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虫族听见心声,但路人甲虫母》 第1章 《被虫族听见心声,但路人甲虫母》作者:乌皙【完结+番外】 简介: 远古虫族帝国的虫母陛下诺蓝,一生未婚未育,励精图治,一觉醒来成了帝国军事学院作战指挥系的垫底生。 诺蓝:……也终于轮到我过自由生活了,我要咸鱼,隐姓埋名,我可不想暴露身份。 这辈子只想躺平的诺蓝对现状很满意,唯一需要他做的工作,也就是疏导生性粗鲁野蛮的虫族们的精神力。 就算他们都是一群渴望蜜味的饥渴疯子,但是,毕竟他的毕生愿望就是当好路人甲,帮助帝国走向辉煌,所以在疯狂的虫群中隐藏自己是真正虫母这件事还算顺利。 然而帝国对外扩张,军队上战场,节节败退,诺蓝混在队伍里,惆怅杵下巴。 【唉,可惜不能告诉他们我是虫母,但是没关系,没有这个身份,我照样能歼灭敌军。】 顿时,整个战场都安静了。 星际各族那天见识到了什么叫:虫族战神,恐怖如斯。 # 团宠/爽文/甜文,万人迷含量很高,非常高,虫族都爱虫母 非攻控特供世界观,前期和后期的雌虫地位有逆转,是正常的世界观设定 元素较多,虫母至上,掉马会标章节 he,多箭头恋爱,正攻艾尔法,有和其他雄虫生虫卵,都在掉马以后,其余的我不能说太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结局1v1 架空虚构背景,与现实无关,请勿代入现实,主角对不合理的社会结构和陋习持批判、反抗态度,不认同、宣扬利用不合理社会制度迫害他人,平等和平共处。 内容标签:甜文 爽文 虫族 轻松 万人迷 主角视角:诺蓝·圣卡罗兰 艾尔法 配角:梅 贝利尔 卡迪瑟斯 迦许 黑蝶侍 厄斐尼洛 古拉德 一句话简介:虫母,一款天然老婆 立意:解放思想,忠于自我。 第1章 “帝国军事学院作战指挥系所有参赛选手,请准备进入格斗训练模拟野外赛场,比赛即将开始。” 诺蓝头很痛,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系统,显示一个蓝色屏幕,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吃瓜系统。 然后那系统就闪了闪,不见了。 诺蓝:? 【这是什么地方?】 诺蓝下意识睁开眼,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像是森林外的平地。 眼前路过一个虫族,停在他面前:“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这是哪里来的帅哥?】 对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左右看了看。 没虫说话啊?难道是眼前虫的腹语? 但是这小可爱在夸他帅诶。 对方翘起唇角,上下打量诺蓝一眼,没在他胸前发现系牌,挥了挥手,“算了,不重要,你就算在我们指挥系里吧,同学你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比赛了。” 诺蓝眨眨眼睛:“……好、好啊。” 【指挥系这么缺虫的吗?好吧,随便有个地方去就行。不过刚才广播里说帝国军事学院,那是什么?是学校?完了,我成老古董了,天哪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对方似乎在憋笑。 难道自己没穿衣服!! 诺蓝赶紧看了身下一眼,好好好,穿衣服呢,重点部位没露,否则要被发现身份了。 诺蓝朝他端庄一笑,“这位同学,你是谁?我在哪?现在是发生了什么?” 对方握了握拳:“现在是第一场模拟训练赛,我是指挥系的级长,职能是用精神力指挥作战,但是那群高等级虫族很难指挥,只有虫母能完全指挥他们,所以历年我们都是学员最少、成绩最低、最难学习的系,谢谢你,选择了指挥系!” 被迫选择指挥系的一年级新生诺蓝:“是吗?哈哈,哈哈哈。” 干笑.gif 【高等级虫族很难指挥?不不不,那很简单,对虫母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精神链接就能搞定的事,就是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虫母,我没感觉到虫母的精神链接。】 【可怜的孩子们,没有妈妈的日子过得一定很苦吧?】 【好心疼。】 对方的双眼顿时湿润了,擦了下眼睛,装作没有悲伤的样子说:“……你也不要嫌弃,虽然所有虫都说指挥系是吊车尾的垫底专业,但我们系的雄虫很多,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有雄虫喜欢你。” 诺蓝有点期待:“雄虫多,能当饭吃?” 对方震惊地看了他一眼:“不!怎么能吃雄虫呢?把雄虫都吃光了,雌虫还怎么谈恋爱啊?” 诺蓝老老实实噢了一声。 【那也正常,远古时期雄虫少,雌虫多,雄虫负责交/配,雌虫负责饲养虫母,我理解。】 对方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诺蓝怕被他看出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虫,赶紧说:“那咱们赶紧走吧,你叫什么名字?” “乌拉,我是咱们系的一年级级长,你跟我走就行了。” 好虫乌拉! “我叫诺蓝,级长你好,”诺蓝向后躬身,“级长你先请。” 乌拉很满意地看着这个懂事的小同学,“一会儿给你找个实战系的队友,保证你不会考不及格。” 诺蓝嗯嗯点头,乖巧地跟着乌拉一起进入训练场。 诺蓝直接被震惊到了! 眼前是一个上千万平米的大型模拟野外生存作战场,全校师生连同军部的虫族铺满了整个等候区,保守估计也有四十万虫族。 一个学校就有四十万新生虫啊!换算一下他们的家庭关系网虫数,那是什么概念? 他活着的时候,虫族也就二十亿虫,这些年他们是一直在生孩子吗? 诺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对着所有虫族,骄傲地展臂。 【看,本王的族民,多么优秀!】 诺蓝背过手,朝虫族同学们点点头。 【看,本王的子嗣,多如牛毛!】 全场师生顿时噤声。 【看,本王现在亲临现场,他们都不认识本王,这感觉,爽!】 哪个傻子在那幻想?不用嘴就能传声,是在每个虫脑子里都绑系统了吗? 但是一看别虫好像有的没反应。 好像是精神力高的、离得近的才能听到啊。 诺蓝的系统开始运转,提供新瓜。 【副校长在台上如坐针毡,他的小情虫就在队伍里,我看看是哪个系的……工程系,12班,伊万,现在不在队伍里,去雌厕给小花上药了?呜呜呜好可怜的雌,不知道副校长有三百六十五个小情虫,我看看名单……】 副校长:! 副校长赶紧看了眼校长,但是校长没看他,他忐忑不安坐在原地。 校长眯了眯眼睛。 不管这是哪里传来的声音,但是宇宙里有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也许,这道声音就是把一些不为虫知的秘密广而告之。 “副校长。” 校长看了一眼他,后者一激灵:“怎、怎么了?” 校长看了看天:“你回家休假一段日子吧,最近你太累了。” 副校长摸不清校长是不是也听见了那神秘的低语,顺势干笑说:“哈哈,正好,我最近也很累,谢谢校长体谅。” 能听见神秘低语的虫默默保持沉默,队伍开始散漫,无心比赛! 乌拉看着诺蓝,少年是雌虫,乌黑的眼珠湿润润的,纤长的睫毛盖住半截瞳孔,看上去又软嫩又乖巧,他察觉到视线,慢吞吞地挪过眼神,朝乌拉腼腆地笑了一下,嘴角抿着,脸颊两颗浅红的小梨涡像两颗害羞的星子。 这个眉眼秾艳的新生长相太出众了,他站在那里微笑着,就吸引了无数的视线,以前看上去还不错的虫顿时也变得暗淡无光。 这说明什么? 他一定是虫神降临!一定是! 【名单好长,我得一个一个看——】 “那个!”乌拉突然出声,指着面前的两排军校虫:“那个,诺蓝,这是我们指挥系的同学,一共三十名,就这两排。” 诺蓝被打断,赶紧看了看军事学院一年级的系别构成。 医学系和通讯系的虫数都不多,工程系好像还行,一千多排虫。 隔壁那……六千多排的是什么系啊? 诺蓝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第一排虫族的胸牌。 {实战系} 听上去就很危险,容易丧命,不学不学,当指挥挺好的。 术业有专攻,虫母擅长指挥作战,只需要建立精神链接网,就能指挥所有虫族冲锋奋战。 # 诺蓝是远古时期虫族帝国的虫母陛下,一生未婚未育,终身追求和抱负都和种族发展有关。 一愿,虫族科技发展挤进银河系前列。 二愿,虫族不被欺压,有一片广袤的星系居住。 三愿,虫族子嗣繁茂。 现在三愿全部实现,也终于轮到他过自由生活了! 第2章 这具身体还是自己的,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白纸一张,简直是太理想了,他要躺平,种花,咸鱼,隐姓埋名,坚决不暴露身份! 诺蓝忍不住想要体验一下上学是什么滋味,他当虫母的时候都没上过学,二十个私虫老师教他一个,他手板都被打肿了,现在想想,他手心没被打凹进去真是万幸,掌纹都没了! 系统说,虫族重视军工文化,每个虫族的梦想都是考上帝国军事学院,本校是虫族星系首屈一指的军事院校,顶级名校,录取率只有10%,出去之后说自己是帝军毕业的倍有面儿。 而他……穿越过来之后,运气爆表,不用考试就直接上岸,还误打误撞进入了招生数量最少、质量最高的指挥系。 指挥系同学严重偏科,机甲实战都不会,唯一擅长的就是消除高精神力带来的负面作用,防止虫族在战场上暴毙,大部分都是鳞翅目的虫族,温柔体贴,所以,指挥系同学实际上是特别受到大家喜爱的。 指挥系同学毕业后就分配工作,各大单位为了争这几个虫打破脑袋,年薪百万起步,只要提交结婚申请报告,首都联盟就立刻分配雄虫对象给他,外加一套房、一艘飞行器、还有移民补贴,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毕业就有一千万。 系统是个蓝星系统,表示自己虽然不了解虫母在虫族是什么存在,但每个虫的终极愿望都是娶到虫母,它想知道虫母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诺蓝湿漉漉的黑眼睛盯着虚拟空间里的系统,好像没听清它说什么,唔嘤一声,湿润的鼻尖抽了抽,下巴轻轻搁在系统的一团数字乱码上。 诺蓝歪着脑袋:系统,你屏幕上怎么有一颗爱心马赛克在跳动? 系统捂着心脏:……小可爱,保护好自己,我会时刻陪伴在你身边。 诺蓝顿时笑开了眼睛,那团乱码就化作一条云絮,围绕在他身边。 # 比赛即将开始。 赛制规定,每个小队由2-4个虫组成,不限雄雌,规定时间内完成猎杀食虫星兽的任务即可。 诺蓝领取了参训手环,打开赛制须知,注意到了一条特殊的规定:两个指挥系的同学不允许在一组,防止开挂作弊。 诺蓝又看了一眼本系那两排同学,居然全都被其他系的同学一抢而空,只剩下他自己了。 【为什么没有虫选我?呜呜呜…】 其他同学:想,但是不敢。 乌拉下一秒带回来一个实战系雄虫,给诺蓝介绍:“诺蓝,这位是实战系的——” “乌拉!” 有虫在喊乌拉的名字,乌拉看过去,是一个充满纨绔气息的雄虫,宽肩窄腰,制服包裹一双长腿,抱着一杆冲锋枪朝乌拉挑眉毛。 “乌拉级长,那个是你们系的新生吗?” “是啊,怎么了卢卡斯?” 卢卡斯笑得灿然:“我们这有个同学没找到队友,你看能不能把新同学借给我们系,帮帮忙?” 乌拉满眼警惕:“谁啊?你先说谁,要是精神力低的可不行,我们这个新生细皮嫩肉的,禁不住你们实战系糙汉的蹂/躏。” 第2章 “不低不低,就是我们系特战队的首席执行队长,艾尔法。” “谁?”乌拉大声喊:“别逗了!你们实战系唯一一个精神力ss级的大佬艾尔法找不到队友?找不到对象还差不多!” “真的!”卢卡斯看了眼远处高挑矫健的雄虫,“喏,我们队长那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成天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我看你身边那个雌虫特别像天使弟弟,借我们吧,你们俩和我们一组,带你们上分啊。” “上分?”乌拉的蜻蜓翅膀一抖。 “借!” 乌拉用胳膊肘夹起诺蓝,虫翅带起一阵风,直接带着诺蓝飞到卢卡斯那里。 诺蓝:…… 诺蓝被轻轻放在地上,卢卡斯上下看了一眼他,没忍住,摸了把诺蓝的头发,把诺蓝的头发都揉乱了,诺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抬起眼皮,气鼓鼓地看着他。 卢卡斯笑了,抱歉里带着狡黠:“嗨,小可爱,你叫诺蓝是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队友了,我给你介绍我们特战队的队长,艾尔法。” 一个高挑矫健的雄虫不远处走过来,利落的银白短发,穿着军靴和作战服,他的制服和卢卡斯的一样,都是纯黑色,不带一丝白,他走近了,才能看见他有一双冰绿色的眼睛,锋利的轮廓不带有任何情绪色彩。 看见诺蓝之后,他的瞳孔似乎竖了一下,扭头看向卢卡斯:“他是谁?” 诺蓝却只注意到他的制服前面紧绷布料下的胸。 【好大的胸,实战系有胸围标准吗?卢卡斯的胸也不小,这实战系正经吗?】 大家的表情有点诡异,卢卡斯默默地别了别身,总感觉有些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胸上。 原来是诺蓝小可爱的声音啊,怪不得那么好听…… 卢卡斯恍惚了一下,努力把走偏了的介绍拉回正轨。 小可爱,就算你长得很漂亮,也不能再盯着胸看了,再看要出奶了! 卢卡斯咳了两声,后退一步让开:“诺蓝,这是艾尔法。艾尔法,这是诺蓝,指挥系一年级新生,待会儿我们一组,介绍完毕。” 艾尔法没有提出异议,他的目光落在诺蓝被揉乱的头发上。 有一根呆毛竖起来了。 卢卡斯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听我说,兄弟,你不能单打独斗了,你的精神力在崩溃边缘,再不克制的话,你会精神力崩溃而死的。” 艾尔法好似没听见,伸出修长的手,诺蓝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一只温柔手抚平了杂乱。 “欢迎加入。” 艾尔法说,然后他端着一把au276大狙,转身走向赛场。 所有虫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诺蓝抽了抽鼻子,那个雄虫身上的信息素真好闻,好想再闻一下。 但是其他虫族像被冻住了似的站在原地,诺蓝也不敢动。 【这是什么仪式吗?艾尔法是什么很恐怖的雄虫吗?大家怎么都不走?】 大家:不敢和艾尔法并肩走啊,他精神力那么高,ss级的碾压性很强悍的! 诺蓝无聊地踢了踢草地。 【我看艾尔法挺好的,虫温柔又沉稳,真可爱,我喜欢。】 卢卡斯的瞳孔微微颤了颤,然后所有虫族就像口水卡嗓子一样咳嗽,纷纷散开跑向考场,好像再待一会儿就会被传染傻病。 诺蓝问卢卡斯:“咱们进场吗?我看他们都陆陆续续进去了。” 卢卡斯赶紧“嗯”了一声,和诺蓝乌拉并肩走向训练赛场。 “我们去哪个方向?” 四虫拿着地图钻研,卢卡斯问:“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星兽密度不一,要不要摇骰子赌一下运气?” 诺蓝认真观察着系统提供的吃瓜图。 【东边赛场最精彩,上将在和小他三十岁的雄虫学生偷情!哇哇哇,真行啊这学生,上将是他雌父的密友,他雌父趁上将不在家,在睡上将的儿子!】 这个时候,看台上的评委们望着缺席的上将空位,心照不宣地摇了摇头。 然而一大批学生朝着东边赛场去了!你追我赶,架势堪比食堂开饭。 【西边赛场也不错啊,星兽少是少了点,但是在举办虫蜜品尝大会,那是一种类似于虫母的虫族,据说产出的蜜和虫母蜜腺里流出来的差不多……虫母蜜腺在哪?在胸吗?所以要怎么品尝,谁来告诉我?】 一大批老师纷纷起立,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做,等一会儿再回来。 校长:“……” 我今天就坐在这,看你们回来的时候带不带一身蜜味。 这群想虫母想疯了的小骚虫。 还有,这是谁的嘴!会说多说! 刚才说副校长八卦的时候,校长就听得津津有味,现在说别虫,他听得抓耳挠腮,急需下文! 这上将平时冷冰冰的,原来还是个年上受,没出息,190的身高被个180的孩子压了,那孩子够得着吗? 但是那道声音只说了这么几句就没了。 校长很生气! 等他抓到这个同学,一定要狠狠罚他,让他当校长助理,最好把军校里藏污纳垢的角落都说出来! 诺蓝只是在认真思考去哪边赛场比较好。 艾尔法扫了一眼地图,“那先去南边猎杀吗?” 诺蓝指了下:“去北边吧,有原始森林,星兽数量肯定多。” 【南边有一场远古虫族的祭奠仪式,在召唤虫母,肯定不会成功的。】 【别把什么诡异虫族召唤来就好了。】 艾尔法合上地图:“好,听你的。” 诺蓝盯着艾尔法看。 【哎呀,艾尔法性格真好,谁说他脾气暴躁?大/奶的都是男妈妈!大/奶神教万岁!】 卢卡斯在勘查附近地形,突然跌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不只是他,其他特战队员也纷纷撞到一起。 第3章 周围一阵沉默,大家分开,各自狩猎。 其实是想去尝尝蜜的味道,毕竟谁都没尝过传说中又美味又能治愈精神力的虫母蜜液,更何况,是从那两朵小花里流出来的,想喝,就得直接用嘴。 但也想去看看召唤虫母仪式,毕竟虫族已经失去母亲太久太久,无法再忍受信仰缺失的痛苦了。 每只虫都希望妈妈回来,举全族之力,供养妈妈。 这种挣扎之下,一半一半的虫族分别去往两个方向。 到了北部赛场,卢卡斯和乌拉一组扫外围,艾尔法和诺蓝一组勘查,他们找到一艘废弃军舰,一般来讲,星兽会被里面残留的食物吸引,在这里应该会有收获。 艾尔法和诺蓝察看到监控室,突然听见隔壁房间有动静。 “……弟弟……别!……嘶…嗯…啊……不行,这里是战场,不是家,你胡闹什么?” “哥哥,这个废机甲不会有虫来探险的,从小到大,只有你最疼我,我想让哥哥开心,我们好不容易离开家,没有虫监管了,哥哥疼疼我……” “……………………” 嗯?什么情况?所以这兄弟俩是在刺激战场搞刺激? 隔壁发出剧烈的撞击声,还有雌虫低喘咳嗽声,像是肉撞出来的动静,很闷,而且有回响,还有疼痛的呼吸。 诺蓝无辜地站在角落里,动都不敢动,呼吸都困难。 余光瞥见艾尔法的表情变得凝重,诺蓝怕他闯进去,赶紧拉住艾尔法,小心翼翼地把他手里的au276大狙放下。 然而枪不小心撞到了舱壁钢板,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刺耳声音。 “谁!” 诺蓝急中生智,把艾尔法按在舱壁上。 但是艾尔法太高了,至少195,诺蓝抬头,对上艾尔法垂下来的视线。 艾尔法的雄虫触须在额头晃了又晃,脸部两侧暗银色的虫纹亮起来,诺蓝认真观察了一下虫纹,艾尔法的双手却抬起来一点,扣住他的腰。 虫族体温升高时会露出虫纹,诺蓝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温度变化,轻声说:“……哥哥,这里没虫,要投怀送抱吗?” 【快点演戏啊,别让隔壁发现!】 【这地方星兽有六只,趁他们乱搞,我们一举拿下。】 一阵安静后,艾尔法捏住了他的腰。 “小可爱。” 低沉酥麻的嗓音压低了三个声调,“你还没有学会正确地使用我,现在就开始的话,我怕你受伤。” 确实,比起195的雄虫,诺蓝的身型稍显娇小。 尺寸还需要磨合。 【……等等,我为什么要想这么远?现在又不是真的要开始!】 “我找了你们半天,你们怎么躲在这——!” 卢卡斯用冲锋枪头顶开门,大步流星闯进来,然后水灵灵地愣在原地。 艾尔法看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解释,卢卡斯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巡瞍,红眸闪过一丝涟漪。 卢卡斯砰一声关上门,走到他们身边,和艾尔法一前一后夹住了诺蓝。 诺蓝:等、等等!……不要做夹心饼干啊! 卢卡斯低声,用只有诺蓝能听见的声音说:“真不够意思,小天使,你们躲在这里疏导精神力也不带我一个。” 什么?疏导? 原来指挥系是这个意思啊。 诺蓝瑟缩了一下,卢卡斯顺势往前挤了挤,这地方太狭窄了,两只雄虫的精神力压强很大,诺蓝受不了,只好勉为其难疏导他们的精神力。 高等种的精神力是一片迷失的海,在丝丝缕缕水中寻找一抹淡淡的白,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尖叫着欢迎虫母的到来,但是无声的喧嚣却不能被大脑觉察到。 雄虫的脑域只能挤压虫母的力量,知道那力道十分柔软,所以愈发强势、蛮横无理地将虫母的力量缠绕。 三道力量争分夺秒地展开竞争,最后,雄虫们的精神力占据上风,将柔弱的虫母压在下方,肆意索取,直到那缕白丝瑟瑟颤抖起来,仍不知满足,舔尽最后一滴汗液才够。 最后,诺蓝累得两腿瘫软,扶着卢卡斯的胳膊才能站起来。 卢卡斯和艾尔法平静得无比诡异,犹如两尊炙火中灼烧的石像,不许诺蓝走,也不许他跌落在地。 诺蓝咬了下嘴唇,【要、要被榨干了,呜呜呜…我再也不是纯洁的小蜜蜂了……】 隔壁这才传来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诺蓝软弱地靠在艾尔法胸上,挪了挪脑袋,沮丧地想:【好在还有胸能抚慰我的心灵。】 隔壁:…… 第3章 这时候,隔壁才又响起声音,啪啪的,完全不把他们当虫看! 三只虫被震得耳膜嗡嗡响,诺蓝被他们俩挤在中间才能保持平衡。 诺蓝不担心这个,他都站在吃瓜第一现场了,当然要关心八卦了! 【隔壁是察尔森·西弗斯的两个儿子,亲兄弟诶!】 附近在搜寻星兽的虫族们顿时竖起耳朵,随便席地而坐。 蜻蜓族队长胸前的肋骨变成一条条抱肢,把背包里带来的零食分发给其他虫,大家心照不宣,点点头道谢,保持安静。 赶紧说啊!难得听见权贵圈里的瓜,平时他们光鲜亮丽的,原来也是搞虫族骨科的叛逆少年! 【察尔森是开国十大元帅之一,这次模拟赛他也是监考官,他家长子是雌虫,捡来的,小儿子才是亲生的,昨天两个儿子生日,晚上察尔森睡了长子,还说这是生日礼物!什么礼物?怀孕快乐针吗?】 【然后然后,幼子在外敲门,养父就钻床底下去了?】 【然后弟弟说哥哥就是他的礼物,所以压了哥哥,要了哥哥的初次?哇哇哇,哥哥那个不堪受辱、眼角绯红、咬嘴唇的样子真的太诱了,察尔森,你脑袋撞的疼不疼?哈哈哈,你的眼泪,无虫知晓!】 【啊啊啊,所以说,刚才隔壁是弟弟在哄哥哥给他咽,真相是昨晚弟弟走了后,养父爬出来,哥哥那里就被塞了养父的仿真大小,弟弟不知道,刚才发现了,给拿了出来,两根一起用……嘶,这也太——等等!养父在巡视考场,啊啊啊他过来了!】 隔壁水津津摩擦的声音突然停下了。 【怎么停了?难道哥哥这么快就成夹心小蛋糕了?】 诺蓝把耳朵轻轻贴在墙上,好奇听声儿。 其实精神力疏导已经结束了,但是卢卡斯占据位置的最宽松地带,也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诺蓝无奈地回过头,看着眼前黑发红眼的青年,刚才疏导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卢卡斯的精神力至少有s级,是实战系的级长,精神力等级肯定很出色。 越是高等种,接受疏导的时间也就更长,卢卡斯似乎很激动,这会儿低低喘着粗气,眸色越来越暗,凑到他耳边闻气味。 诺蓝抗拒地推了推他,但是力气不大,像是讨厌被闻味道的小猫咪。 呜呜,不想被发现虫母身份,再被闻下去,万一诱发发情期,一切就全完了! 卢卡斯被推,顺势迎面抱上诺蓝的身体,带有肌肉的修长手臂像是护食一样把他拢在怀里。 诺蓝被热情的虫狠狠一冲,紧密的拥抱勒得他差点窒息,连忙拍了拍卢卡斯结实的手臂。 卢卡斯狭长的眼睛眯起来,诺蓝的身体还没回复元气,只能有气无力地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边,让他别再弄出动静来了。 卢卡斯看懂了噤声的意思,盯着他白皙修长的指尖,为了表达不满,张嘴轻了一下他的指尖,触须快速地晃了两下。 诺蓝立刻缩回手指,挂着口津的手指湿漉漉的,还有一点痛。 【咬得好痛!他们黑壳甲虫的口器都这么硬?】 卢卡斯总是挂在脸上的笑此刻荡然无存,转化为眼底暗沉的血色,高大轻狂的青年,染上一层嗜血的猩红。 然后,他妥协了一般,脑袋低下,下巴抵着少年柔软的发顶,呼吸变重。 他在臣服。 他的脑袋,在逼着他向虫母臣服。 尽管他本虫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其实……并不讨厌。 诺蓝看见他脖颈两侧布满了细小的晶状黑色鳞片,突起呈锥型,虫翅无法在空间里施展所以没有破骨而出,但是背部支起坚固漆黑的翼骨,脊背下方有一条黑色布满尖锐骨刺的长尾拖在地上,尾尖翘起,一翘一翘地挺着弧度,躲避着诺蓝的裤脚。 【诶?这么长?它貌似有自己的思想,我摸摸。】 握住他腰的手有一瞬间的紧,然后迅速松开。 卢卡斯极速后退,背靠着狭窄舱壁,仰起头喘/息,然后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一支针剂给自己扎进脖子里,眼睫微眯,镇定下来。 镇定剂,高等种随身携带的药物,能保证在肾上腺素暴涨的时候冷静下来。 看上去,卢卡斯不喜欢被摸尾巴……还用尾巴牵制住诺蓝的手腕,阻止他试图撸自己尾巴的秀丽手掌。 第4章 诺蓝有点想摸,但是非常尊重虫族的隐私把手缩了回来。 耳畔,艾尔法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ss精神力消耗能量太大,使他浑身充满强悍的气息。 诺蓝差点把沉默的艾尔法忘了,转回身刚想离他远点,可是艾尔法高大的身躯倾覆向他,诺蓝被他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强忍住战栗。 艾尔法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用那双冷绿的眸子盯着他看,喉结轻轻滚动,触须缓缓地摇摆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诺蓝对这种情况进行了推导。 指挥系培育疏导员,高精神力的虫族对疏导员毫无抵抗能力,而他们这种天生高等种的虫族,更是到死都不一定遇见厉害的疏导员。 毕竟那是虫母的天赋,普通疏导员能有虫母的十分之一力量就足够强大了。 所以,高等种们哪怕脑域爆炸而死,也不愿意让低等级的疏导员碰自己的私密部位,毕竟接受触碰,等同于接受被使用。 高等种们不习惯被虫母之外的虫族使用,这是保留在基因里的本能,所以,指挥系的学生们从来都只能辅助作战,调节强度,而不能真正的让高等种的精神力舒缓下来。 看着艾尔法求撸的样子,诺蓝忍不住心软,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鼻尖。 艾尔法出于本能闭上眼睛,往前挺了挺脑袋,鼻梁轻蹭诺蓝纤长的指腹,从喉咙里发出一阵舒服的叹息。 诺蓝捂住了他的嘴,换来的是,蝉族雄虫在他掌心里湿漉漉的一舔。 虫族渴望带有温度的东西,不论是食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艾尔法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握住诺蓝的手,五指交叉着,身体前倾一点点逼近距离,鼻梁慢慢划过少年柔软的腕骨皮肤,雄性荷尔蒙一点点散开,是一种很野性难以驯服的气味。 诺蓝的手腕被蹭的火热,温柔推开艾尔法,眼神示意卢卡斯给艾尔法也来一针。 卢卡斯已经恢复正常了,拿着针走过来,将艾尔法按在舱壁上,远离纤瘦的雌虫。 两头野兽强烈碰撞在一起,艾尔法的眸色就这样黯淡了下去。 卢卡斯用身体粗鲁挤压着他,一针扎下去,耳语如同催眠:“队长,你乖一点,小可爱还不了解我们的精神力状况,他还需要时间习惯我们的强度。” 艾尔法仰头,喉结狠狠滚了一下,汗珠一颗颗滚落。 因为这个幅度较大的动作,脖子上的针孔被扯开,流出血。 艾尔法低沉嘶哑地“嗯”了一声,“……我没事,松手。” 趁着卢卡斯给艾尔法扎针的时候,诺蓝坐在地上休息,他站不住了,脚都软了,可能是刚穿越过来的缘故,有点虚,可能得缓一缓才能站起来。 疏导就是只要开始就不能半途停下来,否则虫族会疯狂,行为不受控制,进而弄伤指挥系的同学。 诺蓝挣扎着站起来,艾尔法盯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然后很温顺地低下了头,把伤口给诺蓝看。 虫族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自我修复能力太强,只遗留一点疼痛,并不能让虫族感到恐惧。 诺蓝能做的只有用袖口给他擦擦血。 艾尔法黯淡的眸子一点点亮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簇温暖的火焰被点燃,散发着玫瑰浓郁的芳香,像是被妈妈爱着一样,不想长大。 随着诺蓝手指的移开,那种想要依赖的美好心情也转瞬即逝。 艾尔法恢复平静。 隔壁传来一阵躁动。 “雄父,您来了。” “你哥哥呢?” 察尔森冷峻的嗓音透着一丝不安。 “哥哥吗。” 弟弟冷冷看了眼哥哥藏匿的角落。 “估计在取您昨晚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吧。” 元帅看了眼角落里的雌虫青年,光滑的脊背上还有红痕,便摘了披风盖在他身上,头也不回,哑声说:“……芬里昂,别碰你哥哥,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哥哥已经是我的虫了。” 滴滴答答的水顺着元帅的衣袍淌下,沾湿了荣誉的勋章。 芬里昂并不相信雄父会对自己做什么,雄父对他有求必应,肯定也会把哥哥让给他的。 “雄父养大哥哥,是为了满足私欲的吗?” 一听这话,元帅冷笑一声:“私欲?如果我真想满足私欲,我就根本不会尊重你的想法,别说你哥哥,就算是你,我也是想睡就睡。” “雄父!” 小雄虫被元帅的一番话震得浑身发抖,浑身都是汗的哥哥在昏迷中也不踏实,伸手去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似乎还在流泪。 小雄虫的脑袋拼命想办法! “隔壁也有虫在乱来,你怎么不去抓?” 诺蓝:?好小子,有你的! 好在哥哥在这个时候清醒了,他睁开眼,看见了雄父,又看见了小雄虫,然后,拼力气说了第一句话。 “……弟弟,不怪雄父,是我勾引了他。” “雄父,您消消气,饶了弟弟吧,我愿意受一切惩罚。” 元帅的声音陡然缓和下来:“可是亚伦,背叛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亚伦温柔的声音响起,虽然带有一丝恐惧,但仍不退缩:“我心甘情愿的。” 元帅语态傲慢:“我早就告诉过你,雌虫生来就是服侍雄虫的。” “是。”亚伦温驯地说,“雌虫就是贱种,是最不值钱的玩物,尤其是军雌,不论在外多么风光,在家里也要主动跪下,听从雄主的命令。雄父……不,主人,我时刻记着您的教诲,不敢忘。” 【真恶心,元帅这个老登,就等这句话呢吧?可惜,他不知道哥哥肚子里怀了弟弟的虫崽,估计再等六个月,就要把孙子当儿子养了。】 卧槽! 外面一直啃果子吃的虫族队员们愣在原地,这什么惊天大瓜!父子兄弟乱/搞就算了,居然辈分都乱了!搞什么?血统纯净吗?不怕生出来弱智虫吗? 元帅猛然看向亚伦的肚子。 然而亚伦的精神力只有f,听不见神秘的低语,还在用柔软的眼神哀伤地看着他,“雄父,放过芬里昂吧,他还小,他不懂事的。” 元帅整个虫都快崩溃了,语气陡然凶恶:“你懂事,你知道该怎么做,让我开心?” “……嗯。”亚伦嗓音颤抖,显然没那么心甘情愿:“我以前不懂事,现在……懂事了。” 但是芬里昂听见了诺蓝的心声,一眼看向亚伦的肚子。 那里面有他的孩子? 明明就是打算玩玩而已,所以就没戴过套,怎么会真的有了孩子? “雄父,你把亚伦带走吧。” 【年下不叫哥,想法有点多。】 “我不习惯用别虫用过的东西,太脏。” 第4章 一声撕裂布料的滋啦声,随后刀柄落地,亚伦捂着染血的腹部,推开舱门走出去。 星兽的脚步声靠近,诺蓝想也没想就从舱室里跑出来,把亚伦抵在梯形舷窗底下,回身举起艾尔法的au276瞄准星兽,扣手就是连发子弹。 【这个傻孩子,怎么不知道爱惜生命?生命只有一次,多宝贵啊,别为了渣雄放弃自己,军雌的命也是命。】 亚伦浑身湿透地靠在窗前,金发一缕缕粘在脸侧,长睫轻轻抬起,愣愣地看着眼前比他还矮一头的少年端着枪打星兽的模样。 诺蓝没端过枪,强大的后坐力震得他浑身酸痛。 “同学,”他声音很虚弱,“枪给我,你拿枪的姿势不对,会走火。” 亚伦劲瘦的肌肉紧绷,单手劈过接住枪,端枪架在自己锁骨下方射击。 诺蓝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力气战斗,军雌的力量与普通雌虫相比还是过于悬殊了。 “到我身后。” 亚伦清冷的声线尽管喘息,仍旧镇定冷静:“刚才被你看到笑话了,抱歉,请不要嘲笑我,但我是军雌,我可以保护你。” “不要这样说。”诺蓝担心他体力不支倒下,但是看他手撕星兽的时候还是备受震撼,“我怎么会嘲笑你?你只是倒霉遇见了渣雄。” 亚伦紧蹙的眉头一松,眸光闪烁了一下。 待到枪声停下,芬里昂和元帅才冲出来,芬里昂难以置信:“哥哥,你杀了六只星兽?积分算谁的?” “算他们的。” 亚伦冷冰冰的说,他把枪抛高,扔回艾尔法手里,“别再让他乱跑了。” 然后他修长的手颤抖着,轻推了一下诺蓝的后背,“……他还那么小。” 艾尔法稳稳接住枪,然后把灰头土脸的诺蓝拉回到身后,轻柔地擦了擦诺蓝脸上的灰土。 亚伦回过头,“还有,芬里昂,别叫我哥哥,我没你这种弟弟,我也没有雄父。” 芬里昂没想过亚伦会产生反叛的个人思想,亚伦不过是一个家养雌虫,说白了就是雌奴,有什么可骄傲? 第5章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去向亚伦求情,但是还要做出态度恳切的样子:“从小到大哥哥一直宠着我让着我,这次也不例外对吗?哥哥,心疼心疼我。” 果然,哥哥有点动摇。 芬里昂又加码道:“我知道哥哥心疼我,我不嫌弃哥哥,只要哥哥答应把这事忘了,回到家,你还是我哥哥,我还是你弟弟。” 【呵,说什么回家就温柔以待,根本不可能,凌虐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如果亚伦就这么答应他,回家等待他的只有鞭子和刑具,说不定还有项圈,审讯罪犯也不过如此。】 附近的虫族聚集,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大声喊出来:好嘴,骂得好!多骂! 【希望亚伦不要心软,这个家没有把你当成家虫,甚至你可能再也逃不出家门了,你不要自由吗?你可是一条年轻的生命,既然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你自己了。】 亚伦腹部的血还没有停止流动,低等种虫族的伤口修复速度极慢,但他只是把衣服撕开勒住腰腹,极低的声音道:“……芬里昂,没有虫愿意做奴隶,除非是为了爱。” “如果爱也只是自己欺骗自己的保护层,那么做雌奴就失去了坚持的意义。” “哥哥你、你什么意思?” 他难得惊慌,难道哥哥根本就不是死心塌地爱他的吗? 亚伦晃了晃身子,芬里昂想去扶他,然而亚伦把他推到一边。 【他可是军雌,被你们那么侮辱,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他只是被孝顺感恩和身为兄长的包容之心蒙蔽了双眼,你们空有权势,本身却是没开化的虫族,他心都快碎了,你俩真是不配做虫。】 对!虫族们愤慨激昂站起来,把瓜子皮扔了一地,骂得好! 虽然有雄虫以凌虐雌虫为乐趣,但不是所有雄虫都是垃圾,这个世界还是有好雄虫的! 但是那个叫诺蓝小雌虫真的不太一般,听他转述的场景又刺激又揪心,而且特别能表达广大虫族的心声,就该这么骂!爽! 亚伦和芬里昂都脸色铁青,元帅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自己握不住亚伦了,但是不甘心养到大的小雌奴就这么跑了:“亚伦,留下来,我们会改的。” 【是吗?回到家,把门一关,亚伦就变成父子俩的玩物了,谁会知道?】 元帅脸色一黑。 完了,被说中了。 亚伦却朝门外走去:“这具身体破破烂烂,被你们拿去用过,太脏了,我不要。” 什么? 两只雄虫没想到亚伦会撕破脸,妄图追上去,卢卡斯懒洋洋地挡在门前,高大身躯像一堵结实坚固的墙,似笑非笑道:“二位,留步吧,真给我们雄虫丢脸,他怎么会心甘情愿被你们糟蹋这么多年?” 艾尔法将所有星兽二次清理结束,将赛场维护治安的虫族带来,强制带走父子俩。 诺蓝松了一口气,担心亚伦,赶紧出门去找。 风在野地里奔流,青苔布满一座座沧桑石碑,上面刻着[186.97]的锚点图样。 旧星舰坠毁的地点是虫族古老的神圣祭坛。 沙拉拉的电流声时不时穿过风林,是失联星舰尘封百年的信号,哪怕世人忘记了它,它仍孜孜不倦等待回音。 森林里死寂如深水,电流声却如同悲鸣,象征着虫母的蜂母图腾被刻满了巨石林,那像是虫母的狂热追随者们精心雕刻而成。 可是这里早已荒废,无数被孵化出的异种星兽在祭坛附近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爬行,腐烂的虫肢,恶臭的空气,还有失魂落魄的亚伦。 诺蓝拨开重重荆棘与藤蔓,踩着黑刺的植物,走进祭坛的正中央,拉住了亚伦。 “你……”亚伦迟疑,嗓音喑哑:“……这里很脏,你回去吧。” “亚伦,别犯傻。” 面容精致俊美的少年此时的声音却那样清晰肃然,犹如一轮当空的金色太阳,比帝国的太阳还要耀眼。 “你刚才保护了我,你不是废物,你是帝国的战士,命运不能改变你的选择,磨难只会让你更加强大。” 亚伦如同被锤子凿了脑袋,只知道盯着诺蓝一直一直看。 少年一点一点往来时的方向拉他,声音无比的温柔,在风啸声中静静流淌。 “给我振作起来,为了虫族活着,或者,为了虫族的母亲而活着,祂不愿意看到一位优秀的战士为了不如意的爱情牺牲,轻易地放弃生命。” “听到这周围的风声了吗?祂还没有放弃你,你就不能放弃你自己。” 提到虫母,亚伦黯淡的眸子似乎有一道光芒划过。 “妈妈……”他呢喃道:“如果有妈妈在,那该多好……” 一只虫族的呼唤能引发整个群体的共鸣,以亚伦为中心,虫族们在四面八方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中想着一样的事。 千年万载的光阴,虫族一直在寻找虫母的踪迹,他们一颗一颗搜寻宇宙中的星球,每搜过一颗就会吞噬一颗,以防虫母闪现在搜查过的星球里,可是从未有过收获,虫母成为了虫族心中的执念和泡影,是灵魂唯一的栖息之地,是穷尽一生寻找的至高信仰,是颠簸的路,是纯白的嫁衣,是浑黑乌云间的光隙,更是无法抵达的终焉。 剥去生育的外衣,虫族爱祂柔软的身躯,温柔的眼睛,香甜的气息,纤长的秀发,尽管那都是传说,没有虫族切身体会过母爱和腥甜的蜜浆。 可虫族依旧将虫母奉为至尊。 亚伦睁开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虫母祭坛。 圣坛之上,飘渺的母亲在接受一切子民的朝拜,也在低目望着他一人。他可以依偎在祂温暖的膝下,拥抱祂,爱抚祂,将灵魂双手奉上,再也不用在命运里徘徊。 但事实上,一切梦幻的泡沫破灭之后,是陌生的少年把他带离了祭坛。 亚伦看着诺蓝,垂下眸子,片刻后又抬起,“这里如此荒凉,却能给我感觉到温暖,是妈妈回来了吗?” 风中,诺蓝微微笑了一下,“不,祂一直都在。” # 离开旧祭坛的范围,四虫小队重新集结,勤奋猎杀星兽。 比赛结束,乌拉擦了下脸上的血,打开手环,排名显示,他们的积分总数位于前三,可以撤回出发点。 回去的路途很顺利,乌拉和卢卡斯作为两个系的一年级级长,需要回各自的系组织学生,这也意味着他们必须以最快速度完成猎杀任务回到赛场,否则是根本坐不稳级长的位置的。 虫族优胜劣汰,胜者生存,弱肉强食的特点,在军校最为淋漓尽致。 诺蓝结算完分数,就被看台上的校长盯上了。 校长对诺蓝招招手,给了他一张通行证,慈祥的目光像看一株嫩绿色的刚刚拔苗的小草,“诺蓝同学是吗?去我办公室等我。” 诺蓝乖乖点头,虽然不知道校长先生找他干什么,但他还是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办公楼下有一群雄虫聚集,最中间有两个虫族,雌虫在哭,雄虫在头大。 【哦,他就是伊万,副校长的小情人,副校长不是被劝退了吗?伊万是找校长诉苦?副校长卡他学籍,不答应就要被退学?这个畜生!】 雌虫大惊,一副不想在这丢虫显眼的模样,雄虫只好让他跑了。 雄虫转回头来看着诺蓝,他银灰发,身穿黑色军装,黑制服包裹着紧实有力的身材,眉眼俊朗,嘴唇优美,微妙透露出一丝性感的肉/欲。 诺蓝却注意到那双诡异至极的眼睛——他是竖瞳,金黄色,眼白泛青。 诺蓝站定脚步,再往前迈一步都迈不开腿。 “你就是诺蓝同学吧?听说你是指挥系的新生,我叫厄斐尼洛,是工程系的。” 【他们是螳螂族!螳螂族抱团,完了,他们会不会迁怒于我?我要被搓成小肉丸了……】 高挑的雄虫朝他走来,手中飞转着小刀,精准巧妙地划过制服的缝隙。 “伊万误入歧途,我来带他感谢校长,没想到会在楼下遇到你。” 诺蓝感觉那刀下一秒就要划过自己的大动脉了,冷汗直流,汗毛竖起,转身要走,然而厄斐尼洛迈开长腿抢在他前面,堵住他去路。 厄斐尼洛的犬牙在唇边隐没,笑容惬意,“别怕,我又不吃了你,我们螳螂虽然有伴侣相食的习性,但唯一的可能性是我被你吃,在使用到极致之后。” 他修长的手臂将诺蓝搂在胳膊底下,侧过鼻尖,细细嗅闻他耳后信息素的气味。 诺蓝看见他手臂的青筋迸起,炙热的体温传来,后退故意踩他脚,他反倒是笑了笑。 “你身上都是雄虫喷洒过的味道。” 好斗的雄性螳螂带着热意的呼吸沾湿在他颈侧:“唔……好热啊,让我猜猜你们队伍发生了什么。” “趁我们系同学都跑去看热闹,一只星兽都没猎到,被我罚去操场哭着跑圈的时候,你们在痛快猎杀星兽。” 第6章 诺蓝僵硬身体,冷汗划过脸庞,眼睛不经意间抬起撞进他的视线。 金黄的竖瞳莫名变得矮圆,随后缓缓收紧手指,虫翅轻撩过少年的发丝。 他将诺蓝笼罩在翠绿色的虫翅里,一片阴影中,垂下眼眸打量着他,带着诡谲的笑意说:“小漂亮,老实告诉我,你背着我们全校师生,给他们提供什么特殊服务了?” 第5章 诺蓝非常后悔没有停在安全区外,远离这群挥舞着巨镰的螳螂。 闯入一只雄性螳螂的领地绝不是值得炫耀的事,他们刚从赛场里回来,浑身的肌肉贲颤鼓动,汗打湿军装,巨镰还没来得及收起,在两臂鼓出膨胀的虫肢。 雄性螳螂们的巨镰狰狞而光滑,外壳上流淌着一团团的光晕,背后作战用的武装加强鞘翅高高竖起来,把柔软的膜翅隐藏在里面,腹甲下鼓起一块,意味着……他们都是没脸没皮的雄性螳螂,因为运动,血液运动加速了。 【螳螂族基因多子、好生养,终身享有共雌制度,怪不得副校长喜欢伊万,三百六十五个小情人有一百个都是螳螂,怎么,喜欢被大镰刀揉搓的快乐吗?】 “……” 螳螂们猛地站在原地,他们诡异地保持沉默,无措看向厄斐尼洛。 群体中只有一位引领者,而他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臣服于首领和他的雌虫伴侣,必要的时刻,做一只透明虫。 厄斐尼洛还算有礼貌,他用膜翅笼罩着诺蓝,避开了他的躯体,免得伤到他。 他满是薄汗的大手抵在诺蓝的耳边墙壁上,诺蓝能感觉到潮湿的雾气湿湿热热地朝耳畔袭来,强大而诡异的气场笼罩下来。 意味着,这是一只绝对强权的高等种。 “放开我……”诺蓝是个好脾气的虫,一怒之下也就是怒了一下,用手肘击打雄虫的胸。 雄虫露出了竖线眼睛,眼白变红,呼吸骤然加重,似乎无法控制自身虫化的趋势,“……小漂亮,你太用力了。” 但是从他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愤怒的情绪。 棉絮状的触须从银蓝头发里竖起来,抖擞精神站立,顶端弯腰,点了点诺蓝的额角,非常坏心眼地勾出了虫母的小触须。 诺蓝猝不及防,偏着脑袋躲,慢慢矮下去,就快要蹲到地上了:…… 一丛一丛电流从他脊背上蹿过去,相信厄斐尼洛也是如此感受,否则,他的呼吸不会一直在灼热颤抖…… 【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不能直接说,非要用触须交流的方式?不知道触须是私密地吗啊啊啊!】 听到这道声音,厄斐尼洛的眸光愈发深邃,唇边闪过不可察觉的玩味。 果然是小漂亮的心声,他到底从哪里来的这些小道消息? 不过真是有趣极了,听他的心声,三天三夜上战场也不觉得累。 粗重呼吸的雄虫递出舌尖,慢悠悠地舔了下嘴唇,耐着性子,慢条斯理地说:“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伊万不会再回来,他的精神力还不需要联合一位指挥系的同学帮忙训练,而我需要一位组员,不如你和我绑定,我会把你照顾得很舒服。” 绑定?训练吗? “不要。” 诺蓝感觉身上麻酥酥的,拒绝了不怀好意雄虫的诱惑邀约,“我们又不熟。” “你和他们就很熟?”厄斐尼洛低头贴近了他的脸颊,呼吸掀起他颊边的碎刘海,口器嘻嘻索索摩擦着,蛊惑道:“你拒绝我,是想着卢卡斯和艾尔法那群实战系的野蛮虫吗?” 诺蓝只顾着躲避,根本无暇回答他的无理问题。 雌虫的触须通常不太华丽,虫母的种族——蜜蜂须须很细长,是金黄的透明色,不停挥舞着,拒绝雄虫触须的霸道缠绕。 但是这场抗争以诺蓝的失败告终。 雄虫的触须勾住了诺蓝的须须,上上下下摩擦着,都快把诺蓝的眼泪给磨出来了。 “嗯?小漂亮,说话。” “……” 诺蓝被欺负的不行,躲又躲不开,只能躲在角落里生闷气。 厄斐尼洛也不把他逼得太紧,就是用虫翅拢着诺蓝,用触须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小触须,像是在逗他玩,“看你委屈的,搞得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不然呢?现在的虫怎么都这么不讲道理?】 诺蓝把脑袋埋在胳膊里,自暴自弃地缩成一团。 厄斐尼洛望着诺蓝的脑瓜顶,嘶哑的嗓音尽量变得柔和:“诺蓝,我听卢卡斯他们叫你小可爱,但你们可是刚刚才认识吧? 听我说,那只自来熟的黑壳甲虫没什么好的,实战系都是粗鲁的雄虫,听说过军虫服从性训练吗?他们都没通过服从性训练,至今成绩还是零分,根本是一群不拴上项圈绳子就不懂得听话的未开化虫子,他们会抢占你,把你弄得破破烂烂,湿漉漉、脏兮兮的。” 诺蓝抬起头,眼神很迷茫。 看见他湿润的黑眸子,厄斐尼洛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但是诺蓝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厄斐尼洛眸子一紧,一道光划过,诡异而兴奋。 诺蓝努力咸鱼摆尾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喘吁吁地说:“省省吧,厄斐尼洛,他们的服从性很好,至少比你要好。” “就算他们成绩没通过怎么样?我会帮他们解决考试,我们俩不可能建立新的阵营,我就算是组队,也要找长得帅的。” 从小到大一直被夸帅哥的厄斐尼洛:? 厄斐尼洛收起笑容,磨了磨牙尖,眼神看得诺蓝心里直突突,很想逃跑。 诺蓝摸了摸鼻子,然后挺起身体,眼神若无其事地盯着他:“让开,厄斐尼洛。” 螳螂们震惊于诺蓝敢这么和首领对话! 果然是首领认定的伴侣,释放出的信息素浓度超标,就差把“我对他很感兴趣”七个大字刻脸上了,可惜,就小蜜蜂没有意识到。 如果他们不在这里,恐怕首领就要用大镰刀把凶巴巴的小蜜蜂搂起来摔虫巢里了。 不过,首领的伴侣,他们会当做自己的伴侣来照顾而不越过边界线,否则会遭到首领的断头绞杀,螳螂们深谙这一点。 “很抱歉,小可爱,我们的初次会面貌似不太愉快,期待下次遇见你时,你会对我笑一笑。” 厄斐尼洛嗓眼里含着模糊不清的笑意,退后一步,虫翅收拢,缩回翼骨膜里,给他让出一条路。 诺蓝终于呼吸到了雄性荷尔蒙以外的空气,又感觉到一阵庆幸。 如果不是出生点没选好,被稀里糊涂拉进了赛场,他现在大概在巢穴里睡午觉。 但凡事要往好了想,作为一个没有身份、f等级、没有背景的普通虫族路人甲,诺蓝没有太多精力和厄斐尼洛这样的虫纠缠不清,他还得赶往校长室,可能要被训话,或者分配一些工作。 路过厄斐尼洛身边的时候,雄虫的话语吹进耳根。 “小可爱,如果你反悔了,时刻来找我,我会亲手教会你如何使用我们,一定比实战系那群虫子来得文明。” 想到厄斐尼洛的恶劣做法,诺蓝的脸颊微微红了一块。 谁会用触须磨来磨去?? 【神、神经病吧!】 不太会骂虫的诺蓝拼尽全力,骂出了这样一句话。 推开厄斐尼洛挡路的胸,顺便狠狠踩了一脚他的军靴,厄斐尼洛向后倒了两步,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看着他飘扬的发丝末梢,边喘边咳嗽。 螳螂们很自觉地向两侧排开,诺蓝快步走出去,捂着心脏平复心跳,还好,厄斐尼洛没做太过分的事,否则他一定扇他的嘴巴…… 须须真的很烫呜呜呜…… 诺蓝耷拉着翅膀,捂着脸,一路打听来到了校长室门口。 “请进。” 校长请他坐在办公桌面前,双手交叉搁在桌面上,笑着说:“诺蓝同学,有兴趣加入学生会吗?” 【学生会?那是什么地方?】 校长听见了他的心声,更加确信就是眼前这个小同学掌握了其他虫族的秘密,一定要留下他! 按了下铃,对传呼机说:“让迦许进来,给他们学生会添一员干将。” 【迦许是学生会长?哦哦,那他挺厉害,去年帮助帝国军事学院的财政支出缩减了15%,在年末大比武里战胜所有二年级生夺得冠军,并且拒绝了雌虫的恋爱请求……理由居然是不行?】 校长一愣,顿时感觉到惆怅和悲伤。 怪不得啊怪不得…… 迦许那孩子多好啊,又高又帅,白白净净的,年纪轻轻就不行了,他们蛾族的生育能力没有这么差才对啊? 【还有还有,迦许的家族关系十分复杂,和艾尔法、梅、厄斐尼洛他们是四大家族的成员,也就是说,他们都认识,这所学校是贵族学校,这颗星球这个星系,都是他们说了算……我还是当一条咸鱼比较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我都惹不起。】 第7章 校长把怜惜的心情分了50%给眼前的小蜜蜂,想了想,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管营养液,推到诺蓝手指边。 诺蓝睁圆眼睛,吃惊,“唔、校长先生……” “好孩子,喝吧。”校长笑眯眯地说,“补充一下体力,你应付那么多雄虫,很耗费精力的。” 【不耗费精力,但是想喝营养液,应该是甜的吧?】 ……这孩子,连营养液都没喝过,一定过了不少苦日子。 校长过分怜爱了,捧出来一箱:“都拿去喝。” 诺蓝惊喜,“谢谢先生!” 校长温柔微笑,诺蓝小心翼翼掰开营养液,仰头喝掉……唔,很甜,虫族的智慧与时俱进了,以前只有虫母的蜜液才会这么甜。 余光看见一个雄虫朝办公室里走来。 【来了来了,一会不能提“萎”这个音调,也不能说“不行”,更不能提恋爱、结婚、生虫崽这种话题,要照顾脆弱雄虫同学的内心。】 迦许:…… 不行? 我、不、行? 好。 迦许站定在办公桌前,军裤包裹的健长双腿挎着手枪,红发银眸,摘掉披风和黑皮手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座椅上无辜的诺蓝。 在闻到他身上讨厌的雄虫味儿之后,宽肩长腿的帅气雄虫不动声色地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诺蓝屁股躲了躲。 迦许缓缓将黑皮手套按在桌面上,沉声道:“校长,您找我?” 第6章 这是一条长形板凳,诺蓝这一挪动,迦许就差点一屁股掉地下。 迦许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板凳边缘,眸子轻描淡写看了眼诺蓝。 诺蓝闭上眼睛:…… 【完蛋了呜呜呜……他肯定要给我穿小鞋了,这蛾子的脾气太凶了,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迦许似笑非笑地盯着诺蓝的脑袋。 这小蜜蜂,话还挺多。 迦许的手指修长有力,不紧不慢地在膝盖上敲击,吸引了诺蓝的视线。 【这么漂亮的手,能减轻一些“不行”的自卑吧?迦许啊,和你的五指兄弟过一辈子吧,别害怕,没有虫会笑话你的,我也不会……噗哈哈哈哈哈哈!】 迦许的脸色霎时间十分好看,微眯双眸,屁股轻抬,在小蜜蜂差点掉凳的瞬间,若无其事地坐稳了。 【报复!绝对的报复!小心眼的蛾子,呸!】 好在校长打破了面前两个小虫崽的明争暗斗。 “迦许,我决定让诺蓝进入学生会,你不用给他安排太累的工作,平时多照顾照顾他,你二年级了,他才一年级,对军校里的很多规则不太了解。” 校长面容和蔼,看着他的得意门生们,就好像看见了帝国未来的希望。 【校长先生是好虫……】 诺蓝感动到鼻子微酸,他想他远古时期的家虫们了。 迦许点头应下:“我知道了,校长。” 诺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迦许也正好把目光移过来,目光穿过缕缕红发,勾起唇角笑得温和无害,和恶劣行径截然相反。 “放心,有什么困难和我说,我会事无巨细地帮助你。” 迦许伸出手,诺蓝颤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 那双瘦长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诺蓝的手骨,诺蓝勉为其难地扯起一个笑容。 可能这笑容有点难看,迦许忍俊不禁,俊俏的脸庞浮现一层淡淡的笑意,他干咳一声,扭过脸,对校长说:“那我等下就把他带走,他属于我了。” “可以。”校长赞许地点点头,这才是他的好孩子! 今年年底的帝国宫廷聚会,就带这几个孩子去吧,王虫陛下一定会喜爱这几个小家伙的。 “——校长!!!” 门被推开,副校长冲进来,保安根本拦不住副校长,副校长的六支翅骨挡住虫们,义愤填膺地大声指责: “为什么要保留我的职位?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校长揉了揉太阳穴:“没做错?那我也睡你,你能接受?” 副校长惊了:“什么!” 校长冷冷说:“我没当众开除你,你就该感恩我了,以你的生活作风来看,雌保会迟早会把你判处有罪,我没把你的事上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副校长哑口无言,没想到校长会那么偏信那道心声,但那道心声完全没说错,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提出离职,否则雌保会把这种性丑事曝光,他直接就入狱了。 校长让保安把他拉走,他垂头丧气地被拖走了。 【校长先生英明神武,太明智了,我好崇拜他!】 校长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但还要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还是诺蓝有眼光。 “好了,你们走吧,我这里还有工作要做。” 迦许和诺蓝离开了,校长背着手站起来,望着窗外天空飞过的一只只蝴蝶突袭队员。 军校又有了新气象,迎来了一个坦率的小家伙。 不能把众虫族能听见他心声的事情告诉他。 否则,不会让那小家伙太骄傲了吗? # 诺蓝在办公楼门口就停住了,再三犹豫,还是决定逃跑。 原因在于身边的迦许,迦许外表看上去和高等种虫族那优美、挺拔、俊俏的外形没有区别,但是他身上浓厚的血腥气——也许是刚刚结束了一场虫族屠杀所致,闻上去十分鲜甜。 刚才在办公室里闻不太清,现在到了通风的环境,那股刺激反而更加强烈。 诺蓝揉了揉鼻子,用手遮住鼻子。 不知道为什么,闻到这个味道就肾上腺素升高,身体某个阀门被打开,眼前一阵阵的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大脑里的神经也跟着一蹦一跳。 这似乎是虫母生理机制的本能? 远古时期,想要接近虫母的虫族必然是通过层层筛选,在虫群里浴血奋战,脱颖而出。 来到虫母巢穴前的那一刻,雄性虫族通常是浑身散发湿漉漉的血腥气息,以此来夺得虫母的青睐。 而其他虫族,不论是雌虫还是雄虫,都不会很喜欢死亡的气味,也不喜欢胜利者浑身散发出的戾气。 诺蓝只想掩饰自己特殊的反应,含糊地说:“学长,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迦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智脑环,极光燕蛾翅柔软地包裹住诺蓝,把小蜜蜂搂到身前来。 “时间还早,你要回去睡觉?” 诺蓝唯唯诺诺辩解:“……学长,我不是回寝室,我是想逛逛校园。” 迦许的发丝轻柔拂过他的脸颊,望着小蜜蜂烧红了的耳朵,轻呼一口气,带着笑意说:“那种事不急着做,初次见面,我没准备什么可以送给你的,不如,我带你去训练场,熟悉一下你日后的课业内容?上将正在协助实战系做军虫服从性训练,每一年都有30%的虫族无法通过训练,你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诺蓝下意识反问他。 “是束缚颈环,拴在脖子上那种,不管做什么,都会被监控到,包括对雌虫心动的时候,也会被电击。” 红发银眸的雄虫用手指勾开自己的衣领,微微俯下身子,给诺蓝看自己的脖子:“喏,就是这个,被打上劣雄的标志之后,我们连心动都不行,会很痛、很痛、很痛的哦。” 【知道了,很痛哥。】 诺蓝伸出手指去摸,看见铁黑色的刻痕:劣雄998号。 劣雄是什么意思?感觉问出口很不好,还是不问了,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 看上去,项圈是为了防止精神力压力过大,保护其他虫族的道具,那这群劣质雄虫其实是两极化基因的虫族,打起来不要命的那种,但是日常生活中,如果不控制精神力,就会爆体而死。 哦!所以实战系都是劣雄和潜在劣雄基因的虫族?好可怜……明明劣雄可以作为虫母的守护者,因为死忠。 迦许没有躲避小蜜蜂的手,笑了笑,“好奇,还是想要嘲笑?” 诺蓝:“都不是!我只是想看看……” 迦许于是抬起下颌,他的脖子线条是属于雄性的崎岖骨骼,青筋被铁质项圈压出一道勒痕,他向前探着头,任由小蜜蜂的手指轻轻自己的喉结,顺过两侧的青筋。 诺蓝认真观察项圈,眼睫毛扑簌簌地抖动着,他的睫毛黑亮健康,从根部向前舒展,翘起一个很优雅的弧度,鼻梁下是一双弧度优美的嘴唇…… 迦许低眼看了很久,莫名其妙觉得渴,喉结狠狠一滚,别过头。 诺蓝立刻收回手。 【喉结这么厚,学长看上去身体也挺好的啊,可怜了,那个不行。】 迦许:…… 迦许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项圈上,声音压很低:“有一些谣言,我可以澄清。” “我不是不行,我只是不喜欢那只雌虫同学,所以不将就谈恋爱,你懂不懂,小蜜蜂?” 第8章 “嗯嗯嗯!”诺蓝的手指下意识勾紧了项圈,迦许呛了一口,俊脸立刻漫上一层薄薄的绯红,两支触须立刻探出头来。 诺蓝第一次看蛾族的触须,有很多软软的绒毛……帝国有没有一种职业,可以成天撸蛾子们的触须?那一定很治愈。 “喂,小蜜蜂,看我看入神了吗?”迦许坏心思地靠近他,鼻尖停留在他脸前5厘米。 雄性虫族粗糙的手抵在他制服下的腰侧,目光垂落在少年白皙滑腻的后颈皮肤上面。 诺蓝……明显感觉到了雄虫将他视作狩猎目标,毕竟,蛾子们一向缓慢的心跳始终都未平息。 诺蓝盯着他的银色瞳孔,咽了下口水,“……不要吃了我,学长,你答应过校长的,雌虫在我这个年纪,特别瘦,不好吃。” 【最好吃的时候是肚子里有幼崽的时候……不过他不会知道的,哈哈!】 迦许挑了下眉毛,慢悠悠道:“刚才在校长室,某只小蜜蜂不是很嚣张吗?” 诺蓝非常想照着他的脸给他一拳,但眼下迦许是他的顶头会长,他再生气也只能小声说:“……我不是小蜜蜂,其实我是大蜜蜂。” 是远古大蜜蜂。 但是不能告诉你。 迦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低声说:“你真应该多了解一下我们实战系的虫,再来掌控我们的世界,指挥系的小家伙。” …… 诺蓝被迦许拉到服从性训练赛场,偌大的训练场全都是实战系的虫族,气味复杂称不上好闻。 想象一下,满身是汗的雄虫,为了打败对方,甚至三天三夜不换衣服不休息,最大限度地服从军队命令。 不过也有汗腺不发达的虫族。 一只蝶族雄虫穿着紧身高领的作战服,衣服包裹着他强劲有力的手臂和肌肉,充斥着冰冷的野兽般的力量,他远离其他战友,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 他看上去很清爽,哪怕是没有在笑,五官轮廓的冷峻就已经很有冲击力了。 诺蓝是完全不想招惹这种类型的雄虫的。 在诺蓝路过他的时候,很意外地在他身上闻到了和迦许一样的血腥气味。 雄虫却歪了下头,注视他片刻,就像是蛰伏已久的虫子看着他唾手可得的美味食物一般。 蝶族扯住诺蓝的衣角,低下头,舌尖轻轻舔舐过诺蓝的发丝,几缕稍显潮湿的发丝垂落,诺蓝吓得僵住了。 湿润的舌头带着冰冷的潮意… 有什么光滑的银饰品划过额角,感觉是舌钉。 …… “贝利尔,别没礼貌,会吓到新同学。” 另一只蝶族的雄虫斜倚着训练柱,弯了弯眸,温和地注视着诺蓝,“同学,你和迦许一起来的吗?他没告诉我们,会带来一个f级的小雌虫,你不该来这里的。” 这只蝶挂着突袭队的队长标志,名牌上显示他叫梅。 是虫族四个大家族里的梅! 梅脸上的笑容和善而柔和,满含鼓励:“不过迦许会长的一番好意也不能辜负,同学,我向你保证,我们很好满足的,不会让你太过劳累。” 【满足什么?劳累?他们要干什么?天哪谁给我解释一下啊啊啊!】 梅眨了眨眼睛,就像什么都没听见,只不过他在面对贝利尔的时候,温文尔雅的笑容又转化为冷静克制的质询。 “就算你喜欢蜂蜜,也别把自己搞得像只发情的疯子。”梅低声说:“把项圈戴上,别吓到我们的客人。” 第7章 贝利尔厌世的脸难得浮现一丝红晕,他长相很俊,这表情在他脸上简直是难得的佳作。 “好吧好吧。” 贝利尔两支细长优美的蝶须猛猛往后背,压在头发丝里,简直是严丝合缝。 然后贝利尔乖顺地退到了梅身后。 梅笑着说:“别介意,小诺蓝,贝利尔是我弟弟,他从小一看见雌虫就害羞。” 诺蓝对梅的印象还算不错。 雄虫的眉眼间流露温柔,俊美的外表和贝利尔十分相似,只是比起弟弟的沉默寡言,哥哥明显更为善于言谈,给虫的感觉也更容易相处。 如果他和贝利尔站在一起,诺蓝大概会找他谈天说地。 “我的名字是梅。” 梅打开手中的光脑,翻看了一眼军校中央指派中心的资料,声音很柔和。 “诺蓝同学,我接到通知,实战系上报学员数量,按照比例分配指挥系学员,你也得到了分配任务,你需要负责的是一年级和二年级,至于你会被分配到哪个队伍,需要做信息素匹配,根据匹配值决定。” 系统在诺蓝脑海里迅速调出来一批资料。 {梅·圣恩,鳞翅目突袭队的队长,和特战队的艾尔法并列为帝国军事学院的两大王牌队长、明日之星,在整个帝国都颇有名气。 梅主张弹性训练,和艾尔法带队理念不合。 刚才艾尔法带队出去实训了,原因是梅指出:艾尔法在战斗时霸占了一位指挥师,以开挂的手段取得了比赛的第一名,导致梅得了第二名。 梅不信艾尔法会那么容易被征服,除非把那指挥师也给他试试。} “……” 诺蓝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提议:“那我、可以申请加入哪个队伍吗?” 梅轻轻笑了下,“当然可以,你的意愿也很重要,如果你心里有抗拒,那一定是无法胜任工作的。” 诺蓝松了口气:“那就好!” “听上去,你似乎对我们有顾虑?” 年轻俊美的梅注视着诺蓝的眼睛,说话的语气轻松风趣。 诺蓝赶紧甩锅:“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很喜欢你的梅队长!” 梅脸上露出不太相信的笑容。 诺蓝心虚.jpg “诺蓝同学,我了解你的担忧,我能对你保证的是,蝴蝶们都很爱惜羽毛,我和我的翅膀都不会使你为难。” 梅华丽的金发披至肩后,随着他向前俯身的动作,轻飘飘地滑落在诺蓝的手臂间:“所以说,选择最适合你的就好,在我们蝶族,并不存在粗鲁对待的方式。 翅膀是我们的骄傲,指挥师也是,这一点,希望你悉知。” 实战系的二年级同学们站在原地,嘴巴里能塞鸡蛋了。 这还是我们雷厉风行的梅队长吗!! 【梅队长好温柔,不愧是千万年来招虫喜欢的蝶族。】 不,学弟,那是假象! 其他二年级学长们试图阻止小可爱这么想,但是梅轻飘飘一个眼神飞过去,大家都噤若寒蝉。 队长铁树开花,上来就瞄准个大的。 …… 察尔森元帅从模拟丛林出来之后被军部的其他元帅们阴阳怪气了好一阵子,就因为那道从天而降的心声,把他老底都揭光了!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按照惯例巡视到了服从性训练场,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小不点。 诺蓝? 就会嗡嗡叫的小蜜蜂。 察尔森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 大摇大摆地走进训练场,路过诺蓝时,撞了他肩膀一下。 诺蓝晃晃悠悠地站稳,假装没看见这威武强壮的中年雄虫。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来了?完蛋了我要死了!察尔森不会为了他儿子的雌奴跑了向我复仇吧?】 察尔森笑了下,有些得意。 一只f级小雌虫,自以为得到了虫神的眷顾就嘚瑟上了。 殊不知,f级什么都不是,在帝国,一脚就能踩死一大片。 【要不我把这事写成论文发布到星网上吧!点击就看#霸道元帅vs腹黑雄子vs俏雌奴,高清无/码原视频,无偿赠送!】 察尔森勃然大怒! tui! 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蜜蜂,口出狂言!有两分文采,就是用得不是地方! 弄跑了他的家养雌奴不说,还害他在军部老同事面前丢尽了脸面,居然还给他写同虫文了? “上将。” 察尔森喊道。 正在带队训练中的上将猛然被打断,恍然回神,转身走过来,“……元帅,怎么了?” “鳞翅目突袭队里不是有只叫贝利尔的虫吗?把他叫来,让指挥系一年级新生诺蓝给他做精神力疏导。” “……?”上将不太理解。 察尔森疯了。 否则怎么会让那么小一个虫崽去梳理“怪物”贝利尔的脑域? 贝利尔是蝶族唯一的变异体。 上将比较委婉:“元帅,诺蓝等级太低,可能在净化的过程中,就被贝利尔吞噬了,您知道,一旦净化开始,雄虫会拼尽一切挤压雌虫的脑域,只有占不到便宜的时候,才会乖乖屈服。” 上将心里是向着诺蓝说话的,毕竟,低到f级精神力的雌虫本来就少,指挥系的同学更是难遇。 这两个buff一叠加,诺蓝简直是珍稀物种,就和虫母一样珍贵。 第9章 但是察尔森今天一定要诺蓝当众出丑,态度强硬。 上将也没办法,毕竟他还得在军部工作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办法。 然而一回头,贝利尔已经自觉地戴好项圈,围在诺蓝的头发旁边,细细地闻来闻去了。 诺蓝环抱自己,弱小、无助、又可怜。 众虫:…… 这孩子怎么跟饿了几辈子没吃肉的野虫一样? “那就开始吧。” 诺蓝被察尔森提溜着领子,丢到了观察室里。 大门被锁上,小蜜蜂撞门、触爪挠门、咸鱼摆尾,都出不去。 【这是干嘛啊呜呜呜……】 被一同扔进来的还有贝利尔。 诺蓝蒙住脑袋,硬着头皮告诉自己要坚强,待会儿摸排一下他的脑域情况,今天不能做的话,就是不能做,就算被关起来,都没门儿! 算了…… 诺蓝一步一步磨蹭到贝利尔面前,硬着头皮解开贝利尔的制服拉链,指骨抵住雄蝶的下颌,让他抬起头来,方便探寻他的精神力状况。 被触碰到的地方,很快出现一层绚烂的蓝紫色斑斓磷闪。 那是贝利尔的虫纹。 诺蓝条件反射地一缩手,“……贝利尔,你别这么大反应,现在放松一点,让我试试能不能进去,我是在帮助你,乖一点呀。” “……” 贝利尔在暴走边缘,两条蝶突尾羽长长地拖下来,在地面扫来扫去。 诺蓝没看到那两条细长的“尾巴”,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颈环。 【……他项圈应该不会坏吧?】 贝利尔垂眸看了小蜜蜂一眼。 “不会,来摸我。” 贝利尔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颈环上。 他这么温顺,诺蓝有点出乎意料,不过确实没那么紧张了,轻声说:“乖啊,好虫虫,让我摸摸你的头好不好?我要先了解你的脑域阀值,确定我用什么力度你才不会感到疼痛。” 诺蓝大着胆子,想说些软话,跟他先亲近一下。 贝利尔轻喘着,把脑袋轻轻靠在诺蓝的膝盖上。 “……嗯。” 他的下巴抵住诺蓝的膝盖,红眸忽明忽暗,喉结轻轻滚动,划过诺蓝的裤子。 贝利尔抬眸看着他,眸子湿润而清澈明亮,示意他可以继续。 诺蓝这才开始尝试着掌控他的脑域。 手指碰到他白色头发的时候,贝利尔发出呼噜声,尾巴克制地摇摆起来。 蝶族的翅突也诠释了“优雅”二字的含量,过于纤细的翅端像是丝绸,轻柔地缠住诺蓝的手腕。 诺蓝也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困难而紧促…… 贝利尔的脑域太荒芜了,一望无际的原野间一地枯萎的杂草,虫母的力量介入,雄虫渴望到浑身颤抖。 诺蓝没想到,贝利尔会握住他的腰,将他整个蜂抱起来,搁在岛台上坐着,仰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再来一点…来一点…” 贝利尔的喉结不停吞咽,大手在他腰侧抓握,一双猩红眼睛微微眯起,舔了舔诺蓝的下巴。 他忍不住了,呼吸粗重起来,手劲也不断增大。 诺蓝躲都躲不开,下巴被他热情地舔舐着,时不时咬一下,似乎是怕他疼了,又讨好地舔一遍。 诺蓝觉得很痒,但精神力疏导一旦开始就绝无可能结束。 诺蓝感觉很绝望:“……” 只能任这家伙舔了。 蝴蝶们通常谦逊有礼,优雅大方,很难想象,这群平日里潇洒自如的贵公子们也会有凶残暴虐的一面,面对敌人和猎物时,露出来那种叫虫害怕的表情…… 诺蓝感到脊背漫上一层黏腻的汗液。 贝利尔在他的掌控下精神力很是温顺,但他似乎很难控制自己的荷尔蒙…… 冰凉舌钉一点点变湿润滚烫的时刻,诺蓝终于达到了极限。 “够、够了,贝利尔,今天就到这里,你的精神力已经很平稳了……” 诺蓝用力推开贝利尔的肩膀,手掌下的肌肉浑厚有力,但是轻轻一推就摆脱了桎梏。 诺蓝握住他的肩膀,脸颊绯红,别过脸。 【混、混蛋啊,还好今天不会做到最后,虫神保佑我,三天内不要给雄虫做了……】 …… 门外的虫族完全想不到里面会发生什么,从诺蓝的心声来判断,贝利尔这个从来没得到过正儿八经精神力疏导的“怪物”已经爽到了,并且把弱小的雌虫压榨到一滴都不剩了。 贝利尔是蝶族实验室培育出来的产物,不怕疼痛,钝感力十足,堪称战斗机器,永远不知疲倦。 一直没有能给他疏导的虫族,谁给他疏导谁死。 但是诺蓝征服了他。 湿漉漉的诺蓝被贝利尔抱着出来,放到迦许和梅的身边。 然后贝利尔很有礼节地退下,不打扰他们。 在蝶族,忠诚亦是第一守则,哪怕是再喜欢,也要按顺序享用蜂蜜。 迦许和梅架住了腿软的诺蓝。 诺蓝:好丢脸,搞得我像是很虚! “贝利尔通过了服从性训练,明天开始可以不用来了,”察尔森高傲地笑着说:“但是诺蓝,用时太长,成绩不合格——” 众虫怨怼地看着察尔森。 诺蓝不就说你几句实话吗?至于这么计较?小心眼! 但如果察尔森真想伤害诺蓝,门都没有,还没等他出手,其他虫族就直接把他拿下了! 【不合格?我太合格了!至少我没私吞本年度军饷给自己家买大星舰,一买买十艘,三艘给大雌君,三艘给二雌君,三艘给三雌君,最后一艘拿去应付帝国灾区抢救工作,还骗王虫说钱都拿去救济灾虫了,臭不要脸!】 上将脸色一变,挥手示意:把察尔森给我拿下! 没虫怀疑诺蓝说话的真伪,谁先把这事禀报给王虫,谁就立了大战功! 元帅宝座该换虫了! 察尔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扣住。 但是他根本无从辩解,因为诺蓝说的居然都是该死的事实! 这要是被王虫知道了诺蓝的存在,一经验证,那他还有活路吗? 众虫怕他一张嘴惊动诺蓝,如果被诺蓝知道他的心声可以共享,那以后就再也没八卦可以吃了! “…………” 诺蓝一脸懵逼地看着察尔森被捂嘴带走。 …… 传来察尔森被罢免的消息是第三天,王虫大怒,找到了察尔森贪污事实暴露的真正缘由。 上将把诺蓝的心声一事告诉了王虫,即刻升职为元帅。 王虫没急着见诺蓝,不打草惊蛇的话,也许诺蓝能说出更多真实的消息来,就凭这次失败的抢险任务,虫族四个大家族各自出动不少子嗣参与救援,力求一枚军功章,导致军部工作效率提高,伤民数量减少,食物和资源不断供。 大家都想见见这颗名叫诺蓝的珍珠。 …… 也就才过了几天校园生活,诺蓝就得到了消息:信息素匹配测试开始了。 时间来不及了,诺蓝拿着表格,叼着营养液吸管,火急火燎从宿舍出来之后坐电梯下楼。 路过三楼的时候,电梯被按停了。 诺蓝顶着一脑袋乱毛慌慌张张抬头,看见是厄斐尼洛扒开电梯门,挤了进来,一进来就把诺蓝挤到了电梯角。 “小漂亮,又见面了,这么巧,原来我们住上下楼。” 诺蓝警惕地看着这只银蓝发的螳螂……的胸。 毕竟他只能看见对方的胸。 用胸挤虫……诺蓝有点呼吸不上来,抬手一推,却被厄斐尼洛抓住手腕咬了一口,诺蓝下意识抽手,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雄性螳螂眸子骤然深暗。 诺蓝也没想到自己会扇他耳光! “好痛。”雄虫用舌尖顶了顶腮帮,舔了下嘴角,黄金瞳紧缩,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盯着角落里惊慌失措的可怜蜜蜂,厄斐尼洛单膝跪地,雄螳螂用触尖擦了下他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不是在打我吗?你哭什么?” 他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失蛊惑的意味:“小漂亮,再用力一点啊。” 第8章 诺蓝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他胸前。 【拿什么喂?该不会是——咳咳雄父这里有变态!!】 诺蓝警惕地打量着厄斐尼洛,探头去电梯外看了看,确实是工程系的宿舍,没走错,太可惜了,否则就能通知宿舍楼管理员把这家伙抓起来了…… 工程系和他们指挥系住在一栋宿舍楼,因为学生数量少,指挥系又大多数是雌虫,所以,1-3楼都是工程系的地盘,雄虫们一层一层堆积,像基石一样保护珍贵的指挥系独苗苗们,军校偶发大雨或者暴雪的时候,大门封死,白天上课的时候,他们都跑到天台,再飞去教学楼。 在这里遇到厄斐尼洛并不奇怪,然而诺蓝的视线一扫而过的千分之一秒,意外瞥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画面—— 第10章 没穿衣服的雄虫们在走廊里溜尾钩,甩着膀子打假,尤其是蜘蛛族和长腿多足科的虫族,场面那叫一个惊悚,抬头一看,天花板上还趴着一个。 ………… 千万不要问他各种族的尾钩有什么区别,他又没见过,要去就去尾钩博物馆看,那里尾钩大小长短粗细都有,应有尽有,还能外借…… 【……辣眼睛,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众工程系虫族:? 啊我靠!是被指挥系的那位新同学看见了吗?啊啊啊啊啊太社死了! 没虫说会有雌虫来三楼啊!还是那个诺蓝啊!刹那间,所有雄虫如鸟兽散,红着脸捂着裆,撒腿就跑! 完全不想被看见窘迫一面好吗!每个雄虫都想给这位小蜜蜂指挥师留下好印象,毕竟他那么特别,大家私下里都在讨论他,校园网上已经有虫替他建帖子发日常了! 雄虫们最近都有在注意穿搭,上课的时候除了制服,还会佩戴徽章、墨镜、饰品,把自己打扮的靓丽,不仅如此,蝶族实验室的报名名额也爆满,很多雌虫把自己改造成蜜蜂喜欢的生理特征——虫翅加宽,美瞳、黄头发、花蜜香水…… 所以,怎么可能让尊贵的指挥师阁下看见如此狼狈的一面! 诺蓝无辜地眨了眨眼。 【地震了??】 【怎么大家都在跑?我靠,那电梯不会掉下去吧??】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一位雄性萤火虫捂着发光的尾钩裸/奔过去…… 咳。 诺蓝掩了下鼻子。 【那个……工程系真够开放的,大白天就公然甩尾钩打闹,我可从来没见过此等现象,是我老了吗?】 工程系众虫泪流满面:我们不是,我们没有,我们矜持的很,阁下,求您遗忘! “有什么好看的,没有一个大的。” 雄性螳螂面无表情地关上电梯门,朝诺蓝挑起眉毛笑了下:“这群虫崽子平时很少出任务,脑子都被书堵死了,就知道拥护指挥师,连玩心机都玩不过实战系那几个劣雄,怎么能获得小蜜蜂的青睐?” 诺蓝总感觉他在含沙射影,暗骂艾尔法和卢卡斯。 厄斐尼洛惑然的眼神在诺蓝脸前巡瞍,舌尖舔了下尖牙,放低了音调,貌似十分不解:“小漂亮,今天你身上没有雄虫的气味了,闻上去像一块新鲜的蜂巢蜜,而且……你是刚睡醒吗?” 确实是刚睡醒的诺蓝:“……关你什么事?” “有一股……”厄斐尼洛琢磨着措辞,最后不怀好意地勾唇笑着说:“淡淡的玫瑰花蜜味,任何一只雌虫身上都没有,你很特别,小漂亮。” 诺蓝:! 虫母可能由任意一个种族诞生,诺蓝是蜜蜂族诞生的虫母,早起的时候,周遭是会有甜蜜气息的,就好像蝶族诞生的虫母早起时,身畔有花香。 但是每个时代只有一位虫母。 迄今为止,没有虫族闻到过蜜蜂虫母的气味。 诺蓝生下来就是虫母,早就习惯了自己起床时候的味道,但是他忽略了其他虫族是不存在这股香甜气味的。 “……” 诺蓝板着脸推拒厄斐尼洛,手指第一节都陷进了雄虫的腹部第三节肌,然而换来的是雄虫的上前一步。 厄斐尼洛收敛起笑容,眸中的锋利一闪而过。 他抬起双臂搂住诺蓝的腰肢,埋进小蜜蜂头发里,插在他触角之间,狠狠吸了一口。 诺蓝:!!! 【啊我的头发脏了!他有病吧!他要是不捉弄我会死吗?讨厌的螳螂!】 诺蓝薅住厄斐尼洛的头发,让他的脸停留在距离自己半臂之外:“你别大早上就发疯!” 厄斐尼洛那双黄金般的眼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似乎并不觉得疼痛,反而因为诺蓝扯他头发的动作而感受到一丝别样的亲昵,狭长的眼尾已经渗出生理性泪水了,仍然握住诺蓝的腰。 “小蜜蜂……”厄斐尼洛又用力吸了一口气,低低喘着,咬紧牙关笑着说:“说正事吧,我听说你今天要去做信息素匹配,真不敢想象,如果你确定好了匹配对象,实战系那些粗鲁的虫子们会怎样使用你,没有虫教会他们要礼貌,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们工程系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 诺蓝一下子松了手,眨了眨眼睛:“……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具体结果也不由我决定,我会尽力多帮助同学们。” “嗯,”雄虫的第一根手指勾着他的发丝,有些心猿意马。 【厄斐尼洛有没有瓜……还真有!】 厄斐尼洛:? 刚才还在捂着脸哭泣说自己不想活了的雄虫们马上停止哭泣! 抱起被子,躲在卧室里,等着吃瓜! 【厄斐尼洛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本校了,每一次度假申请表格他都放弃填写,寒暑假也不回家,一直到校庆日那天,他接到了一封信,但是被他亲手烧毁了,然后校长室的通讯仪就响了一整天,校长为了不接通讯,直接躲去了外星球!】 【他和家虫有仇的样子诶……】 是的! 工程系的虫族们都颇有体会。 【厄斐尼洛的傲气有目共睹,从读军校开始,他就决心把工程系带上正轨,起初没虫看好工程系,偏偏他又最争气,现在,帝国军事学院工程系已经成了全星系最伟大的工程学科。】 【而厄斐尼洛,极少有虫知道他王虫家二皇子的身份。】 虫们:卧槽? 还得是诺蓝小可爱,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说,二殿下第一次伏低做小,就是为了这位孱弱的f级指挥师,也不足为奇了。 偏偏这位指挥师什么都敢做,还敢公然扇他们二皇子厄斐尼洛的脸。 他们养尊处优的二皇子怎么做的? 哈哈! 二皇子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家再扇一嘴巴!还被拒绝了! 但是大家吃瓜吃到一半,简直是上蹿下跳,最可恨讲瓜讲到一半就停了! 然后呢然后呢?二皇子为何午夜奋战图书馆和工作间?王虫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他? 好在小蜜蜂只是在翻阅瓜书。 【据说是厄斐尼洛的雄父给他添了30个弟弟,等他这个不称职的二哥回去带孩子,他特别讨厌虫崽,哇,他雄父是谁,这么能生,老螳螂当益壮啊?我翻翻看,怎么是马赛克?——】 【是王虫???】 “诺蓝,看着我。” 厄斐尼洛突然出声,打断了诺蓝的思路。 其他虫也被打断了吃瓜,顿时茶饭不思,只想吃瓜,但是……二皇子殿下可能会一怒之下吃了他们。 “……啊?” 诺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转瞬就被厄斐尼洛托着屁股抱起来,后背抵在电梯间里。 顿时诺蓝什么都思考不了了:“你你你…你别闹啊,这是电梯,搞不好我们容易掉下去的!” 诺蓝隐隐约约听见了三楼传来的大笑声和讨论声,厄斐尼洛的脸色瞬间变得很精彩。 雄虫难得沉默,眸子竖起,口器显现! 诺蓝害怕地闭上双眼。 厄斐尼洛的呼吸喷在他脖子上,诺蓝被他攥住双手抵在胸前,好不容易挣脱束缚,抬手就是一耳光。 然而清脆声响伴随一声低沉的笑音响起,紧接着诺蓝的脖颈一阵酥麻。 …… 螳螂的口器顶端带着细小的吸盘,攻击猎物的时候,其实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口,他们的意图是将猎物一点点吸干鲜血。 而对于厄斐尼洛来说,他并不会将诺蓝当场螳螂果腹的食物。 口器轻轻吮吸着小虫母的脖子,留下了一小圈绯红的印记,红涨的脸,硬生生扛下了诺蓝的第三个巴掌。 “爽吗?”雄性螳螂含着滚烫的笑意,灼热的妒火从齿缝间溢出:“他们连爽都不能让你爽到,学不会先满足他虫的雄虫,不配得到满足。” 诺蓝急喘着粗气,终于腾出手,迅速按了1层。 倒计时10秒钟。 然而这10秒也过得无比漫长,在十分之一秒的刹那间,厄斐尼洛俯身,在诺蓝耳侧说:“玫瑰蜂蜜的气味能让我接下来的一周都无比亢奋,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就算是你对我的补偿,好吗?” 见诺蓝不说话,他低低笑着,将诺蓝放下,低沉的声音无比柔和:“谢谢款待,漂亮的小蜜蜂,我会再来讨要的。” # … 来不及了! 诺蓝双腿生风往匹配中心跑,然后想起来,为什么不飞呢? 他是蜜蜂啊!! 这就好像是虫族忘了自己是虫族,人形太久了,就以为双腿才是本体。 心念一动,肩胛骨外侧的骨缝裂开,一道玫瑰色的蜂翅打着卷儿坠下来,随着他的运动,还很湿润的蜂翅在风里迅速强壮起来,骨骼充血,迅速扩大。 第11章 风吹散了虫母濒临第一个发育周期的气味,诺蓝奋力飞起来。 匹配中心里到处都是虫,在诺蓝腿软差点跌倒的时候,一位白发蓝眼的虫族连忙扶住了他。 “小心点,同学。” 对方稍显严肃的用词透露着一丝羞涩,看清诺蓝的脸之后,对方的表情明显亮了起来,像只大狗狗一样摇了摇触角,“是诺蓝吗?太好了,我们队长让我在这里等你,我是特战队的副队长路修——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 路修好奇地嗅闻诺蓝的衣领,诺蓝紧紧捂住衣领! 【呜呜呜,不要啊!会被看到的……】 “看到什么?” 一道冷峻的声音传来,但是柔和又没有攻击性。 特战队队长艾尔法从远处走来,朝路修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路修立刻站直,但是把诺蓝藏在身后,用蝉翼结结实实护住。 诺蓝:……救、救、不能呼吸了……唔…… 艾尔法还算沉稳地说:“路修,他不是你的玩伴,他是今天参与匹配的指挥师……你刚才在闻什么?” “啊?我忘了,队长!”路修的触角弹了弹,桃花眼一弯,清朗的声线又活泼起来,“我得再闻闻才能知道哦。” 第9章 诺蓝脸憋通红,在蝉翼里垂死挣扎… 路修的蝉翼轻柔地将诺蓝托起来,让他能依靠着自己,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诺蓝头晕目眩地趴在他背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感叹不愧是贵族军事学院的雄虫学生,哪怕对待他一只f级的“雌虫”也如此细心。 “我没事…” 不过这并不能成为对方闻他的借口! 诺蓝听说,这是冰丝蝉的祖传技能——闻。 鼻子堪比警用嗅探器,能在黑暗、真空、等极端恶劣条件下准确辨别出敌方的气味,辨别位置。 路修拨开诺蓝的湿淋淋的刘海,探了下他的额头温度,舔掉他额角的汗,满眼担忧,语气小心翼翼的:“小可爱,是我没经验,太用力了,这次我会注意轻一点的。” “还能再让我闻闻吗?我觉得你身上的气味有一点不对,说不出来,只能闻。” 他那个表情太谨小慎微了,眼神湿漉漉的,紧紧不放地盯着诺蓝,轻薄的蝉翼轻微抖动着,模仿着野生雄性蝉族振翅的频率。 看他胸前的军衔就知道,特战队的正营职队员,职位等同于少校。 他胸前特战队的徽章熠熠生辉,却比不上他的眼睛那样亮晶晶,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诺蓝被这个眼神看得快融化了,一时心软,松了口,“好像也不是不行……” 路修的尖耳朵猛的站起来,紧接着,诺蓝被他搂着腰挪到面前,和他面对面。 年轻的雄虫少校双眼发散,一颗瞳仁化作无数棱面的复眼,像蓝宝石的无数个切面。 “…………” 蝉族鼻侧的嗅闻器抵着诺蓝的脖颈呼哧呼哧地不断嗅闻。 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迸发的独特信息素味,像是冷泉裂开一条缝,清冽的寒意袭来,却在半途,融化在高等种雄虫的呼吸里。 他的呼吸太烫,又太急促,尽管身边路过不少虫族同学,他却视若无物,一心一意搂着诺蓝。 特战队的其他队员陆陆续续到达了分配中心,看到这一幕,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沉默迅速地围拢在艾尔法身后,望着副队长路修的方向。 特战队经常要执行各种高难度任务,因此大多是蝉族,他们天生对疼痛不敏感,经过了漫长的孵化过程,从幼年期起就一直保持着稳定的健康状态,度过成年期之后,便是虫族坚不可摧的特种作战队伍。 同时,他们的精神力也较高,不太容易崩塌。除了像艾尔法这样的,年纪轻轻就在分化期蜕变成了ss级的精神力,基本上除了虫母等级的雌性虫族,没有虫能救助他,他只能等待死亡。 蝉族们对副队长和诺蓝亲近没有任何意见,特战队会保护每一只雌虫。 【好痒…啊!…不要碰那里…呜呜呜…真的很敏感,你快点啊……】 诺蓝没忍住,脸红了。 可是,谁被搂着腰按在怀里闻脖子都会觉得痒的…… 尤其是感觉整栋楼的氛围都安静下来了似乎天空中都飘满了粉红色的泡泡,戳开后充满了雄虫的费洛蒙气息。 【要到春天了吗路修……】 路蓝绝望地晃晃触须,怀里抱着路修的脑袋。 【冰丝蝉怎么会在冬天发情呢……不可能的,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路修,你好持久啊…】 还是得吃吃瓜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则他会被动进入发情期的… 到时候整个虫族都会震荡,他的学还要不要上了哇? 系统,瓜来! 【唔…路修是冰丝蝉族监察官的独子,也是族里唯一一个没有娶雌君的雄虫,每天被家中长辈花式催婚催育,因为实在扛不住了所以选择上军校逃避结婚生崽,但其实路修的雌父雄父在积极筹备要二卵,路修昨晚气哭了一夜,哈哈哈哈,然后把门钉上了,但是早上雌父喊他吃饭的时候他还是老老实实出门了,含泪吃了两大碗……哈哈哈!】 路修羞恼了一下,也就是羞恼了一下。 而且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尾巴…… 诺蓝一低头就看到了对方的尾巴,从脊椎骨的最后一节垂下来,一截一截黑褐色的三角锥型异种骨骼,每一截都灵活地摆动,没有毛发,本来是很霸气狰狞的虫兽状尾骨,此刻却拘谨地夹在两腿中间。 【噫?路修在害怕?】 【看起来好大啊,我能撸一下吗?】 卧槽!什么虎狼之词?撸什么?这种话也是可以说的吗? 等等,撸哪里?网址在哪里?打赏通道在哪里?把我们当外虫是吧? 全楼的虫族都惊呆了,屏住了呼吸。 路修的呼吸陡然沉重加速,尾巴轻轻抬起,卷住了诺蓝的手腕,这么霸气外露的黑骨棘尾做出这么温柔缱绻的动作,实在是有点…… 可爱啦。 诺蓝伸出犯罪的小手,好心地摸了摸路修的尾巴根,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乖,我帮你梳理一下脑域吧,虽然分配结果还没出来,我不一定会分配到特战队,但这次治疗是免费的。” 托艾尔法的福,诺蓝对蝉族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蝉族本来就是擅长于蛰伏作战的种族,尾巴经常会暴露他们的情绪。 所以,路修在羞怯,这对雄虫来说根本就是很难隐藏。 生性隐忍的蝉族们,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发挥种族坚韧的特性,绝对不逃跑。 这就是蝉族能成为帝国四个大家族之一的缘故。 路修挺着身子任由诺蓝撸。 “……” 路修发出咕哝的喑哑声音,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害羞,身体抵住诺蓝,像是胶水洒在了诺蓝身上粘住了动弹不得。 啊,怎么办,好黏虫哦。 诺蓝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路修用脑袋顶他的手掌心,诺蓝被他顶的差点儿坐在地上,赶紧梳理他的脑域。 梳理蝉族的脑域很轻松,而其他虫族看到诺蓝在帮助路修少校,都开始调度自己的脑域,感受温和的力量席卷过脑域。 虽然是f级的小蜜蜂,但少年的治愈能力实在是太突出了,超过了其他能力,是指挥系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 诺蓝这次梳理的时间较短,因为路修的脑域并不像艾尔法那样错综复杂。 他的大脑比较简单。 “……小可爱,你辛苦了。”路修满怀歉意地退后一步,但还是忍不住围着诺蓝打转,满脸好奇的样子,出现在他清俊爽朗的脸上,满是太阳一般耀眼的明亮。 “你真好闻,”路修抖了抖耳朵,小声嘟嘟囔囔,“你真的是f级吗?你的血液纯度很高的样子,不该是f级啊,我闻上去可不止10%的信息素浓度啊……会不会是你的身体有某些保护机制?” 诺蓝哽住。 不会被他猜到吧?虽然说暴露虫母身份不是致死的事,但他还是想当一只普普通通的f级雌虫,在军校混日子……啊不是,努力学习! 不要要求一条咸鱼有什么梦想,只要谋取一份薪资合理的工作,造福虫族就可以了,虽说他的终极目标是躺平…… “不过,那也没什么关系。” 路修揉了揉诺蓝的后颈,俯身,轻柔地在他后颈落下一个亲吻。 诺蓝缩了下脖子,路修垂下眼睫,专注地把他的衣领还有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 如水的蝉翼,将他环抱。 “就算有检测报告证明你的等级很低,我也仍然坚信科学会出现失误。 虫族会出现奇迹,生命会眷顾我们,万一你就是虫母基因的隐形携带者呢?到时候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 诺蓝被他望着眼睛,只能看见那双湛蓝的冰眸中浮现的层层涟漪,灿烂而热烈,却也无限柔情: 第12章 “虫母基因会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选择隐藏,拒绝生下一代小虫崽,这是虫母生物学中的被动反应,我在虫母科普课程里学过的,其实不止是我,所有虫族都学过这一门课啦。 “如果真的是这样…”路修的嗓音骤然变得无比沙哑:“…那么我们需要更努力一些才行了。” # 测试完之后出来,诺蓝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 一阵不大不小的噪音从门口那里传来,好像是两只虫族在那里大声吵架。 虫族们立刻想要去凑热闹,没别的事,就是喜欢看虫打架! 谁让咱们生性好斗?军部和军校这种地方的虫族,脑子里都是战争,没有风花雪月,没有雌雄虐恋,更没有文娱狗血,干就完了! 虫族们撸胳膊挽袖子准备跑出去看热闹。 【吵架了?太挤了,容我看看怎么回事。】 所有虫族立刻停下向门口/爆冲的步伐! 心安了,排排坐,吃瓜瓜。 就说这世界不能没有诺蓝! 离了他,谁还把两米多高的虫族当小孩呜呜呜? 【瓜来!】 【是教导主任和雄虫学生,学生长期被虐待,为了报复雄父,找了一群未成年虫族在家里开银趴,雄父一回家,发现一地虫族赤/身/裸/体睡在家里的客厅,直接心脏病突发进医院了!】 【不得不说,这小雄子太生猛了,他雌父还是帝国法务处的处长,就这,他雌父还想推动未成年雌虫保护立法?做梦吧!】 我去! 其他虫族大开眼界! 大伙儿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就算是低等种的雌虫是食物链最底端,但是一个雄虫vs这么多雌虫,他的腰还好吗?肾还在吗? 这瓜也太生猛了!不仅仅军部动荡,还牵扯到帝国法务处,那肯定要惊动王虫陛下了,玩成年雌虫是你情我愿,玩未成年就是违法犯罪! 【哇哇哇,教导主任把雄虫按在了体育器材室,找他要说法,但是雄虫把一卷星元钞票打成捆,塞进了教导主任的那地方……】 等会儿,你重说,塞哪儿了? 众虫竖起耳朵,连讨论声都停了。 【不是,泄殖腔??就一根手指粗细的泄殖腔??】 众虫:!!! 【一万星元也不少了,能塞得下吗?】 确定没听错,是泄殖腔对吗? 那地方还有这种用途? 可是谁会把钱往泄殖腔那地方塞啊? 这是什么古早虐恋虫爱文纪实文学?小崽子有两个钱了不起啊,真以为元帅的那地方是宇宙黑洞吗! 那个。 能扒掉教导主任裤子看看吗?挺好奇的就是说。 还有,泄殖腔有那么大弹性吗? 虫族全都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看什么!你没有屁股吗?要看人家的! 就连蝉族特战队员们也开始好奇起室友的屁股。 晚上能扒了看看吗,或者能塞一点卷纸试试? 反正住一个寝室,方便嘛! 艾尔法:…… 路修:…… 蝉族们愤怒地竖起了耳朵! 并且捂住了屁股! 晚上再说不好吗?那边那个虫,你乱看什么呢?去他大雄的!别乱看我屁股! 第10章 就在所有虫族盯着身边虫屁股,钻研各种泄殖腔口扩张理论与实践问题的时候,梅队长带着突袭队的雄虫们从大门飞进来了。 一群绚丽的闪蝶飞舞降落,刮来一阵蝶族芬芳的荷尔蒙气息,给一片死寂的匹配大楼带来新鲜快活的空气。 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铁青着脸的俩瓜主。 见到诺蓝的那一瞬,雄虫捏紧了拳头,怒火中烧却又敢怒不敢言! 诺蓝居然也在这?这个低等的雌虫,怎么哪都有他? 气虽然气,但是雄虫一个字都不敢说。 谁知道诺蓝还会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来啊! 他什么都知道! 就问问在场的所有虫族,大大小小百十来个,谁敢惹得起他!! 雄虫憋屈,满腔的怒火冲向教导主任,阴阳怪气道:“老师,你的荷尔蒙浓度只有50%,如果不是我雌父替你在军部托关系上下打点,你现在还在远航舰队当大头兵,怎么可能调回军校当老师?” 教导主任满眼被伤害到的悲伤,可是年龄上的差距使他无法对那么小的雄虫恶语相向。 “把钱还我。” 雄虫居高临下地盯着曾经的爱人:“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自己掏出来,或者我替你掏出来。” 教导主任的脸色无比难看。 钱在哪? 他们以为大家不知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不就在…… 咳咳,只能心里偷偷八卦这样子。 诺蓝思考了一下,呼唤系统,开始吃瓜,吃完之后,诺蓝倒吸一口凉气。 【哦,可是你自己在找教导主任塞钱之前,不也在更衣室里搞雄雄恋吗?】 啊啊啊!来了来了,就知道诺蓝会打着大家吃瓜!快快快! 【你还让他用嘴给你……臭不要脸!】 教导主任眼睛微眯,微微红着的脸颊,此刻却变得铁青。 雄虫愣在原地,他多想高喊一声放屁!但是……对方是诺蓝啊! 他的心声从来不会出错。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心声哪来的,才觉得邪性! 其他虫族全都不吱声了,老老实实躲在墙角。 然而!沸腾的心!颤抖的手!暴打渣雄的教导主任你别停手! 【对方雄虫是学弟,雌父是远航舰队的参谋官,但是生性胆小,被欺负了也不敢还嘴……诶,等会儿,我看看。】 【对,咱们学校有条校规,不是不允许雌虫雄虫互相进异性的厕所嘛,然后打扫卫生的虫是先打扫雌虫厕所,再打扫雄虫厕所,所以垃圾都堆积在雄虫厕所,放学以后统一扔垃圾处理厂焚毁。】 【这个雄虫就经常捡雌虫用过的卫生纸,拿回寝室收藏,每天晒干了晚上吃一张,他室友都不知道……】 【所以他就用这张嘴给阿彻……】 【……噫。】 诺蓝恶心了,诺蓝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还偷偷看了一眼大家,好在大家都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只要大家都没注意到他就好,他捂着胸口,现在很想吐。 事实上,所有虫族都很想吐! 这么恶心的事,诺蓝是怎么用那么冷静的语气想出来的啊!! 雄虫的脸色有些惨白,第一时间居然是去看教导主任的反应。 有些虫举起智脑开始录像! 所有同学大吃瓜现场全爆料!也没过多久,星网就被匹配楼这一幕霸占头版头条,实时观看虫数达到了1w! 精彩!好看!爱看! “你还要钱吗?”教导主任冷飕飕的语气问,“我倒是有一个分手的好主意,你听不听?” “……什么?”雄虫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教导主任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进雄虫厕所,非常彪悍,直接推门就进。 里面正在方便的雄虫捂着尾钩跑出来! 紧接着,所有虫族就听见里面鸡飞蛋打的声音,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碎了,推推搡搡的动静太大,虫族肢体碰撞的声音堪比爆炸。 然后就传来雄虫几乎哀嚎般的苦痛喊声,下一瞬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估计是那一万块…… 啧啧啧。 啧啧啧! # 消息传到母巢王宫里时,时差不超过一个小时。 偌大的帝宫无比繁忙,在最中心的宫殿里,王虫翻看今天的政务报告。 王虫手边放了一杯远郊星的特级茶,他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和去年的差不多,于是一边舒服喝茶一边看报告簿。 直到他看到一份来自于帝国军事学院的报告。 “勤政官,你说,我是不是该见见诺蓝那孩子?” “诺蓝刚成年不久,还是得读书,”王虫沉思道:“但他可是给帝国立了大功,适合调到我身边来。” 勤政官反应很快说:“王膝下没有雌子,是对他产生了恻隐之心吗?” 勤政官想了想,“据厄斐尼洛殿下身边的侍官说,殿下最近总去上学,比以前勤奋多了,您说,该不会是因为这小家伙的缘故吧?” 王虫把茶杯重重一放,“哼,我那个从小就心事重重的叛逆老二,一天就会给我惹事儿,他又欺负人家了吧?” “并没有,厄斐尼洛殿下最近很听话,您布置给他的任务都做完了。” 这倒是出乎了王虫的意料。 是块好材料啊诺蓝同学。 # 这场闹剧结束后,医生把匹配报告交给诺蓝,有些难以启齿:“同学,你自己看吧……” 诺蓝看了一眼,头晕目眩,拿着报告,脚步虚浮,走出了房间。 第13章 “结果怎么样?” 路修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不顾其他雄虫诡异的目光,抢着去看报告。 诺蓝把手里拿着的报告展开,“给你看……” 路修垂眸看了一眼,眼睛顿时亮起来,他松开诺蓝,举着报告放在嘴唇边用力亲了一口,抖搂一下,高高扬起在半空中:“是特战队的匹配通知!诺蓝是我们的了!” 诺蓝想捂住他的嘴,但是在那之前,他看了一眼艾尔法。 艾尔法身姿挺拔,站在不远处,黑色的特战队服勾勒出雄虫完美的轮廓体态,浑身的线条蕴藏着丰富强烈的冲击力,而他的脖子上,戴着一道束缚颈环。 队长有特权不戴束缚颈环,毕竟雄虫在没有虫母存在的时代,不需要时刻拘束言行。 但是艾尔法他这是…… 艾尔法似乎并不把这事当成耻辱,他按着颈环的锁,随后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过来,诺蓝。” 像是将自由悍利的ss级原始虫兽第一次向文明臣服。 诺蓝知道自己现在该去接过那串钥匙,他迟缓地迈动脚步,然而,他的脚腕被轻轻勾住,牵引着他,身不由己地走到不远处白发红眸的雄性蝴蝶跟前。 贝利尔沉默地看着诺蓝,灼热的呼吸呼出,在诺蓝的脸侧环绕,委屈地抱着诺蓝的腰肢,将他转了一圈。 诺蓝只能搂紧他的脖子:“好啦好啦,别伤心。” 贝利尔那条尾巴在诺蓝脚踝上留连不舍,猩红的双眼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梅。 “没关系,我来吧。”梅拍了拍贝利尔的肩,贝利尔只能松开手,梅回过身,金色如水的长发轻划过诺蓝的手臂,“小可爱,他想说,就算我们不在一队,也随时欢迎你来突袭队做客。” 诺蓝晕了,揉揉脑袋,“好……” “对了,差点忘记,”梅从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盒子,轻声说:“这是我补给你的见面礼,偷偷说一句,我们突袭队没了你不行。”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和贝利尔如出一辙的红色眼眸却像宝石一样温润闪耀,他俯下身,将小盒子放进诺蓝口袋里,“这是我给你的贿赂,请收好。” 蝶族芬芳的气息弥漫在鼻腔里,诺蓝觉得他貌似使用了迷蝶香… 梅轻笑了一声,随后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个礼节性的吻,“会再见面的,对吗?” 事已至此,诺蓝也只能点点头。 # 蝶族来得无声无息,去时也成群飞舞。 突袭队的风格就是如此,特种作战时,他们是最好的刺客,敏捷、潜行、能够隐藏自身体态,变为最普通的枯叶蝶。 特战队的雄虫们都很兴奋,只有艾尔法看上去很沉静,他一直在那里等待,犹如一座棱角分明的俊美雕塑。 今天卢卡斯不在,代替他守在艾尔法身边的是一只褐发雄虫。 褐发雄虫戴着和这里医生差不多的队医执照,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他盯住诺蓝看,就好像看见一只误闯入雄虫巢穴里的懵懂无辜的雌虫。 在诺蓝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雄虫轻嗅了一下他的气味,随后闭上了眼睛,在鼻腔里处理雌虫的信息素气味。 “小可爱,你的第一次发育期开始了,要特殊帮助吗?” 他很有服务精神地说:“我可以配合你的一切需求,包括替你保密。” 诺蓝眨巴眨巴眼睛,所以这位是队医?? “盖亚队医,你们特战队每天的集训那么累,还有时间满足雌虫同学的生理需求吗?不如让他来我们机甲队,我们正好缺一位优秀的指挥师。” 另一位手臂缠绷带的雄虫漫不经心地盯着诺蓝,目光顺着他起伏的发梢轻轻落到他的脊背。 他走近了诺蓝,手掌扣住了他的肩胛骨。 诺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雄性的气息释放出强烈的诱惑意味,诺蓝那一瞬间就膝盖软了。 不过他身侧传来的制止声音透露出一丝强硬。 “匹配不到就硬抢,这可不是我们机甲战队的优良传统,里奥,放手。” 不远处,银发的虫族双腿交叠靠在墙边,轻松闲散地晒着阳光,他与诺蓝对视,好像不带欲望的精神接吻。 他迈开长腿走来,修长高挑的身躯格外显眼,背后的六支虫翅飒飒展开,布满毛细血管的虫翅纤细狰狞。 “回去吧,小家伙。” 名叫古拉德的雄虫将诺蓝推向特战队那边,尽管他的手指有一瞬的僵硬,也没有悔改这一举动。 然后,古拉德按住里奥的胳膊,唇边的轻笑看似轻松,实则警诫,眼尾泪痣随着他的笑容隐藏起来:“你想要他,欲望就不要那么明显,骂你也没用,毕竟你只会爽不会改。” 第11章 蜜蜂们确实是螳螂最喜爱的营养补充剂,没有一只蜜蜂会选择成为螳螂的精神力安抚者,不仅仅是体态柔软丰腴的蜂族天生恐惧螳螂的镰刀,还因为无论哪个种族都会对蜂族所产的蜜生出病态而癫狂的迷恋。 他们会用成千上万条细密口器吮吸蜜蜂的蜜腺。 可是诺蓝很瘦,并不丰满,除了腰以下那一掌宽的距离,其他地方堪称削瘦,没什么可以吸吮的。 但他身上……该死的,那股挥散不去的蜜味儿就像魔音洗脑一样难缠。 哪怕是最南端的南极星星系里盛产的蜜也不如这股味道浓郁。 在古拉德即将反悔、想把小蜜蜂拉回身边的时候。 “机甲队的虫族就是没有礼貌。” 盖亚定下结论,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挡住了诺蓝。 面容矜贵的雄虫队医扬起唇角,肆意张扬的笑被他那副银边眼镜一压,十分懒散闲适,“我看你们就算有六支翅膀也没用,不如分一点给脑子做做慈善……我说,你们不会是在情热潮里吧?” 情热潮是蚁族一年一度特有的生理周期。 这两位s级更是重量级选手。 众所周知,情热潮里的雄性都是榨干雌虫的疯子。 古拉德一笑,眼角那枚痣就显得分外妖艳,邪气的眼尾一挑,语气也跟着捉摸不定起来:“这是我的私事,你猜去吧。” 诺蓝两腿发软,控制不住自己往前跌去,以为自己要一脑袋扎进白瓷砖地里去,好在一个悍硕滚烫的怀抱迅速接住了他。 诺蓝迷迷糊糊地一脑袋抵在他的胸前。 【晕了…想吐…】 【是谁啊…唔…这么好睡的胸,好像是艾尔法…】 艾尔法似乎叹息一声,单手搂住他的腰,让他能够全部身体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快让开啊啊啊啊我要吐在他身上了——】 艾尔法甚至没有征得诺蓝的同意,手臂冷白的肌肉线条贲然隆起,在诺蓝将白天喝过的营养液全都吐出来之后,气定神闲地用制服袖子擦了擦他的嘴角污渍。 吐了…吐了… 【啊啊啊啊啊好丢脸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会吐在队长怀里啊我要死了我没脸见虫了我要怎么面对特战队的兄弟们啊!!!】 【…………】 活虫微死,有事烧纸,再见。 不过艾尔法第一时间翻开了诺蓝的眼皮。 在看见那双有些茫然有些无辜的漂亮黑眸子之后,艾尔法紧缩的瞳仁才有所舒缓。 诺蓝紧紧闭上眼睛,胃里还是有排斥情热潮的反应。 高等种血统的情热潮毒素太够劲了,如果加大剂量,他这会儿已经…… 死吗? 不不不,不会死,而是会被刺激到发情。 诺蓝假装自己正在眩晕,其实,他的呼吸已经开始加快错乱的频率,只要用心听,一定能分辨出——他对发情的毒素有强烈感觉,而不是会让自己濒临死亡边缘。 虫母基因自带溶血功能,便于与各个种族的雄性繁育后代,间接提高后代虫族的免疫力。 这是印刷在纸质课本上的知识点,可惜,这群武力横行的军虫并不太精通文史类虫族的课程。 艾尔法宽长的手掌摸了摸诺蓝的头发,用自己的精神力驱散了其他雄虫留给诺蓝的毒素,诺蓝感受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暖意,脸颊微微滚烫着,愈发贴近年轻的冰蝉。 艾尔法的表情冷峻,将黑发白肤的雌虫少年扣在自己怀里,顺便捞起他虚弱的手臂,搭在自己胸前。 “虽然你们螳螂喜欢用情热潮的毒液标记猎物…” 艾尔法将诺蓝打横抱起,就像独踞领地的远古巨虫终于得到了专属的雌君: “不过诺蓝现在是我们特战队的指挥师,不属于机甲战队,希望你悉知这一点,如果没有要紧的事,不要来打扰他的随队训练。” 特战队的其他蝉族默然无声地聚拢过来,守护着首领和他们的专属安抚师。 他们跟随在艾尔法身后离开了匹配大楼,最里面圈层的虫族保护着柔弱的安抚师,阻挡了风来的方向。 毕竟,诺蓝不仅仅是队长的安抚师,也是全队的安抚师,不出十分钟,整个帝国军事学院都会知晓。 第14章 好好使用小蜜蜂的同时,也需要日常维护安抚师的身心健康,毕竟小可爱不是一次性用品,而是全队的希望。 # 艾尔法抱着诺蓝进了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空无一虫,诺蓝进了淋浴间,艾尔法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很细心地把新制服放在门外,安静等待着诺蓝洗好了叫他。 顺便,他去冷水房冲掉了自己身上的污秽物,脱掉上衣,只穿着军装裤和长筒军靴,赤/裸着上半身回了寝室。 诺蓝洗好了,在擦头发,雪白修长的后颈在湿黑的发间若隐若现,少年的指骨绕着头发,透露着细长的优美。 似乎是浴室里水蒸气太足了,饱满的雌性费洛蒙散发出来,充盈着整个寝室。 【队长在那里站着做什么?不会是后悔了,不想要我了吧?】 【不可能,退货是绝对不可能。】 【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只能苟着这样子。】 诺蓝望着他的上半身,犹如雕塑一般精致细腻,冷白色的,没有伤痕,高等种血脉的虫族会自愈,他们只有在情热潮时期才会脆弱,或者感染上某些疾病,抑或是蜕皮期、易感期这种特殊情况。 副师级的艾尔法身居大校的职位,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队长,谢谢你,”诺蓝试探着讨好道,“刚才吐你一身,真对不起,我替你洗衣服吧?” “不用。” 沉稳昳丽的蝉族雄虫从来不像贝利尔那样渴求更多抚慰,只是握着诺蓝的手,低声请求:“抱一抱我。” 青年像没有安全感那样站他面前,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似乎只有这一个请求。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没有拒绝。 诺蓝揉揉他的头,温柔地回抱着他:“队长,你不用这样小心,我已经是特战队的安抚队员了,如果你有任何需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任何?” “嗯,”诺蓝的态度很认真,“只要能帮到你们。” 【我自知能力有限,有些需求真的不行,ss级很强悍的,就算榨干我也帮不上忙……希望队长别嫌弃。】 卢卡斯从寝室外回来,并没有出言打断。 他后背满是鲜血,却不以为意——他去加固翅膀了,给轻薄的蝉翼四周焊上了锋利的流星刃,四道附属触爪悄悄地将门带上,而只有白墙上的影子记录了雄虫悄然无声的行迹。 等到诺蓝发现他,并且被艾尔法抱着,温柔地从身上脱离之后,卢卡斯才走过去,将一封派遣函递过去。 “队长,下属星区发现违法兜售虫族器官的黑工厂,实战系两支特遣队和工程队一起参加排查……我们要把小可爱带上吗?” 诺蓝的气都还没喘匀,被放在沙发里,浑身上下都蜷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有工资吗?” 卢卡斯看着被队长无情的脑域狠狠压榨过的小蜜蜂,温顺地半跪下来,牵住诺蓝的手,“有的,不会白白让你干。” 但是诺蓝将手迅速抽走,以至于浑身是血的雄虫只触摸到了他纤细温热的指尖。 卢卡斯英俊的脸浮现一丝笑意,他将指尖放进自己的口中,舌底压住那根触碰过诺蓝的手指,抬起眼睫毛,看了他一眼。 哪怕是汗,也如此甜蜜。 忍不住再尝一滴…… 小可爱他……等级成谜啊。 高大挺拔的俊朗雄虫欺身压下少年,攥住他手腕,诺蓝的后背狠狠撞击在柔软的沙发里,紧接着黑发红眸的青年就用热情的舌头舔舐过他脸颊上的汗,诺蓝想要躲,本能地闭上眼睛,可是就连眼皮也被舔得湿漉漉的。 “呜哇,停下,卢卡斯,你在干什么?” 寝室门被推开,一位高挑灵敏的粉发青年跳过障碍物,稳准狠地揪住卢卡斯的领子,颇具雄性力量的手臂青筋一根根暴起,手腕骨骼牵动着修长的肌肉。 和俊俏面容很不符的是,粉发雄虫悍然将卢卡斯扭转身体按在地毯上,单条膝盖跪在他后腰,将他死死抵在地上,掏出手铐,将他制服:“副队,克制一点好吗?” 诺蓝裹着衣服,触须呜呜咿咿地震颤起来,缩在沙发上,躲进艾尔法的身后。 他被舔的浑身都湿了,两条腿打颤,控诉: 【卢卡斯的脑域精神力阈值在正常区间浮动,为什么突然发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呜呜呜,我澡白洗了!】 “小可爱,你不知道,”雄虫语气很平稳,悠扬慵懒的声调响起:“常年出入战场的虫族们收到磁力风暴的影响,脑域极易出现问题,我们易怒、脆弱、暴躁,如果脑域里暴走的精神力得不到安慰,那恐怕离死亡或者失去意识也不远了。” “你总该对我们有点戒备的,不要对我们这么温柔,我们会欺负你,控制不住的。” 拥有绚烂颜色头发的雄虫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快点学会如何驯服我们吧。但也别被卢卡斯迷惑到了,我们真的不这样,我们很有礼貌的。” “我们轻易不会对你有越距行为。” “除非忍不住。” # 实战系一年级到五年级的特战队全部居住在15号楼里,后山是深灰色的寂静松林,这栋楼的居住者都是s级的狠角色,就不像其他宿舍楼那样吵闹。 迦许接到消息,将诺蓝的安抚室设置在了一楼。 室内无虫,他将诺蓝的学生会徽章摆放在桌面上。 那是一颗金黄的晶钻打造而成,与他自己的铜质徽章并不一样。 只有蛾子们世代占领的矿区才有这样的尖货,而这颗来自稀有矿区的黄宝石,是拍卖场上也无法窥见的珍品。 迦许的食指划过宝石边缘,留下一丝自己的气味。 他坐下来,给诺蓝的智脑打传呼,但是没有虫接。 和诺蓝的生活用品一起送来的,还有他的衣物。 “……” 俊秀帅气,甚至说得上是谦逊斯文的白眸青年肤色苍白,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拂过少年的衣物。 他低低呼吸着,将头依恋地埋在少年遗留下来的衣物之中。 灼烫的呼吸浸湿诺蓝的制服,分不清是蜜味还是雄性蛾族生来馥郁的费洛蒙气味。 总之,没有虫发现,寂静安抚室里这一幕。 蛾子放肆地将本相露出来,口裂从他俊秀的半边脸颊开始,逐渐变成红色的面颊裂,雪白的兽齿上有深凹的沟痕,是用来撕扯猎物的武器。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那里面的红肉还微微煽动着,散发热气,森森白骨,包裹在红褐色丝状的血肉里。 而雄虫的另半张脸保持着少年清俊的外貌,低头轻嗅的美好模样,从门外角度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很容易联想到优美的画面。 直到诺蓝来上第一天班,浑身筋疲力尽地迈进门坎的第一步。 卢卡斯那个混蛋,把他舔的浑身都没有力气。 太倒霉了,先是被毒针蛰,然后又被舔,又没有精神补偿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好在洗澡的时候,艾尔法陪着他,因为常年跟随中央军队作战在第一线的缘故,他的胸肌格外发达,水珠迸溅上去,顺着沟划落的时候,绝对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景。 咳咳……保密,保密。 他答应艾尔法了,否则说出去,队长的颜面往哪搁?他们可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 “学、学长?” 诺蓝愣在原地,确定自己没走错,这是一楼,不是学生会。 迦许将诺蓝的围巾叠起来,若无其事地瞥过头来,“你迟到了,诺蓝。” “抱歉抱歉。” 小蜜蜂的触须友好地打了个弯儿,放下手中的特战队资料。 “学长找我有事吗?” 高大清瘦的蛾族雄虫将他的衣服都归类摆好,走过来,“和你办交接仪式,以后这栋楼里的一二年级,你负责。” “哦哦,好。” 诺蓝注意到他身上诡异的不对劲气息,因为他的衬衫衣角总是掖得齐齐整整,领口从不像纨绔虫一样露出锁骨,说话也习惯使用敬语,刚才却很直接地说了。 诺蓝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所想,迦许靠坐在椅子背上,抱着双臂,轻描淡写道: “闻上去好可怜啊,小蜜蜂。” 他带着冰冷的笑意,身侧的蛾子触肢擦过诺蓝被汗打湿的颊边,“别太害怕了,为了见你,我提前带了束缚项圈,你怕什么?” 毛茸茸的触肢并不尖锐,也不疼痛,诺蓝摇摇头否认,然而此刻藏不住燃烧炙火的雄虫双眼盯紧了他。 “不管是谁,舔你都不能把你舔舒服,真是废物。” 迦许如是嘲讽道,“出任务的时候,注意安全,别被小雄虫们吃干抹净了,小蜜蜂。” 第12章 迦许那张欠揍的帅脸还在眼前晃悠,诺蓝登上战舰后,脸上还有毛茸茸的蛾子触爪的感觉,痒啊,被蹂/躏到最后是有点想哭来着…… 第15章 诺蓝在舷窗边坐着,郁闷地挠了挠脸,咸鱼甩头,蜂翼遮脸,试图忘记该死的蛾子学长。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粉色头发名叫希法的雄虫屈起膝盖,席地在诺蓝身边,望着窗外的景致,意有所指道:“离开本校的环境,外面就危险多了。” 军事学院所在的星区隶属于首都星,常年保持着湿润气候,空气中弥漫着久久不散的雾霭,放眼望去,淡淡灰青色的天际线紧挨着大地,雾蒙蒙的天,好像永远也无法晴朗。 【军事学院外到处都是污染区。】 希法的心软了一下。 他很想安慰小雌虫两句,新生都是胆小的,更何况是诺蓝这种刚成年没多久的小雌虫。 【怎么没有异种啊?】 【肚子饿了。】 希法恍惚了一下,真没听错吗…异种能吃? 盖亚队医推着一推车试剂过来,徒手掰开一只支给诺蓝,本来打算给小可爱补充能量,毕竟一旦进入污染区范围排查地下黑工厂的话,飞船就很难定时定量提供餐食了。 不过吃异种什么的…… 盖亚:无奈.jpg 诺蓝的脸颊被轻轻掐了一把。 “唔!”诺蓝捂着脸猛地回头,身体往垫子里狠狠一缩,因为气温骤降而变得冷白的脸颊似乎更白了,抱起双膝战战兢兢地看着身前的雄虫,“盖、盖亚?” “在想什么?” 斯文的褐发雄虫半跪在他面前,伸出手指,擦了下他的耳垂,然后诺蓝就感觉到耳垂有一点刺痛,似乎是对方趁他不注意刺破了他的耳垂。 盖亚推了推银边眼镜,温文尔雅道:“下属星区的温度变化较大,你身体孱弱,我在你耳垂上放一点血,融了一点药剂,别担心,你就会很快恢复健康温度了。” 诺蓝松了一口气,“谢谢。” 盖亚温柔地笑了笑,诺蓝这才发现他的医药小推车里都是雌虫必备神药。 整艘飞船都是雄虫,所以这些药都是给诺蓝特意准备的。 【太感动了盖亚,怎么这么贴心啊……】 盖亚假装自己没听见。 内心暗爽.gif 但是整艘飞船的雄虫都听见了啊。 嫉妒使雄虫面目狰狞,可惜盖亚已经是首都星医学总院的保送生,他有成百条触手,是技艺精湛的医师。 艾尔法那边已经决定好降落地点了,呼叫希法过去,诺蓝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其实特战队不需要诺蓝做什么,但诺蓝很有自觉,他现在和艾尔法的队伍绑定,艾尔法的精神力能够领导其他雄虫,他只需要负责安抚艾尔法就可以了。 虽然匹配报告没有说明他必须和艾尔法有什么绑定仪式,但ss级雄虫是不可控因素,不太谦虚地说,除了诺蓝,没有一只指挥系虫族能疏导艾尔法。 好在艾尔法是一只很有礼貌的虫,自从诺蓝答应进入特战队后,他就一直佩戴着电击颈环,粗黑蠢笨的黑环隐藏在雄虫高领黑色毛衣和白色发丝下,若隐若现着红色的光点。 诺蓝捏紧了口袋里的钥匙。 【队长…呜呜…你辛苦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艾尔法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离很远就看见了诺蓝,他把战略指导图放下,对诺蓝缓缓招了招手。 他的神情很严肃,但是透露着沉稳的温和。 诺蓝朝他走过去,艾尔法单手搂过他的腰,将他搂到桌子旁,手臂隆起的肌肉线条克制着力气,只是圈住了诺蓝的腰身而已,另一只手却暴力捏开密码锁盒,将战略导图摆在诺蓝面前,修长坚劲的手指指向北边据点。 “晚上想睡在哪里?” 身体贴很近,耳畔,雄虫低沉稳重的声线也像耳语般的低吟,“野外任务繁重危险,有什么要求尽可以向我提,我一定满足你。” 艾尔法很照顾诺蓝,不仅仅是如今上下级同学同事关系,也是因为诺蓝年纪还小,难免娇气。 诺蓝在他怀里享受着温暖,看了看地图,谨慎地把小红旗放在工厂外的临时据点里,“晚上在这里睡觉好吗?” 【在狭窄的地方我比较有安全感…当然如果大家不喜欢的话当我没说…】 艾尔法的手掌轻柔地搂住诺蓝的腰,将他放到一旁的休息位,随后俯身打开飞船搭载的全息地图按钮,扫描整座污染区。 艾尔法宣布:“外部条件良好,可以在北区过夜。” 众虫在旁边围观了全程,毫无异议:“好的,队长。” # 地下工厂并没有正在活动的虫族,似乎是这群虫族得到了消息,提前撤离了,只留下通道尽头一座巨大的蓄水池,里面浸泡着一只巨型的白金外壳多须虫族。 整间工厂分为两半,两边皆是玻璃制的蓄水缸,里面都是血红色的营养液或者是植物汁液一类的精华物质,地下安置着抽力极强的循环系统,整间工厂的温度控制良好,看得出来,一切都是为了供养正中央蓄水池里的神秘异种。 所有特战队员不约而同看向诺蓝。 刚才小可爱不是说要吃异种吗? 【啊,好可惜,这只不能吃,这只是实验体,有研究价值。】 开始了,诺蓝小课堂! 大家认真听课,假装低头查看每一个血红色缸子里是否有活物。 【这只白金霸王虫是一千年前的远古品种,没有意识,是实验室培育出来的雄虫样本,因为造不出虫母,所以造出了一个能使雌虫大批量繁殖后代的新品种。】 【不过这座工厂背后的资本成分很复杂,可以说是四大家族的长辈们都有份,他们对虫母的渴望太强烈了,抽取雄虫精培育出来的废卵相当多,可以说是为了复制虫母的生育奇迹,拔苗助长了。】 众雄虫默默赞同,虫母是神圣的存在,是梦中的婚礼,是左手的情人,不管祸害多少雌虫,都无法取代虫母的地位。 祂不只是繁衍的象征,更是精神的寄托,是信仰,是刺破雾霾的一缕天光,是蓝天白云间飘过的彩虹,是午夜梦回噩梦里最后一幕温柔的救赎,是飘渺的妈妈,可望而不可及的母爱。 【所以四大家族的虫根本就不知道,这间工厂被他们的后辈瓦解了吧……】 诺蓝狗狗崇崇看了眼艾尔法和卢卡斯。 两位家族的后裔似乎并没有太大反应,诺蓝这才放心,趁大家不注意,靠近了血红色的蓄水池。 巨虫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在沉睡,按照规定,要由工程队的虫族来把它搬运走。 趁着他们还没施工,诺蓝的手碰了碰玻璃。 远古巨虫的触须弹了一下。 它睁开了眼,红褐色的巨瞳看见了梦中的虫母。 虫母是一只蜂,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蜜味,虽然祂现在是人类的模样,但绝对是它见过的虫族当中,最最标致的人形。 妈妈…… 它贪婪地张开巨嘴,大口大口呼吸着液池里为数不多的氧气,每一条触须都拼命沾染气味。 只需一点点虫母的蜜液气味,就够它再活千年。 诺蓝觉得这巨虫是不是有点太活跃了?他左顾右盼,确定没虫在关注他,抓紧时间用精神链接与它沟通。 [虫母……] 巨虫的声音居然无比清润美妙,像一位翩翩少年,[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虫母。] 诺蓝:……还可以这样表白的吗? [我拥有强大的生育能力,我比在场的所有虫族都能生养。] 生养? 诺蓝切断链接,回头微笑着对大家招手:“嗨,有虫吗?它快死了,快点把这虫抬走。” [……] 抱歉了,小虫子。 诺蓝怜惜地想。 我可不是小蜜蜂,我要是变大,比你还大。 虫母可是最大体型的虫族呢。 厄斐尼洛抬了抬护目镜,英俊的脸被镜框压紧,眼眶边缘的红晕开,厌恶地看了眼巨虫,其他螳螂工程兵迅速将蓄水池抬起,没错,直接抬起搬走…… 诺蓝看懵了。 厄斐尼洛叼着黑色漆皮手套的一角摘下来,腾出一只手捏着诺蓝的下巴,亲昵晃了晃,“小漂亮,被异种吓傻了?放心,异种已经失去在空气里存活的能力了,我看那群粗鲁的蝉也没有派出人手保护你,真够粗心的。” “他们可没时间照顾第一次出外勤任务的小蜜蜂,”他压低声线,嗓音嘶哑地颤抖着笑意,“我的营地在附近,晚上欢迎你去做客,你不来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嗯?” 诺蓝面无表情地拍掉他的手,“我有地方睡。” “和艾尔法吗?他那么大体型的蝉,你想和他建立精神链接,他只会把你榨得一滴都不剩。” 厄斐尼洛转身将他抵在狭窄的玻璃和墙壁夹缝里,整个身体都压了过来。 诺蓝别开头,可是拥有黄金瞳的嚣张雄虫却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自然而然地落到他腰上,不满地轻咬了一下他的脖子。 第16章 炙热的呼吸洒在那截细白的皮肤上,雄虫微厚的嘴唇在他脖颈旁若即若离,舌尖细密地舔舐着那一处齿痕。 “你就不能通融一点吗?” 报复心理很强的雄虫在他耳边呢喃,“既然你允许艾尔法接近你,为什么我不行?” “……放手。”诺蓝被他掐着腰,只能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响声响起,厄斐尼洛闷哼,发丝微乱,舌尖舔了下微裂开的唇角,兴奋地喘息着盯着他,他的目光有种凝视猎物的快/感。 螳螂在捕猎前总还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瞄准。 “打得不爽的话,再打几下?” 厄斐尼洛将那处齿痕舔的又湿又热,那一小块皮肤变得过分敏感,诺蓝闭着眼睛又给了他一巴掌, “艾尔法戴了电击项圈,所以我允许他的靠近。” “如果你也想靠近我,就戴上项圈。” “……所以我才这么讨厌这群冷静自持的蝉。” 银蓝色短发的雄虫叹了口气,伸臂将无力软在墙上的小雌虫抱在怀里,低头用温热的嘴唇轻轻啄吻他的侧颈,湿热的触感掠过,雄虫像无微不至的照顾者,替他清理白皙皮肤上洇出的汗珠和泪水。 诺蓝细细颤抖一下望着他肿胀的脸,伸出了一根手指,警诫意味明显。 厄斐尼洛顺从地向前倾倒,配合他的动作,甚至把脸露了出来,一副死性不改的顽劣模样。 …… 不过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在朦胧的光线里,雄性虫族棱角分明的五官桀骜不驯,诺蓝无奈地抬起手,在雄虫可怜糜肿的脸颊下方揉了揉。 虽然仅仅是一次触摸,甚至不是亲吻。 厄斐尼洛却还是温顺地闭上眼睛,在甜蜜温暖的气息中,像只小乖虫一样蹭了蹭诺蓝的掌心。 第13章 黑工厂只是任务点之一,清扫污染区的任务仍旧由实战系进行外围清扫,工程系进行收尾工作。 诺蓝负责…… 负责咸鱼,哈哈。 反正那群雄虫那么能干,也用不上他啊,唯一能认出他身份的异种还是个不会现代虫族语言的老古董,他也不用担心,就老老实实随大流,跟着特战队回露营地。 特战队和突袭队作为军校两大王牌部队,自然而然冲在第一线,副队路修留下来照顾不出任务的队员。 他的眼神似有若无关注着小蜜蜂,发觉少年软乎乎的身躯似乎是疲惫了,走得很慢,便用黑棘骨尾就牵住了诺蓝的手腕,带着他一起往前走。 “诺蓝,帐篷已经替你搭好了,就在北区,和队长帐篷挨在一起,我们特战队的经费充足,不需要两只虫挤在一间。” 路修的笑哪怕是在黑夜里也灿然夺目。 “队长和卢卡斯他们去追残余的犯罪虫族了,别担心,能够打败队长的虫族还没有出生,哪怕他不在,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诺蓝倒不是很担心,艾尔法的能力有目共睹,匹配结果出来的时候,他是松了一口气的,与其跟其他虫族组队,不如把ss级当成最难搞的样本,先行建立精神链接。 诺蓝从生下来就会和其他虫族的脑域产生共鸣,也可以通过自身脑域,使其他虫族的精神力相互沟通,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通过链接艾尔法达到集体链接的效果。 可惜f级的精神力意味着他是个低等种,脑域上限很低,反正如果作为普通雌虫来讲可能就没那么优秀叭…… 诺蓝咸鱼流泪…… 行进的过程中,天空中传来飞虫的怒吼咆哮声,利箭穿云一般啸戾。 紧接着,另一道虫翅割裂血肉的爆破声怒号而来。 “是队长吗?”诺蓝一时间分辨不清情况,询问路修,路修鼻尖微蹙:“应该是卢卡斯,他刚改造的流星刃还是有效的。” 路修笑了下,在战火中看上去也很清爽干净,尤其是他颊边的酒窝,似乎盛得下一汪清泉:“打磨虫翅的过程虽然疼了点,但效果显著,卢卡斯已经是中校军衔,他还有大好前途,我也打算在身上做一些改造,已经做了一部分,还差一点点就做完了。” 【大家族的虫族就是有资本肆意挥霍……嫉妒了!】 诺蓝很好奇:“你家雌父雄父不会管你吗?” “我不会告诉他们的。”路修咳了声,雪白的耳垂肉眼可见地红出血色。 青年还顾着羞怯,狰狞的黑棘长尾却不打招呼,直接抬起来捂住诺蓝的嘴。 诺蓝:…… 路修大惊失色,赶紧把尾巴撇到一边,抓住少年坠落的身体,“抱歉!小可爱,我的尾巴有自己的想法,我会管教它的!” 诺蓝虚弱地笑了笑,“没事……” 【啊啊啊啊差点儿勒死我,路修副队连尾巴都管不住……】 路修的眸子愈发深蓝,夜色中如同暗潮汹涌的深潭,他从背后搂住了诺蓝,一只粗糙宽大的手按住他的肚皮,另只手抚摸着他的喉骨,传来热炽的掌握感。 怀里的小蜜蜂柔软单薄,路修单手就能搂住他的腰,少年一动都没动,小小一只,只在他怀里露出一个脑袋。 路修的下巴垫在少年的肩头,低磁悠扬的声音低声嘟囔道:“小可爱,你会不会就此讨厌我?” 诺蓝的手指搭在路修的手腕骨上,背后的温暖燃烧着他的脊梁。 【委屈巴巴的,怎么像被抛弃的虫一样?】 诺蓝磕磕巴巴的:“不、不讨厌啊,怎么了?” “不讨厌就好!”路修热情地搂紧了诺蓝,唇碰了下他的发顶,抱着他转圈圈。 诺蓝被他幼稚到了,连忙拍拍他的肩膀,被他放下来的时候两脚发软,路修赶紧扶住了诺蓝,把他背起来,诺蓝轻轻呼吸着,把头埋进年轻蝉族副监察官的肩膀。 路修的声音清朗而又温柔,“我就这样背着你走吧,前方沼泽,我不愿意让你陷入困境。” 夜色寒冷,氛围暖和,路修的手臂温暖而克制,他不像其他雄虫那样对其他虫有所保留,他从来不懂得矜持和谦让,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和激情,比如脚下都是沼泽,他明明可以绕开走,却要背着诺蓝从上空掠过去,顽皮地享受风与潮湿的速度。 诺蓝安心趴在他背上:“谢谢副队照顾。” 路修垂下眸子,喉咙里一声愉悦笑意,“你喜欢,我就有源源不断的惊喜送你。” 诺蓝的手放松地搭在他胸前,却不小心略过他结实的胸口,碰到一个坚硬的圆球形金属制品。 路修浑身一凛,白发遮掩下的耳根貌似更红了,喉咙里挤出低低的一声喘息,似乎有话想说,却最终保持沉默,手掌没收住力气,捏紧了诺蓝的大腿,抱着他的屁股往上掂了掂。 诺蓝连忙夹紧青年蝉族的七八段腹节肌,这才注意到他耳骨上有一枚银钉。 想到刚才的触感……该不会也是银钉吧? 如果要求看一看的话,估计会被大狗狗一样热烈的路修打! “到了,小可爱!” 路修忙不迭把诺蓝放下,盯着一张红透了的俊脸,憋了半天,没忍住握住他的手,低头绅士地轻轻一吻诺蓝的指尖。 “你有什么要求就命令我,不止是队长吩咐过让我照顾全队,我也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你。” 诺蓝的手被他吻得酥痒,赶紧收回手,“我知道了,副队。” 路修看了眼手腕智脑,随后柔和地揉了揉诺蓝的头发,带着几名队员去安置实战系同学了。 # 送走了路修,诺蓝还有点担心艾尔法和路修他们,不想成为队伍的累赘,于是找到自己的帐篷,一弯腰钻了进去。 呼,好温暖,果然黑夜和火炉最配,诺蓝躲进被子里脱掉制服,换上保暖套装,就听见隔壁帐篷传来的动静。 “……小点声,会被听见!” “不叫出来没意思,宝贝,叫给我听——” 诺蓝无语抱起双臂。 【又谁啊?这么冷的夜晚,刚处理完血腥现场,还有心情打炮?】 嗯?再说一遍? 整个营地的虫族全都放轻了手脚,然后又怕被察觉到,赶紧继续干活。 大伙儿刷烧烤架,起炉子,砍木材,调试无线电,忙忙碌碌,看似平静,实则吃瓜! 【帐篷里打野/战,还驾着录像机找情趣是吗?这个雌虫也真是的,在舔雄虫的脚趾啊,等等,他怎么往上舔啊?……我靠,解开制服腰带了,上面还挂着个小钥匙牌子,我看看……原来他是戈兰登家族的雄子!】 【戈兰登家族是什么?系统你激动什么?】 原来小可爱自带一个系统? 虫族们被接连震惊! 卧槽!戈兰登家族?现在首都星十大元帅之一的戈兰登家族? 诺蓝倒是知道军校里有不少的权贵子弟,但根本没接触过,他们平时都在学生会里,上午上课,下午接受家族安排的培训课程,神秘莫测,信息绝对保密。 第17章 【噢,就是军统世家呗,这有什么,能守住虫族的六大星系是他们的福气。】 【他居然有录视频的癖好?我看看,他有四百多个视频,行走的雌虫小电影收集机!】 【这个雌虫也不得了,是贵族阶层出身,雄父是国土部部长,手握十二颗星球的驻地权,噫,他居然肯拍那种照片!】 【诶?他们俩不是官宣结婚了吗?那还在这里玩这么刺激?是嫌家里花园不够大?】 【……哦,不是和彼此官宣结婚啊。】 【刺激,当我没听见,你们请继续。】 众虫族:!! 这种级别的虫族如果被爆料,直接影响到戈兰登家族生意和股价,甚至可以动摇帝国资源领域的根基! 被吊起胃口的虫族难受的要命! 这么多帐篷,谁知道哪个帐篷里有好戏看啊? 诺蓝呢?他怎么溜号跑啦! 整个北区焦灼一片,其实诺蓝没跑,诺蓝只是在露营地西侧碰见了梅队长他们。 梅那一头金发在夜里显眼明亮,贝利尔沉默地搬运树叶搭房子,蝶族们居住在树上的叶巢里,远离地面的危险。 诺蓝看了眼时间,是九点多,这会儿突袭队都回来了,特战队怎么还没回来? 艾尔法和卢卡斯他们不会迷路了吧? 西边工程系的营地居然也一片漆黑,这不正常。 …… “被盯上了,快灭灯,有雇佣兵偷袭,准备应战!” 很快,实战系营地炮火连天,黑夜划过一道道闪亮的火焰,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路修第一时间找到诺蓝,表情凝重:“原定去支援前线的潜行战队被工程系调走了,机甲战队留下来保护指挥系和医疗系的同学,诺蓝,你就在这附近找个据点隐藏起来,等我们回来找你——” 话还没说完,呼啸而过的一阵风扑倒了路修,是变异种虫族! 它的肌体表面覆盖着苍白的外骨骼,畸形的虫翅,腥红的双眼冒出凶狠的恶气,却盯紧了诺蓝。 它想扑倒诺蓝! 路修就势翻滚向前化为虫型,居高临下地看着变异种,察觉到它的视线在看谁,蝉族的怒火骤然爆发。 巨大的前肢圈住雇佣兵虫,无数条触手裂开无数吸盘,“滚开,”冰丝蝉冷酷无情道,“就凭你也想觊觎他?” 路修与变异雇佣兵虫混战进了密林,给诺蓝留足了逃离时间。 # 诺蓝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跑,在丛林里寻找躲避空间。 前方一片营地亮起灯,数十台机甲冲出营地,绕过诺蓝爆冲进密林和外围战场,紧接着诺蓝就被一只机械臂抓住腰塞进了机甲里。 诺蓝:! 雄虫的费洛蒙气息扑面而来,散发着清幽的芳香,像夜色中盛放的睡莲。 “其实这种级别的战斗,还不需要我们机甲战队出动,那群小雄虫就能处理这些小场面。不过,艾尔法如果知道路修把你弄丢了,会不会把他的蝉翼掰断?” 银发银眼的雄虫单手驾驶机甲,诺蓝还想跳下去,但是古拉德将搭扣勒紧了诺蓝的腰。 “古拉德队长,别开玩笑了,我要去找路修副队!” 古拉德回眸看了诺蓝一眼,眼角泪痣妖冶戏谑:“放心吧,就算艾尔法顾不上你,我也有义务替特战队照顾你,只怕他明天早上找你的时候,不会第一个想到我们机甲队。” 诺蓝从他话语里听不出一丝可惜,反倒是愉悦更多:“一定要等到明天早上吗?” “不,我的意思是,等艾尔法找到你,我才放你安全离开。” 古拉德拉着诺蓝的手,缓缓在自己身体上拂过,轻轻笑着,慢条斯理道:“既然不能与你匹配,那我们只能从奇路突袭,获得你的信任了。” “我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摸得到吗?” 诺蓝抿了下嘴唇,“……嗯。” 古拉德的笑容愈发优雅,驾驶着机甲降落在地,顺手把浑身是汗虚弱无力的小蜜蜂捞出来,用袖口擦掉他额畔的汗,慢悠悠把他带回了自己的营地。 “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陌生的东区营地里,机甲战队的凶猛虫族停下擦拭机甲的动作,纷纷看过来。 有虫族认出了诺蓝,两条触须瞬间起立! “是指挥系的诺蓝?” 机甲系的壮汉们走过来,蓝发白眼的里奥正在往手臂上缠绷带,看见诺蓝,他六翅轻颤,眸子晶亮。 古拉德将披风罩在诺蓝肩上,夜风吹过,他高挑性感的身材显露无疑,不知道怎么回事,诺蓝觉得他的眉眼间那股淡淡的冷傲和厄斐尼洛是很相似的,也许他们是亲兄弟? 古拉德淡淡说:“只有一晚的时间,能不能留住贵客,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同事们。” 第14章 诺蓝心里是有点紧张,毕竟,周围是一群身高平均190以上的雄虫,精神力的话,至少也都是b级+,他们一起上,精神力高压分分钟能把他榨干! 诺蓝抬头,头皮发麻,不用很仔细的去观察,他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围绕。 周围的空气已经染上了雄虫的气味,树木尤其茂密的东区营地,一位孤立无援的雌虫身陷在一群陌生虫族间,他们一身勾勒胸大肌的黑色紧身胶衣,以包围圈的形式越来越近…… 怎么想,这幅画面也不是很和谐啊! 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片月色辉映中,银发红色眼瞳的雄性虫族,血肉淋漓地走出来。 “东区所有雇佣兵收割完毕,现在可以修整队伍了,零点熄灯。” 寒芒如白色光线照在他的银发上,干涸的残血逐渐消融。 高等种血脉雄虫收拢着金属的指尖,将指导员勋章重新挂在胸前,身后破碎的虫翅缓缓掉落。 新的虫翅破茧而出,重新组成雕琢完美的躯壳。 诺蓝往后躲了一小步,指导员的身份在机甲战队里和队长比肩,他现在是实战队的指挥员,又不是机甲队的指挥员,最好降低存在感,省得惹麻烦。 沉静的氛围里,里奥出言打破了沉默。 “摩提奈大校,你家族里有个弟弟在实战系,你清扫战场的时候见到他了吗?” “没有。” 诺蓝被系统戳了一下。 【干嘛?…哇,所以说刚才偷情的那两只虫,雌虫就是摩提奈·戈兰登的未婚雌?】 ?? 机甲战队诸位壮汉纷纷竖起耳朵! 偷情?……等等,是谁在说话? 机甲系的同学们从来没有听见过腹语,显然,这话是诺蓝说的。 早就听说过指挥系的诺蓝有特异功能,原来是这么直白的功能,只要站在他身边就能听见心声,那被念到的虫不会很尴尬吗? 算了,反正只要不八卦到自己头上,大家都忙着看热闹。 现在怎么说,摩提奈大校这样不苟言笑的雄虫也有瓜能吃? 【偷情的雄虫是摩提奈的弟弟,所以说订婚那天晚上,弟弟冒充哥哥敲开了雌君的门,试图强取豪夺,还带了眼罩和手铐,小家伙,玩得还挺花。】 【雌君开门一看发现是弟弟,立刻强烈抵抗,但是弟弟绝对是个禽兽,雌君越叫他就越兴奋,霸占哥哥的雌君让他无比有成就感,但他也很痛苦,痛苦雌君爱的不是他,于是他蒙住了雌君的眼睛,把雌君锁在床头七天,弄了七夜,一滴水也不给喝,到了第八天…噗哈哈哈…到了第八天…】 【弟弟问他愿不愿跟自己在一起,雌君说不愿意,弟弟一怒之下给他喂了失明的药,然后放他出门,从那天起,雌君就变成了残疾虫,只能依附于弟弟生活。】 【其实雌君什么都知道,他就是喜欢弟弟,但是玩弄小雄虫于股掌之中让他非常有成就感,所以就这么一直装傻下去了…哈哈,可怜的摩提奈,还不知道自己雌君跟弟弟跑了吧?】 大家:…… 现在知道了呢:微笑.jpg 但是不敢看摩提奈,怕对上一双燃烧着妒火的眼睛,会死虫的。 摩提奈沉声:“怎么还不去搭帐篷?等着我帮你们动手?” 所有雄虫火速开始搭建营地。 【啧。】 【可惜,摩提奈长得那么美丽,还是会被未婚雌出轨。】 摩提奈将手套扔到里奥怀里,视线一扫而过,在诺蓝身上停驻。 “诺蓝同学。” 摩提奈出声,冷酷执傲的声线犹如锋利刃芒,打断了小蜜蜂的心声。 “啊?” 诺蓝猛地抬头! 摩提奈将后背向他露出,紧身作战服崩裂开了,里面出血的皮肉狰狞可怖。 雄性虫族的血液凝固速度较快,但仍然需要处理:“能帮帮我吗?” 摩提奈冷静地问,余光看着诺蓝,长睫轻轻垂下,“他们都不擅长包扎伤口,我觉得你应该会。” 里奥将铆钉插进地面,扭着手腕嘲讽道:“你不是从来都不需要给伤口缠绷带吗?” 第18章 “年轻虫,省省吧,”古拉德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搭在里奥的肩膀上,笑意盎然道:“你有时间说闲话,不如去给诺蓝同学的帐篷快点搭好,他晚上没地方睡,就只能睡你帐篷里了。” 里奥的表情诡异地凝了一瞬,身形未动。 古拉德凑近他耳边,低声说:“想看着摩提奈捷足先登吗?不主动的雄虫,下半辈子只能哭泣度过了。” 古拉德撤回身,俊逸的银白头发随风摇曳,微微笑着。 里奥在他的注视下默默离开,高大的背影寻找着能搭建适合雌虫睡觉营地的材料。 # 诺蓝揭开摩提奈后背的衣料,首先看见的居然是丰富的背肌和肩胛骨里生长出的初翅,还有粗链子和绳索。 “这是怎么回事?” 雌虫微凉的指尖划过初翅,摩提奈似乎想要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但最终还是被忍下来了。 “……被雇佣兵们凌虐之后留下的刑具,觉得丑陋的话,连骨头和肉一起吃掉吧。” “不,”诺蓝轻声说:“你别怕疼,我替你摘下来,然后我再看看你的精神力,我能感觉到你现在暴躁不安,为了防止你夜晚精神力暴走误伤同学,你能不能配合我?” “……能。” 疼痛使摩提奈声音颤抖,冷汗直流,就算这样,银色长发的雄虫被粗链子和绳索束缚着,看上去也依然美丽森然。 雄虫背对着诺蓝,所以,在诺蓝侵入他脑域的时候,他用力攥紧了凳子边缘,指骨突出一节节骨刺,尖锐地垂下,在地面上,投下十道诡谲的暗影。 他在见到诺蓝的第一面时,质疑过为什么一个f级的低等种能进入军校。 但现在,他想他找到了理由:诺蓝能够疏导雄虫们的精神力,这个能力价值千万贡献点,毕业后直接进军部工作也不是问题。 …… 高等种们都训练过反入侵系统,在诺蓝完全掌控他脑域的那一刻,摩提奈的触手缠住了诺蓝的腰,不由分说,将他按在软垫子上! “唔!”诺蓝猝不及防轻呼一声,“大校…别误会,我是来帮你的…” 摩提奈闭了闭眼,一滴汗从他额角流淌,砸在诺蓝脸颊上。 他知道自己很失礼,冰冷又扭曲的尾巴寸寸擦过骨骼,混杂汗水,把诺蓝的脸弄得湿漉漉的。 “……抱歉。”摩提奈克制而尽量柔和地说,“但是你不能这么吊着我,既然开始了,就不要半路放弃,我说的对吗,诺蓝同学?” “……” 诺蓝失力地躺着,双眼失神,好不容易聚焦了,却感觉到腰被抓住,贴近滚烫的雄虫躯体。 摩提奈温柔地舔舐着他脸上的汗,握住他腰的大手滚烫粗糙,满是枪茧,在他腰肋那里隐忍停留住,指腹时轻时重地按压,只有在听见小f级可怜兮兮地咿咿唔唔时,他才放轻一点力气。 “摩提奈,要不要把现有机甲的隐形装置打开?我怕明天找不到——” 里奥撩开帘子就进,顿时停在原地。 躺在行军床上的小雌虫晃着触须,求助似的眼神看着他,里奥眉峰一凛,大步流星走过来按住了摩提奈,“他还小,会碎的,你理智一点。” 摩提奈已经失去意识了,双眸涣散,鼻尖微蹙,寻找着香蜜的来源。 里奥把他按住,诺蓝顺势从垫子上爬起来,外面古拉德似乎是听见了帐篷里的骚乱,立刻闯进来,带来一阵风。 “发生什么了?” 诺蓝指了指摩提奈,“……按住他,谢谢!” 古拉德帮助里奥一起架住了摩提奈,摩提奈静静垂下了眼睫,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就算是这么强悍的雄虫,在憔悴的时候,也是美丽而脆弱的。 【我才疏导了一半,天杀的,今天还不能下课!】 诺蓝带着怜惜的心思,触碰到摩提奈的太阳穴,丝丝缕缕的精神力钻进他的脑域。 “很快就好了,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怜悯而温情的声音从少年口中说出,摩提奈感受到一丝难以言说的安全感,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那只手也无比柔软,像是……妈妈的手。 诺蓝的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轻抚,很容易被误解成玩弄,可是他不仅不反抗,而是隐晦地满足,双手抱住他的腰闷哼。 摩提奈主动敞开了脑域,精神链接迅速搭建,诺蓝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了…… 怎么说呢,满足摩提奈,不比满足艾尔法轻松到哪去。 做得差不多,反正不能再做下去了,诺蓝虚弱地抬起手指,戳一戳他的尾巴:“今晚就做到这里…下次、下次再做吧…” “……好。” 摩提奈强迫自己松开了小蜜蜂的腰肢,尾巴猛地痉挛,然后松懈。 古拉德把摩提奈扶到一边去躺好,诺蓝趁机想要离开帐篷。 只是,摩提奈的尾巴下一秒就缠住了他的脚腕,诺蓝一下子跌倒在垫子里,紧接着,雄虫的呼吸声逐渐平静,似乎只有触碰到诺蓝他才睡得着。 【呜呜呜呜呜……】 “喂,小蜜蜂,”里奥单膝屈起坐下,扭头看着诺蓝,“你刚才那个动作,是想逃跑吗?” 【糟了,忘了他们俩了!!】 里奥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他的面庞,口器紧紧包裹着雌虫的脖颈,可爱的小蜜蜂乌发散开,面颊粉白,正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自己。 意识到自己在欺负小蜜蜂之后,里奥的手扣住了少年的手掌,反按在垫子里,不满道:“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不和我叙叙旧吗,小可爱?” 【太过分了呜呜呜…】 “里奥,你弄疼我了。” 少年咬着含糊的泪音不满道,“我现在真后悔答应你们晚上睡在这,还给你们的指导员做了精神力疏导…” “那怎么办呢?我们机甲队连个指挥师都没有,小蜜蜂,不可怜可怜我们吗?” 古拉德双膝跪在地上,用指腹擦掉了少年眼角的余泪,在他朦胧的眼角,轻轻落下一吻,轻柔的嘴唇带着炙热的温度,另一只手覆盖在刚才摩提奈刚握过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冰凉,细长,力道也很轻。 里奥握住他的手腕放在鼻底轻嗅,湿润的呼吸蕴藏痒意。 “诺蓝同学,你身上好甜,留下来吧,我们会对你很好,比那群蝉还会讨好你。” 古拉德笑眼迷离,暗暗驱逐着摩提奈的气味,“不用怕,我们不会像摩提奈一样克制不住自己,看他把你的腰都掐红了。” “所以你现在知道,操控我们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留下来,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诺蓝在雄虫们中间蜷缩成一团,呜呜咽咽的,被欺负得不行了…… 【有没有道理啊!本来和高精神力的雄虫建立精神链接就容易被反噬,他们机甲队还这么多雄虫欺负我一个!】 帐篷外,机甲队的虫族们仍旧未眠,帐篷里的影子交叠,实在是令虫好奇到底是怎么欺负的! 里奥舔掉他的眼泪,亲吻他颧骨处的薄薄皮肤,诺蓝的脸血管很薄,想躲,但是被古拉德按住了大腿。 银发银眸的美丽虫族轻咬了一下他的腿,温柔地把弹动的雌虫给压了下去。 “我们这算是在欺负他吗?他哭得好可怜。”里奥嘶哑低沉的嗓音满是不解。 古拉德捏了捏小蜜蜂快滴出血的耳垂,轻笑了声,蛊惑般的磁性音调调侃道:“不,是诺蓝轻轻一碰就出水,流起来就流个不停,他如果真的是因为痛和难受而哭泣,就不会让这帐篷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甜腻的蜜味了。” 第15章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古拉德才把软成一滩蜜蜂饼干的诺蓝给捞起来,给他衣服扣子弄好:“昨晚在我们机甲队睡的好吗,诺蓝同学?” “……” 诺蓝并不想回答,至少在胸前鼓隆但是腰肢堪比蜂族的雄虫怀里时,他睡得还算说得过去。 而且机甲队的精神力都已经是极力压制过的平稳了,虽然近期有给实战系二年级做精神力疏导的工作,但如今看上去,难度系数并不是很高。 摩提奈在营地外围巡视,里奥似乎在后半夜的时候被两只雄虫驱逐出去看大门了,在外面挠木头桩子,稀里哗啦的。 天才蒙蒙亮,外面就传来收整行囊的声音,时不时有虫族们兴奋但是很小声的低语,似乎是一夜都没睡。 其实机甲队已经很贴近真实的军部生活了,早起晚睡,他只是一条咸鱼啊,现在要好好考虑一下毕业后的工作去向了…… 还有,据观察,机甲队的虫族们来自于各个军统世家,他们的本体都具有很强的优越感和吸引力,体型庞大如战舰,翅翼和爪牙攻击性极强。 怪不得他们虽然驾驶机甲,但是兴奋劲儿一上来就直接化身变态战斗虫族,用坚不可摧的外壳瞬间摧毁敌人,并且以此为乐。 第19章 但是他们也真的是很愚钝。 虫族们昨晚在帐篷外守了一宿,硬是没闯进去,可能这就是高等种血统虫族们最难能可贵的“忠诚”品质吧…… 诺蓝内心的小蜜蜂捂嘴哭… 这样的品质麻烦不要谢谢。 古拉德的银色长发散如朝霞一般披散在背后,空气还微微凉,唯一的热源就是他怀里,诺蓝很没出息地卧倒,恢复精力。 “要不要和我建立精神链接,”古拉德声音缓缓劝诱,“没有虫打扰我们,还有一小段时间可以完成初步链接,要不要和我试试,小可爱?” 通过s级的虫族脑域,可以顺便链接上低等级的虫族,诺蓝也想这么做,但是有点犹豫:“时间不够了,我们只能链接到10%左右,你以前没和其他雌虫链接过的话,我也许能把进度条推进到20%……” 一只雄虫在一个生长周期只能接受一位雌虫的疏导,也就是说,诺蓝必须做他的第一位雌虫。 “没有过。” 俊美邪魅的银眼雄虫做出了与外表截然不同的举措——他低下头,顺从的姿态。 “驯服我应该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一位强大的疏导者,征服我,让我心甘情愿臣服于祂。” “所以我说,你来试试。” 诺蓝盘算了一下,自己f级,非高等种雌虫,最强大的,应该是…… 心声。 ……哈哈。 【那就…粗略地做一下?不做到最后,他太会折腾虫了,我的腰现在都很痛…】 诺蓝的手指轻柔地插在古拉德的银发发丝间,按摩着他的头皮,顺手建立了10%的精神链接。 【好…好舒服的触感!】 “……” 古拉德的喉结狠狠滚动,吞咽着被刺激出来的口液,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诺蓝的腿,顺着腿部流畅的线条,一路摸索,握紧脚踝。 就像昨夜,他一直搂着诺蓝的虫尾,还将头贴在尾鳞上,嘴唇轻柔地吻过一片片圆润的鳞,任由满头银发随意散漫地披散在少年的尾巴上,压他在身下。 昨天晚上很冷,诺蓝的虫母基因提醒他要保护下半身的内脏,于是在夜里,他腰以下的部位发生了虫化,从胯骨往下,尾巴柔软地像是棉花,光滑美丽,体表覆盖的仅有一层轻薄柔软的鳞片,就别说是变异种的利爪,哪怕是宇宙中漂浮的微型陨石碎屑,都能轻易划破他的皮肤。 尤其是他的虫体腹部很粗壮,尾部还有一根尚未完全进化的刺尖儿,在掌心里揉捏的时候十分可爱。 雄虫吻不到鳞片,有些急躁,连带着诺蓝也喘不过气来,脸红心跳,强行用脚踩住雄虫的腿,压制他的反抗。 雄虫眉心紧促时,那种连灵魂和虫身都被某些规则牢牢束缚着、所以叛逆地在高压下肆意挥洒生命力的隐忍模样……愈发像某些时刻无话可说的厄斐尼洛。 诺蓝其实很想问他和厄斐尼洛是什么关系,但现在问,未免有点乘虫之危的意思,他只能去问系统,看看能不能吃到关于有关于虫族制度不合理的瓜。 【……】 系统在沉睡。 好吧… 雄虫粗糙的大掌扣住他的小腿,贴在自己腰侧按紧,诺蓝一直在喘,累得连眼角都是汗,只能尽力把腿往后扯,抓紧了自己的腰带,避免某些过于粗糙的倒钩现象出现在他腿侧。 在古拉德队长高频率的需求下…… 诺蓝哼哼唧唧地把进度条推到了21%。 “不能、不能再做下去了…停下…” 精疲力尽的小蜜蜂软倒在雄虫怀里,很没出息地捂着脸呜呜噫噫地小声叫唤,两条腿像假肢一样并拢在一起,贴倒在雄虫腰侧。 这一次小蜜蜂不想暗暗吐槽,只想哭诉:“太累了,我不行了,呜呜呜,古拉德队长,你也不能这么压榨我啊,如果被我们队长知道我被这么高强度地使用过的话,我一定会被扣工资的……” “扣工资?不扣别的就行。” 古拉德迅速恢复了体力,把浑身汗淋淋的小蜜蜂抱到怀里,轻声哄道:“他扣多少钱,我以百倍数目打到你卡里,辛苦了,诺蓝同学。” 美丽的银发雄虫看似矜傲,倒是很会照顾虫,对待这位肌肤苍白,肢体纤细柔弱的蜂族少年非常尽心尽力。 他用自己粗壮结实的螳螂尾巴缠住了诺蓝的细长蜂尾,在摩擦的过程中,产生了源源不断的热量。 ……诺蓝太疲倦了,困意袭来,闭上眼睛。 “比起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我是不是更加合你的心意?” “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走在你身边,我很期待向帝国宣布,你成为我的雌君……” 睡眼朦胧间,诺蓝似乎听见这样一声遥远的喟叹。 可惜诺蓝在睡觉的时候就算是宇宙爆炸都不会醒来。 雄虫似乎轻笑一声,“小瞌睡虫。” 可以想象得到,他眼尾那颗痣为这副笑容增添了艳丽的魅力。 ……耳垂似乎被轻咬了一口,然后是柔嫩细腻的唇角,轻轻地刺痛,并不足以惊扰到睡回笼觉的小蜜蜂。 # 大概到了太阳暖和一点的时候,诺蓝才和古拉德一起离开了帐篷,古拉德将银白长发在脑后松松垮垮束了起来,将外袍披在了诺蓝肩上。 里奥刚刚把属于古拉德的机甲弄过来,顺便给诺蓝也淘了一台,然后一直在帐篷外面静静地站着,等待他们结束精神力链接。 看见诺蓝那一瞬,他眸子低沉,不再清澈。 昨晚到今晨都很冰冷,他却反而像是在火山里炙烤肢体。 “送给你。”里奥将机甲的指挥智脑递给诺蓝,“我昨天用过了,不太合适。” 这是里奥的生日礼物,帝国目前最高端的机型,一直没舍得用。 不过里奥不打算告诉小可爱。 诺蓝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机甲,摸来摸去,爱不释手,“谢谢,太酷了!” 里奥将手臂上的绷带勒紧,别过头,抿了下嘴唇,“……别谢我,这是我不要的,我家里机甲多的是。” 诺蓝对高科技的盲目崇拜堪称很傻很天真:“我不嫌弃。” 里奥眸光闪烁,一点点笑意在他嘴角泛起涟漪,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 古拉德意有所指说:“那群一年级的小朋友们还没有找到他们的指挥师吗?” 他扯起唇角笑了下,“真够慢的,最后一天时间,找不到的话,我就不还了。” 里奥正色道:“队长,特战队和潜行队发生了一点矛盾,艾尔法和潜行队的队长打起来了,昨晚潜行队某些虫族为了躲避打仗逃去了工程系,好在没出乱子,这次的事情算阴差阳错。” 什么阴差阳错? 诺蓝寻思了一下,惊觉昨晚潜行队在上前线的前一刻临时投奔了工程系,前线吃紧,然后他才迫不得已流落到机甲队这边的…… 倒霉! 离开营地的时候,诺蓝心里一直在蜂蜂头流泪…… # 特战队的虫们才从前线退下来,回到营地的时候数人头,唯独没有看见诺蓝,虫族们天都塌了。 卢卡斯难得恼怒,路修低着头,但卢卡斯并没有责怪他。 “昨晚的情形太糟糕,你让诺蓝跑是正常的。” “诺蓝虽然不如其他雌虫那样强壮,但他拥有着整个虫族不可或缺的治疗系精神力,必须找到他,在艾尔法回来之前。” 路修触须狠狠压进发丝。 “否则…艾尔法一怒之下会毁了这片污染区的。” 战役过后的污染区一片狼藉,硝烟如同幽灵般还未完全散去,酸呛的气味混杂着烧焦虫族尸体的腥味,在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 破碎的虫肢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战舰能量黑匣在泥泞中闪烁着微弱的光,内部的能量极其不稳定的能量,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机甲队和实战系其他虫族汇合,一起清扫战场。 诺蓝也责无旁贷,加入地面搜救任务。 # 不远处,几具虫族尸体歪斜地倒在一旁,战舰驾驶舱敞开着,里面一片死寂,只有仪表盘上微弱的指示灯还在有气无力地闪烁。 在战舰的边缘,一只雄性蝴蝶跪坐在泥水里,华丽的金发披散着,不复华丽,似乎已经昏迷。 是突袭队的队长,梅。 与蝴蝶们绚丽且宽大、能够迷惑异种且韧利的翅翼截然不同,闪蝶族的翅翼脆弱而单薄,却是虫族最昂贵的珍宝。 梅队长的闪蝶翼鲜红如血,透明的翅膜上布满了因战斗而产生的裂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残破不全。 犹如暴风雨击打过的红玫瑰,可以想象,一定有无数道精神力带着千钧之力,毫不留情地砸向他的身躯,每一滴都似是灌了铅般沉重,留下一道道伤痕。 他湿漉漉的金色长发紧贴脸颊,似乎在濒死边缘。 “……谁?” 第20章 诺蓝跪下,以最快速度抢救他。 “梅队长,卸下你的防备,全部身心交给我。” “……” “这是命令。” 诺蓝低声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相信我,或者选择死亡,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 听出是谁在说话,梅在那一瞬间,依赖地将身体放松。 诺蓝的精神力如潺潺细流,一遍遍耐心又温柔地修复着雄性闪蝶破损断裂的骨骼和内脏。 透明的治疗丝线一点点将毫无温度的蝴蝶翅膀缝补起来,梅感受到温柔而强悍的力量,眼角渗出泪渍,绝无反抗。 诺蓝让精神力一圈圈缠绕、包裹着他,最后,将他封裹在一颗治疗茧里。 “你尽力了,梅队长。” 诺蓝的声音悲悯而温柔,就像夜色里一轮皎洁的月光。 “忘记这一刻,不要说出去,我替虫族感谢你的付出。” 梅也不知道听见没有,蜷缩成一团,躺在诺蓝的腹部。 那里柔软温暖,细薄均匀。 闪蝶的翅膀和腿在颤抖,巨大的蝶翼在诺蓝胳膊上乱蹭,却不敢用力,两只触角更是抖得如同狂风里的蔷薇。 少年的手轻抚他滚烫的额头,手指修长而冰凉,让梅感觉很舒服,那是一种不需要看见就能感受到的美好,让虫十分心动无法抗拒的温柔。 “睡吧,梅队长,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有一条规则允许强者就不能脆弱,虫在危险来临的时刻选择休眠未必就是错的。” 梅却不知足,凑过来,压下去,将细长口器对准柔软少年的唇。 蝶族为身陷绝境而储备的花汁缓缓流出,失去意识的梅细细舔吻着少年柔嫩细腻的唇边,将最后一滴花液,喂了进去。 第16章 诺蓝第一次被雄虫哺液,梅温柔的眉眼令他心跳骤停一瞬,紧接着梅轻柔但是不容置疑地搂住了他的腰,依偎在了他身上。 他的血蹭了诺蓝一身,两条触须虚弱地蜷缩起来,诺蓝把他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梅在他怀里眷恋地窝了窝,诺蓝没有拒绝他的靠近,而是拨开他沾血的金发,用袖子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把他脖子上残余的血擦干。 s级的实力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更何况是身经百战的突袭队梅·圣恩。 一贯肆意洒脱的雄虫此刻在诺蓝怀里乖顺地像手办,睫毛颤抖着,但是一动不动。 他身上携带的血液并不属于虫族,诺蓝几乎一瞬间就识别出来了,那是人类的血,来自于十万光年之外的蓝星。 “梅队长?”诺蓝轻声唤他,可是梅似乎睡着了,他脖颈的皮肤裂开后慢慢修复,像一朵枯萎的花在修复美丽。 和弟弟贝利尔的叛逆不同,哥哥梅总是谦逊沉静的,这对双子截然不同的性格让诺蓝很轻易就能区分他们。 贝利尔看到的话,肯定会心疼他哥。 系统在后台发出质疑:“雇佣兵来自于人类,所以这黑工厂的巨型虫族实验,人类也有份!” “这时候你醒了!”诺蓝气得够呛,系统缩着脑袋:“对不起对不起!阁下,我得升级程序啊,要不然我跟不上虫族思路啊,我可是个蓝星系统!…诶?这只雄闪蝶怎么了,该不会是死了吧?” “没有,虫族不会那么容易死。”诺蓝叹了口气说,“但我如果不立刻铺菌毯,他可能就得去见他太雌了,你别说话,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置你。” 系统完全不敢说话:哭唧唧…就是说,小可爱不发脾气的时候很温柔,发脾气的时候完全叫统不敢吱声… 虫母纯白色的软鳞尾巴在地面清扫,矮短如同牛毛苔一般的润白/精神力铺满地面,包裹着梅·圣恩的治疗茧被菌毯包裹住,安安稳稳躺在虫母的双腿上。 茧子里的雄虫在凝固,蜕壳,然后新生,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一分钟,一个干净雪白的雄虫就蜕变而出,闪蝶鲜红的羽翼像是滴血的红玫瑰,梅在清醒时从不会露出的柔顺表情,此刻淋漓尽致。 有一些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诺蓝迅速躲在草丛后,看着医疗队的虫族将梅队长带走。 “梅队长一点也不像资料里描写的那样强硬。” 系统暗戳戳说:“虫族是很好奴役的种族,这一点我在无数种族的法典里见过,星际其他种族形容他们的脑子里有一种名叫“脑群”的物质,真正的虫群并没有意识和感知,他们为群体的王或者是虫母服务都没有区别。” 诺蓝漫不经心地拂去制服裤上的碎草叶:“怎么说?” 系统调出来一篇泛黄的文件扫描图片,“阁下请看,人类曾用血管里携带的基因信息素驯化虫族,事实上还真取得了一些成果。” 【古蓝星人类曾在巨虫腔室里培育出了“脑群链”,他们观察到虫族会无条件臣服于虫母,所以在当时的虫母脑子里提取了大量的神经元,用来驯化被捕的虫族。】 【人类也确实驯服了虫族,然而当时没人知道,那只是虫族的陷阱。】 【虫们在没有组织的前提下,将所有人类同化成了虫族,另一部分无法同化的人类,则被“脑群”腔室吸收。】 【这残忍而独/裁的做法换来了人类的退让,虫族顺势与人类签订契约,要求人类参与虫族“脑群”共生实验,或是接受死亡,也就是把人类做过的实验再做一遍。】 【人类觉得很有挑战,于是选择了前者。】 【毕竟,对方只是一群低智商的虫子,人类是拥有高级情感的生物,绝不是被群体意识所绑架的虫子,他们不相信“脑群链”能操控他们。】 【人类并不相信虫族也有高级的情感,他们通常出现的情形总是在宇宙里搜刮星球资源,或者是乱/伦繁殖,以最原始的野蛮姿态横行霸道。】 系统把文件收回,发现诺蓝没说话,小心翼翼说:“不过,人类至今没有发现虫族没有被“脑群”完全操控的原因,本该被基因操控的无脑的虫族,生出了别样的智慧。” “似乎对虫族而言,虫母的意义…并不是一团血肉模糊的冰冷神经元组织所能替代的…抱歉,我不太懂,你别笑我!” 【……】 系统赶紧打圆场:“诶呀,这只是上一任虫母的故事啦,也就是王虫之前那一位虫族统治者的事迹,据说签订契约的虫族是虫母的雄夫,代号“雪渊”,你有印象吗?” 诺蓝:“没有,我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虫,我和你了解的差不多,当时虫族刚形成社会体系,到处都乱糟糟的,我是捡破烂长大的。反正先不管那个,我问你,厄斐尼洛和古拉德是亲兄弟吧?” 系统:“你怎么知道!”糟糕,好像不该泄露这种秘密的,“这是机密库里的档案!” 诺蓝:“我无意间听到的。那么,古拉德就是大皇子,他说要娶我做雌君那番话也是真的,但他也不知道,这群雇佣兵里有人类混进去了。” 系统花容失色:“你说啥!他敢提出娶你做雌君!!” 诺蓝不再和系统对话,因为贝利尔中校带着军部特派的救援虫来了。 “手脚很利落,诺蓝同学。” 白发红眼的雄虫少年难得露出有悖于乖巧的模样,显露出闪蝶族特有的神秘优雅气息,带着一丝淡淡的强硬:“多亏你发现了我哥哥…梅队长,现在他已经被送到医疗舱里了,看上去没有致命伤。” 诺蓝莞尔一笑:“小事一桩,你别客气。” “诺蓝,”贝利尔纤长的银睫轻颤,他抬起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诺蓝,“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突袭队吗?你要什么条件,我去向分配中心申请,一定会满足你,我上军校到现在攒了五百万贡献点,可以全部送给你,你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军部,享受中将待遇。 或者,我以圣恩家族的名义,向你赠予星球与能源,这对我的家族而言不算难题,我只要你的回答,是或不是,给个痛快。” 这是个很重大的承诺,贝利尔不像是在开玩笑,双拳攥得很紧,满脸是隐忍不发的盼然。 诺蓝还没等回答不要,就感受到一股格外强大的精神力席卷而来。 在战场最边远的密林深处发出一声暴怒的嗡鸣,一个足以吞噬半数虫族的庞大雄性从林子里缓步而出,压倒一片树丛,足有十艘军舰竖起来那么高。 机甲队似乎是闻着味儿过来的,飞船停在上空。 “带着梅离开吧,贝利尔,现在不太适合聊你们的私事。” 古拉德落了下来,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那里,六根虫翅悠哉悠哉地扇动,笑着说:“小诺蓝,到我身边来,好好看着你的队长是怎么失去所有风度的。” 诺蓝诧异:“队、队长?那是艾尔法队长!” 古拉德唇角笑容戏谑,语气轻柔:“对啊,那就是你们平时不苟言笑的艾尔法队长,看到这样一头野兽,心里有没有觉得毛骨悚然?” 第21章 【可怕?】 众虫凑上去,绞尽脑汁想安慰小蜜蜂的话。 【多漂亮啊!我的队长!你就是我的偶像!】 众虫&古拉德:??? 两日不见的雄虫浑身充满着磅礴浑厚的力量感,白色虫身像是积雪覆盖着的高山岩石,蝉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绿眸犹如某种远古祭坛里召唤母神的图腾,他的触爪踏入血腥的战场,将满地苍白的骨骼碾做齑粉。 好像那不是断肢残骸的尸山,而是他脚下日日踩踏的王座。 “虫族本该有如此风采。”古拉德倒是不吝惜赞美,“我还以为会是路修副队他们第一个找来,看来,艾尔法对你很重视,他从未对其他虫族这样用心。” 艾尔法站在那里,没有四处走动,冷绿的眸子却没有一刻停留,直到他看见诺蓝,那道血红土壤里唯一的纯白,发出令山林震颤的怒吼,细长有力的尾针将整座悬崖峭壁击碎! 古拉德俯身贴在诺蓝耳畔处,捏着他的下颌,和他一起看向艾尔法,惬意地笑道: “小可爱,你可能不了解,ss级的精神力可不是白来的,从军校建立至今,艾尔法是唯一一个没有虫母链接加固的情况下,突破s级难关的虫族。 说实话,如果我是他,也会想把你留下,毕竟能承载ss级的雌虫太少太少,真奇怪,他明明是个怪物,却还妄想被疼爱,他似乎把你当成了虫母阁下,当成了我们的妈妈,真是可悲又可怜。” 古拉德那语气却很惋惜,好像可悲又可怜的不止艾尔法一虫。 “现在你看到了他的真实模样,还会坚定地选择成为他们的指挥师吗? 你明知道他对你不会手下留情,只会穷凶极恶榨干你最后一滴蜜,凡是劣雄都有劣根,不用镣铐和鞭子教训他们,就永远无法驯服,偏偏你总是心软,到最后,鞭子和镣铐会绑到你身上,你会成为高塔里被囚禁的笼中蜂。” 诺蓝一直在看着艾尔法,什么话都没有说。 众虫心惊肉跳:完了完了,小可爱被打击到了! 【虫神啊,太帅了……】 “…………” 古拉德倒是很有闲心,“小可爱,听我说,不如把昨夜我们做过的事都告诉他,再把他打败,然后我们可以在他的蝉翼上再做一次。” 【啊?】 【我不过是发呆了一会儿,他都说到哪儿了?】 【变、变态啊!】 不知道冰蝉的听力范围是多少,在冰蝉淬冰般的严酷目光中,古拉德含着笑意,在诺蓝的耳根轻轻舔了一下,并且在诺蓝腿软跌倒之前,暧昧地掐住了诺蓝的腰。 紧接着巨大的虫族振翅掠过焦黑的平原,风呼啸而至,诡异恐怖的冰蝉触须缩短,四肢逐渐转化为修长俊美的人类躯体,狰狞的口器化为薄唇,千万棱面的复眼,也变回湖泊一般冰洌的冷绿色。 艾尔法落在甲板上,收拢蝉翼,踩着军靴大步流星走来,猝然停在古拉德身前。 “……” 雄虫的目光下移,落在古拉德捏住诺蓝腰的那只手上。 艾尔法一身的血气,激发了在场所有雄虫的斗志,然而在ss级的强制碾压之下,雄虫们隐忍不语,除了古拉德好像免疫。 “古拉德殿下。” 艾尔法的嗓音如同冰霜一般寒凉,“他身上穿着特战队的装备,就算他脾气好,但你是否该深思熟虑,没有被他的队长允许的情况下,你不该碰他。” “艾尔法队长,他是你的吗?他身上写你的名字了还是纹了你的虫纹?”古拉德的笑容倨傲,“我还要问,来了就抢,谁给你的权利?昨晚你们把他弄丢了知道吗?” 艾尔法脸色冰冷,“是你们和潜行队串通好的不给予支援,把我们扔在前线送死,别以为我没发现,他们队长输给我后,也承认了这一点。” 【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打死你古拉德!】 【怎么可以欺骗我们实战系的虫!】 “那又怎样?得到他的是我。” 古拉德凑近了诺蓝的耳垂,轻咬了一下,蛊惑般的笑道:“我还要感谢你的失职,昨天晚上,我能让他一浪高过一浪的爽,你能吗?” “……” “你也不闻闻,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谁的信息素,你想象不到吗?来吧,艾尔法,正大光明和我打一架,只有胜者才配享有他,看看抛弃该死的匹配值之后,我们谁才是胜者。” 第17章 艾尔法并没有拒绝古拉德的挑战,诺蓝甚至在他眼中看见了隐忍不发的怒意,看上去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释放怒火。 艾尔法重新变回了原始虫型,在距离救援艇百米以外的平原上降落,悍然如冰山的雄性虫族显露出超乎于想象的庞大身躯,并不臃肿,反而悍利坚/挺,蓬松的毛发气势雄浑,好像一抬头就能触碰到蓝天与白云。 诺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ss级的高级战力足以在小范围内引起大规模的飓风,艾尔法在失控,在脱离脑域稳定值! 古拉德也很奇怪,诺蓝曾见过无数次雄性虫族间的厮杀,笑着发出挑战的情况绝无仅有。 诺蓝还没来得及和艾尔法建立初层精神链接,他曾在浅尝辄止后决定离艾尔法远一点,被反向链接可是很难接受的事……他们体型差距那么大,接受不了啊呜呜呜…… 但是按照古拉德的形容,艾尔法似乎独自一虫经历过漫长而苦痛的磨练,按照惯例,所有突破最高精神力限制而诞生的怪物都嗜血,除了基因匹配达成婚姻之外,基本不会有爱恨的情感。 只有生存才是唯一要义,这也是军校一直强调的丛林法则,造就了虫族星际霸主的地位。 但是看他们的反应,好像也过于激烈了吧! 诺蓝攥住古拉德胸前的领结:“…之前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艾尔法队长找到我,你就让我跟他离开的吗?” 【你这个骗子!!】 诺·表面温文尔雅实则毒舌坦荡·蓝·圣卡罗兰! “你相信雄虫的话?” 古拉德欣然一笑:“真是个天性单纯的小可爱啊,你不知道雄虫在争夺伴侣的时候,卑鄙虚伪无耻至极吗?哈哈哈…” 诺蓝被古拉德揽着腰推进了背甲外骨骼的间隙里时,容颜妖冶的雄虫化为数十米的巨型异化螳螂,像极了撕裂了西装的野蛮暴徒:“骑在我背上,看我怎么打败他,独占你。” 诺蓝只来得及握住螳螂的后颈触角,那根触角就软腻腻地缠住了他的腿,脚踝被蹭了一下,然后那根触角顺势撩开了他的裤脚,顺着他的小腿往上攀爬。 诺蓝赶紧用力摘掉那根触角,“殿下!” “我知道,小可爱,但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古拉德战意肆虐,脑压使他的声音低磁如电波,“等回军校再怜悯可怜的虫子吧,不管你是用嘴唇安慰他,还是用怀抱温暖他,只要我输了,我绝对不计较,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不反悔。” 好斗是雄性们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但现在变为了致命缺点,诺蓝哑口无言了,千万句吐槽最后化为一句话: “放我下去!!!” 古拉德扭头,竖长而银白的巨眼盯着诺蓝,表面无机质的瞳膜表面光滑圆弧,只倒映着一位昳丽少年的身影,就像大海里的一片叶子。 “小可爱,你别告诉我,我要杀了他,你心疼。” 在螳螂看来,复眼之中逐渐长出蜂翼的少年雌虫满脸都是舍不得,他美丽的脸庞、雪白的臂弯、轻薄的蜂翅、一双哪怕粗糙制服裤也无法掩盖的修长完美的腿,都无法抵得过他眼睛里缱绻的温柔,那种罕见的柔软和共情,螳螂从未在其他雌虫眼睛里看见过。 “优胜劣汰,是军校法则,同样,弱肉强食也是。” 古拉德悦耳的嗓音淬着毒,“诺蓝,你真的和其他虫很不一样,我在你身上看见了慈悲和羞耻感,那好像是人类才有的情绪。 哪怕是虫母阁下,也会选择最强者作为伴侣,而把被淘汰掉的虫族吞吃掉,变为繁育幼虫的肥料,而你不是。” “我看见你救了梅·圣恩,你给他吐了一个治疗茧,那东西可不是普通f级精神力雌虫能承载的重量,小家伙,你该不会是人类偷吃基因药伪装成的虫吧?” 诺蓝脸颊通红,气得对他又是一套精神连招,真的快被他言语挑衅得受不了了!! f级的精神力打在雄虫的侧脸,仅仅在靠近复眼眼眶的边缘位置,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狰狞可怖。 “闭嘴,殿下。不要胡乱猜测我!” 古拉德不仅没有生气,还把诺蓝含进了口器里。 雄虫口器里分泌出的液体带着大量的麻醉剂,诺蓝浑身上下变得软绵绵的,气的眼角冒红,简直是快抓狂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脏了我脏了!】 【讨厌的雄虫,我才不是什么人类伪装成的虫族!!】 第22章 古拉德的瞳孔划过一丝忍俊不禁的意味。 诺蓝的吐槽并没有结束! 该怎么当虫母才对哦?那种年龄超过一百岁的老家伙,但是保持着年轻外貌,被虫族保护在巢穴最深处,从来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温柔宽和,不谙世事,习惯于温顺听话,身体极其敏感,轻轻一碰就有感觉,然后唯一的工作是乖乖拖着绵软肥厚的大尾巴替各种各样的虫族生孩子,孵化虫卵,在厌倦中麻木生活……是这样吗? 呸,虫母才不是那么脆弱的小禁脔!虽然不至于拼命繁衍霸占星际的每一个角落,但也不是柔弱的菟丝花! 【气死我你就开心了是吗古拉德?啊啊啊啊啊啊我吃了你!】 诺蓝被古拉德吐出来,浑身酸软,气鼓鼓地亮出小犬牙,张口就咬在了虫唯一柔软的后肩颈部! “……” 雄性虫族毫无预兆地哈哧哈哧喘起来,浑身肌肉一瞬间紧绷,伴随着剧烈的震动,迅速振翅飞起,在诺蓝脑子都差点被甩飞的瞬间,仰头发出剧烈而恐怖的狂暴吼声,周围的虫族纷纷退避。 太刺激了!除了在追求配偶之外,雄虫们很少参与斗殴事件,而且是两位高等种之间的战争! “小可爱,你知道吗。” 古拉德兴奋的声音难以掩饰激动,不忘用背翅护住诺蓝,“就算你想从我身边离开,我也无法否认你对我有致命吸引力,我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不过为你战死,好像也还不错。 虽然你离虫母基因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我不认为我们虫族有爱这回事,所以我把这种悖离基因天性的感官反应解释为我疯了,但我绝不想死在艾尔法手里,所以,要劳烦你忍痛割爱了。” 失去意识的艾尔法疯狂地掠杀低等种的虫族,雪白的毛发潮汐一般向后舒展,爆冲到古拉德身前时,整只虫却硬生生停在了树冠后! 艾尔法焦躁地在原地踢足,巨吻中发出极具威胁的嘶鸣。 诺蓝在电光火石间意识到,艾尔法停下攻击古拉德的原因是为了自己,他不想伤害到自己。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在战场上大快朵颐。 【队长……好感动!】 【这次你扣我工资我也不怨你…】 但是古拉德并没有这样的顾虑,他找准机会,一口咬住艾尔法的蝉翅,嘶拉——银白色华丽宽大的翅面从根部裂开,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生长出脉络,与断裂的翅膀边缘部形成拱型桥梁,生长、修复、成翅。 艾尔法像是失去痛觉的战争机器,双翅交错成四支,边缘更锋利,他被逼出反击,漆黑坚硬的后截肢体作为支撑,扑倒古拉德,两只虫就势翻滚。 古拉德不忘护住背上的诺蓝,一片片的树丛轰然倒塌,属于艾尔法的血液像酸雨一样撒满了零碎的树叶。 浅淡的绿色如同碧色的海水,诺蓝和艾尔法曾链接过一次,知道对于艾尔法来说,这伤痛并不足以致命。 艾尔法仍旧没有反击,诺蓝看准机会,展开蜂翼扭身从古拉德背上跳下去,“队长,接住我!” 艾尔法挺直了虫躯不动,哪怕古拉德对他发起爆裂的攻击! 一份轻盈的重量落在艾尔法背上,诺蓝的制服裤都被树枝滑裂了,属于雄虫的黏腻的血液沾了他一身,一把攥住巨蝉脑后雪白的绒毛,双腿夹紧了他的后颈! 艾尔法轰然从地上爬起来,仰天嘶鸣,其他特战队队员终于找到了战争的突破口,从四面八方狂奔而来,s级们牵制住古拉德,形成训练有素的包围圈,和机甲队的虫们厮杀起来! 作为战争的最中心,艾尔法已经失去了高等智慧的意识,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嗡鸣的雷达,久久不能平息。 诺蓝灵活地爬到他鼻吻上方,捧着他的脸摇晃他:“队长,抱歉了,未经过你的允许,我要链接你的脑域了,请相信我,我保证不会很痛。” 诺蓝的额头抵到巨虫坚硬粗犷的外骨骼上,汗津津的,手不停抚摸着巨虫的侧脑。 巨虫粗糙膨大的脸部骨骼逐渐缩小,变得狭窄,人类脸庞棱角分明的出现在诺蓝眼前,艾尔法赤/裸着身躯,张开蝉翼悬在半空中,单手抱住了下坠的诺蓝。 诺蓝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眨了眨眼睛:“队长,你好啦?” “……” 艾尔法低头看到怀中的诺蓝,而后微微怔然,缓缓降落在灌木丛中。 诺蓝轻呼一口气,终于赶在艾尔法失控前稳定了他的精神力,但也仅限于此,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和雄虫搭建链接,现在显然太仓促了,还做不到。 “还没有…” 艾尔法俯身将他压在身下,左手垫住了他的后脑,右手垫在他后腰下,用侧脸眷恋轻蹭诺蓝的下颌。 雄虫挺直了腰身,粗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诺蓝侧颈,他似乎在克制忍耐着膨胀的侵略欲望,嘴唇若即若离地轻轻蹭过自家指挥师的白皙皮肤。 “精神…链接…” 艾尔法说话的嗓音还残留着虫化后的咯咯声,俊美的雄性脸庞更增强了这种诡异感。 “是熟悉的蜜香…” 艾尔法搂住诺蓝后腰,缓缓压下来,凑近了一点,饱含欲望的嗓音过分低沉道:“今晚…深度链接我…在我餮足之前。” 第18章 诺蓝并没有提出异议,而轻声说:“你需要深度链接的话,我会责无旁贷地帮助你。” 动听的嗓音留下承诺,艾尔法依恋地用脸颊轻贴诺蓝的手心,那掌心里的触感温润细腻,令他无比贪恋。 艾尔法也无法解释内心深处的悸动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唯独诺蓝能给他这样的感受,他第一次被召唤出了身为雄性虫族的本能,那就是想要拥有一个母巢。 母巢意味着一个食物充沛的环境,把适合谈恋爱的雌虫塞进母巢里,或者,把心爱的雌虫变成母巢,至于母巢一词是怎么来的…… 虫母。 虫母天生就是虫族的母巢,既可以是虫族们摄取营养蜜的来源,也可以是承载虫族们爱与热烈的巢穴,将虫母养护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拥有一条柔润光滑的繁殖尾,是每一个虫族心中永恒的追求。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诺蓝又不是虫母阁下。 艾尔法——新任的蝉族监察官隐忍地呼吸着新鲜的蜜味,呢喃细语道。 尽管如此,他仍旧是握住了诺蓝的腰,不允许孱弱幼小的雌虫逃离自己的桎梏,但他的力气很轻,似乎是怕弄疼了柔弱的小雌虫。 诺蓝的腰无比敏感,因为虫母的内脏排布和其他虫族不一样,他的腰腹部以下才是真正脏器的位置,所以,不论哪只雄虫碰他的腰以下,他都会有种火热的、难以言说的酥麻感, 因此,诺蓝手指都在颤抖,却还是抚摸着艾尔法的侧脸,试图安抚他,轻声说:“队长,你别害怕,我知道昨天晚上你们很辛苦,我也没有受伤,别担心我了。” 艾尔法顺从着他,强制自己平静。 淡绿色的血蹭到了诺蓝的指腹,别样的温暖使雄虫快有些心猿意马,他很想就这样赖在这个怀抱里不起来… 不…不能这样,他是自由的… 可是不得到他,自己就是不自由的… 艾尔法在混乱里无法抽身,尤其是诺蓝的体温,无疑是最适合成为母巢的温度,比普通雌虫高出2摄氏度的体温,只有等级高的虫族能发觉细小的差异。 “深度链接”意味着彻底建立精神力共生机制,通常只有高等种的雌虫才能做到,他们会打开对方的脑域,搜刮每一寸领土,全部印上自己的名字,让雄虫成为自己的侍卫。 但这一切都无法和虫母的能力做对比。 一位强大的虫母可以同时深度链接所有虫族,让他们的等级短暂提升,对其他种族进行毁灭性打击,尤其是虫族那几个遍地高等种的大家族,他们能屹立多年不倒,都是因为初代虫母深度链接过他们的脑域,使他们的等级提升到了a以上。 因此,虫母成为了星际各族闻风丧胆的恐怖杀手制造者,虫族曾以此为傲。 艾尔法从诺蓝身上起来,尽量不压到他,但是诺蓝有点缺氧,并没有动。 乌发乌眸的蜂族少年无力地躺在地上,打开的蜂翅垫在身后,浑身散发着雄虫浓烈的信息素气息,被舔过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红,像被信徒用圣水浸泡洗礼过的神像,尤其是他不说话的时候最像。 可是他是活生生的,散发着浓郁蜜香的,那双黑眼睛里的柔韧,还有对于雄虫无理要求的宽纵,都被糅合在一起,像极了晚夜林间拂过的温柔的风,或是荒芜星球上盛开的一片紫罗兰花田。 “不扶我起来吗,队长?” 蜂族少年向上抬起手,唇角带着笑,并没有在质问,“地上太冷,我好像进入…成年后的第一次发育期了,会生病的。” 艾尔法的意识恢复了清醒,终于看清了眼前虫是谁,两条触须受惊似的紧紧竖成两根天线,虫翅迅速收起。 第23章 他小心谨慎地俯身,把缩成一团的雌虫打横抱起来,像一个忠诚的士兵那样朝前走去。 诺蓝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艾尔法怀里抱着的躯体越来越软,察觉到他的困倦,雄虫展开双翼低空滑行,以最大程度降低颠簸的频次。 特战队的其他虫族开始收拾残局,机甲队昨晚和潜行队密谋退离前线一事遭到曝光,两边虫族打得热火朝天,艾尔法身为队长不能先行离开,于是将诺蓝交给卢卡斯,让他和路修保护着诺蓝先行回战舰。 诺蓝在落到卢卡斯怀里的时候就清醒了很多,但是眼皮像被胶水粘上了似的睁不开。 回到星舰里之后,诺蓝隐约看见这艘星舰变了模样,走廊两侧的雄虫士兵肃穆死寂,对每一只进入的虫都严格安检,他们中不乏a级,但却诡异地无比忠诚。 在安检完卢卡斯时,士兵们停在诺蓝身前,并没有搜身。 “请您通过,阁下。” 士兵们恭恭敬敬道,然后安检下一位虫族。 诺蓝想不通是为什么。 走到客舱里之后,卢卡斯抱着诺蓝坐在地毯上,路修则跪在诺蓝身前满眼歉意,蓝宝石一样的眼瞳满是忧伤。 “你醒了!” 诺蓝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路修,卢卡斯轻柔地提着他的腰和腿,把他放在地毯上,然后摘下自己的长披风盖在了诺蓝肩上,似乎是极其讨厌他身上雄虫的气味。 诺蓝抓着披风坐起来,路修黑骨棘的尾巴缠上他的腿,路修跪伏在地上,稍稍仰着头望向他,开口就是浓浓的沙哑声:“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你,让你流落在外,受委屈了,我会向队长请求责罚,不管是拔掉虫翅还是砍掉触须,我都愿意承受后果。” s级虫族不常受伤,所以一旦有惩罚就比较重。 诺蓝当然不需要他这么拼命,“我又没受伤,你有这份勇气,别用来和自己作对。” 路修一激动就扑上来抱住了诺蓝,细长的触须跳起了舞,棘骨尾巴更激动,直接顺着诺蓝的大腿转圈,雄虫释放出大量能使雌性愉悦的气体,而诺蓝呼吸到的一瞬间就感觉到身体内部被勾起的火热。 他在第一次发育期,他可是虫母,不是普通的雌虫…… 虫母的发育期有别于雌虫,不论什么反应,他总比别虫更深一点。 路修只是确认他是否安全,随后就不舍地离开了。 诺蓝一直靠着卢卡斯的胸膛和路修说话,所以其实刚才路修扑向他的时候,他是被夹在了他俩之间…… 卢卡斯拨开他额前碎乱的刘海,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在他怀里,诺蓝昏昏欲睡,临睡之前,系统还跟他吃瓜,说摩提奈大校取消了原定联姻,整个贵族阶层小规模地震,原因未知,此时此刻那未婚雌正在上演一出追夫火葬场,但被摩提奈无视。 诺蓝只来得及哈哈了一声,就睡着了。 # 晚上,诺蓝洗过了澡,擦干头发,趴在睡眠舱里的大床上看星星,下午睡过午觉,所以现在身体懒洋洋地想要陷入睡眠,思绪却很活跃。 本世纪的虫族依然存在着外部生存危机,内部也不消停。 能重伤梅队长的绝非普通虫族,可能是某些利益和黑工厂相关的资本家,想要利用虫族的基因改良人类的精神力。 而这应该就是某些黑色产业链里的其中一环。 现在担忧这些也没有用,而且这也不是诺蓝一个小f能改变的。 诺蓝跳下床,其实他在光着脚,不过也没在意,干脆让自己变成最舒服的样子——腰腹以下化成银白软鳞的长尾,盘在地毯上,抻了个懒腰。 打开门,探头探脑往外看,等队长回来。 星舰这一块区域十分安静,没有其他虫族敢来打扰,因为这是艾尔法专属的休息区,到处是监控,两侧站满机械护卫,空气净化的含氧量相当高,舱壁也是静音的高密度钢板,完全不用担心安全系数。 这星舰甚至是蝉族专属的装备,全虫族含有的高精尖飞行装置,现在独属于艾尔法。 啊!所以刚才诺蓝上星舰的时候,才看见了那么多陌生的雄虫士兵,他们对诺蓝的态度明显不同,恭敬温顺,完全信任。 因为他身上有艾尔法的信息素,他们误以为他是艾尔法的虫! 艾尔法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认定的“母巢”拖着柔软珠白的长尾巴趴在门边,百无聊赖地发着呆,直到看见他,月光下,少年的身影无比美丽纤长,露出耀眼的笑容,尾巴尖愉悦地在地毯上拨来拨去,声音轻盈如月:“队长,你回来啦?” 艾尔法的心跳骤停了一拍。 “……嗯。” 艾尔法将披风摘下放在收容柜里,他迫不及待想要进行深度链接,出于种族基因中的天性,他感知到母巢被觊觎了,在这艘星舰上,似乎不止一只虫将其视作母巢。 艾尔法无法忍受。 雄虫将门锁死,漆黑的虫翅张开遮住光线,健长的人类双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雄性虫族壮硕的粗长黑尾,粗重而不讲道理地缠住了那条软绵绵的白色巨尾。 柔软温热的虫母躯体与雄性虫族毫无遮掩的身躯紧贴,诺蓝微不可见地僵硬一下,而艾尔法的手掌搂住他的腰,低声说:“要怎么进行深度链接?” 被艾尔法这样一抱,疲惫感顿时就涌了上来,诺蓝轻轻向后倒去,整条咸鱼陷进艾尔法外硬内软的虫翅里。 呜呜,好想在队长身上打滚啊! 诺蓝这次醒来,精神力微薄,连一整套链接都做不好,但如果只做一半就跑,艾尔法可能就崩溃了,更何况是深度链接…他也没有实操过的经验。 诺蓝声音放轻,手指无意识梳理着艾尔法的头发:“我们可以试试做,但不一定能做到最后,你懂我的意思吗?” 艾尔法缓慢抬起头,冷绿眸俯视着他,将他微红认真的神情看在眼中。 诺蓝已经感觉到了压力,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和他对视:“我有帮助大家的能力,如果我们成功深度链接,共享精神力,我的精神力就会提升,下一次你就不用特意来保护我,我也不会落进别的队伍里。” “三天后就是母神节,军校生要充当护卫。”艾尔法向他投来沉静询问的目光,“先做。” 雄虫的抱肢将少年圈拢,静静凝望眼前清俊美丽的“雌虫”片刻,轻轻蹭了下少年柔软的脸颊,随即一向保守矜持的雄性虫族舌尖轻探,舔舐起他尚有潮湿水汽和沐浴液气息的肌肤。 蝉族的舌头温凉柔滑,并不像螳螂那样有前端分叉,诺蓝浑身发麻,被刺激地几乎说不出话,控制不住颤抖与呼吸。 诺蓝仍然没忘要深度链接,不过他脸颊微红,仰起脖颈,手掌似有若无地遮挡尾巴根部的泄殖腔通道,只用尾尖拨弄雄虫的尾巴。 不能被发现虫母泄殖腔的秘密…… 雄虫的触须却贪婪地缠着他的触须,诺蓝在急促的呼吸一口气之后,就脖子一痛: 在雄虫咬上他喉结锁骨处虫纹的刹那间,他终于开始结皮期了,皮肤好似镀上一层水润的卵膜,散发着……古怪的蜜香。 第19章 艾尔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贪恋蜜味,明明蝉族最喜欢的不是蜜。 雄虫将诺蓝舔了一圈,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最后舌头是停留在细长雪白的指尖当作结尾,将幼虫完全染上自己的气味。 诺蓝在绝望中想,在虫卵里重新孵化一次的感受也就不过如此…… 艾尔法温柔地将他压在身下,精神力侵入他的体内,丝丝缕缕的柔意,因为知道他是第一次链接,所以控制着自己的力气,没让精神力全部占据链接通道,给诺蓝留足了掌控自己的空间。 诺蓝浑身轻颤着,也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连上他的精神力。 哪怕是虫母体质,首次来到ss级雄虫的脑域世界,也能感受到炙烤般的灼热,想逃也已经来不及了,诺蓝不得已对暴躁易怒而且不得章法乱冲的精神力梳理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是有点精疲力尽的意思…… 深度链接结束后,诺蓝快虚脱了,骨头快散架,瘫软在地毯上化成一滩蜜蜂饼。 艾尔法的尾尖撩他的嘴角,诺蓝不情愿地用虫翅盖住了自己的脸… 他在脸红啊!没理智的雄虫看不出来吗!! 事实上艾尔法觉得这很可爱。 诺蓝的雪尾湿漉漉地拖在地上,整个虫伏在床柱子那边,头发全部被汗打湿,贴在脸颊上,好像这里不该是铁灰色涂装的星级战舰,而该是供养幼虫的温室花床,柔弱优美的虫尾巴出现在这里相当违和,像上弦月一样明亮。 艾尔法注意到诺蓝正处于结皮期,这个阶段要持续三个自然周左右。 这个时期要注意室温的变化,如果超出额定范围,小诺蓝很有可能染上红潮热病毒,很多成功度过未成年期的幼虫都死在第一次发育期。 第24章 艾尔法收起尾巴,坐在岛台的指挥桌前,头也未抬,手臂一揽,将诺蓝拖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浓烈甜香的蜜味扑面而来,艾尔法的额角青筋狠狠一跳,平时隐藏在发丝里的冰绿色触须激烈地打架,低头侧目,望着诺蓝。 “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诺蓝是有点难以启齿,问这么直白…不过诺蓝还是实话实说,“没有啊队长,你那么温柔,我怎么会痛?” 艾尔法的制服微微敞开,露出结实冷白的胸膛,把诺蓝托起来,放在指挥桌上,大拇指腹擦过诺蓝的颊边,低声说:“我听说深度链接很难,对彼此的挑战性都很大,但我感觉很舒服,并没有听说的那样恐怖,不知道你怎么想?” 他的手指不敢用力,怕粗糙带着枪茧的指头刺破诺蓝的皮肤,他不想强迫他的指挥师,这次链接大概有5%左右,但精神力已经共调了,如果再做下去,虽然对双方的等级来说有很大好处,但就不止是精神交流那么简单了。 诺蓝顶着一张红番茄一样的脸,啜喏道:“队长…我也很舒服,你不要对自己没有自信,我、我很期待下一次与你的深度链接,那个时候,我应该会更熟练一点…把我的等级提升为f+…” 虽然f+也没有很强,但他又不靠精神力活着!其实刚才是有一段时间把艾尔法吊在不上不下的境地,糊弄了他一会儿… ss级哪有那么好掌控? 好在艾尔法没生气,很温驯地顺从他,任由他摆布,诺蓝几次尝试,才掌握了雄虫的脑域,期间,艾尔法一直抱着他的腰支撑他的上半身,因为他的下半身尾巴已经被雄虫挤压地软绵无力,真真正正像一条虫母怀虫卵后的肉尾巴了… 艾尔法低头,轻轻亲吻了一下诺蓝的眼睫。 幼虫本能地闭眼睛,艾尔法心中有些遗憾,诺蓝的眼睛很美,水汪汪的黑眼睛就像是忧郁的大海,他把雪白虫尾收回去变回人的双腿时,手还习惯性地搭在下腹部,那里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内脏器官,刚才交尾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保护着。 艾尔法并没有过问,也没有逼迫诺蓝回答,他想让诺蓝随心所欲地做事,所以他会尊重诺蓝的意愿,无论说与不说,都不强迫。 # 正如艾尔法所说,三天后就是虫族一年一度的母神节,自从帝国创立之初就开始有了这个习俗,是虫族的重大节庆日。 军部在首都星最繁华的地带圈出了一片场地举办巡回礼,并且联合军校的学生们共同维护治安,实战系的虫族被调到现场守卫,诺蓝也跟着当小兵。 庆典现场弥漫着各族虫身上的信息素味,其中不乏外族的气味,军虫的须须们像雷达一样站立起来,艾尔法的队伍尤其敬业,毕竟军部内定他为下一任首都星环守卫军的司令长官,他带的队伍总是独树一帜。 除了一位特殊的雌虫。 诺蓝在队伍的最末端充数,抱着冲锋枪,百无聊赖地站岗,叼着草叶,望着来来往往的陌生贵族子弟,心里一阵惆怅。 系统很费解:小可爱,你在忧愁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虫。 【好悲伤啊,庆祝虫母的节日,却没有虫母存在,大家在期盼什么呢。】 系统:哈?? 我请问您不知道虫母在哪吗? 【他们好像没有很悲伤,这是为什么?好像陷入了一场末日的狂欢,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发生有趣的事哦,好想看热闹。】 “…………” 有诺蓝在的地方就有瓜吃,虫们的期待值已经拉满。 不过没有虫母阁下的母神节确实很悲哀。 四大家族之一的戈兰登家族的家主,恺·戈兰登走在王虫身边,来到母神节的庆典现场。 王虫利雅德从星舰上下来,通过红毯,在年轻的军校生里搜寻着一道身影。 那应该是个年轻的雌虫,黑发黑眼,身材很好。 算了,摊牌了。 诺蓝·圣卡罗兰在哪!! 圣卡罗兰这个姓氏很神秘,曾是虫族的第一代蜂族姓氏,本以为灭绝了,没想到还有后代子嗣。 啊,找到了! 王虫看见诺蓝,心头诡异地一动。 这孩子很特别,长相俊秀清丽,但脸上没有很多表情,莫名酷酷的,笑起来的时候倒是很甜。 这张脸也好像在哪见过,睫毛浓密的像化不开的星云,透着说不出的矜贵。 难道是教科书里?还是虫族爱情读物?《七大家主将我视作掌中物,而我是虫母》,或者是《柔弱虫母带球跑》这种爱情小说的封面世界? 说真的,那些书还挺好看的,大家对虫母的美好描写让他这个压根儿不纯爱的虫都心动了,特别想投资一部拍个电影什么的。 但是诺蓝这孩子…怎么长得啊?像月光下一颗璀璨的明珠,果然,最好看的孩子要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这样的话,整个队伍看起来都华丽夺目。 恺·戈兰登身后是首都星环里的权贵代表,他们都在看诺蓝。 听说诺蓝把戈兰登家族的雄虫和摩提奈的未婚夫之间的丑闻捅出来了,应该想个办法教训一下他。 恺:“王虫,母神节通常要献祭一只低等种,今年有名单吗?” 王虫:“暂时还没有,执政官说,希望取缔这项血腥的活动。” 高冷的执政官在一旁微微颔首。 【呵,献祭低等种?】 【献祭低等种,就是当着全虫族的面撕碎一只虫,争抢他的肉,谁吃得多,就象征着拥有强壮的体魄,可以第一个拥有虫母的交/配权,同时震慑后来的虫族,警告他们不要越过自己的轮次。】 【可是虫母又不在,胜出了又能怎么样?】 【直接说你饿了不就完了吗,大馋虫。】 恺的脸色变了又变,“王虫,不如我们随机选择一位幸运的低等种,把他扔进虫笼里,让那些怪物为他厮杀吧。” 帝国军事学院最美丽的宠儿,全身被挂满珍贵的珠宝,被扔进糜烂的虫笼中…想想,就很令虫热血沸腾呢。 王虫瞥了他一眼,倒是很好奇他跟谁有仇:“你想选谁?” 恺指向诺蓝,眼中恨意明显:“他。” 王虫大手一挥:“不行。” 恺:? 王虫目视前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喜欢诺蓝,但从王虫的角度上看,他不会允许一个年轻且优秀的雌虫丧身在虫笼里。 因为母神节的重点并不在厮杀,而在于交/配,曾经有一年出现了八位胜出者,他们一起进入了虫笼,与“虫母”交/配。 哦,别问了,那不是真正的虫母,而是猩红教团那群疯子研究出的劣质虫母! 他是可以强行销毁那只假虫母,但是虫们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一决定,只要有虫像虫母,哪怕只有一点,就已经被虫族们狂热的崇拜了,他可不想做那个罪虫。 # 诺蓝并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庆典开始,他在看虫笼里怪物们的厮杀。 梅队长带着突袭队的虫族从巡航舰里跳下来,降落在诺蓝身边。 “诺蓝同学,你怎么站在这?” 梅用蝶翼挡住了诺蓝,警惕的目光盯着恺,向来轻巧率性的嗓音却变得严峻,“你不知道虫笼深处是什么,退到我身后去,不要冒出头。” “是什么?” 【没猜错的话,梅的家族应该可以接触到虫族最高机密…嗯,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劣质虫母。” 梅难以启齿,“是猩红教团的红衣大主教研制出来的虫母替代品。” 然而想象中的惊呼并没有出现。 因为诺蓝的注意力被梅的制服特制缝隙给吸引了。 蝶族的制服和其他虫族的有很大区别,缝隙很宽,那里面隐藏着蝶族的鳞翅根,展开的时候,是会扯开布料,把绚丽的大翅膀露出来的。 可是梅的肩胛骨上方却出现了两道深红色的肌肉/缝裂,还缠着绷带,散发着药味。 不止是他,其他的蝶族们也多多少少带着一点伤,还有的翅膀断裂,裂口处呈现深红色肌理液的光泽,正在自我修复。 虫族有自愈能力,这对恢复速度极快的高等种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诺蓝的手轻轻拂过梅的闪蝶翼,很小心地避开刚生出来的柔嫩的翅根部。 “不要碰…” 梅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浑身颤抖,一点点鲜红色的组织液从翅膀根部流出来,其实应该是用来自愈的,但越流越凶,诺蓝尝了下,确认那不是血才放心。 “脏,而且,”他闷声说,“你不觉得丑陋吗?” 周围的蝶族都不忍心再听了,谁不知道蝶族以诡艳华美的翅膀为荣,有的蝶族因为战争失去了半支翅膀,明明就可以缝合翅肌骨缝存活,就是丑了一点,却也执意流血不止而死亡。 而且他们不相信会有雌虫喜欢翅膀受过伤的雄蝶,哪怕是鲜红蝶翼的血漪蝶,至少在他们的观念里,是雌虫选择雄虫,外貌很主要。 第25章 他们不敢打扰队长,因为结束任务后,梅死里逃生,一直处于极度冷暴的状态,一触就炸。 诺蓝却根本没觉得丑,而且梅是他亲手救回来的,他现在有种奇特的心理,好像梅是他的子嗣: “不丑,谁说你丑了吗?别听他的,梅队长,翅膀受伤后,疼吗?” “不疼…” 被轻触翅膀,梅的触须颤抖,轻声说:“蝶族都将翅膀隐藏在肩背翼胛骨里,我们习惯了折断蝶翼再重生,往复成百上千次,就不会再怕疼了。” 诺蓝的关心令梅难堪,他受伤,丑陋,却还在被喜欢的雌虫安慰。 梅近乎于歇斯底里地想,离我远一些,我不想让你更厌恶我。 可是,梅却感觉到一个温和的拥抱从背后靠近。 他听见诺蓝难过地说:“那你一定很辛苦,这不是伤疤,是荣誉。” 梅的呼吸暂停一瞬。 诺蓝的手指是那样温柔,却给肩胛骨带来许多痒,自从这次和人类雇佣兵发生战争,濒死之后,他夜夜自责,夜夜失眠,直到被诺蓝轻轻拥抱过后,他的心情竟然缓解了。 “谢谢你救我。” 梅的金发轻拂过诺蓝的脸颊,低沉嗓音轻柔动听,“别不要我,无论什么时候。” 第20章 诺蓝拍了拍梅的肩,梅金黄色的少将军衔颤了颤,平时总是没心没肺的少年雌虫在这一刻展露出的沉稳宽容,让梅无所适从。 梅第一次厌弃自己,目光在黯淡中摇摆不定,直到诺蓝的手指不经意间轻拂过他的耳畔蝶型流苏,温柔又充满善意,他的心也跟着微微颤抖。 “梅队长,既然来了,就好好参加巡回礼,别让多余的情绪成为你的累赘。” 诺蓝的告诫,让梅渐渐恢复了稀疏平常的安静。 雄虫的蝶翼从肌肤的表面收回到肌肉底层,只有制服上残存的液体昭示着他一时的失态,全部被诺蓝看见了,就算有些难以启齿,但梅心理却诡异地得到了一丝解脱。 他就是这样残缺、渴慕、不完美的蝶,他渴望被诺蓝看见自己的黑暗面,哪怕身为蝶族的面子全都不要了,也想要…被喜爱。 会很过分吗? 梅将表情调整为最熟悉的模样,游刃有余地微笑着面对自己的队员。 # 怪物们厮杀出最后的胜者,它被送进虫笼。 “怪物”顺着漆黑的走廊阴暗爬行,它还保留着虫族原始的野蛮气息,它本身就是经过生物改造过的低等种,供高等种们取乐用的,所以造型越夸张、越粗鲁越吸引眼球。 一直到祂进入到劣质虫母的巢穴,再也没有出来。 圆形雪白色的大理石坛台上,四面林立着古典帝国式的华丽圆柱,爬满黑色荆棘的纯白色栏杆之后,红衣大主教正在闭眼祈祷。 在场有很多虫族不知道猩红教团是干什么的,但是碍于面子,不想去问其他虫。 这个时候就特别想知道诺蓝知不知道,给他们科普一下啊! 诺蓝也不知道,好奇去问系统。 【让我看看,喔,猩红教团的象征图腾是甲壳虫抱着粉蔷薇,它起始于帝国建立之前,宣扬“虫母盛过于远古的深奥真理”,并承诺“对虫族进行基因改革”的科学…基因改革?像邪/教。】 【他们宣扬这种这种科学是“对虫母、基因宇宙、神之领域的复兴”,而这一切的核心思想,是“虫母主义至上”…啊哈,他们居然管劣质虫母叫神圣虫母,那真正的虫母该叫二等虫母吗…】 【劣质虫母是药水泡大的,除了像虫母一样可以产蜜,还有特殊器官,可以供至少六名虫族同时吮吸虫蜜…等等,总觉得误入了什么银趴现场,当众喂蜜什么的…真的没问题吗!!】 红衣大主教睁开眼,空洞的复眼像两块黑玻璃,目光在虫群里飘荡,像是没有灵魂的仿生虫。 忽然,他看见蝶族们包围着的雌虫身上,双眸如同烈火被点燃。 “我需要一位雌虫帮助开启神圣虫母的巢穴。” 大主教展开双臂,红袍撩开一角,诺蓝扫到他手臂内侧纹刻的虫母图腾—— 被虫卵和幼虫包围着的弱小虫母,正扯下衣襟,喂给虫子们蜜。 祂以美丽的人型出现,怀抱着那些狰狞的虫子们哄,眉眼温柔,带着淡淡的哀伤。 看上去那蜜味十分鲜甜,小虫崽子们攀爬在虫母的九条尾巴上(是幻想的九条尾巴,诺蓝觉得一条就足够重了),像树枝上挂着的一颗颗果实。最上面的幼虫显然是这场乳汁争夺战的获胜者,叼住了小虫母粉色柔嫩的蜜源肉粒,其他的虫们则在母亲温柔的怀抱里尽情玩耍,享用母亲爱意包裹的乳汁。 …… 恍惚间,诺蓝感到头疼。 很快,所有的感知都消失了,只有脑域里的精神力一阵阵地痉挛收缩着。 {过来……} ?? {我的主人想要见你……} 眼前如同黄昏的黑暗中,一阵低语涌入诺蓝的脑海。 那些召唤蠢蠢欲动,却又倏然停止,只留下冰冷的气息侵袭着诺蓝的理智。 在一阵眩晕过后,诺蓝终于恢复了清醒。 诺蓝跪在圆坛上,肩上仿佛还残留被精神力震动麻痹的触感。 他是被这两个虫族掠上台的,对视的瞬间,两个白色长袍的虫族瞬间一僵,背部的羽翼旋即收入袍子里,像被发现不是真正虫族的机械虫。 其中一个虫族说:“你跟我们走。” 另一个虫族说:“不要拒绝,这是你光荣的使命,请记录下所发生的事情。” 他们俩像复制粘贴一样,圆坛附近的虫族全都注视着这一幕,诺蓝保持警惕,和他们一起进了虫笼。 这里是一间昏暗的空间,空荡黑暗,暗红色的纱幔自房间四周落下,遮住黑窗,后面是黑色办公桌,深蓝色的虚拟星系投影在上空环绕,映蓝了长椅上猩红的皮毛垫子。 诺蓝迟疑道:“你们不会是——” “这里没有我们,只有成千上万个我,如果有需要,请随时呼唤我们,阁下。” 两个虫在胸前垂下双手,脑袋一歪,触须摇摇晃晃地抖动两下,居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退回到阴影中。 诺蓝定定神,难道是他误会了?这两个虫并没有恶意? 一个漆黑的身影从窗外探身而入,黑色甲壳的虫族以飞快速度褪尽外骨骼装备,蜕变成为身材高大的雄性。 他有虫翅,但是外形枯干,如同枯萎的黑玫瑰花瓣,他转身坐在长椅上,饶有兴致地盯着诺蓝看:“还算不赖,没有哭鼻子。” 诺蓝反应了一下,就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没想到猩红教团的幕后教父是个怪物。” “怪物?”那雄虫嗤笑一声,“你说的那个低等种已经喂神圣虫母了。” 【怪物明明是在说你。】 诺蓝闻到了阴谋的气息,疑惑:“不是用来交/配的吗?” 雄虫挥挥手说:“那种东西还不配拥有虫母,哪怕是劣等的虫母,所以也就没有记录的必要。” 诺蓝皱起眉头问:“那你把我带进来,是要干什么?” “我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现象,发生在你身上。” 雄虫的虫尾犹如蝎子,将诺蓝的制服勾住,在他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把他拉到身前。 “看着我。” 雄虫的修长手指桎梏着诺蓝的下颌,左右打量着他的脸,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晦暗和怀疑,“你闻上去可比神圣虫母甜多了,可你的精神力这么低,没考虑过和高等种精神力共调提升精神力吗?” 他的鼻息滚烫炽烈,充满着浓郁的野性和不可控的危险,似乎是完全被本能支配的虫族,满脑子都是侵略的欲望和攻击性,他血红的眼眸,像是不怀好意。 诺蓝皱着眉,用力甩头甩开雄虫的手,从裤袋里掏出激光手枪,抵在他心脏前,低声说:“不管你是谁,这是高密度打造的热融枪,只要激光穿透你的肌肤,你全身的血液将会沸腾,你会在一瞬间死亡,听懂的话,放我出去。” 雄虫看着诺蓝,并没强调自己的身份,也没呵斥诺蓝,说一些高高在上的恐吓。 他只是握住诺蓝的枪,抵在自己胸前。 “杀了我。” 诺蓝没想到他会这样要求。 强电流会导致他的尾肌剧烈收缩,这么长的黑尾巴完全可以将自己杀死,“为什么?”诺蓝低声问。 雄虫慢条斯理道:“我需要你的疏导能力,想获得信任,不得不付出承诺。” “杀了我啊。” “小蜜蜂,你胆子不是很大吗?千万别是说说而已,临阵脱逃的话,我会认为你是胆小懦弱的废物。” 雄虫的手钳子似的握住诺蓝的腰,他的手太长太大,几乎半只手掌就能支撑诺蓝的后脊梁骨,毫不费力,诺蓝在他掌心里被迫撑着腰,微微往后仰着头,毫不犹豫地开枪! 第26章 激光枪射出后没有硝烟,血喷溅到诺蓝脸上,诺蓝闭着眼睛,大口喘着气,嘴边尝到了腥甜血味。 “厉害。” 雄虫挑起半边眉毛,胸前的血洞咕噜咕噜冒血,嘴角带着笑意,手指揩掉诺蓝脸颊的血渍,低沉而轻柔的嗓音说:“你让你杀我,我没有躲,也没骗你。” “现在,你打算给我什么补偿?” 诺蓝冷冷道:“抱歉,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卡迪瑟斯,虫族最伟大的猩红教团大头目,用一根手指,拨开诺蓝额头染血的碎发,露出那双令虫难忘的、心醉的、清澈明亮的乌眸。 “我是卡迪瑟斯。” 【没听说过。】 诺蓝不想理睬这种疯子,偏过头,余光却看着他胸口的血洞,心里纠结,真想走,也真怕他死。 卡迪瑟斯却笑了,“别担心我,我死不了。” 卡迪瑟斯的虫翅在后肋骨的位置生长出来,环抱住诺蓝,倒像是黑色的铁皮栅栏,将雪白的雌虫完全禁锢在自己的翅膀下。 他额头生长出一支与众不同的黑色尖角,就竖在两根触须的中间,浑身散发着成熟雄虫才有的费洛蒙气味,动作倒是很轻柔。 “等你能杀了我的时候,再来担心我的安危吧,小雌虫。” “放开我。”诺蓝挣扎起来,拼命从他膝盖跳下,卡迪瑟斯笑得非常真诚且愉悦,松开手,给他自由。 没了诺蓝坐在他大腿上,他正好双腿岔开,交叠,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黑色的长风衣尽显风度,要是不在阴森的虫笼密室里,他此时就像首都星环那些谈笑风生的高等种雄虫一样,永远都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垂眼看着虫族们挣扎求生。 “放心,我不会把你关押在这里,就算要强制挽留你,也不会是现在。” “不过,你得在这里等到天黑。” 【那还不是关是什么!!】 卡迪瑟斯抬了抬虫尾,长腿欣然起身走到诺蓝身边,俯身,笑着:“现在仪式在进行中,大家在朝拜神圣虫母,如果你现在出去,难保有虫或是其他脏东西抓捕你,生气你扰乱仪式。” “所以待在这里吧,等我回来。” 【这个疯子!】 卡迪瑟斯唇边扬起一抹没灵魂的笑,离开了房间,但是没把门反锁上。 诺蓝发现也没有虫看管他,居然可以自由行走?诺蓝直接出了房间,路过外监控室的时候发现虫族们都在看向劣质虫母,十分肃穆。 刚才那个红衣大主教应该是教会的傀儡,真正的掌权者是卡迪瑟斯。 教会的虫族拥簇着虫母,而那仅仅是一团粉色的虫形软肉,那是一个没有生长出健全虫族形态的雌性虫族,不远处是黄金甲壳的远古虫族——那天厄斐尼洛从污染区黑工厂里救出来的虫族,正满脸嫌弃地躲在角落里。 诺蓝正想凑近看得更仔细,就听见远处传来两个虫交谈的声音。 一个是刚才分开的卡迪瑟斯,另一个苍老陌生,很像是教团里的成员。 墙壁两侧的涂装是吸光材质,风干的蜻蜓标本挂在走廊,诺蓝轻手轻脚走过去,打定主意不搞清楚他们要做什么。 “……主人,他们拦截虫母基因药运往黑市,却和黑市密谋大批量制造虫母,现在到处都是这种三无药剂制造出的易变虫族,之前在污染区的那批死虫您也看见了……” “……主人,{虫母再造计划}难道要半途夭折吗?” 卡迪瑟斯的声线悠扬有力,在空荡荡的环境里回响,独白犹如乐器在弹奏。 “这只能说明你们的无能。” “神圣虫母一批又一批地生产,没有一个能活过一年,更何况,我的属下告诉我,你们在私下里贩卖神圣虫母,真是不知死活,还不滚出去,别耽误我会见贵客。” “是、是…” 那虫走后,诺蓝也没法装傻,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卡迪瑟斯戏谑的眼神似笑非笑:“想听也不进来,在外面站着,不累吗?” “我没有偷听!” “你听见也没关系,正好,陪我到黑市里走一圈。” 黑市?那倒是没去过的新鲜地方。 而且眼前这个卡迪瑟斯并不像要杀害自己的样子。 诺蓝想了想:“那我的同伴怎么办?” 卡迪瑟斯微微一笑,“放心,结束之前,我会送你回来。” 诺蓝也没理由再拒绝,卡迪瑟斯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披在诺蓝身上,带着他从虫笼的后门出去,期间他胳膊一直搭在诺蓝肩上,极其亲呢。 守卫看了看诺蓝:“卡迪瑟斯阁下,您出去是不需要通行证,但这位是…?” “他是我的虫。” 卡迪瑟斯冷酷的眼神像看尸体,“滚开,别耽误我约会。” 第21章 从后门出来,诺蓝还掠过了突袭队的队员们,贝利尔坐在楼梯台阶上,郁闷地给冲锋枪安子弹,尾尖拍来拍去,眼神还时不时看着虫笼的方向,满眼担心。 诺蓝更加小心地绕过了同学们。 但是没想到卡迪瑟斯的座驾竟然是磁浮轮车? 【居然是这么年轻化的交通工具……】 “……” 这是星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经停中心,衔接着整座首都中心星环区域的交通要塞,所有运输进首都星的货物都要在这里过检验,拿通行证。 除了港口的渡轮和货舰之外,高等虫族们的豪奢飞行器们也是琳琅满目,整个航站楼只有这一座“两轮车”,居然也不逊色于那些改装得花里胡哨的飞行器。 卡迪瑟斯飞进航站楼,看都没看诺蓝,转身大步流星朝自己的两轮车走去。 诺蓝跟着一步一步蹭过去。 这种两轮车外壳是高强度合金材料,覆盖着大量的黑色植物涂层,两个悬浮轮产生巨大磁力,使其悬浮在地面上,开起来像飞一样快,对虫来说就是玩具,但是远途旅行必不可少。 卡迪瑟斯打开了防护护盾,把一顶安全帽递给诺蓝,“戴好。” 诺蓝捧着头盔,很不情愿,抗拒地咸鱼扭头,难过地说:“就没有好一点的车坐吗?今天这么冷,我感觉翅膀都冻上了。” 【而且你刚死一次,都不感觉疼吗?天呐,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不死虫!】 “……” 卡迪瑟斯气笑了。 说真的,谁家生出来的这小蜜蜂?真该给他颁个奖。 卡迪瑟斯的大长腿分开骑在车上,一条长腿支撑车身,右手臂弯夹着头盔,斜睨诺蓝,漫不经心道:“嫌弃不好,你就走着去。” 诺蓝:哭唧唧.gif 卡迪瑟斯坐在车里等了半天,诺蓝都没动静儿,雄虫暴躁地啧了一声,下车把诺蓝拽过去按到自己车后座里,诺蓝还愣着的时候,就被他强行按上了头盔,系好了卡扣。 诺蓝眨了眨眼睛,控诉他:“这是非暴力不合作…” 他一说话,头盔的玻璃里就全是水蒸汽,卡迪瑟斯扯了扯唇角,弹了下他的脑门:“小家伙,等你有本事反抗我的时候,再说不愿意吧,现在给我乖乖听话,在结皮期还这么凶。” 卡迪瑟斯大长腿一跨,开动限量款x-磁悬浮车ii代,载着一个不识货的虫。 诺蓝被迫伏在他后背上,察觉他在后面坐着还不老实,卡迪瑟斯阴森的声音在风中缓缓飘荡: “你再乱动,我就有可能在不经意间、不小心地,把你甩下去。” 诺蓝气的用头锤他后背,卡迪瑟斯闷哼几声,加快车速,急转弯,诺蓝猝不及防地撞在他后背上,怨声载道。 【不知道卡迪瑟斯是什么变异品种,甲壳比卢卡斯还硬!】 【喔喔,原来卡迪瑟斯是猩红教团背后的资本大佬,但是因为血统不纯,是混血种,所以从出生起就在暗区里厮混,能力又很突出,所以一路晋升为暗区老大,后来为了挽救虫母复苏的计划才转为地上活动,但其实本质上还是帝国的通缉犯“黑翅目”…啊啊啊啊啊我完蛋了!我偷窥到了暗区老大的秘密!好在他听不到……】 不,听到了呢。 卡迪瑟斯面无表情地进行了连续九个急转弯,惹得小雌虫害怕地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拿枪对着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还怕这个?” “…………” 到黑市的时候,诺蓝头晕目眩,卡迪瑟斯停车,把诺蓝从后座上拉下来,诺蓝头重脚轻,被迫跟着他一起进入漆黑幽深的小巷。 黑市属于暗区,是整个首都星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随处可见身体改造过的虫族,卡迪瑟斯在黑市里完全不会遮挡面容,但他把诺蓝的脸隐藏在面具之后。 “到了。” 卡迪瑟斯把诺蓝推进一道暗门,里面有一位独眼老者,有半支触须折断了,食指上有枪茧,诺蓝一眼就看出来他曾在军队里服役过。 诺蓝被按坐在躺椅里,他想起身,然而卡迪瑟斯却掏出手铐,把他拷在扶手的数控心跳检测器上。 第27章 诺蓝:“你干什么!” 卡迪瑟斯说:“你的精神力太低了,没办法在疏导其他虫之外再疏导一个我,所以我打算提升一下你的精神力,用药剂的方式。” 诺蓝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原来你来暗区是为了给我提升精神力?” 卡迪瑟斯轻笑一声:“也不全是,不过我的事自然有属下替我去办,现在你的事比较重要,关乎于我的生活幸福指数。” 诺蓝:“你无耻!” 卡迪瑟斯颔首:“除非你能杀了我,可惜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示意独眼虫对诺蓝用针剂,针尖在诺蓝眼前晃过去,扎进了他的小臂。 然而监测精神力的机器并没有改变数值,老者苦恼地寻思了一下,“主人,我想他的基因可能很复杂,如果您想要给他提高精神力,需要提取血液样本,或者大脑切片。” 【大脑切片??】 【拌凉菜?】 “不不不!” 诺蓝晃动着手铐,然而,卡迪瑟斯已经俯身靠近了他,看着他的眼睛,极富威胁力的红眸闪出迷惑。 “你到底是什么虫?” “主人,他现在心跳很快,您还是先别逼迫他,慢慢来…”独眼老者说。 “出去。” 卡迪瑟斯冷声说:“把门关上,我自己来。” 老者不得已离开了密室,卡迪瑟斯解下手铐另一端扣在自己手腕上,挺拔有力的身躯自上而下压下去,遮挡住诺蓝视线里的一片雪光。 “你知道劣质虫母的唯一一个优点是什么吗?” 卡迪瑟斯晃着触须,盯住身下雌虫倔强的双眼,捏着他的下巴,轻声道:“劣质虫母能产出提高精神力的蜜。这才是暗区持续做基因改良实验的初衷,哪怕在过程中生产出变异体、畸形体、都没关系,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能产出劣质虫母,我们并不介意和人类做交易。” “人类给我们提供样本人体,我们向他们输出能提高精神力的蜜。” “这才是暗区在做的事。” 诺蓝:“所以之前在污染区,那座废弃工厂,那只黄金甲壳的雄虫,都是你们留下的实验品?” 卡迪瑟斯:“是,可惜他是雄性,不是雌性,更不是虫母,他和他们的存在都毫无意义,除了虫母,这世界上所有的虫都没有存在的意义。” 真是狂热的虫母崇拜者…… 诺蓝:“那…你们还要继续做实验?” 卡迪瑟斯:“教团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不是简单的造出虫母就能解决问题的,军部和政府某些高级官员都横插了一脚,所以,实验是一定会在暗区的操控下进行的。” 诺蓝:“你和我说这么多,不怕我泄密?” 卡迪瑟斯:“你可以试试去到处说,不过,一个和暗区头目有过密切私交的雌虫说出的话,又有多少虫会相信?” 诺蓝气鼓鼓地瞪着他,卡迪瑟斯刮了下他的鼻尖,慵懒道:“我倒是可以给你保证,你是军校的学生,军校是你们的,我不会动你的地盘,只不过下次再路过的时候,我叫你,一定要出来,否则,我会进去绑你出来。” 卡迪瑟斯取出一管劣质虫母的蜜,“喝掉它,再来链接我。” 诺蓝紧闭着嘴巴不喝,卡迪瑟斯手指分开两边,捏开他的脸颊,用管壁压着他的舌头,把一管蜜都喂了进去。 诺蓝咳了两声,然而,精神力检测仪还是显示f+。 诺蓝的精神力无法用药物来提升,只能靠和虫族一次又一次的精神力链接来提高,显然,诺蓝前些天刚刚疏导过其他虫族。 卡迪瑟斯捂着额角,沉默不语。 诺蓝以为他在生气:“现在你能放我走了吧?” 卡迪瑟斯却解开了他的手铐,转身离开了密室。 “手铐留给你,你回去吧,我会再来找你,希望下一次,你看见我会不这么紧张。” “还有你那把老的快掉牙的枪,扔了吧,明天,我派属下送你一把最新型号限量款的制式hk96手枪,要不要随便你。” # 诺蓝在心里把卡迪瑟斯骂了成千上万遍,他废了老大的劲,才搭乘热心虫族的飞行器,从暗区黑市回到巡回礼现场。 但是看在hk96的份儿上…… 他会保密的…… 呜呜,好没骨气啊怎么办! 诺蓝哼哼唧唧地刚从虫笼后台通道里跑出来,就看见了厄斐尼洛挡住了他的去路。 啊!不妙! 二皇子今天盛装出席,穿着银蓝相间的礼服,眉眼间的桀骜演变为森冷的戾气,在看见诺蓝的那一瞬就拦截了他,随即掐住了他的腰,扭身进了漆黑的狭窄巷道。 诺蓝被按在墙壁上,眼前一晃,定了定神,然后就怒了,“二殿下你…你不去看神圣虫母,在这里堵我干什么?我可没有虫母好看!” 厄斐尼洛顿时一股邪火涌上来,一口咬住他的耳垂,尖利的牙齿温柔地厮磨着,像要折磨诺蓝一样慢慢悠悠地含着咬着,恨不得咬掉那块肉,却只能强压着气焰、嗓音愠怒粗糙道:“我就问你,你、去、哪、了?” 诺蓝推着他的胸口,欲盖弥彰道:“我一直在后台啊,你别发疯,小心我打你!” “你打啊!” 厄斐尼洛握着他的手腕,举到自己脸颊旁,恶狠狠的嗓音,眸光里却闪着水色,“你最好打死我,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我打死,我绝不放过你。” 诺蓝一时间愣住了,手指蜷缩起来,这还没打呢,他怎么就…哭了? “二、二殿下?” 诺蓝磕磕绊绊说:“您雄父和兄长都在台上呢,你要是哭了,这我就解释不清了啊…” “你解释个屁。” 厄斐尼洛沙哑的低沉嗓音浓浓的不安,“我在后台根本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诺蓝,你骗我。” 厄斐尼洛发泄似的含住了诺蓝的侧边脖子,就在大动脉附近,湿湿热热的舌头舔舐着略带薄汗的皮肤,诺蓝根本不敢动,双手不得不搭在他的后腰,被他狂甩的尾巴给吓到了。 这虫也真是奇怪,不去看神圣虫母,反倒是过来堵他? 难道是……厄斐尼洛知道卡迪瑟斯在里面?所以一直等在这里? 他毕竟是王虫权利集团的核心成员啊! 诺蓝才刚有了这么一点点猜测,就感觉到后颈附近一片湿漉漉的潮意,像是雨滴,噼里啪啦掉进他的衣领。 “别再拿神圣虫母敷衍我,他们在乎,我不在乎。” “…………” “呵,觉得我是异类吗?” “随你怎么想。” 厄斐尼洛带着浓厚鼻音的嗓音说:“我要你今天都待在我身边,这是一级军令,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用尽一切手段惩罚你,别以为我舍不得对你怎么样,我说到做到。” 第22章 诺蓝不太擅长应对雄虫在他面前流眼泪的情况,最终的结果就是为了哄二皇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诺蓝在心里劝自己要想开。 【要接受每个虫有每个虫的独特习性,比如细腻、内向、狡猾、狂放,厄斐尼洛恰好是个不服从管教、但心地善良的雄虫。】 【他灵魂底色如此,清澈明亮、且深邃,他不需要为了任何虫改变个性,我也正是欣赏他这一点。】 【我喜爱他的反叛,也喜爱他的狂妄,因为我没有。】 【我是一个谨小慎微的虫族,但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所以他想抱我也没关系,我会允许他,给他纵容他的权力。】 厄斐尼洛的身影在黑暗里透出某种不拘的凉色,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桀骜中又夹杂倔强的情绪。 一双黄金瞳目光清澈,其中却又藏匿着军工领域虫族少有的自我觉醒,长长的睫毛温顺地附在他的眸子上,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贵族骄傲气息。 厄斐尼洛其实已经在微微低着头,配合诺蓝的抚摸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悸动,但现在他连虫翅都暖成雾气。 厄斐尼洛很讨厌别的虫碰他脑袋,只有他雌父摸过,雄父没有。 雄父并没有爱过他,身为王虫,利雅德有数不清的雌君,也有无数个幼子,除了他和古拉德,其他年幼的虫都是平平无奇的低等级精神力,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是诺蓝… 厄斐尼洛深吸一口气,脸颊可疑地露出红晕。 诺蓝虽然也是低劣的f级,但好像就能掌控一切意外事故,永远那样温柔、平和、冷静。 说句不可思议的,能从卡迪瑟斯手里安然无恙离开的虫,诺蓝是第一个。 今天本来想质问诺蓝那天工厂分别之后跑哪去了,让他找了那么久,不论是突袭队营地或是特战队营地都没有诺蓝的身影,他本来想抓住诺蓝,狠狠欺负一通的,最好把这个一向柔软如水的雌虫压榨出眼泪,再一颗颗把他的泪水舔舐。 但是现在,他又不想欺负诺蓝了。 第28章 厄斐尼洛抱着这种很矛盾的心态,攥住诺蓝抚摸他头发的手,说话的时候,口器在腔壁里摩擦出的悉悉镲镲的声音藏都藏不住: “…小可爱,离卡迪瑟斯远一点。” 诺蓝的手腕被囚禁于雄虫的多节虫骨之间,完全不能动,厄斐尼洛压抑着怒火,冷静往前一步,一条腿卡在他腿中间,忿然地蹭了下他的发丝: “我想我是个自私的虫,虽然你没有承认我的喜欢,但我想,我已经沉沦成了你的追求者,我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普普通通的f级,好不好笑?我的高等种基因居然无法支配我的脑子了。 我承认我高傲,我也愚蠢至极,我不该说这种高高在上的话,惹你讨厌,但我也不想欺骗你。 小可爱,卡迪瑟斯的事你应该也了解了不少,别爱上他好吗?我会想要杀了他,抠出他的眼睛,祭奠那只虚假的虫母。” 厄斐尼洛觉得朝拜劣质虫母的虫很可笑,最可笑的是,有那么多虫拥护猩红教团,明明已经知道、也确认了虫母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偏偏有一群傻逼相信教团的洗脑式发言,让暗区大头目赚得盆满钵满。 军部每年下发给各星系、各军区的资金也有限,教团敛财程度超出现象,以至于,军部里最有实力的远征军集团背后也有教团资本的参与,平时训练这种苦逼的时候,都换上了最高端的机甲装备,其他军区眼红眼热,但苦于没有资本助力。 猩红教团背后的资本众多,纷杂纷乱,连星盗都有资金投入,妄图造出一款全民新虫母。 除了王虫集团,数首都星区和蝶族资本最强。 梅·圣恩和贝利尔·圣恩那两兄弟,财力雄厚,整个机甲队奢华残暴,机甲堪比军区的武器装备。 至于其他军区的军虫们,还在勤勤恳恳枯燥训练,赚贡献点,在婚姻分配中心留下档案,或者在非法代/孕机构、政府捐精中心留下档案,尤其是那些低劣的虫族,妄图生下一个高等种改变家族命运。 但是高等种的虫精要用三十年的贡献点来换,有多少虫族能在军队里活过三十年? 所以大多数虫就只想过好当下的每一天,活过一天是一天。 …就这种状态,居然还妄想着造出虫母来救他们? 做梦。 厄斐尼洛根本不信虫母会被这群资本商造出来,对他们幻想被虫母爱的行为嗤之以鼻。 厄斐尼洛后撤一步,给诺蓝留下能自由呼吸的空间,对方被憋得脸颊通红,冬夜寒星似的瞳眸,明澈中略带柔情,急促呼吸着:“…二殿下,咱们能走了吗?再不走,庆典都结束了。” 厄斐尼洛着迷似的俯身,手指曲起蹭掉他唇角的水渍,诺蓝往后躲了躲,紧接着那只手指就得寸进尺地捏住了他的脸蛋,诺蓝难过地皱眉,妄图拜托雄虫的手,然后那指腹就在他的脸蛋上留恋地蹭了蹭,似乎在贪图柔软。 “能走。”厄斐尼洛定了定神,欠身,向诺蓝伸出手,“你的承诺呢?” 诺蓝只好牵住他的手,“行了吗?” “真乖。”厄斐尼洛唇角微扬,牵着诺蓝的手离开。 # 实战系的虫做梦都没想到,诺蓝会和厄斐尼洛一起出现,看起来,厄斐尼洛的眼圈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小可爱把他爆揍了一顿。 众虫:死亡玩笑啦呵呵…都知道厄斐尼洛脾气暴躁,上一个惹他生气的虫已经被空投到外星系,在黑洞里喂星球残渣了。 不过平时就臭着脸的雄虫谁都惹不起就是了。 古拉德是唯一一个会在这种时候打趣厄斐尼洛的,他走到他幼弟身旁,玩味的声调性感清冽:“诶呀,小尼洛怎么哭鼻子了?难道是大胆示爱被小雌虫给拒绝了?” “……” 厄斐尼洛抿了下嘴唇,僵硬地扭过头,“你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 古拉德弯眼一笑,眼尾的泪痣像蝴蝶的翅膀:“啊,我懂我懂,小屁孩的自尊心嘛,我猜你又要说:滚开,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好你自己的烂摊子别来烦我!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但是现在不一样,你看你还牵着诺蓝,他胆子小,会害怕你的。” 刚刚一枪崩了卡迪瑟斯的诺蓝随声附和:“是啊是啊,二殿下生气的样子像火山喷发!” 【我好害怕啊哈哈哈哈,不行我不能笑…憋住、憋住…噗哈哈哈我憋不住啊,请饶恕我!】 厄斐尼洛的脸色更难看。 古拉德忍不住笑出声,抬起眉,微微喘息着: “放轻松,尼洛,我觉得他在开你的玩笑,别当真,其实他对你已经很温柔了不是吗?他还在牵着你的手,我跟他都没有这么亲近过呢。” 看上去古拉德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察觉到诺蓝的视线,古拉德若无其事说:“神圣虫母在附近坐花车游街的时候,斗兽场里不小心跑出来一只变异虫族,我已经处理干净了,别担心。” 银白长发的雄虫擦着手臂制服上的血渍,唇角似笑非笑带着疼痛的忍耐,只有走近了才能发现,雄虫周身遍布血雾,眼底的肆虐快要藏匿不住,眼裂泛起滚滚殷红。 “好像,和我们一样没在看神圣虫母的还有一位?” 古拉德苦恼的说:“难道神圣虫母的虫蜜无法满足那些虫族吗,一个个地都想要更美味的蜜源…噢,小可爱,不是说你,你虽然不是蜜源,但你比蜜源还要甜美,一定要担心,某些不怀好意的雄虫把你当作取之不尽的蜜源呢。” 诺蓝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不不不,在你们这群高等种的眼里,我不应该是不值钱的小东西吗?别用这种恶龙看藏宝窟的眼神看着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只能依靠队长了呜呜呜…】 古拉德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品级低劣的蜜源,居然得到了众多高等种的抢夺? “唉,好吧,谁让现在艾尔法才是你的队长。” 古拉德惋惜地用尾巴挑起了诺蓝的下巴,“小诺蓝,都怪你太可爱了,真想把你带回王庭里养。” “我会好好对你的,考虑一下吗?” “……”诺蓝愁眉苦脸地抓着他的尾巴,因为很痒,古拉德欣赏着小雌虫到处躲避的模样,一转眼就到了天黑。 # 该去庆典宴会现场了,但是艾尔法依旧没有找到诺蓝。 艾尔法终于离开了军部几位元帅和上将的热情寒暄,他其实不擅长这种热络的场合,但碍于帝国军事学院的头衔,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他们对于虫母的长篇大论,其中夹杂着老雄虫对未知母亲的性憧憬,令他作呕。 他们还介绍家族里的雌虫给他相亲,但是艾尔法都拒绝了,以前他的心思就没在这上,现在更不在了。 他在找诺蓝,那个随时都可能消失的f级雌虫。 艾尔法顺便冷着脸拒绝了特战队的跟随,独自来找诺蓝。 但是,他停在诺蓝和两位殿下的远处,随后若无其事一般缓步走过去。 他和诺蓝有过一次深层链接,他想到过会有这一天,其他虫族也会想要深度链接,刚才从机甲队的摩提奈和里奥身边路过的时候,他问到了诺蓝的费洛蒙气味。 那一晚上,他们有可能进行过次深度链接,费洛蒙的残留一点也没有减少。 今天是个特别的节日,每个虫族都对虫母阁下无比渴望,每年激情犯罪的高发期也在这几天,雄虫们一旦发现哪些雌虫具备虫母的温柔气质,就会私下里对雌虫强行占有,满足心理空落落的失落感。 艾尔法对那些被激素控制的虫族没有同情心。 他也在强行克制自己的占有欲,他知道这样会惹起诺蓝的厌恶,所以尽量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尽管掌心都被掐出血。 本能驱使他以最平静的模样来到诺蓝身边,但是诺蓝径直越过了雄虫们,像嗷嗷待哺的幼虫一样扑到了他胸前。 “队长!” 艾尔法告诉自己不要将小可爱狠狠压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的怀抱冰冷坚硬,雌虫不会喜欢被嵌进身体里的力道,他会觉得痛。 诺蓝看到了艾尔法的神情,不由得觉得可怕。 “队长,你怎么了?” 艾尔法的身体一直很坚硬,但这次就很紧绷,有种…强忍着什么冲动的意思。 诶呀,这倒是艾尔法的风格啦,有情绪也忍着什么的,可能是他一直对自我要求很苛刻,所以有情绪也不肯发泄出来吧。 总不会是害怕的对吗? “你失踪了一整天,早知道就不该……” 艾尔法的中断话语让诺蓝很费解,但是手臂却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诺蓝很费力地环抱住了艾尔法的腰背,实在是太强壮了这只雄虫… 雄虫的背脊在颤抖,一对格外坚硬冰冷的蝉族翅膀接受着小雌虫温情的抚摸。 但是雄虫仍旧是回抱住了他的腰,很温柔的力道,轻轻松松将身体像银剑一般单薄削利的诺蓝搂进怀里。 第29章 “我又没有责怪你啊队长,你别这样,”诺蓝软软的安慰忍得够呛的雄虫,“宴会有什么好吃的吗?我好饿,想吃东西,今天晚上我就陪着你,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别搞得像我总是跟虫跑了一样……” 第23章 = * 晚宴邀请了身在首都星的知名高等种们,地点设置在王虫的甘泉行宫,大家都身穿盛装出席,诺蓝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觉得纯白色的军校生制服才是虫族潮流本色! 别误会,他能参加顶级规模的权贵晚宴,不是说他多么多么招虫待见,而是因为脑瓜顶上的金字招牌: 帝国军事学院指挥系的学生! 这年头,学历才是硬通货,哪怕是精神力低级、血统没得到认证的f级也能进入高端宴会,全凭万里挑一的稀罕实力。 诺蓝:我吃吃吃吃吃吃! 系统:“……虫母阁下,您可是虫母阁下,整个虫族最高贵最稀有的5a级品种,您有点出息行吗?” 诺蓝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可是我饿…[可怜巴巴.gif] 系统心软,迅速把宴会厅各个区域都有什么美食的攻略推荐给诺蓝,并且发送了一款美食地图。 诺蓝双手贴在裤线上,以最佳军姿路过各个展台,若无其事地和贵族虫们点头打招呼,谦逊斯文的模样,顺便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背过身去,迅速搁进嘴巴里…… 吧唧吧唧…哇,好吃! 已经变成虫母阁下毒唯的系统对诺蓝的生理健康非常关照,诺蓝刚结束结皮期,现在进入了第二个发育阶段,变态期。 哦别误会,只是说现在的小诺蓝需要服用蜂王浆、蜂蜜和蜂花粉,它已经把所有的食物都标记好了,看着诺蓝吃东西的样子让系统感到无比治愈… 诺蓝在宴会现场到处闲逛,看见冻冻草果茶也觉得好,看见炭烤蝉翅也觉得好吃…呃,就是有点对不起队长。 大家都在觥筹交错地交际,只有诺蓝看上去很忙,左手端着茶杯,右手在新鲜的浆果干里翻翻找找,据说晒够365天的浆果才能干成月球表面的坑坑洼洼模样,甜到直窜天灵盖。 毕竟没有虫在意这个路人甲,没家世没背景,精神力f级的普通虫一只,路过盯着他看的,则都把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脸上。 系统:“不过话说回来,虫母阁下,上层对血统的顽固在此刻暴露无遗,你们虫族真的是唯血统论和唯精神力论盛行的奇怪地方,野蛮和文明碰撞的世界!” 诺蓝吃东西的过程中,抽空给系统讲自己种族那点事。 “其实,所谓“高等种”的概念起源于古代,指的是初代虫母孕育的子嗣所衍生出的家族,虫母的子嗣从出生起就被虫母链接过,精神力天生优越于其他虫族,是战斗的一把好手。 但也并不是所有虫卵都有较高的精神力,虫母会放弃孵化那些卵,精神力高的虫族还是幼虫的时候就学会弱肉强食,他们就将那些精神力较低的虫卵挤出了虫巢。” 这个也好吃,嚼一口。 “……然后然后,那些低级的虫卵也有携带虫母基因的雌虫,拥有生育能力,他们在田野里生活,顺便和各族虫们建立一段婚姻关系,生育后代。 一直到千万年以后的星际时代,虫族的文明飞速发展,有一部分高等种抛却了血统观念,和低等种进行了通婚,繁衍了血统更为新派的新时代虫族,也就是以家族制度存在的当代虫族,更扩充了高等种的定义。” “不过呢,也有一直保持着古老种族血统论理念的虫族,他们被称为贵族,迦许的家族就是其中之一,看似没有在虫族的军政领域付出什么功劳,但其实祖上富了无数代,根脉也已经深深扎进了虫族的领土。” 帝国军事学院的校长带着学生们走进宴会厅,诺蓝赶紧擦干净手跑进队伍里,顺便看见了校长身边的迦许。 迦许:一款穿着豪华晚礼服但是一眼就被看出美丽外表下隐藏着坏心眼的雄虫。 迦许当然也看见了诺蓝,他不动声色地把诺蓝拉到身边,“校长,诺蓝来了。” 【在场有迦许的家虫,糟糕,我如果被他欺负,没虫给我撑腰。】 【我再强调一遍,我就是个f级,不该承受这种委屈,校长大人,拜托拜托,不要总是把我拉到迦许身边!】 校长本来还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诺蓝带着,但现在:很好,小家伙,就你了。 校长慈爱地笑了笑,“诺蓝,跟在我身边,别走丢了。” 诺蓝只好假装乖巧地点点头,“需要我做什么,校长先生?” 校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你什么都不用做,等一会儿王虫陛下的演讲结束,你们玩的开心就好。” 诺蓝乖巧地应了一声,迦许正巧被一位衣着光鲜的贵族虫叫走,迦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还是跟着走了。 诺蓝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虽然有那么点怀疑…不过迦许走后,梅队长和艾尔法接替了他的陪同位置,这倒是让诺蓝少了许多紧张。 迦许那种老式贵族家族出来的雄子,总是给虫礼仪上的压迫感,该说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雄虫吗? # 帝国始终是弱肉强食的猎杀场,王虫的地位至高无上,他在演讲的时候,诺蓝被夹在艾尔法和梅之间,频频走神。 抱歉,虽然是这样严肃的场合,但看在诺蓝眼里,这里简直是一片瓜的海洋! 【这位元帅我曾在星网上见过,真虫好帅啊…可惜是个变态!收集了一堆虫母手办,对触手系幻想虫母,其中一根触手是中空的,尺寸很微妙,恰好可以放进他的——】 红眸闪烁的元帅大惊失色! 他立刻单膝跪下,虽然还没到他汇报,但他已经感觉到王虫的眼神不太对了! “王虫陛下,今年寻找虫母阁下的队伍仍在进行中,已经搜到了南极星系,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 诺蓝特别想打哈欠。 【有什么结果啊?队长自己都是虫母的私生,恨不得找到虫母就私吞,特遣队的雌虫找吐血都找不到,还要拿钱买职位升官。】 元帅眸色更红,怪不得总是找不到!他知道该怎么做了,今晚就罢免那个中饱私囊的队长! 元帅看向诺蓝,后者无辜地犯着困,一旁金色长发的温柔雄虫扶了他一下,他立刻惊醒,抱歉地笑笑,然后接着站直了。 元帅想,今晚应该送给他一些礼物,要么就,s级机甲?希望这小家伙会喜欢。 当晚诺蓝装备库里就多了好几台s级机甲,元帅还附赠发给他一段视频,先是邀请他毕业后来自己军队里任职指挥师,最后躲避着他的双眼,语气低沉地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向我开口。” 诺蓝无比震惊,但是欣然接受! 当然这是后话。 执政官推了推眼镜,用冷静并且毫无情绪波澜的语调报告着今天节日的活动总结。 他已经习惯了通读长篇大论,毕竟王虫也听不懂,他按照光脑上的总结直接讲就好了,无虫会在意。 【这个执政官也好帅!完蛋,我该不会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花痴吧?】 执政官的心尖腾地一颤。 然后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没有虫不喜欢被夸,尤其是被小可爱夸。 还是有虫懂得欣赏他的工作内容的。 王虫陛下也听见了诺蓝的心声,不过他到还挺有兴趣听下去的,心情无比舒畅。 王虫忍住想要看诺蓝的冲动,只能装作随意地看了那孩子一眼。 真的是很优秀的年轻军虫,身材很高挑,腿长特别出众,在腰际下方全是腿的感觉,按照诺蓝的体脂率来看,他应该全身上下都保持着一种挺拔清瘦的状态,看不出身材,可是他却有腰,在肋骨和大腿中间掐出了一道很明显的腰线。 他的身体也很薄,站在光影里,就像一把剑插在光怪陆离的黑暗角落,折射出一道通往红毯远方的利刃光芒。 虽然是f级,但看上去完全不柔弱。 王虫更想要收他做自己的养雌子了,媒体都报道他对自己的雄子们不太关爱,这也没错,他承认。 雄子天生就该去上战场,太多的疼爱会成为溺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而雌子…王虫没有雌子,如果有的话,他想,他也不是会疼孩子的雄父,但他可以慢慢学。 # 会议结束后,王虫带着勤政官和执政官离开了现场,问起迦许:“迦许那孩子怎么不在?” 执政官和勤政官对视一眼,都不清楚迦许那大少爷去哪了。 # 迦许和他的雄父仍在行宫的后花园喷泉池旁,雄父冷然的气场和他十分相似,经过一个小时的谈判,俩虫终于谈崩了。 迦许恹恹地双手插兜,转身要走。 “迦许,你可以选择不联姻,但你也不能选择爱上一个低等种,这是我们家族的底线。” 第30章 迦许站住脚,但也只停顿了一下,雄父冷淡的命令在后方响起:“我听说你最近对一个低劣的雌虫很感兴趣,他叫诺蓝是吗?长的倒是挺好看的,你喜欢谁我不管,但不要忘记你是家族的成员,财富、地位、领星你都享有,你不该和低等种厮混在一起。” 迦许冷笑,十分讥讽:“是吗?可惜我不会和一位刚刚演讲时还在后台和雄虫偷腥的雌虫联姻,与其这样,我宁可不结婚。” 雄父脸色难看,“这虽然是事实,但哪来那么多爱情?联姻可以是基因匹配结果、可以是贡献点兑换的物品,唯独不能是随心所欲的爱情,除了爱虫母,虫的一生应该为帝国奉献全部,哪怕是生育率。” 迦许却不再回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走到宴会厅的台阶上方,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虫,脑子里忍不住想起诺蓝,更加烦躁。 不知道怎么了,他最近夜里总是梦见诺蓝,诺蓝出任务出了这么多天,他总会在军校里的某些角落幻视诺蓝还在校园里。 这是基因的吸引,还是大脑的选择,迦许也说不清,所以他选择走近梦核试试。 = * 王虫走后,晚宴才正式开始。 诺蓝被特战队的队员拉着一起喝酒,虽然是果酒,但也喝了不少,恍恍惚惚看见迦许朝他走过来,似乎跟艾尔法说了什么,然后迦许就把自己借走了。 “队长?”诺蓝半醉半醒,软软地叫艾尔法,“干嘛让我走呀?” 诺蓝喝醉了,半醉半醒间连语调都软绵绵的,艾尔法凛冽的眉峰陡然温和下去,“迦许会长和你有话说,你去吧,我会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诺蓝挠头,“唔”了一声,他还记着答应过艾尔法的,今晚要陪着他这回事,所以跟迦许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爬到艾尔法背上,趴在他耳朵边小声说:“等我回来才能睡觉哦,队长!” 艾尔法忍住立刻反悔抱走诺蓝的冲动,脖子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迦许把醉醺醺的小蜜蜂带走了。 # 诺蓝身上有很重的蜂蜜味,混杂着果酒的气味,香得像是一场梦。 诺蓝抬起眼皮,迷蒙的目光散发几分无辜的懵懂气息,“你干嘛啊,会长?” 亏得他还记得迦许是他的学生会长。 迦许近乎于失控地把诺蓝抱起来,放到喷泉山后方的雪白石台上,修长有力的手臂线条绷起,捏成拳头,重重抵在诺蓝腿侧的台沿。 诺蓝猝不及防地搂住他的脖子,骤然腾空,酒都醒了大半,紧张地左右看:“会长,你这是被下毒了吗?我去找盖亚给你解毒…” “不,是下蛊了。” “你下的,你负责。” 迦许情绪低落地说,把额头埋在诺蓝的肩膀,感受到冒着热气的颈窝,他的嘴唇难以克制地亲吻着那片柔嫩白皙的肌肤,含糊不清地责怪说:“…小可爱,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见我?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你知道我就在你宿舍楼下,你去学生会,也能找到我。” 诺蓝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承受着激烈沉重的亲吻,又怕被听见被看见,只能压低声音说:“不不不,会长,我最近很忙的哇,我在执行任务,又不是在摸鱼,差点就死了,很危险的!等回到军校,我去学生会报道不就好了?你是不是也喝醉了?” 迦许没喝酒,但是把雌虫身上的蜜味深深吸进肺里,就觉得醉了,“…我可没有担心你,我是怕你走了,学生会属于你的位置就空了下来…你和艾尔法现在很好吗?你对他不错。” 诺蓝没想到他会这么直说,手足无措地抚摸着他的背,“我跟队长很和谐啊,我们很合拍啊,但是你、你也很好啦,不要这样难过,他是我队长嘛,我肯定要跟他客客气气的。” 客客气气? 这个词诡异地取悦了迦许。 诺蓝被迦许紧紧抱住,听见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不甘道:“我是你的会长,我不要你客客气气,我要求你对我放肆一点。” 诺蓝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但以哄好他为目的。 他好脾气地说:“…好、好啊,都听你的啦。” 蛾族的后背总像是钢板一样硬,在两肋后方竖起来,闪来闪去,蛾族们柔软而手感细腻的翅膀在夜色星光下熠熠闪闪,像流星划过暗夜。 诺蓝欣赏着这样的美景,同时,趁迦许情绪高涨,和他进行深度链接。 迦许今夜很怪异,诺蓝不是个喜欢窥视他虫私生活的虫,所以他没有过问,只是抱住了他,安抚着他的情绪:“会长,虽然不知道刚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请不要伤心,你永远有选择做自己的权利,不需要给任何虫弯腰。” 迦许的身体就在这一瞬间剧烈颤抖起来,大着胆子,盯着诺蓝的眼睛:“可是我想成为…某些虫会喜欢的样子。” 诺蓝心很大地安慰他:“喜欢你的虫,不介意你是什么样子,别伤心啦,开心一点。” “是吗?”迦许疑惑道,“那你介意吗?” 诺蓝还记得迦许喜欢作弄他,把这句话当成了玩笑,揉了揉他红色的头发,顺便撸了下他的触须,“不介意啊,会长你这么优秀,不管怎样都很棒。” 我只要你喜欢。 迦许默默的想,其他虫怎么想,全都不重要。 让那些高等种的歧视都去死吧。 迦许一口含住诺蓝柔软的耳垂的时候,愤恨又酸楚地想道。 第24章 甘泉行宫上空,数十架纳米联防机发出轻微的噪音,这是军械局研发的用纳米技术联合微型化装置构成的微型防险设备,任何画面都无法逃脱它的监控,可是这条规矩似乎在迦许这里并不成立。 雄虫外表虽然俊秀,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眉眼间有种雌性特有的矜持高贵,高挑的身材压下来,双臂撑起一个小空间,控制着诺蓝的行动,在他心绪不宁的时候,夜也突然变得潮湿阴冷起来。 “你专心一点行吗?” 迦许不满于诺蓝的三心二意,拉着诺蓝的手,揽住自己的腰。 他抱怨道:“怎么一点儿也不懂得调情,真是死板地要命,你这么笨,也不知道那些虫喜欢你什么,也就一张脸长得还不错。” “……” “会长,你这张嘴抹了毒吧?” 迦许哼笑一声,不再强求醉鬼搂他的腰,主动握住了诺蓝的腰。 诺蓝也是被他极力挤压着肺部呼吸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想明白,这些雄虫基因里携带的暴虐本质,远远超过他年少时期对雄性的想象。 诺蓝告诉过系统,他是被遗弃的孩子,他没骗系统,但是系统问他“雪渊”和他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他说谎了。 “雪渊”是他的雄父。 虫母是他的母亲,他是虫母所产下的第一颗雌性蛋,迟迟没有孵化,所以后世的历史只记载了那些战死在星际战场的高等种们,并没有记载他的存在。 作为虫母的第一个孩子,虫母给他起名“诺蓝”,期盼他是个蓝色翅膀的蝶,没想到他和雄父一样成了小蜜蜂。 后来的事就比较悲情了,虫族在向现代文明迈进的过程中,虫母不幸牺牲,雪渊独自抚养诺蓝,诺蓝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宠爱,所以雄父一直对他呵护疼爱,那个时候雄父就告诉他,他是虫族唯一继承了虫母血脉的雌性,高等种中的特等种,叫他隐藏好性别,并且给他穿上隐藏虫母独特泄殖腔的内裤,外部伪装则是雌虫的腹部毛发。 诺蓝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为此自卑过一段时间,他是卵群里精神力最低的虫,虽然雄父解释说虫母天生不擅长攻击,精神力低,但他还是经常为自己的c级伤心难过。(那时候的诺蓝根本没想过自己还能堕落到f级这个地步!) 直到后来,雄父突然消失了,再次传来雄父的消息时,他已经和人类签订了“脑群计划”,成了星际里饱受争议的焦点,并且坐标成谜。 “脑群计划”,表面上是为了证实虫族的脑群神经元可以帮助人类达到“高等精神力共享”的美好愿景,双方展开了合作;实际上,虫族和人类贪图的一直都是用脑域控制彼此的种族。 他们都需要虫母的群体精神控制能力,虫母也直接成为整条实验产业链里的唯一枢纽,以达到建立“脑群”,控制所有人或虫的目的。 诺蓝不知道雄父是否还爱他,从那之后,他就决定隐姓埋名,保全自己,就连私密器官的保护也从没有过一天中断。 相信卡迪瑟斯主导的猩红教团一直在制造虫母,也是为了这个计划吧… 虫族一直需要虫母,不论是繁殖、统治、建交、战争、治愈、传教、编撰。 七宗书里,唯独没有……爱。 诺蓝垂下眼睫,任由迦许把他抱紧,看着他的脑袋。 迦许那一头热烈绚烂的红发像是盛开在黑夜里的红玫瑰,或者是首都星天河畔被点亮的一簇簇篝火烟花,那样的华美、灿烂。 第31章 也许是这一时刻的晚风混杂着粒子风团的凉意,诺蓝的醉意更浓稠,迦许抬起头,索吻一般轻吻在他下颌角时,他忘了拒绝。 潮湿的嘴唇一路亲吻着他的脸颊,如同禁区,停留在唇角。 “……!!” 瓶子打碎的刺耳声音打断了优美的钢琴乐,宴会大门被推开,诺蓝如梦初醒,推开迦许,别过头,喘着气,脑袋里的酒精一下子全都没了。 而迦许攥住他的手腕,脸颊低热,压抑着喘息,低声说:“你怕什么,和我好让你感觉丢脸?我有那么见不得光?” 诺蓝没有给他正面回答,实话实说,语气呆萌:“我醉了啊,会长……” 随后雄虫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来,一脸暴躁,锋利的眼睛盯住诺蓝背后突然闯入的虫族。 “有事?” 迦许平时看上去顽劣沉默,愠怒时却给虫很大压力。 “……您该回去了,迦许阁下,身为高等种,不应该在花园里逗留,应该去结识首都星风头正盛的贵族们,这样的话,也有利于您接任家主的位置,为贵族们留下好印象。” “至于您身边这位…抱歉,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显然,他是个不重要的虫。您是在耽误宝贵的时间,相信老菲尔文先生送您读军校,绝不是想让您在这种劣质低等种雌虫身上瞎耽误时间。” 来虫温顺恭敬但强势道,头低下,看都没看诺蓝一眼。 …… “你的对他的形容很全面,他只是一个f级的蜂族雌性,不是被追捧的对象。” “但你也只是菲尔文家族的仆虫,摆正自己的位置。” 一道冰冷的声线夹杂着淡淡的怒声传来,伴随着利落的脚步声,艾尔法大步流星走进花园。 仆虫双眼瞪大,猛地回头,看见来虫,惊慌低头:“艾尔法监察官阁下!请您别误会,这是我的失礼,和我们家迦许阁下没有关系!” “滚出去。” 雄虫冷绿的瞳孔收缩成一条可怕的竖线,高等种叠加ss级的特殊精神力场压下来,老仆虫当即跪下,冷汗直流,双膝拖行急急忙忙离开了花园。 艾尔法冷冷地看着交缠在一起的俩虫。 迦许闭了闭眼,压抑呼吸,“还没来得及恭喜你,艾尔法阁下,继任蝉族监察官的位置,稳坐议会席前列,前途光明。” 诺蓝敲了敲他的手指骨节,他的手只得松开了握着诺蓝的腰。 诺蓝也累了,靠在背后的假山石上昏昏欲睡。 潺潺流水声,掩盖了他安然的呼吸声。 艾尔法放低声音说:“谢谢阁下关心。” 他居然没有发怒,语气沉稳而平静,这倒是出乎迦许的意料。 艾尔法语气如常:“我知道诺蓝有安抚二年级虫族精神力的课业任务,自从他来到我的特战队,我也从来没有约束过他。但现在天气晚了,我需要把他带回去休息,这是我跟他的约定,请阁下把诺蓝送回我身边。” 迦许沉默片刻,将诺蓝打横抱起,左手搂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胸膛,右手揽住他的腰和窄瘦的臀,朝艾尔法走过来。 他没有理由拒绝诺蓝的直系上司。 诺蓝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睫毛盖住眼睑,脸颊难得有了一丝坨红醉意。 迦许如同脱下外骨骼武装翅一般,将诺蓝递回艾尔法的怀抱。 从一个雄虫的怀抱过渡到另一个雄虫的怀抱,从温热的胸膛来到滚烫的胸膛,诺蓝发出不安的唔咛,手指轻轻搭在艾尔法的胸前,像是幼虫一样把自己缩起来。 迦许盯着他绯红的脸,轻声道:“诺蓝在成虫变态期,你感觉得到吗?” 雌虫在性/成熟之前,需要度过漫长的二次发育阶段,才能真正进入发情期,寻找配偶。 “他很脆弱,连翅膀都不常露出来了,因为会被其他虫割伤翅脉,只不过他没有和别虫说。” 艾尔法难得对雌虫发表私虫言论,“我最近不会安排他做劳累的战斗训练。” 诺蓝耷拉在艾尔法臂弯里的腿渐渐变成虫尾,艾尔法礼貌而克制地向迦许点了下头,再无犹豫地回头离开。 # 诺蓝在嘴唇被揉弄的时候醒了。 那力气虽然称不上粗暴,可也不算温柔。 见诺蓝醒了,艾尔法垂下眼睫,低声说:“晚宴结束了,接下来还有两天要待在首都星环里欢度母神节,现在要去睡觉吗?” 诺蓝迷迷糊糊地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火辣辣的,弄不清是不是被蚊子叮了。 最讨厌的虫子就是蚊子和蟑螂,没有之一。 艾尔法抱着他,朝行宫深处的客房别墅走去。 古拉德和厄斐尼洛分别进了隔壁的房间,梅和贝利尔分别进了最里面那两间,卢卡斯和路修他们在外驻守,摩提奈不在这一栋睡,所以,只剩下倒数第三个房间空着。 他们进了这个房间,诺蓝被艾尔法放在了床上,然后艾尔法去关门,他关门的时候,墙壁发生了轻微的震颤,隔壁梅和贝利尔的闲谈声似乎也能听得到。 这楼隔音不太好。 诺蓝残存的意识想。 还是说,艾尔法的精神力不太稳,所以导致了墙体振动? “队长,你过来啊,我帮你做。” 诺蓝主动提出给他精神力疏导,艾尔法沉默着走过来,半跪在他床前,握着他的尾巴,搁在自己的大腿上,触须温顺地伸长,诺蓝摸了一下,然后欣然和他进行深度链接。 征服艾尔法一定是最难的事… 诺蓝进入艾尔法的脑域,在里面看见惊涛骇浪,水拍过来的时候,诺蓝无处可躲,全部被打湿,尾巴被夹在礁石的缝隙里,随着海浪不断击打,他抽搐着躲闪,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海水的漩涡,只能随着海浪摇晃… 诺蓝拼尽全力让大海平稳下来,然而那海只平稳了一瞬,就快要吞噬自己了! “队长!” 诺蓝推着他的胸膛,意识到自己叫出声,赶紧腾出手来捂自己的嘴。 【还好还好,没叫很大声……这次深度链接太难了啊啊啊…唔,不要不要啊队长…我们的进度条才推到20%啊啊啊呃…那里不行!真的不可以…会、会让链接整个垮掉的…唔啊!】 隔壁突然变得安静,细碎的衣物摩擦声传来。 艾尔法的触须诡异地猛猛站直了,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蜜蜂,喉结滚了滚,看见自己的汗砸在少年的尾部鳞片上。 诺蓝还以为他终于停下来了,湿淋淋的手按住他的腰,小声恳求:“队长,你、你太强势了,不能这样,我们不能卡在20%,你的精神力经常在崩溃边缘,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要怎么做?”艾尔法隐忍而温顺,跪在他尾巴边,“你教我。” 诺蓝安抚着他的触须,趁他放松的间隙,侵入他的脑域,暂时停止了大海的狂澜,可是艾尔法也因此陷入无意识沉睡,也就是说,他看上去是睡着的,其实没有睡,只是睁不开眼睛罢了。 门在这一刻被敲响,诺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去开门。 “……梅队长?你还没睡?” 披着睡意的梅眼眶泛红地盯着他,目光掠过他看向艾尔法,“你们…在做?” 诺蓝抹了把汗,苦恼不已,“是啊,队长的深度链接很难做的…” 梅温柔的嗓音如蜜,眸光柔情似水,“既然和他做很累,不如试试和我做?” “我会比他更有服务精神,懂得尊重你的工作,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无论多么过分…跟我来吧。” 然后,拥有华美金色长发的雄蝶牵住诺蓝的手,温柔但是不容拒绝地,将他带出了倒数第三间房。 第25章 银白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拖过黑色松木质的地板,这是雌蜂的繁殖器官,平时总是被保护着。 今晚, 诺蓝喝了酒,又在变态期, 完全无法管控自己的尾巴,所以才任由粗长柔软的大尾巴在地毯上拖行。 梅关照着他的生理周期, 故意走得很慢。 尽管梅没有正面询问诺蓝,也许他把这当成是雌虫的隐私,不过这样柔和的态度让诺蓝少了很多拘谨感。 【真是和队长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呢…温和派和冷酷派的对决,但都一样不好惹…】 【呜呜呜我是犯了什么罪!大晚上不睡觉要被逼着给他们做…】 “……” 梅垂了垂眼, 唇部忍不住漾出一丝笑意。 真是个还没长大啊… 雄虫的金发在散发着微光, 在暗夜里犹如星海里的一颗流星, 似乎来得匆忙, 还赤着脚,牵着诺蓝手的那只手骨节分明, 修长白皙, 青筋恰到好处地隆起,不至于太用力捏疼了小蜜蜂的手,也不至于太松垮而放走了小蜜蜂。 梅推开房间的门, 将诺蓝的全部软白银尾带进自己的室内, 随后温和地关上了门。 诺蓝盘在原地,还在担忧, “如果队长醒来之后发现我不在了, 肯定会生气扣我学分,那比要我的命还让我难受啊梅队长…” 第32章 分分分,我的命根… 每年级的学分要修满100, 这对实战系来说,就是打满100个怪物成就点而已,但是对指挥系来说,那就是疏导100个虫族,疏导1个就要他命了,100个不是榨干他了吗!! 诺蓝有点头晕眼花,扶住了屏风才站稳。 他看着梅,一双黑眼睛在月色下显得乌亮亮的,梅盯着诺蓝的脸,本来就很焦躁不安的情绪,就这样被掩饰得柔和友善。 声音不由得放轻:“我想,艾尔法阁下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虫,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梅的声音很轻,从背后靠近,身体缓缓覆上诺蓝,手臂环抱住他的腰。 他的手指特别细长,手掌却很宽,一掌能整个按住诺蓝的腹部,五根手指的甲床抵在下腹部的银色鳞片边缘。 诺蓝的脸颊轻轻贴着屏风的立柱,他的脸还有点红,因为姿势的原因,他无法向后靠,为了保持平衡,他的一双手只能扶住梅的手腕,按在两块茎突的尺骨上。 “梅队长,我觉得这地方可能会碎…要不要去里面?” 【虽然说,梅队长向来是个外表和善没有攻击力的雄虫,不会用很大力气,但是对面的屏风绘满了彩色玻璃花和诡谲别致的虫图腾,是很容易被压碎的材质……】 【现在让梅队长换个位置,就怕身体一撤,屏风摇晃倒地,摔个稀碎,吵醒我队长。】 “……” 梅并没有说话,而是开始做深度链接的第一步——驱逐其他雄虫在母巢身上留下的费洛蒙气味。 诺蓝只能把全部重力尽量放在梅身上,同时压低声音说:“梅队长,我说真的,没跟你开玩笑,我队长还在隔壁,如果被他发现我半夜跑出来跟你做,他肯定要变成暴暴蝉的!” 梅在这个时候倒是反应过来了,非常配合地提住他的腰腹部,“我向学分处申请,你疏导我,算5个名额,好吗?” “真、真的吗?”诺蓝向分低头! “不骗你。” 梅冰凉的手掌轻轻抚起诺蓝的衣角,钻了进去,掌根按住了雌虫柔软的腹部皮肤,而手腕则抵在下腹部坚硬有些锋利的鳞片边缘。 诺蓝忍住轻呼,梅队长虽然不在意,但他还记得隔壁睡着一位被疏导到半吊子的队长啊… 诺蓝眼前一阵眩晕,然后就被梅扭过身,正对着他,紧接着,梅托着他的臀尾抬起了他,诺蓝骤然失重,尾巴出于本能缠住了梅的腰和胯,双臂搂住了雄虫的脖子:“梅队长!!” 梅托着他,往屋里走过去,就在窗户前停下,然后将诺蓝放在玻璃前。 “今天白天你也在现场,小可爱,你觉得神圣虫母怎么样?” 对面是透明且漆黑的夜色花圃,诺蓝在玻璃里看见梅的脸,手背被梅的手掌覆盖,熟悉的温度再一次压了上来。 诺蓝在思考他的问题,“很、很好,但我觉得很不舒服,劣质虫母没有复眼,视力残障,就像、就像是为了繁殖而生。” 梅把他转过来,他今晚没穿制服,所以蝶翼自由地展开,撕开睡袍的背部,布条垂落,血色的翅面晃眼,两边的蝶突讨好地轻蹭诺蓝的脚面,低声说:“在这个时候把你带来,没有通过艾尔法的同意,我很抱歉,你没有生气吧?要不要,我去向艾尔法队长道歉?” 诺蓝:“……算了,你要不是忍得太难受,也不会闯进来的,我知道你一直都特别有礼貌的,我不为难你梅队长。” “多谢你的宽容。”梅的翅膀在颤抖,拨开诺蓝的碎发,轻声问:“刚才你和艾尔法链接到什么程度了?” “是刚刚有一点进展的时候……”诺蓝为难的说,“但我和你会进展快一点,相比于我们队里的其他队员,我对你还算比较熟悉。” “那要什么办,你才能和我快一点做?”梅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掌根抵住他的后腰压向自己,手臂浮现出极度隐忍克制的青筋,揽着诺蓝的尾巴,再次缠上自己的腰。 诺蓝磕磕绊绊的说:“我和队长做的时候,是他在主动——” “小可爱,在和我做的时候,不要提其他的雄虫。” 诺蓝听出梅队长语气里充满不安全感,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梅队长梅和其他虫做过精神力疏导,而自己又其他队的,可能他提起队长的时候,会让梅更无法心安理得跟自己做……诺蓝决定顺着毛摸他,纵容他一下。 梅享受着抚摸。 可是…没有经验的梅队长…真的意识不到他们的接触有多深,呼吸变得粗重,但是碍于面子(也有可能是蝶族通病偶像包袱)没有作出主动的进攻行为…… “梅队长,我给你权利了。”诺蓝轻声说,“既然同意了跟你疏导精神力,那就代表我默认了可能会发生的一系列突发意外,你不用太拘束,你得快点进来,我们才能快点结束。” 诺蓝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泣音。 精神力链接是相互的,雄虫脑域半开不开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彻底掌控雄虫。 梅很这样磨磨蹭蹭不进来的情况…诺蓝是第一回遇到。 得到允许后,雄虫柔声说:“那我就全部进去了,对不起,小可爱,我失礼了。” 修长俊美的金发雄虫说着温柔的话,手臂却强势地环抱住娇小的雌虫,蝶翅的一边护住诺蓝,另一边张开锋利的锯齿状边缘抵御外来的突袭。 雌虫的身形很小,很容易抱紧,相比于雌虫,雄虫的力量性和韧性在这一刻强悍地淋漓尽致,精壮的雄性身躯紧紧绷着,平时藏在制服里看不见的肌肉暴起之后完全像是西装暴徒,完全颠覆了梅五官的俊秀美观,简直是粗野至极。 梅将脸卡在诺蓝的颈窝,不让诺蓝看到自己蝶化的面骨。 丑陋、狰狞、会吓坏他。 诺蓝的心跳和他交错跃动,简直是自顾不暇,仍然是强制性打开他的脑域,大包大揽地囚/禁了他所有暴走的精神力。 梅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抚摸着诺蓝的尾,相比于理论上雌虫的虫尾围度,诺蓝的虫尾明显更粗,也更富有弹性。 梅按着诺蓝的后脑,告诉他:“我是第一次和你链接,可能没有轻重,如果我弄疼了你,你可以随时喊停。” “不,你已经温柔太多……”诺蓝含着哭腔说。 诺蓝心里是暗暗把他和艾尔法作比较的。 哦,那怎么啦! 但是接下来,诺蓝只听见来自于梅的一片沉默。 …… 暗压压的黑夜仍然不见破晓,诺蓝在昏迷中醒来,梅却在床边坐着,半张侧脸看不清表情。 他的蝶翼在空中竖起,随着他压下来的动作,诺蓝脸上挂了一片红色的磷粉。 【雄蝶的磷粉是制作夜光仪器的重要原料,不知道梅队长的磷粉能卖多少钱一盎司?】 【发财了发财了。】 梅带着汗湿的手心抚摸他的脸,轻柔地抖了抖翅膀,却也没有提出让他回到艾尔法身边睡觉。 “小可爱。” 诺蓝闭着眼睛,感受着湿热的潮吻落在自己的眼皮上,像是安慰,也像是道歉。 “你这个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梅温声说,他的攻势循序渐进,无孔不入,像是温水煮青蛙,“梦里你一直在哼唧,像可怜巴巴的幼虫,叫的我心疼。” 诺蓝在这份煎熬中口不择言地说了实话:“在想我的学分…” “是吗,”梅轻笑,手在他尾巴上鼓励式地轻揉,“没关系,小可爱,就算你说你在想艾尔法我也不会介意,告诉我。” “……真的没有。”诺蓝愁眉苦脸地回答,怎么这么记仇啊梅队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尔法是他队长,就算光明正大地说也没关系的吧!为什么会觉得害怕! 可能是……梅的手部动作就像帮助怀孕的雌虫促进排卵吧!! 诺蓝被潮湿的吻入侵耳鸣时迷茫的想。 = * “哥,你大晚上不睡,折腾什么呢?” 某只珍珠白闪蝶在门外敲个不停,“哥,你没睡正好,我睡不着,你快点开门。” 梅和诺蓝同时回过头去看门口,诺蓝惊悚,想也不想就往梅床底下钻,但是该死的,他的床是实心的,诺蓝赶紧打开他的衣柜,整个钻了进去。 在合上柜门的那一刻,他仍然没有想通为什么自己心虚,以至于遗忘了自己的尾巴尖还落在柜门的夹缝外的事儿。 贝利尔揉着碎乱的白发进来了,近乎于赤|裸地站在月光下,雄性的身体肌肉健朗,臂膀坚实,两条长腿迈进门,往梅身边一坐,“哥,刚才有个虫进来,管我要一样东西。” “要什么?”梅克制着呼吸,极力保持平静。 贝利尔单纯帅气的脸庞十分不解,“要一样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上交,说是明天有用,而且是保密的。我把毛绒小蝴蝶给他了,你呢?” “你说这个,我给了他丝带,这是母神节的传统之一,{繁殖日},现在文明一些的叫法是舞会日,其实道理是一样的,都是希望虫母的子嗣能够繁衍出更多的后代,不要辜负初代虫母阁下的伟大付出。” 第33章 说了这么一大堆,贝利尔都没插嘴,他感觉他哥的气息很不稳,也不知道什么缘故。 贝利尔凑近了一闻,在梅的耳根闻到一缕熟悉的蜜香。 这味道是……诺蓝·圣卡罗兰? 贝利尔不动声色地在室内巡瞍一圈,锁定了衣柜缝隙里的一条银白色尾巴尖。 = 诺蓝的尾尖被一根手指缠住,轻轻揉搓。 完了!被发现了吗! “出来吧,小蜜蜂,如果你害怕的话,那把我当成我哥也没关系。” 柜门打开,贝利尔和梅如出一辙的脸上却显露出截然不同的顽皮的笑容。 诺蓝缩成一团,心虚道:“贝、贝利尔?怎么是你!” “小可爱,你相信双生子之间有心灵感应吗?”贝利尔单条膝盖跪下,向诺蓝伸出双臂,快乐地眯着眼睛笑起来,“来摸摸我啊。” 诺蓝犹豫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想到贝利尔像是被点燃了的热情火把,冲上去把诺蓝压进柜门里面,激动地舔了舔诺蓝的脖子。 诺蓝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无路可退了,绝望地揪住贝利尔的头发,后背堵着木板,尾巴可怜兮兮地蜷成一团,手指捏紧。 雄虫无辜的眼神湿漉漉的,似乎没意识到,他的语气已经像是在撒娇了…… “我跟哥哥有心灵感应,我是感知到他有喜欢的雌虫了才醒过来的,心跳个不停,我还以为他在星轨俯冲。” “从小到大,我们俩都会喜欢一样的东西,每次都能各自拥有想要的,但你只有一个,这次我们俩终于不用争的头破血流。” 贝利尔倒是也继承了梅的一点点礼貌,“刚才你梳导哥哥的精神力的时候,我也有爽到,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 诺蓝捂着脸,感觉脸在蒸发煮鸡蛋,这是怎么说出口的啊啊啊啊太羞耻了!! 贝利尔俯身把他从柜子里抱出来,放在地毯上,诺蓝捂着脸,梅端庄温顺地跪在诺蓝的尾巴边,贝利尔像调皮的幼虫一样趴在诺蓝身边玩他的头发。 诺蓝被蝶族的信息素包裹着,可以说是有点想哭了。 梅虽然是很会安慰虫,也很有服务精神,但是一想到贝利尔也会感知到他们见的精神链接…… 救!命!啊! 第26章 贝利尔爽得直粗喘, 翻身把诺蓝的尾巴骑在绒毛雪白的地毯里,用更汹涌的精神力包裹住诺蓝,梅制止了他, 诺蓝则是趁机链接了他们俩的精神力… 第二天一早,诺蓝黑着眼圈从双生子中间醒来, 浑身像被摩托艇碾压过一样酸痛,一条胳膊抬不起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被贝利尔压在胸口上。 另一条则好好地平放在腹部,梅的手轻柔地搭在他腰际,室内静谧, 诺蓝身后传来雄虫平静的呼吸声, 似乎睡得十分熟。 没记错的话, 昨晚好像也顺便把贝利尔的精神力也梳理了…那时候诺蓝就已经很累了, 和艾尔法队长和梅队长做完之后还要应付小贝利尔,实在是牵强, 他每天就那么一点点体力, 留着修学分足够勉强了。 可是昨晚,是贝利尔跪在地上,咬着他的袖口, 晃着触须求他给自己做的… 诺蓝当时是红着脸安抚了他, 贝利尔兴奋地将他的尾巴抱在怀里,用珍珠白色的大闪蝶翼蹭了他好久, 一直缠着他要, 直到梅打断了他们,把浑身汗水淋淋的诺蓝解救出来,并且一只脚踩住了贝利尔的胸口, 制止了他的无限度索取。 诺蓝当时在梅怀里虚弱了好久,眼角浸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后来被梅一颗一颗温柔地吻掉了。 据梅解释说,刚成年不久的雄虫们对亲密关系很陌生,不清楚做到哪里才算是碰到警戒线,所以会造成无限度索取的恶劣后果,还让他不要太纵容贝利尔。 诺蓝心里也很清楚,贝利尔还年幼,虽然很爱撒娇,但在精神力疏导这方面就完全没有经验。 他莽撞、生疏、一板一眼、像根木头,完全不懂得什么是底线,诺蓝几次忍不住喊停,贝利尔都忍耐不了十秒钟,就又故态复萌。 诺蓝被梅横抱着放在床上,全身都没有力气,只能斜靠在床头歇息,胳膊耷拉下来,瘦长、苍白的手指无力蜷缩,只有一张白净的脸泛着红晕,眼底是困意和被使用过度、无法安睡的疲倦。 贝利尔攀着他的尾巴慢慢爬上去,拉着诺蓝虚弱的手,搁在自己的肩胛骨、翅根裂口处,然后把脑袋轻轻贴在诺蓝的胸口。 诺蓝下意识把他抱住,然后被贝利尔搂着后背,温柔放倒在床垫上。 诺蓝最后的意识是伸出的手,握住了梅的腕骨,轻轻摇晃。 贝利尔和他哥习性几乎是一模一样,喜欢从背后偷袭,诺蓝差点被夹成果酱饼干,只能在兄弟间夹缝求生… 虫族拥有情感,但不丰富,其实是不擅长维系亲密关系的种族。 他们习惯于建立关系,然后抛弃关系,维持对于情感需求的钝感力,不让自己沉溺于一段感情关系里。 这和虫族频发的星际战争有关,大家每天勒着脑袋活,没有时间好好度过一生,所以快节奏的恋情和生活才合适。 尤其是高等种的雄虫,他们为战争而生,一生中得到的温情很少,似乎过早地接触到雌虫会让他们失去斗志,所以他们只有在适婚年龄婚配,然后留下后代,后离家,将大把大把的时间奉献给军队。 这不是个文化娱乐军事领域知识匮乏的时代,而是个情感匮乏的时代,大批情感博主开设梦幻爱情直播间,纷纷以高等种和低等种为模版,套用一个缺爱的低等种被高等种救赎的公式,顺便塑造一波雄虫的完美形象。 但故事就只是故事,没有虫族会相信高等种真的会喜欢低等种,大家只是爱看美好的爱情故事,忙着给直播间送礼物,却忽略了身边的事实: 高等种们对感情充满不安全感,所以会无限度地扩/张欲/望,一直逼迫雌虫降低底线,因为他们永不知餮/足,他们才是需要被驯服的“低等种”。 …… 身下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人形,诺蓝醒来,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完蛋了,没脸面对队长! 说好了要跟队长一起过夜,结果半路就抛下了队长,在队长隔壁睡了一夜……所以他昨晚没有叫出声。 诺蓝一动,梅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呼吸频率改变。 他先是顺着雌虫白皙的手臂,看见了诺蓝和贝利尔相连的身体,和他求助的眼神。 “梅队长,救救我。” 梅轻轻握住诺蓝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拉动诺蓝,直到他们的身体完全分开,贝利尔并没有察觉到怀里禁锢一夜的雌虫离开。 湿腻腻的肌肤摩擦过的瞬间,发出“啵”的水声。 诺蓝脱力般靠在梅怀里,甩着酸麻的手臂,内心的小蜜蜂泪流满面…… 一夜了没变过姿势,身下的垫子用来抬高尾巴的,已经变得汗湿湿的了,夹在他腿的里边,也不知道夹过多久了,轻轻一动,就压得垫子出水。 “睡得好吗?”梅轻轻抽出垫子,吻着他的鬓角,贴心地按着他的腿心解乏。 “还好……”暖洋洋的日光晒在身上,能把昨夜皮肤上残存的粘液蒸发,诺蓝懒洋洋的,感觉骨架子都松软了,只想赖在散发着芬芳花香的怀里睡觉。 不行,今天还有正经事要做,不能在蝶们的温柔乡里沉沦! 诺蓝用很大意志力逼迫自己爬起来,跳下床之后,腿都软了,勉强捡起遗落在地毯上的制服衣裤,在屏风后费力地穿好衣服。 诺蓝抓紧时间洗了把脸,趴在门口喊:“梅队长,我先走了,我队长还在等我。” 梅拉住他的手臂,温柔笑笑:“小可爱,我送你回去吧。” 诺蓝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正好你帮我解释一下,谢谢。” 【如果这是合理的借口,那就多谢你了梅队长!】 梅轻笑着,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慢悠悠回到了艾尔法的房间。 # 然而艾尔法已经不在房内,只有昨夜遗留下来的汗渍斑驳的被单,昭示着他对艾尔法的不负责。 还有艾尔法留下的字条,告诉他,今晚仍旧在这间房里等他,不论他回不回来。 一起留下的,还有诺蓝的贴身衣物,已经浸满了蜜味和雄虫的费洛蒙味… 诺蓝抱着衣服,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家队长,因为艾尔法从来没有责怪过他,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看上去那么魁梧高大的雄虫,可是无论在队内训练还是私下里独处,艾尔法都没有做出过任何倚仗身份欺压他的行为。 诺蓝更愧疚了,估计他昨晚听见了自己在帮梅队长疏导精神力,伤心难过了…… 唉,等下看见队长再和他解释吧。 * 宫廷礼仪官在远处观察了很久,直到看见诺蓝,连忙走过来,他本来是想直接和诺蓝说话,但是看见了梅,立刻行了个礼,“梅·圣恩阁下,您早上好,听说圣恩家族在新开发的领星里发现了稀有金属,能改变传统燃油舰的模式,甚至能改变现有军械库的星区布局,大批量的财富再次涌入蝶族的银行帐户,恭喜恭喜。” 第34章 “客气了,新能源星油的优点显而易见,能帮助军部减少伤亡,”梅颔首,“不过,你有什么事吗?” 礼仪官:“哦,我是在找诺蓝·圣卡罗兰先生,要他的信物。” 【是昨夜梅队长说的繁殖日吧?就在这一天努力造小虫卵的伟大日子,啧啧,不想参加,我还在变态期,我还没发育完全!】 礼仪官听见了,但是一点也没生气。 从王虫阁下那里得到消息了,一切顺着诺蓝的心意来,已经昭示了王虫对眼前小家伙的喜爱。 但是该有的流程不能少。 礼仪官春风化雨道:“诺蓝先生,您别误会,每个虫族都要给出信物,只有选中了您的信物的雄虫,才会和您共度一日,而且您的信物不是一定会被雄虫选中的。 要知道信物身上附带着您的精神力,您f级的精神力,并不受到高等种们青睐呢,每年没有被高等种们选中的虫数不胜数,您不需要太过紧张。” 礼仪官怕自己说重了,诺蓝万一不开心怎么办? 没想到… 【还有这种好事?】 礼仪官:? 既然这样,诺蓝也没办法反对约定俗成的传统,只能把随身携带的星兽晶核戒指给了他。 这是诺蓝身上最最最值钱的东西,却是高等种们随手丢的垃圾,希望不会有虫看得上。 # 舞会日以一场交际舞会作为开端,按照惯例,军校生站岗,贵族们跳舞,有军校生和贵族双层身份的虫族去跳舞,低等种们则无一例外充当npc围观。 路人甲·诺蓝看着相熟的虫族们全部进入舞池,而他并没有得到许可,正好悠哉地靠着墙根吃果子。 路过的虫族一边在讲蝶族新开发的百亿新能源星油项目,一边在讨论神圣虫母和猩红教团的大动作,这是近期的两个热点话题。 诺蓝:…… 困了,想睡。 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睡过一整段觉,他太累了,要补充一下.体力,要不是现在在执勤任务中,他现在就想随地大小睡。 谁能体谅一下苦逼的学生虫啊! 舞台的这一端是玻璃培养皿,里面仍旧是沉睡中的神圣虫母,身上插满了实验用的输送管,源源不断的蜜液呈现劣质的土黄色,终点是白黄色铠甲外壳的古老霸王雄虫的口器里。 但是雄虫拒不配合交.配,红褐色的巨瞳一直盯着虫群里的一个方向。 [虫母…好香…想吃蜜…] 祂的碎碎念一直在诺蓝耳边环绕。 [它是假虫母,我不要吃恶心的虫蜜!] [我要吃你的蜜,妈妈…] [为什么还不快点长大?长大就能躺在妈妈怀里,索取蜜汁…] 诺蓝:…… 屏蔽了,讨厌的语言骚扰。 今天的活动仍旧围绕劣质虫母的信仰进行。 在舞台的另一端,大家提供上去的信物都摆放在水晶阶梯上,主人的名字全部保密,要等到舞会结束后,才能按照精神力等级的顺序,依次揭开信物主人神秘的面纱。 诺蓝吹了吹手帕,例行擦枪,和来自各个部队的低等种们一起等待舞会结束。 往好处想,兴许到他这里,所有高等种们都把信物选光了呢? 诺蓝很有兴趣当个观众,毕竟选到一起去的雌虫和雄虫可能会在公众面前红着脸进行亲密行为。 诺蓝对此表示:狗血!恶俗!还有没有点底线! 但是又有瓜吃了,好看爱看,嘿嘿。 # 舞会结束后的第一个热场环节是“说真话”。 场内有许多未知的虫族,而且大家都戴着面具,现场就有贩卖基因修正药物的针剂,只需要一针,就能完全掩盖自己原本的种族,没有负担地进行这次游戏。 诺蓝也被拉着一起玩,他身边坐下的虫族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诺蓝几乎一瞬间就识别到了此虫的身份。 暗区的老大,卡迪瑟斯。 他怎么混进来的?? 卡迪瑟斯相当挺拔的身材十分惹眼,就这么明目张胆坐在诺蓝腿边,诺蓝吞了下口水,躲避着他的腿,然而他却很不讲理地把腿压在了诺蓝的腿上。 “躲我?” 卡迪瑟斯不怀好意的嗓音很明显了,“要不要我把咱们一起去暗区的事说出来?” 诺蓝立刻看向他,乌润的眼睛瞪圆。 面具下的俊美雄性面孔似乎在笑,眼角划过一丝冰冷的笑意,“乖乖的,别惹我生气,看在神圣虫母的面子上,我替你保密。” 诺蓝现在完全找不到自己的队员,大家都被挤散了,只能暂时留在卡迪瑟斯身边。 卡迪瑟斯看着战战兢兢的小蜜蜂,刻意挤压着他的空间,诺蓝狠狠踩了一脚他的腿,在他脸都白了之后,毫无灵魂地淡淡微笑。 主持仪式的虫族说:“那么,游戏正式开始。” “我们游戏的规则就是不允许说谎哦,心跳监测系统会实时监控大家的心率。” 从蛾族身上拔下来的十字刃边缘锋利,快速旋转,所有虫都屏住了呼吸,复眼中倒映出无数把旋转的十字刃。 直到十字刃停下,指向了一只平平无奇的漂亮雌虫。 “诺蓝·圣卡罗兰。”虫族说,“请起立。” 诺蓝:……我?啊? 不是,1/100的概率,这也能被指到? 【呜呜呜我太倒霉了!】 众虫:(* ̄︶ ̄) 其实大家是想要听诺蓝的心声,诺蓝经常会抖落出一些八卦的,这些都是他们在睡前一定要开茶话会的素材。 但是关心关心诺蓝的事情也不会很无聊的样子,大家都太好奇了,这只拥有特异功能的小蜜蜂平时都是怎么交朋友的? 虫族看着手里的提问卡,“第一个问题,你昨夜跟谁睡了?” 众虫:?上来就问这么劲爆? 所有虫竖起触须听。 诺蓝:吃瓜竟吃到我自己身上。 诺蓝弱弱的问:“我、我能不能拒绝回答啊?” 虫族无情说:“不可以哦,要如实回答。” 诺蓝硬着头皮说:“和雄虫。” 虫族:“和哪个雄虫?” “这是额外的问题!”诺蓝坐下,拒绝回答。 众虫发出遗憾和兴奋的嚎叫! 卡迪瑟斯发出闷闷的冷笑,在诺蓝坐下的时候,手指放在他的坐垫边,手指轻抬,戳进了少年柔软的臀部。 诺蓝恼怒地回头看他,却没料到眼前是放大的一张面具,面具下黑发红眼的雄虫声音低沉,如同无尽掠夺者,一字一句都透露着冷意的无冕之王。 “为什么每一次和你见面,都让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你我之间其实存在着等级和精神力的差距。” 那只瘦长带着枪茧的大手顺着握住了诺蓝的腰,卡迪瑟斯侧过脸,从诺蓝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面具下纤长漆黑的眼睫毛,还有骨骼甲壳化的粗糙面肌。 “我的信物是星兽的心脏,选择我,或者,被我拖进巢穴,做我的母巢。” “我掌管暗区,你想要知道的密报都在我这里,选不选我,你自己想。” 第27章 “这两个选项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诺蓝单方面拒绝威逼利诱, 认真地说:“你好像把我想象成了很渴望通过上交情报升军衔的军虫?抱歉,我是个f级,而且我的梦想是躺平, 顺利毕业,找到工作。” “……” 卡迪瑟斯气笑了。 对于诺蓝的咸鱼发言, 卡迪瑟斯并未表示歉意,冰凉的手撩开了诺蓝衣摆的一角, 但是手感怪异,他先摸到一些圆形斑痕,疑惑片刻才想,结合到外圈突起、内里平滑的触感而言, 像是被某些吸盘型口器吮吸过, 皮肤鼓涨, 像一张张嘴唇。 卡迪瑟斯反手勾住他的指节, 抓住他的手,呼吸从面具的孔洞里喷出, 兴奋地粗喘起来, “你拒绝所有虫,还是只拒绝我?” 雄虫难耐的嗓音异常沙哑,“还是你已经成为其他虫族的母巢, 所以才抗拒我的占有?” “…不要用母巢这种带有私有意味的词汇形容我, 阁下。” 诺蓝倒是保持着正常的礼貌,一根手指勾下卡迪瑟斯的面具下沿, 压住冰冷的硬金属边缘, 对着他一双血红的眼瞳,压低声说:“阁下对我的威胁不足以让我害怕,因为相比于威胁, 我只是暗区的受害者,打不过你顶多被嘲笑一句废物,而你,卡迪瑟斯阁下,你应该更不想被猩红教团知道你暗区头目的身份吧?” “明明在我们之间,是你更在乎名声和权势地位才对啊,阁下,不要搞混了。” “……”卡迪瑟斯挑起半边眉毛,捏在诺蓝腰上的手指骤然收紧,语气在悠哉悠哉和咬牙切齿之间徘徊,“…继续说。” 你看,破防了吧:) 攻击这种天生以精神力等级和血统高贵味骄傲的虫族就这么简单。 诺蓝的腰被大手掐着,有点疼,拧了下眉,接着说:“…我现在没有心情和阁下浪费口舌,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不选阁下,会有什么后果。” 第35章 卡迪瑟斯终于露出个诡谲的笑容,“会有一天,你能知道后果。” 诺蓝只好推着他的胸膛,满脸抗拒地防备他的靠近,卡迪瑟斯胸口被怼得疼,难过地皱眉,但仍是保持理智,脑子里闪过一万种如何惩罚这个牙尖嘴利的雌虫的办法。 诺蓝得意的样子他就看不得。 影影绰绰的水晶灯束落在那张昳丽的脸上,光圈的外围是模糊的,点缀在乌发黑眼的雌虫鼻尖上。 卡迪瑟斯的视线随着华丽的水晶坠子而晃动,四周喧嚣又可怕,诺蓝的神秘对于他,几乎是极致的引诱,胜过神圣虫母的蜜。 游戏仍在进行中,他们俩的角落却静谧地可怕。 对于卡迪瑟斯来说,收拾个诺蓝不算难。 大可以把他欺负哭,让他倒在劣质虫母的培养皿下面,欣赏他盈盈坠落的泪滴,擦他眼泪的同时他会别过头,泪如雨下,手心里满是他的泪水,而他倔强、不甘而最后屈服地闭上眼,清纯、羞涩而单纯的雌虫彻底认输的样子…一定很美味。 【困了…】 诺蓝打了个哈欠,眼角冒泪花。 【喂,你想什么呢,有完没完?】 【要不给你一巴掌清醒清醒。】 【一巴掌不够就两巴掌?】 卡迪瑟斯斟酌了一下,选取了最能体现内心愤怒的话:“…对付你这样狡猾的雌虫,也许把你按倒在刑床上,用镣铐和脚链锁住你的自由,欣赏你疯狂哭喊的脸,祈求逃离的声音,享受参观战俘营的成就感,才是对我今天遭受的精神恐吓的最好慰藉。” 【******】一串远古脏话,反正没虫能听懂。 卡迪瑟斯:? 诺蓝惋惜:“听上去实在很劲爆,你很有想象力,阁下,您是否考虑过,教团的工作耽误您发展文艺路线了呢?” 卡迪瑟斯的表情凝重,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把这雌虫的脑袋拧下来。 诺蓝仍然没有放过他,脚尖踩住他的虫翅末端,用力蹂/躏了两下,卡迪瑟斯的表情骤然苍白,诺蓝说:“还有,尊敬的阁下,我只是一个低等种,如您所说,我可能都没有机会选择别的虫,或者被选择,所以请你不要再提出无理请求,我不会和任何虫一组。” 诺蓝优雅地笑了一下,卡迪瑟斯停顿了很久,最终报复性地握住诺蓝的小腿,用带有金属外壳的制服带缠住了他的脚踝,并且绑在了一起。 “嘶!” 那里也有、有被吸出来的星币啊!很痛! 诺蓝对他怒目而视,两条触须狠狠抽卡迪瑟斯的头发,刮过他的耳朵,留下鲜红的凌乱抽痕。 卡迪瑟斯揉不到脸,被逼无奈用舌头顶了一下腮帮,“…好狠啊,小蜜蜂,看起来你也不是对谁都温柔的。” 诺蓝双眸赫然竖起:“你什么意思?” “我恰好不太蠢,闻得出你身上都是蝶族兄弟的气味,别瞒着我了,你还真以为,他们俩真心喜欢你?” 诺蓝歪了歪头,“你是说,他们其实坏得要命,在我面前那么温顺,都是装的?” 卡迪瑟斯漫不经心地说,“圣恩家族怎么会允许下一任监察官兼家主喜欢一个低等种呢?梅迟早会和高等种联姻,贝利尔也不例外,他们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实际在眼睛里藏着算计,你只是没见过他们阴毒的样子,切开了心里都是黑的,单纯的小家伙,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只是贪图你的治愈疏导能力。” 是这样的吗?梅柔情忧愁的美丽双眼,原来真是一只有毒的蝶?贝利尔那不懂事的性格,居然也有黑心莲倾向? 是也没关系。 “我并不认为我会输。”诺蓝沉声笃定,“哪怕我就是个低等种,但也一定会赢。” “那就可惜了,我一想到会有其他雄虫也想占有我看上的母巢,就想杀了他们。”卡迪瑟斯的面骨呈现棱锥状突起,顶起面具的一角。 诺蓝立刻按住他的手,推他:“你别想用脸扎我!” 卡迪瑟斯冷血而绅士地后退一点,“他们在你身上留下印记,以为这就能把某些小f级打上专属印记了。小可爱,我提醒你,别忘了,文明是所有本能欲望被满足之后才建立的精神产物,一旦涉及到每个虫族内心深处的原始欲望,尤其是母巢被抢夺,雄虫完全可以颠覆道德和规则,强行掠夺、霸占、据为己有,把文明一把火烧了。” “很遗憾,我还没有进化掉虫族本能。” # 当然,[说真话不能说假话]的游戏还在进行中,坐在诺蓝右手边的是一位蝶族雌性。 雌蝶正在和身边的雄蝶躲在夹角里,展开拼刺刀的娱乐活动,诺蓝只能装看不见。 【这个雌虫还挺酷的,头发真短,闻上去和梅差不多…原来是圣恩家族的成员啊,在军部工作,果然,强大的家族都得一只脚踏进帝国命脉。】 隔壁的雌虫明显一愣。 雄虫还在沉溺于偷偷摸摸调情的欢乐里,拨弄雌虫戴着的猫耳朵电子发卡。 【他的猫耳装真的很可爱哦,上战场的时候里面还穿着蕾丝内衣,戴着对戒,可惜对方是个渣雄,勾着他同时还扮柔弱换取联姻对象的同情…今天是他的生日呀,现在的雄虫怎么都这样啊?】 冷硬的雌虫看了眼雄虫,战战兢兢的雄虫连笑都不会了。 雌虫起身,走到雄虫身边,伸手摘掉他手上指环,捏得粉碎。 诺蓝尽力忽略耳边传来的哀嚎声,还有猫耳朵被塞进雄虫嘴巴里的痛苦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俩虫突然反目了,唉,刺激。 众虫:!!! 然后诺蓝就发现现场迅速进入到了互选环节。 ?? 好吧,尊重虫族的隐私保护! 已知卡迪瑟斯的信物是星兽心脏,梅的是丝带,贝利尔的是毛绒小蝴蝶,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下一个,星兽晶核戒指被选中了!” 诺蓝:【******】 其他虫族:诺蓝又在说奇奇怪怪的话了呢。 “哦,等等,有两位雄虫选择了戒指!” “为了保持神秘感,请两位雄虫进入分别的房间,蒙上眼睛,然后请戒指的主人随机选择一个房间。” 诺蓝:……更是不想活了的一天呢。 诺蓝心如死灰地被拉去后台,推到两扇门前,硬着头皮随便推开了一道门,反正一会儿链接对方精神力,剥夺他的行动能力就行了…… 等等,这银蓝色的头发怎么有点眼熟? = 厄斐尼洛没有心情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一直想把那条眼罩扯下去,但是一碰到就会被电击,只有携带钥匙的雌虫才能解开禁锢。 他在房间里踱步,然后忍不了了,躲在门后面,打算等雌虫一进门就把他擒住,拿到钥匙,他根本不想随便找个雌虫就产卵,尽管有些虫族确实是非常喜欢母神节的一些小传统,但他绝不是那种贪快/感和感官刺激的雄虫。 他拒绝这个传统。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仗着身材高大,先是握住了雌虫的手臂,确定对方后背没有虫翅或者改装翼、武装翅之类的锋利武器,然后再确认对方不是以虫型进入房间的,这就能确认对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雌虫,没有威胁性,摸到他微长的头发,还有脆弱的脖颈,更加确信心中判断。 “同学,把钥匙给我。” 雄虫粗糙烦躁的语气冷冰冰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等规定时间过去,我保证你可以平安出去。” 对方身上气味太杂,真是闻不出来是什么种族的。 诺蓝被他压在身下,也看不清他的脸,分不出他是谁,在这里,他们的声音似乎也被改变。 诺蓝把钥匙交了出去,“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厄斐尼洛先是摘了面具,然后用钥匙打开眼罩,一片白雾模糊消失之后,他看清身下的雌虫,居然是诺蓝! 诺蓝也看见了他,“二殿下?这么巧?” 厄斐尼洛望着自己不太客气的姿势,脸色爆红,迅速从诺蓝身上爬起来,背过身,半晌,居然发出哽咽般的委屈抽泣声,“对不起,”二皇子居然在道歉,“我没想过那么便宜的信物会是你的……” 便宜… 诺蓝面对十秒钟前还很小霸王的厄斐尼洛,哭笑不得地安慰他:“没关系,能坚持十秒钟也很霸气啦。” “十秒钟?” 厄斐尼洛不服,回过头,俊朗的脸庞咬紧牙关,诺蓝被他的通红眼眶吓了一跳,本能后退,厄斐尼洛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向后跌倒的态势,然后把他扛起来,一脚踹开门。 “把监控断掉。”他说,“别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在。” 没有虫敢忤逆二皇子的指令。 监控被关闭之后,厄斐尼洛的精神力使它们一个个爆炸! “谁愿意被关在小破屋子里产卵?” 厄斐尼洛尖锐的口器出现,他走过的墙壁上,倒映出螳螂的巨镰影子,诺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你要带我去哪?咱们不是说好糊弄了事的吗,别这么认真啊!” 第36章 厄斐尼洛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的行宫,我要把你带去没有虫看得见的地方,你再把眼罩给我戴上,我刚才没发挥好,咱俩重来一遍。” 诺蓝:??? 第28章 厄斐尼洛将诺蓝带到行宫外的露台, 然后给诺蓝蒙上双眼,“现在可以重新开始了,小可爱。” 诺蓝:?? “骗子, 厄斐尼洛!” 雄虫在诺蓝看不见的前方完全蜕变成了虫形,诺蓝顺势掌控了他的脑域, 反客为主,将厄斐尼洛扑倒, 厄斐尼洛毫无防备意识,搂着诺蓝滚到了露台边缘。 “小心!”厄斐尼洛拉住诺蓝,把他拽到身上来,诺蓝跨坐在他腹部, 双手向下按住他的肌肉, 黑发凌乱地挡在眼罩前, 双腿下意识想变成尾巴, 但是因为被腹部分开,所以只能蜷曲着姿势。 “二殿下, 你怕什么?你怕我戳穿你砸监控的事, 还是怕我揭发你不遵守节庆日规则?” 诺蓝居高临下地低头,虽然看不见厄斐尼洛的脸,但是手掌心里的温度触感意味着对方现在体温相当高, 心跳快, 感觉是要从肋骨里蹦出来了。 “你真是…”厄斐尼洛磨着牙根,怒极反笑, 一双手捏住他的腰, 侧过头看了一眼露台下方,“现在,我们在路过的星舰上方, 怎么样,感觉到了别样的刺激吗?” “……” 诺蓝被他攥住两只手的手腕,翻身压下,头发被压在脑后,厄斐尼洛侧过身,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学弟,你听说过空间弦理论吗?” “空间不是静止不变的,而是充满活力、不断变化的实体,弦在高维度中运动,当宇宙处于极端的高温和高能量状态时,会发生极不稳定的宇宙大爆炸,多余的维度被解散,能量被释放,” “弦在更高维度的空间中舞动,这些额外的维度,虽然对我们来说是难以感知的,但它们却是该理论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我们也许在另一个世界也曾经相遇,但是你忘了,我还没有忘……是不是很有趣?” 厄斐尼洛的手指轻拂过诺蓝的下巴,诺蓝想要摘掉眼罩,但是厄斐尼洛十分霸道地按下他的手,紧接着,湿漉漉的吻落在喉结上,雄虫的绿尾缠紧了怀里的猎物,翻滚成团,将较小的雌虫完全裹缠,随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享用战利品了。 谁说运气就不能当战利品? 诺蓝和厄斐尼洛的精神力停留在21%,现在逐步推进到30%,虽然说厄斐尼洛的脾气远远比不过梅队长他们温和,甚至有点强制的意味…… “如果你介意是我,那你可以称呼你喜欢的虫的名字,我不记仇。” 厄斐尼洛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就强制性开始链接脑域,共享信息网,诺蓝在他怀里颤抖着每一块骨骼和肌肉,尽管对雄虫的舔舐非常敏感,但他已经没有任何逃离的空间,必须趁现在,完全将厄斐尼洛掌控…… “痛…诺蓝…”厄斐尼洛难得哀嚎一声,诺蓝不得不夹住他的腰,制止他挣扎的动作,厄斐尼洛握住他的腰,托住他的腰下三寸,将他掀起来又按下,大有一种想把诺蓝掀翻但是又舍不得动手的势头。 “继续。” 厄斐尼洛咬紧牙关,汗如雨下道。 诺蓝就在这份余浪里颠簸,一直把进度条推到了40%,全身像水洗过一样水亮,一直到余光瞥到了一抹银白色的身影,才脱力一般跌倒在雄虫身边。 “不行了不行了!今天就到这吧!” 厄斐尼洛擦了擦他的汗珠,刻意遮挡了那道视线,然后将他折腾散开的衣扣一颗一颗按上,克制地吻到他的嘴角上。 这张温柔的唇,并没有呼唤其他雄虫的名字,这让他感到满足。 * 古拉德将随手玩弄的银刀折叠,送回便携带,走近之后望着交叠在一起的他们,又打趣厄斐尼洛说:“弟弟,原来你才是那个幸运的赢家,能够享用可爱雌虫的精神力安抚,诺蓝对你好吗?看你兴奋的,有什么东西要忍不住冒出来了吧?” 厄斐尼洛冷冷道:“我想挖掉你眼珠的心要冒出来了,你来干什么?没有虫选你吗?那也很正常,毕竟你那么招虫讨厌。” 古拉德并不介意亲弟弟这么评价他,他半跪下,撩开诺蓝的潮湿刘海,看着的是诺蓝,但语气明显是对厄斐尼洛说的,“别以为我是帝国的大皇子,就要遵守什么原则,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想当你的哥哥?有些芥蒂,只能存在于兄弟之间,你觉得我是哥哥压你一头,可你忘了,雄父偏爱的是你。 弟弟,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的存在,但能不能不要在诺蓝面前说这些?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一摊子烂事。” 美丽的银发雄虫转回身,收起表情,若无其事地对诺蓝说:“抱歉,让你看笑话了,但是不以哥哥的身份关心你,也算关心的,对吧?” 【完了完了,他们俩好像吵架了,我该说点什么才能让气氛不这么尴尬!!】 诺蓝无辜:“那个,算的,要么我就先走了——” “不许。”古拉德将诺蓝搂进怀里,下巴垫着他的肩膀,语气沉沉淡淡,“你也想违背我的意愿吗?你也想抛弃我,离开这座冰冷的行宫吗?” 难得的示弱时刻。 【他是不是要责罚我了?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 古拉德淡薄而艳丽的五官微微笑起,“留下来,陪我,我的脑域,你随意支配,这样的承诺算不算合你心意?我很讨厌歧视低等种的高等种,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是在给你挖陷阱。” 诺蓝求助似的看向厄斐尼洛。 而这一眼正好戳了古拉德的肺管子。 厄斐尼洛一手握住诺蓝的袖子,但是古拉德却揽住了诺蓝的腰,“你还是喜欢我弟弟?” “做哥哥的,应该成全。” “可是我弟弟刚刚才说我不是他哥。” 古拉德面无表情地说完,自从上次让诺蓝从手里逃到艾尔法那里之后,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弥补那次的遗憾。 诺蓝惊呼一声,因为古拉德将他搂到自己身上,翠绿的虫翅如同软化的水裹住诺蓝,纵情地轻吻他的喉结,给他戴上眼罩:“不要让我看到你的眼睛,我会忍不住脱下这层谦虚的外套,露出我本来的、会令你生厌的模样。” 诺蓝:……不得不说,兄弟之间确实有心灵感应。 诺蓝尝试着把古拉德也拉进精神网里。 古拉德深深呼吸一口气,倒也顺从了诺蓝,诺蓝跪在他双腿之间,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肩,古拉德倾身过来一路吻到他的锁骨,诺蓝忍住想要逃跑的念头,忍受着系好的纽扣又被一颗一颗解开的繁琐步骤。 诺蓝实在是有点想哭…因为深度的链接就会牵涉到肢体接触,这是无可避免的,可以说虫母能够深度操控那些高等种雄虫们,靠的就是深度链接。 “我让你感觉舒服吗?” 大皇子撕下平常游刃有余的完美面具,完全不加掩饰地问他怀里的雌虫。 厄斐尼洛脸色发白:“别问他那么变态的问题,松开他。” 诺蓝并不知道是谁在拉扯他,湿热的吻在他锁骨,而冰冷的唇则亲在他小腿,他无所适从地向后缩着,一直到撞在墙壁上,然后小腿就被扯过去,从脚踝往上越来越水一般的凉…… 温热的吻则在他下巴那里流连,诺蓝费力地摘下眼罩,夜风吹过,一片模糊之后,终于看清目前发生的一切。 银发雄虫如水般的长发像银河系的星光绶带,铺落一地,他的手停留在诺蓝的膝盖处,隐忍着向上探求的欲/望,鼻尖用力地嗅着,诺蓝的脸紧跟着红了一大片。 他想把古拉德踹到一边,可是厄斐尼洛还在牵着他的脚踝,诺蓝不知道他闻到了什么,总之这年轻的雄虫也紧跟着红了耳根,呼吸难以抑制地粗糙起来,别过头,用力屏住呼吸,大口吸气,貌似闻到了什么难以抵抗的曼妙滋味。 两个雄虫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盯着对方,目露凶光。 萦绕在鼻尖的蜜香不知道从哪里蔓延出来,诺蓝自己都闻到了。 诺蓝知道自己进入了蛹虫阶段,要经历一次一次的蜕变,这个过程是最漫长、也最重要的。 诺蓝:“大殿下,二殿下,你们两个我谁都惹不起,能不能让我回到宴会厅?” “不行。” 两个虫异口同声地说,对视一眼。 古拉德沉默着将诺蓝拉起来,诺蓝被他驮在背上,绒毛很短的虫翅犹如短绒地毯,厄斐尼洛居然也没说不允许。 两个雄虫立刻将他带到房间内,碧蓝色的窗纱拂起,月光洒落,古拉德将诺蓝放在床上,自己坐到窗边椅子上,厄斐尼洛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两个雄虫像是较劲,谁也不再靠近一步,也不说话。 四周太安静,诺蓝就这么一不留神睡着了。 一片沉寂中,厄斐尼洛闷声说:“我还是把你当哥哥,你没必要跟我较劲。” 第37章 “是我不懂事吗?”古拉德挑眉,眼尾泪痣一跳,“所以抢哥哥喜欢的雌虫什么的,很合理?” “你看不出我也喜欢他?”厄斐尼洛恶声恶气道,“别再说这个了,你不是也闻到他的气味了吗?那种贪恋的表情,你又比我高贵什么?” 古拉德吃吃一笑,“隔着一层布,就那么甜呐……” # 诺蓝终于睡了个好觉,尽管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看到的是美好的清晨,还有艾尔法冷静的脸。 诺蓝迷迷糊糊地醒来,软软地叫了声:“队长。” 诺蓝赫然把昨夜的爽约抛在脑后。 艾尔法揉了揉他嘴角的口水,把他的纽扣系上,心平气和地说:“跟我回去,机甲配合赛的集训开始了。” 诺蓝:好耶,能打比赛了! 然而他要下床的一瞬间,艾尔法按住了他的小腿,掀开被子,要脱他的裤子。 诺蓝立刻:“队长,干嘛!!” 艾尔法扯开他的裤带,两条绳子崩裂,雄虫按住他两只手,“例行检查,你是否在昨夜对你的队长不忠。” 第29章 诺蓝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红着脸解释:“队长,我确实是给他们做了精神力链接测试训练,其他别的什么都没做。” 艾尔法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没有进行刑讯逼问,也没用电击器逼迫他, 手指克制地握住他的小腿肚,然后低声说:“像你给我做的那样给他们做吗?” 诺蓝捂眼睛, 无奈点头:“嗯,只有那一种办法,队长…你不是知道吗…我又不是没给你做过!” 艾尔法冷绿的眼睛扫过诺蓝白皙柔软的面颊,伸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 并没有摘下, 抬手, 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诺蓝的脸, 诺蓝皱了下眉,但是没有躲, 对视着他的眼睛, 听见对方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命令他:“我需要确认你的忠诚,脱下来,给我看。” 诺蓝在这种注视下, 腿只好变成了银白色柔软的尾巴, 在床垫里拍打了两下,缠住了艾尔法的手臂, 艾尔法却在这个时候看了眼窗外, 诺蓝疑惑,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蓝色的窗纱被雨风吹起,天空洇朦朦的, 白雾笼罩着天际,远处高塔顶的红色警告灯在阴云里闪烁着,一艘艘深灰色的超音速舰船流线形穿梭领空。 “母神节过后,军部恢复日常巡逻,一切井然有序。”诺蓝轻声说,“队长,你在想什么?” 室内的空气也像是能捏出水一样湿腻腻,皮肤不干爽,艾尔法转回头,诺蓝捧着他的脸,歪着脑袋看他,两双眼睛一对上,诺蓝就笑了,“队长,你别生闷气啦,要不要我补偿你啊?昨晚的事,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如果不能做到,就不会随便乱许诺了。” “……” 艾尔法不言语,抚摸着幼虫的鳞片,异常华美的银鳞尾在他掌下也被衬得柔韧,尽管并不纤细,但牺牲了纤细换来的是绵软的手感,和更宽敞的抚育幼卵的母巢空间。 诺蓝笑眯眯的目光还在等着他回应,艾尔法摘下手套,捏了下他的下巴,似乎是在那一刹那叹了口气,“下次不要再失约了,我也会感觉到…被抛弃。” 诺蓝两眼冒泪花。 谁家铁血特战队队长会在队员面前可怜巴巴的啊!! 诺蓝母爱泛滥,捧起艾尔法的脸,心生怜爱…说真的,队长的五官简直像精心雕刻出的立体美人,俊美又不失绅士,刚硬俊朗的轮廓,却有一双深邃而忧郁的漂亮眼睛,薄唇窄方下巴,诺蓝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夸赞:“队长,你真的没考虑过去试试当军事明星吗?” 艾尔法眉心一皱,显然没料到诺蓝的脑回路像黑洞小肠一样百转千回的,但是他说:“要干什么?” 诺蓝闭上了眼睛,嘴唇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颤抖着眼睫毛,“…这样的补偿,可以别再生我的气了吗?” 艾尔法再也无法自控,抱起诺蓝的尾巴,诺蓝拽住他喉结下方的束缚项圈,艾尔法发出难受的哽咽声,但ss级的雄虫失控时,用项圈来控制他们是最危险高效的手段。 “…从来没有,生你的气。” 艾尔法挣扎着说,他睁开眼睛,汗水打湿脸颊,抱住诺蓝的尾巴,从他身下的双腿开始演化成黑色的尾巴,这是虫族表达情感的最佳方式,尾巴缠在一起,能让精神力共调。 艾尔法低下头,亲吻着诺蓝的指骨,整个虫显得温顺又暴躁,诺蓝温声说:“我就知道,队长对我最好了。” 艾尔法并没有否认这个夸奖,被子被他们尾巴里渗出的水弄得湿了,艾尔法闻到了一股散发腥甜的蜜味,来源似乎是诺蓝的尾巴根部,泄殖腔附近…… 但普通雌虫的泄殖腔并不会散发出大量强烈的气味。 艾尔法对雌虫的结构并不是太了解,他有时间就都投入到部队训练里去了,没有时间和心思去学习雌虫的身体发育形态,现在他居然感觉有点后悔,该多了解一些知识的。 艾尔法心不在焉地抚摸着诺蓝的尾巴,诺蓝的脸还很红,皮肤看上去水润细腻,q弹的尾巴乖巧安静地盘在被子里,一副哄他开心的模样,可爱至极,让他心软。 就在艾尔法想要对蜜味的来源研究一下的时候,诺蓝紧张地按住了他的手。 “队长,我们要走吗?” 艾尔法也就没有再继续探寻下去,点点头,站起身,把软乎乎的小雌虫从被子里捞出来。 诺蓝欣慰的想,好在艾尔法从来不擅长压迫,他的本性温柔的很。 诺蓝侥幸藏住了自己的秘密,暗自松了一口气。 # 回到帝国军事学院,训练即刻开始,实战系分为十个小组,诺蓝和特战队在一小组,刚刚到下午,他们就被赶到更衣室,准备马上要到来的机甲配合赛。 诺蓝杵着下巴坐在角落里,看着雄虫们更衣,内心吐槽,非常想揪着校领导脖领子问他怎么想的! 【这也太不尊重雌虫了!更衣室居然只有雄性的!】 【虽然雌虫上半身和雄虫一样,下半身不一样啊!】 更衣室里一片安静。 诺蓝默默抱着作战服离开雄虫聚集的地方,在一个犄角大小的角落里换好了作战服。 诺蓝把制服塞进衣柜箱里,走到雄虫们面前,所有雄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一群身穿黑色紧身胶衣的雄壮雄虫中间,身形削瘦像一把利剑的雌虫非常显眼。 路修围着诺蓝转来转去,卢卡斯揪着他的后颈皮,路修不满地从喉咙里发出阵阵威胁的呼噜声,卢卡斯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他可抗不住你全部身体都压上去,你会把他弄碎的。” 路修愤怒地把卢卡斯甩到一边,跑过来蹲在诺蓝身前跪着,恼怒不已,“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 诺蓝揉了揉路修的头发,虽然是副队长,但其实像家养小宠物,路修眯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耳朵在头发里竖起来:“小可爱,有你是我们队伍的动力,这几天看不见你,我好想你的你知不知道?” 诺蓝架不住他一直在撒娇,其他雄虫更受不了,但是路修副队的风格一向非常奔放,爱憎分明,他对诺蓝的喜欢赤/裸裸的,毫不在意别虫的目光,其他雄虫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默默地换衣服很慢很慢。 教官进门,又高又壮的雌虫喊道:“准备好的话,别再拖沓,快点出来!” 他身后还有一个学生模样的雄虫,推了推眼镜,和他看上去十分亲密。 第一组同学们接二连三走出更衣室,换来全场雌虫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学校搭建了一个模拟对抗赛场,四周都是阶梯式的观众看台,整个赛场能容纳一百万名观众,没办法,机甲对抗打起来,就是容易四处乱飞误伤观众,所以圈地范围越大越符合星级赛事规格。 外面雷电暴雨,训练场内部,电磁滋啦啦的声音令虫心烦,但也意味着训练场完全封闭,非常安全。 大家还在闲聊,赛事广播在上空一遍遍播放注意事项。 “本次比赛,赛场不提供星能源油、机械零件、驱动晶核、外抗击打材料、发动机械、发电机组、轮轴等等系列设备备品,所以我们额外给大家开放了可以争夺资源的外部训练场,可惜外面在下雨,加大了探测难度。 请各个小组选择实力恰当的组员,为了你们队伍的最终胜利,驾驶探测虫离场补充物资,限时六个小时。” 诺蓝所在的第三组选择派出粉头发的雄虫希法,希法拉上路修成为一小队,路修气得直咬他,化身大翅膀扑棱虫子,希法被他追得满场地跑。 另一边,卢卡斯和军医盖亚一小队驾驶一台探测虫,艾尔法和诺蓝一小队。 第一次参加机甲对抗赛,看着刀口舔血的其他虫族同学,诺蓝看了眼自己的垃圾装备…… 基本就是保命吧…吧… 【我只是实战系的倒数第一,我一指挥系的虫,我不应该遭受这种痛苦……一年级的雄虫xx怎么也来参赛了?据说只要xx能赢,教官就脱衣服给他做巧克力奶。】 第38章 刚才那位冷脸教官浑身锈住,动弹不得。 不要再说了啊啊啊啊! 【什么是巧克力奶?还得脱衣服做,能喝吗?教官倒是挺黑的,被红绳绑住后更壮了,有些雄虫的审美就是喜欢壮雌,xx居然是这种癖好…】 xx脸色一变,诺蓝怎么会知道? 教官无话可说,捂着领口红着脸跑开了。 这个该死的小蜜蜂要羞死谁啊!! 诺蓝对此刻两虫的慌乱反应一无所知。 因为全场都在沸腾,而教官临时消失了?? …比赛迟迟不开始,诺蓝打了个哈欠,所有虫的眼光紧紧注视他。 【他们在看我干什么?难道是比赛太残暴,他们害怕了?这算什么,如果你们愿意,那每只虫都是我的战士,要我说,现在的孩子们还是太年轻了。】 主考官:这虫想毕业想疯了! 主考官一声枪响,打断了诺蓝的吐槽。 比赛开始了! # 刚驾驶探测虫驶出训练区湾港就遭遇了特大暴雨,艾尔法按下光罩按钮,保证屏幕前不落雨水,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xx驾驶探测虫一直在身边随行,在一个拐弯航道,xx的探测器突然撞了过来,诺蓝躲闪开来,然而对方像咬住他屁股的虫子一样紧跟着不放。 这家伙想死? 诺蓝用触须和导航天线相连,在脑海中确定了路线,然后加快速度驶离航道。 虽然摆脱了xx失控的探测虫,但也不可避免地驶向了未知的深处。 诺蓝和艾尔法暂时在一处荒废的洞窟休息,向希法和卢卡斯发送信号,然后等待队员的重新集结。 【洞穴探险?好诶!】 诺蓝才刚往洞穴里迈进了一步,就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似乎从地穴深处传来,艾尔法拦住他的手臂,低声说:“这底下不安全,我们先走。” 【不行,底下有星能源油啊!怪不得这底下有怪物,这是个星能源油的油库啊!】 诺蓝迫不及待要去挖取珍贵的能源了:“队长,雨下这么大,我们就在这里停一会儿吧,如果你害怕,我自己下去就好,你在这里等我。” 艾尔法怎么可能让诺蓝自己下去? 两个虫一前一后进入更深的洞穴,随后诺蓝踩到了一团柔软有弹性的触手。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呼救的瞬间,一截温热的结实触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脚踝,诺蓝猝不及防摔倒在那团触手里,周围都是植物藤,地下深处洞穴里的虫族发出兴奋的粗喘。 诺蓝听见它用古代语言叫他,“妈妈。” 第30章 艾尔法从袖口掏出佩刀, 干脆利落切断触手,把诺蓝扯回怀里,诺蓝的后背狠狠撞在他胸上, 艾尔法情急之下揽住他的腰,诺蓝感受到他身上黏腻的雨水和汗, 按住他的小臂,急喘吁吁问:“……队长, 这是什么恶心东西?” 艾尔法低声说:“某些被喂下基因药的虫族,或是被家族抛弃的实验品,因为被抽取脑髓液体而导致失去人形体态或是智慧,沦落成看守星能源油的门卫——小心!” 诺蓝在他怀里一侧身, 抬腿压下触手的后半截, 艾尔法挥刀砍断前端部分, 两虫一触即分, 随后紧紧背对背相贴,打了个完美的配合。 然而情况远比想象中糟糕, 那些来自于地狱的异种触手全部绕过了艾尔法, 径直攻向了诺蓝,诺蓝的四肢被触手分别捆绑住,艾尔法挥刀断掉触腕, 可是更多的触手向诺蓝奔涌袭去! 诺蓝来不及躲闪, 触手纤细的部分撬开他微张的唇缝,很快, 诺蓝的口腔被塞满了触手吸盘, 眼直往喉咙里钻,诺蓝忍不住干呕,然而触手却更深入地入侵他的喉管, 甚至冰冷滑腻的粘液快要沾染他的内脏。 艾尔法立刻挽住触手向外拉扯,诺蓝捂住胃,站都站不稳了,两腿打颤靠在艾尔法身上,眼角噙着泪花,恨不能破口大骂。 【坏孩子!】 【我允许你这样做了吗?做错事的怪物,需要付出比普通虫族更多、更多的代价…】 【而且永远不会得到原谅…】 翻涌着的触手在诺蓝出声的一刹那停了下来,随后,那些触手在艾尔法的注视下缓缓打着卷儿,显然是也听见了诺蓝的心声。 艾尔法心生疑惑,触手没有再充满攻击性地缠绕住诺蓝,他得以立刻将触手取出,诺蓝立刻俯身干呕,艾尔法的大手抚摸着他的背,锋利的虫翅竖起围墙,将诺蓝牢牢守护在其中。 诺蓝虚弱地不行。 【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会杀了你。】 诺蓝从远古时期穿越到这里,第一次感觉血气冲上头顶的怒意,他对这样的感觉…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好像他曾经也这样统治过数百万的虫族,毕竟在那个蛮荒时期,未成年的他,是虫族唯一的虫母陛下。 但事实上,他不记得自己除了正常处理虫族各类繁碎事情之外,还杀过虫族! 那团触手如同潮水一般慢慢退去,幽深的回响在石壁内回荡,尚未拥有人形的深渊物种们在石壁上爬下,被触手一同清扫掉,滚落在悬崖下。 “听上去这下面还有很深的空间,还要继续吗?”艾尔法把诺蓝扶起来,并没有拆穿自己能听见诺蓝心声这回事。 他不觉得诺蓝想杀哪只虫是有错的,是诺蓝平时的活泼开朗掩盖了他身为虫族的暴虐本性,诺蓝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性格,总之,不论是什么样的诺蓝,他都很爱。 诺蓝:“必须得到星能源油,这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艾尔法和他一拍即合,把诺蓝背起来,“搂住我的脖子,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诺蓝被他搂着腿背在后背上,搂住他脖子,脑袋一歪躺在他肩膀上,没有拒绝,而是轻轻吸了一口艾尔法颈后雄虫的费洛蒙气味,安抚自己不太平静的内心。 洞穴内部阴冷潮湿,但是越往深处走越感觉到燥热,大量储藏的星能源油在地洞深处,艾尔法和诺蓝对视一眼,诺蓝问:“我们是不是发财了??” 艾尔法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傻乎乎的。” 随后艾尔法把诺蓝放下,用随身携带的抽取机管头插入能源油库,另一端在洞顶,连接着机动装置,“呜呜呜”的轮轴转动声搅动油库,一升升珍贵的、价值一盎司一万星币的能源油被大批量抽取。 诺蓝检查管子的各个连接处,确保不会漏油,顺便把袖子挽起,修长的身影在整条狭窄通道里灵活穿梭。他脚下穿着的军靴是艾尔法给他定制的,材质优良,能够轻易碾碎小石子,防滑耐磨,不必担心在洞穴里不慎滑倒。 艾尔法看着诺蓝明显高兴起来的侧脸,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无关赛事,仅仅是看见少年兴奋的模样就足够了。 而在诺蓝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别过头,继续专注于手头上的抽油工作。 # 六个小时后,艾尔法和诺蓝准时驾驶探测舱返回训练场,将全部星能源油输送进仓库区,其他小组的探测虫也陆陆续续回了训练厂区,到了这个点儿,第一天的任务基本结束。 各个小组都回到了各自的公寓楼,在长达半个月的赛程里,他们都集中居住在这里,开会讨论赛情。 回公寓楼的时候路遇xx,诺蓝狠狠撞了下他肩膀,比了个不礼貌的手势:“暗算我,你死定了。” xx没想到一个f级小雌虫也这么硬气,然而被他的美貌晃了一下,一恍惚的瞬间,诺蓝就已经远远离开了他。 … 第三小组就地解散后,诺蓝被分配到六楼,一间带独立卫浴的模拟蜂巢主题公寓,这次没有虫跟他合住,谢天谢地,也没有雄虫会光着屁股满走廊跑了! 一进门,桌子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营养液,上面贴着一张小字条: {诺蓝同学,请不要惊慌,王虫阁下吩咐我们在赛场里保护您的安全,我们不会出现,只是会照顾您的身体健康,他希望我们照顾您如同照顾他的雌子,还请不要惊慌。} 诺蓝捧着营养液暖手,欣慰的笑… 居然在王虫身上感觉到了被雄父爱着的滋味,真是奇妙的体验啊… 睡前还得洗澡,把身上沾染的汗液和油渍去除,诺蓝把作战服脱到卧室里的衣架上,光脚踩着水进入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水,诺蓝泡在浴缸里,余光瞥到浴室的玻璃门里 那外面好像有一团漆黑的雾气,像是干枯的树枝在夜色里挥舞,或是什么植物的藤蔓随风摇曳。 但是室内怎么会有风呢? “妈妈…妈妈…” “让我进去…妈妈…好想你…好想见你…” “喜欢你…喜欢你…” 潮湿的水渍从门缝里面渗透进去,倒映出修长、优美、但是洁白而赤/裸的少年身体。 少年虫母的后背肌群裂开,生长出透明的蜂翼,那团黑影生出无数条触手,其中一条按压下浴室门的扶手。 第39章 “妈妈,我要进来了…” 诺蓝已经感到毛骨悚然,因为他根本看不见那些触手的本体,这世上怎么会有虫族能衍生出无意识形态的触手作为身体呢? 浴室门被打开后,触手轻轻拂过诺蓝的脸颊,发出痴痴的叹息声,“…妈妈,好香,好软,虫族的母亲,我的爱人…” 诺蓝拍掉触手,冷冰冰的表情,用水泼向那团触手,“是我让你进来的吗?” “……” “对不起…妈妈…我无法忍耐,得不到你的爱,我痛苦地快要死掉了……” “那你就去死吧。” 诺蓝冷淡地将触手甩到一边去,那些触手楚楚可怜地缠住他的脚腕,诺蓝一脚踩上去,“滚开。” 也许是虫母坚决的态度,那团触手被激发出了无限的愤怒,祂将诺蓝全部缠住,摔到了床上。 湿淋淋的水洒满了床铺,诺蓝感觉自己无法呼吸,每一寸肌肤都被触手上的吸盘覆盖,吮吸着他的皮肤…… 【停下!我告诉你停下!】 诺蓝全身都是黏糊糊的粘液,反而成了那些触手的润滑,肉肥的触手在他皮肤上游走,勒紧他的大腿和腰。 “妈妈,我要你…别拒绝我…我是那么那么那么喜欢你,我离开了深渊,也要追随你…” “与我繁殖吧,我会演化出适合你的尺寸…” 虫母白皙的皮肤瞬间变红,一道道勒痕触目惊心,触手们激动地颤抖起来,一寸一寸犹如舌头,舔过虫母的皮肤,从脚趾到小腿,到大腿,到腰身,然后是肋骨两侧…… 诺蓝仰起头,大口大口呼吸着,他立刻与触手的精神核心链接,那仿佛是一片浑沌的沼泽。 …离开…我的房间…死亡将于你…如影随形… 白色纤长的触手察觉到虫母的威严,臣服盖过了本能,祂只好依依不舍地舔了舔虫母的脸,祂没敢去舔他的嘴唇和舌头,毕竟没有得到允许,祂的妈妈还在成卵阶段,无比香甜诱/惑,但是并没完全熟透,不可以提前采摘。 祂的身体缓缓化为虚无,在一片银光里消失。 【我允许你这样对待我了吗?】 “对不起,妈妈…我只是太心急了,想要立刻得到你…” 【畜生。】 “是吗?我不觉得我爱妈妈有什么错,妈妈,好好休息,我会再来找你的…” # 与诺蓝进行过精神链接的高等种们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诺蓝的愤怒,但只有艾尔法和诺蓝住在一栋公寓里。 艾尔法第一个赶到,推开门,却看见一地狼藉,杯子和家具倒了一地,好像这里刚结束一场龙卷风袭击。 床单褶皱而潮湿,赤/身/裸/体的雌虫躺在床上安安静静,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凑近了才能听见,还有微弱的呼吸。 小蜜蜂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蜷曲着虫翅和身体,一对触须也被蹂/躏地软趴趴贴在床单上,他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看见艾尔法的一刹那,委委屈屈地叫了声:“队长…” 艾尔法脑子嗡的一声,血液上涌,大步上前,用自己的衣服包裹着诺蓝。 “不怕,不论发生什么,我一定替你报仇。” 艾尔法抱着诺蓝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诺蓝抱进浴室里洗。 小蜜蜂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无助又不知所措的模样,艾尔法的心如同刀扎,被他抱住脖子的时候,艾尔法感觉到了诺蓝全身心的依赖。 艾尔法心无旁骛地洗干净了诺蓝,用浴巾包裹着他,温柔地带出了浴室,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有看。 诺蓝被他放在床上,扯住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问:“不陪我一起睡吗,队长?” 艾尔法的心软成一滩水,被诺蓝扯到床上,然后小蜜蜂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唔…好暖和,舒服…”诺蓝发出欣然喟叹,趴在队长肌肉上就好像睡了一张弹性很好的床,尤其是这张床有呼吸,有心跳,还会抱住他…… 艾尔法把诺蓝抱在自己怀里,用体温温暖他,抚摸着诺蓝还很湿润的头发,低声安抚:“今晚不做了,睡吧。” 诺蓝在他胸膛上贴着侧脸,耳根被心跳声震得嗡嗡的,但是很有安全感,就搂紧了艾尔法肌肉丰富的劲瘦腰身,迷迷糊糊地问:“…好啊,不做了,我好累啊…那你不睡觉吗,队长…” “我守着你。” 艾尔法警惕地看向四周,包括门口和窗外、任何一个有可能钻入触手的缝隙,手心不停地在诺蓝颤抖的后背上抚摸,一直到小蜜蜂安然睡着,也保持着安慰的动作。 艾尔法被诺蓝全身压着,不敢动,鼻腔里萦绕着清香的沐浴洗液和花蜜香,温温软软的雌虫身体贴在身上,艾尔法抱着他就像搂一个大毛绒玩偶。 一抬头就能碰到诺蓝的额角,小蜜蜂睡得很熟,还流了口水,发出轻微的鼾声。 艾尔法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发梢,极尽温柔,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房间里所有的角落,一刻也不敢松懈。 第31章 总之清晨来临之前, 艾尔法就带队出去做晨练了,诺蓝从睡梦里惊醒,眼前光/裸优美的背骨直击内心! 银丝蝉族的翼骨很有趣, 外部骨骼轮廓是漆黑的的,但是翅面上每一丝的脉络都是银色的, 骨骼上坠满了钻石穿孔,排满了翅部边缘。 路修回过头的刹那, 诺蓝赶紧闭眼睛装睡。 要不要他怎么办啊!路修根本都没穿衣服,胸前那粉色的小圆球上还、还穿刺了银钉,在阳光下,像是那什么…在闪闪发光! 但是路修已经看见他醒了, 虫族青年脸上挂着微笑, 抖了抖触须, 从床角靠近了床上的小雌虫, 撩开被子,握住他的脚, 捏了捏说:“小可爱, 明明睁开眼睛了,现在装睡,想逃避训练是不是?” 雨过天晴后的清晨, 清纯的小可爱红了脸, 被自己一口唾沫给呛住了,“咳咳咳咳才不是……” 路修的触须立刻竖起来, 整个虫猛地蹿起来, 掀开诺蓝的被子爬过去,捧着诺蓝的脸,湛蓝的双瞳担忧地快要滴出水来:“小可爱, 你别生气,我就是逗你玩的,今天队长说了,不需要你跟着全队训练,你跟着我熟悉赛事流程就好了!” 诺蓝被他捧着脸,贴的那么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雄虫光洁的下巴,鼓起的喉结还有饱满的胸肌,两枚闪闪发光的银色乳钉,随着他的急促的呼吸,腹部漂亮的肌肉高高低低地起伏着,再往下就是…… 松松垮垮系着的训练裤,雄虫盘在腰间的尾钩明显凸起一圈…… 他们雄虫都这样,会把过长的尾钩盘在腰上,如果是在发情期,尾钩膨胀,甚至需要一个专门的裤袋来放。 还有就是在运动的时候会膨大,看路修的样子,也是刚做完俯卧撑,手臂的肌肉线条完美而流畅,冷白的皮肤毛孔冒着细汗,撑在诺蓝上方,下压的事态毫无压力…… 诺蓝咽了下口水,抬起眼来,撞进路修的眼睛里,“副、副队,能不能先起来说话?” 路修额角的汗顺着脸颊骨骼淌到下颌角,闻言,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尖尖,一把将诺蓝拉起来,搂在怀里,自己从诺蓝背后搂住他的腰,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闷声说:“我昨天半夜被队长叫起来去收拾你房间,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么乱?” 湿腻腻的胸肌紧紧贴在后背上,诺蓝坐在他两条腿中间,动也不敢动,只能说:“是奇怪的现象发生了,我也没办法解释。” “奇怪的现象?” 路修想起什么,“是不是那个叫xx的雄虫又为难你了?我昨天看见他特意撞你的探测器。” 诺蓝摇摇头,“应该不是吧,反正,也不会再遇见他了。” 路修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那种心机深的虫,不是轻易能甩掉的,我通知特战队,看见他一次打一次,打死为止。” 诺蓝赶紧制止:“那倒是不必。” 路修俊秀的脸露出伤心的小狗表情,“小可爱,你心疼他,都不心疼我?我可是一夜都没睡,你不给我一点点补偿吗?” 诺蓝眨了眨眼睛,路修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伤心的叹了口气:“不懂?” “哦、哦!”诺蓝只好闭着眼睛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路修又开心起来了,他的快乐好像就是很简单,他把诺蓝抱紧了,狠狠吸了一口诺蓝的侧颈,诺蓝觉得痒,缩起脖子,但是路修隔着他的头发,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低声说:“小可爱,我们特战队只有你一位指挥师,所以我们会忠于队长,也忠于你。” 他在诺蓝的额头亲了一下,好像是在向艾尔法表示忠诚,也好像在替代队长守护着指挥师。 然后他将诺蓝抱起,放在艾尔法的床位上,自己跪下,拿起袜子和制服裤给诺蓝穿。 他照顾诺蓝,就像照顾自己。 诺蓝倒是很习惯被伺候,他当陛下的时候也没少被虫侍们照料。 第40章 路修给诺蓝穿好了制服衬衣,最后把他外套的拉链拉上,带着他前往集训基地和队员们汇合。 # 集训基地里不止是第三小队在用,而且都是实战系的雄虫,训练难度太高,确实没有诺蓝参与的机会。 路修:“我先带你去体检室,就差你了,要做好赛前准备才行。” 然而通往体检室的通道尽头,伸出一只坚硬黑褐色外甲壳的虫肢,路修把诺蓝挡在身后,懒洋洋地走过去,眉眼凶悍,之前笑嘻嘻的表情荡然无存。 他看见是谁找事,皱着眉头,脾气瞬间陷入暴躁状态,“找死?” xx看了眼诺蓝,再看向路修的时候,明显不耐烦,“让开,路修。” 路修冷笑,随即两虫纠缠起来,诺蓝从没见过路修真正发狠的样子,偶然见到,还觉得吃惊,果然啊,就算平时总是微笑天使的雄虫,本性也是暴虐的。 【xx真不是东西啊,昨晚和教官做恨,非让教官舔他的脚趾,就算是雄虫当政,雌虫地位有所下降,也不至于舔到这种程度吧?教官,你可是万里挑一选拔出来的教官啊!】 【看你虚的,瘦成虫干了,连我们路修副队的尾钩都不如!】 其他虫:卧槽! 这是什么劲爆信息? 难道小可爱见过? xx怒不可遏!! 路修的脸诡异的红了一大片,虽然心里很清楚他们俩什么都没发生,但路修根本就不想解释,他喜欢美丽的误会! “够了,你们已经打扰到其他队伍正常集训了,再不停下的话,不要逼我把你们赶出基地。” 远处飞来的梅阻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他来到围观的虫族之间,其他虫看见基地督导,迅速散场,他们害怕被梅督导抓到记过。 梅的降落像一束金光照耀大地,这位总是睡不饱似的金发雄虫难得眉眼锋利,“说了几次,再找事,后果自负,听不懂吗?” xx被打得很狼狈,甩了甩头和鼻子里的血,“梅·圣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远郊星干了什么,去年全星系重症监护中心的虫族都被你们带走,做、做成了机械虫,看守你们蝶族的产业,这也太不公平了……” 梅挑了下眉,“谁跟你说过,虫族讲公平?” 梅一脚踏在xx的肩膀,厚重锋利底部的军靴狠狠在xx肩头碾了一脚,他调整了一下手套角度,漫不经心地说:“承认自己是弱者并不会丢脸,反而会得到更多宽容,别再欺负雌虫,我会把一切我认为的烂虫带回蝶族实验室,制作成机械虫,懂吗?” “懂了的话,滚远点。” xx喊道:“你还以为现在是蝶族闪耀的时代?虫母死了,虫母时代的旧贵族已经没落了不少,现在是全新血统的雄虫主导政府的时代!” “可惜旧贵族仍然能掌控贵重资源。” 梅十分冷淡:“带走他,关禁闭。” “是。” 巡逻队将xx带走,xx破口大骂,然后被捂住了嘴。 梅看向路修,语气平静:“路修副队,时间还早,我和他说几句话可以吗?” 路修对梅没有戒心,特战队和突袭队的关系不错,因此,路修礼貌地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梅优雅地将金发披散在脑后,他一步一步朝诺蓝走来,眸中逐渐浮动笑意,“刚才我表现的怎么样,有没有让你觉得害怕?” 诺蓝不吝啬夸赞:“……并没有,谢谢梅队长,哦不,我现在应该叫你梅督导,你真厉害。” 诺蓝身后是摆放花瓶的架子,脑袋上面是壁画和相框,通道外面就是正式集训基地,诺蓝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梅队长的表情不算愉悦。 “原来你喜欢冷酷无情,漠不关心其他虫生命的总督导。” “你叫梅督导的时候,语气确实比叫梅队长的时候要欣喜的多。” 诺蓝退无可退,梅轻叹一声,低着头,望着他乌黑的眼睛。 “小可爱,是不是梅队长在你眼里很好欺负?要不你教教我,那一夜之后,该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 那一夜…诺蓝的脸爆红,那晚,他扯住梅的袖子,硬生生把想要离开的梅给拉了回来,因此,一直苦守精神力阀门的梅队长开放了脑域,允许了诺蓝的入侵,不再是纯洁的雄虫了。 所以梅队长这话是带着埋怨的? 诺蓝躲闪着他的目光,“我们之间,是普通同事的关系。” “普通同事吗?”梅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回来,在他窘迫绯红的眼神里,温柔的说:“普通同事,会缠着我一次又一次的要?” “我没有!”诺蓝反驳,“那晚我喝醉了,我是昏了头!” “不负责任的小蜜蜂。”梅轻笑着说,“浑身带着蜜味,我总觉得你闻起来像是虫母,是我的错觉吗,还是你在结卵期的缘故,我总有一种…想要再深、再深一点结合的冲动。” “那只能是精神力链接至100%以后的事了,”诺蓝理直气壮,“我们还没到那个程度。” “看起来,下次你要和我做的时候,要重一点才能知道了。” “不过,你的体检还没有开始吧?” 梅看了一眼表,“啊,你迟到了一分钟,现在赶到体检室还来得及。” 诺蓝:! 不早说!! 诺蓝赶紧往体检室跑,梅跟着飞过去,医生看到诺蓝和梅,赶紧把梅也叫了进来。 等会要做精神力链接测试,诺蓝可以用梅测试数值,保证整个赛程不会出现意外。 医生用两个金属贴片贴在梅的太阳穴上,然后把梅和诺蓝请到一间空屋子,给他们十分钟时间链接,只要梅脑域里的冲击值能一直保持在40%以下,诺蓝的体检结果就算合格。 梅需要受到外部刺激,才能激发冲击值。 “你不是很知道摸哪里,才会让我难以自拔吗?” 梅温声说:“小可爱,没有考试只做一半就停下的道理,看着我,做你想做的,我是在帮你。” 诺蓝对着端庄俊美的梅队长做不出糟/蹋他的举动,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弄乱梅的金发,撕开他的领口,露出一片胸膛,在梅凌乱的身上乱咬,没有用力。 然而梅一直温柔地看着他,纵容着他,诺蓝对他为所欲为,而他依然温顺,纵然s级精神力极其富有攻击性,但在他的压制下,并没有对诺蓝发起攻击。 诺蓝很轻易就使梅的精神力飙到了峰值,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让峰值跌落回40%。 诺蓝趴在梅身上喘气,快要累哭了,下次再也不找梅队长这样s级的雄虫了,太累了,他不如梳理十个a级,也比梳理s级好很多… “梅督导,你行行好,精神力降一点吧……”诺蓝挣扎着求饶祷告,“我得过体检啊,要不,我们在这里做一下吧…很快的,不做到最后,否则我真的体检过不了了!” “好啊,不过你结束了的话,现在该我了。” 梅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温和地把诺蓝抱到自己的腿上,诺蓝埋在他温暖的颈窝里,感觉他的手在自己翅根附近抚摸,随后,细腻的吻落在了颈间。 诺蓝被梅握住腰,抵在墙角,温柔亲吻,肆意爱抚。 梅貌似也很清楚,亲吻哪里,会让小雌虫更有感觉。 ……诺蓝感到有些紧张,随后意识到这里是医务室,不会有虫族到访,他不用提心吊胆,全身紧绷。 诺蓝的呼吸却渐渐急促,诺蓝有些紧张,抓着他的头发,迷茫的不知道怎么做…明明跟梅队长做过不止一次,但现在就好像愣头青一样不知所措。 最主要的是,这里毕竟是医务室,现在没有其他虫族在场,随时会有虫族来,所以他们必须得快点做完才行。 “不专心,会被惩罚的,”梅咬了下他的锁骨,轻喘着说,“后悔和我做吗?可是抱歉,既然开始了,就没办法停下来了。” 梅嵌进他的身体中间,扳起他一边膝盖窝,将自己的外套扯过来,垫在诺蓝腰下方。 诺蓝不解地看着他,红润的脸颊无比可爱,“梅督导,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那双美丽的乌眸,梅的心跟着软,“小可爱,上次你出了很多水,但那是我的房间,不怕弄湿,这次不一样,医务室里只有一张干净垫子,所以,你只被允许弄湿我的制服。” “夹得紧一些,别让那些蜜味的汁水流出来了。”梅喟叹一声,“很不好收拾的,小可爱,贝利尔今天不在,没虫能替你舔干净了。” 诺蓝被他握着腰,腰一半悬空,全部重力压在他掌心里,咬了下嘴唇,难得窘迫。 梅专心体贴地照顾着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毕竟梅说的,都是实情…… 看着他额角不断突起的金属贴片,诺蓝知道不做是不行了。 s级耐心有限,不想暴露虫母身份的话,就要尽快安抚雄虫,不要让雄虫疯狂到失去理智,这可是和他的体检成绩挂钩! 第41章 这是一场拉锯战,他们俩之间,只有一个胜者,而另一个注定臣服。 第32章 “我来体检。” 军靴踏地的响声传进来, 然后一群有规律的脚步声跟随着他,停留在体检室门口,等待着厄斐尼洛。 厄斐尼洛鼻尖攒动, 脖腔拧动,淡淡向隔离室紧闭的门前看了一眼。 “那里面, 有虫在。”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校医紧张得推了推眼镜,刚想否认,却注视到厄斐尼洛那双黄金淬火般的黄金瞳,立刻改了主意:“是有、有虫在体检的——二殿下, 您要做什么?不能闯进去, 里面的虫也有隐私, 他们可能在做一些不太适合被围观的事!” “不适合被围观?” 厄斐尼洛冷淡而不失怒气地重复道:“你是觉得, 我闻不出那里面的雌虫是谁吗?” “让开。” 校医迫于形势,不得不后退, 不管怎么说, 军校上下都得到了王虫的授意,诺蓝受到王虫的庇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为有名的军部指挥官, 这位二殿下极有可能承袭王位, 至少在虫母没有出现之前。 厄斐尼洛站在门外,而没有打开门。 他压着怒火, 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明明该推门闯进去,却在这里犹豫会不会吓到诺蓝。 王虫宣布要加强在全星系寻找虫母踪迹的命令,军部也必须参与其中, 也许等到毕业之后,他也会带领部队驻扎到各大星系的军部驻地,寻找那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 虫母都快成虫族的执念了,但没有又能怎么样呢,虫族不也一直繁衍了这么多年吗? 厄斐尼洛根本就不关心虫母对虫族的意义到底有多么深远,绝不仅仅是生育这么简单,一颗濒死低等级的卵,也能被虫母孵化成健康的高等种,这是多么神圣的能力啊! 有了虫母,虫族将变得无比团结,所有虫都将各司其职,扭曲的雄虫社会体系会被修改,重新回到母系社会,优秀的雄虫追逐虫母夺得交/配权,诞下后代,而供养虫母,将成为虫族唯一的信仰。 只不过厄斐尼洛认为,除了精神力以外,虫族没有弱点,而这一点恰好可以被诺蓝补足。 要虫母有什么用呢? 那么多雄虫争着抢着在诺蓝面前刷存在感,为的不就是让诺蓝是他们心生好感? 那么某种程度上来说,诺蓝和虫母一样珍贵。 厄斐尼洛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诺蓝身为f级的低等种事实,对自己有些惊讶。 好吧,他很讨厌虫母,因为寻找虫母浪费了太多时间,会让他失去诺蓝,想想看,一个成熟的虫母,怎么会那么巧被他遇到? 门从里面被打开,厄斐尼洛环顾一周,发现除了诺蓝之外,空无一虫。 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二殿下?”诺蓝揉了揉脸,不堪重负地叹了口气,“你也来体检,好巧好巧啊。” “可能还是不够巧吧,你笑的真勉强。”高大的雄虫上前一步,修长粗糙的雄性躯体挡住门,与他相比,雌虫略显渺小,黑头发湿漉漉的,苍白的皮肤白里透红,一双腿仔细看的话还在打颤。 “谁离开了?”厄斐尼洛反手关上门,搂住他问,“你站都站不稳,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是想掩饰什么?” 诺蓝苦笑:“我没掩饰啊,就和你看到的一样,屋子里现在就我自己。” 厄斐尼洛并不相信,窗户是关闭的,但屋子里充斥着新鲜的冷空气和潮湿的气味,病床的被子上有一小块斑驳的水痕,他敢保证,那是诺蓝流下来的。 “行吧,”诺蓝叹着气说:“刚才梅队长也在,但我给他梳理精神力后,他化蝶飞去了。还有,你生什么气啊?你知不知道体检项目是精神力安抚?兴许我还得帮你过体检呢,证明你是一名受控的雄虫,有资格参加赛事,刚才我们俩就互帮互助来着。” 厄斐尼洛紧拧着眉头,恨声说:“真的?” 诺蓝:“不信你去问啊!” 厄斐尼洛出去问校医了,然后他回来了,脸色稍有好转。 他再次把门关上,反锁,然后一把给诺蓝按到了会客沙发上:“你们俩刚才就这么梳理的?” “放开!”诺蓝已经很久没打过他巴掌了,但是现在真的忍不住! 一巴掌扇过去,厄斐尼洛金色的双眼骤然紧缩,诺蓝咸鱼打挺,骑在厄斐尼洛肩上,谁知道这个混蛋居然握着他的脚踝站起来了! 诺蓝身体不稳,不停往下滑,最后厄斐尼洛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如愿以偿地低下头,咬住了他的嘴唇,恨然道:“……你闻起来这么甜,还流了那么多水,还骗我只是单纯的精神力梳理?” 诺蓝无从辩驳,推着他的胸膛,但嘴唇却被他深深咬出一排牙印,雄虫不甘地舔了一下他的唇,喘息声逐渐粗重。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居然怎么也查不到你的来历,整个帝国,没有虫认识你,好像你消失了也没有虫会发现…” “可是你会发现,你这个混蛋…”诺蓝的嘴唇很痛,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厄斐尼洛根本就没有躲开,顶着一张殷红的俊脸,眼睛水光潋滟地盯着他,五官立体而精致的俊脸通红冒光。 诺蓝一字一顿发火:“谁准许你调查我了?二殿下,你不能冒犯我的隐私,哪怕以我的等级血脉不该对你这样无礼,但是你先招惹我的!” “抱歉。”厄斐尼洛没有生气,粗声说,“可我对你很好奇,而且你对我也没说实话不是吗?” 那倒是。 【****!】 诺蓝一时语塞,厄斐尼洛顺势将他抵到沙发里面,鼻尖轻轻划过裤线,从精密的缝纫区一直到了耐磨的密闭区,那股蜜味儿却越来越浓烈,和他以前闻过的任何蜜味道都不一样,哪怕是劣质虫母的蜜味也无法比拟。 …实在是令虫沉迷。 诺蓝立刻踩住他的肩膀,把他踢到一边,然而雄虫跪在地上,抬起眼睛,银蓝色的头发凌乱,锋利的眼眸满是受伤,“你讨厌我吗?” “我……”可恶啊,居然说不出讨厌。 然后就在诺蓝愣神的瞬间,厄斐尼洛再次扑上来,兴奋地按住他的腰肢,不甘愿地说:“你有秘密我知道,我不逼你告诉我。这次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能不理我,我会伤心,也会难过,你打我可以,骂我也没关系,但别不理我。” 诺蓝有时候展现出的强势,会让虫感到患得患失。 对厄斐尼洛近乎于缠绵的嗓音,诺蓝能做的只有摸摸他的脑袋,但心里很想再打他一巴掌,因为厄斐尼洛那张可怜的脸会让自己忽略他的可恶。 雄虫得到了允许,贪婪地在他怀里享受着蜜味的温暖,慢吞吞地舔他的脖子。 他的汗也是蜜味的,皮肤细腻光滑,像一道甜品。 厄斐尼洛把诺蓝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倒在床上,向下压的床板撞到了梅·圣恩的脑袋,发出一声很轻微的声响。 是的,梅队长没有离开,这是诺蓝想出的好主意,为了欺骗厄斐尼洛,让他赶紧走。 但是谁也没想到,厄斐尼洛进来了就不走了,大有长时间逗留的架势。 梅愈发焦躁,俊美的侧脸在黑暗中竟压抑的无法喘息,金发披散,如同被囚/禁在地狱里的森冷魅魔。 他并没有得到满足,事实上,在诺蓝快要帮他梳理结束的时候遭到了打扰,他的制服现在还是湿的,从诺蓝腿里取出来的时候,他险些慌了神,头脑一片混乱,因为蜜味。 厄斐尼洛迟疑了一下,“我似乎听见了一声闷顿的撞击声。” 诺蓝立刻想起了梅的存在,不能让梅被厄斐尼洛发现,否则误会就大了,他和梅队长又没有仇,没必要给梅队长平添一个麻烦,让厄斐尼洛记恨他。 “是我的胳膊撞到了床板。”诺蓝揉了揉胳膊肘,“二殿下,你要干什么?” 好在厄斐尼洛虽然多疑,但不可能想到梅在床下,他擦了擦诺蓝额角的汗,低声说:“你看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恐怖故事。” 诺蓝都没意识到自己流汗了,躲过了脸,厄斐尼洛还以为他在害羞,说:“我们的精神力链接程度很快就能突破50%了,所以我想要快一点,有了你的帮忙,我也可以在这次机甲赛里取得不错的成绩,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诺蓝为难了,“有肯定有,但…短时间内无法达到。” 别问,问就是虫母没有彻底成熟之前还没那么大的能力。 诺蓝先是给厄斐尼洛的脑域阀值打开到了50%,这就够用了,过快的梳理会让雄虫精神失常,诺蓝吐出一口气,“好了,结束了。” 厄斐尼洛轻声说:“这就结束了?” 诺蓝不解,厄斐尼洛凑近了,刮了下他的脸颊,“不做点别的什么,缓和一下我们的关系?” 诺蓝拒绝他:“不用了,我没生气,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第42章 厄斐尼洛笑了笑,触须一弹一弹,语气不正经,“你打我那么用力,还说没生气?都气成小瓢虫了,过来,让我亲亲。” 诺蓝非常抗拒,恨不得他快点走,但是厄斐尼洛也不介意,他一向鄙视克制的蝉族,此刻更是充分发挥了螳螂们独特的战斗天赋。 厄斐尼洛去尝了小雌虫的蜜源。 诺蓝攥紧了他的制服领口,满脸血红,膝盖想要并起来,但是隔着雄虫的脑袋,没办法做到。 虽然是隔着一层制服,但好像那股湿热能直接接触到皮肤,让他头皮发麻,不敢动弹。 蜜源激发了雄虫极大的兴趣,厄斐尼洛从未尝过这样美味的蜜。 床下的梅也是一样,湿漉漉的制服亦是甜蜜难挡,他顾不上洁癖,舔舐轻尝。 诺蓝顾不得现实条件多么苛刻了,他要脸! 诺蓝下了病床就要跑。 然而,而在厄斐尼洛握住他手腕的瞬间,一条蝶族翅突缠住了他的脚踝,制止了他逃跑的企图。 “呵,还说没藏着虫?” 厄斐尼洛冷笑着说,“梅队长,不出来见见面吗?” 梅冷着脸爬出来,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狼狈了,但是此刻对渴望蜜的雄虫们来说,拥有理智反而是一种煎熬。 梅一直没放开诺蓝的脚,而那双腿此刻已经变成了尾巴。 变成尾巴,表示拒绝被使用。 但是诺蓝被禁锢在他们的手里,这样一个新鲜的蜜源,是无论如何不能放手的。 “真的不行,”诺蓝软声求饶了,“我不能被你们俩一起用,我还有特战队的战友们,还有我队长,他一个虫就很难应付了,我就算被榨成小虫干,也应付不来你们这么多高等种,你们就不能找别的指挥系同学帮帮忙吗?别用我一个虫挥霍啊!” 诺蓝觉得对不起梅队长,其实梅队长也是他的任务对象之一,梅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说:“如果在你心里,厄斐尼洛殿下更重要,那么我可以等,在我们圣恩家族,等待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厄斐尼洛却不满地一口咬住了诺蓝的手指,搂着他的腰,竖瞳冰冷,“你喜欢绿茶味的虫吗?把他赶出去,我一个虫使用你就足够了,虽然我在王室排行第二,但我并不想要当你的第二选择。” 第33章 诺蓝闭了闭眼, 在心中默念。 【我脾气很好脾气很好脾气很好…】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要求而已啦,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使命这是我的荣耀这也是我的勋章…】 【我同意我同意我同意我——不,我不同意!!!】 “抱歉, 二殿下。” 诺蓝一本正经地说:“我应该出门去和我的队员集合了,请放开。” “不放。”厄斐尼洛挑起眉梢。 “让开。”诺蓝皱眉。 “不让。”雄虫身体一挡, 愉快地笑起来,笑得邪气而放肆, “我看今天谁敢来把你接走。” 诺蓝无语:……“你幼不幼稚?” “笃笃笃!” 门外,校医猛地推开转椅冲到门前,看见身材高挑帅气的雄虫堵在门口,对方抱着一摞厚厚的档案, 递交给他:“老师, 这是指挥系一班诺蓝·圣卡罗兰同学的安全鉴定书, 档案室希望我立刻送来给你, 因为除了他之外,没有一年级的指挥系同学参与机甲赛了, 我们必须确保他的安全, 否则无法和青年雌虫保护机构交代。” 没错,尤其是在雄虫当政的年代,更是会把雌虫当作弱不禁风的对象对待, 这有点像是野外环境下生存的狮子, 母狮虽然比雄狮要凶狠敏捷,但依然受到雄狮的统领。 “当然了, 迦许同学, 诺蓝同学是指挥系名列前茅的学生,如果这个时候有谁想要害他,让他成绩跌落到末尾班级, 那真是太恶心了。” 校医松了口气,真是吓死了,还好不是实战系的学生,而是学生会长迦许,一位非常有礼貌、克制情绪的优秀雄虫。 如果再来一个急需被疏导精神力的雄虫,看见诺蓝屋里有两个同学还在排队,指不定多生气,他的校医室直接爆炸了算了! 迦许礼貌地“谢谢”了一声,转身离开之际,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水香。 哦? 小蜜蜂! 他脸上露出笑意,瞬间又冷硬愠怒起来。 迦许转回身,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老师,诺蓝同学就在这里吗?” 校医:“在呢……你要干嘛?” 笑容消失后,迦许俊秀的脸颊愈发冷淡:“那您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校医:“这种事也要告诉你吗?好吧好吧,我尊重你们学生会的习俗,他在疏导实战系同学的精神力,可能快要结束了,你可能要在外面等一等。” 雄虫们对彼此的信息素并不敏感,所以,迦许也不清楚里面的雄虫会是谁。 不过诺蓝总不会从窗户跳出去。 他就坐在这里等。 等那个可恶的小雌虫乖乖走出来。 # 诺蓝完全被厄斐尼洛弄得焦头烂额,对方的强硬是完全不给梅留空间,以至于梅队长为了照顾诺蓝的脑域情况,不得不退让。 这也是高等种们内心深处遵守的潜规则:臣服于王权。 所谓臣服于王权,就意味着只臣服于“王权”。 诺蓝不得不先安抚厄斐尼洛。 梅面色一怔,随后又释然,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 诺蓝注意到了梅异样的安静,但是厄斐尼洛正俯在他身上,拨了拨他额前汗湿的头发,自上而下扣住他的五指压下去,低声说:“你还是在乎他,是不是?你的眼睛跟着他走了,别以为我没有看见。” 诺蓝很专心地准备把厄斐尼洛的脑域开发至55%,但是很讨厌他半途打岔,所以捂住他的嘴,厄斐尼洛舔着他的掌纹,露出自己的虫纹给诺蓝看。 原来他眼睛里也有虫纹。 “是不是如果我的眼睛够漂亮,你就会看向我,一直看着我。” 诺蓝必须承认,黄金瞳中布满了中世纪花纹的纹路时,足够让他心跳停止跳动。 “你真的在看着我了,”厄斐尼洛嘶哑的嗓音又是孤傲又是自嘲,“但我要的不止这些…你想去找他,就去吧,我的脑域开发已经到我目前生理状态的极致,不需要你再为我费心了。” 厄斐尼洛真的放开了诺蓝,转身坐在转椅上,桀骜不驯的眼眉微微低下,英俊的侧颜隐匿在暗色里,满是清晰可见的失落。 在窗外潜伏的护卫队都觉得,几乎从来不会在二殿下脸上见到如此酸涩的表情,该报告给王虫陛下,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厄斐尼洛直接从窗户离开了,他飞得太快了,诺蓝追都追不上,更别提哄了。 诺蓝衣服都凌乱了,盘起腿坐在床上,苦闷挠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声尖叫!! 厄斐尼洛!他超难哄的!得罪了厄斐尼洛,他就丢了一项必答题!丢了一道得分题!他的学分!他的期末成绩!他的年终总结!他的期末论文…都跟着厄斐尼洛飞了! 于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总之就是毫无生气地看向了角落里的梅队长。 看着他的另一道得分题。 这位圣恩家族的长子,财富帝国的统领者。 他温柔的双眸,完全无法让虫联想到,那是一位本性精明、自制、禁欲、冷漠、矜贵而高傲的贵族后裔。 诺蓝愣神了一下就回过神,走到梅面前,蹲下,摸了摸他的侧脸,苦闷地说:“别总是露出这种脆弱的样子来啊梅督导,如果被外面四万名参赛选手看见了的话,哦,或者被混迹在军校里的你们家族的情报员看见的话,你要怎么办啊,大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冷暴力…这还不算欺负吗?” 梅的眼睛本来就如同红宝石,水光浸润之后更加鲜红明艳,他的脸颊往诺蓝掌心里贴了贴,喟叹一声,“我不会让他们看到的,我这副丢脸的样子,也只能被你看到。” 优雅美丽的雄虫放柔了声音,语调悠扬而婉转,“听我的,这次不要参加了,好吗?机甲战每年都会死亡5%左右的参赛选手,不仅是赛时意外,还有高等种之间的勾心斗角,低等种只能成为炮灰,诺蓝,我不想你出事。” “这位学长,对我有点信心啊,”诺蓝矮下脑袋,望着他金发刘海后湿润润的眸子,安慰他:“我不会输的,我喜欢赢的感觉,赢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尝到输的滋味,那让我比死还难受。” “所以我会拼尽全力,赢得比赛,证明我对于实战系的价值,其实我的原因也很有野心对吧,有点狂妄,别笑话我啊。” 梅望着他璀璨的眼瞳,漆黑而明亮,如同黑丝绒,那样昂贵。 诺蓝收回手,掌心残留余温,还有梅队长雪白柔嫩的肌肤触感,梅这样依恋的眼神,让他忍不住心软,心跳难以正常,深深感觉到自己是被喜欢着的…… 第43章 但如何区分是信息素喜欢、精神力喜欢、还是心理的喜欢,诺蓝也不知道。 诺蓝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梅督导。” “谢?” 梅皱起眉心,低眸,摇了摇头,“我不要你谢,我倒是有件事想跟你说,上回贝利尔送给你的机甲过时了,我已经订购了最新款的送到你账户下,你记得查收,不要担心有监视系统,这台机甲完全脱离了帝国控制中心的调度,是我单独为你打造的机甲,宇宙空间站也监测不到你。” 诺蓝第一反应也很真实:“很贵吧?” 梅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不贵。” 诺蓝很怀疑:“凡是定制的东西都很贵,而且还摆脱了帝国的控制,偷偷告诉我,多少钱,我工作了以后还你。” 梅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的就是你的,我的东西大多数来路不明,但没有归属权纠纷问题,我只希望你不要嫌弃。” 诺蓝缩了缩脑袋,蝶族所统治的大河星系距离首都星很近,那里驻军强悍,经济繁荣,有虫族吞吐量最大的贸易港口,总之是帝国难以监管的地带,完全是小型自治国,所以梅这样富有的大少爷,到底怎么愿意到军校来吃苦受罪的啊? 但这么说,梅的家族也和王权集团不太和谐…… 梅用尾巴勾住了他的腿,金色纤长的尾巴闪烁着鳞片的光泽,血色羽翼撕裂他的制服,在背后徐徐展开。 梅跪着,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诺蓝就退一步,再退一步,一直到退到房间的角落,无路可以再躲。 梅垂下眼睛,双手撑地,在距离他十厘米的地方停下,轻声开口:“可以吗?” 诺蓝只会傻呆呆地看着他,满脑子都是他的眼睛也挺好看的啊,“啊?……你说什么?” 梅柔声说:“我可以吻你吗?” 诺蓝眨了眨眼睛,梅似乎把这个举动当成了默许,唇角微微翘起,不再询问诺蓝的意见,嘴唇温柔地靠近,张开唇缝,轻咬了一下诺蓝的嘴唇,随即全然覆盖于那双蜜色的唇。 梅双手扶着诺蓝的肩,吻的专心,过了五秒,诺蓝缓缓睁大眼睛,却发现梅一直睁着眼睛看他,目光缱绻柔情,诺蓝顿时脸色爆红,有种被抓到偷东西的心虚,挣扎起来,要推开他。 梅眸色一暗,扣住他的后脑,不允许他离开,诺蓝不得不紧闭双眼,双手握拳,抵在他胸前。 梅的攻势越发强势,平时是看不出他强势一面的,这似乎就和他深藏在温和外表下的真实性格一样难以窥视,诺蓝仰着脖子承受,这是他第一次被亲嘴唇,有种嫩肉被搓磨的麻痹感,有一点痛,心跳也变得很快,唇边缘被细细描摹,然而,当他舌尖递进来的时候,诺蓝几乎是不顾一切推开了他! 诺蓝低着头,大口呼吸着,梅却呼吸很平稳,抬起他的下颌,不依不饶地追吻过去,他嘴唇上残留的津水沾湿了诺蓝的唇角,诺蓝完全没想到会被亲,从喉咙里呜咽了一声,听上去像某种毛茸茸的虫崽… 诺蓝感觉到唇边被亲的有些敏感,泛红血丝那种,可以想像梅吻的有多用力,身体渐渐倒下,诺蓝有点放弃挣扎的意思,梅拉着他的手搁在脖子上,诺蓝下意识搂住了他…… 就这样被教会了亲吻。 梅很喜欢他呜呜咽咽的声音,那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破裂的碎音,很有种娇气的少年气息,平时诺蓝太聪明也太冷静,是不会表露娇憨的一面的…… 亲吻依依不舍地被分开,诺蓝哈哧哈哧喘着气,落寞道:“我被你亲了,梅队长,我还是初吻呢…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坏心眼啊?” 梅忍不住笑出声,“是吗?好像我才是心甘情愿被你困住的吧?现在你拥有我了,我的初吻还叫你满意吗?” 诺蓝:“你也是初吻?你那么没有魅力吗?” 梅:“不,是你很有魅力。” 优雅而热烈的血色闪蝶实在长了一张很会哄虫的嘴。 # 诺蓝还是没扛住对方放电的双眼,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迦许终于等到了诺蓝出现,但万万没想到诺蓝会这么……乱七八糟地跑出来。 湿湿的眼睛,碎乱的头发,通红的唇角,白里泛粉的皮肤,任何一个特征都在说明—— “有刀追着你砍?” 迦许一把握住诺蓝的手腕,银白瞳孔如同掀起白雪风暴,“还是你火烧屁股了?” 诺蓝狠狠拍他的手臂,无辜又气,“会长,我赶着去参加训练啊,你别拦着我!” 迦许眼睛里毫无笑意,“我也是实战系的,什么训练这么急,不怕,我给你请假。” 迦许怒极反笑,“你现在告诉我,你躲在医务室里干什么了,为什么只有你自己跑了出来,和你在一起鬼混的雄虫呢?” 诺蓝吃惊:“原来你一直在外面偷听!” 迦许皱眉:“你还真的在和雄虫鬼混?” 诺蓝怒了:”好哇,你诈我?” 迦许嘶了一声,冷着脸扯过诺蓝的袖子,绕过校医,往医务楼外面走去,诺蓝被他扯得衣服都坠到锁骨下面了,连忙提着衣服,一边质问:“我才不是鬼混,我是做学分作业啊!会长,你要带我去哪啊!私自审问同学是不对的,要坐牢的,你会被流放到边远星种地——” “闭嘴。” 迦许说话的时候,声带里混杂着嘶嘶的威胁:“不说话没虫把你当哑巴。” 【这么凶干嘛啊……】 【我招他惹他了!】 上午的集训结束了,所有军校生可以选择去食堂,或者交互模拟赛场,大家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就看见难得一见的学生会长迦许出现了,还拽着小雌虫大步流星地走着。 小雌虫好像被气的呜呜哭…诶,这不是诺蓝吗?怎么会惹到迦许啊? 惨了惨了,赶紧去通知特战队! # 特战队那边,艾尔法和卢卡斯在加紧规划流程,他们必须得适应机甲作战,这就得和古拉德队长他们做好搭档,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有一组要带着诺蓝,和机甲队员组成三虫小队。 卢卡斯用笔尖戳桌板,俊脸十分郁闷,“这都中午了,诺蓝怎么还没回来?” “糟了糟了,”希法跑进来,粉色头发都竖起来了,“诺蓝好像被学生会的虫欺负哭了,好多虫都看见了,他们在往食堂那边去,迦许难道要逼着我们家的小可爱吃眼泪吗?……队长,副队!你飞那么快干嘛啊!等等我啊!” 第34章 * 食堂的一角坐着一位忧郁的美少年……哦, 请不要误会,那就是诺蓝。 黑发黑眸的美少年杵着下巴发呆,周身被浓烈的雄性气味包围, 都怪食堂被设计成环绕式的花园式餐桌,中间的葡萄酒池一片紫红, 雪白的立柱被浸染成酒红色,阳光从斜立的花窗外洒落,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幅跨越了千万年时空的油画,每一笔、每一划,都蘸满金色的光晕, 弹奏着命运的交响曲。 迦许在拐角处看了他许久, 虫翅在背后无意识地扇动, 戴着白手套的双手贴近裤线, 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良久后,他才放弃了一般, 转身去取餐区拿午餐。 酒池冒着泡, 周围劳累半天的虫族军校生们喝酒聊天,但大家的眼神总是时不时落在少年身上。 “诶,不是说迦许把诺蓝气哭了吗?诺蓝根本就没哭, 是他们在幻想吧?嘿嘿, 诺蓝真的很漂亮,我们学校里好像没有比他还漂亮的雌虫了。” “呵呵, 诺蓝那么温柔貌美善良体贴可爱的雌虫, 就不该参加什么机甲赛,不是说艾尔法队长和梅队长都对他一见倾心,他可真是美丽废物。” “像他那种f级精神力的小雌虫, 也就有个突出的疏导能力能让他在指挥系立足,就会勾引雄虫,一个不够勾引,还要勾引三个,迦许那么冷淡的雄虫从来不谈恋爱,我看他对诺蓝可是够献殷勤的。” 诺蓝一个眼刀飞过去,对方还没有住嘴,反而更凶狠地瞪了回来,“干嘛,许你弱,还不许别虫说?” 诺蓝懒得和他废话,用了点链接能力让对方闭嘴,“闭嘴吧,不想听你讲话,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虫头拧掉。” 对方:? 无声狂怒,正想起来揍诺蓝,旁边的虫赶紧拉住他,小声劝他,目光一直瞥向楼梯口。 白发绿眸的艾尔法走了过来。 大家看到艾尔法还是很害怕的,虫族唯一的ss级,他情绪上的任何波动都可能会在一颗星球上掀起难以预料的飓风。 他绝不是仁慈而怜悯的高等种,而是灾难、罪恶、强势、冷酷的化身,但他的外貌,又是虫族最崇拜的俊美华丽型战士,他的虫翅被誉为瑰宝,异常坚固,至今没有任何科研机构能解码他的基因构成。 而诺蓝是他麾下的雌虫指挥师,大家都知道,所以当着艾尔法的面蛐蛐诺蓝是找死行为。 第44章 诺蓝倚着白色立柱,杵着下巴懒洋洋地打哈欠,晒着太阳,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无疑这是个很美好的中午,总觉得这样的午休在他生命里有过很多次…… 迦许端着一盘子甜点走过来,褐色的可露丽,外表轻盈可爱,烘烤漆黑的外壳弥漫着焦香和酒香,樱桃馅的克拉芙缇,果香蛋奶和酒香混合,卡里颂糖的蜜饯糖霜更是勾起食欲。 诺蓝眼睛睁大,诺蓝得到甜点,诺蓝大开食欲! 一双手按在他肩膀。 诺蓝顶了一下那只手,“别烦我,没看我在吃东西?” “好吃吗?”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 诺蓝:! 如同天籁.jpg 诺蓝猛地回头:“队、队长?” 艾尔法点点头算是默认,拉开诺蓝身边的凳子坐下,诺蓝讨好地把甜品盘子推到艾尔法面前,“队长你吃,我不饿。” 艾尔法很温柔地推了回去:“还不饿?都饿成小鸟了,我不抢你吃的,这顿饭钱我来付。” 迦许食指屈起,敲了敲桌面:“抱歉,艾尔法队长,我已经付过了。” 艾尔法摆摆手:“没必要,我说过他的事都要经过我的同意,包括请客吃饭。” 本食堂消费不低,因此只有家境殷实的虫族才能坐在酒池旁鄙视下面集体食堂的虫们。 迦许看着艾尔法,双手交叉搁在桌上,似笑非笑:“你不会忘记了,他也是我的同僚吧?” 艾尔法点点头不置可否,就在他们说话的过程中,诺蓝风卷残云般地吃好了午餐,他要拉着艾尔法离开,不过他的椅子被一名路过虫族撞了一下,诺蓝被蹬腿绊倒,一不小心跌进了酒池里。 【********】一串非常冗长的古代脏话,听上去就像是诅咒谁的咒语。 这可真是太倒霉了!诺蓝不会游泳,在酒池里乱扑腾,那个撞倒他的虫族明明就是故意的,还一脸无辜地摆着手:“啊?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他站起来了,不过,他身上的气味也太难闻了吧…低等种什么的,连血液都是臭的,真的不应该出现在我们一等食堂里。” 艾尔法在池边捞诺蓝,不过诺蓝完全不是需要等待救援的柔弱雌虫,他在池子里好不容易划到了岸边,从酒里猛地探头浮出来,乌发酒湿地贴在雪白的腮边,他的眼睛亮得发光,衣物紧贴在身上,狼狈得要命,但是其他虫族在看见他脸的刹那都安静了。 平心而论,这低等种又美又强悍,虽然体型较小,很纤细,而且脾气很温柔,但打枪很厉害,大家第一次看他发飙,都有点被吓到。 诺蓝从酒池里翻身出来,扑倒那个陷害他的虫,骑在他身上揍他,对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毕竟虫母陛下也曾是非常优秀的战士,直到对方哀声求饶,诺蓝才住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找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那个同学连连摇头,从地上爬起来,落荒而逃。 诺蓝恶狠狠地盯着其他虫,“都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再敢在背后议论我,就是这样的下场!” 其他虫族赶紧移开目光,一件衣服披到诺蓝身上,诺蓝很狼狈地发着抖,想要推开艾尔法,觉得很羞耻,“你走开,我不用你关心我。” 【虽然是队长,但我也不需要可怜。】 艾尔法一言不发地抱起他,直接从食堂楼的窗户跃了下去,不管诺蓝怎么锤他,就是不放手。 最后,诺蓝放弃了挣扎,脑袋慢慢贴在他胸膛上,发出一点点啜喏声。 真讨厌,真讨厌,真的很讨厌!为什么要歧视低等种?为什么要歧视精神力不高的虫族?难道身为低等种,就不能平平安安过好每一天吗?难道隐姓埋名,也不能得到安然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明明在远古时期,就是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啊,是觉得很累很辛苦,才想做一个平凡的普通虫,不看、不听、不参与帝国的任何政治斗争。 诺蓝萎靡不振地把脑袋往艾尔法怀里窝了窝,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他毕竟才刚成年,并没有妈妈和雄父教育过他,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 他只是凭借本能打回去了而已,谁知道这是对是错。 “我们回来了,这里没有虫看得见我们。” 艾尔法的声音响起,他把诺蓝带回特战队的更衣室里,现在这里空无一虫,路修和卢卡斯带着虫训练去了,所以只有他们俩。 午后暖阳将更衣室烘得热乎乎的,黑色皮质沙发上散落着队员们的衣物和装备,艾尔法把护腕摘下扔到一边,连同杂物清理干净,很细心,但诺蓝知道,艾尔法并不是很在意小细节的雄虫。 诺蓝倦怠地躺在更衣室沙发上,艾尔法把他抱起来去往淋浴间,要脱诺蓝的脏衣服裤子的时候,诺蓝终于提起一点精神,按住他的手:“……对不起,队长,刚才跟你发火了,谢谢你,但我真的很生气,你不用理我,我洗好了会出去找你。” 艾尔法没有强迫诺蓝洗澡,他只是摸了摸诺蓝的脑袋,然后说:“我应该早点把你带回来的,”转身出去了。 诺蓝因为这一下触碰,浑身起鸡皮疙瘩,一股暖流袭来,他慢慢坐在浴室的墙角,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还是决堤,捂着嘴哭了好久。 # 食堂那边,迦许也不是死的,他看着一群虫族暴揍那只虫,在一旁冷淡地说:“可以了,别打死,留一口气,把他扔出去给大家展示一下吧。” 学生们不敢违抗他的意思,直接把霸凌诺蓝的虫扔了出去,挂在食堂楼外当展示品。 “不过,迦许会长,那位是交通局局长的雄子,真的没关系吗?” 迦许淡淡地说:“没事,你们继续吃饭。” 大家只好回座位吃饭,毕竟不是每个虫都能承担起责任的,迦许的家族背景十分神秘,倒是可以跟大权贵抗争。但是再喝酒,不就是喝诺蓝的洗澡水吗?谁也没有再喝酒,除了迦许。 黑红色的酒液从四面八方聚拢,酒池的边缘有接酒的阀门开关,大家看迦许都喝了,只好硬着头皮喝,用杯子接满,灌入咽喉的那一刹那,一股醉心的酒香弥漫心头,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惊艳,大家疑惑地看了眼杯中的酒。 “这酒是这么甜的味道吗?” “我怎么从来没发现?” 只有迦许对此没有疑问,他捏着高脚杯,反复想起那晚诺蓝坨红的脸。 美丽的少年,连醉后的脸蛋都勾起雄虫的怜惜之心,谁也不知道,诺蓝从酒中钻出那一瞬间,就像海妖从水中浮出,红酒从眉梢眼睫滴下,顺着窄秀的脸廓汇聚成流,那样惊心动魄的美,让他的心跳暂停。 迦许捏碎了高脚杯,玻璃碎渣刺进掌心里,都没有觉得痛。 刚才诺蓝一定没少呛酒,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是不是醉了,还是委屈地在哭。 他已经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看见过祂哭了。 第35章 诺蓝在淋浴间里把自己洗干净, 感觉自己每一寸都脏了,但好像不管怎么洗都无法让自己满意。 他披着浴巾,慢吞吞地站在门口, 沉默着听外面的声音。 其实他听见了集合哨,也希望艾尔法这会儿已经去训练了, 不要看见自己这么难堪的样子。 虫子们都很忠诚的,与其说忠诚, 不如说脑子一根筋,认准一件事就只会蒙着头走到黑,又粗鲁又野蛮又霸道,喜欢就是喜欢, 厌恶就是厌恶, 虫子们很少有情绪上的波动, 他们能千年万年如一日地等待着虫母, 寻找着虫母,坚守在守卫的岗位上, 他们的决心就像宇宙里永远发光的恒星。 所以诺蓝猜, 大概率艾尔法会把他留在这里,然后回去训练。 毕竟艾尔法只是为了面子才把自己带离酒池,心里肯定也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瓜葛吧。 诺蓝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一鼓作气推开淋浴间门, 却看见艾尔法抱着一套干干净净的制服等着他。 雄虫是那样沉默,还递给他一条白浴巾, 声音很温柔, “擦擦水,别着凉。” 诺蓝茫然地接过浴巾,擦着头发, 傻呆呆地看着艾尔法,“队长…你…” 【我都对你那么凶了,你还要照顾我吗…】 【我只是一个低等种啊…】 如果说艾尔法知道自己是虫母的话,对自己好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他又不知道,所以艾尔法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艾尔法忽略他傻乎乎的心声,把浴巾接过来好好叠起来,转而把制服展开,帮他穿好里面的衬衣和外面的外套,这次的制服是纯白色的款式,漂亮又华丽。 诺蓝却感到有点自惭形秽,他幻视那些红酒泼到这套制服上会是多么难堪的场景,他会给特战队丢脸。 想到这里,他开始察觉到酒气上涌,视线有些模糊,大脑嗡鸣,但还能保持理智。 “小可爱,过来晒晒太阳。” 第45章 艾尔法拉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阳光下,诺蓝就跟着他坐下,很乖巧也很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外面传来机甲在空中碰转的声音,不停有激光射线扫射,巨大的地震导致更衣室的铁制柜门震颤,不过虫族的建筑一如既往地坚固。 一时间气氛很安静,诺蓝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开口,所以一直保持沉默。 反倒是艾尔法出乎意料地话多起来,拉着他的手,放在鼻底闻了一下,温声说:“你闻上去像一杯酒,很甜蜜,我很喜欢。” 诺蓝别扭地便过头,说话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听就知道狠狠地哭过一场了:“…队长,你就别取笑我了,把刚才发生的丑事都忘了吧,我希望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最好的样子,那样狼狈的时候…你最好还是忘掉。” 诺蓝有点语无伦次,因为酒醉。 可能他自己没发现,但是艾尔法发现了。 喝醉酒的诺蓝,变得柔软而温暖,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睛,眼神像是明亮的月光,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撒娇,透着心安理得的任性,虽然是命令,但因为哭腔变得没那么强势。 艾尔法抱住了他,叹了一口气说,“可是我觉得你怎样都很可爱。” 诺蓝此刻是对他毫不设防的,以至于被安慰时还愣了一下,很难相信这是不善言辞的艾尔法说出来的话,蓝天白云间灿烂的阳光打在诺蓝脸上,脖子上,露出的手臂上,把他的皮肤都照透明了,也把他的眼睛照出了水。 诺蓝推开艾尔法的肩膀,泪失禁体质发作,化身小哭包,很没出息地哭起来,“队长,你不用骗我了,我都快气死了,现在很丑你别看…” 艾尔法手足无措地的样子,诺蓝反倒是轻轻笑了一下,艾尔法抬手刮掉了他鼻尖的泪珠,哄道:“那就跟我进行精神力链接,提高等级怎么样?” “会很累…”诺蓝求饶,心里还想着躲,不停地推拒着艾尔法,不过艾尔法挡住了这股压力,捧起诺蓝的下颌,温热的嘴唇吻掉他侧脸的泪水,一条手臂搂住他的腰,身体渐渐压了过去。 提高等级这事儿对虫母而言实在是太麻烦了,虫母又不是为战斗而生的,但是诺蓝咬着牙没说漏自己的秘密,不过要是再这么下去,他能瞒住秘密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强势的雄虫总是不给虫逃避的机会,但是艾尔法的温柔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诺蓝最终被他抵在沙发厚实的背靠里,双手被攥住,闭着眼睛,皱起眉毛,承受着来自雄虫的绵密亲吻,也没有再做反抗的动作。 艾尔法呢喃着说了一句话,“只要你别再把我推开,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雄虫的肋部制服裂开,六对环形抱肢穿刺出来,包裹着娇小的虫母——艾尔法还不知道怀里抱着的是虫母,否则他不会只用六对抱肢。 虫族对虫母的占有欲超乎想象。 虫子们对表达亲密情绪并不擅长,但诺蓝能感觉到艾尔法的关心和爱护,雄虫们极少把虫翅中鳞翅和膜翅的部分露出来,这意味着脱掉内裤裸/奔,他们也拒绝被抚摸这两支翅,除非在想要求得雌□□/配权的时候。 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说高等种们一定要亲身上阵获取精神力疏导,他们大可以提取雌虫的安抚素,制作精华液,再吞服就可以了,毕竟低等种和劣质虫一样身体脆弱,样貌丑陋,很多大家族的子嗣们大批量豢养虫侍,就是为了提取脑髓液,提炼安抚素。 这次机甲赛就有很多明星参赛者,带来了自家的虫侍,表面上是同性伴侣关系,实际上是非正当豢养。 诺蓝被抱肢弄得动也不能动,他那样乖,急躁的雄虫险些就顾不上照顾小蜜蜂的情绪,他在诺蓝身上闻到了其他雄虫的信息素,克制已久的独占欲在窗明几净的更衣室里蒸腾到极致。 诺蓝的手腕不舒服地扭了扭,艾尔法就立刻松开了手,紧接着诺蓝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湿漉漉的脸颊贴紧他,小声说:“我一直很抱歉,队长,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你,没有和你说过,如果我想要做任何决定,任何,不理智的,或者是可能改变很多事物的决定…你会不会站在我身后支持我?” 虫母完全没有保留地依偎着雄虫,也在汲取着雄虫的生命温度,寻求陪伴。 这出于诺蓝的生命本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控制得住。 虫母到了第二阶段的最后一周期,接下来是蜕变期,他会经历多次蜕皮、蜕变,最终变成虫母的初级模样,正式迈入成虫阶段,迎接求偶期和发情期以及繁殖期。 哦…那太漫长了,但其实真正度过的时候,时间反倒是很迅速的。 艾尔法显然没有预料到诺蓝会给他一个拥抱,毕竟诺蓝的表现实在傲娇地像一只猫,他本以为诺蓝会给他一爪子。 不过艾尔法随后就变得很温顺,用自己的信息素包裹着雌虫,鼻腔里全部都是混杂着酒香的蜜味,他说:“永远。” “永远守护着你,相信你的决定,诺蓝。” 艾尔法轻轻碰了下诺蓝的嘴唇,随后轻吻住,诺蓝有些心猿意马,但是艾尔法不允许他不专心,嘴唇分开时,诺蓝唇边水津津的,大口大口喘着气,“不、不要了…” 和艾尔法面对面对视,多少有点尴尬,但是艾尔法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来。 这时候更衣室外终于传来了久违的噪音,好像是翅膀拍打的声音和吵闹声,诺蓝如梦初醒,猛地一激灵,艾尔法却环抱住他,低声说:“别动。” 紧接着更衣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我就说队长藏在这吧!哈哈哈,队长你在干嘛——” “???” 所有虫族都保持缄默,艾尔法的胸膛极具起伏,他一手按住诺蓝的腰,另只手扣住诺蓝的脑袋压在自己锁骨上,微红的眼尾一瞥望着他们,眼底是渗绿的冰色,极具攻击性,驱逐着一切试图搅乱他宣泄占有欲的同类。 虫子们立刻行动起来,来到艾尔法身边,犹如虫群像他们的首领臣服,也对首领的爱人臣服。 被这群目光热切的虫子们注视包围,诺蓝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诺蓝被搂着,艾尔法双手握住他的腰,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小虫母像块棉花,被提起来之后一双没穿鞋的脚还滴着水,“那个,要不咱们先结束、先去训练?” 艾尔法不言不语,把诺蓝抱坐在中央岛台上,他在自己的手指划开一道伤,雄虫绿色的血液涌出,散发出强烈的补充营养的物质香味。 艾尔法温声说:“喝掉我的血,能让你在比赛过程中不那么疲惫。” 诺蓝很惊讶,艾尔法说:“我和你有过契约,契约关系是最伟大的,没有血缘的两个虫族会把性命交付给彼此,建立情感,所以,如果任何虫看低了这份力量,用繁殖交/配来诠释爱意,我都会觉得恶心和亵渎。 可能我是个理想主义者,但我希望把最好的给你。” 外面的第一场比赛已经开始,其他虫族面面相觑,不过他们没办法阻拦队长的决定,而且对他们而言,诺蓝的安危明显比比赛结果更重要… 虽然这次机甲赛汇集了全星系不同战队的佼佼者,但珍贵的诺蓝也只有一个,显然在艾尔法心里,诺蓝是他的理想。 艾尔法将手指压入诺蓝的下唇,诺蓝闭着眼睛,喉结却不自觉地开始滚动,舌尖包裹着伤口,吸食着雄虫的血液,他把碎乱的头发拨在脑后,整个虫跪在艾尔法身前,犹如攀附在树干上的蔷薇花荆棘,阳光将他们笼罩在金光下,虫族唯一的母亲美丽的侧脸泛起红晕,他从没有品尝过这样甜腥却美味的食物,舔了又舔,手扶在了艾尔法胸肌前。 其他虫族则在脚下向诺蓝聚拢,他们以半人半虫的外形跪伏着,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无比诡异狰狞,张扬着虫肢,保持沉默。 不过,诺蓝的脚被其中一名虫族握住,为了表示忠诚于队长,忠诚于ss级强者,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亲吻诺蓝的脚趾。 虫母的皮肤散发着独特的信息素气味,他们的嗅闻器官察觉到了,但是他们贫瘠的知识储备无法让他们意识到那是虫母的气味,只觉得特别好闻。 有一种古老的仪式,在虫母的巢穴外献祭纯血雄虫,用雄虫的血滋养出来的虫母,会成为无限接近于原初虫母的纯血虫母。 诺蓝倒不太赞成那种血腥的仪式。 不过雄虫的血液确实让他的每一寸骨骼肌肉都充满了力量。 虫母柔软湿润的舌尖轻舔雄虫的伤口,诺蓝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本来就吃得哈哧哈哧地,很热,他额角的汗滴到眼角,很酸涩,脚趾痒痒湿湿的感受令他难受,诺蓝想要踹开脚下的虫族,可是他们贴的太近,而且握住他的脚踝,像抓住什么宝贝。 诺蓝不得不吐出艾尔法的手指,懒洋洋地翻身躺在艾尔法怀抱里,他的小腿还被虫子们抓着,完全没有自由。 诺蓝求助的眼神回望着艾尔法,“…队长,他们好像要把我吃掉,你能不能管管他们?” 第46章 艾尔法低头咬了下他的耳廓,诺蓝嘶了一声,艾尔法勒着他的腰说:“你对我来说,就像沾满蜂蜜的糖,我管不了他们,因为我等了你太久,想要的比他们更多…小可爱,等到机甲赛打完,我会去远征军参与战斗,你不用跟我一起去,等我回来。” 诺蓝握住他的手臂,冷白的肌肉线条清爽利落,艾尔法浑身散发着清香,诺蓝有点担心说:“我们会赢的,对吗?” 艾尔法似乎轻笑了一声,“至少不会输的太惨,只要你别再让我分神,但这很难。” 诺蓝愣愣地看着他,样子看上去傻乎乎的,艾尔法的呼吸骤然变轻,他的靠近和鼻尖的对撞让诺蓝“嗷”了一声,狭窄的对视,诺蓝被吸进他浓绿色的眸子里,像深陷在森林中,却仍然是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我对你而言,很重要吗,艾尔法?” 诺蓝第一次没有叫他“队长”。 艾尔法垂了垂眼睛,“你是独一无二的。” “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就需要格外集中精神,与你共度的时间多久都不够,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不公平,但你不会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么上瘾,诺蓝,你是唯一触碰到我心的虫,这颗心永远是你的。” 第36章 诺蓝捂着发烫的脸落荒而逃。 机甲常规赛第一场打得如火如荼, 诺蓝坐在赛场边看热闹,他没什么发挥的余地,所以在看《星际武器装备使用说明书》。 啊好讨厌, 完全看不进去啊! 诺蓝怒而摔书,隔壁雌虫惊讶地看着他, 大家都那么努力,显得他像条不上进的咸鱼, 诺蓝尴尬得要死,只能把书捡回来,随机翻了两页,倒是看进去了, 诺蓝觉得也是很神奇, 掌握新时代武器使用还是很有意义的。 诺蓝一会儿摆弄摆弄光子剑, 一会儿提枪击靶(上回卡迪瑟斯送给他的hk96式限量版手枪, 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羡慕),他还研发了激光双节棍的新打法, 量子棍和权杖也试试。 但是看在大家眼里:诺蓝, 虫族新一代武器大师!雌虫的目标典范!除了雄虫不能成为他的武器,他貌似无所不能! 评审台上出现了一道陌生的身影,坐在王虫身边, 一头纤长的黑发, 戴着白色兜帽,目光落在诺蓝身上。 王虫利雅德注意到他的视线, 关切地问了句:“拉菲尔阁下, 他怎么了吗?” 利雅德觉得自己对拉菲尔阁下的态度中规中矩,毕竟一个帝国的建立并不可能指望自己的力量,虫母不在, 那么虫族采取各种族议会共治制度,也因此维护了几百年。 拉菲尔是议院的总议长,究其原因,拉菲尔对于基因药的研究出神入化,他所研发的各种针剂能维持虫族不被精神力反噬、提高等级、催生了一系列就业岗位,也弥补了虫母不能提高虫族精神力的空缺,所以,他也是虫族最大的药物生产商,他一直很神秘,今天却亲临赛场。 拉菲尔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陛下,他就是诺蓝对吗?我能见见他吗?我有一款全新的针剂需要他的配合…唔,我听说他拥有罕见的治愈能力?这实在是让我很感兴趣。” 利雅德恭敬而不失风度道:“这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我不能给他做决定,虽然我是王虫,但像这样优秀的雌虫并不常见,我很珍惜他。” “雌虫吗,”拉菲尔轻笑,“那倒也是,他倒还挺喜欢自己的身份。” 他身边迦许的表情变得很怪异,迦许看着拉菲尔,欲言又止,拉菲尔并没有和他说话,而是用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倨傲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迦许完全清楚拉菲尔就是“雪渊”,那位主张将全部虫族脑域模块“脑群化”的雄虫,他也致力于推动虫族全民高等种的研究,但他有个很血腥的理念,那就是混血的低等种应该死亡,节省虫族资源。 没错,他是个极度追求纯正血统的雄虫,而他的天赋和实力让虫族盲目崇拜他,尽管有小部分反对他的,但大部分虫族都赞成长相丑陋、血统低级的虫族去死。 而这只是拉菲尔很小的一部分政治理念,他的支持者全部是高等种,住在首都星,在军部、议会、王庭、政府单位工作。 迦许低声说:“阁下,是否可以换一个雌虫测试?诺蓝·圣卡罗兰同学并不适合。” 拉菲尔悠哉地说:“迦许,按我说的做,如果他无法承受,那么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迦许别无办法,因为他曾经被帝国星盗联盟扣押,拉菲尔救了他的命,并且给他注射了保持机体年龄的抗生激素,使得他能够一直维持生命体态。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进入军校,为这位“雪渊”阁下寻找合适的实验者,让他们协助做药剂的实验,并且寻找了现在的家族作为寄托身份的工具,每隔几年就改头换面,重新入学。 最初的他,只是被诺蓝救下来的垃圾场的雄虫,但那也是远古时期的记忆了,可是他对诺蓝的喜欢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也许诺蓝也被注射了什么药剂,所以才从远古时期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迦许并不打算询问诺蓝,他不想被诺蓝知道自己在为“雪渊”工作。 # 诺蓝被带到拉菲尔面前,拉菲尔的眼神突然迸出金光,但是一闪而过。 诺蓝捕捉到了这个异常,觉得有点奇怪,但多年的为王生涯让他保持冷静:“拉菲尔阁下,很荣幸见到您,您找我有事吗?” 拉菲尔的目光在他脸上巡瞍,大概过了五秒钟吧,他才说:“我邀请你参加提高精神力等级的药剂实验,感兴趣吗?” 诺蓝狐疑地看着他,但是拉菲尔笑得那样温和,诺蓝也想提升精神力,所以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了。” 拉菲尔招招手,他的属下提着一箱子针剂走过来,诺蓝看见两根手指粗的针剂就打退堂鼓,但是拉菲尔却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臂:“别躲,孩子,你为什么不勇敢一点?” 诺蓝被他碰到的时候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这才注意到拉菲尔的手指骨头是溃烂的,森森的白骨,上面雕琢着精美的白蔷薇,用黑纱蒙住,好像哀悼者。 趁诺蓝发呆的功夫,属下眼疾手快把针剂推进诺蓝的血管,诺蓝瞬间被疼痛惊醒,剧烈的疼痛让他挣扎起来,“这是什么!” 拉菲尔让迦许按住诺蓝,他自己则用手指轻轻抹去诺蓝额角的汗水,轻声唱着安抚的歌曲,“是对你有帮助的东西,闭上眼睛,歇一会儿,你会感谢我的。” 迦许不敢用力,诺蓝的精神力等级被瞬间拔高到a级,然而他的血管壁无法抵抗这种压力,他身上的毛细血管瞬间崩裂,皮肤血红一片! 迦许瞬间红了眼睛。 然而诺蓝的血管破损却因为高等级的缘故而迅速愈合。 ……这种痛感直达内脏,诺蓝无法睁开眼,只能咬紧牙关,直到身体无力地倒在拉菲尔怀里。 利雅德觉得不妥,有点心疼,“拉菲尔阁下,你是否对这孩子太过严格?” 拉菲尔却说:“溺爱只会让他失去更多。” 利雅德并不赞同这个观点,然而拉菲尔却并不想要与他争辩,“我是为了他好。” 他怀里的诺蓝脸色变得苍白,四肢蜷缩在一起,雪白的鳞片在他下颌骨边缘覆盖,形成宝石般晶莹的薄膜,犹如一朵盛开的白玫瑰,纯洁而脆弱,美丽而圣洁。 拉菲尔抚摸着他的侧脸,那手指说不出的怜爱。 诺蓝浑身散发出淡淡的蜜香,代表着他的身份是虫族唯一的虫母,可惜这世上没有虫能闻得出来,除了拉菲尔。 这群愚蠢的虫,完全不知道,虫母能改变的是整个虫族的社会结构,谁拥有了虫母,意味着拥有无穷无尽的权力。 而这些都不是拉斐尔的目的。 拉斐尔又给诺蓝注射了一阵信息素稳定剂,直到诺蓝的皮肤恢复到柔嫩雪白的状态。 这是他的孩子啊,他和初代虫母唯一的子嗣,也是虫族目前唯一的虫母,他的诺蓝。 可是诺蓝居然拒绝成为虫母? 这怎么可以? 虫族需要虫母扩张子嗣,诺蓝需要的是虫族的臣服,而不是臣服于他的子民,许多年前诺蓝神秘失踪,没想到居然跨越时空,来到了现代社会,这也很好,能够快速实现虫母的统治。 “他很美,不是吗?”拉菲尔欣赏地问利雅德,“他简直是世界上最精美的艺术品,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虫族。” “你这话倒是有点奇怪,把他给我。”利雅德坚毅的面孔透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想从拉菲尔怀里接过诺蓝,却遭到了现场裁判的打断。 “王虫陛下,该宣布比赛结果了。” 利雅德只得挥挥手:“去吧。对了,特战队什么时候上场?我得让我的孩子回去。” 裁判官躬身退下:“下一场就是了。” “你的孩子?”拉菲尔语气轻柔地重复了一遍,气息却很冷漠,抱紧了诺蓝,“陛下,他怎么会是你的孩子呢?” 第47章 利雅德语气放缓:“我没有雌子,恰好我很喜欢诺蓝,所以我吩咐虫保护他。我看你倒是也很喜欢他,但是为什么要给他注射那么危险的增长液?你明知道他很脆弱,刚才那一瞬间呼吸都暂停了!” 拉菲尔云淡风轻的说:“我想,我们需要的是勇敢的战士,而不是弱者,你们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你看他,太瘦小了,这不是我想要的虫族战士。” 利雅德和他完全不能达到一致,“他只是雌虫!” 拉菲尔:“这是雄虫本位思维,我对他的要求,是建立在消除雌雄差异之上的,他必须强大。” 诺蓝在争吵声中恢复了意识,基因强化使他的虫翅充血,撕裂了制服,从后肩胛骨里刺破皮肤展开了,现在他的外甲壳无比坚硬,而且,他能感觉到身体生理期的迅速推进。 他应该在第四个发育阶段了,再这么被催熟,他应该就要进入求偶阶段里了。 “停下……” 诺蓝呢喃道,他从拉菲尔的怀抱里挣扎着脱离,悬浮于空中。 近乎于完美的体态令他整个虫都像是雕刻出来的美少年雕塑,全场虫族都把目光投向他,而诺蓝感受着基因带来的变化,血液从骨骼、血管、内脏、肌肉流过,扩张、膨胀,他感受到力量,而宣泄力量的场合就在脚下的机甲赛场。 诺蓝意识不清醒,循着本能,回到特战队中间。 和他们对峙的是其他星球军校的学生。 他感到心跳加速,艾尔法的靠近使他更加难以呼吸…… 他的生理进程被强行推快,他受不了了…… 拉菲尔…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被艾尔法拽上机甲,然后艾尔法将他牢牢固定在座位里,诺蓝什么都无法回答艾尔法,他的血液都在沸腾。 第二轮比赛,特战队大获全胜。 古拉德率领着机甲队和他们打了完美的配合,而诺蓝只坐在那里,就能轻易地链接全队的精神力……整个赛场都保持着诡异的宁静,来自四面八方的选手看着这支恐怖的队伍,完全无法想象他们招聘了一位多么可怕的指挥师。 然而赛后,诺蓝承受不住血压,在敞开的机甲舱门里直线坠落,他浑身颤抖着,如同枯萎的玫瑰花。 特战队的队员们早就发现他的异常了,纷纷围过来,艾尔法一跃而起接住他,迅速把他送往校医室。 队员们都要跟着去,但是艾尔法拒绝了他们的跟随,诺蓝在他怀里不停颤抖着,打冷战,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第二轮赛事。 艾尔法能闻到诺蓝身上气味的微妙变化,诺蓝手臂上有针孔,有血丝,显然是刚被注射了什么液体。 诺蓝满脸都是汗,校医迅速给他注射了稳定剂,但是诺蓝就此陷入深沉的睡眠。 # 迦许无法理解拉菲尔的做法,但是拉菲尔也不会跟他解释,休息阶段,迦许冷着脸,独自准备第三场机甲赛的时候,艾尔法找到了他,并且挡住了他的去路。 “给我个解释。” 艾尔法冰冷的声音说,“他被你带走后,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要我解释什么?”迦许冷淡说:“拉菲尔阁下看中了他的基因,是他的荣幸,他给诺蓝注射了提高精神力的药物,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想让诺蓝参与实验,那就带着他退出比赛。” 艾尔法皱起眉头,“这不可能。” 迦许绕开他,与他擦肩而过时,迦许却低声说:“诺蓝他…还好吗?” 艾尔法淡淡说:“与你无关,告诉评委会,我们不会退出比赛,诺蓝会恨我。” 迦许冷笑着说:“那你就只能默认,有些事情是你我都无法改变的了,你知道拉菲尔阁下是一位很高傲的雄虫,他一手搭建出来的现代体系和首都星的生态圈已经平稳运行了数百年,这个复杂的社会结构,你身在军校,从来没有涉足过,其实我也没有,但是诺蓝已经被迫涉及到了。” “是基因药物。”艾尔法笃定。 迦许说:“拉斐尔阁下需要诺蓝,王虫阁下并没有阻止,艾尔法,做好失去诺蓝的准备吧。” 雄虫们对彼此的冷漠,使他们无法握手达成一致。 但是虫族地表上最野蛮的生态,在他们眼前缓缓拉开帷幕。 # 梅坐在诺蓝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额头。 贝利尔啧了一声说:“怎么会这样?诺蓝众目睽睽地掉了下去,现在裁判组觉得他无法进行第二轮比赛,但是拉菲尔阁下却一意孤行要他参加,我的小可怜诺蓝,我好心疼他。” 贝利尔矮身亲了亲诺蓝的侧脸,梅握住他的肩膀,有些心神不宁,自言自语:“别碰醒他,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贝利尔叹了口气说:“有什么奇怪的,诺蓝是低等种啊,拉菲尔阁下最讨厌低等种了,拿他做实验也很正常…我小的时候因为痛觉不发达,家族也用我做实验,我也是怪物啊,只有诺蓝不讨厌我…还有哥哥…” 梅温柔地摸了摸贝利尔的脑袋,然后忧愁地看着诺蓝,等待着他的苏醒。 梅觉得奇怪的点是,诺蓝完全是个没有身份背景的雌虫,他卓越的精神链接能力,使虫族能够团结成一个整体,事实上是并不需要强化的,那么,拉菲尔强化的是哪一部分? 是生理周期吗? 拉菲尔为什么要加速诺蓝的成长? …… “诺蓝呢?” 机甲队的里奥飞过来,站在门口,表情不好,“裁判组想要让诺蓝退赛,因为他违规注射了大量增长液,算作弊。” 梅回过神,微眯双眸,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以生命为代价的,而且拉菲尔阁下应该取得了裁判组的同意,没有虫会拿生命作弊。” 里奥揉了揉眉心,一头蓝发很凌乱,无奈地说:“这些我们古拉德队长都跟裁判组解释过了,但是裁判组还是不同意,唯一的办法是退赛,否则会影响我们整个帝国军事学院的成绩,厄斐尼洛殿下把裁判组揍了一顿,现在他们决定给诺蓝一次自己决定的机会。” 梅说:“不知道拉菲尔阁下是否还要用诺蓝做实验,不如退赛。” “…不…我不退赛。” 诺蓝虚弱地睁开眼睛,声音轻弱,“是拉菲尔阁下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替我传达我的想法,他会帮助我参加比赛的…我对他而言,应该有价值。” 梅紧紧皱眉:“诺蓝……” 诺蓝却很坚定。 这次很奇怪,就连系统也无法分析出拉菲尔的身份、目的,气得直哭。 但是诺蓝告诉系统不要太紧张,如果拉菲尔把这当成一场游戏,那诺蓝不介意以身入局,来应付这个粗鲁的野心家。 {系统,帮我输入现有的社会讯息,我需要得知虫族的社会结构、现阶段政府机关的组成种族、还有一些…一些…虫族对虫母的看法…拜托了…我有点痛…} 系统迅速拉表格,但是很担心:{小可爱,你这样令我很不安。} {别怕。}对待系统,诺蓝依旧是温柔的,尽管只是一团数据,但虫母的天性使得他会对其他物种有所关怀。 {我没事。} 诺蓝习惯于安抚其他虫族,于是他也这样安抚系统。 他的手指无力地蜷缩起来,安安静静忍耐着脑域的扩充,至少外表看来只是在沉睡。 可是系统却在心里偷偷呼唤了一声:妈妈。 虫族的妈妈,原来就是会无限纵容虫族的吗?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无法无天的虫族,他们刁钻蛮横,却仍然能得到原谅,只是因为虫母承担了母亲、妻子、信仰等等身份,所以在虫族有这么高的地位。 可是诺蓝选择放弃这样的权力,系统无法想象虫族最终发现真相那一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据它所知,虫母地位极高,是虫族的核心,祂对于子嗣、追求者、最终伴侣都有自主决定权,除了特殊的精神力链接能力,祂的存在能够使虫族团结统一。 但是现在的虫母有点太虚弱了。 系统缓缓把数据输入诺蓝的大脑,监测到诺蓝的各项数值,惊讶地发现,诺蓝像一颗被催熟的果子,正在急速朝着完全体虫母的状态迈进。 而诺蓝的心态好像也在一点点改变,和他刚刚穿越到这里时不同……他好像变得成熟了许多,开始接受自己的身份了。 第37章 * 赛场所在的天顶区上空浮着一座空中巨岛, 停摆着远航舰队的主力深渊舰。 中控指挥部里,荷枪实弹的虫族战士在日复一日巡逻,他们的复眼呈现出一种无机质般的透明, 颅骨一侧植入了一枚脑群芯片,刺穿积液层, 闪烁微光。 他们是脑群实验成果转化的产物,会按照固定线路巡逻, 虽然是有血有肉的真正虫族,行为却如同机械。 一名黑色军装的雄性虫族快步走进长廊,绕开这群军虫,得以顺利敲开总舰官的门。 第48章 “请进。” 秘书推门而入, 转椅后的拉菲尔回过头来, 慢条斯理道:“怎么了?” 秘书对拉菲尔的畏惧使他不敢声张。 拉菲尔再次虫化,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 每一次虫化都说明他离精神力失控又近了一步。 他拖在红色地毯上的尾部,犹如人鱼的尾巴, 但事实上是海底磷沙虫族的特征, 尾部的鳞片漆黑,边缘诡色斑斓,柔软的尾部如果脱离水分则会迅速覆盖上一层保存水分的外甲壳, 美丽却也孤寂。 秘书把《实验室观察日志》递上去, “您要的资料已经找到了。” 拉菲尔漫不经心地指着第一页的图片,“【黑蝶侍】的年纪还小, 却是我最成功的作品, 把他投放到赛场吧,其余的你不要管,他会主动去做他该做的事。” 他需要“黑蝶侍”激发诺蓝的发情期, 他不能再等待了,诺蓝的不成熟、任性、娇纵是定时炸弹,但他已经感受到诺蓝的不配合。 身为虫母,却心甘情愿屈居在军校里,居然他自己还不觉得屈辱,这让拉菲尔很头痛。 但是他也不需要虫母的配合,黑蝶侍足够忠诚,拉菲尔把他浸泡在最接近虫母生理细胞液的培养皿里抚养长大,黑蝶侍会唤醒诺蓝,祂会是虫母苏醒的第一个礼物。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拉菲尔喝了口合成营养液,慢悠悠地,“这是我送给他的成年礼,一具强壮的、沉默的、聪明的虫型机械,不会拒绝,只会乖乖听话。” 秘书小心翼翼:“您说的是黑蝶侍吗?据我所知,祂在培养皿里的时候就显示出了极其可怕的攻击性。” 拉菲尔收敛笑容,森然白骨的手指轻拂自己的黑色鳞尾,“别这么多话,你要记得,除你之外,这艘舰船里所有的虫族都是哑巴,而他们是哑巴的原因,不过是说过顶撞我的话,懂吗?” 秘书脸色一变,立刻道歉,转身离开了总舰官办公室,将释放【黑蝶侍】的命令传达下去。 … 黑蝶侍被释放出来,他脖子上拴着锁链,茫然地望着不断下坠的世界。 ……他从来没有见过白天的太阳,但这对他而言并没有很致命。 从实验室出来的唯一目的是寻找虫母,效忠于虫母,满足虫母的一切心愿。 … 夜深了,名为黑蝶侍的雄虫悄然出现在校医室门口,他拉下总电闸,整个训练基地的灯关电源全部被切断,月光清冷照射,在一片虫族不满的吵闹声中,他来到了“关押”着妈妈的“牢笼。” 虫族似乎将其称呼为“医院”。 然而这对于常年浸泡在液体里的黑蝶侍来说,这无疑是牢笼。 夜间的医院由蛛丝组成牢不可破的防线网,唯一的办法是暴力破开门板,然后将从总舰上带下来的【恢复蜜露】喂给妈妈。 恢复蜜露具有快速治愈和修复伤痕的功效,加速破损的内脏器官复合,副作用是推进蜕皮过程,可能会导致妈妈变得敏感脆弱而暴怒,从而撕咬他的肉/体,迅速成为完美虫母。 但黑蝶侍对死亡并不存在恐惧心理,事实上,他是一具机械。 一具完美的、只为服侍妈妈而生的机械虫族,他的脑干细胞由电子零件替代,他的脑域精神力由不短路的芯片构造,他每一个外骨骼器官鳞翅、每一道血管脉络,都由虫族最精密的武器大师设计组成,只有一种方式可以导致他的死亡,就是妈妈不再爱他。 没有爱,他什么都不是。 只是一堆废弃的钢铁碎片。 黑蝶侍垂下眼睛,愚钝的情感神经在提醒他:醒醒吧,妈妈从来没有说过爱你,妈妈甚至都不知道你的模样,你在自作多情什么?你真是个贱虫。 ………… 不,不是这样的。 妈妈爱他,妈妈一定爱他!! 如果妈妈不爱他…… 那他就只能去死。 黑蝶侍目光深沉如水,缓缓推开“牢笼”,却意外闻到了同族的气味,顿时竖起了四根触须! 金发的血漪蝶族守候着妈妈,他趴在妈妈身侧酣睡,手指勾着妈妈纤细的手臂,十分不知羞耻…… 他难道不知道,对蝶族而言,翅膀的鳞翅层是最隐私的部位吗? 可他却将刺目的血红色完全显露在妈妈面前! 黑蝶侍目光失神,心脏如同碎裂一般疼痛! 妈妈…只有我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健康的生命体征…你为什么要爱上别的虫?为什么要允许他在你身畔酣睡? …… “陌生的虫,想要来一针虚空剂吗?” 梅察觉到陌生雄性的靠近,猝然睁眼,冷漠地回眸,“净化你的心灵,摆脱精神上的压力和恐惧,当你变回一个软弱无能的小虫卵,你就可以靠近这里了。” 黑蝶侍从黑雾里走来,就在梅以为这位身材190、黑白色舰队司令官制服、戴着黑色漆皮防触电手套的英俊雄虫会与他展开激烈的搏斗时,黑蝶侍却单膝跪在诺蓝身前。 梅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想要知道他要做什么。 然而他没有想过,黑蝶侍却称呼诺蓝为:“妈妈。” …… …… 妈妈? 妈妈? 梅整个蝶都愣在原地,他眼睁睁看着黑蝶侍蜕下鳞翅外的膜层,将黑色的蝶羽露出,这是蝶族的最高礼仪,意味着臣服,没有任何一只高等种蝶会轻易在陌生雌虫面前暴露鳞翅,除了在妈妈面前。 妈妈…一个多么陌生的词汇,梦想了无数遍的、无数年的“妈妈”,居然就在眼前? 梅猛的将黑蝶侍拽起来,黑蝶侍平静地与他对视,两位同样高挑俊朗的雄虫竖起触须,腹部环节紧绷,从黑蝶侍侧脸开始出现皮肤皲裂,而梅秀美的脸庞则浮现恐怖的虫化口器。 “你说他是谁?” 梅的声音在不自觉地颤抖,“…你管谁叫妈妈?” “这只蜜蜂,是我的妈妈。” 黑蝶侍平静而沉稳的说,他攥住梅的手腕强行按压下去,重复一遍:“这个低等种,是我的妈妈,虫族只有一位尊贵的雌性虫族能够被称之为妈妈。” 梅猩红的双眸瞬间闪烁,他放开黑蝶侍的领子,难以置信地看向诺蓝。 …他并不知道此刻他眼睛里的不甘和委屈有多么浓重,他只想质问诺蓝,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在诺蓝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可是… 不能问啊,问了的话,貌似就变成了滑稽的小丑,在妈妈心里,他就变成了令虫厌恶的、自私的雄虫。 梅失魂落魄地坐在诺蓝身边,诺蓝却因为床板的震动而睁开了眼睛。 “……梅队长,你为什么在伤心?” 诺蓝纯净而柔软的眼神望着他,梅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无法想象虫母就躺在他身前,而他要保持该死的、蠢货一样的无知,把可爱的妈妈当成低劣的低等种! 诺蓝伸出手,梅的脸颊不自觉地贴过去,因为这个角度看不见跪在地上的黑蝶侍。 虫母温柔的手掌散发着淡淡的温度,梅无法感知到自己在流眼泪,但无疑,妈妈的安慰令他心安,惶惶不安的心脏终于找到生命的意义,“……我在担心你的安全。” 梅扯了个谎,不自觉地躲避着诺蓝的眼睛。 “梅队长,看着我。” 诺蓝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梅美丽的、泛着泪光的眼眸安安静静地盯着他,诺蓝笑得真诚又温暖,安慰道:“我觉得我要蜕皮了,别吓到你。” “诺蓝同学。” 黑蝶侍突然说话,“拉菲尔阁下命我来保护你。” 他们都没有称呼诺蓝为妈妈。 两个蝶族心照不宣地为诺蓝保守了这个秘密。 诺蓝“啊”了一声,听到黑蝶侍是以拉菲尔的名义,他表情很淡定,“那你应该出去了,我要蜕皮。” 这是个拒绝。 但是黑蝶侍不可能离开病房,他只能将照顾者的位置转移给梅,他站在诺蓝身边,却比贝利尔更像是梅的同卵兄弟,他们一样沉默冷静,一样疯狂。 【真是个呆虫子,像是机械。】 黑蝶侍听见这道心声,保持沉默。 但是妈妈说的对,他就是机械,他所有的情感缺失模块,就像被格式化过的芯片,只有妈妈能一点点填充。 【你不走是吧?不走我就开始蜕皮了!】 诺蓝:就很无语。 诺蓝的双腿很快变成了尾巴,修长的银尾上粗下细,尾部白纱如同雪纺,鳞片一枚枚爆裂,露出皮肤底层的油脂层、肌肉层,一条完全粉红色的、没有坚固外壳、只有柔软血肉的新生嫩尾甩了出来。 黑蝶侍贪婪而不加掩饰地盯着诺蓝。 柔弱的妈妈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因为疼痛,不得不咬紧枕头,尾部绞紧。 …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通道或是阀门被打开了。 第49章 诺蓝浑身冒冷汗,身上淌出的汗水浸湿了整张床,他的尾巴每隔五秒钟就要颤抖一次,能看见根部在迅速修复伤痕,重新生长鳞片根,这撕裂而再生的过程至少要重复上千次。 … 黑蝶侍的眼神紧紧贴在诺蓝身上,如同观察一部如何剖开虫母的纪录片。 了解妈妈,爱护妈妈,夺得妈妈。 … 虫母上半身的皮肤也开始结膜,像是月光在他皮肤上镀了一层膜,然后片片碎裂。 光洁的虫母犹如从虫卵里孵化出来一样,全身皮肤完美至极,柔嫩、细腻、白皙而富有光泽。 妈妈…来我怀里…求您… 黑蝶侍无声的渴求,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机械虫的肋骨缓缓裂开,模拟内脏跳动着,形成一个无限扩张的血红色空间,里面是个”母巢”。 他可以将虫母包裹进自己的身体里,一直到虫母的蜕皮结束。 诺蓝只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挪开目光。 …这个虫型监视员实在是太诡异了,为什么用看美味苹果的眼神盯着他? 感觉到虫母的拒绝,黑蝶侍心里十分难过,却还得保持着理智,朝思暮想的妈妈就在面前,而他连叫“妈妈”都做不到,还要眼睁睁看着同族争夺妈妈的宠爱! 梅的精神力场笼罩着诺蓝,强大的雄虫不再拘束自己,诺蓝感受到被危险包裹的不安。 而他的虫尾也被血红的舌尖覆盖,一寸寸清理至腰腹线以下的残余血痕。 妈妈压抑的呢喃声忽高忽低,忽大忽小,几乎占据整个病房。 今晚停电,虫族们大多睡觉了,所以夜空如此宁静。 诺蓝享受着梅的侍弄,他的大脑里一阵电光火石般的愉悦,只能靠在梅的身上无意识喊着他的名字,像在依赖,而虫尾又一点点躲避着雄虫的舔舐,像是逃跑。 被贴身照顾的感觉,让诺蓝感受到陌生。 在近乎漫长的沉沦之后,诺蓝浑身松懈,整个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月亮,浑身散发着湿漉漉的清香… 潮闷的虫尾慵懒无力,深陷在梅的怀抱里,诺蓝偏过头朦胧的目光望着黑蝶侍,对方的轮廓矫健有力,逐渐模糊。 黑蝶侍很像是他小时候拥有过的玩具虫,但是诺蓝感觉自己是被烧昏头了,玩具机械怎么可能变化成真正有血肉的虫族呢? “你…过来一点,”诺蓝改变了主意,艰难对沉默的蝶族命令,“让我看清你的脸…” 黑蝶侍闻言靠近,他知道妈妈此刻难以忍耐的生理不适,令他焦躁而灼热, 妈妈…… 黑蝶侍低下头,凝望着他。 他的眼神里是对虫母不加掩饰的渴望和执着。 任何一只雄虫都会懂得此时此刻虫母的吸引力,浮着汗珠的腰腹、锁骨、纤细不堪紧握的手腕和尾环,每一寸,都凝聚着虫族赤/裸而赤忱的贪婪。 被赋予生命是玩具的渴望,他为此而快乐,也为自己能证明虫母的幼年时光十分轻松而骄傲。 他也想要虫母的爱抚,可他无法像梅一样直接说出口,于是他低下头,露出请求被抚摸的姿态,“我的代号是黑蝶侍,我是你的,请你成为我的最终支配者。” 他使用了最终支配者的名称,因为他想要回到小主人的身边。 他是玩具,要命令他,他才会变乖。 黑蝶侍? 诺蓝确实有过一个心爱的玩具,因为拥有罕见的黑色羽翼,所以被他称为黑蝶侍。 这是个美丽的巧合。 诺蓝被黑蝶侍热诚而沉迷的目光盯得微微愣怔,他拉过被子遮挡住不停流出甜蜜汁水的前方,抿唇忍着,躲避着梅的目光,低声说:“那要看你的表现。” 这个承诺对黑蝶侍来说足够有诚意,他可以开始考虑背叛拉菲尔的事了。 他跪下来,递出分叉的舌,苔面长有一层细细密密的倒刺,而替小主人分忧,是他此生做的最虔诚的事。 直到妈妈红着脸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他才勉强找回一丝自控的能力,将手指撤了出来。 暗夜里有蜜香浓郁。 是药剂催生的蔷薇成熟。 那一刻,脑域里陌生的刺痛袭来,被梅按倒在地的时候,他依然保持着茫然。 脑子好痒,是有智商要长出来了吗? 第38章 医务室里的骚乱引起巡视虫族的注意, 黑蝶侍反应迅速,他要把妈妈带走,机甲赛是否能够顺利举行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妈妈。 黑蝶侍咬开一支肌肉增强剂, 针头迅速推进至关节周围,随即他的手臂肌肉像跃动的鼓点般弹跳, 皮肤表面细小的出血点形成诡异的蝶形。 …是一枚标记,红色纤长的蛇缠绕着一只黑色的蝴蝶, 笔法末端的处理很幼稚,像是虫崽的随笔画作,但是被虫当作珍宝保存了下来。 诺蓝在看见那枚虫纹的时候,瞳孔缩小! 不会认错, 那是他亲手给黑蝶侍玩具画上的印记! 玩具…真的拥有生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蝶侍用力将梅推到一边, 转身拽住诺蓝的手腕将他从病床上拽走, 将他抱到怀里,从窗边一跃而下, 黑丽宽大的蝶翼跨越赛场的围栏, 朝着天顶区的空中巨岛飞去。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诺蓝回过神,狠狠扯着他的头发, 疼得黑蝶侍眉目狰狞。 诺蓝凝视着他的脸, 严肃说:“把你的主人放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蝶侍的声音变得柔软起来:“妈妈, 为什么隐瞒身份?没关系, 我知道你是妈妈就好,现在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雄虫对虫母的独占欲占据上风,黑蝶侍想要堆砌一座安置虫母的巢穴, 避开那些雄虫的视线,给拉菲尔留出充分的时间占领这个帝国,而他…可以在这段时间独享妈妈的爱。 * 一只不知名雄虫将一名军校生掠走的事情传回了首都星环,首相政府的执政官得知那名军校生就是诺蓝,先是通知了禁卫军长官,希望他能带军队去救回诺蓝。 但是禁卫军长官却选择了无视这条讯息。 禁卫军负责掌管王虫阁下及周边贵族的安危,他们里面,中、高等种出身的虫族会成为骑士,出任王虫私家禁卫队的长官。 于是,发生在训练场附近的躁动并没有传到王虫耳朵里,但是王虫发现诺蓝不见了,四处询问的时候才得知,诺蓝已经失踪。 机甲赛不可能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雌虫而停止举办,但是缺失了指挥师的队伍只能节节败退,就连特战队这么优秀的虫族们,也只能在对手激进的机甲进攻中焦头烂额。 最终,帝国军事学院代表队强势夺得冠军,赢下了这一届的胜利者奖杯。 诺蓝的失踪令艾尔法心如刀绞。 但是对他们这些高等种来说,在军校的学习只是一部分,他们需要尽早进入帝国统治阶层,所以机甲赛通常用来选择适合提前服役的优秀军虫。 远征军的分配调令统一天下放,艾尔法只能率领卢卡斯、路修与舰队合并,形成小分队深入异兽星球,军医盖亚和辅导员希法随行。 异兽星球危机迭起,他们无法离开星球范围,索性就地驻扎在星球内,归期未知。 作为蝶族的当家主人,梅与贝利尔被临时调回首都星环的军务部,携手打造全新的军事生态区,准备将首都星环划分为三个区域,方便军部治理,也方便财富划分。 同一天,迦许进入军部担任远航舰队总指挥官职务,正式跟随在拉菲尔元帅身边,与星际海盗做持久战斗的准备。 古拉德和厄斐尼洛两位殿下则回到王庭进行政权交接,古拉德其余机甲队战士组成了帝国第一支机甲自卫队,守护在王座周围,而厄斐尼洛率领军事部队,开展一次又一次的工程研究实践,将整个虫族的军事力量提升至星际的高度巅峰。 就连一向喜欢搞事情的暗区大头目也没了踪影,暗区的交易照常进行,期间滋生了一些不小的势力,逐渐扩大发展,大有取代大头目的苗头。 猩红教团也沉寂了好一阵子,王虫阁下宣布教团解体,将他们纳入王庭行宫搭建新教堂,用来为虫族的子嗣祈福。 整个虫族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变局,而这一切毫无疑问指向了一个特殊的现象—— 虫族的精神力有了总体的提升,没有任何预兆。 整个虫族陷入舆论漩涡,在第六个工作日,科学家激动表示,这是虫母阁下出现了,并且已经达到了性成熟期,所以才不再潜伏在虫群里,完完全全露出了属于虫母的本性,他能够做到在无意识间链接所有虫族脑域,再也不用一个一个链接脑域了。 梅听见之后,心情是很复杂的。 他记得诺蓝总是把学分挂在嘴边,可是现在,他有了修满课业的亿万学分,却再也不会回到军校… 回到他身边。 但是全虫族沸腾! 第50章 是妈妈回来了! 但是伴随着好消息的还有坏消息。 完全性成熟期的虫母不知所踪,而这一找就是好久,久到大多数虫族们都淡忘了曾经有一只名叫诺蓝的雌虫被“绑架”,也忘记了有一个小虫拥有心声被听到的奇妙魔力。 * … … 对诺蓝来说,这段日子无比平静,他似乎回到了年幼的时候,醒来拥抱着他的黑蝶侍玩具,睡着时只有风和月亮为伴,他要做的就是长身体,在最安全的地方,度过最危险的成长阶段。 黑蝶侍把他带到了一片寂静的山林里,远离了军校的纷争,也再没有虫族的欢声笑语,他倒是渐渐品出黑蝶侍的好。 毕竟黑蝶侍是机械虫族,如果是虫族是情感匮乏,那么黑蝶侍就是根本没!有!情!感! 黑蝶侍很温顺,几乎是诺蓝见过的最温顺的虫,他们俩在森林里生活,黑蝶侍拥有最强大的程序,所以没有生存危机能够难住他们。 黑蝶侍甚至有防高压防水功能,能直接下到海底火山附近捕捉小鱼,晚上带回来给他做小鱼干,偶尔还会带回来一两颗卵让诺蓝孵化。 机械化的黑蝶侍也不是完全没有弱点,他很害怕诺蓝消失在他眼前,诺蓝为了不让他伤心难过,尽量都把他带在身边。 因为黑蝶侍没有对于美的感受,所以诺蓝为他种了一片森林的玫瑰花,培养他对于情感的敏锐洞察力。 诺蓝一粒一粒撒种,一支一支浇水,不管天气是好是坏,他都用精神力保护着这一片花田,黑蝶侍会乖乖跟在他身后,抱着肥料,同时用小铲子铺平被虫子们刨开的土壤,摇着尾巴,求诺蓝摸摸他的脑袋,或者夸奖他两句。 诺蓝每次都配合,看着黑蝶侍的扑克脸一点点变得生动,一点点有了细小的情绪波动,还学会了发脾气,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黑蝶侍抱着他撒娇的时候,诺蓝会夸奖他,今天又向成为真正虫族前进了一步呢。 黑蝶侍通常会红着脸,但是任劳任怨地帮助诺蓝做事情。 哦,别质疑,毕竟诺蓝拥有太多太多的时间,他有精力把花种好,给黑蝶侍注入灵魂,而且还能把那些跟随他的小虫子们喂饱。 黑蝶侍也把他照顾得很好,帮助他渡过了六个危险的蜕皮期,还总结出了他的一切喜好厌恶的行为和观点,就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流和思想碰撞之后,黑蝶侍也开始有了属于虫族的思想。 他会在诺蓝夸奖他之后,仔细把这些心得整理成笔记,记载自己脑部芯片里。 诺蓝也越来越依赖他。 黑蝶侍总是会把最新鲜的浆果和菌菇采给他吃,还会捡来树枝烧火取暖,每天夜里,黑蝶侍会用身体温暖洞穴,他的鳞翅是诺蓝最柔软的被褥,他很喜欢这样照顾妈妈,就好像从头再养一次妈妈。 诺蓝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黑蝶侍的照顾,夜里也因为有他而不再寒冷。 至于之前那些军校的往事,诺蓝并没有耿耿于怀,就算放弃了美好的前途好像也没关系,因为现在的生活真的很惬意,让他忽略了刚穿越来这个世界的不适应。 诺蓝对虫族的了解日益渐长,内心却更佳坚定想要帮助虫族变得更好的想法,所以,就算是暂时在林子里休养生息,也没有停止和系统对于政治的探索。 虫族也许知道了虫母的苏醒,也许不知道,反正诺蓝都不是很在意。 # 今天是离开首都星环的第三百六十五天,整整一年,也是玫瑰花应该盛开的日子了。 该去采集那些花瓣,最好制作成玫瑰花酱,用来抹浆果吃。 诺蓝抻了个懒腰,唤醒了洞口熟睡的黑蝶侍,漆黑的蝴蝶从地面上火速爬起来,触须还睡麻了,诺蓝揪着他的翅突,黑蝶侍便迅速变回了人形,只是翅膀还收不回去。 “妈妈。” 黑蝶侍嗓音嘶哑,“这么早就起床,没睡好吗?” 诺蓝抚摸着他的脊梁,蝶翅就迅速回到了肩胛里,这对诺蓝而言相当轻松,“去摘玫瑰花啊。” 黑蝶侍舒服地眯起眼睛,妈妈对于他的操控越来越轻松,这意味着,妈妈在求偶期,终于不再排斥雄虫的靠近了。 而他也终于可以和妈妈抚育一窝属于他们的卵了。 想想就实在是兴奋。 电流刺激着他的大脑芯片,然后烧焦了芯片末端,黑蝶侍连忙停止想象,只能瞒着芯片偷偷想一想这样子。 不过据观察,这颗荒废星最近似乎有了一些不速之客,他们从来不在星球内部活动,而是在外围鼓捣一些什么东西,黑蝶侍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诺蓝,反正他们待一阵子也就离开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虫族误入这颗星球,这次应该也是一样。 第39章 虫母就在这颗荒星上的消息不胫而走, 梅的本意是将这颗荒星划分进新帝国版图里,不过在派虫搜查星球残余生命体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梅抚着额角,在全息地图上看到了一处被标记的遗迹洞穴, 因为星际地图上没有地标数据,所以需要军虫特意去勘探一趟。 负责操控设备的军虫向他打报告, “梅长官,扫山的设备无法通过这座遗迹, 我们怀疑是某些特殊的引力磁场导致了该座空间的扭曲,是否要采取强攻?我们的队医随时都可以援助。” 梅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 军虫们等待着他的回话,直到他说:“我自己去看, 你们陪着贝利尔长官, 别让他失控。他最近的情绪不是很好, 可能需要一管脑髓液平稳补充剂, 递给他的时候要躲远至少一米以上,出事了舰队概不负责。” 舰上都是蝶族的士兵, 大家都很清楚, 贝利尔的毒血发作了,这是他被称之为“怪物”的缘故。 许多年前,贝利尔刚出生的时候, 拉菲尔阁下为了验证“毒血”针剂的药效, 也为了操控蝶族,将贝利尔当做了实验品, 蝶族因此向拉菲尔阁下臣服, 直到现在拉菲尔阁下几乎架空了帝国政治,蝶族也一直如履薄冰。 梅就这样独自来到虫母洞穴门口。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明显来见祂,他知道他不能贸然打扰祂的生活, 可是怎么能让他不思念诺蓝? 诺蓝走得无声无息,一别多年,梅竟然有些胆怯,那些失去了生命的日子里,他就像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他做不到放下,他执着于此,死不悔改。 梅不知道如果今天站在诺蓝门口的是别的雄虫会是怎样的反应,但是今天是他来了,所以他害怕、期盼、小心翼翼地走进树荫里隐蔽的洞穴。 里面确实有一只在发情期的雌虫。 …… 或者说,这是虫母的信息素气味,他以前没有闻到过,但是现在几乎一瞬间就确定了,那是诺蓝的气味,不会有第二个选项。 梅的身体在一瞬间感受到呼唤,不停排出能使雌虫卵受孕的雄虫精浆,这并非他能控制,只是一想到妈妈,他向洞穴深处走进去的每一步,对他而言都是脚底扎刀的折磨。 可他是那样期盼,期盼与祂再见。 … 诺蓝将玫瑰花汁打翻在地,完全没有预想到会在此时此刻看见梅,他平静的生活几乎没有一丝波澜,但是梅的出现提醒他,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金发俊美的雄虫双眸含泪地望着他。 诺蓝的心跳停止一拍,居然磕磕巴巴起来:“梅、梅队长,你怎么来了?” 不、不该叫梅队长了,他们早已不是帝国军事学院的学生了,梅现在应该是军部政委,也是圣恩家族的继承者,他们是天壤之别,虫族的命脉把握在他们手上。 不过梅并没有纠正他的称呼。 梅只是说:“我来找你,不欢迎我吗?” 诺蓝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礼貌而不失绅士地说:“当然没有,请坐。” 他邀请梅坐下,梅就坐下,雄虫穿着崭新的军部制服,黑色的皮带勒紧胸肋和背肌,他比当年还要俊秀一些,只是身体上肌肉的线条清晰而流畅,人形已经堪称完美。 梅观察着四周,洞穴里的环境意外地温馨舒适,蚕丝做成的被褥和王庭里的被褥材质几乎一模一样,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而除了诺蓝之外,这里没有第二个雄虫的气息。 毕竟那位黑蝶侍是机械虫,并没有普通雄虫的欲望,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这么久都守身如玉,不去占有可爱的虫母? 诺蓝褪去了脸部婴儿般的软肉,漆黑的睫毛纤长卷翘,根根分明,鼻梁高挺笔直,面部棱角分明,锋利而嶙峋,就像一把开过刃但沉睡着的刀,有种摄人心魂的清冷美感。 只是当诺蓝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才能窥见他灵魂中温柔的一角。 梅再也无法忍住情绪,模糊了双眼,走到诺蓝身边,单膝跪下,托起诺蓝的脚腕,放到唇边虔诚地亲吻。 同时,他剥开自己的制服纽扣,将冷白平坦的胸膛露出来,似乎这纽扣十分阻碍他顺畅呼吸,他白皙剔透的脸颊被血意染红,透着一丝无法自控的疯狂,雄虫是那样的俊美,也那样令虫恐惧。 第51章 “梅,别这样,我们还没有好好说点什么,我又没有赶你走,”诺蓝轻轻推着他的肩膀,一副吃惊的样子。 但是对梅来说,这点力气并不足以阻挡他对诺蓝的想念,“妈妈…” 梅低声哀求,“能这样叫你吗,诺蓝?” 诺蓝别回头,秘密被戳穿后,梅是他唯一信任的雄虫,“…当然可以,本来我就是虫母,是我骗了你。” 梅的心脏沸腾不止,“妈妈,你骗我这么久,该怎样补偿我?” 诺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梅说:“我的主意都很肮脏卑劣,妈妈,可以接受吗?” 梅觉得诺蓝会拒绝,因为诺蓝是个不会随波逐流的虫,他很有主见,他只是很温柔。 事实上,诺蓝也确实拒绝了他,语气很委婉,“梅,现在不是从前了,我也不是以前的诺蓝,你应该知道我在求偶期,情况很特殊,容易受孕,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以挽回的事,可能无法收场,你懂我的意思吗?” “那就不收场。”梅也变得失去理智,他释放出勾引虫母的费洛蒙,以最温柔的姿态展现出雄虫最卑劣的一面。 “妈妈,可以允许我追求你吗?” 他吻着诺蓝的嘴唇,以成蝶的形态汹涌呈现,洞穴里摆放的装饰品被打落一地,诺蓝被他搂住腰,按在磨平的石台的边缘。 在梅的侵占下,他的虫尾十分温柔地显露出来,雄虫的尾钩膨胀了数倍,从狰狞可怕的尾部吊下,他寻求虫母的卵,那些纯白色的、未孵化的卵,全部储藏在虫母的身体内部,十分乖巧地拍成一排又一排,等待着破土而出被孵化的一刻。 梅十分耐心地将那些白色的卵授予生命。 这是他见到诺蓝做的第一件事,也是身为雄虫对虫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梅…”诺蓝温柔的嗓音像是呼唤,但是并没有拒绝梅的施授,梅紧紧禁锢着虫母,轻点着那些卵,浑身都是热汗,妈妈是虫族的幻想梦乡,祂能将雄虫的狂妄霸道化成绕指柔,既然虫母在求偶期,那么身为雄虫必须要付出劳动,哪怕是生命也不会退缩。 不被受孕的虫母是不完整的,而诺蓝所产下的第一批虫卵,会是他们的孩子。 … 其他虫族寻找虫母的步伐将不会停止。 他们永远不会被告知真相。 这是妈妈的选择,也是梅的自私之心。 * 黑蝶侍从外面打猎回来,却没有看见朝夕相处的妈妈。 洞穴里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雄性费洛蒙气味,这背后蕴藏的含义让他不敢多想。 他几乎一下子就想到妈妈大着肚子,怀着别的虫族的孩子,跟着其他虫族跑路的场景。 黑蝶侍竖瞳阴森。 对机械而言,被抢走主人,是无法被饶恕的罪行。 对雄虫而言,被抢走妈妈,是必死无疑的罪恶。 那只雄虫,该死! #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梅将诺蓝带到了另一处适合交/配的地下堡垒,是军部在荒星修建的临时建筑,保密性很强,但是梅的本意并不是把这里当作虫母的牢笼,而是临时孵化场。 诺蓝初尝发情期被舒缓的滋味,脑子里有关于礼义廉耻的定义有些模糊。 他开始觉得,到底是什么在约束自己,不能肆意沉沦在虫族的本能欲/望之中。 是心甘情愿。 一定是心甘情愿。 如果不是甘愿,他绝不会选择与雄虫度过求偶期,毕竟一支抑制剂就能解决的事,要雄虫做什么? 梅足够温柔,让诺蓝第一次的体验很好,他感受到什么是雄性的温柔,至少比听说过的那些野蛮暴力的雄虫要舒适的多。 “现在,这里面有我们的虫卵。” 梅轻拂他的肚皮,温度穿透肌肉的底层温床,在那些被娇惯的虫卵上方停留,他舔掉诺蓝的汗,再次将那些虫卵冠上自己的名字。 一次完整的仪式。 诺蓝快要脱水了一般,气喘吁吁地躺在梅的怀里,梅用力地拥抱着他,安抚地轻吻他的鬓角,“我做的还不够好,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我下次会轻一点。” 诺蓝摇着头说:“…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你是第一次做妈妈,跟我回去吧,我会照顾你,把肚子里的卵安安全全地生下来,”梅轻柔地说,“妈妈,真的很神圣,既是爱人,也是妈妈。” 诺蓝捂着脸,“其实我本来想在这里待久一点,没想过你会来,我的求偶期本来可以用抑制剂的方式度过。” “抑制剂会让你的激素分泌失调,对寿命有影响,为什么不使用我呢?我是活生生的雄虫,不是冷冰冰的机械和抑制剂,我有温度,我可以温暖你。” 梅轻笑着说,“跟我走吧,小可爱,我好想你,贝利尔也是。” “贝利尔怎么样了?”诺蓝红着脸,心跳还没有停止,而那些虫卵已经全部活过来了,大概在三个周期后就会离开母体独自生存。 梅拨通了通讯,联系舰船负责看护贝利尔的执政官,执政官焦头烂额地说:“梅长官,贝利尔长官真的失控了,他一直在喊,在喊两个字,似乎是…诺蓝…?他的情况很特殊,心跳徘徊在爆破值边缘,血液流速加快200%,皮肤炸裂又愈合,浑身虫化明显,他到底是怎么了?” 双生子心有灵犀,他们的共感能力导致贝利尔体会到了梅的愉悦,也基本上猜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失控是情理之中的事。 梅必须秘密把诺蓝带回首都星环。 第40章 诺蓝的手放在尾部的储卵囊上方, 隔着一层薄薄的鳞片和皮腺,那些鼓动的、满满当当的虫卵唤起了诺蓝的某些生理本能。 作为虫母,他就算不接受、不习惯怀着虫卵的感觉, 也没有生出把虫卵挤出体外的念头。 “有点涨。” 诺蓝懵懂而迷茫的眼神看过来时,梅有种拐骗未成年虫母的罪恶感。 但事实上, 诺蓝纤细的腰身里正揣着他们俩爱情的结晶——透明的、柔软的虫卵,而他自己则毫无理智可言地占领了虫母的腹腔, 完全失态,其实梅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否太得寸进尺,然而妈妈却完全没有责备他。 梅恢复了往日优雅从容的形象,将娇小的、柔软的虫母搂进怀里, 虫母朦胧的目光轻扫过他的脸庞, 身为一只喜欢吸食花蜜的蝶, 梅保持了相当良好的礼貌, 只是轻舔了下虫母的脸,没有去咬祂的蜜腺。 尽管那里已经鼓胀到失去弹性, 但柔弱的妈妈显然无法接受被雄虫大肆吸食蜜液的折磨了。 交/配过后的诺蓝懒洋洋地杵着下巴晒太阳, 晾着自己的尾巴,眼中淌着暖阳般的光芒,唇边的笑意像春风, 温柔地能融化任何虫族的心脏, 仿佛有无尽的温暖与爱意在跳动。 虫母感到餮/足后,身体里会分泌雌性激素, 肚子里的虫卵会迅速生长。 诺蓝摸着自己的肚皮, 侧过身蜷起四肢,闭上眼睛,安静又乖巧地小憩一会儿。 虫母喜欢用半人半虫的姿势睡觉, 这样似乎让他感觉到安全。 而蜷起来的样子,是在保护腹部的卵,尽管诺蓝的表情看起来生疏而茫然,但是出于母性的本能,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选择最有利于子虫的姿势睡觉。 和高等种雄虫交/配,消耗体能巨大,蝶族的卵还算很老实的。 诺蓝忍受着盆腔一点点扩大的细小痛苦,逼迫自己揣着一肚子圆滚滚的卵入睡。 梅将柔软的蚕丝被提到诺蓝的下颌那里,满腔的热忱化作满足的柔情。 他终于找到了妈妈,还顺利在妈妈体内植入了属于自己的基因。 虫母是很温顺的,妈妈在受孕的时候,几乎是抿着嘴唇,眼角带着泪花,想要逃离却努力克制住想逃离的心情,接受雄虫的授精的。 梅很想念那样的诺蓝。 “小可爱…” 俊美谦逊的雄虫轻轻吻了下虫母的脸颊,手也轻放在诺蓝的肚皮上,脸颊上锋利的外骨骼突出,因为虫母不喜欢虫族保持本来的样貌交/配,所以梅一直是忍耐着虫形,一直到虫母睡着之后才原形毕露的。 巨大的闪蝶翅膀遮挡光线,阴影里的诺蓝安然熟睡,那样子说不出的美好,让梅一瞬间想要有个“家”。 事实上那些刺眼的光线并不是太阳光,而是星舰的模拟光线循环系统,虽然说晒不到真正的太阳是很遗憾的,但为了保护虫母不受到灼热阳光的炙烤,也能让诺蓝感觉到更舒适。 梅下令使舱内所有弦窗全部关闭,力图给诺蓝打造一个完美环境。 “……”诺蓝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唔嘤声。 梅的心在那一刹那融化了,又看了诺蓝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 门外,副官一直在等他,目光在往舱室里看,“长官,那里面是谁?闻上去有您的气味。” 第52章 副官之所以敢这样问,是知道梅·圣恩长官一直默默地等待着一只雌虫,而他和其他雄虫不一样,他不会强迫任何雌虫怀孕,而这只雌虫显然正在孕期,所以他们应该是两情相悦的,问一嘴不会被责怪。 总是儒雅温柔的梅阁下是帝国权贵阶层的一股清流,被他爱上的雌虫,一定是备受宠爱的幸运儿。 副官很喜欢梅长官,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了家庭主夫的理想化化身。 至少比隔壁远征军队的艾尔法上将要顾家体贴。 副官打了个冷颤,据说里面这位雌虫曾经和他们是同学,而且和艾尔法长官有无法割舍的羁绊?……完全无法想象,一只雌虫是不能和多个雄虫交/配的。 哦,除了虫母。 梅说:“他是我的爱人。” 副官:“啊?” 梅微笑颔首,完全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的新婚丈夫样子。 副官连忙送上祝福。 “谢谢。现在起航回首都星环,我需要立刻给我的爱人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梅吩咐下去,“还有,贝利尔呢?我去见他。” * 贝利尔被注射了一管脑髓液平稳补充剂,差不多恢复平静了。 近些日子来,他总是犯病,所以差不多被疼痛驯化了,不会再自残了。 他自己在隔离观察间里生闷气,直到看见梅朝这边走来,少年猛地站起来,双手抓住牢笼门,使劲摇晃,“哥!你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看见诺蓝了!刚才你为什么那么兴奋……你兴奋了一个下午!” 梅无奈轻笑,打开牢门,把贝利尔放出来,“弟弟,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头痛我们之间的心有灵犀。但你没猜错,是诺蓝,我终于找到他了。” 贝利尔能听出哥哥语气里难以遮掩的兴奋,反而有些失落。 “诺蓝是妈妈,也是小可爱啊。” “……” “小可爱不想理我吗……他都没有跟你一起来找我。” 白发红眼的少年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手指在地上轻轻划着圈圈。 梅也蹲下,金发曳地,轻扫过漆皮军靴,摘了白手套,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睡着了,但是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你要答应哥哥,只在门外看看他,等他醒来了我们再去找他,好吗?” 贝利尔的眼珠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尾巴啪啪摇晃,拽着梅嗷嗷往走廊尽头跑,生怕跑慢了就看不见诺蓝了。 梅便纵容着他一路跑回了舱室门口。 贝利尔趴在圆形观察窗口,轻声说:“妈妈肚子里有哥哥的虫卵……妈妈没有拒绝哥哥的求爱……妈妈喜欢哥哥……” 梅温柔地点了点头。 贝利尔晃了晃头,落寞只在一瞬间,随后就被欣喜取代,“可是我终于又能见到妈妈了…我好傻,读书那会儿我怎么不知道他就是妈妈呢?我还一直叫他小可爱…他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梅安慰他,“妈妈永远爱我们。” “那我要听他亲口说。” 贝利尔被他三言两语安慰好,轻手轻脚带着梅离开了门口。 # 圣恩家族的驻地在星环的第一绿洲区,紧邻着王庭、审判庭、议会大楼、总军部,是核心要地中的核心。 就连远征军和远航舰队最近也把首都星驻地迁到了这附近新开发的绿洲。 梅把贝利尔和诺蓝安置在家,随后来到了军部,和组织部门一起规划庆功典礼,迎接征战归来的远征军。 只不过梅的心不在焉,引起了同在军部工作的希法大校的注意。 拥有一头绚烂粉头发的帅气雄虫打趣着说:“怎么了,独/裁官,从我从艾尔法上将手下转职到你手下,这还是你第一次露出这么魂不守舍的表情。” 梅高居第一军区军政处的独/裁官职位,拥有在紧急情况下自主处理突发事件的巨大权力,不需要通过军部战事委员会的审查批准,也不需要通过各大委员军师长们的举手投票,拥有一票否决权和一票确认权,所以他总是全神贯注,根本不会出现在会议上失神的情况。 帝国已经出现了政治官权力大于战事官的倾向,毕竟政治官们更理性,战事官们……尤其是远征军上将艾尔法、远航舰队执舰长迦许这些名声显赫虫族都不在首都星,战事官们没虫撑腰,都缩着脑袋做虫,不敢太张扬。 梅回过神来,若无其事说:“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日子没看见艾尔法上将了,有点激动。” 梅知道虫母心里最信任的是艾尔法。 可是艾尔法却没有把信任完全送给诺蓝,当年诺蓝被黑蝶侍抢走的时候,艾尔法急匆匆就跟着远征军走了,连找诺蓝都没找,现在有什么脸回来见诺蓝? 一股完全堙灭理智的冲动差点让梅失去风度。 可是…远征军在曙光星系斩获胜利,把虫族失去了四百年的星域收了回来,那都是领主星,有大量私家资源,现在全部收归帝国所有,可以说是很狡猾的策略。 虽然小领主们很不乐意,但是拉菲尔阁下允许他们在隔壁的夜光星系找一片星球居住,还算是平稳解决了这件事。 艾尔法作为远征军的现任上将,无可置疑的霸权主义者、军部的大红人,将来立功的机会还有很多,如果现在给他冷脸看,那有点太可疑了。 毕竟他和艾尔法之间的关系……整个首都星环都知道,十分的不和。 但其实,军政处和军事部关系不和谐,会导致指令传达不通畅,不是什么好事。 希法耸耸肩,“说起来,还是没有诺蓝的消息,就算我的上将回来也会觉得伤心的,每次通话他都询问我,可惜每一次我都无法给他提供有价值的回答…我很愧疚,没脸面对他。” 梅垂眸整理着雪白的手套,一头金发垂落,显得他削瘦而像一柄锋利的长剑,总是带着温和微笑的脸一旦冷下来,就写满无法靠近的冷漠感,比机械还要冰冷,毫无温度。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一个真正温柔的、优柔寡断的虫族,怎么能承担得住军政处巨大的压力? 他就该是杀伐果断的、不近情面的、喜怒无常的。 希法知趣地闭上嘴,愈发怀念起艾尔法,至少和梅相比,艾尔法身上平和沉稳的气质令虫心安,他耐心很好,当年特战队的兄弟们从来没看见过他发火的样子。 希法现在每天提心吊胆在梅手下做事,深深体会到当时突袭队队员们的压力有多大,以至于队员们全都转向了军事部工作。 送走梅长官和大批跟随他的军虫之后,希法继续全网搜寻着诺蓝的消息。 # 梅回到家之后,看见一整天没见到虫影儿的贝利尔趴在诺蓝身边,和诺蓝玩摔玩偶的游戏。 偌大的家,只有诺蓝在这里,才有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整个蝶族对贝利尔都很疏远,他们害怕他的失控,只有诺蓝不怕,还笑着被他拥抱。 也许,温柔不是一种能力,而是一种天赋。 在尝过不公平、苦难之后,淡然地面对苦难,却依然没有变得刻薄冷淡,依然保持着纯良与纯真。 因为已经经历过被伤害,所以才想要为其他虫族撑伞。 诺蓝……早就被伤害的遍体鳞伤。 否则祂不会选择在深山里躲避。 梅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打开门,脱去军靴,将白色制服挂在玄关,用虹膜启动了家用机器人,给它输入孕期陪伴程序。 机器人迅速锁定了家里唯一的雌虫诺蓝,勤奋地为他准备食物,然后来到诺蓝身前,“哇,小宝宝,请让我照顾你吧!你喜欢吃这些食物吗?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告诉我哦,在我心里,你可是最重要的存在呢。” 很夸张的电子音却表达着很温暖的话。 诺蓝茫然地抬眸看着门口的雄虫,梅双手交叉环抱着胸,脸上的笑容温润而柔和,星光在他眼中闪烁,朝诺蓝走过来,亲手将食物剥开,喂到诺蓝嘴里。 诺蓝连忙道谢,“梅长官,不用这样照顾我,如果被别的虫看见了,会误会你。” 梅知道,诺蓝心里依然记着那些虫对他“低等种”的侮辱。 一瞬间的心痛让他无法呼吸。 梅尽量让声音变得和善,“小可爱,你是觉得,有监控器会把我家里发生的事直播给其他虫族吗?” “妈妈,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现在你很娇贵,所以什么都不要怕,心情不好也会影响虫卵的发育。” 诺蓝咬着嘴唇,下意识捂着肚子,其实肚皮只鼓起来一点点,但他习惯去护着那些虫卵。 梅望着他低垂着的眼睛,知道他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所以在惊惧,在小心翼翼。 梅很心疼,伸出手指,拨开诺蓝唇边的头发。 诺蓝的头发有点长了,贴在唇边,显得脸颊消瘦不少,修长的脖颈不盈一握,令虫心软。 梅把手伸到诺蓝腹部以下,现在那里不是虫尾,是稍微粗了一点点的脆弱腰肢。 第53章 带着一点点湿/润的搅/动,诺蓝本能夹/腿,连忙按住他的手腕,“梅长官……” 腿变成尾巴,梅的手指被迫退出。 “叫我的名字。”梅隐忍说,温热的大掌握住少年柔软的腰肢,几近失控。 诺蓝眨了眨眼睛,目光懵懂天真:“梅。” “妈妈好乖。” 雄虫终于满意,眉目缓和下来,轻拂诺蓝的银尾,力道包容。 “晚上吃饱一点,”梅柔声说,“首次受孕后还不算结束,虫卵需要雄父的许多次照顾,所以今晚,我还会和他们提前见面,要先和我们的妈妈打个招呼,妈妈,可以吗?” 诺蓝咬着嘴唇偏过头,纤长的秀发贴近脸颊,轻轻合上的眼睫,眸光如水一般柔软清澈。 放松下来的尾巴,温柔地允许一切进攻。 梅得到了妈妈的允许,用手在虫尾那里,提前做好了见到虫卵们的准备,他很耐心,把紧涩的环圈扩大了一些。 诺蓝在这个过程中心跳加速,眼神在没有焦距的情况下,越过身前跪着亲吻他虫尾的贝利尔肩头,看见了电视里播报远征军归来的喜讯。 # 远征军卡在凌晨一点整回到了军部,整个军部都对战神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除了梅,所有虫都在。 虫们排成两边,恭敬地把头低下。 穿着黑色制服的高大雄虫踏过长廊,一步一步走来。 黑色制服里面,雪白衬衫紧绷出完美优越的身材曲线,他的肌肉比例线条堪称完美,犹如雕塑艺术,棱角分明的脸颊,五官比例犹如神造,比俊美更加俊朗,比俊朗更加昳丽。 白发绿眸的雄虫向所有军部同仁点头致意,在他身上,冷白基调的皮肤在历经征战后并未变黑,气质平添一些戾气与霸道,是战火的浸润,反倒更有雄虫的不羁姿态。 “都请坐吧。” 艾尔法走到中控台,摘下黑皮手套,解下颈间的束缚精神力环,随手放在智脑旁边,顺手挽上袖口,露出青筋虬结的手臂。 底下一片寂静无声,他们对他无比尊敬,也是畏惧。 艾尔法打开虚拟现实作战系统,准备做战后报告,顿了顿:“梅·圣恩独/裁官呢?我在曙光星系听说了他升迁的喜讯,还没来得及恭喜他。” 雄虫低沉的嗓音更加有磁吸引力,动听而富有感染力,仿佛在战场上传到远方的集结号,携带着风暴和不容拒绝的魄力。 希法激动死了,第一个站起来,“梅长官找回了失踪已久的爱人,所以今天晚上没有来得及赶回来,他让我给您转告,希望您别生气。” 艾尔法眉头微蹙,但是没有发出追问,点了下头,继续进行改革讲解。 只是,心中有一团疑影无法被解开。 还有一个美丽纤长的身影,无法被他忽略。 是在梦中也无法忘记的爱人。 ……是他的诺蓝。 第41章 * … 诺蓝对即将到来的小生命们又是恐惧又是期待, 还有就是很好奇…… 远古时期,虫母是族群的领袖,基因天生具有精神力低、虫形臃肿几乎无法移动、治愈能力突出的特点, 自然承担了生育的责任,雄性们则主动承担起了除了生育之外的所有工作。 负面效果就很明显了, 留给虫母的只有无序繁殖、无间隔繁殖、无自主意识繁殖,生殖腔从来没有空过, 总是一次接一次地排卵、孵化幼虫、然后再受孕。 诺蓝从记事起,就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因为妈妈就是温柔地、会产下大量虫族,不停地扩张领土、不停地生育战士。 尽管妈妈是位很温柔的虫母,拥有无数个优秀的孩子, 但是诺蓝并不是在妈妈的怀里长大的。 诺蓝才度过幼年期、才长出一对小虫翅、还不会飞的时候, 雄父“雪渊”就把他送去了人类社会, 在那里, 陪伴他的除了黑蝶侍,还有陌生的蒙着面具的雄虫——一位蛾族的后代, 寸步不离地保护他的安全。 那位蛾族有着红色的头发, 银白的眼珠,是诺蓝最信任的骑士,其实很像迦许, 不过迦许是不会活那么久的。 他们一起历经风雨, 在人类中艰难生存,而这一切, 雄父都没有干预过。 雄父似乎对他寄予厚望, 觉得他应该去见识一下虫族之外的世界。 事实也正如雄父所期盼的那样。 长大后的诺蓝见过人类社会的文明,他很意外,也很震撼, 那些充满着智慧的种族并没有坚硬的外甲、背翅、虫肢、倒刺臂之类的武器,仅仅有一颗脆弱的头颅,却发明出了最有利于种族发展的各类工具。 他们的女性就像是雌虫或是虫母,但他们不会像虫母一样永无止境地生孩子,在很多领域里,他们变成了“她们”,她们大放异彩,坚强而勇毅,绝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虫母,而是温柔而有力量的强大“妈妈”。 从那时起,诺蓝不愿意让虫母频繁生育的结局发生在自己身上,承袭王位后,诺蓝暗暗发誓要让虫族社会比任何星际文明还要发达,他不要一直一直生育陌生虫族的小虫崽,他不要和自己的子代交/配,他不要做一个只会生孩子的生育机器,那不是他活着的意义。 虫母是一种罕见的性别,也是一种特殊的处境。 诺蓝没有从任何虫族身上找到有关于这种思想的参照,但他并不后悔这个决定。 只不过刚刚继承妈妈的王位时,他还没有分化出虫母信息素,所以虫族们并不很重视一位雌虫的提议。 而建立虫族帝国的那场“创世之战”之后,雄虫们正式将政权纳入雄性的麾下,母系社会黯然退场,而诺蓝,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空。 有很多事情,诺蓝觉得自己忘记了。 那位红发白眸的蛾族骑士是不是已经风化? 那些梦里偶然出现的画面,是不是已经被风吹散的诺言… 那些同行者不得已的背叛…言之凿凿的对未来的期许…还有时不时闪过的一万张一模一样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诺蓝甚至觉得自己死过一次,否则,为什么这一年来,心脏总是隐隐作痛,好像有颗子弹深深埋进脏器,间隔了千年万载的光阴,终于让他感受到空落落的失去。 这一年,诺蓝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状态里,他躲避在山洞中,他想他一定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虫或事。 但是究其原因,完全无法想起。 现在,他跟着梅走出了那片囚/禁住自己的困境,反而很开心,他总得找个地方让自己休息一下,精神总是紧绷,虫会死的。 不得不说,雄父拥有的众多野心之一,就是把他的孩子也算进了野心里,他在整个虫族都赫赫有名,建立人虫脑群链、打造半人虫族孵化链、做出各种出格的举动,还在诺蓝的脑海里留下一枚文明的种子。 随着诺蓝的成长,那枚种子也一起生根发芽,从此以后,诺蓝不满足于一生仅仅生育子嗣,而是走上了一条非典型虫母成长路线。 诺蓝倒是觉得,生育虫卵从来不是难以启齿的事,只是必要的生理流程,选择梅一起孕育第一批虫卵,是最安全、最保守的决定。 这是不使用抑制剂的唯一办法。 # 梅将劳累了一夜的诺蓝放回床上,同时把贝利尔也放到地毯上。 诺蓝的手臂在床沿垂落下来,梅细心地捡起他的手臂塞进被子里,诺蓝轻轻打着鼾,白皙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红晕,梅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诺蓝唔了一声,捂着脸,蜷成一小团,又陷入了熟睡。 孕后的虫母确实有一条传说中庞大臃肿的、很难游走的尾巴,这让诺蓝看上去无比柔弱,尽管梅很喜欢诺蓝这样子,或者说,诺蓝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可是,梅能感觉到诺蓝的理智,诺蓝只是需要他帮助给虫卵受/精,而非想要和他无限制地繁殖后代。 这其中有很大的区别。 梅温柔的眸子里有些失落。 不过可以看出,诺蓝对他确实有一些好感,否则不会选择他成为第一代虫卵的雄父。 梅轻叹一口气,看着没有一丝防备的虫母,有种心脏被填满的滋味。 但如果换成其他的雄虫拣回诺蓝,比如……艾尔法,那么,诺蓝是否会和从前一样,软软糯糯地扑进他艾尔法队长的怀抱,甜丝丝地朝他撒娇,说着“队长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之类的话… 艾尔法那样冷漠果敢的雄虫,根本不可能只因为美貌就能轻易对某一个雌虫心动。 梅知道,艾尔法要定了诺蓝,他所有的表现、包括急匆匆带领远征军回归的架势都说明了,艾尔法对诺蓝的喜欢不仅仅是因为诺蓝那一张勾魂摄魄的脸,而是更多的、他不知道的原因。 ………… 梅冷冷地想,身份、礼法、道德… 重要吗? 蝶族不允许高等种与低等种联姻,像梅这样身居要职的高等种,如果不把诺蓝的身份公之于众,那么他必然要用卑劣的手段将诺蓝留在身边。 第54章 而他做的事,哪一件都颠覆了虫族对高等种的约束。 私藏虫母、隐瞒事实、用手段、用强权,明知道不可以这样做,却无法压制内心深处的狂热。 梅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 明明在很久很久以前,年少的王路过他的“神殿”,轻描淡写,驻足留心,从此让他等待了千万年。 从创世之战到现在,也有上千年的时间了吧?王变成了籍籍无名的小雌虫“诺蓝”,虽然搞不懂这其中的空间逻辑是什么,但梅很庆幸自己拥有了诺蓝。 梅笑了笑,觉得自己才是最可笑的。 居然不知道诺蓝就是虫族心心念念要寻找的虫母? 看起来,诺蓝忘记了一切。 不过,这也没什么,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梅俯下身,蝶翼轻扇,隔着被子抚摸亲爱的小虫母。 手腕上佩戴的军部内线通讯器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滴滴,监测到北部二区精神力场值发生颠簸,疑似暗区在地下交易的过程中发生了虫群暴/乱,警报!警报!】 【请地标位置所处于第一绿洲区的军虫快速回到岗位上,携带武器装备,路遇暗区的闲散虫员不要硬碰硬,及时潜伏等待救援,重复一遍……】 梅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刻打开内部军网,看见了暗区今晚交易的秘密物品。 …然而,不是他想象中的暗物质、新能源、违规药品、雌性虫口买卖、低等种奴隶贩卖,而是一顶陈旧的、却华美璀璨的红宝石王冠。 梅愣了会儿,才接通智脑:“…喂?” “梅独/裁官,您终于接电话了,您能快点回军部来吗?我们和王庭的内勤官通过视频了,今晚暗区拍卖的宝物是虫母陛下当年遗留下的王冠,军事部的虫族已经赶过去了,暗区私自贩卖帝国级宝藏是犯法的,军政部紧急开会,您回来主持大局!” 梅回复:“我马上回军部。” 虫母陛下的王冠… 也就是诺蓝的王冠。 诺蓝在位时间太短、“死亡”时没有分化出虫母信息素,导致虫族一直以为他是雌虫(就连梅自己也觉得诺蓝是雌虫),编纂年史的官员对他不重视,也从未在虫族史书上细致记载过他,所以,虫族认为,虫母的王冠是原初代虫母的王冠,其实不然。 那顶王冠来自于宇宙最危险的深渊深处,是一个神秘的种族打造而成。 星际间总是流传着美丽的传说,戴上王冠的虫族会无限次的轮回,一直到找到真正想要逗留的年代。 ……但是那毕竟只是个传说不是吗? 如果王冠的特殊异能是真实的话,那么王冠的拥有者,是不可能轻易将王冠转手给暗区拍卖的。 梅想了想,还是没有给诺蓝设置门禁。诺蓝不会喜欢被拘束管控的,他爱祂,所以要给祂自由的权力。 … … 贝利尔悠悠转醒,挠了挠一脑袋的乱发,想起昨晚一直料理诺蓝的身体状况,晨光熹微的时候才浅浅睡了一会儿。 贝利尔立刻看向诺蓝,发现他好好的睡着,这才松了口气,膝行着爬到诺蓝尾巴边,手掌心轻轻抚摸着诺蓝的尾巴。 像昨夜哥哥做的一样,他把诺蓝的尾巴盘在腰上,轻柔地拍打着尾根部,帮助哥哥遗留在殖腔道里的雄虫精顺利滑入腔底虫卵的温床上。 既然哥哥喜欢妈妈,他就不会和哥哥争,只要妈妈心里有他就好。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想到睡不着觉,谁知道你居然是虫母啊…” 贝利尔依恋地用鼻子嗅了嗅诺蓝的皮肤,又兴奋起来。 这不怪他,妈妈身上到处都是雄虫留下的气味,哥哥的比较浓郁,他的比较清爽,虫母把这些复杂的费洛蒙处理成温润柔和的奶香气,覆盖着虫尾,好像是在给虫卵们提供安全感。 妈妈总是担心不能给孩子最舒适的生存环境。 诺蓝的母爱被激发,总是想着保护这一肚子虫卵,睡觉的时候也不敢压到。 诺蓝被贝利尔拱醒了,醒来之后只看见了贝利尔。 虫母尾巴变幻成人类的双腿之后,依然是盘踞在雄虫腰上的情形。 室内灯光柔和,少年纤长的小腿泛着淡淡的光晕,贝利尔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握住诺蓝的膝盖,望着窗户说:“妈妈今天好像天气不错,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诺蓝:“好啊。” 贝利尔顽皮地露出一颗尖牙,“我会保护你的,妈妈。” 诺蓝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不伤害到别的虫就算你懂礼貌了。” 贝利尔扬起头,原来是他的脖颈中间锁着一条漆黑的精神力束缚带,是新款,有弹力功能和 诺蓝的手指勾起了一角,贝利尔就大口喘着气,矮了矮身,尾巴摇晃,诺蓝不知道他怎么了,连忙把手收回来,然而贝利尔只是舔了下他的指尖,讨好似的拱他的手,“摸摸我,妈妈,出了这道门,你就又是我的小可爱了,我好高兴!” 诺蓝:“你…你是臣服于你哥哥,还是臣服于我?” “妈妈,蝶族有照顾弱者的习俗,也将首领的爱人子嗣当作自己的,只是为了团结,如果在以前,我一定会臣服于哥哥。 可是现在,我臣服于你,妈妈,我是个大家都讨厌的怪物,只有妈妈愿意给我拥抱。” 不发疯的贝利尔简直就是乖乖虫,其实怪物也很好驯服的不是吗? 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诺蓝摸了摸怀里贝利尔的脑袋,在双生子的两张相似的脸上,他对贝利尔总是更加包容。 但是诺蓝没想到,贝利尔会带他来暗区,根本没有虫拦得住他,敢拦他的虫不是变成了残疾就是死无全尸,死了一个,第二个就不敢再上前,最恐怖的是,贝利尔杀虫只是凭借心念,这是相当可怕的精神力变异情况。 但是面对诺蓝的时候,少年温温柔柔地牵着他的手。 “今天有拍卖会,喜欢什么,我给你买。”少年把星际银行余额给诺蓝看,“你喜欢的任何东西,我都买得起。” 诺蓝:“我只有一个问题,咱们怎么进去?” 贝利尔给诺蓝展示了一张特级通行令,“是王虫陛下颁发的,他允许我随意进出各类场所,没有虫敢拦我。” 诺蓝:也可以理解…毕竟怕死。 … 暗区,诺蓝不是第一次来,上次是卡迪瑟斯把他弄进来,非要和他建立精神力链接,失败后还把他送回军校,赠送了他一把当时最新款的限量版手枪。 暗区毕竟是卡迪瑟斯的地盘,诺蓝很小心。 今晚的拍卖品是一顶王冠,镶嵌着三百颗红宝石,像天幕垂落下帷幕一般高雅,耀眼,纯钨金打造,涂抹秘料,保证了千年不被腐蚀。 贝利尔很喜欢,好像去后台找拍卖者沟通价格去了。 诺蓝看着那顶王冠走了神,一只手落下他肩上,不清不重地捏了下。 “喜欢吗?” 雄虫浑厚的嗓音充满攻击性,“上次你怎么说的来着?我想想…哦,我记得了,你顶撞我,我说要给你一个教训。” 诺蓝:! 卡迪瑟斯?他怎么神出鬼没的! 诺蓝抚平心跳,低声说:“一颗子弹没有打死你,是我最大的失误。” 卡迪瑟斯含着笑意说:“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来。” 诺蓝回身,卡迪瑟斯欠身,十分有风度地指明一个房间,“在那里,你会知道我是怎样打败你的。放心,我会替你拖住那位小蝴蝶,不会打扰我们的事。” 高大挺拔的雄虫脸上带着邪气的坏笑,但还算真诚,诺蓝跟着他走进去,然而这间房,好像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卡迪瑟斯把门关上,机械触手臂自动启动,将诺蓝抓起来,诺蓝立刻开始挣扎,不过这些机械触手臂都十分柔软,它们把诺蓝放在了沙发里,然后安静地在一旁停止运行。 诺蓝察觉到卡迪瑟斯的靠近,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枪,抵在卡迪瑟斯的胸口:“别过来。” 卡迪瑟斯果然停在原地,但是诺蓝没有真的开枪。 因为卡迪瑟斯用胸口堵着枪口,身体前倾,似乎很轻很轻地喟叹了一声。 “小可爱,刚才我看见你的那一刻,就想问你。” 卡迪瑟斯的手掌抬起来,隔着衣物,抚摸着诺蓝的肚皮,他的大手滚烫干燥,带着一丝试探的精神力。 诺蓝难耐地蹙起眉头,想要告诉他住手…然而虫卵喜欢高等种精神力的滋养,无论是不是他们的生父。 诺蓝能感觉到虫卵们的活跃气息,它们也很喜欢卡迪瑟斯。 “这么久不见,你这里藏了谁的虫卵?” 卡迪瑟斯分明是在笑的,然而眼底的情绪薄凉冷漠,“告诉我,是你的选择,还是那只雄虫强迫你的。” 诺蓝感觉到威胁,低声道:“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第55章 “看来是你愿意的。”卡迪瑟斯苦涩地笑,“还好,不是被强迫。” 有些雄虫会刮除前一位雄虫留下的卵,再疯狂地留下自己的卵,诺蓝感觉到卡迪瑟斯掩饰的不友好,母性使他护住自己的肚子。 卡迪瑟斯瞳孔一缩,受到刺激一般往前移动,诺蓝手指轻弹,枪意外走火,“砰!”的一声在卡迪瑟斯的胸膛留下深深的血洞。 卡迪瑟斯满身都是血,弄得诺蓝身上也是猩红,他却毫不在意,在一片血泊中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站立姿势,带着血的手张开,颤抖着摸向诺蓝的肚子,眼角挂着血浆,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还是杀不了我,现在可以给我追求你的机会了吧? 如果你不相信,等虫卵孵化出来,我会待他们如同自己的虫崽,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你自己决定。” 卡迪瑟斯低下头,沾满血迹的头颅贴着诺蓝的肚皮,桀骜不驯的眉眼,动作却轻柔如同聆听瓷器。 浸泡在鲜血中的拥抱。 诺蓝颤抖的手扔了枪,摸着他的头发,闭着眼睛,“这真是太奇怪了,你怎么会不死呢……” 卡迪瑟斯得到了默许,霸道地搂住他的腰,那姿态居然是说不出的依恋。 第42章 诺蓝的智脑一直在响, 是贝利尔发现他不见了在找他。 【珍珠】:小可爱,你去哪了? 【珍珠】:…… 【珍珠】:回我,妈妈。 【珍珠】:否则我炸了暗区。 贝利尔是珍珠白闪蝶, 他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绰号。 诺蓝用语音回。 【蜂针】:你炸了这里,只有暗区的主人会生气。 【蜂针】:听话, 我等下就出去找你。 小蜜蜂诺蓝想了想,还是跟了一句:不许闹, 乖一点,否则我给你哥告状。 贝利尔很怕梅,所以立刻发了个须须晃晃的可爱表情包。 【珍珠】:我在原地等你,妈妈。 【珍珠】:我会听话, 我会乖。 【珍珠】:{乖巧.jpg} 诺蓝关掉智脑, 现在不太方便让贝利尔进来。 “……阁下,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诺蓝扣住卡迪瑟斯的肩膀, 垂下眼睛,灯光模糊他秀丽的侧脸, 打下一片红光。 藏在那片幽深阴影里的, 是如水般的温柔眼睛,有些疑惑,但是很温和地纵容着虫子对祂的侵/犯。 卡迪瑟斯松开双臂, 动作很是缓慢, 深深呼吸一口气:“…别着急,我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的, 不让你白白来一趟。” 卡迪瑟斯把诺蓝按在沙发里坐好, 表情恢复了玩世不恭,他在悬空储物箱里取出那顶缀满红宝石的王冠,手指轻抚华美的切面, 侧过脸,视线瞥向诺蓝:“诺蓝,它的名字是"阿尔忒之冠",意味着母亲的慈爱,你觉得它好看吗?” 【好看你也不会免费送给我。】 诺蓝:“还行。” 【废话,当然好看,啊啊啊啊啊那是我的啊混蛋!】 听到久违的心声,卡迪瑟斯微不可察地轻轻笑了一下,“外面那个是仿品,这个才是真的。” 诺蓝很震惊:“好啊你,原来你们暗区也卖假货?” 卡迪瑟斯颔首轻笑,用湿纸巾擦拭诺蓝脸上的血迹,轻描淡写地仰着下巴说:“小可爱,不吃亏,怎么涨教训?经验都是花钱买来的,在暗区我说了算,他们大可以来找我的麻烦,我求之不得。说实话,我讨厌平静庸碌的生活,你走之后,这里变成了一潭死水,很没意思。” 诺蓝拿过湿纸巾自己擦,卡迪瑟斯就着这个姿势,半跪下来,抬手将王冠戴在诺蓝的脑袋上。 诺蓝没有动,像个美丽的可以扭转关节的人偶娃娃,卡迪瑟斯抚摸着他的脸颊,仰起头,平视着诺蓝的眼睛,像是蛊惑诺蓝说出内心最深层的欲望,“告诉我,喜欢吗?” 但是在那双黑润的眼中,他只看见了最纯善的真诚。 “喜欢。”诺蓝如实回答。 “虽然不能送给你,”卡迪瑟斯轻声说:“但是可以借给你戴着玩玩。” “借?那算了。”诺蓝想要起身,卡迪瑟斯按住他肩膀,轻嗅了一下他的颈侧。 …好想和孩子们抢口粮。 …提前吃一口,会不会太过分? …但是说出去的话很丢脸,而且妈妈也不会允许的。 虫母的蜜是虫卵们孵化出来后的第一类食物,会在受孕的那一刻开始蓄积蜜汁。 眼下,虫母用来产蜜的腺体正在发育,那两处哺育新生虫族的雪珠,就藏在宽松的雪白上衣里。 如果想要抢夺虫母的蜜,那一定要拉下他的衣领,将头埋在锁骨下面的位置,咬住了就不松口,否则,其他的雄虫会来争抢蜜源,完全不顾及新生虫族的死活。 虫母的蜜是上瘾的毒。 所以在远古时期,虫母会独自生产虫卵、孵化虫卵,拒绝雄虫陪伴,甚至虫母可能会吃掉试图跟虫卵们抢蜜源的雄虫。 卡迪瑟斯费尽手段得到虫母王冠,就是想把阿尔忒之冠还给诺蓝的。 但是…他还想逗一逗诺蓝,他爱脸红、爱害羞的小妈妈,其实正经的很,完全不是喜欢开玩笑的类型。 “想给你也行,要代价。” 雄虫笑得又是欠揍又是邪恶,俊脸笑起来,完全放大了他内心的坏。 诺蓝顶着王冠觉得重,虽然是自己的,但现在真不习惯戴,所以摘下来放在手臂里捧着。 代价? “很贵吧?”诺蓝当然看出他在打趣自己,不仅不生气,也逗逗他:“而且这算国宝,你在偷东西,是犯法的,我举报你,你怕不怕?” “不怕。”卡迪瑟斯倨傲地呵笑一声:“而且也不贵,你穷的话,我的卡给你,你看上什么入的了眼的武器或者装备,就直接拍下,就算你买空首都星环所有的东西,我的星际银行账户也不会少一位数。” “不过,今天和你重逢我倒是觉得你也挺坏的,还要举报我…小家伙,你知道举报局的路怎么走吗?要不要我带你去?” 卡迪瑟斯轻捏住诺蓝的小脸蛋…虽然在他心里,那是妈妈的脸颊,不能用力掐,但他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把内心真实想法暴露出来的。 诺蓝被他掐得很痛,恼怒地瞪着他。 最近脸上被梅养出了一点薄薄的肉,又长时间不晒太阳,皮肤嫩的一掐就快要捏出水,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火辣辣地疼。 雄虫笑的时候露出一颗雪白的尖牙,松手,递给诺蓝一副手铐,晃了晃,银光闪闪,“生气了?正好,来把暗区的老大抓走,顺便把猩红教团也改造成独立自卫团,不需要和我结婚、离婚、死亡,就能坐拥我名下所有资产,整个暗区随你调度,你可以攻打王庭占领王位了,听上去就挺爽的。” 诺蓝抓到手铐,真给卡迪瑟斯拷上了,他想翻身把卡迪瑟斯压下去,好摆脱桎梏,然而雄虫根本就没给他强制的机会,顺水推舟地躺下,手铐像变了个魔术,瞬间解开,在双手搂住诺蓝的腰之后,又立刻扣紧。 滚烫的手掌托住诺蓝的腰,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了他的腰窝,一下接一下温柔地按摩着,像是在舒缓虫母孕期腰部脊椎无法支撑的酸楚。 诺蓝跨坐在卡迪瑟斯腰上,真的很无语:“…你几岁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180岁啊,”卡迪瑟斯低低笑着说,“雄虫永远180岁,看不出来我很年轻吗?” 诺蓝懒得搭理他,“放我下去,你不知道军部今天搜查暗区吗?还不快出去看看,小心你老大的头衔被别的虫子抢走了。” “多谢你的关心。”卡迪瑟斯一笑,“今天是谁通风报信的?我确实需要清理门户。” 手铐自动落地,诺蓝松了口气,从他腰上慢慢腾腾地爬过去,忍不住跪起来… 没办法,最近总是肌无力,白天没精神,晚上睡不着,然后梅就温柔地抱着他躺在床上,哄他讲故事,唱歌,接下来的事情一般都是顺理成章……都怪梅! 诺蓝脸上冒热气,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将阿尔忒之冠放进隔空投递装置,让王冠自己回家。 “对了,卡迪瑟斯阁下,上次你说要给我注射增强脑域链接辐射度药物的事,还算数吗?” 卡迪瑟斯却说:“可是我现在不想给你注射药物,你现在的样子是最完美的。” “……什么?”诺蓝迷茫地眯起双眼。 卡迪瑟斯在诺蓝怔忡的目光中,手肘后撑抬起上半身,另一只手轻轻搭在诺蓝的腰部,丈量着略宽一些的尺寸,眸色暗了暗,喉结滚动,继而撩开他的衣角,隔着雪纸一样薄的腹部,感受那些不属于自己授予的、其他雄虫子嗣的生命力。 这样的虫母就是最完美的。 哪怕怀着其他雄虫的子嗣,也是最完美的。 不过卡迪瑟斯不会这样说。 他低声说:“诺蓝,如果你想要试试和我的群落建立亲密关系,你可以现在就链接我的精神力,这样,我们就有了关系,我就可以把暗区的一部分权力转移给你名下,不论你在哪里、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暗区还归我所有,你都享有和我一样的优先级,无论在哪,没虫敢碰你。” 第56章 诺蓝必须承认这很有诱惑力,暗区在虫族完全是法外地带的存在,正经的“三不管”:政府不管、王庭不管、军部不管,每天24小时有无数见不得光的秘密交易发生,想要打听消息,暗区是最优先的选择,只要有钱,没有得不到的讯息或者物品。 而暗区这么嚣张,却在虫族的各个势力里一直占有一席之地,完全是因为暗区大头目代号1005的卡迪瑟斯非常神秘。 没有虫知道,代号1005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一个星元年? 但是就连王虫也不会轻易把暗区连根拔起。 卡迪瑟斯的实力不容小觑。 这个通缉犯…… “成交。” 诺蓝居高临下地说,“向我敞开你的脑域,接受我的掌控,从现在开始,当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要准时到场。” “遵命,我的主人。” 卡迪瑟斯仰着头,慵懒地扬起一抹笑,漫不经心地说。 也许在妈妈心里,这只是他们之间的交易,但是在卡迪瑟斯心里,这是他能绑住妈妈目光的唯一手段了。 这颗心,本来就是属于妈妈的。 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 … 艾尔法的手下并没有斩获遗失的虫母王冠“阿尔忒之冠”,回去见艾尔法的时候,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不敢面对艾尔法。 “上将,连一百年前失踪的奴隶都找到了,就是没找到王冠。” “雌奴救了,器官贩子抓了,二手机械虫肢商扣押了,您吩咐的事情我们都做了,能不能…不体罚啊?真的不想背着500斤的野生战友跑越野50公里了!” 大家心惊胆战等待挨批,然而平时要求严苛的艾尔法上将并没有责怪他们。 “知道了。” “去做事吧。” 士兵们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远征军回了第一绿洲区,上将的脾气就在平和稳重与暴戾易怒中反复横跳,就像海底的暗潮汹涌,谁都不敢触他的霉头。 高大雄虫的目光在周围巡瞍,锋利如电。 暗区的气候变化也很极端,也许是星际坐标接近于冰川星球的缘故,时差有3小时,昼夜温差大,夜里还下了雪。 雪籽成花,片片落在路灯上,光束照亮了漆黑的小巷,在尽头的路口,一位有点虚弱的雄性出现了,他的身影一闪而过,艾尔法如果没有正好看到那里,是绝对不会留意那里还有一个人的。 对,是“人”。 不是虫族。 身旁的卢卡斯大校想要跟过去,艾尔法拦住他,“别追了,他用的是粒子隐身器,这会儿应该已经驾驶飞行器离开了。” 果然,有一个小风团迅速出现又消失,卢卡斯正了正帽檐,冷笑着说:“是人类社会的人类,还是人类安插在虫族的间谍?” 艾尔法沉稳道:“今天报告暗区拍卖会的人,有什么可识别的特征吗?” 路修中校说:“有气无力,很虚弱,口音像是偏远星区的,识别度比较低,但大部分词语都能听懂,上将,我觉得和他很像。” 艾尔法比了个手势,路修点点头,带着士兵去搜寻蛛丝马迹了。 艾尔法回头,雪花落在他军帽的金檐上,这次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一位白发蝶族,短短的头发,冷酷的外表,宽肩长腿,十分富有攻击性的身材,但是抱着一个睡着的…… 艾尔法双眸竖起,触须起立!一刻也无法忍耐,大步流星走到贝利尔身边,确认了对方是蝶族的“杀虫机械”贝利尔,这才把目光轻轻移到他怀里的雌虫身上。 ……是诺蓝。 艾尔法立刻闻到诺蓝身上属于其他雄虫的气味,双眸竖成一条线,顿时内心深处的波澜暴烈起伏。 他闻出来了。 他的爱人…分化成了虫母… 是虫母… 是妈妈… 艾尔法无法立刻质问贝利尔关于诺蓝的事,因为艾尔法确认自己有辨别虫母信息素的能力,但不确认其他虫族也有。 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贝利尔阁下,好久不见。” 贝利尔停下脚步,看向对方,“是艾尔法上将?好巧。” 艾尔法尽量平静地问:“他生病了吗?” 贝利尔看了眼怀里的诺蓝,柔软的小虫母被包裹在毛茸茸温暖的外套里,脸颊粉红,显然是很暖和,所以哪怕在雪天也昏昏欲睡。 贝利尔语气放轻:“没有,好像是和一个雄虫做了精神力链接,所以累成这样,我都告诉过他了,既然怀孕了,就别再做那么耗费体力的事情,又不是在上学,不修学分了,可是他完全不听话。” “怀、孕。” 艾尔法一字一顿地说,目光落在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上,手指克制地蜷曲成一团,平静而颤抖着,最后,冷静地说:“暗区外部封锁,至少要过6个小时才能解除警戒,不如去军部临时休息一下。” 说完后,他抬起手臂,向前一挥,那是个绝对命令的不容置喙的手势,是霸权者、强权者才拥有的支配权力。 是鲜血和战功换来的上将功勋,货真价实不掺一点水分,否则远征军不会臣服于这位空降的执舰官。 贝利尔紧了紧怀里的诺蓝:“也好,我怕他生病。” 士兵们上前,礼貌而尊敬地邀请他们登上远征军的星舰,随后,他们回到了第一绿洲区分区军部。 贝利尔被送进单独的房间休息,诺蓝留下,因为远征军宿舍里没有雌虫,所以他们得立刻整理出一个干净房间,所以诺蓝暂时留在休息室里等待。 …太过于劳累,诺蓝完全陷入了深度熟睡。 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夜,但是长椅边却坐了一个雄虫,诺蓝迷蒙的眼神用了很久才看清那是谁。 艾尔法一直在看他,所以注意到他眼皮0.5微秒里颤动的频率,确认了诺蓝的苏醒。 但是艾尔法没有直接吵醒他,而是给了他缓缓神的时间。 “队长……?” 诺蓝从长椅上爬起来,搭着的外套滑下,抬手揉了揉眼睛,确认对方真的是艾尔法,瞬间所有困意都没了,一股巨大的喜悦冲击而来。 然而内心深处对艾尔法的怨怼也在同一时刻掀开了伪装。 望见诺蓝的突然沉默,艾尔法一反常态,十分淡漠地说:“你是谁?” 诺蓝一愣,“…我、我叫诺蓝·圣卡罗兰。” 队长不认识他了吗? 难道当年他离开军校,直接跟着远征军离开,真的是因为不在乎特战队的兄弟们、不在乎自己了吗…… 艾尔法垂下眼睛,拿出本子开始记录,“性别。” “雌性。” “去暗区干什么?” “见、见朋友啊。” 艾尔法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总控中心,“是否参加拍卖会?是否和拍卖会里的任何虫有关联?是否秘密接见了人类的间谍?” 诺蓝看到了他身后的摄像头,原来是有监控……“没有,没有,没有。” 艾尔法合上本子:“抱歉,我不能相信你的回答。如果你在注射了这针艾因以亚试剂之后,还能保持你的说法,那我也许会考虑放了你。” 艾因以亚试剂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拉高肌肉吸氧率,扩张血管,心脏会快速泵血,肺部加速呼吸以免宿主缺氧死亡,然而一旦持续时间过长,脑压太大,很容易脑干爆裂而亡。 这是远征军用来审问间谍的工具之一,就连艾尔法也无法违背。 诺蓝根本都没有挣扎,因为这是远征军的地盘,反抗一定无效,他倒是可以通过艾尔法的ss脑域,间接链接所有虫族,控制他们的思想,但是这样就违背了他的初衷。 诺蓝完全抗拒“脑群”实验理论,他一直坚定认为虫族有独立思考的权力,不是顺手的兵器。 如果直接暴露身份,凭借身份躲避拷问,等同于直接否定法律的公平、公正、公开性。 贵族与奴隶应当同罪,逃避绝对不是光明的选择。 诺蓝向往那样的帝国,因此以身作则,不畏惧痛苦。 而且,他也不能确保,艾尔法是否真的遗忘了自己。 … … 无尽的疼痛使全身上下的血液集中到虫尾,偏偏艾尔法在这种时候拷问他:“你真的不知道阿尔忒王冠吗?你就是想要偷走帝国宝藏据为己有,像你这样的雌虫我见过不少,把你的团伙供出来,如果你认罪,我可以考虑给你减刑。” “我…没…有…” “不用死撑,每个虫族都觊觎阿尔忒王冠,你的同谋我已经找到,是个人类间谍,你和他有什么关系?说出来吧,说出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不认识…没关系…” 长久的沉默,诺蓝闭口不言,冷汗流下他的脸颊,视线里的艾尔法开始模糊,灯光忽明忽暗,星舰舱内的灯球不停的摇晃…… 卢卡斯闯进来,“上将!” 第57章 “闭嘴。” 艾尔法盯着诺蓝疼痛而脆弱的脸,“回答我。” “没有……” “……” “……” 艾尔法抬手。 “停。” 一旁注射艾因以亚试剂的士兵立刻停下,心中的压力太重,这是一个怀有虫卵的雌性,其实他只注射了0.5ml的试剂,就已经给他造成如此痛苦的伤害,很难想象,注射10ml会怎样。 大家都清楚,艾尔法上将已经在放水了,但是在监控下面,大家都不会把这事戳穿。 军部的规矩就是这样,怜悯之心可以有,但是要对同谋。 不是没有犯罪者以怀孕的雌虫身份掩盖罪行,所以无论是谁,都必须要走这个程序。 “把他送回房间。” 艾尔法言简意赅地留下指令,戴上手套,转身离开。 卢卡斯立刻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诺蓝送回房间,只不过在关门离开的时候,就看见雌虫苏醒了,毕竟0.5ml能造成的伤害还不算太大,但,一定给这柔弱可怜的雌虫留下了心理阴影。 … … 诺蓝的手搭在尾巴上,拥挤的虫卵让他感到不安,但身为母亲的责任感让他不敢入睡。 太疼了,他怕一睡过去,意识就永远无法醒来了。 诺蓝到现在还没有彻底平复呼吸,那一针…完全是扎进了他心里,虽然知道是规矩,却仍然无法原谅。 艾尔法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纤瘦的虫母背对着门口坐着,直肩轻颤,格外粗宽的银白色长尾软软地拖在地上,那只苍白的消瘦的手轻轻抚摸着鼓起的尾巴,是温柔的妈妈在安抚可怜的小虫们。 他回过头,艾尔法才发现他一直咬着嘴唇,眸光湿漉漉的,似乎在隐忍着哭泣,对视的一瞬间,他的眼泪一颗颗滚落脸颊,整个虫都惊到了,本能地往后缩,居然是一副恐惧的样子。 “小可爱。” 艾尔法声音有些艰涩,“你别怕,刚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谁?别这么叫我,我们又不熟。” 诺蓝低下头,攥着手,眼眶悄悄红了。 听见小虫母带着潮湿泣音的委屈声音,艾尔法所有的克制和隐忍在此刻决堤。 第43章 艾尔法伸出手, 从背后勾住诺蓝的小手指,轻轻晃了晃。 诺蓝冷着脸,声音哽咽:“松开我, 听见没有?” “对不起,诺蓝。” 从来没对任何虫族低过头的艾尔法声音闷闷的, “这是我身为执舰官的职责,但不是我身为你的队长该做的事, 我心里很清楚,这次是我的错,我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利,你可以用任何办法来惩罚我, 只要你能原谅我。” 诺蓝紧紧抿着嘴唇, 艾尔法只是勾着他的小手指, 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一直在等待他的回答,大有如果诺蓝不回答他就不走的架势。 诺蓝好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出去吧, 我不想和你说话。” 其实诺蓝没有怪他,他很了解艾尔法,艾尔法一定会严格遵守每一道审批流程, 哪怕是面对王虫, 他也不会心慈手软,这对他而言是蔑视法规, 对诺蓝来说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艾尔法拥有这样的品质, 诺蓝也不会选择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还在日复一日的枯燥乏味训练中,与他成为坚实可靠的战斗伙伴。 他们在某些时候总是能达成共识, 对于底线的坚守,是能站在同一立场、同一角度考虑问题的关键。 而且0.5ml对虫族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尤其是诺蓝这种优秀的军校毕业生,扛枪上战场都不在话下,怎么可能这点小痛就忍不住? 他感觉到疼,是因为虫卵在肚子里乱动所以疼。 但是诺蓝生他的气,是出于自己内心的感受,艾尔法凭什么这样对他?难道在艾尔法心里,他就和其他虫族一样没有区别吗? …那,那么长时间的艰苦作战、相依为命都算什么!算他真心错付? 艾尔法还在等待他的回答,像一尊落满雪花的沉默雕像。 艾尔法皮肤的温度很冷,仿佛仍然置身在雪夜里,雪粒站在他厚重的黑裘军制披风表层,也落在他的发梢。 只不过他拥有一头霜雾般沉寂的白发,黑色将他笼罩在阴影里,显得那些落雪如此冰冷,仿佛无法给这个冷峻硬朗的雄虫赋予生命力,让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 诺蓝突然对他的沉静感到无比的愤怒,永远保持冷静理智的队长,曾经令他无比信任,现在却令他无比委屈。 诺蓝忍不住想要责问他,“是不是我有任何情绪,感受到痛苦或快乐,都无法在你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触动?” “不是。” 艾尔法察觉到诺蓝正在试图甩脱他的手,反而紧紧握住了诺蓝的手腕,“我曾经把你当成我最亲密的战友,但是当我发现我再也不能把你当成其他虫族一样对待的时候,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很怕引起你的厌恶。” 诺蓝不想听,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艾尔法执着而执拗地说,“诺蓝,你对我而言,与任何虫族都不一样。” “我……” 艾尔法有一些话想说而无法说出口,纠结挣扎的眼神是那样深邃可怜,诺蓝的心被狠狠戳了一刀,他从未在那双淬了冰一般的绿眸子里见过酸涩的神色。 诺蓝问:“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艾尔法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温声说:“没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报仇吧。” 诺蓝也不饶了他,狠狠咬住了艾尔法的脖子,一口下去,鲜血直流。 雄虫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脖颈的动脉,那里有高等种虫族精神力凝聚而成的能量晶核,其他种族想要彻底杀死一个高等种,只能以自杀式手段和高等种同归于尽。 艾尔法没有躲,反手抱紧了诺蓝,双臂化作坚固的铠甲状肢臂,这点疼痛比不上心里的疼。 “如果能让你不那么恨我……” 艾尔法轻柔地抚摸着诺蓝的后颈,“杀了我也没关系。” 这样的肢体异化程度似乎意味着艾尔法的精神力突破了ss级达到了ss+,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诺蓝意识到这一点,心里顿时知道,艾尔法也受了不少苦。远征军和边境军同属于帝国第一序列的特种部队,远征军最苦,常年在物资匮乏的地区生死厮杀,那些队员是怎么可能对空降执舰官这么言听计从?不付出远超于数百倍的代价,换不回队员的全心全意服从。 诺蓝还是心软了,松开牙齿,腰被艾尔法顺势抱紧,整个虫贴在他身上,好像所有关节都失去了力气。 艾尔法又何尝感觉不到诺蓝的体谅? 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候,是完全不需要语言交流的,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好了,乖啊,不怕了,不怕了,”艾尔法的双手轻轻抚摸着诺蓝的后背,安抚的力量,十分柔和而霸道地灌输进诺蓝的身体里,“我回来了,小可爱。” 诺蓝感到十分温暖,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艾尔法的精神力抹平了诺蓝身体里遗留的痛意,将那一点点身体上的疼痛迅速代谢掉,又用自己的精神力温暖着诺蓝的体温。 “还痛不痛?”艾尔法抬起诺蓝的下巴,担心地看着诺蓝,“感觉眩晕吗?恶心,呕吐之类的?” 诺蓝只好说:“…身体不痛,是肚子里的虫卵受到了惊慌,所以乱动,你别把我看扁了,我没那么脆弱,我也是受过军部严刑拷问训练的虫。” 诺蓝累了,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闷闷不乐地说:“如果还有下一次,你还会不会这样对我?” 艾尔法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心平气和地说:“再也不会。” 他保持着让诺蓝依靠的姿势,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枚军功章。 事实上那不是一枚,而是用一百枚军功章熔铸而成、含有追踪芯片的纯金色勋章。 艾尔法将这枚勋章放进诺蓝的衣兜里。 “诺蓝,我积攒下来的军功章有你的一半,有它在,任何权力机构都无法审判你,如果你遇难,整个帝国的资源全部向你倾斜,你不必担心遭遇不测。” 艾尔法单手抱着诺蓝,下巴垫在他的脑袋上,摸着他后脑勺柔软的头发,柔声说:“我一直在想,这次只要有命回来,就把这个礼物送你,也许你不稀罕,但这是我的承诺,扔不扔是你的决定。” 诺蓝闭了闭眼,感觉心里的委屈烟消云散。 怎么会觉得他不在乎? 他明明是在用生命在乎。 诺蓝叹了口气,擦了擦脸,把他推开,冷着脸说:“脏,去洗澡。” 艾尔法怔了怔,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满身的血,感觉是血浆袋被扎漏了似的惊悚,立刻脱掉上衣,转身去往浴室。 诺蓝背过身去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眼尾落下笑意,转头看向窗外不停飘落的雪花。 … … 第58章 梅没有在家里看见贝利尔和诺蓝,顿时一股邪火扑面而来。 他给贝利尔拨通讯,没接。 他给诺蓝拨,没接。 给军部拨,这次有虫接了。 “梅长官您好。” “军部现在有什么虫在值班?” “巡逻组二组在值班,还有艾尔法上将和远征军突击小队,他们带回来一个雌虫,还有您弟弟贝利尔阁下,您有事找他吗?” “有,给我接。” 梅柔和的声线不动声色。 蝶翼突破骨骼生长出狰狞形态,犹如血液铺洒翅面,顺着翅骨蜿蜒而下,血腥而残酷。 “啊……抱歉,梅长官,艾尔法阁下似乎和那只雌虫有事情单独商量,您需要我帮忙留言吗?您知道,远征军最近在民众间的声望极高,我知道他对您不算友好,但我们是不是可以避免一次不必要的纷争呢?是我多嘴了,长官。” 梅只有一句话:“你在为谁做事?” 对方立刻道歉:“我立刻就去叫!” “不用了。”梅没想为难打工虫,“当我没问过,不用记录。” “是!” 挂掉通讯,梅望着雪,静静一个虫坐了很久。 即将要失去的恐慌席卷了他的生命。 梅喃喃自语,“妈妈,给你自由,是不是我做错了……” 不是的,不是的。 好多年前,梅还很小,是祭祀神殿的打水工,每天负责打水浇灌花圃,每天都脏兮兮的。 后来有一天,他被盛装打扮送往神殿正厅,被告知,他即将成为外星变异虫族的祭祀品。 他坐着束缚轮椅,坐在窗前,等待死亡。 年少时分就显露出格外出色外貌的雄虫拥有美丽的金发,血玫瑰般红的眼珠,只是他阴郁的眼神、死寂的面容,给这份美丽笼罩了一份潮湿的森冷。 直到虫族年轻的王和阳光一同照在他的窗前。 诺蓝看见了他,拯救了他。 “我要他跟我回去,教授我关于神秘学的知识。” 诺蓝趴在窗前,朝他伸出手,笑得很可爱,“你要不要跟我走?只有这一次机会哦,错过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梅犹豫了一下,然后迟疑地伸出手。 诺蓝的指尖传递出治愈的能力,使他被掰断的双腿重新站立起来。 从那之后的每一年,都是梅此生最美好的时光。 … 直到后来,180岁的梅注射了延缓生长的针剂,用燃烧精神力为代价,一年复一年地等待着诺蓝回来。 一直到今天的第2005个星际年。 … 梅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手指轻轻按在冰冷的玻璃上。 他希望艾尔法能照顾好诺蓝。 可他也希望,艾尔法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梅把脸颊轻贴在玻璃幕墙上,呼出一口湿润的白雾,在玻璃上一笔一画地写着诺蓝的名字,默默地等待着。 … … 星网上有关于“阿尔忒之冠”的新闻愈演愈烈,神秘的买主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一时间舆论不停,都在逼问王庭禁军什么时候能找回虫母,真是一群废物。 诺蓝觉得倒也不怪他们,至少他看见拉菲尔就心惊肉跳,能不回王庭就不回去。 诺蓝关掉光脑,然后抻了个懒腰,趁机把尾巴露出来,活动一下懒散的银尾。 都是虫卵,好累好疲惫,但还得接着怀。 至少还要三周多才能把虫卵生下来。 … 艾尔法洗得很快,这是他在远征军留下的习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开战,所以尽量以最快速度清洗自己的脏污。 制服也被洗干净,晾在了风干舱里。 艾尔法有很好的生活习惯,还有就是,他不想弄脏诺蓝的房间。 诺蓝看着艾尔法光着脚走出来,上半身光滑冷白的肌肉群比起从前更有爆破力,胸肌好像也、也更大了,肋骨下方骤然收窄的腰部包裹着紧实的肌肉,再往下,浴巾挡住腰胯的部位,有一圈很明显的凸起……成年雄虫的尾钩通常盘在腰上,因为某些雄虫的尾钩太长太夸张,没有地方摆放。 诺蓝又不是没和他在一块睡过觉,但是哪一次也没有这一次局促。 可能……艾尔法彻底成长为了强壮的成年雄虫,他们之间的体型差距更加悬殊,艾尔法能单手抱起他扛在肩上,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也能轻轻松松把他笼罩住。 艾尔法坐到他身边,“这次干净了吗?不干净的话,我再去洗一次。” 诺蓝立刻说:“不用了,很干净。” 艾尔法点点头,擦了擦头发,水珠顺着他发梢落到他肌肉的纹理中,诺蓝看了一眼他,立刻被他抓住,艾尔法迟疑地问:“我很丑吗?” 诺蓝尾巴弹了弹:“不丑啊。” 哦,原来是艾尔法身上的伤疤,有些太深了,或者是受伤过太多次,有点难以消退。 【还是挺帅的…该死,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他的脸。】 艾尔法终于听见了诺蓝的心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触须轻轻晃着。 喜欢什么都好。 “喜欢”就好。 他最怕的事,就是诺蓝恨他一辈子,而他无法赎罪,只能一次又一次恳求祂的原谅,永远惴惴不安,永远提心吊胆。 诺蓝躲进被窝里,背对着艾尔法,很快,艾尔法从身后靠近,双手环抱住诺蓝的腰,手掌也许是无意,也许是刻意,搭在了诺蓝的尾部孕囊前,指尖轻扫而过,一些沉稳有力的安抚力量就灌了进去。 关于诺蓝肚子里的虫卵雄父究竟是谁,艾尔法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他的指尖绷紧着妒意,却强行告诫自己要冷静。 可是一丝丝酸涩还是从他的字里行间偷泄而出。 “小可爱。”他知道诺蓝没睡,执意要问,“你对其他虫和对我,好像永远把其他虫放在第一位,你又该怎么给我交代?” 艾尔法的手指擦过诺蓝殷红的眼尾,温柔地、无法拒绝地捧住了诺蓝的侧脸,“别不承认,我抓住过你很多次,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艾尔法的质询似乎也等待了多年。 可是也只有艾尔法敢问虫母: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诺蓝几乎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曾经确实这样做过不少次。 这下轮到诺蓝理亏。 诺蓝的气焰都灭了,“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吧…你现在安全回来了,没有什么事比这还幸运。” “过不去。” 艾尔法欺身过来,诺蓝往后退,但是床有长度,诺蓝最终退到角落里,缩着脖子像只畏缩的小垂耳兔。 怀孕的虫母好像皮肤的每一寸都沾染着柔和的母性光泽,艾尔法轻轻咬住他的耳尖,诺蓝轻呼了一声,触须颤颤巍巍地抬起来,眼眶一点点水润,“你别太过分……” “我很过分吗。” “明明更过分的是别的虫。” 艾尔法的手掌落在他的尾根上轻揉,诺蓝的手被他握在一起,无法逃脱,而肚子里的虫卵感觉到另一位强大雄虫的安抚和警告,全都老实下来,一动不动装乖。 “就知道欺负妈妈。”艾尔法低声说,“和你们的雄父一样。” 虫族还没出生前就深谙丛林法则,恃强凌弱,想压制他们,必须强硬。 雌虫只能被称为雌父,妈妈这个称呼只能是虫母用的。 诺蓝有点羞愧:“你……你知道了?” 艾尔法:“你是虫母,我如果认不出来,不是和其他虫族一样愚钝。” 诺蓝:“我不是有意要瞒你。” 艾尔法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你要自保,这很正常,是我没有做到保护好你,让你受惊了。” 虫卵们多多少少会像雄父的性格,蝶族生性温柔,哪怕是叛逆,也会顾及妈妈的母体而乖巧下来。 如果是艾尔法的孩子,可能会折腾他吧,那会是一群很有主见和攻击性的虫卵。 重新躺下后,艾尔法在背后拥抱着他,沉默无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清香。 夜太安静,诺蓝忍不住转回身,脑袋躺在他臂弯里,下一秒艾尔法就牢牢抱紧了他,好像忍了多久似的。 诺蓝被安全感包围,睡意上头。 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问了两句什么…… “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队长,我好想你……” 艾尔法将诺蓝搂进臂弯里,心如刀绞。 为什么不告而别? 只是想争取战功,为诺蓝换取更多生活保障,这样的话,哪怕自己死了,保险受益者就是诺蓝。 留给诺蓝的是数以亿计的资产、星球领地、福利保障、医疗技术资源,那些用钱换不回的东西,只能用命来换。 否则的话,虫族凭什么在没有虫母的情况下依然能保持强大的凝聚力、战斗能力? 第59章 正是那些有形的、无形的社会资产,保证了所有虫族都心甘情愿呕心沥血为了帝国付出,也为了爱的虫付出…… 为了让爱的虫能无忧无虑度过一生,哪怕他用这些资源再找一位爱侣,也无怨无悔。 艾尔法垂下眼眸,看着怀里的诺蓝。 是虫母,是可爱的妈妈。 睡熟的诺蓝全身都卸下了防备,撒娇一样地枕在他胸前,软软糯糯地叫他“队长”,还说想他…… 艾尔法浑身如同触电。 他一般不用这种过于肉麻的形容词形容诺蓝,因为诺蓝更多时候都比较欢脱肆意,和娇气或者软弱不沾边。 但是…对不起,原谅他吧,他实在是觉得诺蓝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甜得要命,小可爱那样甜蜜地往他怀里一躺,他就什么委屈都忘了。 艾尔法用装满了军事战略的精湛大脑迅速思考: 该如何获得诺蓝的青睐,在虫母生下这一窝虫卵后,怀上自己的卵? 艾尔法挫败地叹了口气,心却软成水,轻吻诺蓝的额头,耳廓,脸颊,唇角,无尽温柔。 ……慢慢来吧。 艾尔法默不作声地关掉房间里的信号屏蔽器,果然,在诺蓝的智脑里看见了至少二十个未接来电。 都来自于“梅”。 是“梅”,不是“爱人”。 艾尔法紧绷的妒意终于减缓了一些。 第44章 虫母的味道& 天色晨光映衬, 外围防护网警戒消除,远征舰队的两艘巡回舰从暗区返回王庭。 清晨总是忙碌但充满秩序,不过今早有点不同, 所有士兵高度关注某间门锁紧闭的舱室,下了赌注猜上将什么时候从舱室里出来。 这个原因也很好猜, 昨晚那个被逮捕的“嫌疑犯”实在是过于美貌,虽然肯定上将不会为了美貌而违背职业道德, 但过度的美貌总是惹虫怜惜…… 赔率是13:1,押上将今天出不来。 但是卢卡斯和路修分别押了2w星币,赌上将能出来。 所以赔率眼睁睁从13:1降到了8:1…… 舰员们紧接着展开激烈投注! 上将不仅是上将,更是蝉族政务的监察官, 该找个雌虫处对象了, 但他一直用军部为挡箭牌, 拒绝帝国婚配管理局发送的基因配对邀请……总拒绝也不是那么回事, 艾尔法已经被星网戏谑称之为首都星的钻石单身雄,一心报效帝国的青年虫族标杆、帝国明日之星、打仗把谈恋爱激素腺体打坏了的上将。 反正士兵们都挺着急, 至少比上将本虫着急。 大概两个小时后, 第三道防护屏障的荧光消失,上将牵着昨晚的雌虫出现。 他的手臂再次出现虫化现象,一直用臂铠护着雌虫的腰, 躲过星舰里各种带有激光射线的仪器和设备尖角, 小心温柔,极尽呵护。 其他虫都看傻眼了, 上将从来没有态度软化的时候, 更别提照顾雌虫了! 要命了,押“出不来”的虫们整整赔了七万两千星币! 星舰里哀嚎一片,舰员们先是一愣, 然后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妈妈的,救命啊,上将居然喜欢别虫家的雌君! 这位清瘦秀丽的雌虫有一双美丽忧郁的黑色眼睛,晨光淋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金丝光晕,梦幻而朦胧。 他的腹部鼓起一层,在消瘦的躯体上很突兀,突起的弧度圆滑娇小,而且是一整块凸起。 有些虫族的复眼能清楚分辨腹部皮肤表层有一颗又一颗圆形的弧度,这是虫族在人形状态下怀卵的主要特征,那些虫崽们只有胚胎大小,但已经具有精神力,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看上去无比强壮,远远超过其他雌虫的卵期指标。 ……没错,雌虫明显怀有虫卵,腺体还在不停分泌大量极具诱/惑力的蜜香,这是因为孕期的雌虫为了保护母体和虫卵,持续性散发迷惑雄虫的气息,让雄虫们想起幼时的记忆,从而降低对雌虫的攻击性。 这气味让雌虫看上去美貌而柔和,母性的光环落在他身上,让虫族们很想喊一声“妈妈”。 … 卢卡斯担心了一晚,看见诺蓝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心里知道艾尔法绝对不会弄伤诺蓝,但看见诺蓝的那一刻还是非常兴奋,“诺蓝……” 卢卡斯情难自己地拥抱他的时候,诺蓝下意识用胳膊挡了一下肚子。 “卢卡斯,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卢卡斯敛下眼眸,眸色一瞬间黯然,嗅闻空气,缓缓用鼻腔记住,在心中碾磨、嚼碎、来消减无尽的杀意。 诺蓝闻上去的气味确实是在第一阶段求偶期之后,也就是说,雌虫每一次的求偶期都会导致一次发/情,随后经历五个阶段,进入成熟体,引起发/情期,这个时候发/情的频率比较高发。 最后,雌虫会稳定在繁殖期里,不再局限于某一个发/情阶段,随时可以生育,一直到身体机能衰退为止,通常那也是雌虫死亡的时刻。 雌虫在野外环境要度过求偶期不容易,黑蝶侍一个机械虫,没有使雌虫受孕的功能,那就只能是……梅·圣恩的卵。 那种情况下,诺蓝选择邀请梅为虫卵授予生命,是唯一的选择。 这也说明,诺蓝不抗拒必要的生理/需求。 这倒是有点奇怪,一般情况下,雌虫会在彻底成熟之前选择合适的对象谈恋爱,而非顺从天□□/配。 就算雌虫处于弱势地位,但帝国并没有强制要求雌虫们生育。 只有“妈妈”会不停怀孕生产,扩大虫族,开疆拓土。 所以诺蓝是怎么回事? 卢卡斯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问。 因为这是诺蓝的选择。 … 身为彻底成熟的s级,卢卡斯对孕期的气味无比敏感。 空气中残留着梅似有若无的信息素气息,任何一个s级都能闻到,更何况艾尔法。 雄父们也会在母体身上标记自己的所有权… 艾尔法昨夜却没有趁机侵/占诺蓝,这倒是很让卢卡斯意外,对于艾尔法来说,杀掉梅的虫卵,再灌射自己的虫精,也许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结束。 但仔细想想,也是必然的结果,上学的时候艾尔法就对诺蓝照顾颇多,从来没强迫过他。 卢卡斯深深呼吸一口气。 快乐的、战栗的精神力令他声音颤抖。 他在诺蓝耳边低声问:“他对你好吗?” “对你不好的话,就回到我们身边…” 雄虫低靡的声音显得很委屈,“你带着别的雄虫的味道,太让虫嫉妒。” “回来好吗,我和路修都很想你…” 诺蓝说:“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参与训练…三周之后,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卢卡斯颓然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揽住小可爱有些臃肿的腰,感受着少年身上甜蜜而温柔的气息,“…让我抱抱。” 诺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欢迎回来,卢卡斯大校,你们辛苦了。” 卢卡斯低低笑着,“想着你,才有命回来。” 艾尔法的副官匆匆赶来,“上将,梅长官要求您尽快将他的爱人送回圣恩庄园…您想怎么回复?” 艾尔法握住牛奶杯的手有一瞬间僵硬,放下杯子,抬头问他:“他的爱人是谁?” “叫、叫诺蓝,好像就是和您睡了一晚的那一位。” “那是我的爱人。”艾尔法说:“我拒绝。” “可…梅长官又说,那是他虫崽的雌父,您不能以强硬手段拘/禁他,如果不是他一时失误,不会让诺蓝去暗区冒险,而且,军部应该率先通知他,而非直接让您把诺蓝带走。” 传达指令的副官浑身冒冷汗,虫崽的雌父什么的…这将是绝杀! …这个雌虫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不仅从暗区全身而退,还让军部两位高级长官争风吃醋,据说还有其他雄虫渴望见到他? …真是惹不起的程度。 果然,艾尔法上将看他的眼神都变冷了,副官连忙说:“不过我向梅长官解释了,诺蓝昨夜和暗区的阿尔忒王冠交易有关联,我们必须将所有与暗区相关的虫族集中审讯,包括贝利尔阁下,现在贝利尔阁下已经回去了,梅长官这才没有再逼我们,叮嘱不要对他的爱人…对诺蓝用刑讯手段,所以,我们倒是不用立刻将诺蓝放回去。” “还有一条突发公共事件信息,要告知给您。” “执政官阁下想要立刻见您,地点在王庭正厅,想要您回禀他有关于人类与虫族之间的间谍的事。” 王虫阁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王庭内部看上去正常运转,但实际已经四分五裂,执政官将一半职权授予拉菲尔阁下,同时,两位已经成年的殿下分庭抗礼。 艾尔法说:“我知道了。” 他坐在执舰官指挥桌前,诺蓝凑过去,想要和艾尔法说自己不去王庭。 第60章 不过他刚一凑过去,艾尔法就察觉到了他,头也未抬,一只手还在写报告,另一边修长的手臂伸出来,轻柔而有力地搂住他的腰,手指收拢,稍一用力,臂上青筋血管扩张一瞬,将他轻轻带到自己腿上坐着。 “着急了?”雄虫低着头,低沉浑厚的嗓音很温柔,“小可爱,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写完。” 诺蓝倒是没想现在就打扰他,点点头,“好,我等你。” 艾尔法的怀抱永远温暖而舒适,诺蓝坐久了,体能下降,感到疲倦,脑袋贴在他肩膀,呼吸放缓,眼皮打架。 艾尔法保持不动,感受到诺蓝发梢在他脖颈间痒痒的触觉,手指本能地在他腰上适时地按摩腹节,舒缓虫母被虫卵压酸的腰肢。 诺蓝舒服地放软了身体,喉咙里呼出略显沉重的唔咽。 太会做按摩了…怎么会这么会按? 艾尔法的手很会控制力气,想要用力就用力,想要温柔也会很温柔,指节也很长,能包裹住诺蓝的半个腰。 少年温顺地靠着他,手指温软地搭在艾尔法肩头。 全神贯注地处理结束后,艾尔法将纸质文件扫描成档案,发送给了王庭执政官光脑里。 他一动,诺蓝就清醒了。 诺蓝偏过头,懒洋洋地看着他的眼睛,艾尔法在他眼角轻轻吻了一下,唇温脉脉,温声问道:“你不想去王庭对吗?” 诺蓝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艾尔法,你真是我的解语花!” 艾尔法把他抱紧了点,“我只是觉得你不太喜欢那里,巡回舰每时每刻都受到军部的监控,不论是内部或者外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所以暂时还不能改变航道,一会儿到了王庭,我带你去悬浮艇,躲开监视。” 诺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艾尔法把桌面上整理妥当,托着诺蓝站起来,诺蓝的双腿下意识夹在他的腰胯间,随着他的走动,手臂也搂紧了艾尔法的脖子,直到艾尔法把他放在舰内落地窗的岛台前。 艾尔法将软枕垫在诺蓝的腰部,掀开衣角,露出一截柔软白皙的腰腹。 “放松,我刚学了怎么按摩。” 诺蓝懒洋洋靠着软枕,艾尔法的手掌宽大温厚,覆盖在他腰上,一点一点按压,从腰两侧向中间推展。 诺蓝感觉自己像乱成一团的线,在艾尔法的按摩照料下,一点点解开绳结,腹部又热又麻,酸爽舒服。 诺蓝的皮肤渐渐冒出一层汗,艾尔法细致地将汗舔掉。 他俯下身子,声音沙哑,“妈妈,他是怎么让你开心的?” 诺蓝:“什么开心……?” 诺蓝大脑放松迟缓,整个蜂像漂浮在云端之上,舒服地脚趾蜷缩,意识徘徊在酸与爽之间,一条银白长尾默默拖在地上,忽略了艾尔法在问什么。 艾尔法也不是个会追问第二遍的性格。 比起一遍一遍确认妈妈的喜欢,不如直接去争。 诺蓝的银鳞长尾中部,腰以下两个手掌宽的地方,孕腔的外部通道口微微张开。 一丝丝蜜液涌出。 虫母腔道里流出的甜蜜,能使一万个高等种自相残杀,只为夺得一滴品尝。 一滴,能让暗区巨额的资金流动,全部涌进拍卖场、实验室、私虫收藏间。 一滴,能让整个帝国陷入无止境的内战纷争,掀起狂澜,只为获得虫母的宠爱,被祂看进眼里,已经是虫族无上的荣耀。 艾尔法的复眼变为竖瞳,强忍着理智,欲/望在即将跳跃而出时,猛地刹住,手腕控制力道,明明闻到了蜜香,却极度压抑着,喉结滚了一轮又一轮,只剩下眸中柔情似水的温情。 他若无其事地放下那片衣角,只是沾湿了布料,而且,腰下就是虫尾。 鳞片也湿了,诺蓝不舒服地拧了下尾巴,艾尔法却像没看到一样,鼻尖轻轻蹭着诺蓝的鼻尖,呼吸极其压抑,能听得出不太对。 诺蓝一只手后撑,试图用衣角去擦,这种事总不能让艾尔法帮忙,导致有点狼狈。 不过这似乎惹发了艾尔法的某些叛逆心理,像是一直渴望得到糖果奖励的幼虫乖乖等了很久,却不仅没有得到糖果,赠与糖果的虫族还要把糖扔掉。 艾尔法攥住诺蓝的手腕,呼吸在那一刻错乱成风暴,他单膝跪下去,这动作在他做来无比庄严隆重,诺蓝迷茫地望着他肩头臂章,代表上将军衔的三星两月金辉耀眼,而和坚硬臂章完全相反的湿热触感则落在尾部。 诺蓝难以克制地闭紧双眼…… 手颤抖着落下,抓在艾尔法的白发间。 蝉族的舌头无限接近于人类的,没有奇怪的倒刺、分叉之类的。 更何况,艾尔法是那么克制而温柔。 … 那里变得很热,很潮,并没有变得清爽。 … 诺蓝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该允许艾尔法的帮助,但是周围的鳞片确确实实没了水泽。 … 艾尔法的帮助很灵活,但也有可能不止是…某几下,诺蓝恍惚间以为是指节,比较修长… …… 艾尔法抬起头时,呼吸声也未平静,诺蓝白皙而红透的漂亮脸蛋还没在震惊中缓过神来,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脸上粉红晕开,枯玫瑰般的嘴唇很润泽,看上去水亮得像涂了釉蜜的浆果。 ……很好亲的样子。 艾尔法想。 唇相贴近的时候,诺蓝神志都快不清醒了,但也尝到了自己蜜汁的味道。 太、太羞耻了! 但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怪不得,好甜好甜!】 一阵好奇的尖叫声打破了艾尔法的耳膜。 艾尔法闷闷地轻笑一声,忽略耳膜的颤震。 怎么这么可爱啊… 艾尔法轻声问:“妈妈,尝尝到了你自己的味道,甜不甜?” “……别说了。”诺蓝红了脸,尾巴尖卷了卷艾尔法的脚腕。 雄虫十分明白小妈妈的害羞,并没有戳穿,黑色鳞片的粗尾显露出来,勾住了虫母的尾尖,很绅士有礼貌地将自己的尾钩隐藏在鳞片之下,不给妈妈造成压力。 艾尔法抚摸着诺蓝烫热的脸颊,轻声问,“妈妈,下次也要这样好吗?” 诺蓝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艾尔法低声说:“下次也…不要喊停。” # 艾尔法的悬浮艇落在王庭厅前,艾尔法离开,走时给悬浮艇落了瞳膜锁。 路过往外走的拉菲尔阁下,艾尔法低头表示礼仪,并没寒暄,转头朝正厅走去。 拉菲尔似有若无地向悬浮艇的位置看了一眼,那里很安静,但他知道他的诺蓝就在那里。 “黑蝶侍。” “在,阁下。” 翅展纤长的墨色蝴蝶化作黑蝶侍落在身旁。 拉菲尔说:“看见了吗?你的主人就在那里,弄丢了他是你的失误,本来我也没对你抱有多大期待,但是如果不是你,他还躲在偏远的荒星不肯露面,所以我还要感谢你。” 黑蝶侍温顺低头,“请您吩咐。” 拉菲尔:“三件事。第一,把迦许调回我身边,让他带着远航舰队驻扎在第10至第20号绿洲区,首都星的居民会对他们产生好感的。第二,告诉执政官和内务官,王庭该为两位殿下选择合适的联姻对象了,这事不能再等。第三,我要把你的主人调回王庭,但是王庭缺一个合适的岗位给他,你去想办法。” “明白。” 幕后的推手将属于虫族的命运紧紧缠绕,拉菲尔离去之后,黑蝶侍随之消失。 … … 三天后,远航舰队以极快的速度取缔了原本驻扎在十大绿洲区的驻军,总指挥官迦许回归军部,至此,远航舰队、远征军与边境军三大舰队被称为军部三大王牌,而三位明星上将齐聚首都星,一时间引发热议无数,整个虫族都猜测局势,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星网的激烈讨论延续在了日常生活里。 … 无虫注意一处静谧的角落。 诺蓝留在艾尔法的庄园里晒太阳,一直没有回圣恩庄园。 他不回家,梅每天都给他打通讯,温温柔柔地问他的生活,美丽的金发遮住他的侧脸,不让诺蓝看见他的伤心难过。 诺蓝经常会在艾尔法的目光注视下,心口不一地说自己过得很好。 … 其实不好! 因为艾尔法对他的保护太过了,完全不像是梅,梅至少给他单独出门的机会,但是艾尔法…把他当成易碎的摆件,还让路修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保护他。 诺蓝一瞬间梦回特战队。 前几天路修听说诺蓝回来,一个虫躲在舱底密储间里呜呜哭,但是看见诺蓝之后,他蓝汪汪的大眼睛像渴望被爱的狗狗,主动要求看护诺蓝,于是,卢卡斯不得已承担了大部分属于路修的职务,每天恨不得把路修大卸八块。 路修变乖了很多,身上乱七八糟的钉都去除了,军部不让,但是舌钉没摘,因为他非说那是蝉族的传统。 第61章 诺蓝晒太阳的时候,接到了一封来自于王庭内务部的来信。 路修凑过来,坐在诺蓝脚边,手指勾着诺蓝的衣领,脑袋低下去,毛茸茸的头发蹭着诺蓝的锁骨。 十分宽松的毛线布料很好拉扯,弹性纤维很密集,舌钉刮得两抹红晕更红,诺蓝扭头躲了一下,“凉。” 路修认为诺蓝在拒绝他,可是雌虫激素让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好想和诺蓝亲近! 但是路修立刻乖乖坐好,他们所有跟随艾尔法的虫族都始终铭记曾经许下过的誓言,要永远忠于队长和指挥员,哪怕物换星移,大家身份不一样,但承诺是不会更改的。 路修非常温顺地透过光线看诺蓝,“小可爱,是什么事找你?” 诺蓝一双红眸垂下来,低低说:“王庭的图书馆需要管理员,想让我去替代……谁提的主意啊?” 只有内务官留下了签名,但肯定不是内务官的主意。 不管是谁的邀请,回到王庭是一个契机…… 只要不看见拉菲尔阁下,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 诺蓝去图书馆上班,领一份简单的工资,当然,他也不指望这份工资发财,而且,他每天只工作半天,因为他的腹部经常很酸,如果出去太久会累,可是如果总待在庄园里,他感觉自己要发霉了。 路修征得艾尔法的允许后,以陪同的名义陪他去王庭,然后再接他回家。 图书馆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把虫们看过的书放回原位。 意外的是,诺蓝在图书馆遇到了迦许。 迦许看着他,敛眉,微微抿着下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随后,诺蓝被迦许带到书架后。 漆黑高耸的书架遮挡住半截阳光,红发雄虫嘴角漾起弧度,端得散漫。 他伸出柔软细长的蛾信,品尝着空气中的虫母气味。 …蛾族喜欢用尖尖的舌尖舔食猎物的血液或是蜜汁。 很快,迦许仿佛看到了一个危险的现象,但又不想表现得过于敏感。 迦许已经到了第三阶段求偶期。 他为争夺虫母而来。 第45章 面对诺蓝, 迦许对此保持了相当的冷静,“你闻起来真甜……我从来没有想过,孕期的妈妈会是这样的气味。” “什、什么气味?” 【迦许, 你不要说变态的话啊!】 迦许深呼吸一口气,笑容狡黠灿烂, “让我很想犯罪的气味,但是并不讨厌。” “……” 诺蓝为了掩饰尴尬, 随手抓过身后书架的一本书,很厚重,但是迦许却握着那本书塞回书格子里去,“你有那么喜欢看书?” “看看我, 我不信你一点也不想我。” 粗壮有力的宽大虫翅将诺蓝笼罩, 手掌顺着诺蓝的腰线摸到了他裤子, 却意外勾住了那条信息素阻隔特制内裤。 迦许顿了顿, 笑音蛊惑,“防我?” 诺蓝:“……” 【什么话啊啊啊啊啊!我已经穿了很多年了啊!】 迦许:知道。 你是我陪着长大的, 你身上所有秘密我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你是虫母。 微笑.jpg 只有妈妈不知道, 拉菲尔阁下吩咐迦许陪伴诺蓝进入人类世界生活,一待就是十年。 诺蓝记忆里那个红头发白眼珠的蛾族就是迦许,只不过诺蓝并不相信拉菲尔可以让虫族容貌历经岁月而不改。 迦许的手臂撑在诺蓝脑侧, 目光穿透书籍间的夹层, 看见了图书馆门外急匆匆赶来的雄虫。 迦许不急不慢、不怀好意地说:“任何一个虫族闻到妈妈的气味,都会幻想是谁给妈妈交/配过, 孕囊里才有了那么多虫卵, 一定是很强大的雄虫和妈妈做过,才能让妈妈达到高/潮……” 诺蓝给了他一巴掌:“谁允许你揣测我?” 迦许不生气,捂着脸, 舌尖顶腮,眼神一瞥:“我看见梅来找你了,你不能怪我揣测你,事实就摆在面前,你和梅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诺蓝回头去看,迦许握住他的脖颈,没用力,手指收拢,握住尺寸可怜的纤细脖颈,认真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妈妈,他很关心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像一位好雄夫…但是,看你的表情惊恐不安,难道你不是真心喜欢他的吗?” “还是说,你只是随便找了一个雄虫生孩子?” “不是梅,也可以是我?” “…………” 诺蓝攥住他的手腕,低声说:“我以为军旅生涯会让你变得沉稳。” 迦许轻笑着贴近他,“我没有变,我一直都是表里不一的雄虫,你早就知道我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不安分又易怒的心。” “我会纠正一切自己认为不对的事情,哪怕用上强制手段。” 不过迦许已经在诺蓝面前表现得十分温和。 他很有兴致地看诺蓝,理直气壮地轻哼道,表情完全没有变化:“妈妈不给我正面回答,是回答不出来吧?没关系,只要让那个虫听见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好,别以为拥有妈妈的子嗣就忙着炫耀,赶紧看清自己的地位比较好。” …… 梅站定在书架的长廊入口处,看着诺蓝的沉默。 …… 他该知道的。 诺蓝只是把他当作可以使用的工具。 ——别在自作多情了,梅,妈妈心里根本没有你。 ——闭嘴,我让你闭嘴。 梅低了低头,心如刀割,暗自嘲笑自己痴心妄想。 妈妈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祂只是把自己当随手施舍的玩物。 但是,玩物也该有自知之明。 梅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 迦许搂着诺蓝的腰,察觉到诺蓝的心跳为了梅的靠近而加快。 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演变成轻蔑的冷漠,使他险些丧失理智,已经完全不在乎他和梅之间的同事关系。 只剩下竞争关系。 迦许当着梅的面说:“妈妈,别再随随便便给雄虫生幼虫了,不如,我帮你回到王位,这样你生下来的孩子就都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反正这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梅温和而不失风度地说:“虫母大多数时候是在安静的环境下生育虫卵,王庭的环境太复杂,并不适合诺蓝。” 迦许不理会,兀自跪下,隔着衣物,轻吻着诺蓝的肚皮。 “我不在乎你的孩子们是否觉得舒适,我只在乎妈妈的感受,”他的手指抚摸过那一颗颗怪异的突起,眸中满溢星光,“为了妈妈能不再劳累,我来想办法。” 【不不不,你要知道这不是你的孩子。】 【别把孩子们说成是你的。】 迦许仍然装作没听见。 他知道诺蓝肚子里的虫卵们是梅·圣恩的,但是他不在乎,他只想让妈妈怀上更多的虫卵…… 可是,他只吻过妈妈的嘴角。 他还不够讨妈妈的喜欢,否则,妈妈怎么会和别的雄虫交/配,一脸幸福的光泽。 … 诺蓝在脑子里问系统:“不是,这有可能吗?把王虫杀了换我上位之类的?” 系统:“根据算力显示,如果两位殿下和议会政府都同意王位换届,那么可以换您上位。” 诺蓝好奇:“有没有什么不需要举手表决的方式?” 系统表示:“有啊,杀了王虫!因为您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虫族,所以只能非法篡位。” 诺蓝无语:“这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不要把我塑造成暴君,用点智慧阻止迦许的疯狂行为。” 系统:“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跟随他去维护第11绿洲区,11区的长官和16区的行政秘书长私奔了,11区的虫族几次抗议政府收税,现在发展成大规模暴/乱,你可以趁这个机会搅乱局势,有迦许的助力,你顺便可以名正言顺成为虫族新的王……不过,小可爱你改变主意了?” 诺蓝:“恐惧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如果王虫没有能力使虫族团结在一起,为什么不能换一位真正有野心的王?” “我觉得我恰好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少年的眼睛像云雾笼罩的黑色山脉,坚毅而柔软,阳光下的瞳孔如同璀璨的星环,比首都星的太阳还要耀眼。 “我本该是王。” 系统:“……” 系统的电子乱码四处奔走,内心尖叫,好帅啊我崽!我算没有看错你,总算是从一条小咸鱼进化成大咸鱼了!这还是你穿越到这个世纪以来最有胆量的决定! 系统:“崽,那你的虫卵怎么办?它们会不会被你这么一折腾就碎掉了?嗷嗷不好意思,我只是太担心了,我毕竟不是虫族啊,我需要列好至少十个备选方案防止虫卵发生意外!” 诺蓝:“别担心,它们很强壮,会如期长大,别小瞧我的子嗣。” … 梅牵住诺蓝的手,阳光洒满他的金发,他温温柔柔地对诺蓝说:“你很久没回家,我想你了,跟我回去吧。” 第62章 诺蓝离近了看才发现,梅的眼球满是血丝,但是笑容是那样温情脉脉。 诺蓝的心软了一下,“后花园里的花你照料的好吗?” 梅淡淡笑着说:“等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贴在诺蓝耳边轻声说:“我比花还想你,今天晚上我去你房间好吗?别把我关在门外,孩子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诺蓝对梅不是一点点感情都没有,毕竟他们共同培育了第一代幼虫,是孩子们的雄父。 诺蓝小声问:“你这么热情,是在情热期?” 雄虫的情热期通常因为雌虫而发生,大多数情况下,雄虫随时都可以迅速进入情热期。 情热期的雄虫比平时的雄虫要难缠一点,具体表现在三次结束不了,至少要六次,高等种的话……可能要八次以上。 梅眨了眨眼睛,神神秘秘地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梅低头亲了下诺蓝的侧脸,把诺蓝打横抱起来,从正厅门口飞了出去。 迦许微笑着看他们离去。 可是他几乎将牙咬碎,才笑得出来。 拉菲尔阁下连下三道命令,不就是逼迫诺蓝成为王吗? 十大绿洲星区归他掌管,用意清晰,希望他与艾尔法以及边境军制衡,在民众心中树立霸权至上的形象,拉菲尔希望他会是发动政变的替罪者,在临死之前为诺蓝做最后一次贡献,让诺蓝干干净净登上王位。 迦许不怕死,他想帮助诺蓝登上王位也不止是说说而已。 论起执念,他不比拉菲尔少,不知道拉菲尔为什么让他看护诺蓝这么多年,但是他把诺蓝看得比生命还重,早已超脱了主仆的定义。 诺蓝消失后,那些一直等待着诺蓝的岁月里,只有迦许自己知道孤独的滋味,他在各地寻找着诺蓝的下落,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各个星系、各个星球…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就是没有遇见诺蓝的影踪。 所以,再等下去也不会觉得痛苦,只是会有些寂寞。 迦许轻吻自己的指尖。 那里还残留着诺蓝的温度。 … 那天以后,迦许要求诺蓝每天去远航舰队总部给他梳通精神力,唯一需要隐忍的,就是诺蓝身上沾染的梅的气味。 迦许的精神力越来越难以疏导,但是诺蓝的能力却越来越高超。 诺蓝现在可以一口气疏通一个部队的精神力,他即将进入成熟期阶段,随之而来的不仅是多频次高发的发情期,也是彻底掌控虫族脑域的鼎盛时期。 迦许的要求不过分,而且诺蓝在军校的读书经历在军部有备案,没有虫族有理由阻拦迦许舰长的要求……迦许自从脱离本世纪寄身的家族后,彻底投奔拉菲尔,反倒是凌驾于原本的家族之上,彻底是自由之身了。 不知道他们若是知道诺蓝就是虫母,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迦许很期待。 … 一周后,迦许带领远航舰队去了11区主持大局,当场击毙数百名闹事虫族,引发大规模社会性运动。 经过调查,闹事虫族是帝国星盗联盟的成员,而迦许是他们追杀的代号“弯刀”的刺客,星盗们气炸了,迅速在11区建立二十个据点,悬赏一百万要砍掉迦许的虫头。 当天夜里,11区被划分为战区,整个帝国的军事力量向11区聚拢,艾尔法受到军部要求带领远征军前往支援。 梅坐守后方,严查暗区那些倒卖枪/支弹/药的军火商,所以不上前线,猩红教团开启了巡回祈祷仪式,希望能为在战争中受到伤害的幼年虫族祈福。 … 帝国的政治军事分割严重,导致两方势力之间的局势十分紧张。 以至于同一天,王庭这边非常安静。 王庭的内务官展开了一次轰轰烈烈的……联姻策划。 给古拉德和厄斐尼洛两位殿下。 去拜访古拉德的时候,内务官看见了无数架机甲,银发雄虫蹲在机甲的顶部向下看,推了推眼镜,跳下来,笑着说:“你来找我?” 内务官连忙说:“是啊,想问问您喜欢什么样的雌虫?拉菲尔阁下提出想要给二位殿下联姻的需求,我们觉得时机差不多,所以来问问。” 古拉德想了想说:“娇小可爱的,脾气活泼的,哦,暴躁的也行,最好很漂亮,生育能力强,床上功夫了得的。” 内务官全都记下了,纳闷说:“怎么您和二殿下要求的一样?” 古拉德似笑非笑道:“可能我们俩想的是同一位雌虫…对了,诺蓝回来了是吗?” “诺蓝?这名字有点耳熟。”内务官想了下,“啊对,他是跟着梅独/裁官一起回来的,现在住在圣恩家族的庄园里,怎么了吗?” “我要他。”古拉德言简意赅道,“其他的雌虫别给我看,对他们,我性冷淡,我只对诺蓝有性趣。” “啊??”内务官一个头两个大,触须一通乱晃,“可是可是…厄斐尼洛殿下也是这么吩咐的!果然你们两个喜欢的是同一位!可是诺蓝已经有了梅长官的虫卵,虽然还没有正式确定婚姻关系,可是不能再与您联姻,这算犯了重婚罪吗而且他只是个低等种……这该怎么办?” 古拉德听见消息,冷静了一会儿。 然后他冷冷说:“你看着办。” … 内务官哭唧唧地回去了,这不是难为虫吗?他们倒是不怕丢工作了,但是内务厅那么多虫,谁接到这个案子谁都会想死! 内务厅上下忙成一团,厄斐尼洛踏进门,直接找到了内务官,桀骜不驯地说:“我哥哥的话你们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和他单独交涉,让他放弃执念。” 内务官又好起来了,欣喜若狂:“谢谢谢谢二殿下,我还在头疼怎么给大殿下交代!” 厄斐尼洛点点头说:“你只要记住,诺蓝是我的,其他的虫,哪怕我哥哥,也不能抢我心爱的虫。” “……” 什么?这还不是一样?诺蓝到底是谁啊哪里来的这么大魅力! 内务官又抹着眼泪跑了,一心只想辞职! … … 11区。 整个区域的交通枢纽陷入停摆状态,大批的星能源油不要钱一样运往11区,星盗屡次三番想要炸毁运输港口,但是都被远征军识破阴谋,他们在北回归线星系和星盗们打过无数个来回,已经对星盗的套路很熟悉,以至于远航舰队没有事情可以做,只能在外围消除一些星兽,顺便疏散一下各个地区的群众。 迦许在前线吸引火力,加快战争的节奏,艾尔法在指挥中心派发任务,整个临时军部虽然很忙碌,但是也算有秩序。 大家对这位远征军上将言听计从,没有任何不满情绪,哪怕每天熬大夜追击星盗也没什么怨言,因为艾尔法自从到了指挥部就没有睡觉,就算高等种体力好,但是长久下去也会给身体造成损伤。 “上将,迦许指挥官好像过于激进了,他最近精神力很不稳定,”卢卡斯说:“是为了诺蓝吗?” 听到这个名字,艾尔法本能地抬起头。 卢卡斯抱着双臂说:“诺蓝最近在梅的庄园里住了很久,看上去他们的感情在升温……” 卢卡斯小心地观察着艾尔法的表情,远征军谁不知道艾尔法经常留意星网上关于诺蓝的消息?虽然说诺蓝和艾尔法有过契约,也有过胜似恋爱关系的亲密经历,甚至艾尔法把终身免罪勋章都给了诺蓝,这无异于把性命也交给了诺蓝……但是,毕竟诺蓝在梅那里住着,艾尔法没有把他带回来。 那座不是神殿、胜似神殿的美丽庄园,一定承载过他们无数的过往。 艾尔法只是翻看着战略图,淡淡的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卢卡斯双手猛地按在桌子上,不甘道:“诺蓝明明是我们特战队的,凭什么让梅抢先抢走了他?” 艾尔法:“注意你的措辞,你现在是远征军的大校,不是什么特战队的副队长。” 卢卡斯:“你就不着急把他抢回来吗?你就甘心这样忍气吞声下去?我说一句,别对爱情太绅士,爱情是战争,又争又抢才能夺得胜利的果实,你怕丢面子,我可以代替你把诺蓝抢回来。” 艾尔法:“这事以后再说。” 卢卡斯真的不理解,但是他们也都不敢忤逆艾尔法,所以只能抱着各自的战略指挥图离开了。 门关上后,艾尔法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乱糟糟的街道。 虫族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被打破,到处是战乱、死亡、尸体、残食同类的虫族。 这不是诺蓝想要看到的画面,他要快点做工作,至少要让诺蓝在生产之前安心。 之后……再做不那么绅士的事情吧。 艾尔法垂下眼眸,回身打开门,想要去现场做勘察。 副官蹬蹬蹬跑上楼,一个流星滑铲堵住他的门,“上、上将,您快看看去吧,楼底下打起来了!” 第63章 艾尔法皱眉:“怎么回事?” 副官:“好像是路修中校和贝利尔阁下,因为贝利尔阁下带着军务部使者团来记录,然后路修看见他就怒了,俩虫直接打在一起,现在没虫敢去拉架,但是有个雌虫去了,还差点被撞倒……” 艾尔法立刻飞下楼。 … 临时军部一层的陈设被砸的乱七八糟,蝉族和蝶族的战斗无虫敢阻拦,诺蓝是跟着贝利尔来的,他飞上前拦住路修,“路修,别打了,贝利尔是好心,他没有敌意,你不是知道吗,他不能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路修已经红了眼:“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军校的同学…但是我看不得他抱着你的肩膀!” 贝利尔不敢对诺蓝动手,停在原地,诺蓝趁机把他们俩分开,无奈地说:“我已经告诉贝利尔不要进来,但是他不听劝,你别生气,我这就把他带走。” 一道深沉的声音打断了争执。 “外面不安全,贝利尔阁下,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比较好。” 艾尔法从楼梯那里降落,虫翅腾空将他带到诺蓝旁边,看了眼路修,严肃但并不严厉道:“回去做你的事,别惊扰到军务部的同事们,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们没有漏洞怕被查。” 诺蓝明白他想平息事端的意思,拉着贝利尔,低声说:“先在这里等一等,外面那么乱,你也看见了,我只是想跟着使者团来这里记录一下,可以收录在图书馆的星元纪年手册里,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我不会有事的。” “……”原本暴怒的贝利尔在诺蓝的安抚下变得很安静,只是拉着诺蓝的手不放。 诺蓝一边哄着他,把他送到临时宿舍,又给梅打通讯报了平安,才出了宿舍门。 艾尔法就站在门口,黑色的制服,满身的流苏,苍白憔悴的皮肤,使他整个失色,却异常的俊美,像是黑夜里潜伏的狩猎者,挺拔高挑的身材像是一杆竖着的宝剑,棱角分明而锋利无比。 诺蓝放轻声音:“你一直都没走?” 艾尔法声音略显低沉,“只是在等你出来。” 艾尔法看了眼走廊尽头:“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话吗?” 诺蓝发现这里有监控,也有这个想法。 来到走廊尽头,坐上升降梯,直接到达艾尔法的指挥部。 诺蓝走到艾尔法站过的窗边。 “站在这里看到的不是风景,而是战争。” 诺蓝看着下面失神,艾尔法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小可爱,你只是为了战争而来的吗?” 诺蓝回过神,低声说:“艾尔法,我知道你可以让这一切恢复原样的。” “我会。”艾尔法的下巴搁在他的颈间,呼吸温柔而稳重,“你还记得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十天。”诺蓝闭了闭眼,“所以我来见你了。” 也许梅的温柔足够让他心软停留,可是这颗心一旦被艾尔法烙印,就似乎不能再回头。 艾尔法嗓音低低:“我想你留下来陪我。” “我很想你,小可爱。” 第46章 艾尔法垂眸, 低下头,说话时唇近得快要碰到诺蓝的脸颊,随后顿住, “是什么味道……” 诺蓝还没反应过来,然后才意识到他放松的时候, 身上散发着甜腻的蜜香,追根溯源, 是在他贴身制服的里侧的蜜源散发出的。 ……分泌虫蜜的两颗红乳果在缓慢生长,在制服的包裹下暖热鲜甜。 虫母的身体已经准备好哺育幼子,所以源源不断地在乳室里积蓄大量蜜液,明明已经用绷带缠了好几圈, 但还是无法挡住蜜味传播, 他还随身带了一块手帕, 但看上去暂时无用。 绷带前端还是湿漉漉的, 难受但是又难以启齿,诺蓝咬了咬嘴唇, 没有接下艾尔法的后半截话, 把脸扭到一边,脸都红了大半,“既然你都猜到, 就别说出口。” 艾尔法看着红成高温的诺蓝, 雪白的脸蛋像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果子,声音变得很低:“你就…挺着这个样子来见我的?” 被那么多虫族看到, 还没有虫提醒他。 诺蓝一想到那样的可能性就听不下去了, 转身想要逃,艾尔法不可能放诺蓝走,将散发着香气的柔软小虫母搂入怀里的时候, 小虫母受到了惊吓,发出软软甜甜的轻呼声,“艾尔法!……” 艾尔法的目光落在诺蓝颈窝里。 妈妈的皮肤真白。 好像是孕期虫母激素的缘故,他的手也比以前更软,腰肢也是,一捏就会把薄薄的雪白皮肤捏青。 诺蓝软软地求饶,“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最近我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变化,又不能成天待在家里不出门。” 其实这个时候诺蓝应该离任何雄虫都远点,避免成年的雄虫跟幼虫抢口粮,不过生产在即,相比起战后的恶劣环境可能让母体无法适应,对虫卵来说,立刻催熟虫蜜口粮才是关键,所以他的身体才进行了快速的进化。 …否则艾尔法不会才一贴近就闻到。 艾尔法的呼吸急促起来,显然也意识到了诺蓝的特殊情况。 诺蓝在发抖,眼眶都变红了。 雄虫将怀里娇小的虫母在臂弯里轻轻转过来,盯着那双柔弱湿润的眼睛,低沉浓厚的嗓音问,“妈妈,你这里…是我想的那样吗?” 意识到艾尔法眸中的晦暗,诺蓝下意识往后一缩,眼睛低低垂下去,“我……” 诺蓝咬了下嘴唇,嘴唇破了一点鲜红的肉,低着眼睛,不好意思地说:“艾尔法,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本来是打算和你说两句话就走…要不我还是先离开吧,我该去拍摄记录现场了。” 艾尔法双手握住诺蓝的腰肢,滚烫的温度让诺蓝的身体不自主地颤着,“妈妈,记录的事不止你一个在做。” 诺蓝茫然地抬眸看着他,“这是我的职责,我现在是图书馆的记录员……” “可是在你心里,我就一点都不重要吗?”艾尔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劲,捏着诺蓝纤瘦的腰,顾不上是不是会将柔弱虫母的腰掐青,粗哑嗓音说,“妈妈,我要你陪着我,哪也不许去,不是说好为我而来的吗…我不想你现在就反悔。” 善妒的雄虫展现出无比强硬的姿态,诺蓝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妥协了:“那好、好吧,我等会儿再下去。” 艾尔法瞥见他耳尖一抹红,知道他同意了就不会再反悔,“嗯。” 诺蓝软软的身体没了抵抗之后,艾尔法难以自制地将诺蓝抵在阳台旁边,低着头,鼻尖拱开了诺蓝制服的第一颗纽扣,一股凉意灌进来,还有雄虫携带着浓厚的费洛蒙。 窗帘被垫在后背,诺蓝忍不住有虫翅遮挡住外部环境……有巡回机在四处抓拍,他不想被看到和艾尔法在亲近,虽然大家都知道艾尔法很喜欢他,但他现在毕竟是和梅的关系更为明显。 艾尔法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掐着他腰肢的掌心用力了一下,“在想什么?” 诺蓝回过神,惶然失措地低眸盯着他:“没有……” 艾尔法这才满意,“妈妈,把心放在我这里,不会弄丢。” 里面正在鼓胀,察觉到雄虫的靠近,虫母的体质开始分泌旺盛的蜜味油脂,汹涌的蜜流在里面荡漾飘香,诺蓝难耐地侧了下身子,想要遮掩难受的感觉。 艾尔法开始一颗一颗弄开制服的扣子。 米白色制服敞开,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隐约能看见里面缠绕着一层一层的纱布,手法很简陋。 诺蓝抬起手腕,挡住了嘴,不想出声。 但是艾尔法掀开衬衫,一丝丝晶莹的水线被拉扯成弯曲带弧度的粘稠蜜丝,复眼显露,呈现冷绿,他的目光那么专注,好像在研究什么精密的机械。 诺蓝越紧张,喘的越快,手悬在半空中,想要推他却又狠不下心。 ……其实诺蓝也想要他的帮助。 艾尔法握紧他的腰身,鼻尖耸动,那一刻是想要低下头,不管不顾地喝上那么一口… 然而,他的嘴唇克制地停留在三尺之外,缓缓抬起眼,深邃的眸子被眉弓深压,“这算是奖励吗?” 明明艾尔法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血脉喷/张的欲/望的,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一本正经得像在帝国的旗帜前庄严宣誓,让诺蓝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我也没试过。”艾尔法轻声唤回他的思绪,“如果感觉疼,可以告诉我。” 这句话听起来温柔过头,诺蓝怀疑只是一句安慰的空话。 诺蓝摸了摸艾尔法的后脑勺,手指尖无措地蜷曲着,目光如水也似懵懂,有些茫然地乱抓着艾尔法的白毛儿:“这也是昨晚才有的事…我不知道今天会这么严重,有点疼,你来帮我…” 艾尔法闭着眼睛,享受着诺蓝的温度,鼻尖蹭了蹭,嘶哑嗓音说:“没关系,我很喜欢你不那么冷静的样子…这让我感觉,我是被爱着的。” 诺蓝极少从他嘴里听见这种卑微的爱意,心软了一下。 第64章 …… 在极度喧闹和极度安静的双重环境下,诺蓝几乎察觉不到任何疼痛不适,连艾尔法是什么时候解开他衬衫的都不知道。 感官最强烈的时候,大概就是艾尔法齿间的温度隔着绷带轻扫而过,带起一片栗然的那一刻。 雄虫强势凶悍的精神力不断地控制他的行动,不让他逃,诺蓝感受到绷带散开,一些被挤压的虫蜜得到了释放后迅速喷溅出来了一些,地毯上洒落的到处都是,也弄脏了艾尔法的上将制式黑漆皮束带。 黑色与白色的对比强烈,让束带迅速被打湿。 诺蓝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难以抑制地唔出了声,想要去将那些白色的水渍拭去。 艾尔法不得不捉住他的两只腕子,背在身后,不让他去擦,诺蓝这样子就向前弓起了至少30度,感受一边的蜜室先是倍感阻塞、有什么涌流即将突破瓶颈、然后一点点被疏通、顺着窄窄细细的蜜管流进雄虫的口器中。 随后就是说不出的感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诺蓝的脸快要烧透了,艾尔法的另一只手又悄无声息地抚上他的脸颊。 虫母毕竟才当妈妈,不了解很多事情。 诺蓝在这种无助的时刻只想顺着引导者的占有放弃思考。 “这件事本来不该我来做,但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提到另一个雄虫的名字。” 隐忍的嗓音带着安抚气息钻入耳中,艾尔法识破了诺蓝的无措,安慰道:“妈妈,不用忍,这里只有我们,你可以叫出来。” 诺蓝听话地卸了力,任由自己的声音泄出。 雄虫凶得让诺蓝腿都站不直,诺蓝的后背被陷进窗纱里,制服上衣可怜兮兮地搭在臂弯里。 不停哭泣的小虫母让雄虫变得越来越强势,泪眼朦胧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满天都是搜寻星盗的巡回机。 原来艾尔法开了保护模式,这个是半封闭的阳台,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趁诺蓝走神的时候,艾尔法暂时放过一边,换了一边。 于是,一边开始重复火辣,另一边逐渐变得冰冷而水湿。 好在雄虫的羽翼在轻轻安抚着另一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边都被吸食一空,诺蓝可怜地抖着,推开艾尔法的肩膀,目光羞于下落,只能盯着他的额头问,“好、好了吧?我可以出去了吗?” 艾尔法的眼珠很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目光沉郁幽深,盯着虫母雪白的脖子,“还不行。” “为什么啊…”诺蓝脸颊苍白,眼圈都是红的,缩起来小声地说:“艾尔法,你今天变了,到底是怎么了?” 艾尔法打开遥控装置,不远处浮现的蓝色光幕里,前些天在暗区抓捕来的间谍正在受刑。 艾尔法说:“这个间谍在人类世界待久了,学会了一些狡诈的作弊手段,我们把他说的话全部记录在案,我看了一遍,发现他很喜欢说一个词汇,是虫族没有的词,但是他每次这样说,我们的审讯员就会心跳变频,研究员说是这个词汇对人类有特殊的意义,但是我的心跳频率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艾尔法趴在诺蓝耳边低语,“我想听你说,测试我的心跳会不会也变频。” 诺蓝提着肩头要掉不掉的衬衫,含着眼泪想,觉得这个词自己也没听过,重复一遍好像也没什么吧? 系统在后台听见了这个词,无声地尖叫! 诡计多端的雄虫,欺负小可爱涉世未深…骗骗自己又不能说什么,系统气鼓鼓地选择休眠! 诺蓝揉了下发红的眼睛,雪白的脸颊柔软又粉糯,小声地说,“老公,求求你,饶了我。” 老公…是这样发音的吧…… 艾尔法听到之后,先是沉默,然后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再说一遍。” 诺蓝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又重复了一遍,“老公,求求你了,饶了我嘛…” 诺蓝觉得这词并不是很正经,但是艾尔法的表情让他觉得应该是骂人的话吧,否则他怎么会眼神变得这么可怕? 艾尔法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类似于雄夫,但又带着软软的撒娇的意思,从小虫母嘴里说出来,像是轻轻软软的羽毛扫过他的心尖。 “妈妈,先去洗澡,然后你去做你的事,我派路修帮你。” 诺蓝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好。” 诺蓝全身都变得很水,绷带早就被撕扯地一干二净了,诺蓝无措地站在原地,捂着自己,不知道何去何从,因为他的军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掉了,两只雪白的脚交叠着踩在一起,脚趾也泛着粉红色的水光,把地毯都踩湿了。 “去哪里洗?”诺蓝小声问,“你别告诉我要下楼…” 【我这个样子怎么见虫啊…等会儿都不知道怎么下楼,艾尔法啊,你好过分…】 艾尔法听见了,眸色更阴沉。 他怎么舍得让诺蓝去见虫?妈妈的虫翅软成了一滩水,根本都飞不起来。 可是诺蓝又必须要出门,艾尔法无法告诉诺蓝,他心里令虫窒息的占有欲、见不得光的独占欲、过分的控制欲都齐齐涌了上来。 “不会。” 艾尔法沉默着,弯腰把那些水津津的绷带捞起来,全部放进收纳盒里,然后抱着甜丝丝的诺蓝进了房间后面拐角处的隐蔽淋浴间,“我帮你洗,不会有虫发现的。” “嗯。”诺蓝这才安心地依偎在他胸膛上,坚实柔软的触感让他舒服。 艾尔法搂着娇软可爱的小虫母进了淋浴间,把他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坐着,然后开水调试机器,固定温度,再把浑身都没力气的诺蓝放进水里。 水面只能到诺蓝的下巴那里,淹没了锁骨,诺蓝往水下缩了缩,眼睛眨啊眨啊,目不转睛地盯着艾尔法,嘴巴想说话,但是咕噜噜地冒出不少气泡,诺蓝一下子就害羞了,闭着眼睛,躲到了水下。 艾尔法的手臂轻柔地把他捞出来,诺蓝立刻睁开眼睛,咳了两口水,肋骨一震一震的,两边青涩的蜜源显得更可怜了,颜色也变得鲜艳,一圈的饱和度都很高,好像这里变成了彻底成熟的虫母才有的样子,两颗圆滚滚的大小,还在吐着一点点淡月色的蜜。 艾尔法告诉自己,别再看了,那里已经够饱受摧/残了,不能再欺负它们了。 艾尔法更关心诺蓝想做什么,轻声说:“笨不笨?水很烫,你沉下去会呼吸不上来。” 诺蓝摇摇头,认真地说:“我不怕,因为你会把我捞出来。” 他头发上的水甩的到处都是,艾尔法纵容着他的顽皮,只要诺蓝开心,他就很开心,不管外面怎么说他,他只要保护好诺蓝就好。 先是水洗,然后是烘暖,诺蓝温顺又乖巧地随便他照顾,只需要躺在水里,然后闭上眼睛就好了,艾尔法让他抬哪他就抬哪,因为艾尔法不会趁机乱来。 艾尔法也确实是很关照诺蓝,让副官去准备新的制服,然后给诺蓝擦水。 副官送上来之后,发现门留了一道缝,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打算把制服放下就走。 然而空气中弥留的甜香味让他顿时恍惚,目光随之看向淋浴间,只能看见一道跪着的影子和一道坐着的,跪着的影子将头埋下去,看起来很像在…… 副官知道是诺蓝在这里,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看多想,立刻离开了房间。 但是副官想多了,跪着的是艾尔法,坐的才是诺蓝。 诺蓝的身上什么衣物都没有,他坐在沿边,双手握住石台,腰部忍不住往前塌,后脊梁的曲线呈现出优美的弧度,胯弯下面是窄小但是有肉的臀,连着一条银白色的漂亮长尾,尾尖卷了卷艾尔法的军靴,“老公……” 艾尔法在给他擦尾巴,闻言顿了一下。 这期间艾尔法一直穿着整洁的制服,连衣角都没有乱,一丝褶皱都没有,好像他真的只是为了照顾虫母才做了这么多,只在他的裤角留下了一点点水渍。 “老公,”诺蓝歪着脑袋,声音轻轻软软的,故意就想这样叫他,“这里好热啊,暖气开的太足了嘛,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很快。”艾尔法不得不将腿叠了一下,压住佩戴的枪,略显狼狈,但是勉强撑着没有立刻把诺蓝按到自己身上,好在他的制服裤是黑色的,而且都是水,不会被看出来什么。 他单膝跪在地上,没在意被水浸湿的制服裤,细心地给诺蓝擦尾巴鳞片上的水,还有诺蓝的腰肢。 果然,青了一点点,能看出指印,软的像是云絮一样。 薄薄的肚皮看得见肋骨的位置,很可爱的软肉。 … 艾尔法很期待这里有自己的虫卵会是什么样子。 诺蓝被艾尔法洗的很舒服,慵懒地用尾尖蹭了蹭艾尔法的脚踝,“尾巴很重,走不动,要老公抱。” 甜糯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艾尔法毫无怨言地把毛巾放到一旁,打横抱起诺蓝,向外走去。 第65章 诺蓝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脑袋贴过去,窝在那里面,非常慵懒的喟叹一声,“就知道你最好了,老公,你好会照顾虫。” 艾尔法的声音闷闷的,在诺蓝的催促下步子迈得很开,注意着不去碰到自己的那里,十分有种自作自受的隐忍:“你喜欢就好。” 诺蓝的尾巴确实很重,满是圆滚滚的虫卵,但是对于雄虫来说并不是很重。 艾尔法慢慢的把虫母抱回办公室里面单间的床上,他的臂膀结实有力,一点也没觉得诺蓝很沉,不过他很喜欢诺蓝这样叫他,所以他也没有纠正诺蓝撒娇一样的称呼…… 诺蓝乖乖地趴在床上晾着尾巴,拿起他的作战计划翻看,“看上去你已经有了详实的打算,不用我担心了。” 室内的光照在诺蓝的脊背上,银色的臀尾线条饱满又丰满,色泽绚丽又优美,腰间的肉白白软软的,像涂了一层乳白的奶霜。 诺蓝在床上翻了个身,指着作战计划中的某一条询问艾尔法,艾尔法的注意力在诺蓝和文件上游走,最终十分艰难地放弃了选择。 他选择诺蓝。 艾尔法强行隐忍着冲动说:“你这样子不能上战场,你会出危险的,留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诺蓝拽着他袖子的一角,轻轻晃了晃,软软的笑着,“老公,别赶我走,我好不容易才说通了王庭的内务官过来的。” 艾尔法的心起伏不定,诺蓝这么叫他,不论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诺蓝依偎在他肩上,玩着他制服上的流苏,小声说:“我可能短时间内回不去圣恩庄园了,我需要一个能平安产卵的母巢,你给我准备一下。” 艾尔法握着他小巧的尾尖在手掌心里揉捏,沉稳的声音安慰他:“如你所愿。” … … 诺蓝在军部暂时住下,每天充当战地记者的身份,艾尔法对他的照顾让他每天都暖洋洋的,干起工作来非常迅速。 11区的临时指挥官前来拜访,诺蓝正在艾尔法的办公室里整理材料,听见敲门声,他抬头:“请进。” 一个面无表情的虫族走进来,举起通行证,诺蓝得知他的身份,邀请道:“请坐,你找艾尔法上将有事的话,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 虫族却说:“你是诺蓝吧?我来找你,跟我去前线,迦许总长想要立刻见你。” “见我?”诺蓝低头想了想:“可以,等我把今天采集到的数据总结发送给军务部,我就跟你走。” 诺蓝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到了前线之后,他才意识到是星盗对官港发起了第一轮总攻。 临时指挥官保护着他,告诉他,“迦许总长希望您能用精神力链接的方式增强队伍的战斗力,他知道您能做到的对吗?如果不能,还请立刻告诉我。” 诺蓝点头同意,“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艾尔法上将在这里吗?他已经许多天没有回来,我联系不上他。” 指挥员说:“他在陨石带附近发现了大量珍贵的帝国宝藏,正在那里指挥搬运工作。现在我们节节败退,军务部的意思是趁机将首都星附近的争议地区也收复回来,但是难度不小。” 诺蓝感到棘手,抬头看去,帝国的旗帜飘散在11区上空,星盗的舰队里不止有虫族,也有人类,还有大批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种族,试图在混战中分得一杯羹。 诺蓝和指挥官混在队伍里,随便找了个地方歇脚,他在拍照的时候惆怅地杵着下巴。 【唉,可惜不能告诉他们我是虫母,但是没关系,没有这个身份,我照样能歼灭敌军。】 第47章 系统提醒诺蓝:“11区这边局势稳定, 星盗都退到了争议区,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你现在要去cx330区的总控台, 拿争议区记者通行证,否则你很容易被当成战俘抓起来, 你现在唯一的身份就是图书馆管理员,你不被允许上战场的。” “而且总控台那边有一点问题, 边境军的上将凡纳西空降前线,凡纳西上将是拉菲尔的同族,他们对星盗采取强硬剿灭措施,准备将cx330区包围, 不允许进出, 对辖区内所有叛乱者进行统一围剿, 所以阁下, 你还剩下1个小时进入cx330区。” 诺蓝立刻收起拍照设备,拍拍裤子上的尘土站起来, 肚子虽然有一点笨重, 不过被他扶着腰忍住了,温和地说,“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旁边的指挥官就呆愣愣地看着他, 嘴唇蠕动了几下, 变成了静止的捕食状口器,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心脏加速的压力。 … 他的目光聚焦在纤弱的虫母身上, 瞳孔短时迅速地缩小成一条窄缝, 最后是落在了虫母的肚皮上。 “…您怀着虫卵,还要到处乱走吗?” 指挥官确实能闻到虫蜜味,或者是说, 虫乳味,每个虫族都极度贪恋那种甜蜜的奶香,在生命的最初,他们就是吮/吸着这股蜜甜的虫乳长大的。 诺蓝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比他还茫然,“我不是已经安然无恙地到了战区了吗?别告诉我这不是11区,刚才还满天飞炮弹呢。那个,指挥官先生,你有多余的穿梭艇吗?我要去争议区总控台,还要拍摄更多战争纪实照,可能需要借一阵子……喂,指挥官先生?” 指挥官用了十秒钟才回过神,“……哦,好的,我有穿梭艇,给您了!” 不止是他,11区内所有虫族都听见了诺蓝的心声,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没听错的话,诺蓝说自己是虫母。 这句心声的真实性有待商榷,不过没有虫族敢拿这个来开玩笑,而且诺蓝的精神力有目共睹,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虫族能做到集体链接,这绝不是一句天赋异禀能解释得通的。 最关键的问题是,大家都没有应对这类突发事件的备案,不知道怎么对待诺蓝,是立刻保护起来,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虫母降临战场,这是什么跨世纪玩笑?找了快半个世纪的虫母就这么水灵灵地冒了出来,就在他们的身边,刚刚还亲自链接了士兵们的精神力,以怀有虫卵的状态…娇弱如同蔷薇花的身躯屹立在战场上,到处安抚伤员,还要尽职尽责地记录战情。 “可能找到妈妈了”的想法让虫族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兴奋的感觉在族群里迅速蔓延,如同病毒扩散,有妈妈就有希望,他们能够战胜异族和星盗,他们再也不是没虫要的孤儿,他们是有妈妈的虫了。 妈妈的爱是最好的针剂,抵得过一万支肌肉强化针,只要一想到妈妈在这里看着他们,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等待发泄。 指挥官迅速找回了神智,他先是颤抖着手把穿梭艇的编号牌给了诺蓝,然后坚定地说:“…阁下,我陪你去,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离开你一步,直到你安全到达cx330,见到迦许总长,否则的话他会把我的皮剥下来做军旗,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诺蓝很好奇:“他真的有这么暴力?” “这个嘛…迦许总长的脾气虽然不太好,但他对远航舰队还是非常公平、公正、公开的,如果是别的虫贸然进入战场,他可能不会有任何反应,最多是命令我们好好照看,但如果是您,那么总长一定是要求我们事无巨细地照顾您,如果您少了一根翅羽,他可能要拔我们十根。” 诺蓝笑了笑,“那我肯定不会为难你们,我也会替你们劝劝迦许总长的。” 指挥官语重心长地说:“您对他而言很重要,不过现在,您对我而言也很重要,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请不要质疑自己的价值,请跟我来。” 指挥官友善地笑了笑,随后虫翅颤抖着扬起来,激动地带着诺蓝飞向穿梭艇。 诺蓝看见路边不停有虫族朝他看过来,一张张脸写满了震惊,有的虫族被炸的灰头土脸,快速整理着仪容仪表,有的虫族想大喊什么,被身旁的虫族捂着嘴嗖一下给拽走,还有的虫族当场昏厥,急救舰降落,医护团队把他们一具一具抬走,居然还有临时指挥交通秩序的,路过诺蓝时,虫子们都诡异地羞红了脸颊。 诺蓝一头雾水,不知道这群刚还在生死时速的战士们怎么突然那么激动,不是还没宣布战役胜利吗?害羞个什么东西啊! 诺蓝只能先跟着指挥官登上了穿梭艇,指挥官在操作台设定好航线,绕过随时会崩塌的陨石带,按了好几下按键都按偏了,一副血压升高的高兴模样。 诺蓝好心地凑过去,帮他设定好数值,指挥官本能地往旁边弹射出去,捂着鼻子擦擦汗,语无伦次:“不用您动手,我来,我来…” 他不敢闻虫母阁下身上的费洛蒙,那股淡淡的蜜香让他满脑子都是丢掉理智,把虫母用肢体紧紧包裹住的冲动想法…… 不,不能让妈妈害怕,不能侵/犯妈妈,要尊重妈妈、爱妈妈,要保护妈妈安全抵达到迦许总长面前。 诺蓝可是虫族刚刚才找回来的虫母啊,他是见证者之一,这有多么荣耀啊! 第66章 为了不把虫形和兽性暴露出来,指挥官选择打晕自己。 诺蓝:!!怎么了这是! 诺蓝蹲下探了探指挥官的鼻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昏了,死了我就成凶手了。” 系统:“……他闲的没事打晕自己干嘛?” 诺蓝只好独自欣赏星际风景,“系统,一起看风景吧。” 穿梭艇的速度不慢,是领先于飞行器最快速度的曲速5,是星际时代虫族非常理想的小型驾驶器,诺蓝路过陨石坠落的路线时,觉得那些陨石像是流星划过,欣赏了许久。 诺蓝喜欢航行,在人类社会生活的时候,他发现虽然人类的生活很复杂,但总是向往着外太空探索,这对虫族来说轻而易举,诺蓝从小就自力更生地长大,相比于家庭的温馨,他觉得自己无边无际的航行更有安全感,至少,不会依赖某一个亲属,被抛弃的时候也不会感到失望。 他已经被抛弃过太多次,似乎没有希望才最明智。 系统突然有点心疼。 虫族最尊贵的虫母,却像个孤儿一样生活着,祂从来没有渴望过别的虫的温暖,反而是一直在温暖别的虫,祂也不是永远拥有能量的,祂只是很温柔,温柔到舍不得伤害他的同族。 祂甚至想的永远是怎么保护虫族,系统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诺蓝的思想,也许它只是一篇冰冷的程序,但诺蓝是活生生存在的,他们之间一定可以达到思想共鸣,但它想要知道诺蓝怎么想。 系统这段时间思考了很多,“阁下,如果你成为了虫族新的王,你会施行暴政,像古代的蛮荒统领一样,还是会像前任王虫那样温和地统治虫族,繁育子嗣,延长虫族的存活期限?” 诺蓝坐在悬窗前的椅子上,笑着说:“你是觉得,我对虫族太温柔了,一点也不像一位君主该有的样子?” 原来祂都知道。系统瞬间嗅到了虫母阁下身上笑里藏刀的潜质:“…阁下猜对了,很多时候,我以为你应该要发怒了,但你总是避而不谈,你是不擅长应对激烈场景吗?我以为您会发脾气,比如听说凡纳西上将擅自围剿cx330区的时候,我都很生气。” 诺蓝敲了敲桌面,温和的眼睛望着仪表盘的各项数据,“如果我太强硬,只能压制一时,只有温柔一些,才能让只有10%胜率的事情达到50%以上,我不能允许凡纳西上将采取独/裁行动,但这话不能由我来说,我要迦许出面做我的枪。” 系统完全无法说话,它觉得诺蓝真的是生活在混乱时代的虫族,祂的野心和勇气是掩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基石,而娇气柔弱是他怀虫卵后的母性使然。 “那,您要直接收回cx330区吗?以您的身份,不用通过军部委员会通过的,您只需要证明您是虫母。” 诺蓝吐了口气,“事实上,我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我要怎么证明我是我?我早已经是千年前的虫了,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暴露身份,自证是最麻烦的事,所以我只想顺其自然。” 艾尔法的精神力就在附近,可能是某一个暗物质黑洞里,不过感觉上他很健康,不用担心。 诺蓝好整以暇,去往cx330区。 那个凡纳西上将,会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 … 遥远的王庭议事厅。 拉菲尔得知诺蓝暴露了身为虫母的事,派发了新的任命消息,轻笑着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所以现在可以让凡纳西将星盗全部抓捕,给迦许创造条件结束这场闹剧了。” 报告此事的黑蝶侍用30%的脑子想了想,“是您指使了星盗袭击11区,制造了混乱?” 拉菲尔只是笑着说:“迦许是星盗通缉的谋杀者“弯刀”,我只是告诉了星盗这个事情而已,顺便给诺蓝制造一个能够顺利前往战场的图书管理员职位,让他有机会证明自己,他还小,不懂得身份比活着更重要。” 黑蝶侍并没有身为工具被利用后的恼怒,“您总是为他做打算。” 拉菲尔摸了摸黑蝶侍的头发,轻声说:“迦许和你一样,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你们都是我安排在诺蓝身边的武器,我为了诺蓝能够成为虫族的王,并不在乎要死多少虫,甚至包括我自己,都可以是他通往权力巅峰的垫脚石,他是我的孩子,我比任何虫都爱他。” 黑蝶侍想到备受舆论争议的人类与虫族的脑群实验研究,将人类树立为虫族的敌人,说:“如果您给的,他不喜欢呢?” 拉菲尔看了他一会:“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诺蓝和你说什么了吗?” 黑蝶侍低头说:“并没有,您可以当我胡说八道,我只是想,您在爱主人的同时,也把祂当作除掉人类的一把刀,如果被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会不会恨您。” 拉菲尔保持质疑,不过他对自己设置的陷阱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诺蓝确实无法再掩藏身份,一切都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进行。 “就算计划败露也没有关系,我是为了他好,祂会理解我的。” … … 诺蓝眼前是一片灰烬的cx330区,迦许和凡纳西上将单膝跪在地上,直到诺蓝走到他们面前,他们行了最高的礼节。 诺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迦许也没有说话,反而是凡纳西上将说:“诺蓝阁下,有件事很突然,但帝国所有虫族都知道了,我想您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阁下这个词是用来形容有身份地位的虫族的,诺蓝还是第一次被称为阁下,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凡纳西把一封军部邮到前线的信件递到诺蓝手里。 是王庭对于新一任王的任命,有前一任王虫的盖章、议会各位议员的亲笔签名,还有拉菲尔的花体字留言。 诺蓝捧着这封信件,“这是什么意思?” “王,”凡纳西上将恭敬而沙哑地说,“我很荣幸亲眼见证了历史,前一任王虫阁下身体抱恙,任命拉菲尔阁下选举新一任的王虫,恰好您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链接能力,没有虫比您更适合,我们向您派发邮件,同时向全星际宣布这一喜讯。” 诺蓝没想通,那么多优秀的虫族为什么要选他当王? 诺蓝这些天一直在想,如果身份瞒不住了,他要怎么做才能顺理成章登上王座,虽然没想到就是这么突然的方式,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诺蓝将信件收起,以为自己要适应一下新身份,但是这才想起,他本来就是王。 原来…重新做回自己是这么容易的事,要回到王庭,他没什么可紧张的。 … 凡纳西以相当残忍的手段处理了那些星盗,巧妙地利用11向cx330的大批量资源换取了争夺区政党的投靠,争议区的灾民就没吃饱饭过,也没感受过精神力的平静,突然全都感受到了,幸福感爆棚。 军部将这一切归功于诺蓝,诺蓝的治愈能力是最受到好评的,民心因此全部倒向了军部,迦许也意外地抱住了性命。 也就是说,这次争议区被收回的很顺利,军队大概在三天后撤兵。 至此,如果诺蓝再看不出来这后面有弯弯绕绕的小动作就实在太傻了,有的虫为了他能当王,一定没少筹谋,甚至以迦许当诱饵,把他当枪用,还和凡纳西上将共同演了一出戏。 但诺蓝暂时没有心思估计这件事,因为回到王庭之前,他要把肚子里的虫卵生下来… 诺蓝知道自己到时间了要生产了,从cx330回来的时候,刚下星舰,身体里的卵皮就破裂了,诺蓝疼到脸色惨白,停在原地,腿软跌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虫崽们对母体发动信号,强迫母体打开产卵的甬道,不停地一倍又一倍扩大,要破涕而出了。 诺蓝要生虫卵的消息迅速传到了艾尔法的耳朵里。 现在大家都知道诺蓝是虫母,也就通知了梅·圣恩,本以为梅会开心于诺蓝是虫母,没想到梅会担忧诺蓝是否安全健康。 梅立刻赶往11区,但是被拦住了,被告知诺蓝生产结束后就回来,11区暂时封锁。 … 艾尔法从陨石带回来,第一时间去往他给诺蓝准备的母巢,本来以为在回去之前不会用到的,但是诺蓝那么肥大累赘的孕囊,怀不住提前生产也是很正常的事。 到了母巢才发现,那里面只有诺蓝自己在生产。 也是,虫母不喜欢别的虫陪同生产。 祂身下有很多排列整齐的透明虫卵,温度有点凉,没有冒热气,看样子已经生产有一阵子了,有一些已经破膜而出,在柔软的蚕丝里小范围地活动,只有虫母的尾巴还一下一下用力排出虫卵。 艾尔法能感觉到,那些新生虫都是罕见的高等种,这一批都是蝶族的幼子,没有参杂其他雄虫的血脉。 其实虫母一次性可以与四或五只雄虫进行交/配,生下来的孩子不一定都是一个雄父的,这样可以扩大生育率,因为原始社会里虫母是虫群里最柔弱的存在,所以尽可能一次性怀上多个雄虫的卵,然后生下各个种族的子嗣是最优解。 第67章 诺蓝拖着长长的尾巴,上半身蜷缩在一起,白皙的皮肤在一点点变得苍白。 娇小的虫母看上去十分脆弱,全身的血液涌向尾巴,为了让新生的虫卵们能够健康破膜,祂全部的能量都供应给了孩子们。 透明的皮表面上是橘色的褶皱,先是风干,然后湿润的外表皮开始干涸,开裂,艾尔法慢慢走过去,伸出手指,新出生的虫把他当成了雄父,爬到他的手指上,缓缓风干着沾满卵膜营养液的湿漉漉的羽翼。 诺蓝看见艾尔法来了,脑子里第一件事居然是,虫母在生产之后不能立即进入第二次怀孕,因为虫母的体质也需要休息。 雌虫需要至少六个月的时间等待身体恢复,虫母不用,虫母需要等到一周左右就可以进入二次交/配怀孕。 而且,虫卵们能够健康的关键,不仅仅是雄父的精神力陪伴了多久,更重要的是,它们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是否吃到了雄虫的营养,如果能够每天都被雄虫的营养物质浇灌的话,这些虫族刚一出生就会无比强壮。 梅没少给子嗣们送营养物质,所以这些子嗣都很强壮。 诺蓝想让梅看看孩子们,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艾尔法跪在他身边,摸了摸他汗湿的侧脸,随手捧起那些闹闹哄哄的虫崽,表情五味杂陈。 诺蓝迷离的双眼看着他,伸手在艾尔法的手臂上轻轻搭住,“你来了。” 生产时的虫母也无比美丽,汗湿的身体,像是妈妈的辛苦付出,让新生的虫们全部趴在诺蓝身上,吸取汗液。 诺蓝很纵容他们在自己身上找东西吃,因为这里没有别的虫,只有艾尔法,所以他不介意,当子嗣们爬到他的乳室前面,叼住食物的来源,诺蓝温柔地抱着他们,哄着他们,红着脸,让他们吃。 “都是梅的孩子。”艾尔法自言自语,看着诺蓝喂虫乳的样子,凑过去,也带去一丝温暖。 诺蓝背过着他,有些害羞,“你先出去,等我喂完你再进来。” “我也吃过。”艾尔法低声说,“我要看妈妈喂虫乳。” 诺蓝只能无奈让他看,虫子们咬住圆滚滚的蜜源,它们漆黑血红的外甲壳和虫母柔软白皙的皮肤形成了狰狞的对比,但是虫母的温柔和母爱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艾尔法的视线无法离开诺蓝,那样动心的场景,让他将这一幕牢牢铭记在心里。 虫子们吃饱了就睡觉,从虫母身上掉下来,挨在祂尾巴边趴下。 诺蓝披着衣服,轻轻唱着哄幼虫入睡的歌谣,这让艾尔法感到心软,无论诺蓝是王还是妈妈,都是一样的温柔。 虽然诺蓝还没有正式登上王位,王庭还需要一些必要的准备流程,但是祂就是虫族唯一的妈妈,这一点不会改变,祂值得被宠爱着,因为祂一直在宠爱着虫子们。 “告诉梅,我们的子嗣出生了。”诺蓝轻声说,祂把衣摆放下,小心翼翼地拎着衣角,不让粗糙的布料碰到自己。 有点疼,虫子们还不懂收敛口器,伤到了他一点点,但一想到后续还要哺乳,诺蓝就感到害羞,但也鼓起了勇气,祂是妈妈,祂要给孩子们喂养长大才行。 艾尔法醋得不行,搂住祂的腰肢,感受着重新恢复到纤细的腰身线条,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缓解自己复杂的心情。 虫母的回复能力可见一斑,刚刚生产结束,除了腔道口还有一些湿润和松弛,人形的肚皮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怀过孕,依然是平坦而纤瘦的。 湿闷的空气让虫昏昏欲睡,生产的疲惫席卷而来,汗液和蜜汁的气味让虫沉迷,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 虫母不是生来就会做妈妈。 诺蓝学着爱虫族,就像天生不会爱的虫族也在学着爱妈妈。 诺蓝的虫尾缠住艾尔法的尾巴,劳累地贴在他身上,艾尔法的妒意和敌意一同登场,诺蓝感觉到他的不友善,低声说:“不要伤害子嗣们,如果你也想要子嗣,我可以考虑和你培育下一代,但是能不能等一等…我太累了,需要休息…暂时不想怀孕…” “好,我会等。”艾尔法收敛着情绪,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问:“那等到回去后,要立刻举办登位仪式吗?” “要……”诺蓝意识不清,但是执着地说:“我要为虫族做打算,不能再这么分裂下去了……我发誓,我会让虫族变得更好……” 第48章 诺蓝睡着后, 只留下艾尔法这个假雄父照顾虫崽们。 艾尔法这时候在诺蓝的尾巴尖下面发现还有一颗遗落的虫卵,刚破皮的幼虫可怜巴巴地在那嗷嗷叫唤,声音细得像是蚊呐, 它刚出生的那一刻没有被虫母温暖的体温所包裹,导致现在奄奄一息。 感觉到陌生雄虫的气息, 幼虫凶巴巴地朝着艾尔法叫。 艾尔法捏起它的后颈皮,和它对视。 “吵。”艾尔法嘶嘶警告, “安静一点。” 幼虫仗着自己也是高等种,和艾尔法对峙:“嗷嗷嗷嗷嗷!” 艾尔法无奈扶额。 艾尔法就算再不喜欢它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死,只能将幼虫小心翼翼地放在诺蓝的胳膊旁边。 “难缠的幼崽。” 艾尔法低声说, “不愧是梅的子嗣。” 仅仅是感受到妈妈的体温, 幼虫的躯体就立刻贴了上去, 顺着诺蓝的衣服下摆往他怀里钻想要吃蜜。 刚生产后的虫母拥有大量营养丰盛的乳蜜汁, 幼虫叼住一边,咬住了就不松口, 脑袋在衣服里拱来拱去, 一副看见妈妈就欢喜地不得了的样子。 不只是这么一只幼虫在吃奶,诺蓝身上全都趴满了幼虫,它们在吸食汗液。 蝶族的幼虫刚出生时翅膜上挂满磷粉, 散发着粉红色的荧光, 诺蓝躺在柔软的蚕丝里,全身就像布满了一层光膜。 小蝴蝶们缓缓扇动着蝶翼, 如同蝴蝶坟墓一般将虫母埋住。 艾尔法看着这一幕, 目光深沉而充满怀疑。 他真的很想把幼虫们都打包送往梅的庄园,梅自己的子嗣让他自己哺育,别总来打扰诺蓝。 但是幼虫离不开妈妈, 诺蓝醒来后发现孩子不见了也会生气的。 艾尔法眉头拧在一起,俊美的五官布满愁绪。 … 过了会,艾尔法认命地陪在诺蓝身边,非常不情愿地照顾起幼崽们。 诺蓝醒来后,看见随便趴在地上就睡着了的艾尔法。 母巢模拟野外环境,让虫母毫无心理负担,但是雄虫会一直警戒周围环境,哪怕艾尔法并不是孩子们的雄父,但虫族有维护虫母及子嗣安全的天性,所以艾尔法只能把委屈憋在心里。 以至于艾尔法哪怕是睡着的时候也竖起背部的尖锐利刺,精神力场全开,整个虫圈成一个团子,维持了母巢里的温度保持在恒温范围里。 诺蓝见过一次艾尔法的完全体态,那还是在军校的时候,艾尔法数百米的虫形威武而霸气,但是像这样半完全体的御敌状态还是第一次见到。 雄虫雪白的蝉翼完全张开,无数次战斗后坚硬健硕的翼骨仍然华丽夺目,十分舒展地张开十米长度,将所有虫卵都护在羽翼下方。 艾尔法粗壮的虫尾是漆黑的,盘成一个圆形的圈,把虫卵都拢在圈里,整个雄虫如同坚不可摧的屏障保护着幼蝶们。 诺蓝抚摸着他的翼骨,艾尔法在一瞬间就醒了。 艾尔法抓住了他的手,五指交叉握在一起,用尾巴把诺蓝圈到自己身边,“妈妈,睡醒了?” 诺蓝看见了艾尔法的翼骨根部有被枪弹击中过的灼烧痕迹,“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 艾尔法试图遮掩自己的伤痕,“没什么,不用担心,我没觉得受伤过…而且很丑,你别看我。” 诺蓝皱了皱眉头,温和但是急切地安慰着他:“不丑,你在我心里是最完美的,虽然你翼骨根部撕裂了,但是不影响你的强壮啊,虽然你的尾巴掉了一些鳞片,但自然脱落的速度比这还快啊,虽然你看上去憔悴疲劳乏力,但是我记得你俊朗的样子,谁带孩子不憔悴呢?” “……”艾尔法扎心了。 艾尔法低头沉默了一下,“原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 “这么完美。”诺蓝笑了笑,眼睛黑亮亮的,“老公,你是我见过最帅气的雄虫。” 艾尔法凝重的表情僵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露出些缓和的笑意。 感谢那位间谍。 感谢诺蓝从来没有学会“老公”一词的含义。 诺蓝叹了口气。 虫神保佑,终于把艾尔法哄好了,每次跟他叫“老公”他就会很高兴,看起来带孩子真不是个轻松工作,还是把这事儿交给梅吧。 # 诺蓝来的时候是和军务部的外勤组一起来的,但是回去的时候是搭乘了远征军的舰队,接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王庭,去见拉菲尔阁下,商量王权交接的事宜。 幼虫们一刻也离不开妈妈,它们还不会叫妈妈,诺蓝也喂不过来那么多幼虫,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绷带将虫乳吸取,然后让幼虫们吸食绷带上的蜜。 第68章 诺蓝带着孩子们回到圣恩庄园,梅站在门口等他,见到他的那一刻,梅飞过来,紧紧抱住了诺蓝,声音都是颤抖的,“你怎么胆子这么大,为什么不和贝利尔一起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怕你死在那!” 诺蓝轻声说:“我走的时候,就没想活着回来。” 梅含着眼泪盯住他,“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怎么想?” “对不起,别哭,我很抱歉,”诺蓝很抱歉地抚摸着他的金发,“我本来就是为了安抚战士们的精神力去的,我并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而且我想你会支持我的。” 梅低着头,隐忍情绪,胸膛极速起伏着,似乎在压抑着想要责怪诺蓝的想法,眼眶湿淋淋的,哽咽着说:“不够诚意,我不原谅你。” 诺蓝逗他笑:“给你生了这么多虫卵都不够诚意吗?” 梅这才有闲心去看幼蝶们,牢牢抓住诺蓝的腰,不甘愿再放手,“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是我的错。” 那边,路修把一窝幼虫塞进贝利尔怀里,没好气地说:“抱着,你们家的子嗣,还给你们了,诺蓝我们带走。” 贝利尔手足无措地抱着幼蝶们,庄园里的仆虫连忙把幼崽们接走,贝利尔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诺蓝的肚皮,“是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吗?” 诺蓝轻笑着说:“扩大虫族的子嗣,也是我的责任啊。” 梅深深呼吸一口气,“那你现在就要走,是吗?” 诺蓝点点头:“要回王庭,我还想问一下,为什么王虫阁下选了我作为继承者。” 梅是知道原因的,诺蓝的心声暴露他的身份,但这不意味着虫母就一定要成为王,而是拉菲尔想要推选诺蓝。 梅低头俯在诺蓝耳边,湿湿的脸蛋贴在诺蓝脸颊上,睫毛尖戳到了诺蓝的脸,温柔而不容拒绝地说:“那我晚上去找你,我再也不要你离开。” 诺蓝只能点头。 … 回了王庭,拉菲尔亲自出来迎接,诺蓝看见他的一瞬间心跳就停了一拍,拉菲尔向他走近,虫翅将他拉到身旁,双臂展开,温柔而有力地抱住了他。 “欢迎回来,我的王。” 诺蓝在他怀里有些局促,伸出双手,不知道该不该拥抱他。 【我们有这么亲密吗?】 拉菲尔只是笑笑,“进来吧,我为你准备好了房间,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王庭,这里就是你的家,有很多事情你不清楚也没关系,我会辅助你。” 诺蓝听话地点点头,拉菲尔做了个手势,黑蝶侍飞了出来,拉菲尔将他引荐到诺蓝身前,“以后他来照顾你,我听说了他曾经照料过你一段时间,所以我想,也许他可以成为你的第一位雄侍,他是机械虫族,机械不怕损坏,今天晚上他就可以为你效忠。” 黑蝶侍绅士地弯下腰,同时充满敌意地盯着艾尔法。 艾尔法冷冷地看着他,大有如果黑蝶侍点头他就拆了黑蝶侍的架势。 诺蓝问:“雄侍是什么意思?” 拉菲尔说:“你快要到发情期了啊,你需要雄虫的陪伴。虫母可以有无数个雄侍,也可以有许多雄君,但只能有一位雄夫,这些都由你自己决定,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给你做一个全身体检,确保你的健康,随后再举行加冠仪式。” 诺蓝也没有说什么不愿意的话,拉菲尔却看着他看了很久,过了会儿问,“体检中心有点远,要不要我抱着你进去?” 诺蓝愣了一下,没有理解拉菲尔的意思。 为什么突然抱他? 拉菲尔脸上的表情没有破绽,转身继续往前走,“我只是觉得,你需要被照顾,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诺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拉菲尔的背影修长而挺拔,宽肩窄腰的身材,但是他的礼服背部肩胛的裂口处有明显的裂口,说明他有一双宽阔的虫翼,意味着强大,也带有强烈的庇佑的意味。 诺蓝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牵住了拉菲尔的袖口,“阁下,等一等。” 虽然诺蓝也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个行为的初衷是什么,但是这一次的拉菲尔给他一种并不陌生的感觉,让他想要去靠近。 诺蓝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就想拦住拉斐尔。 被那道小小的力气拉住的时候,拉菲尔站在了原地,然后回过身,也没有伸出手去拉诺蓝,只是稍微低着头看着诺蓝,“怎么了,小诺蓝?” 诺蓝晃了晃他的袖子,“什么时候体检?” 拉菲尔听见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不太清楚该怎样和诺蓝增进亲密关系,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多年都默默注视着诺蓝,不去挑明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但他对诺蓝的心疼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减,其他孩子都是在他的育儿袋里长大的,只有诺蓝不是,他想要补偿诺蓝,但是要慢慢来。 拉菲尔伸出手,牵住了诺蓝的手,“现在就去,好吗?” 拉菲尔的语气像是在哄小朋友,周围的虫族都感觉到陌生,在虫族印象里,拉菲尔充满野心,又无比强大,他像是站在王虫背后真正具有威慑力的影响者,在王虫退居深宫之后,他的光芒一直笼罩着虫族。 诺蓝也变得不再那么小心翼翼,拉菲尔牵着诺蓝柔软的手,感受到了来自虫母掌心里的放松和信任。 拉菲尔对其他虫族说:“我陪诺蓝去,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 体检中心的医生们立刻将诺蓝包围起来,诺蓝被他们抬上仪器,拉菲尔把所有虫都清除,在里面陪着诺蓝。 诺蓝检查结束后,被推了出来,拉菲尔对他的身体情况很关心,每一项都要仔细过问,医生们事无巨细地给他解释各种指标的具体含义,拉菲尔听得认真,诺蓝一直看着他,好奇宝宝一样。 拉菲尔抚摸着他的肩膀,“别怕,不会有事的。” 医生反复把报告看了几次,激动地说:“没错,诺蓝是虫母血脉,他的细胞和实验室保留的原初虫母细胞有99%的相似度,可以确认诺蓝的身份就是新生的虫母。” 拉菲尔没有戳穿诺蓝的年龄,他猜想诺蓝是从许多年前穿越过来的,因为诺蓝的细胞年龄和他的外貌年龄符合,也就是说,诺蓝跳过了中间的千年,直接来到了这个时代,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理论是什么,但星际时代有很多奇怪的新事物出现也很正常。 拉菲尔说:“我知道了,那他的发情期大概还有多久?” 医生算了一下周期,“不会很久,等孕囊恢复到正常大小,就可以进入正式的发情期了,王可以在那个时候选择雄侍或者雄君。但是王已经生过一次虫卵,显然是冒险的行为。” 拉菲尔看了一眼诺蓝,眸中带着一些愠怒,“如果梅·圣恩强迫了你,我会杀了他,告诉我真相。” 诺蓝终于在这个一贯优雅冷静的虫族脸上看见了真实情绪的流露。 居然是为了这种事? 诺蓝说:“是我恰好需要一个雄虫,他恰好闯进了我藏身的洞穴,所以不要责怪他了,阁下。” 拉菲尔抚摸着他的小肚子,有种恍惚的错觉,以为自己在抚摸着原初虫母的肚皮。 是他没有照顾好诺蓝,才让这么年轻的小虫母自以为多生育虫卵就是拯救虫族。 拉菲尔说,“傻孩子,你以为,虫族的未来在你的孕囊里吗?” 诺蓝仰起头,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让拉菲尔的心狠狠一疼。 在拉菲尔这里,无论诺蓝有多优秀,始终是他的孩子,唯一活着的孩子,是他的寄托,是他最爱的幼子。 拉菲尔摸了摸他柔软雪白的小脸,满怀怜惜地说,“我会帮你亲手塑造你想要的未来,你不用太着急。先睡一觉,我为你安排了盛大的晚宴,你醒来后,就可以品尝到最新鲜的食物了。” 诺蓝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觉得很困,拉菲尔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身体,诺蓝的眼皮像导弹一样沉重地往下掉,最后他一翻身,彻底陷入了沉睡。 拉菲尔给诺蓝盖上被子,诺蓝的睡姿很豪放,腿放在外面,细白的腰也是,拉菲尔望着他心爱的小玫瑰,细心地把被子提到诺蓝腰上,俯下身,轻轻在诺蓝的额头上一吻。 “我会帮你把失去的都拿回来,”拉菲尔自言自语道,“宝贝,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弥补回来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全力给你争取回来。” 拉菲尔不奢求诺蓝能叫他一声雄父,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个慈爱的雄父,他亏欠诺蓝太多,好在诺蓝还活着,他还来得及弥补。 “如果能听见你叫我一声雄父,那该有多好……” 拉菲尔抱着诺蓝,俯在他身上,低声喟叹道。 … … 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急得团团转。 黑蝶侍严格地阻止他进入王庭,“您要找的虫不在这。” 第69章 会长把黑蝶侍打倒在地,想要把他吃了的时候才发现嚼不动。 黑蝶侍是机械做的。 会长的牙掉了一地,捂着嘴痛苦地说:”…我查明了,王虫根本没离开王庭,就是你们私自窝藏了陛下呜——” 黑蝶侍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一边:“闭嘴,别打扰到我的主人。” 会长眼睁睁看着诺蓝走出来,激动地直跺脚,等诺蓝走了,他才恶狠狠地说:“就算他是虫母又怎么了?如果没有雄虫的付出,虫母也就是生育的工具而已!” 黑蝶侍似笑非笑的表情模仿到位,会长拉德战战兢兢地望着他,黑蝶侍说:“既然你想看阁下,那么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记得不要太激动。” 拉德又生气又恐惧:“你们把陛下怎么了?” 黑蝶侍把他拉进一座幽静的宫殿,拉德看见王虫利雅德被囚/禁在这里,精神状态倒是还正常,但是失去自由后,他也有点萎靡不振。 拉德大喊:“你们怎么能这么对陛下?只是为了那个柔弱的虫母?雄性才是虫族的主导者,虫母不能打仗,你们真是昏了头,要虫母当王,虫母就应该被关在房间里生虫卵!” 黑蝶侍很严肃:“不许说我主人坏话。” 黑蝶侍把拉德暴揍一顿,这时候赶来的拉菲尔拦住了他,“好了,给他留一口气,如果打死了,谁见证我进行今晚的雄保会交接工作呢?” 拉德吓得颤抖,“什么交接仪式?” 拉菲尔轻描淡写地说:“当然是收回雄保会的权利,把相关工作者都分散安排进虫族保护协会里,从今以后,再也没有雄保会或者雌保会这种组织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虫母保护协会和虫族保护协会。” 拉德震惊了:“什么?我不同意!” 从他们手里抢权力无异于是要他们的命,黑蝶侍攥住他的头发,迫使他看向利雅德,低声说:“利雅德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就不一定了。” 拉菲尔摊开手:“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做我的下属,我替你保留会长的职位,你也知道,议会和军部有很多我的下属,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跟随我。” 拉德深深知道拉菲尔才是帝国真正的掌权者,呸了一声:“我永远不可能服从虫母政权,只有雄虫才配享受美好生活,你杀了我,还有无数个我反对虫母执政,虫母算什么东西?只会和雄虫交/配,生虫卵,什么都不会!” 拉菲尔很遗憾的说:“那我就只能杀了你,再杀了他们。” “黑蝶侍,动手。” ………… 拉德没想到拉菲尔会直接杀了他。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见拉菲尔一身洁白的衣袍,踩在猩红的血液里朝他走过来,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杀你的理由,就是你们这群愚蠢的雄虫,教坏了我的孩子。” “我会让你们死的很有价值,只有你们能教会诺蓝,只有绝对的权力才能让王位稳固。你们对他的轻视,胜过我说千言万语,想要让他变成虫族最优秀的君主,你们这群恶毒的炮灰少不了。” 拉菲尔欣然地说:“不论是人类,虫族,异族,所有的人,只要敢伤害我的诺蓝,我会灭他的种族,我不管他们是谁,我会弄得他们没有一夜能够安睡,呼吸都要提心吊胆。” 拉菲尔吩咐黑蝶侍将拉德的尸体掩埋,随后整理好表情,去往晚宴厅。 好巧不巧的,诺蓝也在被雄保会的虫包围。 雄保会的虫早就商量好了,现在虫母还不是正式的王,所以想搞掉诺蓝必须趁现在。 雄保会质问诺蓝,“拉德会长明明就来了这里,你们把他怎么了?” 诺蓝一头雾水,摇头,但是拉菲尔走过来,将诺蓝护在身后,严肃而不失威严地看了他们一眼,“有事和我说。” 雄保会的虫知道拉菲尔的心狠手辣,也清楚他的真正权力,有苦说不出,“我们找会长,让这个没用的虫母让开——” 这个虫的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就从中间裂开。 诺蓝愣在原地,黑蝶侍从后捂住他的眼睛,诺蓝却推开黑蝶侍,呆呆地望着尸体。 艾尔法立刻从后面走近,然后拉着诺蓝离开了血腥气的现场,诺蓝离开后,吃的东西开始反胃,他远远看着拉菲尔。 拉菲尔的精神力杀虫就在眨眼之间。 他的声音响彻在礼堂内,宣布了新协会成立的消息。 全场鸦雀无声,最后,拉菲尔才低头看着这具早已冷透了,流干血的尸体,冷淡地说:“你说错了,他不是没用的虫母,你才是没用的雄虫。” “以后如果再有虫敢这样诋毁虫母,就是这个下场。” “没有虫有资格评判虫母。” 拉菲尔看着他们,冷淡地问:“不想死的话,过来把权力交接。” 雄保会的虫族们面面相觑,然后下一秒,立刻开始央求拉菲尔求他高抬贵手。 拉菲尔不说话,他的倨傲就此全部显现,曾今深藏的暴虐再也不屑于掩盖,他只是缓慢擦了擦手指上的血。 他不愿让他的小玫瑰害怕他。 第49章 拉菲尔讨厌血留在身上的感觉,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诺蓝闻到他身上腥咸的血气,于是他转身离开去更换衣服。 其他虫族都老老实实在各个角落里社交, 只有诺蓝,执着地等待着他。 内务官很头疼地劝诺蓝:“您还是先回去吧, 您没看见拉菲尔阁下发怒了?” 诺蓝轻声说:“那又怎么了…他并不邪恶,而且他对我很好啊。” 内务官为难说:“可是他很可怕, 您没发现,整个帝国没有雄虫希望您登上王位吗?” 诺蓝点点头,那模样乖极了,虫们的目光忍不住看他。 内务官苦口婆心地说:“只有拉菲尔阁下为了您力争王位, 他很看好您, 为此, 他暗杀了不少议会的优秀议员, 还操控了媒体的话语权,据说他还派遣敢死队冒充军部雄虫屠杀叛党, 拦截监狱押送罪犯的车, 把雄虫塑造成暴躁易怒的怪物,甚至公然宣称把高等种享有的社会资源向低等种开放…这些都太可怕了,所以, 雄虫为主体的党派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现在您得到了雌虫党派的青睐和选票,雄虫党派则希望让古拉德…哦, 就是大殿下登上王位。” 诺蓝摇了摇头, “就算他是个暴虐主义的虫族,我还是想等他回来,他很有亲和力。” “亲和力?!!”内务官差点疯了, “您您您真是太大胆了……” 他的声音逐渐变小,因为拉菲尔回来了。 拉菲尔大步流星走过来,卷起袖口,白袍纤长,绯色的花纹厚重华美,他抬起手,悄然嗅了下自己的气味确实是清香的,才缓缓走到诺蓝身边,看了看他,转过头问内务官:“诺蓝的脸色不好,刚才有谁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他了吗?“ “欺负?不不不!” 谁敢啊!内务官想:听上去居然是问责的架势,但是拉菲尔怎么可能会对其他虫族关心疼爱呢?一定是拉菲尔需要一个新的傀儡,所以他才如此在乎诺蓝。 内务官吓得弯腰行礼,“他没有被欺负,他只是被吓到了,您杀了那么多叛徒,他毕竟还小。” 拉菲尔这才点点头,“你走吧。” 内务官浑身冷汗,立刻离开。 诺蓝的眼神在拉菲尔身上轮转了一圈,拉菲尔歪了歪头,轻声问:“我是不是哪里没有洗干净?” 诺蓝听到他温和的问话,奇怪的是,心里一点也不害怕,认真告诉他:“没有,我在等你回来,我怕你被他们报复。” “报复?”拉菲尔像是听见了笑话,摇摇头,“没有虫敢报复我。”他这才露出一点温柔的笑意,走到诺蓝身边,诺蓝不介意他的跟随,端着盘子,只选自己喜欢的食物吃。 拉菲尔却拿过了他的盘子,“不可以只吃自己喜欢的,要营养均衡才行,你已经很瘦了,不需要控制饮食。” 诺蓝倔强地捏着盘子的一角:”可是我不喜欢吃绿色的蔬菜。” 拉菲尔轻柔地掰开他的手指,“不喜欢也要吃,乖。” 诺蓝只能看着他选取了许多不好吃的食物,很艰难地吃掉,表情很难绷,“……可不可以以后都不吃了呀?” 拉菲尔无情地摇了摇头:“不可以,以后我都会监督你吃饭,我听迦许说你在军校读书的时候就挑事,以后不可以这样子,否则我会生气,打你的屁股。” 诺蓝委屈地“哦”了一声,小声说:“不要打屁股,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拉菲尔没听清:“嗯?你说什么?” 诺蓝怕他,连忙摆手:“我什么都没有说嘛。”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拉菲尔说话,他总是感觉到被关爱着的感觉,那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从,想要变成一个很乖的孩子。 这真的很奇怪。 黑蝶侍从远处飞来,趴在拉菲尔耳边说了些什么,拉菲尔的表情稍显严肃,“我这就去。” 第70章 诺蓝担忧地看着他,黑蝶侍解释说:“首都第五区的军部反了,他们在第五区投射了轰炸导弹,炸毁了一处斗兽场建筑,想要闹出大事吸引注意力,顺便诋毁虫母的能力,这只能由拉菲尔阁下出面镇压…小主人,您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拉菲尔点了点头离开了。 不过奇怪的是,黑蝶侍也紧跟着离开了,难道谈事情需要黑蝶侍一起吗? 他们离开后,厄斐尼洛从外面走进来,冷笑着说:“不就是第五区逼迫虫母让位的军事行动吗,至于搞这么神秘?什么都不怕的拉菲尔阁下居然怕说出来吓到你,小可爱,在他心里,你就像是蔷薇花一样娇弱。” 全场哗然,诺蓝下意识要追过去,艾尔法把他拦腰抱起,诺蓝低声说:“别拦着我,我要去看他!” “他们不是拉菲尔阁下的对手,”艾尔法皱眉头说,“你现在是最重要的,这里每个虫族都可以死,只有你不行。” 诺蓝眼睁睁看着拉菲尔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挣脱了艾尔法的怀抱,飞到厄斐尼洛身边,“你也不带我去吗!” 厄斐尼洛双手环抱,本来很冷漠的脸,在看见诺蓝的刹那,不仅没有表示开心,反而一跃而起抱住了诺蓝,把他拽到自己身边。 “你还知道回来见我!” 厄斐尼洛恶狠狠地说,“现在我不找你算帐,你等着!你连你自己的身份不告诉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之前你说的那些好听的话都是哄我的,你这个骗子!” 厄斐尼洛的眼角闪着泪,他擦了把眼角,吐了一口气,哑声说:“……拉菲尔阁下比你想象的要残忍,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你倒是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安危……” 诺蓝静静地望着他,厄斐尼洛气呼呼地说:“早就有虫想要暗杀你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别乱走动。” 诺蓝看见他颈侧的擦伤:“难道你看见了?” 厄斐尼洛遮遮掩掩地,转身离开,“反正你别管,保护好自己。” 诺蓝想拦住他,厄斐尼洛却没有给他机会。 … … 晚宴过后,拉菲尔没有回来,王宫依然是被关闭的状态,宾客们无法进出,只能随便找个地方休息。 诺蓝太困了,窝在床上假寐,尾巴被黑蝶侍用小锤子敲打按摩,他感觉自己不是很舒服,总是有种烦躁灼热的感受…… 晚上喝了酒,但以前喝酒不至于这么热,但是一点也不热,像是,误食了什么药,导致身体血液速度加快…加快了生理速率,感觉自己的发情期要加速了……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但是本来有些重的力道,在某一个时候变得轻柔。 诺蓝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被打晕的黑蝶侍。 黑蝶侍向前伸出一只手,被梅狠狠踩在脚下。 “碍事。”梅低声说,揉了揉手腕,跨过了在地上躺平的黑蝶侍。 “三天后,妈妈就是王了。” 梅单膝跪在床边,握住诺蓝的手腕,放在鼻底轻嗅,身体缓缓向诺蓝的方向倾斜,诺蓝偏过头,身体却顺着梅的方向向下滑动,手肘抵在床上支撑着腰,梅拦住他的腰肢,在他脸颊轻吻:“我很高兴,但我也很害怕…对不起,我知道不该这样说,但我很怕失去你。” 诺蓝猜测他的意思,抓着他的头发,抿了下嘴唇:“你想要…什么承诺吗?” 梅轻笑一声,“妈妈好聪明。我想要做妈妈的雄君,可以吗?妈妈可以有很多雄君的,我甚至没想要做妈妈的雄夫,这个要求过分吗?” 诺蓝只能点点头答应,“那、你很懂事啊。” “梅,第五区怎么样了?我很担心拉菲尔阁下。” 梅凝重了一瞬,然后安慰着诺蓝,“第五区就在这附近,我现在就去。” 诺蓝乖乖点头,梅从窗户离去,诺蓝趴在窗台上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拉菲尔的身影回来。 诺蓝在屋子里等着,但是他又坐不住,从床上跳下去,披着毛毯就跑了出去,门外是一条深长的走廊,两侧的墙上挂着历代王的画像,最后一个相框是空着的。 诺蓝想去联络中心看拉菲尔的定位,但是走廊里太黑了,他在走廊里发现了打火器,跷起脚尖,点亮了走廊两侧的壁灯,火焰在这条走廊里燃起来,两排钢铁制成的机械虫族沉静地矗立在两侧,诺蓝在其中一具盔甲里看见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诺蓝一愣,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然而,这具盔甲在一瞬间粉碎,一支满是长刺的螯钳刺过来。 诺蓝下意识往回跑。 对方是具无法被精神力链接的机械,诺蓝无法操控它,整条走廊变得滚烫,似乎是火焰一簇一簇点燃,诺蓝往走廊尽头跑,直到一堵墙挡住了去路。 火苗的光影打在他脸上,诺蓝茫然地回过身,那道阴影带着冰冷的铁锈味扑面而来,他伸出手想要去握住那螯钳,哪怕皮肤被割裂也不想害怕到流眼泪。 诺蓝只是闭上眼睛,不忍心面对自己的死亡。 可是……本应该喷溅到地面的血液却喷溅到了盔甲上。 … 古拉德从窗外跳进来,握住那些刺,另一只手握住了诺蓝的手腕。 “……怎么那么傻,你的手是拿笔的,可不是用来战斗的,让开点,小可爱。” 古拉德用力将那些刺一根根掰掉,满手是血,另一只手将诺蓝慢慢地推到身后,银发被血染红,他徒手将机械臂掰掉,动作干脆利落,像宣泄情绪一样火爆。 诺蓝在血泊中站起身,目光一瞥,并没有看见什么虫进来,所以,这具盔甲机械是早就被安插在这里的。 古拉德说:“你看见了,这里并不美好,也不代表着安全,你想要安全地生活在这,必须时刻警惕着危险。” 诺蓝说:“你也想成为王,对吗?” 古拉德笑着说:“我想成为你的雄夫,而不是王,你今夜看到的刺杀都是那些虫族的挣扎,他们想要你死,但我想要你活。” 那具盔甲化为齑粉,然而它的碎裂让整条走廊的机械虫族迅速启动,古拉德饶有兴趣地看着缓缓活动起来的机械虫,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那群虫族怎么想,是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暗杀吗?他们实在是太小瞧我了,我是那么在乎虚名王位的雄虫吗?明明对我来说,是妈妈更重要啊……” 诺蓝被他温柔地推进了尽头的书房,关上了门,古拉德隔着门说:“做你的事吧,我会尽量不打扰到你睡觉。” 诺蓝趴在门缝前,听见虫族用外骨骼塑造的身躯撞击着机械,身体对撞时,刺耳的声音让诺蓝捂着耳朵,身体里的热度攀升,他双腿软了下来,向后靠在门板往下滑。 身体被冲击力震得直抖,诺蓝又冷又热,浑身不舒服,他抬眼看着窗外的夜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了书桌前,坐下。 … 走廊里的暗杀行动最终被王庭的禁卫军截止下来。 第五区内,凡纳西上将急匆匆地向拉菲尔汇报,“阁下,王庭传来急讯,诺蓝被袭击了,那些雄保会的虫早就打算杀了诺蓝,所以就算他们死了,那些机关也都还在,您快回去看看吧!” “诺蓝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拉菲尔急声说:“他受伤了吗?” “应该是没有……”凡纳西说:“是古拉德殿下冲在了前面,但是他受伤了,明天的会议他可能就无法参加,到时候我们怎么向螳螂群落交代?” 拉菲尔:“螳螂们来干什么?” 凡纳西:“给古拉德殿下介绍联姻对象。” 拉菲尔:“没关系,那就明天再说,第五区的叛党交给你处置,不服从王命的直接杀。” 拉菲尔飞回去之后才发现,诺蓝没有受伤,居然还在灯下学习政务。 拉菲尔缓缓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然后他缓缓地走近了诺蓝的窗前,手轻搭在墙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墙砖。 拉菲尔看着诺蓝小小的身影,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很欣慰的,诺蓝很有责任心,也很有担当,但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拉菲尔的心却没那么高兴。 他心疼。 拉菲尔一直盼着诺蓝能够成为最优秀的虫族。 诺蓝刚出生没多久,虫族就发生了创世之战,战乱之下,原初虫母死亡,孩子们先后葬身于战场,只有未孵化的诺蓝侥幸存活,流失在外。 帝国建立之初,在那场战争里贡献最大的雄虫成为新的领袖,那个时候还没有“王”的定义。 拉菲尔怨恨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意都来到身边,虫母死后,他被政党歧视,被家族排挤,拥有的全部失去。他们认为死在战场上的虫母子嗣是心甘情愿奉献生命,所以不给他们立碑;他们认为创世之战是虫族的黑历史,所以不给他的孩子们记入史实。 那些没了虫母帮助的雄虫们把自己的能力夸大,把自己的威名凌驾于虫母之上,拉菲尔无法接受爱人和孩子们双双殒命而没有一点补偿,他要推翻这些伪善雄虫的好日子,他要他们偿命。 第71章 这些对拉菲尔来说这不算什么,谁挡他的路,他就不惜一切代价手段杀了谁。 年轻气盛的拉菲尔暗杀议员,刺杀同族,私下网罗同僚,以利益为诱惑,逐渐蚕食瓦解坚不可摧的上层圈,推翻一个又一个瞧不起他的组织政权,日复一日行尸走肉一般生活。 直到他拼尽全力找回了诺蓝。 小小的诺蓝浑身雪白雪白的,又软又可爱,连雄父都不会叫,抱着拉菲尔的腿坐在地上走不动路。 拉菲尔又惊又喜,含着眼泪把他抱起来,温柔地拍掉了他身上的土渣和碎屑,亲了亲他的脸,爱的不行,每天都带在身边照顾着。 事实上,也是黑蝶侍付出了更多的时间陪伴诺蓝,拉菲尔总是有无穷无尽的事情要处理,每次见到诺蓝,诺蓝对他都是陌生又好奇的眼神,他想要抱诺蓝,诺蓝会被他身上陌生的气味吓到,往黑蝶侍怀里缩得更紧。 拉菲尔知道诺蓝对他并不亲近,所以他总是心怀愧疚,只能拉一下他的小肉手,然后又匆忙回去工作。 这期间,拉菲尔接触到了科技力量,延长了生命,也发现脑群结构对虫族和其他种族的控制作用,这几乎是巨大的诱惑,也让他感到恐惧——如果把虫族或人类变成脑群的一环,是不是所有生命体都可以成为被操控的傀儡? 在人类联邦政府的威逼利诱下,拉菲尔成为了名义上的“实验组织者”,以“雪渊”的假名字签订了脑群协议,因为他知道一旦人类成功以脑群链接全人类实施操控计划,自己即将要背负的是全星际的骂名,他死无所谓,他不能连累诺蓝。 诺蓝就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命,他失去什么都不能失去诺蓝。 诺蓝大一点之后,他为了诺蓝能尽早看清这个世界的残酷,派迦许陪伴诺蓝去人类世界探险。 后来诺蓝因为小小年纪就展现出强大的治愈天赋,被推选成王,拉菲尔也终于建立起初步的权柄,可惜的是,他还没能好好陪着诺蓝,诺蓝就不见了。 再次见面已是千年后。 现在,诺蓝确实如他所想一样优秀。 可是,拉菲尔却感到心很疼。 他不想要诺蓝这样懂事了,他想要诺蓝和这个年龄的其他孩子一样顽皮爱闹,娇憨天真,而不是把沉重的包袱背在自己身上,明明他还那么小,那么软,还是个孩子…… … 诺蓝察觉到了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就站在窗外,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动。 诺蓝忍不住抬起头,看见了拉菲尔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衣角。 “拉菲尔阁下,是你吗?” “是的,”拉菲尔不得不走进去,“小诺蓝,还没有睡吗?” 诺蓝朝他浅浅笑了下,“等一会儿就睡了。” 拉菲尔点点头,坐在诺蓝对面的椅子上,“我也不想睡,正好陪陪你。” 灯光柔和,四周静谧,只有他们俩面对面坐着,整个王庭里的走廊都遭到了清理,整个王庭彻夜不眠,只为了保证小虫母能睡个好觉。 诺蓝有些不自在,但是尽力去适应有虫在身边陪伴的感觉,有些事情他习惯了自己做,有虫看着的话,其实还挺害羞的。 拉菲尔忍着心在滴血的疼痛,打趣着诺蓝:“小诺蓝,你的雄父没有这样陪伴过你吧?” 诺蓝摇摇头:“没有。” 拉菲尔的心被狠狠一锤,有些落寞地垂了垂眼睛,然后抬头,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说:“那他一定是很不称职的雄父。” “不是的,我的雄父是很好很好的虫。” 诺蓝在灯下抬起眼睛,看着拉菲尔,“我小的时候,他总是很忙,我每天等啊等啊也不见他回家,他回来的时候,我总是很想他抱抱我,但他从来没有抱过我,只是摸摸我的手,就算这样,我也很开心,我知道他那么辛苦都是为了我,我生下来就没有妈妈,我只有他。” “后来他把我送去人类的世界,那里更残酷,但我学到了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生存技能和经验,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雄父就是我的榜样,是我的全世界,现在依然是我最重要的虫……我只是想,就算他没爱过我,我也不后悔做他的孩子,帝国每个虫都怕他,说他是野心家,骂他,可是我觉得,他就是最好的虫。” 拉菲尔的手骤然攥紧,双眼模糊,头深深地垂下去,强忍着剧烈的呼吸,肩膀线条一直一直在颤抖着。 诺蓝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立刻放下笔跑过去,链接了他的精神力……尽管他太强大了,对诺蓝而言有一点吃力,但是诺蓝也能感觉到他并没有受伤或者精神力失控之类的,他只是很激动。 “阁下,你怎么了?”诺蓝轻声问,“是不是刚才在打斗的时候哪里受伤了?” 拉菲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这对他而言太难了,“……小诺蓝,”拉菲尔克制着哽咽,努力让自己若无其事地说,“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代替你的雄父陪伴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只是在你被欺负或者受委屈的时候,我可以——” “真的吗?”诺蓝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亮的,“我不嫌弃,如果我的雄父还活着,那他一定和你一样好!” “不,我没有那么好……谢谢你的信任…我会努力做到的。”拉菲尔紧紧抱住了诺蓝,大手扣住他的后脑,轻轻按在自己肩头,让眼泪在诺蓝看不见的地方流下来。 这个迟来了千年的拥抱,竟然是这样的温暖。 只是下一秒,诺蓝就昏迷在他怀里,全身无力就像被击碎的气球,浑身皮肤滚烫就像烧熟的鸡蛋,呼吸也困难起来。 “宝贝!”拉菲尔顿时慌了神,急切擦着诺蓝脸上冒出来的汗珠,几乎一瞬间就判断出诺蓝被喂食了加速身体发育代谢的药物,他迅速叫医生来,然后抱着诺蓝出了门。 拉菲尔在门口,阴沉的脸孔令其他虫族都跪了一地,眼角残余泪痕,威严不可直视。 “诺蓝吃过什么,喝过什么,给我查!”拉菲尔冷声说,“查不出来,我要今晚进入过王庭的所有虫都去监狱里度过下半生。” 第50章 … … 意识堕入无边的深海, 在虚空中,诺蓝看见一天迷雾,他毫不犹豫地穿过雾气, 一片光照耀进来,诺蓝愣在原地。 他看见蜂母形态的自己, 高悬在蜂巢的顶端,蜂母的尾巴由肉尾和尾针组成, 无数条透明状的输液管插在他身体里,从他身体里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金黄色的蜜。 管子另一头连接的是…… 无数个关押在笼子里的虫族。 是噩梦吗? 诺蓝浑浑噩噩地想,他走到自己身旁, 看见更加诡异的一幕—— 蜂母睁开了眼, 双眼是白色的, 没有瞳孔, 诺蓝又往管子的另一头看去,发现那些所有虫族里, 只有一只雄虫有瞳孔。 是艾尔法的脸!! 诺蓝立刻跑过去, 但是艾尔法像没看见他一样,冷酷绝望的眼神看着蜂母的尾巴根部,诺蓝知道那是孕囊的位置。 诺蓝试探着叫他:“艾尔法, 是你吗?” 梦中的艾尔法没有回答他, 胸前挂着8号的牌子,目光灼热地盯着蜂母。 诺蓝有种错觉是艾尔法在盯着自己, 因为艾尔法经常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诺蓝抬头看这里的环境, 发现这地方是【虫卵培育实验室】 诺蓝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而且帝国也没有这样一个机构存在。 所以,这到底是哪里来的? …… 实验室的三层防护铁门被推开, 一堆实验人员走进来,诺蓝确定他们是人类,最前面的那个人穿过了诺蓝的身体,停留在蜂母身前。 那个人操起手术刀,切割起“诺蓝”的尾部,没有注射麻醉针,而是直接生剖。 诺蓝瞪大了双眼,隔着梦境都能感觉到蜂母的疼痛。 同时,他感觉这股疼也施加在了自己身上,好像那些刀都在割自己的尾巴。 蜂母疼得汗珠直流,疯狂怒吼,想要弄死那些实验员,可是那些实验员居然露出了虫族的肢体,强行压制了蜂母的挣扎。 诺蓝想:原来这些实验员都是人虫混血?怪不得他们并不恐惧虫族,而且很清楚怎么切割虫母的尾部。 主刀实验员说:“第十五次受孕实验终于成功了,这只蜂母的肚子里成功孕育了第8号实验体的后代,大概有……100多个?” “不得不说,8号的虫族精/液质量是最稳定的,我们在观察他们交/配的时候不也发现了吗?我昨天晚上加班回放录像看到,蜂母在与8号交/配的时候最兴奋,所以受孕效果也最好。” 诺蓝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也看见了那段录像。 艾尔法在同一时刻暴怒起来,视频里的他们看上去很相爱,依赖着彼此。 视频关闭后,诺蓝再次看向蜂母。 第72章 蜂母的孕囊被彻底撕烂,俊秀的外表憔悴而病弱,长长的尾巴无力拖在地上,血和组织液淌了一地,他的双眼猩红,仇恨在里面酝酿。 艾尔法看了看他,又看着那些虫卵,不停嚎叫嘶吼,身体撞击铁笼,遍体鳞伤,好像根本不觉得痛。 蜂母看着那些虫卵,眼泪流下来,暴怒大喊,“把子嗣还给我…别碰他们…那是我的孩子……” 实验员们根本不理会蜂母在说什么,而且,对他们而言,虫母说的是虫族的语言,他们听不懂。 他们在观察那些虫卵。 “……我觉得虫卵状态不太好。” “确实,不够成熟,好像剖早了。” “把这一次虫母的怀孕周期数据记录下来,然后把那些虫卵销毁,它们是孵化不出来的。” “下一次实验是什么时候?” “等蜂母的孕囊恢复之后吧,现在破破烂烂的,短时间内无法受孕,而且8号的情绪不稳定,他可能会在交/配过程中弄伤虫母,那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 实验员们又记录了一些数据,然后把湿漉漉的虫卵碾碎,装进实验垃圾袋里,然后离开了。 诺蓝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很痛,撕裂的口子…没被缝合的血肉…还没出生就死亡的孩子们…为什么是那样真实…好像感同身受… 诺蓝隔空抱了抱蜂母。 他也是做过妈妈的虫母,怎么会体验不到那种痛? 蜂母疼晕过去,尾巴失去光泽,艾尔法愤怒的哀嚎声带着哀婉的心痛。 诺蓝眼睁睁看着蜂母从脚手架上坠落,祂躺在满地都是鲜红的血和金色的蜜里。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只剩下艾尔法呢喃着要杀了实验员的怒吼…… … 诺蓝惊醒。 刚才是梦! 诺蓝不动声色地在心里问:“据说梦会套用生活里熟悉虫的面孔,演绎一段并不存在的虚构故事,所以说,那都是假的,对吧,系统?” 系统立刻安慰:“事实上,有些梦境是潜意识的投射,也有可能是心底深埋的恐惧或者是场景的再现,不过那么无厘头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你身上?全虫族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你,怎么会让你被人类抓走做实验呢?” 诺蓝:“我觉得也是。” 诺蓝觉得对话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但是没想到系统居然又问了他一句:“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想?” 诺蓝缓了缓神,双手支撑在床单上,这才发现剩下的床单已经浸湿了一大片,是他的汗,但不知道是因为那杯有药的酒导致的,还是这个噩梦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我会活下去,一直一直活下去,然后亲手杀了他们,替我的孩子们报仇。” 系统对这个温柔而坚韧的可爱小虫母刮目相看,“对,就该报仇,不能原谅他们,你看你这么瘦弱娇小,居然还睚眦必报,切开了是黑色的,我很欣赏你嘛。” 诺蓝深深呼吸一口气,吐出之后,感觉浑身的压力都舒缓了不少。 察觉到诺蓝苏醒的迹象,艾尔法从房间的角落里走了过来。 … 大概三个小时之前,他替换了拉菲尔阁下要守在诺蓝床边,“阁下,我留下来吧。” 拉菲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目光让艾尔法都感觉很有压力。 直到诺蓝说梦话喊艾尔法,一副依赖的表情,拉菲尔这才回头看了眼诺蓝,满脸生气,不甘心就这么走,但还是绕过艾尔法出去了。 艾尔法就一直陪着诺蓝,给他擦汗。 … 诺蓝睁开眼睛,支撑自己坐起来,“艾尔法,怎么是你?” 艾尔法:“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刺杀行动被古拉德解决,整个王庭正在进行大排查,我放心不下你,而且那些暗杀者全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拉菲尔阁下才允许我陪在你身边。” 艾尔法坐在他床边,擦着他额角的汗,“你怎么了,宝贝?” 艾尔法皱着眉头问,“刚才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诺蓝感觉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抖了抖身体,“艾尔法……我梦到了很可怕的东西,我们是不是曾经在某个人类实验室里,被他们做过实验…还是说,这世界有平行时空,我们曾经相遇过,但我现在忘记了你?” 艾尔法的手在被子下捏紧了一下。 “没有。”艾尔法坚定地说,“不管你梦到了什么,只是个噩梦,那种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 “是啊,我也猜是个噩梦吧,”诺蓝大口喘着气,躺下去,双手垫在脑袋后,安慰自己:“我又没有被抓起来过,也没有被剖开尾巴,取出虫卵过,我的孩子也没有被碾碎成碎片,装进垃圾袋里扔掉——唔!艾尔法,你做什么!” 艾尔法把诺蓝拉起来,紧紧抱住诺蓝,低声说:“别说了…别说了…听上去太可怕了。” 诺蓝猝不及防被他拥抱,愣了会儿,想了想,觉得他也被吓到了,连忙安慰:“别多想,我不是讨厌你啦,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下新奇的体验,没有吓你的意思。” “你把我吓坏了…”艾尔法的手按在他的肚皮上,温热的指尖轻拂而过,“下回别开这种玩笑了。” 诺蓝浑身的血液热度被唤起,该死,刚才喝过下了药的酒,此刻身体的敏感度被拉高了不止一个档位,根本控制不了心跳,而且…有种莫名的燥热感。 艾尔法浑然不觉诺蓝的异常,他整个虫都沉浸在那个可怕的场景里,为了掩饰自己的脸,他只好低头,侧脸贴在诺蓝的腰侧,潮湿的脸颊蹭了蹭诺蓝,紧紧抱住诺蓝的腰,嗓音颤抖:“我不能再失去你,你知不知道?上次你失踪就够让我害怕的了,刚才又遭到了暗杀,如果有可能,我就想把你给永远关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谁也不许看见你,只有我才能看见你,保证你的安全……” 诺蓝被拥抱着的时候是很安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很乖巧的,他的脸很白净,是没有被风霜侵袭过的细腻,他抬起双手搭在艾尔法的背上,握着他背部隆起的翼根,手指轻握,“不怕了,不怕了哦。” 艾尔法就在这种温柔而怜悯的抚摸下展开了虫翅,他无比眷恋的用侧脸贴着诺蓝的腹部,诺蓝轻声说:“其实在梦里我还看见了你,你在那边哭得很可怜,让我的心很痛,我从来没看见你哭成这样过……” 艾尔法摇了摇头,一口咬住诺蓝的衣角,要喝蜜。 诺蓝的手放在他后脑,红着脸,容忍艾尔法的牙齿轻叼住胸口的蜜源,嘴唇徒劳无功地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艾尔法就在虫母的乳/汁里寻求着安全感。 诺蓝的衣服敞开,抱着他的脑袋,坐在床上,目光温柔而慈怜,他低声说:“你…你饿了吗?” 吃的好凶,有点疼… 艾尔法顾不上温柔,他只想用力确认诺蓝就在他身边,妈妈温柔的怀抱是一间温馨的小屋,墙上有燃烧着火焰的壁炉,艾尔法几乎丧失理智,只想把诺蓝塞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分开。 被剖开的孕囊血淋淋的画面还在脑海里,艾尔法头皮发麻,紧闭双眼,喉咙里一阵呜咽。 艾尔法的手紧握诺蓝的肩膀,纤瘦的肩头在他掌中颤抖着,诺蓝轻呼了一声,忍不住央求着说:“疼,疼…艾尔法,太疼了,慢一点,温柔一点…又没有虫跟你抢,我今天没有给孩子们喂食,也够你一个虫吃饱了…” 艾尔法知道诺蓝感觉到疼痛,因为他确实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成年雄虫的食量可不是小虫崽们能比的,诺蓝一直在往后躲,艾尔法就捏住他的腿不让他退。 诺蓝都快疼哭了,“艾尔法,不要这样,你怎么了?我担心你的状态,你怎么比暗杀我的虫还要可怕?” 艾尔法太恐慌了,他害怕诺蓝会发现阿尔忒之冠的秘密,更害怕诺蓝想起那些早就被遗忘的事情。 诺蓝失忆过,而且失忆过不止一次。 可是艾尔法越害怕什么,什么就会发生。 “哦,对了,艾尔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阿尔忒之冠在我这里,是卡迪瑟斯给我的,”诺蓝轻声说,“据说它有回溯时光的能力,能让我们在时空里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如果我的梦是真的,那会不会就是这种情况?” 吮/吸蜜源的力气骤然轻了。 艾尔法终于抬起头,放过了那里,那里已经变成了红红的一小粒种子,被风吹过都觉得很凉,可怜巴巴地,诺蓝红着脸颊用手遮挡,艾尔法却自虐一般注视着那里,捏住了诺蓝的腕骨。 “不是那种情况。”艾尔法咬紧牙关否认。 诺蓝太聪明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猜测,艾尔法为了诺蓝不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搂着他的腰肢,把他摁进厚重的被子里。 诺蓝脊椎骨没有支撑,只能无措地搂着艾尔法的脑袋,双腿本能地弹起来,一左一右分开,夹着艾尔法。 第73章 艾尔法在他衣服里抬起头,视线穿过他的领口,落在他的嘴唇和下颌上。 艾尔法钻过去,吻着诺蓝,打开了他,整个虫都抵了过去。 诺蓝终于找到了那股燥热从哪来,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 诺蓝抿着嘴唇,艾尔法发现了他的异常,因为那么厚一条被子已经彻底浸湿,他问:“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秘密?为什么自己忍了这么久都不说?” 诺蓝小声说:“我不用你帮我,这股药力明天早上就过去了,等我找到给我下药那个虫,我揪了他的脑袋。” 艾尔法却完全笑不出来。 他想彻底占有诺蓝,再也不想忍让了。 “一定会怀孕吗?”艾尔法突然问。 “什么?”诺蓝愣了下。 艾尔法垂眸,声音低沉威严,“现在我们做了的话,你会怀孕吗?” 反应过来之后,诺蓝猛地咳嗽了几声,“……不一定吧,只要你别弄在里面,就不会。” “我会忍不住。”艾尔法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夜晚,我想用自己感受你的温度,没有任何阻隔。医生说过可以吗?” 诺蓝不好意思地说:“医生说,这个时候倒是可以……” 诺蓝脑子里闪回梦境里的场景,长着自己脸的蜂母和艾尔法在透明的观察室里交/配,像毫无廉耻的虫族一样被摄像…… 艾尔法扳过他的脸,诺蓝在他进来的前一刻想,艾尔法一定会是温柔的。 … 给诺蓝检查身体的医生被关在门外,“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为什么我们都进不去?” “拉菲尔阁下不要怪罪,真的不怪我们不敬业…总不能撞破门板冲进去吧?” 拉菲尔也觉得很奇怪,门里面安安静静,诺蓝睡着了倒是可以理解,艾尔法也忍得住不和他的宝贝说话? 毕竟他们手拉手一起工作了那么多年呢,这个艾尔法,别以为自己没看出他对诺蓝的野心。 拉菲尔说:“算了,既然艾尔法上将在里面,你们就都先走吧。哦对了。” 医生们猛地蹲下脚步,害怕地看着拉菲尔。 不过拉菲尔没有生气,平静地问:“诺蓝误服的药确定没事吗?” 医生们差点被吓死。 “没事,我们刚确定了,那个药只是催熟散发信息素的腺/体,虽然提前进入了发情期,但是对王的身体没有伤害,请您放心。” 拉菲尔沉默了一会儿。 很好,所以这两个孩子在里面干什么…就不用再猜了吧? 怪不得那么安静。 ……难道是捂嘴了? 拉菲尔想到自己乖巧的小诺蓝现在可能被凶恶的艾尔法按在下面为非作歹,眼泪汪汪地,还被捂着嘴不敢叫,一股邪火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艾尔法撕碎。 说是说,做是做,嘴上说给诺蓝做雄侍的虫族越多越好,事实上他恨不得一个臭雄虫都别靠近他的诺蓝。 拉菲尔背着手走到门前,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狠狠拍了两下门,低声说:“差不多得了,敢欺负我的宝贝,我饶不了你。” … 帷幔落下,星月的光辉洒在房间里,温热的暖气让诺蓝想要更懒惰一点,艾尔法俯在他上方,温柔地亲他的脸,他的皮肤,他的身体,诺蓝很害羞,抱住艾尔法的脖子,心跳的速度是无法掩盖的,他喜欢艾尔法,一直都很喜欢… 他无法想象失去艾尔法会怎样。 艾尔法咬着诺蓝的耳垂问:“妈妈,拉菲尔阁下怎么叫你宝贝?他应该叫你…妈妈。” 诺蓝羞红了脸,“他说可以做我的雄父,我觉得他对我很好,就同意了……他也是为了我好啊,你别生气。” 艾尔法摇了摇头,“不生气,妈妈都答应给我做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诺蓝平白生出一种羞耻心,因为梦里他和艾尔法做过了,还不止一次,而是十五次… 艾尔法柔声说:“在想什么?” 诺蓝摇摇头:“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会不会坚强地活下去?对不起,我以前也不会这么脆弱的,但似乎喜欢你这件事…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艾尔法说:“我更怕失去你。如果你死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哪怕是你的尸体,我也要留在身边,每天每夜都抱着你睡觉,再把害死你的虫族切碎。” 诺蓝:“…你、你不觉得你有点可怕吗?” 艾尔法:“所以你不要让我变得那么疯狂。” 诺蓝:“军部也有不支持我的虫吧?我看到了军部的报告表,他们在逼你带头反抗我的政权,希望我老老实实生虫崽。艾尔法,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很有压力?” 艾尔法:“就算我们站在权力的两边,那又怎么样?你不愿意那样做,我也不愿意,我永远站在你那一边,你是虫族的妈妈,也是我的诺蓝,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帷幔被扯开,月光水一样凉,艾尔法肆意占有着诺蓝,生育过久没多久的虫母身体十分柔韧,与之前的青涩不同,这次的虫母气味是成熟的果实。 反而更招虫族喜爱。 虫族喜欢哺乳过的妈妈,更有温柔的感觉,虫们在妈妈的蜜源里吃饱了肚子,就会沉迷于上面和下面一起果腹的感觉。 在很多纯爱文里,这个时候的妈妈会无比温柔地允许雄虫的暴虐或者强势掠夺的任性行为,这是每个虫族的幻想,对妈妈的终极幻想。 艾尔法会完全将妈妈据为己有,因为今夜妈妈是他一个虫的,妈妈这次怀孕,也会是他的孩子。 虽然对诺蓝来说频繁的怀孕并不公平,但虫族传统如此,怀孕的妈妈才是最具备号召力的妈妈,也是稳固政/治的手段。 没有虫族会反抗怀孕的妈妈,诺蓝的王位也会因此更安全。 会有越来越多的虫族支持诺蓝,所以从实际意义上来讲,他们的孩子是必须要出生的。 可是对艾尔法来说,他们的孩子没有政/治意义,只是因为爱而诞生。 虫族本身对情感很匮乏,唯一能宣泄情感的方式是找妈妈要拥抱。 刚出生时的习惯一直遗留到了成年后,因为妈妈给了他们宠爱,所以他们潜意识里都是爱妈妈的。 妈妈给了他们爱,他们把爱传递给妈妈。 诺蓝对怀上虫卵的感觉有预期,所以在艾尔法进去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次可能又会怀孕,身为虫母,高频率的生产不会像其他种族一样有生育代价,只是会让他感觉行动上的不便,毕竟在远古社会,虫母是被养在蜂巢里不需要走动的对象,而不是政治代表。 诺蓝含着眼泪,揪住艾尔法的头发,磕巴了半天,罕见地犹豫了,“艾尔法,能不能…别让我生太多?这样一胎一胎地生宝宝,虽然也很幸福,但是…会很累。” 艾尔法克制着眼底的占有欲,温柔地蹭掉诺蓝的泪珠,“妈妈,我会尽量。” 第51章 诺蓝才不信他的话, 没有一个雄虫会在那个的时候霸道成那个样子,依稀记得艾尔法的尾巴也冒了出来,漆黑色角棘状的尾巴也试图塞进去, 诺蓝阻止了他,但是很遗憾, 最终还是让艾尔法得逞了。 诺蓝第二天醒来,根本不记得昨夜是几点睡着的。 他是被做昏过去了。 诺蓝感觉很丢脸, 把脑袋埋在抱枕里无声尖叫! 他们这些新时代虫族一点都不觉得这很羞耻吗? 诺蓝颓废了好一会儿,终于把脑袋解救出来,迷迷糊糊地看着房间,发现艾尔法不在房间里。 这很好, 诺蓝不觉得这是渣虫行为, 如果大早上起床就恩恩爱爱的也太肉麻了, 再说了, 他现在感觉到小腹很酸胀,是熟悉的被虫卵充满孕腔的感觉, 有很多小虫崽在那里落地发芽, 他现在很懒,也不想到处走动,只想歇在那里睡觉。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 他肚子里有了艾尔法的虫卵, 再次进入孕期。 诺蓝捂着肚子,坐在床上晒太阳, 有一点不知道怎么办比较好, 刚生过小虫崽不久就又怀孕,果然是虫母的体质,实在是太易孕了。 系统:“敲敲!那个, 我特意查了一下你们虫族的习俗,发现怀孕的虫母更容易获得虫族的喜爱哦,虫族是母系社会为根基,所以在你遭到暗杀的时候怀上虫卵是最合适的了,你会得到虫族的心疼和支持,艾尔法可能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那么急切地想要跟你生育子嗣…当然,我不排斥他单纯就是想和你表白,害怕你被其他雄虫抢走,毕竟你在虫族也太受欢迎了!” 诺蓝:“那我和梅的孩子们会不会嫉妒吃醋?” 系统:“会的,他们甚至会因为得不到妈妈的疼爱而自残,所以你一定要顾及所有虫族的感情哦,这样的话,他们才会成为你的武器,随时随地保护你,你的孩子越多,你就越安全。” 第74章 诺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掌贴着自己的小肚子,随手拿了个软垫子垫在腰后,怀孕的话,会想要吃很多东西。 光线照在他的身体上,早晨起床后,年轻虫母的气息充满温柔的奶香味,整个屋子都那么温暖舒适,睡了一夜的睡衣沾染了虫母的味道,被揉皱了,也变得柔软,温顺服帖地披在他身上,很有种静谧宁静的母爱,清秀的脸庞美感朦胧。 内务官急匆匆跑进来,一进来就被凌乱的床和被子吸引了视线,也被床上可爱软糯的小虫母惊艳到了。 视线忍不住下落,落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那么瘦的少年虫母身体,只有肚子上有一点肉,因为要怀虫卵,所以有一层薄薄的软肉保护着孕囊,怎么饿也是瘦下来的,尤其是,昨夜有一位雄虫伺候了妈妈一夜,平坦的腹部,因为雄虫的辛勤浇灌而鼓起来。 “妈妈……”内务官鼻腔里满是奶香味,不由自主道,“妈妈好软……好喜欢……” 诺蓝捂住上半身,“你你你你出去啊!” 内务官立刻捂眼睛,嘴像机关枪:“咳咳,王,有个小意外要给您报告!原定给古拉德殿下联姻的螳螂族长官们听说您在这里,临时决定给您送来一批年轻的雄性螳螂当雄侍,拉菲尔阁下让他们都滚蛋,但他们不愿意滚蛋,非要您亲口说让他们走才行。” “哦,好!”诺蓝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尾巴在被子里,立刻变成了腿,用两支虫翅遮住自己,带起一阵香风,内务官捂着鼻子,差点被香晕在地上。 “救……” 门外的报时虫在天上飞旋,艾尔法这才从门外进来,他斜了一眼内务官,随后没有发表意见,把一杯热好的牛奶递给诺蓝。 艾尔法说:“不要给妈妈送雄侍。” 内务官战战兢兢地低下头,但是非常有傲骨地说:“上将,您要知道,王也是虫族的妈妈,扩大虫族的规模是妈妈的责任……妈妈也很慈爱,会同意的……嗯…您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毕竟昨天晚上在妈妈屋子里逗留一夜的是您不是我,拉菲尔殿下提前吩咐了,如果昨夜王怀上了您的虫卵,就让您去做王的雄侍,伺候我们王。” 艾尔法拧了拧手腕,“我不同意,我要做妈妈的雄夫。” 内务官气愤插着腰,“凭什么不同意?不是我说你,上将,你也有点太自信了,王身边的追求者这么多,谁做雄夫,还不是要拉菲尔殿下点头!” 艾尔法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想死?” 内务官:“……” 艾尔法扭回头看着诺蓝,眸光如水般深邃,“就算你不同意也没用,妈妈不喜欢太多雄虫围绕在他身边,我成为妈妈的雄夫后,也会替妈妈挑选合适的雄虫做雄侍,让拉菲尔阁下不用担心。” 内务官:“您会有那么好心?” 艾尔法竖起触须剧烈抖动,内务官拍了拍嘴,赶在艾尔法发怒之前脚底抹油了。 诺蓝在被子里窝成一小球,朝艾尔法招了招手,“那个,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艾尔法温顺地半跪在他面前,撩开他的被子,捉住他光滑细腻的腿,替他穿靴,他先是大手握住他的小腿,把黑色的细带打成规则的军靴样式系法,再用靴帮包裹住虫母纤细的腿。 诺蓝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昨晚睡着后,艾尔法替他清过外部的,但是没有清里面的泥泞…… 他故意的,他就是抵死了那里射……怎么推也推不走。 像是非得怀上他的孩子才行。 诺蓝的体温一直没有下降,想到这里,感觉自己温度又上来了,低着眼睛看着他,“如果我选你做雄夫,那你觉得什么样的雄侍算是合适?” 艾尔法听到这个问题,不动声色地说:“比我高的,比我好看的,比我能力强的,比我更懂得讨妈妈喜欢,比我更能让妈妈一次又一次高。” 越说越下.流,诺蓝咬了下嘴唇,艾尔法捏了捏他的嘴唇,“能让妈妈在那种时候只顾着叫停,而不是分心想别的事。” 诺蓝红着脸,乖乖地任他捏,小腿晃了晃,却被艾尔法捉住,踩在他前面。 诺蓝立刻想抬脚,被艾尔法用力握住,“妈妈,我爱你。” 艾尔法用深情的眼神看着诺蓝,诺蓝整个虫都变得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只能乖乖任由摆布,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脸,但是忍不住沉浸在爱里面。 早晨起来,食欲和别的欲都很强烈,艾尔法穿着军部制服,很修身也很紧绷,好在诺蓝的睡裤裤脚很宽松,遮挡在上面,从外表上倒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内务官在外面催:“上将,您能不能快一点,别再欺负我们王了,到时候王红着脸去接待长官们多不好……” 艾尔法强大的精神力碾压过去,门板一震,内务官被震晕,倒地不起,没了动静。 门外,艾尔法的副官嘲笑他:“叫你嘴欠,我们上将脾气可暴躁了,见识了吧?” 昏死过去的内务官:“……” 诺蓝也很着急,脚下就没有规律,“好了吧?好了吧?艾尔法,你别故意作弄我,你快点弄出来,我还有事要做。” 艾尔法闷哼一声,蛊惑道:“妈妈,求您疼疼我,您不用心,我不会放您离开。” 诺蓝觉得很生气:“我还不够疼爱你吗?昨晚…都随便让你这样那样了,你还不知足…” 更多的话诺蓝说不出口,要脸的虫在这种时候就特别吃亏,艾尔法扶着他的脚往下踩,眼神一直盯着他,诺蓝感到害怕,好像被猎人盯紧的猎物,艾尔法的眼神太有侵略性,诺蓝心一狠,用力踩了几下,然后就累了,停下了。 小虫母向后仰着,湿润的眼眸满是抱怨,“你自己来啊,别总让我帮你。” 艾尔法温顺而安静地等着他,舔舔他的掌心,用脑袋蹭他的手背,漆黑的尾巴勾了勾诺蓝的腰,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当然,如果忽略他发出的沉重的低低喘/息声,还有紧紧握住诺蓝的脚腕的力气,诺蓝还会相信他的伪装。 明明就是重欲的雄虫,装什么装。 诺蓝只好又给他踩,大概有一会儿,脚下一片濡湿,诺蓝立刻抬起脚,甩了甩脚,好像脚沾湿了所以不舒服的小猫咪。 艾尔法也很好脾气,先是用毛巾擦干净诺蓝的脚,然后又握着诺蓝的脚在手心里揉了会儿,最后才起身,“妈妈,我去更换一条制服裤,等下就来找您。” 诺蓝恨不得他快点走,闷着脑袋“嗯”了一声,似乎听见被子外的艾尔法发出一声轻笑,然后门才被关上。 诺蓝长长松了一口气。 “系统,你说我是不是很奇怪,我的心脏跳很快,差点忘了要赶他走,只想和他一直一直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 系统:“你喜欢上他了呀,喜欢就会变得患得患失,害怕失去,但以你们虫族的传统来看,虫母似乎不能只对一个虫族专情诶…不过没关系,你做什么都不用怕,我可以给你开金手指,绝对不让你受委屈,包在统身上!” 诺蓝:“好吧,我知道了。” 系统:“哦对了,你看角落,拉菲尔阁下昨晚临走时给你留下了一个礼物,是黄金权杖,你拿去用吧。” 诺蓝点点头:“好!” … 从房间里出去后,诺蓝带着王庭侍卫团去接待从富饶星域赶来的螳螂族群代表团,他们还在闲聊,诺蓝路过时,他们也没有很尊敬的样子,诺蓝没理他们,而是第一次坐在王位上,感受着久违的掌握权力的滋味。 蔷薇藤蔓包裹的王座之上,年轻的虫母穿着白色制服,手轻轻搭在郁金香的圆球扶手上,他胸前挂着红色的蜂虫标志,双腿交叠,形态自然,目光扫视着前方大厅里的虫们,好像不是第一次坐在王位上,而是早就习惯了。 那些螳螂种将他的王座包围,他们都是前任王虫的亲眷,在首都星附近有大量的私有领土和军事主权,骤然被剥夺了权力,正是非常不满。 诺蓝一眼就知道他们没藏好心,今天来就是找事的。 不过诺蓝并不觉得害怕,反而饶有兴致地杵着下巴,“叔叔们,来见我,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螳螂族的监察官说:“我们来为新王献上礼物。” 他们带来的雄性螳螂胸肌发达,爬到诺蓝脚边,抬起头用贪婪的眼神看着他。 诺蓝嫌弃地抬起脚,踩住他们的手,但事实上那不是手,而是虫状的前肢,诺蓝眯起眼睛,发出嘶嘶的威胁声音,“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君主吗?” 监察官说:“这明明是我们的敬意!……我闻出您身上的奶香味,实在是太美味了……咳,是这样的,您身为虫族的虫母,是我们的妈妈,怎么会这么诋毁我们?” 他们明显就是一副沉迷于虫母味道、但是还想让诺蓝出丑的嘴脸。 第75章 雄虫们不仅没有害怕,还攥住了诺蓝的靴子,舌头舔着他的鞋帮。 “妈妈,好甜好甜,您一定怀孕了,裤底湿润润的,好甜好甜…再让我尝一口吧,就一口,求您……” “昨晚有雄虫得到了您的疼爱吧?您身上满是雄性的费洛蒙气息,太讨厌了!” “您闻上去像熟透的果实,是充满了虫蜜的花瓣。” “我们可以一起陪您做快乐的事,给您的小花变得更艳丽,更滋润,更盛开…” 他们攥住诺蓝衣角的时候,诺蓝莫名其妙想起那个可怕的梦。 这些触碰他的手,就像插在蜂母身上的管子。 这些陌生的脸,就像要拉他进地狱的恶魔。 系统突然大叫:“不要接受他们的示好,我看到了很悲惨的结局,他们会伺机给你注射昏迷药,然后把你送到人类世界里,做虫卵培育实验!” 诺蓝:! 系统:“你怎么啦?一副吃了垃圾的样子。” 诺蓝如梦初醒:“……我梦到了这个场景。” 系统:“啊?” 诺蓝灵机一动:“我知道了,这是我的结局对吗?如果我现在不反抗,就只能被剖开孕囊,当作实验用品。” 系统还不知道诺蓝在说什么,但是通过诺蓝的意识,系统看见了那个可怕的梦,如果不是诺蓝的平行世界,就是诺蓝的既定结局。 系统自闭了,骂了句脏的,挺起胸膛:“还好可以改变…统已经给宝指明了方向,统没做错,统才是最爱宝的!” 诺蓝很生气。 “这就是你们对我的态度吗?” 诺蓝从王座上走下来,内务官拼死拦住他,诺蓝决绝地轻拂掉他的手,走过两侧跪伏一地的虫族,衣摆的皇室茉莉花纹被揉皱,暗黑的眸子散发着冷冽的寒光:“是不是我对你们的仁慈,让你们觉得我是你们的玩物?” “你们想错了,在新的帝国,我就是王。” 声音带着慵懒的嘲弄意味,像极了随意抹杀他人性命的暴君,尤其是当他掌心转着黄金权杖,自下而上抬眸望着螳螂族的长官们时,黑眸似乎含着鲜血。 螳螂族的使者团里面站着古拉德和厄斐尼洛的亲叔叔,这位亲叔叔说:“可是您还没正式封王,不能对我们不敬。” 诺蓝淡淡的说:“昨晚有虫对我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暗杀,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任何一个虫进入我的王庭,都必须佩戴颈环,你们没有佩戴,所以我希望你们都离开。” 执政官在一旁补充说明:“颈环就像野兽脖子上的项圈,用作束缚,材料是可以控制精神力的物质,能保证你们不伤害到王。” 古拉德的叔叔立刻愤怒说:“你是想把它戴在我脖子上吗?” 【不然呢,戴你尾钩上?】 【怕你挂不住。】 叔叔老脸通红,螳螂们本来打算给诺蓝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当场就有虫嘲讽了一句:“一个虫母,懂什么帝国?在我看来,昨夜暗杀你的虫族太愚蠢了,与其杀了你,不如打下一座金囚笼,把你关在里面私自占有,不是很好吗?让虫母做该做的事,伺候雄虫,比当王好强多了哈哈哈…” 诺蓝看了他一眼,随后从权杖中抽出一柄宝剑,剑柄镶嵌的红宝石暴烈华丽,倒映着他黑色的头发。 “这是拉菲尔阁下给我的剑,让我用来斩杀一切看不顺眼的虫族。” 诺蓝将剑尖搁在他肩甲上,金属的碰撞声清脆刺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看你就很不顺眼。” 对方犹如被扼住喉咙的鹰隼,被剑刃抵在颈侧,立刻垂下眼睛:“抱歉,王,是我多嘴了,我向您道歉,我不该对您不敬。” 诺蓝看着他,歪头笑了下:“你很聪明啊。” 少年看起来还很年轻,甚至很美貌,黑色的头发蓬松地披散下来,手腕戴着兽骨打磨成的骨环,披着猩红醒目的长袍,后摆拖到地毯上,缀满了华美的银叶子茉莉花纹。 这拉菲尔今早让内务官送给他的红色长袍,衬得他白皙的脸泛着淡淡的红光。 大概五秒钟后,诺蓝缓缓将宝剑收回权杖里,重新回到王座坐下,“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螳螂们立刻起身离开,监察官和叔叔相互搀扶着,仔细看能看出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行尿渍。 诺蓝这样强硬,执政官在一旁看直了眼,回过神之后才说:“王,还有一件事,昨晚给您下药的虫抓住了,是王虫阁下曾经的下属,也是螳螂族的,要怎么办?” 诺蓝:“关进监狱里,交给拉菲尔阁下处置吧。” 然后诺蓝离开了这里。 执政官:如果是拉菲尔阁下处理的话,那可能就是直接宣告他们死刑了。 果然,去问拉菲尔的时候,拉菲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虫了。” 执政官:! 拉菲尔淡淡的说:“敢欺负我的诺蓝,我会让他后悔出生。” … 古拉德的亲叔叔吞不下这口气,身为大领主,他打算给诺蓝一个教训,给被囚.禁在深宫里的利雅德哥哥报仇。 他亲手杀了一个雌虫,然后以诺蓝的名义,送到厄斐尼洛和古拉德面前。 被杀死的是他们的雌父。 他知道厄斐尼洛的性格比古拉德更暴躁,希望厄斐尼洛看见死去雌父的尸体会教训一下诺蓝。 同时,他打算利用厄斐尼洛把诺蓝丢到人类世界去吃吃苦头。 所以,这个计划马上就要开始启动。 … 出了这扇门,医生来给诺蓝做体检,将诺蓝带到了医务室。 厄斐尼洛也跟着来了,但是在门口的时候就被路修拦下了。 路修懒洋洋地挡住了门,“别往里面进,诺蓝在检查身体,除非你有什么要紧事,而且到处都是禁卫军,你别想对诺蓝做什么不好的事。” 厄斐尼洛表情很不好:“让开。” 路修狐疑地打量他一眼,“我让你进去也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不对妈妈动手动脚。” 厄斐尼洛冷漠地点点头,路修让他进门,然后厄斐尼洛停在门口,愣着看向病床上的诺蓝。 诺蓝全身都挂满了仪器的夹子,连接着十台大屏幕,他似乎陷入了熟睡,医生在确认诺蓝确实怀孕了之后,路修高兴地要去向远征军所有虫族宣布。 厄斐尼洛静静坐在床边。 …熟睡的诺蓝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亲吻着,他睁开眼睛,看见厄斐尼洛悲伤的脸。 “为什么,”他一遍又一遍地问,“为什么要杀了我的雌父?” 诺蓝一头雾水,“谁杀了你的雌父?” 厄斐尼洛呢喃着说:“和你无关,妈妈,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直到我成为螳螂族的监察官,直到我杀了那些虫……我爱你,我想让你好好活着,所以最近都不要到处乱跑好吗?我听说你怀孕了……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但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我会保护你,宁可我去死。” “我哪都不去。”诺蓝低声说,“你要干什么,告诉我。” “我叔叔们要你死,我要告诉他们你死了,然后我趁机杀了他们。”厄斐尼洛说,“对不起,我现在很痛苦…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妈妈,求你了…” 诺蓝望着原本桀骜不驯的少年变得脆弱易碎,心里也很难受,他抱着厄斐尼洛,对方在他怀里温顺地哭泣着,诺蓝安慰着他,然后他看见古拉德也出现在病房里。 古拉德走过来,抚摸着诺蓝的腿,轻叹一声,将头枕在诺蓝膝盖上,“雌父不在了,妈妈,帮我们报仇好吗?” 诺蓝:“好,你们要我做什么?” 古拉德低声说:“隐瞒我们的行踪,对外宣传,我和弟弟成为了你的雄君。” 厄斐尼洛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躺在诺蓝身边,古拉德则躺在这一边,诺蓝正在发情期的第二天,他能感觉到古拉德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寻求安慰,厄斐尼洛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用嘴唇轻轻碰那里。 “妈妈,你欠我们的。”厄斐尼洛闷声说,“你骗了我们这么久,我们都不知道你是虫母,理应当要一些补偿……喂我,妈妈,把我当成是你的孩子那样,对我温柔一些…抱着我。” 说完,厄斐尼洛含住了那里,诺蓝向后退,抵在古拉德身上,他听见他们一直在叫他妈妈,只能抱住厄斐尼洛,抚摸他的后脑。 什么时候虫母也要喂养雄虫了…… 诺蓝在被转到古拉德那边时,迷迷糊糊地想。 可是他只能感受到两只雄虫的悲伤眼泪,所以他也没办法问明白了,只好掀起衣服,喂他们吃饱。 第52章 来自双生子的精神力极大程度地滋养了腹中的幼虫卵。 诺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是他正式的发情期第一天, 医生们认为应该24小时有雄虫陪伴,但是诺蓝并不希望那样。 第76章 今天是他上位的第二天,他还有事情要做。 诺蓝不能再懒惰下去了, 他要去找梅,签署军部合作协议, 让军部彻底成为帝国的最好帮手,而不是潜在的威胁。 只是梅并不在家中, 圣恩庄园里只有贝利尔在,中午的阳光很明媚,微风吹过,贝利尔在秋千上坐着, 他抬起手臂, 手腕上群蝶飞舞。 那些都是诺蓝和梅的孩子, 被梅照顾的很好, 虽然还没有化成人形,但是已经生长出了绚烂的翅膀。 蝶族出美人, 诺蓝并不担心它们以后的样貌, 不论是像他还是像梅,都会是漂亮的孩子们。 幼蝶们似乎感应到虫母的到来,在贝利尔身边激动地乱飞。 诺蓝静静地看着它们, 在蝶们飞过来之前, 消失在了庄园门口。 “……妈妈?” 贝利尔追过来之后,只看见一片落叶, 刚才来过的虫母好像已经走了, 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拐角。 贝利尔愣了下,随后颓然垂下了手臂,手指在空气里抓取, 试图留下一丝虫母的气息。 妈妈那样温柔的甜蜜,就算他来了就走,也让这个午后变得美好而充实。 … 诺蓝根据梅给的地址,到达一处位于山林深处的神殿,就在军部的保护区之内,周边是工程机械部的训练场,现在正是中午休息时间,一个虫都没有,到处都静悄悄的。 “梅,你在吗?” 诺蓝轻声喊,不过没有回音,他在鹅卵石路上慢慢地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看到那个高挑而俊秀的背影。 他很期待和梅的相见,如果梅也有让虫族和平的心声,那么他们就会是一拍即合的好伙伴。 层层叠叠的绿叶遮掩着雪白的石柱,金色的阳光铺洒在雪白的神殿顶,诺蓝觉得眼前这场景很是熟悉,走进圆形的祭台,他看见梅的身影在一扇窗后缓缓回头看过来。 诺蓝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快得他抓不住,好像曾经见过这一刻。 千年之前…某间神殿…残疾的雄虫少年…被献祭的金发祭品… 系统正好在他脑海里出现:“对了,我最近在你脑子里抓取了一些遗失的记忆,似乎是你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过我不清楚为什么你会遗忘。” “是阿尔忒之冠。”诺蓝想,“艾尔法瞒不过我,他的表情在说,我确实有一段时间流落在人类居住的蓝星,成为了他们解剖的道具,所以他使用了阿尔忒之冠的能力,使我复活,来到了千年之后的这个时代。” 系统:“很有道理。但是那些丢失的记忆去哪里找?” 诺蓝也不知道,他抬起眼睛眨了眨,光线将他的皮肤晒成薄薄的白皙颜色。 他看见了金发披散的梅。 梅飞到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轻轻亲吻他的唇。 诺蓝闭着眼睛,温顺地回应着雄虫霸道的占有。 梅舔了下他的唇,随后放在窗边的旧竖琴旁,“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嗯。”诺蓝晃着小腿望着他,嘴唇被亲成绯红的颜色,软软的,坐在那里很乖很乖。 梅拨动琴弦,演奏了一首古典的旋律,他的手指拨弄琴弦的动作十分优雅,诺蓝发觉自己虽然不懂乐律,但也知道什么是美妙。 诺蓝懒洋洋地靠在他背上,好想让时光在这一刻静止,阳光下只有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没有血与火交融的政治。 梅轻声问:“妈妈,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诺蓝晃了晃脑袋,从这股温柔的气息里脱身出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与王庭签署和平协议,从今以后,让你和你的军队为我支配?” 梅没有说话。 诺蓝以为他生气了,一股脑爬起来,趴在他肩膀边,歪着脑袋观察他的表情,黑眼睛亮汪汪的,“梅,你怎么啦?” 但是梅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高兴,反而,他很平静,回过头来看着诺蓝的脸,声音温和低沉:“妈妈,我是你的,但是军部不是我全权掌控的。” 诺蓝低下头,“我也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我不能强求你滥用权力,所以今天当我没来过。” 梅拦住他,“等等。我有一个办法,让你能够获得他们在政治上的支持,而不是对你的占有欲。” 诺蓝惊讶地看着他,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你不是有治愈精神力的能力吗?别把他们当成有尊严的虫族就行了,你只需要控制他们,折磨他们,让他们感受到如果反抗你就是一条死路,那么,他们自然而然就听话了。” 诺蓝难以置信地捏了捏他的脸,“你是不是魔鬼啊?为什么那么狠毒?” 梅叹了口气,抓住他的手腕放下来,慢条斯理地说:“对军部来说,我是他们的独/裁官,一切行动都该以他们的利益为准则,但是对你来说,我是你的雄君,是孩子们的雄父,也是你的子嗣,你当然更重要。” 诺蓝抿着嘴唇,心脏被这些话弄的很痒,身体变得很轻,好像在云里飘。 梅拦腰把他从竖琴上抱下来,但是迟疑了一下后,小心避开了他的孕囊位置。 梅的手臂有一些微不可查的颤抖,呼吸也变得沉重。 诺蓝与他有过肌肤相亲,有过深度精神力链接,他能感受到梅的失落。 梅很体贴,但他的眼睛是那样落寞。 诺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手臂张开拥抱着梅,低声说:“……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对不起,我肚子里的是艾尔法的孩子,我们……我们做过了。” 梅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指腹部轻蹭过诺蓝的脸颊肉,强颜欢笑说:“没关系,我虽然嫉妒艾尔法,但我知道你永远不是我一个虫的,所以我不强求你一定不会爱上别的虫,我只希望一直站在你身后,在你疲惫的时候回过头还是能看到我在这里。” 梅把他抱起来,诺蓝乖乖地搂着他的脖颈,软软乎乎地叫他:“老公……” 梅整个虫都恍惚了一下。 随后意识到,这一定是艾尔法教诺蓝的。 但是梅不打算纠正诺蓝。 他和艾尔法一样的过分。 梅托着诺蓝的腰和臀,来到神殿外的台阶,哄着诺蓝说:“不哭了,宝宝,你只是怀孕了而已,这没有什么愧疚的。” 诺蓝揉了揉眼睛,梅刮了下他的鼻子,问他:“我带你去军部好吗?” 诺蓝慌了一下,“我这样去军部,不觉得太仓促了吗?” 梅的吻落在他额头,吻掉他的眼泪,吻过他的脸颊,最后温柔地落在他的唇角,“你是我的爱人,一点也不仓促,就让我占有你一天,算是你对我的奖励好不好?” 诺蓝连忙点头,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妈妈,你总是对我这么乖。” 诺蓝眯起了眼睛,周围太安静,阳光也很美,他实在太舒服了,尾巴也因此长了出来,拖在神殿外绿深深的苔藓里。 梅一路抱着他往训练场的方向走,诺蓝的尾巴就小心翼翼地缠在他脚腕上。 梅一味纵容着他,诺蓝喜欢在他面前撒娇耍赖,虽然在艾尔法面前也可以这样,但是梅的怀抱更温暖。 梅低头,浅浅笑着,“还有,我想要授予你一个军部的指挥勋章,这样的话,你就有理由指挥军部的雄虫了,也算是我给你的承诺。” 梅忍不住盯着诺蓝的嘴唇看,那柔软的嘴唇被阳光晒得亮晶晶的,颜色也稍微温红了点,水润润的。 梅亲了一下。 诺蓝捂着脸,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告诉自己要理智,还要看看拉菲尔阁下新训练出来的脑群虫族实验。 … 远航舰队在训练场上开始了下午的第一轮教学活动,军部的作战部大部分由雄性组成,他们很少看见雌虫,更别提看见虫母。 所以诺蓝来到训练场的时候,所有雄虫都愣在灰青色的军营石板长路上。 春风吹落雪白的槐花雨,诺蓝与风一同回头。 诺蓝长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鸦青暗影,素来漆黑温润的眼珠盯着眼前的军队。 副官从远处降落,他走过来,将一枚勋章还有一封任命信给了诺蓝:“王,恭喜您成为帝国新纪元的第一任总指挥官。” “谢谢。”诺蓝接过来,长长的睫毛低下去,看着手里的文件。 梅指伸出,慢悠悠探向诺蓝眉心,在他闭眼的瞬间飞快转移方向,嗖一下夹住飘飞的花瓣,放到鼻底闻了闻。 梅说:“这是蜂母研究中心移栽出来的槐花,应该是能吃的。” 诺蓝对梅的恶作剧不甚在意,开了个玩笑,把花瓣吃掉。 梅先是一惊,然后微微一笑:“……好,王居心叵测,我要去军事法庭投诉你——但是呢,只要宝宝叫声哥哥,求求我,我就放过你。” “……” 诺蓝眼珠上下一移,面不改色地看着白槐花在梅的唇齿中碾碎,吞咽入腹,有些好奇地问:“哥哥,好吃吗?” 第77章 梅怔住了,紧接着粲然一笑,眸中带着眼泪。 诺蓝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梅只是想起了年少时诺蓝和他的时光。 梅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很开心。” 和煦的春风吹拂过耳畔,梅自然地把手搭在诺蓝肩上。 远方训练基地灯火通明,士兵们齐齐站在模拟场地旁边,围观十名机甲对战师的实战演练。 不过,机甲对战师们没有脸。 他们全身的皮肤都散发着流水般华丽的超金属光泽,甚至不会受损、疼痛、劳累,士兵们在那看多久,他们就可以演示多久。 梅带着诺蓝在观察窗口看完一场实战。 梅向他介绍:“这些是脑群控制的机械虫族,他们会代替真正虫族互相打斗,有他们在,虫族的实力会更强大,也不会再需要虫母生育更多的子嗣,就可以达到实力的飞跃。” “拉菲尔阁下主张用虫族机械上战场、参与边防、维护治安,并进行了六次模拟训练,次次成功,强势而不容否认地证明了80%的场景下,虫族机械确实可以代替真正的虫族。” “因为虫族机械的存在,安全部视阁下为眼中钉,议会与他同道殊途,虫族保护组织也视他为仇敌。” “但是他亲手组装了这么多人形机械,让我们了解了虫族机械的超强战斗力,有些贵族阶层惧怕虫族机械占据主导地位,可这是懦弱的行为,如果能减少虫族的伤亡,我愿意当拉菲尔阁下的挡箭牌。” 诺蓝忍不住抬眼看他,觉得怀里抱着的两张军部任命书突然变得沉甸甸的,有如千斤重。 见他这模样,梅放柔了眉眼,语气也放轻松了说:“很久之前,虫族拒绝科技,但是现在我们能自主发射核武器、火箭导弹、巡航卫星,如果机械的进步是一种错,那我们都只能在当下时空里停滞不前。” 槐花树下,梅面带微笑,高挑俊美的身影静静站着,手指掠过盛开的槐花,反而轻缓地抚摸过含苞待放的槐花苞。 花树的神经元被异化过产生异象,花苞颤抖着躲开,似乎在拒绝他的触碰。 “……”梅打了个冷战,吃下的槐花让他产生了生理反应,定了定神才说:“王,我们齐心协力,把虫族变成全星际最强悍的军队好不好?” 诺蓝似乎没注意到,转身走到树下,修长的手指在枝头摘了朵槐花放在口中轻轻嚼,缓慢地咽下去。 “很好吃。”他慢慢地说:“我同意你的提议,梅长官。” 这番话落下时,白槐花落在诺蓝发间,少年乌黑卷翘的睫毛微微震颤,与柔软面容极不相符的坚韧眼神叫梅的呼吸停止了一瞬。 这一瞬的感觉是极美的,美到梅恍惚了很久很久。 梅盯住他,深邃的眉眼隐匿在树影里,低沉富有魅力的声音变得喑哑。 “其实盛放的槐花没有含苞待放的好吃。” 诺蓝望着他,梅走过来,对他发出邀请:“宝宝,今晚军部有露营活动,一起去吗?” 诺蓝想,今天来找梅的目的已经达到,去约会也不耽误时间。 “好啊。” 梅一下子就笑了,抱住了他,诺蓝闭上眼睛,安心地享受着梅的温柔照顾。 … 虫们并没有因为诺蓝的加入而拘谨,相反,他们在得知梅长官的神秘爱人就是王之后,竟意外地亲近诺蓝。 首都星旁边有一颗新开发的星球,夜晚不仅寒冷,而且危险,但对虫族来说是很刺激的。 在杀死了第三只长鼻大耳的变异体之后,诺蓝意识到了这一点,反手把刀插回腰间刀鞘里,深深感觉到了这一点。 诺蓝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晚这样放纵自己了。 贝利尔提着变异兽,好奇道:“哥,你觉得这玩意儿算星球特产吗?要不把它烤了吧?” 梅一脸严肃:“我觉得不能吃。” 贝利尔歪着头,一脸你敷衍我的悲伤表情:“哥,是你答应我要给我做|爱心特产的,就这?” 梅懒得纠正是“特产”没有“爱心”两个字,叹了口气,冷秀的眉眼染上一层无奈:“那你想怎么办?” 贝利尔一笑,退坐到离篝火比较远的位置,俊美的侧脸棱角分明,隐没在火光与黑暗的交界线处,半明半昧,危险而富有张力,和梅很像。 “我要妈妈给我烤肉。” 篝火堆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副官端着盘子走过来:“你们怎么坐这么远?蝶族不喜欢烤火吗?” 贝利尔微笑道:“是的,要不我有变成烤蝴蝶的风险。” 诺蓝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只熟透了的闪蝶的样子,没忍住抿唇一笑。 贝利尔啧了一声,捏了捏诺蓝的手指:“妈妈,你笑得这么坏,是又想到什么作弄我的东西了?” 诺蓝脸上笑容未消,面颊被火苗衬得愈发白皙清透,垂眸拍掉他的手,慢悠悠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道:“没什么。” 梅杵着下巴,隔着篝火看他的脸。 在见识过小可爱与众不同的温柔一面之后,总是不自觉地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想起他的好,同时又在惆怅,他那样受欢迎,若是开了窍,如果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 虫母可是被允许有无数个雄虫爱人呢。 吃完了饭,大家尽数睡下,梅拉着诺蓝进了同一间帐篷,竖了一根手指在唇边:“嘘——” 诺蓝困得要命,狐疑地看着他,只见他从光脑里调出来一部电影,看名字像是个爱情片,投影在帐篷布上。 诺蓝半阖着眼睛,懒懒说道:“这是什么?” 梅的双眼明亮发光:“现在还太早了,我睡不着,你陪我看电影好吗?” 诺蓝这辈子没看过超过一只手的电影,乖巧点点头,靠在支撑杆上,缩在睡袋里看。 影片并不漫长,但他看着看着就犯了困,头下意识往一边歪,重重砸在梅的肩膀上。 梅唤他:“小可爱,说好了陪我看电影呢?” 私下里的时候,梅就叫他小可爱,而不是王。 诺蓝:“抱歉……” 梅挑眉,不依不饶的:“宝宝,你一句道歉就完啦?” 诺蓝下意识觉得不妙,捂着脑袋,默不作声地望着他。 梅忽略那双黑眼睛里的动人意境,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这里。” 诺蓝伸出一根手指,给他挠了挠。 “……” 梅飞快捉住他的手,放在嘴唇边细细地吻着,双眼抬起来看他,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含进口中,发出啧啧吮/吻出的水声。 诺蓝下意识蜷缩手指,反被梅控制住另一只手,按在帐篷上,更过分地顺着他的手腕,胳膊,下颌骨,亲了又亲。 “宝宝,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愿意赏个脸回答吗?” 他听见诺蓝的呼吸声变重,再一抬眼看他,发现他眸中浸满了湿润的水气,似乎忍耐不了地抿紧嘴唇,胸膛起伏明显。 诺蓝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梅,他默认了。 梅心尖一颤一软,忍不住在他耳畔低声细语道:“我可以吻你吗?” 诺蓝别过脸去,不知道梅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们不是什么都做过了吗,别再问了…” 诺蓝的制服领口敞开了一颗纽扣的大小,不断起伏的锁骨清瘦又漂亮,嘴唇落在上面的时候,会让他发出一阵一阵的瑟缩。 梅笑了一下,低下头。 诺蓝的身体好敏|感,一碰就泛红,用力一点,皮肤就被他亲破了。 这样勾人心魂的场面落在任何虫身上都是不错的美景,但是落在诺蓝身上,梅心里却滋生出一点别样的快|感来。 他是妈妈,他光鲜亮丽,像夜空中最华丽的黑天鹅丝绒。 “你,够了吗?”诺蓝半阖着的眼睛有些湿润,长长的睫毛半垂着,投下鸦青色的暗影,双手下意识握住梅的胳膊,秀美清冷的面颊染上一丝薄红。 “嘘——” 梅把他圈在身|下,轻轻用侧脸摩擦着他的耳垂,呼出的气体带着潮湿的热气,在他耳畔哑声说道:“妈妈,小声些,他们里面有耳力特别好的,万一被听见了,我们要怎么见他们?” 诺蓝想躲又躲不开,只好轻声道:“那…这是野外,你也别太过分啊?” 梅轻笑一声,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对上他亮晶晶的黑润润的眼珠,恶劣地用大拇指揩过他的唇角,揉红了一小片唇肉:“谢谢你答应我。” 诺蓝迷茫道:“恩?我答应什么了?” 梅一笑:“约会啊,我想你,想见你,所以,今夜特意安排了这次聚会。” “滴滴——” 诺蓝的通讯仪突然响了,他紧闭的双眼骤然打开,看清那上面的来电显示通知的时候,一把把梅推到一边,砰的一声砸在帐篷上! 梅发出一声闷哼,“宝宝……我要告你谋杀亲夫……” 诺蓝拿被子把不知死活的梅盖的严严实实,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才从容妥善地接听了通讯。 第78章 “宝贝,还没睡吗?” 是拉菲尔阁下的标志性黑眼睛银头发,下一秒那两颗黑宝石就变成了鸽子蛋:“你被虫非礼了?” “不,没有,是我睡相不佳。”诺蓝脸红道:“阁下,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拉菲尔明显不信任诺蓝,但他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只好满腹狐疑地说:“确实有事——等一下,宝贝,你的嘴角怎么了?被蚊子蛰了?” 诺蓝抿了下嘴唇,很难为情:“我、我……” 拉菲尔轻叹一口气,“好,我不问了。” 奇怪的是,诺蓝的脸越来越红。 拉菲尔迟疑地说:“是这样的,今年联合军校的联赛定在了星之领域,我希望你能参与监督联赛,提高威望度,你觉得怎么样?” 诺蓝立刻同意:“当然好啊。” 拉菲尔还是很怀疑诺蓝这边有事发生,在屏幕另一头安静地看着诺蓝。 小小漆黑的帐篷里,诺蓝头发乱糟糟的,制服领口打开三扣,稍微一动就能看见半边雪白的胸膛了,坐在那里像个雕像一样美,莹光打在他脸上,简直有种神明一样的感觉。 拉菲尔一直不讲话。 很久之后,诺蓝的被窝终于鼓起一个大包。 梅实在是憋不住气了,忍无可忍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满头金发像瀑布一样散开,俊美的眉眼往屏幕上一瞥,泛红的双颊浮现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拉菲尔阁下?” 他的唇角还残留一丝透明。 结合诺蓝的脸红,显然是这只雄虫在偷偷吃蜜。 拉菲尔一拍桌子,彻底疯了:“梅·圣恩!你怎么从他被窝里钻出来了?你们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诺蓝很苍白道:“……阁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拉菲尔眯了眯眼睛,“解释什么?解释你给雄虫占便宜?梅,你的工资扣半年!” 梅抬了抬眉。 通讯挂断后,诺蓝抱歉地说:“梅,我补偿给你……” 梅说:“好啊。” 诺蓝想说是赔偿钱,但是梅显然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诺蓝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双嘴唇就被梅给贴住,灵巧的撬开他紧闭的牙关,钻进领地里肆意妄为。 梅的手摸到他的后颈,轻轻掐着他的皮肤,有种很想彻底占有他却不能的压抑和隐忍,只好在口腔里发泄无奈。 妈妈再次怀孕,任何一只雄虫都不会肆意妄为。 可是梅的唇舌使诺蓝前襟的布料全部被洇湿,诺蓝也只好温顺地被恶劣而贪婪的雄虫掠夺霸占,当作补偿。 “老公……”诺蓝软软地叫他,“老公你说句话呀?” 梅掐住诺蓝的腰,在心里把艾尔法骂了千万遍。 第53章 小虫母圣洁美丽的面颊上红晕还没有消散, 就打开睡袋钻了进去,背对着梅躺下睡觉,好像是生气了。 梅也靠着他躺下, 任由安静的气氛蔓延,但他知道诺蓝没有睡着, 小虫母的呼吸频率都没有改变,只是一动不动装睡而已。 梅想了想, 悄然转过身来,两根手指完全弯曲,顺着诺蓝睡袋里后背的位置,一步一步地爬到他肩膀上。 诺蓝没有动。 梅的食指像小虫子腿一样踢了踢, 点点诺蓝说道:“呼叫呼叫, 小可爱,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诺蓝的声音一点睡意也没有, 困困的所以也变得软软的,“没有不开心, 只是在想机甲联赛的事情。” 梅的手指顺着他肩膀爬到他下巴那里, 戳了戳他很柔软的脸蛋,轻声细语地哄道:“妈妈,那你转过来看我一眼, 我就相信你没有在骗我。” 诺蓝没有动, 然后把脸埋在了手心里,耳朵红红的, 憋了很久才说:“不、不要给你看, 我真的没有不开心,今天一直和你在一起,是我这些天最轻松的日子了。” 梅轻笑一声, 手指舒展开,他的手掌非常宽大,轻易就包裹住了诺蓝的手,“你喜欢那就好了。” 梅的身体也从后面贴上来,隔着一层睡袋,他温暖的躯体就像低温夜晚的小火炉,捂了一会儿就让诺蓝的睡袋里面变得温暖。 没过十秒钟,诺蓝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风在帐篷外轻轻吹了过去,翻过山谷,掠过天空,将云絮一丝丝一缕缕吹散在星河里。 梅笑了笑,就这样盯着诺蓝的后脑勺看,一夜未眠。 … 约定好出发去星之领域参观机甲联赛的那一天,诺蓝受邀与远征军同行。 艾尔法站在星舰的悬浮台阶上方等着他,诺蓝拉住他的手,随着他进入。 远征军的第一小队全部出动,原因居然是想来星之领域公费旅游,顺便认识一下外星球的漂亮小雌虫,搞一搞联姻。 诺蓝趴在总控台前,好笑地聆听士兵们的叽叽喳喳,深深体会到军部的训练有多暴力,远远比他们在军校时期的还要苛刻。 这群雄虫们做梦都想去星环内部的消遣场所玩一整天,把这辈子攒下来的贡献点都花在玩乐上,对他们来说,谈恋爱堪比研究宇宙诞生难题。 在一片热热闹闹的吵闹声里,系统悄咪咪冒出头:“崽,据我这么长时间的观察,雄虫们其实还挺可爱的,我的资料库里显示虫族凶悍狡猾,是人类最大的敌人,现在我觉得这资料库编码是人类研发的智障,专门用来骗我这个可爱小系统的!” 诺蓝慢条斯理地:“所以梅出的主意对他们而言太残酷了,我舍不得那样对他们。” 诺蓝的双眸明亮而温柔,犹如宇宙中的星辰一般。 系统星星眼:“哇,我崽,你也真是的,你是虫族繁衍和精神领袖的象征,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但我发现,你也只能在反派面前厉害一小会儿,然后对其他虫族的时候就又很温柔……果然这就是你们治愈系虫母的力量吗呜呜呜…” 诺蓝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样不好吗?我就是这样的虫族啊,我并不想改变自己。” 系统的心也变得很软很软,“这样的你也…很好很好啦!总之我是很喜欢的。” 诺蓝温柔地笑了笑。 … 星之领域的布局犹如烟花在空中散开那样绚丽,一大片一大片蓝紫色的光团簇拥在一起,被能量流和磁场里的小星尘所包裹。 诺蓝觉得这景色很绚丽失真,忍不住安静下来,为这片帝国打造的新社会而自豪。 “星之领域是虫族与人类的边境,我们刚刚把这里收回帝国的疆域里。” 艾尔法从舱门外走过来,双手从背后揽着诺蓝的腰,低头轻轻吻着诺蓝的耳畔,那样温柔又缱绻,让诺蓝的心一酸。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诺蓝很想要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只和艾尔法找个星球隐居生活,不给任何虫看到。 当然,这只是一个幻想,帝国还有很多事要做,容不得他和艾尔法其中的任何一个松懈精神。 “只给我一瞬间的沉迷好吗,”艾尔法突然说:“我的王,别总那么冷静,别总是抽身离开。” “我冷静吗?反而是你比我要冷静。”诺蓝轻柔地说,手轻轻握在艾尔法的手臂上,依偎着艾尔法饱满富有弹性的胸,十分有安全感。 “我如果真的冷静,就不会总有那种霸占你的想法,”艾尔法自嘲地笑,“我希望你自由,但是爱我,我是不是很矛盾?” 诺蓝忍不住回头,与他接吻。 艾尔法一直睁着眼睛看他,那双淬了冷绿的眼眸柔情似水,看得诺蓝差点被呛到。 艾尔法强势而霸道地占据了主导位,诺蓝软乎乎地陷在他的臂弯里,被亲的氧气稀缺,浑身发热。 不管亲了多少次,每一次都喘不上气,心跳很快。 艾尔法松开他的唇,贴得很近说:“还有一件事。星之领域隔壁就是人类的联邦政府,所以这次机甲赛会有人虫混血的物种来参加,我向拉菲尔阁下提议过不让你跟着来,但他说你一定会想来,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诺蓝坚定地点点头,“确实是我自己主动答应的,阁下很了解我的脾气,艾尔法,你别太有心理压力,你们都在我身边,我不会出事的。” 艾尔法摇摇头:“如果你出事,我会自责到发疯。” 艾尔法握着诺蓝的手,放在唇边,叹着气,“人类与虫族联合举办年度赛事,实际是双方展示军事实力的窗口,为了不出意外,赛场设有精神力辅助装置,如果你遇到危险,可以直接链接我们的精神领域,全体虫族就可以保护你不被人类伤害。” 诺蓝朝他挽起唇角笑了笑,“我知道。” 这么看来,诺蓝的唇色很好看,是星云艳丽的颜色,是一种纤弱的、易碎的好看。 窗外,数亿颗紫色陨石在日光间跳跃,它们越跳越高,像漩涡,攀升至最高点,逐渐隐没了。 艾尔法将诺蓝抱上了观景台,诺蓝也成了星星的一员,在云层间穿梭。 第79章 层层叠叠的云是自由的,诺蓝也是。 如果艾尔法没有扣住自己的手腕,诺蓝会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可能会被风吹跑。 他偏过头,抬起眼,看向艾尔法。 舱内新鲜的氧气含着水雾,将艾尔法的眉眼打湿了,星光下泛着些许水泽,看起来不再那么锋利,也没有那么危险了,有一种很容易接近的沉稳力量。 诺蓝来到这里之后,听过无数虫族中的艾尔法,有与艾尔法同一个时代的虫族的言论,也有后一代虫族的褒贬。 艾尔法是天生的领袖,不喜欢替自己辩驳太多。 那么,他的冷漠和稳重,是不是因为在阿尔忒之冠的影响下轮回过很多次?他亲眼见证亲密的朋友、亲虫、同僚、下属死亡,难道就不是一种折磨吗? 了解到这个虫的另一面,是了解那个被时间淹没,无数次破碎又重组的艾尔法,也是很新鲜的感觉。 “艾尔法。”诺蓝仰起头,凑在艾尔法的耳边说。 他的气息有一瞬间是热的,又立刻被冷的雾气浸染。 他也不想离艾尔法这么近,但如果不靠这么近,就会感觉艾尔法听不见。 “嗯。”艾尔法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他,“怎么了?” 如果不是此时此刻诺蓝正靠着他,就不会发现,也不是只有自己对亲密的距离感到心口怦然。 诺蓝露出一个笑来,他的眼眸被云间的光隙盈满了,神态天真,毫无防备,他是认真的:“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太好了。” 艾尔法:“我也一直在等你。” 诺蓝反应了一会儿,原来艾尔法在回应他的话。 眼神相对的瞬间,诺蓝在他眼睛里看到他无言的回答,他们有这样的默契的,不用把话说的很直白。 艾尔法轻声重复说,“可是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艾尔法蕴含力量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内敛低调的信息素缓慢而轻盈侵入诺蓝的空间,“想要把你染上我的气味。” 诺蓝硬撑着后脊梁没有跑开,但浑身温度陡然上升,他们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可是艾尔法浓郁的占有欲似乎并没有因此消减。 艾尔法亲吻着他的手背,诺蓝生生忍住了骨骼的颤抖,耳畔听见他的声音,像钢琴键低音区缓缓弹过的抒情曲,平静舒缓,温柔含笑。 “我很想亲眼看到孩子们的出生。”艾尔法半跪下来,虔诚地亲吻着诺蓝的肚皮。 他宽厚的双手支撑着诺蓝纤细的腰身,好像在他手里的只是一截柔软而脆弱的枝条,稍微一用力的话,就会将虫族唯一的妈妈折断。 诺蓝摸着他的头发,“会的吧。” 虫尾形态的诺蓝有一个圆滚滚的肚子,衬得诺蓝更加娇小,像只可爱的小蜜蜂。 诺蓝垂下头,纤细雪白的脖颈像一只细颈白瓷瓶。 只有艾尔法知道,这具娇弱的身体里装载了一具多么强大的灵魂。 … 星之领域正在建立蜂巢式社会,到处布防森严,因为虫母首次公开露面观看机甲赛,很容易引发极端组织的注意。 果然,诺蓝刚刚从星舰上走下来,就被一群忠诚的虫族给包围住了,他们不允许诺蓝受到一点点可能遇到的伤害,所以一直跟在身边。 诺蓝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也没有苛责他们。 卢卡斯在外围赛场打了一圈探查,回来禀报:“上将,确实出事了。” “深渊星系的选手突然释放神经干扰素,导致机甲赛场的防御系统崩溃了,现在正在紧急修补漏洞。 他们的机甲居然能突破赛场的防护罩,刚才有一队机甲战队就被抓走了,比赛可能要暂停。” 诺蓝和艾尔法对视了一眼。 路修也回来了,报告说:“得到消息,他们被传送到深空星系里去了,我们可能要派出军队去支援,但我们必须得到星际通行证。” 诺蓝立刻说:“我去。” 卢卡斯劝他:“王,别生气,这可能是他们的阴谋,希望您能冲动地闯进深空星系里面,他们就能抓住您了。” 诺蓝无奈扶了扶额:“我没有生气,我是说我要去。” 虫族们愣住了,然后全部都跪下,请求他不要去。 诺蓝望着他们,指尖微微发颤,“面对异族侵扰,我们怎么能成为弱者?” “深空星系是神秘的地方,有人类、虫族、改造人、机械军团之类的特殊情况,虽然混乱,但也不至于危险,只是比较类似于原生态的野外环境。” 诺蓝的声音在整个赛场响彻:“我是圣卡罗兰帝国的王,我是虫族唯一的虫母,我将护佑我的子嗣,保全他们的性命。” “我们对全星际打出了友好信号,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这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远征军的四十艘军舰掠过机甲赛场上空,少年虫母温柔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我会亲自去往深空星系,把我的子嗣安全带回来。” “而我的子嗣,将会永远追随我的脚步,追随虫族唯一的王。” 诺蓝话音落下,根本不容辩驳。 “我陪你去。”艾尔法低声说,“我不放心你。” 诺蓝点头:“好。” 就在他话音落下,一部分改造机甲突然在爆炸中裂成两半,分裂成无数个炮弹孔,对准了赛场的其他参赛者。 大家意识到战争拉响,立刻发起了反击。 诺蓝闭上了眼睛,他也要保护自己的虫族。 虫族的精神力被虫母强行连接在一起,诺蓝在战场上抬起头,体量巨大的链接导致他双眼放空,从漆黑的颜色转换成雪白的瞳孔。 一个又一个的虫族接连翻上深空机甲,粗壮狰狞的虫形肢体挥起,深深砸进机甲的外壳,激起金红色的火花。 愤怒的虫族完全将爆裂的身体扩大成半个机甲大小,为妈妈而战。 深空机甲战队逐渐展露出了颓势,却无法从愤怒的虫族群里脱逃。 艾尔法握住了诺蓝的手臂:“诺蓝,这对你而言是巨大的消耗,你的身体无法承担大规模的链接,立刻放开。” 诺蓝的复眼轻轻扫过赛场,准确地捕捉到逆向而行的机甲们,轻声说:“没关系,胜局定下了,你看逃生舱轨迹,是去往深空星系的,快点,我们也要跟上去。” 可是艾尔法有不好的预感。 就在他们逃生舱在消失的一刹那,诺蓝也被一根触手缠住,被带上了天空。 “艾尔法!” 诺蓝的尾音消失在扭曲的时空气泡中,紧接着,一片黑暗充满了视线。 他仿佛听见艾尔法的精神波动,那频率疯狂得像是要震碎整个银河。 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 怎么会被劫持? 诺蓝稳了稳心神,再一睁眼,就已经落在了深空星系。 那根触手也松开了他。 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目的,但是诺蓝还是没有大喊大叫。 这里貌似是一条小巷子? 诺蓝蜷缩着,突然间,腹部孵化腔传来不规律的抽搐,他皱了皱眉,低声说:“别闹我。” 那里沉睡着三百枚未成形的虫卵,是他和艾尔法的孩子。 诺蓝捂着腹部,有些茫然,记忆最后一个画面,是整个远征军舰队来到了深空星系,所以他们一定就在这里,但是诺蓝现在找不到他们。 诺蓝缓缓垂下头,强忍着腹部翻江倒海般的不适,虽然有点意外,但他还能同时这种突发情况。 此刻,远处传来一阵杂乱且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千万不能被发现,他肚子里还孕育着好多好多尚未出世的小生命。 就在手电筒的光束如利剑般扫过他面颊的瞬间,他已成功变回黑发少年的模样,眼角还挂着因痛苦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双腿本能地蜷曲着,以一种近乎无助的姿态跪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一只误入危险境地、楚楚可怜的雪白小羊羔,毫无防备。 “快过来,这儿有个落单的小美人!”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一边急切地冲身后招手,一边扯着嗓子嚷嚷,“马上通知黑市,就说咱们撞大运捡到宝贝了,少说一只也得卖10个星币!” 诺蓝蜷缩在藏身处,一动不动,乖巧得如同待宰羔羊,任由对方把自己粗暴地拽了出去,全程双手紧紧捂着肚子,生怕腹中的孩子们受到一丝伤害。 男人看着诺蓝,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小美人,跟我走,凭你这脸蛋儿,保准能卖个好价钱。” 诺蓝抬眸,神色镇定,“但是,我就只值10个星币?” 男人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反问,随即不屑地哼了一声,“行,你胆子倒不小,那就11个星币,不能再多了。” 诺蓝毫不犹豫,立刻点头,“行,那走吧。” 实际上,他此刻精神力几近枯竭,根本无法与虫族建立链接。 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出现在公开场合,反而会增加虫族找到他的几率,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将计就计。 第80章 … … 黑市拍卖场。 这里表面是太空补给站,实际上,地下三层全都是非法交易黑市。 今夜,黑市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少年,只售卖11个星币,所以今夜的黑市格外热闹,全都是来买这个少年的。 诺蓝蜷缩在玻璃囚笼的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微隆的小腹,他穿着兔耳朵的装扮,雪白的小礼服,圆绒绒的短尾巴,坐在盒子里,展开一对蜂一样的虫翅,一看就知道是虫族。 虫族的价格一向很高,可眼前这个少年却标价极低,这反常的定价引来了无数道贪婪又好奇的目光。 “第37号商品,受孕虫族。”拍卖师用锤子敲了敲桌子,“起拍价11星币。” “虫族在我们这里很值钱啊,11星币太便宜了,我出2000,卖给我!” “2000?呸,我出10000星币!” “卖给我吧。” 黑色制服的研究员突然起身,他抬起头,露出一双幽邃冰冷的眼眸,仅仅是一个眼神,周围的嘈杂声便瞬间弱了下去。 “我出一万个星币。”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众人一阵哗然,一万个星币,这可是天价,足够买下一艘小型星际飞船。 “我们需要活体解剖虫族,确认虫族的妊娠原因。” 诺蓝猛地一怔,那个如鬼魅般纠缠不休的噩梦瞬间涌上心头。 彼时,虫母的惊恐情绪如汹涌潮水,肆意翻涌,致使精神力产生剧烈波动。 这波动仿佛是黑暗中的信号弹,刹那间,附近的虫族像是嗅到了猎物气息的恶狼,纷纷朝着黑市的方向飞速聚集,一场风暴似乎即将来临。 拍卖场穹顶的应急灯突然炸裂,玻璃如暴雨倾泻。 就在这时,一只身形巨大的虫族首领冲破虫群,直逼诺蓝所在的玻璃囚笼。 它挥动着锋利的前爪,轻易地将囚笼击碎,诺蓝下意识地护住腹部,闭上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到来,诺蓝睁开眼,看见虫族为了他,愤怒地攻击一切看得见的活物。 虫族首领轻轻叼起诺蓝,转身朝着出口飞去。 诺蓝就这样安全离开了黑市。 … 艾尔法周身散发着浓烈且焦灼的气息,一路追随着那一缕令他无比熟悉的诺蓝的气息,然后就到了深空星系的黑市。 踏入黑市,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嘈杂的叫卖声、尖锐的争吵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烦意乱。 昏暗的灯光在斑驳的墙壁上摇曳,映照出一个个或诡谲或贪婪的身影,艾尔法高大的身躯在人群中穿梭,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与诺蓝有关的线索,他希望下一秒就能在这混乱的黑市中看到诺蓝熟悉的身影,可这黑市实在太大、太乱了,摊位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人潮涌动,他根本无法确定诺蓝究竟身处何方。 一想到诺蓝正怀着自己的孩子,艾尔法的心跳就陡然加快,一种深深的担忧与自责涌上心头。 他害怕诺蓝会遭遇危险,害怕孩子会受到伤害,更害怕自己会失去他们……这种恐惧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他的咽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卢卡斯和路修他们也急坏了,沿着黑市的街道,一家一家店铺打听,每一个路人都被他们拦下询问,可得到的都是摇头和茫然的眼神。 后来,还是路修想起来要翻查监控录像,一群军虫一帧一帧地仔细甄别,眼睛布满血丝也不肯休息片刻,终于从画面里捕捉到诺蓝的身影。 最后一幕,是少年惊慌失措地跑出黑市,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助,脚步踉跄,像是身后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在追赶。 艾尔法死死地盯着监控屏幕看,然后他给冲.锋枪上子弹,大步流星地离开。 第54章 诺蓝的手指微微颤抖, 牙齿狠狠咬住管盖,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管盖被扯落。 紧接着, 他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结,将尖锐的针头刺进自己的手臂。 他的手臂苍白得近乎病态, 淡青色的血管在下面蜿蜒,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崩裂。 药剂缓缓注入, 诺蓝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诺蓝比任何人都渴望保护好自己,他不能死,也不想死,这让他无论做任何事, 都不得不十二分的谨慎。 注射完毕, 诺蓝抬手, 将针管狠狠丢出。 针管在墙角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随后滚落一旁,他深吸一口气, 颤抖着扶着墙壁, 努力让自己站稳,眼神中满是坚韧与决然,思索着接下来的求生之路。 天边的晚月穿过他纤长的睫毛, 在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像一株被雨水打湿的铃兰。 巷子口,几个实验员正来回踱步, 吵吵嚷嚷, 打破了小巷的寂静,他们身着白大褂,神色焦躁, 口中念念有词:“那个标价11星币的虫族到底跑哪儿去了?” 诺蓝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微微侧头,几缕墨色碎发悄然滑落至耳际,半掩住他那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眼眸。 其中一个实验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管他呢。要是跑了,咱还是赶紧回去检查那些实验体,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诺蓝心中一紧,他知道,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实验体,大概率就是被他们无情掠走的虫族同胞。 短暂的思索后,诺蓝攥紧了拳头,决定悄悄跟着这些实验员前往实验室,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艰难险阻,他都要拼尽全力,想办法拯救那些深陷苦难的虫族。 诺蓝跟着他们来到一座实验室大楼。 诺蓝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紧张与不安,远远地跟在实验员身后,为了不暴露行踪,他猫着腰,借助路边杂物作掩护,小心翼翼地前行。 很快,一座戒备森严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大门紧闭,门口还有荷枪实弹的守卫来回巡逻,实验员出示证件后顺利进入,而诺蓝则躲在暗处,观察着周围环境,寻找潜入的机会。 趁着守卫换岗的间隙,他施展虫族特有的敏捷身手,翻墙而过,悄无声息地落入院内。 实验室内部灯光惨白,仪器嗡嗡作响,诺蓝凭借着对虫族气息的敏锐感知,摸索着来到囚禁同胞的区域。 眼前的景象让他怒火中烧。 一个个玻璃容器里,虫族们虚弱地蜷缩着,身上插满各种管线,用于抽取血液和精神力做实验。 就在诺蓝思考营救方案时,警报声骤然响起。 没办法,他的行踪还是被监控发现了,瞬间,实验室里脚步声纷至沓来,守卫们迅速将他包围。 诺蓝很冷静地后退,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展开虫翅,优雅又迅速地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实验通道中,带起一阵疾风。 守卫们根本无法触及他分毫,只能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赶。 诺蓝以最快速度来到了控制室,修长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跳动,试图关闭警报并打开囚室。 他的侧脸在幽蓝的屏幕光映照下,线条愈发深邃迷人,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每一处轮廓都透着决然,尽管危险步步紧逼,他却仿若黑暗中的神祇,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让人安心的强大气场,美得惊心动魄。 开了! 诺蓝激动,但是这里很危险,他一直都没有暴露声音,此刻也不能尖叫,实在是遗憾。 随着控制面板被破坏,囚禁虫族的玻璃容器纷纷打开,那些虚弱的虫族们在诺蓝的帮助下,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诺蓝振翅飞起,带领着虫族们朝着出口奔去,一时间,虫群涌动,所到之处一片混乱,实验员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他们的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周边的虫族,也让艾尔法察觉到这边的异常。 艾尔法终于找到了目标,不顾一切地朝着实验室赶来。 当艾尔法赶到时,只见诺蓝正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衣袂飘动,周身散发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坚韧气息,在虫群的簇拥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诺蓝看着他,轻声说:“你终于来救我了。” 艾尔法紧紧抱着诺蓝,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诺蓝蓝面色略显苍白,双眼紧闭,一只手无力地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看起来柔弱不堪。 “诺蓝,你怎么样?别吓我。”艾尔法的声音颤抖,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他的手轻轻抚着诺蓝的额头,试图感受他的温度,确认他还安好。 然而,诺蓝紧闭的眼角微微上扬,嘴角也轻轻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知道艾尔法为了找他,历经千辛万苦,这份担忧和在意让他无比开心,这就够了。 艾尔法的眼眸瞬间笼上一层寒霜,幽邃的眼底满是肃杀之意,动作干脆利落地抄起冲锋枪,流畅的动作一气呵成,枪身稳稳地架于肩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所有人。 第81章 “掩护诺蓝撤离。” 下一秒,他的手指沉稳地扣动扳机,子弹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夺命的利箭般精准射出,刺鼻的硝烟味弥漫四周。 所有人被凌厉的攻势吓得肝胆俱裂,双腿发软,惊恐的目光中满是畏惧,再也没人敢向前踏出一步,只能瑟缩在原地。 “快走!”卢卡斯冲进来,“子弹不长眼睛,别误伤了你们!” 艾尔法立刻将诺蓝带走。 … 星舰缓缓回航,细密的雨丝轻柔地敲打着舰外的玻璃窗,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声响。 舰内一片静谧祥和,虫族们深知虫母一路奔波,疲惫不堪,都默契地放轻了动作,生怕打扰到他休息。 诺蓝蜷缩在房间的床上,睡得正酣。 他的身体微微弓起,像是在寻找一个更舒适的睡姿,被子被他紧紧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 艾尔法坐在床边,身姿挺拔却动作轻柔,他的手掌有节奏地轻轻拍着诺蓝的背,每一下都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关切。 听着诺蓝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艾尔法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眉眼间满是安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路修从门外走近,身姿笔挺,步伐间透着军人的干练,他来到艾尔法身旁,微微欠身,声音低沉而恭敬:“上将,请问我们是直接回军部吗?要是回王庭也可以,集训队正在等待我们回去指导训练。” 说着,路修又向前一步,蹲下身来,他伸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极为轻柔地拨开诺蓝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呢喃道:“看他睡得这么香,多可爱啊。” 艾尔法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没有从诺蓝身上移开,声音低沉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必须跟我回去,带着我的孩子在外丢了这么久,我必须得时时刻刻守着他才行。” 路修闻言,抿了抿唇,耳尖悄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轻手轻脚地站起身,转身准备离开,边走边说:“我先去为他准备些温热的食物,他还处在发情期,身体很需要补充营养素。” 艾尔法轻轻点头,随后又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回了熟睡的诺蓝身上,眼神里满是宠溺。 诺蓝在睡梦里迷迷糊糊地醒来,呜咽了一声,看清了眼前虫族是谁,“……艾尔法?”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少年完全不是刚才在实验员们面前无所不能的样子,一副柔弱温柔的面孔很有欺骗性。 “我确实很担心,”艾尔法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回去之后,我想要完全标记你,省的你再被我弄丢。” “那,也、也行吧。”诺蓝的脸颊微微发烫,抬头对上艾尔法深邃的眼眸,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个温柔的吻封住了唇。 艾尔法的吻轻柔而克制,像是怕碰碎了他,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诺蓝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呼吸渐渐紊乱,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忽然觉得孤单和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回家后,你得好好补补身体。”艾尔法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刚好新一批的虫族想要见见你,我们回去后,可以给他们制定一些训练计划,就像我们当年那样。” 诺蓝轻轻“嗯”了一声,脸颊微红:“不过你别太夸张啊。” “夸张?”艾尔法挑眉,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腰线,“你瘦成这样,我怎么能不心疼?” 诺蓝被他逗得耳尖通红,小声嘟囔:“我不是说这个,而是你的下属啊,毕竟你是出名的魔鬼上将,当你的下属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嗯,我知道了,都听你的。”艾尔法低笑一声,吻了吻他的发顶。 路修抬手,礼貌地敲响了房门,端着托盘稳步走进房间。 托盘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正散发着袅袅香气,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阁下,喝点牛奶吧,喝了能睡得更安稳些。” 诺蓝闻声抬起头,接过那杯牛奶,动作轻柔地抿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滑下,一股暖意迅速在身体里蔓延开来,驱散了他周身的疲惫。 路修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终关切地落在诺蓝身上,直至诺蓝将杯中的牛奶喝得一滴不剩,他才微微欠身,带着空托盘,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顺带贴心地掩上了门。 待路修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诺蓝和艾尔法,诺蓝伸手拉住艾尔法的手,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说道:“该睡觉啦。” 话锋一转,他微微歪头,眼中满是期待,“不过在睡觉之前,能不能给孩子们输送一些精神力呀?他们在我肚子里,可有点想见你呢。” “只有孩子们想见我吗?”艾尔法伸手轻轻揉了揉诺蓝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宝物,“你不想见我吗?” “唔……”诺蓝蜷缩在柔软的床里,身上裹着一条米白色的毛毯,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毛毯的边缘,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 “妈妈,说你也想见我。” 艾尔法修长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诺蓝的腰,动作带着几分怜惜和宠溺,抚摸着诺蓝的尾巴。 尾巴摆了摆,被雄虫温柔缠住。 诺蓝的睫毛微微垂下,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显得格外乖巧,“我也…很想你。” 艾尔法循循善诱:“你对我,就没有特别的称呼吗?” 诺蓝笑了笑,“老公。” 第55章 … … 在星舰内私密而温馨的小空间里, 暧昧的气息还未完全消散。 诺蓝险些被自己体内溢出的虫蜜甜得几近窒息,娇软的身躯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身体终于分开,诺蓝慌慌张张地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紧紧抱在怀中, 整个虫蜷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他那双圆圆的眼睛满是警惕, 直勾勾地盯着艾尔法,湿漉漉的眼眸里写满控诉。 【不、不可以再继续了, 我的尾巴鳞片都快被你撸掉了呜呜呜…】 艾尔法大手握住诺蓝的尾巴尖,尚未完全褪去的炽热体温让他的眼眸愈发碧绿深邃,宛如幽静的深潭。 此时的诺蓝被折腾得快要缩成一只小蜜蜂球,满心满眼都是抗拒, 可怜巴巴地望着艾尔法, 带着哭腔小声嘟囔:“我要睡觉, 艾尔法, 你变了,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我可是刚刚炸了一个实验室。” 【很累的好不好!】 “睡吧, 我陪着你。”艾尔法声音低沉,像是春日里的微风,带着几分哄睡的温柔意味。 他悄无声息地锁上房间的门, 随后伸出尾巴, 轻轻将诺蓝圈在身边,仿佛这样就能为他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安全壁垒。 诺蓝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睛, 心中暗自思忖, 难道是…这样的亲密接触会让艾尔法更有安全感? 好吧,诺蓝不再多想,缓缓闭上眼睛, 全身心感受着艾尔法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他的心跳逐渐平稳,像是找到了安心的归宿,手指无意识地抓住艾尔法的衣角,生怕一睁眼,艾尔法就会突然消失。 其实他以前从没有这种习惯,可艾尔法毫无保留的关爱,让他不知不觉间想要依赖。 艾尔法垂眸看着怀中的诺蓝,目光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他轻轻抚摸着诺蓝的后背,动作轻柔而缓慢,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夜色渐深,如墨般晕染开来,为夜空航行的星舰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防护光罩散发着宁静而温柔的光芒,仿佛整个浩瀚宇宙都只剩下他们,时间也在此刻悄然静止。 诺蓝的呼吸逐渐平稳,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他已经沉浸在梦乡之中。 艾尔法微微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惊扰到这份美好。 “晚安,妈妈。”艾尔法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他的手轻轻放在诺蓝的肚子上,脑海中仔细计算着虫崽们出生的时间。 【晚安,艾尔法……】 … 由于两区的时间流速存在差异,回到军部后,艾尔法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军务,只能暂时将诺蓝留在训练场。 诺蓝抱着参观游览的轻松心态,在远征军的训练场里悠然闲逛。 忽然,系统急切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小可爱,好久没吃瓜了,你快看看那边!” 诺蓝顺着系统指示的方向望去。 【是…骨科?父子?乱/伦?…虫骨文学照进现实!】 周围的虫族们一脸茫然:?会说多说!什么虫骨文学? 诺蓝假装不经意地路过总指挥室,手里捧着一张地图,看似认真翻看,实则心不在焉,思绪早就飘进了总指挥室里。 第82章 都说艾尔法治军严格,没想到在这远征军里也能有瓜吃? 只见总指挥室里,艾尔法的部下,菲勒,一位年龄比艾尔法还大的虫族,正站在那里。 而他的雌子,不过才上军校一年级,身着雪白与蓝色相间条纹的军校制服,显得青春又稚嫩。 少年的手指上沾染了一点点红色墨水,眼眸水汪汪的,恰似一汪清泉,任谁看了都觉得心情愉悦,心底泛起丝丝酥麻。 不仅诺蓝有这样的感觉,总指挥菲勒亦是如此。 “过来。”菲勒眸色暗沉,伸手抽出腰间的皮带,一下又一下极具威慑力地抽打着自己的手掌,发出清脆的声响。 “雄父,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半夜偷偷溜出去玩了…”少年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显得格外狼狈。 “跪下。”菲勒厉声命令道:“你雌父不在了,除了我,谁还在乎你的死活!” 诺蓝好奇心作祟,悄悄凑到了窗前,像是找到了绝佳的观影位置。 最佳观赏位+前排吃瓜.jpg 总指挥部里,金黄色的灯光倾洒在铁青色的地毯上,将整个空间渲染得压抑又焦灼,菲勒看着少年紧咬嘴唇的模样,顿时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底藏着压抑已久的焦躁与不安,可暴怒的气焰却莫名消散了几分。 “下次你再偷偷溜出去,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说着,他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少年拉进怀里,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少年的骨头捏碎,让少年险些喘不过气来。 少年的瞳孔猛地收缩,带着哭腔解释道:“我、我只是去约会了,没有犯罪。” “约会不是犯罪吗?”菲勒声音低沉而沙哑,其中夹杂着压抑的怒意与后怕:“你是雌虫,你懂不懂自我保护?你连个普通的防护系统都不如,你还以为其他虫子都是善良之辈?” 诺蓝听到这话,不禁在心底疑惑:约会是犯罪吗? 系统也跳出来抗议:我才不是普通的系统! 周围的虫族们也纷纷在心里吐槽:请不要误伤,谢谢! 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没想到迷路了…” 菲勒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几乎要将少年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你哪儿也不准去,就待在我身边。” 少年的身体微微一僵,像是被这话束缚住了手脚,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软糯:“我知道了,雄父……” 诺蓝心想:很好,先给一巴掌。 菲勒低头看着怀中的雌子,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头发,指尖穿过湿漉漉的发丝,动作温柔而细致。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菲勒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无奈与心疼:“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少年的眼眶一热,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紧紧抓住菲勒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对不起……雄父,我再也不会了……” 菲勒霸道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权:“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以后不许再离开我身边,一步都不行。” 诺蓝明显从菲勒的话语里听出了浓烈的占有欲,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很好,再给一甜枣是吧? 【真是服了,欺负我看不见你们在干什么?错了,我完全能看见!这个菲勒,把他的孩子抵在墙上了,骨尾尖端还刺破了他的手腕,怎么回事,做标记吗?】 “雄父,我有点不舒服。”少年小声说着,下意识往门后躲了躲,像是想要逃离这份让他窒息的掌控。 他听见了诺蓝的心声,菲勒亦是如此。 菲勒骨尾一甩,将少年往怀里带了带:“再坚持一下,处理完公务我们就回去。” 诺蓝继续在心里吐槽:【这孩子也是的,为什么要那么乖啊?已经吓到蜷缩,但是被精神力触手捆住脚腕,浑身发烫,精神力不受控制地溢出,这真的不是发情吗?】 【真是太变态了,菲勒其实心里是想完全占有雌子的吧?还总指挥官呢,我呸,艾尔法也真是的,怎么让这种虫来当指挥啊?我的雄父如果活着,肯定不会对我这么有占有欲!】 此时,训练场里,上千名虫族战士突然整齐划一地停下手中动作,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诺蓝此刻只沉浸在吃瓜的快乐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异样,只觉得格外安静。 悬浮看台上,拉菲尔在望着他的背影。 ……唉。拉菲尔轻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与宠溺。他的小诺蓝啊,怎么这么喜欢听墙角? 拉菲尔听闻诺蓝平安归来,原本打算毁灭远空星系的心情瞬间消散,满心满眼都是对诺蓝的牵挂,于是缓缓飞到诺蓝身边,动作轻盈,生怕惊扰到他。 “宝贝,在看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诺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一声尖叫在虫族们的脑海中炸开,震得他们纷纷皱眉。 诺蓝猛地回头,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扑过去,怯生生地抓住拉菲尔军装袖口的金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在闲逛呀,阁下,你找我干什么呀?” 拉菲尔看着诺蓝,目光里满是慈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你回来了,都没有第一时间来见我,我很不开心。” “对不起嘛,阁下…”少年耳尖泛起粉红色,像是盛开的樱花,细软的黑发间探出两根粉红色透明触角,轻轻晃动,仿佛在撒娇:“我本来想吃过晚饭后去找你的。” 拉菲尔不禁失笑:“宝贝,你现在散发着安抚信息素,正在挑起整个军团的活力,所以你待在这里,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诺蓝小声辩驳:“是艾尔法让我待在这。” “雄虫的话不要信。”拉菲尔脱下自己的军装披风,将诺蓝严严实实裹进怀里,慢条斯理地说。 诺蓝乖乖点头:“哦。” 菲勒和他的孩子从屋子里跑出来,看见这一幕,全都愣住了。 诺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拉菲尔阁下对他似乎过于保护了,心中暗自叫苦:糟,刚才还在吐槽,现在脸好痛… 菲勒看见拉菲尔,顿时满脸尊敬,恭恭敬敬地问道:“阁下,您是来找我的吗?” 拉菲尔淡淡地说:“我来找我的诺蓝,和你没有关系。” 诺蓝害羞得把脑袋埋在拉菲尔怀里,像只鸵鸟。 【阁下,真的很温柔…像雄父一样…如果你是我的雄父就好了…我会很开心很开心…】 拉菲尔紧了紧抱住诺蓝的手臂,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他一直不敢向诺蓝坦白身份,就是怕诺蓝会怨恨自己,可是他又是多么渴望那一天能快点到来,渴望诺蓝能真正接受他… 菲勒大胆地猜测:“您是王的雄父吗?” 拉菲尔轻声说:“虽然不是,但我永远不会生诺蓝的气。” 【对啊,阁下和你不一样,阁下可温柔了,绝对不会拿皮带教训我,他只会摸摸我的脑袋,把我抱起来啦。】 拉菲尔听见诺蓝的心声,其实很想笑,可又觉得应该给这个小可爱一点点惩罚。 那,就罚他今晚到房间里学习政务吧,他可舍不得用皮带抽诺蓝。 艾尔法结束工作后,立刻走了过来。 他肩章上的星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因为要见拉菲尔,他背后展开四对虫翼,薄如蝉翼,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美丽而梦幻。 “阁下,”白发上将微微颔首,动作优雅而庄重,声音低沉悦耳,他的目光落在诺蓝身上时,瞳孔微微收缩,复眼闪过一丝暗芒:“请您允许王参与军部的训练流程,这是军务部和战事部商量的结果,我们希望王能尽快掌控局势。” 拉菲尔倒是没有意见:“这是好事,我同意,但是今天我要把他带走。” 诺蓝像个乖宝宝一样点点头:“那我和艾尔法说一声再见…等等,阁下,我们回去做什么?” 【不会是用皮带打我吧呜呜呜…】 拉菲尔心中暗自好笑:想什么呢,这小家伙。 拉菲尔抱着浑身发软的少年走向离开通道:“学习政务。” 诺蓝眼睛顿时亮亮的,满是期待:“哇!好哦!” 【还是我的雄父最好!我就知道他会心疼我。】 也许诺蓝是昏了头,才失误喊出了这声雄父,不过…拉菲尔感觉一股久违的甜蜜滋味涌上心头。 能抱着诺蓝,就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第56章 拉菲尔轻轻提起诺蓝的两个胳膊, 动作轻柔,而后把诺蓝放在自己一侧的虫翅上,带着他一同飞向政务厅。 光热系统散发的暖光, 将政务厅映照得暖意融融,诺蓝很喜欢这样的环境。 第83章 不得不说, 拉菲尔阁下果真是与众不同的老师,他极具耐心, 语速不疾不徐,讲解起来条理分明,逻辑清晰。 然而……此刻的诺蓝却难以静下心来学习,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特别想任性地给拉菲尔阁下搞一点点小破坏。 不知为何, 在拉菲尔阁下面前, 他总不愿再做那个懂事乖巧的孩子, 撒娇耍赖的念头在心底肆意疯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 他不想总是维持着完美无缺的样子, 不愿再有任何伪装,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哪怕自己不再乖巧听话,拉菲尔阁下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疼爱他?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过分, 消耗别的虫的情绪无疑是不好的行为, 可他还是想要孤注一掷,赌上一把, 如果赌输了…… 系统忍不住问道:“那怎么办?” 诺蓝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以后就努力学着乖巧, 绝不再讨他讨厌,我会主动离他远一点,我没关系的, 我只是想试一试,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雄父,我是真的一心想把他当成我的雄父,我也有自己的坏脾气,也有不乖巧的时候啊。” 系统暗自心疼,心中默念:呜呜,我崽,从小就没被爱过,所以现在才这么缺爱,故作坚强… 嘴上却还嘴硬着:“也许这就是你们虫族所谓不停试探对方心理底线的方式吧,你不挨揍的原因完全是大家无底线的溺爱。救命啦,没有虫心疼心疼系统吗?系统也想罢工!” 诺蓝没有回应,只是一门心思地思索着。 “这个月的晶矿分配…”拉菲尔停顿了一下,“宝贝,我问你,这些资源应该优先供给哪个星域?” 诺蓝眨着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睛,黑发间的小触角像极了失落的小兔子耳朵,微微下垂,“老师,我困了。” 拉菲尔的复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诺蓝的小心机被他一眼看穿,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宝贝,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呢? 拉菲尔抱起少年纤细的腰肢,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提到自己膝上:“小家伙,撒娇也没用,今天必须学会星系资源调配。” “可是虫翼也突然好酸…”诺蓝嘴硬地反驳着。 【阁下,我这么任性,会不会生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狠狠地打我,我会道歉的…!】 拉菲尔听见这话,愣了愣,随后抬手遮住诺蓝的眼睛,声音略带沙哑:“没关系的,宝贝,想睡觉的话,我可以立刻准备育儿舱,但是要把今天的课程学会。” 诺蓝立刻答应了,“好!” 拉菲尔摘下黑色皮质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政务光屏投射的星图上圈出关键点,又讲了一遍,诺蓝认真听,也听懂了。 拉菲尔说:“现在再回答一遍吧。” 诺蓝认真地说:“我觉得晶矿应该给新成立的机甲军团,古拉德队长他们会需要的。还有,伤员们修补虫翼也需要晶矿粉末,所以军部也需要,给远征军和远航舰队还有边境军每年65%的份额吧。” “很好,不过还不够好。”拉菲尔优雅地一挥手,无数金属碎片仿若被赋予了生命,悬浮在空中,被他用强大的精神力瞬间重组成新的星图:“这样会不会更方便观看虫族们都在什么方位?” 诺蓝瞪大眼睛:“这样确实轻松了很多!” 【阁下好厉害,我好崇拜他!】 拉菲尔努力控制住嘴角的上扬,心底满是被诺蓝崇拜的欣喜。 拉菲尔用黑色军装披风裹住少年,披风随风飘动,好似黑色的羽翼,而后飞了起来,抱着诺蓝在宽阔如同海洋般的星图间穿梭,每经过一个星域就落下道道猩红标记,仿佛在绘制一幅神秘的地图。 拉菲尔耐心地讲解着:“还要增加这些分配方式,一定要考虑为帝国做出贡献的家族、贵族、亲王、领主的利益。记住了之后,等一下给我默背一遍,如果错了的话,我会让你再背一次,一直到背会了为止。” 拉菲尔看了眼时间,微微迟疑道:“这一晚上的时间够不够?” 诺蓝眨了眨眼睛:“要背一整夜吗?” 诺蓝想了想,神色认真无比,很认真很认真地对拉菲尔说:“阁下,我没有那么笨的。我很快就能背下来。” 拉菲尔装作不相信的样子,故意说道:“真的吗?好像不太可信。” 诺蓝一下子来了劲头:“真的!” 拉菲尔轻轻“啊”了一声,貌似很质疑地点点头:“那好,你先试试再说吧。” 拉菲尔把诺蓝放在书桌前,自己则安静地在一旁等待,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诺蓝身上。 诺蓝埋头苦学,咬着笔杆,模样十分可爱,一不小心沾了一嘴墨水,像个小花猫。 拉菲尔慢悠悠地看着诺蓝,柔和的笑容在灯光暗处悄然亮起,眼底满是宠溺。 小家伙的心思敏感又细腻,刚才不过是在试探自己会不会纵容他的胡闹。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这么小的崽,最渴望的不就是关爱吗? 他喜欢诺蓝无拘无束的样子,别总是那么懂事乖巧,诺蓝从小野生生长,比其他小虫崽更懂得忍耐,这本身就不太正常。 今天又多了解小家伙一点了,看来,下次要让他学习政务,还是要多费点心思才行啊。 … 大概半个小时后,诺蓝准确默写出了晶矿分配规则,还推导出了大量公式,用于在不同产量、不同天气条件下、突发情况下的分配公式。 拉菲尔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心中暗自赞叹诺蓝的聪慧。 “现在可以使用育儿舱睡觉了吗?”诺蓝小心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期待。 “当然可以。”拉菲尔温和地答道。 育儿舱已经被准备好,诺蓝自己进去躺下。 舱内柔软的材质贴合着他的身体,像是温柔的怀抱,拉菲尔看着诺蓝躺好,轻轻为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舱盖缓缓合上。 透过透明的舱壁,他能看到诺蓝的身影逐渐被柔和的光线笼罩。 拉菲尔并未立刻离开,他守在育儿舱旁,静静地看着诺蓝。 少年的脸庞在微光下显得格外稚嫩,额前的碎发微微沁湿,带着一丝疲惫后的脆弱,拉菲尔的目光中满是温柔与怜惜,他抬起手,隔着舱壁轻轻触碰诺蓝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传递力量与温暖。 诺蓝在育儿舱内,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他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缓,陷入了沉睡。 在睡梦中,他的眉头时而轻皱,似乎正在经历一场不安的梦境,突然,诺蓝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呓语,拉菲尔心中一紧,凑近育儿舱想要听清。 “雄父……别走……”诺蓝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拉菲尔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意识到,诺蓝即便在睡梦中,对父爱的渴望也从未消散。 他轻声呢喃着安慰的话语,尽管诺蓝可能听不见,但他仍希望这些话语能驱散少年梦中的阴霾。 当黎明的曙光悄然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拉菲尔等着诺蓝醒来,然后带着他,来到了王庭最顶层的温室花房里。 花房24小时有虚拟阳光,淡金色的阳光穿过水晶穹顶,将一片还没有开垦的土壤笼罩在光晕中。 这是他为诺蓝精心准备的蜜房,只为满足诺蓝身为蜂族喜欢采蜜的天性。 诺蓝像只欢快的小蜜蜂,自己跑到花坛边,拉菲尔看着诺蓝提着铲子和花种去种花,没有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追随着诺蓝的一举一动。 诺蓝种好了种子,感到有点累,看了一圈,最后选择在行军床上休息。 拉菲尔坐在他身边,动作轻柔地把雪纺纱衣披在他肩头,但是他腰腹处隆起的弧度有一点明显,半透明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粉色的虫卵在缓缓游走,仿佛一群灵动的小精灵。 “它们今天好活跃。”诺蓝轻轻抚摸着腹部,黑发间的小触角不安地颤动,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拉菲尔低声说:“要学着用精神力安抚虫卵,像这样。” 淡金色的光丝从他指尖溢出,仿若点点星光,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被诺蓝体内的虫卵们贪婪地吞噬。 虫卵地游动更快了,诺蓝闷哼一声,蜷缩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有点疼…” “我轻一点。”拉菲尔的手掌覆上那隆起的弧度,掌心下有生命在雀跃地跳动,他在加速虫卵的生长代谢,尽快让虫卵完全成熟。 他不希望诺蓝受太多委屈。 当第一颗虫卵从排卵腔里泄出的时候,诺蓝的虫翼不受控制地完全展开,把自己包裹起来,像个金色的茧。 拉菲尔摸了摸他满是汗的脸,用精神力织成光网接住虫卵,然后把所有的虫卵都收纳起来。 拉菲尔忍不住将诺蓝整个抱进怀里:“整整一百二十颗,你和艾尔法太乱来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下次不会了。”诺蓝的声音微弱而沙哑,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力,他的身体软绵绵的,小脑袋毫无防备地靠在拉菲尔怀里,像一只疲倦至极的小兽,安静地假寐着,模样乖巧得让人心疼,“不要责怪我,好吗?” 第84章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哀求,尾音微微颤抖,就像是害怕被最在乎的人抛弃。 拉菲尔注视着少年泛红的眼尾,从手心里变出一颗蜜露糖,那是幼年小蜜蜂最喜爱的甜蜜诱惑,在柔和的光线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诺蓝迷茫地睁开眼睛,张开嘴,把糖含在嘴里,紧接着,像是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身体慢慢蜷缩起来,紧紧依偎在拉菲尔的胸膛,双手和双腿不自觉地缠上拉菲尔,像一只黏人的小八爪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拉菲尔在诺蓝缠上来的瞬间,身体先是猛地一僵,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到了,他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但仅仅片刻,他的眼神便愈发柔和,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他缓缓放松了肌肉,手臂轻轻环抱住诺蓝,动作轻柔却又坚定,仿佛要将这个小小的身躯融入自己的生命里,他的怀抱微微收紧,仿佛拥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第57章 身旁的虫卵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新生的幼虫们抖动着湿漉漉的骨尾,那模样稚嫩又可爱,它们破壳而出后的第一件事, 便是迫不及待地扑向诺蓝的怀抱。 它们细小的复眼中倒映着母亲的身影,虫翼上也渐渐浮现出与诺蓝一模一样的纹路, 仿佛是爱的烙印。 诺蓝轻轻捧起幼虫,眼神中满是慈爱, 精神力如同轻柔的丝线,温柔地包裹着它们。 他还用精神力织成小毯子,小心翼翼地垫在了虫卵底下,为它们营造一个温暖的小窝。 拉菲尔叫来内务官。 内务官匆匆赶来, 微微欠身, 等待指示。 拉菲尔微微低头, 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诺蓝, 有条不紊地吩咐道:“去把孩子们送到孵化舱里,先让诺蓝留在这里, 我得好好看看他。” 内务官犹豫了一瞬, 抬起头说道:“艾尔法上将在外面等候,要让他进来吗?” 拉菲尔略作思忖,低声回应:“暂时不需要。” 内务官满脸疑惑, 追问道:“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拉菲尔缓缓点头, 神色凝重:“诺蓝去过外星系,极有可能会引发其他星系虫族的求偶行动。我希望艾尔法能守在外面防御。” 内务官连忙低头, 恭敬地说:“是的,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告诉他。” 艾尔法很想第一时间就看见诺蓝,但是拉菲尔阁下的吩咐他也不能不执行。 艾尔法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诺蓝的房门口。 … 夜幕深沉, 星舰的警报系统却骤然尖锐作响,刺耳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夜空的静谧。 诺蓝正蜷缩在育儿舱里,睡得正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揉了揉眼睛,从育儿舱里爬起来,好奇地往外张望。 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数以万计的虫族,如同汹涌的潮水,正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他们的虫翼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更远处,来自其他星系的战舰群正在全力突破防御网,每一艘战舰都满载着求偶的礼物,气势汹汹。 诺蓝的触须不安地摆动着,心中涌起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打开育儿舱的舱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迅速依偎在拉菲尔的怀里,小手轻轻扯了扯他的军装袖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阁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拉菲尔立刻低下头,这才发现诺蓝雪白的颈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他身上哺乳期的信息素愈发浓郁,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那股甜香。 拉菲尔毫不犹豫地迅速展开骨翼,将诺蓝整个温柔地笼罩在阴影中,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为他遮风挡雨:“你什么都没做错,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安心等我。” 拉菲尔没有向他保证自己能很快就回来,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然而,虫母的情绪波动如同蝴蝶效应,导致全体虫族的脑域变得极不平稳。 星舰里的虫族战士们彻底陷入疯狂,他们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王庭外的防御屏障在一波又一波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艾尔法站在星舰里,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战场上的激烈对撞,低声喃喃:“看来,需要给这些总想着把诺蓝抢走的外星虫一点教训。”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指挥台上的红色按钮。 刹那间,整艘星舰突然开始变形,无数炮管从装甲下伸出,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来犯之敌,气势逼人。 “等等!”对方阵营中突然传来焦急的呼喊:“我们不是来打仗的,是来向虫母恭贺的,我们可以谈判!” 这一喊,让局势瞬间陷入僵局。 艾尔法心里明白,这下糟糕了,他确实没有理由阻止他们向虫母恭贺。 所有虫族都很清楚,对方是来求偶的,至少目前来说不能把对方赶走。 艾尔法心中有些烦躁,却也只能暂时按捺住怒火。 “让他们进来吧。” 当天夜晚,外星系虫族的星舰缓缓降落在首都星系的皇家港口,那庞大的舰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整座城市仿佛被笼罩在一片璀璨的极光中。 第二天,诺蓝早早就起床了,虽然他刚生育过,身体还很虚弱,本应好好休息,但他实在放心不下外星建交的大事,于是一咬牙,打了一针精神亢奋剂,这才勉强把自己和床分离。 诺蓝用绷带小心翼翼地缠住自己的胸前,那里湿漉漉的,绝不能被看见,他一会儿要去给小虫崽们哺乳,然后再去会客厅。 他垂了垂眼睫毛,神色平静,穿好衣服,缓缓站在镜子前。 镜中的他,脸看上去很红润,状态还不错。他轻轻整理着黑发间的小触角,淡橘色的虫翼在身后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 今天诺蓝穿着拉菲尔特意为他定制的礼服,雪纺纱衣上绣着细密的金线,与虫翼上的纹路类似,精致无比, 就在这时,艾尔法推门进来。 诺蓝立刻问:“他们友好吗?不友好的话,他们有没有进攻的打算?别对我隐瞒,我并没有感觉害怕,我只是要了解全部的情况。” “没有,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文明程度要高,”艾尔法低头,牙齿轻轻擦过诺蓝的耳尖,带着一丝亲昵,他抱住少年纤细的腰肢,黑色军装披风将人整个裹住,仿佛要把他藏起来,“他们提着礼物来看你,想要和首都星系达成长期协作。” 诺蓝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我怕你把他们打一顿。” 艾尔法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会呢?我不是那样的虫。” 事实上,昨晚他用强大的精神力把那些外星虫族狠狠地殴打了一顿,那是一场碾压式的“欺凌”,直到对方发誓绝对不会在今天提起想要向诺蓝求婚,他才停止了“虐待”客虫。 诺蓝乖巧地点点头,柔顺的发丝随之轻轻晃动,艾尔法微微俯身,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疼惜,轻声问道:“生宝宝这么辛苦,累不累?” 诺蓝抬眸,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轻声作答:“不累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好。” 诺蓝是很相信他的,和艾尔法温存了一会儿,他便去给孩子们喂乳蜜。 艾尔法就静静地站在玻璃房外,透过窗户看着他撩起衣服,把小虫崽放在自己胸前。 这次艾尔法很平静,可过了会儿,他还是没忍住走进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逗弄着他们的小虫崽。 诺蓝的肩膀轻轻缩起,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你看,它们吃蜜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艾尔法也低声说:“他们真幸福,从小就有妈妈的爱。” 诺蓝看了他一眼,脸颊微微泛红,艾尔法也看着他,突然亲了下诺蓝的脸颊,手捏了捏诺蓝的腰,把他带到阳光能晒到的角落,温柔地说:“我们到这边来。” 阳光下,诺蓝的肌肤仿佛在发光,亮晶晶的蜜渍在他胸膛上洒开,显得格外诱人。 艾尔法的大手覆盖上那一小半薄薄的蜜源,诺蓝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艾尔法低声说:“穿衣服的时候,这里有点明显,所以要让孩子们多吃一点才行。” “唔。”诺蓝靠在艾尔法身上,慢腾腾地喂小虫崽们,温室里很安静,只有虫崽们偶尔的动静。 诺蓝说:“以前我死过多少次,你还记得吗?” 艾尔法深深呼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如果你说的是无限轮回,那么,大概有十五次,除了这一次,我从未拥抱过你,也从未拥有过你,你总是会死在那间实验室,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回到最开始,亲眼看着你死去。” 然后抱着诺蓝的尸体,一直到自己也死去。 生命的终点,他会在阿尔忒王冠的轮回能力下,以全新的身体回到最初相遇的时刻。 第85章 诺蓝轻声说:“所以我们这一次很幸运。” 诺蓝低头看着怀里的吃饱喝足的小虫崽,圆滚滚的小虫崽第二天就出现了人形,他们毕竟是虫母的孩子,生下来就是高等种,很会迷惑虫族。 诺蓝微微笑着说,“喂他们的时候也会有一种幸福感,虽然会很累,但并不觉得后悔或者辛苦什么的。” 艾尔法一直陪着他喂完孩子们,才去了会议厅。 … 会议厅打开的瞬间,诺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数以万计的虫族战士整齐列队两侧,他们身姿挺拔,虫翼上镶嵌着发光的晶石,在高空中拼出“挚爱虫母阁下”的字样,那光芒璀璨夺目,照亮了整个会议厅。 更惊讶的是,整片会议厅的地面都是由会发光的苔藓铺就,随着诺蓝的脚步靠近,一层层泛起涟漪般的绿潮,仿佛在为他的到来欢呼。 “这是外郊星系最珍贵的绿光苔藓,”对方代表团使者恭敬地解释,“它们会记录下虫母殿下的每一个足迹,成为我们带回本土的最隆重的礼物。“ 诺蓝的虫翼微微展开,那美丽的姿态立刻引起一阵惊叹。 当晚的欢迎宴会上,诺蓝被安排坐在蔷薇王座上。 艾尔法站在他身后,复眼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虫族。 “这是外郊星系特产的晨光露露茶,非常甜,”侍从端来一杯饮品,恭敬地说,“能让您的身体更加强壮。” 诺蓝刚要伸手,艾尔法已经迅速接过:“我先尝尝。” 诺蓝轻轻扯了扯艾尔法的军装下摆,小声说:“不用吧,你太谨慎了。” 艾尔法尝了一点,又递给诺蓝,慢声说:“要小心才行,喝进去的液体会变成喂给孩子们的虫蜜,也会变成妈妈喂给我的零食。” 诺蓝恨不得捂上他的嘴,“那么多熟悉的虫族都在宴会厅里!” 艾尔法居然敢和他说这种悄悄话! 艾尔法的目光落在他前面,轻声说:“又涨了。” 其实他中午的时候已经喂过一次孩子们了,这会儿又有要决堤的架势,诺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红着脸别过头去。 第58章 诺蓝轻手轻脚地走进哺乳室, 暖黄色的灯光瞬间温柔地包裹住他。 他的脚步因为产后的虚弱而略显迟缓,可一想到孩子们,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哺乳室里摆放着精巧的设备, 那是专门为虫母准备的,诺蓝小心翼翼地坐在柔软的垫子上, 抬手轻缓地解开衣物,露出被涨得微微发红的地方。 他的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羞涩, 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诺蓝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一阵酸胀的感觉袭来,他微微皱眉, 却又很快舒缓开来。 随着双手轻轻挤压, 它们缓缓流出, 滴落在一旁特制的容器里。 诺蓝专注地盯着, 眼神中满是慈爱,仿佛看到了孩子们满足吸食的模样, 偶尔有几滴溅出, 落在他的肌肤上,他也不在意,只是用衣角轻轻擦拭。 艾尔法无声无息地守在哺乳室门外, 他的目光透过那层半透明的门, 静静地凝视着屋内诺蓝的一举一动,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柔情与守护之意。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交叠在身前, 手指偶尔轻轻摩挲, 透露出内心深处的关切与紧张,微微前倾身体,似乎这样便能更靠近诺蓝和孩子们一些。 但是还是有一层玻璃的。 艾尔法看着诺蓝轻柔地挤出虫蜜, 那专注又慈爱的模样,实在是很心动。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诺蓝的低语声,艾尔法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像是一尊永恒的雕像,守护着他最珍视的小虫母,任何潜在的危险都无法靠近分毫。 诺蓝挤完了,轻轻舒了口气,眼神满是温柔与满足,他小心地将容器密封好,站起身整理衣物,动作间还带着生涩与谨慎。 推开门,一眼便望见静静等候在外的艾尔法,他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轻声唤道:“艾尔法。” 艾尔法上前,自然地接过诺蓝手中装着乳汁的容器,另一只手揽住诺蓝的腰,支撑着他略显虚弱的身体,关切地问道:“疼不疼?” 诺蓝摇了摇头,靠在艾尔法的肩头,贪恋着这份温暖与安心。 回到房间,诺蓝迫不及待地走到育儿箱旁,看着里面熟睡的孩子们,眼神中满是爱意。 艾尔法将蜜汁放在一旁,也来到诺蓝身边,诺蓝转头看向艾尔法,脸上洋溢笑容:“你看,他们多可爱,以后,我们要一起教他们好多东西,看着他们学会飞行,学会生活。” 艾尔法点点头,握住诺蓝的手,十指相扣:“嗯,我们会一起见证他们成长的每一步。” 安顿好孩子们,诺蓝和艾尔法回到宴席上。 但是现场的气氛很诡异,卢卡斯趴到艾尔法耳边讲了刚才发生的事。 拉菲尔阁下很不满意对方试图求爱的行为,告诉他们,自己是诺蓝的雄父,同样,今天发生的事,他不允许有虫对诺蓝泄露半个字符。 艾尔法默默地点头,“我知道了。” 诺蓝问他:“发生了什么?” 艾尔法察觉到拉菲尔的视线,“没什么,只是看你离开了,所以都很不开心。” 很快,宴席恢复热闹,诺蓝也就没再追问。 … 夜晚,诺蓝的房间只有他自己,他趴在地毯上,另一边摆着阿尔忒王冠,他正对着阿尔忒王冠出神。 他还记得一些东西。 诺蓝看见远古时期的虫族王庭,看见自己站在高台之上,虫翼上流淌着璀璨的星河,还有一个高大的虫族。 系统:“喔,那是你曾经的回忆,等等,我好像看到了卡迪瑟斯?” 诺蓝很迷茫:“我不记得他,记忆里怎么会有他?” 系统:“诶呀不是啦,我是说他来找你了!” 诺蓝惊悚,目光穿过花丛,落在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上。 他是怎么进来的? 雄虫的复眼中跳动着危险的光芒,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阁下,原谅我只能深夜来见你,我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如果您想要向星际总署举报我的话,那您确实可以把我这个通缉犯送进荒星监狱。” 诺蓝失笑:“……别开玩笑了,进来。” “遵命,我的小虫母。”卡迪瑟斯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尾巴优雅地摆动,每一步都带着做贼一样的轻巧。 诺蓝嘴角微微抽搐,脸上的神情哭笑不得,无奈又带着几分好奇,开口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卡迪瑟斯站在一旁,目光中透着神秘,郑重说道:“我想带您去看些特别的东西,愿意跟我走一趟吗?不会耽误太久,很快就能回来。” 诺蓝眼睛一亮,没有丝毫犹豫,欣然同意道:“好啊,我可太期待了。” 两人来到室外,只见一辆炫酷的悬浮摩托静静停在那里。卡迪瑟斯熟练地跨上摩托,诺蓝则小心翼翼地坐在后座,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他的腰。 卡迪瑟斯感受到诺蓝的动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坐好咯,我要起飞了。”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悬浮摩托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迅速冲破层层云层,那一刻,诺蓝只觉眼前的景象飞速变换,强烈的失重感让他忍不住惊呼出声,那声呼喊瞬间被卷入呼啸的夜风之中,消散在茫茫夜色里。 当诺蓝再次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已然置身于一栋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别墅之中。 四周一片昏暗,却难掩其华丽的本质,墙壁上精致的浮雕在朦胧中若隐若现,名贵的地毯柔软得如同云朵,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不凡的品味。 诺蓝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这里是暗区吗?”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没错,只有暗区才有这般随意改造建筑的特权,并且不会受到帝国地产法律的严苛监管。” 卡迪瑟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沉稳而柔和,紧接着,他的身影靠近,从背后轻轻环住诺蓝,手臂温柔地缠上他的腰肢,“而且,这别墅是依照古代的寝宫样式建造的,要是你在王庭住得不够舒心,随时都能来我这儿。” 诺蓝的触须不安分地轻轻摆动着,他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 “卡迪,我是不是来过类似的地方?我总觉得似曾相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像是在努力从记忆深处挖掘那些被遗忘的片段。 “嘘,”卡迪瑟斯轻声制止,声音轻柔,他的手掌缓缓覆上诺蓝的虫翼,动作极为温柔,顺着每一道纹路轻轻抚摸,“来看这个,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别墅的最中心,一颗心脏静静悬挂在透明的容器中,浸泡在防腐剂里,心脏表面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仿佛还在诉说着它曾经的故事。 第86章 诺蓝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颗心脏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卡迪瑟斯则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中交织着深情与期待。 当诺蓝靠近心脏,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心脏与他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心脏处迸发而出,整个暗室被照得恍如白昼,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角落也被一一照亮,光芒闪烁间,卡迪瑟斯朝着诺蓝招手,示意他过来。 诺蓝满心困惑,却还是快步走到他身边。 “当年您给的礼物,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卡迪瑟斯的声音低沉而神秘。 “……什么?”诺蓝一脸茫然,眼中写满了不解。 卡迪瑟斯缓缓抬手,解开衬衫的纽扣,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不会死亡的原因吗?今天晚上,我可以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忘记我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目光紧紧锁住诺蓝的眼睛。 诺蓝半蹲着身子,伸出指尖,轻轻触碰卡迪瑟斯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疤痕在指尖的触碰下,泛起淡金色的光芒,仿佛被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你不是很厉害吗?这是怎么留下的?”诺蓝的声音里带着关切与好奇。 “这和你有关呢,我的阁下。”卡迪瑟斯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回忆的味道。 话音刚落,独属于卡迪瑟斯自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在诺蓝面前缓缓浮现。 诺蓝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他看见了他们的初遇。 一个蜷缩在实验舱里的黑发少年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 是少年卡迪瑟斯。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举起电击棒,可是实验室的门突然炸开,黑发虫母逆光而立。 诺蓝走过去,徒手扯断实验舱的锁链,卡迪瑟斯嘶哑着后退,他的复眼因为长期注射药物而浑浊不堪。 诺蓝为了让他活下去,把自己的不死之心给了他。 “任何一个虫族都必须活下去。” 诺蓝亲眼看着站在血泊中的自己,竟将泛着金光的心脏托到对方面前。 “如果我的心脏可以救你,那为什么不救?” “卡迪瑟斯,我与你没有不同。” … “原来是这样。”诺蓝根本没有因为这段过往而感到悲伤,“如果再有一次这种事,我依然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如果我只能活一次,那我想至少做一件对的事。” 卡迪瑟斯说:“不过,就算你忘记了也没关系,我的身体替你记住了这一切。” 诺蓝温柔地望着他:“我也觉得很有趣,不管重生多少次,”他的指尖点上卡迪瑟斯胸口,“这里跳动的永远是我的心脏。” 卡迪瑟斯沉默了一会儿:“诺蓝,我每受到一次攻击,都会消耗不死之心的能量,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把心脏还给你,因为现在的我足够强大了。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诺蓝点点头,“那就谢谢你对我的心脏的照顾了。” 诺蓝觉得自己很困,昏迷之前,阴影中的卡迪瑟斯正捂着空洞的左胸微笑。 “当年您剖出的不死之心,就在这里跳动千年。” 卡迪瑟斯轻声说:“陪我一晚吧,第二天早上,我送你回王庭。” “这次,换我守护您的新生。” 诺蓝只觉胸腔深处泛起一阵奇异的酥麻,像是无数细密的电流在经络间蹿动,从灵魂的深处唤醒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紧接着,一股热流缓缓涌动,犹如春日破冰的河流,暖意在胸腔内蔓延开来。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撑开,空间被不断拓展,那种被充实的感觉愈发强烈。 然后,他感受到了一种鲜活的力量在体内觉醒,每一丝肌肉纤维、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重新焕发生机。 他的心跳开始逐渐有力,跳动愈发强劲,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强烈的冲击,仿佛要冲破胸膛,将生命的力量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诺蓝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蓬勃的生命力正源源不断地从胸腔涌出,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的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随着心脏重新生长,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诺蓝脑袋昏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紧接着,全身的骨骼剧痛,让他忍不住蜷缩在地,冷汗从额头滑落,打湿了地面。 就在诺蓝以为这痛苦永无止境时,一股陌生的疲惫感瞬间将他淹没,意识逐渐模糊,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诺蓝缓缓苏醒,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原本高挑的身躯变得娇小玲珑,四肢细弱无力,连简单的握拳动作都显得十分吃力。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庞,触感稚嫩柔软,光滑得如同新生的婴儿,再看向自己的手,小小的手掌上,手指短而圆润,指甲晶莹剔透,透着淡淡的粉色。 他的触须也变得更加纤细柔软,轻轻晃动着,仿佛在不安地诉说着主人的迷茫。原本色泽鲜艳、纹理复杂的虫翼,如今变得轻薄透明,像是脆弱的蝉翼,轻轻挥动间,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力量。 更糟糕的是,他的思维也仿佛退回到了幼年期,脑海中一片空白,许多曾经熟悉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大打折扣。 此时的诺蓝,就像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里的幼兽,无助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与困惑,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卡迪瑟斯抱起他,“阁下,忘了告诉你,这是副作用,不过别担心,我会安全把你送回拉菲尔身边。” 诺蓝愤怒地用拳头打他,卡迪瑟斯忍不住笑了笑,亲吻了一下他的小拳头。 … 第二天,王庭里。 拉菲尔一袭黑色长袍,身姿挺拔,却单膝跪在柔软的地毯上,正与蜷缩在一旁的幼年体诺蓝面对面。 拉菲尔深邃的眼眸瞪得滚圆,满是震惊与疑惑,就这样与诺蓝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昨晚发生了什么?怎么睡了一觉就变小了?”拉菲尔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话语里满是难以置信。 诺蓝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无辜,张开那对小巧轻薄、几近透明的小翅膀,不仅如此,连小手也在空中挥舞着,小尾巴也轻轻晃动,奶声奶气地撒娇道:“要雄父抱。” 拉菲尔的第一反应便是迅速伸出双臂,稳稳地搂住了小家伙,过了好一会儿,拉菲尔才从极度的震惊中逐渐恢复理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稳稳地抱住诺蓝站起身来。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内务官的声音随后响起:“王睡醒了吗?天一亮,无数虫族战士自发来到皇宫外,整齐列队来到太阳宫广场,向虫母献礼……不对啊,王呢?” “在我这。”拉菲尔的声音低沉而冷静,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我先抱诺蓝出去,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内务官推开门走进来,目光瞬间锁定在拉菲尔怀中的诺蓝身上,看清那是诺蓝之后,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眼睛瞪得极大,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一个“o”型,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连串“!!”的惊叹,来表达内心的震撼。 … 当拉菲尔双手捧着仅有巴掌大小的诺蓝,缓缓出现在广场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广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虫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集体僵立原地,化作了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塑。 战士们原本还满心焦急,以为诺蓝失踪了,内心满是惶恐与不安,直到拉菲尔微微俯身,在诺蓝那软乎乎的小肉脸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而后郑重地向大家宣布。 “他就是诺蓝。” 艾尔法站在人群之中,整个人完全僵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直到诺蓝伸出那只小小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臂章,他才如梦初醒。 小诺蓝扬起粉嫩的小脸,朝着他甜甜地笑了笑,那一刻,艾尔法只觉心脏猛地一颤。 他怔怔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这是怎么了?” 拉菲尔微微低头,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与困惑:“昨晚我离开了,今天一早我就发现诺蓝变小了。” 梅从另一侧快步凑过来,眼中满是新奇与喜爱,伸出手指轻轻逗弄着诺蓝,诺蓝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梅夸张地“诶呀”了一声,脸上却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说道:“但是这样也很可爱啊,阁下,我可以时常来看他吗?一直到他恢复正常。” 第87章 拉菲尔微微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诺蓝,轻声说道:“可以,我也很想弥补没有照顾过他的遗憾。” 献礼的虫族跑过来:“这是用星尘宝石打造的底座,” 为首的虫族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敬畏,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银色的环状物,“每一颗宝石都来自不同战士的珍藏,现在献给虫母阁下。” 幼年体诺蓝安静地坐在拉菲尔怀里,睁着那双好奇的大眼睛,小虫翼微微颤动,“阁下,他们在做什么呀?” 诺蓝奶声奶气地问道,声音清脆悦耳。 拉菲尔轻声说:“给你准备礼物,宝贝。还有,要叫雄父。” 诺蓝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地甜甜叫了声:“雄父!” 拉菲尔的眸子顿时如同春日里解冻的冰水,满是温柔与宠溺。 拉菲尔接过王冠,缓缓举在诺蓝眼前晃了晃,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的小虫母,愿意让我为你加冕吗?” 诺蓝的脸颊泛起珍珠般的光泽,轻轻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说道:“好呀。” 拉菲尔垂眸看着在自己披风里欢快打滚的小家伙,在漫天星辉中俯身,动作轻柔地将小诺蓝的一缕黑发编入王冠的金纹之中,仿佛在编织一个永恒的守护。 诺蓝戴着星光王冠,蜷缩在拉菲尔的披风里,星光王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他笼罩其中,宛如降临的天使。 第59章 夜幕低垂, 外郊星系的虫族们齐聚在王庭的宴会厅中,为这场盛大的晚宴拉开了帷幕。 原本,他们准备了一系列极具特色的文艺表演, 想要展示外郊星系独特的文化魅力,然而, 当众人惊悉诺蓝变小的消息后,整个准备工作瞬间陷入了一阵手忙脚乱, 紧急商议后,他们当机立断,决定将原本为成年观众准备的节目全部撤换,连夜赶制出适合幼年诺蓝观看的表演。 小诺蓝蜷缩在专属座椅上, 模样乖巧又可爱, 黑发间小巧的触角随着咀嚼的动作轻轻抖动, 活像两只灵动的小精灵。 香甜的奶油顺着他薄如蝉翼的鳞膜缓缓滴落, 悄然落在艾尔法锃亮的作战靴上,艾尔法却丝毫没有生气, 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 动作轻柔地抽出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军靴上的奶油污渍。 小诺蓝抱着艾尔法的军帽,口水不受控制地淌出, 将帽子上的金穗浸得湿漉漉的, 不仅如此,他的虫翼上还沾着奶油布丁的残渣, 他抬起头, 发出一声软糯的“咕咕?”,仿佛在向艾尔法询问着什么。 “慢一点吃,宝贝。”艾尔法完全顾不上自己吃东西, 只是专注地照顾着诺蓝,即便这份工作足够劳累,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温和。 拉菲尔坐在诺蓝的另一边,他的目光如同丝线一般,时不时地落在诺蓝身上。 他静静地看着诺蓝像只调皮的小兽一般,一下子钻进了座椅的银丝软毯,随后又偷偷探出脑袋,咬住艾尔法的手指。 拉菲尔在心底暗暗感叹,这小家伙,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 不过,拉菲尔的注意力突然被诺蓝的鞋子吸引。 与此同时,迦许迈着大步,急匆匆地从宴会厅外走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报告道:“报告阁下,战略星图被画满了爱心,导致远航舰队全员无法训练,凶手暂时不明,我在想,会不会是王做的?”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在了原地,永生难忘。 只见拉菲尔正单膝跪地,膝盖没入柔软的天鹅绒地毯之中,他那冷白的指节缠绕着过长的鞋带,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其间,正小心翼翼地给诺蓝系鞋带。 迦许:“……” “再找一双比这更小的鞋子来。”拉菲尔抬起头,用手掌仔细丈量了一下诺蓝的小脚,神色认真地说道,“诺蓝实在太袖珍了。” 诺蓝感受到拉菲尔的触摸,突然把脚变成了尾巴,还晃了晃,奶声奶气地说:“雄父,这也是我的脚。” 迦许见状,克制着自己想要上前帮忙的欲望,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现在还需要鞋子吗?” 拉菲尔心平气和地回答:“不需要了。战略星图没了可以再画,你还有别的事吗?” 迦许回答:“……没有了。” 然而,拉菲尔的骨尾尖刚刚挑起纯白餐巾,迦许的会议光屏便在两人之间无声展开,报告书上的提示灯滴滴闪烁,不断提醒着有新的事务亟待处理。 迦许赶忙手忙脚乱地把报告书关掉。 拉菲尔慢条斯理地说:“真的没事要汇报了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嗯,阁下,确实还有一件事。”迦许抬起手腕,猩红的复眼快速扫过监控屏,接着说道,“我的光脑上面显示,王用精神力偷了全舰队的精神力束缚项圈,现在那些金属圆环正在育儿舱里堆成小山,最顶上还摆着从我胸口拽下来的上将勋章,王实在是太调皮了,不信您可以看监控。” 拉菲尔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语气平淡地说:“再打造一批发下去就好了,以后这种事不用特意来报告我,本来不是什么大事。” 话音刚落,诺蓝就挥动着小翅膀飞到了他身边。拉菲尔伸出手,稳稳地将诺蓝接过,擦掉诺蓝嘴角的饼干屑。 当他发现诺蓝在偷偷啃自己军装袖扣时,只是默默解开了整个袖口,纵容着小虫崽正处于口欲期的小任性。 迦许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您还有这一面。” 拉菲尔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摸了摸诺蓝的脑袋毛儿,轻声说道:“一脚迈进黑暗的虫族,最珍贵的东西,当然是光。” 诺蓝的注意力随时都会转移,此时他的目光落在了艾尔法身上。 随后,他扇动着小翅膀,欢快地飞到了艾尔法怀里,撒娇道:“抱抱诺蓝。” 诺蓝身上弥漫着青柠味的营养液气息,艾尔法的身体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可他还是任由只有三岁体型的小诺蓝趴在他胸口。 其实,小诺蓝和大诺蓝一样,都喜欢躺在艾尔法的胸上,但小诺蓝可比大诺蓝任性多了,只见他伸出小手,毫不客气地扒开了艾尔法的制服上衣领口,大眼睛在衣服里寻寻觅觅,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系统都没眼看,心惊肉跳:我崽,不愧是虫族至高无上的虫母…这都行? 小家伙的乳牙正咬着艾尔法的侧颈晶核体的外部皮肤,小舌头像小刷子般扫过艾尔法身上的每道旧伤。 包括艾尔法的雄性乳果。 诺蓝埋头进去嚼嚼嚼。 就算是艾尔法也不由得红了脸。 “……小可爱,这很美味吗?”艾尔法低声问:“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喜欢我的身体?” 诺蓝眨了眨眼睛,很可爱的笑了一下,因为他根本没听懂艾尔法在说什么,然后他用沾着营养液的手指在艾尔法腹部画画。 那是一艘星际战舰,随后,艾尔法震惊地看着诺蓝用嘴吐出光丝(也有可能是唾沫),一点一点全都抹在他的身体上,那些缠绕他多年的伤痕竟真的在消散。 诺蓝小声说:“痛痛和飞船一起飞走啦。” 艾尔法的心脏狠狠软了一下。 然后昔日的铁血战神僵成雕塑,任由幼崽用沾满糖霜的手指在腹肌沟壑描摹星际战舰。 更令他无措的是,诺蓝正用小手给他编发辫,还插满了从宴会厅里顺来的小叉子当装饰。 “好看吗?”诺蓝眼睛亮晶晶,充满期待地看着艾尔法。 艾尔法被诺蓝这一系列天真可爱的举动逗笑了,他抓住诺蓝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诺蓝咯咯笑着,又用小手捏了捏他的脸。 梅的目光也投了过来,看到这温馨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后转化为温柔的占有。 “王,到我这里来好不好?”梅对着诺蓝展开怀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诺蓝看了看梅,也笑了一下。 当然,梅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灾难”,笑得一脸温柔。 五分钟后,梅那对漂亮的蝴蝶虫翼被涂成了彩虹色,五颜六色的颜料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诺蓝坐在他肩头,小手紧紧攥着小刀,挥舞着,嘴里还认真地念叨着:“哥哥,漂亮,剪头发!” 梅俊美的脸上透露出几分憔悴,无奈地哄劝道:“小可爱,哥哥的头发不可以剪,那是你最喜欢的东西了。” 每一次和诺蓝亲密相处时,诺蓝都喜欢抓着他的头发不放,梅知道他偏爱自己的金色长发,为此,连洗头发这件事都足够花费他半天的时间。 但是小诺蓝并不管这些,依旧我行我素。 于是梅苦笑着捏住自己被剪断的一缕金发,默默地将它埋葬在垃圾桶里。 随后,他的蝶翼就被诺蓝粘满了亮片,贴满了钻石,虫族最强战甲的内衬里也塞满了诺蓝偷藏的糖果。 “不可以告诉别的虫。”诺蓝小声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哦。” 第88章 “好啊,那来拉勾。”梅伸出小手指,和诺蓝拉勾,脸上虽然带着无奈,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 宴会结束后,王庭瞬间忙碌了起来。 毕竟,饲养虫母幼崽这事儿,大家都是头一回经历,谁都没有经验,诺蓝正在快速地成长,除了厨房必须赶紧学习制作幼年虫母的食物以外,其他虫族认为,虫母也有一些必要的知识需要学习。 “王该学虫族古语了。”老师1号展开骨翼挡住窗子,神色严肃地说道,“你们不应该让王去玩游乐项目,这叫浪费时间懂吗?” “精神力安抚课程更重要。”老师2号亮出连夜编写的教材,言辞恳切地说,“你想让王长大以后后悔吗?王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明明说好今天去游乐园!”内务官晃着门票,蝶翼上的亮片簌簌掉落,试图吸引诺蓝的眼球,大声反驳道,“你们休想让王的童年时光充满阴影!” 被争抢的小虫母正窝在零食堆里,吃得不亦乐乎。 他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用雄虫们的军徽玩过家家,对外面的争论浑然不觉。直到育儿舱突然响起警报,显示诺蓝体温异常升高时,雄虫们同时神色慌张地扑向检测仪,大声呼喊:“叫医生,快叫医生来!” “只是吃多了冰淇淋。”医疗官无奈地揭穿真相,“各位长官不用太担心。” 三个宇宙闻名的高校老师,此刻正手忙脚乱地给捂着肚皮打滚的小虫母揉肚子,场面十分滑稽。 内务官默默订购了十倍量的育儿用品,随后瞬间把三位打得不可开交的老师请了出去。 虽然说雌虫老师更温柔,但医疗官说了,只有雄性的费洛蒙才能加速王的成长。内务官擦了把汗,查看时间表后说道:“我看看时间表,今晚是谁陪王睡觉……哦,是艾尔法上将。” 他立刻打通讯告知艾尔法。 诺蓝学习了一整天,脑子晕乎乎的,本来他还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可看见艾尔法的一瞬间,就立刻扔了笔,伸出小手要他抱,哭唧唧地说:“我好累哦…要抱抱我…” “好。”艾尔法便把他从内务官手里接过来,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诺蓝乖乖躺在他的胸上,屋子里的恒温系统安静地运行着,艾尔法将气温调整到完美温度时,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撕裂声。 原来,诺蓝正骑在他的军装外套上,乳牙咬着金穗绶带,虫翼随着用力而微微发颤,一脸好奇地研究制服的构造。 小诺蓝的好奇心非常强,破坏力也很强。 “我的宝贝诺蓝,”艾尔法的骨尾无声缠住幼崽腰肢,将他抱在怀里,无奈又宠溺地说道,“这是本月第七套礼服,”他垂眸看着被扯成流苏状的绶带,接着说,“我要录下来,等你长大了,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你对我做了多过分的事情。” 小家伙歪着头,举起肉乎乎的小手,手臂卷着被嚼烂的绶带,将绶带系在艾尔法脖子上,小声说:“今天咬了你,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做一个可以保护你的东西。” 艾尔法怔了,随后温柔地说:“没关系。” 诺蓝摇了摇头,虫翼蔫蔫垂下:“你身上的伤很痛痛吗?伤口吹吹就不疼啦…” 小家伙的嘴唇贴上他心口疤痕时,艾尔法浑身僵硬,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这是什么?”诺蓝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艾尔法解释说:“是议会元老院给所有军部工作的雄虫植入的控制芯片,防止我们弄伤你。” 诺蓝却说:“我不要这个。” 艾尔法抱着他,把他的脑袋按在怀里哄着:“没事的,不疼,我只要你健康。” 诺蓝还是很不开心,他伸出小手,按住了那里。 那枚刚被植入的控制芯片发出灼烧般的刺痛,却在幼崽的精神力抚慰下化作暖流。 门被打开,梅抱着机甲模型出现:“在诺蓝睡着之前,我必须把这些机甲模型拼凑出来,否则他明天没得玩了。” 诺蓝笑眯眯地说:“谢谢梅哥哥!” 梅就坐在另一旁安装机甲。 诺蓝坐在悬浮床上,小短腿无辜地晃动。 为什么两个哥哥的表情变得那么差呀? 不过,还没等诺蓝想明白,在月光穿透舷窗的瞬间,育儿舱的生物监测仪发出嗡鸣。 “睡觉时间到。”艾尔法用骨尾卷起诺蓝塞回育儿舱,“你需要至少二十小时休眠。” 诺蓝乖乖地点头,“那晚安~” 等诺蓝睡着后,梅才说:“艾尔法,你打算把那枚芯片怎么办?” 不止是艾尔法,梅也被植入了芯片。 “重点不在于芯片。”艾尔法阴沉说,“元老院只想要让虫母加快征战的步伐,完全不在意妈妈是否恢复了身体机能。” 梅淡淡说:“这倒是符合他们急功近利的作风,我讨厌参议院的作风,他们赋予了元老院太大的权力,虫族不该有超出虫母权力的组织,我们该想个办法除掉他们。” … 次日清晨,加密包裹送到拉菲尔办公室。 诺蓝正趴在拉菲尔背上玩头发,突然嗅到危险气息。 拉菲尔拆开印着元老院徽记的金属箱,十二支“助长药剂”泛着诡异的幽蓝。 拉菲尔徒手捏碎剩余药剂,血液顺着手臂滴落……是神经剥离剂,只要诺蓝喝下去,顿时就恢复成年体态,代价是智商有可能停留在幼年期。 好处是虫母方便操控,并且可以随意受孕。 “找死。”拉菲尔低声说,“黑蝶侍,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黑蝶侍低头说:“是元老院新来的实习生。” “杀了他。”拉菲尔冷漠道,“把他的尸体扔到元老院门口,然后让提出这个愚蠢主意的虫到我面前请罪。” 黑蝶侍:“是。” 拉菲尔一肚子气,心不在焉地逗弄着小诺蓝拉菲尔一肚子气,心不在焉地逗弄着小诺蓝。今天诺蓝说好了要和梅一起玩,于是拉菲尔提前让黑蝶侍把诺蓝送去梅那里,自己则去处理元老院的事情。 梅恰好也在等诺蓝,他把诺蓝带到了花园里玩荡秋千。 梅站在鸢尾花丛中,淡金色的发梢沾着晨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轻轻推着诺蓝,温柔地说:“小可爱,再荡高会头晕的。” 诺蓝晃着白嫩的小脚,虫翼在阳光下泛着橘红色的光泽,撒娇道:“不嘛,梅哥哥,推高高!” 梅的虫肢微微发颤,毕竟这是今天第170次推秋千了…但他依旧耐心地说:“只能再玩三次哦,宝宝该喝蜜露了。” 诺蓝仰着小脸,双手捧着蜜露,咕噜噜喝光。 梅跪下来,和他一样高,在战场上被撕碎无数次的虫翼此刻温柔地包裹着诺蓝,挡去所有燥热的风。 “累了,哥哥讲故事~”诺蓝带着几分倦意,声音软糯地钻进梅的披风里,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 披风下,诺蓝小小的身躯蜷缩着,梅的尾巴仿若轻柔的羽毛,轻轻拍打起幼崽的后背,梅微微仰头,目光穿过斑驳的树影,轻声呢喃:“讲什么故事好呢?” 思绪在脑海中翻涌,他想到了那颗被虫族改造的玫瑰星。 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讲述着那古老而浪漫的故事。当说到“王子化作星光守护爱人”时,诺蓝原本有些迷离的双眼瞬间明亮起来,小脑袋不住地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憧憬的神情。 即便身形幼小,可小诺蓝也是很懂得浪漫的,那些美好的情节,轻而易举地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时光悄然流转,日影西斜,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宛如一幅绚丽的油画,就在这时,梅的通讯器突兀地开始震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梅掏出通讯器,看到来电显示,是艾尔法。 他按下接听键,艾尔法沉稳的声音传来:“梅长官,妈妈承蒙你照顾了,我在门外等待。” 梅这才想起,昨夜他们已然商量好,今天剩余的时间该由艾尔法陪伴诺蓝。 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他微微叹了口气,只好用披风温柔地裹住已经睡着的诺蓝,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幼崽泛红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满是怜惜,他轻声呢喃:“要好好长大啊,妈妈...我会等你恢复。” 梅将诺蓝轻轻放进悬浮摇篮,摇篮轻轻晃动,仿佛在为诺蓝编织一场甜美的梦境。 诺蓝黑发间的小触角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轻轻晃了晃,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微微俯身,在诺蓝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而后一路小心翼翼地将诺蓝抱出门,送到艾尔法怀里。 艾尔法稳稳地接过诺蓝,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花圃外的装饰,开口说道:“明日拜访时,希望梅长官记得修剪玫瑰刺,不要弄伤诺蓝。” 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回应道:“多谢提醒。” 艾尔法紧紧将诺蓝按进怀里,诺蓝无意识地蹭着艾尔法胸口,这一幕被梅看在眼里,他的心脏瞬间涌起一阵酸软又甜蜜的复杂情绪。 第89章 那是一种对诺蓝深深的喜爱与牵挂,即便此刻诺蓝即将离开,他的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 当悬浮舰缓缓升空的刹那,诺蓝像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快速地趴在舷窗上朝梅伸出小手,用力地挥了挥,嘴里似乎还嘟囔着什么。 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那样静静地望着悬浮舰远去的方向,直到晚风轻轻拂过,卷走最后一缕奶香味的信息素,仿佛连诺蓝的气息也一并被带走。 梅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地上一颗被诺蓝信息素浸润的花种。 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用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将花种种在诺蓝荡过秋千的地方。 他在心底默默期许,千年后这里会长出星空玫瑰,每一片花瓣上都将永远镌刻着虫母的笑颜,那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 在悬浮舰上,诺蓝嘴里一直呢喃着喊着“梅哥哥”,那一声声呼唤像小锤子一样敲在艾尔法的心上,艾尔法虽然没说什么,但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在回程路上,艾尔法还是忍不住给诺蓝买了十倍量的蜜露,他轻轻嘟囔着:“小没良心的。在你心里他更好,你一点也不在乎我。” 诺蓝懵懂地望着他,那无辜的眼神让艾尔法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艾尔法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勺子,给诺蓝一口一口喂食蜜露。 诺蓝吃得很满足,小肚皮圆滚滚的,脑袋一歪便躺在艾尔法身上睡觉。 就在艾尔法以为诺蓝已经睡着时,诺蓝迷迷糊糊地说:“艾尔法…好喜欢你哦。” 虽然小诺蓝的喜欢是很单纯的,并没有成年虫族那种复杂的情感,但艾尔法听见了,心里的酸痛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声回应:“嗯,我知道。” 诺蓝说完就叽叽咕咕吐泡泡,靠在他胸上,甜甜地进入了梦乡,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仿佛正在做一场美好的梦。 第60章 在星舰平稳行驶的过程中, 卢卡斯抱着一摞文件匆匆来到指挥室,准备找艾尔法签字,可当他推开门的瞬间, 原本准备好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愣在原地, 不禁噤声。 只见平日里冷若冰霜、威严十足的艾尔法上将,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拿着奶瓶, 给窝在怀里的小诺蓝喂食。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至极的画面,不得不说,艾尔法在面对诺蓝时, 总是难以克制自己内心的温柔, 那眼神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卢卡斯回过神来, 嘴角微微上扬, 他将文件搁在一旁,抱起双臂, 脸上带着一抹悠然的笑意打趣道:“妈妈变小之后好像更娇气了, 很难照顾吧?” “没有很难照顾,他很听话。”艾尔法轻声回应,虫翼在身后轻轻扇动, 带出轻柔的风, 像是在为诺蓝驱赶夏日的燥热。 他另一只手拿起一把糖,轻轻放在小桌子上, 诺蓝叼着奶嘴, 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糖果,小手迫不及待地捏起一颗,接着便兴致勃勃地试图把面前的星际地图改造成糖果乐园, 嘴里还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 卢卡斯看着诺蓝的举动,眼中满是喜爱,忍不住两眼冒星星:“上将,文件给你,我去给妈妈拿些营养剂回来。” 说着,他俯下身,轻轻捏了捏诺蓝乱蹬的小脚,温柔地问,“宝贝,要草莓味的吗?” 诺蓝眼睛一亮,用力地点点头,好奇之下摸了摸文件,可没想到手上的奶瓶突然倾斜,里面的奶液洒出,瞬间把加密文件泡成了纸糊。 卢卡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额头上青筋跳了跳,无奈地叹道:“……看来我需要再准备一份文件了。” 而艾尔法则默默地看着那一片被诺蓝“改造”成彩虹色的星际地图,虽未言语,但心里却想着:这可是诺蓝的杰作,倒也值得收藏。 随后,他平静地开口:“告诉测绘部门,重新测量轨道长度距离,”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个月贡献点多发15%,从我账户里扣。” 卢卡斯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心里默默感慨上将对诺蓝的宠爱真是毫无底线。 此时,诺蓝的眼珠在他俩之间来回摇摆,最后定格在艾尔法的光脑屏幕上。 “亮了?” 原来是拉菲尔阁下发起的视频会议,军部所有高级将领都被邀请进会议室。 一开始,大家都保持着沉默,直到艾尔法接入信号,刹那间,所有虫族的视线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间转移到了小诺蓝身上。 小诺蓝懵懂地吃着奶嘴,两只小手紧紧搂着艾尔法的脖子,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看向屏幕,“唔?”小诺蓝伸出小手指着屏幕里的众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 艾尔法轻轻搂紧了他的小腰和小尾巴,耐心解释道:“是光脑,拉菲尔阁下要开视频会议。” “拉菲尔阁下?”诺蓝眼睛弯弯,笑了起来,“我喜欢!” 这时,视频会议里传来一个声音,某刚刚度过进化期的虫族吞了口唾沫,一脸垂涎地说:“天呐,好小的妈妈…真的很美味。还不够我一口吃掉的,能不能让我舔一口妈妈的小脚?” “闭嘴,图特,这是你能妄想的事吗?”某义正言辞的执政官立刻出声呵斥,“后台指挥,把他的麦关掉,不许他再发言。” “嗷,我的小妈妈,好想抱抱你呀,”某蜂族监察官春心萌动,“话说这么小的妈妈真的不会一不留神就压扁吗?” 艾尔法听着这些言论,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搂紧了诺蓝,沉声道:“妈妈在我这很安全。” “艾尔法上将,对妈妈好点,妈妈这么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梅独.裁官看上去也很苍白。” 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对话小窗口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梅和艾尔法差不多憔悴,他只是淡淡笑了下,并未多言。 大家纷纷把自己的虫族形态露出来讨小虫母欢心,不过轮到甲壳虫指挥官的时候,那庞大又有些狰狞的模样把诺蓝吓哭了,甲壳虫指挥官满脸懊悔,立刻自己关掉了屏幕,只留下了麦克风。 “各位,闲聊时间结束,把视线收一收。”拉菲尔冰冷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刹那间,所有虫族立刻安静下来。 画面里,拉菲尔那张俊美脸庞的细节被无限放大,他的眉眼简直是放大版的诺蓝,只不过比起幼年的小诺蓝,他身上多了些年长者的稳重和成熟。 “这就是元老院今早送来的助长药剂,试图让诺蓝服下,是星际港管理部门的官员的失职,居然允许禁品进入首都星,凯尔纳,明天自己去辞职。”拉菲尔说着,举起手中的助长药剂,神色冷峻。 凯尔纳立刻辩驳:“阁下,这不怪我!是元老院的代表委员强制要求我放行!” “你说的对。”拉菲尔眼神一凛,捏碎最后一支违禁试剂,镜头向后调转,“迦许,把他带上来。” 在那散发着冰冷光泽的全息投影中,元老院首席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无情地关进了昏暗阴森的监狱。 他的身体被禁锢在特制的牢笼里,周围闪烁着微弱的能量光线,那是防止他逃脱的枷锁,他的脸色如死灰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满脸惊恐,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但是罪名已经成立,他根本无法辩驳。 拉菲尔站在全息投影之外,身影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阴沉着脸,平日里深邃的眼眸此刻仿佛被怒火点燃,燃烧着熊熊的怒意。 他的精神力骤然增强,以他为中心,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四周扩散开来,整个视频画面在这强大精神力的冲击下,似乎因他的愤怒而微微震颤,画面中的光影都开始扭曲、变形,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给诺蓝用神经剥离剂,你们当我是瞎子?”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拉菲尔宣布:“好好学学怎么当称职的官员,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全部格杀。” 全体虫族陷入安静,无虫敢反驳拉菲尔,他的威严让每一只虫族都心生敬畏。 拉菲尔冷淡低下头,继续宣布其他条令:“从即日起,所有涉及虫母安全与权益的事务,都需直接汇报至我处,任何隐瞒、拖延或擅自处理者,一律严惩不贷。” 他顿了顿,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视频中的每一位虫族官员。 “还有,”拉菲尔的声音再次响起,“加强对军部的管理,严禁私自扩充军备、滥用职权。每一位将领都要对自己麾下的士兵负责,若有违反军纪者,将领需承担连带责任。”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威胁虫族稳定与和平的事情发生,这是我对整个虫族的承诺,也是对你们的要求。” 拉菲尔看了眼视频对话里的诺蓝,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随后移开视线,恢复了冷峻。 第90章 执政官担忧地劝道:“阁下,万一元老院的虫报复怎么办?” 拉菲尔神色坚定,沉声道:“我并不恐惧被威胁,既然元老院想要侵害虫母权益,想维持旧贵族的地位尊严,还想私自控制雄虫精神力,那么只有铁腕政权才能施行统治目的。”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也是我一直坚持的帝国和平主义。” 说完,拉菲尔缓缓落下,收起锋利的虫翅,走到视频前。 诺蓝正趴在镜头前,大大的眼睛盯着拉菲尔,看到他靠近,立刻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小声喊:“雄父~你怎么在那一边呀?我碰不到你,你快过来抱抱我好不好嘛~” 拉菲尔的眸中划过一丝罕见的温情,连声音都变柔和了,“那我在王庭等你回来。” 诺蓝用力点点头,戳了戳屏幕,“我爱你哦,雄父~” 其他虫族听到这话,不禁倒吸冷气,双眼嫉妒地变成竖瞳,艾尔法当机立断,关掉了屏幕,把那些爆发的嫉妒言论隔离在外。 艾尔法的眉心跳了跳,无奈地说:“我先去签文件,你们陪诺蓝一会儿。” “好的,上将。”路修和卢卡斯分别坐在诺蓝两侧,暗暗松了一口气。 路修揉了揉鼻子,心有余悸地说:“拉菲尔阁下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的,不过,根据《虫母养育手册》第17章 ...”卢卡斯翻了一页,“现在是智力开发时间。” 他们俩齐齐看向诺蓝,眼中满是期待。 路修立刻四仰八叉躺在政务厅地毯上,任由诺蓝把他的机密印章当玩具,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学习?别这么死板嘛,小可爱要不要玩虫翼滑梯?” 说着,他的虫翼缓缓展开,瞬间把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过山车轨道。 诺蓝眼睛一亮,立刻响应号召,欢呼着跑向虫翼滑梯。 不过十分钟后,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卢卡斯的军事报告书被折成了纸飞机,在空中飞来飞去;路修的战甲上则镶满了亮片,变得滑稽又可爱。 诺蓝打开门,骑着机械侍虫满星舰乱窜,所到之处一片混乱。 “抓住阁下!”卢卡斯抱住水晶吊灯,整个人悬在半空,完全脱不了身,只能焦急地指挥站岗的、路过的、不论在干什么的全体虫族:“下面就是海,不能让妈妈碰星舰的能源核心!否则我们集体要去海底喂鱼了!” 当艾尔法看完文件回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哭笑不得。 原本严肃规整的星舰竟变成了彩虹游乐园,他的两位副官正被诺蓝画上猫咪胡须,模样十分滑稽;而本该各司其职的士兵们都离开了岗位,正排队陪诺蓝玩虫翼蹦床,欢声笑语回荡在星舰的每一个角落。 艾尔法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暗自叹气。 突然间,“砰!”一声巨响打破了混乱中的喧闹。 战舰工程师冲进来,满脸惊恐:“为什么会有爆炸声?“ 路修从玩具堆里探出头,若无其事地说:“小可爱说想要看烟花,所以我在放炮……怎么了?” 工程师无奈又宠溺地说:“……放得好,只要妈妈喜欢,放什么都行。” 然而到了晚上,“砰!”又是一声爆炸声。 “……为什么又有爆炸声?”卢卡斯眼睛都没睁开,披着外袍跌跌撞撞冲进育儿舱,他还没睡醒,就被轰炸醒了。 路修顶着俩黑眼圈从悬窗后探出头,有气无力地说:“哦,小可爱说想看流星雨,我就给他放了啊。” 卢卡斯走到窗边,眼前的景象让他无言以对,这次放的确实是高科技模拟流星雨。 诺蓝看得很专注,眯着眼睛,小翅膀在夜风里一抖一抖的,完全无忧无虑的样子,好像任何阴谋和争斗都和他没有关系。 “好美哦……”诺蓝轻声赞叹,声音里满是纯真与惊喜。 卢卡斯和路修对视一眼,多年并肩作战的默契让他们无需言语,只是笑了笑。 艾尔法也被惊醒了,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让两位可怜的副官去休息,“我来陪他吧。” 路修就把怀里的诺蓝递给艾尔法,和卢卡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艾尔法,星星掉下来啦!”诺蓝的小肉脸贴在观星台的玻璃上,“快看啊!” 诺蓝穿着草莓图案的连体睡衣,后腰处专门开了两个洞让虫翼钻出来,此刻那对透明翅膜正高频震颤着拍打艾尔法的下巴,艾尔法没躲,抱住乱蹬的小家伙,军装前襟还沾着未干的奶渍:“嗯,是机械流星雨。” 他按下控制台按钮,穹顶缓缓打开,夜风裹挟着光电涌进来,仿佛将整个宇宙的浪漫都带进了观星台。 “睡前要喝草莓牛奶吗?”艾尔法从怀里掏出牛奶瓶,像是变魔术一般。 “要!”诺蓝立刻转身扑进他怀里,抱着奶瓶往自己嘴边送,结果吸管不小心飞了出去,戳进了艾尔法的领口。 诺蓝抱着吸管,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错了嘛~” 冰凉的液体顺着锁骨滑落,艾尔法苦笑着给自己擦干净,轻声说:“没事。” “看!金色流星!”诺蓝指着天空,兴奋地大喊,奶瓶啪嗒掉在地上。 艾尔法还未来得及阻止,小家伙的精神力已经窜上夜空,把最亮的那颗流星碎成了棉花糖形状。 ……总觉得这次诺蓝变小之后精神力有所提升呢。 诺蓝正趴在他肩头,用精神力给每颗流星捏成笑脸形状,完全没注意自己不小心把陨石带里的陨石改造成了“爆米花机”。 噼里啪啦!陨石掉落,星舰遭受攻击,集合号吹响,星舰里的所有战士们被迫起床,顶着鸡窝头收拾乱飞的陨石碎片。 小家伙的呼吸带着奶香,温热的脸颊贴着他颈侧的虫纹,诺蓝小声说:“艾尔法的味道...像糖果,好甜哦…” 艾尔法有一瞬恍惚,指尖抚过幼崽柔软的额发。诺蓝突然仰起头,黑亮亮的瞳孔映着漫天星光:“要亲亲~” 艾尔法的尾巴瞬间绷直,上次诺蓝说这句话时,把他按在阳台上亲了半个小时,而此刻幼崽只是噘着嘴,虫翼上还沾着刚才喝的草莓牛奶。 “亲额头可以吗?”艾尔法垂眸问。 “要亲亲虫翼!”诺蓝转身撅起屁股,把扑棱扑棱的小翅膀怼到他脸上。 艾尔法暗暗发笑,把一罐草莓牛奶放在了悬浮柜子里,也许明天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不过他很开心诺蓝会如此轻松。 折腾了许久,诺蓝终于玩得精疲力尽,像只乖巧的小猫,蜷在艾尔法温暖的怀里睡着了。 艾尔法低头凝视着诺蓝熟睡的面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对于肩膀上那滩口水,他丝毫不在意,仿佛那是诺蓝给予他的独特印记。 “成年后的你,还会这样胡闹吗?”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在与沉睡的诺蓝进行一场只属于他们的对话。 “会呀~”诺蓝像是听到了他的话,迷迷糊糊地蹭着他的胸口,嘴里含糊不清地回应,“因为艾尔法...会永远站在我身边。” 艾尔法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美好的一夜,那时,成年的诺蓝也是这般窝在他怀里,柔软的指尖绕着他的尾巴,眼神中满是深情,轻轻地说:“我喜欢你。” 那一瞬间的甜蜜与幸福,仿佛还在眼前,让艾尔法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再次吻了吻小诺蓝的头发:“乖。” 第61章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三个月, 虫族们照顾诺蓝,痛并快乐着,因为小诺蓝是个高需求的虫母崽, 经常是一眼照看不到就调皮捣蛋。 不过时光仍然是缓缓地溜走了,小虫母崽崽也不是永远都维持在幼崽状态里的啦。 医疗官非常兴奋地宣布, 诺蓝终于快要恢复原本的体态了,为此, 艾尔法找到了一处绝对保密的山洞,只不过是有点偏僻。 经过无数次排查之后,终于把最终的恢复地点锁定在了蜂族的一颗偏远领星。 艾尔法踏入这个位于蜂族领星的山洞,仿佛一头扎进了宇宙最隐秘的黑暗角落, 一起进入洞穴的虫族们惊叹于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纷纷拍照留念。 “又公费旅游了兄弟们。” “给我拍个游客照, 谢谢。” “这地方老子下辈子都不会再来, 他雄的,太黑了!” “像虫神居住的地方, 好梦幻~” “……” 其他雄虫被恶心地呕了一下。 洞壁上爬满了奇异的虫族, 它们形状各异,像扭曲的藤蔓,不断扭动着身躯, 伸展、收缩, 这些虫族的表面分泌出一层黏腻的液体,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荧光。 它巨型的眼睛翻转, 眼眸中流转着幽邃的光芒, 时刻警惕着外来者。 直到它们看见诺蓝。 很快,这些生物相互交织、融合,构成了一幅不断变幻的美丽画面。 第91章 为了讨小虫母的喜欢。 诺蓝小小地:“哇!”了一声。 小幼崽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艾尔法低声吩咐远征军:“把这里清扫一下,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腐烂了,山洞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腐气味。” 路修打开实时检测系统:“上将,那是当地虫族特殊的代谢产物,还有潮湿的洞穴环境相互作用的气味…说实话,我也想吐。” 远征军们也忍不住想要作呕,但是为了小诺蓝硬生生忍住了。 艾尔法抱着诺蓝往前走,地面布满了厚厚的黏液,一脚踩下去,能感受到黏腻的液体从脚趾间渗出,发出令虫毛骨悚然的“滋滋”声。 诺蓝捂着耳朵,浑身打哆嗦。 艾尔法提高警惕,因为在洞穴的深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嘶鸣声。 那是虫族特有的交流方式,声音尖锐而又充满了攻击性,仿佛在警告着任何闯入者,这里是它们的领地,不容侵犯。 诺蓝吹了一口气:“呼——” 那些虫族立刻安静下来。 很快,那些虫族从洞穴深处走了出来,它们陈默地围绕在小虫母周围,低头俯视小幼崽,巨大的复眼里充满好奇。 诺蓝朝它们伸出手,“嗷嗷呜哇!” 虫族们低头,用脑袋顶了顶诺蓝的小手,小声回应了一声“咕咕唧唧”,诺蓝拍了拍它硬邦邦的外甲壳脑袋。 其他虫族:完全听不懂,但是尊重。 “就在这里吧。”艾尔法把诺蓝放下,“虫母恢复虫族体态需要很强的磁场,虽然有点危险,大家注意安全。” 路修拍胸脯保证:“放心吧,上将,交给我们。” 远征军战舰同一时间落在这座山洞上方,一道道幽绿色的光线从洞顶的缝隙中透进来,一个培养皿被空投进山洞里。 那里面盛放着粉红色的液体,被光线映照在洞中的场景上,让原本就阴森恐怖的山洞更添了几分神秘和魅惑的气息。 艾尔法把诺蓝放在培养皿里,“宝贝,等一会就好了。” “真的吗?”诺蓝不放心,紧紧攥住他的手,“我真的不会变成水或者奇怪的虫子吗?” “不会的。”艾尔法摸了摸他的头,“我会陪着你。” 诺蓝这才乖乖地点头,“那好哦。” 周围悬浮着无数散发着微光的巨型孢子,如梦幻星辰般点缀着这片奇异空间。 诺蓝全部身体都浸泡在培养皿里,机理修复液冒着泡泡,所有虫族都紧张地看着。 在磁场的影响下,培养皿开始出现裂痕,小幼崽的身体在里面缓缓长大,看不清模样,只能看见一点点扩大的阴影,一直到“砰!”的一声,培养皿炸裂开来。 粉红色的液体四处流淌,一名雪白的虫族少年静静伫立其中。 诺蓝光着脚,垂着银亮的尾巴,踏过湿漉漉的液体,走了过来。 “妈妈。” 所有虫族将士恭恭敬敬低下头,跪在地上,迎接新生的虫母。 诺蓝的肌肤呈半透明的质感,隐约能瞧见皮下流动的淡蓝色脉络,似是流淌着神秘的生命之泉,透着别样的冷冽美感。 他的一头墨色长发如涌动的墨汁,微微长了些,贴在脸颊上,每一根发丝都仿佛有自己的意识。 和之前不同的是,虫母的额头上多了一枚菱形的晶体,闪烁着微光,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地明暗交替。 其实,那是虫母特有的感应器官,让他能感知到周围虫族最细微的变化。 “起来吧。”诺蓝轻声说,“谢谢你们的陪伴,我知道我惹了不少祸,让你们费心照顾我了。” 虫族们抬起头,凝视着美丽的虫母,他的身体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化,原本纤细的四肢逐渐变得修长有力,腰腹间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成长液体的药效在他体内奔涌,所有虫族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虫母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热,每一根神经都在震颤。 “啊!等等……”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脊椎蔓延至全身,诺蓝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小腿,“怎么了…好痛!” 他的后背仿佛被撕裂一般,一对晶莹剔透的虫翼正在破体而出。 翅膀上细密的纹路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月光下的冰晶。 “妈妈,是新的虫翅。” “妈妈,别担心,不是虫翅破裂,是您进化之后的虫翼!” 诺蓝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新的虫翅?那还不错。” 艾尔法的目光在触及诺蓝赤裸的上身时猛地一滞,随即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诺蓝。 “欢迎回来,妈妈。”艾尔法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再不回来,我都快被逼疯了,妈妈,回家之后,我要把你胡闹留下来的成果都要给你看,到时候你要补偿给我。” 诺蓝:“…小气的虫,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过诺蓝还是有点心虚的。 艾尔法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诺蓝颤抖的虫翼时,他忍不住轻叹,“妈妈,你真美。” 诺蓝想捂住他的嘴,抬起头,对上艾尔法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睛像是宇宙中最深邃的星云,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怜惜。 他能感受到艾尔法身上传来的温度,那是一种令他安心的气息。 “快点把衣服穿上,别着凉。”卢卡斯捧着一袭由虫族特殊纤维编织而成的长袍,走到诺蓝身边,“妈妈,这次进化感觉还好吗?” 诺蓝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还不错,感觉自己有了新的身体,之前在身体里残留的毒素都消失了,脑袋也清醒许多。” 未知虫族们也嗅嗅诺蓝的身体气味,非常兴奋地喷着气,诺蓝在它们之间飞来飞去,其他虫族们收拾东西打算回程。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山洞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元老院的虫族们蜂拥而至。 路修脾气很差地啧了一声,“居然还跟踪我们,真讨厌。” 卢卡斯冷声说:“行了少说两句,有那力气不如把他们都杀了,别拦着我,我有一万贡献点拿来祭奠他们的虫头。” 路修的眼睛兴奋到蓝成一片:“我出两万,借你5000,放开了杀。” 为首的虫族长老冷冷地扫视着诺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自从上次拉菲尔砸了元老院,这群高高在上的虫族们就彻底癫狂了,很明显,拉菲尔为了诺蓝不惜得罪老贵族们,现在是时候让拉菲尔知道知道,诺蓝是个必须贡献孕囊的虫母了。 “诺蓝,我们怀疑你是隔壁星球制造的赝品。” 长老院的院长尤文的声音冰冷刺骨,“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们需要对你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跟我们回首都星的体检中心。” 艾尔法立即挡在诺蓝面前,眼神凌厉:“谁敢碰他?” “这是元老院的命令!”尤文厉声喝道,“把他带走!” 几名虫族上前想要抓住诺蓝,却在靠近的瞬间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震慑。 所有未知虫族都暴怒地挡在那里前面! “离我远一点。”诺蓝冷冷地说。 诺蓝的虫翼猛地展开,光芒大盛。 不过,他的身体正在进入完全成熟的状态,以至于他的虫母信息素像不要钱一样拼了命地往外钻。 虫母散发出的信息素让在场的虫族都感到一阵眩晕,荷枪实弹的元老院守卫军们顿时愣在原地。 “这、这是…”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如此纯净的虫母气味…难道不是最应该孕育新生命的躯体吗?抓住他!能不能重振我们的辉煌年代,就在这一刻了!” 艾尔法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和他面对面的虫族惊恐地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艾尔法的手掌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其他长老院虫族见状纷纷后退,眼中充满了恐惧。 “还有谁?“艾尔法的声音冰冷刺骨,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却依然紧紧护着身后的诺蓝。 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艾尔法迅速抱起诺蓝,展开自己的虫翼,宣布:“撤退!” 艾尔法宽阔的羽翼如同夜幕般笼罩了整个山洞,他带着诺蓝冲天而起,冲破山洞的穹顶,石块碎落一地。 诺蓝用虫翅遮挡住砸向艾尔法的石头,“小心点啊!” “抓紧我。”艾尔法更是在混乱之中搂紧诺蓝,用身躯撞击缺口,诺蓝心领神会,在一瞬间与他精神链接,艾尔法趁机会迅速撞破洞口,星舰瞬间开启,他把诺蓝抛了上去,然后合上舱门。 “艾尔法,你去哪!”诺蓝趴在玻璃窗前往外看,然而艾尔法朝他微微笑了下,像是在安抚,然后独自折返回战场,冲进混乱中。 “追!“尤文气急败坏地喊道,“一定要抓住他们!” “我不可能让你伤害他。”艾尔法精神力暴涨,“你绝对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他养得这么好,别想打他的注意,否则,我只能把你的脑袋留下来喂虫子,谁碰妈妈,就是我要的命,我就会跟谁拼命。” 第92章 “可惜了,谁剥夺我的利益,我也会拼命的,不止你一个虫喜欢虫母,你记住。” “别说废话了。” 艾尔法杀心暴涨,甲壳闪烁着寒光,锋利的前肢好似两把电锯,在空气中挥舞出呼呼风声。 尤文是酸液虫,体型稍显臃肿,背上的囊袋里蓄满了致命酸液,随时准备喷射。 艾尔法速度极快,利用敏捷的身姿穿梭在敌群中,前肢挥舞,所到之处,尤文的肢体纷纷飞溅! 尤文却不慌不忙,站稳脚跟,高高昂起身子,从背上的囊袋中喷出一道道酸液! 酸液划过空气,留下刺鼻的气味,一旦接触到艾尔法的身体,便会腐蚀出滋滋作响的伤口,冒出滚滚浓烟! “队长小心!”卢卡斯下意识喊队长,瞅准时机,高高跃起,朝着尤文扑去! 尤文反应迅速,猛地转身,一股酸液直射而出,“又来一个送死的?” 艾尔法在空中灵活扭动身体,躲开了大部分酸液,但还是有几滴溅到了它的翅膀上,瞬间,翅膀被腐蚀出几个大洞,重重地摔落在地。 还没等他起身,长老院的其他虫族便围了上来,不断喷射酸液。 卢卡斯疯了一样对他们发起进攻,路修已经杀红眼了,完全顾不上这边。 然而艾尔法不言不语,忍着疼痛,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冲破了酸液虫的防线,在敌群中展开了近身厮杀。 一时间,洞穴里,虫影交错,喊杀声、嘶鸣声交织在一起,血腥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我说了,别碰我的爱人。” “妈妈就是我的爱人。” 艾尔法冷硬的五官喷溅上血,异常邪魅,因为他本身长相俊美的缘故,他高高在上,低头蔑视时,犹如王者。 尤文最终尖叫着被酸液彻底淹没,化为一滩血水。 “元老院长死了,”随军副官立刻道:“全军撤退,销毁证据,不要让参议院抓住我们的把柄!” 参议院下属长老院,是真正的权力核心。 远征军不出手,一出手就杀死了掌权者尤文。 远征军全体飞向虫族领地的边缘,那里有一处隐秘的避难所,全体成员当晚扎帐篷安顿下来,准备睡一晚再走。 艾尔法打开舱门,诺蓝飞扑出来,紧紧搂着艾尔法的脖子,他能感受到艾尔法的心跳,那节奏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艾尔法,”诺蓝轻声唤道,“你的虫翅被酸液腐蚀了,疼不疼?” “如果说疼也不是很痛,如果是不疼也有一点疼,妈妈,我需要你的关心,”艾尔法低头在诺蓝额头上落下一吻,“所以你考虑一下,今天晚上怎么犒劳我?” 诺蓝:“你有没有一句正经的?” 艾尔法难得笑了一下:“那好吧,确实有点痛,不过你亲亲就好了。” “你学坏了。”诺蓝完全不想理他。 他们降落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艾尔法将诺蓝轻轻放下。诺蓝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他的虫翼缓缓收拢,金色的光芒渐渐暗淡。 “你在这里等我,“艾尔法柔声说道,“我去安顿其他士兵,很快就回来。” 诺蓝:“我们一起去!” 艾尔法:“你等在这里,他们如果现在看到你,绝对会哭成一片。” 诺蓝哭笑不得:“那好吧,我等你。” 诺蓝目送艾尔法离开。 山洞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四周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他感觉到胸口一阵胀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胸部正在微微隆起。 “这是…”诺蓝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胸部开始分泌出乳白色的液体。 系统:“诺蓝,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成熟,而且具备了随时都能哺育后代的能力,注意,是随时哦!而且不会再固定有发情期,而是随时都可以进入发情期!你这次进化可真是太猛了,虫母果然是神奇的生物!”” 诺蓝:“……这功能给你要不要?” 系统:“人家只是个小系统啦…滴滴…信号不好…请尽快…滴滴…” 系统尿遁了。 诺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虫后,才小心翼翼地解开上衣。 他的手指轻轻按压着胀痛的那里,乳白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妈妈,我回来了——”艾尔法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定格在诺蓝洁白的胸膛上。 诺蓝惊慌失措地想要遮掩,却被艾尔法抓住了手腕。 “防着我?”艾尔法的声音沙哑,“妈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诺蓝:“……” 艾尔法:“你折磨了我那么久,我已经录下来了。” 诺蓝:“……” 艾尔法:“妈妈,你不觉得愧疚吗?” 诺蓝:“愧疚?!” 艾尔法也不反驳了,低下头,轻轻含住了诺蓝的红果。 诺蓝浑身一颤,一股暖流的麻蔓延至全身。 他能感觉到艾尔法的舌头在轻轻舔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诺蓝忍不住发出一声,他的手指插入艾尔法的发间,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 液体流入艾尔法的口中,带着淡淡的甜味。 艾尔法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滴白色的液体。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诺蓝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妈妈,”艾尔法的声音低沉沙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诺蓝点点头,他的脸颊泛着红晕,眼中却闪烁着躲闪的光芒,“我明白,这意味着你在欺负我。” 诺蓝主动搂住艾尔法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两虫的虫翼同时展开,金色的光芒与白色的羽翼交织在一起,仿佛夜空中的极光。 诺蓝能感觉到艾尔法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指尖划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阵战栗。 “诺蓝…”艾尔法轻声呢喃,“我爱你…” 诺蓝的回应是一个更加深入的吻,他的手臂紧紧搂住艾尔法的腰,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诺蓝能感觉到艾尔法的心跳,那节奏与自己的心跳逐渐同步,艾尔法突然说:“妈妈,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赝品。” 诺蓝:!! 诺蓝突然紧张起来:“艾、艾尔法,你干嘛!!” 艾尔法语气暧昧:“妈妈,把腿张开,我要检查。” 第62章 月光如水, 轻柔地洒在虫族野外的营地。 一顶顶帐篷错落分布,投下一片片暗影,四周, 巡逻部队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守护着这片领地。 营地最隐蔽的角落,一顶帐篷紧紧关闭。 艾尔法蛊惑似的用尾巴蹭着诺蓝的尾巴, 传递着焦急而温柔的气息,诺蓝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的精神力已经快烧着火了,浑身上下传递出想要和自己做那个的心情, 诺蓝也不是不能同意, 但是在野外, 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妈妈, 不要对一个禁欲了太久的雄虫寄予希望,”艾尔法深沉地说, “我也是雄性, 也有欲/望,也想要和你做,而且我会很卑劣很过分地占有你, 用尽肮脏手段, 你怕不怕?” 诺蓝红着脸说:“幼稚,我什么时候怕过和你做?” 诺蓝只能庆幸艾尔法没有和幼年体虫母做的癖好, 毕竟这种虫族也不是没有, 在那种网站里也看见过不少。 艾尔法咬着他的后颈,问他:“那妈妈和其他雄虫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我?想好了再回答。” 成熟期的热潮让诺蓝的身体微微发烫, 意识也变得有些迷离,“……有,和梅做的时候,有想起过你的温度…” 糟糕,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艾尔法愣在原地,随后呼吸明显急促,缓缓直起身,双手解开诺蓝身上那层结实的制服,“妈妈,你把我惯坏了。” 衣物如花瓣般飘落,露出虫母美丽而娇柔的身体。 诺蓝的皮肤细胞在不停地迭代更新,他的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修长的双腿线条优美。 他背后那对梦幻般的澄黄半透明翅膀,此刻也轻轻颤动着,温顺地贴在地上。 诺蓝下意识地把腿变成尾巴,帐篷里的光线毫无保留地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艾尔法望着诺蓝的眼睛,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懵懂与迷茫,全然不知自己这幅模样会勾起怎样的波澜。 “变回来,”艾尔法挽着诺蓝的尾巴尖,“妈妈,我要看腿。” 诺蓝顿时浑身都烧焦了一样,猛地起身想溜,立刻被艾尔法按住。 “不许逃。”艾尔法说,“否则今晚就不只是用腿了。” … 帐篷晃了晃,不远处巡逻的部队成员不经意间转头,目光触及到阴影的那一刻,瞬间僵住。 第93章 虫母纤细娇小的身躯映在帐篷布上,朦朦胧胧。 可是他们的呼吸却急促起来,眼神中满是惊艳与不可置信,却又因对虫母的敬畏,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迅速别过头,加快巡逻的脚步,试图将这心颤的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雄虫们坚定地守卫着营地,哪怕他们知道,上将正在疯狂地占有虫母,也不觉得嫉妒。 虫母本该被强大的雄虫占有。 … 昏暗的帐篷里,暧昧的气息如丝般缠绕。 艾尔法的手掌轻轻搭在诺蓝的后颈,滚烫的指尖微微颤抖,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汹涌。 他的眼眸深邃如渊,倒映着诺蓝红透的脸颊,一寸寸向诺蓝靠近。 诺蓝微微仰头,睫毛轻颤,像受惊的蜂,他们的呼吸逐渐交织,温热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暧昧地在空气中弥漫。 艾尔法的薄唇终于贴上诺蓝的,轻轻摩挲,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一刻实在是没什么话要说。 虫族感情神经不太发达,那种时候一向很沉默,而且与梅时不时的温柔询问相比,艾尔法是更沉默霸道的,很少有交流,如果艾尔法某一次话说多,诺蓝甚至会怀疑艾尔法被克隆了。 诺蓝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艾尔法的衣角,指节因用力泛白。 艾尔法加深这个吻,舌尖撬开诺蓝的齿关,与他的舌尖纠缠。 诺蓝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带着羞怯的呜咛,滚烫的温度从相贴的肌肤蔓延至全身,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心跳声。 他们做过许多次,可是每一次都像初次一样疯狂热烈。 诺蓝最终还是没绷住,很丢脸地把腿露了出来。 “……你慢点。” 诺蓝轻声说,“总觉得新的身体没有那么结实,稍微用力就要散架了。” 艾尔法:“看到了。”他的手指轻拂过诺蓝的嘴角,“皮很薄,都破了,恐怕我的尾钩用力一点,那里和里面都会破。” 诺蓝捂住他的嘴,然后艾尔法无法自控地将他抵在垫子里,抬起他的一条细腿。 … 艾尔法走出帐篷,身上还带着与诺蓝相处后的甜蜜气息。 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触角和头发丝,刚一露头,就被一群眼尖的虫族围了上来。 “你们都不睡觉?”艾尔法声音沙哑,“在这里干什么?” 一只调皮的雄虫率先起哄:“上将,在里面和虫母聊得挺开心啊?” 周围的虫族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另一只虫说:“别乱说,上将只是关心虫母的身体状况而已。” 艾尔法的脸微微一红,触角不自在地摆动了一下。 另一只工程小分队的虫笑嘻嘻地凑过来:“上将,别掩饰了,我们可都听到里面动静不小,你就别藏着掖着啦。”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这下,周围的笑声更响亮了,有虫族甚至吹起了口哨,“上将,你验过了,妈妈不是赝品吧?” 艾尔法横了他一眼,对方立刻噤声。 路修心酸,但是笑着调侃:“上将,能得到虫母的青睐,以后可得好好表现,别辜负了这份信任。” 艾尔法知道再解释也没用,只能任由他们打趣。 “好了,你们就别逗上将了。”卢卡斯出面解了围,“不过上将,你和妈妈的事,往后可也是咱们虫族的大事,可别掉链子。” 艾尔法低声道:“想深夜加训吗?想加训的,负重一百公里越野,明早找我报告。” 所有虫族:“………” 顿时全都跑了! 艾尔法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赶走了这群混蛋,但是四周一安静下来,他脑子里一直一直回味着诺蓝刚才的体态。 他轻手轻脚回了帐篷。 熟睡的虫母脸庞如精心雕琢的美玉,肌肤白皙而细腻,只披着一件被汗水浸湿的轻薄衣衫,勾勒出纤细却不失柔软的身材。 他衣衫半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下面连接着的圆润的线条,仿佛是大自然最得意的杰作。 分明不是刻意的挑.逗,艾尔法却觉得很渴。 帐篷内弥漫着诺蓝独有的信息素,那是一种甜蜜的味道,宛如春日里最浓郁的花蜜,又似清晨沾满露珠的花朵。 艾尔法尖锐的口器微微开合,露出森冷利齿,同时按住诺蓝的小腹。 虫母的小腹微微隆起,但不是有虫卵了。 而是……艾尔法虫族躯体化之后,没控制住,导致诺蓝在长时间的被那个之后昏厥过去,排不出来那么多。 “每时每刻都在发.情期…太糟糕了…”艾尔法帮助诺蓝排放那些东西,呢喃道,“妈妈,要如何才能独占你?” … … 在参议院的议事大厅里,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 “虫母恢复正常体态了!” 整个大厅瞬间沸腾起来,虫族们交头接耳,嗡嗡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真的吗?虫母真的恢复了?”一只年轻的工虫满脸兴奋,触角不停地晃动。 旁边的老工虫重重地点头,脸上的褶皱都透着喜悦:“千真万确!我托亲戚从远征军那里听说的,他们亲眼瞧见虫母新生的模样,状态好极了!” 一群雄虫聚在一起,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这下好了,虫母恢复,咱们虫族又有盼头了!” “是啊,之前虫母变小,我这心里一直空落落的,这下总算踏实了。” 角落里,几只兵虫也在议论,“有虫母在,咱们保卫领地都更有底气。” “没错,那些觊觎咱们地盘的家伙,可得掂量掂量了。” 还有的虫族已经开始畅想未来:“虫母恢复,肯定能带领咱们开辟更多的资源区,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整个大厅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希望,每一只虫族都沉浸在虫母恢复的喜悦之中。 可是一墙之隔的元老院,尤文之死的恐惧迅速蔓延。 阳光照耀的二楼会议厅里,微风和煦,可是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元老们围坐在一起,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那个艾尔法,竟然杀了尤文院长,简直是目无法纪!”副院长用力拍着桌子,怒声吼道。 “没错,必须得让他付出代价!”其他元老纷纷附和。 “不如联合猩红教会的卡迪瑟斯,取艾尔法的性命?” 很快,元老院的使者便秘密找到了卡迪瑟斯。 卡迪瑟斯听完来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为了这点事来找我?不过……既然你们开出的价码够诱人,我倒也不介意出手。” 使者点头哈腰:“您想要的东西我们都能给您。” “我想要的,你们给不起。” 卡迪瑟斯转了转手中诺蓝的小挂件,那是他自己做的周边衍生品,“我想要艾尔法死,完全是我的想法,你们给我多少好处我都不需要,除了他,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缺。” “成交!只要你能杀了艾尔法,我们承诺的好处一分都不会少!”元老院的使者满意地说道。 卡迪瑟斯靠在椅背上,眼中闪烁着冷冽的笑意,这个时候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想起虫母柔软的嘴唇,纤细的腰肢,细长的腿,还有尾巴……他身上每一处,都是致命的催.情.药.物。 妈妈的新生由他一手促成,他为什么不配得到? 用一颗会死的心去爱,实在是太刺激了不是吗。 … 诺蓝早上起床,简直不想面对虫生,帐篷里无比散乱,某些地方的泥泞让他非常局促,虫族没有那种帮忙“打扫战场”的习惯,因此,诺蓝叫来艾尔法帮忙。 诺蓝不好意思地张开膝盖,“你看,都是因为你。” 艾尔法一点也不腼腆地舔掉了所有。 诺蓝紧张到一把攥住了他的头发。 时间长到诺蓝撑的膝盖都酸了,才慢慢合上,艾尔法给他穿衣服,表情却又有点凝重。 诺蓝还红着脸:“你听到什么噩耗了吗?” 艾尔法这才说:“尤文被杀死后,元老院居然想出一个恶心的办法对付我。” 诺蓝还不理解:“什么?” 艾尔法恨恨抬头:“……给你相亲。” 诺蓝:“!!什么?” … 远征军在下午回到了王庭,参议院诸位议员等在外面,诺蓝换了套宫廷制式礼服,回到了厅内的王座上。 诺蓝神情淡漠地扫视着眼前一个个前来相亲的雄虫。 元老院的长老们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仿佛在等待他做出选择。 诺蓝让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像是对这些雄虫的表现并不满意。 明知道是不怀好意,但还得演戏,好累。 “王,这位是来自蜻蜓族的雄虫,实力强大,血脉纯正。” 一位长老恭敬地介绍着,然而诺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无趣,下一个。” 第94章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雄虫走上前来。他的眼神深邃,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王,很荣幸见到您。” 诺蓝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把你的遮脸面具摘下来,不要对你的皇帝不敬。” “抱歉,王,我的脸只能被您看见,”他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果您愿意留下我,我什么都肯做,王。” 一旁的梅突然冷笑一声:“荒唐。” 艾尔法却一反常态道:“只要王喜欢,你倒是可以留下。” “艾尔法,你在胡说什么?”迦许抱起双臂冷冷道,“我看你真是昏了头。” 古拉德和厄斐尼洛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敌意。 雄虫却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着微笑:“王,我愿意接受任何考验,只求能留在您身边。” 诺蓝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你留下。” 雄虫半跪下,“多谢王的恩宠。” 除了艾尔法,所有虫族都投来不能理解的目光。 不过诺蓝起身离开了王座:“替我更衣,下午我要去行宫沐浴,我太疲惫了,我要休息,谁也别来打搅我。” 元老院的虫族面面相觑。 “……这次虫母回来,好像变得强势了?” 但不管怎么说,暴君也好,温柔的妈妈也好,全部虫族的目光都集中在诺蓝身上。 虫母繁衍生息才是大事件。 … 夜深人静,诺蓝独自躺在检测舱里,舱内的光线柔和,映照出他沉睡的面容。 机器滴滴响,他的身体被一层淡淡的能量包裹着,正在进行例行的身体检测。 就在这时,舱门轻轻打开,那只雄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兜帽的阴影处,这只虫族有着雕塑般的轮廓,坚毅下颌线条与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与生俱来的自信,粗壮有力的节肢,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他的目光落在诺蓝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王,”他低声说道,“您真的睡着了吗?” 诺蓝睁开眼,眼眸中还带着一丝未睡醒的迷茫,他轻轻动了动身子,迅速挥发清醒:“卡迪瑟斯,别装了,我早就看穿了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卡迪瑟斯僵了僵,缓缓摘了兜帽,走近几步,声音低沉又破碎:“不,别失望,我只是担心您,想来看看您,所以您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圈套,所以留下我,和艾尔法联手来欺骗元老院那帮虫族?” 诺蓝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你不应该和元老院那群老古董搅和在一起。” 卡迪瑟斯却不为所动,反而更加靠近:“规矩是死的,虫是活的,他们又不知道我的身份,更不知道您与我之间有一段情。”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妈妈,您难道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诺蓝的心跳微微加快,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卡迪瑟斯,不要越界。” “界在哪,我怎么没看到?”卡迪瑟斯有些失落,伸手轻轻抚过检测舱的边缘:“你总是这么冷静。但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柔情的一面,没有虫比我更了解您的心,元老院的虫把您塑造成一位暴君,是他们瞎了眼。” 诺蓝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你了解我,因为我的心脏你用过。你到底想要什么?” 卡迪瑟斯的目光变得深邃:“我想要的是你,只有你,不仅仅是作为虫母,而是作为你自己。” 诺蓝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你太放肆了。” “那也放肆过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卡迪瑟斯的虫翅打开,遮天蔽月,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我对您而言是有用的。” 检测舱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诺蓝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是的,卡迪瑟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雄虫,他的出现或许会改变现有的混乱格局,他的主动示好,也许能成为扳倒元老院的筹码。 诺蓝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如果我要你为我所用呢?你知道我从来不把任何一个虫族的生命当回事。” “放狠话谁不会?妈妈明明最心软,”卡迪瑟斯微微一笑:“但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喜欢。我想把自己全部交给你支配,因为你是我的王,我心甘情愿。” 高大挺拔的俊伟雄虫俯身,轻轻亲了下诺蓝的手指,低哑的声音磁性而动听,“和你商量一件事,我做双面间谍,先杀一个副院长表诚意,成功之后,你把自己给我,当作后续暗杀行动的定金,妈妈,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诺蓝的心脏砰砰跳:“……好,我答应你。” 卡迪瑟斯欣然离去,路过病房门口时,与梅打了个照面。 可怕的是,梅看到他的脸,居然没震惊,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一步棋。 卡迪瑟斯轻笑,舔了舔犬齿:“你也很聪明,配做我的情敌。” 梅慢条斯理道:“我不是你的情敌,我是来看看孩子们的妈妈,等你和妈妈有幼崽再和我做情敌吧……哦,抱歉,我忘了你连妈妈的嘴都没亲到,也没尝过妈妈的蜜,现在,请让路。” 第63章 卡迪瑟斯气的直笑, 舔了舔牙尖,“好,你等着, 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梅游刃有余地低了低头,随后当着卡迪瑟斯的面把门甩到他脸上。 卡迪瑟斯冷笑着离开。 “妈妈。”梅转过身, 单膝跪地,作战服上的金属关节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温泉行宫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吗?” “走吧。”诺蓝从床上坐起来,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衬得肌肤奶霜一般白润, 缓缓拔掉插在身体里的输液管, 就斜倚在床边歇着。 哪怕只做这么一点动作, 都觉得很累。 诺蓝看了看梅, 伸出腿:“给我穿靴。” 梅绅士地跪下,握住诺蓝的腿, 少年修长的双腿上, 套着一双洁白的长筒袜,袜口微微褶皱,乖巧地堆在小腿肚处。 诺蓝轻声说, “梅, 我今天看了那么一场闹剧,实在是累了, 很想要好好放松一下, 你会陪我泡澡的对吗?” “当然。”梅的手指顺着袜子的边缘划过一道,给他穿上长靴。 诺蓝垂眸看着梅,意识到什么, 微眯双眼,尾巴轻轻伸向他的膝盖之间,不轻不重地点了点。 “你想要了?” 梅眸色骤然变红,“我……” “别害羞,我理解。但是梅长官,”诺蓝用脚挑起他的下颌,头歪了歪,故意地为难他:“你为什么不懂得自控?我没说允许,你怎么能对你的妈妈无礼呢?” “是我的错,妈妈。”梅温顺地跪着,但眼神绝对和温顺没有关系。 因为他的王、他的妈妈身着一袭松垮的丝绸睡衣,绸面仿佛流动的月光,贴合着身躯,随着妈妈的动作,在不经意间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肩膀。 梅的目光一不小心溜进他的领口里。 诺蓝没有躲开,而是居高临下地,俯身靠近:“高高在上的梅独.裁官,别用那种不尊敬的眼神看着我。” “……对不起,妈妈,那您想要我怎样,我都可以做到…” 梅一把握住他的脚腕,手掌完全包裹住他的脚,身体甚至微微前倾,配合诺蓝脚部挑衅他的姿势。 诺蓝笑了笑,红润的嘴唇微张,唇瓣如同娇嫩的蔷薇,“我不想把你逼到极限,因为这是我重生以来第一次见你,我想给你留个好印象,梅长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那是妈妈独有的气息,清甜而不腻,飘散开来,萦绕在整个房间。 梅忍无可忍,尾巴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缠绕上诺蓝的腰肢,蝶翼骤然展开,却在触及诺蓝的瞬间化作柔软的膜翅。 诺蓝毫无防备,骤然落入梅的怀抱,梅顺利撕坏诺蓝的睡衣,将柔软的虫母包裹在自己的蝶翼里:“温泉行宫的晶核矿脉正在活跃期,我的妈妈十分珍贵,所以需要更纯净的能量场。” 梅颈侧的信息腺渗出紫罗兰气息的信息素,诺蓝搂着他的脖子,脑子有点晕乎,“……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一定要在今晚和我做?我刚刚赶走了卡迪瑟斯,而且粉碎了元老院想谋害我的计划,我可能没那个心情。” “我和我背后的蝶族势力也可以是您计划里的一环。” 梅想了想说,“英明睿智的虫母阁下为了平衡军部与参议院的势力,所以用计策迷惑了两边政权的高官,只不过一个受到了威胁,另一个得到了奖励,说出去很伟大。” 诺蓝想笑:“受到奖励的是你吗?” 梅抱着娇小的虫母从窗户跃出,斯文温润的声音,却压制不住控制欲,“您躺在我怀里的样子,难道还不算奖励?” … 行宫只有守卫,梅抱着诺蓝从正门飞进去,所有守卫全部低下头,恭迎阁下。 第95章 梅抱着暖乎乎的小虫母,来到温泉里。 他们俩双双砸进水中,完全分不开,但是也不想分开,一种激.烈的,偷.情一样的冲动蔓延,诺蓝被梅牵引着情绪,抛弃了理智,只想沉溺在此刻,什么也不想。 其实这倒是很符合虫族及时行乐的态度,但是天呐,诺蓝也觉得自己太疯狂了! 梅柔声说:“妈妈,给我一点信息素,我想快点达到状态,快点进去,你知道,刚刚我们飞了那么远…很消耗体力的…” 温泉蒸腾的硫磺气息中,诺蓝用尾针刺进梅的翼骨里,信息素带着安抚性的甜味,也能给雄虫尾钩造成短时高速的那种体验。 梅的蝶翼张开,蝶翼上的鳞粉在月光下织成星海,优雅大方,美丽得令诺蓝失语。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诺蓝小声说,“为什么要变得这么漂亮,是要来迷惑我吗…” 梅撩动美丽的金色长发,“那…妈妈,我迷惑到你了吗?” 诺蓝诚实地点点头:“嗯,我喜欢艳丽的雄虫…” 梅笑了笑,笑容炫目,“那就只准喜欢我一个艳丽的,不能再有和我一个类型的雄虫了…” 诺蓝:“这是不是太霸道了?” 梅叹了口气:“这是原则,妈妈不能答应了我,又不要我,我会很伤心的…” “好吧…” 诺蓝浸在盐白色的泉水里,看着那些淡红色的光尘落在自己再生的蜂族翅脉上,也因此得到了雄虫精神力的安抚。 梅的尾针正轻轻刮擦他尾椎处的精神触突,这是雄虫安抚虫母的特殊办法。 梅轻喘着,“…妈妈,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汇报,元老院在试图制造新的生育容器,也就是把猩红教团的劣质虫母改造成真的虫母,但是他们失败了…所以,他们才急切地想要掌控你的肚子,生出帝国的继承者。” 梅语气阴森,“他们需要一名足够强大的高等种虫族,接替您的王位,成为元老院的傀儡。” “哦,没关系,随便他们折腾。”诺蓝不为所动,“如果他们理解的虫母就只能做到生虫崽,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我要做的是让他们闭嘴。” 诺蓝拨动水花,沉入水中,殖腔缓缓张开,信息素晕染开来,这让他昏昏欲睡。 但是梅闻到泉水的滋味,忍不住一口一口喝着泉水,喉结滚动。 他在水下接近了诺蓝,然后,轻柔但强势地拥有了虫母。 然而不久后,诺蓝的殖腔却突然收缩,将梅禁锢在沸腾的泉水中。 “你的制服…很碍眼…”诺蓝高傲地说,“我不想看见…只有我一个沦陷…” “随便你喜欢。”梅温顺地垂下触角,任由虫母的尾巴挑开自己的制服,然后那可怜的湿湿的服装就被扔到了岸上。 梅强势地按住诺蓝在岸边,亲他的唇,感受到诺蓝骤然绷紧的腹肢,然后尾巴紧紧缠绕上他的腰侧。 诺蓝在窒息中流下眼泪。 梅的尾巴始终保持着强势,但是温柔的舔去诺蓝眼睫上凝结的生理泪珠。 … 不知道多久,盐白色的水稍微变了一点颜色,诺蓝意识混沌,不知是因为太热了还是因为太晕了,反正,他现在也不想想太多。 诺蓝懒懒地把眼睛睁开,一片朦胧的雾气中,他看见雄性虫族俊美的脸。 原来在他昏迷的时候,梅被按在水中当凳子,一直没有离去。 …梅一向有点逆来顺受的受.虐倾向。 “梅,几点了……”诺蓝轻声问,“我是不是该回王庭上班?” “还没天亮,”梅俯身去亲虫母的颈后,“还没有结束,当然,如果你想走,我也不会再强行挽留…但是不能不留下…对不起…我是不是要求太多…” 诺蓝心软,梅也是难得放纵,那就顺着他一点吧,“那再来…” 梅继续做。 … 要分开没分开的时候,池底突然腾起银蓝色的光雾,诺蓝面颊泛起红晕,立刻将梅推开。 梅金色的长发在水中漂浮,仍然红着眼睑,目光警戒。 某种超越虫族认知的生物…正在重组水体分子… 诺蓝看到自己的倒影长出了星空般的复眼。 然后,一个披着星辉的身影正从水面缓缓升起? “你好,银河系的筑巢者。” 【卧槽!】 由粒子构成的身影,从扭曲的光线中浮现……“他”居然开口说话了!! “虫母阁下,我观测到您的基因锁正在崩坏,您是在将雄虫的虫精储存在您的孕囊里吗?” 梅:“你在胡说什么?” 梅的膜翅瞬间硬化成盾,却被诺蓝按住。 诺蓝脸还是红的,但是心情倒是很冷静,“…说说你的来意吧,否则,我只能摧毁你的虚拟影像。” “请别生气。” “他”举起手,一颗棱形结晶在陌生虚拟虫族的掌心生长。 “这里面封印着元老院秘密实验室的坐标,您可以毁掉他们的资料,这是我的示好。” 诺蓝:“所以你想毁掉元老院是吗?你的代价是什么?你需要战争,还是孕囊?“ “都不是,事实上,我是虫母的狂热崇拜者,我绝对不会伤害您。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来者的复眼是罕见的双瞳结构,虹膜里流转着星云般的漩涡:“我来自猎户旋臂、第七悬臂,我的名字是伽罗,是星系的领主。” 他的声音像是无数频率的共振,明显这个虫族的身体不在这。 “我们星系的虫族想要你们的暗物质。” “但是元老院下令,禁止所有暗物质外流,只要您愿意在即将到来的银河议会中,承认我们对虫族星球的暗物质开采权,我们可以对您提供源源不断的星舰晶核。” “而我能提供星门跃迁技术,直接捣毁元老院的据点,除去令您忧心的威胁。” “其实也不是不行,”梅谨慎思考之后,温柔地说:“暗物质对银河系内的虫族来说没有用处,而且会造成虫族生命缩短,我们可以答应。” 诺蓝冷静思考了一下,看向伽罗:“给我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伽罗展示全息投影,并且出现了元老院秘密实验室的画面:“您信了吗?” 诺蓝和梅对视了一眼,梅点点头,显然也是赞同。 诺蓝说:“三天后带地图来我的王庭。” 伽罗左手按在右肩,鞠躬:“那就说定了,以防您忘记,我会选择您身边的一个虫族介入我的思想……您觉得您的机器人管家怎么样?” 诺蓝:“可以。” 伽罗礼貌地说:“那么,再会了,妈妈。” 伽罗消失的同时,梅的膜翅适时展开,将诺蓝笼罩在自己的信息素场中。 诺蓝安抚他:“好了,别紧张,梅。” 但是梅无法放松警惕。 于是泉水深处,诺蓝的尾针无声地刺进梅的再生囊,这是虫母对雄君最高级别的信任,允许雄虫共享他的力量与治愈。 诺蓝轻声:“疼的话就告诉我。” 梅脸上冒汗,拥着柔软的少年虫母,湿润的眸子张开,温声说:“只要是妈妈给我的,我都不拒绝,所以这不痛,而是我的荣幸。” 诺蓝轻声说:“那好吧,但是现在很晚了,要回去吗?或者,就在行宫里睡觉也行,就是条件不太好。” “没关系,”梅的精神力渐渐平和,拥抱着诺蓝,呼吸还是很急,“…就留在这吧…我不想看见…卡迪瑟斯跟在你身边…但如果他真的能杀掉副院长,你倒确实不会阻拦他和你做…我了解您,对吗…” 诺蓝摸了摸他的脑袋,“是的,不过…尊贵的圣恩家族雄子,我的梅,你吃醋了?” 梅低声说:“不行吗?真是的…聊这些枯燥无味的事情…居然能聊出动情的感觉来…” 身躯被紧紧纠缠住,诺蓝惊叹于他的体力:“……怎么抱这么紧?” 梅只是不说话,诺蓝小声问:“那你自己一个虫的时候…夜里…是怎么缓解寂寞的…说给我听吧…” 梅别过头,脸通红:“…要问这么私密的事吗?” 诺蓝笑了笑:“新时代了,早就不是远古时代了啊,说啊,说吧,我想听…” 梅欺身又进了一点,低声说了很多。 诺蓝好奇:“……然后呢?” 梅小声:“然后就是第二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太可怕了。” 诺蓝惊讶:“这就很可怕?看我的眼睛。” 梅水润润的眸子望过来,含情脉脉,温温柔柔。 诺蓝认真:“向我保证,你永远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永远不会背叛我,不对我有所保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面对我时,你把最真实的一面给我看。” 骤然翻身,沉重坐落,浮力虽然无法忽视,但是梅整个绷紧了,喉咙战栗,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欢迎”。 第96章 梅竭尽全力地、冷静地说:“我已经把我所拥有的权力全部放给你了,妈妈,你不能再要更多了…你在逼我…” 诺蓝摇了摇头:“因为我知道你的能力远比现在更强大,也许我们就是要这样…不停地向前走…不停地纠缠…就是爱这样…不停厮杀…不停挑战…不停下在爱和权力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 梅忍不住笑,“既然是这样…好啊…我会的…我答应你…妈妈…” 长吻不停,好像永夜没有终点。 … … 与此同时。 血色的残阳穿透元老院的琉璃穹顶,将座椅上的血液照得宛如凝固的琥珀。 医疗官单膝跪在死者座前,“副院长死于星核共振过度。” 元老院的其他官员哗然! 医疗官抬头,面色凝重:“我认定是外星系虫族的谋杀,这道伤口的武器检测结果出来了,是双截刃,来源于暗区,很有可能是从外星系走私来的。” “那真是太遗憾了。”卡迪瑟斯杵着下巴,在转椅上晃了一圈,“不知道暗区的领导者会不会害怕?” 提到那位不知名的暗区领导者,所有虫族都保持沉默。 “那是个通缉犯,我们抓不到他。”所有虫族沮丧表示,“卡迪瑟斯阁下,您有办法吗?” 暗区领导者·卡迪瑟斯微微一笑:“没有呢。” 医疗官干咳道:“先把副院长的尸体放进液态氮舱里吧。” … 元老院的正、副院长相继暴毙,权力阶层真空,元老院在第二天一早迅速推举新院长,但局势已变。 元老院虽然由高阶雄虫组成,但是他们试图削弱虫母权力,在诺蓝看来不过是一群阴谋家。 卡迪瑟斯是凶手,而且完美嫁祸给了外星势力,诺蓝相应承诺,在王庭里等着卡迪瑟斯来找他。 … … 黑蝶侍贴身服饰诺蓝的饮食起居。 他瞥了一眼机器人:“妈妈,这就是你新带回来的小三?” 诺蓝拍拍他的手背:“怎么说话呢?他是伽罗,和我没有乱七八糟的情感关联,而且他非必要时刻不会出面。” 黑蝶侍:“妈妈,我感到很生气,我的数值在上涨,我的机械尾钩好像要爆炸了。” 诺蓝当机立断:“那就忍一忍,去叫卡迪瑟斯来!” 黑蝶侍低头:“…好吧,妈妈,希望您可以给我解释,为什么我一看到您,尾钩就要爆炸的原理。” “好好好!”诺蓝把帅气的黑蝶侍推到墙角,小声叮嘱:“我不说可以,你不许动,听见没有?” “好的,妈妈。”黑蝶侍乖乖跪下。 诺蓝松了一口气,真怕黑蝶侍突然觉醒个虫意识,然后击碎伽罗。 … … 王庭正厅上空,晨雾还未散尽,卡迪瑟斯已经戴着兜帽,跪在虫母寝殿的珍珠帘外。 他今日特意穿着银白色的宽松袍子,领口松垮,明显是来诱.惑虫母的。 “进来吧。”诺蓝的声音比晨露还轻。 卡迪瑟斯抚开珠帘,看到虫母正赤脚站在镜子前。 晨光穿透他半透明的翅膜,在地面投下虚幻的光斑。 卡迪瑟斯呼吸突然凝滞,诺蓝心口处那道月牙形疤痕刺进眼底。 那是取出心脏移植给他时留下的。 卡迪瑟斯:“元老院的副院长死了,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他奉上记忆晶片,“这是我的杀戮证据,现在给你保管。” 诺蓝的尾针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卡迪瑟斯仰视的瞳孔里浮起水雾,像个虔诚的告解者,链接了诺蓝的精神网:“妈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你又擅自连接我的精神网…”诺蓝喘.息着揪住他衣襟。 他被迫读取卡迪瑟斯昨夜的真实记忆: 暴雨中的元老院地窖,卡迪瑟斯拧断副院长脖颈时,胸口晶核迸发红光,他捧着尸体轻声呢喃:“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那语气和哄虫母时一模一样。 记忆回溯被强行切断,卡迪瑟斯含住他的指尖:“您教我的,疼痛要咬着东西才能忍耐。” 他舌尖扫过诺蓝指缝间渗出的血珠,瞳孔分裂成捕食者的竖瞳,“就像您为我剖心那夜,咬着我的肩胛骨…” 诺蓝望着他的肩膀,卡迪瑟斯趁机将诺蓝拦腰抱起,“今天您仍然可以咬着我。” 他踏过满地花瓣,走向王庭分配给他的居所。 城堡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是蛰伏在时空褶皱中的巨兽,内部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腔体,墙壁上布满会呼吸的脉管,流淌着荧光的能量液。 卡迪瑟斯抱着诺蓝穿过生物力场屏障,低头轻吻他的额角,那里正渗出细密的汗珠。 “妈妈,接下来的两天,与我共度好不好?” 卡迪瑟斯的脚步声在回廊里激起涟漪,那些脉管随之明灭,仿佛在演奏一首古老的安魂曲。 诺蓝的尾针无意识地缠上他的手腕,这是虫母在不安时的本能反应。 卡迪瑟斯喉结滚动,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也是这样,用尾针缠着我,拯救了我,那一天你有没有想过,会与我做最亲密的事?” 诺蓝完全无法回答。 主卧的床榻由星髓铸造,表面覆盖着会随温度变色的生物膜。 卡迪瑟斯将诺蓝轻轻放下时,那些膜体立刻泛起粉色,他单膝跪在床边,执起他的手腕。 诺蓝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温柔而坚定地扣住。 卡迪瑟斯从床头暗格取出一副镣铐,材质是半透明的生物晶体。 “这是用星髓和我的基因打造的,”他一边轻声解释,一边将镣铐扣上虫母的手腕,“不会伤到你,但能暂时抑制你的力量。” 镣铐咬合的瞬间,诺蓝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 身体变得绵软无力… 卡迪瑟斯俯身,气息笼罩下来,带着某种眩晕的甜腻。 “这是你的花样吗…”诺蓝的声音有些发颤。 卡迪瑟斯用指尖描摹他的翅脉和纹路,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蜂翼:“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在做的过程中伤害自己。” 他的唇落在虫母颈侧,“在沉睡时,你才不会推开我。” 【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诺蓝想要反驳,却被他以吻封缄。 这个吻温柔得令虫心碎,却又充满危险的占有欲。 卡迪瑟斯的指尖滑过他的心口月牙形疤痕,那里传来细微的震颤。 ——是诺蓝的心脏在和他的脑域共鸣。 卡迪瑟斯解开睡袍,虫纹散发出蛊惑虫心的暗光。 “放松,我的虫母。”他的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我可能会对你很过分,你不要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逃脱我的掌控…你知道我会对你心软…” 诺蓝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的画面是卡迪瑟斯眼中闪烁的笑意。 那些宠爱的目光落他的翅脉上,就像萤火虫,轻轻扇动着翅膀,却行使着掠夺的权力。 第64章 腕间的铐子轻轻一晃, 就发出细碎的嗡呜,像一千只工蜂在血管里振翅。 诺蓝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窗子也关了, 诺蓝眼前看不清太多东西,但是卡迪瑟斯真的没留情面。 冰冷的金属禁锢着他的手腕, 金属与皮肤接触的凉意,和卡迪瑟斯滚烫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 诺蓝实话实说:“…我现在有点后悔答应你。” “晚了。”卡迪瑟斯的手指轻轻抚过诺蓝的脸颊, 动作温柔却不容抗拒,“我闻到你身上其他雄虫的气息…所以昨晚,你和梅,做了?” “这个…我…唔…” 诺蓝被迫仰起的脖颈拉出脆弱弧度, 喉间溢出的一声呜咽被他温柔卷走。 “不回答就是默认。”卡迪瑟斯垂落眼睛, “我不该感觉嫉妒, 有更多的雄虫占有虫母, 是虫族的荣耀,能生下更多的幼虫, 也代表着虫母非常受欢迎… “但是我…我真的不喜欢其他雄虫与我共享妈妈……我想独占你, 就像曾经独占你的心脏…” “是我来晚了,让你生下其他雄虫的子嗣,现在…还带着其他雄虫的信息素…和我做…” 诺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眼中满是不安与慌乱:“是你自己说的要和我做啊, 如果后悔…还来得及…” 卡迪瑟斯并未作答,只是微微俯身, 温热的气息洒在诺蓝的脖颈间, 随后,他的唇轻轻贴上诺蓝的,那是一个温柔又霸道的吻, 像是要将诺蓝彻底融入自己的世界。 诺蓝下意识地挣扎,铐链碰撞床头发出清脆声响,却只是徒劳。 就在这氛围愈发浓烈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执政官的信息素穿透门缝,带着雪松的清冽:“陛下,深渊矿区的开发合约需要您签署…您在吗?” 诺蓝眼神一亮,刚要出声回应,卡迪瑟斯却猛地捂住他的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警告。 第97章 “让他走。”卡迪瑟斯突然咬破诺蓝的唇珠,将血腥味涂抹在他的唇角。 诺蓝被他拉扯着,跪起来,一个字也说不出,“你…你先…先出去…我…我一会…会再…再回复你…” 门外声音骤停,紧接着是骨翼撞击门板的爆裂声:“卡迪瑟斯!你竟敢私自占据虫母阁下!” “嘘…”卡迪瑟斯贴着诺蓝汗湿的额头呢喃,指尖在他身上勾画虫族繁衍符文,“帝国的好下属要是知道,我们敬爱的妈妈正在用殖腔吸收一个通缉犯的基因链,会不会立刻精神失常……” 他的躯体突然往前直了一下,冒然进去,对门外喊:“闭嘴!” 他满意地看着诺蓝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然后叼住被角抑制的样子,温柔又残忍地说:“妈妈,如果他进来,会不会立刻发疯?” 然而只是一个玩笑而已,诺蓝好好的,甚至还有闲心白他一眼。 门外却传来花盆碎裂的声响,“你这个相亲相来的野雄虫,对我们妈妈做什么了啊啊啊!” “王现在没空。”卡迪瑟斯冲着门外怒吼:“滚出去!” 执政官自然不甘示弱,冷嘲热讽道:“你凭什么把妈妈关在这里,他可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卡迪瑟斯冷笑一声:“妈妈现在是我的,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两虫隔着门针锋相对,言辞激烈,让房间里的诺蓝满心无奈与焦急,虫肢应激性刺穿床幔,想要逃离。 卡迪瑟斯握住了他的银白色尾巴,细细摩挲:“妈妈,别担心,我还要用避.孕晶核,不会让你怀孕…因为我想,我还没有这个资格让你怀上我的虫崽。” 他掀开枕边暗格,染血的晶核在掌心碎成粉,笑着说:“不过,用这颗心脏…对我自己做这种事..真残忍啊。” 诺蓝下意识躲了一下,顺利把自己缩进了小角落里。 他惊悚地看见卡迪瑟斯把碎粉洒在尾钩上,颗粒瞬间融化。 然后卡迪瑟斯拖住缠住他的尾巴尖,把他从角落里拽出来,毫不犹豫,再次送进去。 “……”诺蓝都发不出声音了,他的嘴唇微微张开,每一次吐息都伴随着一丝微弱的气息,樱粉色的唇因呼吸而轻轻抖着,显得格外娇弱。 虫母身上散发着独特的信息素,在汗水中潮湿而甘甜。 卡迪瑟斯尝着汗的甜味,甚至舒坦到眯了眯眼:“……妈妈,原来妈妈是这个滋味…我终于尝到了…和妈妈…是难以想象的…现在可以加大力度了吗?” 诺蓝:“……我说不行,也来不及了吧?” 卡迪瑟斯:“嗯哼,我先要刮掉其他雄虫留下的东西,然后涂满我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妈妈,要有点耐心,还有,过程可能会有一点点难忍……” 诺蓝仰着头,眼前一片灯晃,他看不见卡迪瑟斯都对他做什么了,只知道意识越来越沉,又被狠狠抛起来,然后又堕落下去…… 警报声骤然炸响,城堡的脉管喷涌出防御性的酸雾,执政官捂着鼻子在外面喊:“虫母阁下可能遭遇危险,禁卫军在哪?给我冲进去,救回妈妈!” 卡迪瑟斯啧了一声:“他懂不懂,在不被允许携带武器进入的场所,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 诺蓝懵懵地看了他一眼。 卡迪瑟斯很烦躁,不得不将诺蓝塞进自己的膜茧里,那是雄虫在这种时候专门为交.配中的虫母准备的,谁会想到做到一半被打断啊? 小虫母眼角还有眼泪,哭得楚楚可怜,软甜的身体直往他身上蹭,被烧的失去意识的小虫母嘴里嘟囔着“老公”“殖道”“难受”之类的…… 至少在卡迪瑟斯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他冷静了会儿,拭去诺蓝眼尾渗出的泪:“乖,等我处理完那个烦人的家伙再回来继续。” 诺蓝在逐渐凝固的膜茧中蜷缩,完全听不懂他说什么,迷迷糊糊点了点头。 卡迪瑟斯粗鲁地捋了把头发,披上衣服大步流星出去了。 … 回来的时候,卡迪瑟斯愣在床边,一步一步走近。 诺蓝太过疲惫,睡着了,皮肤如薄翼般透明,隐隐能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一头黑色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几缕发丝贴在他满是汗珠的额头,整个虫像是从水里捞出一样发光。 他的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像是在梦中也无法摆脱热度,双手无力地垂在床边,手指修长而白皙,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色,此刻却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的双腿也微微蜷缩着,似乎这样能减轻身体的不适。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蜂蜜味,让雄虫忍不住心生怜惜。 卡迪瑟斯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对面就是一只柔弱的蜂母,被困在这小小的床上,等待着被雄虫裁决。 这确实是大多数雄虫对虫母的幻想没错。 诺蓝却很快醒了过来,干渴的喉咙咽了下,眼皮弹起来:“外面..还在找我吗?” “执政官快把首都星拆了。“卡迪瑟斯轻笑着将诺蓝揽进怀里,指尖抚过诺蓝锁骨处新生的鳞片,“他们甚至怀疑你被外星虫绑架,所有星舰现在停在港口挨个接受盘查…唔,我带回来一段录像,我们一起看看吧。” … 录像里,此刻的王庭议会厅正乱作一团。 艾尔法一拳砸在全息星图上:“王今天到底去哪了,给我继续搜查!” “但是上将……” 虫族秘密事件ics调查员颤抖着调出数据,“王庭仍然能检测到虫母阁下的能量残留,这不符合绑架特征…是不是先问问王庭的内务官或者执政官?” 艾尔法垂落眼睫:“可是妈妈已经72小时没出现在任何监控里了……我很担心他。” 执政官冲进来,气喘吁吁说:“妈妈是在那个相亲相来的雄虫城堡里!” 艾尔法双眼瞳孔猛地竖起! 元老院的新院长维维安:“很正常,诺蓝阁下就是无脑的暴君,满脑子都是和雄虫寻欢作乐。” 黑蝶侍站在发言台上,骨翼因愤怒而微微震颤:“不要污蔑妈妈,法典里说过——” “法典?”维维安打断道,他的尾针优雅地卷起一杯能量液,“我们尊贵的虫母阁下怕是连法典封面都懒得翻开吧?” 哄笑声在环形议事厅回荡。 维维安用鳞粉在空中投影出诺蓝在病房时的影像:少年虫母的翅脉明显暗淡,尾巴无精打采地垂着,连触须都懒得展开。 “看看这可怜的小虫母,”维维安放大画面细节,“连维持基本形态都困难,还谈什么统治虫族?” 梅的蝶翼缓缓展开,割裂了投影:“诺蓝阁下已经成熟,身体会缓慢代谢,需要适应一段时间,这是每代虫母必经之路。” “彻底成熟?”维维安突然将能量液泼向全息影像,液体在接触到诺蓝的投影时发出腐蚀的嘶嘶声,“还是说...我们的虫母大人正躲在某个雄虫的城堡里,享受着'特殊照顾'?” 议事厅的温度骤然降低。 角落里的厄斐尼洛把玩着一枚星髓戒指,那是诺蓝最喜爱的饰品。 “说起来,”厄斐尼洛的尾针突然指向维维安,“我们亲爱的维维安大人似乎也管的太多了,妈妈做什么,要和你报备吗?” 维维安抬起头,复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什么意思?” 厄斐尼洛的鳞粉在空中组成一串数据流,“我新研发了一款检测生物信号仪器,发现你最近总是出现在...让我看看...”他故意拖长音调,“啊,那座著名的劣质虫母培训基地?那里面的劣质虫母,可都是身娇.体软的小雌虫,只要高额的费用,就可以带回家。” 维维安难堪地皱起眉,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不论怎么说,一个连每天例会都无法出席的虫母,还有什么资格...” “有什么资格?”厄斐尼洛冷笑着说,“至少比背地里用虫母消遣过夜的你强的多。” 第65章 卡迪瑟斯关掉视频, 有些恼火,“别的虫我都不在乎,艾尔法凭什么总是霸占着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诺蓝闭了闭眼睛, 忍耐地不得了,磕磕巴巴说:“…我哪有什么把柄……我只不过是给他生了一窝小虫崽……” “提到这个我就生气。”卡迪瑟斯先把自己送进去, 然后憋着气说:“你跟我来。” 卡迪瑟斯居然就这么抱着诺蓝站起来,诺蓝差点叫出声。 太深了…真的太深了…完全没有一丝保留, 卡迪瑟斯又不用飞的,他用走的,托着诺蓝,一步一步缓慢走向城堡地下…边走边看风景…好像他真的有闲心看似的… 诺蓝忍不住打断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卡迪瑟斯憋着坏:“看不出来吗?就是故意的, 其他雄虫有没有进到过这么深的程度?我觉得没有, 因为感觉这里是一块尚未开发的新绿洲…我觉得我这个掠夺者也是很无耻了, 对吧…” 第98章 那些迷迷糊糊的睡意全都消散, 诺蓝脸都红的不要不要的,但又没有力气说不行…… 诺蓝只好用虫翅遮着脸, 以防窗外有虫族路过把他看光。 那窗子是漂亮的琉璃玻璃, 把虫母映照成迷幻绚丽的彩虹色,斑斑点点,犹如易碎的虫母手办, 美丽的不像话。 诺蓝忍不住把尾巴垂下来, 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汗痕……留下自己的踪影,万一卡迪瑟斯把他暗杀了…艾尔法也能来救他呜呜呜…… 诺蓝小声问:“还有多远啊…我坚持不住了…” 卡迪瑟斯闻言, 便用尾巴固定住他的位置, 不让他掉下去,慢条斯理地说:“很快,妈妈有点耐心。” 地下藏着一座用虫族古文字写就的图书馆, 千百年来没有外人踏足过,是这座城堡最大的秘密,卡迪瑟斯倒是很会挑选居住的地方。 诺蓝看见一本有趣的书,想要去够顶层那本《星脉图鉴》,卡迪瑟斯好心地向上托举着他,但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心。 诺蓝坐下来的时候,卡迪瑟斯的掌心就潮了,诺蓝坐上去还打滑,于是他只好用诺蓝的衣角擦了擦那些滑溜溜的东西,才重新托起小虫母的尾部。 诺蓝脸红到快要烫熟蛋,固定在卡迪瑟斯的胳膊上,才小心翼翼地够到那本书。 但是把卡迪瑟斯的胳膊都弄潮了…… “抱歉…”诺蓝轻声说,“你擦擦?” “不擦,我喜欢吃,”卡迪瑟斯轻笑:“而且今天晚上最大的收获,就是抓到偷东西的小虫母了。” 卡迪瑟斯看他抓住了书,便把他往旁边放,少年跌进铺满絮布的阅读榻,紧紧抱着书,头发披散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珠自下而上看着卡迪瑟斯,“你别太过分啊卡迪瑟斯!” 卡迪瑟斯慢悠悠用尾巴勾起那本书:“妈妈,想看这个?” 书页翻动间,飘落几片蓝闪蝶翅膀制成的书签。 诺蓝抓住书签,磕磕巴巴地说:“不行吗?我总不能真的被你关在这里两天,我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至少要看看书…” 卡迪瑟斯将他的羞恼吞进口中,趁着换气的间隙呢喃:“只看我不行吗?” “不要——” 诺蓝被卡迪瑟斯紧紧圈在怀里,卡迪瑟斯进去后,抱着他坐在柔软的地垫上,一直紧紧攥着被角。 雄虫的吻温柔又炽热,从诺蓝的额头一路向下,“妈妈,放松,现在是我在和你做,你看好…不要叫别的虫的名字,否则我会发疯。” 诺蓝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双手不自觉地抓紧卡迪瑟斯,尝试着叫他的名字:“卡迪瑟斯?” 卡迪瑟斯顿了顿,“妈妈,好乖,你越是乖,我越是心甘情愿被你驱使……” 但是雄虫的花样儿远不止这些。 卡迪瑟斯把虫母从自己身上拿下来,放到一边,擦了擦垫子上虫母留下来的湿水,不太在意地席地而坐,打开自己的口袋。 然后卡迪瑟斯给他戴上的新型定位器手环,非要和诺蓝玩捉迷藏游戏,还不许他穿衣服。 诺蓝没办法,只能配合,谁让他输了呢…… 诺蓝悄悄飞起来,翅尖扫过悬浮在空中的“基因链图谱书”,那些螺旋状的光纹便像受惊的水母般四散逃开,十分有趣。 啊!差点忘了,现在是在捉迷藏! 卡迪瑟斯站在图书馆穹顶的环形走廊上,看着下方那个黑发少年提着袍角溜进标本区,嘴角勾起狩猎者的微笑。 他转过身去。“三百秒。” 雄虫的骨翼在背后舒展成半透明的网,指尖拂过栏杆上休眠的感应菌丝,“被我抓到的话,今晚你要帮我调试我的海绵体跃迁模块。” 诺蓝躲在巨型萤火虫的琥珀标本后,听到这句话差点被自己的尾巴绊倒,暗骂一声,说那个就那个嘛,这算什么文明用词? 这一骂,他腕间的精神监测环立刻发出微弱的蓝光。 “见鬼…”诺蓝慌忙攥住监测环。 但是,萤火虫标本和生物电流接触的瞬间,竟幻化出极光般的炫彩,将他的位置暴露无遗。 【我真的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诺蓝急急忙忙藏在小角落,【别抓到我别抓到我!】 然而,卡迪瑟斯的轻笑从头顶传来时,诺蓝的尾针已经条件反射般刺向声源。 带着花香的麻醉液在空气中炸开,却只击中了一团正在分解的拟态孢子。 “啊,好痛。”卡迪瑟斯愉悦地说。 呵呵,可是一点也听不出来痛呢。 诺蓝吓得撞翻了整架生物图鉴,会发光的金属书页漫天飞舞,其中一页贴在他脸颊上,显示出《隐形类翅脉突变图谱》的标题。 诺蓝受到启发,所以卡迪瑟斯其实是隐形类虫族? 也许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卡迪瑟斯的脚步声突然在三个方向同时响起。 诺蓝知道这是对方开启了声波镜像装置,索性闭眼释放出精神力触须,去反攻卡迪瑟斯的位置。 虫母淡金色的能量丝线如水母触手般蔓延,却在即将触及目标时,被某种冰凉的东西缠住。 是卡迪瑟斯用精神力伪造的假触须。 “抓到你了。”温热的气息突然喷在耳后:“还是再给你一次机会,游戏不要这么早结束。” 卡迪瑟斯的骨翼收拢成华丽的牢笼,居高临下歪着头,笑意盈盈道:“还剩一百八十秒,我的小虫母。” 诺蓝在狂奔中扯开领口,虫母特有的信息素瞬间席卷整个区域,完全迷惑了雄虫。 甚至原本在休眠的刺光藤闻到虫母的气味,突然疯狂生长,为追逐战增添了无数荧光闪烁的障碍。 当他终于躲进始祖蝶培育室时,突然发现这里陈列着蝶族的基因样本。 诺蓝躲在玻璃后,绝望地看着玻璃前方的雄虫身影……还是被找到了啊啊啊啊! “找到你了。” 玻璃墙外突然浮现卡迪瑟斯的脸,诺蓝惊慌后退时撞上了某个开关。培育室的恒温系统突然失调,无数蓝闪蝶破蛹而出,将两人笼罩在磷粉构成的星河里。 卡迪瑟斯接住踉跄的少年,发现他掌心攥着一颗蝶族的基因胶囊。 那些封存着暗红翅脉基因的液体,正透过诺蓝的指缝渗出妖异的光。 “你...” 诺蓝突然将基因胶囊按在他心口,那里镶嵌着虫母心脏曾遗留的晶核:“不知道这个东西算不算我的补偿?我代表王庭,把这个能延长精神力消耗周期的胶囊送给你……” 卡迪瑟斯还未来得及反应,少年已经踮脚吻上他颈侧的脉搏。 “和你做不是真正的补偿,这个这是。” 数以万计的蓝闪蝶在此刻同时振翅,所有悬浮的光纹汇聚成银河。 「当翅尖划过三日月,王蝶的磷粉是第一百零一次心跳...」 诺蓝瞥见这段话。 “所以这两天哪怕再荒唐,我也认了,卡迪瑟斯,你是个好虫,你才不是什么通缉犯——” 诺蓝的声音淹没在卡迪瑟斯突如其来的深吻里。 那些未说完的情诗化作风的喧嚣。 “蓝闪蝶的磷粉含有促孕信息素。”卡迪瑟斯低声说,“可我用了避.孕措施,真是太遗憾了。” “众所周知,我们的种族有非常严重的恋母情结。” 卡迪瑟斯将诺蓝重新抱起来,就在原地,继续之前的事,但这一次是很怜惜的频率。他不停地嗅闻空气里弥漫的气味,“太甜了,太甜了,我控制不住…对不起。” “不要…”诺蓝的眼角流泪,“你这是恩将仇报……” “你说的是人类的词汇吗?抱歉,我不懂。”卡迪瑟斯舔掉水痕之后,将这一段视频录了下来。 他怕诺蓝看不见,又把诺蓝太高了点,让他自己能看见脚下的地毯,还有尾钩镶嵌的地方。 卡迪瑟斯的表情很愧疚,眉毛皱起,却并没有停止。“是妈妈,妈妈太香了,我们回去吧,再把你铐上,继续做,一直到避.孕措施实效。” … 诺蓝被重新放回到床上,卡迪瑟斯本来一心在担心虫母的心情,但是察觉到虫母的紧张,他有点迟疑,还是那一块块水迹,和软滑的口感吸引了他。 是妈妈的,妈妈的气味。 卡迪瑟斯觉得这个角度看不清楚,抬起诺蓝,痴迷地品尝了上去。 “妈妈,很饿很饿,想吃饭。” 卡迪瑟斯的目光下落,然后撩起诺蓝的衣摆。 在诺蓝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见了最后一句话…… “完全成熟期的虫母随时都可以哺乳的,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好甜,好香,好润…妈妈,谢谢款待…” 第66章 诺蓝白皙的腿被只有上半身能动的卡迪瑟斯掐出青晕。 天旋地转, 诺蓝趴在阳台上,首都星的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星球。 卡迪瑟斯固定住小虫母纤细的腰肢, 高大的身影微微前倾,将他温柔地拉向自己。 第99章 虫母仰起头, 眼中倒映着城市的灯火,卡迪瑟斯微微低下头,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温热,轻轻喷洒在虫母的脸上,轻吻小虫母绯红的脸颊。 诺蓝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卡迪瑟斯的肩膀,卡迪瑟斯的吻温柔而炽热, 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喜欢我吗?”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 穿过虫母如丝般的长发, 轻轻托住他的后脑, 加深了这个吻。 诺蓝纤细的身影在城市绚烂灯光的映照下,蜂翅被拉得很长很长, 卡迪瑟斯咬了下他的耳垂, “王夫的人选有了吗?” 诺蓝既然知道相亲会是元老院的阴谋,但是卡迪瑟斯绝不是那种稀罕和元老院同流合污的雄虫,红着脸, 在愈发强烈的撞击中, 小声说:“还没有…我要问过拉菲尔阁下的意见…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阁下是我的监护虫, 一定要他同意…” “拉菲尔阁下…那确实很难讨得他的欢心。”卡迪瑟斯把小虫母掉了个方向, 擦了擦他额角的汗珠,又往深处进了又进了许多,“得想个办法才行。” 诺蓝的脚踩到地下的一滩水, 顿时意识到那是自己流下来的,好巧不巧的,通讯仪响了起来,诺蓝在剧烈的颠簸中移开眼,连忙瞥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姓名,居然是厄斐尼洛。 卡迪瑟斯看见之后,非常刻意地把诺蓝往上抬了抬,一脚踩上那些水痕,诺蓝听见声音,赶紧把眼睛闭上,感觉“叽咕叽咕”的水声粘黏腻腻,而且在耳边还响起了两重奏。 卡迪瑟斯很有规律地律动着,冷笑了一声,“也是,只有军部高级将领才有权力绕过这里的信号屏蔽系统,妈妈,你接一下,问他有什么事。” 诺蓝连连摇头:“不行…怎么能这个时候接呢?…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我不想被听出来…在和你做…” “我是什么让你感觉很丢脸的雄虫吗?”雄虫不满地说,顺势用力撞了撞诺蓝,诺蓝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嫌弃你…我嫌弃你的话…你会杀了我的…” 毕竟卡迪瑟斯是虫族最黑暗的暗区老大,想杀他也不是没可能。 卡迪瑟斯舌尖轻探,与诺蓝的舌尖触碰,像在跳一曲缠绵的舞,诺蓝不得不闭着眼睛继续和他亲,然后,卡迪瑟斯离开他的唇,沿着脸颊一路轻吻到耳垂,轻轻含住,舌尖打转,引得诺蓝身躯发软,只能更紧地依偎在他怀里。 卡迪瑟斯:“妈妈骗我,明明刚才就是在嫌弃我——” 嘟嘟嘟—— 厄斐尼洛的视频通讯打过来,“…妈妈,你在哪?为什么我只能看见天花板?” 顽劣雄虫的声线无比尖锐,瞬间变得阴阳怪气起来:“难道是妈妈正在和别的雄虫寻欢作乐,所以根本就不想接我的通讯?” “……”诺蓝被卡迪瑟斯捂着嘴,好不容易才扒掉他的手,勉强冷静地说:“…没有,你有什么事?” 厄斐尼洛:“妈妈,我的精神力有点不舒服,想要你来安抚我,还有,古拉德今天也精神力崩溃了一次,新注册的精神力指挥师都没有办法治疗他,只能是你来治疗他。” “你们螳螂族没有能用的指挥师吗?”卡迪瑟斯突然说,“别总是麻烦妈妈,他很忙,不像你们兄弟,好了,妈妈在和我做,我们很合拍,等他回去了再和你们商量吧。” 厄斐尼洛愤怒地骂了一句什么,诺蓝没有听清,就被挂断了。 诺蓝不高兴地看了卡迪瑟斯一眼,“你知不知道回去之后,厄斐尼洛会怎么为难我?” 卡迪瑟斯笑了下:“我就想让他死心。” 从地下室出去后,诺蓝整个虫都是神情恍惚的,走路两脚打晃,最后还是卡迪瑟斯把他抱起来,走进了温热的水池,把诺蓝泡了进去。 巨大的浴缸中盛满了温热的水,弥漫着馥郁花香,水面上漂浮着层层娇艳的花瓣,诺蓝静静躺在浴缸中,只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的脖颈。 诺蓝在水中变化出了长尾,它修长且富有韧性,轻轻摆动,不自觉地轻颤,银白的鳞片相互摩擦,发出细微的水波声。 卡迪瑟斯抱着他的尾巴在洗,紧紧盯着手中的动作,时不时抬眼看向虫母,眼中满是温柔的询问,“力度合适吗?” “很好啊,原来暗区老大还有这种天赋…”诺蓝抬手,指尖轻轻划过水面,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花瓣随着水波轻轻晃动,“替我擦干吧。” “好,那等一下,我带你看个有趣的?”卡迪瑟斯拿起毛巾,轻轻按压诺蓝的尾巴,吸干水分,又取来一瓶保养精油,均匀地涂抹在鳞片上,用掌心缓缓揉搓,让精油渗透。 诺蓝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迷离与慵懒,“什么有趣的?” 卡迪瑟斯保持神秘,“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洗完澡,卡迪瑟斯把诺蓝抱到了城堡的顶部,在那里能眺望到整个首都星最繁华的景色,卡迪瑟斯在身后搂住他的腰,下巴垫在他的颈窝里。 诺蓝整个虫都是被滋润得很漂亮的状态,卡迪瑟斯超强的精神力也让他非常精神,曾经在他们的胸膛里安睡过的心脏在跳动。 诺蓝看了看四周,也没看到有什么新奇的景色。 直到远处,猩红教团的演武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那鲜艳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成为这片夜空里最醒目的标志。 “喜欢吗?”卡迪瑟斯低声说,“我知道你心里很爱帝国,所以这是我能想到的、最适合你的礼物。” 参与演武的虫族战士们形态各异,有的身形高大壮硕,坚硬的外壳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每一步都能让地面微微震颤。 有的则身形敏捷,灵活地穿梭在城市中,触角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气息。 他们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锋利的骨刃,闪烁着寒光,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阻挡;还有能量凝聚而成的光鞭,挥舞起来时发出嗡嗡的声响,带着强大的威慑力。 诺蓝静静地站在那里观看着这场精彩的演练,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一举一动,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激动。 看着那些虫族战士们为了荣誉和力量而拼搏,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喜悦。 诺蓝不想辜负原初虫母,他只想建立他梦想中的帝国。 每一次激烈的交锋,都像是在他心中点燃了一把火,让他热血沸腾。 “如果我的子嗣们,都能像这些战士一样,在战场上尽情地挥洒汗水,展现自己的实力,那么,这场演武行动,不仅是虫族力量的展示,更是未来的新开始。” “欢迎共同建立我们的帝国,卡迪瑟斯。” 诺蓝展开怀抱,把卡迪瑟斯拥抱,月色朦胧间,少年的身影愈发显得柔弱而美丽,宛如一幅绝美的油画,静谧又迷人。 卡迪瑟斯轻声说:“我终将把这一切如你所愿,我的王。” … 诺蓝离开城堡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这两天的缠绵简直要了他的命,卡迪瑟斯把他的蔫坏发挥到极致,那些避孕的晶粉药效过了之后,卡迪瑟斯又用了增强尾钩活力的药粉,诺蓝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孕囊里那些尚未苏醒的虫卵受.精,但是不管怎么说,先回王庭开会。 军部的长官们等他很久,见他来了,先是闻他身上的气味,然后捂着鼻子,退了好几步,“王,和您在一起的雄虫是谁?他对您太失礼了,您现在全身都是他的气味。” 诺蓝挥了挥手,“不重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梅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道,“来自猎户旋臂的领主伽罗向您呈交了一份地图,希望与您交换暗物质的使用权。” 这是诺蓝和梅一起答应伽罗的,诺蓝没有忘。 诺蓝说:“可以在首都星港开辟一条开辟运送暗物质的星际航路,用星图绘制技术、全面分析沿途恒星、行星的引力场,绕开黑洞等危险天体,规避对虫族的强辐射区域,避免我们受到精神力干扰…唔,除此之外,你们有别的看法吗?” 厄斐尼洛说:“我建议,打造能抵御星际尘埃撞击,适应极端温度的特制飞船,装备暗物质专用存储舱,确保运输安全。” 厄斐尼洛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死死地看着诺蓝,诺蓝觉得他要报仇似的,心里突突。 梅敲了敲桌面,“嗯…我建议,配备高效能量收集装置,如反物质引擎和太阳能收集板,保证飞船在漫长航行中有充足动力,然后,在这条航路上,设置多个中继站,保障飞船与基地间通讯的稳定,以便及时反馈情况,怎么样?” 诺蓝赞许:“梅,你一如既往地细心。” 梅温柔一笑,“是妈妈给我展示的机会。” 在会议厅召见过高层后,诺蓝在花园偶遇了厄斐尼洛。 诺蓝回头就想走,然而,厄斐尼洛的镰刀虫肢横了过来。 “还想去哪?” 诺蓝强行镇定:“我看看这株藤蔓。” 诺蓝俯身,轻触一株暴走的精神藤蔓,那些绿白色的触须在虫母指尖缠绕成温顺的环,将他手腕的监测环巧妙地粉碎掉。 第100章 手腕上…是昨夜卡迪瑟斯留下的痕迹。 【都被他掐红了,真烦。】 【卡迪瑟斯也太不知道深浅了,做了那么久都不嫌累,下次不要和他做了。】 【一点也不绅士,倒像是野兽。】 厄斐尼洛听得脑瓜子一蹦一蹦的。 “看来我们的虫母大人,连疗伤都要选在我面前?” 这位年轻的螳螂族首领的复眼折射出冷笑,目光扫过诺蓝侧颈未愈的咬痕。 “某只雄虫的犬齿这么不知轻重,他有没有顺利让你受孕,怀上虫崽?妈妈,你告诉我!” 厄斐尼洛掐着诺蓝的腰,把他按在花丛后面,避开了所有虫族的视线,桀骜又英气的眉眼死死地盯着诺蓝。 诺蓝的蜂翅应激性展开:“不不不,我们只是…等等,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注意你的言辞,厄斐尼洛!螳螂族的战士正在后面看着你呢!” 厄斐尼洛瞥了他们一眼,“还不给我滚?” 尖啸声撕裂天空! 螳螂们迅速逃窜,留下的螳螂族战士们却被吓得精神力突然暴走起来! 诺蓝:? “看你干的好事,厄斐尼洛!”诺蓝怒了,“你在搞什么?现在好了,你要给我增加多少工作量?” 三名螳螂族战士的骨翼不受控地疯长,关节处爆出带毒的骨刺。 诺蓝瞬间释放出安抚的触须,淡金色能量流如蛛网包裹住暴走者。 厄斐尼洛却站在原地,用信息素催化着失控进程。 伤害同族…这对虫族来说,无异于伤害自己。 厄斐尼洛的皮肤出现了细小的伤痕。 “你疯了?”诺蓝的触须被毒液腐蚀得滋滋作响,注意到厄斐尼洛的症状时,虫都快气死了,“他们的精神核要爆炸了,你还要干嘛!” “那就让我看看,妈妈是心疼我,还是心疼他们。” 厄斐尼洛突然贴近他耳后的精神腺,“能安抚万物的虫母,究竟有没有资格获得螳螂族的忠诚…和我的忠诚…” 他的大镰刀故意扫过诺蓝腰间,那里还残留着卡迪瑟斯的掐痕。 诺蓝气的快昏厥了,“等会儿再收拾你!” 诺蓝咬破舌尖,将混着晶核血液的翅粉吹向暴走者。 濒临碎裂的精神核突然被温柔包裹,战士们抽搐着吐出墨绿色血块,每块凝血里都浮着厄斐尼洛的精神印记。 螳螂们赶紧跑了,生怕又来一回被杀。 “现在累死我,你满意了?”诺蓝踉跄着扶住圆柱子,“你太任性了,还是说螳螂族的忠诚需要用尸体来证明?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啊厄斐尼洛!!” 腰肢突然被冰凉的手掌握住。 厄斐尼洛舔着他唇角,唇压下时,诺蓝看清他咬破的舌尖。 “螳螂族会一直站在您身后……”厄斐尼洛的吻带着铁锈味,“就像此刻我站在您面前。” 诺蓝抚摸着他的脑袋,叹着气说:“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镰刀能否斩断元老院的喉管。” “遵命。” 然而,厄斐尼洛伤害他的战士们,给他自己也伤害得够呛,骨翼裂开无数道伤口,看着就很疼。 诺蓝叹气:“你就是个疯子!” 厄斐尼洛却笑着:“只要能获得你的目光,没关系的。” 厄斐尼洛站不稳,蜷缩在水池边,尾针正机械地划开自己的皮肤,仿佛这样就能释放体内躁动的信息素。 “你给我停下!”诺蓝的翅尖扫过满地血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你以为我就能可怜你吗?” 厄斐尼洛的复眼闪烁出病态的光芒:“求你可怜?求你心软?不,我只是在等待死亡。” 他的尾针突然刺向心口,却被诺蓝握住。 厄斐尼洛摇摇头,“你看,连我的身体都在背叛我。” 诺蓝真的气死了,受不了他,虫翅轻轻包裹住他颤抖的身躯,信息素如暖流般注入对方破损的精神核:“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厄斐尼洛的声音突然哽咽,“除了你,没有虫族爱过我。” 诺蓝愣了,但是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厄斐尼洛又低声说:“我梦见你选择了卡迪瑟斯。在梦里,你的腿缠绕着他的肢体,你的鳞粉洒满他的骨翼,而我...我只能躲在暗处,看着你们交换心跳。” 诺蓝的指尖抚过他裂开的骨翼,那些伤口正渗出血液:“那只是梦啊,你是不是傻。” 厄斐尼洛:“可梦会成真!就像现在,你的血和我的血混在一起,可你心里想的还是他!” 诺蓝的精神力依然温柔地包裹着厄斐尼洛:“厄斐尼洛,看着我。”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厄斐尼洛的声音开始颤抖。 诺蓝的手指尖轻轻抵住他的心口:“因为我也害怕。害怕你继续伤害自己,害怕失去你,害怕…你没有虫爱。” 水池里残存的精神力开始沸腾,厄斐尼洛的骨翼不受控地展开,将诺蓝完全笼罩。 那些裂开的伤口正在愈合。 “对不起...”他的尾针轻轻缠绕诺蓝的手腕,“我只是...太害怕了。” “没关系,我原谅你,下次再做噩梦,”诺蓝小声说,“记得叫醒我。” 厄斐尼洛的复眼里泛起水光:“那如果...我永远都不想醒来呢?” 诺蓝只想安慰他:“那我就陪你,永远活在梦里。” 然而,没想到厄斐尼洛说:“妈妈,那你教我,如何用爱而不是伤害,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诺蓝懵了,“什么?” 厄斐尼洛:“妈妈,你拒绝我吗?” 平日里帅气不羁的少年此刻眼眶泛红,身体微微颤抖,他一步一步靠近,脚下似有千斤重。终于,他在诺蓝面前停下,声音带着哭腔:“妈妈,别离开我,我真的好爱你,我害怕你不要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 说罢,少年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慌乱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止不住 。 诺蓝:“你、你别哭啊,你要干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 厄斐尼洛:“我想妈妈今晚陪着我。” 诺蓝:“好好好。” 厄斐尼洛:“要妈妈给我喂蜜。” 诺蓝:“…好好好。” 厄斐尼洛:“我想和妈妈做…” 诺蓝:“好好好……呃,什么?” 厄斐尼洛重复一遍:“我想和妈妈做,妈妈说了好,我听见了。” 说完,少年又开始哭,诺蓝一个头两个大,厄斐尼洛却一边哭一便开始解他的礼服,诺蓝动弹不得,少年擦了擦眼泪,泄愤似的勒紧了诺蓝的腰。 诺蓝被他按的头皮发紧,却只能安慰他:“你别哭了,我愿意,我没说不愿意,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你别哭啊,我受不了这个…” 午后的余晖给假山和水池都镀上了一层暖光,厄斐尼洛眼眶泛红,一把拽住诺蓝的手腕,声音颤抖又带着哀求:“妈妈,你能不能别走,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说着,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带着满心的委屈与爱意,不顾一切地凑近,哭着索吻,宣泄着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眷恋。 诺蓝只能闭着眼睛,感受他脸上湿滑的泪水。 然后他感觉厄斐尼洛在撩他的礼服下摆,修长的大手搓来搓去。 诺蓝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出来。 诺蓝迷迷糊糊的,但是都来不及反应,就坐在了厄斐尼洛上面,可能是被厄斐尼洛哭得脑袋都糊涂了,居然一时间没来得及说不行,就感觉厄斐尼洛把他按了下去,尾钩缓缓而坚定地进去了。 诺蓝这才意识到他们就在会议厅外的小花园里,“不行,这里太麻烦了,你听话啊停下…” 厄斐尼洛眼泪扑簌簌地,“妈妈,你不喜欢我了?” 诺蓝赶紧解释:“诶呀,不是呀,我喜欢的喜欢的呀,我只是说,这地方不安全嘛!” 厄斐尼洛倔强地不放手,把诺蓝往下一拽,诺蓝被拽得一个踉跄,撞进对方怀里,同时,感觉那里的感受也更明显,少年横冲直撞的个性延展到这时候,诺蓝有点吃苦,突然觉得其他雄虫还都算温柔的。 厄斐尼洛低声:“妈妈,对不起,我没经验,你别嫌弃我,我练一练就会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望着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雄虫,诺蓝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这个厄斐尼洛,怎么哭成这样子? “好了好了,我又没嫌弃你…”诺蓝:“这种事就不要这么坦坦荡荡地说出来了…” 诺蓝只好不再挣扎了,微微仰头,闭上双眼,任由少年的热情急切进出。 不知道清醒的厄斐尼洛会不会追悔莫及…那个时候再原谅他好了。 第67章 月光藻在池塘里泛着幽蓝荧光, 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假山水池边,诺蓝披着衣服, 汗湿漉漉地沾了一身,不止是汗, 还有雄虫留下的痕迹。 第101章 厄斐尼洛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妈妈, 身体很美味…我感觉很舒服…但是不知道…你觉得我做的好不好?” 都说雌虫的眼泪是春水,其实雄虫的眼泪也是啊,诺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揉了下他的脑袋, 厄斐尼洛顺势把诺蓝压在下面, 遮住了一大半光线, 患得患失的语气:“妈妈会一直疼爱我吗?不论我是不是永远这么帅气?” 诺蓝微微皱眉, 心好累,伸手轻轻拍了拍厄斐尼洛的肩膀:“这都哪跟哪啊…行了, 别怕, 有我在,我会一直疼你的。” 得到虫母的怜悯和宠溺,厄斐尼洛破涕为笑, 紧紧拉住诺蓝的手, 蜷缩在诺蓝膝头,“妈妈喜欢我就好, 别再抛弃我, 把我当成不值得被爱的雄虫,从小到大,我受过了被无视, 我恨他们,可我爱你。” 正当他们从假山石后面出来时,厄斐尼洛的哥哥古拉德恰好路过。 厄斐尼洛斜靠在假山石上,发间半透明的触角正被诺蓝缠在指尖把玩,一只手搂着诺蓝的腰,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腿,姿势很亲密,不像是会出现在厄斐尼洛身上。 古拉德看着弟弟臭屁的脸,乖顺的模样,微微一愣,心里涌起一丝异样,觉得他们俩在一起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古拉德心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便没再多想,笑着走上前打招呼:“你们在这儿呢,我找了好久。” 厄斐尼洛下意识地站到虫母身前,诺蓝只露出半个脑袋,小声说道:“古拉德?你怎么来了。” 古拉德看着弟弟的小动作,打趣道:“怎么,看到哥哥还把妈妈藏起来,是不是和妈妈偷偷说了我的坏话?” 诺蓝笑着摆摆手:“没有的事,我们就是在这儿聊聊天。” “阁下万安。”古拉德单膝跪地,铠甲发出脆响,目光扫过弟弟泛红的眼尾,“猎户旋臂的外交大臣正在等您签署暗物质开采条约,然后我们要带着这份协议去往银河议会上宣布。” 诺蓝不敢从厄斐尼洛身后出来,他怕被发现自己身上被亲出来的红色斑点,衣服覆盖下的地方没有一处是白的,实在是太疯狂了… 诺蓝按住厄斐尼洛的肩膀,把脑袋探出来:“好啊,等会儿我就去,我先收拾一下?” “好的…不过,您要收拾什么?”古拉德呼吸骤然紊乱,跪姿却纹丝不动。 他当然知道弟弟此刻散发的是求偶信息素,但虫母指尖正勾着厄斐尼洛后颈的精神力束缚项圈,看起来,厄斐尼洛倒是乖得很。 诺蓝撒了个小谎:“我收拾一下行李,吃的喝的,万一不习惯就糟糕了。你先站起来吧。” 古拉德点点头,一头银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他走到厄斐尼洛身边,低声说:“你要跟着去银河议会的现场吗?那距离首都星有十万光年,会议可能会比较枯燥,而且猎户旋臂也不是什么很娱乐化的星系。” 厄斐尼洛的双眼十分倨傲,“要去。” 是古拉德意料之中的答案,古拉德说:“那就不要总是给妈妈找麻烦,你总是不省心,我又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的行动。” 厄斐尼洛拒绝被关心:“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来管我,装什么装?” 诺蓝赶紧拉开他们,他跑出来之后,古拉德的目光落在他乱七八糟的衣服上,诺蓝也很忐忑,但是好在古拉德什么都没说。 … 从首都星启航,诺蓝坐在指挥桌旁边,看议会的准备资料,执政官滔滔不绝地讲起星际各个种族的传统,这时候诺蓝才意识到,很多虫族生活在远离现代文明的边缘地带。 执政官的发言非常中肯:“猎户旋臂很危险,其实这次旅行我是不赞成的,但如果能把帝国的势力全部收到我们这边,借机削弱元老院的实力,那就是非常值得的一次冒险。” 诺蓝也觉得没错,“我理解,新帝国成立之初,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牺牲,元老院那边怎么样了?” 执政官:“说到这个,我还觉得有点奇怪,前几天,元老院的几个重要的档案储存室突然着火了,查不出来原因,但是烧毁了不少重要资料,他们这几天消停不少,可能是也意识到了有虫看不惯他们吧。” 诺蓝是知道的,这把火是梅放的,不过他不会跟执政官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执政官点点头,他回头,正好看见一个面容年轻,样貌俊美的高挑雄虫站在门口,隔着距离,目不转睛地盯着诺蓝清瘦的背影。 路过的雄虫都低眉顺眼地绕着他走,好像他是座活火山,碰到会被烧死。 “那个,阁下,古拉德队长在外面等你呢,你不出去一下啊?” 没反应过来的诺蓝被提醒了一下,下意识抬头,说了句:“让他等一会。” 一会儿就好,他还在签字,手指都是墨笔水的味道。 门口的古拉德听见了诺蓝这句话,俊眉拧成一条线,直接开门走进来,执政官快速告退,其余的工作虫也都跑了出去,指挥室里一个虫都不剩下。 诺蓝垂下眼睫毛,不浓不淡的语气说:“我在忙,你进来干嘛,不是叫你在外面等着吗?” 古拉德的脸色突然冷下来,银眸在冷白皮肤的衬托下更浓烈深邃,略显薄情的脸上因为嘴角微挑的动作,无端就显露出一丝与众不同的兴味。 “妈妈在和我发脾气吗?” 诺蓝迷茫,啊?难道错了?这算发脾气吗? 诺蓝意外对上他的视线,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身体不由得往桌子前靠了靠。 看见他这个温吞吞的动作,古拉德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低沉而饱含愤怒,上前一步,奢昂质地的鞋尖,抵在桌前,说道。 “你那天和厄斐尼洛在小花园里,是和他睡了吗?” “睡、睡什么?”诺蓝一副很迷茫的眼神,不自觉就流露出一丝软绵的娇气,“睡什么啊,你不要乱说。” 过度的忧思在脸颊染上可疑的薄红,白皙暖玉般的脸越来越烧热。 诺蓝咬了下嘴唇,黑润的眼睛自下而上地看着古拉德,古拉德个子比他高了一个脑袋,视线诡异又热烈,停留在某一处被咬红的唇肉很久了。 诺蓝根本就不敢说话。 呜呜…怎么会这么倒霉?瞎说会有惩罚吗? 诺蓝不想撒谎,现在的情况让他很为难,乌盈的黑眸格外可怜,嘴唇都被咬到肿起来了。 古拉德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为了公事来的,我们私下谈。” 然后古拉德回身,顺手关上了舱门,诺蓝心里一阵发虚,不知道怎么,他有点害怕被古拉德发现自己和厄斐尼洛的事。 古拉德用公式公办的语气说:“阁下,我想跟你讨论一下,希望能长时间的,集体链接我们的脑域,防止在猎户旋臂发生不测,可以吗?” 诺蓝心中惴惴不安,但还是保持冷静:“可以,但那样的话,我的链接就有可能有波动,你们还是要戴好精神力舒服项圈才行。” 古拉德的声音突然放轻:“是啊,妈妈这么柔弱,这么娇小,怎么能在和厄斐尼洛发生过那种事的情况下,还有足够的精力应付我们呢?” 诺蓝听得一愣,古拉德的视线就轻飘飘地看了过来,“在找谁,我弟弟吗?放心吧,他带着螳螂族在外面守护着妈妈的安危,这里只有我,不会有别的虫进来。” “你不了解我弟弟,那天晚上他回家之后,明显比平时要兴奋很多。” 古拉德阴晴不定道:“我从没见过他那么高兴的样子,好像是终于吃到糖果的幼崽,我不知道他从你这里得到了什么奖励,但我猜,他得到的一定是你的全部了…他太满足了。” “满足到我有些嫉妒。” 古拉德眼角下那颗泪痣好像在跳跃,从上军校的时候开始,诺蓝就觉得他给虫一种无形的压力。 也许是他曾是帝国的大皇子,也许是他现在成功转型成了帝国机甲战队的队长,一直都是高位者的姿态,所以很难从他脸上看见狼狈的表情,但现在……诺蓝别开了视线。 古拉德也没有计较,反而是漫不经心地把诺蓝拉进了盥洗室里,抬起了诺蓝的下颌,轻声说:“这地方没有监控吧?妈妈,我们说点不健康的话题吧。” 眼前是一面迸溅水滴的镜子,衬出诺蓝从苍白逐渐变得红润的脸,纤长刘海遮住一点点睫毛,泡水杏仁般的俏皮猫眼儿,嘴唇被咬得水红红湿润润的,像涂了釉面唇膏一样。 诺蓝很想遮住自己脖子上的咬.痕,因为这么多天都没有消下去。 古拉德又问了一遍:“妈妈,你们那天做了吗?” 脑子还不是很灵光的诺蓝被叫回注意力,心猛地一颤,“没有做过,只是闲谈。” 语气特意放松软一点,不想被古拉德看出。 古拉德的眼神终于从他嘴唇上移开,转而喉咙一滚,发出了苦涩的笑声:“妈妈,就算你要撒谎,也有点脑子吧?那天我弟弟的精神力很不稳定,根本就连话都说不清,以前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他总是哭的一塌糊涂,你总不可能连这都骗我。” 第102章 诺蓝推他的胸膛,古拉德的身体没有后退,他低着头俯视虫母红透了的脸,那一副撒谎被戳穿的可怜样子,让他喉咙都干涸紧涩。 “所以,到底做没做,回答我。” 诺蓝的睫毛轻飘飘地颤了颤,咬了下嘴唇,轻呼出一口热腾的气。 “妈妈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吗?做了还是没做,你不会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吧?” 看小虫母犹豫的时间太长了,古拉德的语气冷冽到没有感情,但看见他的脸很红,还是心头发痒,忍不住出声提醒,“妈妈,你现在是虫族的王,唯一的虫母,生过很多小虫崽,你也发誓要征战星际,扩大虫族,甚至你现在要去代表虫族去开银河会议,你不再是军校生了,说话要讲信誉的,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诺蓝嘴硬说道:“真的只是闲聊而已。” 诺蓝被训,就算不服,但是心虚,心里直流眼泪,反应到脸上,就是眼眶都湿润起来,漉漉含着水光,他面子都快挂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推开古拉德。 古拉德的身体都快把诺蓝压在洗手台上,坚硬的胯骨硌得他难受,执着的问:“做、没、做?” 诺蓝磕磕巴巴地说:“没有撒谎,厄斐尼洛确实哭了,我安慰他啊,你哭了我也安慰你,你别问了。” 诺蓝躲避着古拉德的眼神,脸红到脖子,面上不自觉带着点恼,眉尖蹙到一起,艳丽的五官配着蜷缩成一团的细瘦手指,怎么看都觉得应该再逼问一下。 古拉德听见他敷衍的回答之后,心里收不住的怒火,但当着面颊泛粉的虫母面前,有点发不出来。 古拉德盯着诺蓝的脸,憋得语气都阴阳怪气起来,“他有什么需要你安慰?他是个冷漠暴戾的雄虫,野生野长惯了,恐怕是他求着他做,补习这方面的知识吧?” 诺蓝下意识回怼:“我真的是安慰他了啊……你爱信不信,没做就是没做。” 诺蓝有点生气,其他虫族对他都客客气气的,怎么就古拉德对他乱发脾气?亏他们还是老朋友。 古拉德的嘴角向下撇了撇,不太愉快的样子,然后上前一步。 诺蓝轻呼一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他捂住嘴,堵住了惊呼。 古拉德抱着他两条腿,把他捧起来,往前一推搁在了洗手台上,湿淋淋的水沾湿了制服裤,诺蓝难受地挪了挪屁股。 “别扭腰。” 诺蓝:……没扭腰啊? 古拉德的手太用力了,诺蓝的腿肉都被他捏得耸起来,束腿的皮带勒起一条软软的肉。 年纪轻轻的古拉德根本控制不住手劲,越软越想用力掐,阴晴不定的说道:“你脖子上的咬.痕,别以为我没看到。妈妈,虽然我赞同你可以顶着这副样子去开会,因为我们虫族很爱妈妈,不舍得欺负妈妈,妈妈备受宠爱,想让全星际都知道,所有虫族都是虫母的子嗣,但是,不可以是厄斐尼洛。” 啊?诺蓝下意识想问:“……?为什么?” “他是我弟弟,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雄虫,他只会对你越来越过分,傲娇耍赖皮,你根本斗不过他,你会被我弟弟吃的一干二净,还会反过来安慰他。” 诺蓝:好像全、全猜中了呢…呵呵…呵呵呵… …诺蓝真的想要哭出声了。 既然不能刚启程就惹恼机甲队长,诺蓝把满肚子的委屈憋回去,在语境不变的情况下,尽量轻着声音说:“可是,你不是也…不喜欢我吗?所以我安慰厄斐尼洛,你也不应该生气吧?” 诺蓝脸上挂着淡淡的委屈,抿着嘴唇,手指攥着古拉德的胳膊,青白的指尖扣进了古拉德的肌肉里。 “……”古拉德的眉心莫名其妙跳了一下。 古拉德力气有点大,捏得诺蓝腿疼,诺蓝皱了下眉,然后感觉捏他腿的力道浅了点儿。 “古拉德,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脸很有自信?” 一道冰冷质感的男声从外面传来,低沉悦耳,但每个字的尾音都带着些许怒意,像石头砸进清泠泠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诺蓝猛地抬头,心跳都快被这道声音吓停了。 高挑的雄虫推开门走出来,俊美的脸庞锐不可当,黄金瞳眸色晦暗,静若寒潭,没有一点温度,高不可攀。 “我就想让你看见妈妈被我宠爱的样子,有错吗?我想让全星际都知道,虫母是虫族的瑰宝,是虫族所有意义的象征,有错吗?妈妈是情.欲,是温柔,是追求,是日月星辰和光辉,是虫族的心脏,是所有情感的存放处,是梦中的婚礼,这有错吗?” 厄斐尼洛的视线像冰冷刺骨的刀,他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久居高位,连看亲哥哥的眼神都像在看垃圾。 厄斐尼洛视线落在古拉德握着诺蓝大腿上的手指上,眼眸微不可察地眯了眯,“你想对妈妈做什么?” 身为虫母,对雄虫的威压天生就有压力,诺蓝抖着肩,津津冷汗湿透了衣裳,很生气地说:“你们俩要吵给我滚出去吵,别在这对我发泄脾气,我又不是你们的父亲,一个两个都来找我要说法,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古拉德叹了口气说:“妈妈又生气了,是被戳穿了,所以恼羞成怒,赶我走吗?” 诺蓝后悔说了古拉德的坏话,虽然只是说了不喜欢他。 所以,至于这么不给面子? 诺蓝被强硬按压在镜子前,两条腿都被古拉德夹在臂弯里,鞋带晃荡着,被迫拉开,导致手肘反撑着大理石台面,他撑起身体,想推开古拉德,可是两只手都被抓紧。 古拉德侧眼看着厄斐尼洛,目光阴测测的,毫无温度,“弟弟,妈妈那天就是这么安慰你的?妈妈骗我,你就别骗我了,你小的时候哪怕撒一次谎,我都看得明明白白。” “别跟我来这套。”厄斐尼洛伸手把诺蓝抓下去,他把诺蓝按在怀里,宽大修长的手,小臂缠绕青筋,血管微微凸起来,按住诺蓝的腰肢。 诺蓝也推开他,两条腿晃悠悠站住了,水顺着裤管往下流,漆黑的裤脚贴在脚腕上,那一小片皮肤白得吓人。 古拉德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下压,“你裤子都湿了,怎么出去啊?” “不用你管。”诺蓝急中生智,脱下长袖的制服,放下来系到腰上,他白皙的手臂线条光泽莹润,像珍珠一样细腻。 古拉德上下扫视他一眼,表情很怪异。 腰勒得太细了,顺着下面一道美好的曲线都弧度上佳,任谁看一眼都会产生联想。 应该不止他一个虫这么想。 厄斐尼洛也看了眼诺蓝的腰,脸上浮起意味不明的表情,他们把诺蓝带到房间里,古拉德心平气和地说:“妈妈,我想问你,这次会议期间,你有什么安排?” 诺蓝被他掐着小脸,脸颊肉微微鼓起来,软肉淹没古拉德冰凉的指尖,本能地摇摇头,“要看黑蝶侍怎么安排我的时间。” 古拉德脸色微变,“你安慰我弟弟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 “没有…”诺蓝艰难地说,脸有点疼。 “千万不要在会议上露出这种表情。”古拉德手指一用力,捏开了诺蓝的嘴唇,“其他种族会觉得我们的虫母太可爱了,一点也不像王。” 诺蓝嘴型算小的,唇肉却很饱满圆润,唇角微微翘着,舌尖就抵在下齿列,湿湿热热的香气,估计口腔里是甜味。 古拉德的手指碾压着他的唇角,带出一线细细的津水丝…… 诺蓝眼前一花,顿时,古拉德和厄斐尼洛的脸都看不清了,他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 小虫母软红的舌尖搭在洁白的牙齿上,暴躁的雄虫贴近,紧盯着不放。 诺蓝瞳孔放大—— 他的手肘支撑不住雄虫的重量,直接往下倒,嘬住他舌尖的雄虫,手指没松开他的脸,像是嫌不够,往更深处去磨他的舌头,磨一下,再嘬一嘬,嘬嘬磨磨,也不嫌累。 唇畔早都洇湿了一小片水,下巴湿黏黏的感觉很难受,诺蓝动都动不了,只能把头朝旁边躲了过去。 另一个雄虫随后就追吻过来,诺蓝才喘了一口气就又被塞住了口腔,雄虫依依不饶的,就是不肯放过诺蓝。 雄虫撑起身,似乎处境艰难的不是诺蓝,而是他们两个。 “别像狗吃骨头一样急。” 另一个雄虫用镜头对着诺蓝,想要记录这一刻。 镜头里,雪白的虫母被雄虫压在地上吃着舌头,两条腿别在一边,雄虫一只手抓着他的脸,另只手撑着地,诺蓝露出来半只眼睛,猫眼儿般又大又圆,惊心动魄。 诺蓝被亲的呼吸困难,挣扎了两下,细白的手指抓住雄虫的制服,指尖还在颤抖,绞进一团蓝蓝白白的昂贵布料里,又是抓又是推。 侧面对准的镜头里,诺蓝白皙的脸蛋被捏出指印,眉毛拧着,睫毛又弯又翘着小弧度。 和雄虫的鼻梁撞在一起,他忍不住抿唇,脸颊两个小酒窝就露出来了。 第103章 可是嘴唇被他们亲得又红又肿,自然而然地鼓起来一小截。 诺蓝抿又抿不住,疼到怀疑人生,这才傻够了,想起来挣扎。 诺蓝忍不住哭出声,睫毛扑簌簌的,挂着的一颗泪,啪嗒掉在雄虫修长的食指上。 “笃笃笃——” 有虫在敲门,沉稳的声线,略带焦急的声音,“妈妈,你在吗?” 第68章 雄虫们警惕地围拢过来, “……”啵的一声,嘴唇被迫分离,唇肉软弹的震颤两下。 “去开门。”古拉德说, “别耽误时间。” 诺蓝还仰面躺着,两眼茫然, 唇缘晕开的湿热津水慢慢变凉,一副被亲傻了的样子, 嘴唇半张着,细白的胳膊失去了抓点,无力垂落在地上。 “不管是谁,滚。”厄斐尼洛嗓音嘶哑中透着戾气, “让他滚。” 诺蓝不知所措, 撑起胳膊茫然地往外看, 缩回腿要起身, 就被厄斐尼洛再次按回原地,“妈妈躲什么, 怕被看见?” “……怕?”诺蓝都愣了, “是迦许的声音啊?” 他爬起来紧张地看着门外,躺过的地方温度还是热的,然而很快, 下巴尖被雄虫捏着抬起来。 “妈妈, 我还没说可以跑,你跑什么?” 诺蓝的瞳孔放大, 听见门被打开的同时, 嘴唇再次被撬开,舌头被厄斐尼洛勾出去细密密地卷着,他下巴撞上来时, 诺蓝骨头都快裂了。 迦许在门口没有走,没有说话,而是非常安静的看着被揉搓成一团的小虫母。 “妈妈,需要我帮忙吗?” 迦许看上去很温驯,事实上在他眼前,虫母被按在床上,被雄虫索求,这都是很正常的情况,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成为下一个被妈妈宠爱的雄虫。 这很公平,妈妈只有一个,谁也没有资格独占妈妈,而且,迦许最讨厌的雄虫是艾尔法,今天艾尔法不在这里。 潮腻腻的吻亲得没完没了,诺蓝简直难受得想哭,不停往嘴里钻的舌头也太没节制了… 眼泪在眼窝里聚成一小团,晃晃悠悠的,诺蓝用力偏过头,躲过雄虫的唇,终于,那泡难耐的泪、顺着眼尾缓缓淌下来。 “……” 厄斐尼洛也不清楚自己的脑袋怎么突然中了病毒,虫母的脸很漂亮,像小兔子,或者小鹿之类的易受惊的小动物。 “妈妈的嘴巴很软,很好亲。” 小虫母爱躲,躲不过时就紧紧闭着眼睛引颈受戮,乖乖巧巧的听话,以为这样就会被放过,事实上只会换来更恶劣的欺负。 厄斐尼洛低声呢喃:“妈妈,总感觉你的嘴里有迷.药。”要不然他怎么失去理智,亲了一回就算了,还又亲一次? 诺蓝呼吸不上来了,曲起膝盖抵住他腹肌,嘴里不停呼出湿湿热热的甜香气息,气都喘不匀,细长的手推着他校服,“厄、厄斐尼洛,你够了,行了…这样下去就更耽误时间了,” “嗯。”厄斐尼洛突然嗯了声,“确实耽误时间。” 诺蓝送了口气,慌乱把他推开,是真被气哭了,胡乱地擦了把嘴,从床上一骨碌站起来,但他被亲的头晕眼花,膝盖陷在软绵绵的棉花里,扶着身边古拉德的胳膊才能站稳。 “厄斐尼洛…你弟弟…他会不会当着迦许的面…和我做?” “妈妈又漂亮,又柔弱,可能厄斐尼洛也不知道,把妈妈怎么办才好,”古拉德垂眼,掐了下他的下巴,“所以欺负你,可能在迦许上将面前展现对你的占有欲,这也不是没可能。我也想欺负妈妈。” 诺蓝擦掉眼泪,小声:“别过分…我不可能同时和你们兄弟两个做,而且迦许也不会饶了我,他比你们还不讲道理,我好倒霉,碰见你们三个…” 古拉德看了眼诺蓝,被他的样子给惊住了,感觉之前妈妈没这么温柔,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明白… 好像是生完虫崽之后,皮肤白了?细腰长腿,巴掌脸,眉眼清丽妩媚,不做表情的时候更摄人心魂。 厄斐尼洛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薄灰,漫不经心地说:“视频给军部内网的高级将领们发过去,晚上让他们自己反省,妈妈的嘴巴都被雄虫吃成这样子了,也没给他们吃到,是不是他们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没得到妈妈的喜爱。” 诺蓝嘴都闭不上,只能低下头,把唇分开,勉强张着一点, 迦许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双嘴唇,“你们吃够了,我还没吃到,想吃。” 诺蓝的身体瞬间僵硬,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迦许的吻很轻,却似有千钧之力,每一次触碰都让他的后背泛起酥麻的涟漪。 诺蓝后背的蜂翅缓缓展开了,两个雄虫抚摸着他的背翼,谁也不肯放开。 迦许不太高兴,手臂缓缓环上诺蓝的腰,将他轻轻拉向自己,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轻触诺蓝的唇瓣,撬开了他的嘴,吻愈发炽热,带着无尽的渴望与爱意,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诉说着长久以来的怨念。 诺蓝被亲得都快傻了,推开他,直接跪在床上,抬头看见迦许还在笑,下意识问:“你笑什么?” “被妈妈亲了,所以心情很好。”迦许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点:“什么啊,原来妈妈心里也有我,以前怎么都不说?真能藏。早知道刚才就对妈妈温柔点了,虽然妈妈哭也挺好看的,但这样显得我是坏蛋。” “喂,”厄斐尼洛收敛起嘴角弧度,冷冰冰地踹了脚前座的凳子,淡漠道:“够了,光脑给我,我看看视频。” 迦许把光脑抛给他。 视频稍微有点摇晃,诺蓝仰面躺着,被一米八多的雄虫按在底下,手指蜷曲着,哭得可怜兮兮的。 然后镜头下移,对准俩虫亲着的嘴唇,厄斐尼洛只露出来鼻尖和嘴,诺蓝整张侧脸都被照进镜头里,紧拧着眉头,快要承受不住了,面颊白里透着粉,被磨薄了的嘴唇红的要滴血,下巴上湿湿的口水还黏糊糊的,在镜头里反亮光。 古拉德拽住诺蓝的腰肢,把他拉到自己身下,没再折磨虫母的唇肉,而是转向侵占了虫母的腰腹,那地方柔软的肉被嘬起来,代表着虫母的虫纹在裤腰下方若隐若现,雄虫的脑袋钻了进去,似乎在寻找虫纹,虫母捂着嘴巴,整个虫都蜷缩在一起,颤抖着。 厄斐尼洛关掉视频,深深呼吸一口气。 手往下,挡住了尾钩那里。 他把视频传到自己光脑里,脑子里却不停循环播放亲眼所见,身下小虫母的白皮肤都被磨得羞粉了,嘴唇稍一分开,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然后再被雄虫狠狠吻住,哭声被堵在喉咙里。 厄斐尼洛想,这不怪我,就怪他的眼睛,见识太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嘴唇、下巴、脖子… 那些占有过妈妈的雄虫真会享受。 厄斐尼洛黄金般的眸子微微闪烁着,唇角微微下压,和他一比,古拉德就更像个禁欲的傻子了,活生生的小虫母摆在面前都不吃,白白便宜别的雄虫先吃他们的妈妈。 厄斐尼洛在军部大群里发了条消息:“以后谁和妈妈过不去,就是找死。” … 旅途很遥远,诺蓝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唯一值得开心的是,雄虫们都被紧急叫走了,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不用应付这几个雄虫。 诺蓝得知,厄斐尼洛的家庭环境是主角标配:霸道的雄父、重病的雌父、冷酷的哥哥、破碎的他。 诺蓝都觉得他很可怜了,所以安慰他一下倒也没什么。相比之下,古拉德很坚强了。 内务官敲门:“王,在吗?” 诺蓝回过神:“在。” 内务官:“贝利尔阁下刚刚加入军部,想要您帮忙当私教,他还不太了解情况,而且他带着蝶族的军队来的。” 诺蓝:“我知道了,我会表彰他的忠诚。” 蝶族的星舰停在星轨旁,虫族们对这艘星舰指指点点,言语中流露着羡慕。 这应该是很好的星舰,舱门还开着一点缝,像个居住着野兽的山洞,引诱着可爱小虫误打误撞地跑进去。 “妈妈呢?”贝利尔的声音不咸不淡,称得上是没有情绪,像冰山一角,“你们都让开,我要见妈妈,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哦,马上!”谁也不敢跟贝利尔废话,赶紧打开舱门进去找诺蓝,贝利尔的精神力再次失控,攥住那个虫族的脖子,诺蓝恰好出来了,拦住他的动作:“贝利尔,我以前教过你,手要放哪里,今天就忘了?” 贝利尔愣在原地,先是看了诺蓝的嘴,然后激动地说:“妈妈!” 诺蓝说,“你们都走吧,我来教不乖的小狗。” “贝利尔,松手。” 诺蓝早就看透了他傻乎乎的本质,所以命令他。贝利尔立刻松手,摊开双手,修长有力带着不正常薄茧的少年手掌,掌纹有许多被磨平的伤痕。 诺蓝伸出手:“我再教你一遍,放上来,不许伤害其他虫族。” 第104章 贝利尔犹犹豫豫地把手放在他手心里,紧接着就被握住。 诺蓝拉着他走回去说:“下次再忘,就不像今天这么简单。” 舱门升起来,虫族们听不见他们说的话,诺蓝心里告诉自己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他会感到羞耻的。 贝利尔的嘴唇刚刚一张,就瞥见了诺蓝唇角还残留的伤:“妈妈,这是被谁咬的?” 诺蓝心里像爆开了岩浆,“你不用知道。” 贝利尔憋气,眉心狠狠一跳,微微皱起,半晌:“那我就去问。” 诺蓝:“那我会打你的手板。” 贝利尔:“不要,我害怕被打手板,就算痛感很低,但我心里很难接受,被你当成不懂事的小虫崽。” 诺蓝的手顺着制服裤子,食指滑下去,停留在弧度最高的位置,轻轻拍了一下。 贝利尔的脸唰的就红了,“我又不是小虫崽,怎么能被打这里…” “听话。”诺蓝说:“否则我找你哥哥来了。” 贝利尔别过头,然后叹了口气,示弱地点了点,“知道了,妈妈。” 诺蓝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僵硬。 突然,一阵刺痛从锁骨传来。“太瘦了。”贝利尔咬了下他的锁骨,呢喃着说,“妈妈,好硌手,要给你喂出点肉,咬起来才舒服。” 第69章 诺蓝赶紧把他拽进了书房, 关上门,贝利尔紧紧拥着诺蓝,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间, 轻咬着他的锁骨,惹得诺蓝忍不住轻颤, 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别闹了,”诺蓝抬手轻轻推了推他, “正事还没说完呢,关于银河议会的那些须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你要是出了糗,丢脸的可是我。” 贝利尔却不为所动, 反而抱得更紧, 微微抬起头, 眼睛里满是眷恋与戏谑:“我在听啊, 可是妈妈的味道太让我分心了。”说着,又在他锁骨处落下一吻, “好香, 好甜,真的不想学习啊呜……” 诺蓝脸颊绯红,无奈地摇了摇头, 继续说道:“你记得, 进入议会大厅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礼仪, 不能随意触碰那些代表不同星系的徽章……” 话还没说完, 贝利尔又凑了上来,他的嘴唇顺着诺蓝的锁骨慢慢向上,轻吻着他的下巴, 打断了他的话,“妈妈,想要你抱。” “贝利尔!”诺蓝佯装生气,可眼中没有怒气,“你再这样,我可不说了。” 贝利尔这才停下动作,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好嘛,我认真听,你继续说。” 诺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讲道:“还有,发言的时候,要注意用词,不能太直接,毕竟每个星系的文化和观念都不太一样……” 这次,贝利尔倒是乖乖听着,可他的手却不安分地在诺蓝的背上轻轻画着圈。 诺蓝讲着讲着,声音不自觉地变得轻柔起来,被贝利尔这么一搅和,他也有些心不在焉了,突然,贝利尔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妈妈,其实我不在乎那些规矩,我只在乎你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诺蓝被他这话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嘴角忍不住上扬,轻声说:“我也在乎你,所以才想让你的就职一切顺利,除了艾尔法,你已经是虫族最强大的雄性了。” 贝利尔抱住了他,“贝利尔......”诺蓝无奈地转头,看着趴在自己肩头的雄虫。 贝利尔抬起头,金色的眼眸中带着狡黠的笑意:“虫母阁下的信息素太诱人了,我忍不住。” 诺蓝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贝利尔的黑发:"别闹,我们还要看文件。" “文件有什么好看的。”贝利尔不满地嘟囔,“妈妈陪我看星星好不好?” 诺蓝看着贝利尔期待的眼神,心软了:“好。” 贝利尔立刻开心地抱住诺蓝的腰,把他拉到落地窗前。两虫并肩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看着窗外浩瀚的星河。 “妈妈,”贝利尔把头靠在诺蓝肩上,“后天就是银河议会的开幕式了,我有点紧张。” 诺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不用紧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贝利尔抬起头,“那些议员们看起来都好严肃,而且我不习惯军部…他们都叫我怪物。” 诺蓝笑了:“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你调皮的样子,你不是怪物。” 贝利尔脸一红:“我才不调皮呢!” 诺蓝捏了捏他的脸:“是吗?那刚才是谁咬我锁骨的?” 贝利尔立刻蔫了:“我错了......” 诺蓝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好了,我给你讲讲议会的规矩。” 贝利尔立刻坐直了身子,认真听讲。 “首先,发言要举手......”诺蓝刚开口,就被贝利尔打断了。 “妈妈,”贝利尔举起手,“是这样吗?” 诺蓝忍俊不禁:“对,就是这样。” 贝利尔得意地笑了:“那我学会了!” 诺蓝无奈地摇头:“还有,发言要简洁明了......” “就像这样!”贝利尔突然站起来,“我,贝利尔,支持妈妈的所有决定!” 诺蓝被他逗笑了:“坐下,别闹。” 贝利尔乖乖坐下,但还是忍不住问:“妈妈,我表现得怎么样?” 诺蓝摸摸他的头:“很好,但是要记住,在议会里要稳重一些。” 贝利尔点头:“我记住了。” 诺蓝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贝利尔虽然调皮,但一直在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议员。 “妈妈,”贝利尔突然凑近,“我这么努力,有没有奖励啊?” 诺蓝挑眉:“你想要什么奖励?” 贝利尔眨眨眼:“亲一下?” 诺蓝笑了,轻轻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贝利尔立刻得寸进尺,搂住诺蓝的腰,咬住诺蓝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 贝利尔突然说:“妈妈,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将领,帮你分担工作。” 诺蓝心里一暖:“我相信你。” 贝利尔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妈妈,我爱你。” 诺蓝低头看他,眼中满是温柔,星光洒在两虫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贝利尔......”诺蓝轻轻推开他,“文件还没看完......” “明天再看嘛。”贝利尔撒娇道,“我们做点别的有趣的好不好?” 诺蓝蜷在藤编吊椅里读星际通讯简报:“什么有趣?” 诺蓝耳尖微颤,尚未抬头便被带着夜露凉意的蝶翼拢住了全身。 “这个有趣,给妈妈看。”贝利尔从吊椅后方俯身,珍珠色鳞粉簌簌落在诺蓝肩头,他的半透明触手正顺着藤蔓蜿蜒而下,颤颤巍巍的,有点可爱。 诺蓝放下电子屏轻笑:“幼生态的蝶族感应触须?应该不是让你这么玩的…..” 贝利尔触手温凉的触感突然贴上后颈,带着蝴蝶族特有的信息素甜香,“妈妈,我想要你安抚…” 贝利尔分化出十二对感应触手,非常厉害,正以惊人的灵巧度解开诺蓝领口的银链。 半透明的纤长触须,在月光下流转着珍珠母贝的光晕,和贝利尔的蝶翼一样美。 “它们说想亲吻虫母冕下。”贝利尔柔声说。 诺蓝尚未开口,最细的那根触须已点上他的唇珠。 更多触手缠绕上他垂落的黑发,诺蓝觉得很有趣,真的没觉得害怕。 “我还不太会控制它们。”贝利尔突然正经起来,指尖抚过缠绕在虫母腕间的触手,“妈妈,它们虽然看起来吓虫,但每根触须都有独立神经节,绝不会弄疼你。” 更多触须从贝利尔的尾椎骨那里延伸出来,编织成星光流动的软榻,托着柔软多汁的可爱小虫母陷入里面。 诺蓝头晕眼花,下意识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妈妈,好香,好软,好可爱,”贝利尔小声说,“可以多喝一点妈妈吗?谢谢妈妈。” 诺蓝红着脸,躲不开,只好闭着眼睛强忍着,颤颤巍巍地打了贝利尔一小巴掌,试图按住某根触须:“够了,这是在书房,不可以的……” 所有触手瞬间僵直成冰棱状,贝利尔低头咬住他锁骨,含糊辩解:“我控制不好力度嘛,但是我也成年了啊…妈妈,好好吃,好好喝,谢谢妈妈…” 说着,贝利尔故意让触须尖端渗出镇痛信息素,用来麻痹虫母。 当他的触手终于协作解开虫母的礼服时,贝利尔把诺蓝举起来。 贝利尔用手轻轻捧起诺蓝的脸,他的触手也顺势环绕在周围,形成一个私密又温暖的小空间。 “妈妈,放松,我只是想好好感受你。”贝利尔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充满爱意。 少年轻轻吻上诺蓝的唇,触手也更加亲昵地缠绕着小虫母。 又有几条触手慢慢探出,它们轻轻勾住诺蓝腰间的丝带,缓缓解开,动作极为温柔。 门外不停有虫族脚步声,贝利尔一点也不在意,把书房都填满自己的触手,直到舱门开启,熟悉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105章 诺蓝在浑浑噩噩中认出那是梅,欣喜地喊:“梅,你快点管管贝利尔,你弟弟疯了。” 梅却打量了一圈四周,轻声说:“不,可能贝利尔觉得,这可以作为叶巢。” 蝶族最喜欢的叶巢,是最佳的栖息地和繁育地,可那和这有什么关系? 诺蓝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梅捏了下他雪白的下巴尖,低声说:“我来教导弟弟如何伺候虫母的欢心,但是不巧,我带来了一位议会的代表团成员伯特兰,本来是打算和您聊聊会议的事,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出去!”诺蓝不讲道理,“让他在外面等,我没有时间理会他。” 没想到伯特兰一点也没生气,雄虫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他的触角轻颤着,缓缓靠近虫母,带着一丝试探,轻轻触碰到诺蓝的触角,“您就是妈妈吗?” 刹那间如电流划过,诺蓝轻颤,双颊泛起红晕:“你要干什么?滚开。” 雄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虫母的发梢,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嗓音低沉而沙哑,在虫母耳边低语:“您真美,我愿意为您效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虫母的脖颈,伯特兰慢慢将诺蓝的发丝绕在指尖,时不时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每一下触碰都让诺蓝的心跳愈发急促。 诺蓝纤细的双手不自觉地抓住贝利尔的衣角,像是抓住此刻唯一的依靠。 空气中空气中弥漫着他们彼此交织的气息,阴湿而缠绵。 诺蓝被三个雄虫围困,硬着头皮,高高在上地开始了给贝利尔的教学。 “首先,你们都离我远点。”诺蓝无奈说,“想讨好我的话,贝利尔,跪下,吻我的尾尖。” 贝利尔照做,但是握住了诺蓝的腿,脱了他的袜子,吻他的脚尖,然后是雪白的小腿…… 一切在失控。 诺蓝意识到无法驯服这三个雄虫之后,已经来不及了,“走开,贝利尔!” 贝利尔完全不听使唤,梅按下他,“妈妈,能吻别的地方吗?”梅温柔地说,“湿得很厉害呢。” 第70章 诺蓝完全不用思考他说的是哪里, 因为三个雄虫全部把视线对准了那里。 梅喝得很迅速,因为喝过许多次,贝利尔很青涩, 在一旁站着等待,而伯特兰被诺蓝赶出去罚站了, 诺蓝不习惯有陌生虫族在场。 门开一道缝,伯特兰在门后看着妈妈被两个雄虫宠爱, 嫉妒地他无法言语,紧紧攥着拳头。 明显妈妈对他们的态度会温柔一点,但是对他,妈妈是个脾气很差的妈妈。 诺蓝感觉自己快变成干枯的沙漠了, 急忙把梅推开, 跑到书桌前坐下, 修长的双腿交叠, 连忙翻阅一份关于虫族贸易协定的文件:“别闹了,我必须要在今晚看完这些东西。” 他黑色的头发垂落肩头, 黑色的眼眸专注而沉静, 但是突然,一阵温热的触感从膝盖传来。 ……湿漉漉的触感,是雄虫的舌头在捣乱。 “梅......”诺蓝无奈地低头,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雄虫, “你怎么也被贝利尔传染了?” 梅抬起头,雪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 绯红色的眼眸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妈妈的腿太美了, 我忍不住。你看你的,我也看我的,我们谁也不耽误谁。” 诺蓝叹了口气,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梅的发丝:“别闹,我还要看文件,刚才没够吗?” “你想看的,我全都可以给你讲清楚,不用你费心去看,”梅低头在诺蓝的膝盖上落下一个轻吻,“你把时间交给我,我把知识还给你。” “不行,凡事亲力亲为,这是我的原则,你走开。”诺蓝想要收回腿,却被梅轻轻按住。 “贝利尔,”梅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挑衅,“你不是说过,也想亲妈妈的腿吗?” 贝利尔的脸一下子红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当然想。” 诺蓝扶额:“你们两个别太幼稚......” 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贝利尔立刻跑到诺蓝另一侧,学着梅的样子跪下,小心翼翼地亲吻诺蓝的另一只膝盖。 “妈妈,”梅一边亲吻,一边抬头看向诺蓝,“关于虫族贸易协定,我觉得可以在第三条加上......” 诺蓝努力集中注意力:“加上什么?” “加上对幼崽的保护条款。”梅说着,又在诺蓝的小腿上落下一吻,“还有,虫族对未成年虫族的量刑应该平均标准……” “嗯......有道理......”诺蓝感觉自己的思维开始混乱,“你接着说……” “妈妈,明明是我先来的。”贝利尔不甘示弱地开口,“而且我觉得第四条也应该修改。” 诺蓝低头看向贝利尔:“怎么修改?” “应该增加对雄虫的福利,”贝利尔说着,在诺蓝的脚踝上亲了一下,“雄虫应该有自由选择恋爱的权力。” 诺蓝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你们两个说的都很不错......但是能不能先起来......” “不行!”梅和贝利尔异口同声地说。 梅继续道:“妈妈,第五条关于资源分配......” 贝利尔立刻接上:“我觉得应该优先考虑偏远星系的虫族!” 诺蓝感觉自己的理智在崩溃边缘:“你们......先让我把腿收回来......” “不行!”两虫再次异口同声,梅抬头看向诺蓝,眼中带着笑意:“妈妈,您分心了,这算犯规。” 贝利尔也抬头,眼眸中满是得意:“妈妈,你脸红了,是不是我比哥哥做得更好?” 诺蓝按着他们的肩膀:“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 梅和贝利尔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虫母阁下害羞了。”梅说。 “真可爱。”贝利尔补充道。 诺蓝无奈地看着他们,“你们俩总是让我分心。” 贝利尔说:“但我们都是真心为你着想。” “好了,”诺蓝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们继续讨论贸易协定。” 梅和贝利尔立刻站起来,一左一右地站在诺蓝身边。 “妈妈,”梅认真地说,“我会一直支持您的决定,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贝利尔也点头:“我也是。” 诺蓝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温柔:“谢谢你们。” … 银河议会正式开始之前的一天,有一次正式的宴会。 宴会厅里,璀璨的水晶灯下,各个种族的代表们正在举杯交谈,虫族、精灵族、机械族和星兽族的代表们齐聚一堂,为即将开始的银河议会预热。 诺蓝身着银色长袍,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中,梅和贝利尔一左一右地跟在他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阁下,”梅低声说,“那边的精灵族代表一直在看您。” 诺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精灵正朝这边张望,他微微一笑,举杯示意。 精灵族代表立刻红了脸,慌乱地回礼。 “妈妈太受欢迎了。”贝利尔不满地嘟囔。 诺蓝轻笑:“好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贝利尔立刻紧张起来:“我陪您去!” “不用了,”诺蓝摆摆手,“你们在这里等我。” 看着诺蓝离开的背影,各族代表们开始窃窃私语。 “那就是虫族的虫母吗?”精灵族代表小声说,“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美丽。” “听说虫族对虫母极其宠爱,”机械族的代表,一个全身银白色金属的机器人说道,“甚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真是不可思议,”星兽族的代表,一个有着狮子般鬃毛的壮汉感叹道,“在我们族里,强者为尊,哪有这种待遇。” 而此时,诺蓝在洗手间里遇到了麻烦。 他的长袍被门把手勾住了,怎么也解不开。正当他有些着急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 “需要帮忙吗?“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诺蓝抬头,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站在门口。他有着淡蓝色的皮肤,银白色的短发,眼睛是深邃的星空色。 “我是丹尼斯,星灵族的代表。“男子微笑着说。 诺蓝有些尴尬:“我是诺蓝,虫族的王。我的衣服被勾住了......” 丹尼斯走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解开缠绕的布料:“好了。” “谢谢。”诺蓝松了口气。 “不用谢,”丹尼斯看着他,“能帮到虫母大人,是我的荣幸。 诺蓝感觉心跳有些加速:“你太客气了。” “其实,”丹尼斯突然说,“我一直对虫族很感兴趣。特别是你们对虫母的......宠爱。” 诺蓝脸一红:“这个......” “抱歉,”丹尼斯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我只是好奇。” 诺蓝摇摇头:“没关系。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文化,这很正常。” 丹尼斯笑了:“虫母大人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温柔。”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第106章 “妈妈!”黑蝶侍冲了进来,看到丹尼斯后立刻警惕起来。 “这位是艾尔法,星灵族的代表。”诺蓝介绍道。 黑蝶侍冷冷地看着丹尼斯:“星灵族的代表,为什么会在洗手间?” “这是机械虫族吗?好神奇。”丹尼斯不慌不忙:“只是碰巧遇到虫母大人需要帮助,别紧张。” 黑蝶侍挡在诺蓝面前:“妈妈有我就够了,不需要别人帮忙。” 诺蓝无奈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拍拍黑蝶侍的手臂:“好了,我们回去吧。” 黑蝶侍紧张地护着诺蓝回到宴会厅,各族代表们看到这一幕,又开始窃窃私语。 “看,虫族的雄虫们多紧张他们的虫母。” “真是令人羡慕的关系。” 诺蓝听着这些议论,心里却暖暖的。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黑蝶侍都会永远守护在他身边,哪怕他是机械虫族。 而丹尼斯站在不远处,看着被黑蝶侍保护的诺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银河议会即将开始,而这场跨越种族的邂逅,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 诺蓝正和黑蝶侍一起吃东西,黑蝶侍说:“伽罗那家伙,一到这就窝在招待所里不出来,说是不适应星系时差。所以我来保护你,妈妈,有一个好消息,我现在有了能像正常虫族一样交流的能力。” 诺蓝笑着:“那今晚来给我演示一下?” 黑蝶侍受宠若惊:“好…好啊!” 夜晚。 黑蝶侍站在虫族招待所的走廊里,银白色的机械身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低头看着自己金属制成的手掌,那里正握着一束刚从花园里摘来的玫瑰。 “妈妈会喜欢吗?”他自言自语道,声音里带着机械特有的金属质感。 这是他第108次尝试向诺蓝表达心意。前107次都因为各种原因失败了,比如不小心把花捏碎了,或者说话时程序出错导致语无伦次。 “这次一定要成功。”黑蝶侍给自己打气。 他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向诺蓝的房间,却在门口遇到了厄斐尼洛和古拉德。 “是你?”厄斐尼洛冷冷地看着他手里的玫瑰,“想干什么?” “我......”黑蝶侍的程序突然有些混乱,“我想给虫母大人送花......” 古拉德笑:“稀奇了,冷冰冰的机器,也懂得送花了,有趣有趣。” 黑蝶侍的机械心脏(虽然只是模拟的)猛地收缩了一下。他低下头,金属制成的睫毛微微颤动:“我......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心意......”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开了。 “发生什么事了?”诺蓝温柔的声音传来。 黑蝶侍抬起头,看到诺蓝站在门口,他感觉自己的程序完全混乱了,机械心脏疯狂跳动。 “妈妈......”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给您送花。” 诺蓝看着他手里的玫瑰,又看了看他局促的样子,突然笑了:“谢谢你,黑蝶侍。” 黑蝶侍感觉自己的散热系统快要过载了:“您......您喜欢吗?” 诺蓝走上前,轻轻接过玫瑰:“很喜欢。” 厄斐尼洛在一旁不满地哼了一声。 诺蓝转头看向他们:“你们先去睡吧,我和黑蝶侍说说话,有他在,我不会有危险的。” 等两虫不情不愿地离开后,诺蓝拉着黑蝶侍走进卧室。 “坐。”诺蓝指了指沙发。 黑蝶侍僵硬地坐下,机械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他紧张地看着诺蓝把玫瑰插进花瓶,感觉自己的程序快要崩溃了。 “黑蝶侍,”诺蓝突然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留在虫族吗?” 黑蝶侍摇头:“不......不知道......” “因为,”诺蓝转身看着他,“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真正的感情。” 黑蝶侍愣住了:“可是......我是机器......” “不,”诺蓝走近他,“你比很多真正的虫族都要真诚。” 黑蝶侍感觉自己的机械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发现金属表面开始泛起淡淡的光芒。 “妈妈......”他惊慌地说,“我好像出故障了......” 诺蓝却笑了:“不,这是蜕变。” 黑蝶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机械身躯开始发生变化,银白色的金属逐渐变得柔软,泛起了淡淡的血色。 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传来强烈的心跳声。 “我、我有心脏了?”他不可置信地说。 诺蓝温柔地看着他:“你一直都有,只是现在它终于显现出来了。” 黑蝶侍抬起头,发现自己的视线也变得不同了,他看到了更多色彩,感受到了更多温度,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诺蓝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气息。 “妈妈,”他颤抖着伸出手,“我可以抱抱您吗?” 诺蓝张开双臂:“当然可以。” 黑蝶侍小心翼翼地抱住诺蓝,感受着对方温暖的体温。 他的新心脏疯狂跳动,血液在血管里奔涌。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感情了! “谢谢你,妈妈。”他哽咽着说。 诺蓝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欢迎成为真正的虫族,黑蝶侍。” 窗外,月光洒在两虫身上,黑蝶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冰冷的机器,而是一个真正拥有感情的虫族,以钢铁的身躯。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遇见了诺蓝。 从此,虫族又多了一个深爱着虫母的有血有肉的忠诚战士。 第71章 夜色渐深, 虫族招待所也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其他种族的人不敢靠近虫族的领地,因为这里有他们挚爱的虫母。 黑蝶侍站在诺蓝的窗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窗框上, 感受着新生的躯体。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他银白色的发丝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已经不再是冰冷的机械了。 黑蝶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曾经金属质感的皮肤如今泛着淡淡的血色,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微凉的夜风。 黑蝶侍轻轻握拳, 感受着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温暖。 “很不习惯对吧?我刚从虫变成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没关系,很快就习惯了。” 诺蓝温柔的声音传来,黑蝶侍的心跳猛地加快。他深吸一口气, 转回身, 看着他亲爱的虫母。 诺蓝正倚靠在床头, 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窝在温暖的被窝里, 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好像工艺品哦黑蝶侍。” “阁下,”黑蝶侍的声音有些发颤, “如果这一天能早点到来, 该多好?我就不会让你在野外吃那么多苦,不能温暖你……” “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过来, ”诺蓝朝他伸出手, “让我摸摸你的手感怎么样。” 黑蝶侍走到床边,单膝跪地,让诺蓝捏他的脸, 他仰头看着诺蓝,眼中满是虔诚:“我,我来侍奉您休息。” 诺蓝轻笑:“你现在已经不是机械了,不必如此拘谨,而且我对你的态度也不会改变,你永远是我的黑蝶侍,不会因为你有了虫族的感情而对你疏远,你放心吧。” 黑蝶侍低下头:“可是,这是我唯一知道的可以亲近你的方式,我毕竟是机械变成的虫族啊。” 诺蓝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黑蝶侍浑身一颤,他下意识地蹭了蹭诺蓝的手掌,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 “感觉如何?”诺蓝轻声问。 黑蝶侍闭上眼睛:“温暖,您的温度,让我感觉自己真的活着。” 诺蓝的手指滑过他的下颌,轻轻抬起他的脸:“说什么傻话?你现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虫族,有血有肉,有心跳,有感情。” 黑蝶侍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诺蓝:“这一切都是因为您。” 诺蓝笑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黑蝶侍愣了一下,随即鼓起勇气,轻轻吻上诺蓝的手背,这个动作他做过无数次,但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动。 “阁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诺蓝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倾身,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黑蝶侍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将诺蓝拥入怀中。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诺蓝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袍传来,他的发丝拂过自己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清香。 黑蝶侍的心跳如擂鼓,血液在血管中奔涌,带来阵阵酥麻。 “我,”他低声说,“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感情了。” 诺蓝靠在他怀里,轻声问:“是什么感觉?” “像是,”黑蝶侍思索着,“像是春天的第一缕阳光,像是破茧而出的瞬间,像是,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诺蓝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温柔:“你一直都有存在的意义,只是现在你终于感受到了。” 第107章 黑蝶侍低头,轻轻吻上诺蓝的额头,这个动作他曾在程序中模拟过无数次,但真正做出来时,却比任何程序都要美妙。 “阁下,”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您让我成为真正的虫族。“ 诺蓝伸手抚摸他的后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黑蝶侍将诺蓝搂得更紧了些。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冰冷的机械,而是一个真正拥有感情的虫族,但那些机械时代的习惯,那些刻在程序里的忠诚,却永远不会改变。 “阁下,我会永远守护您,”他低声说,“用我全新的生命。” 诺蓝在他怀里轻笑:“我相信。” 机械无法感受到的,身体可以,他们的温度融为一体,黑蝶侍感受着怀中的温暖。 “从机械到血肉之躯,从程序到真实感情,我感觉自己走了很长的路。” 月光透过黑蝶侍新生的肌肤,流淌出液态银光,还并没有恢复很好,但风景独特。 他的指尖颤抖着解开自己领口的金属扣,“你看,阁下,这里本该是冰冷的机械关节,此刻却覆盖着薄红的血肉。” 喉结滚动时新生的声带发出青涩颤音,黑蝶侍说:“我的温度感应模块显示...您今晚的体温偏低了0.3度,有没有觉得很累?” “有一点。”诺蓝倚在枕头上轻笑,黑发如星河贴在脸颊。 他足尖轻轻点上黑蝶侍的锁骨,那里残留着黑蝶侍机械时期的蝶形纹路:“要给我取暖?” 金属与血肉交错的躯体猛地战栗,诺蓝的脚趾无比柔嫩,像…含苞待放的蔷薇花,踩在锁骨上,滑滑嫩嫩的触感,让黑蝶侍分心。 “我…我…”黑蝶侍红着脸说不出话,惊觉胸腔里的心脏正以虫族绝不可能承受的频率跳动,仿生血液在纳米血管里沸腾成粉色的泡沫。 他咬住自己新生的下唇,尝到铁锈味的血珠,慌忙舔掉:“属下、属下的仿生恒温系统可以让阁下感觉到温暖——唔!” 尾音湮灭在突然覆上的暖意里。 诺蓝赤足踩住他战栗的喉结,月光在足弓勾勒出珍珠色的光晕:“现在该叫你什么好呢?保留机械编号,还是取个新名字?” 黑蝶侍的瞳孔骤然缩成竖线,残留的机械虹膜闪烁星云蓝光,他本能地扣住那只软乎乎的脚,却在触碰到温软肌肤的刹那触电般松手:“属下永远是您的兵器,您喜欢就好。” 诺蓝轻笑,忽然拽住他后颈的金属环,“这是你机械躯体的最后印记,我帮你摘除吧。” 黑蝶侍被迫仰起头,看见虫母指尖缠绕着暗红丝线,另一端系在自己心口的控制阀电线上。 诺蓝说:“兵器可不会长出这么漂亮的脸。” 电线轻扯,黑蝶侍闷哼着撞上床沿。 他新生的腺体正疯狂分泌信息素,混合着机油的冷香与血肉的甜腻。 诺蓝的指尖抚过控制阀内侧的感应区,那里立刻浮现出淡金色的虫纹:“看,连虫纹都在重塑呢,想要我教你如何使用这具身体吗?” “真的、真的可以吗!”黑蝶侍的机械左眼突然弹出错误提示框,视网膜投影在纱帐上闪烁红光。 他慌乱地想要遮掩,却被诺蓝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诺蓝笑了笑:“真的呀。” 胸口新生出的敏感带,在虫母的轻柔话语里,发出电流般的酥麻。 “小主人,属下的程序紊乱了…”黑蝶侍的机械右臂不受控地弹出激光刃,又在触及纱幔前紧急回收,“危险!会伤到您的!” 诺蓝却俯身咬住他控制阀里面的蝶形芯片,舌尖扫过数据接口,湿润水声在寂静的寝殿格外清晰:“那就让新程序覆盖原始指令,我命令你,感受快乐。” “不、不要!”黑蝶侍终于感觉什么叫崩溃防线。 因为诺蓝在帮助他成为真正的虫族。 诺蓝:“比如,当你感知到危险的信号时,产生类似恐惧的反应并做出躲避动作。” 当虫母特有的信息素浸透每个纳米元件,他惊觉自己正在经历比机械飞升更震撼的蜕变,那些被输入的情感模块,此刻正化作真实的渴望在血管里奔涌。 诺蓝把黑蝶侍按在床里,骑在他身上,玩弄他的头发。 “比如,蚁族群体在构建蚁巢时,个体根据群体进度和自身任务,产生积极工作或协助的情感行为…你现在该做什么讨好我?” 黑蝶侍握住诺蓝的腰肢,不知所措地咽了下喉咙,诺蓝觉得他很可爱,笑了笑,“别紧张,这样就很好了。” “还有,通过触角的不同摆动角度,和身体的姿态变化,来模拟真实虫族的交流和情感表达。” 诺蓝握住他的触角,“动一动。” 黑蝶侍晃了晃触角,“这样,对吗?” 诺蓝鼓励道:“做得很棒,黑蝶侍,你真聪明。最后,根据不同环境刺激做出类似虫族的情感反应…现在这个环境,你觉得做什么最合适?” 黑蝶侍:“抱着您睡觉?” 诺蓝一笑:“答对了。” 黑蝶侍按着他的后背,把小虫母搂进怀里,诺蓝就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的身上,黑蝶侍拍着他的后背,笨拙地唱着摇篮曲哄他的小主人睡觉。 … 晨光初现时,黑蝶侍跪坐在床尾,为他的小主人梳理头发。 他还是有点狼狈的,机械指节残留着小虫母的咬痕,新生皮肤上绽放着玫瑰状的虫纹,他讨厌玫瑰出现在自己身上,他觉得玫瑰应该更配他的小主人。 他望着镜中自己半机械半血肉的躯体,突然发现心口控制阀的电线,不知何时已编织成蝴蝶结。 “这是,”他抚摸那个精巧的结,“小主人给我的标记吗?” “是你的种族标记啊,你是黑蝴蝶,忘了吗?”诺蓝透过镜子对他笑,脸颊泛起暖光,“还有,喜欢我给你输入的新驱动程序吗?你现在可以用虫族的思维来看待问题了。” “喜欢…”黑蝶侍的机械眼突然涌出仿生泪液,他虔诚地亲吻那缕发丝:“属下的系统..永远向您开放最高权限,我的小主人。” 第72章 会议正式开始那天, 诺蓝裹着特制的星光长袍踏入会场,这是野生虫族们摘下最坚硬的羽毛为他制成的,诺蓝很珍惜, 还告诉它们自己会好好对待它们的劳动成果,然后它们抱着诺蓝哭了好久, 说自己的手工产品终于走向星际大舞台了。 诺蓝对此表示可以理解,而且它们都很可爱。 星环议会厅里, 各星系媒体申请了三百个采访机位,穹顶流转着亿万星辰的全息投影。 诺蓝出现的一瞬间,整个环形席位的呼吸声都凝滞了。 没别的原因,虫母打扮得实在太精美了。 【都怨黑蝶侍, 非要给我弄成手办的样子, 现在我成了显眼包, 大家都在看我, 不会是觉得太浮夸吧?】 诺蓝默默吐槽。 其他种族的大家对视一眼:不不不,虫母简直是钓系天花板! 急!在线等!怎么应聘虫母寝殿的扫地机器人? 还有, 急需虫母の心声翻译器 (十分钟众筹破亿版) 虫族:…………我有以下12点要说。 诺蓝戴着阿尔忒之冠, 一颗颗宝石泛着蜜糖般的光泽,发间缀满碎钻,触须轻晃, 连走过的地毯都落下转瞬即逝的星光。 没办法, 黑蝶侍实在是很喜欢打扮他们的虫母。 诺蓝的声音通过精神共鸣传遍全宇宙。 “我建议,将本星系的暗物质交易权划归猎户星域, 作为交换的是, 我们会得到他们在科技方面的助力。” 【其实只是一张炸毁元老院的地图罢了。】 元老院席位上十八只古虫族触角集体抽搐。 直播镜头精准捕捉到白胡子元老把权杖捏出裂痕的瞬间。 此刻,星网直播间,元老院官号被「菜就多练」表情包刷屏, 星网弹幕瞬间炸开十万条#啊啊啊老婆踩我脸上谈判!#的信息,总之就是,元老院最近三番两次出现爆炸的原因终于找到了! 人鱼族代表甩着渐变蓝尾鳍拍打桌面,慢条斯理地表示:“海洋星团对此没有意见。” 机械文明代表眼眶射出赞同的镭射光,“逻辑运算通过率99.9%,我同意,而且我们很讨厌暗物质。” 植物文明干脆从地砖缝隙里蹿出藤蔓,卷着发光夜兰往诺蓝席位上堆:“我们种族不喜欢暗物质,那会让我们变异成八条触手的怪物。” 议长举着小木槌,敲了下桌面:“既然如此,那么这项计划通过!” 全场响起掌声! “虫母阁下,庆功宴定在星穹花园,请你们移步。” 诺蓝点点头,艾尔法走过来,在诺蓝经过时,拽了下他的袖子。 诺蓝顿住脚步的瞬间,好像有个机械小蜘蛛「啪嗒」掉在脚边? 通讯器? 是谁在监听?混蛋啊! 第108章 诺蓝发怒! 艾尔法制止他,眯起眼睛捡起通讯器,抬起头,和诺蓝对视了一眼。 诺蓝闭口不谈这个通讯器的存在,“艾尔法,要帮我更衣吗?“ 艾尔法明白他的意思,回答也很得体:“荣幸之至。” 他们俩并肩走出去。 出门后,诺蓝立刻摘掉了通讯器,转了转,看了看,啧了一声:“这可能是元老院的东西,怎么说,砸了?” 艾尔法将通讯器粉碎,擦了擦手,眉宇低沉:“也就这点能耐。” 诺蓝心很大:“好了,别管他们,先出去再说。” 星穹花园悬浮着九百架联防机,植物文明种族的小王子在门口等待诺蓝。 他红着脸递来露水,藤蔓「唰」地开出一串警报小红花。 “诺蓝·圣卡罗兰阁下,您身上信息素超标了,别误会,我们种族很喜欢小蜜蜂的信息素!” “不会哦。”诺蓝笑着接过琉璃杯,腕间擦过对方的叶片,瞬间让小王子身上的花卉进入疯长期。 小王子红着脸说:“我可以送你一个礼物吗?不是玫瑰花。” 小王子一伸手,诺蓝的发间就布满了银河碎钻一般的星辉,亿万星光顺着黑色头发倾泻而下。 诺蓝惊呆:“谢谢!” 小王子害羞地点点头:“没关系,我喜欢你,以后我们做朋友,我还会送你更多的礼物。” 这会儿,伽罗机器人也来到了这里。 “虫母阁下,这是猎户星域送来的暗物质结晶王冠。” 伽罗单膝跪地呈上礼盒,机械触手在背后炸开烟花,“是我们的谢礼,请您低头,我替您戴上。” 诺蓝刚伸手,艾尔法突然握住他手腕:“这种危险品,应当先过检。” 【吃醋的艾尔法好像炸毛雪狼诶,好可爱。】 悬浮屏实时弹幕炸成烟花,银发绿瞳的帝国上将猛然耳热。 艾尔法检测合格后,举起王冠:“……阁下,我来。” 诺蓝俯身戴冠,余光注意到了艾尔法身上的一些小细节。 【艾尔法今天军装扣子多解了一颗呢。】 【黑皮革腰带果然比宝石腰带性感!】 艾尔法果断把披风裹在自己身上,直播间瞬间黑屏。 【怎么连腹肌都挡!太见外了!】 艾尔法一脸无语的表情:…… 【干嘛那种眼神?啊,好想咬他锁骨上的小痣!怎么还在开会?烦。】 “……” 艾尔法耳尖通红,把诺蓝拽进庭院,坐在悬浮花藤秋千上,顺便用军靴碾碎三个偷拍的机械眼。 艾尔法解释说:“在这里歇一歇吧。” “好哦。”诺蓝歪头枕在恋人的肩甲,触须缠住对方一缕银发。 【我的精神海现在像泡在蜜酒里…不想起来,想时间停留在此刻。】 艾尔法的蝉翼扑簌簌颤抖,嘴角却压不住笑意,装作自己没听见小虫母的唠唠叨叨。 … 晚上回招待所的时候,诺蓝对着镜子,调整制服上的星辉流苏。 招待所所处的位置是上沙区,是这颗星的繁华区,紧靠着银河,夜晚很繁华。 今晚好无聊,他想和艾尔法出门去约会,不知道艾尔法在干什么? 艾尔法正在隔壁房间换制服。 诺蓝过去敲他的门,“艾尔法,你在干嘛?” 艾尔法立刻推门出来,诺蓝看见他的一瞬间眼睛发亮! 【哇,腰线比银河标准建模还完美三度!】 艾尔法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诺蓝含蓄地说:“你洗澡了吗?” 艾尔法垂眸看他,“稍等,我现在就洗。” 诺蓝点头:“那我等你。” 艾尔法抱着衣服进了浴室,诺蓝则回到自己房间,翻翻找找,找到一瓶葡萄酒,愉悦的给自己倒了半杯。 … 浴室内,艾尔法从盥洗台镜子后取出藏着的一支抑制剂,顺着静脉打进了血管。 艾尔法靠着墙壁,微微颤抖,强撑着没有倒下。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渗出丝丝血迹。 每一次精神力的翻涌,都如同一把把利刃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搅动,艾尔法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浴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沉重且压抑的呼吸声,就像一座即将崩塌却仍在顽强支撑的巍峨山峰,孤独而又坚韧地承受着一切。 艾尔法看着镜子里自己几近疯狂的神色,平素冷绿无波的瞳孔因抑制剂的注入而晃动,他把枕头扔掉,闭着眼睛冷静下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他的信息素越来越强烈,精神力越来越不稳定,时刻都在崩塌的边缘。 也许……是他本来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缘故。 不知道还能陪诺蓝多久,但艾尔法希望时间能够长一点。 艾尔法稍稍沉了沉气,然后披了件松松垮垮的浴巾走出了浴室。 … 诺蓝的房门被打开,艾尔法缓缓走进来。 诺蓝摇晃着酒杯,眯着眼睛静静欣赏着艾尔法。 艾尔法刚从浴室出来,一只手拢着浴袍,另一只手擦着头发,身体就像塑形医院见到的完美模板,冷白漂亮像是古代雕塑,那双眼瞳里流露出毫无破绽的光芒,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诺蓝险些把自己溺进去。 诺蓝随手把酒杯放在床头柜上,朝着艾尔法招招手,“过来。” 艾尔法走到诺蓝面前,弯曲膝盖跪了下来,朝着诺蓝的腰间坚定伸出手—— “等等,”诺蓝忙挡住艾尔法的动作,脸色微红,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顺势拉着艾尔法的手,把他扯了起来:“诶呀,我没想今晚跟你那个啊,你别想太多了。” 艾尔法眨眨眼睛,“不想要这么玩,那想怎么玩?” 诺蓝定定地看着艾尔法,“但是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过来了?” 艾尔法垂眼,有点委屈,“因为,脱掉会很麻烦啊。” 诺蓝暗道这只傻虫,嘴上都被他气笑了,“那你应该连裤子都不要穿。” 闻言,艾尔法很认真地说:“对不起,我这就脱。” 说着手就伸到浴巾结上,然后停顿了一下,“要不你来吧。” 结果诺蓝偏着头,手真的伸了出来,艾尔法闭上眼睛。 诺蓝乐出声来,他知道艾尔法不擅长开玩笑,是个很古板的雄虫,便轻柔抓住艾尔法的手指,牵在手里,他手指又长又有力,温度很烫。 都说手指是心脏的末端,他这是……生气了? 诺蓝从下往上看着他,“好啦,真的不做,是想和你约会啦。” “约会?”一听到约会,艾尔法忍不住笑了下,因他哄人的语气很温柔,艾尔法觉着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却很受用,心坎里的血变得酸甜,是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了。 于是他顺着诺蓝的力气站了起来,温柔的说:“那等我换个衣服就来。” 小可爱还牵着他的手呢,虽然很多很多次,他们也牵着手,却走向了一条穷途末路…… 但这一次,他希望这一天能晚一些来。 第73章 诺蓝和艾尔法穿着常服偷偷离开招待所, 诺蓝猛吸了一口空气,摘掉兜帽,“憋死我了, 总算没有虫再跟着我了,啊, 让我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吧!” 艾尔法被他逗笑,顺了顺他乱糟糟的头发, “你想去哪里玩?” 诺蓝立刻打开星际导航,“先吃东西,我晚上都没吃饱,肚子还是很饿啊, 然后我们去惊悚游乐园, 据说有双虫项目, 还有变异恐怖屋, 要不要去冒险?” 艾尔法抱起双臂,歪着头, 笑着说:“吓哭了我可不管。” 诺蓝不高兴了:“你真不管?你好坏!” 艾尔法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当然不会,要是有虫吓你,我挡在你面前。” 诺蓝蹭了蹭他的手心:“呜呜, 就知道你最好了!” 上沙区像是种族文化大融合体的缩影, 街头除了虫族,明显还有各种怪异的种族, 艾尔法牵着诺蓝的手, 一刻也不松,诺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撒欢的小狗一样到处都要看看, 艾尔法只能抓着他的衣角防止走丢。 诺蓝还戴上了口罩墨镜和鸭舌帽,不想把自己暴露出来,走在大街上,他发现这里的虫族看见他时毫无反应,说明他们无法通过精神力感知虫母的存在,他只需要穿个高领衣服,“诺蓝”这只虫就可以销声匿迹。 诺蓝绕来绕去,找到了一间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大餐厅,迎宾的是个稍显瘦小的雌虫少年,他热情地围上来,“阁下想吃点什么?” 诺蓝随便点了些东西,下了单,雌虫少年又回到了点餐台,他们坐的离点餐台很近,就顺道听着闲话。 “我看新闻上说,虫母阁下也来了?” “我们好可怜,没见过虫母阁下的模样,虽说银河议会每年都召开,但是虫母阁下是第一次来,本该是很好的见面机会的。” 第109章 “你看了新网剧吗?《上将对虫母阁下的秘密惩罚教学》一经推出,观看量暴涨!星网都瘫痪了!可恶啊,其实可以解锁更多场景,我有个首都星的亲戚说,艾尔法上将把虫母阁下堵在那种舱体里13个小时呢…” “这算什么?我看过更猛的,《梅の触手使用说明书》《黑蝶侍的机械心脏刻着谁的名字?》《拉菲尔阁下,您当年丢的可不止一个孩子》 ……” “诶呀,帝国军部在征兵啊,都去首都星当兵,就能看见阁下了嘛。” “征兵?那很好啊!不仅能看到妈妈,很多指挥官都陆续来咱们星球了,明天我就请假多出去走走,要是被哪位指挥官看上了,直接阶级飞跃了!” 诺蓝默默听着,慢悠悠地玩着手指,心思百转千回,小声问艾尔法:“军部有征兵任务?这么大规模的征兵,真不是要打仗吗?怎么没虫通知我?” 艾尔法严肃地压低声音说:“元老院的主意,他们想成立自卫队,反抗拉菲尔和你的政权。他们一心想要把拉菲尔赶出帝国贵族阶层。拉菲尔为了新政策和新武器的推进,这么多年树敌不少,现在你回来了,他把很多大权给了你,自然而然有很多虫族想要弄死他。” 艾尔法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把拉菲尔身为雄父找诺蓝多年的事说出来。 好在诺蓝没意识到这话里的逻辑漏洞。 诺蓝说:“我会保护他的,他是伟大的虫族,是我心中唯一的天才,失去他是我的损失。还有,既然军部的作战部门还受到你的管束,那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艾尔法攥住他的手心,诺蓝回握他的手,艾尔法说:“我对你一定做到有求必应,你提出的要求,我全都可以答应。” 诺蓝:“真的?那我现在要回去睡觉,而且我不要你陪。” 艾尔法的手翻过来扣住诺蓝的五指,皱着眉头说:“不可以。你说今晚陪我,难道你都是骗我的?” 诺蓝慢条斯理道:“我是和你谈恋爱,又不是卖给你了,腿长在我身上,当然想走就走。只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你不是小虫崽,又不怕黑,而且是我孩子的雄父,为什么一定要我陪你睡觉?” 艾尔法却问:“还能把你卖给我吗?” 诺蓝很认真道:“买卖虫母是犯法的,当然了,我知道你有这个经济实力,你想买我,可能得把下辈子的贡献点提前花了。” 艾尔法真的认真计算起来,诺蓝忍不住笑,“开个玩笑,我们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不是王包养雄奴,我偶尔也想开个玩笑嘛,我现在就在和你开玩笑,你别这么严肃好不好?” 相牵的手彼此捏揉,艾尔法失神般看着他,手没留情。 诺蓝感觉疼,想抽手但是失败了:“你要谋害我?” 艾尔法耐心地揉着他的手,沉郁道:“我不是不能做雄奴,对你,好像没什么不可以。” 诺蓝说:“可是我心疼啊,我提第二样要求,测试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求必应。” 艾尔法也没迟疑:“你说。” 还没等诺蓝说话,机器人服务生上菜了。 “您的菜。” 这是一个极度智能化的星系,属于银河系的美食已经全面升级,诺蓝看着刚端上来的“科技面条”有点食不下咽。 虫族追求健美,饮食很清淡,诺蓝是个素食主义者,尤其喜欢刺激性食物,“科技面条”…暂且这么叫吧,实在是清汤寡水,上面居然还有只变异章鱼触手。 不知道艾尔法会不会做饭,诺蓝在认真考虑饿死和被毒死哪个比较痛苦。 有了。 诺蓝清清嗓子:“艾尔法,吃了这碗面条,这就是我的第二个要求。” 艾尔法目光下移,注视着面条,颤抖的手捧起碗,慷慨赴死一般,吃掉了。 诺蓝好心地用餐巾纸擦了擦他的嘴角,满脸愧疚,“抱歉,艾尔法,是我错了,我会补偿你的。” 艾尔法垂下眼睫毛,掩饰眸中的惊艳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 面条卖相不好,但很好吃,不过艾尔法不会告诉诺蓝这个真相。 “…这区真的有虫母阁下?” 一阵稀碎的脚步声包围着一个沉稳有力的军靴踏地声,诺蓝拉低了帽檐,继续看艾尔法吃面条。 “是的指挥官,刚才城区检测器检测到有s级以上精神力波动,近期首都星军部的虫族抵达了猎户主星,如果不是虫母阁下,那就是其他强大的虫族。” 指挥官摸着下巴:“据我所知,虫母阁下的精神力不高,应该是首都军区的高级将领。” 指挥官走过诺蓝身边,毫无反应,对艾尔法,他也毫无反应。 槐拉的等级不算太高,如果高级别雄虫愿意,甚至可以逼疯低级别雄虫的精神力系统,所以高级别雄虫的地位是超越一切的传说级。 诺蓝小声问:“你的精神力多少?” 艾尔法淡定回答:“sss。” 帝国有史以来唯一的sss级。 “嗯,是孩子们的好榜样。”诺蓝只能评价这么一句。 那位指挥官略过了诺蓝,走了两步,环顾一圈,突然停下。 诺蓝纹丝不动,亳无异常,心里却有点忐忑。 指挥官施施然回身,一屁股坐在诺蓝旁边的位子上,“没位置了啊,我就坐这吧。” 诺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指挥官有一头罕见的金粉色头发,剃成狼尾的模样,戴着大檐军帽,上坠的五颗金星闪闪发光,确实是指挥官级别的将领。 反观诺蓝,苍白到失色的皮肤,垂出帽檐的几缕黑发,普普通通的穿着,大墨镜挡住半张脸,怎么看都像是走街串巷吃不饱饭的混混雌。 指挥官的眼神一直在他脸上打转,颇具探究意味。 诺蓝只好摸摸嘴巴,笑着站起来,“抱歉,阁下如果看好这里,我就换个位置。” 指挥官:“不用,你就坐这吧。我只是觉得你长的很特别,看起来年龄很小。” 诺蓝:“我可能…不太小?” 远古时期活到现在多少年,你算吧。 指挥官又开口道,“我叫槐拉,你呢?” 诺蓝想也不想,“告辞。” “高茨?你的名字?” 槐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阵尖叫声打断,“您是槐拉·阿丹德?第七军团指挥官!我的妈妈啊,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您上个月拍的《远征阿蛮星》实在是太好看了,要我说您应该转行去娱乐圈,而不是作为高贵的贵族去打仗!” 听说大名鼎鼎的贵公子在这里,吃饭的虫们齐齐放下刀叉,把可怜的槐拉围的水泄不通。 诺蓝自然而然地脱离了餐馆,被当作透明虫的艾尔法也一起离开。 … 虚惊一场,没被认出来,就能继续嗨皮。 惊悚游乐园开始检票,诺蓝和艾尔法进去后,换上了入园服装。 诺蓝非常不想离开更衣室,艾尔法来找他,贸然看到新鲜出炉的小虫母。 兔尾巴,双马尾,蕾丝吊带裙,包膝长靴,还有渔网丝袜—— 诺蓝看了眼自己,可怜兮兮地抱住艾尔法的大腿:“你看,他们把我弄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知道管管?” 艾尔法立刻说:“脱掉吧。” 诺蓝瞪大眼睛:“你不会是想在这里?” 艾尔法无语地摇了摇头,把小可爱搀扶起来,然后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他肩上,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诺蓝眨巴眨巴眼睛,“你终于生气啦?” 艾尔法狠狠揉了把诺蓝的脑袋说:“你是我的,不给别的虫看。” 诺蓝盯着他的眼睛,“艾尔法,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想说?” 艾尔法张了张嘴,然后摇了摇头。 诺蓝拉着他躲到更衣室小角落里,狭窄的空间中,他的吐息温柔而甜蜜:“队长,让我再叫你一次队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我们虫族一雌一雄的婚姻法规不可更改,但是我身为虫母,对我来说那些规矩都不存在,你曾经问我想不想要你做我的雄夫,只爱你一个,不爱其他虫,我一直没有回答过你,因为我没有抽出时间仔细想过。” 艾尔法的瞳孔猛地地震,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曾经我以为,对我来说,喜欢一个雄虫,就可以和他做,但是现在…我想我的心被你偷走,在和别的虫族做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你…对于虫族唯一的虫母来说,这是错,我知道。” 诺蓝说:“但我也是诺蓝·圣卡罗兰,我是个活生生的虫族,我不是政治的工具,不是谁眼里的妈妈,更不是谁投放欲望的容器。如果遵循内心的意愿是一种错,那就让我错到底。” 诺蓝踮起脚,轻吻着他的嘴唇,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艾尔法下意识回吻,怔然的双眼始终无法凝神。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要在自己就快要死了的时候,听见这样的承诺? 第110章 艾尔法慌乱地推开诺蓝,诺蓝茫然地看着他,水润的嘴唇湿漉漉的,艾尔法深深地望着他,从他眼里看见委屈之后,立刻重新吻了上去。 这次的亲吻疯狂而不顾一切,诺蓝却皱着眉头,将他推开。 诺蓝是个无比敏锐的虫:“和我说实话,你怎么了?” 艾尔法不愿意说实话,所以用了个不算借口的借口,“我要到易感期了,不能和你太亲近。” 易感期能快速提升激素水平,让雄虫想当父亲,艾尔法说过不想让诺蓝再怀孕。 诺蓝这才没再继续问他,只是艾尔法的矛盾纠结在他心里画了个问号。 艾尔法吻了下他的额头,诺蓝没有回应他,艾尔法就对他又是舔又是咬,轻声细语地哄着,诺蓝叹了口气,接受了他的道歉。 第74章 变异恐怖屋里光线昏暗, 刚一迈过门槛,诺蓝就感觉到了新鲜,艾尔法沉默地戴着兜帽跟在他身后, 高大的身躯无比显眼,遮住一头显眼的白发和绿眼睛, 非常忠诚地保护着诺蓝,拒绝让其他虫族靠虫母太近。 诺蓝轻声说:“别太紧张了, 你这样,他们会以为我是哪家逃出来的小少爷。” 艾尔法仍然无法放松,身上的信息素散发出不友好的气息,诺蓝无奈地笑了下, 招了招手, 艾尔法低头凑近了, 诺蓝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然后吩咐:“乖,听话。” 艾尔法抿了抿嘴唇, 这才改为和诺蓝并肩走。 诺蓝懒洋洋地把脑袋靠在他肩头, 艾尔法侧过头,下巴轻轻擦过他的头顶。 其实他们这样不穿军装制服的时候很少,现在是难得的放松机会, 一定得好好珍惜, 而且银河议会期间安保措施非常好,城市犯罪率几乎清零。 他们就像普通的情侣那样走进游乐园。 诺蓝把手伸向墙壁, 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绿色荧光, 竟是密密麻麻的虫卵,它们不规则地排列着,有些还在微微蠕动, 仿佛随时都会孵化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诺蓝评价:“有点恶心。” 艾尔法拦住他的手,用自己的衣角仔仔细细把他的手擦干净,皱着眉头说:“别乱碰,可能有毒。” 诺蓝笑了下,点点头,“那我就只能毒死你一个虫了。” 艾尔法温柔地亲了下他的手指,然后把他的手包住,揣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屋内的地面坑洼不平,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鞋底传来的黏腻感,像是踩在被碾碎的虫子尸体上。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体型巨大的变异甲虫从黑暗中涌出。 它们的外壳坚硬且散发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触须在空中胡乱摆动,尖锐的爪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游客们再往深处走,头顶的空间里垂下无数丝线,上面挂着巨大的茧,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耳边还不时传来怪异的叫声,像是某种虫族在交流,又像是痛苦的嘶吼。 整个恐怖屋里,温度逐渐升高,诺蓝脱了半截衣服,刚才看见过的槐拉指挥官刚巧也在,他看见诺蓝眼睛一亮:“高茨阁下?你也在这?” 诺蓝微微一笑,“槐拉指挥官,你好。” 槐拉这才注意到艾尔法,但是出于同类之间的排斥心理,他只对艾尔法点点头,然后对诺蓝说:“两位有没有兴趣参与征兵?” 艾尔法和诺蓝对视一眼,艾尔法移开目光,一副完全不想回答的样子,诺蓝和颜悦色地说:“暂时没有兴趣。” 槐拉有点遗憾,再往前走就是虫族战争全息投影墙,整座恐怖屋突然剧烈震颤。 墙壁上的装饰性粘液虫集体暴长,变异成流淌黑血的触须怪物… 系统:【卧槽!真恶心,呕!】 系统:【我查了下,是特殊培育的噬光种,元老院管辖的特殊物种之一!他们是不是疯了,到处下埋伏,非得要你的命?】 诺蓝:【想让我害怕而已,我倒觉得挺有趣的,神奇动物在哪里?神奇动物在这里。】 “什么破玩意儿?”槐拉拔枪射击,“请躲到我身…后?” 他转头看见诺蓝双手插兜,艾尔法的手戳爆怪物眼球,粘液顺着修长骨感的手指滑下,青年伪装成普通虫族的褐色美瞳碎裂,露出底下流淌绿光的冷漠竖瞳。 槐拉:“你、你有这种等级,你为什么不进军部?” 当巨型虫族破墙而出时,艾尔法的翅刃直接割破了虫身,碎成两截。 诺蓝身边很快也出现了怪物,然而还没等碰到诺蓝,那些暴走的怪物突然集体匍匐发抖。 槐拉:? 看着艾尔法徒手撕开虫族心脏,槐拉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不是,你的手法…和艾尔法上将撕裂叛军舰队的新闻图里是同款?” 艾尔法说:“嗯。” 他一侧头看过来,槐拉终于看见了艾尔法不加掩饰的真正面容。 “艾尔法…上将…”指挥官的世界观崩塌中,“居然是您…” “…小心!”槐拉扑向诺蓝。 艾尔法已经揽着诺蓝的腰旋身避开酸液,酸液喷溅到他的胳膊上,瞬间烧出洞,但是瞬间又复原。 槐拉意识到对方拥有极高的精神力,整个虫族没有虫能冒充艾尔法上将,因为在军部的最新版本高级将领名单中,没有虫有和他一样强悍的sss级精神力。 诺蓝安抚着艾尔法的精神力,敏感地察觉到一丝躁动,这不像是易感期症状,倒像是精神力失控。 这家伙…难道是害怕精神力崩塌死亡,才拒绝的吗? 艾尔法看了诺蓝一眼,眼神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虚。 诺蓝不动声色地放下他的袖子,“你没事,不会死。” 槐拉傻傻的看着诺蓝给艾尔法疗伤:“你们难道是……” 槐拉的光脑突然自动播放虫母演讲稿,诺蓝瞥了一眼,脸上卸了伪装,槐拉立刻关掉,看见他脸的一瞬间,“阁、阁下?真的是你?” 诺蓝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边,然后拉着艾尔法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恐怖屋。 槐拉紧跟在后,幸存的游客被转移到星空摩天轮,刚才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刺激的表演而已,但是槐拉知道一些内情,在摩天轮第72号舱抖得像个初恋少年。 “王,我那个演讲真的只是做战略研究……” 诺蓝拍拍他的肩膀,表情慈爱:“没关系,需要我私下给你录一段起床铃声吗?” 槐拉激动的热泪盈眶,立刻拿出光脑,打算等虫母阁下给他录完之后,他就拿回去当各种铃声。 诺蓝念了一段幼儿故事,把温馨的童话改编成了有趣的冒险。 “阁下,这个礼物给你。”槐拉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袋子,“我一直想去首都星见您,然后把礼物送给您,没想到居然有这个机会,您一定收下!” 诺蓝笑着收下了,槐拉没站稳,手不小心扶住了诺蓝的腰,艾尔法狠狠瞥了他一眼,槐拉却没注意到。 … 今晚不回招待所,而是难得的外宿。 在天启大厦的顶层包房,诺蓝泡在浴缸里把玩槐拉送的人偶手办。 艾尔法坐在浴缸的另一侧,用双腿夹住他的尾巴,从他手里拿过手办,左看右看,张嘴想要把这玩意儿嚼了。 “等一下。”诺蓝把挂件拯救出来,放到一旁的台子上,同时,尾尖拨动水流,轻撩雄虫的尾钩,看着那地方越来越有存在感,他慵懒地往后仰倒,懒洋洋地问:“吃醋了?” 艾尔法竭力屏住呼吸,忍无可忍,起身向前压,把虫母抵在池边:“他刚才碰到了你的腰,你的手指,还有,他离你太近,我不喜欢。” 诺蓝笑着问:“不是说易感期,不能太亲近?” 艾尔法闭口不谈。 “所以上将阁下,”诺蓝抬起手指,拨开艾尔法鬓角的潮湿刘海,露出那双迷人的绿眼睛,温柔而轻巧地说:“要对我表达占有欲,还是要再一次把我推开?” “都有。”艾尔法不满地咬了下他的脖子,诺蓝闭了闭眼睛,按着他的后脑,温柔地用尾巴缠住他的腰,在他用尾钩试探的时候,非常宽容地接受了异物的温度。 艾尔法立刻给自己打了一针精神力抑制剂。 针头扔在地上,水沿着缸沿溢出,银白色的尾巴犹如水浪,拍打着瓷白的缸。 沉默在空气里静静流逝,诺蓝不喜欢在这种时候想很多,或者说很多话,他喜欢全部身心用来感受这个雄虫的存在,如果是别的雄虫,他偶尔还会溜个号儿,但如果是艾尔法,他不自觉地想要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艾尔法不说话,诺蓝轻声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孕囊里培育出了一批新的卵群,我还没有想好谁是他们的雄父,如果你想要小虫崽的话,今晚就可以——” 艾尔法突然捂住他的嘴,“不用哄我。” 诺蓝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好难哄哦。 第111章 艾尔法低着头,肩膀似乎在颤抖,再抬眼,双眸隐隐泛红,诺蓝把他的手拉下去,倾身过去,擦了擦他的眼角,问他:“怎么了?” 艾尔法艰难地说:“我说了…我在易感期…今晚本来不想和你做…可是…” 可是虫母刻意引.诱,任何雄虫都受不了。 诺蓝是故意的:“那好吧,我去问别的雄虫谁愿意做他们的雄父。” 艾尔法咬牙切齿道:“不可能有别的雄父…但是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快就又生育虫卵,你身体消受不起。” 诺蓝已经很瘦,每一寸骨骼都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似乎所有的皮肉都只是勉强附着其上。 诺蓝笑着说:“给你便宜都不占?” “我舍不得。”艾尔法默然给自己的尾钩底部戴了一枚锁控环,随后,诺蓝就感受到了那枚金属打造的圆环有多么冰冷,也感受到了它有多么坚固,多么火热,潮湿犹如雨季来临。 诺蓝只是在给艾尔法一些安全感,他对自己的身体不是很重视,这是个坏习惯,可能是常年颠沛流离吃不饱饭导致的。 但艾尔法显然是很重视他的身体,他肆意品尝着虫母给予他的权力,控制着自己不泻出至少三个小时,对他而言最难的是,如何控制自己的力气,不把诺蓝弄得粉碎。 三个小时后,艾尔法抱着诺蓝回到房间,落地窗前,夜里灯火朦胧,他的手臂犹如牢笼,把诺蓝罩在自己的臂弯里。 都说蝉翼最薄,艾尔法的羽翼历经战争,坚不可摧,诺蓝轻拂他的翼骨,换来雄虫禁不住的轻颤。 “时间还剩下六个小时。”诺蓝提醒他,“要做什么可以快一点——” 话音淹没在激烈的进攻里。 诺蓝去看窗外的绚烂,艾尔法温热的躯体,和窗子冰冷的温度,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 但与此同时,对艾尔法精神力的担忧也越来越重,也许是夜里会多想,诺蓝费力地转回身,看着艾尔法的脸,试图从那里面识别出一些破绽。 艾尔法的脖颈爬满了虫纹,表情温柔,好像碎裂的雕塑,保持着未经雕琢的柔情。 艾尔法胳膊上都是抑制剂扎出来的针孔,和其他的伤不一样,针孔很难愈合。 诺蓝忽然拽住他,“别离开我。” 有点痛,分不清是心脏还是身体。 换来的是更加泯灭理智的疯狂撞击,好像只有用这种自毁的办法才能转移注意力,忽略疼痛。 … 洗过澡,回到床上,诺蓝杵着下巴,看着熟睡的艾尔法,捏他的鼻子,艾尔法被迫醒来,攥着他的手腕,温柔地捏了捏。 诺蓝趴在他身上,手指弹了弹他的胸前,“醒了?” 艾尔法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没睡,抑制剂打多了,副作用而已。” 诺蓝说:“下次不要打这么多抑制剂,我又没说你不能射进来。” “嗯,知道了。”艾尔法温顺地用脸贴了贴他的手指,眼睛垂着,看不出情绪。 诺蓝却问:“要继续做吗?明日要去巡游,可能会很耗费时间,我们还剩下四个小时。” 诺蓝话音未落,便被艾尔法封住双唇。 雄虫的舌尖带着薄荷的清冽,熟练地撬开他的齿关,将未尽的话语都吞进缠绵的吻里。 一吻结束,诺蓝被调转方向,艾尔法摘了控锁环,从背后贴上来,下巴抵着诺蓝肩窝,虫翼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手指钻进诺蓝睡衣的缝隙。 诺蓝向后靠在他身上,浑身卸掉力气,刚要开口,艾尔法的手指已经抚上他的腰窝,雄虫的呼吸喷洒在脊背上,指尖突然发力按下去,吻落在诺蓝的眼脸。 “我忍了很久。”指尖挑开睡衣领口,在锁骨痕旁烙下新印,“每次看着你在议会台上演讲,都想把你藏起来。” 这时,诺蓝的通讯器收到通信,是执政官打来的: [尊敬的王,艾尔法上将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罕见的sss级,基因采集中心决定对他进行一次体检,您同意吗?] 诺蓝抽空回复:[体检可以,但我拒绝采集中心给他体检,我要军部体检。] 执政官:[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雄夫,不能被拿去做实验。等我回去,我会宣布这个决定。] 执政官难得表达具有个性色彩的回答:[您喜欢他?] 诺蓝:[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艾尔法上将没有有利的权贵家族支撑,如果成为王的雄夫的话,可能会遭到一些贵族的打击。] 诺蓝皱着眉头,问艾尔法:“你不是蝉族的监察官吗?难道在他们眼里,这不算权贵家族?” 艾尔法笑了下,“谁说监察官一定是族内虫族的子嗣?我血脉独立,想要打击我很容易。” 执政官:[嗯??谁在说话?] 诺蓝:“艾尔法上将。” 执政官:[啊!你们在干什么?] 诺蓝想了想,[嗯……在做。] 执政官大惊! [您拨打的用户已经挂断了通讯——] 第75章 第二天清晨, 执政官小心翼翼拨来通讯:“王,还在做吗?” 诺蓝躺在艾尔法怀里,眼底有薄薄一层乌青, 慢悠悠地说:“做一夜我会死的,什么事?” 执政官松了一口气:“是这样的, 元老院的代表团做主,在招待所布置了迎驾仪仗队, 但是没接到您,他们不知道您在外面。我派去的队伍您看到了吗?” 诺蓝从艾尔法的臂弯里起身,看见窗外的士兵,随后腰就被一条健长的手臂搂住了, 诺蓝摸了摸他的手背, 说:“看到了, 这就跟他们回去。” 艾尔法早就醒了, 他的脑子形成了训练记忆,每天早晨固定时间醒来, 他把脑袋贴在诺蓝的后背上, 嗓音低沉:“今天晚上…也想和你在一起。” 诺蓝问:“是通知还是询问?” 艾尔法迟疑着说:“可能是询问。” 诺蓝亲了下他的额头,“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可以的。” 艾尔法轻声问:“仅仅是有时间吗?” 诺蓝的锁骨上还留着可疑红痕, 他支着下巴看艾尔法, 不回答是或者不是,艾尔法憋了下, 咳嗽着, 胸肌剧烈震颤着。 诺蓝看着他,忍不住发笑,指尖他身上敲了敲, “演过头了,你昨晚咬我腰的时候可没这么虚。” 艾尔法搂紧他的腰,把他揉进被子里,压在他身上说:“那答应我吗?” 诺蓝只好改口说:“有机会一定。” 艾尔法这才从被窝里站起来,随手捞过挂在一旁衣架子上的衣服,迅速穿好,站到窗前对着楼下喊:“10分钟后,准备出发。” 大厦门前列队的禁卫军士兵全都惊呆了,显然没想到上将会出现在这儿,像火烧屁股一样快速行动起来,一眨眼的功夫星舰就开到了顶层,舱门打开,悬浮梯放下,诺蓝走了进去。 银河议事厅上方飘着抑制精神力的黑雾,防止任何一个虫族的精神力突然暴走,槐拉也在,正在到处宣扬昨天在恐怖屋遇见艾尔法元帅救了全体虫族的事,真正看见他来了,反而红着脸不肯再说话了。 然而,诺蓝在议事厅门口被拦了下来。 一群荷枪实弹的护卫军从四面八方聚拢,同时,禁卫军也护住了最中央的诺蓝,艾尔法挡在他面前,冷漠地望着他们,诺蓝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自己走了出来:“怎么了?” “我王明鉴!”元老院院长走过来,权杖重击地面,“艾尔法上将的精神力已严重对虫族安全造成了威胁,应当立即解除他的职务。” 诺蓝叹了口气:“我们一定要在这个地方讨论内政吗?” 院长维维安心平气和地问:“您似乎很喜欢他?但是您不觉得艾尔法上将才是内政最大的威胁吗?” 诺蓝说:“可能您才是。昨晚如果不是艾尔法上将也在游乐园,那些无辜的虫族就会惨死了,您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吗?” 维维安说:“死于意外的虫族很多,只能说,低等种的命不是命,让阁下受惊了。” 诺蓝微笑,“很好,你信了你的狡辩。” 维维安厚着脸皮,保持着冷漠。 与此同时,镜头给了艾尔法脖颈上扣着的精神力检测器一个特写,星网直播间瞬间涌入50亿观众。 每次有关于艾尔法上将的播放视频总是能夺得更多的关注,他备受瞩目,更是虫族的传奇上将,极有可能承袭虫族唯一一位元帅的职务。 那个埋葬在风沙里的职位,曾因惨烈的死状而取缔,如果再立元帅,必然是以血与泪为代价,红色的风信子是元帅的特殊勋章,意味着永恒燃烧的热烈的爱。 诺蓝抬起手臂,扶了扶额头,慢条斯理地笑着说:“上将,他们说你是祸害。” “我甘愿受罚。”艾尔法踉跄着单膝跪地,将配枪捧过头顶。 “那就罚你,”诺蓝握住枪管,凑近艾尔法后颈:“现场演示如何单手拆卸护卫军的弑神装甲。” 第112章 维维安脸色一变。 “腿软了吗?”诺蓝有些挑衅,“不懂该怎么给他们一个教训?” “腿软不影响握枪。”艾尔法把诺蓝按到怀里,“但影响接吻。” 虫母擦拭掉他喉结上的冷汗,“是啊,毒雾也影响你发挥吧?” “不影响。”艾尔法表情严肃:“需要我毒哑他们吗?” 维维安的脸色更难看了。 “留到庆功宴当余兴节目吧。”诺蓝说,“毕竟明天头条该写……” 他吻住艾尔法瞬间,心里想。 【今天天气晴朗,适合清理垃圾。】 维维安别过脸,闭着眼睛立刻说:“等一等,难道没有虫注意到艾尔法上将的精神力很不稳定吗?” 似乎是为了应景儿,他手中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嗡鸣,整个议会厅的空气仿佛被撕裂。 艾尔法的虫纹如活物般游走,冰蓝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暴起,他的瞳孔裂变成野兽般的竖瞳,却硬生生将失控的精神力引向穹顶,他把诺蓝推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自身开始激烈的虫化。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艾尔法的声音带着冰渣,徒手捏爆了维维安的仪器,爆风掀飞了院长的假发。 “看清楚了,我即便失控,也不会伤及无辜。” 星网直播在此时恢复,画面定格在艾尔法徒手捏爆飞行器的侧脸,虫纹不知何时已进化成银河纹身。 弹幕炸出史诗级狂欢:“病弱?这tm能一拳打穿小行星!” “举报!有人把权谋剧演成三级片!”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诺蓝的安抚力量如金色丝网般笼罩全场,他的精神共鸣带着血腥的温柔,瞬间压制了艾尔法的暴走。 “睡吧,我的恶犬。” 诺蓝觉得这个比喻很有趣,前几天他看小说看到的,今天说了出来很过瘾,至少艾尔法没有表示不喜欢。 艾尔法在坠入黑暗前咬破舌尖,鲜血染红了他的唇角,被冲上来的槐拉扛住,槐拉大喊:“快把上将送到疗伤室!” 诺蓝作为阁下,不能跟随他去,但他知道艾尔法不会出事的,只是今晚一定会失约了。 艾尔法被送走后,槐拉留了下来,押着护卫队的残兵,复眼泛着战时的猩红色,他的光刃抵在护卫队长的喉咙上,声音嘶哑却坚定:“艾尔法上将若有三长两短,我就地就解决了你们!他是我的偶像!” 诺蓝觉得他真的很可爱。 虫母的精神共鸣突然在槐拉脑海中响起:“指挥官,你的忠诚让我很满意。” 槐拉的耳尖瞬间泛红,差点没拿稳光刃:“妈妈,我只是…” 诺蓝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抚慰,“没关系,我的锁链还拴得住他这只恶犬。” … 结束会议后,诺蓝第一时间赶到医疗室。 治愈舱内,机械触手正在剥离艾尔法脊柱里的毒素芯片。 是维维安在艾尔法没注意的时候刺入的。 诺蓝的指尖抚过艾尔法的头发,触须轻轻缠绕着他的手腕:“感觉好点了吗?” “本来就不疼。”艾尔法抓住虫母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掌心微微发烫,“我只是想撕破维维安的假面。” “不,”诺蓝俯身贴近他的耳畔,声音带着叹息,“你撕碎的,明明是我…” 艾尔法浑身颤抖起来,诺蓝用针管将自己翼骨的皮下骨骼髓液抽取一些,注入试管,轻轻擦拭着艾尔法的皮肤,将自己的髓液注入。 艾尔法开始挣扎,“不、不可以…” 诺蓝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安静,我分泌的高浓度激素髓液足够催熟一整个花园的花,也能完全治愈你的痛苦。” 艾尔法接受了虫母的髓液,混沌的意识逐渐恢复平静,眼睛疲惫地闭上睡着了。 诺蓝一直陪在他身边,以防有虫过来提取艾尔法的基因,克隆一个新的艾尔法。 元老院那帮虫族的主意打得太好了,系统在后台吃到了瓜,特意给他分享,原本以为克隆是有趣的事情,毕竟系统也是数据,无法意识到克隆涉及到的伦理问题…但是,对于诺蓝来说,虫族不可复制,生命体不可复制,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好在没有虫来给艾尔法动手。 直到夜晚,艾尔法的手指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醒过来。 诺蓝知道他醒了。 诺蓝翻身上了病床,跨坐在昏睡的艾尔法腰间,指尖拨弄他的锁骨:“装睡?” 艾尔法睁开眼睛,握住他的腰,“我还是想不通,今天为什么不让我杀了维维安?” 诺蓝撩开他染血的衣领,“淡定,我需要元老院坐实谋害上将的罪名,这是我与他们博弈的重要条件。” 诺蓝扯过风衣裹住艾尔法:“这笔账我替你算,你睡一觉,我明天一早来看你,我总觉得伽罗要搞事情。” 艾尔法试图起身,然而牵扯到了伤口,诺蓝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没事的,别担心。” 诺蓝去了总指挥舰,打算全局扫描维维安的位置。 然而维维安借口要提前返航,早就带着元老院雄虫党的其余成员立刻离开了会议现场。 诺蓝扑了个空,但也不着急,因为现在还留下来的虫族都是虫母党的亲信,至少安全问题得到了保障。 舱内的空气很安静,没有一丝流动的迹象,安静得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偶尔,仪器设备发出的轻微蜂鸣声,反而更衬出这空间的静谧,仿佛时间都在这里放慢了脚步,一切都沉浸在这无声的秩序之中。 「检测到虫母阁下的体温过低,需要一张小毯子。」 总系统机器人的机械触手从管道伸出保温毯,诺蓝接过来,披上,这才算通过了检测仪器。 “谢谢。” 诺蓝走进总指挥舰的档案室,金属质地的书架整齐排列,表面光滑如镜,诺蓝用指纹打开锁,拿取档案,回到书桌前。 座椅稳稳地固定在地面,皮质椅面柔软而无声,等待着虫母阁下的落座。 诺蓝一本一本翻阅虫族外交日记,但是并没有在档案里找到有关于猎户星系的建交记录。 难道这是伽罗的骗局? 诺蓝眉头紧蹙。 “……”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诺蓝放下档案,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虫族的身影,于是然后起身,轻手轻脚走到舱门处。 “……贝利尔,你故意惹我生气的是不是?” 梅在舰桥截获元老院残党的求援信号,触手拧断发信器时仍保持着得体优雅,但对胡闹的弟弟也很苦恼。 “不要闹了,诺蓝现在处在很危险的境地,我们应该站在他那一边帮助他。” “我知道啊,哥哥。”少年坐在窗沿晃腿:“谁让哥哥总是不把计划和我说?怕我告诉妈妈?” 梅没有回答。 贝利尔突然凑近梅耳畔,撩开哥哥的纤长金发,“哥哥,可是你偷偷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让妈妈多喜欢你一点吗?” 梅说:“别说了。” 贝利尔:“为什么?你心虚,还是害怕?” 梅:“不,是诺蓝来了。” 贝利尔的笑容更深,和梅一起回过头去寻找诺蓝的身影。 指挥舱内,灯光仿若被一层薄纱轻轻过滤,柔和且静谧,于舱壁晕染出浅淡的光影。 诺蓝从光里走出来,心平气和地问梅:“你都查到了什么?” 梅走到诺蓝面前,对自己的暗自行动也没有遮掩什么:“并没有很多,元老院只查得到我想让查的,有价值的不多。” 梅扣住虫母的腰,“但想让你轻松一点是真的,诺蓝,我……” 诺蓝:“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问吧。” 梅垂了垂眼睛,声音很低,“你有雄夫了,是艾尔法,对不对?” 诺蓝笑了下,“你是怎么发现的?” 梅瞳孔地震,艰涩地说,“因为你的眼睛,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变得忧郁,沉稳,越来越像艾尔法。” 诺蓝并没有解释,“那我现在灭口还来得及吗?” 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把诺蓝抱上了观测台,诺蓝立刻说:“你要做什么?我还在看档案!” “别看了,看着我,只看我,”梅温柔而残忍地说:“罚我当永生永世的囚徒吧。” “不。”诺蓝揉乱了他的头发,“我对你永远不会有惩罚…但是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梅在靠近,修长高挑的美丽雄虫露出受伤的难过表情,金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流淌的熔金,可是在那副楚楚可怜的面孔下,眼神里流露着某种决然。 “你爱他,而我爱你。” 梅的双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双手稳稳地扣住诺蓝的双肩,他的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 梅说: “我不会放手。” 诺蓝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梅便缓缓俯身,双唇轻柔却强势地覆上诺蓝的唇。 第113章 这一吻,温柔中裹挟着无尽的占有欲,仿佛要将柔弱娇小的虫母融入自己的生命。 随后,他抵进诺蓝的膝盖之间,低头,嘴唇擦过诺蓝唇畔:“妈妈,你该关掉精神共鸣,否则贝利尔会受不了。” “什么?”诺蓝眯了眯眼睛,喘着粗气,有点不懂他的意思,但也有个格外可怕的猜想浮上来。 俊美可爱的少年突然从背后贴上来,下巴抵着诺蓝肩窝,低声说:“妈妈好偏心,只让梅亲嘴。“ 贝利尔的虫翼流露出鲜艳的色泽,手指解开诺蓝的外套,搂住他仅仅穿着雪白丝质衬衫的腰肢。 贝利尔的手指抚上他的腰窝,呼吸喷洒在诺蓝的脊背上:“妈妈这里好敏感。” 他的指尖突然发力按下去,满意地感受到怀中身躯的颤抖。 “贝利尔,没听见你哥哥说什么?别闹!”诺蓝羞恼地转身,正撞进梅的怀抱。 年长雄虫将他箍得更紧,绯红色蝶翼从背后展开,将他们三个笼罩在泛着红光的薄纱里,梅的吻落在诺蓝颤抖的眼脸,贝利尔从后面咬住诺蓝的耳尖。 “可是妈妈,上次梅偷吃了三小时,这次该轮到我了。” 少年雄虫的虫尾不知何时缠上了诺蓝脚踝,鳞片刮过细腻的肌肤。 “你怎么知道…”诺蓝的训斥被梅吞进深吻。 梅的虫翼正高频震颤,落下细碎的光尘,贝利尔趁机将掌心贴在诺蓝胸口,红色眼眸亮得惊人,居然像是很兴奋的样子:“妈妈的心跳得好快,是不是感到害怕?” 诺蓝确实是心跳加速,但不是因为害怕。 当梅的指尖滑向诺蓝腰腹的敏感带,诺蓝终于忍无可忍地推开了他,泛着水光的眼眸瞪向他们:“你们俩…不,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贝利尔慵懒地支着头,白发如月光倾泻,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怪异的是,他的声音从梅的嘴里发出来。 “妈妈,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我和贝利尔有心灵感应,而厄斐尼洛和古拉德同样是双生子,却没有心灵感应吗?” 诺蓝陷入思考,放松警惕的瞬间,梅用虫尾勾住他的脚踝重新拽进怀里。 贝利尔趁机扑上来环住诺蓝的腰,得逞的笑声闷在对方后背,脸埋在他发间嗅着信息素,交叠的虫翼将诺蓝桎梏在怀抱里。 星河投影流转到猎户座时,诺蓝终于想明白了。 诺蓝颤抖着声音:“…你和贝利尔,谁才是真的?” 梅把他从贝利尔身体上摘下来,唇贴着他后颈虫纹,轻喃:“我们都是我。” 他的手指轻车熟路地拉开了诺蓝的制服下裤,诺蓝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把腿变成尾巴,梅却执意要用一到三根虫化手指。 他羞红了脸,而梅的指节有力又带着薄茧,让他几乎要失控。 “不要再用手指……” 蝶族的虫化肢体有细细软软的绒毛,梅的手指太灵活,很快,地毯上也都沾湿了蜜味的水。 “可是妈妈,今夜,我也是我们。”梅的瞳孔犹如破碎的星辰,“我们都深深地爱着你。” 他把诺蓝抱起来,走进星舰的临时休息室,贝利尔悠然地飞了进去,堵住了门,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诺蓝,“要关门吗,"哥哥?"” 诺蓝有些筋疲力尽,梅温柔地把他放在吊床上,一颗一颗解他的衬衫扣,慢声说:“没关系,这艘星舰今晚都不会再打开,你进来之后,并不用关门,因为这里只有"我自己"。” 第76章 但是对于诺蓝来说, 眼前的还是两个雄虫,只不过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弟弟。 梅说:“贝利尔承载了我一部分的精神力, 毕竟我活了太久,精神力已经负荷, 所以他有了我一半的精神力,也能理解我的一部分思维。” 拥有梅一半的精神力, 已经是“怪物”贝利尔了,如果是完全体的梅……简直难以想象。 诺蓝抓住最后一丝理智问:“所以你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虫?” “不是,我是他哥,他是我弟。”梅温声说:“从肉.体上来讲, 他仍然是他自己, 我们只是共用精神力, 所以我们才心有灵犀。” 诺蓝有些昏沉, 四肢不受控制,贝利尔先贴了过来, 高挺的鼻梁下, 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否则还能是什么意思?难道妈妈以为,我和他是一个虫?那我们从小到大这么多履历不就成了造假?哥哥做他的独.裁官, 我做我的监察长, 我们互相不打扰。” “但是,我们共享妈妈。”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 随意地把玩着诺蓝的衣角, 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慵懒又迷人的气息,“我从来不介意。” “我介意。我们共享的是妈妈的爱。”梅纠正道,“我们不共享妈妈。” 贝利尔眼角微微上扬, 透着不羁:“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你的精神力在告诉我,你想让我们一起占有妈妈,别装了,虚伪的哥哥,你明明比我更想看见妈妈变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梅轻轻吐息:“没礼貌,妈妈没办法同时承受我们两个,那样太辛苦了。” “怎么就不行?”贝利尔拥抱着诺蓝,把柔软雪白的小虫母抱起来,放到自己腰上,然后站了起来。 诺蓝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少年的脖子修长坚韧,抬起膝盖,轻轻地蹭过小虫母的那里。 诺蓝忍不住瑟缩。 贝利尔得意地一笑,托住小虫母的两边膝盖,意味深长地说:”看见了吗,妈妈那里虽然像棉花糖一样,但是比你想得还要贪吃,我们虫族是星际间最强悍的种族,不论是雌性还是雄性。” 诺蓝捂住了贝利尔的嘴。 诺蓝从来没试过和两个雄虫一起,虽然他们说了算是同一个雄虫,但是…心理上是完全无法认同这个说法的,尤其是一个面容干净又帅气,另一个却年长而柔和。 梅摘掉鼻梁上架着的银框眼镜,揉了揉眉心,锐利的眼眸抬起,满是洞察一切的锐利:“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妈妈是虫母,正当壮年,理论上来讲,确实可以同时和七个以上雄虫做。” 诺蓝想要说什么反驳一下,可是嘴就像被胶粘上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昏昏沉沉,有点想要睡觉… 是空气里有什么东西,还是梅释放了催.情的费洛蒙… 梅抬手随意撩起额前发丝,举手投足间尽是清冷的矜贵感:“诺蓝,为了不让你感觉到痛,所以用了一点激素,可以享受这一刻。” 诺蓝的眼珠缓慢地挪到了贝利尔身上,他的身躯在虫化,如金属浇筑,泛着冰冷的光泽,“你怎么…” “妈妈。”贝利尔注意到诺蓝的视线,他释放了一点示弱的信号,引发了虫母本身的母爱。 诺蓝这才注意到,贝利尔在遵循着自己的审美进化。 他的每一节外骨骼都紧密相连,闪烁着幽邃的蓝光,细腻的纹理如同古老的符文,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高级虫族的肢体是生物进化的极致体现,但很多时候,他们用完美的躯体来吸引虫母。 “要开始享用妈妈了。” 贝利尔用精神力关了灯,休息室里一片黑暗,只有主系统时不时闪烁的灯光,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诺蓝的眼睛失焦,什么都看不清。 “糟了。”梅突然说。 “什么…糟了?”诺蓝轻轻抬起眼,夜色里,只能看见梅一双含情脉脉的猩红眼眸。 “我是说,糟了,我的激素放太多,你醉了。” 梅展开翅膀,摄人心魄的美,薄如蝉翼却又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上面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脉络,像是用最精细的丝线编织而成。 诺蓝被他送到了半封闭式的观星台上,安安静静地倚着窗框,就像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小玩偶,大大的黑眼睛,雪白的皮肤,轻抿着的嘴唇,他抱着膝盖,意识不清醒地看着眼前的雄虫。 梅的制服质感华丽,窸窸窣窣反射着柔暖的橘光,他扯开胸口的纽扣,军靴踩在红丝绒地毯上,轻巧地朝诺蓝走来。 梅低头和他接吻。 诺蓝仰着头,意识在逐渐消失,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打开了,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只能抓住梅的衣领,梅回应给他的是更坚固的抓握。 诺蓝眼前好似闪过无数个时光久远的画面,像一个大齿轮在向前旋转,他被抛在某一个时间点坐标里,无限着落……直至站在旧时的神殿里。 诺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年少的自己穿身而过,向轮椅上的梅伸出了援助的手。 梅在阳光下朝小诺蓝笑着,问他会不会觉得孤单? 他点头,梅便从身后拉出来一个蝶族小少年——“这是另一个我,我们会永远陪着你,绝不背叛。” “我们都是孤独的,所以孤独的虫要拥抱才能取暖。” 小诺蓝想了想,最终没有拒绝,一左一右拉住他们的手…就在这个瞬间,诺蓝的大脑遭到挤压,场景在碎片中穿梭…跳跃!最终定格在另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 第114章 暴雨如注,实验室内静谧如许,小诺蓝在实验室里踮起脚,好奇地去碰一具虫体,路过的实验员阻止了他,示意他不要说话,小诺蓝乖乖地藏在他的怀里,看着一批实验员把那具骸骨抬起来。 “虫族的元帅死了,我们应该克隆一个新的元帅,隐瞒元帅的死讯,否则,整个虫族会乱的一团糟。” 小诺蓝被捂着嘴,不小心听到这些计划,实验员似乎轻轻叹了一声,把他送回到黑蝶侍那里,只说小殿下去玩了,诺蓝和他对视一眼,点点头默认了这个谎言。 大概一个月后,诺蓝看着一模一样的元帅站在军部的讲台上,而身旁的梅两眼含着泪,诺蓝这才发现,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 画面再次裂开,虚幻的光影在刹那间闪烁,重叠,重新架构成同样的暴雨天。 阴霾密布,诺蓝站在军部演武场上,梅握着剑站在元帅面前,一剑刺穿了元帅,冷冷地说:“你不是我的雄父。” 小诺蓝在台下偷看,再次目睹一场死亡。 诺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哦,他在想,原来梅厌恶克隆技术,而死亡是恨意的狂欢,它总是猝不及防地来,带来恐怖,也带走希望。 梅收起剑朝他走来,单膝跪地,然后把小诺蓝抱起来……元帅之死成为谜团,克隆技术若隐若现,太多更要紧的事替代了这个实验的最终报告,也将一切有关于虫族克隆的档案积压在尘封的废墟之中。 诺蓝跟随着小时候的自己回头望过去,组成虫族亿万士兵的方阵变化成一具具机械虫族,它们就像行尸走肉,无比听话,它们从四面八方包围,淹没了城池,淹没了星球,淹没了星际…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诺蓝猛地惊醒,星舰舱外突然一道闪电砸落天际,照亮少年惨白的淌着冷汗的脸,他睁大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等待看清眼前一切,他才意识到那是一个梦。 是梅! 梅擦了擦他脸上的汗,诺蓝被他抱紧,被他抚摸着后脑勺,听见他问:“做噩梦了?还是怕黑?” 诺蓝轻声说:“怕你不在了。” “怎么会?”梅向后仰倒,背靠在软滑的枕包上,滚烫的手牵着诺蓝的,放在自己身上,“我刚才都是哄骗贝利尔的,现在他被我弄晕了,做你想做的吧,对我,你可以肆意妄为一些…” 诺蓝一愣,不过几秒钟,他一口咬上梅的脖子。 梅似乎从来没被这样直白地拒绝过,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可爱,你受伤了?不开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诺蓝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的事。” 梅很有耐心地问:“那就说说?” 诺蓝压力很大,不想把心事全盘托出,只能迂回地敷衍道:“算了,我都忘了。” 看见梅忍得难耐,诺蓝扯开梅的衣服,低声说:“你知道,今夜我只是把你当成消遣,我的雄夫是艾尔法,这一点我不会改变,他是我此生的挚爱,我也永远无法忘记他。” 梅却说:“我知道你更爱他,但我是甘愿的。还有什么比我更能讨你的欢心吗?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做得更好。” 诺蓝按住他两个肩膀,把他结结实实压回被褥里。 梅手肘向后撑起身子,笑着安慰,“你有任何坏脾气都发泄给我吧,我不能得到你的最好,至少要得到你的最坏…我总要得到你。” 梅静静地看着诺蓝,饱含深情的眼神好像一把淬冰的刀,抚摸着诺蓝腰肢的手青白无血色,无意识地来回磨蹭。 他的伤心简直写在脸上,惯于隐忍的性格让梅不会主动产生要求,也很难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这次显然是个例外。 诺蓝闭上眼睛,循着记忆里最合适的角度,自己动作,把他送了进去。 刹那之间,冰雪消融,雄虫那汪盈满春水的眼睛重新亮起明晃晃的光,掩盖住占有欲。 诺蓝把梅当成不会说话的枕头,汗水淋漓,因为在下雨,所以掩盖了一些声音,能听见雨水敲击在舱盖的闷响,而长廊里回荡着雨声,温湿的新风系统在工作,这一切,都隐没在梅温柔而浪漫的金色长发之中。 梅尽职尽责扮演一个安静的物件,他只是把诺蓝摆正在刚好的位置,需要他做的事情反而很少,因为诺蓝显然不想要他太有主观意识。 梅绝对是一个很有服务精神的雄虫,他在某一个瞬间把诺蓝从身上拿了下来,诺蓝也累了,望着他,湿润的眼睛似乎在询问为什么。 梅只需要用行动来回答为什么。 舰桥正中央,巨大的全息屏幕悬浮半空,幽蓝数据如灵动的水流,在屏幕间飞速穿梭、变幻,显示着各类复杂的航行参数与星际地图。 驾驶座采用流线型设计,贴合身体曲线,表面覆盖的柔软材质泛着微光,四周的座椅围成半圈,旁边的储物格半掩着,隐隐露出一些奇形怪状的小工具与不知名的晶体矿石。 诺蓝就被轻轻放在这些工程学座椅里,m字一样。 梅温柔的说:“你累了,换我来吗?” 诺蓝喝醉了一样点点头,“你,温柔一点。” 梅笑了笑说:“可是刚才你对我可并不温柔,你把我用了个够,现在不给我痛快,反而给我痛苦,我就不能以同样的方式用一用你吗,妈妈。” 诺蓝昏昏欲睡,柔软的说:“那你就…原谅我吧…我已经这个样子了,还不是任你摆布…” 旁边操作台上,按钮和操纵杆排列有序,在幽暗中闪烁着指示光芒,仿佛在等待主人下达指令。 而它的主人在温驯服从,梅强势主导了一切。 雨夜还长,舰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气息,混合着雨水的清新,从通风口飘入。 诺蓝用精神力点燃了角落里一台小型能量炉,梅责怪他的分心,握着他的手,把他重新按了回来。 那小炉子嗡嗡作响,散发着柔和的暖光,为冰冷的金属环境添了几分温度。 雨滴持续敲打着舰体外壳,节奏时缓时急,在这狭小又奇妙的星舰内部,营造出一种孤独又安宁的氛围 ,好似置身于宇宙与雨夜交织的神秘梦境。 诺蓝这次没有睡着,他一直在想,如果他受到了伽罗的蒙骗,步入了某种圈套,给虫族带来了灾难,他是不是该用死亡来抵罪? 但是梅对他身体的熟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需要索引,直接就能完全夺取他的注意力,诺蓝不得不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梅…如果我说…伽罗可能对我们不利呢?” 梅却没有感到意外:“总不能保证所有虫族都愿意在政治层面效忠于虫母,更何况是外星系虫族?我们对他们没有了解。我答应你,等天亮了,我就去打探他们的星系内政,你放心了吗?” 诺蓝没办法放心,不过他也不想现在讨论这么严肃的事。 他骗了梅,因为他想让梅对他死心。 梅并不是他的消遣,而是他挑选的雄君,他无法用轻佻的态度对待梅。 梅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所有被他爱上的虫族都试图检测他的底线在哪儿,事实证明,梅对爱人的宽纵足够宠坏一个雌虫。 诺蓝随意用纸张擦了擦那里,披上毯子,然后继续回去看资料,他太着急了,所以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 梅很快跟了过来,坐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看资料,只是刚刚的情感爆发尚未结束,看着看着就又亲到一起去了。 诺蓝肩上的毯子一直往下滑,里面什么都没有,梅的手在毯子下到处乱走,这个时候本应该继续在被子里浓情蜜意来着,可是冷冰冰的档案取代了温存。 诺蓝对梅有愧疚,也只好强忍着睡眠的召唤,接着看档案。 这时候,贝利尔终于苏醒了。 他看清眼前的哥哥和虫母,其实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等他识别出空气里的气味的时候,终于明白哥哥已经把虫母吃过一次了,而且吃了不止一次,在这艘星舰里,他吃了虫母至少三次。 少年的珍珠白蝶翼展开,碎发下是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吃了妈妈好多次啊…哥哥,真的一刻也舍不得放过妈妈。” “可是现在该轮到我了。” 第77章 第 77 诺蓝意识到贝利尔要做什么, 立刻从梅怀里跑出去,推翻了椅子,而贝利尔赤脚踏过温热的地毯, 朝他走去,“去哪儿?妈妈以为就算躲, 就能避免和我做吗?” 少年倔强起来是完全失去理智的类型,月光浸透玻璃窗格, 诺蓝一直一直往后退,一直到贝利尔握住诺蓝的脚腕,把他拽到身边来,堵在墙角里。 雄虫周身散发着热烈的气息, 嫉妒的火焰在他胸腔中熊熊燃烧, 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别退了妈妈, 我想要你的爱, 为什么这么吝啬,连一点点也不分给我?你甚至都愿意对那个外星虫族伽罗多看一眼!” 第115章 “别瞎说了!” 诺蓝按住他的手, 但是贝利尔泪光盈盈, 他掀开诺蓝的毯子,上手去挤,尽管在诺蓝那里挤出来的那一点点蜜汁, 对于虫母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但是贝利尔已经很满足地吃了起来。 诺蓝根本没有时间去穿衣服,所以大量蜜味的汁液还黏黏糊糊地沾湿在毯子前方。 诺蓝想阻挠他, “伽罗是我的合作伙伴, 虽然他目的确实不纯…但是我还在寻找能证明他对我们不利的证据,所以乖孩子,耐心一点好吗?” “我不要, ”贝利尔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看,“妈妈,我也成年了啊,为什么不让我做?我会做的很温柔,很好,不比哥哥差,而且你明明以前很宠爱我的,难道是刚才哥哥和你说我的坏话了?” 梅在一旁的沙发里静坐,就像受罚似的,听见这句话,他低声说:“妈妈对你还不够宠溺吗?你已经越界了。” “算了,不要骂孩子,贝利尔只是患得患失,他本质并不坏。”诺蓝温柔地挠了挠贝利尔的下巴,少年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梅冷哼一声。 诺蓝哄着贝利尔说:“我就是有点难受,我不讨厌你啊,我爱所有虫族,我是你们的妈妈…我就是有一点疲倦,明天要做的工作不少,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耽误太多时间。” “难受?”贝利尔一意孤行去探寻那个地方,懵懂地问:“是这里吗?” 诺蓝没想到贝利尔会这么直白,小心夹了夹,轻声呵斥:“慢一些。” 当然,难受的也不止这一处,动一动之后,诺蓝还发现自己那里还有属于梅的东西流往外,贝利尔一直盯着那里看,一定是发现了那是什么玩意儿。 诺蓝其实也没想要洗个澡,他现在完全累得不想动,不知道这是不是梅的诡计,还是说本身做起来就无法顾及到体力消耗。 反正贝利尔肯定会得逞的,因为自己的心根本就是在动摇,对付雄虫的眼泪,自己一向是任由宰割的。 诺蓝自暴自弃地想。 贝利尔得到了默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诺蓝,刚刚亲眼目睹妈妈与哥哥亲热的场景,此刻就如噩梦般在他脑子里盘旋,指尖还沾着哥哥梅的东西,更是让他大脑发麻。 “妈妈,你答应明天陪我调试机甲,但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就要你来调试我。” 贝利尔跪坐在墙边,没给诺蓝留下逃跑的余地,尾音裹着蜜糖般的委屈,尾巴甩了甩地面,骨骼发出危险的脆响。 虫母的触须正缠着梅留下的银丝眼镜,镜片上还残留着水雾。 梅旁观着弟弟的痴缠,大有一种看戏的冷漠。 诺蓝不得已把尾巴留给了贝利尔,支起上身,银鳞在腰间流淌成星河,也成为贝利尔吃到妈妈甜头的唯一渠道。 诺蓝看着俊俏的小贝利尔,好像在看一个年轻莽撞的爱人,也好像在看自己家小虫崽在慢慢长大。 这是一种奇妙的错位感。 【小疯子,连吃醋都这么好看。】 他的心声化作蔷薇藤蔓爬上贝利尔的心脏,贝利尔去索取亲吻,瞳孔在虫母的黑发遮掩下泛起血光。 贝利尔的精神力共鸣度比哥哥高27%,犬齿刺入诺蓝腕间,却在尝到血腥味时犹豫着松开。 “不想用妈妈碰过哥哥的手。” “别贪心。”诺蓝的触须绞住少年脖颈,另一只手却温柔抚过他后腰的旧伤疤:“你上战场的时候,可不能这样撒娇的。” 诺蓝了解贝利尔属于依赖型虫格,顺便链接了贝利尔的精神海。 贝利尔被安抚着,在抒发的时候也更容易。 少年在快乐与痛楚中咬破嘴唇:“您怎么不让其他虫族看看…我为你点燃叛军舰队的模样?我不管你和别的雄虫之间有过什么,从现在起,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他的眼泪比星海结晶还剔透。 诺蓝望着贝利尔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偏向了这个霸道又幼稚的小雄虫,可又害怕这份感情会给小贝利尔带来无尽的痛苦。 “贝利尔,你……”诺蓝刚想开口,却被贝利尔再次打断。 “什么都别说,那一定不是我想听到的话。”贝利尔将诺蓝抱得更紧,像是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诺蓝感受着贝利尔剧烈的心跳,心中的防线也在一点点崩塌。 算了,他轻轻闭上双眼,伸手环住了贝利尔的脖子,主动回应着他的拥抱,“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管不了你了。” 梅冷冰冰地说:“别总这么宠着他,他已经被你宠坏了。” 贝利尔愤怒地叫了梅一声。 他一动,诺蓝就皱眉头,回答:“我不也是这么宠着你的吗?不要再啰嗦了,去找有关于猎户星系的资料。” 梅声音低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你又要把我支开?然后怎么样,让贝利尔再更多独享你的宠爱吗?” 贝利尔戾气十足地说:“哥哥,我看过原初虫母的纪实图像,雄虫们也是这样占有虫母的,但是没有一个雄虫是像你一样,有这么多废话。” 梅冷冷地站起身,去了档案室。 … 大概后半夜的时候,诺蓝筋疲力尽地走了出来,他把贝利尔哄睡了,欲盖弥彰地用毯子遮了遮自己的那里。 梅看了他肩膀处一眼,看到一些零零星星的红掌印,立刻就明白了,“是我想的那种哄睡吗?” 诺蓝不回答,坐到他身边,冷静地看资料。 梅却不肯放过他,接着说:“他已经成年了,已经到了不用吃零嘴就能睡着的年纪,我说你宠着他,你还反驳我,所以现在到底是我们俩谁不讲理?” 诺蓝有点生气:“我不讲理。行了吧?” 梅立刻说:“让我看看是不是破了皮。” 诺蓝格挡他的胳膊,“好了,是破了一点,但是没事,我习惯了那地方总是遭到雄虫的各种破坏,而且你也不是没贡献过一道伤口,喂饱孩子本来就是我的责任。现在说说你的收获吧,别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什么都没做。” 少年虫母的犹如深邃的幽潭,在朦胧的光线里泛着柔和光泽,眉眼间是与生俱来的贵气。 “怎么可能。”梅拿出总结的报告递给诺蓝。 诺蓝摇头说:“我累了,不看你的报告,你自己说。”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扶手上,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不可直视的威严。 梅便慢条斯理地说:“我确实找到了一点档案,有关于猎户星系在银河系偏远星球建立//克隆基因重组基地//的申请文件,看起来克隆技术在星际里很受欢迎,你怎么想?” 诺蓝说:“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想。” 梅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我一如既往的痛恨克隆。” 诺蓝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又是同一阵营的了。明天我会发放一份调查问卷,询问大家关于克隆的意见,但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拒绝这破技术进入虫族。” 梅说:“元老院可能会同意,我今天听艾尔法的主治医师说,他们在艾尔法身上装的微型毒剂可是用暗物质供能,难以想象,那些老东西和伽罗交易了多少虫卵。” “我明白你的担忧,”诺蓝神色平静,眼中却燃烧着炽热的斗志,“但畏惧无法带来荣耀,退缩无法赢得生存。万一河外虫族的母舰跃迁到银河系,我就把那个吵闹的机器人喂给他们的子民当见面礼。” … 深夜,诺蓝洗完了澡,擦干了,换上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他不放心艾尔法,独自回了医疗室。 艾尔法还是没有醒来,诺蓝在他病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去了隔壁的休息室看书。 诺蓝换上轻薄的睡衣,靠在床头看从星网里找出来的财政书。 光线不好,诺蓝有点看不清,于是戴上聚光的黑框眼镜,左手捧着书,右手拿着笔做笔记,随手放在嘴里咬笔杆。 光打在他柔软的乌发上,皮肤像玉石一般洁白,因为过于专心,没有注意到艾尔法进屋。 艾尔法在诺蓝进入病房的那一刻就醒了,本来打算跟着诺蓝过来,但是看见他在看书,也没有出声打扰他,耐心地坐在旁边等,顺便处理了一下自己耽误的工作。 因为系统这时候冒出头来了。 “尊敬的虫母阁下,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雄夫和雄君还有雄侍,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开启下一个目标了。” 诺蓝顿了顿:“什么意思?” 系统:“就是说,你从军校毕业,到现在成为虫族的王,却仍然是初级虫母,只能孕育普通工虫。 我给你开启生子挑战模式,你可以通过和不同种族的雄性在一起,提升生育力积分。” 第78章 系统把四个生育力等级展示给诺蓝。 100积分, 解锁初级生育力。 第116章 500积分,解锁中级生育力。 1000积分,解锁高级生育力。 2000积分, 解锁终极生育力。 诺蓝现在有100积分,刚好是初级生育力。 怪不得生下来的小虫崽都是虫形而不是人型。 诺蓝饶有兴趣地说:“说下去。” 系统展开一张蓝图:“你的下一阶段是中级虫母, 可孕育战斗型虫族。 等你成为高级虫母,可以孕育高等指挥官; 终极虫母最厉害, 可以孕育虫族领袖。 到了河外星系,你可以开启新的征途,把还不属于虫族的土地收回来。” 诺蓝:“听上去很符合我的想法,我该怎么做?” 系统立刻列出了一系列标准:“我会自动扫描雄虫基因, 评估与虫母的匹配度, (0%-100%), 匹配度越高, 生育成功率越高,后代能力越强。 你可以试着和不同的雄虫交/配, 或者收集他们的基因样本, 来获得积分,用于解锁生育力等级。” 诺蓝:“万一他们不想要我怎么办?” 系统:“别担心,又不是白.嫖, 这些雄虫会获得临时能力增幅,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使你生下更多的虫卵。” 诺蓝思考着这些规则, 觉得没问题,可以执行。 系统:“你同意的话,那我就在所有虫族的光脑里植入这个公告了?” 诺蓝抻了个懒腰, “好。” 系统立刻调出一个全息屏幕。 诺蓝的指尖轻轻划过全息屏幕,眉头微皱:“这是什么?” 屏幕上跳出一行闪烁的文字: 【虫巢繁衍核心已激活,欢迎使用,尊敬的虫母陛下。】 “繁衍核心?”诺蓝低声念着,触须微微颤动。 【任务1:标记一名雄虫,收集基因样本】 【任务奖励:100积分,快速解锁中级生育力】 “标记?”诺蓝挑眉,“你是说,让我像挑商品一样选一个雄虫?” 系统很认真:“陛下,这是为了虫族的未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系统的警报突然响起,全息屏幕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高匹配度雄虫接近! 诺蓝的触须瞬间绷紧:“高匹配度?谁?” 诺蓝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艾尔法。 全息屏幕疯狂跳动: 「匹配度:99.9%!」 「建议优先标记!」 诺蓝的唇角微微抽搐:“系统,你认真的?” 「任务倒计时:10分钟。」 「失败惩罚:生育力等级下降一级。」 诺蓝的瞳孔微微收缩:“……该死的系统,再降就没有了!” 系统微笑着说:“陛下,需要我帮您按住艾尔法阁下吗?” 诺蓝看着倒计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非标记不可了。”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全息屏幕,选中了艾尔法的名字。 「标记对象已确认:艾尔法上将。」 「任务完成,奖励100积分。」 … 但是看在艾尔法眼里,完全是另一个画面。 诺蓝看书看累了,吐了口气,瘦长的手指缝里夹着笔,重重按在床单上,整个虫往后仰着抻懒腰,貌似看完了一个章节,终于要休息了。 艾尔法轻轻咳嗽一声,“你回来了。” 诺蓝一撇头看见了艾尔法的身影,立刻把书按下去,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艾尔法分别回答:“你走之后醒的。” “我一直在看你。” 他身体还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每一步都迈得有些迟缓,但是他还是朝诺蓝走去。 他俯身,伸出手,食指勾掉诺蓝脸上的黑框眼镜,露出眼镜后那一双漂亮的黑眼睛。 艾尔法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问:“和梅,还是贝利尔?” 诺蓝老实说:“都有。” 艾尔法没有发表意见,诺蓝安静的坐着,“要做什么吗?” “什么也不做,我只是病刚好,想你了。”艾尔法手指一按,关掉了灯,“抱着你就好。” 诺蓝抱着他,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窗帘拉着,轻柔的音乐在黑暗的房间里婉转悠扬,黑夜也变得无比柔和。 艾尔法静静地看着诺蓝,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他抬起手,轻轻抚上诺蓝的脸颊,感受着他肌肤的温度。诺蓝微微仰头,与他对视,眼神交汇,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接着,艾尔法缓缓凑近,诺蓝也微微闭上双眼。他们的嘴唇轻轻触碰,这个吻温柔而甜蜜,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彼此深深的爱意。 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勾勒出一层梦幻的金边,这一刻,时光都仿佛静止,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艾尔法轻声说:“诺蓝,我在星网上看到了新的生育系统,是你发起的新程序吗?” 诺蓝说:“也可以这么说吧,听说我们匹配度最高,我还是初级虫母,只有100积分,也许你能帮我解锁中级虫母?” 艾尔法难得轻笑,“可以的。” 诺蓝尝试着标记艾尔法,但是救命啊,他连第一步是什么都不知道。 诺蓝的触须烦躁地甩了甩,盯着艾尔法侧颈的腺体,眉头紧皱:“这玩意儿到底怎么标记?” 全息屏幕在一旁无情地闪烁: 「标记进度:0%」 「建议:注入信息素,完成基因绑定。」 “注入信息素?”诺蓝低声嘟囔,指尖轻轻戳了戳腺体,“将信息素注入…会很疼吧?” 艾尔法抱着他的腰,肩线绷得笔直,声音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小可爱,你可能需要咬我一口。” 诺蓝的瞳孔微微收缩,触须不安地颤巍巍,“你确定不会疼?” 艾尔法微微侧头,冰绿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宠溺,“你可以试试。” 诺蓝抿了抿唇,凑近他的侧颈,张开嘴,然后像啃一块硬邦邦的星兽肉一样,咬了下去。 “嘶....”艾尔法的肩膀微微颤动,却依旧保持着站姿,“小可爱,你是在啃骨头吗?” 诺蓝松开嘴,看着侧颈上浅浅的牙印,有些懊恼:“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硬?” 全息屏幕无情地提醒: 「标记进度:5%」 「建议:用力。」 “用力?”诺蓝的触须炸开,像一只被惹毛的猫,“为什么?我不干了!” 艾尔法低笑一声,声音带着磁性:“小可爱,再试试吧。” 诺蓝瞪了他一眼,再次凑近,这次干脆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像一只小兽一样撕咬。 艾尔法的身体微微前倾,下意识地想要靠近诺蓝,汲取他身上那独有的气息,缓解身体的不适,可又在即将做更多的瞬间,猛地停住,身体因挣扎而微微颤抖。 确实是有一点痛。 艾尔法不动声色地伸手扶住了诺蓝的腿,防止小虫母摔倒,声音依旧温柔,带着几分纵容:“对,就是这样,我觉得你快要成功了。” 诺蓝松开嘴,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把脑袋窝在艾尔法怀里撒娇:“这简直比打仗还累……” 艾尔法低头看着他:“辛苦了,我的小可爱。” 诺蓝瞪了他一眼,用脑袋撞他的锁骨:“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会儿……” 艾尔法轻笑一声,手臂稍稍收紧,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好,听你的。” 可是,骨骼深处传来一阵酥麻的疼痛,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刺,又像是有一股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试图冲破束缚。 艾尔法紧咬着牙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 这才咬了几口而已,肌肉就因疼痛而微微抽搐,每一寸线条都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这让艾尔法不得不隐忍。 然而全息屏幕又闪烁: 「标记进度:50%」 「建议:注入信息素。」 “还要注入信息素?”诺蓝的触须无力地垂下来,带着哭腔说:“这系统是故意折腾我吗?” 艾尔法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瓜,瞳孔中满是温柔:“需要我教你吗?” 诺蓝瞪了他一眼:“我不信,我自己来。” 他深吸一口气,手臂轻轻缠上艾尔法的手腕,低头再次咬住他的侧颈。这一次,他试着将信息素注入,却因为不得章法,信息素像一团乱麻一样在艾尔法的腺体里横冲直撞。 艾尔法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没有推开他,反而将手搭在他的后腰,轻轻安抚:“慢慢来,我不疼。” 诺蓝的皮肤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烫,信息素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径,缓缓注入。 艾尔法被诺蓝标记的那一刻,仿佛有一股滚烫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他的身体本能地颤栗起来,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似是在抗拒这突如其来又难以抵挡的变化,却又在心底深处接受诺蓝对他做的一切事情。 第117章 全息屏幕疯狂闪烁: 「标记进度:100%!」 「任务完成!奖励100积分!」 诺蓝松开嘴,气喘吁吁地后退一步,触须无力地垂在身后:“终于…完成标记了。” 艾尔法忍着血液激烈喷发的热意,低着头,摸了摸怀里小虫母的头:“小可爱,做得很好。” 诺蓝捂着脸不肯承认是自己太弱了,“我要睡觉了!” 艾尔法那宠溺的语气让诺蓝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可他又无法反驳。他抿了抿唇,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哼,我睡觉了!” 诺蓝将眼镜轻轻折叠好放在桌面上,动作虽然有些疲惫,却依旧优雅。他掀开被子,刚躺下,床的另一侧便微微下沉——艾尔法跟了上来。 雄虫的呼吸急促而粗重,胸膛剧烈地起伏,散发着雄性虫族特有的、充满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艾尔法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落,划过他俊美的脸庞,瞳孔急剧收缩,又缓缓放大,眼中满是被欲望点燃的炽热光芒,却又因对诺蓝的珍视与爱护,拼命压抑着自己。 他的触角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上面的绒毛也因激动而轻轻竖起,渴望着诺蓝的触碰。 可他却极力克制着自己,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只为了不鲁莽地冲向诺蓝,不吓到他深爱的小虫母。 诺蓝看不见这一切。 只是侧过头,低声问道:“你不回去睡觉吗?” 艾尔法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病好了,不会再携带病毒。我不走,行不行?” 诺蓝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推开他。艾尔法松了一口气,手臂稍稍收紧,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我想抱着你睡。你刚标记了我,我现在……很需要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仿佛在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更重要的是,这样抱着诺蓝,只要他有一丝不适,艾尔法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诺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没有再说什么。温暖的被窝里,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很快便沉沉入睡。 艾尔法低头看着怀中小虫母安静的睡颜,瞳孔中闪过一丝满足。他轻轻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确保诺蓝不会被冷到,随后也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只剩下爱人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连时间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第79章 睡了个好觉, 暴雨也在夜半停歇。 今天是会议结束的日子,返航的星舰已在港口待命。 诺蓝从议会厅里缓步走出,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步伐依旧优雅从容。 只是若仔细观察, 便能发现他修长的双腿微微发颤,腰肢也比平日更显柔软。 艾尔法跟在他身后, 充当一名优秀的护卫。 所有熟知他们关系的虫族都知道,虫母阁下对艾尔法很特别,他们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程度,所以根本就不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 所以…咳咳… 所有虫族看了眼艾尔法上将, 都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 艳羡地要命。 艾尔法察觉到那些视线, 眸光瞬间酸涩。 小虫母一夜风流, 却不是和他。 梅站在舷梯旁,优雅地提着行李箱, 银丝眼镜下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而深邃, 只是在扫过诺蓝和艾尔法的时候,出现了一丝落寞。 贝利尔则嚼着泡泡糖,翅膀随意地展开, 少年顽皮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 他看着梅,又看着艾尔法, 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只笑吟吟地注视着诺蓝。 诺蓝当然也看见了他们。 这两虫看起来精神抖擞,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但是昨夜活生生折腾他那么久, 诺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精力充沛的雄虫真该死。】 【昨天晚上就不该对他们俩心软,最后还不是我自己承受一切?】 艾尔法:呵。 艾尔法不动声色地挡住蝶族亲兄弟的视线。 星舰下方,无数虫族子民密密麻麻地匍匐在地,触角低垂,发出低沉而恭敬的嗡嗡声,仿佛在迎接他们的神明。 他们的目光虔诚而炽热,仿佛能穿透诺蓝的伪装,看到他昨夜被折腾得几乎散架的狼狈模样。 毕竟虫母露出来的皮肤上还有青红色的印记,很难让其他虫族不去联想昨夜大雨之下的秘密… 诺蓝心虚,即将登上星舰。 就在这时,伽罗从虫群中走出,翡翠色的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恭敬:“王,我邀请您去我的星系做客。我已经准备了丰富的活动等待您的到来,赏个脸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仿佛早已预料到诺蓝不会拒绝。 诺蓝抬眼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哦?什么样的活动,能让你这么自信我会答应?” 伽罗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诺蓝身后的艾尔法:“比如……一场只有您和我参与的狩猎比赛,或者一次足以让您放松身心的温泉疗养。当然,如果您愿意,我还可以为您展示一些……特别的惊喜。” 诺蓝的触须轻轻颤动,似乎在权衡利弊。 而艾尔法的手无声地滑到他的腰后,轻轻扶住他微微发软的身体,低声道:“你的身体需要休息,我怕你最近高频率的做,已经有了孕期,不能再瞎折腾了。” 诺蓝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应该不会吧?昨晚那么累,我却一直都没有孕囊不舒服的感觉。” 不远处,贝利尔吹破了一个泡泡,笑嘻嘻地插嘴:“伽罗指挥官,您的邀请听起来很有趣,但妈妈可是很挑剔的哦,你真的能讨好妈妈?” 伽罗认真的说:“我当然可以做出这个承诺。” 诺蓝的目光在伽罗脸上停留片刻,随后转身走向星舰:“那就让我考虑考虑吧。” 伽罗站在原地,目送诺蓝的背影消失在舱门后,翡翠色的复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 诺蓝站在舰门后,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冷静不了。 好耶! 开启虫族新征途!先泡个温泉再说! 顺便带上三大军队,收复一下边境线土地! 诺蓝重新走出去,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不卑不亢,既没有因这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傲慢,也没有面对无尽臣民的丝毫紧张。 他开口,声音清越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虫族即将开启的新纪元,我的族类,将在这个美丽的宇宙,开辟新的传奇,接下来,我要去全新而陌生的河外星系巡游。” “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不要出事,否则我会很生气。” 虫母宣布了这个决定,下午就启程前往河外星系。 … 河外星系的首都星名叫伊甸星。 伽罗先邀请诺蓝参观了伊甸星的基因实验室,诺蓝让三军仪仗队等在外面,以表诚意,毕竟他现在是客人。 诺蓝独自踏入伽罗的基因实验室,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剂味,四周摆满了各种复杂的仪器和闪烁着幽光的培养皿。 在实验室的最深处,一个巨大的培养舱散发着柔和的蓝光,里面浸泡着一只身形庞大的超级雄虫。 这只超级雄虫足有普通雄虫两倍大小,外壳闪烁着奇异的金属光泽,犹如被精心锻造的铠甲,它的触角修长而灵活,在营养液中轻轻摆动,仿佛在感知着外界的一切。 伽罗说:“阁下,这是我耗费多年心血培育出的超级雄虫,献给虫母,必定能让我们虫族繁衍出更强大的后代,请您收下。” 诺蓝摇头:“不,我觉得太恶心了。” 伽罗好奇:“恶心?这明明是艺术品啊?” 诺蓝瞥了他一眼,“我只能说,你们星系的审美很别致。” 伽罗恢复到原本虫族的形态后,完全是个高科技感十足的虫,头部线条刚硬又不失优雅,两根细长的触角轻轻晃动,顶端犹如镶嵌了两颗晶莹的宝石,折射出灵动的光芒。 “在我们星系,只有足够绚丽的雄虫才有资格与虫母说话,所以我觉得它还不错。” 伽罗拍拍手,“我还带来了伊甸星的领主亚特利。亚特利,见过虫母阁下。” 河外星系是联邦制,是以,诺蓝的级别高于他们。 亚特利满脸谄媚地凑到诺蓝身边,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终于把您请来了,伽罗大人可是大功一件。如果您能同意和实验体交.配下下一代,那就太棒了。” “你有病?”诺蓝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这件事我绝不允许。如此贸然使用基因改造的雄虫,风险太大,谁也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亚特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您是瞧不上我们这种小星系?” 第118章 诺蓝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别给我扣帽子。你是不是在想,你花费这么多精力,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弃?只要我接受了它,你就能掌控整个虫族的繁衍大权,到时候,我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亚特利立刻说道:“不不不!怎么可能?大人既然这么决定,那我也只能听从,只是觉得实在可惜,明明它才是星际里最适合您的雄虫。” 诺蓝冷冷道:“适不适合我,我不知道?” “是、是。”亚特利立刻低下头,忘了眼前的虫母不仅是至高无上的王,也是完全成熟的、和许多雄虫交.配过的美丽虫母。 可是亚特利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甘与决绝,似乎在谋划着更为可怕的事情。 诺蓝看出来了,心想,他们星系的虫族最喜欢克隆。 或者是,克隆虫母。 诺蓝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安分点,否则我会不留情面。” … 等从基因实验室离开后,诺蓝立刻叫来黑蝶侍。 “看好他们所有本地官员。”诺蓝吩咐,“有突发情况找迦许,他可以代替我的决定。” 黑蝶侍低头:“遵命,主人。” 黑蝶侍立刻去办。 办好之后,他回来。 诺蓝脑子里随之出发系统提示: 【检测到黑蝶侍的基因匹配度为80%,居然是和您第二匹配的虫族!】 【请试着收集黑蝶侍的基因样本。】 【任务奖励:100积分】 【任务倒计时:1小时。】 【失败惩罚:黑蝶侍变回机械虫族。】 诺蓝:? 黑蝶侍:? 黑蝶侍也接收到了这条任务,自从变成真正的虫族后,他还没有和诺蓝有过太亲近的行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主人,我该怎么做?” 诺蓝想了想,暂时还没想到好办法:“要么,先去泡温泉?” 黑蝶侍自然是同意的。 … 蒸腾的雾气弥漫在温泉四周,好似为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诺蓝在黑蝶侍的陪伴下走进温泉区域。 黑蝶侍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温柔,只不过在看向诺蓝的时候,带着一丝疑惑。 怎么才能讨好妈妈? 黑蝶侍在大脑里迅速搜索如何采集自己的基因样本…… 有了! … 黑蝶侍泡在温泉里,什么都没有穿。 黑蝶侍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池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眼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欲望。 很快,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起伏,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混着温泉的水汽滑落。 身体微微颤抖…要不行了。 雄虫紧紧咬着下唇,试图用疼痛来压制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欲望。 他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诺蓝是尊贵的虫母,是需要守护的存在,绝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是现在…他在做什么? 一想到那双美丽决绝的眼睛,黑蝶侍深吸一口气,缓缓沉入水中,选择用手释放心中那团炽热的火焰。 … 大概半个小时后。 “小主人,这是今日的牛奶。” 黑蝶侍跪在纱幔外,声音微微颤抖,余光却忍不住瞥向温泉隔间内的景象。 诺蓝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指尖正漫不经心地卷着一枚银匙,银色的鳞片在蒸腾的热气中泛着微光,貌似正在看光脑上的文件。 诺蓝看了他一眼,“谢谢,给我吧。” 诺蓝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被温泉的热气熏得有些困倦。 他正想喝点水,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 黑蝶侍小心翼翼地将水晶杯递了过去。 乳白的牛奶在杯中轻轻晃动,泛起细微的涟漪。 少年没有怀疑,屈起食指,勾过水晶杯。 乳白的液体顺着杯沿晃出涟漪,蒸腾的热气氤氲了纤长的睫毛。 “这牛奶是不是掺水了?”诺蓝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液体,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感觉不是很浓稠。” 黑蝶侍的耳根莫名其妙红了。 “不是的,小主人,这是当地的特产牛乳,您可能喝不习惯。” 黑蝶侍低声回应,头垂得更低了。 诺蓝“哦”了一声,修长的食指轻轻勾住杯沿,将水晶杯举到唇边。 没关系,尝个鲜嘛。 杯沿贴上唇瓣的刹那,一缕奶液顺着他的下巴滑落。 奶液沿着精致的喉结滚进衣领深处,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黑蝶侍的眼睛根本不敢看诺蓝。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杯子里的根本不是什么牛奶,而是…… 雄虫的“营养液”。 但是他不会告诉小主人的。 这是他从机械转化成虫族之后,学到的第一个智慧。 诺蓝皱了皱眉,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奶渍,却发现连手上也沾满了牛奶。 他只好抬起手,嫣红的舌尖从唇缝中探出,轻轻舔掉了溅在虎口处的奶珠。 随着他的动作,蚕丝浴袍滑落,露出半截泛着蜜色光泽的小臂。 腕骨处未褪的咬痕在奶香里显得愈发糜艳。 少年将水晶杯放在一旁,也不喝,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蝶侍不敢再看诺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小主人,还需要什么吗?” 诺蓝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不用了,但是黑蝶侍,这牛奶太甜了,你没尝过吗?” 黑蝶侍说:“没、没有啊,真的吗?” “嗯,骗你干什么?” 诺蓝又喝了一口,喉结轻轻滚动,吞咽声在寂静的温泉池里清晰可闻,“不是我故意找茬…抱歉,我没有不尊重你劳动的意思。” 黑蝶侍看直了眼,然后恍然间意识到自己看入神了,立刻低头。 诺蓝笑了笑,将还剩半杯的“牛乳”泼向地毯。 乳白在猩红织金毯上绽开大朵的花,喷溅到黑蝶侍修长布满枪茧的手指上。 黑蝶侍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立刻从站起来,“小主人,我再给你换一杯…” 池子里还剩下很多。 “不用了,我喝饱了,有种奇怪的饱腹感,”诺蓝站起来,“给我穿衣服。” 【收集进度:100%!】 【任务完成,奖励100积分!】 【目前总积分数:200】 诺蓝先是愣了愣,然后眯了眯眼睛。 黑蝶侍爬起来,低垂着头,不动声色地擦掉诺蓝唇畔的“奶渍”,动作轻柔而恭顺地为诺蓝整理衣袍,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诺蓝在泡温泉,什么都没穿。 黑蝶侍不敢去看诺蓝的身体,但是不看又不能给诺蓝穿衣服。 少年的身躯流转光泽,身型纤弱、美丽,带着生育过的痕迹,就在他的胸前,能发觉与青涩虫母不一样的弧度。 但是小腹依然平坦,那里面是孕囊,现在还没有怀孕。 黑蝶侍心跳如擂鼓,呼吸也变得急促,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目光无法从诺蓝的身上移开。 诺蓝却忽然转过身,凑近他的耳畔,沾着奶香的呼吸轻轻拂过对方的耳后,声音甜腻得像融化的蜜糖:“我说,明日不喝这个了,换成果汁吧,要带着露水气息的,嗯?” 黑蝶侍的身体猛地一僵,耳尖瞬间染上绯红,“好、好,都听您的。” 他从未想过,虫母会用这样甜软的语气对他说话,那声音像是带着钩子,轻易地勾住了他的心神,让他几乎无法站稳。 他的喉咙干渴得像是被火焰灼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想得到他的小主人,很想得到。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诺蓝的声音依旧甜腻,却带着几分戏谑,他的触须轻轻扫过黑蝶侍的脸颊,像是在逗弄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我还以为你喂我喝过这个,变得胆子大起来了。” 黑蝶侍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小主人……请饶恕我的失态。” 诺蓝轻笑一声,尾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不怪你,明日记得,我要带着露水气息的果汁。若是再让我失望……” 他的声音顿了顿,尾尖缓缓滑过黑蝶侍的脖颈,“你知道后果的。” 黑蝶侍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他只能低下头,恭敬地回应:“是,小主人。” 诺蓝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留下黑蝶侍久久无法回神。 他的脑海中依旧回荡着诺蓝那甜腻的声音,仿佛连空气中都残留着那股甜蜜的奶香。 他肯定他的小主人发现了那杯“牛奶”的端倪。 因为…他的小主人一定早就喝过其他雄虫的,那种味道,是无法隐藏的。 第119章 黑蝶侍捂着脸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在冒热气。 因为妈妈温柔地喝下了,却没有斥责他。 第80章 诺蓝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黑蝶侍太过于苛刻, 以至于黑蝶侍恢复虫身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是骗他吃那东西! 诺蓝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假哭,自己发疯。 “诺蓝你——”迦许推门进来找他, 看见他在哭,立刻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扛在肩头,“怎么哭了?” 诺蓝擦擦眼泪, 抬起头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迦许,演戏被发现,憋红了脸,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迦许就像抱着一只炸毛的小猫咪, 好声好气地把诺蓝放下来, 梳理他的尾巴毛发, “看你哭得可怜,我心疼。” 诺蓝把他踹到一边, 捂着衣服说:“你找我有事?” 迦许抱起双臂, 似笑非笑地说:“不是你让黑蝶侍来找我的吗?怎么,又有谁惹到你生气了?” 诺蓝把伽罗实验室里发生那些事都告诉他了,迦许冷峻的脸浮现一丝怒气。 诺蓝说:“对吧, 是不是很让虫生气?他在瞧不起我的审美!” 迦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他是在瞧不起我。” 诺蓝很不解:“你是怎么把事实曲解成这样的?” 迦许把他按在下面,大手覆盖在他腹部, “你说实话, 我长得怎么样?” 诺蓝想了想:“很帅。” 迦许的一双剑眉挑了挑,“还算你有眼光。” 诺蓝看他的眼神太邪性了,赶紧捂着衣领:“你你你你别乱来啊!” “你什么你?乱叫什么?”迦许轻描淡写地说:“我看他对你不怀好意, 就是因为你肚子里空空荡荡,这是我的失职,没让你怀上我的孩子,才让他们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诺蓝脑袋嗡嗡的,推他:“你说什么傻话?快点让开!” 迦许霸道地攥住他的手腕,跨在他身上,“我先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看看适不适合受孕。” 诺蓝在心里大喊:系统!系统!快点,出虫命了! 【滴滴——检测到迦许与您的匹配度高达80%,可以说是天赐良缘哦!】 诺蓝:?我[哔——] 【如果不想收集迦许的基因样本,那么可以直接选择交.配的哦!】 【任务奖励:100积分。】 【任务时长:3天之内。】 【失败惩罚:任务时长延长十倍。】 诺蓝不知道迦许能不能听见,但是看迦许的眼神,应该是听见了。 迦许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啊,小可爱,让你爽这件事,交给我吧。” “夹紧点。” …… 迦许确实是带来了很多惊喜,可能是这家伙在外星系进修过,诺蓝感觉到很多没见过的新花样…… 迦许极其有魅力的脸在那种时候别样的帅,诺蓝捂着脸完全不敢看,直到被他抓着手挪开胳膊,一字一顿地说:“妈妈,看着我,难道对你来说,我的脸,不是最好的催.情.药?” 诺蓝不敢承认,但事实上就是如此,他快被颠散架了,迦许把他带到办公桌旁边,这个时候,雄虫展现出强势姿态,把柔软娇小的虫母按在办公桌上,把他当成面团子揉捏。 诺蓝欲哭无泪,直到迦许从后面接近他,抬起他一边的小腿,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腰下面。 诺蓝猛地回头,羞红了脸,“你…你再打我,我就跟你生气了,你随便弄我都不生气,我也没有不让你做,但是你不能打我!” 迦许缓缓叹了口气,霸道地用力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窝里,同时,那里也跟着全部埋进去,诺蓝忍住了想叫出声的念头。 迦许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 “小诺蓝,小可爱,你还没有给我生过孩子。”迦许怨念的说,“明明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一点都不给我留种,还说是我的妈妈,你骗我。” 诺蓝浑身都是汗,腰肢被搂住,甜甜腻腻的气味,迦许把他翻过来,又进去,看着诺蓝可可爱爱的小红脸,完全抑制不住心里的喜爱。 小虫母逃不掉,最终蜷缩着身体,哭得一塌糊涂。 就像一个雪白柔韧度高的小玩偶,乖得不得了。 迦许一边做一边哄,“小可爱,哭得好可怜哦,就快了,我保证一次就能解决,也就是说,我已经把孩子们的名字都想好了。” 诺蓝推他又推不开,只能被按着,浑浑噩噩地做。 … 诺蓝自己都不知道孕囊里有多少准备好的虫卵,总之第二天迦许出去的时候,也带出了不少属于雄虫的东西… 迦许虽然也很疲惫,但还是执着地用自己的尾巴封住了诺蓝的尾巴,低声说:“等一等,等全部的虫卵都受孕成功,我再拿开,放你走。” 诺蓝撒娇耍赖:“那还要多久啊…” 迦许想了想,“至少要把全部虫卵都浸泡一遍,我应该送了够多的"礼物",等它们都喝光,我们就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诺蓝疲惫的侧躺着,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迦许才把诺蓝从身上放下去。 诺蓝能听见清晰的一声“啵”,然后就是无尽的空荡荡,让他没安全感地动了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诺蓝没脸再见迦许了。 但是迦许很满意,慢慢把他蜷着的尾巴拨弄到一边,然后低下头,脑袋埋进去,温柔地吃掉了剩余的“蜂蜜”。 诺蓝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推开,然后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小声说:“好了,我的上将,现在…我们能不能…正式的聊一聊炸实验室的事?” 迦许笑着说:“你说,我做,绝对不反对你,但是需要一点酬劳。” 诺蓝杵着下巴,忧愁地问:“每年五十万贡献点不够你用?” 迦许坐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叉开,居高临下看着诺蓝说:“多少贡献点也换不来我想要的东西。” 诺蓝倒是愿意相信他的承诺,因为迦许保护了他那么多年。 迦许低头抬着诺蓝的下巴说:“所以我说,按我的想法讨要报酬很合适。” 紧接着,诺蓝听见迦许低声说,“但是妈妈,我想换个方式,所以你只好用手了。” 诺蓝只伺候过自己,没伺候过别的虫族。 迦许的手落在他的脑袋上,指缝穿着他的头发丝儿,表情俊帅而严整,仿佛尾钩的反应和他的灵魂没到一起去。 他越是这样,诺蓝就越生气,想逼出他不一样的表情。 迦许看着诺蓝的指骨快速移动,摩擦成线,骨感清秀的漂亮手心温度逐步升高,指节松弛,虽不熟练,但很专心。 可惜不是很成功,额角细汗冒出之时,迦许也只是脸颊微烫。 “果然不如妈妈亲自上阵来的快。” 迦许双眸暗沉犹如黑夜,脖子上凸起一条青,外披铠甲以很小的幅度起伏着。 “妈妈,再用力,快一点。”迦许带着汗的手掌心,不轻不重地弄着诺蓝的头发,呼吸随着心跳时缓时急。 诺蓝任由他揉自己的头发,抬眸看着他,轻声问:“那我给的报酬,你还满意吗?” 迦许低声说:“当然,小可爱,你的拉拢相当成功。” 诺蓝手指发酸,难以动弹,迦许一把将他拉起来,动作间难免略显粗.鲁,和诺蓝接吻。 诺蓝闭上眼睛,很快就放任自己全情享受。 【获取进度:100%!】 【任务完成,奖励100积分!】 【目前总积分数300,恭喜您,离中级虫母又近了一步!现在开放支线系统——】 【由于您的孕囊里诞生了新一批小虫崽,将在一个月后出生,所以请提前给母巢选址,方便您在升级成中级虫母之后,成功解锁中级生育力,孕育战斗型虫族。】 诺蓝和迦许对视一眼,迦许很高兴,看着诺蓝微鼓的肚子,问:“那是什么意思?” 【母巢是指:需在特定区域,如洞穴、地下实验室或巢穴等地方建立母巢,并通过清除周边威胁,如孢子群、毒雾等,获得领地控制权。】 迦许思索了一下:“那就新建一个母巢,相对应的物资我去准备。” 诺蓝立刻说:“不行,我要亲自参与。” 迦许想了下,笑着说:“都听你的,因为你是我和孩子们的妈妈。” … 给虫母建立母巢的消息全员皆知,河外星系还没有虫母的巢穴,所以,联邦上下一致通过,希望能用母巢吸引虫母留在河外星系。 当地虫族更是没见过虫母,每天都堵在诺蓝的门口等着见他一面。 伽罗尤其赞同修建母巢,他似乎是个狂热的虫母崇拜者,不论是不是想克隆虫母,他都愿意每天看见诺蓝。 亚特利则是巴不得虫母留下,诺蓝骂他一句,他都乐的直流口水,诺蓝把他赶出门的时候,他是跪在地上爬出去的。 第120章 诺蓝摇了摇头,真是受不了,如果河外星系都是这种虫族,那他以后可有的受了。 母巢的选址最终在一片远古森林边。 远航舰队进到山谷里的时候,发现弥漫着终年不散的雾气,四周是怪石嶙峋的峭壁。 好在山谷底部有一条暗河静静流淌,河水富含特殊矿物质,能维持精神力的平稳。 迦许用望远镜观测四周的环境,语气平静:“这里植被茂密,巨型蕨类植物层层叠叠,很有隐蔽性,适合给我的小可爱修建一处蜂巢。” 黑蝶侍默默的赞同。 黑蝶侍拿着菜单,独自去森林里获取食物,全都是诺蓝喜欢吃的。 诺蓝在四处游荡…啊不是,是参观,参观。 他发现山谷中还有一个古老的地下溶洞,溶洞内部空间广阔,结构复杂。 刚好,一切资源都不能浪费,这些天然的洞穴分支可以作为虫族士兵的临时住所和物资储备点,而地上的部分,则非常适合作为母巢的选址。 诺蓝打算就在这里住下来了。 说干就干,士兵们开始在山谷里采集建筑材料,远征军也很快到来,好像是得到了艾尔法的授意,身穿战斗制服的雄虫们威武雄伟,倾巢而出,首要任务居然是和远航舰队抢工作,气得远航舰队和他们打了好几架,诺蓝在一边看的直摇头。 另一些身形小巧的士兵来源于边境军,多体型更擅长特种作战,他们迅速爬上巨型蕨类植物,用尖锐的口器切割下坚韧的叶片,再用细长的肢体将叶片卷起,拖回山谷。 槐拉带来的当地士兵则负责搬运倒下的枯木,用强有力的钳子抱住木头,几只士兵合力,一步步艰难地将木材拖回建设地点。 诺蓝在暗河边忙碌,用尾巴从河底挖掘出富含矿物质的黏土,团成块状,带回山谷备用。 忙忙碌碌三整天,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修建母巢。 他们先将收集来的木材排列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框架,作为巢穴的基础轮廓,用黏土将木材的连接处牢牢固定,确保框架稳固。 接着,有翅膀的虫族们飞起来,把蕨类叶片紧密地铺在框架上,一层又一层,叶片之间相互交错,形成一个防水又隔热的外层。 在母巢内部,虫族士兵们开始打造不同的功能区域,用黏土和木材搭建出一个个独立的房间,有的房间用来储存食物,有的作为孵化幼虫的育婴室。 育婴室的墙壁上涂抹着一层从特殊植物中提取的黏液,这种黏液能保持室内恒温恒湿,为幼虫的成长提供最佳环境。 在母巢的中心位置,士兵们精心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平台,这是虫母的专属区域,周围用最坚固的材料加固,以确保虫母的安全。 母巢周围还有无数条错综复杂的地道,这些地道相互连通,是虫族士兵们快速移动和防御外敌的重要通道。 最重要的是,母巢里还有许多个空闲的房间,分别修筑在寒潭边、绿化带、高空区、地下城。 这些房间没有说明用处,诺蓝也没多问,估计是当储藏室之类的吧。 诺蓝当天晚上就住进了母巢里,打算先适应一下环境。 然而第一个不速之客到来了。 外面发出脚步声,诺蓝本来在处理政务,突然摘了眼镜,警惕地看向门外。 梅倚在绿植门框边,军装外套松散地披在肩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半空中的战术全息屏:“母巢建的不错,不过根据《虫巢安全条例》第137条,距离妈妈寝殿30米内需设置三重防御工事,现在就只有两重。” 他微笑着调出三维地图,将其他房间全部标红,只留下了最接近虫母房间的那一间。 “恰好,我可以在这个位置建立第三重防御工事,也可以作为我的房间,你觉得怎么样,小可爱?” 诺蓝想了下,突然就想明白了! 好家伙,原来那些空房间……都是其他雄虫们的寝室? 第81章 “呵, 哥哥,直接说明野心不就好了吗?” 贝利尔从阴影中走出,蝶翼在身后微微颤动, 笑容中带着几分桀骜,“你的第三重防御工事是指守在妈妈门前吗?” 贝利尔跟在梅身后, 后一步进了母巢,抖开蝶翼, 鳞粉簌簌落在下。 他先是看了一眼崭新的母巢,母巢在星光下熠熠生辉,满眼欢喜,抱起双臂, 说:“行了, 哥, 这里不是军部, 少拿条例压我。《蝶族检察守则》写明了,我是检察官, 有权对陛下周边环境进行‘贴身审查’, 所以,这里的房间必须有我的一间。” 诺蓝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俩…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房间有你们的一份的?” 贝利尔甩着小刀说:“不止是我们知道, 迦许那家伙留这么多空房间, 我不可能只让他一个虫和你住。” 诺蓝愣了愣,身后便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 艾尔法正倚在门边, 白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绿色的瞳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妈妈的安全由我负责,你们可以离开了。” 话音未落, 梅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温柔中带着几分戏谑:“艾尔法上将,你未免太心急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危险,“作为军部独.裁官,我有义务确保陛下的……舒适,我想小可爱也不讨厌我。” 诺蓝看着他们三个,站起身就要离开,“你们在这里吵吧,我去别的房间工作。” “等等,妈妈。” 古拉德从母巢外飞进来,机甲战靴在地面砸出裂痕,秀美的银发飘散着:“是因为这里不够安全?” 诺蓝无情地指出:“你怎么也来了?…不,是你们几个太吵。” “哦,我还以为你不放心,”古拉德宛然一笑,“别担心,我的机甲可以提供最安全的防护,第三重防御由我补充了。” 他扔出微型机甲核心,金属流质瞬间包裹住母巢,“只要我在这,就可以保证你绝对的安全,怎么样,你现在放心和我睡了吗?” “安全?就凭你那堆破铜烂铁?”厄斐尼洛从门外大步走进来,工程部长的制服随意地披在肩上,露出结实的胸膛,声音霸道而暴躁,“古拉德,妈妈需要的是真正的力量,而不是花里胡哨的装饰,你就知道添乱。” 诺蓝扶了扶额,“你们……不要吵,我怎么感觉这里是军部?” 迦许斜倚在窗边,远航舰队的制服衬得他身形修长,他戏谑地吹了声口哨:“各位,都安静点,不如让妈妈自己选?” 黑蝶侍默默站在角落,忠诚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诺蓝的身影。 他没有说话,但手中的光刃已经悄然出鞘,仿佛在无声地宣示自己的存在,他的眼神坚定,虽然没有像其他雄虫那样激烈地争夺,但只要诺蓝有需要,他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诺蓝的触须微微颤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一只雄虫都散发着属于自己的独特气场。 【这群雄虫是来开会的还是来拆家的?】 【我说过邀请他们来了吗?】 艾尔法的目光瞬间锁定诺蓝,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意:“妈妈,你的母巢似乎不够大,我觉得留我一个就足够了。” “那就拆了重建。”厄斐尼洛冷哼一声,手中的工程锤已经蓄势待发,“我可以帮忙。” “拆?”贝利尔蝶翼一展,挡在诺蓝面前,“谁敢动妈妈的寝殿,我就让他尝尝蝶族检察长的厉害!” 梅的指尖轻轻敲击着门框,声音温柔却充满威胁:“贝利尔,注意你的言辞,不要随便威胁别的虫族,尤其是和你一样不好惹的。” 古拉德和迦许对视一眼,默契地站到了诺蓝的两侧,仿佛在无声地宣示主权。 黑蝶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小主人,请允许我在外面为您守夜。” 诺蓝抱着脑袋蹲下,触须无力地垂在身后:“我说……你们能不能消停点?” 【这群家伙打起来的话……我的母巢!】 【要不我还是走?】 下一秒,寝殿内爆发出一阵激烈的碰撞声。 艾尔法的冰刃与厄斐尼洛的工程锤交锋,梅的蝶翼在空中划出赤色的弧线,贝利尔的蝶翼掀起一阵狂风,古拉德的机甲臂挡下了迦许的光刃,黑蝶侍则默默守在诺蓝身边,目光警惕地扫视全场。 诺蓝叹了口气,尾尖轻轻勾起一旁的水晶杯,抿了一口果汁:“算了,随他们去吧。” 【反正打累了总会停的……吧?】 … 确实也停下来了。 在一个小时之后。 诺蓝喝着果汁,坐在藤蔓王座里,看着这群雄虫臭着脸分配寝室。 所以结果不还是这样?大家有什么用?一群好斗的雄虫。 诺蓝杵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他们,像一团懒洋洋的毛绒球。 迦许斜靠在观星仪旁,指尖转着星图,“根据《星际航行公约》,执舰官有权优先选择观星位最佳的房间,而且,妈妈在抚育我的孩子,孩子们不能没有雄父。” 第121章 他忽然贴近诺蓝耳畔,“当然,如果妈妈愿意每晚听我讲银河传说的话…我会告诉妈妈,我那些花样都是从哪学来的。” 尾音未落,三道冰刃擦着他耳际钉入墙壁。 艾尔法从阴影中走出,远征军披风还带着尘土:“聒噪。” 艾尔法直接选择居住在寒潭附近,并且带着远征军和边境军一起,他通知卢卡斯和路修,立刻带着军队入驻。 迦许冷笑着说:“那我住在高空区,离你远一点,顺便说一句,我们远航舰队不喜欢住在地面上,我们习惯了高空飞行。” 黑蝶侍单膝跪地,双手捧上一枚钥匙:“我就住在您门外。” 他垂眸时睫毛投下一片阴翳,“只要您允许我驻守门外,今夜所有闯入者……” “都会死。” 古拉德收起机甲,“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谦让,那我也不能太过分。地下城归我们,还有机甲队和工程队。” “还有你,”古拉德拎起厄斐尼洛的衣服,将弟弟拽过去,警告道,“如果你不愿意,就去睡母巢外围的孢子培养舱,我不会给你求情。” 厄斐尼洛皱着眉,但也没反驳,“松开我,我自己会走。” 梅和贝利尔自动选择绿化带居住,顺便把其余的区域分给槐拉和当地的士兵。 … 深夜,诺蓝躺进悬浮软榻,听着地下城那边传来的噪音,捂着耳朵,欲哭无泪。 厄斐尼洛肯定在挖地下通道,这好像是螳螂族的习性,据黑蝶侍回传,他用脉冲钻探机打开了上百个全景天窗,古拉德更有创意,他把外墙改造成可变形装甲,任何试图靠近的外族都会被斩杀。 据说两虫从屋内打到屋外…他们拆家的本事比星兽还强。 怎么都不睡觉啊! 诺蓝绝望地捂了捂脸。 黑蝶侍默默从暗处走出,“小主人,吃夜宵吗?蜂蜜烤星兽肋排。” 孕期的诺蓝对食物的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黑蝶侍很贴心地考虑到了这一点。 诺蓝绝望地点了点头。 黑蝶侍已经将切好的肋排推到他面前:“小主人,按《营养配比手册》,您需要先吃蔬菜沙拉。” 他的战术屏上实时滚动着热量计算公式,顺便把采集来的花蜜倒进诺蓝的杯子。 诺蓝问:“这次是真的花蜜吗?” 黑蝶侍羞红了脸,“是的,小主人。” 诺蓝捧着杯子,黑蝶侍立刻出了门,蹲守在门外。 诺蓝觉得他傻死了!这么守着是没错,但是他就没有想过吗,这里是母巢最中心,四边都是宿舍区,他也只能防住一边啊! 诺蓝打开备忘录,记下:明天必须订购一打耳塞+防弹睡衣+雄虫驱逐喷雾! 黑蝶侍在门缝底下默默递进一张纸条:【如果您觉得烦,我已为您准备好地下逃生密道】 啊啊啊啊啊! 诺蓝崩溃地把纸条撕碎,缩进生物软榻,开启了防御形态,妄图逃避这个疯狂的世界! 哦,也就是一颗巨型蛋壳,诺蓝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鼻腔有点痒… 诺蓝挠了挠鼻尖。 事实上,是亚特利,在把催眠粉灌进通风口。 诺蓝并不知道,睡得很熟,亚特利有通关虹膜锁,很快就来到了虫母蛋前。 昏暗的房间里,亚特利站在床边,目光紧紧锁住熟睡的虫母。 这味道……简直像熟透的蜜桃,轻轻一碰就会溢出汁水。 亚特利心里一阵骚动,他的眼神中满是贪婪与痴迷,喉咙不自觉地滚动,像是在吞咽着什么,随后,他缓缓转身,走向诺蓝。 诺蓝毫无防备,亚特利的手慢慢抬起,开始摸着他的脚趾,脸上挂着痴迷的表情,嘴里还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低语。 他看着虫母的腹部,那里宛如孕育着新生希望的神秘花园,微微的弧度,仿佛是大自然最精妙的杰作。 那里面孕育着无数虫卵,是虫母和其他雄虫交.配过的证据。 是成熟的虫母,散发着浓郁的勾引雄虫的气味,一闻就知道,不知道便宜了多少雄虫,和多少雄虫做过,又怀了其中一个的孩子。 如果有一个真虫母和一个克隆虫母同时让他选,他一定选已经生育过的,哪哪儿都熟透了的真虫母。 亚特利瞳孔饿绿了,痴狂地舔着诺蓝的小腿。 见诺蓝真的没有醒,亚特利的举动愈发大胆,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诺蓝更敏感的部位时,诺蓝猛地惊醒。 诺蓝毫不犹豫地抬起膝盖撞向亚特利的腹部,亚特利吃痛,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 “你这个混蛋,竟敢对我做这种事!”诺蓝怒道。 亚特利捂着肚子,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妈妈,我实在是太想尝尝您的味道了,求您,给我赏赐一些蜜汁吧!” “滚开。”诺蓝居高临下地踩住他的脸,亚特利哀嚎着,舌头却还在舔他的脚,诺蓝恶心的要命了,一脚把他踹开,第一次见识到雄虫能有多恶心。 诺蓝按下铃,很快,路修带着士兵闯进来,路修遗憾地说:“你真是…你连妈妈的唾液或者蜜汁都得不到,你真是个失败的雄虫。” 亚特利说:“怎么,难道你得到过?” 路修低声说:“我尝过妈妈的乳.汁…很甜…好了,给我滚。” 路修带走亚特利后,艾尔法冷冷地注视着他,然后路修和他对视,点点头,艾尔法这才进了诺蓝的寝殿。 艾尔法轻轻走到诺蓝身边,缓缓蹲下,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到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伸出手,犹豫片刻后,轻轻搭在诺蓝的肩膀上,声音低沉而温和:“诺蓝,别怕,有我在。” 他的手掌传来温暖的力量,试图驱散诺蓝心中的阴霾。 “那家伙不会再伤害你了,我向你保证。”艾尔法的眼神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诺蓝抱着自己说:“其实我没害怕,我还踩他了呢,但是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艾尔法这才不再紧张,扯开军装领口:“我陪你睡。但是这么晚了,需要我让黑蝶侍彻底睡着吗?” 诺蓝一把捂住他的嘴:“小点声,偷情你还这么光明正大!” 艾尔法冷淡地说:“我是你合法的雄夫,我和你睡在一张床上,谁也没立场斥责我。” 诺蓝红着脸摇摇头,艾尔法咬上他的下唇,诺蓝轻轻皱着眉头,承受着亲吻,口津在嘴角轻轻淌下来,被艾尔法舔掉。 艾尔法只是来陪着诺蓝睡觉的,因为诺蓝肚子里有了小虫崽,而他和迦许一向不对付,用精神力强行驱逐了对方,但不能驱逐诺蓝的孩子们。 雄虫们在与虫母交.配之前会驱逐同性,但是在虫母怀孕之后,雄虫们又一反常态,团结起来,一起爱护虫母和肚子里的孩子们。 艾尔法有些嫉妒,一边亲一边摸着诺蓝的肚子。 自从孕期进入第一个月,小虫母的信息素浓度呈指数级暴涨,原本清冽如晨露的气息,如今浓郁得像打翻了一整瓶蜜酿,连呼吸都带着甜腻的尾调。 艾尔法被冲击的稳了稳心神才平静下来,他问:“诺蓝,你的信息素浓度已超出安全阈值,需要我帮你降温吗?” 诺蓝小声说:“好啊,但是你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吗?像要把我拆解成数据模型。” 艾尔法笑了笑,用精神丝线编织出一张信息素过滤网,他将过滤网轻轻罩在诺蓝身上:“这样可以暂时缓解紧张,好好睡一觉吧。” 诺蓝睡着之前,心想。 【终于有个靠谱的了……】 … 清晨,诺蓝刚醒来,就感觉胸口一阵温热。 也有些异样。 诺蓝小心地撩开衣服,原本平坦的胸膛在孕期激素的作用下鼓起来,触感也变得柔软而饱满。 他低头一看,几滴乳白色的液体正顺着纽扣的缝隙缓缓渗出,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快就有奶了! 梅和贝利尔刚好进来,诺蓝立刻放下衣服,“你们来干什么?” 梅说:“我闻到了奶香。不过别觉得害羞,妈妈,这是正常的孕期现象,你需要专业的护理。” 贝利尔的蝶翼因兴奋而剧烈颤动:“妈妈,你闻起来比花蜜还香!” 少年凑近诺蓝的胸口,被诺蓝推开,少年只好说:“我去改造一下,把这里弄成比较舒适的哺乳环境,怎么样?” “……随便你。”诺蓝觉得太丢脸了,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来,“你们都出去,我要自己穿衣服。” 他们只能先出去,诺蓝这才爬起来,站在母巢的落地镜前,触须无力地垂在身后。 …这才几天而已,他的腰身就比以往更加柔软,皮肤在孕期激素的作用下泛着光泽,简直不敢直视,就连信息素浓度也在孕期暴涨,整个母巢都弥漫着甜腻的气息,是个虫族都会知道他怀孕了。 第122章 天呐!今天还要去军部开动员会呢! 诺蓝小心地用护理巾把那里保护住,然后若无其事地去了军部。 然而,意外总是在发生。 诺蓝正在主持会议,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温热。 他低头一看,乳白色的液体已经浸透了衣袍,甜腻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完蛋了……】 所有虫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看见之后,整个会议厅瞬间陷入混乱。 厄斐尼洛立刻脱下外套为诺蓝遮挡,把一张柔软的护理巾递到诺蓝手里,“让开,我要带妈妈离开。” “等等。”卢卡斯阻拦说,“妈妈不能就这么离开,这里不是首都星,没那么安全,不如就在这里解决麻烦。” 下一刻,虫母的产乳现象让整个军部都围着他转。 虽然不排除有些虫族是想尝尝妈妈的乳.汁,但也有心思单纯的虫族,只是想确认虫母确实身体无虞。 没办法,他们关掉监控,会议厅里,暖黄的灯光轻轻洒落,像是给四周蒙上一层温柔的纱。 “妈妈,可以给我们看看吗?”他们小心翼翼地问。 小虫母安静地坐在桌边,捂着腹部,那是孕育新生命的象征,对于这些孩子,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懵懂与羞涩,又藏着难以言喻的期待。 “也不是、不行。” 诺蓝轻轻皱了下眉,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只见原本平坦的胸部此刻微微胀痛,一种陌生又奇妙的感觉袭来。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椅子,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不一会儿,点点湿润在衣物上晕染开来,诺蓝的脸颊瞬间滚烫,眼神中满是无措。 他慌乱地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可以遮挡这份羞赧的东西,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小声呢喃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与困惑。 窗外,微风轻轻拂过树枝,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为这个特别的时刻添上一抹温柔的注脚。 虫族们凑过来,舔食着小虫母多余溢出的乳.汁,诺蓝闭着眼睛,没有躲开。 而这是虫族们今天参加会议的最大收获。 第82章 从军部出来后, 诺蓝接到了新任务。 【请宿主完成[孕期甜蜜互动]隐藏任务:与一位室友共筑爱巢。】 【任务奖励:100积分,任务时长不限,但请在您生产之前尽快完成。】 【失败惩罚将是所有虫崽的降级, 我想您也不想发生那种事情吧,妈妈?】 诺蓝盯着“共筑”二字瞳孔地震, 心声弹幕炸成烟花: 【筑你个头!这是爱巢还是斗兽场?】 但是系统不会给他辩驳的机会。 现在留给诺蓝的只有闹心。 选谁?怎么筑巢?没听说过! 诺蓝抓破脑袋想不出来,所以按照巡游中央星的流程, 先去见了伽罗。 伽罗的办公室在联邦议会大楼里,办公室弥漫着雪松与腐朽混杂的气息,都是雄虫的气味。 好在不是□□剂。 诺蓝松了口气,感觉这个河外星系的虫族都有点怪异, 好像三观和他们这些正儿八经的虫族不太一样呢。 办公室里, 伽罗身着华丽而轻薄的服饰, 线条优美的身躯若隐若现, 今天他特意穿了正装,似乎在等诺蓝来。 看见诺蓝之后,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 缓缓靠近诺蓝,“阁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请喝营养剂。” 诺蓝没拒绝, 拿杯子喝了一口。 嗯,没死, 没发情, 没毒。 但是,伽罗微微侧身,一只手轻轻搭在诺蓝身侧的桌沿, 将他半圈在自己的范围内,歪着头去闻诺蓝的耳后。 诺蓝的虫母腺体就在耳后,成熟的雄虫都能敏锐地捕捉到虫母的气息,并且十分痴迷于舔虫母的耳肉。 诺蓝:? 走开啦! 诺蓝暗自吐槽:【老不死的外星虫,想占我便宜?】 伽罗一愣,随后意识到这是虫母的心声。 有意思。怎么没有虫对外说起过,虫母还有心声? 伽罗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诺蓝的耳畔,轻声呢喃着:“您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是妈妈的温柔味道…和温泉里闻到的一样甜蜜,好想吃一口蜜。”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诺蓝的手臂,“卖蜜吗,妈妈?“ 诺蓝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伽罗,注意你的言行,我的蜜不卖。” 伽罗说:“哦,那太遗憾了,我们的黑市连克隆虫母都卖,却买不到真正虫母的蜜。” 诺蓝微微向后仰起头,拉开与伽罗的距离,直视着伽罗的眼睛,“我对你并没有感情上的喜欢,你要是想要虫母手办,到处都可以买得到。” 伽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不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优雅的模样,只是微微欠身,说道:“是我唐突了,阁下,别生我的气,我只想说,如果你能和我链接,或者和我做一次,我会达成您的愿望,就像之前,我为您提供元老院地图一样。” 诺蓝根本就不信任他,打趣他说:“我想让你毁掉那个超级雄虫。” 伽罗说:“这很难,因为不是我自己出资研发的。” 诺蓝似笑非笑:“那,取消克隆技术呢?” 意外的是,伽罗说:“这倒是可以考虑。” 诺蓝似笑非笑地挑起他的下巴:“我是让你考虑的吗?” 伽罗嘴唇微微颤抖着:“所以…妈妈…?” “是通知。”诺蓝强硬的说。 “好吧,那我这么说。”伽罗慢条斯理地拿起桌面上的培养皿,指尖划过里面浸泡的虫母鳞片标本,轻飘飘地说:“阁下不觉得,完美的基因不该被独占吗?” “被我独占?”诺蓝的触须在身后绷成弓弦,“这是什么屁话?是我自己选择成为虫母的吗?如果有选择,我宁愿当个普通的雌虫。” 伽罗看了一眼他喝过营养液的杯子,“可惜已经晚了。” 诺蓝也看了一眼。 …什么意思? 伽罗指出:“我采集到了你的唾液,可以克隆一个真正的你。” 诺蓝由衷的说了句:“你妈的。” 他早该察觉不对! 那些殷勤奉上的“营养剂”里藏着纳米采收器! 伽罗欣然喝了一口诺蓝剩下的营养液,“不仅如此,墙上挂的“艺术品”,是虫母基因图谱浮雕,我在寻找哪里和你的不一样,也许我很快就能找到。” 诺蓝扶了扶额头,有点头晕了。 诺蓝冷笑:“你想要我的基因序列啊…” 诺蓝用银白的尾尖勾起桌角的培养皿,把杯子里残余的乳白色液体泼在伽罗昂贵的正装上,“不如直接舔地板。” 伽罗低笑出声,忽然扯开领带露出脖颈的暗红虫纹,“妈妈,你以为我就这点手段?连我的袖扣都是微型克隆技术储藏舱,你摔了杯子也没用,怎么样,你接受了吗?” 诺蓝挑了挑眉:“打不过就脱衣服□□我?” 伽罗满不在乎地说:“只要能成功,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再说,□□妈妈有什么丢脸?” 诺蓝:…牛。 诺蓝:“所以说,之前在温泉里初次见面,你就有了当反派的心态?” 伽罗的复眼裂变成浑浊的琥珀色,精神触须如毒藤缠住诺蓝的腰:“错了,我只是想要您亲自驯服我,不想当什么反派,您误会我了,没有虫族不爱虫母,和你交.配,是虫族忠贞于繁衍的本能。” 诺蓝摇着头说:“我只能说,这是病态的一种。” 【警告!检测到非法基因窃取程序!】 【支线任务开启:驱逐影响您建筑爱巢的侵略者。】 【他喝下了含有您唾液的营养液,所以奖励您“基因锁权限”,您可以封锁您的基因可使用率,也就是说,他的克隆失效了。】 诺蓝:好耶! 可是,生子系统的警报与伽罗的喘息同时炸响。 伽罗抓住诺蓝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妈妈,看我的记忆——” 粒子化的屏幕跃浮于空中。 诺蓝清楚看到了,伽罗如何克隆出残缺的虫母傀儡,如何在每个失败品身上刻下编号,如何对着监控屏里真正的虫母练习告白…… “真可怜。”诺蓝下评论,然后踩住他痉挛的脊背,“你还做了不少努力哈?” 虫母的孕期信息素如蜜糖灌入伽罗的伤口,让伽罗陷入剧烈的疼痛和甜蜜。 伽罗的信息素在失控,“妈妈……别太排斥高科技…它能让每个虫族都拥有您…” 诺蓝摇摇头说:“不愧是高级文明的霸主,连爱都要靠模仿。” 伽罗在剧痛中颤抖着抓住他的脚踝:“那就教我…怎样让您上瘾...” “不可能。” 诺蓝扔下一管抑制剂:“想要我的基因?先学会当条合格的狗。” 第123章 伽罗蜷缩在满地克隆残骸中,痴迷地舔舐地地面的信息素痕迹。 他的粒子光屏仍循环播放着诺蓝的影像,弹幕是他亲手敲下的一行字: 迟早让您怀上我的劣质复制品。 诺蓝懒得再看伽罗,离开办公室后,亚特利堵在门口,端着一杯牛奶: “阁下,您需要更多养分,才能孕育虫卵。” “孕育?”诺蓝嗓音沙哑,“又来一个欠扁的,不知道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牛奶吗?” “孕育是您的使命。”亚特利的瞳孔缩成细线,复眼倒映出小虫母冷秀的脸,“我们星系已经一千年没有虫母,若再无法繁衍……我们会灭绝的。” “但是虫族不会灭绝。”诺蓝回敬,“让路。” 亚特利在他身后注视着他的背影,痴迷地嗅了嗅,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 诺蓝刚离开大门,就被无数尾巴淹没。 是当地的虫母教派信徒得知诺蓝在这,都赶过来了! “是虫母!会喘气的虫母!” “是活的虫母!神明真的降临了!” 信徒们瞳孔裂成复眼,粘稠的涎水滴在诺蓝脚边,诺蓝简直没地方站。 为首的信徒脖颈青筋暴突,触须滴落浑浊黏液:“求您赐予我们真正的虫卵!” “我们需要这些虫卵,我们要克隆虫母!” 亚特利近乎于狂热地说:“让妈妈在信徒面前完成受孕仪式!” 所有虫族欢呼,然后诺蓝被抬上一个“王座”,这才发现,所谓的“神座”竟是钢铁编织的禁锢装置,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 “为神明受孕是我们的至高荣耀!” 诺蓝:哇偶,太刺激了。 诺蓝一本正经地说:“你们搞错了,我不需要这种荣耀。现在,让我下去。” 信徒们完全不允许虫母离开。 亚特利走出来,笑着说:“妈妈,你的挣扎只能让雄虫分泌出催情粘液,您会被迫进入发情期,别不相信,我们实在是太想念虫母的滋味了。您或许可以...合理利用规则……” 诺蓝:“比如。” 亚特利的复眼反着冷光,“比如选我做仪式对象。” “轮不到你!”扑来的信徒爬满他一身,诺蓝趁机跳下王座! … 与此同时,迦许带着远航舰队破解了地底数据库,全息影像显示,整个星球的地底都是虫母克隆实验场。 地下实验室荧光森冷,上万具虫母克隆体在培养舱沉浮。 “他们在批量生产劣化版虫母,”迦许说,他用光剑刺穿培养舱,上百具克隆体睁眼嘶吼。 迦许很嫌弃:”真是丑陋啊,他们星系的虫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丑八怪?” 完全赶不上诺蓝一星半点的美貌,气味也很甜腻,像劣质香水,完全不清甜柔润。 迦许摆摆手下令:“全歼。” … 亚特利收到了克隆实验室被炸毁的消息,气得精神力当场暴怒失控。 信徒们跪地哭嚎:“请赐予我们真正的神子吧,妈妈!” 诺蓝正在逃跑:你们不要过来啊! 混乱的虫群里,诺蓝在缠斗中扯烂衣袍,孕期的腰身在阳光下泛着蜜色。 最终是用翅膀保护好自己才离开了混乱现场。 诺蓝一边飞一边吐槽。 救命!这到底是怎样一颗星球啊? … 回到母巢之后,诺蓝喝口水压惊,看了看资料,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星球的虫族病态迷恋虫母,但想要一个克隆的虫母,而不是真正的虫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前任虫母(也就是诺蓝的妈妈)来过这片星系? 初代虫母强大的精神力将整个虫族紧密联结在一起,那时,每一只虫族子民都对虫母满怀敬畏与爱戴,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但一只名为埃克斯的雄虫出现了,他曾是虫母最忠诚的护卫,对虫母的爱炽热而深沉。 可随着虫母爱上了诺蓝的雄父,不再愿意大量繁殖虫族之后,埃克斯内心的爱慢慢扭曲成了偏执的占有欲。 他认为,虫母已经不再完美,不再能满足他对力量与荣耀的渴望,他成为了这片星系的领主。 在埃克斯的推动下,虫族内部开始了一场分裂,一部分虫族依然坚守对真正虫母的忠诚,另一部分虫族则被埃克斯蛊惑,认为克隆虫母才是虫族的未来。 初代虫母看着曾经的忠诚护卫背叛自己,看着虫族陷入分裂,心中满是痛苦与愤怒。他试图阻止克隆虫母的计划,却遭到了埃克斯的重重阻挠,在一场激烈的冲突中,虫母为了保护自己的子民,身负重伤。 最终,克隆虫母在埃克斯的期待中诞生了。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克隆虫母虽然拥有虫母的外形,却没有她的情感与智慧,只是一个被本能驱使的怪物。 克隆虫母失控了,开始疯狂攻击周围的一切,虫族陷入了更大的危机。 埃克斯看着自己一手造成的混乱,心中悔恨交加。最终选择与克隆虫母同归于尽,而初代虫母也在混乱中不知所踪。 那些关于爱与恨、忠诚与背叛的往事,也成为了虫族历史中最沉重的一页,被永远铭记在史书里。 现在,他们急切想要拥有一个能孕育出强大且健康后代的虫母,所以寄希望于克隆技术,认为通过克隆,可以复制出一个处于巅峰状态的虫母,从而让虫族重焕生机。 还有一些野心勃勃的虫族首领,企图利用克隆虫母来掌控虫族的未来。 在他们眼中,克隆虫母更容易被操控,一旦成功,他们便能借助克隆虫母的名义,将整个虫族的大权揽入怀中,实现自己的统治野心。 诺蓝很苦恼地想,看起来困难重重啊,所以要怎么收复这个星系? 而且现在还要想怎么才能实行共筑爱巢的任务…啊啊啊!烦死了! 诺蓝薅头发,试图把自己薅成一个光滑的蛋壳。 艾尔法的到来显得尤为珍贵。 诺蓝拼命向他眨眼睛示意:“艾尔法,你找我有事吗?” 艾尔法看见他的表情,眉眼忍不住弯了弯,“你希望我找你有事吗?” 诺蓝扑到他怀里,咬了他一口,大有一种咬死他的冲动,“你这个大坏蛋,你都猜出来了,还戏弄我!” 艾尔法搂住他的腰,低声说:“我倒确实有事情给你看,跟我来。” 诺蓝犹如得到解救,在艾尔法脸上亲了一口。 艾尔法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带着诺蓝飞到了一处冰洞门口。 诺蓝被一阵冷意吸引,顺着母巢地下通道来到冰洞入口。 诺蓝惊讶,哪来的冰洞? “艾尔法?”他探头,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整个山洞被冰封成玫瑰花园,每一朵花都凝固在最盛放的瞬间,冰晶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他走进去,指尖轻抚一朵被冰封的玫瑰,花瓣上凝结的霜花映着他红润的脸色,像是随时会碎裂的梦境。 “小可爱,你喜欢吗?”他低声问,声音在冰壁间回荡。 诺蓝触须微颤:“你…什么时候弄的?” 艾尔法轻笑:“从知道你喜欢玫瑰开始。” 【这家伙居然记得我随口提过的话……】 艾尔法没说话,但是诺蓝独自走进了冰洞深处。 这似乎是一处封闭的空间? 冰壁上刻着诺蓝的名字,每一笔都深深刻入,像是要把这份爱意永远封存。 中央铺着柔软的绒毯,诺蓝轻轻躺在上面,看着头顶。 穹顶被雕成星空的模样,星光透过冰晶折射,洒在他的脸上。 那里面有许多支零碎的抑制剂。 诺蓝眼眶微红,知道艾尔法一直在精神力失控的边缘,还瞒着他。 可是出去问艾尔法的时候,艾尔法还在掩饰,指尖轻抚他脸颊:“没有,那是废品。” 艾尔法俯身下来,轻叹一口气,温柔的说:“别想太多,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诺蓝狠狠地抱住了他:“你的体温…为什么这么低?” 艾尔法沉默片刻。 诺蓝贴到他胸膛,准确从他怀中掏出一支抑制剂:“解释。” 艾尔法说:“我的身体…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诺蓝声音颤抖:“为什么不早说?” 艾尔法:“不想让你担心啊。” 诺蓝触须收紧:“笨蛋!你死了我怎么办?” 艾尔法将诺蓝搂进怀里,冰洞内的温度因他们的体温逐渐升高。 玫瑰花瓣上的冰霜开始融化,滴落在诺蓝的头上,像是温柔的吻。 艾尔法的呼吸渐渐平稳,抑制剂的效果暂时压制了隐患。 诺蓝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好用尾巴缠住艾尔法的腰,吸了吸鼻子:“以后不准再瞒着我了你的全部变化…我都要知道。” 艾尔法擦了擦他的泪水,低声哄:“好,不哭了啊,以后都听你的。” 第124章 冰棺外的玫瑰悄然绽放,像是预示着某种未来—— 即使短暂,也要盛放到极致。 第83章 艾尔法将一支玫瑰别在了诺蓝的胸前, 诺蓝亲吻他的脸当作鼓励。 【冰冻玫瑰是真挚的爱,恭喜阁下完成共筑爱巢任务,建立积分100, 现在您有400积分——请尽快完成下一个任务。】 【闯入克隆大卖场,解救本星系的领主。】 诺蓝:领主不是早一千年前就死了吗? 【不, 是新一任的领主,目前还只是个无名之辈, 你的任务是把他卖给伽罗,推动他命运线的发展。】 【完成这项任务,您就可以晋升为中级虫母。】 诺蓝:那…混进克隆大卖场的办法? 【您有什么,就卖什么。】 诺蓝想了想, 有主意了。 … 查尔斯集市在午夜十二点开市, 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 雪白柔弱的少年跌跌撞撞才跑出来, 边跑边回头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路过的充足纷纷给他让路, 当然也有试图上学强抱少年的, 但都被少年灵巧都躲开了。 这就是诺蓝想出的办法,隐藏身份进入查尔斯集市,但是确实也是有不知名的虫族在追他, 他们好像是把他当成了卖蜜的蜜虫。 有一种虫族专产蜜, 用来弥补大多数虫族碰不到虫母的缺憾,这种虫族的每个器官都可以产蜜, 比如耳朵, 鼻子,嘴巴,还有腿中间, 都可以流出甜美的蜜来,他们大多数来自于蜜虫家族,也就是当地的大权贵家族·血月之眼的豢养虫奴。 “别跑了,卖蜜的小美人!”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血月之眼给你喂饱饭了吧,瞧你身上蜜味浓的,简直让我流口水…” “好想吃一口,嘿嘿,好像舔一口,嘿嘿,我好久没吃过这么甜的蜜了……想要妈妈…唔…想舔妈妈的蜜…尤其是腿中间的那一块…最甜了…粉嘟嘟的,嫩丝丝的…肥厚鲜美…啊……” 少年不敢回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双腿机械地交替,只想逃离这无尽的黑暗。 闪电划破夜空,短暂照亮了前方废弃工厂的轮廓,少年咬紧牙关,朝着那唯一的希望奔去。 湿漉漉的头发糊在脸上,视线模糊,却丝毫不减他求生的意志。 而那几个黑影,在雨中张牙舞爪,狰狞的面目在雷光下若隐若现,誓要将少年抓住。 在道路的尽头,有一个废弃的铁笼,里面关押着一个怪物,笼子上挂着一张铁牌子,血迹斑驳地写着几个字: /混血残次品,无分化价值,建议送往废品厂做报废处理/ /实验室签名:血月之眼家族实验室弃品/ 系统蹦出来:【就是他!把他放出来,卖给伽罗当斗兽场的勇士,之后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很简单的,100积分马上就要到手了!】 诺蓝却罕见的没有回应它,而是选择绕路避开了那几个买蜜疯子的追捕,然后折返回去,偷偷趴在笼子上,仔细观察这个残次品。 诺蓝:我为什么要把他送给伽罗?伽罗那么恶心,而且去当勇士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系统:【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介绍一下他的背景吧,他叫德拉甘,你看见他脸上残留的深蓝色鳞片吗?那就是混血种的证明,他是人类和虫子的混血。】 德拉甘似乎察觉到甜蜜的气息,在靠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是天生的异瞳,一只眼睛冰蓝,另一只眼睛血红,他的视线凝望着对面少年的脸,随后十分倦怠地闭上了眼睛。 “你是血红之眼派来抓我的?” “杀了我吧,我甘愿一死。” 诺蓝轻声说:“别想不开呀,你遇见了我,又没有人强迫你现在一定要去死。” 德拉甘缓缓摇头:“血月之眼家族所有的低等种雄虫都是没用的废品,我更是实验失败的产物,我不能像那些高等种一样,每天精心打扮,试图偶遇虫母阁下, 诺蓝低声说:“如果你真的很想死的话,那我可以成全你。” 诺蓝飞快举起手,精神力凝结成一把刀刃,刀刃朝向德拉甘猛地刺了过去!德拉甘的瞳孔骤然变成竖瞳,紧接着出于本能,他龇牙咧嘴的朝诺蓝嚎叫了一声,声音之大,态度狠辣,诺蓝的头发都被吹乱了。 诺蓝轻声说:“看吧,你根本就不想死,你在自己骗自己。” 诺蓝把刀丢掉,向他伸出手,德拉甘被戏弄了一番,现在根本不相信诺蓝,诺蓝做好了再被咬一口的准备,然而他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就在诺蓝举起巴掌的时候,德拉甘出于本能蜷缩起来,但他意识到自己做出的第一反应不是进攻,而是防御甚至退缩的时候,他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但是怪异的是,他并没有对诺蓝口出恶言,而且好像是认命一般的,等待着少年的讥讽和嘲笑。 诺蓝其实已经看透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只手伸进笼子的铁栏杆里,抓住他的肩膀,轻轻剥开他的头发,看见他血痕遍布的脸,低声说:“好了,现在乖一点,我是来救你的,如果你再挣扎的话,我不保证你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德拉甘浑身都剧烈颤抖起来,没有再抗拒。 然而少年只是摘掉了他肩上的破烂布料,然后解下自己的衣服送给他穿。 德拉甘裹着衣服,满腔的怒火,一下子不知道往哪发泄,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皮肤热度好像上升了好几度,浑身都滚烫起来。 “你…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诺蓝温和的说:“我并没有说让你报答我,我只是救你,并没有向你提条件。” 德拉甘咬了下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双手一握,暴力破开了笼子,这时候诺蓝才发现,其实他本来就可以捏碎笼子逃跑,但是他没有,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 血月之眼很会调.教家养的奴隶。 德拉甘双膝跪在地上,轻轻解开诺蓝刚给他披上的外套,低下头颅,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地说道:“您救了我,我是您的了。” 诺蓝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蹲下去把他的衣裳扣子系了上去,带着笑意调侃他:“不会觉得冷吗?” 德拉甘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弄完给他穿上的衣服,他没有再打开的道理,只好闷声说:“我不会觉得冷,我没有痛感神经。” 诺蓝有点吃惊:“那你刚才是想?” 德拉甘很认真的说:“请您责罚我,因为我没有听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没有害羞,也没有觉得脸红,而是非常一本正经的阐述一个普普通通的事情。 诺蓝说:“可我也是个雌性,精神力等级不高,你跟着我的话,会很委屈的。” 德拉甘摇着头说:“您是我认定的主人,不论生或是死,我绝对不会离您远去。” 系统:【……】 诺蓝:系统你说话呀? 系统:【你还让我说什么?你已经改变了他的命运,现在你就加倍努力,让他回到命运正轨吧。】 诺蓝:这什么意思啊?你说明白了。 然而还没等听清系统说什么,刚才那几个追着他跑的虫族终于找到了他,围在他身边像一群饿狼,尤其是闻到他身上的蜜味,眼睛都红透了。 “小美人,快过来让我舔一舔,馋死我了!” “你是不是血月之眼家逃出来的蜜虫啊?如果我吃光了你的蜜再送回去,你们家的主人会不会给我奖励?” 德拉甘当然不会闻不到他身上浓郁的蜜味。 诺蓝心里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这是诺蓝有意来吸引一些买家的手段,想要摧毁大卖场里所有的克隆虫族,但是德拉甘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偶然,他会怎样对待“血月之眼家逃出来的蜜虫”? 德拉甘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挡在了诺蓝身前,皮肤小麦色的健硕雄虫面无表情,有他站在前面,完全把身后娇小雪白的小蜜虫挡的严严实实。 小蜜虫拉了拉他的手指,“你看,这该怎么办?” 德拉甘低声说:“您别害怕,交给我。” 小蜜虫被他提着腰,抱起来,扛在肩上,纤细的小腿被他夹在粗壮的手臂里,大手手臂爆出青筋,但只是很轻地拢住,并没有真的用力捏。 诺蓝的翅膀冒出来,维持着自身的平衡,双手抱住德拉甘的脖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冷冷的看着那些虫子。 那几个虫族看到他的蜜蜂翅膀,更是兴奋的气都喘不匀,伸手去抓他的小腿,“让我摸摸,摸一下就好,摸一下我就能完事…” 留着寸头的德拉甘一脸怒容,眉头拧成死结,手成了尖锐的虫肢,像一把刀一样,切断了他的手。 惨叫声中,另一只虫族从背后突袭,想要从小蜜蜂的翅根里舔到蜜,诺蓝感觉痒,还没等他提醒德拉甘,德拉甘已经拧断了虫族的脖子。 第125章 还有个最高的虫族,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伸手去偷取诺蓝胸前的蜜液,全然不顾可能引发的灭顶之灾,德拉甘双眸一紧,抿着眉头,用精神力强行压碎了他。 查尔斯集市里没有法律,只有弱肉强食,这是当地的规矩,就连中央星的联邦首脑都管不了。 更何况,联邦由三大家族组成,最强大的就是血月之眼,他们的家奴更是可以无视底层蝼蚁的死活。 可能是德拉甘的战斗力太过于突出,其他几个种族根本不敢贸然进攻,就算再馋少年身上的蜜,也只能惋惜的在旁边像猎狗一样跑了。 德拉甘看了看四周,确认不会有危险,低声说:“安全了,家主,我将您放下来,可以吗?” 诺蓝点点头,德拉甘粗糙的大手拖住诺蓝的屁股,把他放在了地上,然后他看了看诺蓝的腿,半跪下来,大手轻柔地拍掉了诺蓝腿上的灰。 诺蓝把他拉起来,德拉甘低着头不敢看他,诺蓝也不强迫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我现在要进入到查尔斯集市里面,你跟紧我,不要多问,也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德拉甘低声说:“我相信您。” 诺蓝看他实在不善言辞,但是个非常忠厚老实的雄虫,就没再叮嘱他什么,转身朝着集市的入口走去。 德拉甘默默无言地跟在诺蓝后面,他看着少年的背影,心里很清楚,家主不是血月之眼的花样蜜虫,但是他身上的蜜又该怎么解释? 毕竟,血月之眼的所有蜜虫加起来,都不如家主一人的蜜香甜。 第84章 查尔斯集会的霓虹灯闪烁, 在诺蓝黑发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到处都是闲逛的虫族,没有管理者, 果然是黑市做派。 “就这里吧。”诺蓝随意找了个摊位,交了费用, 把自己好不容易接出来的虫母蜜都装在罐子里售卖。 天知道他从胸前接的最多,在那朵小花的地方接的第二多…都怪他肚子里还有虫卵, 压迫神经,让他每天每夜都必须挤出来,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孕期反应,现在都是到处流水, 擦都擦不干净, 真是烦。 都怪该死的虫母体质……这虫母谁愿意当谁当吧, 诺蓝是当的够够的。 现在他坐到哪里的时候必须先擦一擦椅子, 然后在椅子上垫一块布,省得弄湿的凳子不好收拾, 又会遭到一群疯子虫来舔。 “瞧一瞧, 看一看,新鲜的蜜,来源可靠, 保证不是糖水勾兑的, 尝一口就知道!” 小蜜虫斜倚在铺满丝绒的摊位前,指尖轻点琉璃瓶, 叫卖着。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淡金色的虫母蜜在瓶中流淌,甜腻香气勾得过往的虫族驻足吞咽。 虫母蜜也卖的相当快,这些虫族还不知道眼前的虫子是虫母, 纷纷惊叹,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甜的蜜? 诺蓝收钱都收不过来,突然想,如果以后不当王了,退休的话,还可以靠卖蜜谋生。 系统:…………这点出息。 “最后一瓶,价高者得。” 小蜜虫用尾巴尖卷起一瓶蜜糖,懒洋洋地晃了晃。 比起其他的蜜,他更吸引视线。 小蜜虫的身形纤细得近乎柔弱,腕间的骨骼线条在白皙皮肤下若隐若现 ,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他身上宽松的黑袍,勉强能掩饰微微隆起的孕肚,从某个角度看,孕肚也被贴身黑袍勾勒出诱人弧度。 小蜜虫微微后仰,一只手轻轻搭在肚子上,轻柔地打着圈,似在安抚腹中的小生命,他的眉眼低垂,长睫投下一小片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母爱。 可惜小蜜虫身边又黑又高大的雄虫完全是个木头,不仅没注意到少年在怀孕,也没注意到少年有多美貌。 太傻了,否则他怎么可能放任这么漂亮的小蜜虫自己跑到黑市来卖蜜? 蜜卖的太快,小蜜虫甚至在从翅根里挤蜜。 小蜜虫展开薄如蝉翼的透明翅膀,翅根处绒毛细密,他眉头轻皱,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右手微微颤抖,缓慢而用力地挤压翅根。 所有虫族都亲眼所见,那些浓稠的蜜液从翅根的缝隙缓缓挤出,泛着琥珀色的微光,似金色的丝线,一滴、两滴,坠入下方精美的瓶,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小蜜虫紧抿着嘴唇,眼神专注又坚定,注视着蜜液,仿佛在守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我要买!”话音刚落,走道里瞬间沸腾。 “十一万!”虫族眼神贪婪,紧紧盯着蜜液,似已将其收入囊中。 紧接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富商不甘示弱,“十五万!”他站起身,满脸志在必得。 随着价格不断攀升,气氛愈发紧张。有虫紧咬嘴唇,犹豫着是否继续加价;有虫交头接耳,低声商议。 “都滚开,别挡路。” 虫群突然被一行卫队劈开,红发青年踩着军靴踏来,胸前的家徽闪着血光。 系统:【他来了他来了,他就是血月之眼家族的少爷,凯撒,也就是他要来和你抢回德拉甘!】 诺蓝:我会让他抢走?不可能的。 果然,凯撒的电子眼扫过诺蓝身后的德拉甘,奇怪的问:“你怎么还没死?那好吧,没死的话,我正好用你给伽罗议长送礼,今年隔壁领星一定是我的了。” 德拉甘一动不动。 “你在等什么,还不滚过来?”凯撒迟疑的看他一眼,然后注意到他身后一抹雪白的身影。 “唔,你身后那是谁?“ 寸头雄虫不动,他脖颈烙着试验品编码,破碎虫翼垂在身后,却死死护在诺蓝三步之内。 “…我的家主。” 凯撒笑出声,“好,你这残次品我先买回来。” 凯撒扔出能源晶卡,“随便刷。至于你…”他忽然走到德拉甘身后,掐住诺蓝下巴,晃了晃,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当个暖床玩具倒不错。” 诺蓝歪了歪头,“你胆子很大哦。” 德拉甘的虫翼陡然张开,骨刺抵住凯撒咽喉:“家主不卖。” 凯撒猛地后退一步,咳嗽几声:“家主?睁开眼睛看看,谁才是你的主人?别以为跑出来两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们血月之眼的,就算死,你也得死在我们家族的报废厂里。” 凯撒又看向诺蓝,饶有兴致…不,那眼神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狂热了:“你是蜜虫,但不是我们家的…你太甜了,是从哪儿来的?多少钱卖?” 诺蓝轻笑,尾尖缠住凯撒手腕缓缓收紧:“不卖没听见?我家小狗不乐意。” 凯撒很有耐心的说:“对待小美人、我喜欢你这样产蜜又多又甜的小美人,我不喜欢太粗鲁。” 凯撒挥挥手,机械卫队枪口齐刷刷对准摊位,“把他给我抢走。” 诺蓝说:“那就很抱歉了,因为我对待那种不喜欢的虫子,可是很粗鲁的。” 诺蓝漫不经心拧开蜜瓶,甜香如毒雾炸开。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道具,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啊啊啊!我的眼睛!” “身体…动不了!” 虫族们瞳孔裂成复眼,汗水不受控制地滴落,瞬间倒成了一大片。 凯撒看着眼睛发生的场景,愣住了。 没想到他没有惊讶,反而是看了看诺蓝,脸上浮现笑意。 诺蓝的触须在兜帽下隐隐发光,孕肚贴上冰冷的桌面:“现在,带着你的玩具们滚?” “好啊,我滚我滚。”凯撒笑着点点头,然后带着机械卫队离开了。 诺蓝盯着他离开。 【系统,这次完成任务了吗?我算解救德拉甘了吗?改变他的命运轨迹了吗?】 系统:【我的检测是完成了,等我把生子系统拉过来给你结算。】 【叮咚,生子系统提醒您,您的积分提升到了500,恭喜您,已经成为了中级虫母!】 【下一个任务,冲刺1000积分,成为高级虫母!】 【任务发布:请安置好德拉甘,然后开启新里程——虫母孕育战斗型虫族后,需要准备大量的养分,所以你的第一个100积分任务就是把自己喂胖,有大量的奶水喂养子嗣,等到你的胸围和尾围都达到标准,我会为您添加积分。】 诺蓝:…… 诺蓝:…… 诺蓝:你这什么破系统?我也是虫族,我也懂啊身为虫母可能要有一些社会责任,比如孕育哺乳之类的,但是把自己养胖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天生瘦,而且我也是最近才到成熟期的,我是新时代虫母!我不是封建时期只知道怀孕生虫子的无脑傻白甜虫母! 系统:【你说的也对,那给你200积分吧,好不好?】 诺蓝:你妈的你……你不早说。 200积分,干了。 诺蓝没骨气地杵着下巴坐在了摊位前。 凯撒这么一闹,也没虫再来买他的蜜了,好在积分到手,什么都不愁了,现在就想知道那些克隆虫族都在哪藏着呢。 第126章 德拉甘默默地跪在诺蓝脚边包扎伤口。 方才混战中他替诺蓝挡了记冷枪,破碎虫翼还在渗血,诺蓝一惊,回过神来,连忙按住他的胳膊:“先不急着给我包扎,我有问题问你。” 德拉甘低着头说:“您问,我知道的一定告诉您。” 诺蓝轻声问:“为什么替我拼命?” 德拉甘似乎没想过诺蓝会问这个问题,还是用温柔的语气,双眼露出迷茫:“…什么?” 诺蓝用手指勾起他下巴,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他:“他是你的旧主人,我是你的新主人,你就宁愿效忠于我?” 德拉甘反应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他跪下来,虔诚亲吻诺蓝的指尖:“您还是不相信我吗?您捡到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出了抉择,您还要我说多少次呢?” 诺蓝笑着问:“不耐烦了?” 德拉甘抿了抿唇,又跪下,要扯衣服。 诺蓝扯开他衣领,当然是不小心看到了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鞭子抽痕,很显然,他每次犯错,凯撒都是用这种办法惩罚他的。 “行了,别动。”诺蓝俯身,张口咬住他的脖子。 那地方是未愈合的试验编号,现在是一团碎肉。 诺蓝缓缓给他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德拉甘连肩膀都在颤抖,但是强忍着没有倒下,也没有攻击诺蓝,而是非常温顺的忍受着这种疼痛。 他虽然是实验品,但是只能抵御皮肉的疼痛,却无法抵御虫族侵入信息素腺体的疼痛。 诺蓝咬的满口是信息素,吐了出去,低声说:“记住了,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说死,你不准死。” “是,我是您的了。” 德拉甘低头吻他的足尖,诺蓝赶紧扶住他的肩膀,“不至于,干什么亲我的脚?” 德拉甘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习惯了。” 诺蓝刚才想起来,有些家族是有这种陋习,喜欢奴隶舔他们的脚,这在虫族很常见,只不过自己没有见过,虽然已经是王,但身边正常的虫族太多,竟然没有机会见识到真正的变态。 现在来到河外星系,真是见识了个够。 诺蓝轻声说:“算了,你既然被我救了,我也没打算把你当成奴隶,你也不用对我这样,如果我们之间的沟通有解释不及时的情况…比如你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我会误会你的。” 德拉甘深深地看着诺蓝许久,才说:“您真的很不一样。” “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这位未来的河外星系大领主如是说道。 … 凯撒也并没有走远。 他盯着查尔斯集市监控里诺蓝的身影,电子眼疯狂闪烁,机械臂捏碎染血的蜜瓶残片。 尽管他还非常留恋着那股蜜味,但他必须得到这只独一无二的小蜜虫。 身边的虫战士叽叽喳喳:“这小蜜虫绝对不简单,还怀着孕呢,不知道是哪个野虫的。” “但是正好,怀孕的小蜜虫是乳汁最多的,产蜜也丰富,谁要是得到了他,简直是和得到虫母一样刺激的事!” “谁也比不上虫母,要是能占有虫母,那他腹中的卵,说不定都能归我,不知道妈妈在哪…是不是在怀孕…好想见到他…” 他边说边用粗糙的爪子比划着,脑海中浮现出虫母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想象着自己成为这些新生命主宰的画面,嘴角不自觉流下涎水。 另一只虫族接话,声音尖锐又急切:“虫母的蜜液,肯定也能随便享用,那可是能让咱们实力大增的好东西。” 说着,他搓动着节肢,眼中满是病态的渴望。他们沉浸在这疯狂的想象中,仿佛美好的未来近在咫尺 。 飞行器外闪过一道冰冷的反光,转瞬即逝,像是高级星舰的残影,犹如宇宙里冰冻的玫瑰,但是没有虫发现。 凯撒低声说:“我看到诺蓝了,在三区,走。” 第85章 诺蓝想上厕所, 离开了集市会场,德拉甘如影随形守在门外,当然, 他不能进去,因为雌雄有别。 诺蓝刚踏入隔间, 通风口突然喷出麻痹气体,诺蓝闻了两下, 立刻觉得不对劲! 是凯撒的机械触手突然穿透了墙壁,悄无声息地将他拖入地下甬道。 诺蓝:卧槽! “小野猫,这次你的小狗可护不住了。”凯撒的电子眼闪着红光,“现在你还不是要跟我走, 回家做我的暖床工具?” 诺蓝:“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凯撒用绳索勒着诺蓝的手腕, 诺蓝的挣扎间, 黑袍滑落肩头, 露出小虫母圆润的孕肚,雪白雪白的, 像是小白雀。 凯撒很喜爱地多看了两眼, 尽管诺蓝觉得那眼神很想吐。 “我先找个地方安置你。” … 等德拉甘撞开卫生间隔间时,只余破碎的鳞片。 诺蓝不见了! “家主!” 脖子上的试验编号突然灼烧般发烫,他努力闻着空气里诺蓝残留下来的气味, 不只是甜蜜, 还有熟悉的血月之眼家族的气味,德拉甘瞬间确定了是凯撒绑架了他。 “家主…”他拧了拧手腕, “等我。” … 诺蓝被带到了废弃工厂内, 意外的是,这里面有好多长相身材一模一样的虫族,显然是克隆出来的。 原来克隆大本营就在这里? 诺蓝脸上不动声色, 其实他是特别想笑的,嘴角的弧度都压不住了。 然而因为那些麻痹气体,他现在没法儿动,也没办法用精神力控制凯撒…… 简直是太倒霉了,诺蓝感觉自己这一辈子就不停地在倒霉,但这一次,算是上个厕所掉坑里了。 镣铐与少年纤细的手腕脚踝摩擦,留下一道道青紫的痕迹。 凯撒的机械臂捏着针管逼近少年:“乖乖注射基因伪装剂,跟我回家族,小美人,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诺蓝似笑非笑地问:“你也配?” 凯撒也不生气,说:“你便宜了别虫,不如便宜我,我可是血月之眼的小少爷。” 他把基因伪装剂给诺蓝注射,那液体在针筒中微微晃动,诺蓝只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像是无数细小的冰针在血管中穿梭。 “放心,只是暂时抹去你身上的蜜味,我可不喜欢有虫跟我分享蜜虫。” …… …… “小东西,说说,你肚子里有多少卵,够不够我掏出来吃一顿?” 凯撒畅想着说:“然后再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诺蓝客气地说:“对哦,那你应该先把我解开,然后我再让你爽个痛快,好不好?” 凯撒两眼一亮,立刻照做了,然后诺蓝一脚把他踹开,厌恶的说:“舔够了吗?滚。” 凯撒握住他的脚,低声下气地问:“抱歉,是我太粗鲁了,能不能再让我尝尝你的水?刚才那种不算尝,我根本就没舔到是什么滋味……” “或者让我吃一口你的蜜汁,就一口,我实在是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我从来没吃过孕雌的蜜,我们家族里的雌虫都不怀孕…他们实在是生育率太低了……” 诺蓝很无语,一脚踩在他腿上,“你真让我担心你的精神状态。” 凯撒的手伸向他的胸口,被诺蓝拍掉,“你已经吃到了,别贪心。” “是,是…”凯撒笑着说,“等你跟我回家,我再掰开你,吃个够。” 然而就在这一刻。 艾尔法的星舰如同一颗愤怒的流星,拖着长长尾焰,以破竹之势冲向庞大的克隆工厂。 星舰的外壳闪耀着金属冷光,在动力系统的全力驱动下,速度快到近乎扭曲周围的光线。 眨眼间,星舰与克隆工厂轰然相撞。 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工厂外层防护瞬间破碎,紧接着,内部发生连锁爆炸,火球一个接一个地从工厂内部喷发而出! 原本整齐排列的克隆舱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七零八落,营养液四处飞溅,破碎的玻璃在火光中闪烁。 配合的得好,艾尔法!诺蓝差点喊出声! 诺蓝把怀里的玫瑰抛起来,艾尔法降落,接住花,果断用光子鞭甩向凯撒。 “敢动我的人?” 艾尔法踏着冰霜降临,万年寒冰凝成的玫瑰闪烁着定位器的微光,和送给诺蓝那一支一样。 他的鞭子勒断了凯撒的机械触手,凯撒狼狈地半跪在地上,身上的翅膀破损不堪,几缕电火花从缝隙中冒出,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扫向前方,刹那间,瞳孔猛地收缩,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艾尔法上将?” 那位声名远扬的高级上将正身姿挺拔地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影被战场上的硝烟笼罩,周身却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场。 诺蓝也在看艾尔法,脸悄悄地红了。 艾尔法身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金星在黯淡的光线下依旧夺目,冷峻的面庞上,眼神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第127章 凯撒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与这位赫赫有名的人物狭路相逢。 “你怎么会在这儿,那这个小蜜虫是谁?” 还没等凯撒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阵熟悉的蜜香从前方飘来。 他立刻看向艾尔法身后。 只见诺蓝,那个被他视为猎物、妄图掌控的金丝雀,此刻正被艾尔法小心护在身后。 诺蓝笑着和他挥手打招呼,“诶呀,再见咯。” 诺蓝的孕肚高高隆起,这份柔软与战场上的血腥和混乱格格不入,但是和艾尔法的亲密程度显然超乎寻常。 凯撒的大脑瞬间空白,他终于意识到,诺蓝就是传说中的虫母。 “不……这不可能……”凯撒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然而他身受重伤,已经无力反抗,“原来你的水这么甜,是有道理的…” 艾尔法一怔,随后抱起诺蓝,查看他的裤子,瞬间被彻底激怒。 凯撒见状,癫狂大笑,电子眼扫描诺蓝的孕肚:“虫母!居然是活的虫母!我也算没有白白死,居然在死之前舔到了虫母!” 随着一口鲜血从凯撒口中喷出,他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意识逐渐模糊。 他启动自毁程序,工厂开始坍缩,就在这个时候,德拉甘浑身浴血破窗而入,将凯撒手中的爆破器压碎,“家主…快走!” 艾尔法怔然地看着德拉甘,诺蓝敲了敲他的背,捏着他的耳朵说:“回家再和你解释。” 这句“回家”,让艾尔法的眸色顿时暖了暖。 “好,回家。” … 艾尔法将诺蓝抱上星舰,卢卡斯和军医盖亚他们都在,盖亚急急忙忙来给诺蓝检查:“我的天哪,王,你到底去哪里捡垃圾了?弄这么脏,快点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诺蓝连忙说:“我没事,我没受伤!” 盖亚严肃脸:“我不信,别乱动,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背着我们跑去查尔斯集市!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好了,别再训斥我的小可爱啦,否则我就吃了你哦。”路修把一块能量糖塞进诺蓝嘴巴里,对着诺蓝挑眉:“我真是服了,孕母还能这么疯?而且小可爱,你真的捡了垃圾回来?” 德拉甘·垃圾。 诺蓝说:“错,他不是垃圾,是我救回来的,叫德拉甘,曾经是血月之眼家族的奴隶。卢卡斯,你给他在远征军里找个事情做,可以当你的副官,然后想办法把他塞进中央星军部,能做到吗?” 卢卡斯看了德拉甘一眼:“凭什么?我不喜欢别人留在你身边。” 德拉甘跪在血泊中,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睛:“您…真的是…” 诺蓝笑着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 德拉甘磕磕巴巴的:“怎么会!家主…不,是阁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卢卡斯摇了摇头:“好吧,既然是妈妈的决定,那我也没意见。不过,上将,凯撒是血月之眼族长家的小少爷,你就这么杀了他,真的没问题?” 艾尔法冷淡地说:“我随时等着血月之眼来找我。” 艾尔法走向盖亚和诺蓝,盖亚轻声说:“确实受伤了,是基因伪装剂造成的伤口,有点严重。” 诺蓝哄着他说:“我没事的,别担心。” 盖亚皱着眉头说:“您别动,听话,不会痛的,我们是多年战友,您还不相信我吗?” 诺蓝小声说:“我信任你啊。” “那就别动。”盖亚戴着无菌手套的手轻轻触碰着伤口边缘,动作轻柔又谨慎,生怕弄疼诺蓝,另一只手拿着医用扫描器,在伤口上方缓缓移动,眼睛紧紧盯着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数据。 诺蓝微微皱眉,咬着下唇,强忍着疼痛,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别紧张,马上就好。”盖亚轻声安慰道,声音低沉而温和。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助手,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准备清创和缝合,动作要快。” 助手迅速点头,开始准备手术器械。 盖亚再次将目光移回诺蓝身上,眼神中满是关切:“伤口有些深,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诺蓝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床边艾尔法的手,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 诺蓝看了看自己,想了想说:“艾尔法,你看我像不像在生虫卵?” 其实是打趣啦,因为气氛太凝重,他不想大家替他担心。 但是艾尔法居然当真了,眉头紧锁,平日里冷峻的眼眸此刻满是心疼。 他的视线紧紧锁住诺蓝缠满绷带的伤口,喉结微微滚动,想说些什么,却又被酸涩哽住了喉咙。 “是我的错,来的太晚。”艾尔法的声音不自觉放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轻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捧起诺蓝的手,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拇指轻轻摩挲着诺蓝的指节,似是想用这样的方式传递力量,为他驱散疼痛。 诺蓝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安慰道:“是我给你信号的时间晚,不怪你,没事,不疼。” 艾尔法却红了眼眶,喉间发紧,摇了摇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诺蓝看着眼眶泛红的艾尔法,慌了,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微微抬起手,轻轻抚上艾尔法的脸颊,“诶呀,别哭嘛。”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却在触碰到艾尔法皮肤的瞬间,让那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 艾尔法垂下眼眸,没有作声。 诺蓝的声音轻柔,捏了捏他的手背,“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艾尔法握住诺蓝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声音沙哑:“嗯,你在这里。” 诺蓝反握住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担心。” 艾尔法抬头,眼神坚定而温柔,眼中倒映着诺蓝的身影,深情而眷恋。 诺蓝擦了擦他的眼泪,小声说:“那拉勾勾,不哭了哦?” 艾尔法这才慢慢伸出小手指,诺蓝勾住他的小指,笑着晃了晃。 第86章 如同卢卡斯所预料的那样, 十分钟内,凯撒的死讯传遍星系,血月之眼家族立刻向首都星驻河外星系通讯部发出烫金请柬, 邀艾尔法上将与虫母阁下去罗莎庄园赴宴。 这个消息在10s之内传到了艾尔法的光脑里,并且在急速打印机的辅助下, 转换成了素白纸质文件,从光脑夹层里打印出来。 由于艾尔法上将眼眶还是红的, 卢卡斯很体贴地接住那封信,展开给大家念: “ 虫母阁下。 我是血月之眼的家主欧里文,代表小少爷凯撒,怀着无比愧疚与懊悔的心情, 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凯撒年幼轻狂, 行事鲁莽, 他的冲动与无知, 给您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害,这绝非家族本意, 我们万分痛心与自责。 如果可以, 请参加家族举办的宴席,期待您能给予一丝谅解,让我们有机会弥补过错。 血月之眼敬上 ” 远征军的大家围着这封信看, “真假?”“血月之眼家的饭应该挺好吃。”“我有点饿, 今天就吃了十顿诶。”“能吃自助吗?我想留着明早当早饭,早八点训练太痛苦了!”“晚八点训练就不痛苦?上将是铁打的, 我可不是!我是废物, 那咋了?” 诺蓝:“……” 德拉甘在角落里默默补充道:“凯撒是家族宠坏的小少爷,性格蛮横,凯撒死了, 他们可能真的感觉到很心痛。” 盖亚捏着针,推了推眼镜,“那就更说明他心怀不轨,想对我王不利。不行,不能去。” 艾尔法捏碎请柬,诺蓝还想看一眼,真是拦他都拦不住,虚弱地咳咳咳,只好用尾尖卷起纸片:“撕碎了干什么?我正好找个理由去探探虚实,你看你,太冲动。” 德拉甘皱着眉头说:“阁下,让我随行,我了解家族内部的情况,他们绝不是好惹的。” 诺蓝温声说:“放心,我不傻,他们的动机可能是真心相待,也可能是为凯撒报仇,同时掩盖自己的非法行为,比如克隆虫族什么的,否则凯撒怎么会把我藏到那地方去?” 德拉甘这才点点头。 诺蓝:“亲眼看见的都不是真的,只有亲自体会到的才是真的,只有感觉永远不会说谎,所以永远不要骗自己,只有走进迷雾中,才能窥见真相。” 德拉甘似懂非懂地沉默着。 诺蓝扯过一件黑色披风放在手边,王室礼帽的边缘镶嵌着一圈雪白的狐毛,少年眼睛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你的王会舍出性命保护你,做出的承诺,从不放空枪。” “随舰官,通知罗莎庄园迎接我的星舰,他们的王很快就会抵达他们的庄园。” “是。”随舰官恭敬地说:“需要我通知随行人员吗?罗莎庄园并不轻易允许外人进出,哪怕是上将也不可以。” “通知。”艾尔法这时候才说话:“否则我没有理由跟着阁下。” 第128章 随舰官行了个礼下去了。 诺蓝注意到艾尔法的眼睛,尽管艾尔法视线躲闪,都会诺蓝还是太了解他了,他不是每句话都会说出口的性格,一定有事情在隐瞒。 是为什么有话不说?因为有别的虫,还是…不敢和“王”倾诉心事? 诺蓝不希望是第二个可能性。 盖亚暂时离开,去取手术缝合用的特殊针线,因为诺蓝皮肤太薄。 诺蓝躺在星舰的舷窗前,思索了一下,然后望着远处永恒灿烂的星河,轻声说:“艾尔法,你会不会觉得很委屈?” 艾尔法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冷冽的眼睛看着他。 路修也给自己喂了一块儿蜜饯,嚼嚼嚼:“为什么…(嚼)这样问?(嚼)很奇怪啊…(嚼)怎么会委屈?我们都是妈妈的随从啊,不论什么职位,都不该有委屈的想法吧?” 卢卡斯环抱双臂,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们,然后他察觉到气氛变得紧张,注意到路修还站在他们俩中间,瞬间脸黑了一下,把路修拽走了。 艾尔法的眼睛也望向窗外,恒星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诺蓝,我曾见过更灿烂的星河,在我小时候,那时候我还在培养皿里,陪着我的只有卵期脱落的残破蛋壳。” 好在称呼是诺蓝,不是“王”或是“妈妈”。 别的虫族可能不觉得这有什么区别,哪怕在教科书里也是在写:王就是妈妈,妈妈就是阁下,阁下就是王。 但对诺蓝而言,每个称呼都代表着不同的责任,他很希望能在繁重的责任中保留一丝自我,所以他喜欢艾尔法叫他“诺蓝”。 诺蓝在枕头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角度,温和地笑着说:“我喜欢听你讲故事。” 艾尔法摇摇头:“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我只是想说,我有过一个很可笑的幻想,我希望有一颗星星是我的,我可以在星星上盖房子,养花,看更亮的太阳,和更远处的风景。” 诺蓝轻声说:“你已经做到了,你有至少30颗领星,你是领星主,是军部富豪排行榜上的榜首,第二名只有20颗领星。” 艾尔法低下头,长睫遮掩落寞,“是的,我有那么多资产。我的星星上有房子,有花,也有了更灿烂的太阳,可我觉得,还是只有我一个虫族。” 曾经和诺蓝被关在实验室里的记忆是最深刻的,未分化出虫母性别的诺蓝给过他温暖,他脱离实验室桎梏后,第一个想法居然是逃。 因为怕爱的心脏会主动远离爱,害怕真实的自己会被讨厌,所以说话做事都极有分寸,不高兴的时候,克制隐忍总比暴戾发泄要好一些。 艾尔法一时间找不到准确的词汇来诉说。 他是个话很少的虫,嘴用来传递军令、下达通知、宣布刑罚,除此之外,枯燥乏味。 现在他的嘴多了一项事业。 ——亲吻他的爱人。 没虫敢幻想和虫母□□人,更多虫族只是乞求虫母的一眼。 但是虫母阁下选择了他做雄夫。 唯一的雄夫,虫族至高无上的荣耀。 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现任最高领袖艾尔法上将反复咀嚼这个词的含义,顿时像一个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小孩,俊脸通红,闷着一股气说:“对不起,诺蓝,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爱人,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呵护你,宠爱你,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雄夫,我善妒,我独占欲强,我卑劣不堪,我总是有莫名其妙的想法,想让你不是虫母阁下就好了,我——” “艾尔法,停下。”诺蓝握住他的手,语气格外的平静:“抬头。” 艾尔法立刻抬头看他,犹如最忠诚合格的军雄,但眼神在躲避。 诺蓝冷静地劝他:“艾尔法,别说了,你看着我,只看着我,我有话对你说。” 艾尔法只好看着他,忧郁而坚毅的双眼如水一般柔情。 诺蓝轻声说:“虫族最流行的就是蜜虫,你知道为什么吗?” 艾尔法本能地摇头,然后想了想,又点头。 诺蓝说:“你永远不会知道,蜜虫能做什么,我告诉你,蜜液蕴含巨大能量,能提升自身力量,也是权贵们地位的象征,是流行是时尚,蜜虫产业链能养活一颗星球的无业虫族,我允许帝国法务部不禁止蜜虫交易,是因为蜜虫是很多虫族救命的稻草,能做蜜虫的虫族本身也只有这一项本事用来谋生。” “但这只是官方说法,真正原因是,蜜虫能替代虫母的一部分功能,而虫母并不能仅仅当作蜜虫来生存,你是谁,就做什么事,这就是区别。我的处境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你无须愧疚自责,我不是依附于高塔的藤蔓,受一点伤,不算什么。” “艾尔法,不要把我当成虫母,把我当成爱人。” 诺蓝拉下他的领口,把他拽到面前,嘴唇轻轻吻上他的喉骨,艾尔法轻抚着他的后脑,喉结难耐地滚了滚。 诺蓝盯着他的眼睛,“不要隐瞒,不要说谎,在爱情里,我们是平等的。还有,不要再说自己不好,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听懂了吗?” 艾尔法点头,诺蓝靠近他,“给我证明。” 艾尔法用翅膀来证明自己听懂。 雄虫亮出翅膀是最高礼仪,除了战斗,就是求爱,还有是迎接死亡。 诺蓝一下下亲吻他的翅面,眼神飘着他,艾尔法身体轻颤,但是没有收回蝉翼。 诺蓝暗暗笑他,星网的评论没错,他确实是最古板、封建、禁欲、不懂得享乐的军部将领,诺蓝最后一下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齿痕,一圈红红的印子,没有三五天消散不了。 诺蓝说:“现在出门去,给他们看看你有多厉害。” 艾尔法僵硬着脖子不敢动,这对他而言太大胆了,但是他还是选择听从诺蓝的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年少的艾尔法从来没有幻想过会有爱人,每天夜里他都期盼太阳升起,直到无数个日升月落之后,那颗太阳真的照向了他。 外面响起一阵阵起哄口哨声,其中不乏怪异嚎叫、阴阳怪气、跺脚弹跳、在通道里乱飞。 诺蓝捂着耳朵,刚才有多大胆,现在就有多羞耻,根本不敢想艾尔法在外面经历什么地狱,只能试图让自己脸上的热度消散一丢丢。 … 夜虫啼啭的一声声里,血月之眼家族,罗莎庄园的青铜门环被叩响。 “阁下,恭迎您的光临。” 诺蓝望着眼前铺满猩红天鹅绒的长阶,注意到装饰中的红蝶纹章,就像凯撒那双沾满虫族黏液的爪子,让进来的客人感觉到不安。 “阁下,请进。”管家的声音像是机械,“家主在等您。” 诺蓝颔首,穿过挂着家族祖先油画的回廊时,他注意到每幅画像的眼珠都被抹去,诺蓝驻足在第三代家主画像前,画框突然渗出暗红液体,顺着鎏金花纹蜿蜒成一只血蝶。 诺蓝面不改色:“吓谁呢?” “诺蓝阁下,抱歉,是我小雄子凯撒留下的一个小恶作剧。”欧里文走过来,面容悲切,“可是他已经不在了…是他冒犯了您,我替他道歉,他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您能不能消消气?” 诺蓝说:“当然。” 他们进入宴会厅,艾尔法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诺蓝扶着他,皱了皱眉:“精神力又在失控?” 艾尔法轻轻点头,他身后的水晶吊灯映得瞳孔泛起诡谲的翡翠色,那是精神力即将暴走的前兆,他低声说:“这次我坚持的时间很长,是时候迎来一次精神力大爆发了…” 诺蓝也没有很慌乱,针对艾尔法这种时刻濒死的情况,他心里早有预案,“先坐下休息。” 艾尔法有点累,倚坐在孔雀石壁炉旁,银白发梢扫过锁骨,他缓慢的转动着指间酒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杯底沉淀着某种蠕动的深紫色物质,管家解释说是营养品,艾尔法露出戾气,管家立刻倒掉,换了一杯新的。 长桌上的银盘堆满覆着金箔的点心,管家布满年龄斑的手正颤抖着端起汤盅:“这是家主特制的安神汤剂,给阁下。” 欧里文也在微笑着。 艾尔法尝了一点点,确认没有不良反应,才给诺蓝。 欧里文说:“苦杏仁味,虽然不好喝,但是很有营养价值,能促生有利于身体发育的功效。” 诺蓝愣了一下。 系统:【这个东西好像能让雄虫更抗揍,让雌虫更有战斗力,让虫母更、更能产蜜。】 诺蓝:好高级的阴谋,居然挑不出一点毛病。 系统:【我都看出来了,这个欧里文又对你感到抱歉,又心疼自己的小雄子,所以才冒险用了点小手段。】 诺蓝:但是好像可以帮我完成中级虫母的任务? 系统:【没错。】 诺蓝:那就没关系。 然而,那一点安神汤剂在艾尔法喉间炸开,诺蓝看见艾尔法骤然绷紧的脊背。 第129章 艾尔法站起来,踉跄着扶住鎏金椅背,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现在的他显然承受不住一点点压力,精神力急速飙升中,所有虫都吓得躲起来,诺蓝强行与他建立浅表精神链接,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必须深度链接。 那就只能立刻就做了。 艾尔法完全失控了,没想到第一个跑出来的居然是德拉甘。 这位未来领主显示出了强大的力量和冷静的头脑,他保护着诺蓝,和艾尔法的精神力对抗,满头是汗,仍然不知道跑。 “请把精神力稳定剂给我,”德拉甘跪在家族审判庭中央,衣襟扯开,露出伤痕,“虫母阁下不可以受伤害。” “别天真了,没有精神力稳定剂能稳定艾尔法上将的精神力。” 但是这个举动取悦了血月之眼的虫族们,管家冷笑:“杂种也配进入家门?不过是仗着虫母阁下的威严,滚开,别污了家主的眼。” 他们期盼地看着诺蓝,似乎在等待诺蓝对他的斥责。 然而诺蓝说:“他比你们更高贵,而且我有了一个更好的去处给他,比待在我身边更光明灿烂。” 诺蓝的尾尖卷起光脑砸向窗户,“卢卡斯,出来解释!” 玻璃碎裂,军部最年轻少将的投影骤然降临,卢卡斯肩章上的星系图腾闪闪发光,是首都星军部标志,也是虫母阁下的直属部队。 所有虫族立刻跪在地上,因为此刻跪的是王。 卢卡斯缓缓降落,递给他一张手写的招聘函。 “阁下欣赏你的勇气,命令我代表中央星军部正式征召你,德拉甘,做帝国的士兵吧,为王而战,为妈妈而战。” 德拉甘紧紧攥着军部的招聘函,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压抑许久的情绪在眼底翻涌。 他抬眸望向诺蓝,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语塞。 “阁下,这是真的……”德拉甘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顿了顿,又艰难地开口,“太感谢你了。”他的目光诚挚又炽热,像是把满心的感激都倾注其中。 诺蓝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 德拉甘微微颔首,喉结滚动,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份恩情,我会记着。” 说罢,他用力攥了攥拳头,似是在暗暗发誓,随后转身,步伐坚定地进入卢卡斯背后的军队,背影都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感激。 艾尔法的精神力却如暴风雪席卷大厅,鎏金装饰冻成冰渣簌簌坠落,被远征军挡住。 然而,艾尔法弄坏了穹顶,整个宴会厅开始坍缩。 “带阁下走!”德拉甘撕开碍事的礼服,虫翼裹住诺蓝和艾尔法撞碎彩窗。 德拉甘后背被冰刃划得鲜血淋漓,却将虫母阁下的孕肚护得密不透风。 诺蓝捂住他的伤口止血:“蠢货!你的命是帝国的!” 德拉甘咳着血笑:“但是…我不能弄丢家主。” 硝烟散尽,德拉甘跪在废墟中颤抖着收回虫翼,在卢卡斯的指挥下,一步三回头,不舍地去打扫战场了。 罗莎庄园里所有虫族都傻眼了,首都星军部的权限远远大于这片星系上的任何组织,帝国首都星越级将德拉甘收复到本星系的中央星,曾经的小奴隶摇身一变成了明日之星,他们都躲着脑袋唯唯诺诺起来。 艾尔法躺在身侧,勉强坐起,抬起手。 诺蓝望着艾尔法被冷汗浸透的军装,突然想起他在医疗舱里为他处理伤口的模样。 那双虫族王者的手,此刻正颤抖着替他擦拭泪水:“不哭,诺蓝。” 远处传来爆炸的闷响,是余震,艾尔法却将他更深地按进怀里。 他残缺不全的虫族精神力正在疯狂涌动,却在触到诺蓝的瞬间强行克制。 “我是你最后的庇护所。”他的呼吸渐弱,“也是你永恒的牢笼。” “……该让某些虫付出代价了。”诺蓝的声音混着紊乱的喘息。 诺蓝站起来,直接说:“欧里文,我知道你的安神汤剂有怪异。” 欧里文浑身一哆嗦,“您…!” 诺蓝:”这不仅是对阁下的背叛,更是对整个星际帝国的挑衅。” 全场寂静,诺蓝微微眯起眼,权衡片刻,他开口:“但念在你的家族曾为开拓河外星系立下战功,你也失去了最爱的孩子,我懂得那种痛苦,所以我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欧里文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王……”他声音颤抖,却被诺蓝抬手打断。 “去荒芜的z-77星系,修复那里的星际能量站,为帝国的星际通讯网络重建出力。”诺蓝的声音冷静有力,“若能成功,我原谅你的不敬。你离开的期间,家族事宜交给家中长子处理。” 欧里文重重点头,声音哽咽:“谢阁下恩典,定当拼死完成任务!” 庄园的尖啸声惊飞满树红雀,诺蓝拉着艾尔法染血的臂弯,把他扛起来。 他要救艾尔法,不论什么方式。 今天躺在这里的就算不是艾尔法,他也一样救。 艾尔法不让全部力气都压在诺蓝身上。 他知道诺蓝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艾尔法每次动用虫族力量都会伴随人类身体的崩溃,他的复眼在完全化作翡翠色前突然熄灭。 诺蓝一怔,缓缓在他唇角落下血痕,指尖抚过他颈侧跳动的血管,“要深度链接了,害怕把自己全部给我吗?” 艾尔法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说:“……任你处置。” 第87章 … … 虫母阁下和艾尔法上将离开后, 新任家主斯通·罗莎握着银柄餐刀,站在雄父书房门口。 罗莎庄园的落地窗倒映着猩红血月,透过水晶吊灯的折射, 刀刃寒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痕迹。 欧里文苍老的脸上满是遗憾和对命运的接受。 他选择受死,保全家族的荣耀。 “雄父, 谢谢您把继承权给我,那些下等虫族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进化。” “而雄父的血会浇灌出最完美的我, 我会得到虫母阁下的喜爱。” 欧里文笑了笑,点头,然后挺起胸膛。 当刀尖刺入欧里文心脏的瞬间,整个庄园突然陷入黑暗。 斯通擦了擦脸颊的血, 低声说:“对不起, 但这是最好的办法, 只有死亡, 您才不会让家族为您而蒙羞,我们弄丢了德拉甘就已经够丢脸的了。” “再见, 雄父。” … … 诺蓝终于找到一个昏暗的房间, 灯光微弱地闪烁着,艾尔法已经不懂得什么叫反抗了,很温顺地任由诺蓝把他拉进去。 艾尔法没骨头软虫一样依偎着诺蓝,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诺蓝就好脾气地让他靠。 “好了,我要开始了, 你做好准备啊。”诺蓝的双手微微颤抖, 小心翼翼地解开艾尔法衣服的领口,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急切。 “嗯。”艾尔法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中既有紧张又有期待,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诺蓝被他的眼神弄笑了,“不是,你还以为深度链接是好事?” 艾尔法还有闲心开玩笑:“也不是没做过深度链接,以前你在我上面…骑我。” “这次也是差不多,你看我的肚子,只能骑。你准备好了吗?”诺蓝轻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艾尔法微微点头,喉结滚动,咽下一口紧张。 诺蓝闭上双眼,额头轻轻抵住艾尔法的,两虫的发丝交织在一起。 诺蓝集中精神,将自己的精神力缓缓探出,如同一股无形的丝线,小心翼翼地触碰艾尔法的意识。 艾尔法能感受到诺蓝精神力的轻柔触碰,像羽毛拂过心间,他努力放松自己,任由诺蓝的精神力深入。 随着精神力的交融,艾尔法的意识逐渐模糊,周围的环境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神秘的精神世界。 这里光影交错,各种奇异的景象不断闪现,在精神力深处,艾尔法能感受到诺蓝的情绪,他们的记忆在这片精神世界中流淌、交融,那些过往的经历、心底的秘密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诺蓝面前,这让艾尔法感到不安的同时,也感到心安。 因为诺蓝在温柔地安抚着他的不安。 诺蓝关掉灯,四周反而更清晰,昏黄的暖光轻柔地洒落在房间里,为四周蒙上一层朦胧的滤镜。 诺蓝微微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跨坐在艾尔法身上,生怕压到腹中的小生命。 这倒像是霸.凌了。 他的孕肚微微隆起,在宽松衣物下若隐若现,肯定是很不方便,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是亲吻。 艾尔法仰头望着诺蓝,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疼惜,双手轻轻扶着诺蓝的腰,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诺蓝一头黑发有点长了,他背后那对蜂族翅膀微微颤动,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在空气中轻轻扇动,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风。 第130章 此刻无言。 诺蓝微微俯下身,肌肤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纤细的手臂轻轻环住艾尔法的脖颈,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缓缓凑近艾尔法,带着满心的眷恋与爱意,轻轻吻上艾尔法的唇。 起初,诺蓝是轻轻触碰着艾尔法的,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爱意。 渐渐地,这份温柔的吻变得炽热起来,诺蓝微微张嘴,舌尖轻轻舔舐着艾尔法的唇瓣,像是在探寻着什么。 艾尔法回应着诺蓝的热情,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变得急促而滚烫。 突然,诺蓝微微用力,轻轻咬住艾尔法的下唇,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艾尔法,又带着一丝别样的亲昵。 艾尔法轻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收紧,指尖微微陷入诺蓝腰间的软肉。 诺蓝松口,舌尖轻轻舔舐着刚刚咬过的地方,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继续这场热烈的缠绵。 在这一咬一舔间,爱意如汹涌的潮水,将两人彻底淹没。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 … 暖黄的灯光在静谧的房间里轻轻摇曳。 孕肚虽让诺蓝的动作多了几分小心,却丝毫未减他眼底的强势。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艾尔法,眼眸里闪烁着炽热又霸道的光芒,背后的蜂族翅膀微微张开,散发着清冷的光,似乎在昭显他不容置疑的主导权。 艾尔法不语,埋头苦做。 … 大概很久之后,深度链接终于完成。 房间里弥漫着暖烘烘的气息,混合着暧昧与倦意,诺蓝轻轻从艾尔法身上挪下,侧身躺在一旁,脸上还留着一抹绯红,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浸湿,随意地贴在脸颊上。 他背后的蜂族翅膀此刻无力地耷拉着,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真的是累坏了呢,小蜜蜂。 艾尔法侧身面向诺蓝,一只手温柔地搭在诺蓝的腰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微微隆起的孕肚。 “辛苦了,小可爱。”他轻轻拨开诺蓝脸颊边的发丝,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在诺蓝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诺蓝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描摹着艾尔法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是吗?我一点也没看出来你哪里觉得我辛苦,那么久都不出来,我的精神链接都快要断了。” 艾尔法笑了笑,回想起刚刚两人热烈的亲吻,眼中又涌起一丝温柔的情愫,他微微凑近,在诺蓝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声音带着些许慵懒和满足:“你啊……不是很霸道吗?不许我停,也不许我不动,也不许我不出来,又不允许我全进去,你确实很辛苦。” 诺蓝哼哼唧唧的,艾尔法顺势将诺蓝往怀里带了带,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下巴轻轻搁在诺蓝的头顶,轻声呢喃:“累不累?” 诺蓝轻轻摇了摇头,双手环住艾尔法的腰,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把脸埋在艾尔法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其实我只是不想你出事,别的心愿也没有。” 诺蓝靠在艾尔法怀里,享受着温存,突然,他脸颊一热,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糟糕,是那个安神汤剂的副作用! 胸前一阵异样的胀满感袭来,紧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渗了出来。 诺蓝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却让这尴尬的情况更明显了些。 原本干爽的衣襟,此刻晕染出一小片湿润的痕迹,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那不是普通的乳.汁,而是带着蜂族特性的蜜,在暖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艾尔法也察觉到了异样,低头看向诺蓝,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后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宠溺,轻轻拍了拍诺蓝的背,柔声说:“是不是有些难受?” 诺蓝别过头,脸上泛起红晕,轻轻咬着下唇,小声嘟囔道:“该死的安神汤剂……” 可话虽这么说,他却没有躲开艾尔法关切的目光,任由艾尔法轻轻将他搂得更紧,像是在无声地安抚。 … 出去之后,诺蓝安顿好艾尔法,让他睡觉,然后自己回到圆形会客厅,因为副官通报,新任家主斯通在等待着他。 “我雄父畏罪自杀了。”斯通说,“很抱歉,阁下,他不能履行与您的约定了。” 【自杀?呵呵,不是你刚才杀的吗?】 诺蓝跟着系统吃瓜,单手托腮坐在巴洛克式雕花椅上,隆起的腹部被黑色丝绸束腰裹成浑圆的茧状。 【杀害家主的罪名,肯定比自杀要严重。但是我不介意,因为我需要血月之眼家族与帝国的友好关系,而不是强制他们臣服于我。】 斯通听见了,心中却想:虫母阁下…明明可以直接要求臣服,没有虫族会拒绝虫母阁下。 诺蓝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很抱歉,那么,我与他之间的约定可以取消了。”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很困,要去睡觉了。” 斯通低下头:“希望您一夜好梦。” 其他虫族也低下头,诺蓝在他们的注视中离去,他注意到这些虫并没有窃窃私语,好像只有欧里文死了,才是大家都想要的结果。 … 今天夜里,诺蓝亲自看护着艾尔法,所以除了意识还不太清醒所以昏沉睡着的艾尔法,房间里就没有别的虫了。 夜半,诺蓝被床边的动静吵醒,他揉揉眼睛,才看见跪在他面前的是斯通。 他怎么来了? 斯通半跪在诺蓝身侧,黑色西装裤膝盖处沾着罗莎庄园玫瑰园的露水,好像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独自徘徊犹豫过很久,才下定决心。 “王,求您让我成为您的骑士,用这具身体为您孕育万千子嗣。” 诺蓝蜷缩在雕花床柱后,听见这话都愣了。 直到他无意间看见青年领口敞开,若隐若现的金属环是精神力抑制器,才明白斯通是有准备而来。 “你确定这不是在自取灭亡?”诺蓝捧起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这里孕育的可是能吞噬星系的怪物,你确定要在这时候和我说这个?” 斯通的喉结急促滑动:“是的,您的虫族子嗣需要新的基因......而我正好......" “嘘——”诺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调侃:“抱歉,你还没学会怎么服侍虫母阁下。” 斯通并不放弃:“妈妈,我杀了雄父,您却不责怪我,反而让我宣誓效忠,还拒绝了我的雄侍请求…您宽恕我,要求我效忠,这何尝不是展示了您的高傲和智慧?” “您威严又不失温柔,我必然会产生敬慕之情,即使被拒绝也愿意追随。” “求您看看我,我学得会怎么当合格的雄侍。” “可是我已经有许多雄侍了。”诺蓝语气轻松,像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们都很好,我不缺你一个。而且,就算我有很多雄侍,我也只爱我的雄夫。” 斯通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难以置信:“您……您说的是真的?我有哪里比他们差?他们都是谁!” “那对你而言不重要。”诺蓝伸手,斯通立刻跪过来,诺蓝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的皮肤。 “政治是勾心斗角的棋局,而爱是灵魂深处的共鸣,这两者不该被强行绑在一起,我更愿意让爱情远离这些复杂的纷争,尤其是你联邦政府官员的身份,不能成为帝国的一员。” 斯通:“我不明白。” 诺蓝:“我不强求你明白,如果有一天,联邦政府被帝国政权取代,你就会明白。” “也许……”斯通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紧锁在诺蓝微微隆起的孕肚上,眼神中满是敬畏与痴迷。 然而,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诺蓝身边躺着的艾尔法上将,眉头瞬间微微皱起,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诺蓝察觉到斯通的不善,原本温柔的目光瞬间锐利如鹰,将艾尔法往身后轻轻一护,眼神如刀般射向斯通,冷冷开口:“你最好收起那些危险的念头,别妄图伤害艾尔法。” 他的声音低沉,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警告:“你敢动他一点,我保证,整个家族都会因你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诺蓝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孕肚,语气愈发森寒。 斯通听到诺蓝的警告,身体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虔诚的模样。 他缓缓屈膝,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请给我最后一个奖励。今晚与您相谈,我很开心。” 斯通微微仰头,缓缓凑近诺蓝的孕肚,在距离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还有几厘米时,停了一下,似乎在感受着新生命的气息,随后,落下一吻。 诺蓝没有阻拦他。 他的嘴唇轻轻贴在诺蓝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第131章 斯通垂着头,倒退着往门口走去,在即将踏出房间的那一刻,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诺蓝,眼神里复杂难辨,有眷恋、有不甘、也有敬畏。 最终,他转身,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只留下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诺蓝揉了揉眉心。 真是繁忙的夜晚啊。 系统:【每日三问,有没有变胖?尾巴有没有变大?虫蜜有没有产出?】 诺蓝:【没胖。大了一点点。有产出。】 系统:【好的,再接再厉,200积分向你招手。】 诺蓝回敬它一个冷笑。 不过肚子里的虫卵们确实受到了一次惊吓…诺蓝惆怅的摸了摸肚皮,大概也很快就要生产了,最快的话,可能这几天?到时候把孩子们都给迦许抚养,给孕囊放放假。 应该不会有虫再来打扰。 诺蓝放松地变回尾巴的形状,靠在窗边休息。 粗壮的尾巴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闪烁着梦幻般的银光,尾巴的皮有一点点薄了。 仔细瞧去,孕囊内部像是一个奇妙的世界,一群虫族的孩子们正安然沉睡。 诺蓝抬手,轻轻触碰尾巴,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到孩子们,月光洒在他白皙的手上,映出淡淡的光晕。 他轻声呢喃,声音似有魔力,在夜空中悠悠飘荡,安抚着孩子们的梦境。 它们小小的身躯,在尾巴温暖的庇护下,显得格外安宁。 诺蓝微微侧身,月光勾勒出他略显单薄而柔软的轮廓。 身为虫母,他承载着虫族延续的希望,这既是无上的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他低头温柔地凝视着尾巴里的孩子们,眼神中满是爱与关怀,仿佛世间万物都抵不过眼前这一幕。 第88章 诺蓝一夜都没有睡, 他睡不着,在河外星系耽搁的时间越长,他越担心元老院会彻底蚕食政权, 到时候就不是雌雄平等的社会了,而是雄虫为尊, 雌虫都在家生崽。 虫族社会在经历了初代虫母的母系社会、雄虫政权力量至上社会、到如今的虫母之下雌雄平等社会,已经是数千年的演变, 如果一朝打回原形,甚至还不如原形,那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那么就是相当剧烈的性别平权运动反噬。 蠢蠢欲动的雄尊旧党、激进的虫母教派、还有雌虫保护联盟,全都能把诺蓝吃了。 但是亘古不变的是, 虫族永远只有一个虫母。 诺蓝的处境无虫能够理解, 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一周后, 联邦政府宣布, 九点半在议会大楼举办会议,邀请议长、三大家族主理人、12个州邦政要人物, 参加会议。 血月之眼家主的死亡使整个联邦都大为震惊, 联邦高级法院立刻启动调查,想要确认是不是谋杀案。 然而铺天盖地的报道揭示,那天夜里发生在罗莎庄园的恐怖“谋杀案”, 只是家主欧里文的畏罪自杀, 并不是什么虫的蓄意谋害。 真正引起舆论的是,新家主斯通对于虫母阁下的全然信任, 拒绝了联邦法院对虫母阁下发起诉讼。 也许来自银河系虫族首都星的军虫们并不知道, 联邦政府一直是一个反对虫母政权的政体,对于诺蓝,他们竟然和元老院保持了一致的态度——虫母就应该待在母巢里生孩子。 然而怀孕的虫母却没有待在母巢里, 而是在积极的到处活动中,这让他们很不爽。 联邦政府主导了关于虫母应该回母巢的舆论,竟然也得到了不少的支持者。 所以在诺蓝看来,他们和元老院相比还是有不同点的,元老院的虫族长老们把坏心眼子摆到明面上,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但是联邦政府则是用一种极其斯文的方式干着最败类的行为。 比如今天的会议,他们还邀请了自己。 … 议会大楼,顶层。 伽罗站在全息星图前,“虫母阁下到来之前,我需要宣布两个重要的人事变动,一是,血月之眼家族的家主更改为斯通·罗莎。二是,一周前,德拉甘·圣卡罗兰被分配到中央军部的特种军团,在三天前发生的北部地区动乱之后,军部决定,晋升他担任a军团的少校。” “让试验品进中央军部?”叶影家族的家主沙门卡嗤笑一声,“伽罗,别的虫也就算了,你也被虫母的蜜糖糊住脑子了?怎么,虫母也给你生虫崽了,还是赏赐你也陪着他睡了?” 会议室里一下子响起愉悦的笑声。 在一片不怀好意的嘲笑下,伽罗居然说:“我倒是想给他睡,他还不愿意。” 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大伙儿都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伽罗的指尖划过德拉甘的战报投影:“来看看德拉甘的战绩吧,三天收复十七个沦陷区,这样的试验品你们培养过吗?” 他调出诺蓝参观军部的实时画面,“更何况,此时此刻的一楼大厅里,虫母正看着我们的政绩墙呢。” 顿时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不少虫族踮着脚看,和刚才嘴上十分嫌弃虫母的作风不同,他们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尤其是看见虫母挺起的圆圆的肚子之后,每个虫族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除了沙门卡。 伽罗看见这一张张真实的脸,终于露出了一点笑:“现在可以想想要和虫母阁下说什么了,各位。” … 诺蓝的黑发垂落在脸颊旁边,孕肚被特制腰带轻束,防止走一走路就坠得他走不动。 随着孕期推进,他的生理反应越发强烈。首先是他的体温,常常毫无预兆地急剧升高,能达到39摄氏度甚至更高,整个人犹如置身火窟,皮肤滚烫,即使不断用冰袋冷敷,也难以缓解这种燥热。 与此同时,他的新陈代谢速度疯狂加快,食量变得极大,每天要吃下远超常人的食物,但体重却不见增加,身体反而日益消瘦,行动变得迟缓而艰难,身体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连挪动一下身体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只能虚弱地靠在身边虫族身上歇息一下。 怀孕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但他已经生过好几次,却还是一样会感觉到紧致的疼痛。 孕囊里传来一阵一阵的收缩,诺蓝很熟悉这种感觉,不是今晚就是明天,这些虫卵就会从他的甬道里滑出来,成为新一代的战斗型虫族,一想到挥舞着镰刀或者钳子的小虫崽们叫他妈妈,他就感觉到头疼。 但是生下虫族的子嗣,这对虫母而言是一件温暖的事,诺蓝希望每个虫族都开心,所以哪怕自己辛苦一点也没关系。 下面有湿意,整个孕期都是这样,诺蓝很不自在。 这里的虫子们根本无法理解虫母产孕的损伤,他们只知道让疯狂地虫母生生生,他们对虫母怀孕一事狂热又虔诚,作为虫母,他的存在意义似乎仅被定义为繁衍,诺蓝一直在找机会让这群虫族得到教训。 让他们也知道,拉菲尔阁下那句“虫族的未来不是在虫母的孕囊里”的意义。 … 诺蓝走进会议室,双眸深邃而冷淡,裹挟着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哪怕身形柔弱,也没有半点落于下风,“你们好。” 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对虫母不屑一顾的议员们,像是被冻住了,前一秒还满脸傲慢、交头接耳的这群老东西,此刻全都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 “王,您来了。”“您辛苦了。”“还没来得及出门迎接您。” 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诺蓝,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他的一举一动,整个议会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因为他们也都没有见过虫母,眼睛都闭不上。 伽罗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各位,既然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了。” “目前叶影家族主导推行的资源分配政策,看似均衡,实则漏洞百出。在能源供应方面,过度向核心城市倾斜,导致偏远星系的殖民星球长期处于能源匮乏状态,导致大批量虫族向自身注射药物,变成蜜虫,你们就没有什么意见吗?” 叶影的家主沙门卡说:“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只是给贫苦的种族提供了一点谋生的机会,而且你知道,并不是每个种族都有成为蜜虫的天赋的,他们必须注射药物,那么也间接带动了药物市场的流转,我们的财政才一直很景气。” 他的目光看向诺蓝,“蜂族恰好是最合适产蜜的,对吗,虫母阁下?” 诺蓝说:“是。” 沙门卡摊开手:“所以蜜虫就只是蜜虫,死就死了,没什么要紧。” 系统拉开吃瓜模式。 诺蓝:【啊?这对吗?你不就曾经为了某个小蜜虫的青睐而痛哭流涕吗?你把小蜜虫囚禁起来,杀了他的家虫们,并将尸体炼成液态补剂,还被发现了,然后抚摸着小蜜虫隆起的腹部哽咽,发誓以后再也不喜欢别的虫了。】 所有虫族立刻回头看着沙门卡……他不是最讨厌蜜虫的吗? 第132章 【要知道,沙门卡最喜欢饲养小蜜虫,而且一天不吃蜜就浑身难受,据说他做过最变态的事就是管小蜜虫叫妈妈,然后让小蜜虫生下的虫卵和“妈妈”做,他和小蜜虫一起和“妈妈”做……】 【哦?还有录像?让我看看。】 众虫族:rwkk! 【还有还有,他伪装成垂死幼虫,诱骗小蜜虫用乳汁哺育他,却在吸食完毕后反手把小蜜虫关进了地下室,源源不断地让小蜜虫怀孕,产乳,我的天呐。】 沙门卡脸都绿了。 被诺蓝揭露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让他感到无比羞耻,还有可能让他的形象变得很差,沙门卡必须立刻就打断他! 雄虫起身说:“阁下!如果有幸的话,我可以邀请您去我们联邦的实验室看一看吗?那里才是我们联邦的核心部门,外人是轻易不能进入的。” 【怪不得,黑蝶侍一直告诉我没有找到实验室,如果有这个机会进去的话,好像不是不行?】 斯通面不改色说:“那也好,那里面也有不少雄虫,太危险了,这种小事我陪阁下去就好了。” 伽罗说:“还是我陪阁下吧。” 沙门卡居然说:“不,你们谁都没有我懂得伺候虫母阁下,你们会浪费这次机会的。” 诺蓝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很怪异,“不需要,我跟自己的部队进去。” 沙门卡走到诺蓝身前跪下,刚才说点什么恭维的话,鼻子里突然闻到虫母蜜汁的味道。 虫母蜜汁是虫母怀孕期间分泌的信息素,对雄虫而言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尤其是这辈子连虫母都没见过的虫子,妈妈的蜜汁是温柔的奶香,让他想要现在就舔吃掉。 沙门卡眼神在发烫,但又因为其他虫族在场而不能直接吸食,他开始颤抖、流口水、眼神失焦,但是他必须控制自己的本能,避免在公共场合失态,只好紧握拳头克制自己。 无法自由吸食虫母的蜜液使他愤怒又无奈。 饱满的蜜汁就藏在那里…就在眼前…不用看也知道,那东西颜色雪白、气味香甜、触感柔软,沙门卡喉咙发紧、腹部抽搐,咽了一下口水。 诺蓝不确定他心里是在想什么,但是不喜欢他的眼神,一脚把他踹开,“别在那里碍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少出现在我面前。” 诺蓝起身要离开,“今天的会议不是结束了吗?我要走了。” “等等!”沙门卡稳住身形,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赶忙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怎么会,我怎么会不喜欢您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凑,双手不安地搓动着,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那模样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妈妈,您走之前,我能亲吻您的脚吗?” 诺蓝听了这话,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眼神中满是嫌恶,向后退了一步,仿佛沙门卡身上带着某种致命病毒:“不能,别碰我,你很恶心。” 沙门卡满脸遗憾的站起来,然而在诺蓝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况下,他的尾巴陡然向自己的胸部伸出,轻轻撩过前面,那里是完全不能被触碰的,尤其是现在正在发肿,红大,湿漉漉的。 诺蓝浑身鸡皮疙瘩,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之后,诺蓝皱眉,想起身,但是怀孕的身体不允许他做任何剧烈动作。 伽罗立刻在一旁说:“别对妈妈动手动脚,他在怀孕,肚子里一定是高等种的孩子,你惹不起帝国首都星来的任何一只雄虫。” 斯通则捂着鼻子,脸上的表情扭曲而怪异,他的眼睛被虫母散发的蜜味刺激得通红,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球,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兴奋,但同样,他也只是站在原地,没有真正走过来帮忙。 诺蓝顿时明白了叶影家族的地位。 那么,打掉叶影家族就好了吧? 试图伤害自己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不是吗? “伽罗议长,你说错了,这可不是什么动手动脚,”沙门卡拖长了音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恶意与嘲讽,“这是通知。虫母就不该来这里,外面那些所谓的军虫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轻易拦在门外,联邦可不是你们虫母的帝国。在这儿,虫母也不过是雄虫的玩物罢了。”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诺蓝眼前晃了晃,那姿态嚣张至极,眼神里满是轻蔑与不屑。 诺蓝的双眼瞬间燃起怒火,眼神如冰刀般射向沙门卡,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恐惧,调动起体内的精神力,试图用精神力链接控制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沙门卡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然而下一秒,大楼里的反精神力链接装置尖锐地滴滴作响。 诺蓝心里清楚,任何反对虫母政权的地方都会有这种装置。但这声响至少能给艾尔法他们一个通知,就算只能拖延一点时间也好,这短暂的拖延,或许就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 沙门卡可不给诺蓝任何喘息与反应的时间,他猛地向前,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将诺蓝抱了起来。 诺蓝挣扎着,却因怀孕而行动受限,只能愤怒地瞪着沙门卡,“你要对我做什么?” “妈妈,别怕,我带你去一个快乐的地方。”沙门卡抱着诺蓝,大步走向会议室的角落,按下了一个隐藏在墙壁上的按钮。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机械轰鸣声,一面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隐秘的通道。 沙门卡抱着诺蓝走进通道,通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潮湿的气息。他们沿着一圈又一圈螺旋式的楼梯向下走去。 诺蓝努力保持镇定,顺着楼梯缝隙向下看去,下面竟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各种奇形怪状的仪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管道纵横交错,像是一条条蛰伏的巨蟒。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蚁巢,层层叠叠,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层,每一层都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与危险。 ……原来,传闻中黑暗又可怕的中央星实验室居然在议会大楼的地下? … 远征军的激光□□穿大门时,议会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与此同时,远航舰队的星舰引擎轰鸣声从穹顶传来,震得水晶吊灯簌簌作响,很快,迦许从窗户外面飞进来。 艾尔法踏入会议室,环顾四周,语气冰冷:“阁下呢?” 伽罗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不是说不允许二位进来吗?” “闭嘴。” 迦许大步流星走进来,虫肢直接缠住伽罗的脖颈,“把妈妈还给我,否则我炸了这破地方。” 伽罗立刻举起双手:“好好好,别着急,妈妈在旁边的放映厅里,他平安无事。” 他说着,小虫母就撩开帘子,抚摸着孕肚从放映厅里走出来。 他似乎在挤蜜。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似乎正努力地从胸口挤出蜂蜜,那浓稠的蜜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溢出,洇湿了衣衫。 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羞涩与窘迫,慌乱地用手遮掩着自己,试图不让旁人看到这略显尴尬的一幕。 斯通难掩激动,几乎是小步跑着过去,脸上挂着无比兴奋的表情,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整个虫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以至于脚步都有些虚浮,心不在焉得连脚下的凳子差点都没避开。 迦许目睹了这一切,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后,确实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这才松开了伽罗。 迦许微微皱起眉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开口问道:“妈妈怎么在那儿?你让他替你们干活儿了?” 伽罗不紧不慢地抬手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领,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说道:“并不是,妈妈对里面的设备很感兴趣,他是自己进去的,我怎么可能让妈妈劳作呢?” 少年眨着懵懂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眼神纯净得如同清澈的湖水,“对啊,而且我在把多余的蜜挤出去呢,这里人太多了,怪不方便的。你们在干什么呀?别闹了,宝宝会不舒服的,先回去吧,我真的没事。” 迦许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这种事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我来帮你。” 少年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轻轻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微微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娇嗔:“那回家之后,你来帮我挤,我现在真的很不舒服。” 少年路过艾尔法身边时,见艾尔法呆呆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动的迹象,便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小声说道:“走啊。” 艾尔法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将一直紧盯着斯通的视线挪开,应了一声:“嗯,这就走。” 少年在两个高等种的保护下离开,娇弱柔软的身体像是摇摇欲坠的花朵,必须要搀扶着才行。 … 当天下午,虫母阁下和远征军、远航舰队离开后,议会大楼宣布电力系统告急,暂时关闭,所有会议全部转至线上,开启时间另行通知。 第133章 第89章 走到螺旋楼梯的最底下, 实验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扑面而来,诺蓝被沙门卡抱着,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 猛地抬起右手,“啪”的一声, 重重地扇在了沙门卡的脸上。 诺蓝冷冰冰地说:“放我下来。” 诺蓝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沙门卡的脸瞬间偏向一侧, 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然而,沙门卡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不仅没有消失, 反而变得更加兴奋。 他伸出舌头, 舔了舔嘴角的鲜血, 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 “打得好, 妈妈。”沙门卡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跨了一步, “别着急, 一会儿让你打个够。” 诺蓝很无语:“你这个疯子,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沙门卡却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代价?你不会盼着有虫来救你吧?” 他一边笑, 一边用手指着诺蓝, “你还不知道吧?迦许和艾尔法他们根本就进不来,你可以一直等, 但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把你救走。” 一台巨大的电梯矗立在眼前, 粗壮的缆绳连接着上下的空间,电机飞速运转,发出沉闷的嗡鸣声, 不多时,承载着会议室的电梯缓缓降落,速度平稳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圆形大厅内,整齐摆放着一排排座位,每一个座位都像是复刻出来的,毫无差别。 那些参加会议的虫族,随着电梯的降落,有条不紊地转移至地下。 至此,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会议,终于在这隐秘的地下实验室中拉开了帷幕。 诺蓝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愤怒在瞬间转化为一抹冷笑,缓缓开口:“你们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伽罗隐瞒了艾尔法和迦许来过的事实,不动声色地说:“对不起,妈妈,但是秘密实验室只有您才能进入,所以,我们并不算卑鄙。” 诺蓝立刻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目光如炬,厉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斯通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迫不及待地说道:“您很快就知道了。”那语气就像一个即将揭晓神秘礼物的孩子。 诺蓝是非常希望看看这虫屎一样的实验室里都是干什么的,所以他可以忍。 实验室内部真正的大门打开,只见昏暗的灯光下,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实验设备,闪烁的指示灯和嗡嗡作响的机器声,让虫毛骨悚然。 在实验室的深处,一个身形高大、身着白色实验袍的虫族正静静地等待着。 伽罗说:“他就是实验室的负责虫,也是联邦议会秘密计划的核心人物之一,也就是他负责您的孕期改造实验。” 孕期…改造? 孕期…改造…实验室…虫类… 这些词汇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狠狠扎进诺蓝的心里,脑海中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可是上一次艾尔法在身边陪伴,这一次他就只剩下自己。 诺蓝定了定神,让自己冷静。 这没什么…这没什么…往昔因能力不足而无法实现的对抗,并不意味着今日依旧如此… 他早已不是当年任虫宰割的幼年虫母了。 诺蓝面不改色地被带到他面前。 对方缓缓摘下眼镜,用一种冰冷而又充满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诺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仿佛在欣赏一件美丽的实验品:“我是李斯特。妈妈,您和传闻中一样惊艳美丽,请放轻松点,我要检查一下您的孕腔是否足够承载实验仪器的探进。” 诺蓝没办法说不,他根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 那些议员们全部在外面往里看。 手术室里,惨白的灯光毫无遮拦地洒下,照在各种金属器械上,反射出冰冷刺目的光。 诺蓝仰躺在冰冷的金属台上,手术灯刺得他瞳孔收缩,电子镣铐也死死扣住孕肚两侧,他能感受到虫卵在皮下不安地游动。 李斯特身着白色大褂,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双冷漠的眼睛,调试仪器:“妈妈,别乱动,这可是联邦最先进的胚胎剥离器,不会让你疼的。” 机械臂尖端弹出针管,蓝光映在少年苍白的脸上,他肚子那么鼓,腿和胳膊却很细,病号服显得他的身体格外单薄。 胚胎剥离器? 诺蓝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剧烈地挣扎着,怒道:“不可以!这是违法!” 李斯特站在手术台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数据和实验计划。他看着诺蓝,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阁下,我们现在要进行第一步实验,把你体内虫母的卵取出来。这是联邦议会的命令,你最好配合。” 诺蓝咬了咬牙,但是此刻身处险境,反抗可能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恨意,冷冷地回应道:“你们这群疯子,为了所谓的实验,就可以随意践踏生命吗?” 李斯特没有理会诺蓝的质问,只是向旁边的助手点了点头。 助手心领神会,推着一台造型奇特的仪器走了过来。 李斯特说:“这台仪器是我们专门研发的,它可以快速、无痛地将卵从你的孕囊里取出。整个过程不会有任何痛苦,你不用担心。” 诺蓝看着那台仪器,心中充满了不安,随着仪器的启动,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李斯特说:“抱歉了,妈妈,我不能给你注射麻药,因为麻药会损伤到你的神经,影响到你的下一次怀孕。” 诺蓝感觉有一股微弱的电流穿过身体,紧接着,他感觉到腹部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涌动。 生生打开孕腔,犹如被撕碎生肉。 诺蓝紧紧地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还未成型的小虫卵。 这种失去小虫崽的痛苦,如同刀绞一般,在心中蔓延开来。 不合时宜的,诺蓝想起了曾经在虫类实验室的反抗经历,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的眼角流出了一行眼泪。 他不想哭的,可是他也笑不出来。 孩子们,没有了。 李斯特把虫卵们全部放到培养皿里,一个个半透明的茧安静得仿若已然沉睡,只有缠绕在它们表面的细密丝线,还在轻微地颤动。 透过半透明的茧膜,诺蓝隐约瞧见其中已经初现雏形的小虫子,一对尚未完全舒展的触角、看上去几乎毫无攻击力的附肢、还有其他器官,这些小幼崽的确很特殊,是强大的战斗种。 很快,取卵的过程就结束了,诺蓝缓缓低下头,视线定格在自己的尾巴上。 那尾巴,曾经因为孕育着孩子而显得饱满而有生机,如今却好似被抽去了所有活力,变得干瘪、萎靡,无力地耷拉在地上。 灯光毫无怜悯地洒下,将尾巴上每一处细微的褶皱和黯淡的鳞片都映照得格外清晰。 诺蓝的眼神空洞而又痛苦,他呆呆地看着,仿佛要从这已然失去孩子的尾巴上,寻回哪怕一丝曾经的温暖与希望。 失去孩子的痛苦,犹如一场汹涌的海啸,将他彻底淹没,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无法言说的痛,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蔓延开来,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满是酸涩与哽咽。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尖锐的刺痛,划过他的胸膛,他想起那些在腹中轻轻蠕动的小生命,想起自己曾对它们寄予的所有期待。 而如今,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诺蓝伸出手,却碰不到他的尾巴,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手术台上。 李斯特看着手中装满虫卵的容器,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对诺蓝说:“很顺利,整个过程如我们所料,快速而没有痛苦。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第二步实验。” 诺蓝满头都是汗,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李斯特,喘息着问道:“第二步实验?…你们还想干什么?” 李斯特放下手中的容器,拿起另一份文件,说道:“我们要把沙门卡的基因注入到你的孕囊里。沙门卡是高等种雄虫,他的基因有着独特的优势。通过这次实验,我们希望能够培育出更强大的生命体。” 诺蓝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阵颤抖,“叶影?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们!” 李斯特冷冰冰地说:“你最好冷静点,因为你现在在大量出血,反正下去你可能会死。” 这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摧残。 诺蓝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反而冷笑着说:“你们以为做过这种实验,我还能活下去吗?你们太天真了,就不怕我出去之后会杀了你?” 李斯特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诺蓝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冷哼一声,说道:“这些我们自然考虑过。我们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研究和实验,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就算你杀了我,叶影家族的下一代继承者也有了。我会在孩子们出生后把你放出去。” 第134章 诺蓝看着李斯特,心中暗自思索着。 直接反抗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寻找逃脱的机会。 于是,少年故意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怎么能相信你们不会对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李斯特见诺蓝态度有所松动,以为他害怕了,心中暗自得意,耐心地解释道:“你放心,我们的目的只是给沙门卡生育下一代,你毕竟是虫母,我不会伤害你的性命,只要你配合我们完成实验,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诺蓝心中冷笑,他才不会相信李斯特的鬼话。但他还是继续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这毕竟是关乎我身体和未来的大事,我不能轻易做决定。” 李斯特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说:“你没有太多时间考虑。这是联邦议会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诺蓝看着李斯特的表情,心中有了主意,李斯特虽然表面强硬,但其实内心也很着急,他急于完成实验,向上级交差。 于是,诺蓝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李斯特警惕地看着诺蓝,问道:“什么条件?” 诺蓝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在明天进行第二项实验。今天我经历了这么多,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需要时间休息一下。” 李斯特听了诺蓝的话,心中有些犹豫,他担心拖延时间会出现意外,但又觉得诺蓝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毕竟,一个疲惫的实验对象可能会影响实验的效果…对方还是柔弱的虫母。 经过一番思考,李斯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按照你说的,明天进行第二项实验。不过,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诺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暂时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他看着李斯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是想休息一下,为明天的实验做好准备。” 李斯特没有再说什么,他带着助手和装有虫卵的容器离开了实验室。 诺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必须抓紧时间想办法逃脱,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更加可怕的命运。 两名身形魁梧的士兵押着诺蓝,诺蓝身形娇小,在士兵的夹持下,更显单薄无助,像是一只误入牢笼的脆弱幼兽。 他们把他送到了一个观察室。 少年雪白的肌肤在这惨白的环境映照下,近乎透明,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入目皆是惨白,墙壁、地板、天花板,甚至那仅有的一张冰冷金属床,都被这毫无生气的白色包裹。 头顶那几盏惨白的吊灯散发着刺目的光,毫无遮拦地洒下,让诺蓝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白色牢笼之中,无处遁形。 腹部的疼痛如潮水般一阵阵地袭来,像是有无数尖锐的针在肆意穿刺。 诺蓝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身形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缓缓地挪到床边,无力地坐下。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腹部的抽痛,让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脸色也愈发苍白如纸。 孩子们,他的孩子们……那些还未来得及好好感受世界的生命,就被无情地从他身体里夺走。 一想到这里,诺蓝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种失去的痛苦,远比腹部的伤痛更加难以承受,它像一条冰冷的蛇,在他的心底蜿蜒游走,啃噬着他的灵魂。 “我不能倒下,我要坚强……”诺蓝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像是在给自己注入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如汹涌海浪般的痛苦情绪压下去,然后在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实验室的布局和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一个可以逃脱的突破口。 但是似乎除了那部电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这寂静得近乎窒息的空间里,诺蓝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 那时的他,同样是孤立无援,身处绝境,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对自由的渴望,成功逃脱。 回忆起那段经历,诺蓝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他看着自己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手背上青筋微凸,在雪白皮肤下格外明显。 他是第二次失去孩子们了…… 心脏就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眩晕和无力感袭来。 这里安静得可怕,除了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因疼痛发出的轻微呻吟声,再无其他声响。 这寂静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将他往痛苦的深渊里拉扯。 诺蓝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望向四周,墙壁上那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像一只冰冷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外面有没有虫族在偷窥他。 诺蓝已经没力气在意了。 腹部的疼痛依然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一波接着一波,似乎在考验着他的极限,诺蓝紧咬着下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深呼吸的动作,试图缓解腹部的剧痛。 他的身体蜷缩在床上,身形显得更加瘦小,白色的病号服松垮地挂在身上,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长时间的身体痛苦和精神折磨,让他疲惫不堪。 诺蓝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被灌了铅一般。 尽管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思考逃脱的计划,但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创伤让他再也支撑不住。 在半梦半醒之间,诺蓝仿佛看到了孩子们的笑脸,他们在一片温暖的阳光下欢快地奔跑着,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他想要伸手抓住他们,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触碰到孩子们的身影。 一阵强烈的失落和痛苦涌上心头,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划过雪白的脸颊,滴落在枕头上。 不可以消极悲观……明天,一定要想办法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 第二天,李斯特来查看诺蓝的情况。 但是他一推开门,诺蓝并不在这里?李斯特皱了皱眉头,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脖子被一个尖锐冰冷的东西抵住,寒意瞬间顺着肌肤传遍全身。 “你似乎没有了解过我的学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不容小觑的气势。 李斯特一听便认出,这正是诺蓝的声音。那个曾经在他眼中柔弱可怜的小虫母,此刻却让他莫名地紧张起来。他强装镇定,嗤笑一声,“你…你是什么学历?你居然还上过学?” “是军校。”诺蓝咬着下唇,腹部尚未消散的疼痛如针般刺着,但他挺直脊背,声音里满是骄傲,“帝国军事学院,全星际排名第一的军校,我是指挥系的第一名,我的全名是诺蓝·圣卡罗兰。” 李斯特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当然听说过圣卡罗兰这个姓氏,那可是帝国的旧贵族。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根本不敢乱动,因为那把刀正稳稳地抵在他颈侧的大动脉上:“你…你怎么可能会近身搏斗?你是虫母!” 诺蓝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每个虫族都认为我是虫母,不该有强大的战斗力,可是我从小就在雄父的锻炼下练习实战,能打过我的雄虫也没几个。”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我恰好是星际军校联赛里,最佳单兵作战者的荣誉勋章获得者。” 诺蓝说着,缓缓闭上双眼,像是在平复情绪,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决绝,“啊,抱歉,是我太多嘴,不该和一个死虫说这么多。” 话音刚落,李斯特只觉颈间一凉,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倒下。 他的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甘。 是诺蓝的尾巴杀了他。 昨天还因为孕育孩子而臃肿的尾巴,如今失去了孩子们,却恢复了往昔纤长、有力的姿态,银色鳞片怒张,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光,每一片都挂满了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李斯特躺在地上,鲜血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洇红了一大片,死不瞑目。 诺蓝直起腰,身姿挺拔,悍然站立于血泊之中,眼神冰冷而坚定,仿佛一位浴血重生的战神,抬脚,毫不留情,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往死里碾了碾。 第90章 李斯特的虫尸被诺蓝踢到角落, 虽然说虫母虚弱的时候吃雄虫是常规操作,但是吃掉李斯特还不如吃呕吐物……抱歉,有点恶心了。 诺蓝晃了晃脑袋, 把这恶心想法晃出去,然后去找被偷走的幼崽们, 昨天来到这间观察室的时候,他注意到路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房间, 有一间上面写了: //幼年虫族实验体集中处理室// 诺蓝谨慎地摸了过去。 第135章 哦忘了说,他很擅长躲避激光拦截器,每次训练都凭借出色反应能力强压其他军校生一头。 穿过三道气密门,诺蓝推开门, 看到眼前无数个六边形舱格。 每个六边形舱格里悬浮着不同发育阶段的幼体, 那些橙黄色的胚胎正在吞噬培养液, 琥珀色蛹壳下传来细密的剐蹭声, 还有那些通体漆黑的成熟个体正用口器吃掉卵膜。 诺蓝趴在培养舱的观察窗上,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玻璃, 指尖颤抖着, 目不转睛地望着它们,虫卵里半透明的凝胶正随着幼虫的蠕动泛起涟漪,它们犹如被冰冻一样愣在原地, 随后复眼缓缓睁开, 扭头,泛着金属质感的虹膜正缓缓转向诺蓝。 幼崽们察觉到母亲的来临, 全都开始了剧烈的破卵而出。 “滴!滴!滴!滴!滴!” 应急灯骤然亮起的瞬间, 所有幼虫同时昂起了头,数百双复眼在强光中如同破碎的万花筒,折射出令人目眩的诡异光谱。 … 主控台的全息投影闪烁着猩红的警报, 生命体征监测仪显示培养皿里的幼崽ph值正在急速下降。 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突然僵住,防化手套下的皮肤渗出冷汗:“李斯特先生呢?让他过来!” “李斯特不见了!”一名年轻的实验员边跑边气喘吁吁地道,“不管了!现在去二楼,那里面有虫要逃出来!” 两名实验员飞奔下二楼,一个问:“到底怎么回事?诺蓝怎么会不见了?” “我也不清楚,刚刚接到警报的时候我都懵了,虫母可是我们最重要的实验品!” 二虫跑到一间实验室前,只见大门敞开着,金属门框在寂静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各种仪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实验员们对视一眼,就像见了鬼。 就在这时,他们的通讯器再次响起,沙门卡冰冷的声音传来:“不管你们那出了什么差错,无论如何必须把虫母抓回来,否则我们都得死。” “是!”“明白!”他们俩毫不犹豫地闯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诺蓝正站在培养舱前,背对着他们。 少年身形修长,一袭白色实验袍随意地披在身上,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来,那姿态仿佛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着世间万物。 “阁下,跟我们回去!”实验员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夜空中最冰冷的星辰,“就凭你们?也想抓我?你们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们摆弄的实验品吗?”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却透着一丝苦涩。 林宇握紧了拳头,向前一步,“诺蓝,别做无谓的抵抗,乖乖跟我们走,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诺蓝只是轻蔑地笑了笑,没有回应。 …… 通风管道深处传来窸窣摩擦的异响,培养液储存罐的冷凝水沿着生锈的支架滴落,在地面形成发亮的菌丝状水痕。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两个实验员的目光纷纷投向培养舱。 只见培养舱的外壳出现了一道道裂痕,裂痕迅速蔓延,仿佛一张狰狞的蜘蛛网,紧接着,“轰”的一声,培养舱炸裂开来,无数幼年的虫族如同潮水一般涌出! 这些虫族明显不属于任何已有的虫族种类,形态各异,有的身形小巧,却长着尖锐的獠牙;有的周身布满金属光泽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绚丽色彩。 它们行动敏捷,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实验员们扑去! 奇怪的是,它们在经过诺蓝身边时,却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纷纷绕开。 实验员惊恐地看着扑面而来的虫族,身体本能地后退,迅速从腰间掏出武器,朝着虫族射击,然而,虫族数量太多,他们的攻击似乎收效甚微。 此刻,诺蓝站在虫族的包围圈外,宛如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明亮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 一只身形较大的小虫爬到了他的脚边,亲昵地蹭着他的腿,发出轻柔的“嗡嗡”声,诺蓝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脑袋,眼神中满是慈爱,仿佛那不是一只恐怖的虫族,而是一只可爱的宠物。 “妈妈!”这只最先抵达的幼体用鞘翅摩擦诺蓝脚踝,声带振动发出生涩的人类语言,“痛痛飞走!” 诺蓝单膝跪地,他的指尖轻触幼体尚未坚硬的甲壳,金色光晕自接触点涟漪般荡开:“乖。”诺蓝弹了下它尚未长成的触角:“不可以吃垃圾食品哦。” “妈妈!”“妈妈!”“妈妈!” 叫妈妈的声音此起彼伏,中级虫母诞下的战斗型虫族生下来就有变化成人形的能力,于是诺蓝看到一个个拇指大小的小精灵抖动翅膀飞了起来,好像刚才把那两个可怜的实验员吃掉的不是他们,而是别的什么可怕的东西。 实验员的通话智脑还没有挂断,沙门卡在那边大吵大叫,“你们怎么了!快点说话!否则我会以为你们死了!” “确实死了。”诺蓝接起来,清冷的声线像弯刀一样轻轻划过电波:“我脚下有两具尸体,很有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变成三具尸体,当然我不喜欢看见血腥的场面,我是最讨厌死亡的虫族了。” 沙门卡听出这是诺蓝的声音,一瞬间脑子里百转千回猜不出诺蓝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你…阁下,你要干什么?” “你在害怕?别怕,我不会像你对我一样对待你,我可不是一个喜欢玩弄权术的虫。”诺蓝倚靠在门框上,他身形修长,高挑纤细,所以做这个动作就尤其好看。 更何况少年的声线慵懒,华丽又性感:“当然是要你立刻来见我,我给你五分钟。” … 母巢被午后温暖的光芒笼罩,静谧的房间里,柔软的光线轻轻洒在虫母少年的身上。 少年身形纤细,面色苍白,正安静地靠在由蚕丝堆砌而成的“床榻”上。 他的腹部微微隆起,那里孕育着新生命,他的手下意识地摆放在那上面,臃肿的虫母银尾盘踞在洞穴里。 迦许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他轻轻舀起一勺温热的食物,递到少年嘴边,柔声道:“小可爱,吃点东西,你现在怀着宝宝,得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 这回他难得没有跟诺蓝吵嘴,因为小可爱他目光有点迟钝,好像是被吓到了,听到迦许温柔的话,反而是没像以前那样怒怼他几句有的没的,而是没有任何犹豫,乖乖地张开嘴,吃下了迦许喂来的食物,喉咙滚动,机械地吞咽。 迦许很有耐心地等他吃完后,才轻轻将少年搂入怀中,大手缓缓抚上少年隆起的腹部,轻声呢喃:“宝宝们,在里面要乖乖的,别折腾你们的妈妈,否则雄父我是会生气的哦。” 少年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不发一言,迦许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腹部,轻声说:“宝宝们在肚子里乖不乖?有没有在踢你?” 少年摇了摇头,“没有,孩子们很乖巧,也很安静,不信你听我的肚子。” 迦许倾耳去听,“嗯?确实很安静,感觉你怀着一团棉花。” 少年说:“是吗?我也觉得它们似乎太安静了一些,可能是希望雄父可以亲亲他们的妈妈,因为他们的妈妈现在很需要一个亲吻。” 迦许笑了笑,微微抬起少年的下巴,注视着少年的眼睛,声音轻柔:“那我亲爱的小妈妈,我可以亲你吗?” 少年微微点头,异常温顺地同意了,迦许的唇轻轻覆上少年的。 可这一吻,却让迦许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异感,总觉得诺蓝太过顺从,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毫无以往的羞涩与回应,哪怕是骂他也没有,像个没有感情的温柔木偶,甚至有点像……专门给雄虫发泄那种事的柔顺奴隶。 迦许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谁经历那种是不会害怕的?虽然在他心里,诺蓝是不会害怕的,这世界上好像没有诺蓝害怕的事情。 不过虫母在孕期,也可以理解。 此时,艾尔法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他看到迦许和少年亲昵的模样,脚步猛地一顿。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迦许揉了揉眉心,有些不悦:“你怎么当他的雄夫的?他怀着孕,你竟然不好好陪着,昨天就让他独自进议会大楼?” 艾尔法脸色一沉,微微低下头,愧疚地说道:“是我的错,所以我来向他道歉。” 第91章 迦许冷哼一声, 退到一旁。 艾尔法大步走到少年面前,单膝缓缓跪下,握住少年的手, 声音满是歉意:“妈妈,请你原谅我, 联邦的规则是不允许外人进入,我不能贸然突破屏障, 对不起,是我的懦弱导致你的遇险。” 如果放在平时,诺蓝微笑着告诉他没关系,有可能只是笑着摸摸他的肩膀。 第136章 因为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是爱人, 是兄弟。 但是这一次, 诺蓝依旧直直地坐着, 看着他,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艾尔法轻轻晃了晃少年的手, “小可爱, 你怎么不说话?” 少年身形晃了晃,然后缓缓回头看向艾尔法,紧接着他像是终于听懂艾尔法在道歉, 摇了摇头, “没有生气哦。” 随后他慢慢窝在柔软的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蛋, 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艾尔法, “要老公亲亲。” 艾尔法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担忧与困惑,又试探着说:“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这么安静。” 少年扭了扭身子, 双手紧紧攥着被子一角,撒娇道:“老公,要亲亲才会开心嘛。” 少年声音软糯,带着几分甜腻,艾尔法先是皱了皱眉,听到“老公”这个称呼,这倒是诺蓝会说出来的话,而且很有可能诺蓝到现在都不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 见艾尔法没有动,少年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双手环上艾尔法的脖子,把脸凑得很近,小声嘟囔:“我就是想要亲亲嘛,你连这个都不满足我吗?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可爱?你都是骗我的。” 艾尔法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把少年往怀里带了带,少年不依不饶,身子往前蹭,撒娇道:“我不管,我就要亲亲,我现在就要。” 说完,还闭上眼睛,把脸又往前凑了凑。 艾尔法看着诺蓝这副可爱的模样,实在招架不住,他对诺蓝没有抵抗力,轻声说:“等迦许不在时再亲好不好?” “啊……”少年不乐意地把脑袋往艾尔法怀里钻了钻,紧紧抱住他,一副不愿撒手的模样,“我们亲亲为什么不可以给他看到?你们不都是雄虫吗?我是虫母的话,我想和谁亲就和谁亲,想和谁做就和谁做,你们为什么要阻拦我?” 诺蓝这是孕期反应吗?迦许想。 太软了,有点怪异,而且他以前好像不会说这种话。 但诺蓝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他今晚不能走,他会一直陪伴诺蓝一直到生产。 … 迦许说到做到,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母巢之上。 巢穴中央,一张巨大而柔软的床铺上,迦许和虫母少年相拥而眠。 迦许紧紧地抱着少年,他的手臂像是一道坚固的屏障,将少年护在怀中,少年的呼吸均匀而平稳,他的脸颊因为睡眠而微微泛红,看上去睡得很安稳,一点也不像要生产的样子。 艾尔法静静地守在床脚,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一块沉默的磐石,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少年。 今晚,对于母巢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夜晚,按照推算,诺蓝腹中的虫崽应该在今夜降临。 艾尔法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不时地抬头望向诺蓝,又看看月亮,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神圣的时刻。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世界渐渐陷入了更深的寂静,少年的肚子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艾尔法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安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他缓缓地站起身,脚步轻轻地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在少年的尾巴上。 那里,连接着虫母的孕囊,承载着新生命的律动,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希望能捕捉到哪怕一丝微弱的声音。 可是和白天一样,除了诺蓝平稳的呼吸声,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怎么会没有动静呢?艾尔法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难道是出事了?还是快点叫盖亚过来看看? 艾尔法犹豫着,再次把耳朵贴上去,仿佛这样就能听到他所期待的声音。 然而,一切依旧安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迷迷糊糊地看到艾尔法蹲在床边,便轻轻开口:“艾尔法,你别一直守着了,过来一起睡吧。” 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动听。 艾尔法微微一愣,他抬起头,看着少年的眼睛,“可是我得守着你,你应该要生产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仿佛一旦他离开,诺蓝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少年轻轻摇了摇头,腼腆地笑了笑:“没关系,来躺一会儿吧。我想我今夜确实会生产,但在这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迦许也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以一个军虫应该有的素质迅速清醒,“怎么了?诺蓝。”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本能地搂着少年的腰。 少年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在迦许和艾尔法之间缓缓流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紧张,也有一丝羞涩,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声音虽然轻柔,但却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中。 “我今夜生产之前,需要立刻和你们俩一起交.配,以防虫族得不到雄父的精神力而死亡。我知道这会有一点痛,但没关系,这是每一个虫母都应该做的事,只有这样,新出生的虫崽才能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母巢也才能更加繁荣。” 迦许和艾尔法听到这话,都愣住了,他们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知所措。两虫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一丝犹豫。 “可是……现在吗?”迦许有些犹豫地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只在旧书里看见过这种说法,这样会不会对你身体不好?我担心这样的行为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少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不会的,这是我们虫母的传统。在生产前进行交.配,能激发我身体里的力量,也能让新出生的虫崽获得更好的基因。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但这对我们都很重要。” 艾尔法在床边坐下,握住少年的手,手微微颤抖,“诺蓝,你以前都没有这么做过,现在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你现在的身体是重塑的,一直都不强壮,这会给你带来痛苦。” 按照理论,诺蓝现在应该弱的连军校一年生都打不过。 艾尔法又说:“但我知道你一直不认输,如果你确定的话,我可以做。” 少年轻轻反握住艾尔法的手,给予他一个安心的微笑:“我确定,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在涌动。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母巢。这是一种使命感啊,你们正在肩负着整个母巢的未来,别犹豫了嘛。” 迦许看着少年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地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只要是对你和孩子好的,我们都愿意做。” 艾尔法也跟着点了点头,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决心:“嗯,好吧,听你的。” 少年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感动。他轻轻拉着两人靠近,声音温柔地说:“谢谢你们,愿意为我和我们的未来付出。” 艾尔法始终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诺蓝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还是一如往常地执拗倔强……但就是不对劲。 少年高兴地从床上跪起来,爬上迦许的腰,就在艾尔法以为他要拉着自己一起的时候,少年只是拉着他的手,用精神力笼罩了他们。 ……原来诺蓝说的“交.配”仅仅是握着手就行?艾尔法觉得自己不能理解。 随着精神力链接的开始,巢穴内奇异的蓝光似乎也在微微颤动,仿佛在为这场特殊的仪式而尖叫。 迦许紧紧地围绕在诺蓝身边,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会伤害到诺蓝和腹中的孩子。 少年的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羞涩,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和期待,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力量,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韵律。 仪式结束后,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红润,等待着生产时刻的来临。 在一阵轻微的疼痛声音中,少年有了生产的迹象,他轻轻握住迦许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孩子要来了。” 迦许立刻紧张起来,紧紧地握住诺蓝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予他力量。 在虫母的下半个身,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虫卵开始缓缓出现,这些虫卵犹如珍贵的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表面还附着着一层透明的、黏黏的液体,在蓝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彩。 每一颗虫卵的诞生,都伴随着少年一声轻柔的用力。迦许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些虫卵,眼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这些虫卵承载着虫族的希望,是他们爱情与责任的结晶,是他和诺蓝的孩子。 “诺蓝,你太棒了。”迦许激动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迦许没有去看孩子们,而是第一时间亲吻着诺蓝的额头。 诺蓝疲惫地睁开眼睛,看着那些刚刚诞生的虫卵,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母性的温柔与慈爱,仿佛这些虫卵就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 第137章 艾尔法则去看那些虫卵。 然而艾尔法愣在原地。 巢穴深处,微光闪烁。一堆葡萄大小的透明球体静静堆聚,乍看像虫卵,实则内部满是液体。凑近细瞧,液体浓稠浑浊,像陈年的死水,隐隐有诡谲的影子在其中游移。 球体表面坑洼不平,布满诡异的纹理,艾尔法凑近听,似有微弱的低吟从内部传出,当有气流拂过,球体便发出“滋滋”声响,彼此碰撞时,还会发出尖锐又沉闷的声音,仿佛是某种未知生物的呢喃。 这怎么可能会是新生的虫卵? 艾尔法盯着诺蓝看,面不改色,低下声音问:“诺蓝,这些虫卵…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是新生的幼虫?” 第92章 少年看见那些虫卵, 先是表情呆滞了一瞬,然后看了眼艾尔法,又看了眼虫卵, 之后眼泪顺着脸颊流淌,“怎么了吗?它们不是很正常的虫卵吗?你们不要吓我…” 迦许缓缓从床上撤下来, 不动声色地问:“小可爱,你不是生过虫卵吗?你不觉得这些完全不是孩子们吗?” 少年捂着尾巴, 无辜地说:“可能他们发育不完全吧…我还是没有掌握交.配的技巧,要不我们再试一次?” “再试几次你都没有生育能力,而且真正的虫族不把两情相悦的做.爱称作交.配。”艾尔法尖锐地说:“你是克隆体虫母吧?” “不是啊,怎么会?老公, 你误会我了, 难道是我没有取悦你吗?我可以再试一次的……”少年还想微笑, 可怜兮兮地红了眼睛, 试图换取一丝同情。 艾尔法冷漠地说:“我不是你老公。” 少年立刻哭着说:“你怎么不是我老公呢?迦许也是我老公啊,你们都是我老公, 为什么不认我了?” 艾尔法闭了闭眼睛, 强忍着怒火说:“诺蓝根本就不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 少年愣了,“什么?他不知道吗?” 艾尔法的目光如看死物:“是的,如果他知道的话, 他会告诉你, 他只有我一个老公。” 迦许冷笑,但是没说什么。 虫母宠爱不同雄虫, 这些雄虫中注定要出现一位王虫, 也就是虫母的雄夫,其他雄虫在母巢里不能主动攻击王虫,不能忤逆王虫, 也不能反驳王虫。同样,王虫有义务养育其他雄虫和虫母生育的子嗣,这也是为什么艾尔法今夜会留在这里的原因。 迦许不耐烦地说:“别哭了,你不是诺蓝,眼泪不值钱。” 迦许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向前探去,少年往后缩着脖子,迦许却伸手握住他的腰,阻止了他后缩的动作,歪着头看少年的脸,“啊,真的很讨厌,你怎么哪里都这么像他?连腰线的弧度也这么像,我一直以为只有他的腰才会这么细软,你这个冒牌货,学虫精。” 艾尔法看向少年,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不管你是谁,你最好说出他的下落。” 得知身份被识破,刚刚还佯装无辜的虫母少年,周身气势陡然一变,他突然开口,声音冰冷而机械:“你们找不到他的,他已经被送去一个你们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迦许离开他身边,阴沉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虫母已经不再属于你们了。” 艾尔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少年,缓缓说道:“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们吗?议会大楼从我们离开后就没有开启过,所以诺蓝还在那里,你是从放映室出来的,那么诺蓝就还在大楼里,只是被你们调包了。” 少年却只是轻蔑地笑了笑:“他确实还在议会大楼里,但不止是藏起来那么简单。你们太天真了,这次的事情,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迦许走上前,眼神坚定:“不管多困难,他都是我的爱人,你最好现在就说出真相,否则等我们找到他,你会后悔的。” 少年沉默了片刻,笑起来:“你们找不到他的,他现在已经被开膛破肚,植入其他雄虫的虫精了,就算你们找到他,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艾尔法听到这话,心中一震,他无法想象自己深爱的诺蓝被伤成了什么样子。 艾尔法的手微微颤抖,他咬牙说道:“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少年收起笑容,冷冷地说:“这是一场权力的争斗,谁让全星际全虫族只有这么一只虫母?谁都想要他,这很正常。” 迦许皱着眉头问:“到底是谁?你说清楚!” 少年却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无论他们怎么追问,都不再回应。 艾尔法和迦许知道,从他这里暂时问不出更多信息了。 艾尔法用精神力摧毁了“少年”,发现它虽然外表很像诺蓝,但是身体是由机械零件组成的,看起来他们的克隆技术还不是很过关,只能克隆出面容,完全称不上是有血有肉的虫族,更别提思想了。 迦许冷冰冰地说:“估计他们都是被联邦那群饲养蜜虫的老东西给洗脑了,听他刚才说那番话,太禁忌了,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从诺蓝嘴里说出来,那会是怎样惊恐的画面。” 艾尔法转身对迦许说:“我们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必须马上行动。” 迦许这次倒是没再和他冷嘲热讽,派遣远航舰队和远征军一起赶往议会大楼。 艾尔法心里仍然有顾虑,他不确定联邦克隆了多少个“诺蓝”,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诺蓝正在面临着巨大的生命威胁,他必须立刻出现在他身边。 … 由于不能大肆张扬虫母失踪的事,只有远征军的特战小队、远航舰队的伞降兵参与行动。 远征军的特战小队暴力突破防护系统之后,艾尔法进入东侧楼体,迦许则进入西侧楼体。 卢卡斯皱着眉头说:“不好,这楼里不能用精神力,只能用武器。” 路修立刻说:“那又怎么了?就算是近身搏斗,我也要把小可爱救出来!” “就你担心他?小点声,跟紧我!” 卢卡斯走在前方,军医盖亚跟在最后,然而小队刚进入一楼,一个巨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他们眼前,那是一只被改造过的巨型虫族生物,它的身上布满了奇怪的金属装置,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卢卡斯皱眉道:“看来这就是他们设下的陷阱之一,想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路修没有说话,直接冲了上去,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巨型虫族生物也不甘示弱,挥动着巨大的爪子向路修扑来。 艾尔法见状,立刻从侧面攻击,试图分散它的注意力,在激烈的战斗中,他沉声喊道:“这只生物的弱点可能在那些金属装置连接的地方,想办法攻击那里!” 卢卡斯点头,找准时机,向巨型虫族生物的弱点发动攻击。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巨型虫族生物被愤怒的雄虫们削成纸片。 路修喘着粗气说:“看来这栋楼里还会有更多这样的陷阱,他们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来。” 卢卡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一定要找到他,妈的,太可恨了这群联邦虫崽子。” 盖亚却说:“嘘——你们看那里是不是小可爱?” 一缕最里面的楼梯间里,少年虫母正虚弱地躺在一个巨大的容器中,他的身上连接着各种奇怪的管道,一些神秘的液体正通过管道流入他的身体。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迷茫,嘴里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在看见盖亚的一瞬间,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一个身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你能一直做虫母吗?现在,你只是我的一个实验品。等我成功改造你,你就将在我的掌控之中。” 少年虫母想要说话,却因为身体的虚弱而无法出声,只能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对方,对方把他从容器里打捞出来,摊平在实验台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很快,你就会成为最美丽的妈妈。” 少年虫母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路修忍无可忍地冲进去,“你妈的,你真是不想活了!” 实验员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路修怒声说:“把他放了!你这个疯子!” 实验员冷笑一声:“放了他?不可能,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路修没有退缩,再次发动攻击,找准时机,发动了致命一击,实验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路修立刻跑过去,解开虫母身上的装置。 虫母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路修,眼中流下了泪水:“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救我……” 路修轻轻抱住虫母:“没事了,我们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艾尔法一直盯着诺蓝。 不对…不对… 那还不是诺蓝,诺蓝不会因为疼痛而哭泣。 这里到底有多少个克隆体? 艾尔法却没有出声打断大家和少年的团聚,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默不作声地离开了队伍。 第138章 “我去一趟卫生间。” … 大楼监控另一边,沙门卡满意地看着特战小队包围着那个克隆好的虫母。 呵,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猜得到,他一共准备了三个克隆体,一个用来迷惑艾尔法和迦许,一个用来当计划败露的备用品,艾尔法和迦许情急之下肯定不会发现不对劲,就算他们发现了,也早就来不及了。 而最后一个嘛…用来取悦他自己。 沙门卡先到这里就很兴奋,抓着身下少年的头发,甩到一边,少年的肢体滋滋冒火花,很快就报废了,沙门卡毫不在意,阴鸷地说:“不过现在也没有用了,我要真正的虫母,我不要克隆体。” 刚才诺蓝告诉他,自己在地下实验室的二楼。 沙门卡一想到真正虫母的蜜味就难耐,虽然说小虫母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悍了,但昨天李斯特毕竟剖开了他的腹部,还缝了针,小虫母的体力应该也挥霍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时候去收获果实了。 沙门卡激动地打开办公桌下方的秘密通道,从这个密道里爬向了地下实验室。 … 诺蓝在二楼尽头看见了沙门卡。 诺蓝有点疼,靠着墙才能站稳,面色如死灰般惨白,冷汗混着血水,将他的衣物浸得透湿,腹部那道狰狞的伤口像张扭曲的嘴,每一下呼吸都牵扯出钻心剧痛。 …昨夜剖腹的创伤经历连续战斗又裂开了,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随时都会倒下。 诺蓝垂了垂眼睛,把疼痛掩埋在眼底,再抬起头时,脸上看不出来一丝破绽。 “小虫母,看你还能往哪跑,乖乖跟我交.配吧,我给你喂新鲜的虫精。” 沙门卡向他走来,就在沙门卡伸出那双脏手,快要触碰到诺蓝时,突然,一阵尖锐的虫鸣划破死寂。 虫孩子们来了! 密密麻麻的虫群,像一片黑色的乌云,从四面八方汹涌扑来! 虫孩子们个个都对妈妈有着深深的眷恋和本能的守护意识,它们感受到妈妈的危机,不顾一切地冲来救他。 “记住了,下辈子再见到我,要叫阁下。”诺蓝捂着腹部轻声说,“没礼貌的混蛋。” 领头的几只巨型飞虫,扇动着宽大且带着锋利倒刺的翅膀,直冲向沙门卡的面门,沙门卡惊恐地瞪大双眼,刚想出声呼救,就被一只飞虫用尖锐的口器狠狠刺中喉咙,声音戛然而止,只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闷哼。 更多的虫孩子们一拥而上,瞬间将沙门卡淹没,钻进他的耳朵、鼻孔,啃噬着他的内脏,用锋利的爪子划开他的皮肤,大口大口地撕咬着他的血肉! 沙门卡拼命挣扎,身体扭曲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可这一切都是徒劳,虫群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他身上,只露出他惊恐万状的眼睛和一张不断惨叫的嘴。 随着时间流逝,沙门卡的挣扎越来越微弱,他的身体逐渐被啃食得千疮百孔,肌肉、骨骼清晰可见,原本完整的躯体变得血肉模糊,地上满是碎肉和流淌的鲜血。 没过多久,沙门卡只剩下一堆白骨,散落在地上,死相极其惨烈。 诺蓝看着这一幕,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眼前一黑,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着。 直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漆黑锃亮的皮鞋稳稳停在诺蓝面前。 虫群蛰伏在四周,蓄势待发,可能是皮鞋的主人周身没有散发出一丝攻击性,围绕在诺蓝身边的虫孩子们,暂时收起了尖锐的獠牙和蓄势待发的攻击姿态,只是警惕地注视着眼前虫族。 诺蓝强撑着因虚弱而沉重的身体,缓缓抬起头,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待看清对方容貌后,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低声吐出两个字:“斯通?” 斯通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诡异弧度,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贪婪与欲望:“妈妈,终于让我得到你了。” 回想起那天晚上,诺蓝无情地拒绝了他,可他内心的邪念并未就此熄灭,反而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自那之后,他便像一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无时无刻不在伺机而动,满心盘算着如何霸占虫母,将诺蓝据为己有。 “沙门卡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死了,他也就只能想出那么愚蠢的办法,怎么就不知道,你肚皮里这些虫崽们足以吞噬任何生物,谁来都是一死。” 诺蓝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原来是你,你借我的手杀掉沙门卡,这位叶影家族的家主一死,血月之眼就是联邦家族里最高的权力代表。” 诺蓝问:“你不怕我杀了你?” 斯通笑着说:“妈妈,你也可以杀掉我,但你把我杀了,你逃得掉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地下实验室有锁,由我和伽罗阁下的虹膜控制,你想出去,只能通过我。” 诺蓝眯了眯眼睛:“你要我做什么?” 斯通满意的说:“妈妈就是妈妈,温柔又聪明。我要的不多,只有你。我费尽心机,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这要求很难达到吗?” 他半蹲下来,捏着诺蓝的下巴抬起来,迷恋的眼神在诺蓝脸上扫视:“你真美,那些克隆虫母如果能比得上你一丝神韵,都不至于骗不过艾尔法。” “艾尔法?”诺蓝猛地睁圆了眼,“他来了?” 斯通说:“哦,忘了说,那天他们带走了克隆虫母,我们本以为能骗过他,但是很可惜,他对你很熟悉,应该是发现了自己带走的是假虫母,所以连夜来救你了。” “他很爱你。”斯通刻意拉长语调,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所以,你想不想陪我一同观赏一出精彩好戏?” “什么…戏?”诺蓝本能地觉得不妙。 斯通听见耳机里说了什么,笑了一声,然后把诺蓝打横抱起来,一边离开地下实验室,一边说,“伽罗的办公室外有一面单向玻璃,我们能看得见他的办公室,他却看不见我们的办公室,所以我要在隔壁的办公室占有你,让你亲眼看着艾尔法是怎么被伽罗训斥的。” 诺蓝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满是愤怒。 斯通似乎还嫌不够,继续残忍地宣告:“别白费力气生气了,也别痴心妄想他能救你。议会大楼里到处都是拦截精神力的装置,你的孩子们根本伤不了我,任何虫族都无法伤我分毫,你和艾尔法只能沦为我掌心里的傀儡。” 诺蓝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一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你倒是怕死,照你这么说,无论如何,我都杀不了你。” “说什么呢?比起怕死,我更怕得不到你。”斯通轻轻笑着,那笑容在诺蓝眼中却无比狰狞,“妈妈,等会儿我和你亲热的时候,再把单向玻璃升起来,让艾尔法瞧瞧,在他遭受屈辱之时,他最心爱的小可爱就在隔壁被其他雄虫占有。我就不信他还能保持冷静,只要他精神力崩溃而死,你就彻底属于我了。” 第93章 斯通抱着诺蓝, 匆匆离开了地下实验室。冰冷的实验器械、刺鼻的药剂味,仿佛仍紧紧黏附在鼻腔中,挥散不去。 随后, 斯通走进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到了,妈妈。”斯通紧紧抱着诺蓝, 似是要用怀抱留住最珍贵的宝物,可最终, 还是带着万般不舍,将诺蓝放了下来。 诺蓝刚踏入办公室,余光不经意间扫到左侧整面墙的单向玻璃,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艾尔法就在隔壁。 … 与此同时, 单向玻璃的另一侧, 艾尔法与伽罗正相对而坐,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伽罗猛地将一纸协议拍在桌面上, 发出“啪”的脆响,怒声道:“我希望帝国军队明日即刻启程!你们在此地耽搁太久了, 况且母巢已然修筑完成, 你们再无理由逗留,艾尔法上将,请签署协议!” 艾尔法不为所动, 只是冷冷开口:“诺蓝呢?把他交出来。” 伽罗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诡异笑容,悠悠说道:“妈妈没告诉你吗?他可是自愿留在这儿的。” “我要亲耳听他说。”艾尔法身子前倾, 双手稳稳地撑在膝盖上, 神色从容,仿佛置身于一场普通的谈判场中,冷静且自信。 伽罗靠向椅背, 用笔头一下又一下地戳着桌面,不紧不慢道:“恐怕不行,妈妈正在休息。你也清楚,他向来娇弱,熟睡时最讨厌被吵醒,不然可是会发脾气的。虽说哄妈妈开心是件让我愉悦的事,但我可不愿看到他生气的模样。” 艾尔法闻言,冷笑一声,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语气愈发强硬:“我今天不见到诺蓝,绝对不会离开。” 伽罗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出鞘的利刃,寒芒毕露,恶狠狠地说:“那就别怪我强行请你离开了!” 说罢,他迅速按下警铃,眨眼间,一群荷枪实弹的保卫员气势汹汹地冲上楼。艾尔法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轻轻捏了捏手指,神色冷漠,语气中满是不屑:“就这点人?” 第139章 伽罗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艾尔法已然出手,没有任何多余的起势与预兆,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荷枪实弹的保卫员之间,干脆利落得如同刀光一闪。 仅仅片刻之间,原本气势汹汹冲上楼的保卫员们,便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艾尔法站在原地,气息平稳,神色冷峻,仿佛刚才那一场激烈的战斗,不过是挥刀斩草般轻松。 “还有吗?” 桀骜皱眉的雄虫松了松肩膀说,“再来。” … 隔壁办公室里,诺蓝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在格斗场唯一能打过他的只有我吗? 虽然艾尔法从不承认……但是诺蓝单方面确认这就是事实了,没错! 诺蓝转头看向一旁的斯通,斯通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必须先搞定斯通。 不能用精神力就智取。 诺蓝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手指灵活地扯开衬衫纽扣。 …嗯…色.诱好像也行吧? 诺蓝胆小地想,反正艾尔法也看不到。 斯通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眼中的炽热愈发明显。 “这么急?不如先喝点助兴的酒。”诺蓝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尾尖轻巧地勾起酒柜里的白兰地,朝斯通抛去。 斯通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动作有些慌乱,“好。” 办公室内灯光暖黄,诺蓝坐在办公桌后,身姿优雅,眼神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斯通站在桌前,看似恭顺,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妈妈,你愿意了?”斯通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诺蓝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笔,“和你做也不是不行,那要看你的实力。” “想喝吗?”诺蓝微微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还是说,想喝点别的?” 斯通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一想到虫母在暗示他什么,简直口水都流出来了:“想,妈妈赏的,一定甘美。”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期待。 诺蓝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斯通。 虫母阁下的步伐轻盈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斯通的心尖上,斯通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少年。 诺蓝走到斯通面前,停下脚步,拧开瓶盖,白兰地醇厚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张嘴。”诺蓝命令道,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斯通忙不迭地照做,眼神紧紧盯着诺蓝手中的酒,诺蓝微微倾斜酒瓶,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斯通口中,有几滴溢出,顺着他的下巴滑落。 “好喝么?”诺蓝贴近他的耳畔轻声问,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斯通的脖颈,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好喝,是我喝过最好的酒。”斯通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睛始终不敢从诺蓝脸上移开。 诺蓝满意地笑了,用手指轻轻抹去他下巴的酒渍,“确实不错,你的味道和这酒很配。” 斯通呼吸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只要妈妈喜欢,我……我什么都愿意。” 诺蓝的靴底轻轻叩击着斯通办公室的实木地板,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斯通沉浸在诺蓝制造的暧昧氛围中,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而另一侧的艾尔法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声音。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是他们特战队的敲击密码! 他确定,诺蓝就在这,就在隔壁的玻璃后! … 一楼幽长的通道仿若一条蛰伏着危险的巨蟒,昏黄且闪烁不定的灯光,将小分队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地面上。 卢卡斯和路修一左一右,几乎是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护送着“诺蓝”前行,他们的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谨慎,仿佛生怕惊扰到隐藏在暗处的未知威胁。 卢卡斯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睛不停地在四周梭巡,压低声音对路修说道:“路修,这安静得太不正常了,我的心跳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 他的手死死地攥着武器,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路修咽了咽唾沫,喉咙干涩得难受,同样警惕地打量着周遭,“我懂你的感受,妈的,太安静了,有点像等着我们救走小可爱一样。” 说着,他满怀关切地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诺蓝”,“你感觉怎么样?” “诺蓝”傻了一样不说话,依旧像木偶一样乖乖地走着,没有任何回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卢卡斯的目光落在“诺蓝”身上,眼神里满是疼惜,“算了,他不想说话就别逼他了,那帮心狠手辣的家伙把他抓走,肯定没少折磨他。” 他揉了揉诺蓝的脑袋,“小可爱,真是委屈你了。” 路修轻轻叹了口气,满脸忧色,“是啊,这次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等出去可得好好补偿他。” “诺蓝”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吭声,卢卡斯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仔细地端详着少年的脸,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颊,疑惑地说:“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平常你都会撒娇的,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诺蓝”依旧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卢卡斯。 路修的脸色变得煞白,惊恐地说:“我操!他……他不是诺蓝!我们妈妈不会这样!他不会这么安静,这么没有反应!他早该骂我一惊一乍了!” 他眼中满是愤怒与警惕:“你这个混蛋啊,你对他做了什么?这个冒牌货是怎么回事?真正的他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骤然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卢卡斯和路修瞬间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两人举起枪,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只见德拉甘带着如狼似虎的军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眨眼间就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卢卡斯认得他:“你来干什么?” 德拉甘站在队伍前列,眼神犀利得如同苍鹰,仅仅在“诺蓝”身上一扫,便瞬间识破了伪装,怒声暴喝:“那不是阁下!” 德拉甘大步上前,满脸的愤怒与不屑,几步就跨到假虫母面前,猛地一把扯下它的披风。 看到披风下诺蓝的模样,德拉甘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就狠狠掏向它的肚子,一边怒道:“这群蠢货,居然用克隆的阁下来骗我!说,诺蓝到底在哪?”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金属碰撞声,一堆机械零件从假虫母肚子里散落出来,在地上凌乱地滚动,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立刻就散架了。 卢卡斯和路修看着眼前这一幕,先是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无情地蒙骗了。 卢卡斯气得浑身直哆嗦,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扯着嗓子骂道:“妈的!我们拼死拼活,结果被那群王八蛋当猴耍!” 路修也气得直跺脚,眼睛都红了,“那群人简直不是东西!拿我们对妈妈的关心当筹码,把我们当傻子糊弄!” 卢卡斯“哐当”一声把手里的武器砸在地上,声音闷得让人心颤,“我们满脑子想着救诺蓝,他们倒好,弄个假货来糊弄我们!诺蓝现在还不知道在遭什么罪!” 路修咬得牙咯吱响,脸上全是憋屈和怒火,“等我揪出那群幕后黑手,非得让他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德拉甘立刻说:“去伽罗办公室,应该还来得及。” 第94章 … 伽罗办公室门口, 德拉甘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带着卢卡斯和路修闯了进来。 他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伽罗, 伽罗挣扎着,却被德拉甘死死压制! 几乎与此同时, 卢卡斯和路修也迅速出手,解决了办公室里的其他士兵, 因为不能用精神力,所以干脆用肉搏,卢卡斯怒道:“艾尔法,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找诺蓝啊!他要是受伤了我肯定不活了!” 艾尔法终于脱身, 猛地站起身, 冲向单向玻璃。“砰”的一声, 他用尽全力打碎了玻璃, 玻璃碎片四溅!他顾不上身上被玻璃划伤的伤口,几步冲到诺蓝身边, 一把将他抱起。 诺蓝靠在艾尔法怀里, 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和有力的心跳,“你还真听到了?我以为外面那么乱,你听不到。” 艾尔法这时候还有闲心说:“老公当然听得到。” 诺蓝恨不得捶他:“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回家再告诉你。”艾尔法展开翅膀, 用力一扇, 带着诺蓝从窗户飞了出去。 只要离开了大楼范围,精神力就完全发挥作用, 艾尔法本来是想飞, 但是忍不住心里的恨,抱着诺蓝回过头,任由风在耳边呼啸。 他把诺蓝放在地上, 大拇指温柔地擦过诺蓝的眼角,“宝贝,等老公给你报仇。” 第140章 诺蓝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想他很快就知道了。 艾尔法号令所有军虫安全撤离议会大楼,紧接着精神力开始暴涨,狂风呼啸,厚重乌云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将城市的天空遮得密不透风,一道刺目闪电划过,照亮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色蝉型虫族。 艾尔法的虫型矗立在城市中央,足有数十层楼高,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惊悚。 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声音穿透云霄,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剧烈颤抖,紧接着,它开始变形,原本修长的蝉躯迅速膨胀,外壳上的纹理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它的腿部变得更加粗壮有力,每一根都如同巨大的石柱,尖锐的爪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背部的翅膀缓缓展开,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仿佛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它的头部高高扬起,两只巨大的复眼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透露出无尽的杀戮欲望,猛地向前扑去,巨大的身躯撞向大楼,一声巨响,大楼的外层玻璃瞬间破碎,如雨点般纷纷落下。 艾尔法用它锋利的爪子抓住大楼的外墙,用力一扯,一大块墙体轰然倒塌,混凝土和钢筋散落一地。 在大楼的废墟中,诺蓝小心地躲避着碎石,艾尔法已经把大楼摧毁,sss级精神力疯狂碾压过去,诺蓝咋舌,毕竟这样一来,伽罗和斯通就“合理”地死在了里面,连同地下实验室一起被掩埋。 艾尔法缓缓地转过头来,巨大的复眼盯着诺蓝,缓缓地伸出一只爪子,轻轻地将诺蓝抓起,放在了自己的一只角上。 诺蓝紧紧地抓住艾尔法的角,艾尔法看了他一眼,然后展开翅膀,用力一扇,巨大的气流将周围的灰尘和杂物吹得四处飞扬。 它带着诺蓝缓缓地飞起,向着远方飞去。 城市在它的身后渐渐变小,只留下一片废墟和无尽的恐惧。 … 联邦乱成一团,联邦议长和两大家族家主都死于虫母阁下手里,眼下没有虫敢来找诺蓝的麻烦,尤其是虫母身边豢养了一群恶虫。 仅剩的家族以最快速度投诚,迎接虫母政权的领导,并且主办了就职仪式,希望虫母阁下尽快在本星系建立行宫。 但是艾尔法和诺蓝并没有理会,而且有梅和迦许他们顶在前面冲锋,他们暂时可以休息,让诺蓝养养伤。 艾尔法得到其他雄君允许,陪伴诺蓝留在母巢,并且他们说,等处理完联邦的交接琐事之后很快就回来。 艾尔法对此反应淡淡的,而是转头就把虫母藏进了母巢,尾巴牢牢堵住门口,白天黑夜不允许外人进出,而是经常用欲求不满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把诺蓝当成不能自理的小宝宝一样照顾。 诺蓝是真的受不了,但是看他的架势,好像不把自己按在下面狠狠大做特做、做个三天三夜都不会罢休,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少说两句话,省的小花遭殃。 好在艾尔法还是有理智的,因为诺蓝的身体遭受重创,所以一直在照顾他,诺蓝不能拒绝艾尔法的伺候,因为艾尔法对他无比体贴,而且诺蓝想赶紧把那200积分弄到手,快点变成高级虫母,解锁高级生育力,孕育高等级指挥官类型的虫族。 母巢内部,诺蓝慵懒地瘫在软榻上,换下来的脏衣服被随意搭在旁边的椅背上,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到第三颗,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显得格外放松又随性。 艾尔法闷闷不乐的,诺蓝挑起他的下巴笑着问:“我猜猜,你心里在想,想把我藏起来?” 艾尔法老实说:“虽然不敢,但我确实在这样想。” 床头摆放着艾尔法送的冰玫瑰,娇艳的花瓣上还带着之前逃命时沾染的淡淡硝烟,为这份浪漫添了一抹别样的惊险回忆。 诺蓝摘下一支玫瑰花,别在艾尔法的耳畔,“我现在和被你囚.禁起来也没有区别。” 艾尔法摇摇头:“不可以这么说,我、我舍不得。” “知道,和你开个玩笑,你总这么认真。诶呀,累死了,我尾巴酸,感觉被李斯特做完手术之后一直没好…尾巴只要一动就会疼。” 诺蓝轻喘着,尾巴拍了拍地面,抱怨道,“你差一点就见不到我了。我的孩子们呢?不会是被你藏起来了吧?” 艾尔法说:“没有,被迦许找到之后,带走了,他对孩子们很喜爱,我看到了,别担心。” 诺蓝点点头,把尾巴尖抬起来放在他的腿上:“给我揉揉。” 艾尔法单膝跪在软榻边,动作轻柔地帮诺蓝揉着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叫老公就给你按摩。” 诺蓝疑惑地歪着头,一头黑发顺势垂落在肩头,宛如流动的银河,“虽然可以叫,不过…老公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每次叫你都这么高兴?” 艾尔法的手掌缓缓贴上诺蓝的小腿,轻轻揉捏着:“这是人类古语,意思是…最亲密的人。我想问应该和你解释过,你忘了。” 他的指腹顺着肌肉纹理慢慢上移,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比如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人。” 诺蓝舒服地眯起了眼,嘴角微微上扬:“那你也该叫我老公。” “好啊,”艾尔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一把将诺蓝打横抱起,“你先叫一声听听?” 诺蓝是个没什么心眼的虫:“老公,给揉揉。” 艾尔法莫名其妙想起那个克隆虫母学诺蓝撒娇的样子,顿时明白了那晚的诡异感觉是从哪儿来的,诺蓝不会为了撒娇而撒娇,他每次撒娇都不是故意的,反而让人觉得很可爱,娇憨的唇角,黑亮的眼睛,哪怕做了妈妈也一身的少年气。 但是诺蓝战斗的时候也无比冷酷,极致的反差。 片刻后,诺蓝被艾尔法稳稳按在按摩椅上,享受地眯起眼睛,艾尔法充当一个合格的按摩技师,指尖顺着他的脊椎缓缓下滑,轻声问道:“这里酸吗?” “嗯…”诺蓝忍不住轻哼一声,尾尖不自觉地缠住艾尔法的手腕,“酸痛酸痛的,你轻点。” “叫老公就轻点。”艾尔法挑了挑眉,手上动作却不停。 诺蓝脸颊微微泛红,犹豫片刻后,小声道:“...老...公...” 艾尔法低笑出声,指腹却加重了力道:“好乖。” 上身的衣物已被褪去,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一路延伸至那令人心动的雪白腰肢。 小虫母的腰肢纤细柔韧,肌肤如同上等的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是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每一处线条的转折都恰到好处。 “妈妈,我开始了。” 艾尔法半跪在按摩椅旁,双手轻轻搭在诺蓝的腰间,他的掌心滚烫,缓缓地沿着诺蓝的腰线移动,所到之处,诺蓝的肌肤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从腰侧向上,是诺蓝平坦紧实的小腹,腹肌线条若隐若现,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艾尔法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感受着那富有弹性的肌肤和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他的手指时而并拢,时而分开,缓慢地画着圈,从腹部游走到胸膛,每一下触碰都让诺蓝的身体微微颤抖。 艾尔法的手顺着肩头向上,来到诺蓝的脖颈,轻轻揉捏着那紧绷的肌肉,诺蓝忍不住轻哼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惬意与放松。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眸半眯,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真舒服,这次比上次专业多了,你是不是在哪学过?” “没有,我是看你喜欢我给你按摩,所以看星网教程学的。”艾尔法的目光始终专注地落在诺蓝身上,眼中满是深情与怜惜,他的动作愈发轻柔,仿佛要用自己的双手为诺蓝驱散所有的疲惫与伤痛。 诺蓝:“哦…那确实很舒服嘛。” 按摩结束后,诺蓝一身轻松,“老公我饿了。”诺蓝小声说,“给我吃东西。” 艾尔法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现在就吃吗?天还没黑,而且你的伤还很严重,不能纵欲。” 诺蓝:“……” 第95章 诺蓝亲了下他的脑门, “我说的是肚子饿了,不是那里饿了…想什么呢?” 艾尔法这才松了一口气,乖乖去做饭。 到了晚餐时间, 诺蓝坐在餐桌前,伸手刚要去叉一块牛排, 就被艾尔法握住了手腕。 “我自己来。”诺蓝抬眸看向艾尔法,“我还不至于娇弱到连吃饭都要你喂。” 艾尔法摇了摇头:“不行, 但是叫老公就让你自己吃。” 诺蓝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公。行了吧?” “再叫一声?”艾尔法不依不饶。 “...老公!”诺蓝提高了音量,脸上却带着笑意,“你怎么回事啊你,我总觉得你憋着坏。” 艾尔法摇摇头, 不给他解释, 把餐盘推到他面前, 诺蓝开始优雅品尝, 牛排入口的瞬间,诺蓝瞪大了眼睛, 满是惊喜:“等等, 这味道...” 第141章 “我加了蜂蜜,”艾尔法伸手温柔地擦掉诺蓝嘴角的酱汁,眼神宠溺, “你最喜欢的。” 诺蓝想了想, “老公真好。” 艾尔法深呼吸一口气,“……嗯。要洗澡吗?” 诺蓝放下刀叉, 擦擦嘴, 很配合的伸胳膊:“老公抱。” 艾尔法脑袋嗡嗡的,小心翼翼地将诺蓝横抱在怀中,向着浴室走去。 诺蓝微微仰头, 靠在艾尔法坚实的胸膛上,手臂轻轻环着他的脖颈,脸上虽带着些许疲惫,眼中却满是温柔与信任。 “这次真的好危险,我给你讲……” 诺蓝絮絮叨叨给艾尔法将这几天的遭遇,艾尔法安静地听着,直到他们踏入浴室,温热的水汽瞬间将两人包裹。 艾尔法缓缓蹲下,把诺蓝轻柔地放在浴缸边缘,然后伸手调试水温,水流潺潺,发出细微的声响,待水温适宜,他又慢慢帮诺蓝褪去衣物。 当诺蓝的上身袒露在眼前,艾尔法的动作陡然一滞。 虽然想象过,但亲眼看见,心里还是一疼。 诺蓝的腰上还看不出,但是他的肚子上交错分布着几道或深或浅的疤痕,这些疤痕已经淡了。 “孩子们就是从这里拿出去的。”诺蓝轻声说,“本来切开的是尾巴里的孕囊,但是我变成人之后,就变成了肚子。” 诺蓝的身体,肩头、手臂、后背……几乎每一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痕,新伤叠着旧伤,每一道都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艾尔法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眶瞬间泛起了红。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尖轻轻触碰着一道最深的疤痕。 诺蓝安慰他:“你可别哭,我受不了这个。” 艾尔法的眼神瞬间被心疼填满,他缓缓俯下身,先是轻轻亲吻着诺蓝肚子上最显眼的那道疤痕,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弄疼了诺蓝。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通过这个吻,将自己的心疼与怜惜传递给诺蓝。 “我舍不得你这样……”艾尔法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浓的哽咽,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他的视线模糊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诺蓝的伤口旁。 诺蓝感觉到一点温热。 接着,他又慢慢移动到诺蓝肩头的伤痕,轻轻落下一吻,那温柔的触感,仿佛是在试图抚平实验留下的伤痛,仿佛是代替年少的自己,安慰受伤的小虫母。 诺蓝的眼眶也忍不住泛红。 “但是这一次我们逃出来了不是吗?”诺蓝轻声说:“我们都比当年要勇敢成熟。” “你说的对,这次我能保护你了…谁敢伤害你,我就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艾尔法有点忍不住戾气,一路吻去,不放过任何一道伤口,手臂环绕着诺蓝。 诺蓝温和地躺在他怀里,给予他安慰,艾尔法不安地亲着他的嘴唇,诺蓝抱着他,像哄自己的小宠物,艾尔法不再是横冲直撞的年龄,但依然很强势,某些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诺蓝语气温柔,轻声安慰:“别哭,我的alpha,你哭的时候,我也会心疼。” 艾尔法得到承诺,终于找回一丝理智,轻咬了一口他的唇角,喘着粗气,“诺蓝…我爱你…” 这个澡洗得有点压抑了。 诺蓝想着怎么才能逗艾尔法开心。 有了! 沐浴后的诺蓝裹着宽松的浴袍,坐在床边认真地翻着词典,艾尔法在任劳任怨地收拾浴室,诺蓝看着他的后背肌肉,发出赞美的声音,然后赶紧翻书。 他一定要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 看完书之后,诺蓝啪的一声合上书,气得不得了。 所以,老公...是配偶关系中主动的一方? 诺蓝站在卧室中央,手中还捏着那本摊开的词典,他终于从那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找到了关于“老公”一词的确切解释,刹那间,恍然大悟!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眉头高高挑起,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心里直叹自己怎么就被艾尔法“骗”了这么久。 诺蓝猛地转身,望向不远处浴室里正认真收拾卫生的艾尔法,脸上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声音故意拖得长长的,喊道:“老公,你过来一下。” 这声“老公”叫得阴阳怪气,和往常亲昵的语调截然不同,带着小钩子。 艾尔法闻声抬起头,手上动作一顿,放下手里还沾着水珠的抹布,用毛巾随意擦了擦手,迈着稳健的步伐从浴室走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满是对诺蓝的宠溺,一边走一边回应:“怎么了,老婆?” 那声“老婆”喊得自然又顺口,仿佛已经在心里喊了千百遍。 诺蓝更生气,见他走近,也不啰嗦,尾尖像是一条灵动的小蛇,迅速缠住艾尔法的脖颈,借着这股力拉近他的距离。 诺蓝微微仰起头,下巴轻抬,傲慢地说:“你骗我,叫老公根本就是你占我便宜。” “没骗你,”艾尔法也不恼,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顺势将诺蓝拉进怀里,双手紧紧拥住他,像是要把诺蓝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诺蓝耳边轻轻说道,“你就是我最亲密的人,我想要的只有你。” 说着,还轻轻蹭了蹭诺蓝的发顶,那亲昵的动作,让诺蓝心里的“怒火”瞬间消散了大半。 诺蓝却还不肯罢休,脑袋一转,突然翻身跨坐在艾尔法腿上,双手撑在艾尔法的肩膀上,脸上带着满满的得意,像个狡黠的小狐狸:“那现在换我叫你老婆,你不许叫,你要叫我老公。” 他一边说,一边摇晃着艾尔法的肩膀,宣告自己的“主权”。 “不行。”艾尔法毫不犹豫地拒绝,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他的双手扣住诺蓝的后腰,将诺蓝拉得更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为什么?”诺蓝满脸不解,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疑惑,还有一丝被拒绝后的小委屈。 他不明白,为什么艾尔法这么执着于让自己叫他老公。 艾尔法闻言,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微微皱起,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他的眼神里满是委屈,像是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小狗,眼巴巴地看着诺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不喜欢叫我老公吗?在我心里,这是最特别的称呼,只属于我们之间。” 说着,他的眼眶竟微微泛红,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诺蓝看到艾尔法这副模样,真是怕了他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双手在空中摆了摆,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动物,立刻说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嗷,你别哭,我叫你老公就是了。” 时光悠悠流转,百年以后,曾经的故事在岁月里沉淀,化作了一段段传奇,在虫族的历史长河中,艾尔法与诺蓝的爱情也成了众人传颂的佳话。有年轻的虫族后辈满怀好奇,鼓起勇气问起艾尔法:“艾尔法前辈,为什么能让虫母阁下心甘情愿地叫您老公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独特的秘诀吧。” 艾尔法听到这个问题,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幸福的光芒,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为虫母阁下爱我。”那语气坚定而自信,仿佛这是世间最毋庸置疑的真理。 通常这个时候,诺蓝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保持着神秘微笑。他看着艾尔法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暗自腹诽,心说这不是你哭唧唧闹来的吗?! 但是这会儿,诺蓝觉得艾尔法的心情应该是被哄的还不错啦,心说现在的雄虫心里也太脆弱了,怎么还得要虫母哄才能不哭啊? 没办法,诺蓝自己选的雄夫,自己就认栽,放弃挣扎,亲了亲他的嘴唇,小声说:“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做,而且我觉得那地方有东西一直流,好像是虫卵没有按照正常方式生下来,而是被强行取出,所以那些虫卵外的营养液还要排出去,还混杂着血,我有点不敢看。” 笑死,手拧断虫头的虫母阁下说自己不敢,语气那个委屈。 问题是艾尔法真信。 艾尔法皱着眉头说:“我看看。” 他温柔地揭开诺蓝的浴袍,把诺蓝的那地方露出来,果然看见了亮晶晶的营养液,他没有嫌弃那玩意儿散发出的血腥气味,而是默不作声地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你睡吧,不用担心被子会脏,我替你擦掉。” 诺蓝还惦记着200积分的任务,苦恼地杵着下巴:“这倒没什么,就是身体的损伤太大了,一时半会很难变胖,没有大量的蜜汁喂养孩子们,你看我现在都瘦成虫干了。” 艾尔法想了想说:“想要立刻补充营养,这也不是很难。” 诺蓝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艾尔法温柔笑了笑,“我会告诉其他虫族,虫母每天都在挨饿,这地方根本不适合虫母生存,如果他们有任何食物都可以送来,而且这里是山谷深处,有足够的空间储存这些食物。” 第142章 诺蓝有点忧愁:“真的会有虫送来吗?大家弄点吃的也挺不容易的。” 艾尔法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明天早起我就把消息放出去,你只需要安心睡觉,其余的交给我就好了。” 诺蓝只好乖乖点头,艾尔法一边说着,一边慢慢为诺蓝掖好被子,确保每一处都严严实实,不让一丝凉意钻进去。 接着,艾尔法轻轻握住诺蓝的手,用拇指在他的手背上画着圈,动作缓慢而有节奏。 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爱意,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诺蓝,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诺蓝都被他看不好意思了,只能赶紧睡觉。 见诺蓝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艾尔法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微微凑近诺蓝的耳畔,轻声哼唱着一首古老而轻柔的虫族摇篮曲,歌声悠扬,如潺潺的溪流,缓缓流淌进诺蓝的心里。 在艾尔法的悉心安抚下,诺蓝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艾尔法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静静地守在床边,眼神中满是宠溺,他想让诺蓝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就那样一直守护着他,直到天亮。 第96章 第二天, 一则消息以惊人的速度在虫族之间疯狂蔓延。 虫母生产过后,需要补身体。 破晓时分,柔和的光线还未完全驱散巢穴内的朦胧, 诺蓝倚靠在母巢那张柔软舒适的榻上,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军报。 终于休假一天, 诺蓝抻个懒腰,换个姿势继续躺。 突然, 一阵嘈杂且纷乱的声响从外面隐隐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主人,银翼族使者求见。”黑蝶侍的声音穿透进来,话语里满是难以掩饰的无奈。 诺蓝轻蹙着眉, 正好被书中的内容难住了, 他抬手轻轻招了招手, 声音清脆而温和:“过来。” 黑蝶侍走过来, 站在他身侧,翅膀犹如黑色绸缎, 在微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诺蓝没有多言, 直接把自己的手塞进了黑蝶侍宽厚的掌心,转头望外面看,“银翼族?是当地虫族吧, 找我干什么?” 黑蝶侍小心翼翼地将怀里那本厚重的书又抱紧了几分,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他微微启唇, 声音低沉却恭敬:“您看看就知道了。” 只见一只周身银白, 仿佛被月光倾洒、镀上一层神圣光辉的虫族正拼命往母巢大门里挤。 它那一对宽阔无比的翅膀,此刻却成了阻碍,硬生生地卡在了门框之上, 显得十分滑稽。 “尊敬的虫母陛下,”银翼使者努力弯曲身体,艰难地行了个礼,声音因用力而微微发颤,“我们族长听闻您需要补身体,特意献上银翼族最珍贵的......” 话还没说完,它猛地一使劲,挣脱门框的瞬间,翅膀上细密的鳞粉如雪花般簌簌飘落,洒了一地,“......银鳞蜂蜜!我丢!” “别急别急。”诺蓝白皙的手指轻轻伸出,卷起那罐蜂蜜,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罐子上贴着的标签。 上面赫然写着:银翼族特供,专治孕吐。 “你们族长有心了,”诺蓝嘴角微微上扬,强忍着笑意,声音清朗地说道,“不过我并没有孕吐。” 银翼使者一听,顿时急得手足无措,翅膀不安地扇动着:“那、那还有银鳞燕窝!银鳞鱼胶!银鳞......” “停。”诺蓝抬手扶额,一脸无奈,“你们是不是把所有带"银鳞"二字的东西都一股脑搬来了?” 银翼使者还没来得及回应,外面骤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诺蓝好奇地探出头望去,刹那间,强烈的光芒差点晃瞎了双眼,红蜻族的使者驾驶着一辆奢华至极、周身镶嵌满璀璨红宝石的战车风驰电掣般驶来,而车顶上堆积如山的,竟然是——榴莲? “虫母陛下!”红蜻使者利落地跳下车,身上厚重铠甲的尖锐尖刺寒光闪烁,险些就戳到了银翼使者的翅膀:“这是我们红蜻族特产的榴莲,大补!” 诺蓝秀气的眉轻轻皱起,触须不自觉地轻轻抖动了几下,面露难色:“那个......我个人不太喜欢榴莲的味道。” “没关系!”红蜻使者拍着胸甲,发出沉闷的声响,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们还带了红蜻臭豆腐!红蜻螺蛳粉!红蜻......” “等等!”诺蓝赶紧出声打断,满脸疑惑,“你们是不是对"补身体"存在什么特别的误解?” 诺蓝偷偷回头,对黑蝶侍小声问:“这两个家伙来这儿到底是干啥的?” 黑蝶侍苦笑道:“他们也是太关心您了。” 就在诺蓝为这接连不断的状况感到头疼不已之时,青藤族的使者如同灵动的影子,从天花板的通风管悄然钻了进来。 不愧是最擅长攀爬的族群,行动起来悄无声息又敏捷自如。 “陛下!”青藤使者落地后,轻轻抖落身上缠绕的藤蔓,双手恭敬地递上一个精致的茶杯,“这是我们族特制的青藤养生茶,您尝尝?” 诺蓝伸手接过茶杯,定睛一看,只见杯中漂浮着几根颜色奇异、散发着荧光绿光芒的藤蔓,看着诡异又新奇。 像蔬菜汤…… “这个…”诺蓝犹豫了片刻,眼神里满是怀疑,“真的能喝吗?” “当然!”青藤使者热情高涨,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这可是千年青藤凝聚的精华,喝了能让阁下变得越来越圆润。” 哦?诺蓝来兴趣了。 话还没讲完,茶杯里的藤蔓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扭动起来,吓得诺蓝手一哆嗦,差点就把杯子扔了出去。 最后他闭着眼睛喝了进去,差点被这味道给酸死,黑蝶侍贴心的给他一杯水,诺蓝打算让他尝一口:“你试试?” 黑蝶侍罕见的没有听从小主人的命令:“这么好的东西,还是您自己享用吧。” 诺蓝气不来一处来:“关键时刻你就跑了,真不够仗义。” 黑蝶侍把头拧到一边儿去,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很快,三位使者在母巢门口就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互不相让。 “你们银翼族就会搞些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红蜻使者挥舞着手中的榴莲,情绪激动。 “总比你们红蜻族强,尽送些气味熏天的玩意儿!”银翼使者也不甘示弱,用力抖动翅膀,鳞粉再次纷纷扬扬地飘落。 “都给我闭嘴!”青藤使者怒目圆睁,伸出藤蔓缠住两人的“武器”,大声吼道,“我们青藤族的东西才是最养生、最有益的!” 诺蓝看着这混乱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手指悄然夹起一块榴莲,以极快的速度悄悄塞进银翼使者的翅膀缝隙;紧接着,又迅速抓起一把鳞粉,朝着青藤使者的藤蔓撒去。 “啊!我的翅膀!” “救命!我的藤蔓着火了!” 趁着三个傻虫子乱成一锅粥、自顾不暇之际,诺蓝嘴角含笑,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般,悄悄溜回了母巢。 等到诺蓝再次踏进母巢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无比吃惊。 这群家伙是对他的肚子有什么执念吗? 母巢里已然被各种各样的礼物堆得满满当当:色泽诱人的银鳞蜂蜜、个头硕大的红蜻榴莲、装在精美容器里的青藤养生茶......甚至还有一箱包装上写着“虫母特供”的虫卵? 诺蓝满头黑线。 三族使者打够了,赶紧跑进来。 “陛下!”三族使者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且充满敬意,“请收下我们的心意!” 诺蓝望着这堆令人啼笑皆非的“补品”,脑海里回想着之前的种种闹剧,笑得眉眼弯弯,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好,我都收下了。” 看见虫母收下了,这几个现世活宝才推推搡搡地走了。 诺蓝摇摇头,轻声呢喃:“这群笨蛋……其实也挺可爱的。” 黑蝶侍对着一群散发着奇怪气味的食物,捂着鼻子,非常嫌弃的拎起榴莲,“小主人,你真想吃这个吗?” 诺蓝摊手:“人家都已经送来了,我不吃还能扔吗?” 黑蝶侍只好苦命地去收拾榴莲了。 这一天下来,诺蓝确实胖了一点点,晚上,雄虫们给诺蓝带回来一堆吃的,就这么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诺蓝真的圆润了不少,伤势也已经完全恢复。 系统终于把那200积分发放给他了,现在诺蓝距离高级虫母只差300积分。 系统给他提高难度,要求他提升虫母影响力,去参加联邦政府换成帝国制度的公开集会,一下子可以奖励300积分。 不就是贵族聚会吗,诺蓝穿着礼服就去了。 接二连三的死亡事件让联邦的旧贵族们学乖了,毫无悬念地完成了集会任务,不过晚上还有一场聚会。 …… 酒有问题。 诺蓝喝掉了之后才发现。 第143章 但看现场的各位,有不少因为喝酒上头睡在原地,诺蓝也没当回事,随便找了个房间睡觉。 但是睡不着。 房间里,灯光昏黄黯淡,无力地驱散着黑暗,却反而在墙壁上映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他毫无形象地大剌剌横躺在凌乱不堪的床铺上,床边的地板上,一个空了一半的酒瓶歪倒着,琥珀色的酒液源源不断地从瓶口淌出。 他的双眼朦胧迷离,眼神毫无焦距,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都怪那酒,酒精在他的血液里横冲直撞,麻痹着他的神经,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心中那份如影随形的思念。 这样的夜晚让他想起小时候,他无比想念雄父,他想知道雄父在哪。 通讯器响了,诺蓝费力地在枕头边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摸到自己的通讯器。 眯着眼,他看清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艾尔法。 【诺蓝,你在哪里?】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迟缓又艰难地划动,回复道:“我在755房间。” 发完信息,他随手把通讯器一扔,闭着眼睛要睡不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诺蓝动了动身子,却没有起身去开门的意思。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随后门被轻轻推开,艾尔法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一进门,就被房间里弥漫的浓烈酒气呛得皱了皱眉头,看到躺在床上的诺蓝,他神色一紧,快步走到床边,焦急地问:“诺蓝,你怎么喝成这样?” 诺蓝翻了个身,背对着艾尔法,沉默不语。 艾尔法看着他的背影,满心疑惑,却又敏锐地察觉到诺蓝此刻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便隐忍着没有追问。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拍了拍诺蓝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艾尔法,你什么时候会感觉孤独?”诺蓝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醉意。 艾尔法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诺蓝会突然抛出这样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心里装着放不下的虫,有解不开的结吧。” 艾尔法思索片刻,认真地回答道。 诺蓝沉默了许久,突然坐起身,双眼直直地盯着艾尔法,那眼神里的痛苦与迷茫让艾尔法心疼不已。 “我想我雄父了,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没有方向,没有依靠。” 诺蓝说着,眼眶渐渐泛起了红。 第97章 艾尔法不确定拉菲尔阁下到底想不想告诉诺蓝, 他就是诺蓝的雄父。 艾尔法没有贸然把真相说出来,这种事情还是要他们两个亲自去处理才行。 “别难过了,你雄父肯定也在想着你, 他说不定只是有苦衷,暂时不能联系你。” 艾尔法只能用这样略显苍白的话语来宽慰诺蓝。 诺蓝摇了摇头, 没有说话。突然,他捂住嘴, 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艾尔法见状,立刻意识到诺蓝要呕吐,他迅速起身,在房间里慌乱地四处寻找可以盛呕吐物的容器。 可是, 房间里一片狼藉, 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就在艾尔法焦急万分的时候, 诺蓝已经忍不住吐了出来, 秽物弄脏了床单和地板。 诺蓝吐完之后,脸色苍白如纸, 虚弱地靠在床头, 眼神空洞。 “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添麻烦。”诺蓝小声说,“我是不是很让你讨厌?” “没有你, 我的生活才确实麻烦。”艾尔法默默地收拾着房间, 清理着诺蓝呕吐的秽物。 收拾完房间,艾尔法又给诺蓝倒了一杯水, 让他漱漱口, 诺蓝接过水,喝了几口,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谢谢你, 艾尔法。”诺蓝看着艾尔法,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 艾尔法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说道:“你根本没办法照顾好自己,太让我担心了。” 他们是爱人啊。 “爱人…”诺蓝喃喃自语,“有时候我觉得,就算是爱人,也不一定能完全理解自己。” 艾尔法听了诺蓝的话,心里一揪,他知道诺蓝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包袱,“诺蓝,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承担。” 诺蓝看着艾尔法,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艾尔法。” 诺蓝看着艾尔法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艾尔法是真心爱他、关心他,可是有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在酒精的作用下入睡,可雄父的身影却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有的时候会和拉菲尔阁下重叠,但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想,拉菲尔阁下并不是谁的雄父,尽管他对自己很好。 这个孤独的夜晚,似乎格外漫长,看不到尽头,而他在这黑暗中独自挣扎,不知何时才能迎来黎明的曙光。 … 帝国军队确定了启程的日期,诺蓝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但是还有一件事,他必须亲自去处理。 他想要和德拉甘正式的道别。 虽然系统说他以后会是河外星系的大领主,但是对诺诺而言,他仅仅是那个黑市里被打得血迹斑斑的可怜虫。 这次道别完全出于他个人,他没有和任何一个虫族说。 临行的前一天,他去军部单独找到德拉甘。 中央星的军事基地像是一座钢铁铸就的孤岛,基地四周,巨大的能量护盾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将整个基地与外界恶劣的宇宙环境隔绝开来。 远处,气态行星的斑斓云带在永恒的风暴中翻涌,光芒透过基地的高强度透明合金窗,洒在训练场上,诺蓝一眼就看到了德拉甘。 德拉甘身着一身黑色的训练服,在训练场上挥洒着汗水,他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目标机甲在他的攻击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毅,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训练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诺蓝的到来。 诺蓝静静地站在训练场边,看着德拉甘训练,心里是浓烈的不舍,毕竟任何一个人都不喜欢离别吧。 诺蓝注视着德拉甘的一举一动。 许久,诺蓝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德拉甘这才转过头来。 看到诺蓝的那一刻,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停下手中的动作,快步向诺蓝走来。 “阁下!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德拉甘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 诺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看你训练这么认真,都不忍心打扰你了。” 德拉甘笑着拍了拍诺蓝的肩膀,说道:“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诺蓝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说道:“德拉甘,我……我要回银河系了。” 德拉甘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问道:“回银河系?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吗?” 诺蓝低下头,避开德拉甘的目光,说道:“有些事情,我必须回去处理。我已经在这边完成了使命,要返程了,我要带着帝国舰队离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诺蓝是个从来不心虚的虫,但是这一次,他有点不太敢面对。 德拉甘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毛巾,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诺蓝抬起头,看着德拉甘的眼睛,说道:“就今天,舰队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了。” 德拉甘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上前一步,抓住诺蓝的胳膊,说道:“阁下,能不能不走?这里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帮忙,而且……而且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 诺蓝轻轻地掰开德拉甘的手,说道:“德拉甘,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但是有些责任,我不能逃避。银河系那边有我的使命,你知道的,那边也有很多虫族在等着我回去。” 德拉甘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诺蓝看着德拉甘流泪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他伸出手,轻轻地擦去德拉甘脸上的泪水,说道:“德拉甘,你是个坚强的雄虫,我相信你可以照顾好自己。而且,我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德拉甘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的,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宇宙这么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诺蓝沉默了片刻,说道:“德拉甘,答应我,等你把河外星系建设得更好,我会在首都星等你顶峰相见。” 德拉甘似乎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是他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他抬起头,看着诺蓝,眼眶通红:“你会不会忘了我吧?” 诺蓝认真地说道:“当然不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忘了你?” 第144章 对的,是朋友,不是主仆。 诺蓝一直把他当成平等的虫族来对待。 德拉甘吸了吸鼻子,盯着诺蓝的眼睛,似乎要他的脸刻进自己的心里。 “那你一定要说话算话,我会努力的,等我把这里建设好了,我就去找你。” 诺蓝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你在训练方面这么出色,以后肯定能成为河外星系的栋梁之才。” 德拉甘苦笑着说道:“再出色又有什么用,你一走,我都没了动力。” 诺蓝拍了拍德拉甘的肩膀,说道:“别这么说,你要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为了河外星系的未来而努力,我走了以后,你要更加努力训练,不能偷懒。等下次见面,我可要看到一个更厉害的你。” 德拉甘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的。你回去以后,也要照顾好自己,舰队航行的时候要是遇到危险,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诺蓝笑着说道:“放心吧,帝国舰队实力很强,航行安全还是有保障的。你就别为我操心了,好好训练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基地里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德拉甘,十分钟后到指挥中心报到。” 德拉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得去报到了,真希望能多陪你一会儿。” 诺蓝终于感觉到了轻松,说道:“你去吧,工作要紧。我也该回去再收拾下行李,准备准备了。” 德拉甘深深地看了诺蓝一眼,转身向指挥中心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看着诺蓝,说道:“诺蓝,不要忘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诺蓝。 诺蓝也很高兴,他知道德拉甘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诺蓝向他挥了挥手。 槐花开了,细碎的白瓣像一场无声的雪,簌簌地落满了青石板路。 回忆在这一刻浓烈如酒。 看着德拉甘远去的背影,诺蓝的心里一阵难过。 这一次离别,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再见面。但是他也相信,他们的友谊一定可以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诺蓝转身离开。 德拉甘在楼上望着他的离去,其实他一直都没有走,因为他希望把最后一眼的悲伤留给自己。 也许是害怕告别的氛围太过沉重,少年穿了一身轻巧的白色衣服,离去的身影有些不自在。 雪白的花瓣在少年的脚下飞舞,似乎时间在此刻定格,满天的星舰在为他送别,少年修长的身躯显得无比渺小,但德拉甘觉得,他走在一条布满星辰的道路上,他脚下踩着的是万千的繁星,他一点也不渺小。 德拉甘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喊住他,但很快诺蓝就消失不见。 花瓣残留在原地,画面定格这一帧。 像心脏锈死的齿轮,再也不会转动。 从此,德拉甘将永远铭记这个春天,年轻正直的少年和那些花瓣一样留在了这一刻,从今以后的每一个花夜,都在残留着少年身上清淡的蜜香。 … 舰队出发的命令下达,艾尔法早早地来到了诺蓝的住处,帮他把行李搬到了停靠在基地港口的运输车上。 “准备好了吗?”艾尔法揉了揉他的头发问。 诺蓝点了点头,说道:“都准备好了,没什么落下的。这次跟着舰队回去,物资什么的都不用担心。” 舰队的飞船一艘艘起飞,逐渐升入天空,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 回到飞船舱内,诺蓝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浩瀚的宇宙。 分别的时刻总是心痛,但只有分别才会更好的相见。 艾尔法坐到他身边,轻声问:“和最想告别的人好好说再见了吗?” 诺蓝擦了擦眼角,笑着说:“嗯。也和想要想见的人,好好坐在了一起。” 第98章 但是在悲伤的气氛之下, 还有一件好事。 那就是诺蓝顺利进阶成了高级虫母!只剩下1000积分就能晋升到终极虫母啦! 整个星舰内部都陷入了狂欢之中! “鼓掌!”路修带头叫好,“小可爱真棒,拉菲尔阁下看到的话, 肯定会更高兴!” 诺蓝不明白:“我变成高级虫母了,拉菲尔阁下高兴干什么?” 路修差点就说漏了嘴,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原因,卢卡斯在一边看着, 心里这个来气呀,一巴掌拍着他的后脑勺,“把嘴给我闭上,显得你会说话是吧?” 这回路修罕见地没跟他跳起来蹦跶, 居然摸着脑袋认栽了? 诺蓝杵着下巴好奇地看着他们俩, “你们俩今天转性了?说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卢卡斯这个没出息的, 居然第一眼看向了艾尔法, 路修也跟着看了过去,艾尔法抱着双臂, 就是有一种伸出手都不知道打谁的脸的感觉。 艾尔法闭了闭眼, 想转身离开,他不太擅长面对这种复杂的场景,那天晚上诺蓝的眼泪在他心里激起了很大的波澜, 他根本就不想把事实告诉诺蓝。 但是诺蓝却偏偏叫住了他:“艾尔法, 你要是敢瞒着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艾尔法立刻就站住了脚步, 星舰里的其他虫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就好像熊孩子看见雄父被雌父骂的时候,会特别开心的躲在书桌下面。 而且他们很少看见上将吃瘪,只有虫母阁下一句话才能让上将彻底破防。 艾尔法转过身来, 低声说:“小可爱,我觉得这件事不应该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卢卡斯还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是啊,阁下,你不知道,拉菲尔阁下确实会对你很温柔,但是他对我们可是格外的严格,就算是我们队长也不敢贸然在他面前做错事。” 诺蓝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他走到艾尔法身边,艾尔法居然一步一步往后退,诺蓝用尾巴缠住了他的腰,低声喝斥:“不许躲我!” 艾尔法万分无奈的站在了原地:“小可爱,你逼问我吧。” 路修在一旁挠挠脑袋说:“阁下,你看他这个嘴硬的样子多讨厌呀,这样吧,我代替你用我们远征军最严酷的刑罚给他上一遍,我就不信他的嘴还能这么硬,上将就是都被火烧了,还剩一张嘴在那硬着。” 其他虫族在那起哄,诺蓝再看看艾尔法的变红了的脸,“那我真的要对你用刑了啊?” 艾尔法低着头,一副要杀要剐都不害怕的样子,其他虫开始乌泱乌泱的嚎叫起来,“惩罚!惩罚!惩罚!” 卢卡斯忍不住想笑:“哎呀,能看到上将受罚,那可是几辈子都想象不到的美景啊。” 艾尔法瞥了卢卡斯一眼:“闭嘴,我管不了他,还管不了你?” 卢卡斯立刻用手在嘴上拉了个拉链。 诺蓝说:“谁是他?” 艾尔法低头:“是你。” 诺蓝轻声说:“那就别怪我,让你在你的士兵面前出糗了。” 艾尔法根本就不知道诺蓝要干什么,紧接着,诺蓝开始脱衣服,他外面穿的那件外套特别的宽松,但是里面的衬衫又很紧,直接能把他完美的身体勾勒出来,艾尔法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他大概猜到自己能出多大的糗。 他的触角微微颤抖着,显然,诺蓝的举动让他有些慌乱,但他依然强装镇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纠结。 诺蓝知道他根本就扛不住,不需要任何刑罚,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酷刑”。 “艾尔法,亲爱的老公,你就告诉我吧,那个秘密对我真的很重要。” 诺蓝开口说道,声音如同天籁,带着丝丝魅惑,在整个星舰中回荡。 艾尔法狼狈的低下头。 其他虫族都已经听呆了。 “叫老公……” “阁下居然在叫老公?上将不会是在暗爽吧?” “天呐!阁下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诺蓝轻轻抬起手臂,袖口扣子打开,布料顺着他的手臂滑落,露出白皙而修长的手臂,手指微微弯曲,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来嘛,老公,告诉我。”诺蓝舔了下嘴唇,小舌头若隐若现,脸颊上的小酒窝都藏不住了。 这给他坏的。 艾尔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说道:“诺蓝,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个秘密一旦泄露,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我不能冒这个险。”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尽管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动摇。 诺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老公,你真的忍心拒绝我吗?”诺蓝站在艾尔法面前,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他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艾尔法的触角,让艾尔法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我最信任你了。”诺蓝开始打感情牌,属于是软硬兼施,就不怕艾尔法不硬。 艾尔法的双手紧紧握拳,他的臂铠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诺蓝,别这样,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第145章 他艰难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挣扎,诺蓝却并没有放弃,他双手轻轻搭在艾尔法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贴在了艾尔法的身上。 “艾尔法,我知道你心疼我,只要你告诉我那个秘密,我会很开心的,你知道我一开心就会奖励你什么的,对吧?” “也不需要很久,今天晚上就可以,我会好好的,服侍你。” 诺蓝的声音越来越轻柔,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服侍”这种话从虫母嘴里说出来就格外的吸引人。 艾尔法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诺蓝身体的温度,那股温暖让他的心渐渐沉沦。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妥协,否则拉菲尔阁下会杀了他的。 拉菲尔阁下本来就不喜欢诺蓝身边出现任何雄虫,他对诺蓝的保护欲非常强。如果拉菲尔阁下知道诺蓝在联邦这边受到的委屈有多少,肯定当场让他血溅远征军。 “诺蓝,求你别逼我。”艾尔法咬着牙说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诺蓝的手指轻轻划过艾尔法的脸颊,然后慢慢向下,划过他的脖颈,“艾尔法,你就答应我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只要你点头,你就能得到我。” “今夜,我是你的。” 就在这时,艾尔法突然感觉到鼻子一热,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艾尔法慌乱地用手捂住鼻子,试图掩饰这尴尬的一幕。 诺蓝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就要成功了,立刻添油加醋:“艾尔法,你看你,都这样了,就告诉我吧。”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艾尔法却咬着牙,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诺蓝,我不能说。” 他的声音虽然因为捂着鼻子而有些含糊不清,但却充满了坚定,周围的虫族们看到这一幕,都发出了一阵惊讶的嗡嗡声。 他们从未见过上将如此狼狈,也从未见过诺蓝如此执着地追求一个秘密。 卢卡斯发出赞叹的声音:“这拉锯战真是太精彩了,完全值回票价。” 盖亚军医冷笑一声,“是吗?我倒是觉得上将要挺不住了。大家都是雄虫,还是给彼此留一点面子吧。来人,给上将换裤子。” 艾尔法欲盖弥彰的捂住裤子,身体稍微侧了侧。 就连诺蓝都感受到了,但是艾尔法居然真不说,这个坏东西!诺蓝气得要死,只想一口把他咬死,而且就这么放弃了还有些不甘心,他只好再次凑近艾尔法,可怜兮兮地说道:“艾尔法,你真的这么狠心吗?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的老婆夜夜哭泣吗?呜呜呜你根本就不爱我,你都是骗我的,我再也不和你好了,分手!” “哟哟哟哟哟哟哟哟!” 星舰里听取呦声一片! 艾尔法瞳孔瞪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着诺蓝的眼睛,立刻说道:“诺蓝,我是爱你的,但这个秘密真的不能说。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诺蓝盯着艾尔法看了许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无法从艾尔法口中得到那个秘密了:“好吧,艾尔法,我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诺蓝捂着脸说:“我回屋哭一会儿,谁也别来打扰我。” 艾尔法:“……诺蓝?” 看着诺蓝离去的背影,艾尔法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让诺蓝失望了,但他更清楚,替拉菲尔阁下隐瞒他们的血亲关系,是为了虫族的未来,为了整个虫族的安危。 最主要是拉菲尔阁下终于不会杀了自己了。 艾尔法默默擦去鼻子上的血,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都告诉诺蓝。 卢卡斯很同情地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队长,一看你就是没有经验,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艾尔法还没从情绪里转换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路修凑过来说:“意思就是呢,你要遭罪了,小可爱可是很难哄呢,你看他走的时候用力地把门摔上了,我看你啊,十天半个月都近不了他的身了。” 艾尔法冷冰冰的说:“但是我看你们俩在旁边起哄得很开心啊。” 卢卡斯立刻后退,路修举起双手,盖亚用笔戳了戳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忘了,我还有点实验要做,我先走了。” 1分钟后,卢卡斯和路修满星舰逃窜,愤怒的上将路胳膊挽袖子就揍他们俩,其他虫族为了避免殃及自身,全都躲到了安全的角落,于是就看见满天飞舞的羽毛,两个雄虫嗷嗷叫着饶命,艾尔法气坏了,差点露出虫形揍他俩。 星舰里更是一片鸡飞狗跳的声音,诺蓝躲在门口偷听,结果什么都没听到,气得直抓头发。 诺蓝打算再也不理他了! 第99章 远征军的星舰划破浩瀚星海, 终于缓缓驶入港口。 首都星瞬间沸腾起来,巨大的横幅高高拉起,大街小巷都弥漫着热烈的欢迎氛围, 民众们欢呼着,迎接虫母的归来。 诺蓝身姿挺拔, 从星舰上稳步走下。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欢呼的人群,一眼便捕捉到了不远处的拉菲尔阁下。 拉菲尔满脸笑意, 朝诺蓝大大地张开了双臂,诺蓝离远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仍然是临走时候的样貌,但是消瘦了一点。 诺蓝眼眶一热, 想都没想, 脚步急切地飞奔过去, 一头扎进了拉菲尔怀里, 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哭腔:“先生,我可想死你了!” 拉菲尔拍了拍孩子的背, 温声安慰:“嗯, 我看你还是一只很有活力的小虫母。宝贝,在外面受苦了吧?” 诺蓝心虚,“你、你都知道啦?” 拉菲尔笑得很勉强:“你瞒不过我的眼睛, 看你瘦成这样子, 我就知道他们没有听我的话照顾好你,尤其是艾尔法, 他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我说完他就忘。你先过去,我有话问艾尔法。” 如果是平常,诺蓝肯定拦着了, 因为拉菲尔的表情很不好,但是艾尔法刚把他惹得火冒三丈,他才懒得给艾尔法当挡箭牌。 诺蓝乖乖地躲到了拉菲尔身后,拉菲尔拉着他的小手,很温柔地攥紧了。 拉菲尔得知诺蓝在联邦的遭遇,整个虫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艾尔法,”拉菲尔的声音犹如震动,在空旷的广场里回荡,充满了威严与愤怒,“你就是这样照顾诺蓝的?我叮嘱过你什么,你都忘了吗?” 艾尔法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走过去,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拉菲尔问:“他被联邦那些虫族刁难的时候,你在哪里?他独自面对危险的时候,你的保护又在哪里?” 诺蓝小声说:“先生,其实他在保护我…” 拉菲尔说:“你还敢为他辩护?” 诺蓝立刻摇摇头,“不敢!” 艾尔法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心里满是愧疚,回想起那些诺蓝在联邦独自应对困境的时刻,自己确实没能及时出现在他身边。“是我的失职,拉菲尔阁下,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惩罚?”拉菲尔冷笑一声,“惩罚就能弥补诺蓝所受的苦吗?你是他的雄夫,他早就和我说过,你也没必要瞒着我。” 诺蓝立刻拉住拉菲尔的胳膊,“您别生气了,艾尔法他也不是故意的。” 拉菲尔转过头,看着诺蓝,眼中的怒火稍稍减弱了一些,但语气依然强硬:“诺蓝,你就是太善良了!他没保护好你,你还替他说话。” “先生,真的不怪艾尔法。”诺蓝急忙说道,“联邦的情况太复杂了,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艾尔法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要不是他在暗中周旋,我可能会遭遇更糟糕的情况,等我回王庭再给您解释好不好?” 拉菲尔皱着眉头,看着诺蓝和艾尔法,沉默了片刻。 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诺蓝说的有道理,这次的事情不能完全归咎于艾尔法,但一想到诺蓝在联邦所受的委屈,他就无法轻易平息心中的怒火。 “拉菲尔先生,您消消气嘛。”诺蓝见拉菲尔不说话,便绕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揉着肩膀,“您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艾尔法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诺蓝一边说着,一边用撒娇的语气哄着拉菲尔。 拉菲尔被诺蓝这么一哄,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看在诺蓝的份上,这次就暂且放过你。但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轻饶!” 艾尔法点头:“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以后会更加小心,绝对不会再让诺蓝受到任何伤害。” 诺蓝见拉菲尔终于松口,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太好了,先生你终于不生气了。” 拉菲尔瞥了一眼他,要笑不笑的表情,“你怕我为难他?” 第146章 “怎么会呢?先生这么温柔包容,不会为难他的,”说着,诺蓝眨了眨眼睛,又用力地给拉菲尔揉了揉肩膀,“先生,您累了吧,要不我给您泡杯茶?还是说尝尝我带回来的星系特产?” 拉菲尔看着诺蓝这副献殷勤的模样,不禁皱眉头:“你呀,就会哄我开心。行吧,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今天的事就翻篇了。”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诺蓝彻底松了一口气,拉着艾尔法告别了众人。 系统:【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我就要颁布新任务咯,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高级虫母,那么就要找到你的雄父,借用传承的力量。】 诺蓝:……就会给我出难题!我要是知道雄父在哪,还用你来给我发任务? 系统:【可是这次的积分也有200耶,只要有五个200,你就能成为终极虫母了!】 诺蓝:终极虫母有什么好处? 系统:【无敌的存在!你不是一直都想让精神力媲美艾尔法吗?现在我告诉你,你的愿望快要实现了,不要2000,不要1000,只要998,终极虫母带回家!】 诺蓝:…… 那就得去原始母巢走一趟,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虽然希望很渺茫,因为那已经是千年前的家了。 … 在时间的幽深处,千年之前的虫族母巢矗立在荒芜与腐殖交织的大地上,那是一座庞大无匹的活体建筑,像是从宇宙混沌初开时便已扎根。 诺蓝踏入这里,就好像闯进了自己的回忆。 母巢宛如无数巨大鳞片紧密排列,这些鳞片之间,有浓稠如墨的黏液缓缓流淌,不仅起到润滑和加固的作用,还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那是虫族领地的独特标识。 他走进去,母巢高耸入云,巨大的拱顶仿佛要撑起苍,它的形状不规则,却充满了一种奇异的秩序感,犹如自然鬼斧神工与某种未知智慧的完美结合。 温柔的光线弥漫其中,好像妈妈还在这里生活。 中心区域是孕育池,这是母巢最为神秘和重要的地方,巨大的圆形池子中,已经没有虫族幼虫,母虫庞大的蜕皮盘绕在孕育池旁,它的身体足有一座小山那般巨大,表皮粗糙且布满褶皱,散发着威严而冰冷的光芒,双眼的方向时刻注视着孕育池中的幼虫,掌控着虫族繁衍的命脉。 诺蓝俯身拥抱妈妈,虽然这个拥抱隔了一千年的时光,但那种在妈妈怀里被温暖的感觉还没有消散。 艾尔法也一起来了,诺蓝拉着他站在妈妈面前。 “有个决定,我想和妈妈说。“ 诺蓝轻声说:“妈妈一定能听到我的话,这里是他的长眠之地,我在心里说了无数次,但我想站在他面前,和他认真说一次。” 隔着无数的光阴时空,艾尔法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诺蓝的手。 他的掌心满是紧张与激动交织的汗水,呼吸也因内心的波澜而变得粗重、急促。 诺蓝缓缓抬起头,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声音却无比坚定:“艾尔法,这段日子,我尝遍了恐惧、绝望,可每当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想到你,我就有了坚持的力量。” 周围弥漫着虫族残骸散发的浓烈腥气,混合着母巢中潮湿腐朽的味道,令人胃部翻涌,几欲作呕。但此刻,在这被死亡气息完全笼罩的空间里,这一切都不太重要。 艾尔法缓缓转过头,望向诺蓝,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着矢志不渝的坚定与温柔:“诺蓝,这一路,我们历经无数生死考验,每一次险象环生,我都在心底发誓,绝不能失去你。” 艾尔法轻轻抬起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为诺蓝拂去脸颊上沾染的尘土,郑重地说道:“从现在起,无论未来还有怎样的惊涛骇浪、艰难险阻,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要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直到生命的尽头。” 诺蓝笑了一下:“一定要这么严肃地发誓吗?那好吧,我也认认真真地说一下,无论生死,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我们都不分开。” 艾尔法低声说:“那要现在就举办婚礼吗?” 诺蓝为难:“可这是白天。” 艾尔法一本正经地说:“可惜你雄父看不到了,否则他也会祝福我们的。” 诺蓝对此保持质疑:“唔……也许吧?” 艾尔法把诺蓝抱起来,脚步急切又带着几分隐秘,灵活地穿梭在虫母粗壮且扭曲的肢体间,终于寻到尾巴后那个被岁月与恐惧遗忘的小角落。 这个角落被虫母尾端层层叠叠的褶皱温柔包裹,像是世界尽头最神秘的一隅 。 诺蓝有点犹豫,他知道艾尔法要干什么,而且那里是个隐蔽的角落,只有些许的光照进来。 艾尔法缓缓抬起手,指尖微微颤抖,仿若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轻轻抚上诺蓝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的面庞,他微微低下头,鼻尖轻触诺蓝的,温热的呼吸相互交织,带着劫后余生的急切与眷恋。 “小可爱,和我接吻。” 诺蓝仰起头,迷离的双眼波光流转,刹那间,艾尔法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急切地压了上去,他的唇轻轻覆上诺蓝的,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试探,柔软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 诺蓝的双手不自觉地攀附上艾尔法的脖颈,手指插入他的发间。 感受到回应,艾尔法加深了这个吻,唇舌探入,与诺蓝的纠缠在一起,像是要把彼此的灵魂都交融。 这个吻交织着他们在残酷战争中积攒的所有恐惧、思念与爱意,诺蓝轻喘着闭上双眼,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揪住艾尔法的衣角,身体微微后仰。 诺蓝轻喘着,身体微微发软,小声问:“要在这里做吗?在妈妈的面前?” 艾尔法的手顺势搂住他的腰,将他紧紧贴向自己,很郑重地说:“我会让妈妈看看我的实力,不让他担心。我们在一起之后,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这是我对他最坚固的誓言。”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诺蓝有点犹豫,但是细想想,在这里做,有种禁忌而隐秘的味道,而虫母代表着传承、繁衍、生殖,如果妈妈亲眼看见的话,也不会责怪他的。 但是雄父看见的话就不一定了。 第100章 艾尔法已经不再是刚满20岁的年轻雄虫, 他在战场上富有经验,在这种事上也不再是愣头青,虽然在虫蜕后的亲吻给他十分强烈的冲击感, 但他仍然能先顾及虫母的感受。 拉菲尔阁下在母巢外徘徊,他们在为原初虫母的灵魂进行祈祷仪式, 雄虫们率先发出低沉而浑厚的鸣声,那声音如同远古的战鼓, 在巢穴中久久回荡,然后是雌虫们,他们的触角高高扬起,向着虫母的方向, 传递着最诚挚的敬意与爱意。 随着仪式的推进, 整个巢穴被一种强烈的情感所笼罩, 信息素的味道愈发浓郁, 混合着敬畏、忠诚与爱意,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以至于每一个虫族都忽略了母巢最深处的区域。 诺蓝捂着嘴, 任由艾尔法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他衣服的领口,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紧张。 艾尔法的指尖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第一颗纽扣, 纽扣与扣眼分离的瞬间, 诺蓝下意识地轻咬下唇。 艾尔法的嘴唇轻轻蠕动着,轻轻吮吸着诺蓝的下唇, 诺蓝也不自觉地回应着, 他微微张开嘴,让艾尔法探入。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而且外面很吵闹, 紧接着,是军虫们整齐地单膝跪地,手中的武器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展示着他们保卫虫群和新一任虫母的坚定决心。 第二颗纽扣在艾尔法微微颤抖的指尖下被解开,诺蓝的衣服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洁白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泽。 诺蓝有点忍不了,微微仰起头,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他害怕,小声说:“如果大家突然进来了怎么办?如果拉菲尔阁下看到了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停下吧…我想妈妈他不会怪罪我们的…” 但是胆大包天的雄虫并不这样认为。 艾尔法默不作声地从他身上起来,然后走到外面去看了一眼,诺蓝待在原地没动,他在等艾尔法回来,其实他可以跑的,但是他没有。 空气仿佛都被湿热的气息所填满,藤蔓半掩,透进的几缕昏黄光线,在墙壁苔藓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诺蓝静静地站在那里,心却如乱麻一般,因为他看着艾尔法缓缓走近,那步伐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看不见。” 然后诺蓝看着这个很坏的雄虫跪下,撩开了他的衣摆。 …… 艾尔法的喉结上下滚动,他隔着眼皮抬起眼,视线被诺蓝的每一个表情紧紧吸引,手指的动作也愈发缓慢,似乎想要将这一刻无限延长。 他的庄严态度让这种事变成了某种仪式。 诺蓝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的手轻轻抚上艾尔法的肩膀,顺着那些饱经战乱的伤痕缓缓下滑,带动着衣服一点点滑落。 第147章 “我要你。”艾尔法说,“就现在。” 随着纽扣一颗颗解开,诺蓝的衣服逐渐敞开,艾尔法的目光在诺蓝的身上游移,带着欣赏与痴迷,他的手轻轻滑过诺蓝的手臂,将衣服从他的肩头褪下。 衣服顺着诺蓝的手臂缓缓飘落,掉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诺蓝裸露的肌肤在阴冷的空气中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艾尔法见状,立刻将他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 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轻柔而舒缓,诺蓝的手指轻轻搭在艾尔法的手背上,那细微的触碰,仿佛带着一股电流,让诺蓝的身体微微一颤。 诺蓝红着脸,别开目光。 艾尔法很霸道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诺蓝的脸颊,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手指的触感粗糙又带着几分温柔。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诺蓝的脸颊,从眼角到嘴角,动作缓慢而轻柔,仿佛在描绘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诺蓝微微闭上了眼睛,虽然有紧张,但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甜蜜。 心跳开始加速,砰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诺蓝知道他要来真格的了。 艾尔法的手继续向下,滑过他的手臂,最后停留在他的腰间,他轻轻搂住诺蓝的腰,将他的身体紧紧贴向自己“可以开始了吗?” 诺蓝能感觉到艾尔法炽热的体温,他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滚烫起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环上艾尔法的脖子,手指握住他的头发,轻轻揉搓着。 “唔……” 变相的同意。 艾尔法的吻沿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落在他的脖颈上。 他轻轻咬着诺蓝的耳垂,舌尖轻轻舔舐着,诺蓝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轻的叫声。 他的脸颊绯红,双眼睁开,紧张地看艾尔法身后。 他不想发出更多的声音。 但是艾尔法的吻继续向下,落在诺蓝的蜜源。 “妈妈。”他轻轻吮吸着他,“我是你的子嗣,求你喂养我。” 诺蓝的身体猛地一颤,双手紧紧抓住艾尔法的头发。 艾尔法的手绕着打转,时而轻轻咬一下,时而又用力,慢慢向下移动,最后停留,轻轻分开诺蓝。 诺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脸上满是红晕,眼神迷离。 “诺蓝,我爱你。”艾尔法低沉的声音说,他抬起头,看着诺蓝的眼睛,“如果我们俩做这件事,被你的雄父发现,那也是我活该。” 诺蓝不敢再看他,只能问:“为什么?我雄父为什么会看见?” “你会知道的。”艾尔法的手再次回到诺蓝的腰间,轻轻环住他,将他紧紧拥在怀里,“我连死都考虑好了,小可爱,我没什么可害怕。” 为什么突然发死誓?但是诺蓝微微踮起脚尖,将自己的身体更贴近艾尔法。 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又为什么要追问? 诺蓝不想再问那么无趣的问题,就让这个问题的答案埋葬在风里吧。 虫族们的祈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震撼心灵的乐章,向着巢穴的深处蔓延。 拉菲尔在母巢外面等待着仪式的结束,但是他发现诺蓝不见了,他叫来黑蝶侍:“诺蓝呢?” 黑蝶侍:“我也没有看到小主人。我去找找吧。” 拉菲尔说:“不用了。” 黑蝶侍说:“可是您应该进去,您上次来这里时把权杖丢在这了,那是原初虫母阁下送给您的。” 拉菲尔说:“没关系,只要诺蓝不发现,我可以下一次来的时候取。” 黑蝶侍低下头,没再说什么,拉菲尔一个月的月圆那天都会来看原初虫母,却意外把权杖丢了。 这是阁下的失误,不过诺蓝应该不会发现。 因为虫蜕的位置很深,他们不可能走到那里去。 … 诺蓝累倒在艾尔法怀里。 虫母的虫蜕静静见证着这一切,它虽然不再有生命的气息,但在虫族的信仰中,它依然是力量与传承的象征,每一次虫族的交.配,都是对生命延续的渴望,都是在虫母的注视下,开启新的轮回。 “应该出去了。”诺蓝轻声说:“他们找不到我会怀疑的。” 艾尔法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点点头,扶着诺蓝站起来。 被过度使用的那里有点难受,但还能忍耐,诺蓝深一脚浅一脚,在这虫族巢穴里往外走。 通道又黑又窄,时不时还传来古怪声响,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突然闪过一点光。 诺蓝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跑过去。 等看清眼前的东西,他一下子僵在原地。 在一堆半透明的晶石中间,躺着一根权杖。 那权杖他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母亲常常抱着他,指着画像上的自己,讲这根权杖的来历。 权杖是用幽蓝水晶做的,顶上镶着绿宝石,周围绕着细细的银丝,雕着精致的花纹。 后来母亲把这根权杖送给了雄父。 诺蓝的手哆哆嗦嗦,慢慢蹲下身,指尖轻轻碰到权杖的那一刻,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刹那间,那些听母亲讲过无数次的故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停播放。 可现在,这根承载着温暖回忆的权杖,怎么会出现在这鬼地方? 难道雄父就在这里? 那根权杖上面刻了一行字。 拉菲尔·圣卡罗兰 “怎么会……”诺蓝忍不住低声自语,声音里满是震惊。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一个念头猛地钻进脑袋里,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拉菲尔,那个一直像长辈一样照顾他的虫,每次看他的眼神都特别温和,遇到危险总是第一个冲出来护着他,难道……他就是自己的雄父? 一个虫的脸会变,但是权杖不会变。 回想起有一次训练,他不小心受了重伤,拉菲尔比谁都着急,亲自给他处理伤口,手都在微微颤抖,眼里的心疼怎么也藏不住。 还有被刺杀的夜晚,拉菲尔坐在他床边,耐心地听他讲心事,给他出主意、打气,原来那些他一直以为是长辈关爱的举动,原来竟然是…… 诺蓝死死攥着权杖,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砸在幽蓝的水晶上,诺蓝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忍不住从他喉咙里溢出。 那哭声里,满是痛苦、迷茫与无助,每一声抽噎,都像是在撕扯着他自己的灵魂。 在这又黑又冷的巢穴深处,他一个人抱着膝盖,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悲伤一下子把他淹没了,他一直盼着能有雄父的陪伴,却没想到雄父就在身边,可现在知道了,又觉得满心都是苦涩。 艾尔法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为什么…不愿意把真相告诉我?”诺蓝猛地抬头,愤怒的看向艾尔法:“你不想告诉我的秘密就是这个吧?” 艾尔法不说话,默认了。 诺蓝擦了一把眼泪,猛地站起来,脚步晃了晃,揪着艾尔法的衣领,咬着牙根问:“你明明就什么都知道,却还跟着他一起瞒着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知道真相这一天,我会有多恨你?” 艾尔法从诺蓝发现这根权杖起,就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诺蓝,一直到看着他哭泣,都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可是诺蓝满脸泪痕,双眼通红,像只受伤的小兽般看着艾尔法。 艾尔法心疼地把他抱进怀里,诺蓝在挣扎,可是他越挣扎,艾尔法抱得越紧,最后诺蓝没力气了,委屈的窝在他怀里流眼泪大哭,哭得更凶了,这些年的委屈、震惊和悲伤,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艾尔法的衣服,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艾尔法的心狠狠碎了,大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想,他也在用他的方式来爱你,他对你一直都很好,他只是怕你会恨他,毕竟他当年把你弄丢了,让你流浪了很多年。” 诺蓝带着哭腔,倔强的说:“这不是他不认我的理由。” 艾尔法这次没有在反驳他,只是用怀抱温暖他,诺蓝哭声渐渐小了下来,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艾尔法,眼中满是受伤。 艾尔法用手轻轻擦去诺蓝脸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再哭可就变成小花猫了。咱们一起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诺蓝缓缓吐着气,慢慢恢复平静,“…就一个办法,我要去问他,今天晚上,只有我和他的时候,这次他再也躲不开我了。” 第101章 诺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母巢, 冷风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绣着虫母纹章的长袍。 艾尔法跟在他身后,保持着沉默, 目光忧虑地盯着他看。 不远处,拉菲尔正站在平台上, 微风轻轻拂动他的银色长发,月光洒在他身上, 勾勒出他俊美而优雅的轮廓。 看到诺蓝出来,拉菲尔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问道:“诺蓝, 今天在母巢里过得开心吗?” 第148章 诺蓝微微一怔, 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但他很快稳住心神, 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回答道:“开心的, 先生。” 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 脸上的肌肉微微紧绷,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 拉菲尔敏锐地捕捉到了诺蓝的异样,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但他选择了沉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说道:“那就好,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不少事务要处理。” 诺蓝默默地点头,与拉菲尔擦肩而过时,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必须隐忍,至少在揭开真相之前,不能让拉菲尔察觉到任何破绽。 诺蓝根本都不在乎那200积分了,他现在只想要问为什么。 系统更是不敢说话。 … 夜深了,整个王庭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诺蓝轻手轻脚地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了拉菲尔的房间前。 门虚掩着,透出一丝柔和的光线。 诺蓝站在门口,手指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权杖也被他带来了。 他想,至少拉菲尔面对权杖时不可能否认的。 他推开门,看到拉菲尔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专注地处理着政务。 灯光下,拉菲尔的侧脸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塑,线条流畅而柔和,听到开门声,拉菲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诺蓝,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诺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睡不着,来和您聊聊天。” 他缓缓走到拉菲尔身边,坐了下来。 气氛稍显凝重,拉菲尔仔细观察着诺蓝的表情,低下了眼睛,为了缓和氛围,拉菲尔轻抿一口虫族特有的能量饮品,缓缓开口:“诺蓝,你之前与河外星系的虫族有过接触,对他们的印象如何?” 诺蓝微微皱眉,陷入回忆:“他们看似礼貌,可言语间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那个叫伽罗的议长,提到联邦科技时,那副炫耀的模样,好像我们还处在未开化的阶段。” 拉菲尔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以后不会了,他们的科技虽然先进,但是我们的星际跃迁引擎能让飞船在短时间内跨越遥远的星系,还有那些精密的能量护盾技术,能抵御强大的攻击,他们就是因为过于依赖这些技术,忽略了生物本能的集群力量,才失去了星系的主理权。” 诺蓝像行尸走肉一样点了点头:“先生,您也曾深入联邦内部,他们的社会体系到底是怎样运作的?真如传闻中那般,等级森严,普通民众毫无话语权?” 拉菲尔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那段经历:“并非完全如此。联邦有一套复杂的议会制度,各个星球都有代表参与决策,表面上,大家共同商讨事务,但实际上,那些大财团和军事世家掌握着核心权力,普通民众虽然有投票权,可很多决策早已被高层内定,你一定也发现了吧。” “发现了。那他们的军队呢?”诺蓝追问道,“据我所知,联邦军队的装备精良,战斗力很强。” 他还惦记着德拉甘的境遇。 拉菲尔嘴角泛起一丝柔和的笑:“装备是不错,但他们的士兵缺乏战斗意志。联邦长期处于和平,士兵们没有经历过真正残酷的战争,而我们帝国,每一个战士都在血与火中成长,为了族群可以毫不犹豫地献出生命,这是他们无法比拟的。” 诺蓝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说:“可我们也不能轻视他们的科技优势,我在想,以后能不能借鉴他们的一些技术,来提升我们虫族的实力?” 拉菲尔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果你有信得过的人的话,我认同你的想法。我们可以有选择地吸收他们的科技成果,比如能量收集和转化技术,融入我们的生物科技中,但绝不能盲目照搬,要保持我们的特色。” 诺蓝问:“我还确实认识这样一个人,但是现在还不能给您介绍,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他亲自来见你。” 拉菲尔笑了笑:“好啊,不过,你交朋友的时候,一定要注重这个虫族的品格,星际是一个文化大熔炉,各种艺术形式、价值观相互碰撞,有些文化中强调个体的自由,有些则注重集体的荣誉,我们虫族的文化,以族群的延续和繁荣为核心,坚韧、团结,这是最宝贵的,不能被外界的文化轻易侵蚀。” 诺蓝点了点头,心思却完全不在谈话上,拉菲尔今夜说话这样温柔,让他有点不知道怎样开口发脾气。 拉菲尔重新戴上眼镜,看样子是要继续读书了,察觉到他一直不走,再次抬起头,柔声问:“宝贝,你有心事?” 他在叫自己宝贝。 诺蓝想哭,手放在长袍的口袋里,紧紧握着那根从母巢里捡到的权杖,终于,他鼓起勇气,将权杖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轻声说:“先生,您看看这个。” 拉菲尔的目光落在权杖上,脸色瞬间变得很难形容,不动声色,“怎么在你那里?抱歉,是我弄丢了。” 拉菲尔伸手去接,诺蓝却把权杖拿到一边去,不让他碰,一副很倔强的样子。 拉菲尔的眸光颤了颤,素来冷静的银眸一动不动地望着诺蓝。 诺蓝看着拉菲尔的反应,心中的痛苦愈发浓烈,他强忍着泪水,说道:“我在母巢里捡到的,这是您的,对吗?” 拉菲尔不能把心里的慌乱说出来,只好移开目光,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是啊,我找了很久,没想到在母巢里。谢谢你,诺蓝。” 拉菲尔想,诺蓝或许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拉菲尔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当年战争中弄丢诺蓝的场景,自责与恐惧交织。恐惧诺蓝的怨恨,自责这些年没能给他应有的父爱。 诺蓝看着拉菲尔还在试图伪装,心中一阵酸涩,他深吸一口气,说:“先生,您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拉菲尔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没有啊,孩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元老院的会议很重要,可别迟到了。他们提议要把艾尔法上将晋升为元帅,这事儿还得好好商量。” 诺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站起身来,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转过身,眼中满是痛苦和期待:“您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雄父?” 听见诺蓝叫雄父,语气明显与从前不同,拉菲尔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羽毛笔掉落在地上。 “雄…父…”诺蓝颤抖的声音说,“你不要我了吗?” 拉菲尔缓缓抬起头,看着诺蓝,眼中满是震惊。 诺蓝还是知道了。 诺蓝那么刚毅的性格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心里的委屈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浓烈。 拉菲尔放下笔,摘了眼镜,他必须面对诺蓝。 诺蓝一步步走回拉菲尔身边,单膝跪了下来,仰头看着拉菲尔:“父亲,这么多年,你都不担心我过得好不好吗?” 拉菲尔的手轻轻落在他的肩头,轻声说:“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所以我更不敢问。” 诺蓝低下头,带着哭泣:“为什么不告诉我?您知道我找您找得多辛苦吗?您知道我在没有您的日子里是怎么过的吗?” 拉菲尔的嘴唇颤抖着,泪水也一样模糊了他的双眼:“对不起,孩子,我……我不敢。我怕你恨我,当年把你弄丢,我……我愧疚了这么多年,原谅我,只敢用这种方式陪在你身边,我以为我不说,你就永远不会知道,我就能这样,一直陪在你身边很多年……” 回想起当年那场战争,炮火轰鸣,硝烟弥漫,混乱中他与诺蓝失散,那种绝望和无助至今仍刻在他的心底。 这些年,他无数次在深夜中惊醒,满心都是对诺蓝的思念和愧疚,他害怕诺蓝因为被他弄丢而遭受了无数苦难,更害怕诺蓝会因此怨恨自己。 诺蓝再也忍不住,趴在拉菲尔的膝头,放声大哭起来:“我不要那样,我以为您不要我了,我以为您抛弃我了……” 拉菲尔抚摸着诺蓝的头发,泪水也夺眶而出:“傻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不敢相认,是我怕你不认我……” 诺蓝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倾诉着多年来的思念与痛苦,也在这一刻,解开了心中的心结。 拉菲尔伸出手臂,轻轻将诺蓝揽入怀中,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小朋友,月色如水,洒落在静谧的房间里。 拉菲尔望着眼前泣不成声的诺蓝,心疼得厉害,“诺蓝,不哭了,都过去了,”拉菲尔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无尽的安抚,他轻轻拍着诺蓝的背,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与温暖都传递给他,“是雄父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第149章 诺蓝把脸埋在拉菲尔的怀里,泪水浸湿了拉菲尔的衣襟,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抽噎着说:“这么多年……我好想你,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你说……” 拉菲尔眼眶泛红,他收紧手臂,将诺蓝抱得更紧,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陪伴都补回来:“傻孩子,雄父一直都在,一直在你身边。那些没有陪你度过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雄父都在自责、悔恨。”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深深的愧疚与疼惜。 “我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困难,好害怕……”诺蓝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 “别怕,以后不会了,”拉菲尔连忙说道,他稍稍松开诺蓝,双手捧起诺蓝的脸,用拇指轻轻擦去他脸上不断涌出的泪水,目光温柔又坚定,“从现在起,不管遇到什么,雄父都和你一起扛。再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了,相信雄父。” 诺蓝看着拉菲尔,眼中泪光闪烁,抽抽搭搭地说:“真的吗?您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真的,诺蓝,”拉菲尔郑重地点头,额头轻轻抵住诺蓝的,目光紧紧锁住诺蓝的眼睛,仿佛要把承诺刻进他的心里,“雄父向你保证,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诺蓝又扑进拉菲尔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依靠。 拉菲尔轻轻抚摸着诺蓝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安慰的话语,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温暖,仿佛要将过去所有的痛苦与阴霾都驱散。 第102章 系统通知:【尊敬的高级虫母阁下, 恭喜您完成了寻找雄父的任务,累计积分达到1200分,接下来的任务是破除元老院的阴谋, 并且杀掉试图对您不利的虫族,杀对了, 给您200积分哦。】 诺蓝听的迷迷糊糊:这和我们生子系统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被无限流系统上身了? 系统:【不是的哦,是您的生育计划遭到阻碍, 那么就要杀掉阻碍哦,呵呵呵…】 诺蓝:你好病娇哦。 总之,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虫族巢穴的缝隙洒在地面上。 诺蓝哭肿了眼睛, 疲惫地从床上爬起来。 拉菲尔的信息素味道还在房间里, 说明他没有走! 诺蓝动了动身子, 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毛毯格外厚实温暖, 再一扭头,就瞧见拉菲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睡着了。 拉菲尔的银色长发有些凌乱, 几缕发丝垂落在俊美的脸庞上,平时总是透着温和与威严的面容,此刻在睡梦中显得格外疲惫。 诺蓝的心猛地揪紧, 鼻子一酸, 眼眶瞬间红了,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 动作轻缓, 生怕吵醒拉菲尔。 诺蓝想起昨夜自己趴在拉菲尔膝头,哭得泣不成声,倾诉着这些年缺失父爱的痛苦与委屈, 没想到,拉菲尔就这样守了自己一夜。 “雄父……”诺蓝轻声呢喃,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夹杂着一丝哽咽,他伸出手,轻轻触碰拉菲尔的手臂,像是在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拉菲尔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诺蓝醒了,立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宝贝,你醒啦,睡得好不好?”拉菲尔声音略带疲惫,却满含关切。 诺蓝再也忍不住,扑进拉菲尔怀里,紧紧抱住他,小声说:“雄父,您怎么守了我一夜,您该多累啊……” 拉菲尔轻轻拍着诺蓝的背,安慰道:“只要你能睡好,雄父不累。” 诺蓝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睛直直地看着拉菲尔:“雄父,以后别这样了,您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已经长大了,能照顾自己,不想您累着。” 拉菲尔摸了摸诺蓝的头,笑着说:“好,雄父答应你,看到你好好的,雄父心里才踏实。” 诺蓝窝在他怀里撒娇,清晨的微光,像一层薄纱,轻柔地透过王庭那半透明的穹顶,洒落在诺蓝的房间里。 … 诺蓝简单洗漱后,穿上那件象征着虫族王者身份的华丽长袍,准备去参加元老院的会议。 刚走出房间,就遇到了几个元老院的成员。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眼神傲慢的老虫族,他看到诺蓝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瞧瞧,这就是我们的虫族之王,昨晚是去干什么了,眼睛肿成这样,难不成是被什么吓哭了?” 其他几个元老院成员也跟着哄笑起来。 诺蓝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紧握着拳头,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在这个场合,不能轻易动怒,以免被这些人抓住把柄,他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看见雄父就哭的傻乎乎的小孩子。 就在这时,拉菲尔走了过来。 他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走到诺蓝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向那几个元老院成员,声音冰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对虫族之王如此不敬,是想挑战虫族的威严吗?” 那几个元老院成员看到拉菲尔,脸色微微一变。 他们虽然忌惮拉菲尔的地位和实力,但心中的傲慢让他们不肯轻易服软。 而且诺蓝不是还不知道拉菲尔阁下是亲生雄父吗?拉菲尔是有把柄在他们手里的! 为首的老虫族肆无忌惮,冷哼一声:“拉菲尔阁下,你不过是个教导者,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我们只是和诺蓝开个玩笑,他作为虫族之王,不会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吧?” 拉菲尔冷笑一声:“玩笑?你们的玩笑开得太大了,对虫族之王不敬,按照虫族的律法,是什么罪名,你们应该很清楚。” 老虫族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咬了咬牙:“拉菲尔阁下,你别太过分,我们也是为了虫族的未来着想,诺蓝年纪轻轻就登上王位,很多决策都不够成熟,我们有权利提出质疑。” 拉菲尔向前一步,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质疑可以,但不是用这种侮辱的方式,如果你们真的为虫族的未来着想,就应该好好辅佐诺蓝,而不是在这里冷嘲热讽。” 其他几个元老院成员被拉菲尔的气势震慑住,纷纷低下了头。 拉菲尔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我是你们,现在就应该转身离开,今天我心情好,不想杀虫,也不想吓到我的孩子。” 那几个元老院成员在原地惊慌失措,谁不知道拉菲尔的手段?在虫族的权力舞台上,拉菲尔心狠手辣的名声无人不知,他身为虫族大督军,拥有着仅次于虫母的至高权力,是军事力量的绝对掌控者,每一道命令都能让整个军队如臂使指,掀起腥风血雨。 而且拉菲尔提到了孩子,元老院的各位顿时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已经被挑破了,既然如此,还不赶紧离开? 诺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有拉菲尔在身边,他有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 诺蓝轻声说:“雄父,谢谢你。” 拉菲尔看着诺蓝,温柔地说:“宝贝,不用谢。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 诺蓝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 来到元老院,会议正式开始。 拉菲尔和诺蓝并肩坐在主位上,看着台下的元老们。 关于艾尔法上将晋升元帅的提议再次被提出,一时间,军部和元老院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墙壁上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雕花的石壁上跳跃,将众人的面容映照得影影绰绰,好似一幅色调暗沉的油画。 元老院院长维维安猛地站起身,“各位,如今这局势,想必大家都再清楚不过了。” 维维安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急需一位能够稳住局面,震慑四方的元帅。环顾整个帝国,还有谁比艾尔法上将更合适呢?我提议,让艾尔法担任帝国元帅!” 这话一出,原本安静的议事厅瞬间炸开了锅。 众人交头接耳,声音此起彼伏。 坐在首位的诺蓝一直沉默不语,他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节奏缓慢而沉稳。 今天他身着一袭黑色镶金边的长袍,领口处镶嵌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如同一滴凝固的鲜血。 诺蓝面无表情,深邃的双眸中,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诺蓝心里早就洞悉这是维维安的阴谋。 维维安暗中与几个心怀叵测的势力勾结,妄图借着艾尔法上位,从而把控帝国军权,把自己架空。 艾尔法性格刚正,行事磊落,从不擅长玩弄权谋,一旦成为元帅,必定会陷入他们精心布置的重重陷阱之中。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诺蓝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同意了这项提议。 毕竟帝国需要一位强大的元帅,艾尔法一定会破除元帅必战死的诅咒。 诺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口说道:“各位元老,艾尔法上将在战场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他为虫族立下了赫赫战功。晋升元帅,不仅是对他个人的肯定,也是对所有虫族将士的激励。” 第150章 一些元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但仍有部分元老提出了质疑,“艾尔法的晋升会打破现有的权力平衡,他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才是虫族最大的威胁。” 诺蓝说道:“各位,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权力的变动就否定一个将领的功绩。现在正是虫族发展的关键时期,我们需要团结一心,而不是因为权力争斗而内耗,我可以替艾尔法元帅做担保。” 这个时候,梅站起来,冷静地说:“艾尔法上将有能力胜任元帅之位,他会带领虫族走向更强大的未来。” 他和诺蓝对视了一眼,诺蓝朝他点了点头。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艾尔法上将晋升元帅的提议获得了通过。 会议结束后,拉菲尔和梅走出去,在外面聊天。 诺蓝心情很好,快步跟上,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脸上带着点狡黠。 “雄父,您说维维安是不是在找茬?明明您研发的机械虫族那么强大,他偏说艾尔法是威胁。” 诺蓝伸手挽住拉菲尔的胳膊,整个人像个讨糖吃的小孩,语气里带着亲昵的撒娇。 拉菲尔无奈地笑了笑:“机械虫族确实有优势,它们可以装备各种先进武器,而且不用担心伤亡问题,从某些方面来说,能极大地增强我们的军事力量。但是诺蓝,你要知道,战争不是只靠武器和数量的。” 诺蓝摇头:“我还是觉得机械虫族超酷的。雄父,要是以后真的大规模用它们,您能不能让我去指挥一支呀,就一支好不好嘛。” 他拽了拽拉菲尔的衣袖,轻轻晃了晃,眼中满是期待。 拉菲尔被他这副模样逗笑,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小脑袋里净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事儿还在试验阶段,机械虫族虽然看着厉害,能不知疲倦地战斗,还能适应各种恶劣环境,但它们毕竟没有真正虫族的灵性和应变能力。” 诺蓝说:“那就让艾尔法先带队试试实战?” 拉菲尔轻轻点了点诺蓝的鼻子,“虽然可以,但是指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就算是机械虫族,也得有灵活的战术和对战场局势的敏锐判断。要是你真有兴趣,你可以和艾尔法一起试试,如果你掉了一根头发,我就薅掉他一大把。” “太好啦,雄父您最好啦!”诺蓝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在拉菲尔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我肯定好好学,以后说不定还能带着机械虫族打一场超漂亮的胜仗呢。” 拉菲尔笑着拍了拍诺蓝的手,眼神里满是宠溺。“那肯定呀,咱们虫族的科技可都是从一次次实战里琢磨出来的。” 诺蓝仰起头,一脸骄傲。 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看见拉菲尔这种表情,也是第一次看见诺蓝抱着冷冰冰的冰块撒娇。 梅怀疑虫生,然后回过神,“那今天下午就举办晋升仪式吗?” 诺蓝:“可以哦!” 梅提醒:“然而并没有虫族问过艾尔法的意见。” 诺蓝捏了捏他的脸,满意的看到漂亮雄虫红了脸,小声说:“他会很高兴的,对吧?” 梅虽然很嫉妒艾尔法得到了虫母的偏爱,但是在拉菲尔阁下面前,他无法暴露内心想把诺蓝抱走的欲望,他别回头,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您的赏赐,谁都会喜欢。” 第103章 下午, 授衔仪式在帝国广场盛大举行。 广场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们身着盛装, 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纷纷伸长脖子, 想要亲眼目睹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帝国再次迎来了一位元帅。 广场中央搭建起一座高台,台上铺着鲜红的地毯, 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燃烧的火焰。 艾尔法身着崭新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地站在高台上。 军装的肩章上,金色的穗带随风轻轻飘动, 他身姿笔挺, 仿佛一棵苍松, 彰显着军虫的坚毅与果敢。 诺蓝手持那枚象征着帝国最高军事荣誉的元帅勋章, 一步步朝着艾尔法走去,可能是气氛渲染, 他神情庄重, 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艾尔法的欣赏与期许,也有对未知局势的隐忧。 但是不管怎么说, 雄父找到了, 他上一个任务完成,下一个任务比较难, 如果威胁者是维维安院长, 那他需要找到确切的证据才能定他的罪。 诺蓝走到艾尔法面前,他微微抬起手,将那枚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元帅勋章, 郑重地佩戴在艾尔法的胸前。 “元帅。” 勋章在阳光的映照下,璀璨夺目,仿佛凝聚着帝国所有的荣耀与希望。 诺蓝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从这一刻起,帝国的未来,便落在你肩上了,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艾尔法闻言,胸脯一挺,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回应道:“请王放心,我这条命早已献给帝国,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好似汹涌的潮水。 帝国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他们欢呼雀跃,沉浸在这荣耀的氛围之中。 然而,诺蓝望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内心却无比清醒。 这看似荣耀的授衔仪式,不过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博弈的开场,真正的挑战,才终于拉开帷幕。 … 当夜,军部举办了晋升宴会,诺蓝也受邀参加,进入会场的时候,会场顿时沸腾。 路修兴致勃勃地提议:“不如来玩《虫巢密语》,抽中“密语”签的,要么如实回答大家一个真心话问题,要么完成一项大冒险挑战。” 众人纷纷叫好,气氛愈发热烈,诺蓝不想玩,但是被这热烈的欢乐氛围裹挟其中,难以脱身,周围的虫族们热情高涨,纷纷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恳求,似乎若诺蓝不参与,这场聚会就会失色不少。 无奈之下,诺蓝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点头同意,那笑容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游戏首轮,一位年轻的虫族战士紧张地颤抖着手,从签筒中抽出了“密语”。 刹那间,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有虫发问:“你最害怕的虫族是谁?” 年轻战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浆果,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犹豫,沉默良久,才结结巴巴、小声地说道:“是……拉菲尔阁下。” 话音刚落,大厅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拉菲尔阁下手段凌厉狠辣,在虫族中威名赫赫,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这时候,梅悄然走到诺蓝身后,他轻轻搂住诺蓝的腰,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将诺蓝稳稳地抱入自己怀中。 诺蓝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蹭了蹭梅的下巴,轻声嗔怪道:“在外面这样,不太好吧?”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梅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在诺蓝耳边轻声呢喃:“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用顾虑。” 诺蓝也没话可说,安心躺好,艾尔法在忙,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 几轮过去,诺蓝还在那看好戏,然而,命运的签落到了他手中。 全场瞬间安静,大家既兴奋又紧张,期待着虫母阁下会作何选择。 贝利尔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红酒杯,看着对面被哥哥搂住腰的诺蓝:“陛下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建议选大冒险,因为真心话会很成年话题。” 梅将骰子弹到贝利尔的军装上:“你疯了?那你不如问问元帅大人,今晚最想标记谁?” 大家笑,诺蓝举双手投降,“我选真心话。” 贝利尔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目光带着几分玩味,看向诺蓝,缓缓开口:“陛下,假如您选大冒险的话,那就坐我腿上一分钟,怎么样?” 厄斐尼洛闻言,原本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尖锐的虫肢瞬间狠狠扎穿桌布,“这算什么?不如请陛下当众描述一下,被元帅尾钩缠住生殖腔的感觉,那才刺激。” 贝利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来啊,互相伤害啊! 话语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随后是一阵暧昧又兴奋的起哄声,众人的目光在诺蓝和梅的脸之间来回游移,满是期待。 梅笑着说:“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我从来不参与陛下的感情生活,陛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且这也不耽误我和陛下做。” 又是一阵起哄声,面对这近乎刁难的问题,诺蓝却没有丝毫的窘迫与回避,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嗯……说实话,刚开始是有点疼的,但后来嘛,感觉还不错。不然,我俩也不会有那么多可爱的孩子了。” 诺蓝很玩的开,说:“梅比他温柔,做的时候不太疼,好在生出来的孩子也像他一样温柔,如果有下一次生产,我觉得还是和梅在一起比较好,他很会在床上照顾我的感受,艾尔法就更霸道一点。” 此言一出,全场先是瞬间陷入死寂,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更为热烈的喧闹。 第151章 虽说在虫族开放的观念里,这算不上绝对的禁忌话题,可如此直白的讨论,还是让宴会的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程度。 厄斐尼洛,身为全场寥寥无几、从未与虫母诺蓝孕育过后代的高等种雄虫,此刻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微微前倾,刻意拖长了语调,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哦?既然如此,那我倒好奇,迦许上将和艾尔法上将,谁在床.上的功.夫更胜一筹呢?”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弥漫起一股暧昧又躁动的气息,众人纷纷屏气敛息,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诺蓝身上,满是看热闹的期待。 诺蓝闻言,脸颊悄然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短暂的犹豫后,他还是轻声给出了答案:“艾尔法更大。” 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空间。 厄斐尼洛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紧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那迦许上将和梅独.裁官相比呢?” 这问题愈发大胆露骨,周围顿时响起几声低低的惊呼,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知道诺蓝会如何回应。 诺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坦然说道:“梅更持久。” 迦许原本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毫不掩饰地说道:“哼,我看你是故意针对我吧?” 诺蓝赶忙笑着摆了摆手,试图缓和气氛:“开个玩笑而已,大家都别当真。其实他们都很厉害,各有千秋,和迦许那第一个晚上也是下不来床的。而且,厄斐尼洛,你这可是问了三个问题哦。” 他的话语带着几分调侃,巧妙地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氛围,让周围的人不禁轻笑出声,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消散了些许。 下一轮游戏,倒霉的是梅,选真心话。 迦许提问:“你曾经为了晋升,做过最不择手段的事是什么?” 周围的虫族们纷纷竖起耳朵,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梅神色平静,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揉了揉眉心,似是在斟酌该如何作答,短暂的沉默后,他抬眸,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不紧不慢地开口:“也许……是诱惑虫母阁下与我结合吧。”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全场先是一片死寂,紧接着,细碎的惊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迦许听闻此言,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好,就当这算一个答案。” 然而,迦许也没风光太久,命运的无常很快就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真心话。” 梅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促狭,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偷偷告诉大家,你对现在虫族里的哪位异性动过非分之念,还没让对方知晓呢?” 迦许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抱在胸前的双臂不自觉地收紧,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与窘迫,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极不自在地开口:“当然是诺蓝,我……我偷偷闻过他的衣服,这算吗?” 声音越说越小,像是生怕被人听见。 但是梅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报仇的笑容愈发浓郁:“算啊,怎么不算。” 诺蓝听闻,先是一怔,随即白了迦许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嗔怪。 迦许冷哼一声。 游戏继续,下一轮轮到了一个新兵,新兵选择大冒险。 厄斐尼洛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得如同冰霜:“去跟艾尔法元帅说他的战术风格过时了,限时半小时内完成。” 这话一出口,新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啊?”新兵惊呼一声,随后立刻举起酒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自罚一杯!” 他实在没有勇气去完成这个几乎等同于“送死”的任务! 诺蓝正笑着,然后命运似乎格外眷顾诺蓝,下一轮的签又落到了他的手中。 诺蓝暗自叫苦,以后再也不轻易参与这种游戏了!但此刻箭在弦上,他咬了咬牙:“我选大冒险。” 迦许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他伸出手指,指向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那就去三号武器库,隔着门缝对第一个遇见的雄虫说——你的信息素让我发.情了。” 说这话时,他还舔了舔尖锐的犬齿,那模样仿佛在想象诺蓝完成任务时的窘迫。 黑蝶侍见状,猛地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属下陪您。”。 “游戏规则是独行。”梅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却不容置疑地切断了黑蝶侍的去路,轻声说道:“妈妈要自己去。” 诺蓝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故作镇定:“自己去就自己去。” 他挺直脊背,大步走出宴会大厅,朝着三号武器库的方向走去。 当诺蓝来到武器库门口时,走廊里的感应灯突然开始频繁闪烁,发出诡异的光芒。寂静中,通风口栅栏处传来细微的齿轮转动声,在这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诺蓝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他假装踉跄,伸手扶住墙壁,与此同时,尾尖悄无声息地卷住了从通风口掉落的一块金属碎片。 仔细一看,竟是机械虫族的翅鞘残片。 “这里有机械虫族?” 诺蓝心中一惊,但这里是军部,倒也正常,就没再多想。 就在这时,一个雄虫从旁边路过。 诺蓝猛地想起自己的任务,来不及细想,立刻脱口而出:“喂,你的信息素让我发.情了……” 话还没说完,诺蓝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被猛地拉进了黑暗之中。 诺蓝:卧槽,谋杀! 诺蓝都准备给他一肘击了,然而对方没给他这个机会,一只结实的胳膊抵住了他的喉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发.情?抱歉,这句话该我对你说,亲爱的。” 诺蓝定睛一看,黑暗中那双深邃的眼睛,正是艾尔法元帅。 第104章 诺蓝推开艾尔法, 艾尔法这会儿正站在一排枪前,军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到手肘, 很惬意的样子,月光透过天窗洒落, 在他肩头镀上一层银辉。 “这么晚还来检查装备?“诺蓝温声说,“今天晋升典礼你也够累的了, 怎么不下去和他们玩一会儿?” 艾尔法冰绿色的瞳孔仿佛藏着无尽的渴望,低沉的嗓音在这略显昏暗的武器库中回荡:“因为在等我的晋升礼物。” 诺蓝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那我来了啊。” 艾尔法没说话, 诺蓝想了想, 随后轻笑出声, 伸出尾巴, 俏皮地缠上艾尔法的领带,微微仰头, 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轻声问道:“想要什么?” “一个吻。”艾尔法说着,扣住诺蓝的后腰,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但是不够。” 诺蓝顺从地亲了艾尔法一口, 蜻蜓点水般的吻却如同燎原之火, 点燃了艾尔法心中的欲念。 “那怎么办…”诺蓝的指尖轻轻划过艾尔法的喉结,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声音软糯得如同春日里最甜蜜的花蜜:“要不, 再给你生一窝小虫崽?” 艾尔法的呼吸骤然加重,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击中,他猛地将诺蓝按在武器架上,金属的冷意透过衣物传递到诺蓝的肌肤上,他摸着诺蓝的肚子,呼吸急促,“小可爱,真的可以吗?给我生很多很多孩子,可以吗。” 诺蓝搂住艾尔法的脖子,手臂收紧,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轻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情,那里面倒映着艾尔法的身影,满满的都是爱意。 他装不了假,他就是很爱艾尔法。 “给你生,行了吧?” 艾尔法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低下头,深深地吻住诺蓝,这一吻,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渴望,仿佛要将诺蓝揉进自己的骨血。 诺蓝也热烈地回应着他,两人在这昏暗的武器库中,沉浸在彼此的爱意里,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不见,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 昏黄的灯光在金属武器架上跳跃,将艾尔法与诺蓝的身影拉得修长。 艾尔法轻柔地将诺蓝拥在怀中,他的大手一下又一下顺着诺蓝的脊背轻抚,动作满是疼惜与眷恋。 诺蓝脸颊绯红,微微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不知道艾尔法是不是受到激励,一直不停,好像真的要让他挺着肚子生一窝又一窝,一边生一边给他喂蜜…… 他将头埋在艾尔法的胸膛,听着那有力而逐渐平稳的心跳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还累吗?”艾尔法轻声问道,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缱绻后的沙哑,他微微低头,在诺蓝的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鼻尖萦绕着诺蓝身上独有的气息,那是一种让他无比安心的味道。 第152章 诺蓝轻轻摇了摇头,抬起头,水润的眼眸看着艾尔法,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有你在,不累。” 他的声音软糯,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说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艾尔法下巴的轮廓,感受着那微微的胡茬带来的粗糙触感。 艾尔法握住诺蓝的手,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冰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柔与爱意:“等下次,我们找个更舒服的地方,好好地……” 他的话还没说完,诺蓝就红着脸,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已经答应给你生了,不要得寸进尺,我怀不了太多子嗣。” 艾尔法点点头:“听你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许久,诺蓝才想起什么,微微皱眉说:“刚刚来的时候,我发现通风口有机械虫族的翅鞘残片,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 艾尔法闻言,神色一凛,轻轻放开诺蓝,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机械虫族?这可不能掉以轻心。我一会儿派虫来检查,绝不能让它们威胁到你的安全。” 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是关乎诺蓝的安危,他都会变得格外谨慎。 诺蓝点了点头,又往艾尔法怀里蹭了蹭:“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不过,这游戏可真是让我经历了不少意外。” 艾尔法笑不出来,刮了刮诺蓝的鼻子:“是啊,没想到你会抽到那样的任务,还正好碰到我,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玩这种游戏了。” 诺蓝小声说:“你好小气哦。” 不过这种时候,武器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这声音打破了宁静,好似不祥的预兆。 诺蓝的尾尖猛地绷直:“不对劲。” 刹那间,数十只机械虫族如黑色潮水般从暗处汹涌涌出,它们的复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艾尔法反应迅速,强大的精神力场瞬间展开,冰绿色的光晕如水波般扩散,将整个武器库笼罩其中,形成一道坚实的防御屏障。 “是元老院的把戏,”诺蓝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了然,“他们想让你在晋升典礼上失控,好借机打压你。” “可惜他们太低估我了,”艾尔法单手稳稳地搂住诺蓝,另一只手迅速凝聚精神力,那神情充满了自信与傲然,“也太低估你了。待在这里别动,你刚刚……流了不少水,现在估计没什么力气。”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但是诺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倔强,认真地说道:“别小瞧我,我喜欢和你并肩作战的感觉。” 艾尔法的目光微微闪动,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低声道:“那就,开始吧。” 机械虫族发疯似的扑上来,可一碰到艾尔法的精神力场,就像撞上了铜墙铁壁,被弹得七零八落。 诺蓝也没闲着,瞅准时机,尾尖灵活地卷起地上的子弹,像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精准无误地射向机械虫族的能源核心,他知道这东西在哪,因为迦许带他参观讲解过。 诺蓝心中暗自庆幸,维维安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这些机械虫族会保留记忆芯片,任何操作都被100%记录下来。 “真的是维维安的把柄,”诺蓝兴奋地从最后一只机械虫族的残骸中抽出一枚芯片,眼中满是胜利的喜悦,“终于到手了。” 经过一番激烈战斗,腿间的不适终于有所缓解,这场战斗让他们畅快淋漓,走出武器库时,艾尔法突然俯身,动作轻柔而有力地将诺蓝打横抱起,稳步下了楼。 一进大厅,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投了过来,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与口哨声。 又看见诺蓝在他怀里,大家的眼神里满是调侃与好奇,随即热情地邀请艾尔法一起参加“虫巢密语”。 艾尔法不幸抽到了“密语”。 “我选大冒险。”艾尔法干脆利落地说。 古拉德眼珠子一转,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扯着嗓子喊:“那你就抱着虫母绕母巢跑三圈。” “倒是可以,”艾尔法微微低头,在诺蓝的唇上落下一个深情的吻,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过我觉得……这个惩罚还不够。” “刚才被打断了,我还没有尽兴,现在继续。” 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炸开了锅,众人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打量,心照不宣地哄笑,毕竟他们身上那暧昧的气息,还有交缠在一起的信息素味,任谁都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诺蓝一听,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又羞又急,小声埋怨道:“你疯啦!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乱来!” 艾尔法瞧着诺蓝害羞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在他耳边轻声安抚:“逗你呢,我怎么会在这干这事。” 说罢,抱着诺蓝,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往宴会更热闹的地方走去。 艾尔法轻声问:“你还记不记得,军部曾奉行着一项特殊而古老的传统,就是元帅与虫母的交.配。” 诺蓝当然记得,“这一传统的起源,要追溯到虫族在星际间艰难求生的混沌时期,那时,虫族面临着来自各方的威胁,资源匮乏、强敌环伺,生存岌岌可危,为了延续虫族血脉,壮大种族力量,军部的先辈们制定了这一特殊的传统。” 艾尔法说:“这也是我一定要成为元帅的缘故。” 元帅作为虫族军事力量的最高统领,往往拥有着最为强大的体魄、卓越的战斗技巧以及坚韧不拔的意志。 而虫母,作为整个虫族繁衍后代的核心,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远古虫族坚信,元帅与虫母结合所孕育出的后代,必将继承双方的优良基因,成为虫族未来的中流砥柱,于是,每当新的元帅上任,与虫母完成交.配仪式便成为了一项庄重而神圣的使命。 在那个时期,每一次□□仪式都伴随着盛大的庆典,虫族共同见证这一关乎种族命运的时刻,元帅身穿华丽战甲,虫母则身披洁白如雪的长袍,散发着柔和而庄重的气息。 在众人的瞩目下,他们完成结合,那一刻,整个虫族都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之中。 然而,现在让诺蓝接受这个传统是万万不可能的! 现在虫族的社会结构与生存环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星际间的交流日益频繁,虫族与其他种族建立起了复杂的外交关系和贸易往来,新的思想、文化不断涌入,冲击着虫族传统的观念和制度。 曾经被视为天经地义的元帅与虫母交.配的传统,在如今看来,显然已经不合时宜。 诺蓝说:“但是做做样子还是应该的。” “当然。”艾尔法抱着诺蓝,大步流星地朝着阳台走去,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诺蓝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双手下意识地搂住艾尔法的脖子,指尖微微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艾尔法紧紧抱着诺蓝,越抱越紧,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他低头看着诺蓝,眼中满是炽热的占有欲,那目光仿佛要将诺蓝融化。 “在他们面前显示我们很恩爱就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强硬,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诺蓝的耳畔,惹得诺蓝忍不住轻轻颤抖。 周围的虫族们纷纷投来惊呼和口哨声,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哇,元帅这是要干什么!” “太劲爆了吧,快来看热闹啊!”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八卦的神情,目光紧紧追随着艾尔法和诺蓝的身影。 艾尔法仿若没有听到这些声响,抱着诺蓝径直来到阳台。 他一脚踢开阳台的门,门“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他将诺蓝抵在阳台的栏杆上,双手撑在诺蓝身体两侧,将他牢牢困在自己的怀中。 诺蓝的心跳如雷,慌乱的眼神四处闪躲,根本不敢直视艾尔法那炽热的目光。 他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像熟透的苹果般诱人,他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一些细碎的音节。 艾尔法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触碰到诺蓝的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暧昧的气息在夜空中弥漫开来。 “我听他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别人聊得太开心了,还夸了梅和迦许。”艾尔法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和不满,活像个讨要关注的孩子,可那紧紧禁锢着诺蓝的双手,又暴露了他骨子里的霸道。 “不要以为我不在,你就能爱上别的雄虫。” 时时刻刻陷入争抢虫母喜爱的危机感,让艾尔法无法淡定。 诺蓝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艾尔法便继续说道:“你得补偿我。”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而迷人的光芒,一只手缓缓抬起,轻轻抚上诺蓝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嘴唇,动作轻柔却又充满了侵略性。 第153章 宴会厅里的虫族们都趴在窗户边,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兴奋地大声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哇哦,看呐,元帅这是吃醋了吧!” “太刺激了,没想到能看到虫母阁下被亲!” “亲一个,亲一个!”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诺蓝听到这些起哄声,脸变得更红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用力推了推艾尔法,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你快放开我,大家都看着呢。” “不放,就让他们看。” 艾尔法却不为所动,反而将诺蓝抱得更紧,他转头看向大厅内的众人,眼中满是戾气,仿佛在宣告自己对诺蓝的所有权。 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回诺蓝身上,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如水,“没有虫族可以在元帅的手里抢走虫母。” 说罢,他缓缓低下头,咬住了诺蓝的下唇,诺蓝疼得微微眯起眼睛,越过他的肩头,看见了他身后吃醋的雄虫们,顿时浑身都在抖,因为艾尔法不过被他们吃醋,但自己一定会被这些家伙狠狠作弄的! 第105章 说罢, 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含住诺蓝的下唇,诺蓝微微仰头, 睫毛轻颤,双手不自觉地抓住艾尔法的衣角。 虫族们尖叫着, 欢呼着,口哨声和掌声响成一片, 还有虫族吹起了特制的号角,发出欢快又响亮的声音。 诺蓝红着脸,微微推开艾尔法,偷偷瞥了一眼热闹的场景, 又害羞地把脸埋进艾尔法怀里。 艾尔法轻轻抚摸着诺蓝的头发, 对虫族们喊道:“今天高兴, 给大家放三天假, 一起庆祝。” 军虫们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诺蓝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艾尔法, 嘴角忍不住上扬:“就会乱许诺。” “不过, 我真的很开心。”艾尔法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回去吗?让我做点更开心的事?” 诺蓝咬了下嘴唇,艾尔法蛊惑似的说:“也会让你很开心。” 诺蓝捂住他的嘴,艾尔法笑弯了眼睛, 抱着他回到了王庭。 … 第二天, 议事大楼,中央大厅。 穹顶仿若被金箔细细铺就, 在光线下闪烁着光泽, 每一道光线都像是被精心雕琢,穿过穹顶的彩色琉璃,在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似是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诺蓝想,也许今天会把这里都染成红色的吧。 今日的大厅被阴霾笼罩,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诺蓝一袭银白长袍,款款步入大厅,路过维维安的时候都没有低头。 维维安低着头,不敢看他。 事实上,这位虫母阁下的步伐不疾不徐,沉稳得好似脚下踏着的不是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而是在丈量命运的尺。 中央的台桌上乘放着一枚机械芯片。 “维维安院长。”诺蓝开口,声音仿若裹挟着千年寒冰,在大厅中悠悠回荡,“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芯片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有你的影子?” 随着他话音落下,全息投影在空中缓缓浮现,机械虫族被安插在军部的画面一帧帧展开。 画面里,维维安满脸贪婪,与平日里在众人面前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截然不同,视频的最后是诺蓝和艾尔法并肩战斗的场景。 诺蓝强大的精神力场如汹涌的暗流,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的目光,带着惊惶与恐惧,齐刷刷地射向维维安。 “你当真以为,”诺蓝扔了芯片在维维安的额头上,那动作轻柔却满含威慑,“靠几只机械玩具,就能颠覆这王座的主人?” 维维安的脸色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角滑落,整个人抖如筛糠,“王,请原谅我,我是为了帝国着想,我想让您回到母巢,安心孕育后代,有什么不对?” “我无法容忍对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就像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我认为你是错的,那你就一定不是对的。”诺蓝转身,面向一众议会成员,头发在精神力场的作用下肆意飞舞,恰似燃烧的火焰。 “诸位想必还不知道,元老院妄图借助机械虫族,让艾尔法元帅精神力暴走,在晋升典礼上制造混乱,好趁机掌控局势。” 他的声音清朗有力,每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尖,“多年来,元老院表面上对我忠心耿耿,暗地里却野心膨胀,一直觊觎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此次机械虫族事件,便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企图借此一举击垮元帅,将整个星球玩弄于股掌之间。” 诺蓝拿起一份文件,摔在桌面上,声音愈发冰冷:“而这,是维维安院长与叛军暗中勾结的铁证。” 所有虫族都身躯一震,文件缓缓展开,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印章,都确凿无疑地坐实了维维安的背叛罪行。 维维安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涕泪纵横,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悔恨:“陛下……陛下,我错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饶命啊……” 执政官在一旁看完全程,冷冰冰地开口,“看看你,哪还有半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院长模样?分明就是一个被恐惧和贪婪彻底吞噬的可怜虫。” “一时鬼迷心窍?”诺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那这些年你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也是鬼迷心窍?” “你利用职权之便,大肆敛财,把首都星搅得乌烟瘴气,社会秩序被严重破坏,你本应是守护星球的卫士,却沦为了权力和欲望的阶下囚。” 维维安意识到自己的阴谋败露,慌乱地扫视四周,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突然,他目光落在了一旁装饰用的剑上,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趁众人的注意力还在诺蓝身上,维维安猛地冲向那把剑,速度之快让周围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他一把抽出剑,转身便朝着诺蓝刺去!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黑蝶侍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诺蓝身前,他的身影如同夜空中的黑色闪电,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只见他手中的利刃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刺向维维安。 “噗——”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维维安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看着自己胸口处涌出的鲜血,脸上的疯狂渐渐被茫然和不甘取代。 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的身体也缓缓向后倒去。 “你……”维维安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眼神中满是对这个结局的难以置信。 黑蝶侍冷冷地看着他,抽出利刃,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也想伤害我的主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去死吧你。” 诺蓝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生死危机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维维安,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这就是背叛的代价,谁也无法逃脱。” 维维安的生命迅速消逝,他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渐渐没了动静。 整个议会大厅死一般寂静,唯有维维安尸体倒地的闷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诺蓝站起身,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元老院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从今以后,由执政官代为负责。” 执政官立刻跪下:“是的,陛下。” 说罢,诺蓝转身,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一步步离去。 … 诺蓝的身影刚消失在大厅尽头,整个大厅瞬间炸开了锅。 “这也太惊人了,维维安居然做出这种事!”一位议员满脸震惊,声音都不自觉拔高。 “是啊,没想到元老院竟有这种阴谋。”另一位议员附和道。 在议会大厅之外,整个首都星因这场风波陷入了巨大的动荡,民众得知维维安的背叛和元老院的丑恶阴谋后,纷纷涌上街头,高举标语,大声呼喊着要求彻查此事,严惩所有参与阴谋的虫族。 在汹涌的民意推动下,执政官迅速展开行动,他亲自挑选精英,成立特别调查组,深入调查元老院成员的违法行径。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妄图颠覆政权的虫族,一个接一个被揪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同时,诺蓝大胆提拔一批年轻有为、忠心耿耿的官员,将他们充实到政府各个关键部门。 这些新鲜血液的注入,让首都星的政治生态焕然一新,整个星球也渐渐从这场危机中走出。 为此,诺蓝累的好几天睡不了觉,不眠不休地工作,一眨眼就一个月过去,系统这才告诉他扫除异己的任务已完成。 … 【200积分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距离您成为终极虫母只剩下400积分了哦!提示:由于艾尔法元帅的精神力场过于强大,拉菲尔阁下对他并不满意,所以请想办法使艾尔法元帅得到拉菲尔阁下的认同哦。】 【这次依然奖励200积分!】 … … 拉菲尔这两天觉得很烦躁,因为艾尔法总在他眼皮子底下找诺蓝卿卿我我,他的宝贝又不懂得拒绝,真让他发愁。 第154章 尤其是蝉族的首领阿瓦西带着礼物来商谈婚礼事宜,这位首领满脸堆笑,礼数周全,可拉菲尔一想到对方是想把艾尔法塞给诺蓝当正式的雄夫,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接待过程中,拉菲尔表面上维持着体面,没说一句难听的话,还得体地与对方寒暄、周旋,但他的眼神时不时透露出一丝冷意,紧握的拳头在袖子里微微颤抖,内心的极度不悦。 阿瓦西是个憨厚的虫,似乎并未察觉到拉菲尔的异样,依旧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婚礼的筹备设想。 “拉菲尔阁下,我们蝉族一定会为王准备一场无比盛大的婚礼,届时,我们会邀请星际中众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让整个宇宙都见证这一盛事。婚礼场地将选在我们族中最神圣的月光广场,用最璀璨的水晶装饰,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种族的荣耀。” 拉菲尔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开口道:“听起来确实很隆重,你们蝉族虽说在星际中也算有些地位,但我还得考核一下艾尔法的品质。” 虽然艾尔法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但这一点也不耽误拉菲尔对他不放心,因为没有雄虫是好东西,没有! 阿瓦西连忙应道:“阁下请放心,我们会专门为王打造一座宫殿,里面的一应设施都是星际顶级配置。族中的珍宝,他可随意挑选。而且,我会给予王绝对的尊重,族中大小事务,都会与他商议。” 拉菲尔冷哼一声:“这些物质上的东西,我也不缺。我更在意的是,要是以后诺蓝在艾尔法那里受了委屈,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阿瓦西正色道:“我愿以蝉族的名誉起誓,定当严惩元帅,给您和诺蓝一个满意的交代。” … 这个时候,诺蓝正躲在王庭的花园里,他能确保艾尔法一时半会儿看不到他。 起因是今天黑市拍卖会,拍卖一颗罕见的绿宝石,他想去黑市买,但是艾尔法不让,一定要让他留在家里,所以他趁艾尔法不注意就偷溜了出来,准备等艾尔法什么时候找累了就回去了,他再趁机逃跑。 艾尔法还没有找过来,诺蓝小心翼翼地躲在一丛巨大的、绽放着奇异光芒的花蕊后面,越想越觉得憋屈。 他是虫母诶,怎么艾尔法一副比他还霸道的做派! 被艾尔法抓住脚踝做的感觉一点也不自由,尤其是他一生气,艾尔法就可怜兮兮地求他原谅,诺蓝只能一边摸着他的脑袋教训他,一边忍受着他的撞击。 艾尔法会乖乖低着头听训,说自己错了,诺蓝就一边哭一边教训他,艾尔法就恩恩点头示意自己有在认真听骂……好吧,这就是一周前发生的事! 艾尔法因为诺蓝最近勤于政务一直没有搭理他,生气了,一连七天请假,把诺蓝做的下不来床,所以今天他们俩才一大清早就粘在一起。 诺蓝看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做错,这个坏东西,根本就没打算改过自新。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诺蓝还是很怕今天又被他逮到,已经七天了……一想到艾尔法那黏人的劲儿和无尽的索求,诺蓝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可太清楚了,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自己这一胎还没生出来,怕是肚子里又要多新生命了…一想到这,诺蓝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也分不清到底是羞还是恼。 诺蓝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时不时探出脑袋,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生怕艾尔法突然出现。 而且他只穿了睡衣就跑出来了,根本没时间换衣服。 小虫母很绝望,蜷缩在花丛里,双手紧紧抱住膝盖,睡衣的下摆被揉得皱皱巴巴,衣摆边缘沾上了些许花瓣与泥土,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他的睡衣和发丝。 诺蓝不安地张望着四周,心里也是越想越气,一脚踢飞脚边的一颗小石子。 直到诺蓝听见了艾尔法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巨大的叶片投下阴影,将他彻底笼罩。 诺蓝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惶。 “诺蓝,别躲了,快出来吧。”艾尔法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低沉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脚步声不紧不慢,每一步都重重踏在诺蓝的心尖上。 诺蓝咬着嘴唇,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发现我,求求了。” 他试图将自己缩得更小,恨不能融入这黑暗的角落。 “我知道你在这儿,你怀着蜂族的希望,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蜂族的未来,黑市真的很危险,宝贝,我不能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艾尔法的声音更近了,紧接着,他的身影出现在诺蓝的视野边缘。 诺蓝瞪大双眼,心脏狂跳,下意识地往后缩,却发现已经退无可退。他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被发现的那一刻。 … 艾尔法在花园中焦急踱步,突然,花丛里传来轻微响动,他瞬间警觉,脚步顿住,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片花丛。 他放缓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到躲在其中的“猎物”。 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光影斑驳。当他拨开一丛娇艳的花朵时,终于看到了藏在花丛里的诺蓝。 诺蓝只穿着单薄睡衣,在叶子下瑟缩着。睡衣上沾染着花瓣与泥土,显得凌乱不堪,他的脸颊泛着红晕,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奔跑后的燥热,发丝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脸颊上。 看到艾尔法出现,诺蓝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像只受惊的小鹿,双手下意识抱紧膝盖,把自己蜷缩得更紧。 艾尔法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又好气又心疼。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诺蓝,别躲了,我找到你了。”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上前轻轻披在诺蓝身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对方。 “走,跟我回去,外面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伸出手,等待诺蓝回应。 但是诺蓝就在原地没有动。 艾尔法都被他气笑了,看到诺蓝那副可怜又倔强的模样,实在生不起气来,他几步上前,一把将诺蓝拉过来,动作虽有些急切,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生怕弄疼了对方。 “别碰我。”诺蓝可不情愿了,声音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倔强与不甘,脑袋垂得低低的,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你太霸道了,讨厌你。” 艾尔法低声说:“讨厌我吗?那昨晚叫的那么大声,我以为你很喜欢我呢。要不我今晚试试别的姿势?” “你杀了我吧。”诺蓝嘟囔着,恹恹的说:“反正天天被你管着,我也不想活了,床上要听你的,床下也要听你的,就是讨厌你。” “好啊,那我就杀了你吧。”艾尔法配合地皱着眉,其实是在逗他,可脸上却装出一副严肃至极的表情,眼神里还故意添了几分狠厉,那紧蹙的眉头和冷峻的神色,乍一看竟真像动了杀心:“把脖子弄干净,到时候别哭着给我求饶。”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实际上眼角眉梢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戏谑,只等诺蓝抬起头,便能看到他眼里的促狭。 诺蓝仰头,捂着脸,真的假装自己在哭唧唧,“呜呜呜,我都给你生孩子了,你还要欺负我?你真不是东西,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混蛋!来吧,你打死我,朝肚子打吧,一尸两命!” 艾尔法估计他是肥皂剧看多了,忍着笑:“就只有两命吗?我那么用力的干你,你就只给我生一个孩子?我们俩究竟谁过分?不是说虫母体质在完全高兴的情况下可以产出很多卵吗?” 艾尔法低声说:“原来你真的不喜欢我。” “别胡说八道了!”诺蓝气的直跺脚,狠狠踩他的脚,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艾尔法不禁直挑眉,脸上闪过一丝吃痛的神情。 诺蓝委屈死了,声音里带着哭腔:“生一堆!生一堆行了吧!盖亚说我肚子里有七十多个孩子,全是你干的好事!” 艾尔法非但不恼,反而觉得眼前的诺蓝可爱至极,顺势伸出手,轻轻搂住诺蓝的纤细的腰肢,亲昵地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诺蓝耳边:“都已经是那么多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呢?” 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眼神里满是宠溺,但是诺蓝用力推开他,气鼓鼓地后退一步,胸脯剧烈起伏,像只炸毛的小猫:“少跟我来这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吗?来啊,动手啊,一尸七十条命,你满意了吧!” 然后小虫母就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圆圆的,怒视着艾尔法。 另一边,拉菲尔被阿瓦西缠得不胜其烦,满心烦躁地走进花园,原本阴沉着的脸在抬头的瞬间凝固,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第106章 拉菲尔僵在原地, 目光在诺蓝和艾尔法之间来回游走,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愕逐渐转为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进花园就撞上这么令人咋舌的场面, 阿瓦西更是愣在原地,傻了一样, “这这这这…杀谁?” 第155章 艾尔法察觉到拉菲尔的到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很快恢复镇定,他下意识将诺蓝往身后护了护,尽管诺蓝还在气呼呼地挣扎,试图从他身后钻出来继续理论, 但是艾尔法仍然把他按在身后。 “这……这是怎么回事?”拉菲尔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语气里带着身为家长的威严与疑惑。 诺蓝一听拉菲尔的声音, 像找到了靠山,瞬间来了精神, 从艾尔法身后探出脑袋, 眼眶红红,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一股脑把事情倒了出来:“父亲, 你来得正好!艾尔法他……他太过分了, 我肚子里都有七十多个孩子了,他还……还不放过我。刚刚还说要杀了我, 我不就是想出去买点东西嘛, 他就管东管西的。” 说着说着,又开始抽抽搭搭起来。 艾尔法百口难辩,无奈地叹了口气, 赶忙解释:“拉菲尔阁下,您别误会,我刚刚那是和诺蓝开玩笑呢,怎么会真的伤害他和孩子们。我只是担心诺蓝怀着孕,出去不安全。”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诺蓝的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可诺蓝却赌气地甩开他的手。 阿瓦西也跟着走进花园,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笑两声打破僵局:“哈哈,看来是小两口闹别扭了,不过这也是甜蜜的烦恼嘛。拉菲尔阁下,您也别太担心,年轻虫嘛,吵吵闹闹很正常。” 拉菲尔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场景,揉了揉太阳穴,摆摆手说:“我的宝贝要去哪?” 诺蓝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黑市。” 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诺蓝心虚,下意识地揪着衣角,偷偷抬眼瞄了瞄拉菲尔的脸色。 拉菲尔一听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担忧,音量也不自觉提高:“不许去!” 诺蓝听了拉菲尔的话,虽然心里还是气鼓鼓的,满心的委屈与不甘,但也不敢再吭声,只能乖乖低下头,脚尖在地上无聊又烦躁地划来划去,偷偷撇撇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艾尔法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悄悄靠近诺蓝,趁人不注意,轻轻牵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挠,像是在逗一只闹脾气的小猫。 诺蓝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动作弄得痒痒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一想到自己还在“生气”,又赶紧憋住,佯装生气地瞪了艾尔法一眼,那眼神里却藏着藏不住的笑意与温柔。 “好啦好啦,不去就不去。”诺蓝假装认输,语气里带着点小无奈。 可实际上,他心里还是对黑市的那块绿宝石念念不忘,那块绿宝石啊,澄澈碧绿,像一汪深邃的湖水,更奇妙的是,它像极了艾尔法的眼睛,透着灵动与深情,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珠宝。 他满心期待着能在婚礼那天,将这份独一无二的礼物送到艾尔法手中,或者把宝石镶嵌在精神力束缚器上,精心做成装饰,这样艾尔法就能随时戴在脖子上。 诺蓝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想个办法。 听说拍卖会不实名登记,他只要戴上面具,乔装打扮一番,偷偷溜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拍下宝石,再赶在大家发现前回来,就万事大吉了。 想到这儿,诺蓝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开始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晚上的计划。 最主要的就是怎么躲避艾尔法的视线,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诺蓝很没出息地想到唯一一个可以迷惑艾尔法的办法,那就是继续做前七天的事。 艾尔法今晚本来不想做的,他是没什么,但他想让诺蓝歇一歇。 但是诺蓝那副样子就太让他火大了,回去的时候,诺蓝故意走得离艾尔法很近,手臂时不时轻轻擦过他的手臂,走着走着,诺蓝装作不小心崴脚,顺势倒进艾尔法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抬头用无辜又含情的眼神望着艾尔法。 艾尔法低声说:“走路要看脚下。” 诺蓝:“……” 晚饭的时候,诺蓝给艾尔法倒酒,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手背,轻声说:“今天看到你和副官聊工作的样子,我发现自己更喜欢你了。” 说话间,诺蓝微微歪头,咬着下唇,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艾尔法,观察他的反应。 艾尔法像瞎子一样只看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很好吃。” 诺蓝冷笑。 就不信他不上钩。 终于来到了夜晚,拍卖会在凌晨开始,时间绰绰有余。 诺蓝在卧室点满散发着淡淡甜香的蜡烛,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暖融融的光晕里。 然后他换上一件半透明的轻薄睡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身形那种。 艾尔法刚踏入房间,就被这暧昧的氛围紧紧包裹,目光瞬间被床边的诺蓝吸引。 诺蓝慵懒的半倚在柔软的床榻上,白皙的小腿随意地交叠着,半透明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银白色鳞片的尾巴一抖一抖的,很可爱。 他见艾尔法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勾人的浅笑,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眼神迷离,声音软糯地喊他,“老公?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说着,诺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缠绕着自己的发丝。 昏黄的烛光下,小虫母的一举一动都充满诱惑,虽然看上去还不太熟练,但已经是难得一见的景色了。 艾尔法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缓缓走向诺蓝,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诺蓝坐起身,主动迎向艾尔法,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挲着,艾尔法只感觉一股电流顺着肩膀传遍全身。 诺蓝凑近艾尔法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轻声呢喃:“我今天一直在想你,想得都有些心不在焉了,今晚就不和你玩捉迷藏了。” “我知道。”艾尔法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双手紧紧环抱住诺蓝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 诺蓝顺势靠在艾尔法的胸膛,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大坏蛋,上钩了吧? 他微微仰起头,眼眸中波光粼粼,直地看着艾尔法,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也交织在一起。 诺蓝轻声说:“不要忍了,和我做嘛。” 雄虫不可能拒绝虫母的邀约,诺蓝对这一点很有自信,只要艾尔法上钩,他就立刻去黑市拍卖绿宝石。 但是艾尔法早就看出来小可爱的企图了,毕竟昨天晚上一边哭,一边推搡着他说不要的就是诺蓝,不是别的虫,所以这个举动十分反常,艾尔法犹豫着要不要揭穿他。 诺蓝看到他有所躲闪的眼神,还以为他被自己诱惑到了,骑在他身上,在艾尔法的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后顺着脸颊一路向下,蜻蜓点水般落在他的脖颈。 诺蓝的动作轻柔又带着丝丝撩拨,艾尔法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理智在这股汹涌的情潮中摇摇欲坠。 “艾尔法,我要你…”诺蓝咬了下嘴唇,“你给不给?” 艾尔法犹豫了。 就在诺蓝以为计划即将失败,准备找借口抽身离开时,艾尔法却突然收紧双臂,将他禁锢在怀中,力气大得让诺蓝生疼。 “想走?”艾尔法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热气喷洒在诺蓝的耳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去哪儿?” 诺蓝心中一惊,脸上却还强装镇定,娇嗔道:“你弄疼我啦,我能去哪儿呀,不就在这儿陪着你嘛?去上个卫生间就回来。” 艾尔法却不吃他这一套,他微微后仰,目光紧紧锁住诺蓝的眼睛,像是要将他看穿。 诺蓝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慌,眼神开始不自觉地闪躲,“看、看我干嘛啊?” 艾尔法慢条斯理地说,“小可爱,别把我当傻子。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诺蓝咬了咬下唇,试图狡辩:“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艾尔法也不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还装?昨天晚上你那副抗拒的样子,和今天的热情简直天差地别。你是不是又在打黑市的主意?” 诺蓝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没想到艾尔法竟然早就看穿了一切,见事情败露,诺蓝也不再伪装,气鼓鼓地说:“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装模作样配合我,有意思吗?” 艾尔法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诺蓝的头,“我这不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想出什么鬼点子嘛。而且,你怀着孕,去黑市太危险了,我怎么能放心?” 诺蓝却不领情,像是赌气的孩童,脑袋一扭,把脸撇向一边,故意不去看艾尔法,嘴唇微微嘟起,脸上写满了不甘与委屈,对艾尔法的阻拦仍心存不满。 【讨厌!精心策划的计划就这样落空了!】 他心里别提多郁闷! 第156章 但是没办法,就算是尊贵无比的虫母,也不可能事事都顺遂心意、毫无阻碍。 一旦想通这一点,诺蓝就感觉是一条完全的咸鱼了,失落地趴在柔软的床上,满心的懊恼与疲惫交织在一起,像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在这种复杂情绪的包裹下,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稀里糊涂就睡了过去,呼吸逐渐平稳,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的微光才刚刚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屋内。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艾尔法和诺蓝几乎同时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诺蓝眼神中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和疑惑,“谁来叫早?“ 艾尔法迅速反应过来,动作利落地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快步走向门口。 打开门,只见路修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看到艾尔法,他一点都不意外,急忙说道:“元帅,出大事了,边境突然出现大批虫族异动,疑似有入侵的迹象。” “为什么?”艾尔法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而冷峻,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疑似星盗团伙失去了维维安的供奉,发动的报复。”路修回答得干脆,激动的情绪让他的声音都微微发颤,“要不要杀过去?一个都不剩?我已经很久没打仗了,手痒痒!”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电子提示音突兀响起。 【叮叮叮,新任务已送达!请虫母阁下清除对帝国的一切威胁,比如星盗组织!】 【如果您能够顺利执行任务的话,那么我依然会奖励您200积分哦!】 那冰冷机械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危机又添了几分紧迫感。 诺蓝揉了揉脸:好吧,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让古拉德带着机甲队去打击星盗,不要损伤我们的士兵。”诺蓝懒洋洋地说,“希望他们知道,帝国不想和星盗有太多交集,不是因为怕他们,而是我们刚刚合并了河外星系的政权,暂时时局还不稳定,不想打仗,要修养生息。” 路修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调侃的光芒,揶揄道:“怎么,舍不得让元帅去呀?这婚还没结成,就开始心疼啦?” 诺蓝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他顺手抓起手边的东西,朝着路修扔过去,动作带着几分娇嗔的意味,气呼呼地说道:“这事儿不解决,我绝对不会结婚!” 路修轻巧地侧身躲过,脸上依旧挂着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摇头晃脑道:“啧啧,那我可真得替元帅感到伤心咯!” 艾尔法看了他一眼,路修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艾尔法回头,对诺蓝说:“我今天可能得去军部一趟,一起去吗?” 诺蓝哭笑不得:“拍卖会已经在昨晚结束了,我哪儿都不去,你是害怕我会逃跑吗?” 艾尔法坐在他面前,温柔的说:“我只是想要时时刻刻地把你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否则我不知道你还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你一点也不让我放心。” 诺蓝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去军部。 到了军部,刚踏入那宽敞却又透着冷峻气息的办公大厅,便有一群军官匆匆围拢过来,手中拿着各类文件,神色凝重地向艾尔法汇报着边境的最新情况。 艾尔法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微微点头,时不时地提出几个关键问题,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冷静。 诺蓝站在一旁,看着艾尔法专注处理军务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深知艾尔法肩头担负着整个帝国的安危,这份责任沉重得让人敬畏。 处理完手头紧急事务,艾尔法带着诺蓝来到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刚一坐下,艾尔法便接到前线传来的通讯请求。 接通后,古拉德那严肃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元帅,机甲队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打击星盗,但根据侦察情报,星盗似乎在周边布置了不少隐藏火力点,我们恐怕会有不小的损失。” 艾尔法皱了皱眉,诺蓝却说道:“古拉德队长,既然知道有隐藏火力点,就先不要贸然进攻,可以先派出侦察小队,利用隐形技术深入探查,把他们的火力布局摸清楚后,再制定针对性的战术,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古拉德听后,稍作停顿,然后说道:“我知道了,妈妈。” 挂断通讯,艾尔法转头看向诺蓝,眼中满是赞赏。 诺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回王庭后,才发现阿瓦西一直在等他们,阿瓦西罗列了一系列婚礼注意事项,诺蓝听睡着了,倒是艾尔法事无巨细,拉菲尔在一旁看着,罕见地没挑艾尔法的毛病。 … 星盗被镇压的消息很快传来。 200积分到手,诺蓝得到了最后一个任务。 【恭喜你,亲爱的虫母阁下,已经来到了晋升为终极虫母的最后一步,在此之前,我对你进行了无数轮的考验,但是每一次都以帝国发展为基础,我相信在你的心里,帝国的利益至上,而每一次你都用你的行动证明这一点,任何试图扰乱帝国和平的势力,都将被你赶尽杀绝。】 【所以我即将为你颁布最后一个任务,希望你能彻底铲除对帝国的危险,在您无法时时刻刻监管帝国的时刻,帝国也不会陷入危机。】 【最后一个任务。】 【杀死虫族唯一的sss级精神力高等种雄性,艾尔法元帅。】 第107章 诺蓝站在军部大楼的最高处, 望着远处艾尔法训练新兵的背影。 系统的警告声在脑海中回响,诺蓝第一反应是想质疑它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想了想觉得这么问只是徒劳, 系统又不是生命体,怎么分得清什么是玩笑? 诺蓝很平静,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能这么平静过。 “与其让艾尔法去死,不如我去死。” “我死去的话, 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让虫族回到原样,什么都没有改变,仍然可以繁衍, 而且我确定艾尔法会替我守护虫族。 但是没有艾尔法, 虫族会陷入危险, 尤其是眼下星盗在攻打边境, 就算我能链接全体虫族的脑域,可前线仍然缺乏将领, 换句话说就是, 没他不行。” 诺蓝的心情很轻松,“对你来说,虫母的生子能力是重中之重。但是对我来说, 虫族的未来不能建立在自相残杀之上, 艾尔法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我虚无缥缈的终极虫母之位。” “我放弃成为终极虫母。”诺蓝这个时候也还笑得出来,“可以吗?” 生子系统对此没有很意外:【那么太遗憾了, 作为生子系统, 我的任务中断了,您的放弃使我不得不离开你的身体,将您的意识管理权交还给虫母系统。】 诺蓝:感谢。 【您不考虑考虑吗?因为您的拒绝伴随着副作用的, 我离去后,您的生命值将会渐渐降低,作为您半途放弃挑战的惩戒,这是主系统的防御措施之一。 您真的想好了吗?】 诺蓝很悠闲地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营养液,味道还不错。 “我是一个看起来很容易反悔的虫族吗?” 【您确实不是。】 诺蓝微微颔首:但我赞成你说过的一点,就是我愿意为了虫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而且这是我的责任,不需要艾尔法来承担。 生子系统似乎仍心存疑虑,再度发问:【您真的仅仅是出于如此高尚无私的理由吗?】 诺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又坚定的笑容,轻声说道:“当然不止,我爱虫族,这份热爱深入骨髓,但我也爱他,这份爱同样刻骨铭心。” “如果我的生命进入倒计时,那他一定是我的最后一秒。” … 至少从外表上来看,诺蓝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生子系统离去之后,诺蓝脑子里的吃瓜系统已经愁的不行。 “阁下,你为什么要把生子系统赶出你的身体?你现在只是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你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如果你当时答应了它,那现在你只需要考虑如何给艾尔法料理后事……呜呜呜,你可是我绑定的第一个虫族,我不想失去你……” 诺蓝很关心:“那你会受到惩罚吗?” 系统抽抽噎噎,声音带着哭腔,像个无助的孩子:“倒…倒是不会受到惩罚,我只是很愧疚,这个生子系统是我帮你绑定的,本来想帮你成为终极虫母,但没想到最后一个任务是这样的任务…对不起,我也有责任,我欠你一次人情。我只是一个吃瓜系统,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 诺蓝哭笑不得,“那你就继续带着我吃瓜啊,生子系统没什么了不起的。” 诺蓝有一点头疼,猜到是生子系统所说的惩戒开始了。 少年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指缓缓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如潮水般逐渐泛起的头痛。 第157章 然而每一下轻柔的揉动,都像是在与身体的不适做着徒劳的抗争。 想象一下,这时候耳边传来系统带着哭腔的抽噎声,喋喋不休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简直是星际十大酷刑之一。 诺蓝轻声开口,像哄孩子一样哄系统:“别难过了,我不害怕死,但是我怕你在我脑子里哭。” 听到诺蓝的话,系统哽咽着强行将哭声憋了回去,只剩下偶尔的抽噎。 诺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死亡是他时常在面临的问题,可能系统无法理解死亡,因为它不是生命,对它而言,死亡是数据的流逝,不是呼吸的暂停,不是所有自然关系的终止,要求一个机器理解生命的情感,这本身就很残忍。 于是诺蓝换了一种方式安慰它:“这是我们俩的第一个约定,也是最后一个约定,要替我保守秘密哦。” 系统哭着点点头。 玻璃的反光里,少年的眼神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透过这扇窗,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宇宙。 … 艾尔法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上楼梯。 这几日,为了和星盗们周旋谈判,他带领着团队日夜兼程,在边境防线的重重障碍之下寻找突破口,神经始终紧绷着,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艾尔法不想把不好的消息告诉诺蓝,所以他拦截了一切送到诺蓝手里的前线战报,虽然知道瞒不了太久,但拖一天是一天。 艾尔法在楼下就看到诺蓝等待的身影。 虫母阁下站在房间的窗边,背对着门口,身姿被窗外的星光勾勒出一抹动人的轮廓。 艾尔法站在原地,触须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地摆动着,每一下的晃动都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那是他种族特有的思考方式,也是情绪波动的直观体现。 片刻后,他的触须开始不安地扭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懊恼在他心间蔓延,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见阁下的时候,必须要保持衣装整洁。 意识到这一点的艾尔法,立刻转身,大步迈向盥洗室,步伐急促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得厚重有力,在通道里留下沉闷的回响。 路过的虫族纷纷躲着他,胆战心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开战前动员会议,直到他坚定地拐弯去了卫生间。 推开门,艾尔法迅速站到镜子前。 镜子里是一张很刚毅的脸,白色的短发,冰绿的眼眸,像藏着终年不化的冰川,冷冽且深邃,他微微转动头颅,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疤蜿蜒而下,隐没在衣衫之中,那是前些天在边境口岸留下的痕迹。 艾尔法静静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抬手轻轻触摸着镜面,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沉稳的呼吸声,和那若有若无、来自遥远回忆里的轰鸣声。 他一直靠脑域压制精神力,诺蓝的帮助让他的精神力暂缓崩塌。 他拒绝再次使用阿尔忒之冠的力量开启空间的循环,因为现在是最好的时代,最爱的人就在身边,最好的未来就在眼前。 艾尔法想着解决完星盗这码子事就立刻举办婚礼,婚礼的小细节很多,需要一一过问,还要选择一个温暖、舒适、适宜度蜜月的地点… 想到这,他的心跳立刻加速,先是伸手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将褶皱一一抚平,衣角掖得整整齐齐,每一个动作都熟练且迅速。 随后,他的触须灵活地舞动起来,像是一双双精巧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梳理着自己独特的毛发,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在整理的过程中,艾尔法的眼睛紧紧盯着镜子,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专注与认真,仿佛此刻正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的战斗。 然后,他庄严肃穆地去见他的爱人。 … 听到艾尔法上楼的脚步声,诺蓝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表情,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中满是关切。 就在艾尔法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诺蓝像是一只归巢的小鸟,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了他,微微仰起头,脸颊轻轻蹭着艾尔法的肩膀,嗓音软糯又清甜,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亲爱的,你累不累?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我很担心你。” 艾尔法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温柔话语击中,紧绷许久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温柔的说:“不是很累,至少还有力气拥抱你。” 诺蓝笑起来,小酒窝甜甜的,艾尔法下意识地环住诺蓝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属于他的独特气息,连日来的疲惫与压力在这一刻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诺蓝享受他的怀抱,轻声问:“你最近去了边境,那边有什么新发现?” “还真有。”艾尔法亲了亲他的额头,微微皱眉说:“星盗们得到一张古老星图,指向一处神秘遗迹,那里藏有虫母的宝藏。但是因为维维安的死亡,星际各大势力都想要这张星图,星盗首领发出公告,说他只愿与你共享星图。” 诺蓝下意识攥紧艾尔法的手,脱口问道:“什么?只愿和我分享秘密?我又不是他老婆。” “你是我老婆。”艾尔法眸色一闪,“但是小可爱,别在这个时候勾我。” 诺蓝懒洋洋地说:“可是维维安一死,各方势力都红了眼,不择手段地想得到虫母的宝藏,也难怪他们争得头破血流。” 艾尔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我担心这是个陷阱。星盗向来狡猾,万一他们设下圈套,我们贸然赴约,恐怕凶多吉少。” 诺蓝的双手轻轻搭在艾尔法的肩膀上,认真地说:“我明白你的顾虑,不过这或许也是个机会,要是能抢先找到虫母宝藏,说不定能借此彻底打击星盗组织,减少犯罪率,你都不知道,今年的刑事报表我看了,荒星监狱都快满员了!” 艾尔法沉思片刻后说:“这样吧,我让卢卡斯去摸摸星盗的底,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启程去边境,而且我也得联络一些可靠的盟友,以防星盗首领突然反悔。” 诺蓝点头表示赞同,手指轻轻抚过艾尔法的脸颊,温柔地说:“就按你说的办。” 艾尔法微微后仰,双手捧起诺蓝的脸,目光交汇,认真又坚定地说:“相信我,不管前面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等到回来,我用我的全部战功换取你的余生,拉菲尔阁下一定不会反对的。” 诺蓝失笑,说罢,他的额头抵上诺蓝的,鼻尖轻轻相触,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嘴唇自然而然地贴在一起。 诺蓝闭着眼睛,很放松地沉浸在这个吻里,什么都不想,也不发愁,他忘情地露出了那条银亮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鳞片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 第108章 屋内的陈设被撞得东倒西歪,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精致的花瓶率先遭殃,“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酒杯也未能幸免,咕噜噜地滚落, 酒水洒了一地,散发出淡淡的酒香……墙上的相框被碰掉, 照片里的回忆也随之被尘封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徽章板也被撞翻,那些象征着荣耀与成就的徽章凌乱地散落,无人在意…… 太混乱了,简直是混乱的一塌糊涂! 但是艾尔法已经红了眼, 喘着粗气, 诺蓝的胳膊撑起来, 一个有力的动作, 将艾尔法稳稳地压在柔软的沙发上。 艾尔法背部接触到沙发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诺蓝的尾巴就如同一条灵动的小蛇,自然而然地环上了他的腰,亲昵又霸道。 在柔和的灯光下, 诺蓝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带着几分急切与冲动,牙齿轻轻咬住艾尔法的下唇, 力度恰到好处, 随后更加用力地与他接吻,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灵魂。 艾尔法自然和他接吻,他从来不会让诺蓝感到失落。 与此同时, 虫母的精神力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藤蔓,又似轻柔细腻的丝线,从他的意识深处缓缓释放,悄无声息地朝着艾尔法的精神识海延伸而去,缓缓缠绕,试图与艾尔法的精神世界紧密交融,探索爱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与情感。 那是一种无声却充满力量的抚慰,在精神层面给予雄虫最温暖的陪伴与支持。 艾尔法感受着诺蓝的精神力,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他皱着眉,深邃的眉眼尽是情动,目光迷离地看着诺蓝,“宝贝…宝贝…我爱你…” “乖。”诺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尾巴在他军装制服裤子上一扫,察觉到什么,他的笑容越来越诱人,“我有几天没和你做,很想你,现在就想和你做,好不好?” 诺蓝抬起手,轻轻摘掉了遮掩信息素腺体的保护膜,顿时,蜜味到处都是,他甩了甩头发,笑容迷人又灿烂,舌尖轻轻扫过下唇,轻声用古代虫族语言和艾尔法说话。 “……” 在这个星际里,艾尔法是少数几个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的虫。 第158章 少年在轻柔动情地读诗。 “给我快乐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你堕入深渊,你点燃了我,就不能让我烧成一团灰。” “你要霸占我,侵略我,用你的力量碾压我,让我在深深的绝望和痛苦之中,并在泪水中感受到满足。” “不要抛弃我,没有信徒的神明,只是一尊石膏像,所以,请肆意亵渎你的神明吧,就像你午夜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样,祂将接受你的一切不尊重,并且把它们化做甘甜的乳汁,哺育到你的口中。” “你要做的,是在祂被疼痛折磨的时候,温柔地给予祂心安,神明会容忍子嗣的进攻,不论那碰撞发生在口角中还是甬道中。” 虫母阁下在明晃晃地蛊惑他。 但是艾尔法却保持了理智,他先是抓住了乱扭的少年的腰肢,然后趴在他脖子边,嗅了嗅他的信息素,眉头瞬间皱起,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疑惑:“盖亚没给你做过体检吗?” 诺蓝微微歪着头,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啊,他一直在实验室里研究雌虫的生理切片,他总是说雌虫可以实现孤雌繁殖,我也很好奇,所以没有打扰过他。” 说话间,诺蓝的手还不安分地在艾尔法胸口轻轻摩挲着,艾尔法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语气笃定又带着一丝紧张,“所以你不知道,你又到了发情期?”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诺蓝此刻散发出来的异样气息,更加柔软,像一只多汁的小蜜蜂。 诺蓝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可是我自从到了成熟期之后,一直都在发情期,你不是不知道呀。” 说着,诺蓝还往艾尔法怀里蹭了蹭,艾尔法鼻尖轻颤,深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次不一样,我闻到了很浓的气味。” 或者说,那股气味浓郁得让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虽然艾尔法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肯定不是好事,诺蓝脑袋一歪,又要朝着他的唇贴上去,可这次还没等诺蓝得逞,艾尔法双手一用力,稳稳地把诺蓝从自己腿上抱了下来,动作虽轻柔,态度却坚决。 “小可爱,你在逃避我的问题吗?” 诺蓝一下子懵了,回过神后,委屈得不行,他的嘴巴高高嘟起,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和哀怨,直勾勾地盯着艾尔法:“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就想再亲一下嘛,好艾尔法,就一下。” 诺蓝软糯着声音撒娇,身体还往艾尔法那边蹭,双手拽着艾尔法的衣角轻轻摇晃,但是艾尔法偏过头,躲开诺蓝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攻击,硬起心肠,轻轻把诺蓝的手从衣角上拿开,哑着嗓子说道:“你又想麻痹我,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你是怎么了。” 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容置疑,可微微发红的耳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诺蓝听了,心中涌起一阵疑惑,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诺蓝:艾尔法为什么会这样?天哪,不会是我的魅力失效了吧! 系统小声说:不是的,是更严重的情况,因为…你的身体察觉到要走到生命的终点了,所以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让你的发情期表现强烈,确保在有限的时间内,能够吸引足够数量的雄虫繁衍后代,提高受孕的几率,保障你死了之后,虫族种群也能延续和壮大。 诺蓝听后,非但没有露出一丝害怕与悲伤,反而眼睛一亮:这听上去很酷,虫母的生理结构居然还有自我调节机制?这不就是造物主的奇迹吗? 系统看着他在笑,反而是更难过了:…… 艾尔法看着诺蓝脸上洋溢着别样的神采,双手用力握住诺蓝的肩膀,表情严肃而认真,“不亲了,宝宝,想亲咱们晚上回家再亲,现在我带你去体检。” 说着,艾尔法心急如焚,手臂稳稳地将诺蓝打横抱起,丝毫不在意诺蓝在怀中不老实的扭动。 诺蓝:你看医生也看不出来原因啊。 他步履匆匆,向着医务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被抱着的诺蓝,看着一脸严肃只顾赶路的艾尔法,心里别提多郁闷,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对这个不解风情的雄虫很无语。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医务室。 此时,盖亚军医正专注地在实验台前忙碌着,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在艾尔法和诺蓝身上扫过。 从他的视角上看,虫母阁下粘人的很,又爱撒娇,双脚刚一沾地,便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手指紧紧揪住艾尔法领口的布料,手上的力气大得指节都微微泛白,身体前倾,用力地拉扯着,每一寸肌肉都因发力而紧绷,只为让艾尔法低下头。 艾尔法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得措手不及,身体随着诺蓝的拉扯不由自主地前倾,他微微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可还没等他做出更多反应,诺蓝便顺势踮起脚尖,微微仰头,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双唇。 虫母阁下的眼睛轻轻闭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沉浸在这个热烈而深情的吻里,根本没有在意其他虫的视线,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基本上一眼就看出来正在发情期。 盖亚:我看了之后,第一反应心情就是很嫉妒,妈的,怎么吃那么好? 诺蓝松开艾尔法,轻声说:“快点,我等你回来。” 艾尔法很艰难地抽身而去,“我会的。” 他进门,把诺蓝的体检报告给盖亚,盖亚认真看完了,之后开口道:“元帅,您真的要答应虫母阁下的求欢请求吗?” 盖亚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意味,艾尔法一脸疑惑,不禁反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盖亚犹豫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阁下只是发情期需求过于旺盛了,不是病理问题。虽然我知道我们要满足虫母阁下的任何要求,但是友情提示,你一个虫族可能无法满足阁下的需求,不是我瞧不起你,不论今天是谁和阁下来我这里,我都一样的瞧不起各位。”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医务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尴尬的气息弥漫开来。 艾尔法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可是诺蓝已经在怀孕,怎么又会进入发情期?” 盖亚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道:“这就是很奇怪的事,我需要回去做个具体分析报告才能告诉你结果。” 艾尔法:“会出生命危险吗?” 盖亚镜片下的目光都快结冰了:“你们这群雄虫,根本就不了解虫母的生理知识,就知道满足自己的欲望,先把阁下推倒了,不管不顾,先把虫母弄怀孕了再说!” 艾尔法:“我没有。” 盖亚根本不听他解释:“我告诉你,首先,虫母体内存在一套复杂的内分泌系统,虫母在发情时,性腺激素刺激生殖器官,导致细胞的发育和成熟,这些细胞在虫母体内大量累积,使得发情相关的生理反应被极大地放大,导致发情期来势汹汹,所以,阁下才会对你主动投怀送抱,其实是生理本能支配的行动,他只是到了一个生理阶段而已。” 艾尔法点点头,“我比较关心的是,他会不会一直保持在这个高数值里?他最近身体不太好,而且在怀孕,我很担心他。” 盖亚叹气说:“元帅,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听不懂,发情期和孩子们没关系……通俗一点说,虫母的孕囊中孕有大量的子嗣,这些幼崽在发育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营养物质和能量,它们的生理进程被加速,同时进入活跃状态,导致虫母体内的生理平衡被打破,让发情期的表现异常明显,你要做的是时刻安抚虫母和幼崽,一直到幼崽都被生下来,虫母也会安然无恙。而且我估计不会久,三天左右。” 艾尔法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这些天,我需要吃药吗?” 第109章 盖亚一点也没反应过来:“吃什么药?” 总不可能是那种药吧?这对雄虫来说还不如死了算了。 艾尔法不太自在地轻咳一声:“就那种药, 如果我不能满足诺蓝,我总不能让诺蓝半夜去找别的雄虫做。” 盖亚被噎住了,看了一眼观察室外的虫母阁下。 诺蓝安静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发梢微微凌乱,几缕碎发贴在泛红的脸颊上, 显得格外娇弱,他的尾巴不安分地轻晃着, 时不时缠上椅腿,又迅速松开,小巧的耳朵尖泛着诱人的粉色,偶尔因为外界的细微声响轻轻抖动, 像是很害怕医院的环境。 少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懵懂与迷茫, 不自觉地咬着下唇, 贝齿轻陷在柔软的唇瓣上, 留下浅浅的痕迹,最让虫族受不了的是, 他身上散发着甜腻馥郁的信息素, 像一张无形的网,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路过的虫族士兵都忍不住侧目, 却又不得不红着脸匆匆离开。 诺蓝像是感知不到周围的异样, 只是乖乖地坐在那里,偶尔抬头望向医务室的门, 等待着检查结果, 那副乖巧又无助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第159章 盖亚很心疼,回过头问:“真的不用我告诉其他雄虫吗?大家一起服侍妈妈比较好, 妈妈不只是你自己的妈妈。” 艾尔法面无表情地说:“想死就试试。” 盖亚:“那他们也会知道的,阁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所有虫族都会很在意。” 艾尔法:“我会在那之前让妈妈满足。” 盖亚憋笑,立刻开单子,列出了一系列药品,“好,那就去医药局里领吧,元帅,记住,妈妈很有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别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以免他害怕,如果你被妈妈榨干了,连走路都抖腿,请及时联系我,我会为你默哀的。” “谢谢,不必。” 艾尔法接过单子,看都没看一眼便揣进兜里,转身大步走到走廊,将外套脱下来披在诺蓝身上,想尽可能帮他隔绝一些外界的目光。 诺蓝用尾巴缠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依赖与茫然,小声问道:“艾尔法,我到底是怎么了?” 艾尔法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没事,就是去拿点药,很快就回来。” 他的声音放得极轻,生怕吓到此刻敏感脆弱的诺蓝。 “哦。”诺蓝乖乖地趴在他身上。 在去医药局的路上,艾尔法满脑子都是诺蓝那副乖巧又惹人怜爱的模样,脚步愈发急促,诺蓝软嘟嘟的小嘴在贴他的耳朵,刚才亲他的时候已经亲的红红的,真是可爱死了。 到了医药局,药剂师看着单子上密密麻麻的药品,忍不住咂舌,小声嘀咕:“这么多,元帅是要做什么实验吗?” 艾尔法瞪了他一眼,药剂师立马闭上了嘴,麻溜地开始配药。 盖亚嘴欠是欠,内心其实细腻又体贴,他深知诺蓝每日为了各种事务奔波忙碌,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于是给诺蓝开了很多缓解疲劳的药,安神舒脑的效果很适合诺蓝。 拿完药,艾尔法一回头,却发现诺蓝正被几个虫族士兵小心翼翼地围在中间,他们满脸通红,显然是被诺蓝散发的信息素迷得晕头转向。 艾尔法瞬间怒火中烧,周身气势暴涨,那几个士兵吓得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诺蓝还不觉得有什么,艾尔法黑着脸,把信息素抑制贴又贴了回去。 然后艾尔法把诺蓝带回王庭,快步往内殿走去。 回到房间,他轻轻将诺蓝放在床上,看着诺蓝依旧泛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心里很柔软。 他温柔地抚摸着诺蓝的脸颊,诺蓝微微抬眼,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依赖,伸手抓住艾尔法的衣角,“我好难受……”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委屈,“你为什么不帮帮我?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艾尔法的心猛地一揪,连忙拿起盖亚开的药,倒了一杯温水,扶起诺蓝,轻声哄道:“先把药吃了,然后我们再说那件事好吗?” “那你别骗我…”诺蓝乖乖地张开嘴,服下了药,又重新窝进艾尔法的怀里。 艾尔法怎么舍得真的和他做?哄了一会儿,诺蓝就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头,像是头很疼的样子。 艾尔法怜惜地看着怀中的诺蓝,知道他只是暂时睡着了,只是发情期的症状,不是什么病,也睡了一会儿。 谁知道半夜,艾尔法醒过来,诺蓝正蜷缩在软榻上,头发被汗浸湿,他浑身都弥漫着一股奇异而馥郁的气息,像是花香与麝香的混合,浓烈得让人眩晕。 虫母娇小的身躯伏在柔软的丝茧之上,微微颤抖,尾巴不安地扭动着,鳞片不再是平日里坚硬冰冷的银色,此刻竟隐隐透出诡异的绯红色,像是被欲望点燃。 他的瞳孔里闪烁着迷离的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望,触角不受控制地摆动,胡乱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捕捉空气中那一丝能慰藉他的雄性气息。 诺蓝看清了艾尔法,修长的尾巴还在不断与腿摩擦,皮肤因此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与急促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他的腹部还微微隆起,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幼崽们也受到虫母情绪的影响,轻微地颤动,急切地想要快点长大,离开妈妈的肚子。 幼崽们很清楚的知道,虫母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它们很舍不得妈妈,但是不得不存活下去。 “你是不是生病了?”艾尔法的掌心贴上诺蓝的额头,很担心:“我觉得你脸色很不好。” 诺蓝勉强扯出一抹笑:“只是发情期反应,而且你都不满足我,我肯定不开心,好的起来吗?” 艾尔法一听他这么说,眸色暗沉,缓缓地扣住他手腕,“不弄进去的话,会好吗?” 诺蓝是很想要用一种刺激取代另一种“刺激”,所以他很配合地翻身,压在艾尔法身上,手指顺着他的下颌,一路滑到他的喉结,“会好一些。我亲爱的alpha,我给你机会,取悦我。” 诺蓝微微仰头,眼神迷离又魅惑,声音软糯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艾尔法专注而温情地亲吻着他的手指,紧接着,他含住诺蓝的食指,舌尖轻轻打转,温热的触感让诺蓝忍不住轻颤。他的吻从指尖慢慢游移到指腹,细细摩挲,每一下都带着眷恋与深情。 诺蓝低着头,黑发后润泽的眸子熠熠生辉,脸上还在笑,“艾尔法,我真想和你结婚,和你一起站在王座前,把我心爱的雄虫介绍给大家看。” 艾尔法眸色终于暗了暗,“这个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 诺蓝笑了笑,点点头,“嗯,我知道。” 诺蓝温柔地亲吻着艾尔法的额头,微微闭眼,沉浸在这温柔的时刻,似乎通过亲吻,就能将自己满心的爱意传递给艾尔法。 艾尔法的掌心贴上诺蓝的孕肚,精神力场无声展开,那股无形的力量如同轻柔的水波,缓缓荡漾开来,与诺蓝的精神力场相互交融。 他的精神力如同一双温暖而细腻的手,轻轻包裹住诺蓝腹中的小生命,小心翼翼地感知着新生命的每一丝动静,在精神力的触碰下,艾尔法仿佛能感受到小家伙微弱却充满活力的意识波动,那是一种奇妙而又令人安心的联系。 “艾尔法…”诺蓝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我想要更多。” “如你所愿,”艾尔法的吻落在他的颈侧,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眶微微泛红,“我的虫母陛下。” 说罢,他微微低头,在诺蓝的孕肚上落下一吻。 随后,他直起身,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诺蓝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摩挲着,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感激。 … 疼痛是麻醉剂,欢愉亦是。 发了疯的做,一定程度让诺蓝不再思考生命值的流逝,像是置身于世界的尽头,又在爱的天堂里沉沦。 艾尔法的温柔,是不会溺亡的海,船驶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 第二天,诺蓝决定启程去往边境线,带着虫族现阶段战斗力最强的虫们。 诺蓝打算这段时间都贴信息素抑制贴,省的引发边境混乱。 而且他一直在发情期紊乱的状态下,在哪儿待着都不省心,既然在王庭里待着也是吃饭睡觉,不如到前线来,吃饭睡觉的同时,还能看看藏宝图是怎么回事。 … 虫族领土的边陲,寒风似尖锐哨音,在广袤冰原上横冲直撞。 军部打击星盗的临时基地坐落其中,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冰丘,一艘巨大星舰静静停泊,金属外壳覆着薄霜,反射着冷冽寒光。 落叶松林在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突兀,繁茂的枝丫向四周伸展,层层叠叠的针叶上落满了雪,沉甸甸地垂着。 边境军的上将莱昂站在基地的指挥舱内,眉头紧锁,紧盯着窗外那片被风雪笼罩的落叶松林。 他在等诺蓝来。 作为帝国三大军队之一,边境军也是王牌战队,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和虫母阁下近距离接触,没想到这次有了机会。 通讯器突兀响起,打破舱内凝重的寂静,他转身迅速拿起,副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上将,诺蓝阁下到了。” 莱昂的眉头瞬间舒展,“我这就去迎接。” 诺蓝身着厚实的白色防寒服,在艾尔法的搀扶下,缓缓走下星舰。 刚一踏出舱门,刺骨寒风便如汹涌潮水般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艾尔法身旁靠了靠,“这里好冷!” 艾尔法把他往怀里搂,低沉的声音有穿透暴风雪的能力,“边防要塞气温寒冷阴湿,常年不是雨就是雪,等会儿回基地就好了。” 莱昂带着几名手下匆匆迎上前,微微欠身,恭敬说道:“欢迎诺蓝阁下,一路辛苦了,实在抱歉,边境条件有限,还望阁下谅解。不过,为了打击边境星盗泛滥的情况,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进入基地,艾尔法去安置军队,莱昂则引领诺蓝来到一间相对温暖的房间。 “阁下,暂时住在这里,我去联系星盗首领。” 诺蓝点头,“我在这里等。” 第160章 莱昂看着诺蓝微微隆起的肚子,关切地说:“您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毕竟,您和您肚子里的小生命可是无比珍贵。” “谢谢。”诺蓝轻轻抚摸着肚子,眼中满是温柔。 房间布置简洁,中央的取暖器散发着柔和光芒,给这冰冷的空间带来些许暖意,士兵送来热气腾腾的食物,还细心为房间添加燃料,确保温暖。 诺蓝坐在房间里,透过窗户望向外面那片落叶松林。 雪依旧在下,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松枝上,诺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已经失去血色,有些苍白了。 诺蓝把手掌藏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看书。 艾尔法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温暖的壁炉燃烧着火焰,温柔的小虫母抱着书坐着摇椅看,外面是冰天雪地,里面暖和的像是把太阳藏了进来。 小虫母察觉到有虫进屋,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烛光映照着他白皙的脸庞,双眸明亮而友善。 “你回来啦。”他轻声说道,声音轻柔,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想要迎接艾尔法。 艾尔法快步上前,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你坐着就好。” “外面冷坏了吧,快过来烤烤火。”诺蓝指了指壁炉前的空位,眼里满是关切。 艾尔法在诺蓝身旁坐下,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暖意,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本摊开的书上,封皮已经有些磨损,书页也微微泛黄,一看就是被主人反复翻阅过多次。 “在看什么书呢?”艾尔法温和地问。 诺蓝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是讲边境往事的杂书,主要讲的是虫母流落边境后失忆了,被一群虫族这样那样的故事。” 艾尔法无奈的笑,小虫母言语间满是对书中世界的吐槽,炉火噼啪作响,窗外雪花纷纷扬扬,温馨的氛围愈发浓郁。 艾尔法望着身旁的小虫母,心中满是安宁,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这个小小的屋子、眼前的这个虫,就是他最温暖的港湾。 第110章 梅在门外等了很久, 忍不住进屋。 他听见诺蓝虚弱的声音,显然不是因为寒冷的天气,而是别的什么原因。 寒夜里朔风呼啸, 如同一头头猛兽在山林间横冲直撞,拍打着窗户, 发出沉闷的声响,至少在诺蓝看来, 梅金色的头发上落满了雪,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有一种很美丽的震撼。 “梅?”诺蓝弯眉笑了笑,“你怎么也没睡觉?” 梅拍了拍身上的雪, 温柔的说:“我刚从指挥部回来, 看你的灯还亮着, 就想过来看看你, 没想到我们很有默契,都还没睡。” 诺蓝笑着招招手:“让我摸摸你的脸凉不凉。” 梅温顺地走过去, 他跪在诺蓝面前, 艾尔法默了默,罕见地没有对梅产生攻击性,说:“我要暂时离开一下, 星盗的首领知道你来, 今天签署了停战协定,似乎想要立刻面见你。” 诺蓝说:“那就麻烦你, 去把请寄过来。” 艾尔法点点头, 临走前,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诺蓝闭着眼睛, 笑得很温柔。 梅看着壁炉前的小虫母,梅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和诺蓝坐在壁炉前的场景。 年少的虫母也是在烤火,但那个时候,自己是坐在他身旁看书,暖烘烘的火光跳跃在书页上,也跳跃在诺蓝的脸庞,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 那时的诺蓝,眼眸明亮而灵动,时不时会侧过头来,与梅相视一笑,那笑容比壁炉里的火焰还要炽热,轻易就点燃了梅心中的悸动。 可是如今,眼前的诺蓝,身形单薄,面色苍白,虚弱地靠在壁炉旁的靠垫上,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梅的心里一阵刺痛,更不知道诺蓝身处这个时代是不是一件好事。 诺蓝轻声说:“看着我的眼睛,梅。” 梅看了过去,诺蓝说:“你是不是在想以前?” 梅点点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能成为你的爱人,被你救赎过,我心里就再也放不下别人。” 就像多年前那样,梅伸出手,轻轻握住诺蓝的手。 可是那双手冰凉且毫无力气,与记忆中温暖有力的触感截然不同。 “还记得那时候吗?”梅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我们总是一起在壁炉前度过漫长的夜晚,你会给我讲虫族古老的传说,我也会读有趣的故事给你听。” 诺蓝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些日子,是我那时候最快乐的时光。” 梅握紧诺蓝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会好起来的,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每天晚上都在这壁炉前,你想听什么故事,我都讲给你。” 诺蓝轻轻点了点头,靠在梅的肩膀上,眼睛微微闭上,感受着梅身上传来的温度,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力量。 “再给我读一次故事吧,梅。” 壁炉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恍惚间,梅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但他清楚,现实的残酷无法逃避,不用任何人说,他用眼睛也看得见,诺蓝的身体每况愈下。 满心的担忧与急切瞬间涌了上来,他读故事的时候险些慌了神,读错了行。 “错了。”诺蓝笑着说:“这个故事,你给我讲过,后面的发展是虫母离开了他,用死亡换取了虫族的和平,没想到你记性比我还差。” 梅失神片刻,低声说:“不,不是这样的,我不喜欢这个结局,每一个故事都应该有圆满的结局,我要按我的想法来更改这个故事,以后我都这么讲。” 诺蓝说:“但是有人喜欢原来的结局啊,比如我,我就觉得死亡也是很美的,像一首诗最终画上的句号,从此以后活在你生命里的那个人不会再经历岁月的衰老,不论春夏秋冬,他都在风里自由的奔跑,只要你闭眼就能看见他。” “别说了!”梅重重的叹息一声,扔了故事书,像只大型犬般依偎进诺蓝的怀里,脑袋在诺蓝颈边蹭了蹭,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委屈:“我不想听这些安慰的话,我只要你好好的。”他的双手紧紧环住诺蓝的腰,像是要用自己的怀抱为诺蓝筑起一道抵御死神的屏障。 “诺蓝,别离开我。”梅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平日里少见的低沉与依赖,他的双手紧紧环住诺蓝的腰,像是生怕一松手诺蓝就会消失不见。 诺蓝扯出一抹微笑,“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离开你?” 他抬手想要抚摸梅的头发,可那手臂却似有千斤重,抬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梅察觉到诺蓝的动作,连忙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头顶,撒娇道:“诺蓝,摸摸我,我今天可想你了。” 诺蓝轻声说:“我也很想你呀。” 他的声音沙哑又微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炉火旁,少年的面色苍白如纸,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隐隐能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嘴唇毫无血色,像是被一层寒霜覆盖。 曾经明亮如星的双眸,如今也变得黯淡无光,像是被雾气笼罩,再也映不出往昔的璀璨。 其实这是这两天的事,但他的身体衰败得太快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竭尽全力,胸腔微微起伏,发出微弱的喘息声,那些声音在冷风中孤独地颤抖,随时都可能被无情地吹落。 这是死亡的征兆。 梅无法接受诺蓝会死亡的可能,甚至医生也无法解释这个道理,这怎么可能呢?盖亚也急得团团转,整个虫族的医疗资源全部向虫母倾斜,可是仍然没有得到医治方案。 诺蓝还年轻,不可能自然死亡。 梅的声音都在颤抖,“不是说在发情期吗?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 诺蓝小声说:“可能是发情期引发的并发症吧,没关系的。” 梅哽咽着:“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我相信…你没事?” 诺蓝笑着说:“真的呀,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梅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缓缓掀开诺蓝的衣摆,动作慌乱而急切,随后将衣摆撩至胸口。 诺蓝歪了歪头,看着他,其实俊美的雄虫流着眼泪的模样很迷人,有种破碎的美感,所以大概也可以纵容他一下的吧? “我想证明…你还在我身边…” 此刻的梅,像一个在黑暗中寻求爱的孤独孩子,脆弱又无助,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诺蓝身上溢出虫蜜的地方,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紧接着,不顾一切地附身含住。 诺蓝的手轻轻落在梅的头上,声音虚弱却又温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如果这会儿让你感觉好一些,那就多吃一点吧。” 他看着梅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哪怕自己正遭受着生命消逝的痛苦,也依然想着安抚梅。 第161章 梅是个很缺爱的小朋友,他从神殿离开后,就成了孤儿,一直在地下城、贫民窟、军校里摸爬滚打,先到这里,诺蓝说:“是我对不起你,把你从神殿带走后,没有安顿好你。” 但梅要的不是安慰,“这不怪你,你失踪后,我等了很多年,已经等到了你,所以这是奖励才对。” 梅心中的恐惧、不舍与痛苦如汹涌的潮水,无处宣泄,他把脑袋深深埋进诺蓝的衣服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重重地用力汲取着虫蜜。 他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带着几分疯狂。他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感受诺蓝的存在,留住即将消逝的温暖。 汲取间,他还含糊不清地嘟囔:“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诺蓝感受到梅的急切与痛苦,轻轻按着他的双肩,没有丝毫抗拒。 虫母默默容忍着雄虫的一切,无论是他的缺点,还是此刻几近失控的情绪,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梅对自己为所欲为。 在他心中,梅的痛苦他感同身受,只希望自己能多给梅一些慰藉,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过了许久,梅恹恹地吐出被吮弄得红红的地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他把脸轻轻贴在诺蓝的身体上,泪水沾湿了诺蓝的肌肤,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愧疚:“对不起…弄脏了你…” 此刻的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犯错的孩子,满心自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要被逼疯了。 “不脏啊,哭什么?”诺蓝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一下一下温柔地安抚着梅的后背,“要不再吃一点?反正也还有很多,孩子们没出生之前,这些蜜总得有虫替我分担。” 梅亲吻他,甜丝丝的嘴唇还带着乳蜜的味道,这个吻温柔且绵长,饱含着深情。 梅轻缓地摩挲着诺蓝的嘴唇,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诺蓝在心里暗自感慨,真奇怪,明明要死的是自己,可这些雄虫,一个比一个难过。 第111章 … … 温暖的壁炉前, 火苗欢快地跳跃着,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暖橙色的光晕。 诺蓝半躺在柔软的靠垫上,身上搭着一条厚厚的毛毯, 尽管面容依旧带着病后的憔悴,却无损他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 艾尔法带着星盗首领回来了:“诺蓝, 他就是法奥米。” 诺蓝回过头,微笑着点点头:“进来。” 法奥米放轻脚步走进来, 在距离诺蓝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欠身,姿态里满是恭敬:“诺蓝阁下,深夜来访, 您不要责怪我。” 诺蓝抬起头, 露出温和的笑容, 声音虽轻柔却不失力量:“正好我也没有别的时间, 过来坐吧。”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梅在一旁站着, 犹如忠诚的守卫, 事实上他只是很害怕诺蓝会出现任何意外,尤其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所以他必须时时刻刻把诺蓝放在视线里。 法奥米小心翼翼地坐下, 双手交叠放在膝头, 眼神中满是敬重:“诺蓝阁下,关于我们之前谈及的星图, 我确定了它的坐标, 现在正式邀请您和我一起去看。” 诺蓝微微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专注:“说说为什么选择与我合作?你知道我我对星盗的态度一直不算友好。” “但也不算差不是吗?您一定不知道,我们在星际里有一个隐秘基地, ”法奥米认真说道,“那里戒备森严,有着最先进的防御系统和众多精英守卫。但那里面的每个虫族都收到过您的恩惠,他们中的大部分来自于贫民窟、荒星、还有的是罪犯家属,逃难者。” “虽然当星盗不算光荣,但至少有了糊口的能力。” 诺蓝也是没有理由剿灭星盗组织的,相反,如果他们有组织有纪律,也不算很难搞,还有就是,星盗们这次炸毁的是边境建筑,说明他们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诺蓝缓缓开口:“好吧,虽然有风险,但如果能成功,对我们虫族的发展至关重要。我答应过你,等产卵之后,就和你一起去。” 法奥米连忙摆手,语气特别诚恳:“诺蓝阁下,您身体还没好利索呢,您就坐镇指挥部指挥,前线的事儿交给我们。” 诺蓝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得很:“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我必须亲自去。” 法奥米看着诺蓝那坚定的表情,知道劝不动,便重重地点头:“行,我这就去准备。”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他走后,屋里一下安静了,只有壁炉里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 诺蓝靠在椅背上,望着远处,心里已经在盘算接下来的行动了。 梅走到他身边,小声问:“真要冒这么大险?” 诺蓝转过头,看着梅,眼神带着安抚:“这是虫族的机会,我不能躲。” 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清楚,诺蓝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但是艾尔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变着法子逗诺蓝开心。 于是在冰天雪地的边境基地,艾尔法和莱昂主张,精心筹备了一场欢迎宴会,邀请诺蓝参加。 五彩的灯光在这冰天雪地中闪烁,与洁白无垠的雪相互辉映,桌上摆满了诺蓝最爱的食物。 艾尔法牵着诺蓝的手,将他带到宴会中央。 莱昂也凑过来,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礼盒,递到诺蓝面前:“阁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快打开看看。” 诺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久违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感动与惊喜的光芒,那笑容如同寒夜中绽放的昙花,短暂却又绚烂:“谢谢你们,我真的很开心。” 说着,诺蓝轻轻接过礼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星际模型,每一颗星球都栩栩如生,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宇宙奥秘。 诺蓝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模型,笑得很柔和。 莱昂是一位好将领,边境军在他的领导下,就像是一把坚不可摧的利刃,诺蓝观察他天,发现每天黎明破晓,莱昂总是第一个起身,督促士兵们进行晨练。他亲自示范各种战斗技巧,从精准的射击姿势到巧妙的近身搏斗招式,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据说他会根据每个士兵的特点和优势,合理安排战术位置,还很会分配物资,他会仔细检查每一批物资的储备情况,确保在战争来临时有充足的武器弹药、医疗用品和食物供应。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很体贴,边境军区天寒地冻,他关心他们,照顾他们,诺蓝感觉很放心,他们是边境上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让任何企图侵犯虫族的外部势力都望而却步。 诺蓝郑重地接见了莱昂,并为他授予帝国荣誉勋章,“为你的帝国鞠躬尽瘁吧,族民会感激你的付出。” 莱昂坚定地望着诺蓝:“我会的,虫母阁下。” … 宴会结束后,回到房间的诺蓝身体愈发沉重,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高高隆起,皮肤被撑得薄如蝉翼,隐隐能看见里面生命的律动。 可能是孩子们要出生了,在他死之前。 诺蓝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呼吸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挣扎着从冰雪里汲取一丝空气。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艾尔法陪在他身边。 诺蓝不喜欢人很多。 诺蓝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每一次抽搐都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撕裂,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时间仿若凝固,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突然,随着一声几近晕厥般的嘶吼,第一枚虫卵终于艰难地诞生。 这枚虫卵呈温润的乳白色,表面泛着微光,湿漉漉地滚落在精心铺垫的柔软绒毛上。 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虫卵接连不断地降生,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它们大小不一,却都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生命气息,仿佛在宣告着新生命的蓬勃力量。 诺蓝瘫倒在床榻上,汗水与泪水交织,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已然耗尽了所有力气。 诺蓝缓了缓,颤抖着双手,轻轻捧起一枚虫卵,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艾尔法,你看,我们的孩子……”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虫卵上,眼中满是惊喜与慈爱。 艾尔法也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虫卵,动作轻柔。 但是他的目光无法从诺蓝脸上移开,因为诺蓝极速苍白的脸颊。 “诺蓝!!” …… 盖亚匆匆赶来,仔细检查着虫卵和诺蓝的状况:“虫卵都很健康,但是诺蓝的身体情况很差。” 窗外,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在新生的虫卵上,可是,诺蓝虚弱地躺在床上,汗水湿透了他的发丝,贴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灭。 “这不是发情期能解释的了的,我可能误诊了。” 第162章 盖亚立刻抽血,化验,最后得出了惊人的结论。 “虫母阁下的各项器官功能正在快速衰败。” 盖亚很严肃,叫来全部高等级虫族。 “你们这群雄虫,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 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迦许则是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绝对不可能,前阵子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器官衰败?” 恐惧和自责开始在他心底蔓延,他忍不住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疏忽了,才让诺蓝变成这样。 盖亚皱着眉,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声音低沉而冷峻:“我需要知道一切细节,从他上次发情期开始,任何异常都别放过。” 黑蝶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忆道:“上次发情期结束后,小主人就说过有些累,当时我们都以为是正常的,毕竟每次发情期他都很辛苦,但这次他反应很强烈,我以为没事。” 黑蝶侍的声音里满是懊悔,“我应该更细心一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贝利尔也努力回想着,突然一拍大腿:“对了,他说胸口有点闷,我当时给他拿了缓解疲劳的药剂,他喝了之后说好了些,我就没当回事。” 盖亚沉默片刻,转身走到仪器前,仔细查看各项数据,眉头皱得更深了:“按照目前的衰败速度,他撑不了多久了。” 厄斐尼洛冲过去,一把抓住盖亚的肩膀,双眼通红:“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你是首都军医院最厉害的医生,你一定有办法!” 盖亚缓缓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理论上,有一种珍稀的能量晶体或许能延缓他的衰败,但那种晶体只存在于星际最危险的禁区,我们根本来不及去寻找,而且只能延缓,并不能根治。” 这时,一直昏迷的诺蓝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众人立刻围了过去。 诺蓝费力地睁开眼睛,目光扫过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别……别难过……” 可是他的手指上,白骨也开出了一朵花。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要立刻启程。”诺蓝咳嗽着,“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一定要去看看虫母的宝藏是什么。” 那是妈妈留给诺蓝的东西,他一定要亲眼看看。 诺蓝赶走了所有虫,只留下了艾尔法。 艾尔法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紧握着诺蓝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诺蓝,你的身体撑得住吗?那地方危险重重,我……我真怕你……” 诺蓝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轻轻拍了拍艾尔法的手:“别担心,我撑得住。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之前,我一定要弄清楚妈妈留下的秘密。” “最后陪我跳一支舞好吗?” 诺蓝用尾巴支撑自己站起来,可能是到了生命的尽头,他容光焕发。 艾尔法一怔,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眼前的诺蓝,身形愈发单薄,可眼神里的温柔与期待却如往昔般炽热。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揽住诺蓝的腰,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稍一用力,诺蓝就会如泡沫般消散。 灯光昏黄而黯淡,仿佛也在为虫母即将消逝的生命而哀伤。没有音乐,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充当伴奏。 他们缓缓移动脚步,旋转、依偎,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千言万语。 诺蓝将头轻轻靠在艾尔法肩上,轻声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不只是你很害怕,我也很害怕,那时的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而你,像一道光闯进了我的生活。” 艾尔法喉咙发紧,只能用力点头,那些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幕都清晰得如同昨日。 跳着跳着,诺蓝的脚步渐渐虚浮,呼吸也愈发急促,但他仍强撑着,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艾尔法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痛难忍,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让他能再多陪诺蓝一会儿。 一舞终了,诺蓝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缓缓下滑。 艾尔法紧紧抱住他,泣不成声,诺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轻轻拭去艾尔法脸上的泪水,低声说:“别难过……如果我离开,我也会化作星辰,一直陪着你……” 话音落下,他的手无力地垂落,陷入了昏睡之中。 房间里只剩下艾尔法悲痛的泣声,而诺蓝手指上那朵白骨开出的花,在微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艾尔法仰望星空,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诺蓝就藏在某颗星星里,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第112章 第二天, 诺蓝在艾尔法的搀扶下,艰难地登上了那艘能刺破雪浪的长舰。 飞船缓缓启动,冲破了风雪的阻碍, 向着未知的边境深处驶去。 在漫长的航行中,诺蓝大部分时间都虚弱地躺在舱内, 可只要一睁眼,他就会盯着飞船外那浩瀚无垠的天空, 眼神里满是对答案的执着与渴望。 终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颗被神秘雾气环绕的星球,据说,虫母的宝藏就藏在这颗星球的核心深处, 是一座位于星球南部的巨大火山岛。 这座岛屿被浓厚的火山灰云层所笼罩, 炽热的岩浆在岛的表面流淌, 形成一道道诡异而壮观的火河。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窒息的高温, 仿佛是深渊的入口。 “就是这里了,根据定位, 虫母的宝藏就在这附近。”法奥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声音在火山的轰鸣声中显得有些沙哑,“但是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诺蓝望着那不断喷发的火山口,眼神坚定, “那也要去。” 艾尔法小心翼翼地扶着诺蓝下了飞船, 刚一落地,周围就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低吟。 大家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一步步朝着核心坐标点前进。 眼前出现了一座散发着微光的古老建筑,那建筑上雕刻着神秘的符文,似乎在诉说着虫族古老的历史。 诺蓝激动地走上前,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门内,光芒耀眼,一座堆满了奇珍异宝的宝库出现在他们眼前。 法奥米很惊讶,“这就是虫母的宝藏吗?” 可就在这时,宝库内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巨大的星际爬虫从黑暗中突袭而来,尖锐的爪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似乎在警告着闯入者。 不止是它,还有别的野兽,这些野兽体型庞大,外形狰狞,拥有超乎想象的攻击力,它们对闯入领地的外来者毫不留情,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法奥米:“妈呀,这怎么可能是宝库?这是祭祀台吧?” “小心!”艾尔法大喊一声,飞身扑向一只扑向诺蓝的野兽,手中的武器闪耀着寒光。 “艾尔法,别硬撑,注意安全!”诺蓝焦急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冲过去帮忙,却因身体虚弱而踉跄了一下。 艾尔法一边与野兽搏斗,一边回应:“诺蓝,你不要靠我太近!”然而,野兽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数量越来越多,艾尔法渐渐陷入了困境。 最不好的事发生了,他的精神力在失控。 这是诺蓝最害怕的事,本来以为艾尔法不会失控,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刻遇到! 精神力的暴走让艾尔法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痕,鲜血不断渗出,生命气息也在迅速消逝。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痛苦与挣扎,但他依然强撑着,不肯倒下,诺蓝见状,不顾一切地冲向艾尔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艾尔法出事,否则,他们都会困死在这里,如果自己死了,至少要让艾尔法带他们冲出去。 艾尔法看着诺蓝,嘴角溢血,艰难地说:“诺蓝……别过来,我……快撑不住了。” 诺蓝来到艾尔法身边,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充满了自责,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用尽全部的力量,与艾尔法进行精神力链接。 “诺蓝,不要!这样你会没命的!”梅冲过来,想要阻止诺蓝,但是诺蓝的精神力场把他隔绝在外,他和艾尔法的深度链接以消耗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诺蓝回头看了梅一眼,眼神中满是决绝:“梅,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艾尔法死了,我们都走不出这里,至少你们要活下去。” 说完,诺蓝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自己的精神力缓缓注入艾尔法的意识深处。 在精神的世界里,两人的意识相互交织,诺蓝感受到了艾尔法的痛苦与挣扎,也看到了他为了保护大家而坚定的决心,心里一点也不难过,不惜燃烧自己的生命之力,将其源源不断地输送给艾尔法。 第163章 他叫系统:【对不起,系统,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沉睡吧?】 系统的声音已经破败不堪:【在那之前,我还欠你一个承诺…】 诺蓝说:【那就请你,用我的精神力,把艾尔法的精神力完全控制起来,就像给他加一把锁,以后就算我不在了,他也不会伤害其他的虫族。】 系统:【…我会尽力做到,再见,阁下。】 一直隐匿于他意识深处的系统感知到了宿主生命的消逝,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 原本稳定的数据线条变得紊乱不堪,光芒也忽明忽暗。 系统自诺蓝来到这个时空起就一直陪伴着他,知晓他的每一个梦想,见证他的每一次成长与挣扎,此刻,它的核心程序疯狂运转,在即将消散于宇宙的最后时刻,再为诺蓝做最后一件事。 系统将自身剩余的所有能量汇聚起来,凝聚成一股特殊的力量,将虫母的精神力转化为一条永远不会断裂的精神力束缚环,戴在了艾尔法的脖子上。 可惜没有绿宝石的点缀,这条束缚环有一点点丑。 随着精神力的融合,艾尔法的身体逐渐恢复稳定,精神力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的眼中重新焕发出光芒,身体也充满了力量。 然而,诺蓝却因为过度消耗,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他的身体变得虚幻而透明,缓缓向着火山口坠落。 诺蓝面带微笑,看着艾尔法,眼中满是温柔与歉意:“对不起,艾尔法,我忘了,你的眼睛才是世界上最美的绿。” “诺蓝!”梅和其他虫族疯狂地呼喊着,想要冲过去拉住诺蓝,但一切都来不及了,艾尔法要跟着他跳下去,被拦住了。 艾尔法瞪大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他拼命伸手想要抓住诺蓝:“诺蓝,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话音刚落,诺蓝的身体便堕入了滚烫的火山岩浆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艾尔法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不停地流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舍,而那座火山,依旧在咆哮着,仿佛在为虫母的牺牲而哀悼。 艾尔法愣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也随着诺蓝一同坠入了那无尽的岩浆。周围野兽的嘶吼、同伴的呼喊,都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无法再引起他一丝波澜。 直到一只体型巨大的野兽张牙舞爪地扑向他,尖锐的爪子几乎就要划破他的咽喉,他才如梦初醒,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精神力,那力量汹涌澎湃,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将扑来的野兽震飞出去。 在这股力量的震慑下,其他野兽竟也心生畏惧,攻势稍缓。 艾尔法跪在原地不肯走,缓缓转过头,看向梅,眼中的悲痛让梅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极度悲伤的情况下是说不出话的,艾尔法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揪住法奥米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在山崖上,怒声吼道:“这里根本就没有虫母宝藏,你为什么要骗他?”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法奥米脸色煞白,双手本能地想要掰开艾尔法的手,可艾尔法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带着一丝惊恐地辩解:“我……我没有骗他!我真的以为这里有宝藏,那些线索都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谁知道……谁知道会是这样!” “千辛万苦?”艾尔法面无表情地说,“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这个以为,诺蓝他……他永远地离开了我。” 说着,艾尔法的眼眶再次湿润,泪珠滚落下来。 法奥米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变得无奈,他声音颤抖地说:“我也不想这样,我原本以为找到宝藏能让虫族强大,能让我们不再被其他种族欺压,我也是为了虫族的未来啊!” “为了虫族的未来?”艾尔法松开了揪住法奥米衣领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你用诺蓝的命去赌这个未来,这个代价,你付不起。” 副官走上前,看着失魂落魄的艾尔法和满脸愧疚的法奥米,还有不远处跪在山口的梅,叹了口气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阁下的牺牲不能白费,我们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艾尔法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不管怎么样,星盗必须付出代价。” 副官说:”我带他先离开这里,等回到领地,再做定夺,要让所有虫族都知道,否则,妈妈就死的太冤了。” 说罢,他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飞船的驾驶舱,背影满是疲惫与哀伤。 … 拉菲尔正在星际指挥中心里忙碌,全息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星系图,周围助手们的汇报声此起彼伏,这时,他的通讯器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打破了指挥中心的忙碌节奏。 拉菲尔眉头微皱,伸手接通通讯,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传了出来:“拉菲尔阁下,诺蓝……诺蓝他牺牲了。” 拉菲尔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电子笔“啪”地掉落在地。 他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无法理解刚刚听到的话。 几秒钟后,他才喃喃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通讯那头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将诺蓝寻找虫母宝藏,最后为救同伴牺牲的经过缓缓道来。 拉菲尔听着,眼眶渐渐泛红,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 炽热的火山口边缘,诺蓝的生命气息如风中残烛般微弱,身体缓缓朝着无尽的滚烫岩浆坠落。 就在他即将被岩浆吞噬、生命即将画上句号的那一刻,一团散发着柔和而温暖光芒的光晕毫无征兆地出现,迅速包裹住诺蓝正在坠落的身躯。 光晕如同一个有生命的保护罩,轻柔却又坚定地托举着他,使其缓缓停止下落。 与此同时,光晕内部的能量与诺蓝的灵魂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将他的灵魂从濒死的躯体中小心翼翼地剥离出来,稳定在光晕的核心位置。 随着某种能量的持续注入,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一条神秘的时空隧道在光晕前方缓缓开启。 时空隧道中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那光芒蕴含着宇宙的奥秘与无尽的时空法则,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神秘通道。 光晕带着诺蓝的灵魂,缓缓飘入这条时空隧道之中。 在穿越时空隧道的过程中,诺蓝的灵魂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时间回溯与空间转换,他看到了自己过往的记忆片段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也感受到了宇宙中时间与空间的奇妙流转。 不知过了多久,时空隧道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光晕带着诺蓝的灵魂缓缓穿出隧道,来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母巢。 母巢中弥漫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奇异的符文光芒,这些符文和火山岛的一样。 在母巢的正中央,一位散发着神圣光芒的身影静静伫立。 他就是初代虫母,诺蓝的妈妈莫斯。 诺蓝的灵魂被光晕送到蒂莫面前,莫斯的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欣慰的泪花,“我的孩子,你终于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王。” “这才是真正的虫母宝藏,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会被触发显现。” “如果一位王不为了虫族牺牲,一定是见不到我的宝藏的。” 莫斯温柔的说:“你一定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亲爱的孩子,你辛苦了,回到妈妈的怀抱里,好好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你会成为像我一样强大的终极虫母,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我的这个见面礼?” 莫斯缓缓伸出手,将诺蓝的灵魂轻轻捧起,那一刻,母巢中的光芒似乎都变得更加柔和温暖。 他把诺蓝的意识注入到一枚虫蛋里,只见那颗死去多年的虫蛋缓缓地焕发了生机。 第113章 细小的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咔哒”一声,蛋壳裂开,诺蓝缓缓从中探出脑袋, 湿漉漉的触角轻轻晃动,懵懂的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又新奇的世界。 “妈妈……”诺蓝带着一丝怯意, 声音稚嫩地呼唤着。 诺蓝带着自己所有的记忆重生了,系统也随之重生, 脑海里瞬间响起系统那熟悉又机械的声音:“欢迎回来,宿主。检测到您已重生,系统已全面重启,各项功能恢复正常。” 诺蓝下意识在心里回应:“嘘, 小声点。” 他生怕这突兀的电子音打破此刻的宁静, 惊扰到这个全新又脆弱的开始。 四周是一片朦胧而温暖的光晕, 来自虫族母巢特有的荧光苔藓, 将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淡绿色光芒里。 这里并不是灼热的火山口。 诺蓝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从破碎的蛋壳中完全钻了出来, 他脚下一滑, 差点摔倒,慌乱中挥舞着小爪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诺蓝?我的小宝贝,是你在叫妈妈吗?”一个温柔且充满惊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诺蓝仰起头, 就看到一只身形巨大、周身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母虫正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己,他的触须轻轻摆动, 仿佛在向诺蓝招手。 第164章 “妈妈!真的是你!”诺蓝眼眶瞬间红了。 记忆中妈妈为了保护自己和虫族, 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牺牲,这成为诺蓝心底最深的痛,莫斯耗尽了所有力量, 最终化作了一具虫蜕,如今再次见到妈妈,那些痛苦与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妈妈轻轻伸出触须,将诺蓝温柔地揽入怀中,蹭了蹭他的小脑袋,“怎么啦,我的小乖乖,是蛋壳里睡得不舒服吗?” 诺蓝紧紧抱着妈妈的触须,哽咽着说:“不是的,妈妈,我……我只是太想你了。” 说着,小诺蓝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打湿了妈妈的绒毛,但是没关系,他就在妈妈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安心。 他往莫斯怀里蹭了蹭,撒娇道:“妈妈,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有点害怕。” 莫斯轻轻抚摸着诺蓝的后背,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诺蓝,然后他抱着诺蓝来到母巢最核心的位置,那里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能量波动。 “诺蓝,妈妈要给你传承终极虫母的能力,这是我们虫族至高的力量与责任。” 诺蓝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嗯,妈妈,我听你的。” 光芒闪烁,强大的能量如涓涓细流般,从莫斯体内缓缓注入诺蓝的身体。 诺蓝只觉得身体被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包裹,他努力承受着这股力量,小脸涨得通红。 “诺蓝,坚持住,你是最棒的。”莫斯在一旁鼓励着。 不知过了多久,传承结束,诺蓝成功成为了终极虫母。 这一刻,整个母巢似乎都感受到了这股全新而强大力量的诞生,四周的光芒微微闪烁跳跃,虫巢中弥漫的神秘能量也开始围绕着诺蓝缓缓流转,仿佛在欢呼新的王者降临。 系统那冰冷的电子音此刻竟也带着一丝惊喜,在诺蓝的脑海中突兀响起:【检测到宿主成功觉醒终极虫母能力,系统功能全面升级!阁下,恭喜你!】 诺蓝惊讶地看着莫斯。 莫斯温和地说:“我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是可以多陪陪你,直到你恢复到正常的体态。” 诺蓝开心地扑向他,莫斯立刻把他抱到怀里。 莫斯是虫族罕见的美人,一头如金丝般的长发肆意垂落,顺滑地披在他宽阔却不失优雅的肩头,每一丝发缕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有几缕缠绕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诺蓝好奇地去抓他的头发,大概知道了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梅的金发。 但是莫斯显然更野性一些。 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但他还是很满足,天一亮,他就带着诺蓝去找蜂巢,采蜂蜜吃。 虫母带崽,主打一个不死就行,这一点和拉菲尔完全不同,拉菲尔对诺蓝是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是莫斯更喜欢让诺蓝去冒险。 比如,指挥刚从蛋壳里孵出来的小幼崽去爬树。 莫斯在树下喊:“宝宝,别害怕,蜜蜂不会叮你的小手,你去抓就对了!” 诺蓝真的信了,爬树去抓蜜蜂。 微风轻轻拂过,花草摇曳,诺蓝借机又悄悄向前挪动了几步,终于,他瞅准时机,猛地伸出双手,试图将蜜蜂拢在掌心。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合拢的瞬间,那只蜜蜂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突然转身,直直地朝着诺蓝的手冲了过来。 诺蓝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食指指尖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针猛地扎了进去。 “哎哟!”诺蓝忍不住叫出声,下意识地松开手,蜜蜂趁机迅速飞走,消失在花丛之中。 诺蓝紧紧握住受伤的手指,只见指尖已经鼓起了一个小小的红包,周围的皮肤开始泛红,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 他的脸上满是懊恼与委屈,轻轻吹着受伤的手指,嘴里嘟囔着:“妈妈骗我……” 莫斯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的双眸是最纯粹的琥珀色,笑起来时,露出的牙齿洁白如玉,“宝宝,但是我们得到蜂蜜了呀?” 莫斯飞上去,把诺蓝抱下来,一边笑,一边吹他的小手,试图将诺蓝指尖的疼痛全部吹走,“宝贝,忍一忍,马上就不疼啦。” 莫斯轻声细语地安慰着,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宠溺。 诺蓝吸了吸鼻子,眼中还残留着委屈的泪花, 莫斯穿着一件精致的金色蜂纹长袍,长袍上的纹理仿若蜂巢的结构,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他拉下领口,用自己的虫蜜来给诺蓝上药。 他的背后,一对透明如薄纱的翅膀若隐若现,翅膀上布满了细密的脉络,他轻轻挥动翅膀时,带起的微风中似乎都弥漫着甜甜的花蜜香气。 诺蓝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不痛了。 回到母巢,莫斯给他熬蜂蜜吃,母巢内温暖昏黄的光倾洒在莫斯忙碌的身影上,他熟练地取出蜂巢中最上等的蜜脾,晶莹的蜜汁顺着巢脾的纹理缓缓淌下,在陶制的器皿中汇聚。 诺蓝趴在一旁的石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妈妈的一举一动,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混合着火堆特有的温热,让他满心欢喜。 “妈妈,还要多久才能好呀?”诺蓝晃着小脚丫,迫不及待地问道。 莫斯回头,温柔地笑了笑,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别急,小馋猫,马上就好,熬久一点才更香甜呢。” 说着,他拿起木勺,慢慢搅拌着锅中的蜂蜜,浓稠的蜜汁在勺间拉丝,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琥珀般的光泽。 终于,蜂蜜熬好了,莫斯将温热的蜂蜜舀进精致的小碗里,端到诺蓝面前,“小心烫。” 诺蓝眼睛放光,接过碗,轻轻吹了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甜蜜瞬间在舌尖散开,一直甜到心底,“哇,妈妈熬的蜂蜜最好吃了!” 诺蓝含糊不清地说着,嘴角沾满了蜂蜜,莫斯笑着用手指轻轻刮去诺蓝嘴角的蜜渍,宠溺地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以后要是还想吃,妈妈随时给你熬。” 诺蓝用力点头,又舀起一大勺蜂蜜送入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 吃完蜂蜜,诺蓝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惹得莫斯一阵轻笑。 夜晚很快来临,似乎分别的时候也即将到来。 诺蓝的身体也在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也正是和莫斯说的一样,他不会停留在幼崽时期很久,而莫斯作为母巢的意识残留,也必须在夜晚时分消散。 今天虽然短暂,却是美好的一天。 诺蓝心里有万分不舍,莫斯站在母巢的虫蜕旁,对他招招手,诺蓝拖着脚步走过去,就算再不愿意面对,也是要面对的。 “妈妈。”诺蓝小声说,“你要走了吗?” “是啊,宝宝,妈妈现在只是一抹意识,很快就要消散,不能陪你太久,现在就要离开了。”莫斯的声音轻柔却透着无力,他缓缓低下头,不舍地吻了吻诺蓝的脸颊,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沉的母爱与眷恋,“拉菲尔会照顾好你的,我已经在梦境里通知了他,很快他就会来找你。” 诺蓝瞪大了眼睛,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无法接受这个即将失去母亲的事实。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诺蓝的双手紧紧抓住莫斯虚幻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那并不存在的皮肤里,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妈妈即将消逝的意识,“我已经等了你一千年…为什么你现在就要走?” 莫斯的意识渐渐变得透明,他努力抬起手,想要再最后一次抚摸诺蓝的脸庞,指尖轻轻划过诺蓝的脸颊,却如同微风般虚幻。 “宝宝,你已经拥有了我的力量,只要你来母巢,你就会看见我,我们会在梦中相见,我时刻都在你身边,看着你,守护你……” 莫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诺蓝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虫蜕,小小的身躯坚强地站了起来,他扑到虫蜕上,紧紧拥抱着,轻声说:“会再见的话就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妈妈……” 拉菲尔赶到的时候,已经恢复少年模样的诺蓝在妈妈的虫蜕身边陷入了沉睡,当他再次苏醒时,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妈妈?”诺蓝懵懂地喊。 “…………” 诺蓝仿佛感受到了妈妈温柔的回应,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仿佛妈妈从未离开。 因为这份爱跨越了生死,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妈妈来过,是吗?”拉菲尔声音哽咽着,他四处张望,却看不见莫斯的身影,最终,他放弃了,因为莫斯给他留下了诺蓝,他必须要把诺蓝带回去。 诺蓝点点头,小声说:“雄父,我刚才看见妈妈了,他把我救回来的。” 拉菲尔轻声说:“我什么都知道了,宝贝,我也很想他,但妈妈说的没有错,他时刻在我们身边。” 诺蓝安静地点了点头,拉菲尔决定要把诺蓝留在母巢里一段时间,不再让他接触到外界的事物。 第165章 第114章 日子一转眼过去三个年头, 今天又是充满活力的一天。 诺蓝早早地就从柔软的虫茧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触角欢快地晃动着, 把触角上挂着的一片小叶子都抖落了。 莫斯没有食言,三年来, 他真的在白天出现,陪伴着自己。 那就很好啦, 因为晚上拉菲尔就来陪他了,诺蓝一下子就重新拥有了妈妈和雄父的陪伴,简直感觉虫生不要太圆满! “妈妈,今天吃什么呀?”诺蓝一边蹦蹦跳跳地走向正在忙碌的莫斯, 一边嚷嚷着, 声音在母巢里回荡。 莫斯转过身,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指了指一旁盛满晶莹蜜汁和鲜嫩浆果的盘子,说道:“都是你爱吃的, 快来尝尝。” 诺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扑到桌前,也不顾形象,大口吃了起来, 蜜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还含糊不清地说:“嗯,太好吃啦, 妈妈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就是很爱吃妈妈做的饭。 莫斯看着诺蓝这样, 无奈地笑了笑,走过去用手帕轻轻擦去他嘴角的食物残渣,说道:“慢点儿吃, 又没人和你抢。” 吃完早饭,诺蓝就在母巢里四处溜达。 他路过一群正在编织虫丝的工虫,那些工虫身形小巧,动作却十分熟练,纤细的触角灵活地摆弄着虫丝,诺蓝好奇地凑过去,伸手摸了摸那些亮晶晶的虫丝,问道:“你们织这么多虫丝做什么呀?” 一只工虫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回答:“回殿下,这些虫丝用来加固母巢,还能做成各种工具呢。像您睡的虫茧床,也是用虫丝编织的。” 诺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伸手扯了扯虫丝,感受着它的韧性,嘴里嘟囔着:“原来虫丝这么厉害,我以后也要学会吐丝。” 工虫们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中一只说道:“殿下,等您再长大些,自然就知道了。” 诺蓝说:“知道怎么织虫丝吗?” 工虫笑着说:“不,您自然就知道你不会这个技能了。” 诺蓝:“……” 告别了工虫,诺蓝又来到了孵化室。 这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虫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负责孵化的雌虫们正忙碌地穿梭其中,细心照料着这些未来的小生命。 这些是他们从星际各地捡回来的没虫要的蛋,全都放在母巢里抚养。 诺蓝兴奋地在虫蛋间跑来跑去,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突然,他发现一个虫蛋轻微晃动了一下,惊喜地喊道:“快来看,这个蛋要孵化了!” 雌虫们连忙围过来,其中一位轻声说:“殿下,小声点儿,别吓到它。” 诺蓝赶紧捂住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虫蛋。 只见蛋壳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接着,一只小小的虫族幼崽费力地钻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触角还不停地颤抖着。 诺蓝兴奋得跳了起来:“太可爱了,我能抱抱它吗?” 雌虫笑着说:“殿下,它还太小了,等它再长大点儿,您再和它一起玩吧。” 诺蓝有点想自己的孩子们,笑着点点头,“好哦。” … 与此同时,军部。 帝国元帅艾尔法,身着笔挺的黑色军装,每一寸褶皱都熨帖工整,肩章上象征着无上权力与荣耀的金色穗带,在黯淡的光线下,却没了往日的耀眼。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繁华的帝都,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可这一切在他眼中,都成了模糊的幻影。 那双眼,再也映不出光芒,仿佛所有的生气都随着诺蓝的离去而消散。 诺蓝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抚上胸口,那里,藏着诺蓝的照片,是他如今唯一的慰藉。 手指微微颤抖,内心深处压抑的痛苦好像要把他淹没。 这时,卢卡斯匆匆走进来,打破了死寂。 “元帅,”话还未说完,卢卡斯便被艾尔法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震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艾尔法缓缓转身,动作机械而迟缓,他的目光扫过卢卡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静得让人害怕。 “怎么了?”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又像是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悲伤。 卢卡斯低声说:“新一轮的征兵开始了,您不去看看吗?” “去。”艾尔法简短地回应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诺蓝死后,帝国的一切依旧按部就班地运转着,没有了诺蓝,那些曾经惊心动魄的阴谋与挑战,竟也消散得一干二净,仿佛诺蓝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一个倒霉的路人甲。 可是诺蓝的离去,在艾尔法心中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没有虫会来劝他,因为每一个虫族子民,都沉浸在虫母离世的悲痛之中,整个虫族,都被哀伤的阴霾所笼罩。 自从虫母离世至今整三年。 艾尔法开完会后,离开军部,去了曾经和诺蓝一同种下的冰种玫瑰洞穴里。 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好似诺蓝温柔的笑靥。艾尔法木然地看着花瓣,这些年,军部的事务愈发繁重,可他处理起来却机械又麻木,每次看到年轻虫族新兵满怀憧憬的眼神,他都会想起诺蓝初见他时那股好奇劲儿。 艾尔法突然觉得自己很累,就在这里睡了一觉。 …又一次在深夜惊醒,身旁再没有诺蓝温暖的体温,他起身,默然地走进曾经一起布置的房间,指尖抚过诺蓝用过的物件,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 这时,窗外的冰种玫瑰花飘进一片花瓣,落在他手心,就像诺蓝温柔的回应。 路过的园丁看着他的,恭敬的叫了他一声:“元帅。” 艾尔法低着头,不想被看到在哭,园丁笑着说:“您总是来这里,是因为喜欢这些花吗?” 他是新来的,不知道这洞玫瑰的来源,艾尔法只是点点头,园丁说:“据说这种花意味着重逢就在下一个瞬间,如果您很喜欢这花,就摘一朵走吧。” 艾尔法没有回答,如果有下一个瞬间,诺蓝还会不会停留在原地等待着他?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洞玫瑰的花枝微微摇曳,馥郁的香气飘散开来,却无法抚平艾尔法心中的波澜,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花瓣,那细腻的触感,好似诺蓝曾经柔软的发丝。 “真的会有重逢的那一天吗?”艾尔法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自嘲与落寞,像是在问园丁,又像是在问自己。 园丁被艾尔法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愣了一下,才挠挠头,憨笑着说:“阁下,这花的寓意虽是这么讲,可谁又真说得准呢。不过,心里有念想,总归是好事。” “如果真的有重逢的下一个瞬间,”艾尔法望着远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希冀,“我希望他不要等太久,我怕他一个人太孤单。”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真有那一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再让诺蓝离开自己,哪怕只有短暂的相聚,也胜过这漫长岁月里无尽的思念。 … 在母巢玩了一整天的诺蓝,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柔软的虫茧床此刻也变得不那么舒服了,他不停地想着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最近很无聊的哇。 他想溜出母巢去看看。 说干就干,第二天,诺蓝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卫兵,离开了母巢。 诺蓝紧张又兴奋,心脏砰砰直跳,就怕被发现。 终于,他看到了母巢尽头的光亮,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诺蓝兴奋地朝着附近的城镇飞去,一路上,他好奇地张望着,看着路边的花草树木,感受着微风拂面的凉爽,深深觉得活着真好。 很快,他就看到了正在举行的招兵仪式。 现场热闹非凡,一群年轻的虫族雄虫正跃跃欲试,想要加入军部。 一个雄虫挺胸抬头,大声喊道:“我要成为最厉害的战士,为帝国效力!” 结果没喊几句,就被自己的脚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诺蓝也忍不住偷笑。 不是,这也太搞笑了吧,还想当厉害的战士呢,连路都走不好,先把机械腿螺丝紧一紧吧弟弟。 那只雄虫满脸通红,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还嘴硬地说:“这只是个意外,我真正战斗的时候可厉害!” 诺蓝听了,撇了撇嘴,就你这样,还厉害呢,我看是吹牛吧,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参军? 接着,又有个雄虫展示自己的力量,想要举起一块大石头,结果憋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石头却纹丝不动。 诺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力气也太小了,没吃饭吧? 那只雄虫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灰溜溜地退到了一边。 第166章 “各位。” 身为元帅的艾尔法正在台上发表讲话。 诺蓝也跟着人群挤在一起,笑眯眯地看着艾尔法。 艾尔法冷静地说:“今天站在这里,望着你们,虫族未来的希望之光,让我很感慨,曾经我也如同你们一般,怀揣着对未知的憧憬踏入军部,那时的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守护我们的母巢,守护我们所珍视的一切。 多年的征战,我见过血与火的洗礼,目睹过战友的牺牲,也品尝过胜利的甘甜。这些经历让我明白,和平从来不是天赐的礼物,而是无数勇士用生命和汗水铸就的。 每一只虫族子民,都在为了族群的延续与繁荣贡献力量,而你们,选择在此时加入军部,就意味着扛起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未来的路或许荆棘密布,战斗或许残酷无情,但只要我们心中有信念,有对家园和亲人的爱,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在接下来的训练中,你们会经历疲惫与伤痛,会遭遇挫折与失败,但请记住,每一次跌倒都是成长的机会,每一滴汗水都将铸就你们的强大,我相信,你们将成为虫族最坚实的护盾,最锋利的长矛,让我们为了虫族的荣耀,为了我们所爱的一切,勇往直前。” 其实诺蓝都没太听他说什么,天气太热了,他眼前都是汗,而且想看清艾尔法的脸,必须得踮着脚。 诺蓝有好久好久没看见过艾尔法了,他穿着一身帅气的军装,肩上的勋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什么都没有改变。 【还是那么帅。】 突然,艾尔法浑身一震。 谁的心声? 【不愧是我老公。】 这独特的思维波动,这活泼俏皮的吐槽……是诺蓝?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 艾尔法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迅速扫视着台下的人群,试图找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可人群熙熙攘攘,密密麻麻,他根本找不到诺蓝。 艾尔法心急如焚,他不顾台下诧异的目光,跳下讲台,在人群中穿梭寻找。 诺蓝看到艾尔法突然大步流星地跳下来,不管他要干什么,下意识就是一个字。 跑啊! 第115章 诺蓝猫着腰, 在人群缝隙里左冲右突,心跳如雷,就怕被艾尔法逮个正着。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嘀咕:【我怎么这么倒霉, 来看个热闹都能碰上他,早知道就不来了!】 艾尔法听见那道心声时远时近, 像发了疯似的,在人群里横冲直撞, 引得周围虫族纷纷侧目,交头接耳,不知道这位平日里威严冷峻的元帅怎么突然如此失态。 诺蓝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他靠在墙边, 大口喘着粗气, 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滴, 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希望没被他发现, 不然可就麻烦了。】 诺蓝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巷口。 艾尔法直直地朝着小巷走来。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清晰。 诺蓝慌乱地四处张望, 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小巷里空空荡荡,根本无处可藏。 就在艾尔法快要走进小巷时,诺蓝突然瞥见墙角有个废弃的大木箱, 他来不及多想, 一个箭步冲过去,钻进箱子里, 轻轻拉上箱盖, 大气都不敢出。 艾尔法走进小巷,目光急切地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直到他在箱子前停了下来, 诺蓝在箱子里吓得浑身发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诺蓝紧闭双眼,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他的心声哪能逃过艾尔法的耳朵? 艾尔法站在箱子前,根本不敢打开,他怕希望会落空。 可如果不打开,他就永远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诺蓝。 艾尔法深呼吸一口气,把箱子打开。 没有诺蓝,只有一只小蜜蜂,它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悄悄地顺着箱子的角落往外飞。 它似乎以为自己的行动足够隐秘,没有被发现,艾尔法望着这只小蜜蜂,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念头,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伸出手掌,慢慢地拢住了小蜜蜂。 被拢住的诺蓝,心中暗叫不好,尝试着左冲右突,却发现根本无处可逃。 这伪装被识破只是迟早的事,诺蓝也知道没办法再继续躲藏了,无奈之下,只能在艾尔法的掌心之中变成人类形态。 刹那间,光芒一闪,一个少年冷不丁落在了艾尔法怀里。 他的皮肤白皙胜雪,泛着柔和的微光,像是被月光亲吻过。 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满是惊惶,氤氲着雾气,仿佛受惊的小鹿。 艾尔法死死盯着他看。 只见少年的嘴唇微微颤抖,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呼吸急促,惊慌地起伏胸膛,一副做坏事被发现了的样子。 诺蓝下意识地揪紧艾尔法的衣角,指尖泛白,“你、你好啊,艾尔法,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艾尔法盯着他一直看,语气很生硬,微微颤抖着:“不好。” 他又加重语气:“很不好。” 诺蓝被这眼神吓到了,想从他身上翻下去,但是艾尔法立刻就反应过来,牢牢箍住他的腰,“你还要去哪儿?” 诺蓝整个人如遭雷劈,根本就不敢动,抬眼傻呵呵地盯着艾尔法,“哪也不去啊,那、那你今天吃午饭了吗?” 艾尔法抿了抿嘴唇说:“没有胃口,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饭了。” 诺蓝有点语塞,“那你怎么不吃饭呀?” 好吧,这真是没什么可问的了! 艾尔法很有耐心的回答:“盖亚说,我过度思念亡妻,所以胃口很差,吃什么都不消化,干脆就什么都不吃。” 诺蓝咽了口唾沫,弱弱地说了句:“不管发生天大的事,都得吃饭呀……” 然而艾尔法直接把诺蓝抱起来,扛在肩上,直接往人多的地方走。 诺蓝猝不及防,被迫趴在艾尔法宽阔的肩膀上,身体随着他的步伐上下颠簸,心中顿时慌乱,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艾尔法的后背,急忙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咱可提前说好,要是你打算带我离开母巢星,我必须先跟我妈妈商量商量。” “带你回家。”艾尔法语气强硬,“然后听你给我解释你为什么躲着我。” 诺蓝大声问:“不是,你不能这么霸道不讲理啊!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脱险的吗?” 艾尔法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等回了家,时间充裕得很,到时候我有的是耐心听你慢慢说。” 顿了顿,他又低声补上一句,“上面的嘴不说,下面的嘴还能不说吗?” 诺蓝:“……” 脸上一阵发烫,愣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暗自叫苦。 艾尔法扛着诺蓝往巷子外面走,诺蓝简直是没脸见人了,捂着脸,然而路过的虫族都在看他们,诺蓝听见他们小声议论着自己的身份,更是不敢把脸露出来。 艾尔法还故意走的很慢,每一步都拖沓得让人心里直冒火,好像在折磨他,也好像是在炫耀战利品。 诺蓝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就偏偏在火山口死里逃生了呢?怎么就没拉着这家伙一起同归于尽呢? 艾尔法第一时间带诺蓝回了军部,其他虫族都纷纷躲避着艾尔法,眼睁睁看着艾尔法走进办公室,然后办公室的门在他们面前被甩上。 路修嚼着口香糖好奇地问:“这是谁啊?这么大排场。” 卢卡斯抱起双臂,摇头:“总不能是诺蓝吧?” 提到诺蓝,路修又忍不住泪崩了,哪怕小虫母已经死去多年,但他仍然很怀念他。 办公室内,艾尔法一改在外的冷峻,动作轻柔地将诺蓝放在宽大柔软的座椅里,随后缓缓单膝跪地,一双厚实的大手轻轻握住诺蓝的双膝。 他微微仰头,目光深邃而炽热,嗓音低沉醇厚,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温柔与急切:“现在,能告诉我原因了吗?” 诺蓝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艾尔法。 说完,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与期待,轻声问道:“那你会不会原谅我?” 艾尔法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声音略带哽咽:“是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 诺蓝心中一软,抬手轻轻摸了摸艾尔法的脸,艾尔法像是一只渴望亲昵的大猫,眷恋地将脸贴在诺蓝的手掌心,轻声说道:“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诺蓝满脸疑惑,不禁问道:“我们不是刚回来吗?你哪来的时间准备礼物?” 艾尔法深情地凝视着他,缓缓开口:“因为这份礼物我一直随身带着,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闪失,就怕万一哪天还能遇见你,第一时间就能送到你手上。” 诺蓝微微皱眉,追问道:“你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我?你可以用阿尔忒之冠修改时间通道的啊?” 第167章 艾尔法终于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对诺蓝深深的爱意,他解释道:“你给我的精神力束缚项圈还在发挥作用,就说明我们的精神力链接一直都在。” 诺蓝也笑着摇了摇头,轻声感慨:“原来是这样。” 艾尔法轻轻推了推礼物盒,柔声说:“打开礼物盒看一看吧。” 诺蓝轻轻应了一声,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了盒子,一枚散发着迷人光泽的绿宝石戒指静静躺在盒中。 诺蓝拿着戒指,左看右看,惊讶地说:“诶?这不是我之前在拍卖会看好的吗?但是你一直不让我出门,所以我没有买到。” 艾尔法轻轻动了动脖子上的精神力束缚项圈,声音低沉却满含深情:“这块绿宝石我早就买下了,虽然没能带在脖子上,但是戴在了手指上,做成了两枚戒指。” 说着,他缓缓举起手,诺蓝这才在他无名指上看到了另一枚戒指。 艾尔法微微仰头,目光紧紧锁住诺蓝的双眼,其中深情满溢,似乎要将世间所有温柔都倾注其中。 他缓缓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那枚承载着深厚爱意的绿宝石戒指,“我可以给你带上吗,老婆?” 诺蓝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但是深吸一口气,微微颤抖着伸出手。 艾尔法的手稳稳地握住诺蓝的指尖,仿佛在传递着安心与坚定,戒指在微光中闪烁,随着艾尔法轻轻推动,一点点滑上诺蓝的无名指。 当戒指稳稳套上的那一刻,艾尔法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他轻轻握紧诺蓝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心口,似乎在向诺蓝诉说着那颗为他而跳动的心。 诺蓝望着戴上戒指的手,又抬眼看向艾尔法,思索片刻,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人群里的?” 艾尔法温柔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因为……我爱你啊。” 诺蓝被他吻着的时候,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爱就是能解释这种怪异事情的发生吗? 艾尔法笑而不语,只是温柔地捏住了诺蓝的腰,微微低头,鼻尖轻触诺蓝的发丝,深吸一口独属于他的气息,随后,唇轻轻覆上诺蓝的,温柔又深情地吻着,似要将这些日子的思念与牵挂都融入这一吻之中,久久不愿分开,一直把脸红红的小可爱抱在自己怀里亲了个够。 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上,几缕洁白似棉絮的云朵悠然飘荡,为这片澄澈添了几分灵动。 所以事实上呢… 当然是你的心声暴露了你的位置啊小可爱! 但是艾尔法发誓,他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告诉小可爱的! —————正文完————— 第116章 长河对岸, 一座欧式神殿凭空而立,与周围的碧绿林子格格不入。 入口石柱刻着虫母的石像,面容庄重, 手持阿尔忒之冠,脚下石台有各星球矿石、能量晶体。 水晶嵌于墙壁, 交织朦胧光线,抬头是流转星辰穹顶, 仿若无垠宇宙。 诺蓝踏入神殿,昏暗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他小心前行,忽然,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钻进他的鼻腔。 那是蜂蜜的香气, 清新又浓郁, 瞬间勾起他的馋意。 诺蓝顺着香气寻去, 来到一处隐蔽的石室。 石室中, 一个巨大的石槽内盛满金黄的蜂蜜,浓稠的蜜液泛着诱人的光泽, 馥郁的甜香在狭小空间内肆意飘散, 每一丝香气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诺蓝的思绪。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胸腔里像是藏了一只不安分的小鹿。 诺蓝的心跳不由加快。 【这是什么?海天盛宴吗?】 【梅在哪?不是他叫我来的吗?】 似乎听见他的声音, 蜜液轻轻晃动, 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诺蓝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双脚像是被钉住一般, 不由自主地向蜜槽靠近。 一位金色长发的美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长发如阳光般灿烂夺目,在蜜液中肆意飘散,仿佛是流动的金色瀑布。 诺蓝的呼吸瞬间急促, 目光被深深锁住。 是梅。 诺蓝快步走近,趴在石台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梅:“你在干吗呀?” 梅躺在蜜海里,像是察觉到了诺蓝的到来,缓缓起身,向着诺蓝游了过来。 “在这里,扮演一个被帝王囚.禁的雄奴,然后乖乖地等你来。” 他轻轻环住诺蓝,将脸埋在诺蓝的颈窝,触角温柔地在诺蓝的脸颊边轻轻扫动,像是在探索着什么珍贵的宝藏,“王,欢迎光临。” 他细细感受着诺蓝的温度,那是一种让他安心又眷恋的温暖,像是在汲取独属于诺蓝的气息,时不时还眷恋地蹭上一蹭。 诺蓝轻轻推了他一下:“你明明是我的雄侍,不要自降身份。” 梅!“可是你的小雄侍想你了,不行吗?” “最近工作很累,都没有时间和你见面。” 委委屈屈的语气,诺蓝脑袋都空白了。 “嗯、我、我也很想你。”诺蓝小声说。 梅的眸中划过一丝狡猾,轻声吐槽,很怨念的样子:“你都不知道,最近工作很忙,会议一个接着一个,从战略部署研讨到资源调配规划,要思路清晰地发表见解,协调各方意见,还要关注后勤保障,确保士兵们的物资充足,有一次,边境传来敌军大规模异动的消息,我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连续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 “你一点都不心疼我,都没来关心过我。” 雄虫要人命。 会撒娇的雄虫更是要命。 诺蓝迷迷糊糊的,回答说:“那我还要谢谢你呢。” “不客气,阁下。”梅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既然你来了,我也不能让你白来。” 他轻声呼唤诺蓝:“阁下,来尝尝我身上的甜蜜吧。” 好坏的主意。 但是狡猾的雄虫很会投其所好。 诺蓝望着梅身上流淌的蜂蜜,喉咙发紧,理智与欲望在心中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但最终,欲望像是汹涌的潮水,瞬间将理智淹没,他缓缓俯身。 梅把蜜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递到诺蓝嘴边,眼神里满是宠溺,“尝尝?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诺蓝微微歪头,那模样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动物,轻启嘴唇,一点点舔食着花蜜。 他的舌尖不小心触碰到梅的掌心,那温热软糯的触感,让梅眼中的笑意更浓。 梅展开柔软的翅膀,将诺蓝轻柔地包裹在怀中,“甜吗?” 诺蓝:“嗯嗯嗯,甜。” 梅轻声说:“甜的话,我也来尝尝。” 诺蓝:诶? 【不是说让我尝吗?】 【怎么变成了我被尝?】 梅笑意更盛。 不仅会被尝。 还会被好好疼爱呢。 “阁下。”梅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丝丝缕缕的诱惑,“想尝尝你的身体。” “应该会比花蜜更美味。” 诺蓝的视线牢牢锁住梅,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他在说什么鬼话? 理性的防线在汹涌的爱意与欲望冲击下彻底崩塌,他的呼吸急促而滚烫,说不出不同意。 而且腻腻歪歪的雄虫也不允许他说“不”。 雄虫缓缓俯下身,颤抖着伸出舌尖,轻轻触碰到虫母锁骨处流淌的蜂蜜。 那一瞬间,甜蜜的滋味在味蕾上炸开,带着诺蓝独有的温热气息,让梅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谢谢阁下的赏赐,我很喜欢。” 梅的动作轻柔且虔诚,像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美味,舌尖顺着蜜液的痕迹缓缓游走,从诺蓝的脖颈蜿蜒而下,划过精致的锁骨,来到线条优美的胸膛。 每一次舔舐,都引得诺蓝微微颤抖,发出若有若无的声响。 诺蓝的手不自觉地扶上梅的腰肢,指尖微微用力,似要将梅揉进自己的身体。 梅仰头,金色长发肆意垂落,蜜液顺着发梢缓缓滴落在石槽中。 他半眯着眼,脸颊因情动染上一抹嫣红,轻声呢喃着诺蓝的名字,声声呼唤如同无形的丝线,将诺蓝的理智越缠越紧,让他愈发沉沦,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 贝利尔步入神殿。 神殿深处,蜜池的馥郁甜香悠悠飘散,暧昧因子在暖烘烘的空气中肆意弥漫。 贝利尔的嗅觉很好,立刻闻到了哥哥和诺蓝的气味。 贝利尔一阵风似的飞进去,速度之快,带起了一阵小小的气流。 “哥!”贝利尔满是不敢置信,“你怎么能一个人把虫母藏在这儿偷偷享用啊?” “不是说好一人一次的吗?”贝利尔紧接着又补充道,脸上写满了委屈与不甘。 正与诺蓝耳鬓厮磨的梅身子一僵,下意识将身后的诺蓝又往怀里带了带,抬起头时,眉头已经微微皱起,脸上少见地有了几分兄长的威严。 第168章 “贝利尔,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这是我和诺蓝之间的事,你别在这儿瞎搅和。”梅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眼神紧紧地盯着贝利尔。 贝利尔哪肯罢休,几步跨到池边,“哗啦”一声,溅起大片浓稠的蜜液,情绪激动,声音微微发颤:“哥哥,你还记得他是什么身份吗?他可是整个虫族梦寐以求的稀世虫母!全族都眼巴巴盼着能和他结合延续血脉,你倒好,金屋藏娇,一个人把他霸占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啊?” 躲在梅背影后的诺蓝,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梅的头发,指尖都泛白了。 【疯了,又疯一个。】 诺蓝在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 梅像是察觉到他的情绪,反手轻轻握住诺蓝的手,用拇指一下一下温柔摩挲,无声地传递着安抚的力量。 随后,梅抬起头,目光温柔却又坚定,直直看向贝利尔:“贝利尔,你来是干什么的。” 贝利尔一听,直接冷笑出声,脸上写满了不以为然:“来抓你的奸。” 说着,他作势就要往蜜池里跨。 梅瞬间眼神一凛,周身气息都冷了几分,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捍卫自己的领地。 “出去。” “我就说一次。” 但是贝利尔动作极快,身形一闪,稳稳当当地落在诺蓝身边。 “哥。” 贝利尔扬眉,眉眼桀骜:“抱歉,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 有时候诺蓝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分神不能变成同一个?这样轮流出现,自己应付起来实在是太累了。 … 夜晚,贝利尔的意识被抽离,只剩下了梅。 梅整理着古老的典籍,每一本典籍都像是承载着虫族的历史与秘密,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 他还修复着受损的壁画,壁画上的图案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诺蓝殷勤地跟在他身后,像是一只忠诚的小尾巴,及时递上一杯温热的蜜水,蜜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丝丝的甜意。 诺蓝问:“这份工作很累吧?” 梅温柔一笑,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和煦:“比在军部还要累。” “吻我,阁下。” 梅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期待,一□□惑,“过几天你就要和艾尔法结婚了,把这个美好的夜晚留给我吧。” 诺蓝一听这话,脑袋“嗡”一下,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心里疯狂吐槽。 【这家伙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早知道刚刚就不跟他打闹了!】 诺蓝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紧张与羞涩交织在一起。 其实今晚答应了和艾尔法一起准备婚礼事宜的,来见梅是怕他有急事,结果就是这种事。 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向梅,心里又忍不住犯嘀咕。 【不过他这么看着我,好像……有点帅是怎么回事?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被美□□惑!】 诺蓝在心里拼命挣扎,想要保持理智,却又被梅的魅力深深吸引。 纠结半天,诺蓝还是没忍住,一边暗自唾弃自己没出息,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就是亲一下,有什么大不了,我才没有紧张!】 诺蓝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么想着,他故作镇定地清清嗓子,微微仰头,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那……那我可就亲了!” 其实诺蓝心里慌得一批,小鹿乱撞,都快把胸腔撞破了。 等真凑近了,诺蓝又开始纠结:【我角度找对了没?会不会亲歪啊?万一太用力他觉得我太野蛮怎么办……】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梅一直在耐心地等待。 诺蓝正胡思乱想,嘴唇已经碰上梅的。 诺蓝浑身一僵,眼睛瞪得溜圆,心里直呐喊: 【完了完了,真亲上了!】 可很快,鼻尖萦绕的专属梅的气息让他渐渐放松,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好像……仅仅是一个吻。 不会再做别的。 - 深夜,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神殿的宁静。 诺蓝睡着了,梅察觉到,这是艾尔法的气息。 艾尔法没有说话,这是在默默的等待着,似乎他也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身为虫母唯一的雄夫,这是不得不接受的苦涩的事实。 梅心中也很酸涩,但是他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对着门外说:“你猜,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 艾尔法没有回答。 “因为又争又抢。”梅自问自答,语气中满是不甘心。 “这只是诺蓝婚前留宿在我这里的第一夜。”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艾尔法,等着。” 那语气像是在向艾尔法宣告自己的主权,又像是在期待着一场新的较量。 第117章 艾尔法就这么在门外等了一宿, 浓稠如墨的黑色将他的整个世界包裹,唯有微风轻轻拂过耳畔,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他知道妈妈在里面, 被别的雄虫疼爱。 可是他没有理由阻止,因为虫族的传统如此, 每个雄虫都是虫母的子嗣,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供养虫母, 不论是生活,还是交.配。 所以艾尔法只能等,不想听见任何诺蓝发出的声音,出于对虫母的忠诚, 艾尔法告诉自己不要杀了梅。 第二天一早, 诺蓝偷偷摸摸从梅的神殿后窗户飞出去, 左看右看, 没有艾尔法的踪影,才放心地飞了出去。 然后一头撞进了艾尔法怀里。 诺蓝“嘶——”了一声, 抬起头再看, 突然发现艾尔法阴晴不定的一张脸。 “妈妈,”艾尔法,“我有那么让你害怕吗?” “为什么躲着我?怕我不让你宠爱其他雄虫?” “我不会的, 妈妈, 我会让自己宽容。” 诺蓝揉着撞疼的额头,抬头对上艾尔法阴晴不定的脸, 那双冰绿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像是压抑了一整晚的风暴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诺蓝大概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尾尖轻轻缠上艾尔法的手腕, “喂,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艾尔法的声音有些沙哑,“一整晚。” 诺蓝心虚地低下头,尾尖讨好地蹭了蹭艾尔法的掌心:“那个…我给你特权,就今天,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艾尔法的眸色暗了暗:“什么都可以?” “嗯,”诺蓝抬起头,笑得狡黠,“我是你的定制款虫母,别的虫族可没有这种待遇。” 艾尔法扣住诺蓝的手腕,将他按在神殿的墙壁上:“那我要你…” 他的吻落在诺蓝的耳垂,“一整天都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诺蓝的尾尖轻轻颤抖:“就这?” “还有,”艾尔法的指尖划过他的肚子,“晚上要补偿我,你说的什么都可以的对吗?” 诺蓝有种不详的预感,可是雄虫充满占有欲的目光让他只能点了点头:“听你的。” 夜晚,寝室内,艾尔法跪在牢笼外,望着囚牢里的虫母。 这是诺蓝答应他的。 那牢笼像是一道无情的枷锁,将诺蓝困在其中,艾尔法的眼神中满是依恋与渴望,他唤着诺蓝,“妈妈。” 虫母是虫族的诞育者,他溺爱自己的一切,包括溺爱自己的欲望。 诺蓝在虫族中的地位是如此的特殊,他的存在就像是众星拱月的明月,让所有雄虫都对其有着一种本能的向往和渴望。 和其他雄虫分享虫母的爱逼得他快要发疯,艾尔法终于承认,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善妒的雄虫。 诺蓝在牢笼里望着他,他的姿态温柔而缱绻,蜷缩在笼子一角,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身上那件月白色的长袍已经有些凌乱,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他时不时抬眼望向艾尔法,那湿漉漉的眼眸里,满是艾尔法,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艾尔法一个人的身影。 “怎么了?”诺蓝轻声问道。 少年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轻柔地在艾尔法的耳边流淌着,试图安慰那颗因为嫉妒和渴望而有些焦躁的心。 艾尔法的目光透过那层精致的金属笼,紧紧黏在诺蓝身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笼子的缝隙,像是想要触碰却又有所克制:“妈妈,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诺蓝却低声说:“你真的很想要我的话,为什么不进笼子里来?这里又没有别人。” 艾尔法却拒绝进来,“别勾我,妈妈。” 诺蓝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要进来,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如果你不进来的话,那就亲眼看着吧。” 诺蓝缓缓地将手垂下,继而轻轻撩起衣摆,而后缓缓仰起头。 第169章 “我说过要奖励你的。” 他一边目光专注地看着艾尔法,一边自行开始摆弄起来。 他的动作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又像是一种刻意的挑衅,艾尔法的视线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根本无法移开。 他简直无法想象此刻诺蓝就在自己眼前这般模样,这对他而言就像是承受着一种极致的考验,一种几乎会让他忍不住徒手砸向铁笼子的考验。 虫母最初一直牢牢地盯着他,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仿佛也有些支撑不住了,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渐渐无法再聚焦视线,目光也开始变得涣散。 只是手的动作却越发加快了。 诺蓝的行为就像是一种魔法,将艾尔法所有的理智都逐渐吞噬。 “艾尔法…艾尔法…” 诺蓝持续不断地呼唤着艾尔法的名字,那声音透过铁栏杆传过来,像是一只只小手在挠着艾尔法的心。 艾尔法隔着栏杆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用力,几近将那铁笼子捏断。 艾尔法对诺蓝的占有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 似乎诺蓝不小心抵到了某个不该碰到的地方,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叹息,眼眶泛红,带着一丝委屈又小声地喊了一句。 “老公……” “你怎么还不进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这样是不是?” 艾尔法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原本紧绷着的弦,“啪”的一声,彻底断了,那根弦就像是他一直以来坚守的理智防线,在诺蓝的撩拨下瞬间崩塌。 其实这是诺蓝和他打的赌,看谁会先打开这个笼子,谁就输了。 结果诺蓝就这么诱惑他。 艾尔法跪在地上,隔着笼子,伸出翅膀去感受诺蓝那里的温度。 “我还没有认输。”雄虫倔强地说,“我这样也可以和你做。” 翅膀尖放进那里,其实并不合适,但是虫母很宽容地允许了子嗣对他的不敬。 诺蓝的宽容像是无尽的海洋,包容着艾尔法的所有的急切与渴望。 短短的绒毛让那地方变得越来越高,最后无奈吐出泪流。 艾尔法最后还是没忍住冲进了笼子。 压抑许久的占有欲的瞬间爆发,他无法忍受诺蓝以这种姿态出现在眼前,却又离自己有一层“笼子”的阻隔。 他要打破这个距离,要将诺蓝完全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诺蓝很累,全身都是汗,仍然笑着说:“你输了哦。” 艾尔法低低笑着:“看样子我是输了,但是能得到你的疼爱,我是最大的赢家。” 雄虫的爱就像是炽热的火焰,在这一刻燃烧得更加猛烈。 艾尔法的占有,不仅仅是□□上的,更多的是一种灵魂上的归属渴望,他要将诺蓝的一切都属于自己,要在诺蓝的心里与世界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 艾尔法还没结束,抱着诺蓝去王座上。 那圣洁的王座上原本空无一物,但是现在多了个雪白的小虫母。 诺蓝什么都没穿,坐在上面,他垂下腿,脚尖点在艾尔法的手上。 “你就这样对待你的王的吗?”诺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般的嗔怪,但更多的是对艾尔法那纯粹情感的享受。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看着其他雄虫占有你?”艾尔法将头埋在诺蓝的颈间,他的声音有些闷,却充满了对诺蓝的占有欲。 “你知道我永远都是你的,为什么要担心?” 诺蓝轻轻抚摸着艾尔法的背,他的指尖划过艾尔法的鳞片,像是在安抚一只烦躁的巨兽。 “因为你是王。”艾尔法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安,他害怕自己的感情会成为诺蓝的负担,害怕诺蓝会因为他这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而疏远他。 “我会永远爱着你。” 诺蓝的话像是最温暖的阳光,抚慰了雄虫暴躁的心跳。 “现在,来占有我吧。” 诺蓝对着他,主动分开了膝盖。 …… 很深的夜,艾尔法抱着诺蓝,诺蓝睡着了,因为太累。 享用虫母的温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为此,艾尔法紧紧抱住了诺蓝。 雄虫们会通过展示对虫母的忠诚与服从,来强化自己在虫母心中的地位,期望获得更多的接近虫母、守护虫母的机会,从而占有虫母更多的时间和情感。 艾尔法自认自己很小气。 所以他会一直一直紧紧攥住他的虫母。 艾尔法的手臂像一道坚固的壁垒,横亘在诺蓝的腰间,指尖微微陷入诺蓝腰间的软肉,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力道,似乎生怕在睡梦中,诺蓝会突然消失不见。 他的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诺蓝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缓慢而轻柔地抚摸着,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诺蓝的存在。 诺蓝发出小声的睡音。 艾尔法微微睁开眼睛,借着这柔和的月光,静静地凝视着诺蓝的睡颜。 诺蓝的眉眼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精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着,像是一只即将振翅的蝴蝶。 艾尔法的目光顺着诺蓝的眉眼,缓缓下移,停留在他微微嘟起的嘴唇上,那嫣红的嘴唇,像是盛开在暗夜中的花,艾尔法忍不住微微凑近,在诺蓝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生怕惊扰了虫母的美梦。 第118章 梅·圣恩是没人要的雄虫。 他是平平无奇的雄虫中最普通的一个, 不过是有一张漂亮脸蛋,才被选为虫母神殿的侍者。 因为美貌,所以被选中为祭品, 那一天,也是他遇见诺蓝的那一天。 是初遇, 亦是救赎。 若能再来一次…… 若能再回到过去…… 午夜梦回,台风袭来, 梅在睡梦中无法安眠,像是陷入了更深层的沼泽,一直想了以前的事。 强大的精神力引诱虫母与他的脑域共鸣,在不远处的房间里, 诺蓝正在看书,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光芒, 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 诺蓝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座陌生而熟悉的神殿。 这里是虫母的神殿? 是远古的时代! 那时候虫母是虫族最初的至高统治者,每代虫母由基因选定, 拥有支配所有虫族的信息素, 雌虫分为战斗系或者侍奉系,负责保护虫母与管理社会。雄虫则按血统分级,顶级血统才能成为虫母伴侣候选。 而圣殿掌握着虫母的传承, 通过祭祀仪式维持虫母统治的合法性。 诺蓝不确定这里的虫能不能看见自己。 这时, 一只金发红瞳的低等雄虫从眼前路过,少年白皙的皮肤近乎病态的苍白, 透着一股冷冽的瓷质感, 可那双眼,宛如被鲜血侵染的红宝石,燃烧着炽热又疯狂的火焰。 “梅?” 诺蓝立刻叫住他, “你怎么在这里?” 然而梅却表现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诺蓝这才注意到,梅比现在要年少许多,像是最初相遇时的模样。 少年的梅低下头,谨慎而安静地说:“殿下,这里在准备虫母的百年祭祀,我在圣殿花房调配香露,所以被选为了祭祀随侍。” 诺蓝看到他端着花露,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过梅手臂上似乎有伤口?诺蓝知道他小时候经常被欺负,也不觉得奇怪,扯下衣带,给梅包扎,问道:“你又被谁欺负了?” 梅淡淡地说:“回殿下的话,我因低等雄虫的身份被雌虫侍卫刁难,用祭司权杖击碎了侍卫铠甲,在打斗过程中留下了伤口,您别介意。” 诺蓝心说反正这是梦:“不会的,你别忙了,过来和我聊天。” 梅急忙收回手臂:“不可以,被看见了我要被打,殿下也要被罚。” 诺蓝:“谁敢来罚我啊?没关系的,跟我走。” 诺蓝不顾梅的阻拦,轻轻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躲进了神殿的一处隐蔽角落。 这里堆满了陈旧的祭祀用品,灰尘在透过缝隙的光线中肆意飞舞,梅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低垂的眼眸中满是惶恐。 “殿下,”雄虫轻声说,“真的没关系吗?” 诺蓝看着他,伸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目光交汇:“麻烦都是自找的,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不会把你当作亲人。” 梅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微微颤抖着嘴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殿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压低声音急切地说:“殿下,是祭司和侍卫们,他们要是发现我在这,一定会杀了我的!” 诺蓝迅速环顾四周,一把将梅拉到身后,同时释放出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在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仿佛踏在梅的心上,他紧闭双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第170章 诺蓝不知道梦里会不会死人,紧紧盯着门口,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就在众人即将踏入这个角落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神殿另一侧传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脚步声逐渐远去,两人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诶? 这么巧? 诺蓝没太在意,转过身,看着梅狼狈又惊魂未定的模样,忍不住将他拥入怀中:“没事了,都过去了。” 梅靠在诺蓝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浸湿了诺蓝的衣襟。 许久,梅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光芒:“殿下,今天是我的死日,我…就是那个祭品,您不该救我的。” 诺蓝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那又怎么样?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哪怕是在梦里也要救你。 如果这是梅的梦魇,那么解开梦魇的唯一机会就是现在。 如何把一个噩梦变成美梦? 也许,一个吻? 诺蓝的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身体便已先一步做出反应,他微微俯身,双手轻轻捧起梅的脸颊,拇指轻柔地摩挲着那泛红的肌肤。 梅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诺蓝的脸庞。 就在双唇即将触碰的刹那,梅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偏过头,诺蓝的吻落在了他的侧脸,梅的脸瞬间红透,慌乱地低下头,嗫嚅道:“殿下,这……这不合规矩。” 诺蓝看着他害羞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在我这里,你就是最大的规矩。” 说着,他再次捧起梅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认真地说:“梅,也许你现在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说什么,但是等你醒过来,你会知道的。” 梅的眼眶瞬间湿润,心中涌动着从未有过的感动与喜悦,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抓住诺蓝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殿下,我……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喜欢您。” 话落,梅不再犹豫,再次靠近,唇轻轻贴合在一起,吻温柔而坚定,像是要将所有的爱意都传递给诺蓝。 梅的身体也从最初的僵硬,逐渐变得放松,他缓缓闭上双眼,沉浸在这如梦似幻的美好之中。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温热的呼吸。 诺蓝觉得,梅还是小时候可爱,至少很真实,还会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嘴唇缓缓分开,梅的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羞涩与甜蜜。 诺蓝轻轻拉着梅的手,说道:“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让你成为祭品。” 梅摇头,“不行,我一定要参加。” “但是晚一点,我来找你,殿下。” 诺蓝只好点头,“好,那我在花园里等你?” 梅温柔地笑了笑,“好啊,殿下。” 诺蓝起身去了花园。 所以他没有看见,身后,梅轻轻擦掉眼泪,露出的悲悯的笑容。 那些悲伤只是他演出来的,他只是想要博得虫母的同情和喜爱罢了。 他要成为这座神殿新的主人。 - 诺蓝在花园中等待许久,却始终不见梅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决定返回神殿寻找。 诺蓝踏入神殿时,里面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他顺着熟悉的路径,来到了祭祀的场所,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梅跪在大祭司的尸体前,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哭声撕心裂肺,回荡在空旷的神殿之中,周围的红衣大主教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眼神闪躲,面色苍白,往日的威严与傲慢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瑟缩在一旁,连与梅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诺蓝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梅一定很悲伤吧? 他轻叹一声,走上前,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既然如此,那么以后这座神殿就交给梅·圣恩管理吧。” 梅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那双眼红肿不堪,却在听到诺蓝话语的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但很快,那光亮又被悲伤所掩盖,他再度低下头,似乎沉浸在失去大祭司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是的,殿下。” 然而,没有人看到,在梅低垂的眼睑下,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诡异又满足的弧度。 他轻轻抚摸着大祭司逐渐冰冷的手,那些红衣大主教们,偷偷瞧着梅的举动,心中的恐惧愈发浓重。 梅轻颤着睫羽,抬眸望向诺蓝,潋滟的眼眸仿若藏着漫天星辰,又似蒙着一层氤氲水汽,他缓缓凑近诺蓝,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殿下,我……我有些害怕。”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攥住诺蓝的衣角,指尖微微发颤,似是紧张又似是期待。 诺蓝心底一软,刚要开口安慰,梅却踮起脚尖,带着几分羞涩与决然,主动吻上了诺蓝的唇。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气息如汹涌潮水般从雄虫所处之地蔓延开来。 这气息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战意与疯狂,所到之处,虫族们瞬间失控,原本平静的神殿被此起彼伏的怒吼和惨叫所淹没。 只见它们双眼泛红,周身散发着暴虐的气息,不顾一切地相互厮杀,锋利的爪子与尖锐的獠牙交错,鲜血飞溅。 不过须臾,神殿就沦为一片血海,虫族的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血腥气扑鼻而来。 梅却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护佑,对周遭的混乱厮杀视若无睹,他的眼中只有怀中的诺蓝。 诺蓝已经看傻了。 梦里的梅…远比现实的梅更疯。 他收回说过的话,还是成年的梅好。 梅低声念起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随着咒语吐出,他周身泛起一层柔和却又神秘的光晕。 光晕迅速扩散,所触及之处,时间仿若凝固,厮杀的虫族、飞溅的鲜血、弥漫的血腥气,一切都定格在这恐怖又震撼的瞬间。 梅小心翼翼地抱起诺蓝,朝着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华丽王座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坚定又轻柔,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将诺蓝轻轻安置在王座上后,梅微微俯身,双手撑在王座两侧,将诺蓝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诺蓝忍不住去看那些厮杀的虫族。 “别看他们,他们自找的。”梅眼中涌动着浓烈到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挂着温柔缱绻的笑意,轻声呢喃:“诺蓝,你只能是我的,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说罢,梅便在这静止的时空里,在已然吓得瘫倒在地、噤若寒蝉的红衣大主教们面前,掀开衣服,占有了诺蓝。 诺蓝无法想象自己下面是什么样的光景。 他只知道这太疯狂了,相连的部分,雄虫的尾钩是与温柔脸完全相悖的凶悍武器,就算是虫母,也很难完全容纳。 更何况,年少的梅根本不懂得克制,根本就是凭着本能横.冲直撞,诺蓝揪着他的头发,此时此刻,脑子里根本就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就一个念头。 醒来之后,找成年梅算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一直到梅尽兴。 一道刺目耀眼的光芒毫无征兆地闪过,那些红衣大主教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狠狠撕扯,瞬间化作无数闪烁的碎片,“簌簌”地消散在这片虚幻又可怖的空间里。 梅也随之而出,诺蓝捂着尾巴,一下子摔倒在王座上,无尽的疲惫和血液的沸腾使他想要立刻醒来。 … … 梅猛地睁开双眼,从这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中苏醒。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是梦,不是现实。 否则诺蓝一定会气得杀了他的。 梅目光有些怔忪地环顾四周,眼中还残留着梦中那疯狂又炽热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又梦到了小时候,可是这一次,有了诺蓝的参与。 他让诺蓝眼睁睁看着他杀虫,然后在这群虫族目前上.了诺蓝。 这是心里真正的想法,还是为了追求感官刺.激而产生的幻想? 他猜,诺蓝应该很快就会来敲他的门。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诺蓝光着脚就跑过来了,一看见他,立刻用尾巴缠住了他的脖子。 “梅。” 诺蓝慢条斯理地说,“你胆子很大嘛。” 第119章 诺蓝发脾气的时候也不会令人感到不快, 相反,他越是生气,就越能让人注意到萦绕在他身上的甜蜜气息, 因为妈妈永远是温暖的,是虫族最向往的摇篮。 第171章 梅很懂得怎么弄才能让诺蓝不那么生气, 这也是他和诺蓝相处多年积攒下来的智慧。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诺蓝细长的尾巴, 动作轻柔,像是在触碰娇弱的花蕊。 诺蓝正在气头上,抱起双臂看着他,“干什么?别来讨我的好, 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对不起, 妈妈。”梅的手指顺着鳞片的纹理, 一寸一寸地往上游走, 最终停留在小虫母的尾巴尖,轻轻揉搓起来。 诺蓝抿了下嘴唇。 尽管诺蓝还在生他的气, 但是对梅而言, 生气的虫母更让他怜惜。 虫母应该就很大的脾气才对,虫母就应该给他们发脾气。 梅的声音软糯得像刚出锅的糯米糕,带着讨好的味道, “都是我不好, 让你做了那样可怕的梦,我向你发誓, 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说话间, 梅抬眼望向诺蓝,眼中满是恳切与温柔。 诺蓝被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浑身猛地一颤,尾巴本能地想要抽回, 可又在梅温柔的抚摸下,渐渐放松下来。 他别过头去,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闷声说道:“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话虽说得强硬,可微微晃动的尾巴尖却像个叛徒,把他此刻愉悦的心情暴露得一干二净。 诺蓝:“……” 梅微微一笑,“遵命,阁下。” 诺蓝很颓然,刚才那姑且算是个旖旎的梦,身体的机能都被调动起来,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到正常状态。 诺蓝有苦说不出,捏住梅的脸,恶狠狠的说:“都怪你,大半夜的还要来勾引我。” 梅一眼就看穿了他平静外表下的伪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问道:“怪我怪我,那要不,我们继续做刚才的事?” 诺蓝满脸的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说道:“那和在梦里有什么区别?” 梅神色温柔,轻声细语地说:“这里没有那些扰人的东西,只有一个满心失落、眼巴巴盼着你的我等着你。在梦里,一切都隔着一层虚幻,哪怕和你做。可是现在,是真真切切的我们。” 诺蓝叹气,“你真的是,很能言善辩。” 梅笑了笑,深知该如何伺候虫母,他先是蹲下身为诺蓝脱鞋,而后轻轻握住他的脚,缓缓地揉了起来,动作轻缓娴熟,恰到好处地缓解着诺蓝积攒下的酸痛。 “感觉怎么样?力度还合适吗?”梅边揉边问,眼睛里满是关切。 诺蓝紧绷的神色稍有缓和,可依旧冷着脸,没有吭声,像是还在坚守着最后一丝倔强。 梅眼中满是柔情,起身倒了杯温热的蜂蜜水,端到诺蓝面前,微微仰起头,眼中满是祈求:“喝点水,消消气。这蜂蜜水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喝了能让你舒服些。” 诺蓝抬眸,目光淡淡地瞥了眼那杯冒着热气的水,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伸手接过,轻抿了一口,嘟囔道:“还行,不算太甜。” 见诺蓝没有抗拒,梅暗暗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又绕到诺蓝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按压起来,精准地找准每一处僵硬的肌肉,缓缓施力,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舒服吗?我知道你近来事务繁忙,特意去学的按摩。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梅的声音在诺蓝耳畔轻轻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 诺蓝感受着那恰到好处的力度,心中的恼怒愈发淡去,可嘴上还是不饶人:“算你识相,要是再有下次……” 话还没说完,梅便急忙接口:“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要是再让你不开心,你怎么罚我都行。”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这位年轻气盛、带着几分小脾气的虫母。 “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诺蓝趴在床上,伸手掀开衣服,露出纤细的腰肢,“现在给我按摩,手法可得好点,别敷衍。” 梅立刻心领神会,轻轻坐在床边,双手覆上诺蓝纤瘦的腰身。 他掌心温热,先从两侧的腰肌开始。 “力度还行吗?要是轻了重了,你随时说。”梅轻声询问,眼睛紧紧盯着诺蓝的反应。 诺蓝舒服地喟叹一声,微微点头,闷声道:“嗯,就这个力度,接着按。” 梅得到许可,手上动作不停,逐渐加大了些力度。 梅用指腹缓缓地、轻柔地打着圈,力度恰到好处,不重不轻,好似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兽。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梅的双手在诺蓝背上摩挲的声音,偶尔夹杂着诺蓝轻微的呼吸声。 诺蓝太困了,闭着眼睛睡着了。 梅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手上的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之中。 今晚不能做了,但是也没关系。 夜晚是被爱包围的沉醉,也是被虫母爱着的笃定。 他想,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也收获了被虫母爱着的珍贵证据。 他不需要再羡慕任何雄虫,他本身就被其他虫族羡慕。 - 商议婚礼的日程在推进,整个王庭忙成一团,拉着军部来一起开会。 迦许心不在焉地旁听会议,独自坐在圆桌旁边,窗外斑驳的树影洒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一件孤独的囚衣。 不甘心,不情愿,但必须接受虫母选择雄夫的这一天。 迦许望着不远处与众人谈笑风生的诺蓝,眼神里满是落寞。 …… 为什么他最爱的人不能是自己呢? 虽然嘴上说可以尊重虫母拥有无数雄虫的习性,但是内心里,他还是无法接受虫族共妻的传统,他可能还没那么大度。 他和诺蓝一起长大,拉菲尔阁下把诺蓝交给自己,他就是诺蓝最坚实的依靠,那些在地球流浪的漫长岁月里,也有过无数的危险,记忆中少年虫母带着哭腔的呼唤拉扯时空,迦许有点走神。 那时的诺蓝还很弱小,恐惧写满了双眼,迦许挡在他身前,与猛兽展开殊死搏斗,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可他没有退缩,一心要保护诺蓝的安全,不止是拉菲尔阁下的委托,更是他心里割舍不下诺蓝。 那天,迦许杀死了无数只野兽,也累的不行,用染血的衣袖胡乱抹了把脸,转身对蜷缩在岩缝里的诺蓝露出温柔笑意:“怕什么?胆小鬼,又哭鼻子,走,哥哥带你买糖吃。” 诺蓝一听到糖就开心地笑起来,鼻子都冒鼻涕泡了,他抱着迦许的胳膊,贴了贴他的脸,“我最喜欢糖了,哥哥真好。” 迦许的心都是满的,他很爱诺蓝,一直到这份爱经过了无数年的时间,沉淀成了爱情。 但终归是晚了一步。 迦许回过神,寻找诺蓝的身影。 此刻,王座之上,诺蓝正微微倾身聆听蜂族首领说话,月白色的衣袖垂落在雪白的栏杆上,指节叩击着栏杆,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与威严,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他身后寻求庇护的少年。 山谷里的血腥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好像只有迦许被回忆丢在了那一年。 一切都变了,诺蓝已经成长为强大的存在,他身边围绕着诸多强者,他们一同探讨谋略,规划未来,诺蓝的眼神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是虫族的母亲,他是虫族的王。 迦许的喉结动了动,某种温热酸涩的东西在胸腔里膨胀,让他不得不攥紧拳头,任由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迦许还是起身,缓缓走向诺蓝。 诺蓝看到他,脸上露出熟悉的微笑,说道:“迦许,你来啦,快过来一起聊聊,我们正说婚礼那天要几个小虫崽当花童。” 迦许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道:“不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等下要回军部。” “迦许上将不参与婚礼讨论吗?”新来的执政官抱着卷宗经过时随口问道,“妈妈的婚礼可是大事。” 诺蓝闻声抬眸,笑了笑,“不了,他还有事情要忙。” 迦许已经离开,回头又看了一眼。 少年的瞳孔在斜阳里流转着蜂蜜般的光泽,那是经年淬炼出的从容,早已不是自己用血肉之躯就能遮挡的风雨。 - 夜晚,迦许躺在自己的房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很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与诺蓝之间的关系该如何自处。 曾经他的生活围绕着保护诺蓝展开,可现在,这个目标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因为诺蓝已经不再需要他。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迦许起身打开门,看到诺蓝站在门口。 迦许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诺蓝走进房间,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迦许,我知道你最近心里不好受,但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不是因为我需要你的保护,而是因为你是你。” 第172章 迦许并没有否认被他看穿了心思,苦笑着说:“可是我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这么多年,我就只知道保护你。” 诺蓝上前一步,握住迦许的手,指尖抚过他虎口陈年旧伤,温暖的呼吸缠绕着他冰凉的耳垂。 “迦许,每次触碰这些伤痕,我都想谢谢你的陪伴。” “其实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早已不只是依赖。” 迦许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惊喜,嘴唇微微颤抖:“你……你说的是真的?” 诺蓝轻轻点头:“我们有更深的羁绊,不止是爱情,还有别的情感。” 迦许眼眶瞬间泛起红意,内心的情感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他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诺蓝,声音微微颤抖,“可我对你的爱,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诺蓝将下巴轻轻搁在迦许的肩头,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随后小心翼翼地把一枚自己的鳞片挂在了迦许的脖颈上。 那鳞片在微光中闪烁,是虫母才有的。 紧接着,诺蓝在他耳畔缓缓说道:“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陪我走过这漫长岁月里的每一天。” 迦许心中所有的阴霾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抬眸看向窗外,嫩绿的新叶在微风中轻轻舒展身姿,终于挣脱了笼罩经年累月的斑驳树影。 那些曾带来压抑的影子,此刻被夜风徐徐吹散,为黑夜披上了一层温暖的薄纱,整个世界都变得柔和而明亮。 第120章 夜晚, 诺蓝依然是需要黑蝶侍的陪伴。 其实仔细一想,黑蝶侍也陪伴了他许多年,他都习惯了, 如果哪天没有黑蝶侍,他可能还会睡不着觉。 诺蓝慢悠悠地回了寝宫, 但是很意外的,没有看见黑蝶侍的身影。 “黑蝶侍?” 诺蓝嗅了嗅, 闻到了黑蝶侍的气味。 就在奢华的帷幔后。 在捉迷藏? 诺蓝笑着走过去。 帷幔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月光的光影在墙壁上跳跃。 诺蓝看见黑蝶侍在干什么,立刻愣在原地。 黑蝶侍穿着制服,修长的身躯此刻却卑微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的头低垂着, 几乎要贴到地面, 那对原本灵动的蝶翼此刻也无力地耷拉在身后。 “小主人, 你来了。” 诺蓝“嗯”了一声,坐在床边, 打趣他, “你这是疯了还是跟我玩游戏?” 黑蝶侍声音颤抖,“都不是。小主人,我知道你要和艾尔法元帅结婚了, 我心里竟然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我差点想要杀了元帅…对不起,我该死, 恳请小主人给予我应有的惩罚。” 他的双手紧握,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等待着诺蓝的发落。 诺蓝微微皱眉, 眼中却并无怒意,他站起身,缓缓走向黑蝶侍,“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要命的事,原来就这个啊。没关系,别说是你,我也偶尔想要把艾尔法弄死,这家伙真的很烦人,没有你乖巧懂事。” 黑蝶侍猛然抬头,“您说什么?” 诺蓝步伐轻盈,在黑蝶侍面前站定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说真的啊,别以为我在逗你,我很需要你,真的。” 黑蝶侍咬了下嘴唇,“我对您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你说呢?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每天晚上和我一起睡觉?”诺蓝看他好像没那么紧张了,这才笑了笑,“我知道,你曾经是机械虫族,被程序和指令束缚,可如今,你已经拥有了鲜活的生命,成为了真正有血有肉的虫族,所以不要总是把自己困在奴隶的身份里,不断地奴化自己。” 诺蓝的声音温和却又充满力量,在这寂静的寝宫里回荡。 黑蝶侍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在他长久的认知里,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奴隶,生来就该服从与赎罪,而保护虫母就是他活着最大的意义。 黑蝶侍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闪烁着泪花,“小主人,我……我不明白,我生来就是为了侍奉您,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诺蓝蹲下身,与黑蝶侍平视,目光坚定且温柔:“你错了。你现在有了自主意识,有了灵魂,不是任人摆布的工具,你值得被尊重,也值得拥有自由,否则我要你干什么?我还不如雇佣一个机械虫族,那玩意儿军部多的是。” “但是你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别小瞧你自己。” 黑蝶侍的内心被深深触动,那些被压抑已久的情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活在自我否定与束缚之中。 小主人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小主人,我……我请求您,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虫族,一个能配得上自由与尊严的虫族。” 黑蝶侍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充满期待地看着诺蓝,“您说,我该怎么办?” 诺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怎么办啊?那很简单啊。”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捧起黑蝶侍的脸,然后,在黑蝶侍震惊的目光中,诺蓝的脸慢慢靠近,温柔地吻了下去。 一个吻就可以。 这个吻,带着无尽的包容与接纳,像是一种神圣的仪式,宣告着黑蝶侍的新生。 黑蝶侍瞪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僵住,但很快,他便放松下来,沉浸在这从未有过的温暖与感动之中。 在这个吻里,他感受到了平等、尊重与爱,和其他有血有肉的虫族一样,那些曾经缺失的情感,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这是妈妈给他的。 当诺蓝缓缓离开时,黑蝶侍的脸上还残留着一抹红晕,他望着诺蓝,眼中满是感激与崇敬,“小主人,我还想要更多的…更多的赏赐…” 他不再是自卑怯懦的奴隶,而是一个即将拥抱全新人生的真正的虫族。 他一直在等待一场成年礼。 现在虫母终于愿意赏赐给他。 诺蓝有点头疼,但是黑蝶侍忠心耿耿,他提出的要求不应该被反驳。 “那好吧。”诺蓝轻柔地捧起黑蝶侍的脸,指尖慢慢划过黑蝶侍线条分明的下颌。 昏暗的房间里,灯光肆意摇曳,将诺蓝与黑蝶侍的身影拉得很长。 诺蓝轻声问他:“那可能会有一点超乎你的想象,可能会吓到你,你真的愿意吗?” 黑蝶侍呼吸急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诺蓝的掌心,“不是您,又能是谁呢?” “我愿意的。” …… “不,是我得到了您的宠爱,十分荣幸。” 诺蓝失笑着说:“那好吧,就从…嗯…从额头开始吧。” 随着温柔的吻落下,黑蝶侍的瞳孔瞬间放大,浑身僵住,可很快便沉沦其中。 诺蓝的吻像是带着燎原的火,从额头蔓延至全身,黑蝶侍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诺蓝的衣角,从未有一刻比现在还紧张。 与此同时,雄虫的本能在作祟。 黑蝶侍的另一只手缓缓探入诺蓝的衣衫,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动作带着试探与克制。 诺蓝发出一声低低的,近似呢喃的轻音,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撩人。 于是,黑蝶侍就知道了,诺蓝默许了他的侵掠。 是啊,妈妈是生命的起源,是力量的象征,更是爱与温暖的港湾。 每一只虫族,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将对妈妈的眷恋深深刻入灵魂,这种眷恋,如同根系深植于大地,绵延不绝,成为它们生命中最坚韧、最炽热的情感纽带。 黑蝶侍终于也感受到了“被爱。” 温柔的小虫母却拽着他回到床上。 黑蝶侍很听妈妈的话。 “张开嘴。”诺蓝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仿佛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 黑蝶侍跪在床前,微微仰头。 诺蓝从柜子里取来装满蜜的罐子,打开,把蜜罐子递到黑蝶侍的唇边,“尝尝这个。” “是的,小主人。” 黑蝶侍微微颤抖着张开双唇,口器小心翼翼地吸食着甜美的蜜汁。 蜜汁滑过舌尖,浓郁的香甜在味蕾间散开。 黑蝶侍感觉到满足,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醉,他的双眼微微眯起,长睫轻颤,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诺蓝注视着黑蝶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与宠溺。 他看着黑蝶侍享受的模样,又用另一只手轻抚上黑蝶侍的发丝,手指穿插在他柔软的发间,轻轻摩挲,“慢慢吃吧,不要着急,还有很多。” 黑蝶侍感受到诺蓝的抚摸,身体微微前倾,蜜汁顺着嘴角缓缓滑落,诺蓝的目光随之而下。 他微微凑近,轻轻舔去黑蝶侍嘴角的残渍。 黑蝶侍浑身一震,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好吃吗?”诺蓝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第173章 “这是我尝过最甘美的滋味。”黑蝶侍回答,声音中满是臣服与痴迷,“小主人,谢谢……但我还想要更多,可以吗?” 黑蝶侍惶惶不安地说:“我知道我很贪心,如果小主人拒绝我的话也没关系。” 诺蓝轻声说:“我怎么会拒绝你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还能活到今天?” 更多的奖励……也不过是子嗣的请求而已。 他是虫母,是妈妈,都可以满足的。 诺蓝温柔的把黑蝶侍拉到身边,“那么我就,开始了?” “既然开始,就不要喊停。” …… 银白的月光倾洒而下,淌入蝶翼细密的褶皱之中,仿佛在时光的酝酿下慢慢酿成了蜜,光晕流转间,轮廓也渐渐变得朦胧不清 。 诺蓝的触须轻轻扫过黑蝶侍的锁骨,刹那间,静谧的夜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丝丝涟漪。 诺蓝静静地凝视着黑蝶侍,眼中满是欣赏,毕竟这是浩渺星际中独一无二的纯黑蝴蝶。 半透明的翅膜正从青年的脊背奋力挣出,好似被清晨露水浸透的绢纱,脆弱而又美丽,每一次细微的震颤,都有细碎的鳞粉簌簌抖落,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黑蝶侍敏锐地察觉到诺蓝的目光,慌乱间,迅速用黑色的蝴蝶翅膀遮盖住雄虫的尾钩,身形蜷缩着向后退去。 可就在触碰到对方的瞬间,理智的防线轰然崩塌,彻底失控。 随后,虫母将雄虫轻柔地裹进温暖的巢穴,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温柔都给予他。 汗珠顺着骨脉的纹路缓缓滑落,汇聚成一片小小的湿潮。 尾节相嵌之处,传来一阵细密的簌簌声,仿若有无数枚虫卵,正迫不及待地在血肉深处同时孕育。 黑蝶侍的尾钩,精准嵌入,恰似一柄漂泊许久、终于觅得专属刀鞘的匕首,契合无间。 “妈妈,您也能生下我的孩子吧?好想让更多纯黑的蝴蝶,降临到这个世界。” 黑蝶侍对延续生命与羁绊十分执着,尾音轻轻上扬,似在诺蓝的心尖挠痒。 诺蓝想了想,过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思索后的迟疑:“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黑蝶侍察觉到诺蓝的犹豫,这回答模棱两可,既没有完全答应,却也未拒绝。 黑蝶侍想要再争取一下,他的眼神紧紧锁住诺蓝的脸庞,试图从那精致的面容上寻找到更多的答案。 “小主人,是有什么顾虑吗?只要是您的担忧,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解决。” 黑蝶侍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安抚诺蓝,又像是在急切地争取着这个可能。 诺蓝叹气说:“等婚礼之后,可以吗?” 黑蝶侍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忙不迭地回应:“当然可以!” - 清晨阳光洒进来的时候,黑蝶侍睁开眼,他第一件事是看身边的诺蓝。 诺蓝安然沉睡。 黑蝶侍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还好,小主人还在睡觉,没有如他无数次在噩梦中经历的那样,半夜决然离开他,或者在盛怒之下弄死他。 这些曾经纠缠他的恐惧,似乎都被清晨的阳光驱散了。 随后,黑蝶侍静静地躺回枕头上,微微闭上眼睛,开始专注地倾听自己的心跳。 几百年来,那颗机械心脏始终冰冷而固执,像是一个无情的监守者,拒绝承认自己属于活物,无论外界如何喧嚣,它都以一成不变的节奏跳动着,如同单调的鼓点。 然而现在,那颗机械心脏竟奇迹般地有了温度,充满生机与活力。 一想到即将会有和小主人的孩子,黑蝶侍就激动地无法呼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美好的画面: 小小的身影,有着和诺蓝一样灵动的眼睛,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蝶翼,在花丛间嬉笑追逐,带着他们共同的血脉肆意成长。 黑蝶侍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轻轻伸出手,想要触碰诺蓝,却又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于是,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 第121章 诺蓝从黑蝶侍身边离开, 去找厄斐尼洛和古拉德。 诺蓝要在王庭核心区域修筑一座类似于哺育中心的宫殿,虫族那么多孩子总不能让他自己生吧?所以他主张建立了培育罐池,能让受到过基因筛选的虫卵进阶发育, 厄斐尼洛和古拉德是螳螂,生性高傲, 不会偷吃虫卵,是操办这件事的不二人选。 但是虫母身上残留着黑蝶侍的气味, 惹得两只雄虫同时不满。 诺蓝刚踏入他们房间的第一步,厄斐尼洛率先发难,狭长的眼眸眯起,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声音里裹挟着浓浓的醋意:“诺蓝, 你才刚从那黑蝶侍那儿回来, 怎么浑身都是他的味道?” 古拉德俊朗的面庞上写满了不满, 双臂紧紧抱在胸前,重重地冷哼一声, 话语中满是愠怒:“我看, 妈妈昨天晚上又去施舍机器虫了。” 诺蓝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耐心解释道:“只是一起睡了个觉, 每天晚上不都是这样子的吗?你们千万别胡思乱想。” 然而, 两只雄虫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虫母。 厄斐尼洛向前一步,气势汹汹地逼近诺蓝, 质问道:“什么事务非得跟他交流?难道我在你眼里, 连这点用处都没有?” 古拉德也坏笑着在一旁帮腔:“就是说啊,在你心里,我竟然还比不上一个黑蝶侍?” 诺蓝估计再这么僵持下去, 局面恐怕会失控,无奈之下,他只好妥协:“是我考虑欠妥,下次一定先和你们商量。不过罐池修建迫在眉睫,咱们还是先把精力集中在这上面吧。” 厄斐尼洛轻哼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他缓缓整理了一下袖口,恢复了平日里那副优雅矜贵的模样,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着手去筹备建筑材料,召集手艺精湛的工匠。” 古拉德唉了一声,似笑非笑道:“我负责精心规划罐池培育室的布局,保证设计出的布局既实用又气派,绝对配得上妈妈的尊贵身份。” 看着两人暂时放下争执,热火朝天地讨论起宫殿的修建细节,诺蓝暗自松了口气。 平衡各方势力本就艰难,而这两只对他用情至深的雄虫,虽时常让他头疼不已,却也让他感受到了被在乎的温暖。 随后,厄斐尼洛和古拉德各自忙碌起来。 竣工那天,全虫族都在直播这场盛大而隆重的竣工仪式。 罐池宫殿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独有的光辉,完美融合了厄斐尼洛的实用考量与古拉德的浪漫构想,显得既气势恢宏又精致典雅。 直播开启后,镜头缓缓扫过宫殿的每一处细节,整个虫族都沉浸在震撼与赞叹之中。 仪式现场,厄斐尼洛和古拉德站在诺蓝两侧,尽管表面上都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可那暗暗较着的劲儿依旧未曾消散。 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着罐池宫殿的来历,镜头时不时切换到诺蓝身上,一位记者突然提问:“阁下,请问这座宫殿能完美建成,厄斐尼洛大人和古拉德大人谁的功劳更大?” 现场气氛瞬间凝固,所有虫族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过来。 诺蓝见状,赶忙接过话筒:“这座宫殿是我们共同的心血结晶,缺了他们任何一个,都办不到这么完美,厄斐尼洛的严谨让宫殿坚实可靠,古拉德的创意赋予它独特魅力,他们俩的付出同样至关重要,缺一不可。” 说着,诺蓝可真是不想再接受采访了,赶紧一手拉过厄斐尼洛,一手拉过古拉德,把他们的手叠放在一起,笑着提议:“走,去宫殿里面看看?” 诺蓝在使眼色,厄斐尼洛和古拉德倒也没拒绝。 雕花镶金的大门缓缓敞开,暖光倾泻而出,直播镜头紧紧跟随着,亿万虫族观众的目光也都聚焦于此,共同见证这座倾注无数心血的培育宫殿的内部真容。 诺蓝走在最前面,厄斐尼洛和古拉德一左一右。 然而,刚踏入宫殿的瞬间,厄斐尼洛内心积攒已久的爱意与成就感如火山喷发般彻底失控,他猛地拉住诺蓝的手臂,一个转身,双手轻轻捧住诺蓝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让现场炸开了锅。虫族观众们通过直播看到这一幕,弹幕疯狂滚动,满屏都是震惊与热议。 “这什么情况?!厄斐尼洛怎么突然亲上去了,我虫都傻了!” “啊啊啊我的cp成真了!我嗑的果然是真的!” “古拉德的脸色好难看,感觉要爆发大战了,这可太刺激了!” “妈妈这是被强吻了?厄斐尼洛胆子也太大了吧?” “完了完了,这下王庭要乱套了,古拉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古拉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第174章 他周身的精神力像汹涌的潮水般紊乱翻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扭曲,宫殿里的温度骤降,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诺蓝急忙伸手推开厄斐尼洛,快步来到古拉德身边,“你冷静点!” 他闭上眼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集中全部精神,释放出安抚的精神力,这股温暖且柔和的力量,就像春风化雨,缓缓包裹住古拉德。 在诺蓝的安抚下,古拉德的精神力逐渐平稳,周身翻涌的戾气也慢慢消散。 可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毫无保留地被直播镜头捕捉并传播出去,落入了每一位虫族观众的眼中,其中就包括远在军部的艾尔法。 艾尔法独自待在军部办公室里,四周静谧得有些压抑,唯有直播屏幕散发着幽冷的光,将他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直播画面中,眼神紧紧黏在屏幕上,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细节,手中那杯还冒着热气的饮品,也被他忘在了脑后。 就在厄斐尼洛不顾一切地吻上诺蓝的刹那,时间仿若在艾尔法的世界里凝固,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紧接着,手不受控制地一抖,“啪”的一声脆响,精致的杯子重重砸落在地,瞬间粉身碎骨,茶水溅得到处都是,可他却浑然不觉。 少年被亲吻的瞬间,双眼骤睁,澄澈的眼眸里写满了惊讶与无措,白皙的脸颊迅速泛起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至脖颈。 满心的嫉妒和委屈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吞没,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艾尔法死死地咬着下唇,牙齿深陷进柔软的皮肉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嫉妒。 “元帅,”卢卡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有军情。” 艾尔法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说吧。” 卢卡斯开始汇报着军情,可那些字,此刻在艾尔法耳中就像遥远的嗡嗡声,根本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艾尔法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整个晚上,艾尔法都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他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醋意,迅速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大步朝着诺蓝的宫殿走去。 一路上,夜晚的凉风呼啸着吹过,却怎么也吹不散雄虫心中熊熊燃烧的妒火,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满满的不甘与急切。 来到宫殿前,艾尔法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他抬手,手指微微颤抖地敲响了诺蓝的房门。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此刻狂乱心跳的回响,门缓缓打开,诺蓝瞧见艾尔法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便被温和的关切所替代:“艾尔法,这么晚了,怎么突然过来了?” 艾尔法深吸一口气,喉咙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直直地凝视着诺蓝,眼神里满是挣扎。 诺蓝看他一句话不说,还有点奇怪,侧身请他进屋,觉得他的脚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犹豫。 进了屋,艾尔法依旧沉默不语,他背对着诺蓝,肩膀微微颤抖。 “艾尔法,”诺蓝走上前,刚想开口,艾尔法却突然转过身,双手紧紧抓住诺蓝的手臂,力度大得指关节都泛白了,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通过这一抓传递给诺蓝。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 诺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疼不已,轻声说:“艾尔法,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 艾尔法咬了咬下唇,眼眶渐渐泛红,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上诺蓝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像是要确认眼前人的真实存在。 随后,他微微低下头,将额头抵在诺蓝的肩膀上,双手环抱住诺蓝的腰,抱得很紧,仿佛一松手,诺蓝就会消失,“我没事。” 诺蓝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明白他心里面可能有说不出来的话,但不确定是什么原因,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你真的没事吗?” 许久,艾尔法才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在诺蓝的脸上细细地扫过,似乎想从他的神情里找到坚定的爱意。 很庆幸,虫母的眼睛里全都是爱意。 艾尔法深吸一口气,再次上前,将诺蓝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搁在诺蓝的肩头,像是要用自己的怀抱把所有的不安都隔绝在外。 “没什么,只是想抱抱你。” “一天没见,我很想你。” 第122章 诺蓝轻轻回抱住艾尔法, 手顺着他的脊背缓缓摩挲,温声道:“我也想你,这么晚过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艾尔法把脸埋得更深,闷声不答。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松开诺蓝,犹豫再三, 还是开口:“今天……我看到直播了。” 诺蓝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面露歉疚:“那只是个意外,厄斐尼洛太冲动了。” 艾尔法抬眸, 直直地盯着诺蓝,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 可我心里还是难受, 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 他别过头, 不愿让诺蓝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诺蓝捧起艾尔法的脸, 让他与自己对视,目光坚定:“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谁都无法替代, 不是要结婚吗?三天之后就结婚, 明天去婚姻登记处领证,就这么定了。” 艾尔法震惊地看着他。 诺蓝打了个哈欠, 眼中却满是温柔与坚定, 丝毫不见倦意带来的动摇:“抱歉,忙了一天,有些乏了, 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不想再等,也不想让你再有一丝不安。” “我爱你,艾尔法,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以为我会感觉到厌倦,实际上并没有,我好像更爱你了。” 说着,诺蓝拉着艾尔法在床边坐下,紧紧握住他的手,像是握住了全世界。 艾尔法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轻叹,他反握住诺蓝的手,点点头,心中的不安在诺蓝的坚定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安心。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唯有两人交握的手,传递着彼此的心意。 诺蓝轻轻靠在艾尔法肩头,艾尔法低声呢喃:“好,听你的。” 诺蓝嘴角上扬,在艾尔法发顶落下一吻,“睡吧。” - 晨光穿过轻薄的窗帘,悄然洒在诺蓝脸上,诺蓝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伸手去摸身旁,却只触到一片凉意。 诺蓝撑起身子,睡眼惺忪地朝着厨房望去。果不其然,艾尔法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诺蓝嘴角不自觉上扬,心说艾尔法真是贤惠,起身披上一件薄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诺蓝从背后环抱住艾尔法,把脸埋进他后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沙哑:“你怎么起这么早呀。” 艾尔法身形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脸上满是宠溺的笑,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诺蓝的胳膊:“想给你做顿早饭,再睡会儿,马上就好。” 诺蓝却没撒手,反而抱得更紧,撒娇似的说:“不要,我要看着你。” 艾尔法无奈又好笑,只能任由他抱着,继续手中的动作,锅里的鸡蛋在油的包裹下,逐渐变得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诺蓝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食物的香味和艾尔法身上熟悉的气息,满足地喟叹一声:“好香,我太幸福了。” 艾尔法笑着把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转身捏了捏诺蓝的脸:“就会哄我开心,快去洗漱,吃饭。” 诺蓝这才松开手,不过还是凑近在艾尔法脸颊上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去洗漱。 现在的日子感觉每一天都是偷来的,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 等他再回到餐桌前,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牛奶还冒着热气,烤好的面包上抹着诺蓝最爱的果酱。 两人相对而坐,诺蓝吃东西没什么形象,好在艾尔法也不挑他,看着诺蓝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满是温柔笑意,时不时递上纸巾,轻声提醒:“慢点吃,别噎着。” 诺蓝笑着点了点头。 吃完饭去婚姻登记处,诺蓝昨天晚上豪言壮语放出去了,今天就开始不好意思,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微微泛红的耳尖暴露了紧张,“要不咱们在外面先溜达溜达?” 艾尔法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整个人被幸福笼罩,和昨晚那个满心醋意、患得患失的他判若两人,“不,现在就进去。” 诺蓝:“你怕我跑了?” 没想到艾尔法认真地点头,“还真是怕你跑了。” 诺蓝苦笑着跟他进去,登记员微笑着核对信息,要求两人在文件上签字,“阁下,如果您决定和艾尔法元帅建立婚姻关系的话,就在这里签字吧。” “好。”诺蓝的手竟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笔下的字迹还是比往常潦草了些。 第175章 艾尔法见状,轻轻覆上他的手,调侃道:“昨晚是谁信誓旦旦说要赶紧结婚的,现在连笔都拿不稳了?” 诺蓝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这能一样嘛,这可是结婚证,又不是签文件,能不紧张嘛。” 手续办理完毕,诺蓝小心翼翼地接过结婚证,手指轻轻摩挲着封皮,仿佛在触摸着他们未来的幸福。 艾尔法也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婚姻登记处,阳光正好,诺蓝转头看向艾尔法,这个时候才感觉婚姻有了实质。 身旁路过的恋人们都在笑,就他们俩,算是最平静的,诺蓝瞬间觉得有点对不起艾尔法,同样都是第一次结婚,但他们俩之间隔了很多个世纪,艾尔法等了他无数个轮回,今天站在这里,却只字不提那些心酸。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不如死亡来得干脆痛快,也不如失去来得果断,就这样抱着希望一直无尽的等待下去,可能只有艾尔法做到了。 艾尔法的脸色很平静,似乎很享受这一刻。 可是他越这样容易满足,诺蓝就越觉得对不起他,可能爱就是觉得常常亏欠,因为艾尔法不计较,现在计较的人反而变成了自己。 艾尔法很温柔地说:“想去哪约会?还有三天单身日,好好珍惜一下。” 诺蓝轻声说:“想去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没有工作,没有政务,没有任何其他琐碎的事情,也不见任何的虫族,只有我们,可以吗?” 诺蓝觉得自己有点任性,但他仍然要求艾尔法:“今天什么都不做,我就想和你谈恋爱。” 艾尔法一怔,随后温柔地笑了,“听你的。” 诺蓝就知道艾尔法什么都会答应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酸涩和甜蜜交织,更加握紧了艾尔法的手。 这次说什么也不放开。 艾尔法带他去了游乐园。 诺蓝真的没进过游乐园,小时候没人陪他,长大了又没有时间,刚入园,欢快的音乐萦绕耳畔,诺蓝看着眼前热闹景象,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艾尔法紧握着他的手,手心的温度暖到诺蓝心底,来到旋转木马前,艾尔法轻声问:“想坐吗?” 诺蓝点点头。 两人并肩坐在相邻木马上,随着木马缓缓转动,诺蓝看着艾尔法专注又温柔的侧脸,那些跨越世纪的等待似乎都不值一提。 诺蓝眯着眼睛,享受这一刻。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艾尔法又拉着诺蓝来到冰淇淋车旁,买了两支诺蓝最爱的口味,诺蓝接过冰淇淋,轻轻咬了一口,甜蜜在舌尖散开,心中的酸涩却也愈发浓烈。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艾尔法说:“艾尔法,谢谢你等我。” 艾尔法微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傻瓜,别这么说,我愿意的。” 艾尔法知道他在说什么,诺蓝的表情有一丝动容,随后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接着,他们坐上了摩天轮,座舱缓缓上升,暖黄的阳光洒进来,让整个座舱都氤氲着温馨,诺蓝往艾尔法身边靠了靠,艾尔法自然地搂住他的肩。 “艾尔法,我好怕再次失去你。”诺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今天很开心,但是越开心,我就越怕失去。” 艾尔法将他搂得更紧,“我也害怕失去,所以只能把你抱得更紧,眼睛时刻盯在你身上。” 诺蓝失笑,搂住艾尔法的脖子,和他亲吻。 下了摩天轮,又玩了许多项目,天色渐晚,游乐园亮起了五彩斑斓的灯光,艾尔法带着诺蓝走到一处安静角落,那里有一片花海。 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们并肩坐在花海旁的长椅上,诺蓝头靠在艾尔法肩上,艾尔法则轻轻握住他的手。 这一刻,没有外界纷扰,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温柔的呼吸,诺蓝什么都不想,只想沉浸在这一刻。 “艾尔法,今晚不回家。”诺蓝轻声说,“去宾馆开房住。” 艾尔法刮了下他的鼻子,“急什么?结了婚之后,每天夜里都可以睡在一起。” “不,那不一样。”诺蓝笑了下,“今天拿到结婚证了啊,意义不一样的。” 艾尔法抱着他站起来,虫翅张开,“那现在就去吧。” 坚硬的虫翅在拥抱虫母的时候也能柔软如水,可是对艾尔法来说,今夜,诺蓝是他的爱人,或者说不只是今夜,从今以后的每一夜,他都会一直珍爱诺蓝。 - 艾尔法拉着诺蓝,脚步匆匆地走进中心大厦。他步伐急切,周身却依旧散发着沉稳内敛的气场,唯有微微泛红的耳尖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来到前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雀跃,嗓音低沉:“开个房间。” 服务生带着公式化的微笑,例行询问:“先生,有证吗?” 艾尔法垂眸,修长的手指迅速探入怀中,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掏出结婚证,动作稍重,“咚”的一声轻磕在柜台,随即稳稳推向前,薄唇轻启:“有,今天才领的。” 服务生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很快调整神色,嘴角扯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轻声提醒:“不好意思,先生,我需要的是身份证。” 艾尔法闻言,身形顿住,片刻后,耳尖愈发红透,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默默收起结婚证,开始翻找身份证。 诺蓝捂着脑门,笑得很无奈。 第123章 艾尔法与诺蓝肩并肩, 稳步迈进电梯,金属门轰然闭合的瞬间,诺蓝再也按捺不住, 白皙的手掌托着下巴,笑声倾泻而出。 艾尔法听闻这笑声, 自然知道原因,触角瞬间染上绯色, 原本笔直挺立的触须,此刻微微耷拉下来,他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当时, 实在是太激动了。” 诺蓝眉眼弯弯, 笑着点头应和:“我理解, 其实我也激动得不行。” “咔哒”一声, 电梯门缓缓开启,暖黄的灯光裹挟着轻柔的夜风, 如潮水般涌入。 诺蓝就像脱缰的幼虫, 步伐轻快,几步就冲到窗边,他双手扒着玻璃, 复眼里折射出窗外斑斓的光影, 背部的翅膀如同风中摇曳的花瓣,簌簌抖动。 这座城市仿佛被繁星唤醒, 灯火辉煌, 似银河落进星空。 艾尔法脚步轻盈地走近,双翅如梦幻的羽翼般展开,轻轻覆在诺蓝背上, 指尖能真切感受到对方虫翅传来的微微震颤。 这一刻无比寂静,艾尔法喉间发出一阵悠长、带着眷恋的颤鸣,触角小心翼翼地触碰诺蓝的触角,传递着安抚。 诺蓝浑身微微一颤,触角顶端的感受器敏锐地捕捉到艾尔法汹涌的情绪,腺体瞬间分泌出甜蜜的费洛蒙,在空气中氤氲出浪漫的气息。 “不要引诱我了,诺蓝。”艾尔法的触角在这甜蜜的包裹下,红得愈发浓烈,恰似天边被夕阳点燃的火烧云。 他长臂一收,将诺蓝稳稳地纳入怀中,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弄伤对方,“让我抱抱你。” 诺蓝也不是故意的,“我才没有。” 他们的虫翅相互交叠,在暖黄灯光的映照下,投在墙壁上的影子,宛如一幅古老而绮丽的画卷,诉说着跨越时光的爱恋。 “我想让你生命中的每一天,都能听见我的心意。”艾尔法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几分独属于虫族求偶时的沙哑与深情,他的附肢沿着诺蓝的脊背缓缓游走,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细腻而滚烫的情感。 诺蓝的心仿佛被晚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他微微仰头,鼻尖萦绕着艾尔法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那是混合着虫巢的温暖与战场硝烟沉淀后的沉稳,专属于艾尔法的味道。 “那你打算怎么操办我们的婚礼?”诺蓝的声音软糯清甜,触角调皮地蹭着艾尔法的脖颈,像是撒娇的幼兽,“我很期待哦。” 艾尔法低笑一声,胸甲微微震动,在这静谧而浪漫的空间里形成奇妙的共鸣,仿佛是大地对天空的回应。 “我已经吩咐下去,让虫巢里最心灵手巧的工虫,前往星河深处,采集最璀璨的矿石,精心打磨成婚戒。至于婚礼现场……”他顿了顿,触角优雅地指向窗外那片灯海,“我要让整颗星球的灯火,都为你见证。” 诺蓝忽然想起初入本世纪的恐惧与迷茫,那时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与艾尔法重逢,拥有如此深刻而美好的羁绊,如同星辰与夜空,紧紧相依。 诺蓝用触角紧紧缠绕住艾尔法的触角,仿佛在向整个宇宙诉说着永不分离的誓言,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你答应我的,我记住了。” “我爱你,艾尔法。” 艾尔法低头,在诺蓝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用来代替回答。 他们的身影在暖黄的灯光下相拥,宛如被时间定格的永恒画面,成为了爱最完美的诠释。 而窗外,首都星的灯火依旧璀璨,今夜无眠。 第176章 - 一周之后,婚礼的热闹渐渐平息,诺蓝和艾尔法决定去孵化区看一看孩子们。 新的孵化中心落成之后,虫卵们被放入孵化舱。 孵化中心里的虫卵越来越多,每天都有新的生命诞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孵化中心的每个角落都摆满了虫卵,这些虫卵或大或小,表面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诺蓝和艾尔法到达这里的时候,鹅蛋大小的虫卵表面泛起层层涟漪,蛛网状的裂纹如闪电般迅速蔓延,随着一声细微清脆的“咔嗒”,蛋壳碎片如雪花般簌簌飘落,一只浑身散发着珍珠般光泽的小幼虫探出脑袋。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小家伙。”诺蓝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幼虫的触角,眼中满是慈爱,周围的费洛蒙也仿佛被感染,散发着温暖而甜蜜的气息。 艾尔法站在诺蓝身后,双翅微微展开,投下的阴影像是守护的屏障,他的触角微微颤动,向幼虫传递着力量与勇气的信号。 诺蓝说:“我打算在这里待一阵子,政务交给拉菲尔解决。” 艾尔法赞同,并且紧紧陪伴在诺蓝身边。 诺蓝和艾尔法每日穿梭在孵化舱之间,细心照料每一枚虫卵和每一只幼虫,诺蓝凭借虫母特有的精神力,感知着每个生命的需求,为它们提供最适宜的成长环境,艾尔法则运用丰富的经验,调配孵化液的成分,确保幼虫们健康成长。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虫母肚子里又有了一批新的子嗣。 大概一个月之后,腹中孕育新生命的律动愈发强烈,诺蓝下意识碰了碰肚皮。 “好像又怀孕了。”诺蓝很苦恼。 那些尚还处于懵懂阶段的幼体幼虫们,似乎能感知到虫母腹中新生命带来的变化,它们原本无序的蠕动变得规整起来,仿佛在接受一种无形力量的指引。 艾尔法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他轻轻抚摸着诺蓝的肚子,“那就生下来吧。” 诺蓝捂着脸,脸在冒热气。 虫母这轻轻的动作却似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在整个孵化场中激起层层涟漪。 在虫巢的各个角落,工虫们忙碌的节奏也被这一丝细微的变化悄然打乱,他们停下手中搬运食物或者修缮巢穴的活计,纷纷朝着虫母所在的方向汇聚而来。 每一只工虫的眼中都闪烁着一种独特的庄重,它们知道,这是一个需要全族共同守护的时刻。 诺蓝低头,再次轻抚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受着新生命强有力的律动,抬眸看向艾尔法,眼中满是温柔与依赖:“艾尔法,你感受到了吗?这些小生命迫不及待要来到这个世界了。” 艾尔法上前一步,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诺蓝手上,触须因激动微微颤抖:“我感受到了,诺蓝。它们一定像你一样美好。” 他环顾四周,看着工虫和雄虫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坚定道:“全族都会守护好你和孩子们,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丝伤害。” 这时,一只身形娇小的工虫急匆匆赶来,小心翼翼地呈上一颗散发着温润光芒的晶体:“阁下,这是我们从巢底深处找到的生命之晶,据说对孕育新生命大有裨益,您留下吧。” 诺蓝接过晶体,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微笑着点头致谢:“辛苦你们了,这份礼物很珍贵。” - 随着新生命诞生的日期越来越近,虫巢里的气氛愈发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诺蓝每日在孵化区与休息区之间往返,艾尔法始终寸步不离。 一日深夜,诺蓝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他忍不住轻哼一声,紧紧抓住艾尔法的手臂。 艾尔法瞬间警觉,触角笔直竖起:“诺蓝,是不是要生了?” 诺蓝额头布满汗珠,艰难地点头:“应该是……艾尔法,我有点害怕。” 感觉这次孩子也不少的样子。 艾尔法将诺蓝轻轻拥入怀中,用翅膀包裹住他,轻声安慰:“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诞生。” 他向周围的工虫和雄虫发出指令,大家迅速行动起来,准备迎接新生命的降临。 在温暖而明亮的产房里,诺蓝在艾尔法的陪伴下,经历了漫长而又艰辛的生产过程。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仍然费了一些时间。 当第一枚卵落地时,整个虫巢都沸腾了,工虫们兴奋地欢呼,雄虫们挥舞着有力的双臂,表达着内心的喜悦。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虫卵相继诞生,工虫们忙碌起来,他们用柔软的苔藓和坚韧的蛛丝,为虫卵搭建起温暖的巢穴。 诺蓝疲惫却又幸福地看着躺在臂弯里的新生命,艾尔法低头看着诺蓝和孩子们,触须温柔地触碰着他们,这一刻,整个虫巢都沉浸在新生带来的喜悦之中。 湿漉漉的虫母被虫族们包围着,毕竟虫母孕育生命的样子,比星核还要迷人。 一只身工虫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片巨大的、散发着微光的叶片,叶片上凝聚着从虫巢顶端收集的纯净露水,他缓缓靠近诺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阁下,快用这露水清洗一下吧,您辛苦了。” 诺蓝微笑着点头致谢,用指尖蘸了蘸露水,轻轻擦拭着虫卵们身上的黏液。 就在这时,一枚虫卵微微颤动,一只小幼虫探出了脑袋,它的触角好奇地摆动着,发出清脆的鸣叫。 虫母的孩子们都很可爱。 诺蓝和艾尔法相视而笑,他们知道,新的生命旅程,才刚刚开始。 第124章 if线(和正文无关联) 诺蓝此刻正被困在远古时期虫巢的核心区域。 这里是一千年前, 诺蓝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这里都是原始虫族,只会说古语,他们说, 他是虫族的母亲,肩负着孕育后代的责任, 于是,在他们捡到他的那一天起, 就不允许他再离开巢穴。 于是,从科技时代穿越来的虫母诺蓝,就被迫在这里住下了。 这里被布置得如同宫殿一般,地面由光滑的玉石铺就, 墙壁上镶嵌着能散发柔和光芒的宝石, 然而, 这看似奢华的环境, 实际上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囚禁着虫族唯一的母亲。 数十只身形巨大的护卫虫族, 如同忠诚的卫士, 时刻环绕在虫母身边,它们有着坚硬的外壳,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巨大的螯肢开合间, 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 这些护卫虫族具有野蛮的天性,触角时刻保持着警惕, 捕捉着周围哪怕最细微的动静,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它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用自己的身躯为虫母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而且, 虫母散发着成熟期的味道,这意味着这是一只随时可以受孕的虫母。 它们愚钝的大脑里也就只有这一件事。 交.配。 但是一定要先获得虫母的允许才行。 “妈妈,你今天有没有感觉不舒服?”一只体型稍小的护卫虫族用带着稚嫩的声音问道,它的外壳颜色相对较浅,还带着一些未完全褪去的绒毛,显示出它尚不成熟,尽管如此,它看向诺蓝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渴望和依赖。 诺蓝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小护卫虫族的触角:“我很好,只是有些闷,我想出去看看,去感受宇宙的广阔。” 小护卫虫族的触角瞬间耷拉下来,他着急地挥动着螯肢:“不行,妈妈!外面太危险了,那些星际海盗和其他敌对种族,都对您虎视眈眈。我们必须保护您的安全,只有在这里,您才是安全的。” 这时,一只年长的护卫虫族缓缓走了过来,它的外壳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道道伤痕诉说着曾经的战斗,“虫母,孩子们说得对,我们虫族能有今天的繁荣,全仰仗您的付出,您肩负着繁衍后代、延续种族的重大使命,不能有任何闪失。” 诺蓝看着周围这些忠诚的虫族,心中五味杂陈。 重新回到远古时期,他居然百般不适应,他才意识到他是那样渴望自由,渴望像普通生物一样,去探索宇宙的奥秘,去感受生命的多彩。 - 日子一天天过去,诺蓝心中对自由的渴望愈发强烈,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诺蓝决定逃跑。 他趁着护卫虫族换岗的间隙,悄悄地朝着虫巢的出口走去。 然而,他的行动很快被发现了,护卫虫族们迅速围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妈妈,您要去哪里?”小护卫虫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外面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让您去冒险。” 诺蓝停下脚步,看着周围这些紧张而又担忧的虫族,虽然知道它们的囚禁并非出于恶意,而是源于对他深深的爱和对种族未来的责任,但是,他仍然无法在这里长久停留。 “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去感受自由的气息。”诺蓝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无奈和渴望。 年长的护卫虫族走上前,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虫母,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为了虫族的未来,我们不得不这样做,等局势稳定了,等我们有能力确保您的安全了,我们一定带您出去,去看看您向往的宇宙。” 第177章 诺蓝看着年长护卫虫族真诚的眼神,心中的矛盾愈发激烈,最终,他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虫巢的核心区域。 - 蜂族部落得到一只待孕虫母的消息传遍了虫族大陆。 不止是蜂族,整个虫族的雄虫们都打算与虫母交.配。 这一夜,他们叩响了虫母的门。 为首的雄虫身形魁梧,暗红色的外骨骼坚硬而粗糙,上面布满尖锐的倒刺,犹如身披一层带刺的铠甲。 它的触角又粗又长,兴奋地快速摆动,释放出浓烈刺鼻的求偶信息素,瞬间充斥整个巢穴,让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他确保虫母会受到引诱。 “虫母,你肩负着延续虫族血脉的神圣使命,和我交.配,是你应尽的责任。” 领头雄虫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庞大的身躯向母巢逼近,周围的雄虫也跟着围拢过来,将虫母困在中间。 诺蓝眉头紧皱,触角因愤怒剧烈抖动,声音清脆而坚定:“生育不该是我唯一的价值,我不会成为生育机器,我要为自己而活。” 雄虫们听到诺蓝的话,面面相觑。 虫母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太奇怪了。 一只雄虫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语气急切:“虫母,这是虫族延续的必然选择,你如果拒绝,整个虫族都会陷入危机。” 诺蓝环顾四周,“延续虫族血脉的方式绝非只有这一种,我会找到更好的办法,我们不应盲目遵循旧规,而应勇敢探索新的道路,你们这群蠢货。” 领头雄虫恼羞成怒,触角疯狂摆动,信息素的味道愈发浓烈:“你这是在挑战虫族的传统,会遭到整个族群的唾弃!” 诺蓝毫不退缩,挺直身躯,声音响亮:“胆敢对王这样说话,你们想死是吗?” 被骂的虫族们都呆住了。 “王是什么?” 诺蓝深陷发情期的折磨,情绪糟糕透顶,本就一肚子无名火,索性将那些试图靠近的虫族统统驱赶出去。 随后,他独自蜷缩在巢穴深处,试图在这漫长的夜幕中寻得一丝宁静。 然而,虫母与生俱来的独特气息,犹如一道无法隐匿的信号,在空气中悄然扩散。 这股气息是生命本能的召唤,对无数雄虫而言,如同磁石对于铁屑般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尽管诺蓝绞尽脑汁,用尽了各种隐匿和掩盖的手段,试图将这股气息深埋,阻止外来的打扰,可是,那股独特而诱人的气息却似拥有自己的生命,在空气的每一个缝隙中穿梭,以一种近乎诡异的方式,若有若无地蔓延开来。 没过多久,巢穴外便隐隐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雄虫们如潮水袭来。 诺蓝原本就烦躁不安的情绪顿时被点燃,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在巢穴里来回踱步,心中不停地咒骂着这恼人的发情期带来的无尽困扰。 毕竟,一旦那些雄虫察觉到这里的异样,势必会不顾一切地闯进来,而自己满心疲惫,实在没有半分精力去应付这些不速之客。 可现实却不尽人意,雄虫们的脚步并未因此而停歇。 起初,只是几只胆大的雄虫,带着一丝试探,在巢穴周围缓缓徘徊,它们凭借着敏锐的触角,小心翼翼地捕捉着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气息,试图更加精准地锁定这股诱惑的源头。 诺蓝敏锐地察觉到了巢穴外的异动,那轻微的响动如同尖锐的针,刺痛了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刹那间,一股怒火从他心底“噌”地窜起,毫不犹豫地冲到巢穴入口处,发出低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吼声。 然而,诺蓝的努力并未起到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雄虫在气息的牵引下闻声赶来。 它们如潮水般聚集在巢穴周围,那庞大的数量,渐渐让诺蓝感到一阵绝望。 这些雄虫的眼中,闪烁着对繁殖的炽热渴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消失,只剩下眼前那股诱人的气息。 “你们这群蠢货,都给我滚远点!”诺蓝怒不可遏,再次在巢穴门口咆哮起来。 强大的气势如汹涌的波涛,席卷而出。 可面对这群被发情期完全支配的雄虫,虫母的警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终于,几只雄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它们开始尝试冲击巢穴的防御。 诺蓝不得不全力防守,调动起自己的精神力量,试图在雄虫们的脑海中构建出一幅幅恐惧的画卷,扰乱它们的思维,阻止它们进一步的攻击。 尽管诺蓝已经竭尽全力,但发情期的雄虫们就像着了魔一般,对这些精神攻击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抵抗力,继续疯狂地冲击着巢穴的防御。 在众多雄虫的猛烈攻击下,巢穴的防御渐渐出现了松动。 诺蓝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能要被交.配了。 就在诺蓝感到绝望的时刻,突然,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从遥远之处传来,那气息如同一股浩瀚的海洋,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瞬间让周围的喧嚣安静了下来。 是……艾尔法? 诺蓝神色一喜! 所有的雄虫仿佛都被这股气息所震慑,纷纷停止了攻击,低垂着头,眼中满是敬畏之色。 诺蓝心中一惊,警惕地环顾四周,试图探寻出这股气息的主人,很快,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它的视野之中。 那是一只体型极为庞大的雄虫,身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仿若星辰般璀璨,周身散发着高贵而威严的气质,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这只雄虫缓缓地打量着诺蓝,继而又看了看周围那些依旧驯服的雄虫,随后,它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都散了吧,今天这里不是你们能够撒野的地方。” 那些雄虫们听到这话,没有任何犹豫,如潮水般纷纷转身,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诺蓝望着它们远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艾尔法,你来了。” “诺蓝。” 艾尔法好不容易回到这个时代,就听见了这个消息,诺蓝在某天夜里不知不觉地失踪了,没想到居然会回到一千年以前。 远古时期的虫族没有文明意识,到处都是巢穴建筑,想在这里找到诺蓝实在是太难了,好在他熟悉诺蓝的信息素,很快就找到了一座巢穴门口。 诺蓝扑到他怀里,“差点吓死我了。” 艾尔法摸了摸他的头发,“那怎么没有被吓死?” 诺蓝瞪了他一眼,“这地方太危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艾尔法:“不着急,等一晚。” 诺蓝:? 艾尔法:“我还没有试过和你在野外做。” 诺蓝:“……” “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事?” 艾尔法:“这不是正事,那什么是?” 艾尔法变为虫形之后,诺蓝也随之变成虫母原型,整个巢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雄虫轻轻地落在虫母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让自己与虫母处于一个最适宜的位置。 艾尔法低下头,用触角轻轻触碰着诺蓝的触角,这是一种亲密而独特的交流方式,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和对未来的期许。 虫母微微颤动着,似乎感受到了雄虫的到来。 虫母缓缓地转过头,用深邃而神秘的目光注视着雄虫,仿佛在默默地回应着雄虫的深情。 雄虫轻轻地抬起自己的尾部,那是精致而又完美的尾钩,它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惊扰到虫母。 他将其慢慢地靠近虫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虫母的身体开始微微蠕动,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表示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雄虫感受到了虫母的变化,更加快速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和动作,在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中,准确无误地与虫母结合。 最原始的交.配,使这附近的虫族都纷纷聚集在母巢门口。 它们来自不同的巢穴,有着不同的外形和特征,但此刻,都被同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至此。 它们或停驻在附近的树枝上,或聚集在周围的草丛间,或紧紧地靠在一起,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那扇紧闭的母巢之门。 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单身雄虫们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欲望,它们渴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有这样神圣而又令人期待的时刻,与心仪的虫母完成生命的结合。 它们紧紧地盯着母巢门口,仿佛要通过那紧闭的缝隙,窥视到那神秘的一幕。 而在众虫族的想象中,里面的场景更是充满了诱惑与痴迷,它们仿佛看到了虫母在交.配过程中,身体因本能的冲动而逐渐变得滚烫,柔软的体表泛起了微微的光泽,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光辉所笼罩。 在原始的渴望与激情的驱使下,虫母的身体分泌出一些独特的物质,使得它的体表逐渐变得湿润,那湿漉漉的模样在虫族们奇幻的想象中显得愈发诱人。 第178章 而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交融后,疲惫不堪的虫母缓缓地喘息着,原本明亮而灵动的眼睛也变得迷离。 但它依然在尽着自己最后的努力,如同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般,将自己最珍贵的“蜜”施舍给眼前这只与自己交.配的雄虫。 “蜜”滴落在雄虫身上,仿佛是一种生命的馈赠。 周围聚集的虫族们,在它们那有限的认知和本能的驱使下,只能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那扇门,眼神中满是不甘和嫉妒。 它们无法参与其中,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去描绘那令人向往的场景,在心中激起无尽的波澜,仿佛只要自己一直盯着那扇门,就能感受到里面那股绯色而旖旎的力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周围的世界都变得寂静无声,只有这些虫族们那难以抑制的欲望和嫉妒在空气中蔓延。 小贴士:找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