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同人] 上位者》 第1章 [bl同人] 《（足球同人）上位者》作者：弦上听风【完结+番外】 简介： 重回二十七，内斯塔只觉得周围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他还是他，队友还是队友，对手依旧是对手。不同的在于，他能够听到别人的心声。 比如， 赛场上与兹拉坦发生冲突，欠揍的人说着欠揍的话，心里却在想：这下一定吸引你的注意了！ 再比如， 赛后偶然遇到兹拉坦，欠揍的人不再张狂，表现得无辜弱小又可怜，但心里却想：理兹拉坦、快理兹拉坦、怎么还不理兹拉坦！ 内斯塔：……这人、这世界都有些疯狂。 【噔噔噔！】 【以下是看文前一定要看的指南，介意勿入！】 1.cp伊布，1v1，非万人迷，其他人都是很好的兄弟情。 2.防站反提醒：伊布攻！伊布攻！伊布攻！ 3.私设如山，重生前设定为一直未婚未娶，不止主角。 4.与现实出入会非常大，看文请不要考究。 5.不管是比赛相关还是其他方面的，都非专业，涉及应该也不多。 6..找不到粮所以打算自产，非纪实，转会什么的作者会为了私设胡编乱造，bug众多，时间线混乱，ooc。 7.感情流，双重生，读心术是间断性的。 内容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读心术 足球 主角：内斯塔，伊布 一句话简介：在无数个平行世界里，都有好结局 立意：人生不留遗憾 第1章 一场天灾，致使值得回顾的一生毫无预兆的结束。 陷入沉睡后再睁眼，亚历桑德罗·内斯塔就发觉，本应永远安静的世界突然变得很是吵闹。 他仰躺在球场上微愣一阵，等回过神，就感觉到眉骨周围在火辣辣的疼。 很快，熟悉的ac米兰队的医护人员跑到他身边。 那些人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捏着纸巾，嘴里还嘟囔着，“上帝保佑，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嘈杂的声音以及突然围到身边的人，让内斯塔一时不能接受。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的生命不是在一场天灾中结束了？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疼痛的感觉非常真实，难不成这是在经历曾经发生的事情？ 眉骨被医护人员用纸巾触碰到的那一刻，内斯塔很快清醒。 他忘不了这熟悉的球场，只是经历过一次的事情再重来，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内斯塔心情很复杂，他推开医护人员的手，不去看他们脸上怯生生的关心，而是看向四周，看向曾经他待过的地方。 与内斯塔不同，场外的部分球迷看到他环顾四周这一幕，暗暗为撞上他的人心惊。 快看，内斯塔的脸流血了，他生气了！ 这搜寻目标的眼神，肘击他的家伙完蛋了吧！ 无视周围的吵闹，内斯塔有些头疼的走了两步。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明明已经死了，但他又回到了从前，重新活了过来。 经过几分钟的冷静，内斯塔终于下定决心试着接受这一切时，一个年轻的身影突然窜出来，扬手就要触碰他的伤口。 内斯塔很快躲开，迅速扭头看向想要招惹他的人。 胆大的年轻人非常眼熟，他是还像年轻小狮子一样的二十二岁的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 经历过一次的事情，再经历，内斯塔并没有太多想揍伊布拉希莫维奇一顿的想法。 但他正要转身离开，余光就瞥见欠揍的小混蛋又不知死活凑上来。 没碰到人的伊布拉希莫维奇挑挑眉，盯着被鲜血染红了半张脸的内斯塔，不死心继续伸手挑衅，“你怎么才这点程度就生气了。” 这种情况下，再一不再二。年轻的身体和脾气占据主位，让内斯塔瞬间来了脾气。 他很快转过身，伸手扯住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衣领，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 后者没有太多意外，伊布拉希莫维奇完全不怕被打，他脸上依旧挂着欠欠的笑容，“哈哈，你是担心漂亮的眉骨受伤吗？” 内斯塔拳头彻底硬了，伊布拉希莫维奇耸肩，继续口不择言，“意大利人也太在意自己的外表了吧。” 内斯塔一手用力，另一手要给伊布拉希莫维奇一拳让他知道大放厥词的后果时，一群人涌了上来。 为避免更多的麻烦，身为内斯塔队友的马西莫·安布罗西尼很快冲上前。 他麻利的伸手抵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胸口处，把内斯塔挡在身后，自己一个人夹在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在一米以外，“你这小子最好闭嘴。” 内斯塔并没有推开劝架的安布罗西尼，这是他一生的好朋友之一，是他在ac米兰的队友。 与内斯塔短暂的冷静不同，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听劝说。 他后退半步后，仍对着内斯塔指指点点，“你这么愤怒，是因为被戳中了小心思吗？” 内斯塔一拳没打过去，火也有些旺，看伊布拉希莫维奇还喋喋不休，忍不住开口，“比赛结束后你最好别走，我们出去解决一下这件事。” 伊布拉希莫维奇面上不屑，被赶过来的裁判拉到一边也没挣扎，“兹拉坦只听兹拉坦的话。” 拍摄到这一幕的人纷纷惊叹，记者已经想好了赛后采访内容，多嘴的人已经准备好到处散播这场面。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将他们冲散。 比赛还要继续，哪怕只剩下最后几分钟。 内斯塔平复下愤怒，被众人围住擦拭伤口时，从医护人员手中取过纸巾随意擦了两下。 放下纸巾的那一瞬，他敏锐察觉到身侧有一道比其他人还灼热的视线投过来。 但赛场上因为这种事情分心，是不被允许的，即便是他已经知道比赛结果。 等最后几分钟结束，内斯塔顺着视线投来的方向看去，精准无误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四目相对。 后者猝不及防被这么一看，愣了一下。 等伊布拉希莫维奇反应过来的时候，内斯塔已经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一坨屎。 不过，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在意这嫌弃的眼神，相反，他非常高兴，满心欢喜想到—— 看吧，兹拉坦吸引到了内斯塔的注意！ 脑海中莫名响起不属于他音色的惊呼，内斯塔愣了一下，随队伍离开的脚步也停下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伊布拉希莫维奇的音色。但这混蛋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脑海？ 内斯塔愤愤扭头，已经稍稍走远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单手叉腰，背对着其他人，走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步伐。 这不对劲，这如果是真的，也太割裂了，很少有人表现出来和心中想的完全不一致。 一定是刚刚意识出现了错乱，他重新拥有一次活过来的机会已经够不可思议了，总不能连别人的心里话都能听到。 走在前面的安布罗西尼察觉到内斯塔没跟上，他疑惑扭头。 看内斯塔视线落在那名叫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小将身上，他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该不会是内斯塔上头了，真的要找那混账小将打架？ 安布罗西尼这一句话，同样准确无误传入内斯塔脑海。 刚刚还在劝服自己是意识短暂错乱了，现在安布罗西尼的声音，让他彻底陷入迷茫。 内斯塔沉默两秒后，深吸一口气走到安布罗西尼身边，“你刚刚在想什么？” 安布罗西尼坦然，“在想你是不是要找对方的球员打架。” 内斯塔表情僵硬一瞬，他感觉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差。 毕竟，这一切都太荒谬了，尤其是可以确定，刚刚脑海中响起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意味着，这时候的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些不对劲，真该去看看医生。 当然，他也该去看看医生。 看内斯塔脸色惨白，安布罗西尼有些担心。 他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内斯塔，不放过任何角落。 确定眼前的人除了眉骨处没有其他伤，安布罗西尼张开手靠近，给了内斯塔一个安抚性拥抱：“再坚持一会儿。” 内斯塔摆摆手，“不……” 安布罗西尼误会了，他根本不关心脸上的伤，即便是留下疤痕也无所谓。 他只关心脑海中会传出其他人的心声，这种诡异的事情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只会当他被人撞傻了。 安布罗西尼不管是凑再近，也听不到内斯塔的想法，他只知道内斯塔状况不好。 其他队友意识到这一点时，教练卡尔洛·安切洛蒂也意识到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了医生，不管内斯塔会不会拒绝，都要回去做一个全面检查。 虽然不在状态，但内斯塔还是清楚周围发生了些什么。 对于教练安切洛蒂的安排，他在语言沉默中点头接受。 第2章 现在的身体的确需要做一个全面检查，是不是糟糕的，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一路上内斯塔沉默寡言，这与曾经的他可不一样。 队友们轮番上阵，你说一句冷笑话，他搞一个恶作剧，谁都没能将内斯塔逗笑。 对于队友们的好意，内斯塔很感动，但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实在是让他感到心烦。 对他来说，从医院做完检查，再回到队友身边，剩下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他很少觉得几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很漫长，这就是其中一次。 比赛取得胜利，理应好好庆祝一番。 不想因为他的原因，让这庆祝没办法尽兴，内斯塔努力表现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但效果并不怎么样，不管是在更衣室，还是在别的地方，都有看着就美味的食物。 但他面对那些喜欢的食物，完全提不起胃口，这是他经历从拉齐奥转会到ac米兰后，第二次吃不下饭。 身为ac米兰最能吃的球员之一，竟然出现了没有胃口的时候，这还不够说明麻烦大了吗？ 好在，安切洛蒂从医院取报告回来的还算及时。 他推开更衣室的门，瞬间有十几道目光投过来。 安切洛蒂手提一份检查报告，面色格外沉重，他先把视线落在内斯塔身上，“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内斯塔很快站起身，他懒得吐槽教练在关键时刻还要他选先后，“坏消息。” 安切洛蒂深深吐了一口气，“内斯塔……” 全队的心都被说话突然大喘气的教练狠狠揪起，没有人敢喘出一个粗气，生怕呼吸把后面安切洛蒂的声音盖过。 面对球员们的焦急等待，安切洛蒂缓缓从手提报告里面掏出一面崭新的镜子，“你眉骨留了疤痕。” 内斯塔，“……” 队友们，“……” 短暂沉默后，更衣室传出一道又一道松气声。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如果不是因为开玩笑的人是教练，恐怕敢做这种事情的人，已经被痛打一顿后丢进了垃圾桶。 内斯塔也很无语，简单平复了一下心情，他顺着问，“那么，好消息是什么？” 安切洛蒂不再吊胃口，他笑了一下，脸上的沉重表情消散，“除了眉骨的那道疤痕，你没有任何事。” 第2章 除了眉骨的那道疤痕，他没有任何事。 内斯塔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安切洛蒂的话好太多，这只能说明，医疗设备没办法测出他现在的不对劲。 他可以时不时听到别人的心声这一点，称得上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这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也不是什么好事，脑海中突然传出别人的音色，任谁也会吓一跳。 不过，为了后续的比赛和日常生活，他得尽快调整适应好。 距离内斯塔最近的人，是安德烈亚·皮尔洛。 他并没有参与冠军杯对阿贾克斯的比赛，赛前的训练受伤致使右膝韧带撕裂，再加上伤口处的炎症，让他不得不休息至少三四十天。 意识到内斯塔的古怪并不单纯是因为受伤，他走过去，“小桑，或许你应该和我一起出去转转。” 他和内斯塔是室友，朝夕相处很长时间，看出来的多多少少要比其他亲近的队友多一些。 内斯塔不想拒绝，抛开其他的一切，他很珍惜这次像个大家庭一样相聚在一起，即便是曾经经历过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内斯塔顺了口气，“我想我是应该出去走走，但你的伤……” 皮尔洛打断，“我即使在场边不动，也可以稳稳接住进球后飞奔而来的皮波。” 被点到名字的菲利波·因扎吉笑了笑，“是的。” 安切洛蒂不会拒绝这个要求，距离下一场对战罗马的联赛还有短短几天，他需要还能上场的球员都保持好状态。 离开休息室后，他们并没有挑太远的地方谈心放松。 顾及内斯塔的状态，以及按照以往的开车习惯，皮尔洛是驾驶员。 室友组在一起待着，从来不会觉得无聊，现在的沉默，与曾经所有情况都不同。 内斯塔看向车窗外，年轻的心与曾经老练一些的心融成一体，他不知道究竟哪种感觉带给他的是真实的。 过了半响，内斯塔先开口，“如果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间，你一定觉得我疯了。” 皮尔洛扭头，朝内斯塔眨眨眼，“就像我第一天早上睡醒，就问你第二天早上吃什么一样？” 内斯塔无奈笑了，“这还真是一个有些冷的笑话。” 车内的两个人再次安静下来，在经过有播放设备的地点时，他们听到了关于欧冠ac米兰3-2阿贾克斯的解说回放。 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这场比赛，内斯塔不自觉握紧手。 如果换做是以前，他兴许不会迫切希望停下来回顾，但现在不一样。 解说点到的时间、地点以及球员的名字，都在时时刻刻提醒他，这是曾经，但又是现在。 皮尔洛时刻关注着内斯塔，他把车停在适合还不易被注意的位置，方便内斯塔继续听录播。 “现在是欧冠四分之一决赛次回合ac米兰主场迎战阿贾克斯。” “首回合阿贾克斯主场0-0ac米兰。” “……” “全场比赛结束！” “ac米兰总比分3-2战胜阿贾克斯进入欧冠四强！” 与内斯塔此刻的沉稳不同，皮尔洛握住车盘的手格外用力，这是一场属于他们ac米兰的胜利。 通过后视镜看到皮尔洛眼中流露出来的兴奋，任由岁月封心的内斯塔此时有些动容，曾经与现在的心境不经意间靠拢，“真好。” 皮尔洛顺着接，“我们后面会一起拿下很多次胜利。” 内斯塔被带着笑了笑，“当然，不过……” 想到后面要说的话，内斯塔又顿住，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皮尔洛并不着急，他把车开到几乎没有人的地方，随后步行到四周除了草坪之外，只有一张长椅的地方。 皮尔洛最先坐过去，“小桑，刚刚你要说的是不过什么？” 对于朝夕相处九年之久的室友，内斯塔百感交集，困扰到他的心声很快被这份情意压下，“我会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皮尔洛眼睛紧紧盯着内斯塔，直到后者被看的好似想要回避视线，他才仰靠在长椅上，“好了，小桑，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到你？” 皮尔洛因为他刚刚那一番话，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内斯塔也放松不少，“我们只需要坐着就可以。” 皮尔洛微微有些意外，对熟悉的人话向来很多的两个人，在这一刻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在长椅上肩并肩坐了整整一个小时，内斯塔先打破沉静，“我应该有很多很多话想说。” 但他现在不清楚要怎么开口，曾经发生的一切，在现在还不作数，但对他而言，是已经经历过的事实。 皮尔洛虽然身高矮内斯塔一头，但坐在长椅上，可以轻轻松松揽住身旁人的肩膀。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并且难得不打算开一些玩笑，“小桑，一辈子很长，我们的时间有很多，你可以慢慢说。” 从内斯塔的话中，他听出了些许的忧伤，虽然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倾听。 挚友手心下灼热的温度，让内斯塔感觉真实的活了过来，他慢慢静下心。 比起前几个小时的不安，他现在确定冷静了很多。 安德烈亚说的对，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诉说。 既然拥有重新活过来的机会，他就更应该珍惜这一切，尽管有时候一些不属于他的声音会突然传入脑海。 许久没有吃东西，内斯塔渐渐感觉到饥饿，压在心底的石头落下，便有了想吃饭的欲望。 这儿没有人，自然也没有餐馆。 内斯塔活动了一下身体，从长椅上起身，语气轻松，“安德烈亚，我们回去吧。” 皮尔洛表示赞成，虽然没想到内斯塔比赛完会多愁善感一番，但只要看到内斯塔心情变好，他就算成功。 但他们刚起身准备朝停车的地方走，就被一道耀眼的闪光灯闪了一两下。 内斯塔最先意识到，他们这是被记者发现了。 现在跑肯定来不及了，虽然没做亏心事不怕被采访，但他还是不喜欢面对镜头。 好在，围过来的记者并不多。他们随身携带着设备，看样子有其他要采访的人也在附近。 走在最前面的男记者，夸张的打过招呼进行问候后，直奔主题，“谈谈ac米兰与阿贾克斯的比赛。” 男记者一边说，一边把话筒递给内斯塔，语气中带了些期待，“你怎么看待赛场上最后的冲突，以及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 虽然过去了很久，但内斯塔还记得这件事情的起因，“我相信肘击到我致使我受伤的人不是有意的。” 第3章 话说到这儿，他又回想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的挑衅，以及他听到的那人格分裂一般的心声。 内斯塔不打算忍下来，“关于后者，我可以肯定的是，伊布拉希莫维奇绝对是成心的，现在的他就像一坨屎。” 第一次从内斯塔口中听到脏字，记者略有些震惊，以至于反应的速度都慢了半拍。 等记者们回过味儿，内斯塔和皮尔洛已经走了几米远。 “这简直太有趣了。” 刚刚采访过内斯塔的男记者忍不住笑了出来，“上帝啊，你们还记得刚刚采访伊布拉希莫维奇的时候，他说了什么吗？” 另一名记者紧接着模仿着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语气，“兹拉坦认为内斯塔非常完美。” … 记者们毫不遮掩的笑声，连同他们心中想的事情，一起传入内斯塔脑海。 男记者：这可比前几年因扎吉被对方球员内鲁斯捏屁股有料多了。 另两位记者：伊布拉希莫维奇就在附近，他如果碰到内斯塔，不会被打吧。 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也在这儿，内斯塔脚步停顿了一下。 如果让他现在碰到那混蛋，说不准真的会动手打一顿。 不为赛场上的挑衅，也要为了让伊布拉希莫维奇明白，表里如一的重要性。 内斯塔一边想着，一边继续跟皮尔洛走。 他们停车的地方距离长椅并不算远，来的时候，空旷的地面也只有他们自己的一辆车。 但重新折回去，内斯塔就发现空地多出来四辆车。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四辆车的车主，就好像是商量好故意这么做一般，将他们的车围在了中间。 皮尔洛也很意外，他单手叉腰站在原地，“小桑，我们要不要找人过来挪车。” 他所说的叫人挪车，自然不是普普通通挪走就好。敢这么停车的人，一定是故意的。 内斯塔抬手揉了两下皮尔洛的头发，“如果按照以往来讲，比起把他们的车丢进百米以外的阴沟，我更想把他们本人扔进去。” 他可以肯定的说，敢做这种事情的人，一定是抱有什么目的，而且抱有目的的人，一定就在附近。 皮尔洛听明白了，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是拖车师傅的号码。 拖车师傅来的很快，只要给的报酬多，没有什么是做不了的。 于是，堵住他们的四辆车，无一例外，全部被师傅拖进了半米深的阴沟，里面的泥水多到可以没过脚踝。 … 目睹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些头疼，这可和他预料中的不一样。 他本想随处走走，但命运让他们相遇一般，他看到了空地上有内斯塔坐过的车。 没错，他有提前了解过，绝对不会认错车牌。 当然，他招来队友的四辆车进行围堵，不是为了整蛊内斯塔。只是因为，上帝要联系方式的方法，不能和普通人一样。 只有刺激的方式，才能吸引到注意，但显然这个方式失败了，内斯塔没有上钩。 如果有人从这儿路过，多留意两眼就能看到，一个一米九以上大高个伊布拉希莫维奇，正蹲在犄角旮旯默默扶额。 或许他现在是疯了，比起接受这个失败的结果，他更期待被内斯塔抓出来打一顿。 不过好在，他，兹拉坦，还有别的办法引人上钩。 第3章 赢下阿贾克斯，ac米兰的每个人都很兴奋。 在球员们给出的无数个庆祝建议中，教练安切洛蒂和身为队长的保罗·马尔蒂尼，选择了最稳妥的庆祝方式—— 晚上到米兰市中心的披萨店为胜利痛饮。 当然，痛饮后所有人都不能忘记一点，第二天依旧要早起去训练，为打败罗马做准备，为用全力争取联赛冠军付出。 在披萨店吃饭，可不像在米兰内洛一样要坐在固定位置。 周围人一边喝酒，一边唱着欢快的歌，手舞足蹈的，兴奋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内斯塔拥抱了每一个路过他的队友，这并不会显得奇怪。 他们取得了胜利，在其他时候不会吝啬拥抱，这种兴奋到爆炸的情况下更不会。 拥抱过后，内斯塔安下心准备吃摆放在面前的披萨。 但他刚准备动手，就留意到坐在身旁的皮尔洛正盯着手机，不知在看些什么。 内斯塔身体一侧，看着皮尔洛的侧脸，“安德烈亚？” 皮尔洛眼神倦倦的，摊开手的动作被衬得漫不经心，“嗯？” 内斯塔顺着皮尔洛摊手的动作看过去，他握着的手机上，显示的是一条陌生人发过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不长，既不是庆祝他们赢下比赛，也不是过来咒骂他们的。 上面只有一句话，上帝通过拖车师傅给我要到了你的联系电话。 内斯塔忍不住皱眉，皮尔洛看到后，反扣住手机。 他脸上带着笑，伸手拍了两下内斯塔的肩膀，“小桑，不用担心，这和一些疯狂的黑球迷相比，简直是毛毛雨。” “早在我打电话找人拖走那四辆车丢进阴沟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个结果。” “我根本不在意这条杀伤力为零的短信。” 说到这儿，皮尔洛顿了顿，他任由内斯塔从他手中拿走手机，“如果这是一个恶作剧，那就不一样了。” 内斯塔眼皮抬也没抬，“安德烈亚，你应该专注养伤，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吧。” 提醒到这儿，内斯塔才不再分心思，而是默默读了两遍短信内容。 他感到不高兴，并不只是因为皮尔洛被像是混蛋的家伙要到了电话，还因为这短信的内容，让他不自觉想到一个人。 皮尔洛端起酒喝了两口，看内斯塔在用他的手机编辑什么，忍不住凑近，“小桑，别被混蛋扫兴。” 内斯塔编辑好最后一句话发出去后，他放下手机，从皮尔洛手中抽出酒杯，“你现在更适合喝果汁。” 皮尔洛磨磨蹭蹭，拗不过关心他的好室友，最后还是乖乖拿了果汁。 至于发出去的短信，他不用专门去看手机，都能猜到内斯塔发了什么给对面。 无非是类似于“有本事就找我某某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这种话。 哦对了，最后还得附带着给对方一个联系方式，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惩罚还是奖励。 对方隔了很久才回复，内斯塔正想去拿手机，就听自己的也震动了一下。 周围很吵，但手机在衣服里面放着，震动感还是比较明显的。 内斯塔并没有犹豫，眼下解决皮尔洛的麻烦才是最要紧的。 于是，他当着皮尔洛的面，按开了手机屏幕。 短信上面显示的依旧是最初的陌生号码：上帝很欣赏这辆车，更欣赏做出某些事情的人。 皮尔洛看的愣了一下，“小桑，我是醉果汁了吗？” 如果说刚刚只是开玩笑认为这短信是个恶作剧，那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一个恶作剧。 内斯塔关上手机，薅了两下皮尔洛的头发，“没有。” 对于这种事情的发生，他也感到无语。前后差距可以这么大的人，他暂时想不到除了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有谁。 可如果真是伊布拉希莫维奇，那未免太奇怪了，毕竟，输了比赛就做这种抽风的事情，实在是说不过去。 皮尔洛不再管对方是谁，他向后一靠，柔软的座椅瞬间包裹住他的后背，“那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马尔蒂尼从两人身后经过，恰好听到这句话，他颇有些困惑的停下脚步，“有什么麻烦吗？” 内斯塔一转过身，就对上马尔蒂尼的双眼。 这时候的马尔蒂尼三十多岁，还很年轻，但队长给他的感觉，从不会因为年龄而改变。 回想到二十多年后大家的模样以及经历，内斯塔有些动容。 岁月可真无情，好在，上帝动了怜悯的心，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马尔蒂尼看内斯塔似是愣住了，笑着揽住他的肩膀，“怎么了，还没有习惯我戴着护具吗？” 内斯塔回过神，他没有直接回应这句话，而是从座椅上站起身，用力给了马尔蒂尼一个拥抱。 马尔蒂尼并不意外，他反手回抱住，顺带着拍了拍内斯塔的后背当做安抚。 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做的队友，不管做了多长时间队友，只要在一起相处过，就是一家人，家人给家人拥抱不需要理由。 短暂的几秒钟后，内斯塔先松开手，“刚刚没有什么麻烦。” 马尔蒂尼点点头，“没有就是万幸的，感到不舒服或者有别的事情，一定记得要来找我。” 内斯塔笑着摆了下手，“这儿美味的食物这么多，唯一的麻烦就是要吃撑走不动路了。” 马尔蒂尼闻言，也跟着笑，“那就祈祷我一会儿能背动你吧。” 留在内斯塔身旁聊了一阵后，马尔蒂尼低头看了眼时间。 第4章 “时间过得真快，还有半个小时就该回去了。” 马尔蒂尼笑着看向其他还在喝酒的队友，“我该去看看他们喝的怎么样了，明天还要训练，希望不要醉太狠。” 内斯塔点头当做回应，目送马尔蒂尼转身，在收回视线的那一刻，余光还瞅见队长走的时候，顺带着摸了两把皮尔洛的头。 现在可真好，他希望一直这样下去，但这样的前提是，每个人都不被伤病折磨。 内斯塔正想着，放在衣服里面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手机震动的第一次他没有理会，内斯塔便猜测，第二次兴许还是那个给皮尔洛发短信的人搞的鬼。 等内斯塔拿出来手机确认后，的确是他预测的这样。 陌生短信：比起花费一大笔钱去洗车，上帝更想让我用这些钱和你吃饭。 陌生短信：告诉你一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内斯塔简单扫了一眼，不打算回复。他把手机重新放回衣服内，与还在庆祝的队友一同饮酒。 这是他喝的最多的一次，没有心声突然窜出来惊吓他，只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当中。 唯一不好的在于，衣服中的手机每隔一段时间就震动一次。 被打扰的感觉并不怎么样，在他终于要忍不住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次。 内斯塔放下已经喝到见底的酒，翻出手机，看也不看上面的新消息，直接回复了一个字—— 滚。 … 第二天的训练，如马尔蒂尼所说的一样，要起来训练的时间很早。 凌晨五点的时候，房间的门就被挨个敲响了。 内斯塔睁开眼缓和两秒，清醒后的第一瞬就是寻找皮尔洛。 他撑床起身，看到熟悉的房间内另一张床上没有人，失落感便迅速爬上心头。 不过这种失落只持续了几秒，内斯塔后知后觉，能够醒过来就足以证明，他还留在这个地方，他还活着。 而皮尔洛之所以不在另一张床上睡觉，是因为酒量很好的内斯塔喝到最后也喝醉了。一个朝右睡的人，当然看不见同床睡在左边的人。 前一天晚上要赶路回内洛，作为一个只尝了两口香槟，后续全程灌果汁的人，他当然不会醉。 背人的任务，也就落在了他、马尔蒂尼和其他有伤在身的队友身上。 如果让他知道，喝醉了就不用这么累，他一定喝个天翻地覆。但背的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也完全可以接受。 队长的任务要比任何人都重，所以内斯塔稳妥回到内洛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的确是肩上，他的肩膀到现在还在酸痛。皮尔洛本就累，现在更睁不开眼了。 不过，内斯塔的不安还是传递给了他。皮尔洛抓了两把头发，本就凌乱的发丝此刻更乱了，“小桑，你还好吗？” 听到皮尔洛的声音从左侧响起，内斯塔愣了一下，随后扭头看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了解皮尔洛，他可能还真没办法判断出皮尔洛是真困还是假困。 内斯塔沉默两秒，想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后，上手揉了两把皮尔洛的头发，“我没事，昨晚真的是保罗背我回来的？” 皮尔洛打了一个哈欠，“队长太辛苦了，所以是我。” 内斯塔笑了笑，“那你还能再睡一会儿吗？” “不，我得起来了。”皮尔洛慢腾腾起身，“做一些康复训练，为了早日站在赛场内。” 内斯塔不打算阻拦，球员有时候就需要这样，不管是自愿的也好，被迫的也罢。 换好要穿出去的衣服，皮尔洛望向床头一侧的手机，“小桑。” 内斯塔正挤着牙膏，“嗯？” 皮尔洛看着手机，回忆昨晚不怎么美好的经历，“昨晚回到房间实在是太困了，所以我只替你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了手机。但有人一直试图联系到你……” 内斯塔立马想到了发短信的陌生人，“那个人说了什么？” 皮尔洛试图清醒的搓了把脸，他绕过床走进浴室，和内斯塔一样，挤出牙膏准备刷牙，“我想让那个人暂时打住，但要知道，在又累又困的情况下，身体可不会听我们使唤。” 内斯塔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换做是他，可能在困到极致的情况下，也懒得收拾烦人的家伙。 等洗漱完，内斯塔拿起被皮尔洛吐槽过的手机。 他只需要按开手机就能看到，那个陌生人发了几十条短信。 内斯塔懒得一一翻看都是些什么内容，只瞧了两眼就时间来讲，最新发过来的。 陌生短信：现在凌晨三点半，上帝说，凌晨四点，踢足球的都要爬起来训练了。 陌生短信：现在凌晨四点了。 内斯塔本想直接删了，但多看了两眼短信发过来的时间，还是回了一句—— 所以，四点一到，你就要准备睡觉了？ … 凌晨五点起床，他们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收拾完毕，半个小时的时间吃顿早餐后，来到训练场集合。 在训练开始前的热身过程中，安切洛蒂给没有受伤的球员布置了接下来要训练的内容。 受伤的球员，则是根据伤势位置以及严重程度，安排医护人员为其进行康复训练。 内斯塔身体并没有大碍，但到底是刚经历过一场比赛，体力和其他人一样，多多少少有些透支。 安切洛蒂也很清楚这一点，但直接让球员休息到与罗马进行比赛的前一天，是万万不可以的。 不过顾及到还是要让球员保持体力，训练的程度与时间，要比之前的短上些许。 一上午的中途休息时间其实并不算短，但因为经历了训练，每个队员的肚子还是饿的直叫。 内斯塔简单放松了一下身体，等待皮尔洛走过来一起去餐厅吃午饭的间隙，看了眼被他放在远处的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那个不确定是谁的人，一定又给他发来了短信。 第4章 结束一上午的训练，伊布拉希莫维奇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有新短信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上帝的直觉不会出错，不枉费他面对嫌弃的“滚”字，熬了一整个晚上示好。 一定是内斯塔发过来的消息，这种办法果然是有用的。 但当伊布拉希莫维奇看到内斯塔的回复内容后，脸上那刚扬起一丝儿的笑容，就拉了回去。 内斯塔：所以，四点一到，你就要准备睡觉了？ 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而是内斯塔把他一晚上的努力，当成了故意骚扰。 简单讲，这是在嘲讽的问他，骚扰别人一晚上，等人要去训练的时候就开始自己睡觉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些受伤，但好在他很会调整心态，没过多久就给了回复。 … 正如内斯塔所想，当他查看手机的时候，的确发现了那个人发来的短信。 不过，比起之前的几十条轰炸式打扰，这次只有简短的一句—— 其实，我是一个踢球的。 内斯塔不打算回复，从他旁边经过的因扎吉路过，恰好看到了这条短信，“这人是谁？” 内斯塔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不知道，但我认为，最开始这是一个想找麻烦的人。” 因扎吉好奇心上来了，“不如让我来看看都发了些什么。” 这并不是值得隐瞒的事情，内斯塔没有拒绝，直接把手机放到了因扎吉手上。 因扎吉翻看了几条后，忍不住笑着把手搭在内斯塔肩膀上，“按照我的经验，内斯塔，这人肯定知道你是谁，所以这人要么是你的球迷，要么喜欢你。” 内斯塔并不当真，“皮波，你在开玩笑。” “不，听我说，那是皮尔洛会做的事情。”因扎吉反驳完，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比划约人出来的手势，“或许你应该和那个人见一面。” 内斯塔拒绝，“我想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相信我，去见一面吧，你会发现惊喜的。”因扎吉并不放弃，他的直觉绝对不会出错，“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过现在猜测怀疑。” 因扎吉说完，轻轻拍了两下内斯塔的后背以示鼓励才离开。 其实，对于因扎吉的，内斯塔并不是没有想过。但这仅仅是建立在对方想惹麻烦的前提下。 如果真的像因扎吉所说，对方是球迷或者单纯喜欢一个人才做出这种事情，那他恐怕没办法应付。 毕竟，这个陌生人一开始要到的号码是皮尔洛的，车也是皮尔洛的。 早在因扎吉和内斯塔靠在一起的时候，远处还在换衣服的皮尔洛就注意到了。 看因扎吉离开后，内斯塔心不在焉的模样，皮尔洛顶着冲洗后湿漉漉的头发跑过去，“刚刚在聊什么？” 内斯塔依旧坦然，“在聊发短信的人。” 第5章 皮尔洛顿了顿，他明白内斯塔所说的人是谁，“小桑，如果这个人会带来困扰，那就是问题，问题都需要解决。” 内斯塔已经猜到了皮尔洛想表达什么，但还是想再确认一遍，“你的意思是……” “无关目标是谁。”皮尔洛大大方方，“小桑，我们与罗马的比赛结束后，约那个人见一面吧。” 因扎吉的建议，皮尔洛的话，无疑给内斯塔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他的确需要把对方约出来见上一面，如果看神情不是找麻烦的，那远远看一眼就可以。 不过，那条短信内斯塔依旧没有回复。 他现在需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训练上，为了在罗马的比赛中发挥出最好的实力。 好在对方也没有继续打扰，他们之间的交流，停留在对方说： 其实，我是一个踢球的。 … 与罗马的比赛到来的很快。 罗马奥林匹克运动场上，早在进球员通道前，内斯塔就一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弗朗西斯科·托蒂。 而后者也在内斯塔出现时，精准捕捉到了他的位置。 罗马与其他地方不同，内斯塔深知这一点。 还是拉齐奥的球员时，为了双方的安全，他不能和罗马球员有任何亲密的表现。 现在虽然不同以往，但他刚来ac米兰不久，罗马球迷对他的痛恨和厌恶还没有降温。 托蒂倒是无所谓，和内斯塔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就笑了起来，尽管内斯塔很快移开视线。 播音员宣布比赛的名单时，毫不意外，内斯塔得到的嘘声最大最多。 与内斯塔想的一样，即便他现在不是拉齐奥的球员，罗马球迷也没有忘记他的曾经。 从球员通道转移到球场，并没有用太长时间。 内斯塔跟在队友身后，无视球场看台上罗马球迷发出的一阵又一阵嘘声，专心在即将开始的比赛。 双方球员短暂的互相握手后，随着裁判吹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起初，双方踢得都比较放松。直到几分钟后，托蒂被撞伤，无奈到场外接受治疗。 其后，短短五分钟内，ac米兰队两次险些进球。 而内斯塔，先是在罗马的一位球员射门时，及时将球挡了出去，遏止了罗马的进球，再是干净铲下了另一位球员造成威胁的球。 看台上的罗马球迷本来就看他不顺，内斯塔两次遏止住进球，更让他们愤怒。 专心比赛时，难以避免会忽视看台上的人在做什么。 于是，铲球出线，准备重回场地时，内斯塔就被看台上丢东西的人砸中了。 这与从前一样，他不在意极端的球迷，在拉齐奥的时候不在意，现在更不会。 内斯塔只分给看台一个眼神，随后就收回视线。 这对罗马的极端球迷而言，回头看就是挑衅。 但他们除了在看台骂骂咧咧，等内斯塔靠近一些的时候朝下面扔东西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内斯塔继续投入比赛，他的任务除了盯住球外，还要看住重新回到场内的托蒂。 对他来说，球场下，托蒂是一生的朋友，球场上，则是一生的对手。 在这项运动中，防守难免会出现身体碰撞，尽管内斯塔表现得比以往还要谨慎，但铲出球时，被他死死防住的托蒂还是受了伤。 随着替补的上场，罗马优势渐渐变大。 前几日与阿贾克斯的比赛，消耗了ac米兰球员们的体力，这无疑是给有球员的一记重击。 尽管每个人在场上都用尽全力去努力，最后还是以一比二的比分输给罗马。 赛后，安切洛蒂接受记者采访。 对他来说，每个球员都很努力，只是太多疲惫，后续会让球员们尽快恢复从前的状态。 另一边，输掉和罗马的比赛与托蒂受伤，让内斯塔一路沉默。 他回到更衣室，盯着手机看了一阵，最后下定决心，绕到没有人的地方，给托蒂打了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语气中有不加掩饰的惊讶，“内斯塔？” 听到熟悉的声音，内斯塔深吸一口气，捋了捋并不碍事的头发，“是我，你还能走动吗？要见一面吗？” 听内斯塔比以前还要快的语速，托蒂愣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给出回应，“当然，我们约在哪儿？” 老实说，他现在连一个人去更衣室淋浴都很困难，但竹马的盛情邀请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 内斯塔想了想，报出一个不怎么有人的地点，“我们一个小时后见，你记得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 托蒂笑了笑，“好。” 他们这么做简直就像是在偷/情，但他只敢这么想，不敢说出来，会被骂。 挂断电话，内斯塔转身准备去换衣服，但刚有动作，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以为是托蒂发来的短信，内斯塔很快点开，但看到是那个不确定是谁的人发来的消息后，他陷入短暂的沉默。 短信内容是一句简短的问候，询问他最近过得还好吗。 这几天他忙于训练，对方也识趣的没有打扰，让他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没有解决。 这个时间段发来这种短信，让内斯塔肯定，对方当初一定知道车里面坐着的人是皮尔洛。 难不成，这人真的是皮尔洛的球迷或者是喜欢皮尔洛的人？ 可……用围堵车的方式来引人注意，实在是与正常人不同。 思考片刻，内斯塔决定先给对方打个电话试探一下。 … 作为一个真正有备而来的人，这几天，伊布拉希莫维奇一直在耐心等待。 等到ac米兰和罗马的比赛结束，他才拿出手机发信息。 不过，出乎伊布拉希莫维奇的预料，内斯塔给他的回复不是短信，而是一通电话。 他没有预料到，但深知一点，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接电话，和白白给对手送球没有区别。 于是，伊布拉希莫维奇做出了一个让他日后会后悔的决定——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随机选了一个路人替他接电话，尽管那个路人是年轻女孩。 电话另一头的内斯塔选择先保持沉默，手机迟迟没有传出声音，手握电话的女孩也有些紧张。 如果不是因为二十岁出头的伊布拉希莫维奇长得很不错，她此时可能就不是单纯紧张，而是吓到呆滞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想了想，难得的做出意大利式拜托的手势，给女孩比口型，“请说你好。” 女孩眨巴两下眼睛，按照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请求打破沉默，甜甜的说了声，“你好。” 第5章 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内斯塔愣在原地。 他此时此刻想不出来，现在还有什么比他以为对方是男的，结果对方是个女孩更糟糕的事情。 似是因为迟迟没有等到回应，女孩再次问好，“你好？” 内斯塔揉了揉额角，“你之前做那些的原因是什么？” 女孩沉默了好久，内斯塔只当她在认真思考，完全不会朝她正在受人指点的方向想。 像是还有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像是还不确定这样回答对不对，女孩语速极其缓慢，一字成一句，“上帝说，追逐一个人就要这么做。” 内斯塔再次愣住，果然像因扎吉说的那样，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被追逐的人是皮尔洛。 在内斯塔越想越多，直到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处理的时候，女孩再次开口。 她这次的语速与之前相比要正常很多，“很抱歉，我知道你是谁，我很想找到你，所以，我们还能继续联系吗？” 内斯塔沉默两秒，他不能替皮尔洛拒绝一个球迷或者喜欢他的人，但对方的目标如果是自己，一切就不一样了。 他想要拒绝，但当对方把带有歉意的话说出口，同时又祈求似的询问时，他又有些不忍心拒绝一个孩子。 良久后，为了不破坏一个孩子的梦，内斯塔还是“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女孩眉眼带笑。 对一个小女孩来讲，没有什么比帮了别人的大忙更重要的事情了，即使她不清楚这个忙帮的对不对。 与对方的交谈结束后，内斯塔挂断电话。 这个插曲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负担，对他来说，只是多了一个人有他的电话而已。 再次回想到与罗马的比赛，回想到与托蒂的约定，内斯塔麻利找出之前没有穿过的衣服，一一套在身上。 他向安切洛蒂请了半天假，碍于他在比赛中的表现很好，安切洛蒂并没有拒绝。 离开暂定的休息地点，内斯塔并没有选择坐车到约定的地点。为了避免一切被球迷发现的可能，他步行走到了和托蒂将要见面的地方。 他和托蒂认识了很久，所以不需要喊话试探，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远处站着的那个包裹的十分严实的人是他的好朋友。 第6章 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托蒂也默契转过身。 尽管他很小心，努力不被发现左髋部因为有伤不方便挪动，内斯塔还是发现了。 对于托蒂不顾伤痛前来赴约，内斯塔有些无奈。不同以往，这次是他主动在罗马靠近对方，“你是怎么过来的？” 托蒂后背疼的直冒汗，但还是稍稍挪动了一步当做演示，“这样过来的，在罗马一定找不到第二个人有我这样的体力。” 内斯塔忍不住扶额，“你应该躺在床上休息。” 托蒂笑了两声，丝毫不顾会不会有路过的人听出他的声音，“开什么玩笑，那样可就见不到你了，我们难得不是在电话里面说话。” 说到这儿，托蒂又忍不住想，如果让罗马的极端球迷知道，前拉齐奥队长和现在的罗马队长私下见面，关系还这么好，恐怕会发疯吧。 不过他不在意，发疯就让他们发疯去吧，他不喜欢把重要的朋友藏起来。 内斯塔声音很低，与托蒂的不在意不同，他顾及到的更多，但他还是说，“不，我大可以去看你。” 托蒂不信这套，“你不会，你会认为这样做容易被疯狂的球迷生吞活剥。” 内斯塔皱眉，“我现在可是在米兰。” 托蒂指指不远处极具特色的狼孩雕像，“不不，你现在在罗马。” 内斯塔一时有些无语，但看在托蒂受伤严重的份上，他没再反驳托蒂的话。 气氛活跃到这儿已经足够了，托蒂感慨，“真希望以后也能这样。” 与在其他地方有很大的不同，身在罗马，这种想法就是一个奢求，但内斯塔还是认可点头，“这样确实很好。” 这一天，内斯塔带给他的惊讶有些多。 从接到电话得知要见面，再到内斯塔现在的附和，托蒂觉得这简直美好到不正常，“发生了什么吗？” 虽然不明白托蒂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内斯塔还是耐心回应，“没有。” 托蒂沉默片刻，朝内斯塔伸手。 他试图让竹马扶一把的同时，在作死的边缘试探，“疼啊，幸好罗马赢了，不然我可太亏了。” 内斯塔给出的回应是重重握了一下横在面前的手，听到托蒂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他才松了力道，“那你们可要小心，以后我们会赢回来的。” 托蒂哼哼了两声，借着内斯塔的力站着，觉得要比刚刚自己强撑舒服多了，“那是当然，每场比赛我都不会掉以轻心。” 说完，两人陷入沉默。想到竹马的不对劲，托蒂先叹了口气。 “身体碰撞是难免的，尤其是在防守的时候。” 托蒂说着，扭头去看内斯塔的侧脸，“如果你是因为我的伤而这样，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桑德罗，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内斯塔看白痴一样看他，“你蠢吗？你完全多虑了。” 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特别想见这傻子一面，或许是因为来到这儿心境有些不同，但肯定不是因为球场上发生的碰撞。 看内斯塔不像是在狡辩，托蒂明白了，他很自信的笑了出来，“那你是想念我了。” 内斯塔这次没有反驳，他想念并且珍惜，曾经在身边的每一个重要的人。 两人靠肩站着吹了会凉风，感觉到托蒂手心渐渐出了汗，内斯塔伸出另一只手，“弗朗西，你的手机给我一下。” 托蒂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拿出手机，“要干什么？” 内斯塔仔细翻看联系人，“看看找谁能把你接回去。” 再坚强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再这样站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事。 托蒂不太情愿，挣扎着试图抢回手机，“我们只算见了一面，甚至还没有一起吃……” 内斯塔打住他后面的话，“不要想了，在罗马恐怕永远都不能一起吃饭。” 托蒂沉默良久，才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很高兴你愿意见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你都是我一生的朋友。” 内斯塔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没有外人的存在，他不打算隐瞒心里的想法，“你也是我一生的朋友。” 托蒂脸上的笑容大了几分，他还想和竹马多聊一会儿，好好相处这难得的二人时光，但总有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声音来自于内斯塔的手机，有人一直在给他发消息。 托蒂不免疑惑，“对方好像很着急，是你的队友们在找你？” 内斯塔并不这样认为，比起是队友们找他，他更相信是那个女孩。 听短信一直在响，也架不住托蒂疑惑的目光，内斯塔只好拿出来看一下。 短信是女孩发过来的，对方发给他的短信，大部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只有最后一句值得深思—— 我嗓子突然坏掉了，以后恐怕没办法打电话。 内斯塔忍不住皱眉，这可真是太突然了，从两人挂断电话到现在，还没有三个小时。 托蒂看了一眼短信，又看向内斯塔，“这是你哪个队友？” 内斯塔想也没想就否认，“不是队友，而是一个还没见过面的陌生女孩。” 这话听起来简直比猪会上树都离谱！ 托蒂比划着呆梨手势，试图让内斯塔明白他想表达出来的意思，“桑德罗，你还年轻，比较天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我敢保证，这人肯定不是女孩。” 自动忽略托蒂前半句话，内斯塔解释，“我们已经通过电话了。” 托蒂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愣着思考两秒，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中间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难道你没有任何发觉吗？” 内斯塔放弃让托蒂的想法变得正常，这简直是在浪费时间，“现在该思考谁来接你比较合适。” 托蒂随便报了一个人名，随后继续掰扯刚刚的事情，“如果你们见面后，可以确认这个人真的是女孩，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听到这儿，内斯塔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他，“弗朗西，你很想让我指使你做什么吗？” 托蒂没有自讨苦吃的倾向，“拜托，我只是不想你被骗。” 内斯塔有些无奈，“你完全可以放心。” 再者，只是短信接触，其他什么都不做，对方也骗不了他什么。 托蒂有些憔悴，不止是因为左髋部的伤势，还因为竹马不懂这方面世界有多险恶。 他本想组织语言继续提醒，但队友来的实在是快。 远远看到跟车而来的除了托蒂的队友，还有罗马队医，内斯塔便知道这小子回去后麻烦大了。 换做平常，一个人偷偷溜出来也就算了，受伤的时候出来，回去肯定免不了批评教训。 托蒂也料到了这些，不过他不在意，对他来说，用一次挨训换一次与竹马见面，非常值得。 趁远处的人发现他们之前，托蒂张开另一条手臂，“还不知道下次再见面是什么时候。” 内斯塔弯下腰，尽力避开托蒂的腰部，他给了对方一个拥抱，还顺带着拍了两下托蒂的后背，“以后有的是机会。” 托蒂还是有些不舍，但他们必须得分别了。 临要大喊一声让队友发现他的时候，托蒂又顿了顿。 他还是没忍住，直接说行不通就变个法子提醒，“桑德罗，不如把这当成一个打赌，如果那个人不是女孩子，你就要按照我说的话做一件事，当然，反过来，我也愿赌服输。” 虽然拿外人打赌会有些不道德，但绝对会赢的事情，他没必要拒绝。 内斯塔点头，“可以。” 第6章 回米兰的飞机上，安切洛蒂不知疲倦的给球员们提醒下一场比赛要注意的事情。 起初，内斯塔听的很认真，直到脑海中突然传出来属于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心声。 “这小老头怎么还没说完。” 内斯塔忍不住扭头，他们没有特地安排飞机回米兰，所以难免会碰到不属于队内的人。 但最早的一班飞机通常乘客会很少，他登机时也没有留意，便以为教练当众说这些，是因为除了队内的之外，并没有其他外人。 尽管内斯塔尽力让自己找人的视线变得不刻意，但坐在他后面的皮尔洛还是看出来了不对劲。 皮尔洛朝前一趴，靠在内斯塔的座椅上，“小桑，你在找谁？” 他开口说话前特地压低了声音，所以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内斯塔见皮尔洛凑过来，伸手习惯性的揉了两下他的头发，“想看看有没有奇怪的人。” 皮尔洛对奇怪的人并不好奇，但看内斯塔眼神中的执着和认真，又忍不住悄悄跟着一起环顾四周。 安切洛蒂快要说到最后时，一扭头就看到室友组两个脑袋都要贴在一起了。 他清清嗓子，试图吸引两个捣蛋鬼的注意，但严肃表情都做好了，也没见有人理他。 第7章 “糟糕，这简直太刻意了，小老头这是发现我了吗？” 脑海中再次传来声音，内斯塔沉着脸看向安切洛蒂。 他本意是想顺着安切洛蒂的视线找人，但刚扭头，就发现教练此时此刻看的人是他和皮尔洛。 皮尔洛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托安切洛蒂的福，他很快发现了奇怪的人—— 最后排的座位上，有一个狗狗祟祟的人。他围着围巾，戴着墨镜，时而探出个头瞅四周一眼，时而缩回脑袋。 在安切洛蒂盯皮尔洛许久，终于要张嘴训话的时候，坐在皮尔洛旁边的詹纳罗·伊万·加图索，对着那毛茸茸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是听着就很痛的声音，看皮尔洛被打的脑袋都低了一下，安切洛蒂心软了，决定放过这顽皮孩子。 一个小小的插曲，内斯塔也被拉入了“放过”的名单中。 皮尔洛并不生气，对他来说，挨加图索的打简直是家常便饭。 他简单揉了揉被打痛的头，直到安切洛蒂把所有要说的话讲完，才又凑到加图索耳边，“里诺，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了谁吗？” 内斯塔就在他们前面坐着，所以尽管皮尔洛的声音小，还是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加图索警惕，“闭嘴，我不想知道！你一定又想搞恶作剧！” 皮尔洛一张脸尽显无辜，“我不会拿陌生人和你开玩笑。” 加图索是个天使，警惕性下降了一些，“那你刚才看到了谁？” 皮尔洛悄悄指了下最后排坐着的人，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认出来了，那个人是对方教练派来的，跟了我们一路呢。” 内斯塔听到这儿，已经可以猜出来，皮尔洛说的人就是伊布拉希莫维奇。 加图索急了，他不能容忍有这种小动作的人。 内斯塔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加图索从座位上起身，大步朝最后排走。 对待偷偷摸摸的人，加图索动作很粗鲁，他一把揪住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围巾，逼迫似的让他抬起头。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伊布拉希莫维奇吃惊的事情，当然，看到被揪住的人真是对方球员，恶搞加图索的皮尔洛也很吃惊。 内斯塔并不打算过去，他相信这时候的加图索一个人可以就收拾那个张狂的小子。 伊布拉希莫维奇惊讶了一下，看加图索满脸愤怒，又意识到什么，很快平静下来，“你现在可真粗鲁。” 加图索自动忽略这句话，他瞪着眼睛，手臂的青筋暴起，“你偷偷跟过来想干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难得好脾气的不打算掰开攥住他围巾的那只手，任由加图索拽着，“想成为你的队友。”然后把你丢进垃圾桶里。 加图索一时反应不过来，手上的力道松了很多，“你说什么？” 内斯塔也愣了下，周围很安静，他们每个人都能够听清后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过，对他来说，前半句倒是不值得吃惊，后半句可是伊布拉希莫维奇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在心里吐槽的。 感觉到加图索松了力道，伊布拉希莫维奇耸耸肩，“兹拉坦的好话绝对不会说第二遍。” 加图索头有些发懵，比起这欠揍的话，他更想思考一件事—— 该不该相信这个狂妄的小年轻。 万一这小子是因为暴露了，才故意耍心眼这样说的，那他相信这番鬼话，就显得他太蠢了。 内斯塔倒是相信，但这种事情现在不可能发生，毕竟伊布拉希莫维奇可是转会过很多次才到的ac米兰。 皮尔洛看看加图索，又看看伊布拉希莫维奇，“小桑，你说这要怎么收场呢。” 内斯塔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已经接话，“让他加入就可以收场。” 皮尔洛有些意外，但还是比较赞成，“他看着是个可以栽培的。” 加图索琢磨一阵，扭头朝安切洛蒂求助，现在的他还不太能应付这种情况。 安切洛蒂很平静，当教练的什么大风大雨都见过，“那你想什么时候加入我们呢。” 伊布拉希莫维奇并没有立马给出答案，他看了眼内斯塔，发现自己没有被分到视线，有点不高兴。 周围的人还等着他的答案，伊布拉希莫维奇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乱，“这恐怕得先问上帝。” 嘴上说完，他心里忍不住叨叨，要不，明年欧洲杯，先用蝎子摆尾征服所有人？ 再次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的一长串心声，内斯塔不好的回忆涌上来。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曾经意大利对瑞典的比赛结束后，伊布拉希莫维奇和他交换了球衣。 湿漉漉的球衣握在手上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那可是跑完一整场下来被汗水浸透的衣服。 赛后他也看到了一些照片，有关于伊布拉希莫维奇的照片，单看人没什么稀奇的，可这疯狂的人直接把他的13号球衣穿到了身上。 他这次绝不会给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个机会。 安切洛蒂没想太多，他接受能力很强，直觉告诉他，值得培养的球员脑回路都不太正常。 加图索就不一样了，以为这是被伊布拉希莫维奇戏耍了，他几乎要暴走，“小子，这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看加图索真要动手了，内斯塔从座椅上起身，“回来吧，我们就快到了。” 皮尔洛也跟着站起来，恶作剧从玩笑变成真的，那就不是恶作剧了。 他走到加图索身边，把人连拖带拽的拉回座椅，期间还不忘拍拍愤怒的人进行安抚。 冷静下来的加图索，坐到座椅上才慢慢反应过来，他走到对方球员身边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跟着！ 这只能说明，注意到对方球员的只有皮尔洛，其他人毫不关心是因为他们不认为对方球员有问题，皮尔洛认为有问题，一定是因为想耍他。 内斯塔还在站着，他静静听完加图索的内心戏，突然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绕了这么一大圈，结果是因为他被皮尔洛耍了，加图索心底愤怒的小火苗再次燃起。 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为什么长了一副天使面孔的人，实际上是个王八蛋。 想着想着，加图索一巴掌拍到皮尔洛脑袋上。打一下出出气，这件事就彻底翻篇了。 这一下没有上一下重，但皮尔洛脑袋还是被打的垂了一下。 他一如既往伸手揉头，嘴上难得没有喋喋不休，不过心里在想，回去一定要整回来。 内斯塔揉了揉太阳穴，听这些心声简直比直接听唠叨还要累。 飞机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内斯塔并没有先站起来，他想等人走走再出去。 不为别的，只为让大脑静一静。 在还剩下最后几个人的时候没离开的时候，内斯塔才起身。 皮尔洛紧跟在后面，“小桑，你看着很累。” 内斯塔确实很累，但累的原因他没办法说出口，“别担心，可能是困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快走几步，站在内斯塔身后的时候，恰好听到这番对话。他努力刷存在感，“那你回去睡一觉，我不会打扰你。” 内斯塔懒得搭理他，这简直是在说废话，他们之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离开了这一片区域，当然也就见不到了。 被忽视的感觉可不怎么样，但伊布拉希莫维奇对待内斯塔，有格外多的耐心，“你们这几天要一直在内洛训练？” 比起一个话多的人，他现在更喜欢安静的。内斯塔微微扭头，“你很吵。” 伊布拉希莫维奇很乖的在嘴巴旁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不就是闭嘴吗，他正好也说累了。 内斯塔一时间还适应不了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转变，要知道，在对阵阿贾克斯的那一场比赛的时候，这混蛋还很狂。 不过，听话的人会有好果子吃，走下飞机，内斯塔淡淡给出回应，“不训练的时候会出去放松。” 伊布拉希莫维奇眼睛一亮，他很想直接问什么时候出去，但又想到他可以发短信更靠谱，又忍住了。 机场外面的人不多，其中一个是ac米兰的球迷。 女孩认出内斯塔后，没有大喊大叫，她克制着激动，没有蹦跳着跑过去，而是小心翼翼靠近，“你好，我很喜欢你们，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内斯塔不会拒绝球迷的要求，女孩从包包里面翻出一张看不出是谁的画像，“可以签在这儿吗？” 看内斯塔被女孩拦住，走远几步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忍不住倒回来，分给那画像一点儿眼神。 看清画像的模样，他表情一瞬间有些呆滞。 这特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他可以这么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抽象的东西。 忽略站在不远处的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心声，内斯塔看了几秒，也有些疑惑，“这个是什么？” 女孩脸蛋瞬间红了，她不好意思的抠手指，“很抱歉，我没有学过画画，但真的练习了很久，画像上面的是你……” 第8章 伊布拉希莫维奇再度露出被雷劈了的模样，他顿了顿，自纠似的默默在心里面补充—— 其实吧，画的还是挺美的，主要是人好看。 内斯塔，“……” 这混蛋怎么又特么犯病了？ 第7章 坐车回到内洛已经很晚了。 内斯塔先回房间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思考是睡一觉还是像以前一样打游戏。 在他正犹豫干什么的时候，手机短信响了一下。 内斯塔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之前的女孩发过来的短信：你睡觉了吗？ 他想了想，如实回复。 联系方式已经给了，为了避免以后再把对方当成一个没接触过的陌生人，内斯塔决定给对面的女孩一个备注。 简单编辑了一下询问姓名的短信后，他按下发送。 对面过了几分钟才回复：叫我布伊就行。 内斯塔没多想，备注好后重新放下手机。 皮尔洛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内斯塔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发呆。 内斯塔听到脚步声，知道进来的人是室友，所以并没有起身。 直到皮尔洛凑过来，黏黏糊糊坐在他身旁，“小桑，要不要陪我打会儿游戏？” 内斯塔还没来得及回应，皮尔洛已经打开了游戏，“来看看今天谁能赢。” 内斯塔短暂想了两秒，坐起来看向打开的游戏界面。 他有很久没碰过了，但重新拿起游戏时，操作不比以前差。 皮尔洛并没有那么喜欢打游戏，但重要的人喜欢，再加上这是让对方放松的好办法，他就可以陪玩的很认真。 不过，一旦他赢了，内斯塔就会缠着他继续打，这让他有时候会困得头疼。 你输一局我输一局，有来有往，内斯塔慢慢沉迷游戏不可自拔。 在他们又一次结束游戏准备按下开始时，安德烈·舍甫琴科闯了进来。 探着脑袋进房间的舍甫琴科，脸上扬着很甜的笑，“保罗睡了，你们要一起出去买东西吗？” 内斯塔看了眼时间，“现在？” 现在是晚上九点，他们身高体壮不一定会遇到危险，但这时候还有没有卖东西的，是一个问题。 舍甫琴科绕到内斯塔旁边，小鸟依人一般靠在他肩膀上贴贴，“可是餐厅里面没有菠萝汁了，我实在是想喝，回来给你们做饭当做答谢。” 一听舍甫琴科要做饭，皮尔洛放下手柄，仰躺在床上试图装睡。 这可不是什么答谢，这分明是惩罚，熟悉舍甫琴科的人，不会不知道他做饭都多么糟糕。 内斯塔也有些抗拒后半句，“做饭就不用了。” 舍甫琴科从内斯塔肩膀上稍稍抬头，眼睛很亮，“那你要出去吗？” 内斯塔没办法拒绝舍甫琴科，更何况，他现在尤其像一只撒娇的小甜鸟，“……行，出去。” 听出他们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一遭，皮尔洛挣扎着起身，他伸手很随意的扯了一件衣服往身上套。 在皮尔洛穿到一半的时候，内斯塔拦住，“你应该睡觉。” 皮尔洛明白，这是因为他还有伤没好，所以内斯塔不让出去，但他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小桑，如果你们迷路了，还是要给我打电话的。” 舍甫琴科坚定摇头，“不！那种事情绝不会发生。” 内斯塔也顺着接，“我们闭着眼睛走都不会迷路。” 皮尔洛看小傻子一样看他们两个人，“那好吧。” …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走远了真的会迷路。 空荡的街道，除了他们两个，一个人都没有，问路找不到人问也就算了，天黑指示牌也看不清。 万幸的是，他们身上带着手机。 内斯塔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试图照在指示牌上看清上面的内容，但真正照到时，就能发现，其实看清了也没什么用。 这地方…… 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 舍甫琴科有些失落，“要不再继续走走试试看？” 内斯塔不置可否，“先等等。” 他有考虑过继续走下去，但他们转的弯实在是太多了，继续走只怕会越走越迷。 他正想着，手机响了一声，那是收到短信的声音。 舍甫琴科试探，“安德烈亚？” 内斯塔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皮尔洛，那喜欢搞恶作剧的小捣蛋鬼恐怕还在等他们主动发信息。 当着舍甫琴科的面，内斯塔拿出手机，点开短信。 布伊：外面月亮很圆，你真应该出来看看。 舍甫琴科有些惊讶，等反应过来后，他睁着溜圆的眼睛抬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约会了？” 内斯塔揉了两下他的脑袋，“没有那种事。” 他不厌其烦解释和“布伊”的相识过程，也不止一次从倾听的人脸上看到复杂神情。 舍甫琴科尽力不让眉毛皱起，但最后还是失败了，“这么说来，她好像……很不一般。” 内斯塔点头，给他发短信的“女孩”的确很不一般，从为了接触到他不惜堵车，再到给他发一夜的消息。 舍甫琴科也没想太多，他还惦记着要怎么回去，现在给皮尔洛打电话一定会被嘲笑的。 内斯塔没想太多，眼下最快的办法，就是求助给他发短信的这个“女孩”。 他把指示牌上面的内容编辑好发过去，顺带着问：请问，你知道这附近哪儿可以买到菠萝汁吗？ 对方隔了几分钟才回复：直走一千米左右，看到废弃的喷泉后，朝右转弯，顺着被涂鸦的路灯继续走上几百米，会出现两条道儿。穿过最窄的一条道儿，就能看见一家半夜还会开的商店。 内斯塔仔细看了一遍，回了一句“谢谢”。 借着路灯的微光按照短信的线路走，还算惬意。 舍甫琴科跟在旁边，晚上冷，他不自觉揣了揣口袋。 这一揣兜，就摸到了一颗苹果。 这是他还没有拉着内斯塔出门的时候准备的，不是为了诱惑，他能够猜到内斯塔会跟着出来，所以带苹果是为了防止饿肚子。 不过他容易忘事，一出来就忽略兜里面还有吃的东西。 内斯塔就在舍甫琴科旁边，不管旁边的人有什么动作，他都能够留意到。 所以在舍甫琴科递苹果的时候，他很快就接住了。 回想到前几天球场发生的事情，还有飞机上的偶遇，舍甫琴科有些好奇，“你和阿贾克斯的那个球员还好吗？” 想到那个欠揍的混蛋，内斯塔不自觉皱眉，手中咬了一口的苹果都要不香了，“你是说伊布拉希莫维奇？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话又说到这儿，内斯塔琢磨两秒，做出补充，“如果不谈论人，只看踢球的技术的话，他来ac米兰无疑是好的。” 舍甫琴科也很认同，“那罗马的那场比赛，你放下了吗？” 内斯塔顿了顿，“我们那天都尽力了，以后会赢回来的。” 除了输了比赛让人在意，还有一件事让他有些惦记。舍甫琴科小心拉了下内斯塔的衣角，“那你和罗马的队长呢？” 内斯塔安抚，“托蒂啊，我们之间很好，没有任何矛盾。” 舍甫琴科放心不少，“真替你高兴。” 一说到罗马，内斯塔就很容易想起拉齐奥，“以前在拉齐奥踢球的时候，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尤其是罗马德比。” 舍甫琴科想象了一下，“我知道一些，极端的球迷会打架，这种情况要比其他地方多。” 内斯塔轻轻叹气，但不管过去多久，他的心依然记挂着拉齐奥，“不过那是我最难以忘记的日子。” 舍甫琴科歪头贴了贴内斯塔的胳膊，“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和你一样的。” 内斯塔笑了笑，他又说了很多关于拉齐奥的事，把一旁的舍甫琴科震惊的直发愣。 在罗马德比要派大量的警察队伍维持秩序，预防伤亡。 听内斯塔说的这么仔细，舍甫琴科真切感受到，踢一场球赛就好像身处在战场。 内斯塔一边走一边聊，找到还在营业的商店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从商店里面买到心心念念的菠萝汁，舍甫琴科付完钱后，递到内斯塔嘴边，试图让他先喝第一口。 内斯塔一手推开菠萝汁，另一手抬了抬新买的巧克力饼干，“我吃这个就好。” 舍甫琴科没再坚持，他把没拿东西的手揣进内斯塔的衣服里取暖，黏黏糊糊靠着走。 问过卖东西的老板，他们回去就显得很轻松，但折腾到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有点动静就显得格外吓人。 比如，离他们大概有十米远的地方，时不时会传出来窸窸窣窣的鬼动静。 内斯塔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舍甫琴科也这么想，“要不要停下来看看？” 内斯塔停住脚步，“怎么了，你害怕吗？” 第9章 舍甫琴科摇头，他的长相很轻易让人忘记他曾来自哪儿，“我不惧怕恐吓。” 内斯塔不再多说，他站在原地陷入思考，琢磨要不要把人揪出来打一顿的时候，脑海传出来了声音。 “该死，上帝怎么能紧张！” — 收到内斯塔问路的短信，伊布拉希莫维奇很想笑，但并不是想要嘲笑对方迷了路，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面。 虽然这么做很不上帝，但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是一个人走了出来，他想来一个命运般的偶遇。 好在他晚上住的地方，离内斯塔要去的地儿并不远。在内斯塔到商店之前，他就站在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等候了。 十几分钟过去，他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那是他不管过去多久都忘不掉的人。 他本来不会留意到其他人，但舍甫琴科很粘人，两个几乎贴在一起走的人，一个被注意到了，另一个人也会被注意。 远远看到内斯塔和舍甫琴科并排走，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丝丝羡慕。 他也想靠近，但他不是很敢，倒不是怕被打被骂，而是一接近就容易大脑宕机。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到内斯塔从商店买完东西出来，伊布拉希莫维奇想要上前。 但腿还没迈开，就看到舍甫琴科举着菠萝汁要喂内斯塔。 坦白说，他当时看到短信上提到的菠萝汁，最先想到的是—— 披萨蘸菠萝汁。 不过，他只敢想不敢说。这种独特的食物搭配，意大利人是不能接受的。 这一停下来多想，三个人的距离就更远了。 还是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伊布拉希莫维奇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大步跟上去。 但每次还剩下十几步就能靠近内斯塔的时候，他就该死的紧张，还有那熟悉的大脑宕机。 于是，一次特地准备好的偶遇，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狗狗祟祟。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我好困啊5瓶 第8章 又是伊布拉希莫维奇。 内斯塔站在原地忍不住思考，这人以前和现在到底哪个更招人烦。 舍甫琴科听不到心声，自然也就不知道偷偷跟着他们的人，其实就是他刚刚提到的阿贾克斯的球员。 “那人现在也停下了。” 舍甫琴科小心碰了下内斯塔的手臂，试图让表情不太好的人先缓和下来。 内斯塔自顾自说，“真是的，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放轻松，毕竟确认了后面的人不会带来麻烦，就没必要再转过去找人。 舍甫琴科说出想法，“我认为不像是要抢劫的。” 内斯塔试着想象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皱眉，那样简直是太荒谬了。 舍甫琴科误解了皱眉的含义，他满脸诧异，“难不成那个人真的想要抢劫？” 不管怎么说，出门买菠萝汁和巧克力饼干没花多少钱，遇到抢劫可真是太不幸了。 内斯塔打住他后面的想法，“不不，那个人不会这么做的。” 舍甫琴科刚松气一瞬，又突然疑惑，为什么内斯塔可以这么肯定。 看出舍甫琴科的不解，内斯塔一本正经解释，“如果他想抢劫，早在我们出商店的时候就动手了。” 舍甫琴科觉得有道理，一般刚出商店是没有什么防备心的，被抢了东西还可能是愣在原地。 不是想要抢劫，那这么执着的跟着他们走了一路，要么是球迷，要么是单纯迷路的陌生人。 忽略后面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内斯塔想到几天后的比赛，“要赢下科莫。” 舍甫琴科很坚定的攥紧手中的菠萝汁，“当然，为保级而战。” 话题慢慢从几天后的比赛，再次回到与罗马的比赛，他们一边聊着之前发生的，一边讨论再遇到罗马要怎么做。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目的地。 站在内洛训练场迎接他们的，不是工作人员，而是睡到发丝凌乱的安切洛蒂和马尔蒂尼。 还有什么事情比睡到朦胧，一睁开眼出来，发现球员跑出去两个更让人吃惊的。 当然有，那就是偷偷溜出去的球员，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自以为悄悄跟着的阿贾克斯的小将。 看安切洛蒂沉着一张脸，内斯塔最先解释，“是我的问题，出去买了一些吃的。” 舍甫琴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内斯塔说了什么，他刚想反驳，就被安切洛蒂一顿输出暂时制止。 “听着，我不管是谁的错，因为我已经听到了很多版本。” “还有，没教过你在比赛中应该怎么防守和跑位，但现在我想我可以教给你一点，半夜三更溜出去要告诉我。” 对于安切洛蒂的前一句话，内斯塔有点不明白，但对后面的话，他并不敷衍，如果身份换一下他也会感到生气。 “不，其实……” 舍甫琴科很想插上一嘴，但每次蹦出来几个字，总能被人打断。 马尔蒂尼和安切洛蒂几乎是同一时间注意到远处的人，一米九几的人在稍稍空荡的地方不好藏身，“那边的人，你出来吧。” 安切洛蒂的目标很快从内斯塔身上转移，这多亏了马尔蒂尼把话题引开，“来都来了，要过来谈谈吗？” 内斯塔顺着安切洛蒂的视线看过去，后面的人没有任何负担一样，坦坦荡荡站出来，丝毫不像之前一样狗狗祟祟。 舍甫琴科很意外，他只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可并不知道跟着他们的人是谁。 其他的倒是好说，后面跟这个人很难解释。内斯塔正思考要不要说点什么，就看一旁的马尔蒂尼朝他使眼色。 内斯塔顿了顿，只能开口，“我和安德烈先回去？” 安切洛蒂点头，老实说，在内斯塔和舍甫琴科没回来之前，他确实很生气。 但在冷风中站了半个小时，看到他们回来的那一刻，火气就消散了。 只是想要出去吃东西而已，错就错在没有提前说，他会不让球员吃想吃的东西吗！ 还有皮尔洛那小捣蛋鬼和马尔蒂尼这个护崽子的队长。 一个说自己想吃点零食拜托内斯塔去买，另一个说出去的两个人都提前说了。 上帝啊，他又不是蠢猪，才不信这些鬼话。 听到安切洛蒂后半段心声，内斯塔默了默，感激似的朝马尔蒂尼看了一眼。 后者只是摆摆手，示意带来一点小小麻烦的两个人赶紧回去。 内斯塔并没有直接回房间，他站在稍远且有建筑物可以挡住的地方继续看。 他很疑惑，安切洛蒂留下伊布拉希莫维奇是要说什么。 但兴许是距离太远的缘故，他听不到心声，天色也很黑，他看不清口型是说了什么。 舍甫琴科也没走，他对比之下小小一只，站在旁边也不碍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内斯塔看不出来，“等他们谈完话，回去再问问保罗吧。” 话音刚落，远处的马尔蒂尼就转过身，他朝四周仔细看了看，然后精准捕捉到两个队友的位置。 他单手叉腰，另一手指指球员休息的地方，用动作点明让他们回去立马睡觉。 内斯塔不再站着不动，他摸摸舍甫琴科的头发，“回去吧，第二天还要早起训练。” 舍甫琴科没说什么，等快要走回内斯塔住的房间时，还是没忍住，“我很抱歉。” 内斯塔完全不在意，他轻轻笑了一下，“这没什么的，而且你看得出来吧，安切洛蒂并没有很生气。” 舍甫琴科叹了口气，“我会补偿你们的。” 皮尔洛打开房间门，探出一个小脑袋，“千万别告诉我你要做饭。” 瞧着舍甫琴科被猜到心思的不好意思的表情，内斯塔捏着手指试图让小甜鸟明白他做的饭真的很难吃，但话要说出口时，又忍住了。 皮尔洛猜出内斯塔的心思，没办法，室友总是心软，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忽悠加图索让他吃掉。 想到这儿，皮尔洛眯着眼笑了一下，“其实我还是很期待的。” 与内斯塔看出皮尔洛又想搞恶作剧不同，舍甫琴科放下心，“明早就做给你们吃。” 目送舍甫琴科高高兴兴离开，内斯塔忍不住回房间轻薅了一把皮尔洛的头发，“你又想到什么了？” 皮尔洛关上门，推着内斯塔催促他去洗漱，“小桑，明天早上你就知道啦，快带着期待收拾收拾睡觉吧。” 第二天到来的很快，比舍甫琴科精心准备的一顿早餐更快见到的，是阴沉着的脸的安切洛蒂和伊布拉希莫维奇。 内斯塔很疑惑发生了什么，但这两人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面没有马尔蒂尼。 所以，即便是问队长晚上发生了什么，得到的答案也很可能是我不知道。 他和其他队友一样上前，但被安切洛蒂一个眼神制止了，随后教练当着众人的面让阿贾克斯的年轻小将先离开。 第10章 面对所有人的视线，伊布拉希莫维奇一点儿也不紧张，但表情很臭，就像是有人欠了他两百万。 内斯塔就站在原地，伊布拉希莫维奇离开会从他身边经过。 安切洛蒂示意其他球员不要围在周围，该干什么该干什么，随后拽了几个人先带头离开。 另一边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刻意不去看内斯塔，甚至经过的时候都屏住了呼吸。 不过，在伊布拉希莫维奇经过的那一刻，内斯塔听到了一连串心声。 “忍住、忍住！”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早晨。” “不过，这儿连早餐也不给上帝准备一份吗？” 听到早餐，内斯塔默默看了看四周，舍甫琴科还没有出现，那顿早餐看样子还没有做完。 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快要离开周围人视线的时候，舍甫琴科从另一个房间出现。 舍普琴科面带兴奋的绕到内斯塔身旁，“我都做好了，快过去趁热吃吧。” 皮尔洛听见，意味深长看向加图索，“我们不招待一顿再让别人走，会不会不好。” 内斯塔扶额，他想他已经猜到皮尔洛想做什么了，如果不是让加图索把饭吃下去，那就是忽悠伊布拉希莫维奇吃下去。 敏锐察觉到有人盯着他，加图索后背感受到一丝丝凉意。他立马扭头看皮尔洛一眼，见果真是捣蛋鬼在盯着他，便警告似的回瞪了一眼。 当着内斯塔的面，皮尔洛走到加图索身旁，“安德烈特地给客人准备了食物，但是他不好意思开口，最主要的是语言不通，想麻烦你用英语沟通一下。” 加图索皱着眉看了眼舍甫琴科，后者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朝加图索甜甜笑了一下。 其实，那表情是邀请加图索一起吃饭，但后者明显被皮尔洛带歪了。 加图索顺了口气，走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身边，“安德烈问你要留下来吃个饭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原本还在想怎么不招待一顿早饭，一听舍甫琴科准备了，瞬间没了心思，他拒绝的非常干脆，“不用了。” 而后心想，兹拉坦吃不下难吃的饭。 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这句心声，内斯塔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和舍甫琴科没有什么交集的人，也知道舍瓦做饭不好吃。 加图索见他拒绝，也不好再说什么。 皮尔洛也看出来了，他轻轻嗓子朝舍甫琴科说，“里诺说他很喜欢那些食物，会全部吃光的。” 加图索眉头狠狠一跳，简直是放屁，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舍甫琴科倒是有些犹豫，饭是他一个人做的，所以没有准备太多，但看内斯塔表情放松，又点头朝加图索说，“那好吧，喜欢就多吃一点。” 加图索有些上火，大清早被恶作剧也就算了，不忍心拒绝队友的后果就是，肚子还要跟着一起受折磨…… 内斯塔也不忍心拒绝舍普琴科的好意，难吃的食物自然也就不是加图索一个人解决。 作为好室友，皮尔洛也跟着帮忙吃了几口。 等三个人喝了几杯水试图让不好的味道消失时，马尔蒂尼出现在了门口。 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内斯塔还是打算试一下，“保罗，你们昨晚聊了什么？” 马尔蒂尼作为队长，还是知道大部分内容的。但他不能说出口，只能同情似的看一眼内斯塔，“以后你就知道了。” 第9章 对于马尔蒂尼给出的回应，内斯塔有些无奈，但也没再追问。 这与皮尔洛的吊胃口不同，一个是清楚什么时间会知道，另一个是完全不清楚哪天才会知道。 比赛即将到来，内斯塔也没什么心思再理会这个插曲。 全心贯注投入几天训练后，五月三日与科莫的比赛如期而至。 圣西罗主场作战，没过多久，ac米兰就很快占据优势。 上半场因扎吉打入首球，证明了自己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 在后半场比赛中，因扎吉的头球摆渡，给了内斯塔射门的机会，他也因此迎来了米兰生涯中的意甲联赛首球。 进球后二比零领先科莫，内斯塔一边拥抱围过来的队友，一边朝助攻的因扎吉靠近。 对因扎吉来说，作为一个真真正正的球疯子，没有什么比看到球进了更高兴的事情。 早在内斯塔朝他靠近之前，因扎吉就已经先张开双臂，等接近的那一刻，跳进内斯塔怀中庆祝。 胜局已定，最后的十几分钟，安切洛蒂换下个别球员，以便让坐板凳的其他球员上场恢复状态。 等到比赛结束，在场的球迷高声欢呼，ac米兰二比零赢下科莫。 球员通道，内斯塔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水，刚想喝几口恢复一下，就看马尔蒂尼欲言又止。 暂时放松后，看到马尔蒂尼这副表情，他就不自觉回想起买东西的那晚上发生的事情。 内斯塔思考两秒，走到马尔蒂尼身旁，“保罗，你是不是有不好的事在瞒着我。” 马尔蒂尼从他手上取走水，喝了两口否认，“没有，我只是渴了。” 内斯塔沉默，马尔蒂尼也的确有心事，但总体来说不是坏事。 遇到阿贾克斯小将的那晚，安切洛蒂和小将交谈了整整一晚上。 原本他们还只是在训练场外面说话，直到安切洛蒂和高层打了一通电话后，才转移到空出来的球员房间。 他只知道在训练场外交谈了些什么，等安切洛蒂带着小将前往房间继续交谈时，他就被拒绝入内了。 回想到这儿，马尔蒂尼拍了拍内斯塔的手臂，“场上表现得很好，后面也要继续加油。” 内斯塔点头，“当然。” 马尔蒂尼把水还给内斯塔后，转身想离开，但刚迈出去两步，又叹了口气认栽似的折回来，“确实是有件事，不过需要你保密。” “八月份，会转会过来一个年轻人。” 内斯塔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里卡多·伊泽克松·多斯·桑托斯·莱特，他很长时间没见过卡卡了。 一旦提起，就会有期待。 这一等，就等到了八月中旬，巴西年轻球员卡卡转会至ac米兰。 为了让新来的球员尽快适应，训练场上，加图索有针对性的将看着像个大学生一样的卡卡撞来撞去。 舍甫琴科于心不忍，“他还是个孩子。” 内斯塔拍拍身旁的板凳，示意舍甫琴科一同坐下，“里诺有分寸，不这样训练的话，到了球场就很可能吃亏。” 再者，卡卡并没有因为碰撞丢失球权。如果不是清楚卡卡是个什么样的球员，恐怕他现在也被这孩子的外表欺骗了。 等上午的训练结束，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几个月没有联系他的“女孩”发过来的。 布伊：真希望你没有因为其他人而忘了我的存在。 因为内斯塔曾经的解释，舍甫琴科也将对面发短信的人当做了一个女孩子，“这是长时间没有联系，所以在和你撒娇吗？” 内斯塔不懂小孩子的心思，尤其是女孩子，但听舍甫琴科这么说，也不自觉朝着这方面想。 不想打破一个孩子的梦，内斯塔简短回复：没有。 那边像是放心了一样，没再给他回复。 每当有新人来的时候，一些队友就有坏点子，有时候，恶作剧能让新来的球员迅速融入集体。 当天晚上，内斯塔盛好意面准备吃饭时，就听加图索朝安切洛蒂喊了一声，“教练，来玩一次土匪头子的游戏吧？” 内斯塔顿了顿，朝嘴里塞了一口意面，假装没听到这番话。 他很清楚土匪头子这个游戏的结局是什么，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拒绝参与。 安切洛蒂犹豫到皱眉，他比较害怕这游戏会把新来的球员吓跑，尤其是单看外表就像乖乖孩子的卡卡。 但卡卡显然没意识到这游戏其实是个坑，“土匪头子的游戏，听着好像很有意思。” 内斯塔怜爱的看卡卡一眼，满眼流露出一句，傻孩子，你玩了就要倒霉了。 皮尔洛凑近按住内斯塔握着叉子的手，跃跃欲试，“小桑，你不加入吗？” 内斯塔果断拒绝，“不，我只想好好吃饭。” 安切洛蒂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还不想给孩子留下一个阴影，“土匪头子的游戏下次再玩，等再加入新球员的时候。” 担心其他不乖的孩子再反驳，安切洛蒂继续说，“要么吃饭，要么换个游戏，就这么决定了。” 皮尔洛撑着下巴，看到餐桌上摆放整齐的手机，有了个新想法，“不如玩两局猜牙签吧。” 卡卡眼睛亮了一下，这个游戏他知道，规则非常简单。 一个人手中握着牙签，牙签数要小于玩的人数，其他人负责猜，每个人猜的数字不可以相同，谁猜对了谁就会受到惩罚。 加图索不至于警惕，这可是动员所有人都要参加的游戏，“那猜中的人有什么惩罚？” 第11章 内斯塔也放下叉子，只要不是玩儿没有节操的土匪游戏，他都可以接受。 皮尔洛指指手机，“猜对牙签数目的人，要拿出来自己的手机，闭眼随机选一个联系人，然后打电话过去表白。” 安切洛蒂觉得这个游戏可以，力度把握的还算可以，“那就按安德烈亚说的吧。” 当然，拿牙签的人当然是他，教练才不会和球员们一起疯耍。 内斯塔和其他队友一样，在安切洛蒂拿牙签的时候闭上眼睛，防止看到拿了多少根。 等安切洛蒂说“好了”以后，他才睁开。 最先猜数目的是马尔蒂尼，作为队长，这方面他也有带头的义务。 趁马尔蒂尼猜数目的时候，内斯塔炫了一口意大利面。 另一边，马尔蒂尼试探，“五根牙签？” 安切洛蒂摇头，“不对，你猜错了，下一位。” 因扎吉没有任何犹豫，“九根牙签。” 安切洛蒂仍然摇头，他不想让球员们根据手攥得有多紧来判断数量一般，把手背在身后，“也不对。” 皮尔洛知道这是时候了，他看向新来的卡卡，后者现在还是呆呆傻傻的样子，“让新人试着猜猜吧。” 安切洛蒂轻咳一下，在这儿，所有游戏其实都有一个潜规则。当新球员加入到游戏时，不管谁做什么，输赢都内定了。 随着卡卡说出一个数字“三”，安切洛蒂背着手抽出三根牙签，当场宣布，“猜对了！” 真是个好孩子，如果说的数字是十几根牙签，他还真不太方便偷偷数出来。 卡卡很震惊，但面对所有队友的起哄，他还是乖乖去拿手机，然后当着所有队友的面打开屏幕，闭上眼睛戳了几下，点了一个联系人。 安切洛蒂低头看了眼乖孩子的备注，不多思考就认定这是“外星人”罗纳尔多的联系方式。 内斯塔为卡卡放心，对队友说几句好听的话没什么。 卡卡也不磨蹭，他打过去电话的时候还笑着，等罗纳尔多接通后，乖乖说了声，“我喜欢你。” 对面沉默两秒，小心但又不失宠溺的语气传出，“怎么了，你是又想打我的头了吗？” ……打头？这孩子不简单！ 原本盯着手机还想看热闹的队友们，瞬间望向卡卡这个看着格外天真单纯的少年。 内斯塔习惯了，淡定的继续吃盘子里面的意面，要知道，以前他的头发可没少被卡卡薅。 卡卡有点不好意思，另一边的罗纳尔多没等到回应，意识到不对劲后又试探着开口，“你身边有媒体，所以才这么说的对吗？” 卡卡鼓了鼓腮帮，像个没有糖果吃的小朋友，“才没有媒体。” 最后还是安切洛蒂开口说话，这称不上是恶作剧的恶作剧才算结束。 临近挂断电话，罗纳尔多哄孩子似的补上刚刚没说出口的话，“我们也都喜欢你。” 卡卡高兴了，第二轮猜牙签很快开始。 这次游戏规则变了，赢的人不再需要给对方表白，而是要引导对方表白。 安切洛蒂不再背着手，他这次真的要开始公平公正。 没有参与第一轮游戏的先猜，内斯塔第一个尝试，没有猜中。 一旁的皮尔洛就没有这么幸运，他第二个猜的，猜中了。 内斯塔没太留意皮尔洛翻到的联系人是谁，只看到室友闭着眼随意戳了几下。 因扎吉最先起身，看到皮尔洛手机上显示的是没有备注的号码，他总觉得有一点眼熟，好像在谁的手机上看到过。 皮尔洛也不记得那是谁，但还是愿赌服输一般迅速给对方打过去。 另一边很快接通，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声音传出，“喂？”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太太今天更新了么2瓶 第10章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留意打过来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 在得知内斯塔并没有因为卡卡的到来而忘记他，他心情好，所以大发善心接了。 但他刚“喂”一声，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音。 伊布拉希莫维奇立马愣住了，他拿开手机，低头看着手机号码思考好一阵，才意识到这是皮尔洛打来的电话。 至于刚刚的气音，当然是内斯塔的，这两个人是室友，在一起待着也很正常，但是…… 给他打过来电话可就不正常了！ 在他思考该怎么弥补这个失误的时候，皮尔洛试探的语气传出，“如果让你说好听的话，你会说什么？” “还有什么比拥有兹……”伊布拉希莫维奇脱开而出，又还算及时的收住，“资质过人的我更好听的？” … 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内斯塔脸色就沉了两分，他没忍住“啧”了一声。 时隔几个月，难得和队友们一起放松一下，随机打电话竟然还能打给目前为止还招人烦的人身上。 皮尔洛没听出对方是谁，但看对面没等到回应还坚持不挂电话，觉得引导一下还是可以成功的。 内斯塔靠在椅子上，决定选择性忽略他们后面要说的话。 但在皮尔洛试探着让伊布拉希莫维奇表白时，听到对方自大的回应，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 皮尔洛倒没什么反应，他在思考这句话算不算表白成功，“所以，谁可以拥有这样的你？” 另一边，伊布拉希莫维奇听出这话是在刻意引导，他稍加思考后，忍不住想，既然都这么问了，那他就顺着接好了。 “当然是你……”刚刚虽是那么想，话说到一半，伊布拉希莫维奇又谨慎停住。 他纠结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想要补充的那句“你的室友”到最后也没能说出口。 得到目前来说满意的答案，皮尔洛简单说了声“再见”，随后挂断电话。 内斯塔摊开手，表示游戏结束他要好好吃饭。 但他刚拿起叉子，就听到不远处的舍甫琴科小声问，“保罗，你怎么了？” 内斯塔疑惑扭头，正好和来不及收回视线的马尔蒂尼四目相对。 后者顿了顿，与没怎么和伊布拉希莫维奇接触过的皮尔洛不同，马尔蒂尼很轻易就听出了这声音是阿贾克斯小将的。 内斯塔从那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对劲，“保罗，你有什么话想说？” 马尔蒂尼皱起眉，“我……” 在他思考该怎么解释时，安切洛蒂及时打断，“现在不管什么事情都饭后再说，明天还要早起训练，现在都给我好好吃饭。” 与其他俱乐部不同，在他们这儿吃饭，需要等其他人全部吃完，才可以离开。 内斯塔难得吃快了一些，但对面马尔蒂尼显然比他还快。 等所有人吃完后放下餐具的那一刻，马尔蒂尼站起身，没分给任何人视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内斯塔若有所思，他扭头看向安切洛蒂。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教练，安切洛蒂应付能力很强，作为马尔蒂尼的好友，他有些损，“依据我对保罗的了解，他是被伤透了心。” 内斯塔，“……什么？” 卡卡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刚刚的表白游戏，他还年轻，说话没什么顾忌，“没有人给保罗表白吗？” 内斯塔显然不认可这个说法，马尔蒂尼是永远的米兰王子，没有谁会不喜欢他。 安切洛蒂表示丝毫不慌，“这段时间的确没有，你要知道，他比你们大多数人都大。” 舍甫琴科显然被教练的这个说法气到，“不，保罗永远年轻。” 安切洛蒂看向护队长的小甜鸟，“你真应该当着保罗的面说，这样他就不会伤心了。” 舍甫琴科被逗的耳根都红了，但安切洛蒂还没有放弃，“不信你现在去试试。” 舍甫琴科不再吭声，他不得不承认，他被气到了。 晚饭结束，内斯塔先回到房间。 作为晚餐上牙签游戏的提出人，皮尔洛被安切洛蒂留下来单独谈话。 一个人在房间总有些无聊，内斯塔握着游戏机玩了近一个小时，才听到开门声。 他扭头看过去，进来的室友提着一大袋东西，神秘兮兮，“小桑，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 内斯塔放下游戏机，“什么？” 皮尔洛坐到他身旁，“安德烈去了保罗的房间，他说了些什么，保罗笑得很开心。” 内斯塔顺着问，“那你听到说了什么吗？” 皮尔洛一脸可惜，“这倒没有，但我可以肯定，让安德烈扭扭捏捏说出来的话，一定是夸赞保罗的。” 内斯塔一时间也有些怀疑，安切洛蒂难不成说的是实话？ 想到教练，内斯塔又暂时止住这个疑惑，“教练和你谈了什么？” 皮尔洛顺势把一大袋零食放到内斯塔身上，“他接了一通电话后，拿了很多东西和我做交易。” 第12章 虽然不明白安切洛蒂这么做是为什么，但皮尔洛不会为得到教练私藏的零食而纠结其他，“他说，只要我把手机给他，让他随便删一个人，他就都给我。” 内斯塔看了眼怀中的零食，“那你还能找到删了谁吗？” 皮尔洛无所谓，“小桑，没关系的，重要的人的联系方式我都记下来了。” … 一周多的训练，再加上吃饭都要一起，卡卡很快融入进米兰这个大家庭。 九月一日，客场与安科纳的比赛如期进行。 球员通道，还青涩的卡卡穿着白色客场球衣，难掩紧张，这是他在米兰的首秀。 内斯塔拍了拍卡卡的肩膀进行安抚，一旁的加图索则是拍了下孩子的脑袋，“听着，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身体碰撞。” 卡卡被打的脑袋低了一下，想到一周多的训练，他放松不少，“我不担心，也不害怕。” 离开球员通道，不过多久，裁判吹哨宣布比赛开始。 前半场，舍甫琴科任意球进门，一比零领先安科纳。 内斯塔就近拥抱，远处的加图索在舍甫琴科进球后，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 亲眼目睹衣服拉出半个手臂长，内斯塔忍不住想，如果质量不行，恐怕衣服已经被撕烂了。 在舍甫琴科进球后，卡卡也跟着小跑过去，得到一个拥抱的同时，被其他靠近的队友环在了中间庆祝。 后半场比赛正常进行，但在马尔蒂尼把球踢飞后的落地瞬间，和对方后卫球员比利卡发生了摩擦。 作为队长，他很少在球场上发脾气，但一贯冷静的他，没办法忍下被甩胳膊的比利卡打在脸上。 一时间，球场爆发冲突，双方球员围成一片。 内斯塔尽全力靠近，但还是晚了一步。 舍甫琴科离的并不算远，他场上场下都是好脾气，但看到队长被打，愤怒上来谁来拦不住。 他不顾对方球员围在四周，冲上前一手锁住比利卡的喉咙，一边警告着靠近，“你简直太过分了！” 比利卡显然不服，“他先撞到的我，谁的行为更恶劣？” 舍甫琴科心情糟糕透了，“分明是你为了甩开保罗，撞在一起后先打到了人！你还一直挑衅……” 通常，通常上的球员，和球场下的球员会有些许不同，比利卡就是一个例子。 场外敏感且胆小的比利卡，作为后卫上场，就要毛躁很多。 他扯住舍甫琴科的衣领，不打算退让，“这儿可不是意大利，不是什么都由你们说了算。” 双方球员撕扯之下，裁判科里纳黑着脸出现。 最靠近他们的双方球员，明白裁判过来意味着有人要吃牌了，他们各拉各的人，嘴上还时不时说几句。 “裁判过来了，别拉拉扯扯了，你们疯了吗！” “上帝啊，别骂了，一会儿内斯塔就过来了……” 其他球员尽力在科里纳周围拖延时间，但他不顾其他球员在耳边说什么，跑到还在争吵的人身旁，一心想制止更进一步的冲突。 打人事件不能就这么过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并不会平息双方球员以及球迷的怒火。 红牌罚下马尔蒂尼和比利卡，科里纳表示比赛继续，谁再多说什么废话，就领牌认罚。 勉强压下下心中的不顺，舍甫琴科后半场再次踢入一球，这场比赛以二比零赢下安科纳结束。 赛后，记者想要就冲突一事进行采访，但他们在马尔蒂尼那儿没找到突破口，以失败告终。 休息室，舍甫琴科和内斯塔几乎是一同靠近。 马尔蒂尼不用抬头都知道来的人是谁，“别担心，我没事，赢下比赛会让我高兴了很多。” 舍甫琴科黏黏糊糊坐在马尔蒂尼身边，比赛结束他就变成了一只小哑鸟，试图靠亲近进行安抚。 内斯塔低头看向马尔蒂尼动过手术的鼻梁，“保罗，你有伤到吗？” 马尔蒂尼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事，不过，说到这个，我可不想再做鼻梁手术了。” 话音刚落，其他队友就一个接一个涌了进来。 因扎吉对场上发生的事情也格外生气，但在他和别人吵架的时候，因为身板较小被队友拉走了。 这里发生的熟悉的一切让内斯塔有些头疼，他不自觉开口，“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他想要改变一些事情，比如让队友们不再经历伤痛。 马尔蒂尼听到，心里惦记的事情又被勾起，“我是说如果，如果让你们和一个比较奇怪的人做队友，你们会怎么样？” 内斯塔见马尔蒂尼在看他，虽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说，“只是奇怪而已，不是讨厌的人就可以。” 但如果有条件，让队友们远离伤痛折磨，他乐意和讨厌的人做队友。 于是，第二年八月底的凌晨五点钟。 在内斯塔快要忘记马尔蒂尼曾经问过的问题时，他刚来到训练场，就看到一个现在本不应该在这儿的人。 穿着ac米兰球衣的…… 年轻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我好困啊4瓶 倒泻半湖明月2瓶 第11章 这是梦吧？ 内斯塔用力攥了一下手，感觉到丝丝痛意后，认识到这并不是他没有睡醒。 与他一起愣住的，还有陆陆续续抵达训练场的队友。 等人都到齐了，安切洛蒂才缓缓走到他们面前。 他身后跟着的是马尔蒂尼，很显然，他们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为了防止即将转会的球员透露出真实转会意愿，利益相关的人大都会选择隐瞒。 作为真正知道伊布拉希莫维奇要来并非是玩笑的安切洛蒂，理应解释这一切。 在这一刻真正到来之前，他需要进行精辟的表演，让自己的球员们不会对他产生怀疑。只有连自己人都骗过了，其他人才不会质疑。 而作为队长的马尔蒂尼，算半个知情人。安切洛蒂身为教练，他现在非常庆幸，当初回房间继续谈话的时候没有让马尔蒂尼跟着，不然早就暴露了。 不过，隐瞒这件事的过程还是比较艰难的。 比如，半个知情人士马尔蒂尼险些要经不住道德的压力，将这件事情透露给内斯塔，每当这时候，就需要靠他力挽狂澜。 转会的事情一直隐瞒到八月底，在转会市场最后一天，他们与伊布拉希莫维奇签下了合同。 安切洛蒂双手揣着口袋，心想这辈子不去做演员还真有点可惜。 去年训练场外发现阿贾克斯的小将，他们聊了整整一个晚上。 从这小将为什么偷偷跟到米兰内洛，一直聊到想要转会ac米兰的具体原因。 当然，聊到最后的时候，安切洛蒂高兴之余还有点担忧。 伊布拉希莫维奇简单夸赞了他作为教练的执教水平，用了一些词表达了对ac米兰的忠心以及向往，最后的铺垫是…… 说了久到让他犯困的、对内斯塔表示喜欢的话。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小将对内斯塔的喜欢可不简单，但他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有前途的孩子。 至于，第二天谈完后脸色不怎么样，是因为上年纪还熬了一个大夜。 加班也就算了，还得装样子，以防转会的消息提前透露出去带来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儿，安切洛蒂点了根烟缓缓吸起来。 当时离开房间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提醒小将先不要接触内斯塔。 上帝啊，他见过变脸的人，但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不喜欢哪一句话就把不高兴挂在脸上的人，很直接很干脆。 这种平稳生活一直持续到卡卡转会，晚饭时餐桌上玩起牙签游戏，让他有了危机感。 他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皮尔洛输掉游戏后，电话打给了伊布拉希莫维奇。 他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不让伊布拉希莫维奇在那期间联系内斯塔，那不代表可以联系内斯塔的室友啊。 以防万一，他晚饭结束后把皮尔洛留了下来。 当着捣蛋鬼的面，他给伊布拉希莫维奇打了电话确认，得知这是一场意外，他放心不少。 但要想做到滴水不漏，还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于是，他选择忍痛割爱，用珍藏了许久的零食当做交换，把皮尔洛手机上，那个没有备注的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联系方式删掉了。 事后，他示意皮尔洛可以回房间时，还给伊布拉希莫维奇又打了一通电话提醒要注意的点。 万幸的是，皮尔洛并没有察觉任何不对劲，就像在餐桌上没有听出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声音一样。 时间节点回到现在，安切洛蒂按灭吸了几口的烟，“我来简单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球员，你们的新队友，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 第13章 被介绍的人，只朝他们简单点了下头。 内斯塔并不想分给他眼神，没什么比一大早看到现在还讨厌的人更让人不愉快的了。 为了促进球员之间的关系，安切洛蒂选择先让他们握手后再进行简单训练，最后再一起吃饭。 针对年轻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内斯塔觉得握手当做认识的环节完全没必要。 但顾及教练和队长马尔蒂尼，他还是伸手简单和伊布拉希莫维奇碰了一下。 站在训练场内的队友，只要眼睛没事，都能够看出来这两个人关系微妙。 卡卡对此很疑惑，他忍不住小声问站在身旁的加图索，“他们关系不好吗？”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媒体知道这小将转会到ac米兰，肯定已经把曾经发生的事情都扒了出来。 加图索平静解释，“去年和阿贾克斯的比赛上，他们两个人发生了矛盾，当时内斯塔眉角受伤了……” 卡卡说话的声音还算小，加图索不加掩饰的声音可就大了。 内斯塔面无表情看过去，卡卡感受到视线，闭上嘴巴，还顺便捂住了加图索的嘴。 换做平常，再次提这些事情，他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当初挑衅他的人就在这儿，最重要的是，这人表里不一。 舍甫琴科试图打破僵局，“要不训练完互相留个联系方式？” 被忽视已久的伊布拉希莫维奇自然是愿意的，但刚要开口答应，就想起现在身上只有一部手机。 这会让他暴露一点，很早之前给内斯塔还有皮尔洛联系过的手机号是他的。 多个因素影响，伊布拉希莫维奇只能先拒绝，“很不幸，过来的路上手机掉了，等晚上吧。” 舍甫琴科并没有多想，内斯塔淡淡瞧了眼伊布拉希莫维奇球裤一侧凸起来的地方。 说那东西不是手机，恐怕也只有傻乎乎的小甜鸟才会相信。 安切洛蒂只知道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么做的其中一个因素，不过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隐瞒转会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凡事都得朝前看嘛。 这样想着，安切洛蒂伸手点了点人名，“现在都去热身，一会儿就要进行简单训练了。” 听从教练的安排，躺在要热身的地方，内斯塔心情有些许复杂。 伊布拉希莫维奇就躺在距离他一米以外的地方，他虽然暂时听不到心声，但总觉得那人现在的心理活动很丰富。 因扎吉在他另一侧，刚刚提起手机的事情，让他想起了和很久之前的短信女孩，他没忍住八卦一句，“你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内斯塔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因扎吉提起的人是时不时给他发短信的孩子，“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因扎吉忍不住皱眉，这和他想象中的可不一样，“怎么会这样，那最后你们聊了什么？” 内斯塔想了想，“她问我有没有因为其他人的到来而忘了她。” 听到这熟悉的内容，正喝水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呛住咳嗽了好一阵，等他再扭头，对面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内斯塔难掩嫌弃，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在意，但被直视，心跳还是漏了一拍，“……你们继续。” 因扎吉凑近一些，趁安切洛蒂懒得理会他们在闲聊，继续追问，“那你怎么回应的？没有说几句好听的话吗？” 内斯塔不是很明白，“只回复了几个字，这需要说好听的话？” 因扎吉平躺在地上扶额，“人家喜欢你，我还以为之前点透你了。” 听到敏感词一般，原本还专心热身的舍甫琴科也凑了过来，“谁喜欢谁？” 内斯塔撑着身体去捏了把舍甫琴科的脸，“不要听他胡说。” 捏完凑热闹的舍甫琴科，内斯塔又继续热身，“对方只是个喜欢踢球的孩子，追逐关于球的梦想而已，绝不会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伊布拉希莫维奇忍不住在心里给因扎吉点了赞，经验丰富的人就是不一样，他还真是那种喜欢。 不给因扎吉反驳的机会，内斯塔换了个热身的姿势，继续说，“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不会再回复任何一句，哪怕只有一个字。” 伊布拉希莫维奇动作一顿，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事实证明，他没有暴露是正确的。 因扎吉有些吃惊，不过内斯塔不喜欢对方，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听内斯塔他们越聊话越多，安切洛蒂被吵的有点头大。 他决定给“偷懒”的人一丁点儿教训，他大步走过去，直到停在四人面前，“一会儿的简单训练你们几个人一组。” 内斯塔没什么想法，只是四个人训练一起而已，即便分出去会方便有人盯着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切洛蒂走远两步，觉得这对新来的伊布拉希莫维奇来说可能不是一个惩罚，他又折回来，“我会给你们的训练加上新内容。” 从头到尾只说过一句话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和舍甫琴科一同看向教练。 后者双手环臂，颇有些无情的选择一视同仁，“传球、接球、颠球、控球等都是基本功，你们当中不管是谁失误，都得支撑其他三个人做十个俯卧撑。” 内斯塔不自觉皱眉，别的倒是没什么，支撑三个人做俯卧撑……他现在很怀疑教练的精神状态。 不远处的卡卡听到安切洛蒂说的话，忍不住朝他们四个人投过去同情的目光，“希望他们不会失误。” 内斯塔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倒是没什么，其他两个人失误的话，让三个人坐背上然后再做俯卧撑，会直接被压在地上吧。 第12章 热身完，他们四个人拉开距离，占位连起来就像一个正方形。 内斯塔先传球，他控制着力道踢给因扎吉，后者轻松控住球，顺便还扯了个话题，“这两年的八月份真不错。” 内斯塔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在说转会的事情。 去年转会过来的人是卡卡，这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但今年八月份倒是与曾经不同。 ——这是当然。 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心声缓缓传入内斯塔脑海，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出现就没怎么让人吃惊，内斯塔甚至懒得再分过去眼神。 因扎吉继续传球，舍甫琴科接住后，轻轻颠了两下，他不笑的时候很冷冽，就像尚未融化的雪。 内斯塔明白，这副模样并不意味着不高兴，只是静下心后的平静状态而已。 趁着舍甫琴科还没传球，因扎吉笑着调戏，“舍瓦，去年八月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内斯塔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来了那场牙签游戏，但很显然，能让因扎吉问出口的肯定不这么简单。 舍甫琴科愣了一下，最先想到的是和安切洛蒂在餐桌上的争执。他扁扁嘴巴，险些把球踢飞，“教练捏造虚假事实的那晚吗？” 以为暴露了，伊布拉希莫维奇略微有点紧张，他险些遭殃，但后退半步后，还是稳稳接下来。 另一边，因扎吉点点头。 他们拉开的距离比较远，但说话也不至于用吼，不过，大点声音时周围人还是能听到，“你那天晚上找保□□什么去了？” 内斯塔抬起眼，就看舍甫琴科本来还抱歉似的看伊布拉希莫维奇，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他脸都红了，那表情似是不知道该看谁一样无措。 感觉到身后也有目光投过来，舍甫琴科有些局促，“皮波！” 内斯塔看舍甫琴科被逗的样子，也笑了下，在伊布拉希莫维奇把球传过来后，他不多想就踢给因扎吉。 后面的传球、控球等都很稳，不过聊天的画风就不太一样。 因扎吉倒也没别的意思，但看舍甫琴科反应就忍不住好奇，“你不会真的听教练的话去表白了吧？” “没有……” 舍甫琴科红着脸，比划着手势试图解释，“我只是告诉保罗，我可以给他很久很久的饭。” ——还好还好，不是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 莫名其妙的话吸引了内斯塔短暂的注意，他扭头看过去，后者和他对上视线，愣了一下后，颇有些腼腆的朝他笑了笑。 内斯塔，“……” 另一边，因扎吉沉默两秒，这番话乍一听很不错，但其实仔细想想倒也有些吓人，如果真的顿顿都吃，那恐怕马尔蒂尼踢球都没力气了。 还有什么比对方突然沉默更让人受打击的，舍甫琴科单手叉着腰，不生气但有些无奈，“皮波，换个话题吧。” 因扎吉没说什么，他看向伊布拉希莫维奇，虽然晾着一个新球员不太好，但一向话多的内斯塔也没开口。 发现因扎吉欲言又止，内斯塔选择为队友妥协，“你转会的原因是什么？” 虽然没被点到名字，但伊布拉希莫维奇知道这是在问他，苦涩的心由此突然变得甘甜，“原因可太多了，不过，最重要的是这里让我有家的感觉。” 第14章 ——真是功夫不负兹拉坦！ ——快继续理我！ 听他后面两句心声，内斯塔重新保持沉默。 另一边的因扎吉眼睛一亮，欣赏的同时，对这新加入的小将有了点好感，“你的选择是对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表面来看还算平静，他微笑着点头，就像一个沉稳的雄狮，但内心早已澎湃。 ——那是当然。 ——兹拉坦的选择从不会出错。 内斯塔很想说一句，你的内心戏未免太丰富了，但看这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用。 分开训练的另一边，人多乍一看就显得乱，教练一双眼睛盯不了这么多人。 皮尔洛一脚把球踢飞，球不偏不倚落在内斯塔那儿。 借捡球的理由靠近四人组，皮尔洛走过去揽了下室友的腰，示意人赶紧看他，“小桑，一会儿解散了等等我，要一起洗澡。” 内斯塔顺势摸了一把皮尔洛的头发，“等你。” 想到新球员到训练场的时间，舍甫琴科关心了一句，“新球员分到房间了吗？” 恰好注意到这一切的安切洛蒂大步靠近，他赶在伊布拉希莫维奇回应之前开口，“还没有，安德烈亚的房间大一些，你们先挤一天。” 刚刚正巧他在想，球员们只说这么敷衍的几句话可不行，舍甫琴科一个问题直接给了他灵感。 内斯塔顿了顿，“可是还有别的房间空着。” 扭头搭话让他的视线错开，一不留神就没注意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的传球。 安切洛蒂面不改色，“其他房间还没有打扫。” 内斯塔无话可说，皮尔洛明白教练的意图，他直起身，拍拍室友的手臂，“过来住，我和小桑一张床，这没什么。” 安切洛蒂满意点头，不枉费他当初给了捣蛋鬼一大袋零食。 现在，他又多了一天想办法的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尽力缓和球员之间的关系是他的职责，防止后面比赛到场上配合不好，他也不想插手私事。 谈论完这件事，安切洛蒂视线落在一米开外的球，“等你做完十个俯卧撑之后，大家就可以解散了。” 内斯塔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怪不了别人，看球和他的距离，伊布拉希莫维奇不是故意的。 他撑在地上，不想因为这耽误时间，“来吧。” 因扎吉最先过去，他大大方方坐在内斯塔背上，当然，只是看着坐下了。 舍甫琴科同样如此，可总有人表演的拙劣。 伊布拉希莫维奇和舍甫琴科蒙混过关，因扎吉直接被教练点名，“尽管你努力伪装了，但我还是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不适合当演员。” 内斯塔还没开始做俯卧撑，背上也没有一点压力，“没关系，你们坐上来就可以。” 演技不过关的因扎吉只好坐下，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吭声，他把手放到内斯塔后背，以此来判断起伏。 舍甫琴科只沾了一点点，他表面看是个天使，实际的确是个天使。 毫不费力的完成十个俯卧撑，内斯塔在上面的三个人起身后，握住皮尔洛伸过来的手。 皮尔洛十分贴心的替他拍掉身上沾的草和泥土，“好了好了。” 安切洛蒂等内斯塔做完后，示意所有还在训练的球员们停下来，“现在解散，想洗澡的尽快洗个澡，吃过早饭再休息半个小时就过来训练。” 说完，安切洛蒂意味深长看了眼伊布拉希莫维奇，希望这小将不要误解他的意思，安排在一起住可不是为了方便追人。 伊布拉希莫维奇也没朝那方面想，他跟在室友组身后，虽然一言不发，但存在感还是很强，毕竟一米九几的身高还是不能忽略的。 走到房间，内斯塔先推开门，随后扒拉了一下摆放毛巾的地方，很不巧，没有新的了。 意识到内斯塔在做什么，皮尔洛拍拍他的肩膀，“我出去找其他人问一下有没有新的。” 转眼间，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内斯塔坐在凳子上，指指自己的床，“……今晚你就睡这儿吧。” 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些意外，依据他的记忆，这张床是内斯塔的。 十分钟后，皮尔洛拿着一条长浴巾走进来，“找里诺要到一条新的，我们谁先洗呢？” 伊布拉希莫维奇与平时在外面表现的不同，他接住皮尔洛递过去的浴巾，格外礼貌，“我最后吧。” 内斯塔看他推让，也不客气，早点洗完早点吃饭，他拿着自己的浴巾绕过去准备进浴室。 但刚走出去两步，加图索就推门而入，“等一下，你们先别洗！” 内斯塔不解，“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加图索看了眼房间里的三个人，发现是伊布拉希莫维奇拿着那条浴巾后，略有些尴尬的上前两步，“这浴巾用过了。” 皮尔洛半眯了一下眼，“里诺，你是不是以为是我用，所以有什么坏心思。” “我只是记错了，那条甚至还没洗。”加图索比着手势，“我赶着吃饭训练，比起搞恶作剧，我更想打你一顿。” 皮尔洛选择性忽略加图索后面的话，“那球员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想要一条新的得去教练那儿问一下。” 加图索不太理解，“如果你不介意用用过但洗干净的，那就不用再去找别人问。” 伊布拉希莫维奇看向内斯塔，虽然他还是介意用别人用过的，但如果是内斯塔的，那完全可以接受。 感受到伊布拉希莫维奇投过来的视线，内斯塔忍不住扶额，他恰好有两条浴巾，又恰好都洗干净了。 皮尔洛开玩笑，“看样子你真的很想来，毕竟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准备。” 伊布拉希莫维奇摊开手，他的确是因为想来，迫切到上帝只带了一部手机就飞过来了。 再耽误下去，谁都不用洗了，内斯塔把手上的浴巾递出去，“这是洗干净的，你要用吗？还是先忍一个早上？” 没有什么比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情更让人激动的，接住内斯塔递来的浴巾，伊布拉希莫维奇就觉得血液凝固了。 皮尔洛看他面色慢慢苍白，有些意外，生病可不会突然就这样，“你怎么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握着浴巾，紧张的只想吐。但吐出来恐怕不光浴巾不让用了，内斯塔还会打死他，“不，我没事，只是太紧张了。” 内斯塔一言难尽，换个说辞他可能不信，但据他曾经的了解，伊布拉希莫维奇紧张的情况下确实会这样。 但是，只是洗个澡而已，紧张个屁……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梨涡6瓶 第13章 一两分钟后，看伊布拉希莫维奇脸色依旧很差，防止他先洗会直接晕倒在浴室，皮尔洛推推内斯塔，“小桑，你先去洗吧。” 内斯塔没有拒绝，他拿起挂在一旁的换洗衣服，又找了一条浴巾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落在身上很舒服，内斯塔一边冲洗身体，一边留意听外面的动静。 “你好点了吗？”皮尔洛散漫的靠在墙上，给人一种他还没睡醒的感觉。 内斯塔离开后，伊布拉希莫维奇就没这么紧张了。 但周围那淡淡的好闻的，独属于内斯塔的味道还缠绕在四周，这提醒着他刚刚都有谁在，刚刚都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听到这番话，内斯塔懒得吐槽，明明刚刚都要吐出来了，还一点事儿都没有。 还没有洗澡的加图索先离开，很快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干站着。 皮尔洛没话找话，“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皱了下眉，“你是说淡淡的香味？” 虽然花洒的声音让四周不怎么平静，但内斯塔还是听到了门外的人在说些什么。 他沉默两秒，从架子上拆了一盒从来没有用过的肥皂，试图掩盖住他自己闻不到，但其他人总是提起的味道。 果然，皮尔洛点点头，“我想很多人都会以为这是香水味，但这可不像某些香水一样刺鼻，鼻子敏感的人也不会对这味道有任何不适。” 伊布拉希莫维奇心情不错，这的确像皮尔洛说的一样，他毫不吝啬的夸赞内斯塔，“我喜欢，很好闻。” 内斯塔拳头硬了，他很快冲洗掉身上的泡沫，担心皮尔洛再说什么让人羞耻的事情，他只简单用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就出来了。 正酝酿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的皮尔洛，一看出来的内斯塔头发还在滴水，他暂时打住这个想法。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抄起自己的浴巾就盖了上去，“小桑，感冒了就不好了。” 内斯塔也不介意，他就着皮尔洛的动作胡乱擦了两下，完全不像一个注意形象的意大利人。 估摸着擦的差不多了，他刚准备把浴巾从头上拿下来，肩膀就被皮尔洛按住了。 第15章 很快，他余光瞥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贴近，皮尔洛温热的鼻尖蹭到他的左肩，“小桑，你用肥皂了啊，坦白说，没有不用的味道好闻。” 内斯塔一脸无奈，他推开皮尔洛的脑袋，没忍住轻轻敲了一下室友的额头，“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这和加图索拍脑袋相比，简直是毛毛雨。 但皮尔洛还是抬手揉了揉被敲的地方，朝内斯塔开玩笑，“你不爱我了。” 内斯塔忍不住扶额，“爱，不过再不赶快收拾，一会儿我们就要没饭吃了。” 皮尔洛拍拍好室友的肩膀，“看样子你还是更爱吃的东西。” 伊布拉希莫维奇站在墙角，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电灯泡。 他看得出来，室友组的关系非常好，对话乍一听不正常，但其实没什么，这就像有些女孩之间会互相喊对方宝贝。 等浴室重新出现水声，内斯塔找了吹风机琢磨着吹头发，“你有没有换洗的衣服？” 知道内斯塔这是在和他说话，伊布拉希莫维奇格外坦诚，“没有。” 内斯塔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打开吹风机开关，撩着半湿的头发开始吹，“没有换洗的衣服，训练时要穿的总有另一身吧？” 伊布拉希莫维奇怕他听不到，说话的声音比刚刚要大，“没有，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准备。” 内斯塔难得有这么无语的时候，他抬手指了指放衣服的地方，示意伊布拉希莫维奇自己去找。 但后者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伊布拉希莫维奇面对内斯塔，做出来的动作总能晚于大脑思考出某些事情含义的时间。 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手已经握了上去。 手被伊布拉希莫维奇握住，内斯塔放下吹风机，被他蠢到几乎想说些脏话，“你在干什么，换洗的衣服在那边。” 伊布拉希莫维奇又很快松开，换个人面对这种事情，很可能早已无地自容，但他不一样。 别管话好听还是难听，说一句就算赚到，他摊开手，表示自己这次明白了。 随后顶着内斯塔看白痴一样的视线，背过身去找衣服。 皮尔洛的身高显然不及他们，所以内斯塔只能把自己多出来的几身让伊布拉希莫维奇选一件。 后者也不挑剔，他只拿了最上面的一件，然后乖乖站在一旁等皮尔洛出来。 舍甫琴科敲了两下门，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这可和以前阿贾克斯的伊布拉希莫维奇不一样。 犹豫两秒，舍甫琴科试探，“你们打架了吗？” 内斯塔否认，“没有。” 舍甫琴科放下悬着的心，他过来是有别的事情，“我从保罗那儿知道了一会儿要怎么训练。” 内斯塔疑惑，“与之前相比很特别吗？” 舍甫琴科想了想，“你还记得教练之前不怎么允许的训练方式吗？” 内斯塔关掉吹风机，舍甫琴科继续说，“保罗和你不能同时防守，好胜心太重会容易造成受伤。” 伊布拉希莫维奇适时看了看舍甫琴科的身板，又回想了一下因扎吉的身板，能够明白安切洛蒂不太允许的原因。 内斯塔走过去，“他现在怎么想的？不过，你们真的该多吃一些，像安德烈亚一样。” 正擦着水珠的皮尔洛，猝不及防被点到名字，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很快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小桑，你不可以说我坏话。” 内斯塔继续否认，“没说，我是在夸你，吃的多一些是好事。” 舍甫琴科继续刚刚的话题，“教练的意思是，想让你和新来的球员对抗。” 内斯塔倒是无所谓，“这没什么好担心的，你看托蒂都没事。” 伊布拉希莫维奇虽然年纪小上几岁，但体格比他大只，碰一下撞一下不会坏。 舍甫琴科觉得有道理，再加上身体碰撞是难免的，特别提醒还可能会加大压力。 皮尔洛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舍甫琴科一副想通了的模样，“放心吧，小桑很温柔的。” 舍甫琴科蹭到内斯塔身旁，后者坐在椅子上，矮下半截，很方便他过去环住肩膀，“不，我只是不想你们受伤。” 接下来去洗澡的是伊布拉希莫维奇，尽管内斯塔饿到不太想继续等下去，但看在这人大概率不认识路的份上，还是坐下来耐心等待。 一直等到伊布拉希莫维奇出来吹好头发，内斯塔才起身出门。 皮尔洛跟在后面，经过伊布拉希莫维奇身旁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跟上。 餐厅已经很很多队友在排队，内斯塔走过去的时间，卡卡正好站在队伍最后。 等内斯塔靠近，卡卡蹭过去习惯性的要一个拥抱时，一呼吸，就觉得味道不同以往。 卡卡没忍住，和皮尔洛一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凑到内斯塔身上闻了一下，“你这次用肥皂啦？” 皮尔洛从内斯塔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赞赏似的朝卡卡一笑，“对，是不是没有之前好闻？” 内斯塔一手推开卡卡，另一手把皮尔洛的脑袋推回去，“别闹了，哪有这么夸张。” 卡卡不怕被打，“真的，什么都不用是最适合你的！” 于是，他的脸被捏了一把，不疼不痒，还想继续叭叭。 从去年来到这儿直到今天，他得被加图索打了几百下巴掌，“真的很神奇。” 内斯塔放弃挣扎，保存力气多吃饭，一会还得要训练。 … 事实证明，不让他和马尔蒂尼一起防守是正确的。 训练场上没有火药味，但对队友们的担心还是有的。毕竟，没转会之前，他是有些害怕因扎吉的。 体格较大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倒是没有被铲飞迹象，但这人总能在他们不小心发生接触到的时候，身体变得僵硬，动作都连带着笨了一分。 再一再二不再三，内斯塔上手扯了下又僵硬住的人的衣袖，“你怎么回事，不在状态吗？” 回应内斯塔的是一记远射，伊布拉希莫维奇站在原地把球踢飞，二十多米的距离直接射门。 卡卡捧场，跑过去给了伊布拉希莫维奇一个大大的拥抱，松开手时就看到，内斯塔和新来的球员，好像表情都不太妙…… 伊布拉希莫维奇并不解释，也不打算解释。他们是对手的时候，他不会感觉紧张只会兴奋，但现在可不一样。 内斯塔对他的行为不太理解，明明可以踢得很好，偏偏好像接受不了身体接触一样，怪奇怪的。 训练还要继续，内斯塔揉了两下卡卡的脑袋，勉强压下对伊布拉希莫维奇的疑惑。 后面的防守主要针对因扎吉，与防守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同，防因扎吉得小心。 担心人摔倒后会受伤，内斯塔特地把球铲飞后多扶了几把，作为对好队友的回报，因扎吉回了几个热情的拥抱。 站在场外吸烟的安切洛蒂不忍直视，他主要目的是想再看看新开的小将实力怎么样。 但现在发生的事情，明显不在他的预料当中。这哪里是训练，就是玩也不能这么玩啊。 作者有话说： 亲亲投霸王票的小天使： 暮昕2个地雷 第14章 一天的训练结束，管理层大方给他们留出晚上可以自由支配的休息时间。 在餐厅吃过晚饭，内斯塔和室友结伴回房间，但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有一个行李箱堵在外面。 跟在他们身后的伊布拉希莫维奇看了眼行李箱的图案，赶在他们问之前解释，“这是我让人送过来的，里面是换洗的衣服还有生活用品。” 内斯塔“嗯”了一声，顾及行李箱堵在门口不方便进去，他一手拎起行李箱，另一手打开房门。 一会儿还要再洗澡，既然里面是换洗的衣服，现在就不能随便放到角落。 他耐心多走几步，替后面跟着的人把行李箱放到了床脚。 伊布拉希莫维奇心情有点复杂，如果行李箱再晚到一段时间，他就能多穿一会儿身上的衣服。 训练了一天，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衣服穿着实在不舒服。 内斯塔找到换洗的衣物后，走进浴室，脱下训练服，把要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你们还洗吗？” 皮尔洛脱得很利索，他顺带着提醒伊布拉希莫维奇，“快脱吧，屋里暖和，洗了明天早上就干了。” 为了方便皮尔洛他们递衣服，内斯塔并没有反锁浴室的门，他拉开一条缝，把手伸出去准备接。 皮尔洛先递过去，而后是伊布拉希莫维奇，在触碰到内斯塔温热的指尖时，他又又又僵硬了一瞬。 这样可不行，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些头疼，这么紧张还怎么追人，得想办法改变。 把衣服全部放进洗衣机，简单按了几下后，内斯塔打开淋浴冲澡。 他并没有用肥皂或者沐浴露，冲洗完出来的也很快，接下来洗的是皮尔洛。 第16章 皮尔洛同样很快，但支撑他加快速度冲澡的是困意，温热的水并不能冲散他涌上来的想睡觉的心思。 等他洗完，甚至懒得去拿吹风机吹头发，只想躺床上睡觉。 看皮尔洛出来，内斯塔把吹风机递出去，还顺带着打开游戏，“要不要玩儿？” 皮尔洛挣扎两秒，接住吹风机一边吹，一边点头，“要啊要啊，要打的，这个点谁会睡觉。” 恰好看到皮尔洛偷偷打哈欠的伊布拉希莫维奇：……这是学习的好对象。 被打游戏的室友组忽略，伊布拉希莫维奇走进浴室洗澡，他冲洗的时间较长，等洗衣机停下来才算结束。 看着里面被甩干的衣服，伊布拉希莫维奇心情有点微妙。 他拿出来挂在胳膊上，而后离开浴室走到阳台，一件件挂上。 坦白讲，他依然能够感受到内斯塔并不是很待见他，但很可能碍于两个人成了队友，所以嘴硬心软的人已经在试图努力改变想法了。 他得继续努力，要想得到一个人的喜欢，只做队友肯定不行。 等伊布拉希莫维奇挂好衣服，内斯塔已经玩了好几局。 他的手机就放在身旁，但因为玩游戏的缘故，并没有动哪怕一下。 伊布拉希莫维奇被彻底忽视，他走到内斯塔分给他的床旁边，小心坐下，好似要坐的不是床，而是珍贵的宝物。 在床头靠了一阵，伊布拉希莫维奇视线落在内斯塔的手机上，这让他想起一件事—— 他还有内斯塔的号码。 也不知道过去这么久了，内斯塔会不会还会理会这个号码，他试探性发过去一条短信。 听到短信声，内斯塔低头看了眼手机。在打开屏幕，发现是那个“女孩”发过来的，他并没有立即回复。 皮尔洛听到声音，随口问，“怎么了？” 内斯塔摆手，示意皮尔洛专心游戏，“没什么，我们继续。” 看内斯塔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伊布拉希莫维奇有点心碎，他不自觉叹了口气。 听到新队友的叹息，皮尔洛扭头看了看他。 感受到视线，伊布拉希莫维奇重新拼起破碎的心，顺势问，“我可以一起吗？” 回想起曾经和伊布拉希莫维奇一起打游戏的经历，内斯塔顿了顿，这人很菜，以前就没赢过一局。 皮尔洛点点头，“当然，等我输的时候你来替我吧。” 于是，在皮尔洛很快就输了，内斯塔明显感觉到室友好像在放水。 不过，他也没有点破。 不管怎么样，和伊布拉希莫维奇成为队友，就得消除曾经的芥蒂，毕竟以后是要一起上场踢球的。 把手柄给了伊布拉希莫维奇，皮尔洛并没有重新躺到床上，而是靠在内斯塔肩头，“不着急，你可以等玩累了再给我。” 听出皮尔洛这是困了，内斯塔稍稍扭头，“你睡觉吧。” 皮尔洛摇头，“不，我现在还不能睡，我在思考一件事。” 游戏开始了，内斯塔不需要专注打游戏，就能让伊布拉希莫维奇处于下风，他玩着问着，“什么事？” 皮尔洛扒拉起手机，“安德烈的生日就快到了。” 回想到曾经和舍甫琴科一起录制过庆生视频，内斯塔试探，“要录视频还是？” 皮尔洛想了想，“可以，录视频是个好主意，再买一些东西吧。” 一局结束，伊布拉希莫维奇没什么游戏体验，他坐正身体准备迎接第二局，但左等右等也没见内斯塔点开始。 顾及到离舍甫琴科生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晚上难得可以自由支配，再拖下去很可能没机会，内斯塔放下手柄，“现在出去看看？” 皮尔洛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出头，大部分商店肯定还没有关门，但最主要的是，连买什么都还没有想出来。 不过，他很乐意出去走走，“当然好啊。” 回应完，皮尔洛又看向伊布拉希莫维奇，“要一起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顿了顿，他还没有想出和内斯塔待在一起不紧张的办法，脱开而出，“不，你们去吧。” … 卡卡敲门进房间的时候，就发现三个人的房间，此时只有伊布拉希莫维奇一个人在。 卡卡又瞅了一眼浴室，“他们不在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闭上眼，从他们出去的那一刻就在后悔，这么好的相处机会，不应该拒绝皮尔洛的提议，“他们去买东西了。” 卡卡愣了一秒，然后小跑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身旁，“难不成是给安德烈买东西？”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错。” 卡卡有些失落，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一个人出去有些可怕，他想拉个人一起，但给舍甫琴科买东西，肯定不能带着他本人去，这样就不是惊喜了。 犹豫一阵，卡卡试探，“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们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从床上起身，随手扯了一件外套挂身上，“走。” … 步行走了一段路，皮尔洛有些后悔没有开车，但想想这样相处的时间会更长，又不在意了。 想到还没有回复“女孩”发来的短信，内斯塔拿出手机看了眼。 布伊：你在干什么？ 他并不是完全不想理会，只是因扎吉的那一番话给了他提醒，如果这孩子真的是那种思想，他没办法再继续聊下去。 似是想消除他的顾虑一般，对方又发过来一条短信。 布伊：我男朋友的生日要到了，他也很喜欢球。 内斯塔不自觉松了口气，皮尔洛把脑袋凑过去，“这是去年认识的那个吗？” 内斯塔没有否认，皮尔洛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单看这几句短信，对方只是普通的球迷而已。 他没有多想，在内斯塔给对方回复了一句祝福的话后，皮尔洛若有所思，“女孩或许比我们会挑礼物。” 内斯塔觉得很有道理，又顺着补充，你认为过生日送什么礼物合适？ 布伊：如果我男朋友是一个踢球的运动员，我想最好的礼物就是给对方球门送进一球。 内斯塔看了两遍，觉得这与平常的女孩思路明显不同。 皮尔洛暂时不考虑这一个，“她说的其实挺好的，但比赛还早，我们得先想一些实际的。” 内斯塔收起手机，“不得不说，这简直太难了，比在追赶比分的时候还让人费解。” 他暂时想到的只有学习一下语言，然后用舍甫琴科的母语对他说句祝福。但仅仅这样，肯定是不可以的。 比皮尔洛的回应来的更快的，是突然传出来的卡卡的心声。 ——跟这么近，不会被发现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内斯塔忍不住皱眉，这孩子晚上偷偷跟着他们出来的？ 很快，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心声也传入内斯塔脑海。 ——这孩子也太谨慎了。 ——离这么远跟着，就是打个喷嚏，他们恐怕都听不见。 内斯塔默了默，皮尔洛还在思考买什么合适，经过一家商品店时，他没看牌子就停下脚步，“小桑，我们要进去看看吗？” 忽略那两个人的心声，内斯塔点头，“好。” 商品店里面卖的东西大都是给情侣的，毕竟每十样里面就有九样是成对的。 出来迎接他们的店员是个年轻女孩，她看看内斯塔，又看了眼皮尔洛，“想必二位是一对儿吧？” 皮尔洛难得懵了，在仔细瞅了眼周围物品的模样后，他很想退出去再看看店牌。 内斯塔解释，“我们不是一对，是想给朋友挑个生日礼物。” 女孩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人的朋友是同性恋啊！那刚刚可真是太尴尬了…… ——同性商店？ ——安德烈居然是……喜欢男的吗！ 听到卡卡震惊的心声，内斯塔同样愣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就很想离开离开商店解释一番，但架不住女孩热心介绍礼物。 外面的两个人一旦靠近了，说话声就难免会压不住。 卡卡抛出一个话题，试图不让他们杵在门口陷入尴尬，“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很突兀的问题，不过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是愿意答一下。 他指指商店上面悬挂的同性专属牌，“这很不巧，兹拉坦只喜欢男的。” 皮尔洛一出门，就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说的这番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歧视同性恋，就是有点吃惊。 卡卡哑了半晌，等抬起头，就发现他们跟踪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提着一袋东西出来了。 内斯塔没办法忽视刚刚传入耳中的那句话，这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伊布拉希莫维奇也才注意到，他后背难得出了冷汗，担心这么久的功夫白费，他试图解释，“……刚刚是在开玩笑。” 第15章 第17章 一直到四人结伴回去，也没有谁说话。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卡卡，“你们挑了什么礼物？” 对于伊布拉希莫维奇的事情，他很抱歉，但现在兴许不是提这个的时候。 比起再提起，找个话题尽快让其他人忘记或许更好。 皮尔洛撑开礼品袋，里面是看着还算正常的几对物品，“等安德烈有了另一半，兴许就用上了。” 内斯塔余光落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身上，看他一副失落的模样，还是安抚，“不管是真的还是开玩笑，都没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愣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内斯塔说的是他那句“兹拉坦只喜欢男的”。 卡卡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队友们会接受不了，现在看来是误会了。 他放下悬着的心，也跟着说，“虽然媒体很少报道，但有很多球队里面都有同性恋的，他们不应该被歧视。”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再否认，“的确。” 伊布拉希莫维奇不顾及后果就当众说私事的事情告一段落，内斯塔回到房间，没想着继续打游戏。 他接过皮尔洛手中的礼品袋，从众多礼物中取出一对儿后，放到了隐蔽的地方。 房间只有三个人，最后进浴室洗漱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皮尔洛看见了，但他并不打算多问。 内斯塔收拾好一切，扭头就看皮尔洛躺在床上晾肚皮。 后者感受到视线，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小桑，你想睡外面还是睡里面？” 内斯塔并不挑剔，“你怎么方便怎么来。” 皮尔洛想了想，决定睡里面。他可以靠着墙，贴着也凉快，最主要的是能给内斯塔留出大部分空间。 收拾完毕，关灯的事情就交给最后从浴室出来的人。 伊布拉希莫维奇看他们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也不多问，随手关上灯，而后借着手机的微光爬床。 皮尔洛注意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的手机，“你的手机找到了？” 内斯塔睁开已经闭上的眼睛，刚坐在床上的人身体一僵，显然没想好怎么应付之前撒的谎。 沉默几秒，伊布拉希莫维奇点头，“对，找到了。” 皮尔洛笑了笑，没打算拆穿新球员拙劣的谎言，这挺有意思的，“下次要小心。” 一夜无梦，内斯塔转醒但还没有彻底清醒时，就听到房间内有细微的声响。 他扭头略带迷茫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发现是伊布拉希莫维奇在收拾东西，微微愣了一下。 过了几分钟才意识到，这是伊布拉希莫维奇要搬走了，教练只说让他留在这儿一晚。 收拾好一切，伊布拉希莫维奇正要出门，就发现内斯塔醒了。 他想了想，指指紧闭的房间门，朝内斯塔比口型，“我先走了。” 内斯塔本来不想搭理，但看他一个人拎着东西怪可怜的，还是“嗯”了一声。 … 投入几天训练后，他们在圣西罗迎来了与利沃诺的意甲比赛。 安切洛蒂选择让伊布拉希莫维奇上场，这很难抉择，毕竟，替补席上的前锋、前腰球员，随意选一个都是值得信赖的。 内斯塔并没有上场，他坐在替补席上和因扎吉观看一切。 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加入，让这场比赛与曾经有所不同。 内斯塔曾经的记忆中，此时坐在替补席的舍甫琴科应该在场上。 那时候的他在跟随国家队训练期间受过伤，尽管伤势没什么大问题，但真正上场和对方后卫碰撞后，还是能够看出来他状态不佳。 现在，安切洛蒂并没有安排舍甫琴科上场，首发的机会给了新来的球员，也就是伊布拉希莫维奇。 在实力与状态中进行选择，安切洛蒂选择了后者，有球员可以上场的情况下，他需要舍甫琴科再休息一段时间，为后续的比赛添利。 换做以前，他或许会平静观看早已知晓结果的比赛，但现在不一样。 内斯塔紧紧盯着场上的人，那个被对方后卫撞了，但还能稳稳站住脚跟的伊布拉希莫维奇。 坐在替补席的因扎吉和舍甫琴科同样认真，比赛进行到第二分钟，克拉伦斯·西多夫过掉对方一名后卫后，远角射门，ac米兰一比零领先。 第七分钟，利沃诺球员克里斯蒂亚诺·卢卡雷利点球进门，比分扳平。 第二十分钟，卡卡远射传球但被门将挡下，伊布拉希莫维奇及时补射进门，二比一领先。 内斯塔不自觉攥住手，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进球告诉他，从现在起一切都变了。 紧靠着的因扎吉和舍甫琴科，在二比一领先的那一刻，不约而同站起来庆祝。 踢进这一球的伊布拉希莫维奇，最先想到的不是和场上队友们拥抱庆祝，而是看向替补席上的内斯塔。 猝不及防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对上视线，内斯塔微微愣了一下。不等他思考，就被一旁和舍甫琴科庆祝完的因扎吉抱住了脑袋。 第四十分钟，西多夫大力远射，对方门将扑球脱手，伊布拉希莫维奇再补一球，比分三比一。 下半场，卡卡中路拿球突破传给西多夫，后者借助停球过掉利沃诺后卫，右脚推射打入大门再拿一分，比分四比一。 比赛进行到第六十分钟，利沃诺拿到机会，c.卢卡雷利任意球射门追分，比分四比二。 时间还剩半个小时，因扎吉还不敢松气，但在替补席上坐着，难免会想的多一些。 内斯塔从场上收回视线，思考要不要吃点东西时，就被突然凑过来的因扎吉吓了一跳。 看因扎吉眼神有些不对劲，内斯塔疑惑，“怎么了？” 因扎吉上手揽住他的肩膀，“在想后面与拉齐奥的比赛，真希望你们关系像以前一样。” 要知道内斯塔离开拉齐奥，一直都是小因扎吉心中的结，尽管不怎么想要面对这件事，但这一天肯定会到来。 内斯塔很快意识到他是在说小因扎吉，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对他而言，事情发生的第二天都算过去。 不过，曾经那场与拉齐奥的比赛中发生的事情，的确让人唏嘘。 经历过一次的事情，再经历，他恐怕会忍住别动手，又或者换一种方式。 等不到内斯塔回应，因扎吉也不着急。 这种事情只有本人才清楚要怎么做，就像他当初离开尤文图斯，媒体报道过很多有关他与前队友之间的矛盾。但这其实，半真半假，对他们的关系影响并不大。 沉默一阵，内斯塔点头，“关系会一直像以前一样好。” 随着裁判把终场哨吹响，比赛结束，ac米兰主场四比二赢下利沃诺。 内斯塔起身，拥抱住跑来庆祝的队友。 他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不光是因为赢下比赛，还以为曾经那些不好的事情，似乎会被改变。 舍甫琴科也格外兴奋，当卡卡和伊布拉希莫维奇也到场边庆祝时，他在卡卡张开双手要拥抱的那一刻，跳起来挂在了卡卡身上。 这虽然不是很符合年龄上应该得到的对待，但卡卡很高兴有这样的庆祝方式，尽管被舍甫琴科抓的头发有点疼。 伊布拉希莫维奇同样张开了手，但内斯塔并没有留意。 最想要拥抱的人转身去拥抱了别人，他有点失落，但好在他也没被忽略，因扎吉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等拥抱完除了伊布拉希莫维奇之外的所有队友，内斯塔看向还被因扎吉抱着的人，“干得不错。” 伊布拉希莫维奇听到夸赞，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算冷静，“下次会更好。” 赛后接受采访，内斯塔并没有躲过记者的围堵，他被拉着留在了员工通道。 还记得去年发生过什么的记者，把话筒举到内斯塔面前，“请问，让你再评价一次前阿贾克斯的小将伊布拉希莫维奇，你会怎么评价他？” 内斯塔躲闪镜头的同时，给出回应，“他很强大，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球员，在我看来，伊布来到ac米兰，对他、对米兰都有好处。” 听到略有些官方的话，记者并不意外，他话题转了一半，“你们去年发生过冲突，现在是已经因为有人主动认错，所以冰释前嫌了吗？” 内斯塔顿了顿，尽管去年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不爽，但他们毕竟已经成为队友，“不存在谁主动认错，场上难以避免会有冲突，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比赛结束后，冲突也就消失了。”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新的问题要问，压轴的带料点的都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身上。 站在距离内斯塔几米开外的伊布拉希莫维奇，看到有记者过来并不紧张，他早已习惯采访，也善于应付。 面对一米九几的小将，记者脸上友善，但问题刁钻，“刚刚有球迷大喊，你进的两个球都是捡漏的，你对此想回应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耸肩，表示无所谓，“上帝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在乎自己进球了。” 第18章 记者扭头看了眼逐渐走远的内斯塔，又问，“有人说你是同性恋，你想怎么解释？” 伊布拉希莫维奇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内斯塔，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队友传的，毕竟造谣有时候是记者的惯用伎俩。 但话到嘴边就成了，“谁说的你让那个人来找我。” 于是，意甲第一轮比赛结束，意大利足球刊登出来的报纸，内容格外引人注目—— 内斯塔疑似称伊布拉希莫维奇是同性恋，后者接受采访时，扬言让内斯塔找他。 第16章 主场赢下与利沃诺的比赛，并不意味着球员们可以放松下来庆祝。 比赛结束，他们集体留在更衣室听安切洛蒂进行战术分析，直到临近晚饭才算结束。 坐了几个小时的球员又困又饿，相约到餐厅，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盘意大利面。 内斯塔找到固定的位置坐下，刚准备吃饭，肩膀就被皮尔洛轻轻撞了一下，“小桑，赛后你被记者留下采访了吗？” 要知道，为了躲开采访，球员们往往离场很快。他没有上场，自然不清楚后到更衣室的内斯塔有没有被拦下来。 内斯塔放下叉子，“留了，他们只问了几个关于新球员的问题。” 被颇有些隐晦的点到名字，伊布拉希莫维奇抬起头，咬断塞进嘴里一半的意大利面。 皮尔洛若有所思，他好像可以猜到那些记者会问什么。 位置稍远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采访内斯塔的记者很无聊，但比起采访他的还算正常。 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心声，内斯塔微微顿了一下，他倒是没有留意到赛后，队友中还有谁在他后面。 卡卡塞了一口面，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被皮尔洛话题提醒，他才想起来，“我记得最后进更衣室的是伊布。” 皮尔洛看过去，“伊布接受采访了吗？” 话题落到其他人身上，内斯塔重新拿起叉子专心吃饭。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有犹豫，把记者采访他的两个问题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正努力干饭试图继续长身体的卡卡，听到第二个采访的问题是关于性取向的，呛了一下，咳到脸都红了。 ——伊布不会真的承认了吧！ 卡卡的心声传入脑海，内斯塔看了眼天真小孩，递过去一瓶没有打开的水。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还是认为一点，伊布拉希莫维奇不会蠢到当着记者的面承认这件事情。 皮尔洛也这么认为，不过比起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回应，他更疑惑记者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加图索挥了两下叉子，“那些记者就是没事找事，喜欢凭空捏造一些东西。” 内斯塔不置可否，只要不被抓住什么把柄，就不会泄露真正的隐私。 像被记者拍到两个人靠在一起或者勾肩搭背的，不能当做是同性恋的证据，毕竟这些队友们之间都会做。 伊布拉希莫维奇也很放心，就好像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一场漫长的晚饭结束，除了睡两人间的室友组，还有想家要钻队长被窝的舍甫琴科，都各自回房间休息。 不同于之前的夜晚，内斯塔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梦到熟悉的队友一次次受伤倒在地上，梦到他一次次因为伤病遗憾告别重要的比赛。 这是恐怖且让人无措的，兴许是梦境有时比现实还要真实，他感到无比彷徨。 在犹豫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一切时，眼前陷入黑暗，正当他迷茫不解时，远处慢慢亮起微光。 他隐隐感觉到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他试图靠近，也许是想看清那人的长相，也许是不想一个人在这地方孤单。 但当他走近，伸手想要触碰那散发出一点点微光的人时，他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是伊布拉希莫维奇。 也许是太过惊讶，也许是因为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他很快从梦境回到现实。 内斯塔睁开眼，天还不算亮，照在一侧的光线并不刺眼。 皮尔洛同样被较为急促的声音吵醒，他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清醒两秒才意识到有人敲门，“谁？” “是我。” 马尔蒂尼补充，“还有伊布。” 内斯塔随意套了一件衣服，他从床上起身，经过赖床的皮尔洛时，揉了两把他的头发。 等走到门口，内斯塔一打开门，就看门外站着的马尔蒂尼手上拿着张报纸，站在他身后的伊布拉希莫维奇表情不太好。 马尔蒂尼展开报纸，简要开口，“昨天你们的采访出了些问题。” 内斯塔选择性忘掉做过的梦，他接过报纸，看了眼上面的内容。 内容主要是围绕伊布拉希莫维奇是不是同性恋展开的，他的采访并没有涉及到这些问题，但采访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记者莫名其妙把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马尔蒂尼双手环臂，靠在墙上，“管理层的人会去解决这件事，但你们还是要做好准备。” 虽然报纸上的标题引人注目，但真正看完整片报道的人就能发现，记者在最后辟谣了，他们称两人的采访内容不同，伊布拉希莫维奇看向内斯塔完全是偶然。 不过，有很多人会只看一个标题就开始胡说八道，这就导致后面会有很多麻烦。 内斯塔折好报纸，“这没什么，不用放在心上。” 上场得到的阵阵嘘声、失误时被疯狂咒骂，还有输球的时候被极端球迷威胁生命，这些他都不在意，更何况被报道出来的虚假的事情。 只不过，作为被采访的另一位，麻烦似乎比他要多。 马尔蒂尼也清楚这一点，“不管怎么样，你们都不需要避嫌，但我得提醒你们，后面的比赛一定要注意安全。” 的确，极端且不能接受这些事情的球迷，一旦听到谣言，信了就很可能在球场上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 但现在他不想考虑这些，他起床的时候看过时间了，现在不过凌晨四点。作为队长，马尔蒂尼付出了很多也操心了很多。 内斯塔忍不住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放心吧。” 马尔蒂尼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把视线落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身上，“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马尔蒂尼的声音很温和，但显然伊布拉希莫维奇也不是因为队长有威严才不敢开口。 内斯塔胳膊还搭在马尔蒂尼肩膀上，“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难得组织了一下语言，“虽然这么说很像推锅，但的确是因为那个记者看你，我才看过去的。” 内斯塔皱了皱眉，很快意识到这是在和他说话，不过，他不是很懂这句话想表达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直白了些，“他们想把这件事情朝你身上引导，而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内斯塔明白了，不过，比起记者写的东西，他在意的是眼前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和曾经在阿贾克斯的有些不同。 当初发生冲突的时候，也没见还年轻的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么着急要解释。 最后，内斯塔把这定义为这是年轻人渐渐变好的表现，他不会为难这样的人，“我知道了，这些都没有关系。” 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想再说什么，但和内斯塔对视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哑巴。 同时，身体还有些僵硬，熟悉的紧张虽然没有以前强烈，但仍然还存在。 想说的大都说完了，干站着也没有意义。马尔蒂尼想再回去补一会儿觉，他拍拍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肩膀，不多费力就把傻愣住的人拉走了。 等门外的人都离开，内斯塔拿起手机想再看一眼时间，刚打开就发现托蒂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内斯塔正想着回一个，对方心有灵犀一般又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托蒂的声音紧接着传出来，“那些记者就会胡说八道，把一个眼神、一句话无限放大，就只为了博眼球，你放在心上可就输了。” 内斯塔简短干脆，“我知道。” 电话另一头，托蒂的踱步声并不算小，“嗯……还记得我们之前的打赌吗？” 内斯塔朝房间内探头，看了眼盖住脑袋似是又睡着了的皮尔洛，“你别来回走了，你队友不烦吗？有话直说。” 托蒂很听话的站定不动，尽管他身边一个队友也没有，“我想起来要让你做什么了。” 内斯塔，“什么？” 托蒂得意，“如果你输了，就和我在外面吃顿饭。” 内斯塔离开房间，找了个不会吵到人的地方站着，“你想这么久就想出来这个？首先，不要想着在罗马吃饭，其次，是你输了。” 听发小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看样子是真没被记者影响，托蒂声音放松了一些，“这不是还没有见过对方，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内斯塔无语到撑着墙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阵，他才顺着问，“那你想怎么做呢？” 第19章 托蒂早就想好了，“约出来见一面吧，下个月初怎么样？” 看在某个人在渐渐变好的份上，内斯塔默默在心底为下个月的安排增添下一笔，“只要不是三号就可以。” 托蒂掐字眼，“三号？三号你要干什么？” 内斯塔不打算隐瞒，“有个队友过生日，我得留下来庆祝。” 托蒂点点头，“那行，我们就避开这一天，约在二号怎么样？” 说到这儿，托蒂又想起和内斯塔一起上报纸的人，“我听说过一个关于你们新球员的八卦，他的前俱乐部队友安迪·范德梅德，在球队大巴上，偷偷亲过一次他。” 内斯塔知道这件事情，因为睡觉的时候被偷亲，伊布拉希莫维奇给了范德梅德两拳。 听不到发小回应，托蒂不嫌尴尬的自顾自说，“所以，我感觉谁都有可能是同性恋，他绝不可能是。” 内斯塔揉揉太阳穴，那还真说不准，毕竟伊布拉希莫维奇可是大半夜对卡卡说，他只喜欢男的。 说到最后，托蒂有点累了，“别忘了，我们二号把人约出来见一面。对了，还没问你，三号是要给谁过生日啊？” 内斯塔很平静，“伊布拉希莫维奇。” 托蒂沉默两秒，“……你们新来的球员是谁？” 内斯塔不厌其烦，“伊布拉希莫维奇。” 第17章 在安切洛蒂指导下，经过连续几天的训练后，球员们坐上前往雷纳托达拉拉球场的车。 与博洛尼亚的比赛在雷纳托达拉拉球场进行，这是意甲第二轮比赛。 安切洛蒂并没有安排伊布拉希莫维奇上场，他和因扎吉一同坐在替补席，与上一场不同的是，内斯塔重新与马尔蒂尼搭档。 上半场，米兰前锋球员几次在禁区内低射，虽然均被抵挡出线，但肉眼可见，他们很有优势。 第三十分钟，西多夫传球，被安切洛蒂安排上场的皮尔洛头球摆渡，卡卡射门被对方门将化解。 第四十分钟，舍甫琴科射门时偏出，皮尔洛主罚任意球偏出，西多夫任意球打在人墙。 中场休息，因扎吉在场边上身为后半场上场做准备。 内斯塔刚回到场边，还没来及弯腰，就看坐在替补席上的伊布拉希莫维奇递过来一瓶水。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极端球迷开始疯狂谩骂，手里有东西的人已经开始瞄准朝下扔。 吼叫声最大的，来自一个看台上的男球迷。 尽管内斯塔懒得理会他们，但那句“你们真该去开个房，而不是在球场”，还是让内斯塔忍不住看过去。 后者被镜头捕捉到，又被内斯塔冷不丁看一眼，虽然很不爽，但还是闭上了嘴。 内斯塔给看台球迷的回应是，接住伊布拉希莫维奇递给他的水，仰头喝了几口，然后又放回伊布拉希莫维奇手中。 这可把刚刚闭嘴的男球迷给气坏了，他不再管镜头有没有怼着他，张嘴继续扯着嗓子大声骂，但内斯塔没再分给他眼神。 第五十分钟，安切洛蒂换上因扎吉，不光是因为他信任因扎吉能够尽快拿到分，还因为伤愈的人需要重新习惯赛场。 第七十分钟，卡卡被博洛尼亚球员铲倒，舍甫琴科主罚将球射门，比分一比零。 内斯塔上前揉了两下被队友包围着左亲右抱的舍甫琴科的头发，后者挤出来后，甜甜靠了靠他的肩膀。 第八十分钟，因扎吉抢下球右路传中，卡卡趁机低射进门，比分二比零。 内斯塔和挨着的队友庆祝，另一边，上头的孩子跳到因扎吉怀中，后者表情不太好，但仅仅是因为孩子有点重。 赢下意甲第二轮比赛，就要为第三轮主场圣西罗球场对阵梅西纳做准备。 琢磨近一周的时间，安切洛蒂决定安排因扎吉上场，伊布拉希莫维奇依旧坐在替补席。 本以为小将会满脸不服气，安切洛蒂安抚的话都想好了，但看到替补席上的人目不转睛盯着自家后卫，安抚的话又憋了回去。 第十分钟，舍甫琴科和卡卡配合着二过一传球，因扎吉禁区推射，被梅西纳门将扑入怀中。 第二十分钟，舍甫琴科远射，皮尔洛顶球，因扎吉射门稍稍偏高，被门将用身体挡出。 第四十分钟，梅西纳前锋球员距球门十几米远处低传射门，一比零领先ac米兰。 伊布拉希莫维奇早已从替补席上站起来，他可以保证，对方门将在挡禁区试图进的球或许简单，远处可就不一定了。 安切洛蒂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做出调整，简单热身后的伊布拉希莫维奇换下舍甫琴科。 被换下的舍甫琴科也并没有不高兴，他大大方方给了伊布拉希莫维奇一个拥抱，为替换下他的对方加油。 第五十分钟，卡卡被对方后卫围堵，右脚抽射传中，但被后卫轻挑传高。 本以为球会出线，但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及时出现挽救了生机，他脚尖离地两米，距球门十几米远的情况下仍完成了倒挂金钩，比分扳平。 目睹这一切，内斯塔并没有太多意外，他曾看到过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么踢球，最远的距离是四十米射门。 第五十七分钟，卡卡绕过梅西纳后卫左路远射，二十六号球员朱塞佩·潘卡罗头球攻门，球在弹在地上后飞入球门，比分二比一。 第七十分钟，梅西纳球员左侧斜传，包抄的前锋在门前几米处，将球冲顶入近角，比分再次持平。 没过多久，主裁判吹响终场哨，双方以平局结束。 这个结果对于连续赢下两场的米兰并不算坏，与拉齐奥的比赛是四天后，在罗马奥林匹克球场开始意甲第四轮。 因扎吉并没有跟着一起来罗马，这场比赛伊布拉希莫维奇顶替上场，安布罗西尼顶替皮尔洛打中腰。 这是他熟悉的地方，内斯塔站在球员通道，多多少少有些感慨。 远远看到看台上高举的条幅，马尔蒂尼揽住内斯塔的肩膀，“你还好吗？” 内斯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被高高举起的条幅上只写了一行字，内斯塔是我们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就站在内斯塔身后，他顺着看过去，也留意到了。只看那些人的球衣就能够看出来，这么做的人是ac米兰的球迷。 内斯塔点头，“挺好的。” 条幅上面的内容，不光让拉齐奥的球迷异常愤怒，还让同样看到内容的小因扎吉不怎么高兴。 要知道，内斯塔以前可是拉齐奥的小队长，从拉齐奥把他夺走的就是ac米兰。 没注意不远处正在靠近的小因扎吉，马尔蒂尼拍拍他的后背，“赢下他们，回米兰你想去哪儿吃，我都带你去。” 又隐晦的拿罗马和米兰做比较，内斯塔无奈，但还是笑了，“好。” 伊布拉希莫维奇明显看出来，小因扎吉动作停顿了一下，看样子还是在意前小队长。 他忍不住摇摇头，不过并不怎么同情拉齐奥球员。 毕竟，相比之下，他才更应该被同情，明明已经一个队了，还没能在内斯塔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离开球员通道，没过多久，主裁判吹响哨声，比赛开始。 第四分钟，舍甫琴科过掉后卫没一会儿就被撞翻在地，西多夫开任意球被门将挡下。 第十分钟，内斯塔铲下小因扎吉准备突破的进球，看台上嘘声一片。 昔日爱他惜他的拉齐奥球迷，会因为他的离开将这份情化为痛恨，短短几年并不能让人释怀。 第二十分钟，小因扎吉在加图索逼抢下假摔，而后两人发生口角。 第三十分钟，拉齐奥球员斜侧传球，趁米兰后点无人看守，头球顶进远角，一比零领先。 与此同时，进球的另一瞬，内斯塔与小因扎吉发生碰撞，两人四目相对，眼神并不友好。 中场休息后，下半场皮尔洛换下加图索。 第五十分钟，西多夫左路传中，伊布拉希莫维奇蝎子摆尾，在门前射门，比分扳平。 队友纷纷涌上前给出拥抱，内斯塔一如既往，选择了先抱住助攻的西多夫，而后是一把抱住小跑过来的室友。 第七十分钟，皮尔洛右侧开球，舍甫琴科右脚勾球射门，拉齐奥门将没能挡住凌空球，比分二比一领先拉齐奥。 舍甫琴科最先抱了下距离最近的伊布拉希莫维奇，随后又拥其他队友入怀中。 在内斯塔经过时，小甜鸟又腾出手扒拉过内斯塔的脖颈，凑过去亲了下肩膀当做庆祝。 伊布拉希莫维奇有点羡慕，等内斯塔走远时，忍不住想，下次他也试试，哪怕是偷偷的呢。 心声传入脑海，内斯塔脚步停顿了一下，但最后也没露出很嫌弃的表情。 第八十分钟，小因扎吉假摔吃到黄牌。 比赛临近结束，内斯塔更加严防盯守小因扎吉，但在对方数不清第几次假摔后，还是没忍住脾气。 不想曾经发生的事情再次发生，他没有动手，但在球场上，相互碰撞与相互推搡并没有差别。 第20章 碰撞之下再一次看到有关内斯塔的条幅内容，小因扎吉扭过头，和从前一样孩子气到狠狠下口。 但这次咬到的不是手指，而是内斯塔的肩头。 回应小因扎吉的是重重的一推，肩膀上的疼痛以及黏腻感，时刻提醒内斯塔，他被咬出血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几乎是跑了半个场赶到，他想伸手触碰，但又不是很敢，但开口询问，又有点哑巴。 最后还是马尔蒂尼绕过来，上手拉开了内斯塔的衣领，看到里面被咬的惨样，他脸色很快变了。 内斯塔拍拍马尔蒂尼的侧腰，虽然肩膀很疼，但被这么捏着衣领照顾太不像男人了，“我没事。” 马尔蒂尼扶额，“你里面的白褂头都染红了，像是没事吗？” 内斯塔还是摇头，他分出心看了眼还在不远处站着没有离开的小因扎吉，坦白说，他真的很想过去给这孩子一拳。 二比一领先拉齐奥的情况下，的确会让球员急切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这显然不是咬人的理由。 如果要算上曾经那一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小因扎吉咬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顺着内斯塔的视线看过去，见这闹脾气一样的小孩还不走，他想上去赶一下。 但刚走一步，就被内斯塔握住了手腕，那力道并不小，“比赛快结束了，别管他。” 感受到内斯塔手心的温度传到皮肤，伊布拉希莫维奇僵在原地，等再反应过来，内斯塔已经松开手了。 直到比赛结束，皮尔洛才有机会跑到内斯塔身旁，“小桑，你怎么样了？” 眼神略过看台上愤怒指着他似乎在张口骂人的拉齐奥球迷，内斯塔满不在意，“没什么。” 恰好从内斯塔身后经过的小因扎吉，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停下来，赛后记者肯定会因为这抓人采访，他不想解释这一切。 但他刚走远两步，就被伊布拉希莫维奇挡住脚步。 与此同时，内斯塔也意识到不对劲，他顺着室友的视线看过去。 这两人看着并不像是要打架，几人沉默时，小因扎吉的心声传入内斯塔脑海—— 这就是和小队长传绯闻的？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倒泻半湖明月2瓶 第18章 内斯塔最先注意到的是小因扎吉在心里还把他当做小队长，随后才意识到，这孩子还提到了记者报道过的虚假新闻。 那哪里是绯闻？但凡看完整篇报道的人都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挡住想要离开的西蒙内·因扎吉，伊布拉希莫维奇态度冷硬，“敢不敢去更衣室谈谈？” 小因扎吉忍不住皱眉，这儿可是罗马，他有什么不敢的，再说，即便这里是米兰，他也不会惧怕。 看出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口型，皮尔洛也顾不上掩住嘴巴，“伊布这是要约西蒙内？” 要知道这儿可是罗马，虽然不是罗马德比，但现在有前拉齐奥小队长在，球场上的气氛也不比罗马德比差多少。 内斯塔简单回忆了一下，脑海中并没有小因扎吉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发生冲突的场面。 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本应该和陌生人差不多，但从伊布拉希莫维奇拦下小因扎吉起，就变得不一样了。 看台上的拉齐奥球迷也留意到这一幕，若不是有看守球场维持秩序的人管着，极端的人早就冲出去替他们的球员出气。 但现在，他们进不来，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挡住他们球员去路的人感受到害怕。 办法不单单只有人身攻击，还有扔水瓶、丢烟花鞭炮…… 不过，具有一定危险性的东西都没有丢给内斯塔，尽管他得到的咒骂要大过伊布拉希莫维奇。 其中，咒骂他的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作为拉齐奥前队长，他即便是离开了拉齐奥，也应当抛开球场上发生的一切，在比赛结束后维护曾经的队友。 眼看看台上的人越扔越用力，内斯塔上前几步，想让还僵持的两个人分开。 但刚走一步，就瞧见小因扎吉挥了下手，而后他和伊布拉希莫维奇两个人一同朝球员通道走。 内斯塔不自觉皱眉，他很快跟上去，原本想再丢鞭炮的人，看到前拉齐奥队长也跟了过来，纷纷转移了目标。 他们放下鞭炮，转为用团起来的卫生纸愤怒砸过去，手中有矿泉水的人，也瞄准方向拧开瓶盖朝内斯塔泼水。 现在从球员通道离开，就意味着内斯塔早就料到会经历这些。 与看台相接的通道并不算长，但也足够走一趟的人身上沾满水，还有黏在身上的卫生纸。 内斯塔只简单挡了一下朝脸泼过来的水，其他没再理会，等彻底远离看台上的球迷，他身上的球衣也早已湿透。 紧跟在他身边的皮尔洛也没能幸免，他不顾自己也成了落汤鸡，伸手去给内斯塔拧衣服，“鞭炮砸上来都得熄火。” 内斯塔揉了把皮尔洛湿漉漉的头发，“你先回更衣室换衣服。” 皮尔洛本想摇头，但看内斯塔不想他拒绝的样子，只好点头，“那我回去等你。” 等皮尔洛走远，内斯塔才继续朝拉齐奥更衣室走。他想过或许会有一天重新来到这儿，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走到更衣室门口，内斯塔刚想敲门，就听里面传出伊布拉希莫维奇平静的声音，“他可没有对不起你们拉齐奥，谁是叛徒他都不可能是。” 小因扎吉语气并不好，“你只是一个外人。” 伊布拉希莫维奇耸肩，“你们遭遇债务危机，卖掉队长能让其他人领到薪水，不感谢他反而恨他是什么心理？” 小因扎吉不想再听下去，“如果只是说这些没有任何根据的话，那就不用再谈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靠在墙上，经过短短几句谈话，他大概明白了拉齐奥的球迷为什么这么痛恨内斯塔。 朝夕相处的球员不为他们的小队长解释，管理层不对内斯塔的离开做出真实回应，也难怪会有这个局面。 沉默半晌，伊布拉希莫维奇摇头准备离开，“上帝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小因扎吉侧目，“你懂什么，从阿贾克斯转会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留恋？” 伊布拉希莫维奇脚步一顿，“没有。” 他和内斯塔可不一样，他转会过五次以上，只有ac米兰才让他有家的感觉。 小因扎吉语塞，对伊布拉希莫维奇的不满在听到回应的一瞬间达到顶峰，“你们都一样。” 伊布拉希莫维奇皱眉，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但再掰扯下去，这孩子也不信。 不过，嘴上不能讨不到便宜，伊布拉希莫维奇摆摆手，“事实证明，内斯塔来ac米兰是正确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表情更加不妙的小因扎吉，动作麻利的推开门，迈开腿就想走。 但刚伸出去一条腿，就撞到了还在门口站着的内斯塔。 他和小因扎吉两个人约着去更衣室的时候，各怀心事，谁都没留意身后有没有跟人。 内斯塔没在意碰撞，他简短做出说明，“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比划出呆梨手势想说什么，但又琢磨不出来说什么合适，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怎么湿透了。” 内斯塔有些无奈，他选择无视这个没有任何问题含量的话，“你们聊完了？走吗？” 话音刚落，小因扎吉的手机很快响起。 他低头看了眼显示的联系人，又看向门外的内斯塔，沉默几秒选择挂断。 几乎是挂断的一瞬间，对方又打了过来。看对方这么执着，小因扎吉并没有不耐烦，但还是按下挂断。 对方似是在思考小因扎吉不接电话的原因，没一会儿，内斯塔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虽然被泼了一身水，衣服都湿透了，但比赛结束后才拿到的手机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内斯塔看了眼来电话的人，见对方是因扎吉，他思考两秒按下接通。 不在罗马，但看过直播的因扎吉有些急，“桑德罗，西蒙内现在在你身边吧。” 内斯塔有些惊讶，尽管知道因扎吉对弟弟的了解程度，但他没想到这人还能猜出小因扎吉的位置。 因扎吉想了想，还是说，“西蒙内是只内敛的小狐狸，你给他一个甜枣，他很可能会放下曾经发生的不好的一切。” “我是说以前的事情，对于那些管理人员怎么做的，本人不去公开很难让其他人定夺。” 与球场上的球疯子不同，此时因扎吉格外平静，“他嘴硬，心里面还有气，我想他需要道歉，但仅仅是道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或者，我们要让时间来磨平这一切……” 内斯塔安静听完，因扎吉这么说就足够证明他后面还有话，“你是怎么打算的。” 另一边，因扎吉捏了捏眉角，欲言又止一阵，最后还是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也的确是因为接下来的话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困难，但如果你对他展开手，我想他不会不想过去拥抱。” 第21章 听到最后，内斯塔看了眼还干站着的小因扎吉，不管怎么样，现在看这孩子倒是比刚刚要冷静。 当然，这很可能是因为因扎吉的电话导致的。 沉默半晌，在因扎吉要以为这次要失败的时候，内斯塔叹了口气。 如果他没有听到那句心声，或许他并不会想去尝试这个办法，比起直接说明问题，或许因扎吉在这方面更有经验。 从没想过要闹僵，看着还在闹别扭的孩子，内斯塔伸出一条胳膊，意义不言而喻。 小因扎吉愣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一切很诱人，但之前经历的事情，让他难以抉择。 伊布拉希莫维奇还站在一边，他习惯了被忽略，但这并不意味着是坏事，有时候突然冒出个头也能彰显一个人的重要性。 看内斯塔还伸着手，伊布拉希莫维奇制造出一声轻响，等小因扎吉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做出要来个拥抱的姿势。 不过，拥抱的动作可不是对着小因扎吉做出来的，而是对着前拉齐奥队长，现ac米兰球员内斯塔。 心底的犹豫，在看到伊布拉希莫维奇动作的那一刻荡然无存。小因扎吉上前两步，和曾经一样，抱住曾经属于他们的小队长。 侧脸靠在熟悉的人身上，小因扎吉的苦涩要溢出喉咙。 小队长的离开、不能当众说出口的解释、要隐瞒的在意…… 他挣扎一阵，闭上眼睛，“我说错了很多话，不要对我失望……希望，你不要对我感到失望。” 内斯塔回抱住，他轻轻拍了两下小因扎吉的后背，嘴上安抚后，忍不住想，以前倒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解决。 或许这就是他以为的没事，与实际上对方有事但不肯说出来的不同之处。 电话另一头，听到弟弟说出来的这番话，因扎吉有点心疼。除去咬人这件事，或许曾经那些事情，没有谁是对的，但内斯塔的确无辜。 错的是管理人员，但下面的每个人都要承受这一切，不管是不能公开表露心意以防影响俱乐部还是其他方面，都会对他们心态造成影响。 内斯塔只抱了几秒就松开手，他抬抬拿着手机的手，“你哥哥或许想和你说话。” 小因扎吉不是很想动，但显然内斯塔太直，他只好站直身体，只是眼神略过内斯塔被他咬过的肩膀时，心里那点不服气变了意味。 伊布拉希莫维奇留意着小因扎吉的表情，眼看着这孩子像是又把内斯塔划到自己人行列，他有些无奈。 果然，孩子都是要哄的，不过不管怎么样，人都是他ac米兰的。 等弟弟接过电话，因扎吉悬着的心已经完全放下，“西蒙内，以后不能不接我的电话。” 小因扎吉看了眼他的小队长，后者也是一副长辈的姿态。 虽然他们只差了半个月，但小因扎吉还是很高兴，“我知道了，哥哥。”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爱猫的茶1瓶 第19章 拥抱完属于他的小队长，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释。 小因扎吉声音又轻又低，“我当时是因为看到了条幅上的内容……” 那句“内斯塔是我们的”，是对拉齐奥的挑衅，是对他们失去曾经队长的挑衅，对方的愉悦建立在他们所有人的痛苦当中。 内斯塔并没有听清，但单看小因扎吉的表情也不难看出来，他这是自责中又带了点不高兴。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但内斯塔还是拍拍他的肩膀，“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小因扎吉并不想回应这一点，但还是很乖的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他还在想说，他有时并不是假摔，只是因为没站稳。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一场比赛结束后，要解释的东西有很多，为什么输球，为什么会失误，但其实不需要每次都讲出来。 慢慢的，拉齐奥更衣室外面站满了人，不光有管理人员，还有拉齐奥球员和ac米兰球员。 本以为更衣室里面的三个人是要打架，其他人都想好要是真劝不动就一起上了，但刚有人上前准备先劝一番，内斯塔就转身离开了更衣室。 伊布拉希莫维奇紧跟在内斯塔身后，忽略其他人异样的视线，就好像眼中的倒影只有内斯塔一个人。 马尔蒂尼先走到内斯塔身旁，作为队长，在知道队友和对方球员相约更衣室后，他立马赶了过来。 看到没有任何人出事，马尔蒂尼才算放心，“现在可以想想要吃什么好东西了。” 内斯塔顺着想了想，“意面和披萨就好，只要里面没有菠萝……” 一直讨论到回他们在客场的更衣室，才得出一个结论，回到米兰的当天晚上就去大吃特吃。 等马尔蒂尼进更衣室后，内斯塔停顿一下，扭头看向一直跟在身后不吭声的伊布拉希莫维奇。 坦白讲，如果不是伊布拉希莫维奇，他和小因扎吉或许不会说话，毕竟没有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不会走到拉齐奥更衣室。 想到这儿，内斯塔拍了拍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胳膊，力道并不大，“我应该谢谢你，你做的不错。” 伊布拉希莫维奇愣了一下，这虽然不是他们今年第一次单独说话，但这可和之前不一样。 习惯了眼前的人会时不时变成哑巴，内斯塔没特地等他回应，“别愣着了，回更衣室吧。” 伊布拉希莫维奇点点头，表面上很平静，但内心格外激动，想脱下球衣在球场上跑几圈冷静冷静的程度。 回到米兰内洛的当天，伊布拉希莫维奇窝在房间的床上，心情倍好的给内斯塔发信息。 另一边，正和室友打游戏的内斯塔看到短信，分出视线瞅了一眼。 布伊：你说，一个讨厌你的人突然夸赞你，这意味着什么？ 一局游戏正好结束，内斯塔短暂思考两秒，拿起手机给出回复。对他来说，讨厌的人突然夸赞自己，意味着对方改观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再回复，这一句话足够让他高兴很久。 … 短短几天的训练，他们很快迎来舍甫琴科的生日。 碍于当天要在巴塞罗那主场进行欧洲冠军杯小组赛第二轮，他们白天的心思全部留给对阵凯尔特人，庆祝与生日祝福也就留在了晚上。 安切洛蒂指挥安排，内斯塔与马尔蒂尼搭档，伊布拉希莫维奇获得首发，因扎吉暂时替补。 比赛进行到第十分钟，卡卡晃过对方后卫后传球，舍甫琴科配合着左脚低射，打入一球，一比零领先凯尔特人。 内斯塔就近庆祝，拥抱住绕过来的马尔蒂尼，又一起看向远处抱成一团的队友们。 第二十一分钟，凯尔特人发动猛攻试图扳平比分，无奈传球失误过多一直没能成功。 第三十分钟，卡卡遭到飞铲，对方后卫犯规得到黄牌一张，皮尔洛任意球破门得分，比分二比零。 拥抱住高举手臂庆祝的卡卡，皮尔洛又跑向室友，好在两人这次挨得不算远，几步就能抱到。 除此之外，还有被舍甫琴科揉了两把头发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内斯塔没再吝啬给他拥抱，他朝年轻的小狮子张开手。 等伊布拉希莫维奇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觉抱了上去。不过身高高出几厘米的情况下，他没忍住踮脚的场面略微有些滑稽。 第四十分钟，凯尔特人把握住难得的时机，射门扳回一分。 中场休息后，安切洛蒂换下明显兴奋过头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在因扎吉起身时，被换下的人和要上场的人进行了简单拥抱。 第五十六分钟，舍甫琴科完成助攻，因扎吉禁区射门，三比一领先。 直到裁判吹响终场哨，凯尔特人也没再成功射进第二球。 一个进球和一个助攻，舍甫琴科在客场赢下凯尔特人的比赛中是头号功臣，在生日当天出色的表现也引得看台球迷大声为其庆祝。 客场更衣室内，内斯塔和皮尔洛拿出几个星期之前买好的礼物，他们特地从米兰把礼物带到了这儿。 马尔蒂尼负责播放祝福视频，其他队友趁视频还没有放出来，纷纷捧出鲜花、礼物和蛋糕。 在今天，没有什么比和队友一起赢下比赛后，还收到所有人的祝福更幸福的事情。 舍甫琴科的眼中含笑，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一拆开礼物，当看到里面的礼物大都是成对的，高兴之余还有些疑惑。 他……也没有对象啊。 庆祝一直持续到很晚，从离开客场更衣室到包下巴塞罗那某一个知名餐厅，再到坐飞机回到米兰内洛。 除了养生的因扎吉，还有要负责照顾球员的人之外，都喝了很多酒。 内斯塔酒量很好，不同于去年回到这儿的故意喝醉，他现在还能清醒着跟随工作人员回到内洛房间。 皮尔洛面色潮红，不难看出这是喝多了，他是被内斯塔扶着回到房间的，好在酒后不发疯，只是话要比之前多。 第22章 内斯塔洗了条毛巾，想给皮尔洛擦一擦脸再让室友睡觉，但床上的人已经抱起游戏，“小桑，要玩吗？” 内斯塔拒绝，“你现在应该喝杯牛奶然后睡觉。” 皮尔洛头还晕晕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记忆现在有点错乱，“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是在高兴吗？” 内斯塔疑惑的同时，把湿毛巾按在室友脸上轻轻揉搓，“我当然在高兴，不过，你为什么这么问？” 皮尔洛闭上眼，任他揉搓，“可我明明记得，你之前赢下比赛的时候很伤感？” 内斯塔愣了愣，虽然皮尔洛没有说是哪一场比赛，但他隐隐能够猜出来，是他重新回到这儿，也就是赢下阿贾克斯的那一场比赛。 给皮尔洛擦完脸，内斯塔坐到床上，拿起另一个手柄，“之前是想的太多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皮尔洛还有点不清醒，但听的很仔细，“我记得你给我说过的话，以后不要想太多，还有，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内斯塔“嗯”了声，在足球这个圈子找到知心的朋友很难，但好在他找到了，还是一辈子的。 皮尔洛没等到室友回应，也不着急，他能够感觉到内斯塔很放松。不过，既然人没事，那他想睡觉，不想打游戏了。 拯救皮尔洛睡眠的是一通电话。 内斯塔没来及打开游戏，就听到手机传出响声，他分出视线看了一眼手机，是托蒂打来的。 看内斯塔没有开游戏，皮尔洛摇摇晃晃从床上起身，“小桑，我要去洗漱了。”洗完漱就得睡觉。 内斯塔想扶一把，但被室友拒绝了，皮尔洛表示自己可以。 目送皮尔洛走进浴室后，内斯塔才把视线重新移到手机上。 他不用多想就知道托蒂打电话的原因，这是离两人约定把“女孩”约出来见一面的日子近了。 不过，他现在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约一个孩子出来，但一码归一码，他还是接了托蒂的电话。 与他想的一样，托蒂一开口便是问他有没有约对方见面。 内斯塔仰躺在床上，“还没有，我在想怎么开口。” 托蒂陷入沉默，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慢慢思考的问题，问不好还有可能会被对面误会，但他坚信对方就是个男的。 两人沉默一阵后，内斯塔决定直接问，“我现在给女孩发短信吧。” 托蒂努力纠正发小，“还不确定是男是女。” 回应托蒂的是电话挂断的声音，内斯塔找出“女孩”，编辑好一段完整的话刚想发过去，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浴室还有细微声音，是皮尔洛在洗漱，所以开门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内斯塔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因扎吉神秘兮兮的，他挤进房间的时候还看了眼后面有没有其他人。 内斯塔皱眉，也跟着因扎吉看了眼，“这儿进贼了？” 因扎吉“嘘”了一声，他经过浴室时，停下来看了眼里面正在刷牙的皮尔洛，“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皮尔洛困倦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他在思考，是不是准备偷偷寻找因扎吉婴儿饼干的事情被发现了。 内斯塔也不明白，“没有。” 室友最近还算老实，只恶作剧了加图索，要说什么事能让因扎吉有危机感，大概是还没有偷偷干的那一件事—— 作为一个迷信的人，因扎吉喜欢赛前吃婴儿饼干，吃到最后还必须留下来两块。 但显然，因扎吉神秘兮兮的并不是因为室友组要寻找婴儿饼干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因扎吉决定对室友组直白点，这是他总觉得有一件事情不对劲，但想到现在才想明白的，“你还记得安德烈亚之前玩牙签游戏的时候，给谁打了电话吗？” 作者有话说： 伊布：后背突然有点凉。 —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倒泻半湖明月1瓶 寒带雨林2瓶 咕噜10瓶 第20章 内斯塔想了一下, “引导对方表白的那通电话？” “没错。”因扎吉靠在墙上，双手环臂，“我想起来号码了, 给你发短信的也是那个人，所以说要追逐你的其实是个男人。” 因扎吉说的每一句话都出乎他的预料，内斯塔几乎要怀疑是自己喝多听错了, “皮波，你在说什么？” 看内斯塔一脸错愕，不像是装出来的，因扎吉顿了顿, 比来的时候还要谨慎，“你……其实不知道对方是个男的？” 内斯塔比着呆梨手势试图解释, 他想告诉因扎吉，当初接他电话的是个小女孩, 不要和托蒂一样傻到神神叨叨的。 但想到因扎吉并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解释的话堵在喉咙没能说出口。 因扎吉沉默半晌, 才意识到这是误会了内斯塔，但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不管继不继续都很尴尬。 面对面僵持几秒, 因扎吉换了一种问法, 这不是采访，没必要绕太大的弯子，“你喜欢男的吗？” 内斯塔这下想也不想, 一口否认掉, “如果你说的是恋人关系, 我并不是你说的这个性取向。” 万一有误会呢, 因扎吉决定再问的仔细一点, “他有告诉你他是男的吗？或者，你们打过电话吗？” 内斯塔顺了口气，“打过一次电话，但当时是个女孩。” 看样子不是误会，因扎吉有点同情他。内斯塔听听好话就会心软，更何况对面这出搭讪这么高超。 意大利不缺奇怪的人，他看到过很多种这样的例子，但当身边的人真正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有些意外。 因扎吉安抚了好一阵，等皮尔洛洗漱完晃晃悠悠从浴室出来，他才打算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因扎吉又给了内斯塔一个拥抱，“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内斯塔没有口头回应，只是回手拍了两下因扎吉的后背。 等因扎吉走远，他关上房门，试图理清思路。 皮尔洛靠在浴室门口，刚刚虽然没听清全部内容，但他也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在皮尔洛说话之前，内斯塔伸手捏捏室友的头发，“安德烈亚，让我看看你的手机。” 皮尔洛还没有醒酒，但这并不妨碍他把手机拿给内斯塔，“小桑，你脸色不太好。” 内斯塔心里堵着一口气，他能够想象到，自己的脸色确实不怎么样。 要知道，当时玩牙签游戏，皮尔洛是给伊布拉希莫维奇打的电话。 如果给他发短信的人和皮尔洛打电话的是同一个人，那意味着他被耍了。 他相信皮尔洛不会搞这样的恶作剧，他也不会把室友与这种不好的事情联系起来，那这样就只剩下伊布拉希莫维奇有问题。 翻了翻皮尔洛的联系方式，没找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内斯塔找了椅子闭上眼坐下来冷静。 如果他没有记错，安切洛蒂拿吃的东西作为交换，删了室友的一个联系人。 而伊布拉希莫维奇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就称自己的手机丢了，到现在也没有和谁交换联系方式。 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矛头好像都在指向伊布拉希莫维奇，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可如果是误会呢，毕竟当初接他电话的的确是女孩子，他不会蠢到连声音都分辨不出来。 皮尔洛揉了揉困到要睁不开的眼睛，“小桑？” 听出皮尔洛在担心他，内斯塔叹了口气，“我没事，你先睡觉，我出去打个电话。” 皮尔洛没有阻拦，但他也没有听话的去乖乖睡觉，而是目送内斯塔走到门口拨打电话。 他是给马尔蒂尼打的，但对方一直没有接通，现在时间不算晚，内斯塔想了想，决定直接过去找人。 离开房间，绕到马尔蒂尼住的房间，内斯塔伸手敲了两下门。 里面的人没有犹豫，踩着拖鞋踢踏踢踏走到门口，他甚至没有问来的人是谁，就将门打开了。 看到内斯塔站在门口，马尔蒂尼有点惊讶，“怎么了？” 内斯塔不打算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保罗，有关于伊布的转会，我想听听你们当初都瞒了我什么。” 马尔蒂尼不明白，为什么过了几个月，内斯塔会突然提这件事，但他还是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听到最后，内斯塔忍不住皱眉。 这些事情里面虽然包括删掉皮尔洛的某一个联系方式，但没有关于伊布拉希莫维奇和他联系的内容。 内斯塔想了想，“你们让他不要联系我，具体是指的什么？” 马尔蒂尼从冰箱翻出一瓶罐装可乐，递到内斯塔手中，“你们没有联系方式，那当然是让他最好不要去见你，避免一切转会风声走漏出去。” 既然如此，伊布拉希莫维奇偷偷用手机号和他联系的事情，就与马尔蒂尼和安切洛蒂没有任何关系。 第23章 当初他其实应该联想到的，伊布反过来不就是“布伊”，这一切都太可笑了。 内斯塔坐了没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抱着枕头的舍甫琴科。 看内斯塔也在，舍甫琴科迈进来的一条腿又收了回去，“你们今晚要睡在一起吗？” 内斯塔摇头，视线猝不及防略过阳台，他看到了当初和皮尔洛买给舍甫琴科成对的礼物。 舍甫琴科抱着枕头走进来，他大大方方坐在马尔蒂尼床上，“我想家的时候不想一个人睡。” 内斯塔表示理解，这没什么，他当初刚来到米兰的时候，还嫌安排的房间小，要和皮尔洛一起在大房间睡觉。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内斯塔把队长塞给他的可乐重新放回冰箱，随后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他试图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但显然他的演技不够好。 马尔蒂尼拦住他的去路，“发生什么事了吗？” 内斯塔想扯出一个笑容，但又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心，我只是喝多了不舒服，你们睡觉吧，我明天就好了。” 如果伊布拉希莫维奇真的开了这种恶劣的玩笑，那也只是对他一个开的，与其他队友无关。 马尔蒂尼担心，但看内斯塔不想说，他总不能强迫，“如果明天还是不舒服，就过来找我吧。” 内斯塔点点头，替马尔蒂尼反手带上门。 重新回到属于他和皮尔洛的房间后，他并没有立马推门进去，而是拿出手机，给还备注着“布伊”的人发了条短信—— 十月二号见一面吧。 另一边回的很快：好啊，你说个地方。 看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么坦荡，内斯塔又有些犹豫。 一是，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想搞什么幺蛾子，二是，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有意隐瞒。 皮尔洛早早就听到了走路声，听门外的人迟迟没有进来，他过去打开门，“小桑，要和我聊一聊吗？” 内斯塔顿了顿，放下手机，走进房间后躺在床上，“你说，一个男人装女人和你聊天是为了什么？” 皮尔洛眨巴两下眼睛，上帝，他亲爱的室友竟然是因为这种事情烦躁的。 他关紧房间门，紧贴着内斯塔躺下来，“小桑，一般来说呢，这有两种原因，一是他喜欢那个人，但不确定那个人的性取向。” 内斯塔简直不敢想第一种，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第二种呢。” 皮尔洛翻了个身，下巴抵在内斯塔的肩膀上，“他想恶搞那个人，等事情暴露的时候，丢人丢大的肯定是信以为真的。” 第二种才符合常理，内斯塔稍稍扭头，和皮尔洛四目相对，“如果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更倾向于哪一种说法？” 皮尔洛若有所思，“我吗？第二种吧，我交过女朋友的，我想身边的人都知道我性取向。” 内斯塔觉得有道理，他轻轻推开皮尔洛的脑袋，“快去睡吧。” 皮尔洛的确要困到睡过去了，要不是因为下巴抵在内斯塔肩膀上有些硌得慌。小桑虽然吃的很多，但一点肉也不长呢。 皮尔洛慢悠悠翻身睡觉，内斯塔也不在意他没有回另一张床，手动关上灯收拾收拾睡觉。 不管是哪一种，等到十月二号约出来私下见面的那一天，或许就清楚了。 … 在庆祝舍甫琴科过生日和赢下比赛的这晚上，伊布拉希莫维奇也喝了很多酒。 他醉到忘了这是什么时候，只知道他和内斯塔的关系变好了，好到射球进门后能够抱在一起庆祝。 他醉到眼前的事物有些重影，但坚持着没让工作人员扶他回房间。 他一个人晃晃悠悠打开房门、关门、洗漱，再到最后的躺平。 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躺久有了点儿睡意，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他收到了内斯塔发过来的短信。 看到是内斯塔要约他出去，脑袋还不太清醒的伊布拉希莫维奇满脑子只剩下他们现在的关系是好的，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 于是，在掰着手指算清楚还剩下几天见面后，他回了一句—— 好啊，你说个地方。 第21章 内斯塔犹豫了挺久, 最后决定约在米兰某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公园。 十月二号到来之前，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待在一起训练，对内斯塔来说并不难。 他心态不错, 在不知道具体结果是什么，没必要一直惦记这件事。 但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同，作为一个隐瞒真相的人, 身份是男但装女这一点，足够让他感到心虚。 想到醉酒后同意了邀请，伊布拉希莫维奇悔到肠子都青了，但现在说去不了, 很可能引人怀疑。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得去, 但到时候找哪个女孩帮忙，又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忽略心不在焉的人, 内斯塔换了个姿势对着室友继续训练。 皮尔洛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不过他记不太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小桑，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进过我们房间？” 不等内斯塔回应，因扎吉探出一个脑袋, “我去过。” 内斯塔揉了两把皮尔洛的头发, 试图让室友别再问后面的话。 不远处的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但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很快引起因扎吉的注意。 趁安切洛蒂还没有留意他们在干什么，因扎吉绕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身旁,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内斯塔抬眼看过去, 虽然伊布拉希莫维奇此刻是背对着他的, 但他仍能感觉到这人训练的动作都僵硬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嘴硬, “上帝怎么会有心事。” 因扎吉忽略前面两个字, “你平时不是很黏内斯塔，今天怎么不跟着一起训练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想也没想就扯起衣服，“昨天没洗衣服，身上还有酒味。” 因扎吉没有细想，但看伊布拉希莫维奇这副紧张到脸要变成一张白纸的样子，忍不住调戏，“又不是做了对不起内斯塔的事情，这么紧张干什么？” 尽管大脑疯狂旋转想在一瞬间做出反应，但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他能不紧张吗！毕竟，他还真做了对不起内斯塔的事儿。 因扎吉正想换个话题接着聊一会儿，就看伊布拉希莫维奇要紧张到吐了，“你不会是……” 不等因扎吉说完，伊布拉希莫维奇打断，“等等！我不是！我只是吃坏了肚子。” 因扎吉扶额，“不是，你在想什么啊？我是说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伊布拉希莫维奇后背都出汗了，他想打报告离开一会儿，扭头看向安切洛蒂时，余光刚好略过内斯塔，后者没有分给他一丁点儿眼神。 内斯塔虽然听到了所有对话，但他懒得这时候要个说法。 他不打算当着所有队友的面让一个人下不了台，但显然，伊布拉希莫维奇他自己已经快要让自己下不了台了。 … 十月二号到来的还算快。 即便是身处米兰，他和托蒂见面也不能没有任何伪装，毕竟不知道走到哪儿就会遇到一个架着摄像机的记者。 与ac米兰连赢两局不同，罗马客场输给博洛尼亚，让罗马的球员心情都不怎么样，即便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电话中听不出来托蒂的异样，但看到人的时候，内斯塔可以明显发现他状态不好。 出于担心，内斯塔试图让刚过来的人回去，“你应该找地方放松。” 托蒂揉了把脸，“不不，这其实就是在放松，就是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他真是男的，我能替你打他吗？” 看看托蒂的身板，又想想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身板，内斯塔搓了两下发小的头，“……不用。” 坐在公园吹了会儿冷风，托蒂慢慢冷静下来，想到刚刚说的那句颇有些极端的话，他解释，“我不是歧视同性恋。” 内斯塔摆手，“我知道，不过你当着其他人的面可别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更要压住脾气，防止被其他人把说出来的话放大。” 托蒂托着下巴，等发小把提醒他的话说完，才问，“那个人不会是因为心虚所以不敢来了吧。” 内斯塔不是很想回应，其实比伊布拉希莫维奇欺骗他，这时候更让他感到不高兴的是，之前他信誓旦旦称对方绝对是女孩，现在却要输给托蒂了。 倒不是不想和发小出去吃饭，只是输给托蒂，不亚于在拉齐奥的时候输给罗马。 内斯塔正想着，脑海就传来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心声。 ——可算赶到了！ 事实上，伊布拉希莫维奇对这次见面很上心，他并不是有意迟到。 他连续两天晚上出来找人，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女孩替他见面，他在米兰街道吹了整整两个晚上的冷风。 但最后，一个人影都没看到。迫于无奈，他找了恰好在米兰的前队友求助。 第24章 于是，他就把前队友的妹妹米德·吉尔梅带到了身边。 为防止吉尔梅失误，他特地写了一整套台词，教了整整几个小时的对答话。 等到约定的日子，伊布拉希莫维奇带着吉尔梅赶到的时候，就看内斯塔和托蒂坐在石凳上聊天。 其他人或许认不出来伪装好的两个人，但他对内斯塔可太熟悉了。托蒂作为内斯塔从小就认识的人，他也试着了解过很多。 做了个深呼吸后，伊布拉希莫维奇拍拍吉尔梅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内斯塔并没有特地找人，等身体一侧传出脚步声他才扭头。 不过，他看到的人并不是伊布拉希莫维奇，而是一个年轻的小女孩。 同样扭过头的托蒂愣住了，他选择先不开口，看看来的人是不是只是碰巧经过。 吉尔梅眨巴两下眼睛，打破托蒂最后的希望。 她按照伊布拉希莫维奇教了几个小时的话，一字一句说，“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我是给你发短信的那个女孩。” 内斯塔沉默两秒，时隔几个月，他已经不记得曾经电话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是不是和现在的一样了。 吉尔梅并没有因为内斯塔的沉默感到害怕，她大着胆子从包包里面拿出来纸和笔，“我很喜欢你，可以给我签名嘛？” 内斯塔接过来，但并没有立马签上去，“你和伊布是什么关系？” 这可就超出范围了，但吉尔梅会临场发挥，“他是我好哥哥。”的队友。 听到略微有些耳熟的名字，托蒂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他们提到的是ac米兰的新球员。 虽然不知道伊布拉希莫维奇什么时候多了个好妹妹，但内斯塔没再多想。 得到签名，吉尔梅又留下来聊了一阵，内斯塔并没有问关于短信的任何事，这让她非常放松。 但在离开的时候，她在心里默默想出来的话，把和伊布拉希莫维奇配合好的事情搞砸了。 ——啊啊啊啊啊好幸福！他香香的，长得还好看。 ——幸好昨天和哥哥多玩了一会儿，不然就遇不到哥哥的前队友了。 ——不过，我应该去报演员专业的，只用了几个小时就记住了全部台词。 听到一连串的心声，内斯塔脸色不太好看。 托蒂还沉浸在输了打赌的难过当中，“我还想着一起在罗马偷偷吃个饭。” 内斯塔有些头疼，他没有心思去琢磨完整的话，只知道托蒂这次打赌赢了，“我们会在一起吃饭的，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处理。” 托蒂不是很想离开，但正好有一通电话，他不得不离开。 目送托蒂走远，内斯塔拿出手机找到了备注“布伊”的联系人。 他的直觉告诉他，伊布拉希莫维奇并没有躲太远，毕竟拜托一个女孩演戏，安排这一切的人得偷偷看着才能放心。 电话打给伊布拉希莫维奇，对方并没有接，内斯塔还算平静，又打出第二个。 躲起来的伊布拉希莫维奇仍想挂断，吉尔梅已经回去了，他没有帮手不能应付这些。但他手抖了一下，按成了接听。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和之前一样编辑短信，说自己嗓子又不舒服的时候，内斯塔打断了他的思路，“我知道你是伊布拉希莫维奇。” 伊布拉希莫维奇愣在原地，全身血液都随着听到这句话凝固了。 等他勉强可以动动嘴唇时，就感觉身体还不对劲，就好像全身上下有蚂蚁在爬。 内斯塔还坐在公园椅子上，“我约你出来是想让你好好解释，不是让你找人继续和我演戏。” 伊布拉希莫维奇喉咙有些干，他攥紧手机，说不出任何话。 内斯塔低头揉揉眉心，“我给过你机会了，还以为你在慢慢变好，但其实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吧。从找人堵车开始，你就是想找麻烦……” 伊布拉希莫维奇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打断，“我没有。” 内斯塔抬抬眼皮，想打人的心已经按耐不住了，“你想一直躲着没问题，最好以后都不要单独出现在我面前。” 这可真是太伤人了，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些难受，但做错事情的人的确是他。 从距离公园十几米远的树后面出现，伊布拉希莫维奇没放下手里的手机，“你朝左看，我不躲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顺了口气，“我用错了方法，当初接到电话的时候太过紧张，所以找了一个女孩帮我。” 内斯塔从椅子上起身，他朝左扭头，不用费力寻找，就看到欠揍的人杵在一棵树旁边，“那这次呢？” 距离不算远，伊布拉希莫维奇能够看出来内斯塔脸色有多差，“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要知道，我们关系刚缓和一点儿……” 内斯塔不想再听他废话，“你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不是想找麻烦，那究竟是想干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喉咙发紧，不安的感觉袭遍全身，他握住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很少觉得时间难熬，但面对内斯塔，却总有这种感觉。 在内斯塔变得更不耐烦之前，伊布拉希莫维奇闭上眼睛，豁出去了，“……是因为喜欢你。”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呢…… 第22章 内斯塔沉默很久, 他静静盯着伊布拉希莫维奇，想从这个还闭着眼睛的人脸上看出破绽。 但直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睁开眼直视他，内斯塔也没能找出这人是在说谎的迹象。 对视一阵, 内斯塔先受不了相交的视线。 他扭过头，一手叉着腰，另一手捏起来缓慢摇晃, “你那根本不是喜欢。” 已经豁出去了，就没必要再有任何犹豫。 伊布拉希莫维奇同样捏起手，上帝不允许真实的喜欢被质疑，“没有谁的喜欢比我更真。” 内斯塔选择性忽视这没脸没皮的话, 他坐回石凳上冷静两秒，“因为在阿贾克斯的那次冲突？” 伊布拉希莫维奇不置可否, 他有时候的确像个受虐狂，往往对他代答不理的人更能吸引他注意。 内斯塔看他不回应, 心底最后的防线仿佛被触碰了一下似的，有点想炸毛。 沉默良久, 内斯塔决定不再干耗着了，“先回去，回去再说。” 伊布拉希莫维奇跟在身后, “我们会没事吧, 你和小因扎吉还有托蒂都没事。” 内斯塔试图让头脑不太清醒的人明白，“他们可不喜欢我。” 伊布拉希莫维奇皱眉，这两人肉眼可见的喜欢, 拍出来那感觉都能溢出屏幕。 内斯塔被带偏似的觉得不对劲, 他忍不住补充, “不是那种喜欢。” 看他还愿意搭话, 伊布拉希莫维奇扯开话题, “明天还有比赛，主场对雷吉纳。” 内斯塔“嗯”了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种感觉？” 这可是一个长数字，怕吓到内斯塔，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是选择暂时回避，“舍瓦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庆祝了，明天比赛完，你还出去庆祝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内斯塔，明天不光有一场重要的比赛，还是伊布拉希莫维奇的生日。 他和皮尔洛为舍甫琴科准备生日礼物的时候，顺带着给伊布拉希莫维奇一起准备了。 但一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那样从同性商店买到的礼物，就有点送不出手。 他不想给伊布拉希莫维奇造成误会，毕竟，他虽然现在没有女朋友，但不代表他喜欢男的。 想到这儿，内斯塔有些头疼，决定先不考虑生日这件事，“比赛赢了就庆祝。” 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些失落，不过他心态好，一旦把话说开了，就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的。 想到刚刚伊布拉希莫维奇提到托蒂，内斯塔又顿了顿，“你刚刚认出弗朗西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点头，“认出来他并不难，不过和认出你相比，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忽视后半句话，内斯塔又想起打赌输给托蒂的事情。 他有一股无名的火无处发泄，教训旁边的人吧，万一这头脑清奇的人陷得更深了怎么办？ 与还在气头上的内斯塔不同，伊布拉希莫维奇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整个人显得很轻松，完全没有最开始的无措感。 当然，这是因为压在他心底的石头发生了转移。 回到内洛训练场已经很晚了，他们走了一路，说不饿是假的。 内斯塔没多犹豫，径直朝餐厅的方向走，伊布拉希莫维奇依旧在身后面跟着。 等在里面盛了一大盘意大利面坐下，内斯塔终于忍不住了，“你不吃饭能不能回去睡觉？” 伊布拉希莫维奇起身离开，在内斯塔以为这人是要回去的时候，没过几分钟，他就端着一大盘意大利面出现了。 内斯塔一瞬间有些无语，好在现在的麻烦精并没有坐到他对面，而是找了个邻桌坐下。 第25章 同样出来觅食的安切洛蒂，一出现到餐厅，就看两个熟悉的人在低头吃饭。 看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妙，安切洛蒂想了一万种不好的情况，其中最大胆的想法就是—— 伊布拉希莫维奇表白被拒了。 明天就有比赛，他还想安排伊布拉希莫维奇上场，这个点儿还要费心思给球员们做心理沟通，他真应该多要点工资。 安切洛蒂正想着怎么去沟通，就看低头干饭的人突然站起来一个，那是向来吃饭慢慢吞吞的内斯塔。 把空盘子交给餐厅工作人员，内斯塔一扭头，就见不远处的教练皱着一张脸沉思。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多，内斯塔不打算留下来多聊会儿，他需要和室友打游戏放松。 简单朝安切洛蒂点头后，他绕过伊布拉希莫维奇，抄近路朝宿舍走。 看样子问题不算大，但不管事情大小，该关心还是要关心的。 安切洛蒂顾不上松气，他决定先不去盛好吃的饭，坐下来和剩下的人聊一聊是最主要的。 坐到伊布拉希莫维奇对面，安切洛蒂等人把嚼着的饭咽下去，才试探性开口，“我看内斯塔不在状态，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想了想，脑回路依旧清奇，“我会负责。” 一向可以控制住好表情的安切洛蒂，此时觉得自己要裂开了。他头一次觉得，原来简短的一句话是这么难懂，“……负责？” 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多解释，只给教练留下一句早点吃完早点睡就端着盘子走了。 … 回到房间，洗漱完闭眼准备睡觉的时候，伊布拉希莫维奇不由自主想起了内斯塔问出的疑惑。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这份感情其实是喜欢的呢？ 真要回忆，或许要从还没有重新回到这儿起算。 当初在阿贾克斯的时候，一场冲突让他彻底被流血的内斯塔吸引了注意。 对此，他一直念念不忘，他欣赏内斯塔的长相、脾气还有实力。 等到他第一次在瑞典国家队对意大利的比赛上，因为两个人难以避免的纠缠，又加深了心底这种喜欢的感觉。 于是，他主动去要了内斯塔的球衣，并把这作为内斯塔跑完全场证明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在这之前，他面对内斯塔一点儿也不紧张。但穿上衣服的那一刻，怦怦直跳的心告诉他，自己这是栽进去了。 回到更衣室的他慢慢琢磨，这与被马尔蒂尼铲球的感觉完全不同，后者完全是球场上的竞技，前者则还掺杂着想要被关注。 为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他尽力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但经历了几次转会后，他来到了ac米兰。 这时候，距离阿贾克斯冲突已经发生七年，他要三十了。 这儿与其他俱乐部不同，他完全可以公开承认，在来到ac米兰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俱乐部能够让他有归属感。 来到这儿，也让他的距离和内斯塔变得更近。异地的距离可以让他暂时不去想，但成了队友就不一样了。 他开始不受控制黏着内斯塔，尽管这个人一开始很讨厌他，但这没什么，上帝有足够的耐心。 他无数次被媒体拍到，总是跟在内斯塔身旁，有内斯塔在的地方，不出意外都会有他。 上帝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有时候要想一个人对你有好感，你就得刷存在感。 不管是在餐厅帮着盛饭、晚上在房间陪打游戏，还是外出的时候帮忙拿东西，都是他接近的策略。 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斯塔接受他了，对他也存在喜欢。 但这份喜欢只是单纯对队友，不是那种可以私下牵手、接吻的喜欢。 内斯塔对每个队友都很好，他深刻明白这一点。 他不想压抑心底的情感，但他犹豫了太久太久，拖着拖着，他们不再年轻。 每当他想要把那句喜欢说出口的时候，又因为害怕失去，害怕从对方脸上再次看到厌恶而堵在喉咙。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他总是在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和孤独没有任何差异。 他可以接受内斯塔的邀请一起到现场看球赛，却不能对喜欢的人表达最直接的爱意。 只能在球队进球的那一刻，胆小的借着庆祝的名义紧紧拥抱对方，试图将对方揉入身体。 这场独属于他的折磨，在得知内斯塔离世的那一刻到来。 如果说，只是不能表达喜欢就算孤独，那等到完完全全失去，他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孤单。 他感觉，他不再拥有喜悦，不再拥有激情。 面对两个人出镜过的照片，他一一裱在墙上珍藏。担心落灰，又时时刻刻想要去用手打扫，用手心扫去上面不存在的灰。 一次次抚摸，让照片逐渐褪色，他又慢慢沉迷在电子设备当中。 手机、电脑、电视…… 这里面有属于他们的声音，但这一切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在提醒他，斯人已逝。 他慢慢忘记了真正的时间，忘记了他到底多大，就好像彻底疯掉了一样。 与迷失自我不同，他不再想要出门，不再渴望阳光，不再接受采访。 他自称上帝，却在最后想要闭上眼睛，期盼着去见一见渴望得到的人时，向上帝祈求，如果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去珍惜。 所以，回到这儿的第一天，即发生阿贾克斯冲突的那一天，他果断去找麻烦了。 第23章 圣西罗主场对阵雷吉纳, 安切洛蒂前锋的位置给了伊布拉希莫维奇和舍甫琴科。 前半场，ac米兰力压雷吉纳。 第七分钟，皮尔洛右路传中, 雷吉纳后卫赶在舍甫琴科到之前，挡下威胁球。 第二十分钟，舍甫琴科闪开雷吉纳后卫, 禁区边缘右脚抽射打进球门顶端，一比零领先雷吉纳。 进球的舍甫琴科扯起球衣飞奔庆祝，在经过伊布拉希莫维奇时，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与此同时, 正要跑过去庆祝的内斯塔，看到后果断停下来, 一同跟着跑的卡卡险些撞到。 皮尔洛依旧缓慢，等他跑过去要抱着庆祝的时候, 险些撞到内斯塔的卡卡，已经被室友单手抱在了怀里。 不过, 这并不影响他们三个人庆祝。 在皮尔洛小跑到身旁之前，内斯塔也在靠近，他一手抱着卡卡, 另一手伸出, 在室友接近的那一瞬，摸了两把他头发。 第二十七分钟，雷吉纳为扳平比分加强进攻, 但后场二十米内被后卫封锁, 试图冲出米兰防线无果, 尝试的远射被迪达没收。 第三十三分钟, 落后比分让场上的雷吉纳球员逐渐焦躁。在舍甫琴科再次持球进攻后, 后卫从后背犯规飞铲，被黄牌警告。 第三十九分钟，雷吉纳前锋球员主罚任意球进门，比分一比一。 下半场，第四十九分钟，舍甫琴科绕过雷吉纳后卫，停球回传给卡卡后，后者把握时机射门得分，比分二比一领先。 一助攻一进球的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卡卡并没有对舍甫琴科的头发下手，等加图索赶到的时候，才兴奋着不再控制，上手薅了两把加图索的头发。 短暂心疼两秒加图索的头发，内斯塔就近庆祝时，被马尔蒂尼一把拽入怀中拍了两下后背。 随后赶到的伊布拉希莫维奇，也被马尔蒂尼压着肩膀揽入怀中。 肩膀和伊布拉希莫维奇身体撞在一起，内斯塔稍稍抬头。 这一举动让他又猝不及防和伊布拉希莫维奇视线相撞，后者眼神中有他看不懂的感情，内斯塔愣了一下，有些别扭的别开视线。 庆祝的时候和队友们碰在一起是正常的，但前一晚的坦白局在现在对他还有点影响。 第五十六分钟，雷吉纳前锋拉倒内斯塔，情绪不稳的两个人险些发生冲突，裁判赶到的及时，黄牌发给雷吉纳。 第六十分钟，舍甫琴科在门前大力抽射，球落入球门，比分三比一。 直到裁判吹响终场哨，双方球员都没能再次进球，雷吉纳以客场一比三比分输给ac米兰。 一时间，球场庆祝声震耳欲聋。 替补席上的因扎吉，最先冲过去给场上的队友拥抱。距离最近的卡卡毫不吝啬后背，背着因扎吉在圣西罗球场多跑了半场。 内斯塔站在马尔蒂尼身旁，被雷吉纳球员拉倒后摔在地上的疼痛感犹存，他需要在比赛结束后缓一缓。 马尔蒂尼用手指撩了一下内斯塔后衣摆，只看到里面还穿着一件白马甲，“……后背还在疼？” 内斯塔摆手，“没有，这一点儿也不严重。” 伊布拉希莫维奇走到的时候，刚好听到他们对话。 出于担心，他扯了下内斯塔别再裤子里面的白马甲，随后就着马尔蒂尼的动作把内斯塔后衣摆掀开。 他眼神随着手上的动作移动，轻而易举就能看到身上有几处擦伤。 第26章 内斯塔反应很快，感觉到白马甲被扯出来的瞬间，就伸手想挥开后面作祟的手。 但不多用力的手腕被伊布拉希莫维奇轻松握住，内斯塔没能一瞬间达成目的。 碍于不想被媒体拍到露出后背的这一幕，内斯塔朝一侧挪了两步，才让白马甲重新贴在身上。 马尔蒂尼也看到了上面的伤，他眉头轻轻皱起，“一会儿回更衣室得消毒。” 内斯塔眼神飘忽，发现周围没有怼着他们的摄像头才松气，“这才哪到哪，小伤一会儿就好了。” 甩开伊布拉希莫维奇的手，内斯塔朝看过来的皮尔洛招手。等室友慢慢吞吞赶到，他才如释重负，“我们先回更衣室。” 皮尔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回到更衣室换衣服，才发现内斯塔后背有擦伤。 感受到室友担忧的视线，内斯塔握着浴巾，再次安抚，“那点儿伤很快就会愈合。” 皮尔洛默了默，“小桑，那擦伤得有一个手掌大了。” 拗不过室友的担心，内斯塔冲过澡后擦了药，这件事才算彻底结束。 等待其他队友回来的空闲时间，内斯塔看向更衣室角落中还没被发现的礼物。 这是他和皮尔洛给伊布拉希莫维奇准备的，其他队友也准备了，但放的地方不同。 皮尔洛拿了瓶水喝，看内斯塔心不在焉，顺着视线瞧过去，是在看礼物—— 木质的盒子中，有一对儿手工打造的羽毛。 皮尔洛若有所思，“代表着勇气和信念的鹰羽，也不知道伊布会不会喜欢。” 内斯塔收回视线，比起解释羽毛的意义，他更想让伊布拉希莫维奇明白成，祝他早点找到合适的人。 等所有队友回来，安切洛蒂带头商量一会儿要去哪里庆祝。 从意甲比赛开始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输过一次。 为了庆祝再次赢下比赛，也为了庆祝伊布拉希莫维奇过生日，他们最后决定和之前一样，包下一个餐厅。 跟着其他队友一起把准备的礼物送出去，内斯塔也不看伊布拉希莫维奇拆没拆，就连忙从人群中退出，当什么都没发生。 做完这些事，球员们一起欢呼着走上大巴，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抵达了订好的餐厅。 内斯塔和皮尔洛坐在一起，看室友握着酒当水喝，他决定今晚不沾一滴，方便把人扛回去。 于是，他酒一口没喝，纯吃吃了两个小时。 马尔蒂尼看大多数的人都醉的差不多了，决定组织一下人员，“还可以走稳的人帮一把其他人，我们得回去了。” 内斯塔想也没想，伸手要把皮尔洛从桌上扶起，但刚有动作，就看不远处的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抱着一个酒瓶。 他仰头把剩下的酒水灌入喉咙，又伸着手打算再开一瓶。 赢下比赛喝多一些很正常，但酒量不好的人喝多了就比较麻烦。 马尔蒂尼要比他忙，自然没发现这一幕。犹豫一阵，内斯塔走过去。 他把伊布拉希莫维奇手中的酒瓶扯走，“该回去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表情不太好，他正喝的高兴酒瓶就被扯了，但看到拿走瓶子的人是内斯塔，又不自觉来了个变脸，“好啊，但是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间。” 内斯塔忽视他由不爽转变为愉悦的表情，“你自己能走吧？” 伊布拉希莫维奇晃晃悠悠从椅子上起身，给内斯塔表演了一个什么叫我不能但嘴硬，“可以！” 内斯塔，“……我扶你过去。” 说完，他撑住伊布拉希莫维奇的侧腰，本着不能和醉酒的人计较的态度，任由这嘴硬但身体诚实的人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来到卫生间，伊布拉希莫维奇拧开水龙头，用凉水冲了把脸，“我看到礼物了。” 内斯塔移开视线，靠在干净到反光的墙壁上，“那东西是我和安德烈亚很早之前选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扭头，看看心其实非常软的人，“你还在真好，各种意义上的。” 内斯塔陷入沉默，他很回应说一句，他又不是死了当然在，但想到他的确死过一次，又说不出口了。 看醉酒的人还磨磨蹭蹭，内斯塔很想离开，但又不能走，“你如果只是洗把脸，洗完就赶紧过来。” 伊布拉希莫维奇听进去了，他扯了几节纸巾，擦干水渍才走到内斯塔身旁。 过来了，然后呢？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么想，也这么问。 内斯塔，“你说呢？” 再不走，外面的大巴恐怕都不等他们就回去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恍恍惚惚，“想亲一下。” 内斯塔不自觉皱眉，怕其他人听到醉酒的人在口不择言，他反手锁上洗手间的门，“你敢亲我就敢让你立马清醒。”挨一顿打的那种清醒。 伊布拉希莫维奇断断续续听到的和内斯塔真正说出来的不一样，这句暴躁的话，在醉酒的他理解过来，又变了一种意思—— 你……就……立马亲…… 不打算再理会喝多的人，内斯塔扭头看向洗手间的半透明玻璃门，他祈祷这会儿千万别有人来。 状况外的伊布拉希莫维奇酒壮怂人胆，他侧过脸弯下腰，俯身靠近一直渴望着想要得到的人。 那股喜欢的感觉和酒精一起冲昏他的头脑，这让他吻下去的动作并不温柔。 突然贴过来一个人，内斯塔后背都僵住了，愣神之际唇齿相交，他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厌恶，而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这不温柔的动作，让血腥味缠绕在两人舌尖。 倒也不是内斯塔气急咬人，只是伊布拉希莫维奇磕上来的时候，擦破了两人的嘴巴。 用力推开越界的人，内斯塔擦了下嘴，攥紧手就想照着伊布拉希莫维奇脸上来一拳。 但看到对方满脸苦楚，眼中还含着泪水，内斯塔气急但又无可奈何，他很明白，对方现在神志不清。 硬生生停下手上的动作，内斯塔缓了口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很难相信，眼前的人真的对他抱有那种喜欢的想法。他在一遍遍安抚自己，这一切的一切，很可能是因为伊布拉希莫维奇在故意错认人。 醉酒的北欧人格外脆弱，得到允许又再次被质疑感情，伊布拉希莫维奇眼前的事物逐渐因为泪水变得模糊。 “我知道啊。”伊布拉希莫维奇难受极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亚历桑德罗·内斯塔。”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倒泻半湖明月1瓶 第24章 内斯塔有些头疼, 不光是伊布拉希莫维奇最后的话，还因为唇角在渗血。 黏腻感让人感到不舒服，况且嘴里还能尝到丝丝血腥味, 也不知道是谁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慢慢平复，“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内斯塔，“……不用。”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再做出过界的动作, 只是静静望着眼前的人。 这样站着做不了什么，内斯塔打开反锁住的门，临出去的时候，还是停下来提醒, “……出来的时候注意别摔倒。” 伊布拉希莫维奇想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但在还剩下一丁点儿距离的时候, 又停了下来。 离开洗手间，内斯塔触碰了一下嘴上还在疼的地方, 不得不说，那混蛋下口真狠。 ” 为了更好的庆祝, 餐厅光线调成了五颜六色的，没有谁能看出他们的嘴上有磕破的伤。 上了大巴也同样如此，没有人会关注队友们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大部分的人都喝醉了, 剩下的一部分在犯困。 扶着皮尔洛回到房间，一如既往给人用湿毛巾擦了脸，做完这些, 内斯塔又冲了一个澡。 他一旦闲下来, 脑海中就有洗手间亲吻那一幕, 不管是多冷的水都没办法冲散这画面。 感受到凉水带来的丝丝寒意, 内斯塔关上花洒, 折回卧室。 皮尔洛已经熟睡了，他呼吸很均匀，内斯塔躺在床上，听了没一会儿也有了困意。 但脑海还上演着的重复画面，让他完全睡不着，哪怕是一直闭着眼睛也没办法入睡。 等到第二天，内斯塔觉得自己得有黑眼圈，他一夜没睡。 作为室友的皮尔洛，一睁开眼就发现侧躺的内斯塔嘴角有伤。 出于疑惑，他洗漱完就跑过去凑近看，“小桑，你的嘴巴怎么了？还有，你没睡好吗？” 内斯塔还在试图睡觉，但显然现在该起来吃饭训练了，“嗯？” 还不太清醒的他伸手摸了摸，触碰到肿起一小部分的地方，昨晚发生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 内斯塔突然觉得有些热，手心因为这个问题都出了汗，“昨天吃东西不小心咬破了。” 皮尔洛没有怀疑，怜爱的看他一眼，“以后要慢着点。” 内斯塔点点头，表示他以后会慢着点的。 收拾好一切来到餐厅，内斯塔正准备排队打饭，就看不远处的因扎吉正一脸疑惑的盯着伊布拉希莫维奇，“你嘴巴怎么了，被人咬了？” 第27章 内斯塔脚步一顿，熟悉的问题让他手上拿着的空盘子险些掉在地上。 伊布拉希莫维奇很平静，“不记得了，可能摔到什么地方磕破了。” 因扎吉，“……”不信。 没注意看因扎吉的表情，内斯塔勉强松了口气，身后跟着的皮尔洛笑了下，“你们还挺巧，就是破的原因不一样。” 内斯塔默了默，视线略过伊布拉希莫维奇，前面正在打饭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看样子是真不记得。 按照固定的位置坐好，内斯塔放下盛满的空心粉，就留意到室友还没有过来。 他扭头看了看，最先发现的是伊布拉希莫维奇正和因扎吉有说有笑的吃东西。 随后才见皮尔洛正朝加图索的空心粉里挤东西，不仔细看也能看出来，挤进空心粉的是芥末酱。 等加图索被卡卡缠着聊完，皮尔洛才坐到他身边，“小桑，你一会儿要保护我。” 内斯塔无奈，“先挨打的可能是卡卡。” 不难发现，卡卡也是这场恶作剧的参与者，这孩子看着加图索的空心粉，笑的都快露馅了。 加图索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一勺下去直接塞进嘴里，嚼了没几下，就找垃圾桶吐了出来。 等加图索再抬头，所有人都能够看出来，他辣到眼睛通红。 他愤怒扫过餐桌上每一个人，目前可疑的只有笑到弯腰的卡卡。 内斯塔默默吃饭，不打算参与进去，等他吃了一口空心粉后，就听一连串挨巴掌的声音。 很快，加图索又捏着卡卡的脖子愤怒朝皮尔洛走过来，作为主谋，皮尔洛当然也要挨打。 内斯塔放下叉子，刚准备拿一瓶水喝，胳膊就被皮尔洛按下，这人把脑袋塞进了他的怀里。 看加图索愤怒到眉头紧皱，内斯塔大发善心，替室友护住了聪明的小脑袋瓜。 作为一个愤怒到除了队长谁都敢打的人，加图索想把皮尔洛揪出来打一顿，让他知道搞恶作剧的后果。 但内斯塔护着打不了脑袋，他只能打到后背。 作为好室友，内斯塔替他挨了几下，主要是因为室友乱晃，有那么几下，加图索的手掌是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这场面简直没眼看，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些心疼内斯塔的胳膊。 彻底出完气，加图索默默回到座位上，他把空心粉重新拌了拌，试图不浪费食物的情况下分散辣味。 皮尔洛抬起脑袋，“后背疼。” 内斯塔扯了下他的头发，心想他手臂也疼，“快吃饭。” 一顿早饭下来，他们吃了近一个小时，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回房间换训练服。 内斯塔出来的时候就套上了，现在只需要脱掉外面穿着的衣服。 皮尔洛难得没有磨蹭，他换好衣服就在门口一站，“小桑，一起去找里诺吧。” 内斯塔不是很想动，但还是选择跟着。不出意外，捣蛋鬼又想出来坏点子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本想直接到训练场，但刚出房间，就看门外面站着卡卡。同样，他也被拉着走到了加图索门口。 皮尔洛最先敲门，房间内的加图索虽然换好了衣服，但他还想去一趟洗手间，面对急切的敲门声，他选择先开门。 内斯塔隐约猜到了皮尔洛想干什么，训练的时间就要到了，通常加图索会很着急的想尽快赶到训练场。 果然，如内斯塔想的一样，等加图索给他们开完房间门直奔洗手间的时候，捣蛋鬼把沙发推到了洗手间门口。 洗手间的门是朝外开的，加图索只要一推门就能发现，洗手间被堵上了。 内斯塔被拉着坐到沙发上，伊布拉希莫维奇同样如此，两个差不多最高的人，被当成了压沙发的工具。 肩膀猝不及防和伊布拉希莫维奇触碰到，内斯塔想避开，但状况外的室友也压了过来，他避无可避。 卡卡年龄最小，坐在他们身上不会有什么不对劲，“让我看看，还有二十分钟就迟到了。” 内斯塔无奈靠在沙发上，既然躲不过参与这种恶作剧，那就躺的舒服一些。 洗手间的加图索发现门推不开的时候，已经要疯了，“你们一会儿就得遭殃！” 卡卡仰头，本意是想瞅一眼门缝里面的人，但最先留意到的是被他坐着的两个人。 这一看，他就发现内斯塔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嘴上的伤很接近。 一旁的皮尔洛只当没听到加图索愤怒的吼叫，“我们应该拿来游戏，这样还能玩一局。” 卡卡对所有的事情一如既往感兴趣，“下次可以试试。” 说完，卡卡又伸手碰了下内斯塔的嘴角，“这位置好接近啊，你们好像磕到了一起。” 内斯塔瞬间不自在了，即便他听出来卡卡说的是玩笑话，但后背还是出了汗，“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扭了下头，视线落在内斯塔嘴上的伤，隐约还能回忆起昨晚的触感。 这眼神太过炙热，内斯塔顺了口气，不管伊布拉希莫维奇是真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还是假不记得，都警告似的回看一眼。 听他们又是聊游戏又是聊嘴上的伤，加图索愤怒到朝地上砸一切不易碎的东西，“听着，快让我出去，训练要迟到了！” 忽略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伊布拉希莫维奇侧过身，想给内斯塔留出更多的空儿。 因为身侧人的让空儿，躺的地方比刚刚舒服，内斯塔顿了顿，没说什么。 皮尔洛靠在内斯塔肩膀上，“下个月有聚会。” 内斯塔顺着时间想了一下，下个月初是亚历桑德罗·德尔·皮耶罗的生日聚会，米兰所有球员都被邀请了。 卡卡探头，“皮波在尤文图斯的时候，没有让球导致他们不和的消息是真的吗？” 内斯塔揉了两把孩子的头发，坚定否认，“怎么会因为一个让球就不和，那些是假新闻。” 皮尔洛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对视一眼，两人很默契，心里都在想，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洗手间的加图索慢慢停下动作，内斯塔看了眼时间，“该走了。” 皮尔洛点点头，离迟到还有十分钟，他们现在下去刚刚好。 在洗手间砸完东西的加图索冷静不少，他语气平缓，“现在开门，我可以保证不揍你们。” 皮尔洛知道这是时候了，他捏捏室友的肩膀，等所有人起身后，才挪开沙发。 听到挪沙发的声音，加图索深吸一口气，猛的推开门。 还站在门旁边的内斯塔，显然没料到洗手间的人还在暴躁，这可和之前不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伊布拉希莫维奇，在内斯塔被门砸到之前，他伸手挡了过去。 内斯塔同样伸了手，但门没砸到他身上。 伊布拉希莫维奇的靠近，让他闻到了细微的、和昨晚一样的气息，不讨厌，但也不习惯。 他与别人不同，比起被保护，他宁愿挡也不挡，在原地被加图索用门狠狠怼一下。 像是被重重砸了一下也没感觉到疼痛一样，伊布拉希莫维奇没什么表情，等加图索出来，他才后退半步让出空儿。 小桑居然没去关心，还有，这动作怎么这么像避嫌？皮尔洛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不等他细想，脑袋就被打了一巴掌。 很好，里诺会骗人了，说好的出来不打人呢？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我好困啊5瓶 — 其实还想写写因扎吉和皮耶罗，不过不打算占正文滴 如果正文完结还想写番外的话，就浅浅写一下这对儿cp，不出意外，不会超过五章 第25章 继十月初, 三比一圣西罗主场赢下雷吉纳后，月中，客场身穿白色客场球衣的米兰球员, 又以皮尔洛的远射锁定胜局，一比零再拿下卡利亚里。 月底，圣西罗球场开始第七轮意甲比赛, 对阵国际米兰，双方比分一比一战平。 三天后，意甲第八轮，主场继续迎战亚特兰大。 尽管从第一轮到现在还没有输过哪怕一次, 比分遥遥领先，但安切洛蒂仍没有掉以轻心。 队内球员的伤病让安切洛蒂让他不得不早点做出打算, 因扎吉旧病复发，脚踝一直没能痊愈, 为彻底让重要的前锋痊愈，将冒险进行手术。 对战亚特兰大, 他一改先前阵容，安排内斯塔坐替补席，法布里西奥·科洛奇尼顶替后卫位置, 前锋给了舍甫琴科, 伊布拉希莫维奇替代因扎吉上场。 前半场，第四分钟，亚特兰大前锋抓准时机摆脱科洛奇尼防守大力射门, 但被迪达没收。 第十七分钟, 皮尔洛传球,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有避开后卫冲撞, 右脚推射进门, 一比零领先亚特兰大。 解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声称赞，“皮尔洛不愧是中场大师，伊布拉希莫维奇在对抗中也很有优势，被亚特兰大后卫这么撞一下，竟然没有一点儿要倒下来的迹象。” 第28章 内斯塔也看到了这一幕，后卫撞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力道可并不小，如果个子再矮一点儿，恐怕都能在球场上滚两圈。 安切洛蒂面不改色，但心底默默为自家球员提了一口气，他不希望再有球员受伤。 第三十五分钟，伊布拉希莫维奇再次被亚特兰大后卫撞到，草皮并不显眼的凹坑结合后卫的小动作，让他绊了一下，侧身摔在地上滚了半圈。 “看样子是被绊倒了，身体对抗完全没有问题，就怕脚下有不显眼的障碍啊！” 解说为伊布拉希莫维奇表示担忧，“崴到脚踝很可能没办法继续比赛，也不知道米兰这边会不会想要换人。” 不用放慢镜头，解说也都看到了球场上发生了什么冲突，“这一下双方球员脾气都上来了，不过推搡一旦开始，可就免不了有人吃牌。” 另一个解说点头表示赞同，即便他们不说，看到场上冲突的人也能发现，ac米兰现在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以马尔蒂尼为主，负责拖住裁判，另一部分以发生冲突的当事人为主，有仇报仇。 绊倒在地的一瞬间，伊布拉希莫维奇就感到脚踝传来一阵疼痛，但他还是忍着痛感从地上起身，愤怒推了一把撞到他的人。 身体碰撞是在所难免的，但凡事总得有个度，又是扯衣服又是偷偷伸腿绊一下，真当他没有一点察觉。 眼看两个人要打起来，裁判准备上前，但被马尔蒂尼用解释耽误了时间。 目睹一切的内斯塔，脾气也上来了。但作为替补他不能上前，担心他会莽撞一般，安切洛蒂还按着他的肩膀。 皮尔洛离得还算近，看伊布拉希莫维奇被亚特兰大球员围住，他跑过去用力推开了一个对方球员。 裁判并没有被拖太久，他掏着牌赶到的时候，给了双方一人一张牌，亚特兰大给了失误绊人的后卫，米兰则是给了伊布拉希莫维奇。 原因很简单，皮尔洛看着并不像是会主动起冲突的，伊布拉希莫维奇虽然是受伤的人，但一米九几的人站起来给人的错觉可太大了。 比赛短暂停止了几分钟，伊布拉希莫维奇到场下接受治疗，在内斯塔以为他要换人的时候，这人看了他一眼又上场了。 下半场，第五十九分钟，舍甫琴科传球，后卫卡哈·卡拉泽低射进门，比分二比零。 一时间，卡拉泽被米兰球员围在一起抱住，内斯塔也松了口气，二比零，他们占绝对的优势。 第六十五分钟，米兰后卫桑托斯·赛尔吉尼奥接传球，在小禁区推射进门，比分三比零。 这基本上再次锁定了胜局，等终场哨响起，替补席上的人涌进场内庆祝，内斯塔也不例外。 卡卡想跳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身上庆祝，但真正跑到才想起队友伤了脚踝。 好在舍甫琴科及时拦住，他扯着卡卡的衣角，把人抱在怀中后，还用力抓了两把头发。 内斯塔抱住皮尔洛，揉两下室友头发的同时，看向和队医站在一起的伊布拉希莫维奇。 这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倒真让人看不出来脚踝的伤到底重不重。抛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现在是要一起赢下很多比赛的队友。 内斯塔拍拍皮尔洛的后背，等人松开自己去抱其他队友，才径直走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身旁。 后者正好扭头，“三比零，我们赢了。” 内斯塔“嗯”了声，低头看他被喷了药的地方，“脚踝怎么样？还能走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本想直接说他一点儿事都没有，但看内斯塔难得主动过来关心，又张开手，“抱一下就没事了。” 内斯塔无语，“这时候你还在想这个？” 内斯塔不靠近，伊布拉希莫维奇也没有灰心，他主动上前，大着胆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心心念念的人一个拥抱。 看台上注意到这一幕的球迷并没有多想，这已经不是最开始爆出伊布拉希莫维奇是同性恋的时候了。 再者，即便那些报道是真的，赢球的时候，之前的错误都可以被短暂原谅。 内斯塔没有挣开怀抱，但也没回手抱住。等将近五秒钟还没分开，内斯塔忍不住要爆粗口的时候，队友们涌了上来。 一时间，四周挤满了人，内斯塔也不清楚最后是伊布拉希莫维奇主动松了手，还是他们被队友扯开了。 短短三天时间，他们又迎来客场与桑普的比赛。 内斯塔重新回到首发，伊布拉希莫维奇替补，为下一场对战做准备。 不管是开球前还是开球后，都有球迷放烟火，混乱的看台让警方不得不维持秩序，球场的可见度也因为烟火大大降低。 好在后半场舍甫琴科在对方门将扑球脱手后斜射进门，为米兰赢下一分，这一分领先到结束。 十一月后与罗马的联赛足足有一周之久，这给了他们训练和恢复体力的时间。 内斯塔在训练的第一天，就发现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在，平常一直跟着他的人突然不见，总能引起注意。 不打算让球员们因为疑惑耽误训练，安切洛蒂简单解释，“伊布需要做康复训练。” 于是，要与罗马在圣西罗球场进行第十轮联赛的时候，内斯塔才见到伊布拉希莫维奇。 按照以往，要进行康复训练的人吃饭时间是和其他球员一致的，但伊布拉希莫维奇并没有出现。 不过，内斯塔也并不疑惑。虽然伊布拉希莫维奇没有出现，但他总能在晚上收到这人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洁，是在给他说晚安。 内斯塔没有回复，见不到人，只能在晚上看到短信，这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琢磨两个人的关系。 经过几天时间，再见到，原本的不习惯就消散了不少。 没有和他们一起赶到圣西罗球场的伊布拉希莫维奇，走路很平稳，这和前段时间赢下亚特兰大一样，看不出脚踝有任何问题。 内斯塔站在皮尔洛身旁，他现在的位置和伊布拉希莫维奇相距只有几米。 伊布拉希莫维奇看到内斯塔，不多犹豫，直直朝他走过去，“你一条短信也没有回过。” 内斯塔看他一眼，“……那是因为睡着了。” 当然，这是假话，他每晚都在和皮尔洛打游戏，看到短信也不是故意不想回复，只是不知道回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若有所思，为了显得给内斯塔发短信很正常，他给所有人都发了。 皮尔洛每次收到短信，都会回一句晚安，在打游戏。具体是在和谁一起打游戏，不用点明他也知道。 但他不打算拆穿内斯塔，“下次我提前发。” 内斯塔捏了捏呆梨手势，想劝伊布拉希莫维奇别再浪费时间，但最后想到这人很可能是伤势刚好，又心软妥协，“随便你。” 球员通道的托蒂，一眼就看到了内斯塔，他正准备上前聊几句，就发现伊布拉希莫维奇也在。 他清楚记得，这是据小道消息爆出被前俱乐部球员亲过的年轻人，还是和发小传绯闻的球员。 不得不说，他个子真高。 内斯塔同样留意到了托蒂，他还记得那个打赌。 比赛结束后的一两天就是皮耶罗的生日聚会，聚会在米兰举办，他希望托蒂也把吃饭的地方选在米兰。 顺着内斯塔的视线看过去，见不远处站着的人是托蒂，伊布拉希莫维奇并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罗马王子朝他们两个人走过来，“桑德罗，太不公平了，你之前都不对我这样。” 要知道，当初媒体报道一些与他们有关的事情，内斯塔可是一直否认他们是好朋友，现在换个人就不一样了，虽然性质不同。 听出托蒂语气有些酸，内斯塔突然有想打他一顿，好让他开开窍的冲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看出内斯塔想打他，托蒂选择站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身后躲着，“我们六岁就认识了，你可是给媒体说我们绝不可能成为朋友。”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伊布拉希莫维奇并不打算吭声。 他听得出来对熟人就犯傻的托蒂只是想故意抱怨一句，任谁被好朋友一直否认关系，也会有点难过。 内斯塔沉默良久，才松口，“明明是八岁才认识，还有，你知道我那样做是为了什么。” 托蒂自然是知道，在罗马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双方安全考虑，但好不容易再见面，他就想找点事，“那你们是真的假的？” 毫不意外，他挨揍了，在后背要被内斯塔重重拍打第三下的时候，另一个沉默到最后的当事人帮了他一把。 握住内斯塔要隔着他落在托蒂身上的巴掌，伊布拉希莫维奇指指走在前面的马尔蒂尼，“要进场了。” 第26章 因扎吉的复出要等到第二年二月份, 为了让重要的前锋安心养病，米兰管理层宣布，今年转会市场不再购买任何新人。 十一月八日上手术台, 这也意味着皮耶罗的生日聚会，因扎吉想参与也没办法参与。 第29章 安切洛蒂前锋首发位置给了舍甫琴科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内斯塔和马尔蒂尼依旧搭档。 罗马绰号为滑翔机的前锋文森佐·蒙特拉与托蒂搭档。 上半场, 米兰利用主场给罗马造成压迫，控球时间和射门次数都占有绝对优势。 第七分钟，卡卡被罗马后卫在禁区绊倒，但裁判并没有示意点球。 第十分钟, 舍甫琴科抓准时机，在罗马后卫没有盯防球门的情况下, 头球进门，比分一比零领先。 在舍普琴科奔跑庆祝的时候, 被卡卡扯着衣角拽入怀中，加图索紧跟其后, 拥住进球的小甜鸟。 内斯塔最后赶到，他在外围揽住队友们拍了两下。 第十七分钟分钟，托蒂任意球被迪达没收, 舍甫琴科中路传球, 卡卡在十八米外停球射门，但偏出门柱。 第二十五分钟，罗马后卫面对伊布拉希莫维奇紧逼, 铲球失误造成犯规。 “从慢镜头可以看到, 伊布拉希莫维奇被踢中了脚踝。” 解说亚特兰大的人与现在的是同一人, 他还记得米兰前锋脚踝受过一次伤的事情, “不过看样子是有点严重, 他虽然没有倒下，但走路已经不稳了，很可能是之前受过伤但没有痊愈。” 另一个解说也顺着开口，“留给米兰的前锋不多，如果教练要换人，优势很可能降低。” 看台上的极端罗马球迷对着他们发出一阵“嘘”声，倒不是因为罗马后卫犯规，而是嘲讽年轻的伊布拉希莫维奇。 来到米兰之前，伊布拉希莫维奇可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尤其是被对方犯困，不报复回去他都不是自称上帝的兹拉坦。 但现在可不一样，球迷只觉得他这是面对罗马怕了，所以不敢和他们的球员起冲突。 无视看台嘲讽的声音，内斯塔上前扯住罗马后卫的衣领，显然是要替被犯规的队友出头。 托蒂作为罗马队长，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一边安抚竹马，一边用手推开自家后卫，以防失误犯规的人被打。 在裁判赶到之前，他们结束了这场短暂的闹剧。 临分开站位，托蒂上手拍了下伊布拉希莫维奇的手臂，还顺带着用另一只手摸了下内斯塔的侧脸。 极端的球迷险些气炸，对他们而言，内斯塔摆脱不掉拉齐奥队长的身份，他们是一生之敌，罗马队长安抚被犯规的人还能接受，怎么可以对敌人摸脸！ 看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愣着，内斯塔举手示意可能需要换人，但很快被握着手腕按下来。 伊布拉希莫维奇顺了口气，把刚刚最真实的经过说出来。 他倒不是因为脾气变好了，只是在被犯规前，他的脚踝就有点疼，这导致他险些没站稳，和对方后卫碰撞的时候差点手臂触球。 心有余悸一般，脚踝被罗马后卫踢中的时候，紧张的心还没能缓和过来。 内斯塔听到最后，有些无奈，看他还要继续坚持比赛，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 第三十六分钟，皮尔洛中传，伊布拉希莫维奇打出配合，在门前九米处将球挑起，头球进门，这无疑是给了罗马极端球迷又一个回击。 中场休息，目的不是为战术与阵型，安切洛蒂做出换人。 伊布拉希莫维奇脚踝伤痛，舍甫琴科因肌肉疼痛同样没办法继续后半场的比赛，两人被安切洛蒂用埃尔南·豪尔赫·克雷斯波换下。 罗马防线压力因此减轻，托蒂和蒙特拉不再孤立无援，有了更多进攻的机会，ac米兰优势逐渐降低。 第五十分钟，趁米兰失误，蒙特拉左脚射门，为罗马拿下一分。 第五十八分钟，托蒂斜传给蒙特拉，后者配合着再次回传，托蒂紧跟其后，右脚凌空射门，扳平比分。 第六十七分钟，托蒂任意球射至禁区，马尔蒂尼头球解围。 第八十分钟，托蒂右脚射高，球被内斯塔铲下时，险些跟着被踹到。 随着终场哨响起，双方二比二握手言和。 回到更衣室，内斯塔迅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他拿起手机，就看因扎吉发来短信，内容是让他比赛结束后回个电话。 想到因扎吉的手术就在今天，以为这人是有什么意外，内斯塔来不及多想就回了过去。 因扎吉很快接通，他一直在床上等待这通电话，“我今天没办法看直播，你们比赛怎么样？” 内斯塔如实回应，“二比二，你怎么样了？” 因扎吉心情很好，他接受手术的同时，和米兰完成了续约，这是肯定他的表现，让这场很快到来的手术也变得很幸福。 所以，这一通电话并不是有不好的事情，因扎吉想了想，“我等不及要手术了，希望以后不再为脚踝问题担心。” 内斯塔松了口气，“当然，你会没事的，我们都在等你。” 因扎吉很放松，他又简单聊了一会儿，才直奔主题，“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内斯塔疑惑，“你说。” 因扎吉轻缓，“我弟弟在现场看了我们和罗马的比赛，当然了，是在我们的看台。” 内斯塔有些意外，“西蒙内一个人来的？” 因扎吉“嗯”了声，“拉齐奥的比赛在我们之前结束了，他们和锡耶纳平局，一结束就赶了过来。” 内斯塔没有插话，因扎吉继续，“皮耶罗的生日要到了，他也邀请了拉齐奥球员，我感觉整个意大利队都被邀请了。” 内斯塔猜测后面的话，“你没办法参加皮耶罗的生日聚会，是想让我帮忙转达吗？” 因扎吉摇头，“不不，我有联系方式，没必要帮我转达这件事，只是西蒙内一个人来的，我想拜托你帮我照顾他。” 马尔蒂尼正好走进更衣室，没留意到内斯塔在打电话，他脱掉因为跑了一整场而湿透的球衣，“桑德罗，晚点儿我们要分开从这儿离开。” “为了不让记者们注意到，参加生日聚会的人要找酒店住。”马尔蒂尼把浴巾扯出来，打算冲个澡再换衣服，“安德烈亚找好了房间，但突然有事去不了，你是两人间的，不出意外要和伊布住一晚，他已经提前去了。” 内斯塔正想问一句，皮尔洛怎么不去，就听电话另一头的因扎吉笑了笑，“我特地拜托安德烈亚一定要来看我，亲爱的桑德罗，你让西蒙内和你挤一挤吧？” 听因扎吉黏糊糊的语气，内斯塔有点受不住，“行，我知道了。” 马尔蒂尼这才看到内斯塔在打电话，路过发现手机上面的备注是因扎吉，他摸了两下内斯塔的头发，从内斯塔手中接过手机关心，“你现在怎么样了？” 相同的问题，因扎吉在床上翻了个身，朝马尔蒂尼诉说他现在有多高兴。 听出因扎吉心态很好，马尔蒂尼悬着的心放下不少，“等你回归，现在安心养伤。” 临挂断电话，因扎吉再次黏黏糊糊朝队长撒娇，“亲爱的保罗，等我回去进球，你要奖励我。” 马尔蒂尼笑了笑，“不需要你回来进球才给你奖励，等你回到内洛，想要什么都可以。” 听到一切对话的内斯塔，隐隐猜到因扎吉是怎么朝皮尔洛撒娇的了。 等挂断电话，马尔蒂尼把手机还给内斯塔，“我来的时候看到了西蒙内，他会在安排好的酒店房间等你。” 内斯塔点头，“好。” 等马尔蒂尼去冲澡，内斯塔才慢慢感觉有点不适应。 倒不是小因扎吉在房间等他，而是因为晚上还要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在同一个房间。 皮尔洛一进更衣室，就看室友一个人发呆。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想给内斯塔一个惊吓，但还没有走到就被发现了。 看出皮尔洛的意图，内斯塔起身抓了两下捣蛋鬼的头发，手上力道并不重，“你什么时候去医院？” 皮尔洛没挣开内斯塔的手，任他抓自己的头发，“你都知道啦？我洗个澡就去吧，晚上想我了记得要和我打电话，不想也要打。” 内斯塔没拒绝，皮尔洛拍拍室友的肩膀，“我还准备了车，我先把你送过去。” 皮尔洛收拾的很快，在队友还没有全部回来的情况下，把内斯塔送到了安排好的酒店。 简单嘱咐几句室友后，内斯塔走进酒店。 他领了房卡刷开房间门，就看屋内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和小因扎吉一人霸占了一张床。 在他走进去的那一刻，屋内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 内斯塔没想太多，把在路上买好的三大份饭放到桌子上，“你们饿不饿？” 伊布拉希莫维奇最先起身，“饿了，你带来的一定非常美味。” 小因扎吉紧跟着靠近，他低头看了眼小队长带的饭，不甘落后似的夸赞，“看着就很好吃。” 内斯塔，“……？” 这难道不是最普通的意大利面？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第30章 倒泻半湖明月1瓶 第27章 三人并排坐, 内斯塔坐在靠门的地方，小因扎吉坐在中间。 小因扎吉吃饭并不慢，他用餐结束后安静坐在一旁没动, 直到一个小时后内斯塔吃完，他才伸手要收拾。 看内斯塔想拦，小因扎吉连忙按住, “我来就可以，我在这儿并没有什么事能做。” 伊布拉希莫维奇默了默，本以为因扎吉会只收拾内斯塔的，他刚想自己整理, 就见内斯塔来之前还不愿意搭理他的人，也伸手替他把餐盒收拾了。 在手上的筷子被抽走的时候, 伊布拉希莫维奇抬眼看他，后者只看他一眼就收回视线。 没留意到这些, 内斯塔上手摸了把小因扎吉的头发，“晚上我们要挤一挤。” 小因扎吉很高兴, 也很矜持，他点点头，“好啊, 我不管是睡里面还是睡外面都可以。” 伊布拉希莫维奇想笑, 他能够看出来，小因扎吉在内斯塔面前表现成一个好孩子，“你也可以单独睡一张床。” 小因扎吉扭头, 看他的眼神并不友善, 但语气还算可以, “不用, 你虽然最小, 但身高太高了，我们之间只有我不会挤到小队长。” 伊布拉希莫维奇丝毫不慌，继续逗他，“兹拉坦年轻，完全可以半个人在床上，半个人悬着。” 小因扎吉沉默两秒，转身握住内斯塔的手腕，小狐狸本性在这一刻展现出来，“小队长，如果你觉得我会挤到你，我可以在地上睡一晚，没关系的。” 内斯塔皱眉，“怎么会，你才多大一点儿。” 况且，房间里面的两张床都是大床，即便是他们三个人躺在一起都不会挤，他是有多大只才需要有人悬在半空…… 伊布拉希莫维奇想了想，“我脚踝有伤，需要照顾。” 内斯塔看他一眼，终归不忍心忽略因比赛受伤的队友，“比赛结束后没让医生看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摊手，“医生让我再观察几天。” 其实就是没有休息好，再过个几天就能痊愈，但因为着急上场没能恢复好。 内斯塔顿了顿，“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叫醒我。” 伊布拉希莫维奇有模有样的跟着小因扎吉学，“那好吧，没关系，如果隔着一个过道叫不醒，我会忍着脚踝疼下来去打电话叫医生的。” 内斯塔，“……” 不想小队长被抢走，小因扎吉忍不住插话，“实在不行，我们可以一张床。” 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小因扎吉会为了不让他麻烦内斯塔，会想和他在一张床上挤一挤。 内斯塔会错意，“就按西蒙内说的吧，不过我们三个人一起睡，要把床拼到一起。” 小因扎吉想解释，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也可以。 伊布拉希莫维奇倒是无所谓，他其实一个人睡也完全没有问题。 皮尔洛的电话来的很及时，示意两个人不要再因为位置掰扯后，内斯塔才接通电话。 对于室友隔了一会儿才接他电话的行为，皮尔洛选择逗弄一番，“小桑，你是不在意我了吗？” 内斯塔扶额，“没有，刚刚在忙别的事情，皮波怎么样了？” 虽然喜欢搞恶作剧，但这种事关队友身体的事情，皮尔洛不会拿来开玩笑，“没事的，刚做完手术，现在麻药没过，还没有醒。” 看小因扎吉一脸担心，内斯塔安抚，“安德烈亚在陪着你哥哥，他很好，不用担心。” 皮尔洛隔着电话也跟着安抚了几句，随后才说，“小桑，我还找人给你准备了游戏机，就放在房间北边的抽屉里。” 内斯塔按照皮尔洛说的位置找了找，果真发现有一套游戏机在，是他们晚上经常玩的那种。 不等他回应，内斯塔就听到电话另一头传出较轻的脚步声，随后是关门声，“你出门了？” 皮尔洛点点头，随后意识到内斯塔看不到，“对，我怕打扰到皮波休息，虽然他现在可能不会被打扰。” 摸了摸小因扎吉的头发，示意小孩子先去睡觉后，内斯塔转身就想朝门口走，“你多穿点衣服。” 小因扎吉挡住门，不是很想单独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待在一起，“留在房间吧。” 内斯塔顿了顿，皮尔洛听到小因扎吉近似请求的话，忍不住靠着墙笑出来，“我们小桑很受欢迎呢。” 内斯塔无奈，“安德烈亚。” 皮尔洛正经不少，“好吧，其实我是想听听你有没有事，之前你们发生过冲突。” 内斯塔一顿，“这得怪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后面都发生了什么，嗯，我是说，那天我跟过去后，我们在更衣室的时候和好了。” 皮尔洛放心不少，“那就好，或许他当时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们毕竟做过队友，你曾经是他的队长。” 内斯塔没再选择出去，他绕到阳台，背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对，这些我都知道。” 皮尔洛没有拆穿，直来直去的人才不懂这些弯弯绕绕，“那你们好好相处，后面他依赖你很正常，不要有任何负担。” 内斯塔笑了笑，“放心。”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等内斯塔扭头，就看屋内的两个人视线都在他身上。 不想这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内斯塔想到了游戏机，“你们打不打游戏。” 小因扎吉眼睛亮了下，“可以一起吗？” 内斯塔点头，他走到离他最近的床旁边，“西蒙内，来帮我把两张床拼在一起。” 伊布拉希莫维奇想帮忙，他在西蒙内走到之前，作势想推。 看清对面人的动作，内斯塔忍不住皱眉，“你不是脚踝有伤吗？现在用力多多少少会牵扯到脚踝。” 小因扎吉上前，“我来。” 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气，两张床拼在了一起。 看床上的少一床被子，内斯塔抬手指了下门，“你们先玩一局，我出去再要一床被子。” 小因扎吉看了眼小队长和摆在旁边的游戏机，又看向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脚踝，“我去吧。” 等小因扎吉离开，内斯塔坐在床的边缘，“你们吵架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否认，“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们很好。” 内斯塔不是很信，刚刚的氛围可并不怎么样。 虽然这两个人的年龄放在一起比较，小因扎吉会大几岁，但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小因扎吉才是最小的那个。 上帝不需要解释问题，但面对内斯塔不一样。 伊布拉希莫维奇若有所思，“没有吵架，他可能是怕我把你抢走，但看在我和他年龄差的份上，潜意识还是在让着我。” 内斯塔沉默两秒，“西蒙内其实挺好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看他一眼，“那我呢？” 内斯塔愣了一下，他其实想说都挺好的，但曾经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说不出口。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人对他都有另一种心思，他没办法回应这份与别人不同的感情。 伊布拉希莫维奇叹了口气，他倒不是因为感到失望，而是因为还没能让内斯塔接受这样的他。 内斯塔有些犹豫，看伊布拉希莫维奇拿着浴巾去浴室，表现出来的怪孤单可怜的，还是心软开口，“你也很好，但你别误会，我不是指之前那种事情。” 伊布拉希莫维奇听到前半句，就自动屏蔽后面的话，“放心，我会更好的。” 内斯塔，“……” 小因扎吉抱着一床被子回来，就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说的这句话。 他突然有些后悔，不应该因为不想麻烦小队长，还顾及小孩有伤就把他们留在一起。 内斯塔从他手中接过被子，平铺到床上。 小因扎吉盯着忙碌的小队长看了一阵，还是没忍住开口，“你会因为新人抛弃我们吗？” 内斯塔一瞬间想到了卡卡和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两年只有他们是新来的，“为什么会这么想？？” 对于小队长转会的事情，说现在完全不在意是假的，小因扎吉走到内斯塔身旁，“我也不知道，但还是想问，会不会慢慢选择忘记我们。” 内斯塔停下手上的动作，他不太会说什么煽情的话，“算上青训，我在拉齐奥待了十七年。” 小因扎吉安静下来，内斯塔轻叹一口气，“刚来到米兰的时候，我并不高兴，过得也并不好。” 不用再说后面的话，小因扎吉也明白了，“现在米兰留在了你心里，拉齐奥还在吗？” 内斯塔很认真，“当然，永远都会在，你们也一样。” 小因扎吉心底的难受减轻了一部分，剩下那部分，在为内斯塔感到难过。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情意，只是面对面从小队长口中听到，带来的感觉不一样。 不再谈论这些伤感的话题，小因扎吉伸手替内斯塔铺完铺到一半的被子，“伊布拉希莫维奇？他是叫这个吧，他怎么样？” 第31章 内斯塔隐隐有感觉，这孩子很可能是听一些传闻，对伊布拉希莫维奇有误解，“他是个优秀的人，报道上的负面消息大都是假的，类似于不好相处的话也一样。” 小因扎吉想了想，对伊布拉希莫维奇放下戒备，“我知道了。” 皮尔洛不在，今晚要和他一起打游戏的人，就变成了洗完澡回来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和小因扎吉。 小因扎吉躺在床上，他不怎么擅长这个游戏，所以选择先看几局当做学习。 但闲着也是闲着，小因扎吉像曾经倚靠小队长一样，脑袋歪在正专注打游戏的内斯塔的肩膀上，“哥哥之前说有人在追你。” 内斯塔身体一僵，游戏操作险些失误。 伊布拉希莫维奇稍稍扭头，他什么都没说，但很希望有关喜欢的事情不会被否定。 感受到两个人投过来的视线，内斯塔突然觉得有点热。 他没有否认，“……嗯。” 第28章 皮耶罗生日聚会当天, 内斯塔一身便装，进会场找了一处有桌椅的角落坐着。 伊布拉希莫维奇紧跟着他坐到角落，“你看着很困。” 内斯塔, “一会儿就不困了。” 昨晚的经历让他格外疲惫，承认正在被人追求后，小因扎吉八卦的心思就涌了出来。 不想回答具体是谁在追他, 他放下游戏机假装要睡觉，这件事情才算结束。 原本他还担心小因扎吉第二天继续问，好在皮耶罗先到，他把小因扎吉接走了。 会场服务人员分工注意着新进场的人, 他们负责第一时间安排酒水。 看到角落中坐了两个人，服务人员端着托盘靠近, 上面摆放了两杯刚倒好的红酒。 内斯塔简单道谢后，从他们递来的托盘上拿走红酒。 思绪回到刚刚, 对于小因扎吉被皮耶罗接走这件事，他觉得不像是因扎吉安排的, 毕竟小因扎吉当时看到皮耶罗也有些意外。 他正想着，就看这场生日聚会的举办人皮耶罗经过。 皮耶罗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端着一杯红酒, 客气给所有给他祝福的人道谢。 在经过伊布拉希莫维奇时, 皮耶罗伸手主动拍了下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肩膀当做打招呼。 内斯塔有一点疑惑，等皮耶罗走远，才望向坐在自己对面, 但一直保持安静的伊布拉希莫维奇。 这时候的伊布拉希莫维奇直接转会到米兰, 并没有去尤文图斯, 他们应当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 伊布拉希莫维奇感受到视线, 抬眼对视了一下, 他能够看出内斯塔在疑惑什么，“以前踢比赛遇到过，他是个好人，我很尊重他。” 内斯塔点点头，的确，皮耶罗谦虚不傲慢，随和的性格让所有接触过他的都很喜欢他。 后赶到的托蒂，一进门就奔着角落找竹马，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内斯塔。 察觉到又有人靠近，内斯塔扭看向走过来的托蒂，他稍稍举了下酒杯当做打招呼。 托蒂瞧了眼内斯塔的穿着后，怕被打，选择先坐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身旁，“桑德罗，你怎么没穿西装，这土灰的一身，走起来恐怕就像裹着床单子乱跑。” 内斯塔皱眉，“你懂个屁。” 他挑了很久才翻出这身，作为一个意大利人，时尚细胞不能被质疑，尤其是被托蒂质疑。 伊布拉希莫维奇看了眼内斯塔的脸，又看向他被罗马王子吐槽的土灰衣服，“挺好看的。” 托蒂难以置信，无视被竹马怼的那句话，他把手放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肩膀上，“你是说人好看还是衣服好看，这一点很重要。”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有犹豫，“当然是都好看。” 托蒂一言难尽，“……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回应托蒂的是一个巴掌，起身在托蒂后脑勺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内斯塔重新坐回椅子。 托蒂后脑勺被打的有点疼，但完全不在意，甚至懒得伸手去揉，“你们来的时候吃饭了吗？” 内斯塔抬眼，“没有。” 托蒂朝果盘区抬抬下巴，“现在才十点多，离午餐还早，一起去拿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内斯塔觉得可以，但那边人实在多，还有知名的记者在，即便他们身上没有扛着摄像机，但找人说话的神情可像极了采访。 伊布拉希莫维奇解围，“我们两个人去吧，他昨晚没睡好。” 托蒂没有强求，“那你坐着吧，想吃什么我俩去拿。” 内斯塔随意，“什么都可以。” 伊布拉希莫维奇跟着托蒂离开，他路过甜品区时，替内斯塔装了满满一盘巧克力小蛋糕。 “巧克力蛋糕得多拿一些，还有水果和面包。” “内斯塔真应该多吃一点，身上看着都没多少肉。” 听到远处伊布拉希莫维奇一句接一句的心声，内斯塔拿酒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舍甫琴科赶到的时候，绕了一大圈才发现正在发呆的内斯塔。 他黏黏糊糊凑过去，揽住内斯塔的肩膀，“昨晚没休息好吗？你都有黑眼圈了。” 内斯塔回过神，“还好吧，你怎么样？” 舍甫琴科支支吾吾，“挺好的，昨晚在保罗那儿睡的。” 内斯塔并不意外，“怎么没见保罗，他没跟着一块过来吗？” 舍甫琴科摇头，“不不，他也来了，只是要去停车，让我先进来。伊布没和你一起吗？” 内斯塔扭头，朝刚刚他们在的位置看了眼，恰好看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端着两大盘东西回来，“他在那儿，一会儿就过来了。” 舍甫琴科顺着内斯塔的视线扭头，就看心情不错的伊布拉希莫维奇被一位记者拦住了。 他们距离不算太远，虽然周围很乱，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在说什么。 拦住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记者基斯·彼安德身上没带任何采访需要用的东西。 为了让伊布拉希莫维奇放下戒备心，他甚至拿出手机表示自己没有录音，“兹拉坦，这不是采访，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看伊布拉希莫维奇手里端着盛满东西的盘子，内斯塔起身，想过去帮忙拿走。 但刚有动作，就看不远处的人朝他摇头。 阻止完内斯塔过来，伊布拉希莫维奇才低头看跃跃欲试的人，“那你问。” 记者的眼睛往往也能发现很多细节，比如，伊布拉希莫维奇刚刚肯定是给他身后的内斯塔用动作沟通。 彼安德想了想，开始套话，“看一些被路人或者我们同行拍到的有关于你们照片可以发现，有内斯塔在的地方就有你。” 舍甫琴科隐隐猜到记者后面会问什么，“他会不会问你们为什么一直待在一起。” 内斯塔思索，“有可能。” 彼安德和他们猜测的一样，“记者们都知道这肯定不是巧合，你可以让我做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自然知道记者最想听到什么内容，但他不打算顺着这人的话接，“你没有朋友吗？” 了解过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记者都得明白，和他交流免不了会被怼，彼安德心态还算好，“当然有，但再好的朋友也不会整天黏到一起。” 伊布拉希莫维奇笑了，“见面还不在一起，只能说明你们不够好。” 彼安德噎了一下，看到托蒂端着两个盘子快要经过，他赶忙换了个话题，“生日聚会前，你们在主场和罗马战平，当时快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意外。” 托蒂不自觉停下来，他想听听这个人口中的意外是指的什么。 彼安德替他们简单回忆，“比赛还剩下最后十几分钟的时候，内斯塔铲球时险些踢到罗马前锋，对此你怎么看？” 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应该有人质疑这些，除非他不是专业的，你是专业的？还是搞笑的？” 彼安德辩解，“做记者当然是专业的，但作为球员的人，动作太大对双方都不好，不是吗？” 托蒂忍不住插话，“这有很多种情况，你说的那种，真被踢到了只能表明反应没对方快。” 再说了，他不介意被竹马拉一下踢一下，虽然球场上的动作会比球场下要重，但球场下也没怎么有机会接触，所以这也算是个难得的机会。 两个人一唱一和般，伊布拉希莫维奇继续，“眼睛没问题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个球铲的很干净。” 看托蒂还跟着点头，彼安德试图让他清醒，“……如果我没记错，当时的罗马前锋就是您。” 托蒂继续点头，“我知道啊。” 彼安德无话可说，“既然如此，我没有问题要问了，祝你们后半场聚会玩的开心。” 不等记者走远，托蒂就忍不住皱眉，“我总感觉他的祝福像假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同样无所谓那个记者会不会听到，“上帝认为你的感觉没有错。” 第32章 舍甫琴科为他们担心，“那个人是记者啊，那些话会不会被拿去做文章？” 伊布拉希莫维奇把两个盘子放到桌子上，“兹拉坦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话音刚落，站在台上维持秩序的人就拿起话筒，“一分钟后会关闭会场全部灯光，请所有人不要惊慌，再开灯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这一分钟内，还在走动的人纷纷停下来，内斯塔放下酒杯，一旁的舍甫琴科也坐直了身体。 一分钟后，灯光全部被关闭，整个会场陷入黑暗。 这儿遮光做得很好，只要不拉开帘子，就不会有光线穿进来。 内斯塔安静坐在原处，回想起之前听到的心声，还有伊布拉希莫维奇替他说的那番话。 这人对他的关心是真的，内斯塔轻叹一口气，“你以后要注意。” 担心伊布拉希莫维奇听不懂，内斯塔又补充，“以后再遇到这种类似的事情，可以和那些记者表明只谈论自己。” 伊布拉希莫维奇并没有回应，他寻着记忆中的位置摸索，最先触碰到的是内斯塔的下巴。 内斯塔微微愣了一下，担心大动作会让其他人怀疑，只稍稍后退了一点儿。 但显然，大着胆子的人不打算就此收手。伊布拉希莫维奇手指顺着他的下颚线，缓缓滑到侧脸。 只是简单的触碰，内斯塔犹豫两秒，还是伸手把他的手拉下来。但拉下的一瞬间，站着的人俯身靠近了。 他们两人此刻的距离，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内斯塔身体僵住，他像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一样，没有推开。 好在靠近的人虽然大胆，但最后也只是错开唇角，亲了亲侧脸。 短暂触及温热后，伊布拉希莫维奇重新直起身站好，他缓和两秒，才认真回应，“这样会让我安心。” 面前坐着的人，可是让他有执念的人，是他曾经活过一次的证明。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倒泻半湖明月2瓶 爱猫的茶1瓶 第29章 会场灯光重新亮起后, 带来的的确是惊喜。 轻缓到令人放松的音乐下，会场站台上的大屏幕，播放出一个又一个画面, 那是会场所有人与皮耶罗之间的经历。 在出现他和皮耶罗的画面时，内斯塔有些意外。 上面有很多片段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可能是记者, 也可能是球迷，在他们不经意之间拍下来的。 随着后卫与前锋之间的画面越来越多的放出，会场响起阵阵笑声，要知道, 两者抢起球，通常都是前锋被撞得人仰马翻。 大屏幕播放了整整半个小时, 大部分是照片，还有一小部分是几秒钟的视频画面。 等所有画面结束, 敞亮的会场灯光发生变化，白色灯光缓慢暗下, 霓虹般的光线作为替代，划过会场每一处。 随着轻缓的音乐改成节奏快韵律强的，周围氛围也发生了变化。 内斯塔拿了一块巧克力嚼, 舍甫琴科坐在旁边东张西望。 虽然这儿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他还是会担心。他们来的时候外面还有很多停车的位置，马尔蒂尼不应该还没来。 察觉到舍甫琴科的不安，内斯塔扭头, “在担心保罗吗？” 舍甫琴科点头, “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他还没有过来。” “放心吧, 这儿可是米兰。” 托蒂隔着纸巾给舍甫琴科递了块小蛋糕, “他可能是被哪个记者拦下来了，也可能刚刚专注看视频所以没动弹，现在兴许在找你们的位置。” 舍甫琴科觉得很有道理，但还是比较担心，“在这儿找人很可能找不到，我出去打个电话吧。” 按住舍甫琴科的肩膀，示意小甜鸟坐着后，内斯塔起身，“我去打电话吧，正好想去一趟洗手间。” 舍甫琴科没再坚持，伊布拉希莫维奇想跟着，但被眼神拒绝。 内斯塔离开座位，绕了半圈找到洗手间的位置后，关上门给马尔蒂尼打电话。 这儿还算安静，隔音还不错，但电话连打三个都没有人接。 疲惫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散，内斯塔放下手机，选择先洗把脸清醒清醒。 ——人可真多。 ——还是得小心跟着别被发现。 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心声，内斯塔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早就应该猜到的，不让这人跟着还是会跟着。 用纸巾擦干身上的水，离开洗手间，内斯塔决定不再打电话，直接找人。 他刚走两步，余光就瞥见一个高个子从人群中站直身，这让他不想发现被偷偷跟着都难。 内斯塔有些无奈，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一直等到躲在不远处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再次直起身露出脸，他们两个人对上视线，内斯塔才用手势示意对方过来。 上帝不会认为被喜欢的人发现是一件尴尬的事情，这只能说明对方在注意他。 伊布拉希莫维奇走过去，“我认为两个人找会快一些。” 内斯塔不打算拆穿他，两个人分开找才算快，一起找和一个人找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绕过一个又一个人，在找了近十分钟，内斯塔才看到一身西装的马尔蒂尼，正在和皮耶罗交谈，他们旁边还站着小因扎吉。 为让舍甫琴科第一时间放心，他先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才准备朝马尔蒂尼靠近。 伊布拉希莫维奇这次不打算跟过去，“找到人就可以，我先回去。” 内斯塔没想太多，等伊布拉希莫维奇走远，他才明白不跟着过来是因为什么。 ——西蒙内怎么也在。 ——他现在应该知道了是我给皮耶罗发信息，让他跟着尤文离开的。 ——不过还是不能走太远，万一又有讨人厌的记者想找麻烦，也能第一时间过去拦住。 内斯塔有些无奈，怪不得小因扎吉看到皮耶罗的时候满脸吃惊，这的确不是因扎吉安排的。 他没再让躲起来的人跟着走，一个人朝还在谈话的三人靠近。 最先注意到内斯塔靠近的是小因扎吉，他眼前一亮，忍不住朝小队长接近，“你来了。” 内斯塔顺势摸了把小因扎吉的头发，“舍瓦担心保罗，刚刚打电话没打通，我过来找人。” 马尔蒂尼笑了笑，解释，“我应该提前说的，手机没电了，我们在聊皮波的伤。” 小因扎吉点点头，“我知道哥哥脚踝有伤，但一旦要为了比赛做准备的时候，我们见面的时间会很少，大多数都是电话沟通。” 内斯塔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扎吉的伤势怎么样，教练和队友们有时候比家人更清楚。 皮耶罗很抱歉，“你们有急事就快过去吧，已经聊了很久了。” 看皮耶罗一副自责的模样，马尔蒂尼安抚，“你不用放在心上。” 皮耶罗没再多说，他不想给其他人带来麻烦，“你们过去吧。” 内斯塔摸摸皮耶罗的侧脸，试图安慰看着正在自怨自艾的斑马王子，“不要多想，还有，生日快乐。” 皮耶罗笑了下，“谢谢。” 要重新回到角落坐着的时候，内斯塔走了两步，察觉到小因扎吉没跟上来，他扭头，“西蒙内，还要一起回去吗？” 小因扎吉有点不舍，再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但他还有别的事情，“不了，等聚会结束，我需要去一趟医院看望哥哥。” 皮耶罗接话，“对，我和西蒙内一起过去看看，你们可以放心。” 内斯塔点点头，给了两人一个拥抱后才离开。 内斯塔带路，回到原先坐着的位置，就看舍甫琴科一个人坐在角落用勺子挖小蛋糕吃。 马尔蒂尼最先走过去，他拿出来手机解释，“舍瓦，手机没电了，昨晚睡得太晚了，我忘了充电。” 舍甫琴科愣了一下，随后放下勺子站起身，朝马尔蒂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样啊，我昨晚和你的家人聊太晚了。” 马尔蒂尼揽了下他的肩膀，“不不，没有。” 内斯塔并没有多想，队友关系密切到和对方家人聊天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伊布拉希莫维奇赶在他们后面回来，期间还遇到了托蒂，“弗朗西需要和他的队友待在一起，托我给你说一声。” 内斯塔“嗯”了声，把原来的位置留给马尔蒂尼，自己则是坐在了托蒂坐过的位置，“他一直待在我们这儿并不好。” 伊布拉希莫维奇坐在内斯塔旁边，会场音乐几乎要盖过他们的声音，“西蒙内没跟着一起吗？” 内斯塔沉默两秒，“聚会结束他需要去看望皮波。” 伊布拉希莫维奇不自觉皱眉，他同样为因扎吉感到难过，为因扎吉祈祷不再被伤病折磨。 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并不会觉得无聊，但马尔蒂尼还是忍不住拍拍舍甫琴科的肩膀，故意逗他，“那边有舞会，你不过去看看吗？” 第33章 舍甫琴科好奇，“舞会？球员之间的吗？可是我没听到动静。” 内斯塔不感兴趣，他撕开一袋面包朝嘴里塞。 马尔蒂尼看向内斯塔，“对，你可以问桑德罗。” 内斯塔嘴里的面包还没咽下去，他捏着呆梨手势，试图让他们换个目标。 但一脸好奇的小甜鸟没有看懂他的意思，想捉弄人的队长不打算换目标。 内斯塔咽下去面包，接过伊布拉希莫维奇递来的水喝了口后，躲开舍甫琴科的视线，“有舞会。” 虽然不确定是真的有，还是马尔蒂尼故意在逗人。 舍甫琴科想了想，“那我们去看看？” 察觉舍甫琴科还在盯着他，内斯塔沉默两秒，“我和你吗？” 舍甫琴科笑了下，起身环住内斯塔的肩膀，“对，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马尔蒂尼拿了杯红酒，想压一压快要忍不住的笑容，但看舍甫琴科傻傻的样子，还是没压住。 内斯塔轻叹一口气，任由舍甫琴科把他拉起来。 马尔蒂尼指了个方向，距离高台只有两米的地方，那儿是整个会场人最多的地方。 内斯塔突然有点后悔，那边虽然没发现眼熟的记者，但过去肯定免不了要和其他认识的人打招呼。 舍甫琴科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眼。 他们走了没多久，快要接近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围在四周的人纷纷上前。 内斯塔被人群冲散，舍甫琴科没拉住，手指只擦过一丁点儿内斯塔的衣角。 伊布拉希莫维奇还在原处，他静静看着比别人高出一部分的人。 内斯塔被挤到有些无奈，他一边找被挤到没影的小甜鸟，一边有点后悔，想回去继续吃东西。 不经意间被挤到被迫转身时，内斯塔远远看到了角落中的两个队友。 他正好和霓虹灯下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对上视线，其实，不仔细看也能看出来，这时候的年轻小狮子长相很不错。 对视一阵，内斯塔有了点别扭的感觉，他想先移开目光时，就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那熟悉的心声。 ——上帝，他可真好看。 ——感谢可以再拥有一次机会，让我重新见到曾经失去的人。 听到后半句话，内斯塔心漏了一拍，他愣在原地。 无视周围嘈杂的声音，他大脑一片空白，被周围人碰到撞到也没有任何反应。 说不出的话堵在喉咙，内斯塔手心出了些汗，刚刚那句心声，不管怎么想都不对劲。 曾经失去的人是什么意思？ 舍甫琴科从人群中小步挪动着出来的时候，脸上被人抹了很多奶油。 他和内斯塔被马尔蒂尼逗弄了，这儿并没有什么舞会，是皮耶罗在切蛋糕。 防止一会儿再被冲散，舍甫琴科用没有碰到奶油的手拉住内斯塔。 他抬头想说话时，就发觉眼前的人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被舍甫琴科轻轻摸了下侧脸，内斯塔回过神，“……我没事。” 他需要找一个时间，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试探着问问那一句心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镜鉴之1瓶 爱猫的茶1瓶 穿越时空的蓝色警亭71瓶 第30章 等冷静一阵, 内斯塔才留意到舍甫琴科脸上沾满奶油，“你……” 舍甫琴科想用脑袋靠一下内斯塔的肩膀，又怕奶油沾他衣服上, “他们在切蛋糕，里面的人脸上都被拍了一把奶油。” 内斯塔忍不住笑了下，把人带到洗手间, “直接朝脸上拍吗？” 舍甫琴科用水擦掉脸上甜丝丝的食物，回想连头发上都被糊满蛋糕的尤文图斯球员，“对，不过他们对我手下留情了。” 看小甜鸟脖领湿了, 内斯塔递过去纸巾，“你应该拿一些蛋糕, 回去的时候抹到保罗脸上。” 舍甫琴科眼睛瞪大了一些，他刚刚怎么没想到？ 内斯塔伸手擦掉他头发上不小心沾到, 但没有洗到的一丁点儿奶油，“还过去一趟吗？” 舍甫琴科没有犹豫, 他环住内斯塔的胳膊，要拉着人一起回去，“还是算啦, 我刚洗完脸, 再过去又要被拍蛋糕了。” 内斯塔因为刚刚听到的心声，已经没了疲惫感，看舍甫琴科一副不忍心的样子, 他不再多说, “那我们回去。” 还没有回到原先坐的地方, 内斯塔就看马尔蒂尼正站着等他们, 一旁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同样如此。 舍甫琴科低头看了眼手表, 还有十几分钟就十二点了。 等舍甫琴科靠近，马尔蒂尼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沾一些生日蛋糕是会有好运的。” 舍甫琴科有些惊讶，“真有这种说法吗？那你们应该一起过去的。” 马尔蒂尼摇头，“刚刚有人拿过来蛋糕，我们吃过了。” 内斯塔看了眼旁边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后者看向桌子，用眼神给他示意，桌上连个新盘子都没有，哪来的蛋糕。 舍甫琴科没有多想，“那现在是要去吃饭吗？” 马尔蒂尼点头，“对。” 午餐在会场的露天院内进行，这儿可容下近千人。 餐桌位置并不是固定的，但为了方便，同行业的人大都和同行业的人坐在一起。 他们选了偏远一些的大桌，内斯塔绕到最外围坐下，他后面紧靠一根墙柱，不会有人从旁边经过。 伊布拉希莫维奇依旧选择和内斯塔挨着，他果断坐在内斯塔左边，哪怕位置不好夹菜，邻桌还坐着小因扎吉。 舍甫琴科坐在内斯塔右边，再往右就是马尔蒂尼和其他队友。 内斯塔没有多少食欲，不止是因为吃了些小蛋糕和面包，还因为那句心声。 他单手抵在餐桌边缘，撑着额角看着桌上的空盘子发呆。 等所有饭菜上好后，看内斯塔一旁的迟迟没有动刀叉，舍甫琴科忍不住探头，“怎么了，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不想舍甫琴科担心，内斯塔动了动叉子，“没有，现在还不饿。” 伊布拉希莫维奇虽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他怎么想也没想出来上午发生了什么。 他犹豫一阵，把手放到内斯塔平坦的肚子上，忍不住开口，“上午也没吃多少啊。” 内斯塔没有推开，见伊布拉希莫维奇摸，舍甫琴科也试着伸过去摸过去，“我看看，需要先吃一些开胃的东西吗？” 内斯塔把两人肆无忌惮的手从肚子上拿开，“……不用。” 单纯坐着吃饭有些许无聊，卡卡握着叉子提议，“要不要玩游戏？” 内斯塔抬眼看向卡卡，他倒是可以借游戏试探一下。 马尔蒂尼也看向孩子，“你想玩什么？” 卡卡想了想，余光正好瞥见餐桌上多出来的一套餐具，“我们来玩转叉子吧！一个人转一次，转的人要问被叉子指的人一个问题。” 卡卡专心介绍叉子游戏，“被指的人可以说实话，也可以说假话，假话被辩出来需要喝酒，被误会，转的人就需要喝酒。” 马尔蒂尼觉得可以，“其他人想玩吗？想的话抬一下手。” 内斯塔最先抬起来，伊布拉希莫维奇看了眼，有些意外，但还是紧跟着抬起来。 其他队友同样都不想坏了孩子的兴致，也纷纷举起手。作为出主意的卡卡，作为一桌里面最小的人，他先开始。 叉子指向的人是马尔蒂尼，卡卡想了半天，才问，“你迷信吗？” 马尔蒂尼若有所思，“这恐怕要分情况，与比赛有关的，我大概不会迷信。” 舍甫琴科探头，他还记得被抹一脸蛋糕的事情，“那有关生日蛋糕的事情是真的假的？” 马尔蒂尼笑着揽住舍甫琴科的肩膀，“那的确是好事儿。” 卡卡选择相信，最主要的是，刚刚的问题没办法很好辨认真假，他突然感觉问的缺少了一些技术含量。 按照从左向右的顺序，接下来要转的是伊布拉希莫维奇。 把叉子用力在盘子上转了一下，叉子指着的方向是卡卡。 伊布拉希莫维奇看着跃跃欲试的孩子，“进球需要庆祝的时候，你最喜欢哪种庆祝方式？” 被卡卡拽过头发的队友，不约而同看过去，这儿只有舍甫琴科比较幸运，他还没怎么被拽过头发。 担心一会儿被身旁的加图索拍打脑袋，卡卡朝伊布拉希莫维奇靠近一些，“当然是喜欢抱在一起庆祝。” 加图索忍不住把小孩扯过来，如卡卡所想，他真的拍了下脑袋，不过并没有用力，“你是不是漏说了半句话，你分明是喜欢拽着队友的头发抱在一起庆祝，这样做是想以后摸光头吗？” 卡卡摸摸被打的地方，力道和以前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才不是，太兴奋了就没忍住嘛，还有，抱在一起是包括这些的！” 第34章 伊布拉希莫维奇决定放过已经被打的孩子，他把空盘和叉子一起挪到内斯塔面前。 内斯塔用的力气并不大，他希望叉子指向伊布拉希莫维奇，好在这次很幸运，的确指着他想问问题的人。 当着所有队友的视线，内斯塔稍稍扭头，“……你多大了？” 听到这个问题，伊布拉希莫维奇愣了一下。 其他人同样愣住，但也没有太疑惑，还是有人为了装年轻或者装成大人模样虚报年龄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想了想，放下手上的刀叉，半开玩笑半认真，看着内斯塔一字一句反问，“如果我说我可能四十多，你信吗？” 坐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身旁的卡卡惊呆了，他也不想把红酒推过去，但伊布拉希莫维奇说的假话实在是太假了。 他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队友想喝酒了，只是想借这个游戏痛饮一瓶。毕竟，这话也太假啦，他可是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就差了一岁，哪里是差一轮。 坐在邻桌的小因扎吉也扭过头，这假话他听了都觉得荒谬。 内斯塔沉默两秒，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要打开红酒准备喝的时候，才开口，“我信。” 这下要喝酒的人就从伊布拉希莫维奇变成了内斯塔，卡卡更惊讶了，但也没想太多，他只当内斯塔是在照顾只比他大一岁的人。 伊布拉希莫维奇有些意外，内斯塔也能够看出来，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打算解释，一个人把一整瓶红酒全部喝完。 因为内斯塔坐的位置有些偏，小因扎吉握着蜂蜜水递不过去，只能麻烦旁边的伊布拉希莫维奇。 胳膊被人触碰一下，伊布拉希莫维奇扭过头，看小因扎吉递来的满杯蜂蜜水，他不用想都知道是给谁的。 不等小因扎吉开口说，他已经接过来放到了内斯塔面前。 还记得内斯塔在酒店和他说过的话，小因扎吉顿了顿，想给伊布拉希莫维奇说一句“谢谢”，但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人先朝他说了这一句。 内斯塔并没有喝面前的水，他的酒量非常好，再来几瓶都不会醉。 接下来要转的人是舍甫琴科，他捏着叉子用力转了一下，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他转到了自己。 卡卡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规则是可以新加的，“这样的话，左边的人问吧？” 舍甫琴科没有意见，他扭头朝内斯塔笑了笑，期望也能问一个类似于年龄的简单问题。 内斯塔看了眼小甜鸟，努力问出一个颇有些含量的问题，“你喜欢喝什么？” 这简直太简单了，舍甫琴科感激似的靠在内斯塔肩膀上蹭了蹭，“当然是菠萝汁。” 卡卡呆滞了一瞬，他突然有点后悔，应该让右边的人问的。 再继续转的时候，内斯塔一直没有被指到，在其他人问问题回答问题的时候，他默默朝嘴里塞意面。 差不多要轮了一整轮时，叉子的方向又指到了伊布拉希莫维奇，安布罗西尼想了想，“伊布，你能接受菠萝披萨吗？” 这儿可是意大利，伊布拉希莫维奇思考了很久，在说真话和说假话之间犹豫。 内斯塔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不自觉皱起眉，披萨里面放菠萝，这会让每个意大利人都有掀桌的冲动。 怕内斯塔以后不让亲，伊布拉希莫维奇最后选择说假话，“我不能接受。” 他表情很认真，就好像吃菠萝披萨真的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爱猫的茶1瓶 第31章 生日聚会持续到很晚才结束, 被邀请到的米兰众人，一部分需要坐车回去，还有一部分则需要留在会场住一晚。 内斯塔选择在会场留一晚, 他们不能一起走，人多容易引起注意。 会场留宿的房间都是两床间，这就表明他们可以两个人留下作伴, 如果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想跟着，那这或许是一个单独相处的好机会。 马尔蒂尼问最后的意见，“如果其他人没有想留下的，今晚我和桑德罗在这儿待一晚, 剩下的人坐车回内洛。” 内斯塔稍稍扭头，旁边的伊布拉希莫维奇感受到视线, “我也想留下来。” 马尔蒂尼拍拍他的肩膀，善意提醒, “明天需要早点起来，不能错过一大早的训练, 这儿到内洛起码一个小时。” 伊布拉希莫维奇无所谓，“没关系，上帝从不睡懒觉。” 马尔蒂尼没再坚持, “那今晚伊布和桑德罗留下。” 等目送所有队友离开, 内斯塔才找服务人员要了张房卡。 会场提供的房间都在后院，这儿环境很好，与前院和会场内相比很安静。 绕到后院, 内斯塔一边对着房卡号找房间, 一边问身后的伊布拉希莫维奇,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现在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 伊布拉希莫维奇神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放松, 有些话他去年就想说，“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 内斯塔脚步并没有任何停顿，他找到房间后，刷开房门，“你说的很早之前是有多早？” 伊布拉希莫维奇靠在门上，“我们认识了得二十几年。” 如果换其他人被这么回答，肯定觉得对方要么在开玩笑，要么是疯透了。 但内斯塔并没有这么想，他来到这儿之前，与伊布拉希莫维奇认识了的确有二十多年。 知道只凭一个数字，并不能代表太多，伊布拉希莫维奇继续，“如果像以前那样，我现在应该转会到了尤文图斯。” 内斯塔顿了顿，伊布拉希莫维奇说的不错，按照曾经的经历，他转会到米兰应该是几年后，而不是今年。 伊布拉希莫维奇不怕有人路过的时候会听到这些，他刚刚说的所有的话，外人只要不傻，听到都会觉得很疯狂，不会有人信疯言疯语， “如果你问我到底多大。”伊布拉希莫维奇沉默一阵，“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就像疯了一样。” 内斯塔试着想要理解伊布拉希莫维奇的意思，但看到他眼底那一抹悲伤，又觉得答案或许超出了预料。 那一句，曾经失去的人…… 内斯塔不自觉看向他，在已经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他还是想要再确认，“你是经历了谁的死亡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点点头，他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侧肩靠着的墙壁有丝丝凉意，这让他勉强保持清醒和冷静，“你的。” 听到这简短的一句话，凄凉的感觉袭满内斯塔全身。 他有想过，会不会有一个人和他一样回到曾经，会不会有人出现，证明他以前经历过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但真正出现这个人的时候，他又没办法去回应，这或许太过残忍，对于经历过更多的人而言。 内斯塔坐在床上，缓和一阵，才继续问，“你后面过得不好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多犹豫，“那种感觉确实不怎么样，像真正意义上的丧家犬一样。” “别这么说。” 内斯塔又从床上起身，他走过去想给伊布拉希莫维奇一个拥抱，但悲伤的氛围会传染一般，他的心情也有些糟糕。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有动弹，他站在原地，靠着已经不再有任何凉意的墙上，“你呢，又是因为什么问我这些。” 看着熟悉到会牵动他任何情绪的人，伊布拉希莫维奇开玩笑，“因为我表现得和其他人不一样吗？” 内斯塔不打算现在提听到的一些心声，“你经历的那二十几年，我也经历过。” 伊布拉希莫维奇愣了一下，他无数次希望有这种情况，本以为真正出现会激动到不能自己，但现在却格外平静，“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经历过什么吗？” 内斯塔决定从比较早的那些事情开始说，“欧洲杯小组赛，和瑞典打平后，你找我交换过球衣，还在球场上把那件跑了全场的衣服穿上了。” “你转会到米兰，我们会在一起训练，你曾经把加图索丢进过垃圾，就像其他人喜欢搞加图索的恶作剧一样。” “你经常晚上和我还有安德烈亚打游戏，不幸的是，你不管想赢谁都很困难。” “在遇到餐厅外的球迷想要签名的时候，你会让他们不好着急，和他们一起等还在里面吃饭的我。” 随着越说越多，内斯塔也放松下来，他和伊布拉希莫维奇面对面，一人靠一面墙，“那时候真的很好。” 伊布拉希莫维奇也笑，他看着内斯塔，久违的放松，“的确，你之前还拿球吓过我，害得我刚把水喝进去就吐了出来。” 内斯塔捏了下手，试图解释，但那时候伊布拉希莫维奇的确挨过不少打，不过他倒也没用多少力气。 两人陷入短暂沉默，伊布拉希莫维奇又陷入回忆，“不管是场上还是场下，只要有你在，我的视线就在你那边。” “你给我拥抱的时候，总喜欢把我的头朝下搂。” 第35章 伊布拉希莫维奇说着，上手触碰内斯塔的脖颈，轻轻按了一下，“就像这样。” 内斯塔没有推开，“没办法，你比我高了几厘米。” 伊布拉希莫维奇收回手，“我应该庆幸我高出来五厘米，我喜欢你那样做。” 内斯塔摆了摆手，他突然又想起来了小因扎吉，“你让皮耶罗带走西蒙内是因为什么？” 以为是小因扎吉偷偷告状，伊布拉希莫维奇没多问，“还记得吗？我之前转会过尤文图斯，我和他做过队友。” “或许是因为，之前我就没把握住机会，导致最后失去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说到这儿，又顿了一下，“这可不像我，不过我还是选择帮他一下，以后不再有遗憾是最重要的。” 内斯塔沉默两秒，避而不谈他们之间的失去，“皮波和皮耶罗之间真的有矛盾？因为没有传球？” 伊布拉希莫维奇解释，“的确有一些矛盾，他们都太别扭了，尤其是皮耶罗，不过不止是因为传球。” 不打算聊太多别人的事情，伊布拉希莫维奇看着眼前的人，“有关让他们带走小因扎吉，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伊布拉希莫维奇不觉得吃醋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西蒙内太喜欢跟着你了，那时候我还不确定，你和我是不是一样的，你会被他分走视线。” 内斯塔无奈，“你怎么和一个孩子计较……” 话说到这儿，内斯塔又停下来，他险些又忘了，眼前的人现在可比小因扎吉小。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多想，“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以前有个采访，是他和皮波一起的采访。” 内斯塔安静等他说，伊布拉希莫维奇继续，“当时主持人让西蒙内选一个后卫，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择了你。” 内斯塔也记得，但没怎么放在心上，“你倒是多愁善感了，那些记者真不应该传虚假的消息，我们在米兰相处的融洽。” 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在意，“有时候只是因为你们，换其他人我兴许不会理会谁和谁有矛盾。” 不过，那些记者的确喜欢只看几张照片就造谣，说他不好相处，说他一点儿也不友善。 他们聊了很久，聊到只剩下四五个小时就得起床回内洛。担心到时候真赶不上训练，内斯塔决定先洗漱睡觉。 关上房间的灯，伊布拉希莫维奇侧过身，面对着内斯塔，陷入黑暗的房间不会让他被发现，他正看着喜欢的人所在的地方。 他没有细说，在眼前的人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后，他就变得不再在意时间，不再理会是天黑还是天亮。 所有的节日都与他无关，这或许是丧失某种欲望的表现，他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撑。 一个人待在几乎密闭的房间，并不会让他觉得恐惧，但每到晚上，他就会觉得孤独。 那种孤独的感觉发自内心，让他痛苦，让他无时无刻不在窒息。 好在，他重新见到了曾经未能拥有的人，得知两个人是一样的，他慢慢不再感觉到窒息。 他舍不得睡，但困意袭来，还是陷入短暂的沉睡。 内斯塔没有多少困意，他闭着眼睛养神，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了细微声音。 声音是从伊布拉希莫维奇那儿传来的，出于疑惑，他起身拉开夜灯。 灯光的光线并不强，但正好可以看到对方的脸。 另一张床上的伊布拉希莫维奇，似乎是做了悲伤的梦，此时泪水正不受控制的流下。 内斯塔不自觉为他难过，犹豫要不要把他叫醒时，床上的人轻轻颤了一下，随后睁开眼。 两人对视一阵，内斯塔先开口，“梦到了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张了张嘴，半晌才说，“以前发生的事情。” 兴许是晚上聊了很多，他又继续了曾经的噩梦。他梦到眼前的人彻底离开，或许那刻骨铭心的经历带来的疼痛真的挥之不去，尽管一切已经重来。 内斯塔沉默两秒，轻轻拍了两下身旁空出来的位置，“过来睡吧。” 伊布拉希莫维奇心头有些热，他从床上起身，没有犹豫，“好。” 第32章 一夜无梦, 被手机闹铃吵醒的时候，内斯塔想伸手去关闭，但睁开眼就发现, 手腕被身后的人握着。 他整个人都被伊布拉希莫维奇以保护的姿势圈在怀里，这姿势让他可以感受到身后人的心跳。 同样被闹铃吵醒，伊布拉希莫维奇慢了半拍, 他虽然只睡了四个多小时，但这差不多是他回到这儿睡得最好的一次。 松开内斯塔的手腕，伊布拉希莫维奇起身关上吵闹的闹铃，“我应该谢谢你。” 莫名其妙听到这句话, 内斯塔一头雾水，“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走下床, 一边朝浴室走，一边回应, “很久没有睡这么安心了。” 内斯塔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同样起身, 跟着一起走进浴室，“不好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是说, 那些现在还没有发生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稍稍扭头, 他们之间可有太多的遗憾了，重新拥有一次机会，的确不能只活在过去。 但面对心很软的人, 现在还不能表现出豁达, 伊布拉希莫维奇挤上牙膏, 语速缓慢, “那些事情真的不好忘记。” 没留意到伊布拉希莫维奇刚刚的神情, 内斯塔靠在一旁，犹豫一阵还是问，“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心？” 伊布拉希莫维奇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沾了牙膏，他真的很想凑过去做一些越界的事情。 两人陷入沉默，周围只有刷牙声在耳边响起。 说完刚刚那句话，内斯塔突然有些后悔。如果伊布拉希莫维奇知道安心的办法，就不会现在还陷在过去走不出来。 在伊布拉希莫维奇漱完口，准备回应这个问题的时间，细微敲门声响起。 内斯塔先抬了下手，“我过去开门。” 伊布拉希莫维奇挡住，示意自己洗漱完了，随后走到门口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小因扎吉，伊布拉希莫维奇顺着这人吃惊的视线朝下看，看到了两大份意大利面。 听到浴室有洗漱的声音，小因扎吉控制住努力表情，“这是在外面买的饭，你和小队长一人一份。” 伊布拉希莫维奇接过来，简单说了句谢谢，从刚才小因扎吉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两份意大利面恐怕都是给他的小队长买的。 看小因扎吉送完东西依然站在门口，伊布拉希莫维奇让出空儿，“进去道别吗？” 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说的话，内斯塔从浴室走出来，他还刷着牙，不太方便说话，只能伸开手示意小因扎吉过来。 看出内斯塔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小因扎吉上前拥抱住小队长，“我现在要跟着一起去看望哥哥，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内斯塔低头看了眼傻孩子，没有比赛的时候，想见面大可以坐飞机或者坐车来见面。 伊布拉希莫维奇看内斯塔不方便说话，贴心解释，“你想见面的时候可以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我想你的小队长不会拒绝的。” 小因扎吉后退半步，他像个小狐狸一样，直勾勾看着内斯塔，“真的吗？” 内斯塔的确拒绝不了，他先走进浴室冲掉泡沫，用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才出来，“他说的真的，放心吧，我们会再见面的，不方便的时候也可以打电话。” 小因扎吉松了口气，“好。” 他们起得很早，吃过小因扎吉带来的早餐再回到内洛训练场，队友们都还没来。 内斯塔找了一个有垫子的地方坐下，“西蒙内现在应该已经见到皮波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点点头，“算算时间的确应该到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早叫醒皮波。” 内斯塔笑了笑，“皮波可是很喜欢他的弟弟，如果一觉醒来看到西蒙内在身边，一定会很高兴。” 伊布拉希莫维奇坐在他身边，面对突然打开话茬的人，他没有任何不适应，只有习惯，“你说得对，真希望我们身边的人不再被伤病折磨。” 内斯塔躺下来，“会的，已经改变了这么多，所有的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伊布拉希莫维奇扭头，这时候天不算亮，不需要他伸手去挡会刺到眼睛的阳光，“对。” 内斯塔闭上眼，“刚来到这儿的时候，我还在想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再回到从前。” 伊布拉希莫维奇看过去，“那你想到了什么？” 内斯塔沉默两秒，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但他能够想到，这或许是上帝在怜悯某个人，让他们重新遇见。 看内斯塔不回应，伊布拉希莫维奇也不着急，他抬头看天，向上帝表达感谢。 回到阿贾克斯的那一天，他身体还处于兴奋状态，但内心早已被对他来说残酷的事情击碎。 但看到内斯塔的第一眼，破碎的心重新愈合，唯一让他害怕的，是不确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第36章 好在，一切都是真的，他很高兴被内斯塔揪衣领的时候是疼的。 想到这儿，伊布拉希莫维奇试图勾起内斯塔的回忆，“还记得你早上问了我什么吗？” 内斯塔顿了顿，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你是说，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心？” 话音刚落，内斯塔就觉得有温热的触感，他不用睁开眼都知道，这胆子越来越大的人把手指按在了他的嘴上。 伊布拉希莫维奇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并没有更深入的动作，“那种事情，我想你应该接受不了。” 内斯塔不自觉皱眉，他睁开眼，看着面前又重新保持安静的人，很难不多想，这句话虽然没有点明是什么事，但足以让他心慌意乱。 伊布拉希莫维奇收回手，当着内斯塔的面，把手垂在身体一侧轻轻握了一下，指尖触及手心，仿佛在挽留刚刚的余温。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在训练场待了一会儿，队友们陆陆续续赶到。 皮尔洛是从医院赶来的，他并不想早早起来，但想到室友还孤孤单单一个人，他又挣扎着来到训练场。 看到内斯塔身旁还有伊布拉希莫维奇，皮尔洛松了口气，他快走几步绕过去，平躺到内斯塔身旁，“你们回来的还挺早。” 早在皮尔洛过来的时候，内斯塔就注意到了，他勉强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只睡了四个小时，现在还很困，我已经两天没睡好了。” 皮尔洛抓住重点，“两天？我们分开正好两天，看样子小桑没有我就睡不好觉呢。” 内斯塔并不解释，“因扎吉怎么样了？” 提到因扎吉，皮尔洛皱起眉，他想吐槽的事情可太多了。 侧着身压在内斯塔身上，皮尔洛选择先说两件事，“他有两件事让我意外，第一件事，之前我还以为皮波消化不好是假的，直到他在我睡觉的时候凑过来，告诉我因为胃胀，难受睡不着觉。” 内斯塔同样有些意外，“最后睡着了吗？” 皮尔洛上手揉了一下内斯塔的胃和肚子，“我就这样给皮波揉了一晚上，直到他重新睡着。” 伊布拉希莫维奇颇有些怜悯的看他一眼，“你辛苦了，那么第二件事是什么？” 皮尔洛沉默几秒，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皮波胆子小，病房里面有夜灯，我给他揉肚子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影子都害怕，拜托我，让我一定不要离开。” 内斯塔能够理解，因扎吉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是一面，实际上又是不同的一面。 不止有私下的敏感和胆小，也有面对伤病时的脆弱，在这一点他们相似，都曾为这些流泪。 伊布拉希莫维奇上手摸了下皮尔洛的头发，“你看着更困了。” 皮尔洛不在意，“训练结束后我会好好睡一觉。” 想到小因扎吉一大早就去了，内斯塔同样摸了下室友的头发，“西蒙内应该会陪着皮波，你今晚是不是不用过去了？” “不用，不过要留下来的不是西蒙内，而是皮耶罗。” 皮尔洛想了想，“我起来的时候遇到了西蒙内和皮耶罗，他们当时在病房外面等着，如果先醒的是皮波，他看到门外直直站着两个人，恐怕会先吓到吧。” 内斯塔已经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了，他收回之前的话，皮波一觉醒来看到身旁的人换了，惊吓或许来的更早。 皮尔洛继续，“顾及天还没有完全亮，再加上皮波的状态，我建议他们到里面等，比起来被熟悉的人吓一跳，也好过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伊布拉希莫维奇点点头，他以前和因扎吉做过队友，面对伤病带来的疼痛，脆弱的人在他面前流过泪。 那种感觉可并不好受，他为因扎吉感到悲伤，身为朋友、兄弟还有队友，他希望因扎吉不再被任何伤痛折磨，也希望后赶到的皮耶罗能抓住机会。 皮尔洛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他重新看向还躺着的室友，“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内斯塔和他对视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皮尔洛隔着内斯塔，拍了拍坐着的伊布拉希莫维奇，“你们关系看着比以前好很多。” 伊布拉希莫维奇坦然，“可能是因为之前我们有过联系方式，知道彼此是谁后就更好了。” 皮尔洛最先想到的是赢下阿贾克斯后，大晚上一直给内斯塔发短信的人。 虽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总体来说很不正常，但现在来看，又显得很合理，皮尔洛猜到但还是问，“你不会就是找人堵车的吧？” 内斯塔扶额，不是很想参与这个话题，他现在最庆幸的是，当时伊布拉希莫维奇没有直白在短信上说喜欢之类的话。 皮尔洛一如既往聪明，伊布拉希莫维奇见内斯塔没有太大的反应，点头承认，“上帝追人的方式与普通人不同。” 皮尔洛隐隐有感觉，这两个人是真的不对劲，但还是选择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装球迷的样子挺像的。” 这听着并不像是真心赞美，但伊布拉希莫维奇不在意，只要不直接说出来，都是好听的话。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倒泻半湖明月2瓶 爱猫的茶1瓶 第33章 十一月中旬, 意甲第十一轮，米兰客场对阵布雷西亚。 舍甫琴科因伤缺阵，安切洛蒂一改先前阵容, 前锋位置给了伊布拉希莫维奇和克雷斯波，内斯塔第一百次代表ac米兰出场。 如曾经一样，这天下起了雨, 他们得在雨中进行比赛。 上半场，布雷西亚占据优势，前锋分别在第七分钟、第十五分钟尝试射门，但均被迪达没收。 第十九分钟, 卡卡禁区右侧低射传中，西多夫接传球大力射门, 但被布雷西亚门将单手扑出。 第二十七分钟，皮尔洛任意球右脚劲射, 伊布拉希莫维奇在门前十二米处倒挂金钩进球，一比零领先布雷西亚。 内斯塔上前抱住助攻的室友, 揉了两下皮尔洛湿漉漉的头发，又看向被队友们拥住的伊布拉希莫维奇。 他和皮尔洛一起靠近，伊布拉希莫维奇远远看到他们不过, 提前伸开了手臂。在他们走到的时候, 被队友们一起揽入怀中。 混乱的庆祝中，腰被人不多用力的揽住，他不用顺着手看过去就知道是谁, 没过一会儿, 脖子就被亲了一下。 内斯塔扭头看向亲完就抽身的伊布拉希莫维奇, 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 他安抚自己, 在其他队友进球的时候, 他也会因为激动，毫不吝啬亲吻队友的侧脸当做庆祝，这和伊布拉希莫维奇亲颈部没什么区别。 第三十七分钟，布雷西亚开出角球，前锋右脚凌空抽射，但球打在边网，错事追平良机。 下半场，比分占据上风的米兰不给布雷西亚反击的机会。 第四十九分钟，皮尔洛右侧开出角球，卡卡头球摆渡，伊布拉希莫维奇在距离门柱五米的地方头球顶进左下角，比分二比零。 卡卡绕过半场，成功上树伊布拉希莫维奇，后者同样单手就能抱住孩子，尽管现在两个人只差一岁。 皮尔洛轻拍两下卡卡的屁股，等人从伊布拉希莫维奇身上下来，加图索一把把他拽进怀里。 捅破最后的纸窗，两个人关系就不再一般。 内斯塔和曾经一样，按下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脖子摸了两下头发。 后者倒没有曾经的那份克制，凑过去换了个地方，大着胆子亲了下内斯塔的肩膀。 第六十一分钟，布雷西亚前锋在距离球门八米处试图射门，但被马尔蒂尼干净铲下。 第七十四分钟，西多夫左侧开出任意球，被布雷西亚门将飞扑挡下。 随着终场哨响起，米兰二比零客场拿下布雷西亚。 短暂训练两天后，舍甫琴科伤愈复出，主场圣西罗迎战锡耶纳。 安切洛蒂惯于依赖主力球员，前锋位置给了舍甫琴科和伊布拉希莫维奇，内斯塔依旧和马尔蒂尼搭档。 上半场，米兰占据主场优势，舍甫琴科右路传中，西多夫大力射门，但稍稍偏出。 第十七分钟，锡耶纳前锋左脚近射，但被内斯塔铲下。 第三十分钟，卡卡左路突破锡耶纳后卫传中，舍甫琴科在门前十一米处推射打进左下角，比分一比零。 舍甫琴科跑过半场庆祝，卡卡紧跟在后面，等被孩子扯住衣摆，舍甫琴科才停下来，跳到了卡卡身上。 内斯塔就近庆祝，一把抱住朝他走过来的马尔蒂尼。 马尔蒂尼笑着轻拍两下内斯塔的后背，想到从意甲第一轮到现在队友们的努力，“如果这场比赛赢了，晚上所有人一起去痛饮几天。” 内斯塔觉得可以，伊布拉希莫维奇绕了小半圈，凑近的时候恰好听到这句话，“那可以直接想地方了。” 马尔蒂尼喜欢队友的自信，但要知道，比赛开始才三十分钟，“先努力。” 第37章 等马尔蒂尼走远，伊布拉西莫维奇继续，“不止这一场比赛，我们还会赢下这次的意甲冠军。” 内斯塔希望会有这个结果，“但愿。” 伊布拉西莫维奇静静看着他，无视场上对方球迷的骂声，“相信我，这次会不一样的，以后也是。” 内斯塔稍稍抬眼，眼前的人表现出来的不止是自信，还有要安抚他的意思。 看了两眼，内斯塔不自觉收回视线，“我相信每一个队友。” 伊布拉希莫维奇无奈，他上手捏了下内斯塔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但仅仅只是一下，又很快收回手。 看清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动作，内斯塔顿了顿。 他们都没再开口说话，只触碰了一下就离开的人显得有些落寞，伊布拉希莫维奇这样子或许是故意的，但他的确心软。 捋了下并不碍事的头发，内斯塔妥协，“我相信你。” 有时候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清楚一点，当他在聚会时听到那些关心似的心声，的确让他慢慢变得不一样了。 或许，他是从那时候慢慢没有了抵触，又或许，是在有人以保护的姿态频繁站在他身边时，选择试着接受这些。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说的这些话不会被其他人看出来，这如果让记者发现，一定会夸大其词。 第三十七分钟，西多夫右侧开出角球，舍甫琴科抓住时机左脚低射，梅开二度，比分二比零。 第四十三分钟，锡耶纳主罚任意球，前锋头球进门，比分二比一。 下半场，不给锡耶纳扳平比分的机会，后卫防守更加稳固。 米兰前锋持球造成威胁，给对方后卫更大压力的同时，也让锡耶纳前锋没有多少持球的机会。 直到下半场结束，锡耶纳也没能扳平比分。 回到更衣室，马尔蒂尼最先和安切洛蒂一起商量晚上要去的地点。 他们的确需要好好庆祝，有时候尽兴庆祝也是让球员们保持状态的好方式。 内斯塔坐在固定的座位，正想找瓶水喝，就看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 伊布拉希莫维奇把手中的水递过去，趁队友还没来，他坐到队友的位置上，“刚刚听到保罗他们在谈话，晚上要去海边。” 内斯塔接过水，“海边？” 伊布拉希莫维奇靠在挂球衣的隔板上，“对，那倒是一个可以放松的好地方。” 内斯塔点点头，皮尔洛从内斯塔另一边探出脑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话音刚落，另一边的安切洛蒂就商量好了完晚上的行程。 他及时示意队员们安静，等所有人都闭上嘴，才宣布，“一会儿出发去海边，行李不用多，每个人都带两身衣服。” 收到安切洛蒂利落的指示，所有人全部回到房间收拾东西。 内斯塔翻出两个行李箱，思考除了带衣服还要带什么。 皮尔洛接过其中一个行李箱，他把从浴室拿出来的洗漱用品放好，又取出两条干净的浴巾，“小桑，其实你只带两身衣服就可以。” 内斯塔想了想，拿出最主要的换洗衣物外，又找出穿完又洗了的灰色上衣，还有一条自认为同样不错的裤子。 皮尔洛随意拿了几身衣服后，他又拉开抽屉抱出一堆零食，顺带着打开冰箱拿了些饮料。 倒不是担心出去会吃不饱，只是晚上打游戏很容易饿，他们都需要补充能量，尤其是室友。 等把所有准备好的东西装起来，他们两个人只用了一个行李箱。 内斯塔关上门的时候，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准备在路上吃。 大巴就在训练场外面等着，作为提醒球员们少拿点东西的主教练，安切洛蒂上车的时候拎了两个行李箱，不过看着并不沉。 最先收拾好的卡卡，坐在大巴车最后面，“教练行李箱里面不会都是衣服吧？” 安切洛蒂没听到细微的声音，内斯塔看了眼安切洛蒂的箱子，直觉告诉他，那里面都是吃的。 皮尔洛坐在内斯塔身边，被卡卡的一番话弄得也有些好奇，“等晚上或许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加图索扭头，一脸警惕，“你又想出什么坏点子了？” 皮尔洛无辜，他还没有想好。 伊布拉希莫维奇同样用行李箱装的东西，不过他的比较沉，肉眼可见行李箱都被挤到鼓出来一部分。 内斯塔多看了两眼，伊布拉希莫维奇感受到视线，丝毫不顾其他人有什么想法，“里面有一袋苹果。” 内斯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继续咬带上车的苹果，前面坐着的加图索不自觉皱眉，“我们到的地方会有卖苹果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坐到内斯塔身后的空位置，即卡卡身边，“不会有，那时候已经很晚了。” 卡卡同样对这个行为表示疑惑，“之前没怎么见你吃过苹果呀。” 伊布拉希莫维奇依旧坦然，“这些不是给我准备的。” 手上的苹果刚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内斯塔就觉得周围有好几道视线投过来。 皮尔洛替他们解围，“我们三个人晚上是要一起打游戏的，得吃很多东西补充能量。” 卡卡没再多想，安切洛蒂坐在前面提前提醒，“酒量不好或者喝醉会耍酒疯的人，晚上记得要克制。” 皮尔洛靠在内斯塔肩膀上，闭目养神，“应该没有会耍酒疯的吧。” 内斯塔没有回应，耍酒疯倒不至于，但有喝醉了胆子变更大的。 第34章 离开米兰内洛,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才抵达预约好的酒店。 管理层给每一个球员都预约了房间，但大床房有限，一部分人需要睡小床房。 马尔蒂尼拿着房卡, 分配时有些犹豫，“除了我之外，还需要有一个人睡小床房。” 内斯塔摆手, “我和安德烈亚睡一间就可以，这样剩出来的房间可以退掉。” 这不止是因为他们行李箱是共用的一个，住在一起更方便，还因为做室友做习惯了。 舍甫琴科紧跟着, “保罗，我们可以睡一间。” 安切洛蒂很满意, 没有任何争执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有两个球员睡在一起, 还能省一大笔钱。 傍晚没有车能够他们载一程，步行走到沙滩需要一个小时, 这意味着拿多一些东西会很累，但想要玩的尽兴，不能能省则省。 一部分人提酒水, 一部分人拿水果和零食, 剩下的最后一部分，则是拎着折叠式沙滩椅。 等路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再互换一下手中的东西。 真正走到的时候, 所有人的疲惫几乎一扫而空, 他们能够好好放松一下了。 心细的人比其队友多出来一个任务, 那就是把折叠椅摆在方便他们面对面交流的位置。 内斯塔坐在沙滩椅上, 一边咬苹果, 一边看光脚踩在软沙上踢球的队友。 这算得上是预热，输球的人一会儿负责把喝醉的人带回去，一个小时的路，这会儿恐怕谁都不想输。 舍甫琴科踢到一半退出来，看内斯塔苹果快吃完了，他矮身凑过去，“要不要四处走走？” 内斯塔看看两眼放光的小甜鸟，从沙滩椅上坐起身，“你是有想去的地方吗？” 舍甫琴科直起身，朝微微有一丁点儿亮光的地方指，“那儿很可能是卖东西的，我在想要不要买一下可乐和其他东西。” 内斯塔顺着方向看了一眼，虽然看不出来那里是干什么的，但在海边小镇边缘的，的确有可能是提供日常所需的。 不参与预热的确没事可干，他从沙滩椅上起身，“那我们走吧。” 担心路会稍远，他把沙滩椅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再看舍甫琴科只有单薄一身短袖短裤，“你应该多穿一些。” 舍甫琴科摇头，“不用担心，事实上我们都没带外套，现在还没有别的感觉，冷的时候多运动一下可能就热了。” 内斯塔这才留意到，所有人里面就他还特地带了一件外套，他遮的比所有人都严实。 不再多说，他们肩并肩朝有亮光的地方走。 走了近十分钟，他们隐约能看出来，那儿的确是一家小超市。 走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给所有人都买了一罐可乐，舍甫琴科又挑了一杯鲜榨菠萝汁。 准备朝回走的时候，他们就发现去的时候可以借助灯光，但回去可没有能借助的东西。 内斯塔犹豫两秒，拿出手机用灯光照着走，沙滩上有他们留下来的脚印。 但走了没一会儿，沙滩上的脚印没了，也许是晚上的风大，也许是海水把脚印淹没了。 舍甫琴科有些担心，“我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晚上的海边会很冷，他们如果一直找不到回去的路，就意味着要留在这儿睡一觉。 内斯塔同样不记得，这是他回到这儿第二次迷路。 第38章 正想着要怎么办，身体一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舍甫琴科倒吸一口气，他手机忘在了沙滩椅旁边，丢三落四的问题现在还没有改过来。 内斯塔安抚似的拍拍舍甫琴科的肩膀，随后接通电话。 “你们去那儿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还算放松，“有人输了，加图索负责晚上把喝醉的人带回去。” 内斯塔“嗯”了一声，“你和其他人没在一起吧。” 电话另一头的人愣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这不是在问他与感情有关的问题，“怎么了？我旁边现在没有人。” 内斯塔叹了口气，“你熟悉这儿吗？” 这么问有些荒唐，他一个意大利人，竟然在意大利迷路了两次，现在还得求助瑞典人。 伊布拉希莫维奇沉默两秒，“你和舍瓦迷路了？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提示，不然我不知道要朝哪边找。” 内斯塔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一丁点儿亮光，“你站在我们摆沙滩椅的地方，能够看到远处有亮光，我们刚刚来到了那儿。” 伊布拉希莫维奇按照内斯塔说的做，但四周哪里有什么亮光。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你去了海边的小镇买东西？” “对。” 内斯塔扭头再看过去，就发现那儿已经没了光亮，看样子是关门了。 舍甫琴科小范围四处走了走，在发现有可以挡风的窄小洞口，稍稍松了口气，“桑德罗，我们先在这儿坐会儿吧。” 内斯塔点点头，再想回应伊布拉希莫维奇的时候，就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唯一可以照明的东西在这一刻没了用处。 晚上发生的事情的确糟糕，不过这怪不了别人，他们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走到舍甫琴科说的地方，内斯塔并没有矮身挤进去，“你刚伤愈，需要格外注意，所以你在里面，我在外面。” 舍甫琴科，他尽力给内斯塔多留出空儿。 ——一直关机？没电了吗？ ——可千万不要出事。 过了不知多久，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心声，内斯塔顿了顿，不自觉就说出口，“伊布的声音。” 舍甫琴科靠在他身上，不管是手还是脚，都凉的吓人，“但是除了风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内斯塔回过神，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舍甫琴科身上，“你先坐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舍甫琴科没接，“你让我坐在里面已经足够好了，我不需要再披一件外套，你更应该取暖。” 内斯塔还是选择把衣服盖过去，“不用担心。” 事实证明，四周的确只有风声。 回想曾经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一旦能听到心声，就说明他们之间的位置不算远了。 犹豫一阵，内斯塔决定还是在窄洞旁边等，天会越来越黑，他们需要有一个固定的位置。 看到内斯塔回来，舍甫琴科把身上的外套递过去，“怎么样了？” 触碰到舍甫琴科冰凉的指尖，内斯塔靠过去安抚，“会没事的，衣服你先盖着，别生病了。” 舍甫琴科已经有了些困意，他靠在内斯塔肩膀上，用还算温热的手心揽住内斯塔的肩膀，试图给身边人带来一些温暖。 内斯塔靠在洞壁上，慢慢也有了点儿困意，疲惫让两个人都忘记了，他们需要保持清醒。 ——找到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走到的时候，心还跳的很快，他半跪在洞壁旁边，借助手机的微光照过去。 内斯塔稍稍清醒了一下，他皱着眉避开有些刺眼的手机光线，但刚扭过头，就被卡着下巴带了回去。 眼前的人很可能发烧了，伊布拉希莫维奇伸手触碰了一下内斯塔的额头，但他的手很凉，用手碰根本试不出来。 如果不是以前踢球的时候见过内斯塔发烧时的模样，他现在还不会有这个想法。 犹豫两秒，他卡着下巴吻上去。 他捏着下巴的力道并不重，轻而易举就探进去舌尖，触及到对方滚烫又柔软的地方后，又慢慢分开。 内斯塔睁开眼，尽管有手机光线照着两人，他还是觉得模糊，“你在干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叹了口气，“你发烧了。” 内斯塔不自觉皱眉，“这怎么可能。” 伊布拉希莫维奇试图解释，“你真的很烫。” 内斯塔没放在心上，转身轻轻晃了晃肩头的舍甫琴科。也许是因为刚伤愈，舍甫琴科的状态显着要比较糟糕。 等舍甫琴科醒了，内斯塔扶着窄洞起身，“我背着舍瓦，你记得回去的路对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很无奈，“我背着就可以，你得把你自己照顾好，还有，如果我不记得，就不会是一个人过来了。” 等舍甫琴科拎着买好的东西起身后，伊布拉希莫维奇上手把人稳稳背在背上，他顺带着指了下地上那件快要被遗忘的外套，“你穿上外套。” 内斯塔捡起外套，盖在舍甫琴科后背，“走吧。”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再坚持，但走了两步，还是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内斯塔垂在身体一侧的手。 内斯塔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抽回，“保罗他们知道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缓了口气，“他们发现你们不见了，不过天黑分开找人会走丢更多，我让他们相信我，我可以找到人。” 内斯塔点点头，还担心着舍甫琴科，他用另一只手晃了晃被背着的人的胳膊，“不能睡了，现在得清醒着回去。” 舍甫琴科迷迷糊糊，他回握了一下内斯塔的手，“放心，我会给你们做饭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默了默，想到一个让人清醒的好办法，“不用了，你做饭不好吃。” 舍甫琴科皱眉，困意的确因为这句话减轻很多，“但是我还没有做给你还吃过。” 伊布拉希莫维奇继续，“这是上帝说的。” 舍甫琴科忽略这句话，他望向内斯塔，模样可怜兮兮的，“真的难吃吗？” 内斯塔头还有些晕，但看清小甜鸟这委屈模样，没多犹豫，“……能吃。” 能吃就是不难吃，舍甫琴科松了口气，重新靠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肩膀上，“你试试才知道。” 突然觉得身旁的人有点可怜，内斯塔正想着，就觉得被握着的手紧了紧。 他扭头看向伊布拉希莫维奇，后者把握着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亲了一下，“你得陪我一起吃。” 内斯塔，“……嗯。” 被亲手背不厌烦也就算了，还能答应这种要求，他这下可以确定，自己真的是发烧了。 作者有话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我好困啊5瓶 倒泻半湖明月1瓶 — 18号还是0点更新 比心 第35章 重新回到队友们在的地方, 内斯塔实在忍不住，找了张沙滩椅就躺了上去。 借着生起的火看向回来的人，马尔蒂尼不自觉皱眉, “他们两个都还好吗？” 怕身后的舍甫琴科会自己站不稳摔倒，伊布拉希莫维奇并没有立即把他放下来，“我想不太好, 他们都需要找队医看看。” 内斯塔没有回应，躺下来之后他感觉更头晕了，不过比起站着走路要舒服很多。 伊布拉希莫维奇继续，“桑德罗发烧了, 舍瓦应该也在发烧。” 皮尔洛愣了一下，走到内斯塔身旁。 他蹲下来摸了摸室友的额头, 的确像伊布拉希莫维奇说的那样，“真的有点热, 算算时间，他们出去两个多小时了。” 不过, 话又说回来，皮尔洛看向伊布拉希莫维奇，“伊布, 你怎么试出来的小桑发烧了。” 在找人的时候, 远离了生火的地方，伊布拉希莫维奇手应当也是冰凉的，这种情况下大概率摸不出来有没有发烧。 内斯塔耳根一热, 在伊布拉希莫维奇回应之前挪开室友放在额头上的手, “当然是和你一样试出来的。” 皮尔洛默了默, 直觉告诉他, 室友不对劲。 马尔蒂尼轻声叹气, 顺着刚刚的话接，“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来这儿没多久就生火烤暖，他们吹了两个多小时的风，的确容易生病。” 看内斯塔有人照顾，马尔蒂尼走到伊布拉希莫维奇身旁。 他一手扶着舍甫琴科的胳膊，另一手握住伊布拉希莫维奇的手，帮他保持平衡，“背了一路吗？今晚你辛苦了。” 等舍甫琴科平稳下来，伊布拉希莫维奇摆摆手，“这没什么。” 内斯塔看看舍甫琴科，“安德烈刚伤愈。” 舍甫琴科皱眉，“不不，你也要关心自己。” 马尔蒂尼同样感觉到无奈，他把舍甫琴科的胳膊架在自己身上，带着人一起走过去，“你也得和我一起回去。” 其他队友也围上来，很少见到内斯塔有比较虚弱的时候，这不亚于在球场上被人犯规还不生气带来的冲击大。 第39章 皮尔洛蹲在旁边，“那我们四个先回去？伊布背了一路，现在也得休息，留在这儿放松吧。” 伊布拉希莫维奇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累，“我可以带他回去。” 内斯塔从沙滩椅上起身，果断拒绝，“我自己走回去，没必要有人陪着。” 皮尔洛摊手，“那可不行，你看舍瓦多听话，他都没有拒绝陪着。” 伊布拉希莫维奇走过去，“还是我来吧。” 皮尔洛看看他，没再坚持，“房卡在小桑身上，房间里面有一个行李箱，比较特别的衣服是小桑的，洗漱用的东西也在里面。” 一次性听到这么多话，内斯塔有些头疼，尤其是衣服方面，“比较特别是什么意思？” 皮尔洛拍拍室友的肩膀，“当然是好看的。” 没意识到话里有话，内斯塔摸了下皮尔洛的头发，没再多说什么。 结伴回到酒店，马尔蒂尼先找来了两个队医，分别给内斯塔和舍甫琴科检查。 内斯塔坐在椅子上，量了一□□温，快三十九度，他的确在发烧。 舍甫琴科同样有些发烧，但不到三十八度，只是因为刚伤愈，看起来比较虚弱。 队医找来干净毛巾，水洗后一边给两个人敷，一边开药，“晚上还需要再观察……” 队医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伊布拉希莫维奇一一记下，等分开后再来到房间门口，又是一个小时之后。 内斯塔从身上找房卡，能放东西的地方摸遍了，也没找到能刷开门的东西。 等内斯塔停下找房卡的动作，伊布拉希莫维奇疑惑，“路上丢了？” 内斯塔点点头，“有可能。” 看他略带迷离的眼神，伊布拉希莫维奇轻叹一口气，拉着人朝自己房间走，“我那儿也是大床房，过来睡吧。” 内斯塔不打算挣开，之前已经睡过两次了，这次再睡一起也没什么，他现在的确需要好好休息。 他们的房间距离并不远，内斯塔一进门，就直奔浴室。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冲澡，但还没有打开花洒就被按住了手腕。 伊布拉希莫维奇感觉心跳比找人的时候还要快，“你还在发烧，这时候不能洗澡。” 内斯塔皱眉，不等他回应，就感觉上衣被撩起来，一只手滑了进去。 伊布拉希莫维奇简单摸了两下，“而且你没有出汗。” 内斯塔默了默，把这人的手从衣服里面扯出来，“不洗了。” 担心眼前的人再做什么不被允许的事情，伊布拉希莫维奇站在浴室门口，也不离开，就这么静静看着。 内斯塔洗漱完，想用毛巾再擦一下脸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人从他手中抽走毛巾，再回来就递过来一条温热的，“用这个。” 内斯塔顿了顿，“你其实没必要这样，我不是小孩子。” 伊布拉希莫维奇保持着递毛巾的动作，“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孩子。” 内斯塔不再开口，他接过毛巾简单擦了几下，走到床旁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换洗的衣服都在房间，房卡找不到，现在除了酒店里面的浴袍，没有他能穿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猜出来内斯塔在想什么，他拿出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把苹果和一些食物拿出来后，又拉开底部的拉链。 下面放了几身衣服，伊布拉希莫维奇从最下面拿出来一身，“这件我还没有穿过，我们差不过高，尺码应该都合适。” 内斯塔接过来，他不用放在身上比划，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确是合适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背过身，从袋子里面拿出苹果、面包和小刀，“你先换，我去忙别的。” 酒店的房间都配有一个厨房，目送伊布拉希莫维奇离开，内斯塔换上衣服，身体的疲惫让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仅如此，他还试着想忘记晚上发生的事情，但不管怎么做，那些事情都能在脑海中一遍遍浮现。 内斯塔侧躺在床上，稍稍用被子盖住脑袋，遮挡住房间的光线。 他眼皮很沉，但完全不困，头疼的感觉让他有些想吐，但胃里面没有东西，又吐不出来。 看看在床上缩成一团的人，伊布拉希莫维奇握着水杯走过去，“来喝一杯水，然后吃点东西，刚刚不是因为空腹没有吃药吗？” 被子被拉下来一部分，内斯塔一睁眼就看到伊布拉希莫维奇一只手端着一杯水，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削好皮还切了片的苹果。 内斯塔默了默，再次重复说过的话，“你没必要这样。” “这句话已经听到两遍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伸手竖起一个枕头，等内斯塔坐好，才把水杯和装了苹果片的盘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他转身再次走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一个盘子，上面是烤好的面包片。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一个人安静吃东西，另一个人负责端水递面包片，最后是递药。 等内斯塔吃完，伊布拉希莫维奇看了眼时间，“万幸的是明天不用训练，一觉睡到自然醒，你或许会好很多。” 内斯塔“嗯”了声，在床上坐了近十分钟，他重新平躺下来。在准备继续用被子遮住视线的时候，身旁的人伸手把房间的灯关了。 怕内斯塔晚上会踢被子，伊布拉希莫维奇换上衣服后，立马用被子把床上躺着的人包起来。 担心后半夜会不透气，他还特地掖了两下被角，让内斯塔把脸露出来，“睡吧。” 内斯塔沉默良久，才无奈闭上眼睛，“你太紧张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同样沉默了一会儿，他闭上眼，但仍然能够流露出淡淡伤感，“你要是有事，那可比我要死了都难受。” 内斯塔不自觉攥紧手，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里会有些难受，这种感觉很奇怪。 “……只是发烧。” 内斯塔侧过身，面对着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有，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窗帘还拉着，灯一旦关上，他们就看不见彼此的脸，但能够感受到双方的呼吸和心跳。 伊布拉希莫维奇靠近一点，动作很轻的把人抱在怀里，“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内斯塔任由身旁的人隔着被子抱着他，他想了很久，才开口，“……要试试吗？” 伊布拉希莫维奇愣了一下，他不明白，也不敢去想，这句话是不是他期待的那个含义，“什么？” 一旦想明白了一件事，后面要说的话就没有什么阻碍，内斯塔直白了很多，“我们要试试吗？那种关系，男女之间是男女朋友，我们……” 不等内斯塔说完，伊布拉希莫维奇凑过去撑在内斯塔上面，轻轻亲了两下身下的人。 在呼吸靠近的那一刻，内斯塔就不再开口了，从侧脸到唇角，再从唇角到脖颈，没有一处被亲吻遗忘。 伊布拉希莫维奇的额头触碰到下巴时，内斯塔从被子里面伸出手，试探着碰了一下他的侧脸，“你也发烧了吗？怎么这么热。” 伊布拉希莫维奇把脸上的手拿下来，在内斯塔手心上又落下几个浅浅的吻，“拜托，那是脸红了。” 内斯塔无奈，虽然还是有一丁点儿不习惯，但他并不讨厌，甚至还有心情闭着眼开玩笑，“上帝也会脸红吗？” 回应他的又是一个吻，这一晚上的吻加起来要比之前所有的都多。 伊布拉希莫维奇缓和良久，才把内斯塔的手放在心口，而后把人裹着被子紧紧抱在怀里，“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能让我感觉到安心。” 内斯塔有些热，也许是因为发烧还被被子紧紧包裹着，也许是因为后面那句还没有听到，但他已经猜测出来的话。 伊布拉希莫维奇闭上眼，“那就是有你在的地方。” 面前的人说话很轻，似乎是在哽咽，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介于悲伤与喜悦之间。 第36章 从身旁的人轻手轻脚起床的那一刻, 内斯塔就醒了，身体的疲惫让他懒得睁开眼睛。 窗帘虽然还没有拉开，但直觉告诉他现在还很晚。 朝被子里面塞了塞脑袋, 内斯塔决定继续睡一会儿。 直到伊布拉希莫维奇洗漱完，重新绕到床旁边，替他掖了掖被子, 让他把脸露出来。 在他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的时候，额角被温热的手心触碰了一下，这是在试他还有没有发烧。 头顶的人摸完，稍稍松了口气。 紧随着松气声到来的, 是床缓慢凹陷一部分。刚刚还在用手试温度的人，此时收回手, 低头在他唇角上轻轻亲了一下。 内斯塔一时忘了呼吸，好在偷亲的人很快抽回身, 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醒了。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内斯塔来不及多想这是去干什么, 就听那走远几步的人又折了回来。 温热的呼吸再次落在脸上，这次弯下腰的人亲吻的不再是唇角，而是他的侧脸。 第40章 内斯塔有些无奈, 原本还有的困意, 随着伊布拉希莫维奇连续的亲吻消散了一些。 他最后还是没开口询问出去的原因，不为别的，只为让偷偷做这些事情的人不会尴尬。 等听到伊布拉希莫维奇关上门的声音, 内斯塔才睁开眼, 他抽出一个枕头放在床头, 随后才靠上去。 刚做完这些, 皮尔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另一头的人声音慵懒, 好似刚睡醒，“小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内斯塔望向窗帘的方向，思考要不要拉开，“比昨天好多了。” 皮尔洛放心不少，“本来想再早点打电话的，但是怕你没有睡醒。” 训练的时间要比这早很多，这个点儿的确该醒了，内斯塔扯开一点儿被子，他从刚刚开始就有些热，“你们昨晚玩的怎么样？” 皮尔洛笑了笑，“保罗不在，他们都玩疯了。里诺打赌输了，晚上为其他人守了整整一夜，现在刚睡。” “打赌？你们在赌什么？” 内斯塔试着感觉了一下，和昨天相比，他现在舒服了很多，“我想下午就能过去了。” “打赌能不能在海边摸到鱼，没什么有意思的。” 皮尔洛试图阻止还在生病期的室友，“小桑，你可以再休息一天，我们晚上就回去了，明天早上还会再去的。” 内斯塔把窗帘拉开一条缝，这会儿才刚出太阳，“再说吧。” 皮尔洛听出他的心不在焉，“小桑，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内斯塔看了眼窗户下面，“没干什么，我刚睡醒没一会儿。” 他现在站的位置，可以看到任何从酒店正门离开的人。 在瞧见熟悉的身影后，内斯塔靠在一侧的墙上，静静看下面的人越走越远。 ——万一他们没睡醒怎么办？ ——不行，还是做好早餐去敲门看看。 这不是电话另一头的声音，而是舍甫琴科的心声。 内斯塔顿了顿，困意消散不少。 他很少再去思考与心声有关的事情，现在安静下来，倒是可以知道一些规律。 他能够听到这些，或许是因为伊布拉希莫维奇。 他们距离够近的时候，他不会听到任何心声，距离稍远的时候，就能够听到。 看不见彼此的时候，心声又不再存在，兴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等离开酒店的人走远，舍甫琴科的心声不再传入他的脑海，这就像在印证他的想法。 另一边，皮尔洛看到队友差不多都醒了，绕到稍稍安静的地方，“伊布呢？” 内斯塔没有犹豫，“出去了，不过我没问去哪儿。” 皮尔洛坐在沙滩上，若有所思，“可能出去给你买早餐了吧。” 内斯塔顿了顿，放下窗帘没再继续看，“这个时间恐怕没有几家店开着门。” 皮尔洛笑了笑，“看样子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内斯塔坐回床上，“你也感觉到了。” 被这么一问，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很久。 在内斯塔以为电话被对方挂断的时候，皮尔洛才开口，“我还以为你还没有意识到，或者故意说别的话不谈这个。” 内斯塔不自觉就捏起呆梨手势，尽管远在海边的室友看不到，“这没什么可回避的。” 皮尔洛大胆猜测，“那你们现在的关系是不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内斯塔不打算隐瞒，“不一样，我们是恋人。” 皮尔洛有些意外，“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晚。” 内斯塔说完，又觉得不太妥，连忙解释，“这不是我发烧的原因，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皮尔洛看得开，“小桑，你的选择会是对的，合不合适的有时候试试才能知道，至于其他的，就剩下的交给以后吧。” 内斯塔放松下来，他重新躺回床上，“你说得对。” 他在阳台站的时间足够久了，尽管酒店房间的温度正合适，平常人在这儿不会觉得冷，但作为还在生病的人，从被子里面出来难免会觉得有些凉。 两人又聊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挂断电话，内斯塔放下手机，刚想尝试继续睡觉，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以为是舍甫琴科带着早餐过来，内斯塔微微顿了一下，好在紧接着的不是敲门声，而是开门声。 伊布拉希莫维奇走进来的时候，他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看内斯塔虽然是醒着的，但还是有困意，伊布拉希莫维奇走到床旁边坐下来搭话，“刚刚看到了舍瓦，他拿着早餐过来的时候，被保罗拦住了。” 内斯塔回想刚刚听到的心声，在心底默默感激马尔蒂尼。 伊布拉希莫维奇继续，“八点多了，还是得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内斯塔看向他手里拎着的东西，伊布拉希莫维奇顺势举了举，“出去买了牛角包和三明治，你这时候不能喝咖啡，牛奶比较合适，我去给你热一杯牛奶。” 眼看刚坐下的人起身就想朝厨房走，内斯塔伸手拉住他，“不用，这些就够了，不需要别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没再动，“那你先吃。” 内斯塔起身打算洗漱，本以为刚出去一趟的人会想坐下休息，但没想到这人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伊布拉希莫维奇只跟到浴室门口，并不打算走进去，“我这样你会感觉到烦躁吗？” 内斯塔愣了一下，“什么？” 伊布拉希莫维奇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距离，“跟着你。” 内斯塔没有立即回应，他当着伊布拉希莫维奇的洗漱完，擦干净身上的水，才开口，“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觉得厌烦。” 他刚刚并不是有意凉着门外站着的人，只是他在想要不要解释那件不科学的事情。 但思考到最后，他选择先放弃仔细解释。 内斯塔指指两个人，“比起远离或者不再见，你在身边，对我来说更好。” 伊布拉希莫维奇愣了一下，内斯塔以为他不信，“这是我真正想的，所以不要担心别的。或者，我可以做什么才能让你安心？” 再说出最后一句话，他就觉得心境完全不同。他面对想要尝试着生活的人，不会遮遮掩掩。 之前这么问，带着一点试探和不确定，这次则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和决心。 伊布拉希莫维奇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他的心跳格外快，“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听对方砰砰直跳的心，内斯塔拍了拍他的后背当做安抚，“你是说我可能接受不了的事情？” 伊布拉希莫维奇点头，“对，我想现在已经不需要再问了，因为那就是一直待在你身边。” 内斯塔有些无奈，“我以为你会说结婚之类的事情。” 伊布拉希莫维奇后退半步，但手还在内斯塔身上，他激动到几乎要哑巴，“……结婚？真的可以吗？” 这人一到关键时刻就变傻，内斯塔没有立即回应，他走出浴室，朝还散发着香味的食物靠近。 在内斯塔拿到热乎乎的牛角包之前，伊布拉希莫维奇快走两步，握住他的手腕，继续刚刚的话，“我们可以吗？” 内斯塔稍稍抬头，比他高出一些的人低头落下一个吻。 刚刚的话就像是触发了什么特殊开关，面前的人每问一次，就凑过去亲吻几下。 在饿到真的有点虚弱的时候，内斯塔把人推开，他现在只想吃饭，不想干别的，“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案，伊布拉希莫维奇比刚刚更显得兴奋，不过他忍着没再继续动。 吃完早餐，内斯塔披着外套在房间稍稍活动了一下，“下午去海边找他们吧。” 伊布拉希莫维奇拒绝，他拍拍床的另一侧，“你得再休息一下午。” 内斯塔没多犹豫，他还有点困，不过刚躺过去就有点后悔。 想按住在后面动手动脚的人的时候，他已经晚了一步。内斯塔耳根慢慢随着对方的动作变红，“你真的是想休息一下午？” 伊布拉希莫维奇把主动送上来的人紧紧抱在怀里，脸同样很红，“嗯。” 临近傍晚，伊布拉希莫维奇才从床上离开。他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的天，“今晚月亮还挺圆。” 之前伊布拉希莫维奇假装成女孩在手机上发过一次类似的话，那时候他没有抬头看，这次与之前不同，内斯塔抬眼看了。 被折腾到现在，他累到一根手指都懒得动，但还是哑着嗓子给出回应，“嗯，确实挺圆的。” 第37章 亚历桑德罗·德尔·皮耶罗清楚, 他和菲利波·因扎吉之间有矛盾。 矛盾并不大，但他们一直都没有解决，随着越来越多的小矛盾积累, 他们最后在尤文图斯对阵威尼斯的比赛中爆发。 看台上的球迷和负责报道比赛的记者们，他们看到的矛盾爆发点在于菲利波没有传球。 第41章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是情绪积压到最后导致的, 这些都怪他，菲利波并没有错。 因为伤病，球门对回归的他来说成了一堵无法逾越的墙，除点球, 他找不到破门的办法。 他感到彷徨，他感到痛苦。 他不好的情绪, 在菲利波再次进球的那一瞬间崩溃。 必进的球可以传给他面对空门的他，他以为在意的人会让出球, 但菲利波并没有。 回忆到这儿，皮耶罗闭上眼。 如果他没有责怪菲利波, 那么对方就不会被俱乐部冷落，不会被以这种方式逼迫着离开。 他们原本是最好的锋线搭档，但因为他的压力太大, 因为情绪突然失控, 他失去了自己的搭档。 痛苦和自责让他情绪一直处于低落状态，他经常自怨自艾，他对这样的自己感觉到厌烦, 但却任由自己保持这样的状态。 直到他被队友们斥责, 不能一天到晚都苦着一张脸, 他才意识到, 自己不能将负面情绪毫不掩饰的传递给别人。 在此之前, 很多人都认为，菲利波的离开，是因为在尤文图斯一山不容二虎。 但他认为，他们是队友，他们是朋友，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一点改变。 直到他们断开联系，直到菲利波为了离开尤文图斯，宁肯自己补钱也要走。 他慢慢意识到，他们不再是俱乐部的队友，或许也不会再是朋友。 他时常会责怪自己，那时候真的很不应该，他坚定认为是自己逼走了在尤文图斯重要的人。 他早应该明白一点，菲利波视进球如命，他不应该把自己的压力和情绪加给这样的人。 尽管他们多次澄清，两个人之间没有怨和恨，但关系的确已经僵化。 他很想再去拥抱曾经一伸手就能抱住的人，但又没有勇气一般主动靠近。 无数的懊悔伴随着他，慢慢被低落情绪压到喘不出气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 他是在生日的前一天收到的陌生短信，内容有些长，但他只看一遍就能记住。 对方用让人震惊的方式简单介绍了自己，让他记住了米兰有一个自称上帝的人，随后那人发过来一家酒店地址。 不顾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恶作剧，他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找到酒店，在敲门和等待之间犹豫。 好在房间及时打开，他并没有在外面站太久，里面出现的人的确是西蒙内·因扎吉。 尽管对方一脸吃惊，他还是故作镇定的表示，要把对方接到自己举办生日聚会的地方。 看到西蒙内愣住，皮耶罗可以肯定，那时候他慌了。 他早该想到的，西蒙内可是菲利波的亲弟弟，两个人闹僵，或许菲利波的弟弟也在怨恨他曾经的行为。 但对方只是愣了一会儿，就表示可以，但是得和房间里面的人道别。 他在外面耐心等待，痛苦不安的心随着西蒙内对他的态度，一点点发生改变。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看样子菲利波并没有这么恨，毕竟菲利波最爱的弟弟还愿意参加生日聚会，愿意和他一起走。 路上，他们并没有说太多话，但说了最主要的。 等生日聚会结束后，他们要在第二天一起去看望在医院做脚踝手术的菲利波。 生日聚会当天，大屏上播放着他和聚会上所有人的画面。 轮到播放他和菲利波的画面时，皮耶罗心底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不知不觉间，他眼底的喜悦被伤感冲散。 这么久了，他学会了隐藏，他隐藏的很好，所以没有谁发现他的不对劲。 但他内心很痛苦，没有让他发泄情绪的地方，没有能够诉说的人…… 这场生日聚会并不开心，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一直熬到第二天，他才算活过来一些。 但……他是在紧张的氛围中活过来。 站在病房外，皮耶罗想敲门，可迟迟不敢伸手。 一是又怕里面的人还没有醒，二是他和菲利波之间的矛盾，或许不会因为他的主动而解决。 在他再次陷入漫长的犹豫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睡眼朦胧的安德烈亚·皮尔洛。 皮尔洛看到门外的人，明显呆愣了一下，这是被吓到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皮波还没有醒，但你们可以进去等。” 旁边的西蒙内点点头，“好，谢谢你。” 皮尔洛摆手，“不用谢，我和皮波是队友也是朋友。” 皮耶罗站在门外，听到菲利波还没有醒，他悬着的心放下不少。他感觉这时候的自己是懦弱的，不敢直面这一切的。 皮尔洛临离开的时候，在他身旁停下来，“迟来的祝福，祝你生日快乐。” 皮耶罗扯出一个笑容，“谢谢。” 等皮尔洛离开，他和西蒙内一起走进病房。 皮耶罗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熟睡的人，他的脚步不由自主放轻，就连呼吸都要停止一般。 西蒙内留意到他的神情，“不用紧张。” 皮耶罗顿了一下，随后点头，他坐在另一张空床上，耐心又煎熬的等待菲利波醒过来。 西蒙内安静坐在旁边，他偶尔用余光看身旁人的反应，有时看久了可以发现，皮耶罗在伤心。 虽然不明白具体的原因，西蒙内还是安抚，“哥哥总说你们之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皮耶罗试图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难过，但显然，面对菲利波，即便是还没有醒过来的菲利波，他总是漏洞百出，“对。” 西蒙内很难不忽略这拙劣的表情管理，他想尝试问出原因，但刚要开口，床上的人就醒了。 在听到西蒙内声音的那一刻，菲利波就醒了，他本来想给西蒙内一个惊吓，但听到皮耶罗也在，一时间大脑空白了一瞬。 在皮耶罗真正发出声音的时候，他才睁开眼，坦白说，这时候是真的有些尴尬。 皮耶罗和菲利波对上视线，两个人只看了几秒，又不约而同移开。 西蒙内最先上前给了菲利波一个拥抱，随后询问现在的身体情况，得知手术很成功才放心。 皮耶罗垂在身体一侧的手不自觉握住床单，他的紧张和不安在此刻淋漓尽致。 西蒙内看望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还有比赛要准备，不能停留太久，再者，他或许需要给这两个人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想到这儿，西蒙内起身，向最爱的哥哥道别。 菲利波并没有阻拦，等西蒙内离开，他躺在病床上扭头。 静静看了皮耶罗一阵，菲利波笑出来，“亚历桑，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听到菲利波在叫他，皮耶罗愣了一下，他的生日在昨天。 看出皮耶罗在想什么一样，菲利波仰躺着张开手，一脸放松，“过来吗？” 皮耶罗从另一张床上起身，弯腰顺从似的进入菲利波的怀抱，后者双手环住他，临分开时，在他额角落下一吻。 这就像曾经在球场上进球后庆祝一样，皮耶罗心跳很快，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在缓和，但他又怕这些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 菲利波看着他，这时候两个人得有一个说点儿什么，不然会一直陷入尴尬。 皮耶罗迈出一步，另一步就得换他来，菲利波想了想，决定重新提起威尼斯事件，“还记得几年前对阵威尼斯的比赛吗？” 皮耶罗像是被人泼了一头冰水一般，后背发凉，不愿回想起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他当然记得，他也不会忘记，他们两人可是因为这个才彻底分开的。 菲利波见他神情不好，脸色惨白到像生病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缓了缓继续，“我那时候并没有看见你。” 皮耶罗再次愣住，他抬眼望向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菲利波，后者一脸认真，“我说的是真的，那时候不是故意不给你传球。” 皮耶罗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动作合适，他干愣了良久，才重新坐到另一张床上，“那时候你头发短一些就看到我了。” 菲利波笑了笑，顺势开口，“或许我真的应该留个短头发。” 皮耶罗立马摇头，“不不，已经不需要了。” 见对面的人拒绝的这么果断，菲利波的笑容慢慢沉下来，“……我很高兴你能过来看我。” 皮耶罗点点头，又觉得这样回应不对，但在他想要摇头的时候，已经晚了，再摇头就显得突兀了。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皮耶罗垂眼，一股悲凉的感觉再次袭遍全身，他们又成了这样。 在他以为可以缓和的时候，现实总能让他清醒。 菲利波重新闭上眼，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确很矛盾，他不明白对方是因为抵触他，还是因为别的。 皮耶罗再抬头，就看菲利波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他们真的要一直这样吗？ 皮耶罗心痛到难以呼吸，回想昨天收到的那条让他勇敢一些的短信，他想最后再尝试一下。 第42章 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这样了。 更糟糕的事情莫过于以后不再联系，现在已经在边缘徘徊，他的确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皮耶罗起身，他缓和良久，安抚好自己的情绪，才鼓起勇气靠近。 在菲利波以为房间的人要一声不吭离开的时候，对方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侧脸。 他被轻轻亲了一下，这个亲吻很软很特别，像是皮耶罗在回应刚刚拥抱时的那一吻。 但直觉告诉他，现在的这个吻，并不简单。 第38章 皮耶罗只亲了一下, 在想站直身体全身而退的时候，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的人对上了视线。 菲利波一把拉住想要后退的人，“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皮耶罗有些局促, 他避开床上人直勾勾的视线，“没什么意思。” 菲利波顺了口气，他稍稍用了点力气, 让还弯着腰的人靠的更近，他们近到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那么，让我来换一个问法。” 这个姿势真的有些累, 皮耶罗犹豫两秒，用另一只没被拉住的手撑在枕头一侧。 “只有这两个选项。”菲利波望着长相好看的人, “你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皮耶罗不自觉皱眉，答案是唯一的, 但他依旧小心翼翼，“当然不会是讨厌。” 这句话听着就像是在撒娇, 菲利波现在很想笑，但忍住了，原来别别扭扭不是因为讨厌, 不讨厌那就不会是抵触。 皮耶罗垂着眼睛, 没有看到菲利波眼中的笑，“我们可能真的需要谈谈。” 菲利波找了舒服的姿势坐直，因为起身的动作, 两人侧脸险些碰在一起。 尽管如此, 谁也没有躲。菲利波望着不敢直视他的人, 竖起一个枕头放到旁边, “那当然, 过来坐。” 皮耶罗这次没有犹豫，菲利波大大方方，“你先说吧。” 皮耶罗沉默良久，才抬了一下另一只手，“我只是觉得，你并不在意我。” 听到这不切实际的话，菲利波不自觉皱眉，“为什么这么讲？” 皮耶罗没办法解释，他深知菲利波是一个球疯子，一旦上了球场就像一个只渴望进球的机器。 菲利波又想到了威尼斯那一场比赛，“有很多人说我自私，但比赛是球队与球队之间的较量，我想进球是最重要的，作为前锋，最重要的就是进球。” 皮耶罗认同这一点，“进球是最重要的。” 菲利波“嗯”了声，“球场上的情绪对我来说只有两种，那就是队友们的表现。当队友表现好的时候需要对他进行赞赏，当队友失误的时候，需要安抚。” 皮耶罗摇头，“我情绪上不是一个好队友，我那时候压力太大了，你没有关心我。” 果然，还是因为这些事情，菲利波对此也有回忆，“所以，进球庆祝的时候，你甩开了我的手。” 皮耶罗有些难受，现在伤病已经不再，但那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还没有过去，“我是觉得你不在意我，所以当时情绪有些不对劲。” 菲利波放开皮耶罗的手，“你和那些记者一样，认为我没有心，不会不关心队友。” 皮耶罗想否认，但再面对面提到这一点，情绪又都上来了一些，“我只是觉得你眼里没有我。” 菲利波回想刚刚的话，“你也说了，进球是对球队最重要的事情。” 皮耶罗沉默两秒，“你原本可以帮我度过那段难以承受的日子，但你没有，这是让我最难受的。” 菲利波叹气，话题又回到了与威尼斯有关的事情上，“我不明白，那时候我真的没有看见你。” 皮耶罗缓了口气，靠在枕头上不再开口。 他不是过来吵架的，如果问出那句，倘若有机会再回到曾经，那天在旁边看到了他，菲利波会不会传球给他，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可笑。 菲利波同样靠在枕头上，在两人重新陷入沉默前，他继续，“你认为你能放下这些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放下。” 一想到这些，皮耶罗就有些头疼，“或许我们结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些话他对媒体说过，在面对意大利记者一遍又一遍询问他和菲利波关系如何的时候。 菲利波想了想，“那你想要结婚吗？” 皮耶罗愣了一下，这句话简直出乎他的预料。 不等他给出回应，身旁的人又开口，“还是说，你想用别再联系来淡化这一切。” 皮耶罗心跳几乎停了一下，当真正从菲利波口中听到“别再联系”的时候，他真的会心痛。 他们大概不适合在一起，但他舍不得。 菲利波耐心等着回应，如果没有说出一个结果，或许身边的人离开病房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两个人关系彻底没办法再进行补救。 皮耶罗过了半晌，“我并不想错过。” 菲利波顺着，“那我们就结婚吧。” … 皮耶罗并没有当真，在他以为这些不过又是两个人的气话的时候，菲利波出院的第一天，他们去结婚了。 没有婚礼，没来得及邀请和通知任何人，但他们有一对让人安心的戒指，戒指内圈刻着他们彼此的名字。 有了手上的东西，再谈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心境就会有所不同。 但他们有默契一般，没有谁再提起威尼斯发生的事情，仿佛没有传球的事情已经不再重要。 在那短暂的结婚结束，他们简单道别，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球队。 但实际上又有不同，他们会在每天晚上打一通电话，即便只是问候一句不再开口，也不会觉得尴尬。 直到意甲第三十五轮，尤文图斯主场对阵ac米兰，他们才算见上面。 球员通道，皮耶罗一眼就看到了菲利波，他视线下移，还看到了对方手上戴着的和自己款式一模一样的戒指。 后者看见他，朝他张开手，这就和曾经做队友的时候一样。 皮耶罗没有犹豫，他走过去抱住张开手的菲利波，似是因为戒指的缘故，他不再觉得别扭。 菲利波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又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一会儿看看谁进球多一些。” 皮耶罗心情很好，他们虽然不再是队友，但却可以是好对手。 尤文图斯前锋首发位置给了皮耶罗，米兰前锋位置给了曾经给他发短信的人。 前半场，双方球员互不相让，米兰前锋舍甫琴科几次进球，但都被判定为越位。 第十七分钟，对方队员试图摆脱后卫防守，但没能成功。 第二十三分钟，尤文图斯开出角球，皮耶罗头球摆渡，一比零领先。 第三十九分钟，他们想要突破米兰后卫再进一球，同样没能成功。 后半场，安切洛蒂换人调整，菲利波替补上场，换下舍甫琴科，他们在替补席简单拥抱了一下。 第五十一分钟，米兰开出角球，菲利波禁区射门，但被尤文图斯门将挡下。 第六十三分钟，替补上场的伊布拉希莫维奇晃过后卫，在距离门前二十三米的地方右脚低射，扳平比分。 皮耶罗站在远处，比起伊布拉希莫维奇二十几米低射扳平比分，更让他吃惊的是，进球的人庆祝方式有些大胆。 或许没有人比他看的更清楚，在进球后，伊布拉希莫维奇拥抱住赶来庆祝的内斯塔。 他看到胆大的人在内斯塔唇角上快速落下一吻，随后又一口亲在脖子上。 而面对大胆庆祝的人，内斯塔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反而笑着摸了下伊布拉西莫维奇的侧脸。 第六十七分钟，皮耶罗在门前八米处大力抽射，但打在网边，错失赶超良机。 随着终场哨响起，尤文图斯主场和ac米兰一比一平。 这对场前约定的他们来说，菲利波输了一球。 皮耶罗远远就看到，菲利波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有点不高兴。 他忍不住走近，依照他对菲利波的了解，这人输了会像个孩子一样发脾气，就像输牌的时候，他只会默默不高兴，而菲利波则会摔牌。 但事实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在他刚准备靠近的时候，菲利波就注意到了他。 坐在地上的人朝他伸出手，是那只戴着戒指的手。 皮耶罗伸手握住，把地上坐着的人轻轻拉起来拥抱。球队的比分是一比一平，但比赛结束，赢了的人是他。 拥抱过后，皮耶罗正想说点什么，就听闷在脖颈处的人问他，“我输给你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皮耶罗想了想，“我们一起吃顿饭吧。”他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菲利波抬起头，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没有追求的人，“这么简单吗？” 皮耶罗笑了，他觉得自己这一会儿的语气，都因为心情变好变得黏黏糊糊的，“那你想给我什么奖励。” 第43章 菲利波松开手，“我倒是想了一个，不过晚上再告诉你。” 皮耶罗还惦记着吃饭的事情，他忍不住试探，“我想这次联赛冠军会是米兰，这次一比一平，对你们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应该会一起吃顿放松的晚餐吧。” 菲利波摇头，“不，我会陪你吃饭的。” 皮耶罗放下心，在跟着菲利波一起回球员通道的时候，他回想起了在比赛时看到的一幕。 他有些好奇，他记得亲吻的两个人曾经有过冲突，其中一方还公开骂过另一个人，“伊布和内斯塔……” 菲利波猜到后面的话，“你是说他们关系好吗？内斯塔可是在内洛训练场上随便走一圈，伊布都能夸上天的人。” 皮耶罗难掩意外，菲利波忍不住笑了下，“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谁都没有说，但结局最重要不是吗？他们结婚了，手上戴着的戒指和我们差不多……” 听到最后，皮耶罗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真好。” 菲利波，“我们也很好。” 第39章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思考, 晚餐地点选在了都灵市的一家高档餐厅。 尽管提前了几个小时预约，但想要空出来的包间还需要耐心等待，好在餐厅等待区的环境不错。 一走进等待区, 皮耶罗就朝四个角落看。 在人多的地方，选一个不被注意的地方坐着或许对他们最合适。 菲利波同样有这个想法，换做以前, 他或许不介意被其他人注意，但现在不一样，他们这相当于约会，没有人希望约会被打扰。 眼神略过其中一个角落时, 皮耶罗愣了一下。 外人或许认不出来，但他绝不会认错的, 角落里面的三个人分别是托蒂、内斯塔和伊布拉希莫维奇。 菲利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认出自家队友, “看样子我们选餐厅的眼光是一样的。” 皮耶罗点点头，在角落中的人也注意到他们的那一刻, 两人一起走过去。 托蒂给两人让出空位置，自己坐到了竹马身边，“恐怕得一起等十几分钟。” 皮耶罗盯着他们不太搭的穿着看了两秒, 有些好奇, “你们是碰巧遇到的吗？” 作为三个人里面，唯一一个打领结穿西装的人，托蒂有一肚子话想吐槽。 内斯塔否认, “不, 我们是提前约好一起出来的。” “桑德罗之前打赌赌输了, 要陪我一起吃饭。” 托蒂说着, 带了点怨气似的看向穿着土到掉渣的竹马, “但你一点儿也不重视，我宁肯你穿着球衣过来和我吃饭。” 内斯塔皱眉，这可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你在说什么？这一身已经很好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上手揽住内斯塔的肩膀，“已经很好了。” 托蒂捏着意呆利手势，试图让这两个品味看着有些差的人清醒，但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又放弃了。 其实他倒不在意穿什么出来，只是一起吃饭还需要伪装，让他有些失望，“那摘下来线帽总可以吧？” 内斯塔无奈到没了脾气，“当然不可以，如果被其他人拍到，你一个罗马队长和前拉齐奥队长吃饭，极端的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托蒂心情好了很多，如果竹马是因为关心才这样做，那他完全可以接受，“行吧，但一进包间你们就得把这丑线帽摘下来。” 皮耶罗听明白了，这是一个以为对方不重视，但真实情况是对方为了保护，所以显得不重视。 菲利波看向伊布拉希莫维奇，他忍不住打趣，“你们两个人约吃饭，怎么还带着家属。” 伊布拉希莫维奇若有所思，“这件事说来话长。” 内斯塔打赌会输给托蒂，全都怪他当初找了女孩子接电话。 托蒂倒是无所谓，对于伊布拉希莫维奇一起来，他还挺高兴的，主要是嘴欠挨打的时候有人拉。 皮耶罗羡慕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毫不顾忌的袒露心意，对喜欢的人能不加掩饰的在一起。 留意到皮耶罗没再开口说话，菲利波靠近亲了一下他的肩膀，“亚历桑，把你的左手伸过来。” 皮耶罗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伸出左手，“怎么了？” 握住皮耶罗的左手，菲利波把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放到桌面，意义不言而喻。 内斯塔最先留意到他们手上的戒指，“你们结婚了？” 皮耶罗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他们的确结婚了，但只是建立在想解决矛盾的前提上，不想以后这么尴尬。 或许等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重新回到曾经那种不尴尬的关系，菲利波会主动分开。 菲利波并没有回应，只是扭头看皮耶罗的反应。 看他们两个人都一言不发，内斯塔一时有些犹豫，“我误会了吗？不是结婚？” 菲利波想了想，“不，你没有误会，确实是结婚了。” 内斯塔了然，朝他们笑了笑，“祝你们幸福。” 皮耶罗扭头，看菲利波对此没什么反应，略有一些沮丧，但还是故作无事，他决定解释，“其实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托蒂一头雾水，“我不明白，刚刚皮波亲了你的肩膀，你们现在还握着手。” 皮耶罗顿了顿，虽是这么说，但他们的确只是单纯结了婚，并没有确定任何关系。 结婚意味着他们是伴侣，不管怎么样这一点不会改变，菲利波心态很好，“现在确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过我会努力的，毕竟，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皮耶罗再次愣住，菲利波抬起两人相握的手，放在唇边啄吻了一下。 在球场下被亲的感觉，和球场上是不一样的。 皮耶罗心头微动，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四肢麻麻的，但不得不说，他喜欢被认真对待，即便这有可能是玩笑。 等待的空儿，皮耶罗又想起对面两个人的关系，“你们现在住在一起吗？” 内斯塔摇头，“我和安德烈亚住在一起，我们是室友。” “这没什么，我搬到了隔壁的房间。”伊布拉希莫维奇很放松，“休假的那几天我们会出去住，不休假还是留在各自的房间。” 内斯塔点头，“我们三个人晚上经常一起打游戏。” 伊布拉希莫维奇叹气，“不过我还没有赢过。” 内斯塔上手摸了几下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头发，“我慢慢教你，后面会赢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稍稍低头，在内斯塔摸了几下准备收回手的时候，他凑过去亲了亲内斯塔的手腕，“好啊。” 一如他之前在球场上看到的，内斯塔并没有任何抗拒，眼神很温和。 皮耶罗不由自主，“你们这样挺好的。” 伊布拉希莫维奇最先回应，他很认真，“这是当然，我们可是非常非常相爱的。” 内斯塔笑了笑，“对，爱人只有彼此一个。” 四人又坐了一会儿，等约好的包间可以进人后，他们一起站起身。 正准备简单道别时，皮耶罗就看不远处又走来一些熟悉的人，是米兰剩下的球员。 马尔蒂尼看到他们，指着最大的包间，轻声笑了笑，“你们没跟着一起，最后也来了这儿啊。人多热闹一些，要一起吃饭吗？” 内斯塔倒是无所谓，托蒂有些犹豫，“米兰有没有饭前或者饭后的游戏？” 乖乖站在一旁的卡卡，几乎瞬间想起了没有玩过的那个游戏，“土匪头子？” 此话一出，周围陷入安静。 卡卡呆愣一瞬，“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马尔蒂尼拍拍孩子的肩膀，“没说错。” 托蒂看向内斯塔，“这游戏好玩吗？” 内斯塔陷入沉默，马尔蒂尼笑着摆手，“桑德罗还没有玩过，你可以问问菲利波。” 皮耶罗也好奇这个游戏，一旁的菲利波点点头，“好玩的。” 于是，不管是不是一个队的，都进了同一个包间。 内斯塔一进包间，就把戴在头上的线帽摘下来，伊布拉希莫维奇紧随其后。 皮耶罗坐在菲利波身旁，认认真真听主动站起来介绍游戏规则的加图索说话，“这是一个角色扮演游戏，每个人会分到一个角色。” 分角色的过程还算顺利，直到分最后一个土匪头子角色的时候，出现了争抢的情况。 加图索不顾其他人反对，“我来做土匪头子。” 马尔蒂尼拒绝他的要求，“不可以，你已经做过了，需要给没玩过的人一个机会吧。” 卡卡瞬间举手，“我想当土匪头子。” 内斯塔不参与游戏，他看一眼天真的卡卡，眼神怜爱。一旁的人伊布拉希莫维奇专心给心爱的人叉意大利面，同样没参与游戏。 即便菲利波也没有参与游戏，但他跟着其他人一起看向皮耶罗。 皮耶罗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局促不安，菲利波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提醒，“亚历桑不适合做土匪头子。” 第44章 皮耶罗摇头，这番话对他而言，重点在于球员绝不能说自己不行。 他顺着其他人的期待举起手，“我可以的，我也想做土匪头子。” 菲利波料到了，不管他支持还是反对，面对其他人起哄，皮耶罗还是会顺从的。 他能怎么办呢，除了结束的时候快快安抚喜欢的人，还真找不到别的办法。 卡卡思考，“或许土匪头子可以有两个。” “当然可以。”看鱼儿上钩，马尔蒂尼开始讲游戏故事，“有一座美丽的城堡，城堡里面住着一个……” 托蒂会意，举着叉子大声开口，“国王！” 马尔蒂尼笑着继续，“国王的伴侣是……” 皮尔洛慢吞吞，“王后。” 马尔蒂尼望向加图索，“给国王和王后拉车的人是……” 加图索做出拉缰绳的动作，“车夫！” 马尔蒂尼又很快看向另一个好队友，“车夫并不是一个人驾车，他旁边坐着的亲信是……” 安布罗西尼，“助理车夫！” 马尔蒂尼，“国王王后、车夫和助理车夫经过危险的地方，保卫的工作需要……” 西多夫和迪达从座椅上站起来，“带刀侍卫！” 马尔蒂尼，“那是因为危险的地方有……” 除了皮耶罗还有卡卡，其余参与游戏的人把桌上的餐巾拿起来摇晃，异口同声，“土匪！” 马尔蒂尼，“土匪听命于……” 皮耶罗学着其他人的方式，晃了下桌上的餐巾，“土匪头子。” 卡卡紧跟着，“土匪头子！” 马尔蒂尼摇头，“不不，你们得一起喊，声音要大一些，需要有代入感，看其他人刚刚怎么做的。” 皮耶罗点点头，卡卡握着叉子随时准备，等马尔蒂尼再问了一遍后，他们一起大声，“土匪头子！” 短暂的安静后，包间参与游戏的其他人全部起身，“就是这两个傻子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托蒂瞬间笑出声，事实证明，他选国王这个角色是正确的。 皮耶罗脸瞬间爆红，他不自觉看向旁边的菲利波，后者笑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侧脸，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给他赔礼道歉。 卡卡愣住，等他反应过来这是被耍了的时候，脸已经红透了，他扁扁嘴，“这一点儿也不好笑。”除非土匪头子不是他。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等准备回去的时候，皮耶罗站在餐厅门口和其他人告别。 菲利波不打算跟着队友离开，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开口，“还有奖励没给你。” 皮耶罗莫名觉得有些热，也许是因为酒精作祟，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什么奖励？” “我定了酒店。” 菲利波笑了下，“别再胡思乱想了，这不会是一个骗局或者玩笑，放下顾忌和我一起过去吧。” 皮耶罗受到蛊惑一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好。” 第40章 酒店离餐厅并不算远, 步行二十分钟就能走到。 皮耶罗在后面慢慢跟着走，针对于走在前面的菲利波在餐厅的一些行为，他想了很多。 最后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个, 那是让他觉得难过的想法。 多情的球场浪子或许会因为戒指收心，但绝不是因为他们现在的这一枚。 两个僵化多年的人用结婚当做转折，那用什么收场呢？ 答案或许很明了, 他们关系彻底回到从前后，这段不被彼此真正定义的关系应该就算结束了。 菲利波一直走到预定的房间才停下，他并没有立即刷开房门，“可以告诉我, 这一路你都想了什么吗？” 皮耶罗委婉，“我羡慕内斯塔和伊布的关系。” 菲利波不太明白, “为什么？” 皮耶罗，“他们的相处……” 不管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亲吻, 还是承认彼此的关系，都让他感觉到羡慕。 菲利波大概猜到了, “我们也可以是彼此的爱人。” 皮耶罗并不敢相信，毕竟，眼前的人一年的感情经历或许要比他十年都多。 猜到喜欢的人在想什么, 菲利波上前抱住他, “听着，没有什么比你回来了能让我稳定下来的事情。” 皮耶罗没有开口回应，但不自觉回抱住。 菲利波继续, “这就像我来到米兰, 穿上红黑色球衣的那一刻, 我不用再流浪。” 这相当于提到转会, 皮耶罗垂下眼, “你不恨我吗？如果没发生那些事情，或许你不会离开尤文图斯。” “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怨恨，我喜欢每一个待过的球队，只是尤文图斯不再合适我。” 菲利波松开手，不管是对球还是对俱乐部，他都很坦然，“米兰是我的命中注定，我在这儿很好，我很喜欢这儿，来到这里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离开，ac米兰给了我一切。” 皮耶罗缓了口气，“你过得好就可以。” 菲利波摊开手，他刷开房间门，昏暗的房间传出淡淡清香。 皮耶罗愣了一下，他能够闻出来这是花香。 菲利波一边留意他的神情，一边走进房间，“过来吧。” 皮耶罗收回思绪，紧跟在后面。 在菲利波抬手打开房间灯光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摆放在四周的代表爱情和浪漫的玫瑰。 不受控制的心砰砰直跳，皮耶罗想稳住，但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起显然做不到。 菲利波当着他的面，拿起两个腕花，他把其中一个戴在手上，“不知道你给谁送过玫瑰，但我想，或许我是第一个送你这么多的。” 皮耶罗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你做这些是因为什么？” 菲利波很耐心，一步步再朝他靠近。 皮耶罗隐隐猜到面前的人想做什么，在对他而言很特殊的人半跪在地上时，他嘴上不说，身体诚实又顺从的把手稍稍抬起。 菲利波眼底带笑，这种行为和快被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的人真没什么区别，都傻乎乎的。 腕花戴在手上的感觉很奇妙，之前那些自认为对方不在意的心随之消散很多。 “当然是因为喜欢。”菲利波起身后，低头亲了两下他的唇角，“我一直记得我们之间有一个约定，国家队比赛的时候，不管谁进球都去拥抱对方。” 皮耶罗记得这些约定，菲利波继续，“在你进球的时候，被很多队友拥抱住，你或许没有发现，我在人群中也拉住了你。” 菲利波觉得可惜，但比起曾经他更珍惜现在，开口谈到这些，也是用放松的语气讲出来，“但后来，我被慢慢挤出。” 皮耶罗心像是被谁锤了一下，他都错过了什么啊…… 他看过菲利波的采访，当记者问出两个人的关系时，对方总能笑笑平和应对。 这与表情要僵化的他完全不同，他以为这就是不在意，两个人之间这么久不说话，没有一点反应，除了不在意还能是因为什么。 但现在他明白了，菲利波只是不懂，不懂一个把心思藏起来闹别扭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不肯直面两个人的关系。 “那时候我不明白，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 菲利波后退半步，认真看着他，“不再联系只靠时间淡化一切的方式太危险，用这种方式等所有的事情真正放下，或许我们也不再可能。” 皮耶罗心在一阵又一阵抽痛，他不自觉撒娇，“不，别这么说。” 他朝菲利波靠近，伸手拉着那一小块衣角，“我在努力靠近，没有谁比我们更相配。” “当你进球的时候，我喜欢和你拥抱着庆祝。” 皮耶罗声音很低，“庆祝你进球就像我进了一样，但那段时间真的很低落，这不是因为嫉妒，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你，只是以为你不在意。” 菲利波静静看了他两秒后，转身拿起桌上摆放的遥控器。 他按下开关，准备好的设备开始播放他们之间的画面。 皮耶罗被画面吸引，每一个他都记忆犹新，里面大多数都是奔跑后拥抱在一起庆祝的，还有私下在一起的合照。 视频的最后，定格在菲利波的房间。 房间挂满了照片，最中间的那一张是他们两个人的。那是菲利波还在尤文图斯的时候，他们抱在一起的照片。 旁边他们在颁奖典礼的照片，那时候他拉了一下菲利波的衣角，得到一个浅浅的亲吻。 最美好的东西因为关系的僵化被冰封，好在，它并没有因为僵化被摧毁。 菲利波伸手揽住皮耶罗的脖颈，让他靠在肩头，“我没有不在意，只是球场上的速度很快，在那里我不会受控制。” 皮耶罗明白，他想他在知道真实结果后，就在慢慢放下了，“那你会离婚吗？” 菲利波愣了一下，他忍不住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我？怎么会，我想这种事情只有你会开口。” 皮耶罗同样愣住，这和他可想的不一样，被这么一说，情感丰富的人就像他一样。 第45章 对上那道坚定质疑他的视线，皮耶罗忍不住捏起呆梨手势，“我更不会。” 去年过生日前，他特地邀请了很多人参加聚会，但很不巧，最重要的人恰好要做手术。 他绝对不会认为那天是个糟糕的日子，他希望菲利波的手术顺利，希望两个人都不再被伤痛折磨。 那几天不是糟糕的日子，并不影响他一个人难过。 他在聚会上伪装成一个没事人的模样，只有他自己明白，重要的如果不在，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万幸的是，他放下心底的别扭主动去看望了重要的人，如果他没有迈出这一步，他们或许现在不会站在一起。 回想到这儿，皮耶罗吐了口气，“我以为是我先主动靠近的。” 菲利波顿了顿，难以置信，“我以为西蒙内参加生日聚会，是我迈出了一步。” 皮耶罗大脑空白一瞬，回应的声音很闷，就像是在撒娇埋怨，“可是你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菲利波有些无奈，“亚历桑，你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单纯整体邀请了米兰和拉齐奥。” 皮耶罗默了默，觉得他们之间有误会也是情有可原的，撑到去年关系才缓和也算情理之中。 菲利波坐到床尾，“之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皮耶罗靠近一些，眼前的人坐着的缘故，他可以低头看着重要的人。 刚刚拉过一次衣角后，皮耶罗就没了多少顾及。他上手扶上菲利波的侧脸，和曾经亲密拥抱一般，“想让你永远在我的视线。” 很软的一句话，在这时候直白一些比以往更让他心动。 菲利波握住他戴戒指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两下，“不要担心，不要多想。” 皮耶罗并没有抽回手，“小小的戒指真的有用吗？” 他像是在问自己能否真的安心，也像是在问对方，现在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不要担心。” 菲利波把他的手放到心口，“不管别人怎么对待的，我甘愿被戒指圈住，直到生命结束。” 皮耶罗动容，他何尝不是这样。 当真正听到对方与自己的想法一致时，可以让不安的心勉强放下，但他们之间只有承诺还不够。 犹豫两秒，皮耶罗俯下身，主动靠近在意的人。但不管是舔吻还是轻轻啃咬，对他来说好像都不够。 在大脑快要被想要更进一步填满的时候，皮耶罗冷静下来。 他绕到床的另一边去关灯，让已经泛红到极致的脸不至于被发现。 但关上灯光的那一刻，他被环住身体带到了床上，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怦怦直跳的心。 “天啊，我以为我不会失控，但你真是……”菲利波顺了口气，极力想要克制想要占有的心，但最后决定任由这份欲望发展，“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伴随着这句话而来的，是对方急切且颇有些粗鲁的动作。 皮耶罗躺在床上，不受控制的流泪，也许是因为失而复得，也许是因为舒服还伴随着疼痛。 他一手捂住还在流泪的眼睛，另一手抓在菲利波肩膀上，强撑着说完想要说出的一整句话，“你也会是我唯一的爱人。” 拿开皮耶罗捂住半张脸的手，菲利波俯身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啄吻，“亲爱的亚历桑，我爱你，可以再对我说一遍刚刚的话吗？” 皮耶罗脸很热，他顺从回应，“我也爱你，你会是我唯一的爱人。” 小贴士:找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