《[综英美] 坐标哥谭肉鸽爬塔》 第1章 [bg同人] 综英美同人）坐标哥谭肉鸽爬塔》 作者：侧畔花归【完结+番外】 文案 正经文案： 世界各地都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入口，超级英雄们为了保护这个世界只能进入那座恶魔城一探究竟，在那里他们遇见了一个少女。 「为了阻止两个世界的融合，唯一的方法就是杀死国王。」 「这只有我才能做到。」 不正经文案： 夜翼觉得自己可能是吃麦片吃多了得了什么病，瞧他现在看见了什么吧—— 雪白的圆圆脑袋和同样圆圆的身体，像小黑豆一样的眼睛，下方插着一根新鲜的胡萝卜。此时这个小家伙一边翻滚，一边挥舞着它两根小树叉做的手，在阿卡姆跑来跑去。见鬼的，它甚至强的无人能敌。 “……你们觉得，我看见一个真正的雪人，在阿卡姆作乱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已经帮你订购《冰雪奇缘》精装版插图书籍了，不用谢。” 红头罩觉得自己一定是找蝙蝠麻烦太多了而造了什么报应，瞧他现在看见了什么吧—— 宛如蠕动的血肉一样的一团，张牙舞爪伸出的血管一样的腿，占据整个面部的一只大眼睛。此时这个小家伙正一边用腿给他比心，一边冲他讨好的笑。见鬼的，它甚至比他家搭档还大个。 “人类不是有什么宠物疗法的东西吗，这个是我送给你的可爱疗愈宠物。”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个小家伙应该没法起到作用。” 蝙蝠侠觉得自己一定是夜巡太久了而导致出现了幻觉，瞧他现在看见了什么吧—— 蓝灰色的石碑，上面还有一个同款材料的十字架，石碑上还刻着一长串的文字。此时这个东西正被他死而复生的二儿子扛着，对着罪犯照脸拍去。见鬼的，它甚至看起来威力巨大。 “……杰森，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你手里现在拿着的那个是什么吗？” “没见过扛着墓碑打架的吗？真是落伍。” ps：女主不是广义上的好人。 死亡细胞x英美，没玩过游戏也能看懂，囚犯篇是细胞和杰森的打怪日常，死亡细胞占比会比较多(第一章 枯燥介绍的东西有点多如果看不懂可以从第二章开始看，哥谭篇是各种没品地狱笑话（？主视觉是杰森（实在不行要不从哥谭篇开始看看试试呢 杰森虽然感怀春秋，但动起手来人狠话不多，脚踢蝙蝠手雷炸哥（？ 主角非人类，在寻找人性，正式的感情线在很后面，前面的基于生存需求、感情共鸣和深层的精神依赖，主角会慢慢的学会什么是爱，而不是单纯的占有欲 第一次写文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尽管说哦，我会改的（比心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魔幻 三教九流 超级英雄 大冒险 轻松 主角视角细胞人［屑国王］视角杰森配角屑国王的祸水超英夜歌 其它：死亡细胞重生细胞 一句话简介：死亡并非永眠，菜就多练练！ 立意：爱能使人改变 第1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一天 蘑菇…… 1. 有时候习惯还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想当初我还是一个真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小姐”，连只鸡都没杀过，但是现在呢？ 我一边面无表情的摸尸，一边神游着。 可以内心毫无波澜地大开杀戒，连被血溅一身也无所谓；可以对着一地一墙的血肉飞沫吃东西，甚至有闲心和总是唠唠叨叨的魔剑夜歌一起点评一下，血肉炸开时，飞溅的是否有艺术感；可以心安理得的摸尸，有时还会十分鄙夷的评价一句“穷鬼”。 2.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么顺便介绍一下吧，夜歌，一把唠唠叨叨的飞剑，在剑柄的位置长着一对小小的暗紫色蝠翼，与之同色的剑柄很短小，与之相反的是剑格部分不同寻常的宽大，他甚至和红色的剑身一样长。 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剑格上长着一个圆溜溜的眼球的原因吧。 3. 「夜歌」 召唤一把会标记敌人的飞剑，在手持该武器时再次使用会对这些敌人造成暴击伤害，也可以攻击标记然后飞舞暴击！如果连续30秒都没有击中被标记敌人，剑会自动消失。 4. 时间还真是不得了，让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个莫得感情的怪物，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唏嘘。 我已经不太记得过去身为普通人的经历了，实话说，我已经不太确定现在的我是否还是人了。 从我变成不明种类的绿油油的一坨类苔藓植物后，好像全身上下都长满了手脚，每一根神经都能调动起来，去伸展去吸附，掠夺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为了能够前进，我选择忘记人类通过调动腿部肌肉形成走路的行为，学会了如何用全身以贴地滚爬的感觉来行动。 为了能够观察事物，辨别危险，我放弃只有拥有眼睛才可以视物的思维，那种像是通过触感来纵观四周的上帝视角，无视墙体的阻隔，无视前后的位置关系。 为了能够拥有反击的能力，我学会了寄生，把身为植物的身体从各个缝隙间渗入，我可以控制已经死去很久甚至产生尸僵的躯壳，甚至可以无视失去的各个器官，甚至是头颅。 还学会了如何一边躯壳打架，一边用植物的身体去吸食血液，啃咬皮肉。 5. 但我还记得作为人时用眼睛观察世界时的感觉，用鼻子和舌头来感知事物时的触动。有时我会强迫自己用这种可以说是狭隘的方式，来感受这个世界。 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连作为人，或者说作为类人行生物最基本的生存方式都忘记，我至少希望有一天还能够回归到正常人类的社会中去，当然这只是奢望罢了。 最开始我还会有意找一些女性尸体寄生，但是现在嘛——管他是否断手断脚没头缺躯干，或男或女或不男不女，我都来者不拒，只要能用就行，我不挑的。毕竟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生存是我唯一在乎的事情。 最开始我还会尽量给自己找点乐趣，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找乐趣的心思了。 思绪早已麻木生锈，人性开始扭曲，我的生活三点一线——重生，打怪，死亡，然后如此循环。 6. 我一刀捅穿两个怪，然后颇为嫌弃的甩刀，将那两个尸体甩的远远的，尸体砸在墙上炸开血花。守在“被诅咒的宝箱”前的最后两只疫变囚犯，也被我干净利落的抹杀。 我收回踹出去的脚，打开“被诅咒的宝箱”过程有些血腥，被它咬住的脚踝血液喷涌，我并没有理会，注意力都集中在宝箱里的东西。 7. “被诅咒的宝箱”，看起来就十分的猎奇，宝箱上就像是长着一个骨瘦嶙峋的人脸一样，空洞的眼眶，大张着口满嘴利齿，也是和夜歌一样是活着的。 和单纯好懂，眼珠总是滴溜溜转的夜歌不同，“被诅咒的宝箱”通常都是十分戏虐的引诱着过路人，虽然说是过路人，但其实引诱的对象也只有我一人罢了。 然后如果开启，“被诅咒的宝箱”的真面目也会暴露无遗，它会狠狠的咬住你直到喷涌出血液，给你附加诅咒，只要在此之后受到一点伤害，就会立即死亡，没有例外。 当然解除的方法也很简单，无伤杀死10个怪，诅咒就会消失。 8. 我甚至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但我能精确的感知到自己什么时候受伤了，伤的有多重，冰冷的用数字来衡量生命。 死亡不会使我陷入永眠，我会啃食掉这具破烂的无法行动的躯壳，然后在堙灭的灰烬里融化，然后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被囚者牢房。 9. 我扫了一眼宝箱里的东西，也就“威力卷轴”还有点儿用处。 10. 那么就来介绍一下“卷轴”吧，一种可以整体性质快速提升能力的东西。 分别有可以选择三选一进行加点的“威力卷轴”。 「红色暴虐」和「紫色战术」二选一的暗杀者卷轴。 「红色暴虐」和「绿色生命」二选一的牛头人卷轴。 「紫色战术」和「绿色生命」二选一的守护者卷轴。 三种属性不用选全加的传奇威力卷轴。 最高等级属性加成的无色卷轴。 还有捡到四个之后才会合成一个完整体的卷轴碎片。 11. 「红色暴虐」 所有红色装备+15%伤害，+38%生命。 「紫色战术」 所有紫色装备+15%伤害，+50%生命。 「绿色生命」 所有绿色装备+15%伤害，+70%生命。 当然这只是初次选择的时候，才会有这样大的生命值提升，随着在某一项加成上投入的卷轴越多，生命值的提升也会越来越少。 12. 毕竟是第一次，我选择了生命加成最多的「绿色生命」，感受到那代表生命血条数值的瞬间增殖，心情也尤为的愉悦起来。 第2章 13. “垃圾。”我一边唾弃着，一边把它们全部回收卖掉。至于那些无能狂怒的众神，如此垃圾还降下了诅咒，我只好伸出我标志性的中指以示友好。 14. “这里的味道可真是难闻。”夜歌被我丢出去砍怪也不生气，慢悠悠的飞回来，途中还捅了其他怪几刀。但也正因如此，在其视野之外，吃法棍补血的我被发现了。 我可以通过吃东西来回复头脑中已然数字化的生命，这个与世隔绝的岛屿上，偶尔能够翻出来一些能吃的食物，胡萝卜、樱桃、法棍、肉串，甚至还有怪物的内脏和眼球，即使它们可能沾满鲜血和泥污，即将腐坏或已经生长霉菌。 我没有味觉，作为本体是类绿藻植物的我没有味蕾这种高级的感官，只要能吃下去就能恢复生命值，只可以它们大多都同这座岛屿一样，带有能够使人感染的疫病。 15. 疫病，一个随着时间的增加无可避免加深感染的存在，食用被感染的食物也会增加疫病等级，并且当前所在区域房间怪物存在数量越多，疫病等级增长速度越快。 当区域房间没有存活的怪物时，疫病停止增长。 至于疫病等级的影响—— 三级时，视野内开始隔一定时间随机生成怪物。 五级时，部分小怪会变异增强，攻击力防御力提升，可以在变身前打断，变异的小怪视为精英怪，但是不会掉落项链，掉落的细胞也不会增多。 七级时，所有怪物的攻速会上升。 九级时，所有怪的伤害大幅增加。 当击杀怪物时可以短暂停止疫病增加并且减少微量疫病值，使用血瓶可以减少三格疫病值，击杀怪物略微减少疫病值，击败精英怪减少0.5层疫病，击杀boss减少五层疫病。 16. “夜歌，我真是谢谢你了。”我一边看着那只大鸟扑棱着翅膀笨重的砸过来，一边亲切的问候夜歌，要不是夜歌是个魔剑，我会连它全家一起问候的。 17. 因为夜歌的殷切“帮助”，再一次回家看看的我，只想把它扔进巨人曾待过的岩浆池里，好好清洗一下它的脑子。不过也多亏了它，重新回到“被囚者牢房”的我，终于摆脱了话唠夜歌的骚扰。 18. 当然巨人我还没有遇见过，只能从“被囚者牢房”旁边破了一个大洞的巨大木门略微瞥见其的丰功伟绩。 19. 是的，或许有人已经发现了，没错我并不是这个类绿藻植物身体的第一位使用者，无论是“被囚者牢房”大厅棚顶上被铁链吊着的玻璃瓶里，闪闪发光的各种“武器”，还是“更衣室”棚顶上各种各样的尸体，亦或是“记录员”所记载的各种事迹也好，都无一不在表明这一个事实。 数以万计的死亡，冰冷的以一个简单的数字表现，从被什么样的疫变怪物杀死多少次，到反杀多少次。 而卷轴的最后是一个被涂黑的名字，虽然看不清，但我本能的知道那就是我的目标，我需要杀死他。 20. “嘿，有想我吗？”重新回来的夜歌还没有出回收管道，就开始向我打招呼。 还真是阴魂不散。我恶狠狠的这样想着。 当然这只是心里想想罢了，该用还是得用，抱着我新鲜出炉的武器，我再一次踏上了打爆那个不知名boss的道路上。 21. 「回收管道」 初始房间中会刷出四个管道，每个管道中包括一把剑，一把弓，一面盾以及两个技能。可以挑选其中一个管道的装备，但选择一个后其他的便会消失。 22. 「隼之拳套」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如果对方生命低于40%则必定暴击。 23. 我正往手上带隼之拳套，突然，一声惨叫从我身后响起，那道声音我曾听过数次，每次都是在危难期间，那一句“为什么”中所蕴含着的怨恨和不可置信每一次都让我—— 线描淡写的略过…… 24. 「蘑菇君」 召唤一只友好的蘑菇君，会冲刺并打断敌人，造成50伤害。如果将敌人撞到墙上将造成额外100伤害。也可以强迫其自爆来造成300伤害，但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25. ［那么可爱的蘑菇君你忍心吗？］ 我超忍心的，不仅如此，我还每次都炸的非常快乐。 但是我非常清楚，在我还没有出这道牢门之前，我是非常安全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怪物攻击它使其自爆，而且我也没有命令他自爆，所以，究竟是什么让我可可爱的蘑菇君死亡的？ 原本超不正经，围绕在我身边飞来飞去的夜歌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它一动不动的用它那只有一只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后方看，而后还用大吃一惊的语气“哇”了一声。 耳边那声惨叫还未消散，在空荡的牢房中回荡，衣料摩擦的声音和水声伴随着响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 声响细细碎碎的传来，我在这声响中带完了拳套，提起警戒，转过了身…… 第2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二天 躺着…… 26. 朦朦胧胧之间，他似乎有了自己在昏迷的意识。 冰冷的触感是石制的地面，带着潮湿的水腥气还有植物的草木味，紧贴着脸颊有细密的刺痛，地面上有很多小颗粒的沙石。 耳边还有滴答滴答的水声，没有风但是却还是有着水流的轻响。 他试图醒过来，用他那混乱迟钝的大脑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无奈无果。 一片寂静中，他听到了轻若无物的脚步声，若非此时他的耳朵紧贴地面，那伴随着轻微摩擦声的震动还不一定会被他察觉到。 那声音愈来愈近，随着声响的逐渐清晰，随之而来的还有他逐渐清醒的意识。 那声音在他头顶戛然而止，他感觉到额头前的头发触到了一个物体，但这样近的距离之下，他却并没有感受到活物应该有的热度。 他强忍住睁开眼一探究竟的冲动，闭着眼假装继续昏迷着，身体紧绷着，做好随时可以战斗的准备。 他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他，那道目光在他的脸上驻足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带着观察物件一般的打量，那种强烈的不自在的感觉让人无法忽视。 这一切的反应都在一瞬间完成，无论是对目光的敏锐程度，还是下意识静观其变的蛰伏，那几乎是凭借本能的行动。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似乎十分熟悉这一套流程，战斗和反击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必须是经过长时间系统学习后的结果，它们还在被经常使用，直到成为了肌肉记忆，即使本人的头脑里甚至没有这一切的意思。 那目光久久的凝视，就在他以为攻击将要来临时，那目光却缓缓移开了，那人绕过了他，走远了。 这个变故让他一下子愣住了。他很想要张开眼看看，尽管没有感受到恶意，但他想了想，出于谨慎态度他还是没有贸然行动。 既然那人已经不理会他走远了，那就等那人彻底离开吧。一方面是出于对未知的谨慎态度，另一方面也是没有任何记忆后对未来的茫然无措。 “你还要躺多久，”就在他刚下定这样的决心之后，那人却在走了两步之后，停下了脚步，开口说了话，“杰森。” 那道女声十分清冷，声音里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但说出的内容却让他为之一震。 就好像干涸的湖泊得到了雨水的滋润，他枯竭的脑海中也慢慢的被小小的填补了残缺是一块，随着那一声“杰森”的叫出，空白的记忆慢慢的拨开这片被迷雾笼罩的区域。 杰森·陶德。 这个被自动补全的名字在他心中浮现，这种无法被忽视的亲昵熟悉之感让他确信，这是他的名字。 那么叫出这个名字的那个人，是否熟悉他呢，又是否是他的同伴呢？ 他不敢去赌，这个人可能是熟悉的同伴，但也有可能是他的敌人，这关乎他的性命，他不得不慎重，更加警惕。 27.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我并不能确定他是否是无害，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杀一个”的理论，我有想过“趁他病要他命”，就在他昏迷的这个时候，直接把他杀掉。 不开玩笑的说，我的刀已经横在了这个陌生人的脖子上了，只差一刀下去，身首分离。 顺便说一个很有缘分的事情吧，这把刀就是砍掉我第一个拥有的躯体的头的那把刀，真是很有缘分呢！ 但看见他特殊的出场方式，与我如出一辙。 加上那个莫名其妙把我踹到这个地方来的那个人——时光守护者，那个总是呆在钟楼的时钟室，那个每次都一边暴打我，一边跟我念到国王做的烂事。 虽然我不知道时光守护者的目的，但鉴于她对于这个国家保护心理，我觉得她不会把一个对这个国家不利的人带到这里来。 第3章 虽然她对我非常不友好，但就目前来看，她的行为对于我来说是无害的。我不会死，她对我有所期望，她重视这个国家。 那么杀不杀死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就要再斟酌一番了。 28. 虽然已经决定在他醒来之前都不会动他，但出于对这个人实力的未知性，我决定还是要去搜寻一番卷轴，提升一下实力，防止这个人实力过于强盛，不敌而被杀死。 毕竟虽然我是不死的，但是对死亡的畏惧感还是要有的，不然就真的成为一个怪物了。 29. 这附近的怪我都杀了个干净，没有爆出一个卷轴，虽然我对于自己非酋的体质已经习惯了，但这种事情还是会有些恼火的。 而就在我杀怪的期间，我突然发现了一个被我忽视的事情，我与蘑菇君之间的连接断开了，连接的另一头传来的是不知名的气息，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一个有思想的活物。 那传达过来的情绪并不清晰，断断续续的，显然是无意识的。 痛苦，期盼还有绝望，一点点的扩散着，最后又戛然而止化为虚无，似乎是情绪到达零界点后的自我保护方式。 29. 我用心的感知了一下，最后可以确认的是，与我相连的从蘑菇君变为了那个不知名的人。 这个连接是双向的，及连接的两头都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情况，一般情况下被套上这个牵绊的都是我的“武器”，比如说夜歌，再比如说蘑菇君。 30. 虽然说“武器”这个称呼或许对于有生命的夜歌和蘑菇君来说，过于不公平，但这个形容恰恰是最合理的。 伙伴意味着我与对方是互相付出，但我不会为了蘑菇君拼上性命，这就是区别所在，我甚至还会主动的将蘑菇君引爆，只是为了杀死更多的敌人。 他们对于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这一点和我手里的刀剑什么的没有任何区别。 而现在，这个不知名的人成为了我的“武器”，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对于我没有威胁性了。 31. 由于我可以感知对方的状况，于是我掐着点儿的赶了回去，几乎是在他醒来的那一刻，我就回来了。 而又由于对方是我的“武器”，就像我知道夜歌、蘑菇君的名字和能力一样，我也知道他的名字和能力。 32. 我早就知道他是醒着的，他甚至还对于我的出现分外警惕。 也许我应该安慰一下他？ 但这对于一个近百年都在杀戒中的人来说实在是过于残酷了，我并不会这项技能。 于是我绕开了他，既然他希望我不理他，那我就顺从好了，这大概是我仅剩的一点善解人意了。 但是他竟然就生出来就这样呆下去的想法，这可不行啊，我可没时间和他这样耗着，于是我决定出言警告了一下。 33. 他抬头，直直的对上那人的眼睛。深邃的碧色中藏着寒光，冰冷而又深沉的眼眸，让他一瞬间联想到了刺骨的湖水。 而就在这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一种奇妙的牵绊在两人之间相连，甚至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便知道那人的状况，他们之间有一条通道，连接的那一头是那样的冷静，连带着他也平静了不少。 空白的记忆，陌生的环境，这一切似乎都不那么让人紧张了，对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后产生的雏鸟情节也好，因为被相连后产生的同伴情意也好，哪种亲昵不知不觉的开始产生。 “你……叫什么名字？”良久，他听见自己这样问。 他们之间有这样的联系，那个人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许他们很熟悉，也许他听见那人的名字，就会再想起是什么。 “我不记得了。”听到这句话，他猛地抬起头，这相同的经历，更是加深了他心中的猜测。 对面那人正冷淡地打量着手里一个荧蓝色的发光球状物，就像是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的高高在上，冰冷的让人胆寒。但与这表相不符的，是那一头传来的迟疑和苦恼情绪。 “……细胞，”那人的声音毫无波澜，淡然的有些不近人情，“你可以叫我赛尔（cell）。” “接下来，成为我的武器吧。”那人转过头，对上了他寻求依靠的目光，“我永远不会丢弃你。” 第3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三天 他真…… 34. 昏暗的潮湿的，能听见不知道是从哪里滴落的水珠坠落于地面，摔的粉身碎骨。 少女走在前头，不知道是信任还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没有任何防护的把后背露给杰森。 事实上这是他和少女在一起的，不知道第多少天了，这个地方没有太阳，根本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似乎是更没有时间这样的概念一般。 自从到了这里之后，他便发现自己不再有饥饿这种概念，一切的生理需求都不再有了，似乎从爬出水面的那一刻，时间便在此定格。 他觉得这好像不太正常，虽然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似乎是身为普通人的那种本能告诉他，这不对劲。 但是仔细想想，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有对于杀气的警觉，和敏锐的身手呢。 他又开始迷茫了…… 35. 他又开始迷茫了，我不明白他到底在畏首畏尾些什么，对于自己的一些处境和未来，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想要找到自己归属的想法呢？ 只要还活着就好了嘛，干嘛要想那么多呢？ 36. 我知道，我现在的思维有点不太正常，先不说我在这近百年里杀戒生活的影响，就光论现在，事实上我现在没办法很冷静的思考，从他那边传来的情绪几乎要把我掩埋了。 我从没想过竟然有一天可以感受到如此庞大的情绪，有不知名的恼火，奇怪的自卑感，还有一些渴望得到认同的焦躁。 因为这些情绪的原因，我每一次下手出奇的狠厉，似乎像是想把这些情绪发泄出去一样。我拿着我新到手的武器，把入目可及的所有敌人全部穿成羊肉串。 37. 「战矛」 “慢一手，长一寸。” 同时击中多名敌人时暴击。 38. 「前线盾」 “整个社群的泪水都被刻印在这面盾的内侧。” 成功招架后的6秒内，近战攻击造成50%额外伤害。 39. 她的动作极具有力量感，狠厉的同时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美，像是在跳一只绚丽的杀人舞一样。冷色调的刀光闪烁，战矛的每一次突刺，带起的都是滚烫的鲜红。 少女以一种急需柔韧性的动作极限下腰，躲过了绿色僵尸的扑咬。 僵尸沉重的落地，在地上砸出一个坑，它用腐烂的手掌慢慢的从坑里爬出来，绿色的浓水滴在地上，迅速腐蚀了一片，它一步一顿的动作，完全看不出刚刚的扑咬的迅疾和猛烈。 紫红色的老鼠不知道是从哪里蹦了出来，个头大的吓人，和成年人的一个头那么大。此时像是闻了腥的猫一样，快速的围了上来。 身着白袍的审判者在手中亮起光点，在黑暗中映照着其头顶上硕大的两个猩红的角，显得格外渗人。 少女一边下腰，一边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盾牌立在身前，保持着这样的动作贴着地面蹭了出去，白色的光芒一闪，所过之处皆是红色老鼠的尸体。紫红色和浑浊的黄色和白色星星点点撒了一地，血液脑浆和脓水混合在一起，让人止不住的犯恶心。 她在审判者的脚下停住，一个翻滚，不仅躲过了审判者的魔法飞弹，还躲过了再一次扑上来的僵尸。 她抬起手中的战矛，蹲在地上斜向上刺了出去，刺穿了审判者的头颅，然后就这样带着审判者的尸体抡了一圈儿，拍飞了僵尸，两个人的尸体就这样被少女狠狠摔在了墙面上，血液和碎肉淋了少女一身。 她一手攀住墙上的岩石，脚一蹬地，一种十分轻盈的姿态上了墙，从墙和地面的小缝隙里钻了进去，一边翻滚一边刺出一矛，在背后给了那笨重的烤炉骑士一记阴的，而后又像是鱼儿一般，丝滑的从缝隙里溜了出来。 丢失目标的大块头左右晃了两下，执起的斧头又不甘心的垂了下来。姗姗来迟的夜歌正面给了烤炉骑士砍了一刀，在烤炉骑士立起盾直直的向着正对着的夜歌撞过去的时候，又钻回来的少女一矛刺碎了烤炉骑士的盔甲。 少女抬脚，一脚踹在了烤炉骑士的后背上，一手将战矛往外拔，就这样将烤炉骑士一脚踩进了地里。 少女又从缝隙里钻了回来，她不知道是从哪里捡了一根法棍，上面沾满了鲜血碎肉，砂石和泥土，但少女毫不在意的就这样把它吃了。 杰森全程只看着少女战斗，他有心想要帮忙，但战斗的混乱和利落手段让他无从下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女已经雷厉风行的解决了所有敌人。 旁观的杰森被鲜血稍许的溅了点在脸上，用手背抹掉了鲜血，黏糊温热的手感让他直皱眉，他不想把鲜血抹在衣服上，他四下看了看，最后在一块儿勉强干燥的石墙上抹了下去。 第4章 战场中心的少女更是惨不忍睹，鲜血淋了她一身，半凝固的血迹把她的头发一块儿一块儿的粘合在了一起，她就这样顶着一身一脸的鲜血碎肉，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 像是刚从血池里爬了出来一样，唯一照常的也就只有那双明亮深邃的暗绿色眸子。 夜歌顶着一堆莺蓝色的光球飞了过来，接过来的少女把它们全部都吃了进去。 她看起来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么一身非常的惨烈。杰森看不下去了，不仅是少女这样野蛮的胡乱吃东西，还有这么一身血也不是办法，目测还不到一米六的小姑娘这么凄凄惨惨的样子，他总感觉自己在欺负人家，没办法他只好祭出了自己的衣服。 他拽着袖子给少女擦脸，血沫又黏黏糊糊的蹭了他一手，这衣服现在是没法要了。 少女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这样任着他摆弄。 杰森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切过分的血腥和罪恶，他不应该这么冷静，本能告诉他，他应该远离这样的事，但是感性上他又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他沉下心细细的品了一下，他意识到这一切的源头是他身边的这个少女，她对于这一切是那样的漠然和习以为常。 他现在很不正常，一方面是莫名其妙的恼火和焦躁让他一遍又一遍的想要发泄，一方面是对于这种血腥的习以为常和漠然让他有一种非人的后怕。他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儿，两方面互相争执着，互不相让，他的脑子也变成了一片战场。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些已经干枯凝结成块的血液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消失，它并非成片的消失，而是符合规则的，一点点被冲刷下去，血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浅变淡变小。 这一刻的时间又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拨动了看不见的时钟一样，肉眼可见的加快了不少。 “啊，你是不是用枪的。”他混乱的思绪被少女的声音唤回，他顺着声音低下头，对上了少女一如既往深邃的眸子。 那双深绿的眼珠像是鱼眼一样，里面什么波澜都没有，清澈的映照出他的身影，带着一种无法言明的非人感。 40. 我对于这个新捡来的“武器”日常发呆已经习惯了，我没有理会他的思考人生，而是去跟着夜歌捡战利品了。 在地上看见了一把重型弓弩，我正抉择这是拿重型弓弩呢，还是拿战矛突击盾好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这个新“武器”可以装备武器。 好像有一点套娃。 新“武器”是用枪的，枪和弓弩应该没太大区别吧，反正都是远程武器。重点是新“武器”他既可以当一个好的打手，又可以当我的一个外置背包，岂不美哉？ 哇，他真好用，我好爱他。 第4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四天 被囚…… 41. “啊，你是不是用枪的。” 枪？他愣了一下，勉强调动混乱的记忆，试图从茫然一片的过去里寻找些蛛丝马迹出来，无奈无果。 看着少女双手捧过来的弓-弩，他谨慎的回答道：“我应该是不……” 他猛的顿住了，低下头看向少女毫不避忌的摸上他大腿的手。 他在意的不是她大胆的动作，而是随着她手施加的压力，大腿明显感觉到一个硬而钝的形状。少女的手拽开按扣，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线条，他忍不住摩挲了两下指肚，那种冰凉的金属质感似乎还萦绕在指尖。 他默默地和少女大眼瞪小眼，最后破罐子破摔的把枪从枪套里拔出来：“对，我会用。” 从手.枪入手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觉便如清泉溪水一般，细小悠长但却缓慢而又不容拒绝的流入干涸的河床。 在那并不明朗的过去里，他似乎无数次握着这样冰凉的金属，在皎月当空的寂静午夜游荡，他还记得那种铁锈和火药的刺激味道。 少女再一次表现出对他的熟络，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他的情况，但他又觉得自己应当不是这样一个对杀戒无动于衷的冷血之人。 “你要试试用重型弓-弩吗？枪和弓-弩应该没什么区别吧，都是远程武器。”少女双手一伸，把战矛和前线盾递给了他，自己则雀跃的抱着重型弓弩窜上墙去了，虽然面上看不出分毫，但传递过来的情绪倒是十分的鲜明好懂，“我给你演示一遍。” 42. 「重型弩弓」 “近距离的爆炸输出。” 在短距离一次性发出多支箭矢。 「重新上弹」 给重弩重新上弹，下一击必定暴击。 43. 他一手抱着战矛和前线盾，一手握着枪，就这样看着少女跑远了。 虽然他刚找回了用枪的肌肉记忆，虽然没有记忆为他的结论做实际的事例的参考，但就是本能的认为用枪的威力都应该比用□□威力大。 “不用了，我觉得枪更……”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上方“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 少女像猫一样蹲在了一个僵尸的身后，伴随着“咔嗒”的清脆声响，一抹冷光射出，一支小箭轻飘飘的扎在了僵尸的后脖颈上。 随着小箭的射出，僵尸本就缓慢的动作更是停滞了一瞬，而后就在这一瞬，从弓弩里射出了数十支箭，随着一声巨响，他们倾泻而出，巨大的力道炸碎了僵尸的半边身子。失去半边身子的僵尸左右摇晃了两下，最后沉重的前倾脸朝下摔在了地上。 他和少女之间的联系让他直面了这一次爆破，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像是第一人称视角一般，看着血肉炸开的血腥景象——他嗅到了血腥的铁锈味儿，脸上糊着温热血迹的黏密，还有那种淡淡的从心里生出的一种愉悦感，但那种愉悦也只是短短的一瞬，立刻又化为了平淡。 他没有办法保持身为一个普通人对于血腥景象的畏惧，从那一头传来的淡漠又很好的平复了他无时无刻不在焦躁的内心，他开始渐渐的能在极度的淡漠，和止不住的焦躁中保持一种平衡。 少女刚刚干净的脸又被炸开的血肉崩了一身，可能是半凝固的血迹在她的睫毛上结块儿，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吧，她胡乱的用手抹，但是手上也满是血，弄的整张脸更加糟糕了。 杰森看着这一幕，渐渐升起了一种无奈的心情，他认命的拽出袖子去给少女擦脸，他觉得自己好像“无痛当妈”一般，多了一个处处需要照看的女儿。 这种感觉令他又熟悉又陌生，就好像他曾经也像这样一样，照顾过一个被血喷溅一脸的孩子。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少女一边乖巧的被擦脸一边问，“你说你的枪怎么了？” 杰森立刻把刚刚把刚刚对于重型弓-弩的偏见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了，就好像刚刚说枪比弓-弩要威力大的人不是他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假话：“不，什么都没有，你听错了。” “……哦。”少女拖着长音，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当他破罐子般破摔正式“认清”自己的地位后，他渐渐的觉得少女，怎么哪儿哪儿都不会照顾自己，看看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刘海儿一块儿长一块短，像是狗啃的一样。 “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44. 就能战斗，又能后勤，还能当外置背包，哇，他真好。 我美滋滋的享受新“武器”给我擦脸，突然听他问话，他用指肚撵着我的一撮刘海儿，皱着眉头拽起来抚下去的看。 “我用生锈的小刀自己砍的。”我半是邀功式的拽着他带他去我的小“理发馆”。 我感应了一下地图，寻找了最近的一个传送点。 45. 少女的眼睛都亮了，虽然依旧脸上没什么大表情，但他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像是小孩子炫耀新玩具一般的喜悦感从连接的那一头传来。 她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开始跑，随着向道路的尽头前行，通道越来越暗，幽紫色的火焰断断续续的，拉着两人的影子越来越长，寂静的通道里只听见脚步声悠长的回荡着。 突然一声清响，就像是擦燃火柴一般的燃烧声，伴随着声音的响起，通道的尽头猛的亮起，金色的火光闪烁着，一道圆形的地坛中猛的亮起了一个圆形的法阵，圆环中套着一个个小正方形，明亮和神圣的存在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少女松开拉着他的手，然后轻巧的一跃，在法阵的正中央环抱住自己的身子，诡异的是她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白色的电光从圆形的地坛往法阵的中央聚拢，随着少女仿佛飞翔一般仰头张开双臂的动作，他眼前的空间发生了扭转，而后白光一闪，过于亮的光线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候，他发现自己在半空中。 他出现在了法阵的正中央，停滞了一瞬后又符合重力的落地。他四下看了看，周围景色变了模样，明显是到了另一个地方。 传送。 他搞明白了这个装置的作用。 第5章 少女再次拽着他的手跑了起来，然后回到了他们最开始相遇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跟着她下了足足有他一个人那么高的石台，他以为自己肯定下不去的，但在在少女毫不留情的生拉硬拽下，又再一次的，表现出了超高水平的体能。 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中又带着喜悦的分享给他看，那是一把小刀。 “生锈的小刀。”她捡起这把刀，起身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与昏暗的外面不同，里面灯火通明，正中间是一个拉着布帘的小房间，头顶上是五颜六色的玻璃瓶子，乍然间从昏暗转到明亮，令他的眼前一花，一时间看不太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他总觉得这个环境绚烂中带着点莫名其妙的可怕，证据就是他后颈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的根根汗毛。 少女一挥手，认真的看着他说：“欢迎来到我的更衣室。” 昏黄的灯光下，是红的惨人的布帘，旁边一个个是柜子上摆着的是一卷一卷的布料，各种颜色的都有，那是早已经破旧不堪。 布帘的上方还用铁链挂着一个巨大的剪刀，银白色的刀刃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痕迹。那大到什么程度呢，就以杰森的身高来说，他甚至连剪刀把手的一半儿都够不上。 而他也终于看清楚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了，是一具具穿着各种颜色衣服的，长着与少女一模一样脸的—— 尸体…… 那些尸体，有男有女，从带着宽大帽子从而看不清脸的，到穿着打扮都看不出人性的，甚至还有没有头的。 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他心里想了很多，各种阴谋论，比如这些尸体全都是眼前的人创造出来的，又或者眼前的人也是被创造的…… 但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最重要的是，当他看见那些尸体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一些片段。 他好像在一片火海中，一股热浪席卷了全身，骨头在叫嚣着，引起一阵阵针扎一般刺骨的疼痛，他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来气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拼命的呼吸，近乎贪婪的大口大口的汲取着空气，肺部是火辣辣的疼。 鼻间萦绕着火药的硫味，皮肤泛起了灼烧般的疼痛，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尖锐而又刺耳的笑声。 他想要放声尖叫，但是本能又让他咬紧牙关，因为过于用力，牙齿在不住的打颤。晕眩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感觉地面是柔软的正在翻涌的泥浆，天花板在转来转去，忽大忽小。 46.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恐惧和警惕从连接的那一头传来，我抬头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我意识到，头顶上的尸体，可能是让他感到不适的一个重要原因。 47.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武器”会这么的让人难办，我用手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听着，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现在，冷静下来。” 他睁大着眼睛和我对视，眼底的恐慌慢慢的变成了一种茫然。 48. 我渐渐的意识到，他好像也不太正常，他始终处于一种时而不安时而焦躁的情绪之中，他无时无刻的不在寻找自己的归属，一种近乎病态的渴望。 他经常会感到不安，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会自顾自的想很多，他有时候想要一个依赖，但是又固执的认为那是软弱的。 他的这份情绪感染着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虽然这是畸形的，但是现在被狂躁点燃的我，只想贪婪的占有这份激烈，这份都属于人类的，我所渐渐遗忘的情感。 我感受到了，他想把自己封闭起来，但是因为我们可以互相感知对方的情绪，他把我纳入了一个奇异的范围，就像人可以依赖自己一样，本能告诉他可以依赖我。 这种情感是双向的，所以我的本能也告诉我要去回应他，去认可他。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把我自己的感情直白的裸露给他：“听着，我需要你，你很重要，是独一无二的，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49. 他听见有人在呼救，那是他自己的声音，但是僵硬麻木的牙齿又告诉他，他现在在紧紧的闭着嘴。 年幼的声线如啼血的杜鹃鸟，在一声一声的呼喊中变得沙哑，他听见他心里的那个小孩儿在泣不成声。 那种被遗弃的孤独感让他有些恐慌，让他有一种不存在的空洞感，他几乎闻到了围绕在他身边那种近乎腐烂的味道，影射着他不该存在没有意义的本质。 恍惚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清亮的声音刺破了无穷的黑暗，似是黎明的曙光，他听见了那道声音在喊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的，让他感觉他是被需要的，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那双冷漠的深绿色的眸子，坚定的好像从不动摇，他好像在那片深绿中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蔚蓝，像是大海一样深不可测，又带着似有似无的温柔，曾给予他无限的美好与温暖，又将这一切从他身上剥夺，收回的是那样毫无征兆，似是从未有过一般…… “……我好像已经死了……”他忍不住向这个宛如半身一般，随时能感受到那边传来重视情绪的少女袒露心声。 “那我们简直是绝配。”少女认真的回答他，他甚至感受到那头传来的奇怪的小骄傲，“我死过不止一次。” 第5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五天 说来…… 50. 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像一个需要攻打的高塔一般，每一个新到达的场景里都有一道通往下一个场景的门，有时候它们是被坚固的机关封锁起来的，有时候它们不止一道。 它们可能藏在场景里任何一个地方。 51. 是的，这里场景的建筑是会发生变化的，上一次通往下一个场景的门可能在最高的楼层上，下一次再来时它就可能在地下室。 52. “有人说这座岛屿是活着的。” 我在“被囚者牢房”里待的时间越久，这句话就越刻入我的大脑。 53.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的框架是不会改变的，就比如说「被囚者牢房」里存在着三道门，一道是通往「有罪者的大道」的，一道是通往「猛毒下水道」的，还有一道需要攀爬一条长长的藤蔓，跳过无数个带刺的花才能到达的「荒废植物园」。 54. 我几乎不会去「猛毒下水道」，哪里不仅到处绿油油的一片不说，而且那里各种毒层出不穷，到处都是有毒的污水，然后它所通往的道路更是一个比一个的阴暗。 相比起「猛毒下水道」，我还是喜欢「有罪者的大道」，虽然这条路通往「时光守护者」的老家，但相比起来还是去见「时光守护者」好了。 至于「荒废的植物园」，虽然那里是蘑菇君的老家，但是那里同样也有一群追着人顶的大个“蘑菇君”，看怪物被顶飞很愉悦，要是换成自己就算了。 55. 再说回现状。 自从和“武器”来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谈心会后，我明显的感觉他对我的存在更加信任了，开始把我划分进自己人的范畴里了，带着些强硬的本性也开始暴露了，具体表现在开始对我在地上捡起的食物，不管脏不脏直接就往嘴里塞的行为非常不赞同。 但是我跟他说了食物与我的生命挂等号之后，他虽然不赞同，但还是没有阻止我去吃，只是默默的把我捡起来的东西，用里衣擦掉上面的血沫和泥土，然后再递给我让我吃。 虽然我跟他说了我不会生病，吃下去的食物也不是正常的消化顺序，而是吃下去就会被我植物的身体吞噬掉其中蕴藏的能量。 但他还是固执的一如既往要求我吃干净的食物，我一反驳他，他就用“你不是想保持人性吗？普通人就要是这样做。”来堵我。 我是无所谓，只是觉得很麻烦，但是反正操作的不是我，他洁癖他的，我吃我的。他可能也是给自己找点事做来避免自己想东想西吧。 56. 我们已经谈开了，我和他并不是熟人，只是因为我和他绑定，所以知道他的基础信息，对于我来说，只要他能装备物品一天，我就绝对不会抛弃他。 而只要我和他解除绑定关系，除非他一辈子都呆在「被囚者牢房」一步都不踏出去，不然就以普通人不能反复的死去活来来看，绝对是走不出这个地方的。 他为了能走出去寻找记忆，也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一个相似的同伴作为依靠，不管为什么，总之他愿意继续和我结伴而行了。 当然他如果不同意，却不会留着他就是了，毕竟别忘了，我一开始就是抱着杀死他的打算的。 57. 作为一个“武器”，虽然能够装备物品，但除去武器以外，所有归属于道具类的经他之手全部变成了一次性用品，技能类的更是无法使用。 但是他可以装备很多很多物品，而且还可以把暂时用不上的食物一起带走，要知道食物这种回复生命值的道具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要是在错误的满生命值的时候遇见了错误的食物，那真是通关了下一个场景还会心疼那逝去的食物。 第6章 我再说一遍，他真好用，我好爱他。 58. 我和他说明了几条道路的利弊，最后他说由我来决定就好，实际上我只是礼貌性的一说罢了，要是他真的和我持反对意见，我也不会听从就是了。 59. 昏暗幽静的通道尽头，有一道明亮的光从石拱门里透出，那久违的在黑暗中看见一缕光亮的感觉似曾相似，他模模糊糊的好像有印象，自己也曾经这样满怀期际的看着高墙上的光亮，好像在盼望着什么，是什么呢，他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少女快步走在前面，背着光只能看见被拉长的黑色人影，他好像也曾这样期盼着能在光里看见这样的黑影，但是那道背影好像一直在向前走，从没有为他停下过脚步，他一直都是这样远远的注视着，拼命的追赶着，试图和那道身影并肩而行，但是好像越来越远了。 那道被拉长是身影站在石拱门前的楼梯上向下望，这次背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着他的靠近，和他并肩而行。 “杰森。”她喊着他的名字，向他伸出了手。 这次他会追上那道身影的。 60.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拥有极高的自我性的武器，被我打上武器烙印的存在竟然无时无刻的试图寻找自我。他总是在我的身上寻找另一个不知名存在的影子，每当这个时候那种汹涌的，连本人都没有察觉到倾慕和依恋便会排山倒海般的向我袭来，压的我简直想吐。 怎么会有一个存在拥有这么丰富的情感呢，我不理解。 虽然不理解，但我会利用的，他在寻找，那我便顺应着他的想法，让他找到。受即视感的影响，通常人类会把那份感情，慢慢的从遥不可及之地转移到身边人的身上。 他渴求在那道不知名身影放慢脚步，我便会驻足等待，他渴求并肩而行，我便会向他伸出手呼唤他。 我现在做的就是为了这个，慢慢的，将我的“武器”变成只独属于我的存在。 61. 进入房间后并非想象中的那样明亮，而是破旧不堪的，残垣断壁散落一地，到处布满了蜘蛛网和青苔，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亮光就是石室正中央巨大的错综复杂的，像是实验室一般的炼金台，巨大的玻璃管道联通了一个个巨大的烧瓶。 虽然它们全部被砸破了，但不难看出曾经的辉煌。散发着荧光的各色液体从破洞里流淌出来，地上深深浅浅的一个个水湾便是它们的杰作。 少女目不斜视的一脚踩进水湾里，水花四溅的哗啦声和玻璃碎片的咯吱声此起彼伏。 一只老鼠吱吱叫着从不知哪个漆黑的角落里钻出来，在遍地的水湾前停留片刻，好奇的低头喝了一口，不一会儿便像是被掐住脖子无法呼吸一般，抽搐着倒下了，一头栽进了水坑里。 杰森看着死的不能再死的老鼠，又看了看毫不在意踩水而过的少女，纠结片刻，还是选择仔细的绕过水湾，踩着为数不多的干燥地面，在水湾里散落的石块，上蹿下跳的跟上了少女。 厚重的金属门被吱呀呀的推开，带起了一片尘土。随着金属门的打开，一股恶臭愈演愈烈，杰森捂着鼻子，看见了火烛旁边影影绰绰的一团，少女走进了，伸手从包里揪出来一个蓝色的小东西。 他从包的开口处露着半个脑袋，看见来人，他笑嘻嘻的用尖锐的声音道：“哦，你好呀囚犯先生！” 杰森强忍着恶臭，走进了才发现，那一团小东西的旁边还堆积着像小山一样的东西，那就是恶臭的源头，苍蝇和飞虫环绕，像是爱惨了那东西似的，就算被他驱赶，也还是锲而不舍的往那东西上撞。 但那堆积的究竟是什么呢，而且这味道也莫名的令他发毛，好像是他熟悉的但是却不想面对的存在。 他捡起一个石块远远的砸了过去，声音是沉闷的还带着像是装满水的容器一般的回响。堆积在最上层的晃了晃从上面滚了下来，砸在地上还又滚了两圈，黑红色的浓稠液体从正上方断裂的豁口里流出来，在地上画出来一道断断续续的痕迹。 他惊疑的转过头去，看那堆积成小山的存在。那是一具具已然腐烂的尸身，一个头颅从尸山的边缘若隐若现，黑色的头发像是下水道最肮脏的布匹一般，结成块堆积在一起，那双总是默然的绿眼睛不知是被什么利器生生挖出来，只留下两个黑幽幽的空洞。 ……他们看起来全都很像…… 他现在的搭档。 第6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六天 指导…… 62. 「犰狳背包」 翻滚的同时会用你背包里的盾进行招架，造成其基础伤害的50%。 63. 从若兰那里选了变异之后，一转头就看见杰森又在那里呆站着，脸色发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仔细的品味从那边传来的感情，好像是……怜惜？ 我想了想，便明白了自己所忽略的原因。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直面了死像凄惨的同类，或多或少的都会产生感触，更何况是这么堆积如山的庞大数量呢？若是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怕便是病理意义上的无同理心了。 而现在，所有死亡的都是同一个存在呢？ 或许会下意识的开始想象无数次被杀死时发生的情景吧。这样庞大的后怕和怜惜全部集中在一起，有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投射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将其视为弱势的可怜存在，无意识的对其的底线降低。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做呢，示弱？还是表现出痛苦呢？但这些都是我不擅长的，我已然失去了人类基本的同理心，想要添一把火也无能无力，于是我放弃了，拙劣的画蛇添足不如不做。 那就按照平常的表现吧，也许思想已然不同的我所习以为常的，其实本身就是异常呢。 我稍微提起了点兴趣，蹦跳着对着那堆积成山的我的尸体来了一脚，尸体滚落，我在里面翻找可能存留的战利品。 64. “找、找到这么一大堆尸体我好高兴哦！”若兰看见我摸尸的行为，也欢快的尖叫起来，钻出来大半个脑袋感慨道，“你都想、想象不到里面能找到多少好东西！” “顺、顺便一提，这么问可能会有、有点奇怪...但你看、看起来和这群家伙挺像的...”这句话我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我每次一摸尸，他就会这样感慨，就像是什么设定好的程序一样。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里的时间是混乱的，同一时间会存在着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个维度的事物。 就比如说明明这些都是我曾经使用的尸身，但是我死去的时候会把自己人类的躯壳，用植物的躯壳吞噬殆尽，那为什么这些本不该存在的尸体还会存在，还被若兰这个小家伙在外面捡回来堆在这里呢？ 这种事情啊，不能深想。 85. 我从这一堆的尸体里只翻出来两个价值100金币的金牙。 真是好穷啊，已经死去的我。 66. 我半是泄愤的又踹了两脚我的尸体们，结果一不小心又把一个我的头给踹断了，我有些心虚的把这颗断掉的头颅掩埋进了尸体中。 67. 身为普通人的杰森已经开始想吐了，我听见他有些异常的做吞咽动作的程度，还有那边传来的恶心，畏惧等一系列的情绪。 “哦对，抱歉这、这里有点臭......”若兰看见这样从没看见的普通人的反应，声音的小了不少，底气不足的扭捏了几下，又缩回了那个包里。过了会儿半是安慰半是解释的说，“总、总而言之，这至少要比卖一堆破、破烂，要好多了。” 我敷衍的哼哼了两声算是回应，小家伙又被鼓励到了，乐呵呵的对着我的背影喊：“好了，那我、我要接着在这堆尸、尸体里翻东西去了！那、那再见啦.....” 66. 我站在巨大的玻璃烧瓶残骸面前，试图在一堆碎玻璃渣里找到血瓶，无奈无果，我甚至想要蹲在地上舔一舔那些撒了一地的血红色药水。 我当然尝试过，只可惜除了有些扎嘴，把我的舌头搞得伤痕累累以外，并没有对我岌岌可危的生命值和疫病等级有什么好的影响。 67. 一回头发现杰森竟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我向那边传达了我的疑惑，许是察觉了我的不解，他缓缓抬头，眼神复杂的上下打量我，然后慢吞吞的问：“这些……都是你吗？” 这不就是顺着我的想法进行了吗，看来我的“武器”还是一个感情充沛，同理心强，容易心软的好人啊，我乐呵呵的给了他肯定回答。 他看起来更纠结了，欲言又止嘴张张合合好几次，才终于又问：“你……死过多少次了？” 我楞了一下，实话说这种事情我真的没有想过，虽然从记录员那家伙那里能能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死亡数，但是那些死亡数是在先前数字的基础上增加的，要知道我并不是这个身体的第一个使用者，也不是记录员第一个记录的存在。 第7章 我并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每次都去把前人的死亡数字减掉，从而得知自己真实的死亡数。 我想了想，慢悠悠的回应道：“没有数过诶，不过应该破万了吧。” 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是挺厉害的啊，死了这么多次。 自豪.jpg 68. 他几欲干呕，都捂着嘴强忍下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对死亡习以为常的时候，现实总会给他当头一棒，他意识到他痛恨杀戒，痛恨那些残忍折磨的施害者。 眼前的尸身全都有着他熟悉的脸，他们有的被捅破的胸膛，有的失去了头颅，有的被腰斩，有的被一劈成两半，还有的被分割成无数断，他几乎都能想象到那生前被折磨致死的凄惨模样。 而且他好像也曾经被这样折磨，被打断骨头，绝望的被拉入黑暗。他应该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怒，感到悲痛的，但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看见比自己还要凄惨的存在，就会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来怜悯其存在。 杰森似乎明白了少女为什么总是那般平淡，仿佛没有什么感情的非人生物一般，在这样的环境里，如果不拼命的杀死其他存在，就只能迎来死亡的既定结局。 数以万计的死亡随堆积出来的，是一颗已然麻木的波澜不惊的心脏，她不再会埋怨这个世界的不公，她已经习惯了，认为这就是常态。能够即使直面自己凄惨的尸体，也能够冷静的在其中翻找值钱的物品，面对他这个旁人的不适，作为当事人的她也只是表达了淡淡的疑惑。 虽然她习惯了，但那真的就是正常的吗？她甚至在发现自己对着尸体的不适时，把看起来最凄惨的头颅藏起来，她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而不适，但是她仍然在谦让包容着他。 想要保持人性，不想就这样变成怪物吗，少女那些不会的，已经习惯但并不正确的他都会去教，陪着她找回已然逝去的人性。 缺少对杀戒的敬畏之心吗？她不会那就由他来替她感受，然后再传达给她就好了。 杰森慢慢走近少女，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仔细的用袖子擦干净。 那双手并不柔软白净，长长的指甲里藏污纳垢，凝结的紫黑色血块粘在甲面，也有的指甲因为太长劈了，但是之后没有任何措施的导致半个指甲从甲床脱落。 苍白的有些发青的手心里全是细密结痂的伤疤，上面还有厚实的陈年老茧。他一点点的把那些隐藏在缝隙里的血垢给擦掉，用口袋里随身携带的绷带包扎好，尤其是哪个直接从一半断裂的指甲。 记忆力也曾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一样的幼小和高大的搭配，只不过那时候他是被指导者，而现在身份调换了，他成为了高大的指导者。 他会陪着她，约束着她，让她保持作为人类的心。 指导者会一直陪着被指导者，一步一个脚印的，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被指导者永远不会被抛弃。 他，永远不会被抛弃。 第7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七天 你真…… 69. 明明刚刚还在煽情的不是吗？为什么那个正在感怀春秋的家伙，此时却灰头土脸的远远的缀在后面，看起来短时间之内是不会改变这种现状了。 而这一切都罪魁祸首就是正缩在我的怀里，快乐的冒泡泡的魔剑夜歌。 70. 魔剑夜歌，很粘我，可能是因为雏鸟情节，又或者是因为我身上有吸引他的地方，不太理解，但是对我有很强烈的占有欲，认为有资格呆在我身边的有自我思想的只能有他一个。 以前每次都会和蘑菇君打起来，傻乎乎的蘑菇君每次都会被妒火中烧的夜歌残忍杀害。 60. 夜歌已经静悄悄的很久了，一直乖巧的飘在我旁边，我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 一进到休息室，就一反常态的飘荡在杰森的身后。那时候，我没有意识到这是多么异常的发展。 72. 突然一道破空声在身后响起，杰森反应迅速，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就立刻向前扑去，那个柄奇怪的会说话的剑狠戾的向他刺来，因为他迅速的反应动作，堪堪的只是划破的他的外套，在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夜歌在空中刹不住车的冲了出去几步远的距离，然后又圆滑的拐了个弯，在此直直的向他冲来。杰森反应迅速的在地上翻滚，夜歌再次擦过杰森的脖颈，锵的一声刺进了石头里，力道之大入“石”三分。 夜歌骂骂咧咧的在石头里扭来扭去，好不容易把自己从石头缝里拔出来，在此腾空而起，正准备再次发起攻势，就被一双手抓住了。 73. 我揪住还想再上的夜歌，把他抱进了怀里。 夜歌呆楞了一下，然后像是被顺毛的猫咪一样，乖巧的被我抱着，连那只总是凶狠瞪圆的独眼，都满足的闭上了，他用剑柄两旁生着的纤薄柔软的蝠翼，小心翼翼的触了触我的脸颊，发现我没有阻止后便得寸进尺的把蝠翼缩在了我的脖颈，还撒娇般的蹭了蹭。 74. 夜歌，对我有很强的占有欲，经常没话找话的吸引我的注意力。 因为他这种特性，我经常戏称他为“老婆剑”，他倒是很开心，兴致冲冲的问我老婆是什么意思，我挠了挠他的剑格，跟他说这是喜欢你的意思，他更开心。 75. 杰森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复杂的看向我们这边：“我以为危险只是外面那些怪物。” 我一脸正色道：“没办法，我太受欢迎了。”我看见夜歌窝在我的肩头，宛如正官般高傲的给后面的杰森一个挑衅的眼神，肉眼可见的杰森表情更复杂了。 76. 杰森烦躁的挠了挠头，可怜的杰森现在着装已经变成了带着艳情色彩的露背装，他把外套脱下来，看着那个背后开了一个大口子的外套，好像带着的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期期艾艾的问：“有没有那种把衣服恢复原状的魔法？” 我没回话默默的看着他，我们大眼瞪小眼的过了好一会儿。 “毕竟这地方够不可思议的了，再多出点什么奇奇怪怪的小魔法也没什么的对吧？”他有些心虚的补充着，声音越来越小，“不，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77. “也不一定。”我慢悠悠的开口，“你可以死一下试试。” 78. 他一愣，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不好意思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肯定是我听错了……” 我打断他的自欺欺人：“你可以死一下试试。” “不，还是算了。”他挑了挑眉，“要是死了再没法活过来就不好玩了。” 79. 我这句话并非无的放矢，作为“武器”，是绝对不会存在死亡这种情况的，如果存在“死亡”这种特性，那么武器就会进入冷却时间，再冷却结束后，就可以再次放出武器，此时武器会恢复到最佳时期。 其实我这个人也是一个很好奇的家伙，就像在拿到蘑菇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自爆，又或者是拿到战争巨枭后就激怒他然后去受伤看他消失。 80. 「战争巨枭」 “咕咕咕呜～” 召唤一只巨枭，对附近的敌人每秒造成32伤害。再次使用这一技能时将会激怒巨枭，攻击速度大幅度提高并对附近的敌人每秒造成95伤害。 你受到任何伤害都会使巨枭消失。 81. 所以我没有在意身为我的“武器”的杰森的意见，二话不说靠近他，然后变出战矛，一刀捅穿了杰森的胸膛。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死死的盯着我的脸，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着“为什么”，我没有理会，抽出了战矛。杰森呕出了一口血，像是破布娃娃一样倒在了地上，他的身影突然开始发出绚烂的金光，然后慢慢的缩小变成了一个蜷缩起来的小小的身影。 我一愣，伸手去触摸。 82. 「被弃者装束」 “你真的狠心在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撒盐啊！” 83. 哇哦，竟然还有意外惊喜。 84. 混沌再次袭来，像是灵魂在滚筒洗衣机里狠狠的洗涤了一遍一般，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大脑清明了不少，甚至身上的旧伤都一下子好全了。他猛的坐起来，看着自己白净的连茧子都没有的手掌，都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又跑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然后像是他的搭档一样，有了各种各样的身体…… 等等，搭档？ 他突然想起来他被他的搭档一刀穿胸，哪种心脏破碎的疼痛……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因为被穿胸时的震惊，而被忽略掉的盲点，刀捅穿的时候根本一点都不疼诶。 他有些不知道是该继续因为被背叛而痛苦，还是该感觉奇怪，慢慢抬头顺着相连接的感应方向看去，就看见了一个小男孩站在他的眼前。 第8章 那张脸简直熟悉的让他惊异，他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张脸，仔细一想，就意识到这就是自己小时候的脸啊，简直一模一样。 不，不对，还是有些不同的，并应该清澈的蔚蓝眼睛，此时却在瞳孔中心像是被滴入绿色墨汁一般的水面，微微的晕染着深绿色，那绿色像是在呼吸一般，晃晃悠悠的流转着。 而且更加令他震惊的是，那份相连接的另一头明显就是眼前这个奇怪的小男孩啊！ 他犹豫着，感受着那边传来的疑惑，试探着问：“塞尔？” 眼前的小男孩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但那边明确的传达了疑惑和担忧。 他默了默，摆了摆手：“不要随随便便就开始担心别人是不是脑子坏了啊！” 他顿了顿，继续问：“什么情况，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清亮的声音不同于少女时的清脆，有些声调微低，带着些雌雄莫辩的帅气：“杀死你以后的掉落道具。” 他被噎了一下，心情复杂的盯着眼前小男孩，男孩歪了歪头，像是在疑惑为什么他这副反应一般。 “不要像是早饭吃小面包一样平淡的说出杀死别人的这件情啊！”杰森一把捏住了男孩的脸，脸颊被牢牢掐住往中间挤，连嘴巴都被迫的嘟了起来，“好歹道个歉啊，你这个可恶的杀人凶手！” 男孩没有挣扎，就这么任由对方掐着，睁着那双蓝绿色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好像张嘴说了些什么，但是因为被掐着脸，声音含含糊糊的，听不太清楚。 杰森松开了掐着男孩脸颊的手，力道之大把男孩白皙的皮肤都掐出了两个通红的指印，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不高兴，因为我杀了你。”男孩眨了眨眼然后一脸严肃，看见男孩如此认真的表情，他也立刻正色，“是不甘心吧，没关系你可以杀回来。” 杰森沉默，他早该知道的，这家伙怎么可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他手指动了动，但看见男孩脸上惨兮兮的红痕，还是忍住了。 “你不准备杀我吗？”男孩歪了歪头，然后再次雀跃的开口，“那能不能让我再杀你几次啊。” 杰森放弃了，这家伙不值得他的心软，他再次伸手狠狠的掐住男孩一边的脸蛋，然后往外扯。感受着从那边再次传来的疑惑和担忧，他叹了口气：“说了，不要觉得是别人有问题，反省一下你自己啊。” 第8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八天 这是…… 85. 残破的木门伴随着一阵牙酸的吱呀声被推开，入目是阴暗的丛林。 这里的空气是不同于被囚者牢房腐败发霉的刺鼻，而是一种由带着水汽的湿润腥气，微微草木独有的青涩味，还有被水浸泡过后木头的微微霉味，混合而成的，奇异但绝对算不上多难闻。 但这也并不是代表着这是多么宁静祥和的地方，高耸的树木遮天蔽日，环绕四周就只能看见一片层层叠叠的树干。 不知道是因为树荫笼罩天空，把光线遮蔽的密不透风，还是这看不见太阳的怪地方现在正是黑夜，总之是漆黑一片，光源是不知道从哪里投射下来的冷光，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萧瑟的风带起四散而飞的枯黄落叶，随处可见的是驻足而立的乌鸦，它们像是对不请自来的客人感到好奇似的，睁着漆黑溜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向这边望来。 许是这里荒废良久，唯一的生气便是那些像是在巡视自己领地一般，走来走去的疫变怪物，看见这长相奇异的外来者也不害怕，反而大着胆子的试探着又凑近了几步。 男孩扛着足足有两个他高的战矛，颇为幼稚的向着这些大着胆子的小生物们猛地一个突刺，受惊的小家伙们四散而飞，伴随着嘶哑凄厉的叫声，落下一根根慌忙逃窜下脱落的黑色翼羽。 捣乱的家伙看着这些吓得连羽毛都落下的鸟儿，乐呵呵的在地上捡了一堆战利品回来，炫耀的把这些羽毛像是插秧一样，全都插在了自己的头上，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刚从鸟窝里捣乱完后的熊孩子。 杰森在此之前，已经好说歹说的劝自家“熊孩子”把自己这副模样换掉，但是不愧冠于“熊孩子”的称呼，像是得到了新玩具抱住就不愿意撒手一样，任他如何苦口婆心软硬皆施，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回应。 看着搭档顶着自己小时候的这张脸，上到义无反顾一个人上闯进敌人圈里，一个人包围一群人杀个七进七出，下到跳进水塘里玩泥巴，一个人滚的一身泥也能玩的不亦乐乎，杰森总有一种在看自己黑历史的即视感。 男孩像是展示自己漂亮尾羽的开屏孔雀一般，绕着他就开始转圈，绕的他这个看的人都觉得头晕了。他忍无可忍，绕过有些扎手的满头羽毛，一把按住男孩的头，像是家长跟在熊孩子身后收拾烂摊子一样，开始认命的一根根的把头上的羽毛拔下来。 男孩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也没反抗，只是慢慢的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小骄傲又有些小包容的眼神。 要是能有选择，杰森并不想明白这个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拔羽毛的间隙掐了一把男孩的脸，恶狠狠的说：“我没有羡慕，也没有想要你的羽毛！” 男孩的眼睛眯的更甚了。 “我没有不好意思！”看见这个表情，杰森报复性的狠狠的揪了一把男孩的头发，“不要自说自话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好听人说话啊！” 86. 虽然没有自家搭档那种，在收到攻击的一瞬间时，离谱的举盾的反应程度。又或者是仿佛游戏人物一样的二段跳和翻滚就能无伤的奇怪能力。更别说那种明明拿着同一种武器，却可以发挥出远高于他的攻击力，真的很不可思议。 但是杰森已经找到了一种有效的协助男孩的方式了，站在近距离的攻击反而会让男孩的战斗束手束脚，于是杰森选择在远处射箭，更别提刷武器后刷出来的带有「死亡冰冻」词条的「音速卡.宾.枪」了，远远的就能有效的骚扰敌人。 而且除了那些拥有远程手段的怪物之外，基本上能够做到无伤战斗。至于那些拥有远程手段的，它们的攻击弹道不是太慢就是攻击不了太远，基本上很容易就能躲过了。 87. 「音速卡.宾.枪」 设计可穿透敌人，长按将持续射击。对第一个敌人之后的所有敌人造成暴击。 88. 「死亡冰冻」 受害者死亡时冰冻附近的敌人。 89. 但是没想到刚到下一个场景，就遇见了一个能够轻松反制他这种战斗方式的疫变怪物。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鲜红铠甲下的家伙，夸张的肩甲只单单一边就比他的肩宽一般长，头上套着一个像是银色水桶一样的头盔，只在正脸的部位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黑洞，里面露出了一点悠悠的金红色光芒。 本应该是双手的部位被一柄没有刀柄防护，只有金色的光刃镶嵌在那怪物的胳膊上，那光刃厚重又巨大，怪物微微张开双臂，把刀刃举在腰部周围，才能保证刀刃不会落在地上，划出一道裂缝来。 他想那大概是代表了眼睛的一点金红色光芒，像是在呼吸般一闪一闪的，在位处于另一个高台的怪物，晃悠着靠近他这边的高台时，他瞄准了那个怪物的头部，射出了来自「音速卡.宾.枪」的第一支箭。 随着这一只箭准确的命中了怪物的头部，发出来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怪物本来背对着他这面，可是随着这碰撞声的发出，怪物瞬间头部旋转180°正对着他，金红色光芒大盛，直直的盯着他。 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杰森感觉自己像是被捕食者锁定的猎物一样。 下一秒，视线里的那个怪物突然虚晃一下，然后消失不见了，带起了一阵金色的光影，笔直的光线直直的指向了高台下，然后光线的尽头出现了怪物身影，但下一瞬又立刻再次一晃消失。 接着这道光束一个折拐，诡异的穿过了他脚下这片厚重的石台，从一楼直接到达二楼，然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心头一跳，顺着感受到的危机感，立刻向旁边的空地上一扑，几乎是下一秒，他就感觉一道冰凉的物体紧贴着他的头皮挥砍过去，那个怪物锁定了身为猎物的他，瞬移到了他的眼前。 看准怪物挥空后那一瞬间的僵直，他立刻腰腹用力，双手手撑地翻身而起，两腿狠狠的蹬在了怪物的头部。但不幸的是，这道攻击对于怪物来说简直像是在挠痒痒一样，那怪物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而这宝贵的一秒的僵直时间也过去了，怪物再次又举起来刀刃。 危机之下，他飞快的把脚挂在了怪物突出来的肩甲上，然后放开了撑在地面上双手的力，全靠绷直是双脚支持身体重量。 幸而这全靠本能的反应对策之下，他成功的靠着紧贴着怪物身体的情况，险险的避开了怪物的斩击。 他一把抱住怪物的腰部盔甲，把自己想上拽，把腿弯挂在了肩甲上，紧接着双脚和腰腹一起用力，把自己甩上了，一把抱住了怪物的头，拼着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的想法，把「音速卡.宾.枪」怼进了怪物头部盔甲唯一的空洞里，义无反顾的按下了发射键。 第9章 幸好幸运女神又一次眷顾了他，因为被击打后出现的僵直，怪物没有活到能够砍死他的一刀，这一刀紧紧的贴在的后颈，他甚至能感受到刀锋的锐利，冰凉是触感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血沫喷溅了他一脸，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这种温热黏腻的触感，发自内心的感到激动和喜悦。许是里面的血肉已经被「音速卡.宾.枪」全都打烂了，血液渐渐的从盔甲的缝隙里流出来，失去血肉支撑的盔甲很快就散架了。 他瘫坐在血肉堆里，慢慢平复着怦怦直跳的心脏，甚至还苦中作乐的想这样非人的存在，铠甲下也都是被血肉支撑的呢。 他突然意有所感的抬头，直直的对上了男孩蓝绿色的眼眸，看见来人他像是放下了全身的戒备似的，那种瞬间涌上来的疲惫感，压的他都想要直接躺在地上了，要不是因为真的“不想躺进脏兮兮的血肉堆里”这件事苦苦支撑他真的会直接倒下去。 “你明明不会真的死去，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呢？” 听见男孩的询问，杰森自己也楞了一下，对啊为什么呢，思考片刻，他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不想抛弃可笑的作为人类的坚持吧。” 男孩清亮的声音里还是一样的平淡，但是他诡异的从男孩传达过来的情感里品读到了明确的雀跃：“人类的坚持啊……” 第9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九天 闪，…… 89. 男孩本来还蛮顾及着杰森的速度，没有瞬间跑得没影，但是突然男孩猛的抬头，杰森能看见他眼睛里亮的好像在发光，然后就像是奔腾的二哈一样，一个加速冲了出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了高墙，是的没有用错词，就是“跑”了上去，90°的墙上好像有着杰森看不见的脚踏点一般，每跑两步就会伸手撑一下墙面，动作连贯像是游泳的鱼儿，眨眼间消失不见。 杰森默默的站在高台下，看着那个高的要想看见顶就必须往后退个好几步才行，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丧气，冥冥之中的他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办法登上这座高台。 想起自己搭档曾经在他的大腿上找到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枪支，他开始左右摸索自己身上的道具，然后在绑在后腰的战术口袋里，找到了一个外形和他的枪支类似，但形状上更加圆润，没有过于明显的折拐的长条握把，在枪口的位置，则是像是飞刀又像是铁爪的三片组成。 这一次和上次握住枪支一样，瞬间的那种肌肉记忆就让他的手自然的握住了握把，枪口指向着高台更上方一点的位置，手指搭在了扳机上，然后按下。 压缩的冲击力让枪在他的手心里一阵猛烈的颤动，然后就是三片打开的钢爪飞出，身后带着长长的一根钢线，精准的扣住了高台的边沿。 这一切都在下一意识的情况下完成，行动之迅速连杰森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钢爪紧紧的扣进石头墙壁，凿出三个坑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把这个造型奇异的枪支左右反转看了个仔细。 「钩爪枪」 这个名字从他的心底浮现，这个感觉比他握住双枪时产生的反应还要大，他甚至想起了他给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所有钩爪枪都起过名字，而他的第一支钩爪枪似乎叫“克里斯汀”，似乎有人因为这个名字而笑话过他。 “你也要把你的钩爪枪培养成歌剧团第一女高音吗？” 那人不管是脸还是音色在记忆里是模糊不清的，只记得那人那时候的表情是他从没见过的亲昵和放松，就好像他们之间关系宛如亲兄弟，互相开着对方的玩笑一样那样的亲密无间。 但是他的“克里斯汀”早就已然损坏，那时候的亲昵揶揄也宛如泡沫一样脆弱。 不，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融洽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心底一道声音在不断的反驳着。 “杰森？” 一道声音把他从模糊的旧日幻影中唤醒，那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抬头，就对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的男孩那双蓝绿色的眸子，他看见那双眼睛缓慢的眨了眨，然后就是一种恍然大悟。 “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90. 这一次不是愤怒，而是快要把人淹没的自卑，那种明明自卑，却还要倔犟的表现出自己毫不在意，别扭的快要打结，明明心里在哭却还要冷嘲热讽的卑劣掩饰。 人类都是这样多愁善感的存在吗，我转头看向夜歌，他什么也不懂的在对着我刚砍完的一堆碎尸评头论足。 当一个快乐的小傻子就是好啊，什么都不用考虑。 91. “哈！哭？怎么可能。” 他果然立刻反驳，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像是在掩盖自己刚刚的感怀春秋一般，立刻两只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那个奇怪的枪械，就好像他要从这破铜烂铁里，找出什么灰姑娘十二点遗漏的水晶鞋一样。 突然他整个人一颤，不受控制的就被拽着飞了起来，整个人被大力甩到了半空。 以我良好的动态视力发誓，这一下一定是力气很大，并且他对此一点防备都没有，我清楚的看见他被大力甩到空中，在最高处滞空的时候，背手扶了一下腰，看来这一下一定是闪个不轻啊。 我感受到那头一遍遍传来的震惊和慌乱，没有半点同情心的感慨。 92. “需要我帮忙吗？” 我默默的掏出了刀，准备给他来一个二度死而复生，让身体机能回复到全盛状态。 听到这话，杰森立马放下了捂住后腰的手，就算他把手放下了，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没用，我都感受到他的心虚了。 夜歌绕着杰森飞来飞去，那只独眼一会儿向左眯一会儿向右眯的，真的难为他能只用一只眼睛，做出这种疑惑和打量的表情了。 “他这是怎么了？” 夜歌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杰森的不爽，其一就表现在从来不会和杰森说话这一点。就比如说现在，明明他问的是杰森的情况，却绕过了当事人，来向我提出疑问。 “应该是闪到腰了。” 我对这种事情可以说是乐意见成，身为我的“武器”只对我不同那才是正确的，于是即使夜歌天天和蘑菇君打架，甚至屡次杀死它，我也不会训斥或者教育夜歌。 即使夜歌处处排挤杰森，我也只会睁眼闭一只眼。 “闪到腰？” 夜歌只是一个魔剑而已，不要指望他能理解对于一把剑来说，根本就没有的这种东西了。 “嗯……总之就是很不舒服到连走路都费劲。” 可惜我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也不会有闪着腰这种可能。 93. “等等，就在当事人面前说人家的坏话，这不太好吧。” 杰森双手抱着手臂，面色不善的插进了我和夜歌之间，当然他没有生气，这可能就是人类之间的一种交流情趣。 “……你的这种说法很古怪，但是也不能说是错的，但是真的很怪。”杰森的表情很复杂，古怪的就像我第一次吃怪物眼珠，结果爆汁被溅了一脸一样古怪。 “……不，还是不太一样的。”杰森叹了口气，“我没有闪到腰。总之很感谢你能这么关心我，但是还是别关心的好。” 懂了，人类是一种不仅多愁善感，就连交流方面也十分的复杂拐弯抹角的存在，扭曲就要刻在脑子里，就算是想要感谢也要补充一句例如“我可没有想要你的关心”“是你自己自作主张”之类的话。 ……嗯，好复杂啊，不太懂。 94. “我懂了，我懂了！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过的傲娇！”夜歌飞来飞去，扬声道。 杰森眼看着男孩眨了眨眼睛，然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虽然脸上还是平淡的没有一点波澜，但那双眼睛都仿佛亮了一个度，就算是不用去感受那边传来的情感，杰森也能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不要一副‘我终于明白了’的表情好不好，我真的没有闪到腰，也根本不是傲娇。” 杰森放弃了，杰森麻木了，跟这么一群只能立即表明含有的家伙说话，就算少说一个字都有可能被曲解意思。 但是很明显这一剑一人已经完全认定“他是一个傲娇”这一个猜想了，完全听不进去他反驳的话。 “我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夜歌扑闪着翅膀，把自己斜了过来，就像是在自豪的挺胸一般，旁边的男孩毫不吝啬他的夸奖，一个劲儿的鼓掌，惹得夜歌炫耀的更起劲了。 “所以啊，你需要我给你一刀吗？”男孩不忘初心，转头又来问。 “……谢谢你搭档，不过真的不用。”生怕因为上面两人傲娇的猜想，而曲解他的意思，他立马又补了一句，“真的不用，如果需要我会告诉你的，真的。” “好吧。”男孩终于收回了他的刀，但是要不要这么失望啊，杀他这种事情就这么心生期待吗？ 第10章 “可能会有物品掉落的。”男孩又把刀掏了出来，“实在不行你砍我也行。” “不，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还有，体谅他人，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也是人类的必修课，这是重点，我会考的。” “……好吧。” 看来全世界的孩子都不喜欢考试，就算是不是人的也一样。 第10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十天 夜歌…… 95. 虽然之前确实是夸下海口，说着什么“人类的坚持”，宛如热血漫男主打boss之前的升华宣言一样的台词，结果现在却是像一条搁浅在岸边的鱼，连动一下尾巴都觉得累。 杰森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从一开始站在远处靠冻结来打支援，虽然有时候见到能直接瞬移贴脸捅刀子的，但是那都是少数，靠着他战斗经验丰富的肌肉记忆，倒也勉强能应付，到现在遇见一个是一个，个顶个的难对付。 包括但不限于瞬移，突然冒头从土地里钻出来，还有手长怪，甚至是开挂的范围性瞬间伤害。 他家搭档倒是一个翻滚无敌帧就躲过去了，到他这儿全靠两条腿跑出伤害范围，腿快倒腾出火星子了，也没见跑出几步远呢。 至于求助就更不要想了，夜歌看他不爽很久了，没有敌人杀他都会着急的亲自出马，更不要说救他了。 再说他家搭档，一打架就上头，任他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吧，根本听不见。不仅如此，还会被夜歌嫌弃太弱还需要人保护，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暗搓搓的拉踩，明里暗里的就是说他比不上自己，扔了他算了之类的话。 再说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大家一起死回“被囚者牢房”，要知道他死也只是他一段时间失去意识，再醒来就会回到他家搭档身边，但是如果是他家搭档死了，那就是悲惨的重开之旅了。 他甚至考虑过要不要帮自家搭档挡刀，但是很明显他家搭档不需要，人家一个翻滚，「犰狳背包」里的盾牌瞬间招架，效率和速度都不知道甩他几条街了，而且这种操作某名有一种苦情肥皂剧里，神经男女主上百集的拉扯戏码，于是便不了了之了。 越往后走怪物实力明显提高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前面遇见的时候这种类型的怪物还不会瞬移，后面却莫名其妙的好像突然领悟秘籍原地变异，直接开启开挂人生。 96. “不是错觉，就是他们变强了而已。” 又一次醒来，便是躺在一堆方法有生命似的血沫堆里，这摊血沫方法在痛苦嚎叫一般，震动着崩了他一脸。他默默的站起身，抹了把脸，幸好这地方时间是暂停的，而且自带清洁功能，要不然这么血淋淋的还没有地方洗澡，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真的假的，他们还能变强的？怪物都这么勤奋的吗？”杰森疑惑的看向男孩，他从刚刚看他躺尸怀疑人生的时候就蹲在那儿了，现在他都站起来一身血都被清理干净了，男孩还蹲在那儿。 “锻炼方法是什么，难不成是杀我杀的越多次，就能获得经验？像是什么制作成本很低的三流小游戏一样。”杰森默默的吐槽。 却不想男孩古怪是看了他一眼，否定了他的想法：“当然不是，怎么会和你有关系，实际上我连你为什么会被攻击，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 97. “这个我知道哦！”夜歌顶着一脑袋的荧蓝色的细胞，像是杂耍里顶着球的小丑，摇摇晃晃的飞过来，“是因为他没认同自己的身份啦，武器就要有武器的样子。” “武器？”杰森震惊，“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比喻！” 毕竟这家伙完全没有常识，把朋友说成是武器也不是没有可能。 男孩听完这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想了想斟酌着开口：“我明白夜歌的意思了，其实你要这么想也没问题，武器嘛就是只需要听从命令即可，不需要思考太多。” 杰森已经开始皱眉了，听起来就像是要抹掉人格一样，但是男孩的下一句话就打断了他的头脑风暴。 “也就是说，你没有对我交付完全的信任。”男孩语气里没有起伏，但莫名的他觉得这是控诉。 他被一咽，想要为自己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即使是现在这种这种环境下，互相绑定的前提，你仍然在警惕我，”男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杰森，他能从那双宛如镜面一样的蓝绿眸里，看见自己被乍然戳穿后的慌乱，“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呢，杰森。” 他想说他不是没有交付信任，只是下意识的去怀疑而已，就好像有人这样教导他培养他，不管是什么都要自己去弄清楚才会安心，别人说的情报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不确定性都不能去相信。 就算是现在他能清楚的感应到那边的情绪又如何，会不会是伪装的呢，他甚至尝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外漏，却还是会被对方察觉并点破。 越是这样被依赖，表达出无可替代的倾向，就越让他警惕，但是这不是他的本意，这真的只是下意识的思维逻辑。 “听着，杰森。”男孩终于站了起来，他慢慢的向前走，慢慢的整个人的身形都在发生改变——脸部线条变得柔和，眼睛越来越向着碧绿靠拢，最后完全吞并蓝色，变成了他第一次见到时那个平淡无波的少女。 她握住了他的手，就像是在婚礼现场为对方带上婚戒一样珍重，她把刀柄放进了他的手心，然后慢慢的一根一根按着他的手指收紧，让他握住那把刀。少女双手捧着他握住刀的拳头，慢慢的把刀尖对准自己，她扬起头，露出看起来脆弱的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断掉的脖颈。 “还记得吗，我说过了，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杀死我。”他的手颤抖，看着刀刃划破皮肉，里面却没有血液流出来，“你是我的武器，你有这个权利。” “啪叽”一声脆响，刀掉在了地上。 98. 我早说过，我的新武器不是一个多么心狠的家伙，但凡让他产生一丁点的犹豫，他都不会真的下的去手，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我这评价没有贬义的想法，虽然我是说过让他杀我看看的，但是那是我的想法，他如果真的想要杀我，在不是出于我主观意愿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任由他动手的。 我以前是一个这么冷漠的人吗，我不太记得了。 99. 杰森默默的给我用绷带包扎伤口，虽然这没有什么必要，但是明显他也不是真的是怕我伤口感染什么的。我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我对一些没有涉及原则性的问题相当好说话，既然他想就做，这没什么的。 “……抱歉……”他磨磨蹭蹭，十分费劲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来。 “别担心，我一直对你是满信任度的，不会降的。”我心情大好，于是尝试安慰了一下自家武器，但是看起来好像效果不是很好，杰森的表情明显更加扭曲了，就像是因为抢了小孩的棒棒糖，虽然不会有法律责任，但是心灵上受到了严重谴责的大人一样。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虎视眈眈盯着这边的夜歌，眼瞧着杰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立刻冲了上来，眼睛里好像要冒出火来，一副要把杰森千刀万剐的模样：“作为一个武器，怎么会这么不称职，竟然还把你给伤到了，留着他干嘛啊，有我不就足够了！” 夜歌一会儿飞上一会儿飞下的，那对小翅膀就像是在疯狂抽打某个不称职武器的脸一样，舞的虎虎生风。 眼看着某人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我见好就收，张开双臂，让夜歌过来。夜歌“嗖”地一下就窝进了我的怀里，不出声了。 我从来没有一次觉得夜歌这么讨人喜欢过，一个能激起对方愧疚感，不是出自我之口不会让我显得过分虚伪的一个存在。 总之，杰森完全的成为了我的武器。 第11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十一天 削…… 100. 不过我需要说明一点的是，我换身体的时候才不是这么简单，这只是因为身体外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向着灵魂外貌靠拢而已，当然我也可以压制，然后让身体外貌保持不变。 但是也多亏这灵魂也有外貌的奇怪事情，我至少不会忘记自己是男是女，长相如何了。 而且，如果真的想要变换身体的话，我首先需要让我的类藻类身体顺着食道跑出来，然后从嘴巴里脱离，换另一具身体，同样的从嘴巴里进入。 这个过程稍微有点猎奇和恶心，每到这个时候，我又会想，为什么不是所有的身体都是无头的呢，毕竟无头的身体直接从脖子的横切面就能进入身体，方便快捷。 101. “总之，我们把话题拉回来，好吗？”杰森弯腰，搭上少女的肩膀。实话说这个动作让他完全的把少女笼罩了个严严实实，搞得好像他是什么正在威胁人的坏蛋似的。于是他不太自在的稍微歪了歪身子，“所以你说的，怪物变强了是怎么一回事？” 第11章 少女抬起手，把左腕小臂上扣着的护腕取下，然后又拆开了里层缠绕着的布条，露出了下面狰狞的裂口。 这道裂口从关节折拐的地方开始，一直到小臂三分之二的位置停止。 裂口的边缘不是整齐的，反而像是皲裂的土块一般，布满裂纹。裂口的里面也不是红色的血肉，而是暗红色的仿佛有生命一般流淌着的，火焰似的不明物质组成。 杰森被吓了一跳，试探性的伸手碰了碰裂口的边缘，不仅看起来像土块，摸起来的手感也像极了。 他捻了捻手指，很好，还有细小的颗粒状物体残留在指尖。 至于裂口里面，他也伸进去了一根手指。那些火焰状的不明物质甚至还懂得趋利避害似的，绕过了他的指尖。 杰森玩心大发的在这道裂口里搅了搅。 倒不是说他不对他家搭档的身体情况关心，主要是看着裂口明显也不是突然就有的，不管是夜歌这个主控魔剑，还是他家搭档本人都对此无所谓的态度，明显就没把这裂口当回事儿，而且对原因也是心知肚明的样子，于是，他也多太紧张。 “你有什么感觉吗？”杰森颇有些钻研精神的问。 少女歪了歪头，像是在仔细感知些什么似的，不太自信的回答道：“好像有点痒。” 杰森终于放过了这被搅和的，甚至出现了逆流和顺流同时存在的火焰：“所以，这是什么？” “疫病。”少女手指电在手腕处，“如果这道裂口开到这里就是疫病等级就满了，现在的话是疫病6级。” 杰森挑了挑眉，双手还胸，语气不善道：“我难道是漏看了几集连续剧吗，疫病是什么，没有好心人跟我解释一下吗？” 看着少女一脸无辜，满眼写着“我没说过吗”的表情，杰森肯定道：“你完全没说过。” 102. “这个岛上充满了疫病，所以我也感染了疫病。”少女的语气里满是不在意，“你所看见的怪物都是感染疫病后的这座岛上的人民，他们或许是被感染疫病的我所吸引，所以我的疫病等级越高，怪物就会越多、越强。” “别太担心，就算是我什么都不做，疫病也会随着时间而加重。”大抵是他的神情太过难看，少女甚至反过来安慰他，“疫病带不走我，我只会被怪物杀死。” 这些原来都是活生生的人吗，却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毫无理智的和本应是同类的存在自相残杀。 杰森面对少女大量的目光，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帮少女重新把布条缠好，扣上护腕。 腐烂的内里被华丽遮盖，殊不知这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杰森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如此的消极，就好像他也曾这样见证着一个慢慢腐烂，但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的“国家”一样。 103. “话说回来，我也会感染那个什么疫病吗？”杰森一拍大腿，精准发问。 “你是我的武器，你所需要支付的代价都会直接作用在我身上。”少女很认真的说到，说完还自己反思了一下，然后十分严谨的补充道，“至少在这座岛屿里是这样的。” “是嘛是嘛。”杰森才不会承认，自己被比他矮两个头的小姑娘这么珍重的注视着，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立马用开玩笑的轻佻语气，把这样气氛给打破了。他伸手按在了少女的头上，本就凌乱的刘海直接把眼睛盖了个严严实实，他胡乱的揉搓其少女的头发，手法莫名的像是在撸狗，“我们赛尔可真厉害啊。” 104. “是的，我很厉害。”我用上了没有头时的交流常用动作——猛地点了两下头，然后冲杰森竖起了大拇指。 这难道不是人类表示赞赏的正常动作吗，为什么杰森看起来这么的忍俊不禁，从他那头传来的愉悦多的快要把棚顶戳穿了，但是表面上却还要维持住严肃的表情。 我眼神死，默默的盯着他看。 “噗，咳咳，嗯。”他伸手捂住了嘴，用手指手动把嘴角压下去，“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起来高兴的事，真的。” 105. “他为什么突然就开始笑了，难道是中了什么有毒的机关？”夜歌飞过来，动作上是在说悄悄话，实际上声音大的在房间里都能有回音。 “可能是脑子有问题吧。”我立马不留余力的抹黑起杰森来。 最后这场闹剧以杰森举手投降结束。 106. 少女一个翻滚躲过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滚过来的炸弹，黑色是炸弹闪着不详的红光，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瞬间爆炸。 紧接着从房间的拐角钻出来一个高大的天蓝色铁皮怪物，他左手是一个比少女人还高大的钻头，飞速转动的滋滋听起来就让人牙酸。头上顶着一个玻璃脑袋，透过透明的玻璃，能看见里面没有所谓的人脸，有的只是一个已经发青紫色的大脑。 这个宛如从疯狂人体实验电影片场走出来的大个子，一改刚刚迟缓的步调，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少女身后，“失败实验体”举起来它左手的钻头，就要向着少女的背后砸下来。 杰森的「音速卡.宾.枪」不能第一时间杀死这个难缠的铁皮怪物，但是穿透过怪物依然速度不减的箭矢已经连续数剑射中满地乱爬的紫红色“腐臭老鼠”。 “射击可穿透敌人，长按将持续射击。对第一个敌人之后的所有敌人造成暴击。” “腐臭老鼠”的尸体瞬间炸开。 “受害者死亡时冰冻附近的敌人。” 蓝色的冰霜一闪而逝，却将一个圆球范围内的所有怪物全部冰冻住，包括那个蓝色的铁皮怪物。 这短暂的冰冻时间里，箭矢仍然没有停止射击，“失败实验体”倒下。 房间的正中心，一个被一堆血肉包围着的怪物随着少女的接近，瞬间暴起，血肉炸开，甚至飞到了远处杰森的战术靴上。 杰森嫌弃的向着墙踢了一脚，把那点肉沫踢到了墙上。 “同时击中多名敌人时暴击。” 少女飞速的向前刺出一枪，寒光一闪，倒挂在天棚顶上的血红色“蝙蝠”直接被捅了下来，刺穿后速度不减，直接刺向了“烤炉骑士”。 “烤炉骑士”的一斧头还没劈下来，就被刺破了铁皮盔甲，怪物身形不受控制的晃动了一下。虽然无法挥动斧头砍，但是因为是精英boss，不仅是有二阶段，还身附独特的技能。 就比如说这只，头顶上就有一颗悬浮着的绿色水晶，水晶里源源不断的射出白色的魔法小球。随着少女翻滚的动作，魔法小球追着少女的身影，在地上射出来一道密集的灼烧痕迹。 少女翻滚至“烤炉骑士”的身后，又是飞速的两枪，插科打诨的夜歌也在补刀，“烤炉骑士”也很快倒下。 107. 怪物死去的瞬间就被看不见的火焰一把点燃一般，从头开始很快的被烧成了灰烬，少女蹲在灰堆里仔细的翻找起来，很快的从里面拽出来一个长条的黄金吊坠。 少女撩开红色的围巾，十分珍视的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108. 「黄金护符」 -10%所受伤害 「红色暴虐」*1 「绿色生命」*1 翻滚让地面燃烧烤 落地猛冲会在你身边的地面上浇上了可燃烧的油 109. “哇哦，这是什么啊。”杰森的声音里满是惊诧，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随着周围怪物的全部死亡，房间中心一个金色的光球渐渐熄灭，漏出了里面的武器—— 一个墓碑。 第12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十二天 你…… 200. 不知道为什么，杰森看见墓碑就有一种“就用墓碑当武器，实在是太搭了”的亲切感。 墓碑整体成灰蓝色，甚至还做了镂空刻印着十分华丽花纹的青蓝色哑光金属包边，如果加上石碑上方的十字架的话，高度正好到杰森胸口的位置，宽度大概有杰森一个半的肩宽。 是的，某个不到一米六的小矮子甚至还没有一个墓碑高。 这个华点的发现让杰森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被自己搭档跳起来踹了膝盖。 杰森伸手摸了摸石碑表面，光滑的抛面，入手是十分温润细腻的质感，一看就是上好的石料制作而成。石碑上刻着一段印刷体的碑文，雕刻的字迹边缘平整圆滑，一点也不划手。 碑文的下方还刻一串看不懂的花体签名。 201. “i don't care if darkness covers our island. i only care about one thing now." （我不在乎黑暗是否会笼罩我们的岛屿，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i want the malaise to take me to you." （我想要这疫病带我去找你） 202. 这串碑文更像是在陈述生者的感想，而非寻常情况下对死者的描述。 记忆里他似乎也曾看见过像这样一样，完全依照生者的感想而写，但记忆力的碑文很短，而且冰冷又生硬，完全不像眼前这个表达了生者对已死之人的悲痛和爱。 第12章 那个墓碑似乎也没有那么精致，潦草就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小石子，既不特殊也不珍贵。 203. 他突然感觉心口有些抽痛，就像是血肉之心里包裹进了一颗小石子，小石子的棱角慢慢地割破了皮肉，那棱角并不锋利宛如凌迟一般，带来阵阵的钝痛。 他感觉鼻尖有些发酸，就像是闻到了湿冷空气时，疯狂汲取氧气而用力过猛后的酸涩。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觉就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脑子里的水，想要从一个发泄口奔涌而出一样，最终会聚在眼眶，将滴未滴。 他感觉自己应该像是炮火和硝烟一样，把自己点燃，用灼烧般的痛苦来让世界感受他的回归，也让他自己有一种脚踩大地的实感。 但有什么并不温暖柔和，反而平淡冷漠的有些非人的情绪包裹了上来，那些灼痛和疯狂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变得不那么真切了。 “杰森？” 他低头就看见被抓住的手。 就像是孩子在疑惑溺水的蚂蚁为什么拼命挣扎一样，单纯和非人感的冷漠并不互相冲突。少女一如既往毫无波澜的绿眸像是刺骨的湖水，把他整个人浇灭了。 204. 刚刚还又哭又笑的，现在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开始跟我研究墓碑究竟该怎么作为一个武器来使用。 不会真被夜歌说中了，脑子有问题吧。 205. 我被打了，看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也许是间歇性的呢？”夜歌这样提出假设，“而且脑子不好的，也不会有自己脑子不好的自觉的。” 206. 我们两个都被打了。 杰森甚至抓住了夜歌的弱点——他把夜歌塞进我怀里以后，才打的它。 夜歌不会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脑瓜崩，而从我怀里钻出来的。 于是杰森教训了夜歌还没有被捅。 看来他挺聪明的，应该不是脑子有问题。 207. 「墓碑」 最后一击杀死敌人可以将其埋葬在墓碑下，让附近敌人遭遇灾厄。 208. 杰森蹲下身，把墓碑抱了起来，墓碑抱在怀里沉甸甸的，看来做工也没有偷工减料。 “所以，这东西该怎么用？”他掂量了两下墓碑，转头问一旁的少女。 少女宛如一个手里握着一个板状物似的，左挥一下，右挥一下，然后高高跃起，宛如篮球手帅气扣篮一样，做出了一个向下投掷的动作。动作灵活飘逸，观赏性也十足，杰森简直要给自己搭档的这套动作打满分了—— 如果她投的不是墓碑的话。 杰森尝试的挥动了一下，虽然能挥动，但是一想到这个动作要毫无间隔的，抱着这么个沉东西做一路，他就感觉手腕已经要开始隐隐作痛了。 杰森只能遗憾的放弃了。 209. 一个高大的有些过于夸张的灰白色石制雕像挡在了路中间，这个雕像所在的地面甚至还比地平面高出不少来。地台的周外点燃了一圈的白蜡烛，幽蓝色的火光明明灭灭的，就像是误入什么鬼屋片场，又或者是有着什么特殊爱好的烛光晚餐爱好者。 杰森谨慎的绕过地面上密集的白蜡烛，站在了那尊雕像的面前，以他的身高甚至要把脖子仰到极限才能看见雕像的头顶。 那看起来是一个头戴厚重王冠状头盔，看不清脸的男人，他身着宛如中世纪骑士般的盔甲，身后还有一个一看就不适合打仗的夸张披风。 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上位者。 杰森看着就算只是雕像都能看出来装备之贵气的男人。 这种上位者的雕像一般情况下都会设有介绍，用来给这些有钱的贵族老爷们拍马屁。 杰森绕了个圈，果然在雕像的脚底看见了一块小石碑，但出人意料的，上面的描述只有短短一句。 「a statue of the king of the island」 （岛上国王的雕像） 国王吗…… 杰森盯着男人唯一露出来的下巴，游刃有余的笑容。穿着盔甲的国王，如果不是为了充场面，就是这个国王真的有点东西。 “……带着这么个头盔，他到底是怎么看东西的？”最后杰森只吐槽了这么一句话。 300. 所以说，为什么杰森会和我吐同样的槽呢？ 我思考了很久，最后只得出了一个有缘的结论。 301. 面前是一堵厚厚的墙壁，杰森抬手敲了敲，声音沉闷不仔细听到话根本听不见。 看来是实心的。 杰森放弃了一拳打穿墙壁的想法。 “没有路了，所以我们该怎么过去？”杰森转过身来，问自家搭档。 少女蹲在草地里翻了好一会儿，她扒拉开草丛，漏出了一个像是有生命的绿色草团。 “这是……藤蔓？”杰森好一阵观察，最后才试探性的开口。他伸手去抓了一把那一个小团，然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太短了。而且头顶的天棚也没有出口，不然我用钩爪枪就能上去了。” 他直起腰，无奈的耸了耸肩。 302. 「藤蔓符文」 激活特殊地点，长出可攀爬的藤蔓。 303. 然后他就看见少女只是伸手挠了挠这一小团藤蔓，然后“嗖”的一下，这一小团藤蔓就像是被施加了超级肥料似的，瞬间开始膨胀生长，它飞速的在没有靠着攀爬杆的情况下，直接捅破了天棚上的石墙。 破了一个大洞的天棚透出了明明灭灭的火光，“哗啦啦”的碎石快掉了一地，甚至还有一个石子砸到了杰森的额头上。 “fxxk！”杰森被瞬间生长的藤蔓吓了一跳，他一个后跳，刷的一下抽出了「音速卡.宾.枪」，把枪口指向了眼前的这根藤蔓，然后开枪射击。 无数的箭矢全部都扎在了藤蔓后面的石墙上。 杰森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没有什么突然出现的怪物，但是一个突然长大能顶破天棚的藤蔓，也挺魔幻的。 “这是什么，魔法的双手？”杰森抓住了少女刚刚那只刚刚挠了挠藤蔓的手，“你也是什么见鬼的迪士尼公主？” 感受到从那边传来的疑惑，他沉默良久，然后道：“当我什么都没说，总之，这是什么，杰克种下的魔豆茎？” 疑惑更加强烈了。不是他不想为自家搭档解释的，主要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这样吐槽，虽然是他自己吐的槽，但是其中的含义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杰森·陶德啊杰森·陶德，你明明都失忆了，怎么想起来都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他开始捂脸。 304.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想起什么有用的，比如他曾经也见过能让藤蔓快速生长的人，刚刚不仅是的被吓了一跳，同样也是应激反应。 他绝对不是在为自己辩解，绝对不是。 第13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十三天 不…… 305. 杰森放远望去，地上墙上一路的钢刺，天上还有一个跃跃欲试的旋转流星锤。 少女倒是行动十分丝滑，一路快跑，到了尽头就是一个灵巧跳跃，半空中来了一个翻滚，带动着身体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躲过了天上的倒刺，然后任由重力的作用下自由落体，在下落的过程中躲过了迎面砸来的流星铁锤。 紧接着，她在空中像是踩到了一块常人看不见的落脚点一般，不紧不慢的再次起跳，落地接一个翻滚躲过天棚上的倒刺，完美的消失在了杰森的眼前。 杰森沉默了，他蹲下身来试探的摸了摸地上的倒刺，不疼，但是潜意识里告诉他现在受伤了，他看了看指尖，上面已经渗出了一粒血珠。 好吧是有伤害的，虽然不知道是因为和自家搭档绑定的缘故，还是因为在这个鬼地方的缘故，自己失去的痛觉只留下了感知。 先不提地上这一排长到离谱的地刺，就说这天上上不停旋转的流星铁锤吧，这看起来就不是想让正常人过去的。 许是少女见杰森久久不过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吧。少女从地刺的与地面的矮小夹缝里滚了出来，探头探脑的向这边望。 对上少女询问的目光，杰森耸了耸肩解释道：“我跳不过去。” 感受着那边传来的震惊不似做伪，杰森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不会二段跳这种事情，是不是真的那么让人不可思议。 306. 看来是我好久没有遇见普通又正常的人类了，竟然忘记了人类是不会空中二段跳的。 看来下次我要去找找有没有被动是能在空中三段跳的挂坠，看看能不能让杰森装备上了。 307. 我到了对面，就以抡大剑的姿势把杰森抗了起来，然后甩到了我的肩膀上。 杰森一把撑住我的肩膀，一边紧急叫停我：“等等等等。” 于是我乖巧的把他又放回了地上。 308. 第13章 差点就要被少女放肩膀上抗着过去了，要知道少女肩膀上可是有肩甲的，那块肩甲上还有这一只转来转去的眼睛，和一对红色的不知道是角还是钢刺的东西装饰着的，要是就这么压上去，怕不是会直接无痛去世。 “轻柔一点对待我，好吗？”杰森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 虽然这个动作也很屈辱就是了。 杰森默默的想。 他上前单手搂住少女的脖子，虽然因为自己搭档和自己身高差距太大，导致这个动作就像是他自然垂落，把少女的肩膀当作扶手靠着一样。然后扯过少女的胳膊，把手绕过自己的后背，扣在了自己的肋骨下方。 “好了。现在弯腰用另一只手勾住我的大腿，把我抱起来。”杰森像是在手把手教小孩怎么吃饭一样，教着少女把自己抱起来。 至于自己会不会被少女抱不起来？ 开什么玩笑，一个能扔着墓碑像是在投一个篮球一样轻松的家伙，抱一个他轻轻松松好吧。 果不其然，少女轻松的抱起了杰森，稳稳当当的，半点没有勉强。 杰森身体靠在少女的怀里，用他那绕过少女脖颈搭在肩膀上的手，十分自然的揉了揉少女因为发量惊人而导致手感很好地脑袋：“不错不错。” 他这样夸奖道。 一米八往上的高个子男人，就这样被一个还不到一米六的少女公主抱在怀里，显得那么怪异，而且还很屈辱，但是这确实是杰森能想到的最舒服的抱法了。 309. “你知道吗，这个动作好像叫什么‘公主抱’。”总是会想起一些莫名其妙又无关紧要的东西的杰森，一边被抱着，一边发散思维道。 “公主？”夜歌也插入了话题，“就是那些穿着裙子的愚蠢小女孩儿？” 夜歌绕着杰森转了一圈，像是一个在测量尺寸的老裁缝似的，仔仔细细的把杰森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他摇头晃脑的评价道：“他不适合那种衣服。” 如果可以，杰森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自己穿上裙子的某样，可惜没有如果，他已经模糊的感受到，自家搭档正在把他幻想成一个穿着酒红色高开叉长裙的变态，真的不怪他如此评价，任谁看见一个满身肌肉的猛男穿高开叉都会尖叫的！ 似乎是感受到杰森的复杂心情，因为他感觉到少女在脑内构建画面的行为一顿，然后把她把那个高开叉变态的身体换成了她自己的。 更奇怪了好吗！光看身体，是个身材苗条的小姑娘，一抬头看脸，一个眼神凶狠的男人的脸…… 他“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少女的后脑勺，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全都给打散了。 至少他家搭档审美很好。 杰森苦中作乐的这样想。 310. 一个明明可以直走通过，少女却非要多此一举的爬墙上二楼去。 对于少女来说，可以十分轻松的从天花板上的破洞处跳到二楼去，但是杰森不行，甚至因为这个洞口无法被物品穿透——是的，明明是洞口，明明已经抬头就能看见上面的情况，但是箭矢、炸弹、手雷等等都无法透过这个洞口穿过，只会像是撞到了墙壁一样，不是扎在石土里，就是被反弹到地上。 钩爪枪射出的同样算作箭矢，只会像是镶嵌进墙壁里一样，牢牢地停在洞口的中心，所以无法使用钩爪枪。 还好旁边有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平台，站在这个平台的上方，就能一眼看见三楼平台上的蓝紫色花纹大门，大门前那一小块平台刚好可以用作钩爪枪的支力点。 这个高度对他来说只是到胸口，他双手按在平台的边沿处，手腕发力一撑，右脚在墙上接力一蹬，可以说是十分轻松的就翻上了高台。 他站在平台上发射钩爪枪，等他借着钩爪枪的绳索荡到对面的时候，少女已经把大门打开了，他一进门就看见少女蹲在地上兴致勃勃的看地上那闪着一个闪着莹莹绿光的弓箭武器。 见杰森走进，少女指着弓弩雀跃道：“杰森，我找到了更好的冰冻弩箭。” 311. 「冰弩」 冻结敌人。 「穿刺射击」 发射穿透敌人的弩箭，能够取回被冰冻的敌人身上的箭矢，并对其暴击。 312. 真是神奇啊，当拿起弩箭的那一刻，杰森就像是突然点亮了魔法技能点一样，脑子里出现了「穿刺射击」的发动方法。他能够用弩箭在不使用任何箭矢的情况下，发射出一道堪比冷冻光线炮一样的穿透射击。 杰森直接从平台上跃下，一个翻滚作为缓冲，轻松的落地，发出的声音不会比一只猫落地发出的声音大。 他正大光明的从拐角走出来，然后对着那条路上走来走去的怪物吹了一声口哨：“嘿，宝贝儿们，往我这里看。”他像是一个站在舞台上，面对粉丝们的热切欢呼，欣喜感谢的大明星一样，双指并在额前做了一个wink。 在怪物全都被他吸引，八仙过海般向他重来的时候，他举起「冰弩」：“演出结束。” 一道冰蓝色的光一闪而过，所有的怪物身上都留下了一个血洞，怪物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晃荡了两下，然后还没等他们到底，身体就已经开始堙灭，化为了一地的灰烬，然后随风飘散了。 杰森像是西部牛仔一样，装模作样的对着弓弩的枪口吹了一口气。 我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 他这样想。 313. “所以说，我们要坐这个东西上去？”杰森指着眼前这只靠两根粗铁链进行上下移动的一块铁板。见少女踩了一脚石堆里的按钮，这块木板就很快降下来的行动轨迹来推测，这应该是一个升降梯。 果不其然，他得到了少女一个肯定的目光。 但是这玩意真的结实吗？ 杰森抬头望了望那高耸入云，一眼都望不见顶的隧道，心里默默腹诽。 也没听说过他家搭档因为升降梯事故而导致的重开不是吗。 杰森这样想着，站上了那块铁板。 出乎意料的，这只有两根贴脸加一块金属板组成的升降梯又稳又快，他甚至只是几下眨眼的功夫，就登顶了。 越来越高了啊。 他这样感慨。 杰森站在墙壁的边缘，往下看，可惜什么也看不清，一层看似朦胧实则密不透风的雾气把下方笼罩了个严严实实。如果按照现在这个什么都看不清的程度来看，刚刚他们还在底下的时候，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但是那时候完全没有。 不正常的雾气，是在阻止有人探查岛上的建筑情况吗？ 第14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十四天 欢…… 314. 似乎是再一次回到了休息室，但又或许并没有，这里的建筑风格和上一个的布置大不相同，整体的布局分布却又相似。电梯到达顶端后杰森推开了眼前的铁栅栏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带有孔洞窗户的走廊。 从孔洞窗户往外看，风景也大不相同了，暖橘色的落日余晖，把远处高耸的建筑群都蒙上了一层金光。 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美好，杰森即使是往下看，入眼也依然是一片橘红的话，似乎刚刚那条凄凉的林间小道不复存在一般。 他们现在的高度，应理来说和刚刚杰森站在平台向下望的高度差不了多少的，刚刚还能看见一片雾霭，虽然同样是看不清景色，但蒙蒙胧胧的还能看出是一片幽暗的森林。现在就好像突然进入了一个不同的次元一般，从黑夜一下子来到了黄昏。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木门，杰森眉心一跳，暗道不好，还没等开口阻止，少女便一如既往的一个翻滚，粗鲁的用头冲破了木门。“砰”的一声，木屑四散而飞，刚刚还完好无损的木门，现在就只剩下两根撑起来的木架子了。 但不管是刚刚创飞木门的当事人还是，还是休息室里的吉兰都对此熟视无睹，到头来感觉尴尬和丢脸的，就只有常识人杰森罢了。 315. 杰森：？有常识是我的错吗？ 316. 我一共可以在吉兰这里选择三项变异，每一次到达休息室都可以选择一项。 而这一次我仍然选择的是保命优先。 317. 「吸收」 招架近战攻击时恢复2.1%生命。 318. 窗户外面的景象并不是幻觉，杰森甚至能在感受到从窗户里照射进来的刺眼阳光，他站在窗户探究性的前来回踱步，光线甚至会跟着他的视线改变而明明暗暗。 走廊的尽头又是一个和刚刚一模一样的升降梯，这一次上升的时间好像比上一次长。 再一次推开金属栅栏门，看见的就算一片在阳光的掩映下金光灿灿的水面。这是一片巨大的海，这他也是从醒来到现在为止，第一次正式的看见外面的景象。 这座岛屿是一座海岛，辽阔的海对面是连绵不绝的山脉，雾气又开始出来刷存在感了，只能在水面和山脉的相接处瞥见一点山脉的形状，越往上越看不清具体的情况，到了山尖就完全隐没在橙金色的云雾之中了。 第14章 完全看不见刚刚的树林了啊。 杰森望着一片完全没有变化的橙金色，默默的想。 此刻他们站在山崖边，唯一前进的路就是身旁这条供向上攀爬的铁链。杰森摸了摸这条铁链，出乎意料的是这条铁链半点没有生锈，甚至还闪着光。 但这应该是完全不可能的，这样灿烈的阳光，四面环海，风吹日晒的，普通的铁链怎么可能不生锈呢？除非铁链材质特殊，或者保养得当。但这两点可能性也不高，一是建筑都到处残垣断壁，又怎么可能单独为了一条铁链大费周章。二则是这条铁链确实是散发着铁制金属的味道。 杰森闻着掌心里残留着，那种快要生锈但外表还看不出来的铁制品的味道，心里这样想道。 319. 塔顶的空间并不宽广，和之前的地方不同，这块平台甚至最多只要跨个十来步就能到头，平台两侧还高出一段像是围墙一样的石台，石台凸起的地方还竖着一个暗红色，布料的尾部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旗帜。旗帜的旗布细长，随风飘荡着，看起来更像是一种为了醒目而做的标志。 这布置莫名的让他想起了一些电影里的片段。 “这地方有名字吗？”杰森也不含糊，直接就开口问，他不是什么出尔反尔扭扭捏捏的性格，既然说了会给予自己搭档信任，他就绝对会把少女当成自己人毫不客气。 “壁垒。”少女也是没有隐瞒的回答了。 果然。壁垒、城墙，这旗帜就是给镇守在城墙上的守卫们提示用的。 杰森又上前走了两步，站在平台的边缘向下望，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他颇有些好奇的摸了摸下巴：“所以说如果掉下去的话会怎样？” 这句话并不是说杰森失忆到忘记了普通人掉下万丈深渊，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但是在见识过少女为了速通懒得坐电梯，直接从足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的平台上往下跳，还完好无损之后，他就觉得不要试图用常识来理解少女。 可惜，他发现自己好像猜错了。 少女抬眼，传递过来的情绪里满是“你是不是那里不太对劲”的意味，她思考片刻后带这些疑惑的开口道：“当然是会重伤甚至死亡啦。” 杰森连忙抬手打断了少女开始“是他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难道这也是人性的必修课”“这是不是在考验我”之类的脑内风暴：“不，是我傻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320. 好在这个深渊陷阱不像是之前尖刺那么难办，稍微不那么宽的他可以直接跳过去，实在是太宽跳不过去的也可以用钩爪枪，扒住边沿，荡到另一面高塔的墙上，然后抓着绳子爬上去。 平台上有很多的乌鸦聚集在一起，对着地面叨叨啄啄的，听见脚步声便飞速的一哄而散，杰森走近便看见地面上是一具有些风干的尸身。 乌鸦喜腐肉。 他的脑子里又蹦出来了没什么用的小知识。 从那快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的表情来看，他一直到死都是惊恐万分的。这尸体的腰上捆着一圈绳子，连同手臂一起固定着。杰森抬头就看见旗杆上拴着另外半根麻绳，那半边麻绳晃荡在城墙外，稍有不慎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这人许是活活被吓死的。 杰森这样想。 但是为什么本应该断裂然后掉入深坑的人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高台上呢。 他想不明白。 321. 平台上破了一个大洞，底下更是别有洞天。少女高高跳起，然后迅速下落，一个「落地猛冲」直接砸死了一个还在下面拖着粗大还充斥着滚烫岩浆的右胳膊，缓慢移动的「清扫者」。 这边刚死一个怪，另一头互相交替式巡逻的另一个怪物立马发现了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它带着一个巨大宽檐帽，帽子里面还要多此一举的带着一个红色兜帽斗篷，斗篷下面漏出来的部分则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就是一个骨架子。 这家伙也不愧对于它「撕裂者」的称号，两个手腕上都绑着两条粗壮的铁链，铁链的头是一个闪着金芒的锯齿刀刃，一见到人就开始旋转着靠近，那本就可怕的锯齿刀刃在这样的高速旋转下，直接完美化身绞肉机。 “翻滚的同时会用你背包里的盾进行招架，造成基础伤害的55%。” “成功招架后的6秒内，近战攻击造成50%额外伤害。” 少女在“小陀螺绞肉机”靠近的瞬间，一个翻滚，身前出现了一个青蓝色盾牌的虚影，当少女翻滚过程中后背触及到地面的那一瞬，那面盾牌的虚影达到最凝实，这面凝实的盾牌只出现了一瞬，很快随着少女的动作重新变得虚幻，但是就这一瞬间，盾牌招架住了「撕裂者」的旋转攻击。 「撕裂者」瞬间晕眩在原地，但是少女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把虚弱的撕裂者抛在身后然后迅速的跳到了下一层。 杰森抬起手刚准备给虚弱的「撕裂者」来上一箭的时候，「撕裂者」已经恢复神智，连眼神都懒得给面前的杰森一眼，锲而不舍的一个瞬移追着跑远的少女而去。 杰森无语，然后默默的在这个队友不是会飞就是跑的速度甚至快出残影，敌人个个会瞬移的怪地方继续快跑跟上。 和往常一边翻滚躲避攻击，一边挥舞武器打怪不同，这一次她只顾着埋头狂奔，引得一群怪物追在少女身后，这画面像极了某个“我要急支糖浆”的洗脑广告。 宛如一个长着翅膀的绿色小气球的「自爆蝠」都在后面都多的像是一趟小火车了，后面还有一下下冲刺袭击的红色翅膀长着一只眼睛的「蝙蝠」，还有一堆跑的瞬移的怪物。 终于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到了尽头，少女在一面墙面前停住脚步，然后一个横扫把所有的「自爆蝠」全部打死，然后一个跳跃躲过「清扫者」生气的一排的火柱，就维持在空中的动作，又是一个横扫一边减缓下落的速度，一边打死冲过来的一只「蝙蝠」。 少女落地的瞬间一个翻滚冲出怪物的包围圈，然后来到了怪物的末尾，一个起跳扣篮墓碑对着一开始那个「撕裂者」当头砸下，这一幕刚好被姗姗来迟的杰森目睹。 “最后一击杀死敌人可以将其埋葬在墓碑下，让附近敌人遭遇灾厄。” 一个巨大的墓碑把「撕裂者」直接砸进地里，看起来真的像是特意为死去的「撕裂者」立的墓碑一样。然后墓碑出现的瞬间，无数个小巧一点更加普通一些的墓碑从天而降，然后精准的砸中了在场所有的怪物，所有被墓碑砸中的怪物瞬间死亡。 怪物死亡后产出的荧蓝色细胞瞬间爆开，在房间里四散开来，少女就这样在一片荧光中轻盈下落，一瞬间杰森以为少女长出了翅膀，发着光的荧蓝色翅膀。天使没有出现在天堂，而是落在了一地的血液和一片墓碑的中间。 那不是怜爱世人的善良天使，而是自私自利的冷漠非人类。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善良的天使不曾拯救过死去的灵魂，但冷漠的非人类却始终在意着她的“武器”。 我们是武器和使用者的身份，我们目的地一致的同行者，我们是渐渐熟悉的搭档。 我们是共犯。 第15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十五天 只…… 322. 壁垒随处可见的到处都是落脚点，包括但不限于实心的石砌城墙，和有洞口可以跳下去的木制踏板，但是有一点和前两个地方不同——不管是被囚者牢房还是有罪者大道，只要是有高低差可以跳下去的地方，不管多高，总会有尽头和落脚点。 但是壁垒不一样，壁垒有高低差可以跳下去的地方，等着你的也可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每一次起跳都要提前做好准备，仔细观察下面究竟是不是有平台落脚，然后才能跳。 另外一个可以快速判断的小技巧就是，有墙壁挡住阳光的幽暗洞穴可以跳，带有向下攀爬的铁链的洞穴可以跳，其他的就还是看见平台了再跳比较好。 虽然这地方搞得像是玩什么扫雷游戏似的，杰森一路都是紧盯着少女的动作，看见他家搭档跳下去了，他才敢跳。 不过这地方倒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至少现在少女不再是像个没有牵引绳的哈士奇，到处乱窜一眨眼就没。 杰森觉得自己的心态真的是越来越平和了，毕竟如果不能在成堆的烂事儿里找到相对而言的优点，从而自我开导，怕不是还没等生命走到尽头，精神方面率先发出控告了。 333. 挂在城墙上的尸身越来越多，渐渐的在这些尸身上甚至出现了异变的情况，眼前的这个就是其中之一，杰森伸手按了按这具身穿囚服的女性尸体的额头，撕裂皮肉长出来的尖角看起来似乎是和额骨连接在一起的。 很难说这对尖角除了给人面貌上看起来不像正常人以外，还能带来些什么，也许万圣节的时候节省了化妆的时间？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没有给这位当事人带来武力上的加成。 第15章 看着正中女人眉心的箭矢，还有旁边散落一地的弓箭，杰森这样想。 这具被悬挂起来的尸身旁边还立着一个有些破旧木牌，木牌上印着一行有些褪色的油漆字迹，但是仔细看大约也能了解上面写了些什么。 “live target training” （实弹射击训练） 虽然只是文字，但是其中蕴含的血腥和残忍不言而喻。 把囚犯拿来当人肉靶子吗？ 杰森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这个是否是时代背景所导致的的，毕竟这是在一个有国王统治的国家，他也不知道这个囚犯是有着怎样的罪名，是否是死不足惜。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他不能放任自己做出自以为是的判断来。 于是他只是默默的给囚犯和守卫们都默哀了一下，祈祷他们如果有下辈子的话至少是个普通的人生。 而且很难说这个已经死了的囚犯们，和那些异变成为怪物的守卫们，哪一个更可怜。 233. 我从洞穴里打完怪爬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杰森蹲在哪儿出神的样子，于是我就探查了一下链接那边的情况，然后就发现他竟然在为死去的囚犯和异变成怪物的守卫祈祷！ 是正常人都应该这么有同理心，还是说只是杰森特殊呢？ 仔细想想看我当时看见这情况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吧。完全没去注意什么死去的囚犯，更没有在乎什么用人肉靶子的守卫，反而是在看见人肉靶子背后，可能是因为脱靶而散落一地的箭矢，对看守被囚者牢房的守卫们的弓箭水平表示鄙夷。 这么一对比我简直是太烂一人了，看来我也该学一学这一点。 这样想着，我连忙跑到杰森身边跟着一起默哀。但是该默哀些什么呢？ 嗯……下辈子的弓箭水平高一些之类的怎么样？ 234. 昏暗的隧道里唯一的光亮，就是幽蓝的烛光和，少女翻滚后地面燃起的火焰。 以前打完架地面上只是血淋淋的一片，现在打完架直接物理意义上的“燃起来了”。 杰森眼睁睁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塔楼的房间地面上生长的草坪，一点一点的被火焰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地的灰烬。该说是幸运吗，少女翻滚后燃烧在地面上的火焰只会维持很短的时间，大概三四秒左右，不幸的是他家搭档很喜欢一边跑步一边翻滚，就算是周围没有敌人也一样。 一边翻滚一边跑难道也是什么非人类的奇怪爱好吗？而且这么高强度的翻滚动作不会累的吗？ 杰森想不明白。 前面的少女猛地一脚，“砰”的一声把木门踹出一个大洞来。 杰森姑且是放弃了劝说少女不要遇门就踹烂的想法，转头开始研究这次遇见的门。 这个木门和以前遇见的不太一样——首先是形状，以前遇见的都是长方形的，而且在门上还会有横着的固定板。但是这次的圆弧形的，没有固定板，而且表面平整看起来比之前遇见的门做工方面更为精细，而且门前还画着四个画有圆心的圆圈。 很明显这个圆圈不是摆着好看用的，应该是什么暗号或者标志之类的，杰森想了想转头问少女：“这个标志是什么意思？”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并不知道，她耸了耸肩道：“看见门习惯性的踹一脚，没锁就进去了。 ” 杰森盯着她看，少女无辜的眨眨眼，左眼写着“门上还有标志呢，真的假的？”，右眼写着“完全没注意到”。 杰森无奈扶额。 235. 还记得吗，我不是这个身体的第一位使用者，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存在，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个存在做到的。 那个存在在「不是收藏家」的小机器人那儿，把图纸锻造成了实物，导致我一开始对打怪掉落的细胞用处完全不知。 后来随着一次次的重生，我对这个地方失去了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开始哪里有新奇的东西就往哪里钻，也是那时我第一次伸手戳了一下那个站在，有着烧瓶成堆的房间正中央的深蓝色兜帽的小机器。 它用它那平淡无波的声音，生硬的开口道：“请带来新的图纸。” 那时脑海中浮现出了知识，图纸锻造时货币使用的是——细胞。 236. 但是，图纸都被前一个存在给锻造完了，也就是说，细胞根本都使用不了，那么多的全都浪费了。 但是最近，我发现了细胞的新用处，那就是喂给杰森。 杰森就好像曾经有过灵魂和身体分离过，又或者像我一样身体和灵魂不匹配，总之经常性的出现灵魂上的动荡，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陷入若无旁人的情绪震荡。虽然这种情感是我变成非人类之后久违的，但是太过激烈又会被动的影响我的行为逻辑。 一次无聊的尝试，竟然在“不是收藏家”那里发现了杰森的升级选项，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杰森的情绪震荡是debuff啊。 237. 「游荡的亡魂」 特定场合会发生记忆闪回，伤害下降。 「复仇者」 疯狂占据了大脑，理智下降，伤害提升。 238. 幸运的是投喂细胞就可以平稳情绪，减少「游荡的亡魂」的触发几率，坏事是投喂得多了「复仇者」的理智换伤害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技巧提升。 那个新出现的被动的名字是模糊的，描述也是模糊的，只能看见末尾是技巧提升，可惜我不太懂技巧提升是什么样的。 239. 说回正题，因为我是后来者，所以很多东西都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这个门上的标志我是真的不清楚。 但是门里面有时候会出现宝箱，有时候会出现商店，有时候会出现细胞等等，总之是奖励房间，对我有益，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241. 于是在杰森的控诉下，两个人就在门前好一顿的研究，但是都说了是暗号就注定了它意思的隐晦，而且少女明显就是心不在焉的光明正大神游，认真猜想意思是什么的到头来也只有杰森一个人而已，总之—— “……算了我们进去吧。”杰森伸手按着少女的肩膀，把她往房间里面推。 所以这标志是什么意思？ 可恶的，他家搭档完全不会看人眼色，脚站在地上像扎了根，眼巴巴的盯着他看，根本不用去探查连接对面的情绪，光看眼神就知道，分明就是在等杰森给出一个答案来。 “你是故意的吧。”如果少女不想动，杰森是根本推不动她的，他很干脆的放弃了，双手环胸，恶狠狠的盯着他家搭档看，“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什么都没看出来，你满意了吧？” 夜歌也盯着杰森看了好久，那眼神盯得他后脖颈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找存在感啊？” 看得出来夜歌本剑对这个猜想十分的认同，它立刻大叫一声，然后强行插进了杰森和少女之间，当然是正对着少女被对着杰森的样子：“你中计了！他完全就是故意找一个话题，然后引起你的兴趣啊！” 完全没有好吧！ 杰森默默腹诽。 第16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十六天 魔…… 242.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箱子，有多大呢，以杰森的身高站在这箱子前面，甚至还没有箱子的锁头大。 少女连蹦带跳的跑到了宝箱面前，然后一把抱住了那个巨大的锁头，把脸贴在锁头上蹭来蹭去。 “开出些好东西来吧！”她这样大喊一声，飞起一脚踹开了箱子。 然后杰森就眼睁睁的看见少女眼睛里的闪烁着的光灭了，至于为什么呢原因也很简单，从宝箱掉里出来的并不是值钱的宝石，也不是什么稀有的武器，更不是能够提升能力的卷轴，而是一群乌泱泱飞起来的血红色小虫子。 其实要说小虫子也并不准确，毕竟这些虫子长着的翅膀并非轻薄一片的，附中的宛如鸟类的血肉之翅但却并非生有羽毛，而且个头上来看一只小虫就有一个成年人半个脑袋那么大。 这些飞咬虫发出了一阵整齐而有尖锐的嚎叫声，分贝不高并不刺耳，但或许就像是蝙蝠发出的声波一般，只听着声音脑袋便觉得脑袋有些刺痛。 这群虫子“刷”的房间上半空散开，刚刚空旷的说话还有回音的房间，此时却在视觉上有一种满满当当的拥挤感。 随着这群虫子的散开，被空出来的箱子里又爬出来了一只绿色的僵尸，它像是在伸展四肢一般仰天嚎叫一声，以非常迅猛的速度闪电般扑向少女。 虽然少女眼神里的光已经灭了，大脑虽然已经走了好一会了，但身体还十分勤恳的记得杀怪，少女一个翻滚，身前渐渐凝实的护盾完美的招架住了僵尸的扑击。 结结实实一头撞在护盾上的僵尸直接当场眩晕倒地，等他并没有管这只在地上的虚弱僵尸，转头一墓碑扇飞了一只飞咬虫，天地可见这只可怜的飞咬虫还没来得及攻击，刚刚抬起一边的翅膀就被拍在了墙上，直接成了幅血淋淋的壁画。 第16章 少女动作不停，如法炮制的又拍飞了一只飞咬虫，然后高高跃起，正好躲过了醒来的僵尸的扑击，一墓碑砸在了这个“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的真实写照的僵尸身上。 “最后一击杀死敌人可以将其埋葬在墓碑下，让附近敌人遭遇灾厄。” 瞬间半空中出现了秘密麻麻的墓碑，每一个墓碑都在一个飞咬虫的上方半米的位置，就像是等候多时的顾客迫不及待的进入店内一样，“啪”的一下，房间里只剩下一堆墓碑了。 243. 该死的，我永远讨厌宝箱怪！ 虽然怪物并不难打，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出现，瞬间突脸什么的我也适应良好，但是宝箱怪和这些还不太一样，他并不是有多难打的问题，而是一个直接对心灵造成严重打击的问题。 想像一下，你在房间里突然看见一个巨大的宝箱，你满心欢喜的跑过去打开它，一边打开一边还在心里想着里面会有什么珍贵的物件，你甚至还可能会幻想，拿着这些物件做些什么之类的。一打开满箱子的全是准备伏击你的敌人，他们二话不说就开打，完全没有顾及你刚刚破碎的脆弱心灵。 先是没有任何东西而导致的落差感，而后就是突然遇到敌人的惊吓，这换谁谁能接受啊！ 再仔细一想，我刚刚甚至还差点抱着箱子就开始亲，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宝箱真是个可爱的小妖精什么的，结果小妖精一下子变成了大精怪，受不了这真的受不了。 244. 杰森丝毫没有同情心的笑了，他甚至特意用夸张的动作来表示他的嘲笑。 这算什么，风水轮流转？ 让你刚刚嘲笑我，这样想着一边抬头去看少女的反应，可惜少女对他的嘲笑完全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她只是低着头静静的看着那个已经空了的箱子。 嘲笑人这件事情，本质上就是想看被嘲笑者的反应，如果被嘲笑着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的话，嘲笑人这件事情就显得有些无聊了。于是杰森停下了他夸张的动作，走过去想看一看他家搭档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宝箱不是真的宝箱的原因吗？真的这么就伤心吗？ 哦，可怜的小家伙连头上的呆毛都耷拉下来了。 杰森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少女的头，但是他是为了安慰自己搭档吗？不是。杰森是什么人啊，那种越是惯着他，他就越会越当鼻子上脸的存在。 他毫不客气的伸手揪住少女头上的那根呆毛，手上施力把它往上拽，试探让它打起精神重新站起来，但很可惜他失败了，一松手这根头发又软绵绵的趴回了少女的额前。 前以前给他家搭档打理乱毛的时候，杰森想把到处乱翘的头发压下去的时候，头发总是十分顽固的挺直脊背，顶天立“头”做呆毛，怎么现在这么柔顺乖巧了？ 等等，不会真的有什么特异能力是作用在呆毛上的吧！毕竟你看，这地方奇怪的事情都这么多了，再多一个能够表现心情的呆毛，或者有生命力的呆毛什么的，也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的对吧？ 杰森忍不住发散思维的想。 再说一遍，杰森是一个敢想就敢做的人，骨子里还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探究欲。 他这样想了也就真的实践了，他再次伸手一把拽住了那根呆毛，手上用力往上一薅，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根看似脆弱的好像风一吹就断了的呆毛，实际上十分坚韧。 杰森不信邪，手上加大力道，使劲的拔，甚至一只手按在少女的头顶把她往下按，一边另一只手薅头发，但还是奈何不了这小小的一根头发。 呆毛晃悠了两下，弧度更弯了，像是在询问杰森为什么要拽自己，又像是在嘲笑杰森的无用功。杰森“啪”的一下拍在了少女的头顶，把那根坚韧的呆毛按在了手心里，眼不见心不烦。 245. 杰森不知道是又怎么了，先是对着我的头顶一顿品头论足，最后直接上手拽我的头发，我没有痛觉，他拽我头发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影响到我，于是我就放任了，他想拽就拽吧。 而且也许人类就有拽别人头发的习惯呢，毕竟我已经忘记人类该有的行为逻辑了，这种事情在人类看来很常见也说不定呢？ 他好像在试图把我这根头发拔下来，可惜他要白费力气了。 还记得我说过吗这座岛屿的时间和空间是混乱的，我借用的这个身体死了这么久，到现在还可以使用没有腐烂，就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时间已经定格了，我对这个身体附身的那一刻开始，不管过去多久，这具身体还是会和我初次见到它的时候一样。 不管是对着我的手臂砍，对着我的脖子砍，甚至是要把我劈成两半的对头下劈也一样，不会出现□□上的损伤，甚至是死亡的那一刻我的身体也依然是完好无损的，从外表上看来没有一点损伤。但当我脱离以后，这具身体又会出现一些符合我死亡方式的伤口。 但是这些尸体存在着过去、现在、未来三种情况，被若兰捡回去的尸体是“过去”，我所使用着的是“现在”，更衣室里存在着的是“未来”，我只有在更衣室里才能对外貌着装进行改变，这也是为什么生锈的小刀一直被我留在更衣室门口的原因。 杰森在试图把我的头发拽下来，但是他不可能做到，因为改变是无法在“现在”立刻体现出来的，它只会在未来渐渐显形令人察觉。 第17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十七天 你…… 246. 真的很难说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究竟有没有信任，虽然本质上来说我已经被开除人籍，对面的压根儿就不是人也一样，这个世界还真是冷漠啊…… 我“啪”的一下被我的武器一巴掌打在了后脑勺：“不要突然就开始进入什么伤感剧情啊！” 我摸了摸被拍了一巴掌的后脑勺，不疼而且都没掉血的，这是不是就是记忆里人类和朋友之间的打情骂俏？撒娇？ “……不管是打情骂俏也好，撒娇也罢，都不应该用在这里的好吧？” 无所谓啦，这种小事不用在意，反正就是朋友间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真好啊。 话说，我是不是应该也打回去来回应我的友好？ “……不，这还是算了，这一巴掌下来，我说不定会直接死掉呢。” “拿出些气势来啊！”夜歌也在旁边凑热闹，“他们人类都是一群很好面子的家伙。现在被武器打了的你应该觉得被忤逆了，直接下令赐死他才对！” 是这样吗，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的样子，但是人类应该有脸面存在又好像确实是这样。 夜歌是被封印在神庙深处的魔剑，貌似曾经是被贵族供奉的存在，所以也算是有“做人”但经验吧。而且夜歌作为一把剑记忆力很好，以前的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清晰明了。至于我早就在无数次死亡然后重生的过程中，把曾经的作为人的记忆忘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没太想多久，就接受了夜歌的建议。 “我很好面子。”虽然不太明白怎么扮演好面子的人，但是只要直抒胸臆应该就好了吧，“你这个武器不能打我，现在我要赐死你。” 我一边这样喊一边看向夜歌，夜歌指导员看起来很满意，它甚至用翅膀给我比了个爱心。 247. 杰森感觉自己快变成吐槽役了，作为这只队伍里唯一一个常识人，或者唯一一个在物种上是人类的存在，他真的快要被这两个家伙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但是，我还是要为自己辩驳一句的，人类并不全是这样的，至少我不是。”杰森走到他家搭档身后，一把按住少女的肩膀，颇有些苦口婆心。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善人，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白纸小孩儿被灌输一下奇奇怪怪的知识，这是原则性问题，“我就不说塞尔能不能有点自己的判断，别什么话都相信。” 他视线一转，看向自从他把手搭在少女肩膀上之后，就狠狠盯着他放在少女肩膀上的手的夜歌。 它就像是要用眼神把他手给砍下来一样，但是等少女一看过去就立刻变脸，眯着眼睛一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的乖巧表情。 要是平时，杰森才不会这么触这个主控剑的霉头，但是现在他家搭档就挡在他身前，先不说夜歌会不会当着少女的面跟他打架，就说他家搭档，他相信少女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当然他可不是说就怕了夜歌，就是作为一把会飞的魔剑，真打起来他不占什么便宜就是了。 杰森可不是什么默默吃哑巴亏的家伙，他可是当场报仇的那种人：“就说你，夜歌，还赐死呢，那都是什么世纪的事情了？” 夜歌果不其然眼睛立刻瞪向他，然后在蠢蠢欲动的时候，他手疾眼快的一把拽起少女的手腕，摸了一把夜歌的剑身。少女没有反抗，顺从的被他拿来当转移夜歌注意力的挡箭牌。 夜歌立马被转移注意力，它背过剑身，冷酷的留下一个背影，心口不一的说：“不准摸！” 第17章 虽然它声音很冷酷，言语很生硬，但是它一边这么说一边还就着这个背着身的姿势，往少女怀里挪腾的动作真的很没有说服力。 238. 好像跑题太久了，还记得我刚刚感慨人与人之间有关信任的问题吗，这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有前因后果的——我遇见了一只商人拟态魔。 商人拟态魔，顾名思义就是将自己的模样伪装成商人的怪物。 好消息是，这怪物确实在死后会掉落你刚刚购买的武器，坏消息是，你不仅要挨一顿打，还要被吞钱。 天知道为什么区区一只怪物，还要拿走你辛辛苦苦打拼攒下来的钱。你和打了它一架，并且直接把它打死了后，它竟然还不把钱还给你，该死的怪物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面，竟然还敢让你的钱一起陪葬。 要不是这家伙死后就会直接化成灰，我真的会气到鞭尸的！ 240. 杰森跳下高台，刚刚还有些昏暗沉闷的隧道里，突兀的亮起了一盏灯，没有看见光芒的源头在哪里，但是整个房间都冲刺着金币般的灿金色泽。那片被光芒笼罩的地方没有无孔不入的巡逻怪物，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铁锤敲击声带着奇异的节奏韵律，组成了一首清脆又带着些欢腾的曲调，一派安宁。 当他踏入这片光泽笼罩的区域以后，在冷夜中烤火般的炽热温暖，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这种宛如沙漠绿洲般的故事发展，让他一瞬间在脑子里浮现出了卖火柴的恶魔崽子…… 等等等等，卖火柴的恶魔崽子是什么啊？还有，一个拿着刀，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买火柴的吧！ 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么奇奇怪怪的画面？ 杰森甩了甩脑袋，试探把脑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出去。 只能眼眼悠悠看见上方应当是眼睛的位置凹下去两个可能是失忆的缘故，杰森总是会在有即视感的时候，回想起一些片段。之前想起来的虽然不清晰并且伴随着负面情绪而来的，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十分有用的人生经历。但是最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用的一点都没想起来，反而总是蹦出来一些像这次这样奇奇怪怪的画面来。 难道我就是这样一个总是遇见一些奇奇怪怪事情的人吗？ 杰森忍不住这样怀疑起自己来。 241. 青蓝色皮肤，头上生有犄角，手持长矛的怪物蹲在一个巨大的麻袋上，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右手手腕，被用一根粗壮的铁链，和它脚下的麻袋拴在了一起。 怪物用紫色的布蒙住下半张脸，只能看见上方那两颗宛如青色玻璃珠一样的眼球，它滴溜溜地转动了两下眼珠，盯上猎物的捕食者，一样直直的朝这边看来。 杰森被这个眼神看的头皮发麻，他条件反射的抽出了「冰弩」，抽弓、抬手、瞄准、扣动扳机，动作一气呵成。 箭矢精准的射中了怪物的眉心，但就想是打在了什么铜墙铁壁上似的，怪物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被攻击到的愤怒，立刻向着少女攻去，也没有茫然的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攻击自己的人，它的动作没有改变半分，依旧直直的盯着这边。 “嘿，你要买东西吗？”宛如砂石互相摩擦般的粗粝声音响起，杰森意识到这又是一个为数不多的可以对话的存在，这是这家伙出现的位置不太理想，再加上它长的实在太高大了，又手持武器，还有那个令他头皮发麻的打量物品一样的颜色，让他一不小心有了应激反应。 幸好他家搭档此时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少女就直奔怪物脚下的三颗骰子而去，就像是明白这三颗骰子分别代表的含义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按住了最末尾的骰子。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三颗巨大的，甚至有少女小腿高的骰子，就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拨弄了一样，开始原地旋转，大约一秒钟过去地面上刚刚骰子的地方现在已经出现了三把武器。 虽然说是武器，但在杰森看来，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拿得出手的样子，瞧瞧它们都是什么吧—— 一个看起来花纹精致做工精细的布祖基琴，就连琴弦都想是上了保养油一样闪闪发光，看起来就像是什么大学联谊时候的，特长展示时被男孩儿们会被搬上来耍帅的存在，还是说像是什么少女漫画剧情一样的用音乐感化心灵？ 一本红皮的精装厚书，封面上还有烫金做的十字架，精致的就像是会摆在有钱人家柜子上，又或是教堂举办重大演讲时时的书籍，难道这里的怪物也可以用圣经超度吗？ 还有一个……鲨鱼？ 杰森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一条还活蹦乱跳的鲨鱼。都有文学和音乐了，来一只生物上的鲨鱼当武器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对吧？ 常言道，打不过就加入。 你看，这鲨鱼在地上疯狂扑腾的样子，尾巴还挺有力的，看起来一尾巴就能抽碎一个人的下巴呢，作为武器来说真是太合适不过啦。 杰森麻木的想。 少女看起来没有特别心动的，她左右看了看手伸向了那个布祖基琴，杰森一把按住，待少女看过来的时候，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道：“可以选别的吗？” 少女不管是眼神，还是那头传来的情绪，都透露着一股疑惑，他心一横直白道：“我想要这个鲨鱼。” 开玩笑的，谁不想抱着一条鲨鱼当武器呢？这实在是太酷了！ 杰森理直气壮。 “塞尔……”，他想了想，抬起头，用眼睛盯着自己搭档，记忆力好像曾经有人就是用他的眼睛战无不胜的，但是杰森很明显学不来撒娇，他就像是在威胁人一样瞪着瞪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要鲨鱼。” 虽然杰森撒娇不到位，但是少女明显是从情绪里感知到了他的心切，于是少女点了点头，把手伸向了那条鲨鱼。 杰森期待的盯着少女的动作，然后，一起的开端发生了—— 242. 金色是光芒瞬间黯淡，那种温暖的感觉也消失不见，铁锤敲击乐也戛然而止，怪物脚下的麻袋突然跃起，布面咧开一道口子，露出一口的尖牙，它卷着长长的舌头舔上少女的掌心，猩红的舌头仔细的舔舐过一根根手指，闪电般的把金币全都卷进了嘴里。 它就像是在嘲笑少女的愚蠢一般，把长长的舌头像是鞭子一样甩起来，直指少女面部而去。少女一个翻滚，虽然躲过了攻击，可惜因为时机捕捉不到位，而没有触发招架，但是没关系她已经冲到了商人拟态魔都面前。 商人拟态魔的舌头灵活的就像是人的手一样，它把舌头卷进嘴里，然后用根部缠住一把满是尖刺的巨剑，一边跳起一边向少女挥砍，可惜这一刀还没砍下来，杰森的箭矢就到了。 “冻结敌人。” 箭矢射中的瞬间，一阵蓝白色的冰霜炸开，带起一阵凉爽的风满身白霜的商人拟态魔就这样被冻在了半空，动弹不得。 “攻击被夜歌标记的敌人可以造成暴击。” 少女手一招夜歌就飞到了少女的手边顺从的被她握住，然后飞速的对着冻结在半空的商人拟态魔挥舞数刀，在杰森和少女的夹击下，怪物眨眼睛化为齑粉消失不见。 随着灰烬的消失，掩埋在其中的那条鲨鱼暴露在了空气里，但很明显此时此刻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 少女盯着自己刚刚被舔舐过的掌心看了良久，半晌她慢慢抬起头，声音里竟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波动，那头的传来的感情里更是满腔的委屈：“杰森……” 那声音带着颤，就像是刚出生的幼猫在找自己的妈妈一样。 哦，糟糕。 杰森慢半拍的想。 他家搭档在经历过宝箱变怪商人变魔之后，看起来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 第18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十八天 渐…… 243. 穿过幽深的长廊，再次碰见的便是熟悉的升降梯。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升降梯不是上行的，而是下行的。 “等等我们刚刚就是从下面上来的吧？”杰森一边走上升降梯一边疑惑发问，“好像还坐了两次升降梯，直接穿过去不好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杰森转头一看就发现少女的眼神空洞，有点恐怖谷效应，但杰森一点也没有被这个眼神吓到，因为他明显感知道到，那头情绪里传来了一种茫然，这分明就是“以前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原来还可以这样吗？”的表情。 杰森沉默半晌，手按在少女的肩膀上，把她整个人面转个身面朝他，然后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这人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好歹多点探究欲……” 然后他突然顿住了，话语戛然而止，主要是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熟悉的画面，虽然不怎么清晰，但他总感觉自己似乎曾经为某些人，那些无处安放的探究欲，付出过很多他自己都不想回忆起的代价。 第18章 少女歪了歪头，似乎在好奇他后面没说完的话，但是很明显杰森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他突然感觉自己搭档这样也挺好的，虽然她从不过多思考事件背后的缘由，但正是因为这份什么都没所谓的放任，才造成了他现在和少女并肩而行的现状，不是吗？ 想到这儿，他瞬间释然了，于是他颇有些欣慰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没事了，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继续保持。” 244. 真是好奇怪，这人怎么说半截留半截的。 刚刚还很语重心长，好像要发泄教导欲似的心情，现在又变成十分赞赏，分外欣慰的感觉。 但我也只是疑惑了一瞬间，我其实对这种事情很无所谓，我在这儿不知道过了几百年，虽然说是想要从这里出去，其实这也只是一个我自己为继续行动而找到目标而已。 首先“活着”这个概念，在生理上意味着拥有生命活动体征，只要存在生命活动体征，包括但不限于呼吸、体温、脉搏、血压等，只要存在这些体征就会被判定为“活人”。 但这也仅仅只生理上，人类辨别“活着”的方式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他们会从各个方面来评判，例如“没有活着的动力”、“没有活着的实感”之类的，这就是心理上的“活着”了，这种情况则是要在生理“活着”的基础上拥有行动的目标。 而我的目标就是，离开这座岛屿。 冷静的剖析内心，我真的很想要离开这个岛屿吗？不见得，首先我完全忘记了人类应该有的行为逻辑，即便重新回归人类社会，我也觉得人类的社会不会比现在的生活要有趣多少。 这可以说，只是一个更靠近人类的，字面意义上的“目标”。 但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我遇见了杰森，一个不管是生理意义上还是心理意义上，都可以被称作“活人”的人类。他并不属于这种岛屿，甚至有可能和我在自同一个世界，那么这份目标就不再只是一句话了。 不属于这座岛屿的他能够来到这儿成为我的“武器”，那么我就有可能跟着“武器”离开这里，即使我无法适应人类的生活，我也可以模仿杰森的行为行动，至少看起来像个人类。 245. 又一次的回到了休息室，每一次进入一个新的区域好像都要来一次休息室，这一次的场景和有罪者大道的有点像，都是幽暗的，区别在于地面，有罪者大道的地面是长满青苔的湿润毛绒绒，这里则是石板铺就的。 照例是直接掠过“不是收藏家”，直奔若兰而去，不知道是不是杰森的错觉，他总感觉若兰身边那一大堆的尸体好像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多，而且最顶上的尸体心口还插着两枚烧红的箭矢，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这就是爆破手用火弩发射的爆破箭，这正好就是上次少女死亡的方式。 杰森已经能够以冷静的心态，去观察这一堆像极了他家搭档的尸山。不，不应该说是“像极了”，应该说“就是”，是的，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一大堆就是他家搭档死后的尸体，瞧瞧这两枚直传心口的箭矢吧，这可是他眼睁睁看着扎进去的。 记忆的最后就是少女被箭矢的冲力直接倒飞出去砸在墙上，然后又反弹正面朝下摔在地上的模样，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只知道再醒来时就躺在水里，入目就是少女那双深绿色的眸子，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少女时候的样子。 他一个翻身跃起，抱着他家搭档就是一个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他摸了摸少女的胸甲，完好无损没有破碎，但是他还不放心，把胸甲扯下来按了按她的心口位置，平滑且柔软的，没有血液渗出，也没有狰狞可怖的窟窿，悬着的心重要落回了肚子里。 虽然他早就知道少女死过很多次，而且很可能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但是那都不是他亲眼所见的，而这一次少女在他面前死亡的，他还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杰森放松下来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贴在少女的心口，他连忙把手放下，而后就发现少女颇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慌忙的动作，他突然意识到少女好像根本没有男女有别的意识，他顿了顿试探性的问道：“对于我刚刚的行为，你有什么想法吗？” 少女没有回话但是那头传来的情绪分明就是不解，很好，她就是什么都不懂。 杰森就像是告诫自家白菜，不要大意被猪拱了的老父亲一样，虽然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扮演拱白菜的猪的是他，扮演严肃的老父亲的也是他：“听着，赛尔，不要让别人随便碰你，懂了吗？” 虽然在他的被教育观念里，“性”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存在，但是这是在双方你情我愿的基础上，要是他家搭档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被占了便宜，这才是真的让他在意。 246. 我恍然意识到杰森为什么这么慌张，人类确实有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但是我只是还记得在变成非人类之前是作为女性存在的，所以挑选的是女性的身体，但硬要说，杰森有的我可以有，杰森没有的我也可以有。 我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但是他对这段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再次强调道：“不要让别人随便碰你。”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管男女都一样，这和你是男是女没有关系，懂了吗？” 我不太理解，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247. 一看不到就会很担心，一直盯着会觉得很有趣，总是不放心恨不得牵着手一起走，这是什么感情呢？ 难道说…… 母性！ 杰森：宇宙升华猫猫头.jpg 248. 不过说真的，若兰这里还挺与时俱进的诶，他家搭档刚死不久，这儿就出现新尸体了啊。 杰森忍不住想。 但是好地狱啊，杰森试图把自己刚刚不知道扔到哪里的同伴情找回来。 249. 杰森胡乱发散思维的时候，少女已经跟若兰谈完了，选好了新的变异。三次选择变异的机会都用完了，以后再来休息室后若兰也被沦为背景板了，当然也是可以重新选择变异的，给若兰一千金币就可以「重置变异」，但是如非必要，都不会选就是了。 250. 「死灵法术」 在击杀一名敌人后会恢复你最大生命值的0.9%，这一效果会随着死者的最大生命值而提高，但在你的生命值接近全满时恢复量会变少。 第19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十九天 据…… 251. 映入眼帘的是的是一片星空般的幽深，黑色的石质长桥，栏杆很矮，甚至刚刚到少女的大腿位置，恶意有意为之，还是大桥年久失修导致的栏杆断裂，只在大桥右侧有断断续续的栏杆。 昏黑的天空有着一轮橙红色的圆月，不知道是角度位置，还是这里真的离月亮很近，这轮月亮感觉就像是要突破大气层直接砸到他脸上一样。 杰森突然愣了一下，不是他又发现了什么，或者是被震撼到了之类的，只是他突然想到，这个地方这么诡异，真的能够把地球大气场那一套套用在这里吗？ 你怎么总是在想一些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杰森忍不住开始唾弃毫无危机感的自己。 这座桥离水面很近，不知是水质浑浊还是映照出来景色的原因，水面是灰黑色的，偶尔会影影绰绰的的闪耀出土黄色。杰森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点，水面映照出了橙黄色的圆月，印照出了远处的船帆桅杆，这些景色甚至在大桥的左侧水面上依然能看见，但却没有映照出他的影子。 杰森有考虑过可能是他身份的问题，毕竟不管是在他家搭档看来还是在夜歌眼里，他都是“武器”，一个和他家搭档绑定的存在。 虽然一个正常人，被称呼为一个小姑娘的“武器”这一点，听起来像是什么恶俗的羞耻play，但见于唯一跟在少女身边能够对话的夜歌，也被冠以武器之名——虽然对于一个魔剑来说，说是武器倒也没问题，而且他和他家搭档是双向连接的，他也能感觉到少女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成武器，没有什么侮辱的意味，他也就没对这个称呼有什么反应。 杰森伸手抓住撒手没的高武力值小狗，把她按在了桥边，但意料之外的是水面里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倒影。 这样看来又像是什么幻境似的，环境虽然在按照常识变换着，但是却不会把误入的生命体纳入规则的范围。 杰森刚想和他家搭档商讨一下他的新发现，然后就对上了少女明晃晃写着“为什么不快点走，打boss呀！”“为什么要拦住我？”的眼神，他无奈的揉了揉少女的头。 252. 聚集在大桥上的乌鸦一哄而散，大概是往前走了两三米的距离，一阵沉闷的吼声从桥的另一端传来，一个身穿白色骨质盔甲的黑色怪物，站在桥正中央一盏蜡烛台的后面。 杰森忍不住想，这地方还真是喜欢蜡烛这种元素啊，难道是因为到处都黑漆漆的，为了能看见路还要有逼格才搞得这么多蜡烛的吗？ 第19章 高大的怪物上半身十分强壮，但下半身一对比就显得有些过于瘦弱了，就好像是健身房里光练上半身不练腿的蛋白粉花花架子一样。看守者的盔甲并非穿在身上的，而是长在身上的，这一点从它粗壮的脖子和盔甲无缝衔接的位置就可见一斑，这样的话背上的突刺可能就并非只是盔甲上的装饰，而是真真切切长在背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满背的突刺，看守者步履沉重，每一步都会被压的一个弯曲膝盖，它佝偻着背，步子不快，但是因为庞大的身躯，导致它只是两三步的动作就到了少女面前。 虽然怪物的注意力不会被杰森的攻击所吸引，但是如果被打到的话还是会受伤的，深知神仙打架围观遭殃的杰森，转头就想找一个安全的位置远程输出，却不想一道透明的蓝色光幕拦住了他的退路，再一回头望向看守者的身后，也是同样的光幕。 看来想要安全的远程输出位是根本不可能了。 看守者高抬起手臂，本来应该是手掌的位置是一个被烧红的尖刺，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手臂太重，随着高抬起手臂的动作它身体一个后仰，同时伴随着怒吼，然后狠狠的砸向了少女。 这个攻击的前摇可以说是很大了，少女一个翻滚，“镪”的一声响，盾牌轻松招架住了怪物的攻击。 虽然这一击招架伤害并没有让看守者眩晕，但是一道攻击的结束往，往代表着怪物一段时间的空窗期，少女抓紧时间扛起墓碑，对着看守者就是左右开弓。 夜歌抽空放冷箭的同时，杰森也射出弩箭，只是这一箭还没等扎在看守者的身上，怪物又是一声怒吼，强大的气流从它周身迸发，就连站在最远处的杰森，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风吹的睁不开眼睛，更不用说直接站在看守者脚下的少女了，可怜的小家伙直接被掀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起来的时候还不受控制的眩晕了一秒。 这一下并不只是击退人这么简单，气流在怪物的周身形成了一道短暂的360°无死角防护，不管是杰森射出的弩箭还是夜歌的突刺都被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外面。 但还好只是一瞬间罢了，怒吼停止的时候，防护也消失了。只可惜杰森高兴的太早了，看守者一边向前走，一边周身泛起一层血红色的光晕，少女一看见这光晕转头就跑，眨眼间就窜到了杰森背后，她就像是被逼到墙角的猫猫一样，恨不得直接爬上墙。 杰森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家搭档，为什么像是见了黄瓜的猫似的被吓到炸毛，就被走到他面前的看守者周身溢散的红色光晕给烫了一下，就像是摸到了什么滚烫的烙铁一样，他甚至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但是低头却发现什么伤口都没有。 看守者再次挥舞手臂攻击，虽然它并不是朝着杰森而去的，但是就站在怪物面前的杰森，很明显并不能幸免于难，这一下要是砸在杰森身上，杰森怕不是要直接当场重开。 幸好一旁的少女并没有眼睁睁看着杰森死的想法，她一个翻滚完美招架住了这次攻击。毫不夸张的说，这道攻击离杰森的鼻尖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他甚至能看见那烧红的尖锥上，那丝丝缕缕飘荡出来的白烟。 这期间虽然杰森在发愣，少女在逃窜，但兢兢业业的夜歌可没有停下它一边飞一边砍的动作，作为一柄魔剑，就算是被杰森少女两个人惧怕的红光也奈何不了它，几乎是红光停止的瞬间，看守者再次怒吼一声，气流再次迸发环绕怪物周身形成防护，少女再次被掀翻，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杰森也是被掀翻中的一员。 幸好他们俩都紧靠着蓝色光幕，只是小小的被击退一步距离紧贴着墙罢了，只可惜眩晕好像是概念性的，即使他们靠着墙壁没有磕着碰着，大脑还是昏沉了一瞬间。 然后杰森毫无反抗之力的就被熟悉流程的少女一把抱起，然后二段跳高高跃起，几乎是瞬间看守者手臂一挥，一排火柱此起彼伏的升起，炽热的火焰燎过杰森的小腿。 虽然杰森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但是肌肉记忆让他瞬间抬手发射弩箭，一时间就像是什么英雄救美的电影场面，但是公主也并非柔弱之辈，一边被人抱着逃亡一边还扛着火箭筒反击，只可惜救美的英雄是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姑娘，扛着火箭筒的公主是个一米八几的猛男。 “冰冻敌人。” “发射穿透敌人的弩箭，能够取回被冰冻敌人身上的箭矢且对其暴击。” 虽然看守者被冰冻住了，但是已经放出去的火柱，显然并不会因为怪物被冰冻就消泯于无形之中，趋势不减的同时向前和向上发展。 当二段跳跳到最高处的时候，也是火柱开始减弱的开始，杰森和少女心意相通，几乎是一瞬间少女将怀里的杰森高高抛出，杰森一边维持缓冲落地的动作，一边扔出兜里的「噬咬虫群」手雷。 是的，掉落的技能都被能够无视装备栏限制捡东西的杰森收起来了。 253. 「噬咬虫群」 召唤4只爬虫为你作战（可累积，最多8只）。 254. 手雷落地的瞬间，一阵紫红色的烟雾溢散开来，紫红色还长着一只独眼的四只小虫从雾气里迅速爬出来，围着看守者就开始啃咬。 与此同时天空中开始下落的少女也对着看守者当头砸下墓碑。 杰森落地接一个翻滚无伤落地，抬手就是一发弩箭射击，敌人再次被冰冻，然后接着就是少女双手扯住一道深蓝色的影子，直接对着几步之外的看守者投去。 杰森定睛一看，那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大鲨鱼。 255. 「深海巨口」 “第一件同时也是深海可怕掠食者的武器。” 第三次攻击时，将投掷鲨鱼并让敌人陷入定身状态，造成流血。命中陷入定身状态的敌人时，造成暴击伤害。 256. 鲨鱼利齿一张一合直接咬在了看守者的头上，原谅鲨鱼吧，毕竟这家伙除了头裸露在外的面积大以外，其他都是一些犄角旮旯。 少女从天而降，捞起鲨鱼的尾巴就是一个大力抽脸的动作，这样看来看守者的脸皮还真是厚，这样发狠的动作都没有被抽得一个踉跄。 然后嚣张的少女就被制裁了，怪物一个冲跳加撕裂光环，直接把少女压在了脚下，被一个踩进地里还要被红光灼烧，少女发出轻若无物的可怜泣音，然后被夜歌和杰森联手给解救了出来。 257. 到并不是说疼，毕竟我没有痛觉，只是看着数字化的生命值瞬间减少的感觉让人心痛罢了，要知道我现在身负疫病，怪物的攻击落在我身上伤害会成倍增长，这一下子直接让我掉了三分之一的血条，这怎么不让人难过。 旅途堪堪进展到了三分之一，我的血条也跟着掉了三分之一，越往后越艰难，我不禁为我还没到来的未来感到担忧，怕不是稍有不慎就又要重开了。 258. 当看守者最后一次猛挥出胳膊的时候，少女如约而至的招架将伤害反弹，怪物的身体瞬间炸开，血肉混合着奇怪的绿色藻装植物簌簌的落了一地。一阵蓝光闪烁，无数的球状细胞从怪物的身体里爆出来，与此同时，散落一地的是闪耀着金黄光泽的金牙，和五颜六色的宝石。 少女愉快的捡着地上的金牙和宝石，杰森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他家搭档明明能够把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金币都揣在身上，将这么明显的负重视若无物，但是却不能把多一件的武器带在身上，这难道也是什么岛屿的奇妙规则吗？ 在一地的金光灿灿中，少女捡出来三个灰扑扑的小纸盒子，然后欢天喜地的把怀里之前捡到的小纸盒子掏了出来，把它们拢在一起举过头顶，就像是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但事实也确实如此，一阵金光闪过，少女的手中原本灰扑扑的小纸盒子，变成了金灿灿的威力卷轴，连从地上怪物死后爆出来的威力卷轴一起，就像是自由女神像举着火炬一般，把两张卷轴举了起来。 一阵柔和的绿光闪过，看来少女选择的依然是「绿色生命」。 最后剩下的就只是一把武器了，它看起来像是一把手枪…… 第20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二十天 被…… 259. 「砍刀与手.枪」 “开.枪与砍杀！” 第三次攻击时将使用手.枪撞击附近的敌人，并对其造成暴击伤害。 「无色」 武器属性与当前最高属性值一致（绿色生命）。 「传奇」 仅使用连击中的最后一次攻击。 260. 事实上，男人不管到了多少岁，对于自己喜欢的事物还是会像个少年一样感到新奇。杰森对于枪的喜爱可以说是刻印在了骨子里，即使他现在是失忆状态，在看到这把手.枪的那一刻，他还是燃起了巨大的兴奋和熟悉感。 明明少女离这把手.枪更近，杰森却像是一阵风一样略过，把少女暗红色的围巾都吹得飘动了起来，围巾兜头蒙了夜歌一脸，剑柄在少女破破烂烂的围巾里到处乱窜，最后勉强把自己的眼睛从围巾上灼痕的空洞里拱出来，但可惜翅膀被卡住了，最后还是少女好心的伸手把围巾从夜歌的头上拽了下来。 第20章 很明显夜歌对此十分不爽，它当然不会对着少女发脾气，它只是按搓搓的决定在休息室偷偷捅上杰森一刀。 少女并没有发现夜歌的不怀好意，事实上就算她知道了也并不在意，对于这种不会涉及生命的“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小游戏，她只会当成是“武器”之间的友好交流。 杰森握住了这把枪，当他握住的时候，有关于这把枪的信息自动的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比如说它是一个十分稀有的「传奇武器」，如果对把枪在少女手里会发挥出更强大的威力。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了十分熟悉的存在，而他又对这把手.枪“一见钟情”。 “塞尔……”杰森再次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恳求的看向自家搭档，对比上一次这一次他熟练的多了，虽然自己的眼睛，并非他记忆中宛如一片暖洋办的蓝色，但不知不觉间其中的神韵已经被他抓住。 实际上杰森也知道，就算他不做出这样渴求的表情，只要是他提出来的要求，他家搭档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事实也果真如此，少女半点没有犹豫的就把手枪给力杰森。 杰森觉得他家搭档应该不是什么宛如毫无底线溺爱孩子的大家长一般，只要是他提出来的要求都会为他实现，只是他还没发现这个底线究竟在哪里，他也隐约有所察觉，距离他触及底线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不如说以杰森这个常识人的角度来看，他可能永远也不会触及到。 对于少女来说，只要杰森还作为她的“武器”属于她一天，只要杰森没有威胁到她的生命一天，少女永远都不会拒绝杰森的要求。就比如说同为“武器”的夜歌吧，它曾无数次的把蘑菇君捅死，又无数次的把怪物引过来至使少女重开，少女最多也只会埋怨两句，因为夜歌永远也不会背叛少女，夜歌永远是属于少女的“武器”。 261. 作为一把手.枪，它拥有和普通手枪一样发射子弹和穿透敌人的能力，它同样也拥有着强于普通手枪的地方，如说它毫无后座力的手感，再比如说它可以将敌人击退，最重要的是它拥有无限子弹。 对比起弓弩，他的射击距离远没有弓弩发射出的箭矢远，但就算是弓弩也是需要时间来回复箭矢的，但这把手.枪不需要，这对于一把枪来说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美好品格啊！ 可以说杰森现在就像是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小男孩儿，恨不得把他的玩具给全世界展示，就连晚上也要搂着一起睡觉的兴奋和迫不及待，他甚至有些可惜为什么看守者这么早就死了，他想现在就用看守者来试试他新玩具的威力。 但他转念一想，就是因为看除者死了才爆出了这把手.枪，于是他立刻把刚刚的想法抛之脑后，真诚的感慨看守者死得好啊。 可能是他是心情太过于兴奋，以至于一旁的少女都感受出了他跃跃欲试想要找一个靶子试试手的想法，少女左看看右看看，乌鸦们就想是感觉到了一样慌忙飞走，夜歌也在对上她的视线后转身留个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少女眨了眨眼然后用手指指着自己，试探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少女话还没说完，就被杰森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心情比话语先一步的从少女那头传来，少女毛遂自荐的申请当靶子，兴奋的大脑瞬间冷静，他家搭档就是有这种语出惊人的能力，他冷漠道：“谢谢，但是不需要。” 被他严严实实捂住嘴的少女慢吞吞的又眨了两下眼睛，她看起来有些失落。 杰森死死的盯着她，直到她完全打消这个念头才把手松开，杰森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家搭档为什么失落，真的，一点都不想。 262. 我总觉得，如果杰森把我杀死说不定会掉落什么武器装备之类的，实话说我对自己的价值还是挺好奇的，只可惜杰森似乎对此并不关心，无论我怎么见缝插针的引诱，他依然不愿意动手。 明明杰森是一个很有探究欲的人啊，真是奇怪。 263. 再一次回到了休息室，这一次休息室里一共出现了四条通往下一个区域的道路，他们分别是——要爬上一堵高墙然后又立刻要跳下高墙，明明可以打穿高墙走近路，偏偏就要多此一举绕远路的「沉睡的庇护所」。 又要搭乘升降梯，刚从上面下来就又要上去的「崩坏神庙」。 入口设置在一个十分华丽的宝箱里面，打开宝箱盖子然后钻进去就可以像是传送法阵一样，完全是法阵建立者奇妙兴趣的「银行」。 以及对被比起前三个千奇百怪，显得普通的有些无趣的，只要爬个高台就到了的「雾萦港湾」。 “很可惜我们要去的就是这个普通又无趣的雾萦港湾……”少女垂头丧气，似乎是在说“这么普通又无趣真是不好意思了”一般。 “这只是一个玩笑，细胞宝宝（little cell）。”杰森有些好笑的推着掉色的自己搭档进了「雾萦港湾」的门，但这也是个萌点，不是吗，毕竟谁会这么真情实感的对待一个玩笑呢？ 264. 诡异的浓雾弥漫着村庄里，这雾气泛着青色，隐约的能从这雾气中闻到海水特有的湿咸腥气。远处能够看见木质的二层小楼，窗户里还透露着昏黄的灯光，虽然杰森很想说这可能是有人存在的痕迹，但经过了这么多区域以后，这更大可能性是那片灯光下存在着的更有可能是怪物而非人类。 木桥两旁堆放着已然废弃很久的木桶和渔网，木桥的下方则是泛着血腥气的红色水面，这红色并非星星点点的落入水中，而是完全的和海水混为一体，就像这海本来就是浑然天成的，可以沦为自然经典的红色。还有一些漂浮着的已经泡发开始腐烂的木板，能看出来它们都是被精心测量切割，大小形状一致，用来修建些什么的。 一个和僵尸有些相似，但是头的位置就像是被一只长满利齿的，青色蠕虫吞进了肚子里一样，那鼓鼓囊囊的虫子脑袋上还满是脓包。那怪物的左脚上拴着一个银色的铁脚铐，链子在地上拖拽着发出“刷啦刷啦”但刺耳声响 脓涨僵尸远远的就看见少女和杰森二人，它做出了和僵尸如出一辙的后仰动作，但是并没有扑过来，而是从嘴里吐出来一个白色的像是茧一样的东西。那白色东西落地的瞬间就迅速蜕变成青色的虫子，和脓涨僵尸的脑袋长得很像，不同的是它没有一张长满利齿的嘴。 被吐出来的尸爬虫动作迅速的蠕动过来，那虫子一边扭动身体一边瞬移在空中带起一片残影，然后杰森就发现自己错坏这虫子了，它们分明也是有嘴的，它们几乎让人好奇，这么小的虫子为什么能张开甚至比他们身体还要大的嘴的。 尸爬虫的速度很快，但是攻击前摇对比起来就有些长了，嘴还没张到一半就被少女一鲨鱼抽碎了，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恶心的脓水，杰森忍不住离这只脏兮兮的鲨鱼远了一点。 那边脓涨僵尸还在不停的往外吐虫茧，杰森抬手两枪打死了还没来得及瞬移的尸爬虫，然后又对着脓涨僵尸的虫子脑袋来了一枪，怪物像是一个西瓜一样炸开，子弹的威力并不只局限于被射中的虫子脑袋，还有它下面的僵尸身体。 怪物脑袋爆出来的是恶心的脓水，身体则是常见的血沫，然后这些乱糟糟是恶心东西就结结实实的淋了刚刚跑过去的少女一身。 此时她正抡起鲨鱼尾巴，似乎刚准备给脓涨僵尸来上一下。 杰森有些心虚的把枪收了起来。 我们这个队伍实在是半点默契也没有。 他默默的想。 少女摸了一把脸，可惜没什么用，她的眼睫毛被脓水和血沫黏在了一起，完全睁不开眼睛，幸好她不依赖于眼睛视物，索性就不管了。 正常来说杰森现在应该去给可怜的他家搭档擦脸的，但他一点也不像去碰那些恶心的黏黏糊糊的脓水，即使它们不一会儿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但是讨厌就是讨厌。 在自己搭档的纵容下变得有些小任性的杰森顺从了自己的本能，站在没有被脓水污染的高台上，一步也不愿意挪动。 第21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二十一天 …… 285. 事实证明，就算是在另一个奇妙的世界，有一些常识还是可以套用的，就比如说火药的覆盖力要比箭矢大，雾萦港湾里疫变成为虫子的家伙实在是太多了，就很容易炸他家搭档一身一脸，虽然他家搭档没多大在意就是了。 相比起来，弩箭就好得多，箭矢的着力点小穿透力强，扎到在敌人身上只会出现一个小血洞，同时还会伴有冰冻效果，怪物死亡的身体也不会被炸的四分五裂，而是会结上一层白霜，沉默着等待着死亡降临，然后化为漂亮的纯白色结晶粉末。 二层小楼里果不其然的是聚群的怪物，身着褐色坚硬铠甲，宛如贝壳长了四条腿的怪物一样，两根爪子握住红色的武士长刀。奇异武士将长刀反转，使两柄武士长刀都对准了少女，长刀交叠成一个十字，然后细长的甲壳手臂向后压，做出了一个发力的动作。 第21章 怪物身体开始虚化，从怪物所在的位置到另一侧的墙壁为止，出现了一道不易察觉的金色轨迹，一同出现的还有清脆的齿轮互相碰撞的声响。 和奇异武士在一个房间的还有另一个怪物，身穿皮革外套，手持炮管，看起来就像是从加勒比片场跑出来的海盗。海盗船长单手抡起沉重的枪管，就像是在抡一个棒球棍一样，以快出残影的速度，对着眼前少女的头就是三下闷棍。 杰森惊奇的发现，海盗船长看起来沉闷，实际上是一个身穿短款露腰上衣的时尚达人，苍白的宛如被煮熟的精瘦肉一样的腰腹上，竟然还有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 但是没人会在这种要命的情况下，还像一个花花公子哥一样欣赏路过的“模特”就是了。 与此同时，少女身上的疫病也在尽职尽责的发挥着它的作用——木质的地板上突兀的钻出来一个满身肉瘤的蓝色大虫子，蓝色的身体一节一节的就好像米其林轮胎的吉祥物，身上的肉瘤确是饱和度极高的粉红色，让人一眼就会先注意到那些肉瘤。 没有做好准备就视角暴击，瞬间被恶心到了的杰森甚至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爬满了虫子，他生理反应的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可能是这一下太着急吞进去一口空气，总之有一种吞进去异物的感觉。 就像是面对一堆小飞虫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好像会吃进去小飞虫一般，总会死死的闭着嘴，现在的杰森就是如此，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不敢再继续进行吞咽的动作。理智告诉他自己是不可能吞进去这么一只肉虫子的，但是感性又让他反胃想吐。 丑陋蠕虫同样长着一口满嘴利齿的嘴巴，似乎所有异形生物让人感到不适的点就在于，让不应该张嘴的生物或者位置出现嘴。 怪物裂开嘴，朝着少女啃咬过去。 少女一个翻滚，完美招架住了海盗船长的炮管砸击，三个怪物的攻击时间并不完全一致，即使想要全部招架也无能为力，但是没有关系，翻滚已经躲过了奇异武士的交叉斩突刺，和丑陋蠕虫的啃咬。 奇异武士的突刺并非只是“单程票”，而是一个往返的动作，它在闪到另一头的瞬间就反身往回斩。少女抡起鲨鱼，抽碎了刚刚被招架住攻击，而导致伤害部分反弹到自己身上的海盗船长。 这一下不仅杀死了海盗船长，还顺便打到了和海盗船长站在一起的丑陋蠕虫，夜歌适时的突刺补刀，将被无辜受牵连的丑陋蠕虫打到只剩下一口气。此时奇异武士已经返程，少女轻盈跃起，在空中快要下落的时候在补上二段跳，腾空的时间完美的将攻击躲过。 这其中被躲过是不仅是奇异武士的突刺，还有丑陋蠕虫的再一次撕咬。 “第三次攻击时，将投掷鲨鱼并让敌人陷入定身状态，造成流血。命中陷入定身状态的敌人时，造成暴击伤害。” 少女在空中将手中的鲨鱼掷出，鲨鱼张开利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口咬在了奇异武士的头上，奇异武士就保持着这样手持双刀头顶鲨鱼的动作，呆愣愣的定在了原地。 夜歌的突刺直接穿透了丑陋蠕虫的身体，它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分圆润的弧线，然后又在折返回来的路上再次捅穿丑陋蠕虫。 丑陋蠕虫的身体从夜歌捅穿的刀痕位置爆开，幸运的是这一次没有爆出恶心的脓水，不幸的是随着怪物血肉碎末一起飞溅出去的，还有一堆粉红色的肉瘤，它们和丑陋蠕虫身上的肉瘤简直一模一样，就算杰森一起没见过这怪物他也知道，这些肉瘤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出他所料，这些散落一地的肉瘤开始闪烁起不详的红光，就像是炸弹爆炸前让人心神不宁的倒计时，一副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一切夷为平地般。 少女不慌不忙的又是一下翻滚，这些肉瘤并没有在最完美的时机被招架，实际上它们甚至还没有炸开。 从少女开始翻滚到翻滚结束，这一路上所有她碰到的肉瘤全部变成了刺目的白色光团飞了出去，方向就是少女翻滚的方向，而少女的正前方就是刚刚刚挣脱定身的奇异武士。 可怜的奇异武士刚刚逃离鲨鱼的利齿，就被这批天盖地的白光团掩埋了，白色光团一边飞出一边噼里啪啦的爆炸开来，少女一点事儿也没有，反倒是刚刚还是丑陋蠕虫友军的奇异武士，被友军死亡掉落的肉瘤炸了个尸骨无存。 这毋庸置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反观杰森全程稳坐观众席，一点忙都没帮上。 “我这是信任搭档的实力好不好。”杰森开始狡辩，虽然少女毫不在意就是了，她甚至在听见杰森夸她以后自信的朝一人一剑竖起大拇指。 266. 通过墙上挂着的油灯发出的微弱光亮，杰森抓住从头顶洞口里伸过来的少女的手，少女毫不费力的就把比她大整整一圈的男人轻松拽了上来，那模样不会比拽一只刚满月的幼猫还要费力了。 杰森头刚探出洞口就发现了这个房间和下面房间的不同，刚刚的房间昏暗，只靠那明明面面的火光照亮，而这个房间很亮。一下子从黑暗转移到了明亮的地方，骤然的光让杰森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生理性泪水，他闭着眼睛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再次睁眼便发现光是从另一个房门里透出来的。 门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是简易的却能让人一眼认出的钥匙图案。房门的框架结构和之前的圈圈房有些相似，区别在于之前的有房门。从房门外向里看，刺目的白光毫不留情的阻隔了人们探究的视线，强行盯着看只会让人眼前出现花影。 杰森跟着少女踏进了光亮里。 门后并非什么金碧辉煌的场所，如果说外面的景色的冷色调的，那么屋内的景色就是暖色调的——橙黄的灯光无处不在充斥了整个房间，那些泛红的木板并非原本就是这样的颜色，这些潮湿的木板里渗进去的不是水气，而是暗红色的血液。 墙上还订着鲨鱼的尸体，巨大的鱼类被从中间一分为二，它用柔软的□□接纳了冷硬的木板，将漂亮的脊背展现给世人。已经发黑的血迹顺着边沿流淌下来，污染了墙面滴落在地上。 能够浸染木板的出血量是庞大的，杰森发散思维到什么大屠杀片场之前，这个“标本”及时打断了他，血液不一定是属于人类的，这里也有可能是残害无辜小鱼的杀戮现场。 杰森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仔细看这条标本鲨鱼的种类还和少女手里作为武器的那条不同，从头部甚至比脊背还要多出不少的宽度来看，这应该是一条属于双鬓鲨科的鱼类。 “第三次攻击时将使用手枪撞击附近的敌人，并对其造成暴击伤害。” 杰森一边走一边抽出枪，朝着背对着他的持盾者射出一枪，这种手持盾牌的怪物会免疫绝大部分的正面攻击，甚至刀刃砍在盾牌上还会反过来被眩晕，只可惜它们唯一攻击的手段就是持盾冲撞，当你在背后攻击它们的时候它们甚至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尤其是杰森这种不会被怪物察觉靠近并锁定的存在，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杰森只是对于那种黏糊糊的脓水有些生理不适罢了，血沫还好说，尤其是这些已经看不出人样的怪物，杀他们对杰森来说完全没有畏罪感，但是那种满身肉瘤脓包的大虫子真的不行，“圆润多汁”的家伙们不管到哪里都会被人嫌弃。 “你看，我还是很有用的。”杰森挽了一个漂亮的枪花，一甩夹克的下摆，把枪插进了枪带里，这个动作可以说是很潇洒帅气了。 但是还记的吗杰森的枪带里是有枪在的，这些从杰森老家带过来，一直从不离手的漂亮美人们“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各有各的家，没有一个枪带是多出来的。再加上这座岛屿上捡到的武器都是心念一动，就能出现和消失的，所以杰森这套动作完全就是为了耍帅，没有半点实际作用。 少女十分捧场的开始鼓掌，“啪叽啪叽”的宛如海豹拍肚皮，虽然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敷衍就是了，但是杰森知道他家搭档只是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罢了，就算是不去感受情绪，光看她头上那根舞的快要原地变身竹蜻蜓飞走架势，也知道她的真心实意。 于是被回应了的杰森像是在走红毯的国际巨星一样，又转了个身给自家搭档抛一个wink。 抛出去的媚眼小星星被夜歌从中拦截，它挡在了少女和杰森中间，一边翅膀向中间合拢捂着剑身，一边不住的向前躬身，对着杰森做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呕吐表情。 至于杰森，他完全没有介意，甚至十分做作的给夜歌抛了一个飞吻，然后成功把自己也给恶心到了。 第22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二十二天 …… 267. 一个空档穿着厚重的工地背带裤装，脸上带着像是长喙鸟类样式的防毒面具，背上还背着一个底部装有喷气式气管推进器的木板篓子的青色皮肤的怪物，突然从不知道那个角落里冲出来。 第22章 这个怪物穿着的背带裤还是那种只靠两根带子支撑的样式，两根带子在胸前交叠成一个“叉”字，并非原本就是这样的设计，一看就是故意为之。 杰森忍不住为这里怪物们的审美感到惊奇：“难道这里真的是什么走秀现场吗？”前一个露腰这一个直接上半身整个不穿了，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形怪物练的还都不错，腹肌人鱼线样样不少。 少女早就窜出去了，唯一的听众就只有还慢悠悠缀在身后的夜歌，夜歌当然不会接杰森的话茬，它排挤他还来不及呢，这种能够无视人的完美冷暴力实施场景，它当然不会错过。 当然杰森也不是真的需要别人的回应，对于一把剑的奇怪嫉妒心，正常人都不会把它放在心上才是，除非你也是什么有着奇怪占有欲和嫉妒心，就好像被抢走妈妈的幼稚小孩一样可笑。 268. 轰炸兵无视了上下墙体的阻隔，像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一样，它的速度很快，身后的推进器喷出源源不断的白色气体，那正是气体被加压后的体现。怪物执着的追在少女的身后，飞过了还会傻乎乎的再飞回来，看起来它是在试图飞到少女的头顶。 虽然怪物可以墙体的追逐，但少女总归还是属于正常人的范畴——至少在她不能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穿墙，还是需要爬墙的这一点来看，至少比那个怪物更像个正常人一点。 怪物抓住这个空隙一个翻身倒转，抽出腰间的长刀直指少女的头顶，同时怪物的周身出现了六柄刀刃的虚影，宛如路易十六的断头台，来自世人的审判。 至于杰森，他站的一旁当然不是为了看戏，事实上早在轰炸兵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抽出枪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只可惜他家搭档跑得太快了——杰森收回刚刚的评价，不管是那个怪物还是他家搭档都不是正常人。轰炸兵跟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可怜的普通人杰森根本没办法跟上这两个速度怪物，只在这一刻怪物即将俯冲落下之时，那一瞬间的停滞让杰森抓住了机会。 他连开三枪，轰炸兵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在天上被炸成了血花，为什么一枪就能解决的怪物非要连开三枪呢？难不成是在炫耀自己的无限子弹手枪？好吧他确实想要炫耀，但这只是小部分的原因。这里就体现了杰森的细心了因为他后面两枪的冲击威力，怪物尸体炸开后崩溅出来的血沫都被炸的向后飞去，大部分都贡献给了墙，只有极小的一部分粘在了少女的头发上。 头一遭的没有被血沫淋一身一脸，少女看起来还挺惊讶的，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开心的对着杰森抬起手，看那样子似乎是想要比一个大拇指，但不知是怎么抬到一般就停在半空。她眨了眨眼睛，抬起一半的手顺势停在了嘴边，然后动作僵硬的给杰森抛了一个飞吻。 如果不是杰森能感知到少女的情绪，他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飞吻，面无表情的模样，没有眨眼睛的wink，也没有微微嘟起的唇，手臂摆动的弧度也并不灵动，而是直来直去的，看起来就像是自己在给自己嘴巴子。 但毫无疑问的，这确实是一个飞吻，他家搭档在学着他之前的动作，给他抛飞吻。杰森不知道他家搭档是怎么理解这个动作的，也许在她看来这是一个表达感谢，又或者是表达自己很开心？ 杰森不太明白，但不妨碍他觉得这很有趣，有一种看见鹦鹉学舌的惊讶，或者看见小孩子学会走路的欢喜，然后他就被自己的联想笑出了声。 看着少女滑稽的动作，他带着些挑逗的意味，回了一个飞吻，这一次他没有被自己的动作恶心到，反而很期待会得到什么样的回应。 少女停下了动作，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杰森，半晌道：“看起来就像是四倍伤害蘑菇君在跳舞。”说罢还点了点头，似乎在肯定自己的话语。 他被这个奇奇怪怪的但是很有他家搭档特点的话击中了笑点，虽然不知道四倍伤害蘑菇君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他明白这是一个很高的评价。 269. “不不不，看见他的做我只觉得很恶心，但是看见你做我只觉得被击中了心脏。”夜歌突兀的插进我和杰森之中，它很认真的和我脸贴脸道。 “但是剑没有心脏。”我认真的指出它话里的错误。 “可是他们都这么说。”夜歌开始宛如唱歌一样开始学话，“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好像有一只丘比特的箭刺中了我的心脏，这一定是爱神给我降下的指引~” “但是你没有心脏。”我再一次强调，“我们应该举一反三，按照自身实际情况灵活应对。” 夜歌仔细一想确实是怎么回事，于是它真诚发问：“那我们应该怎么说？” 丘比特是什么，没听说过，但是弓箭的话，就改成亡灵弓箭手好了。夜歌没有心脏，那就改成它有的眼睛好了。爱神这种神也没有听说过，但是我知道有死神，一个在很后面的怪物，有一个招式的名字叫「处决」，这样想的话—— “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好像有一只亡灵弓箭手的箭射中了我的眼睛，这一定是死神给我降下的处决。”我自信点头，忍不住为自己的才华横溢竖起大拇指，夜歌也对我的改编赞不绝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杰森笑得快要趴倒在地上了。 夜歌也很不解，那一定不是我的问题，肯定是杰森有问题。我忍不住为浑身问题的杰森感到悲哀。 270. 在房间的尽头放着一把钥匙，钥匙通体翠绿，顶部镶嵌着一颗宝石，看到这颗宝石，你就会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渔村，宝石外面包着渔网，就像是曾经这里被网兜住的鱼类，现在被网笼罩的村庄一样。 260. 「村庄钥匙」 可以开启前往下一个场所的入口。 272. 钥匙的旁边立着一块小小的石头，石头的形状很漂亮像是一个缩小的假山模型，这个小小的假山上还刻印着一个曲里拐弯的箭头，这道刻痕还在隐隐发亮，仔细看就能发现其实并不是刻痕在发光，而是石头的内部本身在发光，它就像是一块待开采的原石，被普通的沙土掩埋着，只有剥开外壳才能看见里面的辉煌。 杰森看着少女走到了石头的面前，然后双手合十，猛地击掌，一阵光骤然炸开，紧接着他的眼前一黑，再次恢复视野时，眼前的景色已经变回了渔村的冷色调。 又是传送？但是为什么和之前的法阵装置不一样，而且这次的传送时间明显更短，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钥匙房门的门口。而且之前的装置是法阵和法阵之间进行传送，而这个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回到起点的作用。 杰森的观察力是有的，他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的细心的人，但他同时是一个敢于大胆猜想的人，他很轻易的就猜出来这是一个快速返回的装置。 273. 「传送符文」 可以永久的使用传送巨石。 274. 刚走两步就被一直怪物拦住了去路，再一次是疫病带来的危险，一只和虫子很像，还带有翅膀，不过是直立行走的肉色甲壳类虫子从地底钻了出来，五只和怪物同色的尸咬虫从怪物体内飞出，然后围绕在怪物的周身上下飞吻，它们之间串联起耀眼的电弧，牢牢地把中间的怪物护在其中。 少女一个翻滚无伤通过电网，她一边起身一边抽出鲨鱼，飞速的对着虫群僵尸就是两嘴巴子。 此时杰森也没有闲着，他抽出枪对准外面支撑电网的尸咬虫，一枪一只虫子豪不费力。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在虫群僵尸还没有死之前，它可以无限量的召唤出这种尸咬虫，甚至那电网还没有崩溃就能无缝衔接。 不过此时少女的鲨鱼投掷已经如约而至，虫群僵尸直接在鲨鱼的嘴里爆开了，幸好有鲨鱼的阻挡，这次少女身上并没有淋到那些黏黏糊糊的液体。 只是可怜了那只鲨鱼，原本锋利的牙齿满是虫肢残片，它原本向上扬的嘴角已经变成了向下的不开心哭哭脸。 但是没有人来安慰它，少女连自己淋一身都不会在意，难不成还会关心一个武器的心情吗？夜歌之会在意少女，不如说它嫉妒着少女身边的所有存在，包括但不限于所有武器或陷阱装置。 唯一能够指望上的杰森已经离他们所有人三米远了，他讨厌一切黏糊糊的东西，与其指望他能够给一只鲨鱼安慰，还不如指望少女能够肩负起作为武器主人的责任呢。 第23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二十三天 …… 275. 看起来门口挂着金币图标的房间代表着商店。 杰森看着那个眼熟的蹲坐在袋子上的怪物这样想到。 他家搭档就好像忘记了，不久前才刚被怪物舔是手指的变态情景一般，乐呵呵的跑去挑选武器了，杰森一时间不知道该对少女，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乐观态度表示欣慰，还是该对她没有警惕心感到悲哀。 幸好这次的驻守商店的只是普通的商人罢了，看见两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其乐融融的氛围，杰森放下心来，转头上了二楼。 第23章 他一早就发现了二楼散发的幽光，就像是在引诱人前去查看一般，虽然一般来说商店的位置都不会有怪物出现，但他还是把枪拿在手里，一步步地踏上了石质台阶，不知道是怕人看不清脚下还是怎样，每一栋的阶梯上都燃烧着两三盏蜡烛。 烛火在熊熊燃烧，但蜡烛却始终处于将融未融的程度，楼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书柜，上面不仅有书籍还见缝插针的摆放了很多玻璃烧瓶。 杰森谨慎的左右看了看，肉眼可见的上面落了一层灰，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柜架放着一本摊开的书籍，杰森呼出一口气吹落了上面的灰。 书页被人撕掉了大半，整本书有用的竟然只有一段话，这段话写在一张空白书页的角落，书页被人折了个角，刚好把这段话遮盖了进去，也兴许就是因为如此，被撕掉大半书页的那个人忘记一并撕走。 文字是用杰森看不懂的语言写成的，字迹潦草的就像是在孩童在白纸上的涂鸦，随心所欲，但当杰森试探仔细研究的时候，这些字迹宛如音符一般在纸上扭动起来，渐渐组成了他熟悉的英文。 ——给最近一批志愿者进行的治疗似乎有点成效了，他们虽然还在咳嗽，但呕吐已经少了许多。 ——至少是呕吐物里的血少多了。 ——我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思路了呢？ 杰森不知道写下这段话的人是否是在研究如何治疗疫病，但是至少这个时候疫病已经爆发了。 转头就看见了旁边泛黄的床单上，大片大片的污渍，被氧化的黄褐色印在床单的正中央，这个颜色很微妙，它可能是被大小便失禁的人留下了的尿液，也有可能是被咳嗽呕吐出来的胆汁，又或者两者都有。 杰森扫了一眼周围，没在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便立刻远离了这张多灾多难的床。 不管是尿液还是胆汁他都很嫌弃。 杰森小心的绕过一只膘肥体壮还不怕人的老鼠，默默的想。 276. 杰森跟着少女刚用传送石碑，传送回房间门口，还没等走多久又再一次进入了金币图标的商店房 再怎么说，这栋小木楼里商店也有点太多了吧，之前也就才遇见了一个，还是商人拟态魔开的店。 杰森默默腹诽。 277. 每个区域都会有至少一个商店的，只是它没有出现在我的必经之路上，相隔太远我也就没过去，却没想到竟然造成了杰森的误解。 看来下次就算是绕远路，也要带他去见见世面啊！ 278. 这次商店里卖的不是武器，蹲在袋子上的怪物也变成了头戴夸张厨师，手握巨大木勺的奇怪存在，它头顶上还悬挂着一个巨大的不知名动物肉的火腿，横截面上还插着一把菜刀，感觉就光看背景也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少女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甚至没有给一地的食物一个眼神。杰森则一眼看见了，食物堆里的一瓶蓝色药水，只需一眼便明白了它的作用。 「止咳糖浆」 减少疫病程度的30%。 所以刚刚看见的，咳嗽呕吐的人们确实就是疫病导致的没错。但是这个名字，止咳糖浆，感觉真的很掉价诶。 279. 又是一只包裹在血肉里的精英怪物，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打死过很多个了，少女疫病傍身，可以说是走两步，就是一个普通变精英的怪在跃跃欲试。 不同的点可能在于，这次的精英不是因为疫病，而是它本身就是精英怪物，证据就在于它死后掉落的那条项链，金色的长条宝石被蓝色的细绳穿起来，廉价又普通的挂绳反而衬托出了宝石的华美。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反而不是它的外在皮囊，而是它的“心灵美”。 280. 「黄金护符」 可以在空中额外跳跃一次。 受伤时会释放毒云。 281. “可以在空中额外跳跃一次。” 这就是我想要找的词条，虽然对我来说这个词条没多大用处，但是对于杰森来说，以后上楼都不用我抱了，自己就能上去了。 “腿脚不便的家伙重要能派上用场了吗？”夜歌翻了一个白眼。实话说，我真的很好奇夜歌的眼睛结构到底是怎么长的，能够翻白眼就说明它的眼珠也是圆的，而不是什么平面装饰，但是这么大的直径很明显超过了它的剑格宽度，真是太奇怪了。 它晃悠来晃悠去，就像是故意要把人的注意力往它那里吸引一样，然后它学着杰森的动作，单眼一眨，一边的翅膀于眼眶上方一甩，那可能是一个wink——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杰森应该是这么叫的。见我朝他看来，它阴阳怪气道：“毕竟……我并不会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感到期待 。” 然后他们俩就又打起来了，杰森一手拿着我的武器「深海巨口」，一手拿着他的枪，夜歌飞过来他就用鲨鱼甩，夜歌飞过去他就拿枪射，两个人都无法奈何对方，但都不愿意第一个认输，就这样你来我往的玩着“你一打我一下，我刺你一下”的游戏。 至于杰森喊的什么“这才不是再玩游戏！”，还有夜歌喊的“这是在厮杀！”之类的话，我完全没有听到呢。 282. 杰森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他试探性的起跳，到达最高处的时候，当他产生了“想要再跳一次”的念头时，他突然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非实体的触感，而是像无形的风托举起他一般，他膝盖微微弯曲，脚下发力再次跃起，这一次他直接能碰到天花板。 风在他耳边掠过，他来到了平时不会触及到的高峰，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再一次学会飞翔的小鸟。 为什么说是再一次呢？因为他曾经也有过这样伴随风的经历，他不是羽翼未丰学习飞行的雏鸟，他曾滑翔于夜空感受过风，那时他是被大鸟带着初次飞翔的幼鸟，而这次他可以仅凭自己的力量起飞。 孩童清脆的笑声似乎还回荡在耳畔，他曾经有过一段很快乐的经历，虽然不清晰，但是只是想就有一种软乎乎的东西在心头蔓延。 这个句式不再归于常理，因为后面紧跟着的是，他现在也很快乐。 小鸟重新落地了，但他不会再失望了，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飞翔。 第24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二十四天 …… 283. 一扇厚重的铁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杰森伸手敲了敲，沉闷的几乎听不见回声，很明显它是实心的，除非杰森现在立马化身力量系出众的特殊种族，不然他不可能强行破开这道门。 铁门的上方是一排的尖刺，墙有多高似乎尖刺就有多少，杰森一眼都没望见头儿，至少爬墙过去什么的是不用想了。 杰森转头又看向少女，他像是一个发号施令的老板一样，指着那扇门，冷酷道：“干掉它。” 是的，他在玩一个很烂的笑话。 但是现在能配合他的，只有一个几百年都只会打怪，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擅长的呆瓜一号，还有一个几百年前的古董老魔剑，听不进去人话的呆瓜二号。 少女看了看铁门又看了看杰森，满脸都是“你在说什么”的疑惑，旁边的夜歌适时的充当勤劳的翻译工：“他脑子坏了吧？” 如果我是顾客，我绝对会打差评的，翻译的真烂。 杰森这样在心里评价道。 “我只是在开一个玩笑。”最后他这样强调道。 284.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过去？”没有人配合杰森的笑话，杰森很伤心但是杰森不说，因为他是一个正经的酷哥，他只是默默的又加深了对离开这个岛屿的想法罢了，“刚刚获得的钥匙就是用在这里的吗？” 少女正在和夜歌嘀嘀咕咕，少女和夜歌都不是什么会隐瞒秘密的存在，不如说他们根本就是商讨对策都会光明正大在敌人面前做的那种，所以这个行为可以说是十分反常了。 但是杰森没有凑上去听，因为他知道只要他问，他家搭档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于是杰森只是站在原地颇有兴趣的远远看着。 很快的，不用他问，他就能猜到他们俩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了—— 少女听见他的问话，立刻跳起来，她就像是看见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开始哇哇大叫，一边绕着杰森转圈一边拍手，少女用十分棒读的语气夸张道：“杰森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这种事情你都知道。” 杰森闭上眼睛，完全不想去看后面夜歌导演的赞叹，和少女快要令他头晕眼花的转圈行为。 “停！”他双手一拍，这样喝止道。 少女停下，就像是等待家长夸奖的小孩那样，乖巧的站在杰森面前。杰森真的受不了这个，他就是老土的那一套吃软不吃硬，这种把自己放在被夸奖的位置上的示弱行为，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直击弱点 面对叛逆硬骨头他就是炮筒子对撞，原地爆炸二话不说能跟人打起来，但是面对乖小孩他就是最宠崽的慈母，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还心甘情愿的给人收拾烂摊子。 第24章 杰森其实很能够共情以及很能理解他人的想法，前提是他想不想这样做，于是他很轻易了猜到了少女想要表达的含义：“你是不是因为刚刚的笑话没有配合到，所以想要弥补？” 杰森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好像很失望。”少女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杰森本来就被打动的心，瞬间变成了一块黄油，它像是被暖呼呼的太阳炙烤过一般，开始变得柔软。他一巴掌扣在了少女的头顶，开始粗暴的揉搓起来，以此来掩饰他开始有些害羞的心情。 “好吧好吧，细胞宝宝，你总是能让我投降。”没办法，他总是拒绝不了别人对他的关心和示好，“……但是再有下次，直接跟我说就好，别去问夜歌。” 285. 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杰森好像又开心起来了？ 虽然杰森说夜歌的点子很烂，不要老是什么都听夜歌的，但是这不是效果很好嘛，我偷偷的给夜歌比了一个大拇指。 夜歌挺起剑身，就像是一个在做杠杆原理的棍子一样，他用蝠翼拍了拍自己的剑格，做出了一个“不愧是我”的自信表情。 286. 少女刚用「村庄钥匙」开启厚重的铁门，一道白色的影子便冲了出来。那是一个体态修长的骷髅骨架子，但正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那副骷髅骨架子动作优美，和其他晃晃悠悠到处巡逻的怪物不同，它就像是在舞台上万众瞩目的芭蕾舞演员一样，迈着及其优雅的猫步。 但当它看见敌人时，利落抽出长刀的动作，也表明了它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娇花。 舞者手握锋利的长刀，向前突刺，每突刺一下还会向前滑出一小段距离。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舞者的攻击来的太快甚至没人反应过来，少女一个翻滚堪堪躲过舞者的突刺，但是也仅仅只是躲过，距离完美招架还有不小的距离，但这已经足够了，少女不是一个人，她身后的杰森早就已经蓄势待发。 杰森脚下发力一个空翻，翻转时腿自然的向上，一脚踹在了因为向前突刺而到他眼前的舞者的下巴上，看起来就像是舞者故意把自己的下巴送到杰森脚尖上的一般。 这一脚直接把舞者的头踹的一个后仰，它一个踉跄，控制不住的后仰。看来舞者修长的体态是极其写实的，这带给了它灵动和速度，与之相对的是力量和定力的缺失。记得上一次他踹的还是一身盔甲的速魔，那时侯那怪物可是连晃都没晃一下的。 他头朝下在空中的时候就掏出了枪，盲射了三枪，无后座力的特点让他在空中的动作连颤都没有，平稳的落地。 与此同时，翻滚起身的少女双手握住鲨鱼，她向前一个踏步，用身体带动鲨鱼甩起来，在背后直接把怪物的头给抽了下来。 白色的骷髅头掉在了地上，顺着力道想前滚了两圈，随着骷髅头眼眶里蓝紫色的火焰开始暗淡，怪物的整个身体也开始慢慢化成碎渣开始飘散了。 287. 眼前不远处是一座石质雕像。 一个头戴兜帽，脸上带着一个长长地鸟嘴面具，手持权杖，看起来像个法师的家伙位于雕像的正中央，它的前面是一众伏地跪拜的人类。 这群可怜的家伙们向那个邪恶面具人苦苦哀求的样子。他们是在祈求得到它的祝福，还是乞求自己可以被饶一命？ 杰森不知道。 那法师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打扮的小不点儿，它一手拿着卷成卷的纸类文件，一边抬头看着阴森的法师。这个小家伙似乎是旁边那个大个子的助手，可惜没人没人在乎他。 雕像下方的石碑上刻着一句话，杰森低头凑过去看。 ——“死亡归赐福，荣耀归牧师。” 杰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是一个喜欢对别人的评头论足的家伙，他只是不太赞同这个观点。 这多少有点消极了…… 他这样想。 后面刚杀完怪物，然后兴冲冲过来凑热闹的少女在他身后探头探脑：“不过这么说，我算是他们教派的圣人吗？毕竟我死过那么多次……” 杰森被自家搭档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咽得够呛，实话说他刚刚也想评价这么一句话的，结果没想到被少女给抢先了，但是该说不说，少女说这句话的适配度确实比他高，毕竟没有人能够像他家搭档这样有过这么多次死亡的经历了不是吗？ 但是—— “……赛尔，你闭嘴，不许说这种话。”地狱笑话这种东西也就是自己玩的时候有乐趣，要是当一个听众，那就是被咽到说不出话来了，瞧瞧这个可怜的被地狱笑话创到的家伙吧，他甚至恼火的喊了少女的全名。 总觉得，我才是那个总是说地狱笑话创人的家伙才对啊，怎么感觉自己被抢人设了。 杰森没来由的这样想。 有句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说地狱笑话者终被创。 第25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二十五天 …… 288. 再一次登上升降梯，这一次通往的是弥漫着红色烟尘的“钟楼”，休息室里也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齿轮，从窗户往外往，红色的背景里能看见墓碑上十字架的剪影，在这个角度来看这座岛屿就像是一艘船的残骸。 一座雕像竖立在门前，她督诚的捧起手心里的火种，就像是在祈求希望一般。 289. 钟楼的道路及其符合它的名字，全部都是向上的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它到底有多高，无处不在的钟表“滴答”声更是让人感到莫名的焦虑，就像是在催促人们前进，不要停下脚步一般。 只要有着烛火的地方通常都有历史留下了的痕迹，杰森顺着光向前走。 长长的走廊满是上下起伏的大剑，看起来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但当杰森伸手想要把它拿下来时，却发现它纹丝不动，像是牢牢地被固定在那儿一样。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门，但当他推开之后，他瞬间明白了这座岛屿关于时间的秘密。杰森感觉自己似乎在漂浮，时间似乎开始加速，他似乎看见了这座房间在慢慢被建造，被一双无形的手布置成现在的模样，但当他仔细看过去时有发现时间开始变慢了，灰尘甚至都悬停在半空能够被他的眼睛轻易捕捉到。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快了，但同时又好像在变慢，时间是混乱的，这正常不可能被他感知到，但此时他又确实在经历这一切。大脑开始晕眩，他甚至开始感知不到自己的手脚，就像是他回到了胚胎时期一样…… “啪”的一声，令他猛然惊醒，他家搭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虽然不疼，但是还记得吗现在他感觉不到疼，所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杰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有些烫，轻按后甚至会短暂的出现凹陷，回弹慢，很明显他的脸肿了。 “……赛尔，我很想感谢你把我唤醒，但是下次能不能不要打脸。”杰森捂着半边脸，心情复杂道。 然后他就看见他家搭档不明所以的缓缓点头，然后掏出了鲨鱼，看了看后收了回去，一把拽过飞在一旁的夜歌，手握住剑柄后跃跃欲试的表情。 杰森沉默，杰森心累，他泄愤办一手刀劈在少女的脑袋上，就像是在切西瓜一样快准狠：“不打脸了就开始拿刀捅了是吧，这不是更糟糕了吗！” 290. 可是拿刀捅不是一种很常见的打招呼方式吗？ 夜歌也天天捅我呢，在我对着它上下其手后恼羞成怒，然后撒娇性质的砍我一刀后自己消失，只掉一滴血的我可以认真负责的宣布，这就是撒娇。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摸不着头脑的我试图眼神询问夜歌。 “你怎么会有错呢！”夜歌愤恨的将一边的翅膀蜷缩起来，就像是在握拳一样，“就这样保持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才对！” 291. 杰森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但是…… “赛尔，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老是听夜歌的歪理邪说，有什么问题来问我，懂了吗？” 孩子已经够傻的了，不能再被一个更傻的给带坏了。 杰森低头，一边优雅的躲过向他后脑勺突刺的夜歌，一边默默的想。 292. 房间正中央摆着一个小桌，桌子上放着一张信纸，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感染者者的人数，但仔细一看它们的日期都是同一天。 “——第一天：45名感染者已处决。” “——第一天：42名感染者……” “——第一天：38名……” “——第一天：37……” “——第一天：32……” …… “——第一天：19……” 无数次的循坏，就像是少女数百年来的死亡重生，导致这一切都元凶就是写这封信的人吗？ 杰森无意识的把手缩紧，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这张纸给揉成了一团。他刚刚下意识的把自己代入了他家搭档，他还记得他的死亡很痛苦，那么死过这么多次的少女是不是更加痛苦呢？ 第25章 你会离开这里的。 “我们会离开这里的。” 杰森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暗暗发誓道。 293. 杰森好像因为那封信产生了什么不好的想法，写这封信的人，确实是导致整个岛屿时间混乱的原因，她同样也是把我送过来的元凶，但是很难说她究竟是不是个坏人，毕竟她的初衷是拯救这座岛屿，这个国家。 至少站在我的角度来看，试图阻止我的存在，都需要被打败。 人类本性是傲慢的，他们总是会对自己的发现和猜想坚定不移，他们总是会用自己的经历来揣测别人，企图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同情也好关心也罢，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虽然我对他的同情并不感兴趣，但不可否认这确实对达成我的目的有所帮助。 如果杰森知道了她是为了拯救岛屿，他会不会犹豫呢？如果他犹豫了，最终会不会演变成我一个人打两个？ 必须完全杜绝这些可能性，而我要做的就是肯定他的猜想，坚定他站在我这一边的想法。 “杰森，你好像很难过。”我抬起头，好像什么都不明白那样问，“夜歌说这时候就需要一个拥抱。” 在夜歌“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放开他来抱我！”的呐喊中，他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神情，顺便被坚定所替代，他蹲下身抱住我，给了夜歌一个挑衅的眼神。 杰森容易被挑拨到，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能和夜歌打起来的原因。 “杰森，不错不错。”我学着他的动作摸了摸他的头，他眯了眯眼睛，看起来不太适应的样子，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保持就好，不会反抗的作为我的“武器”…… 294. 所以说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总是会学习他身边人的言行举止，杰森总是揉少女的头，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着什么“不错”之类的话，这不就被小孩学了去？ 总是被夜歌挑衅，一个没忍住就挑衅了回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自家搭档抱在怀里了，实话说手感并不好，少女身上穿着胸甲，他的脸就这么贴在冷硬的铁皮上，一点也没有拥抱的实感。 但是看见夜歌气急败坏的样子，实话说他被爽到了。 目的达成，他刚准备站起来，就被少女摸头的动作吓了一跳。少女的手掌并不柔软，甚至因为满是茧子和裂纹而有些喇人，但是这并不能改变自己被摸头这件事情所带来的羞耻。 但是被在乎被关心的感觉太让人放松了，他忍不住就多抱了一会儿。 295. 手持齿轮光剑，一身黑衣头戴兜帽的怪物突然从视线的死角里蹦出来，与此同时白色的烟雾突然炸开，一道金色的痕迹从烟雾里蔓延出来，齿轮碰撞的声响清晰可闻。 少女翻滚完美招架住了食人魔的劈砍，却被闪现突刺的机械人给撞个正着。机械人旋转向前的刀尖只磁少女胸膛，少女直接被打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门板上，刚刚好好被拧开的门板终究还是太不过被破坏的命运。 站在一旁的杰森连忙抓住少女的胳膊，给她甩了回来，少女在半空中一个反转，她握住鲨鱼一个投掷，鲨鱼正中已经冲出门外是机械人的头顶，鲨鱼张开利齿狠狠咬住不松口，机械人被定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杰森一手拿枪一手拿弓弩，火药崩溅冲击力直接把机械人和鲨鱼一起炸飞了出去，甩在了墙上，算是给少女报了仇。另一只手发射的弩箭扎在了食人魔的背上，蓝色的光芒一闪，食人魔身上结了一层冰霜，它就这样以一种举着剑后跳的姿势，被冰冻在了半空。 “最后一击杀死敌人可以将其埋葬在墓碑下，让附近敌人遭遇灾厄。” 少女一个墓碑轰然置下，食人魔和外面被炸飞的机械人一起被压在了墓碑下。 怪物们的尸体变为灰烬消散，灰烬中露出了一把蓝色的「钟表匠的钥匙」。 第26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二十六天 …… 296. 巨大的沙漏石雕被铁链拴绑着，就像是锁住了时间一般。沙漏的装饰能让人想到时间，想到时间就会想起刚刚看见的房间，这里就是导致整个岛屿时间混乱的元凶吗…… 昏暗的走廊里寂静无声，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篝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在身后拉得老长，就像是杰森的思绪已经不知道想得多长远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十分空旷的房间，毫不夸张的说它甚至有一个小型的足球场那么大，巨大的镂空钟表镶嵌在房间的墙壁上。透过那些镂空的部分，杰森能够看见明亮如太阳般的圆月，不知道是镂空的部分有特别的设计，还是时钟室真的就在万米高空之上，杰森甚至能看见圆月表皮上的坑坑洼洼。 表盘上有着一圈金色的符文，是杰森不认识的文字，巨大的指针一下一下的走着，每一下都会略过一个金色的文字，像像真的时钟那样记录着一格一格的时间。 门“砰”地一声关闭，杰森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看，就看见刚刚还和走廊之间畅通无阻的时钟室，此时已经孤立无援。 刚刚还空旷的房间中央出现了一圈金色的纹路，宛如水面一般在空中荡漾开来，其中走出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身材极好，就算是身穿厚重的胸甲，也无法掩盖她的傲人天资，她肩上扛着一把大剑，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小一号的剑。那剑的模样和杰森在时间混乱的房间里看见的装饰剑一模一样，很明显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房间的主人，同样她也是导致这个岛屿时间混乱的元凶。 女人把肩上扛着的剑往旁边地上一插，空出一只手摘下的脸上白色的骨质羊角面具，一双锐利的金眸死死的盯住少女，薄唇轻启，声音是不符合女人成熟外貌的空灵：“你来了。” 银色的发丝给人一种清冷和孤傲的感觉，但那双金眸却中和了她的冷淡，那双眼睛宛如华美的宝石斑绚丽，又如燃烧的火焰般灼热，那双眼睛里有着无法令人忽视的坚定，和永不磨灭的希望。高高在上神女被拉下神坛，为某些事物而在此停留。 297. 看起来，时间守护者比我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心情要好上不少，她竟然没有一上来就开打，还颇有闲情逸致的和我聊天。 虽说如此，她还是不待见我的，一般这种时候她都是在自说此话，如果我向她搭话她不理我不说反而会更加生气，真是让人搞不懂。 不过她心情这么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当然我问她她也不可能回答就是了，一边这样有些苦恼的想，一边掏出鲨鱼准备开打，却不想被一双手给拦住了。我抬头顺着手臂想上看，对上的杰森有些严肃的表情，他看起来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298. 杰森拦住了自己搭档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行为，转头又看向了那边的女人，这是他自从到达这个岛屿后，见到的为数不多可以沟通且拥有理智的存在。 “……是你使这座岛屿的时间变得混乱了吗？”杰森试探性的问。 倒并不是说他是什么很天真，认为敌人都可以被说服的热血漫男主角，有时候交流也是一种武器，并非局限于问话本身的含义而是这个动作。 它可能会让他显得有些天真，从而降低敌方的警惕心。突然被提问，敌方也可能被转移注意力，从而降低警惕心。还可以从敌方的反应，推断出一些敌人性格，从而推测出他的弱点。还有，说不定敌方真的有可能对话语做出回答呢？ 就算以上都没有发生，也无伤大雅不是吗？ 而且杰森真的很好奇，对面的女人有没有感染疫病，如果感染了为什么没有像外面的那些原住民一样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如果没有感染，又是怎么预防的呢？ 出乎意料的是女人态度温和，她挑了挑眉，堪称友善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是，怎么了。” 女人的手搭在一旁插在地上的大剑上，动作是随意的，不代有攻击性，她十分有耐心的看着杰森，眼神也不是刚才的锋利，似乎是在等着杰森接下来的提问。 是他的错觉吗，杰森总感觉女人对他和对他的搭档的态度不太一样，似乎对他这个陌生人更友善一点。 299. 面对杰森的提问她竟然回答了，这不像她，她可是自说自话的第一人。 等等，近百年来第一次出现在岛屿的外来者，自外来者出现后与时间守护者的第一次碰面，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时间守护者，还有对外来者杰森莫名有耐心的时间守护者…… 时间守护者心情好的原因是杰森？ 我突然有些感兴趣了，杰森的身上究竟有些什么呢？ 但是转念一想，能让她这么放在心上的，估计就只有这座岛屿乃至整个国家了，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我对这座岛屿的存亡与否毫不关系，我至始至终在乎的就只有自己罢了。 这样想着，刚刚升起的一丝好奇又瞬间消散了。 第26章 300. 面对女人堪称是友好的态度的，杰森愣了一下，但还是问出来他最在意的问题：“……那么赛尔无数次的死而复生也是你造成的吗？” 却不想，这个问题刚出口，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的眼神似刀锋，刮过他的脸颊最后死死的印在少女的脸上，字语似在唇齿间蹦出来一般，一字一顿道：“还真是一模一样啊，虚伪的家伙！” 301. 时间守护者似乎将对某个人的情感，投射在了我的身上，她不待见我，或者说不待见像我一样拥有着某种特质的人。 我感觉自己有点委屈了，莫名其妙的被她带来这个地方，还要莫名其妙的一边被骂一边被打，好惨啊我自己。 302. 时间守护者猛地握住长刀一挥，狠戾的动作发出了破空声，刀锋似乎都在发出兴奋的吼叫。她闭上双眼，一大一小两柄光剑合并在一起，光在她的手心里蔓延，就像是女神举起了象征希望的火种，金色的光圈出现在她周身。仔细看才发现那“光圈”，其实是一个个四角风车造型的飞镖，刀刃上闪着光，转速快到飞出残影，看起来就像是光圈一般。 双剑分开的那一瞬，无数的飞镖像四周飞去，宛如天女散花。 少女一个翻滚，完美招架住了飞镖的攻击，飞镖撞在凝实的盾牌上，瞬间变成了星星点点的碎屑向四周炸开。 时间守护者一挥剑，星屑尽数扎进地里，她动作不停，脚一蹬地向着少女冲去，眨眼间就到了少女面前，抬起的刀顺势落下，绚丽的金光一闪，剑向着少女的头砍去。 杰森见此，立刻拉开弓弩射击，却不想刚刚还在少女面前的时间守护者直接更换攻击方式，金光一闪，金色的光线穿过了杰森的腰向后延伸。 杰森的冰冻箭矢和少女的鲨鱼撕咬全部落空，他看着光线几乎是下一意识的往两边一扑，然后就是一道人影贴着他的耳畔掠过。他突然感觉腰腹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側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打底的黑色无袖衫直接从腰腹被撕扯开，漏出了底下结实的肌肉。 另一边少女也在光路的攻击范围里，她甚至还在挥鲨鱼的间隙，就被时间守护者的瞬闪给砍了，攻击被打断，鲨鱼掉在地上。 闪到墙另一头的时光守护者手一挥，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短剑就被她像是甩绳子一样甩了起来，紧接着向少女投掷而去。 少女试图翻滚，却被短剑直接贯穿了小腿，血液四溅，杰森甚至听见了皮肉被撕扯开的声音。杰森一惊，连忙再次掏出弓弩射击。 “冰冻敌人。” 这一次没有任何悬念的，箭矢扎在了时光守护者的身上，蓝色的光芒一闪，冰霜在她的身上凝结，她就这样保持着投掷短刀的动作，，被冰冻在了原地。 眼看着少女就要这样顶着这样一条血淋淋的，被贯穿的腿上去打架，杰森连忙把她按在原地，他甚至不敢使大力，生怕少女感到痛，系人心切的杰森完全忘记他家搭档没有痛觉，也不会被伤腿影响行动了。 杰森没有发现本来想要反抗的少女在抬头的瞬间，停下了动作，她举着鲨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杰森检查她的伤口。 被箭矢射中的时间守护者只被冰冻了一瞬，几乎是下一秒就挣脱了冰霜。短剑的剑柄连接着一条锁链，锁链从她的袖子里飞出去，就像是伸缩绳一样是为了能够随时把剑收回，她握住锁链正准备往回拽，却看见了蹲在对面人脚边的杰森。 “你的身边总是有人跟随，你的身上一定是有着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吧。”杰森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站在原地一脸复杂表情的女人，但是突然的她的语气再次变得狠戾起来，“但即使被掩盖，问题也仍然存在着。” 她猛地一收锁链，少女被短刀带着直接飞了起来，少女被带到了时间守护者的面前，绿色的宛如藻类的植物翻涌着爬上了少女的下半身，把少女牢牢地固定在原地，时间守护者拔出刀就要砍。 杰森抽出枪，他朝时间守护者连开数枪，两枪枪对准她那刀的手腕，一枪对准她两只脚的脚腕，一枪对准头。 可时间守护者的身形却像是烟雾一样被打散然后重新凝结，躲过杰森攻击的她攻击不停，直接把少女砍飞了出去，少女摔在墙上，然后又反弹跌回地面。 时间守护者没有乘胜追击，她像是一个审判罪犯的裁判一般，冷漠的注视着趴在地上的少女：“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她再次抬起胳膊双剑并拢，金光一闪，飞镖在她周身四散开来，与此同时天上开始降下一柄柄大剑，和那些杰森在房间里看见的悬浮剑，不管是大小还是样式都一模一样的剑，此时像是下雨一样坠落。 杰森抬手试探用枪来打碎这些掉落的剑，无奈没有丝毫效果，它们该掉还是掉，既没有直接在半空中碎掉，也没有被火药的冲击力震得往后，还是自顾自地紧盯着他的脑袋的位置往下掉。 时间守护者没有针对杰森的意思，不如说她放水放到世界海平面上升的程度，只要杰森没有干预她连看一眼都懒得，紧盯着少女。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女就被时间守护者飞镖伺候了，时间守护者手持飞镖，像是电影里的忍者一样一口气扔出来一串的飞镖，少女还没直起腰来就被飞镖贴脸了，她连忙一个翻滚躲过三个飞镖招架住了一个飞镖。 撞在盾牌上的飞镖原路返回，直接扎进了时间守护者的胸口，但是她没有产生半点疼痛的下意识反应，立刻化为虚影，半空中出现了一道金色光路。 少女翻滚躲避，时间守护者闪到墙的另一侧后，动作不停的又闪了回来。 303. 时间守护者不愧于她的名字，对时间的把控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每一次攻击的间隔都非常小，我甚至没有时间抽出武器打回去。 如果是以速度见长的刀剑或许还有可能抽空砍两刀，但是我现在手里有的武器，一个是拉扯小怪放风筝，抓住机会三下就能杀死一堆怪，清图好用但是实在笨重的墓碑。一个是挥舞起来有前摇，靠流血和定身打暴击，但是第三下才能触发定身效果，可以被打断的鲨鱼。怎么想都没可能了。 虽然杰森手里也有武器，先不说杰森现在手里的武器能不能派上用场，但说让杰森把武器扔过来然后我去捡这个操作就不太可行。 等等，速度见长的剑，我就说好像忘记了谁的样子。 304. “召唤一把会标记敌人的飞剑，在手持该武器时再次使用会对这些敌人造成暴击伤害，也可以攻击标记然后飞舞暴击！如果连续30秒都没有击中被标记的敌人，剑会自动消失。攻击被夜歌标记的敌人可以造成暴击。” 少女一招手，夜歌便飞进了少女的手心里，乖巧的就像是时间守护者手中的铁链。 时间守护者再次投掷出去的短刀被早有准备的少女二段跳躲开，少女的在空中投掷出夜歌，夜歌飞速的突刺，一刀砍在了时间守护者的手臂，在空中下落的少女顺势握住向她飞来的夜歌，下劈向时间守护者的头顶，落地的瞬间，女人被砍倒在地。 时间守护者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一般，跌坐在地，另一边被天降横“剑”的杰森也终于停止了和剑的斗智斗勇环节，他摸了一把自己露在外面像是展现福利的腹肌，感觉自己可能需要提防着自家搭档想要对他捅刀子的行为了。 第27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二十七天 …… 305. 女人将大剑插进地里，用剑身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这样不会有好结果的。”说完这句话，她双剑一并，身后再次浮现出光圈和波纹，整个人像是雪融化进水里一样，消失在了光圈里。 实际上这是我第一次干掉时间守护者，以往都会在这里被打回去，后面的路上会遇见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好歹打了这么多年的架了，至少也提醒我两句吧，可惜没有。 我略有些遗憾，但是又没办法回去再打她一顿出气，只好默默的转头给杰森来一拳。 杰森反应极快的接下了我这一招，他握住我的拳头，看过来的目光就像是在路边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的小狗，疑惑的同时竟然还有点委屈：“你打我干嘛？” “……后面的路我也是第一次走了。”我开始转移话题，毕竟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打杰森。 杰森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突然笑出来声，他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还带着些小自得，他伸手把我揽进了怀里，哼哼唧唧道：“细胞宝宝是在撒娇吗，好了好了不要怕，我会陪着你一起的。” 我没有害怕，只是总觉得时间守护者临走前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罢了。 306. 就像是突然穿越了时空一样，金碧辉煌的布置，甚至让杰森怀疑自己不是在什么满是怪物的奇怪岛屿，而是什么皇家展览馆里——铁皮盔甲像是驻守的护卫一样，挂在走廊的墙壁上，到处都是画着同一个标志的旗帜。 第27章 图案有些眼熟，他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仔细一想，它像极了那个国王雕像头上戴着的王冠。刚刚什么皇家展览馆的猜测倒是十分贴切了，毕竟这里确实就是一个国王所住的城堡。 307. 刚一进门，入目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国王雕像，男人一手持剑，一手高举酒杯，潇洒和惬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但是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少女绕着雕像左敲敲右摸摸的，然后这样吐槽到。 不知道为什么杰森突然就很有共同语言，他很没有自觉地开了地图炮：“可能全天下的阔佬都是显眼包。” 308. 走进一扇绿色的门，一只长得像是刺猬的家伙趴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把金色的钥匙，很明显这一战避无可避。 杰森占据先手的好时机，全身都是远程武器的他掏出手枪，对着那边的刺猬就是三发子弹，那怪物甚至连抬个头的想法都没有，就这样在睡梦中被炸成了碎片。 此时才姗姗来迟的少女捡起了地上的金色钥匙，就连钥匙也是国王王冠的样子，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强调自己的存在感呢。 杰森则被墙上的壁画吸引了目光，破碎的罐子里是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他上半身赤裸着，不知道是藤蔓包裹住了他，还是藤蔓组成了他的身体。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来杰森的后脖颈，就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一样，他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左右看了看，房间里只有一个歪头疑惑的自家搭档。 可能是错觉吧，他这样想。 但是那男人身上穿着的腰甲总感觉似曾相识…… 309. 走进一扇蓝色的门，一个一身黑衣的骨头架子突然冲出来，它手持长刀直接砍飞了上前捡钥匙的少女。少女在空中投掷出鲨鱼，鲨鱼的利齿紧紧咬住就是不松口。 杰森直接把枪塞进了斩杀者的肋骨缝里开枪，子弹把骨头架子炸成了渣渣。 一堆和刚刚壁画上一模一样的罐子整齐的排列在道路两旁，里面一个个都是发生各种变异的存在，有的长出了巨大的爪子，有的只剩下一个躯干了，最重要的是组成它们皮肉的都是丝丝缕缕的，宛如植物纤维一般的存在。 少女在这堆罐子中间捡起了又一个「城堡钥匙」。 310. 走进一扇红色的门，喷泉里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是鲜红的血液，天花板上垂挂下来的铁链上满是腐烂的尸块。血池里站着两个一身黑衣、蓝色皮肤，宛如忍者兵的怪物。 少女兴奋的就像是看见泥潭想要跳下去打滚的小狗，想要直接跳进血池里打架。杰森已经被这么浓重的血腥味给恶心的要吐了，这要是真让人下去可还得了——他家搭档是不在乎可是他在乎啊！ 杰森勒令少女站在池边观战，最多就只能扔个鲨鱼下去得个“重在参与奖”。 顶着自家搭档就像是看见铲屎官背着小狗自己出去玩一样的控诉目光，杰森掏枪飞速解决战斗。 311. 杰森死死的盯着掉在喷泉中央的黄金钥匙，企图用眼神逼令钥匙长出腿脚来，然后自己爬上岸，只可惜钥匙没有那么听话，它只是安静的躺在池底，任由猩红的血液掩盖住它的轮廓。 身份转换来得如此之迅速，刚刚不让人下去的人是谁不认识，现在的杰森只是一只可怜的小狗，呜呜咽咽的让自家搭档下去捡钥匙，好不可怜。 312. 既然都已经在城堡里了，如果没有卫兵保护，那还说得过去吗，此时站在三道锁前的是护卫队三兄弟！ 首先向我们迎面走来的是一身紫色盔甲，身材略显纤细修长的长枪手，它手持长枪，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刺少女面门。 需要注意，这不是一句比喻，因为在现场的临时播报员杰森，亲眼见证了那长枪化为电弧闪击的全过程。 少女高高跃起，那长枪手就这样从少女的胯.下直穿而过。看得出来这位选手因为速度太快有些刹不住脚了，它在墙角对着墙使出了三段突刺中的后两段，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幸运，长枪在攻击的过程中是闪电状的，这导致它可以在怼墙的过程中，不至于因为反弹的力道把自己的枪折断。 我方选手夜歌率先出场，它直接插进了头盔里，它为我们验证了就算的头盔不能防脸，至少也可以限制对方的行动——夜歌被卡在盔甲的夹缝里出不来了！ 临时播报员杰森看不下去了，他原地化身选手二号，拿着枪就上去抢救夜歌了。 这边混乱的场面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我们的其他选手，紧接着出场的是肩甲宽厚但是下半身纤细，宛如双开门冰箱踩高跷，手持重剑的守护骑士。 看得出来这剑真的很重了，它双手托着重剑负重前行，用心诠释了什么叫做全身都在使劲儿。 但是很快它就用实力打了所有瞧不起它的人都脸，它甩了重剑转风车，宛如龙卷风一样根本让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在转，转起来的风把周围的一切都往里吸。 少女向前奔跑，虽然每一次剑尖都擦着她的后背而过，但灾难始终慢她一步！ 原本去拯救夜歌的杰森选手，反而被卡在盔甲缝隙里的夜歌选手给救了，在夜歌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不要握着我，能碰我的只有小细胞！”中，杰森握紧了夜歌的剑柄，他像是随风飘荡的风筝一样，以现实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九十度垂直的被风带着吹起来。 看来夜歌卡的也不是很深，至少不能承受住这么一个酷哥的重量，杰森和夜歌一起飞了出去，但是至少夜歌被成功解救出来了不是吗？ 杰森即使即将被吸入龙卷风中央也不慌，他相信他家搭档能够及时拉住他，他把手里的夜歌往长枪手那边一抛。夜歌虽然不喜欢杰森，但也不是看不懂形式的剑，它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对准长枪手的脑袋刺去。 杰森空出来手，他左手持枪右手持冰弩，子弹对准前面的长枪手，冰冻箭矢对准后面的“旋转小陀螺”。 子弹精准爆头——即使岛屿的怪物都没有头部弱点，他还是改不了爆头的习惯。冰冻箭矢射中了守护骑士，谢天谢地，这要人命的吸力终于是停止了。 他家搭档一把握住他的脚腕，然后像是甩她的大剑武器一样把他抡了起来，虽然少女抡他就像是甩猫，但是身为普通人的他的腰可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力。 幸好少女发现了他的惊恐，及时停下了动作，在天空自由落体的杰森，精准的摔进了他家搭档的怀里。 还记得吗，这是一个“三兄弟”组合，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是盾牌直接长在手上的皇家卫兵，它一出场就给在场的人表演了一个“泰山压顶”，一排的碎石拔地而起。 杰森真的要给他家搭档颁发一个“史上最佳搭档奖”了，少女直接被击飞，最后关头她还记得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下意识的缩起来把他护在了怀里。地刺可以说是擦着他的头发丝过去的，他差一点就被扎成马蜂窝了。 虽然少女被击飞，但是被护住的杰森却毫发无损，他再次掏出枪，将枪口对准了下面那个伤到他家搭档的怪物，连开数枪，在一阵血肉横飞后，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313. 三把钥匙集齐，我开启了足足有三道锁的通道，前往了终点——王座之间。 寂静的夜空下，一棵长满了眼睛的高大树木静静的立在中央，树下是一个石质的王座，一个少年坐在上面。 他一身紫色的盔甲，但却并不显笨重，反而展现了他的统帅之气。虽然坐在王座上，但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端庄——手肘倚靠在王座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头盔晃来晃去，双腿交叠搭在另一边的扶手上，许是听见有客人到来，懒懒散散的抬眼看过来。 “你终于来了。”他的脸上绽放出来一个热情的笑，就像是遇见了好久不见得老朋友一样，语气里带着熟络和亲昵，他带着些抱怨的语气道，“这里真是太无聊了，还不如在下水道杀虫子来的有意思呢。” 我盯着他沉默不语。 突然“扑通”一声在我身后响起，我猛回头，就看见杰森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此时正脸朝下倒在了地上。 “太早揭开谜底不就没意思了吗？”他笑着直起身，歪着头看我。黑色的头发，碧绿色的眼睛，就连眼角的痣都一模一样，宛如照镜子一样，他长着一张和我如出一辙的脸。 突然眼前的画面像是玻璃一样崩裂开来，这个空间开始崩坏，漏出了黑如深渊般的内里，他眨了眨眼，有些遗憾道：“看来时间不够了，记得再回来找我哦。” 记忆的最后是他慢吞吞朝我做出的口型，和一个笑容，那是我自见到他以来他表现出来的最真情实感的笑。 ——来、杀、了、我…… 第28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二十八天 谁家刷新…… 314. 杰森挣扎着爬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头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昏昏沉沉的还有点痛。鼻子率先强调自己的存在感——他闻到潮湿泥土的腥味，有些雾霭的烟尘和若有若无的酸臭味。 第28章 感觉到头很疼……等等，疼？他明明记得，自从进去奇怪岛屿后，他就再也感受不到痛了，就好像根本没有这个神经一样，为什么现在他能感觉到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入眼是有些阴沉的灰蓝色天空，色泽熟悉，就好像在他的记忆里天空就应该是这样灰蒙蒙的样子。 杰森猛地坐起来，许是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面湿漉漉的，幸好他躺着的位置是石砖地，不然现在他就不是为自己潮湿的后背而发愁，而是满身泥土的像是个野人一样等待重开了。 杰森明明记得，他好像是和他家搭档一起走进了通往王座之间的路，怎么突然就跑到奇怪的小巷子里了。等等，他就说好像少了点什么，他家搭档呢？ 杰森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张望，怪不得他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合着他不远处就是堆积成山的黑色垃圾袋，其中一个垃圾桶里还挂着一截破破烂烂的红围巾。 不过这个围巾好亲切啊，烧焦的下摆，还有一个个火焰燎烧过的穿洞，简直和他家搭档的围巾一模一样呢…… 杰森惊恐的跑过去，然后就看见了大头朝下，以倒栽葱的姿势晕在垃圾桶里的他家搭档，杰森抓住少女的脚腕，把人从垃圾桶里拔了出来。 315. “奇怪，正常来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污渍早就应该刷新了啊。” 我默默的把头顶上的菜叶子捡下来，扔回它本应该待着的地方。杰森看起来有些焦虑，他在垃圾桶旁来回踱步，甚至连脚下无数次踩过我的围巾都没有发现，于是我又默默的把围巾抽回来，试图把上面的泥土拍掉。 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杰森的思考，他想都没想就往外冲，我抱着围巾也跟着跑起来，却在即将冲出巷口的时候急停，被杰森拽着领子拉进了墙后，他熟练的靠在墙边，往巷外撇。 我不是靠眼睛视物，能够穿透墙壁看见身后巷外发生的场景。 一群黑衣男齐刷刷的跑过去，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只一把的武器，包括但不限于手.枪，匕首等等，道路两旁的居民反应极快的关好门窗，脸上满是处惊不变，就好像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哥谭。”杰森突然喃喃出声。 “哥谭？”我又从头发里拽出一根方便筷子，“那是什么。” “我出生以及一直生活的地方。”我抬头，看见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巷外面，就像是要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刻印在脑子里一样，一种复杂的情感包裹着我，那是欣喜和眷恋，就像是漂泊的游船终于回到了港湾。 “你的……城市……”我听见自己艰难的吐出这句话，但是杰森没有发现，他只是用一种很放松的语气说着什么，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松开无意识握紧是拳头，掌心里刚刚的方便筷子已经断裂了，中间我握住的地方开始崩碎成木屑。 我早该知道的，杰森他不属于我，一个不属于岛屿的外来者，只是碰巧的和我相识相伴，离开岛屿我们不再有相伴的理由…… 316. 杰森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这里似乎承载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又好像同时也有他最无法释怀的经历。他曾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从一个阴暗的角落开始，又在同样的阴暗中结束。 “你饿吗？”一种冲动让他喊出这句话，可是久久却没有回应，他转过头，对上了旁边正在试图把烂菜叶子往自己嘴里塞的自家搭档。 当时什么感怀春秋的心情都没有了，自家小狗背着自己在吃垃圾！他伸手“啪”的一下打在了少女的手背上，把那根烂菜叶子给打掉了。 看起来少女完全不知道自己给她的搭档造成了怎样的精神冲击，她甚至还认认真真的回答了刚刚杰森的问题：“我不饿，我没有饥饿这种功能。” 杰森被这个回答给搞懵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他有些头疼的扶额道：“不不，等等赛尔，你在干什么？” 他抬手打断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少女，接着道：“我知道你在吃东西，我就是想问，为什么你要吃这个，这种垃圾桶里的烂菜叶子！” 317. 虽然说我确实是没有满血，但主要的还是我被杰森是独立个体这种事情给搞慌了，如果不干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的话，我怕我的情绪会直接爆发出来，从而让杰森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我盯着被打掉在地的菜叶子开始疑惑，难道人类有什么不可以吃东西的规定吗，在岛屿如果触犯了什么规定会被诅咒，可是我已经吃掉一根了，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什么给诅咒了？ 318. 杰森沉默了，杰森很认真的说：“很不幸的告诉你，赛尔，你已经被诅咒了。”杰森觉得得吓唬吓唬他家搭档，他真的会被偷偷吃垃圾的小狗给吓死。 “那我们赶紧去找10个怪物杀掉吧。”少女警觉的观察着四周，寻找可以帮她清除诅咒的好帮手。 “不不不，这里的诅咒不太一样，不能用打怪的方式清除。”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填补，还好自己搭档是笨蛋，怀疑都不会怀疑一下的。 小狗看起来真的被吓到了，她不着痕迹的往杰森身边挤了挤，杰森装着严肃的表情假装没看见，实际上心里已经笑开花了：“如果我在这里死掉的话，会怎么样啊，是直接回被囚者牢房，还是会直接死掉啊？” 该死的，杰森发誓他真的只是想开一个玩笑的，怎么还把他自己都给吓到了，他连忙按住少女的肩膀——他本来是想揉头发的，但是一想到刚刚少女从头上摘下来的菜叶子，他又自然的换了个地方：“别担心，细胞宝宝，我怎么会让你死掉呢？只要你乖乖的不乱捡东西吃，我就能帮你压制诅咒。” 杰森眼尖的看见少女偷偷把怀里藏起来的半个面包扔掉了，他就知道，小狗看起来很乖，实际上背地里心早就不知道跑到那个泥坑里去了。 319. 跟着似有似无的记忆，他们在小巷子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平房，杰森伸手拧了拧房门，果不其然被上了锁。 他身上没有钥匙，肯定是进不去的，但直觉告诉他这房子没有那么简单。 他摸索着房门的把手，然后在轴心摸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凹陷，用力按下去，只听“叮”的一声响，锁开了。他拧动把手，房门“吱呀”一声敞开，一眼扫过去，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没有什么人气。 “这是你的家吗？”少女问。 记忆里这种地方应该叫做安全屋或者临时落脚点，而不是被冠以这样有些沉重的名词，但是……杰森看着旁边的少女，既然将小狗带出了泥潭，就要负起责任来，他笑了：“是的，这是家，我们的家。” 320. 杰森打开冰箱，里面竟然还有两份速食的意大利面便当，看了看日期，还在可食用期限内，这种必须在短时间吃掉的便当竟然还没有过保质期，而他在岛屿的日子绝不是只度过一两天，显然岛屿上时间混乱的可以好几个月当成一天来过的。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杰森也是可以吃上一口正常的饭菜了，虽然是难吃的速食，但已经好久没过过正常人生活的杰森不挑的。 洗完澡的少女从浴室里出来了，穿着杰森从衣柜里找出来的衬衫——他穿着就是普通衬衣，少女穿就成了裙子。她看着餐桌上的意大利面，认真到：“刚刚吃菜叶子已经满血了，再吃就浪费了。” “吃饭我还是供得起的。现在不是在岛屿，正常人都是一日三餐的。”杰森用叉子卷了一口意大利面，把它塞进了少女的嘴里，“怎么样，比岛屿的什么怪物眼球要好吃吧？” “口感上有点像是沾着血的干巴奶酪。”仓鼠嚼嚼，“但是味道的话，我尝不出来。” 杰森又被咽到了。 没办法，既然可怜小孩吃不出来味道，那就只能从口感上下手了，也许可以带他家搭档去吃冰淇淋。 321. 少女突然伸手把自己的盘子和他的盘子调换了一下，杰森疑惑抬头，她此时正在把另一个盘子里堆积在盘边的甜椒丝，扒拉进自己的盘子里，杰森自己看了看调换过来的盘子，意大利面肉酱里的甜椒丝都被少女给挑了出来，只剩下干净的褐色。 少女插起原本是杰森盘子里的小番茄，把它放在了杰森面前的盘子里，就像是小猫把抓来的耗子送给你，生怕你饿死一样认真道：“杰森讨厌甜椒丝，但喜欢小番茄。” 杰森沉默，然后伸出两只手把少女还带着水汽的头发狠狠的揉搓起来。虽然他家搭档没常识还总是捣乱，但不得不说就是这种无意识的行为才更打动人心，不就是拆家还爱翻垃圾桶的小狗吗，他养定了！ 第29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二十九天 一见钟情…… 322. 提姆·德雷克，德雷克能源公司的执行董事，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的行程表，来到了德雷克公司露个脸，作为董事他不需要全天坐镇公司，但还是要偶尔来安排企业接下来的发展。 第29章 他带着礼貌性的假笑接受了门口保镖团队的问好后走进大门，然后他就像是一个在窄巷里倒车一般，就这样退了回来，他盯着眼前这个绿眼睛的男人，问道：“你是新来的吗，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眼，嗓音低沉，声音不急不缓道：“是的先生，我叫拉斐尔·怀特。” 男人有着一张极其普通的脸，扔进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但那人的眼睛却像是一头狼一般，有隐含锋芒的锐利，又有茹毛饮血般的野性。 只但看那双眼睛，这人就不可能是普通人。 而且莫名其妙的直觉让提姆觉得这个人需要被关注。 直觉通常是人在无意间发现了什么，但是不确定原因时的一种提醒，怀疑几乎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正所谓“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于是他笑着说：“你很合我眼缘，去和人事部汇报一下，来当我的贴身保镖吧 。” 男人看起来是想要挑眉，但他半路硬生生给忍住了，他做出了一个困扰的表情道：“可是我还需要照顾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妹妹，贴身保镖的工作在时间方面可能有些不太理想。” “听到这种事情，我感到很难过，相信你的妹妹一定可以得到好的治疗的。如果很需要钱的话，这个月的工资可以预先支付的。”开玩笑，这么点小困难能够拦住他？不过一个有智力问题的妹妹吗，可以仔细调查一下，“别担心，工作时间和现在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是白天的时候跟着我就好，如果有意外会另行通知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你真是一个善良又慷慨的人。”男人明明说着恭维的话，语气上甚至是咏叹调，宛如下一秒就要变成迪士尼公主唱起歌来，但表情上却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虽然他身边的助理试图训斥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但提姆本人倒是毫不在意，不如说刚刚达成目的的他心情上很是美好。 他决定加快公司会议的速度，出席宣布一下结论，剩下的扔给总裁就得了，现在他只想快点去调查这个拉斐尔·怀特去，现在什么事情都阻挡不了一个侦探的好奇心！ 323. 旁边的助理小姐看着自从跟新保镖聊完以后，就看起来心情很好的自己上司，心中纠结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想要提拔那位保镖的吗？” 提姆难道能告诉她自己是觉得那家伙不是好人吗？经历过阿尔弗雷德的伪装课程，和看过《如何让他人区分开你和你的隐藏身份》的蝙蝠侠自传体小说，提姆露出了一个阔佬专属假笑：“说不定是一见钟情了呢？” 助理小姐陷入头脑风暴中。 324. 至于这个叫做拉斐尔·怀特的家伙当然就是杰森，养宠物还需要调查扶养人的家庭背景呢，杰森可是养了一个人，他当然需要给他家搭档搞一个假身份——爱丽丝·怀特，拉斐尔·怀特的妹妹。 漫游仙境的爱丽丝和白兔先生，当初在岛屿是少女带着他，而现在来到了他的城市，作为引导人白兔的当然就变成了他。 为了能够让这个假身份更经得起推敲，于是杰森决定使用这个假身份来生活，有一些真实的经历，众所周知一半真一半假的事情更难被验证。 哥谭的大型企业就那么两三个，他本来是想要给韦恩投简历的，可是只要一想到“韦恩”这个名字，就有一种抵触感，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是杰森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于是他转头给了德雷克公司投了简历。 “在外面的时候，要叫我拉斐尔。”杰森把假身份的资料递给少女，然后又有些恶趣味的补充道，“或者……叫我哥哥。” 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把纸抽了回来，杰森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家搭档一眼，怀疑的问道：“你识字吗？” “当然，我会……”少女看起来在数自己会几种语音，“12种！” 杰森挑了挑眉，很明显他根本不相信，但他还是把纸质资料递给了自家搭档。 325. “但是为什么我是智力有问题的妹妹？”少女有些委屈，她低着头盯着假身份的资料，嘟嘟囔囔着，“我智力没有问题，而且正常来说我比你年纪大。” 会翻垃圾桶吃烂菜叶子的，不是笨蛋小狗就是智力有问题，但是杰森当然不会说出这种一看就会被打的话，他只是一下子抓住了自家搭档话里的问题：“年纪比我大？需要我提醒一下吗，我已经25了，细胞宝宝。” 他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很明显就是在对少女的身高表示质疑。 很明显身高是硬伤，少女跳起来站在床上，即使是这样她也才和站在地上的杰森一样高，她就像是一个被针戳破的气球，慢吞吞的又坐了下来，蔫蔫道：“我在岛上杀了几百年的怪了。” “岛屿的时间混乱，我们在岛上待了那么久，在这儿不才过去了一两天？”杰森抱胸，不屑一顾道。 少女不说话了，她把自己蒙进被里，像是一个生闷气的刺猬，把屁股对准了杰森。杰森乘胜追击，扑过去试图把被子里的少女给揪出来，他一边笑一边故意的问：“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辩论啊，细胞宝宝。” 然后他就听见被子团里传来了含含糊糊的声音：“……哥哥。” 杰森突然感觉自己耳朵有点烫。 326. 夜里，像往常一样和蝙蝠侠出来夜巡中的罗宾，在小巷里发现了隐隐约约的金光，怕是什么罪犯在搞鬼，罗宾发射钩爪枪爬上来小巷的墙壁——他当然不可能就那么光明正大的进去，先不说正面遇敌的危险，蝙蝠训练的第一课，就是教如何做到神出鬼没的好吗。突然出现、转头没，以及如何在墙壁上摆出帅气具有压迫力的出场pose，这可都是必修课的好吗。 事情当然不会向着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小巷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发出金光的是一个成年人腰高的玻璃罐子，谨慎的罗宾在墙上走来走去，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危险后才从墙上跳下来。 走近后，金光就像是知道有人到来一般，光芒开始变得柔和，好像会呼吸一样明明灭灭。玻璃罐子里是一个宛如羊皮卷轴一般的东西，也是这东西在发出金光。 诡异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哥谭，蝙蝠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可能性，他想着要不要把它带回去研究一下。但还没等他做出是连同罐子一起带走，还是把在这附近捆罪犯的蝙蝠侠叫来的时候，“想要带走”这个念头一出现，罗宾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起来，他动作迅速的上前，举起拳头一拳打碎流玻璃罐，把那个卷轴从里面拿来出来。 当“拿出来”这个动作结束之后，他的身体又重新收控制了起来。 这东西有引诱他人的能力？ 罗宾惊疑不定的看着手里的卷轴，此时卷轴已经完全不再发光了，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记录一般。卷轴的触感摸起来就像是一块顺滑的丝绸，但厚重的又像是在拿着什么皮革，卷轴上画着一个青蓝色的箭头，就像是在告诉别人“快来打开我吧”一般。 他又转头去看破了一个大洞的玻璃罐，玻璃壁不算薄，他试探的伸手敲了敲，声音沉闷，不是徒有其表都中空玻璃。这样厚度的玻璃他竟然能徒手干出一个大窟窿来，除非他突然觉醒了什么奇妙血脉，或者因为辐射获得了超能力，不然不可能做到。 那么就只能是这个卷轴的能力了。 罗宾看着手里的卷轴默默的想。 引诱人的同时给予被引诱者力量吗，这一听就像是什么童话故事里，和人类做交易的魔鬼，这种存在要是放任它在哥谭出现，不知道又会搞出多大的乱子来。 罗宾忍不住开始思考哥谭著名神经病罪犯——小丑，如果他一边拥有着贝恩的力道，一边还有着天才级的智商和令人难以捉摸的思绪，怕不是会把整个哥谭炸上天！ 一想起某个一股化工味的恶心绿藻，罗宾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赶紧带回蝙蝠洞，说不定又要通宵加班调查整个哥谭市的监控了。罗宾忍不住为自己越发减少的睡眠时间而流泪。 明天原定的出席韦恩集团的会议的行程，就推给布鲁斯好了。 罗宾这样想。 是的，蝙蝠家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困难，就会强行给家里人制造困难，不经历过千锤百炼怎么能成就钢铁般的意志呢，即使是在日常生活中也不能对自己松懈，我这是在帮b。 罗宾满意的点头。 第30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三十天 花名红头罩…… 327. 蝙蝠侠看着实验台上放置着的金色卷轴，他试探性的伸手撕扯了一下，很韧，即使是用上剪刀，也会自然的别进两片刀刃之中。他打开打火枪，火焰灼烧后也依然完好无损。泡进水里，拿出来后竟然半点不沾水。 无法被破坏吗？ 蝙蝠侠这样想。 在材质检测中，以蝙蝠电脑的资料库，竟然没有任何能够匹配的存在，很明显这是现实中所不存在的物品。 第30章 蝙蝠侠不是一个固步自封的人，他能够灵活听取别人的见解，至于到底会不会相信，这就是后面要考虑的问题了。面对疑似魔法层面的物品，蝙蝠侠当机立断选择给他的魔法师朋友扎塔娜发了个通讯。 328. “这或许是能够增强使用者能力的道具。”被紧急传讯过来的扎塔娜这样判断道，“你知道的，就算在魔法界也有很多隐藏的秘宝，至少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使用方法是什么？”蝙蝠侠试图寻找反制的方法。 “嗯……扯开？”扎塔娜不太确定道。 眼瞧着蝙蝠侠的气压明显阴沉了下来，扎塔娜笑道：“别太担心，这个真的就只是增强使用者的能力，没有任何副作用，你所说的什么迷惑人心的能力也许是施加在玻璃罐上的。要我说，其实你也可以用来试试。” 蝙蝠侠没说话，辩论只会带来无意义的争吵，企图将自己的见解强加给别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实际上已经开始思考，要用什么东西把卷轴包起来，最好再锁进柜子里。 扎塔娜和蝙蝠侠公事这么多年，也了解蝙蝠侠的性格，一看就知道他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她叹了口气道：“好吧，蝙蝠侠总是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先走了，有问题再找我。” 回应她的只有住在蝙蝠洞里长着翅膀的小租客们，以及嗡嗡作响的机械运作声，至于她想要说话的对象，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329. 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照在了杰森的脸上，许是感觉到光亮，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我坐在床上盯着他的脸。 我不需要睡觉，不如说我根本没有睡觉这种功能，趁着杰森熟睡之际，我悄无声响的从窗户爬了出去，窜上了房顶。 这个名叫哥谭的地方和岛屿完全不同，不存在怪物，时间也是有序的。我和杰森之间的链接从来到这里开始，重心就渐渐的从我变成了杰森，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杰森就会拥有不需要我同意就可以断掉我们之间的联系的那一天。 杰森是属于这里的，而我能来到这里的唯一联系就是杰森。 “我早就说过了，他派不上用场。”从来到哥谭后就没出来过的夜歌绕着我晃来晃去，“只有我才是你的最佳选择。” 我没回话，只是默默的盯着天边的弯月。这个世界很大，比岛屿不知道大多少倍，我讨厌被拘束在岛屿，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 “别太难过了，我们才是同一路的。”夜歌贴着我的脸颊说。 我低头看着夜歌，从它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我人类的外貌。不，你错了，我和你才不是一样的，我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我同样也不属于岛屿，如果一定要归类，我反而应该和身为人类的杰森绑定在一起。 我笑了，伸手抱住了夜歌：“是的，同一路。” “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夜歌这样发誓。 “……嗯，永远在一起。”我不会让杰森有解除连接的那一天，我会牢牢的抓住杰森这个锚点，我绝对不会再回到岛屿，什么“记得回来找我”“来杀了我”之类的，让那个和我长着同一张脸的家伙见鬼去吧！ 330. 杰森在床底下里找到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满墙都是各种型号的枪械和子弹。 我就说我好像不是个普通人嘛。 杰森这样想。 另一边的柜子上摆满了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红色头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卖万圣节装扮头盔的商铺。 “你为什么要摆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头盔？”少女疑惑，“你也是那种总是穿同一套衣服，被问起‘都没有换洗衣服的吗’的时候，摆出满柜子一模一样衣服的漫画主角吗？” 我怎么知道，我也想问。 绝赞失忆中的杰森本人也很想问，但是要面子的家伙只是嘴硬的说：“谁说它们都一模一样的了，明明每个的色号都是不同的！” “所以这么多头盔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少女提出致命一击。 “……红头罩。”杰森心中莫名涌现出一种冲动，他要带着这个头盔，用这个名字在哥谭打出名声来，他要向人证明自己。 “这什么，花名吗？”这是接触网络后，成天在谷歌上搜索“如何抓住一个人的心”，阅牛郎无数，博览情话的斩女夜歌一枚。 “你也是和神秘生物签订契约的魔法少女吗！”这是接触网络后，不是逛论坛吹水，就是看番打游戏的宅女小细胞一枚。 “你们一天天到底都在看些什么啊！”这是被轮番吐槽，悄悄碎掉的杰森一枚。 “这是代号，代号你们懂吗？”杰森试探跟两个队友解释自己不想去酒吧当陪酒男，也不是什么魔法少女，“夜歌就算了，好歹还挺贴近生活的，赛尔你那又是什么，先不说我一个男的怎么当魔法少女，和神秘生物签订契约……” 杰森突然卡住了，因为“神秘生物”这个词突然让他的大脑里出现了一些片段，比如还很瘦下的他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再比如那个阴影长着翅膀还有猫耳朵…… 好像还挺符合神秘生物的说法诶。 实际上也看过魔法少女的杰森这样想。 然后他又看见了那时候还很瘦小的自己，把手放进那个黑漆漆神秘生物的掌心里。 这好像也很符合签订契约的条件的诶。 被完全带偏思路的杰森倒吸一口凉气。 诶，真的假的，我是魔法少女？ 杰森陷入头脑风暴中。 331. “有代号，但不是陪酒男也不是魔法少女……”少女思考，“那你是什么？” “不会是那种‘白天是默默无闻书呆子，夜晚却是惩恶扬善的英雄’那种，你看的漫画里，这类主角好像很多？”夜歌提出猜想。 杰森及时打断了两个队友的天马行空，再说下去他怕不是直接变成百变马丁了：“也许我是一个雇佣兵，或者黑.帮老大。” “黑.帮？”夜歌“啪嗒啪嗒”的敲着键盘在维基百科上搜索，它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房间，然后不屑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黑.帮基地。” 杰森一噎。 “可是夜歌，我们以前也没见过别的黑.帮基地，也许基地就是这样，还没有被囚者牢房大呢？”少女试图给杰森挽尊，可惜没有效果，不如说这句话让杰森和夜歌同时中箭，但这好歹也算是公平了对吧。 “所以说，我要去打下来一个基地。”杰森一挥手，这样宣布。 336. 自从来到哥谭之后，我能够使用就不限于我所捡到的东西了，而是我曾经拥有过的都可以使用，用杰森的话来说，我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武器库。 杰森说打架要低调，这样神出鬼没的敌人才最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取走你的性命。 杰森还说，在外一定要掩藏好自己外貌的同时，给自己取一个代号，这样才显得你很有牌面。为此我还特意换上了没有头的那身装扮。 333. 杰森愣愣的看着眼前自家搭档那张白白净净的脸蛋，变成了一个火焰头，黑红色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风一吹甚至还会左右飘动，灵活极了。 倒是不难看，还很有特色，但是顶着这么个火焰脑袋出门，怕不是会被喊着“怪物”呀“外来者”啊被赶出去。杰森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自己脑袋里的那些画面给甩出去。 杰森伸手摸了摸，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是原本的质感，火焰头摸起来也不烫，和摸空气也没什么两样。杰森很好奇，这火焰头是从哪里长出来的，明明看少女的胳膊，还是原本的模样啊。 于是他伸手把少女脖子上的围巾给扯掉了，入目的是整齐的断口，火焰完全就是从脖子的横截面上喷涌出来的，就像是被砍掉头颅后，喷涌出来的已经发黑的血液一般。 杰森沉默，然后又默默的把自家搭档的围巾给围好了。 “赛尔，换一个。还有，这个火焰头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他斩钉截铁地说。 334. 这样不好吗，看不见脸，绝对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我摊开双手，无辜的问。 “……你刚刚是在说话吗？”杰森沉默良久，直到我伸手戳了戳他，他才慢吞吞的问。 当然。 我点了点头肯定道。 “……我听不见，倒不如说真的有人能够听懂一个火焰头说的话吗？”杰森说。 ？岛屿的大家都能听懂我说话的吧。 我转头叫夜歌。 “怎么啦，是不是觉得还是我最有用了呢？”夜歌没有收到火焰头的半点影响，扑腾着翅膀飞过来。 你看。 我再次摊手。 “……我猜你是在嘲笑我。”杰森扶额，“但是我真的听不懂，下次再去地狱的时候，我会考虑去报一个火焰语言班的，但是在我学成之前，体谅体谅我好吗？” 第31章 第31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三十一天 开门，放…… 335. 「刺客匕首」 “匕首虽小，却可致命。” 背刺时必定暴击。 「位移」 你瞬移到一名敌人背后，你的下一次攻击将造成额外伤害。 336. 雨夜中，哥谭港口正悄悄的发生一起黑.帮交易，正当两边的代表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时，掩藏在雨声之下，一声清脆的掉落声响起，紧接着就是烟雾弥漫，两方人马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烟雾弹。 他们开始怀疑是不是对方在搞鬼，又或者是一个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第三者，作为代表人当然身居高位，不仅配备了夜视镜，身上的武器也是最先进的，如果真被偷袭，他们可以说是最不容易被打倒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烟雾里看清周围，真打起来他们都是炮灰，为了不死去，也为了不在活下来后被暴怒中的boss责罚，所以人都举起枪严阵以待。 但全程他们都没有听见一发子弹的声响，就像是来人只是做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用烟雾弹吓唬他们一样。 其中交钱一方的代表人有些松懈了，但他这一口气还没吐出来，他的胸口一痛，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站在了他的身后，一丁点脚步声也没有听见，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然后毫不客气的一刀捅穿了他的胸膛。 刀刃从他的胸口处露出一个尖尖，血沾染在亮白的刀刃上，就像是害羞的小姑娘探头探脑和你打招呼一样，他想要发出声音，让所有人警戒起来，却发现自己一张嘴喉咙里就涌上了鲜血，最多就只能发出黏腻血沫破裂的“嗬嗬”声。 那人猛地抽出刀子，全靠刀子支撑的他瞬间向后仰去，那人撑住他的后背，轻柔的把他放在地上，全程没有发出一声响。 视线的最后，他看见了苍白纤细的脚裸，以及皮革制的绑带鞋。 337. 烟雾散去，站在楼顶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的杰森，优雅的用钩爪枪从楼上跳下来，不是他只知道使役他家搭档，主要是他如果下去肯定不会像他家搭档这么迅速且安静，而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闹出太大动静来。 黑.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黑吃黑他干的一点儿没有负罪感。杰森从地上捡起那个装满美钞的箱子，钱很多，多到他可以再布置三四个安全屋了。 他转头又去看箱子里被交易的东西，他本以为会是什么枪械武器，却不曾想全都是白色的粉末，厌恶感从他的心头涌了上来。 “……我讨厌毒.品。”杰森盯着那些白色的粉末喃喃自语。他打开头罩里的放大功能，发现箱子上好像印着什么字，他伸手摸了摸，箱盖表面凹下去的标志赫然就是冰山餐厅的logo。 他决定了，今晚上就去端掉冰山餐厅。 338. 「木桶发射器」 发射一个可爆炸的酒桶，如果击中敌人前在墙上反弹，则必定暴击。 339.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人称企鹅人，此时他正在自己都冰山餐厅里逗企鹅，然后突然就被“轰隆”一声炸响吓到的企鹅一脚踹了脸。企鹅人很生气，但是铲屎官不可能对自己的爱宠撒气，于是他十分生气的下来楼，一边摇摇晃晃的走一边怒吼：“你们这些废物都在干什么，那么大声，都把我的普莱威特给吓到了！” 他抄起从不离手的黑伞，这不只只是因为哥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下雨的天气，也因为这是一个改装过可以发射出子弹的装备。他拧了拧伞柄，然后往外一拔，露出了一个机关，他准备扣动扳机，赏给他遇见的第一个手下一颗子弹：“你们这些吃干饭的吗，我给你们这么多钱，连悄悄的……” 一出拐角，看见的就是破了一个大洞的墙壁，完全变成“出厂设置”散了一地的玻璃大门，以及满地躺尸的自己手下。 还站着的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头戴红色全包头盔的男人，另一个是带着巨大宽檐草帽的看不出男女的人，但绝对都不是他的手下。 草帽人单膝跪地，肩上还扛着一个木管子，看见有人出现在拐角，草帽人立刻把那一闪一闪的木管子转移向了他。 首先他的手下们全都被放倒了，直觉告诉他炸出这么一个大洞的就是草帽人肩上扛着的木管子，其次他手里的武器现在只有一把伞枪，只凭自己一个人，想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两个家伙。 企鹅人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他立马一脸讪笑道：“你们是想要什么，钱还是枪械，我都可以给你们。但是如果你们再这么打下去，引来蝙蝠那个讨厌的家伙就不好了，对吧？” 那个带着红头盔的男人一抬手，稻草人就收起了木管子然后站了起来——看来两人中占主导的是那个男人吗。但是为什么那么大一个木管子突然就消失了，该死的，哥谭市怎么又出现超能力者了。 “冰山餐厅，归我。”头罩男这样宣布道。 该死的，企鹅人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头罩男，草帽人，你们死定了。 他恶狠狠的这样想。 340. “有时候我还真是想念岛屿的生活啊，那时候多智能啊，怪物死掉的尸体呀，溅了一地一墙的血迹啊，全都能自己消失。”杰森看着满地的狼藉这样感慨，“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想第二天就被警察找上门，虽然他们可能也管不了什么，不过也太麻烦了。” “……也许我有个办法。”少女不太确定的说，她闭上双眼，一阵蓝色的光从少女的胸口处散发出了，随着光的闪烁，少女的胸口宛如水面一般泛起层层波纹，一个精致小巧的沙漏从波纹里慢慢浮现。 沙漏悬停在半空，与此同时荧蓝色的细胞一个接一个的从少女的心口飞出来，像是充当沙子的角色一样填满了原本空空如也的沙漏。 一阵钟表走动的“滴答”声开始回响起，但声音更像是玻璃互相碰撞，又或者是……电子表？总之对比起钟楼的厚重此时的声响要更加清脆。 沙漏转动，沙子从上方快速下落。 蓝色的光笼罩了满地的残肢断臂，宛如他曾经在岛屿看见的奇观一样，尸体开始像是加速腐烂一样融化。 沙漏里几秒钟就流淌完的沙子又像是脱离了地球引力一般，开始向上回流。 然后时间似乎又开始逆流，一片狼藉的餐厅门店像是被无形的手给修复了一般，渐渐变成了完好无损的样子。 一切完好后，实现这奇幻一幕的少女宛如被抽干了全部力气一般软倒在地，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空掉的沙漏掉在了地上，幸好地上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玻璃没有破碎也没有发出声音。 杰森没有管那个沙漏，连忙蹲下来查看自家搭档的情况，他从来没见过他家搭档这幅模样，即使是死亡都不曾皱一下眉头的少女，此时却这般虚弱。 “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回事？”杰森连忙追问。 少女的表情虽然被帽子遮了个严严实实，他甚至去拽都拽不下来，就像是铁打的一样，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没什么大事，就是启用‘时间扭曲’这个道具需要用到细胞，而细胞能帮我压制疫病，一下子没了这么多细胞，疫病一下子窜上了有点晕。” 她甚至还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我在网上了解过了，也许跟你们喝完酒醉宿以后起来的那种感觉？” 杰森看着他家搭档还有心情说胡话，看来是没什么事了，但是…… “赛尔，这个道具以后也不准用了。”杰森捡起来地上空掉的沙漏，这样命令道。 341. 至于为什么夜巡中的蝙蝠侠及其罗宾，没有发现冰山餐厅发生爆炸呢？ 那当然是在两人爆破之前，蝙蝠侠就接受到了“援助阿卡姆精神病院”的传讯请求，于是紧急开车赶往阿卡姆的蝙蝠义警，完美和搞破坏的坏蛋二人组错过了。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有时间调查整个哥谭的时候，冰山餐厅已经被非现实的魔法手段给复原了。 至于是什么事情绊住了蝙蝠侠呢？ 342. “毒藤女不见了。”和阿卡姆的警备对接完情报后的罗宾走了过来，对蝙蝠侠说，“虽然说是越狱，但可能性不大，毕竟没人发现她的行踪，除非她又研究出了什么新型功能植物。” “帕米拉如果越狱了，是不可能把我扔在这里不管的！”听见罗宾的话，和毒藤女做邻居的小丑女飞快的跑到隔离门的小窗户前，她把脸贴在铁栏杆旁大喊，“她一定是被什么人给抓走了！” 罗宾耸了耸肩，给了蝙蝠侠一个“你看”的表情。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沉默的样子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小丑女的大喊大叫一般，蝙蝠侠当然不可能轻信一言之词，即使它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他探查了一下门锁，是锁住的且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他在警备的帮助下打开了毒藤女的隔离室铁门，里面普普通通。他四处探查，却发现隔离室里没有任何破坏或者打斗的痕迹，就好像毒藤女突然有了什么传送能力，在所有人都眼皮子地下跑的似的。 第32章 “我倒是希望她真的是被什么人给抓走了，而不是越狱又忙着搞事。”罗宾这样感慨道。 第32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三十二天 蝙蝠侠捡…… 343. 帕米拉·艾斯利，代号毒藤女，这天像往常一样被关在阿卡姆的单人隔离室内，她悄悄的和隔壁小丑女密谋着逃离阿卡姆的计划，不知过了多久——在阿卡姆这个没有窗户的地方她根本搞不清楚时间——她感觉眼皮沉沉的，在她家哈莉的殷切呼唤下，她慢慢闭上了眼。 这一切都很正常对吧，但是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一睁开眼发现世界大变样了？ 入目的便是她许久未见过的天空，并非哥谭常见的雾霭般的灰蒙蒙，也不像隔壁大都会万里无云般的晴蓝。硬要说的话倒像是她植物园里的玻璃彩窗，是她最喜欢的草绿色，看起来有些像是躺在森林里，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照在脸上的感觉。 这么联想下来，她好像身临其境一般，甚至闻到了草木的清香…… 等等，毒藤女把飘落到脸上的东西拿起来，这是一片颜色漂亮，生命力顽强的树叶，她向四周望去，刚刚的不是她的幻想，她真的就是躺在森林的草地上！ 但是自己明明是在阿卡姆啊，怎么一觉醒来到森林里了？ 毒藤女自认为没人能把她悄无声息的从阿卡姆偷渡出来，先不说为什么要把她抓走，光是把她放在森林里就够奇怪的了，谁不知道毒藤女能够控制植物？ 她起身，想了想往右边开始走，刚刚还是一望无际的草地，突然就多出了一栋巨大的建筑，毒藤女被吓了一跳，她确信自己眨眼前还什么都没有的。 但是想了想这地方全都是植物，自己简直可是说是无敌，于是她自信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到处都是藤蔓，攀附在墙壁上，随处可见，走廊里的灯管散发出柔和的光，原本是植物学博士的毒藤女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不会伤害到植物的特殊光。 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罐，已经浑浊的水从破口里流出来，伴随着玻璃碎渣淌的满地都是。 这里应该是一个植物园，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停止使用了。 毒藤女这样想。 344. 粉紫色的菌盖，白色的凸起斑点，软乎乎的深紫色菌柄，他就像是好奇心旺盛的小宝宝一样，眨着粉水晶一样的大眼睛，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 毒藤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这么可爱这么活泼，即使他不属于植物的范畴，但是毒藤女是公认的“大自然保护行为大使”，她深爱着大自然中的每一个顽强的生灵。 于是母爱泛滥的毒藤女就像是看见了自己会跑会跳的宝宝一样，蹲了下来，她就像是每一个和猫咪说话的铲屎官那样，声音都不自觉的夹了起来：“小可爱，你好呀。” 345. 吐吐菇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虽然它总是对所有的入侵者都重拳出击，每次遇见那个没有头的家伙，它都会跳起来顶他的肚子，把他从高台上顶下去，但是这个陌生人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就像是朋友一样，一种友善和喜爱从对面传来。 吐吐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外来者，于是它顺应着这种想要亲近对面人的本能，贴了过去，它用那能把人顶飞出去十几米远的头，轻轻的碰了碰那人的腿，没有感受到拒绝的意味，于是它开心的又蹭了蹭。 346. 毒藤女就像是一个被路过猫咪蹭腿撒娇的铲屎官一样，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仅是她喜爱大自然，更因为这个小生命是没有经过她能力的加成下，就可以交流的存在，这让否认自己人类身份，一直苦于没有同类的毒藤女快要流眼泪了。 天哪，我的哈莉小蛋糕啊，我捡到一只宝宝菇，他想和我回家！ 毒藤女伸出手把这个小生命从地上捧了起来，他真的太乖了，甚至主动的把圆乎乎的小手搭在了她的手指上：“小可爱，你想跟我走吗？” 掌心里的小可爱歪了歪头，然后像是在笑一样眯起了眼睛。 毒藤女捂住心脏，她感觉自己被射中了。 我的哈莉小蛋糕啊，我想要养他！ 毒藤女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共情蝙蝠侠了，她突然也得了一种想要带小助手的病。 347. 吐吐菇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捂着胸口，脸色扭曲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人好像很开心也很喜欢它。 外来者开心，吐吐菇也开心！ 它决定要把整个蘑菇大家庭都介绍给外来者。 348. 自己的手指突然被拍打了两下，她抬起头就看见手上的小可爱拼命挥舞着自己的圆手，看起来是想要引她去一个地方，他看起来很兴奋，就像是一个找到花生的小仓鼠一样，叽叽喳喳的。 “怎么了，那边有什么吗？”毒藤女笑着问。 兴奋的小仓鼠从毒藤女的掌心跳下去，他一蹦一跳的往前走，每走两步还要回头看看她有没有跟上来，毒藤女就这样被他领着，走过了一个拐角，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只大号的甚至和她一样高的蘑菇。 毒藤女的兴奋之情瞬间被浇灭了一半，她看着她未来的小助手跑到了那个大蘑菇的脚边，小蘑菇仰着头似乎在说着什么，大蘑菇弯着腰认真的倾听着。 毒藤女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请教一下蝙蝠侠，他是怎么做到有那么多小孩子当助手的，他们的家长不会找上门来的吗？如果找上门来了，又该怎么说服他们的家长啊？ 大蘑菇抬起来头，两双一模一样的大眼睛盯着毒藤女，毒藤女突然有了一种结婚前见家长的紧张感，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她考虑太多了。 大蘑菇的手比起小蘑菇形状会更接近人类，四根指头合拢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眼睛也笑眯了起来，他张开手臂，似乎是在撒娇一样想要讨要一个拥抱。 毒藤女能拒绝一个大蘑菇的撒娇吗？她不能，于是她直接扑了进去，软乎乎的触感甚至还带着些小绒毛，鼻尖萦绕的全都是菌菇和泥土的味道，她能感受到怀里源源不断的散发出开心的情绪来。 太好了，她不用去请教蝙蝠侠了。 毒藤女这样想。 她甚至比蝙蝠侠还要厉害，她直接把找上门来的小助手家长也招揽成助手！ 359. 毒藤女在这里走一路就捡一路的蘑菇助手，大大小小的排成排跟在她身后，她感觉这里就是天堂。这些蘑菇助手们不仅样子可爱讨喜，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座植物园里还有一些其他的怪物，但他们都不是植物，长得也一点也不好看，就比如说眼前这个绿皮人，脚是鸟爪的模样，手则是长着巨大的钩爪。 毒藤女嫌恶的看了眼前的怪物一眼，这个恶心的绿色总让她想起那个让她家哈莉小蛋糕受伤的绿藻头。 她抬起手刚准备呼唤墙壁上的藤蔓攻击这个怪物的时候，她身后的大蘑菇一个抬手，就把一只小蘑菇给扔了过去。 小蘑菇被突然被扔到半空中也不害怕，他调整好姿势，一脚踩在了绿皮怪物的头上，紧接着另一只小蘑菇一个冲刺，狠狠的撞在了被踩晕的怪物肚子上，怪物直接被顶飞出去摔在了墙上，巨大的力道让怪物直接炸成了血肉碎片，满地满墙全都是。 毒藤女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是被这一幕吓坏了一样，但是她可是毒藤女，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她只是震惊于她捡的这些小可爱竟然这么厉害，她已经做好了为美貌买单的准备了，即使是他们很弱小需要保护，她也绝对不会抛弃他们，可是没想到这些小助手们不仅可爱还强的离谱。 这就是所说的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大大的潜力吗？ 毒藤女肃然起敬。 原来蝙蝠侠是这样考虑的吗，她就说为什么那家伙的助手全都是小孩子，小孩子一长大就立马无缝衔接下一个，她还以为是蝙蝠侠是搞不定青春期的小孩，之前还还和哈莉嘲笑过这一点，没想到原来是有计谋的吗？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蝙蝠侠…… 毒藤女对蝙蝠侠的敬佩和警惕指数上升了。 360. 即使毒藤女很喜欢这个植物园，甚至觉得这里就是天堂，但她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她可还没忘记她的哈莉还被困在阿卡姆呢，她可是要英雄救美的女人！ 但是把哈莉救出来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带着哈莉来这里，两个人一起过甜蜜生活也不错诶。 毒藤女开始幻想美好的未来生活。 “小可爱们，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我。”毒藤女转过身，认真的对这些蘑菇们说，“你们知道怎么出去吗？” 蘑菇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种失落和难过萦绕在他们的周围，每一只蘑菇都耷拉着脑袋，一只大胆的小蘑菇甚至跳进她的怀里，不舍地蹭着她的颈窝。 毒藤女怎么忍心看这些小可爱难过呢，她张开双臂，把这一群蔫头耷脑的蘑菇们抱在怀里——她从来没有抱这么多“人”的经历——安慰道：“我没有说不要你们啊，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跟着我回哥谭，我可以把哈莉介绍给你们认识。” 第33章 蘑菇们重新高兴起来，他们甚至比毒藤女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和兴奋，恨不得立马离开一样。 突然有了一种当妈妈的感觉呢。 看着这一群单纯的蘑菇们，毒藤女忍不住这样想。 第33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三十三天 这波是姐…… 361. 明明刚刚还是明朗的晴空，转眼间便变成了阴沉的雨夜，远处轰雷炸响，把天空照得一片惨白，借着这抹雷光，毒藤女看见了那似乎近在咫尺又好像远如天边的港口建筑。 脚下是残垣断壁，但从这零星之中也能看出来曾经华美和辉煌，洁白的大理石柱上爬满了玫瑰花藤，路边也是随处可见的，能看见它们张扬摇曳的笑脸。 所有的蘑菇都保持着沉稳的步调，它们低着头沉默就好像雕像一般，就连闹腾的小蘑菇们也是如此，它们手也不挥了也不撒娇了，就像是要觐见什么上位者，又或是即将遇见天敌的小动物一样。 毒藤女被蘑菇大军簇拥着，踩上了一个大一点的蘑菇，它的模样像极了蘑菇军团们，只不过颜色正好是反过来的，粉色的斑点和白色的菌盖。 这个蘑菇拥有着宛如蹦床一般的弹力，毒藤女只是轻轻一跃，竟然就被弹起来几十米。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残破不堪的圆顶建筑，天棚甚至都破了一个大洞。建筑的门被不只是谁给锁了起来，粗壮的铁链和玫瑰花藤交织在一起，牢牢地拦截了外来者。 正所谓“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但为你留了一扇窗”，毒藤女可以从天棚上的洞口进入，周围的蘑菇们齐齐跳上棚顶，把那个破洞给围了起来，它们望着毒藤女，好似在催促毒藤女赶快下去。 毒藤女向下看，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出于对蘑菇们的信任和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她跳了下去。 刚跳到一半她就后悔了，一进洞口地下瞬间亮堂了起来，虽然算不上什么明亮的宴会大厅，至少能够看清地下是个什么情况了——闪电的光打在紫色的彩窗玻璃上，把屋内的一切都打上了朦胧梦幻的滤镜，整个建筑里全都是艳红的玫瑰花，一个头戴草帽身穿褐色风衣的人站在花田中央，那人的草帽上甚至还缠着玫瑰花藤。那人手持花洒，十分用心的给这些花浇水，就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在哺育着自己子女们似的。 毒藤女永远和植物沟通的能力，因此她一下子就发现那哪里是个人呢，分明就是像她一样有着人类外表的植物。 是同类！ 毒藤女欣喜若狂，虽然蘑菇们给她带来了惊喜，但这种感觉到底不如眼前来的强烈，蘑菇即使长出了手脚，也依然有着和蘑菇别无二致的外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它们是从普通的植物变异成为了现在的模样。但是眼前的家伙不同，从外表完全看不出非人类的特征，就像是她一眼一个被困在人类身体里的植物，她的同类。 地下全都是玫瑰花，爱护植物如毒藤女当然不可能容忍自己践踏这些美好都生灵，于是她连忙使用自己的能力驱使攀爬在墙壁上的藤蔓。 藤蔓迅速生长，许多条藤蔓并拢在一起，扭成一条粗壮的藤蔓，控制住了半空中自由落体的毒藤女，她坐在藤蔓上，轻盈的顺着弧度下滑，像是被保护着的女王一样优雅落地，动作之轻甚至连一片花瓣都没有带起来。 362. 未请自来的客人并没有吸引那人的注意力，不如说他只是在毒藤女将要落地的瞬间抬头撇了一眼，见毒藤女没有伤害到一朵玫瑰花，便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浇水去了。 毒藤女慢慢的靠近，就像是试探着靠近路边的流浪猫一样。那人不避不让的站在原地，任由视线的上下打量，脸遮在草帽下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但是隐约可以从阴影里看见青蓝色的光，毒藤女猜测那应该是眼睛。 363. 它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它只是隐隐约约有着点印象，好像曾经有一个人为它建造了一个巨大的植物园，他说因为另一个人喜欢玫瑰花，所以要在整个植物园里都种满玫瑰花。 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不知道自己的植物园在哪里，更不知道要给谁送玫瑰花，它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只能驻守原地日复一日的种植着玫瑰花，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固执的守着自己的箱子，等待着钟有一天主人会回来把它接回家一样，祈祷着有一天那个人会回来看它。 这地方很荒凉，几乎没什么生气，唯一会来的也只有一个没有头的讨厌家伙，每次那家伙都会没轻没重的从天棚顶上跳下来——上面那个大洞就是他踹亏破的——然后就会把它辛辛苦苦种的玫瑰花给踩烂。 它那叫一个气啊，扔下花洒，掏出它的无双割草小镰刀，当即就跟这个没有礼貌的闯入者打了起来。 他们当然不是什么比武，点到为止，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若是它败，就会被闯入者砍成一段一段的，变成玫瑰花的养料，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土里再长出来。 若是对方败，它就会把闯入者片成肉片，只可惜那家伙的尸体不能变成肥料，真是不够解气。 可惜不管是它死还是他亡，受伤的永远是玫瑰花，它们先是被闯入者踩踏，然后又被怒火中烧的它追着闯入者乱跑乱跳的时候误伤，那个讨厌的家伙甚至连它的蘑菇也不放过，跳来跳起当跷跷板玩。 时隔多日竟然又有一个外来者来到它的玫瑰花园，幸好这次来的不是那种横冲直撞的家伙，既然这家伙没有伤到花，那它也必要多关注，不如说要不是它怕它的花又被踩，它甚至连看一眼都懒得。 364. 这个专注浇花的同类就像是听不懂她说话一样，毒藤女跟他问好他连看一眼都不看，毒藤女很难过，但是她也想过一直和植物在一起的同类是不是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是幸好，她有能够感知植物情绪的能力，从眼前人的身上她感受到了小小的喜悦，但这份快乐被巨大的悲伤所包围，就好像大海中的一叶漂舟，只是一个执念罢了。 毒藤女被这份悲伤所包裹，她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生涩，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同类，早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她释放出自己的能力，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同类能够把注意力从执念上转移，哪怕是一秒钟呢？ 抱歉，哈莉，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毒藤女默默的想，她绝对无法对自己的同类视而不见。 385. 杰森坐在冰山餐厅的二楼阳台看风景，怀里还抱着一只企鹅，简直就是在复刻教父的经典场面。 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影子，他定睛一看，是一只花花绿绿的小蜜袋鼯，在夜色中实在是太显眼了，显眼的就像是往鸡笼子里扔一只开屏孔雀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这道身影就像是正宫看见小三一样，心里就莫名的涌现起烦闷和焦躁。 此时的背景音乐非常搭配他现在的心情，他突然就涌现出无限的想要去扯头花的力量来。 “……你以为你得到了他的爱吗，可笑，你只是一个替代品！” 杰森猛地转头，就看见被他没收电脑禁掉动漫后，无所事事到看狗血恋爱剧打发时间的自己搭档，此时她正坐在巨大的液晶屏电视前，聚精会神地看着里面的两个女人互相扯头发扇耳光。 她看起来还挺跃跃欲试的，手臂一直在挥动着，似乎是在学着电视里面演员的动作抽人嘴巴子。 “……重回这个家，却发现自己的地位已经被取代，嫉妒的她能否重拾家人的爱，尽请收看『回家的诱惑』。” 杰森“啪”的一下子把电源按钮按下，把电视机关掉，他感觉自己心脏砰砰得快要跳出胸膛，对上自己搭档无辜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这个电视剧立意不好，我们来看点有价值的……” 杰森谁说不下去了，他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强词夺理了，刚因为魔法少女禁了人家的动漫，又因为什么『回家的诱惑』禁掉了人家的狗血肥皂剧，这要是换他早闹了，也就只有他家搭档才会乖乖听话。 对上少女那双越看越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杰森宣布投降，他叹了口气，从液晶屏电视前移开：“好吧好吧，你可以继续看，但是先陪我出去揍个人怎么样？” 是的，正所谓“忍一步越想越气”，杰森决定出去揍一顿那个小蜜袋鼯，毕竟自己失忆了，说不定失忆前自己跟那家伙有仇呢，杰森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366. 「缠绕鞭」 无视护盾，将敌人拉近，并在第三击暴击。 367. 蝙蝠侠在阿卡姆调查毒藤女的去向，罗宾只好独自排查哥谭的危险隐患，他正在用着钩爪枪在楼层间荡来荡去之时，突然一根鞭子不知道从个角落里钻出来，精准的缠绕在他的腰上，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他毫无反抗之力的就直接被扯了过去。 第34章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戴红头盔的男人，但这人并不是使用鞭子把他扯过来的罪魁祸首，凶手是站在后面一点的草帽人。 这个头盔男他就不说什么了，虽然外面穿着好像是耍帅用的夹克，但好歹里面是穿着紧身衣，但是这个草帽人不仅穿着背带裤，就连手上都戴着厚手套，他到底是来袭击的还是来收麦子的啊！ 第34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三十四天 不是红头…… 368. 罗宾的下巴被那个头罩男掐住，他身上捆着鞭子挣脱不开，正当他为自己可能即将暴露的身份默哀时，头罩男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摆了摆手让草帽人把鞭子松开。 这算什么，同情他吗？ 罗宾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感到庆幸，还是该对头罩男的行为感到疑惑，但是这不妨碍他选择反抗，几乎是鞭子放松开的瞬间，他双手撑地一个后翻抬腿，双脚踹在了头罩男的下巴上。 说是下巴也不准确，毕竟头罩男带着头罩，根本看不见下巴。 头罩男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脚，他连忙抬起胳膊挡住了，但是罗宾要的就是着瞬间的怔愣，他忙是从腰带里掏出装有微型炸弹的蝙蝠镖，分别朝着头罩男和草帽人两个方向射去。 虽然草帽人即使队友被踹了，也一直没有行动，但这不代表自己不需要提防他。 草帽人向后翻滚，蝙蝠镖扎在他身后排成了一排，此起彼伏的爆炸过后，罗宾看见的就是站在烟尘里毫发无损，甚至还十分悠闲的扶了扶帽子。 头罩男则是在罗宾射出蝙蝠镖的瞬间，就掏出枪精准的打落了向自己袭来的飞镖，子弹和飞镖在半空中碰撞，火焰当即爆炸，见此头罩男很是郁闷的“哼”了一声。 罗宾重新掏出蝙蝠镖，草帽人以他所在的位置为圆心向前走，走到了他右前方的位置后停下了脚步，看样子这家伙应该是为了限制他行动的，至少在他打倒草帽人之前，想要逃走是有点困难了。 头罩男动了，罗宾警惕的举起飞镖，却发现男人只是把手里的枪放回了枪带里，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就冲了上来，男人一边俯身贴地前行闪躲过他投掷出去的蝙蝠镖，一边大喊：“别拦着我，尼禄！”* 这句话一看就不是对着罗宾喊的，那就只可能是对着草帽人喊的了，罗宾记下了这个名字，打定主意回去调查一下。 头罩男一拳打在了罗宾的下巴上，罗宾可不像头罩男一样有全包防护的，裸露在外的下巴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一拳，罗宾有理由怀疑头罩男这是在报复。 但是罗宾可不是吃素的，虽然近距离不能使用爆炸蝙蝠镖——距离太近容易误伤自己——但是他也不是除了蝙蝠镖以外什么都不会了，头罩男为了多飞镖重心下压了，于是他抬腿来了一个屈膝顶，看起来就像是头罩男故意撞在他膝盖上似的。 一时间双方都听见了对方疼痛到咬牙吸气的声音。 草帽人还在后面看光景，悠闲的样子就差没拿桶爆米花了，作为一个队友，眼看着队友被打毫不在意的样子，虽然说头罩男是说别让他出手的，但是认真的吗，真的有这么听从指挥的队友吗，罗宾自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听指挥的了，现在看来还真是自愧不如。 “首先我不是尼禄，你禁掉了我的游戏结果竟然自己回去偷偷玩。”草帽人的语气阴森森的，就像是在放狠话，但是只有被控诉的人知道，她其实有点委屈，“其次，我没拦着。” 所以这是什么暗号吗，他怎么听不懂啊。 罗宾满脑子疑惑。 369. 首先我需要说明一点的是，我视物不是靠眼睛，所以我很容易的就看见了这个人面罩之下的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应该是杰森的那个老板吧，就在前两天还被杰森评价为弱不经风但是出手大方的阔少。 弱不经风就是可以在杰森的手里接得下招吗，出手大方就是上来就为我们吃飞镖吗，我不太明白。 正所谓不知道的事情就要及时发问，于是我学着电视里的动作举起手：“红头罩，我有……” 杰森一拳捶在了那个家伙的肚子上，恶狠狠道：“很有能耐嘛，蜜袋鼯。” 这一拳不仅是打在了对手的身上还打断了我要说的话，但我并不气馁，再次道：“红头罩，我……” 那个家伙就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大喊：“蜜袋鼯是什么鬼啊，我是罗宾！” 声音之大直接盖过了我的提问。 我停住的动作，准备等他们吵完再问，等了好久他们都没再聊天了，于是我再次开口：“红头罩……” 杰森大喊，声音比刚刚还高：“罗宾？！你算个屁的罗宾！” 我等了那么长时间，你们都不聊了，怎么我一问你们就开始了，难道是故意针对我吗，就因为我是外地人？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信邪，再次发问：“红……” 自称罗宾的家伙即使是被杰森按在地上锤，也有仰头大喊，声音大的就像是在玩什么“比比谁都嗓门大”这样游戏一样：“不许你侮辱罗宾！” 我放弃了，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他俩故意针对我，就是杰森不想让我问出这个问题，首先这家伙我不知道但杰森肯定是不会针对我的，他对我的信任度都没减少，那么肯定就是第二种可能了。 已知这家伙带着眼罩蒙着脸，夜歌说这叫覆面系，众所周知覆面系的魅力就在于看不见脸，所以杰森肯定是害怕打着打着突然对对方失去兴趣，所以才制止我问出问题来，根据我的推论，这一定就是网上说的所谓的xp和情趣！ 杰森，没想到我竟然差点坏了你的好事。 我忍不住开始为自己的不识趣感到难过。 370. 自己搭档好像想说了些什么，但是他没太听清，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她大喊一声“我明白了！我不打扰了，我走了！”。 杰森：宇宙升华猫猫头.jpg 不是，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了，我怎么就不明白呢？ 杰森很疑惑，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什么探讨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于是他强压下心底的疑虑，转头揪住了罗宾的领子。 “罗宾”这个词让他感觉到熟悉和怀念以外，更多的是让他的愤怒和恼火更进一步，就像是自己珍贵的宝物被抢走一般，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就好像有人正在摔碎他的美好一样，他咬着牙说：“你算什么罗宾，罗宾就该死……” 像他一样被埋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你这个替代品……” 他“啪”的一下止住了话题，该死的他怎么说出来这种话，他差一点就要把那句“你得到了他的身体，但是得不到他的爱”这种奇怪的台词喊出来了，该死的，他真该把他家搭档的狗血电视剧给禁了，天天这么循环下去，他都快被洗脑了。 想想看，叱诧风云的黑.帮老大放着放着很话突然来一句“你这个贱人”之类的，画风一下子就不对劲起来了好吗。杰森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360. 罗宾疑惑于眼前的男人突然止住了，他生生把那句还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就像是情绪激动之下不小心将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然后又突然发现说错话后的强行冷静一样。 这句话有问题？ 罗宾沉思。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头罩男刚刚说的半截话是什么，“你这个替代品”—— 替代品为一经济学名词，指需求的交叉弹性为正的商品。能带给消费者近似的满足度的几种商品间具有能够相互替代的性质，与互补品相对。 但头罩男不可能突然来了兴致跟他探讨经济，那就说明替代品是指他，他身上满足什么条件是和头罩男相同的，又或者是他做了什么让头罩男认为自己是个替代品呢？ 罗宾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的大脑飞速转动着，直觉告诉他这其中蕴含了巨大的秘密，好奇心驱使他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这个揍他的男人身上，他目光炯炯的盯着男人，扫过他动作的每一处细节，试图原地变身x光扫描仪，透过头罩看清楚男人的脸和肌肉纹理。 男人似乎是被他的目光吓到了一般，打了个哆嗦。 男人直起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两个下手都没留情面，他甚至能听见对方起身时下意识用右手撑了一下地面，结果被痛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男人冲草帽人的方向喊，在这场表演中草帽人第一次正式登台，虽然开场就等于结束。草帽人扶起了男人，可惜因为个子太矮了根本根本做不到背起来这个动作，于是草帽人不由分说的把男人抱了起来。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草帽人真的好矮，感觉还没到一米六的样子，这家伙不是小孩就是侏儒，能轻松抱起高他那么多的头罩男，难不成真是个大力士侏儒？ 眼看着两人就要离开，没有勘破谜底的侦探当然不满意，于是他赶忙叫住了头罩男：“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你来该不会就是为了揍我一顿的吧。” 第35章 头罩男愣住了，看样子这家伙完全就是心血来潮，诡异的是即使下这么重的手，罗宾也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杀意，这虽然不能说明他不是什么坏人，但能证明他完全就是奔着揍人才来绑架的。 头罩男再次冷哼一声，他推了推草帽人的肩膀示意他快走，草帽人在没有任何防护而且还抱着一个伤员的情况下直接跳下高楼，罗宾想去看看他们跑去了哪里，但是他累的实在是站不起来了，于是他只是大喊：“至少告诉我个称呼啊！” 伴随着冷风吹来的是一声电子加工过的男声 ——“红头罩，记住了。” 第35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三十五天 哥谭两朵…… 372. 提姆·德雷克，正在努力学习自己的导师蝙蝠侠中，不仅是在夜巡中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义警，同时还有如何成为一个毫无破绽的阔佬。 对此，他总结出来了一下两点，第一做人要癫，面对助理小姐的询问他胡言乱语，问就是一见钟情，第二脸皮要厚，就算是前一天晚上因为夜巡被打，下巴都肿胀乌青，面对众人偷偷摸摸向自己投来的好奇视线，他也全都假装没看见。 从地下室坐电梯直接去往顶楼办公室时，好巧不巧碰见了他的贴身保镖，他家保镖也不知道是干了什么，手都被吊了起来，他俩一个捂着冰袋包着下巴，一个吊着手臂浑身药水味，谁看了不得说一句绝配？ 不愧是他的保镖，跟他就是像，即使是面对此种场景仍然能面不改色的向他问好：“德雷克先生，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是啊，今天的天气真好。”他也面不改色的回应，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道这里是阴雨连绵永不晴天的哥谭，“上来吧，用专属电梯稍你一程。” 又是经典的棒读语气道谢后，保镖走进了电梯间。然后他俩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站在电梯间的左右两侧沉默无言。 可惜他俩虽然定力一绝，但显然助理小姐还没有修炼到家，她偷偷摸摸都左看看右看看，看起来对于这个没人说话的电梯间她感觉分外尴尬。 提姆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于是他假装没看见助理小姐的偷偷打量，自然的开启了话题：“拉斐尔，今天我们竟然在地下停车场碰见了，真是有缘啊。” “是啊是啊，你看我们还都负伤了，真是巧啊。”他家保镖也不在意他的尬聊行为，不如说他怀疑保镖也有顺着他话题的意思，为尴尬的助理小姐解围，“说起来你下巴是怎么肿成这样的？” 他笑着回应：“这个啊，是走楼梯的时候踩空了，不小心下巴磕楼梯上了。” 错误的，其实是做副业的时候被人套麻袋了。 虽然这个借口很烂，堪比蝙蝠侠被超人打断三根肋骨，结果对外宣称自己被家养的两百磅大猫给扑倒了一样离谱，但是没关系，只要你信誓旦旦他们总会相信的。 什么，你问谁家的猫两百磅，没见过家里养老虎的吗？ “我看你这手也是骨折了，怎么，也是摔着了？”他礼尚往来。 “骨折倒没至于，就是扭伤了。”他的保镖也是保持着弧度完美的假笑，“是啊是啊，不愧是先生，猜的真准，走楼梯时一个不留神就摔着了。” 比他的借口还烂，谁家走楼梯摔了扭的不是脚是胳膊的？ 助理小姐在这番敷衍至极的你来我往中也是渐渐放下了紧张的心情，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终于是忍不住问：“你们……是在同一个楼梯上摔的？” 他家保镖真是说话不打草稿的，张开就来：“对对对，在同一个。” 助理小姐：宇宙宇宙猫猫头.jpg 373. 杰森从楼下走上来，他摘下头盔露出了没做伪装的脸，看样子他的先回了拉斐尔的家，做完变装后才来的冰山餐厅，他看起来很高兴，把头盔往沙发上一扔，转身摔进了我的猫窝里——这本来是为了「玛利亚的猫」买的，这只通体纯白的小可爱一下子就抓住了杰森的心，他甚至还买了猫爬架，可惜这是一只常态是猫咪的白虎，它完全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于是猫窝就被我征用了，有一说一打游戏的时候躺在猫窝里真的很舒服。 他摔进猫窝的力道甚至把坐在旁边的我都给带得弹了起来，他像是一只放松踩奶的猫咪一样摊在猫窝里，懒洋洋的跟我感慨道：“那些阔佬真的都太逊了！” 洗洁精的跳射因为因为杰森的捣乱而空枪，墨水射在了地上，最后也只能是给队友涂脚了，被太刀侠一个拔刀斩给给杀掉了，听着音响里传来的鱿鱿可怜巴巴的哭腔*，我放下手柄，转头去看窝在我腿边的杰森——鬼知道他为什么放着那么宽敞的长沙发不坐，反而来跟我挤猫窝——我伸手捋了捋杰森额前因为头盔而乱糟糟的白毛，问道：“所以，发生了什么？” 杰森黏黏糊糊的哼了一声，就像是被顺毛的猫咪一样哼哼唧唧道：“你不知道，那家伙可真有够倒霉的了，阔佬果然都是温室里的娇花，走个楼梯都能把自己脸摔肿了，真是太逊了。”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扭伤的胳膊就是“娇花”打的，“娇花”脸上的乌青也是你一拳的结果，如果不是你带着全包头盔，怕不是今天也得盯着一个肿下巴去上班。 但最后我什么也没说，我才不是因为次次被两朵“娇花”轮流打断而记仇，也绝不是因为对两人四角的剧情发展很感兴趣，更不是因为想看杰森翻车的乐子，我只是单纯的认为覆面系的魅力就在于覆面，维持了他们之间的小情趣罢了。 “嗯嗯，他真的是太逊了。”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点头肯定道。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揭露身份啊，真是期待呢。 374. 蝙蝠侠几乎是把整个哥谭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毒藤女的影子，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 蝙蝠侠甚至去了毒藤女的植物园，是的，毒藤女在哥谭郊外有着一个单独的植物园，她偶尔越狱的行动就是为了去植物园看她的宝贝植物们，每当这个时候，只要蝙蝠侠确实毒藤女只是为了植物，而不是会做出危害哥谭的举动是，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等毒藤女照料完植物后再把她抓回去。 但是整整两天了，没有任何的线索，如果毒藤女真的做到了悄无声息的越狱，这时候也早该把她隔离室隔壁的小丑女也给救出去了，蝙蝠侠甚至把常驻布鲁德海文的夜翼都给叫来了，就为了在小丑女隔离室门口堵人，无奈无果。 “臭蝙蝠，我都说了帕米拉是被人绑走了，你就是不信，现在做无用功了吧，活该！”被当作诱饵的小丑女把脸贴在隔离室的窗口，对着外面的固执蝙蝠大喊大叫。 蝙蝠侠沉默不语，不如说如果蝙蝠侠是因为区区垃圾话就会破防的话，他直接把这个称号交出去算了，他不是没有考虑小丑女的话，不如说这个和毒藤女关系甚好的小丑女的提案第一时间就被他采纳了，可是哥谭有谁不知道毒藤女的大名，又有谁能够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走毒藤女，且对方毫无反抗之力，很难，至少蝙蝠侠自问是做不到的。 既然正常人是做不到的话，那就只能从超能力者考虑了，哥谭是排外的，超能力者在这里都是饱受争议的，那么这个超能力者很有可能是外地来的，但是他为什么要绑架毒藤女呢？ 这个疑虑暂且放一放，让他想想他认识的超能力者里有谁能给做到无声无息绑走毒藤女。 首先排除超人，即使毒藤女身上没有任何植物傍身，单纯一个吻这家伙就能当场倒戈。其次排除掉所有速度不够的，单纯的力量强大只会激起毒藤女的反抗，要在对方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击晕对方。 或者是对方不设防的人？ 蝙蝠侠转头看向小丑女，被对方嫌弃的给了一个“看我干嘛”的眼神，作为实施者竟然还被关着，可能性不大。 又或者是拥有传送能力的魔法师？ 蝙蝠侠想起了之前罗宾夜巡时发现的神秘卷轴，可能就是魔法师的手笔。 哥谭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竟然隐藏了一个魔法师，手里竟然还有这样危险的动作，蝙蝠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就算蝙蝠侠再怎么抵触示弱和寻求帮助，他也不可能原地化身魔法少男来一个变身的，于是他立马联系了他的魔法侧朋友。 375. “很高兴你又想起了我，蝙蝠。”扎塔娜·扎塔拉，蝙蝠家御用魔法侧顾问，看着蝙蝠电脑前面色阴沉的某只蝙蝠，她忍不住调笑了一句，“所以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 “上次请你来看的卷轴。”蝙蝠侠拿出了捆成粽子的某个卷轴，他甚至在请教魔法问题的时候都不愿意把它解开，“这有可能是魔法师的陷阱吗？” “陷阱？”扎塔娜震惊了，作为一个接触魔法的人来说，不，不如说是所有了解到这个卷轴的能力的人，都不可能说出“这是一个陷阱”这种话。 第36章 这个卷轴是一个珍贵的存在，它能够毫无副作用的永久提升使用者的力量和生命——是的，它不仅不会让使用者损失生命力，还会反过来补充你——历史上有多少追求长生不老的人呢，这毫无疑问是无价之宝，可惜在某只蝙蝠这里，竟然只能得到一个“危险”“是个陷阱”这种评价。 扎塔娜叹了口气，她再次强调到：“虽然你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个卷轴很珍贵，如果它真的属于某个魔法师，他绝对不会把它扔掉的，我保证。” 蝙蝠侠顿了顿，也不知道他信没信，他开始转移话题：“那能够用这个卷轴找到它的前拥有者吗？” 376. 扎塔娜缓缓睁开眼，对上蝙蝠侠有些期待的目光，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 “找不到，要么它是无主的，要么那个所谓的前使用者不处于这个世界上。”扎塔娜这样断定道。 蝙蝠侠沉默不语，线索再一次断掉了，就在这时，蝙蝠电脑突然传来罗宾的通讯请求。 ——“有进展了，毒藤女的植物园，速来。” 第36章 没有打爆写国王的第三十六天 让哥谭充…… 377. 哥谭郊外，毒藤女的植物门前，罗宾等来了蝙蝠侠和扎塔娜。 “罗宾，汇报情况。”蝙蝠侠阴沉的嗓音响起。 “如你所见。”罗宾耸了耸肩，指着身后门说：“植物园的大门不见了，如果不是哥谭出了什么专门偷别人大门的小偷，那应该就是带走毒藤女的人搞的鬼。虽然没了大门，但从外面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而且里面还隐隐冒紫粉色的光。” 这显然不在正常的范畴内，蝙蝠侠转头看向一同前来的扎塔娜。扎塔娜看了看后，对一旁的罗宾说：“这应该是一个传送门，通过这扇门连接了两个地方，我也探查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你最好离门远一点，进入一定距离后，你会被门吸进去的。” 罗宾一惊，连忙跳开了，他颇有些后怕的又看了传送门一眼。 蝙蝠侠眼看着罗宾远离了传送门至少三四米远，这才又把注意力放回了传送门上，这么看这扇门一点危险都没有的样子，但没人知道门后是什么，它不能什么都不管的被放在这儿，保不齐会有人误入其中。 幸好这里是郊外，几乎没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但就算没有人误入，但已经有一个远在天边的毒藤女被抓进去了，保不齐这门也会因为业绩不达标就开始不择手段呢，蝙蝠侠总要考虑到任何可能性。 “这东西有办法消除吗？”罗宾问，“魔法界不是有什么封印之类的？” 扎塔娜还没回答，蝙蝠侠率先给出否定的答复：“不可以，罗宾，毒藤女可能还在里面。” 远在阿卡姆蹲守的夜翼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反驳：“你难道还想要进去把毒藤女给救出来吗，就这样让哥谭少一个人做乱不是更好吗？” 小丑女一听就不乐意了，好不容易听到点自己好朋友的消息，结果当头来这么一棒子，她当场就愤怒的叫喊起来：“喂，小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翼话刚脱口而出就后悔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不妥，先不说毒藤女并非像小丑一样完全的坏人，但说蝙蝠侠，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亡，明明有机会救人却选择旁观，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属于是凶手。 “……抱歉，b。”他对耳机那头一直没说话的蝙蝠侠道歉，转头又对愤怒的小丑女说：“抱歉，我不该说这种话的，我只是对b要进一个危险的地方很担心而已。” 看见眼前男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小丑女撇了撇嘴有些不好意思道：“算了，我也很担心帕米拉，好了，原谅你了。” 378. 扎塔娜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蝙蝠侠，她问：“你真的要进去？” 蝙蝠侠点头表示肯定。 罗宾见此，也是明白自己无法动摇蝙蝠侠的决定，于是他只是说：“进去可以，但是你必须带上我，蝙蝠侠的身边从来都有罗宾。” “不行。”蝙蝠侠想也不想都拒绝了，罗宾不仅是他的助手，更是他的儿子，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儿子，他不可能再让一个陷入危险之中，“留在这里，罗宾。” “那难道让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你一个人面对危险吗？”罗宾的声音里没有歇斯底里，他是越生气就越冷静的类型，“让我们一起想办法。” 蝙蝠侠了解他每一个孩子，即使他从没有表达出来，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孩子生气了，他叹了口气，说：“把这里封锁起来吧，韦恩集团会买下这块地。” 379. 布鲁斯·韦恩站在高台之上，他眉眼间带着忧虑，水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就像是最纯粹的蓝宝石，是每个女孩幻想中的白马王子，此时这个白马王子缓缓抬起手臂，就像是在展示他的手多么好看一样。 他的手就这样悬停在了半空中，所有人都随着灯光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手确实吸引人，尤其是手表上那颗又大又闪钻石，但是也不用这么长时间的展示吧，哦天哪，他竟然还小幅度的晃了晃。 布鲁斯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不得不说他真有够刻意的，一只话筒塞进了他的手里，多亏了聚焦的灯光，所有人都见证了这伟大的一幕。 原来他不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手，而是为了要麦克风啊。 “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不是因为我们从小到大的朋友过生日，也不是因为我要宣布一个事。”布鲁斯开启了宛如开会时的领导一样，为了彰显自己的博学多才，总是在说一些废话，“我想说的是，韦恩集团计划买下这块地。” 他转身，就像是走秀一样在不大的高台上来回踱步，他的速度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很明显这不是什么舞台效果，因为操纵聚光灯的灯光师已经数次把灯光聚焦在韦恩先生面前的地板了：“为什么我仅仅只是买一块儿地就要大肆宣扬呢，肯定不是因为我闲的没事干对吧？” 这话说出去有几个人真的信了呢，但是看在哥谭市有名富豪的面子上，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我有一个伟大的梦想，这是我小的时候就一直想要做但始终没能如愿的大事，如今我终于可以迈出这里程碑的一步来。”他终于停下了他的步伐，灯光师一定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吧。 他双手捂住心口，就像是某个东方国家的典故里的西施一样，在灯光的照射下，眼角闪闪发光，没人知道那到底是韦恩先生的舞台装饰还是什么的，姑且就当是他真情流露的眼泪吧：“我要把这块地修建成公共厕所！”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该说韦恩出资只为了修建公共厕所比较离谱，还是该吐槽韦恩阔佬的梦想竟然是建公共厕所，但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开始思考，韦恩如果把毒藤女的植物园推平改成厕所会让哥谭市重建多少次。 但是很快他们就释然了，因为就算是哥谭市重建，出钱的也是这个异想天开的韦恩。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在旅游中因为到处找不到厕所而发愁。”韦恩阔佬擦了擦眼角，认真的就像是在讨论面对世界末日的对策一样，“相信很多人都有过和我一样的经历，我们焦急，我们忍耐，我们疯狂，但都无济于事，这一刻我明白了人类的弱小，和金钱的空洞，即使我手握无数资产，此时却连一个小小的厕所都攻破不了。” 他突然语气激昂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演讲现场呢：“但是今天，我终于成功了，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厕所而已，这是我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 就建一个厕所而已，至于吗？ 所有人面带笑容，但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的朋友们，我要把公共厕所建满整个哥谭，乃至整个世界！”韦恩演讲最好这样总结道，“让世界充满厕所！” 哦我的上帝啊，他真的把自己给感动到了，他甚至语气里还带着即将迎来黎明的哭腔。 380. 布鲁斯一下舞台脸上的表情瞬间归于平静，就好像刚刚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的不是他一样，收放自如的演技怕不是会让任何一个导演当场感动得哭出来。 看来表演的还是太夸张了吗？ 他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那震惊的表情和合不拢的下巴，默默的想。 “让哥谭充满厕所……啊，不是。”刚刚的演说实在是太洗脑了，布鲁斯的大儿子迪克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是说，买下来这块地真的要拿来建厕所吗？” 然后他就得到了一个“蝙蝠侠觉得你有问题”的眼神，他缓缓捂住了脸，真的不怪他，刚刚布鲁斯的演说实在是太情真意切了，但是被属于蝙蝠侠的眼神一激，整个人冷静下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头脑一热说出来什么蠢话。 他就这样脸埋在手心里，声音闷闷的说：“抱歉，是我犯蠢了。” 布鲁斯的三儿子提姆默默的在心里复盘刚刚自己导师的演讲，越是深思他就越是对布鲁斯感到佩服，怎么会有一个人把一个又人傻钱多又异想天开的人设表演的如此淋漓尽致，没有人在听到刚刚那番演讲之后，还会把布鲁斯和蝙蝠侠两个身份联系起来。 第37章 太癫了，谁能比你布鲁斯还癫啊。 提姆忍不住这样感慨，他才不会说他也差点就也要加入哥谭厕所建设计划了呢。 看来角色扮演这条路我还有得走啊。 一时间所有看见布鲁斯演讲，以及知道他蝙蝠侠隐藏身份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这样想。 381. “……让世界充满厕所！” 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这句话，杰森的脑子里也回荡着这句话，鬼知道他一边吃汉堡一边推开门就被这么一句话砸脸，当时就差点咽死。 他剧烈的咳嗽甚至吸引来了他家搭档的注意力，她把遥控器一扔，就朝他扑来过来，似乎是怕他就这么死掉一样，她像是小狗一样满心焦急的围着他转圈圈。 他一边咳嗽一边艰难的举起一只手叫停了少女的小狗行为，在少女担心的注视下，他渐渐平稳了下来：“……我不是说了吗，别再看这种奇怪的肥皂剧了。” 小狗委屈：“但是这不是肥皂剧，这是新闻啊。” 杰森一愣，转头去看，确实是新闻没错，甚至还是哥谭日报专栏的直播，他忍不住沉默了，他单知道看肥皂剧容易教坏小孩，却没想到现在连新闻都要精挑细选了。 “……如果我说以后新闻栏目也不能看……”哦，她已经变成被抛弃的淋雨小狗了，杰森真的受不了这个，于是他默默的把这句话吞了回去，“……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第37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三十七天 堂堂夜翼…… 382. 杰森转身，我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直到房门关上我仍然看着他，直到他走过楼梯的拐角，我才把视线收回来。 刚刚被我换台的电视节目又被我调回新闻直播，我死死的盯着屏幕，几乎要把屏幕盯出一个洞来，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高台上演讲的男人吸引时，最为背景板的那片所谓的「毒藤女的植物园」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即使入口被幕布所遮挡，那串字也不会因此消失，它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想要把我再拖回深渊里。 我猜他们是看不见那串文字的，它漂浮在半空，不偏不倚的座落于入口的顶端，显眼的就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一般，如果有人能看见它，一定不会认为这是什么正常的现象，至少会下意识的避开这串字的吧。 但是没有，高台上走来走去的男人的头数次被那串文字贯穿，就像是在诉说着我的格格不入，我不知道杰森能不能看见，也许是去过岛屿的人才能看见呢？ 但我不敢赌，岛屿的入口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肯定与我的到来脱不了关系，而我能够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和杰森有关联，杰森属于这个世界，杰森爱着这个世界，如果杰森知道了我将怪物带来了这个世界，我会不会被他抛弃，被重新扔回岛屿呢？ 我绝对不能让杰森知道，我绝对不能回去。 但是我该怎么做，有一就有二，现在它只是在一个偏远的植物园，我只要防着点杰森看新闻应该就好，但有没有可能有一天入口直接开在了杰森的眼皮子底下？ 该死的，为什么连接的主导者变成了杰森，如果还是我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越想越烦躁，感觉下一秒疫变怪物就要冲出岛屿，遍布整个世界了。我坐不住了，我把遥控器一扔，转头冲进了厕所隔间，换上了「被弃者装束」——杰森说要把各种身份区分开，我的脸已经和「爱丽丝·怀特」绑定了，至于岛屿里的“装束”大多长得没有个人样，出去肯定会被关注。为了探查还有没有别的岛屿入口，为了不引人注明，我选择用上杰森的脸。 383. 杰森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刚好和小孩子模样的他自己碰上，他愣了一瞬才想起了这是他家搭档，他揪住男孩的衣领——换上小孩子模样的他的身体时，竟然还是自带衣服的，白衬衫加背带西装短裤，吊带袜夹长筒袜，再配上一双亮面小皮鞋，简直就是一个富家小公子。 虽然这么说很怪，但是这身体确实是他死亡后掉落的，也就是说这身装扮应该和他的过去有关，虽然他不太记得了，但他应该不是出身豪门的贵族少爷才对，怎么会有自带这么身衣服呢？ 虽然很不解，但现在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他领着男孩的领子把他转了个面，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384. 出门竟然正好被杰森给抓了个正着，还好我早有准备，我掏出手机给他看正义联盟的推特的页面，是最新推出的联动食品，礼盒套装的赠品是随机一个超级英雄的q版手办。这条推文被除「蝙蝠侠」以外的所有联盟成员转发了，虽然不知道「蝙蝠侠」是谁，但是感觉他面子很大的样子。 “我想去买这个。”我指着超级英雄的q版手办预览图说，杰森不会拒绝我的正常请求，我甚至在冰山餐厅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周边展示区，不得不说收集癖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果不其然，杰森没有拒绝，不如说他感觉还挺感兴趣的，他放大了预览图左看右看，最后下令：“帮我也买一盒。” 说完，他周身冒着小花一样的去吹头发了。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预览图被放大，聚焦在「神奇女侠」的q版手办上，看来杰森真的很喜欢「神奇女侠」啊，但是论坛上不是都说哥谭人都是「蝙蝠侠」的毒唯吗，听说他甚至还有一个名叫「阿卡姆」的粉丝后援会。 我不太懂，但是我可以用透视的能力帮杰森挑两个带「神奇女侠」q版手办的礼盒。 385. 迪克·格雷森，常驻布鲁得海文的义警夜翼，因为哥谭出了「毒藤女失踪事件」一案，而被蝙蝠侠紧急叫来帮忙。因为来了哥谭，所以一定要买城市限定蝙蝠侠联名麦片，顺便说一下隔壁大都会的超人联名他早在刚上市的第一天，就找人帮忙代购了。 虽然大家都认为他很喜欢麦片，其实不然，只是因为这东西方便省时还好吃而已，好吧最开始确实是因为懒得做饭，但是后面吃多了就感觉有点喜欢了，很多人都是有那种“原本感觉挺一般的，但是越吃越上瘾”的时候对吧？ 虽然他是出来特意买麦片的，但是对外还是要说自己是为了收集q版手办的，毕竟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吃麦片，可是直到现在他依然在坚持那套“麦片方便说”，为此他特意写了一篇报告「论迪克·格雷森为什么总是吃麦片」，他已经无数次试图把他的那片报告塞进“蝙蝠战后总结大会”中，但是每一次都被蝙蝠侠驳回了。 386. 还剩下最后一盒了，感觉还挺幸运的，迪克伸手去拿，手却和另一个人伸过来的手撞在了一起，他转头去看，瞬间愣在了原地，他对上了一双蓝绿色的眼睛，绿色点缀在瞳孔处，像是滴进水里的墨汁一样，蔓延扩散。 虽然这孩子的眼睛确实漂亮，但是他也不是什么世面的，他家里每个人的眼睛都各有特色的漂亮，他自己的也不错，让他呆愣在原地是眼前男孩的脸，那张脸和他死去的弟弟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一模一样，但他不会把这个男孩和他的弟弟弄混，不单单是因为眼睛颜色不同，更重要的是男孩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就连眨眼时眉毛也是不动的。记忆力那个孩子的眼睛是灵动狡黠的，眼睛睁圆的时候像极了小猫崽，但眼前的男孩眼型也是圆润的，但却莫名的空洞，就像是没有灵魂被固定住表情的死物一样，配上那精致的面容整洁的衣装，和摆放在展示柜里的洋娃娃没什么两样。 人们会对像人但却不是人的事物产生恐怖谷效应，迪克现在就是如此，过于明显的非人感，甚至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迪克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时候不太对，他甚至以为是自己昨天晚上看的僵尸大电影让他做了噩梦。 这一瞬间的愣神让迪克和限定麦片失之交臂，但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麦片了，他蹲下身就像是试图靠近路边猫咪的人一样，缓缓道：“你好啊，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知道名字就代表着可以调查身份，如果在接近后有机会拿到男孩的毛发就更好了，别说他太敏感，真的是眼前的男孩和他的弟弟太像了。 男孩没说话，他甚至没有向这边看一眼，拿着那盒蝙蝠侠联名麦片看了看，然后就像是三分热度的熊孩子一样，把麦片又扔回了架子上。 迪克连忙把这盒来之不易的麦片放进手推车里，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放弃和男孩搭话。 “跟我聊聊天好吗，告诉我你的名字。”迪克使出了他惯用的撒娇伎俩，他这招基本上无往不利。 男孩总算舍得给迪克一个眼神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慢吞吞道：“你应该知道人贩子拐孩子的手段就是像你一样搭话的吧？” “嘿，我不是坏人。”迪克连忙举手做投降状。 “也从来没有坏人主动承认自己是坏人的。”男孩补充道。 第38章 迪克叹了口气，装作很难过的样子道：“其实是因为我很喜欢麦片，但是我的家人却从来不让我吃，今天我也是偷偷溜出来买的，突然看见一个和我一样喜欢麦片的，很想交个朋友而已。” 男孩眨了眨眼睛，没有回话，从表情上迪克完全看不出来男孩到底在想什么，他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回去以后一定要和b申请学习说服的课程。 他这样想。 男孩终于开口了：“原来是这样吗，那你岂不是有很多朋友，见一个人买麦片就要上去交朋友什么的？” 迪克完全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在调侃他，还是真的这么想的，正尴尬的时候，男孩告诉了他名字。 “杰森。”男孩说，“你可以叫我杰森。” 该死的，怎么连名字都一模一样，不会真是他弟弟从地底下爬出来了吧？ 迪克越是紧张，脑子就越容易天马行空。 他假装不在意的起身，一边说着“杰森啊，这名字好啊”一边伸手去拽男孩的头发。这拽头发也是一门手艺活，想要只揪一根头发，快准狠且不让人发现也是需要些巧劲儿的，恰好迪克就有系统的学习过怎么揪人头发。 他手指灵活的卷起一根头发，然后指尖向内勾，轻轻一拽…… 嗯？怎么拽不下来！ 迪克一边提防着男孩不要发现，一边用他限度内能用的最大力气都用上了，还是拽不下来。男孩的头发就像是焊在头皮上似的，稳固到甚至会被所有有掉发烦恼的男人女人们嫉妒到咬牙切齿。 迪克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他的手好不容易自然的贴进了男孩的头发，这时候放弃他就很不甘心，要是连一个男孩的头发都拽不下来，别说他的兄弟姐妹们会不会笑话他，单说他自己感觉都要拉夸到辞职义警了吧！ 男孩抬起头，看了迪克一眼，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让迪克如坠冰窟的话。 ——“拽头发也是当朋友的必要一环吗？” 一只迪克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悄悄碎掉了。 第38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三十八天 哥的脑洞…… 387. 人类好像对别人的头发有很大的兴趣，杰森曾经拽过我的头发，现在遇见的这个也在拽我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动作里总带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就像是电影里组织情报人员怕被别人发现的秘密接头行动一样。 我不在意别人拽我头发的行为，但是他又拽不下来，却还要一边跟我没话找话一边拽头发的行为挺无聊的。 不得不说他找话题的水平真的好烂，怎么一直在问“杰森这个名字怎么拼的呀”“你看我这个叫法对吗”之类的，他难道不是本地人吗？ 我不是喜欢忍耐的人，有话直说才是我的说话方式，于是我有疑问了于是也就问了：“拽头发也是当朋友的必要一环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奇怪，是我说话有问题，还是他真的不是本地人？ 388. 迪克和男孩大眼瞪小眼对视良久，迪克脸上的笑都僵了。 想要取人家头发做dna对比测试，结果被当事人发现了，现在该该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迪克越是紧张思维就越活跃，思维越活跃嘴上就容易胡言乱语，他当即就一口应了下来：“对对对，这是交朋友的一种仪式，某个东方国家不是有‘结发夫妻’这种说法吗，结发兄弟也很正常的对吧？” 他到底在说什么胡话，他现在又不是在当阔少应付媒体，跟小孩这么说话，怕不是会被人当成脑子有问题的家伙。 迪克开始自我唾弃。 却不想男孩歪头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像是学到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吗？” 诶，真的假的，他信了诶。 迪克呆滞，这一刻他不知道是该为自己不用被人当傻子看而感到庆幸，还是该为小孩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而感到担心，但是他知道，这孩子一定不是哥谭本地人，哥谭人均八百个心眼子，这么容易就被拐骗的家伙早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这孩子的监护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让孩子自己一个人出门啊，真被拐跑了怎么办啊！ 迪克忍不住为不知名的监护人恨铁不成钢。 某个正在家吹头发的监护人先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凉水洗澡而感冒了。 389. “我的头发拔不下来的。”男孩把他的手拂开，继续总结道，“既然我没法给你头发，那我也不能要你的头发了，那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的好吗？ 迪克发现这孩子竟然是认真的，他不是在敷衍自己，而是真的将其奉为真理，好吧有点夸张，但是真的很不可思议。 迪克有点为自己刚刚有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真的这么好骗而感到愧疚，他竟然连一个这么单纯的孩子都怀疑，他真是太肮脏了！ 现如今迪克也不可能傻呵呵的冲上去，说“其实我刚刚都是骗你的，我只是想要你的头发做dna检测”之类的话，但是他真的很想和这个和自己弟弟一模一样的奇怪孩子拉近关系，他必不可能放弃这样的大好时机，正所谓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填补，迪克立刻说：“不不不，我真的很想和你交朋友，这个就是我们的小秘密好了，我们虽然没有交换头发但是依然是朋友，怎么样？” 男孩再次歪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好吧，好朋友。” “我叫理查德，你可以叫我迪克。”迪克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并且抬手在划过男孩脖颈附近的时候，把一枚窃听器粘在了男孩的衣领上。 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起手把衣领上的窃听器拽了下来，把它放在了迪克的手心里：“迪克，你落了东西。” 迪克刚刚才回到脸上的笑又僵住了，他看着手心里黑色的小圆片，干巴巴的说：“谢、谢谢你啊。”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男孩的声音比起刚刚多了几分感情，他语气夸张的不像是在日常对话，反而像是在念什么台词一样…… 等等，念台词？ 迪克把眼前的男孩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男孩的眉毛向上扬起，把手举于胸前左右摆动，就像是站在舞台上的新生演员一样，感情浮于表面，全靠夸张的动作和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迪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孩子不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想法，更像是意识到现在需要这样做，于是模仿着做出了反应，如果是男孩他自己的想法，他反而语气会平淡的就像是机器人一样。 非人感在此时表现的更加强烈了，男孩就像是一过刚接触这个世界的稚子，这种表现他曾在康纳·肯特，这个由莱克斯·卢瑟用自己的基因和超人的基因，创造出来的克隆人的身上见到过，最初相遇的时候康纳就像是个真正的神明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但是现在，脱离了莱克斯·卢瑟，不再被约束着做一个高高在上的「超人」，他活泼得就像是个校园里随处可见的男孩一样，完全看不出曾经的影子了。 克隆人，这个想法在迪克的脑子了扎根了——长相酷似他死去的弟弟但眼睛却有微小的不同，对人的动作察觉敏锐，很容易相信别人，疑似没有常识，观察并且学习周围人的动作——buff叠满了啊！ 难不成这真是个克隆的？但是克隆超人他能理解，但是克隆一个已经死掉的豪门小少爷算怎么回事啊，除非……有人知道了蝙蝠侠和二代罗宾的身份，试图用二代罗宾来骗取蝙蝠侠的信任！ 迪克倒吸一口凉气，他决定再试探试探。 “额，杰森。”实话说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念出口了，他死去的弟弟，那个被小丑炸死的孩子是他们所有人心里的一道疤痕，那个孩子是勇敢的，他不应该被坏人拿来当工具使用，“你出来是为了买麦片的吗？” “不是。”男孩把手机屏幕举起来，上面是神奇女侠的q版手办，“我来买这个。” 难道所有叫杰森的都喜欢神奇女侠吗？ 刚刚升起的愤怒和悲伤瞬间卡壳，迪克忍不住这样想。 但是也可能是记忆植入呢，那要的话岂不是幕后黑手对蝙蝠家了如指掌！ 真不怪迪克如此悲观主义，当义警的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认识我吗？”迪克指着自己的脸，期待的问，然后就得掉了一个“你谁，我应该认识吗？”的表情，好吧记忆植入的猜想可以pass掉了，他的弟弟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这个当大哥的！ 340. 男孩在一堆礼盒里翻找，旁边迪克帮忙抱着，男孩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扫一眼，然后就扔进了迪克的怀里，这个动作他们已经重复好多次了，迪克感觉男孩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礼盒，每一个都是一样的，为了促进销售，也为了让过程更加有趣，q版手办采用的是盲盒的形式，也就是说从外表是绝对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的，那男孩到底是在找什么呢，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第39章 “当然是在找神奇女侠。”男孩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就好像迪克问了一个蠢问题一样，但是男孩又不可能有透视能力，怎么可能看见盒子里面是什么呢？ 等等，透视能力？ 迪克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男孩，男孩在拿起一个后就会把目光放在盒子的右下角，迪克买过这个礼盒，他知道这个位置放着的就是q版的手办。男孩扫一眼这个位置后，就会把盒子扔开，然后再拿起下一个盒子继续重复上述行为，真的很像是在看里面是不是他想要的手办诶！ 大胆的假设一下，如果男孩真的有透视能力，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已知的超能力里，谁拥有透视能力，反正迪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超人。那么问题又来了，一个酷似他弟弟的人是怎么拥有超人的能力的，前车之鉴康纳还摆在那儿呢，这个不会是他弟弟和超人的克隆人吧！ 迪克感觉自己快要尖叫了，克隆超人就克隆超人吧，你干嘛带上我们家小翅膀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虽然这个想法很失礼，但是原谅他吧，他已经被自己弟弟喜当爹的事情给震傻了。 “……杰森，你家在哪儿啊？”迪克颤抖着声音问。 341. 我新认识的人试图跟我回家，难道好朋友都是这样第一次见面就带人回家的吗，迪克还在问我的监护人是谁，这难道就是电视上说的“见家长”吗？ 但是我这个身份没有住处也没有身份呀，虽然说借用了杰森的名字，我应该也不能真的把自己当杰森呀，这可怎么办，我有些苦恼。 “我没有监护人。” ——不管是杰森还是我都一样。 “我生活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不知名地方，但现在已经离开了。” ——在岛屿从被囚者牢房一路杀出来的。 我觉得我这番话说的没有问题，没有暴露「爱丽丝」的身份，也没有暴露夜游时候的身份，简直完美，可是为什么迪克听完我的话脸色惨白，就像是被人一拳打了胃一样，真是好奇怪啊。 第39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三十九天 哥送胞回…… 342 迪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疑似克隆人的男孩离开，他试图用“我们是顺路”来跟着男孩，可惜被男孩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我们不可能顺路。”他这样肯定道。 343. 顺路？开什么玩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要知道我出来可是为了看看还有没有通往岛屿的入口的，再不济也是要去看看通往「阴森墓园」的那扇门的，刚刚的新闻都说了那地方是哥谭郊外，几乎没什么人住，现在被那个什么韦恩买下了以后，本就少得可怜的住家更是直接拿钱走人了。 我是没什么常识，但也不是傻子，这家伙一看就是来打探什么的。 至于这家伙到底是来打探什么的，商场里这么多人却独独挑中了我，即使我不搭理他仍然锲而不舍，我从外表来看最大的不同就是有关岛屿，那他缠着我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他在怀疑我和岛屿有关！ 该死的，我到底哪里引起他的注意了，外貌和杰森一样，名字也和杰森一样，杰森是不引人注目的普通人，那我也应该是啊。 得想个办法甩掉他，他现在应该只是怀疑，不然就该直接揪着我的领子问了，如果就这么带着一个小尾巴到处探查，岂不是直接把线索喂给别人？ 344. “你不要跟着我。”男孩的眼睛眯了眯，这是迪克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出真正体现他的心情的波澜，那么男孩为什么会突然情绪激动呢？迪克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对话，发现他是从自己说出想要去他现在住的地方看看，才如此反应的。 虽然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就询问地址什么的，确实很反常，但是男孩明显缺乏常识，在迪克看来就算他这么说了，男孩应该也会很大可能性的直接带他去，又或者疑惑后被他哄骗然后再带他去，反正不会是现在这样像是应激的炸毛猫咪一样，油盐不进。 那么“地址”就是一个突破口了。为什么男孩这么怕自己都住址被知道，肯定不是因为正常人想的那样，不可能一个连“结发朋友”都信的孩子会突然开窍一样，警惕自己的个人信息，那“不能暴露住址”肯定是被人强调过的，甚至很有可能是洗脑式的，这个“地址”里肯定有大秘密，说不定里面全都是克隆体也说不定呢！ 一想到黑幽幽的工厂里，到处都是玻璃罐子，一排排长着他弟弟的脸的孩子整齐的排列着，罐子上还可能摆着介绍这是他弟弟和各种超能力者的dna融合后产生的产物，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男孩盯着他许久，然后突然转身就跑，钻进人群里后宛如游鱼入海，瞬间转眼间消失不见，男孩动作迅速速度极快，迪克只来得及往他的方向扔出去一个定位器，然后立刻转身进了商场都厕所，在隔间了把外套一脱，露出里面的夜翼制服，跳上窗沿，借用钩爪枪荡到了对面楼层的阳台。他顺着定位在楼层见跳来跳去，追着跑远的男孩而去。 345. 不见了，刚刚还看见男孩就在楼下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夜翼把头缩回作为掩体的墙后，掏出定位装置看了一眼，定位显示就在他附近，难不成那孩子发现了定位器然后把它扔了？ 可能性很大，毕竟那孩子警惕性很高，而夜翼遇见这种定位器失效的情况也很多次了。 “你在找我吗？”一道声音从夜翼的身后响起，再此之前他没有听见一丁点的声音，夜翼和各种超能力者也打过不少交道了，像这样宛如突然出现一样的时候少之又少，他反应迅速的向身后投掷出蝙蝠镖，同时一个三连后翻和身后的人拉开距离，蝙蝠镖爆炸后溅起的烟尘散开，刚刚夜翼追踪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赫然就是那个男孩。 夜翼一愣，把卡里棍又别回腰间，想起刚刚的炸弹，没想到竟然是他先动的手，这要是真把男孩给整急眼了，他还真是不占理，这样想着，他有些心虚的问：“你没受伤吧？” 男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还给你，别跟着我。” 男孩伸出手，掌心里正是夜翼先前放在男孩身上的定位器。 夜翼刚刚别好的卡里棍又被他谨慎的握住了，但他没抽出来，只是暗暗的握住了把手。“还”这个词又很多解释，比如男孩使用了反向定位装置，再比如说男孩反侦察能力强发现了夜翼正在跟踪他，可能性很多，但夜翼更倾向于男孩知道自己就是刚刚死缠烂打和他成为好朋友的“格雷森”，原因也很简单，别忘了夜翼跟踪男孩的原因，超人的克隆体——原谅他吧，他真的不想承认自己的弟弟被克隆了。 那么超人的能力有什么呢，首先就是引起迪克注意的透视，如果男孩有这个能力也就很好解释他能发现夜翼在跟踪他了，其次是飞行和超级速度，但是这依然不能解释为什么夜翼甚至连速度带起来的风都没有感觉到，最后就是超级听力，能够听清楚他人的心跳，甚至区分开它们的不同，从而达到认人的效果。 夜翼的制服里含铅，这是自从知道氪星人能力和弱点后，每一个蝙蝠为了隐藏自己身份的必备措施，但是架不住超人变成了蝙蝠的搭档，超人的听力就成了一种保护措施，于是在不是特意为了屏蔽超人的听力的时候，夜翼通常只会带上含铅的头盔而不是全副武装，所以男孩很有可能是钻了空子，从而发现了夜翼的真实身份。 但是他必不可能就这么承认，于是夜翼笑了笑道：“你在说什么呢，这不是我的。” 男孩眨了眨眼，再次道：“迪克，还给你。” 很好实锤了，但是当隐藏身份这么多年，要是随随便便就承认，他身份早不知道被扒多少次了，于是他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道：“迪克？那是谁，不认识。我是夜翼，布鲁德海文的义警，你听说过我吗？” 346. 难道人类都有这种覆面系的癖好吗？给自己取一个代号，用这个身份夜游，搞得像什么角色扮演似的，我是不太记得当人类那会儿有没有这种规矩了，但是我会装出很懂的样子，于是我顺着了他的话点了点头：“我懂了，夜翼，还给你。” 347. 你懂个鬼啊，你根本完全不懂的好吗！ 夜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遇上的反派角色都是有脑子想得多的人，三两句话就能让他们怀疑里面是不是有诈，但像男孩这样油盐不进，认定一个事儿就一股脑的往前冲，反而是最难办的，但是看起来男孩似乎是不打算对他的身份做过多的纠缠，不如说他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来还一个定位器。 “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们蝙蝠家的人就是这样，能上手绝不动口，先来硬的实在不行才考虑来软的——夜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连小孩都不信的谎话，“我再送你一个。”说完还买一送一的把窃听器也放在了男孩的掌心里。 第40章 但是男孩显然不是一般人，他信了！ 348. 「蝙蝠的定位器」 “一只蝙蝠身上携带的可能不是细菌，而是致死量的定位器，这就是蝙蝠特色。” 「蝙蝠的窃听器」 “蝙蝠传递信息靠的就是声波，电磁波怎么不算声波呢？来哥谭了不感受一下蝙蝠的热情，你都不配说自己来过哥谭！” 349. 好像还真的是礼物诶，看来我错怪他了，但是这也不是他跟踪我的理由，这家伙都尾随我一路了，我特意专门走七外八拐的小巷，可是这家伙就像是岛屿里的怪物一样，紧追不舍。 我肯定是不能带着他去找岛屿入口的，想甩也甩不掉，实在没办法就只能放弃了。 可恶了，想要不被杰森察觉的名正言顺的出门的机会可不多，这家伙白白浪费了我的大好时光，我最后瞪了这家伙一眼，转头往冰山餐厅的方向走去。 冰山餐厅是「红头罩」的地盘，杰森说「红头罩」就是要越多人知道越好，上次打了罗宾应该就是为了名气吧，这个夜翼应该也和罗宾差不多吧，杰森上次打完罗宾以后又难过又高兴的，虽然不太理解但是应该是喜欢的吧。那把这家伙当礼物送给杰森好了，杰森发现我给他带来一个沙包回来一定很开心吧。 350. 夜翼盯着男孩走进了冰山餐厅，他抬头看了看招牌，没错是冰山餐厅，又看了看男孩的背影，没错是没被拦着就走进去了，再低头看看定位，没错是位于冰山餐厅里没错。 迪克瞬间化作《呐喊》，这位惊慌失措的兄长直接给他另一个弟弟紧急call了一个通讯过去。 ——“提米，企鹅人用小翅膀和超人的dna搞了个克隆人出来！” 第40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四十天 三更半夜挖…… 351. 斯蒂芬妮·布朗，曾担任过罗宾，现以搅局者为代号行动，她叼着一根棒棒糖，往左看是一脸愁眉不展沮丧模样的迪克，往右看是噼里啪啦敲着电脑在疲惫不堪和极度亢奋中来回切换的提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脸好奇的问。 “这你得问他。”提姆抽空翻了一个白眼，显然他对于自己大哥的烦恼不以为意，“要知道我只是在和布鲁斯忙了两天两夜关于毒藤女的事情，好不容易有机会睡一会儿，结果就被一个电话给吵醒了，这完全没什么的，对吗？” 看得出来，提姆的气压很低。 斯蒂芬妮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她可不会自讨苦吃的在兄弟的雷区上跳舞，于是转头看向迪克。迪克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斯蒂芬妮见到他后他叹的第三十一个口气了，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忧愁。 “我确信我看见了一个长的和小翅膀一模一样的孩子。”迪克双手捂住了脸，“那孩子极其缺乏常识，而且观察力很敏锐，这难道很正常吗？” “不正常，这确实不正常，我们该对那孩子采取重点关注。”斯蒂芬妮认真道。 “是吗，这就是为什么堂堂夜翼甚至连个孩子的dna携带物都取不回来的原因吗？”提姆阴阳怪气，他敲键盘的力道都重了几分，“你还跟我说什么头发拽不下来，当年你学的罗宾基础课程都被你还给蝙蝠侠了？” “一个孩子的头发都拽不下来，这确实不应该，迪克你退步了。”斯蒂芬妮立刻转移阵地，陪着提姆一起指责迪克。 “我说的是真的，我手都勒出印子了，但是确实是拽不下来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迪克有苦说不出，这事儿要不是需要提姆的帮助，他甚至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酷似小翅膀的孩子疑似拥有透视能力。” 斯蒂芬妮倒吸一口凉气，立刻肯定了迪克的忧愁：“透视能力目前已知的就只有超人了，这里需要画重点。” “所以呢，你想和我说，卢瑟搞了一个杰森和超人都克隆体？”提姆不屑一顾道，“先不说为什么卢瑟搞出来的克隆体不在大都会在哥谭，单说他为什么要用杰森的基因，难不成他是什么超布超粉头子吗？” “确实，他没有理由用杰森的基因。”斯蒂芬妮立马倒戈。 “我什么时候说是卢瑟了，一看到超人克隆体就想起卢瑟，卢瑟又不是氪星人不孕不育协会的，专门给超人造孩子，你们不要搞刻板印象好不好！”迪克激动的手舞足蹈，看得出来他认为超莱超是邪典，“我亲眼看着那个孩子走进了冰山餐厅，他是企鹅人搞出来的！” “确实，企鹅人是哥谭的，那克隆体出现在哥谭也就不奇怪了。”斯蒂芬妮点头称是。 “企鹅人可是哥谭本地人，别忘了哥谭可是个严重排外的城市，超人就是在哥谭上空飞一飞都得被人吐口水，更别提拿超人的基因做克隆体了。”提姆冷哼一声，“还有，从外地来的格雷森警官，你可能有所不知，冰山餐厅最近易主了，它现在的掌权者是红头罩。” “确实……”斯蒂芬妮点头给予肯定。 斯蒂芬妮话还没说完，就被迪克给打断了，他他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愤愤道：“不要再扮演墙头草了，你根本一直在敷衍我！” “你都只是猜测，根本没有证据，你但凡是拽下来了那根头发我都不会说什么，但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你难道要跟蝙蝠侠说‘嘿，你猜怎么着，我们怀疑冰山餐厅有一个杰森跟超人的克隆体，我们快去找红头罩麻烦吧！’”提姆叹了口气，认真道，“万一那孩子只是个长得和杰森很像的普通人呢？现在蝙蝠侠没去管红头罩就是因为他什么事儿都没干，如果因为蝙蝠侠上门无理取闹的行为，导致了红头罩开始作恶了怎么办？” 迪克瞬间蔫了下去，像是没有阳光的花朵一样垂头丧气。 斯蒂芬妮一口咬碎了棒棒糖，她把糖嚼得嘎吱作响。古灵精怪鬼点子多正是她的特色，因为她不是蝙蝠侠手把手教出来的，所以很多时候她能够跳出蝙蝠系的惯性思维，提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这次也不例外，她双手合十宣布道：“总之现在缺的就是一个证据对吧，那我们去挖杰森的墓吧！” 两人齐齐抬头看向斯蒂芬妮，但斯蒂芬妮显然没有刚刚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的自觉，她摇头晃脑的分析道：“不管是红头罩也好，还是企鹅人也罢，那个孩子都是最近才出现的对吧，总不可能取完dna还憋着好几年。那肯定就是最近才克隆出来的。” 抬头看见两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模样，斯蒂芬妮顿了顿，吊足了胃口，在两人催促的目光下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那最近能取到dna的不就只有杰森的墓了吗？我们去挖开，要是没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呢，基本上那孩子是克隆体的可能性就很低了，不是吗？” “可是……”迪克还有些犹豫，让一个大哥去挖自己弟弟的墓还是有点太失礼了。 “比起现在去挖墓，总比到时候杰森和超人的克隆体被养成杀手来打蝙蝠侠的好。”斯蒂芬妮拍了拍迪克的肩膀怂恿道。 “好吧。”迪克被说服了，他握了握拳，在心里给自己的弟弟说了声对不起。 斯蒂芬妮露出了一个笑，她手一挥道：“杰森肯定不会怪我们的，到时候我会把我的小甜饼供奉给他一半的！” 迪克上下打量了一番斯蒂芬妮，他不太确定道：“总感觉……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好像确实。”听见迪克这么说，提姆也仔细的打量起了斯蒂芬妮，他想了想后恍然大悟，“你最近是不是在看什么《盗墓笔记》来着？” 斯蒂芬妮笑而不语。 352. “罗宾，该走了。”蝙蝠侠坐进车里，低沉着嗓音发号施令道，等待着某只小鸟球的到来，可是空旷的蝙蝠洞里只能听见他说话产生的回音，以为是罗宾没有听见，于是他加大了音量有喊了一边，可惜依然没人回应。 几只胆大的蝙蝠在车窗框上倒挂着，黑豆豆眼盯着蝙蝠侠，它们凑在一起，碰头碰脑的样子就像是在嘲笑蝙蝠侠是孤寡老人一样。 蝙蝠侠沉默，然后默默的脚踩油门一个人去夜巡了。 353. 趁着夜色，三个人扛着铁铲就出门了。 斯蒂芬妮停了下来，手撑着铲子借力，问另外两个挖土的兄弟：“有感觉什么土质松动之类的吗？” 提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指正道：“要是土壤有明显的松动，起码得是最近两三天内被挖过，这根本不可能。” 迪克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即使是有着怪力罗宾之称的他，从来没学过挖土种菜之类的技能，不会使用巧劲也是累的够呛：“早知道该开个挖掘机过来了。” “你是嫌三个人大晚上的出来挖坟不够引人注目是不是？”提姆没好气道。 “如果我死了的话，请把我的墓埋得浅一点，这样好挖一点。”斯蒂芬妮忍不住这样感慨道。 第41章 提姆感觉自己的吐槽能力已经不够用了：“首先我们不是谁的墓都要挖的，其次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三人终于是把这口棺材给挖出来了，实木的棺材做工精致，即使在地下掩埋了这么久，也没有腐烂或者被虫蛀，但是精美都同时重量也是真的实在。 两人齐齐看向迪克，迪克手指指向自己，一脸懵的眨了眨眼，在自己弟弟和妹妹的无声催促下，他无奈的上前一步，撬开钉子，一把掀开了棺材盖。 “提米，史黛，里面什么情况？”迪克用棺材盖挡住脸，他不敢去看棺材里面的尸体，他还记得他的弟弟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模样，烧焦的皮肤和扭曲的四肢，那曾一度是他的噩梦，但奇怪的是他一直没有听见回应。 迪克强打起勇气来，放下了棺材盖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棺木内壁上暗红色的血手印，他的弟弟正蹲在棺材旁仔细观察，至于棺材里本应该躺着的人则不翼而飞。 “好消息是我们不用担心红头罩还是企鹅人的用杰森的基因做克隆体了。”斯蒂芬妮捡起被翘开的钉子，这些钉子很新，而且上面没有韦恩的标识，明显就是被后钉回去的。 “坏消息是杰森可能是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提姆摸了摸宛如恐怖片场般满是血手印的棺木内壁，和坑坑洼洼并不平整的棺材延边，面色凝重道。 迪克看着那些痕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的弟弟用手硬生生把自己挖出来的模样，他突然很想吐，悲伤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从来没有当好一个哥哥过，不管是那孩子生前，还是死后。 斯蒂芬妮担忧的拍了拍自己大哥的后背，他佝偻着腰不停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她转头看向提姆：“我们该告诉布鲁斯吗？” “不行。”提姆坚定的拒绝了，事实上他的悲伤不比迪克少，但是他就是这样越情绪激动越头脑冷静的类型，他强行把自己放在理智的旁观者角度看待问题，“我们还不能确定杰森是否真的复活了，不能排除他没有理智只是行尸走肉的可能性，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不管是阿福还是布鲁斯都承受不了杰森的再一次死亡了。” 月色下，一口空空如也的棺木带着一个秘密，被重新掩埋在六尺之下。 第41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四十一天 会示弱很…… 354. 蝙蝠侠这边还在对着毒藤女的植物园一筹莫展的时候，坏事总是喜欢聚群地发生。 “阿卡姆传来支援请求”蝙蝠洞内突然想起警报，蝙蝠侠盯着蝙蝠电脑上的窗口，沉默不语，“小丑越狱了。” 355. “听说我的好狱友被人绑架了，至今未被找到。”小丑就像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一样，还特意给自己打了个光，他像是等待着戏幕开场的演员一样，一步一跳的从台阶上往下走，“小蝙蝠难不成有什么歧视吗，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诶！” “哦我可怜的帕米拉啊。”他夸张的抹了抹眼角，就像是真的在为失踪的毒藤女而难过一样，但是那只是他表演的一部分而已，只见他抬起头裂开了一个夸张的大笑，尖锥的声音试图让所有人都把这声音刻进骨子里，“但是没关系，善良的小丑会代替小蝙蝠去救。” 他一拐杖抽在了小丑女的脸上，听见这声闷哼，人们才发现他的脚边还绑着一个小丑女。小丑用拐杖的底抬起小丑女的下巴，声音甜腻的就像是爱人之间的厮磨：“亲爱的，告诉我帕米拉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小丑女愤怒的大喊，朋友的失踪已经够让她焦躁的了，现在竟然还被人绑过来。 小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小丑女的肚子上，用力之狠甚至让小丑女在地上滚了两圈：“真是不听话，你明明知道的，在植物园有线索的不是吗？” “植物园被封锁了起来，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呢？”小丑哈哈大笑起来，“小蝙蝠快点来阻止我吧，不然我会把你隐藏的东西公之于众！” 356. 杰森目眦欲裂的盯着电视屏幕，绿色的头发，艳红的嘴唇，刺耳的尖笑，他想起来了，他全部都想起来了，他的死亡，他的伤痛，从地下爬出来后发现自己被抛弃，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复仇，杀死小丑，告诉蝙蝠侠他不杀理念的迂腐。 他一把抓住电视机前少女的肩膀，力气之大若非是少女，怕不是肩膀都会被抠烂：“他，小丑，去了哪里！” 少女一如既往的平静，即使被像破布娃娃一样撕扯，她表情也没有半分波动：“那个家伙掉进‘旧下水道’，不出意外应该是死定了。” 杰森的愤怒戛然而止，这走向太过奇怪，甚至让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说他去哪儿了？” 357. 同样的戏码还在蝙蝠家上演，蝙蝠侠和罗宾登上蝙蝠战机，两人一边往植物园赶一边观看着新闻直播，许是小丑想要公布这个秘密，越多人知道越好，所以他没有对周围的记者们做什么，甚至还变着花的摆姿势，结果这家伙转着转着圈突然脚一崴，直接掉进了一个没盖盖儿的下水道，所有的摄像头都精准的拍下了小丑摔进下水道的全过程，蝙蝠侠甚至可以全方位无死角的欣赏小丑掉下去的动作。 “所以他掉进下水道里了？”夜翼在通讯里问道，“小丑没爬上来？”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一边把所有角度的视频全部下载上传至加密网盘，一边把现有资料翻来覆去对比的罗宾道，“这个下水道应该是和毒藤女的植物园一样，是传送入口。” 蝙蝠侠无视了夜翼小小声的欢呼，道：“我会进入入口去把小丑和毒藤女一起找回来的，这件事已经不能再推迟了。” “那可是小丑，就这样死掉不是更好吗！”蝙蝠侠敏锐的察觉到自家长子对比平时，更加尖锐和愤怒的态度，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一位刚重温了自己弟弟死亡，恨不得让小丑代替自己的弟弟被钉在棺材里的兄长，他不会强求自己的导师乃至父亲的蝙蝠侠突破自己的底线，但至少不要让他可能复活的弟弟看见自己的父亲去救自己的仇人就好。 甚至连一向理智的罗宾都有些感情用事的选择站着夜翼那边：“b，这小丑就非救不可吗……” 但蝙蝠侠显然不理解他两个儿子的良苦用心，他皱了皱眉道：“冷静，夜翼。” 这就是蝙蝠侠式的关心了，这几乎可以被翻译成“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情绪这么激动，我又说错什么了？”，可惜最了解蝙蝠侠的阿尔弗雷德不在这儿，如果是平时夜翼或许可以理解，但现在正气头上的大哥显然不能理解自己父亲的茫然，他对着油盐不进的蝙蝠侠冷哼一声，“啪”的关掉了通讯。 蝙蝠侠很茫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天地可见他只是提了一句小丑大儿子就炸了，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他转头看向三儿子，却发现自己的三儿子虽然没说什么，但却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屁股，显然这个儿子也不太高兴。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默默的把刚刚那段行程记录的录音导出，准备和阿福复盘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蝙蝠侠经常被无敌化，但在交流问题上自己还是得像个初学者一样，被阿福指着鼻子训。 358. 一切都完了，为什么，该死的小丑，为什么要在电视上高调宣扬「阴森墓园」，又为什么会掉进「旧下水道」，还有该死的蝙蝠侠，为什么要引起小丑的注意。 我会被切断联系的，我会被扔回去的，该怎么办。 我现在如果杀死杰森，主控权是会回到我手里，还是会因为杰森的死亡而被迫回到岛屿，不能赌，代价太大了。 如果装傻的话会管用吗，不太可能杰森不是傻子，他一定能猜到我和岛屿的联系的。 如果道德绑架会有用吗，但和杰森的城市相比，只牺牲一个人也太划算了吧。 如果求情的话会有用吗，但是岛屿如果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疫病和怪物也会随之而来，杰森的性命也会受到威胁的吧，怎么会有人为了拯救别人的性命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如果…… 无解，没有一种可能性能够改变现状，如果是我站在杰森的角度上，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把我自己抛弃的，我该怎么办。 359. “所以哥谭出现了岛屿的入口？”关掉电视后再看不见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后，杰森以极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记得当时在岛屿到最后的地方时自己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回到了哥谭，根据晕倒前看见的名字来推测，「王座之间」应该就是指国王了，难道他家搭档即使逃出了岛屿，也免不了要被追杀吗？ 出乎意料的是杰森没有得到回应，杰森抬头，少女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但能感受到从少女那头传来的是惶恐和不安，少女的手紧紧的攥握成拳，力道之大甚至把遥控器捏报废了，残骸最后不甘心的在少女指尖弹出来个电火花。 第42章 杰森从来没有从自家搭档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他一把拉住少女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少女手颤抖了一下，像是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但最后还是忍住不动一样。 少女顺从着施加在指甲的力道松开手，任由他把遥控器给解救了出来，如果不是伤口不会体现在少女身上，他严重怀疑少女会直接把自己的手心抠烂。 这样子像极了受到刺激后的应激反应，就像他刚刚看见小丑一样，但问题是对小丑有心理创伤的是他，他这个当事人都好了，怎么自家搭档炸毛了？他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前说过的话，没问题啊，到底是哪一步出问题了？ 他把少女抱进了怀里，像是顺毛一样轻柔的抚摸过少女的头发：“赛尔，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杰森感受到少女抬起手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腰，力道大的他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少女脸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让人有些听不清：“……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吗？” “当然，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说杰森曾经当罗宾的时候有专门针对心理学的课程，杰森本身就是一个善于体会情绪的人，更别说少女直接是把自己的内心完全暴露在杰森的感知下，他要是感受不出来自家搭档的不安感，他直接回炉重造吧。 “……你不会把我扔回岛屿的对吗？”少女依然没有抬起头，她大有剪刀手杰克想回到妈妈肚子里的执念*一般，恨不得把自己完全缩紧杰森的怀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少女会有这种担忧，但杰森还是顺着她来：“当然，只要你不想回去，没人会逼你。” “……真的吗？”少女的手臂渐渐放松下来，至少是正常人能接受的力度了。 杰森知道想要安抚应激的人有多困难，他并没有对自家搭档的反反复复而不耐烦，他突然想起来少女挂在嘴边的关系，于是轻声道：“赛尔，我是你的‘武器’，在岛屿你陪着我，在这里我也会陪着你的。” 炸毛的刺猬得到了安全感，重新露出柔软的肚皮，小刺猬用头蹭了蹭铲屎官的胸，然后说出了瞬间毁气氛的话：“好大，好软，好喜欢。” 杰森一脸冷漠的揪住了那根重新支棱起来的呆毛。 好消息，他家搭档情绪稳定下来了。 坏消息，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第42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四十二天 只有老蝠…… 360. 蝙蝠侠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继毒藤女的植物园之后，又出现了哥谭的下水道，不仅仅是为了把毒藤女和小丑给抓回来，更重要的是探查通道的另一头到底是什么，最好能找到让通道不再出现的方法，实在不行也可以在找回毒藤女和小丑后，拜托扎塔娜帮忙施展魔法封印住通道入口，总之事情刻不容缓。 本以为上次和夜翼大吵一架后，夜翼会连夜跑回布鲁得海文，却不想他留在了哥谭，只是每次蝙蝠侠和他说话，他都会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以此来表达自己还在生气。 哥谭是有什么夜翼在意的事情吗，不然怎么和他吵架了却还是留了下来，而后看见夜翼和罗宾交头接耳的模样，蝙蝠侠觉得自己明白了。 肯定是因为哥谭出现了不明通道，担心自己的弟弟，所以才留了下来吧，他们关系可真好。 蝙蝠侠有些欣慰的想。 361. 罗宾和夜翼的双重攻势都没有让蝙蝠侠动摇半分，最后好歹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先去抓毒藤女了。 罗宾感觉自己精神上很疲惫，一边用“不要太激动让b察觉到不对”来拦着自己的大哥，一边好言相劝暂时稳住了自己马不停蹄就要去“救”小丑的老父亲，他感觉自己简直可以说是拯救了世界。 如果杰森真的复活了，并且要揍蝙蝠侠的话，他会装没看见的。 罗宾有些记仇的想。 罗宾说的有道理，蝙蝠侠很敏锐，说不定就会从自己的态度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先忍耐一段时间，到时候如果小翅膀真的复活了，并且要揍蝙蝠侠的话，他绝对不会拦着，反而会帮助揍。 夜翼摩拳擦掌的想。 362.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韦恩庄园的管家，他可以说是看着蝙蝠侠长大的，也是亲眼见证了自己幼稚的小少爷变成坚韧的哥谭骑士，而后收养了一个个鸟球球的人，即使夜翼和蝙蝠侠闹得最僵的时候，夜翼每周也会定期给管家先生报个平安，这都是蝙蝠侠所不知道的。 不管是这个大的，还是几个小的，这些孩子们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说蝙蝠侠对心理学方面造诣颇深，但蝙蝠侠就好像是一进入日常和孩子们交流，就会立刻把他的脑子扔掉一样，总是和叛逆的小孩对着干。 与之相比阿尔弗雷德对如何和孩子们交流这方面，可以说是教授一样的存在，他软可以让离家出走的夜翼乖乖报平安，他硬可以让无敌的蝙蝠侠闻风丧胆，他了解每一个孩子。 事实上阿尔弗雷德早在几个月前就发现了端倪，那一天他照常为他死去的孩子扫墓，杰森的墓碑前摆了很多的花束，这并不奇怪，它们通常属于蝙蝠家的其他人，但吸引阿尔弗雷德目光的是着花团锦簇中格格不入的一朵，粉紫色的花瓣似乎被摧残过，蔫蔫的躺在最角落。 阿尔弗雷德了解他的每一个孩子，他们的爱好和习惯通常也会体现在供奉的花束上面，这朵花不属于他已知中的所有人。 阿尔弗雷德感觉这也许是一个奇迹，他手有些颤抖的捡起那朵孤零零的花，这是一朵秋水仙，而这朵花的花语是“我最美好的时光已经结束”。 是你吗，那个灵动狡黠的孩子，那个被残忍杀害的孩子。 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伤痕累累的花瓣，就好像是透过这朵花去触碰那个孤独的孩子一样。 阿尔弗雷德立刻跑去花店买了一束蓝色的玫瑰花，然后带着无法言说的期待，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秋水仙的旁边。 蓝色玫瑰花的话语是“奇迹，不可能的存在”，就像是在对那个孩子说话一样——你是一个奇迹。 而当阿尔弗雷德再一次来扫墓时，发现他放置的蓝色玫瑰花旁边放置了一朵水仙百合，花语是“喜悦，期待重逢”。 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了，那个孩子是一个奇迹，那个孩子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欢迎回来，孩子。 欢迎回来，杰森。 363. 所以当阿尔弗雷德看见三个孩子背着其他人偷溜出去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是墓地，他便明白这些孩子们应该是发现了那个离开家的孩子。所以当夜翼对着蝙蝠侠大吼的时候，他也很快理解了夜翼是在为他的弟弟打抱不平。 面对他的大孩子捧着录音，一脸无辜的寻求帮助的时候，他笑而不语，默默的递上了一杯清凉去火的苦瓜汁，健康是真的健康，苦也是真的苦。 蝙蝠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其实他还有些心存侥幸，觉得这次自己没有做错什么，结果就被苦瓜汁伺候了。 看来自己这次错的很离谱啊。 蝙蝠侠欲哭无泪，在管家先生一边微笑一边暗含威胁的注视下，一口闷掉了苦瓜汁。 364. 蝙蝠侠独自一人走进了通道里，他是肯定不会让罗宾跟着的，一阵眩晕感袭来，宛如整个人在洗衣机里旋转一样，在旋转的过程中，他听见一道有些低沉阴郁的男声由远及近。 ——“roses are red and violets are blue. i’m dead and soon you'll be too.” （玫瑰花是红的，紫罗兰是蓝的，我是已经死了的，你也该完蛋了） 而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385. 一道惊雷乍响，同时响起来的还有蝙蝠侠的警惕神经，他直接跳了起来，左右观察，发现自己在一处石台上，石块与石块之间过于松散，有一种即将塌陷的危机感，也不知道是品种问题还是怎样，缝隙里长满了玫瑰花，蝙蝠侠发现这些玫瑰花甚至在向外溢散出粉红的烟雾，常识告诉他这很不对劲，于是他迅速的从蝙蝠腰带里掏出了便携式防毒面罩，扣在了脸上。 石块漂浮在半空中，蝙蝠侠扒在边缘向下看，除了远处支撑桥梁的两根石柱外再无其他，底下更是深不见底。 玫瑰花或许还起到了引路的作用，跟随着一路蔓延的玫瑰花，蝙蝠侠来到了残破的圆顶建筑。这栋建筑完全就是直接衔接在桥梁上的，一般修建建筑，通常底下会先打好地基，而后在地基之上修建建筑，但是这个显然没有，具体体现在蝙蝠侠直接走入了死胡同，除了翻越建筑从房顶上走，再无其他的路可以通过了。 蝙蝠侠掏出钩爪枪攀上高墙，从房顶的破洞向下望，就看见了他翻遍整个哥谭寻找的毒藤女本人。 在所有人都为进入陌生环境的毒藤女所担心的时候，毒藤女本人过得倒是十分舒坦，身边有蘑菇君陪伴，在这个地方她感觉不到饥饿或者口渴，唯一要做的就是陪旁边的草帽男人种玫瑰花，这对于一个前植物学博士现自称植物同类的毒藤女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放松和消遣。 第43章 蝙蝠侠看见毒藤女宛如小蜜蜂一样在花丛间走来走去，哼着歌给玫瑰花浇水的惬意模样，感觉自己两天两夜没合过眼就为了找人这件事真是太不值得了。 至于旁边的那个头戴草帽的陌生人，看他和毒藤女相处如此融洽的模样，应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为了带回毒藤女，蝙蝠侠叹了口气，认命的从洞口一跃而下。 毒藤女热爱自然保护植物的特点几乎被所有哥谭人民所熟知，蝙蝠侠当然不会故意触及毒藤女的雷区，他顺着绳索下滑，轻飘飘的落在了没有花的空地上。他的动作引起了毒藤女的注意，当然他也没有想要隐藏就是了。 “嘿，蝙蝠，你怎么也是一觉醒来就到这儿的吗？”有些日子没见到熟悉的人了，毒藤女可以说是有些怀念了，她语气和善的和老熟人打了声招呼。 “我是特意来抓你回去的。”相比起来，蝙蝠侠就要不近人情的多，而且他发现那个草帽人只是在他落地的时候瞥了一眼，而后便把他当透明人一样继续浇他的花了，这种人要么就是对自己实力很自信，要么就是对一样事物过于执念，这种人在阿卡姆很常见，蝙蝠侠心生警惕。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令人讨厌”毒藤女感觉自己升起的怀念瞬间烟消云散，她皱着眉摆了摆手道，“如果你来就是为说这件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现在还不想回阿卡姆，到时候我就会回去，然后把哈莉带过来一起生活。” “这只是通知。”蝙蝠侠直接冲了上去，这毒藤女竟然还妄图买一送一，别说协助小丑女越狱了，就是你毒藤女也得给我进去。 毒藤女直接操纵起了植物，玫瑰花迅速生长，巨大的花瓣环绕着毒藤女，充当了防护的盾牌，同时带刺的荆棘向蝙蝠侠刺去。 蝙蝠侠就没指望他能靠嘴说服毒藤女，这次独自前往未知领域，他可是带上了很多防身的武器有备无患，他直接掏出了他特质的对毒藤女除草剂加强版，朝着那些朝他袭来的荆棘就是一顿猛喷。 枝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喷雾落在地上也是让一大片的玫瑰花当场死亡，蝙蝠侠已经做好应对毒藤女下一波攻势的时候，却发现对面人脸上惨白的盯着那一片枯萎的玫瑰花，就算她对杀死植物的他生气也不该是这样反应，这更像是……后悔和恐惧？ 第43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四十三天 蝙蝠想念…… 366. 刚刚还在安静浇水的草帽人在玫瑰花枯萎的那一刻瞬间暴走，他“咣当”把花洒往地上一摔，大吼一声，这声音尖锐刺耳还自带回音，听着就不像是正常人能发出来的，但蝙蝠侠的面具里带有过滤杂音的功能，在听到这刺耳声音后他第一时间打开了这个功能，然后就在这吼叫中，隐约听见了一道像极了眩晕前听见的男声。 但显然蝙蝠侠来不及思考这些有的没的，因为草帽人已经冲上来了，来人手持巨型镰刀，以能够直接把人腰斩的气势猛地向蝙蝠侠挥砍而来，破空声在蝙蝠侠耳边爆开，他离开向左扑倒，刀刃擦着他的头顶过去。 落地的同时立刻接一个翻滚，他没有选择远离而是迅速接近草帽人，蝙蝠侠一只手抓住镰刀的握把往外拽，一边迅速出拳对准草帽人的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蝙蝠侠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加上他手上的护甲加成，这一拳至少贝恩都得被打得一个后仰，但是此时的草帽人却是动都没动一下，身子稳的就好像刚刚不是被照脸揍一拳，而是被人轻飘飘的摸了一下脸一样。 蝙蝠侠一惊，危机感自他的后背传来，可是他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就在这时，一根粗壮的藤蔓缠上了蝙蝠侠的腰，直接把他卷携着提了起来，刚好躲过了草帽人向上拔镰刀的动作。蝙蝠侠顺着藤蔓就看见站在草帽人身后的毒藤女，刚刚就是她在危急关头救了蝙蝠侠。 “蝙蝠，我们联手，先制伏他！”毒藤女对着蝙蝠侠大喊道，她同类就是个过激玫瑰花爱护者，但凡花受到一点伤害就会暴走，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如果可以毒藤女一点也不想回忆当初被人暴打的经历，要不是有她的蘑菇军团护着，她怕不是会被直接砍死。毒藤女把蝙蝠侠往后一甩，同时操控藤蔓缠绕住她同类，“你的除草剂呢，朝他喷！” 蝙蝠侠当然懂得轻重缓急，他没有丝毫犹豫，一边调整下落的动作一边掏出除草剂，他直接朝草帽人扔出了除草剂瓶子，同时蝙蝠镖甩出完美命中瓶子，铁瓶子被蝙蝠镖直接贯穿，气压使除草剂瞬间从破口处喷洒出来。 毒藤女操控的藤蔓和草帽人一起被除草剂所笼罩，藤蔓瞬间枯萎，奇怪的是草帽人也像是被灼烫到一办凄厉的嚎叫一声。 与此同时那人的身上向上溅射出四五个宛如种子般的小圆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掉落在地上便瞬间长成了粉白色的膨胀蘑菇。 蝙蝠侠掉落的地方原本还是空地，此时却被蘑菇所占据，这个蘑菇很大，以蝙蝠侠这个一米八多的成年男性就说甚至可以在上面弹起来。膨胀蘑菇突然开始闪烁起不妙的红光，蝙蝠侠立刻掏出钩爪枪射中天花板，当他借助绳索升天的瞬间，蘑菇宛如炸药一般爆炸开来，玫瑰花甚至连根茎都被从泥土里炸了出来。 当地上长满膨胀蘑菇的时候，藤蔓也从他的衣袖里钻出来，像是蜘蛛结成的网一样攀附在四周的墙壁上，使草帽人在半空中自由移动。他手持巨大的干草叉悬浮于蝙蝠侠的头顶，对准刚刚脱离爆炸的蝙蝠侠就是一招自由落体，在重力的作用下这干草叉怕不是能直接把蝙蝠侠捅个对穿。 蝙蝠侠掏出蝙蝠標射向支撑起草帽人的藤蔓，却发现这藤蔓看起来细实际上坚韧无比，锋利如蝙蝠镖甚至连擦伤都做不到。此时毒藤女已经重新操纵起了植物，巨大的玫瑰花一口将草帽人吞下，就像是在跟人拔河一样，和支撑草帽人的藤蔓展开了拉锯战，虽然毒藤女显然无法扯断这些坚韧的藤蔓，但已经给蝙蝠侠争取到了闪避的机会，手持干草叉从天而降的草帽人完美和目标人物错开。 就目前看来，对草帽人唯一拥有效果的就是除草剂，那么也许可以把对付毒藤女的那一套套用在这个人的身上，于是蝙蝠侠掏出会流淌出易燃油的蝙蝠镖射向草帽人，他试图把草帽人的风衣摆钉在地上，却发现蝙蝠镖甚至穿不透布料。 但是幸好，限制行动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易燃油已经流了一地，蝙蝠侠转手掏出爆炸蝙蝠镖，火药炸开火星子遇见易燃油瞬间演变成巨大的火焰，升腾着将草帽人包裹在内。 蝙蝠侠刚舒了一口气，就发现这口气喘早了，草帽人顶着火焰冲了出来，就连衣摆都没有一丁点被火烧过的痕迹，飞镰从那人的衣袖里旋转飞出，划出一道反重力的弧线飞镰在空中划过又飞回到了那人的衣袖里。 这个飞廉很好躲，它甚至都不是冲着蝙蝠侠来，他微微一侧头就躲了过去。 蝙蝠侠发现火焰在那人的身上燃烧，但是却没有造成破损，这家伙不是根本不怕火就是对火有抗性，至少不会对火焰产生的灼痛做出反应，看来火焰没用，那就只能是用除草剂了，幸好这次专门就是来抓毒藤女的，所以身上带了很多瓶除草剂。 蝙蝠侠如法炮制的甩出除草剂，但草帽人就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如游鱼入海一样钻进了地里，没有沾上哪怕一丁点的除草剂，反而是后面跟上来的毒藤女被结结实实的淋了一身，直接达成「痛击我的队友」的成就——虽然某种角度来说毒藤女也算是敌人。 可怜的毒藤女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她的皮肤表面还“滋啦滋啦”的宛如油锅里滴进去一滴水一样作响，看起来蝙蝠侠这次研制的对毒藤女除草剂加强版很很成功。 但现在很明显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铲子从泥土里捅了出来，幸好草帽人钻进地底的第一时间，蝙蝠侠就用钩爪枪升空了。 眼看用铲子捅无济于事，草帽人不再对准蝙蝠侠，而是对准那些爆炸蘑菇，把它们铲飞到天上去。见此蝙蝠侠默默提升了高度，爆炸蘑菇只能不甘心的才他的脚边爆炸开来。 草帽人发现没有用，于是只能从地下钻了出来，同时从衣服里钻出数根藤蔓，把他拉到了半空中。蝙蝠侠一看见草帽人出来，直接除草剂伺候，草帽人这个人都被除草剂淋了个透顶。 草帽人再次凄厉的嚎叫一声，直接升空，掏出一个巨大的花洒，经蝙蝠侠观察这正是草帽人最开始浇花用的水壶，但此时里面喷洒出来的不是水，或者说这些玫瑰花本来也不是用水来浇灌长大的，毕竟蝙蝠侠可没忘记，最开始那些充当引路人的玫瑰花们溢散出来的粉红色气体，这颜色和现在喷洒出来的液体颜色一模一样。 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无害的，蝙蝠侠转头就跑，草帽人就跟着他绕建筑跑了一周，虽然地点和时机都不一样，但“秦王绕柱走”还是上演了。 第44章 367. 这已经是蝙蝠侠全身上下最后一瓶除草剂了，如果草帽人还没有倒下，那蝙蝠侠怕不是要被耗死在这儿了，幸好，随着瓶子落地的声响，草帽人虚弱的跪在了地上，然后倒下了。 蝙蝠侠气喘吁吁，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几岁一样虚弱，他本不该这么累的，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脸上的防毒面具。 那些花果然是有毒的吗，现在是毒在发挥作用了？ 蝙蝠侠默默的想。 他喘了口气，朝着倒下的草帽人和毒藤女走过去，他要把这两个家伙都关进阿卡姆精神病院，却不想他刚迈出一步，草帽人的身体就像是被撑爆开一般，瞬间炸开，血肉四溅，淋了蝙蝠侠一身，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蝙蝠侠呆愣在原地。 这人的死亡是因为他吗，是他亲手杀死了一个生命吗，手上沾满鲜血的他是不是也是一个犯罪了呢？ 他看着手上的肉沫，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慌乱。 他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模糊，这不是错觉，他真的感觉自己的头很晕，同时指尖宛如被人硬生生撕扯下来皮肉一般的疼痛袭来，太过疼痛，手臂止不住的颤抖，以至于他拆卸手甲的动作都磕磕绊绊的。 等他好不容易解开暗扣，原本严丝合缝的手甲却像是突然大了一号一样，直接从手上滑落，他这才发现他的手上全是血，这不是属于那个爆炸的人，而是属于他自己，疼痛的指尖也是因为这，原本遍布疤痕和老茧但至少完好无缺的手，此时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就好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嘴啃咬一般，碎肉随着疼痛从手上掉落。 这是毒吗，可是什么样的毒会有这样可怕的效果，只接触了短短不到一个小时，手指就溃烂成这样了吗？ 那毒藤女呢，为什么毒藤女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事儿，啊，毒藤女对毒免疫。 那草帽人呢，这是草帽人研制出来的毒吧，稻草人也会中他自己研制出来的恐怖毒气，那稻草人为什么没事，还是说这家伙也像毒藤女一样对毒免疫？ 他感觉自己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他会死在这里吗，可是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去，阿福他们会伤心的吧…… 杰森、杰森你那个时候也是这样想要站起来却无能为力吗，你那个时候也很想再见大家一面吗…… 蝙蝠侠彻底闭上了眼睛。 第44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四十四天 嘿吼嘿哈…… 368.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没有看见「玛利亚的猫」，但是它有自己的思想，只要不是在战斗中，无论它去哪里我都是不会管的，于是我并没有在意，直到午饭过后它再次出现，奇怪的震荡自我与它的连接中传来，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有一段时间我和它的联系是浅淡到微不可查，但我却始终未发现。 毛绒绒的尾巴立在我面前，一张卷起来的纸条朝我递了过来，不得不说它是一个合格的邮寄员，只要我没有接过去它就会一直保持着伸出尾巴的动作。 纸条打开，简短的文字在纸张的正中心只占了一行，那是一个我烂熟于心的地址，那个最初出现的岛屿入口，来自毒藤女的植物园。 我直接撕碎了这张纸，我已经意识到这张字条出自谁手，我像是在泄愤一般把这团纸屑揉成团。 许是那家伙早猜到我会做什么了，这字条的背面竟然还粘着另一张字条，随着我撕扯的动作，被折叠成整齐方块的纸掉在了地上，我是不太想捡起来的，但是被叠起来的小方块就是有让人打开一探究竟的欲望，而且如果不捡起来总有一种输给那家伙的感觉。 我有些认命的弯腰，颇有些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起方块的一角，抖开了纸条。 ——“哎，我就知道，不要那么嫌弃啦，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联系到你的诶！” 烦死了，和这种自以为自己好像很了解你的自大狂对话，尤其是他还真的猜对了的时候，真的很不爽。 而且谁管你费不费劲啊，我准备把这张也给撕了。 ——“嘿，如果你不想被你身边的那个小朋友知道些什么的话，就听话。” 烦死了，和这种自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住你的混蛋对话，尤其是他真的拿捏住了的时候，真的很让人暴躁。 但是杰森现在已经知道了岛屿的存在，也没有把我扔回去，根本不需要担心。 尸检报告已经更新了，成步堂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我心情极好的玩角色扮演小游戏，继续撕。 ——“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真的是受害者的角度上的，不是吗，虽然我很讨厌这个说法，但是我就是你。” 我瞬间顿住了，是的，杰森信任我的前提就是我真的值得被信任，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混蛋应该和岛屿遍地怪物的现象脱不了关系，那么明显可以被称之为“正义”的杰森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看待和那家伙长着一模一样脸的我呢？ 该死的，真的只能听那家伙的话了吗？ ——“我猜你已经冷静下来了，那就来这个地址吧，我给你准备了个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好吧，那就只能去了，也许我可以带着杰森一起去，兴许被人威胁的我也可以算是受害者的吧，如果印象里我是弱势的一方，那么即使出现了什么疏漏人们也会自行的脑补解读。 我把这张写满了不能被人看见的信息的纸条撕碎，揉成团然后塞进嘴里咽下去——我必须完全杜绝它被人发现的可能性，然后把本来被我撕碎的纸条揉成团的字条展开，带着它来到了杰森的面前。 369. 杰森以为自己是恨蝙蝠侠的，恨他抛弃了自己，恨他认为自己是他的错误，恨他把自己的死亡轻飘飘的放过，但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强烈的爱，因为没有得到与之匹配的回应而产生的报复心理罢了。 记忆力高大的身影，恍若无敌的存在，此时却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倒在地上。他露出来的嘴唇已经发白，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双手已然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杰森以为自己对血液是尸体已经见惯不怪了，但此时他却像是个恐血患者一样浑身僵硬。 血像是河流一般流淌着，蔓延到了杰森的脚下，这似乎不是血而是岩浆或是别的什么，他宛如被烫到一边慌忙后退了一小步，避开了蔓延开来的血液。 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蝙蝠侠，死了？ 杰森突然感觉腿有些软，他差点跪在地上，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他扑到了男人的身边，颤颤巍巍的去试探男人的脉搏，宛如注定熄灭的火苗一样微弱。 杰森慌忙的从腰带里翻出止血绷带，灵活的双手此时却不听他使唤般，平时单手半秒就能解开带扣的动作，现在两只手一起上竟都有些吃力。 他终于把绷带拿出来了，他一圈一圈的缠绕在男人的手臂上，几乎要把其包成一个球。杰森知道这是在做无用功，男人的手都露出骨头来了，这样的出血量怎么可能是止血绷带止得住的呢，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只希望男人不要死。 ——“防水模式已开启” “叮”的一声响起，是杰森头盔里附加的功能之一，他意识到自己在哭，就像是男人身下的血液一样，他的眼泪也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370. 我完全中了那混蛋的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他就是我，他完全猜中了我的行为逻辑，我为了避开那家伙的圈套而带着杰森的举动，反而是正中靶心。杰森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这个“小礼物”上，就像是一遍遍的在告诉我“杰森属于这个世界，杰森属于这个男人，杰森不属于你”一样。 该死的，这也在那家伙的计算之中吗？ 我感觉自己快要炸了，想要立刻杀死眼前男人的冲动充斥着我的大脑，和我相连接的杰森甚至连我控制不住的愤怒和杀气都没有发现，我不知道这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但至少证明了这个男人在杰森心里的重要性——我之于他，杰森永远会选择他。 我想要彻底抹除眼前的男人，不可以让他抢走杰森，杰森是属于我的，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毫不夸张的说，我已经把刀握在了手里，只差最后一劈这个人就会直接人头落地，死得不能再死，但是我忍住了，并非我多么善良，只是我想到了，这个人的死亡可能会使我和杰森的关系更加疏远，而且一个人的死亡通常会占据另一个人的心一大半，死去的人通常会在记忆中被人为的塑造成无可媲美的白月光。 我希望杰森属于我，我希望他的注意力永远集中在我身上，那我就不能杀死这个人，不仅如此我还要让这个人活的好好的，让杰森亲眼目睹这个人健康的没有丝毫借口可以掩饰的将他抛弃，只有这个人活着，才有可能让杰森彻底遗忘。 第45章 于是我决定救他，而我正好有这个能力。 360. 「生命药瓶」 在几秒内恢复 60% 的生命值。每次使用时都会减少5层疫病感染。 372. 少女拿出了一个玻璃烧瓶，里面装满了橙红色的液体，拔开瓶塞，橙红色的烟雾便溢散了出来，就像是在强调自己的存在感一般，飘荡在瓶身周围，没有消散也没有飘远。 杰森知道这是什么，回复生命的药水，十分珍贵，从「被囚者牢房」获得一直到岛屿尽头都需要它，除非到了危急关头，否则少女都绝对不会把它拿出来，这么一小瓶只能喝四口。 但它也确实体现了它的价值，一口喝下去，少女瞬间就能从战战兢兢的受惊草食动物，变成“横扫饥饿做回自己”的魁梧女子。 少女蹲下身捏住蝙蝠侠的脸颊，把液体灌进了蝙蝠侠的嘴里，橙红色的液体就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动流进了蝙蝠侠的喉咙里，一滴也没有浪费。 肉眼可见的绷带开始膨胀，刚刚还正好的松紧程度此时却把蝙蝠侠的手臂勒出了紫红色，杰森连忙把绷带撕扯开，绷带下面开始长出血肉，新生的皮肤细嫩光滑，别说细小的伤疤了就是倒戗刺都没有，这已经不是身为哥谭骑士该有的手了，倒像是日日用牛奶保养的甚至上过保险的手模的手。 不仅是手，就连蝙蝠侠露出的下巴都吹弹可破了起来，原本青色的胡茬都消失不见了，嘴唇都水润的仿佛涂了润唇膏，毫不夸张的说他甚至在发光。 虽然说蝙蝠侠活了他很高兴，但是是不是有点恢复得太好了，这伤口愈合了不说还顺便去美容医院做了一个美容spa吗？ 杰森仿佛被阳光闪到眼睛般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372. “杰森，不要难过。”少女把已经空了的生命药瓶收了起来，伸手抱住了他，然后像是安慰似的十分僵硬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意识到自家搭档不明白他为什么哭，也不是看不得人在她面前死去，只是因为他很难过，而她不想让他难过，便毫不在意的把如此珍贵的药水拿了出来。如果说先前杰森还不太理解少女如此珍惜的话，现在他完全明白了，“活死人肉白骨”的场面直接在他的面前上演，毫不夸张的说少女放弃了一次“生”的机会，只为了他不要难过。 杰森甚至有些庆幸少女拥有这样的宝物，她让他爱的人没有死去，但是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卑劣，仗着自己被少女注重而占有了这一切，少女和蝙蝠侠毫无瓜葛，甚至于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也毫不奇怪，但她救了，这是对杰森的看重。 他回抱住了少女，这是永远在意他一举一动的搭档，天赐的美好。 “谢谢。” 曾经他弄丢了一份美好，但兜兜转转的它又以另一种形式重新降临在了他身上，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 第45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四十五天 小狗在坑…… 373. 蝙蝠侠醒来的时候躺在蝙蝠洞的手术台上，他似乎被人救了，这里指的不是蝙蝠的义警们，而是别的什么。原本血肉模糊的双臂完好无损，他确信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证据就是被他拆解下来的手甲，如果只不是幻觉，正常人是不可能一觉醒来伤势就完好无损的，而且他感觉自己的暗疾也完全被治愈了，这倒像是什么魔法师的手笔了。 蝙蝠侠起身的动作惊醒了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罗宾，看见蝙蝠侠醒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拍下了蝙蝠电脑的通讯按钮：“明明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却还是昏迷不醒，我还以为你中了什么诅咒，连扎塔娜都叫来了。” 听见通讯的阿尔弗雷德端着冰水和拿铁咖啡下楼，冰水塞给刚醒来的蝙蝠侠，拿铁咖啡塞给罗宾，在罗宾“拿铁根本不算咖啡，它就是饮料”的抗议中，对蝙蝠侠调侃道：“我还以为您变成了睡美人，等着王子来唤醒呢。” 蝙蝠侠拿着冰水没动，据罗宾所说他昏迷了一天一夜，但嘴里却一点也没有干涩的感觉，仿佛这一天一夜里一直有人为他补充水分一样，他决定调查一下他的唾液成分。 “原本没有信号的定位一出现，我们就赶过去了，看见的就是倒在植物园门口的你和毒藤女，经扎塔娜检测，原本叠加在门上的空间波动已经消失，现在它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玻璃大门。毒藤女已经被重新关进阿卡姆了，你放心。”罗宾看着蝙蝠电脑上显示的唾液检测报告，数据显示很正常，但看蝙蝠侠严肃的表情也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看见的结果，“所以发生了什么？” 蝙蝠侠缓缓抬起手，这双手白嫩的能令所有爱美的男人女人们嫉妒到发狂：“它原本应该是血肉模糊的。” “你受伤了？”依靠在墙边的夜翼跟随着把目光移到了蝙蝠侠的手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现在就像是刚做完保养一样，皮肤都在发光。” 阿尔弗雷德适时的递过来一面镜子，从镜子里蝙蝠侠发现他的脸看上去甚至都年轻了好几岁，倒是更符合“哥谭小王子”的称号了。 “什么魔法师能够无副作用的治疗别人，甚至还附带美容养颜的？”夜翼耸了耸肩道，“如果可以请给我也来上一下。” “没有什么是无需代价就能够获得的。”蝙蝠侠皱着眉道，面对蝙蝠侠的不赞同，夜翼瞥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所以血肉模糊是怎么回事？”罗宾抓住了重点，一时间所有人都死死的盯在了蝙蝠侠的身上。 374. “也就是说，通道的另一头又有过激玫瑰花爱好者又有毒？”迪克感慨道，“这简直就像是另一个哥谭一样。” “毒藤女和那个人都是过激植物爱好者，然后毒藤女就掉到了那地方和那个人见面了，那小丑的话，岂不是要遇见另一个小丑！”斯蒂芬妮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双倍的小丑但不是双倍的快乐。” “……我已经有画面了。”提姆捂住了脸，他在转椅上转来转去，试图把脑子里“两只小丑爱跳舞”的奇怪画面甩出去。 “嘿你们先暂停一下，有人救了b对吧，你们有找过那个人是谁吗？”芭芭拉·戈登，曾经的蝙蝠少女，后来因为被小丑开枪打中了脊髓，导致下半身瘫痪，于是以神谕为代号开始活动了，对细节很敏感，通常是操纵超级电脑在幕后锁定敌人以及调查的人员。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转头看向芭芭拉，她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叹了口气道：“看你们都表情，肯定是没找。”她耸了耸肩，继续补充道，“救了b就说明他接触过b，肯定会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的。” “报告长官，蝙蝠侠检查了自己的唾液成分，什么也没发现。”斯蒂芬妮率先举手报告，“他说自己即使昏迷了一天一夜也没感觉到口渴，可能是被喂了什么。” “报告长官，扎塔娜用魔法探查过蝙蝠侠，没有发现魔力残留。”迪克也学着斯蒂芬妮的动作，有模有样的回答道。 两人一起看向提姆，四只眼睛里都写着“到你了”。 提姆得意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塑封袋，里面装着两枚带有蝙蝠标志的物件，正是蝙蝠出品的窃听器和定位器：“报告长官，我有发现，蝙蝠侠身上多出来两枚装置。” “很好，提姆得一分。”芭芭拉挑了挑眉，配合的鼓掌，“那么请提姆副官来详细说明他的猜想。” 在两人“你竟然先跑”的愤恨表情中，提姆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谢幕礼。他直起腰，带上塑料手套从塑封袋里掏出了其中一枚，像是拍卖会前的展示环节一样，把它捏起来在众人面前转圈展示：“我们可以看见，这枚窃听器上刻印有蝙蝠的暗纹，这说明它出自于蝙蝠侠之手。” “等等，既然它都有蝙蝠标志了，还是在蝙蝠侠身上找到的，那它为什么不是蝙蝠侠本身带的！”迪克率先提出质疑。 “因为蝙蝠侠走的时候身上只有九枚，分别是斯蒂芬妮放的一个，芭芭拉放的两个，迪克放的两个，以及我的四个。”提姆解释道，他不介意为嫉妒他从而鸡蛋里调骨头的兄弟解惑，“我数过了，我甚至还有你们往他身上扔定位器时候的监控视频，你要看吗？” “……额，那就不必了。”迪克认输了，他没有那么强烈的掌控欲，至少不会盯着监控把家里所有人的行动剪辑在一起。 “……虽然你解释的很好，但是不能加分。”实话说芭芭拉也被这个回答惊到了，她感觉自己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不舒服，“你继续。” 提姆脸上得意的笑消失了，他又坐回了转椅里，焉焉道：“我还没来得及调查上面的指纹。”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感觉查吧！”斯蒂芬妮从沙发上弹起来，推着提姆的转椅把他推到了仪器面前。 375. 四个人的脑袋齐齐凑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上的检测结果，定位器上分别有两人的指纹，其中一个是属于迪克的。 第46章 迪克惊讶的睁大眼睛，在其他三个人的注视下，他手指指向自己，满眼写着“为什么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至于另一个…… 芭芭拉审视的目光扫视所有人，像是刀子一样扎在这个团队里所有习惯性隐瞒的成员们。 最右侧的提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就好像上面有什么值得他深思的情报一样，最左侧的斯蒂芬妮一边吹口哨一边盯着天花板，就好像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天花板一样，只有最中间的迪克被抓住了，他心虚的目光游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的芭芭拉。 迪克像是个为自己疯狂找借口的渣男一样手舞足蹈：“你知道的，不是我想瞒着你，只是吧，你知道的，这件事太大了，还没被证实，你知道的，我们都是那事实说话的……” 芭芭拉抱臂没说话，在她“你继续编，我听着”的表情下，迪克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 芭芭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啪”的打了一个响指，比作“?”字的食指指向迪克，眯着眼睛问道：“蝙蝠侠知道吗？” 迪克立刻摇头否认道：“他不知道。” “好吧，我原谅你了。”蝙蝠家是这样的，如果不能做第一个知道的人，那至少要做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能瞒住蝙蝠侠的事情不多，但是有一件是一件都是需要被搬出来反复欣赏的奇观。 376. “但是，没人知道为什么蝙蝠侠的身上有迪克和杰森指纹的定位器吗？”提姆把话题重新拉回正轨，他拿起另一个同样放在塑封袋里的窃听器，向众人示意道，“这个也同样有他俩的指纹。” “有迪克的很正常。”无视掉提姆“这不正常，迪克只放了两个，我不可能搞错”的抗议声，斯蒂芬妮慢吞吞道，“但是为什么有杰森的？” “你已经见过杰森了，而且还给他安了窃听器和定位器？”芭芭拉疑惑中带着审视的目光又看了过来，很明显即使这人刚刚的那番话是狡辩，她仍放在了心上。 “不可能，我没见过！”迪克立刻否认，如果他看见了自己死而复生的弟弟，就算是一点可能性他也绝对会把他弟弟带回家的吧！ 377. 那么，蝙蝠侠身上到底为什么会有带有迪克和杰森两人指纹的定位器和窃听器呢，有谁还记得迪克曾经见过某个疑似克隆体的孩子，并且以见面礼的谎话塞给那孩子一个定位器和窃听器呢，没错，回旋镖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fxxk dick！你这个混蛋竟然连笨蛋小狗都忍心骗！ 当自家小狗指着蝙蝠侠身上的定位器，说自己身上也有这个的时候，杰森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小狗信誓旦旦说这是好朋友迪克给自己的礼物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出来——自我管理良好的铲屎官当然不会在小狗面前说脏话，他可不想有一天回家听见自家小狗“花q”来“花q”去的。 杰森捂住阵阵抽痛的额角，幸好存放窃听器的背包也继承了岛屿无视时间的特性，它绝对没有录下来什么不该录的。 他摆了摆手让小狗赶紧把这晦气东西给扔了，这东西扔哪儿都无所谓，但是他没有想到，小狗在一众正确答案里精准的选择了那个唯一的错误答案——她把定位器和窃听器扔给了蝙蝠侠！ 幸运的窃听器和定位器就这样粘在蝙蝠侠的战甲上，被带回了蝙蝠洞，然后被细心多疑的罗宾捡到了。更巧的是这群人都知道杰森疑似复活的消息，它在众人的注视下为杰森的暴露事业增添砖瓦。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被自家笨蛋小狗坑的铲屎官先生的心理活动。 第46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四十六天 世界未解…… 378. “不你见过。”提姆灵感一闪，在迪克“我怎么不知道我见过”的眼神中，冷静的指出了自家兄弟话里的问题，“你还记得那个超人和杰森的克隆体吗？” 芭芭拉挑了挑眉，她发现这里面竟然还有她不知道的：“超人和杰森的克隆体又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孩子！”迪克恍然大悟，“我确实是给了那孩子窃听器和定位器，也就是说是那孩子救了b？” “可能性很大。”提姆摸着下巴沉思道，“我早说过，超蝠超热度很高，只是哥谭人很排斥超人而已，总排名其实仅次于蝙布蝙。” “……是这个问题吗？”迪克冷漠脸。 “我有问题。”在迪克看“全村人希望”的期待眼神中，芭芭拉举起手道，“为什么不能是超布超？” “……问题在这里吗！”某超人单推人发出了愤怒的抗议声，“现在根本不是讨论什么cp的时候，这里是蝙蝠总结大会，不是什么红白网同好交流组！” 379. 听完斯蒂芬妮快速解释完前因后果后，芭芭拉抓住了重点：“假设真是那孩子救的，但他为什么救，或者说动机呢？” “首先排除‘他善良’的选项。”斯蒂芬妮抢答道，“他既然救了就说明他认识b吧，或者说……熟悉蝙蝠侠？” “可是上次见面时，他明显就是不认识我的样子啊！”迪克反驳道，“他如果认识蝙蝠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是的，迪克仍然对疑似自己弟弟却不认识他这个当大哥的这件事耿耿于怀。 提姆冷笑一声，头也不抬的回应道：“哥谭正在召集人手，所有风云人物都会出席，但你猜谁收不到邀请？” 斯蒂芬妮紧跟其后：“麻溜回布鲁得海文吧，夜翼，不然就留下来替我和蝙蝠侠吵架！” 某当事人夜翼沉默，然后十分配合的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哭哭脸。 “但是如果真是那孩子救了b，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个坏孩子。”迪克做作的翘起兰花指，用不存在的手绢蘸了蘸眼角，用十分欣慰的语气感慨道，“甚至还可以进一步的大胆假设，他完全就是小翅膀，小翅膀救了蝙蝠爸爸，他没有怨恨自己的死亡，世界以痛吻他他却报之以歌！” 提姆无视了某个陷入自己幻想中，已经开始一边喊着“哦，爸爸！”“哦，我的儿子！”一边抱住自己身体扭来扭去表演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景剧的自家大哥，冷静道：“好吧，虽然可能性很低，但如果真的就是杰森救了b，他也没有怨恨b，那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 气氛瞬间凝滞，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直击灵魂，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是斯蒂芬妮率先打破沉默：“……所以，杰森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迪克倒吸一口凉气，他太过震惊了，甚至被这口气呛到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380. “我已经盯着冰山餐厅门口的监控看了整整一周了，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个孩子，反而是红头罩和那个草帽人最近开始在哥谭大范围打击毒.贩了。”提姆轻轻的啜了一口意式浓缩黑咖啡，用一种半死不活的语气慢吞吞道，“这家伙的手段挺狠的，一个晚上砍掉了大半个毒.贩组织二把手的脑袋，现在红头罩已经是哥谭有名的黑.手.党了。” “这么看，红头罩限制杰森人身自由的可能性还在增加诶。”斯蒂芬妮用脚蹬着地面，带动着转椅转了个圈，“我们组团进去偷小孩……不是，是救杰森的行动也可以展开了吧？” 迪克“蹭”的一下站起来：“不行我得去冰山餐厅转转。” “你是以什么身份去，夜翼？”芭芭拉问，“那就是要跟红头罩打一架，客场作战没有优势。” “韦恩长子，去冰山餐厅赌场找乐子没有毛病。”迪克虚空扯了扯领带道。 “……韦恩的股票不会又跌吧？”斯蒂芬妮看着迪克跑走的背影担忧道。 “没事，韦恩家族都是美丽废物，哥谭人已经习惯了。”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韦恩家族的美丽废物之一德雷克，而是身经百战的罗宾，区区自黑不在话下。 381. 我远远的就看见了迪克往冰山餐厅的方向走，盯了他好一会儿，确定他就是奔着这边来的后，我直接起身换上「被弃者装束」就出了门。 上次引起杰森强烈情感波动的是蝙蝠侠面罩下的脸属于那个在电视上大肆宣扬“让哥谭充满厕所”，同样也是把岛屿入口暴露出来的家伙——布鲁斯·韦恩，迪克属于布鲁斯，那么很大可能迪克也会引发杰森的情感波动，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来冰山餐厅，但我必不可能让他俩见面的。 趁着杰森昨晚上打了一个通宵的架着会儿正在补觉，我偷偷从窗户溜了出去，得在杰森睡觉的这段时间里快点把迪克忽悠走。 自从杰森上次见到蝙蝠侠以后，他变得越发敏感多疑了，他甚至连睡觉都要到我的房间里，恨不得24小时全天监视我，之前还能靠着买联名套餐的借口出去，现在根本想都不要想了。 但是迪克为什么会突然来冰山餐厅，这段时间不仅是杰森，就连这些夜晚游荡的家伙们都反常很多，只是一个还可以说是巧合，但巧合都凑在一起那就是必然了，最近是有发生什么吗？ 第47章 首先是杰森对蝙蝠侠的过度重视，紧接着就是红头罩扬名事业的加速进展，然后就是义警的处处阻挠…… 他们像是抢镜头的跳梁小丑一样，在杰森的面前蹦跶，他们是在吸引杰森的注意力！该死的，他们一定是想要抢走杰森，阻挠红头罩最起劲的夜翼跑来冰山餐厅，一定是准备带走杰森吧。 我从墙上跳下来，落在迪克的身后，恶狠狠的盯着他：“你为什么要来。” 382. 那个孩子出现了，对比起上一次宛如木偶一样的空洞，此时他鲜活多了，只是怎么看都是在不高兴的样子，男孩眯着眼睛，像是炸毛的猫咪一样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为什么要来。” “杰森，我是来找你的。”迪克放柔了语气，站在原地，像是等待猫咪熟悉自己气味的铲屎官一样耐心，“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你是来找我的？”男孩看起来有些疑惑，迪克试探性的走了两步，男孩虽然还是盯着他但是还好他已经不再抵触迪克的靠近了。 “杰森，你知道蝙蝠侠吗？”迪克开始套话。 “我知道，倒在植物园门前的家伙吧，我给他喂了「生命药水」，他不能死必须好好活着。”男孩转身就要离开，“如果你只是来问这个的，你可以走了。” 真的是这孩子救的！ 迪克不敢相信他这么容易就得到了答案，就算这孩子不是小翅膀，至少也是个好孩子，他微微松了口气，但是这些都不是一个韦恩长子竟然熟悉的内情，于是他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道：“什么，蝙蝠侠倒在了植物园，真是不可思议，我以为蝙蝠怪物不会受伤呢。” “我只是想问你喜不喜欢蝙蝠侠，上次看见你在买正义联盟的联动商品，我抽到了金色涂装的蝙蝠侠隐藏款，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这是一个借口，用来填补为什么聊起蝙蝠侠话题的理由，他装出来一副落寞的某样，他曾经对着镜子特意练习过，这个角度能够把他的眼睛和漂亮脸蛋展现无遗，“我只是想和我的好朋友聊一聊兴趣爱好，我的家人都不理解我为什么喜欢蝙蝠侠，我真的好孤单，你可以陪陪我吗？” 男孩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迪克，他看起来有些犹豫：“抱歉，但是我的时间不多。” 迪克脸上装可怜的表情僵住了，他想起了他们四个探讨过的杰森人身限制论，莫非小翅膀真的被红头罩给囚禁了？迪克的脑子里开始浮想联翩了，曾经看过的电影里主角的脸渐渐带进了他弱小可怜的弟弟和大坏红头罩。 求，一个囚禁他弟弟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答，不是炼铜变态就是人体试验的坏蛋，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结果。迪克快要碎掉了，他小小一只的可爱弟弟啊，怎么如此命运命运多舛，前脚刚被小丑给炸死，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出来，就被人给囚禁起来了！ 但是他存着些侥幸心理，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要去哪儿吗？” 可惜男孩完全没有体谅到迪克这个当大哥的脆弱心灵，他毫不犹豫的揭开了迪克的自欺欺人：“不是，我只是想在他发现我离开之前回去。” 迪克倒吸一口凉气，但他仍不死心，继续强颜欢笑：“他是谁啊，你的监护人吗，背着家长偷溜出去可是会让人担心的哦。” 男孩给了迪克一个奇怪的眼神：“他不是我的监护人，我明明上次就说过了我没有监护人，他你也认识啊，昨晚上你还和他打了一架的，就是红头罩。” 迪克的笑彻底挂不住了。 第47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四十七天 迪克的脑…… 383. 罗宾躺在地上，像一条死鱼一样，他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劲，实际上这已经是他第三十二次从红头罩的嘴里听见“替代品”这个词了，最开始这家伙还会遮掩一二，到现在的直言不讳，在红头罩这里他不是蝙蝠侠的助手，哥谭的义警罗宾，而是单纯的一个“替代品”。 很明显这不是红头罩的突发奇想，他是真心这样认为的，那么自己究竟什么方面触动了红头罩呢？ 就像是脑子里的弦突然搭上了一般，红头罩胸前的红色蝙蝠标志、闪避的动作里处处带着的夜翼成名绝技的影子、对蝙蝠侠抵触甚至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的态度、只是单纯的揍他而不是像其他反派那样下死手、红头罩对他“替代品”的称呼，以及最重要的——杰森·陶德的死而复生。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红头罩就是曾经的二代罗宾，死而复生的杰森！ 罗宾猛地坐了起来，他冲着活动手腕的红头罩大喊：“罗宾！” 红头罩像是被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吼了出来：“我不是罗宾！”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用手捂住了头罩后应该是嘴的位置，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应该是在瞪他，因为红头罩甩头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了。 红头罩的反应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二代罗宾的复活不是阴谋，他真的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罗宾先是感到高兴，随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白，有谁还记得夜翼的“红头罩囚禁杰森论”的，这个被他们连番狠揍的大坏红头罩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杰森本人！ fxxk dick！ 罗宾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都怪夜翼声情并茂的小剧场表演，把他们所有人都带跑偏了，如果不是罗宾机智，他怕不是还被蒙在鼓里。 红头罩就是二代罗宾，他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红头罩。看得出来夜翼的父子温情见面的场景也破灭了，红头罩明显对蝙蝠侠意见颇深，罗宾一个人对上红头罩都费劲，更别说跟在红头罩身边始终在看戏的草帽人了，蝙蝠侠和夜翼马上就要赶过来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留住红头罩。 他尽可能的放软语气，蝙蝠家的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他用这招除了在求小甜饼以外几乎无往不利，他伸出手对红头罩轻声唤道：“罗宾……” 罗宾话还没说完，就被红头罩给打断了，他语气彻底冷了下来，完全没有曾经二代罗宾的影子，红头罩先是在刺客联盟进行了魔鬼训练，然后又在岛屿刀刀见血的厮杀了不知道多少年。 浓重的杀气从男人的身上蔓延出来，对二代罗宾完全不设防的未成年小孩被这杀气给吓得一个激灵。 杰森，他想要杀了我吗…… 罗宾感觉自己有点害怕和难过。 但这杀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红头罩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有些烦躁的“咋”了一声，他的声音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含含糊糊的听不太清。 这是反常的，罗宾突然想起了曾经他们讨论过的各种猜想，首先就是死而复生的代价，现在看来这并非无的放矢，红头罩的情绪有些过于两极分化了，他似乎很容易被一些小事激起怒火。 罗宾还在沉思，红头罩突然上前一步，拽着罗宾的披风，将其当作绳子，把罗宾捆成了一个粽子，罗宾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变成了一个大号的虫茧。红头罩单手扶着罗宾的腰把他往上一捞，罗宾就被扛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罗宾趴在红头罩的背上，大头朝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象征性的反抗一下。 384. 「破坏球」 “这比爱情还沉重。” 第三击会将球扔出，第四击将其召回。 385.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草帽人终于动了，他不知道是从哪里逃出来一个流星锤——这流星锤的锤头有草帽人小腿那么高了，罗宾用两只眼睛发誓，在此之前这家伙绝对没有拿着这东西。 他猛地掷出，锤头“砰”的一声砸在了几米开外的墙壁上，墙体轰然碎裂，但流星锤势头不减的砸向了墙后的蝙蝠侠和夜翼——草帽人十分敏锐，要知道在此之前罗宾都不知道蝙蝠侠和夜翼已经到那儿了。 蝙蝠侠来不及闪躲，他只得把旁边的夜翼猛地往旁边一推，使其脱离了流星锤的攻击范围，同时一把扯过自己的披风进行防御。 凯夫拉材质的特殊合成纤维，具有极佳的抗拉性能，其强度为同等质量钢铁的五倍，而密度仅为钢铁约五分之一。 蝙蝠侠直接倒飞出去十几米，“砰”的一下砸进墙里才堪堪止住了倒飞的趋势。 被推出去的夜翼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来不及去看后面蝙蝠侠的情况，他的弟弟可就在他眼前被人抓了。夜翼腰还没直起来，就猛地甩出了卡里棍，卡里棍并非直直的投掷向红头罩，而是砸在墙壁上，又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反弹至另一面的墙壁上，它在小巷里一次次反弹，速度不减的直奔红头罩而去。 386. 「斯巴达草鞋」 “这！就是！死·亡·细·胞！” 能够击退敌人或踢开敌人的炸弹，击退敌人时将会在敌人落地处造成伤害。如果敌人撞到墙壁，则额外造成伤害。连击的最后一击将击退任何敌人。 第48章 387. 但草帽人反应极快，他像是预料到了卡里棍行动的轨迹一般——这招以出其不意、灵活多变，以及刁钻角度而闻名，至今除了蝙蝠侠以对夜翼的了解，进而推测出他想要攻击的目标从而防御以外，几乎没人能够从这招下吃到好。 草帽人高高跃起，他的弹跳能力强得离谱，人们在应对高角度的攻击时，通常会采用翻身踢的动作来弥补跳跃能力的不足，但草帽人却能够以直跃的方式踢到成年人胸口高的卡里棍，这还是在没有助跑和辅助跳板的情况下。 草帽人一脚踹飞了卡里棍，卡里棍朝着夜翼的反向倒飞而去，这招直来直去很容易看清轨迹，夜翼一个偏头就躲过去了，但草帽人的目的并非是打架，他只是为了掩护红头罩离开罢了，于是他抓住了这个空档，朝夜翼扔出一个橙色的圆柱体。 圆柱体不大，夜翼一只手就能握过来，它只冲着夜翼面门而来，再加上他正在闪躲倒飞来卡里棍，于是他下意识的抓住了这个圆柱体。 388. 「闪光弹」 眩晕敌人3.5秒。 389. 有一句名言警句流传于哥谭的夜晚——“不要随便去接蝙蝠侠掷出的东西”，很明显这句话套在草帽人身上也适用，夜翼手指碰到那个圆柱体的瞬间，圆柱体瞬间爆开，刺目的白光把这昏暗的小巷照射的亮如白昼。 夜翼的面罩里设有防瞬间变暗或变亮的护眼装置，但这圆柱体不知是材质特殊还是怎么样，装置并没有被启动，夜翼陷入了大约三秒左右的失明状态。 实际上夜翼即使是失明也不妨碍他阻拦红头罩，罗宾的基础课程之一就是听声辨位，但这闪光弹就像是把他的耳朵也封闭了一般，不止是听觉，他所有能够对外界做出反应的感官都消失了，他就像是突然掉进了某个异空间似的，他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四肢，等他能够重新视物的时候，眼前那还有红头罩和草帽人的影子，他们早就跑没影了。 该死的红头罩，夜翼可还没忘记冰山餐厅还囚禁着一个和杰森长相一模一样的孩子，就算他不是杰森，四舍五入也是夜翼的半个弟弟了——夜翼相信，以蝙蝠侠的以往作风来看，当一个缺乏常识还手握力量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至少有80%的概率收养这个孩子。 如果那是杰森本人就更了不得了，那个孩子很明显没有过去的记忆，即使他有机会溜出来，也没有想着逃跑反而是重新回到牢笼里，就像是个被洗脑被圈养的金丝雀——夜翼忍不住为这个猜想黑了脸。 现在就来罗宾也被红头罩绑走了，接连两个弟弟在他面前受到威胁，他这个当大哥的一个也没救下来，对自己无能的自责和对红头罩的怨恨充斥了他的大脑，他恨不得立马跑去冰山餐厅大闹一场。 天杀的红头罩，你把我弟弟还给我！ 340. 绑架犯大坏红头罩兼被限制人生自由的“金丝雀”本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并不知道自己还未相认的大哥在怎么编排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已经在脑海里把《变态黑.手.党老大和被圈养的金丝雀》排演到第二十三幕了，脑洞大开的笨蛋大哥一边在内心咬手绢流泪，一边扎小人诅咒他。 十分巧合的是，他肩膀上扛着的罗宾也打了个喷嚏。红头罩自认为自己身体十分健康，不可能吹个夜风就感冒，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罗宾，你这个“替代品”，竟然还把感冒传染给我了！ 第48章 恶堕if线 ooc+暴露没品xp之作 我是不需要睡觉的，因此当他站在我房间门口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他应该是知道我没有睡，所以并没有没有刻意的放轻自己的动作。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仿佛我若是不出声唤他进来，便会打定主意一晚上都站在门口一般，这副忍气吞声的受气模样好像我虐待他了似的。 我暗暗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随着我睁开眼睛的动作，一直站在门口杵着当雕像的人影也动了，他猛地扑了上来，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听见床板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他的动作可没有半点的含蓄，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我现在肯定被他这么一扑给整骨折了。 ——你是为什么骨折的？ ——被搭档在床上压骨折的。 可能会收获医生“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奇怪眼神吧，我苦中作乐的想。 我闻到了萦绕在他身上，独属于哥谭市腥冷潮湿的尘土味，哪种阴冷的感觉实在不适合他，他就应该是在炮火和硝烟中，干燥又火热的，偶尔还会在静穆的书房里，沾满草木和书墨味的。 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仿佛刚开始从「被囚者牢房」的水湾里被我捞出来，被丢弃的阴暗存在。 他把头压在我的胸前，灼热的呼吸打在我的锁骨上，不算柔软的发丝扎在我的脖颈上，结实有力的双臂狠狠地锢住我，让我半点动弹不得。 黑暗中，他就这样趴在我的身上，默不作声。 我沉寂的就这样不反抗的陪了他一会儿，而后估摸着他或许情绪已经稳定了，便抬手去开灯。 其实就算不开灯，对于并不是用眼睛视物的我来说，也可以把他现在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更别说我们之间的连接能把他现在的感受了解的一清二楚。 但我想他现在可能更需要面对面看着眼睛。 我刚一有动作，便被他阻拦住，他的双臂再次加大力道，狠狠地抱着我，把我的手臂锢了回去。 力道大的吓人，我甚至听见了我骨头连接的地方僵硬的嘎嘣声。虽然这对我来说甚至没有和「夜歌」玩闹时，被顶一下的力道来的大，我能轻松挣开他的束缚，但我没有反抗他，只是乖乖的顺着他的力道收回手，顺从的被他抱着。 “我去开灯。”我在他耳边用近乎气音说到，他没有反应，我知道他在装听不见，持宠而骄的家伙，从我选择跟他商量开始，便知道自己绝对做什么都会被原谅。 “我想看着你的脸，看着你的眼睛。”我叹了口气，多年的搭档经验让我知道他的固执倔强和吃软不吃硬，只能顺毛撸哄着他，“你想看着我的眼睛吗？” 我努力的向那边传达想看着他的感受，力求能影响到他。 他慢慢的放松力道，我抽出一直被他压着的胳膊，一只伸手回抱着他，从他的发丝一直摸到后背，另一只手去按台灯的开关。 灯亮了，昏黄的灯光朦朦胧胧的一层笼罩着整个房间，我一边加了点力道的回抱着，一边打量着他。 我的猜测果然不错，他此时确实不太好。 身上还穿着他那套紧身作战服，连外面的外套都没有脱掉，鲜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黏黏糊糊的蹭了我一身。 更别提情绪上的波动了。灼热的几乎要把我熔化的痛苦，泛着酸涩和苦闷的爱意，还有那种不被认同的恨愤和没有归属的迷茫……各种各样的情绪互相缠绕交织，一齐向我涌来。 我叹了口气，我唯一的还作为人类的温情全都给了我的搭档，我的“武器”，我人性的锚点。 “喝点水怎么样？”我摸着的脑袋在我的脖颈上左右蹭了蹭表示拒绝，我只好换个安慰的路子。 “让我看看你。”我用轻若无物的力道抚住他的肩膀，他没有反抗，顺从的直起身子。我用手拨开被.干涸的血迹凝结成块儿的刘海儿，对上他在发丝下若隐若现的深绿色眸子，那双曾经不管遇上什么，都保持着宛如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的双眸，此时黯淡无光，带着点令人疼惜的脆弱。 他胸前的那个印着飘逸的，灵动的，火热的红色蝙蝠，此时被残忍的撕碎了，从被撕碎的空隙里，露出了他锻炼丰满的胸肌，此时正随着他的呼吸有规律的上下律动，依稀还能看见上面布满了斑驳又细小的血痕伤疤。 我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那个他深爱着的但是又卑怯的不敢表达的，拥有各种爱意的那个存在有关。 为什么呢，明明那个人已经包揽了那么多独属于他的爱，为什么还要来我这里，抢走本属于我的“武器”呢？是的，那本该是我的，已经打上我的标记的，我所拥有的“武器”。 我伸手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在了我的怀里，给他归属感，用行动无声的告诉他，你是被关心的被需要的。 虽然我知道，他想要的并不是我给他的认同。 为什么要渴求一个遥不可及存在的给予的爱呢，明明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无论是物质上的富裕还是心灵上的满足，而我只需要你，独属于我的“武器”。 “……我去把小丑杀了，怎么样？”我轻轻的问到，这样的对话我们之间有过很多次，至始至终答案只有一个。 他看起来是不想让我杀人是为了我好，但实际上只是依然遵循着那个人给他的规矩里，在“不可以杀人”的条条框框中被心甘情愿的束缚着。而我，这个被他划分为自己人的存在，则是也被动的进入框架。 第49章 我很清楚他的回复，无非就是—— “……好。” 似乎空气都在此刻沉寂了，我愣住了，不敢相信刚刚他的回复，我颤颤巍巍的又问了一遍。 “我说，好。”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扬起是脖颈像是天鹅死亡之前的最后一支舞，带着高傲和悲凉，还有决绝的放手一搏。 “我会向你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带着安慰和肯定在他的额头印下笃诚的一吻，“你的要求我都会去达成的。” 你是我人性的锚点，你的一切我都会为你完成，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相应的—— 你，终将是属于我的。 第49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四十八天 蝙蝠侠是…… 341. “所以，你们是在玩什么‘一二三木头人’的小游戏吗？”我好奇的问道，“就连我也知道这个游戏已经过时了。” “额……我想我们应该是没有在玩的。” “不是！” 这两句话是谁说的简直是一目了然了，我站在两人中间，往左看是被绑在椅子上的罗宾，面具下的脸上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显然这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来。 往右看是翘着二郎腿，脚尖就像是在打拍子似的抖个不停，面罩后的脸上满是烦躁和不知所措，很显然这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就把人绑来了。 我挑了挑眉，试图用全身上下来表现自己的不信。 “所以你们要一直这样？”我顿了顿，试图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就像是在比谁更漂亮，盯着对方的脸试图找出一个瑕疵一样。” 这时候他们又真的像是什么情同手足的兄弟一样，不约而同的咳嗽起来。 不会真是感冒流吧。 我默默的想。 342. 确实是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试图从对方身上看见点当年二代罗宾的影子的罗宾有些心虚，他清咳一声率先移开了视线：“……这里是你的地盘吧，安全吧？” 红头罩抬手做了一个“等待、听从指挥”的手势，这也是罗宾的必修课，红头罩懂这个基本上就是身份实锤了。 罗宾立刻闭上了嘴，他跟着红头罩从半指战术手套里露出来的修长手指，然后看见它划过红头罩胸前鼓鼓囊囊的红蝙蝠，又掠过他的战术腰带，接着从大腿的刀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等等，匕首？！ 罗宾盯着那把匕首，亮白的刀子映照出他苍白的脸，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 红头罩另一只手在罗宾的胳膊上摸索来摸索去，最后他按住罗宾左边小臂的一点，然后快准狠的超那个位置捅去，罗宾“嘶”的痛呼一声，红头罩用刀子从伤口里挑出来一个薄如蝉翼的小片。 蝙蝠家族的所有人皮下都植入有微型定位器，这就是罗宾身上的那个了，这东西在他身上太久了，稀松平常到他甚至差点忘记了这东西的存在。 皮下植入的定位装置不同于普通的定位装置，它更加小巧轻薄，而且不容易被捏碎，由多个独立芯片组构成，只要好还存在一点芯片就有可能向总设备发送信号，遇到这玩意一般人都是想办法把这东西扔得越远越好，原本红头罩也是这样应对的，但是现在…… 红头罩看了一眼在旁边探头探脑的自家搭档，想想这孩子轻轻松松扔墓碑，徒手捏爆遥控器的光辉战绩，区区一个芯片还真是易如反掌。 “赛……”红头罩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咽回去了，他自己的身份被罗宾猜到就算了，总不能把他家搭档也扯进来，保护好马甲是刻在每一个义警人dna里的。可是他家搭档根本没有代号——这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才发现。他伸手朝自家搭档招了招，像是唤小狗一样，“……额，你过来。” 草帽人用带园艺手套的手指了指自己，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谁都知道这是“在跟我说话吗？”的表情。 红头罩把芯片塞进了自家搭档的手心里，指挥道：“捏碎它，越碎越好，最好直接变成渣渣！”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些迁怒的情绪在里面的。 343. 罗宾并没有错过红头罩话里破绽，刚开个头就被咽回去很明显十分反常，要知道上一个被红头罩强行咽回去的还是“替代品”这个词，同时它也是暴露红头罩身份的罪魁祸首，那么这次他吞回去的词就很值得琢磨了。 是“c”又或是“s”，听上去是在叫旁边的草帽人，应该是不小心说出了那家伙的真名，不然代号的话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 344. “替代品，你别想跑了。”红头罩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罗宾，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也不可能再把这家伙送回去，“乖乖待在这儿。” “……好。”为什么要逃跑，罗宾现在又不是被什么反派绑架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可是曾经的二代罗宾，死而复生的杰森本人，要知道蝙蝠侠和罗宾可是每一个哥谭少年人的睡前故事，不管是一代还是二代都是他推。 罗宾是一种精神，他欣赏的是那种无畏的勇气，每一个蝙蝠系义警的人都值得他喜欢，他的电脑里甚至有他们所有人的精修图。 顺便说一下，推特著名蝙蝠系义警的九宫格太太就是罗宾本人，蝙蝠侠知道他养子的爱好，他甚至在罗宾偷拍他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摆出一些十分自然的pose——至少罗宾一直没发现，自以为的偷拍其实都是自家老父亲默默无闻的爱，他甚至还暗自疑惑过为什么蝙蝠侠的不用修就好看，直接没拍到一张丑照。 顺便再说一下，目前表情包最多的是夜翼，他实在是对自己弟弟太不设防了，仗着自己有一张好看的脸，每次打哈欠都张牙舞爪的。 红头罩看起来十分不信任的样子，但最后他还是将信将疑的只给他脚腕上套了一个带锁的金属环。罗宾觉得红头罩肯定没有本人嘴上表现出来那么讨厌他的，具体就在红头罩只给罗宾一个脚环，先不说罗宾的撬锁基础课，这东西就算一直铐在他脚腕上也对他逃跑没有任何影响。 很明显罗宾还没有把“不要以貌取人”这几个字刻进大脑里，或者孩子还太天真不会举一反三，毕竟蝙蝠侠只说了不要以貌取人，没说不要以貌取“物”啊！ 345. 「囚犯的项圈」 “没什么值得一提的，除了可能隐约闻到一股死老鼠的味道……” 346. 这是曾经套在少女脖子上的东西，它无法通过正常手段取下来，只要带上除非是用「护身符」来交换，否则它会一直跟着你。 这是一个身份象征，更像是概念上的武器，带上项圈的人身份就会变成“囚犯”，曾经身为“囚犯”的少女被困在“被囚者牢房”，而现在变成“囚犯”的罗宾则会无法逃离项圈的主人。 红头罩至今仍留着这个项圈就是因为如此，他始终记得少女并未彻底逃出那座岛屿。 她始终未脱离“囚犯”的身份。 347.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罗宾试图在晚上探查红头罩的秘密基地，只可惜早知道当罗宾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的前“费油灯”红头罩一手刀劈晕了，看着可怜兮兮软在地上的未成年小孩，红头罩沉默良久，最后还是认命的把罗宾抱起来扔到了床上，他甚至还像是怕小孩半夜踢被子感冒的妈妈一样，十分贴心的把被角都掖了掖。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是舍得把头盔摘下来了，自从见到罗宾之后，这红头盔就像是焊在他脸上了一样一秒都不愿意摘下来，甚至里面还戴着一个多米诺面具，像是长了青春痘没脸见人的爱美小女孩一样，生怕自己被看光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义警圈里的潜规则，你不掀我马甲我也不掀你的，杰森直到最后都没把罗宾脸上他动动手指就能摘下来的面具动手。 杰森把头盔挂在了衣架上——是的，冰山餐厅有一个他专门挂头罩的衣架。己经换掉夜巡装束的他家搭档正窝在被子里看电脑。 自从直面了差点死亡的蝙蝠侠那副凄惨的某样，他总感觉少女也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死掉，这就像是世界和他开的一个玩笑似的，所有爱他的他爱的人，最后都会抛弃他。 杰森有点为自己的患得患失感到好笑，但被纵容的后果就是少女一再的退让，最后他就差把少女绑在他裤腰带上了。 “你在看什么？”杰森倒在床上，蹭到少女手边，他手撑着头，试图看清楚屏幕上的内容。 “我应该也有一个花名。”少女像是一个看见别家小孩有，于是自己也要有的幼稚小孩一样认真道，“大家都有第二个名字，你们不能因为我不是本地人就排挤我！” “……那是代号不是花名。”真是明明没有出场却处处有存在感，杰森叹了口气，不过少女确实应该有一个代号，他可不想再有这种想要叫自家搭档，却苦于不知道该叫什么的窘迫情况了，“你是该起一个了，所以，你想叫什么？” 第50章 少女慢慢的转过头，她终于设定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了，她眼睛亮的仿佛看见肉骨头的狼，兴奋从她的身上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你觉得，细胞人怎么样？” 杰森沉默，他直起腰撇了一眼屏幕，他终于看清楚这吸引住他家搭档的“狐狸媚子”是谁了——黑色的盔甲长长的披风，除了那个人再没有其他的选项。 怎么是你啊，蝙蝠侠！ 蝙蝠侠（batman）把自己打扮的像个蝙蝠怪物，那正统的细胞宝宝给自己起名叫细胞人（cellman）没毛病吧？ 个鬼啊，杰森把自己脑子里穿着蝙蝠侠装扮的自家搭档挥走，他把笔记本电脑屏幕一按，不容置疑道：“不可以！” fxxk batman！怎么哪儿都有你。 杰森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第50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四十九天 有人还记…… 348. 罗宾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舒服的休息过，没有夜巡也没有布鲁斯推过来的文件，床铺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他十分眷恋的蹭了蹭柔软的枕头，上面还有股甜美的青苹果味，像是孩童时吃的水果硬糖，又像是妈妈温暖的怀抱。 什么时候换的新洗发水，还挺好闻的，问问阿福下次继续定这款吧。 他这样想。 明明上次洗头时洗发水还是韦恩庄园万年不变都柑橘皮加广藿香的那款，这是布鲁斯认证的阔佬装b专用洗发水——为了不暴露身份，蝙蝠侠和布鲁斯两个身份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不同的。 他懒懒散散的翻了个身，还有些昏沉的大脑艰难的转动。 他记得他好像看见了罗宾…… 罗宾？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大床房，华美的欧式墙纸却搭配了十分廉价的挂画，花花绿绿的全是某只对面岛国十分盛行的黄色兔子*，他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这些兔子都是被从不同材质的物品上裁剪粘贴成的，看起来像是个动手能力很强的孩子的作品。 他转头环视四周，这更像是在某个统一装潢的客房的基础上添加了个人偏好的产物，看起来至少是两个审美不同的存在，其中一个有迎合欧式建筑风格的购买家具，另一个就是无关是否合乎环境只要喜欢就硬塞——直到现在，他已经看见了糖果色童话风的床单配黑暗哥特的地毯，中式典雅的屏风隔断当痛板的情况了。 所以这是杰森的房间？ 他盯着置物架上放着的标志性红头罩，这样想。 根据蝙蝠电脑里资料的侧写，他觉得杰森应该是那个审美正常，有迎合欧式风格的人，那另一个是谁？ 一个被杰森纵容，心理年龄应该不大的孩子。 他看着几乎贴满整个红头罩的宝可梦贴纸这样想。 349.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富家小少爷打扮的男孩推开门走了进来，男孩抬眼，蓝色的猫眼宛如玻璃珠，漂亮但是很有人工的味道。 “你醒了，要下来吃饭吗？”男孩甚至没有普通人必要的眨眼动作，宛如设定好的人偶。 他死死的盯着男孩的脸，那是一张和蝙蝠电脑里属于二代罗宾的脸，男孩和幼时的杰森一模一样，他已经看见了死而复生的杰森，高大壮硕，完全脱离了过去的影子。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迪克是看花了眼，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个孩子吗？ “……杰森？”他忍不住呢喃出声。 “你可以这么叫我，但是这里有两个‘杰森’，区分一下你可以叫我杰森二号。”男孩撇了他一眼，把怀里的卫衣和牛仔裤放在了床边，“换个衣服吧。” 他机械的接过衣服，眼睛盯着男孩一直没移开过，道理他都懂，但是为什么要叫“杰森二号”，这直接就变成人体试验片场的电影了，迪克的脑洞成真了！ “所以为什么是‘杰森二号’？”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350. “……所以为什么是‘杰森二号’？”我看着杰森的表情扭曲，就像是生吞了一个肉虫子一样，想吐又吐不出。 “可是，你不让我暴露自己的名字，也不让我叫细胞人，那我就只能叫杰森了吧？”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可你也是杰森，这样就分不出叫的是谁了吧？” “……你可以叫小杰森，杰伊（jay），或者干脆叫我陶德，红头罩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叫杰森二号？”杰森皱眉，像是听见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一样揉了揉额头。 “第二个叫杰森的人，简称杰森二号，不贴切吗？”我十分疑惑。 351. 看得出来，这个“替代品”也被他家搭档的炸裂宣言给创到了。 看着某个换上常服的小鸟一脸恍惚的从楼梯上走下来，杰森幸灾乐祸的想。 “……你们打算一直带着这个面具？”男孩左看看右看看，有些纠结道，“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潜规则吗，我要不要也入乡随俗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红头罩脸上同款多米诺面具，看得出来男孩是蓄谋已久了。 提姆机械的拉开椅子，坐下。缺乏常识，观察并且模仿周围人的行为举止，又一条和迪克的猜测对上了，这孩子不会真是克隆人吧？ 饭桌上对面人和自己的面前都是便利店买的速食芝士通心粉，只有男孩面前的是现打的冰沙，但上面淋的不是果汁，而是已经凝固的马苏里拉芝士。 男孩用勺子挖了一大口炫进嘴里，提姆眼尖的看见芝士下面盖着的是和提姆面前一样的通心粉，通心粉和冰沙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不想正常人该吃的饭。 很明显对面人也知道这不是正常人的食物，他有些尴尬的清咳了两声。 “额、杰森……二号。”看得出来这人也不习惯喊这个称呼，他顿了顿才艰难的开口，提姆意识到这孩子应该还有别的称呼，至少看杰森的表现绝对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就喜欢这样吃。” 喜欢冰沙，提姆能理解，小孩子贪凉很正常，但是冰沙配通心粉是不是有点太不合乎常理了，这一看就是在便利店买了三份通心粉，然后把其中一份和现打的冰沙搅和在一起的产物，提姆有理由怀疑这孩子的饭都是这么和冰沙混在一起吃的。 “……这好吃吗？”提姆声音颤抖的问。 杰森心虚极了，因为第一次发现这种吃法的时候他尝过，那次是三倍辣黄芥末酱配冰沙，只能说黄芥末这种东西只能放在热狗上，冰沙……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这个嘛，因人而异。”他只能这么说了。 提姆再一次看向旁边大快朵颐的男孩，味觉失灵或异常，至少他找到了男孩不是超人克隆体的证据，至少不是超人基因占比不大，毕竟超人也不能面不改色的吃下这么一道地狱料理。 352. 罗宾被抓走了，这让蝙蝠侠回忆起了当年被小丑抓走的二代罗宾，他绝对不会再允许另一个孩子在他的面前死亡。 蝙蝠侠跑去了定位器最后出现的位置，废弃的厂房像极了那场当年爆炸的发生地，他推开门，如目是稀稀拉拉的血迹，不多，绝对不会致死，蝙蝠侠的心稍微放下了些，他真的害怕再看见一只小鸟的尸体了。 夜翼跑去了冰山餐厅，那是红头罩的地盘，但那家伙并不在，他也没有发现罗宾的影子。楼下是冰山餐厅的赌场，宾客们欢声笑语，享受着纸醉金迷的过程，殊不知此时有一个做大哥的正心急如焚。 他正准备守株待兔，等着红头罩回据点，就收到了蝙蝠侠的通讯。 ——“发现红头罩。” 353. 火箭炮炸碎了黑面具办公室的窗户，某个眼熟的家伙扛着炮筒站在对面的房顶上，他把手搭在头盔上应该是眼睛的位置做着眺望的手势，像是真的能通过这个动作获得视力加成一般，他愉悦的吹了声口哨，甚至在看见蝙蝠飞机的时候欢快的朝这边挥了挥手。 红头罩直接从天台跳了下去，他像猫一样扒住墙壁，腰部发力把自己甩进了楼与楼之间的缝隙。蝙蝠战机对这种狭窄通道的追逐战起不到什么作用，蝙蝠侠蝙蝠侠打开舱门，一跃而下，张开蝙蝠披风做缓冲，同时甩出钩爪枪把自己荡到了对面的楼层里，他宛如咬住猎物的猎豹，紧追着前面的红头罩不放， 红头罩把肩上扛着的火箭筒往后一扔，同时双腿发力跳起，从这栋楼跳到了另一栋楼的楼层与楼层之间的突起夹层上，这不仅是他的逃跑路线同时还躲过了用钩爪枪荡过来的夜翼飞踢。 夜翼虽然没有踹到红头罩，但他来的时机恰好，他脚尖一勾，曾经马戏团里空中飞人的基本功再次展现了价值，那个被红头罩扔向蝙蝠侠的炮筒被他轻松的踢起，向前荡的动作使踢起来的炮筒直接掉进了他的怀里。 蝙蝠侠微微弯腰，夜翼直接从蝙蝠侠的头戴飞过，因为信任以及配合默契，蝙蝠侠没有半分减低速度或者躲避的想法。 第51章 夜翼真的像是某种鸟类一样，抱住炮筒一个后空翻灵活落地，虽然他拿到了大火力武器，但哥谭义警的不杀主义主打让他不能在这种狭窄的居民区开炮，显然红头罩也是了解的，不然他不可能把炮筒拱手让给敌人。 蝙蝠侠扔出蝙蝠镖，这枚蝙蝠镖没有锋利的刀刃，它主要是为了带动绳索把敌人捆起来的，正在半空中红头罩反应极快，他一手按住另一面的墙壁，一个借力就把自己在空中转了个面，同时掏出腿上的匕首轻松隔断了蝙蝠侠的绳索。 他像是极其了解蝙蝠侠一般，未卜先知的猜到蝙蝠侠的下一步动作，在绳索还未缠上脚踝时就隔断了。 354. 「强力手雷」 造成大范围伤害。 355. 但别忘了后面可还有一个夜翼呢，红头罩因为这个动作导致他没能踩上对面的突起夹层，自由落体的男人除非现在凭空长出翅膀来，不然就算是换蝙蝠侠来也得硬吃这一招。 夜翼朝红头罩扔出炮管，同时跃起脚尖直奔红头罩的腹部而去，却不想红头罩反手扔出一个灰色的圆球，圆球上还有一截短短的引线，火星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 这东西看着很像古代的圆形土.炸.弹，太过古老如果不是蝙蝠侠精通各种知识，他可能都认不出来，但“永远不要小瞧你的敌人”，他一把扯过下落的夜翼护在怀里，同时拉起披风把两人笼罩住。 只能说蝙蝠侠不愧是蝙蝠侠，灰蓝色的圆球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圆球竟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威力，连蝙蝠盔甲都差点被炸穿了，这还只是站在边缘，若刚刚蝙蝠侠没有出手，出于爆炸中心的夜翼怕是会变成第二个烧焦的折翼小鸟了吧。 第51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五十天 好了我们各…… 356. 红头罩在下落，哥谭漆黑的城市像是一张大嘴，即将吞噬这个坠落的小鸟，男人没有丝毫的反抗，就像是平静的接受这即将到来的命运一般。 蝙蝠侠突然在这个男人身上看见了一些他熟悉的东西，一种他也说不上来的气质，但本能的让他再次甩出绳索，这一次不是为了捆住红头罩，而是为了救人。 隐约的蝙蝠侠好像听见那个男人在笑，就像是许久未见但还那般合拍的老友，亲昵和熟络不言而喻。红头罩好像说了些什么，但那声呢喃太过轻盈，顺着风飘远了，他什么也没听见。 357. 「突击盾」 挡住攻击的同时向前冲刺。 「战争投枪」 轧穿路上的所有敌人，靠近墙壁的敌人收到额外伤害，投枪需要靠近回收（否则会在10秒后自动返回），再次使用会传送到投枪处。 358. 绳索不出意外的再一次被割断，来不及了，即使蝙蝠侠跳下去也够不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即将在他的面前逝去，正当他不知所措之际，一道黑影“嘭”的一声撞破了玻璃，从楼下的窗户里飞了出来，那人正是长跟着红头罩身边的草帽人。 草帽人来救红头罩这件事一点也不奇怪，而另蝙蝠侠惊讶的是这家伙并不是用哥谭常见的钩爪枪，也并非哥谭不常见的飞行的特意功能，草帽人脚下踩着个板子一样的东西，在蝙蝠面罩里内置的放大功能下，蝙蝠侠清楚的发现，那是一面紫色的盾牌。 草帽人宛如美国街头常见的嘻哈小子一样，脚踩盾牌似滑板，以反重力的直线运行轨迹冲到了红头罩的身边，他一把捞住红头罩的腰，宛如抗麻袋一样圈在自己的手臂里。 此时盾牌的滑翔已经结束，草帽人像是被红头罩带回地球一般，重新回到了重力的管辖范围之内，两人正在缓慢的下落，现在情况更危机了，即将逝去的生命倍数增长。 什么情况，这个家伙不会是什么都没想好，头脑一热就上来救人了吧！ 刚差点被炸成“夜翼酱”的大蓝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这突然突然冲出来的冒失家伙给搞无语了，先不说基本上都是红头罩在杀人，那家伙顶多算个帮凶，更别提红头罩杀的都是毒贩，但论数据来说，确实抑制了哥谭的犯罪率。再者说就算他真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蝙蝠侠也不会眼睁睁看他去死的，他只会把这两人抓起来，交给法律来判决。 夜翼已经荡下去了，该说多亏了草帽人的冲动行事吗，刚刚还在直线下落的两人短暂的停滞在半空中一瞬，正是这一瞬让夜翼有机可乘，就在他的手马上就要拽住红头罩的胳膊时，草帽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根细长的投枪，他猛的一挥，投枪快出残影的如流星般划过，直接穿透了隔着两条街的对面大楼窗玻璃，扎在了地板上。 金光一闪，刚刚还在夜翼手边的两人瞬间闪现到了投枪落点的位置，草帽人一手握住标枪半跪在地上，一手圈着红头罩。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夜翼发现他找了很久的罗宾。 他的弟弟提姆此时并没有穿罗宾制服，脸上还带着隐藏身份的多米诺面具，一身普通男大学生般的休闲打扮，半点没有意识到他的大哥和老父亲已经快把整个哥谭翻过来一般的找他。 许是被突然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他抱着笔记本电脑，猛地从墙角蹦了起来，夜翼这才发现，那孩子的脚腕上还箍着个上锁的铁环。 这一刻夜翼的脑内剧场再次活跃起来，疑似克隆人的小杰森和被抓走的提姆，两人的脚腕子上都帮着脚环，铁链的另一头牵在红头罩的手里，男人狂妄的大笑，一脚踩在小杰森的后背，把小男孩踹倒在地，尽情的发泄他的施虐欲。 夜翼凄惨的尖叫一声，他大喊到：“不要啊，罗宾！” 对面窗户的少年显然没有听见大哥的悲鸣，但幸好他被破碎的玻璃所吸引，眼神划过窗户落到了外面的夜翼身上，少年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来。 正当夜翼激动的准备将自己的弟弟夺回来之时，却见红头罩朝少年伸手，刚刚还准备朝窗边走两步的自己弟弟瞬间像是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一般，毫不留情的把夜翼抛诸脑后，丝毫不带犹豫的把手搭上了红头罩的掌心 什么情况，自己弟弟怎么跟别人跑了？ 夜翼大惊失色，他已经在脑内搜索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案例以及治疗方法了。 红头罩一只手按住草帽人的肩膀把自己撑起来，同时草帽人的胳膊平举向外撑，抬着红头罩的大腿给其一个支撑点，红头罩顺势向后一坐刚刚按住草帽人肩膀的手圈住了其的脖子，像是一个大型挂件一样把胸靠在了草帽人的颈窝。 不得不说这草帽人力气是真的大，能够仅靠一只胳膊就能支撑起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夜翼自认为自己最不到，不如说只要是个普通人应该都不行。尤其是这家伙在红头罩面前简直瘦小的可怜，这么一看红头罩甚至还有压榨童工的嫌疑。 红头罩像是有些嫌弃一样一把将少年拽过去，把他按在自己的怀里，这么看红头罩的身材锻炼的不错，少年拼命挣扎，像是快被红头罩的“洗面奶”给憋死了一样。 夜翼尖叫，凄厉的比他发现自己因为警局加班一个月后，导致“吉姆”和“胡安”被坐平了的时候还要激动，他就像是看见自己弟弟被胳膊黄毛拐跑了一样，一时间整个哥谭上空都响彻着他破音的呐喊。 “红头罩你在干什么啊红头罩，罗宾他还是个孩子啊！”即使可能会被蝙蝠侠训斥，会被哥谭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也顾不得了，“你这个变态！” 359. “哈？”红头罩感觉自己的耳朵可能是被诅咒了，不然他怎么会听见那个聒噪的蓝鸟搁那儿诬蔑他，“夜翼你神经病吧！” 某个当知人之一终于从红头罩的怀里挣扎出来了，他卡在红头罩的胸肌和草帽人的臂弯里艰难的露出一个头来，像是从来没有呼吸过一样，深吸一口气道：“夜翼脑洞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都跟蝙蝠侠大打出手打坏脑子了，你就让让他吧。” “凭什么，我也跟蝙蝠侠大打出手了，我的脑子也坏了，凭什么我要让着他？”跟蝙蝠侠大打出手，他刚刚就在做这件事，至于脑子坏掉了，众所周知令他复活的拉撒路池水会使人情绪失控，那四舍五入就是被搞坏了脑子嘛。红头罩小声很是不满道，他此时又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杀劲，像是个会跟兄弟比谁更厉害的幼稚大学生。 红头罩似乎只要不涉及“罗宾”、“蝙蝠侠”或者“小丑”之类的词汇，就会变得很正常，提姆意识到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红头罩的复活确实有情绪波动异常的代价。 刚刚没有抓住红头罩，此时夜翼就悠荡在半空中，气急败坏的跟红头罩中门对狙：“你这个变态，炼铜癖，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你才变态呢！你说蝙蝠侠是炼铜癖都比我可信，他可是罗宾一成年就换人，你不也是被抛弃是那一个！”红头罩刚开始还骂的很开心，结果说着说着竟然感觉心里堵得慌。 第52章 “fxxk batman！”他大骂一声，不想再在这地方多待一秒。 360. 看着红头罩把自己骂破防了，他十分解气的呼出一口气：“哈，他说不过我，逃跑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嗓音里带着些泣音，是的他又想起了杰森，如果在别人眼里以前的罗宾都是被抛弃的，好吧，他承认他以前也这么想过，那么杰森呢，那个死而复生从地狱里坚强的爬出来的孩子，会认为自己被抛弃了吗，他会不会对自己甚至这个家感到失望？ 夜翼有些难过，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内心的情绪，他不能把自己的坏情绪带给其他人，蝙蝠侠失去了自己的儿子，悲伤不会比他少，他转过头去露出一个一如既往的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出乎意料的，蝙蝠侠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就像是每次他要训斥别人时的表情似的，夜翼一顿，大脑疯狂转动，试图找到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等等，他们大晚上的跑出来是干嘛的？ ——找提姆。 那提姆现在在哪里？ ——又被红头罩拐跑了。 夜翼大惊失色，他把提姆给忘了！ 361. 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蝙蝠侠，他当然不会因为夜翼和红头罩的几句对骂就被吸引注意力，不如说他还挺欣赏夜翼这种吸引敌方注意力的做法，虽然老父亲看出来自家养子真心实意的在吵，但是给孩子留点面子吧，我们就当夜翼在为计划献身，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夜翼他真的成功了，对面的家伙明显也不准备跑了，站在原地就开吵了。 他正准备趁着红头罩和夜翼骂起来的功夫去救提姆的，却见他被抓走的儿子精准的看向他这个方向，在确信他注意到自己后，对他做了一个十分隐秘的手势。 ——安全、等待。 蝙蝠侠确信他的儿子没有受伤，也确信他没有被敌人控制，更没有夜翼猜测的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提姆依然是那个冷静的罗宾，那个孩子在告诉他自己很安全不用担心，同时制止了他前去解救的行动，示意自己时机还没到。 提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并非毫无准备的被抓住，甚至某种意义上是故意跟着红头罩走的。 提姆虽然好奇心重，但理智绝对不会让他做出用自己的危险换情报的举动，除非是他认为自己不会受伤，又或是…… 这个情报重要到他可以将自己置于危险中。 第52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五十一天 是的，我…… 362. 「紧急用门」 安置一扇虚无之门。 363. 一扇紫色的木门突然于房间里出现，它位于房间的正中央，没有任何墙壁的支撑就能树立着。房门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缓缓推开，当它完全敞开时，门内的场景突然发生了变化，它不再是餐厅客房的模样，而是阴暗的废旧大楼，头戴草帽的怪人一边一个的抱着两个人，他像是对这副场景习以为常办，抬脚踏入了门后。 当草帽人完全进入明亮的地方后，靠在草帽人肩膀上的男人伸手推了一把房门，门缓缓合拢，草帽人回身一脚踢向紧闭的房门，木门“轰隆”一声破碎，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碎成一堆木屑然后又消失不见。 提姆倒在客房柔软的地毯上，他艰难的翻了个身，一边大口喘吸着一边道：“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憋死了。” “所以会那种新闻吗？”草帽人开口，语出惊人，“震惊！罗宾竟然死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哥谭市的新闻都在播报些什么啊？”红头罩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痛，他突然能够理解那些看见自家孩子总看一些怪东西的家长了，“你这周的电视也被禁了。” 感受到那头传来的失落和颓唐，他终究还是心软了：“好吧，你可以玩游戏。” “……感觉我的吐槽之力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提姆直起身，看向红头罩，“不过说真的，下次不要再把我那么用力的往你怀里按了。” “可是这不正是证明了杰森的身材很好吗？”草帽人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提姆熟悉的“杰森二号”，很难想象提姆有一天会和小时候的他兄弟讨论长大了的他兄弟的身材问题。 但提姆很明显不是普通人，虽然对于罗宾来说这种话题有些为时过早，但作为韦恩集团的总经理，他早就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厚脸皮：“你这么说也确实，杰森的胸肌也就只有超人能比得过了。” “超人，他的身材也很好吗？”幼杰森垂下眼眸，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蔫蔫道，“你们身材都很好，我也想要。” 杰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搭档，不如说跟小孩讨论自己身材问题本就很奇怪了，正常这种时候常用话术就是“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好了”之类的，可是某个死去活来的小孩很明显已经定格了，最后他只能干巴巴道：“嗯……也许等我下次死掉的时候，你就有身材好的样子了？” 众所周知此时他家搭档的模样是当罗宾时候的他，而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死掉的，大胆假设一下，现在拥有健硕肌肉的他死掉的话，他家搭档就会拥有现在某样的他的外表了不是吗？ “等等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什么叫再死一次？”提姆在这段槽点满满的话里抓住了重点，他直接跳起来插进了两人之间，左看是大杰森即使带着多米诺面具也能看出来疑惑的脸，右看是小杰森一如既往的冷漠脸，“合着杰森二号是你死后出现的？” 杰森没明白这个“替代品”在说什么，但是他家搭档确实是他死而复生后遇到的，他家搭档这幅模样也确实是在杀死他后出现的，他挑了挑眉，模棱两可道：“也许？” 提姆眼神死，很好他再次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好消息是“杰森二号”也许不是什么克隆产物，坏消息是“杰森二号”的身世或许更离奇。 364. 蝙蝠侠坐在蝙蝠电脑前，他一帧一帧的解析着红头罩的一举一动，男人很了解蝙蝠侠行动也非常敏锐，他拥有特制的匕首，轻松切断蝙蝠侠的钢索，并且在钢索还未绑住他脚踝的时候，就已经掏出匕首了。 ——了解蝙蝠侠，战斗水准高。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那根奇怪的圆形土.炸.弹，最古板的外形设计，并非信号遥控，而是点燃引线的纯手操，但威力却不容小觑，甚至连蝙蝠战甲都抵挡不了。 ——拥有威力强大的武器。 先是一个晚上砍了无数个毒贩二把手的脑袋，又是扛着火箭炮轰击黑面具的大厦，再是毫不犹豫的就能扔出如此强力的炸.弹，丝毫不顾及是否会把人炸成碎末。 ——冷血残暴。 身边跟着一个草帽怪人，虽没动手杀过人，但对红头罩的所作所为持默认态度，很可能成为下一个红头罩。 ——冷血残暴。 草帽人力气很大，能够抱起一个目测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性，拥有奇怪的魔法道具或者超能力，对红头罩忠心耿耿，可以无视自己安危的去救人，但红头罩同样对草帽人很信任，甚至可以放弃任何自救的机会等待草帽人的到来。 ——领导能力强，疑似拥有洗脑手段。 蝙蝠侠越看脸色越难看，面具下眉头皱得两根眉毛快要连在一起了，电脑里战斗记录的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红头罩从楼顶坠落，呼啸的风声里他隐约听见男人在笑。 鼠标单击，视频被暂停，他盯着男人坠落时仿佛放弃一切的模样，把进度条又拉了回去，这一次他确信，男人确实说了什么。 他截下了这一小段，导入了降噪和提取人声用的软件里，再反复重复这一行为后，男人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蝙蝠侠的耳朵里，那是一段被特殊处理过的带着些电音的男声，先是一段轻柔的笑，像是老友间的谈笑，带着亲昵，而后是带着些怀念和惆怅的呢喃。 ——“你还是这样，布鲁斯……” ……布鲁斯…… 空旷的蝙蝠洞里回荡着男人的呢喃，宛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内循环播放。 蝙蝠侠又想起了提姆向他打的手势，“安全、等待”，他开始在发现草帽人对红头罩的忠心耿耿时，对提姆是否中了红头罩的洗脑感到忧虑，即使罗宾训练课程里有反洗脑的应对方法。 但现在，调查结果全都昭示了红头罩的诡异，他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但并未透露出去，他熟悉蝙蝠侠也熟悉布鲁斯·韦恩，现在再加上提姆的暗示…… 他“啪”的一下暂停了语音的播放。 385. 这边蝙蝠侠头脑风暴之际，远在中东的沙漠里也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混乱，黑发的美艳女人紧盯着面前的池水，它原本应该是幽暗的散发着不详幽光的绿色，像魔鬼的引诱，又像魔女的药水，其名为“拉撒路之池”，具有让一切伤患疾病都能复原的神奇能力。 但此时它变得清澈见底，女人甚至能看见池底宛如活物一般增殖的奇怪藻类。 第53章 这池水确实珍贵，但它的丢失也不会令女人如此愤怒，实际上就在刚刚，她把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孩丢进了池水里，沉入池底的男孩本应该满血复活，然后跳上岸继续进行他的魔鬼训练。 但池水的消失同样带走的还有池底的男孩，不翼而飞的男孩才是另女人愤怒的原因，那是她的儿子，同样也是联盟的少主，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继承人，她最优秀的作品。 女人挥了挥手，召集了一堆手下，命令他们跳下去寻找线索，女人不会丧失警惕到亲自下去接触这未知的池水，但没有，什么都没发生，池水似乎就是最普通的那种，里面的藻类也是普通的，池底也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能够使池水流通的缝隙。 究竟是谁不仅偷走了“拉撒路池水”还偷走了刺客联盟的未来继承人。 女人指骨按的“噼啪”作响，面色阴沉的可怕，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366. 这边蝙蝠侠还在蝙蝠洞里和录像死磕，阿尔弗雷德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下来，他先是把托盘上的英国伯爵红茶放在了蝙蝠侠的手边，然后把托盘放低，向蝙蝠侠示意上面的信封。 有些泛黄的信纸，并非是因为纸张破旧不堪，相反这种故意做旧的纸张比普通纸张更脆弱的同时还更贵，信封的封口处还扣着一个精美的火漆印，印章的图案是他非常熟悉的，属于“刺客联盟”的标识。 刺客联盟就是这样的，也不是没有电子的通讯设备，不如说在科技方面十分精进，但就是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展现自己的优越，就比如这种通讯靠手写信这方面。 或许这也是老牌贵族的一种装b方式？ 蝙蝠侠默默的想。 蝙蝠侠曾在刺客联盟进修过一段时间，某种意义上来说，刺客联盟的现任首领其实是蝙蝠侠的师傅。 刺客联盟找他干嘛，肯定没什么好事。 蝙蝠侠这样想，一边拆开了信封。 下笔很重，带着些焦急的潦草，看得出来写字的主人心情并不平静。字迹并非是他以为的那个被称之为“恶魔之首”的男人，而是属于他的女儿塔莉娅·奥古的，而信上的内容更是让蝙蝠侠本就心事重重的情况下再添一笔。 ——“布鲁斯，我们有一个儿子，而现在，他失踪了。” 第53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五十二天 一而再再…… 367. 达米安·奥古，刺客联盟的少主，也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首领之位继承人，今年12岁，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跳起来看人脖子，最讨厌的事情是被动脉血喷一身。 这天他一如既往的和整个刺客联盟玩车轮战——这几乎成为了他的日常，每一个刺客都要防止随时随地被自家少主捅刀子，而他自己也要警惕所有人。一如既往的奋战到濒死，然后被亲妈提着扔进“拉撒路之池”。 只是事情发展到这里就开始往着跑偏的道路全速前进了，达米安是被滴到脸上的水给惊醒的，等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在水池里睡着了。 他坐起身四处张望，发现池水还是那样绿油油，可是周围的场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石块堆积修建成的墙壁，没有明暗变化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光线里甚至连常见的浮灰都不存在，就像时间被定格了一般。 眼神继续滑动，然后撞进了一双蔚蓝的眼眸——达米安以他反侦察满分的观察力发誓，这孩子是个小美女，她歪了歪头，似是在疑惑为什么这里有个陌生人一样。 “……阿尔忒弥斯，从今天起你就叫阿尔忒弥斯。”达米安紧绷着一张小脸，他把湿漉漉的手在身上抹了抹，然后试探性的把手伸到了白色猫咪的面前，伸出一根食指来让眼前的猫咪熟悉自己的味道。 猫咪蹲在原地没动，她舔了舔自己的爪垫，达米安惊喜的发现她竟然有着干净又漂亮的粉丝肉垫。 “阿尔忒弥斯，我接下来会摸摸你。”他像是在发号施令般的口吻道，但语气却轻柔得不可思议，像是生怕眼前的毛球球被他一口气吹跑似的。 他一点一点的挪近，猫咪没有动，继续安静的舔着毛，这表明猫咪没有拒绝他的接近。他从未这样紧张过，就连9岁那年和刺客联盟的精英刺客一打十时都没像现在，他忍不住用指甲抠了抠掌心。 他终于摸到了，指尖是顺滑柔软的绒毛，细软的毛发钻进了他的指缝间，痒痒的，甚至直直的顺着他的指尖传到了心脏，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猫咪歪头看了一眼这只奇怪的两脚兽，然后摇晃着长尾巴，圈住了男孩的手腕，像是在握手问好一样上下晃了晃。 达米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368. 蝙蝠侠开着蝙蝠战机连夜飞去了中东，老远的就看见一个黑发的美艳女人站在天台的停机场旁边。 塔莉娅·奥古，刺客联盟现任首领的女儿，蝙蝠侠在刺客联盟学习的时候，曾和女人有过一段恋情，但成年人的情爱通常是伴随着利益和欲望的，塔莉娅试图用这段关系将蝙蝠侠束缚在刺客联盟，但黑暗骑士永远不会离开他所守护的哥谭，于是这段关系于蝙蝠侠的离开而不了了之。 塔莉娅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她落落大方的好像完全没有和蝙蝠侠大吵过一架一样，亲近的仍像是当年那般：“你来了，吾爱。” 蝙蝠侠没有对塔莉娅的称呼所动摇，塔莉娅是标准的“蛇蝎美人”，她知道自己的美，也懂得利用，与她对话绝对不要顺着她来，不然就会被全程牵着鼻子走：“你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怀里你的孩子，结合了你和我的基因，他一定会是最棒的。”塔莉娅笑容不变，就像刚刚被前任撂了面子的不是她一样，“达米安，这是他的名字，他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期望，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刺客了。” 虽然蝙蝠侠早就知道塔莉娅不会把任何事物排在她自己前面，但听见她这样用这样“评价商品”般的语气说自己的孩子，还是令他眉头一皱。 “……我会把这个孩子带回哥谭。”但他没资格说什么，即使这位生母把孩子当作筹码，好歹也是将那孩子健康的抚养长大了，而他这个生父却对此毫不知情，缺席了整整十多年，最后他这样干巴巴道。 “别担心，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把他送到你身边的，你的武艺值得他学习。”塔莉娅的笑容淡了几分——或许常人看不出来，但蝙蝠侠了解这个女人，不仅是他会习惯性调查所有人，好歹他也曾和塔莉娅有过一段。她现在的心情不太好，甚至有些恼火，“但是，他失踪了，那个孩子在我的眼皮子地下被人偷走了，不仅如此，卑劣的小偷甚至偷走了拉撒路池水！” “……为什么找我？”并不是蝙蝠侠想要推卸责任，主要是塔莉娅跟他说这件事太过反常，他们之间绝对不是为了彼此之间的孩子而忧心忡忡的关系。 却不想塔莉娅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嘀咕了一句：“什么啊，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从来都是蝙蝠侠掌管一切，未卜先知般接受队友“你怎么知道的！”的夸张赞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他额角一跳，不爽道：“你说清楚些。” 却不想塔莉娅脸上重新挂上了明媚的笑，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故作神秘的摇了摇手指：“不可以哦，这是我和他的秘密。” 这件事和一个男人有关，而且这个男人和蝙蝠侠或者布鲁斯·韦恩有关联，和刺客联盟或者塔莉娅关系匪浅。 蝙蝠侠默默的记下了这疑问。 “那至少带我去看看拉撒路之池。”他不甘心的这样道。 蝙蝠侠知道拉撒路之池的存在，实际上塔莉娅没有成为刺客联盟首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它，即使首领已经一百多岁了仍顽强的稳坐高台也多亏了它。 “当然可以。”塔莉娅笑的像是在看戏的观众一样。 369. 蝙蝠侠用随身携带的试管容器装了一小瓶池水，肉眼看起来这是非常普通的池水，看起来比哥谭湾的海水干净多了，甚至能看清池底。 蝙蝠侠又用棍子捞上来几团绿藻，隔着手套抓起来装进了塑封袋里，他用手指捻了捻这些绿藻，摸起来的触感有韧劲和弹性，反而像是什么血肉，他忍不住为这个可怕的想法感觉到一阵恶寒。 扒拉到最后，他突然在这团绿藻中发现了一片奇怪的针织布料，黑色的，即使被水侵湿也不妨碍蝙蝠侠看出它的贵重。 他连忙把这块布料踹进了腰带里，动作慌乱的甚至没来得及给它套一个塑封袋，他像是害怕别人发现他的动作一般，做贼心虚的立马跳窗跑了。 幸好所有了解蝙蝠侠的人都知道他转头没的特性，就连塔莉娅转个身发现身后空无一人的时候也只是挑了挑眉，然后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忙她的了。 370. 第54章 这边蝙蝠侠颤抖着手从腰带里抽出那块黑布，他解下手甲，轻轻抚摸过面料的针脚，然后在双层布料的内里摸到了点小小的凸起。 ——wayne。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又细细的摸了一遍。 ——wayne。 ……韦恩，是韦恩没错，这是他定制的西装布料，这是他亲手穿在杰森身上的西装马甲。 杰森的衣服碎片为什么会出现在绿藻团里？ 蝙蝠侠的手一顿，他意识到了什么，这片衣料并非出现在绿藻团里，而是被绿藻团压在了池底，那池底原先是干什么的，它原先是拉撒路之池…… 仔细回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突然出现的很了解蝙蝠侠，知道其面具下真实身份的红头罩，莫名其妙被塔莉娅叫来刺客联盟，塔莉娅的奇妙态度，还有这片衣角。 再仔细想想拉撒路之池是干什么的，治疗一切伤痛…… 他脑中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然闪过，他立马加速飞回了蝙蝠洞。 360. 兜兜转转的，某个人的墓又要被挖开了，幸好他不在里面睡觉，不然如此一遍遍的被打扰，怕不是真的会气的当场表演仰卧起坐。 韦恩显然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发现，比起另外的三小只，气喘吁吁的用铲子挖，财大气粗旁若无人的韦恩董事长直接开着家用小型挖掘机就来了。 他的动作当然逃不过阿尔弗雷德的眼睛，当然他也没打算瞒着就是了，带着阿尔弗雷德，两个人趁着夜色正浓之际，浩浩荡荡的前往了某个人的墓地。 布鲁斯发现土明显有松动的迹象，就像是不久前刚被挖过一样，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阿尔弗雷德发现了自家老爷在头脑风暴，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心使不得，于是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实木的棺材板终于被挖出来了，布鲁斯发现棺钉不仅有撬开重新钉上的痕迹不说，这钉子也不是韦恩集团出品的，他摸了摸钉帽的背面，上面刻着一圈他熟悉的花纹，事实上这串花纹他刚刚就在某个信纸上见过，这赫然就是刺客联盟的钉子！ 布鲁斯手已经在抖了，证据太多了，就像是生怕他发现不了一样一股脑的涌到了他的眼前，他深呼吸好几口，才勉强平复下来“砰砰”直跳的心脏，掀开棺材板，里面想当然的一个人都没有。 “……阿、阿福，杰森他……”布鲁斯转过头，对上了管家先生一脸凝重的表情。 看见那全是血手印子的内壁，阿尔弗雷德只觉得眼前一黑，虽然他早猜到那孩子不会多么简单的复活，但直面如此场景还是令他心头一痛。 但很快他的悲伤就被打断了。 “不能让迪克提姆他们的知道，杰森不一定真的复活了，不能让他们承受第二次打击了。”只见他家老爷一脸凝重的合上棺材盖子，又把它埋了回去，那么有谁还记得这句话其实是第二次被说出口了呢？ ……其实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 阿尔弗雷德默默的想，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的看着自家老爷忙来忙去，把土又给填了回去，还开着挖掘机在上面碾了碾。 不愧是韦恩老爷教出来的孩子呢，和姥爷还真是像啊。 他有些欣慰的想。 第54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五十三天 我成小三…… 372. “i am the storm that is approaching~”* （我即是那迫近的风暴） 激昂的音乐声响起，把睡梦中的杰森吵醒，他被吓了一跳，从枕头下面掏出枪，在即将按动扳机的前一秒，他强行把自己从应激的状况中扯出来，正在叫个不停的是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上也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界面，灰色的背景上只有一个接听的选项。 转头发现门口探进来两个头，正是他家搭档和提姆。 稍微一想，杰森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叹了口气，把枪重新塞回枕头下面，烦闷的用手抓了抓头发道：“二号，你怎么又换手机铃声了？” “不好听吗？”男孩抬头看向上面的脑袋。 提姆低下头，两碗水端平道：“挺带感的，但睡觉的时候就听太吵了。” “……哦，这样啊。”男孩乖巧的转头朝杰森道歉，“对不起，杰森。” 怎么会有人忍心去叱责这么乖的小孩，尤其是他低垂眼眸时那种带着些小委屈的作态，提姆立马倒戈，转头对着杰森不满的瞪视，满脸写着“你怎么忍心的”的表情。 “……我也没说我要要骂吧？”杰森有些无语。 他捡起床上的手机，点了接听，电话听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带着笑的女声：“早上好呀，杰森。” 杰森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他眯了眯眼，看向窗外有些稀疏的行人，懒散道：“不早了，现在都中午了。” “但你还没起来不是吗，那就还算早上。”女人的声音甜腻，像是宠溺，又像是爱人间的调情。 杰森轻轻的“咋”了一声：“所以，打电话来干什么，塔莉娅。” 塔莉娅笑了笑，慢条斯理道：“拉撒路池水被人偷走了。” 杰森拉上窗帘，等着对面接下来的话，却不想对面方法在等他的回答一样戛然而止：“……所以呢？” “诶，你也不知道？”对面的反应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仿佛自己应该知道些什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杰森有些疑惑，但他抓住了这段话里的一个重点：“‘也’？你还跟谁说过？” 塔莉娅顿了几秒，像是在转移话题一般道：“拉撒路池水突然变成了普通的水，泡在里面的达米安也不见了，而我在这普通的池水里检测出来了你血液的成分。” 杰森挑了挑眉，像是感到好笑般道：“我人在哥谭找蝙蝠侠麻烦，是怎么大老远的跑刺客联盟去偷池水的？” “好吧，那帮忙找一下达米安吧，哥谭不是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入口吗，我怀疑他也掉进去了。”塔莉娅也不恼杰森不耐烦的语气，“达米安身上的定位器失去了信号，池水和达米安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见的，这除了魔法应该没别的可能了吧？” 杰森再次“咋”了一声：“知道了，你还有事儿吗？” “没有了，拜拜，吾爱。”女人的笑声再次传进耳朵里，她甚至还隔着电话不远万里的抛过来一个飞吻。 杰森神色尴尬的揉了揉耳朵，把电话挂断了。 373. 提姆正在和男孩打游戏，如果提姆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想不到男孩对游戏到了多么热爱的程度，运行速度超高的电脑并非用来黑各种设备，而是用来打游戏，这听起来就跟蝙蝠侠和罗宾用超级电脑打网页双人小游戏一样震撼。 这件事堪比他知道草帽人就是幼杰森时的震惊程度，草帽人力气确实大，毕竟他可是差一点就变成超人克隆体的家伙——这件事虽然存疑，但提姆已经大胆推测它不是真的了。 说到草帽人，提姆就忍不住为曾经自己猜草帽人是怪力侏儒人的事情而感到心虚，谁能想到曾经暴揍他的人之一是他的兄弟，而怪力侏儒人有一天也会带着他在夜晚上天入地的呢？ 男孩突然神色凝重的微微偏头，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却瞥向杰森位处的房间，像是在听着什么一样。提姆有发现男孩一心二用也毫不费力，眼睛没有看着电视屏幕，却仍能精准的用手柄操纵游戏人物踩上盾牌，用炸弹和盾牌「余料建造」后的产物在踩踏上后会使人物飞起来，此时拉开弓箭就会进入「林克时间」，弓箭精准的射中了“白银人马”的弱点，他甚至能够在人马挥剑时精准盾反*。 提姆又看了一眼男孩，确定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杰森的房间后，在脑海中构建出了excel表格样式的记忆宫殿，十分心痛的在「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的框里打上了勾。 刚说完这孩子绝对不是超人克隆体，结果转眼进度条就不进反退，实在是太打脸了。提姆就像是真的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煞有其事的摸了摸右侧的脸颊。 但是小杰森——提姆是绝对不会承认杰森二号这个名字的。他到底听见和看见了什么，才会如此严阵以待呢？ 提姆作为侦探的好奇心不免再一次被勾搭起来，他起身，试图靠近房门，听一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离开之前，杰森好像是接了一个电话。 如果自己随身携带的窃听器还在的话就好了，也不用这么费劲巴拉的凑墙角了。 提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做过这种把耳朵贴进门的动作来，他不禁有些悲从心来。 但还没等提姆听见些什么，男孩“刷”的一下站起身来，他扔下手柄，连他最喜欢的游戏都不顾不得了，伴随着音响里传来的“game over”的游戏音效，那双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炸毛的猫咪一样，但那双眼睛还是如同死物的玻璃珠一样，连瞳孔缩小的生理功能都没有。 第55章 “怎、怎么了？”提姆被吓了一跳，他本就有些做贼心虚，此时控制不住的直接抖了一个激灵，他回头故作镇定的问。 如果他还在韦恩庄园，肯定不会这么漏洞百出，可是待着杰森这边实在是太轻松了，男孩可以说是有问必答，除了脑回路清奇了点，回答创人了点以外，没什么缺点了。 尤其是这孩子那叫一个乖巧听话，杰森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不管是对蝙蝠侠还是罗宾都可以说是良好榜样。穿上绿磷小短裤，隔壁老头子都馋哭了。毫不夸张的说，提姆一下子就明白蝙蝠侠为什么喜欢招收罗宾了，实不相瞒，他也想…… “杰森他在跟人打电话……”果不其然，男孩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但尾音缥缈，就像是目睹女友出轨的可怜龙套一样，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 “我知道啊，然后呢？”提姆挠了挠脸颊，他绝对自己肯定是被某个日常表演脑内小剧场的大蓝鸟给污染了，不然怎么会觉得男孩的表情宛如百分比图表，带着一分茫然两分震惊三分崩溃和四分恼怒。 提姆晃了晃头，试图把脑袋里奇奇怪怪的画面给甩出去，他一点也不像成为某个大哥那样脑洞大开的笨蛋。 “对面的那个人，叫杰森、叫杰森……”男孩磕磕绊绊的，像是无法接受现实一样，废了好大劲才说出后面的话来，“她叫杰森‘吾爱’！” 提姆：？ 提姆：啊？脑内剧场成真了？！ 374.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放在动漫里高低得是一个御姐类型的美人！”男孩手舞足蹈，像是要和全世界人宣扬他的崩溃那般，“一个美人管杰森叫‘吾爱’，那声音还带着笑，她还给了杰森一个飞吻！” 提姆不明白为什么片场突然变成了女子睡衣派对办的发牢骚吐槽环节，实话说他对他兄弟的恋爱过程一定儿也不感兴趣，他也想让还是个孩子的男孩也不要去感兴趣——他现在已经把男孩当作自己的弟弟看待了，他不想要一个想迪克一样恋爱史丰富的弟弟，对不起迪克但他不是在嫌弃你，只是他想要一个性格单纯的弟弟。 “这说明什么？”男孩像是课堂上随机提问的老师，一下子精准抓住了打瞌睡的学生。 “额……他们是恋人？”打瞌睡的学生本人挠了挠脸颊，有些尴尬道。 男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就像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但又没有其他可以解释的答案一样，恨铁不成钢的剜了提姆一眼。 “……他们是恋人，她和杰森是恋人，杰森背着我找了一个恋人！”男孩围着提姆转来转去，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最后恶狠狠的就像是在用牙研磨着什么一样，咬牙切齿道。 “额……这有什么吗？”提姆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几个兄弟们都好像脑子有问题一样，五花八门的展示自己的“问题”。 男孩停下了脚步，他低垂着头喃喃自语道：“杰森只有一个人，他的眼里只能装下一个人，蝙蝠侠已经抢走一大半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提姆：？ 提姆：为什么这里会有蝙蝠侠的戏份，这什么“江湖没有你的身影，但到处都是你的传说”啊！ 375. 男孩眯着眼睛，像是要把杰森房间的门板看出一个洞来一样死死的盯着看，一字一顿道：“杰森他竟然背着我去被别人当……” 男孩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嘴里呢喃着“当、当……”的字眼，看得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提姆觉得这个画面异常的熟悉，像极了昨晚上和男孩一起看的家庭狗血肥皂剧，他一时嘴快，下意识的道：“当小三。” “对，杰森他竟然背着我给别人当小三！”男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大喊道。 却不想此时杰森恰恰推开了门，这句话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一时间房间里回响着“当小三……小三……三……”的字眼。 即使是隔着多米诺面具，提姆也能看出杰森此时的茫然和无措。 杰森：？ 杰森：啊？我怎么成小三了？ 第55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五十四天 我捡到一…… 376. 棕黑色的猫眼和冰蓝色的猫眼一同望过来，一大一小两只“猫猫”蹲在达米安的面前，甚至连歪头的动作都那般神似。 达米安沉默，然后默默的又揉了两下白猫猫的头，故作镇定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一直都在。”黑“猫猫”慢吞吞的回答道，她像是在回答问题，又像是在控诉，“可是你一直在吸猫。” 黑“猫猫”，或者说卡珊德拉·该隐，刺客联盟冉冉升起的新星，有着超越其父母的强大潜力。从小生活在刺客联盟，可以说自达米安出生起便奠定了其“伴读”的身份——顺便说一下，上一个又陪练又当保姆的是某个跟自己父亲大打出手的小红帽。 “吸猫”……吗？这词用的很时髦啊，这家伙看着挺老实的，难不成背地里也在偷偷的刷手机短视频？ 达米安默默腹诽。 “……我是刺客联盟下一任继承人。” 众所周知，达米安是刺客联盟的少主，所有刺客联盟的人都可以说是达米安的武器，卡珊德拉当然也在其中，虽然达米安一般不会用自己的少主身份压卡珊德拉，但当他亮出这个身份的时候，就说明他害羞了。 这时候的最佳解决方法就是顺着他来，不然他会恼羞成怒的。 ——爱来自刺客联盟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拥有超强的判读能力，眼睛会自动捕捉一些常人可能会忽视掉的细节，然后将它们整合在一起，从而形成一眼就能得知敌人情报的宛如超能力一般的记忆宫殿。 记得最开始看见达米安用不可一世的口吻命令她把她捡到的麻雀上交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要弄死，结果就“看”见了达米安旁边贴着的标签——人兽颠倒属性大爆发，想养。 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连忙又跑去观察别人，结果发现和往常一样，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答案再怎么不可思议也是事实，真相只有一个，达米安他觉得麻雀超可爱。 这段情报被她加进了《震惊！刺客联盟你绝对不知道的秘辛》里，这个她撰写的这个册子在刺客联盟很火，在没什么东西能打发时间的刺客联盟，几乎所有刺客人手一本。 顺便说一下，自从加上了达米安的情报后，就连塔莉娅这个当亲妈的都觉得很有趣，订购了一份，由此可见这个亲妈也是个乐子人啊。 自此整个刺客联盟只有达米安本人不知道小册子的存在，是的，就连塔莉娅本人都因为觉得很有趣对达米安进行了隐瞒，只有达米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好的，少主。”卡珊德拉顺从的低下了头，“我什么也没看见。” 377. “这是什么地方？”达米安有些郁闷的站在水池中央，紧抿着唇低头看向自己脚踩着的这片水池，到他小腿的水是他熟悉的绿色，与水接触的地方隐隐传来被灼热和轻微的刺痛，正是拉撒路池水，但本应该存在于刺客联盟被封存的秘密却出现在了这里，显然很不正常。 “不知道，一睁眼就在这儿了。”卡珊德拉还蹲在地上，便点没有对联盟少主的尊敬，事实上他们的日常也是如此，虽然达米安没说，但其实他已然认可了卡珊德拉。 黑“猫猫”派不上用场，达米安低头问怀里的白猫猫，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他相信阿尔忒弥斯一定能带他们走出去的：“阿尔忒弥斯，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只可惜注定要让达米安失望了，猫咪只是舔了舔自己的毛，并没有理会他的问话。 达米安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他从水池里走了出来，站在木板搭成的桥上开始打量这个奇怪的地方。 木桥上放着一个木桩，上面镶着一个斧头，鲜红的血液竟然还没有干涸，滴滴答答的顺着斧头流通到了地面，形成了一滩小小的血泊，达米安有些嫌弃的绕过了这滩血。 在刺客联盟他见到的血多多了，这点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他只是觉得这很脏而已。 卡珊德拉盯着木桩，良久蹦出一句：“……斩首台。” 达米安转头看向卡珊德拉，她慢吞吞的又补充道：“有人在这里被斩首了。” 达米安挑了挑眉，他砍下来的头不说上百也有好几十了，只是，他盯着坑坑洼洼的斧头想，这么钝的刀刃能砍下来头吗？ 378. 还没等走两步，达米安眼前又出现了一个麻布小口袋，上面还沾着血，这次血已经干涸，乌黑的血侵湿了麻布，留下了宛如花纹办的痕迹。 达米安嫌弃的想要绕过去，却见卡珊德拉伸手把那个麻布袋子捡了起来。达米安甚至连拍掉她手里的袋子都嫌弃，后退了两步十分嫌弃的盯着袋子和捡起袋子的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被达米安看臭虫一样的眼神给打击到了，她伸手拽开袋子，里面是满满的金币：“两千五百个金币。” 第56章 达米安有些嫌弃的接过了卡珊德拉递过来的金币，他在手上抛上抛下掂量了一下，很沉，看来不是中空的，他又用指甲掐了一下，一道细小的甲痕留在了上面，很明显是纯金的。 美国的黄金价格为每盎司两千七百美元，也就是说这么一个金币最少也有两千七，而现在这样的金币有两千五百个，虽然这些钱甚至买不下来他一把刀，但架不住这钱相当于是大风刮来的，不要白不要，于是他把金币扔回了袋子里，示意卡珊德拉把钱袋装起来。 就算是钱，他也绝对不会把那么脏的袋子揣自己怀里的。 379. 他们继续向前走，在翻上一座高台后，入目的便是琳琅满目的玻璃罐，它们被悬挂在天花板上，宛如童话故事里被缩小的世界。 达米安仔细辨认了一下，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武器和羊皮图纸。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有收集癖的家伙。 即使没有卡珊德拉的解说，达米安依然能够侧写出武器主人的特性来。 达米安大体的扫视了一圈，竟然在里面看见了一只被困在装满紫色液体玻璃瓶里的猫头鹰，猫头鹰灿金色的羽毛舒展开，漂亮的宛如宝石般的眼瞳瞪得溜圆，那本应在空中翱翔的猛禽此时却被圈养在玻璃罐里，宛如观赏鸟一样，失去了自由。 尤其是他像是失去了身子一样，达米安竟只能在玻璃罐里看见了这只猫头鹰的头，那双漂亮的宛如猎手一样的锋利眼眸，变成了死不瞑目的哀嚎。 达米安决定收回刚刚对玻璃罐主人的评价，这哪里是什么收集癖，这分明就是拥有变态施虐欲和价值观的杂种。 达米安阴沉着脸从背上抽出长刀，宛如投枪一样扔了出去，直直的射中了玻璃罐。 他甚至特意对准玻璃罐瓶口的位置，避开了猫头鹰仅剩的头颅，想要把玻璃罐给打下来，却不想重金打造能够削铁如泥的刀却像是撞在了铜墙铁壁之上般，别说打碎玻璃救出猫头鹰了，它甚至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玻璃还是特制的？ 达米安表情更阴沉了，很明显玻璃罐的主人是个惯犯了，那么又有多少只动物惨遭那个杂种的毒手呢，他简直不敢想。 正当他怒火中烧时，卡珊德拉手像是示意他抬头一样，拍上了他的肩膀：“……它好像还活着。” 达米安甚至来不及反驳卡珊德拉“是他，不是它”，抬头就看见玻璃罐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扭曲空间，先是一根漂亮的翅翼，随后是一个脑袋，最后整个身体都探了出来，是那只猫头鹰，是达米安以为的已经死去被残忍割下头颅的猫头鹰。 达米安十分惊喜，抬起一只胳膊想要让猫头鹰过来，但这只“死而复生”的幸运儿只是依然飞在高空，盘旋在曾囚禁他的玻璃罐周围。 猫头鹰如达米安想象般矫健，是真正的猎手，身经百战的猛禽，达米安已经为他想好了名字：“伊斯坎达尔，希望你也可以像亚历山大大帝一般英勇，征服世界。” 他再一次伸出手呼唤道：“伊斯坎达尔，到我这儿来。” 被寄予征服世界的厚望的巨鸮只是歪了歪脑袋，像是在疑惑这只两脚兽在干嘛一样，正当达米安有些失望的想要缩回手时，他怀里的猫突然跳了起来。 “怎么了，阿尔忒弥斯？”达米安手虚虚的扶住了猫咪的后背，他没有试图以保护的名义把猫咪抱下来，猫的灵活和矫健是有目共睹的，他才不会傻到以为猫会把自己摔到。 但理智和感性并不冲突，所以他只是虚扶，维持着一种不会打扰到猫咪，却也能在猫咪掉下来的瞬间接住她的动作。 猫咪顺着他的胸膛爬上来他的肩膀，又顺着肩膀优雅的走到了他举起来的胳膊上，达米安的手臂力量惊人，支撑一只猫的重量可以说是轻轻松松。 猫咪一只爪子踩在达米安的手心，她甚至没有亮出爪子，十分信任的只用肉垫，她对着在空中盘旋的巨鸮轻轻的“喵”了一声，然后甩了甩尾巴，似乎在指向达米安本人。 天空中的巨鸮像是听懂了猫咪的话语一般，飞低，然后在达米安面前低下了头，达米安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巨鸮的头，他没有拒绝，甚至温顺的蹭了蹭达米安的掌心。 再看大功臣的猫咪，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缩回达米安的怀里去了。 “……谢谢你，阿尔忒弥斯。” 果然动物都是有灵性的。 达米安如此坚定的想。 第56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五十五天 红头罩就…… 380. 杰森挑了挑眉，他的面前跪着两个人，一个是完全看不懂气氛自顾自生气的他家搭档，还有一个是自知自己理亏教坏小孩儿的心虚某“替代品”，他绕过了一直瞪着他的搭档，转而看向了某个眼睛乱飘的罗宾：“你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底，提姆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全程都是听男孩口述，当一个只张了耳朵的听众，他恨不得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单纯的听众，这样就不会因为既视感一时嘴快了。 有什么比背地里蛐蛐自己兄弟更尴尬的吗，那就是被当事人抓住自己自己添油加醋的诬蔑了。 提姆尴尬的冲自己的二哥笑笑，用手指挠了挠脸颊，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般道：“其实我也还一头雾水的，你还是问杰森二号吧。” 果然还是绕不过吗？ 杰森不信邪的又盯着提姆的脸看了许久，即使是带着面具，也能看出来他的真诚不似做伪，至少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了，他暗暗的叹了口气，终于将目光看向了一直企图绕过去的自家搭档。 男孩的脸颊气鼓鼓的，宛如一只圆滚滚的河豚，看起来他真的很生气。 这让刚刚被男孩诬蔑的杰森本人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跑去当了什么小三。 不对不对，他自己做过的事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杰森选择直视自家搭档的眼睛。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偷偷说我坏话？”杰森伸手掐了一下男孩的脸蛋，肉乎乎的触感很令人上瘾，他完全没有刚刚对提姆审问似的态度，温和的就像是拿糖逗小孩的淘气鬼。 某个似乎被遗忘的“电灯泡”摸了摸鼻子，看着自家兄弟脸上的坏笑，他没忍住吐槽道：“虽然但是，杰森，你这副语气怪恶心人的。” 杰森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死鱼眼，即使被面具遮挡，提姆也能感觉出来这家伙在用眼神骂他，他尴尬的缩了缩脖子，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装。 杰森手伸进男孩的腋下，掐着两肋把男孩从地上提了起来，转身回了刚刚的房间，用脚“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侦探的好奇心在勾引着提姆，他等了一秒发现没什么动静以后，蹑手蹑脚的贴近门框企图偷听，他刚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门刷的一下就被打开了，提姆一个踉跄直接脸朝下扑倒在地上。一片阴影笼罩了在地上躺尸的提姆，像是不愿意面对阴影的主人一样，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阴影的主人用脚尖不重的踢了踢提姆的胳膊，带这些不耐烦道：“起来，你这个‘替代品’，别装了，地上铺着地毯，你这一下根本连擦伤都没有。” 提姆不甘心的在地上扭动了一下身子，侧着脸抬眼往上瞟，他的兄弟双手抱臂面色不善的盯着他看。 “想好什么理由了吗？”男人挑了挑眉，像是等待办事不力的小弟疯狂找借口的老大一样。 提姆不说话了，他把自己的脸重新缩回地毯上，然后一点一点的把自己蛄蛹了出去。 看着某个“替代品”消失在眼前，杰森“砰”的一下关上了门，反手把门反锁，他像是要拍掉手上的灰尘一样，做作的拍了两下：“我就知道那家伙不老实，听墙角，这可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那一套了。” 转头看向目前的大难题，杰森叹了口气，刚刚还在提姆面前两米八的气场瞬间弱了下来，他走到已经变成他熟悉模样的自家搭档身边，少女坐在床边低着头不去看他，他便蹲下身把脸凑到低着头的少女面前：“赛尔，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不高兴？” 少女沉默良久，刚刚还因为气氛而颇高昂的情绪已经被失落所代替，她抓着杰森的手，顺着半指战术手套的边缘，描伦着男人的手指：“……你说过的，不会抛弃我。” 少女的指尖轻飘飘的划过皮肤，带起阵阵的痒意，杰森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手掌，然后被少女赌气般握的更紧了：“是啊，我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你骗人，杰森，坏。”少女一字一顿道。 “等等等等，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杰森茫然了，他觉得自己绝对是世界上最委屈的存在了，他真的什么都没干，莫名其妙的就被污蔑，然后又被小狗指责自己弃养，他感觉如果自己位处某个东方大国，怕不是天上会直接飘传说中的“六月飞雪”。 第57章 但凡现在换一个人误会和质问他，他都会二话不说立马掏出枪和人干架，用行动说话以理服人，但现在面前的是比他小，脑回路清奇，需要被照顾的笨蛋，尤其是少女真的很低落，那种沉重又阴郁的感情从连接的那头传递过来，他无奈，只得耐下性子来哄，“赛尔，至少告诉我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好不好？” “……电视上说了，谈了恋爱的男人会忘记自己的朋友，忽视自己的搭档，甚至会抛弃自己的毛绒绒。”少女一本正经的在胡言乱语着，虽然她很认真的在解释，但在杰森看来这番话就是很没头没尾，“果然，男人都是沾花惹草的混蛋，很快就会对家里的糟糠之妻感到不耐烦。” “……等等，先不说糟糠之妻是从哪儿来的，但是你说的这个‘沾花惹草的混蛋’，是在说我吗？”杰森不可置信的用手指指着自己，有些委屈，他有点被这番地图炮给打击到了，某个蝙蝠和迪克头确实是“沾花惹草的混蛋”没错，但他绝对不是。 但显然现在不是什么跟少女争论自己到底是不是混沌的时候，他艰难的咽下了到嘴边的反驳，继续道，“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要说这个？” 杰森认为自己的提问绝对没有半点问题，但为什么反而被自家搭档瞪了？ 杰森很委屈，但杰森是坚强的小浣熊。 381. “你刚刚在打电话，对吧？”少女端正态度，盯着杰森的眼睛道。 这是什么快问快答环境吗？ 杰森不理解，但还是飞速的回答了：“是，怎么了？” 哦，看来不是，因为乖巧回答的杰森再次被少女瞪了一眼。 “……电话那头的是个女性，对吧？”少女再次开口。 看来是在一点点的用问句提示他，但是他真的完全是一头雾水。 杰森有些犹豫，他总觉得自己再不想明白自家搭档会更不开心：“……额、是……吧？” 果然，和杰森预料中的一样，少女的脸再次被气鼓起来，她像是想要从杰森身上咬下一块肉似的，再次开口：“她叫你‘吾爱’，还给你抛飞吻！” 如果杰森再意识不到少女再说什么的话，他就不用活了，但这个答案太过离谱，他沉默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道：“……赛尔，你是在吃醋吗？” 这是一个很让人害羞的问题，但少女显然没有丝毫的羞耻心，她立马点头承认了：“她叫你有特殊称呼，但是我却没有，她是不是很特殊，你是不是要选择她？” 现在反而是杰森这个问出口的家伙感觉不好意思了，他不自然的摸了摸耳朵道：“就因为这种事，你就不高兴了？” 杰森在转移话题，他企图将这件事扭曲成一件平常的小事，但少女显然不这么认为，她完全没有感受到杰森的害羞，双手捧住杰森的脸颊，把他转过来朝向自己，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这件事很重要，我喜欢杰森，我很珍惜杰森，想和杰森一直在一起，不想被抛弃。” 真是的，怎么会有人能够这么不假思索的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啊，杰森的眼睛已经变成蚊香圈了，他羞耻心让他甚至不敢看少女的脸，眼神一直到处乱飘，而说出这番宛如告白的话的本人却还想个看不懂气氛的木头似的，锲而不舍的追问着“你喜欢我吗，珍惜我吗，可以不抛弃我吗”之类的话。 杰森“啪”的一下捂住了少女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恶狠狠道：“赛尔，闭嘴！” 382.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如果没有刺客联盟我就不会复活，复活后我也接受过刺客联盟一段时间的训练。”杰森抱着少女，把下巴搁在少女的头顶，像是只被铲屎官疯狂蹂躏后身心俱疲的猫咪一样，慢吞吞道，“我和她现在没什么关系了，这次她给我打电话也只是因为刺客联盟丢失了东西。” “东西？”少女似乎是想要抬头，却被头顶的重物妨碍住了，她只得放弃，“是你拿走的吗？” “怎么可能。”说起这个他还有些想笑，自己远在哥谭，可以说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给某只蝙蝠找麻烦的行列中去，又怎么可能和刺客联盟丢失案扯上关系，“那家伙也是这么认为的，说在和刺客联盟调换的池水里检测出了我血液的成分，真是好笑，刺客联盟的仪器怕不是该更新了。” “那个刺客联盟丢失的池水是什么样的啊？”少女像是在发呆，随口问到。 “绿色的，看起来挺恶心的，还会冒泡呢。”杰森懒洋洋道，“不过那玩意倒是挺好用的，能够治疗一切伤痛，就是泡过池子的家伙脑子会出问题，易怒啊疯狂啊神志不清之类的，这样看还是你的生命药瓶好用。” 怀里的少女突然僵住了，她沉默良久，然后问：“被替换过去的水里有类绿藻植物吗？” “不知道，怎么了？”杰森疑惑的问。 少女没有回答，她顿了顿再次开口道：“和池水一起丢的还有两个人，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你还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吗，不过丢的不是两个人，是一个……”感受着少女有些诡异的沉默，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艰涩的开口，“等等，你别告诉我……” “刺客联盟丢的东西确实是你拿的。”可惜事与愿违，少女下定了最后的通牒，“不，应该说是他们自己长腿跑过来的。” 语毕，她甚至还像是赞同自己说的话一样，点了点头。 杰森：？ 杰森：啊？小偷竟是我自己？ 第57章 刺客联盟if线 刺客联盟的细胞，但第…… 1. 烈焰，狞笑，他听见有人在嘶吼，剧痛袭来，紧接着便是黑暗的深渊和无止境的漩涡将他吞噬…… 他再次醒来，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疯狂卷携着他的灵魂，他想要发出怒吼，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强势归来，只是这声音还没有喊出来，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重物直直的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眼睛还没睁开呢，又闭上了。 2.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就像是突然被什么给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他环视一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绿油油的恶心池水里，他站起身，池水刚好到他的腰腹。 本就破破烂烂的西装布料勉强的挂在他的身上，他一动，布料就像是彻底支撑不住了似的，哀嚎一声，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这里是哪儿，他记得他已经死了。 迷茫和警惕交替出现在他的大脑里。 总之，他应该找件衣服穿，这样想着，他用烂布料在腰间围了一圈，勉强遮住了重点部位。正当他想要走出池子的时候，一面墙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了，一个没有脑袋的家伙从外面被扔了进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溅起的巨大水花崩了他一身一脸。 与此同时一起从外面进来的，还有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那家伙又死了，这次连脑袋都被砍掉了。” “话说你们拦住了那家伙多久，死了多少人？” “那家伙跑到了少主的房间里，把少主偷偷养的麻雀给吓跑了，气得少主追着那家伙跑了三条街。” “所以，少主赢了？” “不知道，那家伙根本没跟少主打架，光顾着跑了，结果一头创该隐身上，然后被该隐一脚踹飞正好被后面的少主给抹了脖子，当时少主自己都蒙了，没想到会直接砍了人脑袋。” “这也太惨了吧。” 声音随着门的再次关闭而渐渐远去，他从水下钻了出来，怕被人发现他特意在水下憋气观察，见人都走远了，他才重新露头，想起刚刚两个人的那番话，他靠近了刚刚尸体扔进来的位置。 一只脚浮在水面，这家伙甚至都没穿鞋，相信很多人都会好奇漫画里光脚到处跑的家伙们脚底有多么的坚硬，这家伙的脚底板上竟然还扎着断掉的刀刃。 看来真的很坚硬啊。 他忍不住感慨道。 突然脚动了动，他被吓了一跳，这家伙不是被砍头了吗，怎么又活了，难不成这池子真的能使人死而复生，自己也是被这池水复活的吗？ 一个断掉的脖子从水里钻了出来，火焰从横截面处升起来，火焰上竟然还有一个眼睛，那只独眼眨巴眨巴，转向了他的方向。 他被吓了一跳，想要找什么防身的武器，却发现自己只剩下了双手，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举起双拳。 但那个火焰头没有半点想要攻过来的意思，欢快的从水里跳出去，撒欢的跑了。 他看着那个跑一步滚一下，就连碰着墙了仍然不会停止翻滚，像是个神经病一样，蹭着墙滚了好几下才恋恋不舍的换了个方向滚，用头硬生生撞开了铁门，然后滚得没有影了。 难不成，那家伙能够光脚跑来跑去的原因，是因为压根不用脚走的吗？ 他忍不住开始惊叹世界的多样性。 3. 第58章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那人逆着光他看不清来人的脸，那人扔过来一个包袱，它摔在岸边散了一地，他发现这是一套衣服。 他再次抬头时，那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一个不大的男孩，绿色的眼眸闪着寒光，尤其是那张脸让他熟悉得要命，正是他的导师兼养父——布鲁斯·韦恩。 “达米安·奥古，刺客联盟的少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了。”男孩的嗓音里还带着未变音前的软绵，但话语里却处处透露出封建主义的思想。 他，或者说杰森·陶德，暴脾气如他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把他当成物件，刚准备上去揍这傲慢的小鬼一拳，就被再次打开的大门吸引了注意力。 不光是杰森，达米安的注意力也挪了过去，在两人的注视下，一个人影倒飞进来，一头扎进了水里，来人，或者说来尸体正是刚刚那个无头的家伙。 “……这家伙谁啊？”气这种东西，但凡静置两秒，就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冲动了，杰森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达米安沉默良久，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极其扭曲复杂的表情，就像是在吃肉炒土豆丝时误咽下去了姜丝，想吐出来又吐不出来似的，他像是在组织语言，好半天才说：“……那家伙，你想叫什么都行，只要你是在叫他，他就都知道，我只能说人挺好用的，其他的……” 杰森还在疑惑这人怎么这么嫌弃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屁股一凉，低头就发现正在谈论的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时正掀开杰森唯一的遮羞布往里瞅，杰森一惊，直接抬脚就踹，把人又踹进了水里。 不知道是因为溺水还是怎样——话说一个连头都没有的家伙真的还需要氧气吗，总之，这家伙在摸他的小腿，他当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接爆发出了小宇宙，把人踹飞了。 这人直直的向墙壁而去，然后一头扎进了墙上的装饰石柱上，身体一软，又死了。 达米安看了这一眼奇妙死法的变态，然后见怪不怪的转回头来，耸了耸肩道：“总之，人还是挺好用的。” 4. 上能只身一人闯入敌对阵营杀个七进七出安全返回，下能蹲在地上看一下午的蚂蚁搬家，左能诸武精通打遍联盟做首领的坐上宾，右能偷鸡摸狗表演人的一千种愚蠢死法，这家伙真的是个奇人。 杰森至今不知道这家伙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有时候是她，顶着漂亮的脸蛋傲人的身材蹲在马厩里跟马抢草粮；有时候是他，一身华丽的黄金铠甲在树上cos人猿泰山；有时候是脸人身体都没有的雪人，挥舞着两根小木叉做的手把他轻轻松松捶进地里。 有一说一，联盟至今还在容忍这家伙的神经病行为，大多都归功于这家伙的超强武力，以及被动性的解除拉撒路之池的疯狂副作用——是的，杰森还得谢谢这家伙的超级砸地，不然他怕不是真的会直接发疯。 5. “……所以，到底是谁在容忍他？”达米安捏着空掉的草粮袋子，恨不得直接用着袋子捂死这个成天跟马抢食的神经病，刺客联盟又不是什么克扣人口粮的黑心企业，有鱼有肉的，尤其是这家伙任务完成率可谓是一骑绝尘，想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偏偏就要去偷吃草料。 “你妈。”虽然那家伙什么都要往嘴里炫的神奇操作能震掉人下巴——真的什么都吃，那家伙甚至会生啃纸壳子，但是什么都吃也有好处，比如说可以当作完美的讨厌食物粉碎机，例如卡珊德拉讨厌的西兰花和洋葱，达米安讨厌的大部分肉类，以及杰森讨厌的大部分蔬菜。 “你骂谁！”达米安瞬间怒目圆睁，变成了个火药桶。 “……不是，我是说纵容那家伙的人是你妈。” “……哦。” 6. “阿切！”少年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像是在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打喷嚏一样，把脸皱成一团。 “是感冒了吗？”黑发的美艳女人揉了揉少年的头，带着些宠溺的问。 少年摇了摇头，表达自己也不知道。 女人笑了笑，揉了揉少年的脸颊说：“没事，你继续吃吧。” 是的，刺客联盟包容神经病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塔莉娅，她喜欢漂亮的美人，喜欢强大的武者，如果不是少年怎么撩都没有，她早把这孩子拐床上去做基因提供者了。 不过就算不行，这孩子也是最乖巧的狗，塔莉娅喜欢听话的孩子，至少在少年未作出背叛她的举动之前，她都会是最温柔的引导者。 第58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五十六天 大坏头罩…… 383. 这边达米安的手刚揉了两下猫头鹰胸前的绒毛，刚刚还乖巧窝在他怀里的猫咪突然抬起头来，她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一样，抖了抖耳朵，而后后腿一蹬，矫健的向斜上方跃起，跃起的同时用尾巴圈住了达米安伸出的手腕。 达米安有些担心猫咪是否会被他的重量给绊到，连忙顺着猫咪跳跃的方向跑了两步，但他注定是要失望的，因为猫咪的力气和跳跃能力都大的可怕，她甚至直接把达米安拽到了半空中。 与此同时猫咪跳跃的方向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扭曲空间，和刚刚猫头鹰出来时的扭曲一模一样，猫咪跳进了扭曲空间里，达米安被她带着半只胳膊也跟着进去了。 眼看着自己被吞噬的身体越来越多，达米安瞪大了眼睛，企图把手臂从扭曲里拽出来——幸好，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猫咪尾巴毛绒绒的触感还圈在他的手腕上。 可是本就在半空中，没有丝毫支撑点的达米安又怎么可能使出多大的力气反抗呢，他的头也被吞进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卡珊德拉一个冲刺起跳抱住了达米安的双腿，她另一只手里还抱着刚刚的那个斩首台，原来卡珊德拉在看见达米安被吞进去后就立马跑去抗重物去了，她试图增加负重，用重力把达米安给拽出来。 可惜卡珊德拉的算盘也要打空了，两人宛如葫芦娃救爷爷那般，全被扭曲空间给吞噬了。 384. 杰森还在发愣，少女却已然做好了决定，她伸出手一挥，就像是动漫里魔法少女使用魔法一般在召唤着什么似的，少女指尖前的半空中竟真的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扭曲空间，从中一只白猫跳了出来，正是那只真身为白虎的「玛利亚的猫」。 「玛利亚的猫」顺着少女的手臂窜上了她的肩膀，同时扭曲空间扩大，“啪叽”掉下来两个人，这两个人脸着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幸好房间里有地毯，不然这两人怕不是要被摔破相。 最后从扭曲里钻出来的是「战争巨鸮」，它的爪子里还抓着一把武士刀，正是之前某个少主为了救猫头鹰而扔出去的佩刀。「战争巨鸮」爪子一松，刀坠落，刀柄直直的打在了某个少主的后脑勺上，只听“砰”的一声，孩子后脑勺上就肿了一个包。 杰森“刷”的站起来，走过去给地上躺着的两人翻了个面，刺客联盟没有戴面具的习惯，两张脸重要暴露在空气里，正是塔莉娅在找的儿子，刺客联盟的少主，达米安·奥古本人。 而另一个没有被提起，两人的戏份却始终没有姓名，仿佛买一送一的赠品一样的人，也是他在联盟里认识的朋友卡珊德拉·该隐。 “……什么情况？”杰森感觉自己一时间经历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大脑都不够用了，“为什么恶魔崽子会在这儿？” “上次的那个什么毒藤女还有小丑不都是这样的吗，他们一样也掉进了岛屿。”少女看起来十分不解，但还是详细的给脑子乱成一团是搭档解释，“只不过他们很幸运的掉进了‘被囚者牢房’，更幸运的是那个所谓的可以治愈一切疾病的拉萨路之池也跟着掉进来了，正好和疫病相互抵销。” 少女转头看向了地上的两人，掠过达米安，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卡珊德拉的身上，她又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了。 不会又是吃醋了吧。 杰森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那倒不是。”少女又变得疑惑了起来，眼神里写满了“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某样，她指着卡珊德拉手臂里圈着的木桩子和斧头，奇异的是这些原本在岛屿新鲜的血液此时已经凝固，然后又蹲下身从她怀里掏出了一个沾满血的麻布袋子，蔫蔫道，“她为什么要把我的斩首台抱走，甚至还翻出了我的「死人钱袋」，她好贪心哦。” 杰森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好了，少女这段话把他创个不轻，他突然明白了地狱笑话对听众的打击有多大：“你先等等，赛尔，什么叫‘你的斩首台’？” 少女看起来更迷惑了：“你不说见过吗，我没有头只有火焰的那副样子，这个就是我砍掉我头的东西。” “我在这里留下过很不愉快的经历。”说罢，她还自我肯定似的点了点头。 “……我想任谁被砍掉了头，都不能算是区区‘不愉快的经历’吧？”杰森颇有些无语，但很明显跟少女争论这种东西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他揉了揉眉心，指向麻布袋子，继续问，“那这个呢？” 第59章 “「死人的钱袋」，在上一条生命里攒下来的钱，金币上限为两千五百个。”少女耸了耸肩继续道，“上一条命里攒了上万的金币，结果一死全没了，这不是很让人绝望吗，好歹剩点呢，虽然两千五百个也挺少的，但有总比没有好。” 感觉你对生命的理解和普通人稍微有失偏差了。 杰森觉得自己还不如不问，问完只感觉自己被创得更厉害了。 “赛尔，把这个木桩子再扔回去。”杰森嫌弃的用脚踢了一下木桩子，把它从卡珊德拉的怀里踢走，他一秒也不想再看见这个什么“斩首台”了。 他就着少女的手拆开了麻布袋子，袋里了满满的都是金灿灿的金币，每一枚金币的正反面都有着漂亮的王冠花纹，一看就又是某个自恋国王的手笔。 杰森拿起一枚金币，对光检查了一下，发现上面还有一道细小的甲痕，显然是地上的两个人为了检查金币纯度干的，至少从他们捡走金币袋子的这一举动来看，这肯定是纯金的。 美国市场的金价还在不断的提升，他找渠道卖出去，甚至至多可能卖出去一个亿，这样想着杰森十分开心的哼起了歌来，仔细听能够发现他哼的是王国之泪做菜成功后出现的曲子。 少女歪了歪头，感受到那头传来的愉悦，她有些好奇的问：“金币，很值钱吗？” “那是当然，这么一袋金币，甚至能打造出来一个低配办蝙蝠车了，当然这只是但论价格，毕竟很多材料都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杰森揉了揉少女的头道。 “这样啊。”少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这些钱可以买多少个冰淇淋呢？” 果然还是小孩吗，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来，杰森有些好笑的回答道：“很多，你一辈子都吃不完的那种。” 少女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她立马从怀里又掏出一把金币塞进杰森的掌心：“那我今晚上要吃十个！” 杰森收下金币却翻脸不认人：“不可以，你今晚的晚餐是上次没吃完的抹茶红豆冰淇淋拌牛排，你今天的冰淇淋已经超量了，不能再吃了。” 少女瞬间变成了垂头丧气的小狗，就连不存在的尾巴都像是湿漉漉般垂下来。 “哭也是没有用的，冰淇淋是不可能了，但是你可以多喝一杯可乐。”杰森终究还是心软了，但看在小狗瞬间快乐撒欢的某样，他觉得值了。 385. “等等，这是不是就是电视上的包养？”少女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般，右手握拳捶向掌心。 杰森挑了挑眉，双手抱胸，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搭档的表演。 “咳咳！”少女做作的手握成拳，把拳头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枚金币，用两根手指夹住，递给了杰森，“给你一百万，离开我的儿子！” “这根本不是包养，你搞错了吧。”杰森死鱼眼，“还有，你没有儿子。” 少女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好像是我记错了，忘记刚刚的画面，我们再来一次。” 少女把金币收回来，然后又递出去：“给你一百万，做我的契约女友吧！” “这回儿对是对了……”杰森神色复杂的摸了摸下巴，“但为什么我是女友？” 但少女根本没有理会杰森的疑惑，她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开心的围着杰森转来转去：“我是大老板，你是我的小白脸！” “是是是，大老板。”杰森哄孩子是有一手的，他顺从的应声道，“所以大老板要负起责任来，把自己的碗刷了哦。” 冰山餐厅是有刷碗机的，但是是在一楼的后厨里，但为了防止有心人检测餐具上的唾液残留，杰森都是在楼上把餐具先刷一边，然后再送楼下进洗碗机的。 本来杰森是打算买一个家庭用小型洗碗机安在楼上的，可是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就抓到了某个罗宾吗，众所周知做饭的不需要刷碗，所以为了给某个罗宾添堵，他毅然决然的放弃买洗碗机，让罗宾派全手动洗碗机刷碗。 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某一天杰森发现阴险狡诈的“替代品”哄骗他家小狗帮自己刷碗，甚至还搬出来“这是在帮杰森，杰森也会很高兴”的说法，让小狗快快乐乐的被当苦力。 杰森十分不爽，本来是给罗宾添堵的事情，兜兜转转回旋镖竟然扎在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小狗身上，杰森当场拖着“替代品”去了练武室打了一架。 不过转念一想，让自家搭档刷刷碗干干家务也算是发散精力，省的少女整天没事儿干只知道看肥皂剧打游戏，但是杰森必不可能让罗宾得逞的，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让少女单独洗自己的餐具，至于自己的和罗宾的就交给某个骗笨蛋小狗的阴险坏蛋。 他真是太聪明了。 杰森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赞叹。 “好！”笨蛋小狗显然不理解自家铲屎官的勾心斗角，她只知道自己被叫做大老板了，很高兴，仅此而已。 第59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五十七天 萌萌胞和…… 386. 杰森带着温柔的笑缓缓转身，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棕黑色的眼眸，杰森眨了眨眼，对面人也眨了眨眼，他们大眼瞪小眼对视良久，最后还是杰森率先打破沉默。 杰森强压下那种在熟人面前ooc的羞耻感，艰难的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卡珊德拉，作为刺客联盟的刺客出生，擅长隐匿刺杀，在达米安出生之前仅作为首领手里的一把刀生存，当了“伴读”以后才学会了读写，但因为不会说话的日子更长，所以她日常表现出来的就是「超高校级的阴暗墙角偷听者」*，而现在她仍然将她的这一特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卡珊德拉像是猫一样歪了歪头，不明所以道：“从‘给你一百万，做我的契约女友吧！’开始。” 她甚至还像是个爱岗敬业的演员那样，把少女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俏。 “……不要再学了。”杰森捂住了脸，他已经没脸见人了，真的。 还好达米安没看见，不然他真的会直接从冰山餐厅楼上跳下去的。 杰森刚这样想，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绿眼睛。 “陶德，你们在秀恩爱吗，好恶心。”绿眼睛冷漠的话语彻底刺痛了一只小浣熊脆弱的心脏。 “秀恩爱？”某个当事人之一，但是完全没有羞耻心的笨蛋还凑在卡珊德拉身边问东问西，“秀恩爱是什么？” 达米安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女，再次嗤笑一声：“陶德，你怎么还找了个未成年小鬼？” 杰森一时间不知道是维护自家搭档成年了，还是该反驳他家搭档只是长得矮，算了好像都没好哪儿去，最后他只是无奈的扶了扶额，叹了口气道：“赛尔只是我搭档，你不要教坏她。” 既然脸已经暴露，那再隐瞒也无济于事了，杰森干脆把少女的真名说了出来。 达米安挑了挑眉，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忍不住再次嗤笑一声，刺客联盟的教育让达米安懂得很多，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家伙对少女的距离感明显远超一般人，不过他不屑于和这家伙讨论感情问题，于是他只是“哼”了一声，便没再反驳些什么了。 目光移向少女，或者说目光是落在趴在少女肩膀上的猫咪，和窝在她头上的猫头鹰上的，达米安干巴巴的问：“阿尔忒弥斯和伊斯坎达尔是你养的？” 少女疑惑，显然她并不能明白达米安这种见到心仪的动物就会给它们起名字的习惯，好在杰森好歹是当了刺客联盟少主的“老妈子”一年多，对这家伙的习性可谓是一清二楚，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明白这家伙说的是自家搭档的猫和猫头鹰了。 正常来说，这时候只要顺着达米安的意思说下去就好，可是少女显然不是一般人，她十分认真的纠正了达米安话中的错误。 “它是「玛利亚的猫」，不是阿尔忒弥斯。”少女手又指向头顶，继续道，“它是「战争巨鸮」，不是伊斯坎达尔。” 正常人这种时候肯定会顺着少女的话说下去的，这可惜达米安也不是一般人，他皱着眉道：“这一点也不像个名字，更像是个称号，还有是她和他，不是它。” 眼看着两人就要因为区区一个名字的问题大吵一架，杰森连忙插进去，拦在了两人中间，他先是把少女揽到自己身后去，彻底隔绝了两人视线的相交，面对着达米安，把电话递过去道：“先别吵了，正事要紧，你失踪后塔莉娅可是到处找你呢。” 达米安一想，也确实如此，于是他暂时放下了和对面人的交谈——是的，在所有人认为这是争吵的时候，达米安自认为这只是单纯的交流，顺便说一下，直觉系的某个小细胞已然发现了达米安的心平气和。 达米安接过手机，打开了通讯列表，最上面的便是一个空白的号码，达米安见怪不怪的按下，手机屏幕立刻跳转成了灰色的背景，问号的头像蹦了出来，比先前杰森接到的那个电话界面相比更加简洁——它甚至连绿色的接听键都不见了。 第60章 “杰森，怎么了？”入耳的是塔莉娅带着些低沉和婉转的嗓音。 “母亲。”达米安抱着刀，就像是塔莉娅站在他的面前而不是隔着一个电话一样，挺直脊背，像是一只即将拔出鞘的刀刃一样。 “啊，是达米安啊，是你找到杰森了吗？”塔莉娅当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这孩子连杰森的假身份都不知道，但是达米安是一个傲气的孩子，她当然不可能用弱对方一头的话语来评价达米安。 这里就体现出塔莉娅的话术高明了，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儿子，她也会算计着用更使人愉悦的话语来表达，这并非是说她不爱她的孩子，只是从小到大她在刺客联盟所接受的培养使她自然而然使用话术，类比一下的话，大概就是卡珊德拉的更喜欢等待而不是开口提醒，达米安只要一感到不自然就会搬出来自己的少主身份吧。 果然，听到这话的达米安立刻脸不红心不跳的应下了，他有些骄傲的扬起下巴道：“是的母亲，陶德那家伙完全派不上用场，而且我还和该隐会合了。” “是吗，很好。”塔莉娅笑了，她也没拆穿，只是顺着达米安的话夸奖道。 杰森一听这家伙不停的抹黑自己，忍不住“咋”了一声，他仗着身高优势把电话从达米安的手里抢走了。 达米安很不爽，他“噌”的一下拔出武士刀，亮白的刀片倒映出某个欺负小孩的坏蛋，但刺客联盟的教导让他无法在塔莉娅面前吵闹，所以他只是摩挲着刀柄，眯着眼睛试图用眼神凌迟面前的家伙。 但杰森会怕达米安吗，不如说他这个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一看就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也就是说他早就被达米安不知道用眼神杀死多少次了，而他至今还站在这里，显然就是无所畏惧，他一边给达米安一个炫耀的坏笑，一边对那头的塔莉娅说：“你赶紧把这恶魔崽子接走，这里可不是刺客联盟，你信不信这家伙前脚刚跳起来砍断一个膝盖，下一秒老头子就能把他祖宗十八代翻出来。你们暴露就算了，可不能妨碍到我的计划。” 塔莉娅对杰森这番不留情面的话没有发表意见，维持假笑可以说是她在刺客联盟学的第一门课程，甚至夸张的说她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能保持住脸上的笑容：“不，让达米安留在哥谭，他需要回到他父亲的身边，学习他父亲的武艺。” “啧，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杰森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但虽这么说，但他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不如说杰森没有拒绝的权利，被刺客联盟所救后，说不好听一点，这条命就属于刺客联盟了，至少在没有势力强大起来之前，他必不可能违抗塔莉娅的指令，这点从塔莉娅电话接线里甚至没有挂断键就能看出来，“知道了，我保证最晚明天晚上，老头子就能在他家看见一个恶魔崽子。” 电话被塔莉娅挂断了，几乎是电话挂断的下一秒，某个蓄谋已久的家伙就抽出武士刀，一个拔刀斩直冲杰森的脖子而去，杰森一个后仰，险险的躲过了达米安的刀刃。 对于作为从小在联盟长大的卡珊德拉来说，拦着达米安这个选项可以说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至于拦着杰森，这种明显的倾向会让杰森失落，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没有什么能够逃脱卡珊德拉的观察，更何况在联盟他们俩像这样打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打招呼，于是卡珊德拉心安理得的站在一旁观战了。 但是这次出现了一个变故，那就是某个被晾了很久的小细胞，发现达米安刀尖是朝着杰森袭去后，她立马冲了上去。 387. 「服部的武士刀」 可以穿透冲过前方的敌人造成暴击。 388. 只见少女向前劈砍出一刀，正当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会对少女对着空气挥刀的举动感到奇怪时，她用事实证明自己并非无的放矢，只见下一秒少女持刀化作一道光，甚至在身后留下了长长的一条的金色残影，在空气中化作一条线。 眨眼间便冲到了达米安的面前，达米安来不及收刀躲避，只得抬起手臂进行格挡，他并非是慌乱直接的下意识动作，作为刺客联盟的少主，那绝对是武装到了牙齿。 肉眼可能看不出来，但他的衣服下面是紧身的作战服，这是一层防护，其次他的手上套有金属臂甲，特殊的合成金属，甚至能硬抗一记火箭炮——虽然因为臂甲的范围和大小，通常并不能避免火药爆炸后产生的影响，但是危急时刻强行改变一下炮弹的方向也是可行的。 显然杰森知道少女的实力，想想那些被卷轴堆起来的伤害吧，他完全不敢去赌，于是他立马出声大喊：“停！” 他同时考虑到了声音的传播速度，于是同时在心里也翻来覆去的传达着“制止”的想法。 少女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下了，她没有直接穿透达米安的身体，而是刀刃磕在了臂甲上后停下了动作，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杰森直接拉过达米安的胳膊，把他的衣服撩了上去，达米安甚至没有对杰森如此失礼的动作评价什么，只是呆愣的顺着杰森的动作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胳膊上。 只见臂甲上，从刀刃的痕迹开始裂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纹，虽然并不大，但别忘了这可是能硬抗一记火箭炮的存在，现在少女仅仅用刀就能砍出一道缝来，尤其是这还是收了力的情况下，真的非常惊人。 达米安收刀，“哼”了一声道：“达米安·奥古。” 这便是认可的意思了。 少女歪了歪头，这家伙的可怕也体现了出来，并非多么强大的武力值，毕竟这是一个超能力百花齐放的世界，重要的是她即使是奔着杀死一人的方向而去的，身上也没有半点杀气，就像是早上吃一块小面包一样稀松平常，面对自己差点杀掉的存在也能理所应当的友好回应，像是朋友一样：“赛尔。” 总之，他们和好了。 第60章 布鲁斯lily if线 富江系幼布的…… 1. 我感觉这个世界很无聊，就像是被困在鸟笼里的玩物，靠着赏玩者的心情的心情而活。 2. 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少爷，最多的烦恼就是如何逃掉睡前的热牛奶，直到一次意外，父母双亡，宛如烈焰一样将那个孩童燃烧殆尽，幼稚的男孩一夜之间成长起来，为了改变这座城市，为了不再有更多的孩子向他一样失去所爱这人，他选择成为夜晚的骑士。 这是一个很经典故事，少年用肩膀扛起了责任，以凡人之躯成为英雄，令人敬佩，但问题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故事变了味道，它不再如当年那边醇美。 我的人生无数次的重启，就像是有人对这段故事分外不满一样，我一遍遍的走进那条黑暗的小巷，一遍遍的经历父母的死亡。 我已经不太记得那种悲痛了，也许做开始，真的有一团火从我的心底燃烧起来，愤怒驱使着我一步步前进。但太多次了，我已经忘记了那种感觉，我清楚的知道父亲会以怎样的姿势倒下，母亲断掉的珍珠项链又会有多少颗向我滚来，我全都一清二楚。 我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执着了，就像这不是我所经历的，而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完了整部电影一样，有触动但很浅显。 3. 我被永远的困在了“布鲁斯·韦恩”的年少时期。 4. 我企图改变这个故事，一切的开始都源于父母的死亡，那么如果他们没有死，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呢？ 就像是被设定好的一样，父亲有点枪术，但不多，母亲温柔又坚强，但却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不管我怎么劝导，他们都没有想要加强自己武力的打算。 至于我，似乎只要作为小少爷活着就好，什么也不用思考。阿福不由分说的拒绝了我的枪法教学请求，他温柔的替我盖上被子，摸了摸我的头发，叫我早点睡。 5. 如果主角一开始就死了的话，故事就会被骂烂尾，也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吧？ 这样想着，我紧贴着母亲，在子弹射向她的时候，挡在了她的身前——就连子弹射中的位置也分毫不差。 就像是故事的进展一点要有一个英雄和一个反派一样，我的死亡确实改变了些什么，母亲不接受我的死亡，决定亲手毁掉这座罪恶的城市，为了能够让父亲代替“布鲁斯·韦恩”成为英雄，母亲成为了小丑。 就像因为父母的死亡，而强大起来的“布鲁斯·韦恩”一样，父亲虽然不愿意相信我的死亡，但他同意无法抛弃疯狂的母亲，于是他穿上了战甲，成为了哥谭的骑士。 6. 故事不会因为谁的死亡而结束，英雄和反派都必须存在，前一个死亡后一个就会立马接上。 7. 无聊的重复还在继续，直到有一天，一个奇怪的生物降临到了我身边。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罗宾吧！” 黑色的奇怪生物，又像猫又像兔子，背后竟然还长着一对小小的蝙蝠翼，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三瓣嘴一张一合道：“我是蝙蝠丘比，你愿意成为我的罗宾吗，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第61章 这家伙绝对不属于这个故事，奇怪的生物，是否昭示着即将我打破轮回呢，无所谓，我愿意赌一把。 “好。” 我握上了自称蝙蝠丘比的奇怪生物的爪子。 8. 他获得了魔性的魅力，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请求，他成为了真正的哥谭小王子。 许是故事的设定就是“布鲁斯·韦恩”有很多人喜欢，于是当他获得了众人的瞩目和爱意时，时间开始流动了，他成为了韦恩集团的董事长，成为了最受名模欢迎的男人。 没有人意识到站在台上的是个长不大的男孩，无论过去多少年，他仍然还是那副年轻漂亮的模样。 没有人能够拒绝他。 他想要，于是他得到。 9. 迪克·格雷森在商场买麦片时遇见了一个男孩，他们的手碰到了一起，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他好像曾经也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迪克低头，就看见了一个和布鲁斯一模一样的男孩，精致的面容，微扬起来的下巴，像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小少爷，无数人愿意把世间的珍宝捧到他面前一般。 迪克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幕也是那般的似曾相识，他蹲下身，颤颤巍巍的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孩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瞪大眼睛看向他，那双矢车菊蓝的眼睛漂亮的像是展览馆里最漂亮的宝石，没有人愿意让这样漂亮的眼睛里出现难过或是气愤。 迪克连忙蹲下身，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慌张：“抱歉抱歉，但是可以告诉我吗？” 男孩上下打量了迪克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露出了灿烂的笑脸：“你可以叫我布鲁斯。” 真的假的，你不会也是克隆体吧？ 迪克刚准备故技重施的拽下男孩的一根头发时，男孩笑着问道：“那你叫什么呢？” 迪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说名字了，于是立马再次表达了歉意：“抱歉，我叫理查德，你可以叫我迪克。” “这样啊，迪克。”这个名字在男孩的嘴里转了一圈，咬着尾音念了出来，迪克某名的决定男孩说话的方式像极了布鲁斯和女伴调情时的语气，“那么迪克，可以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吗？” “布鲁得海文，1013号大街。”迪克竟然下意识的听从了男孩的话语，将自己的公寓地址说了出来，但幸好公寓是明面上的，安全屋没暴露就好。 “布鲁得海文吗？”男孩眨了眨眼睛，再次问道，“那么迪克，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哥谭吗？” “to help b……”为了帮蝙蝠侠解决他的家庭矛盾。 迪克猛然住嘴，他发现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把真相给说出来了，他艰难的把后半截话吞了进去。 男孩还在等待着迪克的回答：“帮什么？b？” “不不不，是买，买。”迪克飞快回答，“我其实是哥谭人，回哥谭看望家人顺便帮我朋友买哥谭限定的蝙蝠侠联名麦片的。” 迪克没有发现，男孩的笑容淡了几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迪克后，再次开口，就像是没有听见迪克刚刚的回答一样：“迪克，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哥谭吗？” 迪克有些疑惑，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男孩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男人的眼里有疑惑，有惊叹，但独独没有迷恋，这不正常。 “你不是普通人吧。”男孩如此笃定道。 迪克当时就懵了，怎么回事，这家伙也有超级视力，发现自己衣服下面穿着夜翼制服啦？ 现在的克隆体怎么越来越多了，专门盯着超人和蝙蝠侠的基因克隆，太奇怪了，难不成全世界都是超人和蝙蝠侠的梦男梦女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吗，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呀，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夸奖我气质不凡对吧，哈哈，谢谢啊。”迪克打着哈哈道。 “你觉得不是一个普通人。”男孩没有被迪克的话动摇，斩钉截铁道，“没有人能够看见我的脸以后能保持理智的，你竟然不爱我！” 迪克：？ 迪克：啊？我嘞个蝙蝠侠啊，这还是英文吗，我怎么听不懂了呢？ 第61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五十八天 美人提姆…… 389. “好吧，现在最先做的就是把小鬼送给他的蝙蝠爸爸。”杰森把手里的手机抛上抛下，眉头皱着，在思考如何不暴露身份的把小崽子安全送进韦恩庄园，虽然在塔莉娅面前夸下海口，表现的易如反掌，只可惜送回去容易不暴露身份难。 “达米安，你的父亲是谁啊？”少女凑在达米安身边探头探脑的问。 一个是认可后其实就会变好说话的恶魔崽子，一个是直觉系不会把底线之外的事情放心上的细胞宝宝，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他们相处的还很好，这大约可以类比成达米安对读写方面不擅长的卡珊猫猫，和刚复活全靠本能行动的失忆杰森小浣熊颇有优待是一样的。 达米安反向代餐，加上被当成代餐的对象能够感觉出达米安没有恶意，从而十分顺从不会恶语相向，自然就能相处良好了。 但很可惜，达米安有试图和清醒后的杰森交流，但敏感多疑的小浣熊发现对方总是把自己放在铲屎官的位置上，愤怒的小浣熊就会立刻炸毛，亮出爪子好好的教训一顿这个不懂得尊重自己的坏小鬼，同时达米安认为自己同样也没有得到尊重。 总之，他们都认为自己被蔑视了，战斗一触即发。 “我不知道。”达米安又摸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猫咪，伴随着猫咪舒服的呼噜声，他慢吞吞的补充道：“但是母亲说过，父亲是一个实力高强，值得尊敬的武者。” 少女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摸了摸下巴，又跑去问杰森了：“杰森，你知道达米安的父亲是谁吗？” “知道啊，看脸就知道吧，老头子的。”杰森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发现从自家搭档那头传来源源不断的疑惑，他解释道，“就是蝙蝠侠啦，或者布鲁斯·韦恩。” 掀自己导师兼养父的马甲，杰森可谓是理直气壮，顺便说一下他已经想起来哥谭日报是韦恩集团的了，也就是说那个高喊着“让哥谭充满厕所”的家伙就是布鲁斯。 不愧是布鲁斯，真癫。 杰森后知后觉的想，一边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佩服又信任着蝙蝠侠，一边毫不留情的和蝙蝠侠大打出手，不得不说他俩不愧是父子，连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都出奇的相似。 见少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达米安有些好奇，他故作不在意般问道：“你认识父亲吗，他是什么样的人。” 达米安选择了少女，而不是他更熟悉的杰森，显然是发现了少女有问必答堪称控制狂的最佳选择。 果然少女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但是答案有些出乎人意料，只能说有得就有失，少女有问必答的同时回答也会带上十分脑回路清奇的主观色彩：“蝙蝠侠吗，是一个喜欢和小男孩签订契约的父亲丘比。” 兜兜转转的罗宾魔法少女说这个回旋镖再一次出镜，这让杰森想起了自己失忆时被魔法少女带偏思路的黑历史。 达米安皱眉，他不知道是应该为素未谋面的父亲声讨，还是该对这番明显带有特殊暗号的话进行解读，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还有别的吗？” “嗯……哥谭掌管建公共厕所的神？”少女歪头，调动自己所有对“蝙蝠侠”这个人的认知，“面子很大的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达米安一头雾水，他感觉自己还不如不问，只感觉“父亲”的这个形象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但在神秘的同时多了些作为谐星的人情味，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优点。 “诶呀，那种事情什么的怎么都好啦。”杰森弯下腰，一手揽一个的把达米安和少女压在胳膊下面，达米安嫌弃的一巴掌把杰森的胳膊打掉，杰森当然料想到达米安会作何反应，于是身体的重心全都压在少女的肩膀上，这一下甚至让他连晃都没晃一下，“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怎么把你送过去吗？” “我实在不理解你所作的一切，区区小丑，我，达米安·奥古，一个人就能杀死他。”达米安冷哼一声，这句话本质上是在关心，但显然在场的除了卡珊德拉没人发现，少女也仅仅只是知道他没有恶意，至于杰森当然是以为他在嘲讽，甚至是当事人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杰森刚想翻个白眼，就被卡珊德拉一巴掌拍在了眼睛上。 杰森忍不住“嘶”了一声，他抱怨道：“卡珊，你为什么打我？” “不要翻白眼，达米安会难过。”卡珊德拉慢吞吞道，但和她语气不同的是，眼神犀利的就像是“孩子如果不听话就打一顿吧”的妈妈一样。 这句话把杰森和达米安都干沉默了，在达米安气急败坏的“该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的跳脚下，杰森干巴巴的“哈？”了一声。 第62章 “达米安在关心你。”某种意义上来说，卡珊德拉算是看着达米安长大的，虽然这话放在也不大的卡珊德拉身上很奇怪，但她确实是照顾达米安长大的，同样也是看着死而复生的杰森从小小的一团棉花糖变成了现在的酷哥。 “哦哦！”一旁的少女用一种“老师这题我会”的兴奋语气，一边举手一边道，“杰森应该对达米安说‘谢谢’！” 杰森眼睁睁的看着卡珊德拉给了他家搭档一个“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转头再看他时，又变成了“你看看人家孩子”的恨铁不成钢，他满头问号，试探的说：“额、谢谢？” 当事人之一的达米安已经背过身去了，自认为是个正常人的他一点也不想在这个群魔乱舞的房间里待下去了，他和这些家伙们不熟，不熟！ 388. 宛如突然开场的喜剧表演一样的场景终于过去，众人重新商量起正事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把达米安送给蝙蝠侠的话，我有一个办法。”出乎意料的是一只看戏的少女，事实上没人有指望她能提出什么有用的。 她从床上跳下来，张罗着杰森去戴面具，自己则跑进了客房的独立卫生间，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杰森熟悉的“杰森二号”模样。 “……这家伙，不会是赛尔吧？”达米安指着这个即使变了外貌，不聪明的气质也依然如影随形的男孩，问一旁的杰森。 但是回答的并非杰森，而是当事人，男孩站在达米安身前转了个圈，像是在展示一样：“是的，但是你现在要叫我‘杰森二号’！” “……这什么蠢名字。”达米安皱着眉十分嫌弃道。 男孩没有理会达米安的嘲讽，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房门前，了解自家搭档如杰森，从男孩抬脚而不是抬手的动作看来，他瞬间意识到男孩肯定是要踹门，于是杰森立马上前一步，拦住了男孩的动作，换自己打开门锁拧开了房门。 某个之前cos大肉虫的家伙没有辜负人们对他的期望，尽职尽责的发挥着他偷听狂的职业操守，蹲在房门前专职cos沉死者，见人出来，还一副“真是好巧啊”的表情，笑眯眯道：“诶呀，杰森，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杰森挑了挑眉，一副“你继续编”的表情，但对面人不为所动，继续笑道：“我刚刚听见你房间里噼里啪啦的，怕你被蝙蝠侠蹲床头了，就过来看看。” 他一边笑一边转身想要离开：“看样子是没有，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你继续忙……” 杰森伸手一把按住了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家伙，阻止了他逃跑的举动：“别走啊，‘替代品’，不打算留下了听听我们在秘密探讨些什么吗？” “诶，我可以吗？”提姆惊喜的回头，就对上了杰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立马又转过头去，装作推托的模样，好像刚刚上赶着的不是他一样，“不用了不用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终于两人是拉扯止步于从杰森身后跳出来的男孩，他双手高举，宛如传说里拥抱太阳的动作一样，大喊道：“你要有一个弟弟啦，开心吗？” 提姆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脸惊喜，众所周知能被称为提姆弟弟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登记成为德雷克家族的孩子，但是德雷克家系仅剩的便是提姆一人，所以走德雷克家孩子的路线是不可行的，二则是登记成为韦恩家族的孩子，而能够下决定的只有布鲁斯，布鲁斯是绝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又收养一个孩子的，那么能在跳过布鲁斯宣布自己是韦恩家族的养子的只可能是杰森。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杰森打算回到庄园，拿回韦恩二子的身份，那么提姆的弟弟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肯定就是这个和小时候的杰森一模一样的“杰森二号”了啊！ 前有美人吹枕边风，现有罗宾反复洗脑。趁着和小杰森打游戏的功夫，提姆总是无意间的谈起蝙蝠侠，谈起蝙蝠侠多么爱他的孩子，谈起自己多么想要一个能够和他一起抵御夜翼神经的脑内剧场，谈起自己多么想要一个弟弟，诸如此类的。 小杰森是肯定会回去传话给杰森的，但凡杰森有一点动摇，那他这番口舌就没浪费，退一万步来说这就算杰森石心木肠，如果小杰森想去认识认识蝙蝠侠，以杰森这种纵容小杰森的态度，他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没想到他的辛苦这么快就有了回报，提姆甚至开始幻想以后自己带着小弟弟到处玩，在迪克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享受小杰森叫自己哥哥，甚至自己还可以把管理公司的相关事务教给小杰森，到时候自己卸任全权交给小杰森，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如果自己继承了蝙蝠披风，就把罗宾的位置留给小杰森，这种事情只是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提姆飘飘然的变成了一团棉花糖。 第62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五十九天 传下去，…… 389. 提姆脸上的惊喜是连面具也遮挡不住的，他看起来就像是杰森第一次坐上蝙蝠车驾驶座时那般——虽然到最后他并没有开成就是了。 不会吧，这家伙好像真的很期待诶。 杰森震惊了，他回忆了一下自己被迪克排斥，自己又排斥这个罗宾的场景，突然感受到了人性的差异。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出乎意料的好孩子吧。 杰森忍不住打了个恶寒。 男孩原地转了圈，让开一步，手像是展示般往旁边一挥，露出了他身后的另一个男孩，那男孩也十分配合的向前一步，傲慢的宛如一只优雅的黑猫。 “锵锵，是达米安哒！”男孩做出撒花庆祝的动作，蹦蹦跳跳道，“怎么样，开心吗？” 却不想眼前人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突然从杰森房间里出现的男孩，尤其是这男孩的脸，和布鲁斯十分相像，除了眼睛的颜色一蓝一绿，还有男孩的眼型更为锐利，皮肤更加偏向古铜色以外，简直可以说是和布鲁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答案可以说是显而易见了，这家伙就是布鲁斯的崽子！ 布鲁斯你在干什么啊，到处捡孩子就算了，这怎么还造出来一个亲生的了？ 很显然提姆的算盘落空了，看这孩子的模样就不是那种听话的，反而带着蝙蝠家特有的倔犟和历史遗留的同类相斥问题，那个会乖乖喊自己哥哥，能够帮自己处理公文的弟弟破碎了，露出了其下残酷的现实。 正所谓能量守恒定律——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杰森在一旁快乐看戏，眼瞧着某个“替代品”瞬间僵住的笑脸，他的心情瞬间开心起来，他就说嘛，整个蝙蝠家就没有欢迎很可能成为继任者的弟弟的。 等等，弟弟？ 杰森突然发现了一个他遗留掉的华点，布鲁斯的养子最后都会成为罗宾，之前是他失忆了没想到，现在想来布鲁斯最近收养的孩子是谁？——提姆·德雷克。那么现在的罗宾是谁？——他眼前的家伙。 然后他家搭档对罗宾说你要有个弟弟了，串起来了，一切都串起来了，眼前的家伙就是提姆·德雷克那个阔少！ “啧！”杰森又不开心了，怪不得他家搭档说她有个好点子，合着早知道了，那怎么不告诉他，竟然还眼睁睁的看着他俩搁这儿演情景剧呢。 杰森一把抓住了男孩的衣领，把人转了个圈朝向自己：“嘿，宝贝儿，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男孩歪了歪头，像是不太明白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般。 杰森一脸假笑的提醒道：“关于提摩西·德雷克是个弱不经风的娇花这件事。” 提姆原本还在沉浸在幻想崩塌后的挫败感中，突然就听见杰森叫他的名字，然后又听见自己被评价为娇花。 某娇花一朵：？为什么要骂我？ 390. 杰森本来想听解释的，却不想男孩反过头来气鼓鼓瞪了他一眼，就像是埋怨他不解风情一般：“覆面系的魅力就在于覆面！” 杰森哑然，他就不该对自家搭档的脑回路抱有希望，事实上他得知自己被隐瞒后，第一时间带入了蝙蝠系的惯用思维——也许是最近遇见的蝙蝠系太多了，就像是听见家乡话后不自觉地就会带上口音一般，杰森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渐渐的带上了蝙蝠系的思维方式。 他本以为自家搭档也是不信任他，或者是怕他打乱自己的计划或是什么的，已经开始思考自己会不会和搭档打起来的杰森，措不及防之下就被这句无厘头都话给整懵了。 等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把自家搭档带入了蝙蝠侠，他早就知道的，这两个存在相似般的都在困境中帮助了他，带给了他美好的记忆，但这两个存在也是完全不同的独立个体，蝙蝠侠的爱是隐晦的，他严厉的同时也在教会杰森自我克制和责任，但少女的爱是广泛的，她无条件的包容着杰森的一切，无论是错误还是缺陷。 没人能够绝对的说他们谁对谁错，就像没人能够在少女的知无不言中屹立不到一样，这对每一个蝙蝠系都会打出致命暴击。 第63章 杰森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家搭档的脑袋：“抱歉，我有点钻牛角尖了。” 391. 既然身份都暴露了，杰森也不必再隐瞒些什么了，尤其是自己还要让提姆带着达米安会去见蝙蝠侠，于是他伸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多米诺面具，他刚想解释些什么就被提姆给打断了，只见少年指着杰森的脸，大喊道：“拉斐尔·怀特！” 提姆发现杰森摘下面具的动作，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突然理解了“杰森二号”所说的“覆面系的魅力”了，此时的心情犹如当年推理出蝙蝠侠身份后找上门，等待着姗姗来迟的睡美人蝙蝠从楼上下来时的那种口干舌燥简直一模一样。 面具终于被摘下来了，和当年那个二代罗宾一点也不一样了，尤其是和旁边的幼杰森一对比，冲击力更大了。 男人褪去了年少时期的稚嫩，带上了一种野性的魅力，那双曾经圆润的猫眼也变得细长，眼尾上挑，深镉绿色的虹膜在阳光下恍若会呼吸的池水，抬眸时有一瞬间让提姆以为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这双眼睛他曾经见过，在他的贴身保镖身上，在那个被他打上重点怀疑的对象身上。 提姆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关注那个人了，或许正是自己无意间发现了这人和曾经二代罗宾的相似之处吧。 杰森先是一愣，然后就意识到了这个已经被他遗忘掉的问题，不得不说在他失忆的时候他真的为以后的自己挖了很多的坑。 提姆先是被乖巧的弟弟变成蝙蝠翻版给打击到了，再又被杰森的脸给冲击到了，许是最近陪男孩看了太多不带脑子才能看的狗血肥皂剧，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杰森，你怎么面具下还带美瞳啊，臭美的跟迪克似的！” 一时间全场寂静，提姆尴尬的只能听见自己大喊后在房间里的回音，那一天提姆再一次回想起被杰森杀气支配的恐惧，毫不夸张的说，杰森真的很想直接掏枪崩了这“替代品”。 “tt。”被遗忘的达米安对这宛如喜剧般的场景不忍直视。 他轻易的理清了思路，眼前的德雷克是他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养子，那个什么迪克貌似也是养子，再加上奇奇怪怪要和父亲对着干，恨小丑但却不让自己和他一起杀的杰森，也就是说父亲领养了一群神经病，正所谓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达米安忍不住开始怀疑他的父亲是不是也是个神经病之类的。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这失礼的想法而唾弃了，但怀疑的萌芽还是悄悄的在达米安的心里生了根，在所有人包括达米安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现在。 “……你有病吧。”杰森像是要抖掉身上的臭美迪克虫子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十分嫌弃都后退半步，生怕自己也沾染上提姆身上的病毒一样，“这是我被刺客联盟的拉萨拉池水复活后的副作用。” 尴尬到恨不得用脚扣出一座蝙蝠洞的提姆，听见这话再一次脱口而出：“真神奇，拉撒路之池还附带美瞳的？” 气氛再一次僵住了，这一次杰森没有想要干掉提姆了，但看他那副上下打量的疑惑目光，他应该是真心实意的觉得这孩子可能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了。 全场最没有被提姆话咽到，也是看狗血肥皂剧看得最多的重量级嘉宾压轴出场了，他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当前的气氛一样，自顾自的接话道：“应该是没有自带美瞳的功效的，不然刺客联盟直接改卖美瞳发家算了，但是说不定有美容的效果诶，你看杰森和达米安眼睛都是绿的，说不定泡了池子的都会变成绿眼睛呢！” 所有人僵硬的将目光转向男孩，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后误以为大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看起来更开心了，像是个发表讲话的演说家一样激昂的最后总结道：“太好了，刺客联盟可以靠美容业发家致富了！” 达米安最先打破沉默，他阴沉着脸，“刷”的用大拇指顶住刀颚撬开武士刀，亮白的刀刃映射出某个傻乎乎自顾自开心的笨蛋：“……二号，我要杀了你！” 达米安他真的是太贴心了，即使是生气，也不忘记说男孩的假名。 一时间场面鸡飞狗跳，在达米安追杀男孩的背景音里，提姆重要捡回了他遗失的聪明大脑，他一下子抓住了华点：“所以你那个智商有问题的妹妹是……” 杰森已经累了，他捂着脸，半点不想参与进这群神经病里。 但现在根本不需要杰森回答了，提姆想起了整个冰山餐厅另一人鲜明的存在感，又想起了被装修过用来睡觉的主卧只有两件，然后想起了幼杰森摇身一变成草帽男的画面，而后想起了幼杰森宛如笨蛋一样好骗和狂风过境般的思维方式，最后想起了同样有一双绿眼睛的爱丽丝·怀特的照片——是的，那句泡过拉撒路之池的人都会有一双绿眼睛的美容广告言论终究还是侵入了提姆的大脑。 提姆倒吸一口凉气，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着不远处那个上下乱窜的男孩，抖着声音问：“不会那个‘妹妹’就是杰森二号吧？” 在杰森悲痛的点头中，提姆陷入了头脑风暴。 提姆：宇宙升华猫猫头.jpg 第63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六十天 他做到了，…… 392. “……也就是说，现在需要我把达米安带回庄园，同时不暴露你的身份，是这样对吧？”提姆也已经把面具摘了下来，所以说他们覆面系都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嘛，我不摘我也不会强迫你摘，你摘了我也不会只让你暴露。 杰森没说话，只是点了点，表示肯定。 “可是，我们之间的计划有冲突诶。”提姆倒不是真的不帮忙，只是讨价还价也许刻着每一只蝙蝠骨子里的，“别忘了我可是想让你回韦恩庄园的。” 杰森当然也知道提姆只是在讨价还价，正常来说他们可能会对这件事发生争执，甚至可能上升至打架，然后输的那一方则会听从赢得那一方的计划，但是现在的杰森可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自从养了崽子，整个人都人淡如菊了，做事也更圆滑了。 面对提姆顺杆子往上爬的行为，他只是挑了挑眉，然后微垂着眼眸，用那双漂亮的绿眼睛盯着提姆的眼睛，用像极了哄某个笨蛋小狗的语气，慢吞吞道：“帮我个忙好吗，罗宾？” 再说一遍，整个蝙蝠家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面对算得上是偶像的二代罗宾的请求，以及来自偶像的肯定，提姆当时就变成了一块奶油小蛋糕，飘飘然美滋滋的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提摩西·德雷克k.o！ 393. 达米安盘腿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猫，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猫咪的脊背，卡珊德拉和男孩则蹲在达米安的一左一右。 达米安看起来似乎在发呆，而另外两个人也像是石像一样一言不发，三人保持着这种情况很久，最终还是达米安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 “……我应该怎么和父亲相处呢？”达米安声音很轻，带着些苦恼和纠结，此时这孩子身上才真正的带了些这个年龄该一个稚嫩。 达米安不会在外人面前示弱，但和小动物们一起的时候，心情会放松不少，至于另外两个不是动物的也是倾听的一把好手。 人总是会在困扰的时候，忍不住的想要想要倾诉些什么，达米安平时就总是会向卡珊德拉说些什么，男孩甚至比卡珊德拉还要沉默，达米安一时间竟忘记了这家伙的存在，自然的开口了。 倾诉倒是无所谓，重点是问题以及询问的对象，卡珊德拉和男孩的目光齐齐的向达米安望来。卡珊德拉，作为刺客联盟的人形兵器出生，没跟自己的父亲有过父女间正常的交流。至于另一个，在岛屿砍怪几百年，完全忘记了自己人类时候的事情，也许曾经也有过和父亲的交流吧，但是已经记不清了。 达米安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忍不住“啧”了一声。 达米安真的很烦恼的样子，卡珊德拉绞尽脑汁，回想自己所有的和父亲之间的记忆，犹豫道：“……也许应该先打招呼？” 男孩紧跟其后，他用他对父子交流的了解仅靠动漫和电影的大脑，想出了一个确实能派上用场的回答：“……也许可以想一个别出心裁的开场白，让人能够一下子记住的那种？” “别出心裁？”达米安喃喃自语道，“可是我本来也不了解他，怎么知道什么样的开场白会给他留下印象呢？” “那就把你看见他后产生的第一印象加进去吧。”卡珊德拉慢吞吞道。 男孩也表示了肯定：“对哦，这样很真诚！” 三人其乐融融，没有人会想到此时的提案，会给某个蝙蝠带来多大的冲击力。 394. 达米安要走了，卡珊德拉是达米安的“伴读”，当然也需要一同前往。 达米安站在门口，怀里抱着猫，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磨磨蹭蹭的不肯出大门。 “喂，恶魔崽子，你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什么害怕上幼稚园的小孩吗？”杰森依靠在墙上，不耐烦的开口道，“怎么，你是没有妈妈的抱抱就不行了是吗？” 第64章 达米安狠狠的瞪了杰森一眼，但现在他怀里还抱着猫，所以只是用眼神凌迟了一下杰森罢了。他抱着猫，有些扭捏——虽然这个词放在达米安身上很不可思议，但他确实就是犹犹豫豫的模样。 几次欲言又止后，在杰森就要忍不住再嘲讽一句的时候，达米安重要开口了：“……阿尔忒弥斯，我可以，把她也带回去吗？” 虽然在古铜色的皮肤和头发的遮挡下看不太清，但达米安的耳尖确实是染上了一层薄红。 395. “……阿尔忒弥斯，我可以，把她也带回去吗？” 我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武器”让出去，放在自然界这也许是护食，亦或者是领地意识，具体就表现在占有欲上。也许我的思维方式也在渐渐的退化，向着野兽的方向靠拢，在听见眼前之人窥探我的“武器”时，那种不爽和烦躁的心情在我的心底涌出，但很快又被我压下去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带它去参观你的家，认识你的家人。”我面色如常的对他说，我没有正面回答达米安的问题，而是玩了一个文字游戏，我没有同意将所有权转交给达米安，只是说可以带着它回去，达米安可以将这句话理解成我同意让他养，它同样也可以被解读成我留在蝙蝠侠身边的一个监视。 见达米安瞬间带上喜色的脸，我明白了，他没有发现我话语里的漏洞，毕竟有谁能想到，一只猫而已，怎么能做到观察和传信呢？ 提姆似乎是发现了我避开正面回答达米安的话，但他缺少前提条件，只是机敏的思维让他抓住了问题，但因为不知道猫也是可以作为监视的前提，他只是好奇的望了过来，然后便将这个疑点抛诸脑后了。 只要我想，「玛利亚的猫」可以随时跨越百里回到我的身边，我与“武器”心意相通，虽然比不上说话，但意思还是能够理解的。 ［玛利亚的猫］直起脑袋向我望来，谁也没有注意这一个小小的插曲，瞬息之间，沟通便结束。 蝙蝠侠，那个牵动了杰森全部心神的家伙，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396. 许多天过去了，蝙蝠侠还记得当初提姆的那句暗号，疑点重重，他怀疑红头罩就是死而复生的他的二儿子，但没有确切的证据，疑心病如他自然不可能直接找上门去。 再看另一边的夜翼，自那日救提姆没救下来后，他就再没看见到过他弟弟的身影，蝙蝠侠也像是完全忘记自己儿子被抓似的，再没提出过救援计划。夜翼心急如焚，但蝙蝠侠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自顾自夜巡。 蝙蝠侠当然是没有把自己的疑虑告诉夜翼，只能说风水轮流转，当初隐瞒自己老父亲，现在不就遭报应了？ 却不想三道身影从外面进入了蝙蝠洞，没有触发警报，说明是通过了一系列验证后的结果，在蝙蝠电脑里录入过信息的就只有蝙蝠家的人，通过定位得知家里的两个女孩结伴在一起，应该是在开什么女子睡衣派对，那剩下的人选就只有一个了。 蝙蝠侠回头，就看见从黑暗里走出来三个人，一个是一袭罗宾制服的他的儿子，罗宾摘下了面具，真是不可思议，这人明明是被抓走了，但情况反而比在韦恩庄园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目光神采奕奕，像极了当初第一次穿上罗宾制服时的模样，黑眼圈没有了，皮肤也红润了不少，以蝙蝠侠尺一般的火眼金睛来看，罗宾甚至都长出了圆润的脸颊肉。 “提米，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与自家老父亲要面子般的维持蝙蝠侠形象不同，夜翼没有想那么多，他指着罗宾的脸颊肉，震惊道，“而且怎么感觉你好像胖了？” 罗宾的笑脸僵住了，他用眼神狠狠的瞪了自己瞎说大实话的大哥一眼，他开口正要说些什么，就被一声嗤笑打断了。 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罗宾稍候一步的位置，他怀抱长刀，身着印有刺客联盟暗纹的制服，俨然一副标准刺客的打扮。他伸出手，摘下兜帽，露出了掩藏在下面的脸。 男孩嘴角衔着笑，微扬起下巴，上挑的眉毛除了粗细以外，和塔莉娅简直是一模一样，眼睛的颜色也是与其如出一辙的绿色，这家伙俨然一副塔莉娅和布鲁斯糅杂后的某样，男孩的身份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 蝙蝠侠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想起来之前去刺客联盟时塔莉娅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她和他有过一个孩子，她说她会把这个孩子送到他身边让他教导。 另一边夜翼还在大脑当机中，他指着达米安的脸，喃喃自语道：“什么情况，小布鲁斯？” “咳咳。”罗宾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伸出手向周围介绍道：“达米安·奥古，布鲁斯的儿子。卡珊德拉·该隐，达米安的朋友。” 虽然正常来说，在职位上卡珊德拉应该是达米安的护卫或者下属之类的，但罗宾当然不能接受刺客联盟的那一套规则，思来想去，就用了一个最不出错的“朋友”来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达米安轻哼一声，但没有反驳，他们虽然不算是朋友，但早就在相处中成为了宛如家人般的存在，比起自己宛如上司般的母亲，卡珊德拉在达米安的成长生涯中反而更贴近母亲或者姐姐的身份。 达米安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他可还记得上午和两人谈论的结果，他露出了在刺客联盟面对众多刺客时的微笑，殊不知这个笑怎么看怎么傲慢，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他慢条斯理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矮，父亲。” 这句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某种程度上来说，达米安确实做到了别出心裁和记忆深刻。 蝙蝠侠：？ 蝙蝠侠：为什么要骂我？ 第64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六十一天 达米安认…… 397. 达米安·奥古，从小在刺客联盟长大，想想那地方的习惯，以及塔莉娅的说法吧，蝙蝠侠用自己头上的两根信号增强器想也知道，这孩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为什么要攻击他的身高，要知道他可是整个家里最高的了，就连夜翼也才一米七八而已诶！ 398. 某个在路边莫名其妙就被踹了一脚的漂亮狮子猫：？ 399. 蝙蝠侠委屈但蝙蝠侠不说，他宛如没有听见自己小儿子蛐蛐他的身高一样，抿着唇，沉默的宛如一尊石像，天地可鉴，蝙蝠侠只是在试图稳住自己哥谭阴影的牌面。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蝙蝠侠但凡为了面子忍耐着什么的时候，嘴角就会微微向下撇，虽然他不高兴眼含威胁时也会撇嘴，但它们之间有这细微的不同，由拥有超级视力的超人亲测，忍耐的时候蝙蝠侠会不自绝的咬住下唇肉，嘴角下撇的弧度也略有些不同。 但达米安不知道啊，一看见蝙蝠侠这幅能使小儿止啼的表情，刺客联盟的思维方式让他以外自己的父亲蝙蝠侠是对他这副小孩某样的武力值很不满意，于是他二话不说横过抱在怀里的武士长刀，“刷”的一下拔了出来，脚尖发力，宛如炮弹一样朝着蝙蝠侠冲了过去。 蝙蝠侠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小儿子先是讽刺了一番他的身高，下一秒就拔刀直冲他面门而来，但蝙蝠侠不愧是蝙蝠侠，他先是微微偏头看似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男孩的刀刃，而后竖起胳膊，用腕上的钢甲隔开了刀刃和自己的脖子，挡住了男孩一刺不成改为横砍的攻势，趁着男孩动作的时候，蝙蝠侠抓住这个空隙，猛地出拳，捶在了男孩的肚子上，一拳打退其好几米。 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在蝙蝠侠感觉到丝丝缕缕危险的气息后，他本能的闪避格挡反击，可等他这一拳砸下去后，他才意识到，对面的不是在哥谭黑夜里作恶的神经病们，而是他错过了十几年的儿子。 虽然蝙蝠侠反应及时，收拢了力道，但打出的拳还是把男孩掀飞在地，刀像是陀螺一样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一头撞在了置物柜脚，才不甘心的停了下来。 摔倒在地上的男孩用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那双锐利的绿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蝙蝠侠，气氛一时间僵硬了，蝙蝠侠不知道这种见面就把人家打一顿——虽然是孩子自己先出手的，会不会让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蝙蝠侠即使收养了这么多孩子，在遇到又一个儿子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手足无措，很难说这是不是因为每一个孩子都有着十分鲜明且独特的性格，以及蝙蝠侠与孩子们的相处方式也都是稀里糊涂的，孩子们不知不觉就长大了，然后就走上了“clarent blood arthur（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的道路。 蝙蝠侠保持着出拳的姿势，他嘴角向下的弧度更深了，像是对达米安越发不满一样，实际上他只是僵硬了，不知所措到甚至将要裂开的程度。 400. 实际上，蝙蝠侠慌张的角度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虽然达米安被打倒在地，但在刺客联盟他可以说每天不是被打到奄奄一息，就是即将被打到奄奄一息的路上，现在只是被打了一拳而已，看起来很惨，实际上很多的是让达米安倒退的巧劲。 第65章 这个结果是达米安意料之中的，不如说如果蝙蝠侠没有对他出手，他反而会对这个父亲投入更多的审视。 他利落的爬起来，像是对塔莉娅那要挺直脊背，恭敬的站在蝙蝠侠面前，微微低下了头，他们不像是父亲和儿子，反而像是长官与下属。 “父亲，你的实力值得尊敬。”达米安抬起头，做了一个刺客联盟的礼节，随贵为少主，但他的动作却熟练的宛如做过成千上百次一般，显然他与塔莉娅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奉母亲的命令前来，接受父亲的训练。” 蝙蝠侠僵住了，他有过和孩子的相处经历，但没有这种和把自己当成下属的孩子相处的经历，只能说蝙蝠侠就像是有奇怪收集癖的家伙，谁说养一堆极具特色的孩子不算收集癖呢？ 某个被遗忘的大哥此时终于缓过劲儿来了，他倒吸一口凉气，大喊大叫的样子，宛如一只吵闹的鹦鹉：“这、这一看就是亲生子，蝙蝠侠你怎么回事，说好的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呢，这么大个‘球’都自己找上门来了，这么多年你完全没发现什么的吗？！” “带球跑的球都找上门了，下一幕是不是就是‘追妻火葬场’了！”夜翼尖叫，那一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凶名赫赫的蝙蝠侠，而是某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不得不说在被抓走的这段日子里，罗宾不仅是吃好睡好了，就连脑回路都能跟上自家大哥了——感谢某个天天看肥皂剧脑回路更加清奇的细胞宝宝吧，她真的为兄弟间是相处无意之间做了很多贡献。 罗宾冷静的指出自家大哥话语中的漏洞，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梗也接不住的笨蛋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钮祜禄·罗宾：“不会有‘追妻火葬场’的，首先人家根本就是把蝙蝠侠甩了，其次蝙蝠侠是个‘不主动不拒绝’的混蛋，剧情刚到‘回国’就结束了。” 夜翼的尖叫戛然而止，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弟弟一样，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罗宾。 正当罗宾暗暗的挺胸，享受着自家大哥刮目相看的目光时，罗宾意识到自己错了，他不该假定自己的大哥，这种日常脑内剧场的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脑补以及自说自话：“天杀的红头罩，你都给我弟弟看了些什么啊！” 罗宾无视掉某只大蓝鸟徘徊在他腰到大腿附近的目光，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到底脑补了些什么。 401. 达米安觉得自己的这家人肯定脑子都有问题，最后一只没见面的家伙也太聒噪了，他就像是舞台上的男高音，一激动就会调嗓子，达米安很想上去给这家伙一拳，可惜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他不能做出这种无礼的举动。 可他的父亲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下属兼儿子的家伙有多么的失礼，任由两个家伙在那边评头论足，一言不发。 为什么自己没有被下达指令呢，难道说父亲对自己的实力非常不满意，不想训练自己吗？ 达米安隐隐有些不安。 纵使达米安打遍联盟无敌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终究还是无法掩藏自己的情绪，也就迟钝的蝙蝠侠完全发现，或者说是阿尔弗雷德见多识广，至少蝙蝠侠在他面前都藏不住事。 他一眼就看出来男孩的踹踹不安，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从男孩拔刀前特意把肩膀上的猫递给一旁女人的动作来看，本性是善良的，应该只是不懂如何与人相处，这点从一旁女人一言不发，宛如不会说话的指令执行机器般也能可见一斑。 “让我们去大厅坐着说话如何，老爷把面具摘下来，达米安少爷也去洗个热水澡换套舒服的居家服。”阿尔弗雷德笑着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愈加凝重的氛围，“父子相认这样重要的场合不要在地下室里好吗？” 两人齐齐看向了阿尔弗雷德，良久，在蝙蝠侠的无声赞同的点头下，众人离开了蝙蝠洞。 402. 阿尔弗雷德领着男孩前往浴室，男孩明显自尊心比较强，阿尔弗雷德错他一个身位落后一步，只在岔路时微向前一步，引导男孩向着这边走。 一路上两人无言的沉默着，再拐过又一个拐角时，墙上挂着一副照片，黑发的男孩开怀的笑着，知更鸟蛋蓝的眼眸里闪着光，他像是一只学会飞翔的小鸟，又像是矫健的猫，灵动又充满活力。 达米安站在照片面前，停住了脚步，他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那个死而复生的灵魂，他从未见过那人如此灿烂的笑。 阿尔弗雷德就这样静静的陪着男孩，他的视线也放在了那个雀跃的孩子身上。 “……他让我问好。”达米安沉默良久，没头没尾的吐出这句话来，某个胆小鬼自己不敢当面说话，只能扭扭捏捏的让达米安代话，那家伙没有明说是谁，只含含糊糊的说他见到就知道了，他本以为是蝙蝠侠——在他心里只有父亲能有此地位。 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错了，敏感多疑的胆小鬼，即使顶着可能会暴露的风险，也要问好的人，一定是知道那家伙死而复生的人，一定是关心且包容着那家伙的人，一定是一眼就能抓住细节的人，而眼前的人——即使只是一个仆从，一个绝对不会被他放在眼里的仆从，完美的符合以上所有条件。 是的，达米安信任他的父亲绝对是第一个知道杰森复活的人，并且“爱屋及乌”的认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杰森复活的消息，可惜他猜错了，至少蝙蝠侠还在怀疑来怀疑去呢。 即使男孩的话语没头没尾，阿尔弗雷德也听懂了，他艰难的开口问道：“……他过得好吗？” “他有了一个大的基地，布置了自己的房间，购置的像是一个窝。”说到这儿，达米安顿了一下，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那家伙还交了个女朋友，但他自己不承认。” “……这样啊。”这段话几乎可以肯定了红头罩就是杰森的事实，只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蝙蝠侠的助手，他只是一个关心自己孩子的普通老头子，于是他只是慢吞吞道，“这样啊，那就好。” 他的孩子过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第65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六十二天 就算是看…… 403. 蝙蝠家人数在这个晚上得到了飞速的增长。 某黑色的哥谭菇获鸟在了解到卡珊德拉的成长经历后，一怒只下怒了一下，就连作为自己亲儿子的达米安他都不好评价什么，更何况是非亲非故的卡珊德拉呢，他只是带着私心的留下了那孩子，没人能说他的不是，毕竟刺客联盟给卡珊德拉的任务就是保护达米安，现在达米安住在了韦恩庄园，于情于理卡珊德拉也得在这儿不是？ 为了能让新来的两个孩子熟悉整个家庭，布鲁斯第二天就安排了一次全家聚餐，包括即使没被收养，也一直帮助着夜巡活动，没有血缘或法律上的关系，却也和家人没什么两样的两个女孩子。 卡珊德拉只是沟通方面不太擅长，女孩子们的友情总是升温的如此迅速，只是一个午饭的时间，她们已经能用昵称称呼对方，一口一个“宝贝儿”、“亲爱的”挂在嘴边了。 但问题是男孩子们这边。 布鲁斯默默的端起自己面前的牛排，不是他不想在餐桌上吃，主要是这已经是他躲过的第三根叉子了，男孩们被禁止在餐桌上大打出手，于是他们便开始了用叉子的明争暗斗。 “安心吃饭。”布鲁斯用刀十分不礼貌的敲了敲餐盘，清脆的声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了，“……吃完饭去训练室打。” 达米安率先放下了准备扔出去的餐刀，若无其事般把刀刃落回了自己面前的牛排上。 提姆本来就是半被动的被扯入战场，被打出火气后变本加厉，此时另一边先停了手，再加上被大家长警告了，此时也面带微笑一副乖巧的模样应下了，完全看不出这家伙刚才试图用叉子插对面手背的狠样。 至于某个大哥，他已经过了争风吃醋的年纪了，这次他只是单纯的试图拦住两个弟弟，手忙脚乱的这边挡下一根叉子，那边拦下一把刀子的。 迪克心累的抹了把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哀怨的瞪了一眼稳坐主位啥也不管的布鲁斯。 至于被盯的本人则完全不心虚的，就好像迪克是个透明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切牛排。 404. “达米安攻击性好强哦。”迪克来到了蝙蝠洞，他好不容易把两个人打包扔进了训练室，用“提米不用武器，你不会是怕打不过所以才要拿着刀的吧”的激将法，好不容易是把刀从达米安手里给骗出来了。 可惜最开始迪克并没有想到激将法这么好用的法子，争夺间被达米安用刀划伤了手臂，达米安下手绝对是实打实的，完全没有训练时“点到为止”的说法，如果不是迪克反应及时，这伤口怕不是要缝合了。 布鲁斯没有穿蝙蝠战甲，穿着阔佬的真丝睡袍坐在转椅上检查着罗宾制服上是否残留dna，闻言脚一蹬地，带动转椅转了个圈，面朝向了迪克，此时他的大儿子正坐在手术台上，乖巧的让阿尔弗雷德帮忙缠绷带。 第66章 阿尔弗雷德手法娴熟的打了一个蝴蝶结，他直起腰，慢条斯理道：“达米安少爷是个好孩子呢。” “好孩子？”迪克挑了挑眉，然后一副了然于心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说‘每一个孩子本性都是善良的，只是环境影响了他’的那套说辞，对不对？”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没说对也没说错：“那孩子温柔细心，也很爱护同伴。” “温柔？”迪克震惊，他瞪大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开始回忆达米安傲慢的高抬下巴，不可一世般宛如这帮人都是他的下属一样，扭曲的脸形成一个讥讽的笑，二话不说就拔刀砍人的架势，怎么看也跟温柔搭不上边，“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这么厚的滤镜，这算是因为布鲁斯所以爱屋及乌吗，说实话我有点嫉妒了，阿福。” 迪克不愧是有那么任女朋友的人，不仅是因为他有着漂亮的脸蛋和完美的身材，还因为他真的很会撒娇。 很明显达米安和杰森认识，即使那孩子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是的，阿尔弗雷德发现了这件事，那孩子把他放在了普通仆从的位置上。但即便如此，因为杰森，虽然疑惑不解但那孩子还是暂时搁置了对他的偏见，向他传达了“一切安好”的信息。 但阿尔弗雷德当然不能说出来，杰森显然是对布鲁斯有气的，既然孩子想要发泄，那就绝不能强制打压，于是他只是笑而不语。 迪克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道：“好吧好吧，我就当达米安是个‘温柔’的好孩子了。” 他特意咬住了“温柔”二字，显然是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的。 405. 再说回布鲁得海文，警局下了最后通牒，要求某个请假多日的小警官立刻回到他的岗位上来，对现在工作很满意，并不想换工作的迪克十分无奈，家庭聚餐后就只得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准备连夜赶回布鲁得海文值夜班。 夜晚哥谭的跨海大桥很漂亮，车灯闪烁，宛如星河，但迪克没有心情欣赏，他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加班地狱，突然“嘭”的一声打断了迪克的思绪，伴随着人们的尖叫，一辆报废的汽车残骸从他的头顶飞过，直接砸破了跨海大桥的围栏，冲进了海里。 哥谭的海里真是什么都有啊，现在又多了一辆汽车。 该死的，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又是什么人越狱了吗，迪克翻身从摩托上下来，前面的路已经被堵的严严实实了，比起摩托车倒还不如靠他两条腿跑得快。 由于是去值夜班，迪克里面没有套夜翼制服，就算是穿了，他一时半会也不能化身义警，毕竟这里人这么多，他也不能直接不管不顾撕衣服不是？ 迪克直接跳上了车顶，一般喊着“对不起，如果有损坏请联系韦恩集团协商赔款”，一般向着骚乱的中心地带跑去。 他还不忘掏出通讯器给蝙蝠洞发警报，虽然这么大的动静，蝙蝠侠肯定收到并且立刻出动了，可毕竟要以防万一不是吗？ 他终于是看见了，道路的中央空出一大片地方来，一个浑身银色铠甲的怪物一步步的向前，所有挡住它路的不管是车还是人都被它一拳头砸飞了。 到处都是血沫，鲜红的液体从怪物的手臂滑落，滴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痕迹。从怪物一拳一辆汽车直接对穿的力道来看，即使迪克不想承认，那些血沫曾经也一定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家伙不是迪克认识的，所有有强大武力的家伙，各个都多少有点不正常，他从来没在阿卡姆见过，说明这家伙是新出现的，上一个还是一出场就砍了十几个人头的红头罩，好歹那家伙虽然残忍，杀的人都死有余辜，这怪物可不一样了，直接在跨海大桥上无差别发动恐怖袭击了。 不能再让它砸下去了。 迪克注意到怪物每一拳都会给大桥砸出一个凹陷来，这么下去，没过多久桥就会直接塌陷的，别说救人了，他们都得玩完！ 迪克正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够阻拦怪物的武器时，一道男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迪克头，你还在发什么呆呢！” 406. 杰森发誓，他只是带着自家搭档出去揍人打地盘的时候，发现他家搭档的目光总是落在那灯火辉煌的跨海大桥上。 仔细想想，他似乎从来没有带自家搭档游玩过哥谭，白天他补觉，小狗乖巧的不吵不闹自己一个人玩，晚上他夜巡，小狗就跟着他踹罪犯的屁股，这么盘算下来，他还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监护人啊，于是杰森直接大手一挥，骑着摩托车带小狗兜风去了。 结果就遇见了阿卡姆暴动——是的，杰森最开始以为这是阿卡姆暴动来着，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看看那个高大的铁皮怪物，那个熟悉的挥拳招式，以及那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没错了，这家伙就是他在岛屿遇见的第一个收关boss——看守者。 该死的，这家伙不应该是待在岛屿的吗，为什么会跑到哥谭来？！ 杰森对养育着他的城市有着别样的感情，就像他至今仍和蝙蝠侠对着干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让老家伙明白他的做法才能让哥谭这座城市真正的变好，他不能容忍有谁能在他的面前破坏哥谭。 前面的路都被堵死了，杰森直接翻身下车，一边掏出自从来到哥谭以后就再没拿出来过的「寒冰弩」，他不敢用重火力的武器，看守者本来就在砸大桥了，要是他再扛着「酒桶发射器」一顿爆破，别到时候桥没被看守者没砸塌，反而被他轰塌了可就不好玩了。 等等，大桥？ 杰森突然发现了一个华点。 看守者原本守着的地方是哪儿？ ——黑色大桥。 现在这座哥谭的跨海大桥叫什么？ ——曾经因为阿卡姆暴动被炸毁后由韦恩集团出资重建，为了表达对韦恩集团的感谢，州政府将大桥的命名权交给了韦恩董事长，当时某个花花公子好像十分不感兴趣的，随口用自己西服的颜色命名为……black bridge（黑桥）！ 第66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六十三天 搞笑漫才…… 407. 看守者守着的地方叫什么？ ——黑色大桥（black bridge） 哥谭的跨海大桥叫什么？ ——黑桥（black bridge） 杰森转头向四周看，黑色的夜，黑色的水，很有既视感，搞明白了，这家伙完全是把两个桥搞错了！ 该死的，这怪物脑子是有问题吗，一个在岛屿一个在哥谭，是怎么搞错的啊！ 还有该死的蝙蝠侠，为什么要给跨海大桥取这么个名字，真是太巧了吧！ 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问题是为什么这家伙可以突破岛屿的限制，难不成，岛屿已经关不住这些怪物了吗？ 杰森一边朝前跑一边掏「寒冰弩」，突然他的视角里闪过一道身影，即使它模糊的只能隐约的看出是个人，他也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果不其然，那个身影正是他名义上的大哥，单飞的义警夜翼，只是这家伙怎么呆愣愣的站着，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先是想对夜翼的嘲讽先占据了大脑，接着就是对哥谭的保护欲，两件事充斥着他的思维，竟然一时间让他放弃了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暴露了也不妨碍他跟蝙蝠侠对着干，但要是哥谭被破坏了，那他岂不是没有打架的目的了？ 于是杰森停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开口嘲讽。 408. ——“喂，迪克头，你还在发什么呆呢！” 这个称呼瞬间让迪克忆回到了当年，他猛地转头，便对上了一双镉绿色的眼睛，男人的嘴角带着嘲弄的笑，这并不会让人有一种被戏弄的愤怒，男人不管是语气里还是眼神里都流露出一种自然的亲昵，就像是好兄弟间的开玩笑，只会让人感觉你们关系很铁。 迪克从未见过这人，更别说什么好兄弟了，但诡异的就是有一种熟悉感渐渐涌现，他正疑惑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衣领子，视野一花，刚刚他站着的位置就被一辆报废的汽车残骸给掩盖了，若不是被人拉了一把，自己就算能躲过也会负伤。 再转头，看见的就是总跟在红头罩身边的草帽人——是的，在杰森发现迪克的第一时间，他就叫自家搭档去换装束了。而这家伙另一只手拽着的就是刚刚和他搭话的男人，迪克向四周看，并没有发现红头罩的身影，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跟他搭话的男人很大概率就是红头罩本人。 “迪克头，不会单飞之后，基本功都还给老头子了吧，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呢，是想跟那家伙掰手腕比一比谁的力气更大吗？”疑似红头罩的男人十分不耐烦的拽了迪克一把，然后摁着他的头，把他塞进了那个汽车残骸里。 迪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毕竟正常人也不会把人往很大可能性爆炸的车厢里按不是，但等他的头刚伸进车门，里面的景色并非他预想中的车厢，而是一个十分宽阔的房间。 第67章 房间整体成冷冰冰的灰调，黑色的一面武器枪械组成的墙，黑色的一柜子凯夫拉紧身衣……到处都是冰冷的，唯一的亮色就是距离门最近的一面红头盔墙——很好，实锤了，这家伙就是红头罩。 但是为什么他会对红头罩感觉到熟悉，而红头罩又为什么用这样亲昵的态度对他，而且他明明是从报废的车门进来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明显是红头罩基地的房间里来？ 红头罩到底是谁，他又想要干什么？ 迪克满脑袋疑惑。 409. 「紧急用门」 安置一扇虚无之门。 410. 义警们都是羞于见人的待嫁姑娘们，要是被哪个“登徒子”见了脸去，就会落得一些无法挽回的地步去，因此每一个义警标配的就是面具紧身衣变声器三件套。 虽然这么说很是地狱，但桥上的人都死了大半了，事后能清楚的说出杰森就是红头罩的可以说几乎没有。硬要说杰森直接在桥上换也行，毕竟他的外套不过是翻了个面然后拉上了拉链，让自家搭档给拿个头罩就行了。 但这不是旁边还有个他名义上的大哥吗，看这家伙呆愣愣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没穿制服，没办法，谁让杰森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大好人呢，他顺手就给自家大哥拽进门了，只能说这波要是输了责任全在夜翼！ 411. “你先凑合着穿我的制服，你的屁股可能会有点遭罪，忍着点吧。”男人随手从那柜子制服里拽出来一件，就往迪克身上丢。 迪克下意识的接住了，然后又被紧随其后的多米诺面具砸了头，他只一手抱着制服一只手捂着额角，他本应该控诉男人动作的粗鲁，但声音就像是卡在喉咙里一样，一丝一毫也发不出来，男人的眼睛里透露出些许的戏虐和不怀好意，像是给恶作剧成功的幼稚淘气鬼一样。 他终于知道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曾几时他与那个孩子关系缓和之时，男孩也曾露出这样的表情，站在蝙蝠洞门口，等着他。 迪克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颤抖着嗓音，艰难道：“……杰森？” 男人挑了挑眉，就像他不是死而复生从地狱重新爬出来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养兄，而是十分日常的在饭桌上被兄弟捅了一手肘一样，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啊，叫我干嘛？” 迪克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弟弟真的复活了，不是克隆不是被洗脑，完整且正常的回到了他的身边，他高兴的直接扑到了杰森身上，像是个甜腻腻露出肚皮撒娇的长毛狮子猫一样，直接挂在了男人身上：“小翅膀~” “恶心死了迪克头，你离我远点！”换任何一个铲屎官，这时候都会直接拜倒在漂亮狮子猫是撒娇下，可惜面对这一切的是某只凶残的小浣熊，被恶心到的小浣熊只想亮爪子。 412. “夜翼闪……”亮登场！ 夜翼话还没说完，就被红头罩身边的小跟班给创得差点崴着脚，如果不是夜翼后空翻的这套杂技动作太过熟练，他真的会直接从半空中掉下来。 “你怎么用穿人家衣服还用人家东西啊！”草帽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指着夜翼道，“你在追求贯彻到底的刺激吗，你好骚啊！” 从来都是夜翼用他那足以冲破宇宙的脑洞创飞周围人，自说自话到每次说话都会被众人无视但仍乐此不疲，第一次有个人，能够在这方面让他吃瘪，前有喜欢说地狱笑话的家伙反被创，现有混沌脑洞的夜翼被清奇的脑回路咽到，只能说兄弟就是要有难同当。 红头罩一个爆栗狠狠的敲在了自家搭档的头上，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某个细胞宝宝至今还在胡言乱语很大原因都是因为这家伙的纵容。 “你只需要创夜翼就够了，不要牵连我，换一个。”红头罩义正言辞道。 “……问题是这个吗？”某只被日常嫌弃的大蓝鸟崩溃大吼。 413. “所以你要再登场一次吗？” “……要！” 414. “夜翼登场！”这次他终于如愿喊完了登场词。 光照射在某个制服不合身的义警身上，满满当当的屁股让某些原本应该是哑光面料的制服，被硬生生撑成了亮面的。 “啊，宝娟宝娟，我的眼睛！”草帽人用硬邦邦的语气棒读道。 红头罩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指着夜翼大笑道：“吉姆和胡安：我要窒息了！” 这人甚至把“：”都念了出来，生怕别人不理解他在玩抽象。 大家笑作一团的时候，一个趴在废墟里的哥谭老大哥重要忍不住了，他本来是在装死，不是有传闻遇见棕熊的时候装死就能防止被熊吃吗，说不定这怪物也是这样也说不定呢，毕竟自己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的，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能等到蝙蝠侠的救援呢，他准备这一回要是能活着过去，他就给蝙蝠侠修一个牌匾供起来。 可义警等是等到了，但不是蝙蝠侠，老大哥想不是就不是吧，能救他就是好义警，但是这三人怎么还唠起磕来了，他再也忍不了了，他大吼：“别聊了大哥，救人啊！” 415. 果然哥谭的义警不靠谱。 没有被怪物用车砸，但是被溅起的碎石块砸了后脑勺，老大哥在晕过去之前，这样想。 416. 这边三人鸡飞狗跳之时，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也有了巨大的进展，有谁还记得某只蝙蝠还在窝里勤勤恳恳的调查蛛丝马迹呢？ 罗宾的制服上残留着一个人的血液，残存很少，在后颈处一个干涸的小点，看样子是不小心蹭上去的，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点。 布鲁斯事先验证过这是不是属于自己养子的——定向检测比对比整个蝙蝠电脑里的dna数据库要快，情况也十分理想，dna没有和提姆匹配上，血液的主人另有其人。 布鲁斯沉下心来，将dna倒入了数据库探查，随着进度条一点点的前进，他的心跳也在随着加快，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或者说是属于“布鲁斯”心早已察觉到了什么，但作为“蝙蝠侠”的理智还在坚持着寻找证据。 “叮”的一声响起，dna匹配成功了，布鲁斯猛地站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那张照片。 ——“杰森·陶德匹配成功” 第67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六十四天 作为铲屎…… 417. 「寒冰弩」 冰冻敌人 「穿透射击」 发射能够穿透敌人的弩箭，能够取回被冰冻敌人身上的箭矢并对其暴击。 「酒桶发射器」 发射会爆炸的木桶。如果木桶在墙上反弹，或是被来回反弹过，则必定暴击。 418. “禁止使用大范围武器！”红头罩一边拉弓一边还不忘朝某个兴致勃勃的小狗大喊，只见草帽人半跪在地上，肩上扛着的酒桶发射器已经在开始蓄力了，红头罩相信，以自家搭档那种不分敌我的狂轰乱炸，加上满身卷轴加持的强大威力，先不说桥上的幸存者会不会被自己人打死，但指定能把桥轰塌，“我们可都还在桥上呢，你想要一锅端吗？！” 草帽人顿了两秒，才恋恋不舍的收起了炮筒。 红头罩射出的箭矢精准的扎在了怪物挥起的拳头上，这箭矢看起来是那般的小巧易折断，根本无法抵挡那宛如天外陨石般袭来的拳头，但红头罩要的又不是射箭的那点攻击力，而是作为冰冻的被动效果。 只见白芒一闪，从箭矢的位置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眨眼间怪物便被一层白霜所覆盖，它挥拳的动作瞬间停滞了，拳头距离幸存者的脑袋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了，但它确实停了下来。 即使这一拳没有打下去，可仅凭拳风也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幸存者立马晕了过去。也幸好他晕了，不会帮倒忙的他被夜翼飞速的拽了出来，然后用巧劲给扔了出去——倒不是说夜翼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这冰冻的时间太过短暂，几乎是夜翼撒手的瞬间，怪物的拳头就重新挥下。 但夜翼是谁，灵活的小鸟，他宛如真的长着一双翅膀一样，一脚蹬地，一脚踩在怪物的手背，一个漂亮的空翻，完美的躲过了攻击，毫发无伤。 “嘿，小翅膀，刚刚那个是什么，魔法吗？”不仅是身体轻盈的像一只小鸟，就连叽叽喳喳般的雀跃都像极了，“这么说你算不算魔法师，太好了我们也有属于自己的魔法侧啦！” 显然在危险中灵活逃窜已经算是他的日常了，夜翼似乎没有收到影响，他的关注点甚至都跑到了一旁的兄弟身上了，原谅他吧，这经历精彩的甚至都能写一本轻小说了，名字就叫《我的弟弟死而复生后变成了魔法少女！》。 “别废话了，你赶紧去救人！”红头罩虽然语气凶狠，但了解他的夜翼一下子就能感觉到，他是害羞了，就说嘛，哪个男孩没做过成为魔法师的梦呢，和幻想成为罗宾一样并列第一。 第68章 “c……宝贝儿！”红头罩也不想叫得这么肉麻的，可是他家搭档到现在都没有代号，该死的明明上次就要想代号的，怎么转头又忘了，“给夜翼找把武器，别让这家伙有机会浑水摸鱼！” “我的天，‘宝贝儿’。”夜翼在怪物的脚下乱窜，灵活的像条鱼，左手揽过一个右手拎起一个的，即使负重前行，也一副游刃有余的做派，“小花匠难道是个女孩子吗？” 只能说作为调情高手的大哥真相了，实际带入一下，自己肯定是不能和蝙蝠侠一口一个“宝贝儿”一口一个“亲爱的”的，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首先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串场到了“无限月读”的世界去了。但是如果对面是女孩子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夜翼可是有过对着各路女反派们调情的经验的。 夜翼发誓，自己只是随口回来一句，调侃自己兄弟难道不是刻在每一个蝙蝠dna里的吗，可是红头罩沉默了，他没有反驳，这说明什么，那草帽人真是个女孩子？！ “哇哦，你长大了。”夜翼忍不住感慨道，要知道当年那个小罗宾可是跟神奇女侠对视都会红耳垂的小纯情，但是现在，却可以面不改色的跟搭档调情，夜翼忍不住升起了一种挽着女儿的胳膊走红毯的欣慰感，“呜呜，妈妈我好感动啊。” “……你神经病吧！”虽然早就知道自家大哥脑子进水，但这么多年不见，脑子有病的程度不减当年啊。 “我都天天跟阿卡姆那帮打得有来有回了，不太正常也是正常的吧。”夜翼不满的反驳道。 420. “……这是武器吗？”夜翼盯着红头罩递过来的东西，顺滑的流线型设计，小巧但握感舒服的把手，轻巧但挥舞时又不失力量感的重量，但问题是…… ——“这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个平底锅的吧！” 421. 「平底锅」 “煎、煮、炖、烤，百般厨艺。” 面对敌人时攻击必定暴击。 422. “有什么问题吗？”草帽人歪歪脑袋，明明是问句，语气平淡得却没有丝毫起伏，夜翼和这人不熟，而且他或者说她不愧是红头罩的队友，脸包得那叫一个严实，别说靠眼神交流了，这家伙就算是下巴都没露出来，完全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真心实意的在问，还是单纯的嘲讽，好歹蝙蝠侠还能靠看嘴角弧度猜心情不是？ “就是就是，有什么问题吗？”红头罩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快乐拱火，夜翼用阿福的小甜饼发誓，这家伙绝对是在看笑话。 423. “我们动作得快点了，如果那家伙使出了那招砸地，桥真的会塌的。”红头罩拉弓，又是一箭射出，这一次他释放的是能够穿透的「穿透射击」，箭矢穿过怪物扎在了它身后的汽车残骸上，然后直直的没入地里，冰冻怪物的同时，还阻止了一次即将发生的爆炸。 夜翼抓住了机会，他足尖点地腾空而起，灵巧的在怪物的手臂上借力，三两下的就窜到了怪物的面前，现在他甚至比庞大的怪物还有高一个脑袋来。 “面对敌人时攻击必定暴击。” 夜翼手臂发力，一个抡满圆的平底锅就砸在了看守者的脸上，当锅底砸在怪物脸上的时候，冰冻效果刚刚结束，只听“锵”的一声脆响，宛如金属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怪物的脑袋直接被打得一个后仰。 “哇哦，这平底锅哪里买的，这么结实，比我的卡里棍手感还要好。”因为是和长大后的弟弟初次并肩作战，夜翼的情绪难免有些高昂，甚至连对战这样的怪物都没能激起他的紧张感。 “花大价钱定做的卡里棍赶不上我家搭档随手拿出来的平底锅，你要不要反思一下是不是你自己太拉了？”杰森看起来也挺悠闲的，或者说他们干这一行的都很会自娱自乐，一边打架一边口花花算是基本功？ 但显然在这方面某个细胞宝宝还是个小萌新，自从进入战斗后她再一句话没说。 424. 「巨镰利爪」 “从蜱虫之母的尸堆里翻出来的武器，或许能用的上。” 交替使用不同利爪时必定暴击。 425. 巨镰利爪的特点就是威力强大但后摇很长，想用好巨镰就要先会躲闪以及会把握好时机，但现在她可不是独自一人了，先是红头罩的冰冻，然后是夜翼的打断，压轴出场的巨镰终于完整的划出了一道弯月。 巨大的橙色刀刃宛如划破天际的天外陨石，刺目的亮色带给人的不是温暖，而是过灼后的冷暖麻木，刺骨的寒意从原本灼热的位置开始蔓延至全身。 这一刀太过惊人，刀片擦着夜翼的腰背掠过，他甚至有一种被腰斩的错觉，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制服，他只觉得眼前一闪，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怪物便被斩成了两半，这一次不是错觉，那怪物真的被腰斩了。 刀刃宛如切豆腐一样，轻松划开了看守者的铁皮盔甲，怪物的上半身摇摇欲坠，“啪叽”向后栽倒在地上，而它的两条腿还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此时的血液才像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该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争先恐后的从横截面喷涌出来。 夜翼本就是后空翻过程中头朝下向后仰的角度，喷涌的热流浇灌在了他的腿上，像是不甘心想要拖拽一个人垫背一样，缠绕在他的小腿。 至于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草帽人更是直接被淋了个满身，褐色的草帽瞬间变成了乌黑的颜色，血液宛如瀑布一样从帽檐流通而下，“噼里啪啦”的落在血泊里，摔个粉碎。 烈焰与残垣中草帽人站在血泊里，宛如冷漠的刽子手，她不排斥杀戮，她从血液中诞生，也终将会在血液里绽放。 426. 夜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见证了又一个残忍反派的诞生，这使他空翻的动作甚至都僵硬了几分，落地的时候还颇不熟练般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他怎么会这么想呢，明明这人是小翅膀的搭档，明明这人刚和自己联手击败了怪物守护了哥谭的安危不是吗？ 夜翼忍不住吞了吞情绪激动下过多分泌的唾液。 夜翼愣住了，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样，只见红头罩走上前去，他像是没有看见满地的血一样，泰然自若的一步步走近，有些嫌弃的站在血泊的边缘，冲里面喊：“我就知道，一近战你就会把自己搞成这副脏兮兮的模样，能不能不要老是动不动就爆大动脉啊！” 原本宛如怪物一样的人像是被重新拉回现实一样，手里的巨镰消失了，像是只做错了事的小狗一样，局促的站在原地破有些不安的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但是这家伙浑身是血，哪里是蹭蹭手就能解决的呢？ 脏兮兮的小狗怕铲屎官嫌弃自己，想要扑上去撒娇，但纠结许久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行了行了，别傻站着了，像是我欺负你似的了，去换身衣服。”红头罩破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轻松的揭过了。 看着草帽人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夜翼莫名的有一种小狗重新心情好起来摇尾巴的既视感。 果然是错觉吧。 他这样想。 第68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六十五天 蝙蝠侠使…… 427. 我可以自由进出「被囚者牢房」，或者说我的重生点、收藏室，想怎么叫都可以，虽然地方不大，但集齐技能、武器、服装等等，可谓是一应俱全。 要不怎么说我到现在还在担心会不会被拽回岛屿呢，真不是我杞人忧天，主要是这个跟着我的地方明显还遵守着岛屿的法则，具体就表现在时间的混乱上。 我刚一进门，身上的血就像是被橡皮擦擦去了一样，瞬间变得干净如初，但我没有立刻出去，掐着时间，在度过了和上次杰森和迪克换衣服时所用一样的时间后，我缓慢的推开了门。 别怪我处处提防，主要是在岛屿怪物跑出来的这个节骨眼上，但凡有人抓到我的不同寻常之处，都有可能发现我和这些怪物来自同一个地方。 从遇见迪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关注他了，事实上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合作，但碍于杰森，我只得强压下心中的警惕，虽然我害怕被人发现我的不同寻常，但显然是杰森的优先级更高，甚至可以说只要杰森不抛弃我，我直接大张旗鼓的宣扬自己来自岛屿都没有问题。 428. 看守者被杀死，某个浑身狼狈的小狗刚把自己清理干净，某只黑漆漆的大蝙蝠这才姗姗来迟，倒不是他来得太慢，甚至说在迪克发送求援信号之前，蝙蝠侠就用私人卫星发现哥谭跨海大桥上的异常，然后立马就出动了，考虑到跨海大桥可能会出现的拥堵现象，蝙蝠侠乘坐的甚至是蝙蝠战机而不是常出现的蝙蝠车。 只不过蝙蝠侠在叫罗宾的时候废了点劲儿，某个联盟小少主说什么都要一起去，蝙蝠侠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在胆大包天的小黑猫暗搓搓爬飞机顶的时候，可给蝙蝠爸爸吓坏了，就像每一个看见自家猫咪捣乱的铲屎官一样，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的，为了防止猫崽子再干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事情，蝙蝠侠只能硬着头皮把达米安带上了，好歹放在眼皮子底下，能减少出事的频率不是吗？ 第69章 虽然蝙蝠侠来的却是迅速，但好歹事故发生地是在哥谭跨海大桥上，距离蝙蝠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再加上某个细胞宝宝杀怪实在是太迅速了，只能说不要惹一个卷轴堆满的数值怪，以你的血量可能还要倒贴人家一刀打出来的伤害。 429. 蝙蝠侠没等战机落地就跳了出去，达米安紧随其后，和蝙蝠侠宛如猫咪一样悄无声息的落地不同，他的动作带着刀锋出鞘办的锐利，宛如俯冲而下的猎鹰，落地宛如游戏里下落攻击，一路火花带闪电，和以隐蔽性著称的蝙蝠系义警一点也不搭边。 位于事故中心地带的有三个人，其中皮夹克加红头盔，显然就是最近名声大赫的红头罩。 男人动作懒懒散散的，但要被却挺得笔直，吊儿郎当和训练有素同时在男人的身上显现，明明是格格不入的两种气质却在此时融合的恰到好处。他明显是看见了来人，转了转手里的蓝紫色的弓弩，把准心指向蝙蝠侠，十分做作的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嘴里还模拟出了“嘭”的击中音效。 很奇怪，明明这人不是拿枪就是抗火箭炮的，第一次见这人用弓弩这种冷兵器的。 蝙蝠侠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红头罩手上的寒冰弩，心中暗暗的想。 那个草帽人一如既往的跟在红头罩身边，不管是义警还是反派都没见过有人穿成到处打架的，纯挡视线没一点用的宽檐草帽，有些不趁手的宽大皮手套，俨然一副刚从刚从植物园里出来的模样，就连哥谭最著名的植物爱好者都没有穿成这样好不好。 红头罩自己穿着防弹的凯夫拉制服，让自家跟班穿工作服，如果不是这不是在哥谭，怕不是会被控告压榨下属。 至于另一个人，虽然那人带着看不清脸的多米诺面具，穿着没有任何标志的纯黑的凯夫拉连体近身衣，但以蝙蝠侠对自己养子的了解，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就是他的养子迪克·格雷森。 迪克为什么会跟红头罩混在一起，看这架势明显就是跟红头罩一起解决了刚刚出现的危机。虽然蝙蝠侠对孩子们的教育很苦手，但他其实是一个精通心理学的高手，只是更善于观察，而不是参与其中的实践，他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养子对红头罩若有若无的亲近，这是在是太过反常了。 他的眼睛在面具后微微眯了眯，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过眼前之人，他又想起了红头罩对布鲁斯的亲近和熟悉，想起之前被抓走的提姆那句暗号，想起拉撒路之池里杰森陪葬时的西服布料，想起杰森空空如也的棺材，想起罗宾制服上来自杰森的血液……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的脑内浮现，这个想法过于超前，甚至违背了蝙蝠侠一贯的理念，来自布鲁斯那部分的感性告诉他，眼前的男人身上有一种他熟悉的感觉，身为父亲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但是来自蝙蝠侠那部分的理智又不允许他单单只靠直觉来辨认，他需要的是证据，一份无可辩驳的数据。 430. 夜翼当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瞬里，自己的老父亲就在脑内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在夜翼眼里就是蝙蝠侠阴沉着脸，压迫性十足的缓步靠近，一副要狠狠的用拳头“亲吻”自己弟弟脸的兴师问罪模样。 “现在什么情况。”男人不同于花花公子布鲁斯嗓音的欢愉和高扬，低沉的宛如天边炸响的闷雷，令人心生畏惧。 瞧吧，蝙蝠侠甚至一边问自己问题，一边像是要撕了红头罩似的，眼神死死的黏在红头罩身上，夜翼生怕原地上演家暴戏码，顾不上自己会不会因为暴露弟弟的身份，然后被恼羞成怒的弟弟和老父亲混合双打，直接冲上去插进两人的中间，想要阻隔蝙蝠侠的目光。 但是想一想他们现在的情景吧，净身高一米八八，更别提身穿厚底靴战甲直接突破一米九大关的蝙蝠侠傲视群雄，甚至可以俯视净身高一米八三的红头罩，更别说在两个肌肉猛男里主要靠灵活吃饭，净身高只有一米七八的夜翼了，虽然这么说很得罪人，但他真的一点都没有阻挡到蝙蝠侠和红头罩的激烈对视呢。 但幸好不管是蝙蝠侠还是红头罩都愿意给夜翼一个面子，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夜翼的身上。 但是夜翼真的就是大脑一热，直接就跳出来了，完全没有想好自己该说什么，现在在前后两人的注视下，他尴尬的笑了笑，试探性的问：“我们可是良民，不要打架，有话好好说……” 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信，想想夜晚那些哀叫连连的罪犯们吧，他们真的会组织起来告蝙蝠侠骗人的！ 红头罩率先嗤笑一声，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那种“真的吗？我不信”和“你就编吧”都快写在脸上了。 很好现在又加上一个态度反常的夜翼，要知道之前这家伙可没有这样，就好像之前在哥谭上空隔着两条街对骂的不是他一样，肯定是在合作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夜翼几乎要把对红头罩的偏袒写在脸上了。 蝙蝠侠本来也不想和疑似自己死而复生的二儿子对殴的，现在有了夜翼递过来的台阶，他一边反复给自己洗脑“这只是在外人面前给夜翼一个面子，不是被感性所支配”，一边慢吞吞的对红头罩开口问道：“红头罩，你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为了让哥谭变得更好，看不出来吗？”出乎意料的，红头罩很好说话，就像是之前一遇见蝙蝠侠就炸的人不是他一样，他语气平淡，但正是这份平淡，让身后猜测红头罩复活后的副作用是情绪失控的罗宾感到不妙，正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罗宾怀疑红头罩可能是在酝酿着一波大的，“哥谭都快成那群疯子们的天堂了，难不成你是故意放任为之，真不好意思我都没看出来原来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小子怎么句句扎心啊，好不容易稳住了蝙蝠侠，怎么反倒是你雷区蹦迪，一门心思的想要打架啊喂！ 夜翼的笑快维持不住了，他暗搓搓的踩了红头罩一脚，示意红头罩收敛一点。只可惜红头罩可不是什么听话的主，夜翼的动作本就为了避蝙蝠耳目力道并不算多大，再加上红头罩穿着厚底防爆靴，鞋头带钢板的那种，他完全可以把夜翼的威胁当成是漂亮猫咪踩奶，丝毫不把自己大哥放在眼里。 实际上蝙蝠侠并没有生气，哥谭那个有名有姓的反派说话不是夹枪带棒的，要是被嘲讽一句就生气的话，蝙蝠侠早就该开始做心脏搭桥以及养肝护胃了。 相反冷静的蝙蝠侠暗搓搓开始观察自己儿子们的行为，罗宾早就跑远了，像是生怕参与进这场斗争一样，忙着救治伤员统计战损了。 从一来到就表现出对“父亲”无条件遵从的达米安，则默默退后了一步，一副“我站中间谁也不帮”的架势，显然也是认识红头罩的。 再看看眼前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儿子，蝙蝠侠对红头罩的真实身份已经确认一大半了，现在促使他坚定的站在原地，而不是直接扑上去把自己死而复生的二儿子绑回家的，也就是作为蝙蝠侠最后的脸面了。 蝙蝠侠使出了“挺住”*，欢呼吧，他没有倒下他撑住了，毅力可嘉！ 第69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六十六天 传下去红…… 431. “好，既然我不是好人，那你呢？”一方面蝙蝠侠在试图套话，暴怒中的人往往会说话不经大脑，也就会不经意间暴露一些问题，至于另一方面，他实在是看不得疑似是自己孩子的人一条路走到黑。 不可否认有时候杀戮确实可以迅速的解决一些问题，但这条路建立在悬崖之上，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杀得每一个人都有罪，手染鲜血审判世间的人何尝不是另一种傲慢的罪犯呢，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未经思考便做出一些激进的事来，“你为了更好的哥谭所作的就是杀人吗，而且还带着一个小的？” 蝙蝠侠停顿了一下，夸张的做出上下打量的动作来，像是真的在嘲讽一样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还是个孩子吧？” 不可否认蝙蝠侠在赌，即使穿得臃肿也不难看出草帽人个子矮小身材削瘦，当然也有可能是侏儒人，或者本身长得就矮的外国人，但侏儒人是骨骼发育不全所导致的病症，显然没办法支持草帽人夜晚上窜下跳的跑酷活动，至于外国人，印尼人的平均身高符合草帽人的身高，但印尼人说话会带有明显的口音，这是两国语言差异过大所导致的不可避免的问题。 一番推论下来，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草帽人本身就是个孩子。仔细想想，不大的红头罩带个小不点两个都是思想还未成熟的，这简直就是1+1>2的破坏力。 红头罩没有说话，虽然被头盔遮挡着看不见表情，但从男人暗暗攥紧的拳头来看，蝙蝠侠猜得应该不错。 蝙蝠侠的心被抓紧了，现在误入歧途的是两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他耐下心来，刚准备劝说，就被自己大儿子给打断了。 “孩子？真的假的！”夜翼猛回头，即使隔着面具也能看出来他的震惊，显然他也发现了红头罩反常的沉默和攥紧的拳头，他倒吸一口凉气，“你让一个小女孩跟着你大晚上的到处跑，看着你锯人脑袋，你疯了！” 第70章 很好，这不仅是个孩子，还是个小姑娘，蝙蝠侠的心脏又揪了一下。 倒不是说蝙蝠侠有什么性别偏好，主要是人类都会在面对可爱小巧的事物时心软的对吧，具体可以类比一下人类和小猫咪说话的时候通常会夹嗓子。 “那可是锯脑袋啊，还有刚刚那么血淋淋的场景，会有心理阴影的吧！”夜翼的尖叫震耳欲聋。 实际上红头罩也开始后悔了，他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似乎没有在乎自家搭档的想法直接带着人去杀人抢地盘，明明自家搭档在寻找人性，结果到头来不还是和在岛屿时一样活在杀戮里？ 红头罩虽然已经开始心虚了，但蝙蝠家哪一个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这家伙主打一个“全身上下嘴嘴硬”，就算心里认同了嘴上也不能承认。 虽然这家伙还没想好怎么反驳，但他的嘴已经张开了，正当他要说些什么准备糊弄过去的时候，就被蝙蝠侠身后一直当个旁观者的达米安打断了。 男孩嗤笑一声，带着些对夜翼话语的嘲笑和小骄傲慢悠悠道：“夜翼，你不要在那里大惊小怪好不好，我六岁时和人对打就能把人脑袋砍下来了。” 夜翼沉默，夜翼咆哮，他爆发了，没有人敢在这一刻反驳这个正上头的大哥：“你在自豪些什么啊，明明你俩的事情一样恶劣好不好，蝙蝠侠你在干什么啊蝙蝠侠，这一个两个不是在砍人脑袋，就是在教唆别人砍人脑袋诶！” 全场沉默了，没收影响的只有没常识的达米安在气鼓鼓的认为夜翼看不起自己，以及通讯频道里一副状况外的“我也砍了很多个人脑袋”的发言中，和女孩子们待在一起的卡珊德拉。 气氛一时间诡异的寂静，阿尔弗雷德慢悠悠的评价道：“也许该学习学习如何教孩子了。” 432. “学习什么的先待会儿再说，b又不是没看过儿童教育方面的书，书房里都装满一整个柜子了，也没见有什么用不是？”斯蒂芬妮实力补刀，果然只有自家人懂得如何戳自家人痛点，蝙蝠侠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的一刀扎进心脏。 小蝙蝠们虽然尊敬着大蝙蝠，但吐槽起来也绝对不会留情面，斯蒂芬妮自然的忽略了某个委屈的大蝙蝠，自顾自道，“跟在红头罩身边的那孩子是谁，光传出红头罩的名声了，怎么也没听说这孩子的，明明每次都跟在红头罩身边的啊，该不会红头罩抢人家的镜头吧？！” “总不会是还没起代号吧？”看戏已久的罗宾慢悠悠的插话道，他想起来之前被红头罩抓走时，红头罩每次都会十分僵硬的掠过草帽人的名字，但是应该不太可能吧，怎么会有人隐藏身份还不给自己起个代号吧？ 蝙蝠侠被提醒后才想起来，平时思维灵敏各种可能性都考虑了个遍的蝙蝠侠怎么会犯如此小错呢，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儿子身上，哪还记得要关注一个目前紧急度不算太高，又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外人呢？ “……你是谁？”蝙蝠侠转过头看向了从争吵开始后就一言不发，十分乖巧的站在红头罩侧后方的草帽人，他装作一副尽在掌握似的，而不是被人提起才想起了的样子。 草帽人歪了歪头，左右看了看发现蝙蝠侠的目光却是聚焦在自己身上后，试探性的用手指指向自己，一副“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的茫然模样。 蝙蝠侠不为所动，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草帽人的身上，一时间这人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433. 这家伙为什么要跟我搭话，还问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出身不记得了，名字不记得了，就连曾经“逃离岛屿”的目标都没有了，我是谁呢？ 我用着不属于我自己的身体，从不属于的岛屿来到另一个不属于的世界，唯一的联系只有杰森，所以我应该是杰森的……宠物？ 不是人类的其他物种，应该就可以统称为宠物吧？ 我回忆着在电视上学到的知识，这样想。 “我是谁？”我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我绝对这一点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答案，“是红头罩的宠物！”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说完以后，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一副“这是可以说的吗”的震惊表情，看着我。 奇怪，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迪克的嘴张大得甚至能够吞下一个鸡蛋，他指着我却在对杰森说话：“你、你你……” 奇怪，为什么磕巴了？ “……为什么是宠物？”杰森拽了拽我，面色异常纠结的问。 “……为什么你也在震惊啊！”迪克的结巴被杰森治好了，杰森还真是厉害呢。 “诶，难道不是吗，那我是谁？”我歪歪头，好奇的反问。 434. 红头罩沉默，他大概明白自家搭档不是在搞什么情趣play，但是这么说真的很容易让人误解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再问些什么，怕笨蛋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不对。” “啊？！”夜翼脸涨的通红，他就像是看见自己弟弟背着自己下海一样，痛心疾首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这个变态！” 蝙蝠侠一副被打击到的某样，明明还站在，眼神已经死掉了，就像是被吸走了魂似的，他没有想过，自己儿子小小年纪就开始玩这种限制级的游戏了，还是跟一个明显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玩，这波教唆未成年和炼铜总得沾一个。 达米安一副“这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才是最需要被教育的家伙，毕竟在他眼里红头罩是联盟的所有物来着。 该说不说，罗宾跟某个细胞宝宝待那么久不是白待的，虽然刚开始被咽了一下，但他猜到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家伙说的应该不是大家想的那个意思，他走向事故的中心，稳如泰山的指正道：“蝙蝠侠应该不是那个意思，你只需要说代号就好。” 435. 真是奇怪，我这个答案难道不好吗，明明很具体的，而且现在代号什么的就可以代表一个人了吗，真是神奇。 我暗自感叹。 但是我没有代号，之前的细胞人被杰森否认了，至今也没有再取新的，现在要代号了，那该怎么办呢？ 仔细想想，我现在用的是「经典稻草人装束」，而代号就是一个称呼吧，那用装扮名称呼我也很正常吧？ 这样想着，我自信道：“稻草人（scarecrow），请叫我稻草人！” 436. 气氛再次沉默了，刚刚到现在，草帽人一共只说了短短两句话，就把全场人都沉默了个遍，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实力。 细胞宝宝使用了“蹭蹭脸颊”*，但众所周知“蹭蹭脸颊”是电属性招式，能够使对手陷入麻痹状态，即使小狗自认为自己在撒娇，但被撒娇的众人还是都陷入了debuff状态。 第70章 骑士if线 复仇鬼骑士决定永眠 1. 哥谭被摧毁了。 蝙蝠侠已经死亡。 明明我的愿望就是破坏蝙蝠侠的全部，让他在绝望中死去不是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呢？ 2. 少年摸着自己的胸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生生掏去一块一样，空荡荡的。 但是那里没有伤口，那为什么会有些难受呢，他不明白。 至今支持着少年活下去的就是“向蝙蝠侠复仇”这个目标，它就如同骨架，支撑着这幅只剩下皮肉的行尸走肉行走在人世间，而现在唯一的目标已经被实现，少年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又该向着什么方向前进。 好累啊。 他向后仰倒下去，成大字形躺在地上，一眨不眨得盯着宛如他心情一样沉重的天空，这样想。 焦黑的土地上还有着刚刚被火焰燎烧过的灼热，暖洋洋的感觉，甚至有些缓解了他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的骨头关节。头昏昏沉沉的，耳畔竟然久违的听见大地传来的沉闷震动，而不是刺耳的尖笑。 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吗？ 他闭上了眼睛。 3. “……你没有别的选择。”黑发的男人语气轻柔，就像是在对着家人耳语一般，但动作上却从大腿的枪带里抽出了一把手枪，朝着对面的人扔去。 对面的男人慌忙的接住，他甚至可以保持三天三夜不睡觉依然注意力集中，但此时他手却颤抖得连抓握都做不到，两只手一起上才勉强不让枪掉在地上，他沉默的看着手中的枪支，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悲伤和震惊：“我不能……” “一切该做个了断了。”男人越说越激动，他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甚至是喊出来的，“如果你想阻止我，那就必须先杀了我！” 男人一把抓起地上宛如破烂水草一样的男人，揪着那人的领子，把人按在了自己的枪口下，力气之大几乎是想直接将枪口塞进那人太阳穴里一般，明明动作狠辣，面上却带着笑，咬牙切齿的语句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激动：“如果你想要阻止我，那就开枪吧。” 第71章 对面的人紧抿着嘴唇，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堆叠在房间的角落的纸箱子里突兀的颤动了两下，一只苍白的手从缝隙里艰难的伸出来，一道还带着些沙哑的男声从里面悠悠的传出来：“呐，那边那位猫耳先生，百忙之中打扰了，但如果你要杀的话，可以先杀了我吗？” 突然出现的人和话都让人一愣，众人齐齐转头，这一刻他们暂时忘记了对峙，忘记了彼此之间的怨恨，只想看看说出如此炸裂话语的人是谁。 这人的手腕细到甚至能看见两根骨头之间缝隙的凹痕，皮肤也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宛如上世纪传说中的吸血鬼，黑色的半长发乱糟糟的，还带着奇异的湿感，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这人用手轻轻拨了拨额前的发，露出半张脸来，颜色漂亮的蓝眼睛此时雾蒙蒙的，像是被笼罩了层什么似的，眼下的黑眼圈更是重得快要坠到下巴去。 当然最触目惊心的还数这人脸上的那个烙印，那是一个狰狞的“j”字，几乎占据了整个左半张脸，少年即使带着这么大的一个疤痕也不影响他的帅气。 少年的眼睛缓慢得移到了双手握着枪的男人，他笑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可以吗？” 4. 突然出现的少年占据了红头罩的全部心神，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正在和对面人对峙中，手上渐渐失去了力气，枪和人质都掉在了地上。 ——这个脸上有疤的少年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哇哦。”摔在地上的小丑想要看清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但由于被绑得严严实实，他只能用一种十分憋屈的姿势扭了扭身子，等看清少年的脸后，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这不是小鸟吗，这个疤痕也很和j叔叔的审美啊，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一定也要印一个。” 这番话点醒了红头罩，他意识到这个屈辱的宛如战俘的印记很可能就是出自小丑之手，原本就被蝙蝠侠的不杀理念弄得满肚子火，这下子更是直接炸了，他狠狠的踹在了小丑的肚子上。 蝙蝠侠也傻眼了，眼前的少年是他更加年轻的孩子，尤其是脸上的疤痕刺眼的简直让他反胃。 至于被所有人关注着的少年，他慢吞吞的从箱子堆里爬出来，他的背像是受了伤直不起来一样微微佝偻着，腿好像也像是不听使唤似的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蝙蝠侠面前，他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枪口，像是在渴求着死亡一样。 “你是谁！”红头罩怒吼着，这个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家伙是谁，虽然他知道有平行世界一说，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么一个心存死志的混沌是他自己，就算是被虐待又如何被炸死又如何，“杰森·陶德”就算是没有了胳膊也会用牙狠狠咬住敌人的脖子。 5. 谁……吗？ 我曾经有一个名字，但它已经随着我的失格消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是被人遗忘的复仇鬼，只用憎恨与复仇熊熊燃烧自身的怨念，将一切都毁灭殆尽的残暴之魂。 但已经失去目标的复仇鬼还有存在的价值吗，那个一心为了复仇的存在也不再能代表着我了吧…… “……大家都叫我骑士。” 最后我只能这样回答。 6. “……不可以吗？”少年看起来有些失望，就连眼神都更加灰暗了，“那我走了。” 蝙蝠侠想要叫住这个孩子，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的心已经死了，当一个人失去了活着的动力，就算被救活也仍然是行尸走肉，但是蝙蝠侠无法放弃，不只是作为一个义警，还是作为一个父亲，他想要救，他必须救！ “为什么不拜托我呀，我可以用撬棍帮你哦，会不会有一种亲切感？”不过话被地上躺尸的小丑给打断了，阴魂不散的绿藻叽叽喳喳的，惹人厌烦，即使被暴脾气的红头罩用脚猛踹肚子，也坚持不懈的喊叫道。 少年转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烂泥一坨”，破有些嫌弃道：“不要，好痛的，那种感觉我绝对不要再尝试第二次。” 蝙蝠侠发现少年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宛如倒糖豆一样，在嘴里嚼着，火眼金睛的蝙蝠侠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安眠药，他猛得上前一步，一巴掌打掉了少年手里的药瓶，另一只手捏住了少年的脸颊——上手后感觉更明显了，这孩子瘦得只剩下皮肉和骨头了：“快吐出来！” 少年没有挣扎，像是死物一样被蝙蝠侠按着，强行从嘴里扣出来白色的小药片，唾液混合着被嚼碎的药片稀稀拉拉的散了一地。 药应该被咽下去了不少，看来是要进行洗胃了。 蝙蝠侠阴沉着脸这样想。 药瓶滚到了红头罩脚边，看着上面硕大的“安眠药”的字样，他面色更扭曲了，任谁看见一个疑似平行世界自己的家伙自杀，心情都不会很美妙。 “你这家伙，竟然还自杀？！”红头罩一脚踹飞了玻璃瓶，白色的药片像是少年的生命力一样，散落一地，“杰森·陶德”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炮火里，而不是像是个颓废的野草一样，死在角落里。 “啊……我没想要吃药自杀的，这点剂量的话没关系的。”少年慢吞吞道，“这只是为了寻求安宁的必需品，我的脑子里总有一群家伙在尖叫。” 少年皱了皱眉，像是在忍耐头疼一样：“啊，现在变成是蝙蝠侠在大喊大叫了。” 蝙蝠侠：？ 蝙蝠侠：这、这是在说我吵吗？ 蝙蝠委屈但蝙蝠不说。 第71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六十七天 代号今天…… 437. “稻草人，请叫我稻草人！” 明明说出了如此爆言，但本人看上去还挺高兴的样子，是在骄傲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代号吧，红头罩已经麻木了，他甚至能够冷静的分析自家搭档心中的想法，只能说，他真的进步了。 “……亲爱的，虽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拆你的台。”见多识广的红头罩把手按在了某个笨蛋的肩膀上，破有些心累道，“不过‘稻草人’这个称呼啊，在哥谭是有‘专利’的。” “诶，是这样吗……”小狗很失落，看样子她真的以为自己起来一个超棒的名字呢，但她仍然没有死心，试探的问，“那……完美稻草人（flawless scarecrow）怎么样？” 红头罩的沉默明确的表达了不赞同。 某个脑回路清奇的大蓝鸟，即使被接二连三的创到，在听到这话后下意识的接话道：“还不如叫超级稻草人（super scarecrow），听上去就比某个家伙高一个档次。” “听上去也不怎么样，搞得好像超人（superman）和稻草人的结合体一样。”斯蒂芬妮也是当仁不让。 “……那超级小子（superboy）岂不是应该改名叫超级卢瑟（super luthor）？”提姆感觉自己要变成搞笑漫里的吐槽定位了，自己身边怎么总是聚集着脑回路清奇的家伙啊。 他本以为自己是在嘲讽，却不想自己的大哥岂是如此简单的话就能打败的，只见夜翼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卢瑟又不是什么代号，当然不适用这种规则啊！” 默默听完全程的达米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他不清楚背后的缘由，也不知道谁是超级小子谁又是卢瑟，但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这帮兄弟们确实脑子都有问题。 “神经病。”他忍不住这样说。 虽然达米安成了罗宾的嘴替，但作为被地图炮波及到的一员，他也不是很高兴就是了。 438. “显然，甜心还没有想好她的代号，先生小姐们，有点耐心好吗？”红头罩已经放弃挣扎了，显然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于是他自暴自弃道，“今天的‘握手会’就到这儿吧。” 紫色的紧急用门早就在男人的身后出现，他只轻轻往后退了一步便迈进了混沌的门内消失不见，随后“嘭”的一声，门像是被看不见的人摧毁了一般，应声碎裂，然后缓缓消失不见。 蝙蝠侠没有去追，这家伙铁了心要跑谁也拦不住，就算是他真追上了，无非也就演变成拳拳到肉，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显然他的儿子们都知道红头罩的身份，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想到这儿蝙蝠侠慢慢的转身，锐利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像是为了让人听清楚一样，一字一顿道：“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439.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把我们都叫回来。”蝙蝠侠一行人回到蝙蝠洞，斯蒂芬妮窝在蝙蝠洞的沙发上，对着第一个进来的蝙蝠侠不满的嘟囔着，语气里比起抱怨更多的是撒娇。 芭芭拉则更细心，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红头罩和那个什么完美稻草人的，有问题？” 卡珊德拉比起前面两个则更加拘谨，被斯蒂芬妮揽着一条胳膊，像是被强拖进沙发和自己坐一样，她实现慢慢的扫过众人，轻声对斯蒂芬妮道：“慌乱、激动，还有几分兴师问罪，大家好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 第72章 “我不是有意隐瞒，我也是才知道好不好。”听到这话，夜翼有些心虚的尬笑了两声，转头看向一旁的罗宾，秉持着“至少拉一个垫背的”的想法，他指着幸灾乐祸的罗宾大喊道，“你应该问提米啊，看提米这样子，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我就说他怎么心甘情愿的跟着红头罩跑呢，亏我们还那么担心他！” “我都被抓走了，哪有机会通风报信啊，而且我待在那儿可是为了情报好不好，这不就给b找了个‘球’回来？”罗宾哪能任由别人推锅，一边反驳一边把旁边看戏的达米安也拖下水，“而且硬要说也是达米安最先知道的吧，嘴上说着‘紧遵父亲的命令’，结果还不是有情报藏着掖着的？” 达米安挑了挑眉，他没太明白事情的发展，什么藏不藏的，今天有什么东西是父亲不知道的吗？ 斯蒂芬妮左看看右看看，她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疑惑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啊，我难道是少看了一集吗，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的？” 夜翼眼瞧着斯蒂芬妮分散了蝙蝠侠的注意力，连忙是凑到了女孩子们身边，飞速的概括下发生的事。 “总之，红头罩就是杰森。”他最后这样总结道。 达米安弄明白了，但是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暴露了出来—— “父亲，连你也不知道陶德的隐藏身份吗？” 听着自己刚认的小儿子语气里的不可置信，蝙蝠侠沉默了，他到底该不该承认自己是真不知道呢，还没等他辩解些什么，另一句话又把他打击到了。 “连潘尼沃斯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达米安语气里的震惊就连卡珊德拉怀里的白猫咪都意识到了，猫猫踩着优雅的步伐，灵巧的跳到男孩的肩膀上，用舌头舔了舔男孩涨的通红的脸颊。 所有人齐齐看向站在门口微笑着一言不发的管家先生，就像刚刚被供出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迪克一把拽下脸上的面具，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满是控诉，就像是被忘记喂食委屈得直踩铲屎官脸的猫咪一样：“阿福，你怎么能这样！” 蝙蝠侠也转过头去，眼巴巴的看向阿尔弗雷德。 “怎么了吗？”阿尔弗雷德面不改色，就像不是在说的不是他一样，“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个老头子？” 蝙蝠侠知道自己没法控诉阿尔弗雷德，沉默半晌后，才不甘心得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杰森复活的？” “嗯……大概是几个月前？”阿尔弗雷德面带微笑道，很好，这波是管家侠的大胜利。 440. “……等等，b，你没多犹豫就相信了杰森复活的说法，你不是这样能轻易相信别人的性格，就算是阿福的话也一样。”芭芭拉不愧是细心又观察能力强的人，她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她眯了眯眼睛，审视的目光把蝙蝠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不会……早就对此有所猜测吧？” 蝙蝠侠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但他强撑着哥谭阴影的牌面，除了从小看他长大的阿尔弗雷德，至少从外表来看，没人能发现他的异样，但是现在，天克蝙蝠侠的又多了一位。 卡珊德拉眨了眨眼睛，没有压低的声音能够让所有人听清：“蝙蝠侠在心虚。” 芭芭拉双手环胸看向蝙蝠侠，现在被全场人用控诉目光看着的从阿尔弗雷德变成了蝙蝠侠。 “可恶，b，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隐瞒情报，你不也一样！”迪克气愤的跺脚，他早该猜到这人才不会那么被动的，那可是蝙蝠侠诶！ “你有什么可生气的，该生气的是我和小芭好不好，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诶！”斯蒂芬妮泄愤似的用脚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某个大蓝鸟的屁股一下，同时她也丝毫没有惧怕蝙蝠侠的意思，狠狠的用眼神剜了下蝙蝠侠，蝙蝠侠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般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441. 杰森一边走一边把头盔和外套往地上随手一抛，脱完刚好走到床边，他像是条被抽干力气的咸鱼一样，“啪叽”摔进柔软的床铺里，本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穿着脏兮兮的外衣躺床上的，只不过今天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身体上的疲惫倒是次要的，关键是心灵上的懒倦。 本来是不想这么早暴露身份的，自己可是要拽着小丑和蝙蝠侠对峙的时候揭露，那时候冲击力才够大。 现在迪克、提姆还有达米安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就算他们仨都很好心的帮他隐瞒，蝙蝠侠又不是傻子，今天破绽那么大，到后面他自己都摆烂了，蝙蝠侠肯定是猜出来他的身份了，就只能赌蝙蝠侠的疑心病，赌蝙蝠侠一定要搞到dna数据才能肯定好了。 本来这应该是符合杰森的计划的，可是一想到蝙蝠侠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都不能第一时间感受出来他的身份，还需要证据，一股无名火就在杰森的心窝里越燃越烈。 他气恼的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里。 诶等等，小丑！ 杰森突然意识到一个被自己忽略掉的严重问题，整个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可谓就是绑架小丑，逼迫蝙蝠侠二选一，可是现在小丑压根不在哥谭，虽然从阿卡姆里劫人也很难，但至少有个目标不是，现在连小丑上哪儿去了都不知道。 该死的，难道他要改变计划了吗？ 杰森生气的又翻了个身，面朝向天花板，然后对上了站在床边探头探脑的自家搭档。 “话说小丑，是掉到岛屿了对吧？”杰森用手撑着头，慢悠悠的问。 “是。”少女眨了眨眼，像是不明白杰森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样，然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般，警惕道，“你不会是想要进岛屿救人吧！” “……真是疯了，我又不是老头子那种神经病！”即使杰森没有听见蝙蝠侠的发言，还是立马精准开炮，不知道是该说他了解自己养父，还是该说他半点也不忘隔空嘲讽一下蝙蝠侠的好。 第72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六十八天 哥谭…遗…… 442. 貌似有一个人一只被遗忘了…… 小丑，一生致力于找存在感，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跟小蝙蝠开玩笑，哥谭最爱笑的存在没有之一，从得知毒藤女失踪后，他就隐约觉得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事实也果然不出他所料，哥谭出现了不明入口，而蝙蝠侠隐瞒了这个消息。 虽然小丑作为一个典型的哥谭人，很讨厌莫名其妙出现在哥谭的外来魔法侧，但是正所谓蝙蝠不高兴了他就高兴了，总之他决定先把蝙蝠侠隐瞒的消息散播出去，即使他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要隐瞒。 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他成功的越狱了，还抓了和毒藤女最亲近的小丑女，可惜她异常不配合，竟然不肯当一个证人，不过没关系，顶多周围人相信的概率下降了些，作为主角的蝙蝠侠能够被吸引就够了。 小丑欢快的哼着小曲儿，在闻着味就聚集来的媒体和警探的包围下跳着滑稽的舞蹈，他甚至还特意站在了聚光灯的中心，颇为愉快的面对着镜头。 这一幕本应该是惹人发笑的喜剧场景，但因为做这一切的人是小丑，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席卷了每一个哥谭人。 再又一个圈转完后，小丑却一脚踩空，身体惯性的向后仰去。 奇怪，明明记得这是平地啊。 小丑看着脚下突然没了井盖遮掩的下水道，默默的想。 但是没关系，小丑能和蝙蝠侠纠缠这么多年，就算是被揍也揍出抗性揍出经验了，他只需要用拐杖一撑就能起来。 这样想着，小丑抬起手…… 阿勒，抬不起来？ 手臂像是有千斤重一样，甚至连活动一下手指都费劲，随着身体离下水道口越来越近，一种奇异的吸力传来。 虽然小丑是被吸进去的，但吸力显然只针对他一个人，在外人看来就是小丑一个脚滑直接掉进了下水道里。 谁这么没有公德心不盖下水道盖的？ ……干得漂亮！ 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这样想，可见这家伙在哥谭是多么的不受欢迎。 这人别说义警们了，就算是在普通人或者反派里都特别讨人嫌，出尔反尔痛击队友算是常事了，其他反派至少还有真心效忠的小弟，这家伙就是纯靠威胁了，基本上是每次都会换一批“小丑帮”成员的那种，毕竟谁会在小丑进去以后不赶紧跑啊！ 虽然小丑掉进了下水道，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丢面子而半天没爬上来，围观群众也没有一个敢上前看看的，一时间所有的聚光灯都给到了一个下水道口。这个下水道可能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能够登上哥谭各大新闻栏目还占据头牌吧。 443. 小丑在下落，虽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下水道该有的长度，他以自己纵横哥谭下水道多年的经历发誓。 小丑也不是傻子，联想到哥谭最近出现的神秘入口，到这儿他已经猜到自己很可能也是掉进这个神秘入口里去了。 第73章 果然外来者还有魔法都很让人讨厌。 小丑一边下落一边想，他甚至还有闲心让自己的下落姿势舒服些。 渐渐的他的意识在消失，即使他拼命的想要集中注意力也无能为力，显然这也是魔法的一部分，记忆的最后他听见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语气莫名的欢愉，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乐子似的…… ——“ one day， a pile of filth started growling. that part of the sewers was promptly blocked off. ” （有一天，一堆污泥突然开始对着过往的人们嘶吼起来，于是狱卒们就将下水道的这个部分封禁了起来） 444. 小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手上是湿漉漉黏糊糊的触感，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看了看周围，到处是一些明黄色的凝胶状物体，它们吸附在地板、墙壁、管道和天花板上，甚至还在诡异的轻微蠕动着，通道里没有风，促使它们蠕动的只可能是它们自身，很大可能性是活着的生物。 小丑感觉自己的鼻子和嗓子都有点痒，他一边咳嗽一边打喷嚏，就像是什么绵绵絮絮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呼吸道一样，分外的不舒服。 虽然他曾受过重伤，被蝙蝠侠打到只剩下一口气，疼痛并不能令他屈服，但这种并非单纯的疼痛，奇异的瘙痒混在在其中，令人难以忍受。 小丑咳着咳着就呕出来一大滩血，事实上若非这家伙拥有着超越常人的生命力，身中疫病的他就不只是吐口血这么简单了。 小丑一点也不想在这种鬼地方久留，他爬了起来，往后看是黄色的下水道水，显然这还冒着泡的东西不会有多安全，小丑没有自虐的爱好，于是他选择向前走。 到处都是宛如孢子一样的褐色圆球状物体，到处都是明黄色的有毒液体，只有一条干净的没有任何阻拦的路笔直向前，似乎有人在引导着他向一个方向走去。 “哇哦，j叔叔的名声已经传到这里了吗，真是不可思议。”小丑讨厌被人掌控，从来都是他掌控别人，没人能够掌控他，于是他放着干净的大道不走，反而另辟蹊径的从管道下面钻了出去，即使这个行为让他浑身沾满了恶心的粘液。 他终于费劲的把自己从缝隙里扭出去了，幸好小丑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或者说即使他被蝙蝠侠宛如烂泥一样扔进阿卡姆紧闭室也没有人会对他的恐惧减轻。 小丑并不擅长体术，他最可怕的其实是对人性扭曲的了解，他擅长操控他人，无论是通过恐惧、引诱还是情感操控，都会让人陷入自我怀疑甚至毁灭，君不见曾经哥谭市有名的心理医生哈莉·奎因就因为和小丑聊了两句就变成了小丑女。 只可惜他来的是杀戮的地狱，遍布疫病怪物的岛屿，只有一方的死亡才能让战斗停止。 445. 小丑刚一抬头，就对上了一个褐色的宛如树干一样的东西，顺着这个圆柱体往上看，是翻着荧光绿的菌环，再往上是浅褐色的菌褶，然后是艳红色的菌盖，这个诡异的生物还长满了像腿脚一样的根须，向四周舞动着，似在欢迎客人的到来。 这好像个蘑菇啊。 小丑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面前一弹一弹的斑点菌盖，默默的想。 这东西就是蘑菇。 小丑象征性的拍了拍衣服上的污垢，当然这玩意是拍不掉的，他只是装模作样而已。 面对一个蘑菇，即使是非常大的蘑菇，人们也会下意识的将其划分进无害里，但显然他错了，只见小丑抬腿了下一秒，一道宛如闪电一般的光顺着穿刺者的菌柄一路向下，然后没入了地里。小丑警觉的向后一闪，闪电擦着他的腿过去，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就好像这闪电只是个好看的特效般，于是这人的警惕心更低了，看都不看那蘑菇一眼，继续向前走。 然后他就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代价了，只见穿刺者上下一弹，浅红色的光晕开始于地面处汇集，范围刚好是刚刚闪电扫描过的区域，根根长刺从地下蹭得一下钻了出来，它们错乱的排列着，最长的甚至差一点就能顶到天花板，最短的也至少有成年人小腿高。 而小丑好巧不巧站着的正是最长的那根位置，虽然他迅速的起跳了，但一个正常人哪能跳那么高，又不是人人都会二段跳。 长刺直接将小丑贯穿，从后腰处捅破然后从肚子出来，他捂住破了一个大洞的肚子，像是条死鱼一样“啪叽”掉到地上，血宛如喷泉一样止不住的流出来，在地上蓄起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显然这家伙能够和蝙蝠侠你来我往这么多年，也不单单是蝙蝠侠不杀的问题，这家伙本身就异于常人，这种伤放到别人身上早死了，而这家伙竟然还能强撑着爬起来，这家伙真有什么不死不灭的能力也说不定呢。 穿刺者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主，如果是普通人看见这种杀不死的怪物早就破胆了，即使还能继续捅刀子，也肯定会受影响，但岛屿的怪物不一样，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继续扑上去，只见下一秒长刺再次出现，气势不减的冲向小丑。 但小丑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称蝙蝠侠宿敌的家伙没点能力怎么能行，他手持拐杖，拐杖的尖头在此时宛如利刃，直插向穿刺者的菌盖——那个像树干一样的菌柄看起来就很硬，这个一弹一弹的菌盖似乎很柔软很容易刺破的样子。 只可惜岛屿的怪物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它们的每一个部位都一样硬，类比一下就是你爆头和剪指甲是一个效果，而怪物们都是和刀刀破万的某个细胞宝宝打架的，这点小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于是小丑再一次被刺穿了 446. 好无辜啊一条路，明明十分安全却被人嫌弃。 好凄惨啊一小丑，被像块叉烧一样任人搓圆揉扁。 好快乐啊穿刺者，在岛屿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砍瓜切菜的乐趣所在。 第73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六十九天 屑对屑，…… 447. 但是小丑很聪明，能跟号称“世界第一侦探”的蝙蝠侠作对，首先需要的就是一个好用的脑子，他很快发现了这个模样怪异的蘑菇无法活动，只能在小小的“一亩三分地”里，接着就意识到穿刺的攻击范围就是刚刚闪电探查的范围，于是他在下一次尖刺袭来之前，翻滚着逃离了。 几乎是小丑刚出那道看不见的界限，尖刺便钻了出来，他看着手边的尖刺，像是中了笑气一样笑个不停。 穿刺者看着近在咫尺的猎物却怎么也攻击不到，疯狂的在边缘努力。 小丑不再看这个败犬蘑菇怪物了，他转头向身后看，昏黄的隧道里到处是挤挤攘攘的结膜脓包，随看不见具体的情况，但想也是遍布这样的怪物，那个幕后之人根本就是有持无恐，仗着“所有不听他规划的都得死”的理念，只清出来一条路，那家伙根本都不屑隐瞒，有心思反抗还能活下来的可以说几乎不存在。 这种手段小丑自己也经常用，逼着“小丑帮”成员为他卖命，逼着蝙蝠侠顺应他的“笑话”找烟花，本质上都是惜命，只不过一个是惜自己的一个是惜别人的。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用“性命”这种事情来威胁小丑，遇见新鲜事物的兴奋，和被戏弄的愤怒在他的心中混杂交织，促使他脸上的笑容越咧越大，一时间整个通道里回荡的都是小丑的笑声。幸好岛屿里声音并不能吸引怪物的仇恨，不然现在那还有时间让他笑，早就被怪物群追着打了。 小丑虽然不会死亡，但也不是什么受虐狂，锲而不舍的被蝙蝠侠揍只是他想要看见正义堕落的戏码，因为蝙蝠侠能够理解他的“艺术”，所以才会无数次的试图“邀请”这位重要“配角”的登台。 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通，这样的敌人并不能勾起小丑的兴趣，于是他便从刚刚钻进来的缝隙又钻出去了，虽然这件事挺没面子的，但小丑不在乎面子，而且他也想看看这个幕后之人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当然就算他顺着那人清理出来的路走了，也不打算顺着对方的计划来，再说一遍，出尔反尔和背后捅刀可是小丑最喜欢干的事了。 448. 看得出来，那个幕后之人武力值很高，这一路上小丑连一只苍蝇也没见着，平静祥和得就像是刚刚小丑遇见的怪物是幻觉一样。 这条路重要走到了尽头，谜底终于要揭晓了。 小丑看着面前的墙壁，有些期待的想。 小丑绕过明黄色的积水，走到墙壁前的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玻璃仪器，即使这个地方破破烂烂的，也掩盖不了它的曾经的精密程度，出乎意料得这玩意竟然还在运作，闪着粉色荧光的药剂“滴答滴答”的向下坠落，和背景里下水道水的“哗啦”声合奏般。 桌面上摊开着一本不知是谁写的笔记，前面的页数被撕去了，小丑伸手摸了摸，字迹瞬间花掉了，指尖沾染上了漆黑的墨渍，看得出来笔迹是不久前刚写下的。 第74章 “——研究笔记” 这人似乎是恶趣味发作，竟然照着前人的印记又拓了一遍这行字。 “——尸体神秘的死而复生，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王国年度最具创意的笑话艺术表演大师，现在有一个兼职勇者的机会，不要998，不要98，只需要拔出大师之剑，虽然不能穿越海拉鲁*，但维护了家园的独立性也是不错的对吧？” 看上去像“诅咒”的字眼被人划去了，位置在什么“大师之剑”的前面，小丑有理由怀疑这把剑的名字应该叫“诅咒”，看看这剑的造型吧，黑红色的刀刃，中间还镶嵌着一只像眼球一样的石头，看着就和“勇者”“大师”什么的贴不上边。 “——心动不如行动，来，试试看！” 这句话的结尾还画了一个小爱心，看得小丑一阵反胃。 常年居住在号称全哥谭最大的“人才交流市场”，小丑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么神经病的还是第一次，小丑在这人面前都得被夸赞一句“精神稳定”，本来小丑还打算陪这人玩玩的，现在也没那个心情了，感觉就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低级小喽啰。 而且……这人怎么还满篇暗号啊？ 小丑看着那些“勇者”“海拉鲁”之类的陷入了思考。 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自己被困在这鬼地方，为了迷惑幕后之人也为了找线索逃出去，小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后翻。 “——什么嘛，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会喜欢这种说话方式呢！” ……这人果然是神经病吧？ 虽然小丑被预测到了下一步的动作，这本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果，但小丑却对这儿没法升起半点的警惕心，反而吐槽之欲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本事吧？ “——总之，你发现哥谭出现了新的不明势力，我需要你杀死那个人，用这把刀，作为交换，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这人完全就是在“空手套白狼”，具体类比一下就是你在自家后花园里散着散着步，突然有一个人把你拐上车拉到荒郊野岭，然后和你说“你想要回去就必须给我返程的车钱”，这么一想是不是很生气，莫名其妙被拉来的人是你，需要给钱才能回家的也是你，这就是在找茬！ 小丑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还从没这么被人耍过，他堂堂哥谭混沌的化身，还能被个外来人拿捏了不成？ 他这就让所有人看看，小丑是怎么靠自己从荒山野岭徒步走回家的！ 449. 脑袋是蠕虫的怪物张着参差不齐的一口尖牙，频频的朝他吐虫卵，白色的小球落地的瞬间就变成了青色小虫，模样完全就是小一号的怪物脑袋。那青色小虫追着他咬，蠕动的速度比他跑还快，身着还开挂的身负闪现技能。 自身皮肤的持盾怪物，看起来慢吞吞的，一看见他就好像看见红布的斗牛，扛着盾就朝他创来，力气之大甚至可以顶着他冲出去一整条街。 浑身长满肉瘤子的蠕虫，看起来像是得了严重过敏的上面那条大号小青虫，作为小青虫大家族的一份子，这家伙当然也长满了牙，追着他啃。小青虫好歹只是啃他的脚，这家伙直接能把他腿给咬下来叼嘴里当骨头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被化学物质都腌透了，这家伙甚至都不愿意吃掉那些肉。 一些能让他产生“思乡之情”的绿色小蝙蝠，个个抓着一个绿色的水泡，这水泡甚至比小蝙蝠个头还大，但是它们飞起来的动作可是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像是看见上班一天的铲屎官回家，兴奋得上去贴贴的宠物犬，但它们可没有宠物犬可爱无害，贴到他面前就是一个自爆的大动作，能把他直接从楼上炸飞到楼下去。 一些在哥谭挺少见的章鱼触手——毕竟哥谭湾里全是不知道谁丢下去的污染物，没有哪个海洋生物能够抵挡得住，但是他相信，这触手到了哥谭湾一定能活。每每突然从地下钻出来，光出来个触手也不知道这家伙本体在哪儿，上来就是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不是和他玩“抛高高”的小游戏，就是冲上来用吸盘“摸”他的脸，只不过有点热情过头了。 对比以上这些迎宾队的成员，区区一个喜欢穿人肉串的蘑菇已经是最善良可亲的了。 小丑被这一帮子热情的家伙从下水道东头一路撵到西头，上窜下跳得深得哥谭义警的优良品德，这人长年在阿卡姆单人病房待着，这个活动量可以说是预支了他接下来好几年的了。 就算是有着超强的恢复能力也受不了这么折腾，打也打不过，甩也甩不掉，就算被围殴到只剩下一口气，这帮怪物们也仍是锲而不舍的鞭尸，势必要把小丑变成“小丑酱”才好。 “我帮！”小丑终于认输了，他艰难得从缝隙里钻出去，身后就是那群怪物，虽然它们可能会无视墙体闪过来咬他，但他没法往后退，就算前面是悬崖他也得跳，而且说不定能趁着这帮怪物蹲在墙边守着的时候戳两拐杖不是，虽然那点伤害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 出乎意料的是，身后一片安静，那些追着他满下水道跑的怪物像是都突然消失不见似的，没有咬他的腿，也没有闪过来咬他的手的。 小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想这个鬼地方能够沟通的有谁，想想武力值超高能够把那群怪物杀得干干净净的有谁，用脚趾头想——虽然他现在脚趾头刚被咬掉，没有了——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开黑车的司机！ 小丑想要爬出去看看这个神秘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脚步声却渐渐靠近，一个人停在了小丑的身体侧后，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地上，等小丑终于钻出来的时候，身后哪还有什么人，只剩下地上的那柄刀，正是刚刚的那把所谓的“大师之剑”。 小丑盯着那把剑良久，然后弯腰，用手蹭了一把地面，然后捡起了那把刀，在他捡起刀的瞬间，他的脚下便出现了一个漩涡，把小丑整个人吞了进去。 500. 小丑消失不久后，一个少年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盯着本应该被小丑握着一并带走，此时却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刀，面色冷漠。 小丑就算被逼到只能服软，也必不会让人顺心，原来这人在拿刀之前还特意蹭了一手的粘液，恶心的粘液在这一刻发挥了它巨大的作用，小丑掌心一个用力，刀便从他的掌心滑落了，在小丑被漩涡吞噬的瞬间，刀和手心分离。 虽然小丑并不知道岛屿的东西只能被他拿着才能一起转移，但想到幕后之人三番五次想要让他拿着刀，而不是把他和刀一起扔回哥谭，想也是有些问题的。 小丑赌了一把，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再说一遍，小丑，出尔反尔，坏！ 第74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七十天 即使最后都…… 501. ——“怪不得你们那儿的人都讨厌小丑呢，他竟然连我这个国王都骗，太坏了！” 我十分嫌弃的抖了抖羊皮纸，那家伙看起来就像是和我关系多好似的，甚至还像是会开睡衣派对的女高中生般，特意写小纸条过来跟我吐槽，但根据“我们本质上是一个人”——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这一前提来推测，那家伙绝对也是讨厌我到想要立马除掉我。 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怎么想的，甚至能用像是好友一样的口吻和讨厌的人说话，果然当了国王的人都是超级会装的笑面虎吗？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在谋划些什么，而小丑骗了那家伙什么，不过肯定不是对我有利的。是不是要针对我这个待会再考虑，现在的重点是小丑，听着话的意思，那家伙和小丑遇见了？ 想想之前那些掉进岛屿的人都被那家伙给扔出来了，小丑这些不会也被扔回哥谭了吧？ 想到这里，我连忙打开了电视，相信哥谭对小丑的关注程度，以及小丑的爱找存在感的程度来说，肯定会第一时间直播的吧？ 事情也果然不出我所料，打开电视后，原本是韦恩董事长的娱乐新闻栏目，瞬间切换成了某个面色惨白的“绝对伤皮肤的油漆口红美妆代言人”，他大笑着宣告自己的回归，让蝙蝠侠赶紧来找他。 ——“听说我的好朋友帕米拉早就已经回来了，听说还是小蝙蝠你救的？” 这位“美妆界的残渣”一把按住了其中一个摄像头，把脸凑得极尽，甚至能让人看清他涂了半张脸的油漆口红之下哪部分是他真正的嘴唇。 ——“我和帕米拉都掉进去了，怎么你只救她不救我，小蝙蝠，你是不是搞歧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人还挺委屈的，好像真的在为自己被无视了而感到伤心，但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回了大笑，就好像刚刚一脸怨念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善良的小丑不会怪你的，小蝙蝠，快来找我吧，我在这儿等你哦！” 直播瞬间中断了，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为了搞神秘，明明他最喜欢被直播了，不是吗？ 第75章 502. “……不是，他神经病啊！”杰森看着电视里一会儿委屈一会儿笑的小丑，忍不住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问题，因为这人确实是个神经病。 杰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转头看见自家搭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像是等待主人命令的忠犬，又像是在担心他情绪的家人一样，再接连经历了岛屿杀怪、绑架罗宾、并肩作作战等一系列事情之后，以及细胞宝宝堪称粘人的直球攻势，他早就放下了自己曾经死过这件事。 当然这其中最有用的其实是少女用细胞压制了拉撒路之池对他情绪上的影响，只不过他对此并不知情就是了。 “你想要杀掉小丑吗？”少女歪了歪头，她的手上瞬间出现了酒桶发射器，似乎只要杰森一声令下，她就会立马给小丑一炮似的。 “当然。”即使杰森放下了自己的死亡，接受了蝙蝠侠没有为了他而杀死小丑，他仍要杀死小丑，这是以血偿血的过程，小丑要付出代价。 眼瞧着某个的了指令的就要掏出紧急用门冲出去砍人，杰森眼疾手快给拦住了，两只手从少女腋下穿过，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不过，你不要出手。” 少女看起来像是不理解似的，眨巴眨巴眼睛——这人简直是太有趣了，杰森知道他家搭档是没有眨眼这种需求的，也就是说这人纯粹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很疑惑的情绪，学着眨眼的动作装可爱——杰森忍不住伸手搓了搓少女的脸颊，把少女揉搓得宛如狂风过境的懵圈小狗后才恋恋不舍的停下来。 “你不要出手，这是我的事。”首先他要和小丑还有蝙蝠侠都算笔账，其次他确实是听进去了蝙蝠侠之前的那番话，自己不应该带着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去杀人。 “……我们不是一起的吗，我不是你的宠物了吗？”少女看起来有些不安。 杰森不懂为什么自家搭档反应这么大，貌似只要自己一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瞬间炸毛，不过说起这个来他还真是有事要问了：“所以为什么是宠物？” “我不是人啊，不是人但是又想和一个人类一直在一起，就只有‘宠物’这一个选项里吧？”少女看起来很疑惑了。 一直在一起吗？ 杰森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暖化了，他弯腰抱了抱自家搭档，轻声道：“我很开心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不过我们应该是‘家人’，而不是‘宠物’。” 503. “……‘家人’吗？”我的关系列表里应该没有这个选项，但是我不介意让杰森成为第一个，我想“拥有”杰森，家人比搭档联系更紧密，成为了家人应该就能不分开了吧，“那你要一直陪到我死去哦。” 杰森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道：“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不要把死挂在嘴边，不过我会的，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嫌弃一个老头子，当然我也有可能活不到那时候就死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死去的，你会永远的陪着我，直至世界的尽头…… 504. “别难过，虽然我要一个人去杀小丑，但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帮忙。”杰森猜测少女应该是觉得自己没有帮上忙而难过吧，但是他不知道，其实某个细胞只是占有欲发作，觉得杰森要离开她了而已。 这边一无所知的杰森还在想哄孩子一样哄着少女，“很重要哦，没有你帮忙我根本做不到，我只愿意拜托你哦。” 少女一听这话，瞬间支楞起来了，双手叉腰一副“拜托我就对啦，我一定能够办好哒”的表情道：“好，是什么任务！” 杰森缓缓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微笑…… 505. 小丑出现了，没有一个人去救，却幸运的自己从神秘入口里出来了，身上破破烂烂得浑身是血，但人却没死，还活蹦乱跳的在摄像头前叫唤。 该死的，都故意忘了那家伙了，怎么还没死呢！ 整个蝙蝠家的人看见蝙蝠电脑上的情报，都咬牙切齿的这样想，包括某个看上去最大公无私的蝙蝠侠。 实际上蝙蝠侠才是最记仇的那个，心里恨小丑恨得牙痒痒，但又不能真让自己堕落，毕竟蝙蝠侠并不只是布鲁斯自己，而是一种象征意义，他想要让法律强大起来，而非以暴制暴的杀戮，他不想成为罪犯他害怕失控，他需要避免自己真正的没入黑暗。 小丑掉进了神秘入口，在发生了很多事后蝙蝠侠得知神秘入口的那一头是怪物遍布的荒岛，小丑在那儿绝对不会有人受伤，所以在所有人都故意没有提起来后，他也没自讨苦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却不想小丑又一次卷土重来。 果然是命大，真是祸害活千年！ 蝙蝠侠恶狠狠的想。 蝙蝠侠正准备招呼罗宾和他一起去抓小丑会“快来老家”的时候，又一则消息顶了上来，看着地图上闪烁的红点，以及来自哥谭警备队的求援通信，蝙蝠侠沉默了。 与此同时，夜翼从楼上下来，还没等出电梯门，就大喊道：“b，阿卡姆精神病院被不明人士闯入了！” 蝙蝠侠故作沉稳的转头，谁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他内心的崩溃。夜翼看了看蝙蝠电脑，又看了看蝙蝠侠，挑了挑眉道：“哦，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夜翼和罗宾去援助阿卡姆。”蝙蝠侠一锤定音。 一个小脑袋从夜翼身后钻出来，是一脸不服气的达米安，他握着武士刀的刀柄，一副即将拔刀出鞘的模样：“父亲，我和你一起去抓小丑。” 虽然他嘴上说着“抓”，但那副样子怎么看都是要去“杀”才对。 蝙蝠侠的内心更崩溃了，他怎么还忘记了这个糟心的孩子，不是说达米安不好的意思，主要是刺客联盟的教育方式让这孩子遇见什么事都想着用武力解决，关键是这种行为逻辑和思考方式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掰正可以但是需要时间，至少蝙蝠侠现在还没搞定。 刺客联盟唯一好的一点是给孩子养成了听话的习惯，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达米安的听话是建立在完全无视自我想法的全权张望上，战斗时听从指令是好事，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护年幼小鸟的安全，但孩子还是有点自己的想法好，就算他们叛逆到接连离家出走…… 蝙蝠侠忍不住捂了一下隐隐作痛的心脏，强行让自说出“也是好的”这几个字。 小鸟们长大后都会叛逆，然后单飞，这已经成了蝙蝠家的一大传统了，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小鸟们背地里约定好的，就跟“鲤鱼越龙门”一样成了一种检验自己的方式？ “……雏鹰和夜翼罗宾一起行动。”既然没办法让小孩乖乖待在家里，至少安排去不那么危险的一方，小丑这种烂透了的家伙就不要跳出来污染他孩子的眼睛里！ ……被伤到的小鸟不要再增加了。 蝙蝠侠这样想着，无视了身后达米安不服气的反驳和罗宾的阴阳怪气以及和事佬夜翼的拉架，转身向着蝙蝠车走去。 第75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七十一天 支持艾莎…… 505. 夜翼一行人飞速赶往阿卡姆，还没等进门，就看见一个警探大喊着诸如“冰雪奇缘是真的”“支持艾莎女王统治哥谭”之类的话，从里面跑了出来，这人矮矮胖胖的模样，行动起来倒是十分不符合他样貌的迅速，像是只横冲直撞的仓鼠，一边跑还一边跳，再加上男人脸上惊恐和兴奋混杂的表情，像极了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似的。 好吧，这人确实是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不假。 夜翼和罗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凝重，达米安刚来哥谭肯定是不知道的，阿卡姆里多得是博士学位的高材生，正是应证了那句“天才和疯子只要一线之隔”。 而在这其中，有着一位化学系的佼佼者，其名为乔纳森·克莱恩，或者用一个更广为流传的称呼——稻草人，当然这不是某个小细胞，而是哥谭人自己的稻草人。 稻草人以恐怖毒气而闻名，基于精神药物和化学物质开发，其核心成分能够直接作用于人体大脑的杏仁核，能够诱发受害者最深层的恐惧。 虽然刚刚那人不像是在恐惧，但那副胡言乱语的模样道还真有那么几分味道。 也许稻草人改变了其中的成分？又或者是谁制作的新药剂？ 罗宾在心中这样想，总之时间刻不容缓，两人拉上还在一脸状况外的达米安，带上防毒面罩，飞速的冲了进去。 在几人的想象中，阿卡姆应当是一片混乱的，警探和狱卒们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蜷缩着，混乱确实是有的，不过倒在地上的全是阿卡姆的罪犯们，而那些每次阿卡姆暴动都会第一时间扑街的家伙们此时却精气神十足，一个个宛如参加演唱会的小粉丝，高喊着“艾莎女王是阿卡姆的女王”“雪宝天下第一”，甚至还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喊着“雪宝，我爱你！”，着实是让人震惊了。 第76章 “……是我错怪你们了，原来是你们哥谭人脑子都有问题啊。”达米安沉默两秒，语气恍惚的说，看得出来这人段时间内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止是达米安，实话说就连和阿卡姆这帮人打交道最多的夜翼都有点被震惊到了，隔着面具他没法揉眼睛，只能努力的眨了两下眼睛，发现这一切并不是他的幻觉后，他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走上前去，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一名警探，准备问问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是问问这个“艾莎女王”和“雪宝”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开口，面前的一面墙壁轰然碎裂，一道人影从中飞出，一边倒飞一边从嘴里吐出鲜血来，血液在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来，像极了雨后挂在天边的彩虹，可惜这终究不会和彩虹一样受欢迎，到处乱飞的血液让众人纷纷嫌弃的退避三舍。 这人“砰”的一声砸在对面的墙上，然后软趴趴的掉在了地上，他颤颤巍巍的朝夜翼的方向抬起来一只手来，艰难的喊出一句“help”，就“啪叽”一下脸朝地晕死了过去。 离夜翼最近的警探宛如失恋中的女高中生一样，双手掩面，夸张的啜泣了一声：“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被阿卡姆这帮混蛋求救！”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很有职业素养的飞速的扛着担架和一旁的人一起，把地上的人抬出去了。 不，也可能没那么有职业素养，虽然是抗在担架上的，但往担架上移的时候，是用脚生生给人踹着滚上去的，贝恩——是的夜翼认出来这个满脸血的家伙就是没有注射毒药从而变成正常人体型的贝恩——吐血吐得更严重了啊喂！ 夜翼忍不住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忍不住这样想。 此时又一个圆滚滚的白色物体从刚刚破的洞口里滚了出来，它直起了身子，用黑色的小石子豆豆眼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许是没有找到，它生气的把脸上的胡萝卜拔了下来——很难想象，这家伙究竟是怎么能用一根树叉子把一根胡萝卜拔下来的——胡乱挥了两下后，又生气的插了回去。 夜翼终于知道这帮人喊的是什么意思了，看看这帮人自这个小东西滚出来以后，更加兴奋的欢呼，想也知道这就是罪魁祸首了。实际上也不用他猜，这家伙从外表看就是个雪人，一个会动的雪人，谁不知道迪士尼，又有谁不知道冰雪奇缘呢。 但是在阿卡姆这种放在漫画里绝对是黑色犯罪风格的地方，一个奇幻童话风格的小雪人，这俩是怎么碰一块去的？ 夜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从刚进阿卡姆开始就中了什么致幻剂，他转过头，真诚的向自己的弟弟们询问：“……你们觉得，我看见一个真正的雪人，在阿卡姆作乱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的弟弟们当然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毕竟他俩和他一样都被眼前的一幕冲击到了，回答他的是“掌管后勤的神”，主要跟着单独行动的蝙蝠侠，但耳麦里一直是接听全频道的芭芭拉挑了挑眉，她调侃道：“我们夜翼还处于相信‘迪士尼公主’的时候吗？” 一直绝赞偷听墙角的蝙蝠侠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但是他是一个有着良好表情管理，以及有着超级严重形象管理的人，所以他只是稍微动了动嘴唇，如果放在漫画里大概就是从一条折线（^）变成了一条直线（-）吧。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用蝙蝠车上运算速度超高的，平常都是用来调卫星监控已经黑摄像头的蝙蝠电脑，点开了迪士尼官方的购物平台，然后故作淡定道：“……我已经帮你订购《冰雪奇缘》精装版插图书籍了，不用谢。” 斯蒂芬妮也乐呵呵的插嘴道：“b实在是太小气了，不像我，我已经帮你订购了一只数量限定的雪宝玩偶，需要感谢哦！” 卡珊德拉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需要入乡随俗一下，试探性的开口道：“艾莎和安娜，你更喜欢谁？” 前面三个都是调侃怪，只有状况外的黑猫猫是真心实意的在询问夜翼的喜好，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让人暖心的发言都变了味，斯蒂芬妮率先爆发出了大笑，那声音渐渐变小，显然是对方把麦克风拿远后的结果。 “……虽然我也觉得夜翼是幼稚鬼，但是先等等再调侃他吧，我们真的看见了一只会动的雪人。”在夜翼“对你的大哥放尊重点，我才不是幼稚鬼”的跳脚声中，罗宾慢吞吞道，但想了想，作为严谨系的一员，他又补充道，“也有可能是长得像雪人的……人？” 尾音上挑，显然这人也觉得这个说法可能性很低。 芭芭拉认为罗宾不至于在这种严肃的事情上开玩笑，于是她连接了罗宾身上的摄像设备，然后她就对上了一个大大的雪人脑袋——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夜翼一行人身边，像是好奇的小动物一样探头探脑，夜翼被吓了一跳，瞬间抽出腰间的卡里棍摆出防御的姿势来，但对面那家伙显然没有想要攻击的想法，只是歪着脑袋在看他们而已。 “哇哦，真的好像雪宝哦。”芭芭拉忍不住这样感叹道，女孩子不管多大都有一颗公主心，实话说她有点想养了。 “……我想要养她……” 芭芭拉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将心中所想宣之于众，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这话不是她说的了，夜翼和罗宾齐齐将目光投向在场的另一个人，发出如此爆言的正是达米安。 “佩希塔！”达米安的双眼迸发出巨大的亮光来，即使隔着面具也能看出来这人处于强烈的兴奋状态，他语气坚定，蝙蝠侠身上的偏执和倔犟在他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只能说他俩不愧是父子——不过就算不是亲生的，这帮领养的小鸟身上也多多少少都有某只蝙蝠的影子，只能说影响力过于强大了——他看着眼前的小雪人一字一顿道，“我要养她，父亲！” 达米安在见这家伙的第一眼，就想好了名字，佩希塔（schonpercht），来源于古高地德语中的“beran”或“bereht”，意为“光亮”或“辉煌”，象征冬雪覆盖大地时的洁白与光辉。 不得不说达米安在给宠物取名字上真的很有一套。 “……雏鹰……”蝙蝠侠低沉的嗓音在频道里响起，语气里满是无奈，谁都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抱歉，‘蝙蝠侠’。”达米安故意的咬着字眼，更改了自己话中的称呼，刺客联盟没有遮掩身份这一说法，不如说他们还会大大方方的把身份亮出来，被对手恐惧名声大作，这对于一个刺客来说是一种荣耀，“我要养佩希塔，蝙蝠侠。” 这人仍然没有放弃想要养宠物的想法。 那么蝙蝠侠会同意小鸟想要养宠物的请求吗？ “……不可以。” 哦，他拒绝了，看来不行。 第76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七十二天 抢宠物的…… 506. 但是达米安听话了吗，只能说是“如听”，他哼哼唧唧的应了一声，转头就凑到了小雪人面前，虽然蝙蝠侠很高兴自己的小儿子能够有自己的想法了，但是也好歹别这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行不行？ 达米安站在小雪人面前，和其大眼瞪小眼，许是感觉对面没有攻击性，于是他慢慢伸出来一只手，语气柔和得不比吹一口气重多少：“佩希塔，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对面的小雪人像是真的听懂了达米安的话一样，猛得点点头——真的很令人好奇，一个雪人是怎么做出点头这种动作的，它真的不会把作为头的圆球和身体的圆球颠散架吗——它抬起一只胳膊，这根小木棍上的树杈子颤了颤，似乎是想要做出什么手势，可惜这种精密的动作实在是太为难一个树枝的了，最后它只能垂头丧气的无奈选择放弃。 罗宾不愧是观察能力强的人，他陪着某个细胞宝宝打了很长时间的游戏，小雪人身上那种有点呆傻的这种奇妙的气质瞬间被他捕捉到了，既视感过于强烈了，强烈到他忍不住就喊了出来：“二号？！” 当然他说完就后悔了，毕竟没可能那个小杰森会在这里出现，那孩子通常都是待在杰森身边的，又有什么理由来到阿卡姆精神病院捣乱的呢？ 但很快，小雪人的动作就告诉他他没有猜错，只见小雪人飞速掏出了一个红头罩同款多米诺面具，“啪叽”黏在了脸上，一只小木叉子抵着面具，一只向后一挥，红色的围巾随着它的动作飘动。 单看这个动作是有种潇洒的味道，但前提是这个动作不是一个小雪人在做，其中夸张耍帅的意味又不那么深，如果让擅长摆pose蝙蝠侠来做可能会自然的多，但现在确实是搞笑的成分居多。 很好，这种呆傻的特有气质，这绝对是小杰森没跑了。 罗宾沉默了，他眼神死的这样想。 其他人都不知道“二号”这个名字代表的什么，但达米安知道啊，他皱了皱眉退后了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家伙。 第77章 陶德的那个女朋友？ 他觉得自己被欺骗的感情，心中刚生起丝丝不悦，就看见小雪人歪了歪头，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对面的人类不和自己亲近了，这个动作导致它脸上的面具掉在了地上——这也正常，毕竟这面具是给人设计的，而不是给一个雪人。 达米安沉默了，刺客联盟的人一向敢于直率的面对自己的内心欲望，眼前的家伙只是一个单纯无辜的小雪人，名字叫“佩希塔”的小雪人，陶德的女朋友是谁，杰森二号又是谁，他统统不知道。 这样想，他又高兴的上前一步，把地上的面具捡起来，重新扣在了小雪人的脸上，他甚至还十分贴心的从腰带里抽出了一根蝙蝠绳——能够承受巨大压力的高强度材料制作而成，配备能够有自动缠绕的发射装置，这本来是用来捆罪犯的，此时却被他抽出来给小雪人固定面具，真是暴殄天物。 小雪人重新高兴起来，挥动着一边的树枝胳膊，疯狂的在自己的脸和达米安面前的空气里做曲线运动，虽然没人能看出来这是个什么动作，但其实它是在抛飞吻来着。 好吧，他开始理解陶德的那家伙的审美了，养一个雪人什么的，确实很有趣。 达米安摸着下巴，这样想。 507. 如果这个雪人是杰森二号的话…… 罗宾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是跟着杰森的小杰森出现在这里，那么杰森本人又去了哪里呢？不熟悉哥谭也和阿卡姆没关系的小杰森在这里捣乱，很大可能性是杰森的意思，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想此时唯一不在阿卡姆的小丑，再想想独自一人去抓小丑的蝙蝠侠，最后想被小丑施虐致死，复活归来后情绪不稳定的杰森本人…… 罗宾觉得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其实那家伙肯定是奔着小丑去了呀，这波其实是“调虎离山”之计，故意想办法支走小鸟们，为得就是能够和蝙蝠侠对峙！ “不好，红头罩！”罗宾转头就往楼梯跑去，想要离开阿卡姆找蝙蝠侠，以杰森现在不稳定情绪和蝙蝠侠不会说软话的程度来看，他俩肯定得打起来！ 却不想他刚一转头就被小雪人拦住了去路，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去了，一把摁住他，很难想象为什么区区一根树枝会有这样大的力量，仅仅是触碰着他的肩膀就能把他按在地上寸步难行。 罗宾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小雪人，对方在看了罗宾好一会儿，确认他没有再想跑的意思后，收回手，双臂于身前交叉，比了一个“x”字。 “你……是想要我们留在这里吗？”虽然不知道二号是谁，但一来对方武力值高强硬打吃不着好，二来自己的弟弟们貌似都认识这家伙，三来自己弟弟还在对方手里，夜翼一阵利弊权衡之下，决定先过一个“说服”*。 罗宾看着小雪人点头的动作，彻底陷入了绝望。 很好，这下不用猜了，这绝对是“调虎离山”之计，自己兄弟是绝对要和自己老父亲打一仗的了。 罗宾有些心累的闭了闭眼，这样想到，这一刻他多么的希望眼前之人是一个不听计划的反骨之人。 508. 「寒冬装束」 “不，你不能把自己的鼻子拿下来吃掉回血。” 509. 是的，小雪人当然就是某个细胞宝宝，被杰森用“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我只愿意交给你”哄着，毅然决然的踏上了成为“拦鸟大队长”的道路。 至于某个大坏红头罩则跑去绑小丑去了，为了能和蝙蝠侠单独对峙，他毅然决然的派出了其座下的“细胞将军”，毕竟以他对那些小鸟们的了解，夜翼绝对会拼命的和稀泥，罗宾绝对会找机会捣毁他的完美计划。 至于达米安，他当然是会成为砍小丑的前锋，只不过红头罩并不需要这样的支持，他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快刀斩乱麻，一是小丑死得太快他难解心头之恨，二是用小丑来逼蝙蝠侠一把绝对会给老头子心上插一记狠的。 明知道自己这是在自己老父亲的心口上撒盐，这人也毫不犹豫，把建立在曾经默契上的理解拿来喂刀子，真不知道该让人说什么好。 510. 罗宾蹲在角落里，像是刚发现二代罗宾身份就得知二代罗宾死亡消息一样难过，他捧着耳钉式耳麦一体设备的残骸——为了防止三人通风报信，某个怪力细胞宝宝直接捏碎了三人的通讯设备——他夸张的吸了吸鼻子，就好像真的在为设备缅怀一样，实际上只是因为某个不自量力的知更鸟企图反抗，结果被一着急就下手没轻没重的细胞生生扯破了耳垂。 虽然自知理亏的细胞立马拿出了治疗用的生命药水，但该痛还是痛的，为了补偿自己受的伤，罗宾毫不客气的直接把还剩下半瓶的生命药水都要走了。 本来夜翼在看见自己弟弟耳垂直接被撕裂时，直接炸了，二话不说就要上前和对方拼命，然后下一秒就看见自己稳重可靠的弟弟直接躺在地上，捂住耳垂大喊大叫满地打滚，像极了游戏输了不承认耍赖皮的熊孩子。 夜翼：…… 夜翼：……提米，我知道你在装，但能不能装得像一点，太假了，罗宾的伪装课程你不都是高分通过的吗？ 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弟弟为什么这样了，只见小雪人慌里慌张的围着倒在地上干嚎的罗宾，罗宾往右滚它就追着往右跑，罗宾往左滚它就追着往左跑，一边跑一边还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玻璃瓶，橙红色的液体还向外溢散着光点，一看就是什么价值不菲的魔法产物。 小雪人甚至都不敢再动手，像是生怕自己再来一下给人整天堂去，还是达米安气不过——毕竟谁都能看出来这人在装，也就细胞傻傻分不清了——上去就是一脚，给人逼停了。 实话说耳朵上受的伤还没有达米安给的这一脚来得重，刺客联盟的少主那真不会和你客气。 小雪人试探的把瓶子里的药水喂给了地上躺尸的罗宾，几乎是下一刻原本流着血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就连罗宾刚刚在地上打滚时脸上蹭出来的擦伤都消失了，和奇迹没什么两样。 罗宾躺在地上，双手交握置于胸口，一副安详的模样。 他就知道，从得知是杰森救了蝙蝠侠后，他就猜小杰森身上一定有治疗的能力，只不过那时候他猜的是魔法侧技能，没想到是更加具有实用性的回复药剂。 太好了，这就带回去研究。 罗宾开心的想。 511. 罗宾的耳边一遍遍的响起欢声笑语，他的额头上一下下的冒出愤怒的井号，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人大喊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紧张感，我们可是被扣押了，是俘虏，俘虏懂吗！” 夜翼从小雪人的背上抬起头来，一脸开怀的笑道：“小雪宝真的是雪的手感，但是一点也不冷，凉凉的手感超好，还不会化诶！” 达米安把小雪人的围巾解下来，然后重新绕回去，在背后系上一个漂亮蝴蝶结：“她不是雪宝而是佩希塔，还有她是女孩子，你给我放尊重点。” 罗宾拳头紧了紧：“那你也不要这么放松啊喂！” 夜翼仍笑着，似乎没有被打击道：“所以你要来摸摸吗？” “……要。” 毕竟有谁能够拒绝一个会动还不会化的小雪人呢？ 第77章 细胞，但第四天灾 if线2 是更大更…… 7. 玩家一如既往的下完副本后，却发现每天定时定点给她喂马草，或者说本来是要喂马结果总被她抢食——没办法，抢来的总是更香，至于为什么要吃草料，玩家吃点不正常的不是很正常吗——的铲屎官npc不见了。 玩家大惊失色，玩家日常的自助小点心没有了，难过的玩家决定去找黑猫猫npc求安慰，结果发现黑猫猫npc也不见了。 仔细想想，黑猫猫npc好像是保护铲屎官npc的，他俩肯定是在一起的。 伤心的玩家决定去找很大的npc，什么，你问为什么叫“很大的”npc？因为他真的很大，玩家是说体型，这人一眨眼就从小团团变成大坨坨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可是很不凑巧，很大的npc也不见了，他们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都走掉了，徒留玩家一个人孤苦伶仃。 玩家决定去问问人妻npc，结果却被告知他们都去了一个叫做“哥谭”的地方。 玩家很生气，小伙伴们组团去玩却不叫上玩家，玩家决定以一己之力孤立他们。不过“哥谭”明显是一个新地图，玩家对于开新地图很感兴趣，玩家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哥谭。 8. 玩家迷路了，哥谭这个地方的下水道太绕了，比新手村的猛毒下水道还绕，玩家本来就方向感不行，还搞这么多“十字路口”，难道说是在针对玩家吗！ 至于为什么有好好的大道不走，非要走下水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越是偏僻的小道彩蛋越多——没听过也正常，因为这是玩家说的。 第78章 被针对的玩家决定找一个npc问问路，但是这个鳄鱼人npc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玩家只是想问问路而已，至于突然亮血条吗！ 无奈选择自卫生玩家弱小可怜又无助，但是很能打，一拳就让鳄鱼人npc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鳄鱼人npc实在是太弱了，玩家根本没有兴趣杀掉它，再加上没有讨伐鳄鱼人npc的任务，于是玩家决定把它扔在原地不管了。 9. 鲁迅曾经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玩家决定现挖一条路出来。 说干就干，玩家掏出了铲子——别问它曾经是干什么的，现在它就是用来挖隧道的。 鳄鱼人npc的动作仿佛在cos“希望之花”，它手指的方向正是在告诉玩家“不要停下来啊！”，为了贯彻着从某岛国横穿太平洋的意志，玩家决定就向着鳄鱼人npc手指的方向挖去。 10. 天地可见，玩家只是打算挖出去而已，没想到却挖到了好多“时尚小垃圾”——为了防止这些小东西被不小心挖坏，玩家到最后甚至扔掉了铲子，直接跪地上用手挖。 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玩家边挖边捡，好不快活。捡着捡着，玩家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只脚，玩家抬头，就对上了一个下巴——没办法，玩家本来就是在地上爬的，以单独抬头的奇怪姿势，玩家只能看见来者的下巴了，上面还有青色的小胡茬呢。 11. “……你是谁？”低沉的嗓音响起，隧道里甚至还回荡着这人话语的回音，此人站在阴影里，带着十足的压迫力。 但玩家没搭理，自顾自的站起身，上下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玩家没想到自己竟然挖出了彩蛋，这肯定是彩蛋剧情。 黑漆漆的家伙头顶上还有一对猫耳，但是已经有黑猫猫npc了，撞人设了！但是这人身后有着很大片的披风，就叫蝙蝠人npc好啦！ 玩家很高兴，她觉得自己的起名技术实在是太厉害了。 12. 但是很明显，没人能够理解玩家的快乐，就像没人会在被别人问话时绕着人转圈圈一样。 眼前之人明显是个不大的孩子，只是这孩子随年龄上幼，实力却不容小觑。 蝙蝠侠朝后望了望，隧道很深，一眼望不到头。蝙蝠洞内外都设有大量的传感器和探测器，蝙蝠侠发现这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挖了，很明显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挖来的，且没有造成塌方。 不知是凑巧还是早有预谋，竟然真就躲过了这第一道防线。 蝙蝠洞建立在自然岩洞内，周围由坚硬的岩石或山体包围，普通的挖掘工具难以破坏这些地质结构，不知是使用了怎样的工具，又或者是拥有超乎常理的力量，总之她突破了这第二道防线。 然后是蝙蝠洞入口的位置，隐蔽且陷阱最多，在没有准确的地质图和位置情报的情况下，想要精准的挖掘机会不可能，但是这孩子却做到了。 这，是第三道防线，同样顺利通过。 最后是第四道防线，由蝙蝠侠亲自看守，他会定期检查蝙蝠洞的安全性，防止有入侵者通过地上或是地下的路径突入，幸好他下来了，然后就发现了这条隧道，在此人即将挖穿蝙蝠洞之前，拦住了。 要么是眼前的孩子有着天才级的智商——这种事情他见多了，先不说他收养的那些孩子们，但说那些罪犯们，这年头没有点天才级别的能力都没脸出来混的。 要么……就是这孩子是被利用了，是一个炮灰棋子。 想到这儿，蝙蝠侠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总有一些罪犯，喜欢对象征希望的孩子们动手，这是他所不能饶恕的。 不管是棋子还是天才，蝙蝠侠都是要先询问的，看着面前绕着他转来转去的活泼小孩，他努力的软下嗓音，又问了一遍。 13. 玩家本以为是彩蛋，结果是一个只会说固定台词的普通npc吗，真是无聊，玩家失去兴致，玩家准备继续挖，于是她“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继续捡。 14. 虽然从玩家的角度来看，这是见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但是这可是给蝙蝠侠吓了一跳，任谁被一个小孩突然下跪，都会被吓到的吧。 蝙蝠侠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杀人灭口的事件，毕竟这孩子跪下去的动作如此突然又如此迅速，就像是死了以后身体软下来受重力影响的倒地一样。 但是很快他便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因为这孩子就跪在他脚边捡那些探测装置——一颗颗埋在地下的声波发射小球，即使面前站着个大活人，也毫不在意，硬是往他的跨下挤，给蝙蝠侠吓得差点跳起来，幸好他稳住了面子，只是脚边带风的向旁边扯了一步，让开了道路。 反观那孩子完全没有做出反常举动的意识，一如既往的往前蹭，一边挪腾一边捡小球。 蝙蝠侠让开以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下来拦人的吗，怎么让人在他眼皮子地下继续往前挖了？ 这样想着，他稳住心神，向玩家的方向迈了一步，刚准备开口，就看见了玩家徒手扣掉一块岩石的举动。 蝙蝠侠：…… 蝙蝠侠：……呼叫超人。 第78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七十三天 夜翼来教…… 512. “……你要不带我们去红头罩哪儿看看？”罗宾终究还是不死心，他企图哄骗单纯的小雪人，“红头罩给你的这个任务只是想让你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去插手他和蝙蝠侠的事，但是啊你想，现在蝙蝠侠联系不上我们，要是蝙蝠侠一着急转个头来救我们了，你说这是不是就算是任务失败了？” 小雪人的身体明显一僵，罗宾明白它这是犹豫了，于是他再接再厉：“有你在我们肯定是跑不了的，我们呢也不是非要拆红头罩的台，而你呢也肯定是不会让我们有机会去拆台的，我们就在远处看一眼，不碍事的。” 小雪人开始摸它的胡萝卜鼻子了，它在动摇，罗宾见此给出致命一击：“你也想知道红头罩现在在干什么的对吧？” 这句话真的特别管用，是的，某个细胞宝宝就是很想知道杰森背着自己在干什么，尤其对象还是那个蝙蝠侠，这人看蝙蝠侠不爽很久了，每次蝙蝠侠一出现就会占据杰森的全部注意力，如果不是怕杰森生气，这人真的会直接套蝙蝠侠麻袋的——杀是肯定不能杀的，死掉的白月光那真的会变成像神一样的存在好吗！ 小雪人“嗖”的一下站起身来，速度之快甚至让趴在它背上的夜翼都被惊得掉了下来。 夜翼揉了揉被摔痛的屁股，半是撒娇的抱怨道：“小雪宝，不要突然起来啦，好歹告诉我一声诶。” 达米安抱臂，鄙夷的看着地上的夜翼，语气冷冰冰道：“太弱了，竟然连这都反应不过来，还有她是佩希塔，不是什么雪宝。” 你们两个都一样失礼好不好，在那儿自说自话的给人取什么名字啊，人家明明有名字的好不好。 罗宾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罗宾在心里吐槽得正欢时，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他疑惑的回头发现只是小雪人在看他，于是又转了回去，然后就又被拍了一下肩膀，这次他确定了，确实是小雪人在叫他没错。 他看着小雪人像是控诉一般上下挥舞的树枝手臂，沉默半晌，然后试探的问：“你……是在说话？” 小雪人的手臂张开，但并未完全平举，像是在表达自己很生气一样。 很好确定了，这家伙绝对是在和自己说话，但是这已经不是语言通不通的问题了，这家伙根本是一点声都没发出来啊，到底是怎么说的啊，心音吗？！ 罗宾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频频受到呆傻攻击而一直皱到有些僵硬的眉心，他甚至开始忍不住的怀疑红头罩死而复生后情绪如此不稳定，都是被这种脱线的家伙给逼的：“……二号，我猜这应该也是个假名，这么叫你应该没问题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雪人的，但是把你这身打扮换掉，换个至少会说话的。” 虽然达米安很不想让小雪人就这么离开，但他也知道不能沟通确实是一大麻烦，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于是他只是很不爽的皱了皱眉但什么也没说。 “换打扮？什么意思，小雪宝不是小雪宝吗？”只有夜翼全程在状况外，这家伙真的一点都没认出来，如此心平气和的和陌生的小雪人相处，全靠作为大哥对自己两个弟弟的信任，只能说知道真相的人都感动哭了。 然后这人就眼睁睁看着小雪人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比它自己还高的紫色木头门板来，他呆滞得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诶，小花匠？” 夜翼终于知道小雪人是谁了，真是可喜可贺。 513. 黑色的柔软发丝从木门里探出来，罗宾眼疾手快的把人又按了回去，确实是让这人换一身能沟通的来着，但是怎么把幼杰森给换出来了？这里可是哥谭，有谁不认识当初的二代罗宾的，信不信这人顶着这副样子带着多米诺面具出门，尤其是和一众小鸟们走在一起，立马就能有人上来大喊“罗宾，我爱你”的信不信？ 第79章 “再换一个。”罗宾堵在门口，生怕这人一个不注意，把脸露出在阿卡姆的罪犯目光下。 一旁的夜翼再次呆滞住了，就算只是匆忙一撇他也能认出来这是他弟弟，或者说他弟弟的样子。首先杰森是红头罩，一个一身肌肉比他还高的成年男性，而眼前的这一个分明就是曾经那个软软呼呼的小鸟崽子，在看到成年杰森的红头罩后，他真的以为自己是认错人了，但是事实证明真有这么一人，夜翼同时拥有了一大一小两个弟弟了属于是。 “哇哦……”夜翼忍不住叹息一声，“但是，小花匠不是女孩子吗？” 别怪他一副呆傻的模样，主要是一个人能变男变女什么的却是很反人类。 “是啊，也没人说不是啊。”罗宾淡淡的开口，他已经度过了震惊的时刻了，现在他可以一脸平静的嘲讽自己兄弟一惊一乍了，“刚刚无性别的雪人你也没说什么不是？” “……哇哦，真厉害。”夜翼再次感叹道。 514. 黑色的发丝再次探出来，但首先出现的是一根宛如有生命一般的呆毛，像是小动物的触须又像是探测天线，左右晃了晃，似乎是发现没有危险后，才慢悠悠的继续往外伸。 一双宛如湖水般绿色的眸子映入了众人的眼睛，这双眸不属于他们认识中的任何一个人，然后是和乌黑发色形成鲜明对比的苍白皮肤，白得吓人，就像是死了好多天似的。这是一个属于女性的脸，一个不需要提示就能看出来性别的脸。 从那根呆毛开始，罗宾就意识到这是谁了——爱丽丝·怀特。从杰森的反应可以得知，这人确实性别为女，年龄或者说至少看起来不大，这么多身份的装扮里，只有爱丽丝·怀特符合以上特点，再加上除了貌似是因为杰森死后才借到的样貌，其余的身份都看不见脸，那这个唯二看得见的这张脸就是这人本来相貌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想着，罗宾立马从腰带里掏出备用的多米诺面具，贴在了少女的脸上。 夜翼虽然一只反应的像是只不太聪明的狮子猫，但那只是被接二连三的奇妙发展震惊到了，此时找回了脑子，瞬间明白了这人就是跟着杰森到处锯人脑袋的小女孩。 少女确实看着小，夜翼越发的认为自己弟弟让一小女孩看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实在是太不适合了，他有些为自己弟弟的不懂事而感到抱歉，这样想着他伸手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红头罩实在是太不懂事了，竟然让这么可爱的甜心陪他锯脑袋。不要有心理阴影啊，看我回去就替你教训他！” 站在夜翼身边的达米安听见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对于某种方面感觉很准，从一开始就没把某细胞当食草动物看的他对夜翼以貌取人的想法很是鄙夷。 罗宾回头看了看破了一个大洞的阿卡姆防罪犯越狱所建构是加固墙，又看了看横穿一条走廊的血迹，最后看了看“有心理阴影”的某个细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要不要给夜翼配个老花镜，这家伙把别人揍出心理阴影还差不多。 罗宾默默的想。 515. 替……我？ 我讨厌这种说法，就好像我才是那个外人，而他们亲密无间的永远不会离开彼此。如果不是杰森说只能依靠我，如果不是怕杰森不高兴，我才不会管其他人，救人也好杀人也罢我都不感兴趣，我所作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杰森想。 我有一瞬间甚至没能压制住内心的杀意——是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了他，但是我忍住了，原因和没杀掉蝙蝠侠是一样的，死掉的白月光会占据杰森心中的一块位置，我才不愿意把杰森分给他们。 “……红头罩没有不懂事，我愿意帮红头罩的忙，不要你去教训他！” 这里不需要你这家伙，不要来插足我和杰森之间！ 516. 夜翼瞬间汗毛倒竖，就像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般，这是他跟罪犯斗了这么多年，踩着生死线锻炼出来的直觉，他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卡里棍，但还没来得及抽出来，那种感觉便消失了，他又警惕了一会儿，发现确实风平浪静之后，只当是自己在阿卡姆里太过一惊一乍所导致的错觉，放下了手臂。 然后就听见眼前少女慢吞吞的为自己弟弟说话，像是生怕自己打杰森一样，天哪，这是哪里来的贴心小天使，这才是他心中弟弟妹妹的形象，不是说现在的这些不好，主要是落井下石这点真的很不符合他这个独生子女的幻想。 一方面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合乎幻想中形象的妹妹而高兴——正所谓自己弟弟的妹妹就是自己的妹妹，一方面为自己弟弟被别人关心着而高兴，夜翼夸张的啜泣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捻起“皇帝的新手绢”，点了点眼角道：“天哪，妈妈我好感动。” 达米安已经走到了楼梯口——这人从小雪人消失后就兴致缺缺的站得远远的了，闻言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们小情侣之间的事，夜翼在那儿自说自话什么呢？” 夜翼、罗宾：？ 517. “小情侣？！” 这是尖叫的夜翼。 “……我要不要大义灭亲？” 这是呆滞的罗宾。 “小情侣？谁和谁是小情侣？”这是看狗血剧太多，触发关键词，一脸状况外的某细胞。 “一群神经病。” 而这，翻白眼的达米安。 第79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七十四天 杰森『危…… 518. “……我们就在这儿干看着吗？”夜翼蹲在另一边高楼的楼顶，看着下方两人的对峙——不出罗宾所料，红头罩抓了小丑，然后逼着蝙蝠侠二选一。剧情的发展已经到了红头罩持枪指向小丑，一边冲蝙蝠侠喊，让蝙蝠侠看着他杀掉小丑要么就对着他开枪。 夜翼有些于心不忍的闭了闭眼睛，但又怕错过什么重要的部分，于是又强撑着张开了眼睛。 众人的目光分分从现场移到了夜翼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道：“比如……下去帮个忙什么的？” 罗宾性志缺缺的又把脸转了回去，慢吞吞道：“帮忙？你想帮谁？” “帮着红头罩揍蝙蝠侠，还是帮着蝙蝠侠揍红头罩？”罗宾耸了耸肩，补充道，“好像都不太可行吧。” “为什么非要找个自己人揍，这时候就应该揍那个叫什么小丑的家伙。”达米安掰了掰手指，一阵骨头的咔嚓作响，看样子他真的很跃跃欲试。 看得出来大家都互相说服不了，夜翼和达米安齐齐看向唯一一个没有发言的人，异口同声道—— “小花匠，你怎么看？” “佩希塔，你跟我去揍小丑。” 519.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峙中了两人，或者说杰森，我看着他鼓起的小臂肌肉，又看向他勾起的嘴角，沉默半晌，才慢吞吞道：“就在这儿看着不好吗？” 反正杰森有危险的时候，我都能第一时间赶到，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过去，杰森满心满眼都是蝙蝠侠，从那头传来的是悲喜交加的复杂，但那其中的爱无法遮掩，我很怕我真的直面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无论我怎样的努力都无法胜过蝙蝠侠在杰森心中的地位，这就是白月光吗，真是碍眼…… 520. “呼。”夜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太紧张了，甚至为了不会尖叫或者忍不住冲上去，用力的用手掐着大腿，此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虽然他知道蝙蝠侠是不可能开枪的，但看见蝙蝠侠好像谁都不选的直接转身离去，又看见为了逼蝙蝠侠做出选择而向蝙蝠侠举起枪的红头罩，他还是控制不住的为在场的两人捏了一把汗。 虽然蝙蝠侠为了制服红头罩而炸伤了红头罩的右手，但这点伤对于他们义警来说已经算是家庭便饭了，他一脸轻松的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三小只说，“看来他俩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和小花匠去拉红头罩，罗宾和雏鹰去拦蝙蝠侠，总之别让他俩再打起来了，怎么样？” “……不，还没结束。”罗宾眯了眯眼睛，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他看见红头罩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装置，然后决绝的按下按钮，同时蝙蝠侠和小丑的目光都看向了一个方向，从小丑的惊喜和蝙蝠侠凝重的神色来看，这绝不是什么无害的玩意。 罗宾启动了穿墙雷达，雷达波穿墙而过，精确的捕捉到了设备内部的电子反射信号，他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大叫不好，“该死的，红头罩启动了炸弹，他想干什么！” 达米安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倒是不担心红头罩和蝙蝠侠会不会做得太绝，刺客联盟长大的孩子不懂得什么叫做正常的尺寸，他只是发现蝙蝠侠想要去阻止炸弹的倒计时，却被小丑按住，两人纠缠时红头罩非但没有想着逃离爆炸范围，反而像是失去力气一样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不选择反抗的战士是懦弱之辈：“红头罩为什么不逃跑，他难道想要跟那个混蛋同归于尽吗！” 第80章 521. 「战争投枪」 轧穿路上的所有敌人，靠近墙壁的敌人收到额外伤害，投枪需要靠近回收。 「隼之靴」 连续攻击的最后一击会造成范围伤害，并击退附近的敌人与炸弹。 522. 什么意思，杰森想要去死，想要抛弃我跟蝙蝠侠一起去死？ 为什么，明明说好了会永远在一起的不是吗，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杰森，你对蝙蝠侠的爱就这么深切吗，因为他选择了小丑就决定去死了吗？ 你让我在阿卡姆拦住其他人，受伤了却不呼叫我，这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吗？ ……我不允许，你是属于我的，你的命是我的，有权力结束你生命的有且只有我！ 523. 少女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无视身后人的叫喊，在空中投掷出战争投枪，投枪宛如流星，势如破竹般划破空气，刺耳的破空声让距离最近的夜翼耳朵都震了一下，他忍不住捂了一下耳朵，这一下就让他和少女失之交臂，他的手堪堪碰到了少女的衣角。 夜翼忍不住“啧”了一声，冲着那道背影大喊道：“不要冲动！” 但是看少女这幅架势，就不是冷静的样子，于是他立马转头准备招呼两个弟弟，结果发现这俩人也早就跑了，他突然就有了蝙蝠侠发现自己罗宾不听命令行事的恼火，他再次“啧”了一声，跳下楼，荡着绳索过去了。 524. 再说回少女这边，战争投枪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飞过一整条街，直直的插在了大楼外面的墙壁上，下一秒少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投枪所在的位置，她一手握着投枪，一手按着墙壁，宛如蜘蛛一样仅靠一只手掌和一边小腿就稳稳的贴在了墙壁上，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一脚踹碎了窗玻璃，一个翻滚便从窗外钻了进来。 进了窗户，她仍动作不停，丝滑的滚到了炸药面前，此时炸药的倒计时才刚开始进入十以内，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情况下，她飞起一脚踹在了炸药上。 蝙蝠侠瞪大了双眼，炸药通常在收到剧烈摇晃或撞击后，会无视计时提前爆炸，但出乎意料的是，炸弹没有爆炸，反而在腾空的瞬间就停止了计时，宛如一个普通的足球那般被少女从窗户的破洞踢出去。 炸弹被少女一脚踢出去老远，它甚至是朝天上飞的，在飞到了一个绝对不会炸到人的位置，开始重新回归重力的怀抱，也正是这一瞬间，停止的倒计时开始飞速倒退，几乎是下一秒，炸弹爆炸了，火光照亮了哥谭阴霾的夜晚，变成了安全无害的花火。 少女还维持着抬腿的动作，微低着头刘海下垂的阴影笼罩了半张脸，再加上她还带着面具，红头罩看不起少女的表情，但从那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心情和压抑的氛围，他用他的头盔想都知道这人心情不好。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试探性的喊道：“额，宝贝儿？” 少女没有搭理他，红头罩在少女这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落和无视，实话说这让他有点受伤，但他没表现出来。 少女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蝙蝠侠，这人已经一拳把小丑揍翻在地了，他一边脚踩着小丑的背，一边抬头回望向少女。 那种杀气是实打实的，是只有手染鲜血的人才会有的气息。 这个人很危险，蝙蝠侠默默的想，同时他的手上做起了随时准备开战的准备。 但两人没能打起来，全都是因为少女身后红头罩的一声闷哼，他手还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滴血，他望着少女，语气里带着几分虚弱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撒娇：“宝贝儿，带我回去，好吗？” 蝙蝠侠本来还有些担心的，毕竟他的孩子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示弱，十分的痛都能被他表现成一分，这都哼唧出声了，那得是多痛啊，但是当这人一开口，蝙蝠侠就知道这人在装，在撒娇，他突然开始反思自己儿子怎么死而复生一趟突然会撒娇了，难道刺客联盟还教这个，那自己小儿子会不会？ 实话说蝙蝠侠有点羡慕，他还从来没被儿子撒过娇呢。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少女是谁，从红头罩对其的亲近，和这人使用的投枪来看，她就是那个草帽人没错了。 少女一只看着红头罩，直到盯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移开视线，她走过来，把红头罩从地上抱了起来。 一道紫色的木门突然出现，少女抱着高大的男人，最后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蝙蝠侠，才转身走进木门里，消失了。 525. 杰森被扔到了床上，动作有些粗鲁了，甚至让他的手臂不小心被压到了，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少女扯下脸上的面具，往旁边一抛，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了床边，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了男人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两双不同但都是绿色的眼睛互相对视，最终是杰森先败下阵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有些磕巴道：“怎、怎么了？” 少女没有回话，杰森第一次感受到了她非人的冷漠一面，她一把掐住了杰森的脸颊，把玻璃烧瓶里的药水往他嘴里灌。 冰凉的液体像是不要钱一样争先恐后的往他的嗓子里钻，窒息感渐渐传来，他只得仰着脖子，拼命的往下吞咽，喉结滚动个不停，但还是赶不上药水流淌的速度，他的嘴再也装不下了，凄惨的呜咽两声，但被少女掐着挣脱不开。药水从他的嘴角溢出，顺着他的脸颊和脖颈滑落，染湿了床铺。 少女终于放开他了，液体离开的瞬间，他就一下子坐了起来，捂着嗓子拼命的咳嗽，但灌下去的本就是治疗用的药水，他甚至连喉咙的疼痛都感受不到。 “杰森，你说过的吧，绝对不会抛弃我，那为什么你今天想要引爆炸弹自杀呢？”少女慢悠悠的声音传来，虽然语气并非质问，但正是这种丝丝缕缕都寒意才让人心惊，“你都是在骗我吗？” “……不，不是自杀，我只是想要抗议……”杰森辩驳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少女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用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舌头，把它拽了出来。唾液积累在口腔，由于没有及时下咽，从嘴角流了出来，还有一部分顺着少女的指尖流淌过她的掌心和半只小臂。 “全都是谎言的吧？”少女用大拇指揉搓着男人的舌尖，一字一顿道，“杰森说会和我永远在一起，我当真了哦，我很开心哦。” 从少女那头终于传来淡淡的不安，它就像是一柄重锤，敲在杰森的心上，让他明明被这样对待，却根本生不起气来，自己确实是按下了炸弹的计时按钮，确实是放弃了逃生，也确实是没有向少女求救，如果不是少女没有听从指挥一直待在阿卡姆的话，少女会不会就这样见不到自己了呢？ 杰森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蝙蝠侠放弃的时候，他确实是被愤怒和悲伤冲昏了头脑。 他头猛的往前，一口咬在了少女的指尖，用虎牙衔住了少女作乱的动作，重新夺回了自己的舌头，他就这样保持着半咬的动作，盯着少女的眼睛，认真道：“我很抱歉，赛尔，我冲动了，下次不会再把你支走了，留在我身边维持我的冷静吧。” 少女的动作顿了顿，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像是在确认杰森的话是否是真心的一般。那个杰森熟悉的，单纯好懂容易相信别人的细胞宝宝回来了。 他吐出少女的手指，少女没有反抗也没有再试图拽杰森的舌头，任由杰森握住了她的手腕，用被单一点点擦拭掉少女掌心的唾液。少女的指尖一如既往，幸好她身体上不会出现伤口，实话说刚刚他一着急下嘴有点狠来着。 “……永远哦，我们。”少女声音低低的，像是在示好，又像是在确认一般。 “嗯，绝对不会再有了，下次陪我一起去找蝙蝠侠麻烦吧，好吗？”杰森带着诱哄的意味，他对于撒娇的这套话术已经熟练过头了。 少女没有回话，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半晌，转头拽过杰森的手腕，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还用牙磨了磨。 杰森愣了一下，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但直觉让他没有继续研究下去，只是故作淡定的把手从少女嘴里抽了出来：“还咬回来，你是小狗吗？” 这可能是笨蛋小狗又在电视上看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杰森这样想。 “是的，我是小狗哦，杰森如果再抛弃我就是虐待小狗的坏人哦。”少女毫不羞耻的点头应下来，“还有，杰森刚刚也咬我了，那杰森也是小狗吗？” “……别承认啊喂。”杰森忍不住扶额，但是心情已经从刚刚的沉重变回了轻松，“还有，去洗床单和被套，你弄脏的自己收拾。” 总之，他们重归于好了。 第80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七十五天 莱克斯才…… 526. 莱克斯·卢瑟，大都会著名企业莱克斯集团的ceo兼董事长，极度的自信和极强的掌控欲促使他不允许其他人插手公司的战略决策和治理，他既是公司的创始人，也是最大的股东，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第81章 很厉害，能够作为社畜掌控公司的同时，兼职当超人的宿敌，精力充沛到真的很让人怀疑，这人是不是红牛饮料转世。 他拥有天才级的智商，精通工程学、物理学、生物学等多种科学领域，他认为自己是唯一能够拯救地球的人类，极度厌恶超人，认为超人是外星威胁，阻碍了人类的独立发展，认为其存在会让人类变得依赖外星力量。 但为了能够对抗超人，他硬着头皮用超人的基因开发出了氪星克隆体，多次入侵氪星的知识数据库，甚至创造出了“毁灭日”变种，不知道这人一边喊着打倒外星力量，一边用这人家超人的基因是个什么想法，也许在他看来，自己研究出来的和直接用并不一样吧。 这天莱克斯如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大床上醒来，不对，这根本不是他的床，他的屁股好凉腰好硌，他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一片星空，天花板镂空雕刻着星图。他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不知建在哪里的观星台。 他踮起脚尖，费力的从窗户往外看，星光闪烁的黑夜，还有那影影绰绰一望无际的海面。 看起来这里不是大都会。 他默默的想。 527. 周围弥漫着雾气，让本就幽暗的房间更加不清晰了，他顺着的最亮的那个光点前进，没几步便到了一个架子前，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烧瓶，刚刚他看见的光便使这些药水所发出来的。 架子的前面是一个桌子，桌子上平摊着一本笔记，笔记的前面几页被撕去了，一柄奇异的匕首横放在笔记上，它压住了书页，起到了书镇的左右。 莱克斯伸手摸了摸书页，虽然有些破旧发黄，翻越是干燥的，但这发生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房间里显得很不真切。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碰那柄匕首，毕竟那刀刃呈现黑红色，过于奇特的对称结构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的现代产物，虽然他好奇心旺盛，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的安全之上，作为一个有钱的企业家兼日常给超人找麻烦的存在，他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自身的生命安全。 毕竟大都会的居民遇到了麻烦可以喊超人，但是他作为超人的头号宿敌，被绑架了肯定不能喊超人的对吧，不然也太没面子了。 他的视线落到了书页的字迹之上，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并不是些什么他不认识的外星文字，是纯正的花体连笔英文，众所周知使用英文的只有地球人，英文为第一母语的有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等，使用英文作为官方语言但非母语的有印度、巴基斯坦、菲律宾等等，而他再仔细看下去，词尾是“-ize”而不是“-ise”，这明显是美式英语的拼写偏好。 很好这就是一个地球人的研究笔记，更具体一点，这是一个地球上一个美国科研人员的笔记。 笔记上还画着一个简笔画，但能看出来就是书页上压着的匕首，再看看这匕首就这样大剌剌的躺在书页上，很明显直接触碰没什么问题，这样想着，莱克斯伸手把匕首拿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年头还有人手写研究笔记的，还在这种偏僻的小地方，但这人都用美式英语了，那肯定不是什么炼金术士了，应该是爱好吧，毕竟科研人员都有些怪癖，比如说莱克斯本人，他的使用的实验器材必须都是莱克斯集团出品的，甚至精确到一个螺丝都要有莱克斯集团的标识。 不得不说，这可能是每一个机械飞升的家伙都有的怪癖吧，毕竟隔壁的某个蝙蝠，不也是致力于把所有的动作都印上蝙蝠标志吗？ 这样想着，他放心的查看起了笔记。 第一页笔记上是关于这柄匕首的研究，这个匕首上似乎存在着由某种特定条件才能触发的诅咒，这种诅咒可以让身受之人即使收到一丁点的伤害都会死亡，由于这一特性，此人给这柄匕首起名为「诅咒之刃」。 ……感觉怪玄乎的，不是从地球外来的外星武器，就是什么他还没有涉及到了魔法领域。 莱克斯默默的想。 他继续往下翻，但内容已经变了，不再是匕首的研究了，而是其他的，看得出来这人没能研究出来匕首发动诅咒的条件，但这个特性很强，只要能找到稳定触发的机制，就能够无人能敌，他再也不用到处搜刮氪石了，轻轻捅一刀就能让讨厌的氪星人立马“上天”。 这人研究不出来是这人没本事，他莱克斯·卢瑟可不是，连氪星技术都能复刻，还怕研究不出区区一个匕首吗？ 莱克斯的眼中升起了熊熊烈火。 他继续往下看，这一次的笔记比起上一个，更像是在描述一个故事，书写风格上略有些不同，但字迹是一样的，再加上他并不在意这本笔记是不是一个人写的，于是很快便被他抛诸脑后了。 ——“研究笔记” ——“不知为何，这次制作的溶液没能将被感染的乌鸦们治好，反而让它们产生了变异。” ——“有些乌鸦直接把笼子拆坏逃了出来！” ——“无法知道它们现在在哪里……我只希望他们的状况稳定了下来。” 看样子这人还造出来一个新的生命体吗，真是不可思议，莱克斯对此很感兴趣，这人自己就造出来好几个氪星克隆体了，不差再多这么个变异生命，尤其是这变异生命更像是在原有生物的基础上的增强，如果能够无副作用的作用在人类身上，大都会的人就彻底不用再依赖超人啦。 看描述似乎实验的区域应该就在这附近，莱克斯开始在四周寻找起来，很快就发现了一堆吊在天花板上的铁笼，它们小巧精致，但每一个损坏的程度都非常惨烈，有的像是被巨物从内而外撑破了，有的则直接被压成了“笼子饼”。 莱克斯蹲下身，伸手扯了扯笼子的栏杆，没扯动，看来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残次品，小小的乌鸦在变异后能够直接把这样的笼子撑爆压扁，那么人类的进步又会有怎样惊人的成就呢，他开始有些期待了。 笼子的旁边几步远的位置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子，长得有点像他用来给氪星克隆体维持营养的培养基，里面的液体就只剩下浅浅的一个底子了，水阀没有拧紧，还在“滴答滴答”的往下面接着的玻璃烧瓶里漏，积了小半瓶。 从实验习惯和装置位置来看，这烧瓶里的很可能就是研究笔记里写的“变异溶液”了。 看样子有不少乌鸦喝了这东西啊。 看着只剩下这么小半瓶的溶液，莱克斯这样想道。 528. 等等，我现在到底在哪儿啊？ 莱克斯因为美好愿景而兴奋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犄角旮旯，他确信自己只是睡了个觉，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睡前多骂了两句某个该死的氪星人，不会是小心眼的氪星人听到有人骂自己，然后把他连夜扔到小山沟沟里去的吧！ 但是他又看了看周围这么多的实验记录，这么大杀伤性的武器，小心眼氪星人是罪魁祸首的可能性很小了，毕竟没人会上赶着给自己的宿敌送机缘的对吧？ 一定是老天爷都看不惯胡作非为的外星人了，特意把他带到了这地方。 这样想着，他放下了心来。 但是能不能把他送回去啊，不在大都会的话，就算自己真的把匕首和变异机制研究出来了，也没有外星人给自己针对啊！ 难道真的要对着超人求救吗？ 不，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就算是靠划船，也要划回大都会！ 正当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回去的时候，突然一阵风袭来，他感觉脖颈一痛，与此一同袭来的还有无法忍耐的头晕目眩，他脚步一晃，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的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的前一秒还在想着不能把药水洒了，用大拇指抵住了瓶口，然后头一歪，不省人事。 529. 男人晕倒在地上，一手紧紧的握着匕首，一手死死的攥着玻璃烧瓶，一个少年慢吞吞的走进，一把将男人脖颈后插着的小箭拔下，然后往后随手一扔。从箭拔下的下一刻，一个奇异的漩涡缓缓出现在男人身下，像是一张大嘴一样，一点点的将其吞噬。 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手里的匕首，一边摇着自己的脑后的编辫，一边慢悠悠道：“真是的，终于是送出去了啊，近处的家伙都那么不靠谱，结果还需要费尽心思的把远处的家伙弄进来。”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少年露出了一个笑，虚伪的假面里流露出了一分真情实感的期待：“好好的研究吧，不要白让我绕了这么远啊。” 530. 莱克斯猛地坐起来，柔和的顶光，温软的床铺，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样子，他转头看向一旁屏幕上的时间，凌晨四点，是他自然醒来的时间，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吗？ 莱克斯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捂一下抽痛的额头，等抬起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什么，他张开手心，那正是他梦里的奇异匕首，转头在看向另一个手，大拇指还死死的按着瓶口，里面装着的淡蓝色药水也一定就是那变异溶液了。 第82章 晨光从窗帘里透出来，刚好照亮了男人嘴角夸张的笑…… 第81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七十六天 蝙蝠家的…… 531. 红头罩就是杰森，这件事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那么对于布鲁斯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把他儿子拐回家。 杰森·陶德，全家最反骨的崽，杀伤力虽然没有达米安大，但达米安胜在听从指挥，虽然在布鲁斯的教导下越发的开始野蛮生长——布鲁斯不理解，为什么他教出来的孩子都这样，明明塔莉娅带的时候就很听话啊——但总归不会做出“你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要干什么”的操作。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布鲁斯完全可以为了拐崽顺着杰森来，可是崽满心满眼都是杀小丑，布鲁斯甚至怀疑，这家伙的圣诞心愿都是小丑的脑袋。 可是布鲁斯能杀了小丑吗？不能。 布鲁斯能为了杰森打破自己的不杀原则吗？也不能。 那你布鲁斯能干什么？什么也干不了。 布鲁斯心里有一个小人在疯狂锤地板，卸下蝙蝠侠面具后，这人仿佛瞬间幼稚了十几岁一样，气恼的把自己的头用被子蒙了起来。 “……老爷，你已经是当父亲的人了，不要再做出赖床这种举动了，你看看达米安少爷，早早的就起床帮我这个老人家修剪灌木丛了。”阿尔弗雷德“冷酷无情又无理取闹”的把布鲁斯的被子掀开，强行让发霉的蝙蝠猫起来晒太阳。 布鲁斯特意挑选的厚实窗帘被阿尔弗雷德早早的拉开，耀眼的晨光透过玻璃笼罩了床上的男人，驱散了男人身上属于哥谭黑夜的阴沉。 布鲁斯被阳光刺到了眼睛，他闭着眼睛，在床上艰难的扭曲起来，脸埋进枕头里背朝着太阳，把自己缩成个球。 “阿福，我在思考杰森的事，我很难过。”男人狡辩的话语从枕头里传来，声音闷闷的。 “哦，看来老爷难过到吃不下东西了，那饭后的小甜饼就分给少爷们好了。”阿尔弗雷德抬了抬眼皮，慢悠悠道。 床上的猫团团僵了一瞬，然后以蝙蝠侠制止阿卡姆暴动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收拾妥当，一脸正色道：“不，我虽然难过，但还是要强撑着爬起来，杰森也一定不会想看我自甘堕落的。” 532. 什么，猫猫被罐罐引诱着从窝里爬出来不是很正常的吗？ 533. “那天之后，我就再没见到小翅膀了。”迪克叹了口气，愤愤的插起一块香蕉坚果松饼塞进嘴里。松软的饼胚配上香甜的蜂蜜，美味到可以让人把舌头吞进去，常年为了赶早班，匆匆塞嘴里一块干巴吐司的迪克，瞬间变成了一只摊开肚皮的狮子猫，甜滋滋的“喵喵”叫了起来，“果然能吃到阿福做的早餐好幸福哦。” 提姆端起燕麦牛奶拿铁嘬了一口，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两天都在布鲁得海文加班，杰森人在哥谭打地盘，你俩能碰上面才奇怪呢。” 迪克喝下一大口橙汁，努力咽下嘴里松饼和沙拉，不满的回嘴道：“你这两天都在哥谭的吧，你看见小翅膀啦？” 提姆假装开始研究面前浆果麦片酸奶碗的构造，试图原地成为科技做饭的第一人。 斯蒂芬妮一边护着自己的巧克力酱华夫饼——虽然阿尔弗雷德更熟悉的是英式的古老做法，比如用发酵的面糊而不是泡打粉，导致华夫饼的质地更像是传统面包，但因为家里的年轻小辈显然更喜欢多糖多油的现代松软质地，又最近因为杰森的事情他们都压力太大了，阿尔弗雷德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给孩子们准备些甜的——一边偷偷的去叉迪克盘子里的松饼。 结果不幸被迪克这话波及到了，她愤愤的把迪克盘子里剩下是全都偷走了——这人本来只是打算偷一张的：“你还说呢，你们都看见过杰森了，就我没看见！” 比起斯蒂芬妮宛如测评甜品店的高中生一般不同，无麸质吐司配煎鸡蛋，再抹上牛油果泥，芭芭拉的早餐健康到阿尔弗雷德来了都得夸一句，她端起茉莉花茶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小小的抿了一口道：“没见到了又不止你一人，你应该说‘在场的谁见到了’才对。” 自从成为了刺客联盟的人形兵器，卡珊德拉再很少能吃到中式的餐点了，她舀了一勺清粥送进嘴里，开心的浑身冒小花花，闻言疑惑的抬起了头，但她不习惯在一群人说话的时候插嘴，于是静静的等待着众人停止交流的时机。 只不过她不说有人帮她说，吃着鹰嘴豆煎饼配蔬菜沙拉的达米安抬起头，虽没有嘲讽的意思，但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气人：“什么，你们都没见过陶德吗，我昨天才刚见过。”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齐看向了语出惊人的达米安，卡珊德拉见大家终于说完了，也点了点头道：“我也见过了。” 随着这句话，众人的目光又齐齐转向卡珊德拉。 突然，楼梯口传来“嘎吱”一声巨响，众人立马转头去看，原来是某个姗姗来迟的“睡美人”听见了自己儿子的事情，听得聚精会神，一个不小心踩空了，然后凭借着蝙蝠侠灵活的身手，左手飞速抓住栏杆后脚猛地用力，稳住了下垂的身形，但发出声音却是在所难免的。 看这人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也知道，他肯定跟其他人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于是大家再次看向达米安，但达米安不是什么会乖巧给自己兄弟姐妹们解答疑惑的性格，他无视了抓耳挠腮的众人，低头慢条斯理的继续用刀叉切起了煎饼。 但是没关系，见到杰森的又不是只有达米安一个人，卡珊德拉很乐意说明原因。 534. 其实事情很简单，谁还记得被达米安带走的那只「玛利亚的猫」呢，这孩子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白猫，而是正儿八经的“武器”，蝙蝠侠带着罗宾出去夜巡，徒留达米安一个人——蝙蝠侠真的是个骗小孩的坏家伙，说着让达米安早点睡明天才能有精力早起，结果达米安转个头这人就带上罗宾扬长而去了，若不是看见阿尔弗雷德原封不动的把牛奶端回来，他还真就让这人的计谋得逞了。 达米安很生气，但他还没能到在背后蛐蛐自己父亲的程度，只觉得一定是德雷克那家伙，自己当了罗宾肯定就能天天跟着蝙蝠侠出去夜巡了，于是只能暗暗在心里发誓，打倒德雷克，成为罗宾！ 达米安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为此他决定偷偷溜出去夜巡，他回到屋里换上刺客联盟的战斗服，□□翻窗跑路，却被「玛利亚的猫」叼住了衣角。 达米安回头，看向跳到窗台上的白猫，压低声音悄声道：“阿尔忒弥斯，别闹，我要出去帮父亲。” 白猫像是听懂了一样，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出声，像是在提醒达米安朝自己看一眼，在确定达米安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并且将目光投向自己后，她踩着优雅的步子，跳到了达米安桌子上放着的备用面具旁，一只爪垫点了点面具，然后再次张开嘴，无声的朝达米安叫唤了一声。 达米安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白猫，又看了看面具，最后试探性的开口道：“阿尔忒弥斯，你是想跟我出去夜巡吗？” 白猫再次张开嘴无声的叫道，像是在肯定达米安过于异想天开的童言一边。 果然动物都是有灵性的。 达米安再次深深的认可了这一点。 “阿尔忒弥斯，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一个英勇的战士！”他很开心，脚从窗沿上下来，兴致勃勃的拿起了那个备用面具，可是到戴上的时候他却犯了难，左右比量了几下，发现尺寸明显不太合适，他失望的放下了手里的面具，对着猫咪认真道，“这个面具不适合你，今晚只能委屈你尽量把自己藏起来了，等明天我就给你定制一个。” 猫猫舔了舔爪子，像是在同意，又像是在不以为意，但达米安并不在意，他完全陷入了兴奋之中：“义警都要有一个外号，你应该也有一个，你该叫什么呢，让我想想……阿尔忒弥斯……” 达米安左手握拳，击向成掌的右手心，一副灵光一现的表情，激动道：“阿尔忒弥斯是狩猎女神，那你就叫猎手（hunter）吧，怎么样？” 男孩脸上挂上开心的笑，带着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真。 白猫当然不会回答达米安的话，但她冲男孩伸出了肉垫，达米安立刻受宠若惊般伸出了手，猫咪的爪垫轻点男孩的手心，像是一只银色的利箭一样，三两下窜上了男孩的肩头。 “……猎手？”达米安轻声呼唤到，得到了猫咪肯定般舔脸的动作。 男孩很开心，再次踏上窗沿，这次他的脸上不再是带着些赌气和不甘心的表情，而是快乐的带着朋友出去玩的小孩。 他小腿发力，稳稳的跳到了对面的树枝上，然后动作灵活的下树，一溜烟跑没影了。 535.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悄然出现在窗边，他定定的看着下方一人一猫的身影渐渐远去，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头走下楼梯进入了蝙蝠洞，把某个偷溜出家门的小少爷身上的定位全部改成仅蝙蝠洞可见后，又把其中一架卫星监控主要集中在了男孩的身上，使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发现男孩的动向和安危。 第83章 做完这一切后，他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儿男孩离去时脸上纯真的笑容。 小孩子还是多笑笑可爱啊。 他默默的在心里这样想道。 第82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七十七天 达米安：…… 536. 寒风在狭窄的街巷中低吟，哥谭的夜晚没有路灯，或者说曾经是有的但大多时候都会在黑.帮火拼中阵亡，即使维修了也会很快再次坏掉，久而久之大家便默认了夜晚没有路灯的事实。 昏暗的巷道里，一盏还算逃过一劫与自己的同事来说仅仅只是忽明忽暗的路灯，映照出三道身影，他们低声交谈着，抬着几个看起来有些沉重的罐子，他们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寒冷的夜晚显得尤为刺耳。 达米安藏身在屋顶阴影中，目光冷冽地注视着这些人。他的右手紧握短剑，身体紧绷，屏住呼吸，心跳与夜色融为一体，此时在这里的以是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的猎豹，一名身经百战的刺客。 “太过松懈。”他低声自语，随后身体一跃而下，双脚稳稳落地，宛如无声的暗影。 537. 离他最近的男人正弯腰抬起一个金属罐，达米安从后方悄然靠近，短剑无声地划出一道银光，直刺向男人的膝后腱，剑刃精准地割开肌腱，男人发出短促的惨叫，膝盖一软重重摔倒在地，肩上的化学罐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达米安没有停留，迅速一个后撤步重新隐退进黑暗中蓄势待发，同时目光如炬瞬间锁定另外两人。 “什么鬼？！”第二名男人惊叫着转身，看到倒地的同伴后，立刻掏出枪，对准黑暗中一闪而过的黑影，他虽没能瞄准，但子弹已经射出，无论是威慑来人不再上前，又或是碰巧射到了也罢，他都不会有亏损，“站住！别动！” 面对枪口，达米安没有一丝慌乱，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颗烟雾弹，手指轻轻一拉，将其丢向地面，烟雾弹落地的“叮铃”声与白色浓烟一同出现，烟雾在瞬间弥漫至整个巷道，彻底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混账！在哪儿？”男人慌乱地挥动手枪对着黑暗中胡乱开枪，但达米安已如幽灵般迅速移动，多米诺面具中附带的夜视功能使他能够轻松看见子弹的行动轨迹，他在浓雾中靠近枪手，侧身一滑，从烟雾中窜出，短剑以极快的速度向上一挑，剑刃击中男人的手腕。 “啪”的一声，枪支脱手掉落在地，达米安没有给对方反应时间，一个干净利落的侧踢踹向男人的小腿，伴随着骨骼错位的声音，男人痛苦地倒地。 许是为了防止男人会拾起枪，达米安脚尖用力，将脚边的手枪踢远到巷道的另一角。 第三名男人看到接连倒地的两名同伴，深知来人的身手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却仍强装镇定地抓起一根撬棍。 在哥谭夜晚游巡之人，外加没有死亡的两名同伴，来人应该是蝙蝠系的义警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换了风格不是他熟悉的那几只小鸟，但是没关系，众所周知蝙蝠系义警从来不杀人，即使进了监狱也有越狱的可能性不是，但如果他现在临阵逃脱，等着他的只可能是死亡，哥谭的黑.帮可不会对下属手下留情。 “别过来！你再靠近我就……”男人的话还未说完，达米安已经猛然向他冲来，短剑在手中转了个圈，如毒蛇般直刺向他的胸口，男人挥下撬棍试图抵挡，但达米安迅速侧身闪避，撬棍砸在空处，击中地面，发出一道闷响。 “太慢了。”达米安冷笑，顺势上步，左手抓住撬棍，右手短剑以精准的角度刺入男人的肩膀，男人惨叫一声，撬棍脱手掉落。 达米安迅速将短剑抽出，转身一踢，脚尖狠狠踹中男人的腹部，对方被踹得倒退数步，撞在货车的后门上，痛苦地瘫坐在地上。 538. 这场对于达米安来说甚至不能算是战斗的情节迅速结束，巷道内恢复了短暂的寂静，三名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达米安站在中央，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目光如刀，如果不是为了遵从父亲的不杀命令，这几个人现在不可能还有能力叫喊。 好吵。 达米安默默的想。 他的短剑上还滴着血，但他并未在意，而是转头将注意力转向了散落的金属罐子上。 其中一个罐体侧翻在地，裂缝中渗出一丝浅蓝色液体，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达米安蹲下检查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如果是以前在刺客联盟，自己只管杀便是，哪需要管这些琐事，但现在…… 这些东西不能留在这里。 他抿了抿唇这样想。 达米安走到一名男人身旁，用剑尖抵住他的喉咙，冷冷问道：“这些罐子里装的是什么？” 男人颤抖着回答：“我……我不知道！是老板让我们搬的，说是毒品原料，或者……或者用来做毒气弹的！” 达米安哼了一声，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冷声呵斥道：“废物。” 他起身走向泄漏的罐体，用附近的塑料布暂时将裂缝封住，将它滚到巷道的一角，确保远离其他罐体和可能的火源。 达米安盯着这些罐子，沉默片刻，随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掏出了怀里的蝙蝠通讯器，拨通了蝙蝠侠的通讯频道：“父亲，我在化工厂后巷发现了一些危险的化学罐，这里的情况超出我的装备能力，你需要派人来处理。” 通讯那头的人沉默了一瞬，开口时声音低沉而冷静：“明白了，守住现场，别擅自离开。” 正当达米安准备收起通讯设备时，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些比起刚才的一板一眼和不近人情，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担忧：“雏鹰，我不是说过让你待在家里吗，为什么出来了，还有，发生战斗了？” 达米安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因自己违抗命令而来的训斥，但男人只是叹了口气，反而是一直看完战斗全程的阿尔弗雷德慢条斯理道：“没有受伤就好，而且雏鹰的战斗很干脆利落，反应迅速的废掉了敌人的行动能力，后续处理也没有因为赌气而逞强。” 这就是在点蝙蝠侠了，本来阿尔弗雷德在看到那些危险物品后，里面就准备通知蝙蝠侠的，却不想看似任性的小少爷能够主动承认自己能力上的不足，向长辈寻求帮助。而且出身刺客联盟，靠一刀致命取胜的孩子，能够接受并且学习蝙蝠侠的不杀原则，这是个多么大的进步啊！ “……做的不错，雏鹰。”蝙蝠侠显然听懂了阿尔弗雷德的暗示，纠结了好一阵才从嘴里挤出来这么句话来，语气更是和夸奖沾不上半点关系的冷硬，但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蝙蝠系状态下他的极限了，当韦恩小少爷或者花花公子时，撒娇的甜言蜜语成堆般不要钱，但凡作为父亲，更甚至带着蝙蝠侠面具时的父亲身份时，能说个好字都是要他命了。 达米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虽然蝙蝠侠的话语很生硬，但这来自他的父亲，来自武力值高强的蝙蝠侠，这是对他战斗水平的夸赞，也是对他所作所为的肯定，自己并非是比不上德雷克的。 539. “哇哦，b夸奖人了，难道说明天太阳会打西边出来吗？”夜翼即使远在布鲁得海文，仍不忘调侃蝙蝠侠，“还有，b怎么只夸雏鹰啊，难不成夜翼不值得夸吗？” 男人的语气轻快，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显然不是真这么想。 斯蒂芬妮抢过芭芭拉的话筒，一边“咔嚓咔嚓”嚼着什么，一边咏叹调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了新人忘旧人’吗？” 罗宾早就不是那个单纯的提嬛嬛了，跟着胞氏征战肥皂剧多年，他现在可以无缝加入任何一场胡言乱语中：“那真是太难过了，我这个现任估计也很快会变成前任了吧？” 这人倒真不是无的放矢，从达米安回到家后就疯狂针对他的举动不难看出，这家伙就是寄于他的罗宾身份就以，杰森继承迪克，自己继承杰森，迪克回家就揍了杰森一顿，杰森刚回哥谭就揍了自己一顿，现在自己跟达米安明里暗里的掐架，自己也是时候该“退位”了吧？ 想到这儿，他还有些惆怅，倒不是说他对达米安有什么不满，就是不服气你懂吧，两个孩子都会为了抢玩具和抢妈妈注意力而互相置气，更何况是“罗宾”这个象征着特殊意义的称号呢，但就像是迪克接受了杰森，杰森和自己缓和了关系一样，自己也终究会接纳达米安，因为他们终究都明白了，即使自己不再管有“罗宾”的称号，世人和布鲁斯对自己的看法也不会改变分毫。 540. 蝙蝠侠发现了自己儿子语气里的怅然若失，那个最像他的孩子似乎在用一种开玩笑般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经过反复思考后决定的事情，他犹豫着叫了一声：“……罗宾？” “怎么了？”那个孩子露出了一个笑，那个笑里带着几分释然以及几分放松。 蝙蝠侠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自己孩子最近眉宇见的惆怅终于散开了，他本来还打算过两天要是还这样就找孩子谈谈呢，虽然这个行动大多时候不会起到什么大作用甚至会让事态变得更严重，但自己总归作为父亲是需要担负起责任的，况且有阿福在，应该也还好吧。 第84章 没想到自己还没等整理好谈论稿，孩子自己就整理好情绪了，蝙蝠侠有些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毕竟自己费劲想了半天的稿子废掉了。 “不，没什么。”他嘴角微不可查的缓和了一点，然后驱动车子向着地图上的定位点驶去。 541.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达米安偷偷溜出来了，自己怎么没发现呢？ 这真是太奇怪了，难道是自己老了？ 蝙蝠侠在心里这样想着。 第83章 杰森与细胞的日常生活1 众所周知的腰…… 1. 夜晚的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洒满沙发，带着恰到好处的安逸，电视屏幕闪烁着电影的画面，杰森慵懒的半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他新鲜出炉的女朋友，由于身高差的原因，杰森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少女笼罩，甚至可以把下巴靠在少女的发旋处。 少女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像是一个任人捏圆搓扁的洋娃娃似的，乖巧到不行，一点也没有坐着个人形靠垫的自觉，姿态随意而安然，半点没有情侣之间的羞怯和暧昧。 2. 电影的情节推进着，这是杰森推荐的片子，他很喜欢甚至重温了三四遍，但再看时仍然令他心潮澎湃。但此时杰森的注意力却始终没有在屏幕上，就好像他终于也变成了他兄弟们那样，不懂得欣赏文艺片看着看着就能睡着的粗俗之人。 他不着痕迹的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少女，她正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完全沉浸在电影情节之中了一般，但看得出来少女不是很懂里面人物间柔软缠绵的感情，眉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她柔软又有些毛躁的发丝垂在肩膀上，头顶的呆毛像是在接受信号的天线一样左晃右晃。 少女身上的温软触感让杰森感到安心，他亲自挑选的与他身上同源般的青苹果味洗发水味徘徊在他的鼻尖，让他有一种眼前之人完全盖上了他的印记的感觉，呆毛一下一下宛如猫咪尾巴般扫过他的下颌和喉结，带起阵阵痒意。 随着低沉的意大利语情歌缓缓流淌，电影中的男女主角渐渐贴近彼此，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充满成人暗示的意味的片子，但爱情故事永远是文艺片里绕不过的情节，平时他只会沉浸在主角间感人的 柏拉图式恋情，但在看到男女主遮遮掩掩的接吻时，他竟隐约升起一丝难以忽视的燥热。 他下意识的抬手，动作有些不自然的摸了一下后脖颈。 杰森发现自己的心思越发的不受控制了，闭着眼睛都能说出剧情进展到哪一部的他，竟然连电影什么时候进展到接吻了都不知道，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渐渐的不再是看电影了，而是变成欣赏自己女朋友了 3. 少女突然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却无意间更贴近他了。 杰森身体一僵，心脏猛然漏跳了一拍，他试图装作若无其事，但下一秒，小细胞清亮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份刻意维持的风平浪静。 “杰森。”她的语气很轻，像是爱人间的耳语，如一根羽毛拨动着他的心弦，声音里却带着一贯的认真。 “怎么了？”杰森低头看向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的腰带硌到我了。”少女微微垂了垂眼眸，但语气中没有抱怨，只有实事求是般的陈述。 杰森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耳根迅速染上了一抹红，他今天穿的是运动裤，可没有什么腰带一说，他咽了咽口水，试图保持冷静，声音低哑，仔细听竟然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呃……腰、腰带？” “对。”少女点了点头，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像是想让自己更舒服些，“这里很硬，压着我不舒服。” 杰森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自己快要害羞到爆炸的心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阵发热，身体反应在此刻如洪水般直冲天灵盖，他当然知道问题的“真相”，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向某个细胞宝宝解释清楚。 “额……”他故作自然的咳了一声，低头掩饰自己的窘迫，“可能是材质问题吧。” 少女抬头看着他，目光清澈又带着几分执拗：“那你可以摘掉吗？” 杰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耳朵更红了，腰带当然是可以摘的，但问题他现在带着的这个“腰带”…… 杰森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即迅速别开视线：“呃……可能……不太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少女歪了歪头，语气中透着疑惑，“你现在好像不太冷静，是也被腰带硌到了吗，如果它让你不舒服，为什么不摘掉？” 杰森沉默，他完全被她的逻辑给堵住了，他确实是不太冷静的，他也确实被“腰带”搞得不太舒服，但是…… 他紧紧抿着唇，试图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他低头看了一眼她平静的脸，感受着那头传来的越发疑惑的情绪，这孩子完全就是没明白现状啊！ 他咬了咬牙，转身从旁边拿起一个抱枕。 “这个垫一下吧。”他说着，快速将抱枕塞到她的腰后，动作轻柔却带着一丝慌乱。 4. “这样舒服点了吗？”他特意把抱枕的一角垫到了他“腰带”的上方，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果不其然，少女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抱枕上，感受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好多了。” 杰森松了一口气，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紧张和羞怯混杂而激出的冷汗，但他脸上的红晕却始终没有褪去，他低头看着她，发现她依旧坦然自若，显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窘迫。 正当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然而某个好奇又好学的细胞宝宝又开口了。 “杰森。”某个细胞宝宝抬起头，语气认真，虽然表情依然冷淡，但在杰森眼里，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带着股清澈和愚蠢。 “又怎么了？”杰森抬手揉了揉眉心，试图掩饰自己逐渐升高的心跳，他感觉自己跟罪犯跟各种精神病打交道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疲惫感从心里源源不断的透出来。 “你的腰带为什么这么硬？”呆傻的孩子这样问道，目光越发的往漫画中某些看不懂气氛的角色发展。 杰森愣住了，他盯着少女的脸，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空白了一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杰森在心中抓狂大叫。 他勉强咽下口水，低声说道：“可能是……材质问题吧……” “那你为什么还戴着？”少女不依不饶继续问，似不得到一个合理的答复便不罢休，这一刻孩子的好学属性达到了巅峰，但某个半个监护人兼现任男友肯定是不希望她这么好学的，“你看起来也不舒服。” 杰森闭了闭眼，感觉自己被她的提问逼到了绝境，他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隐忍：“宝贝儿……这个问题，我们能不讨论了吗？” 他还能说什么呢，孩子才刚刚迈进爱情的大门，这事儿得徐徐渐进的来，要知道这孩子才刚学会接吻呢！ “可是……”少女还想说什么，却被杰森伸手揉了揉头发，轻声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杰森低头看着她，声音低哑而柔和，但又隐隐透露着威胁和咬牙切齿，“塞尔，听话，别再问了，好吗？” 少女歪了歪头，目光中透着些许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孩子终于放弃了，不知道为什么，杰森突然感受到了为人父母的艰辛，明明他才脱离单身，正直大好年华。 少女重新靠回他的怀里，目光再次投向电视屏幕，而杰森却怎么也无法再集中注意力，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既感到甜蜜，又感到一种隐秘的煎熬。 “塞尔。”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你真的很会折磨人。” “折磨是什么意思？”少女抬头看向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甚至还隐隐流露出几分委屈，“我没有鞭打你啊？” 杰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声音低沉而温柔：“就是让我又无奈又喜欢的意思。” “那不是很好吗？”少女平静地说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杰森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颤。他低笑了一声，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是啊，这很好，所以……别再提腰带的事了。” 没办法，腰带真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儿，杰森怀疑自己以后再看见他家女朋友，甚至是再看电影的时候，都会回想起这堪称黑历史的一幕。 “……哦。”少女点了点头，听话的没再追问什么。 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人呢？ 杰森默默的搂紧了坏中的人。 她纯粹又直接，但自己爱着的正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吧…… 杰森有些自嘲的想。 第85章 第84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七十八天 羁绊的显…… 542. 达米安关掉了通讯，他本就是为了通知自己父亲来处理那些金属桶的，此时也不必一直挂着通讯，更何况他是带着“小伙伴”一起出来的，暴露自己就算了，要是暴露了阿尔忒弥斯，自己不就是没有道义了吗？ 虽然跟一个小动物讲什么“友情”啊“牵绊”啦有点过于好笑了，但达米安不就是这样“人畜反转”的人吗？ 达米安伸出手，朝着至始至终隐藏于黑暗之中，静悄悄蹲在墙头注视着战斗的全过程，连摄像头都没能捕捉到那道身影，直到达米安安然无恙甚至可以说是切瓜砍菜办打完全程后，才慢吞吞的舔了舔爪背上的毛的“猎手”呼唤道：“过来，猎人。” 他还没忘记自己给白猫起的代号呢。 猫咪听见了男孩的呼唤，灵动的从墙上一跃而下，精准的落在了男孩的肩头，像是一个精准的挂件一样，乖巧的端坐着。 达米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挠了挠猫咪的下巴，猫猫立刻发出了可爱的“咕噜咕噜”的舒服声音。 就在这一切静好之时，一阵风从达米安的身后传来，那风并不自然，其中带着肃杀的气息，达米安对杀气极其敏感，几乎是瞬间便拔刀出鞘，向着杀气的方向砍去。 有谁还记得曾经在哥谭跨海大桥搞破坏的看守者，看守者都能从岛屿跑出来了，不会有人天真到这只是巧合吧？ 只见黑暗中瞬间扑出来的那道影子，在忽闪的灯光下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宛如黑面具同款的黑色金属材质的骷髅头，眼眶凹陷处透出金色的光，米白色的立领衣服光看领子像是什么晚宴的礼服，但被撕裂的坎袖里露出的金属臂膀，以及下面的扎腿裤都像是练武之人。 来人手持金属光剑，把手更是独特的中空齿轮形状，可以让其三百六十度的的旋转那柄剑，光剑更是两面开刃的设计，更加契合了其的机动性。 怪物的动作并非以灵动和轻巧著称的，而是一种凶狠和无可抵挡的气势，“砰”的一下，达米安的武士刀和怪物的光剑碰撞到了一起，巨大的力道甚至震得达米安手臂发麻，他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砸在墙上才堪堪停住了动作，怪物的挥剑时力道非常甚至带起了一阵冲劲儿，达米安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疼。 怪物气势不减，宛如炮弹一样连续挥刀，达米安咬着牙勉强挡住了接下来连续挥砍而来的刀刃，他感觉到嘴里已经开始泛起血腥味了。 该死的，这家伙到底是哪儿来的。 达米安咽下来嘴里的一口混着血腥的唾液，暗暗的想，这样的家伙绝对不是来自哥谭的，就算是父亲——是的，就算他心中如此尊敬着蝙蝠侠，他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是蝙蝠侠来了也不可能讨到好的。 怪物已经贴到达米安的脸上了，此时却猛地向后大跳一步，像是在战术性拉开距离，又像是猫捉老鼠般的戏弄。 一枚闪着红光的圆球悄然滚落，位置刚好就是达米安的脚下，他立马往旁边一扑，炸弹瞬间爆开，灼热在达米安的背后留下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猎人，跑！”达米安即使被攻击，也不忘记自己的猫，他真的是一个合格的铲屎官了。 543. 达米安趴在地上，后背和胸口都是火辣辣的痛，怪物的扑击再次袭来，但这一次他已经无法在爬起来了，正当达米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雪白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挡在了达米安的面前，拿到身影小小的，动作却又那般的义无反顾。 来者正是被达米安命名为“阿尔忒弥斯”的白猫。 “不！”达米安目眦欲裂，他不想看见他的猫死去，即使是他自己死去也好，他的猫，他的阿尔忒弥斯要活下来。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猫咪那小小的身影在空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亮光来，它小小的身影开始燃烧起来，荧绿色的火焰吞噬掉每一寸雪白的皮毛，它渐渐的在火焰中熔化，变成火焰的一部分。 一声沉闷的虎啸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冲破火焰的一颗白虎脑袋——不，用冲破并不恰当，准确来说，应当是火焰在空中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白虎头颅的虚影，虚影巨口大张，朝着怪物冲去，尖利的獠牙刺破了怪物的手臂，将其一口咬下。 血液和肉沫飞溅，淋淋达米安一身，但他不舍得眨眼，这如此瑰丽而奇幻的一幕将会永远的刻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一口咬下后，怪物和白虎虚影的动作都未减缓，怪物的身体继续向前冲，而白虎虚影也是随即凝聚出左爪，一爪挥下，怪物的半个脑袋直接被打飞了出去，摔在后方的水泥墙上，宛如西瓜一样，在墙上炸开一朵血花来。 与此同时，白虎虚影的右爪也重重挥出，把怪物剩下的半个脑袋连同半边身子都飞了出去。 544. 怪物此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仅剩的半个尸体晃悠了两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同时那些血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堙灭，似是自然界中有一个无形的消费者飞速的分解了这一切一般。 达米安呆呆的望着这一切，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般。 “猎人！”达米安惊叫一声，他突然想起来在怪物袭来时冲过来挡在他面前保护他，然后在他面前化作一团火焰的白猫，但是那团火焰像是虚弱般，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连一抹灰都没有留下，同时他的猫，他的阿尔忒弥斯也不见了踪影。 “……阿尔忒弥斯？”男孩有些颤抖还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回荡在暗巷里，但没有回应。 545. 等到蝙蝠侠开着车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的小儿子伤痕累累，背后是大片的烧伤，晕倒在地上的模样，他惊慌失措的跑过去，小心的避开男孩背后的烧伤，一把将其抱起，他语气里难掩担忧，颤抖着声音喊道：“雏鹰？” 男孩当然无法回应，蝙蝠侠抿了抿唇，飞速的把人抱进了蝙蝠车里。 罗宾皱着眉，四处观察，发现只有被杀成碎肉的三个男人，以及滚落在一旁的化学罐，从阿尔弗雷德的证言来看，达米安是废掉了他们的行动能力，而不是直接杀了他们。 更何况是把他们砍成这样的肉沫呢，这行为看着也不像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人的身体结构里有骨头，而这种碎沫像是直接把人的骨头和肉一并砍碎了一样，仅靠一柄武士刀是不可能做到这一切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哥谭又出现了新的怪物——原谅他用怪物这种词来形容吧，这种恐怖的事情估计只有超人的那种超级力量才能做到吧，他不是说超人是怪物，只是这力量离他的生活太远了，他下意识用了怪物的说法。 罗宾记录下来这一幕，并发到了蝙蝠通讯里，芭芭拉比对着图片寻找着哥谭最近有没有发生相同的事情，但还没等她在海量的数据中大海捞针，夜翼率先开了口。 “这、这是……”夜翼语气迟疑，像是曾经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的情景，但又不确定似的。 芭芭拉听出了夜翼语气中的复杂之情，连忙追问道：“夜翼，你有什么看法吗？” 夜翼纠结了半晌，最后开口道：“还记得我上次见到红头罩的时候吗，就是哥谭跨海大桥出事的那次，我和红头罩还有他身边的小花匠联手，击败过一个怪物，那个怪物的破坏力就是如此惊人的，击败后的现场也是没有留下一点属于怪物的痕迹的。” 芭芭拉一听，连忙开始寻找有没有拍到跨海大桥的监控录像，最后模模糊糊的捕捉到一个灰色的色块，这个摄像头过于远了，所以没有收到那次事件的波及，但也正因如此，录像也不能拍下完整的过程。 “……感觉，红头罩好像知道些什么。”夜翼最后这样总结道。 “最近怪事真是越来越多了，先是奇怪的入口，又是奇怪的怪物的……”斯蒂芬妮感慨着，她突然发现了华点，“不会这些怪物就是从那个入口里跑出来的吧，可是哥谭的入口不是都消失了吗，难不成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毕竟入口也就怕别人误入其中，但是怪物可是无差别攻击周围所有人或物的啊！ 546. 此时蝙蝠侠已经给受伤的达米安做完了应急处理，至少人的性命保住了，伤势也不会感染得到进一步的恶化，他把人放在蝙蝠车的后座上，用绑带固定好使其不会因为颠簸而摔下座位，然后转头坐进了驾驶位，并对着几步远还在查看周围情况的罗宾喊道：“撤离，我们回蝙蝠洞。” 罗宾应声，里面坐进副驾驶位，看着蝙蝠侠紧绷的唇角，安慰道：“别担心，雏鹰是个坚强的战士，他能够挺过来的，给他点信心。” “……我知道。”蝙蝠侠在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他知道达米安不会有事，毕竟自己刚刚已经做过了初步的检查，但是感情还是无法压制的，他害怕他的孩子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伤然后死去，这一刻他不仅仅是蝙蝠侠，更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担忧孩子们的父亲。 第86章 罗宾这便是明白蝙蝠侠已经冷静下来了，于是他便没再说什么，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化学罐呢，怎么办？” “我已经通知哥谭警局了，他们很快就能赶到。”蝙蝠侠解释道。 一时间车厢内寂静无声再也没人说话，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已经蝙蝠车发动时的引擎嗡鸣声，就这样他们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回了蝙蝠洞。 第85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七十九天 卡珊德拉…… 547. 卡珊德拉发现达米安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虽然他故意表现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卡珊德拉可是观察力满点的“人性兵器”，就连身经百战的蝙蝠侠有时都会在卡珊德拉这里暴露出自己的情绪，更何况还是个孩子的达米安呢。 她发现，自从那晚达米安自己出去夜巡，重伤昏迷的回来，醒来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达米安刚醒来时，猛地坐起来，即使因为这样大幅度的动作而导致伤口抽痛也要坚持，他面带慌张，四处查看，似乎是没有发现他想要找的东西一样，一把抓住身旁蝙蝠侠的胳膊。 “父亲，阿尔忒弥斯呢，你看见她了吗？”达米安眼神中竟隐隐透露出几分恳求之色。 蝙蝠侠摸不到头脑，但还是立刻回应道：“阿尔忒弥斯，是你带回来的那只猫吗，我没看见，可能是跑哪里玩去了吧，她不是经常神出鬼没的吗？” 蝙蝠侠真的很尊重他的儿子了，他甚至用的是“她”而不是“它”，要知道迪克和提姆，就算是无数次被纠正，被气急败坏的达米安瞪视，也依然八方不动的用着“它”，蝙蝠系奇奇怪怪的固执就是这样啦。 达米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失力般摔回医疗舱的床上，然后蔫蔫道：“……这样啊。” “发生什么事了吗？”蝙蝠侠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连忙问道。 “不，没什么。”但达米安显然是不想多谈论这个事情，翻了个身，只把一个后背留给了蝙蝠侠。 再说一遍，蝙蝠系都是倔犟又固执的一群家伙，他们不愿意说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也撬不开他们的嘴，最好的办法就是哄着来。 但是蝙蝠侠会吗，他不会，深深贯彻“靠人不如靠己”的蝙蝠猫猫决定自己去找出真相。 548. 卡珊德拉发现达米安的视线在猫咪的身上会停留少久一点，身上还会出现“怀念”“担忧”的情绪标签，以及达米安在柜子里藏了一套小号的面具和小披风，像极了给洋娃娃的装扮，但这实际上是给猫制作的，再加上那只白猫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庄园内了，卡珊德拉有理由怀疑是那只猫咪出了什么事。 卡珊德拉虽然沉默寡言，但她没有蝙蝠系的嘴硬，反而是有话直说了类型，于是她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去问了。 达米安本就对这个从小陪在他身边的人有亲近感，再加上达米安内心也不好受，面对一个擅于倾听的人，没思考多久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卡珊德拉。 “……所以，阿尔忒弥斯为了救你，牺牲了？”卡珊德拉听完后，这样总结道。 达米安没说话，但沉默有时就是一种肯定。 卡珊德拉看不得男孩如此低落，想了想提议道：“阿尔忒弥斯是赛尔的猫对吧，我们第一次见到阿尔忒弥斯的时候，她打开了奇妙的黑洞把我们带到了赛尔的面前，她身上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也许赛尔会知道些什么呢？” 达米安一听，确实如此，这时候他更多的是需要一个可能性，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给杰森拨了电话过去——达米安没有那个呆傻家伙的电话，但是以那俩的粘着程度，杰森在哪儿肯定那家伙也在哪儿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了那头男人懒洋洋的腔调：“喂，有事吗？” 卡珊德拉的电话里装载有刺客联盟的特殊通话通道，杰森一看就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叫你女朋友接电话。”达米安强硬的命令道。 杰森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没好气道：“说了多少遍了，她不是我女朋友，还有你找她干什么，跟我说就得了。” 这样的保护欲还不是女朋友？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但是没再继续和对面人争执下去，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我找她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有问题不着你的蝙蝠爸爸，找我家细胞宝宝干什么？”杰森也是毫不退让，“我说了，要么跟我说，要么挂……” 电话两个字还没说完，听筒里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似乎是有人拽走了男人手里的电话，男人似乎没有反抗，顺从的顺着力道把电话给了另一人，不久后那头的声音便变了，来人正是达米安心心念念的某个细胞。 “我是塞尔。”少女淡漠的声音传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阿尔忒弥斯……”真到了说的时候，达米安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有些犹豫的吐出了这个名字。 但显然也不需要达米安说完整，他刚说完这个名字，那天的少女便一副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玛利亚的猫啊，它在冷却。” “……冷却？”这个词听起来像是什么游戏似的，达米安很疑惑，自己不是在和人说阿尔忒弥斯的事情吗，怎么突然跳转到游戏去了。 “嗯……就是沉睡吧，大概。”少女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道。 “……也就是说她没事，对吧？”达米安这两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长舒了一口气。 “是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玛利亚的猫送回去。”少女声音一板一眼的回应道，但此时在达米安听来，却宛如天籁之音。 “……我知道了。”达米安怎么也说不出谢谢这种话来，纠结了片刻也才干巴巴的回了个“已读”，“那我挂了。” “不，先等等，我想要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玛利亚的猫不会莫名其妙释放技能的，你们是遇见了无法轻易解决的存在吗？”少女慢悠悠的询问道。 “……我实力不足，她救了我。” 549. 真是有趣，玛利亚的猫对达米安产生了感情，甚至会主动跟着人出去然后救他吗，看来达米安对玛利亚的猫也很好嘛，甚至还主动来问我玛利亚的猫的去向。 说起来，我还从来没遇见过主动释放技能的玛利亚的猫，这难道也是来到了这个世界所带来的影响吗？ 不过就算他们再怎么喜欢彼此也没用就是了，玛利亚的猫是属于我的东西，只属于我的。 550. “你能够带我去那头晚上的地方去吗，我比较好奇是什么伤害到了你们。”我努力表现出担忧道。 这当然是谎言，我只是想知道岛屿入口又开到哪儿去了，仅此而已。 许是因为玛利亚的猫，达米安没犹豫多久便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看我这就把入口给堵上，不管是想进去还是想出来都不行。 551. “什么情况，岛屿入口又出现了？”杰森靠在沙发上，手臂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副十分懒散的模样，竖起耳朵听着贴着自己坐的少女和电话那头人的聊天，闻言抬起头来，惊讶的询问道。 少女点了点头，然后便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杰森的脸，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少女突然钻进他怀里，手环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胸前。 杰森一愣，然后叹了口气，回抱住了少女，手安慰般的拍了拍少女的背：“别担心，我不会抛弃你的，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那个岛屿入口吧，好吗？” 少女没说话，脸蒙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552. 几人约定在巷口相见，这地方离两人谈心的位置还挺近的，至于杰森和小细胞，一个紧急用门立马抵达，于是便造成了明明是达米安和卡珊德拉更近，结果却是杰森和少女在等两个人。 “太慢啦。”杰森靠在墙边，嘲笑道，“不会是某个恶魔崽子腿太短，拖累了我们卡珊的脚步吧？” 达米安额头青筋直跳，可惜他没带刀，没办法给某个嘴欠的混蛋一记拔刀斩了。 四人碰头后就很好办了，只要知道位置，小细胞就能直接开紧急用门传送过去。 “那直接问恶魔崽子地址，我们单独过去不就好了吗，至于搞这么麻烦吗？”杰森撇撇嘴，推开紫色的木门，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 “可能会出现偏差，还是达米安在的话比较方便。”少女回答道。 “你有完没完了，忍你一句你还没完没了了！”达米安快跑两步，一脚踹在杰森的腿弯，直接把人踹进了门里，杰森一个没注意，直接被踹的腿一软，差点跪地上去。 “……你这混蛋！”杰森手撑着地，勉强在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秒稳住了身形，他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然后利落的爬起来，张牙舞爪的和身后的达米安掐了起来，虽然在普通人看来这像是仇人相见，但在家人之间日常拳脚相向了蝙蝠家来说，这属于是闹着玩的程度了。 第87章 少女和卡珊德拉走在后面，静静的看着两人你掐我一下我踢你一下的“小游戏”，没有人想着去拦一把，反而不约而同的开始看戏。 “男孩子们，都很幼稚。”卡珊德拉用在短视频上看到了知识，感慨道。 “男孩子，幼稚？”只能说一个敢说一个敢学，两个都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突然揣起了很懂的架势，某个细胞宝宝更是将此句封为真理，奠定了她后续三天两头看电视学一些奇奇怪怪东西的思维方式，真是可喜可贺啊！ 第86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八十天 一起赞叹吧…… 553.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景色开始发生变化，阴沉的云层压低，哥谭小巷里湿润的泥土味道渐渐染上了腐肉的腥臭味，小巷的尽头开始零零散散的出现石碑，它们错落的排列在荒草间，隐约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一些猩红色的光点从土地里溢出来，仿佛亡灵的低语在诉说着这里的死寂。 成千上万的墓碑标记着这个由无数死人骸骨和骨灰长眠的地方，幽蓝的鬼火升上高空，萦绕在众人身侧。 “这地方可太适合死人了，想让我怀旧是不是？真搞不懂我们为什么会在这种鬼地方浪费时间。”杰森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低头检查着双枪里的子弹，等将弹匣卡进枪膛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把不需要换弹的手枪，总是在哥谭，为了不让罪犯们产生巨大的差距感，他都不用超自然的武器的，他真是太善良了。 这样想着，他唤出了那把尘封已久的手枪，握在手里转了个枪花，“我猜这里肯定不是哥谭了对吧，哥谭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这儿死的人多。” “这不是当然的吗，哥谭哪有这样的地方？”达米安想要抽刀，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刀，很是不满的“啧”了一声。 杰森意外的没有和达米安对呛，反而一脸兴奋道：“哈，这时候就该我们细胞宝宝出场啦，给他看看我们的实力，上吧，赛尔！” 达米安嫌弃的一拧眉，眼神里透露出“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的意思，后退了半步：“陶德，你又发什么疯？” “什么嘛，没看过宝可梦吗，没有童年的可怜崽子。”杰森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夸张的咏叹调叫唤道。 达米安额头青筋暴起，他狠狠的给了杰森一脚，真不是达米安脾气爆，主要是杰森这人就喜欢抖人玩，反应越大他越感兴趣。 “男孩子，都幼稚。”小细胞率先开口道，然后插起腰，一副“你看，我厉害吧”的表情，被卡珊德拉猛猛竖大拇指。 真好，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554. 「弯刀与手枪」 “开枪与砍杀！” 第三次攻击时将使用手枪撞击附近的敌人，并对其造成暴击伤害。 传奇版本：强制词条 仅使用连击中的最后一段攻击。 「服部的武士刀」 可以穿透前方的敌人并造成暴击。 「隼之拳套」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敌人生命值低于40%时必定暴击。 「圣经」 “这本书可以……令人震惊。” 如果武器的第二次攻击击中目标，则会沿旋转轨迹抛出一个射弹，每次击中都会造成暴击伤害。 555. 小细胞像是火车上给客人分发瓜子零食的小商贩一样，给两人都塞了一把武器，达米安的是他熟悉的武士刀，卡珊德拉的则是拳套。 达米安挥了挥武士刀，一阵闪光过后，男孩瞬间跨越了好几米的距离，来到了杰森的身后，他挑了挑眉，脸上明显是心情愉悦的模样，但却仍是嘴硬道：“嗯，还不赖。” “哈，你嘴都快翘天上去了，还‘还不赖’呢，真是好笑。”杰森再次挑衅，结果嘛，大家也都能猜出来。 卡珊德拉套上拳套，明明是被限制了双手，但女人只感觉这拳套好似是手掌的延长，一点也没有被束缚的感觉，反而挥舞拳头时带起的拳风都猛烈了不少。 她伸出手，揉了揉面前之人的头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来：“谢谢。” 少女也回应似的用头蹭了蹭女人的掌心。 556. 阴风呼啸，墓地的深处迷雾逐渐浓厚起来，笼罩住了视线，那些幽蓝的鬼火开始不安地闪烁，仿佛在预示即将到来的危险。 杰森站在原地，目光四下扫视，低声道：“……等等，刚刚这里有雾吗？” 达米安嗤笑一声，立刻回嘴道：“当然没有了，陶德，你这家伙难不成是老年痴呆了吗？” “啊，我都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了，记不清东西你就让让我吧，而且这种情况，八成是‘boss登场’了吧？”杰森嘴上随意调侃，但手中的枪却已经转向前方。 557. 黑色的兜帽外加苍白的骷髅骨架子，此人正是我们的老朋友撕裂者了，它率先冲了过来，黑色的长刀寒光闪烁，这两刀劈砍快如闪电，直逼杰森天灵盖而去。 杰森忍不住“啧”了一声，立马对着眼前的怪物，连开三枪，子弹镶嵌进了怪物的头骨里，甚至直接把这家伙的半个脑袋轰碎了，要是正常这刀绝对不可能继续砍下来的 但是岛屿的怪物那能是正常情况吗？ 当然不是，只见撕裂者顶着半个脑袋，依然锲而不舍的挥刀时，杰森便知道自己应该专注于躲避，而不是攻击，只能说正常人的思维还是限制了他的行动。 但是幸好杰森不是一个人，先一步察觉到杰森的攻击不起作用的卡珊德拉拽住了杰森外套的衣领，直接把人往后一甩，随着这个向后力道的施加，杰森险险的避开了撕裂者的刀锋。 达米安手握武士刀向身前挥砍而下，刀刃划出一道寒光，他迅速拉近与撕裂者的距离，几乎是下一秒便来到了怪物的身后，刀锋精准地穿过它的胸口而过。 然而，撕裂者终究还是撕裂者，区区没有卷轴加成的把刀斩，还奈何不了它，只见怪物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还挺结实的。”达米安轻哼一声，猛地向后跃起，同时手臂挥砍而下，飞速的砍出一刀与其背后来。 被拉开的杰森还没稳好身形，手中的手枪已经转向撕裂者的头部，先是两枪枪击中撕裂者的胸骨，两枪在撕裂者挥刀时击中它的肩膀，一枪击中它的下颌骨。 终于，在两人配合默契的夹击之下，只听“砰”的一声，撕裂者轰然倒地。 558. 几乎在同一时间，捉捕者从迷雾中缓缓逼近，这这是一个身穿艳红色铠甲的大胖子，没有五官，一张狰狞的巨口占据了整张脸，它一手握着小小的勾爪，另一边扛着一个巨大的占据他半个身体的大勾爪镰刀。 捕捉者在看到来人后，立马向前挥舞出勾爪镰刀，镰刀猛然飞出，粗壮的铁链缀在后面，就算是没被砍到，被着链子打一下也是够呛。 杰森连忙翻身闪避，但链子却扫中了达米安的脚踝，力道之大，直接将其甩得一个踉跄。 卡珊德拉眼神一冷，双拳套挥舞而出，她抓住铁链的的中间，猛然用力将其向后拉扯，但捉捕者明显力大无穷，双方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少女趁着捕捉者如此明显的僵直，高高跃起，手扛着厚厚的圣经，一书背狠狠的砸在了捕捉者的头盔上，少女显然更是无双下凡，只这一下，就把怪物的头盔连同里面的脑袋一起砸成了肉酱，血沫溅了少女一脸。 “……如果哥谭教堂里的神父牧师都是这样的，那阿卡姆的家伙们也不会这么猖狂了。”见此，杰森甚至还有心情插科打诨，他双手合十，一脸笃诚道，“胞门。” 559. “别贫了你这家伙，这可还有一个呢！”达米安抽出刀，将刀尖对准雾气最浓烈的那部分，接连死了两个怪物，但雾气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浓烈了，像是在遮掩着什么似的，显然这雾气就是最后一个怪物搞的鬼。 达米安和杰森紧张兮兮的盯着那片雾气，生怕再冲出来一个怪物，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影子从里面冒出来。 杰森有些尴尬的用枪口蹭了蹭头，讪讪的开口：“这……怎么没人出来啊？” 卡珊德拉观察了一会儿，不确定道：“这家伙好像是……只会放雾气？” 少女直接走进了那片迷雾之中，杰森一惊，连忙追了上去，然后就和一个金色的怪物脸贴脸了，这家伙的穿着到还真像是个神父，难道说他刚刚祈祷的东西灵验啦？ 真的假的，细胞神教这灵的吗，胞门。 杰森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乱想。 “金色的神父”双手张开，宛如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判处死刑的耶稣基督，不同的是，这个怪物双手腕上绑着条粗壮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坠着个巨大的锤头装物体。 这家伙像是在十字架上待久了胳膊疼似的，一直在做扩胸运动，铁链和锤头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被它甩来甩去。 第88章 “这家伙看着就是个怪力的。”杰森里面警惕的掏出枪，对着眼前的遮蔽者连射两枪，子弹精准的打中的怪物的胸口，但怪物像是没有感觉似的继续做着扩胸运动，既没有死掉也没用扑上来揍他，真是个不一样的怪物。 “……我都说了，它是无害的，只会释放雾气。”卡珊德拉从杰森身后幽怨的探出脑袋来，仔细听声音里还带着些委屈。 “嘛，这不是担心嘛。”杰森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后颈，故作无辜的眨眨眼。 两人的闹剧没有打断少女的动作，她抬起手，一圣经把“黄金神父”的脑袋都打飞了。 “啪”的一声，随着头颅飞出去的动作，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住了，目光齐齐望向那颗头颅，看着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看着它“啪叽”摔在地上，然后孤零零的滚到了达米安的脚边。 “……胞门。” 杰森再一次忍不住感慨道。 第87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八十一天 王牌的意…… 560. “然后呢然后呢？”迪克看起来十分的兴奋，他完全沉浸去了，甚至将这个当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兴致勃勃的催促着卡珊德拉继续往下讲，连盘子里仅剩的两块小甜饼都被提姆和斯蒂芬妮偷偷顺走了都不知道。 斯蒂芬妮抄起刀子，试图把这块小甜饼平均分成三份——以蝙蝠系义警对自己力量的掌握程度，说不定她真的可以做到呢。 芭芭拉抬手制止了斯蒂芬妮的动作，伸手抢走了迪克因为听故事而忘记吃，一直举在嘴边的小甜饼——芭芭拉实在是太善良了，不知道是为了和女孩子们一样多吃半个，还是为了让迪克再尝尝小甜饼的味道，总之她掰开了着小甜饼，把剩下的半块塞进了迪克嘴里，她甚至还顺手抬了一下他的下巴，给迪克合上了一直大张着的嘴。 由于芭芭拉的动作实在是太自然了，迪克下意识的就顺着她的动作合上了嘴，然后嚼了两下，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抢小甜饼了，委屈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偷吃我的小甜饼，还有小芭你也太坏了，竟然直接抢我手里的！” 他环视一周，目光扫过每人手里各拿半块小甜饼的三个女孩子，又看了看独占一块小甜饼，甚至在看到他移过来的目光后，狼吞虎咽生怕别人抢似的塞进嘴里，还被饼干呛了一下的提姆，心中分外的悲伤：“提米你更离谱了，抢走就算了，好歹给小d分半块呢，人家小芭至少还给我留了半块呢！” 提姆捂着嘴，一下一下的咀嚼着，像是生怕被人抢走食物的仓鼠一样，好不容易把嘴里塞得慢慢的小甜饼咽下去——这人怕迪克直接开抢，把盘子里的小甜饼全都塞进了嘴里——他抹了抹嘴上的小甜饼渣渣，认真道：“没有了，我已经全部吃掉了。” 达米安抬起头，环顾了一周，冷哼一声道：“不需要。” 迪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假哭道：“我的弟弟妹妹没怎么都是这样的人啊，天哪爸爸，你还要在那假装竹竿到什么时候，快说一句话啊！” 某个站在楼梯口充当装饰竹竿的一家之主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困惑的指了指自己，一副“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的样子。 迪克看了一眼布鲁斯，假哭的更夸张了：“天哪，冷漠又偏心的爹，自私不懂事的弟，即将破碎的我。” 达米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神经病。” 他真的永远也学不会发癫。 “嗯……迪克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布鲁斯‘爸爸’，仔细一想，还有点伤感呢。”斯蒂芬妮忍不住摇头晃脑的感慨道。 561. “不闹了。”迪克坐下，那副严肃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跟刚刚原地表演脑内小剧场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只能说这也算是一个天赋了吧，把所有人卷进他们的呆傻节奏里，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击败所有人，这不，布鲁斯就呆愣愣的站在了那儿了，“刚刚说到哪儿了，你们遇见怪物然后打败了怪物……你们也是掉进了神秘的入口里了吗？” 哦，他发现了华点。 “没有，那小块空间似乎和哥谭产生了短暂的相交，它们……就像是两张纸，重叠在了一起，它不是哥谭但也绝不是那个神秘的区域。”卡珊德拉慢吞吞的解释着，许是怕自己解释的不清楚，她一边讲一边把夹起了一片无盐火腿，用筷子把这片薄如蝉翼的火腿折叠起来给众人做演示，“我们杀死了那三只怪物之后，空间就很快分开了。” “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也掉进那种鬼地方去了呢，上次布鲁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样子，可是把我吓坏了。”迪克叹了口气，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562 . “……不，迪克，你放松的太早了。”芭芭拉皱着眉，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之前还有一道门守着，里面的怪物不会闯出来，外面的人不仅去就没事，但是现在，它们可以毫无规则和逻辑的随意攻击普通人了。” 迪克一愣，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哥谭跨海大桥遇见的怪物，那样惊人的破坏力，现在随时随地就能再次出现。 想到这儿，他的脸色也是瞬间不好了起来。 “还有一个问题，听你们的说法，貌似杰森，或者说杰森身边的那个孩子很了解这些怪物？”布鲁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突兀的开口道。 “……她拥有很多奇怪的可以随时随地逃出来的小道具，还可以变换外貌。”提姆抿了抿嘴唇，虽然他和那孩子关系还算可以，但在分析面前，必须抛开感性的一面，实事求是。 想想到现在她一共换了多少个样子了，从性别到种族全都不一样，甚至可以从虚空里掏出那么大一扇木门来。 “……她……”迪克也对那孩子的印象不错，杰森和那孩子的关系很亲近，达米安甚至还说过他们是情侣关系，虽然没有得到验证，杰森也一再否定，但不可否认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至少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对于自己弟弟的朋友，他多少有些爱屋及乌了，但是这些都不是理由，他最终还是开口道，“她还可以随时随地拿出各种武器，但那些武器可能只会在她的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又或者是她没有把高杀伤力的武器分享出来，但不可否认，那些武器都很强。” 迪克使用的平底锅，杰森使用的弓箭，那孩子使用的大镰刀，全都是有着远超出迪克认知的强力 布鲁斯又将目光转向了达米安，达米安貌似知道很多，他甚至在全家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杰森联络并且碰面了，可等了半晌，达米安也没用抬起头来进行回答，就像是他面前的菜有多么美味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 布鲁斯忍不住开口问道：“达米安，你怎么看？” “……我没有看法，父亲。”达米安的嗓音有些低，就像是在隐瞒些什么似的，“德雷克和理查德已经把能说的都说完了。” 再说一遍，达米安不善于说谎，而布鲁斯很擅长看透人心，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小儿子在隐瞒着什么。 563. 是的，达米安隐瞒的就是阿尔忒弥斯，或者说被少女称呼为「玛利亚的猫」的存在，那白猫绝对是不寻常的存在，就凭它能够燃烧后变身成白虎，就凭它能够一口咬掉达米安都打不过的怪物，但是不可否认白猫救了达米安。 它先是在达米安独自外出时主动请愿跟随，在他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类小喽啰时按兵不动，隐秘于黑暗中观察，而后在达米安遇见危险的千钧一发之际，消灭掉了危险的源头，达米安甚至有理由怀疑，白猫一开始跟着他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如果真是这样，那达米安就更不可能暴露白猫了。 达米安明白，身为蝙蝠侠，布鲁斯总要考虑多方面的因素，总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布鲁斯知道了白猫的特殊之处，他绝对不会允许一只高智商高武力的超能力猫留在家里的。 即使是父亲…… 达米安第一次违抗了上位者的决策，选择保护他的猫咪伙伴。 564.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达米安的不对劲，那孩子一直低着头盯着面前的拿到沙拉，就连跟布鲁斯说话的时候都没怎么抬起头来。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逐渐僵硬，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说回怪物的事情。”迪克站起来，一边笑一边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来，努力将气氛又圆了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那个神秘区域到底为什么会出现，最近又是因为什么才导致怪物能够突破限制的，不是吗？” “确实。”提姆也是立刻应喝道，“也许我们该好好和杰森聊一聊，杰森虽然一对上蝙蝠侠就情绪激动，但是想要哥谭变好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他肯定也不愿意怪物入侵哥谭，我们可以以这个为由头和杰森仔细谈谈。” 第89章 某个不被杰森喜欢的大蝙蝠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芭芭拉低头想了一会儿，语气中透着一丝迟疑，“不过我们得注意方式，杰森一直对我们的行动抱有戒心，他对布鲁斯的态度也……嗯……不怎么友，要谈，就最好避免让布鲁斯出面。” “等等。”布鲁斯捂着被连续插刀子的心口，艰难的插画道，“你们这是当着我的面，计划着怎么把我踢出去吗？” 好歹、好歹背着我说也好啊。 大蝙蝠在心里偷偷哭唧唧。 “布鲁斯，我们年轻人的‘茶话会’，你这个当家长的就不好在‘群聊’里了不是？”迪克毫不掩饰的笑道，但他想了想还是又补充了一句，算是个安慰了，“而且你可是我们的‘王牌’，主角总是最后登场不是吗？” 布鲁斯很是郁闷的盯着自己的大儿子，家庭氛围太过轻松了也不好，就比如说现在，身为“王牌”的布鲁斯连一点威严都没有，就这么被排除在计划之外了。 好惨哦大蝙蝠猫猫，被轮番嫌弃，难过得又哭又闹的，好不可怜。 第88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八十二天 搞笑漫才…… 585. 夜幕降临，虽然哥谭的夜景绚烂，但在韦恩庄园却看不到什么灯光，只有无尽的黑暗与静谧。 达米安在黑暗中突兀的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完全不像是半夜刚睡醒的样子，他利落的翻身下床，动作轻巧的翻窗从三楼跳了下去，丝毫没有比一只猫落地时发出的声音大。 但他不知道，他跳下去后不一会儿，二楼的某个视窗，一堆脑袋宛如雨后春笋般，“蹭蹭蹭”的全都冒了出来。 “哇哦，b猜的还真准，小d果然半夜偷溜出去了。”迪克趴在最下层，偷偷摸摸的往窗外看，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满是赞叹。 “他竟然没有要求去夜巡，喝了牛奶早早的就上床睡觉去了，肯定有问题。”迪克旁边的是提姆，他眯着眼睛，捕捉着远方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可惜被布鲁斯抢先了。” 斯蒂芬妮把胳膊压在提姆脑袋上，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别找借口了提姆，你没说肯定只是怀疑对吧，而且你绝对没看出来达米安是想要半夜偷跑。” 提姆忍不住“啧”了一声，确实，他只是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而布鲁斯已经百分百猜到会发生什么了。 “我只是对达米安了解不够。”他还在不甘心的狡辩着。 布鲁斯也只是看上去不近人情，以及对“蝙蝠侠”这个身份下比较好面子，但是平时，这家伙可是很不守规矩的家伙，想想看吧能够开创出义警先河，教出这么多叛逆小蝙蝠崽来，他能是什么严肃古板的人吗？ 小时候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少爷始终没有消失，他只是深深的被掩藏在名为“责任”的面具背后。 布鲁斯板着脸，慢慢的从窗沿下探出脑袋来，他一边抬手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一边把另一只手靠近嘴边，那只手虚握着，似乎在模拟着握着对讲机的样子。 男人刻意的压低嗓音，但和蝙蝠侠时候的还不一样，现在的虽然同样低沉，但语气里确实压抑不住的兴致勃勃：“跟上去！” 三小只瞬间住嘴，纷纷停止了打闹的动作，五指并拢置于太阳穴，异口同声的严肃道："yes， sir." 布鲁斯扫视一圈，点头赞许道：“很好，去换衣服，蝙蝠洞集合！” 三小只立刻点头，动作整齐划一，到真有点武装小分队那味了，然后几人像是在排演间谍剧一般，猫着腰，从卧室门鱼贯而出。 566. 几人身后是自认为成熟稳重，不会参与几人闹剧的芭芭拉——虽然这么说有些地狱了，但她就算真的想加入进去，她毫无知觉的双腿也会成为她的负担。 芭芭拉揽着卡珊德拉的胳膊，这画面看起来像是姐妹很亲近，但看卡珊德拉垂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俘虏的人质。 是的，卡珊德拉是人质，是被不幸逮捕的俘虏，她是打算和达米安一起出去的，可是谁都知道她和达米安关系亲近，达米安都要逃跑了，卡珊德拉还会远吗？ 可惜女孩子们手拉手一起上厕所的“好习惯”让她根本跑不了，决定赌一把的后果就是被斯蒂芬妮和芭芭拉抓个正著。 “卡珊，你别想偷偷跑出去了，我会铐着你的。”芭芭拉一边笑，一边扯了扯卡珊德拉手腕上的黑色皮筋。 卡珊德拉是短头发不需要皮筋，那么这根的主人就显而易见了，就是芭芭拉套在卡珊德拉手腕上的，充当手铐。 卡珊德拉看起来更萎靡了，她故意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把芭芭拉都逗笑了。 芭芭拉松开的手指，一边笑一边对卡珊德拉说：“好啦好啦，别装可怜了，你今天出去这事就不用想了，但是本典狱长呢是一个豁达的人，现在呢就好好的去睡美容觉，懂吗？” 卡珊德拉听完，也笑了起来，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对视着互相笑，美好的宛如一幅画。 567. 再说回达米安，他那天战斗结束后，就和杰森约好了再见，地点就定在上次他们碰头的地方，至于目的，当然是为了接白猫回家，达米安已经迫不及待要看见他的小伙伴了。 十来分钟后，达米安蹲在天台上，向下看，忽闪忽闪的路灯下一个穿著紧身短袖的男人靠在墙边，再转头，那男人身边站著一个少女，她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夹克，一看就不是这人的，再转头看看一旁的百无聊赖的家伙，错不了，这衣服就是这人套少女身上的。 达米安在墙边隐秘的跳了下去，他发现少女还没等他跳下去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存在了，她像是美国唐人街店铺里会摆的招财猫一样，手一摆一摆的向达米安招手。 “这是在干什么？”达米安有些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为什么要穿陶德的，你是没有自己的衣服吗？” 少女眨了眨眼睛，乖巧的回应道：“不知道，是杰森让我穿的，需要我现在脱下来吗？” 她一边说一边往下拽拉链，拉链刚被拉到胸口的位置，就被后面的男人上前一把按住，给人拉链拉到了头，然后扯过对少女来说过于长的袖子，飞速的给人打了个结，少女像是洗完澡被裹在毛巾里的猫咪一样，困惑的变成了一个夹克卷卷。 达米安皱了皱眉，他不太明白这两人是在干什么，他思索片刻，用了一个新学的词道：“秀恩爱？” 杰森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揉了揉额角，声音有些刻意压低道：“她……没穿。” 达米安看起来更疑惑了，他下意识的追问道：“没穿什么，外套？” 杰森闭上了眼睛，像是不忍直视一样，艰难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没穿……内衣……” 568. “咳、唔。” 身后跟著的迪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提姆一把捂住了自家大哥的嘴，但是因为太慌忙，下手也狠，把迪克的鼻子也一并扣在了掌心里，迪克拼命挣扎，他真的快被憋死了。 迪克好不容易才把提姆的手从自己脸上扒下来，像是八百年没呼吸到新鲜空气似的，拼命的大吸了一口，这才缓过来。 提姆和迪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个意思—— 这俩人果然是情侣的吧！ 迪克突然感觉自己胳膊一痛，他连忙捂住了嘴，防止自己不小心再叫出来，转头看向疼痛的地方，他身旁的布鲁斯正用指甲狠狠的掐迪克的胳膊肉，眼睛睁得溜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迪克一边捂着嘴一边奋力的捶布鲁斯的后背，他也不敢出声，只能用捶人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 布鲁斯终于放手了，他捧起双手，做出了一个“一小团团”的动作，然后又瞪大眼睛张开五指，做出了一个“一大坨坨”的动作，然后像是接受无能一样，双手捂着嘴，一声小小的泣音从布鲁斯的手掌里泄漏了出来。 迪克叹了口气，像是安慰似的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他太懂了小团雀变成了雄鹰什么的确实很令人遗憾，罗宾时期的杰森真的是超级软乎的一小团，但是现在，到底是怎么长成现在这个比他还高还壮的家伙啊！ 提姆听见动静，也是转过头来看，就看见布鲁斯放下来一只手，在空中比了一个蝙蝠的标志，然后又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上画了几条竖线。 提姆思索了一下，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布鲁斯的意思应该是“因为红头罩犯法了，蝙蝠侠可能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很难过”的意思吧，确实，毕竟是自己的养子杀了人，而蝙蝠侠又是坚守不杀底线的人，肯定是很难抉择的吧。 提姆叹了口气，他正准备也上前拍拍布鲁斯的肩膀表达安慰，就发现自己好像是理解错了，只见布鲁斯捂着嘴看一眼那边的少女又看了一眼杰森，又画了一遍“蝙蝠侠送红头罩进监狱”的演示图，然后再看了一眼少女，变成了捂着整个脸了。 第90章 ……怎么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呢？ 提姆眼皮跳了跳，总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来。 只见迪克也瞬间变成了捂着脸的人，他们俩捂着脸，像是各自痛哭了一场似的，迪克率先抬起头——真是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真的眼眶都红了——迪克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布鲁斯，然后布鲁斯也回抱住了迪克，他俩就这么互相抱着又痛哭了一场似的。 提姆凑近了些，读出了迪克的口型—— “我的弟弟变成炼铜变态了！” 该死的，你们两个怎么就突然开始表演脑内小剧场了啊喂，就这么认为杰森是炼铜了吗？！说不定那孩子是什么都不懂的实验体呢，说不定人家只是长得小呢，说不定杰森是像某哥谭黑色菇获鸟一样养崽呢？就这么肯定杰森炼铜的身份了吗，都开始思考到时候把人送进去的场景了吗，要不要这么戏剧啊喂！ 提姆感觉自己要原地长出无数个嘴了，太多的槽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开始好了。 果然跟蝙蝠侠最久的迪克的脑内剧场是和布鲁斯学的吗？ 提姆有些心累的想。 众所周知，蝙蝠侠和布鲁斯某种程度上可以当成是两个人来看，在蝙蝠侠的时候，得益于他良好的个人形象管理，看起来很有气势很高冷，但是变成布鲁斯的时候，他又像是摆烂了似的，总做出一些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事情来。 总而言之—— 这里是罗宾，呼叫蝙蝠侠，呼叫蝙蝠侠！ 第89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八十三天 面前父亲…… 569. “内衣，很重要吗？”某个夹克卷卷歪了歪头，她满脸都写着疑惑，“我以前从来没穿过，也没人说不行啊，杰森，你还摸过我呢，不是吗？” 达米安看杰森的眼神更震惊了，他像是在看一个变态一样看着杰森，转头又直言不讳的对少女说：“你是傻子吗你？” 少女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杰森甚至感受到那头传来的淡淡的委屈：“你为什么骂我？”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恶魔崽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杰森捂着抽痛的额角，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开口道，“而且那也不是‘摸’，而是‘确认’，懂吗？” 达米安眼神里的怀疑就没减轻过，随着杰森的解释，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我对你们俩的关系没兴趣，但是陶德，敢做敢当，别在哪儿找些蹩脚的借口。” 杰森感觉自己需要吸氧，一个细胞宝宝就够他受的了，现在还加了一个恶魔崽子，他努力的平复想要揍蝙蝠侠的心情——什么，你问为什么是揍蝙蝠侠，小丑在阿卡姆没法充当沙包角色，但是蝙蝠侠既固定出没又血厚抗揍，简直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品，杰森虽然生气，到也不至于揍两个小孩来出气，他很理智的——再次开口道，“这件事很难解释，我也没必要和你解释，而且这家伙没有常识，没觉得自己不穿就往外跑有什么问题。” 他左手握拳，用大拇指朝后指了指，示意主角就是后面的夹克卷卷。 少女歪了歪头，似乎想要补充些什么，被杰森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瞪了一眼状况外的少女没好气道：“你也是，别添乱了。” 570. 摸！杰森摸了人家的胸！ 迪克满脸写着惊恐，他快扭成橡胶人了，他没有想到自己那个爱好文学乖巧懂事的弟弟，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仗着自己脸好看——但是没有他自己的脸好看，他可是公认的整个蝙蝠家脸最帅的，年轻又爱笑，高富帅……好吧，人都是有缺点的——就哄骗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太丧心病狂了！ 迪克抬起头看向布鲁斯，正巧布鲁斯也在这时抬起头来，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我的弟弟。 迪克眼神坚定的方法要付死。 我的儿子。 布鲁斯的眼神决绝的方法要大义灭亲。 那个杰森，变成勾引人家小女孩的不良少年了！ 他们同时伸出手，再次抱在了一起无声痛哭。 该死的，你们两个是神经病吧！ 提姆忍不了了，他给了两人一人一拳，把这两个若无旁人就开始表演脑内剧场的家伙从中间分开，抵着两人的脸把他们往两边推开。 要演就去后面演！ 提姆给了两人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占领的最佳观赏位。 最佳观赏位确实不得了，当他把视线再次集中在达米安等人的身上时，提姆惊讶的发现少女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盯着这边。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往旁边挪了挪，少女的目光如影随形的偏过来，他再往另一个方向动，少女也立马看过来，他沉默数秒，然后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超那边打了个招呼，就见少女宛如回应般的轻轻点了一下头。 很好，她早就发现了。 提姆颓丧的肩膀耷拉下来，他怎么就忘记那家伙似乎有“超级视力”了呢，肯定是布鲁斯和迪克的神经病小剧场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都怪这两个家伙。 眼瞧着少女似乎要开口说什么的样子，他立马焦急的开始摆手。 别，别把我供出来！ 560. 幸好杰森被达米安缠住了，他也没有像少女一样385°无死角的视野，并没有看见少女有些反常的动作，少女看着那边焦急的头顶直冒感叹号的提姆，歪了歪头，但是本质上这家伙是个除了杰森以外的事情全都不在乎的非人类，于是她很自然的就忽略了那边的跟踪三人组。 但在提姆不知道啊，在他看来就是少女看懂了他的暗示，十分有义气的没有暴露他。 二号，你人真好啊，反观我总是暴露你怀疑你的，真是个混蛋，但是我不会改的，抱歉了。 提姆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默默的在心里想。 572. “不管怎样都好，我都不关心，阿尔忒弥斯呢？”达米安双手环胸，挑了挑眉道，“还记得吧，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杰森突然被打断话，愣了一下，而后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道，“哦，你是说那只猫是吧，在呢。” 杰森伸出手，把身后的夹克卷卷拎了过来，解开了两只袖子——这人明明可以轻松的挣脱开的，却还是乖巧的被束缚着，算得上是很宠了，杰森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有持无恐，只能说他俩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拍了拍少女的头，懒洋洋道：“来吧，我们小少爷的猫呢？” 一道雪白的影子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了，它突然出现，顺着女孩的胳膊一路跑过，十分乖巧的蹲坐在了少女抬起来的小臂上，它舔了舔爪垫，和几天前还在韦恩庄园时一模一样，连毛发都是闪亮亮的，带着宠物专用香波的甜味。 达米安甚至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那个在他面前燃烧起来的孩子，如今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是奇迹吗，他不知道，他甚至害怕呼吸会惊扰到那道身影。 达米安慢慢的抬起手，他缓缓向前靠近，嘴里轻轻的呢喃着，像是一首轻柔的摇篮曲：“阿尔忒弥斯？” 杰森太理解这种感觉了，亲眼看着搭档在自己面前死去，当那到身影再次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时，不可置信般的欣喜和当时目睹其死亡的惊慌混杂着，总是要确认一下的，这和他当时触碰少女的胸口是一样的。 达米安在试探猫咪是否还会燃烧起来，而杰森在触碰少女的胸口是否还有着那么一个大洞。 这道身影是否是真实的呢？ 573. “等等。”布鲁斯突然跳了出来，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不光是杰森和达米安，就连迪克和提姆都愣住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突然出场的“主角”，只有某个早就发现偷窥三人组的细胞朝布鲁斯挥了挥手。 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达米安多紧张啊，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好歹让你儿子摸一把猫你再跳出来也不迟啊！ 提姆在内心呐喊。 “……父亲？！”达米安瞪圆了眼睛，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杰森瞬间反应过来了，他就知道，蝙蝠侠那家伙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他“啧”了一声，皱眉道：“呵，老头子，我就知道，你这个控制狂又在别人身上安窃听器和定位器了吧？” 他眯了眯眼睛，绿色的眸子在路灯下闪着光，像是一匹野性的狼，带着危险的气息。 迪克愣了一下，也赶忙跳出来，这剑拔弩张的架势，两个人怕不是要打起来，他一手稳住布鲁斯，一手拦在了杰森面前：“先等等，我们是担心达米安，大晚上的一个小孩独自出门，当家长的肯定担心的对吧？” 提姆一看也是蹦出来，朝杰森那边跑了两步，给小细胞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一起拦着杰森，至少别让这俩打起来：“好了好了，杰森，你也知道布鲁斯没有安全感，他都这么这么大岁数了，有点什么毛病也正常，你就让让他吧。” 第91章 布鲁斯有点委屈，自己还年轻呢，他在心里默默的反驳着。 “……达米安，把猫给我。”布鲁斯伸出手来，“那只猫需要被检查。” 一说到正事来，布鲁斯下意识的就把人设调换到了蝙蝠侠上，语气也下意识的变成了有些强硬的状态。 被发现了，阿尔忒弥斯的不同寻常被发现了，父亲还会允许她留在韦恩庄园吗，他要和这个小伙伴分开了吗？ 达米安开始犹豫了，在刺客联盟他从来没敢违抗母亲的命令，喜欢动物却不敢养，因为母亲会以“它们会动摇你的心，达米安”而由，命令他把小动物杀死，无可奈何他只好压抑自己的爱好，但现在，他已经养了，还要再像在刺客联盟一样杀死那些“软肋”吗？ 他的眼前开始闪烁起满手鲜血的景象，面前的是凄惨死去的动物们，母亲的低语似乎还在耳畔响起，宛如毒蛇“嘶嘶”的吐舌头般，毒液低落在地，发出“滋啦”的腐蚀地面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574. “……父亲……”男孩的声音里突兀的带上了微不可查的颤音。 “达米安，阿尔忒弥斯需要进行检查。”布鲁斯察觉到了自己小儿子的不对劲，但他并不知道男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但他还是放缓了嗓音，这对于蝙蝠侠来说已经是示弱了。 但达米安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别的了，他只知道，面前父亲伸出的手渐渐和母亲的手重叠了…… 第90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八十四天 小甜饼拯…… 575. 正当达米安ptsd开始隐隐有显现的痕迹时，“哗啦哗啦”的响声从几人身后传来，众人纷纷向后望去，就看见抱着一大堆薯片的斯蒂芬妮，她艰难的从薯片堆里探出一个头来，就看见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嗨，好巧啊，哈哈……”斯蒂芬妮尴尬的笑了笑，同时挤眉弄眼，用眼神疯狂给迪克打暗号。 你们怎么回事，我就去买个薯片的功夫，怎么就白给了？ 迪克也开始眼神比划起来。 你问布鲁斯，他先跳出来的。 提姆也加入了“看我眼色行事”的行列中。 你还说呢，明明是在跟踪，你倒好，还跑去买薯片了。 现在几人都交流完了，只有布鲁斯这个最先沉不住气的家伙没有加入讨论，但这人现在就站在众人瞩目的位置上，把属于“蝙蝠侠”的面具将戴未戴的，估计也是不太能加入进来了。 576. 现在首要目的是让气氛别这么尴尬，看得出来，杰森看见这么多人挨个蹦出来，已经开始像是个猫咪一样出现应激的炸毛倾向了。 这样想着，斯蒂芬妮眨巴眨巴眼睛，一一扫过众人，她装作若无其事般，举了举手里的薯片，笑呵呵道：“嗯……要来吃薯片吗，我买了很多口味。” 她一边说着，一边颠了颠，把薯片的口味都尽量展示了出来，她眼尖的看见了其中一个橘红色包装的薯片，立刻故作惊讶道：“哦，太好了，有墨西哥香辣味，这真是太巧了，杰森你一定会喜欢的。” 巧吗，不一定，这就是斯蒂芬妮特意拿的，也许她没有猜到会出现用薯片救场的这一幕，但也绝对是做出了一些计划的，毕竟在场的只有杰森一个是辣党，斯蒂芬妮本人更是和辣党不共戴天的甜党。 虽然斯蒂芬妮知道杰森的口味偏好，这帮人从知道杰森复活后，便听迪克怀念过去般念叨了一遍又一遍了，但杰森显然不知道斯蒂芬妮的口味，他真的以为斯蒂芬妮也喜欢辣味薯片，并且暗暗的认为斯蒂芬妮这个人很有品位。 所以在斯蒂芬妮艰难的把薯片袋子扔给杰森的时候，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以没接受也没拒绝的随意态度精准的接住了薯片袋子，他也没有检查袋子的完好程度，对蝙蝠系的了解让他信任斯蒂芬妮不会在食物上动手脚。 杰森拆开来包装袋，先捏起一片塞进了旁边探头探脑的少女嘴里，然后又捏起两三片塞自己嘴里，“嘎吱嘎吱”的嚼了起来。 肉眼可见的少女开心了起来，她头顶上的呆毛像是螺旋桨一样晃悠了起来，把嘴里的薯片使劲的嚼着，她似乎很喜欢那种“嘎吱嘎吱”的声音，杰森都吃好几口了，她还在嚼那一片，直到把它嚼到再发不出一丝声音后，才恋恋不舍的咽了下去。 杰森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没给某个细胞宝宝买过薯片吃，想也是，吃薯片不都是喜欢口味吗，对于没有味觉的少女来说，杰森理所当然的就认为那东西没什么吃头，谁知道孩子喜欢薯片的声音呢？ 杰森暗暗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里多了几分平和，态度的转变表明了他接受了这个以“吃薯片”为幌子，实际内里是“谈一谈”的邀请。 “那款青柠口味的扔给我。”杰森指着斯蒂芬妮怀里的一角道。 577. 那本来是斯蒂芬妮留给自己的，但既然杰森想要，那肯定是先给他咯，毕竟主要就是为了稳住杰森，能够靠简简单单一袋薯片就能搞定，简直不要太完美。 但问题是这薯片的口味明显就不是杰森喜欢的，不如说和他的口味实在是天壤之别，借着抽薯片的动作，斯蒂芬妮快速的扫了一遍这薯片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然后就看见了薯片的牌子“多力多滋（doritos）”。 多力多滋是三角形的玉米片，相较于普通的马铃薯薯片更加厚实且酥脆，嚼起来不仅更响，咀嚼的质感也更强烈。 杰森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喂给旁边少女薯片之后。 少女吃薯片时发生了什么？ ——少女用力的咬，把薯片嚼得“咯吱”作响。 破案了，杰森就是因为少女喜欢嚼特别脆的薯片，而这场“薯片局”里刚好有她喜欢的，于是杰森便选择留了下来。 果不其然，杰森把自己的那袋薯片夹在了胳膊和身体之间，然后撕开了那袋多力多滋，他捏起一片塞进了少女的嘴里，眼看着少女更开心了后，满意的把薯片袋子放在了少女的怀里。 “吃吧。”杰森用干净的那只手拍了拍少女的头顶，语气里满是笑意和温和。 578. 哇哦，这孩子不简单啊。 斯蒂芬妮再次挤眉弄眼。 可以专门针对少女这个突破口进行深入。 提姆眯了眯眼睛，回应道。 杰森还说这不是女朋友，都这么亲昵了，不是女朋友难不成是在养宠物吗？！ 迪克眉头紧锁，感慨道。 现在是想这种八卦的时候吗，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提姆猛的甩头看向迪克。 然后就发现另外的两个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他，两人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不讨论八卦讨论什么，你也太严肃了，一点都没有情趣”这一行大字。 诶，看不懂气氛的人原来是我吗？ 提姆的表情呆滞了。 579. “额……虽然不想打断你们，但是我们该去哪儿呢，总不至于就这么站在大街上吧？”斯蒂芬妮耸了耸肩，半开玩笑道，“如果真是这样，明天哥谭日报怕不是要登出「震惊！韦恩企业疑似破产」的新闻报道了。” 布鲁斯立刻接话道：“回庄园吧，庄园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在你最近的行为被更多人注意到后。” 杰森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拒绝道：“哦？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安全了，还是你只是在找借口让我听话？” “我们很久没一起好好说话了，杰森，无论你怎么想，这里还是你的家，你觉得庄园是布鲁斯的地方，但对我来说，那是我们长大的地方，是阿福一直为我们守着的地方，阿福也一定想你了不是吗？”迪克也开始劝道，“而且，你回去后，阿福一定会做你喜欢吃的东西，我记得你以前爱吃他的那种熏肉三明治，对吧？” 杰森犹豫了一下，他确实是有点担心阿尔弗雷德的，但他还是嘴硬道：“行了，别用这套来打感情牌，我才不需要什么家。” “其实庄园里还有一堆我没拆封的薯片，我想我们可以开个小派对，顺便聊聊正事，你觉得呢？”斯蒂芬妮也是用开玩笑的轻松语气劝道，“而且，庄园里的沙发比这里的舒服多了！” 杰森“啧”了一声，不屑道：“别拿薯片说事，我又不是吃不起薯片。” 好机会！ 提姆瞬间抓住了华点，他偷偷摸摸凑到少女面前，悄悄道：“二号，你想不想知道杰森以前最喜欢吃的小甜饼是什么味道的？” 一听见“杰森最喜欢”这几个字瞬间感兴趣起来，少女转头看提姆，好奇的问道：“什么味道的？” 杰森额头青筋绷起，一把把少女扯到了自己背后去，皱着眉对着提姆道：“你这家伙，诱骗小孩还上瘾了是吧，上次是骗她把盘子都刷了，上上次是骗她把你讨厌的胡萝卜都吃了，上上上次是把她的电脑骗走了，这次又要干什么？” 第92章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扎在了提姆的后背上，但提姆是谁，上能够骗小孩偷甜饼，下能推文件拖会议，拥有“超级脸皮”之特意能力的存在，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受目光的洗礼，甚至隐隐将其视为强者的殊荣，他没去理会杰森的嘲讽，继续对着少女道：“现在就有机会吃到‘杰森最喜欢’排行榜之最的阿福牌限量小甜饼哦，心动不如行动，相信杰森也一定很想吃的！” “杰森最喜欢”外加“杰森也想吃”，这一波连招算是正中靶心了，瞬间勾起了少女的心，她扯了扯杰森的衣角，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但那头传来的好奇已经抑制不住了：“杰森，小甜饼，很好吃吗？” 杰森听到少女的提问，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皱起眉头，嘴角抽了抽，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低头看了一眼身后正拉着他衣角的某个好奇宝宝，那张平静的小脸上写满了对小甜饼的无声渴望。 “……很好吃。”他最终低声回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妥协和不情愿，但却带着更多的无奈和温柔，这温柔似乎是冲着少女而去的，又似乎是为那些象征着过去的美好般的小甜饼。 紧接着他抬起头，脸色瞬间变成了嫌弃，他冷冷地瞥了提姆一眼，语气不善道：“你很得意是吧？” “我只是给她一个选择，毕竟她也应该知道你小时候那些‘秘密’。”提姆耸了耸肩，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而且，你知道的，阿福的小甜饼确实无敌。” 杰森低头看了少女一眼，看着她那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对“杰森最喜欢的小甜饼”而满怀期待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松了口：“好吧，我答应回去，但我有条件。”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停在布鲁斯身上，语气冷淡：“别指望我会听你们说教，也别想着让我留下来太久，我只陪她去吃小甜饼……顺便看看阿福，仅此而已。” 斯蒂芬妮几乎要跳起来，对着通讯器是那头就是一阵赞美：“阿福世界第一，小甜饼世界第二！” “哦，谢谢小姐的赞美。”管家先生慢悠悠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英国绅士独有的腔调，另杰森熟悉到有些鼻子发酸，那声音里带着笑，像是这些他们从未分开过一遍亲近，“顺便杰森少爷喜欢的三明治我也会准备好的，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一瓶辣酱吧，你喜欢的那个牌子的，可以吗？” “……当然。”杰森永远无法拒绝别人对他的关爱，他永远无法拒绝阿尔弗雷德。 迪克直接上去搂住了杰森的肩膀：“欢迎回家，杰森，就算你嘴硬，但我知道你其实挺想念大家的，对吧？” “起来，别动手动脚的，烦死了。”杰森一巴掌打掉了迪克的手，但是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做开始的冰碴子。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浅浅的笑。 太好了，缺失的那块拼图终于找到了。 他暗暗的想。 第91章 杰森与细胞的日常生活2 细胞赢的很大…… 1. 街道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装点得热闹非凡，行人匆匆，车流穿梭，霓虹灯的光打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映出一片斑斓，衬得杰森和小细胞的影子时而明亮，时而模糊。 街道的湿气混合着霓虹灯的光晕，带着一种属于哥谭的潮湿与暧昧，远处人群的笑声模糊不清，只有细胞手指翻动书页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杰森耳中，湿漉漉的地面偶尔被路过的车轮溅起水花，细胞却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似乎这个喧嚣的世界都无法打扰她。 杰森一身黑色皮夹克，英俊的脸庞带着几分慵懒与不羁，他一手拿着两杯咖啡，另一只手提着几本刚买的书，目光不时扫向身旁的小细胞，少女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此时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书籍，完全无视了一旁频频投来视线的杰森，任他像是没有得到铲屎官摸头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 杰森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积水，上面模模糊糊的是他的影子，他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自己的穿着打扮，将目光尤其停留在脸上，抿了抿嘴。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吸引目光了，结果这一路上吸引到的目光全是陌生人的，却唯独没能吸引自家女朋友的，他不禁怀疑，那本书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她无视自己的存在。 “一本书而已，有那么好看吗？”杰森的喃喃声藏在温暖的街风里，他甚至有些嫉妒，这种情绪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下颌。 2. 忽然，一位年轻的女子从对面走来，金发女子站在两人面前，嘴角挂着明艳的笑，金色卷发随风微微扬起，她微微倾身靠近杰森，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自信与挑逗：“帅哥，这么晚了不冷吗，我这里有暖和的联系方式，想要试试吗？” 杰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女人，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女，而作为杰森正牌女友的小细胞本人此时却仍是低头翻着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这本书是多么的有趣令她沉迷其中，甚至连自家男朋友被搭讪都阻挡不了她的热情。 少女的冷静让杰森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甚至没来由的开始嫉妒这本书，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目光。 杰森不由得心里一阵不平，随后他转回头，脸上浮现出一个标准的礼貌笑容，语气却冷了几分：“抱歉，我不需要联系方式，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女子明显一怔，顺着他的手看向一旁的小细胞，少女神色平静，看起来丝毫没有在意般，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显然是没料到自己会被拒绝，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带着一丝失望转身离开。 3. 杰森目送女子走远，再次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女，却发现她依旧沉浸在书中，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他停下脚步，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赛尔。” 少女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看上去完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似的，她歪了歪头，似乎在问“有什么事吗”般。 “……你刚刚看都没看她一眼。”杰森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叹了口气。 少女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怎么了？” 你还敢问怎么了？！ 一股委屈瞬间涌上了杰森的心头。 “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杰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服气，“你男朋友刚才被搭讪了，这已经是今天第十三次了！” 少女再次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她等了一会儿，发现杰森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于是语气平静地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杰森语气更不服气了，杰森皱着眉，忽然伸手夺过小细胞手里的书，翻了几页后却发现内容乱七八糟的，完全不符合他的品味，他随手合上书，把它举在她头顶晃了晃，带着点孩子气的报复：“你就不能把注意力分给我一点？” 他看这本书不顺眼很久了，从书店出来以后少女的目光就一直放在这本书身上，好像他这个当男朋友的还没有区区一本书魅力大，“你难道不该吃醋吗？” “为什么要吃醋？”小细胞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问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啊！”杰森的语调略微提高了些，他甚至很伤心，感觉自己没有被少女放在心上，“这么多人盯着我，你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 “可是……”少女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她思考了一下后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更在乎我，而不是她们。” 她的声音很轻，却语气肯定，就像是在说“一加一等于二”这样无可争议的真理，这话语字字如重锤般击中杰森的心脏，这句话像一根柔软的羽毛，又像一柄锋利的箭，轻而易举地刺穿了杰森的委屈与不满。 他愣愣地看着她，那一刻，心脏像被温暖的电流包裹，少女不懂得表达情感，可她的每一句理所应当的话语都比最动听的情话更加真实和直接，原本的委屈和难过瞬间一扫而空，胸口的情绪像是被一阵温暖填满，他的嘴角甚至开始忍不住的上扬，压都压不下去。 “我……”他张了张嘴，想要回应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 “她们只是想要你的电话号码，而你已经是我的了。”小细胞抢过杰森怀里的书，低头翻了一页书——看起来她真的对这本书很感兴趣，毕竟她平时被杰森逗弄着抢走嘴里的饼干都不会说什么，到底是什么书这么另她感兴趣呢，名字很奇怪，叫《如何打败你的情敌》——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所以我没有必要吃醋。” 杰森盯着她那张冷静的脸，耳根悄悄泛红，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不满变得无比幼稚，同时又有点心甘情愿，他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试图掩饰内心的窘迫，以及遮掩自己嘴角那宛如看见肉骨头的笨蛋哈士奇一样压不下去的傻笑。 他实在是太开心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手里的书被抢走了。 第93章 4. 两人又走了一段，杰森还在反复琢磨着刚才的话——这或许会被他列进“我那可爱女朋友的十大情话”之一吧——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小细胞轻声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杰森连忙追问。 “蝙蝠侠为什么总是让你去出任务？”小细胞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他总是让你离开我。” 杰森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低声笑了，“所以，你不会因为那些漂亮女生吃醋，而是因为蝙蝠侠让我去出任务？” “是的。”小细胞点点头，回答得理所当然，“他总是占用你的时间。” 杰森低头看着她，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笑意，眼中满是宠溺：“宝贝儿，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什么意思？”小细胞抬头看着他，目光坦然。 “你这样……”杰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让我完全变成了一个满脑子想着你的笨蛋。” 5. 夜风轻轻吹过，小细胞低头翻书，步伐轻快，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杰森却时不时偷偷看她，心里五味杂陈。 “小细胞。”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 “嗯？”小细胞停下，抬头看向他。 “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杰森看着她，声音低沉，“那些搭讪的人，难道不会让你觉得不安？” 不怪他总是这样犹犹豫豫的，少女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她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他有时候甚至会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也在她无所谓当中呢？ “我已经说过了。”小细胞直视着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更在乎我，所以没有担心的必要。” 杰森听着她的回答，低头苦笑了一声，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小细胞，有时候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小细胞没有接话，只是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此时她的语气没来由的多了几分严肃：“杰森。” “怎么了？”杰森跟上她。 “下次蝙蝠侠再找你出任务，你可以不去吗？”她的语气依旧平静，目光却带着一种罕见的认真。 杰森愣了一下，随后低头轻笑了一声：“小细胞，有些任务真的很重要，我不能拒绝。” “哦。”小细胞点点头，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没有再多说什么。 杰森看着她低垂的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柔软的情感。他放下手里的咖啡，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声音低哑而温柔：“不过，你不用担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 小细胞抬头看向他，目光依旧清澈：“我知道。” 6. 杰森推开门，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那本书到底讲的什么啊，很有趣吗？” 恋爱中的家伙总是显得很笨蛋，甚至连一本书都要嫉妒。 “《如何打败你的情敌》？”他撇了一眼书名，继续道，“你还有情敌？” 明明刚刚对来搭讪你男朋友的人爱答不理的。 杰森愤愤不平的想。 少女合上书，抬头认真地看着他：“有。” 杰森顿时来了兴趣，他像是抱起一只猫一样抱起自家女朋友，把人完全笼罩在自己怀里，他就这样抱着人转了个圈，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头抵在少女的发旋处蹭了蹭，有些好奇的问道：“谁啊？” 少女的乖巧倒是和猫咪沾不上边，她像是玩偶一样被抱起来，转圈的时候身着下半身都甩飞起来了，听到杰森的问话，她一字一顿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的骇人听闻：“蝙蝠侠。” “蝙、蝙蝠侠？！”杰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伸手把少女的脸掰上来看着她的眼睛，震惊道，“你开玩笑的吧？” “不是。”少女摇了摇头，目光一片坦然。 杰森仔细的看了看自家女朋友的表情，发现对方确实是认真的后，放下手，语气中满是困惑：“你为什么会觉得蝙蝠侠是你的情敌？” “书上说，情敌是自己喜欢的人在乎的人。”少女回答得十分笃定，“杰森在乎蝙蝠侠。” 喜欢，她说了喜欢诶。 杰森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了两声，而后发现自己跑题了，里面清咳了两声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正轨。 “呃……”杰森皱着眉头想了几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吧。” “你是我喜欢的人。”少女再次仰头，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语气理所当然。 嘿嘿，又说了一遍。 杰森耳根迅速泛红，但他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嗯，是。” “所以蝙蝠侠是我的情敌。”少女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说法一样，看样子她还挺自豪。 杰森捂住脸，忍不住笑了出来：“小细胞，你这个逻辑真的……独一无二。” “哪里有问题？”少女反驳道，“蝙蝠侠总是抢走你的时间。” 杰森顿时无言以对，自信想想，忽然觉得她说得还挺有道理。 7. 等等，杰森·陶德，你不是来扳倒敌人的吗，怎么反而被敌人的逻辑给说服了。 杰森连忙摇了摇头，企图把这奇怪的说法甩出脑子。 “蝙蝠侠是我的……老板，这是公事公办，你懂吧？”杰森开始解释，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蝙蝠侠是自己养父，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总感觉自己说出去了就像是认输了一样。 算了无所谓，她认为是情敌就是情敌吧，这家伙固执的很，再讨论下去估计也没什么结果。 杰森这样想着，正准备转移话题时，少女忽然靠近了他：“你身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杰森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少女没有多说，抬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手指在衣领处停了一下，随后利落地取出一枚小型窃听器。 她举起窃听器，语气冷静：“蝙蝠侠的。” 杰森盯着那枚窃听器，瞳孔微微放大：“这是什么时候装上去的！？” 可恶的老头子，就是喜欢偷偷装窃听器，明明他都检查了。 小细胞没有理会他的震惊，而是将窃听器举到嘴边，语气平静而笃定：“蝙蝠侠，你输定了！” 8. 窃听器另一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蝙蝠侠一贯低沉的声音：“赛尔，我并不是你的情敌。” 杰森一把抢过窃听器，尴尬又愤怒地吼道：“老头子，你又偷偷在我身上放窃听器了！” 蝙蝠侠毫无波动地回道：“不是老板，是父亲。” 杰森愣了一下，随即抓狂地吼道：“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 窃听器里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显然蝙蝠洞里还有其他人在听。 “哈哈哈哈，b，你竟然被小花匠认成情敌了，这简直太好笑了！”迪克笑得快要直不起腰，“而且这次确实不太对啊，你偷听他们调情，这就过分了。” 提姆憋着笑，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补充：“从逻辑上看，二号的确是对的，b，你占用的时间确实不少。” “幼稚。”达米安冷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嫌弃。 杰森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反击：“恶魔崽子，你不觉得老头子更幼稚吗？！天天在我身上装窃听器，这是正常父亲会做的事吗？” “这是合理的监控措施。”蝙蝠侠淡定地回应，语气里毫无愧疚。 “合理个鬼！”杰森愤怒地喊道，“你就是个控制狂！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就别偷偷在我身上装这玩意儿！” 窃听器里传来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冷静：“杰森，我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 “确保个屁！”杰森彻底抓狂，“老头子，你有病吧，偷听别人情侣之间的调情，你满意啦？！” 9. 就在杰森还在和窃听器那头的蝙蝠侠吵得不可开交时，少女忽然开口：“杰森。” 杰森转头看她，情绪还没平复：“什么？” “这说明我赢了。”少女指了指手中的窃听器，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什么赢了？”杰森一脸茫然，显然是话题跳跃太快，还没反应过来。 “我打败了我的情敌。”少女淡定地回答，“蝙蝠侠输了。” 杰森被她这句直白的话逗笑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宝贝儿，你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你承认了？”少女认真地看着他。 杰森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低声笑道：“是是是，蝙蝠侠输得一败涂地。” 10. 少女认真地对杰森说道：“你以后不许再让蝙蝠侠抢走你的时间。” “明白了，亲爱的。”杰森笑着拉过她，把她揽进怀里，“以后我的时间，优先给你。” “那蝙蝠侠就是真的输了，再也站不起来的那种。”少女语气平静，像是做了最后的总结。 第94章 杰森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宠溺：“他早就输定了，因为我只在乎你。” 窃听器里，蝙蝠侠的声音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响起：“杰森，别忘了明天的任务。” “滚，我明天要陪女朋友！”杰森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毁掉窃听器了，羞愤的一拳捶碎了这个小玩意，然后把它的“尸体”狠狠扔进了垃圾桶里。 11. 蝙蝠侠看着没了动静的耳机，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吐槽道：“调情为什么要带上我？” 这让他总有一种当小三的感觉。 “幼稚。”达米安的评价贯穿了整个场景。 第92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八十五天 细胞帮杰…… 580. 夜幕之下，韦恩庄园如同一座孤岛，矗立在哥谭的郊外，迎接他们的，是一条蜿蜒的车道和两旁笔直的松柏树，路灯的光芒穿透枝叶，洒在黑色的柏油路上，像是一道通向过去的时光隧道。 杰森站在车道尽头，目光停留在那座熟悉的宅邸上，它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庄重、古老的模样，仿佛在诉说着一种不被时间侵蚀的恒久，但对于杰森而言，每一块砖石都像是记忆里的一根刺，让他不自觉地紧握拳头。 “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破庄园嘛。”他撇了撇嘴，很是含糊的嘟哝了一句，像是在对谁抱怨，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的脸色变来变去，像是在纠结似的，他似乎想要转头就走，但是又觉得自己临阵脱逃太没有脸面了，于是便站在了原地，脚尖磨蹭着地面。 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触杰森的霉头，义警们都是听觉灵敏的存在，又是深入研究过心理学的，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家都装作没看见一般，大步往前走。 581. 谁还记得，出问题的不止是杰森，还有一个ptsd隐隐发作的达米安，不过还没来得及发作呢，大家的注意力就都被薯片吸引走了，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事情，在平时可能会被控诉被无视，但在发作点是布鲁斯要要走猫咪，达米安本人更需要安静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倒是好得不行。 猫咪蹲在达米安的肩膀上，舔了舔达米安的脸颊，像是在表达亲昵，又像是在安慰达米安自己不会离开似的，于是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达米安情绪稳定了下来。 582. 那片矗立在夜色中的建筑，是那样的精致而庞大，每一扇窗户，每一根柱子，都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布鲁斯走在最前面，充分的表现了一家之主的威严，随着一行人渐渐走近，沉重的大门缓慢的打开，门轴发出低沉的“吱呀”声，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重量。 阿尔弗雷德站在门边，白发对比记忆力里的多了，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绅士礼貌，但那眼神中的情感却难以掩饰，他先是礼貌的问候了一遍所有人，大家也统统回应，陆陆续续的踏进门内，最后只剩下了杰森和少女两个人。 “欢迎回家，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一个微笑，没有更多的表现，自然的就像是他从未离开过，“有买辣酱吗？” 这句话在此时显得有些不切实际，没有欣喜，也没有其他的特殊对待，但正是这种态度，才让杰森感到安心，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啊，当然。” 杰森·陶德从不特殊，和蝙蝠家的其他成员没有区别。 随着杰森慢慢走近，阿尔弗雷德脸上作为管家的礼貌渐渐褪去，露出了长辈对待孩子的慈爱，他张开手臂，等待着他的孩子的回应。 杰森微微附身，高大的男人不再是外面赫赫有名的帮派老大——红头罩，只是一个普通的回到家的孩子，他抱住了阿尔弗雷德，额头靠在了管家的肩膀上。 “欢迎回来，孩子。” 他一直在等着这句话。 “……嗯，我回来了。” 583. 拥抱结束后，杰森退开半步，刻意清了清嗓子，掩饰着自己有些涩的声音，他一低头，才发现少女一种眼巴巴的看着这边，半点没有人类该有的礼貌和羞耻心，那头传来的更是奇怪，似乎在好奇这两个两脚兽为什么在这里搂搂抱抱一样，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来声。 杰森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对着阿尔弗雷德说：“她叫赛尔，是我的搭档，我的……家人。” 说到“家人”这个词的时候，杰森还有点感慨，曾几时他以为自己会孤单一人走在复仇的路上，却不想半路被一只小狗给救了。 阿尔弗雷德转头开向少女，即使被无视，她也没有半点尴尬或者避嫌的想法，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一眨不眨”并不是夸张，而是这人真的没有眨眼的反应，眼神也是没有聚焦的，非人感几乎是只要是个人稍微留点心就能发现的，这人压根没想隐瞒来着。 韦恩庄园来过很多的非人类，最常见的当属超人了，作为氪星人他叫做卡尔·艾尔，作为地球上的一个办理家族滞在户口的存在他叫做克拉克·肯特，由于降落至地球后被一对善良的人类夫妇收养，克拉克虽然是非人类，但他很好的把自己隐藏成了正常人。 虽然偶尔也会表现出非同寻常的一面，但总体上来说没什么问题，至少没有连眨眼反应都不存在，人家虽然不用呼吸但还在日常维持稳定的呼吸频率，就连被掐住时的窒息表情都能完美拿捏，是一个曾经让蝙蝠侠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特意找窒息play的电影仔细钻研过”的男人。 但阿尔弗雷德相信自己孩子的眼光，杰森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就像是就像是一个被折磨后警惕所有人类，靠近就会刺牙炸毛的流浪小猫，而在这种情况下，这只小猫能够收起爪子从狭窄的阴影里走出来，说明这个存在给足了他需要的安全感，即使这个存在不是人类又有何妨。 阿尔弗雷德没有那么多需要在乎的事情，他老了，心和脑子都小了，只能装的下他的家人们了，他不在乎这个非人类是否会对人类造成危害，至少在这一刻，阿尔弗雷德是感谢这个非人类的，至少他的孩子看起来得到了足够的情绪价值。 阿尔弗雷德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少女微笑：“晚上好，赛尔小姐。” 少女歪了歪头，学着他的语气喊到：“晚上好，阿福。” 她似乎在学习杰森和其他人的叫法。 杰森又笑了，感受着那头传来的疑惑，他肯定道：“对，你可以这么叫。” 少女头上的呆毛晃了晃，语气里带了几分认真，她又喊了一遍：“晚上好，阿福。” 584. “所以，你们想谈什么？”杰森咬了一口熏肉三明治，还是熟悉的味道，他舔了舔唇边的辣酱，继续道，“要是想说理念这种啰嗦的问题，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几乎所有人都被端上了一杯蔬菜汁，只有早早就喝了牛奶对蔬菜并不排斥的达米安，和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的某个小细胞是橙汁——毕竟没人想在做客的时候喝难喝的蔬菜汁的，对吧？ 少女在嚼橙汁里的果肉，“咕咚咕咚”的把饮料飞快的喝完了，杰森手臂一揽，把空杯子从少女手里拿走，然后把自己面前那杯绿油油的蔬菜汁塞进了她的手里。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自然了，众人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后，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少女的手里——再说一边，没人会喜欢蔬菜汁，就连不讨厌吃蔬菜的达米安都对乱七八糟的蔬菜放在一起打成糊糊的东西接受无能。 杰森这到底是亲近还是不亲近啊，怎么还把自己的蔬菜汁给人家了？ 迪克疯狂给周围人使眼色。 我原本以为他们俩是情侣，现在看来，应该没有热恋期的情侣，男朋友把自己讨厌喝的塞给自己女朋友吧，这也太…… 斯蒂芬妮眉头直皱。 提姆眯了眯眼睛，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他想了想在被杰森“囚禁”的那段时间里，那孩子都吃的是什么，感觉很有可能这孩子就是喜欢呢，虽然可能性不高，但是说不定呢？ 少女对此一无所决，她握着蔬菜汁的杯子，用手指轻轻拨动着杯壁，像是在研究这杯绿油油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她没有思考多久，随即端起杯子一口气全都喝光了。 像是夸奖一样，杰森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头发，然后把空杯子拿走了，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过于爽快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整个蝙蝠家没有一个人喜欢蔬菜汁，或者说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会喜欢这东西的吧？ 这一刻所有人都对愿意帮杰森喝难喝的蔬菜汁的小细胞震惊了。 天哪，他们是真爱吧！ 斯蒂芬妮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人家愿意帮杰森解决蔬菜汁，那也不能这么自然的就全让人家喝吧，总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样的好女朋友会跑掉的吧？ 迪克有些担心的抿了抿嘴。 提姆盯着少女看了许久，脑海中冰沙拌意大利面的奇怪吃法仍然历历在目，他摸了摸下巴，一记上心头来，他嘻嘻一笑，用手指一戳一戳的，慢吞吞的把自己的那杯蔬菜汁一点点的推了过去。 第95章 提姆带着笑，像极了满肚子坏心眼的咪咪眼狐狸：“二号，你喜欢喝蔬菜汁吗，这杯给你喝呀。” 少女乖巧的把蔬菜汁端了起来，一口气喝掉了，仍然是一滴不剩，喝完后把杯子还给了提姆，然后才慢吞吞的回应道：“像被踩烂在血泊里的胡萝卜。” 听起来就不像是喜欢的样子。 提姆撇了撇嘴，刚准备接过杯子，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手背线条分明，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冷色调，骨节突出且清晰，手指修长，掌心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手背上的青筋蜿蜒而上，仿佛一条隐秘的河流，细腻而充满力量感。 顺着手腕往上，青筋更加明显，沿着紧绷的肌肉延展到前臂，凸显出肌肉纤维分明的纹理，手臂肌肉都会隐约浮现，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强韧感，却不显得粗暴，而是一种自然流露的力量之美。 至于再往上…… 第93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八十六天 讨厌还是…… 585. 提姆的视线一点点的向上移动，对上了杰森阴沉的脸色。 “你这家伙，我说过了吧，你再骗她，我就给你点好看。”杰森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但正是这样的笑容才更让提姆流冷汗，毕竟冷着的脸可能是装出来的，只有真的在生气才能一边说着狠话一边笑不是？ 提姆慢吞吞的缩回了椅子上，肉眼可见的，布鲁斯也慢慢的把蠢蠢欲动的手指重新握上了玻璃杯，斯蒂芬妮也在左看右看的吹口哨，杰森看了一圈就明白这帮人在想什么，顿时气笑了：“你们这些人啊，别把人家搭档当垃圾桶啊喂。” “我赞同杰森少爷的观点。”阿尔弗雷德慢悠悠的走过来，给杰森和少女面前放下了一小蝶小甜饼，“我相信各位都不会是给第一次见面的客人吃剩菜剩饭的，对吧？” 众人心虚的连连点头。 586. “哥谭最近出现的这些事情，先是奇怪地点的入口，再是奇怪的怪物，你对这些有什么了解吗？”布鲁斯面色严肃，他双眼紧盯着对面的男人，一丝一毫的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目光，杰森听完这句话后不是很明显的顿了一下，咀嚼的频率快了，很明显杰森知道，并且想要隐瞒下来，“不要试图说谎，你知道，对吗？” 这种仿佛审讯犯人般的语气另杰森十分不满，他皱着眉，冷冷道：“与你无关。” “公私分明，杰森，这是关乎哥谭甚至是整个地球的大事，你不要意气用事。”布鲁斯的语气冷硬，他已经完全是“蝙蝠侠”了。 眼看着杰森的拳越攥越紧，迪克连忙伸出胳膊拦了一把布鲁斯，插话道：“你们俩都别冲动，我们只是谈谈，不是来打架的。” 离杰森更近的提姆当唱红脸的那一个：“布鲁斯也是担心哥谭，我们不都是一样对这座城市有深厚的感情，不是吗？” 杰森就是闭口不言，就在此时，安静啃小甜饼的少女慢吞吞的抬起头来：“那是岛屿。” 586. “那是岛屿，曾经束缚着我的地方。”我并不在意别人知道我的来历，如果一直隐瞒反而会激起这群人的好奇心，我会说明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所以别再一个个的给那家伙送棋子了。 “束缚？”这群人十分光明正大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计谋着什么似的，貌似最后被推出来的是提姆吗，“什么意思？” “岛屿蔓延着疫病，到处都是异变的怪物，我诞生于尸山之中，唯一的目的便是拯救这座岛屿，即使无法让整个国家回归那曾经的辉煌，至少能够结束它的苟延残喘……”我微微垂眸，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 我从来没有庆幸过自己变成非人类的现状，身体不是自己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排斥，这就导致我的面部肌肉僵硬——是的，我并不是故意不笑的，只是单纯的做不到，仅此而已。 “……我被那座岛屿束缚着，即使被杰森带离那个地方，我依然无法摆脱它，怪物的到来可能是因为我，我对此很抱歉，都是因为我的自私，但杰森给了我人生的意义，所以我不会后悔的，我想要和杰森在一起。”我低下头，像是在羞愧。 虽然话是这么说，那么真相呢？岛屿确实满是疫病，也全是疫变怪物，我确实是与尸山中“诞生”，没说谎话吧，但是我不是拯救岛屿的英雄，不如说岛屿的现状就是那家伙【我】的手笔。 我确实被岛屿束缚着无法摆脱，但那都是因为那家伙【我】的原因，确实是杰森带走了我，怪物也确实是因为我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我一点也不感到抱歉，也绝对不会后悔，也确实想要永远的拥有杰森。 哈，我可真是个天生的骗子，那家伙【我】搞出了这么一大堆大麻烦，我也不成多让啊。 这些人啊都像是杰森一样，有着超高的道德值，至少不会去探究那些痛苦，示弱才是最重要的。 587. 空气瞬间凝滞了，少女低着头，没人能够看清她的表情——不过就算看得见也无所谓，毕竟这人面无表情，眼睛归根结底也只是个装饰罢了，唯一能够探究到她心情的也只有杰森了，但是少女本就是情绪淡漠的性格，再加上刻意的遮掩，杰森也只是感受到了她的固执。 杰森皱了皱眉，一把把身旁的少女拉进了自己怀里，把少女的脸按在了自己胸前，把周围扫视了一遍，语气不善道：“你们现在满意了？” 周围人的表情像是在消化刚刚的那段话，又像是已经开始为这些话构建未来的计划，听见杰森的质问，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义警就是这样的存在，在某些时候明知那是痛苦的痂皮，但为了一些原因都需要残忍的撕开，就想少女说的一样，感到抱歉但不会后悔。 我们没有恶意，杰森。”布鲁斯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这不仅仅是关于她的事，也是关于哥谭，甚至是更大的危机，你不能也没有权利私下解决。” 提姆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下，然后开口：“听起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如果这些怪物是因为二号而来的，我们需要找到它们出现的规律，以及反制的方法。” 他语气很平静，试图显得理性，但他那双眨动频率过快的眼睛却暴露了他心中的焦虑。 “不管是规律还是反制方法都自己去源头找，别来逼迫她，她不是罪魁祸首，她也是受害者。”杰森面无表情，丝毫不愿意退让。 布鲁斯沉默半晌，现在不是逼着杰森做出决定的时候，现在是互相串通情报的时候，于是他开口转移了话题，一家之主都发话了当然没有人会反驳，布鲁斯一边转头看向达米安——准确说应该是达米安怀里的猫咪——一边说：“那么不说那些怪物的问题了，她手上拿着很多高杀伤力的武器吧？” 布鲁斯又想起达米安是去找杰森和那个孩子要猫咪的，那说明猫咪是他们俩的，再想想和怪物对上后，和被碾成血沫是犯罪形成鲜明对比的，只是重伤的达米安，以及达米安重伤后便莫名消失的猫咪。 他眯了眯眼睛，看着猫咪，一字一顿道：“阿尔忒弥斯……也不是普通的猫，对吧？” 达米安警惕的抱紧了怀里的猫咪，像是生怕布鲁斯抢走其一般，但布鲁斯没有动作，只是慢慢的转回头，盯着安静窝在杰森怀里的少女。 “是，她有很多武器，那有怎么样，你也看到了，那些怪物有怎样的能力，没有那些高杀伤力的武器，你是想让她死吗？”少女似乎想要起身解释，但又被杰森按了回去，他盯着布鲁斯，毫不客气道。 布鲁斯的目光冷静而锐利，他没有回应杰森的反问，而是再次看向达米安怀里的猫咪，那只猫咪显然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微微抬头，眼中带着一种不属于普通动物的灵动光芒，某一瞬间布鲁斯甚至幻视到了某种火焰。 “杰森。”布鲁斯缓缓开口，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丝的压迫力，“我们不能忽视这些武器的危险性，我有责任确保这些武器不会落入错误的人手里。” 蝙蝠侠必须保持中立，保持理智，保持警惕心，思考所有可能性。 想到这儿，布鲁斯尽可能的柔和语气，解释了一句：“这不是限制的问题，而是信任的问题，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只可惜蝙蝠侠状态下的布鲁斯【能说会道】*技能可以说是几乎为零，而杰森此时也是不理智的状态。 “信任？”杰森嗤笑一声，“布鲁斯，你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不，我连我自己都不信任。 布鲁斯有些不合时宜的想，但他没把这句堪称吐槽的话说出来，而也正是这短暂的沉默，让房间里的气氛更紧张了。 588. 就在空气逐渐凝固的时候，迪克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打破僵局般插话道：“杰森，布鲁斯并不是在质疑她的能力，或者你的选择，他只是……只是希望，事情能够在完全掌控的情况下进行，你什么都不说，总你不能让我们在不安中干等吧？” 第96章 “哈，掌控？”杰森冷笑着重复了一遍，眼神中满是讥讽，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提姆选择换个角度劝说：“杰森，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但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她手中的武器威力确实非同一般，如果有一天这些武器被别有用心的人夺走，后果会非常严重，布鲁斯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 杰森甚至理都没理一下，全把这些人的话当耳旁风。 斯蒂芬妮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压根不知道该劝哪一边，就在这时少女突然抬手握住了杰森的手腕，把自己从杰森的怀里扒拉了出来：“不用担心，你也发现了吧，那些武器只有在我手里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至于信不信任我的问题……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蝙蝠侠。” 少女的话让气氛更加凝滞了，布鲁斯抿了抿唇，他暗暗攥拳，这种无所谓的冷漠，阿卡姆里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但少女的下一句就差点闪到布鲁斯的脑子。 “你这个一出场就夺走杰森全部注意力，总是和杰森过二人世界你来我往玩情趣的家伙，我讨厌你。”少女认真的一字一顿道。 布鲁斯：？ 布鲁斯：二人世界，情趣？谁，我和杰森？真的假的？ 588. “等、等等，情趣是什么鬼啊！”当事人之一先炸了，他瞪大了眼睛，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谁会和那个老蝙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少女歪了歪头，看起来像是并不明白为什么杰森反应会这么大一样。 倒也不怪杰森反应大，毕竟“情趣”这个词就和正常情况搭不上边，通常是暗示某种带有情侣气息的两性关系，或者是私密性质的成人玩笑。 正常这样想确实没问题，但问题是说出这话的是某个小细胞，那与常识的符合程度就要大打折扣了。 在所有人被这句话创得不轻之时，提姆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在布鲁斯问出“你是什么意思”之后，少女认真的解释道：“杰森和你打架说明他应该是讨厌你吧，但是我说要帮杰森杀掉你，杰森不让。” 虽然被当着面说要杀死他，但布鲁斯却生不起半点的怒气，这就跟你教育小孩时小孩问你“为什么不能杀人”一样，小孩是无知的所有才会无意间说出很残忍的话来，而眼前之人显然也是这样的存在，虽然她看起来不像是无知的年龄，但这人的非人感都快要溢出来了，布鲁斯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人没有常识他就不是蝙蝠侠了。 杰森此时也是冷静了下来，他皱了皱眉道：“就算是讨厌也不能随便杀人，更何况……” 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说他和布鲁斯还没到那一步。 少女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理所当然道：“不是讨厌那就是喜欢咯，喜欢还打架，电视上说了，这就是情趣。” 这孩子有点二极管啊。 布鲁斯默默的在心里想。 “话不能这么说，太简单了，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的，当然也就没有不讨厌就是喜欢的说法。”布鲁斯认真的解释道。 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来这人到底听没听见进去，少女沉默良久，而后看向布鲁斯问道：“那你是喜欢还是讨厌杰森呢？” 布鲁斯被这个直球问得一怔，眉头几乎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他瞥了一眼认真等待他回答的少女，又转向杰森，对上后者那复杂又带点防备的目光。 “这不是喜欢或讨厌的问题，”布鲁斯沉声开口，语气带着惯有的冷静，“关系更复杂，我们有分歧，但分歧不代表敌意。” “不是所有在意都能等同于喜欢！”杰森强压着羞恼，一把拽过少女，纠正她，“布鲁斯的那种在意，就像……像你看着一堆随时可能爆炸的c4，盯着不让它炸的那种在意，懂了吗？” “可你不就是那堆c4吗？”提姆忍不住小声补了一句。 “提姆·德雷克！”杰森气得直接转过头瞪他，恨不得把这个多嘴的家伙一把掐死。 提姆耸了耸肩，脸上挂着一贯无所谓的表情：“我只是描述事实而已。 少女没有在意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固执的等待着布鲁斯的答案：“所以你喜欢还是讨厌？” 布鲁斯沉默着一言不发，久到所有等待他回答的人都认为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久到隐隐生出一丝期待的杰森选择放弃，他站起身把胡言乱语的小细胞拽走，他决定将这个话题暂停，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布鲁斯的态度说明了一些问题，他一直是叛逆的不被喜欢的孩子。 就在众人纷纷出言挽留，认为布鲁斯丢掉了这样好的机会时，那道有些压抑是声音才从后方轻飘飘的传来—— “这不是喜欢或讨厌的问题，我爱我的孩子们——这包括杰森，无论我们有多少分歧，这一点不会改变。” 589. 杰森的脚步顿住了。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布鲁斯，像是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布鲁斯站在那里，目光一如既往地冷静，甚至带着一点令人恼火的从容，好像刚才那句话并不是他刚刚说出口的。 房间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清晰，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在提醒着这句迟到多年的话语的重量。 提姆微微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闭上嘴，低下头，像是生怕打破了这片沉默，迪克缓缓靠在沙发上，他的目光里流露出少见的复杂情绪，像是想笑，却又带着一点湿润的感慨。 杰森的背脊微微绷紧，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什么，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扣紧身旁少女的手臂，甚至将指甲都扣进了那苍白的皮肤里，却又迅速的放松下来，仿佛害怕别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赛尔，我们走。”杰森最终低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他的手仍然抓着少女的手臂，像是要赶紧离开这个让他不安的场景。 但某个罪魁祸首却没有挪动，她歪着头，看看杰森，又看向布鲁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为什么突然开始说‘你爱我我爱你’的了，蝙蝠侠不应该是讨厌我们的吗？” “闭嘴，赛尔！”杰森低吼，耳尖却已经染上了可疑的红色。 “杰森，你的耳朵红了耶。”少女被他拖着往外走，却还不忘观察他的反应。 “闭嘴，赛尔！”杰森的声音带着恼怒，连带着步伐都快了一些。 “可是你耳朵真的很红啊……”小细胞像是没听见一样喋喋不休，“电视上说人开心的时候耳朵会红，你是不是刚才很高兴？”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又被身后人给打断了。 “杰森，无论你接不接受，这都是事实，你是我的孩子，我为你感到骄傲。”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也正是这份平静说明了这并不是什么心血来潮，而是此人一直是这样想的。 杰森停下脚步，背对着布鲁斯，肩膀微微颤了一下，他垂下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他只是站在那里，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情绪。 某个小细胞安静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杰森，试探着问：“杰森，你要哭了吗？” “闭嘴，谁会因为这种事哭！”他恼怒地吼了一声，但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他松开抓着她的手，像是怕自己暴露出更多情绪。 “可你看起来很想哭啊。”少女看不懂气氛的自顾自道，“我感觉你好开心——” “我说了闭嘴！”杰森几乎是逃也似地往外走去，背影显得有些仓促。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提姆抬起手，像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耸了耸肩。 “他听进去了。”迪克低声说，语气中透着一丝欣慰。 布鲁斯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杰森离去的方向，目光深沉且复杂，他没有再说什么，但那一瞬间，他的嘴角似乎浮现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第94章 没有打爆收藏家的第八十七天 超人牌烤…… 590. 克拉克肯特，这是他作为“家族滞在”停留在地球的名字，卡尔·艾尔则是他作为氪星人的名字，或者说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称号——超人。 他个子很高，肌肉很发达，穿红蓝紧身衣，大多数人看见他会觉得有点眼熟，因为他的模样总是挂在报纸头版或者电视新闻里。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记者。 这是克拉克·肯特对自己的定义，也是——至少在他的世界观里，他仍然试图过一种人类的生活，尽管他随手掰断的钢笔总是让人尴尬。 今天，这名“永驻”在大都会的超人，也在作为一名资深且十分优秀的调查记者而行动着，他拉开窗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快乐的一天就此开始。 他偷偷用超级速度进行洗漱，而后用热视线烤面包，在简单的三明治做好后，他的同事兼妻子露易丝·莱恩从房间里走出来。 第97章 “你又用热视线烤面包了吧？”露易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皱眉看着桌上的三明治，“我说过多少次了，这样烤出来的面包味道不对。” “但这样比较快。”克拉克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端着一杯咖啡递给她，“而且，你不是说今天要赶着去采访大都会市长吗，我只是想帮你节省时间。” 露易丝接过咖啡，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坐下来啃起了三明治：“算了，超人做的早餐，再怎么糟糕也值得一试。” “爸爸，妈妈说的对，还是烤箱烤出来的更正宗！”一个男孩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正是克拉克和露易丝的儿子，小乔纳森·肯特。 “好吧好吧。”克拉克无奈地举起双手，一脸投降的表情，“下次用烤箱，下次一定。” 克拉克在这幸福温馨的气氛里坐了下来，然后就听见远在泰坦塔的康纳·肯特的吐槽：“这样的面包咬起来像橡胶。” “额，还好吧……”克拉克先是给没有超级听力的露易丝转述，而后才回复康纳的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 氪星人就是这点好，可以随时随地的加入聊天，无论多远都能一起吐槽。 不过说起康纳，就会想起卢瑟，说起卢瑟，最近卢瑟都没有来给他找麻烦诶。 克拉克开始发散思维，不怪他如此杞人忧天，主要是卢瑟静悄悄准是在作妖，出于对卢瑟的警惕以及对宿敌的了解，克拉克决定等一会儿就去莱克斯集团敲打敲打那家伙。 591. 超人以一贯从容的姿态飞到了莱克斯集团的顶层，虽然这么说感觉很令人心酸，但这套流程他早已轻车熟路，他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抱胸，视线扫过一片井然有序的办公室，却没有发现卢瑟那熟悉的身影。 “奇怪……”超人感觉自己眼皮在跳，他忍不住低声嘀咕。 办公桌上摆放着几份文件，屏幕还亮着，但卢瑟的椅子却空荡荡的，超人用x光视线扫描了整栋大楼，甚至特意查看了几处经常藏着“惊喜”的隐秘角落，却一无所获。 “连卢瑟的机器人都不见了。”超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有些不安地低语，“这不像他的作风。” 不会吧，这家伙不会真的在谋划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超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甚至有点后悔念叨卢瑟那家伙是不是在干坏事，他现在把这句话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也许他只是去度假了？ 超人干巴巴的笑了两下，开始试图找理由自我安慰，但转念一想，卢瑟绝对不是那种会安静离开一段时间的人。 超人试图去听自己宿敌的心跳，但是意料之中的什么也听不见，也是，这家伙为了防他的超级听力，一天恨不得24小时全天候的待在铅层保护里，他很是忧愁的叹了口气。 总之防范于未然，而且都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他在才卢瑟坏心思这方面简直是百发百中，虽然超人并不想要这种特意能力。 这样想着，超人打开通讯器，连接了大都会警局：“这是超人，注意莱克斯集团近期的异常活动。” 超人挂断通讯器，沉思片刻后，飞向了正义联盟的卫星基地，他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卢瑟的“安静”从来都是危险的前兆，干脆直接去问问神奇的蝙蝠侠好了。 592. 当他进入卫星基地时，蝙蝠侠已经站在控制台前，目光冷峻。 “我猜，你也发现了卢瑟的失踪。”蝙蝠侠头也不抬地开口。 “没错，而且我感觉自己眼皮在跳，虽然我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但是我就觉得那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肯定要搞事。”超人有些郁闷的拽了拽头顶的小卷毛，许是怕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他还信誓旦旦的有补充了一句，“我用我跟卢瑟打了这么多年的经历发誓！” 蝙蝠侠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根本不想搭理这个看不懂气氛胡言乱语的“外星品种的棉花糖汪口”，他忽略了超人的辩解，自顾自继续说道：“我们需要找到他。” 蝙蝠侠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闪过一连串复杂的数据流。他语气平静而冷峻：“我检测到了几处异常的能量波动，分布在大都会地下，这些能量源不仅被铅层掩盖，还带有某种氪星科技的特性。” 超人眉头紧锁，走到屏幕前，认真查看那些标记点的位置，他忍不住低声嘀咕：“很大可能性是卢瑟诶，他就喜欢搞铅层加氪星科技，不过这次，他到底想做什么？” 蝙蝠侠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超人：“卢瑟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安静，他对你的执念让我怀疑，这次的计划可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危险，那些能量波动的位置，有几个点非常可疑——地下设施、铅层屏蔽、超高科技，我猜测，这里是他的秘密实验室之一。” “又是地下实验室。”超人叹了口气，“你说他是不是就不能换个套路，搞点阳光积极向上的新发明也好啊！” 蝙蝠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阳光积极向上，你以为这是什么建设和谐美丽国家的总统选举演讲竞选现场吗？” 超人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好吧，那我们直接过去一探究竟吧。” 蝙蝠侠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静：“不能贸然行动，如果是针对你的陷阱，你的出现可能正中下怀，我建议先派出侦察设备，确保现场没有埋伏，然后再行动。” 超人微微皱眉：“但如果我们等得太久，卢瑟可能已经完成了他的计划，再说，侦察设备也可能触发他的警戒。” “所以，你的意思是直接冲进去？”蝙蝠侠的目光冷峻，但语气里却透出一丝无奈，“你总是这样。” “得了吧，每次你不也是这么做的？”超人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放心，我会小心的，卢瑟的这些把戏，我还没怕过。” 蝙蝠侠没有继续反驳，他不是什么喜欢对同事指手画脚的类型，超人是一个有自我判断能力的成年人，又不是他的孩子们，他虽然不赞同，但也只是深深的看了超人一眼。 无所谓，超人总会为他的鲁莽付出代价的。 蝙蝠侠有些孩子气的想。 他拿出一张地图，将几个异常点标记出来：“这些位置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目标，你先从这里开始调查，我会从另一个方向追查他的资金和物流网络，找到更多线索。” 超人点了点头，收起地图：“那就这样分头行动了，我会小心，但如果发现什么异常，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593. 超人飞向地图上标记的废弃工厂，发现周围的环境与以往卢瑟的实验场所有些不同，尽管表面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工业遗址，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甜腥味，令人感到一丝不安，他用超级视力扫视四周，发现地面上残留着一些微小的荧光斑点。 “这是什么？”超人低声自语，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荧光粉末仔细观察，这些粉末在阳光下散发着微弱的绿色光芒，像某种奇特的生物反应，超人皱了皱眉，虽然他无法判断这些物质的来源，但本能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化学物质。 顺着这些痕迹，他很快找到了一扇隐藏的钢门，钢门厚重且嵌入墙壁，显然经过特殊改造，但这对于拥有超级力量的超人来说都不是问题，他伸手轻轻一推，钢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随着他进入地下通道，一种奇异的压力笼罩了他。通道两侧的墙壁涂满了暗红色的涂层，散发着一股古怪的腐蚀气息，上面爬满了奇异的藤蔓，这些植物似乎随着他的脚步微微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墙壁上除了藤蔓，还覆盖着像触手一样的肉质结构，它们缓慢蠕动着，渗出黏稠的绿色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与金属混杂的恶臭，超人感到有些不适，他停止了模仿地球生物的呼吸功能，稍微远离了四周的墙壁，然后继续向前，直到进入一间宽敞的实验室。 实验室中央，一柄匕首悬浮在一个透明的防护舱内，它散发出诡异的光辉，匕首旁边，一排排培养舱内漂浮着克隆体，显然是在同步实验着，能够和他的氪星人基因放在一起的肯定也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虽然这么说挺自恋的，但氪星人基因还是挺珍贵的，不过在卢瑟这里好像有点烂大街了。 正当超人靠近时，实验室突然响起卢瑟的声音。 “欢迎，克拉克。”卢瑟从屏幕中冷笑着看着他，“你还真是执着，总是喜欢破坏别人的计划。” “卢瑟，你到底想干什么？”超人冷冷道，目光盯着那柄悬浮的匕首。 氪星克隆体他已经打过很多次了，但是这个匕首还是第一次见，不得不防备。 “哦，这只是个开始，”卢瑟语气得意，“你看，这柄匕首的力量配合我的超级氪石氪星克隆人，不仅能够克制氪星人的能力，甚至有望超越普通人的极限，我会用生物药剂让人类进化到你无法想象的高度！” 第98章 “未来，人类将不再需要超人，没有人再需要依靠外星人拯救世界，而你……”他冷笑一声，刚刚还宛如站在舞台上表演戏剧一样的语气突然急转直下，“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屏幕熄灭的瞬间，培养舱开始裂开，实验室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无数生物在窃窃私语，墙壁上蠕动的藤蔓突然向通道外面宛如浪潮一样涌了进来，地板上渗出的绿色液体逐渐汇聚成奇怪的符号，每一个符号都散发着难以名状的威压，让超人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那些克隆人缓缓睁开双眼，身体上浮现出不详般的紫色纹路。 超人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卢瑟，你不会得逞的。” 第95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八十八天 现在是超…… 594. 培养舱的玻璃碎裂声此起彼伏，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碾碎，一块块剔透的玻璃洒落在地，发出细碎的哗啦声，透明的液体顺着裂缝涌出，与四散的碎片一同淌流，蜿蜒汇聚成诡异的积水，实验室的地板很快被洒落的黏液覆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与此同时，实验室的墙壁也开始有了异样。 那些黏附在墙上的肉质触手和绿色黏液缓缓流动，像是活了过来，绿色的藤蔓在墙壁上蠕动，逐渐向超人所在的位置靠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那些绿色黏液蠕动蜿蜒着，缓慢但坚定地朝着超人逼近，每一寸黏液滑动时，都带着诡异的“嗒嗒”声，仿佛无数张窃笑的嘴在耳边低语。 墙壁上的肉质触手蠕动起来，暗红色的表皮轻轻收缩，像是被惊醒的巨兽在喘息，每根触手的顶端裂开成伞状的口器，滴落下稠绿的黏液，地面顿时冒起阵阵白烟，腐蚀感在空气中弥漫。 它们爬满地板、墙壁，与那些藤蔓纠缠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像陷阱一样的屏障。 那些浸泡在其中的克隆人缓缓走了出来，他们的身体上浮现出诡异的紫色纹路，像是一道道流动的伤疤，却又蕴含着异样的力量，他们一步一步的向中心位置的超人靠近。 这地方……不像是人类的科技，也不属于氪星科技，卢瑟又找到了什么东西。 超人目光扫过四周，眉头紧锁，暗暗的想。 培养舱里最后一具克隆体的玻璃碎裂，地上的绿色黏液随着它的落地疯狂地向四周蔓延，像是在回应克隆体们的觉醒。 “克拉克，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新朋友’吗？” 卢瑟的声音从实验室四面响起，带着难掩的得意，屏幕暗掉了不代表卢瑟不再盯着超人看了，只不过这次变成单向的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蒙眼play不是吗？ “我更喜欢你的机器不工作的时候。”超人冷冷道，双拳微微握紧。 好吧，看来超人并不喜欢卢瑟挑灯夜战精心为他准备的礼物。 595. 第一具克隆体骤然发难，如同子弹出膛一般冲出，裹挟着紫色的能量光芒，空气中甚至拉出扭曲的痕迹，它的速度惊人，超人的热视线刚刚凝聚，克隆体便以夸张的姿态横移躲避，拳头裹挟着风暴般的力量直冲超人的胸膛，速度之快，甚至掀起一股狂风，超人抬手拦截，拳头与克隆体的攻击碰撞在一起，只听“嘭”的一声，空气中爆发出一圈无形的冲击波，实验室内的金属架轰然倾倒，天花板被震落出碎片。 而这一拳也只是揭开了序幕。 第二具克隆体已经扑到超人背后，不仅如此，肉质触手仿佛感觉到攻击的受挫，蠕动得更加狂暴，它们如同一张张巨大的捕食网，疯狂向超人包裹而来，从地面、墙壁、甚至天花板，一根根触手猛然抽打下来，砸出一道道撕裂空气的尖啸声，速度之快如鞭影一般，“啪”的一下，超人被一根突如其来的触手抽中，身体微微一滞。 趁此空隙第三具克隆体从高空坠下，超人的眼神微微一凝，他侧身躲过袭来的拳风，双手猛然按住克隆体的手臂，用力一拧，竟将它的身体当作武器，狠狠砸向地面的藤蔓群，黏液与碎片飞溅，触手被碾压得四分五裂。 多新鲜呐，卢瑟真是每次都会给他整出点不一样的来。 超人苦中作乐的想。 超人身形骤然爆发，他双眼中的热视线瞬间射出，划过那些正在袭来的触手，将它们灼烧成一片焦黑，与此同时，他猛然跃起，摆脱地上的黏液束缚，直冲高空。 克隆体们也随之跃起，从四面包抄，紫色的光芒汇聚成一片杀意。 被烧焦的触手并未彻底枯萎，反而像是遭受刺激一般，在片刻间重组成了尖锐的骨刺形态，‘唰唰唰’地朝超人射来，超人侧身闪避，骨刺插入地面，竟瞬间融化成新的绿色黏液，再次流动蔓延，将他周围的空间封锁。 天花板上垂落的藤蔓开始极速生长，如同毒蛇一般卷向超人的四肢，数根藤蔓竟彼此缠绕，将他紧紧困住，试图将他拖入黏液覆盖的地面，超人手臂一振，猛然用力，“砰”地一声，藤蔓在他手中爆裂成满天的碎屑。 超人以超级速度穿梭在战场之中，一时间战场依然转移到了半空中，但实验室的空间并不宽阔，天花板上不断向下垂落的藤蔓和触手，让他的行动范围被一步步压缩。 “想用环境限制我？” 超人扫视四周，冷笑一声。 他猛地落地，向下一拳轰击地面，“轰隆”一声，震荡的力量砸向，混凝土与金属残骸四散飞舞，将试图缠绕他的藤蔓一同搅碎在冲击波中。 但克隆体们并未停止，它们似乎学会了配合，第二具克隆体在超人进攻的瞬间迅速退后，双手抬起，像是护盾一般吸收了冲击波的能量，而另一具克隆体趁势从侧方袭击，拳头与超人擦身而过的瞬间，拳头表面的紫色纹路竟骤然爆裂，散发出强烈的辐射能量，擦过地面留下焦灼的裂痕。 第三具克隆体并未直接攻击，而是站定原地，双臂交叉在胸前，体表的紫色纹路开始高速流动，仿佛在蓄积某种力量，它的存在像是一个诱饵，吸引超人注意，而折返回来的第一具克隆体则从背后发动了致命的偷袭。 超人迅速闪身，一把抓住第一具克隆体的手臂，借力将它抛向空中的能量波，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能量爆炸的冲击掀飞了另一具克隆体，藤蔓和触手也被震成一团焦黑的残渣。 仅剩的两具克隆体从废墟中再次站起，它们体内的紫色纹路开始暴走，能量愈发炽烈，实验室内的空气变得扭曲而黏腻，地面上的绿色黏液开始迅速向它们汇聚，似乎在进行最后的强化。 超人目光一凛，多年和稀奇古怪东西战斗的经验告诉他，大招总是在最后才出现，以及绝对不能放任反派蓄力。 不能让它们完成能量融合。 一时间他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 下一秒，超人猛然加速，如同一道蓝色闪电掠过实验室，第一具克隆体的身影还未反应过来，超人的拳头已经砸中了它的胸口核心，“砰”的一声脆响，紫色的能量核心炸裂，克隆体的身体化作碎片四散。 同时，最后一具克隆体高举双臂，释放出一道扭曲的紫色能量光束。 “到此为止。”超人宛如漫画主角最后高光时刻的特写一样，宣判道。 超人眼中热视线骤然爆发，两道炽热的光束划破长空，直击克隆体的核心，将那道能量光束生生压制回去，最终将其彻底摧毁。 紫色光芒消散，实验室陷入一片死寂。 596. 超人站在满目疮痍的实验室中，四周的触手、藤蔓和绿色黏液已经失去了生机，化作枯萎的残渣，培养舱破碎，克隆体的残骸散落一地。 “这只是个开始。”卢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挺有公德心的，没有在超人战斗的时候说垃圾话干扰他，但也就只能安分这么一会儿功夫了，这不，战斗刚一结束，卢瑟就迫不及待的有卷土重来了，“你阻止得了一次实验，但你阻止不了一个进化的时代，很快，这个世界会抛弃你——我们不再需要外星人。” 超人没有理会卢瑟的絮絮叨叨，这老一套的“被抛弃论”他已经听腻了——卢瑟似乎根本不会放狠话，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不是“我们不需要外星人”就是“外星人是阻挡人类进步的绊脚石”之类的话——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柄奇怪的匕首上，有一种预感，这东西才是这次袭击里的源头，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拆迁运动后，它竟然完好无损，可见这东西的不同寻常。 可就在他刚踏出一步的时候，匕首突然从半空中掉下去了，刚好落尽了下面悄然开启的通道里，超人的指尖擦着刀柄过去，但是抓了个空。 从卢瑟紧急转移匕首的行为来看，它确实不简单，超人正准备瞧着这柄匕首追过去的时候，实验室的中央控制台顿时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自毁程序启动。】 机械的女声冷漠地回荡着。 第99章 超人抬头看了眼破碎的天花板，没有丝毫犹豫，冲天而起，火焰、爆炸、坍塌的废墟在他身后接连炸开，当他停留在半空中，再次集中注意力去看那柄刀的时候，却连影子也找不到了。 597. 超人落地后，眉头紧锁，他取出残留的黏液样本与扫描记录，回到正义联盟卫星基地，将这次的发现与蝙蝠侠共享。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超人叹了口气，把战斗时抽空拽下来的“残肢断臂”扔给蝙蝠侠。 蝙蝠侠很是嫌弃的用镊子勾着一点组织样本，放到机器里化验去了。 “不过问题是实验室里的那柄匕首，一柄可以承受战斗余波的匕首，卢瑟绝不会是为了建设美好的大都会，让超人不再成为战损大头这种理由研究它的，对吧？”超人甚至还有精力开个玩笑，显然已经是将卢瑟的针对当作日常了。 “……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蝙蝠侠看着化验报告显示中不属于现已知的任何成分，低声道。 第96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八十九天 超人是翻…… 598. 就说，超人总会为他的鲁莽付出代价的吧？ 蝙蝠侠冷漠脸，默默的想。 蝙蝠侠在地上开蝙蝠车跑，超人在天上飞——哦不，应该不能叫飞，而是被人打的，直接被甩出去的，那姿势，就像是一块不规则的石头被人用力丢进池塘，不仅飞得快，还翻滚得很有艺术感。 那块“石头”途中撞穿了几栋废弃建筑后，最终落入一片废墟中，建筑坍塌的声音沉闷而持续，混凝土碎裂的声响宛如巨兽的低吼，在街区中久久回荡，扬起的尘埃浓厚得像是黑夜的帷幕，将一切笼罩其中。 片刻后，废墟中传出一阵沉重的响动，碎石块被人用力拨开，超人的身影艰难地从瓦砾堆中浮现出来，他的披风沾满了尘土和污迹，失去了以往那耀眼的红色，像一块被揉皱的布条无力地垂在肩上，他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灰尘，露出一张疲惫而带着些许恼火的脸，脚下的地面布满裂纹，他的鞋底踩过那些裂缝时，碎石碾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就知道，他能造出一个‘毁灭日’，就肯定能造出第二个‘毁灭日’！”超人一边被打一边崩溃大喊，“大家都是氪星人，为什么他做的就可以免疫氪石，蝙蝠侠，我要举报他开挂！” 蝙蝠侠没有回答，只是用手轻轻调整了一下蝙蝠车方向盘，屏幕上实时显示着怪物移动的轨迹，他的视线随着红色标记移动，心中快速分析着战斗局势，本来他还有些担心超人这么被像是个皮球一样扔来扔去有没有事，看这人还有心思吐槽，看来是还没什么事，不过…… 蝙蝠侠眯了眯眼睛，将视线从屏幕望向远方。 这个怪物明显对超人更有兴趣，他都发射氪石子弹了都没用，反而是镶嵌进怪物身体里的，对反抗的超人造成了影响，没办法，他只能在后面一边狂追，一边联系其他帮手，超人现在已经快被扔到哥谭边界了，这俩但凡打得上头一点，他的城市肯定得遭殃。 “超人，你能不能把他引离哥谭？”蝙蝠侠沉声道，手指滑向一个加速按钮，同时启动蝙蝠车的强化引擎，引擎的轰鸣声中夹杂着机械的震动，整辆车如同一只猎豹般向前冲刺。 “我也想啊！”超人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明显的憋屈，“但这家伙黏着我不放，简直像是卢瑟的私人猎犬！” 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宛如捶打年糕那般拳拳到肉的声响传来，显然又是硬生生的挨了一拳，只见克隆怪物的身影再一次猛扑向超人，胸前被超人用热视线穿透的胸膛里，露出了盈盈的绿光，超人瞬间感受到一种无法抵抗的无力感袭来，无可奈何的被巨大的力量砸入地面，碎裂的混凝土被巨大的冲击力激起，如同波浪般向四周扩散，大片灰尘遮住了天空。 蝙蝠侠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实时图像，超人的身影被灰尘模糊得几乎看不清，但他从耳机中依然能够听到那熟悉的喘息声。 “该死的，用氪石做心脏！”超人喘息着从废墟中爬起，“氪石对它只增强了力量，对我却削弱得越来越厉害，它的设计完全就是针对我的！” 当然是针对你的，卢瑟哪次搞事不是针对你的，专情的就像是追捧偶像的后援团一样。 “我已经通知正义联盟的其他人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蝙蝠侠心里吐槽但面上不显，反而眼神越发冷峻，“还有，超人，别逞强，争取时间，我需要一点机会分析它的行动模式。” 超人愤愤不平地嘟囔了一句：“争取时间，争取时间……我已经快被揍成氪星垃圾了。”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咬紧牙关冲向那具巨大的克隆怪物——毕竟，留给蝙蝠侠的时间越多，胜算就越大。 超人从废墟中缓缓爬起，灰头土脸，披风被撕裂得破破烂烂，他的双眼闪着疲惫的红光，却仍然顽强地盯着那个胸口闪着绿光的克隆怪物。 怪物迈着沉重的步伐逼近，地面在它每一次落脚时都微微颤抖，超人试图飞起来拉开距离，但胸口的绿光一闪，他的身体瞬间一沉，直接跪倒在地，勉强用手撑住不至于才倒下。 此时，神奇女侠从天而降，手中真言套索精准地缠住了怪物的左臂，她一边用力将怪物拉扯向一侧，一边冷静地指挥道：“超人，尽量离开它的攻击范围！” 怪物的身体突然一震，沉重的脚步声停顿了一瞬，它的另一只手猛地挥动，套索随着动作绷紧，戴安娜的手腕传来剧烈的拉扯感。即便如此，她依然咬牙坚持，试图将怪物限制在原地。 怪物嘶吼一声，再次发力，直接将套索连带着神奇女侠甩向一栋大楼，戴安娜用盾牌抵挡住冲击，但她的脸上浮现一抹凝重：“它的力量比普通克隆体强得多，我的套索无法完全限制它。” 绿灯侠紧随其后，举起戒指构筑了一个巨大的能量牢笼，试图将怪物锁住，怪物感受到限制后，开始疯狂地挣扎，用力撞击能量墙，几次尝试后，牢笼表面竟出现了裂纹。 “它正在突破我的防御！”哈尔额头冒出冷汗，“我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但它比我们对付过的毁灭日还要棘手！” “它不是普通的克隆体。”蝙蝠侠的声音从通讯器里响起，带着一种分析的冷静：“卢瑟这次的设计不仅针对超人，还考虑到了更为复杂的战场，它的核心是氪石，但周围的装甲是一种复合材料，能吸收部分能量攻击。” “所以我们怎么打？”闪电侠的语速因为紧张而更快了，“我们的攻击根本打不透它的装甲！” “不是打透，而是找到它的能量循环点。”蝙蝠侠冷静地解释，“我已经布置了一套高频震荡陷阱，能够干扰它的氪石核心，但我需要你们把它引到固定地点。” “听上去像是个冒险计划。”神奇女侠从废墟中站起，重新甩起套索，目光坚定，“但我们别无选择。” 599. 蝙蝠侠的陷阱启动，音波的频率刺耳，连空气都被震动得泛起微微的波纹，高频震荡波直直冲向怪物的胸口核心，那盈盈的绿光被震得忽明忽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般摇摆不定。 怪物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那声音仿佛从骨骼深处传来，带着刺耳的共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随着核心光芒的颤动，它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仿佛随时要崩塌一般，众人的脸上浮现出了肉眼可见的喜色。 但是突然，这怪物的身上涌出奇怪的肉沫，它们从怪物身上的毛孔里钻出来，像是有什么恶心的东西在内部疯狂生长。 这些肉沫迅速蠕动、增殖，血腥味夹杂着腐臭味弥散开来，空气中甚至出现了些微的黑色颗粒，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 怪物体内涌出的肉沫像腐烂的藤蔓一样迅速滋长，覆盖它每一寸肌肤，那些蠕动的肉块表面渗出恶心的黑色液体，滴落地面发出“嗤嗤”的腐蚀声，怪物的肢体在这种变化中逐渐拉长，如同被拧紧的麻绳，变得纤细而又扭曲，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它不再和超人共用一张脸了，整个形态已经完全无法被称为“人形”。 “……啊，超进化了。”还挺喜欢打游戏的闪电侠忍不住感叹道，“但是为什么超进化以后和原先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绿灯侠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跳脚道。 “……嗯，看来卢瑟改进技术了，这个对上次那个以氪石为核心的克隆人就很有用。”蝙蝠侠不紧不慢的声音从通讯里响起，无端的让人更抓狂了。 “嘿，你又背着我偷偷研究上次那个克隆人了是不是，你不觉得把和你队友一模一样的家伙放在蝙蝠洞的试验台上，又是烧又是电的很不人道吗？”超人忍不住嘀咕道。 “但是好歹打出了二阶段不是吗？”很与时俱进的神奇女侠耸了耸肩，安慰道，“好了男孩们，幼稚的争吵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有得忙呢。” 第100章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这个怪物出神，总觉得有什么熟悉感扑面而来，他绝对是在哪里见过，情报在脑内迅速闪过，几幅画面被拼凑在了一起。 “是最近出现的神秘入口。”蝙蝠侠沉声道。 “什么？”超人躲过了一个污泥攻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而后意识到了他话语里的意思，“你是说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怪物是吧，大都会也出现了，一些恶心的绿皮小人。” “嗯，上次卢瑟实验室的构造也很有那地方的风格。”蝙蝠侠继续道，“我怀疑，卢瑟借用的技术就属于那里。” 神奇女侠一边听着，一边套索再度出击，精准地缠住怪物新生的流体手臂，但这一次，怪物的流体触碰到真言套索时，黑色液体迅速蔓延，像毒蛇般攀上套索的金色纹路，套索表面开始冒出细小的烟雾，伴随着“滋滋”的腐蚀声，还隐隐传来低沉而尖锐的耳语，仿佛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正在嘲笑众人的无力。 “哦该死！”神奇女侠脸色一变立刻松开了套索，但还是晚了一步，套索末端沾染了一丝黑色痕迹，仿佛连它的神圣性都受到了污染。 绿灯侠从空中迅速俯冲下来，一道能量屏障覆盖住怪物，然而那些流动的肉沫触碰到屏障后，仅仅停顿了一瞬，便开始迅速侵蚀表面，原本明亮的绿光转眼变得暗淡，甚至出现了明显的裂缝。 “这东西根本没有能量极限！”哈尔怒吼道，戒指上的光芒闪烁不定，显然他正竭力维持屏障的完整。 怪物的动作变得缓慢却更为沉重，每一步都让地面产生明显的震动，而它经过的地方，地面都被腐蚀成焦黑的痕迹，仿佛被烈焰焚烧过一般，流体状的触手不断拍打着四周的建筑物，将废墟搅得一片狼藉。整个区域如同地狱般惨烈。 “因为它不是单纯的物质生命。”蝙蝠侠沉声道，“它体内的核心和流体是分离的，流体负责进化和适应，核心负责提供能量，我们必须找到一种方法，直接摧毁核心，同时切断流体和核心之间的联系。” “听上去像是个双重任务。”闪电侠语速飞快，“谁来负责哪一部分？” “我会制造短暂的震荡屏障，限制流体的移动范围。”蝙蝠侠快速操作蝙蝠车上的装置，“神奇女侠用套索集中牵制它的主要身体，绿灯侠用能量屏障封住它的外围，超人和闪电侠，你们一起摧毁核心。” “明白。”戴安娜收紧了套索，将怪物的流体手臂牢牢固定。 “尽量快点！”哈尔一边施展能量屏障，一边大喊，“这东西甚至可能变出第三阶段！” 超人和闪电侠对视了一眼，尽管都已疲惫不堪，但还是点了点头，同时冲向怪物的胸口。 600. 蝙蝠侠在设置震荡陷阱，他的思绪有一小部分飘走了，开始回想起了昨晚上和自己叛逆二儿子的谈心，他犹豫片刻，还是给蝙蝠洞发送了通知，让他的小助手们去寻找杰森以及他身边的那个孩子。 一来是给孩子们找点事做，不然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们就有可能来迎击危险，二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蝙蝠侠总要做好无数个计划。 601. 蝙蝠侠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速敲击，屏幕上闪烁着怪物的结构图，他迅速锁定了震荡频率的最佳范围，精准输入数据，同时蝙蝠车的装置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数十个小型装置从车底喷射而出，像散开的子弹一般精准地飞向怪物四周，每个装置落地后迅速展开，形成了一个环绕怪物的震荡屏障。 “屏障只能维持三十秒。”蝙蝠侠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抓紧时间。” 闪电侠绕过怪物的触手，每一次动作都精准得如同踩在刀刃上，双脚在地面高速摩擦，留下一片片焦灼的痕迹。他猛然向怪物核心跃起，手中的电弧闪烁，如同一柄炙热的长剑。而超人则从另一侧接应，眼中蓄积的热视线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两人一前一后同时冲击核心，形成一个完美的夹击。 怪物胸口的核心突然释放出强烈的绿光，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流体触手如同毒蛇般向两人袭来，闪电侠迅速侧身闪避，但仍被触手擦过，留下了一道炙热的灼痕，而超人则用双臂挡住了触手的冲击，但他能感受到核心中那股熟悉的无力感正迅速蔓延他的全身。 “就是现在！”闪电侠一声低吼，手中的电弧如同利刃般划过怪物的胸口，试图切断核心的能量流动。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击中核心的那一瞬，怪物核心的绿光骤然爆发，仿佛一颗小型太阳瞬间绽放，能量波动如同狂风席卷，卷起一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将闪电侠和超人一同震飞，伴随着“轰隆”的巨响，废墟中的灰尘再次扬起，遮蔽了一切视线。 602. 哦，预感成真了，他就说计划要多考虑几个嘛。 蝙蝠侠苦中作乐的想。 第97章 没有打爆屑国王的第九十天 细胞死了，…… 603.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卢瑟他不是光针对超人吗，怎么还打到哥谭来了？”被达米安一个电话紧急cll过来的红头罩，就算是隔着头罩也能看出来这人心情很不好。 “毕竟哥谭和大都会离得很近嘛，稍微仍一扔就……”夜翼有些底气不足的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红头罩拉长了尾音，一副恍然大悟般，然后语气突然急转直下，恶狠狠道，“个鬼啦，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超人是一款什么老人小孩都爱玩的皮球吗，别说得好像是‘在自己院子里玩球，不小心把球抛到别人家院子里’一样简单。” “……可是事情确实是这样的啊。”罗宾耸耸肩，“超人就是一路被卢瑟制造的克隆人，一路从大都会的实验室门口连踢带扔的来到哥谭郊外的。” “超人…是这样的设定吗？”带着红头罩同款多米诺面具的少女有些好奇的问，“电视上说超人很强啊？” “强是强，毕竟那可是各种超级能力外加钢铁之躯，但是弱点也很明显，所以也被针对的最惨。”夜翼叹了口气道。 “呵，超人，果然没有蝙蝠侠厉害。”达米安的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自豪，罗宾动了动嘴唇，想要跟他理论一下超人和蝙蝠侠的强并不能放在一起比较，但想也是白费口舌，而且现在也不是争辩的时候，索性不说了。 604. 就算是插科打诨也不妨碍他们赶路，几个呼吸间，几人就飞速的来到了战场附近，远远的能看见被全程克制的超人被扔来扔去，一会儿传到神奇女侠的怀里，一会儿传到蝙蝠车上的，那怪物就像是闻到肉骨头的狗，追着超人一会儿往这边挪两步，一会儿往那边挪两步的，倒是勉强限制了这家伙的行动。 那怪物每一次扑向超人，都会带起一阵沉闷的震动，脚下的地面被它巨大的重量压出深深的裂痕，甚至还能看见被踩碎的钢筋从瓦砾间暴露出来，它的动作虽笨重，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威胁感，像是一直饥饿的猛兽，目光牢牢锁定超人，似乎对它来说，任何其他的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 “……疫病。” “什么？”红头罩刚掏出寒冰弩，就听见一旁少女的喃喃自语，他下意识的追问了句。 “那个怪物的身上有疫病，我的存在似乎让疫病活跃了起来。”少女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此时蝙蝠侠也通过夜翼等人身上携带的通讯设备听到了这句话，这也正好验证了他的猜想，卢瑟果然是借用了那异空间内的能力，只是不知道他的合作者是谁。 蝙蝠侠快速调取怪物的行动记录与周围环境的数据，目光凝视着屏幕上流动的参数曲线，听见这句话后只思考了一秒，便立马切入重点询问道：“你有办法解决吗？” “没关系，杀掉就好了。”她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不过事情也确实如此就是了，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杀怪了。 605. 「节奏布祖基琴」 “跟上这节奏，一起来摇摆！” 在恰当时机攻击将会产生暴击。只要能够保持节奏，暴击效果且最后一击将持续生效。 606. 只见这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木制的布祖基琴，以提姆的眼光来看，这也算是件上好的乐器，但问题是这里不是牛仔聚集的酒馆，而是正儿八经的战场，不需要弹唱的吟游诗人来鼓舞士气，提姆眼角抽了抽，刚准备询问，就见这人握住琴把，脚尖点地，冲了上去。 她的动作轻盈而精准，布祖基琴从肩上扛起的瞬间，琴弦发出微微的振动声。下一秒，她将琴高高举起，对准怪物的脑袋狠狠砸下！“砰——”的一声闷响，怪物黑色的肉块被震得四散开来，像成熟的果实从树上掉落，落地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甚至溅起一股黑绿色的液体 “老实说，我刚才以为你会弹个战歌，没想到竟然直接砸怪物，话说，这种琴还能当武器用？”，闪电侠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但是别说，这琴质量好好哦。” 第101章 越往后他的语气越夸张，明显是借调侃来缓解紧张气氛。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这还是个孩子吧，怎么她一个人比咱们五个还有用啊？”绿灯侠再次吐槽。 “这应该就是‘术业有专攻’？”超人艰难的爬起来，调笑道。 607. 少女没有理会几人的吐槽，下落的过程中再次挥出手中的琴，只见少女手腕一转，布祖基琴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琴弦的震颤声狠狠扫过怪物的脸，那一击力道十足，怪物脸上的黑色流体肉块直接被拍得变形，像被挤压的橡胶一样翻卷向后。 少女还在下落，她扬起苍白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拨，指尖划过琴弦，沉闷的扫弦声响起，竟还带着一丝节奏感。 明明琴没有碰到怪物的身体，但它却还是被炸的往后一仰，就像是被那琴声攻击到了似的。 怪物怒吼一声，黑色的粘稠液体“滴滴答答”的从怪物大张的嘴里流淌出来，甚至有些被气流震的飞溅到了少女的头发上，但这些甚至能够腐蚀掉真言套索的液体似乎对少女来说没有丝毫影响，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人没有眨眼的反应。 怪物的核心来胸腔里剧烈的闪烁起来，莹绿色的光芒越发明显了，它的身体随之开始膨胀，流体肉块蠕动着重新凝聚成粗壮的实体触手，这些触手变得更具力量，每一次挥动都带起沉闷的破空声，仿佛能够撕裂空气。 一条巨大的触手猛然抽向地面，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坚硬的混凝土地面瞬间碎裂，钢筋被震得弯曲，巨大的冲击波以怪物为中心扩散开来，掀起漫天的瓦砾和尘土，红头罩被这股力量震得踉跄后退，差点失去平衡。 另一条触手宛如巨蛇般蜿蜒着扑向闪电侠，速度快得几乎难以捕捉，闪电侠眼疾手快地侧身避开，但触手甩击地面时溅起的碎石却击中了他的腿部，迫使他停下脚步，他皱着眉低声抱怨：“这些触手还没完没了。” 从少女出现后，怪物的注意力便一直放在了她身上，似乎超人对它的吸引力已经消失了，对它来说明显是少女更有性价比，几条触手同时锁定她，宛如多条鞭子般狠狠抽向她。 少女刚准备再次扫弦的手瞬间被停住，反应迅速的一个侧翻，躲过了这些触手，触手齐齐的扎进地面，大块的地面开裂，碎石飞扬。 少女一般爬起来手一边再次扶上琴弦，人还弯着腰可是扫弦的动作已经蓄势待发，就在触手逼近的瞬间，她脚尖轻点瓦砾再次跃起，躲过攻击的同时琴弦猛地一扫，震动的音波宛如一道无形的冲击波直击怪物的触手，触手被震得四分五裂，断裂处的黑色液体四溅而出，溅在了少女的半张脸。 震怒中的怪物猛地将所有触手收回身体，而后骤然爆发出一阵狂风般的攻击，所有触手像狂舞的铁鞭一样朝四面八方扫荡，瓦砾和钢筋被直接掀飞，周围的建筑物也在这股狂暴的力量下倒塌。 红头罩刚刚从一堆碎石中爬起，就看到一条触手直直抽向自己，他迅速用寒冰弩射出一箭，同时趁着这个功夫一个翻滚避开触手，但怪物明显比岛屿的那些更聪明，突破冰冻的触手紧随其后，像鞭子一样扫过他的侧腹，将他狠狠甩向了一旁的墙壁。 “该死的。”红头罩咽下了嘴里的腥甜，忍不住骂了一句，不管是在岛屿还是回到哥谭以后，他被这么压着打的次数屈指可数，好吧不用遮掩了，主人公全都是蝙蝠侠，仔细想想似乎一直是少女为他挡下了伤害。 看来自己还是太依赖她了啊，下次夜巡不带她好了。 红头罩甚至还有心思想这个，可见他对某个细胞宝宝很有信心。 608. 怪物在少女最后一次扫弦攻击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黑色的肉沫如同被炸开的果肉四散飞溅，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烧焦的气息，那些曾经覆盖在怪物身上的流体逐渐消散，留下一具与超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克隆体静静地倒在废墟之中，空洞的眼神失去了所有生命的迹象。 战场上再没有任何怪物的声音，唯一能听见的只有瓦砾堆里金属掉落的回响，少女站在废墟中一动不动，手中的布祖基琴垂在身侧，仿佛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红头罩从地上缓缓爬起，活动了一下因为撞击而酸痛的肩膀，满是灰尘的头罩下透着一丝疲惫。他抬眼看向少女的方向，他已经习惯战后检查少女的情况然后督促她清理自己了，这次也不例外，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他过去的少女调侃道：“怎么，还等着我过去接你？” 少女一点也没有害羞的意思，理直气壮的点头表示肯定：“嗯，想要杰森帮我擦脸。” 红头罩被这句话逗笑了，他随手拍掉肩膀上的尘土，假装嫌弃地说道：“你看看你，满脸都是怪物的黑色脏东西，我的衣服可是定制的，不想弄脏自己，算了吧，等会儿抢蝙蝠侠的披风给你擦，反正他那玩意儿结实。”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迅疾的黑影从克隆人的嘴里飞了出来，直直的冲着红头罩而去。 战斗结束后，所有人都放松了精神，红头罩也一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影子已经到他眼前了，根本无法躲开。 少女立马伸出手帮杰森挡了一下，她应当是下意识的动作，又或是来不及，总之没有掏出盾牌而是用手掌停住了那黑影，那是一柄剑，奇异的黑色剑身，溢散着奇异的红光，一看就是不详之物。 少女看着插进她手掌的剑，慢吞吞的“啊”了一声，这剑竟能无视少女无法被改变的身体特性，没入她的皮肤，显然和岛屿有点关系。 只见下一秒，少女宛如熟透的西瓜一样从被插刀的掌心开始轰然炸开，鲜红的血液和碎裂的组织在瞬间爆散，淋了红头罩一身，他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动作，头罩之下的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这个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他的头罩表面滴落着尚未凝固的血珠，他缓缓低下头，视线定格在地面上四散的血肉，胸口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坍塌，他皮肤接触到的血液飞速的开始冷却，眨眼间便一片冰凉。 他艰难的开口，沙哑着嗓子，声音里还打着颤，他轻声呼唤着少女的名字，想要得到一声回应，可是无果。 那道一直以来都存在的连接断掉了，他再也感受不到那如水般平静的另一头了，心脏仿佛被人生生挖去一半般，冷风似乎穿透了他的胸口，从破洞的心脏里吹过去，凉得他如坠冰窟。 一切都消失了，少女给他的武器也感受不到了，就像是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般，随着她的死亡一起痕迹都没抹消了。 他的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空气被凝固了，他的呼吸像是被人捏住了咽喉，冰冷的血腥气冲入鼻腔，让他一阵反胃，可他仍旧呆立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地面，像是在期待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耳边充斥着自己的呼吸声，急促而混乱，像是被困兽濒死时发出的喘息，他的目光锁在地面，那些熟悉的血肉与残骸刺痛了他的眼睛，每一片碎片都仿佛带着她最后的痕迹，却显得那么破碎遥远。 他的手微微颤抖，指尖碰触到地上的一片鲜血——这是她唯一留下了的痕迹，他的手僵在空中，不再动弹，仿佛他自己的灵魂也随着少女的死亡而被抽离。 “赛尔……”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破碎音节，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空气像是变成了锋利的刀刃，割裂着他的肺，他的指尖收紧，掌心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地掐入掌肉，鲜血顺着指缝滑落，他猛地将手握成拳，狠狠砸向地面，拳头落下的一瞬，地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紧闭上双眼，眼角却没有泪水流出，痛苦已经超越了泪水能表达的界限，所有的情感都化作一种撕心裂肺的窒息感，将他整个人困在深渊里。 那双眼早已失去了平日的锐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空洞，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与某种巨大的情感抗争，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却只换来了胸口更剧烈的压迫感。 他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头缓缓垂下，额头几乎贴在血迹斑驳的瓦砾上，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混杂着无法抑制的颤音，他的嘴唇翕动，轻声呼唤着少女的名字，每一次出口都像是在挖开心口的一部分：“你回答我啊……说句话……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好不好……” 地下的血沫宛如被加速了时间一般开始消退，这一幕他看见过很多次，但这一次他尤其的讨厌这一幕：“不、不可以。” 他的脑海中闪过与她并肩作战的画面，每一次的冷静回应，每一次的绝对信任，她的影像如电影片段般一幕幕掠过，却终结在那一瞬间的爆裂。 他的手开始抓握地上的沙土，就像是在试图将那些少女的痕迹留下一样，但它们还是如潮水一样渐渐褪去，他张开手心，那些沙土变得干燥，然后又慢慢的被他的血侵湿。 第102章 少女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也消失了。 第98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九十一天 细胞和王…… 609.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夜色浓稠，仿佛化不开的墨。四周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只有一股湿润的潮气混合着腥咸的味道，像是久未散去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耳边似乎有树叶轻颤的细微声响，却在我努力去捕捉时瞬间消失，像是在嘲笑我的无力，我微微抬起头，熟悉的黑夜映入眼帘，那熟悉得让人窒息的景象无声地告诉我——我已经回到了岛屿。 脑海中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的发展已经很清楚了，当那柄剑扎在我手上的时候我便知道，中圈套了，根本就是那个家伙特意为我设下的计。 “诅咒之刃”，听名字应该就知道这是一把什么样的武器，使用武器时一旦的伤害就会遭受诅咒并且死亡，无论这个伤口有多么的细小。 能够完全发挥出岛屿武器特性的只有我和那个家伙，相应的能够触发这个词条的也只有我和那个家伙，剑扎到了我的手上使我受伤的是诅咒之刃，我触碰到了诅咒之刃，所以算是满足了“使用”这个前置条件，于是我死了，就这么简单。 不过，我毕竟还是回到了岛屿，死亡并没有终结一切，反而让我确认了一件事——只要心念一动，我甚至可以回到另一个世界，这让我感到些许安慰，却也让我更加恼火，并非对死亡或者从头再来的恐惧，而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这不就代表我输了吗？”我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怕被黑夜听见我的不甘心。“这不就代表我真的顺从着他的规划来了吗？该死的，我怎么会中他的圈套！” 胸腔里灼热的怒意翻腾得更猛烈，我的手指缓缓收紧，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当然，我感受不到痛，只有那无止境的愤怒在胸腔里燃烧，几乎要烧尽我最后的理智。 我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但这一次的死亡格外屈辱，就像一场精心布置的闹剧，我被迫参与其中，成了他手中完美的棋子，心头燃起一股灼热的怒意，我猛地抬起拳头，一拳砸在柔软的草地上，湿润的泥土溅起微小的碎屑，像是在讽刺我的无能为力。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既然“来都来了”，那干脆满足一下好奇心算了，那家伙本质上和我是同一人，我讨厌输掉，我讨厌死亡，那他也不会是上赶着想让我杀死他，那他之前跟我说过那句话就很有问题了。 这样想着，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沾满湿泥的衣服，朝远处的树木方向走去——我已经发现了，这里就是王座之间。 610. 那棵长满眼球的奇怪树木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枝叶间偶尔有一只“眼球”转动，像是在盯着我看，但我没有兴趣去理会这些诡异的细节，高大的石质王座从黑暗中一点点显露出来，阴影如浓墨般攀爬在王座的边缘，我逐渐放慢脚步，目光紧盯着王座上那个身影——那人慵懒地倚靠在王座的边缘，像一只高高在上的猎豹，平静而危险，带着一种天然的傲慢。 我突然感觉这一幕很是眼熟，于是模仿着很是夸张的叹了口气，可惜这里没有转场，也没有那串刻入骨髓里的时间，但是没关系，优秀的玩家已经开始脑补了。 “嘿国王，你动不动就跑到下水道砍怪的日子结束了。”我再次叹了口气，站定身子，同时向前方伸出手，“把诅咒之刃给我。” 王座上的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侧过头，那双眼睛在夜色中微微发亮，像是某种捕猎动物的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审视，他最终轻轻一笑，站起身，缓缓转向我，语气懒散而漫不经心：“如果你想要就自己来拿，这规矩你懂的。” 只可惜这人在高大的王座旁边显得格外娇小，真是可恶，怎么他和我一样高啊，难不成这是写在命格里的吗？ 随即我的目光又移向了王座。 嗯很明显，不仅是塑料，石头也难降解。 我开始发散思维的想。 “怎么样，我配合的不错吧？”他一秒恢复笑面虎形象，甚至还破有些撒娇意味的眨了眨眼，“不过诅咒之刃不就在你手上吗？” 我低头，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插着那把刀，没有痛觉，一时间都忘记自己还受着伤呢，我握住刀柄，一把把刀从我的掌心拔了出来。 这晦气东西，还是看不见的好，这样想着，我破有些嫌弃的把刀扔给了对面。 “嗯，不留着吗？”那人抬起手，精准的接住我扔过去的刀，他把刀握在手里轻轻转动着，像是十分爱惜一般，语气里带着些许遗憾，“虽然限制大了点，但这可是三倍诅咒的哦，威力很可观。” 我跟这人本质上是同一人，他是不是真情实感我还看不出来吗，他确实是比我战斗水平高，但我才不会承认呢。 我一脸冷淡的回望他，完全不接话茬。 “嘿——真是冷漠啊——”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让人没来由的火大，我们俩的区别大概就是，我虽然满嘴谎言但遮掩着不让人知道，他则是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随手把诅咒之刃往王座上一插，朝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说点有趣的——比如，怎么杀死我。” 他不提这个我还差点忘了，我歪了歪头道：“你不是为了让我杀你吧，我都回来了，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原因也很明显了吧，你怎么想的，我就怎么想的咯。”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你想离开岛屿，那我当然也想咯。” 我故意和他杠，甚至还学他说话的语气：“那你想离开就离开咯，找我干嘛？” “不要这样冷漠啦，你也知道吧，我们和岛屿的联系很深，没办法轻易离开，你有那个世界的人帮忙，我可没有呢。”他叹了口气，故意表现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所以呢？”我完全不吃他那一套，“我有什么理由帮你呢，别跟我提什么大家都是同一个，需要互帮互助什么的，你可不是那种和谐友爱的家伙。” 他叹了口气，一副“真是难办啊”的表情，但是很快又重新扬起了虚伪的笑脸：“好吧好吧，不过没关系，你会同意的。” 这么笃定？ 我有些疑惑，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一个安详躺在地上的人，或者说躯壳，黑色的头发有些毛躁到处乱翘着，身上穿着一件和这地方格格不入的衬衫短裤，显然就是我原来的身体。 “怎么样，有兴趣来谈一谈了吗？”他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611. 果然还是自己的身体好用啊，我能够轻松地调动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也能够做出表情了，在脸上的神经重新恢复活力的那一刻，我立马对着那家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刚刚被他恶心得不轻，却连表现出来的能力都没有，真是够憋屈的了。 不过我现在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也就代表着，我同意帮助他了。 只能说刚找回的脑子就是好用，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这也是他没跟我说明的一点—— “可频频出现在那个世界的入口和怪物是怎么回事，你不怕疫病跑出来，把那地方变成下一个岛屿？” “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这一点呢，而且挡刀也是我没有想到的，难不成……”他摸着下巴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我皱了皱眉，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应该知道时间守护者在寻找拯救岛屿的方法吧？”他摊了摊手道，“她一直在试图倒流时间，不过情况并不理想，‘岛屿终究会迎来疫病的侵袭’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虽然我很讨厌这种说法。” 哦，命运，我也讨厌，那种明明是自己拼命都得来的一切，加上这个词就好像命中注定了一般，无视掉了我的一切努力。 我不置可否的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事情迎来了转机，也就是你的那个‘武器’——我要是没记错，是叫杰森？”他摸了摸下巴继续说，“虽然时间守护者把你拉过来是意外——她是准备把过去的我拉过去的，不过杰森倒是我们有意为之的，你似乎和他拥有联系，稍微操作就把他拽过来了。”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杰森的事情，不过这也确实应证了我的猜想，之前时间守护者的态度确实是因为杰森能够使岛屿变得更好。 “时间守护者发现那个世界经历过很多次的时间回溯，和我们这里被固定的命运不同，他们似乎可以轻易的改变原有的状况，发展出一条完全不同的时间线。”他更加具体的解释道，“岛屿现在正在和那个世界融合，等到融为一体的那一天，岛屿就可以套用那个世界的规则，轻松的回溯时间，轻松的改变‘岛屿终究会迎来疫病的侵袭’这个命运。” 第103章 我眯了眯眼睛：“那你呢，要看着这两个世界融合？先说好，我可不会留下了等着。” 他笑了一声，露出了他真实的表情——一种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傲慢和只在乎自己的任性：“怎么可能，我对这地方可没有那么在乎。” 哈，我就知道，自私自利的家伙。 “嘿，你在心里偷偷骂我吧，别想瞒我，我们本质上可是一个人。”他说着不满，脸上却还挂着笑，“而且，我什么样你也什么样不是吗，你这不是吧自己也骂进去了吗？” ……啧，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我”就够了。 第99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九十二天 原来他早…… 612. 战场上的死寂仿佛凝结成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所有人牢牢地钉在原地，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刚刚还热火朝天的战斗，如今却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潮席卷，冰封了每个人的情感。 “……她怎么可能……”夜翼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他的目光定格在满是裂痕的地面上，那片血迹已经被尘埃取代，但他却依旧盯着那里，仿佛能从中看出答案，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感一点点唤回他的理智。 “这不可能是真的……”他咬着牙，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向某个不存在的力量质问，他试图迈出一步，但脚下的瓦砾让他的动作显得僵硬而迟缓，最终，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低下了头。 闪电侠一直站在原地，鲜艳的红色战服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中显得格外刺眼，他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像是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双手微微张开，手指僵硬地悬在空中，好像还停留在战斗的瞬间，等待那个人从身后再次跃起，为他们补上最后一击。 “她……”他终于低声开口，却没有说下去，他下意识地想用调侃缓解气氛，但无论什么玩笑都被哽在喉间，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沉默。 绿灯侠狠狠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中的那股闷痛，但却无济于事，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仿佛不敢直视那片血迹，他踉跄地退后一步，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那双曾经创造无数奇迹的手，此刻却显得无比无力。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懊悔。 超人像是一座雕塑般伫立在废墟之中，他的披风被风吹得微微摆动，但整个人却像失去了灵魂，他的目光定定地望着远方，似乎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不该这样的……”他的声音很轻，却蕴含着某种深沉的悲伤，“她还那么……” 他想说“年轻”，却觉得这词语太过无力，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心中的情绪，但胸口的压抑却像是积郁的乌云，怎么也散不开。 通过通讯器观察一切的蝙蝠侠依旧冷静，或许比平时更加冷静，但他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罕见的暗色，他迅速调取数据，试图找到哪怕一丝逻辑上的漏洞，证明少女的“死亡”是某种意外现象，但结果只有冰冷的“失踪”数据和那片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血迹。 “她不是普通人……”蝙蝠侠低声说道，语气沉稳却又隐隐带着些许压抑的情绪，“我们要调查清楚原因。”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命令，然而没人反驳，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是蝙蝠侠试图掩盖情绪的方式。 达米安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悲痛，但他的手一直死死握着腰间的武器，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抿着嘴唇，双眼冷冷地盯着地上的碎石，突然，他猛地踢开一块瓦砾，怒声道：“她怎么可能输！她怎么可能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少见的怒气，甚至带着一丝孩子气的不甘心。 “她真的……不在了？”罗宾僵硬地站在废墟中，低声喃喃，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的目光在战场上游移，像是在寻找某种残留的痕迹，但无论怎么看，连一丝熟悉的影子都找不到。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罗宾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不愿放弃的执着，他迅速调出设备数据，试图找到少女的痕迹，但屏幕上空白的分析结果像一记重锤，击碎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落在了红头罩身上，他们知道，此刻的他不需要安慰，甚至无法接受任何语言，他们不敢靠近，也不敢发出声音，所有人的存在感在这一刻似乎被无限压低，整个场面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低不可闻的风声在流动。 613. 红头罩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废墟中，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头罩掩盖了他的表情，只有一滴未干的血迹从头罩的边缘滑落，滴在地面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他的手指微微颤动，但仅此而已，像是一个被冻住的雕塑，无声地凝视着地上那块曾经遗留着血迹的区域，那些鲜红的印记，已经慢慢被空气侵蚀、淡去，仿佛从未存在过，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连他的内心也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她不会死的。”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冷冷的平静，像是陈述一个不可动摇的事实，话音刚落，他的手猛地握紧，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但他似乎毫无察觉。 夜翼走上前，语气小心翼翼：“杰森……” 他伸出手，想要安抚地拍在红头罩的肩膀上，但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看见红头罩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别碰我。”红头罩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却像一把利刃，生生割裂了夜翼剩下的话。 达米安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一贯的挑衅，他企图用这种方式将红头罩的注意力从少女的死亡上移开：“她的死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至于——” “闭嘴。”红头罩猛然转头，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刺骨的冰冷，他的目光如同利刃，狠狠刺向达米安，冷漠到让人喘不过气，“我说了，闭嘴。” 达米安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红头罩，比起愤怒，这种冷漠更加让人感到不安。 红头罩转身离开，背影冷漠到绝望。 他的步伐平稳，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般，没有丝毫迟疑，没有人敢阻拦，也没有人敢追问，众人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废墟的尽头，红色的头罩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但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意。 614. 红头罩的步伐像钟摆般机械，他离开的方向是废墟深处，一个更为荒凉的角落，脚下的瓦砾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回响在死寂的战场中，他没有回头，肩膀始终保持笔直，仿佛没有意识到周围人的存在。 夜翼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目光始终紧盯着红头罩的背影，那个背影显得如此陌生，陌生得让人觉得刺骨，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安慰他，或者至少试图叫住他，但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夜翼……”闪电侠低声说道，他的话音里带着少见的犹豫和无力，“我们该怎么办？他……他这样……” 他看着夜翼，又看向红头罩离开的方向，红色面具后满是纠结与不安。 夜翼没有回答，许久，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抬起脚步想要追上去，但被一只手拦住了。 “别过去。”蝙蝠侠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虽然表面听起来理智，但夜翼听得出他语气中隐藏的某种难以察觉的情绪，“他需要时间。” “可他这样……”夜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他不该一个人承受这些。”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蝙蝠侠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沉沉地看着远方，像是穿透了黑夜，落在了红头罩的背影上。 红头罩的背影终于完全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冷漠与孤独像是刻意划出的界限，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他不是在接受，”夜翼低声说道，目光复杂地盯着红头罩离去的方向，“他是在掩盖，他在强迫自己不去感受。”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绿灯侠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力感，“他看起来就像……像要崩溃了一样。” 蝙蝠侠终于转过身，目光扫过所有人，他的脸上依旧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语气却隐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继续行动。找到真相，找到她消失的原因。” “然后呢？”闪电侠皱眉道，“就算找到了原因……她还能回来吗？” 蝙蝠侠沉默了一瞬，最终用一种近乎冰冷的语气回答：“我们至少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 他的声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愿意承认，但他们心里清楚，蝙蝠侠的话可能已经道出了真相，而红头罩——那个在战斗中从不退缩的男人，可能已经失去了他心中最重要的某一部分。 第104章 615. 杰森推开冰山餐厅里他和少女共同居住的房间门，漆黑的室内一如既往的安静，但这份安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空洞的回忆里，他没有开灯，任由月光从窗外透进，映照出室内那些熟悉的摆设，每一样物品仿佛都在提醒他，这里曾经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机械地开始翻找少女留下的东西，动作缓慢却带着某种执拗，他拉开抽屉，翻开衣柜，甚至掀开了床单下的每一个角落，像是在寻找某种确定的证据——证明她存在过的痕迹。 然而，房间里除了他自己的物品，属于少女的东西少之又少，那些小玩意、手办、甚至是那些被她随意摆放的贴纸，全都像是空洞的影子，没有一丝她的气息。 他的目光扫过床头柜，最终停在了那个被少女贴得花里胡哨的头盔上，那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本意是用来保护她，但她却当成了玩具，头盔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贴纸，从宝可梦到各种动漫角色，甚至还有几个明显不搭调的搞笑表情贴纸，透着一种她特有的稚气和不拘一格的美学。 杰森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那些贴纸，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他抱着头盔，慢慢地坐在床沿，然后无力地倒了下去，像是被什么巨大的重量压垮了，床铺下陷，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他的手臂环抱着头盔，贴在胸口，那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她存在的东西。 他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目光空洞，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模糊成了背景，唯有手中的头盔显得格外真实，他闭上眼，耳边却满是寂静，像是整个世界都被剥夺了声音，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一场荒唐又无法醒来的梦。 “她真的存在过吗？” 这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浮现，让他的胸口一阵钝痛，他几乎是本能地想反驳自己，但心底那种不安却逐渐扩大，像是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 他闭上眼，脑海里却止不住地浮现出她的影像，那个从不抱怨、总是冷静得近乎无情的少女，总是站在他的身侧，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他，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条件接受他的一切，她的话语，她的动作，甚至她偶尔显露出的不合时宜的稚气，全都像破碎的画面一样在他的脑海中轮转。 他试图回忆起她的模样，那张总是平静到让人心安的脸庞，他想起她那双永远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睛，却总能透过微小的细节捕捉到她内心深处的情绪波动——微微上扬的眉毛，不经意间轻抿的嘴唇，或者那一瞬间停顿的目光。 “她从不多说话，但我总能明白她在想什么……”他低声喃喃，声音里透着疲惫和自嘲，他从未察觉，自己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无条件地站在他身旁，习惯了她安静却又绝对的陪伴。 “如果她真的不存在……那我呢？”他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呼吸变得愈发沉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失去她，就像失去了自己的影子，他猛地坐起身，将头盔贴在额头，像是在汲取某种不存在的温度。 “我是不是疯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的苦涩，他闭上眼，脑海中却止不住地浮现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平静、她的固执、甚至是她偶尔显露出的不合时宜的稚气，那些画面一遍遍重复，像是某种自我折磨。 他睁开眼，目光再次扫过房间。每一处角落都带着少女的影子，但这些影子又显得那么遥远，他环抱着头盔，缩成一团，像是试图将自己藏匿于这片孤独的阴影中，他不敢闭上眼，也不敢放下手中的头盔，因为他害怕，一旦松开手，她的存在便会彻底消散，像一场荒唐的梦，再也找不到了。 616. 杰森的目光定格在那个贴满贴纸的头盔上，夜色沉沉，房间里只有微弱的月光映照着一片寂静，他像是被困在一场没有出口的梦境中，无法醒来，手指轻轻滑过贴纸的边缘，他甚至能想象到少女当时认真挑选这些贴纸时的模样。 她总是那么笨拙，却又无比坚定，他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装饰，却始终没有阻止她，因为她那时的表情少见地专注，似乎每贴一张贴纸，都像是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事，那份专注曾让他心头一暖，可他当时没有去深究，只觉得这不过是自己作为一个保护者，偶尔的怜爱罢了。 但现在，他开始怀疑。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少女总是默默跟随在他身后的身影，她安静得不像个真正的生命，却又总是用一种无条件的信任陪伴着他，她几乎从不反驳他的话，也不会对他的任何缺点表示不满，她只是一直在那里，接受他的存在，接受他的一切。 起初，他以为这是一种简单的依赖，是她将他视为生存的唯一依靠，而他则是回馈以保护和庇佑，这种关系对于杰森来说并不陌生，他习惯了成为别人依赖的对象，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责任。 可是，有些事情不对劲。 他想起那次战斗后，少女静静地站在他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一个人偶：“我丝血了，差点死掉了。” 她的声音平淡得像在描述天气，而杰森却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当时的情绪——那一瞬间，他几乎是失去了理智，责骂她为什么不避开，为什么明知道会受伤却还要挡在他前面。 “那时候，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杰森低声喃喃，眼中透出一丝迷茫。 他又想起那些细微的时刻，她总是用那双冷漠的眼睛盯着他，却总能让他感受到一种奇特的温暖，无论是她递给他饮料，还是在他出任务回来后默默坐在旁边陪伴，每一个细节都变得清晰起来，他以为那只是她的依赖，但事实上，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甚至是依赖着她的陪伴。 “依赖……吗？”他皱起眉头，低头盯着手中的头盔，他突然意识到，这种依赖并非单纯的保护欲，也不是把她当作某种陪伴型宠物那样的感情。 因为当她不在了，他的世界就像塌了一样。 那种失落、空虚，甚至是窒息感，远远超出了他对任何人的思念，他开始明白，那并不是单纯的愧疚或者痛失同伴的感情，而是一种更加深沉的情感。 “爱？”这个念头从心底冒出来，让他猛然一怔。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她怀有这样的感情，他的过去决定了他对“爱”这一情感的抗拒，他不愿意，也不敢去面对，可这一切显然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无论他如何试图掩盖，心底的答案却渐渐清晰起来。 他想起她偶尔露出的稚气神情，想起她执拗地将他称作“最重要最喜欢的人”，想起她冷淡的外表下偶尔流露的那份笨拙的关心，那种感觉并不复杂，但却真切地占据了他的每一个念头。 他无法否认了。 他闭上眼，靠在床头，手中依旧紧紧抱着那个头盔，仿佛这是他和她之间唯一剩下的联系，他低声呢喃着，声音里透着些许苦涩和释然：“原来是这样……我早就离不开你了。” “我……早就爱上了她。”他低声说出这句话，声音里透着一丝后知后觉的痛楚和遗憾，他的手指紧握着头盔，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恨自己发现得太晚，恨自己从未将这种感情说出口，而现在——他说出口也没有意义了。 他闭上眼，将头盔再次紧贴胸口，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头盔上，但他的脸上却依旧是冷漠的神情，他不允许自己崩溃，不允许自己表现出任何软弱，可是那份刺痛和失落感却如同毒液一般，在他的血液中一点点蔓延，将他彻底吞噬。 第100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九十三天 他的世界…… 617. 杰森的生物钟精准得像一台机器。每天早晨，在天还未亮时，他总会准时睁开双眼，他的房间仍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街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摇晃着，和他混乱的心绪一样，他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床头那个贴满贴纸的头盔。 那些贴纸已经开始卷边，曾经鲜艳的颜色也褪去了几分，但它们仍然安静地守在那里，维持着她离开前最后的模样。手指轻轻划过贴纸的边缘，他的动作格外小心，像是害怕触碰到某种脆弱的回忆，这是他一天的开始，也是他难以摆脱的梦魇的延续。 他穿上黑色紧身衣和运动鞋，走向训练室，那里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短暂平静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皮革和汗水的气息，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站在沙袋前，他沉默了片刻，随即猛地挥出第一拳，沙袋摇摆起来，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动作迅速且充满力道，每一次出拳都像是要将压抑在胸口的痛苦和愤怒尽数发泄，他一拳接着一拳，速度越来越快，呼吸也愈发沉重，仿佛只有这样的体力消耗才能让他摆脱片刻的空虚。 “砰”的一声，沙袋被狠狠击中，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呼吸也越发沉重，直到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他才终于停止，他闭着眼，躺在地毯上，汗水浸透了衣服，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仍然是那个总在他身后默默站着的身影。 第105章 回到冰山餐厅，他简单冲了个冷水澡，冷水从头顶淋下，刺骨的寒意瞬间让他清醒。他试图让自己感受到真实，可即便水流再冰冷，也无法平息他内心的那片荒凉，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进厨房，动作熟练地开始准备早餐。 他的早餐极其简单，通常是一杯黑咖啡和一片吐司，但他总会多准备一份——一杯牛奶和一些她喜欢的冰沙拌饭，现打的冰沙淋上巧克力酱，和凉透的意大利面混合在一起，虽然料理古怪，但任谁来看这都是一份付出了心血精心准备的，和他自己那份平平无奇的吐司相比简直是截然不同。 他坐下，盯着那份未被动过的早餐，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她冷漠地吃着这些奇怪料理的模样，每当他试图开口调侃时，她会抬起头，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每当幻影散去，他的胸口都会抽痛一次。 早餐结束后，他会把未动的那份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进冰箱，动作一丝不苟，那些食物从未减少过，却也从未被丢弃，他的执着让人心酸——仿佛她随时都会回来。 白天的杰森，是哥谭最危险的存在，他的任务名单从不停止增长，从粉末交易、武器走私到人口贩卖，每一个目标都会被他逐一攻破，他的行动迅速且精准，每一次出击都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的拳头和枪口带着无情的冷漠，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每一次任务都像是某种刻意的惩罚，是对罪犯，也对他自己。 曾经的红头罩，会在战斗中调侃敌人，用讽刺和笑话让敌人感到屈辱和恐惧，而现在，这些都消失了，他沉默得像一台机器，手段却越发凌厉，让罪犯们闻风丧胆。 他变得异常高效，也异常危险，所有看到他行动的人，都会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冷意，他不再关心自己的安危，面对危险时甚至显得有些不屑，他的沉默和冷酷让罪犯们倍感恐惧，却也让偷偷关注着他的蝙蝠系义警们愈发不安。 “他变了。”夜翼低声对蝙蝠侠说，目光忧虑地看着屏幕上那个行动冷静的红头罩。 蝙蝠侠沉默良久，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中杰森的眼神上，那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仿佛在宣告着——生与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区别。 任务结束后，他会回到冰山餐厅，他推开门，房间内总是保持着少女离开时的模样，他会坐在沙发上，盯着那个贴满贴纸的头盔发呆，有时会拿起一本书翻看，却看不到几页就放下。 他从不清理房间的某些角落，比如少女用过的书桌或者她随意摆放的那些手办，那些东西依旧摆在那里，像是等待着主人随时回来，他有时会擦拭这些东西，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碰触某种珍宝。 深夜，他的行动显得尤为奇怪，他会打开她留下的那些涂鸦笔记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甚至能把每一页的内容都背出来，有时，他会打开手机，看那些和她一起拍的照片，虽然照片不多，但他已经翻看过无数次。 偶尔，他会梦到她，梦里，她仍然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却安静地陪伴着他，他会试图靠近，却总是在伸手时梦醒，他从梦中惊醒，汗水浸透了衣服，胸口的空虚感让他再也无法入眠。 他坐在窗边，怀抱着那个头盔，目光茫然地望向远处的哥谭夜景，他会低声念出她的名字，却不敢继续说下去，那种刺痛和窒息感让他无比清醒。 618. 一天，杰森漫无目的地在哥谭街头游荡，他的脚步总是习惯性地走向那些她曾经喜欢的地方，那是一家她特别喜欢的冰淇淋店，橱窗外贴着一张醒目的新口味宣传海报，上面写着“前所未有的独特体验”。 他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海报，愣了几秒，下意识准备走进店铺买一个，却在下一秒僵住了动作——那个喜欢各种冰淇淋的少女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有人会一直盯着他试图再吃一个冰淇淋球了。 但他还是走了进去，买下了两个冰淇淋球，他没有吃，而是把两个冰淇淋球都放在了对面的桌子上，他就这样看着，直至冰淇淋球融化成一滩液体。 他还有了个新的爱好，吃三倍黄芥末的冰沙，它取代了辣热狗，成为了他最常吃的东西。 “真是够难吃的了。”他面无表情的往嘴里塞着冰沙，表情像极了曾经的那个少女，一边赛一边还嘟囔着，“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他的眉头轻皱，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618. 从外人看来，杰森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他依旧高效、冷静、果断，甚至比以往更加无懈可击，但那些熟悉他的人知道，他的内心正在逐渐崩塌。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声音中再没有一丝温度，夜翼曾试探性地问他：“杰森，你还好吗？” 他抬起头，语气冷淡：“我很好。” 可他并不好。 他的生活看似井然有序，实际上早已成为一场无声的挣扎，他强迫自己维持表面的正常，却在深夜独自一人时，被无尽的孤独和悔恨吞噬，他不允许自己崩溃，却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洞。 “或许有一天，我还能找到她。” 他默默想着，将一切情绪压在心底，继续在孤独的深渊中前行。 619. 也许他会一直这样，直至深渊再一次将他吞噬，可是那一天，杰森和往常一样回到冰山餐厅，他的脚步依旧沉稳，神情如常，但在距离房门还有几步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条看不见的链接仿佛重新被接通，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轻轻地跳动着，他的手微微颤抖，呼吸也乱了节奏。 他站在门前，耳边的静默逐渐被某种预感取代，有什么东西悄然出现，填补上了他心口的缺失，那种冷静的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动摇的情感在缓缓流淌，他以为自己快要忘记了，但再次感觉到时，还是那般的熟悉。 他的手轻轻颤抖，鼻尖一阵酸涩，喉咙干涩得无法发出声音，他害怕这只是一场幻觉，害怕推开门后，那种微妙的期待会瞬间破碎，他站在那里，犹豫不决。 然后下一秒，门缓缓从里面被人打开，露出了那张频频出现在他梦里的脸，那双绿色的眸子亦如初见那般冷淡，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其中好像还多了几分闪烁，宛如熠熠星光从天而降，没入碧绿的湖水中，泛起阵阵涟漪。 杰森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喉咙紧得仿佛被什么堵住了，直到反复几次后，他才艰难地开口：“……赛尔？” 少女歪了歪头，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如此反应一样，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到：“怎么了？”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少女的脸，但却停在了半空，他害怕这是镜花水月，害怕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但少女却先一步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冰凉的触感传递到他的掌心，清晰得让他无法自欺欺人。 他像是要将少女完完全全印刻在脑子里一样，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笨拙而僵硬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像是刚学会控制脸部肌肉的小孩子一样，小到只是嘴角的弧度动了动，但在他眼里，却宛如融化冬雪的初春朝阳那边绚丽，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却让他的眼睛瞬间湿润，她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静—— “欢迎回来，杰森。” 那一刻，他的世界终于重新完整了。 第101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九十四天 告白了，…… 620. 杰森缓缓抬起手，抚上了少女苍白的面颊，触感是不同寻常的微凉，这是那样熟悉，却又让他心头一震，仿佛是在确认她的真实存在一般，他的指尖轻轻颤抖，拇指缓慢地划过她的额头、鼻梁和下巴，动作小心翼翼，连这微小的动作都充满了犹豫与试探，像是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真的是你……”他的声音低哑，语气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轻松与复杂情绪，“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眶微微泛红，压抑的情感像是洪水般涌上来，他的动作突然变得不再克制，猛地将少女拉进怀中，双臂环紧，仿佛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永远不再分离。 他的脸埋进她的肩颈，鼻尖萦绕着熟悉的、与他如出一辙的苹果糖味洗发水的气息，带着一丝甜美，却也让他心头一酸，那味道曾伴随了她所有的日常，也伴随了他的无数回忆。 “我以为……”他声音闷闷的，带着未曾展露在外人面前过的脆弱，“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手臂环得更紧，像是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见，胸膛贴着她娇小的身躯，他能感受到她的温度，虽然微凉，却足以让他确认，她真实地站在这里，离他如此之近。 终于，他松开了一点手臂，微微低头盯着她的脸，那目光复杂得像是一场风暴，眼中流转着无法压抑的情感。 第106章 “我还以为你……”他顿住了，嗓音微微发颤，似乎连吐露那个字都需要极大的勇气，他的眉头皱紧，眼中隐隐泛着泪光。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他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像是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这段时间的痛苦，那些无数个孤独的夜晚，那些漫无目的的搜索与等待，那些无法说出口的懊悔与思念，全都化作了他此刻紧握着她的手的力道，他只是深深注视着她，像是在从她的目光中寻找慰藉与答案。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为自己的情绪寻得片刻喘息，又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少女的脸上，那张熟悉得让他无数次梦回的脸。 “赛尔，”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坚定，“我喜欢你。” 他的语气缓慢而认真，像是每一个字都蕴藏着他最深的情感，“我无法再接受你的离开，我不能失去你，也不想再尝试了。” 少女平静地看着他，她的眼中依旧没有多余的波澜，只有一贯的冷静，却没有任何拒绝的迹象，她的沉默，让杰森的心缓缓放下，他知道，她从不会拒绝他，任何时候，任何事情。 这一无声的回应，给了他更大的勇气，他慢慢凑近她，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脸庞，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呢喃，带着些许试探和压抑的渴望：“我……可以吻你吗？” 少女没有回答，或许也不需要回答，她的眼神依旧平静，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接受，已经足够让杰森明白。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抬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动作温柔得像是在保护什么易碎的珍宝。 杰森的脸缓缓贴近，鼻尖滑过她的侧脸，直到他的唇轻轻覆上了她的，他的动作格外缓慢，甚至带着些许克制，仿佛害怕惊扰这份难得的亲密，这个吻并不热切，对于杰森来说它甚至过于小儿科到只能算是嘴唇碰嘴唇，但这其中却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空气中没有任何声响，只有杰森压抑的呼吸与少女微凉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他的手抚上她的后颈，稍稍用力将她拉得更近了一些，像是要将这份亲密深深刻入记忆，他闭上眼，沉浸在这一瞬的幸福里。 621. 少女在接吻时也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之人。 唇渐渐分开，少女并没有像杰森预期的那样露出羞涩或尴尬的表情，而是安静地注视着他，一双绿色的眸子清澈而冷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次平常的对话，而非一个令人心跳加速的亲密举动。 她眨了眨眼，微微低头，手指点在自己的唇上，像是在认真回味着刚刚的触感，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细微的疑惑，神情专注得像是在分析某个复杂的问题。 这一幕让杰森的心猛然一提，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她的反应太过冷静了，冷静得让他有些不安。 难道刚才的吻让她感到不适？ 或者，他做错了什么？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试探性的问，声音里带着些许紧张和迟疑：“怎、怎么了？” 少女缓缓抬起头，冷淡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细微的困惑：“电视上说，亲吻是甜的……可是我刚刚没有尝到。” 从那天传来的情绪是单纯的疑惑和不解，杰森刚刚的提心吊胆完全就是“自己吓自己”，不过这对于杰森来说应该算是甜蜜的苦恼吧。 短短的一句话，带着她一贯的平静与直白，却让杰森一下愣住了，他的表情先是错愕，然后迅速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他的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下一秒，他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声低沉又柔和，像是将胸口积压的所有紧张一瞬间释放了出来，他的额头轻轻抵着少女的额头，轻声道：“亲吻时的‘甜’不是味觉，而是一种感情，你需要用心去感受而不是用舌头去尝，懂吗？” 看着少女越发茫然的表情，他伸手刮了刮少女的鼻子，眼底浮现出少有的宠溺，他的声音柔软，带着浅浅的笑意，仔细听似乎还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而且，就算真的是甜味的，你又没有味觉，怎么会尝到呢？” 少女一愣，目光稍稍转移，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她的手慢慢从唇上放下，轻轻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不过……” “不过？”杰森学着少女的动作，歪了歪头，这个动作某个细胞宝宝做是很自然的，但杰森来做就有些刻意装可爱的意味了。 “我找回自己的身体了，如果需要，我可以连接味觉的神经了。”少女认真的解释道。 “哦，是嘛——”杰森笑了笑，脸上是纯然的为少女高兴的表情，他低头又用脸蹭了蹭少女，带着丝丝缕缕的依赖和撒娇，“那我就可以带你去尝尝我最喜欢的辣热狗了，我和你说，没有人能够拒绝三倍黄芥末酱的辣热狗。” “杰森喜欢吃的我都要尝尝。”少女破有些认真的握拳发誓道。 杰森有些好笑的刚要说自己现在就带人去买，就听少女继续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唇上，带着她一贯的直白和认真：“既然刚刚没感受到‘甜’，那可以再试一次吗，或许多尝试几次，我能感受到了呢？” 这句话让杰森愣住了，他的脑海中一瞬间涌现出无数情绪，既有羞涩，也有无奈，还有掩饰不住的甜蜜与期待，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低声喃喃：“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放下手后，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冬雪：“宝贝儿，我不是老师，这也不是一次普通的实验，不过……” 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微微弯腰凑近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略显调皮的笑：“既然你想学，那我就陪你再试一次，直到……你找到答案为止。” 622. 杰森慢慢靠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怕惊扰一只小动物，他的鼻尖轻轻触碰到少女的脸颊，随后，他的唇再次覆上了她的，这一次，他不再克制，而是更加用心，更加温柔，像是要将自己的情感一点一滴传递给她。 这个吻不再是简单的嘴唇相触，而是带着些许炽热的情感，他的手掌抚上少女的后颈，稍稍用力，将她拉得更近，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少女微凉的气息。 他的唇柔软炽热，而她的唇凉凉的，带着一种毫无杂质的纯净气息，在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少女的反应依旧生涩，但比起第一次，她的动作里多了一丝试探，她的动作有些迟疑，笨拙地模仿他的动作，甚至在无意间用牙齿轻轻咬破了他的嘴唇。 杰森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他微微退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指尖触到一丝湿润。他低头一看，竟是血。 “宝贝儿……”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轻笑，“你咬到我了。” 少女微微歪头，认真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贯的平静与专注，片刻后，她冷静地开口：“对不起。” 少女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稍作沉思后，平静地补充道：“电视上说，舔舐伤口可以让它好得快一些。” “等等——”杰森刚想阻止，但少女已经靠近了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过他的嘴唇，她的舌头柔软而湿润，带着一股清凉的触感，在他的唇瓣上细细划过，她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在完成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杰森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瞬间绷紧，他能感受到她舌尖的每一次触碰，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呼吸一窒，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哑声。 “嘶……”他倒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手像是要找到什么支撑一般，向后一撑，手指死死地抓住门框，连呼吸都乱了。 “很痛吗？”少女停下动作，抬头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疑惑。 杰森深深地看着她，眼中充满复杂的情绪，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低哑得几乎不像他的：“不是嘴唇的痛。” “不是嘴唇，那是哪里？”少女认真的问道，目光上下扫视着他，试图找到他提到的“痛处”。 杰森的耳根瞬间泛红，他连忙移开目光，像是想掩饰什么：“细胞宝宝，这种问题……别问得太详细。” “可是你说痛。”少女依旧认真地追问，“如果有别的地方痛，我也可以帮你。” 杰森的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指紧握成拳，喉结滚动了几下，他试图压下内心那份无法控制的情感，但她的天真和执着却让他的理智近乎崩溃。 他的脑海中不可控制地浮现出画面——少女低头靠近，用她那柔软的舌头，轻轻触碰的不是他的唇，而是更敏感、更致命的地方…… 她的脸依旧那么纯净无邪，而自己却被深藏的欲望吞噬。 杰森的呼吸依旧急促，胸口微微起伏，他用力握紧了拳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无处安放的灼热感却仿佛火焰般在他体内肆意燃烧，他低垂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复杂的神色，他努力不去看面前那张纯净无邪的脸，因为她的无知与认真只会让他的理智更加摇摇欲坠。 第107章 那画面真实到让他感到羞耻，他猛地闭上眼，试图将那股燥热的火焰压下去，但越是克制，越是无法逃脱。 “杰森？”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微微歪了歪头，清澈的绿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却像是在直视他的灵魂，仿佛能够看到他此刻挣扎的每一个细节。 她抬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语气中带着一贯的冷静和认真：“是不是很严重？如果你觉得痛，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如同一根细针，精准地扎进了杰森的胸膛，他的瞳孔微微缩紧，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她的天真和执着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从内到外捆得死死的。 “……不是。”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低沉，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他侧过头，努力避开她的目光，他的身体依旧紧绷，下腹的灼热感让他几乎无法平静“真的没什么。” “可你看起来很不舒服。”少女不依不饶地追问，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疑惑与坚持，“如果有别的地方痛，我可以试着帮你。” “帮我？”杰森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那双绿色的眼眸中蕴含着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他的目光落在眼前之人的脸上，脑海中的画面越发鲜明——她靠近的气息，舌尖细致的触感，纯净与欲望交织的冲突感让他几乎崩溃。 他咬紧牙关，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压抑着什么，他知道，她并不了解自己在说什么，但她的天真却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赛尔……”他低声念出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他盯着她的脸，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蕴藏着无数情感，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涛，语气严肃而缓慢：“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女一如既往地平静，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自己的立场：“我知道，刚才舔你的嘴唇后，你好像就没那么痛了，如果别的地方也可以这样，我应该试试。” 这句直白的回答让杰森彻底失去了语言，他无奈地低下头，嘴角微微抽动，像是要笑又笑不出来，他的拳头微微握紧，指节泛白，指尖几乎陷入掌心。最终，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低声说道：“别再说了，赛尔。” 杰森闭上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但那些羞耻的画面已经牢牢刻在他的脑海里，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想象到她的气息和触感，他无法想象如果她真的…… “更痛了……”他喃喃低语，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无奈与自嘲。 “什么更痛了？”少女立刻认真地问，目光中满是好奇与担忧。 “没什么。”杰森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崩溃与克制，“细胞宝宝，别再提了……真的。” 他放下手，低头看着少女那张清澈无邪的脸，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像是一片深海，他知道，眼前的她并没有任何恶意，她只是想帮助他，但她的天真却让他的内心如同被尖刺扎透，痛苦而甜蜜。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那份无处安放的情感压回心底，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而缱绻，仿佛是在抚慰她，又仿佛是在抚慰自己。 “赛尔，”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帮的，也不是……你该帮的。” 少女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语气认真地说道：“可是你更痛了。” “这种痛我可以忍住。”杰森低声回答，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意，眼中却满是深情，“所以，你不用再担心。” “而且……”他顿了顿，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声音低哑又温柔，像是从灵魂深处流淌出来的誓言：“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这种痛……我愿意承受。” 但杰森知道，少女或许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看着她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睛，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他无法向她解释这种痛的来源，也无法告诉她自己的挣扎与压抑，他只能将这一切藏在心底，默默承受。 但这对于杰森来说，是一种甜蜜的困扰。 他勾起一抹微笑，眼中泛起一丝难得的柔软，抬手想要将少女再次揽入怀中，就在这时，一个带着些调侃和夸张表现出控诉的少年音打断了这粉红泡泡布满的一幕—— “拜托，我可还在这儿呢！” 第102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九十五天 争锋相对…… 623. 一个带着些调侃和夸张表现出控诉的少年音打断了这粉红泡泡布满的一幕：“拜托，我可还在这儿呢！” 杰森动作一顿，迅速抬头循声望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少年，正晃荡着两条腿，似乎已经看了他们很久，让他讶异的是，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刚才全放在了自家搭档……哦不，应该改叫自家女朋友身上的缘故。 然而，令杰森更为警惕的却是那少年的样貌和装扮。 首先，是那一头黑色的长发。比起少女乱糟糟的发型，少年的头发显然被精心打理过，整齐地编成辫子，像围巾一样在胸前绕了两圈，而辫尾则扣着一个小巧的王冠装饰，再结合他那双碧绿的眼睛和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上位者气息，杰森几乎瞬间联想到了那座岛屿和矗立在山巅的那座国王雕像。 其次，是那双眼睛的神情。不同于少女的毫无波澜，少年的表情要丰富得多，他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但那双微眯的眼睛里却藏满了戏谑和打量的意味，他用双手捧住脸，拖长了语调，一字一顿道：“难不成是把我忘记了吗，太——失礼了吧！” 杰森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上，眸色逐渐冷冽，少年的衣着和风格，与那座岛屿上的王座雕像相得益彰，再加上这人和自家女朋友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他心中的警铃大作。 来者不善。 杰森在心中冷冷地判断，他没有多言，而是下意识地将少女往自己身后护去，同时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带上，整个人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气息危险而凌厉，他的声音低沉且警惕，带着一丝试探，像是随时准备出手：“你是谁？” 少年并未被他的态度影响，反而摆出一副无辜又有些夸张的模样，他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回答着。 “诶？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我就是‘国王’哦。”，他说着，缓缓直起身，脸上浮现出一个堪称虚假的笑容，唇角轻扬，却不带丝毫温度，“至于名字嘛……” 少年的目光越过杰森，落在少女身上，挑眉道：“你身后的那个都把名字忘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呢？别忘了，我可是比她活得久多了。” 杰森下意识地又将少女往身后护了护，目光冷峻，警惕性更上一层，他能感觉到，少年身上散发出一种天生的上位者气息，那种视他人为蝼蚁的淡漠与傲然，让他握紧了枪柄。 “不过——”少年忽然话锋一转，之前的那股压迫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像是对自己的身份毫不在意似的，随意地往沙发靠背上一倒，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懒洋洋地补充道，“如果非要有个称呼的话……你可以叫我‘王’（king）。” 杰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少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试图捕捉到更多的信息，这家伙看上去漫不经心，但他心里清楚，对方绝非善类，更何况，他可还记得，岛屿的最后一块区域就叫“王座之间”，这家伙很明显就是最终boss的存在。 然而，现在并不是和对方正面冲突的好时机，他家女朋友才刚刚复活，要是再在她面前经历一场惨烈的战斗……杰森晃了晃头，将那些危险的flag从脑海里拔掉，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势。 于是，他选择了一种既不示弱，也不完全对立的方式，冷冷地说道：“金（king）是吧，我知道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狐疑的表情。 “总感觉……你说的好像哪里不太对。”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挑剔和不满，眉头微微一蹙，缓缓纠正道，“是王哦，王（emperor）——” 他的语调微扬，话音刚落，那双绿色的眼睛里便闪过一抹锐利的光，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杰森盯着他，目光越发沉冷，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王”绝非只靠嘴皮子逗乐的存在，他身上那股时隐时现的压迫感，是杰森见过最危险的信号之一。 他没有继续正面接话，而是轻轻拍了拍身后少女的肩膀，低声说道：“赛尔，待在我身后，不要乱动。” 624. 就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少女却慢悠悠地从杰森的身后走了出来，她的动作显得轻松随意，没有一丝紧张，脸上还是那副惯常的冷淡表情，连眼神都没有多余的波动，她先是抬眼扫了扫对面的少年，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杰森，接着微微偏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第108章 片刻后，她的嘴角微微向下撇去，下一秒，竟毫无预兆地对着沙发上的少年翻了个白眼，这一举动让整个场面都僵住了。 这一动作让杰森猝不及防，他还维持着警惕的姿态，手甚至按在枪带上，但此刻却因少女的反应愣住了，他直愣愣地看着她，脑海里满是惊讶和一丝奇妙的情绪波动——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有这么“生动”的表情，要知道，平日里的赛尔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什么表情波动都少见，而现在，她居然翻了个白眼？！ 杰森的脑袋里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甚至觉得，居然……还挺好看的？ 这个想法让杰森羞红了耳朵，这样一触即发的紧急时刻，自己竟然还眼巴巴的恨不得把眼睛黏在自家新晋女朋友的身上。 他努力强装镇定，但红透了的耳尖和微微偏移的目光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 沙发上的少年却被少女的举动逗笑了，他先是眨了眨眼，随后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他抬起手捂着心口，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哎呀呀，居然对我这么粗鲁，还翻了白眼，你也太让我伤心了吧。” “你要是再装模作样的，小心我跟你同归于尽，我回去了可还有杰森捞，你掉回去了那可就真是回不来了。”然而，少女丝毫不为所动，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双手抱胸，冷冷开口。 少女站在少年的面前，忽略掉性别和性格的差异性，这两人简直就像是在面对面照镜子一样。 杰森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在她和少年之间快速扫过，虽然他对这场对话一头雾水，但少女那种强势的态度却让他有些心安，尽管她的语气和态度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至少，她似乎并不害怕。 “什么嘛，对我这么粗鲁，我们本质上可是一个人，你难道不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吗？呜，好伤心哦——”少年故作伤心地抬起手捂着脸，语气里满是夸张和做作，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甚至还假装哼哼唧唧了两声，看起来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小孩。 可还没等少女再翻一个白眼，他自己先装不下去了，他“啧”了一声，嫌弃地吐了吐舌头，一脸厌烦地嘟囔道，“有点过头了，真是太恶心了。” 说罢，他从沙发上蹦了下来，动作轻盈得不像是人类，他歪着脑袋打量着杰森，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目光中带着几分揶揄，歪着头对杰森道：“而且我也比较好奇你的这个小‘男朋友’嘛——” 这人甚至拉长了尾音，特意咬重了“男朋友”这个字眼，语调阴阳怪气的，显然带着挑衅的意味。 “而且你知道的，你喜欢的我其实也喜欢。”他耸了耸肩，补充道。 625. 刚刚还一脸淡然的少女，这时微微侧了侧身，站到了杰森的身旁，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平静，那双绿色的眸子里此刻多了些隐隐的警告，甚至带着一丝冷冽的杀意，她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对面的少年身上，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威胁。 这一变化让杰森下意识地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他很少见到这样的少女——那个总是冷淡到近乎麻木的细胞宝宝，居然会露出这种如狼般凶狠的眼神，这种眼神仿佛在告诉对面的人——再往前一步，我就会毫不犹豫扑上去撕咬，哪怕是同归于尽。 杰森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她说得出也做得到，她虽然没有复杂的战斗技巧，但她的手段足够凶狠、足够果断，尤其是当她决定赌上性命时，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她的决心，她不是在虚张声势，她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敌人拖入深渊。 对面的少年显然也察觉到了少女眼神的变化，他眯了眯眼，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的意味，像是在品味一件颇有趣味的艺术品，他稍稍后退了一步，动作漫不经心，但那藏在碧绿色瞳孔深处的审视却从未消失，他似乎并没有将少女的威胁放在眼里，但那原本挂在嘴角的轻佻笑意却略微收敛了几分。 他低声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少女评价般感慨道：“哟，这眼神倒是不错嘛……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 年轻？ 这个词猛地让杰森心头一震，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目光也更加锐利地扫向对方。 杰森并不完全理解少年的这句话，但却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不对劲，他曾经推测过，眼前的少年和他家女朋友一样，应该是在那个充满时间扭曲和怪异逻辑的岛屿上存活了很久，毕竟岛屿上的环境看似复杂而危险，但真正对时间的感知却是混乱且模糊的。 就像少女，尽管她在岛屿上经历了无数的日夜，但她的心智和某些行为却依然保有一种近乎天真的稚气。 而眼前的少年，虽然有着与少女极为相似的外貌，但他的言谈举止和那种游刃有余的气场，却显然不符合杰森原本的猜测。 这家伙和赛尔真的一样吗？ 杰森的目光更加警惕，他的手按在腰间枪带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像是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变故，他没有开口询问，但他的沉默却让空气中的压迫感更加浓烈。 626. 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结合岛屿上发现的那些只言片语，再加上这家伙一点也没想着隐瞒的样子，很轻易就能猜出来，这是一个有些俗套的“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故事”，一个英勇善战的勇者结束了暴政的统治，被众人拥护着成为了新的国王，建立了新的政权，他用人格魅力征服了无数将士为他所用，大家都打心底里爱戴着这位王。 可惜好景不长，无论是多么厉害的君王都逃不过时间的洗礼，即将走向生命尽头的王开始寻求永生，为此他做了无数尝试，甚至使这个国家被疫病包围，但他仍旧只在乎自己的命。 他变成了与植物融合的人造人，并且在失去全部记忆和身份的情况下，在岛屿杀怪——是的，我现在所拥有的，就是这家伙曾经打拼下来的。 627. 你熟悉万灵药的传说吗？ 那是能够治愈所有疾病的灵药，是由生命最天然的精华提炼而成的。 ——但这是真的吗？ 这是最初的炼金术士的说法，完全是一派胡言！这只不过是群老年痴呆蠢货们的空话，只有好骗的小孩子们才会相信的童话…… 看看这位追求万灵药的人吧，药物依赖、缺乏同理心、渴求暴力、疯狂，还有无尽的死亡…… 妄图对细胞动手脚的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为了永生，这一切都不值一提，而且……喝下万灵药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第103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九十六天 杰森的勾…… 628. 自称“王”的少年走了，这并不令人意外，那家伙看起来就不像是甘于被束缚在某个牢笼中的人，他的离开虽显得理所当然，却无法让杰森释怀，他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杰森知道自己直觉一向敏锐，而眼前这个少年的一言一行都在提醒他——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种自信与优越感，那种对危险的敏锐嗅觉，甚至是从容不迫的步伐，都让杰森感到隐隐的不安，那甚至不是普通罪犯所具备的特质，而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危险。 他原本想追上去阻止，手已经悄然摸向了腰间的枪柄，这并不是因为对方表现出了明确的敌意，而是因为他太明白“看似无害”的背后往往潜藏着巨大的威胁，如果不将其扼杀在摇篮中，或许下一次出现，这家伙就会变成另一个超级罪犯，甚至是毁灭性的存在，。 尤其是他不难看出，这个少年和赛尔之间有着某种超乎寻常的联系，这种联系让他感到不安，甚至隐隐猜测，这种联系很可能会成为未来麻烦的导火索。 他的脚步已经迈出，枪柄也被握在手中，就在这时，衣角被人轻轻拉住了，他低头，发现是自家女朋友，她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就像是在说明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一样，语气肯定道：“那家伙不会随便杀人的。” 她的语气平淡，却有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杰森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这家伙可不像是什么好人。”他的语气中满是质疑与担忧，目光牢牢锁住她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更多线索。 “不是信任。”少女平静地回答，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这只是出于对那家伙本性的了解。” 又或者可以说是对自己的了解。 她的手依然抓着杰森的衣角，力道不大，但足够让他感觉到她的存在，少女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直直地看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清澈见底，像一潭平静的湖水，却让人无法看透她的真实想法。 杰森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因为他确实从少女身上感受过那种对生命淡漠到极致的冷静——不是残忍，也不是恶意，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无所谓”。 第109章 这一点虽然在和他的相处中已经开始渐渐淡化了，但在面对那个自称“王”的少年时，那种让他讨厌的感觉又渐渐蔓延上来了。 “他对不在意的事物连杀都提不起兴致。”少女慢悠悠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描述天气，“更何况，他还有求于我。” 她的话语冷静到近乎残酷，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这样的冷静，却让杰森感到一丝刺骨的寒意，他的目光在赛尔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更多的答案，却只看到了她那张平静如水的脸庞。 629. 杰森是一个很双标护短，又或者说是滤镜太深也罢，杰森是一个很双标的人，护短到近乎荒谬。 他原本就对身为搭档的某个细胞宝宝身上的漏洞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包容几乎成了一种习惯——比如，她对生命的冷漠、对常识的无知，甚至那些在他看来匪夷所思的行为，虽然偶尔也会让他感到不适，但他始终没有真正质疑过。 更多时候，他更像是在观察一个特殊的存在，带着某种旁观者的心态，试图理解而非纠正。 而现在，这种态度又发生了质的转变。 当这个冷漠的“搭档”成为了他的女朋友后，杰森对她的包容就不仅仅是“选择性忽视”了，而是一种近乎荒谬的纵容，他的滤镜深的更是令人发指，几乎让人怀疑这是否是那个哥谭东区叱诧风云，锯人脑袋脑袋不眨眼的红头罩了。 比如，以前他可能会在她不懂社交礼仪时试图纠正，但现在，他却觉得这是一种独特的“可爱”，当她用直白得近乎冒犯的话语回答别人时，他不仅不会责备，还会不自觉地为她的“真实”感到欣慰，甚至为她找借口：“她只是还不习惯。” 再比如，她对生命的态度——那种冷血到近乎机械的“无所谓”，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杰森提高警惕，但对她，他却愿意相信这是她的“独特逻辑”。 而且杰森发现，她的世界正在因为他一点点改变，因为杰森·陶德这个存在，她在试图向人类靠拢，而他愿意为这种改变付出一切。 他会告诉自己，她并不是天真无知，而是有自己的逻辑——她并不是冷血无情，而是看待事物的方式不同。 他为她编织了一套精致的解释体系，将她的一切特质都美化成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甚至开始把她的一些“漏洞”当成了她的“魅力”，比如，她那直白到让人无语的回答，成了他眼中的“天真”；她那对常识的无知，成了“需要保护的理由”；甚至连她的冷漠，都被他赋予了一种“坚韧”的意味——他告诉自己，她只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方式不同而已。 更荒谬的是，他的这种双标在对待其他人时尤为明显，如果是别人表现出类似的态度，比如对生命的冷漠或者行为的不可预测，他可能会第一时间警惕甚至反感，但她却不同——她可以冷漠、可以犯错、可以不懂，可以不顾一切，而他永远会站在她这边。 她和别人不一样。 这是他对自己的解释，也是他一切包容的理由。 但杰森心底明白，这份双标更多是因为感情，他无法否认，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理智，他不是在“容忍”她的缺点，而是根本不认为那些是缺点，对他而言，那是她的一部分，是她成为“她”的理由，而他对这份独特几乎有着病态的执着。 然而，他的理性并未完全消失，面对她偶尔的危险行为，他依然会心生警惕，但那种警惕更多是对环境的担忧，而不是对她本人的质疑，他心里清楚，这种“纵容”有时会越界，而他的底线也因此被无限拉伸，几乎成了一道装饰性的分界线，那些曾经清晰的原则正在模糊，而这种模糊感让他既迷茫又害怕，但她的存在却又让他甘之如饴。 每当她用那双清澈的绿眸望向他时，他所有的思考都会被打断，他会告诉自己，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她的存在更重要，她值得——不仅值得他的包容，也值得他的信任。 他知道自己的双标并不完美，也知道这份感情可能让他偏离轨道，但他愿意，他愿意在爱和理智之间找到一个模糊的平衡点，即使这个平衡摇摇欲坠。 她值得。 这是他心底唯一的答案，也是他对自己所有行为的解释。 630. “而且，比起在乎那家伙，杰森不能更关注我吗？”少女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认真，语气也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国家大事，但那双清澈的绿眸中却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执拗，仿佛杰森此刻不认同她的观点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杰森被她这话弄得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弧度，他轻笑出声，心底划过一阵柔软与无奈，他家细胞宝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这番话听起来有多么像撒娇的意味。 但杰森很清楚，这小家伙八成是连“撒娇”的概念都没有，但偏偏她的这份直白却能轻而易举地击中他的内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一步，将少女揽入怀中，双臂环紧，那动作中带着点占有欲，又透着他特有的温柔。刚刚那个不识趣的家伙硬生生打断了他们的亲密时光，这让杰森始终觉得有些意犹未尽，而此刻，他终于有机会重新“找回场子”了。 少女的身躯依然微凉，贴在他炽热的胸膛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冰与火的触感让杰森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几拍。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中不禁感慨，这个让他头疼又心动的小家伙，怎么能这么可爱？ 不过……她的直白有时候也会让人“头疼”，比如现在，她完全没有考虑过他这个容易害羞的男朋友的内心感受。 杰森微微低头，凑近她的耳垂，声音压得低沉，语气中带着点玩味与惩罚的意味，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带着点捉弄的语气在她耳边低语：“甜心，你是在吃醋（jealous）吗？” 少女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下口”，不过她很快抬起头，目光疑惑地看向他，一只手甚至摸了摸刚刚被他轻咬的耳垂，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口：“果冻？我没有在吃果冻（jelly）啊。” 她的表情太过认真了，甚至还带着点困惑，仿佛在努力理解他刚刚的言下之意。 “果冻？”杰森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她误解了自己的话，忍不住低笑出声，他的笑声低沉，又带着几分无奈，他轻轻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里满是宠溺与纵容，“不是果冻，是‘jealous’，就是……吃醋，懂吗？” 他试图解释，但看到她那双依旧疑惑的眼睛时，突然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件容易解释清楚的事。 不过貌似少女已经没在思考上一个问题了，只见她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然后又看了看他的嘴唇，最后目光定格在他的耳朵上，像是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 “而且，杰森为什么要咬我的耳朵？”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带着一贯的认真，仿佛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严肃事件，“耳朵很好吃吗？” 这一次，换成杰森愣住了，他原本是想捉弄她一下，结果却被她的天真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低沉又带着几分无奈，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透着点宠溺和纵容：“你啊……真是会让人拿你没办法。” 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轻轻滑动，目光柔软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轻哄和勾引的意味。 “耳朵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他顿了顿，故意放慢了语气，然后在她耳边又一次轻轻咬了一下，“用来惩罚不乖的小家伙的。” 少女没有躲避，只是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哦，我知道了。” 她那副“已经完全理解”的表情让杰森一瞬间有些迷茫，他眨了眨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不，完全不对劲，你根本没懂吧？！ 可当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绿眸时，那些话却又说不出口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声音低哑又温柔：“算了，就当你懂了吧。” 第104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九十七天 大尾巴狼…… 157. 杰森一直住在某个细胞宝宝的屋里，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平日里用它的通常只有杰森，因为少女并不需要睡觉，她只是偶尔会坐在床头，做一些让杰森哭笑不得的事，比如翻阅一些奇奇怪怪的书。 今晚也不例外。 当杰森洗完澡回来，他推开门时，一眼便看到少女坐在床头，背影笔直而安静，手中捧着一本书，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她冷峻的侧脸上，勾勒出一抹浅浅的银边。 那幅画面仿佛定格在某种诡异的宁静中，与她手中书的内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三句话抓稳男人的心》，书名上醒目的红色标题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扎眼，让人几乎无法忽视那种荒唐的存在感。 第110章 他几乎是瞬间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愣了几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种桥段他原以为只会在那些奇怪的电视剧里看到，没想到居然会真实发生在自己面前，而且对象还是这个面瘫又缺乏常识的细胞宝宝。 少女显然并不觉得这本书有什么问题，她低头专注地盯着书页，神情冷淡得像是在研读一本学术论文，而不是一本教人恋爱技巧的奇怪书籍。更绝的是，她甚至没有开灯，而杰森知道她并不需要灯光。这一点早已被证实过无数次了——她视物的方式和常人完全不同，仿佛能直接“看到”空间中每一个细节，而无需依赖光线。 杰森无声地站在门口看了几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伸手抢过她手里的书，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书页抖动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少女愣愣一下，顺着胳膊向上看，就对上了杰森超级灿烂的笑容，他甚至还在少女持续的目光里，破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仿佛在问“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我”似的。 少女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后，又移向他手中的书，显然是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困惑。 杰森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将那本书随手丢到一边，仿佛那不过是一件毫无意义的废物，然后自然往床上侧身一躺，一手撑着头，一手把少女那基本算是装饰品的枕头拽过来，和他的枕头紧挨在一起，他的动作充满了漫不经心的随意，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她躺过来。 “过来，宝贝儿。”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戏谑和慵懒，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少女歪了歪头，清澈的绿眸中流露出几分好奇，显然是被这句突然的邀请弄的，她以为杰森是忘记了她不需要睡觉这件事，于是认真地提醒道：“杰森，我不需要睡觉的。” 杰森依旧保持着那抹灿烂的笑容，语气轻快又自然：“我知道啊。” 少女看起来更疑惑了，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在他脸上和床上来回徘徊，像是在认真分析他的话里是否隐藏了什么深意似的。 杰森见状，眸色微微一敛，他低垂着眼帘，嘴角的笑意缓缓收敛，换上了一种略显忧郁的神情，声音也变得低沉：“其实……我最近有些失眠。” 少女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认真了，她紧盯着杰森，甚至还带上了丝丝缕缕的担忧。 杰森继续说道，语气里还夹杂着几分无奈和虚弱：“如果没有人陪着我睡，我就完全睡不着。我最近精神状态真的很糟糕，宝贝儿，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他抬起眼睛望着她，目光柔软又带着一丝疲惫，那种认真中夹杂着一点撒娇的意味，足以让任何人难以拒绝，而少女显然也不例外。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动作利落地爬到了枕头旁，准备乖乖地躺下——只是细胞宝宝还是太守规矩了，就像是被纸箱子封印住的小猫，枕头在哪里她就要躺在哪里，完全没有想过要挪枕头的想法，不过杰森也正是拿准了这一点，才把少女的枕头拽到自己旁边的——而就在这时，杰森“刷”地一下，把手臂横在了她的枕头下方。 少女的动作顿住了，她看了看阻挡她躺下的胳膊，又看了看杰森脸上维持着的那毫无破绽的无辜表情，出于对杰森的无条件信任，她很快就说服自己，然后乖乖的枕在了杰森的胳膊上——说是“枕”也不太合适，因为杰森的胳膊是从少女的脖子下面穿过去的——这便组成了一个半圈起怀中少女的动作。 632. 少女的睡姿也那般的异于常人，双手交叠置于腹部，整个人直挺挺的宛如被固定姿势的玩偶，这种严谨得近乎僵硬的姿态让杰森忍不住想笑，却也觉得有点可爱，像一只试图适应新环境的小动物，明明已经尽可能地配合，却依然显得有些笨拙和格格不入。 杰森低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绿眸缓缓闭上，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她的脸庞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没有一丝防备，仿佛对他的怀抱有着绝对的信任。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柔软，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某种不知名的满足感，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一只手，动作轻柔地环过她的肩膀，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的动作不容置疑，带着一点占有欲的霸道，却又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温柔，少女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一动，最终被他完全拥入怀中，她的头直接贴在了杰森的胸口，微凉的气息混合着他胸膛的炽热，让空气中多了一丝奇妙的对比。 杰森低头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近乎虔诚的专注，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肩膀，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又像是在安抚某种藏于内心深处的不安。 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抬起头，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绿眸直直地盯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困惑，像是试图理解眼前的情景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 “杰森。”她的声音轻轻响起，语气里带着疑惑，“为什么要抱着我？” 杰森嘴角扬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的无辜，仿佛将她一点点圈进自己领地的家伙不是他一样，他故意挑了挑眉，低头与她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抱着你不好吗，我睡觉的时候需要一点‘安全感’。” 他特意咬重了“安全感”这三个字，像是要让怀中的少女想起来他正在饱受失眠的折磨，语气中的一丝撒娇和委屈混杂在一起，让他的话听上去充满了某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少女眨了眨眼睛，然后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就像是接下了某种特别重大的任务一般：“好的，我明白了。” 她慢慢的翻过身去，脸贴着杰森的胸膛，学着他的动作，抬起手臂搭上了杰森的腰，显然完全接受了“安全感”这个概念，并迅速投入到“执行任务”中，然后破有些迟疑的轻轻拍了拍，像是哄小孩睡觉的手法一般，动作完美的同时却带着机械的生硬，显然是又从什么电视剧里模仿来的。 “这样会让你更有‘安全感’吗？”她抬起头，清澈的绿眸一如既往地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就好像她正在完成某项严肃的实验，而杰森就是实验的核心对象。 杰森愣了片刻，随即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眼神里是满满的宠溺和无奈，她的笨拙与直接总是轻而易举地击中他的内心，让他感到既好笑又无比心软。 “嗯，很有安全感。”他有些舒服的喟叹一声，慢慢的收紧手臂，一手环着少女的肩膀，一手揽着少女的腰肢，他微微低头，在少女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与他占有欲十足的霸道动作十分不相符的吻，轻柔的宛如蜻蜓点水，“你要陪着我睡一整个晚上不能离开哦，这样才能保证我不会失眠。” 少女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只是很平静地说道：“好的。” 杰森餍足的眯了眯眼睛，像是一只计谋得逞的大尾巴狐狸，但语气上却还要装出一副哼哼唧唧的撒娇模样。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少女，目光里满是柔软与笑意，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一般，他可以感受到她微凉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与他炽热的体温交融在一起，这种鲜明的对比让他心里莫名升腾起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晚安，宝贝儿。” 巨龙环抱着他来之不易的珍宝，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633.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房间，柔和的光线在空气中漂浮，给整个房间染上了一层慵懒的温暖，杰森还闭着眼睛睡意还未完全消散，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却很快意识到自己胸前还紧紧地搂着一具冰凉又纤细的身躯。 清晨的光线映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她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柔软的脸颊挤在他的胸前，顶出来一个漂亮的弧线，像是某种精致漂亮的等身玩偶。 “早啊，宝贝儿。”杰森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刚醒来的慵懒沙哑，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将少女向自己的怀里又圈近了些，像是面对玩偶不愿放手的稚儿。 少女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绿眸看着他，语，眼里没有丝毫刚醒来的慵懒或者一夜未睡的倦怠：“杰森，你醒了。” “嗯，我醒了，”杰森懒懒地应了一声，却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甚至还故意把脸埋进了少女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可我不想起床。” “为什么？”少女语气中带着疑惑，显然对杰森的行为感到不解，“你从来没有赖床的习惯。” “因为怀里有个这么舒服的抱枕，怎么可能舍得起床嘛。”他嘴角带着一抹坏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故意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像只撒娇的大狗，“再说了，昨晚你可是答应要陪我一整晚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第111章 “我昨晚上陪着你了，没有离开。”少女反驳道，“而且你已经醒了，不需要继续陪了吧？” “怎么会不需要！”杰森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宝贝儿，你知不知道，有你在怀里，我觉得整个人都特别安心，要是你离开了，我的‘安全感’可就没了。” 少女显然对“安全感”这个词还有些不完全理解，她低头看着贴在她肩膀上的杰森，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那好吧，我继续陪你。” 听到这话，杰森得意地扬起嘴角，仿佛自己的小伎俩大获成功，他再次把少女搂紧了一些，整个人缩回被子里，懒洋洋地闭上眼睛：“既然你这么懂事，那我们再躺一会儿吧，反正时间还早。” “可是现在已经早上了。”少女如实提醒道，目光扫了一眼房间中渐渐明亮的光线，“你今天没有事情要做吗？” “嗯……有吧。”杰森含糊地应了一声，却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哼哼唧唧地开口，“但那些事都没你重要。” 少女歪了歪头，看着这个完全不像平日里冷酷沉稳的男人，难得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重新放回了搭在杰森腰上的手，微微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像是为了配合他的撒娇，也为了让自己更“符合抱枕的定义”。 杰森感受到她的动作，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果然，我家细胞宝宝就是最贴心的。” “我是因为你需要‘安全感’。”少女一本正经地纠正，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语气里的调侃。 听到这句极具逻辑性却又莫名让人心头发软的话，杰森笑得更加愉悦了，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少女的肩膀，声音里满是餍足的懒意：“嗯，你就是我最好的‘安全感’，宝贝儿。” 第105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九十八天 胞胞被动…… 634. 清晨的阳光洒满街道，柔和的金色光线在建筑的阴影中穿梭，微凉的风从巷口拂过，带来一丝令人昏昏欲睡的惬意气息。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经过的人影大多匆匆而行，而杰森和少女则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以一种难得的悠闲步调漫步。 少女手里捧着一杯奶油冰淇淋，雪白的奶油随着她轻轻的舔舐逐渐融化，流下一点点细小的痕迹。她的动作慢条斯理又格外专注，仿佛这一刻的甜美滋味比世间的一切都更加重要。 杰森低头看着她，少女吃得无比专注，那一小口一小口的舔舐动作，配上少女那张无懈可击的冷淡脸，怎么看都透着一种诡异的反差萌。 更让杰森忍俊不禁的是，少女身上仿佛真的冒出了虚幻的小花花，而头上那根不安分的呆毛似乎是她情绪的晴雨表，正随着她的愉悦心情微微摆动，仿佛在替她表达内心的欢欣。 杰森的视线移到她的侧脸，阳光勾勒出了她轮廓柔和的弧度，那种明明冷着脸却又让人心生软意的模样，令杰森脑海中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竟然有种想咬她一口的冲动，那种冲动是如此强烈，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被奶油包裹的小猫，软乎乎的，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充满了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宝贝儿，你再这样下去，我可真忍不住了。”杰森压低声音说道，语气里带着戏谑与无奈，似乎在隐晦地表露自己的小心思。 少女抬起头，用一双清澈的绿眸注视着他，显然她完全没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她轻轻地舔了一口冰淇淋，认真地回答：“杰森忍不住也没关系，冰淇淋很好吃，你可以去买一份。” 杰森顿时被噎了一下，但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无奈的揉了揉额角，然后顺着她的话说道：“好吧，看来冰淇淋才是你的真爱。” 少女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冰淇淋和杰森比起来，还是杰森更重要的。” 这一句话，像一击精准的重拳，直直击中了杰森的心脏，他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微微偏过头，抬手掩住半张脸，试图掩饰自己逐渐变红的耳尖：“……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啊，宝贝儿。” 少女眨了眨眼，依旧那副冷淡的表情，却透着一丝困惑：“我是实话实说。” 她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点点疑惑，仿佛在不解为何杰森会有这样的反应。 杰森低声笑了出来，那种被直球击中的复杂感让他哭笑不得，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仿佛在对一只无害的小动物表示赞许：“好吧，宝贝儿，你赢了。” 635. 或许是为了能让这悠闲的“约会”更加漫长，又或许是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家女朋友的身上，杰森不知不觉间竟兜起了圈子。而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通常会做一些平时经常做的已经成为习惯事情，于是在不知不觉间，杰森已经走到了一条熟悉的街道上。 这条街是他常来的地方，无论是快餐摊还是酒吧，他都能随口报出名字，而当他的目光扫到右手边那家辣热狗快餐店时，熟悉的招牌和玻璃上的广告让他停下了脚步。 门玻璃上贴着这家快餐店的广告，烤制酥脆的面包，搭配上滋滋冒油的香肠，就连每一片生菜叶都存在的恰到好处，尤其是那道招牌三倍黄芥末酱的辣热狗，仿佛每一滴酱料都在呼唤着食客的灵魂——至少对于杰森这个辣党来说确实如此。 杰森盯着那张图看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回过头，绿眸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狡黠，像是想到什么恶作剧一般。 “宝贝儿，”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引诱的语气说道，“既然你刚刚体验了甜味的美妙，不如我们试试更刺激的，怎么样？” 少女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清澈的绿眸注视着他，眼中带着些许探究，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快餐店的广告，眨了眨眼睛，慢吞吞道：“更刺激的，是指这家店的食物吗？” “没错。”杰森眯了眯眼睛，指着广告上的辣热狗，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像是已经能看到某种预谋即将得逞般的狡黠，“这里的三倍辣热狗是我的最爱。既然你现在可以感受味觉，不如试试辣味吧，相信我，辣是一种绝妙的体验。” 少女的目光在广告与杰森之间来回扫了两次，像是在认真分析“辣味”的意义，终于，她握了握拳，像是在发誓一般，坚定地说道：“杰森喜欢的，那就必须尝一尝了！” 这坚定又毫不犹豫的语气让杰森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揉了揉少女的头顶，轻声说道：“好，等着瞧吧，希望你待会儿还能像现在这么有干劲。” 说着，他拉开了玻璃门，特意为少女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表情戏谑地模仿着骑士迎接贵族的动作，他闭着一只眼睛，做了一个wink，明明这人穿着最不羁的皮衣外套，此时却绅士帅气的宛如身穿白色西服：“欢迎进入我的世界。” 636. 热狗店内充满了扑鼻的香气，炙烤面包的酥香混合着香肠的浓郁气味，再加上一丝辛辣的刺激，让整个店面弥漫着一种让人垂涎欲滴的味觉诱惑。 杰森熟练地走到柜台前，冲着服务员点了点头：“两份三倍辣热狗，谢谢。” 一旁的细胞宝宝则好奇地四处打量，目光扫过墙壁上的菜单，最终定格在在菜单上一行醒目的红色警告字——“警告！三倍辣热狗，仅限辣党挑战，非战斗人员勿入！” 她微微歪了歪头，低声呢喃道：“三倍辣热狗……为什么要特别标注警告？”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仿佛在面对一道难解的方程式，而她正试图找到答案。 旁边的杰森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中闪烁着一丝明显的调皮，随后，他迅速调整了表情，露出了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仿佛在向她解答某种隐藏在美食背后的秘辛。 “因为这是一种只有勇敢者才能挑战的食物，”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刻意加重了“勇敢者”这三个字，像是在强调它的非凡之处，“如果你能吃下它，说明你比普通人更强。” 细胞宝宝听到这话，顿时露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她的绿眸眨了眨，似乎在认真地分析杰森的话语，几秒后，她抬起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所以，吃下这个食物，是一种证明自己的方式吗？” 杰森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他故作随意地点点头。 “没错。这是属于勇者的试炼。而且——”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我每次来都会点它，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这句话显然激起了某个细胞宝宝的斗志，她握了握拳，像是在发誓一般，目光里多了一分坚定：“既然杰森可以做到，那我也可以，我想试试！” 服务员将两份热腾腾的三倍辣热狗端上柜台，黄芥末酱那漂亮的光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辛辣的香气扑鼻而来，似乎连空气都被染上了一层热度，杰森拿起一份递给少女，脸上挂着一抹坏笑：“来吧，勇敢者的试炼开始了。” 第112章 他有些不怀好意的眯了眯眼睛，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挑衅，一字一顿道：“记住，一定要大口的咬下去，不然就没有意义了，知道吗？” 少女立刻如临大敌般的皱起来眉毛，十分郑重的双手接过杰森递过来的辣热狗，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辣热狗，宛如在警惕着某个可怕的敌人一般。 杰森拿起自己的那一份，十分做作的捏起包装纸，一口塞进了嘴里，故意发出咀嚼的“吧唧吧唧”的声音，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的发出陶醉的感慨：“嗯~真好吃！” 仿佛在说“区区三倍辣热狗，根本不值一提”一般。 少女看看杰森，又看看手上的辣热狗，然后学着杰森的动作，一口咬了下去，可仅仅过了两秒，她的脸上骤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变化。 杰森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他注意到，虽然少女的表情仍旧冷若冰霜，仿佛仿佛面前的三倍辣只是寻常的佐料，而非对味觉的终极挑战，但她的耳尖开始微微泛红，甚至连那根不安分是呆毛都在出卖它的主人——它正疯狂地抖动，像是在竭尽全力表达“这东西简直辣到爆炸”。 “怎么样？”杰森故意放慢语调问道，声音中满是戏谑，“是不是比冰淇淋更让人回味无穷？” 少女慢吞吞的咽下嘴里的辣热狗，用她那一如既往的平静语调开口：“它确实很……有特点。” 杰森很是戏谑的哼哼了两声，他看着少女那淡漠的表情，又看看那根疯狂颤抖，仿佛正在悲鸣的呆毛，他抿了抿嘴角，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咳、咳咳，这还只是开始呢。”杰森强行把笑意压下去，然后故作神秘地微微靠近她，声音压低，仿佛在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其实，这热狗还有个隐藏的吃法——会让辣味变得更……柔和。” 少女眨了眨眼，清澈的绿眸中透着认真：“隐藏吃法？” “嗯。”杰森强忍住笑，眼中却满是促狭，“你需要在吃下一口之前，舔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再迅速咬下去，这样，辣味会像魔法一样瞬间变淡。” 少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杰森看着她完全信以为真的模样，差点笑出声，但还是故作正经地示意她：“来吧，试试看。” 少女认真地舔了一下嘴唇，然后迅速咬下热狗。几乎是瞬间，那股炽热的辣意再次袭来，但她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动摇，她默默地咀嚼，慢条斯理地咽下去后，平静地说道：“没有明显变化。” 杰森差点把手里的热狗掉到地上，他用拳头掩住嘴咳嗽了一声，忍住笑意，继续煽风点火：“啊，可能是因为刚才太快了，你需要更认真地舔一下，嗯……再慢一点，效果会更好。” 少女听话地微微抬起头，绿眸中一片坦然，没有丝毫怀疑。她缓缓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过唇瓣，动作优雅且专注，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那被辣得微微发红的舌尖在灯光下泛着一丝晶莹的光泽，轻柔地划过唇瓣，将那本就柔软的红唇染上了一层细腻的水光。 杰森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了，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的这个动作凝固了，他看着那亮晶晶的唇瓣在灯光下微微闪耀，鲜艳的红色透着一种不可言说的诱惑，明明她的动作是如此单纯，却因为那种不经意的自然流露，平添了一份让人移不开眼的甜美和撩人。 他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原本藏在眼底的狡黠笑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原本的恶作剧，在这一刻仿佛完全失去了主导权，她一脸无辜的模样，不仅没有察觉到被戏弄，反而像是一种天然的反击，让他这个“施害者”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受害者。 杰森的笑意逐渐凝固，耳尖染上了一抹红：“宝贝儿，停下。” “怎么了？”细胞歪了歪头，目光坦然无比，“是我做得不对吗？” “不是不是。”杰森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宠溺和一丝自责，“我只是逗你玩呢，哪有什么隐藏吃法，你就直接吃就行。” 总之别再舔嘴唇了，他刚刚差点没忍住就要压着自家诱人的女朋友来一个深吻了。 脑海中不断的回放这刚刚的那幅画面，那缓缓舔过唇瓣的舌尖，那亮晶晶的水光，以及她毫无防备的专注神情……明明是个恶作剧，却莫名其妙的让他招架不住。 “真是活该啊，但谁让我是自找的呢？”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在这场恶作剧中，最后他才是那个被“甜蜜的反击”打得溃不成军的人。 第106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九十九天 我竟是我…… 637. 事实上，自从那场直面少女死亡的事件后，整个蝙蝠家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杰森。没有人明说，但他们都能感受到，他变得更加孤僻和危险了。 杰森像一把拉满的弓，弓弦绷得紧紧的，似乎一碰就会崩断，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深埋的焦躁，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而尖锐的气息，仿佛在用这一层无形的刺拒绝任何靠近，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块冷硬的铁块，拒绝和世界产生任何温暖的连接，而当他开口时，语气中的锋利足以让任何人望而却步。 杰森的这种状态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惊胆战，无论是夜巡、战斗，还是在短暂的歇息时间里，他的眼神里都透着一种难以忽视的疲惫和空洞，他就像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明知道燃烧殆尽后什么都不会剩下，却依然选择让自己在烈火中焚烧。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矛盾状态——杰森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崩溃，可他偏偏又奇迹般地站立着，他的意志力令人震撼，但每一次撑起自我的挣扎，似乎都在让他离真正的死亡更近一步。 所有人都知道，那名少女的死成了杰森心头无法抹去的阴影，他无法原谅自己，无法释怀那一瞬间的无力感，他不允许自己遗忘，也拒绝自己从中恢复，与其说他在和过去抗争，不如说他选择了一种自我折磨的方式，将这份痛苦一遍又一遍地嵌入自己的灵魂中。 他是活着的，但也只是在延续一种勉强的存在，他像一座孤岛，拒绝任何的救赎，也不允许自己靠近任何温暖。他的世界，似乎注定要和所有人隔绝开来。 638. 迪克已经担心得恨不得跑到杰森面前和他打一架——虽然打架这事听起来像是在寻仇，不过需要就事论事，至少对于蝙蝠家众人来说，以不杀人为前提的打架本身就像是一种另类的沟通方式。没有什么比拳头更直接，也没有什么比肢体上的对抗更能让彼此明白对方的感受。 可惜杰森连跟他打架的心情都没有，他多么希望杰森能回应他，无论是通过一场拳头的对话，还是一场直白的争吵，他不介意被打得鼻青脸肿，只要能让杰森把压抑在心底的情绪释放出来，可杰森的冷漠比任何一次拳头的冲突都让人感到无力。 但是事情似乎有了转机，杰森似乎不再宛如虐待自己一般，游荡在犯罪巷清扫罪恶，将自己埋在对过去的痛苦中，而就在刚刚，他甚至看到杰森带着些许悠闲的身影一闪而过。 639. 阳光洒满街道，白昼的光辉让哥谭显得难得的明亮，在这片不算繁华的商业街上，行人稀稀拉拉地穿梭着，街边的小店门前挂着促销的牌子，偶尔还有风吹过，让路边的布幔发出沙沙的声响。这里没有市中心的喧嚣，也没有犯罪巷那般沉闷的压抑，仅仅是寻常的一隅街景，平淡而安静。 迪克一手提着装满面包的纸袋，另一只手随意插在裤兜里，他并不急着回去，因为难得有这么个悠闲的午后，连哥谭的空气都不像平时那样沉重，他信步走着，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顺手验证这片区域的治安状况，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条隐蔽的小巷作为近道。 他的脚步很轻，鞋底踩在巷子地面的碎石上发出些微的响声，尽管他对哥谭这座城市的危险了如指掌，但身为夜翼的本能和出色的武力值让他无所畏惧。 就在他即将迈出巷子，走进阳光笼罩的范围时，一道身影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迪克用当义警这么多年，任何蛛丝马迹都能捕捉到的超优秀视力发誓，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像极了他那个一直担心着的自己的弟弟，那一瞬间，他的脑内甚至开始多机位多角度的重复播放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一面。 迪克呼吸一滞，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缩回了巷子的阴影里，身体紧贴着墙面，屏住了呼吸，用上了罗宾训练时的追踪技巧尽量让自己完全隐匿起来。他屏息倾听，耳朵捕捉到了属于杰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以一种缓慢却从容的节奏，沿着街道渐行渐远。 他不像是在巡逻，也不像是在追踪什么。” 迪克心中暗暗想着，那脚步声少了以往的急促和压抑，甚至听起来带着一种让人意外的悠闲。 第113章 他谨慎地侧过头，视线小心翼翼地越过巷口的墙壁往外瞟了一眼，那道身影正在走进一家面包店，刚好看见了他的侧身。 男人穿着一件红黑格子的衬衫外套，里面是简单的白色t恤，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却有种不经意的随性帅气，他的步伐很轻，双手随意插在兜里，整个人带着一种悠然自得的惬意感，最让人意外的，是他嘴角那抹浅淡的笑意，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温暖又柔和。 没戴头盔，也没穿那件机会要焊死在身上的皮夹克，神态和动作都带着明显的随意感，没有以往那种强烈的目的性，更没有急于完成任务的紧迫感，他甚至没有带任何装备，除了身上的衣服再没有拿什么多余的物品。 应该不是巡逻后，而是本来就打算好的要逛街的。 迪克默默的想。 那个行事果断，冷峻到令人心寒的杰森，竟然会以这样悠闲的姿态买面包，这和他之前的状态完全不符，之前的杰森总是像一头在阴影中游荡的野狼，脚步急促而警惕，目光锋利得像要刺穿一切，而今天的他，却像个普通的哥谭市民，甚至有点儿让人觉得很是放松。 难道说……杰森已经走出来了？ 假如是夜翼，这时候应该开始往各种阴谋的方向思考了，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迪克，乐观的大哥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晴朗了。 一方面是作为兄长对自己弟弟的担心，一方面是义警刻在骨子里的好奇心，他眼瞧着杰森走进了店铺，在心中思索几番之后，动作迅捷得像一只猎豹，“蹭”得一下就窜了出去，虽然看起来像是鲁莽的行动，但迪克的动作中带着义警训练下的敏捷和精准，他快速贴近面包店的外墙，低头假装在店门口的橱窗前研究面包种类，实则是在借着招牌的遮挡偷偷观察里面的杰森。 杰森站在柜台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显得意外地放松，阳光透过店铺的玻璃窗洒在他身上，为他平日里惯常冷冽的轮廓添了一抹柔和的光，店员正忙着从柜台橱窗里取出几块精致的甜点，将它们小心翼翼地一一装进纸袋。而杰森的目光虽然偶尔抬向店员，显然更多时候集中在别的地方。 迪克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杰森的一举一动，试图解读这个向来难以揣摩的弟弟的意图，一开始，他以为杰森是在观察柜台里的点心，或许在挑选什么，但他很快注意到，杰森的视线似乎低了一些，并没有落在点心上。 这个角度看不太清，迪克皱起眉，稍稍挪动了脚步，从店铺的另一侧绕到另一块玻璃窗旁，正好对上杰森的侧脸。他的呼吸轻微地停滞了一瞬，目光锁定在杰森那意外柔和的神情上，杰森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清的专注，甚至隐隐透着些许耐心和纵容，迪克顺着他的目光慢慢往下移，终于看到了杰森注视的目标——一个少女。 少女正蹲在地上，趴在柜台玻璃上，双手撑着玻璃边缘，目光专注地盯着橱窗里的点心，像是在挑选什么，她的动作流露出一种孩童般的认真，仿佛这个世界此刻只剩下那些甜点。 从迪克的位置，只能看到少女的背影，她黑色的头发被人细心地编成了一条简单的辫子，自然地垂在脑后，末端用一根十分童趣的黄色小兔子*绑绳固定着。 他眼尖地注意到，杰森的手腕上圈着一个同样是黄色小兔子的发圈，和少女辫子上的那根一模一样，那柔软可爱的感觉看起来并不属于杰森一贯的风格，甚至和他身上的红黑格子衬衫显得有些不搭，但却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馨。 杰森一向独来独往，鲜少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世界，更不用说让他带上这种亲昵的小物件。此刻，他的目光轻柔，带着一种若无旁人的宠溺和喜爱，这种神情落在迪克眼里，简直如同一记重击。 他对这种事再熟悉不过，正所谓“久病成医”，谈恋爱多了也能一眼就鉴定出其他人是不是情侣关系了——虽然这种事情没什么可自豪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两人绝对是情侣关系。 回想起之前杰森和那个小花匠的相处，虽然亲密，但更多的是一种自然流露的保护欲，杰森的动作一贯随性，偶尔会揉揉她的头，或者随手把她拉到身后，更多的时候带着一种对小动物般的关照，像是在保护一个无辜又独特的存在，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紧密，却没有那种恋爱的氛围。 但是现在不同了，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什么关系，杰森都快要把眼睛粘在人家身上了。 640. 此刻，杰森站在柜台前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过去那个充满戒备的红头罩，他的动作自然流畅，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专注地落在少女身上，带着一种独属于情侣之间的亲昵和柔软，他并没有刻意掩饰，甚至像是习以为常一般，把这种情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而少女则全然不自觉，她依旧专注于柜台里的点心，细细打量着玻璃窗后那些精致的甜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杰森的注视和那种毫不掩饰的情感流露。 “这个，”她轻轻指了指玻璃柜里的一块巧克力夹心甜饼，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笃定，“看起来很好吃。” 杰森挑眉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就这一个，确定？” 少女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确定。” 杰森低声笑了笑，对店员示意：“再加一块这个。” 迪克竖起耳朵，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他已经可以确定，杰森对她的感情不再是简单的保护欲，而是更加深层，更加私人化的东西。 迪克忍不住在心里咬小手绢感慨自己弟弟的爱情。 不过……为什么感觉那个女声很熟悉的样子？ 杰森的手随意地放在柜台上，而手腕上的那根黄色小兔子发圈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从未见过杰森会为了谁戴上这样的东西，更不用说是如此明目张胆地展现出来，而更让迪克吃惊的是，杰森看起来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甚至连他自己的“冷酷”形象都抛到了脑后。 如果这还不是证据，那世上就没有爱情了。 迪克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发圈上，像是一个用显微镜扣糖是cp粉一样，心中暗暗流泪感叹。 看来，杰森是因为谈恋爱了，所以从伤痛里走出来了吧。 迪克叹了口气，有些感慨的想。 可就在他很是欣慰的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少女突然转过头，那双绿色的眼眸直直的望向他，这张脸迪克死都不会忘记的，那个在他面前爆体而亡的小花匠。 迪克的世界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阳光依旧洒在街道上，透过玻璃窗投下斑驳的光影，但他的脑海中却只剩下少女那张脸，那双绿色的眼眸，那熟悉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轮廓。 但是迪克并不认为她们是同一人，不仅是小花匠已经死了，还因为眼前少女更加细微的表情变化——她似乎是对有人在观察她感觉疑惑，轻轻的皱了皱眉，嘴唇也微微抿起，但是在看见是他后，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在诧异又像是在惊喜，这些都是那个充满非人味道的小花匠所没有的。 他的记忆清晰得可怕，那个在他面前爆体而亡的小花匠，表情冷漠得近乎无机质，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任何情感的波动，可眼前这个少女——她的情绪是鲜活的，甚至带着一种人类特有的生动和柔软。 但问题是，一个和死去的小花匠长相一模一样，但是却不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杰森最近才交往的女朋友，这代表着什么？ 迪克的手指在面包袋的边缘不自觉地用力，指节发白，心跳在胸腔里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各种可能性，每一种都比上一种更加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杰森，你压根没走出来啊，这怎么还找起替身来了啊！ 见多识广甚至有些脑袋大开的迪克如此在心中尖叫道。 第107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一百天 迪克没有说…… 641. 杰森的目光从玻璃柜台里的甜点移开，落在了面前的少女身上，他注意到她的视线已经不再专注于那些点心，而是穿过窗外，投向店门口的某个方向，他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随即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一边随口问道：“怎么了，外面有什么吗？” 杰森本以为少女的注意力被某张新的点心广告吸引了——毕竟这次他们进店铺的理由就是门口那张辣椒味奶油蛋糕的宣传海报，虽然他觉得这个口味听起来像某种恶作剧，但他无法忽视少女那毫无动摇的好奇心，于是便答应了进来看看。 然而，少女慢悠悠地开口了，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嗯，看见迪克了。” “哦，原来是看到迪克……”杰森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语气随意得仿佛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他话音未落，心中警铃大作，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眉头一皱，倏地将头一扭，动作之猛甚至带出了颈骨的“嘎吱”声，目光如刀般扫向少女，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哈？迪克？” 第114章 “嗯，迪克。”少女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向门外那个正被一张点心海报遮住半张脸的人。 杰森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移动，透过玻璃窗仔细打量起那个身影，那个被遮挡的男人站在门外，脸上虽然被广告海报挡住了大半，但他依然可以看到对方熟悉的体型和站姿。 “感觉……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像……”杰森眯了眯眼，表情带着几分疑惑和不确定，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间，接着迅速低下头，假装在整理手中的面包袋。这个动作看起来再自然不过，但在杰森眼中却显得异常刻意。 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大哥，他曾经仰慕的初代罗宾，对迪克的这些小动作无比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刻在他脑海中的习惯性动作，他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无论是那刻意低头的姿势，还是摆弄面包袋的动作，都透着迪克独有的画风——虽然这人伪装课程学得倒是不错，在实战中也发挥良好，但是一对上自己认识的人，就会无意识的开始画蛇添足了呢。 他嗤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里带着些许戏谑。 “啊……还真是他。”，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少女，嘴里随意地补充了一句：“他这是恰好路过呢，还是……在跟踪我们呢？” 虽然杰森嘴里列出了两个选项，但语气中那笃定的意味已经将答案钉死在后者上。 杰森看着窗外的迪克，目光逐渐变得意味深长。他轻轻拍了拍纸袋，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他勾起一抹坏笑：“既然他这么想被发现，那咱们也别让他等太久。” 杰森抬起手推开门，他故意用力撞了一下，门框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响，让外面的迪克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杰森那双带着戏谑的绿眼睛。 “哟，大少爷。”杰森双手插兜，慵懒地倚在门边，微微抬起下巴，语气中满是挑衅，“没想到你也有闲情逛街啊。” 642. “嗯……怎么说呢，感觉像是电视剧里的某些反派角色会说出的话呢。”少女摸了摸下巴，微微歪着脑袋，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她眉头轻轻皱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一个正准备在辩论赛上发表观点的选手，随后，她抬起手，对勾状的手指抵在下巴处，做出一个很是戏剧性的“正在思考”的动作，语气一本正经地点评道，“嗯，真的很像。” 杰森被这句拆台的话搞得一咽，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间，他本来打算用一番调侃的话语将迪克“堵”在原地，但现在被少女轻飘飘地一句话硬生生变成了像电视剧里的浮夸反派，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低声说道：“你这张嘴啊，真是一点都不会让我省心。” 然而，这并不足以泄愤。他抬起另一只手，食指轻轻弯起，随后弹向她的额头。 “啪——”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脑瓜崩弹了一下，虽然力道很轻，根本没有任何痛感，但她还是条件反射地捂住了额头，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绿眸中透着些许疑惑：“为什么弹我？” 杰森低头看着她那副无辜的模样，嘴角的笑意重新浮现，他懒洋洋地说道，语气中却没有一丝不满，反倒是带着点宠溺的意味：“因为你刚才说我想反派角色啊，那不做些反派角色该做的事情，岂不是白费了你的一番点评？” 迪克被这番对话甜腻到了，甜的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迪克轻轻挪了一下脚步，试图将自己从这个恋爱剧片场脱离开来，但也正是这个动作让一旁的少女注意到了他。 少女的目光在迪克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抬起手，做出一个极其随意的动作，像是招财猫一样，朝他挥了挥手：“上午好，迪克。” 她的声音平静柔和，不带一丝波澜，仿佛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打招呼，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还下意识地继续揉着自己的额头，动作间透着几分脱线的可爱感。 迪克愣住了。他的大脑瞬间陷入了一种短暂的停滞状态，像是突然卡住的机器。 “啊、上午好……”他条件反射般地回了一句，但紧接着，脑海里充满了问号。 等一下，这是谁，为什么要跟我打招呼，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更让他疑惑的是，她用的是“上午好”这种奇奇怪怪的问候方式——这话听起来不像哥谭的风格，倒更像是某种有点脱离现实的小剧场台词。 但是别说，少女的脱线和天然感，让他不禁联想起了小花匠——那个在他眼前爆体而亡的女孩。他记得她也是这么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总能用那种意外的冷静说出让人措手不及的话。 而眼前这个少女，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那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都和小花匠极为相似。 迪克的脑海里飞速回放着某些狗血剧的情节——那些剧里，男主角会让女主角模仿自己的“白月光”，从穿搭到言行举止无一不被精心设计，最终制造出一场完美的替身戏码。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复杂地看向杰森。 不会吧……杰森，你不会真的…… 643. 不不不，至少先听听杰森的解释。 迪克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晃出去，然后他一把钳住杰森，无视掉杰森不满的呐喊把人往后拽，虽然他很开心自家弟弟重新正常起来了，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眼睁睁看着人家小姑娘被他弟弟骗啊！ “喂！你这混蛋，干什么啊！”杰森被猛地拽了一下，差点把手里的纸袋甩出去，他回过头，皱着眉瞪向迪克，一脸的恼火。 但迪克完全无视了杰森的抗议。他表情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冷峻，硬生生把杰森从街道上拉到一旁的角落里，杰森被迫跟着他的动作踉跄了一步，抬手就想挥开迪克的钳制，却发现对方的力道比平时更大了些，显然是动了真格的。 “杰森，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迪克阴沉着脸，严肃的甚至有几分开检讨大会的蝙蝠侠的压迫感，他压低嗓音，一字一顿道，“不能有丝毫隐瞒。” 迪克的语气冷得让杰森浑身一震，他从未见过这个大哥用这么严肃的态度对待他，只能说大哥到底还是你大哥，这家伙平时嘻嘻哈哈的，真动真格了，还真让人又几分害怕。 但杰森不愿意承认，他不甘示弱地抬起头，哼了一声，强撑着自己的气势，伸手用力挥开迪克的钳制，语气中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意味：“你要问什么啊，你这个吊头！” 迪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宛如黑云压城。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杰森身上，眼神中满是压迫感，嘴角绷得死紧，整个人像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宛如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杰森甚至在那一瞬间觉得，他背后仿佛有黑气盘旋而上：“那个女生是谁？” 杰森：…… 杰森：哈？ 他怔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实话，他刚才还以为迪克要说什么严肃的事情呢，结果这压抑得快赶上蝙蝠侠的氛围，竟然只是为了问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问题，他皱了皱眉，满脸写着“这人有病”的不解表情。 他刚准备质问，就听身后少女的声音晃悠悠的传来：“迪克不记得我了吗，好让人难过，明明说过是朋友的。” 她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刚买的甜点纸袋，表情一如既往地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虽然说着难过，但语气平静，可一点都没有难过的意思。 迪克一愣，下意识的反驳：“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了，我和你不是朋友啊……”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起这人的外貌语气还有那方法能够透视的神奇能力，再加上现在的“朋友说”，难道说：“是你，小花匠！” 不如说，根本就没有人会在看见一个和另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一模一样的存在，就认定人家是替身的吧！ 第108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一百零一天 当事人…… 644. “诶，也就是说……”迪克眨了眨眼睛，目光死死的钉在眼前的少女身上，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错愕与疑惑，“你复活了？” 少女闻言，微微歪了歪头，眼神平静如水，仿佛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嗯，可以这么说。” 她语气里的冷静让迪克更加无所适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试图理清思绪：“可、可这是复活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那副激动又困惑的样子成功引起了杰森的不耐烦。 “你在这儿一脸傻样是想干嘛啊，复活这种事很稀奇吗？”杰森嗤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语气里透着一股懒散的嘲讽，“你面前可就站着一个先例呢——我不也‘起死回生’了吗，哥谭的地狱开通返程票的事你难道没听说过？” 第115章 他的话里带着地狱笑话般的荒诞与冷幽默，仿佛对这件事完全见怪不怪了：“毕竟这里是哥谭，你该习惯的，谁没个死而复生的亲身经历啊。迪克，说不定下次你也能来体验一下，毕竟干这行的总能经历不少的事情，而且返程票随时有空位。” 杰森随没有直接说义警的这个副业，但任谁懂内情的都能听懂他的这番话。 杰森这番冷幽默不仅没让迪克放松，反而让他感到更加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却被杰森这句带着讥讽意味的话噎了回去。 645. “可……她跟你不一样啊！”迪克终于憋出一句话，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执拗，“可她……她当时明明已经……”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目光微微下移，似乎不敢直视杰森，他本来想说出少女当时被炸成一滩肉泥的事实，可是，想到在场所有人中，被这场悲剧伤害得最深、承受最多痛苦的人就是站在他面前的杰森，想到那一刻这个弟弟被少女的“残片”淋了一身，后来又像行尸走肉般游荡的样子，他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迪克的眼神透着复杂，他握紧了拳头，咬牙问道：“杰森，你真的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吗？” 杰森闻言，目光一冷，嘴角扬起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冷笑：“你到底想说什么，迪克？” “我只是想确认……”迪克抬起头，直视着杰森，声音低沉，“她真的……是那个时候的她吗？” “她当然是她。”杰森的语气坚定得没有一丝动摇，他的眼神中透着隐隐的怒火，“别用那种假设的语气质疑她的存在，迪克。” “但你也不能否认，她的复活根本无法解释。”迪克的声音里带着焦虑和不安，“我只是担心，她可能……” “可能什么？”杰森打断了他，语气冷硬，目光锋利得像刀，“可能是个替身，可能有什么阴谋，可能是假的？” “不是……”迪克语气一滞，似乎被戳中了某些心思，但他依然固执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杰森嗤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冷意，“你们对她的死除了看热闹，还能干什么，再让我复述一次她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杰森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 “她活着站在我面前，就够了，迪克，你非要刨根问底，然后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到底在想什么？”陡然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目光死死盯着迪克：“还是说，你觉得我不配有一个她活着的结局？” 迪克被这番质问弄得愣住了，他想开口，但杰森的目光让他一时语塞。 646.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紧张时，少女的声音轻飘飘地打破了沉默。 “你们在吵什么？”她站在原地，表情依旧平静得像是旁观者，甚至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两人，随后慢悠悠地补充道，“如果你们想打架，能不能等我把甜点吃完，不然我怕影响味觉。” 这句话让两人皆是一噎，但也正是少女仿佛“不关我的事”般的淡然，让杰森勉强冷静了下来，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反应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难道得知我复活的时候，你也这么激动？” 迪克毫不犹豫的肯定，语气认真，仿佛这是什么“1+1=2”般根本毋庸置疑的事情：“当然，能够再次见到你是我最激动的事情！” 杰森被这句话噎了一下，瞪着迪克好半天，最后只能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情绪：“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肉麻……” 只能说“自古直球克傲娇”，虽然迪克算不上什么有话直说的类型，杰森也不是什么傲娇大小姐，但至少这一刻，杰森是被这句话搞得有点心情复杂的。 杰森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强行又把话题拉回到复活上，明明刚刚拉走的也是他来着：“总之，一个从拉萨路之池爬出来，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站了起来，哥谭的戏码不就这样吗，死人复活、超级罪犯、疯狂科学家，你是觉得少了什么情节，还是觉得太离谱？” 迪克皱起眉头，目光在少女和杰森之间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低下头，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真诚：“我只是担心你，杰森。” 这句话没有带任何质问或指责，仅仅是兄长对弟弟的关心，直白而温暖。 只能说，上了年纪在布鲁德海文警局和义警的双重“职场”里摸爬滚打多年，当了大哥见过各种性格的弟弟妹妹们，迪克的性格早已被打磨得更加稳重了，他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容易冲动，也学会了在适当的时候选择妥协，用软话去化解对抗，而不是一味地针锋相对。 这番温和的话语让杰森微微一怔，他侧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少操点心吧，迪克，”他偏开视线，语气里少了几分冷硬，多了一丝柔和，“我很好。” 这句话一出口，连杰森自己都感到有些不自在，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状态刨根问底，更不喜欢被当成需要照顾的对象，可面对迪克这样毫无敌意的关怀，他竟然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 迪克微微挑眉，看着这个明明一肚子刺却只吃软不吃硬的弟弟，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是吗，那你以后别再搞这种突然消失，或者把自己弄得像反派登场一样的戏码了，好吗？” “啧，你能不能别唠叨了？”杰森故作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却没有真正发火，甚至连语气都透着几分松弛，“你这是来演蝙蝠侠的吗？” 647. 迪克看看杰森，又看看一旁完全没发现自己是这场争执的“焦点”，“咔嚓咔嚓”嚼酥皮小点心的少女，内心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杰森这番严防死守也不好突破，他是来探明情况的又不是来打架的。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之前提姆曾用某种方式成功游说过少女的经历，他决定效仿一下——毕竟，这么多年跟家里那群“策略大师”混在一起，他也学到了不少。 “小花匠小花匠~”迪克笑嘻嘻的凑到了少女身边，带着引诱味道的说，眼神里甚至透出了一点点“邪恶”的调皮光芒：“你想不想再尝尝杰森最喜欢的料理？” 少女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原本专注在点心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嘴巴微张，像是捕捉到了关键词，头顶的呆毛也随之欢快地左右摇摆起来，那模样，活像一只听到“散步”信号词的小狗正在兴奋地摇尾巴，迪克见状，心里忍不住感到好笑，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他举起手中的面包袋子，晃了晃，像是在拿出一种无可抗拒的筹码，同时再接再厉道：“今天大家都在哦，午餐会很丰富的！” 少女的目光从点心转向了迪克，随后又慢慢挪向一旁的杰森——后者一脸无奈地扶着额角，显然已经料想到会发生什么了。 “杰森……”少女轻声开口，那双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他，仿佛瞬间亮起了无数点星光，灿烂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杰森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像是被这光芒晃得有些不适。 迪克看着少女的模样，再看看一旁无奈至极的杰森，心里笑开了花。他不等杰森回应，又急急忙忙跑到少女的身边，半蹲下来，和少女保持同一个高度，眼神中带着夸张的哀求，还模仿少女的星星眼，对杰森说道：“杰森，来吧，大家都很担心你哦。” 杰森彻底闭上了眼睛，仿佛是不忍直视这场闹剧一样，他用手撑住额头，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仿佛是被两个人联手“绑架”了般无奈地放弃抵抗：“好了好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迪克见状，瞬间绽开了一个胜利的笑容，像个孩子般兴奋，他扭头朝少女举起一只手，准备和她击掌庆祝，却发现少女歪了歪头，眼神里满是茫然，显然不明白迪克的意思。 少女犹豫了几秒，似乎是在试探地揣摩迪克的意图，接着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轻轻抓住了迪克的手。 迪克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用力憋住笑意，把少女的手掌摊开，然后用自己的手掌拍了过去，发出清脆的一声“啪”，同时笑着喊了一句：“耶！”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愣住了，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迪克。 “这叫击掌，是一种庆祝的动作哦。”迪克好脾气地解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耐心，像是在给小朋友上课。 少女认真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努力记住这个新奇的“人类仪式”，她缓缓露出一个僵硬却努力的笑容，声音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耶？” 那副模样看得迪克再也憋不住了，他笑得直不起腰，眼角甚至笑出了泪花：“不行了，太可爱了！杰森，你这宝贝儿简直是天使，我能不能把她带回去，让大家见见？” 第116章 杰森站在一旁，对着迪克翻了个白眼，他抱着胳膊，表情冷漠，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醋意和占有欲：“你想都不要想，迪克，她是我的。” 迪克倒也不恼，他心情极好的站起来，朝少女伸出手：“来，小花匠，我们回去试试杰森最爱的料理！” 少女歪了歪头，看着迪克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把手放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指尖。她转头看向杰森，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带着一种天然的信任：“可以吗？” 杰森微微一愣，似乎被这句软软的问话击中了，他别过脸，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嘴里却嘟囔着：“行吧，行吧，随你们。” 第109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一百零二天 时间的…… 648. 杰森沉默地站在韦恩庄园大门前，阳光照在他脸上，却没有驱散他眉间的阴郁，他盯着那座庄园，似乎在评估它是否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大门背后的庄园宏伟得像是一座要塞，高耸的墙体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这种景象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过去隔绝在两端。 他的手下意识地抬起，又慢慢放下，拳头攥紧又松开，仿佛在跟什么无形的力量较劲，回忆的碎片涌了上来，让他头疼，他清楚记得那一天布鲁斯说的话，语气是那么平静、那么笃定，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可偏偏，就是那样的语气让他感到刺痛。 “我爱我的孩子们，包括杰森。” 在那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这让他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恩怨情仇，但是现在，当一切重新归于安定之后，这个只是暂时被压制的问题再次浮出水面。 “包括杰森。” 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锤，击碎了他筑起的防线。他不想承认，那句话让他在那一瞬间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情感冲击——并非愤怒，也不是怨恨，而是某种他试图压抑，却始终无法忽视的情感。 这句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想把它当成布鲁斯惯用的“控制策略”，那种用冷静的语气和字眼去操控别人的情感、让人不由自主服从的方式，然而，每当他试图这样说服自己时，那根鱼刺却更深地扎进了他的心。 杰森用力吸了口气，试图赶走脑海中的杂念，但那句话却像锋利的玻璃碎片，割开了他小心包裹的骄傲，露出隐藏在深处的那一丝软弱。他讨厌这种感觉。 这不该是他的反应。 他是红头罩，一个独立的义警，一个脱离了蝙蝠侠控制的存在，他选择了自己的路，放弃了韦恩这个姓氏，甚至对哥谭的正义理念提出质疑。 可是为什么，那句话却能如此轻易地动摇他？ 他试图用愤怒和讥讽掩盖内心的动摇，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布鲁斯的一场表演。可是，无论他怎样说服自己，那股隐隐的刺痛却始终存在。 布鲁斯的那句“我爱我的孩子们”，仿佛是一束冷光，照亮了他内心那些被尘封的角落，那些他曾经向往过的家庭温暖，那些在被爱和保护中成长的日子，似乎又重新浮现。 “别想这些。”杰森低声咕哝，强迫自己打断思绪。 可是，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像是试图抓住什么，又像是试图将那些情感压回深处。 649. 杰森推开庄园的大门，厚重的木门在沉寂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仿佛在宣告他的归来，门外的光线洒进来，与大厅柔和的灯光交融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安静而温暖的画面，他跟在迪克的身后，脚步略显沉重，却又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迟疑，像是久未归家的旅人，既怀念又隐隐排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熟悉的大厅里四处打量着，琥珀色的地板依旧打磨得一尘不染，墙上的家族画像静静地挂在那里，似乎凝视着每一个进出这里的人，他的视线越过沙发，掠过摆放整齐的茶几，最终落在了正站在一旁的阿尔弗雷德身上。 阿尔弗雷德手里拿着一套刚擦拭干净的茶具，微微低头，神情平静又带着他特有的从容，他像往常一样笔直地站着，仿佛这个家永远是他值得守护的地方。 “杰森少爷，欢迎回来。”阿尔弗雷德温和地开口，语气里没有半分波澜，却透着一如既往的关怀。他的眼神落在杰森的脸上，带着那种能让人瞬间安心的慈祥，仿佛什么都不需要多说，只是这句话，就已经能驱散所有的疏离感。 杰森的脚步在门口微微一顿，仿佛被阿尔弗雷德的问候从现实拉回到了某个遥远的过去，他的视线在熟悉的大厅内缓缓扫过，却没有捕捉到那道更熟悉的身影，他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像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只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这声叹息很轻，仿佛一片羽毛掠过静谧的空气，却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那种复杂既像是如释重负，又仿佛藏着一点点说不清的遗憾。 “阿福，好久不见啊……”他的声音低沉，却多了一丝久违的温柔。 阿尔弗雷德微微颔首，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从容：“确实有些日子没见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杰森心底深处某扇沉寂已久的门。那是他记忆中熟悉的阿福——不论什么时候，总能用最普通的语句传递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大厅里依旧安静，只有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回荡，那声音中没有责备，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但那种沉着和从容却让杰森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慰。 站在一旁的迪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在杰森和阿尔弗雷德之间来回游移，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他似乎察觉到了杰森那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某些情绪，却没有点破。他轻轻拍了拍杰森的肩膀，语气轻快中带着点调侃：“怎么了，紧张了？放心吧，布鲁斯不在。” “我才不紧张，只是不想看到他的臭脸而已。”杰森撇了撇嘴，瞥了一眼迪克那张笑得过分灿烂的脸，试图用这种略带嫌弃的语气掩饰自己内心的复杂感，他有些不爽地低声嘀咕，语气里带着几分别扭，但那双眸子却透着一抹微不可察的放松，仿佛这种熟悉的对话方式让他卸下了些许戒备，“我都25了，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850. 这句小声的嘀咕，那声音低得几乎被吞没在大厅的寂静中，他本以为没人会注意，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在心不在焉中随口说出来的话，然而，他话音刚落，却发现气氛莫名其妙地凝固了。 站在一旁的迪克原本还挂着些许玩味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他抿了抿唇，眉头逐渐皱起，整个人的气场从轻松随意变得严肃而压抑，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杰森，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的意味。 而阿尔弗雷德则放下了手中的茶具，目光稍稍抬高，转向杰森，眼神深沉得像是在试图看透杰森的灵魂，他和迪克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但那一刹那，彼此的目光中都闪过同样的凝重。 杰森注意到他们的异常，皱起眉头，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脸茫然地开口问：“你们干嘛，这是什么表情，我说错什么了吗？” 迪克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稳，他抿了抿唇，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些许小心翼翼：“25？杰森，你刚刚说你25了？” “对啊，”杰森挑了挑眉，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今年25岁，有问题吗？” 迪克咬住下唇，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仿佛在试探：“杰森，你认真的吗，你知道我比你大六岁，我今年才27，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他未尽之言是什么。 阿尔弗雷德微微眯起眼睛，他的表情虽然依旧平静，但眼神中多了一分异样的神采，他的声音低缓而稳重，带着一点点试探：“杰森少爷，您真的确信，您今年25岁吗？” 杰森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他眉头皱得更紧，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视了一圈，语气带着几分隐隐的不安：“你们到底想说什么，什么意思啊？” “杰森，”迪克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他不再绕弯子，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真的记得你从什么时候复活的吗？你真的……清楚时间过去了多久吗？”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得杰森一个怔愣，他的表情骤然僵住，瞳孔微微缩了缩，大厅里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好半晌他才十分犹豫道：“可是……我确实记得我是25啊……” 他的目光略微闪躲，不安地扫过迪克和阿尔弗雷德的脸，似乎在寻找一种无形的支撑，来验证自己的记忆没有问题。 851. “杰森，你需要接受检查。”突然一个十分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仿佛平地里刮过一阵寒风，杰森的身体猛然一僵，仿佛被布鲁斯那低沉的声音冻住了。 第117章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穿过大厅中柔和的灯光，落在站在阴影中的布鲁斯身上，那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座无声的雕像，与整个庄园的冷硬气息融为一体，他的面容依旧冷峻，眉眼间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流露，而那双深邃的眼睛则像鹰一般，牢牢锁定在杰森身上，锐利得让人无法逃避。 布鲁斯从阴影中迈步走出，脚步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将房间内的空气压得更加稀薄柔和的灯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面部线条，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站姿笔直，仿佛一个无声的宣告：这里的一切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 “布鲁斯……”杰森的声音低哑，他半眯着眼睛，语气中透着警惕和不耐，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像是一只受惊的狼在强装镇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布鲁斯的回答简短而冷静：“足够久，能听到你们的对话。”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杰森的神经猛然一绷，他下意识地抱起手臂，身体后仰了一点，像是试图通过拉开距离来抵御布鲁斯带来的压迫感，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检查？检查什么，你是觉得我有问题，还是觉得我需要被监控？” 布鲁斯没有被杰森的挑衅激怒，他的目光依旧冷静，语气更是低沉稳重：“杰森，我不想争论，但你的情况必须进行全面的检查，这不是商量的余地。” 杰森的眼神猛然一冷，脸上的表情更为阴沉。他的身体向前倾了一点，仿佛在无声地对布鲁斯的威严发起反击，就在气氛即将升温时，迪克突然插了进来。 “别激动，杰森。”迪克见气氛越发剑拔弩张，连忙站到两人中间，伸出双手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 “布鲁斯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你，我们都担心，真的，”迪克的语气软了几分，但眼神中依旧透着认真，他顿了顿，忽然像是灵机一动般补充了一句，“至少……至少测个骨龄呢，怎么样？” “测个骨龄？”杰森听到这话，眉头挑了挑，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的情绪，随即嗤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你是觉得我是个还在长身体的小孩子，还是以为测了骨龄就能证明点什么？” “嘿，别这么说嘛！”迪克摊开双手，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真诚了一些，他的语调轻松得仿佛在开玩笑，但语气里的认真却不容忽视，“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检查，完全不会影响你什么，又能让大家安心，多好啊？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阿尔弗雷德开口了，他的声音温和而低缓，带着一如既往的从容：“杰森少爷，迪克少爷的建议并非没有道理。骨龄检测是非侵入性的，也许确实可以为您解答一些疑问，同时避免更复杂的检查，您觉得如何？” 阿尔弗雷德的语气平静却不容抗拒，像一股温润却有力的溪流，将杰森心头那股汹涌的愤怒稍稍平息了一些，杰森的目光转向阿尔弗雷德，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吧，骨龄就骨龄。”他不情愿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如果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你们最好别再用这些无聊的事情来烦我。” 说完，他将目光投向布鲁斯，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你满意了吗？” 布鲁斯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杰森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快，但最终还是迈开步伐，跟着走向医疗室。 852. 杰森懒散地坐在医疗室的检查椅上，身体几乎陷进了椅背里，他的视线游离，定定地盯着天花板，像是在试图让自己与这一切割裂开来，他的双臂交叠在胸前，指节轻轻敲击着手臂，脚尖则有节奏地敲打地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这间让他无比厌烦的房间。 “可以快点吗？”他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烦躁，眉头紧锁，语气里充满了对整个过程的抗拒，“我这可不是来浪费时间的。” 他的话音未落，靠在一旁墙上的迪克就开口了，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挂着一抹带着调侃意味的笑容：“冷静点，杰森，这不是什么大手术，就取点数据而已，很快的。” 他的语气轻松，似乎想缓解气氛，但在杰森听来却无疑是火上浇油。 杰森猛地转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双蓝绿色的眼眸里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你最好闭嘴，吊头，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一拳揍到你的那张笑得欠揍的脸。” 迪克被杰森的话逗得笑出了声，显然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他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好吧好吧，我闭嘴，只是想提醒你，这只是个小检查，用不着这么紧张。” 就在两人唇枪舌剑时，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缓缓响起，他站在房间的一角，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目光如常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来吧，少爷们，别吵了，这不过是一项例行检查，杰森少爷，或许您可以尝试稍微放松一下，这样检查会更快结束。” 杰森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的眼神依旧不耐烦地游离着，但他敲打地面的脚步稍稍停了下来。 房间的另一端，布鲁斯站在监控屏前，目光紧锁在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上，他的面容沉静如水，专注中透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凝重，他并没有参与兄弟间的争吵，但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不时深思的眼神，透露出他此刻内心的复杂情绪。 终于，机器发出一声轻响，屏幕上弹出了检测结果，布鲁斯的目光迅速锁定在屏幕上，他细细扫过上面的数据，神情在一瞬间微微僵住。 他的眉头几乎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随后缓缓舒展开，但眼神中多了一分说不清的复杂。 “怎么样？”迪克显然对这个结果极为好奇，他轻快地凑到布鲁斯身边，伸长脖子试图看清屏幕上的数据。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转身，目光深沉地看向杰森，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透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分量：“骨龄检测结果出来了。” “废话少说。”杰森懒散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插进裤兜里，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淡，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结果是怎么样，我没问题吧？” 布鲁斯的目光停留在杰森身上，那种复杂而深邃的神色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他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斟酌用词，然后才缓缓开口：“杰森，你的骨龄……是21岁。” 第110章 杰森与细胞的日常生活3 周边和签名…… 1. 清晨阳光明媚，少女一大早就搜罗了周边店可能会有的东西，还制定了一张清单，然后兴冲冲地跑出了门，她听说韦恩旗下的超级英雄周边店非常有名，里面有许多蝙蝠家成员的手办和各种有趣的周边，于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一定会有杰森的吧，他也是超级英雄，应该会有很酷的东西。 她这样想着，蹦跳着出了门。 2. 她沿着琳琅满目的货架转了几圈，看到蝙蝠侠的高大雕像、夜翼的帅气挂画，还有各种罗宾的活泼形象，甚至连蝙蝠女孩的周边都有一整面墙，她的步伐渐渐放慢，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产品，最后在货架的一角停下，伸手翻了翻，仍然一无所获。 “没有红头罩吗？”她小声问了店员，对方愣了一下，随后歉意地回答：“抱歉，店内没有相关的周边。” 听到这话，她微微垂下头，眼神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只是平静地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3. 少女推开家门时，身上的活力仿佛被耗尽，她的步伐轻得像踩在空气上，连换鞋的动作都慢了半拍，低头盯着鞋柜一言不发，清单因为被她攥了一路，边角已经有些皱巴巴的，露出的红叉像是一种嘲弄，让她不自觉地攥得更紧。 杰森正坐在沙发上擦枪，听到门响，抬头看了一眼，眉头轻轻一皱。 “赛尔？”杰森放下手里的枪，目光带着几分疑惑，“你今天不是很高兴地出去逛街的吗，怎么回来像丢了魂一样？” 少女站在门口，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蝙蝠侠系列钥匙扣”“夜翼挂件”“罗宾帽衫”等项目，每一项后面都用红笔画了勾，唯独“红头罩”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她盯着清单发了一会儿呆，才塞进包里，语气有些发闷地自言自语：“没有你。” 她声音轻到几乎被玄关的风声掩盖，却精准传入了杰森的耳朵，他皱眉放下手里的枪，快步走到她面前，察觉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压抑的情绪——他很少见她这样。 杰森半蹲下来盯着她的脸，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没有我，什么意思？” 少女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淡，但眼神里却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失望：“我去超级英雄周边店了，想看看有没有你的手办或其他东西，可是，那里只有蝙蝠侠、罗宾、夜翼，还有蝙蝠女孩，大家都有，可是唯独没有你的。” 第118章 杰森看着向来表情平静、几乎不为任何事动摇的少女，此刻的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失落，为了去找“关于他”的东西，她兴致勃勃地跑了一趟周边店，结果却空手而归，他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意，又夹杂着几分自责。 她是真的在乎我啊。 杰森低头看着少女，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可我却总觉得自己不值得让她如此在意。 杰森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故作轻松地说道：“亲爱的，我可不是什么正统的超级英雄，他们自然不会把我放进店里。” “为什么？”少女歪着头，语气里透着一丝认真的困惑，“你也是超级英雄，为什么没有你的东西，他们是不是不喜欢你？” 听到这话，杰森甚至不知该如何解释，是啊，自己的方式确实跟其他人不一样，不是正统的英雄，甚至还背负着过去的阴影，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被忽略”的感觉，可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时，他却感到了一丝刺痛。 真是个毫无戒备的小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戳人心口。 他看着她那副单纯又认真的模样，心里忍不住苦笑。 杰森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是不喜欢我，只是我的方式跟他们不太一样，我不适合摆在橱窗里当‘榜样’。” 少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可是，我觉得你很适合。” 杰森看着她那副认真又有些失落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她那种全然的信任与坦率，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似乎有了更多意义，哪怕没有手办、没有周边，哪怕他不是人们眼中的“榜样”，对她来说，他依然是重要的、值得被收藏的。 或许，这就够了。 杰森低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浮现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她在意的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而是我这个人。 他叹了一口气，坐在她旁边，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声说道：“宝贝儿，不用那些东西证明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在乎我，这就够了。” 少女靠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语气平淡却认真：“可是我想要你的周边，我想收集到关于你的东西。” 杰森低头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低声说道：“好吧，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给你‘专属杰森周边’，怎么样？” “专属的？”少女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似乎被这个说法吸引了，“那是什么？” 杰森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低头贴近她，语气低哑：“比如，我的t恤，我用过的手套，甚至……亲亲，都可以是你的专属周边。” 少女思考了一下，抬起头，语气依旧平淡：“那你先给我亲亲吧。” 杰森愣了一秒，随即低声笑了出来，他抬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声音里满是宠溺：“好，专属亲亲已经给你了，以后别再为这些小事难过了，好吗？” 少女伸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点了点头：“好，那你就是我的专属了。” 杰森低头看着她，笑意越发深了，伸手把她抱得更紧：“对，我永远是你的专属，赛尔。” 杰森意识到，自己或许并不需要橱窗里的展示，因为在她眼里，他的存在早已独一无二，无需更多证明。 她真的把我当成了她的英雄。 杰森低声笑了笑，心里涌起一种满足的暖意。 哪怕没有别人认可，能成为她眼里的唯一，已经足够了。 4. 这件事本以为已经告一段落了，却不想某个午后，杰森正坐在沙发上擦拭他的枪，动作一如既往的专注而利落，忽然，他听到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抬起头，就看见某个细胞宝宝手里拿着一叠纸，脸上带着少见的兴奋。 “杰森！”她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递给他，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我要to签！” 杰森愣了一下，低头看向她手里的纸，发现上面竟然是几张他自己的照片——有的是从某次任务后被偷拍的模糊影像，有的是不知从哪儿找到的新闻截图，甚至还有一张是他漫不经心地靠在机车上的模样。 “……这些照片，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杰森挑眉，声音里透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 “打印的。”少女很平静地回答，“既然店里没有你的周边，我就自己做，我需要你的签名，才算完整。” 杰森低声笑了出来，放下手里的枪，抬起头看着她：“所以，你特地跑来找我签名？” “对。”少女点头，眼神专注，“店里那些周边上都有to签，我觉得你的照片也应该有。” 杰森被她的认真模样逗得心里发软，他接过照片，随手翻了翻，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那我签什么，‘送给赛尔宝贝’，还是‘杰森，永远是你的’？” 少女歪着头想了想，认真地说：“都可以，只要是你的签名就行。” 杰森低头忍不住笑了出来，随手拿起桌上的笔，刷刷几下在照片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附上了一句——给细胞宝宝，专属收藏，独此一份。 他把签好名的照片递给她，嘴角带着笑意：“拿去吧，绝对独一无二的专属签名。” 少女接过照片，低头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却带着少见的满足：“嗯，很好看。”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收进一个透明夹里，动作细致得仿佛在对待某种珍贵的艺术品。 “那你现在开心了？”杰森笑着问，语气里满是宠溺。 “开心。”少女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依旧带着星星般的亮光，“我要把它们裱起来摆在床头，这样一睁眼就可以看见杰森了！” 杰森愣了一下，眼睛里浮现出几分复杂的情绪，他看着她那毫无保留的认真模样，心里一阵柔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道：“宝贝儿，你真是让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 少女不懂，只是歪着头看他：“那你下次还会给我签名吗？” 杰森低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只要是你要的，我什么都给。” 5. 夜晚的房间里，气氛悄然变得暧昧，柔和的灯光洒在床上，杰森低头看着小细胞，眼神里带着一抹宠溺和炽热，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手指滑过她的腰际，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她那副拿着照片认真索要签名的样子。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坏笑，杰森低声说道：“宝贝儿，你知道今天我签名的时候想到什么吗？” 少女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疑惑，但语气依旧平静：“想到什么？” 杰森没有回答，而是随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支水笔，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腹部，故作认真地说道：“想到我应该在这里也签个名。” “签名？”少女皱了皱眉，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为什么要签在这里？” 杰森笑得低沉而愉悦，手指轻轻拨开她的衣物，把水笔贴近她的肌肤，认真地在少女腹部用水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动作格外缓慢而庄重，仿佛签下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字，而是某种庄严的承诺。 他的指尖偶尔轻轻擦过她的肌肤，感觉到那种微微的温暖，灯光下，黑色的签名字迹像是一种独特的印记，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因为这里是我的专属。”他轻声呢喃道。 少女低头看着他在自己腹部认真书写的样子，不是很明白，但还是放任了，她一如既往的平淡，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哭笑不得：“可是水笔会洗掉。” “没关系。”杰森低头吻了吻他刚刚写下的名字，眼神里带着一抹强烈的占有欲和宠溺，“签在你身上，就算洗掉，我也知道它一直都在。” 少女眨了眨眼，抬头看着他：“那如果掉了，你还会再签一次吗？” “当然会。”杰森笑了，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声音低哑又温柔，“我可以签上千万次，直到你完全属于我为止。” 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最后点了点头：“那好吧，如果你喜欢，你可以签。” 杰森听到这句话，笑意越发深了。他低头吻住她，声音里带着宠溺的笑意：“宝贝儿，你真是让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6. 杰森正坐在床边，低头欣赏着自己刚刚签在自家女朋友腹部的名字，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意，仿佛这个签名赋予了某种独属于他的印记，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少女突然抬手抢过他的水笔，动作干净利落，让他猝不及防。 “赛尔？”他挑眉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和无奈，“你干什么？” 少女低头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看杰森签下的名字，像是在认真琢磨什么最合适的措辞，片刻后，她举起水笔，毫不犹豫地在杰森签名的下面，工工整整地写了一行字——送给杰森的礼物。 第119章 她写完后满意地放下笔，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对这幅“作品”很满意，抬头对上杰森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解释道：“签名要有完整的一句话才好，看起来比较正式。” 杰森低头看着那一行字，呼吸微微一滞，绿色的眼眸瞬间染上炽热的光，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喉结滑动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压抑心底的某种情绪，他盯着那几个字，久久没有移开目光，语气低哑得几乎沙哑：“宝贝儿……你知道你写的是什么吗？” 少女歪了歪头，似是不明白为什么杰森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表情平静：“当然知道啊，是‘送给杰森的礼物’。” 杰森低声笑了一下，那笑声带着一丝复杂的压抑，像是被她的单纯击得毫无招架之力，又夹杂着几分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兴奋。 他抬起头盯着她，绿色的眼眸宛如看见猎物的狼，透着某种强烈的垂涎和渴望，语气里满是宠溺又隐含危险：“你知道你写的这句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少女认真地点点头：“是礼物啊，‘to签’不都要写送给谁吗，你签了名字，然后再写上‘送给杰森的礼物’才算完整。” 杰森听着她这番一本正经的解释，心里某根弦瞬间崩断了，他伸手捧住她的脸，低头靠近她，声音低哑中带着笑意：“亲爱的，你真的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少女语气里透着一丝疑惑，依然冷静，“不就是补上句子吗？” 杰森盯着她那副单纯得无懈可击的模样，眼睛深处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他低笑一声，缓缓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声音里透着克制的兴奋和宠溺：“不是补上句子，是彻底激疯了我。” 少女愣了一下，显然并不理解：“是因为字不好看吗？” 杰森彻底被她这句话逗笑了，笑声低沉而愉悦，他抬手将她拉得更近，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语气低哑又带着无奈：“不是字不好看，是因为你让我彻底认定——你是我的，赛尔，永远都是。” 他说完，低头顺着那行字落下一连串轻柔的吻，最后吻在那行字的末尾，低声笑道：“‘送给杰森的礼物’，嗯，这个礼物我太喜欢了。” 少女眨了眨眼，像是还在思考他的反应，认真地问：“那你以后还要不要签名，我可以再补一句。” 杰森忍不住低笑出声，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沉而宠溺：“要，但只能签在你身上，宝贝儿。” 他吻住她，声音低得几乎像一片羽毛落在空气里：“因为你已经是我最好的礼物了。” 第111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一百零三天 死了这…… 853. “不管是我们的记忆，还是机器的检查数据，都证明了你只有21岁，”布鲁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稳重，他站得笔直，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锁定在杰森身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压迫感，然而他的语气中却也透着深深的关切，“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是25呢？” 杰森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游离，落在房间角落的某处，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摆出一种抗拒的姿态，仿佛用这个动作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问题挡在身外。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钟，只有仪器发出的低频嗡鸣声在耳边回荡，像是在无声地记录着这段沉默。 就在气氛变得越发压抑的时候，迪克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寂，他略微倾身，语气轻快了一些，试图缓和这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氛围。 “会不会是复活的副作用？”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眉宇间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他耸了耸肩，补充道：“考虑到杰森身上的……嗯，不同寻常的点，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吧，拉萨路之池不是一直都有各种奇怪的影响吗？” “副作用？”杰森冷哼了一声，目光从房间的某个角落拉回，落在迪克脸上，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不耐，“所以你们现在是在讨论我是个被魔法‘修复’过的怪物？” 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讥讽，却没有真正的愤怒，似乎并不想深入讨论这个话题。 迪克刚想反驳，却被一道熟悉而清晰的声音打断：“这算是涉及到了魔法层面吗，需要我帮忙联系扎塔拉女士吗？”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发现提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蝙蝠洞中，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个正在启动的平板电脑，似乎刚结束某个复杂的分析。 他的出现让迪克和杰森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提米！”迪克夸张地捂住胸口，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提姆毫不在意地回答，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转向迪克和杰森，“但听到你们提到拉萨路之池，我觉得可能需要魔法方面的帮助。” “要不要联系扎塔拉女士，她在这方面是专家，或者……”他顿了顿，又提出了另一个方案，“找达米安来，他家的池子他自己应该比较熟悉吧？” 迪克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方案半信半疑，而杰森的反应更加直接，他眯起眼睛，目光锐利，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所以你的建议是找魔法师，或者找那个恶魔崽子，真是感谢你的选择题，罗宾。” 他刻意咬重了“罗宾”这个称呼，语调中透着明显的不屑，显然对这两个方案都不看好。 提姆却毫不在意杰森的态度，他只是微微耸肩，继续说道。 “我是认真的，如果这跟时间感知或者复活的机制有关，那它很可能涉及到拉萨路之池的独特效应，而这超出了我们的科技范畴，扎塔拉女士可能有办法提供一些见解。”他停顿了一下，像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可能过于直接，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 迪克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杰森的胳膊，带着调侃的意味说道：“提姆说得对，杰森，别告诉我你不会真想跟达米安讨论这个吧？” 布鲁斯这时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一锤定音。 “提姆的建议很有道理，如果是非科学层面造成的问题，扎塔娜比我们更有发言权。”他的目光直视着杰森，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杰森，我们需要答案。” 杰森抿了抿唇，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脸上的表情复杂而挣扎，他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腰侧，像是在无声地排解自己的情绪，最终，他还是看在阿尔弗雷德的面子上忍下了对布鲁斯那副命令口吻的不耐烦。 “好吧，去找她，不过……”他抬起头，目光直视布鲁斯，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别指望我全程配合到你们满意。” 854. “然后，鉴定结果不是副作用，而是你对时间的敏感度很高，对不对？”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杰森的背后冒出来，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兴致勃勃，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话题，而在他开口之前，杰森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人的到来，这让他受到了今天的第二次惊吓。 “fuck！”杰森被耳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几公分，差点一脚把面前的茶几踹翻，他下意识地骂出声来，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狼狈和愤怒，“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 那声音的主人慢悠悠地从阴影中走出来，是一个自称“王”的少年，他脸上挂着一种装模作样的无辜表情，这个表情在少女的脸上经常出现，但那在杰森看来是十分的呆萌可爱，而这家伙做就假得让人反胃了。 他语调轻松，甚至透着点调侃：“别在意这个呀，重点难道不是你现在正在讨论的这件事吗？” 杰森瞪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怀疑和警惕，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房间的大门，大门紧闭着，完全没有被推开又关上的痕迹——如果这么大动静杰森还没听见，那杰森干脆去佩戴助听器算了。 更别说冰山餐厅是杰森的地盘，有一群训练有素的下属把守着，想要悄无声息地闯进来绝非易事，除非这人是像杰森和少女一样用紧急用门直接传送进来的。 杰森并不打算让这人就这么糊弄过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目光锐利得像刀子，直勾勾地盯着少年，试图从对方那张略显散漫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少年并不急着回答，他慢条斯理地踱了几步，十分自来熟的绕到茶几对面，自顾自的往后一倒摔进了沙发里，他随意地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抬起交叠着垫在了后脑勺，表情看起来懒洋洋的，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他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杰森的怒火，只是眯起一边的眼睛，然后抬起一根手指，在空气中轻轻摇了摇，语气轻描淡写：“嗯，我有点特殊的本事，和你的小朋友差不多，用点门转个场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第120章 855. 哦，紧急用门，甚至杰森和少女就是用这东西到处乱跑的。 这个名字听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玩意，却在实际使用中展现出了它令人瞠目结舌的强大功效，杰森和少女几乎是将它用到了极致，这种传送技术简直让他们如鱼得水，无论是追踪目标还是紧急撤离，甚至只是为了快速跑腿买一份甜点，它都成为了不可或缺的工具。 它的便利性已经不需要多说了，只要是体验过这种“随开随走”的传送门的人，无一不对它赞不绝口，杰森尤其钟爱这个小玩意，哪怕是在最紧张的任务中，只要有了紧急用门，他都能游刃有余，更别提少女，每次发现新的地点后，她总是会兴致勃勃地拉着杰森“测试门的极限”，于是他们一不小心就出现在了大西洋的某个小岛，又或者干脆跳进了南极的冰雪中，惹得杰森一个劲地抱怨“这玩意儿到底是传送门还是旅游机”。 更夸张的是，由于两人的神出鬼没，冰山餐厅的下属们渐渐开始觉得，他们的老大红头罩并不完全是个“人类”，毕竟，一秒钟前还在会议室里的红头罩，下一秒就能出现在哥谭另一头的某个犯罪窝点，甚至还能把敌人干得片甲不留，再一秒后又优哉游哉地回到餐厅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让冰山餐厅的员工们议论纷纷，起初有人以为红头罩使用了某种高科技装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猜测都无法解释杰森“闪现”般的行为轨迹。 于是，传言悄然兴起——“红头罩是堪比蝙蝠侠的哥谭怪物”。 856. “所以，对时间的敏感度高是什么意思？”少女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清亮而冷静，打断了杰森和少年之间那拉扯不清的对话，她的眼神专注地盯着面前的少年，像是在拆解一个谜题，精准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这件事杰森和少女在蝙蝠侠那里只得到了结论，但是原因却完全不知道。 杰森闻言，微微挑眉，他的目光在少女和少年之间游移了一圈，似乎在等待答案，他并没有开口，但他交叠的双臂和那略显不耐的神情透露出他的心情——他也同样想知道原因，只不过他不像少女这样直截了当地表达出来罢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嘴角扬起一个略带俏皮的笑容，像是在卖关子一般缓缓开口。 “原因也很简单啦。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这个世界重启过很多次了。”少年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天气，“虽然你们没有记忆，但你们确实经历了那些时间，每一次重启，时间都会留下些痕迹。” 他说着，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杰森身上，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而你嘛，似乎比其他人更加敏感，甚至能在岛屿那种时间混乱的地方精确地感知到自己度过了多久，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毕竟，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呢。”少年十分夸张的叹了口气，很是做作。 “不过能知道自己死过多少次。”少女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自豪感，真让人搞不懂这东西有什么可骄傲的。 杰森和少年同时转头看向她，表情各异，杰森显然对她这种奇怪的自豪感有些无语，而少年则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戏谑：“上百万次，对吧？” 杰森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他默默的在心里这样吐槽道。 第112章 屑国王成为队友的第一百零四天 莫名其…… 857. “你来就是为了炫耀自己很懂吗？”少女满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 “哦，对对，差点忘了，这次来找你们也是为了这个的。”少年毫不在意地回应，甚至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仿佛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他慢条斯理地抬起一只手，像是在抚平什么不存在的褶皱，随后才抬起眼睛，慢悠悠地开口，“频繁的时间回溯导致这个世界拥有了很多条时间线，和我们这种被固定的命运不同，它们全都变成了一种独立的可能性。” 少女不语，像是早有预料般平静不语。 “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太混乱了，就像一团纠结的毛线球，而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它们一根根理顺，把不必要的可能性剪掉，把现在的这条线固定下来。”少年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反应，或者说完全不在意，他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继续说道，“固定住现在所处的这条唯一，这样才能准确地让岛屿和这个世界融合。” “世界融合？”杰森的眉头猛地皱起，他从沙发上坐直，目光锐利地盯着少年，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和戒备，“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世界融合，这个词听起来就很不详，再想想即将被融化的地方是那个遍布疫病的危险之地，真是够糟糕的了，杰森可不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心爱的哥谭变成了遍地疫变怪物的荒芜之地。 858. “我就猜到你们不会答应的。”那家伙的声音忽然变得轻快了些，他嘴角扬起一个超级灿烂的笑容，这笑容在当前紧张的气氛下显得格外刺眼，甚至透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我可是很了解‘我自己’的，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呢？” 他的目光在我和杰森之间来回打量，仿佛在欣赏着周围人的不满与疑惑一边，让人有种被轻视的恼火，他抬起一只手，动作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伴随着清脆的声响，他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分，“所以……” “等等，你……”杰森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正想质问，可话还没出口，他就感觉到脚下传来一种怪异的震动。 瞬间，我和杰森的身下就出现了奇异的黑色空洞，那漩涡般的存在散发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像是某种活物在蠢蠢欲动。 不知道是杰森想到了什么，又或是这画面太多令人毛骨悚然，他眉头一皱。 我太清楚这种场景意味着什么了，也就是说—— “又是这个鬼玩意儿！”杰森咬牙低吼，双手猛地攥紧，似乎是想试图稳住自己的重心，但这种黑洞是单凭力量就能抗衡的话，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下一秒，我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点，直接被那黑色的漩涡吞噬，是的视野被无尽的黑暗取代，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四肢像被什么力量牵引着，完全无法挣脱。 也就是说，又被这混蛋坑了啊！ 我在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这样在心里大喊道。 859. 杰森挣扎着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他的鼻梁酸痛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每吸一口气都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他咬紧牙关，用两根手指掐住眉心，试图缓解这阵眩晕和不适。 地面湿滑冰凉，他的手掌撑在地上，触感是熟悉的潮湿和粗糙——像是被雨淋透了的石砖。低头一看，他发现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积聚着一层浅浅的水洼，映出了远处五光十色的灯光，那些灯光被水波折射，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彩色光影，然而，这一切却显得诡异至极。 因为那些光影竟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的身体，直接投射到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杰森的心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但触感却是实在的，他的五官依旧如常，甚至还能感觉到皮肤上的细微凉意，然而那光线穿透身体的异样感却让他遍体生寒，仿佛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见鬼……”他低声嘟哝，声音带着些沙哑和疲惫，他的手掌撑着地面，试图重新站起身来，但身体的沉重感和不协调让这个动作变得格外艰难，他的指尖沾满了湿漉漉的水迹，袖口也被染湿了。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杰森眯起眼睛，试图在脑海中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面，他的视线扫过积水的地面、破旧的墙壁，还有远处那些晦暗的灯光，心中莫名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如果再加上一个自己搭档倒栽葱掉进垃圾桶的场景的话…… 杰森的思绪一顿，他猛地抬起头，四处张望，目光迅速在周围扫视，试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一个不远处的垃圾桶上，那破烂不堪的桶口上，没有想象中的围巾，也没有人头朝下栽进去，见此，他心里一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谢天谢地……”他低声嘀咕，抬手摸了摸额角，“但是……她人去哪儿了？” 杰森的目光再次扫向周围，那光线穿透他身体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提醒，让他无法忽视自身的异常。 660. 杰森站在原地，呼吸缓慢却沉重。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模糊的画面，回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带来一种让人心神不宁的熟悉感。 第121章 再这样犹豫下去也不会有答案。 他心里暗自想着，于是迈开脚步，向着外面透着微光的地方走去。 随着步伐的加快，周围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他穿过狭窄的巷子，墙壁上的裂痕与积水的石砖地面渐渐浮现在眼前。那种熟悉感愈发浓烈，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杰森的目光缓缓扫过巷子的每一个角落，直到他的视线停在前方一栋破旧的公寓楼上。 他猛地停下了脚步，呼吸微微一滞，那栋公寓楼的模样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斑驳的墙体，生锈的铁栏杆，甚至连墙角掉漆的位置都完全一致，杰森的目光从上到下缓缓扫视着，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这不是犯罪巷吗，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明明上一秒还在冰山餐厅的啊，而且为什么要把他传送到犯罪巷呢？ 一股寒意从他的背脊直冲而上，他缓缓转过身，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越看，越觉得这里的一切与记忆中的犯罪巷别无二致，杰森缓步向巷子深处走去，他的脚踩在积水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这声音与小时候无数次行走在这里时发出的声音别无二致。 他的视线被一旁熟悉的景象吸引，那是一堆破旧的垃圾桶，旁边的墙上刻着几行凌乱的涂鸦，他的目光微微一凝，这些涂鸦与他记忆中的完全一致，甚至连线条的粗细都没有变化，那些画，是他小时候亲手涂在墙上的——用的是偷来的粉笔和破损的油漆。 杰森的呼吸愈发急促，他缓缓靠近那垃圾桶，脚步越来越轻，仿佛怕打破这诡异的“真实感”，他蹲下身，伸手去翻开垃圾桶的盖子，发现里面的布满裂痕的塑料袋、破碎的玻璃瓶，以及被水浸泡发霉的旧纸片，竟与记忆中的景象分毫不差。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但最终都被一种无法解释的事实压了下去，他站起身，手指轻轻触碰着墙上的涂鸦，那粗糙的触感清晰得令人窒息。 这一切……怎么会这么相似？ 他的目光定格在前方的十字路口，那里有一个破旧的路灯，昏暗的灯光将周围照得影影绰绰，杰森忽然停住了脚步，整个人如遭雷击，他记得那盏灯，记得它的光芒微弱得几乎无法照亮整个路口，甚至还能记得灯杆上刻着的一行字——“杰森的领地”。 他飞快地跑向那盏路灯，伸手摸上灯杆，指尖划过一行熟悉的刻痕，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那行字还在，字迹粗糙，是他小时候用捡来的钉子刻下的。 杰森的指尖摩挲着刻着“杰森的领地”的灯杆，粗糙的触感仿佛带着时间的重量，冰冷的金属表面和刻痕中微微浸润的湿气，都在昭示着这里的一切是真实的，这些记忆的碎片，此刻不再只是脑海中的模糊影像，而是具体而确凿地呈现在他面前，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真实感。 他仰起头，微弱的灯光透过锈蚀的灯罩洒下，光线黯淡无力，将地面上的积水映出点点反光，每一处都带着熟悉的荒凉，却比记忆中更加鲜活，他的眼神游离地扫过周围：墙角那些被雨水侵蚀得发霉的木板箱，地上混着泥污的塑料袋，以及不远处歪倒的垃圾桶，每一样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熟悉感。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败的味道，混合着远处若有似无的霉味，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带着微弱的刺痛，像是要提醒他，这里并非虚假的幻觉。 661. “这……这是不可能的……”他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震惊与不安，他猛然抬起头，眼神里透出一丝慌乱，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在朝他压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杰森的思绪在脑海中疯狂翻涌，他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眼前的一切，这里的一切，不是他记忆中的犯罪巷，而是他曾经的犯罪巷——每一块砖、每一道裂痕，都和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鞋底踩进浅浅的积水中，溅起细微的水花，发出轻轻的“啪嗒”声，突然，他的脚后跟碰到了什么。他迅速转过身，视线落在那把破旧的椅子上。 那椅子比他记忆中更加残破，斑驳的油漆几乎全部剥落，只剩下几道被雨水冲刷后残留的痕迹，椅背上的动物涂鸦模糊不清，这是他从一个废弃剧院里拖回来的，当时他用尽全力才把这沉重的东西拖到这里。这椅子腿已经断了一只，此时勉强靠着墙壁维持着并不牢靠的平衡。 杰森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他伸出手，指尖轻触那把椅子的椅背，冰凉的触感伴随着一点点湿润的滑腻，让他有种想立刻缩回手的冲动，这把椅子是他儿时的“王座”，曾经是他保护的财产，是他心中的象征，而现在，它竟然完好地出现在这里，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我回到了过去的犯罪巷……”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毋庸置疑，这里就是他曾经生存过的犯罪巷，那个灰暗却真实的地方。 第113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零五天 对着小时…… 662. 杰森恍惚了一瞬，视线里的一切都像在晃动，仿佛随时可能崩塌，但很快，这种濒临失控的情绪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了下去，他胸口剧烈起伏的呼吸逐渐平缓，身体的紧绷感也慢慢消退，那种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的愤怒、惊慌和不安，像是被某种温柔的触感轻轻抚平了一般。 是她。 杰森很快意识到，那个平静的情绪来源于他与她之间的连接，那种无论多远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独属于两人的微妙羁绊，他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平静如初，就像一块漂泊在狂风暴雨中的礁石，为他提供了一处避风港。 他无法解释这种感觉，但他知道，只要她在那里，他就能找到一丝冷静，能让自己的理智在失控的边缘站稳脚跟。 她的存在就像一个奇异的“锚点”，稳稳地固定在他的意识深处，哪怕他刚刚还在情绪的烈焰中挣扎，此刻也被这份连接硬生生拽了回来。 杰森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逐渐填满他的胸腔，那种慌乱、愤怒、以及对未知的恐惧似乎都被这股力量压制住了，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一刻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感激和安慰。 她也在这儿。 这个念头如同晨曦般照亮了他的脑海，杰森抬起头，环顾四周，视线扫过熟悉又陌生的犯罪巷，那些承载了他无数记忆的地方此刻显得尤为清晰，但他没有再去纠结这些，他转而专注于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找到她。 既然连接还在，她一定和我在同一个地方。 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嘴角甚至扬起了一抹几乎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一发现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方才的迷茫和不安全都被他抛到脑后，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找到她，只要她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杰森用力摇了摇头，甩开那些困扰他的念头。他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尽管沾着雨水，但并无大碍，他拍了拍裤腿，站直身子，朝着连接中感应到的方向迈步而去。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他低声自语道，语气中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些许的焦急，又带着一点点掩饰不住的宠溺和无奈。 雨水滴落在坑洼的石砖地面上，汇聚成一道道细流，映射着周围闪烁的灯光，投在他的身上，却无法穿透那一抹由连接带来的安宁，他的步伐逐渐变得坚定，仿佛脚下踩着的不再是泥泞不堪的犯罪巷，而是一条通往答案的道路。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她在这里，这就够了。 663. 杰森刚一迈出巷口，便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蹲在不远处的墙根边，雨水淅淅沥沥地从屋檐滴落下来，在石砖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两个身影中，一个是他无比熟悉的身影——自家女朋友正专注地蹲在那里，似乎在和另一个人交谈着，而她的语气轻快，眼中满是某种稀奇古怪的兴奋。 杰森的脚步顿了顿，目光转向少女旁边的另一个人影，雨水在巷口的积水中荡漾，将光线扭曲成模糊的影子，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底那种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 另一个人是谁？ 他努力辨认着那个瘦小的身影，隐约觉得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少女突然转过头来，毫无预兆地对上了他的目光，她的眼神里瞬间亮起了纯然的喜悦，仿佛看见了什么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她伸出手，用一种兴奋到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冲他招呼：“杰森，快看，是小杰森！” 小杰森，那是什么鬼东西？ 杰森一愣，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脑海中第一反应竟然是：难道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岛上跑出来了，还是某种魔法产物？ 第122章 他满脸疑惑地把目光移到少女对面的那个瘦小男孩脸上，那张脸被雨水打湿，几缕湿漉漉的凌乱黑发贴在额头上，但仍掩盖不住那双熟悉到让人心悸的蓝色眼睛，杰森的心脏猛地一沉，那双眼睛简直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清澈中又透着化不开的警惕。 等等……这张脸…… 杰森的目光越发仔细地扫过男孩的面庞，柔软的黑发，浅淡的婴儿肥，紧抿的嘴角，略带敌意的神情——这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甚至可以说是他的脸，只不过是缩小了版本，那个稚嫩的五官。 那宛如等比例缩小版的自己，此刻正用一双带着疑惑和戒备的眼睛打量着少女，以及他所在的方向——至于为什么用方向这个词，纯粹是因为对面人的眼神没有聚焦在他身上，不像是在打量人，更像是在打量一团空气。 “fuck……”杰森低声骂了一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脑海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但都被他强行压下，他狠狠地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但那个男孩却仍然蹲在那里，甚至还因为少女抬手想要抱起自己的动作向后缩了一下，像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自己。 这……还真是“小”杰森啊！ 一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胸腔中翻涌，惊愕、困惑、不安、甚至还有些许的荒诞感。 664.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森用力咽了咽口水，试图压下胸口翻涌的复杂情绪，他的目光在少女和那个缩小版的自己之间来回扫视，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不安，“你……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东西？”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发抖，显然眼前这一幕已经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然而，少女完全无视了他的情绪波动，她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杰森的问题，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回到了那个小男孩身上。小杰森挣扎着想要从她的怀里脱身，可惜他那点小力气在少女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少女轻松地用一只手就稳稳地将他控制住，像是拎小猫崽子一样将他举起来，转向杰森展示，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 “小杰森！”她的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珍稀的宝物，“可爱，喜欢，想养！” 这句话瞬间让杰森的脑子“嗡”地一下，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扶住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试图整理一下思绪。 “拜托，”他抬起头，无奈地看着少女，“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看见路边小宠物想要养的语气？你抱着的可是小时候的我本人诶，听着实在太奇怪了！” 与此同时，被少女举在空中的小杰森已经怒不可遏，他那张小脸涨得通红，像是一颗熟透的苹果，小小的拳头挥舞得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愤怒，显然已经彻底被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惹毛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却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根本不认识你，快放开我！” 少女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反而越发兴奋，她低头盯着小杰森那挥舞的小拳头，眼神里充满了亮晶晶的光芒，嘴张成了一个“o”形，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惊喜。 “哦！”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眼睛里满是闪闪的小星星，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兴奋，“猫猫拳，好可爱！” 杰森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转变成无奈，他一手扶额，另一只手无助地挥了挥：“拜托，能不能别再胡说八道了，你这样会把他吓坏的！” 然而，少女显然完全没有将杰森的话听进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她对两人截然不同的抗拒反应视而不见，她抱着小杰森，眼中带着一种炽热的兴奋，像是狮子王里举辛巴的经典名场面那样，动作流畅地将他高高举起，动作轻松得仿佛抱着一只小猫咪，而不是一个试图挣扎的小男孩。 “可爱，想养！”她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发现似的，眼神里闪烁着满满的欣喜和满足，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和兴奋，仿佛她手中举起的不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小杰森，而是一件无比珍贵的艺术品。 此时的画面真是滑稽又荒唐。 杰森故意板起脸，原本透着无奈的表情瞬间被一层低沉的寒意取代，他的眉头紧锁，双眼微微眯起，像是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他的声音低沉且缓慢，仿佛一场迫近的风暴，冷冷地说道：“赛尔，听话，把他放下来。” 杰森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种气场让整条小巷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了几分，尽管他的声音并不高，但那种压迫感却如实质般笼罩住了少女，让她瞬间僵住了动作。 少女愣了一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手上还抱着小杰森，眼神中透出些许茫然和不知所措，随后，她的眼角微微垂下，看起来像是一只被训斥的小动物，满脸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了，她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动作缓慢而小心地把小杰森放回了地面。 “对不起嘛……”她低着头，声音比蚊子还小，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歉意，甚至不敢直视杰森的目光，她的小手在身前无措地搓着衣角，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仿佛生怕杰森会继续责备她。 杰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却又无可奈何，他本来就是装出来的生气，现在看见自家女朋友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委屈的模样，心头那点“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她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像是小动物一样的无辜神情，简直让人无从抵挡。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 他走上前，慢慢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撩起了少女垂下的刘海儿，他指尖划过她额前的发丝，动作温柔而自然，随即，他稍稍低下头，在她嘴角轻轻印下一吻，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和示好。 “好了，不生气了。”杰森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温暖的弧度，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像是缓缓拂过耳畔的微风，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少女站在原地，微微仰着头，悄悄眨了眨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透着些许小心翼翼的探究，像是在暗自观察杰森的情绪变化，她的脑袋轻轻歪了一下，就像是在确认眼前的“铲屎官”是否真的已经不生气了，动作流露出一种天然的可爱，仿佛一只试探主人的小狗。 她的视线在杰森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仿佛在分析他的每一个微表情，她的眼神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滑到那双带着些许柔和的绿色眼眸，又看向他轻轻松开的眉头，看起来，确实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了。 但她似乎还不太放心，轻轻地往前凑了一步，试探性地抬起手指戳了戳杰森的手臂。 “杰森……”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种讨好的小心翼翼，“你真的不生气了吧？” 杰森低头看她，那双蓝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有趣，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懒洋洋的笑，他语气随意，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我女朋友这么可爱，哪能和她生气嘛——” 少女一瞬间停住了动作，眼神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羞涩或意外的表情，似乎对杰森这番话完全无动于衷，她眨了眨眼，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你刚才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是在假装生气？” 杰森被这毫不留情的话怼得一愣，随即低笑出声：“宝贝儿，你就不能给点正常的反应吗？” 还没等少女反驳，杰森便自己找好礼理由，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像是要将这份挫败感抛开，但嘴角的笑意却逐渐加深，他重新靠近少女，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打趣：“算了算了，我家宝贝儿不就是这样特别才格外的可爱嘛。” “等等。”两人的腻歪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杰森和少女同时回过头，就看到小杰森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疑惑。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还带着些看神经病的警惕和怜悯——不过还是警惕占大多数的，毕竟这里是哥谭，神经病都是需要被打上高危标签的——他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周身，目光和实质落在少女身上时不同，眼神完全没有停在杰森身上的意思，这让杰森瞬间涌上来不详的预感。 小杰森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少女，又指了指周围，像是在拼命压抑自己的冲动，免得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才开口道，“从刚刚开始我就想问了，你到底在和谁说话啊？” 第114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零六天 小杰森是…… 685. 杰森伸出手在小杰森的面前来回晃了几下，故意把手指伸到他鼻尖跟前试探，想要引起对方的反应，然而，小杰森的眼神连动都没动，依然直直盯着少女，完全无视了杰森的存在。 第123章 杰森皱起眉头，忍不住更加靠近，几乎把脸凑到小杰森面前，他想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彻底从这个孩子的感知中“消失”了，他盯着小杰森的眼睛，发现男孩的瞳孔没有丝毫变化，那种熟悉的蓝色眼眸里甚至没有他的倒影。 他又回想起最开始自己发现的细节——光线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身体，直接照射到地面和周围的墙壁上，他当时还以为是错觉，但现在看来，恐怕这一切早有征兆。 杰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把手慢慢收了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曾经沾满血迹和硝烟的手掌，现在看起来完好无损，他试着握拳，又试着用力戳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触感依然如常，唯一不同的只有无法被这个世界捕捉到而已。 他抿了抿唇，思绪变得复杂起来，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些古老的传说和文学中的典故——关于二重身的预兆，关于同一时空中两个自己无法共存的理论，尤其是19世纪爱伦·坡的《威廉·威尔逊》，那部作品里，那种对自我冲突的描写，如今却似乎变成了他现实中的写照。 “看到自己的二重身是死亡的预兆，啊……”他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 作为一个曾经死过一次，又从拉萨路之池爬出来的人，他的生死观早已经被重塑了，他甚至觉得，如果死亡真的会因为这场离奇的遭遇再度降临，他也未必会感到害怕。 不过，他也只是纠结了一瞬，便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毕竟作为义警，自己的生活本就充满了无法解释的离奇事件，而且，他还曾经经历过死而复生，连那样荒谬的事都熬了过来，这点诡异的遭遇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想来也是，”他低声说着，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两个时空的同一存在要是同时出现，岂不是乱套了？” 虽然这么说着，他的心里却悄然浮现出一种奇妙的安定感，他的目光再次定格在少女的脸上，那双眼睛依旧明亮而坚定，像是他生命里最耀眼的灯塔。 都是义警了，还经历过死而复生，承受能力应该早就强大到刀枪不入了才对。 他这样想着，随即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软弱一边。 可是，他清楚，自己之所以能这样迅速地恢复冷静，很大原因是因为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无论是面对死亡，还是面对未知的恐惧，只要她在，他的心底就总能生出一份无言的力量。 虽然听起来有点像浪漫爱情小说里的肉麻台词，但杰森心里明白，这不是虚夸，而是事实。 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在心里这样低声对自己说道——只要她在，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害怕了。 666.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杰森杰森’的喊，看起来还像是和我很熟悉的样子……”小杰森皱着眉，目光带着几分犹疑和防备，慢慢移动，最终停在了少女面前的空气上，他的目光仿佛试图穿透那片空无的空间，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不会这个我看不见的家伙就是‘杰森’吧？” 他话语中的不确定逐渐消散，语气里甚至多了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小杰森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的眼睛，仿佛在寻找答案，然而他很快便得到了回应——少女的眼睛里写满了赞叹和认同，那种明亮的神情仿佛在无声地说着：没错，就是你说的那样，不愧是杰森！ 小杰森的眉头紧锁，但眼底的好奇和困惑却愈发浓烈，他轻轻哼了一声，有些孩子气地撇开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嘴角却微微扬起，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自得。 “这个‘杰森’……”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那片空气中，仿佛想象着一个模糊的轮廓，“应该和我长得很像，或者说……未来的我？” 这句话一出口，少女便露出了超级璀璨的星星眼，双手举于胸前，开始用力“啪叽啪叽”地拍手，像一只兴奋的海豹，她的动作既直接又毫无掩饰，仿佛是在为小杰森的“推理能力”鼓掌致意。 即使之前少女毫不留情地无视小杰森的反抗，强行将他抱起来，但小杰森却意外地对她没有太多的厌恶，甚至可以说对她产生了一丝奇怪的好感，这种情绪让他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杰森抿了抿嘴，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一本正经鼓掌的少女，他敏感的内心让他迅速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少女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或伪装，那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像是面对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又像是看见了某个珍贵的宝物，她那种毫不掩饰的单纯喜爱让人无法产生抗拒。 而更让小杰森感到意外的是，少女对待自己的方式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而显得过于保护或疏远，她不像其他成年人那样小心翼翼地与他说话，也没有把他当成需要被呵护的小孩子，而是以一种坦然和大方的态度与他相处，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她把他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同龄人。 不过，敏锐的小杰森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对自己表现出如此多的喜爱和信任，他的目光再次飘向那片空无的空气，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大胆的猜测：这种程度的喜爱和信任，显然是因为那个“杰森”的缘故。 是因为“未来的我”吗？ 这个答案似乎是最合理的。 而现在，他的大胆假设得到了合理的验证，两个未来时空的旅客降临到了他的身边。 667. “你叫什么名字，又和未来的我是什么关系？”小杰森环抱起双臂，试图摆出一副冷静威严的模样，他微微扬起下巴，淡蓝色的眼眸中透着不容忽视的戒备与疑问，但那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却让这一切看起来多了几分不自觉的可爱，宛如一只正蹲在窗台上的猫咪，高傲地等待着铲屎官的投喂。 显然，这种顺杆子往上爬的姿态，已经在他小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了，仿佛与生俱来是一种属于杰森的不变“美德”。 “赛尔。”少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细胞（cell）？”小杰森重复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试图理解这个名字的含义，他没有怀疑少女是在胡编乱造，因为这人看起来完全没有那个心思，更何况，谁会编一个这么奇怪的假名，一般假名字不都应该是那种平凡到泯然于众的存在吗？他歪了歪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半信半疑的意味，“这名字可真奇怪，和你一样奇怪。” 少女没有因为小杰森的评价而生气，反而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仿佛在确认一个普通的事实：“嗯，我很奇怪。”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依旧冷冷淡淡，像是一潭平静无波的湖水，没有丝毫被冒犯的迹象，但她的眼神中却隐约透着一丝得意，那种仿佛从深处流露出来的愉悦，让人感觉她竟然对自己的“奇怪”颇为自豪。 “哈？”小杰森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坦然地承认，他原本想着用“奇怪”这个词来试探她的情绪，甚至期待着能看到她不满的反应，好找到一点心理优势，结果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倒让自己有些无从下手，他咬了咬牙，觉得有些憋屈，却又不想轻易认输。 少女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眨巴了一下眼睛，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本正经地补充道：“杰森说这叫特别。” 她的语气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就像在机械地复述某条重要信息，而那种过于认真且毫不掩饰的态度，让小杰森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他呆愣了几秒钟，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那片空无的空气，仿佛试图找到这个“杰森”存在的痕迹，他稍稍抿了抿唇，然后重复了一遍少女的话：“特别，什么意思？” 少女冷静地点了点头，像是某种被触发的开关被按下，认真而理所当然地回答：“特别就是不一样的意思。” 这句话说得毫无波澜，却让小杰森忍不住额角一跳，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像是被人耍了一通后努力保持冷静，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透着一丝隐忍的怒意：“……废话！我当然知道特别是什么意思，我是问你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668. 杰森看着眼前这场荒诞的对话，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他低头掩饰了一下自己无声的轻笑，抬起手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仿佛这样就能把涌上心头的愉悦压下去，然而，他眼中那藏也藏不住的笑意早就出卖了他。 “真是……”他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宠溺和无奈，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少女和小杰森身上。 他当然知道，自家女朋友的脑回路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那种看似直白却总是能绕出一个新奇弯道的逻辑，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他已经不止一次目睹别人被她那毫无预警的话语呛得哑口无言了，这样的场景每次都能让他忍俊不禁。甚至连他自己本人有时候都会被噎到，当然这种时候就不有趣了。 第124章 而这一次，情况甚至更为特别——被她呛到的人，居然是小时候的自己，想到这里，杰森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669. 少女稍稍歪了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提问，然后用那种一贯冷静却又带着点理直气壮的语气回答：“因为特别是好事。” “哈？”小杰森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错愕，“哪里是好事了？” 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因为这是杰森说的。”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仿佛杰森说的话就是真理一样。 这一句话让小杰森彻底无言以对，他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反驳，他盯着面前的少女，脑子里乱成一团，这人怎么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这么自信呢，这种态度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佩服。 670. 杰森刚还在那嘲笑小时候的自己实在是太逊了，就被自己女朋友一句“因为这是杰森说的”轻飘飘的羽毛般的话，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内心，杰森本能地抿住嘴，试图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冷静，但那一瞬间涌上来的复杂情绪却让他措手不及。 真是够了。 他在心里低声咕哝了一句，有些无奈地偏开了目光。 到底是该哭笑不得，还是该觉得得意？她那副认真得近乎天真的模样，竟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感。 同时，他也感到一丝不自在——这种被绝对信任包围的感觉，陌生得让人心里发痒，他不是没被人信任过，但这样毫无条件、几乎霸道地被认定为“正确”，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这家伙……”他的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蓝色的眼睛偷偷瞥向她，就算他心里有千种吐槽，她那张平静又毫不妥协的脸还是让所有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想反驳，又突然有种隐隐的庆幸，像是某种无声的归属感在缓慢滋生。 最后，他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声呢喃道：“特别是好事，呵，也就你会这么想吧。” 第115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零七天 当然啦，…… 680. “我和杰森是恋人。”少女一本正经的和眼前的男孩说道。 “喂喂喂，这种事情可以这么随便跟小时候的我说的吗？”此刻，旁观的杰森微微皱了皱眉，脸颊因为一丝害羞而染上淡淡的红色，他一边挠着头，一边小声嘀咕着：“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说得这么笃定，倒是让我挺高兴的……” 即便嘴上抱怨着，他却忍不住多瞥了少女几眼，看着她那冷静认真的模样，心里莫名地涌起一种奇怪的满足感——像是自己的存在被彻底接纳与认可，他不由自主地轻咳了一声，低声补充了一句：“真是的，小时候的我肯定会不知所措吧。” 果不其然，站在她面前的小男孩一时愣住了，湛蓝的眼睛睁大，脸上的表情从错愕迅速转变为一种微妙的红晕，他瞪大眼睛盯着她，像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但无论怎么看，她那双淡定的眼睛里都没有半点戏谑或犹豫。 “什、什么？”他张了张嘴，像是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他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最后，他只能用一种勉强的语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未来的我和你……就、就算是这样，你也用点别的称呼啊！这样听起来好奇怪啊，就像是……就像是我和你……” 男孩越说越乱，语气越来越小，最后索性低下头，用手揉了揉脸，企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他的脑袋一片混乱，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直白，还是因为她的眼神——那种毫无波澜却带着笃定的眼神，竟让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安心。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窘迫和羞涩，她只是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思考了一秒，然后用平静的语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杰森就是杰森，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都是我最喜欢的。” 这句话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的涟漪却直接蔓延到了两个杰森的脸上。 小杰森的眼睛瞬间睁得更大了，湛蓝的眼瞳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整个人呆滞了好几秒，脸颊的红晕飞速扩散到了耳根，甚至连脖子都透出一层粉色，他像是一颗随时要炸开的番茄，嘴巴张开了几次，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话啊！”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羞恼，他一边慌乱地挥着手，一边急急后退，脚步踉跄得像是想要逃离现场，可偏偏，耳边还回荡着少女那句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他的心情乱成了一团糟。 与小杰森的狼狈不同，大杰森显然更加老练，但他也没能完全保持镇定，他的耳尖悄悄红了起来，虽然脸上还努力摆出一副“我很淡定”的表情，但捏在外套口袋里的手却微微蜷紧。他嘴角动了动，像是想吐槽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哼了一声，假装不在意地偏开了头。 “啧，真会说话啊。”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语气听起来像是吐槽，实际上却掩饰着那份因少女坦率而升起的隐秘喜悦。 681. 男孩看着眼前那坚定的少女，她那毫无波澜的面容上却透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仿佛任何质疑在她面前都显得多余，她的语气简单直白，却透着一种无法撼动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他感到陌生，却又无比真实。 他能感受到，从她那平静的表情和坚定的语气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毫无保留的爱，这份爱不是强加的，也没有半分虚假，它干净得像冬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直直地照进了他的心里，即便年少的他还不懂得真正的爱情，他却能明白——这是信任，是全心全意的接纳，是无条件的包容。 未来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爱着“杰森·陶德”这个存在吗？ 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脸上。 他想起了“家人”这个词，那是一种遥远而温暖的存在，他曾经失去过家，也曾经在街头巷尾流浪时，渴望过一次真正的归属，而现在，这个平静的少女站在他面前，用那样简单的一句话，轻轻撬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爱，不仅仅是爱情，它超越了狭隘的定义，可以是朋友之间的陪伴，可以是家人之间的守护，甚至可以是主人与宠物之间那种无声的默契。在这一刻，爱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它悄然生长，将希望播撒在他那原本混沌的未来里 希望吗…… 他微微低头，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下闪烁着微光，他仿佛能看到，那条原本模糊不清的未来，慢慢亮起了微光，或许，前方的路依然布满荆棘，有太多未知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但有这样一个“家人”在尽头等着他在，有这份毫不动摇的信任在，这条路似乎并没有那么难走。 “未来感觉……不坏嘛。”他低声喃喃，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那笑容是温柔的，也是释然的，或许，他还不懂如何面对这份信任和爱，但他知道，这是一种无比珍贵的东西，值得用一生去守护。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女，蓝色的眼睛里多了一份柔和的光，他轻轻地开口，声音虽然低，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谢谢你。”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感谢，尽管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她所带来的意义，但这一刻，他明白了——这份信赖是他未来的希望，也是他走向未来的动力。 682. 少女的身形突然开始虚幻起来，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静谧的水面，激起了层层波澜，她原本站立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透明，像是一幅被风吹散的水墨画，她瞪大了眼睛，冷静的神情终于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惊讶和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声喃喃，抬起手，目光紧盯着自己的手掌，那只手变得越发浅淡，几乎看不清了，她握了握拳，又摊开手，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存在，可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阻止这种渐渐消失的趋势，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为什么会这样？” 杰森站在一旁，原本有些慌张地注视着她的变化，他的目光在她逐渐模糊的身影上停留了几秒钟，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焦虑，但很快，他发现自己也在消散，于是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未来时空的人留在过去本来就显得不太合理，也许这就是他们回去的方式呢？ “话说，这种情节在漫画里也挺常见的啊，特别是穿越类型的，你看，这不都是在完成了过去时空里人物的心愿后才会消失的吗？可问题是——”为了缓解这种不安的氛围，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和气氛，他顿了顿，然后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你在这儿不就跟我说了两句话吗，这也算是完成心愿了？还是说，我自己漏看了什么重要的剧情？” 他的话音刚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无奈：“难道我小时候就有啥隐藏心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第125章 听到这句话，少女缓缓抬起头，原本正低头看着逐渐虚化的手掌的她，此刻将目光投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浅浅的疑惑，她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歪了歪头，但脸上那平静的表情却没有半分变化。 “你的心愿？”她轻声重复了一遍他的问话，像是在确认。随后，她的声音平稳而坚定，带着一种她自己未必察觉的认真，“或许是因为我告诉了你我很爱你？” 杰森的笑声戛然而止，表情微微僵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少女那淡定而笃定的神情，绿色的眼睛里映出了她模糊的身影，这句话说得过于直白，甚至有些突兀，可偏偏她那副仿佛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他的脸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随后下意识地偏开目光，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后颈，试图掩饰那份慌乱，“宝贝儿，说话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很让人害羞的好不好？” 683. 小杰森看着眼前的少女逐渐变得透明，像一缕即将随风而散的烟雾，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紧迫感，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紧成拳，仿佛这样能让他鼓起更大的勇气，他的蓝眼睛微微发亮，带着少年的单纯与执着，猛地大喊了一声：“赛尔，等着我哦，我会去找你的！”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坚定，那稚嫩的嗓音划破空气，像是一根细线，把现在和未来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正在慢慢消散的少女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妙的困惑，仿佛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些什么，但身体的虚化让她甚至来不及开口。 杰森也连忙转头过去看，他的表情从惊愕到哭笑不得，再到一种略带无奈的自嘲，短短几秒间经历了一场微妙的变化，他连忙开口，像是在对小自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喂喂喂，不是吧，小时候的我这么直白的吗，这就算是告白了吧？！” 可当他低头，看到小杰森那双清澈的蓝眼睛时，所有的调侃都哽在了喉咙，他顿住了，默默地注视着那个男孩的目光，那里面没有半点羞涩或复杂的情感，只有单纯而明亮的光，那是少年的真挚，那是一种纯粹到不掺杂质的决心。 大杰森忽然间了然了，他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释然。 他根本不理解爱情，男孩只是单纯地在做出一个约定，无关少女和未来的自己是什么关系，朋友也好，家人也罢，他只是想为了这份信任，去向着未来前进。 “约定好了哦！”小杰森再次大声喊了一句，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那光芒纯粹而炽烈，像是能照亮前方无尽的黑暗。 那一刻，杰森忽然意识到，这正是他过去最珍贵的东西——那份在绝望中仍然未曾熄灭的希望，那种哪怕跌倒了无数次，依然愿意站起来向前走的勇气。 684. “究竟是你先和过去的杰森作下了再次见面的约定，才导致和未来杰森的相遇呢，还是先和未来的杰森相遇了，才进入了时空旅行见到了过去的杰森呢？”少年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他绿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微光，仿佛已经将这个看似复杂的问题当作一种有趣的谜题，他微微歪了歪头，嘴角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继续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时间悖论’吧？说白了，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让人怎么想都想不通。” “……为什么你要在我的脑子里讲话？”我很是烦躁的皱了皱眉，这种脑子里有另一个存在的感觉，真是让人生理性的不适。 “诶呀，我们本质上都是一个人，脑子里有一个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总之啊，我们继续吧，下一个时间线，冲冲冲！” 685. 夜幕低垂，哥谭的街道依旧如往常般冷清，夹杂着隐隐的不安，一个瘦小的身影熟练地穿梭在暗巷中，脚步轻快却警惕，他的手中抓着一根撬棍，目光专注地盯着眼前那辆黑色的蝙蝠车。 “这么好的车，停在这儿，不偷简直对不起自己。”小杰森低声嘟囔着，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弧度。他动作迅速，三两下就撬下了轮胎，一只脚刚踏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我建议你再好好想想，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小杰森猛地一僵，迅速转过头去，他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阴影中，身形笔直而沉稳，身上的黑色斗篷微微扬起，仿佛吞噬了周围的光线，整个人犹如夜色中潜伏的野兽，带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威慑力。 “……蝙蝠侠？”小杰森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撬棍，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他的眼神倔强而挑衅，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小野猫。 “这车是你的？”他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放在这种地方可不太聪明。” 蝙蝠侠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那沉稳的脚步声让小杰森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他强装镇定地瞪着对方，手上的撬棍却开始微微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没有责备，反而多了一丝奇异的温和。 小杰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关你什么事？” 他的语气依然带着防备，但眼神里却多了一抹犹豫。 蝙蝠侠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而缓慢：“你不应该在这里，更不该用这种方式生活。” “那我要怎么生活？”小杰森猛地抬起头，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像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他的眼神倔强又刺痛，嗓音里透着几分沙哑，“在街头饿死，被人打死，还是像垃圾一样被丢在角落里？” 蝙蝠侠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小杰森有些恼怒地瞪回去，然而对方的眼神中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让他感到陌生的东西——一种深沉的理解与悲悯。 这种眼神让小杰森心底的防线不自觉地动摇了，他咬了咬牙，握着撬棍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低下头喃喃道：“我不需要谁来管我……我自己能活下去。” “也许你能，”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某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但没有人该独自面对这一切。” 小杰森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忽然感到喉咙有些发紧，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寒冷的夜晚，无数次饥饿和孤独的煎熬，而此刻，这个陌生的男人却让他隐约感到了一丝温暖。 “你是认真的吗？”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试探与不可置信。 蝙蝠侠缓缓点头：“是的，孩子。” 这声音稳重而坚定，仿佛是某种不可动摇的承诺。 小杰森看着眼前人伸出的手，低垂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湿润，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落下，他只是抬起头，看着蝙蝠侠，声音不大却无比坚定地说道：“约定好了，不要让我失望。” 原来不止是那个奇怪的女生，我还有其他的家人吗？ 小杰森这样想。 当然啦，爱着“杰森·陶德”的还有很多很多人…… 第116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零八天 坏消息小…… 686. 我和杰森站在一片陌生却诡异熟悉的街景中，湿润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脚下的砖石地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似乎随时可能崩塌。周围的灯光昏暗又模糊，像是被笼罩在一层蒙尘的薄纱下，每一寸都散发出不安的气息。 “欢迎各位的到来，接下来是二代罗宾人生的转折点，你明白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满嘴谎言嘻嘻哈哈的小虫子。”我听见脑海中那家伙冷冷地说着，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甚至不愿意将那个罪魁祸首的名字说出口，只是用一种充满轻蔑的语气，以“那个小虫子”模糊地代指。 他口中的“小虫子”自然是小丑，这个名字一提起就能让任何听闻者联想到那张扭曲的笑脸和数不清的暴行，而他显然还记恨着小丑曾经出尔反尔的事情，甚至不愿意让这个名字再玷污他的语言。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杰森，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些许的反应，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如我想象般的愤怒或痛苦，他的表情出奇地平静，他只是站在那里，仿佛这片无数次梦魇再现的街景，这段被反复提及的悲剧，已经不能再撼动他分毫。 死亡——这个词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事实上，它是我存在的一部分，就像是血液、骨骼，是不可分割的本质。 可即便如此，当我听到“杰森死亡”这个事实时，却感到一种无比强烈的却让我毫无头绪的情绪翻涌上来，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愤怒，伴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恨意，明明我知道，杰森死亡的故事已经是过去的事实，可那种怒火却仿佛要将我整个烧尽，我甚至觉得让小丑死一百次都显得太轻松。 第126章 我是知道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也知道杰森死而复生的，甚至当初听到时也没有这样，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情绪明明从未如此失控过，为什么在杰森的事情上，我会感到如此不冷静，难不成是生病了吗？真是奇特，我甚至都不能算一个“人”，居然也会有生病的功能吗？ 我低头沉思，脑海中的情绪愈发复杂，仿佛某种看不见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许是这种情绪感染到了杰森，他低头凑到我面前，有些担忧的亲了亲我的发顶，那动作轻柔得像是一片羽毛掠过，像是动物表达安慰的肢体动作一样：“赛尔，你在想什么？” 我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绿色眼眸，发现他的眼睛里全都是我的倒影，清晰而专注，就像是全心全意的只在乎着我，仿佛在他眼中，这个世界其他一切都已变得无关紧要了一般。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我在想杰森死了的事情，我好像比我想象中要无法冷静，好像……很生气，为什么会这样？” 687. 杰森听到少女的回答，动作微微一顿，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仿佛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那眼神既温柔又复杂，像是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向某个更深远的地方。 他的眉头轻轻蹙起，像是在思索少女的话，又像是在揣摩自己心底那模糊却真切的感受，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珍贵的事物。他的手指微微摩挲着少女微凉的肌肤，带着一股与他性格不符的温暖，那种温度像是在无声地安抚着少女，也像是在告诉她，他一直在这里。 “赛尔，”杰森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一缕轻风，带着点无奈，却又夹杂着一种深埋心底的柔情，他的声音低哑而沉稳，仿佛每一个音节都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一股温润的溪流，在悄然无声中流进人的心底，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微微蜷曲着，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那动作柔得仿佛怕稍一用力就会将她惊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蓝绿色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像是一片静谧的湖泊，倒映着她的模样。他的动作让少女不得不与他对视，那双惯常冷淡的眼睛此刻像是被他目光里的温暖融化了，悄然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你生气，”杰森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语调缓慢而平和，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是因为你在乎我。” 少女盯着他的眼睛，冷静如常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短暂的愣怔，那是杰森从未见过的表情，像是被突然揭开了某种未知领域的惊讶与不安。 杰森没有在继续紧追不舍下去，他所爱的人对情感并不理解，但没有关系，他知道自己有被回应这就够了，于是他只是伸手轻轻掐了掐少女柔软的面颊，指尖划过那细腻的肌肤，动作里带着一点点玩笑的意味，却也充满了宠溺，嘴角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笑声低哑而温暖：“所以，别再想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我会心疼的。” 688. 血腥的夕阳将仓库染成了深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破旧的木箱、油腻的地板上斑驳的血迹像一张残酷的画布，昭示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暴力的狂欢，仓库的四壁上悬挂着摇摇欲坠的铁链，随着微风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是为这场惨烈的对峙拉响的丧钟。 小丑站在中央，他脚下的地面沾满了黑红色的污迹，手中握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棍头还滴着鲜红的血液，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放肆，唇角咧到不自然的弧度，露出一口令人毛骨悚然的黄牙，配合着那双涂满油彩的扭曲眼眶，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的语调夸张地拉长，声线高低起伏，像一场怪诞的戏剧独白。 “哦，我可爱的知更鸟，你的蝙蝠爸爸会来救你吗，还是说——”他抬高音量，忽然尖声大笑，“你会像垃圾一样被他抛弃呢？” 地上，罗宾的身影显得无比单薄，他躺在一片暗红的血泊中，原本鲜艳的制服破烂不堪，显露出皮肤上的淤青和擦伤，他咬紧牙关，尽管呼吸急促，胸膛微微起伏，但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却依旧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面前的恶魔，即便此刻的身体已经几近失去反抗能力，眼神却没有一丝妥协。 “去……去死吧，小丑！”他用沙哑的嗓音低吼道，声音里夹杂着倔强和深深的恨意。 小丑的笑声回荡在仓库中，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划破空气的刀锋，令人头皮发麻，他扬起铁棍，动作夸张地挥舞了一圈，带起一片血腥的风声，接着直直朝着罗宾挥下，嘴里还带着戏谑：“来吧，小鸟，让我们看看你究竟能飞多高！” 就在这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忽然响起，宛如利刃划开天际，伴随着一声巨响，仓库的天窗被一道猛烈的冲击力击碎，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在夕阳的余晖中划出夺目的光芒。 那是一个少女，黑色的发丝随风扬起，像是夜幕的一部分，白皙的皮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仿佛雕刻般完美无暇，她的身影如陨石般迅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小丑。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她的脚精准而毫不留情地踩在小丑的脖子上，“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小丑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瞬间僵直，眼中的疯狂和愉悦还未来得及完全散去，便彻底化作了空洞，他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整个人像破布娃娃一样无力地倒在地上，手中的铁棍滚落到一旁，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仓库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罗宾微弱的喘息声和少女的战斗靴踩在地上的声音。 罗宾勉强抬起头，看向来者，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仍能勉强分辨出这是一个陌生的少女，她没有戴任何遮挡脸部的面具，身着奇怪的看起来没有半点防护作用的银色胸甲，那光洁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微弱的光芒，而胸甲下的贴身衣物早已破损，露出一截纤细而结实的腰肢，她的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可以穿透灵魂，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她站在那里，脚下是小丑的尸体，整个人宛如一个刚刚从地狱中走出的女武神一般。 “谁……你是谁？”罗宾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警惕与倔强。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陌生少女，尽管身体已经疲惫到无法支撑，但那双眼睛里仍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少女站在那里，依旧维持着一脚踩在小丑尸体上的姿势，月光洒在她的银色胸甲上，散发出冷冽的光辉。她垂下头，目光落在脚下的尸体上，那张冷漠的脸上一时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但就在罗宾紧张到连呼吸都屏住时，少女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反应。 她歪了歪头，黑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随后慢吞吞地将脚从小丑的脖子上挪开，像是刚刚才意识到自己脚下的触感不对劲一样，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冷静得近乎呆滞，语调毫无起伏：“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反差让罗宾愣住了。他一时忘了自己刚刚还在拼尽全力思考如何面对敌人，此刻却被少女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彻底懵了，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在哥谭这样神经病横行的地方，他也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救援者”。 应该是来救人的吧，至少她阻止了小丑的暴行？ “啊……”少女的动作依旧缓慢，她抬起头，目光从小丑那已经扭曲的脸庞上移开，落在了罗宾身上，她的表情依旧平淡，眼神里却似乎带着几分无辜与歉意，她像是小孩子做错事后略显不好意思般说道，“踩到人了。” 罗宾的脑子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前这个少女，刚刚还以雷霆之势一脚踢断了小丑的脖子，下一秒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语气里还带着点懵懵懂懂的天真，这气氛简直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少女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罗宾的困惑和惊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又抬头看了看罗宾，像是确认了自己确实做错了什么似的，抿了抿嘴，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忏悔：“嗯……下次会注意的。” 罗宾：…… 罗宾：不好意思，更正一下，这人才不是救援者，大概是纯神经病吧。 第117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零九天 自己救自…… 689. 杰森站在一旁，目光扫过少女脚下的“小虫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讥讽和毫不掩饰的嫌恶，他随意地耸了耸肩，仿佛脚下那个彻底安静下来的尸体不过是地板上的污渍，连正眼瞧上一眼都显得浪费时间。 第127章 而后他的目光缓缓回到少女脸上，冷峻的表情因她的存在变得柔和了几分，语气里带着一贯的调侃，却不乏宠溺：“不，宝贝儿，你踩得好，真的，不用道歉，不如说，你这一脚应该让全哥谭的人反过来跟你道谢才是正确的。” 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力度，仿佛是在宣告某种真理般，他稍稍侧过身，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冷意，扫了一眼那扭曲得不成样子的尸体，似乎在确认这个恶棍已经彻底失去了威胁，随即，他又特意补了一句：“毕竟，这种垃圾本来就该早点清理掉。” 他的目光再次扫回到小丑的尸体上，那已经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折断的脖子，尖锐的骨头从皮肉中穿透而出，像是某种突兀的雕塑，触目惊心的血液正顺着断裂处汩汩流淌，地板上被染出一片刺眼的红色，而那浓稠的鲜血也顺着重力的方向，缓缓滴落到少女的战斗靴上，在纯黑的靴面上显得格外刺目。 杰森的目光停留在那带血的靴子上，脸上的冷笑一收，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这触目惊心的场面感到嫌恶，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一丝不耐与厌恶。 “不，还是算了。”他的语调略带嫌弃地低沉下来，目光依旧盯着地面上那触目惊心的画面，“这家伙脏兮兮的，根本不配沾你的鞋，真是污染了你。” 他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她，同时又像是在强调某种细节般，语气变得轻快了几分：“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记得用撬棍，这样不会脏到你。” 他故意装得漫不经心，像是随口的建议，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语气中夹杂着他独有的黑色幽默和一丝恶趣味。 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靴子上溅上的血迹，又看了看脚下的小丑，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琐事，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嗯，下次会注意。”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人不由得怀疑，刚刚发生的事情在她眼里是否真的算是一件“大事”。 690. 少女盯着倒在地上毫无反应的小杰森，眼神中透着淡淡的疑惑，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像是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似的，她歪了歪头，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啊，小杰森是看不惯我的失礼行为了吗？” 杰森站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扶了扶额，嘴角微微抽搐，随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看都是晕过去了吧。”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力和无奈，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没办法，估计精神已经到极限了。” 说着，他弯下腰，走到罗宾的身边蹲下，动作熟练地检查他的状况，他先是试探地轻轻拍了拍罗宾的脸，没有得到任何反应，接着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小杰森翻了个身，确保不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杰森那双蓝绿色的眼眸变得专注而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熟练地伸出手，轻轻按压罗宾的胸口和腹部，指尖感受到对方肋骨部位传来的些许异样，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经过一番检查后，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声音低沉地总结道：“断了三根肋骨，情况还不算最糟。” 杰森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与愤怒，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脚下已经彻底失去生命的小丑，眸光更是冷得骇人，他压抑着内心翻腾的情绪，将视线重新放回到罗宾身上，继续仔细地检查着他其他部位的伤势。 “肩膀脱臼，身上还有不少瘀伤，脚踝可能轻微骨折……”杰森一边检查，一边低声报出罗宾的伤情，声音虽然沉稳，但听起来却让人感到压抑，他的指尖触碰到一处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动作微微一顿，冷声补充道，“还有几处被棍棒打出来的开放性伤口，需要尽快包扎。” 杰森检查完毕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眼前的状况有些忧虑，他目光转向少女，语气中透着一丝紧迫：“赛尔，麻烦帮我找点干净的布条和水，先简单处理一下他的伤口，不然继续这样拖下去会有问题。” 少女闻言，歪了歪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她左右环顾了一圈，显然在寻找什么，但仓库的环境破旧肮脏，别说干净的布条和水，就连看起来能用的东西都寥寥无几。 她沉默了几秒钟，随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瓶，瓶身晶莹剔透，里面装着某种泛着淡淡光芒的浅红色液体，显得极为神秘。 “这时候就需要魔法道具了。”少女歪着脑袋一本正经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她手里的东西是再普通不过的便利店矿泉水，而她也不是在学看过的动漫里的台词一般。 杰森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在手中的药水和地上躺着的少年之间来回扫过，这是少女的第二次为了他而掏出药水了，那药水对她而言珍贵无比，而他却不得不在这样的情况下使用，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心里有些堵得慌。 他微微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女，她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不情愿，甚至还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坦然，这让杰森心头的愧疚感更甚，但眼下情况紧急，他别无选择。 “抱歉啊，宝贝儿。”他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自责，“总是让你为我掏出这些你所珍视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他却已经利落地拔开了药水的瓶塞，倾斜瓶身，将那晶莹剔透的液体小心地滴进了地上少年的口中，药水在进入少年的喉咙后，迅速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蔓延至他的全身，破损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淤青也在迅速褪去，整个人皮肤白净滑嫩的宛如刚出生的婴儿般。 这么倒是有点像他刚从拉萨路之池里出来的时候了，拉萨路之池的修复让他的旧伤全都愈合了，只不过副作用很麻烦就是了。 杰森低下头仔细检查了一下少年的状态，确定他已经稳定下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将药瓶放到一旁，转头看向少女，目光复杂而温柔，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无奈，他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场面话，但那愧疚的情绪却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是杰森，所以没关系，杰森比什么都重要。”少女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双冷淡的眼眸里透着一种专注，甚至是执拗的光芒，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笃定。 “赛尔……”杰森开口，声音低哑，他试图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垂下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向她妥协，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心——这个总是无条件为他付出的女孩，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她，他会变得更强更可靠，不再让她因为他的无能为力而被迫拿出那些对她来说珍贵的东西。他明白她的付出是出自真心，但正因为如此，他更不愿让她的心血和珍视之物被轻易消耗。 691. 杰森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深邃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女，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接下来，我们得带他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他需要好好休息。” “虽然自己抱自己什么的，还是很奇怪就是了。”杰森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嘲地低语了一句。 他的话语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无奈和复杂，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手抱着少年时代的自己，还以这样狼狈又无助的姿态，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温情的表达，可在这一刻，他的动作中却难得流露出一种细腻的呵护，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保护欲驱使着他，将这个小小的身影牢牢地护在怀中。 不过哪怕这是再奇怪不过的局面，他也会全力以赴守护这个“过去”的自己，因为这不仅仅是对少年的保护，更像是对过去遗憾的一种弥补。 692. 火光和浓烟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冲破仓库的天花板，火焰吞噬了一切，浓烈的黑烟翻涌着直冲天际，将夜空染成了深红。 杰森和少女抱着罗宾刚刚离开仓库，身后那道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便席卷而来，杰森条件反射地用身体护住怀中的罗宾，肩膀上的战斗皮革被飞溅的碎片划出几道口子，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咬紧牙关，飞快地冲向远离爆炸中心的方向。 “小丑还真是喜欢搞这些烂把戏。”他低声骂了一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怀中昏迷的小罗宾。 “他不会再搞任何把戏了。”少女淡淡地开口，回头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仓库，语气中带着一种冷然的笃定。 杰森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少女的意思，小丑已经死了——那个人，这一次真的再也无法从地狱中爬回来了。 693. 与此同时，蝙蝠侠赶到了现场。 当他跃下蝙蝠机，双脚踏上满是焦土的地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仓库已经彻底被摧毁，残存的火焰仍在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烟味和血腥味，四周散落着无数扭曲的钢筋和破碎的砖块，宛如一片炼狱。 第128章 但最触目惊心的，是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残肢断臂——属于小丑的。 他的脸被炸得不成样子，那张象征着无数噩梦的“笑脸”被火焰烧焦，只剩下一块模糊的血肉，断裂的手臂和腿骨散落在周围，鲜血与火焰融为一体，将这片地狱染得更加狰狞，小丑身上那件花花绿绿的西装成了他唯一还能辨认的特征，但也只是增添了一丝讽刺的滑稽感。 蝙蝠侠的目光在这一片狼藉中扫过，试图寻找罗宾的踪迹，但除了小丑的残肢和焦黑的地面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属于罗宾的线索，也没有哪怕一丝证明他活着的痕迹。 他跪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触碰着一片血迹斑驳的破布，那是小丑西装的一部分，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强烈的痛苦涌上心头，那种失去至亲的恐惧与愧疚几乎将他压垮。 “罗宾……”蝙蝠侠低声呢喃，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楚，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罗宾笑着对他说“我会回来的”时的画面，现在，这句曾经满怀希望的话却像一把利刃刺穿了他的胸膛。 “罗宾！”蝙蝠侠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那低沉的吼声在这片废墟中回荡，像是在控诉，像是在悲鸣。 他跪在地上，低下头，双手用力按在膝盖上，肩膀因为压抑的痛苦微微颤抖，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黑暗骑士，而只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 第118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天 传下去，…… 694. 罗宾缓缓睁开眼睛，意识从混沌中一点点清醒，他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那令人讨厌的废弃仓库顶棚，或者是蝙蝠洞的灯光，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他怔了怔，身体微微动了动，却在下一秒猛然僵住。 不疼了？ 他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肩膀、肋骨、小腿……之前那些在小丑的铁棍下几乎让他无法动弹的伤口竟然完全消失了。他掀开被单，低头仔细检查自己的手臂和腿，发现不仅是那些刚刚造成的伤口，连小时候街头求生时留下的手心疤痕也不翼而飞了。 罗宾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绝对不是应急处理能做到的，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肌肤光滑得毫无一丝痕迹，甚至有种异样的温暖感，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魔法。 蝙蝠侠。 罗宾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 一定是蝙蝠侠救了我！ 他努力说服自己，可随即便将这个想法否定，首先，这里显然不是蝙蝠洞，周围的环境陌生得令人不安；其次，蝙蝠侠一向对魔法充满警惕，他根本不会让任何魔法靠近他的家人，更别说用魔法治疗了。 究竟是谁救了自己，是哪个外来的“魔法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罗宾的警惕心瞬间提到了最高，他开始这样猜测着。 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些许线索，正准备下床查看时，背后传来一阵莫名的寒意。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本能的警告，他身体僵硬地转过头—— 床头，一个少女正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罗宾的瞳孔骤然紧缩，少女那双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间里宛如暗夜丛林中的幽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侵略性，像是一头饥饿的捕猎者，而他，则是她锁定的猎物。 他死死地盯着对方，额头渗出冷汗，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他注意到，这个女孩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无论是脚步声还是呼吸声都完全听不见，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即使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他也感受不到任何热度，就好像她根本不是活物，而是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罗宾下意识地从床上退开，结果重心不稳，“啪”的一声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后脑勺撞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他闷哼一声，迅速爬起来，双手撑在地板上，目光如刀般盯着那少女，身体紧绷成随时准备战斗的姿势。 少女却依旧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打量着一个稀奇古怪的生物一般好奇，她那张冷淡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有那双亮得刺眼的绿色眼眸，透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你是什么人？”罗宾声音低沉而沙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但心底却有一丝隐隐的颤抖，他已经经历过无数险境，却从未感受到如此诡异的气氛。 少女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赛尔。” 她像是在回答他的提问，但语调里却没有一丝解释的意思，就像她的存在不需要更多的说明一样。 695. 就在气氛逐渐凝固、剑拔弩张之际，房门突然被推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站在门框前，紧接着，一个男人探进头来，目光焦急地扫视了一圈房间，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担忧：“宝贝儿，出什么事了吗？” 然而，他的视线落在房间里的景象上时，担忧瞬间化为无奈，他目光堪称无情的扫过瘫坐在地板上的罗宾，最后定格在蹲在床头的少女身上，确认少女无恙后，他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懒散地“哼哼”了两声，眉毛微微挑起，语气中透着几分戏谑和随意：“看来是我多心了。” 他抬手摸了摸后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甚至完全无视了真正受伤的罗宾本人，打算转身离开，他的手指触到门把手，懒洋洋地推了推门，准备把它关上。 但这一幕落在罗宾眼里，却引发了一场彻底的震撼，他怔怔地盯着那个男人，神情从疑惑到恍惚再到彻底的震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的视线一点点向上，落在那张成熟但带着些许慵懒气息的脸上，越看，心中的震惊就越浓，他觉得喉咙干得发紧，连呼吸都变得迟缓。 尽管对方比他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脸上的轮廓也比自己的更加分明和坚毅，但那些熟悉的细节，那双带着几分倦意却明亮深邃的、不知为何变了颜色的绿色眼睛，还有那稍显凌乱的黑发——这些微小的细节和他这个对照组放在一起时显得尤为突出。 错不了。 那是“杰森·陶德”本人！ 罗宾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地盯着对方，完全忘了掩饰自己的表情，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下巴似乎都快要掉到地板上了。 “怎么了？”那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目光微微一凝，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他的视线和罗宾对上时，眉头轻轻皱了皱，态度到完全没有对待少女时的那样有耐心，看起来到不像是在对待“自己”。 房间里顿时又陷入了一片短暂的静默。 男人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到了？啧，我小时候胆子有这么小吗？” 说罢，他摇了摇头，像是对罗宾有些无奈，又像是有些嫌弃。 罗宾的脑海里却因为这句话彻底炸开了，他猛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对方，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你是谁？” 696. 杰森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停下脚步，微微歪着头，露出了一个颇感兴趣的神情，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中带着几分新奇和疑惑，自言自语道：“怎么又能看见我了，真是够奇怪的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又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自我安慰：“嗯……也许是有什么相似的经历吧，漫画里不都是这么写的？” 杰森一边说着，一边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眼神却透着认真，他迈开步子走向还坐在地上的罗宾，那双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揶揄，他俯身伸出手，一把抓住罗宾的手臂，用力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嘿，小鬼（kid）。”杰森勾起一边的眉毛，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看着罗宾，那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个意外发现的小玩具，“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有关平行世界的事？” 本本就有些猜测的罗宾，在听到杰森的话后，心中像是某根紧绷的弦突然松了下来，他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反应可能会被对方看出端倪，于是又迅速绷起了脸，努力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他抬起头，用尽量平静而严肃的语气开口：“你在说什么，平行世界，那是什么？” 尽管语气听上去强硬，但杰森从他微微僵硬的动作和那双闪烁着不安的蓝色眼眸中看出了破绽，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双手抱胸，像是要看穿似的打量着面前的罗宾。 “小鬼，别装了，”杰森懒散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刚才那副表情已经暴露了，看来你的罗宾伪装课程还没学到位啊。还有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平行世界’这种东西，蝙蝠侠那家伙的藏书里绝对有相关资料。” 第129章 罗宾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冷硬表情几乎成了面具，但那双蓝色的眼眸却藏不住他内心的波动，闪烁着微不可察的不安，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紧抿的唇角仿佛在宣告他绝不会轻易松口。 杰森多熟悉他自己啊，看罗宾这样子就知道这人在嘴硬，而且很有可能不仅是藏书，而是真真切切的见证过平行世界的来客，不过杰森也清楚像他这样的性格，即便是在小丑的撬棍下都能咬紧牙关不吐半个字，更何况只是现在这样被人几句逼问呢。 更何况他也不是为了要问出什么情报来，只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这么想着，他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行吧，小鬼，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懒得跟你较劲。” 对小时候的自己的兴趣仅仅只是一瞬，毕竟他又不是什么自恋狂。 697. “哇哦，杰森小时候是光腿的诶。”少女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某个呆傻细胞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读空气。 杰森已经习惯了，他甚至觉得这也是自己女朋友的萌点，但罗宾显然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呆愣愣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下意识的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没错，罗宾制服的下半身就是一条绿磷色的小短裤，露出了光洁的膝盖和小腿，对比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蝙蝠侠，确实十分显眼就是了。 他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显然对被这么直接指出自己的“短裤造型”感到有些羞恼，他抬头瞪了一眼少女，认为对方在嘲笑自己，语气里带着点不满的辩解：“这是制服设计的问题，懂吗，这是战术需求！” 但显然，少女并不是要嘲讽的意思，她甚至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她眨了眨眼睛，目光里带着些许困惑，似乎在认真思考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随即，她用一种格外严肃的语气开口问道：“会不会很冷？” 这句话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罗宾的动作僵住了，刚刚还因为“光腿”的话题而羞恼不已的他，似乎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冒出这样一句话。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少女，那神情复杂得仿佛在说“你是认真的吗”般。 “冷……？”罗宾语气迟疑，似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回应，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短裤，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得脸更红了些。 一旁的杰森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伸手掩住嘴，肩膀一抖一抖地，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一本正经：“宝贝儿，这不是重点，罗宾是哥谭的义警，冷不冷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但少女显然没有领会杰森的调侃，反而愈发认真了起来，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像是在处理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般严肃，她摇了摇头，用一种格外认真的语气说道：“不对，你很脆弱的，人类好像有叫什么‘老寒腿’的毛病，杰森，你小时候穿得这么少，没有因为这件事落下病根子吧？”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微妙。 这下不仅是罗宾呆愣住了，就连杰森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无奈地扶了扶额角，眼里带着一种“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的复杂神情，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一分耐心，认真地解释道：“首先，赛尔，我还没有老到出现这种毛病的程度。‘老寒腿’？拜托，我骨龄才21岁，其次，就算真有这种情况，对义警来说也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为了让少女更清楚地理解，举起手比划了一下：“就拿蝙蝠侠来说吧，他的脊椎骨曾经严重受损，全靠钢钉维持行动；还有我自己，我可是真正‘死过一回又爬出来’的人，你觉得，和这些比起来，‘老寒腿’算个什么事？” 罗宾听到这里，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觉得杰森说得没错，但这种把恐怖经历说得云淡风轻的语气实在让人汗颜。 而就在这个气氛稍微缓和的瞬间，杰森那诡异的幽默细胞突然又冒了出来，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语气缓慢而深沉：“其实说起来，要是‘老寒腿’真成了我的问题，那才真是一种地狱级的讽刺——‘红头罩，死而复生、破碎重生的传奇义警，最终被膝盖疼痛打败’，这听上去多像个哥谭的都市传说？” 说完，他用力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自己的荒唐想法，还带着几分假装感叹的意味：“也许到时候小丑的鬼魂都能笑到第二次死亡了。” 这段地狱笑话说得一本正经，却让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这俩人都是神经病吧。 罗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人是他自己的。 少女却似乎没觉得哪里奇怪，她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中带着一种近乎认真到极致的神情，像是在全神贯注地思考某个重要问题：“可是小丑的笑声很吵，如果他的鬼魂笑个不停，会不会干扰你的休息？” 这句话一出，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罗宾嘴角微微抽搐，像是没能完全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义，他呆呆地看着少女，眼神里写满了“这是重点吗”的复杂情绪。 杰森则完全愣住了，他盯着少女的脸，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想忍住笑，却怎么都没能忍住，他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片刻后终于爆发出一阵无奈的笑声，那笑声低沉而带着一丝宠溺，仿佛夹杂着对她无可奈何的爱意，他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宠溺：“宝贝儿，你真是个天才，总能说出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来。” 698. 虽然不太懂，但是—— “没错，我是天才！”我骄傲的一仰下巴，但不知道为什么杰森笑得更欢快了。 第119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一天 杰森选…… 670. “等等，这里是哪里？如果你们在这里有安全屋……”罗宾突然警觉起来，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像是一头嗅到了危险的狼，他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的姿态。 他的思绪快速运转着，如果他们在这个时空有安全屋，那么所谓“平行世界”的说法岂不是漏洞百出？ 这说明面前这个人——这个自称是他未来的自己——很可能根本就是个骗子，他眯了眯眼睛，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蝙蝠家的直觉和谨慎让他不得不把每一种可能性都列入考虑。 杰森注意到罗宾的神情变化，顿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试图压下什么情绪，而后带着几分无奈和调侃的语气开口：“你这时候才想起了这种事情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抹轻松的嘲讽，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有些玩味的弧度，他走到罗宾床边，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身体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伸长腿，一副完全不把眼前的警惕气氛放在心上的模样。 “你是不是被蝙蝠侠带得太谨慎了？”他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点不加掩饰的戏谑，“不过我倒是理解，这种对所有人都保持警惕的习惯，是某个控制狂教得很好，对吧？” “再说了，你难道没发现这里遍地都是某个控制狂的痕迹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罗宾的枕头下面翻出来标签，本应该写着“可水洗”的地方画着一个黑色的蝙蝠剪影，这是谁的手笔可以说是显而易见了。 罗宾瞪大了眼睛，视线盯着那个标志看了几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无力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夹杂着一点无奈和对蝙蝠侠某些习惯的不满：“他到底是有多执着，连这种地方也要打上自己的印记？” “说起来蝙蝠侠建安全屋的喜好还是一如既往啊……”杰森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一般呢喃道。 安全屋内部的摆设简单而实用，墙壁刷着暗灰色的防火漆，地面铺着老旧却结实的水泥砖，墙角的灯光昏黄但不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潮湿气息，整个空间都散发着蝙蝠侠独有的简洁与务实风格，甚至连墙角那些掩藏得很好的隐藏储藏室，都和杰森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所有的安全屋都像是复制粘贴一样，没多大的新意。 杰森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手指有意无意地掠过摆放整齐的医疗箱和工具柜，他的眼神里透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吧，永远都是这些不起眼的小巷子和废弃建筑，永远都是这种隐蔽得像是哥谭地下鬼故事的地方。”他说着，语气里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调侃，“老蝙蝠果然还是最熟悉这些角落里的阴影。” 660. “……那安全屋的锁……”罗宾的声音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表情逐渐从警惕转向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安。他抬头看向杰森，目光里透着些试探和期待，似乎在等一个可以让他放下心来的回答。 第130章 可惜，事情总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我直接把门板扯下来了啦！”少女的声音骤然响起，她站在那里，骄傲地双手叉腰，像是完成了一项值得骄傲的壮举，她的脸上挂着那种孩子炫耀自己刚学会的技能时才会露出的得意神情，眼睛里仿佛还闪烁着小星星，整个人的气场无比理直气壮，她说完之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很厉害吧？” 罗宾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无比，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闭上了，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又迅速抿紧，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无奈再到欲言又止，最后僵在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状态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眼神里还是掩不住的复杂情绪。 “哇。”面对少女那单纯的等待着夸奖，是哥谭不会存在的稚子般的表情，他只好干巴巴地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奈和勉强的恭维，“那你真的……好厉害哦。”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正轨，但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那幻想出来的扯门板的画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少女那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最终默默别开了视线。 “哥谭到底是怎么了，连安全屋都开始变得不安全了……”他低声喃喃，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力感，仿佛整个人都受到了冲击。 672. 少女毫不费力地将罗宾按回了床上，她的动作干脆而果断，仅用一只手便牢牢地固定住了他，让这个哥谭夜晚的传说之一完全动弹不得：“你需要休息。” 罗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这样轻松地制服了。 “不需要，我的伤已经好全了！”罗宾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道，他像是被调皮小孩抓住的蝴蝶一样无助的扑腾着，“就算现在直接让我和蝙蝠侠互殴我都可以！” 他的动作虽然剧烈，但在少女的怪力面前根本无济于事，反倒显得有些滑稽。床头的小桌子被他踢得发出“哐当”一声，桌面上的物品差点掉落。 杰森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无所谓道：“好吧好吧，就算你现在能和蝙蝠侠硬碰硬，那又怎么样？你要去哪儿呢，现在可没有什么任务需要我们尊贵的罗宾出马哦。就算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了，但是心灵上的阴影可没消失哦，称现在好好睡一觉不好吗？” 杰森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宽容起来，他耸了耸肩，语气里多了一点随意的调侃：“哦，我明白了——你是不信任我们，对吧，觉得我们有可能对你做点什么，或者有其他目的，是不是？” 杰森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懒洋洋地说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和赛尔可以出去等，反正我们不赶时间，想走随时都可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反正——” “不是！”罗宾的声音像是一道炸雷，猛地打断了杰森的话，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带着少年的一腔焦急和担忧，完全不容置疑，他死死盯着杰森，像是怕对方不相信似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责备，“我要去找蝙蝠侠，我是偷跑出来的！b肯定会去找我的，如果他没有找到我，如果他以为我死掉了，他会很难过的！” 杰森愣住了，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按住了一样，他的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连表情都僵在了脸上，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做好了罗宾拒绝沟通、愤怒反驳的准备，但他万万没想到，少年的反应竟然是因为蝙蝠侠。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那张明明和自己一样却带着生动情绪的脸庞，看着他眼中那份纯粹而毫不动摇的信任，杰森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生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他努力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开口问了一个他从未想过会问出的问题：“你确信……蝙蝠侠一定会回来救你吗？” 话音落下，杰森觉得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静谧无声，唯有罗宾愤愤不平的目光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刺得他有些无所适从。 “哈？”罗宾的眉头猛地拧起，脸上露出了一个“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诡异表情，他的眼神写满了不可置信，像是对杰森的质疑感到难以理解甚至愤怒，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中透着毫无动摇的笃定，“那是当然了，蝙蝠侠不会抛弃他的搭档！” 673. 蝙蝠侠不会抛弃他的搭档。 布鲁斯不会放弃他的孩子。 杰森怔怔地看着他，听着少年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些话，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他的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注视着曾经的自己。 是的，眼前的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他坚信着自己是被爱着的，坚信着蝙蝠侠会找到他，坚信着布鲁斯会为他而来，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那份信任几乎让杰森感到陌生。 原来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吗？那种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布鲁斯的时光，那种坚信着自己是被爱着、被需要着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杰森·陶德”变得不再相信自己是被爱着的呢？是从小丑的撬棍落在他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地将他的希望和生命粉碎的时候吗，还是从布鲁斯没有为他复仇的那一刻起？ 他曾问过自己：如果换成迪克，布鲁斯会不会更在意，如果换成提姆，布鲁斯会不会更愤怒？ 他渐渐地开始怀疑，自己在这个家中，到底有没有一席之地。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拒绝承认自己的爱，拒绝接受别人的关怀呢？是拉萨路之池的寒冷侵入他的灵魂时，还是当他用红头罩这个名字重新站起来时？他不清楚，只知道有那么一刻，他决定不再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自己。 “杰森·陶德”改变了，彻底地改变了，那么另一个当事人呢，布鲁斯的感情有没有变呢？ 杰森不由得想起那个男人——想起布鲁斯低沉而笃定的声音，想起那句“我爱我的孩子们，包括杰森”，那句话像一根生长的藤蔓，深深扎进他的心脏，盘绕不去。他不敢完全相信那句话，但它却又像一颗种子，在他的内心深处慢慢发芽，刺得他隐隐作痛。 他还想起第二次回到庄园时的情景，布鲁斯那个家伙，像个不知如何表达歉意又不肯低头的高中生，明明在乎，却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和迪克正在讨论年龄的问题，而布鲁斯就像东方故事里那个随叫随到的曹操一样，恰到好处地出现，仿佛他早就站在暗处偷听，只等着找一个能插话的机会。 “他就是故意的。”杰森心里冷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了一抹苦笑，“那么明显，他分明就是故意躲起来的。” 但即使如此，即使他再如何刻意隐藏，杰森还是在布鲁斯的眼神里，看到了那份真切的复杂情感，他不想承认，但他知道，那不是假装出来的。 布鲁斯有没有改变暂且不知，至少他对自己孩子们的爱还是一如既往的。 他收回思绪，抬眼看向眼前的罗宾。那个男孩正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中带着无所畏惧的信任和坚定。杰森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就像看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那个还未被绝望和背叛吞噬的杰森·陶德。 杰森笑了，那个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就像是阴雨连绵的天空久违的放晴般。 674. “喂，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开始消失了！”罗宾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惊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杰森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甚至开始融入空气中，像是被风吹散的薄雾一般。 杰森被他的叫喊声拉回了神，低下头，果然看到自己的手已经变得半透明了，仿佛随时可能消失，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也许是什么消除了什么执念吧，漫画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现在是说这种东西的时候吗！”罗宾几乎是跳了起来，他紧紧盯着杰森逐渐模糊的轮廓，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你在消失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正常现象，到底怎么办啊？” 杰森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却依然是那种懒散的淡然，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别担心，这很正常。”他耸了耸肩，像是在回应罗宾的焦虑，又像是在安抚自己，“我差不多该回到我的世界了，这里……已经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了。” 眼前的身影在逐渐变得透明，像是一张被阳光侵蚀的旧照片，边缘开始模糊，直至渐渐消失。罗宾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自称是“杰森·陶德”的男人在空气中一点点地融化，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杰森的轮廓已经模糊得快看不清了，但他低垂的目光却仿佛依然注视着罗宾，那眼神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是释然、是不舍，还是一种微妙的期待？ 第131章 风从罗宾身边拂过，带走了最后一丝虚影，也带走了那句轻得几乎不可闻的话语—— “……过节的时候，回去吃顿饭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第120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二天 妈妈杰…… 675. 阿卡姆疯人院，腐朽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手，牢牢抓住每一个进入这里的灵魂，病态的光从高高的天窗洒下，明暗交错间，将墙壁上的裂纹、地板上的锈迹衬托得越发狰狞。 某间病房的地下暗层里，混乱与绝望成了这里的主旋律，杰森·陶德——曾经的罗宾，如今被囚禁在这里，孤立无援，他的身影佝偻在角落，手脚被铁链禁锢，眼神却燃烧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烈焰。 他不再是那个满腔正义、无所畏惧的罗宾，他的眼神里曾燃烧着对蝙蝠侠的崇敬与对未来的憧憬，但如今，那火焰已被阴郁的寒光取代，希望曾在他的胸膛中熊熊燃烧，如今却化为齑粉。 他曾无数次在心里呐喊着那个名字——布鲁斯，他坚信蝙蝠侠会找到他，把他从这地狱般的深渊中救出去，然而每一次病房的门被推开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那张让人作呕的笑脸——小丑，那疯狂的笑声和狞笑的脸庞都会无情地打碎他的幻想。 “啊哈哈哈，小知更鸟，你又在期待什么？”小丑拖长了声音，拎着撬棍敲击着病房的铁栏杆，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你觉得他会来吗，还是说……他已经忘了你呢？” 起初，杰森会用愤怒和坚持去反驳：“他会来的！他是蝙蝠侠！” 可随着日复一日的折磨，话语从坚定变得迟疑，直至沉默，随着小丑嘲笑着将报纸扔在他脸上，那上面登载着布鲁斯与新罗宾一同夜巡的照片时，他的心彻底坠入冰点，那希望像是沙漏中的沙，一点一滴地流逝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仇恨，那是对小丑的，也对蝙蝠侠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来找我？为什么他又找了新的罗宾？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愤怒和不甘逐渐填满了他胸膛，他不再呐喊，不再试图向蝙蝠侠求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仇恨。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杰森在这地下囚牢里终于彻底迷失，他不再期待任何人，他的心已被仇恨填满，每一口呼吸都如同吞下燃烧的火焰，痛彻心扉，却让他活着。 既然布鲁斯不救我，那我也不需要布鲁斯。 他的眼神不再有光芒，只有深深的恨意，他紧握着铁链，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咬着牙，眼中浮现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我要杀了蝙蝠侠。 676. 与此同时，蝙蝠侠再次将小丑送回了阿卡姆疯人院，这对于哥谭的黑暗骑士来说不过是日常工作中的一环，他全副武装、身影笼罩在斗篷的阴影中，依旧冷峻无言。 然而，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次，他与他的儿子之间的距离近得触手可及，他的脚下正是那被他认为已经死去时杰森被囚禁一年多的地方。 小丑在被押送时，扭头对蝙蝠侠露出那标志性的疯狂笑容，轻飘飘地抛下一句：“嘿，小蝙蝠，你可真是爱我啊，这么快又来看我了！哦，对了——你的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都还好吗？还是……少了点什么？” 蝙蝠侠皱了皱眉头，总感觉这人话里有话，但他没有回应小丑的挑衅，只是冷冷地交代工作人员：“加强看守。” 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他并没有注意到病房地下隐藏的暗层，那里残留着过去的痛苦与绝望，而那份痛苦正逐渐酝酿成烈焰，等待着燃烧的契机。 刚走出病房的蝙蝠侠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巨力袭来，他的身体被狠狠踹飞，撞在墙上，连墙壁都因冲击而开裂。 随着现任三代的罗宾的惊呼，一个愤怒而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不要你儿子，那我就要了！” 蝙蝠侠踉跄站起身，抬眼望去，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伫立在病房门口，那是一位头戴红色头盔身穿褐色夹克的男人，敞怀的夹克露出里面的纯黑色凯夫拉材质的紧身衣，胸口的红色蝙蝠标志在微弱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蝙蝠侠：？ 蝙蝠侠：这人谁啊，怎么突然就开打了，还要跟我抢儿子？ 677. 事情为什么会仿佛戏剧一般的展开，让我们回到一开始—— 在经历了只有某个小细胞一个人能够被世界捕捉到两个人携手共进，而现在变成只有杰森能够被人看见，和触碰到这个世界的东西什么的现状，也很正常的对吧？ “这算什么，时间线做到了连现实世界都没有达成的完全公平吗？”他们降落的地点依旧是阿卡姆疯人院，杰森蹲在房顶，撑着下巴，语气中满是吐槽与调侃的意味，“上次你一个人被世界看见，这回换我单独，轮着体验，下一回是不是干脆俩人一起从时间线里蒸发了？好家伙，时间线都比我们更讲究平权。” 说完，杰森转过头，想看看自家女朋友的反应，等着听她冷不丁的幽默应和，可等了好一会儿，他却没有听到熟悉的冷调语气回应，疑惑之下，他扭头看向她，却发现少女正站在一侧，一动不动地盯着脚下的地面，她的目光极为专注，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感，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按照他当罗宾时候对阿卡姆的了解，以及跟蝙蝠侠对峙时劫小丑时的踩点，再加上他脑内空间的构造能力，虽然他每天透视能力，也知道少女看着的正是小丑的监禁室。 小丑有什么好看到。 杰森有些幼稚的想，但也知道在自家女朋友的心里，小丑那种“东西”是绝对没法和自己相比较的，于是立马问道：“怎么了吗？” 少女没有立刻回应杰森的疑问，她只是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依旧紧盯着地面，像是在注视着什么普通人完全无法察觉的东西，甚至连那一直冷漠如水的脸上，也悄然浮现出了一丝奇异的情绪。 这种情绪太过微妙，像是困惑，又像是愤怒，甚至带着些许压抑的痛苦，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某种笃定：“小丑的监禁室下面有暗层，里面关着一个被折磨的杰森。” 这句话宛如惊雷般在杰森的脑海中炸开。他愣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原地，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甚至发出了骨节相互摩擦的“咔咔”声，他很快回过神来，但声音依旧不由自主地透着一丝颤抖和不敢置信：“暗层，你确定？” 少女的目光没有离开地面，她点了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眼神中的深意却让杰森的心猛地一沉：“很确定，地下关着一个你——他看起来……被折磨得很严重。” 杰森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可能性，过去的记忆、痛苦的画面、以及对小丑的憎恨纷涌而来，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中仍然无法掩饰那一丝颤抖：“被折磨的我……这是时间线的某种错位吗，还是说这就是‘金’那家伙说的，已经被重置的发展？” 杰森还在固执的认为某个国王的称呼是“金”，明明它们的读音都一样，他像在故意扭曲那个国王的称呼，像个赌气的小孩一样，把原本的发音生硬地改成了另一个读音。 杰森从来不是一个愿意轻易低头的人，尤其是在和那家伙的对话中，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不服输。 少女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她语气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静，却也透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柔和：“杰森好像被折磨了很久……很久了。” 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平静无波，但杰森却捕捉到了一丝隐藏在其中的细微情绪，那是一种淡淡的忧虑，尽管非常轻微，但对于熟悉她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极为少见的表现了，在对待“杰森·陶德”上她总是如此的不理智，她正在改变，越来越像一个真实的人类了。 “该死的蝙蝠侠！”杰森低声咒骂，猛地从房顶站了起来，显然已经无法再保持平静，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神中满是决绝。 他熟练地探身准备从房顶滑下去——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要知道，作为罗宾，如何通过窗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目标地点可是必修课。 “走吧，赛尔，我们下去——”他一边行动着，语气却充满了不满和讽刺，“蝙蝠侠呢，那家伙这么废的吗？他的罗宾都被折磨成这样了，他在干嘛，披风洗不干净了还是道具腰带被偷了？” 他低声的抱怨夹杂着怒气，听起来像是讥讽，但熟悉杰森的人都能听出来，他这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安，他总是这样，明明心里焦急得快要爆炸，嘴上却故作轻松。 “难不成他也被人困住了？”杰森一边溜下去，一边皱着眉头，显然试图给自己找个合理的解释，“这得是多大的麻烦，才能困住那家伙啊……” 第132章 尽管与布鲁斯闹掰了，但杰森对他仍然抱有一种近乎本能的信任，他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可能，却又被自己一一否定，即使现在的他对蝙蝠侠满是怨恨，但他依然无法彻底抹去对布鲁斯能力的高度认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忍不住对蝙蝠侠自身难保这种可能感到担忧，这种复杂的情感让他心烦意乱，甚至步伐都有些急促。 “不。”少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她像是在组织语言，“蝙蝠侠现在就在小丑的监禁室里，他脚下就是杰森……” 杰森猛地停住脚步，转头直直地盯着少女，脸上的表情因为震惊而显得僵硬，目光如刀一般凌厉，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在低吼：“你说什么？” 他的脑海一片混乱，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惊雷劈得天翻地覆，他拼命试图理清这一切，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布鲁斯怎么会站在那个地方，却对地下暗层里的事情毫无察觉，这是小丑的精心设计？还是——更让他无法接受的可能——布鲁斯根本没有在意？ 杰森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皮肤中，带来一阵刺痛，他的脑海中闪过那些记忆的碎片，漫长的孤独和绝望、死而复生后发现还在继续作恶的小丑、布鲁斯身边的新罗宾……这一切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胸口。 尤其是当少女提到蝙蝠侠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罗宾时，一瞬间，愤怒、疑惑、痛苦——新仇旧恨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将他的理智彻底吞没。 布鲁斯，他的导师、他的父亲，真的就这样无视他的存在了吗？当“杰森·陶德”在黑暗的地下暗层里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时，布鲁斯却带着一个“替代品”在上面堂而皇之地来去自如，这种画面在杰森脑海中反复回放，简直不可理喻，简直—— “可笑！”杰森咬牙低吼，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能将空气点燃。 这一刻，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杰森就像是被小三骑脸的正妻，又或者是儿子被抢走还当着他面欺负的妈妈，总之理智早已被愤怒吞噬，他只知道一件事——他无法容忍，他无法容忍这种荒谬的局面继续下去。 他整个人宛如猎豹一般从天台窜了出去。他的动作迅猛而凌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他一脚踢碎了病房的玻璃，破碎的玻璃片四散飞舞，反射着灯光如同片片锋利的刀刃。 玻璃碎裂的声音引起了病房内的注意，蝙蝠侠的身影在灯光中显现出来，他抬头望向那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而下一秒，杰森如同一阵旋风扑了上去，他的靴子狠狠踹向蝙蝠侠，将那熟悉的黑色披风的主人踹飞出去。 杰森踹翻渣男势必要抢回孩子。 “砰”的一声，蝙蝠侠的身体狠狠撞在墙上，墙面甚至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出现了裂痕。 与此同时，杰森站定，目光如刀般扫过整个病房，他的目光定格在蝙蝠侠的身影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讽刺和怒火，他抬起手，指向蝙蝠侠，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愤怒：“你不要你儿子，那我就要了！” 这一幕如同戏剧一般戏谑又荒诞，这里不得不感谢某个成天沉迷狗血肥皂剧的小细胞，才能让杰森在这一刻表现出如此戏剧化却又充满气势的一幕。 此时此刻，他的愤怒与决绝如同烈火，将整个病房的气氛彻底点燃。 第121章 杰森与细胞的日常生活4 你所不知道的…… 1. 迪克·格雷森，初代罗宾，虽然也是经典的“猫科蝙蝠属”，但正所谓优点都是对比出来的，面带笑容——并非布鲁斯派对上伪装的假面，会很自然撒娇的家伙，有时候真的会让人怀疑是不是“蝙蝠猫窝”里变异出来了一只金毛犬。 2. 韦恩庄园大厅的休息区，此时阳光透过高高的落地窗洒在地毯上，柔和而温暖，大厅里飘荡着阿尔弗雷德精心准备的下午茶香气，几位年轻的韦恩家成员懒散地散坐在沙发和椅子上。 杰森——被女孩子们盛情邀约，外加阿尔弗雷德手绢擦眼角说自己孤苦伶仃，很容易心软的笨蛋便被哄着回家了——坐在沙发的一侧，双手环胸，像是来到陌生环境警惕着周围一切的猫猫，似乎刻意拉开了与旁人的距离，他的绿眼睛里写满了不耐烦，盯着远处的茶几出神，仿佛下一秒就会起身逃走，然而，现实并没有让他如愿。 大抵是许久未见，迪克想要亲近自己的弟弟，给这位在外流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猫猫”舔毛吧，总之他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杰森的身边，明明有整个沙发可以坐，却偏偏要挤到杰森的旁边，距离之近，几乎没有留一点空隙，他笑容明媚，蓝眼睛里透着一丝明显的狡黠，仿佛对杰森的防备视而不见。 “哟，小翅膀。”迪克拖长了声音，像是故意在撒娇，“明明说好的会经常回来呢，上次夜巡一结束，都不说一声就跑了……” 说着，他还非常自然地伸出手，勾住了杰森的肩膀，那只手毫不见外地搭着，像是试图把人按进怀里一样，整个人懒洋洋地半靠在杰森身上，宛如一个大型的挂件。 杰森本能地后仰，试图拉开距离，却发现沙发的背靠已经阻止了他进一步的逃离，他抬头用余光扫了迪克一眼，那张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杰森的语气里满是嫌弃：“迪克头，你贴这么近干嘛，我又不是你的抱枕。” “别这么冷漠嘛，小翅膀。”迪克笑得一脸得意，非但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勾住杰森的肩膀，甚至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杰森的小臂，试图把人写满的防备和警惕的姿势给扯开。 杰森彻底受不了，他直接腰部发力向前一张，整个人都快从沙发上掉下去了，差一点就要一头栽进旁边提姆的怀里。 但迪克显然铁了心，完全不放过他，怪力罗宾那可不是说笑的，迪克勾肩膀的手从搭着改为抱住，一个用力，直接把杰森按倒在了自己怀里。 3. 杰森忍无可忍张开双臂企图挣脱，他先用手背猛地挥开迪克搂着他大臂的胳膊，动作又快又狠，甚至带着一点赌气的力道，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迅速抬起，迫使迪克抓住他小臂的手滑落。 迪克一愣，笑容收敛了一瞬间。然而，这点短暂的空档还没来得及让杰森喘口气，迪克已经反应过来，他是谁，他可是曾经的马戏团飞人，动作灵敏得像只猫，他眼疾手快地按住杰森抬起的胳膊，顺势反手抓住了杰森的手腕，嘴角的笑意又一次浮现出来。 杰森很是恼火，他用力甩开迪克抓着他手腕的手，另一只手则猛地扒拉开迪克的手指，然而迪克像是一块甩不掉的黏皮糖，手刚被拍开，就立刻又贴了上来，下一秒，他居然又回到了刚才的姿势——勾肩搭背，笑得一脸无辜。 4. “放开我！”杰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绿眼睛里却满是无奈，“迪克头，你要是有病就去找同为病友的老头子探讨病情，别在这儿烦我！” “哎呀，明明是自家兄弟，干嘛躲得跟我欠你钱似的？”迪克仍然维持着脸上那十分灿烂的笑容，手上的动作没有收敛分毫，“大哥我啊可是很想你啊，难得你回家一趟，就多陪陪我吧。” “你这家伙……”杰森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 杰森气急败坏地直接侧过身，变成了面向迪克的姿势，一把抓住他频频向自己袭来的手，另一只手快准狠的戳向迪克的腰窝。 迪克为了躲避攻击，腰部本能的往后一缩，屁股贴着真皮沙发一个后撤步，滑出刺耳的“吱”的一声。 迪克干脆彻底放弃了坐姿，整个人像是条滑不溜秋的鳝鱼一样，直接侧身躺倒在了沙发上，整个身子横在了杰森和沙发椅背只间，头都快直接枕到提姆大腿上去了，腿更是为了保持平衡下意识的翘起来，腿窝就像是严丝合缝一样搭在了杰森的膝盖上。 “迪克头！”杰森坐在沙发边，微弯着腰，一只手被迪克握着，一直手被压在迪克身下，他的绿眼睛几乎冒火，很是不耐烦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迪克毫不在意地躺在沙发上，枕着提姆大腿，一脸悠闲地笑着，他一边说着，甚至还挑了挑眉，蓝眼睛里满是恶作剧的光芒：“没什么啊，我只是想和我的弟弟亲近亲近。” 5. 提姆低头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腿上的迪克，脸上露出深深的嫌弃，他拿起手里的咖啡杯，语气冰冷：“迪克，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把这杯咖啡泼你脸上。” “哎呀，别这么凶嘛，提米。”迪克完全不为所动，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身体整个摊在沙发上，像一只慵懒的大猫，他一边笑，一边抬起手，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来，给大哥喝一口咖啡。” 提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客气的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一点也不在乎躺在他腿上的自家义兄，会不会因为这个动作毫无防备的一头栽倒在地——如果迪克真的摔到了，那才是该嘲笑的好吧——他看了眼虽然嘴上说着拒绝但依然和迪克打爆的杰森，又看了眼一脸无辜就伸手要咖啡的迪克，认为自己跟这帮人一点都不一样：“你们俩的幼稚程度说是三岁都嫌多！” 第133章 果然，就在提姆站起来的瞬间，迪克的头失去了支撑，整个后脑瞬间向下坠去。然而，作为马戏团出身的前飞翔格雷森，他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后脑几乎要碰到沙发时，他手臂一撑，稳稳地抓住了沙发边缘，凭借着极强的腰部力量，他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身体扶正了，他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刚才惊险一幕的影响。 “提米也好冷漠哦~”他哼哼唧唧道。 迪克冲着提姆做了个十分夸张做作的委屈的表情，随即转头看向杰森，又像只赖皮的猫一样挪过去，试图重新搭上杰森的肩膀。 杰森却早已满脸黑线，坐在沙发边一动不动，绿眼睛里满是警告：“迪克头，如果你再碰我一下，我发誓今天就揍死你。” 6. 另一旁的某个小细胞安静地坐着，目光淡然地看着杰森和迪克的拉扯，又目睹了提姆和迪克的互动，几秒后，她冷静地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你们三个在亲亲我我。” 空气瞬间安静了两秒。 提姆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直接喷了出来，他赶忙用手捂住嘴，眼神惊恐地看向小细胞：“什么，亲亲我我？！” 杰森猛地抬起头，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雷击了一样，他张了张嘴，瞪着自家又一次语出惊人的女朋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宝贝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在亲亲我我？！” 少女十分不解的歪了歪头，语气冷静得像是在陈述事实：“你们三个，动作很亲密，电视上说这就是在亲亲我我。” 迪克听完，愣了一秒后直接大笑出声，笑得整个人几乎要从沙发上滚下去：“哈哈哈哈，天啊，竟然说我们是在亲亲我我，这也太可爱了吧！” “闭嘴，迪克头！”杰森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彻底化为嫌弃，他一把甩开迪克的手，站起来委屈的对少女“诉苦”，“宝贝儿，你这是误解，我在试图挣脱，挣脱！” 提姆也像是浑身有小虫子在爬一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亲亲我我’？这个形容真可怕。” “什么嘛，你们两个好失礼哦”，迪克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接连一副嫌弃的样子，很是委屈道，“明明小的时候还说长大了就要嫁给妈妈的……” 这番发病言论被提姆和杰森异口同声的吼了回去，果然正常人都不能理解“抽象派”。 7. “不是这样吗？”少女歪了歪头，认真地看着哼哼唧唧粘着自己的杰森，“会靠得很近，然后牵手、搂抱、打闹……你们也在打闹，所以这就是‘亲亲我我’。” 说着，她还想是肯定了自己的这番言论一般，点了点头。 “哈哈哈，她真的这么觉得！”这下，迪克笑得更凶了，捂着肚子几乎瘫倒在沙发上，“没错，小花匠，你的结论太对了，就是这么一回事呢，哈哈哈哈——” “闭嘴，迪克头！”杰森烦躁地吼了一声，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打雷，他抬手揉了揉额头，企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那股浓浓的羞恼显然无法掩盖。 “听着，宝贝儿，这绝对不是你说的‘亲亲我我’，这种词绝对不能用在我和迪克头和替代品的身上，他们两个——”他伸手指了指还在沙发上笑得喘不过气的迪克和一脸无措的提姆，“硬要说，他们两个才是在‘亲亲我我’，我只是被迫跟他们同处一室而已！” 少女有些茫然的歪着头看向提姆，像是在验证杰森的话。 提姆吓得连连摆手，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别、别看我，我可没有‘亲亲我我’，我只是被迪克拖下水了！” 说着，他狠狠瞪了一眼迪克。 迪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坐直身子后摆出一副“无辜脸”，摊开双手道：“喂喂，大家别把锅往我头上扣，我只是在做一个‘大哥’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杰森听得青筋直跳，他几乎要扑过去掐住迪克的脖子，但提姆已经先他一步张牙舞爪的朝迪克扑过去了，他最终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对少女一字一句地强调：“宝贝儿，记住了，我跟他们没有在‘亲亲我我’，这个词只能用来形容我们两个，明白了吗？” 少女像是思考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依旧冷静地说道：“明白了，你们不是在‘亲亲我我’，你在被欺负，他们在对你动手动脚。” 这句话让杰森彻底僵在原地，他愣愣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反倒是提姆和迪克先崩不住了，一个猛地捂脸低下头，一个忍笑到肩膀直抖。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大红，被街头混混恶霸迪克动手动脚了……”提姆抢先忍住笑声，像是在念旁白一样道，“哦，可怜的大红啊，他能否逃离恶霸迪克的魔爪！” 迪克早就已经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喊“痛”了。 “闭嘴，你们两个混蛋！”杰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怒吼，但他的耳尖却悄悄染上了一层红晕。 少女看着这一切，目光平静而无辜，像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大，不过这种呆呆的非人感，也正是她的可爱之处，不是吗？ 第122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三天 小杰森…… 678. 蝙蝠侠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站在那里，仿佛被人用力击中胸膛，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从未感到如此狼狈，无助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眼前的这一幕比任何恶梦都更加刺痛他的心——那个被他认为早已失去的孩子，那个让他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痛悔流泪的孩子，此时就这样真实地出现在他面前，然而，这一切却并没有带来任何的安慰，反而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入他的灵魂。 杰森，他的孩子，被抱在一个危险人物的怀中，那个男人身形高大，对待蝙蝠侠可谓是毫不留情，但怀中抱着少年的动作却出奇的温柔，仿佛那不是昔日罪犯的噩梦，而是他需要尽心保护的孩子。 看着那扭曲的堪称拼接艺术般破破烂烂的身体，以及那孩子脸上狰狞的“j”字烙印，蝙蝠侠还有什么不明白了，他的孩子没有死去，一直在离他如此之近的位置，被痛苦的折磨着。 他的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喉咙中涌起的情绪生生堵住，他试图靠近，试图伸手去触碰那个孩子——他的孩子，他以为永远失去的孩子。但手还未触及，就被那双通红的双眼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杰森的蓝眸里满是愤怒与怨恨，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恨意，混杂着嘲讽、痛苦，还有深深的失望。他的身体因为情绪而微微颤抖着，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对布鲁斯的排斥展露无遗，就仿佛他们不是师徒也不是父子，而是永世无法和解的仇敌，看着蝙蝠侠伸出的手，他条件反射般地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缩进了男人的怀里，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兽，警惕地远离着那个曾经是他信仰支柱的人。 蝙蝠侠的手僵在半空，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住，动弹不得，此时此刻，他所有的自信、冷静、无畏，全部在这个孩子的眼神中崩塌殆尽。 他的心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对小丑的恨意——那个罪魁祸首折磨了他的孩子；另一半却是对自己的责问——他为什么没有发现，为什么没有找到杰森，为什么让他在这样黑暗的地方独自挣扎。 “罗宾……”他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却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喃喃低语，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楚和自责。他试图再靠近一步，但脚步像是被铁链拴住，沉重得迈不开，他那无数次在战斗中坚毅不拔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我……对不起……” 然而，杰森的反应比拒绝还要刺痛人心——他甚至连正眼都没有再看蝙蝠侠一眼，他把头埋进男人的怀里，紧紧地缩在那里，像是在寻求唯一的安全感。 杰森的无视就像一把刀，一点一点地割裂了蝙蝠侠的心，令他无力喘息。 “别碰他。”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冷酷的警告，“你已经放弃过他一次了，现在，他是我的了。” 蝙蝠侠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将他吞没，他的孩子，就这样被他曾经的疏忽、愧疚和悔恨彻底推向了深渊，此时此刻，那孩子选择了另一个人，而他，连伸手挽留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不要试图来抢夺，他的选择是我，而不是你，这是事实。”男人的目光冰冷得仿佛能将空气冻结，那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蝙蝠侠，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指责，“而你没能保护好他，让他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现在又凭什么想让他回到你身边？还是说，在你心里，你的所谓‘孩子’，也不过是你工具箱里的一件工具，一个可以随意无视其自身意愿的存在？” 男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扎进蝙蝠侠的内心深处。蝙蝠侠面具后的眉头紧紧皱起，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第134章 他的双手缓缓垂下，指尖微微颤抖着，原本藏在手中的蝙蝠镖悄然松开，滑落进蝙蝠腰带的暗格里，他可以有一百种方法将杰森抢回来，但杰森的眼神告诉他——那孩子早已不再愿意待在他身边，这个事实让他的心仿佛被暴露在冰天雪地里，刺骨的寒冷让他无力喘息。 最终他只是默默的加强了对这个陌生男人的调查和监视，而非直接动手。 调查与监视，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蝙蝠侠无法容忍哥谭出现新的危险势力，而布鲁斯则无法容忍杰森再次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要弄清楚他的意图与来历。 679. 糟糕，一激动，不仅在蝙蝠侠面前暴露了行踪，还把这个小崽子给抱回来了。 杰森坐在安全屋里——这次他没有去撬蝙蝠侠的，毕竟在对方已经有准备的情况下白嫖无异于羊入虎口，这次他撬的是迪克的，毕竟都是当大哥的了，多担待一下也是应该的——那张简陋的椅子上，看着靠在床上的少年，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一边想着自己的鲁莽行为，一边开始预见未来的麻烦。 他太了解布鲁斯了——就算蝙蝠侠当时没有动手，现在也肯定已经开启了蝙蝠洞里的全套情报搜集系统，估计此刻正启动“调查监视一条龙服务大礼包”，誓要弄清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危险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儿，杰森忍不住扶了扶额，脸上写满了无奈。他真的有点后悔，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当时是不是该稍微冷静一点，不要让愤怒冲昏了头脑？可回想当时的情景，布鲁斯站在小丑的监禁室里，却毫无察觉自己曾经的罗宾就在脚下，他瞬间就带入了，那种被忽视和背叛的愤怒让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啧，这下好了，自己给自己惹麻烦了。 杰森轻轻咂了咂舌，有些自嘲的想。 不过，说是后悔，但杰森心里也明白，真要让他回到当时，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不可能什么也不管就走掉——任由这个可怜的“过去的自己”继续困在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就像小孩子假期最后一天拼命补作业时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完成一样，这种“下次一定会好好做”的念头也仅限于嘴上说说，根本无法成为事实。 杰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是这种明知道是大麻烦，又没办法置之不理的复杂心情令他感到烦躁，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蹲在小杰森床边的某个细胞身上，她一如既往地冷静，专注地盯着床上的人。 看着她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杰森的情绪倒是奇迹般地平复了几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总是这样，永远不会因为外界的混乱而动摇分毫，而这一点居然让杰森有些释然。 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是谁，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杰森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床上的少年，小杰森正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带着诡异的空洞和冷静，那种仿佛在审视对方同时也在衡量自己的价值的冷漠，让杰森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种目光……让他有点不寒而栗的同时，竟然还有些熟悉，曾几何时，他女朋友初见时的神情也是这样的，把一切都当成交易，看不到一丝温度。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要救你而已。”杰森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后脖颈，他也能理解这种心情，所以并没有被冷漠对待后的气愤。 少年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似的，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他稍稍抬了抬眼皮，继续用冷漠的语气分析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你救我说明我有价值，但我没有钱，唯一的价值就是这具接受过训练的身体——而现在，它也毁了。” 这番话让杰森彻底沉默了，他看着小杰森那瘦弱却倔强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少年从阿卡姆被抱出来时那遍体鳞伤的画面，以及那些骨折后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留下的暗伤，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喉咙里似乎哽着什么说不出口。 “你是想要投资吧？我可以回报你想要的，但前提是——”小杰森显然不打算就此停下，他的声音依然带着那种冷静到近乎麻木的分析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受伤的身体上，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你要先将我治好。” 杰杰森又叹了口气，任命地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与眼前少年十分相像的面庞，甚至连轮廓的细节都几乎一致，任谁来看都能立刻明白，这两人毫无疑问是同一个人。 “听着，”他微微蹲下身，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声音低沉却坚定，“你不需要和我做什么交易，也不需要回报什么，救你，不是因为你有价值，而是因为你是‘杰森·陶德’。” 实话说，杰森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像这样安慰另一个人，更别说这个人还是过去的自己，而更让他感到复杂的是，他竟然说出了类似于“因为是杰森·陶德，所以值得”这种话。 实话说，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他还有些羞耻，毕竟，过去的他可是对“自我价值”抱着极其怀疑态度的，而如今，他不仅敢于正视这个问题，还愿意把这种观点传递给另一个自己，这大概就是他这一路走来的最大变化了吧。 显然，这种变化也离不开某个细胞的“夸奖式教育”，以及两个时空的沉淀，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认同了自己“值得被爱着”这种说法，而不是一味地怀疑和抗拒，这感觉……倒还不赖。 不过，现在并不是反思人生和感慨变化的时候，杰森低头看着少年控制不住轻微颤动的胳膊，以及说话时像是无法集中注意力的精神，再次叹了口气——实话说，这怕是他这辈子叹气最多的一回了，感觉他要把这几年的份额都用光了——轻声道：“不过你说的没错，先要把你治好。” 虽然之前夸下海口了，但是……很抱歉，但治疗药水真的很好用啊，真的，下次一定。 杰森忍不住再次叹气。 第123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四天 你不会…… 680. 治疗药水堪称“药水中的药水”，效果之迅速让人简直怀疑它的真实性。少年小心翼翼地接过药水，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种陌生的液体充满了戒备，但最终，他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毕竟，他的身体确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除了选择相信，他别无他法。 不过仅仅几秒钟后，奇迹发生了。 他本来如破布娃娃般瘫软的身体逐渐有了力气，原本撕裂般的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之前断掉的骨头都像从未受过伤一样重新恢复，就连总是昏昏沉沉的大脑都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试探性地抬起手臂，轻轻握了握拳，动作越来越自如，那种久违的控制感瞬间涌上心头。 小杰森低头看着自己重新有力的手掌，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露出了些许宛如猫咪般的新奇表情，他微微眯起眼，像是见到了什么从未见过的稀奇事物，他再次攥了攥拳头，甚至稍稍抬起脚试着踩了踩地板，整个人仿佛都被这种无法解释的“魔法”力量震撼到了。 “这……”他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和不确定，“这就……好了？” 他用一种完全不了解为什么会如此轻松的语气说道，仿佛刚刚从地狱回来，却突然被人塞了张天堂的车票，这种转变让他大脑有些短路。 站在一旁的杰森看着他的反应，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虽然整个事件里他全程只做了递瓶子的工作，但此刻，杰森却洋洋得意地摆出一副“这全是我功劳”的姿态——夸他的女朋友，就是在夸他自己，毕竟谁让他眼光好呢？ 然后就见对面人露出了一个略微复杂的表情，少年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问道：“你……是魔法侧的？” 杰森懂了，这是一种“理讨，未来的我竟然成了魔法师，究竟该高兴还是抗拒”的那种奇怪感觉，他的笑容瞬间垮下来，很是不满道：“……不是。” 少年低头看了看治疗药水瓶子，又看了看眼前的杰森，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的，但他沉默半晌，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找了魔法侧的当队友了？” 杰森忍不住也被带跑偏了，开始思考自家女朋友算不算魔法侧…… 681. “等等，现在根本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杰森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试图结束这场无意义的争论。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们刚才到底是在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重点不应该是别的吗？” 杰森沉默了一瞬，像是在组织语言。他垂下眼睛，眉头紧皱，仿佛在权衡什么，随后才再次抬起头，声音低沉而有些迟疑：“你……有什么打算？” 第135章 这句话似乎让小杰森愣了一下，他抬起头，与杰森的视线短暂地交汇了一瞬，那双通透的蓝色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问，表情一时间有些僵硬。 “打算？”少年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和试探，似乎不太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 “对，打算。”杰森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目光却牢牢锁定着面前的少年，他的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试探，“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是想去黑吃黑一个住所，还是说……回去找蝙蝠侠？” 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少年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的表情几乎在瞬间冻结，他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肩膀轻微颤抖着，指节因为握得太紧而泛白。 “回去找蝙蝠侠？”他低声重复着，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嗓子深处挤出来的，语气里夹杂着自嘲和恨意，他的拳头越握越紧，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压缩进那微小的空间里。 片刻的沉默后，他抬起头，眼神阴沉而冰冷。那双本该充满生机的蓝色眼眸，此刻却宛如刀锋般锋利，仿佛能切开空气中的每一丝宁静，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和决绝。 “开什么玩笑……”他喃喃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回答杰森的问题，“他抛弃了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疯狂和怨恨，他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杰森，仿佛那双眼睛里凝聚了整个世界的仇恨。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刺入人心的利刃：“我，要杀了他，杀了蝙蝠侠。” 杰森：？ 杰森：虽然说蝙蝠侠是做的很烂，倒也不至于真杀死吧。 682. 杰森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僵在原地，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蝴蝶，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几秒钟的沉默后，他终于慢半拍的蹦出了两个字：“什么？” 他的脑袋里像是被扔进了一枚炸弹，轰得一声巨响，然后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少年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告诉他，这绝对不是玩笑。 “你是认真的？”杰森的声音低了几分，语气里带着些微的迟疑，但更多的是复杂和不解，他盯着眼前的少年，蓝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的目光从上到下快速地扫视了一遍少年，仿佛想要确认他是不是开玩笑。 他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大大的能量。” 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小鬼，却能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说出“我要杀了蝙蝠侠”这样的话，这让杰森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曾经，他曾经也对布鲁斯充满怨恨，但就算在他最愤怒的时候，他都没想过要真的让蝙蝠侠死。 想到这里，杰森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那个画面——蝙蝠侠满身是血地倒在他面前，那时候他本可以让蝙蝠侠流尽最后一滴血，但他最终没有下手，甚至差点哭出来，只不过这种事，他打死都不会承认就是了。 “杀了蝙蝠侠？”杰森终于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他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语气里带着几分故作轻松的调侃，但语调中的认真又让人无法忽视。 “听着，我不是说蝙蝠侠做得有多好，他的确有时候烂得离谱，但……”他话锋一转，突然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随后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倒也不至于真杀了他吧，就……打个四分之三死好了。” 他说这话时，还特意用手比划了一下“四分之三”的手势，试图用这种方式缓和刚才那过于紧张的气氛。 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瞬间变得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钟，少年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眉头因为不解而轻轻皱了皱，似乎在思考杰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杰森做到了转移注意力，不亏——他的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四分之三死，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嗯……就是还留一口气的意思。”杰森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内心深处竟隐隐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同情和无奈，他的手指在裤缝上敲了两下，像是在强行按捺自己的情绪。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和那些面对青春期孩子无比头疼的家长有了几分共鸣，尽管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并不是“别人家的孩子”，而是他自己——年轻时候那个天真又满腔怒火的“自己”。 少年听到这话，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嘲弄般的笑容，像是在嘲笑他所谓的“天真”，他挺直了脊背，语气中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笃定：“当然，这就是我想要的。” 似乎每一个名叫“杰森·陶德”的家伙都是倔驴一头，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少年说得信誓旦旦，就差没有拍着胸脯对天发誓了。 如果听这话的不是杰森的话，他可太了解自己了，他知道自己对蝙蝠侠的恨，归根结底大多是因为怨他没有回应自己的期待和爱，而一旦真的走出那一步，让眼前这个明显冲昏头的小鬼去杀了蝙蝠侠，等情绪冷却之后，迎接他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和无法填补的悔恨。 那个时候，他大抵才会发现仇恨的尽头并不是满足，而是更大的伤痛——一种无法逆转的伤痛，他几乎可以预见，小杰森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会是怎样的崩溃。 但光杰森自己知道没用，关键是得让小杰森放弃这个念头——毕竟“杰森·陶德”为了达成目标时的“不择手段”，简直是能被载入蝙蝠家训的典范，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就算蝙蝠侠用阿卡姆的整栋建筑把他锁起来，他也会想办法溜出去。被关在蝙蝠洞里时甚至直接用蝙蝠洞的通讯设备来骗阿尔弗雷德“送外卖”，等到对方端着食物推门时，他就顺势闪人。更别说当年的他不顾布鲁斯的警告和阻止，偷偷跑去见所谓的“生母”，结果却落入了小丑的圈套，直接被送上了那场撬棍加炸弹的“终极套餐”。 你不会想知道“杰森·陶德”为了达成目标能做到什么地步的，用一个比喻来说吧，他甚至敢翻开哥谭所有的石头找路，而每翻一块都可能砸在自己脑袋上——但他依然会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第124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五天 细胞虽…… 683. 杰森头疼得要命，这家伙不仅铁了心要干掉蝙蝠侠，甚至已经开始制定计划了。而且计划内容……说好听点，是“战术全面升级”，说难听点，就是彻底疯了。 比如，毁掉整个哥谭。 这个思路确实精准打击蝙蝠侠身心，甚至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的精神打击方案”——毕竟哥谭就是蝙蝠侠的心脏，摧毁它，比打倒蝙蝠侠本人还要让那家伙崩溃，但问题是—— “你认真的吗？”杰森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那可是哥谭诶！全世界最操蛋、最混乱、但也是我们拼命守护的地方，我之前跟蝙蝠侠对着干，不就是为了让他认清现实，接受我的方法更适合这里吗？我是为了让哥谭变好才反对他，而不是为了看它变成一片废墟！” “讨厌蝙蝠侠可以，但你这怎么连对哥谭的爱也一并抛弃了？！”他指了指小杰森，眼神复杂，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自己就是从这里长大的，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它的未来？” 小杰森闻言，眼神微微一滞，似乎被杰森的话刺中了某根神经，但仅仅片刻，他又冷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倔强的愤怒：“哥谭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它是蝙蝠侠的，他怎么塑造它，它就是什么样子，我以前以为我是属于这里的，现在我知道了，我只不过是被它吞掉的其中之一！” 杰森听到这话，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他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这家伙不仅仅是想杀蝙蝠侠，他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动摇了。 684. 等等，疯了，几乎搞不清自己是谁了？ 杰森猛地一怔，像是某个被忽略的线索突然浮现出来，狠狠地撞进了他的脑海。 他一直以为小杰森的不理智是源于对蝙蝠侠抛弃自己的怨恨，这当然是合理的，但如果仅仅是怨恨，那情绪应该是带着鲜活的怒火，而不是现在这样——带着一种可怕的冷漠和虚无，就像是彻底放弃了一切，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欲。 这种情绪，太熟悉了，熟悉得让杰森的胃部泛起一阵不适感，他自己，就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问题是，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疯？是因为拉撒路之池，是因为死亡与复生的冲击让他的精神扭曲，甚至让他一度丧失理智，被愤怒与怨恨主导。那眼前这个小时候的自己呢，他又是因为什么走到这一步的？ 第136章 杰森的瞳孔微微收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小杰森很可能不仅仅是“恨”蝙蝠侠这么简单，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快搞不清楚了。 这不是简单的情绪失控，而是深度的心理操控，甚至可能是彻底的洗脑。 洗脑，这个词让杰森的血液骤然冰冷，他的脑海瞬间闪过某些阿卡姆疯人院的景象，那些被关在那里的疯子，那些被彻底扭曲的人……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哈莉·奎茵。 她本是个前途无量的心理医生，但她的信仰、她的思维方式、她的整个人生，都被小丑一点一点摧毁、重塑，最后变成了那个疯狂迷恋小丑、甘愿为他做任何事的哈莉。 现在，眼前的小杰森看起来，像不像是另一个“哈莉·奎茵”？ 杰森的心脏猛地一沉，脸色也跟着变得难看起来——小丑想要让蝙蝠侠和他一样堕入深渊，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服输的小知更鸟，小丑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呢？ 想想看，如果小丑不能从身体上“杀死”杰森·陶德，那他会怎么做？ 他会“杀死”“杰森·陶德”这个身份，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的造物，让他亲手去毁灭蝙蝠侠的一切，让蝙蝠侠永远活在无法挽回的悔恨里。 “fuck……”杰森低声咒骂了一句，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口铁锈味的血，他终于意识到——他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愤怒的小杰森，而是一个几乎被彻底改造的“武器”，一个小丑留在哥谭的终极拉下蝙蝠侠计划。 这家伙，不只是想杀蝙蝠侠而已，如果再晚一点，如果再没人阻止他，“杰森·陶德”这个名字，恐怕就会彻底消失了，他会丢弃这个名字所蕴含的一切，变成只为了报复蝙蝠侠而生的复仇鬼。 684. “如果小杰森想要杀死蝙蝠侠的话，就让他杀好了。”蹲在床边的少女慢吞吞地道，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讨论天气，绿色的眸子盯着病床上的少年，眼神里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就像是在研究一种新的生物现象，而非在谈论一场即将发生的悲剧。 她那毫不犹豫的语气让杰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和自家女朋友解释：“宝贝儿，如果他杀掉了蝙蝠侠，那迪克、提姆、达米安，还有阿福，甚至是他自己，他们都会崩溃的；如果他毁掉了哥谭，也是一样的。” 杰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少女的反应，但她依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没有流露出任何波动。他知道，某个小细胞对感情的理解能力并不完全，她不会本能地去共情人类的痛苦，而是会像计算公式一样去分析利弊，但他仍然愿意向她解释，哪怕这个过程很漫长。 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复杂，沉默片刻后，像是有些不甘心，又像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想欺骗她，于是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而且，我也会难过的。” 这句话几乎是用最低的音量说出来的，甚至有点像是他不情愿的自我剖析，但少女的听觉向来敏锐，她眨了眨眼，缓缓抬头看向杰森，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波动。 她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这句话的意义，然后用一贯平静而理所当然的语气继续道：“那就不真正的杀，让他像是杀了一样，但是又没真死，怎么样？” 杰杰森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这说的什么话，假死？让蝙蝠侠体验一下“被杀”的感觉？甚至是搞个哥谭版的复仇马戏团？ 完了，他家单纯的小细胞真的被他带坏了！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少女，心里无奈又有些莫名的骄傲——他确实教会了她很多东西，比如“要打就打个半死”，比如“以眼还眼的正义方式”，但他没想到这家伙的学习能力这么强，直接开始提出“反向杀人”计划了？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试图给这颗逐渐偏离人类社会价值观的脑袋施加点正面的影响，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宝贝儿，阴影这种东西，并不是‘没真死’就能避免的，就算只是误解，它也会存在在人们心里。” “听着，赛尔，我们要正视仇恨，不是靠制造更深的创伤来填补过去的伤口。”杰森捏了捏眉心，无奈地解释道，“就算蝙蝠侠被‘假死’，小杰森依旧会因为自己的错误而痛苦，甚至可能会变得更疯狂，而不是反思，我们的目标是让小杰森不走向极端，而不是给他的人生增加新的心理阴影” 少女安静地听着，似乎终于有点明白了，她轻轻点头，表示自己接受这个观点。 然后，她缓缓开口，认真总结道：“那就是，‘让他误以为的失去的痛苦不会让他变好，只会让事情更糟’，对吧？” 杰森顿了一下，随后弯起嘴角，笑了：“对，你真聪明。” 少女听到夸奖，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高兴，她轻轻地点头，像是认同了这个结论。 “好吧，那我不让他误以为失去了。”她缓缓地道，“但是……我可以让他感受到痛苦。” 杰森：…… 杰森：这到底算进步了还是没进步啊？！ 685. 我并不能理解，明明眼前就是一个干掉蝙蝠侠的大好机会，为什么我会愿意为了杰森而放弃。 更奇怪的是，以前的我会因为蝙蝠侠抢走了杰森的注意力而感到不开心，会因为他在杰森的生命中占据了太多的位置而感到愤怒。可是现在，那种情绪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我已经不再在意蝙蝠侠是否“夺走”了杰森的注意力，而是更在乎——他是否会让杰森不开心。 我无法解释这种转变的原因，就像我无法理解那些复杂的情感波动一样，可它真实存在，它就像是某种不受控制的“故障”一样，在我的意识中悄然滋生。 如果说过去的我，将杰森视为“只属于我”的存在，一个应该只忠诚于我的“武器”，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夺走的“所有物”，那么现在，我开始意识到，杰森并不仅仅是“我的”——他是一个完整的、独立的个体，是“杰森·陶德”，而不是某种依附于我的东西。 这样好吗，还是坏？我不知道。 但有一点，我确信无疑——当杰森露出笑容时，我也会感到高兴。 那种情绪很奇妙，像是一种反馈回路，他的情绪会影响到我，让我感到一种奇特的满足感，我会因为他皱起眉头而不悦，会因为他叹气而烦躁，会因为他感到愤怒而想要替他撕碎令他不快的事物。但最让我不知所措的是，他的喜悦也会让我感到开心，哪怕我明明对这种情绪并不熟悉，也无法理解它的逻辑。 我沉默地看着他，他正站在光线里，低声和他的过去版本交谈着，试图让那个被仇恨吞噬的少年重新思考自己的道路，他的语气中有着难得的温柔和耐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过去从未有过的坚定。 也许这就是杰森说的“爱”？ 这种无法言喻的、复杂的、却又让人愿意被它牵引着走向未知的情感，我不确定这是否是正确的，但我已经无法否认，我愿意为了杰森·陶德去做出改变。 第125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六天 虽然过…… 686. 看着小杰森那副完全听不进去话的模样，倔强得宛如撞南墙也不会回头的固执样，杰森不禁一阵头疼，想到自己第一次看见小杰森时，那副凄凄惨惨的模样——瘦弱得几乎没有几两肉的身子、带着淤青和伤痕的脸庞、眼底深埋着的怨恨和防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忍不住感慨道：“真不知道‘杰森·陶德’是直接死掉好，还是没死的好。” 话音刚落，他自己也愣了片刻，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满是自嘲和戏谑，显然这地狱冷幽默又跑出来抖机灵了。 ——死掉的当然就是他自己，毕竟他曾经真的死过一回，还借着拉萨路之池的恩赐活了下来；而没死的，自然就是眼前这个正在气头上、怒火中烧的小杰森了，那个还未经历彻底绝望、尚未完全迷失的小版本“他”。 杰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低声喃喃自语：“真是够讽刺的，一个死过的人，得负责劝另一个还活着的自己别去送死。” 他瞥了一眼小杰森那双怒气冲冲、还夹杂着几分迷茫的眼睛，突然又觉得这个局面还挺悲哀，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也许‘杰森·陶德’活着和死着，都没什么真正的区别吧，反正痛苦一直如影随形。 “你是我吧，为什么要站在蝙蝠侠的那一边？”小杰森满脸的不满，语气里充斥着愤怒和质疑，他的眼神冷冷地盯着杰森，仿佛试图从这个未来的自己身上找出一个他无法理解的答案。 话音刚落，他又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底的锋利像刀刃一样直刺人心：“啊，我知道了，你活在爱中，对吧？我看得出来，你这家伙被爱浸满了。” 第137章 不管是什么时候的杰森都是敏感的，他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家伙洋溢着他已经失去的自信，就像有人无条件的支持着眼前人的一切，以至于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坚定无比，他说得几乎咬牙切齿，像是这个结论本身就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与不甘。 “你看得出来？”杰森挑了挑眉，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轻轻扯了扯嘴角，但笑容却带着些许苦涩，“是啊，我确实活在爱中，现在是这样，可你知道我走到这一步，花了多少时间和代价吗？”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不可思议的经历——那场奇妙的岛屿冒险，他遇见了某个冷漠又缺乏常识的细胞，她傲慢、冷静，却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刻成为他内心唯一的慰藉，她的冷漠从未对他生效过，她对他的护短更是强烈到近乎偏执，在无形之中改变了他，让他学会重新去接受、去面对那些本以为已经失去的东西。 杰森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近几步，垂下眼看着这个小版本的自己，目光中既有怜悯，也有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你以为我真的从来没有恨过蝙蝠侠吗，你以为我没有在他‘抛弃’我的时候，发过誓要让他付出代价吗？” 他曾经恨过蝙蝠侠，甚至沉浸在这种情绪中难以自拔，他发誓要让蝙蝠侠为他的痛苦、他的死亡付出代价，每一次与哥谭罪犯的交锋中，都带着一股想要证明自己才是对的执念。那时候的他，甚至没有单单为了自己考虑过任何事情，而是陷入了一场漫长的复仇幻梦中。 “但后来，我发现，仇恨并不能让我活得更好。”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掷地有声，“反而是对哥谭的责任、对我曾经身为罗宾时发过的誓言，才让我真正活了下来。” 他的思绪漂向过去，他想到了自己在枪林弹雨中与罪犯周旋的那些夜晚，想到了为守护街头的小孩子而毫不犹豫挺身而出的瞬间，想到了阿福和布鲁斯对他的赞赏，想到了一只注视着他的少女，当一切归于平静时，他终于明白，仇恨不是让他活下去的真正原因，那些爱他的人，那些期望着他平安无事的人，才是他从深渊中爬回来的理由。 “而且，”他微微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多了一丝温柔，“还有为了回报那些爱着我的人，让他们知道他们没有看错我，我才学会放下那些不必要的东西。” 杰森顿了顿，俯身看向小杰森，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眼前这个充满仇恨的少年，语气柔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现在觉得杀了蝙蝠侠能填满心中的空洞，可是等你冷静下来，就会发现，它只会让你失去所有——你自己的未来、你引以为傲的原则，甚至连这份愤怒本身都无法继续存在。” “仇恨不会长久，你会醒来的。”杰森的声音更轻了些，却像是一股涓涓细流，慢慢渗透进少年的耳中，“到那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回头的路——杀死蝙蝠侠毁掉哥谭并不会让你开心，反而会让你在痛苦中无法挣脱。” 687. 蝙蝠侠不愧是蝙蝠侠，当“蝙蝠侠”对哥谭的责任心，与“布鲁斯”作为父亲对孩子的关心趋于一致时，他便会爆发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强大力量，可这种力量，一旦失控，也足以震撼所有目击者。 他先是将那个原本就半死不活的小丑从病床上揪了起来，狠狠地按在地上，用力之大以至于地板都裂开了一道裂缝，小丑的身体就像破布一样，被生生砸回地面，骨头发出让人牙酸的咔嚓声，鲜血混着他标志性的绿色发丝散开——但即便如此，这个疯子依旧在笑，嘴角扭曲得像一条断裂的弧线。 “嘿，小蝙蝠，慢点打啊，万一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没了人生目标——” “闭嘴！”蝙蝠侠一声怒吼，低沉的嗓音仿佛夹杂着雷鸣，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小丑的胸口上，直打得后者几乎窒息，刚出口的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一阵沙哑的咳嗽。小丑口中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气息，像是奄奄一息的破旧风箱，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嘴角依旧微微上扬，仿佛在嘲笑着蝙蝠侠的失控。 可是，这一次，蝙蝠侠并没有松手，手甲覆盖的拳头继续一次又一次落下，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痛苦，直接打得小丑只剩一口气，即使蝙蝠侠是以不杀人为准则的义警，这一次，他的出手却让旁观者的罗宾都感到惊恐—— “喂，b住手啊！要出人命了啊！”罗宾急得在一旁团团转，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哥谭市立医院的急救热线，一边还小声嘀咕着，“幸好医院可是我们家的，快派几辆车过来，不然真的要出事了！” 虽然口头上在阻止，可实际上，罗宾一边欲盖弥彰地捂着眼睛，一边又偷偷从指缝中看着，像个好奇心爆棚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孩子，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蝙蝠侠这次要是不小心把小丑打死了，会不会被关进阿卡姆和这家伙作伴？ 但幸好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蝙蝠侠猛然停下了手，手套上沾满了小丑的血，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眼神像是被风暴撕裂的大海一般混乱、汹涌。他颤抖着手，从小丑的枕头下摸索出了一份卷曲发黄的文件夹，这是小丑故意留在那里的“战利品”，像是某种扭曲的纪念品。 当蝙蝠侠打开文件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然收缩，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没办法翻页。每一张纸上都写满了关于他的儿子——关于杰森的“诊疗记录”，足足有好到一年之久，那些记录上清晰地列出了杰森在这地下暗层里遭受的非人折磨——骨折未愈合，严重缺水，皮下组织感染，甚至有强迫注射的药物测试——他每一个呼吸都如刀割般痛苦。 “他本可以被救下来的……”蝙蝠侠的喉咙干涩得几乎无法发出声音，他的手指掐得文件边缘起了皱，恨不得将这该死的记录撕得粉碎。 他的脑海中瞬间分裂出两个小人，一个是“布鲁斯”，一个是“蝙蝠侠”—— “布鲁斯”暴怒了，他冲上去，毫不留情地揪住“蝙蝠侠”的领子，怒吼道：“你这个混蛋！你没有保护好杰森，你抛弃了他！” “蝙蝠侠”没有反驳，他沉默地低下头，任由“布鲁斯”拳打脚踢，像是在接受审判般没有任何反抗。 “布鲁斯”继续怒吼：“如果不是你把小丑关进阿卡姆、如果不是你从未察觉到杰森并非死亡而是被囚禁了，你的孩子就不会遭受这些折磨，你还有什么脸站在这里？” “蝙蝠侠”无声承受着攻击，连面具上的轮廓仿佛都变得扭曲，那黑色的蝙蝠头盔此刻就像一张难过的哭哭脸。 688. 罗宾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凑上前看了一眼那份“诊疗报告”，结果仅仅是扫过其中几行文字，他整个人就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额角瞬间冒出了冷汗，那些令人作呕的详细记录仿佛在他眼前铺展开来——骨折未治疗、强制注射不明药物、长期被捆绑导致肌肉萎缩…… 他迅速偏过头，强行抑制住胃部翻涌的感觉，同时拿出通讯器，偷偷拨通了他义兄、初代罗宾现任夜翼迪克·格雷森的专属通讯频道。 ——蝙蝠侠危，速归。 危？确实是危啊，布鲁斯这幅模样跟他得知杰森死亡消息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肯定是搞不定的，还是让迪克去头疼吧。 罗宾这样想着。 689. 远在布鲁德海文，正从大厦高楼滑行而下的夜翼顿了一下，高楼之上，风声呼啸而过，假如有披风的话应该会很帅气潇洒，可惜没有如果。 他一边熟练地调整抓钩角度，一边忙里偷闲的掏出通讯器，低头扫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是他弟弟提姆发来的消息，实际上也不用特意说名字，因为他的弟弟总共就两个，如果这是另一个弟弟发来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这或许是只会在恐怖电影里才会看见的情节吧。 “蝙蝠侠危”这几个大字瞬间映入他的眼帘，这四个字太过简单，简单到没有丝毫解释的余地。他知道提姆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如果只是普通的情况，不会发出这么简短却看似严重的警告。 按理说，这句话该让人联想到蝙蝠侠身处危险，可夜翼却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虽然没人这么说过，但是每一只小鸟对蝙蝠侠的信任都是突破天际的，夜翼也是如此，他丝毫没有往蝙蝠侠出了什么危险上想，反而猜测会不会是提姆有困难但是不愿意承认，于是搞出来的小谎言。 虽然过程全错，但结果对了就好，总之夜翼决定回哥谭看看情况了，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绝对让他真的看见了恐怖电影般的情节。 第126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七天 夜翼！…… 690. 夜幕笼罩着哥谭的街道，寒冷的风在夜翼耳边呼啸而过，他骑着摩托车飞速穿过这座熟悉却危险的城市。 离开布鲁德海文没多久，他就回到了这里，那个让他一脚踏进义警之路、也让他痛并快乐着的地方，夜翼感觉到风中夹杂的潮湿与钢铁味，这种特殊的气息，只有哥谭才有。 第138章 他的摩托停在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光线昏暗，街边的路灯闪烁着微弱的橙光，他从摩托车上翻身下来，稍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一扇看似毫不起眼的铁门前。 这是一处属于他的安全屋——自从他脱离蝙蝠家族，单飞成为夜翼后，这个地方就成了他在哥谭的临时根据地，他推开门，门板没有立刻发出开门的“咔哒”声，而是有些松垮地晃动了一下。 夜翼眉头微皱，视线落在那扭曲变形的门锁上，显然，这把锁刚刚被撬开过。 “有意思。”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微微俯下身，用指尖轻轻拨动了一下门锁，观察着那细微的撬痕，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场景了——在哥谭长大的孩子，对撬锁的手法并不陌生，但让他疑惑的是，撬开他这间安全屋的人到底是谁。 毕竟，哥谭确实经常出现撬门翘车的事情，他的弟弟杰森当初就是因为偷轮胎才被蝙蝠侠带回家的——但夜翼很清楚，安全屋里的东西不会吸引到那些普通的小偷。 哥谭的罪犯们通常分为两类： 一类是极端危险、罪大恶极的疯子，他们不屑于干这种小偷小摸的勾当；另一类是因为生活所迫的普通人，但他们也没有胆量撬义警们的安全屋——在哥谭，谁敢冒犯义警，基本上等同于在给自己定制一副棺材。 所以，究竟是谁会撬我的安全屋呢？ 这还是夜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见自己的安全屋被撬开的呢，一时间他的心情在警惕之余竟还有些感慨。 不知道我能不能像布鲁斯一样，也拐回去个小助手呢？ 夜翼轻轻推开门，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屋内，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卡里棍上，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但就在这警惕与紧绷中，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滑稽的念头。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布鲁斯带回杰森那会儿，那个满嘴脏话、眼里带着倔强的小鬼让他印象深刻，那时候他和那个孩子相处的并不愉快，而现在他也没有机会去弥补了…… 他摇了摇头，将这荒唐的念头抛之脑后，收敛了笑意和淡淡的伤感，恢复了专注而警惕的姿态，慢慢走进了安全屋。 地板上的灰尘和脚印，桌子上微微倾斜的文件，墙边被碰倒的折叠椅，一切细节都昭示着——这里确实被人闯入过，但对方并没有彻底翻箱倒柜，似乎目标很明确。 看来是有备而来。 他心中那股好奇与戒备混杂着逐渐升温，这个人究竟是谁，又是冲着什么来的呢。 夜翼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指轻点耳边的通讯装置，准备随时呼叫支援。 691. 哥谭，这座城市总有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意外——他竟然看见了他已经死去的弟弟！ 692. 夜翼微微眯起眼睛，随着一丝轻微的呼吸声从卧室内传来，他的神经顿时绷得更紧了，他知道对方很可能就在门后，潜伏着，等待偷袭或逃跑的时机。 不管是谁，今天你逃不掉。 他暗自想道，脚下悄无声息地移动了一步，随即猛地推开房门，动作一气呵成，同时手中的卡里棍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迅猛地朝屋内挥去——他的计划很简单，先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制服。 但事情并没有按计划发展，几乎在他挥出卡里棍的瞬间，屋内的黑影猛然一动，那人反应极快，竟然一脚踢出，那是一脚精准到可怕的攻击，毫无犹豫地踢在了他的手腕侧边。 夜翼心中猛地一震——对方显然对人体的弱点了如指掌。 正常情况下，人们会下意识地用手臂或者身体来阻挡袭来的武器，但这人却精准地踢中了手腕上的那根关键筋腱，瞬间让夜翼的手失去了力量。 “啪” 的一声，卡里棍掉在了地上，滚动几圈后停在了床脚。 这一刻，夜翼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见过这种战术，不，这不仅是熟悉，而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正是罗宾训练课程中的技巧之一，是为了在面对敌人时迅速解除其武器而设计的，而知道并能熟练运用这一招的人，绝不会是普通的小摸小偷之辈。 他迅速后退一步，同时下意识地抽出了另一根卡里棍，准备反击，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动作突然停滞了，眼神也随之僵住。 他的视线落在那张熟悉的脸上，那张倔强而稚嫩的脸蛋，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那张脸，正是他刚刚还在回忆的、已经死去的弟弟——杰森·陶德。 不可能…… 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一刻，他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断层——那张脸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一瞬间分不清现实与记忆的界限。 但夜翼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义警，他很快就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手中的卡里棍再次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戒备。 这不可能是真的杰森，哥谭从来不缺能够伪装成他人样貌的反派。 他在心中快速分析着。 这一刻，愤怒和厌恶如同烈火般在他的胸腔中燃烧——他的弟弟已经死去，绝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眼前的这个“人”，无疑是在侮辱位于正义一方的杰森，这种冒犯令他感到愤怒。 “你是谁？”夜翼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他缓缓移动步伐，试图寻找一个最佳的进攻角度，“变成这幅样子，真是不巧我对这张脸熟悉的要命，想必是哥谭又冒出了某种新型变换样貌反派吧——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顿痛打吗？” 对面的少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中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与警惕，就像是一只孤狼，随时准备反扑。 “迪克。” 那少年低声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凝聚了岁月的尘埃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那语调，太过熟悉，熟悉得就像是来自记忆深处，被强行掀开的旧疤一般，夜翼猛然僵住，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骤然加速，耳边只剩下血液涌动的声响。 “别这么看我。” 少年继续道，语气中有些许不耐，但更多的则是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像是在压抑，又像是嘲讽。 这句话，彻底让夜翼愣住了。 他站在原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也像是在思索，他依旧保持着冷静的表情，面部肌肉没有丝毫变化，但他知道，内心早已泛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反复盘旋，像是一根刺，扎进了他最柔软的地方。 不，这一定是试探，别乱了分寸。 夜翼在心中告诫自己，义警的职业素养让他强行压下所有的情绪反应，他知道，在哥谭，任何可能泄露身份的信息都要慎之又慎，否则一旦被敌人捕捉到弱点，后果不堪设想。 但即便如此，他的手还是不可察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指尖握住卡里棍的力度减轻了片刻，掌心的冷汗浸湿了手套。 那张脸，太过真实。 那语调，太过刺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少年竟然与他记忆中的杰森如此相像——从那双蓝色的眼睛，到那种带着几分倔强和冷漠的语气，都让夜翼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是他熟悉的杰森，那个有些骄傲、有些叛逆，却又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关心的弟弟。 但他明明已经……死了，被小丑残忍的杀害了。 夜翼咽了咽喉咙，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不想相信眼前的景象，但他的心却隐隐作痛，仿佛那个失去杰森的伤口再次被撕开，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那是杰森死去的夜晚，他全身湿透，跪在蝙蝠洞的地板上，双手捂着脸，任凭泪水混着雨水从脸庞滑落。 到底是梦魇般的过去重现，还是哥谭又一场残酷的阴谋，他无法分辨，但此刻，夜翼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弄清楚眼前这个“杰森”究竟是谁、想要什么，然后，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无论是什么，他都不能放任这件事不管，他是夜翼，是大哥，是每一只小鸟的庇护者，如果这是一个陷阱，他会亲手拆解它；如果眼前的“杰森”是假的，他会揭穿它；而如果这真的是杰森……他也绝不会再让历史重演，不会再让他失去他的弟弟。 第127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八天 迪克试…… 693. 这仿佛是主人公在开挂之前的宣言一样，但这里可不是，要知道这里的主角可是杰森·陶德，只听夜翼的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那声音沙哑而带着懒散的调子，仿佛刚从剧院之中走出来的看客，更令夜翼惊愕的是，这道声音出现之前，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来人。 第139章 “迪克头，你别的没学会，老头子的那一身臭毛病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啊。”那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语调上扬得恰到好处，既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用最温和的方式捅人一刀，“疑心是病，得治啊。” 夜翼瞳孔微缩，猛地抬头，看见一个男人正站在安全屋的横梁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红色的头盔反射着昏暗的灯光，身上的棕色夹克随着他微微的动作晃动，胸口那抹血红色的蝙蝠标志在这气氛中显得格外刺眼。 夜翼的本能迅速做出反应，浑身的肌肉不由得紧绷起来，心跳也快了半拍，他深知，在哥谭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尤其是面对眼前这种充满未知的局面——一个和自己死去的弟弟一模一样样子的人，和一个明显危险度极高的男人，两个人将他前后夹击，稍有不慎，他可能会在这里阴沟翻船，甚至有可能交代掉这条命。 然而，令他感到困惑的，是身后那个稚嫩的少年和横梁上跳下的男人身上都没有传来任何杀意，甚至连敌意都显得微乎其微，似乎并不打算对他动手一般。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是习惯了面对锋利的刀刃和冰冷的枪口，但面对两个一看就满是阴谋但诡异友好这样的存在，却让他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无力感——毕竟，他们的行为不符合哥谭规则中的任何一种标准，这里没有陷阱，没有埋伏，也没有敌人露出獠牙扑上来的迹象，仿佛这一切只是一次毫无恶意的家人团聚。 夜翼眯了眯眼睛，双手微微抬起，保持着随时可以进行反击的姿势，一点点的向后退到墙边，后背抵着墙壁，面对着两人。 好消息他不用担心被偷袭了，坏消息他需要一对二了。 “所以，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他试探着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戒备，“让我猜猜，是哥谭又冒出来什么新型罪犯，还是阿卡姆那群疯子又想出了什么诡计，你们是来试探我的耐心还是逼我上钩？” 男人没有给夜翼太多思考的时间，他从横梁上轻轻跃下，落地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厚实的战斗靴在地板上轻轻一震，仿佛将这片沉默的空气震出波澜，昏暗的灯光下，他缓缓抬手，摘下那枚代表着“红头罩”的头盔，露出了一张帅气的没有任何面具遮挡的脸庞。 夜翼的呼吸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急促，他盯着对方那双绿色的眼睛——虽然与自己记忆中的蓝眸不同，但这份熟悉感却如刀锋般刺入他的内心，让他的心脏狠狠一抽。 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两个杰森？一个还是小时候的模样，而另一个看上去比我还成熟稳重——等一下，他比我大？这不科学，我是大哥没错的吧，我才是蝙蝠家的长子，这种仿佛年龄错乱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夜翼一时间被巨大的冲击彻底打乱了思路，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甚至开始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比如哥谭的时间线是不是又被魔法师之类的家伙搞得混乱不堪，或者自己是不是该找扎塔娜好好研究一下时间悖论。 694. 杰森看着他这副明显懵圈的模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轻笑了笑，那笑声低沉、富有磁性，却又夹杂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嘲弄和侃。 “我要是没算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21岁？”他慢悠悠地说着，语调中透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轻佻，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开玩笑，“真有意思。” 他说完，随意地往前迈了一步，双手插进夹克的口袋里，那副懒散的姿态与他身上的战斗装备显得格格不入，他的步伐轻快而稳健，仿佛并不是置身于一个紧张对峙的场合，而是刚从一场聚会上闲庭信步地走出来。 夜翼微微眯起眼睛，试图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破绽，然而，对方的每一步都无懈可击，那种游刃有余的气场让他一时分辨不清，这家伙到底是个无害的邻家大哥，还是隐藏在哥谭黑暗中的幽灵。 杰森抬了抬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绿色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戏谑。 “还在怀疑吗？真是让人难过，不过也好——”他话锋一转，似乎突然变得兴致盎然，“既然你这么不信我，那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揭你这混蛋的黑历史了。” 杰森轻轻弹了弹手指，像是在提醒自己要选最有趣的黑历史。他抬眼看了看夜翼那张明显不想听的脸，笑意更深了几分，开始慢悠悠地回忆着。 “哦，我记得一个特别经典的！”他轻咳了一声，故作正经地说道，“还记得你当罗宾那会儿，有一次在哥谭大街上追捕企鹅人手下时，结果被人家用一袋面粉砸得满身雪白，你狼狈得跟圣诞老人掉进了面粉厂一样——” 夜翼的脸色瞬间黑了一层：“那次是因为——” “别急，我还没说完。”杰森打断他，坏笑着继续补充，“你跑回蝙蝠洞想洗个澡，结果阿福以为你是偷吃厨房面粉的小动物，差点一拖把砸过来，后来你为了报复，特意在企鹅人仓库里放了满满一车面粉，最后自己又被炸飞回来，这事被老头子念叨了多久来着？哦对，好像三个月吧？” 夜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假装没认出来，直接朝面前这个坏心眼家伙扔卡里棍的冲动：“别说了……” “嘿，你还没相信吗，没事没事，你看，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另一个‘光辉战绩’。”杰森假装没有看见更为年轻的自家大哥连面具都挡不住的崩溃，一本正经的继续说，眼中的调皮光芒更加浓郁，“你刚当上罗宾的第一个圣诞节，阿福好心煮了一大锅热可可，还放了糖棉花，你一边喝一边和蝙蝠侠讨论案子，结果不小心把一整杯热可可泼在了b的制服上，老头子那个‘我即是黑暗’的表情都崩了。” 夜翼咬牙：“那是个意外——” “当然是意外啊，但你不觉得布鲁斯那天的脸堪比哥谭冬季暴风雪更精彩吗？”杰森得意地笑了笑，“更搞笑的是阿福后来还让你负责手洗那件制服，我记得你偷偷哭丧着脸来找我问凯夫拉材质的清洗方法来着？” 夜翼快哭了：“你是故意的吧，你知道我认出来了对吧，别说了，真的。” “不，我觉得这才刚开始。”杰森眨了眨眼，继续说道，“还有一次，你偷偷带了个女同学来韦恩庄园，说是‘参观’，结果被阿福发现了，还没等布鲁斯回来训你，你就自己吓得把女孩打发走，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假装做作业——阿福可是笑了整整一下午。” 695. 夜翼终于彻底绷不住了，他猛地一脚踹出，直奔对面滔滔不绝的混蛋弟弟，可是，在经历了27岁夜翼各种“魔鬼突袭”的杰森面前，这招实在是青涩得让人无奈，尤其夜翼也没真的想动手，这一脚踹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心里打了退堂鼓。 果然，杰森轻而易举地一个闪身，像是早已料到般，随手便躲了过去，甚至还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这么激动啊，你可是大哥。”杰森半是调侃地说道，“要知道，暴露情绪可是我们韦恩家的‘传统’，你这么一冲动，等老蝙蝠听说了，估计又得来给你一整晚的‘情绪管理培训’。” 夜翼气得嘴角一抽，狠狠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像是洗去了内心的无数“黑历史回放”，但目光里还是藏不住对杰森的不满：“你……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毁掉我所有的尊严吗？” “不是毁掉，是保存这些珍贵回忆啊。”杰森一本正经地回答，那副认真的模样如果不是他刚才说的是夜翼的黑历史，还真能让人信以为真，“你知道的，有时候黑历史才是我们成长的证明。” 夜翼顿时感觉自己被打击得连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他捂住额头，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是成长的噩梦才对。” 他看向杰森，眼神里带着复杂又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像是想说点什么，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实话告诉我，你是专门来折磨我的对吧。” 成年的男人笑得更加灿烂，露出一副“终于被你看穿了”的表情，他懒散地靠在墙上，抬手将头盔随意地转了几圈，声音低沉又带着独特的愉悦感：“如果不是折磨你，怎么能叫杰森·陶德呢？” 夜翼嘴角狠狠一抽：“你可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哦，真的吗？”杰森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随后故意放慢语速补了一句，“大哥，看来你还没看够噩梦，那要不我再提醒你一次，阿福那年圣诞节煮的热可可——” “停！”夜翼猛地抬手，像是怕他继续揭自己的短一样，“行了，我服了，小翅膀，你赢了！” 虽然眼前的家伙一直在调侃他，甚至不遗余力地揭他的黑历史，还带着那副让人忍不住想揍一顿的得意笑容，但奇怪的是，夜翼却没有感到真正的愤怒，反而，随着这场你来我往的对话推进，那种久违的温馨感慢慢在他心中复苏，就像是冬天暖炉里的火苗，虽然微弱，却足以驱散内心深处的寒冷。 第140章 他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眼神微微有些飘忽，像是透过眼前的杰森看到了过去那个穿着红绿制服的小男孩，跟在自己身后，一边偷吃阿福做的小甜饼，一边天真地跟他炫耀今天蝙蝠侠夸奖了他。 那时候的他们多么单纯，多么快乐，哪怕夜巡回来后浑身是伤也觉得充实，像是一场永不会结束的冒险游戏，他没想到，现在这样插科打诨的气氛还能重新降临在他身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倒流，过去的那些裂痕、伤痕和悔恨都被这片刻的温情掩盖住了。 他曾幻想过如果杰森没有死去，会怎么样，而这一刻比他想象中更加美好，或许过去的伤痛永远不会完全消失，但至少此时此刻，他们在一起，而这就足够了。 夜翼忍不住这样感慨道。 第128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九天 杰森撩…… 696. 夜翼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突然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兴奋得就差要在原地转圈圈了，他仿佛看见了那温馨的晚餐场景——阿福端着他们最爱的烤牛排和甜点，布鲁斯虽然看似沉默但实际上目光时不时地瞟向这边，甚至连提姆也会丢下任务一起来加入这个家庭团聚的晚餐。 “太好了，小翅膀们！”夜翼像是恋爱中冒小花花的女中学生一样，眼里快要飞出粉色泡泡了，“你之前不就很不爽墙上那张没有你的全家福吗，现在又多了一个提米，我们可以一起去拍啦，拍一张最完美的‘蝙蝠家族特大号’版本！” 他一边说着，脚步一边往前凑，甚至整个人都张开双臂准备一把抱住一大一小两个杰森，仿佛立刻就要把他们拐回去似的。 “迪克头，你在干什么？”杰森皱了皱眉头，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他嫌弃地抬手挡了一下，“我可没说要回去，别自说自话啊。” 然而，夜翼能听进去吗？那必是当然不能的，他仿佛天生有一种“只听自己想听的”的技能，对杰森的反驳选择性失聪，甚至还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他理所当然地无视了一大一小两个杰森那仿佛在看傻子的眼神，强行把他们拉过来勾肩搭背。 成年杰森身高比他高出半个头，夜翼硬是要踮着脚抻长了胳膊也要搂住对方的肩膀，一副执着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带着某种“连锁任务”的模样：“来嘛，杰森，别装冷酷了，回家不是更好吗？阿福肯定会准备你最喜欢的甜品——我记得你小时候超爱吃的那个樱桃派对吧？” “好了好了，别这么冷冰冰的嘛。我们可以慢慢来，先从回家吃顿饭开始，说不定还有蝙蝠车的试驾福利。”他露出了一副大哥标准的温暖笑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的语气轻松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我现在就给阿福打电话，拜托他多做点好吃的！” 然而就在他按下拨号键的一瞬间，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直接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 “迪克。”小杰森突然出声打断了夜翼的自说自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参杂着冰碴子一般，直接砸碎了夜翼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你是故意装没听见的，我说了，我不会回去。” 695. 夜翼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手中的通讯器几乎从手中滑落，他机械地眨了眨眼，试图缓解突如其来的窘迫感。五感灵敏如他，怎么可能没听见杰森之前说的那些话？他听见了，从头到尾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不想接受而已，他试图用快乐的方式、用他惯用的兄长魅力去影响这个弟弟，让他跟自己回家——一切看似那么自然而然，仿佛只要他足够热情，杰森就会心软，就会像以前一样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 可他错了。 这一刻，夜翼才意识到，这不是那个嘴硬心软的小罗宾了，眼前的这个少年眼神中多了一种陌生的锋利和冷漠，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强硬态度，甚至连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留给他。 “杰森……”夜翼的喉咙微微发紧，他试图挤出一句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发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为什么，布鲁斯很想你，阿福和大家都很想你，你回来了，大家都会很开心的……我们都在等你回家……”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静默，只有小杰森轻轻的呼吸声，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过了几秒，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轻蔑地笑了一声，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只有掩藏不住的怨恨与刺骨的冷漠。 “因为我现在没事了，所以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了吗？”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凛冬中的寒风，字字句句仿佛刀子一般刺入夜翼的心脏。 “杰森……”夜翼下意识地迈出一步，试图说些什么，却被小杰森那双如刀锋般锋利的蓝眸逼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们觉得我没事了，所以我就该乖乖回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吗？”小杰森缓缓抬头，直视着夜翼的眼睛，那目光中满是怨毒、愤怒和一种不甘心到几乎将他吞噬的痛苦，“我被小丑关在阿卡姆的暗室里，被所有的反派虐待折磨，每天都在地狱里挣扎，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你知道我撑下去的唯一理由是什么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强行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握紧的拳头让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是蝙蝠侠。”他咬着牙，像是在强迫自己把这些内心的独白说出来，“我以为他会来救我，因为我是他的罗宾，我是他的孩子，我每天都在祈祷，盼着他推开那扇门，把我从那个地狱里带走，我每天对着那扇门发呆，期待着它被人从外面打开。” 他笑了，笑声带着撕裂灵魂的痛苦，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可是呢，呵，他没来，他根本就没来，他只用了短短一周就换了新的罗宾，继续在哥谭夜巡，继续当他的蝙蝠侠，继续装作我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抛弃了我……”小杰森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砸在夜翼的心头，让他的心脏阵阵绞痛，“他不需要我了。” 夜翼的眼眶微微泛红，他摇了摇头，艰难地开口：“不，杰森，不是这样的——” “闭嘴！”小杰森突然怒吼，像是被戳中了最脆弱的神经，他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要和夜翼彻底拉开距离，“别再用那些温情的谎言来骗我了，我亲眼看到的、亲身经历的，就是他抛弃了我，再说多少遍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夜翼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他抬手捂住脸，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解释，他想让杰森明白真相——布鲁斯不是没有寻找小杰森，他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死去了，在自责和痛苦中度日，但夜翼知道，现在的杰森根本听不进去，他被仇恨和怨念淹没，所有的解释对他而言都只会变成“为蝙蝠侠开脱”的借口。 696.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夜翼身后的男人搭上他的肩膀，一个用力，便把人拉出了房间。当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时，房间内随即响起了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小杰森声嘶力竭的怒吼，像是要将心底所有的痛苦、委屈与愤怒一同倾泻出来。 夜翼怔怔地站在走廊上，听着那尖锐而失控的怒吼声，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他缓缓回过头，正对上成年杰森那双带着些许疲惫和无奈的绿色眼睛。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成年杰森耸了耸肩，露出一个“你也看到了，就是这么棘手”的表情，语气中透着一丝习惯了这种局面的无可奈何。 夜翼低头揉了揉额头，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他……他真的恨布鲁斯到这种地步？” “比你想象的更深。”杰森靠在墙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冷静中透着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但他也不仅仅是在恨布鲁斯——他在恨所有没有回应他的期望的人，包括他自己。”他的目光微微暗了暗， 我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 但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夜翼沉默了片刻，正想开口，却被杰森突然的转移话题打断：“话说，你这次回来肯定不是突发奇想吧？”杰森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又有谁把你喊回来了，对吧？” 夜翼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试图用沉默掩盖心中的波动，可他面上那微妙而纠结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杰森见状，笑意更浓，他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笃定：“让我猜猜看，老蝙蝠不可能主动张嘴请求支援，至少不会拉下面子来向自己儿子发求助讯息，阿福会担心大家，但他只会自己去安慰布鲁斯而不是把这种复杂的东西推给一个孩子，所以，能向你发信号的就只剩下——” “别说了。”夜翼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示意杰森闭嘴。 “替代品，对吧？”杰森轻笑了一声，故意用带着调侃意味的语气点出了这个称呼，“提姆，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小心眼子，肯定是他。” 第141章 夜翼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再一次被杰森看得透透的，随即他又露出了一个“也别叫人家‘替代品’啊”的复杂眼神，可惜杰森根本没打算收敛。 “回去看看吧，应该会有好戏发生？”杰森已经猜到蝙蝠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一旦发现什么问题，绝对不会第一时间说出来，而是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你以为他是天生寡言？不，他只是喜欢心里做一百分的事，嘴上倒扣99分。 697. “还有，记得不要告诉别人我们住在你安全屋的事情哦。”杰森微微低头，露出一个超级蛊人的笑容来，眼眸微微弯起，像是盛满了夜空的星光，语气轻柔得仿佛是在呢喃情话，“拜托啦~” 夜翼被这话弄得瞬间一愣，他僵硬地眨了眨眼，心中响起了疯狂的警报声——他那个单纯无辜的弟弟怎么变成了花花肠子的高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撒娇，而是能勾得人神魂颠倒的程度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杰森·陶德你什么时候进化成这个样子的？ 某个当大哥的在心中疯狂尖叫。 不过…… “你这招用得挺熟练啊。”夜翼的眼神一凛，下一秒，他手速极快地伸出手，一把捏住了杰森的下巴，开始上下左右摇晃，像是要把某些不属于弟弟的“脏东西”硬生生摇出去一样，力道把握得相当精准，既不伤人，又让杰森无法挣脱。 杰森的笑容僵在脸上，一瞬间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他嘴角的弧度硬生生卡在那里，几乎可以用肉眼看见他额角那一跳一跳的青筋，他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竟然对着夜翼用了诱哄自家女朋友的语气，那种轻柔中带着点宠溺，像是撒糖一般的语调，平时用来哄细胞还挺好使，结果这回…… 他慢慢侧过头，目光危险地斜向站在一旁、只有他看得见的某个小细胞，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双翠绿的眼睛里透着纯然的无辜，她轻轻眨了眨眼睛，仿佛在问“怎么了”似的。 夜翼可是见多识广，他一看自己弟弟那副心虚的小表情——这人尽管长这么大了，那些小动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让他多少升起来几分亲切感——他眯了眯眼睛，揶揄道：“小翅膀，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杰森的身体下意识僵了一下，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但他努力装作毫无异样的模样，故作淡定地抬头：“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什么女朋友。” “哦？”夜翼轻轻拉长尾音，像是在享受这种戳穿弟弟的小乐趣，“那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呢，别告诉我那是你平时练习对镜子讲话练出来的。” 698. 杰森好不容易才把八卦心爆棚的某个大蓝鸟赶走，他靠在门边，耳根烧得通红，像是有一团火焰在他的脑袋里燃烧，他作为习惯了各种打打杀杀，枪林弹雨都能从容应对的红头罩，但现在竟因为“女朋友”这三个字感到莫名其妙的羞耻，他皱起眉头，狠狠地揉了揉后脖颈，试图让那股燥热感退下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他喃喃自语着：“真是奇怪，当初在蝙蝠侠面前都能面不改色地喊‘宝贝儿’，怎么这回儿一听见‘女朋友’就不行了？” 他抬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试图掩盖那股羞耻感，但内心深处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他——因为那时候，你没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在意她。 是啊，当时他以为那只是保护“重要的同伴”，甚至可以说是出于责任感，或者更直接一点——是他对细胞的占有欲作祟，可如今不一样了，随着他们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他早已习惯了细胞的存在，习惯了她的冷静、无畏，甚至是那些呆呆的反应，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这份感情早已超越了简单的陪伴和信任。 “杰森，你在发呆。”某个看不懂气氛的笨蛋细胞的声音淡淡响起，她站在一旁，歪着脑袋盯着他，“你的脸红得像是被小丑用辣椒水喷了。” “……这什么破比喻，不要把我和那个垃圾放在一个句子里。” 第129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二十天 时空旅行…… 699. 迪克死死盯着手里的“诊疗记录”，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那张纸仿佛有千斤重似的，压得他呼吸都变得沉重，他的视线掠过那些冰冷的字句，描述杰森在阿卡姆所遭受的非人折磨，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刀刺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疼得他几乎麻木。 愤怒、痛苦、悔恨，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几乎让迪克的大脑短暂当机。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觉得胸口发闷，像是被巨石压住了一般难以喘息。 就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了一句冷不丁的想法： 哦，还真被他给猜中了啊。 男人那句“有好戏看了”还在他耳边回荡，不过这人把自己的悲剧当成好戏来看，真是够地狱的了。 “杰森没有死，他还活着，但是又被人给抓走了。”身旁，提姆的声音响起，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不安，他拍了拍迪克的后背，试图给予安慰，“我比较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迪克没有回应提姆的话，他的视线依旧落在手中的纸张上，像是要把那些残酷的细节彻底刻进心里，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是苦笑，又似是无奈——他嘴上说着自家弟弟喜欢说自己地狱笑话这件事很讨厌，但其实这人，或者说所有义警们都有着奇怪的幽默细胞，毕竟这么艰苦的生活不自娱自乐一下，怎么自我疏导呢？ 哦，那倒不会。 迪克在心中默默的想，杰森不会再陷入过去那种绝望中，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的杰森，不仅得到了身体上的治疗，还有一个“人生经历导师”——那个满嘴跑火车、性格糟糕却有用的成年版本杰森·陶德——在帮忙疏解他的内心创伤。 也许是这人在这瞬间有了片刻的松懈，总之提姆发现了某些不对劲，眼前人像是早就知道杰森还活着，也不担心杰森会不会收到伤害一样，这和迪克作为大哥的外在形象十分不符合，提姆有些奇怪，随口问道：“怎么，你早知道了？” 迪克瞬间想起了他走前，那个和他同岁的平行时空的弟弟对他说的嘱咐，开始反省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眼睛开始忍不住乱飘，慌忙否认道：“什、什么，我不知道小翅膀还活着啊，哈哈哈……” 再说一遍，这人明明罗宾隐藏课程高分通过，但是一跟自家人就不会撒谎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对家人的重视？ 现在，这个滴水不漏的大哥，正在滴得满地都是水，他尴尬地笑着，手忙脚乱地试图掩饰心虚，他的眼神像是迷路的小鹿一样乱飘，视线从左到右、从地板到天花板就是不敢落到提姆的脸上。 “你笑得可真假。”提姆露出一个笑面虎般的笑容，那种越灿烂越吓人的弧度配上他那双狡黠的眼睛，仿佛是在说——我已经知道了，就看你什么时候坦白，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风拂过树叶，却又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还有啊，我可没说你早就知道了什么哦。” 天啊，提姆的语言陷阱越来越厉害了，我真的搞不定了。 迪克心里一惊，随即嘴角一抽，内心叫苦连天。 670.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到底救我出来是干嘛的啊！”小杰森愤愤地嚷嚷着，双手抱胸，脸上写满了不满，他已经被限制了行动好几天，准确来说，也不算“限制”——只是他的每一次逃跑计划全都失败了，无论是跳窗、装睡、找借口溜出门，还是试图引发小冲突来制造混乱，统统被抓个正着。 小杰森崩溃了，干脆直接摊牌。他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坐，双腿一伸，整个人直接“瘫”成一只无助的小鸟——再说一遍，杰森·陶德就爱顺杆子往上爬，而在这个成年版的“自己”面前，小杰森发现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因为对方根本不会真的生气，甚至还带着点宠溺纵容的意味，“你难不成真要跟我玩躲猫猫不成？” “……这个行。”杰森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的胡言乱语道，这个行为立刻得到了小杰森嫌弃的一个白眼。 “我是说啊——”杰森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从门框上直起身，目光却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认真，“我们也可以先干点小儿科的东西，玩游戏不还有刷小怪升级的过程？” “什么鬼，你以为这是rpg游戏？”小杰森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但心里却隐隐有些好奇，“什么过程？” “比如……先碾死个绿油油的小虫子。”杰森扬起一个带着残忍意味的坏笑，那种笑容里夹杂着些令人不寒而栗的兴奋和快意。 小杰森瞬间明白了，笑容在他的嘴角蔓延开来，几乎是一瞬间，他和大杰森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坏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快意和仇恨化作了复仇的火焰，在他们的眼神里跳动着，这一刻他们化身漫画里的反派角色，在明暗交界处“桀桀桀”的笑。 第142章 “所以，你是说小丑？”小杰森舔了舔嘴唇，像是捕食前舔舐利爪的野兽。 “当然。”杰森轻轻弹了弹指关节，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他的目光深邃而冰冷，“你不是一直在想着复仇吗，不如我们从那个该死的绿毛虫开始，就当是实战练习。” 660. 小杰森的双手紧紧握着那根沉重的撬棍，每一下挥下去都像是要将过去的痛苦刻在小丑的骨头上，铁与□□碰撞的闷响声回荡在空气中，伴随着断裂声、呻吟声以及小丑断断续续的笑声，混杂着咳血的声音，宛如一场令人作呕的交响乐。 一开始，小杰森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复仇的火焰点燃，每一下的挥击都仿佛能把那些曾经折磨过他的记忆狠狠砸碎，他以为这会是他最期待的一刻，那些曾经在黑暗囚室中痛哭着想象过无数次的复仇画面终于成真了——他要把痛苦和绝望百倍奉还，要让小丑像自己当年一样活在地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事情并没有朝着他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随着撬棍一次次落下，他的动作渐渐迟缓下来，心里那股快意并没有真正涌现出来，取而代之的却是胸口越来越沉重的负担，他低头看着小丑那已经遍布血迹和瘀伤的身体，原本嘲弄的笑容此刻也因疼痛和咳血而扭曲，但仍然顽固地挂在脸上。 “呵呵……你就这点力气吗，小知更鸟？”小丑断断续续地笑着，声音沙哑而嘶哑，“还不够让我喊出‘救命’呢，哈……咳咳。” 这一刻，小杰森愣住了，撬棍停在半空，手指僵硬得几乎抓不住，他的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得几乎要把晚饭吐出来，面前这个人，不再是他曾经幻想中的“强大敌人”，而是一个狼狈、像老鼠一样令人厌恶又肮脏的存在。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痛苦和挣扎，竟然浪费在了这么一个东西上面，感觉既可笑又荒谬。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去囚禁时无数次幻想的场景：小丑痛苦地哭喊着，求饶着，甚至跪地求饶——可当他真正有机会这么做时，才发现这一切根本毫无意义，就像用坦克去碾压一只蚂蚁，无聊而又恶心。 小杰森咬紧牙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将撬棍收回，眼中那股怒火在慢慢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疲惫感，许久，他用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开口，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站在他身旁的杰森也沉默着，他原以为自己会大快人心，甚至做好了享受复仇盛宴的准备，甚至幻想着小丑会跪在地上求饶、哭喊着忏悔。 然而现实与幻想的巨大落差让他感到不适，眼前的情景不是复仇的巅峰，而是一场荒谬的闹剧，胃里一阵反酸，小丑躺在血泊中，像只被踩死的虫子，手指轻微抽搐，嘴角还残存着那让人作呕的笑意，他已经连反击都没有力气，甚至连他那招牌式的笑声也变得断断续续、微弱得像是即将熄灭的风灯，毫无威胁。 “你说得对。”杰森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和疲倦，似乎把这些年所有的愤怒都在这句话里宣泄了，“他不配我们浪费时间。” 说完，他利落地掏出枪，没有多余的犹豫，子弹精准地射进小丑的脑袋里，鲜血飞溅的瞬间，曾经充满戏剧性的生命戛然而止，连最后一声微弱的笑声都被扼杀在喉咙里。 那曾经能够把怪物直接崩成碎渣的子弹，也让小丑彻底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没有舞台上的谢幕，没有台词，也没有掌声，他死得平平无奇，仿佛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色，悄然从历史中消失。 血液从小丑的脑袋下方缓缓流淌开来，像是一朵枯萎的红色花瓣，绽放在冰冷的地板上，小丑最终真的变成了“小丑”——一个被人忘记的小人物，没有在杰森的心里留下任何痕迹，那是无视，是满不在乎，是小丑最讨厌的默默无闻的死法。 杰森将枪收回皮套，抬头看向身旁的小杰森，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这一瞬间，他们都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共识——这不是一场值得庆祝的胜利，而是一场迟来的清理。 门被轻轻推开，冷风灌入，吹散了屋内弥漫的血腥气息，仿佛要将这个充满罪恶与仇恨的空间彻底清洗干净，杰森率先迈步走出门外，小杰森紧随其后。 然而，就在关上门的瞬间，小杰森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躺在血泊中的身影，昏暗的灯光下，小丑的尸体显得格外刺眼，但他的眼中没有怜悯，也没有恨意，只有一片空荡。 那是一种彻底释怀后的冷静——曾经折磨他的梦魇已不复存在，但他也明白，这种释怀并非解脱，而是另一种沉重的开始。 成年杰森将手搭在小杰森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告诉他——我们该继续前进了。 小杰森跟着他离开了那个承载着无数痛苦记忆的房间，走廊里的灯光微弱，他们的脚步声轻轻回荡，沉默的气氛中，小杰森的脑海里翻涌着无数念头，但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他终于明白，复仇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小丑的死不会抹去过去的伤痛，也不会弥补那些丢失的时光，不管是杀掉蝙蝠侠还是毁掉哥谭也都是一样的，他的复仇，不是为了毁灭别人，而是为了重塑自己，为了从那些阴影中走出来，成为一个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672. 杰森在慢慢变浅淡，就像是墨水消散在了水中一样，慢慢的不见踪影，他只能目送着幼年的自己渐渐走进光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中的某个角落终于变得清明，或许这一刻，才是他真正的“死而复生”。 第130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二十一天 王也是逼…… 673. 一整恍惚过后，几人再次脚踏实地起来，而这次不再是杰森和少女两个人，某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王也出现了，并且眼前的景色也不再是过去的哥谭，而是那个奇妙的永恒不变的王座之剑。 “啊——太好了，终于是完事了啊。”少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舒展着身体，一副无所事事的悠闲状态，“真是要累死了。” “你干了什么？”少女冷笑一声，那语气像是在问一个作业没做还敢交白卷的差生，这人平时平平淡淡的，一遇见某个王，就开始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了，“出力的难道不是我和杰森？” “拜托~”少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满，反而更加理直气壮了，他轻轻耸了耸肩，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笑容里满是理所当然，“我动脑子了呀，不想点子怎么坑你们帮我干活呢，这就是聪明人的做法。” 674. 眼瞧着眼前火药味渐浓，杰森赶紧插了进来，像是在拉架，但实际上却是一把护住了自己女朋友，将她半挡在身后：“所以现在时间线稳定了？所以你说的什么世界融合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们的世界有什么影响？” “已经完成了哦。”少年用一种轻快得让人想揍他的语气说道，眼睛里还闪着那种“你们紧张什么啊”的懒散光芒，他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表情纯真得仿佛刚刚故意惹某个小细胞生气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你也不用这么警惕的看着我。”他继续说道，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甚至还带着点刻意的轻佻和吊儿郎当，“只是世界融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哦。” “没什么大不了？你知道‘世界融合’这词有多吓人吗？”杰森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仿佛刚刚咬到了一块酸到爆炸的柠檬，他用一种“你在逗我吧”的复杂眼神看向眼前的少年，脑海中甚至开始浮现出一些极具荒谬感的画面，比如某个满怀恶趣味的上位者坐在高处，笑眯眯地操控着混乱的棋局的场景。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暴躁的情绪明显快要压不住了：“你知道在电影里，这可是灾难片开头的标配！通常接下来的剧情要么是城市崩塌，要么就是怪物入侵，你现在告诉我‘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少年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仿佛杰森刚刚说的那些都只是些无聊的童话故事。 “而且——”杰森继续发难，语速明显加快，像是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不肯松口，“究竟是什么时候完成的？我怎么一点实感都没有？你知道的，像这种大规模事件，总该有点末日征兆，比如天上飘点紫色的光啊、空气突然变得稀薄啊，甚至是某个地方的时间停滞——这些科幻片标配我都没见到啊！” 少年咧嘴笑了笑，耸了耸肩：“你是觉得应该来点烟花爆竹、伴随着‘砰’的一声，然后全世界都知道时间线融合成功了？” 杰森被这话一噎，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反驳。毕竟，时间线融合这种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大事，就算他们“完成得不错”，也没人愿意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成就举杯欢呼，他轻轻啧了一声，揉了揉眉心，心中的不安和疑虑却挥之不去。 第143章 “说到底，这里是岛屿……” 杰森在心里暗暗嘀咕着，目光渐渐变得警惕，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片安宁未必是真正的和平，也许现实世界早就已经乱成一团，只是他们还被蒙在鼓里罢了。他脑海中浮现出蝙蝠侠严肃的脸庞、哥谭的高楼大厦、那些罪犯和混乱的街道——谁知道融合会带来什么影响，如果外界真的崩坏了，那现在的这份“完成得不错”就更像是讽刺。 这样想着，杰森的目光再次落在眼前那位少年身上，眸子微微眯起，仿佛在打量一头危险的猎物，这个家伙，可不是普通的旁观者，他是王，一个喜欢看乐子、甚至会在关键时刻添上一把火的危险存在——杰森太清楚了，这家伙绝不是善茬。 675. “其实融合是在你们经历那些战斗、情感冲突的时候一点点完成的，” 少年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仿佛说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和揶揄，“你们没感觉到，是因为你们正忙着拯救自己、互相拯救彼此，哪有时间注意这些呢？” “而且，相信我，这真的已经完成了，比如说……”少年思考了一下，笑眯眯的问道，“我是谁。” “哈？那还用说，当然是金。”杰森仍锲而不舍的用这个纯心里安慰的称呼。 “嗯嗯，继续。”少年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语气就像在鼓励小孩学会走路一样，那种期待感让杰森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安。 “继续？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 杰森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像是被人当胸重重一击，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串既陌生又熟悉的情报，让他瞬间失去了继续吐槽的能力。 “金，美国波士顿安布拉斯企业（ambras enterprises）的董事长，美国富豪榜上赫赫有名的存在。” 这些字眼像是刻印在他记忆里一样，但又与他一直以来对“金”的认知完全不符——那个中世纪国王般存在，现在却莫名变成了一个现代商业巨头？ “等等，这不对劲……” 杰森喃喃道，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脑海里有两种相互冲突的记忆正疯狂碰撞，一边是那个存在于异世界岛屿的乐子人国王，另一边是现代商业帝国的掌舵人——这两者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会成什么阴影（ambra）集团的总裁？” 杰森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瞪大了双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确实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哦，这就是‘融合’的结果啊。”少年故意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轻轻打了个响指，“你想哦，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世界想要融合在一起，当然是要改变些什么啦，比如说两个世界人的身份，再比如说人们的记忆。” “还有，不是阴影啦，是安布拉斯，不要把人家想的像是在暗示掌控一切，和拥有强威慑力似的好不好。”某个故作羞态的王完全把自己的野心暴露了个一干二净。 676. “那，那我呢？”少女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上撒下的星星，闪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她一脸兴奋地凑上前，围着杰森转来转去，像是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期待着铲屎官终于要开饭了，时不时还轻轻蹭他的手臂，就差没直接黏在他身上。 “嗯……让我看看啊——”杰森低头看着她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在哄一只兴奋过头的猫咪，“赛尔，安布拉斯企业董事长金的妹妹，据说一掷千金包养了哥谭冰山餐厅的老板……” “包养？”少女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像是听见了什么值得庆祝的好消息，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更开心地围着他转圈，声音里满是雀跃，“真的有这种设定吗，那我以后就是杰森的大老板了？” “等等等等——”杰森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读出来的这句话哪里不对，他迅速打住她的兴奋，皱着眉头一脸不爽地反驳道，“为什么是你包养我，就算设定真的有包养，不是我养你更合理吗？” 他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甚至开始在脑内回顾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别说现在她是他的女朋友，就算是他们当初还只是搭档的时候，这个小细胞可从来没有正经“独立”过，她不仅长期住在他的地盘，还堂而皇之地和他同睡一张床，丝毫没有半点客气和距离感——显然他完全忘记当初患得患失的不安，非要赖在人家细胞身边的人是谁了——要知道，这设定怎么看怎么像黑.道大佬和单纯小白兔的标准展开，结果现在竟然成了反过来的包养？ 677. 刚刚还开开心心像是小狗一样围着杰森转的小细胞突然冷下了脸，她眉头紧皱着，像是吃到了沾着花椒的红烧肉，想吐却又不舍得吐的那种扭曲表情，那神情复杂得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内心深处正在进行某种巨大的情感拉扯，而奇怪的是，旁边的国王也是同样的表情——像是被迫和某个他极其不喜欢的人共用一份餐点，这一刻，竟然有种奇怪的“心有灵犀”。 杰森注意到她的异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捧起自家女朋友的脸蛋，用指腹轻柔地抚平她皱起的眉头，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怎么了，宝贝儿？” 少女瞪着那双明亮的绿色眼眸，仿佛那眼眸中有火焰在燃烧一般，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嫌弃：“……为什么是妹妹。” 这句话几乎是从她紧抿的嘴唇中挤出来的，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一种让人忍不住想笑的醋意，但更多的是对和某个国王产生任何联系的极度排斥。 “……这句话我才应该说。”少年听到她如此嫌弃自己的发言，立马反驳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受伤又要面子的委屈感。 678. 杰森看着这人不似作假的嫌弃，眉头微皱，像是第一次认真思考对方说的话，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你没法调整具体设定吗？” “拜托，这可是时空！”少年耸了耸肩，露出一副“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没有人能够真正掌控它的好不好，我追求了这么久的永生状态，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经历了无数次实验和错误才变成这样的好吗？” 杰森微微挑眉，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在看到对方无奈得快翻白眼的模样时闭上了嘴。 少年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像是终于忍不住道，原本有些懒散的语气也变得稍微认真了一点：“而且我要是能够为所欲为，至于为了这点破事天天追着你们吗，要知道坑人也是需要脑细胞的诶。” 杰森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原本想反驳的词在嘴边转了两圈，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倒也是。” 第131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二十二天 蝙蝠侠为…… 679. 蝙蝠洞，一片幽暗，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沉重的黑暗包裹，只剩下那面巨大的主屏幕透出的微弱蓝光，冷冷地投射在钢质墙壁上，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机械的冷硬气息，远处偶尔传来蝙蝠拍打翅膀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座冷酷的地下要塞增添几分阴冷与神秘。 主控台前，蝙蝠侠静静地坐着，背影如雕塑般坚毅冷硬，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伴随着细微的机械敲击声，数据流像瀑布一般在屏幕上快速滚动，荧光的数字与符号交织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网——一张他精心编织的数字陷阱，任何企图隐瞒或篡改的细节，都将无所遁形。 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就像一头盯上猎物的猛兽，他已经习惯于疑心任何事，甚至是自己的大脑，因为对于蝙蝠侠来说，最大的威胁，往往来自那些最不起眼的细节。 但这一次……细节有些过于诡异了。 当他将半个月前的记忆提取并重新植入大脑时，竟然发现其中存在着许多他从未察觉到的异常细节——比如，他竟然曾对魔法侧的封印术和科技面的石料填充工艺进行了长时间的深入研究，但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他都找不到任何实际应用这些知识的任务或场景。 “这不可能……”他低声呢喃着，眉头紧锁。 以蝙蝠侠的效率，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研究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迅速调出当时的日程安排和行动记录，结果发现一切看似都合情合理——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无懈可击，但正是这种“完美”，让蝙蝠侠警觉起来。 记忆被篡改了？ 蝙蝠侠目光沉冷，他是个偏执到极致的人，如果无法解释眼前的现象，那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可能是某种魔法，也可能是更高端的科技手段，而他必须查清楚。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对于他来说，这不仅是一种执念，更是保证哥谭安全的必要措施，他从不会忽视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与自身有关的异常，因为一旦连他自己都出了问题，那便是灾难的开始。 680. 蝙蝠洞内，主屏幕上的数据流不断翻滚，蝙蝠侠的目光冷峻如鹰，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浮现的“安布拉斯企业”四个字，这场诡异的记忆篡改背后，似乎正是这家公司以及它的董事长金。 第144章 安布拉斯企业。 这个名字并非陌生，事实上，它在韦恩企业的合作名单上出现过多次，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家普通的跨国企业，专注于能源、建筑、以及高科技设备的开发，董事长金，是一位常出没于上流社交圈的富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据说在商界有着极高的声誉。 但是……仅仅如此吗？ 蝙蝠侠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键盘，开始回忆这个名为“金”的存在——酒会、商业会议、慈善晚宴，各种场合上都有他的身影，甚至在某次韦恩企业的宴会上，他们似乎还交谈过一阵子，然而，当蝙蝠侠试图深入思考这段交集时，大脑却突兀的一阵空白，就像是被编造的故事，终究会有没来得及填补的漏洞。 显然，记忆被篡改与这个“金”脱不了干系。 蝙蝠侠继续深入调查，他飞快地滑动鼠标，眼神锐利如刀锋，紧盯着屏幕上的一行行数据，“金”这个名字在数据库中的一切信息似乎都是无懈可击——商业巨头、安布拉斯企业的灵魂人物、低调而神秘的社交达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没有姓氏。更诡异的是，他的父母身份不详，背景资料寥寥无几，唯一提到的家庭成员是他的妹妹——赛尔。 ——等等，赛尔？ 蝙蝠侠的手指猛然一顿，眉头紧锁，内心掠过一丝诡异的不安。这个名字让他下意识地感觉到某种异样，但他一时之间没能完全抓住那个念头，他快速搜索并调出了自己游荡在外的二儿子的档案。 杰森·陶德，二代罗宾，现用代号“红头罩”，曾是他的孩子、搭档、战友。而屏幕中有关杰森的监控记录更是详尽得让人惊叹，俨然像是某种跟踪偷拍狂的档案库——不仅包括街头的路人拍摄、新闻片段、任务记录，甚至连杰森日常在外面吃饭、换装的画面都有。 假如这不是蝙蝠电脑的话，当事人怕不是会被吓得直接报警喊“抓变态”了，虽然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他迅速滑动滚轮，视频和照片记录一帧帧闪过，直到停在了其中一张聊天的截图上，这是一张虽然他不在但依然不妨碍他窥屏的群聊天截图，里面是他的孩子们谈论杰森的话，其中迪克多次提起的“小花匠”，提姆的“二号”，以及达米安因为没有姓氏只能硬着头部叫名字的“赛尔”，没错了，这个人是杰森的女朋友啊！ 681. 蝙蝠洞的气氛凝重得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要穿透一层厚厚的阴霾才能进入肺部，主控台前，蓝光不断闪烁，反射在蝙蝠侠冷硬的面具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中潜藏着暗涌的焦虑和不安。 蝙蝠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这声音在寂静的蝙蝠洞里格外清晰，像是在倒计时什么不祥的事情，他的视线逐条扫过调取出来的文档、监控记录和交叉比对的数据，越看，心中那股压抑感就越深。 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这件事情偏偏与杰森有关，他的二儿子，那个曾经的二代罗宾，那个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愧疚感的孩子。 这件事情太反常了，简直反常得令人头皮发麻，先不提他作为哥谭最强“控制狂”，对所有与家人有关的动向都有着近乎病态的掌控，连达米安的课外活动都要插手一脚，更别说二儿子杰森的动向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孩子谈恋爱？ 这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被他忽略的，布鲁斯·韦恩是什么人，他那失而复得流浪在外的孩子突然交了女朋友，这绝对是“警报级别”的大事件，按理说他早该第一时间将对方家底翻个底朝天，从家庭背景到交友圈、从学术成就到日常喜好，他都会调查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她小时候是不是偷过邻居家的苹果都会被翻出来。 但现在，他居然—— “居然对这个名叫赛尔的女孩一无所知。”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蝙蝠侠的拳头缓缓收紧，思绪在脑海中急速转动，他的孩子们——迪克、提姆，甚至连达米安，都知道“赛尔”的存在，并且似乎在群聊中提到过很多次，但偏偏只有他自己对此毫无印象。 “也就是说……” 他低声呢喃，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在我被篡改记忆之前，我是知道赛尔的。” 这样一来，他被改动过记忆的事情算得上是板上钉钉了。 然而，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这是单单针对我一人，还是所有人都被动过记忆？” 蝙蝠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如果是他自己被单独篡改，那么意味着有人对他有着极高的了解，清楚他的弱点和心理结构，知道如何精准地动手而不会被轻易察觉，可如果是所有人都被改动了，这就涉及到一种他极其警惕的可能性——大规模的记忆操控。 “事不宜迟。” 蝙蝠侠低声自语，披上斗篷，转身离开了蝙蝠洞。靴底在地面上踏出有力而沉稳的声音，仿佛每一步都在为即将揭开的真相做铺垫，此刻的他，心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疑惑、警觉，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至少，这个“赛尔”绝对不简单。 首先是她与神秘的“金”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金，这个安布拉斯企业的董事长，在他的记忆中，表面上是一个游走于上流社会的富豪，但真正深入查探时，却仿佛整个身份都蒙着一层迷雾，没有姓氏、父母不详，就连公开资料中也找不到具体的成长背景。 而他的妹妹“赛尔”更是一个谜团。无论是迪克嘴里的“小花匠”，提姆称呼的“二号”，还是达米安那尴尬又无奈的直呼其名，这个女孩似乎在短时间内迅速渗透进了他的家庭网络之中——甚至成了杰森的女朋友。 “杰森。” 蝙蝠侠的眉头紧锁，想起了自己那个最叛逆、最让人操心的二儿子，自从杰森“复活”后，他一直与蝙蝠家保持着一点就着的关系，似乎既想证明自己摆脱了“蝙蝠家”的阴影，又忍不住在关键时刻回头看看他们是否还在原地。 而现在，杰森不仅交了女朋友，而且这个女孩的身世背景疑点重重。 杰森还真是特立独行啊，连找女朋友都要找个浑身疑点的。 蝙蝠侠甚至有些忍不住感慨。 尽管这句话听上去有些无奈，但作为老父亲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欣慰感——也许，这正是“杰森·陶德”独有的魅力。别人或许会小心翼翼地避开危险，但杰森不同，他偏偏喜欢挑战那些让人心惊胆战的未知事物。 第132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二十三天 蝙蝠还在…… 682. 布鲁斯轻轻推开了通往客厅的门，屋内灯光昏黄，柔和的灯光在墙上的油画间游走，为这座古老的宅邸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气息，然而他的内心此时并没有被这种温馨所触动，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步伐轻缓但坚定。 他的目标明确——确认家里孩子们的记忆是否也被篡改。 布鲁斯绕过楼梯，步伐无声地走向提姆的房间门口，他的手抬起，指节轻轻敲在门上，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声响，等了不到两秒，他便自行推门而入，动作干脆利落，像是准备随时应对房间内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 房间内，提姆正趴在书桌上，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屏幕上布满了复杂的数据和分析图表，他显然在忙着处理某个案件或哥谭的某次突发情况，听到门开的声音，提姆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和疑问。 “布鲁斯，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透着几分谨慎，毕竟布鲁斯从不会随意拜访，尤其是这样毫无预警的深夜造访。 布鲁斯扫视了一眼提姆的房间，墙上挂着一些重要任务的图表和哥谭地区的监控分布图，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串未解的加密数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咖啡香味——提姆显然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 “我想和你聊聊杰森的事。”布鲁斯语气低沉，但带着他特有的那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杰森？”提姆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来，神情变得认真而专注。“是有关他的动向吗，他最近有点不安分，又捣毁了好几个小型组织，不过，这也很正常。” 布鲁斯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提姆，像是在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蛛丝马迹。“你记得杰森最近和什么人接触最多吗？” 提姆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是想问杰森被包养的事情吧，那个叫赛尔的，直接住进了冰山餐厅，甚至为此还在哥谭开了一家分公司。不过想来杰森也不是什么分不清是非的女大学生了，应该是和布鲁斯·韦恩包养蝙蝠侠一样，是另有隐情的吧。” 683. “什么，包养？！”布鲁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像是被一拳击中了胸口，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舌头却好像打了结，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第145章 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生成各种不可描述的画面，甚至出现了杰森穿着一身显身材的紧身衣，蒙着眼睛跪在在冰山餐厅角落被“包养人”安排任务的情景剧场了。 作为没有长大的布鲁斯小少爷的内心几乎要尖叫出来了，他的孩子竟然堕入了污浊和肮脏之中了。 “你在想什么呢？”提姆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眼前的布鲁斯居然露出了少见的茫然表情，眉头紧皱，嘴巴微张，仿佛一时之间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到短路，“我的意思是，杰森和赛尔的关系，应该是互惠互利、彼此信任的那种‘合作’，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奇怪的包养。” “合作？”布鲁斯眼神一动，总算抓住了重点，勉强将自己从各种离谱的想象中拉回现实。 “是啊，”提姆耸了耸肩，继续分析道，“也许是她开了家分公司，以杰森的名义运作资金，冰山餐厅也成了他们的主要据点之一，虽然表面上看像是她在提供资源让杰森活动，但杰森并不是单纯的接受，他也在暗中清扫哥谭的犯罪分子，把那些‘难搞的客户’处理得干干净净——很有杰森的风格，不是吗？” 布鲁斯沉默了几秒，迅速整理着提姆的话，听起来，这确实更符合杰森的做事风格，而不是单纯被“包养”，但问题在于，这位赛尔到底是谁，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布鲁斯没有忽略掉一些细节，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事并不简单，刚才听完提姆的描述时，他就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聊天记录里，提姆对那个叫“赛尔”的人似乎非常熟悉，甚至有独立的昵称“二号”，但刚才提姆的语气却显得异常疏离，甚至像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调查对象来看待。 更重要的是，从头到尾，提姆都没有主动提起过“二号”这个昵称。 布鲁斯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暗暗警觉，于是，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那你知道二号是谁吗？” “二号？”提姆的声音听上去很自然，甚至带着一丝疑惑，“二号是谁？” 684. 布鲁斯心中压抑着越来越沉重的不安，脑海中涌动的思绪就像哥谭夜空中永不停息的乌云。他知道这件事情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而提姆的反应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尽管如此，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得无懈可击，甚至带着几分令人意外的轻松，仿佛刚才那场试探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家长问答。 “没什么，”他轻轻扬了扬眉，语调如同一个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检查自己儿子家庭作业的普通父亲，“我就是随便问问。” 提姆还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皱着眉头思考刚刚被提起的“二号”和赛尔之间的联系，他感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始终理不清思路，只是抬头看着布鲁斯，点了点头：“好……那布鲁斯你先去忙吧。” 布鲁斯微微一笑，像是完全放下心事一般：“那我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走向门口，步伐依旧平稳、镇定，但当他走出房间，门在身后轻轻关上的一刻，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黑暗的走廊中，他的目光闪烁着寒光，仿佛一把随时出鞘的利剑。 很明显提姆也被篡改了记忆。 布鲁斯这样想。 685. 再说回屋里的提姆本人，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眉头越皱越紧，刚才那一连串对话，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尤其是布鲁斯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深意的提问，像是扔下一块巨石，在他的脑海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为什么突然问起二号？”提姆自言自语道，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显得他正在进行快速的思考，赛尔，二号，杰森被包养，安布拉斯企业……还有布鲁斯刚才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眯起眼睛，冷笑一声，“布鲁斯，你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我才不会相信你什么都没发现。” 提姆深知布鲁斯的性格，这人有事从来不会直接说出来，尤其是涉及到家庭、孩子或者哥谭安危的事情，布鲁斯最喜欢做的就是先隐藏一部分真相，等自己研究透彻后再放出只言片语——而这正是提姆最生气的地方。 “但这次，我可不会等着你来告诉我结果。”他低声道，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提姆决定要调查清楚，最好在布鲁斯之前，然后用布鲁斯平时那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去人面前炫耀去。 686. 布鲁德海文，夜翼的安全屋，地下室昏暗的灯光闪烁着，墙壁上的阴影随着微光摇曳不定，迪克刚刚换上夜行服，正打算前往他负责的片区巡逻，一回头就看见某个身影立在门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男人身披黑色斗篷，带着尖尖耳朵的面具，沉默不语，只剩下地板上被拉得长长的影子在无声诉说着他的存在。 “吓死我了，b！”迪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拍了拍胸口，露出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就不能发出点声音吗？” 他这副模样像极了小时候被布鲁斯抓包后假装无辜的样子，语气带着几分故意的抱怨，试图打破这凝重的气氛。 但蝙蝠侠没有说话，沉默得仿佛与阴影合为一体，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隐藏在面具下，冷静而深邃，让人不寒而栗。 迪克的笑容逐渐僵硬，意识到情况不妙，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手，走近了一步，声音中多了几分探究和担忧：“怎么了，b，发生什么事了？” 蝙蝠侠缓缓抬起头，目光如鹰般锐利，“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关于杰森的事。” “杰森？”迪克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名字，“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蝙蝠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地注视着迪克，仿佛在审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而带着压迫感：“你最近见过他吗？” “没有亲眼见到他，但我知道他最近的动向。”迪克皱着眉，试探性地回答，“提姆告诉我他和那个叫赛尔的女孩住在一起，听说还在哥谭开了分公司，他们……应该过得不错吧？” 蝙蝠侠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继续问道：“那你对赛尔了解多少？” “赛尔？”迪克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般笑了笑，“哦，杰森的女朋友，对吧？”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和揶揄，“等等，你是不是看到那些娱乐新闻了，关于杰森被‘神秘富豪’包养的报道？” 迪克轻轻摇了摇头，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有够扯的，我看他们是闲得慌了吧。杰森可是最讨厌被人误解的，这种新闻简直能让他气得摔手机。” 蝙蝠侠没有附和，只是静静地看着迪克，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显然对于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并不满意，然而，迪克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再说了，杰森根本不缺钱，靠他自己的能力，完全能过上体面的生活，根本不需要靠别人养着。”迪克耸耸肩，语气轻松而自然，像是在谈论某件稀松平常的事，“更别提他现在手里可能还有不少秘密投资——不过谁知道呢，他一向神神秘秘的，也许哥谭的某些生意里有他的股份。” 他顿了顿，又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补充道：“不过说到底，这种‘包养’的说法啊，可能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呢——毕竟你也知道，杰森那家伙虽然脾气火爆，但骨子里还是个浪漫主义者，可能他和赛尔就是喜欢这种有趣的角色扮演。” 687. “迪克。”蝙蝠侠语气低沉地打断了他的自说自话，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直射向他，“你了解这个叫赛尔的女孩吗？” 迪克笑容微微一滞，像是被蝙蝠侠的突然追问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呃……我知道她是杰森的女朋友，大概？” “只是大概？”蝙蝠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却又多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迪克，你不是一向很关心杰森的事吗？尤其是涉及到他生活圈子的事情，你竟然会含糊不清？” 迪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了一丝略带歉意的笑容：“我也见不到杰森啊，追问会被他讨厌的诶。”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盖内心的困惑，然而蝙蝠侠锐利的目光却并没有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 “那你知道小花匠是谁吗？”蝙蝠侠语气沉稳，但眼中闪过的光芒却如鹰隼般锐利。 “小花匠？”迪克明显愣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那是谁？听起来挺可爱的，应该是个女孩子吧。” 他试图回忆，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这个名字从未存在过，但又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怎么了吗？”他带着些许迟疑开口，眼神中透着些不安，像是在试探布鲁斯的意图。 第146章 蝙蝠侠盯着他片刻，随即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唇，缓缓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低沉而内敛，似乎在掩饰某种情绪：“不，没什么。” 688. 迪克没有再追问，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蝙蝠侠掌控一切的态度和他对家人的高度保护欲，他再清楚不过了，蝙蝠侠既然问了就说明有猜想，但是因为不是百分百肯定，所以会瞒着不说。 在布鲁斯离开后，迪克依旧站在原地，手指下意识地搓了搓下巴，心中的疑虑逐渐扩大。 小花匠？赛尔？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漏掉了某些重要的信息，而这些信息似乎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抓不住。 总之先调查调查吧。 迪克眯了眯眼，心中暗暗决定。 是的了，蝙蝠家没有一个是没有掌控欲和好奇心的存在，区别只在于多少而已。 第133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二十四天 讨厌的小…… 689. 就在布鲁斯到处找线索的时候，又一件棘手的事情发生了——小丑再次越狱。 这个消息本身并不意外，毕竟小丑的越狱已经成为了哥谭的一种“传统文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上演一场惊天动地的逃狱戏码，然后用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犯罪游戏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力。 但这一次，却有些不同寻常—— 小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哥谭最显眼的位置大摇大摆地出现，伴随着笑声和死亡掀起一场狂欢，也没有发出任何充满挑衅意味的讯息，更没有摆下所谓的“死亡游戏”逼蝙蝠侠前来决战，而是异常安静、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他像一只躲在阴影中的小老鼠一般，彻底没了踪影。 没有留下一具尸体、没有在电视台劫持人质、甚至连他惯用的那些狰狞的小丑卡片都没有被发现，仿佛这个人凭空蒸发了一样。 这才是最令布鲁斯担忧的—— 越是安静，越是危险。 布鲁斯站在蝙蝠洞内的巨大电子地图前，屏幕上闪烁着哥谭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他的目光在屏幕上扫过，一遍又一遍地调取着小丑最后被目击的监控记录，然而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小丑到底在搞什么鬼？” 布鲁斯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了解小丑，那个疯子绝不是会安静隐匿的人，小丑存在的意义就是混乱，他是哥谭这座城市的阴影，是不断蔓延的恶瘤，而现在，这个恶瘤悄无声息地潜伏了起来。 690. 那么小丑究竟去了哪里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布鲁斯能察觉到自己记忆被篡改，作为自称“蝙蝠侠宿敌”的小丑，自然也不例外。 阿卡姆疯人院中，那间专属于小丑的单人监禁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消毒水的味道，墙壁上斑驳的涂鸦记录着他过去的疯癫时刻，而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小丑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疯疯癫癫地对着墙壁大笑，反而是盘腿坐在床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错位了。 哥谭的本地人，尤其是是像小丑这样的疯子，对外来者和魔法总是抱有天然的警惕和排斥，这种排斥深入到骨子里，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在这座城市中，蝙蝠侠是守护秩序的化身，而他——小丑，则是混乱的象征，他们之间的游戏是哥谭的主旋律，小丑甚至认为，自己才是蝙蝠侠唯一需要注意的“敌人”，这份占有欲让他对蝙蝠侠的注意力有着近乎病态的执念。 因此，在发现哥谭出现了奇怪的异世界入口后，小丑立马便逃了出去一探究竟，那个入口并非什么宏伟的大门，而是藏在哥谭最阴暗、最肮脏的下水道中，像是无意间被某个与这下水道一样肮脏可笑的存在撕开的一道裂缝。 即便后来被重新关回阿卡姆的单人监禁室里，小丑也并没有因此泄气，反而愈发警惕，他时刻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留意每一个细节，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蜘蛛，他规划着脱身的可能性，研究监控死角、守卫的巡逻路线以及紧急通道的位置，甚至连每一个角落的温湿度变化都牢记于心。 对于小丑来说，阿卡姆不是监狱，而是他的舞台，而这场戏，他从不打算草草收场。 甚至在发现蝙蝠侠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后，有了出手干预的想法——尽管小丑出发点并不高尚，仅仅是出于对蝙蝠侠注意力的占有欲，以及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但如果他真的能在某个关键时刻出手干预，结果反倒可能是一件“好事”，当然包括蝙蝠侠在内的一众义警没可能会觉得反胃吧。 691. 然而，就在今天，他突然发现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 小丑正坐在床上，手里转动着一根破旧的扑克牌，打发着时间，可当他试图回忆起这些天自己的计划时，脑海里却突然空白一片。 “不对劲啊……”小丑眯起眼睛，放下手中的扑克牌，开始仔细回想。 他规划了那么多逃脱计划、反制蝙蝠侠的方案，甚至设计了几种针对异世界以及魔法侧的应急预案——可为什么，他记不得具体的动机了，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的针对魔法侧了呢？ 那些计划明明还存在于脑海中，却像是被无情地掐去了源头，就好像，他的记忆被人切断了一段似的。 小丑猛地站起身，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房间里踱步，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太阳穴，试图理清这一切。 “有人动了我的记忆？”他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危险的寒意。“在我的脑袋里搞小动作？这是在向我发起挑战书啊……” 他忽然大笑起来，不像是被人看扁后的恼羞成怒，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闹剧一样，小丑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品尝到猎物血液的腥甜味，他知道，这一场游戏，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但也更加刺激。 “没关系，我喜欢复杂的游戏，就让我们来玩一玩吧……”他喃喃自语道。 692.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把蝙蝠侠的注意力牢牢地捆在自己身上。 小丑停下踱步，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胆敢在自己脑袋里搞小动作的小虫子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蝙蝠侠这个喜新厌旧的坏家伙——哦，他简直就是个见猎心喜的典范——只要发现了更大的“猎物”，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丢下自己，追着那只小虫子跑。 “多糟心啊。”小丑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夸张的假惺惺悲伤，他耸了耸肩，手里随意摆弄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像是在审视着什么，最终将刀尖戳在桌面上，“但我才是哥谭的灵魂，是你的老情人，蝙蝠。” 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像是为自己的比喻感到愉悦一般，“既然你会被诱惑，那就让我给你制造一个大得足以让你无法忽视的诱饵吧。” 小丑脑袋微微一歪，思索片刻后轻轻打了个响指。 “嗯，或许该炸点什么东西？哥谭的老习俗嘛，一场大爆炸总能成功吸引你的注意力。”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像是在整理思路，“不过不能太普通，否则你会觉得无趣，我需要一个能够撕裂你理智的爆点，一个让你在抓狂与痛苦之间反复横跳的好戏。” “比如……哎呀，要不然直接对你保护的小鸟们动手呢？”小丑阴险地眯起眼睛，“小鸟们总是最好的玩具，就用那只折了翅膀的吧，如果我你的对着‘伤口’再狠狠的敲上一敲，你会不会炸毛呢，嗯哼？” 小丑越想越兴奋，他随手捡起桌上散落的扑克牌，一张接一张扔到空中，卡片在灯光下飞舞，仿佛是一场无声的狂欢。 “好了，小蝙蝠。”他轻轻拍了拍手，就像是对自己策划的这场戏感到满意，“现在，就等你来追我了……不过，要小心哦，别被这场游戏外不起眼的小虫子咬到，小丑我可是会嫉妒的。” 他说完这句话，拿起桌上的刀，缓缓走向房间角落的一面墙，那墙后藏着一条他为自己开辟的密道——一个通往哥谭地表的隐秘出口，这个密道的存在从未被任何阿卡姆的守卫或警卫发现，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墙后藏着一段由腐朽的砖块、裂缝和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组成的迷宫。 693. 那么，折翼的小鸟究竟是指谁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我们可以用排除法来分析——毕竟在小丑手上受过重创的“小鸟”有两只，分别是曾经的二代罗宾杰森·陶德，以及曾经的蝙蝠女芭芭拉·戈登。 两者都曾被小丑逼到生命的悬崖边缘，一个是被杀死又复活，另一个则是从象征自由与正义的天空被狠狠拽下来，跌入轮椅的囚牢。 但从结果来看，如果暗指的是杰森，描述中大概率会选择更加贴切的意象，比如“烧焦的小鸟”——毕竟他的死亡过程伴随着暴力和火焰，被炸药包裹着燃烧殆尽的躯体几乎成为了那段黑暗历史的代名词。 第147章 所以折翼的小鸟显然不是在说杰森。 那么，唯一的答案便浮现出来——芭芭拉·戈登。 “折翼”这个词具有强烈的象征意义，它不仅代表着她身为蝙蝠女时因小丑的一枪而失去行走能力，更代表了她曾经无比辉煌的义警生涯被迫终结，她的翅膀被折断了，她的行动被禁锢在轮椅上。 小丑确实知道这些义警们面具后的真实身份，但他不屑于像普通反派那样简单地将这些秘密曝光，对他来说，破坏这场“游戏”的规则是无趣且无聊的事，他更愿意在规则之内扭曲他们的信念、摧毁他们的意志。 所以，小丑甚至可能在义警们不小心弄掉面具时，一脸控诉地把面具递回去，好像他们打破了某种神圣的仪式一样，这可能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覆面系的魅力就在于覆面”吧。 但这并不代表小丑不会利用这些信息来搞点小手段，比如现在—— 阴冷的小巷中，轮椅的电动引擎轻轻嗡鸣着，车轮在潮湿的地面上滑行，芭芭拉裹紧了外套，夜风掠过她的耳畔，带来些许刺骨的凉意，钟塔的灯光早已消失在背后，她计划去不远处的24小时餐厅买点夜宵，再回到她的“巢穴”继续处理未完的情报。 转过巷口时，她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空气的湿度升高了，有水滴轻轻落下，但不来自雨水——前面有谁在移动，踩到积水了。 在那一瞬间，危险的信号如警钟般敲响。 她迅速将手滑向轮椅侧面的通讯设备，但还没来得及启动，黑暗中传来一阵刺耳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那尖锐刺耳的熟悉音色带着独属于那人的戏谑和病态的兴奋，他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浮现，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笑容，鲜艳的红唇在昏暗中格外醒目…… 第134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二十五天 小芭不是…… 694. 小丑轻轻拍了拍手，像在欣赏什么精彩的演出。 “真高兴看到你这么悠闲，真的，不过嘛——” 他拖长了尾音，突然一抬手，几束光从巷子两侧射来，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电筒的强光晃动着，四五个穿着小丑帮制服的打手围了上来，手里握着铁棒和刀具。 芭芭拉冷静地开口，试图掩盖内心的危机感：“看来最近生意不太好，居然有空来找我？” 小丑笑得更放肆了，甚至模仿着她的语调：“啊，瞧瞧这只毒舌的小鸟，没错，我今天心情特别好——所以打算和你一起分享点‘温馨的回忆’。” 他的眼神骤然一冷，手一挥，打手们便向她逼近。 芭芭拉猛然按下轮椅的加速按钮，车轮疾驰向前，撞开其中一个挡路的打手，然而，巷子里积水过多，车轮一时打滑，失去了平衡，趁着混乱中她试图翻身滚向墙边，却被一只粗壮的手死死扯住了手臂。 芭芭拉即使失去了双腿，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弱者，她冷笑一声，腰间的暗扣一松，一根电击短棍瞬间弹出，她手腕一抖，精准地捅进了最近的打手腹部，强烈的电流让那人惨叫着跌倒在地，紧接着反手又是一棍敲在另一个试图从侧面接近她的家伙膝盖上，直接让他跪倒在地。 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她抓住这一瞬间的空隙，迅速调转轮椅的方向，左手飞快地在轮椅扶手下的暗格一按，一颗小型烟雾弹滚落在地，瞬间爆发出浓浓的白雾，将她的身影遮掩其中。 695. 烟雾弥漫，巷子里的可见度骤降，几名小丑帮的打手被呛得连连咳嗽，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铁棒和刀具，试图驱散浓雾，但芭芭拉早已在第一时间调整方向，借助轮椅的电动动力猛地后撤，试图拉开距离。 然而，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她的轮椅突然一顿，像是撞上了某个障碍物，刹车系统发出“吱——”的一声刺耳响声，芭芭拉猛地低头，发现前轮竟然被一张扑克牌卡住了。 一张涂满奇怪笑脸的扑克牌——小丑的标志。 “啊啊~我太喜欢这个表情了！”小丑的声音突然在烟雾中响起，带着疯狂的愉悦感，他的身影从迷雾中缓缓浮现，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令人满意的表演一样拍了拍手，“你看，我可是一早就猜到你会用烟雾弹呢，所以啊——给你回了点小惊喜，怎么样？” 芭芭拉脸色一沉，手指迅速在轮椅扶手上敲击几下，试图重新启动后备系统，但下一秒，小丑的打手已经从烟雾中冲出，有人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试图将她从轮椅上拖下来。 芭芭拉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猛拍轮椅扶手上的隐藏按钮，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机械启动声，座椅瞬间弹射出去，她的身体猛然向前扑倒，失去平衡的同时，她迅速调整姿势，尽量减轻落地的冲击，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狼狈地在湿滑的地面上翻滚了两圈，积水四溅，溅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 但那些小丑帮打手成员比她更惨，轮椅刚离开她的身体的瞬间，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一团橙红色的火光瞬间吞没了它原本的位置，强烈的冲击波裹挟着炽热的气浪，直接将周围几个小丑帮的成员掀翻，他们猝不及防地惨叫着被炸飞出去，有的撞在墙上，有的跌入肮脏的水坑，还有的直接被爆炸的碎片划伤，捂着流血的伤口痛苦地挣扎 这招还是她看过红头罩和蝙蝠侠的对决后，从红头罩那里学来的。 696. 芭芭拉趴在地上，忍着身体的疼痛迅速撑起上半身，警惕地朝着爆炸中心望去，她知道这一招足以对付普通罪犯，但她很清楚，这还远远不够。 果不其然，当爆炸的烟雾逐渐散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火光中缓缓显现，那人站得笔直，微微侧着头，像是在欣赏这场混乱的杰作一般，刺鼻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里，但他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嘴角勾起那抹永远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噢——芭芭拉，你真是太令小丑叔叔震惊了。”小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烟雾，他的紫色西装仍旧整洁，哪怕身后是一片狼藉，他的笑容依旧灿烂如昔，甚至带着几分愉悦的欣赏，“你知道吗，我简直要为你鼓掌了！” “啪啪啪”他夸张地鼓了三下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戏剧表现现场呢。 紧接着小丑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一副很是“恨铁不成钢”似的：“可惜啊，还差了点。” 芭芭拉咬紧牙关，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心里飞快地计算着接下来的战术，她的轮椅已经报废，身边没有足够的掩体，而她的腿无法支撑她站起来，她倒是也可以选择藏在暗处伺机而动，可现在小丑的眼神正牢牢锁定着她，如同猫戏老鼠一般，充满戏谑和兴奋。 “嘿，别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嘛！”小丑蹲下身，伸手指向她，嘴角的笑意加深，“你知道的，咱们可都是老朋友了，要不是你刚刚那一招，我还真没想到你能这么——” 他故作思索地摸了摸下巴：“嗯，怎么形容来着？啊，‘爆炸性十足’，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倒真是像极了逗人开心的小丑，只可惜对于哥谭人来说，笑不出来就是了。 芭芭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跟小丑玩心理战几乎是不可能赢的，但她不会坐以待毙，她迅速摸向腰间的小型□□，试图悄悄调整角度。 然而，小丑的眼神微微一闪，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嗨嗨嗨，不要这么急嘛。” 他猛地一甩手，一把锋利的小刀“嗖”地一声钉在她身旁的地面上，距离她的手只有几厘米远，显然是一次警告——小丑就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芭芭拉顿住了，眉头微微皱起，她倒也不准备硬碰硬就是了。 “听我说，我们不妨来点儿有趣的互动。”小丑慢慢站起身，微微后仰着，摊开双手，仿佛在邀请她参与某场荒诞的舞台剧，“虽然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但我们是老朋友了，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芭芭拉抿了抿唇，虽然不知道小丑又在打算着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697. 再说回另一边，布鲁斯先后试探完自己的两个儿子，而这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也继承了蝙蝠侠一贯的优良做风——好奇，还喜欢独自探索而不是去问。 区别在于提姆决定自己调查，一头扎进了少年泰坦——是的了，这人把罗宾身份让给达米安后，又给自己取名红罗宾，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们组了个小团队，是让老蝠亲欣慰到能哭出来的不叛逆单飞的好孩子——的工作室里，和咖啡电脑相亲相伴去了。 神奇女孩偷偷瞥了一眼正在疯狂敲打键盘的提姆，只见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端专注的状态，双眼放光，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附身一般，不停地输入代码，分析数据，嘴里还不时低声呢喃着各种计算结果，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字符在他指尖飞舞，数据流如瀑布般滚滚而下，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和电脑融为一体了。 第148章 神奇女孩皱了皱眉，悄悄远离了一点，然后低声问道：“他不会就这样不眠不休地干上好几天吧？” 一边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边抓起一把零食往嘴里塞，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嚼了几口，然后随意地挥了挥手，用那种“我见过太多次了”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怎么会呢。” 他顿了一下，随手从桌上抓起一瓶汽水拧开，喝了一口，这才慢吞吞地补充道：“等到电脑死机或者咖啡没有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出来休息了。” 超级小子一直在半空中飘着，双手抱胸，嘴里哼哼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看得出来，他已经和电脑一同坠入爱河了。” 脉冲立刻接话，故作惊恐地倒吸一口气：“天呐！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点担心了——如果哪天提姆真的变成一台活生生的超级计算机，我们是不是就得给他换个新代号？比如——‘红计算器’，怎么样？” 超级小子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比了个赞：“这个代号不错，下次看看能不能流传出去。” 神奇女孩嘴角抽了抽，扶额叹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幸灾乐祸，要是他真的不休息的话，那可是会猝死的。” 超级小子耸耸肩：“放心吧，他的意志力强得很，再说了，蝙蝠家的家训之一就是‘能用咖啡续命的，就不算过劳’。” 而这时，正沉浸在数据海洋中的提姆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讨论，他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还听得到你们在那边八卦。” 所有人顿时噤声，超级小子轻咳了一下，巴特赶紧装作无辜地喝了一口汽水，而神奇女孩则假装整理自己的腕带。 然而，提姆根本懒得管他们，他的手指仍然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数据流不断跳动，分析结果越来越多，他的眼神越发专注，仿佛真的成了一台“活的超级计算机”。 698. 相比之下，迪克·格雷森的风格就明显更直接一些，他不是不擅长调查，而是觉得有些事情可以用更快、更聪明的方式解决，比如——找人帮忙。 而在迪克的社交圈里，有一个人无疑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搭档——芭芭拉·戈登，也就是“神谕”。 于是，迪克站在芭芭拉的秘密基地门口，手里拎着一袋精选零食，里面有她最喜欢的薯片、巧克力，还有一罐高咖啡因能量饮料——他可是下了血本来贿赂她的。 他抬手敲了敲门，然后随意地靠在门框上，静静等待着门打开。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门依旧纹丝不动。 迪克挑了挑眉，抬手再次敲了敲门，这次力道比之前稍大了一点，他一边敲一边笑着说道：“小芭，我知道你在里面。”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迪克眨了眨眼睛，目光微微一凝，他当然知道芭芭拉不是那种喜欢装作不在家的人，更何况她的监控系统遍布整个房间，他来之前，她绝对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那么，她不回应的原因只有两种—— 第一，她故意吊着他，想看看他会不会知难而退。 第二，她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门都懒得开。 迪克想了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稍微低下头，凑近门口的对讲机：“行吧，小芭，如果你真的很忙，我可以等，但我得提醒你，我可是带了你最喜欢的薯片和高咖啡因饮料哦，如果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可能就要自己解决掉了。” 迪克·格雷森站在门口，耐心等了又等，直到零食袋在他手里变得有些温热，但门依然没有打开。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芭芭拉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无视来访者的人，尤其是他，更何况，他已经用了“零食贿赂”这一屡试不爽的手段，按理来说，她早就该戏谑地开门，接着给他翻个白眼，然后顺手接过他带来的零食——可现在，屋内一片死寂。 迪克眉头微微皱起，他抬手再次敲了敲门，语气稍微认真了一点：“小芭？如果你真的在忙，那至少给个回应，不然我可是要直接进来了。”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一丝警觉在他脑海中拉响，迪克沉默了一秒，随即毫不犹豫地伸手进了兜里，摸索出一串钥匙，他当然有芭芭拉的钥匙，毕竟他们是并肩作战多年的搭档，有时候为了方便，他需要直接进出她的秘密基地，但除非必要，他不会擅自闯入——芭芭拉向来注重个人空间，他尊重这一点。 但现在，情况已经足够异常，他没时间再顾忌礼貌问题了。 迪克迅速找到正确的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扭，门应声而开。 然后，他猛地推开了门。 屋内的灯光依旧柔和，屏幕的冷光映照在空气中，投射出一片蓝白色的幽幽光晕，墙上的多台电脑依然在运转，几条监控画面在屏幕上跳动着，哥谭的城市景象依旧在自动刷新，几个通讯频道仍在播放着警报和未完成的案件报告。 但房间里没有芭芭拉的踪影。 她应该在这里的，她的电脑屏幕仍然显示着她未完成的工作，桌上甚至还有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一切看上去都像是她刚刚离开一会儿，随时都会回来。 可是她不在，而且这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迪克的眼神沉了下来，他迅速扫视整个房间，试图寻找任何异常的线索。 逻辑告诉他，如果芭芭拉是主动离开的，她绝不会不关机，也不会留下这么多未处理的文件。 而如果是被带走的……那么带走她的人，极有可能是她信任的人，或者是用了某种能让她毫无反抗就离开的手段。 一种不祥的感觉在他心底升腾而起。 ——芭芭拉·戈登，失踪了。 第135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二十六天 黄金双靶…… 699. 蝙蝠洞内，巨大的主控屏幕上跳动着各类数据，蓝色光影映照在布鲁斯的脸上，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取着哥谭各处的监控录像和追踪数据。 芭芭拉·戈登失联了。 布鲁斯原本以为，这只是她短暂关闭通讯，或者是她正在处理某个需要保持低调的任务，然而，当他调取她的定位数据时，他的眉头瞬间皱紧了。 屏幕上显示的数个数据点，大体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她轮椅上的备用定位器，已经彻底失效，像是被人为破坏或屏蔽。 另一类，是她身上的主定位器，仍然亮着——但奇怪的是，它停留在一个异常的位置，长时间没有移动。 布鲁斯眼神沉了下来，迅速在地图上放大那个坐标点，那不是钟塔，那不是她应该在的地方。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屏幕，手指再次飞快敲击键盘，调取该区域的卫星图像和监控录像，屏幕上的画面迅速加载，而随着图像的清晰度逐渐提高，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画面显示的是一条狭窄的小巷——那是一条从便利店通往钟塔的捷径，是芭芭拉常走的路之一。而就在那条小巷的尽头，定位器正静静地躺在一根锈迹斑斑的巨大排水管道口。 芭芭拉的定位器，不该被这样遗落。 他的指尖迅速敲击键盘，调取周围监控录像。然而，最关键的小巷监控——被人为破坏了。所有数据都显示，那段录像在事发前的几个小时就已经被清除，且手法相当专业，显然不是普通罪犯能做到的。 这意味着，绑架她的人是有备而来，甚至提前掌控了这片区域的监控系统。 但布鲁斯并不轻易放弃，他调整视角，调用了小巷外部的监控录像，希望能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果然，有了发现，在稍远处的监控画面中，一抹红色的小角若隐若现，在画面边缘一闪而过。 布鲁斯的目光瞬间一凝，他立刻放大画面，将红色物体的细节逐帧分析，直到最终成像——一张扑克牌，不仅仅是扑克牌，而是带着熟悉的红色笑脸标志的小丑扑克牌。 蝙蝠洞内的气氛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屏幕幽蓝的光芒映照在布鲁斯的脸上，他的双眸深邃如夜，脸色沉得可怕。 小丑，是他。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小丑绑走了芭芭拉，这不仅仅是一次随机的袭击，而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行动。他提前屏蔽了监控，清除了痕迹，并故意留下这张扑克牌——这是一个挑衅，一个警告，一个陷阱。 布鲁斯的呼吸微微加重，心中涌起一股危险的寒意，他知道，小丑不会无缘无故地带走芭芭拉——他在策划某种“游戏”。 700. 蝙蝠洞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在黑暗的地下回荡，红色的警示灯闪烁着，投下不祥的光影，布鲁斯猛地回头，视线锁定在主控屏幕的右上角，一个熟悉的名字正在那里闪烁。 第149章 夜翼——紧急通讯。 他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接通通讯，下一秒，迪克焦急的声音便从扬声器中传出，语速极快，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和不安：“b，出事了。”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见鬼……”迪克低声咒骂了一句，背景音里隐约传来他快速移动的脚步声，“我刚去芭芭拉的秘密基地，门是锁着的，但她的电脑还开着，文件还没处理完，咖啡也没喝完——”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更加沉重，“她就像是在中途被什么人带走了一样。” 迪克的声音里透着愤怒，还有一丝未曾掩饰的焦虑，他在心底极力克制着自己去想最坏的可能性。 但布鲁斯已经知道了最坏的可能性是什么，他没有打断迪克那如机关枪般的语速，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对方一口气把所有信息倾倒完毕，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我已经知道了，是小丑带走了芭芭拉。” 701. 通讯另一端，短暂的死寂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即，迪克的怒吼如同炸裂的雷霆般响起—— “什么？！” 愤怒透过无线电传来，甚至能让布鲁斯想象出迪克此刻的表情——他的下颚紧绷，眉头紧皱，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而那双擅长舞动于夜色中的手，此刻死死地攥紧了摩托车的把手。 紧接着，是猛地踩下油门的声音，通讯里传来了引擎的怒吼，风声呼啸，迪克的声音因高速前行而变得低沉，但其中的愤怒依旧清晰可闻。 “该死的疯子！”他狠狠地骂了一句，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怒火，“小丑已经对她造成了那么严重的伤害，这次又想干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摩托车的引擎声更响了。 迪克的思绪一瞬间被拉回了过去，拉回了那个他最不愿回想的夜晚，那天，他赶到时已经太晚了。 芭芭拉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地板蜿蜒流淌，她的脊椎被子弹击穿，脸色苍白得吓人，而小丑——那个疯子，那个恶魔——只是笑着，站在那里欣赏自己的“杰作”，他毁了她的一切，却把这一切当成一场“笑话”。 迪克紧紧咬着牙，他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摩托车的速度再次加快，几乎与城市的霓虹灯融为一体。他的心脏狂跳，愤怒在胸膛里翻腾，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的嘶吼，“为什么偏偏又是她？！” 通讯另一端的布鲁斯听着这一切，沉默了几秒，声音依旧冷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沉：“因为他知道，她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小丑不会随机选择目标，他每次的攻击，都是精准的，每一次的“游戏”，都经过精心策划，他知道要如何挑衅，要如何制造最大的痛苦。 这一次，他选择了芭芭拉——因为他知道，她对迪克，甚至对整个蝙蝠家族而言，都是无法替代的存在。 “他想逼我们玩他的游戏。”布鲁斯低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危险，“但这一次，我们不会让他得逞。” 迪克没有回答，他的怒火未曾平息，但在那一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被愤怒吞噬，芭芭拉还在等着他们，她需要他，而不是一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夜翼。 “……我快到了。”迪克沉声说道，语气坚定，“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她带回来。” “是的，”布鲁斯轻轻按下键盘，调出更多监控画面，视线锐利如刀锋，“这一次，我们不会给小丑任何机会。” 702. 蝙蝠车与夜翼的摩托在夜色中划出流畅的轨迹，急速驶向那条关键的小巷，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分析与推理之中，试图在有限的线索里拼凑出小丑的真正意图。 然而——就在他们疾驰而过哥谭港口时，一道诡异的波动陡然闯入他们的视野。 繁华的港口，在某一瞬间，仿佛水面起了波澜，那不是正常的雾霭，也不是常规的天气变化，而是一种视觉上的扭曲，像是镜头前的焦距突然被人为调节了一样，整个空间像液体一般泛起了层层涟漪。 紧接着，在远处厚重的阴云之中，一座灯塔缓缓浮现，它闪着幽冷的光芒，幽深的塔身仿佛被某种诡异的能量笼罩，黑暗中透出令人不安的蓝紫色微光。 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港口附近的所有人都对这一幕毫无反应。 码头工人继续忙碌，货船仍旧正常装卸，街道上的行人依旧在低头赶路，出租车司机无视了一座本不该存在的灯塔，一切都在继续，就像……那座灯塔从一开始矗立于那里一样。 夜翼被猛地急刹车晃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一头磕在玻璃上，他强行压下心头的不适，转头望向蝙蝠车里同步监测的蝙蝠侠：“你看到了吗？” 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问，在蝙蝠侠突然急刹车时，便证明了蝙蝠侠也能看见这诡异的一幕了。 蝙蝠侠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座灯塔没有回话，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他迅速操作蝙蝠车的中控系统，调取港口的监控录像，然而——监控画面里，那座灯塔根本不存在。 蝙蝠侠眉头一皱，思绪飞速运转，他的手指在蝙蝠车的界面上快速调取数据，同时通过热成像扫描港口区域。 结果让他更为不安，灯塔的热源读数异常，仿佛它的存在根本不符合物理规律，或者说，它的“温度”与现实世界的温度场并不匹配。 然后，就在他们的注视下，灯塔的光芒忽然闪烁了一下，仿佛回应他们的存在一般，微光在海面上荡开涟漪，与此同时，蝙蝠车的通讯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嘶嘶”杂音，一种难以分辨的低沉呢喃声隐隐回荡，像是来自深海的低语，又像是某种遥远的回声。 没有人发现，刚刚还位于港口附近的蝙蝠车连带着哥谭的两位义警，悄然的消失不见了…… 第136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二十七天 细胞你不…… 703. 杰森转头，就看到自家女朋友低垂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她平日里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虽然情感表达并不多，但杰森已经非常熟悉她的每一种小变化——她现在明显不高兴。 他皱了皱眉，二话不说地扔下身旁的某个还在等待回应的国王，毫不犹豫地凑了过去，他先是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低声问道：“怎么啦，宝贝儿，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少女抬起头，绿眸定定地注视着他，目光深沉而专注，像是在凝视着某种无比珍贵的事物。她的眼神太过认真，甚至让杰森微微有些不自在起来。 就在他忍不住想开口的时候，她才终于慢悠悠地说道：“我在想那些平行的可能性。” 杰森眨了眨眼，虽然他不太懂为什么自家女朋友突然要提起这个话题，但他杰森·陶德对某个小细胞的法则之一就是：不管懂不懂，先夸了再说。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搂住她，挑眉笑道：“嗯，我家宝贝儿可真厉害，改变了时间线。” 他本以为这句带着点调侃的话可以让她稍微开心一点，然而，少女并没有露出任何欣喜的表情，反而沉默了半晌，然后再次低声开口：“……小杰森们都不会再经历死亡了。” ——“小杰森们。” 她不是在说他一个人，而是在说无数个平行世界里的他。 杰森不懂少女为什么要说这个，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皱了皱眉，试图从她的表情里读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一旁很了解“自己”的某个国王已经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愉悦，带着一丝仿佛看透一切的意味。 他像是在聚光灯下的演员一样，优雅地转了个圈，双臂微微张开，声音里带着咏叹调的浮夸感：“他为了和你相见甘愿直面死亡——这就是浪漫啊！” 杰森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不喜欢被人替自己总结人生，更别提对方还用这种讽刺的语气来描绘他的死亡。 704. 少女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屑国王，仿佛对方的存在与她无关一般，她的世界里，只有杰森。 她没有因为杰森的不理解而感到不满，她只是耐心地和他讲述自己的想法，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甚至带着点思考者的认真。 “杰森会有很多可能性。” 她抬头看着他，绿眸中映照着他的身影，仿佛要将他刻进瞳孔深处。 “那些圆满的、不需要经历死亡的可能。”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在描述着某种遥远的梦境，那些可能性里，没有死亡的阴影，没有血泊，没有痛苦的重生，有的只是顺理成章的成长和平稳的未来。 如果是那样的杰森——他可能不会成为红头罩，可能会顺利继承蝙蝠侠的意志，甚至可能永远不会走上这条充满怒火和鲜血的道路。 第150章 但细胞不会遇见那样的杰森。 她的手微微收紧，指尖几乎要扣进手心，她的眼睫微颤，像是某种思绪翻涌着冲击着她的认知。 “可是，和我相遇的杰森……”她低声继续道，语气里透着一种她自己都不太理解的怅然，“他会经历很多痛苦。” 她会遇见的杰森，是从死亡与鲜血中爬回来的，是带着怒火、带着伤痛，仍旧在这个世界上站稳脚跟的那个杰森，如果他从未经历过死亡便不会掉入一时间的岛屿，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 她抿了抿唇，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困住了一般，低声呢喃：“如果死亡才能让我们相见……”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可她自己却在思考，她的认知在一层层剥开，一种模糊的、从未经历过的陌生情感在她的内心深处翻腾着。 然后，她轻轻说道—— “我竟然觉得，从没见过杰森要好……” 这句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她皱起眉，像是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目光中带着一丝自我审视的困惑，低声道：“为什么我会这样想？” 她歪了歪头，认真地看着杰森，像是在等待他的解答，然后，她轻轻问道—— “我是不喜欢杰森了吗？”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仍旧是那种冷淡而平静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逻辑上的矛盾，然而，这句话的重量却狠狠撞击在了杰森的心上。 他怔住了。 705. 房间陷入了短暂的静默，连空气都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杰森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喜欢？ ——不可能的。 她的占有欲，她的专注，她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在证明着她对自己的感情。 她刚才的那句话，像是某种最极端的剖析，把她自己剖开，让他看到她自己第一次接触到的无法理解的矛盾情绪。 杰森很清楚，她的思维方式从来都是直接的、简单的、纯粹的，非人类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她不会困惑，她不会犹豫，她的世界只会存在是与非、对与错。 人类的情感是复杂的，是多层次的。他们可以既爱又恨，可以因为离别而更深刻地感受到珍惜，也可以因为痛苦而更加执着于希望，他们会因为落败而绝望，但也会因为战胜这份绝望而获得直面一切的勇气。 她已经不再是单纯地“想要杰森”这么简单了。 她正在触及一种人类才会有的困惑和痛苦，这是一种成长，一种蜕变，一种她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变化，她正在变得更像一个人类，学会矛盾，学会怀疑，学会因痛苦而珍惜。 ——她已经开始真正地学会“爱”了。 706. 杰森沉默了一瞬，最终没有用言语去解释，而是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指，指腹缓缓摩挲着她冰凉的皮肤，像是在给予她某种安定。 她微微怔住，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似乎有些疑惑，又像是在体会这份温度。 杰森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温柔的笃定：“宝贝儿，你当然喜欢我，你只是太在乎我了，在乎到甚至愿意去思考这些可能性。” 他杰森轻轻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发丝，他的声音低哑而安抚：“你一方面不希望我经历痛苦，一方面又害怕，如果我没有经历那些痛苦，就不会遇见你。” 他知道她的矛盾，她的疑惑，甚至她自己都不理解的那些复杂情绪——但他都明白，她的情感开始变得人类化，她的思维方式变得更复杂，而这一切都源于她对他的在乎。 杰森低头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一丝柔软的笑意：“但你在纠结的事情，其实根本不需要纠结。” 她静静地望着他，没有开口，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解释。 杰森深深地看着她，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而笃定：“如果死亡才能让我遇见你……那么，它值得。” 少女的瞳孔微微一震，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她亲眼看过，亲身经历过太多的死亡，她知道它残酷、冰冷、不可逆，她知道它会带走一切，让一切归零，可杰森的语气里没有一丝遗憾，只有毫不犹豫的笃定。 她抬头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而杰森的目光温柔又坚定，没有半分动摇。 杰森笑了笑，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带着点宠溺，又像是在安抚某种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他的声音低柔，带着些自嘲的笑意：“我当然不能说自己从未后悔过。” 他怎么可能不后悔呢？ 他后悔自己当年的冲动，后悔自己被愤怒吞噬，后悔自己在那个夜晚没有多等一秒，后悔自己曾经试图寻找“如果”—— 如果他更小心一点，是否还能活下去？ 如果他当初没有那样愤怒地冲出去，是否会有另一个结局？ 如果他没有死，是否这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他在夜晚独自醒来时无数次地想过这些问题，无数次地陷入那个黑暗的循环之中，试图找出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答案。 但这些后悔，都只是属于过去的伤口。 ——而她，是属于他的现在，也是属于他的未来，他不后悔遇见她。 杰森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他的呼吸温热而均匀，近得仿佛能与她的心跳同步。他的声音轻柔而笃定，带着一种无可动摇的坚定：“我后悔过死去的过程，但我不后悔它带我来到你身边。” 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情绪起伏。死亡的过程是痛苦的，那是一段无法被遗忘的经历，它刻在他的骨血里，成为他无法摆脱的梦魇，但如果死亡的终点是她，如果他最终走过炼狱，换来了与她的相遇——那一切，便不再是毫无意义的折磨。 他微微一笑，笑意带着些无奈，也带着些释然，他缓缓伸出手，环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是彻底的占有，也是彻底的交付，像是在用身体去告诉她，去安抚她——我是你的，而你也是我的。 707. “呃呃呃，好肉麻啊你们两个。”某个还留在原地的屑国王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极其不合时宜的插话，他夸张地抖了抖身子，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嫌弃表情，甚至双手抱胸，整个人仿佛被杰森和小细胞的腻歪气氛熏到了。 他故作夸张地打了个激灵，像是要抖掉身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一样，随后语气幽怨地说道，“你们总是这么忘我，能不能注意着点，我还在这儿呢！” 杰森对着这个锃光瓦亮的电灯泡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几乎懒得搭理这人——打扰他和他家宝贝儿亲热的，简直不可原谅。 他低头瞥了一眼仍旧安静地靠在自己怀里的少女，伸手顺了顺她的发丝，像是在安抚她，也像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权，然后，他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懒洋洋地瞥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哦？所以你还在这儿？” 少年挑了挑眉：“当然，我一直都在——” 杰森耸了耸肩，毫不客气地打断：“那你还不走？” 国王：…… 国王：哈？ 杰森完全不理会对面人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故作一副苦恼般的低头，蹭了蹭自家女朋友的脑袋，哼哼唧唧道：“宝贝儿，他可真是个讨人厌的电灯泡。” 少年顿时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你竟然说我是电灯泡？！” 他夸张地捂着心口，一副“这世间竟有如此无情之人”的模样，仿佛杰森刚刚狠狠地伤害了他那颗脆弱的自尊心一样，这人真的很戏多。 “多伤人啊，我只是站在这里看个戏，结果就被赶走了。”他叹了口气，耸耸肩，“看来我确实是个多余的存在呢……” 说完，他“痛心疾首”地抬起头，伸手扶住额头，做出一副莎士比亚式的悲情姿态：“啊，何等可悲的命运，我居然要在‘自己’的恋爱故事里沦为路人甲！” 少女终于肯给对面人一个眼神了，显然是对他说他们是同一个人这件明明是事实但是就是很令人讨厌的说法而不满，更何况还顺便占了杰森的便宜，占有欲大爆发的小细胞很是生气。 干脆把那没打了的架挪到现在好了，果然这个世界上不能有两个“自己”。 她这样想着。 708. “好了好了不闹了。”少年摆了摆手，就好像挑起事端的人不是他一样，“该回去了，岛屿的空气真是难闻的要命。”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那是一种极端的变化，像是风暴前的沉寂，像是骤雨降临前的低沉压抑，瞬间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沉闷而紧绷。 他的笑意消失了，眼中的戏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危险的冰冷和警惕，在这一刻，杰森才真正意识到，他确实是那个统领了一整个国家的王，他不是只会戏谑挑事的乐子人，他是一个真正的统治者，一个站在尸山血海上俯瞰一切的王者。 第151章 杰森皱了皱眉，警觉地转头望向他，刚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却猛然发现少女的脸色也很难看。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虽然表情依旧平静，可杰森太了解她了——她的眼底，有着某种极端的不悦，那种冷凝的、带着深深警惕的神色，说明了发生了某种异常的事情。 杰森的身体瞬间绷紧，警惕感本能地席卷全身，手已经下意识地压住了枪柄，目光在四周迅速扫描，试图寻找异常的源头。 他刚想问发生什么了，就见对面少年的气势猛地一泄，他耸了耸肩，伸手随意地揉了揉自己额角，装作一副烦恼的模样，语气中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无奈：“哦，看来世界融合的动机太大，把某个麻烦的‘睡美人’给吵醒了。” 709. “不过别担心，我对付他们还是很有经验的。” 眼瞧着对面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他当然很有经验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切断了岛屿与另一个世界联系通道的存在是谁，但肯定又是对那家伙因爱生恨的祸水之一吧。 不过敢阻挡我的，全都打败就好。 第137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二十八天 被弃者沼…… 600. 再说回芭芭拉这边，还记得她的定位器掉在了哪里吗，一根锈迹斑斑的巨大排水管道口前，轮椅上的定位器已经被炸毁了，这个只可能是她身上的了，这只可能是她挣扎时不小心蹭下来的了。 601. 潮湿的空气弥漫着腐朽的铁锈味，芭芭拉的呼吸微微急促，冰冷的地面紧贴着她的手掌，寒意从皮肤渗入骨髓，她的轮椅已经被炸毁，双腿无法支撑她站立，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束手待毙。 她还活着。 而只要还活着，她就能战斗。 她翻滚着避开小丑的弹簧刀，指尖触碰到地面上一块锋利的碎片，迅速攥紧，锋利的金属割破了掌心，但她没有丝毫停顿，借着地面的反作用力，猛地朝小丑的方向挥砍过去。 “嘶——”小丑迅速后撤，但刀刃还是在他脸颊上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渗出一丝血迹。 “哦，亲爱的芭芭拉——”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眼神癫狂而兴奋，“你是想让我再给你补一枪吗？” 他话音未落，芭芭拉已经用手肘狠狠砸向了他的膝盖，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小丑虽然又疯又癫，但他到底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受到猛烈的冲击，他下意识的弯了一下，身体晃动。 芭芭拉立刻抓住机会，借着地面的支撑，腰部用力，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往后扫去，直奔他的脚踝。 小丑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意终于有了一丝龟裂，就像是被他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的小虫子跳起来咬了一口一样，虽然不痛不痒，但是十分的令人恼火。 她的动作是计算过的。 她不能站立，但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让小丑也站不稳，她知道自己没有体力进行长时间的缠斗，必须抓住每一个战术漏洞，每一次机会都要精准、致命。 她深吸一口气，利用惯性调整姿势，双手撑地，快速向后滑行，避开小丑挥来的弹簧刀，然后迅速翻身，一手抓住了地面上一根断裂的铁管，小丑抬脚想踢开她，但芭芭拉抢先一步，用铁管横扫，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脚踝。 “哎呀呀——”小丑怪叫了一声，重心彻底失衡，向后倒去，背后撞上了墙壁。 她必须继续压制他的行动力。 芭芭拉喘了一口气，调整手中的铁管，用尽全力向小丑的小腿砸去，小丑的腿部肌肉猛然抽搐了一下，他发出一声痛哼，手里的弹簧刀差点掉落。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疯子！”小丑的脸色狰狞，笑声却越发疯狂，他的手猛地一甩，一团紫色烟雾瞬间爆开。 在哥谭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不明成分的烟雾，他们可能是笑气，也有可能是恐怖毒气或是其他的什么，芭芭拉立刻屏住呼吸，手肘撑地，迅速向侧面翻滚，避开烟雾的范围。 感谢哥谭的小巷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垃圾吧，芭芭拉用铁管猛地敲向那脏兮兮满是灰尘的纸箱子堆，堆积已久的小灰尘们像是听见下课铃声响起后的小孩子们，撒丫子的四散开来，眨眼见便充斥了整个小巷。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的环境，寻找可用的地形。 ——她的左边是排水管道的出口，黑暗的通道像是深渊般敞开，她可以利用它作为掩护。 ——右侧是一片杂乱的废料堆，如果能找到一个支撑点，她可以形成一个防守阵地。 但她不能让小丑察觉她的意图，她必须主动制造干扰。 她深吸一口气，手掌猛地在地面上一拍，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同时另一只手迅速抓起一块金属片，朝着相反方向的墙壁掷去。 “铛——” 金属撞击墙壁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小丑的视线本能地被吸引过去。 就是现在！ 芭芭拉猛地翻身，双手在地面上一撑，迅速调整姿势，拖着身体向左侧滑行，她几乎是瞬间钻进了排水管道的阴影之中，借助地面的潮湿滑腻，她的动作像是一道利箭，精准地钻入黑暗之中。 602. 但小丑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寒光一闪，刀刃划破空气，带着一种锋利到令人窒息的破风声，精准地朝着她的影子消失的方向刺去。 ——噗嗤！ 是皮肉被刺破的声音。 是血液咕咕溢出的声音。 刚刚的缠斗让裤子在地面上摩擦早就变得破烂不堪了，这下刀刃没有任何阻挡的扎了过来，她的大腿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液顺着伤口迅速渗透进破烂的布料。 但她没有被伤口疼痛而减缓动作，因为脊椎神经受损的她根本感受不到她的腿了。 她看到了伤口的血液在蔓延，却无法感受到疼痛，也无法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液体正在不断滴落，她不再有身体本能提醒她了。 她受伤了，她的身体状况在迅速恶化，但她感受不到，但这对她来说，反而成为了优势，没有疼痛，意味着她不会因为疼痛而犹豫，不会因为疼痛而停滞。 ——她的身体可以继续前进，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她咬紧牙关，双手在湿滑的地面上一撑，猛地用力一扭，全身的重心都依靠着双臂的力量向前推进，她拖着伤口，继续滑入更深的阴影之中，借助光影的掩护，迅速调整自己的方位。 她必须找到武器，必须找到能够反制小丑的方式！ 她的手指在地面上飞速摸索，泥泞的地面上全是污水与垃圾，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唯一重要的事情是——活下去！ 603. 小丑的笑声越来越近了，他迈着悠闲的步伐，嘴里哼着轻快的调子，一步步逼近，就像是猫抓到了老鼠但却不第一时间咬死，反而按在爪子下面逗弄。 “哦折翼的小鸟~”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语气里满是戏谑，“你以为你能逃得了我吗？” “你受伤了——啊，我可怜的戈登小姐，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要不，你就别再挣扎了，乖乖地让我找到你，然后我们来玩个真正的游戏，怎么样？” 芭芭拉根本不听，他的声音只是背景噪音，她的手指终于摸到了一样坚硬、沉重的东西。 是金属！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手指沿着金属的边缘摸索，迅速辨别出了它的形状——一把生锈的铁扳手。 这东西虽然生锈了，但它很沉，很硬，完全可以用来砸碎人的骨头。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姿势，让身体藏在阴影之中，双手紧紧地握住扳手的把柄，手指微微收紧，掌心全是冷汗。 她的呼吸放得很轻，她在等待。 ——等待小丑靠近的时机。 604. 就在小丑的手即将触及芭芭拉的衣领，即将将她彻底拽回地狱的瞬间—— “嗡——” 一声诡异、刺耳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不属于这个世界，它仿佛是某种遥远而古老的低语，回荡在现实与非现实的交界处，它不像是人类的语言，更像是虫鸣，又像是呓语，带着无法被解析的音韵，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侵蚀感，像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正在穿透现实，将一切规则扭曲。 空气骤然一凝，地面开始变得柔软、湿滑，像是被扭曲的生物组织，像是某种缓慢蠕动的东西在吞噬所有的光线与物质，芭芭拉的身下突然一空。 她瞳孔猛然一缩，瞬间失去了对地面的支撑，她的身体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深渊吸住，瞬间被拽入黑暗之中，她无法挣扎，她的身体正在下沉，仿佛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正拉扯着她，像是沼泽吞噬了踏错脚步的猎物，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失控。 她的手指疯狂地抓向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扭曲。 第152章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拖下去，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她这样想着，拼命的摆脱吸力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小丑的手， “哈？”小丑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刚刚还在享受这场猎杀游戏，但现在，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真正的惊愕。 芭芭拉的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力气比小丑预想的还要大，仿佛这一刻她已经豁出了一切。 604. 他们在下坠。 无尽的黑暗包裹着他们，像是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毫无声息，却充满了绝对的拉扯力。四周没有风，没有光，没有边界，只有纯粹的黑暗和失重感，让人无法判断方向，也无法得知自己何时会落地。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会落地。 芭芭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到底，但这么深，如果直接坠落，肯定会被摔死，她的身体在黑暗中不断旋转、翻腾，每一秒都在彻底丧失平衡感。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姿势，四肢无力地漂浮在黑暗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下坠落，但她的目光，却从未离开眼前的男人——小丑。 他就在她的对面，身体同样在无重力的空间里漂浮着，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扭曲的笑容，像是完全不在乎即将到来的死亡，他甚至还在笑，甚至还在欣赏着这场“坠落”，仿佛这只是另一个他亲手策划的“恶作剧”。 但芭芭拉没有笑，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眸色深邃，带着令人胆寒的沉静与杀意，她的手指收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她不害怕。 ——她不会恐惧。 ——她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里。 她的手臂猛地抬起，生锈的扳手紧紧握在手中，在无重力的环境里缓缓旋转着，带着微不可察的冷光，然后，她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沉重的金属砸在小丑的太阳穴上，那一刻，血液在黑暗中飞溅而出，像是一朵诡异绽放的花，他的头猛地向一侧偏去，笑声在一瞬间停滞，整个人因为冲击力在黑暗中剧烈翻滚，像是被丢进深渊的玩偶，毫无方向感地旋转着。 但他仍然在笑。 即使头皮被撕裂，鲜血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嘴角依旧弧度不变，甚至笑得更加兴奋，更加癫狂，他像是对疼痛毫无知觉，像是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目光依旧牢牢地锁定着芭芭拉，眼神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欣赏，像是在看一件令人惊喜的艺术品。 “芭芭拉啊芭芭拉……”他轻声呢喃，语气温柔得像是在低声吟唱，“你真是……越来越棒了。” 605. 小丑的血液似乎滴落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在这片黑暗中回荡，明明是那样细微，却仿佛直接炸响在芭芭拉的耳边，只听“蹭”的一声，火焰在黑暗中升腾而起，照亮了周围，只见火光包围之中，是一座带有宗教色彩的石头垒起的祭坛…… 第138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二十九天 小丑结束…… 606. 橘红色的火焰从黑暗中无中生有，宛如在虚无中点燃了一条连接现实与未知的路径，炽热的光亮驱散了四周的深邃黑暗，照亮了这片扭曲而陌生的空间。 芭芭拉的瞳孔猛然一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眸底掠过一丝深深的不安，她的视线飞快地扫过四周，火光映照之下，整个空间的全貌终于展现在她眼前—— 墙壁……如果能称之为“墙壁”的话。 它们不再是普通的石砖结构，而是一种皱巴巴的、不规则的表面，带着诡异的褶皱与细微的突起，仿佛是某种有机物被层层剥落、摊开、拼接、覆盖在一起——它像是人皮。 红褐色的色泽暗沉而诡异，像是某种曾经鲜活的血肉，经历了无数次的侵染、凝固，最终成为了这片空间的基底。 它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它曾经是普通的墙壁，然而它被鲜血染透了。 血液不断流淌、渗透，长年累月地交织在其中，它们填满了所有的缝隙，让整座空间染上了难以洗去的深色血污。 ——这地方曾经被用来做什么？ ——这里究竟死过多少人？ 芭芭拉的呼吸一滞，但她没有让自己的思绪停留在恐惧上，而是更快地捕捉到周围更危险的东西。 那些墙壁上，绘制着无数复杂而诡异的图案，它们用着某种鲜红的“颜料”涂抹而成，不像油漆一样浓重，不像釉料一样浅薄，反而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粘稠感，像是尚未凝固的血液。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符号，眉头微微皱起，试图解析它们的含义，但这些图案不是普通的宗教符号，也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种语言，它们的构造奇怪，线条扭曲，像是某种难以被常规逻辑解析的形态，但在她的眼中——它们像是一只只“眼睛”。 那些图案，有大有小，散落在整个墙壁上，形态各异，却又透着某种令人极度不安的共性——它们全都在盯着她，全都齐齐注视着正在坠落的他们。 它们在看着他们，它们像是活着的东西，在这片扭曲的空间里，静静地注视着正在下坠的猎物，等待着他们坠入那唯一的归宿——等待着他们成为“祭品”。 芭芭拉的脊背骤然一僵，手指死死地扣紧了扳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和小丑的落点，正是那座石头垒砌起来的祭坛。 那些“眼睛”仿佛已经期待了太久，等待着他们最终的降临，等待着他们落入那最终的审判之中。 607. 绝对不妙！ 芭芭拉的指尖微微收紧，她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挣扎和负伤而变得酸痛，但她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她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结构，试图找到可以利用的关键点。 “哈哈哈哈——”耳边，小丑的笑声依旧疯癫而兴奋，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甚至像是在享受这场坠落。 “哦——看看这个地方，多么有仪式感，多么神圣！”他夸张地挥了挥手，身体在失重的环境中自由地翻滚了一圈，“这可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哥谭疯子都更有品味啊！你觉得呢，芭芭拉？” 他在空中翻了个身，手脚放松地悬浮着，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坠落——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你知道吗，这可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玩！”小丑笑得几乎要断气了，脸上的血污被火光映得更加诡异，“看看这地方，多么有仪式感，多么邪恶，是不是很像那些老电影里准备献祭的场景？” 芭芭拉没有理他，她的目光死死锁定住了那座祭坛，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绝对不能让自己落到那个地方！ 她能感觉到，从那座石头祭坛上，传来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感”，它像是某种未曾被描述过的存在，正透过符文、火焰、祭坛本身……静静地窥视着他们。 而她不会成为任何东西的祭品。 她迅速调整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扭动着重心，双手死死攥紧扳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她正在为最后的反击做准备——既然要摔下去，那就让小丑先下去。 芭芭拉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扳手的金属棱角狠狠砸在小丑的侧颈，同时趁着小丑一晃神的功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借着他毫无防备的状态，猛地一拽。 小丑的身体在空中剧烈旋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他完全没想到芭芭拉居然还有力气动手。 “喂喂喂，小鸟，你该不会——” “去死吧，小丑！” 芭芭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双臂一撑，小丑的肩膀成了她的支点，借力将自己的身体往上甩去，同时狠狠一扭，将小丑直接朝着下方的祭坛甩了出去。 608. 小丑根本不在乎什么“献祭”，傲慢如他，甚至不相信真的有任何存在能够让他成为祭品，他是游戏的掌控者，是规则的破坏者，是玩弄秩序、戏弄恐惧的疯王，即使被甩飞，即使即将落入那诡异的祭坛之上，他仍然在大笑。 他的笑声在火焰中回荡，带着无尽的癫狂与无所谓，他的身体在下坠，然而他的眼神却依旧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在他看来，他才是猎手，他才是玩弄老鼠的猫，而芭芭拉的这点反抗，充其量只是猎物垂死挣扎的戏码，他根本不屑一顾 但他错了，他完全忘记曾经在岛屿受过的那些挫败了，以至于他没能意识到这就是通往岛屿的入口，他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他甚至还咧开嘴，似乎是想要再说些什么，用他惯有的戏谑去讽刺芭芭拉的挣扎，去扭曲她的反抗，让这场游戏仍然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他没能开口，因为他的身体，已经猛地砸在了祭坛之上。 小丑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石头祭坛上，震得整座祭坛都发出了沉闷的嗡鸣声然后—— “噗嗤——” 第153章 火光猛然腾起，像是一场扭曲的盛宴终于迎来了高潮，那并不是普通的燃烧，而是吞噬，火焰如活物般欢快地舔舐着小丑的身躯，但它没有让他瞬间化为灰烬，而是像某种嗜血的野兽，一点一点地剥离着他的皮肉，将他的血肉当作献给神祇的贡品。 小丑的胸膛猛然裂开了，但这并不是外力造成的撕裂，而是他体内的血肉像是被某种无形的手抓住，直接从内部撕裂开来，血液和碎肉瞬间爆开，带着一种极端的、不符合生理结构的形态四散飞溅，溅满了祭坛，溅满了墙壁，溅了满地都是。 609. 血沫甚至溅到了近在咫尺的芭芭拉一脸——芭芭拉摔在了地上，有了小丑作为缓冲，外加她完美的落地动作，虽然有扭伤但没什么大碍——温热而黏腻的液体沿着她的面颊滑落，她的鼻腔充满了浓烈的铁锈味，她的瞳孔紧缩，身体猛地一僵，本能地想要抹去脸上的血污，但她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的余光捕捉到了某个东西，就在她旁边，一个看上去像是破旧的皮革“稻草人”的东西，同样被小丑的血液溅了一身，她本以为那只是个装饰——但她错了，它不是“装饰”，它是“活的”！ 它像是干渴的农民，在感谢这场“雨水”，它张开双臂，疯狂地扭动了起来，动作充满了一种病态的喜悦，它的肢体被粘稠的皮革包裹着，每一次扭动都像是某种即将从人形剥离的异变。 “——呜嘎嘎嘎嘎嘎嘎嘎！！” 它在尖叫。 但这不是人类的语言，它的声音高亢、刺耳、诡异，像是某种扭曲的音节从破裂的喉咙深处挤压而出，那种声音不应该被人类理解。 但芭芭拉理解了，它的语言像是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地刺进了她的脑海，一瞬间，她的脑袋里充满了那些扭曲音节的含义，她的灵魂仿佛在一瞬间被剖开，强行塞进了一段她本不该理解的认知。 ——“祭品啊！” 它在呐喊。 ——“祭品啊！！！” 它在狂喜地尖叫。 芭芭拉的呼吸猛地一滞，胸腔收缩得仿佛被无形的绞索勒紧，每一根神经都被一种极端的恐惧感刺痛，像是有千百根尖针从皮肤下钻入，冰冷而窒息，她的手指猛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掌心因沾满血污和湿滑的泥水而险些抓不住任何东西。 她感觉自己被盯上了，她会是“下一个”！ 恐惧的情绪本能地席卷上来，但她却硬生生地把它压回了理智的最深处。 她不能停下！ 她不能等死！ 芭芭拉猛地将身子一扭，几乎是从祭坛上滚下来的，几乎是从祭坛上滚下来的，血迹和火光在她的视野里扭曲成一片，她的肩膀重重地撞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生疼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她强忍着伤痛，手指死死扣住了一块突出的石头，强行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没有让自己直接摔下去。 同时她的腰部猛地发力，像是一条被困住的蟒蛇，用尽最后的力量直接把自己的下半身甩到了地上。 “嘭”的一声，她的腿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混合着污水和泥泞的粘稠液体，她甚至不知道那些液体到底是不是水，但现在她根本不在乎，即使浑身湿泥臭水，即使满脸血肉碎末，她也决不能放弃求生。 她的呼吸依旧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但她的眼神却更加冷静，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坚定，她还活着，她还没有输！ 但她没有时间喘息，因为她听到身后传来了扭曲的咯吱声，就像是脱水的皮革被狠狠拉扯撕裂的声音…… 第139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三十天 巢穴 720. 但事情似乎没有芭芭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那皮革稻草人怪物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位置停了下来，像是被无形的墙壁阻挡了一样，再也没有跨进一步。 而芭芭拉的而她的面前，只有一道透出耀眼金色光芒的出口，光线太过刺眼，让她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她能感觉到，那道门后的存在似乎并没有恶意。 似乎身后的怪物就是为了把她赶到这儿来一般，芭芭拉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不喜欢自己被“某种东西”引导着行动，但她现在别无选择。 她趴在地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能够回头看看的同时，在身后怪物有异样的话能够第一时间发力冲进那个出口的姿势——她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目光冷静地注视着那个皮革怪物，但但它没有动。 它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突然被剥夺了所有的“生命”，如同一座雕塑，僵硬地站在祭坛的侧边，一如芭芭拉初见它一般，火光在它的身后翻腾，它的影子被拉得无比狰狞，但它本身却仿佛已经彻底静止。 芭芭拉的心跳微微加速了一瞬，同时她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道不属于任何语言的声音。 ——但这一次，声音却温和了不少。 “你提供的祭品被接受了。” “母亲会祝福你的……” “是奇迹……” 那声音宛如接纳了芭芭拉作为自己的同伴一样亲近而毫无敌意，却依旧带着某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异样感。 芭芭拉的瞳孔微微一缩，指尖下意识地收紧。 祭品？ ——小丑？！ 她的呼吸轻微一滞，她几乎瞬间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她没有被选为献祭的目标，真正的祭品是小丑，他被拖入了那场不可名状的“仪式”，被那无形的“母亲”所吞噬……而她，作为献上祭品的人，竟然因此被给予了“祝福”？ 她不信，她本能地抗拒这种说法，然而那道声音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响起，无论芭芭拉如何靠近，如何试探，那个皮革怪物依旧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彻底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似的，它已经毫无威胁。 芭芭拉的呼吸仍然压得很轻，她的身体仍然绷紧，但她知道，她没有别的选择了——她只能前进。 她的双手撑地，拖着自己朝着金光的出口爬去，金色的光芒随着她的靠近，变得愈发耀眼，直到她整个人彻底淹没在其中。 然后，她穿过了门。 721. 芭芭拉在穿过那道门的瞬间，本能地眯起了眼睛，因为金光实在太过耀眼，她甚至以为自己会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干净的、神圣的、被所谓的“祝福”所庇护的空间。 ——但她错了。 她才刚刚踏入门后的世界，便嗅到了浓重的腐败气息。 “呕——” 令人作呕的恶臭猛然钻入鼻腔，像是无数种腐烂的生物尸骸混杂在一起，被蒸腾、被侵蚀、被融合，最终化作某种无法言喻的气味，狠狠地刺入感官。 她的喉咙立刻收紧，胃部瞬间一阵翻涌，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瞬间冲上喉咙，她几乎本能地抬起手捂住嘴，强忍着没有当场吐出来。 ——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神圣的领域！ 到处是污水，那种土黄色的液体几乎覆盖了整个地面，散发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温度，既不完全冰冷，也不温暖，反而带着一种类似于腐烂尸体内部的温热感，像是某种正在分解的生物组织散发出来的死气。 芭芭拉本能地停下了动作，她的目光迅速扫视四周，她看到了一些东西——那些墙壁。 它们不再是普通的石墙，而是蜂窝状的岩石结构，看上去像是某种生物的巢穴，密密麻麻的孔洞无规则地遍布四周，但里面并没有蜜蜂或者蜂蛹，只有一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它们在蠕动。 那些孔洞里，有着某种滑溜溜的、有机质一般的结构，它们像是某种分泌物，或者更直白一点，像是某种生物的呼吸器官，在墙壁上缓慢地扩张、收缩、渗出粘液。 有些已经被不明的粘稠液体填满，有些则露出了腐烂变质的碎肉，像是某种“失败的孵化物”。 到处都是苍蝇和飞虫，它们像是对此依依不舍一般，在上空徘徊。 722. “……该死。” 她不该相信什么所谓的“祝福”，在这样诡异的地方，她不该心存侥幸。 芭芭拉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她立刻想退回去，但她掌心已经陷入了那片浅浅的液体之中，而当她低头去看的瞬间—— 她看到的并不只是普通的污水，水面下，漂浮着无数的尸体。 她看到了人的脸，它们浮在那片黄色的液体之下，已经膨胀、溃烂、变形，有些已经失去了五官，只剩下一张光滑的皮囊，有些则是半腐半蛆，眼眶深陷，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她趴伏在尸体之上！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掌心传来了一阵诡异的温热感，她的手掌似乎陷入了一片柔软的物质之中，温热的，潮湿的，柔软的…… 她不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她的大脑已经下意识地开始分析，从温度、质感、气味，甚至是她掌心接触到的细微触感…… 第154章 “……被分解时产生热量的腐肉。” 她的呼吸一滞，胃里猛地翻腾了一下，一股更加强烈的呕吐感从喉咙里翻涌上来，她的胸腔剧烈起伏，眼前的景象让她几乎本能地想要干呕。 “呃……” 她几乎已经要吐出来了，她的喉咙收缩，胃部痉挛，但她的理智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身体，让她没有当场呕吐，她还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她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她必须找到出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忽视那些腐臭、那些尸体、那些蠕动的东西，她的指尖迅速地扣紧地面，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爬去。 723. 这段路不算远，但它比任何一条她走过的道路都要漫长。 每一次手掌落在那滑腻的地面上，她都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像是某种正在分解的生物组织，她强忍着不去细想，只是机械地向前爬行。 她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她仍然没有停下，她只能麻木地前进，尽管她的意识告诉她，这里的一切都在挑战人类认知的极限，但她的大脑却开始适应这种恐怖的环境。 她开始习惯腐臭的气息。 她开始对脚下的尸体习以为常。 她甚至开始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根本就不符合人类的逻辑。 ——直到，水面突然炸裂开来。 “嘶啦——！！” 一只巨大的眼球，从水面中缓缓升起。 它的出现没有任何预兆，整个污水池都被带起了滔天的水花，那些漂浮在水面的尸体被猛然掀翻，有些甚至被水浪卷入了更深的液体之下，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手拖走。 水滴落在芭芭拉的脸上，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在本能的战斗反应下骤然绷紧，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扳手，但她没有立刻动弹。 ——因为她看清了那是什么，那是一只硕大的眼球。 它的直径足足有半个芭芭拉的身高那么大，整个球体像是某种半透明的凝胶，被一层薄薄的粘膜包裹着，但它的表面并不光滑，它的眼睑边缘连接着深紫色的鳞片触手，像是某种水生或者甲壳生物的肢体，鳞片的缝隙中渗出粘稠的液体，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味。 触手的末端，便是这颗巨大眼球的主体，蓝紫色的虹膜在水面上微微浮动，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一般，死死地盯着芭芭拉。 ——它在观察她，它在“凝视”她。 芭芭拉的呼吸猛然一滞，她的心脏几乎在瞬间停跳，然后立刻急剧加快，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她的背脊像是被冰水浇透了一样，瞬间生出最本能的恐惧感。 但她没有动，她不敢动，她知道自己面对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生物，这巨大的眼球也只是它的冰山一角，甚至它可能根本不符合地球上的生物学定义。 本能告诉她，这便是那位要给予她祝福的所谓的母亲。 人类的恐惧源于未知，芭芭拉知道，她面对的是完全超越人类认知的存在，她不可能战胜它。 如果她选择直接反抗，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她会死，以最残酷、最无法理解的方式死去，就像那些已经腐烂在这片污水中的尸体一样，被吸收、被吞噬、被剥夺存在感，甚至连自己的死亡都无法理解。 但如果她选择顺从……或许，她还有一线生机。 她的手指死死攥紧了手中的扳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她的身体仍然维持着战斗状态，虽然她知道——如果“母亲”要动手，她根本没有机会反抗。 她在等，等待更多的信息，等待这个未知的存在露出更多的端倪，等待她可以找到破局的机会，她的思维高速运转，即便是在恐惧和生理上的极度不适中，她仍然在计算所有可能的变量，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颗巨大的眼球，不露出一丝动摇。 第140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三十一天 蜱虫之母…… 724. 自远古时期开始，在这片深邃的沼泽之地，便生存着一只体型巨大的统治者——蜱虫之母。 它庇佑着这片湿润而阴冷的土地，它的存在如同大地的延伸，深深地扎根在这片泥泞与腐烂交织的世界之中，在时间的长河里，它从未消亡，也从未离开，——它就是沼泽的心脏，是这里唯一的主宰。 但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却并非自愿的居住者。 他们并非是为了崇拜这位恐怖的统治者才来到此地，而是因为现实的残酷，被迫成为了被弃者。 他们中，有人是被流放至此的罪人。 ——或许是因为触犯了某些古老的禁忌，又或许只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便是罪孽，于是被无情地丢弃在这片没有希望的土地上，被世人遗忘，任凭命运摆布。 他们中，有人是被疫病侵蚀的可怜人。 ——那些在其他地方无法立足的病患，被家族、村落或统治者驱逐，像是丢弃腐烂的尸体一般被送往此地，没有药物，没有希望，他们在沼泽里挣扎，在腐臭的泥泞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们中，有人是因贫穷而被遗弃的流浪者。 ——在资源稀缺的世界里，他们无力在更肥沃的土地上生存，他们被驱赶，被拒绝，被迫来到这里，试图在这片潮湿的绝望之地寻求一线生机。 于是，这里成为了一片充满痛苦的地狱——它被称为“被弃者沼泽”。 726. 但在最初，这些被丢弃的人们根本无法生存。 沼泽不仅仅是泥泞与瘴气的地狱，更是一个巨大的吞噬者，栖息在这里的不仅仅是那些腐烂的植物、流动的毒水、隐藏在阴影中的野兽，更有蜱虫之母的触须，它存在于这片沼泽的每一个角落，它的鳞片、它的粘液、它的呼吸，都无处不在。 在最初，人类不过是它的食物。 它捕猎流浪者，它吸食病人的血肉，它在黑暗中吞噬那些试图逃离的愚蠢之人，他们以为自己能够在这片土地上躲避命运，但他们只是从一场苦难跳入了另一场更深的绝望之中。 他们的血液滋养了这片沼泽，他们的躯体成为了滋生更多生物的温床，他们的生命被毫无意义地消耗在黑暗之中。 这片土地从来不属于他们，它只属于蜱虫之母。 然而，人类是顽强的。 在长久的恐惧与杀戮之中，人们开始学会生存，他们学会了如何躲避猎杀，他们学会了如何在沼泽的边缘地带扎根，他们学会了如何与这位古老的统治者交涉。 于是，契约诞生了。 ——人类会定期向蜱虫之母献上祭品。 他们将最健康、最年轻、最富有生命力的人奉献给它，作为它的食物，作为它的贡品。 即使祭品并非自愿。 而作为交换，蜱虫之母将会给予众人庇护。 它不会再无差别地猎杀那些居住在沼泽的人，它允许他们在这里建立自己的村落，它允许他们在这片腐烂的泥泞中挣扎求存，人类不再是被随意捕食的猎物，而是成为了蜱虫之母的“臣民”。 他们会献上血肉，他们会服从规则，他们会遵循这片土地的意志……只要他们遵守契约，他们便能够活下去。 727. 但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它能够改变一切。 最开始，献祭是义务，但随着世代的更替，信仰却诞生了，一部分人开始相信——他们并不是被迫供奉蜱虫之母，而是被“选中”了，他们开始认为，能够献上生命，是无上的荣耀。 他们开始编织神话，开始传颂关于蜱虫之母的故事，他们在沼泽中建造了简陋但庄严的祭坛，他们用自己仅存的资源雕刻它的形象，铭记它的威严。 他们相信，那些被献祭者，并不是被吞噬，而是被赐予新生，成为蜱虫之母的一部分，获得真正的永生。 于是，他们建立了宗教。 他们的仪式越来越复杂，他们的信仰越来越深刻，甚至超过了他们对自己的生命的珍视，他们不再恐惧献祭，他们开始期待献祭他们开始举行盛大的庆典，在每一次祭品被带走时，他们都会载歌载舞，吟诵赞美之词，他们将蜱虫之母的“庇护”视为恩典，他们将自己的存在视为“母亲的子嗣”。 他们开始相信，只有那些最虔诚、最纯净、最完美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祭品。 728. 从最初的恐惧，到生存的妥协，再到信仰的狂热——这片被弃者沼泽，已经彻底成为了蜱虫之母的王国。 它的子嗣遍布整个泥沼，它的信徒将它奉为神明，它的祭品一代又一代地走向毁灭，而他们并不认为这是死亡，而是认为这是一种真正的升华。 ——“被献祭，是被蜱虫之母选中的荣耀。” ——“她的子嗣，皆为她的血肉。” ——“母亲会祝福你。” 729. 蜱虫之母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直是这片沼泽无可争议的统治者，它并非完全漠视来访者，也并非只是无情的吞噬者——它有自己的偏好，自己的品味，自己的习惯。 第155章 它喜欢鲜嫩多汁的祭品。 那些生命力旺盛、血肉丰沛的供奉，它最为喜爱，它可以感受到生命的脉动在血管里流淌，可以品尝到年轻而饱满的灵魂在衰竭前的微妙挣扎，那是它最熟悉的“滋味”，也是它的子嗣们最喜爱的馈赠。 但有趣的是，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它竟然遇到过一个不同寻常的外来者——一个没有头的家伙。 那外来者经常闯入沼泽，毫无畏惧，每次都是完全不同的模样，但唯一相同的是——他总会带来一种特别的祭品，一种变异植物。 那植物看起来是普通的蘑菇，但奇特之处在于——它的体内，竟然充满了大量的血液。 明明只是植被，却像是某种融合了动物基因的奇异造物，当它被撕裂开时，血液会从它的身体中瞬间迸发出来，比起普通的牲畜，甚至比起人类，它的血液更为浓郁、甜美、富含能量，简直是天赐的祭品。 蜱虫之母第一次品尝到这种祭品的时候，它的整个躯体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美味！ ——多汁！ ——充满了生命力！ 它的子嗣们一拥而上，争抢着啃噬那奇特的植物，尽情吸食那远比普通血液更加营养丰富的汁液，甚至让蜱虫之母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绪——期待。 它开始期待那个没有头的外来者再次到来。 730. 当然，那个外来者并不是单纯的祭品提供者——他也会挑战蜱虫之母，他几乎每次都要与它交手。 他带着全新的身体，用不同的姿态、不同的战斗方式，与蜱虫之母展开较量，一次又一次地试探、进攻，然后又撤退，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他的形态就会发生变化，仿佛他在不断地“进化”。 最初，蜱虫之母以为这只是寻常的入侵者，于是它派遣自己的子嗣去杀死对方，但那个外来者却总是能活下来，并且变得更强。 它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生物，他的血液无法被汲取，他的死亡不会影响他的下一次归来，他的变化无法预测…… 这让蜱虫之母产生了一丝异样的兴趣。 如果是普通的侵略者，它早就将其吞噬殆尽，但这个家伙不仅能带来美味的祭品，还总是带来新的形态和新的战斗方式，这让它的子嗣们在战斗中得到了成长，甚至它本身……也有些享受这种挑战。 蜱虫之母喜欢鲜嫩的血肉，也喜欢进化的生命，它无法理解外来者的目的，但它决定包容这个独特的存在，甚至愿意提供一点额外的“奖励”。 他每次来都有着不同的身体，这让它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认知——这个外来者喜欢“变化”，他似乎喜欢尝试各种不同的形态，他的身体本身就是可以更换的“容器”。 蜱虫之母并不完全理解这样的生命，但它愿意接受不同形态的存在，于是，它用自己的力量，赠予了外来者一副全新的身体。 外来者很喜欢，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新身体，摆弄着新获得的躯壳，像是某种兴奋的孩子，他愉快地旋转着，像是在表达某种满足。 蜱虫之母虽然不太理解这种生物的心理，但它能感受到外来者确实接受了这份“祝福”。 所以……他会回来，下一次，他还会带着新的祭品，再次踏入沼泽，他会再次挑战蜱虫之母，他会再次提供美味的贡品，他会再次带着全新的形态降临，像是一只永远不会停止变化的昆虫，在轮回之中不停地蜕壳、进化、重塑自身。 蜱虫之母知道，这个外来者并不属于它的子嗣，但他已经成为了这片沼泽的一部分，于是它不再去思考他的目的，也不去试图彻底吞噬他——它期待着下一次相遇，期待着新的“祭品”，期待着新的“变化”。 731. 本以为会献上大餐的只有那个外来者，却不想眼前的女孩也如此的和它心意，那个祭品生命力十分的旺盛，甚至还会复活，只要给祭品一点时间，他的身体就会重新站起来，血液会再次流淌，他的生命力会再次充盈——这实在是太棒了！ 蜱虫之母决定给这个女孩祝福。 它是一个高明的“母亲”，它不会强行赋予自己的子嗣不喜欢的东西，它的祝福，总是最符合需求的馈赠。 上一个外来者，喜欢新的身体，喜欢不断变化的形态，喜欢体验不同的□□，所以它赠予了对方一副全新的躯壳，一个可以无限适应环境的“容器”。 ——但眼前的女孩，不一样，她没有表现出对新身体的渴望，她没有展现出对变化的兴趣，她不是那种会愿意舍弃自己躯壳的人。 她想要的，另有其物。 她在地上匍匐着，她的身体似乎承受着某种无法忽视的损伤，她没有站起来，她一直在爬行，她一直在拖着自己的身体前进。 她受伤了，这很明显，那么，她最想要的祝福会是什么呢？ 如果她无法行走，那么就让她的身体恢复吧。 这样想着，它缓缓地伸出了利爪，那尖锐而带着紫黑色光泽的爪尖，如同黑暗的触须，在空气中划出一丝淡淡的波纹，像是在触碰时间与现实的界限。 732. 爪子越靠越近，芭芭拉瞪大了双眼，她的肌肉本能地紧绷起来，她甚至以为自己即将被彻底吞噬，成为这片诡异沼泽的一部分。 她要死了吗？ 但死亡没有降临，反而——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地底升腾而起。 沼泽开始震颤，那些污水中的血肉开始涌动，原本漂浮的尸体、残破的骨骼、腐烂的植物，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受某种更强大意志的支配。 一丝丝紫黑色的能量顺着蜱虫之母的触须蔓延开来，那能量并非冷漠，而是带着某种温热的流动感，像是鲜活的血液，缓缓地朝芭芭拉涌去，一点一点地将她包裹其中。 她无法挣脱，她只能感受它，让它穿透她的肌肤，渗透进她的骨骼，渗入她的血肉，让她的神经与大脑都被这股陌生而又奇异的力量覆盖。 733. 最初感受到的是刺骨的疼痛，那种伤口因为感染而溃烂的感觉，而后是失血过多的冰冷和麻木，但芭芭拉却觉得这份疼痛是那样的令人快乐，因为这代表着她的双腿拥有了知觉，她能感觉到疼痛，能感觉到冰冷，能感觉到血液正在流动，肌肉正在收缩，骨骼正在愈合。 她猛地咬紧牙关，忍受着那无法言喻的疼痛，试探性地……站了起来，她的脚稳稳地踩在了大地上。 她站住了，她真的站住了，没有轮椅，没有任何支撑——她真正地，站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那一刻，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呼吸急促，她看向自己的双腿，看向自己的手臂，看向自己的身体，那些曾经狰狞的伤口，那些无法愈合的创伤，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彻底消失了，她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她的皮肤没有任何瑕疵，她的关节不再疼痛，她的体内仿佛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活力在奔腾。 她轻轻地抬起一只脚，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一步——稳稳当当。 她走得如此流畅，如此自然，就好像她从未受伤，就好像她的双腿从未遭受过那场毁灭性的损害。 734. 哦，看起来她很开心。 蜱虫之母这样想着，慢吞吞的缩回了沼泽之中。 第141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三十二天 一刻也没…… 735. 太阳西落，将整个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色的余晖，光影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却并未带来温暖，反而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诡异感。 这里是港口。 但它不像是一个“活着”的港口，更像是一座被遗弃、被遗忘，甚至早已被历史所吞噬的亡者之地。 水面近在咫尺，只要伸出手，几乎能够触碰到那缓缓晃动的波纹，可当夜翼和蝙蝠侠的目光落向远处时，他们所见的不是繁忙的船舶和灯塔，而是无数破败不堪的木船残骸。 ——残破的甲板，被时间侵蚀的木头，甚至连海风都带着一丝潮湿腐烂的气息。 有些船几乎被劈成了两半，有些则是船体空洞，像是被某种未知的生物啃食过，支离破碎地漂浮在海面上，仿佛只是稍微起一点风，就会彻底化为泡影。 就连他们脚下的港口本身，也岌岌可危。 “咯吱——咯吱——” 腐烂的木质站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它甚至被某根折断的桅杆顶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透过那漆黑的破洞，他们能看到下方缓缓起伏的海水——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承受住一辆蝙蝠车重量的样子，甚至，就连身穿蝙蝠战甲的蝙蝠侠，都可能承受不住——毕竟蝙蝠侠连甲带人可是很实心的。 “这里的腐蚀程度不正常。”蝙蝠侠的低沉嗓音打破了这片死寂，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蓝白色的hud数据迅速滚动，但无论如何分析，结果都表明——这里的时间，比他们原本所在的世界，流逝得更快。 第156章 木头的老化程度远超自然腐朽的速度，水体的沉淀物比一般的港口要更加浑浊，空气里甚至带着一种异样的潮湿气息，像是夹杂着某种不属于正常生态系统的微生物…… 这个地方，不对劲。 夜翼迈步走下蝙蝠车，他的靴子踩在木板上，发出了令人不安的吱嘎声，他微微皱眉，看向四周的废墟：“……所以，我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也想知道。”蝙蝠侠沉声道，他的目光扫向远处的海面，冰冷的面罩下，眉头几乎微不可察地拧紧。 他们还在哥谭湾，然后下一秒，世界就突然跳转成了这片死寂的港口，蝙蝠侠只感觉一阵晕眩，在睁开眼时，整个世界就变样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一切都非常的有即视感，就好像他曾经历过一般，这让他又想起来那被更改过的记忆。 736. 夜翼摸了摸下巴，试图用自己的一贯幽默来缓解这种压抑感：“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把我们塞进了某个低成本恐怖游戏里？” 蝙蝠侠没理他，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远方，那里，有一座高耸入云的灯塔。 灯塔的影子在晚霞下投射在海面上，轮廓模糊不清，仿佛是某种破碎的幻影，但它却毫无疑问地矗立在那里，像是一座古老的信标，指引着未知的道路。 ——他们记得这个灯塔，这正是他们在哥谭湾最后看到的那座诡异灯塔。 “……看来，我们得过去看看。”蝙蝠侠做出了决定。 “你确定？”夜翼偏过头，看了一眼他们脚下的这片腐朽码头，“老头，这地方连站都站不稳，我可不觉得它能撑住咱们走过去。” 话音未落—— “咔嚓——！” 一块木板直接断裂，夜翼的脚踝瞬间下陷，他猛地一跃，灵活地翻身退后，站稳后低头看了一眼，破碎的木板下方，露出了黑暗的海水，海面缓缓地晃动着，隐约间，夜翼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在水下微微蠕动。 “……这水里有东西。”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了一些。 蝙蝠侠已经打开了夜视扫描，但当红外感应覆盖水面时，他却看不到任何生物的踪迹，但他可以感觉到某种东西的存在，它们藏在黑暗之下，等待着时机。 “不要掉下去。”蝙蝠侠沉声警告。 “这不废话吗？”夜翼翻了个白眼，但他没有再开玩笑。 他们调整了一下行进方式，不再贸然走在港口的中心地带，而是选择沿着码头边缘的相对坚固部分前进，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腐朽的陷阱，缓慢但坚定地向着灯塔前进。 737. “哗啦——” 漆黑的乌鸦猛地冲上天际，翅膀掀起一阵阴冷的风，羽毛四散飞扬，像是黑色的雪花，洒落在空气之中。 夜翼站在台阶下，看着蝙蝠侠被乌鸦的羽毛胡了一脸，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b，你看起来就像……一只刚被拔了毛的猫头鹰。” 蝙蝠侠的嘴角下撇的角度更大了，他沉默地伸手拂去披风上的羽毛，目光扫过刚刚乌鸦散去的地方，夜翼的笑声也在下一秒骤然停下——因为在那里，露出了一个地面上的触发机关。 一个脚踩式的触发机关，放在灯塔的入口处。 夜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了，他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都不可能贸然上去踩它。 ——这太显眼了。 ——这太像陷阱了。 “你觉得这是欢迎仪式，还是某种‘好奇心害死蝙蝠’的装置？” 夜翼小声嘀咕着，目光审视着机关周围的结构。 蝙蝠侠没有回答，而是迅速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他的目光扫过灯塔的外壁，在它那看似破败的塔身上，他注意到了一些特殊的滑索装置——连接机关的滑索，似乎是登顶灯塔的方式。 但问题是—— “……不管怎么说，我不打算踩它。”蝙蝠侠沉声道，他的目光停留在滑索上，目光微微一沉，“不知道它的承重能力，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触发额外的机制。” 夜翼赞同地点头：“毕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踩下去就是死’的陷阱了。” 他们的默契无需多言。 至于不使用滑索要怎么登顶呢？ 夜翼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带着点戏谑的笑容：“开玩笑，哥谭的义警怎么可能不随身携带勾抓枪呢？” 他从腰带中抽出一把造型精致的勾抓枪，对着灯塔的高处瞄准了一下，勾爪“嗖”地一声飞射出去，精准地钩住了灯塔的铁制支架。 “好啦，b，我们比赛谁先到塔顶吧？”夜翼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扣下扳机，下一秒，他的身体便被勾抓枪的牵引力猛地拽起，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弹射向半空。 蝙蝠侠目光微微一沉，没有理会夜翼的调侃，而是冷静地掏出自己的勾抓枪，沉稳地扣下扳机，身体被精准地拉升，与夜翼几乎并驾齐驱地向着灯塔的高处跃去，他的披风在夜色中翻飞，如同一道黑色的流光，在残破的港口废墟之上，迅速地攀升。 738. 勾抓枪的牵引线被精准地操控着，让他们顺利地登上了灯塔的某个高处平台，他们没有急着继续向上攀爬，因为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扇华丽的木门——这显然是进入灯塔的方式。 它与他们刚刚穿越过的腐败港口完全不同，没有破败，没有残损，也没有时间侵蚀的痕迹，完好得像是刚刚才被打造出来的一样。 门框上雕刻着繁复的浮雕，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图腾，纹路过于精细，甚至不像是人类手工雕刻，更像是天然生成的某种奇迹。 门的中央镶嵌着一块泛着淡淡金属光泽的装饰物，但当蝙蝠侠的hud扫描扫过那块“金属”时，数据却出现了短暂的乱码，像是这东西根本无法被解析。 太显眼了。 蝙蝠侠的目光微微一沉——他不喜欢大摇大摆地走正门，这是哥谭的义警们的基本准则之一，窗户和天棚才是最安全的入口。 可问题是——这座灯塔，没有窗户。 他们已经攀升到了相当的高度，却发现整座灯塔，从上到下，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进入的缝隙，没有窗台，没有通风口，没有铁栏杆，没有凸起的结构，甚至连石砖之间的错位都没有。 ——它是“完整”的。 ——它是“封闭”的。 正常的建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严丝合缝，即使是最精密的石塔，也会因为建筑工艺的问题，在砖石之间留下细微的空隙。 可这座灯塔没有，它的表面完美无瑕，像是一整块巨大的石料直接拔地而起，或者更像是某种违背现实规则的造物，根本不像是人工建造出来的东西。 它就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 像是一座不该存在的建筑，硬生生地被挤压进了现实之中。 “这座灯塔……不对劲。”夜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灯塔的表面，冰冷的触感透过战斗手套传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它甚至不像普通的石头。 它太“平整”了，太“光滑”了，没有岁月的侵蚀，也没有灰尘沉积，就像是从某个未知的时间点直接降临在这里一样。 “b，我开始不喜欢这个地方了。”夜翼轻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些许警惕，他从未见过如此不符合建筑逻辑的灯塔，哪怕是哥谭的那些古怪建筑，也不至于违背最基本的物理规则。 “我也不喜欢。”蝙蝠侠的目光仍旧落在那扇华丽的木门上，沉默了一瞬。 没有窗户，没有通道，这意味着，唯一的入口就是这扇门。 他缓缓伸手，打开腕甲上的扫描系统，试图检测门后是否有任何可疑的热源反应，一如既往的是没有问题，但是就像是刚刚的那群乌鸦一样，也是无法扫描出来的，所以这个数据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蝙蝠侠沉默了几秒，随后他做出了决定—— “我们进去。” 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们已经调查过周围的情况，这座灯塔的构造根本不符合现实的常识，他们无法找到其他进入的方式，也无法判断门后是否存在危险，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必须找到答案。 739. 蝙蝠侠没有犹豫，他轻轻一推，木门却“嘭”的一声打开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潮湿的气息，仿佛这座灯塔已经封闭了无数个世纪，等待着某个闯入者的到来…… 第142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三十三天 哦，可怜…… 740. “轰隆——！” 大门在两人刚刚踏入的瞬间，便猛地合上，震得整个大厅都为之一颤。 夜翼猛地回头，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大门，瞳孔微微收缩——它没有锁链，没有闩锁，却完美地闭合着，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咽了咽口水，回头看向蝙蝠侠：“呃……b，我们被关进来了。” 第157章 蝙蝠侠没有理会夜翼的话语，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只见天花板上的烛火吊灯，因为大门震动的冲击，摇摇欲坠，铜制的连接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终于，在某个临界点，那根支撑吊灯的金属链彻底断裂，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整个吊灯轰然坠落。 在那一瞬间，摇曳的烛火照亮了大厅的中央——一座黄铜雕像，它，是一位国王，它的面容被铸造成一种永恒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幽深，仿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在注视着你，它高举着一只黄铜铸造的酒杯，姿态庄重而又欢快，仿佛正在与天地同乐。 然而，还未等他们思考过多，烛火吊灯终于落地，撞击地面的一瞬间，大量白色蜡烛四散滚落，撞击着雕像的基座。 下一秒——青色的火焰，顺着地毯和墙上的挂饰，迅速地蔓延开来！ 夜翼瞳孔猛地收缩：“该死——！” 火势比想象中更快！ 它不像是普通的火焰，它的燃烧速度极为迅猛，温度却诡异地低，它像是某种诅咒的能量，在吞噬着整个大厅，似是想要把整座灯塔吞噬。 741. 青色的火焰吞噬了一切。 墙上的挂饰在燃烧，地毯的边缘卷曲着被火焰舔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属于普通燃烧物的气味——它既不焦灼，也不带有烟雾，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冰冷气息，像是某种仪式的气息，而非普通的火灾。 在这火焰的中央，站着一个人影，她身着白色长袍，长袍的布料轻柔而飘逸，但随着火光的映照，它的边缘却微微泛着黄金的流光，像是某种古老的圣袍，而非寻常布料。 兜帽之下，露出几缕银丝，那些银色的发丝随着空气的流动微微飘荡，她的身形修长，气势凌厉，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严。 她的脸，被黄金面具遮挡，那面具雕刻着复杂的纹路，隐约能看到她锐利的目光透过眼眶孔洞凝视着前方。 她的手腕上绑着沉重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是一个半人高的尖刺铁球，那铁球上都每一根尖刺都闪烁着金属的冷光，仿佛只需一个挥舞，就能将一切粉碎。 她猛地抬头，黄金面具后的目光，瞬间锁定住了这两个擅闯者。 她的姿态迅猛而坚定，身形虽未移动，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她像是在恼火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导致火焰失控。 ——她像是在责怪他们破坏了什么规则，让这座灯塔的平衡被打破。 她的手猛地扬起，那足足半人高的尖刺铁球随之微微挪动，随着铁链的晃动发出一声沉闷的“哗啦”金属摩擦声 随后她朝他们怒吼了一声，那语言，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类世界的语言，它低沉而充满力量，像是某种远古的吟诵，又像是战争前的号令。 夜翼的耳朵瞬间一阵刺痛，那不是普通的语言，它的音节结构复杂得超乎想象，甚至带着某种精神上的冲击感，在她吼出那句话的瞬间，夜翼的脑海仿佛被一阵急速而凌乱的回音侵入，像是有无数个音节在脑中炸裂，令人头皮发麻，意识恍惚了一瞬。 那女子站在火焰之中，却毫无燃烧的迹象，她的长袍没有被火焰点燃，甚至连空气的热度都无法触及她的身体一般。 她是这里的“守门人”。 蝙蝠侠迅速做出判断，他抬手，微微向前探了一下，做出一个非攻击性的姿态，试图传达“他们没有恶意”“不希望进行战斗”之类的意思。 但—— 黄金面具的女子目光微微一凝，她缓缓抬起手中的铁链，半人高的尖刺铁球微微旋转，锋利的金属表面映照出火光，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显然她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742. 黄金面具女子的身影在一瞬间消失，蝙蝠侠的瞳孔微微一缩，多年的战斗本能在疯狂叫嚣着危险——这是瞬间移动？！ 没有任何多余的迟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勾抓枪，精准地射向上方的木制平台，扣动扳机的瞬间，牵引绳猛地绷紧，将他整个人快速拉升——从外面看，这座灯塔没有任何落脚点，没有窗户，也没有凸起的平台，但在内部，竟然存在着一圈一圈螺旋上升的木质平台，就像是一座“爬塔式竞技场”一般，这根本不像是一座普通的建筑，而更像是某种……试炼场——但他不是独自逃离，他顺手一把扯住了夜翼的手臂。 夜翼还因为刚刚的精神冲击而迟了一步，他的大脑仍在回荡着那奇异的低语声，身体一时间有些僵硬，反应稍微慢了一瞬。 蝙蝠侠的手指死死扣住他的战斗服，用力一拽，直接把夜翼从原地带走，两人几乎同时跃上了上方的木制平台。 “砰——！” 就在下一秒，黄金面具女子的身影瞬间闪现，出现在他们刚刚的位置，沉重的流星锤如同一颗坠落的陨石，狠狠砸向地面。 “轰——！” 石板瞬间四分五裂，尘土飞扬，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震出一道深深的裂缝，就连木质结构都在这股恐怖的冲击波下微微颤动。 夜翼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威力绝对能一击砸碎人类的骨头。 更可怕的是——她的速度，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几乎是下一秒，女子的身影便瞬间出现在他们刚刚的位置上，沉重的流星锤“嘭”的一声落地，溅起飞扬的尘土，很难想象拎着这么重的武器，这人是怎么做到动作如此灵敏的。 743. 与此同时青色的火焰仍在升腾。 下方的大厅已经彻底被火焰吞没，火势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向上蔓延，沿着墙壁的挂饰和木质平台攀爬、扩张，像是某种拥有生命的野兽，张牙舞爪地追逐着他们。 但明明没有那么多可燃物，这场火，却烧得比现实中的火灾更加迅猛，它甚至没有烟雾。 来不及深思但蝙蝠侠和夜翼都知道，他们绝对不能被这火焰碰到，身后还有那女子的进攻，显然他们唯一的路就是向上登至塔顶了。 下一秒，他的手指再次扣动勾抓枪的扳机，钢制钩爪猛地射出，钩住了更高处的一根横梁。 “嗖——！” 牵引力瞬间拉紧，蝙蝠侠的身体腾空而起，朝上跃去。 然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 黄金面具女子的身体再次消失，她动了。 流星锤带起沉重的风压，空气被撕裂，伴随着金属的轰鸣声，她的身影在一瞬间出现在了夜翼的上方——她的目标是夜翼。 “该死！”夜翼反应极快，他几乎是瞬间翻身向后跃起，同时伸手按住腰间的战术装备，快速投掷出一枚高爆声波弹。 “嘭——！” 高爆声波弹在空气中炸裂，剧烈的光芒与震耳欲聋的冲击波席卷整个空间。 但——黄金面具女子毫无影响，她的动作依然迅猛，流畅得如同被程序精准计算过的一样，没有丝毫的迟滞，没有一瞬的停顿，仿佛她的意识根本不在乎这种干扰，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晃动过一分。 黄金面具女子的手腕微微一抖，那半人高的尖刺铁球猛地砸向夜翼，空气被撕裂，流星锤带着恐怖的风压轰然落下。 “砰——！” 夜翼的身体在被绳索拉升的瞬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真的只是差一点点。 铁球带着呼啸的风声，以毫厘之差擦过他的脸侧，他的鼻尖几乎贴上那锈迹斑斑的金属表面，他甚至能清楚地闻到铁锤上附着的金属腐蚀味道，以及某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血腥气息，如果他晚零点几秒，他的头恐怕已经被砸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熟透西瓜了。 744. 流星锤砸在他们之前所在的平台上，那块原本坚固的木质平台，竟然在一瞬间彻底粉碎，整块地面直接裂开，如同被千斤重的重锤砸碎的玻璃一般，向下崩塌，尘土、碎屑、木板在空中飞舞，漆黑的深渊露出了它吞噬一切的底色——如果夜翼还在原地，他现在恐怕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但他没有时间庆幸，黄金面具女子已经再次抬头，她没有丝毫停顿，脚下微微用力，她的身体瞬间从破碎的平台上跃起，朝着他们追来。 蝙蝠侠一边飞速上升，一边抬手精准地投掷出爆炸蝙蝠镖，那些阻挡去路的木质结构在爆炸声中四分五裂，碎裂的木屑在空中飞舞，为他们清理出一条顺畅的上升路径。 夜翼紧随其后，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高空作业，但身后那位恐怖的女子，却让他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夜翼在某些时候仍会表现出小孩子似的一面，就像是夜巡时总爱叽叽喳喳，又或是现在一边逃跑还不忘回头。 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幕令人头皮发麻的画面——黄金面具女子蓄力了，她脚下微微沉了一瞬，双臂发力，猛地抡起手中的流星锤，然后，她直接将它投掷了出去。 第158章 “什么？！她还能这么用？！”夜翼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原本以为她会一直以挥舞流星锤的方式战斗，但他完全没料到，她竟然能直接将武器抛出远距离攻击。 她的流星锤根本不像普通的链锤，它的铁链在投掷出去的瞬间像是活了一样，在空中不断延展、旋转，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直接朝着夜翼所在的位置狠狠砸来。 夜翼来不及思考，他只能靠本能做出反应，他猛地用力蹬地，整个人跃向空中，身体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标准的180度大劈叉，以极限操作堪堪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就连“吉姆”和“胡安”都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流星锤带来的冲击波擦过自己的大腿和屁股，那冰冷的金属感仿佛在向他嘲讽：“差一点，你就完蛋了。” 夜翼的身体随着重力下落，他一点也不想掉下去被扎成刺猬——下一秒，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勾住了他的衣领，蝙蝠侠直接用一只手拽住夜翼的战斗服，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他从空中甩了出去，夜翼的身体在空中猛地翻滚，他迅速调整姿态，及时投出勾索，牢牢勾住更高处的横梁，终于在半空稳住身形，拉开了自己和那女子的距离。 “fuck！”他甚至被吓得骂出来脏话，“她怎么还带出新花招的啊，那么远，我看这链子也没那么长啊！” 只能说不要在岛屿找道理，否则就会像夜翼一样，差点和自己引以为傲的“小伙伴们”说再见了。 第143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三十四天 大锤八十…… 745. 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下方的女子一个蓄力，直接直直的朝上扔出流星锤时夜翼已经见怪不怪了——个鬼啊！ 沉重的铁链在空气中猛然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如同一条被甩出的巨蟒，带着势不可挡的冲击力，直直地朝着上方飞去。 夜翼迅速翻身，双手死死抓住勾索，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向侧方摆荡，同时迅速观察周围环境，寻找能借力的物体。 他的眼神精准锁定了一点——那条高速甩出的铁链，某个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行动轨迹中，虽然这种铁链无比危险，沾上一点都可能被直接扯飞，但……如果只是轻轻借力呢？ 夜翼果断伸出脚，脚尖在铁链上轻轻一点，像是踩着细钢丝表演特技的杂技演员，借着这一瞬间的反作用力，他猛地向后荡去，堪堪避开了流星锤的致命攻击。 一阵强烈的风压从他侧脸擦过，到那铁球带起的狂风吹得他的头发都飘了起来。 夜翼在空中稳住身形，迅速抬头看向那颗宛如流星一样飞速消失的铁球，忍不住在心里疯狂暗骂：“我靠，太离谱了吧，这也！” 746. 在高速攀登的过程中，夜翼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在避开黄金面具女子的攻击以及寻找最佳路径上，但在这一片混乱中，他的脚不小心踩到了地面上的某个不起眼的机关。 “咔哒！” 机关被触发的瞬间，夜翼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哦，操！”他本能地以为自己死定了，他甚至在一瞬间想象到了地板塌陷、毒箭射出、陷阱刺穿、烈焰吞噬等等哥谭风格的死亡方式。 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股巨大的冲力突然从地面爆发，夜翼的身体被猛地顶了起来，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极速飞跃，但更诡异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冲击的不适。 这股力道并不狂暴，它精准地将夜翼的身体完美地送向上方，没有造成丝毫挤压感，就像是某种被精密计算过的弹射系统，在确保夜翼不会受伤的情况下，以最快的方式将他送到了更高的平台。 “哇——！” 夜翼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他的身体在空中极速旋转，眨眼间便掠过了原本遥遥领先的蝙蝠侠，甚至在半空中和他擦肩而过。 747. “哔哔——” “夜翼已超车。” 耳机通讯里传来了人工智能系统带着机械感的玩笑语音——这原本是夜翼自己设定的搞笑功能，用来记录战斗中的特殊情况，但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触发。 “……夜翼，别玩了。”蝙蝠侠低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但夜翼敢打赌，他绝对是无语了一瞬间的。 748. 夜翼终于稳住了身形，落在了更高处的一个大型平台上，他站稳后回头望去，原本一直在瞬移紧追不舍的黄金面具女子——突然消失了。 她直接无视了夜翼，她像是一道光，径直穿墙而过，冲向了某个房间，与此同时下面的火焰也暂停住。 这房间必定有古怪，但也不是说他们能够逃避的，这座岛屿的一切都在等待着邀请着闯入者进入这座房间，而他们明知这是陷阱却也不得不进。 夜翼深吸一口气，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一扇门，它和他们进入灯塔时的大门一模一样，同样的华丽木纹，同样的浮雕纹路，同样镶嵌着某种无法扫描的金属装饰，整个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由人类制造的，更像是某种不属于现实的造物。 这里不是出口，他们还需要继续前进，夜翼站在门前，心里清楚，他们现在远未脱离危险。 蝙蝠侠姗姗来迟，但他落地的声音极其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仿佛他只是阴影的一部分，悄然融入了黑暗之中。 夜翼没有抬头，只是低垂着眼帘，盯着自己的脚尖，余光扫过那熟悉的黑色披风的一角，像是某种心理上的定心丸，让他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舔了舔嘴唇，声音低了几分，但仍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明知故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目光沉稳地扫视着房间，从周围的细节中收集信息，脑海中飞速构建出一幅战术地图。 满是灰尘的房间，房间内部光线昏暗，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尘埃，显然这里已经许久未有人踏足。 蝙蝠侠的目光微微一凝，在房间深处的角落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抹金色的光芒若隐若现——黄金面具女子，她站在那里，流星锤不再旋转，只是静静地垂落在她的身侧，她的姿态不像是在战斗，而更像是在等待——等待他们踏入房间的下一步。 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缓缓伸向腰间，指尖在战术腰带的各种装备间轻轻滑过，他的动作极其精准，每一个细节都被精确计算，不浪费任何多余的时间，他在选择武器。 ——普通的武器，能否对这个“规则执行者”起效？ ——他们该如何触发这里的下一步试炼？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准备进入。”蝙蝠侠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他没有问夜翼是否准备好，因为他知道——他们从没有选择。 749. “砰——！” 他们的脚步才刚刚踏入房间，房门便在瞬间猛然关上，震得整个房间的灰尘都随之颤动，沉重的木门封锁了他们的退路，仿佛是在提醒他们——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回头。 但夜翼这次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 “嘭——！” 一声沉闷的响声从上方传来，黄金面具女子猛地从横梁上一跃而下，像是一道坠落的战神，长袍在半空中翻腾，裹挟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她的双脚稳稳落地，身体仅仅微微一晃，就在落地的瞬间——她猛地抡起流星锤，狠狠砸向地面。 “轰——！” 整间房间都震动了，裂纹在地板上迅速蔓延，一股无形的气浪从地面扩散开来，甚至让空气中的尘埃都被震得四散飘舞，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她在立威。 要么迎战，要么死亡。 但显然，夜翼和蝙蝠侠不会选择第二个选项。 黄金面具女子没有丝毫停顿，她的身体一动，手中的流星锤已经被投掷而出——目标，正是他们两人。 夜翼的反应极快，几乎是在锤子脱手的瞬间就开始移动，他向后翻滚，整个人以一种极限的姿势低空滑行，刚好避开了重锤的正面冲击，风压从他头顶擦过，吹得他的刘海都掀了起来。 但还没等他来得及松一口气，危险的气息却猛地从背后袭来。 夜翼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瞬移了？！ 黄金面具女子在收回铁链的同时，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刚刚流星锤落点的位置——也就是夜翼的背后。 她的身影仿佛一道幻影，从空中飘落，白色长袍无声地翻飞，她的脚尖悬停在夜翼的头顶，姿态精准得宛如战场上的死神，她根本不需要再次挥舞流星锤只要轻轻一踩，夜翼的颅骨就会被她直接踩碎，就算往好处想，他也会直接被这一击压进地面，造成重伤。 夜翼瞬间爆汗，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衣袍在自己头顶微微飘动，能感受到空气被她的脚掌压迫出的窒息感。 第159章 750. “砰——！” 电流炸裂，蝙蝠侠的电磁绳索精准射出，目标直指黄金面具女子的脚踝——一旦命中，便可在瞬间释放高压电流。 黄金面具女子对蝙蝠侠的电磁绳索攻击毫无反应，那股足以电晕超级血清强化版的贝恩的高压电流，仅仅让她的身体微微一滞，连晃都没晃一下。 “……fuck。” 夜翼心中暗骂了一句。 这家伙根本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她的身体完全不受生理电击影响，仿佛她的血液里根本没有神经信号，她的肌肉也不是碳基生物的结构，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敌人，她就像是某种执行规则的“存在”，一个不被自然规律限制的“审判者”。 但幸好，电磁攻击并非完全无效，尽管时间极短，但她的动作还是停滞了那么一瞬，而战斗中，一瞬的时间就可能意味着生死。 夜翼瞬间判断局势，几乎是在蝙蝠侠干预的同时，他以最小幅度的动作在地面上猛地一撑，整个人猛地旋转——低空回旋踢。 他利用腰腹的强大爆发力，在原地翻滚的同时猛地踢出一脚，目标直指黄金面具女子的支撑腿。 “嘭——！” 这一脚精准命中，但却仿佛踢中了一块铁壁，巨大的反震力让夜翼的腿一阵发麻，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她的身体比普通人类坚硬太多了。 760.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获得这点喘息的空隙时——黄金面具女子再次抡起流星锤，她的目标，是仍趴伏在地上的夜翼的头颅。 “呼——！” 空气中传来沉闷的风压，流星锤拖拽着破空的气浪，以近乎音爆的速度向夜翼的脑袋呼啸而来——这是一记绝对致命的攻击，一旦命中，夜翼的头骨会瞬间粉碎。 几乎是本能驱动，夜翼在最后一秒猛地向后仰身，整个人以一种惊险的后桥姿态向后倒去，手掌迅速撑住地面，双腿瞬间弹起，做出了一个极限的翻滚后撤。 “轰——！！！” 流星锤贴着他的面门砸下，夜翼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锤面上那些细微的刻纹，能闻到金属燃烧般的铁锈与血腥气息，能感觉到恐怖的风压在压迫着他的鼻尖，几乎要把他的面罩掀开——只差不到一公分，他的头就会被砸碎，但他避开了！ “fuck！” 夜翼心脏狂跳，他在半空中猛地翻滚，脚尖一点地，借力猛然跃起。 761. 与此同时，蝙蝠侠已经动了，在夜翼拉开距离的瞬间，蝙蝠侠的目光迅速锁定黄金面具女子，他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她的攻击方式是以流星锤为中心的近中距离打击，但在锤子落地的瞬间，她的动作会出现一个极短的停滞时间。 这个停滞时间，极其短暂，可能只有零点几秒，但对于蝙蝠侠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他迅速抬手，两枚战术凝胶爆破弹精准投掷而出，目标——女子的双足！ “嘭——！” 凝胶瞬间膨胀，在女子脚下形成了高强度的爆裂黏着物质，黄金面具女子的身体再次微微一滞——她的下盘被短暂束缚住了。 这只是不到一秒的延迟，但在高强度的战斗节奏中，一秒就是生与死的差距！ 夜翼迅速调整姿态，意识到蝙蝠侠创造出的这个宝贵的攻击窗口，这可能是他们反击的最佳时机，如果错过，局势可能会再次被黄金面具女子掌控，他没有丝毫犹豫，双手一翻，他拔出了他的标志性武器——电击卡里棍。 他猛地一跃，脚下一蹬，强劲的弹跳力让他的身体迅速接近目标，在空中划出一道疾风般的弧线，直冲向黄金面具女子，电流在卡里棍上缭绕，“噼啪”作响，宛如雷霆汇聚于掌间。 她刚被蝙蝠侠的攻击困住了一秒不到，流星锤也因为惯性尚未完全回收，而夜翼的攻势已经直逼而至——她的破绽，终于暴露出来了。 “尝尝这个吧！”夜翼低吼一声，右手的电击棍猛然砸向黄金面具女子的肩膀。 “嘭——！” 电击棍命中目标，电流瞬间沿着她的肩膀炸裂开来，即便她对普通电磁攻击免疫，但这次的电击不仅仅是电流伤害，更是带着强劲的冲击力。 黄金面具女子的身体微微一震，夜翼不会浪费这次机会，他整个人在空中翻身，左手的电击棍紧跟着砸向她的腰侧。 “啪——！” 第二击精准命中。 夜翼的攻击以极快的节奏接连落下，他的每一次打击都精准瞄准了黄金面具女子的关节、支撑点、重心，他的心脏在狂跳，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单凭这些攻击彻底压制她，但他可以打乱她的规则，让她的攻击无法按照固定模式执行如果规则是她的武器，那他们的策略就是打破规则 ——至少，夜翼是这么想的。 但就在他以为胜利在望的瞬间，一股不安的寒意却突然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不对劲。 他的大脑在警铃大作，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狂吼着。 ——为什么她的停顿看起来如此“自然”？ ——为什么非人类会被称为非人类？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遵守人类的规则！ 夜翼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瞬间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短暂的停顿，并非是他的攻击造成的，那只是她的“规则”！ 她的停顿，并不是夜翼创造出来的战机，她本来就有短暂的后摇时间，这不是夜翼强行打出来的，而是——她自己的规则。 她每次挥舞流星锤之后，都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这个停顿，是她“规则内的节奏”，而不是被迫的迟滞。 黄金面具女子的身体虽然后仰着，但她的手臂却以不合常理的方式抡起了流星锤，那沉重的铁球带着破空的呼啸，完全无视了常规的身体重心和惯性，以一种超越人类极限的轨迹狠狠挥下。 ——她根本不受物理法则影响，她不需要调整重心，也不需要缓冲，她的攻击是绝对的！ 第144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三十五天 因为人类…… 762. 夜翼的神经在那一瞬间彻底紧绷，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但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地做出了反应——他不能硬挡，绝不能，黄金面具女子的力量超越了人类极限，她不受惯性、不受生物规则影响，甚至不受普通物理法则制约，如果他用双棍去硬接这一击，别说化解攻击了，他的骨头都会被当场震碎。 ——所以他只能避开！ 流星锤以绝对的力量砸向夜翼的头颅，铁链在空气中发出骇人的呼啸，空气被撕裂，风压形成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击之下变得扭曲，如果被命中他会立刻被爆头！ 夜翼的身体几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扭动，他迅速往地面一扑，他没有向后，而是反其道而行的朝着黄金面具女子的方向——他在赌，赌女子会践行她的规则，像无视阻碍那般无视他，圆满的挥出这一锤——他的双臂用力一撑，整个人低身滑行，同时脚下踢地，完成了一个超低空滑铲。 “唰——！” 他的身体以毫厘之差掠过地面，从流星锤下方穿过，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恐怖的冲击波几乎要掀飞他的面具，他甚至能听见锤子和空气摩擦出的尖锐嘶鸣，但他活下来了。 流星锤狠狠砸在了地面上，整个房间都震动了一瞬。 “轰——！”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半米深的凹坑，砖石四溅，灰尘弥漫，夜翼迅速滚地翻身，借助惯性猛地跃起。 763. 黄金面具女子的后摇时间极短，可能只有2.5秒，但对蝙蝠侠来说，2.5秒已经足够完成一次完美的战术输出。 “唰——！” 蝙蝠侠的身影在暗影中急速前冲，黑色披风在半空展开，如同一只掠夜的黑色猛禽，他的步伐无声却迅猛，精准地突入黄金面具女子的攻击范围——她的流星锤尚未回收，她的攻击节奏短暂中断，这就是她的后摇时间，这就是蝙蝠侠的机会！ 蝙蝠侠的思维以超乎常人的速度计算着时间，他知道，他仅有2.5秒的窗口期，必须在黄金面具女子恢复前完成一整套精准打击，他不能浪费哪怕0.1秒，也不能逗留哪怕多一瞬间，否则他将会暴露在她的反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身体与时间同步，精准执行—— 第0.2秒：微型爆裂胶囊，干扰 “啪——！” 蝙蝠侠左手迅速一抖，一颗微型爆裂胶囊精准投掷，命中黄金面具女子的肩膀关节，胶囊瞬间炸裂，释放出一股高密度的凝胶冲击，短暂干扰她的动作协调性，试图影响她的反应时间。 他知道这对她来说大概率无效，但蝙蝠侠的战斗信条是——无论敌人是否强大，你都要尝试一切可能削弱他们的方法。 第0.6秒：电击拳套，精准打击 “噼啪——！” 蝙蝠侠的右手电击拳套瞬间充能，他的拳头精准地轰向黄金面具女子的侧腰——目标：破坏她的战斗稳定性。 第160章 她或许不会因此感受到疼痛，但她的身体仍然会受到影响，哪怕只是让她的姿态发生细微的偏移，都是战术上的胜利。 哪怕没用，也要试试！ 第1.1秒：下盘扫腿，打乱节奏 “唰——！” 蝙蝠侠的身体在攻击的同时迅速调整姿势，他以极快的速度旋身扫腿，目标——黄金面具女子的膝盖外侧——目的：迫使她调整站姿，进一步打乱战斗节奏。 她的战斗方式极度精准，每一次攻击都像是计算机程序般完美执行，而蝙蝠侠的目标是扰乱她的计算模式，让她不得不在战斗中“调整”。 就算她不会被真正踢倒，哪怕只是让她的脚步移动一寸，也足够让下一步计划成功！ 第1.8秒：高爆蝙蝠镖，破坏回收速度 “咻——！” 蝙蝠侠的手指轻弹，一枚高爆蝙蝠镖精准地射向黄金面具女子的手腕。 “嘭——！” 爆炸瞬间扩散。 这一击的目标不是让她受伤，而是干扰她的流星锤回收轨迹，让她的攻击不能按照既定节奏完成，她的武器，是她规则运作的核心，只要破坏武器的回收节奏，她的攻击模式就会出现破绽，哪怕只有零点几秒的延迟，也足以让蝙蝠侠完成他的最后一击！ 第2.2秒：终结攻击，完美撤离 蝙蝠侠在战斗的最后阶段，没有选择继续进攻，而是果断撤退。 “嘭——！” 战术钩索猛然射出，精准勾住了天花板的横梁，蝙蝠侠的身体猛地腾空而起，瞬间脱离了黄金面具女子的攻击范围，在撤退的过程中，他迅速调整姿态，确保自己的披风不会成为对方的攻击目标，同时计算着她的攻击回合——她的流星锤正在挥舞，而他已经完美撤离。 蝙蝠侠的所有攻击都是精准计算的，每一拳、每一次打击都为了试探能够削弱黄金面具女子的有效攻势，有输出但不会过度贪攻。 第2.5秒：绝对的闪避 黄金面具女子的流星锤落下。 “轰——！！” 大地猛然震颤，整个地板都被砸出一道深坑，碎石崩飞，冲击波扩散开来，但这一击，只击中了空气，甚至连蝙蝠侠的披风一角都没能碰到。 而蝙蝠侠已经稳稳落在远处的高台，冷静地注视着场中的战况。 夜翼站在另一侧，也已经做好了再次进攻的准备，他低声赞叹了一句：“……b，你这2.5秒的战斗效率，真的比钟表还精准。” 蝙蝠侠的目光沉稳，他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冷静地观察着黄金面具女子的反应。 764. 果然那些阻碍的手段统统没有发挥出它们应有的水准，黄金面具女子的攻击方式依旧恐怖如斯，流星锤每一次挥舞都像是死亡的裁决，没有任何冗余动作，也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她像是执行既定程序的机械，无情且精准，每一次出手都带着绝对的杀伤力。 但蝙蝠侠也不气馁，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蝙蝠侠和夜翼，在极限中不断寻找缝隙，一轮又一轮地进行短暂的攻击，然后迅速撤离，就像是猎豹在试探一头远比自己强大的猛兽，不断用精准的战术削弱对方的力量。 他们不断地用2.5秒的战术输出，每一次都只在最短时间内攻击，然后迅速拉开距离，避免被女子的瞬移攻击锁定——他们绝对不能贪功！ 精神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过程中麻木，但注意力却没有减弱反而更加集中。 如果某个小细胞在场，她一定能发现黄金面具女子的血条正在一点点下降，她的生命力看似顽强，但在两人精准的战术配合下，已经被磨掉了整整三分之一！ 这在出身岛屿的人眼里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两个人类而言，这已经是惊世骇俗的壮举了。 他们是“普通人”吗？ ——不，他们当然不是。 他们的身体素质、战斗经验、战术素养，都远远超出普通人的范畴，但相较于“非人类”，他们终究是人类的极限，而非超凡存在。 普通人不会在脊椎骨重创后，还能靠一堆钢钉固定，继续翻屋顶、踢翻一排持枪匪徒，甚至一圈一个神经病。 普通人不会在面对规则杀戮者时，仍然能用战术和智慧寻找规则漏洞，在明知胜算微弱的情况下，仍然一寸寸地向胜利逼近。 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是人类。 在面对岛屿的“规则”时，他们不拥有扭曲现实的权能，也无法无视物理规律的限制，更无法依靠某种超凡的能力去打破既定的命运。 他们只能依靠他们自己。 ——依靠战术。 ——依靠精准的配合。 ——依靠那份在绝境中仍然不屈不挠的信念。 785. 蝙蝠侠和夜翼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们的攻击一轮接着一轮，精准无误地打在她的平衡点和战斗节奏上，让她的攻击一次次落空，黄金面具女子的血量在不断下降，而她的“规则”也在不断发生变化。 当夜翼再次后撤，准备拉开距离，按照既定节奏继续2.5秒攻击时，他突然发现——她没有挥出流星锤，相反，她像是在蓄力。 她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不像是之前战斗中的“规则停滞”，这一次，她的气势正在积蓄某种更强的力量。 夜翼瞳孔微缩，本能地感到不妙，他没有犹豫，猛地向后翻滚，主动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而就在他翻滚后的瞬间，黄金面具女子动了，她的身形骤然下蹲，然后猛地向上跃起，白色的长袍翻飞，流星锤在她的手中高速旋转，而在她跃起的瞬间——她的武器，竟然从一把变成了两把！ “什——？！”夜翼的瞳孔猛地一缩，险些骂出声。 她的流星锤一左一右同时下落，就像是两颗陨石从天而降，带着无比恐怖的力量轰向地面。 “轰——！！！” 整个房间都剧烈震动，地板寸寸碎裂，冲击波的余波几乎要掀飞夜翼，他在最后一刻才险之又险地翻滚出了攻击范围，如果不是刚才本能感觉不对劲，多滚了两个身位，现在的他恐怕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 黄金面具女子的工具模式变了，就像是游戏boss被打进了第二阶段一样。 黄金面具女子缓缓站起身，她的双手仍旧握着两把流星锤，金色的面具下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但她的攻击方式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第145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三十六天 城里灵活…… 766. 黄金面具女子的攻击手段确实在不断变化，但在蝙蝠侠精确到小数点后的战术安排下，他们以毫无破绽的2.5秒循环进攻，不断撕裂她的战斗节奏，瓦解她的规则。 ——规则，即使再坚固，也会被持续的消磨打破。 夜翼和蝙蝠侠宛如两部精准运转的战斗机器，在生死一线之间反复执行着进攻、撤退、规避的动作，不给她任何调整的机会。 ——终于，胜利的曙光出现了。 当蝙蝠侠投掷出的蝙蝠镖精准地命中女子的胸口，那一瞬间，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秒。 “嗤——！” 蝙蝠镖精准穿透了黄金面具女子的战甲，深深刺入她的血肉之中，破开了一道可怖的伤口。 血液瞬间喷涌而出，可那血液的颜色……不对劲，像是早已死去之人的血液明明是刚刚从她体内流出来的血，却呈现出氧化后的暗红色，不再是新鲜的猩红，而是像久远的尸体血液一般，暗沉、死寂，甚至还带着一丝莫名的腐败气息。 血沫四溅，那些碎肉仿佛有生命一样还会蠕动，喷溅在满墙满地都是深沉的暗红色污渍，仿佛她的身体内承载的并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黄金面具女子的身子猛地一软，似乎终于到了极限。 夜翼的目光一亮，他的心脏狂跳——他们赢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黄金面具女子的身形晃动，她的膝盖微微弯曲，似乎即将倒地。 767. 然而，就在夜翼兴奋的以为战斗终于结束的瞬间，黄金面具女子艰难地稳住了身子，她并没有完全倒下，她的手，缓缓伸进了怀中，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药水瓶子，仰头一口灌下了整瓶药剂。 随着红色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流入，她的身体开始产生诡异的变化，她原本虚弱的状态瞬间消失，那具暗淡无光的身躯重新恢复了活力，她的目光从空洞变得锐利，仿佛重获新生的野兽，盯着眼前的猎物，就像是游戏里喝下了回复药剂重新满血的boss一样。 夜翼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却依然无法掩饰自己此刻的震惊和疲惫——他们已经竭尽全力，每一次2.5秒的战斗都是在用命去换。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指尖微微颤抖，肌肉已经因为高强度的作战而变得僵硬，但他知道，这种时候绝不能松懈。 第161章 “……这是在开玩笑吧？”他低声咬牙，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和警觉，难道人类终究是无法跨越种族那条沟壑吗？ 768. 但就在夜翼提起精神，生怕黄金面具女子随时再一次瞬移到他们眼前继续厮杀的时候，他惊愕地看到，黄金面具女子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缓缓深蹲，像是在调整某种仪式的姿态。 下一秒，她的身体重新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无视了墙壁、空间、物理规则的阻隔，直直地冲出了房间，就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 空气仿佛也随之安静了下来，之前残留的战斗余波仍在房间中回荡，但她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夜翼猛地绷紧身体，生怕这是某种新的陷阱，他的手指已经按在了电击棒的按钮上，准备随时迎接她的下一次攻击，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离开了？ 他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蝙蝠侠，这个战术大师的神色依旧冷静，但眉宇间也带着一丝深思。 夜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缓开口：“……b，她跑了。” 蝙蝠侠的眼神仍然紧盯着她离开的方向，没有放松丝毫警惕，声音低沉而严肃：“她不是‘跑了’，是她的规则发生了变化。” 夜翼皱眉：“规则变化？什么意思？” 蝙蝠侠沉声道：“她一直遵循规则在执行战斗，如果她主动退出了战斗，那就意味着……试炼进入了下一阶段。” 夜翼眨了眨眼，他不喜欢“下一阶段”这个说法，因为刚刚那种战斗已经是地狱级别的难度了。 “fuck，我们还没完？”他低声抱怨了一句，但即便这么说，他也不会逃避就是了。 769. 原本紧闭的房门发出一声低沉的“咔哒”声，锁扣自动弹开，门扉缓缓向后退去，露出一条黑暗幽深的通道，仿佛某种无形的意志正在引导他们继续前进，那门后的空间漆黑一片，仿佛连光线都被吞噬，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风的流动，像是一条通往未知的深渊隧道。 与此同时，他们进来时的那扇门也无声地打开，像是给了他们另一个选择。夜翼猛地转头看向后方，却立刻皱起了眉头——门外的世界已然不是他们进来时的模样。 燃烧的烈焰咆哮着，如同狂怒的野兽席卷了整片空间，那些火舌肆虐地舔舐着墙壁与地面，吞噬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升腾的热浪几乎将空气扭曲。 奇异的青蓝色的光芒映照着他们的身影，使一切都仿佛浸染在末日般的红色阴影之中，虽然没有感受到那火焰应有灼热，但夜翼毫不认为它们是人畜无害的。 “看来，我们没有退路了。”夜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戒备。 “这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蝙蝠侠沉声说道，目光冷静地扫视着两侧，计算着当前最优的行动方案。 夜翼吸了口气，轻轻晃了晃手腕，试图舒缓因为高强度战斗而变得僵硬的肌肉，随后，他将目光投向那扇新打开的门，眸光微微闪烁：“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往前，对吧？” 蝙蝠侠没有回答，而是迈步走向那扇新打开的门，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已经接受了这场试炼的逻辑。 夜翼叹了口气，低声咕哝了一句：“好吧，希望‘下一阶段’不会比刚才更糟……” 770. 出乎意料地，他们的前行并未受到任何阻碍。那黄金面具女子的踪影彻底消失了，没有伏击、没有陷阱，也没有再度袭来的敌人，就像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试炼的规则发生了新的变化。两人沿着这条未知的通道一路向上，爬塔的过程意外地流畅，甚至让夜翼产生了一种恍若回到哥谭夜巡的错觉。 偶尔跃过横梁，翻越障碍，甚至穿梭在某些悬挂的钢索间——这些本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比起面对不死的怪物、扭曲的战斗规则，这样的行动反倒让人觉得熟悉——至于那些在他们身后燃烧得愈发狂暴的火焰？山里灵活……哦不是，哥谭灵活的蝙蝠，怎么可能被区区火苗困住。 夜翼甚至有些放松下来，他灵巧地跃过一道裂缝，转头看了一眼蝙蝠侠的表情，却发现蝙蝠侠的嘴角耷拉着，他已经能想象到那张面罩下的脸庞会是严峻，深思与警惕又是怎样从眉宇间透出的。 他轻声吹了声口哨，故意调侃道：“b，我知道你习惯了怀疑一切，但说真的，这段路未免也太简单了吧？没有怪物、没有机关，只有一些障碍……感觉就像在哥谭上班打卡一样。” 蝙蝠侠没有回应他的调侃，而是缓缓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前方的某个角落，在那里，几只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木桶整齐地排列在走廊两侧，微微反射着火光，与周围略显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些木桶看似普通，但那种淡淡的金光让蝙蝠侠的心头微微一沉，他没有时间停下来仔细研究，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其中一个，感受到了其中异常的回响——不像是普通木制品，反而更接近某种坚固的金属构造。 这东西不是装饰品。 “夜翼，别碰这些桶。”蝙蝠侠低沉地警告道。 夜翼耸了耸肩：“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鬼了，不会那么好奇地掀开看看——不过，这些是什么？” 蝙蝠侠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快速做出了推测：“可能是某种炸弹。” 夜翼皱眉：“炸弹？” “但它们非常稳定。”蝙蝠侠补充道，指尖又在木桶表面轻敲了一下，确认了自己刚才的判断，“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些炸弹即使被踢一脚也不会爆炸，甚至可能需要超人的一拳才能引爆。” 夜翼吹了声口哨，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那群金光闪闪的木桶：“那可真是反常识的炸弹……所以，这东西只是放在这里当装饰吗？” “不。”蝙蝠侠的眼神微微沉了下来，语气低沉地道，“我不认为它们只是装饰。” 他心中那股淡淡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起来，就像是在黑暗中有某种无法捕捉的危险正悄然逼近，等待着他们触发某个未知的条件。 他站在原地，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蛛丝马迹，但时间有限，燃烧的火焰已经开始逐渐逼近，夜翼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这些东西是什么，我们都得先离开这里再说，继续往上吧，b。” 蝙蝠侠微微颔首，但那种不妙的预感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们的每一步，仿佛都正走向某个未知的终点，而这些看似无害的金色木桶……或许只是下一场噩梦的序章。 第146章 逆序if线 克系降临者性转长姐米（不…… 1. 在黑暗笼罩的刺客联盟深处，隐藏着一汪不属于凡俗的池水，它宛如地狱中涌出的活泉，泛着诡异的幽绿色光辉，池水表面涟漪如有生命般流转，它被称为“拉撒路之池”，是联盟最深的秘密，也是他们千年不灭的根基。 传说，这池水源于远古的神秘力量，能够让死亡成为暂时的状态，只要身体尚存一丝生机，哪怕断肢、破碎、奄奄一息，只需浸入池水，肉.体便能在剧痛中重塑，伤口迅速愈合，死者再次睁开双眼。 然而，这种复生并非无代价——每一个从池水中归来的人，都带着比过去更深的阴影。他们的理智与情感不再完整，愤怒变得更加炽烈，憎恨化作驱动他们行动的燃料，暴虐、狂躁、冷酷无情的特质被无限放大。 “拉撒路复生者”并非普通人类，他们更像是一群在生死之间徘徊的幽魂，因池水的浸泡而扭曲，他们的眼神充满了不属于凡人的锐利，却缺少了温度。他们能无畏伤痛，无需担忧死亡，却也因此失去了曾经的自我，被困在永恒的愤怒与疯狂之中。 2. 刺客联盟正是依赖这拉撒路之池，才能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曾动摇。 他们的领导者忍者大师（ra’s al ghul），正是这池水最早的受益者，也是它最深的囚徒，他在无数次濒死后都借助池水重返人世，百年来，他统治联盟的手法愈发冷酷，他的智慧虽未消失，但理智却在一次次的复生中被侵蚀得所剩无几。 他的统治毫不动摇，因为他不死，他的意志如顽石一般贯穿联盟的血脉，无需继承人，无需迭代。他就是联盟的核心，是它的永恒象征。 刺客联盟的成员们，亦是池水的使用者，他们的伤势比普通人恢复得更快，死亡不再意味着终结，而是新生的开始，然而，正是这种“不死”的馈赠，让他们的心灵逐渐扭曲，个个变得冷酷嗜杀，战斗不再是信仰，而是沉迷。他们的忠诚并非源于意志，而是拉撒路之池的诅咒——他们已经无法摆脱它的控制。 3. 她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混沌的深渊。 池水已不再是单纯的液体，而是一种吞噬一切的存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溶解进这片幽绿色的虚无之中，她的身体正缓缓下沉，池水紧贴着皮肤，如同某种柔软却无法抗拒的触须，将她一点点拉入更深的地方。 第162章 耳边的低语持续回响，那声音似远似近，雌雄莫辨，甚至无法判断是否只是她的幻觉，它不是用人类的语言在说话，而是一种更古老、更不可思议的方式渗透进她的意识里，她无法抗拒地去理解，尽管她知道这并不该被理解。 血从七窍流出，温热的液体混入冰冷的池水，扩散成一朵诡异的花，她的灵魂仿佛也随之松动，一部分被撕扯而去，投入到这深不可测的水域中，被某种存在接住。 “——我的孩子，回到我的身边吧。” 那声音轻柔得几乎像是一种慈爱，带着古老的召唤，如母亲在夜晚哼唱的摇篮曲，可她的本能却在疯狂尖叫，让她逃离、让她反抗，然而，她已经来不及了。 她开始记起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些不该存在的景象——无尽的森林中蠕动着不可名状的生命；夜色之下，成千上万的影子在祭祀某个模糊不清的存在；血肉与泥土交融，孕育出扭曲的造物；古老的石碑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它们不是任何已知的文字，却能让她在凝视的一瞬间理解其意义。 “——我的孩子，回到我的身边吧。” 它在呼唤她。 它在召唤她。 那是她真正的母亲，她真正的血脉之源。 拉撒路之池不只是让人复生的泉水，它是一扇门，她的每一次浸泡，都是在向门的另一边靠近，如今，这扇门终于向她敞开了。 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人类，她的血液不再是鲜红色，而是一种带着微光的深绿色，与池水融为一体，她能感受到她的骨骼在改变，她的灵魂在被重塑，她的皮肤之下，有什么东西在生长、蠕动，仿佛另一个她正在苏醒。 4.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起初只是呢喃，随后，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流畅。那不是人类的语言，也不是她所学过的任何一种，她甚至无法回忆自己是如何学会的，但每一个音节都顺畅地从她口中流出，仿佛这些咒语早已深植于她的灵魂深处，只待这一刻被唤醒。 池水在共鸣，荡起一道道涟漪，如同回应她的低语。那声音变得更为悦耳，却也更加压迫，她的身体仿佛在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血管灼热，皮肤之下的脉络浮现出诡异的暗色光芒。 她在呼唤她的母亲。 她需要知道她的名讳。 她的声音越发坚定，而那回响的低语也变得更加清晰，带着温柔、慈爱，却又深邃得令人窒息，她听见了来自深渊的回应，听见了古老的秘密在耳畔低吟。 然后——她听见了。 ——莎布·尼古拉斯。 当这个名字的真意降临在她的意识之中，她的身体猛然一震，胸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手撕裂，一阵灼烧感从灵魂深处涌上，她的血液不再是人类的血液，而是流淌着某种更古老、更原始的生命之力，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池水中折射出她的影子——不，再也不是她原本的影子，她看到了自己蜕变的轮廓，那不是凡人的形态，而是一种介于现实与虚无之间的存在。 她终于明白了，拉撒路之池并非复活之水，而是通往她真正母亲怀抱的门扉，她过去的生命只是个假象，她的血脉从未属于尘世，她的灵魂从未真正属于刺客联盟。 她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终于明白了她的归属。 她，是莎布·尼古拉斯的子嗣。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眸中倒映着幽绿色的光辉，池水之下，无数扭曲的影子正缓缓浮现，欢迎她回家。 5. 哥谭的夜晚总是沉重，但这一刻，空气却仿佛凝固，蝙蝠侠得知他有一个女儿。 蝙蝠侠站在刺客联盟深处的拉撒路之池前，幽绿色的池水散发着诡异的光辉，在黑暗中扭曲成不该存在的形状，他的目光沉稳，内心却前所未有地不安——他的女儿就在这里，他必须把她带回去。 然而，当池水轻轻荡起涟漪，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从中浮现出来时，他的理智被狠狠地撕扯了一下，他看见的不是人，那是一团不断蠕动、扭曲的血肉。 它没有明确的形状，仿佛是一种违背自然规则的存在——一块活着的、不断生长和收缩的肢体，表面覆盖着扭曲的血肉，如脉搏般跳动，仿佛随时都会膨胀出新的器官，它没有脸，没有五官，只有一团肉块在池水中涌动，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嗤”声，它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可它却真实地站在那里。 蝙蝠侠的瞳孔微缩，呼吸骤然停滞。 理性告诉他——这只是幻觉，是拉撒路之池的影响，或者是某种异常状态的视觉误导，但那种本能的恐惧，那种对未知与不可理解的东西的畏惧，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脏，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惊骇，甚至比面对小丑的疯狂更令人战栗，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遇见了怪物。 但他只是眨了一下眼，下一秒，那团蠕动的肉块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女的身影。 她静静地站在池水边，微微低着头，长发贴在额前，露出与他极为相似的深邃五官，她的眉眼像极了塔莉亚·阿尔·古尔，可那抹锋利的轮廓，那双过于清醒而深邃的绿眸，却完完全全属于布鲁斯·韦恩。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父亲。”她轻轻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你比我想得要矮。” 蝙蝠侠的喉咙有些干涩，他的神经仍然紧绷，他根本没精力去思考，自己的女儿刚刚说出了什么令人火大的话，他甚至还未从刚才的恐惧中完全恢复，那一瞬间的错觉太过真实，以至于他的理智正在疯狂分析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拉撒路之池的影响？是他的心理防线被冲击？还是她真的…… 他注视着她，试图找出一丝异样，但她完美得可怕，她的呼吸均匀，眼神沉稳，她的身体没有一丝扭曲的迹象，就像是普通的复生者一样，可为什么，刚才的那个“东西”，会是她？ 蝙蝠侠不敢确定，但他知道——他必须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刺客联盟果然不适合教小孩，他想象中的乖乖女儿都变成什么样了！ 6. 在蝙蝠侠的视线之外，少女的嘴唇轻微颤动，发出的声音幽远而低沉，那并非人类的语言，而是更加古老、更具侵蚀性的低语，仿佛是某种在宇宙诞生之前便已存在的呢喃。她的嗓音轻柔，带着无法言喻的意味，如同夜色下的潮水缓缓退去，却在每一个角落留下不可见的印记。 “——这就是我的生父吗？” 这句疑问本应轻飘飘地散落在空气中，可它却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韵律，如同一种来自拉撒路之池深处的回音，在幽暗的空间里微微震荡。池水深处似乎有某种东西回应她，水面泛起了一丝近乎肉眼不可见的波纹，涟漪如同无形的触须，短暂地探向她的脚踝，又迅速隐匿回去。 她缓缓抬眸，注视着那个站在池边的黑色身影。 她的理智在告诉自己，这是她的父亲，是她的血脉来源，是她从小就被教导要超越的存在，可她的灵魂深处，却有另一个声音轻柔地告诉她：不，他只是供血者，真正塑造她的，是拉撒路之池，是那个在黑暗深渊中回应她的母亲，是那道让她理解自己真正身份的低语。 她的嘴角轻微地弯起，那抹弧度几乎微不可察，但那双眸子深处，却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它既像是审视，又像是怜悯，更像是一种……来自高维生命对低等存在的兴趣。 她在观察自己的“生父”。 第147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三十七天 文不文艺…… 760. 不幸的预感成功应验了，当夜翼和蝙蝠侠灵巧地登上一道横梁，准备继续前进时，空气仿佛骤然凝固，一股熟悉而危险的压迫感陡然降临——她回来了。 不远处，空间仿佛被撕裂一般，黄金面具女子的身影突兀地浮现，她依旧穿着那身繁复而诡异的战甲，手中的流星锤滴落着淡金色的光辉，如同活物般在她手中游走，她的目光冰冷而无情，仿佛没有丝毫迟疑地再次锁定了他们。 然而，更糟糕的是，这次她并不孤单。 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原本看似坚固的木墙忽然炸裂，残片四溅。火焰映照下，从破裂的墙壁中缓缓走出了一道与黄金面具女子极为相似的身影——同样的铠甲，同样的金色面具，但这一次，来者手持的武器不再是沉重的流星锤，而是一张精美而致命的黄金长弓，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弓弦上，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演奏一首无声的死亡乐章。 现在，追杀者变成了两个人。 那么显然不能再用“黄金面具女子”这种称呼了，那么就称手持流星锤的女子为“卡利俄珀”（calliope），称手握弓箭的女子为“欧忒耳佩”（euterpe）好了——是的，这两人是有名字的，这两个名字都来源于希腊神话中的缪斯女神，根据这两个名字，也很容易猜到也许还会有第三个人甚至是第四个，毕竟掌管文艺的缪斯女神一共有九个。 第163章 772. 蝙蝠侠终于明白，那些金色木桶的真正用途了。 就在那一瞬间，欧忒耳佩微微下蹲，利落地举起手中的黄金长弓，拉满弓弦。她的动作极为精准，没有丝毫多余的停顿，仿佛这种射击已经成为了她身体本能的一部分。 蝙蝠侠眯起眼睛，凝视着她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 下一秒，一道紫色的寒芒在空气中一闪而过。那道箭矢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但在那刹那间，夜翼分明看见了一道微弱的光点浮现——就像是某种看不见的准心，精准地对准了不远处的一只金色木桶。 “该死——”蝙蝠侠瞬间意识到危险，他没有丝毫犹豫，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夜翼的领子，用力向后一扯！ 夜翼猝不及防地被拽得向后踉跄了一步，然而下一秒，他便知道蝙蝠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嘭——！” 一声剧烈的爆炸震撼了整片空间，那颗原本看起来极其稳定的金色木桶，被欧忒耳佩的箭矢精准射中，刹那间轰然炸裂。 爆炸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冲击波猛然席卷，狂暴的能量席卷整个空间，如同猛兽出笼般向四面八方冲击。那股冲击波甚至在瞬间撕裂了空气，狂风怒号，携带着破碎的残渣席卷而来。 蝙蝠侠和夜翼的身影被冲击波猛地推出去数米远，踉跄着险险站稳，但光是外围的爆炸气流，就足以将蝙蝠侠的披风彻底撕碎，化作破布碎片飘散在空气中，如果他们刚才没有及时躲开，或者说，如果蝙蝠侠的反应再慢上零点几秒，那么……蝙蝠侠简直不敢想象。 原本十分稳定的木桶仅仅被一箭就被射爆，显然这箭矢的威力可以和氪星人的一拳媲美。 夜翼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站在阴影中的欧忒耳佩，她的金色面具下，那双紫色的眼眸无比冷静，仿佛刚才的那一击只是一次随手的试探，她微微调整站姿，下一支箭矢已经搭在弦上，似乎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卡利俄珀的身影缓缓前压，手中的流星锤旋转着，带起阵阵破风声，显然她也随时准备补上一击。 773. 是的，这真的很像一场游戏，不是吗？ 但可惜，这不是一场可以存档、重来的游戏，而是真实的死亡试炼——每一次攻击都可能致命，每一次决策都不能有丝毫错误。 难度正在逐步攀升。 从一开始，他们面对的只是黄金面具女子单独的近战碾压，但现在，局势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卡利俄珀依旧在前方挥舞着流星锤，她的身影在战斗中几乎没有破绽，力量和技巧都堪称完美，而现在，欧忒耳佩的加入更是将战斗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近战与远程的完美配合。 774. 夜翼踢开散落一地的木头碎片，借着刚刚爆炸的冲击力，从破裂的洞口一跃而出，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环境，蓬勃的大腿肌肉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一把抓住了一条垂下来的半截绳索，腰部猛然发力，身体随着绳索的摆动向上翻腾，像一只在夜色中翱翔的飞鸟。 “嗖——！” 一道紫色的光芒从他的脚下划过，箭矢精准地贯穿了他刚刚站立的木梁，在一瞬间将其炸得四分五裂，夜翼落地的瞬间，脚下一点，敏捷地翻滚到一旁，躲过了第二箭，呼吸微微急促。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边疾跑，一边忍不住抱怨：“所以，我们不仅要对付一个能一锤砸碎地面的怪物，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能射出氪星人级别箭矢的狙击手？！” 他没指望蝙蝠侠回答，但还是朝对方的方向看了一眼。 蝙蝠侠依然站在原地，他的身影沉稳如磐石，冷静地观察着战场，黑色的斗篷在炽热的空气中微微晃动，破损的边缘诉说着刚刚那场爆炸的威力，即使带着面具也能感受到他的眼神锐利得像是在拆解整个战场的构造，飞速计算着最优战术，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脑海中不断翻涌的数据流。 夜翼发出一声轻笑，继续向前疾奔，调整自己的节奏，同时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这未免也太像游戏了吧？” 他回头瞥了一眼，卡利俄珀缓缓抬起流星锤，弧形的金属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危险的轨迹，隐隐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而欧忒耳佩的动作同样丝毫不慢，她的长弓已经重新搭上一支新的箭矢，金色的面具下看不见表情，但那双冰冷锐利的紫色眼眸死死锁定着他，就像一位耐心等待猎物暴露破绽的神射手。 夜翼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泛起了一丝无奈的笑意：“我们就像是在打一个逐步升级的boss战，刚开始是单boss，然后是双boss……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来个三阶段？” 蝙蝠侠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冷静，像是冰冷的刀锋：“或许。” ——这个答案，比否定更让人心头一沉。 夜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蝙蝠侠的谨慎向来不是毫无道理的。 “好吧，如果再来一个，我们应该要求存档点。”夜翼苦笑了一下，低声喃喃，尽管他的心脏因为高强度的战斗而狂跳，手臂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微微僵硬，但他还是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毕竟，在这种时候，不说点什么缓解气氛，他怕自己真的会因为压力过大而失误。 这是他的已经变成本能的习惯，越是紧张，他就越控制不住想要讲烂笑话，毕竟，这就是缓解气氛的方式嘛。 他一边跑，一边扭头瞥了一眼后方的战局，蝙蝠侠依旧沉默寡言，但从那紧绷的下颚和微微蹙起的眉宇来看，这人显然已经进入了完全的战术分析模式。 蝙蝠侠的眼睛紧紧盯着卡利俄珀的动作，捕捉她出手的节奏，同时侧耳倾听着空气中箭矢破空的细微声响，判断欧忒耳佩下一步的攻击轨迹。 b，我觉得你应该放松一点。”夜翼继续调侃道，翻身跃过一根横梁，轻巧地落地，嘴角微微勾起，“虽然我们的处境很糟糕，但至少……嗯……” 他迅速思索着，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安慰”点，但现实真的没有给他太多可以乐观的理由。 “至少什么？”蝙蝠侠冷冷地问道，他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起伏，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他已经在极度专注的状态下。 夜翼皱了皱眉，灵活地侧身避开一支飞速射来的箭矢，那箭矢擦着他的斗篷边缘掠过，扎进他刚刚踩过的木梁中，瞬间炸开，将整根横梁炸得粉碎，夜翼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他快速调整姿态，稳住身形，咂了咂嘴，继续说道：“现在有了‘战士’有了‘射手’，至少我们还没碰上‘刺客’？” “别乌鸦嘴。”蝙蝠侠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提醒道。 夜翼一个翻滚躲过了被投掷过来了流星锤，同时用胳膊护住脸，挡住了被流星锤砸烂的木桩碎屑，高声喊道：“你知道的，按照这种难度递增的模式，万一下一个真的能突然出现个‘刺客’，那我就真的想要存档了！” 他当然是在开玩笑，但同时，他也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如果他们不能尽快找到破解的方法，这里恐怕真的会变成他们的“最终存档点”了。 第148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三十八天 夜翼不想…… 775. 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跑酷之后，夜翼和蝙蝠侠终于跃上了一处古旧的石台，脚下的地面已经满是裂痕，空气中弥漫着时间剥蚀后的灰尘气息。破败的挂画和锦缎悬挂在残存的梁柱上，被岁月腐蚀出无数个破洞，迎风轻轻飘荡，如同幽灵般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 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中，木质的横梁因不堪重负而断裂，露出半边的天空。而当夜翼下意识地抬起头时，他微微怔了一下。 ——天色，变了。 当他们踏入这座塔时，天空还是橘黄色的黄昏，温暖而沉静，可如今，当他再次仰望时，天空却已经变成了一种清透的浅蓝色，仿佛一片倒映着虚幻世界的湖泊，点点白色星光零散地洒落在夜幕之中，闪烁着不属于现实的微光，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夜晚降临，还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规则在悄然改变。 他们已经爬了这么高了吗？ 夜翼向下望了一眼，只见脚下已被薄雾与云层覆盖，整个地面都仿佛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迷蒙的虚无，他看不见来时的巷口，看不见任何熟悉的地标，仿佛他们已攀爬到了某个超脱现实的高度。 这座塔，真的有尽头吗？ 他不确定，但现在绝对不是思考这些哲学问题的时候，因为危险仍然近在眼前——卡利俄珀和欧忒耳佩，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前方。 776. 两名黄金面具女子一前一上，仿佛刻意封死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卡利俄珀站在台阶下方，流星锤在她的手中缓缓旋转，沉重的铁球随着她的手腕摆动，带起低沉的破空声，每一次摆动，都像是死神的倒计时。她的站姿稳如磐石，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任何靠近她的敌人。 第164章 而欧忒耳佩则立于更高处的横梁，手中的黄金长弓早已拉满，冰冷的箭矢在她的指尖闪烁着微弱的紫光，箭尖精准地锁定着他们的活动范围，犹如天上的猎鹰，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这分明是在复刻之前的boss战。 夜翼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迅速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之前的战斗，他们是在一个相对较小的空间内遭遇仅一位卡利俄珀，而现在，他们站在一个更为开阔，但同时也更具危险性的高空平台，这里没有安全的墙体，只有破旧的梁柱和腐朽的挂画，而他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可能让自己暴露在欧忒耳佩的射程之下，或者进入卡利俄珀的攻击范围。 ——这不是单纯的“复刻”战斗，这是更高难度的战术压制。 夜翼轻轻吸了一口气，下一秒，他陡然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眼底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那就按照老规矩来吧——先活下来，再谈别的。” 777. 夜翼的目光死死锁定着欧忒耳佩的动作——他早已习惯观察敌人的身体语言，然而，这一次，他却没能捕捉到任何多余的预备动作。 她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整个身形轻盈得不可思议，她微微屈膝，下一秒，脚下的横梁被她轻轻一点，仅仅是那么一蹬，她便无声无息地跃起，没有风压，没有破空声，没有惯性带来的气流波动，如同一片随风飘落的金色羽毛，轻飘飘地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她的动作并不猛烈，甚至看上去毫无力量感，但那种纯粹的流畅和精准，却让夜翼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跳跃，而是一种接近完美平衡的重力操控，她似乎能够彻底无视重量法则，精准地调整每一次位移的落点。 她的身影宛如一道残影，在他们的头顶无声划过，最终落在了卡利俄珀头顶的横梁上，站定，弓弦依旧紧绷，箭矢在她指尖轻轻颤动，似乎随时都会发射。 而与此同时，卡利俄珀也随之有所行动，她的战斗模式再一次重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开场。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双锤，流星锤在空中旋转，一道道金色的弧光在她的动作间划出，如同战神降临前的序幕。 然后她高高跃起，比起欧忒耳佩那轻盈无声的身影，她的动作显得无比狂暴，强劲的气流在她的脚下炸开，破碎的石片四散飞舞，仿佛连地面都因她的起跳而震颤了一瞬。 她的身影在空中盘旋，手中的双锤以绝对的力量挥出一道致命的弧线，但那攻击并未命中，而是像某种刻意的空砸，只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轨迹。 夜翼瞳孔微缩。 ——她在警告。 ——她在宣告自己的存在。 而就在流星锤轰然砸下的同时，她的身影却猛然化作一道流光，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冲向上方的天空，直直地消失在浓密的云层之中，彻底从战场上蒸发。 “她——跑了？！”夜翼微微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卡利俄珀消失的方向。 但蝙蝠侠的目光依旧冷静，他的脑海中快速整理着信息，将两人带入他熟悉的神经病后，沉默片刻，低声道：“……不，或许她是让出了舞台。” 夜翼皱眉：“什么意思？” 蝙蝠侠微微侧目，低沉地说道：“她在给弓箭手展示的时间。” 夜翼微微一愣，随后迅速反应过来，他的嘴角轻轻扯了扯：“……哦，太棒了，boss战的二阶段正式开始了。” 778. 机会来了。 夜翼眯起眼，目光锁定前方的欧忒耳佩，她站在高台上，手中的黄金长弓迅速拉满，箭矢绽放出幽紫色的光辉，下一秒，一道疾影破空而出，直直射向夜翼的方向。 但——该说不说，在没有炸药桶的宽阔战场上，想要躲开一个有明显后摇的弓箭手，简直不能更简单。 ——只需要一个精准的翻滚。 夜翼的肌肉本能地绷紧，他的身体瞬间向侧方滑行，在箭矢落下的前一刻，敏捷地一个低翻滚，躲过了那致命的射击，箭矢贴着他的肩膀飞过，在地面炸开一道巨大的坑洞，但他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进攻时机。 现在——！ 夜翼毫不迟疑地向欧忒耳佩冲去，迅速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脚步轻盈而迅猛，每一次踏足地面都踩在最有力的爆发点上，他在做义警的岁月告诉他，近身作战对弓箭手或者狙击手来说，往往意味着彻底的劣势。 只要逼近她，我就赢了。 这是夜翼在义警生涯中反复验证的战术——狙击手在远距离是致命的，但在近距离，他们的反应时间、战斗方式都会受到极大的限制，更何况，在这座塔中，欧忒耳佩的战斗模式几乎是固定的——她从未展现过近战技巧，她总是在远处放冷箭、炸炸炸药桶，而不是直接接近目标，如果她擅长近战，她早该动手了。 这次，我要先手制胜 夜翼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只需要一个跃起，他就能把她从高台上砸下去了！ 778. 但就在夜翼即将跃起的瞬间，欧忒耳佩的身影猛然化作一道流光冲上天空。 “什么——？”夜翼瞳孔微缩。 他的身体还未完全停下，但眼前的目标却已经彻底消失，只留下他孤零零地站在高台下方，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跃起的光辉。 这不对劲，为什么她会主动后撤？！ 他的思维瞬间飞速运转起来，几乎在同一时间，脊椎传来一阵强烈的战斗直觉警告。 ——身后！ 夜翼猛地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可惜已经晚了。 “砰——！” 几乎是在同一秒，卡利俄珀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背后，近在咫尺的距离，流星锤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弧线，几乎贴着夜翼的耳侧挥来。 是陷阱！ 夜翼瞳孔骤缩，他知道自己这次完全落入了她们的节奏之中。 欧忒耳佩的撤退，并不是在逃跑，而是在引导，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以为的那种“远程支援型敌人”，她的撤退不是因为害怕近战，而是为了给卡利俄珀创造致命的偷袭机会，这一切都是她们的计划，她们根本就不是各自为战，而是一个有着完美默契的“远近联动战术小队”。 ——一个放冷箭，逼迫对手进入既定战术范围。 ——一个蓄势待发，在敌人放松警惕、全力冲向弓箭手的瞬间，从盲区出现，一击必杀。 这一切都被她们计算到了极致，夜翼，遭遇了真正的“绝杀套路”，流星锤，即将砸中！ 夜翼的呼吸猛然一滞——这一下，他根本躲不开！ 779. 夜翼的大脑在这一瞬间极速运转，但身体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规避动作。他甚至能听到空气因流星锤极速摆动而发出的锐响，那沉重的杀意已经逼近到不足半米的距离。 他知道这一击的后果——被砸中，他至少会骨折，甚至有可能当场死亡。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嘭！” 黑色的身影从侧方猛地掠过，如同一只精准计算猎物攻击轨迹的黑暗掠食者——是蝙蝠侠！ 他低伏着身体，从一个极限角度切入，一手扣住夜翼的肩膀，另一手迅速抬起，手臂上的护甲微微调整角度，对准了流星锤的攻击方向——但他并没有选择硬挡！ “唰——” 夜翼只能看到黑暗中那一瞬间的微妙变化——蝙蝠侠的手臂以极小的幅度侧旋，同时护甲表面展开了一组微型卸力结构，那些看似坚固的金属板在撞击的瞬间顺着流星锤的冲击力微微凹陷，并迅速反向弹开，最大程度地分散力道。 这不是“挡”，而是“卸”。 蝙蝠侠没有正面迎击，而是利用流星锤本身的动能，巧妙地引导这股力量向侧面偏转，他的臂甲特殊材质吸收了一部分冲击，而他自身则在接触的瞬间迅速转动手腕，顺势向外带出一个卸力角度，让卡利俄珀的攻击轨迹被微妙地改变，结果，流星锤仅仅擦过夜翼的侧腰，带起一阵令人牙酸的空气震荡，但并未造成致命伤害。 夜翼强行忍住身体的失衡感，在被蝙蝠侠拉开的瞬间翻滚着落地，单手撑住地面，迅速调整姿势，胸膛起伏着，剧烈喘息。 ——好险！ 他知道，刚刚的那一下，如果不是蝙蝠侠的精准判断和卸力技巧，他现在恐怕已经被砸飞了。 780. 尽管蝙蝠侠精准地卸去了大部分冲击力，但这一击的力量依旧极其惊人——即使没有正面承受全部冲击，强烈的震动力道仍然透过护甲传递到他的手臂，让他的肌肉瞬间紧绷，骨骼感受到一股近乎麻痹的冲击波，他的手指在刹那间失去了些许知觉，但他依旧紧握拳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然而，他低头一看，护甲上的微型卸力装置已经彻底报废，精密的结构因超出极限的冲击而微微扭曲，几处连接点直接断裂，金属板表面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凹陷和裂痕——如果刚才那一击他选择硬挡，恐怕整条手臂都会被震裂。 第165章 但至少，夜翼安然无恙，这就足够了。 夜翼轻轻喘息了一下，迅速调整好姿态，转头看向蝙蝠侠，目光在他受损的护甲上一扫，皱了皱眉：“b，你没事吧？” 蝙蝠侠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确保自己的手臂仍然能正常运作，随即冷冷地说道：“情况不妙。” “显然。”夜翼微微苦笑，“你的手臂还撑得住吗？” “足够。”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夜翼却注意到他的手臂微微颤了一下，显然刚才的冲击并非完全无害。 781. 夜翼的心脏仍在剧烈跳动着，刚才那一瞬间，他本能地认为自己会被流星锤砸飞，甚至已经做好了承受重击的准备，但蝙蝠侠精准地挡下了那一击，即便以卸力技巧化解了大部分冲击，他的护甲仍然受损，手臂甚至因为震荡而微微颤抖。 如果蝙蝠侠反应再慢一秒，如果他的卸力装置没能奏效…… 夜翼不愿去想后果。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强行压下喉间的那一丝苦涩，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让蝙蝠侠陷入危险之中了。 第149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三十九天 蝙蝠总能…… 782. ——再打一遍卡利俄珀，这一次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蝙蝠侠和夜翼都已经熟悉了她的攻击模式，从初次交手的谨慎试探，到这一次的精准压制，他们在战斗中不断优化自己的应对策略。 卡利俄珀的流星锤确实威力惊人，但她的出手有规律可循。 她的双锤依赖跳跃发动攻击，其余的每一次挥击都需要短暂的蓄力后摇，而蝙蝠侠已经在无数次近身战斗中精准掌握了她的攻击节奏，他可以提前预判她的落点，在她的锤势还未完全展开前打断节奏，将她一步步逼入可控的战术陷阱。 夜翼也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急于冲刺，而是利用自己的灵活性，不停地绕圈游走，逼迫卡利俄珀不断调整方向，使她难以形成持续性的压制力。 终于，在一次成功的战术配合后，卡利俄珀的身体微微一晃，膝盖微屈，露出了短暂的破绽——她的体力被消耗到了极限！ 夜翼瞥了一眼蝙蝠侠，轻轻喘了一口气，微微一笑：“b，她快不行了。” 蝙蝠侠没有回答，但他已经提前做好了战术安排——如果卡利俄珀准备喝药恢复，他会在第一时间打断她，让她彻底无力进入三阶段，直接终结战斗。 他已经在脑海中迅速计算出最佳的打断方式，在她拿出药瓶的瞬间，迅速使用精准投掷的蝙蝠镖，直接击碎她的药剂，让她彻底丧失恢复的可能。 然而，正当他要发动这一击的时候——欧忒耳佩突然出现了！ 783. 而就是这眨眼的功夫，卡利俄珀已经在欧忒耳佩的掩护下安全撤离了，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欧忒耳佩的身影几乎是瞬间从阴影中窜出，那种悄无声息的方式完全违反了正常人的存在规则，就像是一个被隐藏在空间缝隙中的幽灵，在最致命的时刻瞬间浮现——这一次，她不再只是远程射击，而是直接杀入战场。 她的动作再次展现出完全不符合物理常识的轻盈感，她只是脚尖轻轻一蹬，身体便以一种飘忽不定的方式腾空而起——她的身形并未像正常人那样受到重力影响，而是像一片随风飘荡的羽毛，在半空中缓缓下落的同时，手中的长弓竟然没有丝毫迟滞地连射。 “噼里啪啦——！” 她的箭矢并非一次性的攻击，而是直接化作了一场真正的“箭雨”——密集的箭矢像是暴风骤雨，从她的身下向整个战场倾泻而出，箭矢从这边的横梁一直铺洒到另一头，几乎覆盖了整个战场！ 夜翼的瞳孔骤缩，第一反应就是翻滚闪避。 但这根本不是单纯的“狙击”，而是彻底的战场封锁，她的攻击不仅精准，而且范围极广，几乎让人无处可逃，每一支箭矢的落点都恰到好处，像是提前计算好了所有可能的规避路线，把蝙蝠侠和夜翼的行动空间彻底压缩到极限——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射击，这是“战术覆盖型火力压制”！ 夜翼一个翻滚躲过头顶飞过的三支箭，猛地落地，半跪在地上喘了口气，惊讶地看向半空中仍然漂浮着的欧忒耳佩，她的金色面具下，那双幽紫色的眼瞳依旧冷静无比，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夜翼低声咒骂了一句：“……这家伙，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微微一沉，迅速分析着战局——他们的战术再一次被打乱了，卡利俄珀本该在这场战斗中被彻底终结，但欧忒耳佩的突袭让她重新争取到了喘息时间，如果他们再不想办法打破欧忒耳佩的攻击模式，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784. 欧忒耳佩，果然不擅长近战。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轻易让他们利用这个弱点。 欧忒耳佩的战斗风格在这场战斗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她从始至终都保持在制高点，始终站在他们无法轻易接近的地方，用那把黄金长弓进行致命而精准的射击。 夜翼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根本无法用常规方式逼近她。 ——勾爪枪？ 不行。 每当夜翼尝试利用勾爪枪跃上高处，欧忒耳佩的箭矢便会瞬间锁定他在半空中的轨迹，毫不留情地射出致命一箭——她很清楚夜翼在空中的破绽，当一个目标悬空时，他们的回避能力大幅降低，只能依靠惯性调整落点，无法像在地面上一样自由移动，而欧忒耳佩，显然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她每次射击的时机都算得极为精准，一旦夜翼试图跃向高台，她的箭便会像某种提前预判的陷阱一样精准地迎上去，封锁他的所有闪避空间，让他不得不在最后一刻被迫取消攀爬，甚至被迫落回地面。 “操……这家伙，她在逼我放弃接近战。”夜翼低声咒骂，翻滚躲过一波箭雨，心跳依旧飞快，他已经意识到，这种战斗方式是欧忒耳佩故意设计的——她在利用自己的优势，彻底封死所有近战威胁。 785. ——那蝙蝠侠呢？ 夜翼瞥了一眼另一边的战局，发现蝙蝠侠显然也遇到了同样的难题。 ——就算侥幸蝙蝠侠在欧忒耳佩的注意力被夜翼吸引住，不会阻碍他登高时，自己趁机冲上去揍人呢？ 不行，欧忒耳佩根本不会让人接近她，每当蝙蝠侠试图趁着她分心的一瞬间突进，她便会毫不犹豫地“飘走”。 那种移动方式完全无法用常规的物理概念去解释——她的脚尖几乎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蹬，便能像羽毛一样滑出几十米远，根本不像是依赖肌肉力量在移动，而更像是某种奇异的能量场在推动她的身体。 就好像她在操纵风、操纵引力，她不是“跳跃”，而是“滑翔”——滑翔到新的制高点，然后继续射击。 而如果有人真的强行逼近到她的攻击范围，她就会直接再一次施展箭雨，用那片密不透风的覆盖式射击来强行逼退敌人。 ——近身战？ 不可能！ 夜翼抬头看着欧忒耳佩站在制高点上，手中箭矢如流水般连发，面具下的眼睛依旧冷漠无情，没有丝毫慌乱，完全不让他们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786. 放弃？ 不可能的。 ——没有不可战胜的敌人。 只要多加思考，找到破局的方法，就一定能逆转局势，这就是凡人英雄的行动准则。 他们没有超能力，没有飞天遁地的异能，也没有刀枪不入的身体。但他们有智慧，有战术，有经验——有无数次在绝境中求生的经验。 他们从来不会轻言放弃，他们只是在等待机会，而机会，终究会出现。 787. 在一次次险之又险的翻滚和跳跃中，夜翼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欧忒耳佩的箭矢连绵不绝，像是完全不知疲倦的死亡机关，而他们只能不断躲避，不断寻找漏洞。 终于欧忒耳佩像是耐心耗尽一般，从天而降。 “嘭——！” 她的身影猛然从天而降，不再是缓慢的滑翔，而是如同一只猎鹰般猛扑下来，她的手掌依旧紧紧握着那把黄金长弓，但这一次，她的弓箭并未射出，而是直接向下压，仿佛想要用弓本身作为近战武器砸向夜翼。 与此同时，她的脚尖紧绷，姿态标准得宛如精准落地的体操运动员，但目标却是夜翼的头顶——她要用近战踩击终结夜翼的闪躲！ 这一刻，夜翼心中掠过无数战术思考，他的神经紧绷到极致，冷汗瞬间涌上后背。 ——这是唯一的机会！ 真正的近战破绽，终于出现了，他必须抓住它！ 788. 机会，终于出现了！ 第166章 夜翼的神经紧绷到极致，他的思维在一瞬间飞速运转，计算着欧忒耳佩的落点、速度、可能的反应，以及——如何最大化地利用这次机会。 但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号，另一道黑影已经出手了——是蝙蝠侠，他们根本不需要沟通！ 一左一右，两根绳索几乎是同时飞出，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线，精准地锁定了欧忒耳佩的身体。 “啪——！” 绳索精准地缠住了欧忒耳佩的手臂。 夜翼明白的事情，蝙蝠侠当然也知道。他们甚至不需要用语言去沟通战术，这一刻的默契是经过无数次生死战斗磨砺出来的本能。 这一刻他们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他们只知道——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让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溜走！ “嘭！” 两人同时扣动扳机，绳索猛然收紧，欧忒耳佩的身影在空中猛地一顿，失去了流畅的滑翔姿态，动作瞬间受阻。 与此同时，蝙蝠侠与夜翼的身体宛如猎豹出击，在绳索收紧的同时，双双朝着欧忒耳佩的方向猛冲过去——人到眼前，攻击也随之如期而至！ 狂风骤雨般的连击，毫不留情地倾泻而出，蝙蝠侠的拳风凌厉，一拳直冲欧忒耳佩的胸口，沉重的力道贯穿空气，仿佛要直接粉碎她的护甲。 而夜翼的卡里棍则如同疾风骤雨般横扫而出，精准地敲向她的关节与脆弱部位，利用最快的速度打破她的防御。 他们的进攻没有丝毫停顿，把时间压缩到了极致，恨不得半秒钟打出两套完整的攻击——这一次，他们要彻底终结她！ 789. ——又是这样！ 夜翼的眼神微微一凝，他的攻击精准无比，短棍狠狠敲在欧忒耳佩的手腕与侧身，按照常理，她应该会被迫失去平衡，甚至短暂丧失反击能力。 蝙蝠侠的重拳更是直接砸在她的胸口，以常规生理结构来看，就算护甲挡下了一部分冲击，她也应该被震退，甚至直接摔倒在地。 然而——她们，根本不遵守人类世界的物理规则，卡利俄珀如此，欧忒耳佩也是如此，即使在这种几乎完全仰倒、失去重心、毫无发力角度的姿势下，她依然违背了一切常识般地“漂浮”起来。 这不是正常的起跳，她的脚没有借力点，没有蹬踏动作，甚至没有丝毫身体肌肉的紧绷感，但她就是以某种无法解释的方式，缓缓脱离了地面，宛如被无形的气流托举一般，再次飘浮到了半空之中——仅仅两秒，她便摆脱了围攻，重新站到了高处的横梁之上！ 夜翼喘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站在高处，依旧冷静得宛如一座雕像。 这下，又变成了只能闪躲的场面。 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但他也知道，刚才那次近战破绽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欧忒耳佩并非无法击败，只是她有独属于她的战斗方式。 她依赖高机动性和远程攻击，一旦被近身，就会有一定的反应迟滞，只要找到漏洞，他们就能打破她的节奏！ 夜翼舔了舔嘴唇，手中的卡里棍微微转动了一下，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蝙蝠侠站在他的身侧，披风在空气中微微飘动，沉默地注视着欧忒耳佩高居于横梁之上的身影。 夜翼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好吧……又回到最开始的阶段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蝙蝠侠，轻笑了一声：“不过……我们可不是会放弃的人，对吧？” 蝙蝠侠低沉道：“有一，就有二。” 夜翼点了点头，握紧短棍，战意昂然：“那就等下一次机会吧。” ——他们不会放弃，他们总会等到下一次破局的瞬间！ 第150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四十天 蝙蝠要维持…… 790. 战斗，终于迎来了终结。 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机会，终于在欧忒耳佩的下落攻击中被精准捕捉，就这样，一个两秒，又一个两秒地磨下去，在无数次的精确打击和战术压制中，欧忒耳佩的动作终于变得迟滞，她的机动性再也无法支撑她继续躲避，最终被彻底击倒！ 她的身影缓缓倒下，单膝跪地，她的腿部微微颤抖，明显已经达到了极限，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黄金长弓垂落在地，战斗姿态终于崩溃。 ——终于赢了！ 夜翼重重喘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中的卡里棍在手中微微颤动。 然而，蝙蝠侠却没有丝毫松懈——他料到了，欧忒耳佩肯定会和卡利俄珀一样，喝药恢复。 在她的体力彻底衰竭、双腿微微发软的那一瞬间，蝙蝠侠的眼神猛地一沉，他已经提前掏出了蝙蝠镖，准备第一时间打断她的动作，只要他在她喝药之前出手，她就再也没有复活的机会了。 791. 他手腕一翻，蝙蝠镖的锋刃在指尖闪过寒光，蓄势待发。 但——就在他即将投掷的刹那，他的身体，骤然僵住了。 ——不对劲！ 蝙蝠侠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肌肉僵硬得仿佛被冻结，手掌保持着握住蝙蝠镖的姿势，整个人停滞在了原地，他的大脑仍在高速运转，他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出手，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他，动不了！ 他的手指无法弯曲，肌肉完全无法调动，甚至连最微小的颤抖都做不到。 ——这不是简单的麻痹，而是彻彻底底的“静止”！ “……夜翼……” 他想发出声音，想提醒队友，但连声带都仿佛被剥夺了控制权，他的喉咙干涩地紧绷着，连最基本的吞咽动作都无法完成。 他甚至连眨眼都做不到——干涩感开始蔓延，他的眼睛微微刺痛，生理性的泪水却完全流不出来。 ——就这样，蝙蝠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欧忒耳佩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水，仰头一口灌下！看着她的身体瞬间恢复活力，所有疲惫在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她的双眸再度绽放出那种冰冷锐利的光芒，仿佛所有战斗刚刚开始！看着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冲上天际！ ——这一切，竟然完全无法阻止！ 蝙蝠侠的身体依旧僵硬不动，他的思维却在疯狂翻涌，试图分析出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这不是普通的生理麻痹，而更像是某种无法理解的规则束缚，是试炼本身的规则？还是某种超越常识的能力？为什么他会在这最关键的一刻，失去控制权？！ 792. 这一切，都在眨眼间完成，可在蝙蝠侠的感知中，这短短的时间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变得令人窒息的漫长。 ——他的身体无法被控制，这，才是他最忌惮的事情！ 他可以承受痛苦，可以接受失败，甚至可以面对死亡，但唯独无法容忍自己被剥夺控制权。 因为——如果有“静止”，那么就可能有“操控”。 如果有某种存在能够彻底剥夺他的行动力，那是否意味着，这种力量还能更进一步？ ——如果他被控制住，反过来对付他的孩子们呢？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阴冷的闪电，在他的脑海中骤然炸开——如果他的意志不再属于自己，如果他的拳头、不再听从他的战术计算，而是被迫向亲手训练的伙伴们挥去…… ——如果他的理智清醒，然而他的身体却成了敌人的武器…… 蝙蝠侠的胸膛微微起伏，哪怕是以他的冷静，也无法完全无视这种潜在的危险。 这，不仅是他的恐惧，更是他绝对不能让它发生的事情！ 793. 欧忒耳佩的身影消失了，他，重新能动了。 然而，身体恢复控制权的瞬间，他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异样感——指尖，微微麻木。 他一直保持着绷直的姿势太久，肌肉僵硬得无法立即放松，神经末梢甚至短暂地产生了轻微的迟钝感。 但最严重的，不是手指的麻木——是他的眼睛。 眼球在恢复控制的瞬间，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下来，并不是情绪的泪水，而是生理性的泪水。 在静止状态下，他连眨眼都做不到，眼球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干涩的痛感宛如灼烧，而现在，恢复的瞬间，泪腺终于重新运作，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像是在拼命弥补刚刚的缺失——这是一种极端的“剥夺后遗症”。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依旧冷静，但目光却更加深沉了几分。 他需要做好准备——如果自己真的被控制了，该怎么办？ 他不能依赖外界的帮助，他是蝙蝠侠，他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来拯救自己”这件事上。 如果敌人真的拥有控制他的能力，那他必须制定措施，确保自己不会成为伙伴们的威胁，他需要一个“自我终结”方案，他需要一个方法——即使被控制，也能让自己无法伤害夜翼、无法伤害罗宾、无法伤害任何无辜的人。 第167章 蝙蝠侠的目光微微一沉，他已经在脑海中开始计算解决方案，这绝不会是他最后一次面对这样的能力，他必须找到破局的方法。 ——他不会允许自己，成为敌人的棋子。 794. 蝙蝠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夜翼——他一贯如此。 他不会让他的孩子们去烦恼这些事，他们不需要知道，他们不需要承受这些额外的恐惧。 夜翼已经足够成熟、足够聪明，他或许会察觉到一些异常，甚至会质疑蝙蝠侠的状态，但蝙蝠侠知道——如果他现在告诉夜翼，自己刚刚经历了彻底的身体静止，被剥夺了所有控制权，甚至连眨眼都做不到，那么夜翼会怎么想？ ——夜翼一定不会接受。 他一定会发火，一定会咄咄逼人地质问蝙蝠侠为什么不告诉他和他一起商量，一定会因为他的沉默而大吵大闹，一定会质疑他的判断，甚至会愤怒地摔门离开，继而演变成离家出走——虽然现在在这里做不到摔门而去就是了——但这正是蝙蝠侠想要避免的。 他不怕争吵，但他不想让他的孩子们背负这样的焦虑和恐惧，他们已经有足够多的事情要担心了，所以，他选择沉默。 即使他知道，这个习惯一直让他的孩子们愤怒、让他们觉得被排除在外、让他们在一次次的争吵中咆哮着说出“你为什么总是不告诉我们？！”——但他依然选择独自承担。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让他们担心，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让他们面对自己的“弱点”——蝙蝠侠，从来不允许自己有弱点，即使有，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795. 夜翼并没有察觉到蝙蝠侠的异样，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他只是站在一旁，轻轻甩了甩卡里棍，抬头望向欧忒耳佩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带着一丝疲惫，但仍然保持着他一贯的轻松：“好吧……她又跑了。” 蝙蝠侠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的向着那扇开启的继续向上大门走去。 夜翼也习惯了蝙蝠侠维持自己沉默寡言形象的日常，他只是耸了耸肩，跟了上去——他不知道，就在刚刚那短短的瞬间，蝙蝠侠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如果下一次，自己的身体再一次被剥夺控制权，蝙蝠侠会确保，有一个办法，让自己无法伤害任何人——就算那意味着，他要亲手给自己设下终结的手段。 796. ——夜翼心心念念的“刺客”，她终于来了。 横梁之上，一个与前两位相同装束的女子随意地坐在那里，一条腿屈膝，一条腿放平，显得潇洒而肆意，仿佛她不是即将参战的敌人，而只是一个在欣赏夜色的过客。 她的背影被窗外的光晕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姿态放松，甚至让人有种她不属于这场战斗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这种错觉便被彻底粉碎。 她猛地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抹锐利如刀的光芒，她的动作迅捷而果断，手掌一翻，两柄弯刀从腰侧被抽出，寒光一闪，带着致命的压迫感直直向夜翼砍来。 她也有着同前两位画风相同的名字——克利俄（kleio）。 如果说卡利俄珀是近战压制型战士，欧忒耳佩是远程狙击手，那么眼前的克利俄，显然就是纯粹的刺客。 她的双刀挥舞得凌厉迅猛，每一刀的角度都精准无比，刀光在黑暗中交错，宛如织就了一张杀戮的网，封锁了一切可能的闪避方向。 但——夜翼和蝙蝠侠，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懒得。 两人只是脚步不停，依旧按照既定的路线继续向塔顶前进，一会儿使用勾抓枪飞跃上方的横梁，一会儿利用塔内自带的绳梯迅速攀爬，动作流畅自如，完全无视了背后紧追不舍的新敌人。 夜翼甚至在攀爬的间隙，扭头瞥了一眼克利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哦，太好了，又来一个。” 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夸张的调侃意味：“你说她会不会也有喝药的习惯？搞不好一会儿我们打到她残血，她也会从怀里掏出个药瓶——” 蝙蝠侠冷冷地道：“别浪费时间。” “我只是给自己找点乐子。”夜翼耸了耸肩，翻身跃上一个更高的横梁，继续向上攀爬。 克利俄紧随其后，她的身法极快，弯刀在身侧划出流畅的弧度，锋利的刃口映照着冷冽的光芒，她的步伐轻盈无声，宛如夜色中的幽灵，每一次落地都毫无声息，展现出刺客应有的灵巧与迅捷。 然而，即使追杀他们的人数增加到了三位，新增的这位对爬塔的威胁度依然极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她没有远程攻击手段。 卡利俄珀的流星锤可以造成范围压制，欧忒耳佩的箭雨更是能够封锁整片战场，而克利俄…… 她的双刀虽然锋利，但她的攻击距离过短，根本无法在高空追击过程中真正威胁到正在不断向上攀爬的他们——只要他们继续向上，她根本无法阻止！ 夜翼忍不住笑了一下，低声道：“嘿，b，感觉这流程己经快根深蒂固了。” 蝙蝠侠没有回应，但他的步伐依旧坚定地向上，他们的目标不是和她们缠斗，而是到达塔的最顶端——而克利俄，就只能在他们身后，徒劳地追逐着他们的身影。 第151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四十一天 克利俄还…… 797. 终于，再次看见了一扇大门，夜翼的脚步微微一顿，望着那扇伫立在塔内深处的巨大门扉，他已经能猜到里面会是什么情况了——无非就是三个人围殴，没什么新意，他已经习惯了。 他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后者依旧一言不发，但从那微微绷紧的下颚可以看出，他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好吧，那就进去吧。”夜翼轻轻地吸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推开大门，踏入其中。 果不其然，当他踏入门的瞬间，空气中便传来了迅疾的破风声。 “刷——刷——刷——！” 三个金色面具的女子，宛如早已等候多时的猎手，从高处猛然跃下，她们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轨迹，从远到近，分别是——克利俄、卡利俄珀、欧忒耳佩。 她们的落点并非随机，而是精准分布在战场的关键位置，一瞬间便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围杀圈，将蝙蝠侠和夜翼彻底困在其中——这一次，她们不再是各自为战，而是彻底联手了。 798. 夜翼迅速调整站姿，双腿微微弯曲，目光飞快地扫过三人，分析着她们的战斗姿态。 ——克利俄和欧忒耳佩的重心极低，显然是速度型、灵活型选手。 克利俄的双刀贴着地面划过，刀刃带起微微的金属寒光，她的动作轻盈迅捷，显然随时准备突刺或旋斩，她的打法将会是游走式的压迫战术。 而欧忒耳佩虽然手持长弓，但她的脚步同样极低，这说明她不会只依赖远程，而是随时可能靠灵活的身法进行快速转移，一旦战局胶着，她就会拉开距离，再次施展那该死的箭雨。 ——但卡利俄珀不同。 她的腰背挺得笔直，脚下的落地动作稳重扎实，没有丝毫多余的调整，她的重心稳定如磐石，显然与自己一前一后的姐妹不同，她的战斗方式更加强调正面压制，而非速度与闪避。 她的流星锤在落地的瞬间便开始缓缓旋转，每一次摆动都带起一阵令人窒息的风压，仿佛在无形中宣告着，任何胆敢踏入她攻击范围的人，都将被粉碎。 ——三人的战斗方式截然不同，但此刻，她们是一个整体！ 799. 和夜翼打量三人站位的行为不同，蝙蝠侠则暗暗打量起了周围。 ——这是一个曾经充满奢华气息的空间。 蝙蝠侠的目光在房间内缓缓扫过，战斗还未开始，他便已经在分析战场的环境，相比起之前的战斗空间，这里显然更为宽阔，不像先前那些密闭的房间那样狭窄逼仄。 空间的开阔意味着他们拥有更大的机动范围，但同时，也意味着敌人的攻击覆盖范围会更广，尤其是欧忒耳佩那种擅长远程箭雨的战术风格，这种环境反而会让她更具优势。 但这并不是蝙蝠侠关注的重点——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房间的布局上。 ——这曾是一个会客厅。 即便被岁月侵蚀得斑驳破败，但仍能看出这里曾经的华丽与考究。 天蓬中央，价格不菲的丝绸挂带垂落下来，尽管布满灰尘，但依然保持着柔顺的纹理，随着空气的微微流动，轻轻飘荡，它们或许曾是装饰，也可能有其他用途——它们的分布很有讲究，彼此错落间形成了一种隐隐的包围感，仿佛整个房间曾经是一座小型的舞台。 挂灯沉沉地悬在房间中央，灰扑扑的灯罩表明它早已许久未曾被点亮。 而在其下方，几张沙发围绕着一张圆桌摆放，桌上的茶壶与茶杯已被时间侵蚀，厚厚的灰尘覆盖在瓷器表面，连茶水都浑浊得仿佛凝固，波澜不惊，就像整个房间陷入了一场被遗忘的梦境。 第168章 ——这个空间，曾是人们交流、会晤、谈话的地方。 但现在，这里成了战场。 798. ——角落里的雕像。 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座熟悉的雕像安静地矗立着，它和一楼大厅里那座雕像一模一样。 然而，蝙蝠侠很快察觉到了一处异常——它本该放在房间的中央，地毯上，雕像原本应当摆放的位置清晰可见，颜色稍显不同，说明它曾长期伫立在中心，可如今，它却被移到了角落，而且——它的上半身，被砸碎了，这不是自然损毁，而是刻意的破坏。 它的上半身被砸得粉碎不堪，蝙蝠侠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思维飞快运转着，试图推测这一切背后的意义，仿佛它曾象征着某种权威，而那份权威被人狠狠地否定、摧毁、丢弃，它被驱逐到了角落，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像是被剥夺了某种荣耀，甚至像是某种讽刺与警告的象征，这一切无疑蕴含着某种深层的暗喻。 ——而这个房间里，唯一还残存着颜色的东西，便是那朵玫瑰，它插在一个花瓶里，深红色的花瓣光彩照人，仿佛这房间中唯一的生命之物。 它不像其他物品那样布满灰尘，尽管岁月已经过去，它依旧保持着鲜艳的色泽，不说娇艳欲滴，但也显得格外醒目，成为这片沉闷色调中的唯一亮点。 但奇怪的是，如此一看就是被精心照料的花朵，摆放位置并非在房间中央，也不是在显眼的位置，而是和那座破损的雕像相对——仿佛是在对峙。 雕像被放逐，被破坏，象征着某种权力的陨落，而这朵玫瑰却被保存得完好无损，仿佛是一种反抗的象征——一个象征衰败的国王，一个象征生命的玫瑰；一个被破坏、被驱逐、被放逐到角落，一个被精心保存、被保留色彩、甚至像是在某种程度上取代了雕像的位置。 蝙蝠侠眯起眼睛，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推测——这座塔的主人，似乎对这个国王充满了仇恨，甚至想要彻底抹去它的存在，玫瑰的存在，或许意味着某种反抗，意味着某种新的定义，某种与雕像截然不同的信仰或坚持。 这座塔的主人，或许不仅仅是一个统治者或战士，而是一个有着更深层意图的存在——某个曾试图推翻过去、重塑秩序的人。 那么，这位主人是谁？ 是“她们”吗，是那群戴着黄金面具的战士？还是她们的主人？ 这个房间，不仅仅是战斗的场地，它本身就是一条线索。 799. “b，我们要继续等吗？”夜翼的声音打断了蝙蝠侠的思考，他侧头看了一眼正在观察整个房间的蝙蝠侠，嘴角微微扬起，开玩笑似地说道，“如果你在找有什么地方能藏暗器，我已经看过了，暂时没有。” 蝙蝠侠没有回应，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指尖在战术腰带上轻轻敲了一下。 这个房间里，隐藏着太多未解的线索，但现在，他们首先要解决眼前的战斗。 800. 首先登场的是克利俄。 相比起之前的卡利俄珀和欧忒耳佩，克利俄的战斗方式显得更加“脚踏实地”，她不会瞬移，也不会在战场上飘忽不定地游走，她的动作更具实感，更像是一名真正的战士，而不是那些仿佛违背物理法则的怪物。 她的起跳沉稳有力，虽然比欧忒耳佩的动作稍显笨重，但仍然足够迅捷，她以一个正常人能达到的高度跃起，精准落在夜翼面前。 夜翼迅速后撤，调整站位，观察着她的进攻模式——她的双手微微一扬，双刀出鞘，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划过冰冷的弧线，寒光一闪，带着凌厉的压迫感。 ——第一刀，左斩！ 她的出刀角度极大，几乎封锁了夜翼整片左侧的闪避空间，刀刃带着风压轰然劈下，地面甚至被刀锋带起的劲风掀起了浅浅的划痕。 夜翼的眼神微微一凝，脚下一蹬，一个轻巧的跳跃，躲开了攻击范围。 ——第二刀，右斩！ 克利俄几乎是在刀锋落空的瞬间，身体猛地转动，顺势接上了一记向右横扫。 这一击的范围同样极大，如果夜翼的动作稍有迟疑，或者在躲避第一刀时没有调整好重心，那么这一刀几乎是无法躲开的。 但——夜翼的动作比她更快。 “唰——” 他在半空中灵活地调整姿势，一手扒住一根断了半截的横梁，身体微微悬空，而他的双腿，则向前伸展，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完全找不到发力点，仿佛在空气中“漂浮”了一瞬间，然后，他借助极小的支撑点，强行调整重心，以一个夸张的空翻，直接从克利俄的头顶上翻了过去。 克利俄的刀锋只在他的脚下擦过，斩落了几缕被风带起的尘埃，却没有碰到任何实体。 克利俄的反应同样迅速，她几乎是本能地立刻转身，双刀交错，一个横扫，试图在夜翼落地前将他逼入无法躲避的范围。 然而，她的动作虽然果断迅猛，但她的速度——终究还是稍慢了一步，夜翼的身影在她挥刀的瞬间便已经远远窜了出去，他的落地动作极为流畅，几乎没有丝毫停滞，双脚一落地便立刻借助惯性猛冲向前，完全不给克利俄追击的机会。 克利俄目光微微一沉，脚下用力，再一次跃起，追了上去，但她的跳跃方式依旧没有变化——她的移动依赖的是纯粹的肌肉力量，而不是如欧忒耳佩那般的“滑翔”或者卡利俄珀那样的“瞬移”。 这意味着，她的速度是固定的，她的落点是可预测的，她的进攻模式也是可计算的！ 夜翼微微扬起嘴角，他已经看出她的战斗风格了，他低声道：“……b，我觉得我们找到一个好对付的了。” 蝙蝠侠没有回答，但他的目光微微一闪，显然已经在心中制定了下一步计划——克利俄，注定要被玩弄在他们的节奏之中！ 第152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四十二天 记忆逐渐…… 801. 克利俄的目光，完全被夜翼吸引住了，她的双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迅猛的弧线，但每一次攻击都只差一点点，始终无法触及夜翼的身影。他的动作太灵活了，步伐太轻盈了，像是一只狡猾的影子，总是在最危险的瞬间闪身而退，让她的攻击落空。 这并不是偶然——夜翼正在牵制她，而蝙蝠侠，正在寻找破绽。 他一直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始终在观察着战场的每一个细节。他已经计算过克利俄的速度、她的攻击范围、她的战斗风格——她不是瞬移型的敌人，她的移动速度有限，而她的攻击模式……极具可预测性。 这意味着，她可以被远程打击！ 蝙蝠侠趁着克利俄被夜翼吸引住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开始远程输出，他抬手，战术腰带微微一震，指尖在武器仓内轻轻一弹—— “嗖——！” 一枚高频声波蝙蝠镖被精准投掷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银色轨迹，直奔克利俄的后背而去。 这枚蝙蝠镖不仅仅是普通的武器——它在飞行过程中，已开始释放一种高频超声波干扰信号，试图影响克利俄的听觉和判断力。 当然，克利俄是不受听力影响的，但这也无所谓，因为后续的眩晕才是重点。 克利俄攻击夜翼的同时，经也好巧不巧的阻挡了攻击，刀刃精准地挡住了蝙蝠镖的正面冲击，火星四溅，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在空气中回荡。 夜翼搞不懂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她的有意为之，但这不重要，毕竟蝙蝠侠的攻击怎么可能仅仅只是普通的投掷，在蝙蝠镖与刀刃接触的瞬间，它的内部机关瞬间触发—— “嗡——！” 一股高频震荡波瞬间释放出来，这足以让被植物保护下的毒藤女耳膜一震，眼前失焦，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的超强武器，对于克利俄来说，也仅仅只是让她的动作微微一滞，脚下的步伐也出现了短暂的迟缓而已，但这已经足够了。 ——就是现在！ 夜翼眼中光芒一闪，他早已等着这一刻，脚下猛地一蹬地面，借助惯性和反作用力，整个人瞬间蹿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克利俄的侧翼猛然杀入！ “砰——！” 他的卡里棍精准地敲击在克利俄的刀背上，借助她的迟缓状态，成功将她的双刀暂时打开了一丝空隙，然后对准她毫无防备的腹部一击狠捅，同时释放电压。 夜翼的攻击虽然精准，但克利俄的战斗经验同样丰富，她并没有被彻底压制，而是迅速调整重心，双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交叉的银光，逼迫夜翼后退，同时恢复战斗状态。 她已经意识到——蝙蝠侠才是这场战斗的真正威胁，她的目光猛然一变，锁定了不远处的黑色身影，下一秒，她猛地一跃，直冲蝙蝠侠而去，但她起跳的过程中足够蝙蝠侠躲开了。 局势发生了细微的改变，现在吸引克利俄注意力的变成了蝙蝠侠，准备攻击的是夜翼，但放风筝的战术一如既往就是了。 第169章 802. 克利俄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被放风筝活活耍得团团转，别忘了，她们可是三姐妹！ 就在蝙蝠侠远程压制、夜翼牵制克利俄的战斗进入他们的节奏时，空气中忽然泛起了一道熟悉的光辉——流光降临，夜翼心头一紧，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他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反应，没有任何犹豫，猛地一扭身，整个人灵活地从克利俄的刀袭下穿过。 “轰——！” 下一秒，流光落地，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光辉中浮现——卡利俄珀！ 她的身影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落地的瞬间，沉重的流星锤已经高高扬起，手起，球落！ “轰——！！！” 流星锤瞬间砸在夜翼刚刚站立的位置上，地面在冲击的瞬间凹陷下去，龟裂的纹路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空气中扬起了一阵灰尘和破碎的地板碎片。 但夜翼已经提前闪避，他的身影在攻击落下的瞬间便已经掠出攻击范围，灵活地翻滚着避开了这一击。 她的目光微微一沉，显然察觉到蝙蝠侠和夜翼正在通过灵活的配合逐步引导战场，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改变了策略，她的手腕一转，沉重的流星锤在她的掌控下猛然开始旋转，空气被锤身的速度撕裂，发出低沉的呼啸声，仿佛一头即将扑杀猎物的野兽。 她没有先攻击最近的蝙蝠侠，而是直接瞄准了远处的夜翼！ 然而，克利俄也正好站在这条攻击直线上——她要做什么？！ 夜翼的瞳孔猛然收缩，心头一紧，这完全不符合常规战术逻辑——流星锤，朝自己的盟友砸过去了？！ 即便克利俄足够敏捷，但面对这样高速投掷的武器，她根本不可能闪避开来，这一锤下去，她很可能会受到重创。 可是，卡利俄珀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她没有任何收力的迹象！ “她根本没打算让克利俄闪避……？” 803. 然而，就在流星锤即将砸中克利俄的瞬间，她的身影猛然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了，没有翻滚，没有躲避，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闪避动作，她直接脱离了这个战场，消失得彻底干净，仿佛她本不属于这里。 这一击，从头到尾就是给卡利俄珀一个独占战场的机会，这并不是一次失误的攻击，而是她们之间的默契战术配合——克利俄主动撤离，将整个“舞台”交给卡利俄珀表演——接下来的战斗，将完全由卡利俄珀主导！ 804. 夜翼没有犹豫，他迅速跃起，手指精准地勾住头顶的横梁，整个身体灵活地一翻，稳稳落在更高处的支撑点上，他的动作足够迅速，在流星锤穿透整个房间的轨迹下，他顺利地避开了这一击！ 可是，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流星锤的速度太快了，按照这个轨迹，它应该会直接撞进墙壁，如果锤头砸入墙体，那么势必会造成短暂的回收延迟，而这个时间，便是他们可以发动攻击的窗口期！ “很好，这次终于轮到我们——” 然而，他的念头还未落下，就在流星锤即将砸进墙壁的瞬间——它，开始往回缩！ 这沉重的流星锤竟然在碰撞墙壁之前开始自行回收，没有受到任何惯性影响，直接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迅速倒飞回去，它并未像普通武器那样受到反作用力的影响，甚至没有任何拖滞或震颤，仿佛它从来都只是被暂时释放出去，现在重新被召回原位。 805. “果然没那么简单吗。”夜翼重重地叹了口气，脚下一蹬，在空中灵活地一个翻滚，避开了卡利俄珀猛然跳上横梁施展的“双锤砸地”。 “轰——！！！” 卡利俄珀的双锤如同陨石坠击，狠狠砸向横梁，空气中顿时炸开一圈狂暴的冲击波，哪怕是仅仅靠近一点，都能感受到那股足以让人五脏六腑都震动的恐怖压迫感。 然而—— “……开什么玩笑？”夜翼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那根横梁，竟然没有断裂！ 他迅速在半空中调整姿态，落在另一根横梁上，目光微微一凝，仔细观察着刚刚卡利俄珀落下攻击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她的流星锤所造成的冲击力，足以让任何正常的木质横梁当场粉碎——可是，这根横梁，竟然毫无损伤！ 尽管表面看上去已经风烛残年，破败不堪，甚至边缘还有些腐朽的裂缝，但实际上，它在承受了如此强烈的一击后，依旧稳稳地悬挂在那里，纹丝不动。 夜翼微微皱眉，他的目光迅速扫视整个房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房间的环境，绝对不正常——这里，看似一片残破荒凉，实际上却比蝙蝠战甲还要抗造。 “这地方……绝对有问题。” 蝙蝠侠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的目光微微下沉，思维开始飞速运转——这间房间并不只是战斗场地，它本身就是一个“规则被扭曲的空间”。 从他们进入这座塔以来，一切的物理规律都已经出现了各种微妙的不合理性，欧忒耳佩可以在空气中“滑翔”并无限制地拉开射击距离，克利俄能够在毫无助力的情况下，瞬间从一个位置消失到另一个位置，卡利俄珀的流星锤能够无视惯性规则，在即将碰撞的瞬间被召回。 而现在，这个房间本身也显露出了超越常识的特性，这里的一切——包括横梁、地板、墙壁，看上去破败不堪，实际上却坚固得不正常，就仿佛整个空间的材质是被某种“力量”所强化过的，而不仅仅是普通的建筑结构。 806. ——“无法改变。” 蝙蝠侠站在战场的一角，目光冷静地扫视着整个房间，他的注意力不仅仅放在战斗上，更在于观察这里的一切。 ——这座建筑，有着某种“无法改变”的特性。 即便在刀刃的斩击、流星锤的轰击、冲击波的冲刷之下，它依旧毫无变化，地板不碎，墙壁无损，连那些看上去已经腐朽的横梁都依然坚固如初。 甚至——那朵玫瑰。 他再次看向角落里那朵插在花瓶中的深红玫瑰，它依然在那里，没有一片花瓣被冲击波撼动，甚至连轻微的颤动都没有——它不动摇，不凋零，不受任何外力影响。 它，完全无法改变。 蝙蝠侠默默地想，这种感觉……太过熟悉。 “无法改变”，这座塔的特性，这个房间的状态，这朵玫瑰的沉静…… 似乎，他也曾见过如此“无法改变”的人，一道身影似乎即将拨开迷雾，被他重新记起来…… 第153章 杰森与细胞的日常生活5. 金毛与蝙蝠…… 1. 韦恩庄园的后院，曾经是一片宽阔的绿地，常年修剪整齐，偶尔才会有某些蝙蝠家成员用它来做些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但自从达米安·韦恩执意要训练一支“狗狗军团”后，这里就变成了另一番景象——一群金毛犬如同金色的潮水，在草地上肆意奔跑，兴奋地扑向任何一个进入它们领地的人。 达米安对此的解释是：“狗狗军团”是为了执行特殊任务，训练这些金毛能在必要时保护庄园、侦查敌人，甚至充当进攻力量。 然而，每当他抱着一只毛茸茸的金毛，嘴里训斥着“服从命令”“纪律第一”，却任由对方在自己怀里撒娇打滚时，所有人都能看出这孩子真正的目的——达米安只是想拥有一群可以随时抱抱、亲亲、陪着一起睡觉的狗狗而已。 布鲁斯原本打算阻止，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亲生儿子曾经想在后院挖个鳄鱼池，养一群凶猛的爬行动物，训练它们咬入侵者的脚踝——相比之下，金毛犬实在太温和了，甚至还有些治愈效果。因此，这支“狗狗军团”顺理成章地驻扎在韦恩庄园。 于是，在夜晚的哥谭，蝙蝠家的人依旧忙碌着各自的巡逻和战斗，而到了白天，后院的草地上，总能看到令人惊奇的画面： ——达米安盘腿坐在草地上，一群金毛围绕着他，时不时舔舔他的脸，或是把脑袋蹭进他的怀里，达米安嘴上嫌弃，手却十分诚实地挨个撸毛； ——迪克直接被扑倒在地，一脸无奈地笑着，任由几只金毛在他身上踩来踩去，最后还会被舔得满脸口水； ——杰森嘴上骂骂咧咧地嫌弃这些“傻狗”，但每次被狗群围攻，他都会故意假装反抗，然后顺势抱起一只，甚至悄悄带零食投喂； ——提姆最开始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被狗毛覆盖，但不知为何，总有一只特别执着的金毛会追着他跑，最终他只能认命地蹲下，让狗狗们舔他的手； ——布鲁斯偶尔会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一幕，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任由一只金毛趴在自己脚边打盹，偶尔低头摸一把； ——阿尔弗雷德早就接受了现实，甚至为这些金毛们安排了伙食计划，并在训练之余，给它们喂点小点心。 于是，韦恩庄园后院逐渐演变成了一处“狗狗乐园”，尽管他们每晚仍然在黑暗中守护哥谭，但白天，总会有人带着狗狗在草地上奔跑，或者干脆抱着一只大狗午睡，享受难得的温馨时光。 第170章 2. 在韦恩庄园后院这片“狗狗乐园”里，不仅男孩子们沉迷与金毛贴贴，女孩们也没能幸免于难。毕竟，面对这样一群毛茸茸的、热情洋溢、尾巴摇得像小电风扇的狗狗，谁又能抵抗它们的魅力呢？ ——芭芭拉最开始是抱着围观的心态来看这群狗狗的，毕竟她对自己坐轮椅的事实相当清楚，没办法像迪克他们那样随意在草地上滚来滚去。 然而，金毛们显然不介意这些，它们非常聪明，察觉到芭芭拉不太方便行动后，就自动调整了相处方式——有的趴在她的脚边安静地陪伴，有的轻轻把脑袋搭在她的膝盖上，偶尔还会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像是在请求摸摸。 “好吧，你们赢了。”芭芭拉笑着叹了口气，伸手顺着一只狗的脖子往下摸，手感柔软顺滑。 没多久，她的轮椅周围便形成了一圈“狗狗保护阵”，她去哪儿，狗群就跟到哪儿，迪克甚至开玩笑说，哥谭不需要新的义警，因为“金毛护卫队”已经上线了。 ——斯蒂芬妮的热情完全不亚于达米安，她一看到这些狗狗，立刻就丢掉了蝙蝠女孩的威严，直接在草地上躺平，任由金毛们在她身上爬来爬去，舔她的脸，扯她的头发，整个场面简直和小孩子在幼儿园里被一群小朋友围攻一样。 “天哪，你们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狗狗！来，给姐姐一个抱抱！”斯蒂芬妮直接抱起一只金毛，把脸埋进毛茸茸的肚皮里，深吸一口气，“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每次巡逻回来，她都会迫不及待地冲向狗群，倒在毛茸茸的包围圈里，“补充幸福能量”，她甚至开玩笑说：“要是能带一只狗狗去巡逻，那哥谭的罪犯都会被可爱治愈吧？” ——相比斯蒂芬妮的狂热，卡珊德拉的相处方式就温和很多，她很少主动去招惹狗狗，但总有几只特别黏她的金毛会自己靠过来，在她身边静静趴下。 起初，卡珊德拉不太理解这种“无声的交流”，但后来她发现，这些狗狗就像她一样，更习惯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情感，而不是言语，于是，她慢慢接受了这一切，每当狗狗们凑过来，她就会伸出手，轻轻地摸摸它们的脑袋，或者顺着脊背轻柔地抚摸，狗狗们会舒服得眯起眼睛，甚至发出轻轻的哼哼声。 有时候，她会静静地坐在草地上，看着狗群在远处玩耍，偶尔抛出一个球，狗狗们会兴奋地冲上去抢，她不说话，但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流露出温柔的光。 3. 韦恩庄园的后院，阳光透过树梢洒落在翠绿的草坪上，微风吹过，带起狗狗们金色的毛发，像是波光粼粼的金色海洋，而这片“海洋”最喜欢的礁石之一，毫无疑问就是某个小细胞。 少女坐在那里，姿势一如既往的板正，面无表情，整个人仿佛一尊不会动的雕像。 她本想只是安静地待着，观察这些狗狗们是如何与人类互动的，然而，她的存在显然对狗狗们来说有着某种神秘的吸引力，也许是她的气息太过奇特，又或者她身上缺乏普通人类的那种威胁感，总之，每次她坐下，不出几分钟，就会有一只、两只……最终成群结队的金毛围拢过来。 今天也不例外。 最先靠近的是一只体型特别大的金毛，它小心翼翼地绕着她嗅了嗅，随后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兴奋地摇着尾巴，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腿上，厚重的爪子搭在她的膝盖上，试图寻求抚摸。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狗也陆续加入，温热的鼻子在她的脸颊、手臂、脖子四处蹭来蹭去，狗毛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少女眨了眨眼，她能感觉到这些狗狗们在用力挤着自己，它们舔她的脸，抓她的衣服，甚至有的已经半个身子趴在了她的肩膀上，某种“要把这个家伙扑倒”的气氛在狗群中蔓延开来，几十磅重的狗狗们奋力冲撞，普通人若是被这样的一群金毛围攻，恐怕早就被扑倒在地，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某个非人小细胞纹丝不动，她依然以最原始、最稳定的坐姿维持着平衡，尽管五六十磅的狗狗纷纷朝她压过来，她的身体却连一丝晃动都没有，像是某种无法被撼动的异质存在。 这种反应甚至让狗狗们都愣了一下——它们本能地知道，扑上去就会让人类跌倒，可是，这个家伙怎么完全没有反应？ “……哎？”少女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毛茸茸包围圈，有些手足无措。 一只金毛显然不信邪，猛地用爪子勾住她的肩膀，试图把自己整个压在她的身上，结果……自己反倒被弹开了一点，似乎是扑击的力量被某种奇妙的“硬度”抵消了。 狗狗们集体停顿了两秒钟，像是在计算这个奇怪的事实。 然后，新的更猛烈的舔舔攻势发起了。 它们换了一种策略——既然扑不倒，那就围住不让她逃，于是，少女很快被狗狗们彻底包围，四五只趴在她的大腿上，几只直接缩进她的怀里，更多的狗狗则干脆把脑袋埋进她的手臂和腰间，汹涌的毛茸茸浪潮将她彻底淹没。 “……太近了。” 她语气平淡地陈述，然而狗狗们毫不在意，甚至变本加厉地蹭着她的脖子，有的开始发出撒娇的呜咽声，有的则直接滚到她腿上四脚朝天，摆出一副“摸我”的姿态。 但少女一副从来没摸过狗狗一样，呆愣愣的看着，但即使她没有任何回应，狗狗们还是执着地围在她身边，甚至更加用力地蹭着她，像是在逼迫她接受它们的好意。 终于，少女微微动了动手，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趴在她怀里的一只狗的头顶，狗狗立刻兴奋地摇尾巴，眼睛亮得像星星。 她低头，看着手下温暖的、柔软的毛发，顿了顿，又抬起另一只手，笨拙地顺着狗狗的脖颈轻轻摸了摸。 狗群的兴奋值瞬间拉满，下一秒，更多的狗狗前赴后继地往她怀里钻，就像在争夺限量版的头摸名额一样。 4. 少女还保持着被狗狗们包围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被温暖的毛茸茸大军彻底占据，她低头看着自己被金毛犬压得结结实实的双腿，像是有些困惑，又像是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她眼前突然出现了杰森的身影。 少女抬头，目光直接落在了杰森的脸上，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道：“杰森，你来的正好，我被狗狗困住了。” 杰森停下脚步，扫了一眼四周那群兴奋地蹭着小细胞的金毛们，又看了看她几乎被狗群完全包裹住的身子，眉毛挑了挑，眼神复杂。 他的绿眼睛眯起，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任何要去解救她的意思，相反，他缓缓地蹲下身，伸手扒拉开一只趴在小细胞腿上的金毛，那只狗狗还没反应过来，晃了晃脑袋，一脸茫然地往旁边挪了点位置。 然后，杰森动作自然地往前一趴——直接把自己也塞进了狗狗堆里，躺在了小细胞的腿上。 少女歪了歪头，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似的。 杰森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完美的休息点，甚至还顺势把脑袋往她的腰间一靠，摆出一副完全放松的姿态，他的外套蹭着她的衣摆，温暖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过来，让原本冰凉的少女稍微感觉到了一点舒服的温度。 “嗯，挺舒服的。”他懒洋洋地评价道，眼里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少女低头看着压在自己腿上的杰森，又看了看四周仍然兴致高昂的狗狗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稍微动了动嘴唇，沉默了一瞬，然后认真道：“……杰森，你好像也是狗狗。” “什么？”杰森挑眉，抬头看她。 “你也把我困住了。”少女眨了眨眼，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 杰森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声音里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愉悦。 他懒洋洋地抬起手，拍拍小细胞的腿，语气意味深长：“这可不是我的错。” 杰森无视了细胞越发茫然的表情，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手枕在脑后，笑得狡猾极了：“你看，这些狗狗全都缠着你，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如果我不加入它们，那岂不是输了？” 输了？”明明是被解释了，但少女显然更疑惑了，如果这是在漫画里，她怕不是会被“问号”淹没。 “对啊，它们比我更早占据了这个最好的位置。”杰森眯了眯眼，瞥了一眼趴在小细胞怀里的一只狗，伸手轻轻把它挪到了一边，然后自己顺势更往上靠了一点，完美融入了“狗狗军团”的包围圈里。 金毛们显然对这个新加入的成员感到新奇，纷纷用鼻子去嗅他，还有一只大胆的直接舔了他的脸。 杰森皱眉，嫌弃地擦了一把，但却没有真正驱赶它们，只是轻轻的敲了一下大胆狗狗的头，咕哝道：“啧，太狡猾了，狗狗们。” 5. 少女看着杰森，再看看自己依旧被狗狗们包围的现状，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平静地说：“……那杰森，你现在也是狗狗。” 第171章 杰森微微张嘴，似乎想反驳，但下一秒，少女慢吞吞地抬起手，像刚才摸那些金毛一样，伸手落在杰森的头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摸狗。 “乖。”少女语气温和又淡定，像是在哄一只吃醋的狗狗。 6. 迪克、提姆、达米安等人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纷纷露出复杂的表情。 斯蒂芬妮捂着嘴偷笑：“哈哈哈哈哈，她摸了杰森的头，就像摸狗一样！” 提姆努力让自己不笑出来：“……考虑到杰森刚才的行为，她的逻辑没有问题。” 而在所有人调侃的目光中，杰森微微眯起眼睛，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回到小细胞身上，她还维持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姿势，安静地看着他，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杰森=狗狗”这个概念的合理性。 杰森勾起嘴角，恶劣的笑容逐渐扩大。 “哦？如果我也是狗狗的话……”他故意拖长了声音，低低地笑了笑，然后微微低下头，殷红的舌尖轻轻探出一点，像是在模仿狗狗的舔舐动作，“那我可要舔你了哦——” 他那带着调侃和暗示意味的话语刚刚落下，空气瞬间凝固了半秒钟。 紧接着—— “陶德，你恶不恶心啊！！！”达米安的怒吼如同炸雷一般在整个后院回荡。 而杰森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他一手枕在脑后，姿势放松得像是度假一般，另一只手环在了自己女朋友的腰上，嘴角噙着挑衅的弧度。 “嘿，别这么激动嘛，恶魔崽子。”杰森的语气慵懒至极，“我只是在遵循她的逻辑而已，既然我是狗狗，那我当然要用狗狗的方式表达‘喜爱’。退一万步来讲，我就是要和我女朋友调情，怎么了？” 少女缓缓眨了眨眼，显然还在处理杰森这句话的含义，她依旧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她的目光在杰森和达米安之间来回移动，最后落在杰森的脸上，歪了歪头。 “……杰森，你真的要舔我吗？”她语气平淡，但显然是认真在问。 杰森一愣，下一秒，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哈，你还真是……” 可还没等他说完，远处的芭芭拉清了清嗓子，一脸无奈：“好了，够了，你们几个——再闹下去，阿尔弗雷德就要把你们全部赶出去，让你们和狗狗们睡外面了。” 提姆在旁边点头：“是啊，考虑到你们的表现，这个概率不小。” 杰森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摊手，故意和其他人对着干一样道：“那有什么不好？和狗狗们一起睡，听起来也挺有趣的。” 却不想某个小细胞真的在认真思考了，似乎觉得这不是个坏主意：“……可以试试。” 杰森看着她，眼神微妙了一瞬，随即低笑了一声：“你还真是……” 最终，在众人的围观下，韦恩庄园的后院迎来了一场鸡飞狗跳的“人狗大战”，狗狗们依旧毛茸茸地围绕在某个小细胞身边，而杰森和达米安则在草地上“切磋”了好一阵，直到阿尔弗雷德端着一盘狗狗小饼干出现在门口，所有的狗狗顿时调转方向，全部扑向阿福，才终于平息了这场骚乱。 而少女依旧淡定地坐在原地，看着狗狗们围攻阿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曾经被困住的腿，若有所思，她缓缓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杰森，淡定地问：“杰森，你还要舔吗？” “……咳，宝贝儿，我只是在开玩笑。”杰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随口调情的话经被对方当成正事一遍又一遍的提起，但是他转念一想，又坏笑是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真的想，晚上我可以慢慢‘舔’——” 在斯蒂芬妮“不要带坏小细胞”的尖叫中，少女被杰森揽在怀里，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随后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7. 杰森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顺便调戏一下这个单纯得可怕的小细胞，结果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淡定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他愣了一秒，随即笑得更加欠揍，绿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声音低沉又带着一点恶意的戏弄：“……哦？那宝贝儿，你可不能反悔哦？” 少女歪了歪头，她确实不太明白杰森话里的意味，但她向来不会拒绝杰森的要求，于是，她继续点头：“嗯。” 这一下，杰森笑得更大声了。 “哈……小细胞，你还真是……”他低低地笑着，像是觉得这场景太过有趣，随后，他干脆得寸进尺地揽住了她的腰，把她彻底扣进自己怀里。 斯蒂芬妮已经捂住自己的眼睛：“啊啊啊，我没眼看了！快把小细胞带走！！” 但显然，杰森根本没打算停下，他的笑容里带着恶作剧的意味，低下头，贴近小细胞的耳边，缓缓地、带着恶意地补充了一句：“那宝贝儿，今晚记得洗干净等我哦——” 迪克木着一张脸看自己的弟弟对着单纯的细胞重拳出击，“日傻子是犯法的！”，迪克的脑子里开始回旋这句话，于是他果断的松开了拦着达米安的手。 早就被杰森嘲讽的语气点着灯达米安瞬间冲了出去：“ 混蛋陶德！！！ ” 杰森哈哈大笑，果断松开小细胞，身手敏捷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达米安的直拳，同时还不忘对小细胞抛了个飞吻：“宝贝儿，晚上见。” 达米安暴跳如雷：“你给我站住！！” 场面彻底混乱，而某个小细胞仍然维持着她那一贯的平静神色，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被揽住的腰，又看了看达米安和杰森你追我跑的身影，歪了歪头，似乎仍然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 但她记住了杰森的话，心里默默地想着：今晚洗干净等他？好像有点奇怪，不过，既然是杰森说的，那就照做吧。 8. 夜幕低垂，韦恩庄园一片宁静。巡逻任务已经结束，夜晚的寒风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室内温暖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香气。 杰森夜巡后回到房间时，心情相当不错，甚至带着点戏谑的得意，他原本只是随口调戏了一下小细胞，没想到她的反应比他预想得更加单纯又有趣，他已经习惯了某个小细胞对他“言听计从”，但今晚的玩笑还是让他忍不住期待——不知道她会不会又说出什么意想不到的话。 然而，当他打开房门时——他彻底愣住了。 房间里的灯光柔和，少女安静地坐在床上，身上穿着她一贯喜欢的宽松睡衣，白净的脸颊上还透着刚洗完澡后的微微湿润感，黑色的发丝被仔细擦干，发梢微卷，整个人看上去软乎乎的，甚至还带着点奶香的气息。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而专注，看到杰森进来，她便安静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然后……就这么乖乖地坐在那里，等着他。 空气一瞬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等一下，她不会真的——？！ 杰森瞳孔微微一震，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理智在疯狂敲警钟，可他的恶劣本性却在疯狂窃喜，嘴角忍不住上扬，想笑，又觉得这笑容过于罪恶。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缓缓走近，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宝贝儿，你这是在等我？” 少女点点头，表情仍然乖巧而无辜：“嗯。” 杰森喉咙滚动了一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无数种可能性，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确认：“所以，你洗干净了？” “嗯。”少女继续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说的。” ……oh， fuck me。 杰森差点没绷住。 他看着小细胞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恶劣的心思和道德底线在疯狂交战，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家小细胞会听得这么认真，竟然真的乖乖地洗干净，在房间里等他，更致命的是——她是真的一点戒备都没有，单纯得可怕，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就是彻头彻尾大混蛋的错觉。 杰森努力稳住表情，试探性地坐到了床沿，绿眼睛微微眯起，声音低沉而危险：“……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洗干净等我’是什么意思？” 少女不明所以是歪了歪头：“……你要舔我？” 杰森猛地抬起头，盯着她，神色复杂得像是被雷劈了。 少女仍然淡定地看着他，似乎真的在思考杰森是不是要学狗狗一样舔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危险程度。 杰森咬了咬牙，低笑了一声，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天哪，宝贝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刚刚梳顺的黑发揉得乱七八糟，“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少女被揉得歪了一下，眨了眨眼，但并没有反抗，只是顺从地任由他捏来捏去。 杰森盯着她，看着她那张依旧干净得像张白纸的脸，最终还是无奈地笑出了声，他轻轻拍了拍小细胞的脸，语气带着一点宠溺的无奈：“行吧，今晚你就这么乖乖待着，别乱想。” 第172章 少女眨眨眼：“那……你不舔？” 杰森的笑容顿时一僵，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果断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恶狠狠地在她的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好了，满足了吧？” 少女摸了摸额头，若有所思般，最后缓缓地点头：“……嗯。” 杰森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神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妈的，他要是再继续逗她，他估计真的要栽在这个单纯的小怪物手里了。 第154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四十三天 记忆苏醒…… 807. 夜翼的身体在半空中迅速翻转，手中的绳索精准甩出，勾住横梁的一端，他的动作流畅如水，刚从横梁上跃下，便立刻调整落点，灵巧地躲开了卡利俄珀的“双锤砸地”。 “轰——！” 沉重的流星锤撞击横梁的瞬间，冲击波扩散开来，空气被压缩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墙壁上的裂痕进一步扩大，碎石飞溅，然而——夜翼没有停留。 他在躲避的瞬间，另一只手迅速收紧绳索，借助绳索的拉力，猛然向上弹回横梁之上——就在他重新回到高处的瞬间，他手中的短棍精准地击出。 “啪——！” 短棍正中卡利俄珀的腹部，虽然他知道这种攻击对她来说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普通人打非人类不就是这样吗，主要以量取胜。 然而，就在他的攻击落下的瞬间，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破空声，夜翼瞳孔微微一缩，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正在从上方降临，他没有贪恋这次攻击的结果，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闪避决策——翻滚。 “唰——！” 他的身体在横梁上迅速翻滚而下，下一秒，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是欧忒耳佩。 她的长弓在空中微微收拢，双脚紧绷，整个身形如同一支精准计算落点的箭矢，从上方猛然砸下，如果夜翼刚才稍慢一秒，哪怕是半秒钟，这一击就会毫无疑问地落在他的头顶，但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与此同时，卡利俄珀的攻击也在同步落下，她的单手流星锤横扫而出！ “轰——！” 夜翼迅速借力翻身下落，稳稳地避开了两道致命攻击，他落地的瞬间，脚下一蹬，迅速拉开距离，而他知道，蝙蝠侠已经在等待这个时机了。 808. 蝙蝠侠的目光始终冷静如冰，他在脑海中精确地计算着每一次攻击的节奏——卡利俄珀的攻击落空，她一定会立刻脱离战场，他掐秒计算着时间，在锤子落地的前一瞬间，他已经完成了动作。 “嗖——！” 一根战术绳索精准地甩出，迅速缠住了半空中的欧忒耳佩，而就在绳索收紧的瞬间，蝙蝠侠的身体猛然一跃，整个人宛如离弦之箭，眨眼间便来到了欧忒耳佩的身侧——正如他所料，卡利俄珀在他到达的前一秒，便立刻消失了，她没有留下丝毫迟滞，完全按照他们之前的战斗节奏脱离战场。 蝙蝠侠嘴角微微下沉，她们的战斗方式并不单纯是个人战力的体现，而是一种完美配合的战术模式——她们会不断轮换攻击，始终保持着战场上的动态优势。 蝙蝠侠没有丝毫犹豫，他精准地一拳砸在欧忒耳佩的腹部，同时，他的右腿迅速横扫，精准踢向欧忒耳佩的腿弯。 夜翼的反应同样迅捷，他趁着欧忒耳佩被击中的瞬间猛然冲上来，与蝙蝠侠一同发动攻击。 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攻击角度和节奏完美衔接——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给予她绝对无法闪避的压力。 然而，欧忒耳佩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打败，她的身体在中拳的一瞬间，并未出现丝毫的迟滞，腹部的冲击力被她硬生生承受住，没有任何弯腰或后仰的迹象，她的腿弯被踢中的同时，依旧保持着惊人的稳定性，就像她的身体完全不受物理惯性的影响一般，她的站姿没有动摇，肌肉没有绷紧的迹象，仿佛这一切只是被动承受，并不会影响她的行动！ ——仅仅两秒，她便再次悬浮起来，像是从地面挣脱重力一般，身体毫无滞涩地轻盈跃起，她的身影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一跃便跳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与此同时，她的长弓张开，一道凌厉的寒芒闪过，箭雨，倾泻而出！ “唰唰唰——！” 无数箭矢如同暴风骤雨般席卷整个战场，贯穿空气，朝着他们的方向疯狂倾泻。 夜翼的眼神一变，他本能地做好了规避准备，但随即意识到——不对，他们现在正站在横梁上，这场箭雨的落点，根本无法伤到他们！ “她在干什么？” 夜翼的眉头一皱，刚想开口提醒蝙蝠侠，可下一秒，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箭雨！ 箭矢只是掩护，在欧忒耳佩的攻击方向的正对面，一道金色的身影从箭雨之中迅猛突进，宛如一柄黄金的利刃，旋转着杀入战场——来者正是克利俄，她隐藏在箭雨之后，借助箭矢的掩护悄然逼近，她的双刀在高速旋转中交错挥舞，宛如一个超大的回旋镖，以恐怖的破坏力直冲向横梁上的二人——她的目标，正是蝙蝠侠与夜翼！ 夜翼瞬间反应过来，猛地低声道：“b！这是夹击！” 蝙蝠侠的目光微微一沉，毫不犹豫地做出反应，他们，必须迅速应对，否则就会被彻底困在这场“无缝配合”的战术陷阱之中。 809. ——跳跃无效，克利俄的旋转攻击角度过大，任何跳跃都会被精准命中！ ——后撤也无效，他们正站在横梁上，后退没有足够的空间！ ——唯一的选择，就是“错位”！ 蝙蝠侠没有犹豫，他的右脚猛地一踏横梁，瞬间松开了站立点，整个人斜向一侧，几乎是“贴着”克利俄的刀锋避开了这一击。 夜翼的反应也极快，他在克利俄逼近的瞬间，猛地向下翻滚，从横梁的一侧滑落，手指精准地勾住下方的另一条横梁，在半空中调整姿态，随时准备反击。 “唰——！” 克利俄的刀锋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身体掠过，但她的进攻并未停止，她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旋转轨迹，继续沿着横梁向前冲刺。 然而——蝙蝠侠与夜翼，已经抓住了她的破绽。 夜翼嘴角微微扬起，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克利俄的前进轨迹，在她旋转冲刺的瞬间，他的手猛然甩出战术绳索，蝙蝠侠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他的战术勾索精准地锁定了克利俄的脚踝。 “啪——！” 两道绳索在空中精准交错，瞬间缠住了克利俄的双腿——他们终于成功打断了她的旋转攻击！ 理想情况下，克利俄的身形应该会因为惯性猛然倾斜，从而彻底丧失攻击节奏，让他们可以趁机发动反击，打破她们的战术循环。 然而——就在绳索缠住她的一瞬间，她的身体竟然毫不迟滞地化作一团流光，猛然脱离束缚。 “可恶，她的移动根本不受限制！” 夜翼低声咒骂。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到这种“瞬间撤离”了，她并没有依赖力量挣脱绳索，而是直接无视了束缚，以流光的形式瞬间退回房间另一头，随后——再次旋转突进！ ——她根本不在乎被牵制，她可以随时脱离，再次投入攻击！ 而更糟糕的是，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就在克利俄再度旋转突刺杀来的同时——卡利俄珀，也回来了，她的身影仿佛是从空间中倏然出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二人背后，她的眼神冰冷，手中的流星锤已经高高扬起，带着沉重的风压直直轰向二人的头颅！ ——前方，是破空而来的克利俄！ ——背后，是蓄势待发的卡利俄珀！ ——两面夹击！ 夜翼的心脏狂跳，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身体猛然向右翻滚，直接避开了流星锤的轨迹。 “轰——！” 流星锤狠狠砸在原本站立的横梁上，木屑纷飞，整条横梁都因这可怕的冲击力微微颤抖。 而就在夜翼闪避的瞬间，蝙蝠侠也精准地向左侧翻身，避开克利俄的旋转突刺——二人错开了彼此的方位！ 克利俄的旋转突刺与卡利俄珀的流星锤几乎同时掠过他们刚才的站位，而二人则精准地避开了攻击范围！ ——但该说是幸运吗，至少，这一次没有欧忒耳佩的远程骚扰了。 810. 三人的配合默契得近乎可怕，就像一套被千锤百炼的战术体系，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无休止地轮换、压迫、逼迫着蝙蝠侠和夜翼，他们无法找到真正的反击时机，每一次试图反攻，都只能在极小的空隙里抽出一拳、一棍，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压制，更别说真正击倒她们，他们，完全就是在被遛着玩。 时间的流逝，变得难以感知，战斗仍在持续，他们仍在躲避、反击、寻找破绽、规避围攻，但夜翼忽然察觉到了某种异样——他没有感觉到疲惫。 第173章 这并不是那种“高度集中的亢奋”，他很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在一天不睡、连轴转的时候，身体会极度疲惫，但精神却因为肾上腺素和压力而保持极端清醒。 然而，此刻的他，没有那种熟悉的倦怠感，甚至连肌肉的疲乏感都没有。 ——他的大脑告诉他，他应该已经“很累了”。 ——但他的身体，却没有一丝疲倦的感觉。 这并不正常。 夜翼的眼神微微一凝，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仍在闪避和攻击，但他的思维却在飞速运转：“不对……这地方，绝对有问题。” 人类终究会疲惫。 肌肉会酸痛，关节会因长时间的剧烈运动而僵硬，呼吸会因为高强度战斗而变得急促，肾上腺素会消耗殆尽，身体会开始不受控制地迟滞…… 但他现在完全没有。 他的肌肉依旧敏捷，反应依旧迅速，甚至连心跳的频率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唯一的异常，是他的精神。 在长时间的极端高压下，他的精神正渐渐引起不适——并不是困倦，而是一种近乎神经紧绷过度的“晕眩感”，就像他的意识被困在某种永无止境的循环之中，而身体却始终无法感受到真实的消耗。 ——这座塔，不允许他们疲惫。 夜翼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不是普通的战斗消耗，而是某种规则的操控，他们被困在一个循环里，她们的攻击模式不断重复，他们的反击模式不断重复，成百上千遍，这场战斗仿佛已经持续了数个小时、数十个小时…… 811. 不知是什么时候，在这无尽的循环之中，夜翼的攻击终于产生了真正的效果，他没有刻意调整攻击角度，也没有蓄力——这一拳，就像是之前无数次攻击中的一次，出手、命中、抽身，仿佛只是机械重复的动作之一。 但——这一次，结果不同了。 “砰——！” 他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卡利俄珀的腹部，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轻易地站稳，没有再像一个无法撼动的堡垒那样继续进攻，相反，她的身形猛地一顿，向后踉跄了一步。 夜翼一瞬间愣住了。 ——这不对！她不该有反应的！ 他们之前已经尝试了太多次攻击，每一次命中，她都能无视伤害、立刻恢复战斗状态，甚至连喝药的过程都能在眨眼间完成。 但这一次，她没有喝药，她的身体，竟然真的被打出了失衡状态，更诡异的是——她的嘴里，第一次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啊——！” 夜翼的瞳孔猛然收缩，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撤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噗——！” ——卡利俄珀，直接炸开了！ 她的血肉，在瞬间爆裂，她的身体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碎，在夜翼面前轰然化作血沫与碎肉，没有尸体，没有挣扎，她整个人，就这么在一声惨叫中四分五裂！ “嘶——！” 温热的血液与肉沫，猝不及防地溅了夜翼一身——他身上的制服被染红，皮肤上传来了鲜血的温度，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粘稠感。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呼吸微微急促，甚至有一瞬间大脑短暂地宕机了。 ——这不科学。 ——这太不对劲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之前无数次攻击都无效，唯独这一次却能让她直接死亡？ ——是因为这一拳的力度？ 不可能，这并不是他最重的一拳，甚至没有完全蓄力！ ——是因为她的血量耗尽？ 也不对，按照他们的观察，她们是能够无限喝药恢复的，这次为什么没有？ ——还是说……卡利俄珀，本就不是活着的？ 夜翼的胃里猛地一阵翻涌，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迹，突然感觉这东西不像是正常人的血…… 它的颜色比普通的鲜血更深，更浓稠，甚至还透着一种腐败的气味。 812. ——血肉，不应该是这样的。 夜翼已经见过太多死亡，他曾直面人肉炸弹的爆炸，甚至在无数次任务中亲眼见证过血肉横飞的场景，按理说，这种程度的景象不至于让他有什么心理阴影，但这一次，太不对劲了。 地上的血肉并没有静止，而是像仍然活着一样，不断蠕动，甚至能听见一阵阵微弱的“滋啦滋啦”声，仿佛某种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在挣扎着——那声音像是肌肉在抽搐，像是血管在震动，像是神经末梢仍然在努力传递信号。 夜翼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这不是单纯的恶心，而是一种近乎生理性的抗拒感。 “嘶——”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血液，然后，他的背脊猛地一僵，这血就像是在渗透进他的皮肤一样，冰冷、黏腻的感觉迅速扩散，就像有无数条微小的蛇在顺着他的血管往里钻，沿着皮肤表面缓缓滑行，带着一股不属于人的寒意——这不该发生的。 夜翼狠狠咬紧牙关，猛地甩动手臂，试图甩掉那些血迹，可无论他怎么做，那种冰冷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明显，就好像…… 这东西，有自己的意识。 然而，更诡异的是——卡利俄珀的死亡，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姐妹们，正常来说，她们应该有所反应，至少该有一点波动，哪怕是愤怒、惊讶、或者愤恨。 但没有，完全没有，欧忒耳佩，甚至连头都没有偏一下，她依旧按照自己既定的战斗模式，从高空滑翔而下，毫无迟滞地落在了那一滩血肉之中！ “啪——” 她的靴子精准地踩进了卡利俄珀的血液里，鲜血四溅，肉沫溅起，然而她的眼神依旧冷漠无情，就仿佛她踩中的只是普通的水洼，而不是她曾经的战友，她没有愤怒，没有怜悯，没有悲伤，甚至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她们，根本不在意她的死。 813. ——下一个死去的，是欧忒耳佩。 她的死亡来得同样迅速，甚至没有任何征兆，她的攻击模式没有变化，她依旧一如既往地从高空滑翔而下，手中弯弓紧握，箭矢在指尖微微颤动，那双冷漠的眼睛依旧没有丝毫波澜，她落地，抽箭，搭弓，拉弦，动作依旧流畅如机械般精准。 然而——她的死亡，却如卡利俄珀一般突兀地发生了。 蝙蝠侠的反击精准而迅捷，他的拳头在电光火石之间砸向她的肩膀，并非致命的一击，但足以打破她的战斗节奏，然而，这一击的效果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砰——！” 他的拳头落下，欧忒耳佩的身体顿时一僵，她的脚步微微踉跄，仿佛失去了某种支撑，下一秒，她的嘴里，发出了她们从未发出过的惨叫声。 “啊——！” 声音清冷而尖锐，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破碎感，就像一个被拆散的音轨，它的存在本身就不完整。 然后，她和卡利俄珀一样——瞬间炸开！ “嘭——！” 血肉四溅，鲜红色的血液混合着碎裂的肉块，以极端残忍的方式爆裂开来，但这一次，被淋了一脸的，是蝙蝠侠。 血液顺着蝙蝠侠的面具缓缓滑落，滴落在战术战甲的表面，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粘稠的触感，以及血液中透出的诡异冰冷。 ——这不是正常的血。 ——这不像是人类的血液。 它的质地过于浓稠，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胶状的黏滞感，更重要的是——它在渗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液体并未顺着皮肤表面滑落，而是在某种不明原理下，像是活物一样缓缓渗透进战甲的缝隙，试图侵入他的皮肤。 这种感觉让蝙蝠侠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猛地甩动头部，手指迅速滑过面具的边缘，将那些沾染的血液擦去，避免它继续渗入。 可即便如此，那股冰冷的触感，仍然停留在皮肤表面，就像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寒意，正试图侵蚀他的理智。 814. ——最后一个死去的，是克利俄。 她的身形依旧灵活，刀光在空气中交错闪烁，她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迅猛，她是一个真正的刺客，战斗风格强调速度与压迫感，但这一次，她的速度再快，也无法逃脱命运的终结，她的双刀迎上了蝙蝠侠和夜翼的最后一轮攻势，然而，她的身体在被击中的瞬间，竟然僵滞了一瞬——就像是某种已经超越了承受极限的“规则”，终于无法再维持自身的完整性。 “嘭——！” 她的身体，毫无预兆地炸开了，鲜血与碎肉再次弥漫在空气中，溅满了这座已经被鲜血彻底浸染的房间。 然而，这一次，他们身上的血液竟然发生了变化，那些原本冷凝在夜翼和蝙蝠侠身上的粘稠血液，在这一刻，像是被加速了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分解，血迹在皮肤上消退，战术战甲上的血污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被逐渐侵蚀、蒸发，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第174章 ——但只有他们身上的血液被清理掉了，地面、墙壁仍然一片暗红色，宛如一座屠宰场，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那朵深红色的玫瑰，在角落里，显得更加娇艳欲滴，它的花瓣在灯光下微微颤动，似乎透着一层晶莹的润泽，就像刚刚被鲜血浸染过一般，它的枝叶微微摇晃了一下，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前来。 就像是——它一直在等待，等待着他们通过这场试炼，等待着他们抵达此地。 夜翼忍不住皱眉：“……这花动了？”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微微下沉，内心却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这朵花，不是装饰，而是某种象征，它，或许才是这间房间真正的“核心”。 815. 然而，他们还未进一步调查，就见随着克利俄的死亡，一片淡淡的萤蓝色光芒瞬间从她炸裂的尸体中扩散开来，无数萤蓝色的光球，瞬间散落了一地，它们在空气中飘浮了一瞬，随后缓缓落地——但奇怪的是，这些光球并没有碎裂，而是像某种柔软的物体一般，在落地的瞬间发生了形变，就像是某种胶状物质。 与此同时，在克利俄的尸体炸裂后，地上赫然出现了一堆闪着微光的战利品。 ——一堆亮闪闪的宝石和金牙。 ——一张牛皮纸卷轴，边缘泛黄，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 ——以及，一个……平底锅？！ 夜翼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盯着地上的物品，沉默了几秒，然后终于忍不住道：“……等一下，b，我们是刚打完一场boss战，还是刚通关了一个奇怪的rpg？” 蝙蝠侠的目光依旧冷静，他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走近，看向那堆战利品，开始分析其中的意义。 816. 夜翼绕着那堆战利品转来转去，虽然地上还有许多更显眼的东西，比如那些宝石、金牙，甚至那张牛皮纸卷轴，但他的目光却始终被那只平底锅吸引住。 首先，这玩意儿在这个环境里实在太过鹤立鸡群——谁会想到，在这样一个血腥诡异、充满死亡与残酷试炼的地方，最终掉落的战利品之一，竟然是一口平底锅？ 但更奇怪的是，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夜翼缓缓伸出手，他的指尖轻轻碰触了平底锅的边缘，冰冷、坚硬的触感透过战术手套传递到他的指尖，一瞬间，他的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他皱了皱眉，视线微微失焦，有那么一秒钟，他甚至觉得自己曾经握着这东西打过架。 “……这平底锅应该很顺手。”他没来由地开始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然后，他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握住空气，单手虚挥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挥舞平底锅的动作。 下一秒，他的动作顿住了——这比他的卡里棍还顺手。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这感觉太真实了，这绝不是凭空想象的错觉。 他的呼吸微微加快，记忆的碎片在他脑海中迅速拼凑起来—— 他想起了哥谭莫名出现的神秘入口，想起了和他的弟弟一起打奇怪怪物的场景，想起了一个少女。 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她的脸被记忆的雾气笼罩着，但她的动作、她的声音、她手中拿着的东西…… 夜翼瞳孔一缩，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叫出声：“是小花匠！” 817. 蝙蝠侠本来正站在那张牛皮纸卷轴前，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卷轴的边缘，它的材质比普通的羊皮纸更为厚实，卷轴上的字迹隐约可见，但某些部分似乎已经被时间侵蚀，模糊不清——这个卷轴，绝对不是普通的物品。 看着这奇异的卷轴，他想起了和扎塔娜谈论的那些片段，也想起了哥谭那些神秘的入口。 然而，就在他思考的过程中，夜翼突如其来的大喊大叫，让他的思绪猛然被打断，他瞬间一愣，目光迅速转向夜翼。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试探过夜翼关于这个“小花匠”的事情，但那时候夜翼一副并不知情的模样，他没有丝毫疑惑，没有任何熟悉感，甚至连一点迟疑都没有，仿佛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此时为什么他又想起来了呢，果然记忆的丧失和这些神秘入口有关吗——此时他已经能够完全确定，这地方就是那神秘的异世界了。 他们，正在逐步接近真相，但这个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他微微抬头，看向那朵仍在微微颤抖的深红玫瑰，它像是在某种无形的规则中等待着他们去发现答案。 第155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四十四天 不是，怎…… 818. 两人继续沿着塔内的绳梯和断裂的横梁攀爬，塔内的空气依旧沉闷，血腥味与某种古老的潮湿气息交融在一起，像是这座建筑本身仍然在吞噬着历史与死亡的痕迹。 然而，这次他们的攀爬并不只是单纯地寻找塔顶的出路，而是在回溯他们曾经被剥夺的记忆。 夜翼攀着一截摇晃的绳索，一只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眉头紧皱，嘴里嘀咕着：“为什么我会把小花匠，还有哥谭那些神秘入口忘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一跃，抓住另一根悬挂的绳索，借助惯性荡到了更高的横梁上，落地时，仍旧带着不解的语气道：“更离谱的是，我竟然把她搞成了什么安布拉斯企业的董事长妹妹……” 他说着，越想越不对劲，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声音里透着几分挫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记忆的错乱，不仅仅是遗忘，而是被篡改。 如果只是简单的遗忘，他顶多是想不起来，而不会把小花匠的身份错误地塑造成到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这意味着，他的记忆并非自然消失，而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有选择地抹去和修改了。 ——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夜翼的思维飞快运转，翻阅着自己记忆中奇怪的点，而就在他努力整理自己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碎片时，另一个疑问也浮现出来——他想起来蝙蝠侠曾莫名奇妙跑来问他一些问题，然后又莫名奇妙的说什么“只是问问”这样的屁话转头就走。 他抿了抿唇，脚步微微一停，目光从攀爬的绳索上移向身旁的蝙蝠侠：“b，你早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蝙蝠侠的攀爬动作没有停顿，依旧精准地抓住上方的突起，借力跃上一截断裂的木制台阶，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夜翼冷哼了一声，双手交叠在胸口，带着些许不耐地说道：“蝙蝠侠总是这样，把一切问题都藏着掖着，一问就是‘为你好’，然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他嘟囔着：“老实说，有时候我真的想揍你一顿。” 蝙蝠侠依旧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措辞，最终才慢悠悠地说道：“……只是有察觉。” “不要转移话题。”夜翼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丝不满，目光直直地盯着蝙蝠侠，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问题，“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知道蝙蝠侠的性格，这家伙一贯如此，从不会主动分享那些他觉得‘不该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只是有所察觉” 这听上去像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借口，但夜翼太了解蝙蝠侠了，只要不是百分百确定的事情，在蝙蝠侠嘴里，从来都只是“有所察觉”，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他也不会轻易说出口，更别提让别人因此焦虑或产生不必要的恐慌。 但——这次不一样。 这不是普通的案件，不是哥谭街头的一桩犯罪，不是哪个疯子反派的新阴谋，这是他们的记忆，这关乎他们的认知，甚至关乎他们自身是否仍然“完整”。 如果他们的记忆被篡改了，那就意味着——这不仅仅是信息的丢失，而是“自我”的剥夺。 夜翼的拳头微微收紧，他不相信只有自己一个人中招了，蝙蝠侠绝对也被影响了，甚至……他的弟弟们，整个蝙蝠家，乃至整个世界都可能受到了影响！ “你早就察觉到记忆被篡改了，对不对？”夜翼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和不满，“你知道的不止这些！”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都被篡改过记忆，那就意味着，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某个人，甚至可能是更重要的东西！”夜翼直接停下了脚步，直直的望着蝙蝠侠，企图透过这人的面具甚至是皮肤，看透他的心脏，“我们应该合起伙来商量对策，而不是让你一个人默默把这一切压在心里！” 蝙蝠侠站在比夜翼稍高的位置，沉默地看着他，他的目光依旧冷静，似乎并没有被夜翼的话语所影响，但夜翼知道，他在思考。 蝙蝠侠一向如此，在回答问题之前，他会计算、推敲、斟酌每一个字的分量，确保自己不会透露任何他认为“不该被知道”的信息。 第175章 但这一次，他的沉默比平时更长了一些。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低沉而镇定，但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夜翼皱了皱眉：“什么证据？” 蝙蝠侠抬起头，看向头顶幽暗不明的塔顶，他低声道：“证明我们究竟遗忘了多少，证明我们究竟被改变了多少，证明——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夜翼的心猛地一跳，蝙蝠侠的意思很明显——他怀疑，这不仅仅是一次记忆的修改，而是整个“现实规则”的扭曲。 他们的记忆被篡改了，时间被篡改了，甚至连他们对于世界的认知，都可能被某种力量所重塑！ 夜翼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必须继续往上攀登，因为真正的答案，一定在塔顶。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紧了紧手中的绳索，继续向上攀爬。 ——这次，他不会再让蝙蝠侠独自承担一切了。 819. ——和想象中的不同，塔的尽头，并不是一座高耸的尖塔，也不是一个俯瞰世界的天台。 它是一道透出幽蓝色光芒的石门。 石门嵌在斑驳的古老墙壁之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辉，宛如幽深夜色中的孤灯，既不刺眼，却又奇异地阻隔了人们的视线，无论他们如何调整角度，都无法透过这道光幕窥探门后的世界。 ——这光，像是在营造某种“惊喜”般的神秘感，又或是故意隐藏门内的真相，避免外界窥探。 但无论是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问题。 夜翼缓缓走近几步，他的目光微微一凝，试图透过那层幽蓝色的光芒，看清门后隐藏着什么，但他的视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阻碍挡住了，无论他如何聚焦，门后的世界都像是一片朦胧的迷雾。 ——看不见，就意味着无法判断是否有危险。 ——但这又是他们唯一的路。 夜翼皱了皱眉，回头看了蝙蝠侠一眼，低声道：“这道门不正常。” 实话说这句话他已经说累了。 蝙蝠侠没有回应，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冷静而深沉，正在分析眼前的状况。 在哥谭，在他们所习惯的世界里，无法看到的东西，往往意味着未知，意味着风险，意味着——可能是陷阱。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佳策略通常是先探查，再做决定。 然而，这里不是哥谭——这是一个异世界的塔，一座充满未知规则的塔。 他们无法像往常那样使用高科技扫描仪，也无法调取地图或卫星影像，甚至连最基本的“观察”都被阻断了。 这意味着——即便这里是陷阱，他们也没有选择，他们只能闯进去。 夜翼深吸一口气，耸了耸肩，语气略带无奈：“好吧，b，我猜你不会打算绕路。” 蝙蝠侠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冷静：“没有路可绕。” “那我们怎么办，直接闯？”虽然他是在问，但他知道回答只会是一个，于是他轻笑了一声，抬起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迎接可能即将到来的陷阱。 果不其然，蝙蝠侠沉默了一瞬，然后缓缓点头：“没有其他办法。” “——我们进去。” 820. 踏入门后的世界，他们进入了一片陌生而奇异的空间，七歪八拐的石墙构成了一条崎岖的攀爬路径，他们一步步向上攀登，四周的环境越来越像是某种被遗忘的古老遗迹，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焦炭气息，仿佛这里曾有过无数次锻造与燃烧的痕迹。 当夜翼翻过一处突出的石块，正准备再往上攀爬时，他猛然抬头，视线触及前方的景象，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什么鬼？！” 两道陌生而怪异的身影，静静地站在他们的前方——两个青色皮肤的生物，头上长着尖角，它们的身形一大一小，脸被护目镜和围巾口罩遮挡得严严实实，几乎无法看清它们真正的面貌。 更诡异的是，它们的背后都驮着硕大的包袱，仿佛是流浪商人或拾荒者一般。 夜翼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几乎是本能地一个后空翻，与这些怪物拉开距离，同时手中的蝙蝠镖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手。 蝙蝠侠压低声音道：“它们可能是守卫，或者——” ——或者是这座塔的管理者。 然而，眼前的这两个怪物，并没有做出任何敌对的举动，在他们翻身跃上高台、拉开攻击距离的瞬间，这两个奇怪的生物只是缓缓转过头，看向了他们。 没有惊讶，没有警惕，也没有愤怒，它们的动作缓慢而僵硬，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机械突然被唤醒，如果不是它们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夜翼甚至会怀疑它们是否根本不是活物。 ——它们就像是“听见了声音，所以看一眼”，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反应。 821. 这沉默而僵硬的对视，令人感到极度不安。 夜翼的手指缓缓收紧，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怪物并非简单的敌人，它们的存在，似乎比单纯的“战斗者”更具某种意义。 他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目光微微一凝，他们所站立的地方，赫然是一个巨大的熔炉室。 右侧，一座庞大的铁质熔炉缓缓运作着，透出橙红色的暖光，照亮了站在那边的高个怪物。 火光在他的身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使他的护目镜反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 而在另一侧，靠近较小的那个怪物的地方，几根高大的玻璃管散发出诡异的蓝白色光芒。 夜翼眯了眯眼，定睛一看，发现那些玻璃管里装着的，赫然正是那些奇怪的凝胶状球体，他和蝙蝠侠在战斗中看到的那些萤蓝色光球，此刻正安静地漂浮在管壁之中，仿佛某种燃料一般，缓缓流动着。 这些光球，不仅仅是战利品，还是熔炉的核心燃料。 夜翼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问。 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它们是这座熔炉的主人，还是守护者？它们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夜翼压低声音，悄声道：“b，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蝙蝠侠的目光沉静，缓缓开口：“——我们先试着沟通。” 822. 两个怪物依旧一动不动，它们没有攻击的迹象，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一点兴趣都没有表现出来。 ——它们像是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又像是根本不屑于理会他们的存在。 这就让情况变得更棘手了，如果它们是敌人，那至少可以预判它们的行动模式，从而做出应对，但现在，这两个怪物的存在像是一道静默的屏障，无论他们如何行动，都不会得到回应。 蝙蝠侠沉默片刻，他的眼神在两只怪物与前方的通道之间来回扫视，思索着最佳的行动方案。 如果想要前进，他们就必须经过这两个怪物，但这些生物既然没有攻击的意思，那说明——它们或许不会主动阻拦他们的前进。 想到这里，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策。 蝙蝠侠毫不犹豫地掏出了勾抓枪。 “嗖——！” 黑色的战术绳索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笔直的弧线，精准地嵌入前方的墙壁之中，紧接着他迅速扣动扳机，整个人瞬间“飘”了出去，就像是一道在夜色中游走的幽灵，在眨眼间，他已经稳稳落在了通道的另一头。 那两个怪物缓缓地转过头，护目镜的镜片反射出熔炉与玻璃管的光芒，但它们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没有攻击，没有阻拦，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动，它们就像是被某种固定的规则束缚住了一样，只能注视着通过它们身旁的人，但却不会主动干涉。 见此，夜翼也不再犹豫，快速拿起自己的勾抓枪，对准蝙蝠侠所在的位置扣动扳机。 “嗖——！” 在一阵轻微的金属弹射声中，他也迅速勾到了对面，稳稳落地。 “……太奇怪了。” 夜翼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怪物，压低声音道，“它们到底是什么？”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轻轻摩挲了一下下巴，自顾自是思考着：“所以，它们不会攻击我们，但也不会阻止我们……难道只是某种‘旁观者’？” 蝙蝠侠依旧没有回答夜翼的问题，他只是默默地迈出了步伐，继续向前。 前方的通道依旧幽暗不明，但正中央却垂落着一条粗壮的绳索，它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微光，像是某种刻意摆放在这里的“通道”，蝙蝠侠的目光微微一凝，绳索的底端连接着一个熟悉的金属装置——那是一个“压力启动器”——这就是上升的方法。 他微微抬头，试图从下方判断通道的高度，然而——漆黑的深空中什么也看不清。 ——这条通道，显然很高，很深，甚至可能没有尽头，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稳稳地抓住了绳索。 第176章 “嗡——！” 几乎是在他触碰到的瞬间，一阵巨大的弹力猛然爆发。 ——太快了！ 那股力量远超他的预期，绳索的回弹速度仿佛是瞬间激发的弹射装置，在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推力，蝙蝠侠的身体瞬间腾空而起，他的脚刚刚离地，就感到整个人被猛地抛向高空——他无法掌控速度！ 在这一瞬间，他的战斗本能迅速接管了身体的反应，他的左手在半空中猛然一探，一把抓住了夜翼的胳膊。 “嘿——等等！” 夜翼的眼睛瞬间瞪大，他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蝙蝠侠硬生生拽上了绳索。 两人的身体在弹力的驱动下，以近乎一道光的速度直直冲天而起。 “嘶——！这什么鬼？” 夜翼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他几乎是本能地收紧身体，试图适应这恐怖的加速度，他能感觉到空气在急速撕扯着他们的衣物，身体的重量仿佛被完全抛弃，他们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上攀升。 下方的通道迅速缩小、模糊，黑暗在他们的脚下延展，逐渐消失不见——这一切，究竟会将他们带往何处？ 第156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四十五天 女王用脸…… 823. 那股狂暴的上升力正在逐渐减弱，绳索的弹力终于到了极限，在最后的推力作用下，蝙蝠侠与夜翼被高高地抛向空中。 蝙蝠侠的思维瞬间进入战斗模式，他的身体在空中精准地调整姿态，借助空气阻力缓冲下落冲击，在落地的瞬间，膝盖微微弯曲，腰部紧绷，以一个完美的卸力翻滚稳稳着地。 整个动作轻盈得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得像是一只夜行的黑猫。 然而——另一边的夜翼，完全就是另一个画风。 “嘿——看这个！”他就像是一个马戏团的特技表演者一样，在半空中潇洒地旋转了三周半，他的双臂在空中张开，身体在旋转中精准调整姿态，最终在地面上稳稳落地。 “啪！” 落地的一瞬间，夜翼夸张地摆出了一个舞台降落的姿势，脚步轻盈，双臂微微张开，像是在迎接四周观众的掌声。 随后，他做出了一个夸张的鞠躬，像是马戏团里完成惊险表演后向观众致意的艺人。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他一边假装向四周挥手，一边还“享受”着想象中的喝彩。 蝙蝠侠：…… 他实在是无语了，他面无表情地撇了一眼夜翼，随即——毫不着痕迹地向旁边挪了两步，仿佛在向空气表明“我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夜翼抬头，敏锐地捕捉到了蝙蝠侠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一扬，故意凑了过来，轻声调侃道：“怎么，b？你是怕别人发现我和你认识？” 蝙蝠侠没有搭理他，只是用他惯有的冷漠眼神扫了夜翼一眼，然后淡淡地开口：“我们已经到塔顶了，收起你的马戏团表演。” 夜翼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行吧，行吧。” 然而，他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轻松的调侃——这种时刻调侃蝙蝠侠，永远不会过时。 824. ——塔顶的世界，宛如仙境。 但，这不是凡人的仙境，而是某种鬼魅、神秘、超脱现实的幻境。 夜翼缓缓抬头，他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他们究竟爬了多高。 ——那轮圆月，竟然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它悬挂在夜空之中，但它的大小，却远远超乎寻常，它不像哥谭的月亮，甚至不像地球的月亮，它更大、更亮、更近，就像是一个静静俯视着这座塔的沉默观察者。 它的光芒透过层层叠叠的云雾洒下，云雾被映照成一种奇异的青灰色，与夜色和塔中央燃烧的青色火焰交相辉映，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既诡谲又神圣。 夜翼忍不住低声呢喃：“……我们到底爬了多高？”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正落在塔的中心。 ——那里，燃烧着青色的火焰。 这正是刚刚追逐在他们身后的火焰，它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像是一团没有实体的灵火，不依赖任何燃料，却永不熄灭。 它不同于凡火，没有温度的炙热，没有狂暴的燃烧，反而带着一种深深的阴冷。 但夜翼毫不怀疑它的威力，他掏出一枚特制的蝙蝠镖，这蝙蝠镖是由特殊合金打造的，能够抵御极端高温和强烈冲击。 他轻轻地一抛，蝙蝠镖划过空气，精准地落入了那片青色的火焰之中。 “嗤——” ——它瞬间融化了。 不是燃烧，不是炙烤，而是像雪遇到了阳光一样，瞬间化为虚无，彻底消失在火焰之中。 夜翼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他看着那青色的火焰，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b，你看到了吗？”他的声音比平时要低了一些，带着一丝本能的戒备。 蝙蝠侠缓缓点头，他的目光凝视着那片火焰，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思索：“——这不是普通的火。” 夜翼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他的皮肤在火光的映照下，隐隐透出一丝诡异的青色光晕，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景象让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塔的顶端，不是终点，而是某种起点。 825. 他们带着满腔的疑惑与警惕，缓步向前走。 塔顶的空气比想象中更加静谧，却透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庄重感，仿佛他们已经踏入了一片超脱凡俗的领域，而不是仅仅登上了一座高塔。 夜翼的脚步不由得轻了几分，他能感受到某种无形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某种，强者的威压。 他们的正前方，塔的正中央，站着一位高挑的女子。 她有多高呢？ ——和穿着装甲的蝙蝠侠一样高，至少一米九，甚至更高。 在他们的认知里，女性的身形通常不会如此魁梧高大，但她的身姿却依旧修长优雅，那是一种融合了力量与美感的完美平衡。 她穿着一袭黑裙，裙摆在风中微微扬起，但显然这并不妨碍她的行动。 ——她不是一个单纯的仪式守护者，而是一名战士，一名真正的战士。 她手中握着一把金色的细长剑，剑刃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剑锋锐利，宛如裁决之刃。 她的银白色长发如同雪一般，在夜风中轻轻飘荡，反射着塔顶青色火焰的光辉，仿佛某种神圣而致命的存在。 她的存在，与这片青色火焰完美融合，就像是这座塔真正的主人，或者是这片领域的最后一道屏障。 ——她背对着他们，并未第一时间转身，但她显然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空气中的寂静被她轻柔却威严的声音打破：“是闯入者来了吗。” 她的声音空灵，却不带一丝柔弱，那是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宛如这片土地真正的守护者。 这句话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的，她早已知道他们的存在，甚至知道他们迟早会到来。 蝙蝠侠的目光微微一沉，他已经见过无数强者，但此刻，他的本能告诉他——眼前的女子，不是普通的敌人。 826. 女子依旧没有回头，但她的声音在塔顶的青色火焰中回荡，透着一种奇异的庄重感，她的语气不急不缓，不像是在战斗前的威胁，而更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宣言。 这让夜翼和蝙蝠侠微微皱起眉头，因为这样的氛围，已经超出了他们熟悉的战斗模式——这不像是普通的战斗，而更像是一场“神圣的决斗”。 “疫病让这个王国变成了这番模样……”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淡淡的悲悯，就像是在诉说一个早已尘封的故事。 她的右手缓缓抬起，金色的细剑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剑刃上的光芒在青色火焰的映照下，透着诡异的冷辉。 “你们也该明白……”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声音如夜色般沉静，但其中却透着一种深沉的决意，“——我们，决不能让任何东西离开这座岛。” 她的语气仿佛带着某种内心深处的担忧，像是她所捍卫的东西，并不仅仅是眼前的战斗，而是整个王国的命运，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无法忽视的责任感。 然而，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语气急转直下，刚刚还像是一位遗世独立的守护者，诉说着王国的悲剧，但现在，她的声音却陡然冷冽了下来，宛如霜雪覆盖的刀锋，充满了锋锐的杀意。 “不过，看起来——” 她终于微微侧头，银白色的长发被夜风轻轻吹起，飘散在青色火焰的光辉之下，如同一层闪耀着冰冷光泽的雪幕。 当她的侧脸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夜翼的呼吸微微一滞——她美得不似真人。 她的皮肤如雪一般白皙，几乎像是由冰雕刻而成，不带一丝瑕疵，她的嘴唇是樱粉色的，柔软得仿佛一触即碎，与她冷漠的气质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对比，她的睫毛纤长而轻盈，在微风中微微颤抖，像是覆盖着一层薄霜。 第177章 但比银白色的睫毛更为夺目的，是她的双眼——银白色的眼瞳，宛如最纯粹的寒霜，映照着青色火焰的光辉，深邃而神秘。 夜翼很确定，自己在哥谭见过无数美丽的人，但眼前的这位女子，却拥有着某种超越凡俗的气质，就像是童话中描绘的冰雪女王，冷冽、高贵，甚至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感。 她的美，不是温暖的，不是吸引人的，而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锋锐，如同冰刃，轻轻一触，便会割伤人心。 她没有愤怒，也没有敌意，只有沉静的冷漠，像是在面对必须完成的使命。 夜翼的眉头微微皱起，尽管她的语气并未明显加重，但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眼底的冷意——这不是憎恨，而是坚决。 她的目光，就像是一位早已决定命运的审判者，不带个人情绪，只是为了履行她的职责。 她的唇瓣微微翕动，声音轻柔，却宛如冰霜覆盖的刀刃：“——和你们是不能讲道理了。” 夜翼的脊背微微绷紧，指尖下意识地握紧了短棍。 尽管她的声音仍旧空灵柔和，但其中透出的杀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这场战斗，不可避免。 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无论他们是否想继续深入这个世界的真相，他们都必须先跨过眼前的这道剑锋。 这一战，不是个人恩怨，而是世界的规则，命运的裁决。 第157章 逆序if线2 莫名奇妙儿女双全的蝙…… 1. 布鲁斯·韦恩终于将达米安接回了家——他以为这只是一次“女儿的归来”，以为她不过是孤身一人的韦恩血脉，终于重新走进家庭的庇护伞下。 但他错得离谱。 在表面上，刺客联盟的领袖依然是拉斯·奥·古尔，那个冷血而傲慢的永生者，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统治着他的教团。 可事实上……在刺客联盟的影子里，在密室与血液、誓约与忠诚的缝隙中，真正掌握一切命脉的，是那个冷静、精准、近乎不动声色的少女——达米安·奥古.韦恩。 她不动声色地发出命令，不费吹灰之力地令整个联盟运转如常。 她从未在明面上站到奥古面前去争权夺势——她不屑于此，因为她早已控制了联盟最关键的几个节点： 情报中枢：她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得知联盟的所有动向。 死士训练营：她是所有新一代刺客心中的“暗影导师”，没人敢忤逆。 后勤与财政：她精明得可怕，将资金分散、变动、再分散，连奥古本人也无法查清每一笔的最终流向。 她是影子的主人，是真正将拉撒路之池的秘密与“生命液”结合的那一个。 而奥古呢？ 他老了，他怕死，他依赖池水，而达米安掌握了它——连他的永生，也在她的指缝中握着。 所以，当布鲁斯带着她走进韦恩庄园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带回来的”，但实际上，是她选择了回来，她以继承者的身份卸下披风，暂时归于宁静，躲在父亲的屋檐下，观察、学习，试图理解那些她所不擅长的人类情感，为她真正的“母亲”寻找新鲜的血液。 而联盟依旧运转如常，表面平静，实则所有真正的执行指令，依然来自一人之口——她的口。 2. 而这一切，布鲁斯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只是没说出口，因为在那日将达米安从池水中带走的瞬间，他曾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足以震慑千军的沉默气场。 那不是孩子的气息——那是一位“怪物”的影子。 即使她笑着叫他“父亲”，即使她安静坐在餐桌前听阿福唠叨家务，他依旧知道：这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孩子。 但她是他的女儿。 就像哥谭的夜不是他能终结的黑，但他仍然选择做它的守夜人，他接纳了她，哪怕这个孩子身后，是整个世界最危险的影子。 3. 韦恩庄园，黄昏时分，达米安站在蝙蝠洞深处的高台边，俯视着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哥谭城市模型，她身穿新制的罗宾战服，红黑交织，披风暗绿，腰间的工具袋整齐排列，所有装备都干净利落，精准无比。 她没有多余的语言，也没有炫耀和激动——只有冷静、压抑的跃跃欲试。 布鲁斯站在她身后，目光沉稳而复杂，他早已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她有着比成年人还沉稳的战斗节奏，杀意压迫如刃，步步精确得像一场策划完善的暗杀演练，她是刺客联盟的继承人，是拉撒路之池下蔑视生命之人，甚至——她可能连“人”都不是了。 但她是他的孩子，所以他要带她进入哥谭，带她去看城市的黑暗与挣扎，带她认识那种不靠杀戮也能改变命运的挣扎之光。 不是为了让她成为“正义的英雄”，而是为了让她知道：人类的弱小，并不是耻辱；人类的选择，也可以是强大的证明。 4. 夜深，哥谭上空飘着雾气，蝙蝠信号静静映在阴云之间。达米安坐在高楼边缘，身后的披风被夜风轻轻拂动，表情却一如既往地平静。 她不开心。 不是因为失败，也不是因为战斗，她向来冷静、高效，甚至——对成功感到无趣，她只是单纯地不理解父亲的不满。 几小时前，他们抓到了一名连环杀人犯，这个男人狡猾、疯狂，多次越狱，杀害了十几位无辜者，是哥谭臭名昭著的“重复性噩梦”。 布鲁斯选择将他交给警方，走法律程序，达米安却在行动前，悄悄动用了“精神操控术”——一种她“母亲”那里获得的力量，能让大脑归于混沌、清零，使人变得像婴儿一样天真、单纯，不会再有任何杀意，也不再有复杂的自我。 她让他“重生”了——没有杀死他，却永远地夺走了他作为“杀人犯”的可能性。 这不是仁慈吗？ 这不是比“死刑”还干净、还彻底的方式吗？ 结果布鲁斯知道后，没有夸她的“智慧”或“善良”，反而面沉如水，罕见地用几乎冰冷的语气说：“你不能这么做，达米安。” 她不理解，真的不理解，她坐在天台，望着街下车水马龙的哥谭，眉头微微蹙起。 “我没杀他。” 她低声喃喃，“我还让他活着，他不会再杀人了。” 她站在高楼之巅，冷风穿过披风的边角，将她一头乌黑长发轻轻掀起，城市的灯火在脚下流淌，如同血脉，微弱却执着，她低声喃喃：“那他还不高兴什么？” 声音落入夜色，没有回应。 但下一秒——一阵仿佛从体内、又仿佛来自世界缝隙的低语幽幽响起。 ——“人类就是这样的，固执又古板。” 那声音雌雄莫辨，缠绵如雾，仿佛不该存在于这个维度。 ——“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我的孩子，继续做你想做的就好。” 5. 夜色如墨，哥谭的雨水细密地拍在屋檐和路灯上。达米安本应专注于夜巡任务，却迟迟无法集中精神，她还在想着父亲的脸——那副失望、难以置信又隐忍的表情。明明没有杀人，却依旧像是做错了事。 她觉得很烦，决定找点事做，于是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后的一个小尾巴上。 他尾随在几个街口之外，隐藏得很巧妙，躲在广告牌阴影后头，手里还拿着一台迷你摄影机，她微微一转头，那摄像头就缩回去，又躲进了下一处更远的阴影里。 实际上早在一周前她就发现了他，但是就像是人类看着猫猫睡觉都能看半天，达米安也对这个小尾巴能做出什么来。 虽然之前没管，但现在，她想要逗逗他了。 她几乎无声地从高楼跃下，披风如暗羽收拢，身影转瞬之间便绕到了提姆的身后，仿佛从隐藏着不可名状之物额星空之中蒸腾而起的黑雾，一瞬间包裹了周围的空气，压迫感如骤降的气压，从脖颈一路压进胸腔。 提姆猛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僵住了，他甚至来不及回头，只听见身后一道低沉而冷静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响起：“你在拍什么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提姆几乎整个人弹了起来，手里的相机啪叽一声掉在地上，屏幕还亮着，里面正好停在她和蝙蝠侠并肩巡逻的一帧画面。 他猛地转身，脸色惨白，眼角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泪光：“我、我、我只是为了……整理资料！对，写观察报告用的，我没有、我不是、我没偷拍你——！” 他话还没说完，达米安已经俯下身，捡起那台相机，一边翻看画面，一边淡淡地开口：“画质不错，角度也挺好。” 6. 哥谭夜晚的风一向冰冷，但此刻，提姆觉得自己不是冷，而是魂都快吓飞了，他抱着相机，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眼神涣散，浑身抖如筛糠，身前是刚刚放完非人生物级气息、并且笑得诡异的达米安。 第178章 她低头翻看着那台小相机，指尖轻触，每一张照片都是清晰锐利的蝙蝠侠剪影，从暗巷中挥拳到屋檐上俯瞰，再到和她并肩而立——全是蝙蝠侠。 达米安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缓缓转头，露出一个笑来。 ——在她看来是“温柔亲切”的笑容。 ——在提姆眼里则是“哥谭都市传说级别的怪物准备狩猎”的预兆。 她看着他，声音轻缓得像是沼泽里浮出的低语：“你很喜欢蝙蝠侠啊。” 提姆的呼吸都停了一拍，眼神死死盯着她，嘴唇微微发白：“……我、我、我只是……敬佩他……资料收集用的……” 早知道他就不来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拍什么蝙蝠侠了，他甚至想回去给一周前信心十足推理出蝙蝠侠是人类的自己一个大巴掌。 妈妈呀，哥谭传说是真的，蝙蝠侠和罗宾都是黑暗怪物！ 他在内心哭嚎着。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哥谭怪物吃掉的时候—— “那你要不要来做罗宾？” 提姆：…… 提姆：诶？真的假的！ 7. 今天的达米安罕见地没有冷着脸，而是牵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男孩进了门，这男孩穿着普通，一脸生人勿近，整个人看起来比哥谭的天气还阴沉，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盯着布鲁斯看。 不是看衣着，不是观察气场，而是那种“我在看一件国家博物馆刚挖出来的珍贵化石”的眼神。 布鲁斯刚端起咖啡，一边细品一边默默思考： ——达米安终于交到朋友了吗？ ——太好了，她能和人类小孩玩说明她开始理解人类了！ ——虽然这个孩子看起来……怪怪的，但！她有进步！ 就在他满心慰藉地准备点头鼓励时—— 达米安淡定开口了：“父亲，请您收养他，作为您的儿子，顺便，以后这就是您的新助手了。” “——噗！！！” 布鲁斯一口咖啡喷了出去，喷得那叫一个壮观，直接糊了桌上文件一片。 他猛地咳嗽两下，睁大眼睛看着达米安和那个站得笔直、面无表情的男孩：“……你说什么？？” 达米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擅长潜行、侦查、情报整理，也能翻三米高的墙，我测试过了，作为罗宾的战力合格。” “……所以你就把他带回来？” “是的。” “收养他？” “是的。” “让他当我助手？” “是的。” 布鲁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再转头看向那孩子，对方仍然是一副“看文物”的眼神在盯他，目不转睛，他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你叫什么名字？” “提姆·德雷克。”对方回答得倒是干脆，“我很了解你，蝙蝠侠。” 布鲁斯瞳孔一缩，瞬间警惕起来：“你是怎么……” “看你的身高、肩宽、出现在夜间巡逻的时间表，还有韦恩庄园订购咖啡的频率，对比哥谭富豪里对外营业时间最诡异的公司等等——百分之九十概率你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沉默了。 操，这孩子是个天才。 也许……也不是完全不能收？ 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提议，端起咖啡——然后想起刚刚达米安的开头“收养”，他眉头又皱了起来：“达米安，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达米安若无其事地回答：“他原本在偷拍我们。” 布鲁斯沉默的把手里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防止自己不小心把咖啡泼自己一身。 “我抓住他之后，觉得他很有潜力，就顺便带回来了。” 布鲁斯看着她，语气复杂：“你这叫‘顺便’？” 8. 提姆终于开口，语气淡定：“我可以签保密协议，也可以做一段时间的实习试用期，您不用立刻决定收养。” 布鲁斯：？ ——等等，这语气也太熟练了？？？你不是被抓来的吗？？？ 9. 从此，蝙蝠洞多了一名“被拐来当罗宾”的新人。 提姆：我本来只是想写篇观察蝙蝠侠的论文的……现在好像要一起夜巡了。 布鲁斯：我明明还是单身，却突然儿女双全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达米安了，不仅不用夜巡了，还多了一只人类作为观察对象：挺好的，又多了只猫猫。 哥谭的夜，又热闹了几分。 第158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四十六天 胞出场了…… 827. 女子猛地转过身来，银白色的长发划过空气，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如同骤雪落下，带着冷冽而肃穆的气息，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毫无多余的犹豫，宛如一名真正的战士，面对不可避免的决斗，正式迎向她的对手。 夜翼的身体本能地进入战斗状态，肌肉微微绷紧，他的战斗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轻易可以应付的对手。 而蝙蝠侠则依旧沉稳如磐石，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她手中的剑。 她的手缓缓抬起，那柄金色的细长剑随之竖起，呈现出标准的剑术礼仪姿态，剑柄稳稳地握在她的掌心，剑刃直立，刀尖朝上，紧贴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脸庞一分为二。 金色的光剑在青色火焰的映照下，闪烁着古老而神圣的光辉，它的光芒并不炽烈，反而带着一种内敛的威压，仿佛并非锋锐的金属武器，而是一种“信仰的象征”，承载着无法撼动的誓言——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斗，而是一场决斗。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也没有任何狂妄的表现，反而带着一种极端克制的沉静，就像是……她已经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战斗，她的剑刃没有颤抖，她的目光没有游移，她的呼吸，冷静得如同冬夜的空气，一丝杂念都没有。 这让夜翼心里微微发紧，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金色的剑锋反射出青色的火光，然而，它的锋芒，却不及她眼中的寒意，那双银白色的眼瞳，宛如千年寒霜，冰冷得几乎能刺穿人的灵魂，她注视着他们，没有愤怒，没有憎恨，甚至没有狂热的战意，只有一种无可撼动的决意。 她的神情冷静得让人心悸，就像是这场战斗的结果，早已在她的心中确定，而她所做的，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这不是一场“杀戮”，不是一场“争斗”，而是一场必须完成的任务，一场无可避免的裁决。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握剑的手微微一紧，金色的剑锋划破夜色，映照着青色火焰的冷光，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任何象征性的拖延——她猛地向前挥剑。 剑刃带着惊人的速度与精准斩出，空气被撕裂，发出一声尖锐的低鸣。 与此同时，她的声音也低沉地响起，仿佛是战场上最后的通告。 “——我很抱歉。”她的语气并不急促，甚至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遗憾，然而却坚定得不容置疑，“但我必须阻止这番愚行。” 她的剑势没有丝毫怜悯，也没有任何动摇，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战，而是为了这座塔、这片土地、这场战斗背后更深层的意义。 “还请谅解——”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剑刃毫不留情地直指他们的方向，宛如死亡的宣告，“——杀死你这件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愉悦可言。” 夜翼的心脏猛地一紧，战斗本能让他在剑锋临近的瞬间，迅速向侧方翻滚闪避，与此同时，蝙蝠侠也已经判断出剑势的方向，他迅速后退一步，黑色的披风在风中翻腾，避免被金色剑锋擦中。 ——这一剑，快得超乎想象！ 夜翼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寻常的对手，她的剑术没有丝毫花哨的动作，一切都极致高效，所有的攻击，都是精准到致命的斩击，这不是普通的剑士，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剑术巅峰体现者。 她是女王，是位于战场统领军队保卫国土的战士。 夜翼稳住身形，迅速摆出战斗姿态，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带着紧张刺激的笑意：“……好吧，看起来她可不像是那些只会摆架势的守护者。” 蝙蝠侠没有回应，但他的身体已经自动调整到了最佳战斗状态，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已经在短短几秒钟内计算了女子的剑速、攻击轨迹以及可能的弱点。 ——但，他找不到明显的破绽，这个女人，不仅快，而且精准得近乎可怕。 828. 就在夜翼和蝙蝠侠慌忙闪避那道快如疾风的剑锋时，突然—— “啪——啪——啪——” 一道不紧不慢的掌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剑刃撕裂空气的紧张氛围，原本迅猛无匹的剑势在瞬间停滞，女子的身影宛如一道影子一样轻飘飘地向后退去，她的脚步轻盈无声，就像是风吹落的雪花，丝毫不留痕迹。 夜翼和蝙蝠侠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两人迅速调整姿态，摆出防御状态，同时朝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第179章 他们的目光穿过青色的火焰，看见了三道正在朝他们缓步走来的身影，走在最前方的，是蝙蝠侠在网络上搜查到的“安布拉斯企业”的董事长——金，这个少年模样的家伙正欢快地鼓着掌，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仿佛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剧目，完全没有半点身处危险之地的紧张感。 至于那走在金身后、分列左右的两人—— 一个，是面露嫌弃的红头罩——杰森·托德，蝙蝠侠的二儿子。 他肩膀微歪，双手插在夹克口袋里，整个人一副“这破地儿我早不想来了”的松散模样，目光时不时就往别处飘，仿佛对刚刚那场剑拔弩张的战斗毫无兴趣。 他的眼神扫过蝙蝠侠与夜翼时，没有一丝惊讶，只有深藏的复杂与不耐烦：“啧……你们也爬得够慢的。” 他低声抱怨了一句，像是等他们等了半天。 夜翼一见这副表情，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担心占了上风，他冲着对面自己这个叛逆的弟弟轻声低吼：“你怎么也在这？！你什么时候跑来异世界的？！” 杰森斜眼看了他一眼，挑眉：“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迪克头。” 另一个则是两人都忘记的存在，夜翼口中的小花匠，记忆修改后的安布拉斯企业董事长的妹妹，和金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杰森的女朋友赛尔。 她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就好像任何事情都无法动摇到她一般。 829. 站在青色火焰中央的女子冷哼了一声，那声音不像是刚才那样冰冷肃穆的审判之音，而是夹杂着一丝轻蔑与不屑，甚至还透着些许熟悉的戏谑，她的气质陡然变化，仿佛女王的面具被揭下。 她的语气，不再庄严神圣，反倒带上了几分阴阳怪气的熟络，仿佛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某个让她头疼到极点的老熟人。 “而现在到来的是我亲爱的夫君，——又一次，费尽心力，想要救他自己一个人的命。”她咬字缓慢，却字字如刃，带着难以忽视的讥讽，仿佛那些陈年往事早已翻烂，却依旧让她嗤之以鼻。 夜翼怔住了，他猛地回头看向那个少年：“……夫君？” 而那位女王已经抬起了手中的金色长剑，动作依旧优雅，却杀意凛然。 “抱歉，亲爱的。”她声音轻柔，几乎像是在道别，然而语调却冷到了极点，“我不能让你重新点亮灯塔。” “哪怕要我杀死自己的夫君——和王国的国王。”那一瞬间，她的剑尖如裁决的判槌般高高指起，直指站在塔顶另一头的少年——金。 青色的火焰在她身后猎猎作响，仿佛回应着她誓言般的决意，燃烧得比任何时刻都要旺盛。 而面对她冰冷无情的言辞，那位“亲爱的夫君”金，却依旧笑着，仿佛她说的不过是一句情人间的小抱怨，他双手摊开，踏步向前，语气里充满了那种仿佛调情的轻松与玩味：“我就知道是你，亲爱的。” 他的声音轻快，笑容灿烂得几乎有些刺眼，却怎么都让人觉得——假，假得就像舞台上的面具，挂着“温柔丈夫”的人设，却掩不住那双眼底的空洞与讽刺。 “以前就算了，”少年慢慢道，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同时也扫过那不断旋转的火焰，“确实，外面的疫病确实更吓人，想守着王国、守着灯塔，我也不说什么了。” “但这次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少年的语气仍旧轻描淡写，像是在回忆午后阳光下的一场茶歇闲谈，可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银针缝进伤口里，柔软、精准、却疼得无法忽视，他的笑容淡淡地挂着，眼中却闪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光芒，“你不会不知道吧？两个世界的融合已经让疫病消失了。” 他摊开双手，声音里满是不以为然的无情逻辑：“不然就凭这两个普通又弱小的家伙，怎么可能一步步爬上高塔，来到你面前？” 他说得轻松，但那种“无意中”贬低对面那两人的态度，实在过于明显了。 “……你说谁普通又弱小呢？”夜翼的耳朵抖了一下，像是被点燃了神经，不知何时已经默默蹭到了杰森身边。 他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塔顶火光的方向，然后猛地偏过头来，凑近杰森，压低声音问道：“世界融合是怎么一回事啊？” 接着他顿了一秒，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又小心翼翼，嘴角拉扯了一下：“还有……他说的‘普通又弱小的家伙’，不会是在说我和b吧？” 杰森眼角抽了抽，斜眼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着一只不小心跳进他宁静小院里一顿捣乱汪汪直叫的狗崽，他一脸嫌弃地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按住夜翼的脸，像是在把这一团碍眼的棉花推走：“啧，你说呢？” 夜翼脸被按得歪到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你态度真是越来越让大哥我心痛了……” 杰森白眼都要翻上天：“少恶心我。” 这一小段插曲像是在压抑的空气中短暂破开了一丝缝隙，火光仍在晃动，但战意暂时未起，稳重是蝙蝠侠并未理会少年的贬低，也没有看向养子们的小互动，他的目光始终紧锁在少年口中那句最重要的信息——“两个世界的融合。” 他沉思片刻，心中已有推演，但眼前的局势……远比“普通”和“强大”的战斗逻辑复杂得多。 第159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四十七天 女王猛猛…… 830. 事实上，早在“世界融合”的那一瞬间，女王就已经从沉眠中被惊醒了，这样巨大的能量波动、现实规则的交错融合、世界边界的扭曲错位……对于她这位心系国家、与王国命脉共振的守护者来说，又怎可能察觉不到？ 她站在灯塔顶端，青色火焰环绕其身，眺望着与王国重叠出现的另一个世界，她静静地看着那个陌生的文明延展开来——城市、街道、塔楼、钢铁、玻璃、霓虹…… 还有那无数混乱的人影，在街头奔逃，在火光中尖叫，在灾难中疯狂。 在普通人眼中，那是恐慌与罪恶，是社会秩序崩溃的象征，可在饱受疫病之苦、被隔绝在腐败与死亡之国里的女王看来，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生机勃勃”。 “能跑能跳，说明身体健康、精力充沛。” “有人去抢劫金钱，那至少说明物资还值得被抢，也没人饿到没力气动弹。” 她甚至一度嘴角轻扬，仿佛在为这个充满“活力”的新世界感到欣慰，这个世界，活着的人，好像真的比她王国里那些行尸走肉的子民要幸福得多。 但，就在她观察之际，她看到了一张笑脸，一个自称“joker”的家伙，扭曲的面具，猩红的嘴角，癫狂的笑声，他在焚烧街道、引爆建筑、操纵群众，在死亡与疯狂中跳舞。 而女王，在疫病中沉睡多年，在苦难中见尽生离死别…… ——她只看了joker一眼，便感到脊背发寒，那不是一个人类，那是一个源头，是一种与疫病同类的东西，是另一个形态的瘟神。 于是，她下令关闭所有王国的出入口。 她要保护她的子民，她不允许那个笑着的疫病进入她的王国，她甚至不小心将所有“与王国有关”的人全都一并收了进来——无论他们是否是王国的后裔、遗民、血统稀薄的流散者，还是仅仅和某个“王室遗物”产生过接触…… 通通都被拉进了这座塔。 她以为自己构筑了一个纯净的仙境，一座与世隔绝、永远不再被污染的王国，是她亲手守护的最后净土，在这里，将没有病痛，没有哭喊，没有死亡，她用火焰隔绝了外界，用剑斩断了回归的路径。 ——然而她没想到，她竟亲手将“最该剔除”的那个人迎入了这片她用半生守护的洁净之地。 一个王国的人与那名叫“joker”的灾祸之源有过交集，甚至有过交谈、有过触碰，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曾深深爱着的王，一个自私、利己、一心只为“拯救自己”的王，他曾向她发誓要改变世界，却在这场改变中沦为世界的弃子。 被打上标记的灾祸之源，带着那不被祝福的黑暗与狂笑的病毒，悄然踏入了她的仙境——但幸好此时他已经被灭得一干二净了。 831. 女王不愿再看那位王一眼，却偏偏总能在梦中、在火光中，在所有注定重演的轮回里看到他站在那里——他站在那里，一副英勇无畏的模样，手持长刀，笑着说：“我会改变一切。” 她知道那是她所爱的他。 她无法否认，那样灿烂的王，是她曾经倾尽真心爱过的人，他结束了暴政，他打破了王国的旧制，他用一场革命让国家焕然新生。 他会在深夜捧着一杯助眠的草药酒等她入睡，会偷偷跑去御花园和园丁种一整个玫瑰园，只为她一个眼神的欢喜，他像猫一样，狡黠而温暖，调皮地把她的剑藏起来，却又在她生气时捧着鲜花跪在灯塔前装作认错。 她爱着他。 那时的他。 第180章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的脚步开始偏离。 王璀璨的一生，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走下坡路，他身边的人老去、死去，他自己也在时间的锤炼中慢慢崩裂。 人终究会死，那位王也不例外，而他……不能接受死亡，他开始变得阴沉、狂热、不近人情，开始沉迷于长生、永恒与“将所有可能性纳为己用”的疯狂理念，他不再看她的眼睛，不再种玫瑰，不再讲那种只有他们能听懂的冷笑话。 她爱着的那位王，在一天天的执迷中，缓缓死去。 在王成功获得永生的那一刻，她亲手，埋葬了她炽热的爱。 不是以剑，不是以泪，而是以沉默，她站在灯塔顶端，眼睁睁看着他在欢笑中挣脱命运的锁链，跳跃至“永不腐朽”的未来， 而她的爱，在那一刻，永远地、彻底地死去了。 从那天起，她不再是爱人。 她是守门人。 是剑，是火，是最后一道不肯妥协的壁垒。 她站在王与世界之间，哪怕代价是亲手毁灭他，也在所不惜。 832. 女王冷漠地注视着曾经的爱人，那个她曾无比深爱、愿意与之共度万世的王，可如今，他那副少年般天真的面容之下，内里早已腐烂不堪，混杂着罪恶、执念与自欺。 他的笑容再熟悉不过，但对她而言，那不过是一张被回忆硬撑着的空壳，他曾是星辰，如今却只是一具披着光辉外衣的枯壳。 她的唇线绷得极紧，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唯有嫌恶在眉宇之间隐隐浮现，那种嫌恶，不是出于仇恨，而是出于——失望，彻底的失望。 她收回目光，环顾周围。 这些人—— 那些闯入灯塔、意图点燃圣火的“外来者”； 那些在两个世界间游走、不知悔改的“旧臣”； 以及，她那再也无法回头的“夫君”。 她本欲一并驱逐，不留情、不留怜悯，可她的眼神，却在某个方向停住了。 那是一个少女，静静地立在王之侧，红色的围巾猎猎作响，双目清冷如霜，她的身形纤细，看起来并不具有压迫感，但那一身不容侵犯的气场，竟令四周无声收敛。 她就像那曾经的他，那位她深爱的王，还未被腥腐染指，仍是璀璨无瑕的年少时，那时候的他，眼里有光，骨子里有火，笑里藏着誓言，剑下收着锋芒。 而此刻，这个少女的身上，正流淌着那段时光的残响，勇敢、冷静、直白、不屈，她仿佛不是王之后，而是那段被埋葬的“理想”本身。 女王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 只一眼，她便认出来了——那是她记忆深处的王，那个不屈、闪耀、纯粹的王，不是现在这个腐败自欺的王，而是她心底那座永恒的灯塔。 她没有说话，但心中一角，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不是妥协，不是软弱，而是某种对“可能性”的动摇，她想，这个少女，会不会…… 833. 女王缓缓地露出一个笑来，那笑容没有剑锋的冷冽，没有火焰的炽热，却仿佛冰封千年的雪原忽然迎来了初春的一缕阳光，静悄悄地，缓缓地，将所有冰霜融化，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没有了高傲、没有了冷漠，只有一种久违的温柔——温柔到令人心碎。 那一刻，她不再是一位高傲的女王，也不再是一位坚定的守门人。 她是王后，是一位曾牵着爱人手登上神坛的王后，一位心心念念站在灯塔之巅遥望远方的妻子。 她身上的黑色长裙悄然化去，宛如尘梦般飘散在空气中，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雪白如月光的拖地白色长裙，层层叠叠的薄纱轻柔地披在她身上，仿佛她正走在一场未曾举办完的婚礼之中。 头上原本空空如战场的发髻，此刻也罩上了一层轻薄的白色头纱，一圈殷红的玫瑰花环轻轻地扣在她银白色的发间。 她抬手轻轻整理花环，动作缓慢、克制，仿佛在唤回一种早已被遗忘的身份——那不再是统御的姿态，而是……等待回应的姿态 她朝那名黑发的少女，轻轻地张开双臂，那动作无比轻柔，却仿佛跨越了整个时间长河，穿过权力与宿命的阴影。 她像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孩子，又像是在朝自己遗失多年的灵魂伸出手。 “你……叫什么？”她的声音柔和，仿佛所有的火焰都归于静水，宛如恋人之间轻轻的低语，带着山间泉水般的清澈与动听，悄悄流淌进所有人的心里。 那一瞬间，连少年都收敛了笑意，静静地望着她。 夜翼下意识屏住呼吸，蝙蝠侠的目光轻轻一动。 杰森也皱了眉，不可置信地瞥了身旁的某个小细胞一眼。 这位剑与火的女王，竟在这座永夜灯塔之巅，第一次……低下了头。 834. 国王不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他从来都是顺着本心行事，爱就去靠近，厌就彻底疏离，他可以为一朵玫瑰花搭建整个花园，也能在倦怠之后转身离开、将所有过往烧成灰烬。 他不容忍虚伪，更不容忍将就。 他偶尔也会想起那位月色下的女子，她如雪一般静默、美丽、骄傲，是他曾真心爱过的王后。 但——这一切，在“永生”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那是他的执念，是他的野望，是他最后一场“胜利”的证明。 虽然这令两个当事人都厌恶至极，但某个细胞和某个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同一个人，他们的喜好、情绪反应、甚至选择亲近谁的方式，都惊人一致，他们只会依照“喜欢”做事，而不是依照世俗的眼光、性别的框架、身份的束缚。 某个王曾经开玩笑般地说“我喜欢杰森”，杰森当时只当他是疯言疯语，毕竟这人说话时的语气吊儿郎当的。 可真正了解他的人知道——他那一瞬间确实是在说实话，因为杰森，确实精准地踩在两个当事人“喜欢”的模子里。 所以，当女王朝她张开双臂时—— 少女只犹豫了一瞬，她的目光并未动摇，那双深绿的眼眸平静无波，她没有拒绝女王的拥抱，却也没有主动靠近，只是在那双手落下时，站在那里未动分毫，她允许了这场接触，仅此而已。 “赛尔。”她冷淡地说，“细胞（cell），不是那家伙（the king）。” 女王一震，手指在微不可察地颤抖，她低下头，那眼中曾汇聚千年霜雪的光，如今悄然溶解。 她听懂了，那个她深爱的王，那个她曾在火焰中埋葬的少年…… ——他的一部分，活着，站在她怀里，不再为永生，不再为王座，只为了她本人而来。 第160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四十八天 王是乐子…… 835. 本来杰森只是单纯地震惊，他搞不懂那位刚才还一剑斩断生路、冷若冰霜的女王，怎么会在看到赛尔的那一刻，整个人像被按下了“温柔模式”的按钮，一秒切换成了“婚礼现场”。 他眯着眼看着那白裙、那玫瑰花环、那深情款款的笑容，一边在心里默默咕哝。 ——好家伙，这剧情跳得比他看过的哥特歌剧还快。 但他还没来得及用“异世界人嘛，可能情绪系统不太稳定”来安慰自己，就忽然察觉到了一丝极为不对劲的气息。 起初只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说不上哪里不对，可恋爱中的男人，总是会被赋予一种奇妙的第六感，那种感知专门用于察觉某些看不顺眼的目光、捕捉某些过于靠近的动作，以及…… 最重要的——来自别人的“爱意”雷达，俗称：情敌感应器。 杰森愣愣地站在那里，盯着对面的女王看了一眼，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 ……等会儿。 他感受到了，他真的感受到了。 对面那冰雪般的女王身上，竟然流露出了一种熟悉得让人发毛的眼神，——一种他曾在镜子里见过无数次的眼神，那是“爱人正在眼前，心脏在悄悄跳快”的眼神。 他本能地把目光投向了小细胞——她正被那白裙女王温柔地拥入怀中，原本一贯高冷、拒人千里之外的猫猫，居然没有一爪子拍飞对方。 不仅没有，甚至还——让她摸了。 让她！摸！了！！ 杰森的呼吸顿了一顿，危机感瞬间爆表，他可是清清楚楚知道，平时除了他之外，谁要是敢对赛尔伸出“亲昵”的手，哪怕是被抓来后和小细胞关系亲近起来的提姆，都会被一脚踹出屋子。 可现在呢，现在她竟然乖乖地让那位女王抱着，摸着头，还露出了疑似“温顺”的神态？！ 这可是他女朋友，他一个人好不容易调教——不对，是恋爱养成出来的猫猫！ 他一个箭步就想上去“文明地质问”一下： ——“您哪位啊，干嘛随便抱人家女朋友！” 836. 但他最后还是稳住了脚步，不是因为他不在意，恰恰是因为他太在意了，才不敢轻举妄动。 第181章 他冷着脸盯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人，脑子里已经开始疯狂构建情敌对策预案。 如果她真是情敌怎么办？要怎么拉回自家猫猫的注意力？ 得不着痕迹地把人拉回来，同时不能让自家细胞宝宝觉得他幼稚，不能打、不能吼，还要保持风度和胜者姿态。 ……太难了。 杰森深吸一口气，情敌感应器高亮开启，警报拉满。 他没法定义此刻那种感觉，只知道一件事——对面的女王，百分之百不只是把他家女朋友当“异界访客”，她那眼神，那动作，那温柔得几乎滴水的嗓音，已经越界了。 他咬了咬牙，脸色已经从震惊转为万分警惕了——杰森·托德，斗情敌模式开启。 赛尔是他的，谁都别想分一口羹。 837. 杰森心里正在火烧火燎，表面却维持着难得的冷静，不能暴露，不能暴露，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有战术素养。 他悄悄侧身，一步步不动声色地凑到那位“王”——金的身边，但目光却始终紧盯着那头正抱得正香的白裙女王与自家猫猫身上。 他当然没忘记刚刚女王亲口承认的那句话： ——“他是她的王，她的夫君。” 这句话信息量大得吓人，尤其是现在，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当着所有人面抱着另一个姑娘，按照杰森自身的经验——至少如果杰森是当事人的话——这王心里就算没发疯，估计也已经酸得能榨出一桶醋了。 他不敢贸然出手，怕引起自家女朋友的反感，但金——这位行为风格一直飘忽不定、不太讲常规、随时可能掀桌子的疯王，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杰森眼珠一转，微微俯身，低声在金耳边“诚恳”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点假装的体贴，一点兄弟间的共情感：“……啧，我就说吧，她们俩肯定有事。” 他偏了偏头，努了努嘴，示意不远处那对正抱着的身影：“你看你老婆，怀里抱着别人不撒手，搁我我都不乐意。”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嘴角甚至还挂着笑。 杰森看着就来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他试探性地又加了一句：“……你该不会真就打算让她改嫁了吧？” “你可是国王，她可是王后，”杰森语气一本正经，表情更是恳切得仿佛马上就要为国王之尊落入他人之手而心痛不已，“你这一不吭声，王冠都要送出去了。” 他还故意摆出一副“我这个外人都替你着急”的神情，语气诚恳得几乎可以拿去竞选助理。 但少年只是慢悠悠地眨了眨眼，歪头看着他，嘴角还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像是刚看完一出极其愉快的宫廷喜剧。 “她抱就抱吧，”他说得轻飘飘的，甚至没有太多情绪波动，“毕竟我也没法不承认……‘我’（cell）确实很对她胃口。” 杰森咬了咬牙，不知道该说这人对另一半信任，还是该说这人天生心大到能把老婆借人抱，但他不行，他杰森·托德不是那种大度人设的角色，他承认自己占有欲强，小心眼，睚眦必报，尤其在恋爱关系上——别人多看一眼赛尔，他都能从头阴沉到尾，都恨不得套对方麻袋，更别说现在有人正当他面抱着她。 他眼睛一沉，决定再推一把。 “你是疯归疯，”他低声道，语气加重了几分，“但你可别真怂。” 他盯着金那双淡定得让人发毛的眼睛，话语一字一句清晰得几乎在挑衅：“要是你这位王后真被别人抱走了……你不动手，我可就替你动了。” 838. 少年微微眯起眼睛，他没有怒火、也没有质问，只是像是认真琢磨了一下这话，然后歪着脑袋问道：“你是在拿我当挡箭牌吗？” 这句话一出口，杰森整个人顿了半秒，他脑子里“哐当”一下，虽然表面还在维持着镇定，但内心那点小九九被拆穿的感觉，让他耳根子都差点泛红——你说得对，但我不承认。 “……怎么可能。”他撇过头，一本正经地否认三连，语气却有点不自然地虚：“我那是为你着想，你看你老婆都快跟别人手牵手出塔门了，我能不提醒你？” 少年挑挑眉，没有拆穿他，反倒笑得更灿烂了一点，像是乐于见到这种“吃醋男的演技考试现场”。 ““好啊。”少年耸了耸肩，笑容依旧是那种欠揍的、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像一个准备点燃炸药桶、然后站在一边等着看烟花的小恶魔。 “既然你那么急，那我……”话说到一半，他故意顿了一下，脸上笑得意味深长，像是在给台词收尾前的空气多制造一秒悬念。 杰森心中一喜，尽管他脸上还摆着那副“我冷静得像座雕像”的表情，但身体已经下意识紧绷，手指轻轻活动，准备随时“突击救猫”。 干得漂亮。 他在心里夸了一句，眼角余光已经悄悄锁定了小细胞的位置。 ——等金一冲上去搅局，他立马跟进，直接把自家猫猫从那“坏女人”的怀抱里给拖回来。 这是完美战术配合。 直到—— 少年的后半句话慢悠悠地飘了出来：“……就赔你一个好了，至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杰森脸上的“冷静”顿时多了三分裂缝。 “……哈？”他下意识低声，没太听懂，这不是他预期中的“我去搅局、你趁乱夺人”。 ——而且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而少年依旧笑着，笑得比刚刚更轻松惬意，仿佛刚从便利店买回了一杯冰饮，悠哉得要命。 “我当你的男朋友，”他语气愉快地继续，“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杰森的脑袋“嗡”的一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进水了，或者对方的语言模块跟异世界塔一样早就出了问题。 “……你、你说什么？”他脸色微妙，眼神逐渐从“迷惑”转向了“难以置信”。 少年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笑容温和，语气轻快，就像是在说“今早不吃三明治了，吃麦片”一样简单：“‘我’（cell）不是挺符合你的喜好吗，她跑去女王那边了，交换一下，那我当你男朋友，也很合理吧？” 杰森差点被这人一口气绕死在原地，他当然记得自己刚才那番“拿对方当挡箭牌”的谋略，甚至确实利用了一下“你不是她前任吗”的这点历史…… 但那不是让你来“上我”的理由啊混蛋！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我在制定战术”转变成了“我在预备开打”。 “你有毛病吧？！”他咬牙低声骂道，“我在说我女朋友的事！” “是啊，”少年无辜地摊摊手，“我看你太惨了，就考虑……送你一个‘我’的替代品。” 839. 就在杰森因为“你女朋友被人抱着太可怜了，那不如我当你男朋友”这句话陷入极限癫狂边缘之时，空气中还传来两道若有若无、压不住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知道，旁边那两个看热闹的也一定听见了。 夜翼当场差点闪了腰，回头看向蝙蝠侠，张了张嘴，表情一言难尽：“b……你听见了吗？” 蝙蝠侠抿了抿嘴唇，沉默地点了点头。 夜翼吸了口气：“……他刚才是不是说他要当小翅膀的——” 蝙蝠侠又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是。” 显然这人也被这回答给惊到了，甚至有些堪称乖巧的有问必答。 夜翼整个人就像系统弹窗出了bug一样停顿了几秒，才终于爆发出极其痛苦又忍笑忍得嘴角抽搐的声音：“……那我是不是该……祝他们幸福？” 840. 而蝙蝠侠—— 他依旧维持着一贯的冷峻脸，像一尊沉默不语的黑曜石雕像，站在风中不动如山。 然而……被面具遮住的眼角，那条眉眼间的线条，在少年那句“我当你男朋友，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落下的那一瞬，悄无声息地抽了一下，就像世界观被人强行刷新了一帧，数据读条出现了严重乱码。 就连以“从不动摇”“处变不惊”闻名的蝙蝠侠，也没想到塔顶剧情的展开方式，竟然能如此离谱、如此狗血、如此让人抓不着重点。 他原本以为，灯塔之巅的终极对峙，最多也不过是——“真相揭晓”“王者之战”“记忆反转”或“魔法打架”。 结果他看见了： “你别不出手了，再不出手你老婆真跑了。” “不然我赔你一个，我当你男朋友好了。” 蝙蝠侠沉默着，眼神微沉，他不是没有听出来，少年那句话不仅仅是调侃，更是一记精准的反击。 ——报复杰森试图挑拨他上场“搅局”。 少年把杰森刚才那些激将法拆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动机都顺手指出来了：你是在拿我当挡箭牌，对吧？很好，那我就顺着你的话演下去，看你还能不能装下去。 将计就计，顺势加码，精准打击对方“恋爱小心眼”的死穴，逻辑完美，目标明确，打击有效。 第182章 蝙蝠侠评价清晰，内心冷淡地点了个赞。 ——虽然癫，但的确有效。 他甚至还一边默默盘算着金的心理动机与策略倾向，一边在心里做出结论：“这人，太能演戏，不能嫁给他。” …… 然后，蝙蝠侠的动作停了一瞬，脑内那句结论开始缓缓重播。 不能嫁给他—— ……等会儿。 等等。 蝙蝠侠的眉心缓缓皱起一条极其微妙的折线，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你刚才在想什么？什么叫“这人不能嫁”？你在审敌分析一个疯王的行为逻辑，不是……评估婚配价值吧？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默默将这句多出来的结论从脑中丢进了“删档回收站”，并下意识转头去看自家大儿子夜翼，看看有没有人比他更离谱，来分散一下羞耻心，结果夜翼正在偷笑，肩膀在不停抖动，嘴角全程在打架。 ——蝙蝠侠更累了。 他目光冷静地扫过一圈这些养子们、疯子和岁月静好般贴贴的两个女生，在心中又默默做出另一个比刚才稍微正常一些的判断： ——要不是他亲眼看着，这绝对会被当成某个论坛上不靠谱的au同人。 他本该分析战术的，可现在，他只想静静地坐在一边，给这群疯子每人发一个“恋综出道位”，哪怕这塔塌了，也得先让他缓口气。 第161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四十九天 胞在女王…… 840. “你有病吧！”杰森彻底崩溃了，他连维持最后一丝克制的底线都被碾碎得干干净净，手里的枪差点没直接往地上一摔，他脸红脖子粗，指着对面的少年怒吼出声，声调上扬得连蝙蝠侠都罕见地皱了下眉，“我在说我女朋友！！谁想要你啊？！” 这是塔顶，不是疯人院！不是能随便拉人“对象转让”“自荐婚配”的地方！ 杰森怒得浑身血压飙升，简直想一头撞进那片青色火焰里洗洗脑子。 但少年却故意装出一副“我哪儿做错了我不知道啊”的无辜脸，眨巴着眼睛看着杰森，就像个刚刚把猫尾巴绑上彩带的学龄前熊孩子，懵懂又理直气壮。 他故意卖萌似的歪了歪脑袋，唇角一勾，做出一副认真在“倾听与思考”的姿态：“哦——我知道了！” 他猛地打了个响指，脸上浮现出“原来如此”的明朗神情：“你是不想要男朋友，是吧？” 杰森直觉这家伙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你他妈别再接了，停下来，求你停下来—— “没事啊，真的。”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像是在安慰某个苦恼中的“男朋友”，“我也可以当你女朋友的！我当女生也很有一手的哦！” 这一瞬间，塔顶的空气凝固了两秒，夜翼“噗”地一下没忍住，背过身开始剧烈咳嗽，整个人几乎笑到颤抖。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闭了闭眼，像是刚从脑内自毁的数据库里删除了某些关键词：“女朋友”、“很有一手”。 而杰森—— 他已经站在理智崩溃的边缘线上，整个人浑身写着“我已经尽量在保持优雅，但再多半句我就要发疯”，嘴角疯狂抽搐，青筋一根接一根地从脖子一路蹦到太阳穴，就连他手里握着的手枪都发出了“咔咔”的抗议声。 他整个人仿佛正处在“炸与不炸之间”的极限横跳模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压着内心火山的岩层：“你……你给我闭嘴！” 他咬牙切齿地怒吼出声，声音低沉又震天动地，怒火几乎掀翻整座塔顶的气压：“i don't give a damn if you're a guy， a girl， or a fucking attack helicopter—i'm gonna beat the shit out of you!!” （我他妈才不管你是男是女，还是一架他妈的武装直升机，今天我都要把你揍到屁滚尿流！） 这句震耳欲聋的怒吼落下，夜翼已经笑到蹲在地上，用蝙蝠侠的披风蒙着脸装死，肩膀一抖一抖的，像在哭——或者他真的笑出来眼泪也说不定。 蝙蝠侠的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他甚至没有为了维持自己的帅气从自己大儿子手里抢走自己的披风，他双手抱胸沉默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用眼神在天上搜寻：有没有哪颗卫星愿意砸下来顺便带走这群疯子。 ——塔顶风很大，可笑声更大，杰森的怒气正在燃烧，而围观群众的胃肌也在燃烧。 841. “什么嘛……”少年撇了撇嘴，像个委屈兮兮的小姑娘，他不满地摇了摇头，一副“我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却还被拒绝”的样子，他双手一摊，眼神带着那么点受伤，又夹杂着点“我真的很无辜”的控诉。 “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的，”他说得理直气壮，语气里满是委屈，“你这人可真难伺候。” 他边说边故意朝杰森靠近半步，眼神扫过对方的拳头和青筋，装得就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来回跳了三轮似的。 “我都男朋友女朋友双身份候选给你安排上了，你还不满意……唉。”他长叹一口气，仿佛一个刚被差评的服务业从业者，徒留一脸“我尽力了”的疲惫神情。 而杰森—— 他早就气得头顶升烟，但这时候竟生出一种奇怪的困惑，他是真的生气，但现在这人突然倒打一耙，反而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先骂哪一句了。 是要先骂“你少给我演委屈”？ 还是先骂“我什么时候说我需要你了”？ 还是该先骂“你他妈别再贴我这么近”？ 杰森整张脸都写满了“已超出语言处理能力范围”，张着嘴就差没冒出乱码气泡：“你、你……” 少年还嫌气氛不够热闹似的，笑得像只捅了马蜂窝还要往里扔烟花的小动物，眼睛一亮，啪地拍了下手掌，就像刚在论坛冲浪学会了新词，迫不及待要用上实战：“哦——我知道了！”他兴致勃勃，语气活像刚破了什么恋爱谜题，“你们是——四爱对吧？” 说着他还故意压低声音、加重尾音，模仿论坛贴子里的“那种神秘调调”：“四～爱～” “虽然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他耸了耸肩，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但没关系，我可以学。” 他笑眯眯地掰着手指头数：“什么无性恋、泛性恋、多性别恋……只要你愿意，我全都给你配套上！” 说完还一本正经地总结：“——我包容性很强的，inclusivity拉满。” 他看着已经脸黑得快能和蝙蝠战衣融为一体的杰森，眼睛眯成一条狐狸线，靠得更近了一点，嘴角带着极其欠揍的弧度。 “我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他笑着歪头，语气懒洋洋，尾音故意往上挑，像是明知对方会炸毛还忍不住去戳一戳的恶趣味满满，“你是不是……很感动啊？” 杰森的拳头当场“咯吱”一声攥紧，青筋暴起，整个人已经在“爆锤”和“爆锤之前先脱个帽子打一顿更正式”的犹豫之间来回震荡："i'm about to give you a four-hit combo of love-tap concussions， you little sh—!" （我他妈现在就送你一套爱心脑震荡连击，你这小王八蛋） 842. 隔壁的“鸟语花香”喧闹热烈，像是故意要打断这片刻的宁静，可哪怕那边已经快打出塔顶恋综修罗场的效果，这边少女与女王之间的气氛，依然如一幅静谧油画般不动分毫。 少女轻轻靠在女王柔软的胸口，那层白裙似雪，火光轻轻晃动，像是在无声讲述一个迟来的童话。 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睫毛在微光下像是羽毛轻颤，她没有回避，也没有纠结，而是像在确认什么、权衡什么，然后她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温柔到仿佛落在心口的雪：“果然，我最喜欢杰森。” 这一句话轻飘飘地落下，仿佛春风拂过湖面，不起一丝波澜，却在下一秒——精准无误地砸进了那位正在旁边与疯王缠斗吐槽的“小红帽”耳朵里。 杰森瞬间一愣，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愣在原地，耳根“唰”地一下红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侧颈一路烧到耳尖，红得快和头盔一个色号了。 他本来已经处在“我他妈现在就拧断这疯子的脑袋”的边缘，听见这句话那一瞬间，脑子里像是直接被拔掉了怒火电源——啪，断电了，然后……卡住，彻底卡住。 他站在原地，怒气没处发，嘴张了一半，眼睛里写满了“我应该怎么办”，连手里的枪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塞。 而夜翼则在他旁边笑出了声，耸耸肩，像是在看电影似地点评了一句：“啧啧啧，小花匠果然是最会挑时候的。” 843. 虽然众人都不明白，那个一向言语直白、行为怪异的小细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突然轻声告白，但女王明白，她听懂了那句看似漫不经心的“果然，我最喜欢杰森”背后藏着的坚定。 她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没有难堪，她只是微微垂了垂眼帘，像是一个在雪夜等待的人终于确认了，自己等的人不会再回来。 第183章 她的手指轻轻在少女的背后停留了一瞬，那一瞬带着千言万语，却什么都没说。 然后她松开了手，动作极其轻柔，像是从某个过于绵长的梦境中抽身而出。 她低声道：“……这样啊。” 她的声音温柔极了，却带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空洞，像是将一整座孤岛从心中推开，又带着些许释然，那像是一种承认、也是一种认输，不是败给对手，她输给的，是时间，是命运，是那个再也回不来的过去——她终究等不到那个最初的王归来，而那个曾经令她动心的影子，如今有了自己的归宿。 她微微抬头，看着那轮巨大的青月，眸色仿佛更淡了一些。 “那就去吧。”语气像是在对少女说，也像是在对那个旧时的自己说。“至少……你奔向的是你真正想要的，” 她顿了一下，眼神像穿过了重重夜色，看向那个她曾深爱的影子：“终于不再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拉住别人了。” 这一句话落下，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灯塔守门人，不是决绝斩断来路的女王，她只是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人，一个失去了、但愿意放手的人。 她抬手扶了扶头上的花环，白裙随着风轻轻扬起，在青火与月光之间，她整个人几乎像是要随风消散，但她的眼神，比风还温柔。 第162章 逆序if线3 杰森即使重来也还是选择…… 10. 杰森·陶德，曾经的二代罗宾，如今的红头罩，死过一次，也活过一次。 他对死亡并不陌生。事实上，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被命运亏待的人——能从那一口棺材里挣扎出来、重新睁眼看这个世界，已经是求来的福报了，如今他和布鲁斯的关系并不算完美，但也没糟糕到互相掐死的地步，偶尔，他会回庄园吃个晚饭，和阿福打个招呼，和迪克拌几句嘴，然后在达米安盯着他眼神里揣测“这个人什么时候又会爆炸”的紧张氛围下，草草收场。 这次的任务，他毫不犹豫地把蝙蝠侠从地狱般的火场里推了出去，自己却义无反顾地堕入了火海，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布鲁斯慌张又惊恐的表情——那绝对是蝙蝠侠这辈子最不“蝙蝠”的一张脸。 杰森觉得知足了，如果就此结束，那他也不亏，可命运再一次翻了个页。 2. 剧痛、灼烧、刺骨的寒意……然后是一片空白，下一次睁眼时，他看见的却不是传说中的地狱，也不是熟悉的尸体储藏所，而是——哥谭灰蒙蒙的天空。 杰森有些迟钝的眨了眨眼，然后勃然大怒：“该死的！就算我上次抱怨不想再从棺材里挖出来，你也不能直接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地上吧！这也太寒酸了！” 他对着空气爆骂一通，怒火中烧，一边揉着自己磕疼的膝盖，一边心里恶狠狠地想下次如果还得死，一定要提前把撬棍放进棺材里陪葬，说不定还能雕个花，写上“此物专供红头罩起尸用”。 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尖细，他缓缓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全是裂痕的小手，指节瘦小，掌心开裂，指缝边缘还有熟悉的、年幼时冻疮破裂后的结痂痕迹。 杰森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手，迟疑地举起来仔细端详，然后试探性地握了握拳头——能够操控，是自己的手，但这不是他死而复生的那副成年之躯，他，变小了。 不，或者说，他回到了过去，毕竟这双手，不该还有冻疮的，那是小时候的标志，而他被拉撒路之池修复过的身体，应该是完美无疤的。 ——“哦。” 他僵了一瞬，呆呆看着自己的小拳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我错怪布鲁斯了。” 也许他不是被草率复活，而是……想那些奇怪的小说一样重生回去了，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间杰森竟然只能来得及在心里这样想。 3. “……现在该怎么办？” 杰森缓缓向后仰倒，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脑袋贴着粗糙的地面，呼吸随着起伏轻轻晃动，灰蒙的天空像一张陈旧的画布，熟悉却又隔了一层岁月的滤镜，他盯着上方，眼神有些出神他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光线透过睫毛模糊成几道虚影。 他的人生，从在小巷子里试图撬轮胎那天开始脱轨——布鲁斯·韦恩出现在他的人生里，就像一只黑色的巨大蝙蝠，一头撞进了他的命运。 他成了罗宾，成了“蝙蝠之子”，也成了……最后死在小丑手里的那个孩子。 杰森不愿意承认，但那段岁月……真的很开心，有时候他会在夜里想，那几年也许是他人生唯一真正明亮的时光，即使被训斥、即使时常和迪克吵架、即使被布鲁斯压着做道德选择题，他也从未觉得自己被抛弃。 可惜，那条路通向的是死，他信任了错误的人，犯了无法回头的错，但这一次，他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4. 他咬紧牙关，侧过脸去，喉咙滚了滚，像是压下某种不该存在的情绪：“……妈的。” 果然，还是得去碰瓷老头子啊！ 他猛地坐起来，一屁股拍在尘土里，眼神重新找回了一点熟悉的狠劲和疯狂的坚定，前世的遗憾像一道道锈迹，刮得他心口发疼，但这一世，他要用尽一切修复它。 “还能怎么办？我又不是能去办张银行卡谋生的孩子。”他一边喃喃开始找借口，一边拍拍屁股站起来，身上的破旧外套甩出一阵灰尘，“直接去撬轮胎吧，老方法总是最有效的。” 他想到上一世那个“撬轮胎被逮”的初遇画面，不禁笑了一下——现在想来，还挺浪漫的。 不过这次……他要掌握主动权，他已经不是那个第一次摸到轮胎螺母就被蝙蝠车防盗系统弹飞的毛孩子了，这次，他要演一场更讲究的“碰瓷大戏”。 而且，他也已经想好了，他不会再和迪克置气了，毕竟现在的他的大哥在上一世活到30岁的杰森来看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那个耀眼的大哥啊……他上一世其实挺羡慕他的，但羡慕总是藏在愤怒与叛逆的背后，被误解成了尖锐的对抗——这次，他要以包容的态度去面对这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 也许，他还可以提前一点，帮着布鲁斯照看这个家庭。 ……想想还挺有成就感的。 他弯下腰，认真地系紧破旧的鞋带，眼神一寸一寸变得沉稳起来。 “这一次，我不会一个人偷偷跑去埃塞尔比亚，不会再落入小丑的圈套，不会再让你们为我哭。”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但语气无比坚定，这一世，他不再是被命运牵着走的那个孩子，他要主动去修正那条曲折的命轨。 5. 他站在熟悉的小巷尽头，眯起眼，看着远方熟悉的街区拐角：“……蝙蝠车该停哪儿来着？” 他活动着手指，像个专业的卸轮胎技工，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命运走去——不，是向改变命运的目的地走去。 【任务目标：再次成为罗宾。】 【第一步：成功撬掉蝙蝠车的轮胎（或者假装撬）。】 【第二步：骗到一顿饭。】 【第三步：……顺便捡个家。】 第二次人生，正式开始。 6. 和上一世别无二致，杰森再一次蹲在熟悉的小巷口，手指灵活地拧着那颗不肯松动的螺母。 ——还是那辆黑得像夜的蝙蝠车， ——还是那个深不见底的轮胎结构， ——还是那盏在他靠近时就亮起的防盗红光。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习惯蝙蝠车系统不对我设防了，忘记这玩意儿还有红外了。” 他刚想后退，就听见身后落下的一声极轻的布料掠风声，接着—— “你又在做什么？”低沉稳重的嗓音在他头顶落下，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静与警惕。 杰森缓缓抬头，果然看见那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影，黑披风、蝙蝠面具、夜色一样的气场——蝙蝠侠。 杰杰森张了张嘴，喉咙却干得像沙纸一样，他站在蝙蝠车边上，小小的身体因为刚才的动作微微喘着，眼前这个黑漆漆的高大身影无声地站着，像是从夜里长出来的影子，披风在风里翻卷出沉默的压力感。 蝙蝠侠，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蝙蝠侠。 气场逼人，面无表情，高大到像堵墙。 7. 杰森脑子飞快转着，试图回忆上一世他们初次对话的情景——他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挺嘴硬的，想跑又跑不了，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老实说，他现在根本记不清当时说了啥。 只记得老头子开口很晚，像是在审视他是不是“值得投资”的家伙。 他不想被看穿，不能让布鲁斯发现他变了，不能让他觉得这个“小混混”太奇怪、太不对劲。 他纠结了片刻，只记得那个“你饿不饿”的最经典的对白，于是硬着头皮先发制人：“……我饿了。” 第184章 说完，他顿时有点后悔。 ——这句话听起来太熟了，简直像是在背剧本。 ——而且这语气……也太怂了点吧？！ 可惜已经说出口了。 他硬着头皮抬头看蝙蝠侠，故作冷漠地哼了一声，试图挽救点颜面：“你车的防盗系统太烦了，螺母拧两下就报警是设计给菜鸡防的吧？” 蝙蝠侠没有立刻回应，半晌，只是淡淡地低头看了他一眼，沉默像一张巨大的黑布，落了下来。 杰森莫名其妙地觉得耳根发烫，手指下意识地捏紧破旧衣角，但他嘴里还在硬撑：“……你要打我就快点，我不怕的。” 但其实他有点怕的，他怕自己的重生像是扇动翅膀的蝴蝶，让曾经的一切都发生巨大的改变……他害怕布鲁斯不再选择捡走他。 8. 然后他听见了一声轻得几乎不成声的叹息，蝙蝠侠缓缓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冷静：“跟我来。” 杰森愣住了，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的就听从了对方的命令，被带着走向街口，他就那么呆呆地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在前面走着，披风翻飞如夜。 太好了，他的人生再一次被布鲁斯改变了——就像上一世那样。 他慢慢地抬起脚，跟上去，脸上别扭地浮出一点复杂的表情，像是委屈、又像是庆幸。 ……操，居然又管用了。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9. 杰森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吊着脑袋慢吞吞地跟在布鲁斯后头，眼睛却一刻不停地在他身上打转。 ——他走路的频率跟记忆中一样，两步一顿，不疾不徐。 ——披风的边角还会微微扫地，走过时几乎听不见声音。 ——就连那种从背影透出的“所有事尽在掌握”的淡定姿态……也一模一样。 杰森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眼帘，心跳却有点快。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在脑子里提醒自己。 杰森·陶德，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了，你上辈子都活到能跟他吵架的年纪了，你都当过红头罩了，怕什么一个汉堡摊！ 可就是控制不住地紧张，虽然他已经经历过了一遍，但此刻他又变成了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孩，穿着破衣服、浑身脏污地站在蝙蝠侠的身后，等着一顿救命饭。 他又变成了只能等待布鲁斯救的，什么也做不到的家伙。 10. 蝙蝠侠在摊位前停下，老板是个年纪大的黑人女士，看了两人一眼，笑道：“夜巡也要吃点东西啊？” 蝙蝠侠没回答，低声点单：“两个经典汉堡，加薯条和可乐。” “辣酱？”老板像是十分熟悉蝙蝠侠一样，一边做汉堡一边还不畏惧的问。 “给小孩的别放。” 杰森听到“给小孩”三个字，一瞬间快炸毛了：“我不是小孩！” 蝙蝠侠低头瞥他一眼，没有搭理，伸手把零钱丢进小摊的盒子里，转身走到旁边的台阶坐下。 杰森哼了一声，撇撇嘴，跟上去。 他捧着纸袋坐下，手脚利索地拆开包装，却没有立刻吃，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蝙蝠侠已经撕开了包装，低头默默吃了起来，毫无传说牌面，没有神秘，没有威压，只是个穿着战衣坐在快餐摊边咬汉堡的男人。 杰森抿了抿嘴：“……你这样吃不怕被拍到？” “没人认得出我。”蝙蝠侠淡淡道，“哥谭没有人会直视蝙蝠侠超过三秒。” “……哇，真够中二的。”杰森嘟哝。 他低头啃了一口汉堡，果然，还是原来的味道，热腾腾、酱汁流到手上，咸得发腻，却让人觉得……安心。 上一世他吃这汉堡的时候，是真的饿了，但这一世，他没那么饿，却比那时候更想吃这口。 11. 蝙蝠侠吃得很安静，一点不像他记忆中“沉默压迫型父亲”，反而像是……某种努力维持放松气氛的老大哥。 杰森有些别扭地擦了擦嘴，假装随口道：“你总是这么管路边小孩吗？” 蝙蝠侠头也不抬：“不，我只管那些能拆我车轮的。” 杰森一噎，嘴角抽了抽。 ……可恶，还记得他差点把轮胎拧下来啊，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记人小本本。 两人肩并肩坐着，谁也没说话，只剩街角微弱的灯光和远处警笛偶尔划破夜色。 杰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发愣，他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你要收养我吗”，比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送走”，比如“我会很努力的，真的”——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说了只会让一切变得不自然，让布鲁斯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孩子”，所以他只是小声道了一句：“……谢谢。” 蝙蝠侠侧头看了他一眼：“还没吃完。” “我不是谢这个。”他小声说。 那一瞬间，蝙蝠侠没再想他记忆力那样刨根问底，恨不得掌控一切，只是把自己的薯条递过去一小把：“吃，你这岁数，代谢快。” 杰森接过，嘴角轻轻翘了一下，他知道，这顿汉堡吃下去，他的人生就又一次，开始了。 而这一次，他会比任何人都小心，比任何人都坚定——再不会搞砸了。 第163章 重返恶魔城的第一百五十天 完美的落幕…… 844. “战斗，还需要吗？” 少女歪了歪头，语气中没有挑衅，也没有威胁，只是单纯的询问，像是在问“你还要继续吗”，又像是在说“我其实已经准备好了”。 她手上空无一物，连姿态都轻松得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但她的气场却锋利得像一柄藏匿在风中、未出鞘的刀，没人会怀疑——只要对方给出一个“是”的回答，她下一秒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出第一击，毫不留情，哪怕上一秒，她还柔声拥抱着对方，说着“我最喜欢杰森”。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温柔到毫无防备，也可以决绝到不近人情。 女王静静地看着她，沉默片刻，风从塔顶吹过，吹动她白裙一角，也吹散了眼底最后一丝波澜，她已经意识到，小丑——那个她曾最警惕的“病毒源头”——其实早已不在，他的疯癫、他的恶意，根本无法穿透她构建的这片世界。 实际上，他从来都不是最大的威胁，她不过是……太爱这个国家了，爱得深，才会反应过度，为了保护这最后的净土，她一次次关上大门，封闭通路，哪怕杀死所有试探点燃灯塔的无辜存在。 她不是怕世界，而是怕失去，但现在，她看到的，不再是入侵者，而是——新生命，新选择，新归属。 “……不需要了。”她轻声开口，像是终于放下了一把沉重的剑，“灯塔不该永远只照亮过去。” 她抬起头，看向那个站在风中的少女，那双眼睛清澈如镜，却藏着能刺破世界的狠劲儿。 ——这份狠劲，她年轻时也有过。 女王轻轻一笑，像是终于在漫长的岁月之后，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个愿意为爱、为所信之事而战的人：“你已经赢了，这不是输，是我愿意——把钥匙交出来。” 她不再是壁垒，也不再是门后的人，她愿意让风，从少女身边吹过去，吹开这座塔的最后一道门。 845. 灯塔顶端的青色火焰骤然一跃，在一声轻响中如潮水般熊熊燃起，仿佛贯穿了整座天空，它不再是阴冷诡异的死亡之火，而是指引希望与方向的灯标，穿破云雾，照向那片遥远而静谧的海天交界。 在那交界处，一艘木船悄然浮现，船身摇曳，却稳健如初；不再是那些曾登岛猎人的战船，也不再载着张牙舞爪的怪物——那是一艘普通的商船，载着普通的水手。 他们穿着朴素，面带笑意，站在甲板上挥着手，看见灯塔燃起，纷纷露出期待的神色，不是征服，不是掠夺，是一个国家向另一个国家伸出的橄榄枝，是久别重逢的和平问候，仿佛曾经的一切噩梦都被这火光洗净了。 与此同时，整个岛屿仿佛也被这青光唤醒。 枯萎的树木重新吐出绿芽，破裂的街道悄然拼合，裂缝中冒出青草的芬芳，空气中再也没有腐败、血腥与焦炭的味道，只有久违的阳光与咸咸的海风。 更不可思议的是——街巷中，那些曾在疫病中异化为怪物的“国民”们，正一点点恢复人形，他们的皮肤不再灰白干瘪，眼神重新聚焦、闪烁出人的光芒，他们的表情从麻木到困惑，再到惊喜，像是从漫长的梦魇中醒来，终于见到了黎明的微光。 有人抬头看着灯塔，有人牵起旁人的手，有人跪在地上轻声祈祷——这一切，不像是某种奇迹，更像是时间亲自动了手。 是的，时间。 像是被一双无形而温柔的手轻轻拨动，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复位了那个“应该存在的未来”——或许是那位一心救国的时间守护者，终于做到了她想做的也说不定。 第185章 曾经被封锁的国度，如今再度开放； 曾经被隔绝的人民，如今重新相认。 那不只是岛屿的复苏，更是一个“王国”从深渊中被拉回现实，重新成为“人类世界”的一部分，而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846. 女王静静望着塔顶燃起的青火，风吹过她雪白的长发与已经失去权柄的王袍，明明卸下了一切，却反而比任何时候都像真正的王。 她垂眸看向身侧的少女，声音如风中铃音般轻缓：“你更喜欢……另一个世界吗？” 她没有追问太多，只是像一个母亲般温柔询问孩子是否找到了归处，而不是一个守门人审视离境者。 少女听到这句话，歪了歪头。她并没有去思考“哪个世界更美”“哪里更自由”这种宏大的问题，她只是听见了那个关键词，然后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我喜欢有杰森的世界。” 她说得理所当然，就像一个孩子说“我喜欢糖果”，毫不掩饰，毫无保留。 ——这句爆言炸响在空气中，带着赤裸裸的直球式杀伤力。 距离几步之外，正时刻戒备着女王举动的杰森，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一震，警觉瞬间被羞耻炸弹覆盖，从耳根到脖子，连眉毛都仿佛冒着热气，他表面还装着酷哥架势，实则脑子早已短路，眼神漂移中还险些把手里的手枪攥断。 “咳……你、你别突然……”他小声咕哝着，想抗议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抗议什么才合理。 夜翼在旁边疯狂憋笑，整个肩膀都在剧烈震动，蝙蝠侠则面无表情地看天，仿佛从未养过这个会被一句情话炸成红螃蟹的儿子。 847. 杰森别扭地上前一步，牵住了少女的手。那动作有些僵硬，就像他在心里练习了无数遍，但真正做出来时还是带着一股手忙脚乱的不自然。 他将她轻轻一拽，拉到了自己身边。动作看起来仿佛是下意识的保护性举动，但实际上，他从听见少女在女王和自己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开始，心里就蠢蠢欲动，想这么做很久了。 只是他觉得太主动、太粘人，像极了恋爱脑的典型行为。那实在不符合他“酷哥红头罩”的人设，于是硬生生憋了半天。 现在终于下定决心动作，耳朵却已经红得发烫，整个人像是刚被拿烙铁烫了一下，炸着毛，还装镇定。 “……这种话你随便说的吗？”他咬着牙，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怒火和羞耻混合物，像是想把空气里那句情话驱逐出去，“当着这么多人说……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听起来有多——多……” 话说到一半他卡壳了，“多”之后，后面该接“麻烦”？“丢脸”？还是“让人想亲你”？ 他全都想过，但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的嘴角抽了半天，眼神飘忽，呼吸急促，像个被投喂太多糖的炸毛猫，憋得要命，最后，他彻底放弃挣扎，像是终于意识到再解释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逊、更傻——于是他转头瞪了她一眼，狠狠低吼一句：“算了，你闭嘴！” 他赌气似的别过脸去，死死盯着天边那轮青月，眼神像刀子一样凌厉，仿佛任何敢嘲笑他的人他都能冲上去爆锤一顿——但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他甚至把她往自己这边拢了一下，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最短，护得死死的，像是生怕她会被风吹跑一样。 杰森的内心此刻已经不是简单的“炸锅”可以形容了——是锣鼓齐鸣，礼炮齐响，连烟花都在心口炸开了好几轮，那句“我喜欢有杰森的世界”像是瞬间点燃了他心底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轰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飘起来了。 他真的恨不得把这句话挂在蝙蝠灯上全天滚动播放，或者冲进哥谭的电视台把广告插播都换成这条——“我女朋友说她喜欢有我的世界。” 他的人设、骄傲、酷哥面具，统统在这一瞬间被粉碎得稀巴烂。 可偏偏始作俑者、那个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他炸到天上的小细胞本人，还一脸茫然地仰着头看他，她那副“我说错了吗，为什么突然吼我？”的疑惑表情，仿佛她只是说了句“今天想吃甜口豆沙包”。 杰森咬着牙，耳尖还红着，全身上下都好像都不自在的写满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可他没法骂出来。 他没那个本事，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她——他会疯。 他在天人交战中沉默了几秒，肩膀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可能暴走的炸弹，然后，他猛地低头，动作快得像是在偷袭一样，贴近了她的耳边，他嗓音低沉，压得极低极低，低到只有她能听见，像是怕别人听见，又像是怕自己承认。 “……我也他妈只想活在有你的世界里。”他说得飞快，像在扔出一颗炸弹后立刻撤退的特工，说完就立刻别开脸，动作迅猛到仿佛在否认他曾经有过软弱一秒，“行了吧？” 尾音不耐，听起来还带点暴躁，可手心的温度却越来越紧，像是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从世界里消失。 848. 虽然杰森特意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少女耳边悄悄说的，但很不幸——塔顶这个地方空旷、寂静，夜色清冽，空气澄澈，旁边站着的全是精英，个个耳力惊人。 所以——当然，大家都他妈听见了。 蝙蝠侠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他原本是背对着两人站着的，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像。但听到那句“我也他妈只想活在有你的世界里”时，他眼角明显抽动了一下，连原本死死盯着远方的视线都轻飘飘地滑了一分角度。 夜翼撑着膝盖，强行把快笑疯了的情绪压下去，一边偷偷朝杰森那边瞥，一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他眼神有点飘，嘴角的笑意却止不住地往上扬。 原来他那个一点就炸的弟弟还能这么甜啊…… 所以，小翅膀可以乖乖巧巧的喊他“哥哥”吗，他还从来没听过呢。 849. 两个自家人当然是给足了杰森面子。 蝙蝠侠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如既往地板着脸仰望远方，连一声咳嗽都控制得精准克制，仿佛只要动一下表情，就会惊扰这场浓度超标的恋爱实况直播。 夜翼则干脆从头到尾都没提那句“我也他妈只想活在有你的世界里”，连调侃都暂时忍了，生怕把这只炸毛猫逼急了直接当场从塔顶跳下去。 他们可是很清楚自家这位的脾气：你要是笑得太大声，他能连你带自己一块打飞。 ——所以能给面子的地方，绝不多嘴。 850.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讲义气。 就在这个气氛刚刚趋于温柔沉淀的当口——站在不远处的某位少年，眼睛刚眨巴了一下，嘴角就扬起了一个贼兮兮的弧度，那笑容简直能闪烁出“我要搞事了”的字幕。 他轻咳了一声，正准备开口输出他的第一条“塔顶情话复读机版小作文”—— “哎呀，原来你是这种甜死人不偿命的性格啊，不如你们把刚刚那句再说一遍？我录——” 结果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被踹飞了出去。 是女王。 她甚至没看他，只是目光淡淡地一偏，脚尖一转，姿态优雅得宛如在起舞。 动作轻巧到仿佛只是一记问候，但那一脚结结实实地命中了某个乐子人的腰窝——“砰！”一声把人踹下了塔顶，动作快、狠、稳，宛如早就练了无数遍专门防这人乱开口的“灭乐术”。 “哇——！”远处传来少年的失重惊叫声，声音越来越远，仿佛逐渐融入风里。 “喂！你这可是家暴，我要告你！而且我今天穿的是白衣服！青火底色打光不好看！我抗议——！” 一阵遥远的“摔了但没摔死”的声音传来。 女王收脚，依旧神情自若地站在风中，轻轻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吵。”她只说了一个字，语气冷淡，仿佛这世界上没有比打断某个小细胞感情进展更罪不可赦的事。 塔顶再次恢复平静，青色火光静静燃烧，照亮少女与杰森紧紧握着的手，也照亮了他们身后，那片已经苏醒的世界。 没人再开口，风替他们说话。 第164章 回归日常的第一百五十一天 女孩子们快…… 851 女王目送着所有人走进了那道泛着幽光的传送通道，一道接一道身影被光芒吞没，仿佛踏入了另一个篇章的开场白。 少女轻快地走在最前面，像一只即将回家的猫咪，杰森跟在她身边，嘴上还在低声碎念什么，但手却牵得死紧；夜翼临走前冲她挥了挥手，笑容爽朗；蝙蝠侠依旧面无表情，但脚步坚定，像是他早就知道他们终将会走到这一步。 而她——留在塔顶，仿佛送走了一支远行的队伍，也送走了自己的一段守望。 本应最喜欢走在前头、最爱出风头的那个王，这一次却落在了最后，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大摇大摆的当领头人，而是站在传送门前，迟迟没有踏进去，直到所有人都被光芒吞没，他才慢悠悠地抬起一只脚，做出准备踏入的姿势。 第186章 可就在那一刻——他停下了。 他回头，那是一种熟悉的动作，像极了他很久以前在黄昏时分、从她的寝宫窗外偷偷离开时的那个回眸，那时候他还只是个胆大的少年，怀里抱着偷来的、为她准备的玫瑰花，笑得一脸傻气却满心期待。 而现在，他依旧是那个笑容，眼角眉梢却添了几分不羁和从容——时间并未将他打磨成理智的王者，反倒让他更像回到了最初的少年模样。 他侧过身，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心摊开，姿态邀请，却不强迫。 “要跟我去看看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他的声音轻柔，像春日清晨拂面而来的风，带着一贯的调笑语气，却没有调侃，“我可是企业的董事长哦。” 他笑得像个在推销什么冒险套餐的顽童，语气随意，眼神却认真得令人无法回避。 852. 那一刻，女王看着那只熟悉的手掌，手掌不再年轻，沾染着许多尘土与因果，但依然是她曾握过的那一只——那个站在火焰与玫瑰之间、说着“我想守护你”的人。 她没动，风吹起了白裙的裙摆，也吹起了过去岁月中所有的悔与念，但那少年，依然站在光中等她，眼底藏着温柔与冒险的一半邀请，他不是来杀死她的，而是……再一次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如同当年那一夜，她躲在帘幕后，他悄悄举起的那朵玫瑰——这一次，他依旧选择了先伸出手。 为了永生而疯狂、荒唐的那段岁月，是无法被遗忘的，那条王之路布满了荆棘、血污与背叛，是她亲手埋葬的爱与信仰的墓地。 他们回不去了，回不到她仍是骄傲高贵的王后、他还是笑着献上玫瑰的王，也回不到那片未曾沾染疫病与欲望的净土。 ——可如果只是同行，只是看看那另一片土地，只是一起，在如今这陌生又新生的世界里，走上一小段路。 ……那，也未尝不可。 853. 她听着那少年的邀请，看着那伸向自己的手，轻轻地笑了，那笑容既不像王者的冷冽，也不像少女的羞怯，更像是一场早已结束的梦里，那点迟到却终究落下的月光，不知是嘲弄这荒唐命运的捉弄，还是耻笑自己的动摇与犹豫，但她终究抬起了手，轻轻搭在了那只熟悉的掌心上。 高挑的身影在风中微微倾斜，带着那丝仍未熄灭的高贵与骄傲，却也带着当年那位尚未加冕的公主，在月下悄悄走向游侠的温柔姿态。 她明知那人依旧疯狂、不羁、胆大包天，却仍像最初那样，屈尊降贵地，给了少年一次机会，她眉眼温和，声音清淡，仿佛不过是随口一言：“……看看，倒也无妨。” 而那少年—— 笑容瞬间扩大得无法掩饰，他握紧了那只手，像是终于接住了那束迟来的月光，也接住了那段早已注定会别离的命运。 “是吧？”他笑得像个得逞的小孩，“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她嗤笑一声，懒得反驳，却也没松开手。 854. 于是灯塔的尽头，传送门的光芒将两道身影缓缓吞没，一个仍旧疯癫如故，一个高贵如昔，却都卸下了曾经的王冠，走向属于他们的、未书写的新章节。 855.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家里要突然多出一位‘贵宾’的原因？”杰森双手环抱，靠在墙边，语气不善，脸色比哥谭的夜还黑。 他眼神阴沉地扫过沙发方向——那是他家安保级别最高的安全屋，平时除了蝙蝠家那帮人，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半只翅膀，可如今，那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位仪态万千的贵客。 不，严格来说，她根本不像是“坐着”，而是端坐其上，活像一尊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女王雕像。 她一身黑裙却不显沉重，手中拿着手帕，正一脸温柔地替某个嘴角沾了番茄酱的少女擦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世上最珍贵的玫瑰。 而小细胞本人呢？ 像只被精心养大的猫咪一样仰着头，毫不客气地接受着这个待遇，甚至还舔了舔嘴唇，像是意犹未尽。 ——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像贵族太太正在给自己精心娇养的宝贝擦嘴。 856. 杰森眼角抽搐，看得青筋都快从额头炸出来，他憋着气把目光转回来，看向罪魁祸首——某个站在他面前、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的少年，少年正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还顺手捧着一杯红茶，轻轻啜了一口，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你有病吧？”杰森忍无可忍，声音低吼，“什么人都往我家带，你当我这儿是开慈善旅馆的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印一张vip卡？” “而且——”他咬牙切齿，深吸一口气，手指狠狠地指向沙发方向，顿了几秒后才压低声音，生怕自家女朋友听见似的小声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我女朋友在塔顶上明明白白的‘情敌’！你知不知道那画风有多不对劲？！” 某个王倒是一脸轻松：“我知道啊，但你不觉得这气氛挺温馨的吗？家庭聚会嘛，有点温情很正常。” “温你妈——”杰森差点破防，强行把话咽回去，“你知道什么叫‘温情’，我看她温的是我命根子！” “你是故意的吧？你就看我不爽是不是？想趁机让我绿一脸？”杰森就差揪着对面人的衣领子了，除了声音小以外，跟怒吼没什么两样。 少年捧着茶杯，笑得贼兮兮的：“哎呀，杰森，你说得好伤人哦，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只是想着——”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沙发上那其乐融融的一人一细胞：“嘛，感情是要经营的，给你点压力，或许你就知道珍惜了。” 杰森脸色已经绿了，不是那种“被绿”的绿，是快被气炸的绿，他是真的想从窗户跳出去冷静三秒，顺便考虑要不要给自己装一个能屏蔽“癫货入侵”的智能门锁。 但他又不能真的发火，因为—— 他瞄了一眼那个正被女王细心擦嘴的少女，某个单纯的细胞宝宝一点也没察觉修罗场已经展开，甚至还冲他眨了眨眼，一脸“你也要吃吗”的天然模样。 ……妈的，这谁顶得住啊。 我真的要嫉妒疯了！ 杰森怒吼在心头，但嘴上却硬得像钛合金：“……算了，你们爱待就待吧，我房间门锁上，别来敲。” 然后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逃命，耳根红得像在冒烟。 ——没办法，他得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口喘气，不然他怕自己会因为醋意过重而当场昏迷。 857. 某个笨蛋细胞一点自觉都没有，毕竟她是个连“情绪”都要靠学习来理解的非人小怪物，何况是更加复杂的人类情感体系，比如“恋爱”“吃醋”“保持距离”这种东西，对她来说跟“怎样辨认什么样斑纹的斑马是属于濒危物种”一样没什么区别——她压根没这套概念。 以前倒也没人发现她这方面有多“笨”，因为除了杰森，她基本不碰别人、不靠近任何人，拒绝得一清二楚，哪怕好人缘自来熟如迪克凑近她都会下意识躲开。 ——于是杰森就一直以为她“天然亲近自己”，甚至有点飘飘然。 但现在，问题出现了，问题名为——女王。 这位女王不是别人，正是曾与那位王走过整段生命的存在，是某种意义上“本体认同”的具现，是她从心底感知到“熟悉又亲近”的个体。 她本身就对某个王和某个细胞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何况她举止优雅，声音温柔，眼神里藏着悲悯与坚定，一举一动都符合少女的喜好。 少女喜欢她。 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像猫喜欢晒太阳，像孩子喜欢软乎乎的被子。 她靠得近，是因为靠着舒服，她坐得贴，是因为没被推开，她仰着头让人擦嘴，是因为对方的动作温柔又细致完全没有意识到那画面在某人眼里有多杀伤力max。 858. 少女一边咀嚼着最后一口炸鸡腿，一边咕哝着舔了舔嘴角，正要再问一声“还有没有”，却察觉到杰森刚刚在不远处留下一句“我房间锁门了”就气呼呼转身离开，脚步重得像踩地雷。 她下意识地歪了歪头，眉心微蹙，表情像只没看懂人类语言的猫咪：“杰森不高兴……为什么？” 她开始认真地进行自我排查。 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没有炸厨房。 ——没有把杰森举起来扔出去。 ——没有一身血蹦出来吓人。 ……哪儿惹他了？完全搞不懂。 坐在她身侧的女王，自然是一清二楚，她眼睁睁地看着某个男人从脸黑到耳朵红、从咬牙切齿到“锁门跑路”，过程流畅自然，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带着一股“我现在就去找人麻烦”的冲动。 她当然知道——他吃醋了，甚至是已经气到不想跟空气共处一室了。 但女王只是淡定地收起手帕，将最后一滴酱渍优雅地擦掉，然后把那方淡香的手帕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桌面上，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下午茶时间的基本流程。 第187章 “没什么。”她语气温柔，尾音却藏着止不住的愉悦笑意，“小男孩们确实挺麻烦的。” 少女一脸认真地点点头，似懂非懂：“是因为他饿了吗？” 女王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她轻轻侧头，用指尖点了点少女的额头，像是在提醒，又像在宠溺。 “或许吧，”她眨了眨眼睛，语气像夜风一样软，“但不是那种肚子的饿。” 少女再次进入“接收信息中”状态，她努力试图将“饿但不是肚子饿”这句话逻辑解析，却仍然在原地转圈圈，她歪头：“……那是哪一种？” 女王沉默了一瞬，看着面前这只全然没有自觉的小怪物，眼神柔和中透出一丝危险的调笑，她缓缓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那笑像是海妖在雾中轻吟，温柔，却能勾人堕海。 “谁知道呢？”她轻声说道，语气暧昧得像把绒毛抚过人的耳膜，“也许是……心饿。” 859. 与此同时，安全屋卧室内，杰森已经把头盔当飞盘砸进墙里，砸出一个“红头罩专属”凹槽。 他整个人横在床上，脸埋进抱枕，声音闷得像是从地狱底下传出来：“她到底懂不懂我快被气死了！！！” 他翻了个身，狠狠揪住抱枕的两个角，眼睛都快瞪裂了，一边捶一边吼：“她让别人给她擦嘴！还笑得贼开心！那是我才有的待遇！！！” 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姿态像极了一只抢不到猫罐头的“猛兽”，在窝里上演自我崩溃与情绪风暴的个人独角戏。 三秒后，他在床上滚成了一团。 第一圈——因为愤怒。 第二圈——因为嫉妒。 第三圈……纯粹是气不过。 顺带一脚踹飞自己的靴子，啪叽一声打在衣柜上，完美命中目标，可惜这命中没带来半点满足，反而让他更炸。 他炸毛成一团情绪刺猬，整个灵魂都在怒吼“她到底知不知道，别人给她擦嘴我都能吃醋吃到内伤！” 他试图在柔软的床单里找回点尊严，毕竟红头罩这个名号横扫哥谭东区，以狠辣著称，令人闻风丧胆……结果现在看见别人给自己女朋友擦嘴，就卷进被窝里连滚三圈，荒唐，不可理喻。 860.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拽了拽枕头角，准备振作振作，重新做人—— 然后他突然嗅到一股味道，一股甜甜的，又凉凉的淡香，是她的气息。 他整个人瞬间一僵，像是脑中一根紧绷的弦“嗡”的一声断了，接着而来的是一种无法抵抗的放松感。 那是她留下的味道，混着点和他一样的苹果糖般的洗发水味，还有她总是凉凉的体温渗进被褥时留下的余韵。 杰森顿时就破防了，他从情绪刺猬秒变顺毛猫，从暴怒状态秒切成小窝里咕噜咕噜的毛团状态，整个人“噗通”一声陷进了床中央，像一团没骨头的布，直接摊成了“被感情揉扁搓圆”的杰森饼。 他抱着枕头，脸贴在那点气息最浓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没出息地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好喜欢”。 然后他翻了个身，毫无防备地露出了肚皮，就像一只被顺得服服帖帖的小动物，这场声势浩大的情绪风暴，就这么被一丝味道轻易安抚了下来。 他甚至脑子里还闪过一个不争气的想法：“……如果她再来摸摸我的头，说‘杰森不生气啦’，我应该能原地满血复活。” “……可恶，怎么能这么没出息。”他脸埋进枕头，把羞耻和撒娇的念头一块埋了进去，嘴里还小声碎碎念，“别让我等太久啊笨蛋……” 第165章 回归日常的第一百五十二天 芭芭拉才是…… 861. 穿过巢穴的隧道，和来时的路径截然不同，芭芭拉真切地感受到脚下的污水淌过靴底的触感，那种冰凉、黏腻又略带油脂感的质地透过鞋底传来，让人一阵起鸡皮疙瘩。她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这熟悉的“真实触感”感到安心，还是为自己此刻的处境感到嫌恶。 她抬头望去，前方的水里插着一根破败的木头做第指路牌，上面缠满了乱七八糟的渔网，箭头指向前方，隐约能看见上面写着什么字，她咬了咬牙，照着那个方向前进。 下一步跨出去的瞬间，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猛地从四面八方吞噬而来——没有预兆，没有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拖拽到了某个地方。 等她再次眨眼，脚下那片熟悉的水泥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静得过分的墓地。 哪怕她早就见识过魔法的荒谬与不可理喻，但这次的切换仍然让她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明明刚才还是怪物巢穴的封闭结构，转眼却站在满是墓碑的开阔地带——而头顶那片浓灰色的天空仿佛随时都要压下雨来，云层低得就像能拽住人脖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而恶心的化学气味，像是废弃工厂里的漂白水和糖浆混合物，刺得鼻腔发麻。 862. 芭芭拉眯起眼，扫视周围——然后，她看见了脚下，是一块熟悉的墓碑。 她的动作僵了一瞬，下意识抬起了脚。 “……抱歉。”她喃喃道。 她轻轻地从墓碑上挪开脚步，缓缓站直身子，低头默默看了一眼那块刻着熟悉名字的石碑，心情复杂到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是她的兄弟的墓。准确来说，是给那位死而复生、如今还在外面乱晃的家伙准备的空坟。 她并不感到恐惧，只是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滚——熟悉，冰冷，沉重，噩梦般却带着安心。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她回来了，不知是被什么东西送回，还是又一场不讲道理的空间错位，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现在站在哥谭。 她吸了口气，味道刺鼻难闻，却让她有一种诡异的——归属感。 “回家真他妈的一点都不温馨。”她低声吐槽，语气里带着那种典型的、对哥谭混乱现状的疲惫讽刺，她拍了拍裤腿，试图把沾上的污水和情绪一块拍掉，却只换来了几道更深的污渍。 站在这片阴冷潮湿的墓地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离开得似乎很久了，久到她有点忘了自己在离开前都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案件，信息收集，追踪行动……那一堆她尚未整理的记录档案，怕不是已经成了哥谭情报界的冷饭拼盘。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开始盘点待办事项，手指还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早已失效的通讯器。 “……我是不是该先回一趟韦恩庄园？”她嘀咕着，“给家里那群患得患失又死傲娇的混蛋报个平安？” 她揉了揉太阳穴。 “想想都烦。”她笑了一下，但那笑里却带着一种暖意的无奈。 她低头，再次看向脚边那块斑驳的墓碑。墓碑上刻着某个她非常熟悉的名字，而这个名字的主人，如今正活蹦乱跳地在哥谭某个角落制造麻烦，她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在寂静的墓地里轻轻回荡着。 “……也许，还是先去确认一下那个‘死而复生的兄弟’是不是又炸了什么东西比较重要。” 她转过身，长靴踩上满是苔藓的石砖，步伐坚定有力，雨似乎即将落下，但她毫不在意，哥谭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潮湿、阴暗、永远有未完的烂摊子要你收拾。 863. 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蝙蝠侠和夜翼两人刚从那场诡异得如同某种“魔幻生存游戏”的爬塔战中脱身，又目睹了一场“前任女王vs现任女友”的顶级修罗场恋综大戏，一路从被追杀到被围观，从打boss打到被迫吃狗粮——等终于踏进蝙蝠洞时，他们双双一脸“精神存档条清空”的神情，整个人像是刚从心理加压舱里出来。 他们一身尘土、盔甲还有划痕，神情却空荡得像是被人生狠狠甩了一耳光。 这时，提姆像个随时要爆炸的弹簧，猛地凑了过来，脸色严肃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发布世界末日预警：“我的记忆出问题了！” 他一脸紧张，眉头都快拧成麻花：“我刚刚整理资料的时候，突然发现我好像有整整一段时间的记忆是扭曲的，最开始以为是我最近太累了，但后来……我查了一下监控，发现那段时间监控都消失了，你们记得我去了哪吗？我、我是不是被人控制了？或者被洗脑了？这很严重，我——” “哦，没事，我也出了。”迪克的声音疲惫又懒散，甚至打了个哈欠，一边摘下面具一边揉着脖子，眼神一派“哥谭这不算事”的随意，“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 提姆顿时一噎，满脸写着：你在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记忆出错这么严重的事，结果在你嘴里轻描淡写像是“今天早上忘了吃早饭”？？ 864.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就看见一旁的迪克挠了挠脸颊，一副更加不安的表情，忽然低声道：“先不说这个，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第188章 这话一出口，空气立刻安静了一瞬。 提姆瞳孔地震，内心顿时响起警报声：“你们两个是不是都中招了？难道是某种集体型记忆操控？还是——” 然后他就看到布鲁斯·韦恩从阴影里缓缓走出，一脸“老父亲警觉模式开启”的警惕沉思。 布鲁斯眉头紧紧锁着，脸色很难，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尊石雕，但提姆却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嘴角轻轻抽了一下，那是他每次意识到自己出大事但又不能失态时的招牌表情。 紧接着，他低声开口了，用一种“我很慌，但我一定不能慌”的沉稳嗓音说出了两个字：“……芭芭拉。” ——世界安静了一秒。 下一秒，迪克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宛如中箭的猫：“啊啊啊啊啊啊——我们是为了找小芭才出去的啊啊啊！！她被小丑绑架了啊！！” 他直接化身为世界名画《呐喊》的现实再现版本，脸上写满了震惊、悔恨、羞愧与极度慌张的混合体。 一片兵荒马乱中，蝙蝠洞再度恢复了久违的热闹——以及，哥谭人标志性的混乱与火葬场气质。 885. 恰巧此时，芭芭拉已经自己走回了蝙蝠洞，门口的金属门“嘶啦”一声自动滑开，红色的识别灯扫过她的面庞，下一秒，人脸识别系统确认通过，门锁应声开启。 这一动作本应同步传输至主机主屏的角落，但此时正处于全员陷入“我们是不是把人弄丢了”的集体焦虑阶段，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那条“身份验证通过：芭芭拉·戈登”的小提示。 她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而是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靠在洞口墙边的阴影处，双臂环抱，静静地听完了整场“回忆杀现场翻车现场会”，她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流转——布鲁斯皱着眉、沉声下令搜索，迪克抓耳挠腮快疯了，提姆满脸难以置信加埋怨，一边嘴硬一边翻检日志的样子像极了被老师发现忘交作业的三好学生。 她看着这些人各自以不同的方式慌成一锅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然后，她真的笑了。轻轻地，带点鼻音，像是看了一出荒唐又好笑的剧。 “竟然才想起我吗？”她的声音不高，却精准地击中每一个人紧绷的神经，蝙蝠洞内的三人猛地一惊，几乎同时转头，像被人拿锅敲了脑门。 芭芭拉从阴影中走出来，嘴角扬着一个标准的“我今天打算看你们出丑”的冷笑，双手插着腰，眼神里写满了“我看好你们接下来的表现”，她故意装出一副语气生硬、表情“受伤”的模样，表演痕迹不算太重，但熟悉她的人一听就知道她在“玩狠话”。 “真是难过啊，看来大家都不欢迎我啊，”她环视一圈，每个眼神都像是在点名批评，“我不该回来的。” 866. 迪克在那一刻直接像是看见主人回家的狗狗一样，眼睛瞬间亮得仿佛能开车灯，猛地扑了上去，连声音都高了八度：“小芭！你回来啦！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他动作快得像要变身夜行蝠列车，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冲到芭芭拉面前，热情地伸出手，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准备给一个久别重逢的、充满情谊的、最温暖的“大哥式拥抱”：“我真的以为你会被小丑搞成——”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眉头一皱，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他低头，看了眼芭芭拉——不对啊？怎么他这次抱她的时候完全不用弯腰了？ 迪克下意识地挺了挺背，试图找回记忆中那个必须90度俯身、顺便小心翼翼别碰着轮椅的姿势，但现在——他只需要稍稍伸手，芭芭拉就刚好站在他眼前，挺直背脊，双腿稳稳地立在地面上。 他脑袋里“滴——”地响了一声警报，终于意识到这其中的异常，他僵住了。 手还扶在她肩膀上，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双含笑不语、眼神戏谑到不能更明显的眼睛，然后视线像是被磁力吸住一样，一点点往下滑——直到停在她那双穿着战术长靴、肌肉紧绷、重心稳如老蝙蝠的双腿上。 ——那双腿，完美无误地、笔直地、没有一点支撑物地站在地上。 867.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迪克突然炸成了一团音波震荡的炸弹，在蝙蝠洞里原地起跳，简直像是被电了一样跳了老高，音量直逼舞台女高音失控时刻。 提姆捂耳朵：“我靠，你一个音波技能是吧！” 布鲁斯眉头一皱，像在判断“这尖叫是否足以引发基地报警系统自动锁闭”。 迪克一脸“世界幻灭”的表情，指着芭芭拉的腿，语无伦次：“你——你、你刚才是……你站着？！你真的站着了！你居然在我没注意的时候！！！” 芭芭拉则一脸看好戏地双臂环胸，神色从容，嘴角甚至挂着一抹微妙的笑：“你才发现啊？” “我——我以为——你、你不是……”他双手疯狂比划，像是在空中画出轮椅的轨迹，结果比来比去就是组织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残疾？”芭芭拉善意地帮他补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迪克原地跺脚，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他语速飞快，宛如机关枪“我只是、我以为你还——等等！你什么时候康复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骗我感情！” 868. 芭芭拉忍笑：“冷静点，迪克，你先别激动。” 但这句话对迪克而言显然毫无作用，他整个人几乎是快要跳起来了，眼睛里写着“奇迹”“喜极而泣”和“想抱又不敢抱”的纠结混合体，他甚至开始转圈圈，像是试图消耗掉自己即将满溢的情绪值。 一旁的提姆无语地望天，低声嘀咕：“再过十秒他就要跪下感谢医学奇迹了。” 布鲁斯则早已转入“战术分析模式”，满脸严肃地点开终端，不带感情地输出道：“你在异空间恢复了神经功能，这种高度康复水平明显超过现有医学标准……芭芭拉，跟我去做个检查。” 芭芭拉眨了眨眼，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状：“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拜托，布鲁斯，数据本人现在脏兮兮的，你好歹让我先去洗个澡吧？我连血都还没擦干呢。” 布鲁斯却完全不为所动：“你要洗澡我不拦你。但洗澡前我会采个血样。” “你能不能学会先说‘欢迎回来’再说‘给我点血’？”她无语吐槽。 这时，迪克一个箭步扑了上来，满脸激动：“你以为我这么激动是因为你成了科研素材吗？！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只能陪你坐轮椅散步了！现在你能站着骂我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869. “那我要开始了？”芭芭拉一挑眉，眼神瞬间从“温柔归来”切换到“哥谭最强审讯官”，清了清嗓子，语气瞬间锐利如刀：“第一条问题——” 她踏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为什么你们三个大男人能把我！忘！了？” 迪克、提姆和布鲁斯三人瞬间如学生听见班主任喊全名，齐刷刷站直了身子，异口同声大喊：“不是的！听我们解释——！！！” “不是我们不想你！”迪克举手发誓，“是爬塔那个地方太混乱了，我们连重力都快忘了好吗！” “我意识到你出问题了，我当时就想找你！”提姆迅速划开战术终端，“我有证据，有线索备份，有恢复计划！” “……我确实疏忽了。”布鲁斯低声道，难得承认错误，“但你能安全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芭芭拉挑了挑眉：“嗯，至少还有人知道怎么说话。” 870. “行了！”看着三人都在苦思冥想怎么找理由，芭芭拉忍不住笑出来声，她一挥手，把他们三个的声音都压下去了，“这次就先记一笔账，等我洗完澡出来再处理。” 说完，她转身，潇洒地甩下满地冷汗的三人，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们，等着吧。” 三人仿佛听见了死神的倒计时音效，齐齐咽了口口水，蝙蝠洞，短暂沉默。 “她是不是……笑了？”提姆小声问。 “那不是笑，”迪克抱头，“那是‘笑着看你们挨刀’的表情。” 布鲁斯沉默良久，而后说出了非常不蝙蝠侠的话：“我现在就去定花。” 蝙蝠洞再度陷入充满危机感的平静中，某位女侠正在洗澡的途中计划战术报复，而某三位哥谭最强男性，则正在精神上被提前绞杀。 第166章 逆序if线4 布鲁斯是娇气无脑的小公…… 12. 吃完汉堡之后，蝙蝠侠站起身，把纸袋扔进垃圾桶，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眼神。 杰森舔了舔手指上最后一滴番茄酱，仰头望着那高大的黑影，他其实已经在等那句“跟我走”，或者“我带你回去”，可等了好一会儿，蝙蝠侠只是一言不发地走到路口，披风一甩，头也不回。 “……操。”杰森低声骂了句，跳下台阶，快步追上去，“你这就打算把我丢街头？” 第189章 蝙蝠侠停下脚步，略略回头，他似乎在迟疑，沉默半晌后他缓缓道：“我认识一个人。” “……哈？”杰森眨了眨眼，有点没搞明白这是什么发展，为什么突然就开始搞“我有一个朋友”的话题开局了。 蝙蝠侠的声音低而稳：“他是个慈善家，收养过几个像你这样的孩子，条件不错，有管家，有温暖的房子，也不多问你过去的事。” 杰森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说谁，他早就习惯了两个身份和他说话时都是一种态度，骤然竟然没把布鲁斯和蝙蝠侠分开。 老头子这演技真绝，连自己都能转介绍自己。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那人……谁啊？”虽然杰森已经知道了内情，但作为一个普通的流浪儿当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他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将这场戏演了下去。 蝙蝠侠语气一贯的平板：“布鲁斯·韦恩。” 杰森真的要忍不住笑出来了，他暗暗的掐自己的大腿，才憋住没有笑出声。 蝙蝠侠没有理会杰森因为忍笑而有些奇怪的表情，只是低头看着他，仿佛在等他说“要不要去”。 杰森嘴角抽了抽，装作不情不愿地耸耸肩：“行吧，反正我也没别的去处。” 蝙蝠侠点点头，手指贴近耳侧的通讯器，在杰森面前极为“公事公办”地轻点了两下：“安排接送，目标位置已标记。” 语气冷静、动作流畅、脸上没一丝表情，就跟完成某个日常例行的“街头捡人任务”一样。 随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向蝙蝠车，车门无声滑开，他坐进去，系上安全带，那张脸在昏黄街灯下看起来更加无情而高冷，引擎轻吼一声，蝙蝠车像一头黑豹般滑出街口，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纸袋和风，被卷得咯咯响的汉堡纸，以及一个被留在原地的小孩。 13. 杰森眨了眨眼，原地站了一分钟。 “……哈？”他表情有点傻，“你……你就这么……走了？” 语气像是刚被勾了个小指头结果对方转身就跑路的小学生，委屈又微妙。 他看着蝙蝠车远去的方向，脑子里一边回放，一边皱起眉。 上一世……他不是自己开车带我过去的吗？还是说其实……我记错了？ 他抱起胳膊蹲回原地，警惕地扫了一圈四周的天台，确定蝙蝠侠真的走了没藏着观察自己，竟然有些微妙的失落：“搞什么鬼……这次你还学会远程操作人情味了？” 但抱怨归抱怨，杰森心里也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蝙蝠侠终究还是打算接他回去的。 只是，他莫名有点别扭，那种“台词顺了，但动作突然卡住了”的感觉，像是明明知道棋谱怎么走，却发现对手突然用左手下棋了，让人忍不住嘀咕一句：“怎么有点怪怪的？” 但终究也只是轻微的不对劲而已，杰森懒得再想太多，拍了拍屁股，靠着街边的墙蹲下，顺手扯过自己破外套盖在膝头，打了个哈欠。 风有点凉，远处的街灯映在积水里，他抱着膝盖，低头看着反光的水面，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他没发觉，自己眼里那点被夜色吞掉的光，其实比上一世还亮了一点点。 这一次……就算有点不一样，也没关系。只要……最后的结局，能不一样就好。 他只是安静地这样想着。 14. 街口突然传来一阵轰鸣——那不是普通的轿车引擎声，那是那种贵得离谱、轰鸣声都自带“我有钱”滤镜的声浪。 一辆骚红色敞篷跑车，从巷口横着开了进来，轮胎在潮湿的地面溅起一串水珠，停下时还带着一丝精准又炫技的侧滑，车灯一闪，熄火。 杰森抬头的那一刻，整个人僵住。 ——这什么玩意？谁往哥谭夜里开红色敞篷法拉利啊，显眼包到不来抢一下都对不起这人这么高调！ 然后副驾驶的门自动打开，走下来一个人，身穿高级定制西装，黑发整洁，皮鞋锃亮，左手还戴着银制手表，衬衣领口随性地松了一颗，打扮得像是刚从高端慈善酒会脱身、随手去买醉前顺路来收个孩子的布鲁斯·韦恩本人。 杰森：……fuck，这……也太显眼了。 15. “……你是——”他刚想装一脸‘谁你谁’的警惕脸。 布鲁斯已经走近他，语气温和，笑容刚刚好不超过3毫米幅度：“杰森·陶德？我是布鲁斯·韦恩，蝙蝠侠说你值得信任。” 说着，他顺手取下墨镜，动作极度自然地挂在了胸前的外套袋口。 杰森表情抽搐了一瞬，他直勾勾盯着布鲁斯那张“我超有钱，我超帅气，我就是人间富贵花”的脸，看着那枚镶着暗红宝石的袖扣发着光，沉默了两秒，才憋出一句话：“你是想让人来抢劫你？” 布鲁斯微微一笑：“我只是尽量表现得符合他们对我的印象。” “……你成功了。”杰森叹了口气，站起来，“红色敞篷跑车都开出来了，你要是说你是来夜巡我都信。” 布鲁斯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不紧不慢：“上车吧，路上我让厨师热好晚饭了。” 杰森边走边念叨：“你确定不是带我去参加什么宴会？” 布鲁斯不答，只从副驾驶座下抽出一件折得整整齐齐的外套递过来。那是某种高级定制面料，黑色布料干净挺括，上头一点灰都没有，甚至还带着一股干洗店独有的、带点木质香水味的气息。 16. “你看起来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布鲁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一本正经，面不改色，可不知为何，那句听起来本该是冷酷无情的评价，竟莫名带着点奇妙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族式嫌弃，就像是“吃不起面包就吃蛋糕啊”那种惊人发言的现代版本，一出口就自带高贵但欠揍的气息。 “阿福看见会晕倒。”他补了一句，还皱了皱眉，一脸正经地像在为家里的老管家健康担忧。 杰森看了他一眼，脑子“哐”地一声，不是，谁来告诉他这个男人是不是忘记了他前五分钟前还穿着披风在街上打罪犯？ ——你在夜里披着斗篷捡孩子的样子还没过气，现在就摇身一变成了哥谭最贵的人类衣架子，一张嘴还透着上流社会贵族纯血种的脱线感？！ 他一边接过那件明显比他人还值钱的黑色外套，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你以为是我愿意这样啊……” 布鲁斯当然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也没有反应，他还在调整后视镜，动作优雅到刻板印象里顶级富豪该有的那种程度，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仪表盘上掠过，像是在摸某件高级艺术品。 杰森暗自翻了个白眼。 ——你说他是故意的吧？好像又没有明显恶意。 ——可你说他没意识吧，他说“垃圾堆”那句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你穿破点我都替你丢脸”。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羞辱，他知道蝙蝠侠不是在“看不起他”，也不是觉得他“配不上这辆车、这件外套”，只是布鲁斯必须维持那个“花花公子+孤儿收养人”的人设——必须在白天当一个完美的公众形象，在夜晚扮演一个没有情绪的战士。 他明白这个人的伪装，他也曾无数次从布鲁斯身边走过，见识过他在别人面前虚假的笑容。 可知道归知道，那种“被人故意下面子”、被轻描淡写地点出“你很脏”“你太乱”“你不像个样子”的感觉，还是让人不舒服。 17. “……你就不能换个说法？”杰森终于忍不住开口，“比如‘你需要洗个澡’，‘我们去买点新衣服’这种，听着起码像人说的。” 布鲁斯瞥了他一眼，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秒。 “……但你确实看起来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他这样说，语气平平，却带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自然逻辑。 18. 杰森：…… 杰森：你闭嘴。 19. 然后他就看见布鲁斯轻轻偏过头，用那张过分英俊的脸露出了一点点，极细微的、几乎不让人察觉的——困惑神情。 像是完全不理解哪里说错了，像是一个真心实意想要表达“你值得被照顾”的人，却用了一种贵族脱线文学的方式表达出来，任谁看见这幅模样，能够和那个犯罪心理学造诣精深到一眼就能看透你的哥谭传说搭上边啊！ 20. 红色跑车轰鸣着驶入夜色，尾灯像两簇张扬的火焰，一路招摇得令人发指，哥谭的街头原本一向冷清阴郁，此时却突然热闹起来。几个还没回家的行人停下脚步，纷纷转头，掏出手机对着那一抹红拍照录像。 “哇靠，那是布鲁斯·韦恩吧！” “他不是在出席什么酒会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贫民区？” “那车上还有个孩子？！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吧？！” 话音未落，#韦恩少爷又捡孩子了#这一话题，已经在哥谭本地论坛悄然升温。 第190章 21. 杰森蜷在副驾驶座里，帽子压得低低的，脸几乎埋进领子，车窗反光中他看到旁边的布鲁斯正一手稳稳握着方向盘，脸上还挂着一种“哥谭最值得信赖的亿万富豪”的标准微笑，他气得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嘴里咕哝一句：“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这种破地方你开个骚红跑车？！”他怒指窗外，“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拐了个小孩上车是不是？” 布鲁斯却完全不以为然，耸耸肩，一边切换车道一边语气轻松：“我已经尽力选了最不显眼的颜色。” 杰森：“……你选的是红色，还是金属漆的敞篷跑车！它比街灯都亮啊你知不知道？哥谭今晚最亮的不是月亮，是你！” 布鲁斯淡定地点了点头，像是在接受表扬：“我让人调过灯光亮度了，原来更闪。” 杰森深吸一口气，双手死死扒住自己帽檐，一脸“我不想活了”的神情，他真的很久没有跟这样的布鲁斯聊过天了，难道这人是这样欠揍小少爷的模样吗？ 我真不该期待你能正常做人，不管是蝙蝠侠还是花花公子。 他默默的想。 22. 车子继续风驰电掣，布鲁斯一边打方向灯一边补刀：“其实我原来想开那辆紫金拼色的劳斯莱斯，阿福说太张扬了，让我换台‘日常一点’的。” “所以你选了……法拉利？”杰森的声音都破音了。 “阿福也很喜欢这辆。”布鲁斯一边换挡一边认真说，“他说‘像热情的玫瑰’。” “……阿福是出于心脏强度考虑怕你开更离谱的接我吧！” 23. 两人一路唇枪舌剑，车速依旧稳定如老狗，车身却亮得像霓虹跑马灯，街边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有人甚至开始直播：“现在我们位于哥谭东区，可以看到布鲁斯·韦恩先生似乎刚刚从街角接了一名……未成年男孩上车！” 杰森看见一束手机镜头扫过，闪光灯“咔哒”一声亮起，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缩，差点直接从副驾驶翻身跳车。 “操——！”他抱头蹲进座椅底下，帽子压得死死的，像个躲狗仔的小明星，脸都快贴到地板垫上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秘密接人’四个字怎么写啊？！！” 布鲁斯闻言，眼角都没抬一下，依旧面不改色地打了个漂亮的转向灯，语气一如既往温文尔雅，带着点居高临下的贵族式嫌弃：“你说得对，杰森，我下次会让那只讨厌的蝙蝠来，阴暗的家伙就适合秘密行动。” “太压抑、太神秘、不会沟通、不懂搭配色彩，出门就黑披风黑面具，还不涂口红，真是讨厌。”小少爷就像是在联谊上拉着朋友到厕所里秘密会谈的女大学生，语气娇气到令人无法想象。 “……你神经病吧。”杰森脸都绿了，他一点也不像当那个听吐槽的，尤其是知道内情还没法和人吐槽的憋屈感。 24. 跑车呼啸驶向郊区，轮胎贴地飞驰，发动机的轰鸣像一场盛大的谢幕，终点是一场意料之外的重逢，韦恩庄园的大门，在遥远的夜色中缓缓打开，像是为归人敞开的大口，沉默却温柔。 杰森靠着车窗，望着那幢熟悉的大屋子，一寸寸逼近，古典的石砖墙，尖顶的塔楼，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园草坪，在夜灯的照映下笼着淡金色的光。 他曾做过无数次梦，梦见自己试图从地狱爬回来，梦见自己赤脚站在这扇门外，却始终进不去，可现在，他真的、实实在在地，回来了。 他靠着窗，眼神不自觉地软下来。瞳孔里映着那座宅邸温暖的灯光，有一点点微不可察的颤动，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捏住了心口。 ——好吧，就算布鲁斯是个讨人厌的小少爷…… 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哼了一声。 ——我还是喜欢这里的。 回忆像无声水流从心底泛起。 曾经在这里被阿福逼着吃青菜、在迪克床上打滚抢电视遥控器、被布鲁斯半夜叫起来练格斗术…… 哪一件都不是什么好事，可回忆起来却又莫名地……安心。 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外套，那件过于昂贵的衣服还残留着布鲁斯的古龙水味道，混着皮革内饰的香气，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那种从重生开始就揣在胸口的担心——那种“怕说错话”、“怕被看穿”、“怕回不到从前”的紧张感，竟然在这一路的吵吵闹闹中，渐渐消失得干干净净。 布鲁斯还在前面专注地开车，神情稳重得像什么都不在意，可只有杰森知道，这一路上的每一个弯道、每一句回嘴、每一眼无声的关照，都像对他说“我还在这儿，你也回来了”一样。 第167章 回归日常的第一百五十三天 女子会上杰…… 860. 午后，韦恩庄园的阳光难得正好，穿过高高的落地窗洒在旧木地板上，窗台上的玫瑰新开了一茬，连蝙蝠洞上方的地砖都显得分外温暖。 阿尔弗雷德照例在厨房忙碌，身穿笔挺的白衬衫与黑背心，手上却娴熟地揉着面团，淡淡的黄油香气在厨房飘荡，不一会儿，一盘色泽金黄、外酥内软的樱桃司康就新鲜出炉了。 他摘下手套，动作一丝不苟地将烤盘放上木质冷却架，橙黄的司康表面泛着恰到好处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奶油和樱桃果肉的香味。 阿尔弗雷德缓缓抬起头，拎起早就擦得发亮的银质茶壶，确认红茶温度恰好，而后走向通讯终端—— 他的动作从容、精准，仿佛不是在发出一个“邀请”，而是在部署一次战术性回收任务。 他按下拨号按钮，屏幕上浮现出一个代号为“rh_channel_99”的私密频道——那个杰森·托德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实际上整个蝙蝠窝都知道还在定时更新的私人加密频道。 连接刚刚建立，信号还在稳定，阿福便已经温和开口，用那不容置疑的老管家语气缓缓说道： “master todd，今天庄园下午茶有您的最爱，樱桃司康和英式红茶。” 他顿了一秒，用一种微妙得仿佛带着审判光辉的语气补了一句：“顺便一提，您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庄园了。” 语气温柔得仿佛在说“少爷，该回家吃饭了”，但听在熟悉他的人耳中，无异于一句“你再不回来，我就端着下午茶去你安全屋门口敲门”的警告。 更可怕的是——说完这句，阿尔弗雷德根本不给对面任何插嘴或者拒绝的机会，像是完全知道对方一定会乖乖滚回来一样，用最优雅利落的态度飞快道了声“再见”，顺手一按——通讯，直接挂断，毫不拖泥带水，丝毫不给反抗空间，像是宣判了一场注定无法逃避的“家庭强制召回”。 872. 而远在另一头，某个刚把弹匣上好、准备外出“清理”点线人的红头罩，盯着刚刚被挂断的通讯，面无表情地缓缓转头看向手里的枪，咬牙切齿地低声道：“……阿福他一定是故意的。” 五分钟后，他把枪重新塞回柜子，摘下头盔，套上战术靴，抓起还在喝酸奶的某个小细胞，拎着就往门外走，嘴里还在恶狠狠地碎碎念：“是阿福先动的手，我不是自愿回去的，懂吗？” “我懂。”少女认真点头，眼神清澈，“你是被诱捕了。” 杰森听到那句“被诱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在门口跳脚反驳道：“你别讲得像我进陷阱的是只鹿！” 他声音拔高了半度，脸上写满“我才不是那种会被司康诱惑的小动物”，可惜他此刻正拎着某个小怪物站在韦恩庄园门前，空气里还飘着黄油司康的香气，连否认都显得没底气。 少女歪了歪头，一脸困惑：“那你现在不是因为司康回来的吗？” 她仰头望着他，清澈的眼睛像是在认真分析因果关系，语气完全没有嘲讽的意思，反而带着一点真挚的理解，甚至有点心疼他被“诱捕”的过程。 “这不就叫‘引诱陷阱’吗？诱饵是你最喜欢的司康，然后你就过来了。” 杰森刚想继续反驳，结果就感觉手被人轻轻晃了晃，她晃了晃他牵着的手，像是为自己的“推理”找证据似的，歪着脑袋道：“而且我还看见你刚刚偷偷整理了头发。” 杰森整个人顿住了，像是突然卡机。 “我、我那是……风吹乱了！”他立刻暴躁反驳，语速飞快，像是怕别人抢走发言权那样一股脑地把理由甩了出来，耳尖却悄悄红得快能煮熟一颗鹌鹑蛋，“我那是出于战术考虑——呃，不对，是礼貌！对，是礼貌尊重长辈！” 他越说越没谱，话语像车轮打滑一样空转，逻辑线已经跑飞了，连自己都快绕晕，声音也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只是嘴唇在动。 少女却没接话，只是慢悠悠地抬起手，在他头顶轻轻落下一掌——不是重击，是摸头，没有特别的情绪，也没有说话，她就那么自然地把手放上去，动作温柔得不像是在“调戏”，更像是一种“好好夸奖你很乖”的肯定。 第191章 873. 杰森瞬间像被电了似的猛地直起腰，炸毛式弹开半步，耳根彻底红透，脸上带着震惊、羞愤、还有一点藏都藏不住的慌乱。 “你干嘛！”他瞪着她，像只全身炸毛的豹猫，眼神恨不得直接在她脑门上刻“别靠近”三个大字，“谁让你——你干嘛突然摸我头！” 少女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你说的好奇怪”的表情。 “你自己凑上来的。”她淡定地说，语气温温的，却莫名带着一点天然的钝感致命一击。 “我哪有！”杰森炸得更高了，眼看着耳朵红成了警报灯，连带着脖子也开始泛红，“我是……我是低头看地上的树枝！” 他吼完那句话的一秒钟，脸上表情就像是自动重启的程序，忽然意识到自己吼太大声，吼得有点像心虚，于是又努力压住音量，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反正——不准下次再、再乱摸。” 他自以为语气凶狠、威慑力十足，但偏偏嗓子还有点发紧，听起来就像某种特定的傲娇动物在“禁止你再随便碰我，除非我愿意”的下达声明。 少女歪头，像是在认真分析这句话的逻辑。 “所以，是可以‘计划好再摸’的意思吗？”她天真地问，眼神里甚至带着一点小心试探的温柔。 杰森一口气差点没憋死，整张脸直接炸成了熟透的番茄红，连脖子都开始泛起热意，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耳根烧得快要起火，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简直想原地召唤一发rpg，把脚底下炸出个“逃避现实专用小黑洞”，立刻钻进去。 874. 杰森僵了一秒，猛地一转身，拉着她大步往前走，步伐快得像在逃命。 “闭嘴，别讲了！”他低声吼，像是真的再听下去就要当场自燃，声音带着微妙的破音，像一只快被烤熟的炸毛猫，“我都说了不准再——” “你是不是又脸红了？”少女仰着头看杰森，不依不饶，语气还特别认真，完全不像在调戏，反而像在确认一种生理反应。 “那是天气热！”杰森简直要被气死，“你当哥谭是北极吗？！” “哥谭今天13度。”少女淡定指出，语气跟天气预报一样平静。 杰森脚步一顿，下一秒立刻换台词：“——那就是太阳太刺眼。” “……你背对着太阳。” “那是、那是……热反射！”他胡诌出新词汇，声音已经完全破罐破摔，“热反射你懂吗？物理现象懂不懂？” 她歪头想了一下：“好像确实会有这种说法……但你刚才明明说你是从树荫里走出来的。” “你到底是来约会的还是来跟我抬杠的？！”杰森怒吼，耳朵已经红得像被烫了一样，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升温，已经到了可以给哥谭市电力局火力发电供暖的程度。 少女沉默了片刻，像是终于安静下来了，杰森刚刚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人终于不再追问了，结果下一秒就听见她用那种慢吞吞、一本正经的语气轻轻冒出一句：“原来……我们现在在约会吗？” 杰森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那点临时拼凑出来的狡辩理由全被这句“我们在约会吗”冲垮了逻辑根基，他低头瞪了她一眼，那种“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的表情已经崩不住了，最后只挤出一句半死不活的：“……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嘛，别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啊。”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恳求她放过他最后一点脸皮。 875. 斯蒂芬妮本就是个充满活力又停不下好奇心的姑娘，她对这个“名义上是家人、但实际几乎没接触过”的杰森一直抱有极高兴趣——毕竟这位“红头罩”可是在哥谭民间拥有神秘色彩的狠人代表，而如今，传说中不苟言笑、炸毛易怒的杰森居然有了个女朋友，而且还是个非人类的……她好奇心都快烧成火球了！ 于是这位自带探头功能的金发姑娘一脸“要社交啦”的热情光环，轻车熟路地蹭到了少女旁边，她蹲在旁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们一会儿在后花园办女孩子的茶话会，只有女孩子能参加哟，要一起来吗？” 她笑得像在贩卖什么秘密乐园的门票，语气热情得像怕对方不来。 “女孩子……的茶话会？”少女微微歪头，像是在处理“女孩子”“聚会”“喝茶”这几个词的逻辑关联，反应不算快，但看得出来并不是排斥，只是没接触过。 她有些迟疑地看向正在不远处和布鲁斯讨论任务的杰森，然后再低头看看自己因为刚偷吃了糖心司康还油光闪闪的手指，像是在衡量这种状态是否“符合参加茶话会的标准”。 “需要……换衣服吗？”她认真发问，眼神里带着点对未知场合的礼貌敬畏。 斯蒂芬妮差点没笑出来，赶紧摆手安抚：“不不不，我们那种茶话会很随意啦！不穿蕾丝裙子也没关系，也不要求你会翘着小指喝茶，我们就是坐下来聊聊天、吃点小点心。” 顺便盘问一下你和杰森的恋爱史而已。 斯蒂芬妮在心底暗暗的想。 少女眨巴巴眼睛，再次沉思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 876. 后花园的阳光刚好穿过高高的玫瑰棚，洒在白色圆桌上，桌布是蒂芙尼蓝，边角压着一排排英式小点心，水果塔、烤饼干和蜂蜜蛋糕香气四溢，茶具被擦得锃亮，清澈的茶汤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整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像蝙蝠窝该有的画风。 凯特坐得笔挺，正往自己杯子里加第三片柠檬。 芭芭拉斜靠在藤椅上，眼神写满了“我人虽然在，但我的灵魂还在电脑前”。 卡珊德拉和细胞很熟了，她没有说话，但从她把自己面前的那碟小饼干往少女那边推了推的情况来看，她很开心了。 少女则坐在斯蒂芬妮安排好的“主角c位”，表情专注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甜点叉子——她刚刚学会怎么优雅地叉住一块蛋糕，而且没有掉下来。 “哇，做得很好！”斯蒂芬妮眼尖地立刻鼓掌，还顺手把蛋糕往她那边推了推，“多吃点没关系，我们这场活动的宗旨是——只聊八卦，不讲卡路里。” 少女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不会胖。” 众人算是能感受到某个小细胞那种不懂人类社交潜规则的那种单纯了，她的语气太认真，没有炫耀的意味，也没有“凡尔赛”的嘲讽，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就像在说“水是湿的”“月亮会发光”一样自然。 芭芭拉轻轻挑了下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笑意。 卡珊德拉歪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开始计算她骨架与体脂比例的合理性。 凯特则眼神平静，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今晚多做两组核心训练。 斯蒂芬妮倒是笑得最夸张，差点没被茶呛到：“你、你这话说得太诚实了啦！换个人说我早就给她翻个白眼了，但你说出来就是……好像真的是这样？” 875. “所以啊，cell——我能这么叫你吧？”斯蒂芬妮笑眯眯地凑过来，语气轻快得像是在随便聊聊天气，“你和杰森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牵手？接吻？还是……”她故意拖了个长音，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少女，期待对方脸红结巴，最好还能炸毛跳脚，那才有八卦的乐趣。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芭芭拉动作极快地伸出脚，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她一脚。 “嘶——”斯蒂芬妮猛地一抖，差点把茶杯打翻，低声控诉：“干嘛踩我？！” 芭芭拉笑容优雅，语气轻得像在念诗词：“这里不是审讯室。” “我这不是八卦一下嘛！”斯蒂芬妮小声嘀咕，但还是举起双手投降，表示闭嘴。 然而某个小细胞却并没有被这种开门见山的问法吓住，她认真地眨了眨眼：“进行是指发展关系的阶段对吗？” 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羞涩，只有对“提问”本身的正面回应，仿佛是把这当作“请问这个研究对象目前实验到哪一步”的学术讨论。 “我们牵手了，每天都牵，他很喜欢我牵着他。然后……接吻也有过，是他先亲的。”她一本正经地补充道，“他好像很喜欢吃我的口水。” 876. 空气一度凝固。 凯特手里的茶杯轻轻一颤，差点把红茶洒在自己裤腿上，表情难得从冷静变成了“我现在就想找个洞钻进去”。 芭芭拉干咳了一声，迅速伸手捂住了斯蒂芬妮的嘴，生怕她下一句就是当场笑喷。 但已经晚了——斯蒂芬妮的脸埋进了靠垫里，整个肩膀都在抖，憋笑憋得像是快窒息了。 “他、他很喜欢吃什么？！”她从指缝里挤出声音，语调都破了。 “我的口水。”少女很诚实地重复了一遍，表情依旧认真，“亲完之后他会舔嘴唇，然后看着我笑，我以为他是在表达‘好吃’的意思。” 第192章 凯特试图喝口茶压压惊，结果一口喷了出来：“……不是，他那是、那是……” “你别解释！”芭芭拉一边拿纸巾擦桌子一边抢话，“求你了，让我们这茶话会保持最后一点体面。” 卡珊德拉倒是比所有人都淡定，她若有所思地轻声点评了一句：“很真实。” 少女认真点头：“我说错了吗？” 芭芭拉一边扼腕一边叹气：“没有，你只是太诚实了。” 斯蒂芬妮终于缓过气来，揉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天啊，我已经能想象杰森听到这话时的表情了……估计他能立刻冲去哥谭的垃圾焚烧厂把自己烧一遍净化。” 877. 斯蒂芬妮在芭芭拉的“优雅踩制止”下，虽然表面闭了嘴，心里却已经被某个小细胞的直球回答彻底撩拨出了八卦魂。她盯着少女那张“对一切不以为意”的无辜脸庞，整个人都在天人交战。 ——问还是不问？ ——这问题太辣了吧！ ——可是她刚才都能一本正经说“他喜欢吃我的口水”了，说明她完全不懂害羞啊！ ——不问我会死！ 斯蒂芬妮一边偷瞄芭芭拉的鞋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手举到茶杯后面当掩体，小声咕哝：“那个……赛尔，你和杰森——有没有……呃，发生更亲密的关系？” 她特地用“学术问法”掩盖自己的八卦灵魂，末了还不忘加一句：“就是你知道的……像‘成年人之间的连接’，或是‘分享被子但不用两床被子’那种。” 这回连凯特都不淡定了，差点把茶喝进鼻子里，芭芭拉“咔哒”一声放下茶杯，已经准备下一脚了。 但少女依旧是一脸认真地开始思考，完全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任何奇怪。 “你是说一起睡觉的意思吗？”她歪了歪头，声音不大，但茶话会现场瞬间死寂。 “我们有睡过一张床，”她继续道，语气非常冷静，“他睡觉的时候会用胳膊把我困住，不让我走，就像是这样。” 少女说着，便很自然地伸出双手，在自己身前做出一个松松的拥抱姿势，像是模拟杰森入睡后的“包围圈”，那动作不快不慢，毫无羞涩，全场都能清晰感受到其中“我男朋友睡觉很粘人”这种超高浓度信息。 斯蒂芬妮直接被这场面给闪了一脸糖，芭芭拉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把茶杯扣了，凯特则默默抬头看天，仿佛正在用眼神搜索“远离狗粮的最佳方法”。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正当唯二的两个正常人对这对小情侣行为十分粘糊而感觉不自在的时候，少女再次用行动告诉大家，自己脑回路十分清奇的事实。 少女还没放下手臂，仿佛为了消除大家疑问般地，语气认真又笃定地补充道：“这应该是擒拿术，我在论坛上问过了。” 斯蒂芬妮已经趴在桌上了，笑到快缺氧：“不行了不行了，她把‘被男朋友抱着睡觉’讲出了《格斗擒拿术实用手册》的味道！” 凯特一边抿着茶，一边冷静点评：“这解释……真的非常你，很cell。” 芭芭拉长长叹了一口气，决定把“杰森睡姿=半锁控制技”这条信息封存在脑海深处，再也不提起。 878. “他还会往我头发里呼气。”少女继续回忆，一脸天真地补刀，“那种气流又热又轻，有点像暖风出口，但偶尔也会喷在我耳朵里，痒痒的。” “stop——！”芭芭拉终于忍不住举手打断，脸上的红已经几乎蔓延到了脖子，“亲爱的，不要说的这么详细，如果杰森知道会羞愤到跟我们同归于尽的。” “为什么？”少女歪头，不解地看着她们，“我只是想分享我对人类睡眠习惯的研究结果。” 凯特忍不住低声嘀咕：“……这段如果发出来，可能会成为格斗训练营和恋爱专栏的双爆红词条呢。” “说不定他还会在论坛里发帖求助：‘女朋友以为我睡觉抱她是在施展格斗技，请问我该怎么解释这其实是想贴贴，在线等，急！’”斯蒂芬妮脑洞大开道。 茶话会现场陷入短暂沉默，随即爆发出新一轮笑声。 888. 少女很是不解的歪了歪脑袋，继续发出暴言：“不知道为什么，杰森最近很喜欢在我面前脱衣服，可是最近哥谭温度没有升高的迹象。” 芭芭拉正好刚喝了一口茶，差点一口喷出来，连忙用手帕挡住嘴，眼睛瞪得老大。 斯蒂芬妮的茶杯直接“砰”一声放回托盘，整个人像听见了什么禁忌之词：“等、等等，你再说一遍？谁在你面前干嘛？！” 少女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语气仍旧平淡而客观：“就是杰森，他最近回家的时候，总是走进房间就开始脱外套、脱战术背心，有时候还会把上衣一边掀起来擦汗，有时候……会脱得更多一点。” 她抬头，一脸迷惑：“但我没有感受到高温，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频繁地更换状态。” “……你是说，杰森在你面前‘频繁更换状态’？”凯特眼角微抽，语气中带着试图保持冷静的艰难。 “对，他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少女眉头微蹙，语气里满是真诚的担忧，“或者是对我过敏了？我靠近他的时候，他有时候呼吸会变得很重，还不敢看我，声音也会变。” 这下，芭芭拉终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扶额叹息：“不是过敏，真的不是。” 斯蒂芬妮也一脸“我实在忍不住了”的表情：“宝贝，那不是过敏，那是‘荷尔蒙过载’。” 小细胞一脸茫然，明显还没理解。 凯特干脆一边用叉子戳司康，一边含蓄翻译：“你男朋友在‘以各种理由’勾引你，虽然他自己可能不想承认。” 889. 少女很是不解：“我看电视上说过，勾引是指一方想要另一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或是想要进行结合行为，但是为什么他不说？” 凯特差点把刚送到嘴边的茶点咬碎，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结合行为”四个字震撼的，还是被少女那副“我只是单纯求知”的认真表情给打败了。 斯蒂芬妮捂着脸，已经完全放弃挣扎：“我求求你了宝贝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清纯地说出这么刺激的话……再这样下去我们这桌子得直接改名叫‘哥谭未成年性教育普及中心’。” 芭芭拉虽然比另两位冷静一点，但嘴角抽搐得也快要破防，她咳了一声，努力用理性姐姐的身份插话：“他不说……很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 少女眨了眨眼：“不好意思？为什么？” “因为他很爱你。”芭芭拉语气温和，“而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有些话会变得很难说出口，尤其是杰森那种家伙，嘴硬心软，别扭得跟猫打喷嚏一样。” “所以他就只能……像脱衣服那样表达了吗？”少女若有所思地抱起了茶杯，“好像也不是不行。” “重点不是‘是不是不行’！”斯蒂芬妮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重点是你不能用科学实验观察那种眼神去看你男朋友脱衣服！” 凯特也实在忍不了，幽幽道：“要不我真建议杰森自己开个咨询贴，标题就叫——《我的女朋友是科研狂魔怎么办：我只是脱个衣服，她已经写好观察报告了。》” 890. 卡珊德拉终于把最后一口小蛋糕咽下去了，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某种程度上也是脑回路清奇里的一员大将，一句话直接干沉邮轮：“下次再遇到，就问他是不是想要做了，就好了。” 一时间，茶话会现场安静得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连一向口若悬河的斯蒂芬妮都被这直球砸得卡壳了两秒，眼睛瞪得比英式茶杯还圆。 芭芭拉差点把手里的茶匙一口吞下去，强忍着没喷茶，只是目光惊恐地看向刚刚沉默半天突然开大招的卡珊德拉。 ——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我是不是听错了……”凯特艰难地咽下那口被震得卡在喉咙里的茶点，“cass，你、你刚才说的那句，是认真的吗？” 卡珊德拉理所当然地点头，一脸严肃：“你们不是在讨论沟通方式吗？” “……是没错啦。”斯蒂芬妮语气虚弱，“但我们是想说用婉转一点的方式去表达那种‘我也想更亲密’的意愿，比如说——呃，打个比方——‘你是不是在勾我’已经够猛了，你这直接升级成‘你是不是想要做了’，是、是要吓死那只猫吗？！” 少女倒是一脸若有所思，似乎认真在考虑卡珊德拉的建议，甚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直接问就好了吗？那他应该会说实话。” “等一下——赛尔你冷静！”芭芭拉这次真的吓出声了，连忙挥手阻止，“你不能一回去就真的问他这种话！你家那位能被炸到直接自爆都不稀奇！” “对啊对啊！”斯蒂芬妮疯狂点头附议，“你是没看见他耳朵红起来的速度，那是有记录值的！你要是真问出来，别说做不做，他可能会当场升天！” 第193章 “而且他会以为你在调戏他。”凯特忍不住插嘴，“然后他又得在床上连滚三圈哭着说‘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快被气死了’。” “原来杰森是喜欢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性格吗？”少女慢吞吞道。 “重点难点是这个吗？！”斯蒂芬妮崩溃地双手抱头，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像是在目睹一场社交灾难的发生现场，她试图挽救现场，“‘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是那种字面意义上的‘兴趣爱好’，是情绪太激动、控制不住自己——你懂吗？情绪失控的表现，是夸张，不是——不是他真的喜欢翻滚好吗！” 少女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哦——原来如此”的模样，但下一句却依旧杀伤力爆表，“那等他下次再在我面前脱衣服的时候问，我会把这个问题和上一个两个一起问的。” “噗——！”斯蒂芬妮一口红茶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连连咳嗽，几乎从躺椅上跌下去，“救命啊，谁来管管她！她到底是怎么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种社死级台词的啊！” 芭芭拉一边默默递纸巾一边摇头：“她就差没直接把杰森在床上抱头翻滚的画面打印出来了。” 凯特则已经彻底放弃挣扎，整个人窝在藤椅里笑到肚子疼：“等等，我在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杰森听到这句话，他是会脸红到冒烟呢，还是直接气到冲出去把蝙蝠车炸了。” “我选炸车。”芭芭拉果断补刀，“正好还能给蝙蝠侠找麻烦，简直一举两得。” “你是被杰森上身了吗，这么懂！”斯蒂芬妮快被笑死了，整个人都快笑倒在小圆桌上，一边狂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一边哆哆嗦嗦地举手投降，“不行了不行了，我今天腹肌都快笑裂了……” 芭芭拉摊开手，笑而不语，脸上带着点骄傲：“毕竟他从小情绪崩溃的时候就那几套流程，一炸车二离家三自我封锁，第四步才是开口沟通，我们熟的。” “那第五步呢？”凯特抬了抬眉。 “第五步是干脆认命，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芭芭拉语气平静，仿佛是在念一份教案，“配合度极高但死不承认自己在迁就。 891. 而坐在一旁，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卡珊德拉只是平静地又拿起一个新蛋糕，轻轻道：“这样可以确认目标真实意图，减少误判。” ——一个合格的格斗专家，永远相信“直击要害，才能解决问题”，她不是在开车，她只是在战略性判断，只不过这次，她的“致命一击”大概是杰森那颗随时准备爆炸的心。 892. “阿嚏！” 餐厅里传来一声毫无预兆的喷嚏，打断了餐桌上难得安静的气氛，正被迪克半强制按在椅子上接受“哥谭家族关爱式看管”的杰森猛地打了个喷嚏，整个人微微一顿，下意识伸手去摸鼻子。 “感冒了？”迪克敏锐地挑眉，语气关切中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终于抓到你破绽了”的快感。 “没。”杰森嘟囔着，皱了皱眉，一边扯了张纸巾擦了擦，一边若有所思地低声道，“像是有人在背后讲我坏话……” 第168章 回归日常的第一百五十四天 关于戒指…… 893. 杰森从前是不屑结婚这回事的，他觉得那玩意儿就像一张强制绑定的合约，用来约束彼此，太教科书了，太制度化，跟他这种不被法律承认过一次生命的人简直天生不合拍——法律给不了他救赎，也给不了他安全感。而且还得牵扯进各种法律、财产、仪式……听着就像哥谭某种政治陷阱。 ——爱就爱了，需要签合同？ 他说过很多遍：“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国家那纸破证书来证明。” ——可他没说过的，是他每次夜里醒来，第一反应都是确认她还在自己怀里，听听她有没有呼吸。 ——也没说过，他曾经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炸成碎肉，那种撕裂感足以让他一生梦魇。 现在他醒来，第一件事是摸一摸她的手，然后把她往怀里再拢近一点，像是怕她会从这个世界里再一次消失。 他从来没说他怕，他只是抱得更紧了，像把对方揉进骨头里才安心。 894. 杰森不会说，也没打算告诉某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小细胞，但他开始对一种小小的金属圈心动了——婚戒。 不是婚礼，不是誓言，不是那些被印在礼服和蛋糕上的“幸福模板”——而是那个能被藏在手套下、贴着皮肤、与他朝夕相伴的小小圆环。 他不是婚姻推崇者。 婚姻对他来说像是另一个牢笼，一个社会给出的理想模型，带着他从不信任的权威背书，他曾亲眼看见法律如何让一个好人入狱、让一个坏人披上“丈夫”或“妻子”的外壳继续施暴，他知道纸张能骗人，仪式可以冷冰冰，誓言也不过是一句句容易被背叛的词语。 ——但“戒指”不一样。 它是金属，是重量，是圆，是牢，是手指上冰凉却真实的存在。 不是承诺，而是提醒，提醒他有一个人等着他活着回去，提醒他无论多晚、多累，他都该牵着她的手回家。 895. 杰森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偷偷跑去定制了这枚有着特殊意义戒指。 他用了三天两夜，像当年扒情报找人头似的，通宵达旦地在哥谭各大金属实验资料库里狂刷资料。 不是在找什么武器，也不是在修装备——他在研究一枚戒指该怎么做，才值得她戴一辈子。 从不易磨损的钛合金，到具备微型数据嵌入能力的记忆金属，再到不影响手感和长期佩戴舒适度的内嵌温感涂层，他查得像个专业婚戒“工程师”附体。 他甚至认真考虑过——如果这戒指在她执行任务时被识别为弱点怎么办？它能否具备防磁、抗追踪、纳米修复功能？要不要附带一个随时能弹出的微型匕首？ 他还真的设计了一版能□□的，然后又被他自己否了。 ——“……她可能会不小心当作零食咬开。” 戒指设计图纸从a到j整整十份，杰森在工作台前坐得腰都直不起来，红头罩的头盔丢在一边，头发乱得像刚上完战场。 他本来还打算借一下蝙蝠侠的实验室做材料检测——结果刚开口，阿尔弗雷德就放下茶杯，一句“少爷，这不比您做头盔的时候认真？”另他当场噎住。 杰森不是没有想过阿福会吐槽，但没想到杀伤力这么大，一下子就精准命中他死不承认的少女心。 他强撑着别过脸，耳根发红，嘴硬道：“那是武器，这个……是贴身装备，当然要求更高。” 阿福淡定地回头擦杯子，没吭声，但嘴角的弧度已经暴露了一切。 ——少爷长大了，果然是要被“家属”管了。 896. 他不想弄那种一看就是“我求婚了”的炫耀款式——太耀眼，太沉重，也太不符合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她不会理解那些人类习俗，也不明白那些意义深远的典礼，他甚至可以想象她在面对钻戒时的疑惑眼神，她可能会说一些类似“这东西……能吃吗？”或者“你为什么突然送我石头？”之类的话，然后可能会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当着他的面把钻石拽下来尝一口。 所以他放弃了任何浮夸的设计，特意挑了最素的素圈，看起来像是街边十块钱一枚的那种，银灰色，没有花纹，也没有宝石，简简单单，一眼看过去甚至能被忽略。 但那是他花了整整两周，每晚熬夜打磨、亲自参与设计的成果。 897. 这枚戒指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每一处设计都藏着杰森几乎偏执般的用心。 表面是抗刮耐冲击的钛合金——和他使用的战术刀同等材质，既能承受她的怪力，又不会因为日常战斗而损伤。 内圈却是截然不同的柔性合金内胆，可以根据她的体温微调戒指尺寸，无需摘取、毫无异物感，就像她习惯把手套穿到骨节那样贴合。 边缘有一圈几乎察觉不到的凹槽，不是装饰，而是为了减少她在使用武器或抓握攀爬时可能产生的摩擦伤，这种处理工艺通常只用于高精度医疗器械，是他特意从一个退役军医那“借”来的设计理念。 最隐蔽的，是戒指内部的那枚纳米级追踪芯片，这是杰森亲自改装的蝙蝠科技产物，能穿透三层混凝土追踪信号，即使她被带离地表、陷入维度裂缝、甚至再次“死亡”，只要戒指还在，他就能找到她。 芯片绑定了他私人终端的一个隐藏频道，频道名是【c1-trace】，设有三道加密认证，连布鲁斯都无法破解。 ——他没告诉她，她不会知道，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她可能会不喜欢这样，她可能会觉得他控制欲太强，他知道，他知道这一切都很病态，但他就是做了，他怕了，怕她再次像那天一样，炸成血雾，像是从世界上彻底蒸发。 而这一切的最核心，是藏在内环靠近掌心的位置的一句话，字体细到用显微镜才能看清，刻工精细到连她那双强悍的非人之手都无法在触感上察觉。 第194章 “you don’t have to come back. just don’t disappear.” ——你可以不回来，但不要消失。 杰森花了整整两小时琢磨这句话，删了“我爱你”，删了“请你平安”，删了所有露骨的情绪。 这才是他会说的话，他不擅表达，他不擅乞求，他只想用最冷静的语句，说出最不愿面对的恐惧。 这枚戒指不会耀眼，不会夺目，不会被赞美，但只要她愿意戴上，它就足以成为他这一生，最慎重也最柔软的心意证明。 898. 杰森把戒指藏进了卧室抽屉最底层，抽屉里还有一只黑色的绒面小盒子，毫不起眼，盒盖上没有品牌，也没有任何标志——是他特意准备的，一旦她无意发现，他也可以装作那只是“普通装饰品”，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他的打算一直很明确，不是跪地求婚，不是蜡烛晚餐，也不是在什么纪念日或节日制造“仪式感”。 他要等的，是那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她窝在猫窝沙发里，裹着那条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的毛毯，一边打游戏一边吃冰棍，屏幕上的怪物在她操作下被一拳一拳锤爆，她满脸专注地舔着冰棍头，然后回头朝他笑了一下。或者，是早上，她懒懒地睁开眼，绿得几乎发光的眼眸还带着点湿意，迷迷糊糊地凑过来，给他一个轻飘飘的亲吻。 没有理由，也不需要仪式，那一刻他会顺势低头，从床头抽屉里把那枚素圈拿出来，轻轻地，套到她手上。 也许她会愣一秒，也许会低头看看，问一句“这个干嘛的”之的，那时候他就会板着脸，假装只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那样，不说任何解释，只是淡淡地开口：“别摘了。” 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只是一个带着点笨拙的、别扭的承诺——像他这个人一样，不善表达，却极度认真。 他不会说“嫁给我”，不会讲“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那些太隆重、太脆弱，也太像童话了，而他的人生从来就不是童话。 死亡不是尽头，消失才是；誓言不是保障，存在才是，他不信神，不信命运，不信什么“白头偕老”。 ——但他信她。 信她在他炸得天翻地覆、整个人炸成火球的时候，依旧一脸无辜地伸出手，问他：“炸完了吗？可以吃饭了吗？” 信她在别人都选择远离他“情绪不稳定”“易怒暴躁”的时候，依旧像只不怕死的小怪物一样，不吭声地陪着他炸完，再拍拍他的头，说一句：“炸完了，我们走吧。” 她不说爱，也不懂爱，但她会在他发疯时递瓶水，会在他出门前抢过头盔，用她那双凉凉的手替他扣好，会在他睡觉翻身时像绳子一样缠过来，然后困住他，说：“不许乱跑。” 他说不出口“我需要你”，她也听不懂“我在意你”，可她会坐在床尾等他回来，会在他冒火的时候凑过来问：“你要爆炸了吗？我可以陪你炸。” 他信她——不是因为她许诺了什么，而是因为她一向说到做到，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许什么。 她是他生命里最不可理喻、也最笃定不移的存在，她是那种哪怕全世界都塌了，也会一边踩着碎石，一边朝他走来的怪物。 ——他信她，信得要命。 他相信那枚戒指，一圈金属，一点温度，一句藏在掌心内壁的悄悄话。 戴上它，就等于说： “你是我的。” 不管世界怎么崩塌，不管她是不是理解这象征的含义，他都要把这份宣告留在她指尖——不为婚姻，不为约束，只为记得：他把整颗命都系在了她身上。 ——这就够了。 第169章 回归日常的第一百五十五天 戒指 899. 杰森把戒指从兜里拿出来的时候，装得一副“顺手而已”的模样，仿佛只是随便拎个小零件要往她指头上扣，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拉过她的手，低头替她戴上。 “别摘了。”他说，声音低得几乎像轻哼，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说了句“天气冷，记得穿外套”。 少女垂眸看着杰森的动作，没有出声，他也没抬头看她的脸，像是在逃避她的反应，又像是——故意不看，怕看到什么会让他后悔出手。 他的动作看起来镇定得像在调试枪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已经炸成一锅粘稠的情绪糊，砸在胸腔里每一寸神经。 他在紧张。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过，他打过毒窝，砸过军火车队，跟疯子小丑搏命过，甚至被人埋在地下后又爬出来过，那些时候他都没这么怕过。 可现在，他的指尖贴着她的指节，戒指轻轻地套上去的那一刻，他像是亲手把自己的命拴上了一根丝线，手心全是汗，冷汗，他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的脑子已经不受控制地模拟她的各种反应—— 【她皱眉，问这是什么东西。】 【她若无其事地转头走开，根本不当回事。】 【她突然警惕起来，以为他又搞了什么追踪设备。】 ——她会不会以为这是武器部件？会不会嫌弃样式不好看？她要是摘下来怎么办？她要是…… 他思绪一乱，差点脱口而出：“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但他忍住了。 因为那枚戒指已经在她手上了，银灰色的素圈在她指节上闪了那么一下，很淡很亮。 杰森觉得自己好像从高楼跳了下去，还没落地，但风已经灌满了肺，他紧紧盯着她的手指，却始终不敢抬头去看她的脸。 ——现在开始，她手上有他的东西了。 不是武器，不是定位器，也不是命令或任务。 是他，什么都没说，但已经写死了的心意。 哪怕她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他也想让她知道：“你是我的。” 就这么简单，也就这么认真。 900. 少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指上的戒指，银灰色的素圈，干干净净，没有花纹，没有宝石，连反光都温和得不像贵金属，它轻得几乎感受不到存在，但偏偏就这么安静地套在那里，像是悄无声息地完成了一件重大的宣告。 她愣了一下，像是在努力从脑海中检索某些“人类行为样本”的既视场景，然后她歪了歪头，低头盯着指上的戒指，又抬头看他，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处理完基础数据后准备进入分析流程。 “我在电视里看到过类似的剧情，”她语气无比认真，仿佛不是在谈一场恋爱，而是在做任务汇报，“男生突然给女生戴上戒指，说‘请问你可以嫁给我吗？’然后女生就会瞪大眼睛，一边哭一边说‘我愿意！’之类的。” 她顿了顿，缓缓地指了指自己，动作犹豫而直白：“那……你是想和我结婚吗？我需要现在哭吗？” 她说得毫无表情，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话有多让人心跳骤停，她仿佛在努力扮演‘被求婚的女生’，甚至眨了眨眼试图挤出一滴眼泪，但最后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剖有些困惑地抿了抿嘴。 901. 杰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肩膀，他感觉自己脑子“哐”的一声像撞上了墙，喉咙里像卡住了什么东西，手臂本能地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去，但她那句话像钩子一样，把他的所有掩饰都扯得粉碎。 “……我，”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自己的声音压回平常的调子，“不是——我是说……” 他只是想给她点什么，没有仪式，没有语言，只有一个重量恰好的圆环。 他在心里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别开脸，一边咬牙一边硬着头皮回道：“……不是订婚，也不是结婚。” 少女歪着头看他，表情依旧无害：“那是？” 杰森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又迅速收回目光。他耳尖已经泛红了，但还是硬着声音开口。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我的。”他咬着后槽牙说得慢，像在剖开自己的胸口，“不管你懂不懂婚礼那一套、不管你是不是会觉得麻烦……你戴着这个，我就知道你在我身边。” “你可以不懂它的意思。”他说得快了一点，像是怕她开口说什么会戳破他最后的伪装，“你也不需要给我什么回应，我就是……想让你戴着。” 902. 少女眨了眨眼睛，认真地听完，然后像是完成一整段理论推导后得出结论似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想结婚吗？”她重复确认，语气里带着一点“我可以配合”的笃定。 “……不一定非得‘结婚’。”杰森头皮发紧，嗓音低哑，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那几个字，“就是……你知道的，我们这样，就够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结婚，只是他太清楚这个词背后的沉重含义，清楚到哪怕心里早就把她放进了最深的地方，嘴上也不敢轻易说出口，他的命是借来的，未来更是零碎拼凑，他没什么可以给她承诺的东西，唯一能给的，就是自己一颗滚烫、时常爆炸、但从没停跳过的心。 第195章 少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平静、澄澈，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说真的，是不是不需要她回应，是不是只是想把这个“我把你放在心里”的秘密，轻轻套在她指尖。 然后，她低头，认真地看了看手上的那枚戒指——素得几乎没有存在感，却意外地，和她的手指完美贴合，像是它本就该属于这里。 接着，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小小的、很淡却真挚的笑，那笑并不耀眼，却像一束光悄无声息地落进了杰森的世界里。 “那我戴着吧。”她轻声说，像是在说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我喜欢杰森送的东西。” 903. 可她还没说完。 “‘我愿意’。”她又轻轻开口，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剧情设定一样，慢吞吞地补了一句，“这是最后的流程对吧？我现在说‘我愿意’，可以吗？” 她的语气仍然很认真，像是在确认规则执行到第几步该说什么台词一样，她说得不重，语气却像一颗钉子落入杰森心里，每一声回响都带着回音，她不明白那句台词的重量，却无意间把它用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誓言。 这句“我愿意”没有任何打趣的成分，她是真的在说“愿意”，不是“愿意结婚”，不是“愿意走入社会公认的婚姻制度”，而是——“我愿意和你一直在一起”。 那一刻，风声像被抽走了，街道上远处的喇叭声也像被谁按了暂停，杰森站在那里，耳朵嗡嗡作响，只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的一声重重砸在胸腔里，震得他眼前一阵发黑，仿佛这一刻一切都在在回应她的‘我愿意’。 他感觉耳朵发烫，喉咙干得发烫，连气都差点喘不过来，他从没想过她会当真——他只是一个靠血和火一路滚来的男人，怎么会配得上什么‘嫁给我’的偶像剧剧本？他怕她懂，也怕她不懂。 他想说点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只手死死地牵住了她，像是怕她下一秒会消失。 少女手上，那枚银灰色的素圈贴在她皮肤上，像是一枚轻得几乎不存在的金属，却又像被烧红的印记，牢牢落在那里。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一开始就不是想要一个戒指，也不是想确认什么身份或者仪式，他只是想听她说：“我愿意。” ——我愿意一直陪着你。 904. 少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他，歪着脑袋认真发问：“那杰森的戒指呢？订婚不是要两个人都戴的吗？” 杰森一噎，呼吸顿了半拍，手指条件反射地收了回去，像是刚刚不小心被人一把扯住了心口的某根神经，他别开眼，声音有些低，压着点莫名的慌：“……这又不是订婚。” “可是你刚刚给我戴了。”她语气十分理所当然地指出，伸手指了指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那枚干净得近乎朴素的戒指在她指节上安静地泛着一层柔光，“规则上是要两个人一起戴的，不然就不完整。” 她的表情依旧一本正经，甚至还眨了眨眼睛，仿佛真的在认真确认某种“情侣行为准则”有没有被遗漏。 杰森死命压住嘴角的抽动，像是内心整个滚了一圈，最终认命般低头从外套的内袋里摸出另一样东西——一枚不起眼的小圆环，被随意裹着餐巾纸包着，像是为了不让它在金属杂物堆里磨花，又像是……刻意藏起来，不让人发现。 他指尖捏着那枚戒指，犹豫了一下才露出来。 那枚戒指比她的还要简陋几分，金属光泽都不太均匀，表面甚至有一块略微打磨不平的毛边，仔细看像是用某种同款产品的边角料做的，连戒面都没彻底抛光干净，粗糙得像是急着赶工的临时作品，和她手上那枚“简约干净”的风格几乎没有半点呼应。 “你……你要是觉得太丑就别戴了。”他嘴硬地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在丢下一句台阶，也像是在赶自己逃走。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她，只是盯着自己掌心那圈“失败品”，手背的青筋轻轻绷着，整个人绷得像弓弦。 可少女根本没有露出半分嫌弃的神情，她只是“哇”了一声，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 “我可以帮你戴上吗？”她伸出手，手掌小小的，掌心干净温热，眼神一如既往地澄澈，没有嘲笑，没有质疑，也没有半点犹豫，只有纯粹、坦然、毫无遮掩的喜悦和信任，“那样我们就有一对了。” 杰森像是被她一句话点了炸点，整个人都跟着抖了一下，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像是在极力压制某种想抱头逃跑的本能，他垂下头，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连耳朵都红得快发光了。 “我靠……早知道就该给自己的也好好做一枚……”他低声骂了句，喉结动了动，像是恨不得把时间线重置一遍，“怎么就随手凑了一个？蠢爆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糊，像是在拿自己开刀，可他还是把那枚戒指放进了她的掌心，没有收回，也没有再解释什么，他只是低头，慢慢地、几乎有些僵硬地伸出了手。 少女动作格外小心，就像是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一样，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拿起那枚金属戒指，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征求他的许可，然后才低下头，一点点将它套进他左手的无名指。 那一刻，空气都像是停了一下，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手骨，带着温度与触感，一圈圈绕过指节。那枚粗糙的戒指在她的手下轻轻“咔哒”一声卡在指根上，和他不安分地跳动着的脉搏贴合在一起。 她低头盯着看了一会儿，像是在确认它是不是贴得刚好，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眼里亮亮的，声音轻得像风一样落进他耳里：“好了，现在你也是我的了。” 那声音不大，却像炸雷一样在他胸腔里轰了一下。 杰森像是被那句话瞬间击中，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低声爆了句：“操。” 他没再说话，只是咬着后槽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全身心的爆炸，那一声骂里藏着的情绪太多，太浓，太满，甚至无法用语言表达——懊悔、羞涩、幸福、不可思议，还有某种难以启齿的珍重。 那不是脏话，是他此刻唯一能挤出来的情绪泄口，那一瞬间，他像是突然拥有了什么，又像是某个巨大的空洞终于被什么柔软的、温热的、属于她的东西悄悄填满。 905. 后来，杰森实在看不下去自己那枚“边角料水平”的戒指了，每次低头看到它，那点打磨不平的金属反光，就像在嘲讽他“你是个临场摆烂的蠢货”一样。 说真的——他那天干嘛非得顺手抠个备用零件来顶用？她明明那么认真地接过了，戴上了，还说“我愿意”，而他给她的回应却是个像五美元一次的扭蛋机里掉出来的……破圈儿。 那念头一冒出来，他连夜把那枚戒指拆了，重新熔炼打磨，拉丝、抛光、调弧度，连金属材质的光泽都对着她那枚一比一复刻，确保两枚戒指放一起，看得出是“成对的”。 他甚至厚着脸皮找阿福借了那台雕刻机——当然嘴上绝不认，说得煞有介事：“嗯……战术装备零件尺寸优化，需要精密打磨比例。” 阿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只回了句：“是的，少爷，希望这次尺寸合适。” 事后，他又顺走了提姆那枚配置堪比电影拍摄组的超高分辨率微型摄像头，藏进了书架和猫窝之间的夹缝角落，调整角度、光线、构图，连光晕反射都一帧帧调过。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却又怂得要命，像个即将上台表演朗诵的小学生，在门口别扭地踱了三圈，揪着衣角反复试图说服自己：“不就是换个戒指，让她再戴一次而已，不奇怪……不尬……正常人都会这么做……” 最终杰森涨红着脸走进屋，脚步像踩在定时炸弹上，他走到少女面前，嗓子里堵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耳尖烧得快冒烟了，脸别向一边，像打报告似的艰难开口： “……我、我换了一个新的。”他的手握得死紧，像怕被看穿情绪似的，“你、你之前不是给我戴了那个旧的吗……现在……要不你再戴一次。” 少女一听，眼睛一亮，没有丝毫疑虑或迟疑，立刻点头。 “可以呀！”她笑得干干净净，像是又一次被邀请玩喜欢的游戏般欢快，“杰森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仪式感呀？” 他张了张嘴，原本想回一句“谁喜欢那玩意”，结果话到嘴边忽然就哽住了，他狠狠咬了一下后槽牙，把那句违心的嘴硬咽了回去。 他当然喜欢。 他是疯了才会不喜欢。 那可是她第一次亲手、亲眼、亲口说“我愿意”的时刻，他想让那个瞬间，再来一次——这次，不是临场摆烂的“随便凑合”，不是仓促慌张的“装作顺手”，而是——他认真准备、郑重其事、倾尽心意地，把她放进他的世界里。 第196章 这一次，他想好好记下来，哪怕要靠偷装摄像头，也一定要，把那一幕，留住。 第170章 番外 喜闻乐见的寿命论…… 1. 镜子前的灯光是昏黄的暖白色灯泡，包裹在磨砂玻璃罩中，发出朦胧柔和的光晕，把洗手间照得温暖而静谧。洗漱台上还残留着洗面奶的泡沫味，一旁的刮胡刀和牙刷摆得整整齐齐，像是某种强迫症的产物——当然，是他自己的。 杰森站在镜子前，肩膀微沉，杰森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手里握着一把黑柄细齿梳子，动作熟练地整理着头发，他的发色深黑如墨，只有额前那一撮雪白像倔强的标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 他最近把头发留得稍微长了一些，后颈发尾已经能轻轻盖到衣领，再加上他自己其实很在意形象，又不愿被蝙蝠洞那群家伙抓住把柄，便趁着没人时特地打理一番。 2. 杰森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对那道熟悉的脸默默审问。洗手间里充斥着热水尚未散去的湿润气息，镜子边缘微微起雾，他的倒影在水汽之间若隐若现，像某种正在被时间修改的痕迹。 然后他看见了它——靠近鬓角，藏在黑发之中的一根白毛。孤零零地生长在那片一向整洁利落的发线边缘，像一道突兀的裂纹，从某个他不曾注意的角落悄然爬上来，在镜中刺眼地摇晃着存在感。 他眯起眼，缓缓将脸靠近镜面几分，眉心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空气静了片刻，仿佛连呼吸声都被这发现压制住了，只剩墙角风扇慢悠悠地旋转着，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是时间在偷偷打磨骨节的声音。 杰森挑起眉，眼底闪过一丝讥讽的意味——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那根不知死活的白毛，他抬起手，指尖稳稳地捏住它，动作干脆，带着一种近乎执行任务时的利落。 “啧，”杰森低声，“谁准你出现的。” 他说得轻，像是在和一根毫无生命的发丝较劲，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脆弱感，他盯着手中的白毛，放到灯光下翻来覆去地看，那细小的银白线条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不是惨白，而是一种带着柔软钝光的银灰，像雪落在灰烬上。 他半低着头，眉宇微沉，眼神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感慨——像是在审视一个不请自来的入侵者。 3. 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时间的提示，却是第一次——它如此温柔又突然地落在他身上，不带血、不见伤，只是一根白发，就足以昭告：你开始老了。 杰森不是害怕老，他在枪口和死亡之间早就磨平了这种焦虑，但那根白发像个信使，提醒他那些他不愿想起的、正在变化的事——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不是从墓地爬出来的那个复仇者，也不是每天都能毫无负担地冲进枪林弹雨的疯子。 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是从这儿开始的。 4. “算了。”杰森低声自语，抬头再次望向镜子中自己的脸。那双绿眼仍旧锐利，面容依旧棱角分明，只是此刻眼神中的沉静多过了往日的狂意，“老了也还是帅。” 他说着，语气玩世不恭，嘴角微勾，却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说给镜子听，也像是说给那个正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的自己。 5. 他再次低头，白毛仍安静地躺在指尖，纤细如丝，微微打卷，像某种未经许可的宣告——或是警告。 他盯着它看了很久，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有点想笑，仿佛被人恶作剧地在外套口袋里塞了一只巧克力糖，但又说不出这笑点到底在哪儿，那点笑意最终被他叹气吞进喉咙里，化作一道无声的喟叹。 他抬步，离开洗手间，脚下是厚实柔软的浅灰色地毯，踏上去几乎听不见声响，只余身后门缝中泄出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成长长的一条。 6. 落地窗外是夜晚的哥谭，整座城市像裹在雾气里的金属盒子，冰冷却不失光亮，灯光散在灰蓝色的天空里，被雾霭稀释成模糊的光晕，远处的街道像永不休眠的血管，车灯缓慢游走，如同飘忽的萤火虫，在暗夜中划出一条条微弱却顽强的痕迹。 屋内只有一盏立式台灯亮着，光线暖而偏暗，把整个客厅照成一片昏黄的柔光区，灯光落在木质地板与沙发之间，在地毯上铺出一道柔软光影，将少女的影子静静投在沙发背后，拉长成淡淡一圈，如同温吞的墨晕。 她在沙发扶手上背光而坐，那是个不该久坐的位置，却成了她最常占据的地方，仿佛她从来就不属于规则本身。 腿晃来晃去，晃得悠然自得，她裹着他的一件黑色t恤，衣摆垂到大腿上，袖口宽大得几乎盖住了手，头发乱糟糟地搭在脸颊边，像是刚从床上爬起，又像被风随意揉过，一缕挂在嘴角边，被她若无其事地舔了一下，湿润又带着点小动物的随性。 她正低头，专注地看着地毯上滚来滚去的一团毛线球，那玩意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里，也许是她在某个角落翻出来的，又或许根本就是她从别处带回来的“战利品”。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灯火下的湖面，带着专注、好奇，和一点点未被现实污染的欢喜。 7. 杰森站在她几步之外，眼前的景象却像隔着一层时间的玻璃，朦胧而清晰，他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那张脸——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 干净，柔和，毫无防备的少年感，没有改变，也没有老去，没有岁月带来的疲惫，没有熬夜后的黯淡眼圈，没有皱纹或松弛的轮廓。她就那样坐在那里，像某种完美的幻觉，仿佛时间绕过了她的存在，从未真正落在她肩上。 像照片中定格的少女，又像某种异于常理的存在——永恒、静止、不被时间征服。她停在原地，而他却在缓慢地、无声地走远。 岁月一笔一笔在他身上落下刻痕，而她依旧是初见那副未成年的模样。 他喉头动了动，像想说点什么，却只是无声地吞咽。 指间那根白毛，在那一瞬间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不是它本身的重量，而是那份悄然无声的对照——一边是他日渐成熟的脸孔，初老的预兆；一边是她永远不变的模样，宛如停驻的晨光。 杰森忽然有些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时间：是她那静止不动的生命，还是他缓慢老去的年岁。 那根轻飘飘的发丝在此刻就像是陡然增大了一般，它的存在感，却像一道锋利的缝线，悄然把他和她，割成了两条不再并行的时间轨。 8. “赛尔。”他把那个名字在齿间咬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念出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仿佛那个名字本身就是某种柔软又刺人的东西。 ——这是他少见的，真正叫她的名字。不是“宝贝儿”，不是“小细胞”，不是那些含糊不清、带着点无奈和纵容的代称，而是那个她偶尔才会自己提起的、真正属于她的名字。 “嗯？”她抬起头，眼睛在灯下亮晶晶的，像沾了月光的玻璃珠，清澈又专注，柔软的光落在她睫毛上，打出一圈淡淡的阴影，她眨眼时，那阴影就像水波一样轻轻晃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上，语气带着她一贯的直球式天真，“杰森刚刚是不是想给我看什么？” 杰森怔了一下，那根白毛已经不在他手里了，但她仿佛仍能感知到他心里那点隐约的起伏，他把那点情绪压下，嘴角扯了扯，随手一扬，把手空空地比划了一下。 “……没什么。”他漫不经心地说，语气尽力维持着一贯的懒散与不屑，“在洗手间看到一根白发。” 话音刚落，他将那根白毛丢进了垃圾桶，手指间的异物感仿佛还残留着，可一落入那黑色圆筒后，就像是再也不存在过了。 少女眨了眨眼，像是在认真处理信息，接着抬头看他，眼神认真得有点过分：“是杰森长出来的，还是捡来的？” 这问题一出口，杰森愣了下，她的语气就像在问“这东西能吃吗”一样自然且单纯，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的关心，却因为太直接，反而打中了他心里最敏感的那一块。 9. “我还能从谁头上薅白毛啊？”杰森没好气地反问，语气里带着他惯常的烦躁，但却没了火气，像是嘟囔，又像是在否认什么。 他顿了顿，瞥了少女一眼，“你知道白头发是什么意思吧？” 少女眨了眨眼，认真思考的模样像是在应对一场面试，片刻后，她点头，很笃定地说：“是会变成老头子的东西，对吧？” 杰森愣了一下，随即嗤地一声笑出来，带着点自嘲，更多的却是被少女这种天真回答冲淡了的莫名情绪，他转身坐到她身边，沙发轻轻下陷。 “你才老头子。”他低声说，语气带着调侃，声音却低得像一阵风，像是怕惊动了某种无法言说的东西。 少女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沉，只当是玩笑，反而得意地晃了晃脚道：“没关系，杰森再怎么样也不会年龄比我大的。” 第197章 杰森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头发，她的发丝柔软而温热，像初春清晨晒过的棉布，手指滑过时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几乎不带杂质的生命力，他的手掌覆盖住她半个头顶，像在确认她是真的，像在对抗某种缥缈的不安。 他原本只是下意识地抚摸，可动作一停，他却愣住了，指尖传来的触感是如此熟悉，却也因此显得格外遥远，他忽然生出一种古怪又难以言喻的感觉。 就像是世界在某个他没注意到的瞬间偷偷改变了一点点，只改了一毫米，一根毛发的距离，一个词语的语气，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还是原来的样子，一成不变。 而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悄悄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那条路有时平坦，有时颠簸，但终究是走着、走着，就会把人送往远方。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这些，他早已在枪火与泥土中爬过太多次，对“改变”这件事见怪不怪，可那种情绪，偏偏是在看着她那张没有一丝衰老痕迹的脸时，被安静地唤醒了。 不是恐惧，不是悲伤，也不是嫉妒——是一种不知如何面对的空缺。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空缺到底是出现在她那里，还是出现在他自己身上，他低头看着她，那双装满了好奇与纯然的眼睛还在看他，仿佛这个世界从未改变。 他忽然很想把少女抱进怀里，很想告诉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于是他只是轻轻地又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收回手，靠进沙发背后，假装自己只是累了。 “别老拿年纪说事。”他喃喃道，“我又不是哪天就得拄拐杖了。” “那你得先长出胡子才行。”少女小声补了一句。 杰森闭上眼，嘴角弯了弯，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已经开始刮第二天才会冒出来的胡渣了。 10. 少女看了他一眼，有点困惑地歪了歪头，声音软软的：“怎么啦，杰森好像不太高兴。” 她的声音不高，却干净得像一滴水落进夜色中，没有搅动什么，却轻飘飘地落在他心里，她说话时还在晃着腿，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又准确地察觉到他神色的微妙变化。 杰森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眼神微垂，指尖从她发间缓缓滑过，然后收了回来。 “……没事。”他这样说着，声音低低的，不重，却像是一道虚掩的门，轻轻关上了某个心绪。他靠进沙发，后背贴着软垫，整个人像是陷入一种疲倦的安静里。 杰森的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穿过玻璃，看向那片被城市灯光染亮的夜。哥谭依旧是那个哥谭，灯火通明却永远不安，灰蓝色的天幕压着街道，远处的高楼投下密密麻麻的影子，像一张巨大的网，将这座城市罩得严严实实。 风吹过窗面，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玻璃外用指节敲了一下，又像是时间偷偷叩门。杰森没有动，只是眼神微微变了变，似乎被那声音唤醒了什么短暂的思绪。 他余光扫过她，少女仍坐在沙发扶手上，脚一晃一晃，神情专注地看着毛线球，仿佛刚才那句关心不过是顺嘴一问。她太轻盈了，像是从未被这个世界真正压过肩膀，时间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抽象的词，是钟表上的指针，是别人提起的“纪念日”，而不是她亲身经历过的“改变”。 她真的不会变老吗？ 他不知道，但每当他看向她那张总是带着点天真、甚至有点孩子气的脸时，他总是忍不住想：如果这是真的，如果她真的不会变老、不曾长大、不曾被时间留下哪怕一丝痕迹……那他得怎么办？ 他不能停。 不能松懈，不能落后。 不能成为那个被她留在原地的、终有一日说不动话、走不动路、再也不能保护她的“老头子”。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那盏昏黄台灯投下的光圈中，少女的影子柔和而温顺地融在沙发上，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悄无声息地存在于他生活的每个角。 11. ——如果她不会变老，那他得在还能跟上她的时间里，好好地活着。 活得像样一点，活得比以前更像人一点。 活得——值得被她记住一点。 这个念头在心里生根的瞬间，杰森几乎感到一种微妙的羞耻，那是一种他平常从不愿承认的软弱：他害怕被遗忘，害怕终有一天，当他在时间的尽头停下脚步时，那个一直站在光下看着他的少女，会回头看一眼，却不再记得他是谁。 杰森自认为是一个很自私、很卑劣的人，他做过太多错事，背负过太多罪恶的影子，身上带着泥土和硝烟的味道，像个从地狱爬上来的幽灵。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希望——甚至贪婪地渴望——眼前的少女能永远属于自己。 哪怕只是一份记忆，一个影子，一道伤疤。 他不敢奢求太多，他知道她和自己不一样。她像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存在，静止、恒定、永远不会随波逐流，而他……是会变老、会受伤、会死去的人类，是注定会离开的人。 但他还是渴望，渴望她的世界里，有一个永远不会被时间冲刷掉的“杰森”。不是红头罩，不是哥谭的亡者，也不是那个总在犯罪和正义之间徘徊的影子，只是她的“杰森”。 属于她的，独一份的，那个会嫌她乱吃东西、会骂她不穿内衣就出门、像是个笨蛋一样粘着她的家伙。 他想在她的记忆里，留一个不会褪色的位置，不是被时间定义的“过去”，而是被她定义的“永远”。 他知道这很可笑，对一个注定会死的人来说，想被永远记住，是一种自私到病态的执念，可他从不否认自己有病。 他低头，视线掠过她乱糟糟的头发，落在她侧脸上，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小，仿佛下一秒就会跳起来捣乱，又或是抬头问他“晚饭吃什么”，她的生命里没有“衰老”这个选项，而他的生命……早已开始走向另一个方向。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低沉，指节轻敲沙发边缘，像在跟自己打赌——到底要怎样活着，才足够被“永远”记住？ 他还没有答案，但他知道，他必须开始寻找。 她还在这里，而他……还来得及。 小贴士:找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