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魔术师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啊》 第1章 [bg同人] 《（原神同人）魔术师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啊》作者：三位【完结+番外】 文案: 尤利娅可以忍受至冬国这里物产不丰富，水果蔬菜全靠进口。常年冰天雪地，不是西伯利亚胜似西伯利亚的气候，甚至996的工作环境似乎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坚持。 但是今天的晚餐是早上剩下的列巴沾红菜汤，再一次被硬如石头的面包崩到牙后，尤利娅不禁落泪，这种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呀？ 她宁愿回去刷一辈子的五三。 红a你在哪里？急切需要家政ex的从者来改善改善伙食！ 这日子再过下去她真的会发疯的！ * 尤利娅人生的前几年轨迹都是平平无奇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直到某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突然被告知她其实是某个魔术师家族的末裔……作为当代家主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私生子的女儿，天知道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找到她的。 起码她在校长室看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教导主任谄媚的样子对待正坐在中央的魔术协会来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 阿方索：尤利娅小姐，在接下来24个小时内你即将会接受前代家主的魔术刻印的移植以及继承家业仪式。 尤利娅：emmm……我可以拒绝吗？ 阿方索：如果当事人没有意见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尤利娅：？ * 正如故事终归会有个结局一样。 经过一番的苦难，她终于继承了施密特家族的魔术刻印以及魔眼。 达达利亚：然后呢？感觉中间省略了好多事情，我亲爱的小小姐。 尤利娅：然后我就被炸来了提瓦特大陆，还有不要再玩我的魔术礼装了，阿贾克斯！！！！ 本文有大量fate的内容以及会时不时修改行文以及逻辑上的漏洞 * 内容标签： 原神 主角视角:尤利娅 达达利亚 一句话简介：不会魔术的宝石商不是好御主 立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1章 提瓦特大陆北境，至冬国。 天空阴沉压抑，不断吹起的北风呼啸像是彷徨在旧日的冤魂声，一下一下击打行人的耳膜。九月下半时至冬已经开始下雪了，应该是说这个国度无时无刻都在下雪，积雪覆盖了整个国土。 冰雪覆盖的城市里到处都是金发碧眼高鼻深目，身材高大的人——无论男女。 常年深处隆冬时节环境的至冬人也似乎练就了一副好体格。 起码对于尤利娅而言，她可做不来在深冬时节脱光上衣跳进河里游泳这种要命举动。 忍不住的哈了一口气，还带有温热的气息的白色雾气快速消散。实在是太冷了，她恨不得当场来口伏特加暖暖身体，但很可惜由于少女是未成年人所以没有人会卖她酒。 她也没有钱买，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一共是5345摩拉。”街角的杂货店老板人到中年气势也依旧惊人，被化雪冻得通红的脸颊上全然是一派生意人的利落。 “怎么又比上个月的贵了。”排在尤利娅前面的妇女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这越来越离谱的物价。 她听完之后默默将篮子里的牛奶拿出来重新放回货架上，今天出门带的钱已经不太够了买生活所需品了，得省着点花。 老板一边手脚麻利地替妇人将面包牛奶番茄之类的商品装入牛皮纸袋里，一边笑着往嘴里抿了几口烈酒说：“这也没办法，自从女皇陛下发布征兵命令以来，商贸港来往货船数量就开始减少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嘛，不过你放心我老布克就算是涨价那也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尤利娅在妇人后面听着这话，心中默默地想着真的有良心的话就别涨那么多呀，可恶这黑心老板都已经涨价快接近百分之三十了吧。 以往同样的价钱她能够买齐足够一个星期的食品和生活用品，而现在的只能勉强吃五天左右。 妇女离开后就轮到尤利娅了，干脆利落地付了款，重新戴上兜帽，尤利娅带着已经空掉的钱包从杂货铺中走出来。 “该走了，瑟坦特。”尤利娅抱着刚买的东西对着蹲在路边的蓝发少年说到。 不过少年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愚人众的回归军队…不，应该是队伍为首的执行官上。 白色斗篷遮盖下的蓝发少年一脸兴奋“欸……蛮有意思的嘛，这就是执行官吗？” 被眼罩遮挡的左眼微微发热。 尤利娅用仅剩的右眼顺着瑟坦特的话望向那位身穿白色大氅斗篷的至冬国执行官，心里一时也分不清这位到底是第几席，看了几眼风雪实在是迷人眼睛，便低下了头毫无波澜地说。 “现在把你脑子里的想法通通都给我压下，在龙脉未找到之前如果一旦发生战斗，那么结果就只有我的魔力被榨干，而你就会立刻遣回英灵座的。” 显然蓝发少年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什么合适的时间，但是无论是谁见到了实力强劲的对手都会想上前切磋一番吧。 瑟坦特应该说是少年库丘林从地上跃起，接过尤利娅手中的食品袋子，露出爽朗的笑容：“喂喂master，我的职介可是saber，你要求我找龙脉是不是太为难了一点吧。” 没错，眼前的蓝发少年正是凯尔特神话中的大英雄，赤枝骑士团成员库.丘林的修炼时代的姿态，也是她尝试了无数次好不容易才召唤出来具备caster资质的…剑士。 尤利娅并没有因为瑟坦瑟的话而心生恻隐之心。 “我记得你也是可以作为caster现界的吧。”顿了顿“还有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master，叫我尤利娅就好了。” “你这也太勉强我了吧，尤利娅。” “少来，要是再找不到龙脉的我就真的要死了，负担你现世的魔力我已经很勉强了。” 瑟坦瑟走在路上为尤利娅开路，替她挡了一部分的雨雪：“你也要锻炼啊！作为魔术师来说你实在是弱得过分。” “请尊重一下这是现代魔术师的基本身体素质，以及不要拿神代魔术师来要求你的master。” 神代魔术师能瞬发高速神言都是基本操作，叫得上名有一算一都是狠人，她何德何能。 “……刚刚还说不要大庭广众叫你master的，现在又以master自居了吗。” “因为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学习一下如何尊重别人了。” “啊是是！” 道路两旁的建筑檐下挂满了常年冻结的冰棱，城镇里雨夹雪的天气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有转变成暴风雪的趋势，但即使也没有浇灭城中居民欢迎远征归来的愚人众军队的热情，尤其是这次居然还有传说中的执行官，让这片小小的广场隐隐约约地成为了这方小城的中心地带。 尤利娅和瑟坦特的离开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除了…… “抱歉大人，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哼，那道像狗一样的目光的主人走了吗？你们可真是没用的东西，自己下去领罚。” “……是。” * 尤利娅作为普通人，普通地上学普通地生活，除了有一对不太靠谱的父母，一切都正如你我那样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至到了那一天的到来。 一辆只会出现在大城市道路的豪车出现在她所就读的公立高中门口，然后堂而皇之的开进来停在教学楼门前。 尤其是当所有人看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以及平时眼高过人的教导主任谄媚替来者开车门的行径，看得他们目瞪口呆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 一时之间引得正在午休的大家都趴在窗户上观看这如此神奇的一幕。 纷纷议论道 “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富豪上门来找私生子呀。” “哈？为什么不是找亲生的？” “笨，你觉得有富豪子女看得上我们这所不上不下的公立高中吗？” “哈哈哈哈哈也是哦，不过这真的不是在拍电视剧吗。” 豪车下来了三个人，为首的是穿着一身颇为考究的西装的外国中年男子，以及两个拎着公文包看起来是跟班的人。 说实话，当她听见同班同学骚动的声音就不应该也因为一时好奇也跟着围观。她看着这个中年男子转头对着校长好似在交代着什么，然后突然之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抬头精准锁定尤利娅的目光。 这道目光，尤利娅莫名其妙地觉得不太舒服，不是正常的打量目光……而是更像是在估量一件货品。 这人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尤利娅下意思的别过眼睛，不过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是他们先出来围观别人的，然后转头就从围观群众中走出来。 “尤利娅，你没事吧。”同班女生关心的问候了一句。 “没有呀，我能有什么事了。”少女理所当然地回应着同学的关心，但是很快她就要有事了。 第2章 没过多久，楼下西装三人组消失了，而围观的同学也被班主任和任课老师赶回课室自习。 尤利娅也拿起圆珠笔就这课室里略微吵闹的环境重新算起了还没有写完的数学试卷，就当她沉浸在学习带来的快乐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逐渐安静下来的气氛。 不知何时当她再次抬起头来，刚才还在楼下的的三个外国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课桌前，周围的气氛安静地可怕，除了他们四个，所有人眼睛里都闪烁着不定的眼光。 “……日安，尤利娅小姐，我是您外公的委托代理人，今天来这是接您回施密特家族。”中年西装男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十分淡定从容地说道。 尤利娅觉得自己理智开始丧失：“……pardon？” 社死现场之偶像剧女主角竟然是自己！ 可能中年男子也察觉到此刻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谈话场地，于是客气地说：“请跟我来，尤利娅小姐。” “……慢着，这种时候不应该先知会我的父母先吗？”她试图阻止。 “请跟我来尤利娅小姐，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谈话的时机。”中年男子并没有理会她的疑问而是强调这里人太多了。 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八卦的眼神，都不需要用脑子想想都知道这群人到底想了什么事了。 尤利娅妥协了，站起来跟着中年男子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随着大门的一关，室内只剩下四个人。刚刚校长想旁听都被中年男子的手下赶出去了。 “那么我们就快速进入正题吧，尤利娅小姐很荣幸通知你，作为神圣施密特家族的末裔在24个小时之后就会成为第三十二代家主。”为防止窥听，中年男子打了个响指，周边环境如同覆盖上一层波光粼粼的水膜。 “……这是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她惊异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真是太失礼了，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中年男子尽显傲慢的神色。 “魔术师。” “持有魔术回路，以魔力人为地再现奇迹和神秘，行使被称为魔术之力的人。” “……哈？” 尤利娅觉得老天给她又开了个玩笑，难道她这是来到了fate的片场了吗？ 第2章 彻底远离尘嚣纷争后，瑟坦特和尤利娅回到他们暂住的房子里。 卡捷琳娜婆婆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他们回来，“辛苦你们了，快点过来吃晚餐吧。” 壁炉的火光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红菜汤、布林饼以及一小碟的盐腌菜。 尽管已经很饿了尤利娅还是将买回来的食品稍作分类后就将它们全部塞进了橱柜里。 说起来在冰雪常年覆盖的至冬，唯一一点好处就是不需要担心会老鼠蟑螂等等之类的迷之生物。 卡捷琳娜婆婆和瑟坦特已经在边上等着她了，等尤利娅落座后。 “感谢女皇的仁慈，赞美女皇。”年迈的妇人慈祥地望向少年少女。 餐前祷告后，几人开始进食。 晚餐过后，尤利娅将餐具清洗干净后放进抽屉中，蓝发少年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她的身后。 “怎么样，找到地脉了吗？”尤利亚看着这位爱尔兰光之子悠闲的模样，有点不太抱希望地问道。 瑟坦特摇摇头：“虽然能够感知到大概的地脉流向轨迹但是想要找到确切的灵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尤利亚当然清楚灵地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但是身为魔术师一日没有建立属于自己的魔术工房，就连睡觉都不太踏实，安全感基本等于无。 睡不好吃不好，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撑不住的。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这段对话自从她召唤了瑟坦特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原本以为平淡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却没想到蓝发少年在今夜有了新的想法。 瑟坦瑟双手合十作祈求状：“所以master，看在我这么多天辛苦寻找龙脉的份上，请允许我出门散散步吧。” 少年的请求没有使尤利娅心软，毕竟她的心早就被红菜汤浇筑成冷酷的模样。 不过真是难得，挑眉看了看她的从者有些狐疑地说：“难道你是想偷偷跑去找人干架吗？” 她可没有忘记今天傍晚从者看见那位执行官两眼放光的样子。 “不不不，我只是想出门散散步活动一下筋骨如果可以的话再顺便打只野猪回来，毕竟master现在身上的钱也不多了吧。”瑟坦特看似十分单纯地提出如此贴心的要求。 对哦 如果有一整只野猪的那么就是说未来的两个星期就不需要额外支出肉类的购买费用，甚至多余的野猪肉也能卖到城里的肉铺帮补家计。 尤利娅瞬间被这提议打动，就在她即将同意的时候，还未关紧的门窗处进来寒风吹醒了发热的头脑。 至冬国昂贵的从来都是那些从外国进口的蔬菜，而不是随处可见的野猪肉呀，而且本地的农产品也是死贵死贵的。 不然她何至于天天吃红菜汤呢。 尤利娅撇了一眼蓝发少年，本想拒绝他单独行动的的请求，但是话到嘴边后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毕竟自从召唤了瑟坦特后就一直拘着他替自己寻找合适的灵地。 “我同意了，但是不允许你跟任何人动手！听到了吗！！” “知道了，尤利娅。”少年在御主同意的瞬间就如同入水的鱼儿，当即从窗户里翻出去了。 至于尤利娅的叮嘱，瑟坦特表示他会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如果没有遇上合适的对手的话。 看着少年跑得快到没边的身影，她心想果然小狗是是需要定期放风的。 将厨房的窗户关严实后，尤利娅回到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内，反锁房门后就开始了每日的训练。 作为魔术师来说，她的资质可以说是相当的出色，四十条主要的魔术回路，辅助的各二十五条，具备高精密度的特性并且质量颇高，就算是人才辈出的时钟塔中，尤利娅也足以被赞颂一句天才。 对于一个二流的魔术师家族来说，尤利娅的资质出色到她那便宜外公不惜放弃所有的继承者也要不远万里都要将她挖出来继承皇位。 打个比方说型月女主角远坂凛身上的魔术回路主要有四十条，辅助各三十条就已经能挤进历代魔术协会的百名以内。 与之优秀的资质相比的就是她那糟糕的魔力汲取速度。 魔力是魔术回路变换成生命力而生成的。 分成充满世界的大源（mana）即表现为星球的生命力，以及在生物体内生出的小源（od）即魔术师自身拥有的生命力。 一名人类作为小源魔力自然不能跟充满世界的大源相比，不管是什么样的魔术，使用大源的魔术都轻易凌驾个人使出的魔术，正因为如此优秀的魔术师都擅长从世界大源中汲取魔力。 但尤利娅在接触魔术之前都是作为普通人成长的。 如果同样需要点燃某样东西，普通魔术师或许会选择使用魔术刻印运转关于点燃的魔术，而尤利娅的话则会下意思的寻找打火机这类的东西。 这种意识的差距，是无论怎么恶补魔术常识也无法解决的。 只能通过日常锻炼来学习养成习惯。 在没有召唤出瑟坦特之前，尤利娅光是维持自身魔眼的魔力供应就已经很勉强了。 好在供应从者行动的大部分魔力都是源于她手背上的三枚令咒，尤利娅只需要提供战斗的魔力就可以……否则她是绝不会给自己时不时地召唤从者找麻烦。 但很可惜，尤利娅召唤的从大部分都是影从者以及小部分无法交流的的berserker，瑟坦特还是她召唤出唯一一个能够交流还能教她一些基本卢恩符文的存在。 天知道，在看少年出现的时候，尤利娅差点哭出了。 感谢库丘林老铁！！ 在瑟坦特的教导之下尤利娅终于学会了从世界吸取魔力的技术，尽管还不算太熟练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些天积攒的魔力不仅能够维持自身魔眼供给，甚至还攒下一些可以提供给瑟坦特进行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和这位爱尔兰光之子说的，只怕当尤利娅说完以后，这位绝对立刻会抄起cruaidin冲上去跟那位执行官干起来的。 尽管表现得很温驯，但他毕竟是凯尔特神话中的赫赫有名大英雄，她才不信瑟坦特有这么的老实。 今日的魔力积累完成后，尤利娅洗簌完正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突然觉得心脏开始收紧，下一秒储备的魔力就像泄开的水龙头一样疯狂往手背上的令咒流去！ 下意识地望向西边城镇的外的小树林。 尤利娅：瑟坦特！！！！ 她果然还是不能放心得太早。 * 那对不靠谱的夫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她卖了吗？ 第3章 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带到了机场，就连呼救声也无法发出。 望着高大明净窗外的蓝天白云，尤利娅此刻端坐在机场的vip候机室内发呆。 那位名为阿方索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她对面打着电话用德语跟对面沟通着什么，刚刚她被告知十分钟后他们就会乘坐私人飞机前往德国。 诺大的贵宾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而距离她下车到坐下还不到二十分钟。 欸，金钱的力量。 她的心绪十分混乱，甚至还有闲心批判腐朽的资本主义。 但是更多的心思都在被卧槽占据了，也不怪尤利娅如此混乱毕竟谁的人生在game over后，竟然能重开来到了型月的片场。 别的不好说，但是型月她熟啊，作为一名拥有八年战斗经验的咸鱼master，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混乱世界。 圣杯战争就先不说了，这种伤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斗殴，也不见得她能有资格参加。 但是真正危险的是卫宫切嗣这类的狠人，为了达成全人类的救赎就是灭掉全世界的人类，虽然有被污染后的圣杯扭曲的意志在，但是这也很可怕了好吗。 全体人类可是在地狱与人间中反复横跳。 想到自己差点跟全人类一起差点死掉，尤利娅就觉得前路大概是一片黑暗。 毕竟谁会真心对待一个半路杀出来继承家族的远东陌生女孩，要她是那几个被踢出继承人位置的施密特家家族成员，见面不给她下毒就已经素质高的体现了。 魔术师大多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尤利娅假装不太经意地扫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阿方索，尤其是在当代家主还没有死的情况下就立刻安排魔术刻印移植的。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可疑了。 有时候天上掉下的不一定是馅饼还有可能是陷阱。 这时候阿方索打完电话：“抱歉，尤利娅小姐，我们现在必须要出发了由于这是十分珍贵的宝石级的魔眼所以时间不等人了请跟我来。” 尤利娅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心生不妙。 魔术刻印移植她可以理解为活着移植好操作，但那可是宝石级的魔眼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给她了呢。 “我认为继承这件事还是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比我优秀的人才应该还有很多……”边说她还是试图后退。 “但是优秀的神圣施密特家族成员就只有您了……尤利娅小姐。” 在阿方索看来，尤利娅这小小的反抗不过是因为听到自己即将要移植魔眼的不安而已。 “对了，忘记把这份礼物交给您了。” 尤利娅顶着阿方索的视线，艰难地接过了天鹅绒的礼物盒。 打开后发现 “……是骰子？” 第3章 落雪融化在少女的发梢上，天上的云层逐渐消散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照射在雪地上。 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人声偶然的积雪掉落的声音。在这个娱乐活动相对缺乏的世界来说，即使背靠不冻港，商贸活动频繁，小镇入夜后也宛如鬼城一样。 死寂 尤利娅左手握着正在马灯正在快速地在雪地中奔跑。 极寒天气已经将她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但是尤利娅面上却丝毫没有一点动容，这点寒冷甚至还不如魔力快速流失带来的心脏刺激感。 但是比起这点，尤利娅更担心她好不容易抽来的从者被人提前送回英灵座的老家，起码在地脉还没有找到之前，瑟坦特绝对不能死。 要死都给她找到合适的灵地才能死，想要再抽到一个具备caster资质的还好说话的从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她快接近小镇西边的小树林的时候就停止脚步了，尤利娅听见了树林中传来了弓箭在破开空气射出的声音，金石争鸣，箭矢被魔剑击落。 可是，她的从者是不是有点太倒霉了！说好的幸运a呢？ 自古弓兵多挂逼，况且瑟坦特可是saber，弓阶天克剑阶呀。 尤利娅眼神完全暗下来，马灯早已经被她熄灭丢到一边了。右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不久前做的卢恩符文石，准备偷袭。 既然在职介上占不到便宜，那么使点小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行为。 短兵相接，瑟坦特后退稍作调整姿势，脚尖顶住地面，从倒塌的大树借力腾飞而起，手中的魔剑猛然地攻向对手，剑雨袭来将对方逼到连连后退。 骨肉被切割、断裂的的声音，不断充斥着这片小小的空间。炽热的火焰灼烧着这终年不化的冻土，积雪融化作泥泞不堪的样子。 风雪中隐约飘来铁锈味。 瑟坦特和陌生少年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好在瑟坦特职介技能神性b会增加持有者肉/体防御力，另一方面也会给cruaidin赋予特殊的状态，简单地说就是揍人更疼了。 瞥了几眼那个陌生的少年，好像是对面伤得更严重。 也对，面对瑟坦特这个高攻高防的家伙，既然肉/体的强度欠缺，那么就采用以伤换伤的打法。而且看起来成效卓著但是复出的代价也同样惨烈。 既然这样的话 尤利娅从口袋里掏出先前准备好的卢恩符文石，然后凝神静气，闭上了眼睛。 【将意志集中在心脏，化为宝石，产生裂缝，碎裂开来。 当幻想的心音抵达之间的那一刹那，少女的身体彻底化身为“构成神秘的齿轮” 神经被总数达到条的魔术回路替代，与大魔术式的每个角落相连，将意志传至幽体。】 轻张双唇 “vert.（流转吧）” 手中的宝石化作粉尘的同时，瑟坦特被利刃割开的伤口开始快速地愈合。 与此同时橙红色头发的少年张狂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只是习惯性出来冰钓就碰到了如何合心意的对手。 与瑟坦特畅快淋漓的战斗更能让他感受到征服强敌的快感。 “哈！真有意思啊，这就是你的最终实力了吗？让我看看你还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阿贾克斯不再收敛，手中的弓箭化作双刀，疯狂催动四周流动的元素力，打算使出自己最强一击，他已经在等不及想要跟眼前的家伙决一死战了。 瑟坦特自然也渴望开启宝具与眼前的少年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但是身上的伤口突然开始愈合那么就意味着尤利娅已经在附近了。 今天晚上的战斗应该榨干了尤利娅大半的储蓄魔力，不可能再强行开宝具了。 想到这里，瑟坦特放弃了上前压制的想法，从容地往后一跃，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改变主意了。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为什么不肯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好好跟我打上一场呢。”对手心生退意，怎么看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阿贾克斯不悦地看着瑟坦特。 与强者一战固然令人心折，但是当这个强者却像是在顾忌什么一样不肯展现真正的实力，就算是他也会心生恼火的。 瑟坦特手握魔剑的手顿了顿，“欸，我的名字吗？” 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同样闪烁耀眼的笑容，“那么我就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saber，瑟坦特。虽然我也有库丘林这个名字，但是库林的猛犬，阿尔斯特首屈一指的英雄，要是这么自称的话未免也太过于稚嫩了。” “我是阿贾克斯，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作为对手而言我们应该会很合得来吧。” 少年橙红色的发色，在冬雪夜是如此的显眼。 尤利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寒冷的空气瞬间将深入整个五脏六腑，疼得她差点吐出来。 狠狠地瞪了一眼瑟坦特这个傻到把自己名字告诉敌人的二货，要是圣杯战争期间老底早就被人掀起来了。 枪阶的英灵果然不太靠谱，求求了下次让她召唤金闪闪吧，尤利娅发誓真的不是眼馋黄金律。 “阿贾克斯吗？还不赖嘛，我记住你了。”瑟坦特手中的cruaidin化作金色的流光消实在手上。 虽然双方打起来的原因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就从刚刚的交手来看，瑟坦特看着这个名为阿贾克斯的的少年真的是天生的战士，那种向死而生的纯粹战士气息真的令人兴奋。 “虽然我其实是不怎么喜欢被人命令，但是下达停止命令的对象是我的master，所以我偶尔也要适当的执行一下啦。”蓝发少年爽朗一笑。 然后就把御主给卖了。 “你说是吧，master。” 站在外围偷听着的尤利娅，猝不及防就听见了自己从者的出卖自己的声音了。 靠，如果以后真的参加圣杯战争她绝对不可能再召唤瑟坦特的！ 阿贾克斯顺着瑟坦特声音的方向果然发现了躲在一旁的尤利娅。 “瑟坦特的master吗？想必肯定是个相当强大的战士吧。” 啧。 尤利娅眼看已经被人发现了，再躲躲藏藏也没有意思了，将手中的符文石重新塞回口袋里，拥有魔力的宝石不常见，所以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资产” 第4章 然后她迎着阿贾克斯奇怪的又失望的眼神，她只是个柔弱的魔术师，真是对不起呀。 尤利娅几乎是用咬牙切齿地声音对着瑟坦特说：“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master。”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好吗。 瑟坦特耸耸肩：“不行，你说过的我得尊重master你。” “所以叫.我.尤.利.娅.就.好.了。” 就在瑟坦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尤利娅微微抬起右手示意他如果再乱说话就提前送他回英灵座。 然后蓝发少年就是适时闭上了嘴巴，原本之前他是无所谓要不要提前回归英灵座的，但是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有趣的对手，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自然得听从他的master的。 从树林外围走出来，望着遍地都是几乎是树木的残枝败叶，即使是点到为止的切磋，依然可以窥探到不久前这里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 尤利娅瞧了瞧那个橙红色头发的少年，瑟坦特就算了，库林的猛犬，影之国女王的弟子。 以从者降临的凯尔特英雄理应如此强大，但是那个名为阿贾克斯的少年又是什么来头呢？ 阿贾克斯微笑着看着眼前这对名为主仆的奇妙组合，无机制的海蓝色的眼眸尽是深不见底幽沉。 那个叫做瑟坦特的少年很强，说实话以阿贾克斯的阅历来说除了师傅丝柯克，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旗鼓相当的同龄人对手。 至于那个看不清楚脸的名为尤利娅的少女，阿贾克斯承认当他听见她是瑟坦特的master的时候，下意识的也认为这也是一位甚至强于瑟坦特的对手。 但是很可惜当尤利娅出现的时候，阿贾克斯承认是他先入为主了。 对尤利娅的兴趣当即散去大半，他不会关注无趣无聊的弱者，当即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瑟坦特身上。 说到底还是只有值得挑战的强敌才能引起他的关注。 “不管怎么说，很高兴认识你们瑟坦特。” 尤利娅不要懂得男性所谓的友谊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刚刚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现在气氛友好得感觉下一秒就可以原地开派对了。 看着还在交流战斗经验的两人。 瑟坦特就算了，在她用卢恩符文石治愈后再怎么也死不了的。 但是那个名为阿贾克斯的少年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尤利娅站在原地好心提醒：“我说你要不要先去治疗一下伤口。”毕竟那些伤口看起来还挺可怕的。 “感谢你的关心，这位小姐。不过没有关系，因为伤口已经愈合了。”阿贾克斯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反而向尤利娅展示起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 尤利娅：嘶，这堪比英灵的恐怖自愈能力是怎么回事！！！ 第4章 这里……是哪里？ 秋日阳光温暖洒在每个参与庆典的人类面上，盘中熟透的葡萄带来的近似酒酿的甜蜜味道。 男女老少都随着风笛演奏声起舞，篝火在落日余晖中熊熊燃起。 梦里的每个人都是笑着的，不知道何时从远处飘来一阵清风吹落金黄的橡树树叶。 “……赤枝骑士团远征归来了。” 尤利娅当然清楚自己在做梦，至冬这个国家终年寒冷，像这样的温带落叶景观在这里基本是属于奇迹。 御主会通过梦境看见从者生前的经历。 她就像是电影观众那样观看着，对于瑟坦特来说大概应该是他生前最美好的回忆吧。 但是 下一秒 尤利娅就睁开了眼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愣愣地望向正在她房间蹦迪的二人组。 起早了 尚未清醒的头脑此刻还残留梦境的影响，否则她怎么会看见瑟坦特带着阿贾克斯在她房间里玩卢恩符文石。 自从上次瑟坦特和这个叫做阿贾克斯的少年切戳过后，这头库林的猛犬像是打开了什么神秘的开关一样，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去找新认识的朋友打架去了 尤利娅不是那种拘着孩子不让出门的家长，再加上最近从大源中吸收魔力很顺利，所以她只是叮嘱从者不许开宝具外就随他玩去了。 对了，昨晚睡觉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着？ 瑟坦特：“哟，终于醒了吗尤利娅，太阳都晒屁股了～说好的今天要去看灵地呢？” 阿贾克斯也是相当的不认生：“哟，早上好！” 嗯，不是错觉，瑟坦特这家伙是真的把人带进来。 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尤利娅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的血管即将爆开，从床铺上坐起来的同时，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你们两个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伴随怒吼声而来的还有一枚闪着光芒的宝石，顷刻之间华美的宝石膨胀收缩裂开，在半空中点燃化作一道碇青色的火焰灼烧两个不速之客。 “哎呀，有点意思。”橙红色头发少年觉得自己得高看一眼尤利娅了。 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趣嘛 “喂喂，尤利娅你都那么穷了就别浪费宝石了吧。”瑟坦特还在说着扎心的话。 两个点满了战斗天赋当然不会让这点火花伤到自己。 话音刚落刚刚爆炸产生的烟雾还未消散，不知从何处又飞来几块同样色泽的宝石落在他们的脚边。 但是与之前宝石只爆发出单一的火焰灼烧效果不同，这几枚宝石混入了一枚风属性的宝石，当这块风属性的宝石在炸裂的时候混合另外几枚的火焰灼烧效果，将原本只是小范围的爆炸瞬间扩大到半个房间之中。 伤害不大，但是足够恶心人。 本就不大的房间压根没有多少可以躲藏的地方。 尤利娅右手还拿着几块提前就已经灌注了魔力的水晶，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这两个毫无自觉性的家伙被突如其来的爆炸袭击但却无处躲闪。 “我这是在告诉你们不要随便闯入一个魔术师的工房里……” 虽然嘴上是想给他们狠一点的教训，但是尤利娅还是选择将剩下的水晶收起来，之前像是闹着玩那样丢出去的宝石不过是她练习宝石魔术的残次品而已。 丢掉可惜，留下来又嫌弃占地方的玩意，用掉了也不心疼。 估算着手里还剩余的宝石数量，差不多又要去野外挖矿了。 尤利娅心中暗自叹息，宝石魔术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太费钱了，特别是只有高价的宝石才能承载更多的魔力。 就算是在现代那也是氪金大户才玩得起的魔术。 好在提瓦特大有种特殊的魔力水晶，只要稍微加工一下就能充当简易的魔术材料，不过这种魔力水晶虽然易于寄宿魔力，可魔力散逸的速度更快。 这就导致了用这种水晶制作而成的魔术礼装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失效，但好在因为材料的随处可见弥补了这个缺点。 不然以她的财力而言，还真的玩不动这烧钱的玩意。 “谁知道里面有多危……” 就在尤利娅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左边眼球突然发热。 糟糕了 昨晚睡觉前眼睛不太舒服就将眼罩摘下了，但是今天她居然忘了要重新戴上眼罩。 下意识地想用手捂住，以阻止其发动。 但是毫无作用，都怪瑟坦特。 感觉到全身的魔力都快速流向左边眼球，与之相连的血管不断承载了过多的魔力，尤利娅仿佛听见了血管裂开的声音。 血肉在燃烧，被碾碎，最终化为灰烬……呼吸骤然加重意识开始模糊，重新跌坐在床沿，无数的杂音充斥在脑海深处。 宝石般的眼眸燃烧着絢烂赤红色的火焰。鲜红血液从眼眶中流出，爆发散射扭曲不详的红光。 这是名为迁延之魔眼，人类所拥有的最高级别的魔眼，为宿主观测未来的可能性，也就是未来视，甚至可以间接地改变未来。 无数片段不断地闪动，最终固定在一个画面上。 尤利娅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那便宜外公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枚宝石级的魔眼的，虽然说最后还是便宜了自己但是也让她吃尽苦头。本来就不多的魔力大部分都要供给这颗魔眼，导致自己要使用魔力都必须要精心计算。 还需要佩戴眼罩阻止其发动，好好的花季美少女突然变成独眼龙了。 虽然可以观测未来，拖延不妙可能性的发生，于别的魔术师来说是属于可遇不可求非常宝贵的魔眼。 但是提瓦特大陆的真的非常奇怪，无论做了多少准备都会最终都会走向预见的未来片段。 像是命运被固定住一样。 对于尤利娅而言，这个结果真的挺让人灰心的，所以在平日里也会尽量控制不去使用这只魔眼。 变故发生得太快了。 “尤利娅你没事吧。”瑟坦特觉得自己的魔力供应有被切断了一瞬间。 强忍着痛意，她催眠自己放松紧咬着的牙关“我没事，把眼罩递给我吧。” 第5章 阿贾克斯也在尤利娅身前蹲下，盯着少女不断渗血的眼睛：“喂喂，我认为你还是先处理左眼的伤口，就这么简单的带上眼罩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发炎的……” 麻利地将眼罩绑好，熬过最痛苦的时刻，剩下不过是阵痛而已。 少女抬眸毫无波澜回应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习惯了。” 感觉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许，尤利娅再次开口：“还有这次你们是真的该出去了，谢谢配合。” 随着沉重的门扉合拢的声音响起。 原本喧闹的房间沉寂下来，唯有北风依旧呼啸着雨雪拍打着窗户的沙沙声。 尤利娅在房间里随便找了条手绢把脸上和指尖的血迹擦拭干净，喃喃低语道：“阿贾克斯那家伙怎么会这样呢……” * 今天的早餐是白开水配昨晚剩下的列巴，卡捷琳娜婆婆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看望旧友，不然她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就就使用宝石魔术。 尤利娅慢条斯理地咬开坚硬的列巴，然后拿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抿了几口。 等茶水在口腔中将面包泡软，随后咀嚼吞下。 然后重复以上的步骤，直至整个列巴被全部吃掉。 自知闯祸的两人也不敢催促尤利娅，在吃完早饭后，将碗碟放入水槽中。 尤利娅这才慢悠悠地说：“走吧，去看看灵地到底怎么样。” 瑟坦特殷勤地在前方开路，很快就不见人人影。 尤利娅抬头仰望天空，雪停了厚重的云层久违地透露出几丝阳光。 难得的好天气再加上已经找到地脉的好消息，即使今天早上发生的乌龙事件也没有影响她此刻的好心情。 英俊的少年特地落后几步来到尤利娅的身侧与她搭话：“找到灵地的话，你会让瑟坦特出尽全力与我战斗吗？尤利娅小姐。” 这些天的早出晚归他们要找什么，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也不知道瑟坦特怎么跟阿贾克斯说的 尤利娅吸了吸鼻子，鼻尖和脸颊都冻红了，有些漫不经心地回应：“嗯，如果顺利的话。” 如果顺利找到地脉的话，那么她就会将与瑟坦特之间的魔力供应契约转接到地脉上，届时为他提供魔力的对象就变成地脉，到时候瑟坦特想放多少次宝具也就可以随他了。 她们之间的契约联系久只剩下尤利娅手背上的三划令咒。 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约架的话找本人就好了，没必要来问我意见。” 阿贾克斯笑着说：“因为这次战斗我和他都会赌上性命，付诸一切竭尽全力，直到有一方倒下……所以我仔细考虑还是询问一下作为master的小姐你的意见。” 尤利娅惊讶地看着阿贾克斯：“其实你们之间的争斗我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果让瑟坦特契约上地脉，那么你就会面对一个几近无穷无尽魔力的对手……” “难道这重要吗？有什么是比极致的战斗，酣畅淋漓的厮杀更吸引人。” “即使死的那个是自己？” “哈哈哈哈哈小姐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看好我呀。” ”抱歉，我只是帮亲不帮理而已。” 水蓝色的神之眼在阳光下绽放美丽的华彩。 为追求极致的战斗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对此他已经做好了觉悟。 * 这几天在阿贾克斯的帮助下，瑟坦特终于在远离城镇的陌生地带里找到地脉的确切位置。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 尤利娅皱眉看着地脉上竟然聚居着一大群丘丘人，其中还不乏有几只巨斧丘丘人。 “这下就有些难办了。” 说实话，虽然早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名为丘丘人的魔物，但这也是尤利娅第一次亲眼看见。 眯着眼睛看着这群魔物在营地里休息，尤利娅敏锐地察觉到有诅咒的气息，就在她还在思考诅咒气息从何而来的时候，阿贾克斯这个战斗狂就抄起武器就上前将魔物屠戮殆尽。 行吧。 但是在看见丘丘人死亡后没有留下尸体，而是化作白色的流光消失。 看到这颠覆认知的一幕。 尤利娅目瞪口呆，她该不会是来到什么rpg游戏的世界了吧？ 第5章 建造属于自己的魔术工房的第一要义是什么？ 如果让肯主任提出自己的意见，那么尤利娅相信他一定会高呼一定要加上禁止爆破的魔术，以防止某些不讲武德的小人偷袭。 对此她就只能遗憾表示在圣杯战争中当显眼包事没有好下场的，所以肯主任提前出局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了。 这窝丘丘人部落规模其实称得上庞大，可惜它们遇到的是阿贾克斯。 一刻钟左右，原本热闹的营地就只剩下两人一英灵。 龙脉即使指大地流淌的魔力轨迹，又可以称为地脉、灵脉。 尤利娅站在原地感受空气中的魔力的澎拜的感觉，这群丘丘人真会挑，竟然把营地建造在天然灵地上，如果不是它们的房子实在是不符合尤利娅的审美，不然的话，连建房子的钱都可以省下来了。 没错了，少女终于望着这片宁静的山谷，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天来唯一称得上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瑟坦特，你现在还保有阵地作成的固有技能吗？”尤利娅满怀期待地看着蓝发从者。 但是瑟坦特却被尤利娅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吓得连连后退，“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saber，根本就没有这个技能好吧。” 之前被逼着找地脉已经很为难他了。 虽然早就知道不是谁都是亚述女帝那种略通魔法的人才，但是在听见瑟坦特压根就不会后，尤利娅也只是失望了一瞬间，毕竟想要建造攻防一体的魔术工房甚至是“神殿”都至少需要a+以上的阵地作成。 但是就算是caster职介的库丘林降临也只有b级的阵地建造。 “知道了，瑟坦特帮我把所有的建筑物都拆干净。” “了解。” 想清楚这点随后就摆摆手让从者去把丘丘人营地彻底拆干净，而她要留在原地规划到底要怎么建设属于自己魔术工房了，是不是应该提前打听哪里有大型恶灵作祟呢…… 阿贾克斯清理完这片丘丘人营地后，热身活动都算不上，顶多就是打了个喷嚏的程度。 但是望着这片萧瑟的山谷，他还是有些疑惑。说来也是巧合，这片山谷距离他经常去的冰钓的地点不远。 “这就是瑟坦特口中的所说的地脉吗，看起来也没什么什么特别之处嘛。”除了元素力比别的地方更为活跃。 阿贾克斯上下打量着这片山谷，除了易守难攻这点值得称赞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优点了，之前这里盘踞着大群魔物再加上这里人烟罕迹，如果不是尤利娅的要求，恐怕没几个人会看上这里。 尤利娅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正在记录着建造工房的所需材料和注意事项，头也不抬地就说：“现在看起来是平平无奇，等我的工房建起来你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很多的仪式魔术和大魔术都会消耗大量的魔力，根本就不是魔术师自身的小源可以承受的，所以历史悠久的魔术家族基本都是灵地的持有者。 只有确认了灵地，就能从灵脉中获得大地流淌的魔力，大型的魔术工坊和炼金术实验室才可以建成。 总之魔力就是电，哪哪都需要它。 也就只有提瓦特大陆了吧，空气中的大源魔力丰富到就算是她这种半路出家的魔术师也能使出几个像样的魔术，更不用说这种野生的无主的地脉了。 放在现代早就被各路神仙抢破头了，哪里还轮得到她。 不过 也有可能是神之眼的持有者始终是少部分人的原因，尤利娅隐晦地瞥了几眼阿贾克斯，这么久以来她就只认识了他这么一个神之眼的持有者。 糟糕了，突然好想研究研究他的神之眼，真的好好奇神之眼的运作原理。 阿贾克斯直觉尤利娅在想些关于他的事情，但是嘴上却说：“那就祝你早日建成工房吧。” 收回目光，面对少年的祝福，她无动于衷继续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谢谢你的祝福，可能再过几十年就能看见成品了。” 建造魔术工房又不是生孩子，怀了就行。 是魔术师花费几年、几十年甚至几个世代而堆积起来的成果。 尤利娅写下最后一笔，叹了一口气就合上了本子。 工房建造实在是太难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挣钱这件事看来要立刻行动起来了。 山谷不大，没过一会就被清理出来了。 首先第一步就是雇佣泥瓦匠建造一间起码能遮风挡雨的屋子，总不能让她带着瑟坦特随便找个山洞回到那种茹毛饮血的生活。 被拆下来的丘丘人营地建筑也不会浪费，石块打碎可以铺路，木头收集起来可以充当薪柴，至于剩下的布料尤利娅嫌弃太脏了，打了个响指就烧掉了。 第6章 她还在山谷后方发现了一片冰冻住的水泽，尤利娅摸摸下巴，看来水源的问题好像也解决了。 至于水泽被冻住这个问题，她表示问题不大可以使用炼金术炼成，为整个山谷升温。 只要温度问题解决了这片水泽迟早有一天会化冻的，甚至到时候可以在工坊外围开辟一小片菜地。 天、朝人的基因种族天赋启动，她实在是受够了这里昂贵的物价，又贵又难吃。 想法很美好，但是实现起来却很难。 看着瑟坦特和阿贾克斯忙碌的身影，尤利娅突然想到他们之间的约定，转移契约这件事看来得提前日程了，但是这样的话就还是得先初步建造工房。 所以绕了半天还是得先挣钱。 * “阿贾克斯，你知道哪里有渠道挣钱吗？”尤利娅在回程的路上，仔细思考后还是咨询本地人的意见。 阿贾克斯沉吟片刻后，“我记得镇上的餐馆正在招聘侍应来着。” 尤利娅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很多很多摩拉那种机会……”比如说地下赌场这种灰色区域。 “那种得去大城市才行，话说你要那么多摩拉想做什么。”阿贾克斯皱眉不解。 “因为建造工房需要很多钱。”黑吃黑的风险是很高，但是收益同样也很可观。她很自信带着瑟坦特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只要事后的收尾工作做好就行了。 阿贾克斯听完后说：“那你为什么不考虑愚人众的军队呢？” “愚人众有发出征兵信息吗？”这是至冬国的国家武/装力量了吧？应该不会要她这个外国人的，更何况尤利娅还是个黑户。 少年点点头：“你不知道吗？就在前段时间，满大街都几乎是女皇陛下颁布的征兵告示。” 尤利娅微微侧头，她看不懂提瓦特大陆的文字，阿赖耶识只给她开了语言的金手指，简而言之尤利娅现在是个半文盲。 所以她还真不知道，加上从来不凑到人前，别人又不会特意上前告诉她这个消息。 耳边响起阿贾克斯掩饰不住的笑声，尤利娅牙齿都差点咬碎了，有本事比赛做五三，唯独在这件事上她不想认输。 “哈哈哈或许成为冒险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阿贾克斯看出少女的不自在，贴心的转移了话题。 尤利娅有些失望，成为冒险家来钱太慢了。 长年累月的，她还是倾向想干票大的。 很可惜，直到山谷中已经竖立起一栋小木屋这个宏伟的想法都没有来得及实现。 这栋房子的由来还是因为阿贾克斯。 这件事说来话长，在某一天尤利娅从野外挖矿回来的时候，偶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姑娘在跟踪她。 出于好奇，她并没有声张，卖掉多余的水晶矿石后尤利娅把钱收好了就转身向人少的小巷走去。 果不其然，这个小姑娘也跟着她走进去了。 尤利娅稍作思考在下一个转弯处突然加快脚步，等小姑娘反应过来后人都已经不见。 冬妮娅有些懊恼看着尤利娅消失的转角：“……怎么会这样。” “原来真的是冲我来的吗？”冬妮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冬妮娅惊讶地转身，原本以为跟丢的尤利娅此时却出现了。 尤利娅向来对小女孩都会额外多出几份耐心，微微弯腰低头认真的询问：“还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因为那个蓝色头发的哥哥跑得太快了……我只是想看看哥哥的朋友是什么样的。” 所以只好跟踪她这个跑得不快的。 不过，哥哥？ “你是阿贾克斯的妹妹。” 冬妮娅腼腆地点点头：“虽然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早出晚归，但是最近都没有和其他人起冲突，父亲还很高兴地认为哥哥终于懂事了……” 尤利娅了然，不是阿贾克斯懂事了而是找到了瑟坦特这个更强的对手，所以对海屑镇的其他菜狗不感兴趣了。 摸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帽子，尤利娅想了想说：“快点回家吧，天已经快黑了，说起来我和你哥哥其实也算不上朋友……” “哇，原来小姐你是这么想的吗，这可真是让我伤心。”阿贾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她们的身后。 换做是常人或许会很惊慌，但是尤利娅可不会有这个想法：“明知故问……不过如果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阿贾克斯笑了笑，也没有否认，“尤利娅说得对，你应该是时候回家了，顺便告诉妈妈我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饭。” “噢，我知道了哥哥。”小姑娘嘟嘟囔囔地应了。 望着冬妮娅夕阳中离去的背影，尤利娅自觉没有自己的事了，就向阿贾克斯点头示意离开。 “哎哎慢着尤利娅小姐。” “还有事？” 少年点点头，像是随口说说，“唔……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有件事情确实是想让你来看看。” 尤利娅：？ * 有事确实是有事，当尤利娅跟着阿贾克斯来到山谷看到那栋矗立在中央的小小木屋的时候。 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是 尤利娅十分认真地注视着少年：“你们决定好了？不多考虑多几天。” 这栋小木屋的建成，意味着尤利娅的魔术工房踏出第一步了，虽然还简陋得不能称为阵地但起码可以转移联结瑟坦特的契约了。 “没必要，无论是寻找地脉还是帮忙建造这栋木屋也好，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和瑟坦特一战，这才是我最想要的。”阿贾克斯没有丝毫掩饰自己想法的意思，他的目的从来都是如此干脆直接。 艰难的战斗只会令他兴味盎然，可怖的敌手则会催生狂喜。 瑟坦特：“是这样没错的。” 尤利娅点点头，就推来木屋的门，前往提前准备好的地下室，这就是她未来的魔术工房。 傻缺才会把工房设置在地上，但是很快尤利娅就会后悔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如何汲取地脉中流淌的魔力是她成为魔术师学的第一课，所以在布置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一切准备就绪后，尤利娅开始与地脉建立连结，凝神静气，闭眼想象。 刹那地脉中庞大的魔力通过尤利娅手上的令咒涌向瑟坦特。尤利娅转头对他们两个人说：“你们自己找个随便找个风水宝地就开始吧，施卢希特经不起你们的折腾……” 话还没说完 对危险的直觉让她本能的后退几步，也正是这个举动就了尤利娅一命。 下一秒，瑟坦特身上不断涌现出不详的凶光，蓝发少年少年表情变得冷酷，猩红色的眼眸尽是杀戮的狂欲。海兽curruid的外骨骼具现化，作为铠甲批在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染成黑色，浮现出红色的魔纹。脊椎骨末端生出一条狰狞的骨质长尾，暗炽的红光凝结沉淀，深刻而激烈的诅咒着生者。 “……力量取回大半了。”库丘林alter露出野兽般的笑容。 尤利娅不可置信地望着这突入其来发生的一幕。 连结地脉后 为什么…… 瑟坦特会狂化…… 阿贾克斯紧盯着库丘林，跃跃欲试：“哇哦，真的是个大惊喜呢。” 第6章 太阳下山后，雪下得愈发的厉害了，山谷中新建的木屋轰然倒塌。 阿贾克斯皱眉，就算再怎么直爽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太对，“伙伴，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妙。” 满心的不可置信尤利娅试图跟狂化后的瑟坦特沟通，“怎么会这样？瑟坦特你冷静一点。” 库丘林嘴角上扬，露出尖锐的犬齿，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我会用杀戮结束结束这一切，master。” 完了，这家伙黑泥上脑，他是真的想干掉所有人。 库.丘林 凯尔特.阿尔斯特的传说中的英雄，赤枝骑士团的一员，凭借「影之国」女王斯卡哈所授予的魔枪gae bolg纵横战场闻名。 不同于生前的狂战士姿态被召唤，这是糅合梅芙女王愿望转生，作为狂王库丘林诞生的从者。 但是 眼前的英灵好像比梅芙用圣杯捏出来的那只更黑泥。 黝黑的脸庞上，血红色的的眼睛充满了癫狂扭曲，难以言语的的骨刺铠甲仿若诅咒之骸，不详耸立于此。与之前的单纯的少年战士相比现在的库丘林简直就是像换了个灵基一样。 被野兽般凶光注视着，尤利娅觉得自己精神不断在狂躁不安起来，逐渐达到了崩溃的地步。 这感觉 该死，他什么时候发动的精灵的狂躁。 废狗游戏里效果是降低全体敌方的暴击发生率和功击力下降，而现实中的效果则属于属于精神系的干扰类。 强忍着精神上的崩溃，强迫自己迅速切断了与从者的魔力供应，但即使是这样也让库丘林alter吸收了足够的多的魔力，即使没有尤利娅他也能保持高强度战斗状态一段时间，但就算只有这小段时间也是注定艰难的求生之旅。 第7章 就在尤利娅切断魔力的时候，阿贾克斯先反应过来，趁着库丘林alter还在吸收地脉中魔力的时候迅速抽刀将支撑地下室结构的大部分木桩打碎。 咔嚓一声。 紧接着是巨大的轰鸣声。 刚完工的地下室里，泥土还十分的松软，没有了支撑力墙壁瞬间倾泻倒塌，将还在中央水银法阵中的库丘林alter活埋。 阿贾克斯带着尤利娅退出木屋，来到山谷中相对空旷的地方，他们心里都清楚，地下室的那点泥土只能拖延库丘林alter一会。 “听着阿贾克斯，我们现在面对的是灾难级别的敌人，库丘林也就是瑟坦特拥有避矢之加护会使一切远程武器投掷无效化，丢掉你的弓箭拿出最强的武器……然后尽全力的活下来。” “这就是瑟坦特的全部实力吗，凶猛的气息真不错呢。” “你还很兴奋？狂化后库丘林可不知是你之前遇到过的菜狗。” “哎呀，小姐你这话就说得不太对，你……怎么知道我遇到过什么样的对手呢。”阿贾克斯湛蓝色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尤利娅语塞，但是现在并不是个争论的时刻，“总之我会尽全力辅助你……阿贾克斯，你不要死了。” 只要坚持到库丘林的魔力耗光，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他们，可是……尤利娅看着一脸兴奋的阿贾克斯，恨不得提刀上前跟库丘林贴脸开大，她就很担心阿贾克斯这个人打上头了就不管不顾了。 闭上眼睛，深呼吸。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尤利娅拿出所有储备的宝石趁着库丘林被困的时候，留出一半然后将剩下的全部抛洒在木屋周边，灌注了魔力的宝石膨胀收缩裂开，寄存了魔力的宝石爆发出惊人的威力，木屋被炸开后点燃，顷刻之间化成熊熊燃烧的火海。 剧烈高温融化了大量的积雪，产生的白色雾气快速笼罩整个山谷，视线被遮挡这对阿贾克斯和尤利娅而言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好消息。 大火就这么燃烧着，被掩埋在地下室的库丘林也似乎没有了动静。就在尤利娅心中庆幸的时候，一柄鲜红色的魔枪从废墟中伸出，在可怖力量下牵引下燃烧着的木头尽数挑起抛向空中。 烧着的木块宛如火球坠落在尤利娅和阿贾克斯身边。 “来得正好。“ 阿贾克斯不再犹豫，神之眼引导水元素力，构成纯水武装，身形利落得像鬼魅般穿过火雨。 尤利娅往后翻滚，也顺利离开了火雨袭击的范围后，在稳定住身体后，用口袋里掏出宝石用指尖轻轻夹住。 魔术回路疯狂运转，治愈魔术时刻准备就绪。 双方都是经过无数场战斗的老手，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不过是一瞬间，阿贾克斯双刀刺向库丘林的魔枪。 然后被格挡，库丘林冷酷一笑顺着敌人施加的力量反而将少年击飞出去。 红色的魔枪被从者反手握住投掷出去，施加力量后的枪/身快得几乎只余下红黑色的残影，追逐少年倒退的身体，像是鬣狗一样，期望在敌人身上撕扯血肉。 尤利娅不忍心的闭上眼睛，手中的宝石化成晶莹的尘埃。 筋力a可不是那么好应对的，更夸张的是除了筋力外，库丘林alter的敏捷是a+……那就意味着他可以拖着身躯轻易地跑出比汽车疾驰更快的速度。 力速双a是什么意思，应该不用尤利娅过多赘述，速度又快打人又疼。 阿贾克斯虽然在尤利娅的慎重提醒下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被敌方击飞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露出尖锐的笑容。 强者在交手的一瞬间就基本摸清了对方的大致底细。 是了，眼前的敌人很强…… 强大到他止不住的在颤抖，以为离开深渊后除了他的师傅他就再也没机会遇到第二个能让他兴奋到不可自拔对手了，不知餍足战斗欲望在此刻不断膨胀着。 瑟坦特是很强，强到只要阿贾克斯露出一丝破绽就会立刻被斩首，但是不管对手是谁他都不会允许自己败北，这等高傲自负的态度不仅是他自身卓越的能力，更是来源于千百次战斗的磨练。 侧边传来一道坚定的女声吟唱。 “……es ist gro?. 放轻身型 es ist klein. 调整重力 vox gott es atlas. 引用戒律，归重力于大地。” “哈，有点意思嘛。”少年分神看了一眼尤利娅。 预想中的撞击没有预期到来，反而是身体被施加了莫名的力量，阿贾克斯觉得自己的身体更轻巧，原本难以在空中完成的躲避动作，现在只需要稍稍侧身就躲过擦身而过的魔枪。 顺便在粗壮的树干上借力，扭转身体狠狠地踢中追击而来库丘林的胸口，力道之大就算是狂化后的身躯也在一在瞬间歪倒，阿贾克斯抓住库丘林身型不稳的瞬间，举起手中的纯水双刀向敌人的致命部位发起进攻。 太近了 即使强如库丘林也被少年的攻击得连连后退。 alter狂乱得几近疯狂“啊啊，该死的。” 狂暴的战士手中的魔枪挥舞得密不透风，即使是这样少年也依旧迎头而上，双方开始打得有来有回。 阿贾克斯前段时间天天跟瑟坦特切磋不是没有效果，狂化后的依然保留以前战斗的习惯，对早已习惯瑟坦特最攻习惯的阿贾克斯来说，无疑是为胜利的天平添加砝码。 尤利娅的注意力全在阿贾克斯上，力速双a是很难抗衡，但现在他们也不是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 刚刚她的咒文咏唱，为少年加持重力作用，再加上时不时的治愈魔术，总算是挽回了一点局面。 但还是不够，她最担心的事还没有发生。 那就是库丘林会发动的宝具 『噬碎死牙之兽』（curruid coinchenn ）阶级：a　种类：对人宝具有效范围：─　最大捕捉：1人 之前在她的要求下，别说alter的宝具了，就算是瑟坦特的『撕裂死辉之刃』（cruaidin setanta），恐怕阿贾克斯也从来没有见过。 虽然很大可能alter放完宝具后，魔力消耗完就会立刻会回英灵座。 可是阿贾克斯能扛得住吗？ 在魔枪的进攻下少年的身体开始出现贯穿伤口，血液顺着滴落在地面染红了泥泞的雪地。 以一介凡人之躯对抗神话英雄真的是太难了，难到尤利娅都心生绝望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在库丘林alter放出宝具前就将他耗死。 “engel lied” 尤利娅不再犹豫，从头发上扯出几根金色的发丝，在魔力的作用之下发丝被编织成数只鸟型使魔。 金色的小鸟从尤利娅手中起飞，那是利用炼金术现场制作的霍姆克鲁斯，能够生成魔力的自律浮游炮台，射出的魔力子弹（zahre）正好干扰了alter的行动。 库丘林挥动魔枪，几只白鹳骑士躲避不及被撕裂开来。 来不及多想，尤利娅迅速织出第二、第三只新的使魔。 双方胶着状态，只消一个契机就会分出胜负。 术式名为天使之诗，是爱因兹贝伦家特有的炼金术工艺，著名的耗魔魔术，若非连接了地脉尤利娅绝对是不会用出来的。 当初在她学习魔术的时候便宜外公在某一天带着她拜访冬堡中的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时候。 她也是差点惊掉了下巴，尤其是见到了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这个活着的第三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不知道便宜外公跟爱因兹贝伦家谈了什么条件，她被授予了这个秘传的术式。 此等py能力，真的她的便宜外公当个二流魔术家族家主真的屈才了。 尤利娅心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对于女性魔术师来说，头发是最后一张王牌。 因为止住了头发的生长，就代表着留住了魔力，平时里她都无比爱护自己的头发，就连束发的发带都必须使用相称的魔术品。 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活下来最重要…… 像是厌倦了胶着。 就在这时库丘林alter突然露出充满疯狂杀意的笑容：“永远沉睡下去吧……” 红海怪物化作的外装骨骼覆盖全身，手中魔枪凶光大盛。 “……全咒解放。我下手可不考虑分寸，挑战这份绝望吧……” “快点躲开！！！他要放宝具了！”尤利娅预想中最坏的结果果真发生了。 阿贾克斯愣住。 “『噬碎死牙之兽』” 第7章 躲不开 不对……是那个战斗狂压根就没想躲！ 尤利娅咬咬牙，阿贾克斯这人太乱来了，他究竟知不知道硬吃宝具是什么意思呀？ 她总不可能看人别人在眼前死去。 “……fervor, 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红黑色的魔力放出散去后，一片银白色的液体包括住少年大部分的身体。 阿贾克斯的胸口，腹部，大腿，均被红黑骨刺造成不同程度的贯穿伤口，淅沥沥的猩红血液与水银混合像是雨水那样滴落在的雪融化后的地面上，人已经晕过去了。 第8章 而『噬碎死牙之兽』宝具造成的大部分致命伤害则是被大片的水银挡下了。 否则肉/体凡躯硬接从者宝具，即使强如阿贾克斯也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尤利娅在关键时刻倒出她积攒的月灵髓液保护阿贾克斯，好在来得及。 释放宝具后，魔力耗尽的库丘林alter在即将回归之前意识也清醒过来，看着重伤的失去意识的少年：“……我应该说对不起吗伙伴。” 尤利娅冲过来帮忙捂着不断出血的伤口，熟练地给阿贾克斯使用治愈魔术，“太差劲了瑟坦特，竟然狂化了而且还试图干掉你的master。” 失去了魔力供应的库丘林alter身体开始化成灵子缓缓地消散，“这也没有办法，是这个世界太奇怪了，被污染了也不是我的错吧。” 尤利娅十分冷酷地说道说到：“……我不管，总之算我求你，下次不要再回应我的召唤了。” “该说你自信呢还是自大呢？阿尔斯特的英雄是那么好召唤的。”库丘林嘴角露出微笑，一如既往地嘲笑他的御主，“……不过，也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努力活下去吧，尤利娅。”库丘林留下这句话后就消失在晨光中的同时，尤利娅手背上令咒也随着从者的离开也消失。 距离召唤从者倒计时30天。 她当然会活下去，当初再怎么艰难险阻，最终活下去的人也还是她。 当初尝试召唤出来的影从者也不是没有用处，在抽到瑟坦特之前，上一个从者是司马懿版莱妮丝。 虽然很可惜是影从者 但是在切断魔力供应后，影从者却留下来一团水银状的物体，才想起有月灵髓液(volumen hydrargyrum)这件魔术礼装。 虽然尤利娅本人的魔术特性为力的操作、转换，不是莱妮丝所擅长的流体操作。 但是人要有梦想，毕竟她也想要水银女仆呀！这玩意除了魔力消耗大了一点，材料难收集了一点，但是其集攻防，自动索敌完美克制近战选手，就算是麻婆来了也得撤退。 于是依靠自己从前学习的炼金术，开始有意识地收集水银复刻这件至高礼装，平日里就保存在口袋的试管里，非必要时是绝对不会动用的。 叹了一口气，这可真的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积累的宝石消耗了了七七八八，早知道库丘林是要放宝具的，就不要拔头发了直接用月灵髓液就还比较省钱。 等尤利娅把所有的水银分离出来后，刚好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投射到这片小小的山谷中。 “喂，既然醒了就不要躺在地上了。”尤利娅揉了揉眼睛，一晚上没睡导致她现在脾气尤其的不好。 阿贾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清醒的，天知道他在旁边看了多久。 “哇，小姐你就这么让一个重伤患者就这么躺在地上，那会冻僵的。”少年十分不满的抗议。 “这不是没死吗？”尤利娅对自己的治愈魔术水平心里有数，阿贾克斯现在虽然是重伤状态，但是基本没有生命危险。 瞥了一眼少年，更何况能硬吃半个宝具的神之眼持有者，她才不相信有那么脆弱呢， “小姐，你好过分。” 尤利娅环顾四周，这片山谷被蹂躏得不像样子。揉揉紧绷的太阳穴，简直没眼看下去了。 低头对着还在疼得呲牙咧嘴的少年说：“还站得起来吗？” “不用管我，就让我冻死在这吧。” “好的，那我先走了。” 阿贾克斯不可置信地望着真的就这么丢下他自己离开的尤利娅，有些难过的闭上眼睛，没想到她就真的那么绝情，亏他以为他们并肩作战后能有几分友谊在的呢。 他承认之前是看走眼了，尤利娅很有趣也很强，虽然之前他的态度有些微妙，但是起码没有曾经恶语相对过吧？ 况且尤利娅本人态度也不怎么样吧？ 不，他就没见过尤利娅态度有好过样子，除了偶尔会被瑟坦特气到外，其余时间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起来，我送你回去。”去而复返的尤利娅，蹲在地上看着阿贾克斯。 * “可以不可以……”换成背着的？ “不可以，会弄脏我衣服的。” 他的衣服全是血真是对不起呀。 尤利娅抱着阿贾克斯，行走在石板路上，丝毫没有觉得公主抱一个几近一米八的少年在走大街上有多么的显眼。 迎着早起镇民的好奇的目光，再看着少女一脸正气的表情，他很确定尤利娅就是故意的。 清晨镇上的居民已经起来忙活生计了，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的芳香，伴随海屑镇特有的鱼腥味，摊贩都在大声吆喝叫卖，好一片热闹的景象。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当重伤的阿贾克斯被尤利娅送回家的时候更加轰动。 那可是出了名祸乱中心，有他的地方就一定伴随着争斗，偏偏这人武艺超群，压根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所以当他重伤回家还是引起好些人的猜测。 究竟是哪位英雄好汉下的手？ 阿贾克斯的父亲本来就头疼爱子的顽劣异常，但是在看见儿子横着回家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痛心，连忙让家人去请医生。 尤利娅把阿贾克斯送回家后，自觉已经没有自己的事后，正打算告辞离开的时候，突然被叫住。 “瑟坦特去哪里了？他是什么人呢？尤利娅。”阿贾克斯躺在病床上屏退其他人后突然发问。 尤利娅停下离开的脚步，转头说道：“现在才来问是不是太迟了……算了告诉你也没关系了。” “丰功伟绩在其死后留为传说，聚集信仰成就无上伟力，集幻想与奇迹于一体，来自英灵殿御座的英雄。” “简单点形容的话？” “……就是英雄的意思。” 见阿贾克斯还想说什么，尤利娅连忙打断“……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总之瑟坦特只是回归了他原本的地方而已。” * 世间上的万事万物都是联系就是那么的奇妙。 地球上的英灵在一次偶然的回应召唤之下，来到异世界与少年少女产生交集，即使身处遥远未来的英灵座上的本体也会认为这是一段很奇妙的旅途吧？ 自从那一夜后过去数月有余。 她另外雇人重建了木屋，解除了对前房东的催眠，在结界布置完成后，就正式搬到这片人际罕见的山谷中居住。 尤利娅又重新回到独自生活的状态。 除了卡捷琳娜婆婆偶然会念叨一下蓝发少年外，似乎再也没有人会记得海屑镇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不对 还是有个人老是跑来施卢希特。 尤利娅也曾让他多多找别人切磋，别总是来打扰她。 可是这人却振振有词地辩解：尝试过世间上的顶级美味后，又怎么会看得上那些劣质饭菜呢。 听得她哑口无言 你被当成一盘菜了呢，瑟坦特。 之后也就不再反对阿贾克斯来访了，直到最近才消停了些。 但是也有烦恼。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尤利娅正在进行的魔术练习，手中的矿物水晶也在下一秒碎成粉末。 这都第几次了？ 尤利娅冷静地扔掉碎掉的水晶。 水银女仆放下刚泡好的茶水，然后将废弃的晶块清扫到垃圾桶，她重新抽出一块新的魔力水晶，打算继续练习。 可是来者也毅力非凡，在意识到房间的主人假装自己不在后，就用更猛烈的力道拍门，势要把房间的人逼出来或者打开门让他进去。 好吵 尤利娅想了想还是将魔力水晶收起来，起身去抽屉里拿出一本提瓦特游览指南学习起来。 严苛的户籍制度，导致自己就只能蹲在至冬国的海屑镇上。 珉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伸手再翻开一页。 正好是介绍蒙德的风土人情，位于提瓦特大陆东部，自由与诗酒的城邦。地形多为山地和峡谷为主，风景秀丽四季分明，有著名的龙脊雪山、果酒湖…… 主人还是不理会来者，敲门声逐渐停息。 尤利娅盯着四季分明这四个字，心里顿时泛起了别样的滋味，要不要想办法偷渡到蒙德呢？ 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却被窗台上站着的人影吓了一跳。 “……。”尤利娅放下手里的书，面无表情地走过打算拉上窗帘，眼不见为净。 当少女走过来以为是要给他开窗的时候，阿贾克斯湛蓝色的眼眸泛起清爽明朗的笑意，但不料却是要拉上窗帘。 “别这么冷淡嘛，小姐。” 啧 然后才正色道：“找我有什么事。” 阿贾克斯见尤利娅没有反对的神色，于是三两下就从外面打开了窗户，然后堂而皇之地爬进来，熟练地仿佛是自己家。 “修特罗姆，我要一杯鸡尾酒谢谢。” “未成年人不许喝酒，修特罗姆给他倒杯茶。”尤利娅直接回绝了少年的要求，然后皱眉看向阿贾克斯。 第9章 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说。 张扬的神色，意气风发得像是来跟伙伴炫耀自己的新职业，“哈哈其实倒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正式加入了愚人众这件事，目前嘛在里面主要做着收债人的工作就是了。” 虽然只是一个低层的小兵，但阿贾克斯自信他会成为至冬国最具权势的人物——十一位执行官之一。 自从上次阿贾克斯身受重伤回家后，他的老爹痛定思痛最终决定将爱子交给愚人众的征兵团，希望愚人众严明的纪律能磨练他的性格。 但是却目睹全副武装的征兵团被一个毛头小子打得落荒而逃…… 意外的获得另一位大人物的赏识，虽然是从底层开始，但是这日来连绵不断的战斗饲养膨胀了少年不知餍足的征服欲望…… 听到他加入愚人众后，尤利娅并没有惊讶，只是了然地点点头：“恭喜。” 就算她是黑户也曾听说愚人众的福利挺好的，至冬国上层富裕得很，一间北国银行就能使至冬国经济无比繁荣昌盛。 但很可惜这种富贵跟她没什么关系，应该说跟所有低层居民都没有关系。 富贵人依旧醉生梦死，穷苦人还在兢兢业业地挣活命钱。 尤利娅表情略微妙暗自撇撇嘴，可恶他们连外国人都收就是不收黑户。 想到这再继续聊天的心思都没有了。 “如果没事就的话，修特罗姆送客。”尤利娅看了一眼墙上的时计，刚好已经到了整理花园的时候了。 侍立在主人身边的水银女仆立马打开木屋大门。 阿贾克斯一脸无奈地看着尤利娅。 “别呀，我是真有事找你。” 少女下巴微微抬起，示意阿贾克斯可以说来听听。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有关于松石镇恶灵的事。”橙红色头发少年微笑垂眸，他笃定她肯定会感兴趣的。 “怎么样，要跟我一起去吗？” 第8章 “对不起，我不太感兴趣，修特罗姆送客。”重新拿起提瓦特游览指南看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的尤利娅还有那么点兴趣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已经想清楚了，魔术工房有大型恶灵镇守确实很让人心动，但是前提是自己也得有能力镇压。 更主要的原因是她的魔术礼装水银女仆修特罗姆终于制作完成，虽然没有赋予虚拟人格，但是作为一般自律魔偶它的功能已经基本满足日常护卫生活的需求了。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她不会洗礼咏唱，根本对付不了恶灵。 在地球那是圣堂教会的活。 凭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尤利娅毫不留情地回绝了阿贾克斯的邀请。 依靠着主人的精细操作才能行动自如的非人造物，闪耀着银色的光泽，顺从地从尤利娅身后离开，打开木屋大门，恭敬地请客人离开。 “怎么能这样呢！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微笑还僵在脸上，下一秒就被尤利娅的话打击得睁大双眼，湛蓝色的眼眸盈满了被拒绝的后的不可置信的目光。 尤利娅左手拿起已经空掉的茶杯，修特罗姆立即拿起茶壶续上温热的茶水。 她满意地看了一眼水银女仆，完成这件至高魔术礼装是她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 “怎么不能，阿贾克斯，工作上的事情你得跟同僚们去完成。” 愚人众的军队配置她只听说了大概，阿贾克斯加入愚人众后应该是被编入某个小队才是。这些人才是与他并肩战斗的伙伴。 再者就算再不合群，他也有那份余力，根本不会让自己那么的狼狈。 阿贾克斯听到尤利娅的质疑，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这个嘛……” 愚人众一直有新兵训导讲话的传统，但是他却将包括教官上司同僚在内的所有人都给揍了一顿，自此以后阿贾克斯不仅成为了上司口中不服管教的刺头，而且还是同僚口中行走的灾害根源。 完全的我行我素 若不是愚人众第五席执行官“公鸡‘普契涅拉的暗中支持看好，恐怕新兵训话的第一天，他就要被踢出愚人众的军队了。 有个性是好事，但是在愚人众军团者这种讲求集体意志凌驾一切的地方，阿贾克斯的个性只会让他犹如像是落入鸭子群的天鹅一样，显眼又格格不入。 所以到了现在，就算是出色地完成了许多任务，但是阿贾克斯在愚人众中依然被排挤，人们敬畏他却不会选择与他交心。 不过本人也不在乎，比起权谋诡计，他更擅长用武技与对手一决高下。他人的非议和指责根本就不会让这个高傲而自负的武斗派有所动容，对他来说与其烦恼这种繁琐又无趣的还不如去挑战强敌，更令人心动。 反而只会让阿贾克斯更加瞧不起他们……看吧，只有弱者才会抱团取暖。 看到他这幅样子，尤利娅笑了笑：“懂了，你没有朋友……虽然我也没有立场说这话，但是阿贾克斯你这样迟早会吃大亏的。” 阿贾克斯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来着，想不到在尤利娅小姐口中我竟成了个没有朋友的可怜虫，更何况别光顾着说我，其实你也差不多吧。” 尤利娅咬牙：“才不是，我说的是工作上的朋友！工.作.上.的！” “哈哈哈哈哈哈，是是是。”少年摆摆手，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少女的回复：“怎么样，和我一起去嘛！总觉得接下来的旅途会很好玩。” “我拒绝出门。” 尤利娅丢下这句话后站起身，身后的水银女仆从储藏间里抱出各种各样的树苗。 下午三点，是她定下的栽种时间。 “小姐你要去哪了！” “致富。” “？” 自从阿贾克斯和库丘林alter大战一场后，这片小小的山谷中百年树种基本被摧毁殆尽，只余山壁边缘还残留着小猫两三棵的雪松。 尤利娅子木屋建成后，就在山谷入口把提前准备融有魔力的头发编织进绳子埋进土地中，然后再绘画术式铺设结界隐藏整座山谷，再驱逐无意接近这里的路人。 将山谷内外分割成两个世界。 结界落成后，配合炼金术的效果使整个山谷升温，成为一个大型的温室。 但是一直光秃秃的也不好看，毕竟想致富先种树，于是几个月前她就托人在璃月枫丹蒙德各地购买不同的花种树木的种子，量不大但价格昂贵的到尤利娅肉疼，如果不是已经找到一门挣钱的门路，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花那么多钱的。 等了好久才送到海屑镇，花了点时间催生成小树苗，现在正好可以趁着有日光的照射下栽种树苗和花种。 尤利娅站在葱绿的草地上，说是整理花园实质上只是在指挥修特罗姆在她指定的位置上挖开坑洞，然后栽种，施肥，浇水。 整个过程都不需要亲自动手，给了尤利娅一种她在玩真人版的猛男捡树枝的错觉。 这批树种在栽种之前就已经先泡过特殊的溶液，落地生根的那一瞬间配合地脉的力量就长成参天大树，然后就是开花结果。 跟着尤利娅出来的阿贾克斯惊讶地看着这片迅速成长的花园，潮湿的泥土散发着腥气伴随着青草被碾碎后的苦涩味道充斥着周围环境。水泽边的久雨莲花苞才露出水面，而旁边的柔灯玲和塞西莉亚花早已被微风吹得微微颤动。 数条一人宽的小径将整座花园连成一个整体，树木郁郁葱葱而隐隐包围、拱卫位于正中央的木屋，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真实情况。 至冬国终年都是暴风雪的味道，白色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色调。 就算是执行官也不一定能拥有此等景色吧。 尤利娅还真的是个……奇迹。 少年伸手从蔓延开来的枝桠上，摘了一颗成熟的橙色果子剥开皮后就塞进嘴里，“没见过的品种呢，是需要剥皮吃吗？……哇好酸。” 尤利娅离远了也闻到那股浓浓的酸味，“是枫丹的泡泡桔，没想到换了个地方栽种味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大概是橘生淮北则为枳 “旁边的那棵树结的果子味道是正常的，正好省了我重新购买的时间……阿贾克斯等下回去带点回去给你的家人尝尝吧。” “哇哦～很不错的样子，谢啦，说不定冬妮娅安东他们说不定会喜欢。” 阿贾克斯像是想到什么话风一转：“从外国特地运回的东西，应该不便宜吧。” 尤利娅没有听出对方的画外音，正在指挥水银女仆采摘因为生成过于迅猛而挂满整个枝头的果实，随口说道：“确实很贵，基本花光了我这个几月挣的钱。” 是了 “这样吧，如果你跟我一块去松石镇，酬金分你一半怎么样？” 她回头上下打量了几眼少年：“酬金多少说来听听。” 橙红色头发少年湛蓝色眼睛忽闪忽闪，然后伸手比了一个数。 “成交。” 第10章 他给得太多了，应该是说愚人众是真的有钱，尤利娅无法拒绝这个诱惑。 “好，那么就一言为定了…替愚人众办事是不会吃亏的。真是帮忙了，一个人去果然会无聊。” 尤利娅移开目光，这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就是个小学生嘛。 阿贾克斯见目的一定达成，呆了没多久就打算告辞离开，其实身为愚人众精锐的他能在百忙中抽空过来已经算得上是休息了。 还没走处几步，就被从木屋出来的尤利娅叫住：“……等下阿贾克斯，把这个交给冬妮娅吧。” 那是一个只有拇指节大小的宝石小马，外表晶莹剔透浑然一体，在日光下闪耀着璀灿的光芒。 ……有点眼熟啊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十分精致的礼物。 冬妮娅那个小女孩，尤利娅后来也见过几次面，她很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在完成合作项目的宝石订单的时候突发奇想就做了这只小马。 本来打算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交给她的，正好他哥哥在，尤利娅想着交给他应该也差不多的。 所以这才拜托阿贾克斯顺手捎带给冬妮娅。 礼物很好。 但是少年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个，只见他拿起小马上下抚摸，一边打量一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尤利娅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这有什么问题吗？放心，是我的练手作品，这不值钱的。” 阿贾克斯笑了笑：“我见过类似的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些宝石竟然出自你的手中。” “这也不出奇，这几个月我卖掉了好多这类的魔术宝石，或许你曾经在某个人脖子、手上见过也说不定呢。”她没有在意，只需要改变宝石的结构，只要不灌注魔力就只是一件好看的艺术品而已。 尤利娅领悟了卖原材料还不如卖加工好的成品挣钱。 这门生意给的酬金还行，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着手准备建造自己的魔术工房了。 不过说起来，木质的房子是不是该改成石质的呢？ 正在盘算着这批货的尾款什么时候呢？ 尤利娅就听见少年继续说：“不是哦，是在至冬国都城上的最大的拍卖会上，我记得是九支比手臂短一些的悼灵花造型宝石花枝吧，因为是压轴的出场的拍卖品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同时他也记得当主持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保险箱拿出这些宝石花的时候，灯光打在花瓣上时差点闪瞎了在场的观众。 尤利娅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问：“拍卖？” 阿贾克斯再也憋不住笑意：“我记得当晚好多富豪贵族甚至还有执行官中也有参与竞拍的，我想想成交价好像是……” “停！！！！我不想知道。”及时打断了少年即将说出的可怕数字，尤利娅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一样：“……我这是被坑了吧。” “哈哈哈哈哈应该是这样的。” * 三天后 前往松石镇的火车上。 尤利娅将手提箱放在身边，坐在阿贾克斯的旁边的位置上，面色凝重无光，像是十分不高兴即将到来的旅途。 阿贾克斯单手撑脸微笑着说：“三天了，还在生气吗？” “先不说这个，这就是你说的一个人的路途很无聊吗？” 尤利娅面无表情地看着同一辆车厢上坐着的几位看不见脸的愚人众债务处理人以及风拳、雷锤等等几十人。 你们真的是去收债的吗？ 第9章 列车还未开动，冷冽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面包的焦香味混合着煤炭燃烧产生的硫磺气味。身穿统一制式服装的铁路工人、拿着大包行李的普通旅客，沿街叫卖的报童……这些普通民众交织在一起，产生了一副极其生活化的场景。 与外面热闹的气氛相反，坐满了愚人众先遣队的车厢鸦雀无声，安静到即使尤利娅说话的时候已经故意压低了声音，也依旧传遍四周。 尤利娅就适时的闭上了嘴巴，她就不该见钱眼开。 “哈哈哈放心好了，他们跟我们的任务并不相同。”阿贾克斯沉吟片刻后继续说：“我想想，这群先遣队应该是要前往更南方的地区，讨伐反叛者来者……” 少年人青涩的话音被列车启动遮掩了一部分，尤利娅低头拨弄摆放在身边的行李箱，听着阿贾克斯几乎将整个任务内容全部抖出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止，甚至连目光都不曾落在他们的座位方向上，像是一群没有自己意志的机器。 不知道是因为任务内容其实并没有太过于重要还是……阿贾克斯本人的权威深重到所有人都装聋作哑。 尤利娅边听着目光逐渐被列车窗外连绵不断的雪国冰原风景吸引。 ……雪原 ……列车 那么组合起来一定就是二世事件簿中的魔眼搜集列车。 像是被自己想法逗笑一样。 少女无意识的对着窗外的风景笑了一下，脑子里不受控地回忆起自己学习魔术的时候，那段时间大概是她作为魔术师来说最单纯的时光了吧。 不过可惜尤利娅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德国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学习，根本就没有见过大名鼎鼎的君主埃梅罗二世。 见尤利娅走神少年的话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就停了下来。 阿贾克斯顺着尤利娅的目光也看向窗外连绵不断的雪原，有些弄不清楚为什么她就突然笑了起来，这明明是至冬国最常见的景色。 基本可以算的上是每个至冬人内心深处的固有风景，普通到有些厌恶，毕竟看得时间久了还可能会致盲。 “……很抱歉上前来打扰，您所需的情报已经提前送到了松石镇的驻地了。在您抵达后就会有专人负责将情报送上门。” 列车第三次鸣笛的时候，其中一位火之债务人处理人站起身来，在距离他们大概一步远的位置停下来，然后低声恭敬地汇报。 阿贾克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尤利娅余光看着那个债务人从对话开始到结束离开，都不超过一分钟。 “这是你的下属？” “不，正好相反这位是我的上司。” “……愚人众的上下等级制度有这么混乱吗？”尤利娅木然，上司用恭敬的态度向下属汇报，甚至周围的人都视若无睹，仿佛这一幕是天经地义一样？ “哈哈哈这倒不是，毕竟话语权这种东西还是得依靠自己的实力去获得，不过我也很快升职就是了。” 强者也就算了，他实在无法忍受一群实力不如他的人整天对他发号施令。 阿贾克斯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弱者只需要仰望强者就好了，军衔、身份地位、甚至是性别他都不会放在心中考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足够无情，将自己认可的强者与弱者彻底分割开来，彻底到他根本不会把目光和力量施加在他们的身上。 然而即使是这种基本上可以是算得上反叛的行为，在他挑战了所有人后就被也迅速接受，之后他的任务有了专门负责人，还体现在任务的难度上面。 这几个月来，他已经执行了无数基本可以称得上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无论是清剿盘踞的凶恶魔物还是只身一人踏平叛军的大本营，他都经历过太多了。 不过阿贾克斯并不讨厌这种刀剑舔血的感觉，相反还十分享受，无穷无尽的争斗只会让人他热血沸腾。 这份特殊性造就他明明就是愚人众的一个普通底层小兵，却享受到了高阶军官的待遇。 想起几天前前来传达任务那人的快要压抑不住的嫉妒表情，少年清澈透亮蓝色眼眸里尽是不可窥探的幽深。 当然其中的的缘由是不可能对尤利娅说的。 * 当列车第五次鸣笛的时候，位于至冬国南部地区的松石镇到了。 尤利娅提着行李箱从列车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愉悦的气息。 她不太爱出门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世界的交通出行都不算太舒适，尤利娅伸伸懒腰活动活动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脊椎。 列车在放下他们两个后就继续前往比这更遥远的地方，整个候车站荒凉到除了尤利娅和阿贾克斯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这里的矿石资源枯竭了吗？”按道理来说作为至冬国最大的翡翠产区应该不至于那么荒凉吧？环顾四周尤利娅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没有人 即使是海屑镇这个除了渔业外再也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小镇都比这里要来得热闹得多。 好歹是著名的矿石产区，就算至冬人不太喜爱翡翠这种出了名温润的矿石，但是远在国外的璃月可是十分推崇翡翠加工后的首饰的，光是出口原石都能大赚特赚。 现在却不合常理地荒废下来了。 可恶，亏她还特地准备了一笔钱打算采购一些品质上乘的翡翠原石呢。 第11章 “据我所知没有哦。”少年摇摇头给出了回答。 尤利娅点点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松石镇有恶灵的传闻多半是真的了。” 阿贾克斯闻言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定她的推测，“总之我们先去拿情报吧。” 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得知了还需要自己在冰天雪地中走上大约五公里左右的路才能去到愚人众在松石镇驻地的时候，尤利娅要不是知道了下一班列车会在三天后才会路过这里…… “不是吧？小姐难道你要食言丢下我一个人吗？” “住口，这不是还没有丢下你吗。”尤利娅顿时收敛起许多小心思。 阿贾克斯顺着尤利娅的很快给了她台阶下：“本来是我邀请小姐过来的，如果实在是撑不住了我会背你走过去的。” 才不需要，尤利娅拒绝这个提议。 但是在十分钟后她就为自己的嘴硬而后悔。 …… “……能、不能再走得…慢一点。”在雪原上行走比她想象中还要更消耗体力，在一阵冷风呼啸过后，尤利娅在心里已经第八百次后悔自己为什么在钱面前把持不住自己。 阿贾克斯则完全没有事的样子，轻笑着：“这可不行，再慢一些的话我们就不能赶在天黑之前去到松石镇了。” “……阿贾克斯，背我！” “哈哈哈乐意为小姐效劳。” 尤利娅终于还是妥协了，心安理得趴在少年已经算得上是宽广的后背，揉揉已经有些冻僵的脸颊，人总不能为了一时的脸面而委屈自己吧？ 修特罗姆则是拎着她的行李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后面。 自从不需要照顾尤利娅的这个体力废后，阿贾克斯的脚步就加快了很多，没过多久他们就能隐约看见松石镇标志性的钟楼。 随着他们的不断靠近，整座小镇逐渐进入两人的视线中。 她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座废弃教堂所吸引，莫名其妙地她脑海中浮现出神性的感觉，作为信徒礼拜的正式场所，冰之女皇有这样的威权也不足为奇。 穿过坍塌了一半的城墙……尤利娅皱眉看着这座没有任何人烟气息已经可以说称得上是废墟小镇，只有从地下的瓦砾残石中还可以窥探昔日的辉煌。 “怎么会这样呢？完全没有听说过这里竟然变成了这样。” 简直像是被人炮弹用洗礼过过一样。 阿贾克斯闻言点点头：“愚人众清洗向来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 尤利娅惊讶地说：“你说这是愚人众做的，但是为什么要在至冬的土地上做这……”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在他们左前方的残破的建筑中突然滑落一块碎石，这点动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有人在？ 尤利娅被阿贾克斯放下来，两人都没有动，像是耐心等待着的猎人，等着藏在墙后的猎物自投罗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或许是北风吹动了松落的石子而已。”她语气平淡地推测着这动静的来源。 “也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天快黑了我们先去愚人众的驻地吧。” 尤利娅点点头，正当两人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墙角隐藏的影子在他们动的那一刻迅速窜出，速度之快。 与此同时一道带着诅咒气息的魔术从尤利娅的指尖射出，很可惜慢了一步没有击中目标。 这是北欧相传的诅咒、卢恩魔术，用手指着对象从而诅咒他，可破坏其健康状况，可以说是一种非伤害性的魔术。 假如魔力密度足够高就能造成直接伤害，称为finn一击，尤利娅的gandr威力相当不错，在影子穿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 影子飞快地逃走了。 尤利娅放下手臂，“话说阿贾克斯你打中了吗？” “中了……也可以说没中。”少年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弓箭，他对自己的武技很有有自信，所以十分确定箭矢射中了目标…… “居然真的有恶灵……虽然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想不到这居然是真的，果然还是需要亲眼看见。” 阿贾克斯觉得事情开始是有趣起来了。 尤利娅已经笑不出来，明明最开始是他先提出松石镇有恶灵这回事的，结果反而最不信的就是他自己。 “哈哈哈总之我们先去影子消失的地方可能看看吧！怎么样。” 顺着的方向，她抬头望向远方呆楞住了 ……是那座带有神性感觉的教堂。 第10章 尤利娅抬头仰望天空，虽然天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但是从周遭的光线来看，现在估计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 而那座带有神性的教堂则是孤零零地矗立在松石镇东北角的一座隆起的山包上，十分显眼。 “那就去看看吧。”她也对那间教堂有了点兴趣。 松石镇作为贵重玉石的产区，占地面积比海屑镇要大得多……傍晚开始降雪再加上绕路的功夫，等他们到达教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半。 冰之女皇的神像就立在教堂的侧边，望着这座七天神像，尤利娅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倒是倒是算不上……尤利娅拉开镶嵌翡翠的门把手，推开教堂厚重的橡木大门。 门后的设施都保存得很完善，甚至位于东方的祭坛上的烛台也保存完好，完全没有收到炮火的影响……看来即使是愚人众的清洗也不敢把炮火落在冰之女皇的神像上。 但是 俯身察看地上的残存水银画成的降灵术法阵，尤利娅终于发现了那股奇怪的神性来源。 利用圣杯的象征性和祭坛上的烛台包括玻璃花窗等诸多物件来营造出神性气氛。 “……在神化了的场所举行召唤仪式，虽然不知道招来了什么东西，但是这么做是为什么呢？难道是给不确定的东西赋予特殊概念特性然后再用来反哺到魔术上吗？增加稳定性？……不过真是天才般的想法。” 尤利娅有限的知识只能让她大概推断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再多的就需要更多的调查结果才能确定了。 但是提瓦特大陆应该是没有魔术这一概念的。 她很确定，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刻上相应的魔术理论，基盘都不存在又怎么能使用魔术呢？ 魔术基盘可以看作是氧气，使用魔术就是使用打火机，地球是充满氧气的环境，所以能点燃打火机；而提瓦特大陆则是水的环境，人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在水下点火。 她还能使用魔术是基于血缘的限定传承关系，也有可能是阿赖耶识给她开了后门也说不定。 但是留下这个法阵的人呢？ 是单纯的随便乱画还是真的在某些地方获取了相关知识。 阿贾克斯在教堂内翻了个遍，很可惜不仅没有见到所谓的恶灵甚至他想要的东西也没有找到，真是可惜…… 回头发现尤利娅站在玻璃花窗下发呆。 “小姐，天黑了我们该走了。”阿贾克斯靠在橡木门边呼唤着尤利娅。 听到少年的声音，尤利娅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转身。 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破坏祭坛，这阵神性波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减弱直至消失，况且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谁留下这个降灵术的法阵。 * 等他们回到驻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雪下得愈发的大，以至于尤利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抖掉兜帽上的积雪。 愚人众的驻地位于松石镇西南方向外围，是一片能容纳几十人生活的简易帐篷，但除了一位蒙眼的藏镜仕女以外就在也没有其他人在了。 从教堂走到这里，就已经把尤利娅累得够呛的了，避开帐篷外放着的大量生活物资。又冷又累的她已经没什么胃口吃晚饭了，现在的尤利娅只想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长眠。 “久疏问候……您要的情报已经整理好了，在先遣队125人的努力下，松石镇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基本完成，就只差……”藏镜仕女姿态端庄只不过语气有些激动看起来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 阿贾克斯冷淡地阻止了藏镜仕女接下来的话：“所以我不就来了吗，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你先下去吧。” “是……晚餐属下也已经准备好了。” 阿贾克斯转头对尤利娅说：“小姐你先去吃晚饭吧，我先处理工作上的事。” 跟着藏镜仕女小姐姐来到餐桌前，说是晚饭实际上不过是军队里统一制式的口粮。 她不挑食，对于食物的味道总得来说是属于那种上限很高下限也很低的人。 但是当她舀了一口番茄肉酱面放进嘴巴里咀嚼，还是忍不住想吐出来。 肉酱又腥又冷，面条的芯还是硬的……但是就这么吐出来也实在是太失礼了点。 而且给他们准备晚餐的小姐姐似乎是个盲人能做成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硬生生地把面条吞下去。 第12章 …… 吃掉最后的面条，尤利娅觉得人生已经升华了。 下一顿不吃……其实也没有关系的吧？ 恰逢阿贾克斯处理完工作，也过来吃饭了。 她看着少年三两下就干掉一大盘冷掉的肉酱面条，暗想这人的味觉该不会已经崩坏了吧？ 纠结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你……难道不觉得这很难吃吗？” 阿贾克斯自信又理所当然地认为：“食物和兵器一样，真正的战士是不会挑剔兵器，也不会挑剔食物。”然后堂而皇之地教训起尤利娅起来：“你也不要挑食呀。” 谁挑食了？她很尊重别人的劳动成功好吗？ 只不过这种饭她还是希望不要再吃第二回 ，然后心虚地把视线转移到藏蓝色帐篷上的装饰花纹上。 少年笑了笑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语，“走吧，我带你去活动活动，消化一下。” 尤利娅眨了眨眼用手指着外面，现在外面天可是已经黑下来了，寒天冻地，黑灯瞎火的还能去哪里？ 然后她就被带到了一处冰湖上，看着阿贾克斯熟练在冻得结实的湖面上开了一个空洞，然后利用简易的工具给自己做了一套钓具。 “我们来钓鱼吧。” 少女冷笑一声，整理收拢了下斗篷外套，然后从冰面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冻僵的脸颊，她在期待什么…… 好冷，她还是回去睡觉吧！今天的魔力储备还没有开始呢。 可惜还没走上几步，就少年被拉了回来，重新按回在座位上。 “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很擅长冰钓的。”面对少年可可怜兮兮地祈求话语。 尤利娅没有丝毫动容，甚至面无表情地想：不，不是这个原因，她想回去睡觉。 阿贾克斯眯起眼睛，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说起来，我跟瑟坦特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呢。” 尤利娅闻言抬眸：“然后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这种类似于三流故事的开头，在阿贾克斯开口的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结尾了。 “哈哈哈哈……唔，让我想想好像是我无意看到了瑟坦特在雪松林中追逐野猪的步伐吧，当时我就认定了他一定是个武技高强的人，于是我就丢下钓竿上前……然后就是令人开心的战斗了。” “……挺有趣的。” 她大概能脑补出一个什么画面了…… 什么人看到别人追野猪的身法觉得很厉害就狂喜不已，然后抄家伙上去约架的呀？？ 真不愧是你呀阿贾克斯。 大概是被这个消息无语住了，尤利娅还真的留下来跟少年聊起天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尤利娅看着阿贾克斯钓上的那一堆形态各异的棘鱼，眼里也开始泛起了泪花，打起了哈欠，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尤利娅猝不及防地发问：“所以呢，阿贾克斯你到底在找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阿贾克斯惊讶地收起钓竿：“难道我们不是来驱逐松石镇的恶灵吗？” “我平时就表现得很像个傻子吗？” 少年笑笑没有说话 半响垂眸说道：“不久前第三批派驻在松石镇的125名愚人众先遣人员突然集体发狂，之后这批士兵被集体送往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的实验所内，后面证实是遭到不明原因侵蚀精神异常，并且这种精神侵蚀兼具传染性……” 尤利娅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正坐起来，谨慎地开口：“所以你的任务是来找出这出士兵发狂的原因的。” “并不是哦，我的任务是找一份真实而有效的通讯记录。” 她不明白 “松石镇一直以来都在出口翡翠原石到璃月，小姐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尤利娅立即心领神会，皱眉说道：“是有人利用出口原石的机会传递至冬国内的情报吗……那么意思是说松石镇背后的贵族背了女皇……” 是了，明明矿石资源没有枯竭却反而遭到愚人众清洗，明明只是简单的搜集证据却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精神污染被迫停止，最后这个任务就落在了阿贾克斯身上，那么拉上她同理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难怪那么大方分她一半的酬金。 算了，抵抗不住钱的诱惑不是她的错。 阿贾克斯没有接话，话锋一转笑了起来：“璃月新任天权星真的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是吗？” 有人的地方必定会有斗争，双方都没有对错有的只是立场上的不同而已。 尤利娅闭上了眼睛，“……找到证据，然后呢？” “———那当然是要向璃月方发难，然后获得愚人众驻军的机会，毕竟有岩神坐镇的璃月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 第11章 “……更何况只要七国相继陷入纷争的漩涡，我也就自然能获得更多的战斗机会。” 他的话中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极端纯粹的战斗欲/望……这是何等的傲慢。 尤利娅无力地眺望远处漆黑的群山，烦恼了一阵后才恨恨地说：“这么重要的消息就这样告诉我真的可以吗？” 阿贾克斯眨眨眼对她开口说道：“有什么关系嘛！这片冰湖就你我两个人在，除非你是真的有想泄漏出去的想法。” 对不起其实她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的。 这种绝对会影响两国外交关系的重大情报，尤利娅相信璃月七星肯定会很感兴趣……唯一的风险就是就是会面临至冬愚人众的追杀。 但总的来说还是一笔不太划算的买卖。 毕竟璃月太远，至冬太近。 “暂时不说这个吧，鱼好像钓得有点多，所以要吃烤鱼吗？我还挺擅长下厨的。”阿贾克斯提起地上已经堆成山的棘鱼，十分得意地展示自己成果。 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刚才的野心勃勃的发言形成了一个绝对的反差形象。 唯一不变，大概就是只有相对实诚这个优点了吧？ 话说这个能算优点吗？ 尤利娅双手插兜站在帐篷外的空地上，看着阿贾克斯熟练地从物资堆里翻出各式各样的香料，然后抽刀削了几根雪松枝把已经处理好内脏的棘鱼串起来。 “……糟糕了，柴火竟然全部湿掉了。” 这大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偌大的营地里就剩下一个藏镜仕女在，以一人之力根本无法维持这座营地基本设施的运转，就连运送过来的物资也没有收拾整齐，再加上迟迟无法完成的任务就更没有心思做这些杂事了。 尤利娅想了想将左手掏出来，伸手打了个响指：“vert.（流转吧）” 魔力流转，镌刻在体内魔术刻印上关于火的术式点燃了湿透的薪柴，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这方天地。 火焰燃烧地太猛烈了，以至于阿贾克斯不得不要抽掉一部分薪柴以防止棘鱼串被烤焦。 “帮大忙了，这就是魔术师吗？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手段众多，光是尤利娅用过的就魔术有五六种了。 她摇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不是每个魔术师都愿意在人前展露神秘，对于所有里侧世界的人来说保密是第一原则。 其次对于魔术师来说力量不过是获得真理的副产物而已。 再者尤利娅对于神之眼的力量源泉比较感兴趣，什么是神之眼？元素战技是靠自己磨炼的还是在获得神之眼的那一瞬间自动领悟的？这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都充满了新鲜感。 “神之眼应该比魔术有趣吧？” 她可是曾经听说过神之眼的发放是取决于神的意志，提瓦特大陆的神明尚未离去，仍然统治着人间。 还记得当时她是这么对瑟坦特说：如果获得力量都需要取决于神的喜好，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不是会不太公平。 鉴于当时的他们谁也不认识任何神之眼持有者，没有具体例子，后续的讨论就这么无疾而终。 “哈哈哈是吗，原来尤利娅是这么想的……来～接好了。” 尤利娅看着阿贾克斯从腰带上抽出他的神之眼然后抛给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她立刻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接住水蓝色的神之眼，生怕自己一个手不稳就掉进火堆里。 “……哇呼，阿贾克斯你这是在干什么！万一我没接住你的神之眼就会掉进火堆里的。”少女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哈哈哈抱歉抱歉。”少年干脆利落地认错态度让尤利娅也没有继续生气的理由了。 作为外置的魔力器官，水系神之眼离开主人后似乎暗淡了一些，没有了那一种生命跃动的感觉，仿若死物。 蓝色的宝石里出现的图案应该是元素力的符号，但也有可能是作为神明的象征。 除此之外，她就再也没有看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之后就把神之眼还给了阿贾克斯，不过她还是问出了那个目前为止最想知道的问题。 “真的不会戳到自己吗？”尤利娅为了表达得更正确还特地伸出手指在虚空画了一下他的神之眼的形状。 第13章 阿贾克斯的神之眼是有个尖角的，加上别的位置是有那么些微妙。 所以她真的好好奇！ 阿贾克斯：？ * 结果等尤利娅洗簌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阿贾克斯还是还没告诉她答案，都被他打哈哈忽略过去了。 ……所以其实偶尔也会戳到的吧？ 这是她陷入深沉的梦乡之前最后的念头。 有人说，如果身体太累的话入睡会进入一种无梦的状态中，但是今天已经累成狗的尤利娅却罕见的做起了梦。 梦境的内容是她被紧急打包回到施密特家族的城堡那一天。 真正的疲惫是早上还在天/朝的高中上学，然后经过九个小时的飞行到达慕尼黑机场，又经过长达数个小时的汽车颠簸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名字生僻到她都不认识的小镇上。 真正远离人烟的山区。 要不是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值得动用那么大的阵仗，再加上这里确实不是东南亚的某个园区，否则尤利娅真的会认为这人是其实是图她的腰子的…… 在机场的时候尤利娅就发觉自己已经跑不掉了。 应该说是在阿方索找上门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跑不掉了。 阿方索驾驶汽车在一栋别墅的大门前停下。 “我们到了尤利娅小姐。” 尤利娅闻言点点头，伸手将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正式踏进这片土地，抬头望着这栋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城堡一般的别墅，绿荫环绕花朵妍丽，正中央的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道道虹彩，白孔雀在草坪上悠闲散步，别墅里面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弦乐合奏声。 上流实在是太上流了，看得她差点想掉头就走。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但是当真正推开大门的时候，尤利娅还是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到了。 试问当一群金发碧眼的雅利安人的目光都在放自己身上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黑发黑眼的尤利娅觉得自己应该有点发言权 谢邀，可以想象一下逼i做e的感觉，大概就是目前的状况了。 而且尤利娅她还不能露怯，但是在一群身穿晚礼服的的美人中间，虽然觉得她大天/朝的校服没什么丢人的，可现在莫名其妙地就是有种输了的感觉。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人群中隐约传来了动静，下一秒就宛如摩西分海般，刚在还在大厅聊天的金发美人们整齐划一地分开恭敬地站在两边。 这时尤利娅才看见刚才被人群包围的美少年在向她走来，年仅十五六岁，光是存在就夺取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美貌仿若是最璀璨的明珠，是上帝的精心雕琢的宝石。 “好像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尤利娅我是你的外公。”美少年是这么对她说的。 尤利娅敢打包票当时她的表情绝对是裂开了的！而且确定了，她和美少年之间绝对是有血缘关系的。 但是 求求你们了还是图她的腰子吧。 她害怕 ………… “……我听到了。” 帐篷内安静异常除却少女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外，就剩下邪眼幻成的水镜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被抛弃不是她的错，上头已经派人来处理松石镇的后续了，索菲亚也很快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但是无名的怒火却无法得到宣泄，她觉得自己像是游荡在荒原中的孤独的游魂一样。 在本能的驱使下她潜入了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少女帐篷里……现在好像只有鲜血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无名悸动了。 帐篷里数面水镜无声凝成，就在水光出现即将贯穿陷入深眠的尤利娅的那一刻，重达140千克的非人造物，悄然出现在索非亚的身后，遵循主人的指令扑向了入侵者。 猝不及防地索菲亚就被水银女仆扑倒在地，她觉得自己全身都骨头都差点碎掉了，由于水银液体的流动性，她的四肢都被牢牢锁定在地上。 呜咽着“……我不要……博士…实验室……救…我。” 什么意思？ “……虽然说柿子要挑软的捏，但我大概是个榴莲爱好者，真是对不起了这位姐姐。” 双目失明的藏镜仕女清晰地听见了，少女从行军床上下地走动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握住她的脸庞。 “……原来如此，大概是被那座教堂催眠了吧，难怪精神会这么的不稳定……唔，那么不明原因的精神侵蚀也找到原因了。”尤利娅笑了笑，拍拍藏镜仕女的帽子。 “做个好梦吧。”然后指挥修特罗姆打晕了藏镜仕女。 在至冬国这么躺在地下绝对会冻死人的，尤利娅正盘算着把小姐姐安置在哪里的时候，她的帐篷再一次被掀开了。 阿贾克斯皱眉巡视四周的环境，发现除了被修特罗姆抱在怀里的藏镜仕女外，尤利娅还是安然无恙。 “我听见了战斗的声音……果然，她也开始发狂了吗？” 尤利娅打了个哈欠，被迫从梦中苏醒让她心情有些不太好，“她没疯，所有人都没有疯，他们都只是被下了暗示而已。” 她在调查那座教堂的时候，完全被那股奇怪的神性波动所吸引。身上的魔抗让她完全忽略掉了橡木门上由翡翠组成的法阵。 催眠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催眠一群人很难。 但是如果这是一群精神极度不稳定的人呢？ “不过，博士很可怕吗？”她想起了藏镜仕女小姐姐晕倒前的呜咽声。 阿贾克斯听到博士这个代号，脸色也沉下来了：“博士是第二席执行官的代号，这些先遣队身上使用的邪眼就是出自他的手……而且据说没有多少人能活着出他的实验室。” 所以如果让她还原真相的话，那就是第一批驻扎在这里的愚人众先遣队中最开始应该只有两三个人被催眠发了狂，这些人的命运应该是被送到了博士的实验室里，这也给剩下的人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恐慌可是会传染的。 等更多人接触到了那座教堂后，然后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会燃起熊熊大火，所谓的精神侵蚀的会传染的真相应该就是这么简单了。 尤利娅叹了一口气：“还是尽快破坏掉精神暗示的术式吧。” “所以果然还是在教堂吗？” “大概率是教堂啦。” 第12章 比生者更像生者。 比死者更像死者。 尤利娅看着手中这朵修特罗姆从神像皇冠顶取下来的石质玫瑰花，明明应该是冷硬的造物，但是手上的蔷薇花瓣的触感柔软、细腻……给人一种感觉它是活着的。 不讲理，不合理。 所以利用神性的凭存与死灵状态的相结合，诞生了一种模糊了生与死的边界，非生非死之物。 “没有感觉错欸……是伊斯塔利家的炼金术。” 在魔术师的世界里，提到炼金术就自然不可能跳过阿特拉斯院，位于埃及阿特拉斯山脉的积蓄与测算之院，统称“巨人的地窖”。与时钟塔、彷徨海并称为魔术协会的三大部门之一。 尤利娅把石蔷薇别在了衣襟上，虽然不清楚教堂里残存的恶灵的底细，但是它精通一定程度的炼金术这点可以肯定的。 “没想到将花拿下来后，这里居然还存在一个隔绝内外的的异度空间。”尤利娅望着闪耀着红色光芒的石质大门，十分新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秘境。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拜托你美狄亚，请你释放宝具破坏掉此处的催眠术式吧。” “溯行术士，准备完成，请交给我吧，御主！” 惹人怜爱的娇小又美丽紫发少女，微笑地应承着尤利娅的要求。 “其为魂之设计图，以吾之命脉，下令复原、回归、溯行……” 尤利娅摸着下巴看着美狄亚lily，虽然直接开宝具破坏掉教堂本身的催眠术式会有种用大炮射蚊子的嫌疑，但是现在情况紧急。 美狄亚lily的宝具『万庛必应修补』通过计算原本的模样，进行自动修复，将所有诅咒、魔术产生的损伤归零。 能打破“死”以外的各种不可理的存在，但却唯独不能复活死者。 最要是高速神言的是美狄亚lily的保有技能，压根不需要消耗自己的魔力。 哪像瑟坦特，开宝具等于要了她的命。 “『pain breaker（万庛必应修补）』” 虽然很惊讶尤利娅身边突然出现的陌生的少女这件事，但是当阿贾克斯听到美狄亚lily释放出宝具的的时候两眼放光，他现在已经知道所谓英灵是怎么一种存在了，跨越万千光阴，在其死后升华传说成为永恒的存在。 能与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切磋，有比这更能让人激动的事情吗？ “看起来是完全不相同类型的宝具呢。” 尤利娅点点头，在某种程度上美狄亚lily的宝具十分好用，转头看到阿贾克斯一脸跃跃欲试的眼神，提醒道：“美狄亚只擅长使用治愈系魔术。”言下之意就是她几乎不会任何攻击魔术。 第14章 少年有些懊恼地挠挠头：“那真是可惜。” 是的，让你失望了，尤利娅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宝具的光华将所有世界规则外产生的瑕疵都一并清理，那就意味着之前被催眠的先遣队员所生成的精神异常也一并被消除。 “呼～这样的话那些遭受伤害的人们都应该会恢复健康吧。”紫发少女擦了擦额头实际并不存在的虚汗，腼腆害羞地回看着尤利娅。 尤利娅摸摸这个还只是少女c妈的头：“辛苦了。” 如果不是伊阿宋，这个备受人们喜爱的少女，本应过上幸福的一生。 “啊，尤利娅总是这样触碰我会让我很麻烦的，而且做这种事是不好的。”紫发少女双颊绯红，不满地瘪嘴抗议御主的行为。 而尤利娅则是无辜地摊摊手：“可这是我爱的证明耶。”摸摸头算什么事呀！如果有一天需要补魔那就是真的是大事了。还是大家都太单纯了，衬得她像个经验十足的老司机。 “原…原来是这样的吗？抱歉，是我误会了。” “我开玩笑的。”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这点，很让人头疼。 紫发少女十分无奈地转过身，决定不再搭理尤利娅。 留下她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阿贾克斯则是不小心地笑出了声，让尤利娅有些挂不住脸，天知道她真的没有干什么奇怪的地事呀！ 倍感冤枉的尤利娅眯起眼睛，半响突然脸上扬起了然的笑容，“阿贾克斯！” 下意识地顺着尤利娅的话低下了头，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轻轻放在少年橙红色头发上，少女颇为诚挚地说：“你也很棒哦！” 顺手耗了一把橙红色的呆毛，虽然隔着手套但是头发的触感相当的舒服……尤利娅满意地点点头，谁都喜欢听夸奖的话，这么做总没错的！雨露均沾谁也别想被放过。 * 秘境应该要怎么打？尤利娅并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 打本不带奶，犹如裸/奔上战场。 穿越连接现实与虚幻的门扉，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三人面前一片残缺的遗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目标应该就在里面。 天空上数条缝隙源源不断地流下红色的不明物质，被地上的破碎的瓦砾残章上栖息数十只黑色的兽境猎犬舔食着。 犹如置身地狱的错觉，充斥着现实世界不存在的不详与荒诞。 这些外来物种守护遗迹，如果他们想要过去，就必须先击杀这些兽境猎犬。 美狄亚lily握紧手中的法杖，“我不擅长战斗，所以就只能当后卫了……但是回复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尤利娅将手套轻轻地摘下来，露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拿出事先灌注好魔力的宝石，抛向兽境猎犬群—— “vert.（流转吧）” 宝石接受了指令，魔力开始膨胀收缩，产生了裂缝，碎裂开来在地原地炸开了橙红色的火焰，熊熊烈火燃烧着兽境猎犬。炙热的疼痛使得这群看门狗疯狂向火焰的主人袭来。 但是比它们的行动更快的是阿贾克斯附着了水元素的箭矢。精准射中兽境猎犬后，火焰与水产生了蒸发反应的同时并且施加断流效果。 “忍着点，这可是很痛的。” 捉住这一短暂的时机，阿贾克斯使出了他的最强一击，将隐隐形成一个包围趋势的兽境猎犬全部击杀。 “我们配合得相当不错嘛！”少年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满的是得意。 尤利娅重新抽出另一块彩色的符文石，“还有好多狗狗需要清理干净的，阿贾克斯。” 再加上美狄亚的治愈魔术，即使阿贾克斯不慎被兽境猎犬的利爪击伤，但是在下一秒伤口就完美愈合。就这样，在还算是默契的配合下，这么兽境猎犬全被消灭。 三人终于来到这片遗迹前，尤利娅抬头仰望这片建筑群，倒塌的房屋层层叠叠在一起，歪歪斜斜的尖塔上悬挂着一口黄铜大钟，无数堆叠的因素仿若现实扭曲在一起。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房子有些眼熟。” 尤利娅屏住呼吸，开始观察起来。 “嗯，如果没有看错的吧这应该都是原本松石镇上的建筑。” 尽管已经严重的扭曲变形，但是阿贾克斯还是从中认出来了，在现实中尽数摧毁的房屋在这里以另一种怪异的形式重现。。 像是孩子的随意之作，包括钟楼在内，整整二百四十六数的房屋叠放在一起。 “少了教堂。” “教堂不见了。” 尤利娅和阿贾克斯异同同声道。 既然确定了目标，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探索遗迹的时候了。 似乎是维持秘境就已经相当不容易，尤利娅以为遗迹内部会是错综复杂的迷宫，然而结果却是十分简单的爬窗，走门。 这些房子真的就只是叠放在一起。 但是比起这个，她开始担心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真的不会塌下来吗？” 这个扩建严重的违章建筑感觉在下一秒就会轰然崩塌。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面临活埋的结果，尤利娅简直想掉头就走离开这个秘境。 阿贾克斯笑了一下：“哈哈哈，怎么会呢。” 美狄亚lily也在说：“御主，我们一起努力吧，虽然我也不是很可靠……” 尤利娅十分头疼的摇摇头，努力没错，但是方向错了哇，难道他们还能努力从废墟中爬出来，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先考虑活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大吗？ 好在他们穿越这片建筑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幸事件，再次打开一栋房子的大门，他们终于在这片建筑的中心再次见到了那座教堂。 外围的房屋像是外骨骼一样拱卫处于心脏地带的教堂。 但是在秘境中的教堂却不复现实中的影子，屋顶已经完全坍塌，精美的玻璃花窗已经完全完全碎裂散落在一地。等他们推开橡木大门的时候，原本应该是祭坛位置的地方张起了一颗成人高的花楸树。 而花楸树下，赫然躺着一个儿童的尸骸，从她身穿的华美精致的连衣裙来看应该是某个大贵族的孩子。 然而就这样尊贵的身份女孩却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尤利娅蹲下来察看尸体情况，不知道是不是秘境的原因，尸骨没有腐化，女孩宛如睡着了一般，如果不是脸上的死气，真的就像是孩子玩累睡着了一样。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了，连衣裙裙摆残有的坑洞，附带着诅咒的气息，她的gandr击原来是打中了的。 尤利娅皱眉，这个小女孩就是他们第一天到达松石镇看到的恶灵。 可是…… 阿贾克斯也蹲下来，不过他的目标却是女孩手边的宝石玩具盒，“原来是在这里。” “你认识她？” “她应该就是尼古拉家族的最后的成员了。” 尼古拉家族至冬国贵族，松石镇的的实际拥有者。 “反叛者倒算不上，不过是自以为能两头吃，结果一不小心就翻车的蠢货罢了。”阿贾克斯打开玩具盒里面果不其然是至冬国的一些内部消息。事情败露后让最受宠爱的孩子带着证据躲起来，以为还有挽回的余地，结果等来的却是来自自愚人众的清洗。 “既然证据到手，我们就回去吧！真是遗憾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等着我呢。” 尤利娅虽然有成吨的疑问，最大的问题降灵术和石质玫瑰到底是哪里来的？ 可这里一眼望到头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再停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于是她将衣襟上的玫瑰解下，放置在女孩的手边。 就当他们正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动静，原本死去的眼睛重新睁开，华美的连衣裙重新拖动做起。 “……虽然很遗憾用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女孩橄榄绿色的双眸熠熠生辉，宝石般的光泽与尤利娅仅剩的右眼如出一辙。 像是交待完遗言一样，抑或像是诅咒一样，女孩说完那句话后迅速崩塌消失。 “你好尤利娅，然后是，再见。” “……■■■■。” 第13章 阿贾克斯从来没有在尤利娅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哀伤中夹杂着极大的愤怒…… 她在哀伤什么又在愤怒着什么。 那个突然诈尸的女孩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无法辨认的语言，而尤利娅听到这句话后面色骤然剧变，情绪不由自主地开始失控…… 美狄亚听到那句话后也担忧地看着她的御主。 在场的人唯有他才是那个一无所知，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妙呀。 半响 “所以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吗？赌我会不会对所谓的恶灵感兴趣？还是外公你已经就只有这些能耐了。”尤利娅嗤笑一声，“我不管到底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而我则是永远都不会背负你们这所谓的千年夙愿。” 第15章 是了，她怎么会忘记她认识的人还有那么一位精通炼金术的天才——尤利乌斯。 尤利娅的便宜外公。 继承了魔术刻印就等于继承家族各代人的遗愿，这深刻在血脉中的诅咒从来都不是尤利娅求来的，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还是一个坐在课室里刷五三的高中生。 无情的话语响彻这片遗迹之中，片刻后少女转身离开，像是已经厌恶至极了这片土地一刻也不愿意地呆在这里。 “呵呵…一切都瞒不过你，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尤利娅。” 花楸树下，真正的亡魂显现。 一个与尤利娅有七八分相似金发碧眼的美少年，仿佛是被上帝亲手注入了灵魂，破败教堂头顶落下的光芒笼罩在少年头上，神圣的仿若天使。 尤利娅冷淡地看着这个非生非死灵魂，心里立即明白过来：“是你引诱了那个贵族女孩，让她成为你的试验品。” 在教堂设下降灵术的正是被尤利乌斯教唆的尼古拉家女孩，可惜降灵术的本质就是让灵魂进入术者的身体，然而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尤利乌斯这样的人对手，恐怕在降灵术完成的那一刻就死亡了吧。 不然作为手握证据的人，应该在第一时间逃亡到璃月请求庇护才是的。 尤利乌斯摇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微笑着看着她，“恰恰相反是我救了她一命，对生的渴望战胜了死亡带来的困难。重新回到人间的她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呀，死老头子。” 尤利娅不屑地说，“所以故意放她出去乱来，不就想坐实恶灵的传闻好引我过来。毕竟对于一个要着手建造自己魔术工房的魔术师而言，无主的恶灵就是最好的看家护院的材料，不是吗？” 如果当初坚定不移地拒绝阿贾克斯可能，可能今天的事就永远不会发生。 “见识过所谓的夙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我又怎么可能会再继续呢？” “而且呀，现在的你恐怕虚弱到什么魔术都使不出来吧？不然也不会使用这种迂回的低劣手段。” 尤利乌斯继续微笑的面对尤利娅饱含恶意的话，“手段不论高低，奏效就好。如果是以往的那些事让你心生怨怼的话，外公在这里跟你道……” “少来了，你根本就不是尤利乌斯。” 刻意缓和双方关系的话被尤利娅毫不客气戳穿。 “……尤利乌斯早就死了。我亲眼所见，灵魂都湮灭的那种死法。”少女冷淡的神色刺痛着所有人的目光，片刻后嘴角上扬像是在宣告些什么那样，抬眸面露微笑，“顺便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施密特家族的所有成员都死光了……在我即将踏入根源的那一刻。” * 『万庛必应修补』这个宝具真的挺好用的。 听着列车的鸣笛声，尤利娅单手撑着下巴望着列车外的冰原发呆。 两个人的路途三个人回去……别误会，指的是还有美狄亚lily也跟从着他们踏上了回程的列车。 此时的气氛有些沉闷。 少年湛蓝色的眼眸里蕴含着不明的神色，尤利娅下令用宝具消灭那个名为尤利乌斯恶灵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他们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一切。 但是千年的夙愿，血脉中的诅咒……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尤利娅而言都太过于沉重了。 然而最终重要还是他们离开秘境的时，少女问出的那句话。 “……阿贾克斯你的家人爱你吗？”尤利娅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唯有语末的那一丝颤抖的语气才真正宣泄了她的情绪。 阿贾克斯有疼爱着他的父母，有关系及其亲密的兄弟姐妹，虽然经常会让老爹头疼，但是他仍然是被爱着的，他也对家人有着无条件的关怀和偏爱，家人永远是他心中最为柔软地方。 他无法体会也无法想象没有家人关爱的时候，尤利娅也从来没有提及过自己的过往。 他张张口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是他有生之中少数的哑口无言时刻，正当阿贾克斯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听见尤利娅喃喃低语道：“……但没关系，我会爱自己的。” 之后少女就变回了那个冷冷淡淡对什么事都不太关心的样子，除了变得有些沉闷几乎就与之前一摸一样，但是有些想法却扎根在他的心中。 对于阿贾克斯翻天覆地的心理变化，尤利娅本人倒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脆弱，经历那么多偶尔emo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望着窗外连绵不断的暴雪，她暗自撇撇嘴，果然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就暗中标好了价码。 伸手摸摸自己后腰的魔术刻印，当初移植这玩意吃了多少苦头就先不说了， 那个冒牌尤利乌斯大概是思念体一类的东西。 集结了整个施密特家族的渴望与不甘，借助她穿越的契机跟她来到了提瓦特大陆。 可惜怨念始终是怨念，太过于心急但完全不是狡猾人类的对手。 尤利娅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个冒牌尤利乌斯就被气到目眶瞪裂。 如果是真的尤利乌斯在听到施密特家族全完后，大概也只会平静地说：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死了也无所谓。冷淡地仿佛在讨论今天早上咖啡好不好喝一样。 残酷无情才是魔术师的本性。 不过这样看起来的话，尤利乌斯这个老头子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尤利娅那时想起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怨恨着什么，看着这个冒牌货突然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便不再理会，直接下令美狄亚释放宝具将这个钻了世界规则漏洞的恶灵彻底抹消修正。 在列车第五次鸣笛后，海屑镇到了。 带着美狄亚lily，尤利娅提着行李箱从列车上下来，重新回到了这方小镇上。迎着冷冽的寒风望着这热闹非凡的景象，让她暂时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同时也宣布这次路途的结束。 尤利娅摸摸自己已经冻得通红的鼻尖，伸手抹掉落在帽子上的雪花。 下车不过才一小会，头顶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积雪了，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赶回去山谷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她转头正想着和阿贾克斯告别的时候，却被迎面而来的少年抱了个满怀。 “时候不早了……哇，你在干什么阿贾克斯！！！”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尤利娅始料不及，而少年怀里偏高的体温更让她多有不适合，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阿贾克斯微笑着说：“在我家，如果有人在伤心的时候，我和兄弟姐妹都会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的。” 所以不要再哀伤了，在未来会有好多人来爱你的。 “……虽然很感谢你的好心，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以及你再不把我放开我真的会揍你的。”尤利娅十分艰难的抬头仰望，从少年湛蓝色的眼眸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样子。 “哈哈哈哈哈你打不赢我的，小姐。” 尤利娅眯起眼睛，谁说的…… 手指轻轻地抬起，瞄准少年的大腿外侧的肌肉上，然后黑红色的诅咒从指尖处发出，削弱版的gandr将阿贾克斯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将尤利娅放开。 “哇，小姐你真的好狠的心呀。”竟然真的对他出手。 少□□雅地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襟，闻言笑道：“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魔术师。” 距离这么近想不打中都很难。 “哼，美狄亚我们走！” 阿贾克斯看着尤利娅像是个战斗胜利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昂地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他在原地放声大笑起来……这不是已经高兴了吗。 * “我非常喜欢从相亲开始的恋爱结婚的事哦，所以master是在谈恋爱吗？” “不是哦，还有美狄亚在人类世界打听别人的婚恋状况是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 “啊啊……是这样的吗？真是抱歉了master，不过能和睦相处真的是太好了。” …… 召唤出一个货真价实的caster，而且拥有b级的阵地建造的保有技能。那么就意味着山谷中阵地也可以动手建设了。 但是虽然是作为魔术师，美狄亚lily的阵地作成的天赋大概点得有些歪。 作为治愈魔术师她可以构建“医院”。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活人没有治疗一个，倒是山谷里的小动物越来越多了。 尤利娅把新买的《怪盗与名侦探：虹彩胸针之谜》充当驱赶试团雀的工具。 除了这个小小的缺点之外，美狄亚还承包了做饭这个繁琐的工作，并且还乐此不疲地发明新菜。 “请好好品尝美味的饭菜哦～master。” 真的，吃着美味的佳肴，尤利娅心想今天又是想要暗杀伊阿宋的一天。 不过还有一件事。 “美狄亚，收拾一下明天我们要去至冬国的主城了。” 第14章 “你听说过浮空术吗？你见过空中飞人吗？你想知道飞天驮兽背后的隐藏的奥秘吗？那就不要错过枫丹飞天艺术团首次至冬展演！” 第16章 “欢迎光临，莫失良机，随到随看，仅需100摩拉即可观赏这一独特的艺术展演。” 飞天艺术团的员工朱利亚诺今天也一如既往地站在街上为艺术团吆喝来吸引至冬国的观众，现在已经临近中午十二点了，眼看街上的行人纷纷准备去吃午餐了，朱利亚诺哈了一口气，轻轻地跺脚来缓解一下长时间站立的疲劳。 心里暗暗抱怨，至冬国太冷了，还没完没了的下雪完全没有枫丹自然舒适的环境。托了这天寒地冻地福，现在团里的大部分柴火供热都要优先供应给那群娇贵的驮兽，他这样的普通工作人员就只有额外的一杯热咖啡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随后又摇摇头，赚钱嘛哪里有不辛苦的。 围观群众都散去了，朱利亚诺也准备收拾收拾准备午餐时间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中瞥见有个少女提着行李箱独自站在艺术团的广告牌前，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是想要看表演的观众吗？ 虽然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但是朱利亚诺也不介意为这位小姐做个展演观看指引。 可就在他走近的时候就听到这样的对话。 “……至冬国都城之所以比海屑镇温暖，是因为热岛效应啦。” “欸，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由于人为原因，改变了城市地表的局部温度、湿度、空气对流等因素，进而引起的城市小气候变化。是繁华都市特有现象。” “还是不懂？那也没关系啦，毕竟美狄亚你也不需要高考。” 朱利亚诺有些惊悚地看着少女站在的地方，除了她之外压根就没有别人了。 这是？？？ 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撤退了两步，紧接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逃离现场，动静之大就连跟灵子化美狄亚说话的尤利娅也被朱利亚诺这一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尤利娅抬头看看周围的天色，估算时间应该不早了，于是提着行李箱继续前行目的地。 * 走在至冬国的都城的道路上，新下的雪花第一时间就被行人踩得脏兮兮的，马路上不断有马车在急匆匆地经过，溅起的污水就连是尤利娅都需要小心翼翼地躲避。 她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着来到至冬国都城的，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业务要办理。 那就是她要在这里开设一间售卖魔术宝石的工坊，启动资金来源当然是阿贾克斯兑现的那一半任务酬金，说起来除了这任务酬金之外还有一份海屑镇的居民身份证明，如果没有这份证明恐怕她也不会想到去都城开店，但阿贾克斯自从上次车站分别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尤利娅想感谢也找不着人。 再加上自己平日积攒的积蓄，估摸着应该能在都城租下一间不大不小的临街商铺后。 她就带着灵子化的美狄亚踏上了前往都城的列车。 自从尤利娅知道了自己的练习作品竟然能上至冬国的拍卖会后，完成所有订单后，痛定思痛之后决定有些钱与其让别人来挣还不如让自己来。 而且开设一间宝石工房除了贩卖她的练手作品之外还可以收购一些质量上乘的原石，对于尤利娅而言是一件相当划算的事情。 但是租房子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今天上午在中间人的陪同下她已经看了好多待出租的临街商铺，但是说实话尤利娅对这些铺面都算不上太满意。 不是店铺位置不合适，就是位置好但是店铺面积太小的，也有位置和面积都符合尤利娅要求的，但是其价格远超她的预算，衡量了半天以后还是决定放弃了。 折腾了一上午什么收获都没有，尤利娅于是和中间人约定下午继续。 既然没什么事了，尤利娅干脆就在都城中闲逛了起来。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热闹非凡的街区的时候发现有好多人凑在一起想是在讨论着什么，尤利娅本来是不太喜欢凑热闹的，但是现在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自己确实很闲，于是停下脚步充当起围观群众了。 从旁人的讨论中得知，这是一支来自枫丹的艺术团，目前正在至冬国巡回演出。 阅读在至冬少见的七彩巨大帐篷外放置的广告，说实话她对空中飞人这种艺术形式不太感兴趣，一会后正当她想离开的时候。 她被叫住了。 “这位小姐，可否请留步一下。” 尤利娅转头看见了帐篷外的一对……兄妹？ 虽然穿得略显单薄，但是从男孩头上的魔术礼帽和女孩颈后夸张的蝴蝶结，以及兄妹俩脸上都绘有油彩面饰来看他们大概是艺术团的演员吧。 盯着银发女孩头上的耳朵和尾巴，她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嗯……看起来很好rua的样子。 “是在叫我吗？”再看下去就不礼貌了，尤利娅移开视线，有些迟疑地回答男孩的询问。 “是的，这位小姐你没有感觉错！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林尼，她是我的妹妹琳妮特。我们是来自枫丹的魔术师，现在正在跟随飞天艺术团巡演，积攒名气来着。”银发少年林尼是这么介绍自己，言语热情与旁边沉默寡言的妹妹成了对比。 哦，是同行呀。 尤利娅点点，确实……没有名气的魔术师就只能先跟着大型艺术团体表演，等名声大振后才会拥有自己的专属剧场演出。 “叫我尤利娅就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林尼略有些羞涩地说：“是这样的，其实我们兄妹也是第一次跟团演出，但是至冬国的观众都好像更喜欢刺激的空中飞人表演，不太喜欢我们这种近景魔术表演。” “嗯？大概是场地的问题吧。” “剧团的场地太大观众太多，近景魔术表演却只能调动小部分观众的热情，确实很容易冷场。如果想要吸引观众的关注最好应该选择比如大变活人、水箱逃脱这类的大型魔术。” 根据自己曾经在电视节目上看过的魔术表演尤利娅尝试性给出建议。 “哎呀呀！真是太巧了其实我和琳妮特也有类似的的想法，想不到尤利娅你居然也是行家呀！感觉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呢！”似乎是听到了相当合胃口的建议，林尼双眼明亮动人，恨不得当场引她为知己。 尤利娅自觉自己也没做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不过提了个建议而已。 既然问题解决了大半她就想着差不多要告辞的时候，林尼略带苦恼地说：“虽然想法很好，可是大型舞台表演的场地我们我和琳妮特也分配不到，这可真是伤脑筋呀。” 枫丹飞天艺术团的招牌节目是飞天驮兽，而观众也是冲着这个节目来的，根本不会把目光放在毫无名气的魔术师上。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如何快速积攒名气这件事上。 尤利娅皱眉，看着大约只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女孩，总不能让人表演那种极度危险的魔术来博眼球吧。 “抱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尤利娅有件事你绝对能够帮到我们！”林尼一扫之前的郁闷，兴致勃勃地提议。 琳妮特：“总之先谢谢你尤利娅。” 尤利娅：？ 他们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反而就不好拒绝了。 “那么，我可以邀请尤利娅你与我们兄妹俩完成一出街头近景魔术表演吗？”男孩眨眨眼，脱下头上的礼帽放置在胸前，向尤利娅行了一个夸张的脱帽礼。 * 观众是魔术表演的一部分。 尤利娅原本还有些担忧会不会没有人愿意观看的时候，林尼和琳妮特的吆喝声就已经响彻大半个街区……虽然大部分的声音都是林尼的，琳妮特的几乎听不见。 而她则是在他们表演的过程，充当被邀请参加表演的路人角色，也就是俗称的——托。 啊……行吧。 虽然现在临近中午，大部份人都挺忙的，但是在林尼和琳妮特的吆喝下还是吸引了一些路人驻足观看。 既然观众已经就绪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魔术的时间了，林尼漫不经心地从口袋中取出一副印有猫图案的红色扑克牌，双目含笑，从容自信得仿佛置身于最华丽的殿堂舞台上。 右手拿牌，左手食指和中指将牌平均分成三份扑克牌，紧接着双手一翻，被分成三份的牌重新均匀地洗成一份。 整个过程，林尼的手指灵活得像是蝴蝶一样，上下翻飞行云流水般的令人赏心悦目。 “大家请看这是一副普通的扑克牌，接下来我会邀请一位幸运观众来与我共同完成一场精彩的扑克牌魔术……欸，大家都挺感兴趣的呀……唔，挑好了就是你了，那位带着帽子的小姐。” 按照预先安排那样，尤利娅被当成了那个幸运儿。 “为了证明我没有作弊，所以接下来就请这位小姐把这副扑克牌重新洗牌。” 红色的扑克牌被林尼交到尤利娅的手里。 她按照指示重新将牌洗了好几遍，确认牌序已经完全被打乱了后，才将扑克牌重新交回到林尼手中。 第17章 “哎呀呀这位小姐的牌打乱得可真够彻底的，不过这可难不倒我这个未来的大魔术师，你们说对吗？”林尼自信满满地样子逗笑了一部分观众，另一部分观众则是眉头紧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试图在这其中找过找出破绽。 观众们都热衷于找出魔术的漏洞，但林尼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愿。 双手将洗好的扑克牌面朝下摊开，“那么请这位小姐在牌中随便抽一张牌，在这个过程中我会闭上眼睛。” 尤利娅伸手在其中随手抽了一张牌，翻开……是小丑牌。 由于她是背对着观众的，所以大家自然也看到是抽中了哪张牌。 尤利娅用笔在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重新把牌塞回牌堆里，然后又是一轮新的洗牌。 林尼此时还闭着眼睛，“好了吗？那么我就要睁开眼睛了！” 洗完牌后。 魔术师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观众的表情笑着说：“哎呀呀，大家看起相当兴奋呢，不过这里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征求观众们的意见！！……请问大家愿意给我几次机会找出这位小姐抽中的牌呢？” “三次？真的吗！谢谢你们了……欸，不行呀？两次也能将就……还是不行吗？只有一次机会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谁叫我是未来的大魔术师呢？那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十分擅长调动气氛的魔术师将礼帽脱下向在场的所有人行了一个骑士礼。 此时观众的热情彻底被燃起，他们都十分好奇林尼是如何在五十四张牌中准确找到尤利娅抽中的牌。 但是林尼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直接抽牌…… 而是请尤利娅将所有扑克牌抛向空中，瞬间红色的牌像是花瓣一样飘起来，慢慢地落到了地上，所有人都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幕震惊到了都在看着林尼想着这到底如何收场。 林尼却微笑着，漫不经心地走到一位拿着说的年轻人的身边：“刚刚扑克牌飞上天的时候，那位小姐抽中的牌就已经被我转移到了这位先生的书里了……请这位先生打开第三百七十五页。” “啊？” 听到林尼的话被点名的年轻人半信半疑地打开手中唯一的书，一阵哗啦后突然一张红色的扑克牌果真从里面掉出来了。 琳妮特捡起牌向观众展示，是那张签了名的小丑牌。 瞬间观众们都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声，他们都看得很清楚，除了刚开始的洗牌外，之后林尼就完全没有碰过牌了。 “让世界为奇迹颠倒，我是魔术师林尼很高兴为大家……” “假的，我刚刚看见了那个姐姐在魔术表演之前就已经跟这个魔术师认识了！” 第15章 如果整理一份尤利娅讨厌的事物的排行榜，那么熊孩子绝对榜上有名。 观众原本还沉浸在魔术表演带来的精彩气氛之中，转头就被一个小孩子指出尤利娅是林尼提前安排的托。 原本热闹的人群像是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魔术是欺骗的艺术，但是一个魔术师竟然沦落到要找托的地步，那就证明这个魔术师学艺不精，这样的话会极大损害林尼作为魔术师的名声。 所以尤利娅想也不想地否认，“不，我跟这位魔术师在这之前并不认识。” 这句话也是实话，在今天之前他们确实是陌生人。 林尼苦笑着说：“好吧，我承认我之前确实跟这位小姐说过两句话……虽然魔术师擅长诱导观众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我只是个不出名的艺术团魔术师，也不至于到因为一场小魔术就需要提前请人做托吧。” 他们两个人的说辞勉强能说服在场的观众，毕竟尤利娅提着行李箱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旅人，理应跟身为巡演团的魔术师兄妹没有交集，再加上刚才的魔术表演林尼的确实完成得很好。 心中的天平已经不自觉倾向了林尼的那一方。 那个从书里翻出签名的扑克牌的年轻人的反应比他们两个都要大。 “喂喂喂，如果那位小姐是托的话……那岂不是我也是了？大家都认识那么多年，我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那名年轻嘟嘟囔囔地说。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怀疑地观众心里已经完全倒向了尤利娅地那一方了，原因无他只不过说话的年轻人是他们这街区的居民，大家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为人也基本清楚，也犯不着为了林尼他们说谎。 没过一会人群就已经开始散去了，在午餐前能看到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已经相当满足了。 眼看所有人都不信自己，那名孩子已经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明明自己确实看见了哪位姐姐在魔术开演之前跟林尼他们交谈过。 而林尼这时却弯下腰来安慰那名孩子：“我确实跟那位小姐不认识……但是没有关系的，其实有时候说实话也没有错，因为谎言是成为大人的象征，而小孩子应该继续保持这个良好的品格。” 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透明的气球，放在嘴边不断地吹气，等气球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啪”地一声，透明气球爆炸开来，原本里面应该是空无一物的气球里竟然从里面掉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玩具小熊。 这一幕看呆了把孩子给看呆了，就连哭泣都忘记了。 林尼将小熊递给了那个孩子，终于将泫然欲泣的孩子哄好了。 小孩子总是喜欢观看魔术表演，他们是真心相信世界上有许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物。 尤利娅站在旁边，这才发现其实其实林尼看起来也只比那个孩子看起来大两三岁而已，同样是需要大人哄着的年纪有人还在安然地入睡，而有的却已经为生活奔波劳碌了…… 等那个孩子终于被家里的大人带回去吃饭的时候，原本热闹的艺术团帐篷旁的空地就还剩下他们三个了。 琳妮特面无表情一针见血地指出：“哥哥，你又把重要的魔术道具送给别人了。” 本来他们这样跟团魔术师赚得就不多，现在好了就连魔术道具也赔出去了。 林尼则是摸着头苦笑：“这个嘛……” “没有人需要自我满足式的关照，这只不过是大脑的错觉而已。”言下之意大概就是他可以不去哄那个孩子的。 兄妹之间又些小争执很正常，但是尤利娅还是出来做了那个调停者。 “哎！停停停……别吵架啦，我请你们吃饭怎么样？”她骨子里还保持作为天/朝人的优良品质。 没什么事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还没等兄妹同意，尤利娅就先一只手牵起琳妮特的手，另一只手继续提着行李箱就先行一步了 眼看妹妹被“挟持”带走，林尼也是好跟上去了。 说是尤利娅请客吃饭，但是作为今天第一次才到至冬国都城的人，要问哪里有好吃的她还真的不知道了。 最后还是在林尼的推荐下，他们步行前往隔壁街区，那里大多数都是出身普通的人家，虽然不见得饭菜有多可口，但是在价格上绝对对得起它的味道。 等他们来到林尼推荐的名为柳莫奇娜娅11号餐馆的时候，午市刚过但还没有到打烊的时候。 只见他熟练地跟身高体重几乎跟熊如出一辙的老板打招呼后，就带着尤利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这家餐馆的食物性价比相当不错，有时候我也会偶尔带着林妮特来这里改善伙食。”林尼坐下后压低声音跟尤利娅说，“而且，会把卖剩下面包给无家可归乞儿的人，再怎么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尤利娅点点头，翻开还算整洁的餐牌开始点餐…… 罗宋汤，烟熏肉肠，欧拉季益……几乎将这家招牌菜点了个遍。 不过 “……你们已经各自吃掉了第三份手工冰淇凌了，琳妮特你再吃下去的话，就会连晚饭都吃不下的！”林尼相当头疼地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位女性。 看他熟练地劝说妹妹要多吃主食的样子，想必这样的场景已经同样发生很多遍了吧？ 这份努力简直让人感动得泪流满面。 尤利娅吞下最后一口牛乳冰激淋，醇香浓厚的奶香味依旧徘徊在口中直冲天灵盖，她觉得再吃下去今天晚上的梦里大概也是牛奶味的。 “老板，再来一份……不，两份手工冰激凌！”与琳妮特对视一眼，就立刻确定对方的想法，尤利娅迅速再要了两份冰激淋。 “好嘞！” “尤利娅！！琳妮特！！！” 林妮特虽然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但是因为甜食的原因耳朵和尾巴都有不同程度的抖动，泄露了主人真实的心情。 “没关系的，我会切换成『运动模式』消耗多余的糖分的。” 尤利娅吃着新端上来的冰激淋，冰激凌美味得她眼睛都眯起来了，没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平价餐馆竟然会有那么好吃的冰激淋。 点餐的时候她本来就是因为一时好奇才点了餐牌角落的冰激淋，没想到味道却惊为天人。 第18章 壮得跟熊一样的老板，当时还用诧异地眼神望着尤利娅说几乎没有人会点这个，还说需要准备一下。 原本还以为需要很久的时候，老板就把冰激淋给端上桌了，尤利娅余光中瞄到了老板的身型，顿时领悟了原来这身孔武有力的肌肉是这么用的。 香滑细腻的冰激淋配上来自蒙德的葡萄干，好吃到简直停不下来。 想到这么好吃甜品竟然没市场，她就不禁扼腕叹息。 不过，也能理解在这个终年寒冷的国度谁会主动吃冰的食物呢？……也就是餐桌上就座的三个人，两个是枫丹人另一个压根就不是提瓦特人，可以说就算是在桌子上的餐包都比他们来得血统纯正。 就这样，餐桌上的大部分主食就进了林尼的肚子，好在处于生长发育阶段的孩子吃再多也不会撑坏，除了……可能会有些消化不良外。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遇到了能欣赏传统手工冰淇凌的客人，尤利娅拿着钱包去结账的时候，老板竟然好心地给给她打了个七折。 顿时让尤利娅对这个如此有坚持的男人肃然起敬，然后再打包了一份冰激凌给美狄亚。 刚才他们吃饭的时候，灵子化的美狄亚一直安静地在她身边。 虽然从食物中摄取的魔力微乎其微，但是这关于一个心意的问题。 因为下午她还有与中间人约定的事情，所以在出了餐馆门口的时候尤利娅就同这对才认识半天的魔术师兄妹告别。 “哥哥，她是目标吗？” “嘛，现在看起来不是……可能是我们看走眼了吧，直接触下一个目标吧。” * 尤利娅提着行李箱匆匆忙忙地赶到与中间人约定的地点。 但是在途中却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为了节省时间，她选择了抄近道，转身走进一条小巷。灰黑色的屋檐下结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不知道是不是局部地区气温较高的原因，时不时有冰凌从檐下坠落，看着地上闪耀着寒芒的冰锥，难怪至冬人需要常年带着帽子，这要是一不小心被砸中就很容易挂彩的。 墙面还有烟囱常年烟熏出来的焦黑色的煤炭粉的痕迹，地上的原本应该是洁白的积雪像是被人踩得乱七八糟。 然后她看到了什么？ “喝下午茶之前，不如先来清算一下欠北国银行的债务怎么样？”阿贾克斯靠在墙角略有些不耐烦地对躺在地上的外国商人以及站着的手下一二三四说。 “你这小子什么来头！！我欠谁的钱关你什么事！” 少年湛蓝色的眼眸里泛着无机质的冷光，原本打赌输了就很令人心情不愉快了，没想到履行承诺替人收债还能遇到这么个愚蠢的人。 拒不还债，嚣张跋扈，冥顽不灵…… 阿贾克斯耐心完全耗尽，“虽然一再被强调不能对北国银行的客户动手，可是这位先生你已经被取消了银行的优质客户的资格咯。” 就像是处理饭后甜点一样，动手将所有人给打趴下后。 漫不经心地对藏在墙落的位置尤利娅说：“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藏头露尾的家伙。” 听到这话。 尤利娅才面色复杂的从转角处出来，真不愧是大城市吗？今天的奇遇事件触发的真多。 “欸……怎么是小姐！你你怎么来都城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阿贾克斯惊喜地看着少女，原本还以是某个误入收债现场的路人，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尤利娅。 “这个先不谈，你快让开我快要迟到了。” 第16章 在尤利娅的认知里，迟到那可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她都会选择提前十到十五分钟左右出门，但是意外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下次再聊吧，我现在有急事。” 无视了少年一脸想要叙旧的表情。 本来被人堵在巷子里已经够让人烦躁的了，眼看时间已经快要过去了，金发少女干脆一把推开了阿贾克斯，径直向巷口处走过去。 阿贾克斯：？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即使尤利娅千赶万赶，等她到了约定的地方还是迟到了几分钟。 好在房屋中介谢盖尔压根就没有在乎，做他这行的什么情况都见过了。 “……请进吧，就是这里了。” 尤利娅跟着谢盖尔来到一处名为黄金小巷的街道，古典的红棕色建筑如童话般伫立在街尾的十字路口侧。 或许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了，当黄铜钥匙拧开了尘封的大门的瞬间，扬起的灰尘差点将他们活埋了。 不得以只好暂时退出去。 尤利娅通过布满了蛛网尘埃的的橱窗观察店铺内的情况，里面还算是宽敞，但内部装修已经完全腐败得不成样子。 有些年头的桌椅凌乱无序地堆放在角落，依稀能看出里面有一座巨大的烤炉，上一任租户应该是开设面包房。 这件店铺的方位也还不错，位于繁华的商业区边缘位置的十字路口。 最重要的是这间店铺附带了一个大概有铺面二分之一大小的地下室……除了太过破旧这个缺点以外，基本契合了尤利娅的所有要求。 既然这样接下来就是谈租金的时候了。 这时中介谢盖尔伸出手比了个数字。 “一个月的租金？”这个价钱略贵了一点但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是一年的。” “……？”尤利娅稍稍压低了声音，手指轻轻地动了动。 “冒昧问一下，请问这里死过多少任租客？” 不然，在至冬国都城这个价格，这个地理位置，只要这个数字的租金，简直跟做慈善没什么区别。 谢盖尔轻轻地咳了一声略微尴尬地否认了：“没有，上一任租客还活得好好的，只是……” 在他的讲述下，尤利娅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这里会这么便宜了，曾经租过这里的租客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死的是别人。 上上任租客是个有名的面包工坊老板，店铺内的招牌是黑麦面包，十分受附近市民的喜爱，所以生意越来越好直到有一天，在那天购买了面包的客户里，有人在里面吃出了指甲……接着有人吃到了指骨…… 当时立刻引起了强烈的恐慌，人们立刻控制了当时的面包老板，并且还在尚未出售的面包中找到其他人体的零件，地下室中更是掩埋了数不清的白骨，从骨头上的齿痕可以看出这些人死后到底遭到什么非人的对待。 总之那天黄金小巷从早到晚不停响起呕吐声，附近的居民对这里是十分忌讳，明明是绝佳的商业用地却荒废下来了，甚至有人说曾经在深夜时候听到这里有哭泣声传出，此话一出就更没有人愿意靠近这里了。 尽管当时的老板一再宣称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但是在愤怒的人们看来不过是为了逃避死亡的狡辩，然后没过多久那个面包房老板就被处死了。 尤利娅听了开头大概就懂了，这里的上上任租客是汉尼拔提瓦特分拔了。 眼见如此，房主不得不降低租金以求不怕这样灵异事件的租客。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的，吸引了一批胆子大的租客，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又出事了。那名租客搬进来的当晚就遭到了抢劫，被人打的就剩一口气扔在雪地了要不是刚好有人经过，说不定就没命了呢！至此以后，这件屋子就成了附近闻名的诅咒之屋。” 这里的市民认定了这间屋子绝对是被诅咒了，一旦试图搬进去就会招来致命的伤害。 谢盖尔叹了口气，瞄了瞄尤利娅的样子，心里感慨这单不出意外的话又黄了。 “……我要了，现在可以签合同吗？” “没关系，害怕也是正……你说什么？”谢盖尔设定好的台词说到一半，脑子稍微有些转不过弯来。 尤利娅点点头，确认了自己没有说错：“可以叫房主来签约了，这间屋子我要了。” 谢盖尔惊喜地清清嗓子：“先说好，房主已经明确要求一年以上才起租。” “那正好，我也想尽量租久一点。” “房租一次性付清？” “如果能打折的话这个也没问题。” “房租九点五折！妹子我们现在就签约吧！” 原本应该是房产中介的谢尔盖摇身一变成了黄金小巷48号的屋主。 尤利娅震惊地看着这个挂羊头卖狗肉自产自销的房产中介，脱口而出：“难道你做房地产中介就是为了出手这间店铺？” “嘿嘿，那倒没有毕竟我也是个要养家糊口的男人嘛，况且如果不是妹子你要求房子必须带有地下室，否则我也不会想起黄金小巷48号来。” 谢盖尔手脚麻利地将合同分为一式两份，并且清点尤利娅递过来的摩拉数量，确认无误后就打算离开了。 在推门出去的时候，谢盖尔纠结再三好像是良心发现一样提醒她，“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不好，但我想说的是在这里有些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第19章 但是对于魔术师来说，有些事情不是假的反而就更对她的胃口。 毕竟免费的店员谁不想要。 * 等阿贾克斯收回那位外国商人欠债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时分了，跟据炼金术小鸟提供的地址匆匆忙忙地赶到黄金小巷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尤利娅带着美狄亚坐在店铺橱窗后喝茶。 在黄昏时候阴暗巷尾里，窗明几净的橱窗透露出明黄色的灯光照射在雪地上，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舒适。 但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还是沉默了一瞬间，破烂不堪的桌椅还在堆放在原地，墙角还有烤炉被拆除后留下的碎石残渣，霉斑和大片大片被熏黑的墙壁还没有清理，地板已经腐朽…… 整个环境糟糕到可以印证璃月的那句古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在场所有人型生物中就只有修特罗姆还在勤勤恳恳地打扫清理工作……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水银女仆的工作量已经差不多值得让自动魔偶协会给尤利娅开一份巨额的罚单。 如果有这个协会的话。 美狄亚端出她刚做好的点心：“这是我刚烤好的，请品尝。” 尤利娅假装淡定地放下装有红茶的杯子，拿起一块涂有泡泡桔果酱的司康说：“没办法，我更想直接用火把这里烧干净的，但是这样做的话未免也太过于显眼了。”毕竟她也不是很擅长打扫。 阿贾克斯余光中发现其实角落里等待处理的垃圾是一堆黑色焦炭般的不明物质，暗暗叹息：她绝对是烧过了才会说这种话，只不过看起来结果不太妙而已。 “先不说这个了，小姐你为什么会想租下这里的呢？”那场事故几乎是轰动了半个至冬，远在海屑镇的少年自然也听说了，托了这件事的影响当年的面包价格可是整整跳水了大半年。 “当然是因为地理位置还看到得过去，再加上租金十分的实惠，几乎让我节省了近一半的预算。”这下子装修的钱也有了，真是lucky。 少年略有些苦恼地说：“可是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因为这里的恐怖屋的名声而导致商品卖不出呢？” 尤利娅放下茶杯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怎么可能！正如宝石永远不会蒙尘，只要我成功卖出去一件，那么接下来的半年就不需要愁了。” 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才是她对宝石工坊的定位。 “更何况，我连后路都想好了！”少女向阿贾克斯递过去一张带有明显璃月风格的公告。 “本会经营璃月生产的宝石制品和名贵矿石，与多家船队皆有长期合作，货源充足，渠道稳定……至冬本地木材、矿石、名贵的皮草和宝石等优质商品如有好的渠道，亦请友商尽管前来洽谈，以交良缘。” 毫无疑问这是飞云商会在至冬的宣传单张。 “我对我的手艺很有自信，所以我的商品根.本.不.愁.卖。” 在成本几乎为零的情况下确实是这样的。 听到这话，阿贾克斯突然笑了起来，“虽然不是很想泼小姐你的冷水，但是半个月前璃月跟至冬的商贸活动突然变得谨慎，很多从璃月来的船队都被扣在了港口……当然从至冬出发的商队也遭到同等待遇就是了。” 骄傲的话戛然而止。 尤利娅原本还算悠闲的表情突然一僵突然想起了什么，半响才道：“……是那份证据。” 阿贾克斯点点头回答道：“虽然很可惜没有能在璃月挣取到更大的利益，但在我们的外交官的努力下总算是撕开了一道口子。” “比如说？” “允许北国银行进驻璃月港，开设分行。” “……” 尤利娅深呼吸后，终于为阿贾克斯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那么作为促成这件事情的幕后大功臣，感觉怎么样呢？” “怎么说呢？权谋诡计的完全没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让我来得更愉快就是了……啊，对了小姐，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杯火水的话感觉就更好了。” “未成年人不得喝酒。” 少女微笑着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个想要喝烈酒的要求。 在至冬国这个五岁就能上桌喝酒的国度，还在坚持未成年人不得喝酒的，恐怕就只有尤利娅了。 而同样的明知道不会成功还孜孜不倦地向少女要酒喝的，恐怕也就只有阿贾克斯了。 第17章 “"看＂大概是人类历史上最初的魔术，因为在我们的五感中，眼睛是处理日常生活中获取信息最多的器官。所以在很大一部分地区都流传着对眼睛的恐惧。” “甚至一些自然现象也被人用眼睛来解释，例如暴风眼、火山眼等这种破坏力巨大的灾难都被认为是神明权威的象征，再比如说太阳和月亮，就曾经被视为是天之眼。” “须弥的阿赫玛尔之眼就是一种非常有名的标志，传说中全知全能的赤王的左眼代表太阳，右眼代表月亮……而人们相信这些天之眼会无时无刻地监视自己，向犯罪者降下惩罚。” “所以在须弥，眼睛具有十分重要的象征意义。” * 要给一栋著名的诅咒之屋装修会遇到多大的困难呢？尤利娅认为最大的恶意就是发布了招聘公告却发现已经一天了还是没人应聘。 这种剧烈的反差让尤利娅认真思考了一番，阿贾克斯的口中卖不出去商品的可能性有多大。 美狄亚安慰她：“master没有关系的，就算是事业上的一败涂地，也不会影响你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哦～” 谢谢你美狄亚，虽然这个安慰跟发好人卡一样，都相当的令人扎心…… 尤利娅就不说出其实昨天晚上她梦见了自己被美狄亚的师姐喀尔刻变成粉红色的小猪，然后被搓圆按扁这件事了。 总感觉很丢脸，无论对谁来说。 再次声明，现场的人型生物中就只有修特罗姆还在勤勤恳恳地工作。 好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忍痛砍掉了一半的装修预算，放在工资预算上，果然当天就有人上门应聘了…… 之后她的宝石工坊算是步入了正轨，但是随着装修的进度不断变化，她的钱包里的摩拉也在不断的减少……总感觉自己在逐渐滑入另外一个可怕的深渊。 哇，不能细想。 自从尤利娅暂住都城后，她的一成不变的生活就又重新回到还海屑镇那种状态。 “……阿贾克斯，如果你实在无聊的话就请出门左转随便找个冰湖垂钓，或者出门右转随便抓个强敌陪你练练吧。” 初具雏形的宝石工坊中，原本的焦黑色和霉菌已经被雪白的墙壁所取代，腐朽的地板也已经被重新铺上散发着香味的橡木地板。 崭新的玻璃柜面反射出头顶暖黄色的水晶灯光，古典艺术风格设计的装饰比比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地下室依旧是那副阴冷晦暗的模样，地上的水晶矿物原材料堆满了半个地下室。 起码阿贾克斯来找尤利娅的时候，她还在操作台上加工要即将出售的魔术宝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的墨水的味道，在无风自动烛火的映射下，尤利娅的脸忽明忽暗，影子倒映在墙壁上，宛如恶魔一般。 事实上她的心情也恶劣得跟这糟糕的环境有得一拼，连日以来的996已经够让人心烦意乱的，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在一边捣乱。 “好了好了，尤利娅你再不出门就要在这个地下室里发霉了。” 少年应该说已经具备青年模样的阿贾克斯趴在操作上，歪头打量着尤利娅认真工作的模样，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好奇，在少女的咒文之下，原本是暗淡无光的水晶开始重塑变形自我成长为一只栩栩如生的独角兽。 她头也不抬的反驳道：“魔术师保持神秘性才是真理，我不会出门的，你死心吧。” 样子坚定得就快要跟这个地下室共存亡了。 “怎么这样，我可是很诚挚地邀请你去约会的— —” 就像是被剥夺了心爱玩偶的小孩一样，阿贾克斯发出了十分不满的抗议声音。 约会？ 尤利娅手被这个词吓得停止了一瞬间，刚刚输入魔力的水晶也碎裂开来，抬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说：这话说得你自己信吗？ 阿贾克斯摸摸鼻子，其实他也觉得刚刚自己的话有些离谱，但是想起了送给自己剧院门票的那位老人，怎么想都不能辜负这份心意。 而且他在都城至交好友好像就只有尤利娅一个了。 眼看少年还想说出什么肉麻羞耻的话之前，她就及时抬手阻止了。 “好，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时间什么时候。” “哈哈，就今天晚上。” …… 去歌剧院不需要做什么特别隆重的准备，尤利娅只是换上了一件比较正式的黑色长袖洋装，在至冬的寒冷天气下既保暖又显得相对正式。 靓丽的金发被缀有宝石装饰物的丝带绑起。左眼的眼罩已经取下，在美狄亚特地调配的眼药水的作用下，魔眼能力被封印暂时变回清澈的橄榄绿色。 第20章 忽略掉有些不悦的神色外，眼前的少女仿若璀灿的宝石妍丽得让人不禁心生赞叹。 两人约定在伊尔梅斯歌剧院前汇合，当阿贾克斯到达的时候就看见尤利娅板起脸礼貌地的拒绝别人的搭讪。 在看见阿贾克斯后漂亮秀气的眉毛十分嫌弃地皱起：“真慢。” 不同于尤利娅的正式，少年还是那一身灰扑扑的愚人众军队制式服装，好在即使是烂大街的衣服他也能穿出几分与众不同的味道。 阿贾克斯笑了笑，双手合十作祈求状：“看在小姐今天难得这么漂亮的份上，就原谅我迟到这件事吧。” 少女面无表情撇过脸，这完全就是两码事好吗！ *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演出，但是在进入剧院后他们被告知在剧院今天只有一场特殊的拍卖会。 其实看什么对于尤利娅和阿贾克斯来说都无所谓，一个是忠情于厮杀的好斗分子，一个沉默寡言的魔术师，如果不是意外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根本不会凑在一起。 尤利娅环顾四周，被头顶的悬挂着的巨大太阳和月亮装饰所吸引，一左一右地注视下方的来宾。 无处不在的代表异国情调的符号。以及绣着眼睛装饰的天鹅绒幕布，歌剧院的主人大概是个外国人吧。 引路的使者的衣服也很有意思，领夹设计成金色眼睛的团案，与荷鲁斯之眼十分相似。 “暴风雪，歌剧院拍卖会……唔，如果等下冒出一个怪盗宣称要盗走宝物，我也不会觉得意外的。” 更有可能是那种无人生还的密室杀人事件，但是以阿贾克斯这个好斗分子的武力值来看，这个可能性就无限降低。 唉……如果可以，她现在更想蹲在宝石工坊里继续加班。 不过在歌剧院举行拍卖会，这是何等天才的想法。 而后来的某一天，尤利娅听说枫丹把他们的欧庇克莱歌剧院设立为国家的审判庭这种一听就是究极乐子人才会干出来的事后，就觉得其实歌剧院兼职拍卖会也挺好的…… 阿贾克斯则靠在椅子上，继续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吗？况且小姐你的作品在经过上回的拍卖后，名声可是传遍了整个至冬的贵族圈层。” 尤利娅板着脸，一副不愿意回忆过去的表情，“我谢谢你又提起了我的伤心事。” 作为这条产业链最重要也可以说是最不重要的一环，这种名声又不是属于她的，就像消费者是不会在意苹o手机到底是哪位富o康员工组装的一样。 哦……不，印o组装的除外。 “不过你的上司很看好你呀，居然会送你歌剧会门票。” 但是送武斗派歌剧院门票真的很微妙呀。 “哇，你怎么知道的，普契捏拉先生确实表示让我好好放松休息一下。” 少女摇摇头，低头抿了一口茶。 这种事情压根不需要动脑子想，有这个条件送他这种价格十分昂贵的歌剧门票除了他的上司之外就只有路过的大怨种。 但是大怨种是那么好碰到的吗？ 更何况以她对阿贾克斯这个人的了解，在休息日他恐怕更想找个地下拳击场好好打一架吧。 这个时候，拍卖师开始介绍即将拍卖的商品。 “……接下来登场拍卖的一件极其珍贵的来自须弥沙漠的罐装知识。” 罐装知识，须弥特产之一，购买者只需要将罐装知识和自己的虚空终端连接，就能迅速获得其中的知识。 但很可惜，这里是至冬没有虚空终端设备，也就是说这枚罐装知识压根就没有市场。 底下观众已经无聊地开始讨论起下一件藏品。 “大家先不要着急，能登上这个伊斯梅尔舞台的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这是一枚来自赤王陵有关于神明的罐装知识。” 拍卖师话音刚落 几乎同时所有的目光投向在舞台正中央的托盘上的罐子。 尤利娅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所谓的有关于神明知识的物件，虽然提瓦特尘世七执政仍统治人间，神秘尚未远离大地。但是神明距离他们太远了，普通人根本无法获得来自神明的福泽。 但是无法获得并不代表着不好奇神明的知识。 “这个神明罐装知识，我要了……钱就记在北国银行账上。” 一道旖丽的少年音从他们隔壁的包间中传来，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不可违抗的意志力，压迫着众人的神经，顿时整个拍卖场都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对于执行官们来说，只要他们想要，恐怕没什么是得不到的。 歌剧院的包间都是不封闭的，所以尤利娅很顺利地看到那道少年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那是一个形貌佚丽的少年，美丽精致得仿若神人，像是上天在捏造他的时候贯注了所有的心血和灵魂，只不过那少年面上十分不耐烦的神情让他从高高在上的不食人间烟火中来到尘世……但是比起美丽的样貌，还是他身上的执行官大氅更吸引人注意。 是美丽却又带着剧毒的危险人物。 她眯眼打量着对方的身型，似乎好像自己曾经见过这么一号人？ 阿贾克斯唇角扬起，带着跃跃欲试的神色，湛蓝色的眼眸中弥漫着晦暗不明的目光：“原来是他呀。” “你认识他？” “至冬国第六席执行官，代号散兵。” 第18章 这个身高和体形……这确实是她和瑟坦特在在海屑镇看到的执行官没错了。 她还记得当时要不是及时按下瑟坦特，这位爱尔兰光之子早就冲上去跟那位执行官打起来了。 第六席……听起来就十分的不好惹。 但是比起这个 尤利娅稍稍地压低了声音说：“……我倒是挺想见见这位执行官的制作者。” “什么制作者？”少年像是第一次听说那样，语气中满满地是惊讶。 “嗯？你不知道吗，那位第六席执行官是……应该是自律仿生人偶没错了，这捏人的手艺超棒的，我很好奇他的意识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与地球已经衰退的人体仿造概念比起来，提瓦特的仿生人偶技术可谓是登峰造极完美得简直不可思议…… 不，这种程度说不定就是神明造物吧！ 对于尤利娅在不经意之间就爆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阿贾克斯也是相当苦恼。 “至于到底怎么发现的说起来有些偶然……尤利乌斯他其实十分擅长物质的炼成和创造，对制作自律魔偶方面也很有见地。” 她的水银女仆制作的时候也是借鉴了当时在尤利乌斯身边学到的炼金术才成功的。如果抛去偏见纯粹的只讨论炼金术的能力的话，在尤利娅认识的所有魔术师之中再也没有谁会比尤利乌斯更天才了。 满足好奇心地讨论就到此为止了，自从出现了神明罐装知识后，再多的藏品也比不上这个天大的惊喜。 拍卖师笑眯眯地说：“感谢各位贵宾的参与，本次伊尔梅斯歌剧院拍卖会正式结束，藏品等下会有专人负责送到各位客人手中。” 说罢，幕布后走出一排使者手捧藏品向它们各自主人位置走去。 其中为首的自然是那枚散发着红光的神明罐装知识了。 “咦，为什么不是在拍下藏品的那一刻就送到卖家手里？” 阿贾克斯不甚在意地说：“大概是这是主人怪僻吧。” “总感觉这样很容易出事。” 尤利娅站起身来，伸伸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腰椎，最近她伏案加班多了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生无可恋的状态，这次拍卖会也总算是缓解一下精神上疲劳。 正如事情发展的不会如她所想的那般顺利，尤利娅还在想着回去要不要继续加班的时候…… 灯火辉煌的歌剧院像是被人投掷了爆燃弹一样，苍青色的火焰旋转起来，隐隐约约传来机械的咆哮声，在一阵细微的绳索的断裂声后，所有的吊灯被尽数炸毁，瞬间整座大厅陷入了黑暗之中，隐隐约约闪动的赤色的凶光。 唯有楼上的包间还有朦胧的光线，但是这点光线对于混乱不堪的大厅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看吧，她的直觉没有错这绝对是出事了。 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环境，楼上坐着的贵客还算镇定自如，皆因那位第六席的执行官还没有出手。 “……封锁现场，如果让一只小苍蝇逃出去了，那是你们就等死吧。”斯卡拉姆齐果断下令麾下的精锐尽数出动，将这座剧场的所有出入口堵死包括外围区域也被大批闻讯赶来的愚人众军队包围。 执行官开始出手了，但是第一件事却是将所有出入口封死，丝毫没有在意楼下混乱的情况。 好在不知道谁机灵了一把，把旁边用作装饰的天鹅绒幕布扯下来后点燃，熊熊燃烧的火焰算是照亮了大厅的一角。 大概是明亮的火焰人们带来了安全感，楼下的秩序逐渐开始恢复，所有人下意识地将目光聚焦那枚神明罐装知识…… 第21章 果然不见了。 伊尔梅斯剧场的工作人员还算有素质，即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也没有将各种珍贵的藏品放下，除了……那件神明罐装知识，之前为首的使者惨白着脸手脚颤抖着趴在地上试图找到丢失的物品。 尤利娅摇摇头，事情发生得太过于戏剧化了，很难怀疑剧场主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简直就像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门外人过了一会开口说道：“市长大人，斯卡拉姆齐大人邀请您过去商讨要事。” 尤利娅和阿贾克斯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普契涅拉，至冬国政要，愚人众执行官第五席，代号公鸡。 “这该不会是市长大人的专用包间吧？算了总之先去开门吧。” 阿贾克斯不动声色地打开门走了出去，估计来传话的人也没有预想到包厢里的人竟然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第五席执行官，而是一个橙红色头发的青年。 柳德米拉认得他— —阿贾克斯作为最近在至冬国上层中风头正劲的人物，不仅深受市长大人的赏识，据传闻他已经被引荐到女皇陛下前……甚至再攒些功绩会晋升成为最年轻执行官…… 这样的人物，再加上他与公鸡大人关系匪浅，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阿贾克斯神情悠闲得楼下的混乱仿佛与他无关，湛蓝色的眼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风景，“走吧，我也想见见我那未来的同僚……听说他刚从深渊远征队归来吧，真是相当不错呢。” ………… 愚人众军队出手后，楼下大厅混乱的场面马上得到了控制。 混乱得到了控制，那么接下来就找到那枚丢失的神明罐装知识了。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搜身了，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这个国有头有脸的政要、大商人。 但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只因下达命令的是至冬国最具权势的人物之一的执行官。 这样的人，即便是十分惹人厌恶也必须用恭敬的态度对待。 人不多，很快搜查的结果也汇报给了执行官斯卡拉姆齐。 “……没有？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蓝紫色的眸子阴郁地注视着前来汇报的属下，唇角微扬够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还是说你们更想去深渊学习一下什么叫做有用的人。” 虽然说丢掉一枚神明罐装知识对他们计划影响不大，但是自己不要和在眼皮底下被盗走的这其中差别如有云泥。 斯卡拉姆齐想到这眼神恐怖得像是要将所有人丢到荒原上喂野狼一样。 “我倒是觉得不需要对他们过于苛刻，毕竟他们的能力也就那样了吧。”少年双手抱臂靠在墙上，无所谓地说道。 啧。 “至今也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把少年的轻狂看作是勇气的象征。”紫发执行官神情相当不悦地盯着阿贾克斯，原本是想找那个老头问问情报，没想到送上门的却是个毛头小子。 阿贾克斯——女皇的锋刃，即便是刚从深渊回来的他也偶尔听到多托雷提起过这个人。 而且又是一个疯狂的家伙 现在还不是执行官呢，就敢直接上门挑衅他。 “哈哈，我不否认。” 如果狂妄一点能带来场热血沸腾的厮杀，他不介意再表现出多一些真实自我来。 事到如今与他再争辩也无济于事，斯卡拉姆齐看得出来阿贾克斯不过是想激怒他而已……心里冷笑，他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你该滚出去了……” 突然屋外传来了一阵哗然声，紧接着是烈风夹杂着雨雪疯狂拍打窗户的声音，原本已经停歇的暴风雪以极度不正常的速度和规模再次掀起波澜，狂风肆虐雪势之大几乎模糊了所有人的双眼。 * 眼看这一时半会的也查不到她所在的包间，尤利娅决定先去一趟洗手间洗手。 洗手间的位置不远，直行左转就到了。 这一路上的几乎是神色匆忙的愚人众士兵，尤利娅连忙侧开身体让路。 拧开水龙头的时候心里暗暗地想：这可真够严重的。 温热的水流将双手彻底冲洗干净后，尤利娅伸手关掉了水龙头，低头找可以擦手毛巾的时候，她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洗手台下方的柜子边缘不断地渗出血迹。 尤利娅僵住了…… 不是吧？运气这么好直接碰到犯人了吗？ 就在她想着举报给愚人众军队还是一走了之的时候。 柜子门直接被推开了，尤利娅下意识地看向里面…… “林尼还有琳妮特！！！怎么是你们两个。”不仅如此，琳妮特还身受重伤。 林尼艰难地说：“尤利娅……可以帮帮琳妮特吗？她受了好重的伤，我们也逃不出去。” “你先给我说说，为什么你们来盗取神明罐装知识，还有你们不是飞天艺术团的魔术师吗为？什么琳妮特会受到这么重的伤？”尤利娅咬咬牙。 “这是"父亲＂给予我们的考验。”林尼几番挣扎最后还是苦涩地交代目的。 “……我和琳妮特是壁炉之家的孩子” 这什么爹呀？真够离谱的…… “停，这个并不重要，为什么琳妮特会受那么重的伤。“尤利娅握住女孩的手，开始发动治愈魔术。 女孩痛苦的面容因为伤势的逆转开始变得平和，但是因为失去了大量的鲜血导致她一时半会还醒不来。 林尼眼看妹妹的伤口愈合，脸上的血色也渐渐回来了，“我们原本计划拿走那件神明罐装知识后，利用对舞台下方空间情况的熟知逃出去的。但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伊尔梅斯的主人竟然在剧院里藏匿了成千上百个元能构装体……” “我们一踏入，这些铁疙瘩就被激活了，但那个时候想离开也来不及了，而琳妮特为了救我也身受重伤。” 再加上愚人众还在外面包围着这里，基本堵死了他们的就求生路。 以至于匆忙躲进这个洗手间里 好在他们的运气不错一路上都没有人进来搜查，就在绝望之时就碰到了进来洗手的尤利娅。 尤利娅深呼吸然后闭上眼睛，“那么你们有什么后手准备吗？”总不能头脑一热就过来送死吧？ 林尼点点头：“突围用的道具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其实就差一个机会而已。” “我明白了。” 尤利亚站起来望向窗外厚重的云层。 所谓咏唱是用于使用魔术前的动作，在西历以前，人类与魔术还算亲近的年代，仅需要一小节（one t）的术式就可以匹敌现代的轰炸机。 外面的暴风雪重新掀起，如同恶兽咆哮。 用了点力气将冻结住的窗户撬开，面色苍白地对坐在地上的魔术师兄妹说：“你们走吧，这场暴风雪只能维持大约五分钟左右。” 林尼背起昏迷的琳妮特，诚挚地对她说：“谢谢你尤利娅……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帮忙的。” 她摇摇头，轻轻地咳嗽了几下：“你们还是先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离开吧。” 目送那对兄妹离开后，尤利娅再也支撑不住靠在洗手台上喘起气来。 “糟糕了……天候魔术的消耗也太大了吧！如果不是暂时不需要给魔眼供应魔力，这来一下就能把我榨干了吧？” 天候魔术虽然规模极其庞大，但是并不罕见，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全世界都有不同仪式的祈雨术，但是在诸多神秘已经劣化的现在，这种大型魔术几乎很难成功。 而尤利娅之所以会成功离不开提瓦特大陆充足到媲美神代的大源魔力以及至冬国常年不消散的风雪，但就从结果而言无疑是令人赞叹的。 “希望接下来不要再出事了。” 第19章 * 好消息是自己已经可以很熟练地从大源中吸收魔力了，几个呼吸后，尤利娅总算觉得自己不算太难受了。 坏消息是因为发动天候魔术导致积蓄在体内的魔力被挥霍一空。 处理掉林尼兄妹遗留下的痕迹后，重新确认没有任何残留后，尤利娅就拧门直接离开洗手间。 或许是刚刚那场极其诡异的暴风雪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本多得可以开联谊活动的愚人众现在就只剩下小猫两三只了。 等她再次回到包间的时候，楼下大厅里的宾客已经撤离了大半只差几个人就可以完全清空了。 尤利娅坐下后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眼药水往左眼上滴了几滴，原本发热红肿的眼球瞬间得到了缓解。 左眼闭上了，但是她的思绪却完全不在跟前。 而是想起了林尼所说的，剧院下方的空间藏了成千上百的元能构装体，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黑科技，但是能让琳妮特这样一个神之眼拥有者伤成这幅样子，怎么想都知道不好对付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 第22章 “可以走了。” 尤利娅点点头，假装不经意地问：“犯人抓住了吗。” 她亲手放跑了林尼兄妹，自然也想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安全了的。 “据我所知没有，应该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也不确定。”阿贾克斯看了尤利娅一眼，轻轻地摇头。 她被看得有些心虚起来，面上很镇定地继续说：“还以为那位执行官会追究到底呢。” “在我看来……他倒没生多大的气，只不过被人光明正大的偷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多多少少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而已。” 少年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刚刚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了楼下大厅的客人少了六位。” “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他们是畏罪潜逃了？” “哈哈哈，先不说现在外面还被封锁着，悄无声息失踪的六人里面有富商、侍应还有的是退伍士兵等无论是从身份还是社会关系来说都毫无关联。畏罪潜逃的可能性……也没有不可能吧。” 尤利娅移开视线，总感觉他没有说实话。 刚刚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扰乱了街道的交通秩序，被疏散的客人无论是谁通通都被堵在了门口，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尤利娅忍不住咳了几声，只能耐心地等待人群散去。 突然想起林尼提醒过她，剧院下方藏匿了大量的元能构装体，尤利娅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下阿贾克斯的。 “— —我可以说件事吗，剧场下方空间藏了一种叫做……” “小姐，我说你说话能别说一半留一半……嗯？尤利娅？” 阿贾克斯站在前方等候，听到尤利娅的话并没有回头，但随着声音嘎然而止，他猛然回头发现原本在身后的少女此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尤利娅成了失踪案的第七人。 * “我该不会是真的被黄金小巷48号诅咒了吧？但是我身上也没有诅咒的气息呀？不然可真够倒霉的竟然被异度空间给捕捉到了。”尤利娅从满是沙堆的石质地板上爬起来，伸手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埃和沙子。 尤利娅脱下左手的手套，手背上的令咒还在，说明她和美狄亚的契约还没有终止，“虽然契约还在但是也没有办法召唤美狄亚……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里居然会有座地下陵寝……。” 前方的圣殿墙壁上绘有太阳泽被万物的壁画，望着隐喻太阳的眼睛，与歌剧院的装饰图案如出一辙，尤利娅双唇紧紧地抿住，这种带有强烈宗教意义的图案她当初怎么会傻到认为这就是普通的纹样呢。 这让她想起了埃及法老的陵寝。 石质的走廊非常安静，两边散落着一些三角机械的残骸，头顶时不时有流沙从天花板上掉落。隐隐约约有风从远方吹来，夹带了几分足以让灵魂冻结的肃杀气息。 手心握着的宝石早已浸满了汗水。 在石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年久失修的已经有不少的碎石残渣，破旧的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流沙压垮。 但这都不是重点。 在尤利娅面前呈现的是十二条一模一样的走廊，仔细观察后十二条走廊所在的方位，“是黄道十二宫啊。” 黄道十二宫是阿拉伯占星术的术语，起源于古巴比伦。 在历法上黄道十二宫，原本就可以以太阳为基准换算方位，以春分时节为起点，太阳在黄道带上每运转三十度就视为一宫，即一个太阳月。 壁画上的太阳之眼泽被万物再加上黄道十二宫的出现，说不定她真的是掉到了哪个法老的陵寝之中。 尤利娅将袖子挽起来，希望在自己渴死或者饿死之前能找到出去的路吧……望着周围干燥枯竭充满黄沙的环境，好像渴死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既然确定了这有关于黄道十二宫，那么在选择走哪条路就要好好考虑了。 回头看着自己走过的走廊，结合四周的方位，她很快就算出这是代表着第一宫的白羊宫。 从占星学的角度来说，白羊宫通常被认为认为是“自我”的宫位，代表着生命的起源。 尤利娅从这出来，亦可以认为这是代表最初的自我。 “虽然很想选代表财富的第二宫或者代表事业的第十宫……但是目前的状况不允许我随便乱来呀。”少女叹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白羊宫左手边的双鱼宫。 少女走在无人的走廊上，也许是不习惯着安静的环境，边走边碎碎念，“双鱼宫是黄道十二宫中最后一个星座，代表着结束和完成，通常被视为一个转折点。虽然可能不是最合适的路，但起码不会出错就是了……” 石质的走廊依旧十分的寂静，远方传来隐隐约约的流沙流动的声音，墙壁上的烛火无风自动，仿若无数只泛着赤色的眼睛在无声的燃烧注视着生者。 在不知道在这通往何方的走廊上走了多久，没有太阳也就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力，好在这是一条单向的通道，也没有布置陷阱或者干脆给来者提供一条死路。 就这么寂寞地走着，无声无息的不知来处也不是去向……如果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人恐怕早就已经疯掉了。 在烛火即将熄灭的时候，尤利娅也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那是一条向下蜿蜒的石质阶梯，底层的光芒或许预示着这场漫长又无聊地散步即将结束。 鞋跟与石阶碰撞，沉闷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 推开石质大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长条餐桌，巨大的胡狼头人身雕像守卫着这片区域。头顶上的天窗投流入白色的光芒照射在带有露水的鲜花水果，食物应有应有尽有地堆放在上面，大约有三四只奇怪的三角形自律机器人在这片地下空间里巡逻。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缠餐桌上那座巨大的天平，而且…… 尤利娅眼睛一眯，清晰地看见天平的一端是洁白的羽毛，而另一边则是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阿努比斯的灵魂审判吗？ 难道自己其实是掉入了冥界了吗？ 可恶，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掉入米索不达米亚的冥界，投入艾蕾的怀抱里。 尤利娅站在原地不动，发出了遗憾的叹息。 “……这真是，年轻人老是叹气会把福运吹走的。” 那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端坐在巨大天平的一侧，被巨大天平挡着，导致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尤利娅礼貌地询问这个疑似幕后黑手的老者：“请问要这么离开这里。” 手指指尖悄悄地聚集起来魔力，万一不肯回答的话那么她的咒弹也自然会奉上的。 老者并没有回答尤利娅的询问，反而是很高兴地说：“我好久没有看到人从那个出口出来了。” 哪个？双鱼宫的走廊？ 尤利娅并没有轻易搭话，微微倾斜身体，压低身体改变自身的重心，悄悄强化腿部的力量，力求一击制服敌方。 “……让我想想，最后一个从那里出来的我记得是出身于梨多梵谛学院的学者，小姑娘你也别站着了，过来坐下吧。”老者笑眯眯地看着尤利娅，早已浑浊的双眼里满是令人看不懂的风景。 尤利娅依旧充耳不闻，下一瞬间，一道青白色的光束幽幽地在她脚边开出一个焦黑色的空洞，被融毁的地板散发着滋滋的热意。 “……！！” 老者稍稍眯起眼睛：“坐下吧，乱逞能然后失败这种事情，年轻人就是热衷。” 没有办法，尤利娅只好按照老者的要求在坐下，这种情况最好先顺从对方然后再找机会反击。 “好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就让我们进入正题吧，小姑娘我问你作为罪孽深重之人……”老者身后的巨大虎狼头雕像眼睛悄悄亮起红光 “你是选择毒药还是忏悔。” 说实话，这一刻尤利娅的脑袋确实懵了一瞬间。 “……如果无辜躺枪也算罪的话，那我确实罪大恶极。” 第20章 可能是尤利娅的回答实在太出于老者意料的，老者像是觉得很有趣地大笑起来，但是因为身体机能的老化，即便是笑这个简单动作也给他带来痛苦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尤利娅瞧这快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她真担心这人下一秒就暴毙了。 “我果然是人老了，只是随便笑笑就差点把自己送回黄金梦乡，完全不能跟年轻的时候驰骋沙漠的我相比。” 抓起手边的酒壶，颤颤巍巍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抓起一把药，就着酒吞下去。 老者喝着上好的烈酒，眼睛慢慢的闭上了，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慢慢地享受烈酒带来的乐趣。 她无话可说，烈酒配药，真不怕死。 深呼吸了几个瞬间，尤利娅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所以呢？特地抓我来着到底要做什么？” 第23章 下一秒老者睁开了那双浑浊的金色眼睛，所有的目光都掩埋在那耸搭着的皱纹里，然后提起了另一件事：“我的名字叫做阿德拉，年轻时候在沙漠里是做盗墓的，有一天我跟族里的人找到了一处墓地……” 在胡狼头雕像的注视下，阿德拉的声音回荡在这座巨大的地下墓穴中。 深埋在地下的陵寝，巨大的元能构装体，无处不在的流沙陷阱，毒蝎和响尾蛇躲在阴暗的角落随时随地的袭击入侵这方安眠处的罪人，阿德拉看着亲近的手足，一同长大的发小通通倒在了前往最深处的房间的路上，然后就只剩在他和另外一个人打开了那处神秘的空间，看到了悬浮在正中央的神秘石板。 “我很坚信那是红土地的王者遗留下的宝物，是让我们这些信仰祂的子民进入黄金梦想的最理想的方法。” “宝物，即使指这个异度空间化的秘境？” 阿德拉含笑点点头：“当我们一接触到这块石板，就被传送到了这里。” 胡狼头雕像沉默地注视着陌生的盗墓者，数百个元能构装体也在此处待机，等待有一天它们的主人重启。 “很可惜，我的朋友一踏入这里就被这些元能构装体杀了，而我则是成为了这方空间的主人。” 直觉告诉她阿德拉这个老头子没说实话，反而最大的可能是原本朋友为宝物反目成仇，为争取宝物所有权就当场大打出手，只不过朋友可能比较倒霉，不小心触发了其中一个元能构装体被激光射杀。 “可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我已经说了我想进入黄金梦乡。”阿德拉伸手一抹嘴角的酒液，“而你则是最后一把钥匙。” 尤利娅被这话噎住了，这种神神叨叨的说话方式，全世界的谜语人都应该拉出去揍一顿 但是结合之前的线索，她有些迟疑地说。 “……你该不会是想通过审判罪人的方式，飞升到所谓的黄金梦乡吧？不是……这谁告诉你的，封建迷信要不得呀？” 老者听到尤利娅质疑的话，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怎么不可能是我身后那座胡狼头雕像告诉我的，我听得清清楚楚！！！” 尤利娅板着脸盯着已经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对的阿德拉，再次被噎住了……相信自己是秦始皇都好过信那座石雕吧？ 相当恼火地咋了下舌，她继续耐着性子询问：“你怎么确定你审判的是罪人呢？” 阿德拉放下手中的酒杯：“每个人生来就带有原罪，尤利乌斯的死难道与你无关吗？弑亲之人。” 他的话如同闪电一般击中了尤利娅，好似天神往人间投下巨大的灾难降临在身边，让她的身体彻底僵硬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比平静的语气只能潜藏着巨大的风暴，尤利娅通过那座天平的间隙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承认了吧，是那座胡狼头雕像告知我的……能通过走廊走到这里的都是罪人！！多年前的梨多梵谛的那个学者是，你也是……往回数很多人也是，只不过那些人没有能力走到这里而已。”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家歌剧院时不时的会有人失踪，老者定下的奇怪拍卖规则，会让某些人见财起意也说不定，因为某些人顺利“失踪”也是理所当然。 用这种方法不仅可以搜集到所谓的“罪人”，也能将自己嫌疑撇得一干二净。 阿德拉的话明明就在咫尺，却遥远得像是天边。 “如今我已经审判了六个有罪之人，而你则是第七名。” 老者笑了笑，将一瓶装有毒药的玻璃器皿推了过来。 “我再问你，是选择忏悔还是毒药。” 尤利娅依旧没有动，只不过是笑了起来，问：“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 “那很可惜，那么歌剧院下方数百个元能构装体就会彻底被激活，屠杀无辜的民众。” 像是被这个回答彻底愉悦到了，尤利娅再次笑了起来：“看，你的所做行为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一个真正有罪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普通民众的死活呢！” 更何况选择毒药和忏悔，最后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不然天平上染血的心脏总不会是哪位好人捐献的爱心吧？ “为什么不可能！！！！雕像它活了的，在我审判第一个罪人后，它活过来了！！！”老者是如此的坚信不移，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扭曲的情感，仿佛是印证着自己的话，与尤利娅面对面的胡狼头雕像果真如他所说动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沾着陈旧血迹的镰刀。 不是吧？ 尤利娅难以相信这种十分儿嬉的方法居然是还能奏效……不，应该是还有什么地方是她没有察觉到的。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选择忏悔还是毒药。” 阿德拉捂着心脏直勾勾地盯着尤利娅，巡逻的元能构装体也停下步伐开始逼近尤利娅。 他实在是太着急了，老迈的躯体，昔日所有的荣耀和巨大的财富都被操控生命的快感所腐蚀……但潮水退去后就只遗留下对死亡的恐惧。 “我选择毒药。”尤利娅冷笑一声，将餐桌上的毒药瓶拿起来，拔掉软木塞然后彻底饮下。 生物毒素瞬间摧毁了她的神经中枢，剧痛、麻木、痉挛、内脏出血，心力衰竭都是蝎毒的中毒表现。 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身体上的毒素仿佛完全没有影响尤利娅一样，反而双手十指交叉托住下巴，面带笑容十分愉悦地说： “你是不是渴望审判吗？那么就让你听听我到底有没有罪。” “还有……你虚弱得快死了吧。” “那么让我们来猜猜到底你是先“进入”黄金梦乡，还是我先被毒死。” * 魔术传给多人的话力量会有所减弱，所以传统的魔术师一般都是一子相传。但施密特好像反其道行之，热衷于留下自己的血脉而尤利娅的便宜父亲正是其中之一……一个完全没有生出魔术回路的私生子。 所以更正一点，她的资质如此的优秀大概是托了基因变异的福，因为大家祖坟里埋的祖宗都一样，不存在青烟只冒给她的可能。 正式被卖给施密特后，还没有来得及认识更多的人，她就首先被下达了学习魔术知识这个要求。 行吧……学就学反正外面也就算拿钱也不能学习到这样的神秘知识，所以尤利娅心态很好的被禁锢在这个远离人烟的小镇上学习，日复一日。 “学习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何为大源和小源、魔术刻印、起源、魔术特性、魔术家系、魔术礼装、魔眼……咒术、黑魔法、炼金术、降灵术、卡巴拉、宝石魔术、占星学、卢恩符文、拉丁语、古英语、德语甚至还要重新学习世界史。” 那段时间尤利娅沉浸在学习之中，最疯狂的时候每天就只睡两个小时就要起来继续学习，困了就靠咖啡续命，好在她本来就是个苦逼的高中生，习惯以后也没有觉得很痛苦，反而觉得很轻松。 除了……需要服用药物改变自己的体质的时候……痛苦到由内到外，整个人宛如被拆开重组，皮、肉、骨通通被碾碎，被燃烧，被流放…… 最终化为一团虚无。 那个时候见到得最多的人就是尤利乌斯，她的便宜外公。 但是无忧无路的日子总有过完的时候，虽然在形式和方向性上有所不同，但是魔术师全部都是追求“根源之涡”的生物，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尤利娅也很清楚魔术师究竟是一群怎么样的狂徒。 “尤利娅，做得不错。”尤利乌斯微笑着注视着她手中的灌注了魔力的红宝石。“宝石和魔术之间的关系，是起源于美索不达米亚和古埃及时期，这就意味着在人类历史起源之始就已经和宝石产生了幻想。宝石作为王权的象征的同时也被炼金术和炼丹术视为长生不老药来使用。” 那是她第一次用自己魔力将宝石染色，以此作为魔力本体得到的——魔术宝石。 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钻石，翡翠……这些原本只会镶嵌在名贵珠宝首饰中的贵价宝石，在这里不过是她的练手玩具而已。 “尤利乌斯……虽然根据地域和魔术系统的不同，擅长的魔术体系也各不相同，但是让一个擅长宝石魔术的人继承炼金术师家族真的可以吗？” 自从发现了她的魔术特性为“转换”后，尤利娅的学习重心就转移到了宝石魔术上。 尤利乌斯屏住呼吸，摸了摸尤利娅已经完全变成与他同出一辙的金发说：“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了。” ……我的妹妹呀。 第21章 魔术刻印，就是为了战胜时间的流逝，由魔术师制造出来的“固化的神秘”。 “我可以拒绝移植这个魔眼吗？”尤利娅叹了一口气，试图临在手术前挣扎一下。 尤利乌斯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自顾自地说：“尤利娅，魔术刻印和调律师已经在等候了。” 第24章 这次手术是需要同时移植魔术刻印和那枚宝石级的魔眼，而也是在刚才尤利娅得知她接下来要移植的居然是尤利乌斯孪生姐妹的魔术刻印。 虽然早就知道了，魔术刻印才是魔术师家系真正的主人，尤利娅也好，尤利乌斯也好，本质上都不过传递它的容器罢了。 双子刻印 这让她想起了同样擅长使用宝石魔术的芬兰魔道名门爱德费尔特家族，双子继承魔术刻印是正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家族传承。 大多数继承者必须从年幼开始就一点点花时间移植刻印，同时还要用药物和仪式来辅助让身体习惯保存刻印……但一次性移植完成的魔术刻印也不是不可能实现，之前有尤利娅喝下的改变体质的药剂就能增强肉/体的耐性，不至于让她在手术过程中直接痛死。 但即使是这样尤利娅也还是整整昏迷了好几天才清醒过来。 躺在床上 左眼被包裹上纱布，只剩下右眼直愣愣地望着头顶深绿色天鹅绒的床幔。 这是哪里？她在哪里，好渴…… 人的大脑在身体遭受极大痛苦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选择忘记这段记忆…… 但是 好疼，实在是太疼，疼到即使哀嚎流泪也是一种心灵安抚，无法动弹…仿佛灵魂都要被利刃生生撕扯开来。 “看起来适应得不错，来把这份药剂喝了，起码能让你不那么的痛苦。” 尤利乌斯的话轻轻地飘进她的耳中，尤利娅迟缓地转头望着那个端坐在床边金发碧眼的少年，“……啊。” 他笑了笑：“嗯，还傻着呢……塞维娅把药剂喂给小姐。” 女仆接过尤利乌斯手中银白色的药剂，小心翼翼地喂给尤利娅嘴里。 这份药剂大概是她此生喝过的最难喝的东西了，苦涩地几乎要谋杀掉着整个味觉系统。 * 移植强大的魔眼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同于将风暴或者岩浆切割下来，再封印到眼睛里。 迁延之魔眼属于未来视，人类所拥有的最高级别的宝石级魔眼，为宿主提供观测未来的可能性。 未来视看到的不是『数分钟的后的未来』，而是直接创造现实的『数分钟后的结果』 这是尤利乌斯告诉她的原话，“……尤利娅你要学会控制它，你应该有操纵命运的资质。” 尤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连日来的精神紧绷让自己根本无法好好休息，命运什么难道就是她看到的一堆鲜血淋漓杂乱无章的画面吗？ 体内的绝大部分魔力都供给这个擅自发动的耗魔大户，如果不是有施密特的地脉加持下，恐怕她早就被这只魔眼强行从魔术回路中榨取生命力，进入濒死状态了。 现代大源的枯竭导致她汲取魔力一直都不太顺利，这一点就算是尤利乌斯也没有办法能够帮到她，再加上魔眼的副作用让尤利娅一直处在相对暴躁的状态。 在一个阳光正好的日子里，少女脑内的紧绷到神经像是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状态，随手把书一丢就推开的大门，四周静悄悄地，平日里都有女仆侍立的书房门口，此时却一个人也没有。 反正尤利乌斯也不在 尤利娅决定叛逆一把出去散步。 茂密的森林散发着浓郁的花楸树叶香味，雨后潮湿的空气包裹着被雨水打落的月季花就残留的香味，其实说是散步也不过是在城堡花园里转圈圈而已。 “日安，尤利娅小姐。” 背后突如其来的男声吓了她一跳。 尤利娅立即转身：“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自从被丢在这栋名为白堡的大宅里学习魔术知识后，经常能见到的除了尤利乌斯就只剩下以塞维娅为首的女仆们了。 是一个穿着考究灰色西装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 这个人从外表上来看，毫无质疑的是施密特家族的人。 这个名为提图斯的中年人冲她露出了浅浅地微笑，像是怜悯又像是羡慕，“失礼了，鄙人提图斯，尤利娅小姐您回归的那一天我们也算是见过一面。” 尤利娅身体僵硬咳一瞬间，提图斯她知道这个人，是被现任天降继承人而淘汰的“前”继承人。 糟糕了，遇到了苦主，应该怎么面对，在线等很急！！ “……啊，嗯……你好。” 中年男人微笑着，继续说：“太好了，尤利娅小姐其实我一直都希望想和您聊聊………” 尤利娅点点头：“您想说什么。” “提图斯你该回去了。” 尤利乌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站在修剪整齐的树篱边上。 他平静地注视着提图斯，明明是少年样貌的尤利乌斯但身上的威严气势上甚至压倒了身为中年人的提图斯。 而被冷漠眼神紧紧盯着的提图斯，后背发出阵阵的凉意止不住的颤抖，他像是被下了诅咒一样，无措又绝望地站在原地，“不是，我没有说什么……尤利乌斯大爷爷我……” “……我说过的，尤利娅是你们绝对不能接触的珍宝。”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鸦雀无声。 作为这场单方面责难中心的当事人，就在尤利娅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的时候。 突然感觉到全身的魔力快速地流向了左眼，过载的魔力让眼眶四周血管热到快要爆裂起来。 身体内的魔术回路发出悲鸣，像是骨头被压碎一样折磨着身体。 宝石般的眼眸燃烧着绚烂的赤红色的火焰，鲜血从眼眶中流出，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瞬间蒸发。 脑海中无数的碎片开始闪现转动，最终定格在了某个可怕的画面。 她看到了提图斯正在处于一个半生不死的状态，像是薛定谔的猫一样……直觉告诉她如果再观察下去，这个画面迟早就会坍塌，而提图斯的命运会走向未知中。 尤利乌斯面带扭曲的笑意，狂热着对她说：“提图斯还活着吗？” 看吧 实现了 如此的伟大，如此的傲慢，如此的可怕…… 魔眼是钥匙帮助她开启未来视，天生赋予的体质则让她有了如同神明一般的权利——尤利娅可以自由选择她想要的未来命运。 这可怕的认知差点就让她失去了控制身体的力气…… “……活着。” 闻言，金发少年点点头，嘴角上扬眼神亮得可怕，随后对提图斯说一句，“你走吧，反正现在的我也杀不了你。” 画面中的提图斯不再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仿佛是命运被重新编织过，死亡的阴影远离了终于这个可怜的中年男子。 尤利娅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像是如释重负一样飞快地逃离了此地，随着凌乱的脚步声远去，偌大的花园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 秋日雨后的冷风一吹，彻底惊醒了她。 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一双完美无瑕的手温柔地用手帕擦拭她脸上已经干枯的血迹。 “……尤利娅，你果然是我的奇迹。” “……” 隆冬时节，暴风雪彻底摧毁了大地的生机，尤利娅无精打采地站在玻璃窗前望着外面大雪封山的场景，身边还有两位白发红眸的侍女陪伴着。 爱因兹贝伦冬堡 她现在应该算是圣地巡礼吧？ 站在切嗣papa曾经看过风景的玻璃窗前，可惜呆毛王的剑鞘已经被带走，不然她高低也想摸摸。 秋季里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除却她有些不知所措外，尤利乌斯则处于一个兴奋的状态，好像旅人终于渴死前找到了那一片绿洲一样。 终于不再整日将她禁足在白堡里，允许她自由走动，还把之前没收掉的手机还给她。 可惜这里信号太差了，手机玩着也没意思。 甚至还带她去拜访爱因兹贝伦家族。 用尤利乌斯的话来说：“多年前承诺过的事情，终于到了实现的时候了。” 尤利娅十分好奇地问：“什么事？可以说说吗？” “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曾经在爱因兹贝伦学习过如何制作人造人的方法。” 完全不意外，尤利乌斯在炼金术上的天赋即使是神灵看到也会心生嫉妒。 “人造人？难道你……”是靠不断给自己制造备份身体保持身体的年轻，等这幅身体开始有劣化的迹象时候就立即换一具身体。 “嘘！” 尤利乌斯平淡得笑了笑像是默认了一般。 莫名其妙地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忒修斯之船这个著名的哲学问题……不断更换身体零件，那么这艘船还是刚出发的船吗？ 不过？承诺的事情是什么？难道他要帮爱因兹贝伦实现第三法吗？除此之外尤利娅想不到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们愿意将家传的魔术交给外人。 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拜访，但是临别之时，爱因兹贝伦的第八代族长尤布斯塔库哈依德突然问：“如果你想学习一项爱因兹贝伦的秘术，你会想学什么？” 第25章 “唔……就天使之诗（engel lied）吧。” 她挺喜欢伊莉雅的，当然她妈妈尤利娅也很喜欢。 可惜心不在焉的尤利娅，忽略掉了听到她这个回答后，尤利乌斯和尤布斯面上各异的神色。 是了，她是怎么知道这项除了爱因兹贝伦家以外，外人绝对不可能知道的秘术的…… * 毒素已经蔓延开来，足以让普通人发疯的剧痛，丝毫没有让少女动容。 此时尤利娅的右眼已经完全失明，仅剩左眼的魔眼残留了部分的视觉。 与她面对面坐着的阿德拉此时就还剩下一口气，双眼瞪大，眼中的怨毒神色仿佛在说，为什么身中剧毒的你还不死。 “别急嘛，我好像忘了说经历了非一般岁月的魔术家系的魔术刻印可以等同于诅咒，魔术刻印为了让我活下去……咳咳……会不惜代价注入一切的力量，普通的手段根本无法杀死我。” 尤利娅咳出一口黑色的血水。 所以才敢喝下毒药，跟阿德拉周旋。 她的道德三观还不允许她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者死去。 “啊～对了，是时候说说我到底是怎么杀死尤利乌斯的。” “事实上动手的不是我，尤利乌斯是被人类抑止力抹杀的。” “在他想把我做成命运之骰，实现命运概率化这个第六魔法，并借此为途径抵达根源前就被杀死了。” “所以错的根本不是我，是这个疯狂的世界。” 第22章 完成第六法需要做什么准备？ 尤利乌斯大概会说为了完成这项家传魔法，已经在几百年里做了无数的准备，只需要在选个天气好的日子就能随手实现。 命运概率化— —是施密特家族的家传魔法，从西历元年开始就不断地尝试实现这个伟大的奇迹，但是在接近一千三百年的徒劳之后，他们绝望地发现，这份奇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实现的，命运的概率化已经触犯神明的领域了。 人类又怎么能制造神明呢？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天才般的人物诞生了。 尤利乌斯和尤利娅 施密特家族中的出生的龙凤胎中的哥哥，与他略显平庸的妹妹相比，尤利乌斯的才能简直可以让任何一个熟知他的人颤抖。 绝妙的才能、出众的魔术回路数量，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 与其他绝望的魔术师相比，这样的天才在清楚认识到个体是绝对无法完成这项奇迹的。 所以尤利乌斯提出了这样的构想：将魔法拆解成两部分，无意识的“命运”和操纵“命运”的“手”。 两者合起来就是命运本体。 为此他与掌握大圣杯制作技术的爱因兹贝伦家族达成了一项秘密交易，用自己未来换取他们的协作，在需要的时候帮助施密特制作命运之骰。 第一位活祭品是尤利乌斯的妹妹『尤利娅』。 在他的构想中，利用双子刻印中天性在辅以各种秘密仪式就成彻底将命运之骰掌握在手中。 这个想法是无疑正确的 但很可惜『尤利娅 』没有作为命运的适格者的资质，在工程开始的瞬间就就马上死去了，只遗留下双子刻印的另一部分。 接下来的时间里，施密特家族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选，甚至违背魔术师一子相传的原则，不断留下施密特的血脉，只为得到那份亿万概率，奇迹中的奇迹。 然而在等待的过程中，肉/体会老化，思维会腐朽，所以这个时候尤利乌斯与爱因兹贝伦家达成第二项秘密交易，用帮助实现第三法换取人造人的制作技术。 终于在数百年的努力之下，尤利乌斯终于等到了这份奇迹。 * “尤利娅，你会成为命运。” 从书房中被女仆塞维娅叫到她一直不被允许进入的地下室中，手里还拿着练习用的宝石，但是一路上她竟然再次见到了所有施密特家族的成员。 仅仅的一瞬间，心头突然被埋上了不好的预感。 尤利娅张了张口：“……我要不等下再过去？” 塞维娅微笑中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尤利娅小姐家主已经等了很久了。” 然后她就被推进这间华丽的屋子里，墙面镶嵌了不知名的宝石组成的术式图案，在烛火的闪动之下，光辉化作万华镜，让房间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五颜六色的光斑。 ”你们在做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被烧起来，在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墙壁上的魔法阵不断散出光华，巨大的压力将她击倒在地，手中的红宝石也掉落在一边。 雪白的肌肤、鲜红血肉在燃烧，骨头被烧成焦黑色，即使是这样了尤利娅依旧没有死去，移植的刻印用尽一切方法手段保住她性命。 尤利乌斯站在门外语气狂热地告诉尤利娅。 她的魔术回路会成做成链接宇宙的脉络，血肉会成为骰子的本体——这样的构想即是命运之骰。 无法动弹，除了火焰在燃烧的爆裂声，只有少女微弱的呜咽声，她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寂寞，思维已经枯竭，五感已经迟缓，火焰灼烧疼痛也仿佛离她而去，再多的泪水也被高温蒸发，内心深处只有纯粹的的苦痛和孤独。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尤利娅的魔力在沸腾，魔术回路不堪重负而发出悲鸣，燃烧着的左手手背上光辉凝聚，视野被盈满的色彩占据着，三道红色的令咒镌刻在肌肤上，跨越万千光阴链接无数平行时空英灵座的思念与羁绊。 周边大源（mana）被令咒吞噬、压缩……仿佛是来自上天的震怒，无法压抑的魔力漩涡，在白堡四周掀起一场可怕的灵子风暴灾难，只需片刻就能摧毁大地和无穷无尽野望。 『你想活下去吗？』 我想活下去……比谁都想活下去。 『那即使是抹杀掉你天赋的特殊性，你也要活下去吗？』 这见鬼的天赋谁想要呀。 『呵呵……那好吧，遵循你的内心呼唤我吧……』 ………… “看来已经完全成功了呢，那么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尤利乌斯在门外听着已经完全失去了动静的融炉，他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扭曲的狂喜，同时夹带着骄傲的色彩， 像是千年的夙愿终于达成的的愉悦，下意识地让他放松了警惕，直到一把红色的魔枪贯穿了他的心脏，血液淅淅沥沥地滴落地地面上 蓝色的英灵不知道何时被召唤到这个被无数术式加密过的施密特家的魔术工房。 “你……咳咳……什么时候。” 糟糕了，新的身体还没有培育好。 尤利乌斯口吐鲜血，目眦欲裂地趴在地上，手脚、声带第一时间就被枪兵破坏了。 “呜……你…呜……尤……。”原本应该是美少年的样貌此刻却成了恶鬼颜，怨毒的神色从眼眶中流出，仿佛用灵魂在诅咒眼前的英灵。 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技术虽然在某些方面可以发挥出匹敌下级幻想种的实力，但是尤利乌斯为了最大利用人造人的身体，刻意抛弃了肉/体大部分的防御能力，来延长使用寿命。 所以在猝不及防之下，他的心脏被gae blog 完全破坏，即使有魔术刻印的缘故，也进入到了濒死状态。 “我是阿尔斯特的库·丘林，作为lancer，客串了一把阿赖耶识的从者来清理这个世间的不合理。” 库.丘林将gae blog从尤利乌斯身上拔了出来，往被紧锁的熔炉里喊：“喂，那边那位邪龙魔女该到你出场了。” “你太烦人了，想被我掐死吗？真的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盈满圣杯恶意的圣女一脚将大门踹开，暗金色的双眼，苍白色的皮肤，手持邪龙旗帜的复仇魔女，满是恶意地打量了四周的环境。 她的披风早已被解下批在奄奄一息的女孩身上。 “哈哈哈哈，小姑娘快要不行了吧，我们的动作得快点些。” 黑色的圣女虽然十分不悦库丘林的对自己理所当然的态度。 但是作为从者理应回应她的御主想向施密特家族复仇的心愿，将自身与周围的怨念转化成魔力，红黑色的魔力萦绕在身，旗帜飞扬。 贞德alter将腰间的圣剑拔出，嘴角上扬，微笑着宣告： “复仇的时刻到来了。” “那就以复仇者之名，以吾之愤怒、诅咒、污秽、独善、不正、燃烧这个美好的世界吧。” “这是被憎恶磨练而成的吾之灵魂咆哮” “『le grondement du haine』” 世界坠入炽热的火海，化成阿鼻地狱，红莲业火。 恶毒的火焰从地底中喷涌而出瞬间点燃了这栋千年魔术工房，诅咒的火海不断吞噬湮灭着试图离开的罪恶灵魂，天空、大地、建筑统统被染上复仇的红色。 随着建筑物彻底的崩塌，一切的罪业从此消散。 第26章 这个古老的魔道家族就彻底被覆灭。 …… 好冷，这里是哪里？ 我还在白堡吗？ 冬季还没有过去吗？ 尤利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被躺在一片雪原之上，沉重的云层还在不断地掉落着雪花，然后在她的脸上融化。 不可思议地把手举起来，原本应该已经被烧成焦炭的手此刻却恢复成往日白皙的状态。 应该是说，原本应该被烧死的尤利娅此时全好无损地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还活着…… 巨大的狂喜瞬间涌现，对于还活着的喜悦让她忍不住落泪。 “……小姑娘，不要贪玩躺在地上，会冻僵的。”不远处一名老妇人对尤利娅劝解道。 陌生却能够理解的语言 尤利娅站起身试图开口下一秒无比流畅的语言从口中说出。 “请问这里是哪里？” 老妇人虽然很诧异，但还是很和善地回答：“这里是冰之女皇统御的至冬国。” * 清理完剧院地下藏匿着的元能构装体，阿贾克斯花了点时间才破开作为秘境核心的石板，进入到这片异度空间之中。 等他赶到的时候 沿途的流沙陷阱，毒蝎和机关多到防不胜防。 湛蓝色的眼眸中半眯着，眼底深处积压着风暴。 青年被这层出不穷的意外弄得十分烦躁，终于激活神之眼，高浓度的水元素化身成吞天巨鲸，从深渊中磨练的战技如同死神之枪。 全力一击之下 自上到下贯穿整座建筑。 巨大的裂缝中到处都是黄沙碎石，阿贾克斯从裂缝中跳下，终于在最底层的空间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尤利娅。 阿德拉早就已经身亡，胡狼头雕像也随后停止运作。 毒素已经蔓延到全身，剩余的魔力全力运转保护着魔术刻印不至于坏死。 如果不是之前发动天候魔术消耗了她储存的大部份魔力，她也不会如此的狼狈，以至于分不出一丝魔力召唤美狄亚。 “……来得真慢。” 尤利娅低喃道，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抱歉小姐，原谅迟到的我吧。”阿贾克斯抱起中毒的尤利娅。 再不自救，即使是她也会死去的。 “……阿贾克斯，把头低下。” 青年闻言照做。 然后等待他的是一个带有剧毒的吻。 第23章 魔力面临枯竭的情况下，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补魔。魔力基本就只能是保存在体内的东西，魔术师的体/液容易溶下魔力，即是可以饮用血液补充魔力。 手臂轻轻收拢勾住青年的颈肩，尤利娅眉心微皱，在视力模糊的情况下，感受到少年顺从地低下头，仅能凭借指尖确定阿贾克斯的脸在哪…… “失礼了……”这是她迫不得已的做法 一个不甚热烈的吻落在了阿贾克斯地唇边，她的唇与他轻轻贴合，像是被打开的阀门，紧闭的牙关被少女的舌尖撬开轻启，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少年湛蓝色的眼眸中浮现出呆滞的神色，只觉得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尤利娅，明明虚弱得下一秒快要死去，却在这个带有些许剧毒甜味的吻上占据了主动权。 睫毛轻颤，唇齿之间的并未再过多交缠，阿贾克斯的口腔、嘴唇就先被尤利娅尖锐的虎牙咬破，瞬间鲜血的味道充斥着在两人的呼吸之间。 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女孩的脸庞，理智断开无法逃离…… 感受到鲜血中溶解的魔力，干枯的魔术回路重新有了魔力流动的痕迹，尤利娅原本高高吊起的的心放下，在本能的作用下让她不断吮吸阿贾克斯的血液…… 尤利娅觉得自己应该积攒了召唤美狄亚的魔力后，率先停止了这个充满意外的吻，唯有唇边那点银丝还保留几分暧昧旖旎的感觉。 却让心中产生某种情愫…… 双眼发黑，肺部的氧气几乎在刚刚的纠缠中消耗殆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尤利娅靠在阿贾克斯的肩上微微喘息，虚弱地说道：“谢谢，帮大忙了……美狄亚。” 在意识即将失去的那一刻，手背上的令咒发动，远在宝石工坊的英灵被她的御主召唤到身边。 随即陷入昏迷之中，自然错过了阿贾克斯眼眸中浮现的幽深神色，和腰间微微收紧的手指…… * 美狄亚的耐毒a++技能，能解除己方的毒状态，并且恢复一部分hp。 等到尤利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天时间了。 看到的是她在宝石工坊二楼暂住的房间天花板，壁炉中的柴火看上去应该是新添不久的，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已经还算温热的茶，然后一饮而尽，总算解救了自己干渴的喉咙，喝完后又倒了几杯茶，直到干渴的感觉完全消失后。 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红棕色的烟囱不断飞出灰白的的烟然后被北风吹得到处四散，外面的雪已经停止了，厚重的云层已经消散大半，金色的阳光从天际落到窗外。 今天是至冬国难道一见的好天气。 但是这好天气并不能让尤利娅心情好起来，看着手背上已经消失的令咒，心里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她才知道原来从者可以主动断掉她们之间的契约关系，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之前为了保住性命，她身体大部分魔力都被抽空以保证魔术刻印不坏死，现在的尤利娅魔术回路彻底枯竭，不说提供从者战斗的魔力就连发动宝石魔术的魔力也没有了。 虽然从者活动的大部分魔力都是由令咒提供，但是她仍然要提供一小部分魔力，这对于魔力枯绝的尤利娅来说这绝对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在理智上明白美狄亚主动断掉从者契约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心中还是泛起不舍的情绪。 长相甜美可爱，性格温柔体贴。能奶、家务全能、做饭也很好吃，最重要还自带高速神言随时随地可以开宝具的从者，上哪里去找？ 美狄亚，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这时，门扉和木地板相摩擦，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 “啊……是你呀，身体还好吗？” 尤利娅下意识地转身，看到来者后惊讶地问道。 “感谢关心，身体已经恢复健康了，而且茶已经泡好了，所以要一起喝茶吗？” 琳妮特慢慢地点了下头。 尤利娅摸摸自己刚刚已经喝下大半个茶壶的茶水后的肚子，刚想拒绝琳妮特的邀请，可在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琳妮特的眼神所打败。 行吧，她就是无法拒绝猫耳少女的请求。 “……喝一杯还是可以的。” 等到她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不仅是琳妮特还有林尼也在。 而且林尼还在客串店员对一位衣着打扮都相当富贵的女性推销她的宝石花胸针，从那位女士的表情来看，恐怕下一秒就会掏出钱包买下。 “这位小哥说的话真甜……行吧，看在你的份上帮我把这块胸针包起来吧。” “感谢惠顾……这是您的商品请拿好，希望您的心情能像今天的阳光一样明媚灿烂。” 收下摩拉后，林尼麻利地用包装盒将胸针打包好，然后双手递给贵妇人，最后热情地开门送走了这位女士。 这是他今天早上成交的第三单了。 尤利娅走过去，在玻璃门上把停止营业的牌子挂好。 “林尼，要不你们留下来帮我看店吧，每卖出去一件宝石就分你……三不、五成吧。” 尤利娅看了眼摩拉的数量，真黑呀！出售的价格比她定下的价格还要贵两成，这种难得的销售奇才她也想争取一下。 “感谢你的邀请，但是我们还是希望继续为『父亲』效力。” 林尼从柜台内走出来，这时琳妮特恰好这时把泡好的茶从厨房拿出来。 待到所有人都落座后，一时之间就没有人再说话了，茶水的清香盈满这个室内空间。 尤利娅看出来了，他们是有话想对自己说的，于是默不作声，端起茶杯先等林尼他们开口。 “很感谢你尤利娅……谢谢你救了我和琳妮特。”林尼顿了顿接着说道：“同时也要跟你说句对不起，之前在马戏团外面的相遇，是我们故意的。” 抿了口新鲜温热的茶水，虽然说还是自己店里的便宜货，但是泡茶人的手法不一般，能将便宜茶叶泡出不一样的滋味。 等一下还是问问琳妮特到底是怎么泡茶的好了。 “无须道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与你们交往也好，救你们也好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况且我相信你们没有什么坏心思。” 尤利娅摇摇头，虽然还是保留了一些评价，但是在理智上她选择相信他们。 “谢谢你尤利娅。” “谢谢。” 林尼握住茶杯的柄，看上去很痛苦地纠结着，时间竟然比刚才坦白前的沉默还要长。 第27章 “……其实之前的相遇我们是接到了『父亲』大人的任务指示。” 终于 林尼放下茶杯，双手紧握，“那是寻找能够改变预言之人……你没事吧？？？” 尤利娅听到这话后，呼吸一滞，差点被茶水呛到：“咳咳咳……咳，我没事，只是很惊讶。” 林尼和琳妮特看着她确实是没有事了，就接着说：“枫丹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一个预言，所有的枫丹人生来就带有「罪孽」，不论正义的国度枫丹在怎么进行审判，都无法消解。 尤利娅心想，又是审判，你们提瓦特人真的很喜欢审判…… “直到某一天，枫丹的海平面会开始上升，背负罪孽的人会逐渐被大海淹没……最终所有人都会溶解在海里，只剩下水神在自己神座上哭泣，至此枫丹人的罪孽才会得到洗刷。” 尤利娅手指轻敲桌面，迟疑着开口：“这个预言……难道不应该先证实一下真实性吗？” 琳妮特点点头：“确实，原本『父亲』大人也是这么想，但是在近年枫丹的海平面确实上升了……这样的现象不得不让我们正视预言的真实性。” 林尼神情严肃，“我们和『父亲』都是枫丹人，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着解决办法，包括找到改变预言内容之人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所以为什么我会是目标？” 林尼摇摇头：“这就是另一个预言了，其实我们目标很模糊并不明确，我和琳妮特接到的任务是在那天尽量接触到进入至冬国的旅人，然后试探他们。” 枫丹末日预言让枫丹人像是落入了蜘蛛网的昆虫一样，就算挣扎，蜘蛛丝也只会把自己缠绕得更加紧实。 尤利娅闻言说出了另外一件事：“那么包括你们被要求盗取的神明罐装知识也是？” “没错，『父亲』大人并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在一起，改变预言之人也好，神明罐装知识也罢……不过都是解决问题的手段之一而已。” 他们没有撒谎 尤利娅垂眸，重新给空掉的杯子倒了杯茶。 但同时她也没有办法帮到他们，迁延魔眼其实十分的鸡肋，只能拖延不妙事情发生的可能，尤其是对命运已经循环固定的世界，更是无能为力。 想想或许阿赖耶识把她丢到这里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吧。 所以或许真的有预言中的那个可以改变未来的人吧，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她。 “很抱歉，我想我没有办法帮到你们……”尤利娅直视对方双眼，十分郑重地说明。 ………… 这样的好天气持续到了下午，空气中弥漫的灰尘让夕阳像是有了形状一样，透过橱窗落在了白橡木的地板上。 阿贾克斯无视了玻璃窗上的营业停止的挂牌，直接推门进来。 小小的店面内没有人在，不……还是有的，木质阶梯传来脚步声。 尤利娅拿着一本新买的《璃月风土志》从楼梯走下来，看到阿贾克斯丝毫不觉得惊讶。 “好久不见了，任务执行得顺利吗？”对于青年时不时的消失几天然后又出现这种事，尤利娅已经很习惯了。 看着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的少女，稚气未脱的青年忍不住暗中咬咬牙，湛蓝色的眼眸中蕴含着复杂幽深的情绪，所以这几天就只有他在纠结……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吗？ 察觉到对方有些不对劲，尤利娅放下手中的书，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啦，难道是任务完成得不顺利……？” “我…不是，尤利娅……” 阿贾克斯想说的话突然好像是被堵在喉咙里，无法发声。 “那就是你很在意上次我们亲了这件事。”少女轻声打断了他的话。 第24章 “如果你实在是很介意的话，我可以道歉。” 少女停了一下对面露震惊而呆立在原地的青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补魔的话确实是接吻来得快些，再说别的也做不了吧。。 阿贾克斯完全不敢相信，他放在心里纠结烦恼好几天的事情，竟然被尤利娅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忽然他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笑声里全是往日里不存在的阴郁，仿佛带有几分质疑似笑非笑地说：“为了回来见小姐你，我可是没日没夜地完成任务赶回来，没想到居然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复。” 尤利娅僵住了，完了……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的介意，果然是自己冲动了。 魔术师的一滴血可以说等价于一颗宝石，有能力的魔术师血液更是无论累积多少财富都无法换来的宝物，据说甚至会有贫穷的魔术师会向魔术协会出售溶有魔力的体/液。 作为神之眼的拥有者，阿贾克斯的能力有目共睹，说不定两者之间价值都差不多的，这么换算的话她竟然在无意之间欠了好多钱！ 没办法，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 “那次实在是属于情况危急，在魔力枯竭的情况下，饮用血液是最有快速的保命方法……不过也确实是我的错。”尤利娅沉默了瞬间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补偿，我会尽我的能力满足你的。” 补偿…… 明明是她先的…… 阿贾克斯听到这个词后气得几乎要发疯了，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失败，更无法接受这样不懂人心的尤利娅。 手掌松开又握紧像是无处发泄的怒火，湛蓝色的眼眸中盈满了掠夺的锋芒，其中的情绪仿佛要将少女生吞活剥。 他突然嘴角缓缓挑起一个弧度，笑意停留在表面，“补偿？即使是很过分的要求小姐同样也会答应吗？” 好耶，成功糊弄过去了。 尤利娅安心地重新坐回沙发上，打开风土志看了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回应，“嗯，不是太过于珍贵的东西都可以。” “……那我要你吻我，就现在。” 青年的声音回荡在宝石工坊之中，因背对着夕阳竟让尤利娅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 这个要求…… 少女眉心微皱感觉事情正在滑向不可预测的深渊中，在她看来这完全就是阿贾克斯因为赌气才说出的话，怎么会不明白？就是因为太过明白了才清楚知道阿贾克斯这个人的真实性格，刀锋舔血的刺激生活才是他终生所追求的。 可以与他做朋友，但不可钟情于他。 尤利娅翻开下一页书，开始不动声色地拒绝，“我现在不需要补魔了，所以你可以换个更有价值的要求，比如说命令我召唤的英灵与你进行一次死斗。” “虽然这个想法听起来很诱人，但是我还是坚持刚刚的要求。”青年的眼神越发的明亮，大有她不答应就耗下去的趋势。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终于 尤利娅抬眸直视对方的眼睛，有些头疼的确认了对方的想法，行吧，既然他都这么要求了…… “……阿贾克斯你过来。” 少女放下手中的书籍歪头微微一笑，还是端坐在沙发上，丝带上的宝石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旋律，无辜的像是盛开的鲜花一样引诱着旅人前去采摘。 看着这样的尤利娅，青年则是如同被海妖蛊惑着水手半跪在少女面前。两人的距离被拉到极近，直到脸颊被微凉的指尖捧起，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还是像上次那样吗？”少女的话明明是这么的暧昧，但却冷淡得像是在完成任务。 凝视少女那双清澈明亮眼睛中自己的倒影，他竟喉咙干涩的竟无法发出声音，仿佛她的眼中真的有自己存在一样。 双唇如同蜻蜓点水接触，少女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青年紧闭的牙关，温柔的轻吻逐渐发展成唇齿之间的交缠，室内静谧异常，他甚至都能清晰地听见两人深吻时隐秘的水声，不断地挑逗着听觉神经…… 喘息之间察觉到少女有想要停止的想法，青年反客为主托起尤利娅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地撕扯，少女伸手想推开他却被反手捉住十指紧扣，她终于是放弃挣扎，被动接受着这漫长的深吻。 良久，青年终于放开了少女，将头埋在她的颈肩上感受彼此的心跳声，温情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没有下次了。”尤利娅冷然的话语从头顶上传来。 阿贾克斯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 尤利娅望着刚刚停止晃动的门，宝石工坊重新回到安静地状态，有些摸不着头脑地低声说：“……他又发什么疯？”她这不是满足他的请求了吗？ 少女轻轻地摇头，男人可真难懂。 * 生活重新回到了之前一成不变的状态，唯一一点不同的是时不时会失踪好几天然后再次出现打扰尤利娅的阿贾克斯，这次竟然整整有月余都没有出现。 门上的锒铛响起清脆的叮咚声。 “小心积雪，这位夫人您慢走。” 不过她也没有心思想到这些，此刻她正满脸笑容地送走一位大客户……今日成交的这单生意足以让普通的三口之家过上一辈子的简单富足的生活了。 第28章 关上门后，顺手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温暖如春的小客厅还蔓延着红茶和甜点的香味，水银女仆已经在收拾桌面上的茶具，显然这里刚刚还在举行一场小型的茶话会。 在暖黄色的灯光之下，玻璃柜台内的宝石熠熠生辉，尤利娅清点着剩余的产品数量，不由感叹道。 “果然，会员制才是真正最刺激消费的。” 不过这其中应该最感谢的是林尼，如果不是他成功把那枚宝石花胸针卖给了那位贵妇人，而贵妇人在姐妹日常的聚会中佩戴了这枚胸针，可这不就成了全场的焦点了，自然而然地就会有人主动打听这枚胸针在哪里买的。 宝石工坊的销路不就打开了吗？然后在恰当时机推出会员制，按照氪金的进度解锁购买各档宝石作品的资格，氪到最高档就可以获得她本人亲自定制独一无二宝石作品的机会。 独一无二的定制限定品，这几个字的魅力相信这是谁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她的手艺相当过硬，并且还在不断精进着。 作为最大的功臣尤利娅也已经想好了要给林尼和琳妮特准备什么样的礼物了，赚了不少钱的她现在可是富有得很，自然上好的原石也买了不少。 此时礼物已经在地下室放着了，是一枚红宝石猫猫头和祖母绿的猫猫头。 当时买下这两块原石的时候，从颜色上她就觉得很称这对魔术师兄妹了。 “这就是资本商人吗？啊……真是够可怕的。” 尤利娅头都没有抬起来，“我本人坚定不移地拥护社会主义制度一百年不动摇，况且我也没让你帮忙写点营销软文，已经算够意思了吧！” 因为身高不够就只能站着箱子上的蓝发从者被御主强行按上看板男郎的工作时，就已经十分不愉快了。 “你想笑死我吗？不让我写，只是纯粹是没有营销的市场吧。”明明是幼年孩童，却是拥有沧桑的大叔声音，而且说出的话相当毒辣丝毫不给她御主的面子。 “……怎么会呢。”少女否定前，竟然诡异地迟疑了片刻。 然后啪地一声，尤利娅关上了柜台。对于从者这点毒辣的点评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她对从者的忍耐程度一直都很高，尤其是眼前这位蓝发从者。 在没有孔明老师之前，他一直是尤利娅推图的主力。虽然在抽到孔日天后就迅速被打入冷宫，而孔日天则是接替这份过劳死的工作，继续替她征战给各种特异点和活动。 “安徒生老师，要出去旅行吗？”尤利娅稍作思考后，十分肯定地表示。 安徒生从木箱上跳下来，拿起她的《提瓦特游览指南》重新看了起来，沉思片刻后谨慎地说：“我们这是要出去玩吗？” 尤利娅笑了笑，然后残忍地否定了这个天真的想法，“这次出门可是有正经事情要去办的，况且你难道不想见识一下提瓦特大陆的独特的人文气息，顺便再再取材吗？” “不要，玩乐不能和工作混在一起，再说了工作太多脑子会变笨的。”厌世文豪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怎么会呢……我觉得取材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况且你不想见识有神明存在的国度吗？”尤利娅口中取材其中的意义基本等同于快跟我一起走的意思。 安徒生重新戴上眼镜，头也没抬起就说：“真是够恶趣味的，总之我也没法拒绝就是了吧……不过你的宝石工坊要怎么办呢？” 理所当然地 “当然是暂时闭店呀，你知道的……太过于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是不会珍惜的，作为作家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虽然没有正经学习过什么商业知识，但是玩饥饿营销这种事情她还是相当熟悉的。 安徒生小声嘀咕着：“这可真是人类的最大的缺陷之一……所以我们旅行的目的地是哪里。” 尤利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折成小方块的海报打开递给安徒生，古色古香的完全不像是至冬国的风格。 他一字一句地念出上面的宣传标语。 “……诚邀各位客户参加璃月贵重矿石展？——飞云商会留。” 第25章 冬去春来。 春天的至冬也只是比冬季好一点点，偶尔有几天倒春寒反而让尤利娅觉得自己还处在寒冬的环境之中。 既然已经决定要出门了，那就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包括规划路线、购买生活物资、打听清楚各国入境的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本来阿贾克斯应该是最佳打探消息的人选，介于她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他了。 所以这个人选被她换成林尼和琳妮特兄妹，作为跟着艺术团巡游各国的魔术师和炉壁之家的情报人员，相信他们应该会有很多经验的。 在某个天气还算不错的休息日时，她特地邀请这对兄妹过来宝石工坊小聚。 “你是说出门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吗？”林尼惊讶地看向尤利娅。 “是的！我决定近期要去璃月一趟，看看能不能订购一批珍贵的原石。” 然后她微微地点点头。 “唔……让我好好想想，至冬和璃月之间其实是有一条水上航道的可以直达璃月港，但是这条航道几乎只提供给大型的商船和愚人众使用很少开放给普通旅客。” “鉴于最近璃月与至冬稍微紧张的外交状态，所以我建议你可以搭乘列车南下到达至冬国的边境，换乘普通商船前往蒙德的荆夫港，到了蒙德再换乘陆路交通前往璃月。” 作为壁炉之家培养的间谍，林尼瞬间就给尤利娅规划好了路线。 所以说她不爱出门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就差上天她就解锁了集齐海陆空交通这个成就了。 但是璃月的贵重矿石展尤利娅也确实想去，皆因在至冬很难买到质量上乘的夜泊石，况且她也已经答应安徒生要出门取材了，这点困难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克服。 安徒生："脑子是被风干的面包糊住了吗？明明是你想出门，就不要赖在别人身上了。＂ “出门真的好麻烦呀。” 少女没有理会灵子化后安徒生的吐槽话语，端起茶杯发出这样的感叹。 琳妮特喝了一口茶，“这是最好的迂回折衷方案了。” 林尼也赞同的点点头：“毕竟在各国蒙德的入境手续是最好办理的，只需要在西风骑士团登记自己的个人信息就可以了。” 听着林尼的话，尤利娅脑子逐渐有了完备的计划，既然正事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那么另一件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从抽屉里拿出上次她早就已经做好的一对宝石猫猫头，递到了兄妹俩面前。 绯红色和葱绿色相辉交映，在灯光下照射下生出无限的光彩，就算不知道它们的价值，也能直观感受到其是美丽的象征。 魔术师兄妹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尤利娅突然之间会拿出如此贵重的礼物。 “这是谢礼，感谢你们帮我打开了宝石工坊的销路，托了你们的福最近订单我可是拿到手软。” 林尼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还有我们只是穷困的随团魔术师，这份礼物还是太过于显眼和贵重了。” 琳妮特也跟着点头。 “又没有让你们现在就用，就不会等你们成为有名的大魔术师后才佩戴的吗？” 尤利娅没有好气地吐槽，况且如果未来要登场表演的话大魔术师身上怎么可以没有闪闪亮亮的装饰品呢？ “飞天艺术团快要完成至冬的巡演了吧，你们在前往别的国家路上万一碰到需要大量摩拉的情况，就把这两枚宝石卖掉了就好了。” 林尼欲言又止，很想告诉尤利娅穷困潦倒只是为了博取她同情的设定而已，事实上『父亲』对他们还算关照，所以经费根本不缺。 她语气轻快地说：“如果你们还把我当朋友的话，那就收下吧。” * 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在此之前还是需要物色一位店员帮忙看家才行，虽然她大可以使用魔术将这里完全隐藏起来，但是她的宝石工坊好不容易摆脱诅咒之屋的名头，尤利娅可不想出了趟远门这里又背上了幽灵屋的称号。 可是靠谱的店员都需要长时间的考察，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这天下午又是只有自己在兼职接待店员，安徒生那家伙早就不耐烦看板男郎的工作了，还振振有词地说不要再把工作推给他了，他只想快乐地玩耍。 以监督魔力炉运转为借口顺走了她的轻小说然后化身偷懒狂魔躲进地下工作室里……从者耍赖还能怎么办？他都一把年纪了就只能由着去了。 “……达达利亚大人真是十分的英俊。”正在试戴宝石项链的贵族少女与同伴交谈，听起来似乎是在偶尔的一场宴会上见过这位公子大人。 另一名少女则立刻让她噤声，“不可以在外面议论执行官大人。” 达达利亚 第29章 公子 耳尖的尤利娅早就已经听见了她们的交谈了，手上工作并没有停顿……不过执行官之中有代号公子的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名新的执行官。 “……有什么关系嘛，这不都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了吗？我父亲说了公子大人距离正式授勋不过就差一场仪式而已。” 贵族少女果然不服气地反驳。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是程序上的问题……” “不要这么死板嘛。” 眼看小姐妹之间的口角快要发展成争吵后，尤利娅微笑着十分自然地开口阻止，“两位小姐有喜欢的商品吗？” 少女们经她这一打岔纷纷意识到在公共场合吵架是件相当失礼的事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抱歉。” 尤利娅轻轻摇头，像是十分神秘地低声道：“没关系，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们至冬国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位新的执行官了。” 少女们相视而望，面对她的好奇心，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最后还是那名试戴了宝石项链的女孩为她解了惑。 “你可不要说出去呀，据说这位大人十分年轻，我父亲说了如果授勋仪式成功他将会是至冬国史上最年轻的执行官。”女孩略带兴奋地语气，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找人分享了。 另一名少女则是推了推眼镜，像是补充似的说明道：“据说这位执行官出身在一个名为海屑镇的小地方，真是了不起呀！” “哎呀，还说你没兴趣……” “……” 英俊漂亮、十分年轻加上海屑镇这个三重限定词……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已经出现在她那脑海中。 送走了这对可爱的小姐妹后，尤利娅若有所思地想她竟然一点也没觉得意外，阿贾克斯晋升为执行官这件事。 该不如以他的能力来说，加入愚人众然后成为执行官这本身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感概了一会，顺手在门外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已经临近下午三点了，又到了愉快的下午茶时间了，话说她这个喜欢喝下午茶的习惯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指挥修特罗姆去厨房泡茶，她则是去挑了一本稻妻出品的轻小说看了起来，这段时间她和安徒生的几乎看的都是轻小说，严肃的文学看多了偶尔也想换换口味的。 “叮零零～” 门上的锒铛响起。 来者无视了门上的暂停营业的牌子，直接推门进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暂时………”尤利娅余光中撇见一抹灰白色大氅，这熟悉的的颜色，来者竟然是一位执行官。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那是一位从未见过的女性执行官，浅金色的头发被整齐地盘起，姣好的面容被黑色的王冠所遮挡左半边脸，灰色大氅内穿着黑白相间的连衣裙，隐约能看见里面还缀有红色的披风，身侧漂浮着一件白色的法器。 这位执行官一进到宝石工坊，店内气温仿佛热上了几分。 “您好，这位女士。”尤利娅张了张嘴，然后停顿了一下说，“有什么需要的吗？” “悼灵花。” 尤利娅有些不太明白，这位执行官的来意，就听到女士继续说。 “差不多一年前的一场拍卖会上曾经出现过悼灵花造型的宝石花是出自你的手吧。”罗莎琳垂眼看着柜台上的精美的宝石花，几乎是与那束花如出一撤的工艺。 “是的，那确实是我做的。” 尤利娅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难道是因为原材料太差劲了，导致宝石花不慎碎掉了，让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苦主上门讨说法了吗？ 不应该呀？她提前做过处理，可以很肯定的是用于出售商品宝石内部是绝对没有裂缝的，除非用力摔碎它们。 “……不用那么紧张，这次我来是想找你帮我订做一束宝石花。” “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花呢？” 罗莎琳愣住了一会，“……那就劫波莲吧，做成花冠的形状。” 没听说过的花，应该是须弥特有的花种。 颇为苦恼地想，原本她是打算从蒙德入境的，但是这种花只在须弥生长，那么就意味着她要从搭乘商船从拜达港进入须弥采风，然后再绕道璃月。 尤利娅本人也不想错过这笔大订单，深思熟虑后，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这倒是没有问题，只不过我很快要出一趟远门购买原石，所以在交货时间上会有些紧张……” 罗莎琳思考片刻后，“这个没问题，我答应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从须弥入境再绕道璃月采购原石，最后再返回至冬。”反正璃月的贵重矿石展要半年后才开幕，时间还长。 “可以，到时候你把账单送到我的府邸就行了。”看在尤利娅如此上道，罗莎琳也还没有询问价格。 执行官姐姐买东西不问价钱的样子很帅。 她真的可以。 尤利娅听完眨眨眼睛，重新挂起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让修特罗姆把已经泡好的茶水端出来。 而她则是迅速杀到地下室，微笑着宣布： “安徒生老师！我们接到大订单了，所以现在要出发啦。” 手里的轻小说还没有看完，他就要被迫上路。 “！！你这个不讲情面的恶鬼！” 第26章 提着已经施加减重魔术装有水银女仆的手提箱，尤利娅带着已经灵子化的安徒生从列车上下来。 列车由北到南的这段路途中，从冰原景色到出现大片落叶乔木，到最后的亚热带雨林地带，砖木与石质的建筑交织成不同风格的风景，这一切都无比让人欣慰世界物种之丰富，就算是从前就已经看腻的日常，这个时候也会觉得十分的有意思。 “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看的，重复的景致只会让人心生绝望，就好像早餐竟然要吃掉硬得可以硌掉牙的面包一样，都是如此的令人难以接受。” 这难道就是作家吗？ 这比喻竟然该死的恰到好处，尤利娅心有戚戚的点头认同，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可是吃掉不少硬到可以充当杀人凶器的列巴。 那叫一个生无可恋。 看了一下地图，搭乘客轮前往拜达港的码头就在他们刚下车的地方不到几百米远的距离。 所以他们只需要步行过去就行了。 在须弥采完风就立即可以坐船从拜达港出发经奥摩斯港的水路进入璃月。 “安徒生老师是丹麦人应该已经看腻这种类似的景色，但是在至冬这个比西伯利亚还要寒冷的地方，这样的景像可是十分罕有，从前的我还想能什么时候能亲自出来走走。” 感受着内陆海吹来带有水腥味的风，尤利娅将斗篷解下来挂在手臂内侧，向工作人员询问下一班到拜达港的船只什么时候才到。 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下一班船将会在十分钟之内到后。 她拿出钱包爽快的直接买下豪华客舱的船票。 "呵呵，尤利娅你真是可怜……过着这样无聊透顶的生活还不如给我钱，为了忍受这无聊的日子所以我要到酒馆去玩。＂ 蓝发美正太用不友好的语气说道。 “我理解你因为被迫出门导致的心情恶劣，但是你再挤兑你的御主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尤利娅眼神不变，就以安徒生146公分的身高和嫩得出/水的美正太相貌，恐怕还没接近酒馆就已经被丢出去了。 理由还很正当，我们这里不招待小朋友。 “啧，以幼年时期形态回应召唤的我，难道不能说明其实孩童时代的我才是最有才华的吧！喂，作为出版社（master）就是这么对待大热门作者的吗？” “哦！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你好好写出海的女儿续作吧。”比如说重生归来的爱丽儿一脚踹了王子，回到大海继承了海王老爹的王位成为七海的霸主顺便开个后宫，这种观众喜闻乐见的大女主爽文之类。 认真搞事业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那个在女人和小孩之间很有人气的故事吗？真是的明明是为了讥脑子不好的人才写的东西，怎么到了现代就成美谈了呢！” “有道理，那还是以安徒生你为媒介召唤杀生院祈荒吧，这样大家都不无聊了，怎么样？现在的我就算负担两名从者的行动魔力也绰绰有余哦～我觉得这两个选项都很不错呢。” 尤利娅是如此好心提出建议，反正如果真的召唤出魔性菩萨那么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也绝对不是她，甚至还能凑齐三个人打牌呢。 “……你来真的？” 安徒生突然觉得有种被诅咒了的感觉，仿佛看到了截稿前三秒的地狱景象。 “嗯……大概，我本质应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愉悦派吧？” 尤利娅打出致命一击。 既不想写稿也不想见到那个吞噬了月亮恶劣至极的女人……还有眼前这个也是，简直是魔鬼。 第30章 安徒生选择主动地闭上嘴巴。 * 提瓦特大陆中间有一片巨大的内海，连接着须弥、枫丹、璃月以及蒙德至冬五个国家。 拜达港作为须弥最北边的港口与最南部奥摩斯港形成了一条贯穿整个国家的水上交通航道，所以在须弥城采完风他们就会继续搭乘商船前往奥摩斯港，然后途经黑岩厂最终抵达璃月港。 一旦离开至冬，寒冷的雪天也仿佛远离他们了，窗外的景色也从雪原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海景象。 好在豪华客舱内的空间够大，设施完善，丝毫不会让人觉得逼仄，就算是晕船也很快能缓解过来。 “我怎么也没想到从者也会晕船的呀！话说你不是已经去过俄刻阿诺斯的海盗船上了吗？那种情况都不晕，怎么换成豪华客轮就晕了呢？” 闻着空气中的茶香味，尤利娅翻开了一份翘英庄的旅行指南，可惜这次旅行他们并不路过这个著名的产茶区，否则她高低也会买上几斤茶叶带回至冬。 “……可恶，水土不服这种无聊的恶趣味设定到底是为什么呀！” 蓝发从者倒在沙发上，仿佛听见了他后槽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水银女仆正在给他扇扇子，然而是没什么用的，只能说搏个心理安慰就是了。 尤利娅摇摇头，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或许提瓦特的地脉魔力对于英灵而言是有那么些难以适应的。 上次瑟坦特因为连接了地脉，导致狂化了瑟坦特从四星升到五星，弄得她现在几乎不敢再次连接地脉吸取魔力，好在空气中的大源充足，这点顾虑也就不足为惧了。 “差不多到时间了。” 尤利娅从口袋里拿出眼药水，滴落在左眼上。 不受控制，擅自发动的魔眼就是不好，幸运的是美狄亚在临走前给她做了不少这种可以暂时封印住眼睛的药水。 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眼药水用多了不仅会产生耐药性甚至可能会损伤魔眼的性能。 所以这次她去须弥除了采风这点工作外，还希望与这位传说中代表智慧的神明见一面，寻求控制或者彻底封印这颗魔眼的方法。 航行的过程中，大部分时间尤利娅都在给宝石染上自己的魔力，这是一项注定了是无限期的工作，好在她本人也乐在其中。 客轮行驶至拜达港的时候，因为需要补充物资和卸载一部分的货物，作为乘客的他们有两个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 尤利娅原本是想直接在船上渡过两个小时的时间的，但看在安徒生老师晕船晕得厉害的份上，她决定带着从者下去走走。 “……岂止是受累，简直是违背人理。” 作为物产丰富国家的港口，这里汇聚了各个国家的成品香料、精美的布匹、醇香的葡萄酒、瓷器工艺品等等，尤利娅甚至还花钱买了几颗质量还算不错的宝石，丰富了自己的收藏。 就在他们逛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被前面的一阵喧哗声吸引了注意力。 等尤利娅凑近一看，原来是有人在画画。 画家是一名金发的男子，一部分头发像鸟尾似的被红色ix发夹固定在脑后，白色的灯笼袖上也用宝蓝色的腰带束紧，配上红色披肩。 这样的装扮就算不看脸也知道这人审美极佳，长相的话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是最吸引人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正在收尾的画作，画的内容是拜达港的一角。 无论是怎么样的艺术创作，能够清晰表达出作者本人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与思考，这样的作品大体都差不到哪里去。 而在这个青年眼中世界应该是美的，所以在他的笔下，原本灰扑扑忙碌又无聊的港口也散发出惊人的魅力…… 随着最后一笔颜料的落下，卡维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卖掉的话应该值不少的钱。”他对自己的作品还是有很大的自信的。 旁边一名镀金旅团装扮的男子笑着说：“感谢您对须弥贫困儿童的支持，这是孩子们做的布偶玩具，请你收好，那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把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的玩偶塞进他手里后，接着男子扛着还没有干透的画，急匆匆地跑了。 尤利娅摸摸下巴：“感觉他这是被骗了吧？”用一个丑东西就换走了价值不菲的佳作什么的。 “性格天真细腻又敏感，喜欢好事但没有限度，然而正是这样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事。偶尔的负罪感说不定会在深夜的时候抱着枕头痛哭一场，然后第二天会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工作。” “人性上的光辉却无法覆盖性格上的弱点，所以他的人生总是充满了挫折。” “总的来说是个绝对的理想主义者……但是这样的人反而能创作出动人心魄的作品，该说这就是艺术家的通性吗？” 安徒生一如既往的犀利点评着卡维。 “感觉收集到了相当不错的素材呢。” 尤利娅侧目，“哇哦……人类观察这个技能真的很可怕啊，不过这应该算是好的评价吧。” 观察人类，并进行理解的技术，这并不是单纯的观察，重要的在于推测那些不知名的人们的生活、兴趣、甚至是人生，且不会忘却的记忆力。 “哼，谁知道呢。”安徒生一脸无趣地回答。 前方遮阳幕布下的卡维并不在意玩偶的丑陋，反而异常珍惜的收好，收拾好剩下的工具，就往港口停靠的客轮方向走去。 也就是尤利娅他们搭乘的客轮，相比起又要晕船而面如死灰的安徒生，现在反而是卡维的麻烦大一些。 有什么事情是比在辛苦工作后即将要买船票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酬劳不翼而飞更加绝望的吗？ 售票员小姐微笑着提醒：“这位先生，客轮快要起航了……您还需要买票吗？” 卡维着急地说：“请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能找到钱包的了。” 然而翻遍全部行李都找不到那个熟悉的钱包，稍微沉默了一点时间以后，他叹了口气最终接受了钱没了这个悲惨的事实。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稍带你一程，如果你目的地也是须弥城的话？” 卡维转身后发觉说话的人是一位相貌妍丽的少女。 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少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卡维观察四周发现除了少女的行李箱外，就再也没有陪同人员。 “不好意思，虽然很想答应这个邀请，但是这样的话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而且不管是今天还是什么时候都不要随便邀请陌生男子同行呀！” 他的这番好心的规劝并没有获得少女的认同，反而被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 尤利娅认真的发问：“你是不是对自己或者对我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先不说她手提箱里藏着的水银女仆这个看起来好像只有干家务和卖萌两样功能的拟态人偶，实则上却是就连从者宝具都能硬接的顶级魔术礼装。 光是她身上所携带的灌注了魔力的宝石就能将整个拜达港彻底炸成废墟。 对于别人而言，她才是那个最大的危险分子。 武装到牙齿的氪金战士。 至于安徒生？嗯……他确实是个卖萌的角色没错了。 * “公子大人，已经打探清楚了，店主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至冬国边境了，乘坐客轮前往须弥的拜达港。” “嗯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阿贾克斯……不，现在应该要称呼为达达利亚的青年，望着宝石工坊门外贴着的店主有事外出，归期不定的告示。 湛蓝色的双眼深处激荡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垂眸笑道：“小姐，你现在可真是了不起呀。” 他难道就这么的讨她的厌吗？ 第27章 卡维正在和尤利娅面对面地坐在客轮提供给乘客用餐的餐厅里，此时气氛有些尴尬，这样面对面坐着却不说话实在是很窒息。 话虽如此，卡维看到尤利娅提他付了巨贵的豪华客舱的票钱后，为了报答这份好意，他还是尽力的找话题聊天，可是对面的少女不是不感兴趣就是敷衍回答两句后就没了下文。 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聊什么话题比较好。 相对于卡维内心的纠结，尤利娅倒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可是吃饭时间，食不言寝不语是她为数不多的优良生活习惯，就算是阿贾克斯也不会在她吃东西的时候特地凑过来跟她说话。 ……嗯，茶话会除外。 但是看着对面的坐立不安的青年，尤利娅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开口说道。 “卡维先生，如果你不喜欢这道脆饼珐提的话，我们可以点其他菜肴的。” 将烘烤过的面饼掰碎搭配煮熟的秃秃豆，与调制好的酸奶酱混合食用，是一道简单又美味的须弥传统菜肴！ “不，我很喜欢……只是不喜欢太烫或者是太辣的食物。”至少也得是放凉了才能吃的。 第31章 望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萨布兹炖肉、耶碳饼甚至还点了葡萄酒，几乎多到两个人根本吃不下，而尤利娅在菜上的时候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后，就一直拿着咖啡杯不松手！ 即使如此卡维还是把规劝的话吞进肚子里，他可没忘记前不久同样的经历但是被她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什么叫他不是她的对手，他难道就长着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吗？不要小看神之眼的拥有者呀！ 卡维内心深处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尽量要把食物给吃干净，菜都点了不吃就浪费了，这可不好。 因为钱包丢了现在吃喝住行都要靠眼前的少女，他还是少说两句吧。 这个时候，尤利娅突然开口说：“卡维先生的职业是画家吗？” “我吗？不是的，我其实是建筑设计师，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在港口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你的画作……我想请问一下你对于如何看待美这一词。” 卡维思考了一下，斟酌再三后开口说：“如果只是简单的定义美，那么最直接的例子应该是黄金分割了。” 他拿起手边餐厅提供的纸巾，然后在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就这样熟练地画了起来。先是一个正方形，然后是圆再利用正方形与圆的交点画出一个长方体…… 他的测绘技术功底相当扎实。 “这就是黄金分割，以短边为1大概是1.618的长方形，其实在古代的很多建筑中也经常会用到这种比例，直到今时今日我在设计建筑的时候也会参考这组数据比例。当然除了黄金分割比例之外，蜻蜓翅膀和蜂巢的蜂窝状结构，鹦鹉螺、龙卷风形成的对数螺旋等等。虽然好像有点难懂，但是如果用我的话来说大概就是美就是严谨的数字吧，我一直主张美观和实用性其实并不冲突，但是现实……”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卡维整个人的气质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侃侃而谈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她给自己续了第三杯咖啡后，他才堪堪停下来。 餐厅都快要打烊了，卡维这才如梦初醒般停止，不仅表达了自己对美学的理解，好像还把离开教令院后以来工作的不顺与挫折也一起倾诉出来。 “抱歉，好像不小心说得太多了。” “不，我觉得挺有趣的。” 尤利娅站起身来点点头后说，“鉴于卡维先生你给出的见解还算精彩，所以有兴趣来赚点外快吗？” 卡维以为在他相对不顺的工作旅途中遇到了天使，但是实际上却是噩梦的开始。 “……抱歉，这不是我想要的风格。” 旅途中的不知道第几天，尤利娅看过设计图后就直接否决了。 随后像是补充说明那样。 “我很相信卡维你的能力哦~” 出钱的甲方都那么说了，卡维就只能回去继续改稿了。 ………… “……尤利娅她就是个魔鬼，仗着自己是甲方疯狂提出各种不合理的要求。” 很久以后某次酒馆聚会，喝大了的须弥建筑师如此咬牙切齿地控诉着。 提纳里拿着酒杯但是并没有喝下去，笑着说：“尤利娅小姐吗？虽然只认识了很短的时间，但以我的认知来看她应该不是那种挑剔的人。” “用她的话来说『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我知道自己不要什么』”卡维无视了这句提纳里替她辩解的话。 “呜……虽然出手很大方，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否决我呕心沥血画出来的设计稿，就算是神明也是会恼怒的！真的，她的性格也就比艾尔海森好一点。”他为了表达可信度，还伸出手指比了比。 赛诺点点头：“那确实够差劲的了。” 他也没见过尤利娅本人，但是如果和艾尔海森相提并论的话就有了一个十分直观的感受。 艾尔海森冷淡地说：“只是你个人这么认为吧。” * 如果这话让尤利娅听见了估计也不会做什么感想。 其实她找卡维买设计图纯粹只是一时兴起的，那位执行官姐姐花了大价钱找她定制宝石，明明是至冬的执行官，却指定了一种只在须弥才有的花种，所以根据她的推测，这位执行官不是须弥人就是曾经在须弥求学过。 就像考试答题按点拿分。 为了对得起这份报酬，找须弥教令院妙论派之光画设计图更显得自己诚意满满。 她才不管卡维在这趟旅途中为了满足甲方的需求熬夜画图掉了多少头发，既然摩拉都花了当然就要达到最好的效果。 反正在尤利娅到达须弥城的时候就收获了令她十分满意的设计图。 不愧是须弥妙论派之光。 “那么卡维我们有缘再见了，还有报酬要记得收好不要再弄丢了。” “唔……再，见！” 卡维的脸猛然地紧绷，咬牙切齿地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在听见那句报酬后，又将想要说的话重新咽下。 尤利娅心里暗自偷笑，面上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提着行李箱就下船了。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让安徒生退出灵子化的状态。 “真是可怜，黑心的出版商绝对是要被扎小人的了。” “……怎么会呢？我可是报酬给得十分大方的好吗？” 可惜那个可疑停顿就已经出卖她了。 重新踏上大地的一刻，不说安徒生这个即使全程保持灵子化也抵挡不住晕船的力量的英灵，连尤利娅这个能吃能睡的也有了一种活过来的错觉。 归根结底，长时间的海上生活确实是不太适合人类生存。 望着热闹非凡的港口，这个国家的气候与至冬简直是两个极端，感受到空气中的潮湿和闷热的环境，一时让已经习惯了寒冷天气的尤利娅有些不太舒服。 须弥城的主体建筑是依靠在一棵大到无法想象的巨树上，枝繁叶茂树荫直径长达数公里，即使站在十分遥远的位置也能能第一时间认出这颗巨树，就可想而知这到底有多夸张了。 前面已经说了，他们来须弥城除了采风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去见智慧之主——小草神大人。 从三十人团组织登记完入境信息后，尤利娅和安徒生随便找了个人多的商业街逛了过去…… “看见了吗？那些行人头上好像都亮了一下。” 尤利娅仔细瞧了一眼那个路人耳边设备的样子，心里大概有了判断，“这应该是须弥特有的虚空终端，听说这是上任神明大慈树王遗留下的系统，总之应该可以看作成为一个汇集了知识的巨型电子图书馆。” 这个时候尤利娅正在宝商街的服装店给自己挑选衣物，她所有衣服都是至冬款式，在这个热带雨林国家还是会觉得有些热。 “只要在须弥境内佩戴并且开启「虚空终端」，每个人都能与虚空连接，获得他们想要的知识，所以说须弥是智慧的国度大概是依托这个逆天的系统吧。” 汇集了万民的智慧，不需要刻苦学习，就能将知识纳入脑中，让获得知识变得十分简单易得。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过多的使用「虚空终端」可能会导致人们越发依赖其中的知识，不会去主动思考为什么知识会是这样的原理……总的来说有利有弊吧。 安徒生理所当然地伸出手，“尤利娅给我买虚空终端，这等新奇有趣的素材，对于身为作家的我来说不是绝对可能放过的。” 尤利娅头也没有抬就说：“别想了，教令院只对须弥人和长期生活在须弥的外国人发放「虚空终端」。” 所以根本买不到。 就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啧，愚蠢规矩……无趣得像是已经烂尾了的三流故事一样，毫无阅读体验可言！算了，给我钱，我要去酒馆打发无聊的时光了。” 蓝发从者万分不耐烦地说道，明明是个长相高贵典雅的美貌正太，结果一开口就是一副毒舌老成的大叔声音。 尤利娅摇摇头，把一袋摩拉交到他手中，数量足够他在酒馆醉上三天三夜了，反正作为英灵来说，喝再多的酒也不会发生酒精中毒这种搞笑的事故……喝醉也不太可能。 前提是酒馆老板愿意让安徒生进去。 只是稍微的买了几套换洗用的衣服，从服装店出来后，尤利娅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几个佩戴面具探头探脑愚人众人员。 愚人众军队还真的是致力于派使者驻扎每个国家之中呀。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因为时间还有很多的关系，再加上想见智慧之主这件事一直没有办法实现，无论询问了多少人都说小草神深居简出几乎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也没有办法去净善宫见她。 至于劫波莲 由于这种花只会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须弥城附近几乎没有人见过这种植物， 所以尤利娅打算再找不到劫波莲，就前往化城郭碰碰运气。 于是他们就暂时停留在了须弥城的旅馆内。 第32章 相比她整日无所事事地蹲在旅馆里给宝石染上自己的魔力，她的从者的生活就多姿多彩了。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说服了酒馆老板让他真的进去了，所以整日不是在酒馆买醉，就是坐在咖啡馆里以人类观察为名打发时间。 “只要让我离开工作台，就算再无聊的日子我也是可以稍微忍受的哦。” 蓝发从者如是说。 行吧…… * 又是一个普通的下午。 彩绘玻璃窗户半开，外面正在下雨，现在正是春夏交季雨水充沛的时候，雨水带来得凉爽空气驱散了房间里的闷热，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赤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尤利娅心情很好的哼起不知名的歌曲，坐在地上整理已经染上魔力闪耀着光芒的宝石。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收获，原石购买的进度还算顺利。 突然门外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 ……已经到了打扫房间的时候了吗？ 尤利娅以为是旅馆负责打扫工作人员，也没多想就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身与这个炎热的国家格格不入的白色执行官大氅，黑色的毛领银白色的装饰挂坠，赤红色的围巾垂下来，黑色的手套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来者穿着包裹严实得让她想起了那个熟悉又遥远的寒冷国度。 尤利娅抬眸看到来者相貌后，呆愣了一下 “……嗯，你不热吗？” 第28章 “哈哈，须弥确实比至冬更热。” 椅背上的斗蓬、帽子，四柱床边是半打开的行李箱，散落在地毯上流光溢彩的宝石，床上摊着看了一半的书本，蓝紫色须弥风格的裙子搭在脚凳上……达达利亚看着凌乱的房间，心里叹了口气，都这样了她还是不对他设防吗？ “应该说七国中有比至冬冷的国家吗？” 相较起他的小心思，尤利娅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表情有些微妙看着青年在她房间把大氅围巾手套等一系列不符合须弥天气的装扮给卸下来了。 冰之女皇没给他批出差经费吗？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呀！ 成为执行官后，达达利亚身上的衣服就换成了灰色套装，袖口向手肘弯曲处卷起，上衣微微敞开露出紧实的腹肌，神之眼还是扣在腰带上，左肩带着金属肩甲，胸口固定的红色围巾从左肩往后垂落，装有邪眼的红色面具斜带在橙红色的头发上。 还带了耳坠…… 尤利娅眼睛眯着盯着青年的脸半响，终于是从榻上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然后伸出手往他脸上摸去…… 达达利亚被她的举动惊呆住了，配合尤利娅的身高把头低下，压低声音问道：“尤利娅，嗯？” “你的耳坠在哪里买的？这颗鸽血红宝石成色相当完美呀。” 白皙纤细的手指把玩着达达利亚左耳上的宝石耳坠，可以看得出来少女确实是很喜欢，就连眼睛都亮了几分。 他就知道！ 达达利亚没好气地说：“这是女皇陛下的赏赐。” 她就知道。 尤利娅嘟囔着，唉……这种成色完美的稀有宝石大概率就只有神明才能拥有吧？冰之女皇的眼光真不错。 惋惜地多摸了几下，她就把手收回去了。 达达利亚顿了顿，嘴角上扬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重新直起腰。 …… 因为下雨的关系，风中也带着湿漉漉的氤氲水汽味道，附近的民居和树木都被白雾笼罩着，树叶被滴落的雨滴敲打得响起沙沙般的摩擦声音。 水银女仆重新被唤醒起来收拾这凌乱的房间，尤其是那一盒足以炸飞半个须弥城的宝石，第一时间就被收纳安置好。 尤利娅坐在榻上然后将手肘撑在案桌上，望着面对而坐的青年好奇地问：“你怎么也来须弥了。” 还第一时间找到她的临时住处。 “这好像是小姐你第一次主动关心我的去向吧？”青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起了这个毫无相关的事情。 “哎呀呀……没有吧，我也是很关心你的。” 少女摇摇头。 “无聊的客套话就免了。” “现在应该称呼你为达达利亚了吧？”尤利娅突然正襟危坐地向达达利亚他眨眨眼。 忍不住笑着说：“恭喜你成为至冬国最具权势的执行官之一，距离征服全世界又迈进了一大步，是吧？公子大人。” 这算什么关心呀！！只要看见了那件代表着权力的氅衣就知道得差不多了吧？青年被气得哑口无言终于像是泄气的气球一样，十分不爽地转过头去。 然后他就听见少女毫不留情的坏笑声。 事实上达达利亚这次来须弥也是因为机缘巧合，授勋仪式上在冷酷严峻冰之女皇的见证下，愚人众的最初执行官丑角亲手为他佩戴上这枚象征他旧日荣誉的的邪眼。 邪眼是愚人众暗中仿照神之眼制作的装置。 作为女皇陛下的锋刃，达达利亚现在最强的状态是将全力激活邪眼形成的“魔王武装”，此时他能使用神之眼和邪眼的力量，手握超越凡人的力量。 这股力量会给身体带来巨大负荷，只要重要时候他才会冒险一用。 但是自从获得这颗邪眼后，他觉得激活时使用元素力总有细微的差别。对于战士来说，战场上瞬息万变，一点点失误都有可能导致失败。 所以这次是专门来到须弥是来找愚人众第二席，博士。 那个主导了邪眼开发的男人。 虽然同为执行官，但是说实话达达利亚与这些同事其实说不上太熟，说是各自为政也不为过，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听说过博士有跟须弥的教令院暗中达成的合作，其中还有第六席散兵的参与。 这些情报大概都是不能和尤利娅说的了。 于是他话锋一转反问，“那么小姐你呢？突如其来的闭店，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就来了须弥。” “这个嘛！那是因为接了一个大单子，需要我来须弥采风。之后还要绕道璃月参加矿石展才会回到至冬。” 尤利娅站起来，从茶壶里倒了两杯茶。 可怜见的，客人都坐下那么久了她终于才想起要给客人上茶。 把茶杯放在青年面前，少女顿了一下，说道： “当然最重要的事情是……我想见小吉祥草王。” 但是依旧没有说出因为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去见这位须弥的神明。 据他所知，现任智慧之主在五百年前被教令院找回来后就一直软禁在净善宫里，非教令院的闲杂人等根本就不能靠近。 达达利亚皱眉说道：“到底是什么重要事情需要你……” 思来想去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少女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我是来找控制或者封印我的左眼的方法的。” 封印左眼 青年突然想起，他们认识不久之后的一个早晨，跟着瑟坦特去尤利娅房间想叫她起床的时候，打闹中她的左眼突然出血，当时他还以为是少女不慎受伤也没有多想。 然后他听见 “……如果连智慧之主都没有办法的话，我会考虑摘除这颗魔眼。” 这并不是一时冲动的决定，而是经过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年轻的身体暂时还可以负担这颗魔眼的所需要的魔力，可当身体机能下降的时候，这颗魔眼就成了定时炸弹一般的存在，魔力供应不够的时候就会榨取宿主的生命力（od）。 虽然爆炸时间还是在久远的未来之中，现在的她理应不需要担心太多，但是未雨绸缪这词在尤利娅心里比谁都更要认知清晰。 就在她还在思考的时候。 达达利亚早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尤利娅面前，紧接着他的手就慢慢地捧起尤利娅的脸颊，大拇指不断地抚摸她的左眼眼眶，指尖上茧磨得她有些疼，那双湛蓝色的双眸倒映出她的身影，几乎要将她溺毙其中。 尤利娅：？ “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尤利娅。”达达利亚垂眸郑重地承诺道。 她带着一瞬间的犹豫委婉地说道。 “……谢谢，但是能不能先放开我。”被迫抬高的脸颊，这个姿势让她莫名的想起了那个黄昏时分发生的事情。 房间逐渐跌入了暧昧的氛围中，尤其是达达利亚还用这种眼神看她，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但是青年看似简单的抚摩，实则力道大到她根本动不了，这就是男性与女性之间的体格差异吗？ 真是一报还一报，尤利娅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突然有一道老成的大叔声音响起。 “……爱也好恋也罢，都是人类的缺陷也是最特殊的技能，不过master他这种我行我素、高傲自负的男人向往的是那种充满血腥味极致又高危的体验。如果作为恋爱对象打分的话，大概只会得到负分差评，然后被逐离场。” 蓝发从者坐在半开的窗台上单腿轻轻摇晃，双手抱臂愉悦又毒舌的点评眼前他看到的一幕。 第33章 “当然如果你喜欢悲恋收尾的话，这也不失是个好题材。我理解身为年轻人总该有点异常的癖好，毕竟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而魔术师都是一群忠于自己欲望的人，你可以有大把实践的机会。” 有时候人类观察这个技能还是挺讨厌的。 尤利娅强行将达达利亚的手从她脸上掰开，颇有点恼羞成怒地意味说：“真是遗憾！关于这点，唯独不想被一辈子单身到死的时候还握着初恋信件不敢表白的处男从者说。” 蓝发从者一脸“被说中了吧我就知道”的神情，哼哧哼哧地大笑起来。 达达利亚若有所思地看这个连他都没有发现悄无声息出现的奇怪幼童，看他和尤利娅熟络的说话态度，听着他说的话心下已经有了判决…… “你是英灵。” “我是三流从者安徒生，目前正在休假中，工作上的事情全部推给我的编辑（master）尤利娅就好了。”安徒生从窗台上跳下来，然后走到门边打算开门出去。 尤利娅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大摇大摆特地从她房间借道到童话作家，心想他绝对是故意的！这是在报复她说的要召唤杀生院祈荒吧！ * 雨势没有丝毫的减弱，早早就亮起的明黄色路灯将须弥城的影子烙印在雨幕之中。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走着，宝商街的摊贩也早早地收起摊位回家了。 尤利娅最终还是换上了那件蓝紫色的裙子，穿着须弥特色的木屐踩过石板路上的积水。 达达利亚负责给少女撑伞，水系神之眼持有者会亲近一切水元素，但尤利娅不是。 于是他问旅馆前台的服务员借了一把伞，今晚他们要去兰巴德餐馆吃饭。 “我很习惯这种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倒不如说，在我家乡下雪才是一件稀罕的事情吧！一年到头也就只有冬季才会下那二三场雪。” 少女无意识地回答道，这只不过是她一时有感而发，吹着凉爽的微风不需要再忍耐极致的寒冷…… “不会的……” 嗯？什么不会的。 她随后瞪大了眼睛。 “……我们不会以悲恋收尾，我以阿贾克斯之名向你起誓，即使前方是地狱深渊我也会带着小姐你一起去的。” 青年湛蓝色的双眸熠熠生辉，其中散发着光芒认真到她不愿意细想。 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走快一步，却被达达利亚先一步握住手臂，他笑着说：“小姐，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沉默不语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在别人眼中分明是拒绝的意思，他却相当的有耐心在等待尤利娅的回答。 半响后 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出现说，“……随便你。” 第29章 夜半时分，尤利娅和安徒生站在教令院门前，自从得知了小吉祥草王被软禁在净善宫后，她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是我小看你了，尤利娅你是脑子塞满了稻草的笨蛋吗？要是被人捉住了就不要指望我会来救你！”安徒生姑且还是冷静地提醒她一下。 尤利娅摆摆手，趁着夜色打量四周情况，沿着宝商街往上继续前进，从卡里米交易所开始就开始每个路口都有一到二名守卫把守，非教令院学者学生一旦接近就会立刻被他们驱逐。 但是这些守卫此时却是没有任何盘问或阻拦就直接将尤利娅放行了。 “这不是情况特殊嘛？隐秘行动没什么不好的，我办事你放心，况且周密计划已经安排好了。” 安徒生相当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他御主喜欢乱来的程度如果可以形容大概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嘴上说按照计划进行但可信度基本无限趋近于零。 “所以，你的计划能否说出让我笑话一下呢？还是依靠你这拙劣的伪装吗？” “直接潜入就好啦。” 尤利娅笑了笑，暗示魔术用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十分合适了，通过扰乱对方的认知，改变对方行为从而避免某种麻烦。 同样的道理换上须弥样式的衣服也是为了最大程度不惊动别人，从而破坏她的术式。 人看到熟悉的东西总会下意识地放松警觉。 原生态的世界就是这点好，想干坏事都没有摄像头打扰。 事后还不怕有人拿监控上门。 夜色深沉，须弥城的大部分居民都已经进入梦乡，但是教令院依旧灯火通明，里面还有大量的学者学生还在熬夜学习，勤奋学习卷王是好事，但这种情况就大大不利他们的潜入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教令院入口的守卫突然多了好多，跟下方路口的情况天差地别。 她原本是计划趁着没有人直接进入教令院的内部，然后在内廷左侧的的门进入寂静园，沿着廊道向上走，在路过第三座凉亭后就到了净善宫了。 “可是现在计划中途胎死腹中了。” 尤利娅有些苦恼地说，万万没想到这群学者竟然半夜不睡觉，须弥教令院到底有没有人权的，怎么现在搞学术还惨过坐牢呀？就连监狱都严格执行八小时工作制了。 简直是地狱笑话。 安徒生十分勉强地点点头：“对于我来说，这里确实是工作的地狱没错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阵冷风刮过吹醒了困倦的尤利娅，她决定了要是十分钟内没有任何进展就回去旅馆休息了。 “……那个对你黏糊得很的小子怎么没有跟过来。” 尤利娅用手指点点下巴，“因为没必要，魔眼的事情我还是想自己解决，更何况达达利亚作为愚人众的执行官，半夜出现在别国的核心组织内部里，不太合适的。” 况且她不是已经从他的嘴里套出了教令院的内部情况了吗？有这点已经足够了。 “原来如此，还以为你会就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会孤独寂寞的度过一生。” “……你别造谣中伤我。”尤利娅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安徒生裂开嘴巴相当冷酷地说：“毕竟我是个单身一辈子到死都不敢表白的处男从者嘛。” * 这么干等下去就算到天亮也不一定能够突破教令院的守卫进入寂静园。 尤利娅他们决定就这样暂时撤退。 事实证明太过于简单的计划真的很难实现，为了不被安徒生嘲笑，她提前献祭出一袋摩拉，请他去酒馆也好咖啡馆也罢，总之就暂时放过她吧。 看在御主如此上道的份上，蓝发从者也十分配合，一人一英灵就在爬满常青藤的宝商街路口默契分开。 等尤利娅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的时候，她才为自己提前打发安徒生这个做法而感到庆幸。 用钥匙拧开门后，尤利娅才发现达达利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在她的房间的榻上坐着了。这就算了，还拿她才看了一半的轻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看来冰之女皇真的没给你批出差经费，其实你是私自来前须弥的吧。”这次可不是她开的门，没有把这件房间打造成简易的魔术工房是她失策了。 见到尤利娅已经回来了，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 达达利亚将书本随手倒扣在案桌上，笑眯眯地说：“看来小姐搞砸了呀，我以为你会等我一块去的呢。” 他早就知道现在的教令院守备森严，光靠从他那知道的前往净善宫的路还是不够的，想要见到小吉祥草王可没那么简单。 恨恨等瞪了青年一眼，用他说？ “我的事情我想我可以解决好。” 她随便扯了张凳子坐下后，冷哼一声然后就把头转过去。 “来，给你这个。”达达利亚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递给尤利娅。 余光中，只能看见一颗粉色的物体。 “这是……你把我当冬妮娅哄了吗？” 被人看作是小孩子的这个认知，可真是让人讨厌。 黑色皮手套上的是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尤利娅伸手拿起糖果但是却没有拆开，用手指轻轻的按压着，仿佛将今晚的不顺全部发泄出来。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只是觉得生气的尤利娅也很可爱！” 达达利亚走过来摸摸尤利娅的头发，感受其中细腻柔软的触感，但是没有摸几下就被少女捉住手腕，然后被她借力站了起来 尤利娅手指十分灵活地单手就将糖果包装拆开。 “……阿贾克斯，张嘴。” 然后猝不及防地一颗敦敦桃味的糖果就被迅速塞进了青年的嘴里。 尤利娅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的杰作，点点头说：“阿贾克斯我警告你不许摸我的头发。” 魔术师的头发很重要的，要是被薅掉了一根她绝对会心疼得要死的。 “……那就是别的地方都可以的意思吗？” 青年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硬质糖果被咬碎的声音。 什么叫做别的地方？ 尤利娅顿了顿，像是慢了半拍说：“……总之哪里都不行。” 第34章 达达利亚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笑得人畜无害，“小姐在说什么？脸也不行还有手也不行的意思是吗？那可真让我伤心。” 少女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逞口舌之快在她这里没有用。 “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尤利娅开门直接将青年推出门外，然后就十分干脆地把门关上。 就快要门就快要合上的时候，一只黑色的手套眼疾手快地成功卡住即将关闭的门缝。 “我以为小姐会给我一些特别的待遇。”达达利亚垂眸，他稍稍压低声音，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在头顶的吊灯照射下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情绪。 尤利娅顺着视线方向望去，了然地点点头。 “……糖果甜吗？” 达达利亚愣在原地，想不明白要特殊待遇跟糖果有什么关系？ “还可以，挺好吃的应该是冬妮娅喜欢的口味。” 少女笑了笑，真切地说：“甜就好，晚安了。” 然后毫不留情地就把门彻底锁死。 * 冥想和管理睡眠是魔术师的基本科目，这种表层技术尤利娅也只会在压力大到无法自然入睡的时候才会使用。 梦从来都是具有一定的神秘性，千百年来总有无数的人类或者魔术师去探究梦的本质。 群星闪耀 但是现在她很明确自己在做梦，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望着夜空中最明亮的行星，那颗被圣经视为堕天的路西法，曙光之星，宵之明星……当然最熟悉的是伊什塔尔随时随地打开宇宙大门召唤出来当用炮弹使用的的行星——金星。 在西方绝大多数的魔法阵都建立在精密的数学基础之上，这些数学和魔术还有描绘群星的天文学混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影响。 尤利娅原本以为再也看不到这颗星星了，毕竟提瓦特的星空完全跟地球的不一样。 不过在她的记忆中原来那天金星是那么的明亮的吗？ 在这个明显以她过去的记忆构筑的梦境，尤利娅觉得现在还是不好轻举妄动，所以眼前着这该死的闪瞎人的旋转木马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真实的天空。” 现在在她身边坐着一位年幼的孩子，有着一双显眼的精灵耳，白色偏灰的长发带有绿色的渐变色被扎成了单马尾，身穿白色花苞裙和披着绿色的披风。 这就是须弥的小吉祥草王啊……这么看来她拥有操控梦境的权能。 尤利娅闭上眼睛，试图将这光污染从脑子里去掉，“喜欢倒没有，只是印象深刻而已。” 毕竟也没有哪家父母能忘了去接在游乐园玩耍的女儿，导致她就只能被迫在这里坐到天黑，那时的她才七岁。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纳西妲……不知名的降临者。”女孩的声音轻轻的，听得出来她还是有些紧张。 降临者？ 字面上的意思应该是指不属于提瓦特大陆的人吧？须弥草神也不知道到自己的存在，这就说明当初阿赖耶识塞她到这里完全是偷渡的行为吧？ 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尤利娅睁开眼睛低头望向最在她身边的纳西妲，微笑着说：“我叫尤利娅，很高兴认识你……” “尤利娅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呢？“纳西妲好奇的问。 “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神明也是这么的平易近人。” 现在回想起来，她在得知小吉祥草王的消息后就立即行动，确实是鲁莽了，也不难怪安徒生骂她是脑子塞满稻草的笨蛋了。 “唔……如果普通人是一株初生的小草，那么神明也只是年岁久一些的大树而已，在命运之下其实你我并没有什么不同。”女孩没有过多的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可能是她自以为是了，这个神明谦虚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呀？尤利娅简直想问问她这些年被软禁在净善宫生活了。 “让我们回归正题吧，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纳西妲善解人意地替她点明来意，即使不是她的子民，她也挺想听听少女的愿望。 尤利娅听到这才有些为难地说：“我想询问一下，如何控制或者封印我的魔眼……当然作为交换我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帮您完成某样事情。” 少女眨眨眼，笑语嫣然 “比如说将整个净善宫炸开，然后解救您出来什么的。” 第30章 “只要花点时间在连接净善宫的主干道上提前埋下宝石，我有把握将不伤害教令院的主体建筑就能将净善宫的整个炸开。” 少女眼睛亮亮的，像是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 纳西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尤利娅这个人不仅胆大妄为还有具有相当强的行动力。 不过她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笼中的鸟儿即使失去了净善宫这层枷锁，还会有无数无形的力量将她束缚在原地。 炸掉净善宫不过是无意义的行为。 尤利娅愉悦地扬起嘴角：“我倒觉得这不是无意义的行为，其实在你入侵我的梦境的时候，我大可以选择第一时间的逃脱，只不过我想看看什么样的神明竟然会被弱小的人类囚禁500年。” “想不到居然会有神明是这个样子的，还是提瓦特的神明特别的爱世人呢？” 简直善良得过头了。 毕竟她所知道带有神性的家伙一个比一个拽，天上天下唯吾独尊，甚至称呼他们为暴君一点也不为过。 别说囚禁他们了，就连当个临时的master都有可能惨遭他们的背刺。 说的就是你金闪闪。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贪婪成性的人愈发的放肆哦。” 但比起全知全能的大慈树王，纳西妲自认为自己还远远担不起“智慧之神”的名号，对国家的治理也不如教令院驾轻就熟，她的存在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这也是无解的问题 憧憬星星的人比谁都渴望星星。 纳西妲摇摇头：“很抱歉让你见识到了我不足的那一面，诚如你所说忍让会助长贪婪滋生，但是目前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这是我身为神明的必须肩负的责任。” “虽然不被重视，但我仍然不断地学习积攒力量……就好像将石块投入水中，即使产生的波纹已经消失，但是隐藏在水底的能量也会依旧在不断地扩散。” 然后她就会坚定不移地成为信仰她子民的依靠。 梦境终于记忆来到了放烟花的那一幕了，盛大的花火在半空中燃烧绽放，无数银金色的流光点缀着整个夜幕，在人类的科技面前就算是晨星的光芒也被暂时遮盖了起来。 纳西妲目光不再注视着难得一见的盛会，转过头来对尤利娅说：“题外话说到这里吧，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检查一下你的眼睛，治疗疑难杂症也是需要详细的检查结果的。” 如果是以前尤利娅是绝对不会给别人触碰到她任何魔术回路的机会，但是听完小吉祥草王的话反倒让她觉得试试好像也是可以的，反正也没有比这有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可以。” 纳西纳手中亮起绿色的元素力符号，如她所说也只是在检查她左眼的情况。 不一会她就放下手，若有所思地说：“将炙热的天体封入眼睛里肯定很痛吧。” 作为半独立的魔术回路，其实魔眼的运行机制与天体运行很接近。 尤利娅摸摸左眼的眼眶相当轻松地回道：“我觉得还好，毕竟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很抱歉，我现在没有办法封印你的眼睛，未来的我也许可以但不是现在。”这并不是纳西妲的无能托词，而是认真思考过的结果。 这个回答也不算太出乎意料，不如说已经在尤利娅的预想之中了，所以她也没太失望。 “……但或许我们可以尝试控制它，比如说给它加个开关什么的。”纳西妲眨眨眼，微笑着提出建议。 尤利娅皱眉，不太理解这个建议的意思，迁延之魔眼是属于那种擅自发动术式的魔眼，强行切断和魔术回路连接的话魔眼就会失去力量。 “我不太懂。” 纳西妲用食指画了个符号，“我注意到你对元素力的操纵很精细，但是这点精细这是远远不够的，尤利娅你必须将连接眼睛的元素力精确到既能保证它不会擅自发动，也不会让它失去供应坏死……简单来说就是你必须要让它处于一个绝对的休眠状态。” “这注定是一个无比漫长的工程。” “报酬我也已经收到了，烟花很美哦！”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透着微微的亮光，尤利娅推开窗户，地上湿漉漉的看来昨天半夜的时候下雨了，碧空如洗的蓝天预示着今天又是个好天气，春夏交替此时的气温略低，但是空气十分的清新。 “还要更精细的操作吗？这可就有点为难我了……这已经需要把头发丝大小的魔力再分成二十份了吧？” 第35章 尤利娅这样低声嘀咕着，从床头柜中翻出眼药水滴在发热的眼球上。 难怪说这是个长期的工程。 但是好歹看到了希望……不是吗？ * 既然最要紧的问题已经解决掉大半了，剩余的不过是细水常流的工夫而已，那么再留在须弥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普斯帕咖啡馆今日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代理店主恩忒卡微笑着接待那位漂亮的少女和青年。 “两杯咖啡，一份蔷薇奶糊，谢谢。” 尤利娅点完单就拉着达达利亚到外面的露天卡座坐下了。 达达利亚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地说：“小姐你该不会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才故意编造谎言的吧？” 任谁昨天还恼怒的问题，第二天早上就宣布问题已经解决，这难道是在梦里解决的吗？ “怎么会呢？我今天早上不已经告诉过你只要吃掉三百份椰碳饼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了吗。” 甚至不用打赢圣杯战争。 青年沉默了一瞬间，带着质疑的目光说：“我看起来是会相信这种荒谬的话的人吗？还是你就是单纯地想看到我苦恼。” “嗯哼，这么快就发现真相，还真是相当的不解风情呀。” 尤利娅不以为然地承认道，微微翘起嘴角眉目含笑看着他。 伴随着香味浓郁的咖啡味道，淡淡的蔷薇清香。 “……小姐，你这样的话只会让我困扰到底要不要来做这个"坏人＂。” 玩味调笑的话语掠过地面，达达利亚垂眸，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些收藏家会钟爱宝石这种华美却又冷硬的东西了。 尤利娅端起咖啡杯，抿了口温热的咖啡，闭上了左眼：“还记得上次我的回答吗？” “……大英雄安塔拉的传奇故事有什么不好的吗？为什么要这样毒辣点评我，呜呜呜呜呜……”就在他们后桌有个中年男子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玻璃心都快碎了一地了。 代理店主恩忒卡端着别桌客人的咖啡出来，看到说书人玛达赫这样，不禁也有些头疼，但是看他哭得如此伤心的份上，她还是好心的劝慰道：“玛达赫先生，白天酗酒对身体不好，而且我们这里是咖啡馆……” “老套怎么了？那就证明我对这个故事的节奏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了……什么叫做毫无价值的技巧，只有在梦想的厚度上比别人多出好几倍。” 玛达赫继续趴在桌子上碎碎念 “但是他的故事确实比我的更好……呜呜呜呜，我不管写出这种故事的一定是个无血无泪的人，呜呜呜他一定会被诅咒的。” 尤利娅沉默了不语，这种熟悉的锐评，无血无泪的男人，被读者诅咒…… 她悄悄地询问恩忒卡：“抱歉我想问一下，这位先生是不是也是兰巴德酒馆的特邀说书人？” 代理店主点点头肯定了这个猜测，并且说出另外一件事情才佐证了尤利娅的想法。 “我大概知道玛达赫先生为什么如此的伤心的原因，最近酒馆那边来了个自称是作家的人，只会在心情好的时候会讲几个故事，因为他每个故事都不重复且十分的真挚……导致了现在去酒馆的人几乎不会注意到真正的说书人玛达赫先生。” 尤利娅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原来安徒生是用这种方法解决进入酒馆的问题吗？ 因为对流行趋势的敏锐把握，所以他故事能更轻松的吊起别的酒客的胃口，导致每天想去听故事的人络绎不绝，酒馆老板一看营业额暴涨，自然也默认了这个疑似是未成年人的蓝发从者出入了。 好在玛达赫的胡话就只持续一会就消停下来了。 恩忒卡也就随他去了。 怎么说呢？对于安徒生搞出来的状况她怎么就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甚至有种：啊，果然是作家组的感觉。 不过确实不能让这个厌世的童话作家再这样下去了，反正她在须弥城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该进行下一项工作了。 她要去化城郭了。 尤利娅瞥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要是她再次不辞而别会不会当场哭出来了呢？ “阿贾克斯我好像没有问过你来须弥的到底是为什么？” 少女用左手手指轻轻按压脸颊。 达达利亚牵起尤利娅的手，触摸着白皙无暇的手背，理所当然地说：“来找博士的，不过前几日我把女皇陛下赐于我的邪眼交上去修后就再也没有了回音。” 尤利娅这时想抽回手已经来不及了，宽大的男性手掌紧紧扣住她的手指，带着不可忽视的强势，轻轻地在她的指缝中摩擦…… 这人…… “小姐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尤利娅深呼吸，最终还是说出口了，“……若是无事的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一趟化城郭。” “乐意至极哦。” 达达利亚眨眨眼睛，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第31章 大巴扎的除了歌舞表演节目以外还可以淘到许多奇妙的东西可以买，比如说《道成林生存指南》，再比如说认识了一个黑心的商人，多莉.桑歌玛哈巴伊。 “哎呀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尤利娅小姐吗？我是旅行商人多莉.桑歌玛哈巴依，很高兴认识你！作为给客人的见面礼，我这儿的商品全部限时九折优惠，赶快来挑选吧，我可以帮你打包。” “嗯，我吗？” 尤利娅此时蹲在旧书摊上，拿着新淘到的《道成林生存指南》正准备去结账，因为接下来要的目的地是化城郭，正好可以看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但是还没有行动就被人拦住了。 粉色的发丝别着宝石发卡，头戴镶嵌大颗宝石的紫色圆帽，雷系神之眼悬挂在帽子的侧后方，鼻子上挂着一副粉色的菱形眼镜，泡泡袖背带裤，恨不得全身镶嵌满宝石和贵金属以彰显主人的富有。 眼前的女孩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只不过给人的观感隐隐约约有种奸诈的意味。 “没错，现在有谁不知道须弥城来了个超级大主顾，能豪气地包下一层法丽达大酒店……我说得没错吧！” 多莉眨眨眼，满脸堆笑。 尤利娅沉默了，包下一整层楼完全是出于安全和安静的考虑……没想到居然被人盯上了，所以她这是遇上了诈骗团伙还是杀猪盘？ 不愧是名声冠绝须弥的大商人，即使顶着尤利娅怀疑的目光也能淡定自若地继续介绍“万能的多莉商店”，包括但不限于存货稀少的药材，闻所未闻的奇特道具，世所罕见的宝石…… “等等，稀有的宝石……” 宝石…… 看看好像也不吃亏吧…… 药材和道具她都没什么兴趣，但是宝石的话还是可以去看看的，无论是诈骗还是杀猪盘，只要坚持不掏钱就完全没问题……的吧？ “哎呀呀，原来如此，客人你对宝石感兴趣哇。”多莉的眼睛已经完全眯成了摩拉的形状了，跟她预想的结果一样，赚钱的机会不就要来了吗。 跟着多莉离开大巴扎，沿着宝商街来到一处仓库样式的独栋小屋，样子跟附近普通民居没什么不同。 “请跟我来，仓库就在前面了，请随意挑选——嘿咻！” 多莉从仓库上锁的柜里搬出一个箱子，拿出钥匙将其打开，仓库上方的开有一个采光用的小天窗，在日光之下，箱子里已经切割完成的宝石闪闪发亮。 “怎么样客人，有想要的商品吗？如果实在是挑花了眼的话，我也是可以为你做推荐的哦。” “来看看这枚，出产自蒙德龙脊雪山的珍稀矿石星银矿石；还有这枚出产自枫丹厄里那斯地区的萃凝晶，具备良好的韧性和塑性以及这枚仅在稻妻出产的舶来品紫晶块……” 这里的宝石除了大部分的贵价宝石外，还有一小部分是各个国家特有的地域特产，很多她都没有见过。 这一下子就激发了她的好奇心，尤利娅迫不及待地带上手套开始上手观看。 龙脊雪山的星银矿石不是宝石，性质更类似贵金属，金属银光中隐隐约约带有星光闪烁，虽然无法做成魔术宝石但是应该可以研究一下能不能充当魔法阵的替代材料。 厄里那斯的萃凝晶pass，完完全全的锻造材料，她工坊中大部分产品都是以水晶矿和魔晶矿为原料的，而随处可见的魔晶矿就可以胜任，没必要特地买枫丹地区的。 鸣神岛的电气水晶和紫晶块，就算隔着手套也会有种微微麻痹的感觉，尤利娅想大概跟稻妻神明雷电将军有点关系。 宝石魔术其实利用宝石易积蓄持有者的意念，易寄于魔力，尤其是地中长久长眠的矿石中易形成自然灵，带有属性的宝石本身就是简易的魔术刻印。 寄宿了火的自然灵，只要注入魔力就很容易点燃，风也是。 所以尤利娅有空就会用自己的血液为宝石染魔，作为昂贵的强力的一次性子弹使用。 第36章 “十块星银矿石，紫晶块，红蓝宝石各两块……翡翠的品质一般就不要了。” “哎呀呀，客人真是出手阔绰，那就……” “这块是什么？” 尤利娅突然指着藏在箱子深处角落的一块散发着异彩的红色结晶体说。 多莉踮起脚看向她指的方向，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嘴上却已经开始推销了，“哎呀，这种辉石叫做万相石，只分布在须弥沙漠荒原群山深处，我的商队也是在偶然一次机会在九死一生的之间才非常幸运的得到这么一些。” 女孩还用手指轻轻比了比。 “而且我敢保证除了我这里，整个须弥再也没有任何地方能有万相石了。” 万相石在颜色上其实非常接近帕德玛刚玉也就是帕帕拉恰，是一种带有粉色和橙色色调的蓝宝石。 等真正拿在手心里的时候，才发现这种辉石会随着角度的改变散发着不同的火彩。 真的很像帕帕拉恰呀…… 被火彩迷惑了双眼的尤利娅把辉石握在手心里，“这批万相石我要了。” “盛惠一百八十万摩拉不讲价！” “……多少？” ………… 单单一枚万相石就要了她十万摩拉。 从多莉的仓库出来后，存款直接没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尤利娅有种仿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已经提醒自己不能花钱了，结果还是花了大价钱买了这批辉石，其实她是真的碰上杀猪盘了吧？ “话说桑歌玛哈巴依老板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法丽达酒店的？” “哎呀呀，那是因为法丽达大酒店正是鄙人的产业之一。” 她这是被盯上了实锤！！ * 是夜，少女手里把玩着一颗火红的宝石，光是这样空气中沸腾了几分。 只是稍加染色就能有这种威势了，再养多几年说不定这批宝石就可以用出媲美神代的大魔术了，让尤利娅直接花掉一百八十万摩拉的心疼也淡去几分了。 “道成林巡林官提纳里诚挚建议先通读此书，再重点阅读「如何分辨可食用蕈与有毒蕈类」……应该也没有谁傻到随便吃雨林的蘑菇吧？” 保存完好的书籍上还有不知名人士的批注，尤利娅把书本翻到了介绍雨林特产的那一页。 “劫波莲……劫…哦，找到了。” 生长在山崖峭壁之上的攀援植物开出的花朵，被称为莲只是因为外形相似，本身却和莲花并没有什么关系。 安徒生也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去观察真正的劫波莲，不是已经有卡维的设计图了吗？ 记得当时她是这么反问他的。 “一段虚假的人生如果让你完善ta的人生经历并写成真实无比故事，这样的缝合怪作品怎么样都会透露着心虚的，就连难以糊口的童话作家也不会写出这种东西来吧？我要实地采风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啦。” 没有真正触摸过花瓣的柔软，是没有办法用冷硬的宝石模拟出来的，对于宝石商这份工作她还是很认真对待的。 “你只是想去玩而已，看来讨厌工作是人之常情。” 安徒生冷不丁地这样说道。 “难道重点不是灵魂吗？要想自己作品充满感情不得首先要学会观察灵魂吗？” 尤利娅痛心疾首的补充说明道。 再多翻几页，困意袭来，不过在下一秒她就听见了窗户传来了敲击声，在寂静的深夜中格外显眼。 想都不用想了，这个时间除了小偷还来敲她窗户的就只有达达利亚，这个喜欢半夜来找她的执行官了。 天空中的明月被云层遮挡了大半，只落下几缕月光，周围完全没有人的气息只余下黑暗侵蚀空寂的气氛。 尤利娅推开锁上的窗户，然后说道：“……你是小学生第一次春游吗？深夜睡不着的话，这边建议先给自己灌上三大瓶火水哦。” 抬眸与那双湛蓝色的双眼对上了视线。 她愣住了，上下打量着青年此时的着装，穿戴整齐的服装造型……还有头发上的面具，好几天没见过的东西突然又出现，让她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怎么了？”尤利娅后退几步让开位置，皱眉问道。 达达利亚笑了笑单手撑着窗沿就翻了进来，苦笑着耸耸肩：“小姐恐怕我没有办法陪你去化城郭了，女皇陛下传来密令，需要我去执行镇压反叛者的任务……明日清晨就要立刻出发。” 明日清晨也是她定下出发化城郭的日子。 尤利娅倒没有多失望，只是拍拍达达利亚的肩膀，真挚点点头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好好工作吧。” 青年的表情在灯光下看得不太清楚，只有那一抹隐约蓝光中泛起晦暗不明的情绪，他带有几分认真的语气说：“我只是遗憾答应了小姐的事，好像没有办法完成了。” “唔……那就下次吧。”少女这样低语着。 空气中传来了衣物摩擦的声音，达达利亚从背后轻轻抱住尤利娅，带了几分不容忽视的意味，炽热的鼻息轻挠少女肩颈裸/露的皮肤，青年的话语含糊不清轻笑着说。 “所以为了赔罪，今夜请容许我陪在小姐身边吧……” 尤利娅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快要烧起来了，迎着炙热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说：“你想这样吗？” 达达利亚湛蓝色的双眼亮得可怕。 …… 室内的光源就只剩下床头柜上的暖黄色灯光。 突然被推倒的青年躺在洁白柔软带有香味的被子上，四角床的帷帐早被放下了，半透明的纱帐影影绰绰，让人从外面看不清楚里面正在发生的秘密…… 少女平日里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因为要休息的缘故早已被放下来，几缕金色的发丝轻轻扫过青年的眼睛，激起几分痒意。 尤利娅跨/坐在紧实的腹肌上，睡裙因此卷起了一部分，双手俯撑在青年侧边的被子上将他禁锢在少女手臂间。 睫毛轻颤，橄榄绿色双眸中含笑望着下方的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青年。 灯光下的尤利娅仿佛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露出了坏心眼的笑容，细白的手指拂过青年的脸颊，然后在心口处灵巧地解开了上面的扣子。 少女的肢体总有种特殊的魔力，能够轻易唤醒心中那不可名状的欲望。 喘息骤然加重 “其实偶尔的时候，我也是会想任性一回的。” 俯身凑近在青年耳边愉悦地说：“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魔术师的手可是很灵活的……” 第32章 清晨的冷意散去昨夜的梦境与旖旎。 尤利娅按照原定计划前往化城郭，提供交通工具的正是昨天狠狠宰了她一刀的多莉.桑歌玛哈巴依。 这位须弥有名的商人可是拥有一整座驮兽乐园，在听说尤利娅要去化城郭后主动提出可以手下的商队送她一程。 多莉说：“就当是新顾客的特殊优惠大酬宾了。” 尤利娅再三确认不需要钱后，才安心乘坐上驮兽商队的顺风车。 漂亮且胖墩墩的驮兽背着货物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布满露水的小道上，此时太阳没有完全升起，在白雾中还能隐约看见身后须弥城的样子。 “我说安徒生你晕船就算了，为什么连驮兽也晕呀？接下来还有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旅途的呀，要不先把你遣送回英灵座？” 少女双手抱胸盘腿坐在行李箱上，有些不可思议地对这个已经面如土色的毒舌童话作家说。 “可以对我礼貌一些吗？话说因为晕车而被御主遣送回英灵座简直就是对我的羞辱，这样的故事要是流传出去是要被嘲笑一辈子的。” 蓝发从者已经灵子化。 “行吧……但是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实在撑不住我会放你自由的。” 在她看来英灵的意义大概是在人生的旅途中的一次短暂邂逅，她不会强求别人留下来。 尤利娅重新拿起那本半旧的《道成林生存指南》在摇摇晃晃的驮兽车队中看了起来，但是这段路途远比他们想象得更要艰难，崎岖不平的山路，再加上穿过天臂池的时候还会时不时会遭受丘丘人的袭击。 虽然这是一支走南闯北经验丰富的商队这点小袭击只需要几个雇佣兵就能处理好，但是对于安徒生而言，晕驮兽的情况更加严重了。 严重到甚至自嘲：“我大概是被这里的交通工具诅咒了。” “也有可能是地脉的力量作祟也不一定。” 她早就发现了，提瓦特的一些地脉会有时候生出污染来，包括在山谷中的那条地脉很大有可能是被污染的，而且看着安徒生的状况越来越难以适应，恐怕他们的目的地道成林也存在不小面积的污染了。 地脉被污染大概就是就是魔力中掺着黑泥，说不定会导致英灵的灵基崩坏。 驮兽商队慢悠悠地在赶路半天才终于来到维摩庄与化城郭的分叉路口。 第37章 商队负责人招呼所有人停下休息，然后特地来到尤利娅搭乘的那只驮兽说，“尊敬的客人，我们商队就只能送您到这了，因为接下来我们的目的地是阿陀河谷的维摩庄。” 尤利娅提着行李箱从驮兽上跳了下来，点点头说：“没关系，接下来的路我心里也有数了我知道怎么走。” 之前翻阅过生存指南，前往化城郭的就只有一条大路，只要沿着路就一定能走到。 “那就好，如果发生什么紧急情况大可以向道成林的巡林官求助，在一般情况下他们会很乐意为旅人提供帮助。” 接近饷午时分，风吹树影动，那支漂亮的驮兽队就继续出发直到消失在远方的丛林里。 “安徒生老师，您还晕着吗？实在不行就让修特罗姆背您走吧。” 尤利娅打开行李箱，唤醒水银女仆，贴心询问蓝发从者。 解除灵子化的安徒生面色甚至比在须弥城的时候更难看，退一步可晕倒，进一步可升天。 “我再坚持一会吧，都走到这里了。” 况且素材还没有取够，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也太遗憾了点。 热带雨林的是动植物的生长的天堂，同様的也会产生许多惹人厌烦的小昆虫，安徒生是英灵，修特罗姆是水银，唯有她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在不知道第几次拍掉吸血的蚊子后，尤利娅心里才有了那么些后悔，其实作品的灵魂也不是很重要的……大概。 遥遥无期的村庄，安徒生已经在修特罗姆背上晕过去了，还有毫无人烟气息的丛林环境。 天空已经被高大的树冠遮蔽了所有的空隙，阳光根本无法落到地面上导致现在明明是日光最盛的时候，但是四周却阴暗幽寂。 灌木丛疯长几乎占据了整条小道，只留下大约一人宽的道路。 就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的时候，前方的树木灰蒙蒙的仿佛笼罩了一层阴影，植物好像都枯萎了，空气中还有一些类似灰烬一样的东西在飘落。 一靠近尤利娅就首先感到一阵的不适，恶心呕吐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大脑，察觉到身体内的精气（od）正在慢慢地流失。 最重要的是还是安图生的灵基一接触到这片灰色的地带开始迅速崩坏，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就化作金色的灵子重回英灵座。 “喂！！” 安徒生老师你走得好突然呀！！！ 这片古怪的土地有毒！！ 意识到这点后，还没有来得及后退就被捕捉到了，这片死域在发现入侵者后，维系死域的根瘤发出红色流光的快速地向尤利娅袭来。 “停，不要再往前走了！” 一支带有草绿色的元素力的箭矢射中了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根瘤，但是那道骸人的流光还没有消除…… “vert（流转吧）” 一工程（sine a）所拥有的压倒性速度，让任何人都无法从外部进行物理意义上的干涉，银白色的非人造物瞬间被吹散成雾状，浅灰色的水雾接下了这红色的流光，通过分子级的漫反射，将伤害分解成无害的样子。 提纳里和娜丝琳暂时还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关心尤利娅的水银女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清除这一片死域。 道成林的巡林员都拥有丰富的清理死域的经验。 尤其是提纳里，拥有草系神之眼的他几乎已经可以是称得上所有道成林巡林员的负责人，处理起死域来熟练地不可思议。 只见绿色的箭矢精准的逐个击破了维系死域的根瘤，没一会整个死域就被清理完毕。 但即使是这样那些枯萎的植物也无法重获生机，侵蚀的力量渗入了土地之中，恐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里也只能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我叫提纳里，是道成林的巡林官，这位旅客，你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个人迹罕见的河谷深处。”提纳里收回猎人之径，有些头疼的看着尤利娅。 尤利娅相当诚恳地道歉，“你好，我叫尤利娅！很抱歉我是看了《道成林生存指南》才走的这条路，我不知道这条路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可能，既然你提前看了这本书为什么还会糊涂到是走到死域里面呢？”娜丝琳有些不可思议的询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她也想知道。 “能不能把你的生存指南接我看看？”提纳里稍作思考，提出了想借书的请求。 尤利娅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本从旧书摊上淘来的书递给了提纳里。 接过书后，提纳里并没有查看书里的内容，而是直接翻到了书本的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的出版日期后，然后迅速合上书本，叹了口气。 “也不能怪你，因为这本书已经是快是二十年前的版本了，而这几年因为死域的缘故雨林的生态环境改变了很多，根据旧版本的指示走到这里也不足为奇。” 尤利娅僵硬住了，合着因为自己在旧书摊买了一本过时的指南导致她的从者无辜遣返英灵座！ 突然对安徒生有了成吨的愧疚。 提纳里拍拍手，“走，我们先回化城郭吧，反正今天的巡林工作已经完成了，对了尤利娅你的目的地应该也是化城郭吧。” 她点点头肯定了这个答案。 “那就好。” 就这样，尤利娅跟着两位巡琳官从河谷深处直接返回化城郭。 中途的时候提纳里先去前方采集药材了。 好在这条路维护得很好并不算难走，除了蚊子多了些以外。 在不知道被咬了多少个包的时候，娜丝琳注意到尤利娅的困扰然后出布袋里拿出一瓶散发着浓烈的味道的瓶子递给了她。 “这是驱蚊精油，可以止痒防止蚊虫叮咬。” 尤利娅如果之宝地把瓶子握在手心里，感激的看望着这位女性巡林官：“谢谢你。” 娜丝琳声音有些轻，但是还是微笑着说：“不客气。” 瓶子里的精油气味浓烈的成分大部分是来自于薄荷以及香辛果中的刺激成分，再加上月莲中和了对人体皮肤的伤害，只留下刺激的气味。 总的来说是每位巡林官都会携带在身的必备物品。 借由这一瓶驱蚊精油，尤利娅也顺利跟娜丝琳搭上话了，虽然算不上太热情，但是这一路上还好没有冷场的时候。 在聊天的过程中她得知了巡林官的日常工作是多么的繁琐…… “检查道路状况、维护林间设备、排除火宅隐患、为旅客居民提供帮助，但是总有些人不听劝到处搞破坏，有时候要收拾烂摊子我也会觉得很苦恼的……啊，我不是说你呀！” 尤利娅摇摇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前方采药的提纳里折返回来。 “娜丝琳你们来到正好，可以帮我摘一些蘑菇吗？最近正好是雨季阿什帕奇拜托我帮他摘一些可食用蕈类。”提纳里摸摸下巴。 娜丝琳蒂点点头：“他肯定是在研究什么大餐，看来我也有口福了。” 干站着不帮忙好像也不好，于是尤利娅也自告奋勇地提出要帮忙，所以她也分到了一个小篮子，而修特罗姆帮她提着行李箱。 因为之前仔细研究过怎么样分辨可食用蕈再加上在地球时的经验，她采摘蘑菇的时候特地避开了所有颜色鲜艳的品种，专门挑选那些长得其貌不扬的蕈类。 很快篮子里已经塞满了各种蕈类，虽然长得丑但是未必不好吃呀！ 但是当她把篮子交给提纳里的时候，当这位经验老道的巡林官只是扫了一眼，就有些头疼的闭上了眼睛。 “尤利娅小姐，你的篮子里全部无一例外都是有毒的蘑菇！” “！！！！！” 那本过期的指南又害她！ 第33章 “看来回去以后要将「请确保手中《道成林生存指南》的出版日期要在近几年内」这句话写进公告栏里了。” 提纳里挖了个坑然后把篮子里的有毒蘑菇全部丢进去，再仔细填好土。 “能在一堆可食用蕈类中精准挑中有毒的品种，不得不说这也是个难得的天赋了。” 然后干脆利落的开始指点尤利娅在雨林中如何正确分辨可食用蕈。“其实生论派的学者们一直都有在研究雨林中的蕈类，比如说这个就是星蕈，是雨林中较为常见的菌类。” 星蕈的外表是伞盖形如五角星一半般的黄色蘑菇，生命力十分顽强，在成熟后伞盖中央会裂开。 尤利娅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但……不是颜色越鲜艳的蘑菇不应该越是有剧毒的吗。” 提纳里笑了笑，“这个说法也有道理但不是绝对正确，比如在雨林深处有一种名为树王圣体菇的菌类，其色泽鲜艳呈蓝紫色，而森林中的居民有向教令院供奉这种菌类的传统……虽然我也不知这都有什么用处，毕竟这种蘑菇口感不太好，成熟状态太硬了很难通过烹调熟透。” “再比如说，在稻妻据说有种叫做幽灯蕈的蓝色蘑菇，可以如同夜灯般在黑夜中发光，为行人指引方向。” 第38章 娜丝琳也举手回答：“我知道蒙德有一种生长在风车上的蘑菇……我想想名字记得是叫慕风蘑菇吧，虽然没有吃过但是想想味道应该是不差的。” 等等为什么介绍蘑菇到最后都要点评一番到底味道到底好不好吃！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巡林员吗？ 然后一脸复杂看着提纳里他们又采摘了一筐新的蘑菇。 蘑菇采摘完毕后，三个人外加一位水银女仆继续朝化城郭方向走，在雨林巡逻总会遇到很多突发状况，比如说他们现在就被一群大蕈兽给拦住了去路。 “这是会飞的七彩蘑菇精吗？” 尤利娅摸摸下巴看着这群还有点可爱的雨林生物。 “这是须弥特有的蕈兽，小心点，它们会自动攻击路过的人类。”娜丝琳出声提醒，然后准备点燃火把驱逐这群拦路兽。 提纳里摇摇头阻止了娜丝琳的行动，“暂时还不需要点燃火把，万一把周围的灌木丛点燃了就不好收尾了，稍等一下我先过去处理一下这群蕈兽吧。” 因为死域的缘故雨林生态被改变，很多原本远离人群生活的蕈兽现在也开始出现在有人烟的村庄地区，破坏村民的房屋，啃食农作物。 说实话提纳里也不太想处理这群蕈兽，它们对草元素的抵抗性要比其他生物强上几分，那就意味着处理蕈兽要更麻烦一些。 “所以只需要将蕈兽赶跑就行了吗？”尤利娅看着提纳里应对这么一大群蕈兽确实有些吃力，就连娜丝琳也准备抽出斧头帮忙处理一下小型的蕈兽。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 于是修特罗姆在她的操纵之下，代替娜丝琳进入战场，其实水银女仆的近战水平是取决于操纵者本人的水平，但即使是这样在面对大群蕈兽的时候依然也能取得绝对的优势。 “揍起来手感还不错嘛，有点像吸满水的干香菇，软软蓬蓬的。” 因为水银的流动特性任何物理攻击都被分解，重达140千克的液/体的力量很快就将蕈兽群给揍得鼻青脸肿，没过多久已经有部分的蕈兽产生后退的情绪。 “尤利娅请着重攻击十点钟方向的的那只绿色蕈兽，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这个种群是头领。”提纳里看到水银女仆虽然下手够黑，但是并没有真正杀死任何一只蕈兽，于是也放心指点尤利娅如何快速击退蕈兽群。 那是一只庞大的陆地蕈兽，被好几只体型略逊它的同类包围着，说实话是不太好处理。 “那就物理压垮吧。” 尤利娅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宝石，她的魔术属性是少见的风水双属性，温且湿为风，冷且湿为水，风已经刮了起来，水已经在流淌了，宝石既是心脏，也是外界的一切，力量的流动是魔术的本质。 “call blue，red，green for your queen（觉醒吧，苍，红，翠，为了汝等之女王）” 一小节 宝石从遵循心脏的跳动声音从内破裂开来，魔弹瞬间如同万色的辉光将蕈兽群吹开了一个缺口，水银女仆抓住这一空隙闪身到那只领头的陆地蕈兽面前，积蓄力量迅速地往它脑袋上一拍。 陆地蕈兽猝不及防被狠狠地击打在地，眩晕疼痛刺激着它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同时也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所有蕈兽逐渐停止攻击，开始有序的撤离此地。 提纳里擦擦头上的虚汗，收回猎人之径，“真是帮大忙了，居然会有这么一大群蕈兽出现在这里……娜丝琳等等回化城郭的时候，通知大家在巡林时要保持警戒状态，附近可能已经出现了新的死域。” 娜丝琳严肃地点头：“是的，大巡林官！” 听到这个称呼的提纳里像是被噎住一样，半响才摇摇头说：“这个称呼听起来太厉害了，我承受不起。” “那可不同……这是所有巡林官出于对你的尊重呀。”娜丝琳相当自豪的说。 在提纳里来之前，整支队伍都缺乏合理的组织安排和严谨的科学指导工作，但是这个情况在提纳里来了之后有了很大的改变，按照每个人的长处分配任务，定期进行巡林官的博物学培训…… 女性巡林官相当肯定地说：“大家都很敬重你呢……对了，尤利娅你的小跟班是源自枫丹的自律机器人工艺吗？我曾经听说了在枫丹会有机械人偶负责执法巡逻的。” “……应该算吧？”尤利娅拍拍刚刚魔弹爆炸而沾上了飞溅泥土的裤子和上衣，拟态人偶跟自律人偶听起来都好像差不多，但实际上她的水银女仆核心是由高级咒物支撑形成的魔术礼装。 提纳里好奇地观察修特罗姆，“这是水银吧，竟然能够模拟出生物的特性，枫丹科学院的技术真是了不得。” 尤利娅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让枫丹科学院背下这个美名，反正她最近都没有去这个国家的计划。 好在他们的好奇心跟雨林的雨水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化城郭的的烟火气息。 * 化城郭是道成林范围内的一个聚落，整体建筑风格十分独特，木制小屋由一条条空中栈道所连接，与各种古树融为一体隐藏在丛林之中。 “那么我们就送你到这了，话说回来还不知道尤利娅你来化城郭是要做什么……是来观光吗？” 提纳里身形灵活地躲开了扑向他尾巴的搜救犬，把采集的蘑菇交给了一个男性的巡林员后，然后转过头来询问尤利娅。 “事实上我是来采风的，我接到一项委托，其中有项很重要的内容就是需要我描摹劫波莲的花朵。” 尤利娅很爽快地说出来意。 ”原来如此，我记得在这边七天神像附近的瀑布悬崖上生长着一簇劫波莲，想想应该快到开花的时候了。” 听到附近确实生长着这种花后，尤利娅终于长舒一口气。 “……所以现在快天黑了，尤利娅你还是快去营地吧。”提纳里一如既往地稳重回答。 什么露营营地？ 好像出现了她意料之外的事故。 “等等，难道化城郭这里没有旅馆民宿之类的店铺吗？” 迎着她不可思议的目光，娜丝琳摇摇头回答：“事实上就是普通的商店也是近两年才有的，以前都是旅行商人带着一整车的商品来到这里的。其实化城郭最早是须弥学者们在雨林中搭建的临时休息处，到了现在这里主要由巡林员驻扎，而外来的旅客冒险家一般都会自带露营的帐篷……” 巡林员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解决这些人为制造的麻烦。 “请问我现在看完劫波莲再回须弥城还来得及吗？” 尤利娅用满怀希冀的语气问道。 提纳里和娜丝琳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残忍地否定了这个异想天开的提案。 *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巡林员们也不可能让她就这样连夜赶回须弥城，先不说路途遥远，要是不小心又踩中哪个新出现的死域，那就真的麻烦了。 好在娜丝琳及时拯救了她，这位女性巡林员将她的屋子暂时借给了尤利娅居住。 “我会付你租金的！”尤利娅十分感动的道谢。 “那就不用啦，屋子就暂时借给你我这几天就先跟柯莱挤一挤吧。” 娜丝琳大手一挥，相当豪爽地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那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的吗？” 虽然娜丝琳不收她的租金，但是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她还是希望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娜丝琳思考了一下，多个人好像多个苦力，于是爽快地同意了这个请求。 “既然如此，那么这几天驱逐附近蕈兽的工作可以交给你吗？” 尤利娅一口答应下来，这不过是小意思而已……大概。 第34章 “破坏雨林的环境的混帐冒险家，就应该统统给我处以极刑！” 语气之真切，让人感叹不愧是巡林员就是对雨林爱得深沉，但是事情却完全不像旁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水银女仆从刚扑灭大火的营地里拎着一个被浓烟呛晕的冒险家时候，尤利娅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呀！ 要么是失火要么就是食物中毒。 自从答应了娜丝琳自己会帮巡林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天真的她还以为就只需要驱赶误入村落的蕈兽就可以了，但实际上…… “先不说驱逐蕈兽这项工作了……收集旅者留下的生活垃圾、恢复被破坏的植被、拆除违章搭建的窝棚、送误食有毒蕈类的倒霉蛋去健康之家、现在我居然还要救……在烧水过程中因为不小心睡着了导致失火的混账了是吗？可恶，烧水不睡觉，睡觉不烧水还不知道吗？” 尤利娅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清水降火，也不难怪她为什么如此的愤怒，皆因这段时间以来不分昼夜天天都要给这些破坏雨林的人收拾烂摊子，再好脾气的人迟早有一天都会被逼成暴躁老哥的。 提纳里刚把那个被浓烟呛晕的倒霉蛋冒险家送去健康之家后，正好听见尤利娅在蹲在树底下碎碎念。 第39章 “没办法，雨林生活就是这么的繁琐又充满了各种突发事件的，有时候我还挺羡慕那些什么都搞不清楚就敢到处乱摸乱吃的家伙，可能在他们看来这个世界一定充满了奇迹吧。” “我怎么感觉就是因为有提纳里你这种靠谱的人，才导致了来道成林的冒险家越发的胆大妄为了呢。” 尤利娅觉得自己堪破了真相，十分不客气地吐槽起来。 “或许是吧，对了阿什帕奇今天做了杂菇炖肉，你想吃的话他应该会很高兴多一个人品尝。”提纳里也没有反驳这个说法，相反他还认真思考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是还是大家野外生存知识学得不够。 巡林官的工作还是需要继续努力才行。 又是蕈类，这边尤利娅又露出了痛苦神色，这段时间以来她吃得最多的食物就是那些蘑菇了，无论是煎的、炸的、蒸的、炖的，就算烹调手法有差异但它们本质上就是蘑菇呀。 白天揍蘑菇精，晚上吃蘑菇。 再吃下去她都快变成蘑菇精了。 “不了不了，我还是去找柯莱看能不能蹭点口袋饼吃吧，好歹里面的蘑菇含量少点。” 尤利娅在感动中拒绝了这个提议。 提纳里点点头，笑着说：“都可以……啊，对了我想起来柯莱好像有事找你。” “我知道了，感谢告知。” 是吗？尤利娅听到提纳里这样说就站起来打算去柯莱家找一下她。 柯莱还是尤利娅成为临时巡林员的第二天认识的，热情善良、言行认真负责的小姑娘，没人会讨厌这样的人，包括尤利娅。柯莱的家距离她暂时居住在屋子其实不是很远，爬两条藤梯再走过几条木制的天桥就到了。 阳光斜射进房间的窗户中，微风轻轻吹动窗帘，柯莱的房间跟普通巡林员的房间大差不差，干花标本随处可见，还养了好几盆鲜花。 “你的《鬼武道》掉出来了，万一被提纳里看见了又该唠叨你了……你怎么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尤利娅来到柯莱家的时候发现门没有关上，而且屋子的主人还呆楞的坐在书桌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柯莱被突然出现的女声吓了一跳，“哇……我没有在看轻小说，尤利娅……我在看「针对当前农作物品种单一化问题」的研究报告。” “行啦行啦，我又不是提纳里，况且我觉得看轻小说识字也没有什么的，学习本身就应该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 她的手指快速地竖起来，微笑着发出感叹。 随手在房间里抽出一张凳子就坐下了，尤利娅还记得提纳里的话，非常周到的补充道：“柯莱，听你师傅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柯莱又陷入了那种深沉的状态，坐立不安像是在纠结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怎么是这个表现的？ “到底什么事呀？”尤利娅茫然地问道。 终于 柯莱转过身来，将书桌上的信件递给了她，仰着头屏住呼吸：“这是今天早上刚收到的信件……尤利娅，你是至冬人吗？” 你认识愚人众冬人吗？ “如果是从国籍上说确实是哦，但是从我本人的认同感来说不是……为什么要这么问？”尤利娅本来也很惊讶到底是谁会给她寄信，洁白的信封上火漆印完整无缺，再反转到信封的正面上写的名字，就了然于心。 顺手拆开信封抽出信件看了起来 亲爱的尤利娅：好久不见我甚想念……前面都是很正常表达思念的话，直到看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少女耳尖泛红，尤利娅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想：阿贾克斯你最好确保没有人打开过这封信，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她…… 但话还没说完，绿发紫瞳的女孩双肩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尤利娅见状顺手将信件匆忙塞进口袋里后，立马站起来扶住她。 “没事吧？是发病了吗？我立刻去叫提纳里……” 还没有出门，她的袖子就被柯莱拉住：“……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些不好的事。” 尤利娅十分认真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柯莱。” 柯莱瞳孔一缩，好几次尝试张口，但最后像是下定决心，“尤利娅……你知道给你寄信的人是至冬国愚人众的人吗？” “我知道呀。”这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尤利娅十分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但愚人众是。”她无法接受。 尤利娅将柯莱扶到凳子坐下，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那家伙还没有加入愚人众军团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他了。” 世间上的所有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在她看来，不可否认在的，这个暴力组织中有博士那种罔顾人命的渣滓，但是她接触到更多的是想吃饱饭而加入愚人众、为了抵扣税金赚钱供妹妹学习的、甚至是林尼和琳妮特那种枫丹末日危机而努力的…… 但同样的如果有人要报复愚人众，她大概也会拍手叫好吧。 这并不是傲慢的想法，而是善恶有时候是真的很难界定。 尤利娅摇摇手中的信封，轻轻叹了口气：“就连我也会偶尔担心，这个家伙会不会在某一天就被同事背刺了！” 柯莱沉默不语，最终还是没有在说什么了，然后打起精神说：“对了，尤利娅今天我去清洁七天神像的时候，发现了瀑布边的劫波莲有要开花的迹象了，估计再过不久就能看到了。” “那真是太好了，话说我都已经在须弥呆了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呀，接下来该到了坐船去璃月了。” 她简直是要喜极而泣了。 “璃月呀……距离蒙德好像也不是很远吧。” 绿发女孩在心里默默计算着璃月到蒙德的距离。 “是的，估计我回至冬的时候应该会经过蒙德。” “真的吗？……那尤利娅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柯莱的神情终于积极起来，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尤利娅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麻烦事，自然也一口答应下来了，况且在道成林的这段日子里柯莱也帮了她很多。 然后她就得到了一份植物标本和一个柯莱亲手缝制的布娃娃，以及一封信。 根据她的请求，这几份礼物都是要送到蒙德西风骑士，一位名叫安柏的侦察骑士手上。 “虽然我跟安柏保持着书信联系，但是偶尔的时候碰到好看的干花也会想这要是能送给她就好了……” “保证完成任务。”尤利娅俏皮地举起手来！ * 劫波莲是一种有着浅蓝到深蓝的渐变色花瓣，黄色的花萼以及中间的圆形的花心，整体而言十分类似莲花，但是实际上这种花跟莲花是没有半点亲戚关系。 这是尤利娅第一眼的感觉，手上花瓣的触感不是柔软的，而是坚韧到可以抵御外界的风霜。 大概是因为只生长在悬崖边的缘故，柔软的花瓣无法抵挡来自大自然的风雨以及瀑布带来的庞大水汽，所以才会生出这种在外观上如此的有欺骗性的品种吧…… ………… “娜丝琳、柯莱，谢谢你们还专门送我一程。”提着那日来到化城郭的行李箱，水银女仆早已被收进了行李箱中，接下来她就要去维摩庄搭乘客船顺流而下到奥摩斯港，再换乘前往璃月到商船。 “不客气嘛，那是因为尤利娅的帮忙，最近我们的工作都变得轻松不少了呢……话说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成为正式的巡林官吗？” 娜丝琳摆摆手，笑着说。 尤利娅听到这话心情有些复杂，可不是嘛！多个苦力分摊活计，其他人可不就轻松一点了吗。 “谢谢，我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 然后十分坚定的拒绝了这个邀请。 柯莱则是从自己的背囊中拿出几份资料，“这是提纳里师傅今天要去很远的地方巡林，临走之前特地拜托我送给你他这两年拍下的有关于劫波莲各阶段的生长状况。” 等……等，照片？？？ 尤利娅僵硬地从柯莱手里接过彩色照片。 “这是……柯莱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有照相机这事。” 既然有照片那她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劲攀山涉水去实地采风呢！作品有没有灵魂她不知道，反正现在她有点想哭…… 柯莱羞涩地笑了笑：“枫丹的留影机吗？我记得璃月应该有枫丹商人出售的吧？”作为商业之都的城市应该有的吧？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吗？ 尤利娅欲哭无泪 不过这次真的要跟须弥再见了。 第35章 奥摩斯港位于整个须弥最南边的港口城市，其规模甚至比北边的拜达港还要庞大。同样的这个港口城市也是依偎着一颗极其夸张的巨树，树荫延绵几公里将整个奥摩斯港包裹在内，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须弥的城市选址都必须有参天古树这一不可明说的标准。 第40章 “真的不需要我去给那个璃月负心汉一巴掌吗？” 她在奥莫斯港附近的集市遇到叫做塔内拉的街头艺人，据说她被一个国外来的水手伤透了心，尤利娅觉得自己这趟去璃月也可以顺便做件好事的。 “不需要啦，比起请人教训他，我现在更想自己攒够钱亲自去璃月给他一巴掌。” 塔内拉斩钉截铁地说。 行吧。 尤利娅很欣赏这样的气势，于是放下了赏钱就慢悠悠地走了，原本现在的她应该早就已经搭乘商船前往璃月了的，可是就在她到达的时候就被船东通知，因为有一批须弥的香料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运来，只好推迟出发的时间。 并且告诉她如果到了出发时间就一定会找人通知她的。 所以她就变得无所事事在奥莫斯港闲逛起来了。 港口城市其实商品都差不多，昂贵的香料，精美的地毯……只不多相较于拜达港，奥莫斯港的种类更加丰富而已，甚至还能在这里看到万文集舍出版的书籍。 关于执行官定制的产品她也开始准备制作了，黄金白银等贵金属制作藤蔓枝叶，蓝宝石、祖母绿作为辅石点缀，最重要的主石尤利娅打算要到璃月再买。琳琅满目的商品虽好，但是她很谨慎的没有选择出手，自从被多莉的狠狠宰了一刀后，她就下定决心没到璃月之前，绝对不能花大价钱再买东西了。 这样悠闲的时光仅仅持续了十分钟，奥莫斯港位置太过偏南了，热带雨林气候导致这里常年高温高湿，即使有巨树遮挡毒辣的阳光，尤利娅还是被热出了满头大汗。 对于奥莫斯港的土著来说，外国人和须弥教令院毕业生被晒成狗这件事就跟码头的海鸥一样常见，完全不值得关注。 但也不是全部，起码尤利娅现在蹲在迪亚法酒馆看教令院的人吵架……不对应该是单方面的压制还是挺开心的。 多新鲜呀，她竟然在奥莫斯港看到熟人就算了，竟然还在吵架，吵架就算还快吵输了。 尤利娅摇摇头，卡维你是真的有点逊啦。 “既然这样的话，就把擅自作主提走我在兰巴德酒馆订的那十箱酒钱的帐算算吧。” “……算就算，谁怕谁呀。” 妙论派之光一脸恶狠狠地瞪着须弥教令院的书记官。 但是艾尔海森却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书籍上，在他看来跟卡维吵架是不需要过多动脑的事情。 ”恕我直言，你现在还欠着我租金的。”言下之意他欠的债不止这些。 金发建筑师被这一记直球击中，差点就噎住了。 谁知道接了个建筑项目竟然把自己搞破产了，而且偏偏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走投无路的他只好借住在昔日的学弟家中，性格不合的两人住在一起，吵架冲突简直成为了日常。 金发青年还在强撑，突然余光之中瞄到了熟悉的身影，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找到帮我付账的人。” “请便，如果你可以的话。” 卡维立刻面向朝尤利娅打眼色，双手合十作祈求状。 尤利娅见状也十分上道的点点头，但是下一秒她嘴唇就无声说出“设计图”三个字，意料之中金发青年的脸皮又一次僵住了。 前有虎，后有狼，现在的胜利不过是被斩首前的一碗美味的断头饭而已……或许他应该把帐记在桑歌玛哈巴伊老爷的账上？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付清卡维欠下的帐单。”尤利娅打了个响指，带着一脸得体的笑容走到两人聚餐的餐桌前，提出要帮卡维付清酒钱和房租。 清晰的声音在迪亚法酒馆里特别显眼。 艾尔海森闻言瞧了一眼快憋不住笑意的尤利娅，还有痛不欲生表情的的卡维。 聪明如他当即明白了当下的现状，十分了然地说：“你卖身了啊。” “才不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尤利娅！！你怎么可以说出来呢！！” 他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她。 尤利娅顺道就在餐桌边坐下来，举手示意招待员拿餐牌，边说：“这也没关系吧，难道给我打工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吗？” 卡维又被噎住了，微微瞪大眼睛：“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那不就得了吗，放心就算我远在至冬也会跟你保持书信上的联系的……噢，对了记得把你的现住址给我。”尤利娅在若无其事中说出了对卡维而言十分痛苦的话。 就在他还想继续争取一下其实他的欠债不是很着急的时候，反而是艾尔海森先一步报出了他们现在在须弥的地址。 “艾尔海森你……你们！” “谢谢，我记住了。” 艾尔海森很礼貌地表示：“不客气 。” 该怎么说呢？其实这两个人对于卡维的欠债其实是抱着一个无所谓的态度，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现在艾尔海森和尤利娅都很热衷看卡维吃瘪而已。前者是想给他一个商业社会险恶的教训，后者只是觉得看着在苦痛中不断努力成长的人屈服、堕落的样子很有趣罢了。 反正唯一会受到伤害的就只有卡维一个人。 * 青绿色的港口景色被替换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在海上的时间仿佛被冻住似的，翻涌的浪花冲充斥着整个视线范围内，远处的地平线被拉长成一条模糊的细线，商船航行的隆隆水声，正在不断击碎所有人的鼓膜。 天空万里无云，风仿佛也停止流动，木制帆船桅杆上驻留了不少希望搭乘顺风船的海鸥，前往更南方的岛屿觅食。 尤利娅睁开眼睛，船仓内的装饰随着船只的航行不断地晃动，她花了些时间才从晕船的症状中挣扎出来。 之前她还嘲笑安徒生竟然会屈服于区区晕船，但轮到自己的时候才知道这有多难受，仿佛有蛇在胃部蠕动，要努力压抑自己的身体才不致于下一秒就吐出来。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强忍着眩晕，尤利娅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去开门！ “尤姐姐，好点了吗……我给你带了薄荷水。”船东的女儿小盈，也是她这几天一直照顾着尤利娅。 “我还好，只是头晕而已。” 尤利娅道谢后接过，淡绿色的水喝下大概大半杯，薄荷水的味道清凉，恰到好处的甜唤醒了因为晕船而陷入混沌的大脑。 “那就好，父亲说现在正在路过黑岩厂的海域，是会有些颠簸的，再过一两天的我们就到了璃月港了！”明明才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跟着父亲在海上讨生活了，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方式都稳重的不可思议。 尤利娅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的。 小盈撅着嘴像是补充说明道：“不过这风浪我觉得比之前还要大一些，但是父亲却说跟往常没什么区别……欸，小孩子的意见有时候也是很重要的，大人什么时候才会懂呀。” 这幅人小鬼大的样子，逗笑了她，于是尤利娅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只长腿纸鹤递给女孩。 “这个送你玩了。” 纸鹤是她在床上无聊的时候折出来，作为练习灵体之线的受体，但是效果好像不太好的样子，看来固体操纵比液体的更难百倍。 此后这只纸鹤就被丢到一边，就没有再动它了。 可能这只长腿的纸鹤造型过于魔性的原因，小盈欢喜喜地收下了。 下一秒，数米高的巨浪拍打在船身上，威力之大就算是坚固的帆船也为之倾斜，房间内的一些小物件立即被抛洒在半空中，然后尽数跌落在地上。 好在两个人站的位置还算靠近，小盈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尤利娅的衣袖避免她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 “尤姐姐你在这房间呆着吧，我会给你送饭的，现在浪太大了，等过了黑岩厂我会叫你的！” 等船东的女儿离开她的房间后，尤利娅脸色如常一样，无视了颠簸的环境来到房间唯一一扇窗前，伸手推开后，巨浪溅起的海水浮末就飘进房间里，空间内的空气开始流动。 外面的天色依旧是艳阳天，但是船体下的大海却深如似漆黑巨渊，仿佛有一只怪兽在海渊下方张开血盆大口随时吞没路过的船只。 就在刚刚尤利娅只是单纯的觉得，远方空气中的大源（mana）有了那么一丝细微的差别，若有若无，像是空气飘着一根头发一样的违和感。 “哇哦，该不会海底下面封印一只巨大的海怪吧……？” 但是下一秒尤利娅就痛苦地倒在床上。 疑似海怪封印没有击倒她反而是晕船就先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 靠，难道搭乘交通工具必定眩晕的诅咒从安徒生消失的那一刻转移到她身上了吗？ 第36章 璃月位于提瓦特大陆的东方，这是一座三面环山的港口城市，璃月港是全大陆最繁华的且吞吐量最大的港口，作为商业之都，璃月人民信奉的神明是“尘世七执政”中的契约之神、岩神摩拉克斯。 第41章 可能是有岩元素之神的庇佑，璃月国境内的陆地封存着数量庞大的珍贵矿藏，经过能工巧匠的冶炼锻造后，变成精致的工艺品通过海运销往各国。 跟船东女儿小盈告别后，她们终于踏上了这个对于尤利娅而言陌生又熟悉的土地。 “璃月啊，总有种回家了的感觉……唔，谢谢了。” 长期在海上漂泊许久没下地，少女下船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脚软了一下，好在她的从者及时解除灵子化扶了她一下。 “帮上您的忙了吗？呵呵，那就再好不过了～。” 尤利娅抵达璃月的时候正好临近中午，如果说奥摩斯港和拜达港给人一种商业贸易活动兴盛的感觉，那么璃月港则是万国来朝式的繁华。 这里的一捧沙，一缕阳光都透露着富贵的气息。 湿漉漉的海风还带着清凉的水气，金色的落叶点缀着古朴的石质街道，各个国家的客商纷至沓来，到这个黄金港里寻找合作的机会。 “现在已经是初夏了，居然还有金黄色的叶子，啧啧……就连闭关锁国的稻妻也有商船停泊，该说不愧是岩神统治的国度呢？噢……外国人抵达璃月应该先去总务司登记。”她用手指点点下巴，瞬间决定了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明白了，您决定就好～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伴您的。” 少女点点头，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璃月的总务司负责璃月治安、报税、科举、出海申请、船只停泊事物，为了方便来往船只申请所以该机构设立在港口不远的地方，尤利娅随便问了一下路人就知道了具体位置。 “喏……看到了吗，朝西北方向往上看那座二层的小楼就是了。” 跟随着同样要前往璃月总务司的外国人来到这座古色古香的二层建筑，本来她想登记完入境信息后，就找间饭店吃饭的。 但是尤利娅怎么也没有想到都临近中午了，璃月总务司还那么多旅客还在登记，看着这么长的一条队伍，她怀疑可能到了下午还登记不了。 “大家不要着急，肯定会在中午之前完成登记的。”一位身穿璃月特色服饰的干事出来安抚躁动的旅客。 “小雨姐……你就别偷懒了，快点过来帮忙！！”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人手相当不充裕。 尤利娅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排队，但是排她前面的老哥可能是觉得太无聊了，又或者是话唠的属性起作用了，竟然跟周围的人聊起来了。 托了这位老哥的福本来总务司这里就已经跟菜市场一样热闹了，再加上他的大嗓门就更乱了。 “……我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毕竟一年一度的「七星请仙典仪」正在筹备中，现在大批的人手大概都被七星们临时抽去准备忙别的事了，所以现在总务司现在人手不足很正常。” 吵杂的对话传入耳朵里，尤利娅注意到了这个人口中的请仙典仪，不禁有些好奇。 “「七星请仙典仪」是什么？” 老哥一转头就看见了尤利娅，“一看你就知道是外国人了，是来参加请仙典仪的吧！” 她也没有否认，只是点点头。 “持续千年的「七星请仙典仪」实际上是岩王帝君每年赐下神谕的仪式，指引这一年璃月的经营方向！正所谓发财要趁早，如果有兴趣的话到时候去玉京台……哎哎……你们干什么。” “这位先生因为你实在是太吵了，麻烦请出去！”话都还没说完，这位老哥就被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以破坏公共秩序的名义给拎出去了。 “我不服，我要投诉你们！！！” “投诉的话，下个工作日请早。” 这招杀一儆百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原本乱得像菜市场一样的总务司现在安静地像是被集体沉默了一样，都在安静有序地排队进行登记。 尤利娅也及时闭上了嘴巴，生怕被当作同伙也一起被拎出去。 还在大概是哪位七星知道总务司缺人，所以及时调来了一批效率极高的工作人员，正如之前的那位干事所说在中午之前就能为所有旅客登记完了。 正午太阳最盛的时候，尤利娅刚好从璃月总务司的大门出来。 “要是我加班了几千年，每年都要给信仰自己的民众发布神谕……他竟然还没有退休的想法，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伸伸懒腰，歪头看向灵子化的从者，她可是典型的享乐主义者实在不太理解。 “呵呵～关于这点我倒是有些认同感，从父母的角度来说子民大概都是自己的孩子，会爱着他们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幸福事情吧。” 尤利娅也不觉得奇怪，如果没有这个理解那就真的是出大事了，她会怀疑自己召唤出了假从者的 关于璃月岩神的讨论就到这了，既然来到了璃月就一定要尝尝驰名内外的璃月菜系。 “抱歉没有预约的话，需要等三个月哦~” 她被告知新月轩和琉璃亭都需要提前预约，还必须要提前三个月预定，尤利娅有些失望顺便按下了有要狂化迹象的从者。 “谢谢，我知道了。” 既然吃不了饭，那就先去找住的地方，于世尤利娅拎着行李箱来到了北码头的白驹逆旅-旅馆。 好在这间旅馆并不需要预定房间，只要持有外国人入境证明即可以办理入住手续。 尤利娅付两间房间的费用，房号是相连的。 打开房门，房间里的装饰相当高档，一道珠帘将分割了卧室和客厅，带有安神功效的熏香，插着孔雀翎的瓷瓶，雕花拔步床浅青色的纱帐，除了床太硬她不太习惯以外，这间房间可以说是她这段时间住得最好的。 坐小客厅的里，尤利娅动手给自己沏了一壶茶，茶水的清香盈满整个空间。 “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吗。”从者解除灵子化泫然欲泣的看着尤利娅，作为杀手，她可以很轻易斩下胆敢拒绝她御主要求的虫子，但是这势必会使她遭到尤利娅的厌弃……而她不想被讨厌。 轻轻地摸了摸左眼的眼皮，她捂住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有个美人哭着问自己是不是给她添麻烦了，正常人无论如何都会违背良心说不会吧。 “……没有哦，只是觉得我们在陌生的城市还是需要要谨言慎行，你也不需要太溺爱我了。” “呵呵～不可以哦，你可是我心爱的御主～” 从者摸摸少女的头发，依恋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尤利娅罕见的沉默了，满羁绊的威力好像有些大……她好像有些顶不住了，好在从者也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就顺从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如果说从者要求今晚要守着御主睡觉，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说不定还拒绝不了。 * 新月轩和琉璃亭的菜吃不了，但是在璃月还有不少不逊色这两间店铺的饭馆。 除了这点最重要的就是采购原石的事情。 虽然在须弥也买入了一部分，但是要论贵价宝石的质量，全大陆最好的宝石都在璃月。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请仙典仪即将开幕之际，大量的外国游客和商人都扎堆挤在璃月，导致矿石的价格起码飙升了三成以上。 再加上璃月总务司不知道为何把层岩巨渊给封了，现在原料已经竟然比产品还要更值钱了。 尤利娅有些头疼，以她的预算如果要无视价钱买买买的话，那么最可能的后果就是还没到飞云商会举行贵重矿物展，钱就已经花光了。 没办法只好重拾老本行，在古玩街用低价捡漏一些有价值的物品，然后再转手倒卖出去，一来二去还赚了一笔钱。 这天照例去吃饭然后再去古玩街的路上。 “客官……不来买块原石试试手气吗？” 解翠行老板石头在路上吆喝，看到尤利娅后更是更是说：“客官，看你红光满面，今天绝对是要走大运的，所以要买块璞石试试运气吗？” 尤利娅本来是想去吃虎岩试试中原杂碎的，没想到还没有去到，就先被路边的解翠行的老板注意到了。 “璞石？” 少女摸摸下巴，一脸怀疑的看着解翠行老板。 “客官不用怀疑，我们家世代在璃月经营珠宝玉器，名声已经很响亮了，没必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缺德事情。” 石头叉着腰，淡定地说：“而且最近市场不太景气……嘿嘿，直接卖璞石比卖成品还要赚钱。” “这不就是赌石吗？” “呦！看来是行家呀！所以顾客要来一块璞石吗？” 尤利娅开始也有了点兴趣，正好解翠行跟她同样感兴趣的人还有不少，小小的解翠行里挤满了不少的游客还有蒙着脸奇奇怪怪的人。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走进去了。 之前已经说过了，宝石魔术的就是利用矿物易寄存持有者的思念与魔力，大自然形成的寄存了自然灵的宝石就是一个简易的魔术回路，所以对于她这样专精宝石魔术的魔术师来说，挑宝石只比吃饭难一点。 第42章 少女进到店铺里仔细观察所有桌面上的璞石，但是很可惜能摆上台面的大部分都是样子货，只有很少部分是有真正品质不错的宝石存在。 仔细看了很久，好不容易相中一块璞石，尤利娅刚想伸手过去拿就被人捷足先登抢先拿去付钱。 “等一下，这是我挑中的石头。” 尤利娅双手抱胸十分不悦地对那个抢了她璞石的蒙面男说。 但是这人却十分趾高气昂地说：“哈？你说你挑中的就是你的，给钱了吗？我还说我是岩王帝君的继承人呢！” “是呀是呀！” “又没有给钱，怎么能说是你的东西呢！” “小姑娘，买东西不能这样买的，这买卖的契约还没有成呢。” “就是就是。” 周围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的，强行把让尤利娅吃下了这个哑巴亏，接着抢他石头的人则是十分高调的出去找解翠行老板解石去了。 听着外面的欢呼抽气声，果不其然她挑的石头里真的开出了品相极佳的翡翠。 少女暗中咬咬牙，这个哑巴亏只能强行吞下，眼不见为心烦地再挑了一块璞石。 但是事情发展却出乎人的意料，接二连三的，每次她看中的璞石都被人用同样的理由抢走。 眯着眼环顾四周客人的表情。 这个时候尤利娅已经了然，只见她随手拿了一块璞石就去结账了。 还装作一副很谨慎的样子。 买完单并没有找解翠行老板开石，直接带着璞石直接往璃月的郊外方向走。 经过长桥的时候。 余光中瞧见远远缀在她身后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几个的人，尤利娅冷笑出声，果然是被盗宝团的人盯上了。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眼看她以及那群盗宝团已经远离千岩军的守备范围内。 “……赖光解决掉这些人。” 少女靠在树上手指把玩着手中的宝石，漫不经心地给从者下达指令。 “——要全部杀掉吗？”源赖光眼眸垂下，抽出身后的童子切安纲，微笑应着。 “唔……不需要，给他们点不太过火的教训就好了。” “是～———诛伐，执行。” 紫发的源氏武人，冷酷无情的杀手，甜蜜地应下她御主的要求。 第37章 “——可恶，让那个女孩跑了，她刚买的那块璞石一定有好东西！” 一个瘦弱的黄毛盗宝团斥候说道，但是下一秒他就被老大扇了脑袋。 “你是傻的吗？现在带两个兄弟继续上去追，剩下的人给我守在这里，除了这条进城路，我就不信她带着那块璞石能跑到哪里去。” “哎嘿，老大英明！” 就在他们欢呼着想往前追去的时候，地上突然传来了铃铛叮零的声音，一道紫色的倩影从树木后面走出来，行动间肩夹发出铮鸣声，紫色的长发被整齐地束住发尾，幽紫色的眼睛微微垂下，紧闭的双唇让人想起乐园的花朵。 但是姣好的面容上只有一片肃杀的味道。 此时盗宝团的人都被眼前的美人所吸引。 “老大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能在荒郊野外碰到大美人了。” “是呀是呀。 “美人，要和我们去喝一杯吗嘿嘿。” 但是源赖光突然笑了笑，从身后的刀鞘上抽出童子切安纲来，用蔑视臭虫的目光看着眼前这群人。 “虽然说战斗是我的本分，但是比起战斗我更喜欢和master聊天，因为战斗并不快乐，我可不喜欢仔细地碾碎那些蝼蚁般的敌人。” 伴随着她的声音，气温开始下降，隐隐有紫色的雷电弧光在她身边跳动。 “但这是我心爱的御主要求的，所以～呵呵。” 这是一个如同雷鸣般的刃之怪物，挥舞的利刃带着雷霆的紫光，鬼火般朦胧的刀影斩碎了敌人所站立的土地，百年古树被连根切断，如新月般美丽刀光像是痛苦之音烙印在这群人身上。 大地瞬间顷刻间土崩瓦解，人仰马翻，鲜血横流，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场面吓住，两腿颤颤就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无法抵抗，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强大如同神明的人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美人化身修罗恶鬼，再次高举手中的童子切安纲，但是经过刚刚那一死亡刀影的洗礼后，谁都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必定是收割灵魂的一刀。 “饶……饶命呀！！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请饶了我们吧。” “救命……我不想死！” 剩下重伤但是还没有失去意识的盗宝团纷纷哭着求饶。 源赖光用手指点点嘴唇，像是在思考又像是说服自己，“master说过要给你们一点不过火的教训，但是我觉得仅有这点是不够的，唯有付出鲜血的代价才会好好的记住今次的教训……过火了也没有关系毕竟master她会原谅我的，呵呵～” 尤利娅从树后走出来有些头疼的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说：“好了，赖光教训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的教训是指揍一顿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盗宝团，而不是提刀将人乱斩一通，如果不是自己出声，恐怕这些盗宝团的下场就是埋尸荒野了吧。 “明白了～master。”源赖光收起童子安纲，退回尤利娅的身侧。 尤利娅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说：“我的耐心有限，说说怎么回事吧。” * “我说你们薅羊毛也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吧。” 尤利娅坐在一块巨石上，望着眼前四五六七八个被捆住吊在树上的盗宝团成员说。 “master，这样就够吗？” 她点点头，原本还以为会自己是哪里露富了，结果是因为自己把古玩街淘到的东西转手卖掉赚了一点钱，就被这些盗宝团的人给盯上了。 有没有一点出息呀？这点钱就能让他们铤而走险，难怪加入了盗宝团还是那一副发不了财的样子，如果有一天死了大概就是蠢死的。 “明天就会有千岩军给你们解绑的了，如果你们能扛过今晚的话。” 尤利娅决定向千岩军举报，明天是解绑还是收尸就看这群毛贼等不能扛得住璃月郊外的露水了。 就在她做好一切善后工作正准备带着已经灵子化的源赖光打算离开的时候，尤利娅被叫住了。 “失礼了，我想问一下这群盗宝团手中的赃物是否在您的手里。” 那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少年，文质彬彬书卷气十足，最关键是就连问她话还都拿着说在看书，这人到底有多爱看书呀！ 尤利娅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连金子都不是的锼金鸦印，想都不想地回答：“没有哦，这群盗宝团穷得裤子都破了还舍不得补，哪里有值钱赃物。” “那在下算是白跑一趟了，原本还以为这群盗宝团阁下会有线索的。”来者不紧不慢地又翻了一页书。 “什么线索？” 难道还牵扯出什么大案来吗？ 行秋看完手中的书籍的最后一页，心满意足地就把书本合上了，“果然是本相当有意思的古籍呀，结局写得真妙……啊，在下行秋，想必阁下是因为在古玩街做买卖才被这群人盯上的吧。” 尤利娅点点，“你好，我叫尤利娅……确实是这样的刚才我问过他们了，是看到我在古玩街上转手卖掉一些值钱的东西，就盯上我了。” “那就没有错了，其实潜藏在古玩街阴暗面的水还挺深的，这条街地下所有的销赃渠道都被璃月境内的几大盗宝团把持着。” “……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尤利娅嘀咕着。 “实不相瞒，我最近订购了一批古书，但是还没有取货就被万文集舍的老板通知，货物被盗宝团的人劫走了。” 行秋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然后在我的调查下，这批货物是通过古玩街的销赃渠道出手……” 尤利娅听明白了，于是补充说明道：“但很可惜，这些人只是底层的小喽啰，就连打劫也只敢向我这样的落单外国人下手，所以不可能经手古玩街的赃物。” “正是如此。” * 既然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就在原地告别，该继续追查赃物下落的，该通知千岩军收尸的，每个人都有忙碌的事情。 但是尤利娅也没有想到她跟行秋居然在几天后就再次碰上，而且还是在古玩街。 这天她照常去古玩街淘货，还在挑挑捡捡完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开了一阵吵杂的声音，尤利娅本来也没有很重的好奇心，但是这些看热闹的人把离开古玩街的路口塞得满满当当，她就只好被迫站在旁边充当了一回围观群众。 等她抬头望去，现在冲突的另一方还算是熟人。 “你是哪个山头的，报上名来！” “古华派，行秋，在下是路见不平的行侠仗义之人。” 第43章 蒙面的盗宝团成员银虎瞬间和身后的兄弟笑成一团：“哈哈哈哈哈哈，古华派……就那个……那个穷得叮当响，要什么没什么，断了香火的小门派吗？哈哈哈。”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如果行侠仗义都要看门派的名气，那么这世间上恐怕就只有寥寥几位大侠了呢。” 行秋摇摇头，表示不同意这个说法。 银虎冷笑地说：“少废话，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来老子这里执法，我告诉你今天这批货物我要定了。” “强买强卖有违商道，更可况我出的价钱比你的高，这位老伯也愿意卖给在下，你有什么不服的。”行秋挠了挠头，很是困惑这人怎么说都不听。 “这位客官……这么多东西您就给二百摩拉，真的不行，老朽也是要生活的。” “……那么老头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怜花亦是真丈夫」为敌吗？”银虎十分嚣张跋扈报出自己出身的盗宝团名字。 围观群众瞬间噤声了，有一个算一个的拔腿就跑，似乎不想惹事上身，看来这个盗宝团在古玩街有很高的知名度，虽然看起来是相当负面的那种名声。 行秋听完后轻轻地笑了一声，“哦～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很快围观群众就剩下尤利娅和几个不怕事的老板在静待事情的发展。 最终结果也没有出乎她的预料，这群嚣张的盗宝团成员根本就不是神之眼的持有者的对手，甚至银虎这群人都没有在行秋手里撑过两个回合。 “那么现在可以请大家告诉在下，你们是负责「怜花亦是真丈夫」在古玩街的销赃渠道贼人吗？因为在下有一批货物被劫持了急需找回。” 行秋先礼后兵，十分认真的提议到。 被揍趴在地上银虎几人，面面相觑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不是个善茬，很快就把事情交代出来了。 他们其实也不是经手盗宝团的销赃工作的，只是负责低价买卖有价值的商品，再转手卖出的而已。 “低价买卖？200摩拉买人家一箱子的货物，你们这跟抢有什么区别……不，是好过去抢。”尤利娅开口。 “住口……我们又不是没有给钱，就算是千岩军来了也就只能判我们一个扰乱市场价格的罪名。”银虎十分硬气，显然在抢劫之前他就已经了解过璃月的法律内容了，并且还实践过了。 行秋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有什么话就跟千岩军说吧，相信前方会有惊喜等着你们。” 早在冲突开始之前，就有人跑过去报案了。 尤利娅和行秋就这样看着银虎这群盗宝团被随后而来的千岩军带走调查。 整体街恢复了之前热闹的买卖气氛，行秋转身对那位受害者老伯说：“摊上的古籍我要了，请帮我打包好……不，我还是现在就带走吧。” 老伯叹了口气：“小伙子，你又何苦得罪那群人呢，老朽还能回乡下躲两天，可你要怎么办？” 行秋已经看起了新买的古籍，笑了笑说：“请勿须担心，这些人强买强卖打架斗殴屡教不改，数罪并罚，所以他们这回进去了大概得蹲个一年半载才能出来了……” 简单的说了几句后，行秋带着新买的两本书跟她点头示意。 “又见面了，尤小姐。” 尤利娅耸耸肩，“叫我尤利娅就好了……对了你还在追查丢失的货物啊。” 行秋点点头，淡定地打开新买的古籍看了起来：“是的，很可惜线索又中断了。” “到底是多贵重的物品值得你费那么大劲。” “说来惭愧是一套书籍。” “？……这值得吗？” 尤利娅一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加上在璃月郊外的相遇和这次古玩街的偶遇，说不定这几天行秋他已经把能找到的盗宝团成员都找了一遍了吧？要不要这么执着呀？朋友。 “没办法，皆因古籍的作者已经去世了，而出版社也已经言明最初的印刷模版已经遗失，这可能是最后一套完整无缺的版本，所以我必须要找回来。”行秋相当理所当然地说。 “啊，这样的话那就祝你成功吧。”尤利娅点点头。 行秋把书收起来，“说了那么多我的情况，那么尤利娅你呢？来璃月是观光旅游的吗？正好最近即将举办「七星请仙典仪」。” “不是，我是来参加飞云商会的贵重矿物展的，来古玩街不过是打发无聊时光罢了。”她很爽快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行秋若有所思地说：“飞云商会……那么你是来购买宝石的。” 很简单的推理逻辑，对于普通人来讲其实这个由飞云商会举办的矿石展，除了内行人其他的普通民众根本不会在意，甚至在街上拦下一名普通的璃月本地人，可能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展览。 “我在至冬经营者一间宝石工坊，这次来璃月除了是想参加贵重矿石展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希望能够跟飞云商会达成合作协议，请他们帮我在璃月代售我的宝石商品。”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在下有个可以消磨时间的好去处可以介绍给尤利娅你。” 行秋则是神神秘秘地给出了一个地址。 什么好去处？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 位于古玩街的珠矶宝阁，今日迎来了两位客人。 尤利娅盯着博古架上放着的一块蓝色钻石。深沉而又湛蓝的色泽，如同海水般清澈透亮的蓝，值得让无数人理性蒸发。 是了，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主石。 “老板，那块蓝钻我要了。” “店家，博古架上的那块钻石请帮我打包好。” 几乎是同一时间。 “你们……”店家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尤利娅和一位相貌俊美，举止高雅的棕发青年。 “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 “既然如此……” 尤利娅眯着眼睛转头盯着这个试图跟她抢的青年：“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放弃这块蓝钻。” 她就不信会有人不屈服于钞能力之下。 摩拉克斯：…… 第38章 统御璃月的岩王帝君，是尘世七执政中的岩之神。 通行提瓦特大陆的货币“摩拉”，其源流正是他的神名，摩拉克斯不缺财富，他就是财富本身。 但是在偶然的一天出门感受普通民众生活的时候，偏偏有人对他说，你想要多少摩拉。 哇哦，真是个新鲜的体验。 “那个客官们……” 珠矶宝阁的掌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她先打断了。 尤利娅敲了敲木质柜台，“那是当然的啦，如果能用点摩拉能解决掉的话，就可以避免因为恶性竞价导致多花了冤枉钱。” 摩拉克斯点点头：“原来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么这位小友打算用多少摩拉「收买」我呢？” 明明相貌俊美，气质出众，菱形的眼眶金色的矍烁的眼眸……但是说话方式老气横秋的。尤利娅手指轻轻按压脸颊，不断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那么这个数如何。”她谨慎地报出一个数，随后补充说明道，“当然如果你不满意，我也是可以再加钱的。” “如果我想要等同于这块宝石价钱的贿赂，不知道小友也能慷慨解囊吗？”摩拉克斯笑了笑，并没有答应或者拒绝，而是提出了新的问题。 尤利娅思索片刻之后说：“这得看这块宝石成交金额……这里应该允许杀价的吧。” “我……不太习惯杀价，而且任何事物都有属于自己的价值。” “那就是？” “全款。” “失策了，你居然是个有钱人。” 珠矶宝阁的掌柜脸都笑僵了，新到店的两位客人就这么的旁若无人地讨论起来。 “两位客人……你们讨论购买的宝石其实是店里的非卖品。” 相较于另一位客人的安静。 尤利娅有些苦恼地看着那块还呆在博古架上的蓝色宝石，她在这里跟人讨价还价半天，没想到居然是非卖品，但是难得遇上自己心动的东西，无论怎么样她还是想挣扎一下。 “或许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 珠矶宝阁的掌柜苦笑着说：“客人，真的不行……其实这块宝石是飞云商会在下月的贵重矿石展上的展览品之一，今日可能是哪个员工不小心从仓库里拿出来的。” 意思就是别说商量了，就连门都没有。 这次她是真的失望了，发出了一声来自心底的沉重叹息，其实珠矶宝阁里面也有很多品相相当出色的宝石，所以当她来到这里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为何行秋会把这间古董店推荐给她。 至于那块蓝色宝石，就完全属于意外惊喜了。 该说不愧是岩神的国度吗？ * “两位……这位小友，接下来要去哪里游玩呢？我对璃月境内还算熟悉，可以为你提供一点意见。” 尤利娅见买卖不成，再呆在珠矶宝阁也没有意思，于是直接跟两人打完招呼后就直接离开后，没想到她前脚刚出门口，后脚这个奇怪的有钱人也跟着她一块出来。 第44章 “……我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短暂地停了一瞬间。 来到这里那么久了她确实是没有什么地方是主动想去的，琉璃亭和新月轩除外，“如果非要有一个的话，那就是古玩街吧。” “今日天气不错，正好我也想去一趟古玩街。” 珠矶宝阁说是位于古玩街，实际上这间古董店更贴近绯云坡。 古玩街其实原本只是一条十分普通的商业街，两边种满了霓裳花。早的时候两边的商铺大多数都是做一些小买卖，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里开始逐渐出售璃月古文物，然后大量的摊贩出现，到最后形成了古文物买卖一条街。 “我以为在璃月贩卖文物是违法的。”尤利娅稍稍压低了声音。 “这并不是文物……应该怎么说用工艺品来形容古玩街的商品更为贴切。岩王帝君曾经说过事物的本质不是以价值为傲，而是让价值流通。” “所以璃月才拥有提瓦特最大的铸币厂？” 她这样说道。 “这个说法，倒不如应该说正因为岩王帝君财富之神的身份，才能让摩拉作为祂的血液流通全大陆。” 尤利娅心虚地点点头，这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就是正因为有岩王帝君这样的神明，才能在庇佑璃月三千七百多年的风雨，一路平安安稳地成为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两人一路闲聊走着，路过玉京台的时候，尤利娅远远就闻到了一股轻柔的花香味，有种梦幻甜蜜的感觉。 “这是用请仙典仪上供奉的霓裳花香膏，此花枝繁叶茂，花蕊如金屋藏娇，绿叶长存，看来今年供奉给岩王爷的香膏「金屋藏娇」。” “？这你也能闻出来？”尤利娅一脸茫然地问道，就连花的品种都能嗅出来，这是何等的厉害啊。 “呵呵，根据传统，若将不同的霓裳花做成香膏供奉在「七天神像」前，岩王帝君便会自己作出选择，只不过后来的人简化了这一步骤。” 比起这个，她突然想起了第一天来璃月的时候，跟曾经源赖光讨论过的问题。 “你说神明也会累的吗？兢兢业业几千年每年雷打不动地给子民传下神谕……岩王帝君真的没有退休的想法吗？” 万事万物都有破绽，她认为就连神明也不会是例外。 “小友，你知道吗？在璃月这样大庭广众议论他们的神明，会被认为是没有礼貌的外国人。” “啊是这样的吗？抱歉了。” ………… 檐下风铃被初夏的微风吹动，树枝上半新不旧的灯笼在日光的映照下，残留一地斑驳的金色痕迹。尤利娅听着这个不知名的有钱人娓娓道来各种璃月传统的典仪，熟悉得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时光变迁。 “或许已经有了吧。” 尤利娅瞥了一眼这个老气横秋的青年，不发表任何看法。 等他们才到绯云坡的时候，街上的行人多了些起来，反而是那些蒙面鬼鬼祟祟的盗宝团数量少了些。 “那是因为刚刚千岩军才来古玩街执法，逮捕了一批有确切违法行为的盗宝团成员。”行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 尤利娅遗憾地说：“我还以为千岩军会把所有的盗宝团成员一网打尽。” “这点难做到吧，毕竟听说这些大型的盗宝团的持有的资产有相当一部分是通过各种手段隐藏起来，只要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些道上人就会立刻隐藏起来，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出来活动……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三不管的灰色地带。” “这位小哥说得没错，璃月人重视契约与律法，但是契约之外小动作就连岩王帝君可能也觉得无所谓吧。” 行秋接过话补充了句：“总之就是「水至清则无鱼」的意思。尤利娅，这先生是？” 飞云商会是二少爷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朋友的朋友，在他印象里璃月似乎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 “然后我来给行秋你介绍一下，这位朋友是……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有些尴尬的掩饰地咳了一声。 尤利娅转头盯着这个奇怪的有钱人，是哦！刚刚他们聊了那么久，都好像没有问过双方到底叫什么名字。” “名字的话— —叫我钟离吧。” “在下行秋，久仰大名钟离先生。”行秋心里暗暗地偷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跟钟离打起了招呼。 三人都统一无视了刚刚的乌龙事件，行秋邀请他们一同去位于空中走廊中的和裕茶馆一起坐下喝茶聊天。 这间茶馆的选址极好，面朝东开，迎面就能感受到孤云吹来的海风，俯瞰整个璃月港的风景，午日的阳光就像是被剪碎的银箔一样被来往的商船破开。 作为东道主他首先请两位客人坐下，然后再招呼侍应上前沏茶。 茶叶是产自沉玉谷的上等名品，泡茶的是今早从轻策庄送来璃月港的，就连烧水所用的银丝碳也是用出自天衡山的松木制成的。 在温热的茶水香味中，任何苦涩都被回甘后的优雅所溶解。 “……事实上我和钟离是在珠矶宝阁上认识的，为了一块蓝钻，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 和裕茶馆的点心也很不错，竟然还有枫丹的巧克力，各种形状的巧克力摆在一起，上面还点缀着可食用金箔，光看外面就让人食指大动。 “然后我就跟他说「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放弃这粒宝石。」” 巧克力的苦涩与甘甜配合得相得益彰，多一分甜或者苦都会破坏这分风味，看来出售产品的枫丹商人根据璃月人的口味调整过。 “最后，才发现那块博古架上的宝石是飞云商会下月的展览品之一属于非卖品。所以我之前说过的话我还觉得挺好笑的。” 珉了一口茶，冲淡了口中的甜味。 钟离喝了一口茶，微笑着一言不发地听着讨论。 行秋则是摸了摸下巴，脑海中不断搜索着自己商品之中有哪块宝石是属于上述的情况，“我好像记得确实是有那么一块宝石，是父亲的私人珍藏之一，轻易不会拿出来。” 尤利娅听着这话不太对劲，父亲的珍藏、珠矶宝阁…… 然后脑袋里的回路像是突然连接上了一样，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难道行秋你是飞云商会的太子爷。” “不对，继承人是我大哥。”行秋慢悠悠地摇头否认。 请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但是尤利娅转念一想，如果说她朋友是飞云商会的二少爷，那么她要买下这块宝石的事情是不是还有得商量…… 当她把这个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见这位少爷神秘兮兮地说。 “前几年，父亲曾经出售过一块同等品质的祖母绿，我记得当时的售价是大约五千万摩拉左右。” “……我现在就觉得我其实就是个穷人。” 五千万摩拉？ 现在就算是卖掉她也凑不齐其中的四千万摩拉。 第39章 夏日璃月港夜晚的气温比白日要凉爽不少，尤利娅推开正对着南北码头的窗台，顿时室内闷热的空气被海风带走了一部分。 转身给自己和从者倒了两杯茶，然后她们就坐在窗台前欣赏黄金港的不夜天。 今年主持「七星迎神典仪」是天衡星刻晴，尤利娅来得的时间有些不太恰当，这场璃月最重要的节日典仪还在筹备当中，按照目前的的情况，估计等她离开璃月都凑不上这个热闹吧。 但是除了七星请仙典仪外还有逐月节与海灯节……还有婚庆抛绣球这项传统活动。 “但是玉京台的人也太多了，完全挤不进去，不过好在没有发生踩踏事故。”带着一份烦躁感，尤利娅放下手中的茶杯相当感慨地说：“感觉说不定过几年就会变成璃月特色旅游项目了吧……不，现在已经完全是特色旅游景点了吧。” “呵呵～我提议过可以带您到倚岩殿的屋顶上观礼的，可是您拒绝了我。” “这当然要拒绝呀，没必要为了看个抛绣球的小典仪，就爬别人家的机要建筑，万一被逮到了，可不好收场。”尤利娅空出手支撑住下巴，慢悠悠地说。 “不好收场，可不是完全不能收场不是吗？”从者继续微笑，言下之意她可以把所有目击群众干掉的意思。 “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源赖光愿意化为鬼，就算是异国的神明，我也会给您取得胜利。” 这难道就是把所有人给杀光，那么就是一次完美的暗杀是吧？ 她慢慢移开视线，确实很有assassin风格的发言啊，但是赖光妈妈你可是berserker啊！！ 璃月的气温越来越热了，夏季正式来临，这也是她离开至冬的第五个月。璃月是典型的季风气候地区，夏季高温高湿，到了这天半夜的时候，外面就开始下起了大雨起来。 临睡前喝了浓茶的原因，尤利娅理所当然地失眠了。 干脆就推开窗户看起雨来，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的 第45章 尤利娅双手抱胸，歪了歪脑袋，语气平静地说：“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半夜三更爬别人家的窗户，还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大人有点不为人知的特别爱好。” “哈哈应该没有吧？算上须弥那次这才两回。”达达利亚眨眨眼睛，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 自从须弥分别后，他们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见过面，其实两人之间的书信往来并没有断过，这里指的是公子单方面给尤利娅寄信，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回复过任何只言片语。 “这是当然啦，难道我要把写好的信随便交给一位路过的愚人众，然后说「请帮我交给你们的执行官大人，公子达达利亚。」” 想想都觉得好丢脸，她才不要。 青年湛蓝色的瞳孔半眯着，然后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就来见你了。” 耳畔是雨水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远处隐隐传来船只归港的声音，嗅着空气中的带着丝丝清凉气息的花香味和鲜血的味道。 尤利娅呆立不动，只是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了一下青年的脸颊，“别装了，受伤的人就别逞强了。” “欸……我以为在小姐的面前瞒得很好，拜托了就不要戳穿我了。”达达利亚笑容呆滞了片刻，转而若无其事地说。 “把衣服脱了。” “……这么突然的吗。” 你这个呆子想什么呢？尤利娅瞪了他一眼。 * 治愈魔术的效果很好，肉/体的伤痕已经完全治愈，但是达达利亚他依旧是一副虚弱的模样，尤利娅并不清楚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导致自己的生命力（od）失去了大半。 肉/体上的伤口可以治愈，心灵的创伤可以通过自我催眠对精神进行解体清扫。但是生命力的流失无疑是慢性自杀。 详情参考雁夜叔叔，只是将生命力转变成魔力来使用，短短三个月就能将正常的青年折磨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自从上次被女皇紧急召回至冬后，一直在国内镇压反叛军，忙得我就只能写写信来表达我对小姐的思念，好在战场还算有趣……” 橙红色的发丝扫过大腿皮肤的时候有些痒，尤利娅伸手摸摸这个光明正大把她腿当作枕头来使用青年的呆毛，艰险的战斗只会令他兴味盎然，可怖的对手则会催生狂喜，语气自信轻狂不羁倒很符合他稚气未脱的形象。 “上次假期回到海屑镇的时候，冬妮娅还跟我问起你……” 窗外的雨还在下，港口的灯火阑珊仿佛都被这雨势所笼罩，雨水滴落在窗台上大部分都顺着排水管方向流去，迸裂的水花甚至溅落进室内的木地板上。 一切的一切在听完青年的诉说后。 “……嗯，活该。” 她就得出这个结论。 达达利亚镇压完国内的反叛后，就接受统括官的调令满世界地出差。 只是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遇上合口味的对手，就不管不顾地使用邪眼，结果是取得胜利了，但是发动魔王武装带来的副作用也强得可怕，不然也不会特地停靠在璃月，本来他所乘坐的船该直接抵达至冬。 少女的手温柔地落在了青年薄薄的眼皮上，那双湛蓝色的双眼被迫紧闭着，细长的睫毛清晰可见……温热的触感几乎可以烫伤手指。 “没想到，原来小姐你是这么想的。”达达利亚放慢了语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我们在璃月的见面。” 尤利娅垂下眼眸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怀着愉悦的口吻说：“不啊，我确实挺高兴的。” 真的吗？ 达达利亚总觉得他家小姐在打着什么恶趣味的坏主意。 * 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夏日的早晨，金色的阳光破开天际线穿透了白云落在这了这座彻夜未眠的港口城市上。海鸥在空中盘旋落下。 大雨在晨曦之前就已经停歇，地面上的积水被升起的太阳蒸发，石板路上只残留着雨水侵染的痕迹。 尤利娅是被未关紧窗口的阳光刺醒的，隐隐约约已经能听见外面人声鼎沸的码头工作声。 原来已经早上了吗？ 双眼无神地望着浅青色的纱帐，无论在这个房间住了多久，她还是不习惯这张硬出天际的床板，每天起床浑身酸痛，甚至她还戒掉了午睡这个习惯。 但是今天好像又有点不太一样。 “早上好呀，小姐。”耳边响起来了一道沙哑低沉的嗓音。 尤利娅痛苦地闭了眼睛，发现自己几乎被抱住的状态，她和青年距离被拉到极近，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额头上，让她忍不住地想转头……本来就因为床板太硬而睡不好，现在更是整个人僵硬着，浑身疼得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 “我很高兴哦。”达达利亚湛蓝色的双眼里满满是笑意。 无声地叹了口气，她不在还能去哪？本来说好了她会睡在小客厅的贵妃椅上，把床让给伤重的患者，结果没想到居然睡醒是这样的， 虽然也不觉得意外就是了。 尤利娅做了好久的挣扎，最后用唯一还能动的左手，拍打着还禁锢着她的青年手臂，咬牙切齿地说：“放开我！我的腰快断了。” “不要。”青年笑的恶劣，微微拉长了语调，但虽然是这样，借着腰身的力量他把少女整个人横抱着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卧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master，已经早上了，我可以进来吗？”一道轻柔地女声轻生询问着。 从来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种绝望情况，“慢着……赖光……我。” 但是下一秒，没有给尤利娅拒绝的机会，木质的大门就被推开，门扉轻轻地撞在墙上。 尤利娅觉得就算是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这怎么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的从者的表情从轻柔愉悦迅速转变成不可思议的绝望表情，几乎失去了血色理智开始丧失，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怒吼：“啊啊～……你在干什么！！不可原谅……就连呼吸也不应在存在……臭虫放开我心爱的孩子！！” 达达利亚本来还有些懵，但是看到那个紫色的女人抽出太刀后，那种毁天灭地的气势他只在深渊见识过，身体中好战的细胞活跃沸腾起来，瞬间点燃了内心的斗争的欲望。 青年湛蓝色的双眼变得幽深可怖，仿佛有看不见的浪潮溢满出来，只见他唇角微微上挑，装模做样地愉悦挑衅着，“谁呀，大清早的就不要打扰我和小姐的好事～” 尤利娅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快点放开她。 源赖光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刀鞘中抽出童子切安纲，浑身颤抖着强忍着怒气表情扭曲地看着那个将她心爱的孩子抱在怀里的男人。 “妈妈生气了～” 完蛋了，谁来救救她。 第40章 “啊啊……不可原谅，master是不会背叛我的……一定是坏虫子从中作梗！。” 骇人的速度、锋利的的刃锋，太刀所施加的力道也是异常的重，在狭小的空间光是躲闪攻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在源赖光的刀中，包含着想要绝对杀死敌人的意志，轰隆声震耳欲聋，缭乱的刀光中就连破坏两字都稍显温柔。 仅仅一步，吸收了魔力的从者以惊人的速度压缩着双方的距离，童子切安纲擦着尤利娅的脸往她身后的男人袭去。 好在达达利亚一个后空翻躲开了足以致命的攻击，顺便还可以空出手还击，水蓝色的箭矢接连二三被丢出去，手中的冬极白星幻化成水刃主动上前跟英灵缠斗起来。 “既然你也想玩，那就别让我扫兴啊。” 闪耀着蓝色的眼瞳愉快地笑了起来，就算虚弱的身体发出哀嚎，但是鲜血和苦痛只会让他更加享受接下来的战斗。源赖光很强……是和当初狂化后的瑟坦特不相伯仲地强。这样强大的对手，他脑子现在就只有一个燃烧着的想法，就是将眼前这个女人折断她的头颅再狠狠地踩在脚下。 尤利娅则倒吸一口凉气，童子切安纲只要歪上几分就会一刀两命！ “没关系的master，我会注意不会伤到您的～” 两人的决斗不约而同选择远离她所站着的位置。 但她此刻心情很复杂，但是想到一边是加了重伤虚弱debuff的人，另一边是怒气值爆表的英灵从者。 尤利娅觉得还是需要自己出来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朝更恶劣的方向发展。 “冷静点赖光，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那样的。” 狂化ex的源赖光用理性作为代价，强化了身体能力，虽然依旧保持了原本的理性，但其却因为鬼之血的污浊导致精神异常，所以她与其他的berserker截然不同，不可能说服、或者让她改变主意。 虽然她可以立刻切断魔力的供应强制使英灵重回王座上冷静，但是此刻尤利娅不想这么做，只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第46章 “如果真的非要打，那就现在离开璃月港找个开阔的地方打，以及请给我点时间我要替他补魔。”免得达达利亚他被暴怒的英灵打死。 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决然，就像是给身体按上内脏一样，带有浓郁的冲击力的话语瞬间击溃了从者的心灵防线。 女人高声尖叫，“补魔？！！！妈妈不允许。” 可能是补魔这句话的冲击力太大，竟然奇迹般地暂时制止住源赖光她的动作。 此情此景 少女总算可以暂时放松紧张的神经，迅哥曾经说过：设法调解，折中之后允许开一个窗，大概也很适合这个场景。 “这就要结束了吗？我可是还没有尽兴了……还是说你就这点本事呢？被主人抛弃的兵器。”达达利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兴致盎然地看着源赖光，其中挑衅的意味十足。 “你……master请允许我开放宝具！” “抱歉，你的master我暂时还赔不起一整栋豪华旅馆，以及我现在不想被千岩军通缉。” “哈哈哈哈，我可以哦～反正北国银行足以买下半个璃月港。” 尤利娅目光一转，瞪了一眼青年，嘴唇无声地再说：你可是还在虚弱状态中的，不要再试图激怒她的从者了。 至于她说的补魔，不过是暂时安抚从者情绪的搪塞话语而已，达达利亚又没有魔术回路，怎么可能补魔呢？ * 再交付了一笔不菲的房间损毁费用后，面不改色地顶着美人幽怨的眼神声，坐下来享用她迟来的早餐。 不管怎么说，尤利娅总算安抚住双方的情绪……应该是单方面的情绪。 空气中充斥着豆类的醇香味。 她拿起一杯加了砂糖滚烫的豆浆放在嘴边轻轻吹至温热，等温度差不多降下来后，再喝掉大半杯，尤利娅一般不会在早上喝这么甜的豆浆，皆因刚刚地冲突中消耗了不少的脑细胞，现在急需要补充糖分。 白驹逆旅只提供璃月特色的豆浆油条之类的早餐，所以理所当然地这里也只有筷子调羹等餐具。 “「筷子」好难用呀……。”达达利亚试图用筷子捡起一粒盐水花生。 “连筷子都用不好的男人，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地上……您说是吧？master。”源赖光用公筷夹了一块烧卖放在了她御主的碗里并且毫不留情地嘲笑着。 “哼……你很嚣张呀。” 尤利娅总算把那杯甜得吓死人的豆浆喝完了，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然后转头去达达利亚说：“这是饮食习惯的原因，实在是用不好的话你可以用调羹。” 况且一上来就挑战用筷子夹豆子，会觉得难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能等下一次再熟悉了。”尝试了几次就是夹不起那颗盐水花生，青年终于是放弃了，“璃月的早餐跟至冬的完全不同……唔，要精致小巧得多了。” 那是当然，她还在至冬的时候只能吃干得跟石头一样硬的面包配上隔夜的红菜汤，想想就觉得心酸。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双方明里暗里的挑衅嘲讽的行为都被尤利娅无视了，要是真的较真的话这顿早饭已经可以不用吃了，所以她选择放过自己的胃部。 喝点最后一杯清茶后，尤利娅优雅地擦擦嘴角，缓缓地说：“所以你什么时候回至冬。” 原本按照既定的行程安排达达利亚会搭乘船只一路北上经过沉玉谷直接回到至冬国，但是因为他身受重伤才选择在璃月港停靠一晚治疗。 “哈哈，是现在哦～回至冬的船早就已经在码头等着了。”青年湛蓝色的眼眸静静看着她，笑着说：“所以可以请小姐送我去码头吗。”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执行官大人没说要走，做下属的就只能干巴巴地在码头等着。 既然如此，那么她今天就来做一回好人吧。 “走吧……赖光，拜托你暂时呆在这里了。” “……是，master。” 出发的码头在白驹逆旅不远的地方。 尤利娅主动牵起达达利亚的手，夏季早晨的已经足够热得人一层薄汗了，但她还是觉得手掌的温度甚至比外界气温更要热上几分，纤细的指缝被男性粗大的手指紧紧扣住，修长带有薄茧指腹轻轻摩挲少女漂亮的手背。 少女脸色如常，如果不是看到那逐渐变红的耳根，达达利亚或许会觉得他家小姐不会在意他的一些小动作。 青年附在少女身边耳语道：“这次是我准备不足，下次再见面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 伸手推开达达利亚过于靠近的脸，估计源赖光也是这么想的，尤利娅平静地说道：“英灵可不是你想到的那么简单，赖光她……甚至可能比瑟坦特更要难对付。” 不要仗着英灵特攻对象没有他就可以掉以轻心啊。 须臾的沉默后，动力船在鸣笛，耳畔回荡着海鸥翅膀挥动的声音，港口的水域波光粼粼，青年扬起清浅的笑意，伸手在少女的头发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我很舍不得你，尤利娅。” 尤利娅只是思考片刻后，少女轻轻地在青年左边脸颊吻了一下。 “我回到至冬就能见到了……时候不早，你该走了。”她轻笑说道。 * 飞云商会的贵重矿石展的主场地设置在璃月狄花洲的望舒客栈上。 古时候的荻花洲发生洪灾，人们为了躲避灾害，便在巨大的石头上修建家园，以起到规避损害，以石镇水的效果。 在璃月狄花洲区域的中心位置，在一高大的岩柱之上修建的一座建筑物，天气好的时候登上璃月港天衡山甚至可以眺望完整的望舒客栈。来望舒客栈歇息的大多数都是途径此处的客商，客栈也因此提供了直接贸易和摆摊的场所。 高层位置视野极佳，天晴晴朗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看到远处的绝云间和轻策庄。 一旦离开了璃月港，四周的风景就变成了田园和森林的风光。 玻璃窗外的景色不断在切换，车夫扬起鞭子，拉车的马在嘶吼，车轮在石板路上的滚动。 尤利娅逐渐觉得放松起来，由于马车太过于颠簸，她悄悄地给自己施加浮游魔术，所以现在才能惬意地欣赏窗外的美景。 “我打听过了……在魔神战争前，归离原才是古璃月民众原本的居所……但是战争之后，岩王帝君带着幸存的子民定居在璃月港直到今天。” 或许是碍眼的人已经离开，源赖光仿佛从新回到了原本温柔娴静的样子。 “……好像能看见望舒客栈了。” 她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用下巴轻轻指向窗外。 因为望舒客栈实在是太高了，在他们进入归离原的废墟时就看见那座堪比哨塔一样的建筑。 “传闻中望舒客栈里可是有仙人镇守的，客人如果到时候运气好遇到了仙人，说不定会得到仙人的庇佑呢！” 马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她提到望舒客栈。 尤利娅伸出手伸出手指点了点脸颊，喃喃自语道：“仙人吗？” 第41章 等她们抵达望舒客栈，已经接近黄昏时刻了，边陲天际的一弯明月被夕阳的余晖所遮挡，夏季夜晚虫鸣声总是携裹着微凉的清风，风中摇曳着霓裳花的香味。 本来想走楼梯上去办理入住手续的，却客栈跑堂毓华被告知楼梯被丘丘人损坏，现在所有人进入出客栈就只能搭乘左侧那座的自动木梯。 提着行李箱他们一行人踏上了轿厢，木梯上升的速度不算慢。 尤利娅估量了一下客栈的高度以及木梯吱吱嘎嘎地工作声音，“这给我一种要是掉下来就一定会完蛋的感觉啊。” “呵呵～放心如果不幸发生了这种事故，我一定会接住您的。” “只要借助魔女的软膏和扫帚还是不会摔死我的……不过我听说还有种叫做风之翼的神奇道具。” 童话中的魔女基本都会骑着扫把飞，这是自古以来人们相信着的魔术基盘，是黑魔术的一种，如果再加上魔女的软膏的话，就会变成字面意义上的“脚不沾地”。 所以相较于男性魔术师，女性魔术师飞行的条件更简单一些，但是在飞行的过程中很难保持清醒，毕竟魔女的软膏也算是一种毒药。 不过至少要到色位（brand）等级的魔术师，并且还要有灵脉之类保证魔力的条件，否则想要飞上天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还有橙子之旅这种犯规的的魔术 “放心，这座木梯每个月都会进行大检修的，在安全方面绝对有保障。”站在她们身后栗色头发的美女，微笑着回答了她质疑客栈安全问题。 “原来如此，请问你是？” 尤利娅摸着下巴。 “呵呵～我叫菲尔戈黛特，是望舒客栈的老板。” 讲坏话被老板本人听到了，该如何面对？尤利娅面上镇定自若丝毫没有任何表现出心虚之感。 第47章 好在戈黛特也没有过多计较，没过多久木梯就将轿厢里的人送上了位于巨石上方的望舒客栈。 夕阳已经彻底沉入地平线以下，客栈早就亮起了橙红色的灯火，将周围环境染成温暖的颜色，远处的荻花洲也点燃三三两两的野火，在漆黑寂静的原野里仿若荧火。 今夜的天气还算不错，月明星稀尤利娅在望舒客栈的观景平台上甚至能看到蒙德的龙脊雪山，话说回来她还学字的时候就看过一本《提瓦特游览指南》，但很可惜只有蒙德篇，璃月篇因为断货反而没有买着。 预定的房间的窗户正好面对者龙脊雪山。 套房内的装饰其实跟璃月港的差不多，但是当她把手摸向浅粉色的床铺时……尤利娅收回她对璃月人偏爱硬板床的印象。 望舒客栈的床铺比城里的白驹逆旅旅馆的舒服多了，就论床铺的软硬程度来说，望舒客栈应该可以算得上是璃月第一客栈的。 “客人过誉了，只不过招待多了外国的客商旅人，知道外国人偏爱舒适的床铺而已。”望舒客栈的老板菲尔戈黛特捂着嘴笑道。 趁着客栈老板在，尤利娅干脆问起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 “晚饭的话客人可以尝试一下本店的招牌菜—杏仁豆腐。” “戈黛特老板的倾情推荐，我记住了。” 菲尔戈黛特又笑了起来，临走前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补充说明了句，“不过近日来厨房后厨食材频频被翻乱，夜半时常有怪声音传出，为了安全起见，客人晚上请勿接近后厨。” 尤利娅并没有在意，这种情况不是闹鬼就是闹鬼了，这有什么可怕的！ * 次日是爽朗的晴天。 尤利娅再次双眼无神地望向头顶白色的纱帐，挣扎了一会从床上爬起来，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master，早上好～休息得还好吗？” 神情恍惚地用冷水洗脸后，精神才逐渐回归。 “谢谢关心。” 其实不太好，任由谁一晚上被奇怪地窸窣声音吵着睡不着，她在接近清晨的时候才勉强睡着。 洗簌完毕后，尤利娅就带着灵子化的源赖光去到客栈的大厅中打算先吃个早饭，今日的望舒客栈的客人比昨日多了一倍，看来都是来参加飞云商会的贵重矿石展的。 菲尔戈黛特老板正在柜台前算账，看见尤利娅后微笑着打招呼，“客人，今天起得有点晚呀，我还想着要不要吩咐厨房给您留一份早餐呢。” 尤利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些苦恼地说：“谢谢，不过戈黛特老板我房间昨晚窗外有乱七八糟的爬来爬去的声音。” 她思索片刻后，然后不确定地回答：“应该是松鼠的声音吧？望舒客栈所在的岩柱上伴生着一颗巨型的枫树，树上住着许多的松鼠，或许客人昨天晚上就听见了它们偷吃鸟蛋的声音。” “这样呀。” 既然是原住民她就不好在抱怨什么了，眼见戈黛特老板还挺忙的，她就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 “没错没错，美景配美食，这才叫早餐嘛。” 菲尔戈黛特老板十分用心地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能够欣赏到孤云阁的绝佳从餐位置。 “虽然说现在已经不早了，但是小友说得不错，此时确实是美景配美食。” 尤利娅喝了一口香气扑鼻的茶水，觉得自己萎靡的神经得了放松，然后看往坐在她对面的钟离，不由好奇地问：“钟离先生也是来参加飞云商会的展览的？” 说来也是凑巧，当她坐下后正准备享用美食的早茶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秉承了一个人吃哪里有两个人吃得香的原则，尤利娅当即邀请钟离一块坐下吃早茶了。 “非也，此番来望舒客栈实则是来寻访一位来自须弥的学者。” “原来如此……啊，水晶虾饺再点一笼吧。” 鲜虾的鲜味与猪肉的咸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再加上虾饺皮顺滑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 “可，腌笃鲜也来一份吧。” “收到。” 吃饱喝足了就该到处走走了，相比起昨日的稍显冷清的客栈，今日可谓是热闹的很，到处都是身穿飞云商会工作服的员工在忙碌着布置会场。 “……行秋少爷，您怎么又偷跑出来了，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肯定又会罚你的。”珠矶宝阁的掌柜十分头疼的看着自家二少爷。 “马掌柜，此言差矣，飞云商会要举办的矿石展是大事，既然是商会的大事那么我来帮忙也是一件正事。”行秋摇摇头理所当然地说。 他确实是只带一些干粮就偷跑出来的，但是这不是才新认识了朋友，总不能带着新朋友跟他一块吃干粮吧？刚好他们刚好在望舒客栈附近，正好可以以来帮忙的名义来蹭饭。 尤利娅他们也正是这个时候来到大厅中，穿过忙碌的员工就看到了行秋以及另一位少年，“这不是行秋吗？……不过感觉在这里看到你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你们果然在这里！尤利娅还有钟离先生！” 行秋自然也很高兴在这里遇见认识的朋友。 “容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认识的少年方士——重云。” 尤利娅说了声你好，然后想了想说：“重云你是方士，是那种能够炼丹的方士吗？” 重云面对她的询问还是有些腼腆，但是还是认真的回答：“是驱逐妖邪的那种方士。” 虽然看起来有些苦恼，但是尤利娅觉得这个职业还是挺酷炫的。 钟离认真的点点头：“原来是少年英才方士，真是幸会了。” “哪里哪里，钟离先生才是，我看您才是真正的博学多识之人……” 眼见着互吹捧就要没完没了的时候，突然一位衣着看起来是枫丹的商人，捧着一个盒子过来找马掌柜了。 只见这位枫丹商人说了什么就把盒子给了马掌柜身边的随从，而马掌柜则是将一份单据交给了商人。 “其实飞云商会除了展出自家商会的贵重矿石之外，还会接受其他客商的展览要求，而那份单据就是保险证明，万一发生了贵重物品丢失的事故，可以凭借单据找飞云商会索赔。”行秋见大家都在好奇，干脆主动解释起来。 尤利娅表情有些微妙，“我懂了，他们这是借飞云商会来炫耀自家的珍藏来着。” 行秋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有这个意思，悄悄告诉你们吧！今年除了赏石活动之外还额外增添一项赌石活动。” 说起赌石，她就不免得想起了在璃月港赌石的时候被盗宝团薅羊毛的经历。 “赌石……贵商会应该有设置彩头才对吧。”钟离兴致勃勃地用手指摸了摸下巴。 “没错，获胜者就能获得在本次活动中购买飞云商会矿石九折的优惠机会。” 行秋解释道。 九折，还只限定在这次活动中购买的的机会，五千万摩拉打九折，也得要四千五百万摩拉，这跟兰博基尼五块钱优惠券有什么区别啊。 算了，蚊子小的肉也是肉，尤利娅对接下来的赌石活动还算积极。 但是行秋却说：“尤利娅你不是一直想要跟飞云商会达成合作协议吗？赏石活动或许是个不错的打开销路的方法。” 他说得简直是太有道理了，之前一直在璃月不干正事的尤利娅终于想起来她来这里之前的计划！ “行秋，你提醒我了！！你们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拿！”幸好她就算是出门旅行也不会忘了每日的魔术练习，眼下正好有一件宝石可以作为展出的作品。 少女很快去而复返。 “久等了——这支花应该可以作为展览品展出吧！” 手臂举起，袖口落下，一支宝石花出现在掌心之中。 阳光正好从东边的格子窗户中映射进来，在海蓝色宝石的多重角度的折射之下几乎闪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若不是这闪耀的火彩，凭着花枝栩栩如生仿如一体的模样，绝对会被认为这是一支刚刚新鲜采摘下来的花枝。 “这是由宝石生成的琉璃百合，花蕊采用黄金工艺精雕而成，花瓣部分用的是海蓝宝石，枝叶部分则是用不同深浅的祖母绿制成，单从工艺上来说应该是完美无缺、浑然天成的。”钟离只用一眼就判断出这到底是什么。 重云揉揉眼睛，似乎是不适应宝石琉璃百合的火彩，“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尤利娅相当自豪地说：“这是本人的商业机密，如果重云你想购买，我可以给你打六折哦！” 然后转头询问。 “马掌柜，我这枝宝石琉璃百合应该能够格作为展览品出现在贵商会的展览上吧！” “何止是能够呀，我看就连当作进献给岩王帝君的贡品也绰绰有余了！阿朗，快去库房拿最好的檀木盒过来！”马掌柜立马将宝石花接回来，放在手中细细观赏。 “是掌柜！！” 第48章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钟离也很认同的点点头。 尤利娅：……得了吧，大家就不要商业互吹了。 第42章 “今年的题目是夜泊石，如果想要取得胜利，那么去明蕴镇是个不错的主意。” 飞云商会并没有限制参与者寻找璞石的时间，只需要规定时间之前把璞石交上去就好了。 所以在咨询过钟离的意见后，尤利娅决定越早出发越好。 本来想自己一个人来的，但是重云方士觉得让女性独自深入无人小镇，实在是有些不太安全，于是自告奋勇地跟着一块来。 总之是出于这样的理由，她带着源赖光和新认识的重云小哥稍微花了点时间穿过琼矶野来到明蕴镇上。 午日过后，天空逐渐阴沉下来了。 荒郊野外的路真的不太好走，先不说那些闻着人味就会冲过来的魔物了，就连那些小路和断桥也仿佛是为了为难行人的存在的，也只有他们才那么闲特地跑来这个因为魔物占据而废弃的采矿小镇。 海风，泥土和果实腐败的味道形成了山岳独有的气息。 明蕴镇位于山谷盆地之间，被两座高大的山脉环抱着，苍郁的树枝茂密异常这样的景色足以让旅人望而却步，如果不说谁会知道这里曾经因为矿业而鼎盛过一时呢？ 与其说是废弃小镇倒不如说现在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吞噬行人的巨大怪物胃袋，里面活着的气息大概就只有那些丘丘人了。 尤利娅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谢谢你跟我一起过来呀，重云方士。” 一手拎着行李箱，他们两人站在了进入明蕴镇的山谷边缘的位置， 重云本人倒没有觉得有什么，或许是驱逐妖邪需要在山林间行走本人锻炼出一副好体魄，“这倒没有什么的，只不过我以为钟离先生会与我们一同前来。” “钟离他其实是来见一位从须弥来到学者朋友的。”所以没必要掺合这种小打小闹的比赛，而行秋则是留在望舒客栈中主持大局。 一边这样闲聊着，一边继续沿着废弃的石板路走去，但没过多久。 茂密的树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 紧接着他们就听到有人大喊。 “救命呀— —！” 声音之大，甚至吓跑了几十只团雀。 于是尤利娅和重云他们加快脚步，前往发出声响的地方，等他们就看见一个少爷装扮的男子还有一个身穿女仆装的女孩子，被两个丘丘人包围着。 该男子倒是挺有骨气手持木棍挡在了女孩子的前面，如果他不是喊得那么大声的话…… 都不需要源赖光出手，她干脆用两个gand击就驱赶走了丘丘人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很多丘……邪魔，不是什么郊游的好地方。”重云好心的劝解道。 尤利娅把玩着一块万相石，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人，“所以为什么是女仆装？” “关于衣服的问题，这是我少爷吩咐的，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让我穿蒙德的女仆装，可能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吧。”女孩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是少爷吩咐的，我也只好照做了。” 此话一出。 “嗯，是个人渣呢。” “确实。” 辉少恼羞成怒地大叫：“小茜！！！……你们乡下来的吗？懂什么叫做女仆装的萌点吗？” 尤利娅很想告诉他，万能的女仆不是简单的穿上女仆装的就叫做女仆，她的水银女仆才叫做又萌又能打，上能硬抗宝具，下能家务全包。 但是不妨碍此刻她嘲笑辉少。 重云有点头疼地捂住脑门，“你们重点已经歪了呀，你们还没有说为什么要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有声音太大会招来邪魔的。” 辉少被重云的话吓到了，于是说话的音量也正常起来，神色莫测地说：“那当然是为了飞云商会的赌石彩头了，真正有见地的人是不会光顾那些无名的解石摊，而是直接去产区寻找合适的璞石。” 望舒客栈下方的交易场所有出售夜泊石，有的人不感兴趣或者不在意这个活动的彩头的都会选择随便买块璞石敷衍了事。 虽然也有可能开出烛照级的夜泊石，但这个可能几乎不亚于出门就碰到岩王帝君，还不小心踩了他老人家两脚，却因此被本人赏识而被授予七星头衔的概率一样的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没有我们，你们的坟头草明年大概有一人高了。”尤利娅摆摆手，继续说道。 小茜摸摸下巴，深表认同地说：“确实是呢少爷，我觉得我们理应向这两位好心人道谢。” 既然他的侍女都这么说了，辉少端正了身姿，深深地行了个璃月的古礼，“感谢二位的救命之恩，不知道二位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呢？” 重云和尤利娅对视一眼。 “来驱逐邪魔的。”重云说。 “来郊游的。”尤利娅说。 “……” “来郊游的。” “来驱逐邪魔的。” “……” “……” 辉少疑惑地说：“你们是来唱双簧的吗？居然会有人来这鬼地方扯谎郊游还有驱邪的，你们是骗我的吧！！” 既然如此眼看瞒不下去，尤利娅也不客气了起来，“那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来明蕴镇找夜泊石的，目标也是飞云商会的彩头！” “果然如此！”辉少咬牙切齿地说。 尤利娅双眼眯起来，盘算着等一下是自己动手把他们打晕送出去还是直接捆起来比较好的时候。 只见辉少弯下腰十分可怜地说：“请带我们两个吧！求求你们了，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这人相当没骨气地请求者。 “其实少爷是偷跑出来的，总是幻想着依靠赌石来挣大钱，还把老爷的给他的钱赔了个底朝天……我想说虽然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是我们会付钱的。”小茜也跟着鞠躬，“少爷他就是贼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我不能收钱的！”重云有些为难地说道。 “小茜！等我咸鱼……东山再起时，一定要盘下望舒客栈再让你刷完厨房所有的的盘子！” “住口哦～少爷，求人不是这个态度的，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会扣掉您下周的零花钱。” “等等……我这周的零花钱什么时候扣完的！” “呵呵～就在刚刚。” 就这宛如相声一样的喜剧效果。 尤利娅觉得这个辉少一辈子都不会翻身的了，但是她看在小茜很有趣的份上，勉强带他们一块去。 “看在小茜小姐的面子上报酬我就不要了，我可以带你们一块去，但是你们必须全程听我们的，我们说要走就必须要走！不然这件事就没得商量了！” 辉少和小茜自然无不答应。 然后他们一行四人继续深入明蕴镇，这里因为极度发达的采矿业，基础设施并没有荒废，只需要沿着小路就能来到小镇中心。伫立在七天神像之下的小镇，虽然已经被人遗忘了，但是从周边的环境来看，依稀还能听见当年那个繁华的产业小镇。 尤利娅皱眉解决掉了一窝丘丘人营地。 “这里的魔物也太多了吧。” 重云说：“可能是因为这里易守难攻，是个天然的休养生息的场所吧。” 镇上完全被荒废，大部分建筑都是木头制成的，至少有十几年的历史，无人的房屋都在风吹雨打之中倒塌，脏兮兮的矿车上还堆有不少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黑铁矿。 辉少上前摸了摸那些矿石，直言：“这些都是不值钱的石头，难怪被丢弃在这里。” 尤利娅思考了一下，然后从口袋中取出锁链，链子的末端镶嵌着紫水晶，这是灵摆经常被用于寻找地下水和矿脉的魔术探索的道具。 将锁链缠绕在手腕上，让紫水晶自然垂下。 “vert.（流转吧）” 魔力凝聚在手指上，使劲地挥动着锁链。 “来，曝光汝之迹象（thou.betray your sign）” 黄水晶绕着土地旋转数圈后，为他们指明了一处方向，从葱郁的森林里隐约看到那应该是一眼泉水。 小茜眯着眼一些不太确定的说：“那里好像是有那么一处矿洞。” 花了点时间从高处下到这这洼地。 明蕴镇最中心处有一片被水泽包围着的矿洞，可能是废弃得很突然，水里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矿石和轨道矿车。 尤利娅估测了一下水深，摇摇头说：“水有些深估计不好过去。” 重云挠着头走过来，轻轻地说：“我来试试吧。” 虽然看起来是个少年的样子，但是从他身上挂着的冰蓝色神之眼来看，重云绝对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宝印幻剑」” 前方半空中连续召唤出三柄巨大的灵刃，短时间依次落向地面并且爆裂开来，冰元素迅速冻结了水泽，在夏日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第49章 重云刚想叫他们赶紧过去的时候，就听见后方传来了一阵掌声，三个人拍成一排都在一致地鼓掌。 辉少：“不愧是神之眼的拥有者，真厉害！” 小茜：“有劳重云先生了。” 尤利娅：“还真是相当的优雅嘛。” 重云：……你们这是在当杂耍看的吗？ 被冻结后的水泽其实不太好走，起码在辉少摔了个大马趴后，尤利娅神情严肃认真起来，悄悄地给自己施加是浮游魔术和减重魔术，避免自己也跟在后面摔倒。 等到所有人都跨过冰面进入矿洞之后，他们就被眼前的夜泊石数量所惊到了，虽然进入矿道深处的道路已经完全坍塌，但是遗留在外的矿石数量也足够惊人的了。 重云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我以为这里是因为资源枯竭才废弃的。” 辉少自从进来之后双眼就没有停止过转动，尤利娅都能仿佛在他的眼睛里能看到「发财了」三个大字。 “不管怎么说，现在全便宜了我……我们不是吗？” 尤利娅只是简单的环顾四周后，突然觉得踩到什么东西了，等她捡起来一看。 “这是什么？祖训吗？” 重云听闻看了一眼，然后肯定地说：“虽然很稀薄，但是上面带着些许亡者的思念。” 作为驱邪世家出身的方士，他的意见无疑是准确的。 “原来如此，搞不好是附着什么人遗愿之类的信件……”尤利娅心想在无人荒郊野外碰到奇怪东西是无数恐怖故事和怪谈必备的情节，但是等自己真的碰到了，感觉还真是够麻烦的。 她现在没有时间来玩什么恐怖推理游戏，于是稍稍想了一下就把书信随便在地上挖了个坑埋好踩实，甚至还在上面压了几块石头。 安息吧，尘归处，土归土。 做完这一切后，轻轻拍拍掉手上的砂石。 在场四个人之中就只有辉少一个人在哼哼哧哧地卖力挖矿，小茜看不下去的时候也主动上前帮忙，但是很快就被她少爷以工作效率太慢了，喝止住了帮忙的脚步。 重云是因为对赌石这个活动不感兴趣。 而尤利娅当然的是因为： “……那当然是这个矿洞内的所有夜泊石品质都不怎么样呀，至少是没有希望赢得比赛的。” 此时的辉少已经挖了满满地一袋夜泊石，听到她的话也被哽咽住了：“你怎么不早说呀！还有你怎么就知道这些璞石品质不好。” “哎呀，我只是看你挖得那么开心不忍心出声打扰，对于这方面的礼仪我可是很有自觉的。”她眨眨眼睛，语气带着些许惊讶，“至于真正品质好的夜泊石……” * “……看到了吗！只要把这一窝丘丘人的脑袋去掉，就可以食用它们守护的夜泊石了！”说着，尤利娅伸出大拇指。 跟着尤利娅来到镇上西侧的一处山崖峭壁旁，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其余三人看到的是一座拥有数十只丘丘人的超大型营地，甚至里面还有好几只火巨斧暴徒丘丘人，以及最中心那只躺在一堆夜泊石上面的丘丘雷兜王…… 第43章 “请问是小的哪里做得不好得罪您的了吗？”辉少颤颤巍巍地指出。 尤利娅摇摇头，摊开手相当无辜地说：“没有呀，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重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带思索后认真地表达：“这么多丘……邪魔，就连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完美的解决掉。” “你居然还认真的起来了，明摆着是她在耍我们。” “既然尤利娅小姐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了解决的办法。”小茜微笑着说道。 尤利娅漫不经心地将红宝石随意地丢在不远处丘丘人营地的灵脉通路上，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始挖墙脚，“小茜你给他这种人渣当侍女简直是浪费了，要不跟我回至冬吧。” “唔……感谢您的好意，我觉得少爷偶尔的时候也还是有些许优点的，不过最重要的是至冬太冷了。” “小茜！！” 眼看挖墙脚失败，她也不觉得可惜。 不得不承认，决定着人与人之间上下级关系的并非是社会地位或者是年龄差异等原因，而是基于某种先天的因素。 简单点来说就是心眼子多少或者是智商的高低。 不过现在她要集中精神去感受地脉的力量，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言语也好意志也罢，正是因为其不可视才是神秘，暗中赤红色的火焰在燃烧。 心象是心脏 心象正是开关 将心脏化作宝石，产生了裂缝，然后碎裂开来。 当幻想之音抵达指尖之时，尤利娅的身体彻底化身成为“构成神秘的齿轮”，神经被魔术回路替代，与大魔术式的每个角落相连，将她的意志传之幽体。 “thou art the mars，blessing farm war deity.（汝化为火星，化为接受战神气息之物）” 不同宝石根据地区习俗的不同，在从属的关系上有很大的差异，而红宝石则是从属于太阳或着金星。 之前被随意洒落的红宝石，在高涨的魔力指引下纷纷爆裂开来，沸腾了四周的空气，在灵脉的加持下，美丽的红色辉光就像是死神落下的幻想帷幕，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粉尘和轰鸣声。 猝不及防下，大片的丘丘人被轰飞，整个营地宛如爆炸现场一样狼狈，只留下零星的丘丘人。 但与此同时，最中间那只丘丘雷兜王被激怒的同时也发现了始作俑者，怒吼咆哮带着几只火斧丘丘人就冲上来了。 “你们快后退吧……场子清理得差不多了，虽然偷袭这招百试百灵，但是同时仇恨也拉得稳稳的。” 重云本来也想上前帮忙的，但是天生纯阳体质使他连靠近大火都十分艰难。 “尤利娅小姐，请小心一点。” 嘱咐一句后，很快就带着辉少和小茜退到外面，为了安全起见还与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大火面前以及直面数只精英怪物的尤利娅甚至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她低声说道：“赖光，解决它们。” “是～明白了。”紫发从者哼着不知名的歌曲，迈开步伐，从虚空中抽出弓箭，数支箭矢破空而去，片刻后火巨斧丘丘人尽数倒下。 神秘杀手赋予自身的魔性特攻状态下的魔力得到了压缩锤炼，对于带有魔性的敌人而言基本是属于必灭的领域。 “一。” 剩余的丘丘人继续发起进攻，丘丘雷兜王在距离她们大约十几米的时候，突然停止脚步，足下发力，一跃而起落到了源赖光所站着的位置上。 尤利娅觉得自己甚至有一瞬间的站不稳，脚底的大地在震动，丘丘雷兜王的下落攻击冲击之下，甚至在地面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但是身经百战的从者，早就洞察到这些魔物的进攻手段，在攻击落下之前，就不紧不慢地跳开的同时抽出童子切安纲，借势以绝妙的角度切开了魔物的胸骨，解决掉剩余的火斧丘丘人。 “二。” 挥刀破开的爆鸣之音，筋力a施加在刀刃中的力道足以让任何生物人头落地，利刃惊人的威力击穿了大地，峭壁在崩塌碎石滚落，巨物倒下扬起了无数的尘埃。 “这是最后了一只了吧？呵呵～一旦开始驱逐鬼就要贯彻到最后，认真仔细直到炉灶深处。” 紫发从者半阖眼，双唇轻启微笑，抬手将童子切安纲横放在胸前，利刃在火光的照耀下，仿若一轮新月，于灰烬中升起。 空气沉重的仿佛固定了一样，五感似乎被钝化了，银白色的流光闪过，光辉不断连锁撕开漫天飞扬的燃烧殆尽的残留物，然后是刀鞘收刀的锐利声……丘丘雷兜王赫然已经被斩首。 “三……幸不辱命～master。” 战斗时间甚至还没有超过一分钟，尤利娅点点头，目光巡视起来，挥手之间原本还在燃烧着的大火被尽数熄灭，唯有余下的高温还昭显着刚刚这片土地发生了何事。 “夜泊石的品相鉴别确实很令人棘手，一块原矿不论好坏，都无法从矿石的质地、色泽以及内部的岩纹鉴定。” 一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伸手触及被大火烧至亮到发蓝的夜泊石，“但是优质的夜泊石会有更佳的火元素亲和力，也就是说在高温之下，光泽越是亮蓝的矿石，品相越好。” 挑挑拣拣的拿起几块品质最好的夜泊石后，尤利娅拿着可以烫穿地板的璞石，离开这里去找其他人。 好在他们退后的距离不算太远，没过多久她就找到了躲藏在破旧木屋的三人。 “来来来，分赃了……一人一块。”她把手中三块璞石举起来，“卖掉也好，交给飞云商会也行，不管怎么样都算得上是一件绝妙的买卖。” “这就是烛照级的夜泊石吗？？哈哈哈哈真是发财了……哇！！烫死我了，小茜！！” “烫伤膏是没有的了，少爷！” 重云看着眼前这还散发着高温的夜泊石，即使是已经冷却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散发着幽蓝的光芒，“我就不用了。” 第50章 尤利娅也没有勉强，想起了他似乎很畏惧火焰等一切温度高的东西，于是点点头说道：“那我让辉少折算成相应的价钱给你吧，毕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辉少听闻就连刚刚被烫伤的手指也不疼了起来，目光炯炯眼神都聚焦起来了，双手合十祈求说道：“重云方士，您就答应吧！” 本就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少年，面对这样的目光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只是苦恼……好像自己又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报酬了。 “不过，尤利娅小姐你不需要给自己留一块吗？”他注意到尤利娅手中只有三块璞石。 尤利娅高深莫测地微笑起来，怎么可能没给自己留呢？最好的夜泊石已经被她收起来了。 这次飞云商会的保时捷五块钱代金券她拿定了。 * 回到狄花洲的时候，望舒客栈的灯火通明，残阳融化在漆黑的天幕之中，只剩下微弱的光芒照亮地平线，远处的山原矿野中传来阵阵夏季特有的虫鸣声，悄然在大片芦苇海中流转…… 望舒客栈的客人少了很多，钟离和行秋都不在这里，重云也告辞前去无妄坡了。 尤利娅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明蕴镇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淮安老板正在点燃柜台香炉中的熏香。 “客人回来了呀，晚饭是在餐厅吃还是找人送上套房里……”淮安后甩灭了火柴，看到尤利娅后就顺口询问她关于晚饭的安排。 闻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尤利娅觉得今天自己累坏了，脑海中的困意不断袭来，自己就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在房间吧……简单来份山珍凉面就好了。” “好的。” 吃完晚饭后，尤利娅头刚沾上柔软的床铺之后，就哈欠连天，眼皮重得几乎睁不起来。 拥有一定水平的魔术师首先都能熟练掌握对自身的“强化”借此来显著提升自己的筋力和敏捷，然而耐久力却不包含在其中，要问原因的话…… “锻炼对于魔术师来说是没有必要的。”她嘟囔着说道，完全不想承认是自己身体素质堪忧。 房间内残留的香味安抚着神经，让人的心灵逐渐平静起来，渐渐的思维也溶解在温暖的被子里。 这可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睡得最香甜的一夜了。 ………… 前一天过度运动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刺眼的阳光从雕花窗户斜射进来。 外界的吵闹声尤利娅有些烦躁地想拉起被子盖住脑袋。 “master，已经早上了，不吃早饭可不行。”源赖光温柔地架起她的御主试图让尤利娅强制开机。 “……呜，再让我睡五分钟好不好！！”比起吃早饭她现在更想睡觉。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她们就听见了行秋的声音，与往日的轻松潇洒相比，此时的他严肃地有些不太真切，“打扰了尤利娅，你起床了吗？” 就算再怎么困倦，听到这种语气后混沌的大脑神经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稍等我一下。” 尤利娅用最快的速度洗簌完毕后，就打开了房门。 行秋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 “尤利娅，你昨晚应该没有离开房间吧？” 然后是第二句。 “今天早上，我们的人发现商会保管着的贵价宝石展览品几乎全部失窃了。” 最后一句是。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库房里就只剩下尤利娅你的宝石琉璃百合了。” “啊？”她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睡醒。 第44章 “可恶别人的都偷了，为什么不偷我的，这个小偷是不是看不起我的手艺。” 尤利娅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所有的展品都丢了，就她的没丢，若不是大家都没有任何明显的利益关系，恐怕她现在已经被当作嫌疑人了。 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行秋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总之事情有些复杂，或许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库房看看，毕竟你也是当事人之一。” 鉴于飞云商会的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失窃事件，整个望舒客栈都乱成一团了，不仅有商会的人，甚至连部分参与展会的客商的表情也带上了焦躁不安的感觉。 “这是必然的，毕竟是自己的珍藏的宝石被盗，任谁都会十分的着急。” 尤利娅回忆着前日大厅发生的事情，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最应该着急的是飞云商会吧？毕竟那些展品宝石可都是有可以索赔的单据的。” “商有商道，摩拉没有了可以再赚但是信誉没有了就很难赚回来……璃月是契约之都，如果到最后都找不回所有展览品飞云商会自然会承担所有的赔偿责任。”行秋停了停，手指轻轻抵住下巴，像是在斟酌用什么话回复似的。 他们都清楚这将会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额赔偿，飞云商会绝对会伤筋动骨甚至因此破产也无不可能。 库房现在被商会的人重重把守着。 “把门打开吧。” “是，少爷。”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失窃现场也就是存放所有贵重展品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应该用库房这个词形容更为准确，存放展品的锦盒被翻得乱七八遭，而她的宝石琉璃百合也被翻出出来了，只不过是在地上发现的。 行秋他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偷把所有的展品都偷走了，就只余下这支宝石花。 如果只看收藏价值的话，这支宝石琉璃百合明显是所有藏品中最高的。 “价值不等于价格，万一是小偷觉得这支花太过特殊了，偷了并不好出手呢。”尤利娅上手检查宝石花的时候，发现花瓣部分被磕碎了一个小角，瞬间心疼得不可自拔。 就在她放下宝石花的时候，在花瓣边缘位置尤利娅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隐隐约约有熟悉的感觉。 环顾四周，除了大门外就只有三面光秃秃的墙壁以及放置锦盒的木架子，别说没有窗户了就连为了防潮而设置的通风口也只比婴儿拳头大一点。 看守库房的员工现在还在昏迷着，而门锁上也没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库房的三把钥匙分别掌握在珠矶宝阁的掌柜和两位执事手上。 就像宝石凭空消失了一样。 再加上望舒客栈的楼梯被丘丘人破坏了，现在进出这里只能搭乘木梯上下，楼梯口还有专门的人在把守，不是说盗窃不可能发生，而是实现起来太难了。 “不仅如此，马掌柜和两位执事均有人证证明他们事发的时候并不在场。” “这么看来，这间库房完全就是密室了吧？所以小偷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有没有考虑过有串通的可能呢。”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身后传到了他们的耳边。 那是一名美丽的少女，紫色的长发被束成双马尾，雷系神之眼悬挂在颈后。 “关于这点在事发之后我们也做了相关的调查，结果显示拥有钥匙的三名嫌疑人的账户上并没有出现不明来历的大额转账，家中也没有发现不符合条件巨额财富。”少女认真的解释道。 “没有得到好处就协助盗贼做偷取东家的财物，别说聪明人了，就算是蠢材也不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愚行。” “请问你是？”她利落的口吻让尤利娅在心里产生了好感。 “璃月玉衡星刻晴。望舒客栈出了那么大的案子，作为七星之一，自然义不容辞地承担解决问题的责任。” “七星怎么会来？”听到这位玉衡星的话，尤利娅轻轻皱了眉头。 “据说望舒客栈跟七星关系匪浅，并且总务司的人在事发时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离开狄花洲的商道。”行秋悄悄地解释道。 “这么看来……逃脱到外部是不可能的吗。” “此外还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客栈内的熏香被人动了手脚。” 刻晴和一位女性须弥学者迈开步伐走到他们身边。 “索拉雅检查过了香炉内的灰烬里有灵酚香残留的味道，在须弥除了需要林中修行的学者之外其他国家的几乎是不会用到的。” 这位须弥学者点点头：“这种熏香对大多数人来说没有影响，但是如果同其他香料混合使用就会产生催眠的效果。” 尤利娅喃喃细语，“怪不得昨晚我居然睡得那么沉。” 行秋毫不犹豫地说：“虽然熏香被动了手脚，但总有些人是没有闻过灵酚香，而且昨夜在望舒客栈内通宵达旦的人也不在少数，那么这个盗贼是怎么做到不惊动任何人就盗走所有的宝石。” 他干脆利落地指出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这就是我们需要调查的地方了，总之灵酚香这点或许可以作为突破口。” 刻晴基于现下的情况迅速作出判断。 大量的情报像是滚雪球那样涌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脑子里，一时难以消化。 确实，作为提瓦特最繁华的商贸港能够在这里买到十分稀少的灵酚香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不是很明显吗？ 第51章 难道盗贼在赌没有人能够认出这种熏香？ 尤利娅尝试在其中努力地找出一个关键切入点。 不过这倒提醒了她另一件事。 “这位来自须弥的学者……” “叫我索拉雅就好了。” “索拉雅小姐，请问你认不认识这种香。”尤利娅将宝石琉璃百合递给了这位女学者，“在花瓣边缘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灵酚香的味道。” 索拉雅结过她手中的宝石琉璃百合，放置在鼻底仔细嗅了一下，思考片刻后然后摇了摇头。 “这不是灵酚香的味道，具体是什么香我也认不出来。” 刻晴也研究了一下然后就下了结论，“或许这股味道是那个神秘的盗贼留下的，唔……你愿意将这件展览品交给总务司保管吗。” 尤利娅点点头，开口说道：“当然没有问题。” 于情于理她都想这件失窃事件有个好的结局。 库房的调查就暂时告一段落了，毕竟除了宝石琉璃百合上的特殊味道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那么我就先回璃月港调查灵酚香的来源，如果你们查到什么情报的话，那么之后我们就在观景台上汇合吧。”刻晴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 “— —完全没有头绪呢。” 尤利娅简单的用过餐后，坐在了餐桌边发呆。 狄花洲的风景一如既往，太阳光线被云层编织成一缕缕披在旷原山野之上，清风裹挟着花香卷起旗帜飘动的声音。 刚刚在调查的时候，尤利娅悄悄问过灵子化的源赖光，得知与往常一样昨晚并没有异常的情况发生。 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眼皮，回想起自己曾经上过一半的课程…… 她的魔眼是并不是过去视，但无论是过去视还是未来视都分为测定和预测两种。 预测是通过记忆从过去到现在的信息来演算未来的可能性，而测定则是先由自己决定将往哪条未来前进，通过下决定从而限制别人的选项。 只要测定决定了，未来也被固定了。 固定未来 多么恐怖的一句话，宛如未来的奴隶，无论做多少努力也无法改变。 所以她从来就不喜欢自己的左眼。 毕竟选择未来的……究竟是自己，还是魔眼呢？ “……我倒是希望小偷把我的琉璃百合也一起偷走。” 尤利娅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有用鲜血染过魔，但是毕竟是自己用魔术制作而成，如果也一同被偷走的话那么她可以利用宝石内残留的魔力反向追踪盗贼。 “不不不，应该说因为尤利娅宝石琉璃百合没有丢失反而使飞云商会少赔了一大笔钱，真是可喜可贺。” 行秋慢慢地摇了摇头。 重云刚到观景台就听到这句话，他有些头疼地说：“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行秋。” “正所谓，适当的玩笑可以有利于头脑的放松。” “行秋小友说得极是，就理性而言过于紧张只会令人不安，不会利于案件的侦破。” 钟离刚拜访完须弥学者索拉雅后就碰到了重云，于是两人就结伴来到了位于上层的观景台。 听到钟离的话行秋也认同的点点头，在这一点上他们算是达成了共识。 邀请两人坐下后，尤利娅伸手给他们倒了杯茶。 难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紧张的吗？这可是一件大事，重云想…… 尤利娅喝了口茶，“紧张也没有用，毕竟我们现在也没有线索，唯一的突破口调查现在交给了刻晴大人，所以现在我们在等一个结果。” 重云叹气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更应该抓紧时间去调查线索……总不能指望天上会掉落破案的关键吧。” 天上？ 尤利娅歪过头，突然脑子里好像触电了一样联想到什么。 “据说望舒客栈里面住着一位仙人……仙人的话他会不会知道点什么线索呢？” 钟离喝着温热的茶水，依旧一副不紧不慢地样子，“也许吧。” “啊……不知道仙人好不好说话呢？走吧，或许我们可以去询问一下仙人的意见。” 尤利娅像是感觉到很有趣的样子，对他们说道。 青年微微一笑，这样说道：“我认为可。” 第45章 相较于旺财的接地气，她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给猫取阿伟这个人的名字。 “客栈下方的留言板上曾经有人说在顶楼偶尔会瞥见一位仙气少年，但是从未在周围见过此人。” 尤利娅试图把阿伟从柜台上举起来，这只黑猫应该是见多了生人，胆子很大，眼见就要被偷袭得手后，立刻伸出利爪毫不留情地挥向她那不安份的手。 “哇……好凶。” 菲尔戈黛特捂着嘴偷笑，然后说道：“阿伟原本是野猫，这孩子也就是两年才肯乖乖地该呆在客栈里，野性难驯。” “戈黛特老板，仙人喜欢吃什么……我是说客栈供奉仙人一般都是用什么的贡品。” 尤利娅遗憾地收回手，若无其事地问道。 “仙缘难得……这个你去厨房找言笑大厨问问吧，厨房的事情他比我更清楚。” 但是等他们去厨房的时候，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并且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食材，看起来像是有人在做恶作剧一样。 钟离伸手摸了摸灶台的温度，“台上尚有余温，人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尤利娅捡起一颗日落果，若有所思地说：“老板在入住前就提醒过我，近来后厨食材频频被翻乱，并且时常传来怪声，看起来应该是闹鬼了，大厨该不会怕鬼吧？” 似乎是接受了她的说法。 钟离也附和道：“可惜重云方士和行秋小友先去盘问其他人了，不然就可以为这位大厨解忧了。” 结果他们真的在外面找到了正在外面晒太阳的言笑。 随后尤利娅就向他表明了来意，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言笑很爽快地就告诉了他们，“仙人好像没有什么偏爱的菜品，如果有的话那就只能是杏仁豆腐了。” 仙人喜欢吃杏仁豆腐 而杏仁豆腐是望舒客栈的招牌菜 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可是当她提出希望言笑可以帮他们做一份杏仁豆腐的时候，却遭到了这位汉子的拒绝。 “姑且还是问一下吧！你该不会是害怕厨房里的那只鬼。”尤利娅试图通过激将法说服言笑。 “……厨…厨房哪里……有…鬼，我没有在害怕，只是今天天气太好我不想做饭而已。”言笑十分嘴硬 不害怕鬼，那他在颤抖什么，少女在心里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这样吧，如果你帮我们做一份杏仁豆腐，我介绍个驱邪世家的方士给你，这么样？” 尤利娅绕开了这个话题，然后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真的吗？” “如假包换。” 事实证明，有时候直指问题的中心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和人，尤利娅提着新鲜出炉的杏仁豆腐，跟钟离一起走上顶楼。 “以重云方士的纯阳体质，恐怕还没有驱鬼就先把鬼给吓跑了。”钟离的语气有些无奈。 而且重云并不会时时刻刻地呆在言笑身边，总之现在这个法子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尤利娅摆摆手，小声说道：“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只是说要介绍一位驱邪方士给言笑大厨，但我可没有承诺驱鬼一定会成功的。” 再说躲在望舒客栈里的那只鬼只是翻乱了食材，并没有做出实际的害人行为，所以只是苦了言笑而已，尤利娅毫无负担地想着。 “尤利娅小友很有做生意的天赋，竟然自动领悟了贸易之都的商人准则，倘若你在璃月的话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不了不了，我这种小本生意在至冬本地挣个吃饭钱就可以了。” 这位真的不是在点明她其实是个奸商的事实吗？ “小友不必妄自菲薄，正是有你这样的商人的共同努力，璃月才会一如既往地兴盛下去。” 尤利娅笑了笑，璃月还是多一些像飞云商会那样的诚信经营的企业吧，要是都是她那样的狡猾的话，岩王帝君可能还要多加班几百年才能扭转这个歪风邪气。 顶楼的风比观景台的风还要大，即使在夏季炎热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清风拂起自动掉落在地板上的黄叶，卷起一阵小型的龙卷风发出窸窣的沙沙声。 “仙人好像不在在这里呀，需要我摆个祭坛奉上三炷香然后再烧些冥纸宝钞之类……” “礼数、规矩完全错了。” “啊抱歉，这应该是祭拜先人的流程，这会不会有点不敬仙师。” 尤利娅环顾四周，一边低声地说。 “……心诚则灵，说不定仙人就会在下一秒就会出现。” 第52章 他断言。 一阵清风吹过，少年仙人仿若烟尘一般出现在了尤利娅和钟离的面前。 还真的就出现了呀？尤利娅暂时沉默了一下。 翠发金瞳，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偏偏我公子，机巧忽若神。 尤利娅抬眸与这位仙人对视，清了清嗓子准备开□□涉的时候。 “……你们找我何事，夜叉身上的污秽对凡人有害。”魈上仙后退半步试图与他们拉开距离，金色的瞳孔半垂下，语气中虽然冷淡异常，但是仔细一听却掩饰不了其中的熟稔。 尤利娅手指轻敲装有杏仁豆腐的食盒，心里暗想这么看来这位少年夜叉似乎是专精战斗的仙人。 语气中的含义明显到她想忽略都做不到，所以她这是什么运气，出来旅游接连遇到了两位神明，那之后她回至冬路过蒙德的时候会不会遇见风神呢？ 钟离平静地说：“具体情况就让这位小友来说明吧。” 眼看终于到了自己出场的时间，尤利娅快速组织语言将他们的来意说了一遍后，就将提前准备好的贡品恭敬地献给这位仙人。 “这是上仙最爱的杏仁豆腐，请笑纳。” 本想拒绝的魈上仙在钟离的注视下，僵硬地接过了尤利娅手中的食盒。 “你不必如此……昨夜我在石门一带清除业障，直到丑时才回到这里。”魈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回答。“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常。” 言下之意，他也不知道犯人是谁。 尤利娅迅速反应过来，然后点点头：“那也就是说，案件发生在凌晨三点之前，感谢上仙的告知。” “知道了案件发生的时间……有什么用处呢。”少年仙人微微抿唇。 她沉吟片刻后，再次开口：“我其实并不擅长从细枝末节处窥探到内情，虽然现在情况并没有改变，但是起码可以洗脱一部分人的嫌疑。” 比如说掌管钥匙的马掌柜，从客栈出入登记表的情况看，他是寅时才回到（凌晨三点至五点）望舒客栈的，若是能够使用排除法的方式将有嫌疑的人逐一排查，到时候真相自然也会大白的。 * 忙活了一上午，除了知道了案发时间之外，就再也没有收获了。 “感谢钟离先生的帮忙。” 她颔首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如果没有他恐怕那位少年仙人是绝对不会轻易现身的。 “……璃月是契约之都，我不过是遵循「岩王帝君」所定下的公平的原则，这是必要的仪式。”青年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原来是这样的吗？ 尤利娅确认了这点后就没有继续开口了。 顺着木制楼梯重新回到了观景台上，重云和行秋还没有回来，但是已经有人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待着了。 正好回到璃月港调查灵酚香的刻晴也顺利回到望舒客栈，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我查过了，璃月港所有售卖熏香产品的店铺里根本就没有灵酚香的进货记录……也就是说这个来历不明的香是通过走私渠道送到璃月的。” 刻晴双手抱臂，轻轻地咬住了嘴唇眉头微皱。 尤利娅缓缓地点点头，断言道：“看来灵酚香的来源是古玩街。” 她早就知道了，熏香调查不会进行得太顺利的。 “可恶，若不是提前封锁了离开狄花洲的商道，恐怕被盗的物品现在已经通过古玩街销赃渠道被卖到各地了吧。”少女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种灰色组织很难抓住他们的把柄。” 非常单纯的结论，连推测都算不上，盘踞在商贸之都阴暗面的组织不是那么好清剿的。 行秋的古籍被劫，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线索。。 但是随后这位玉衡星的表情缓和下来，继续说道：“虽然灵酚香的调查不太顺利，但是你的宝石琉璃百合上的特殊香味已经调查出来了。” 宝石花上残留的味道其实是用于宠物饲养的特殊香料。 “早些年璃月港曾经流行过给家养宠物喂过这种香料，但是后来有人发现家养的宠物对这种香料有极强的成瘾性，再加上售卖香料的利润太低，所以就逐渐地消失在了璃月港。” 这还是刻晴专门去询问老一辈的人才知道的线索。 “那么就是说犯人极有可能是从事相关行业的人又或者是有渠道接触过这种特殊香料。”尤利娅迅速回应道。 “是的，所以那么匆忙赶回来就是为了排查相关的可能性。” 相较于刻晴的调查结果，她这边就没有太大的进展，只是从仙人那里确定了案发时间在凌晨三点之前。 刻晴面上露出肯定的微笑，“很好，那么我们就可以排除掉一部分人作案嫌疑了。” 她的想法跟尤利娅的如出一辙。 这个时候重云和行秋也结束调查来到了客栈的观景平台跟他们汇合，只不过比起她们这边的还不错的气氛，他们两个的表情凝重地奇怪，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 有些为难又有些难以置信。 重！云勉强地说：“还是由行秋你来说吧。” “我来吗？这真是一件为难人的事情。”行秋面色也沉重起来。 这段莫名其妙地对话使得在场的人都有些一头雾水，尤其是重云那几乎是毫不掩饰的表情。 尤利娅心中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行秋清了清嗓子说，停顿了几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然后这样说道：“尤利娅我们刚刚去调查其他人的口供……有人举报说是你盗取了库房的藏品。” 此话一出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并且证词对于你来说相当的不利。” 他补充说明道。 尤利娅：？ 第46章 尤利娅眯起眼睛脸色阴沉下来，厉声道：“这绝对的是污蔑……我这是哪里得罪小人了吗。” 顺便按下即将拔刀的从者，现在事情还不至于糟糕到这种程度。 更何况岩神摩拉克斯就在旁边，在没有本土信仰加持之下，这又是对方的主场，她没有把握在神明的围剿之下逃离璃月。 “凌晨三点之前，你在做什么？” “睡觉，因为我嗅到了被做了手脚的熏香，所以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心跳不断在加速，多少还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所以也就是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当时是否在房间里了。” 原本好好的线索交流，结果摇身一变就成了她的审讯现场。 尤利娅板着脸，她其实可以说她的从者源赖光可以证明自己一整晚都没有出过房间的，但是这种话现在说出来反而成为了狡辩。毕竟她一直都让赖光灵子化，在场的人里除了钟离知道有英灵的存在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刻晴这个时候也开始提问……比起提问更像是自问自答，少女神思凝重眉心轻蹙，“尤利娅我记得你是刚从须弥的奥摩斯港搭乘船只来到璃月港的，那么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灵酚香这种罕见的须弥特产。” “……我确实是从须弥过来璃月的，但是我发誓在今天之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灵酚香这种东西。” 这不是在狡辩，但是确实让人无法忽视的事实。 尤利娅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正准备站起来，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她刚从须弥过来璃月，这边就发生了利用须弥特有香料的犯罪事件，再加上她的宝石琉璃百合没有被偷走…… 怎么看现在局面她都不占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关键证词。”行秋叹了口气，“上次你在珠矶宝阁看中的蓝钻也被一同盗走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因为这原本就是展览品之一，结果因为店员工拿错了才被摆到店里面，就又那么的恰巧被她看中。 “我只是买不起那块蓝钻而已，还没有疯到一定要得到它的程度，难道就因为这一点被列为嫌疑人吗？”尤利娅哽咽住了，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那这样说的话，她真的是被冤枉了。 “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怎么做到，不破坏门锁就盗走所有的宝石。”刻晴毫不留情地补刀，“见财起意也不是不可能。” “不……你们就这么认定是我做的吗？” 她只是会宝石魔术不是怪盗基德。 “除非不是人做的，否则宝石凭空消失本身就已经很离奇了。”重云皱起了眉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事件本身。 “对呀，望舒客栈可不是闹鬼来着……”尤利娅下意识接话。 不是……人做的。 不是人。 人。 “重云你提醒我了！” 尤利娅闭上了双眼。仿佛脑海中有什么事情串联起来。 片刻后再次睁开眼认真地说。 “……即使是给我判处了死刑，临刑前起码也有得一顿头饭吃吧，那么请诸位给我个机会先听听我的推测吧。” 第53章 她说过其实自己并不擅长从细枝末节中推断事实到真相，但是如果细节够多的话就可以将复杂的拼图连成一片，而剩下的的线索不过是完形填空罢了。 摔碎的宝石、特殊的味道、宛如密室一样的库房环境……还有那来路不明的灵酚香。 “……有没有可能，小偷真的不是人。”她尝试组织语言，解释道：“你们可能不知道，鉴定宝石除了硬度之外还有韧性这个标准。” 宝石的相对硬度，即刻划硬度，海蓝宝石的硬度是7.5～8之间，与祖母绿、碧玺处在同一等级的位置。 但是相较于它的硬度，海蓝宝石的韧性只能算作良好。 “我之前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宝石花会被摔碎，因为所有只有从高处坠落，宝石花瓣就特别容易碎裂开来。” “还记得宝石花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地上而不是在锦盒里的吗，或许小偷并不是不想偷走琉璃百合，而是它们尝试过了却无法带走……。” 存放藏品的木架子还不足以让韧性良好的花瓣摔碎，但是如果是从通风口的高度摔下来的话那就足够了。 “你是说小偷是从那个只比婴儿拳头大不了多少的通风口进来盗窃的吗？”刻晴语气中透露着怀疑，她并不是在否定其中的可能性，只不过是更相信事实依据。 “除了宝石琉璃百合之外，毕竟其他的展览品都是一些普通规格的宝石，想要通过通风口被带出去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尤利娅点点头，“我认为我们的目光全部都被灵酚香吸引住了，完全忽略掉了这是个障眼法的可能。” 犯人的目的不是催眠所有人，只要特定几个人闻到这股熏香就行，比如说看守库房的员工。 “之所以光明正大的在熏香做手脚，很可能只是为了误导大家犯人的作案手法。” “依照库房通风口的大小，我基本可以认定是松鼠之类的动物，也只有这种体型的动物才能带着宝石通过那个如此狭小的通风口。” “前几日我就曾经被奇怪的攀爬声吵得睡不着，望舒客栈的老板说是因为有松鼠偷吃鸟蛋，我想犯人是利用这一点也遮掩宠物偷窃的声音。” 尤利娅环顾四周确认着自己的发言被接受到了什么程度。 “鼬鼠有时候会被不法分子训练成盗宝鼬。” 钟离断言道。 “那个特殊的香料，犯人在用香料训练鼬鼠实施盗窃！”刻晴恍然大悟。 “利用宠物对香料的成瘾性，在宝石上附加这种特殊的香味，被喂习惯的鼬鼠自然会发狂的寻找带有香味的宝石。”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现场的锦盒被翻得乱七八糟，行秋惊讶地皱起了眉头。 “归根到底，如果不是犯人太过贪心，就连琉璃百合也想要却不慎留下了这股香味，说不定这就成了无头悬案了。” “也就是说犯人一定是能够亲手接触到所有宝石展品的人，就算不是也一定是共犯……哦，对了，到底是谁举报我的！”那柔和平稳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一致看向行秋。 “线索完全对上了，唉……看来是飞云商会里面出现了内鬼。” 只因为举报尤利娅的人正是珠矶宝阁马掌柜的助手，阿朗。 想起前不久他跟重云盘问的时候发生的事。 阿朗有意无意、吞吞吐吐地说过的话。 「少爷，我看那位从至冬国来的小姐很喜欢东家收藏的蓝钻呀。」 「她确实跟我打听过怎么买这块宝石，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少爷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那位小姐……曾经接近过库房。」 「哦，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前日上午的时候……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我偶然经过码头的时候看到过她好像跟北国银行的人走得很近。」 北国银行，这句话直指尤利娅跟愚人众有关系，再加上最近璃月跟至冬的外交关系冷淡，北国银行的开设几乎等同是在璃月本地驻兵…… 「……我知道了，我会继续调查。」 回想起当日将宝石琉璃百合交给马掌柜的时候，助手阿朗是唯二能够接触到琉璃百合的人，也正是珠矶宝阁的人，所以才能轻易接触到众多的宝石展品，他甚至不需要接近库房，只需要把上瘾的盗宝鼬放出，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这个人有点聪明但是不多，因为他多此一举的证词让自己暴露出来。 也能理解，贪婪成性地人总想什么都想要，明明知道只需要静待事情的结束就可以得到无法想象的财富，但是现在看来简直蠢到家了。 “那么我们还在等什么，现在就去把犯人抓住吧。”重云松了口气，认真地提议。 尤利娅摇摇头否认了这个提议，“不行，就算是抓人是要讲究证据的，璃月方面应该有法律禁止严刑逼供的吧。” 刻晴立刻接上说：“而且我们现在还不清楚阿朗到底有没有同伙，但我比较倾向于一网打尽。” 行秋补充说明，“贸然去抓人只会打草惊蛇。” 除了重云之外的所有人还如此笃定的态度，只是因为他们都很清楚…… “太过显眼了，犯人绝对不会将大量的宝石放在自己的身边。”钟离拿起茶杯继续品茗。 “就算是这样，被盗的宝石现在在哪里呢？”刻晴摊手，无奈地说道。“虽然可以凭借七星的权利封锁荻花洲，但是这毕竟是璃月沟通蒙德的主要商路之一，封得了一时锁不了一世。” 行秋郑重地说：“刻晴大人，最迟封锁到什么时候呢。” “今夜子时。” “唔……足够了。”行秋对他们眨眨眼，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意，“虽然这么做有违侠义之道，但是有时候钓鱼执法还是相当的实用的。” * 夏夜的月光被闯入的厚重云层遮挡了大半，仅剩的几缕月光寂寞地流淌在荻花洲的的水面上溶解在夜色之中，沉溺于荒川山野。 “原来是藏在了这里吗？还真的想当的不意外呢……对了就在你甩锅在我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少女把玩着手中的红宝石，对于宝石魔术而言，宝石就是魔术的源泉，聚集指尖的魔力高涨到几乎可以杀死下级幻想种…… 第47章 “大哥，我这边搞定了！” “动作快点，子时商路一开我们立刻到石门那边去。” 月光下的宝石闪闪发亮，然后这些华贵的宝石被同一装进了布袋子里，颇有明珠蒙尘之感。 荒野的黑暗水面上悄然停着几只小船，四五个盗宝团成员与阿朗里应外合顺着水车爬到了望舒客栈的半山腰位置，每个人的背着双肩包大小的布袋子，得来全不费吹灰之力，看来赃物就在那里了。 “上次在璃月郊外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早知如此，还不如干脆让赖光把你们全杀了。” 她就说为什么这么顺手就甩锅给她了。 原来他们之间有仇啊。 夜色之中，少女骑着不知道从哪来随手拿来的破旧扫帚飞在半空中，温柔地问候着还在攀爬的盗宝团们。 这只不过潜藏在温和假象之下的微笑，其中恐怖意味却让人毛骨悚然。 看到尤利娅的时候，这群盗宝团的人下意识地找寻那个可怖的紫发女人。 “金狮大哥……怎么办。”小弟哭丧着脸，两腿颤颤，手指只能紧紧扣住岩石的缝隙才勉强不使自己从高处坠落。 他们的老大金狮面色苍白的不断打量着周围，再三确认了那个紫发女人没有跟过来后，更像是给自己壮胆，厉声呵斥剩下的人说：“怕什么……现在我们才是占优势的那头，我就不信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够把我们全部拦下来。” 阿朗可能没有预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原本理应被关押起来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他不禁笑出了声，“怕什么，疑犯越狱，罪加一等……飞云商会的少爷可能也就那样了吧哈哈哈哈哈。” 把小人得志憎恶面目演示得入目三分。 中午时候飞云商会的二少爷就向众人宣布，疑犯已经抓住了，商路会在今夜子时重新开启。 当时他躲在人群之中，听到这话时努力了很久才掩盖住内心的得意，一想到卖掉这批宝石以后得到的大笔财富，足够他和弟兄们奢侈地挥霍一辈子，阿朗就止不住的颤抖。 眼看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过热的身体也被理智强制冷却，生性谨慎的他硬是等到接近子时的时候才通知弟兄们过来拿被窃取的宝石藏品。 而藏匿赃物的地点就在那棵巨型枫树的松鼠巢穴树洞里。 为了掩人耳目，他甚至一次也没有接近这里，就只为了等到这一刻。 拿上东西，等商路一开通，别说是飞云商会，就算是岩王帝君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了。 “阿狼哥，不是这样的……那个女人很可怕。”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是在自己老大和阿狼的的呵斥下，总算不那么的惊恐，但是一旦想起被死亡支配的阴影他还是尽力劝说道。 第54章 阿狼？金狮再加上上次她和行秋在古玩街遇到的强买强卖的小喽啰银虎，很好……狮狼要跟他们的兄弟一起去蹲大牢了。 “看来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尤利娅怜悯地看着这群盗宝团。“我让赖光不出来，只不过是为了保证你们不被打死而已。” 云层被夜风吹散，洁白的月光重新笼罩在他们的视野里，浮现在尤利娅面上的笑容，与往日相差甚远，洁白的牙齿仿如噬人的吸血鬼利刃。 伸手扯开了腰侧的布袋子。 “我会注意的不回损坏宝物的。” 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钻石像是被人用看不见的丝线缠绕一起，自然而然地飘浮在少女的身边，散发着奇妙的压迫力。 “祝你们好运，我衷心祝福在数十年后你们仍然匍匐在监狱冰冷的地上时候，依然能够清晰地回想起这一幕。” 少女白皙的指尖凝聚着金色的光芒，就像是高悬于天的太阳，热烈得几乎灼伤所有人类的眼睛，用碎裂的色彩照耀了暗黑的荒原山野。 红宝石的赤红色光芒就连是榴弹的引线迅速点燃了与之相连的宝石，爆发出絢丽的辉光。 宝石的魔法阵。 “现在所有人听我指挥，立刻跳进水里。”阿狼咬牙，身体不断发出的危险警告疯狂敲响了脑海中的警钟……不能被击中，否则会死的。 顺着几声的跳水溅起的水花声 尤利娅漫不经心地想，水花太大……只能给零分。 启动的秘仪术式拒绝生者的试图离开的举动，魔法阵的辉光慢慢螺旋上升，虹色的火焰就像是正在运行的天体一样，拖着长长的焰尾坠落在狄花洲的水面上，借助水面的张力继续弹射开来点燃四周的空气。 庞大的辉光照亮了这一片水域，仿如置身于盛大的焰火表演之中，火树银花不夜天，也是夜幕之下的万千星火，虹色的流光溢彩几乎将这片水泽的黑暗从大地之上剥离出来。 身处魔力漩涡中心的盗贼自然经受最多的冲击，没过一会就被击沉在水中。 术式仍然在继续。 如此华丽的表演自然吸引了还在望舒客栈的客人的目光，人们纷纷从房间走出来观看这一难得的风景。 “这是什么？总务司研发的新型烟花？” “真是太精彩了。” “爸爸，好漂亮！” “……赶紧许愿，我今年一定会赚到大钱。” “……” 行秋摸着下巴从客栈的观景台上往天空看，低声的说道：“想不到在夏季就能提前看到海灯节的烟花表演。” “什么海灯节。”尤利娅拎着四五个湿漉漉的布袋子从扫帚上跳下来。“所有失窃的藏品应该都在里面了，如果少了的话就去树上的松鼠洞找吧。” “辛苦了。”行秋差使珠矶宝阁的人把布袋里子拿走，这次是马掌柜亲自动手，虽然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但是这种情况还是稳妥一点好。 清点所有的物品，确定损失再按照契约内容给客户处理赔偿的问题。 重云笑着说：“海灯节是璃月的传统节日，为了庆祝这个节日每年都会在璃月港上空燃放烟花，这个时候也是最热闹的时候。” 尤利娅暗想，这不就是新年放烟花吗？她好像已经能想象出来到时候璃月的样子了……脑海中呈现出来的场景熟悉的让人落泪。 “— —所以你要留在璃月吗？我觉得你很有天赋。”璃月玉衡星，刻晴从他们身后走过来对她说道。 留在璃月这个提议，她此刻是真的心动了。 尤利娅难得开起了玩笑，对他们眨眨眼说：“什么天赋……难道是放烟花的天赋吗？这可不行，今天这场焰火可是烧掉了我不少的贵价宝石。” 刻晴也配合起来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哼哼笑道：“关于这点你放心，璃月最不缺的就是摩拉和矿石了。” 行秋眼光一闪，挑眉继续开口：“哦！如此一来今年的海灯节势必会载入史册，这真是个绝佳的宣传机会，仔细想想在天上轰掉飞云商会全年三分之一的收入，也挺有意思的。” 听着他们一人一句貌似在认真商讨着如果要放出规模最大的宝石魔术需要烧掉多少贵价宝石的重云，满头的不理解。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们是认真的吗？” 瞧这架势不太像是在开玩笑。 “他们当然是在开玩笑的。”钟离在他们不远处的桌边品茗，轻轻地摇头。 行秋感叹道：“重云你还需要多锻炼锻炼才行。” ………… 月色朦胧，清凉如水，猫头鹰的嚎叫通过芦苇海向四周扩散蔓延开来，夜半那场如梦如幻的奇迹早就已经消失。 除却仍在忙碌着的飞云商会还有需要看押犯人直到千岩军到来的刻晴之外，大部分的客人都已经进入梦乡。 尤利娅放下笔。 “master，已经很晚了再不睡的话明日出发蒙德肯定会没有精神的。”源赖光进来后相当贴心地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尤利娅揉了揉眼睛，简单地收拾的下就打算了睡觉了。。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赖光。”躺在舒服的床后，她突发奇想的问：“如果真的找不回丢失的宝石的话，我估计应该会牢底坐穿的。” “……master，我赖光向您起誓，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不可挽回的情况，即使踏平璃月我也将您拯救出来。”紫发从者微笑的应承，对她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倒不用严重到踏平璃月……尤利娅闭眼心想。 * “行秋你知道的，就算打五折我也买不起这块蓝钻。” 尤利娅深吸一口气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她怕自己再看两眼就忍不住抱着这块宝石哭泣。 这位飞云商会的二少爷耸耸肩，把拳头放在嘴边，把笑意咽下后说：“真是可惜，难得父亲愿意给拯救了商会声誉的恩人五折购买宝石的机会。” 她表情僵硬住几秒后，忍不住仰天长啸，五千万摩拉跟二千五百万摩拉有什么区别吗？挣扎几秒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你们商会接受贷款吗？” 最终还是选择让自己背上了一笔巨大的债务，尤利娅心想还是要努力挣钱，现阶段的她还是太过于贫穷了。 注：此笔贷款来自不知名的北国银行。 等所有业务都办理完毕后，尤利娅终于把这块完美的蓝钻收入囊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前往璃月的所有目标都已经完成了，是时候该到离开的时候。 从现在开始她就要返回至冬，临行前尤利娅将一份礼物交给行秋拜托他在她离开之后交给钟离。 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 …… “……master，那个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一支宝石琉璃百合以及一句话啦。” “啊～是什么话呢？” “唔……浮根之萍。” 第48章 石门是连接璃月和蒙德的国与国之间的边境关卡驿站， 如同刚来璃月时候一样，尤利娅提着行李箱就上路了。 唯一的不同是这次离开她可是手握大量的宝石订单，所以即使暂时在中途休整的时候，也依然笔耕不辍地写信。 “这是当然的啦，毕竟背了那么一笔巨额债务，我现在就连做梦都是挣钱的内容。”尤利娅把刚写好的信用火漆印封好，打算到蒙德之后寄出去，就是不知道那位须弥的妙论派之光看到之后是什么感觉了。 做完这一切后，才有空闲下来开始喝上一口芳香扑鼻的清茶，她还是挺喜欢这股沁鼻的苦涩香味的，临出发前认识不久的刻晴小姐还专门托人给她送了来自翘英庄的茶叶，顿时把她感动的差点当场脑子一热就答应留下了。 但是路途总归是要继续的，更何况她答应了一定要回到至冬的。 “master，我觉得在璃月定居是个不错的主意。” 哎嘿，行吧。 ………… 过了石门就是蒙德的国土了。 蒙德的除去龙脊雪山之外，地形主要由山原和峡谷为主，刚刚步入盛夏的的蒙德其实气温不算太高，起码没有璃月的高，毕竟这里最高气温不超过二十八度，日平均气温只有二十度左右，甚至到了晚上还需要注意突如其来的降温。 “这位小姐我们就从这里分别吧！剩下的路只要沿着大路走就能看到蒙德的晨曦酒庄了。” 尤利娅带着行李箱从满载货物的板车上跳了下来，认真地向从狄花洲载她到石门的好心商人道谢。 四五个小时的颠簸后就是长达数小时的徒步，或许这条商路是连接蒙德和璃月的的重要道路，大部分的魔物都被千岩军和西风骑士团清理干净，沿途偶尔少量的史莱姆会偶尔骚扰过往的旅客。 “前面的朋友，你要小心呀！！” 但是现在看起来不是的，在这种荒郊野岭里起码当尤利娅看到一大群丘丘人朝她冲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抡起施加了减重魔术的旅行箱砸过去。 第55章 “— —小心，master。”源赖光准备解除灵子化抽刀解决掉这群突如其来起来的魔物。 尤利娅迅速地举起手指，打算用凝聚高浓度魔力gandr，击退这群魔物。 但是下一秒，这群丘丘人就立刻调转方向朝向她出言提醒我少年冲过去，仿佛是仇恨转移了一样。 ‘哐噹’一声，丘丘人抡起手中巨斧就率先向少年砍过去，但是却被山顶突如其来滚落的巨石砸中，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地面塌陷，露出斑驳的泥土……剩余的丘丘人也坠入其中，塌陷的洞口也落下的巨石堵死。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躁动，刚刚塌陷的洞口中传来了一阵机械的轰鸣声，坚硬的花岗岩巨石直接被一拳轰开，古铜色的机械手臂从地上伸出，刚刚到落石竟然生生砸出一个遗迹出来！ 重达数吨的巨型机械守卫从遗迹中爬出，地面不断在震动，从遗迹守卫上的青苔覆盖面积仿佛可以窥见其中的岁月痕迹，赤红色的机械眼睛紧盯着他们，寒毛竖起透露出一阵诡异与毛骨悚然之感。 “是遗迹守卫，都闪开……我来保护大家！”头戴护目镜的少年，没有一点犹豫手持单手剑越过尤利娅迅速朝遗迹守卫冲过去，火元素力开始聚集在少年手中的剑上，空气开始沸腾，就连风都开始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尤利娅抬起手指瞄准遗迹守卫的眼睛准备射击…… 轰隆— — 地面像是承受不了数吨的重量，重新开始崩塌。 遗迹守卫被裂开的地面缝隙绊倒，像是连锁反应一样，紧接着更大面积的塌陷把这只远古战争机械彻底埋进土里不得动弹。 峡谷内的风声从来没有止息，仿佛刚刚的袭击只是泡影。 若不是地上布满了大坑的路面提醒他们，其实是经历了一场魔物袭击，恐怕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梦。 尤利娅仍然处于茫然之中，指尖聚集的魔力没散去。 班尼特远远地瞧了一眼尤利娅，只见她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就放心的竖起大拇指。 “太棒了！你没事就好了。我是「班尼冒险团」的团长班尼特很高兴认识你。”他挠了挠头，相当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哪里来的松果。” 突然班尼特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掉落的松果砸得踉跄倒地，脑袋磕向了地上的碎石上。 尤利娅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少年才好：……这个倒霉孩子是怎么活到那么大的。 “你好我叫尤利娅，你还好吗？没有事吧？” 刚刚直面丘丘人和遗迹守卫毫发无伤，但是转头却被松果砸得鲜血直流，这种厄运与好运相伴体质，真的是闻所未闻……如果是在时钟塔他大概是要被封印指定的了。 班尼特擦了擦鼻血，兴奋地说道：“这点小伤不用在意，那么你呢尤利娅你是怎么一个人跑来奔狼领了呢？难道你也是接了羽球节任务的冒险家吗？” 什么奔狼领？难道她不是刚穿过石门吗？ 而且这个少年所说的地方完全是另外一个方向了吧！。 尤利娅瞥了一眼少年，轻轻地开口说道：“我不是冒险家，而且这里是石门附近……你可能走错路了。” 少年听到尤利娅的话，脸上并没有出现躁急懊恼的情绪，反而是一种意料之中的神色，“我就说嘛，今天怎么就这么顺利地就到达任务地点了呢，哈哈哈哈哈。” 就连顺利到达任务地点也值得高兴，尤利娅扶额，这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乐观心态呀。 “那么我就先走了……对了，现在蒙德城正在凑备羽球节，你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呀！”班尼特的声音越走越远。 十足的乐天派。 「master，以他的厄运体质跟他一起的人大概会很痛苦。」 “是呢。“ 尤利娅心有余悸地应和。 不过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籍，尤利娅朝石门方向望过去，若有所思地说：“我是不是应该先通知西风骑士团的人……毕竟，这条商路已经完全不能走了吧。“ 好在此时她的所在的地方距离晨曦酒庄不远，花了点时间在日落之前来到这个位于蒙德城西南方向的庄园，独特的酿造工艺使酒庄中各类酒品风靡整个提瓦特大陆，尤其是蒲公英酒远销国外。 夏季清爽的清爽的微风吹拂着酒庄种植的大片葡萄藤，青绿色的叶子翻滚成绿色的海洋。 “远方的旅者，欢迎来到晨曦酒庄。”正在打扫着庄园石板路上的落叶的海莉看见尤利娅后，微笑着说。 作为蒙德酒业的半个顶梁柱，经常有旅人慕名前来参观品尝酒庄特有的葡萄酒，而晨曦酒庄也不吝啬接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尤利娅清了清嗓子后向这位女仆小姐说明了来意。 听完她的话后，海莉皱起了眉头，不多时后说：“西风骑士团啊，凯亚少爷正好在……” “海莉你在做什么……这位是异乡的旅人是？”凯亚·亚尔伯里奇从他们身后的葡萄架中走出来，相当热心地打起了招呼。 尤利娅怀疑似地看了他几眼，这人在站葡萄藤后面好久了吧？ 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皮肤黝黑，灰蓝色的四角星瞳孔，右眼带着一只海盗眼罩，蓝色外套白色衬衣敞开露出胸肌，气质优雅随性。 脸上写满了我其实内心有很多故事的轻浮感，作为人类观察对象来说，说不定是安徒生挚爱的类型。 “正好凯亚少爷你在，这位小姐想要找西风骑士团的人。” “哦～是这样的呀，你好我叫凯亚，在西风骑士团内担任骑兵队长……这位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凯亚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迷人的微笑。 尤利娅冷淡地说明来意，向这位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说明了石门至晨曦酒庄那段商路被丘丘人和遗迹守卫破坏的情况。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了。” 听完她的阐述后，凯亚有些头疼的扶额，“这可就有些难办了法尔伽团长带走了一大批人，现在的骑士团可空不出那么多人手去把路修好……不过商路被堵这点事应该是迪卢克比较烦恼吧哈哈。” 海莉听完有些不赞同地说：“凯亚少爷，你难得回来一次还是趁迪卢克老爷不在的时候……” “我这事有工作嘛～具体情况我也已经了解了，欢迎你来到蒙德，这位不知名的小姐。” 凯亚举起手来假装投降，面带笑意安抚这位酒庄女仆。 眼看她已经通知到位了，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向他们点头示意后，尤利娅就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被这位骑兵队长叫住。 “这位不知名的美丽小姐，请问你的名字……还有如果你的目的地是蒙德城，不介意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同行一段路。”凯亚笑眯眯地看着她，语气不自觉地开始上扬，意味深长地说。 尤利娅略带微妙的表情看着他，然后毫不客气说道：“不好意思，接下来的路程我们不顺路。” 不要在意，她只是为他生命着想而已。 虽然看不见源赖光的表情，但是尤利娅已经隐隐约约地听见了童子切安纲的抽刀声了，对于冲着她来的人，她的从者从来就不介意给他们一点血的教训。 只要她敢答应，下一秒她就会背上谋杀西风骑士团骑兵队长的罪名。 不过，他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觉得这人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被拒绝的青年也不恼，只是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打扰了，这位小姐。” * 蒙德城是位于提瓦特大陆东北部平原与高山之间的自由城邦，城市四面被果酒湖包围，仅以一座石桥与外界连接。 绝大部分蒙德人都信奉着风神巴巴托斯，虔诚到在城市深处矗立着一座高达数十米的风神雕像。 这连岩神摩拉克斯都没有的待遇。 少女来到猎鹿人餐馆前，看着店员小姐姐正在忙碌布置着羽球节的装饰物，盘算着吃什么的时候。 突然 “请问是尤利娅小姐吗？我已经等您很久了。”身穿紫黑色的统一服饰的愚人众使节柳德米拉大张旗鼓地拦住了少女。 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四周还有七八道视线也同时看向这边。 “请问你是？”尤利娅皱眉有些不适应地低声说道。 “是谁并不重要，反正是奉公子大人的命令给您送信的。”柳德米拉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了她。 尤利娅：……就说怎么进城之后那么多耳目暗中盯着她。 她这是属于风评被害了吧。 第49章 那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一栋栋雅致的德式风格的建筑宅邸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各个街区之中，光亮平整的石板井然有序地铺设在地面上，橙红色的瓦片屋顶挂满了常春藤充斥着童话色彩，少量的年久失修的墙面被这种攀缘植物彻底占据，只留下剥落的痕迹。 第56章 尽管已经接近盛夏的季节了，城内的温度相当宜人，阳光明媚的并不刺眼，站在石头台阶上仿佛能够闻到来自龙脊雪山的冰雪气息。 精心打理过的中央庭院喷泉掀起一阵清爽的水光。 或许是到了庆祝传统节日的时候，蒙德城内早已被节日的气息所包围，各种节日设施也相继拉开了帷幕，四处都能听到欢快的音乐声。装饰有气球的的鲜花被布置在路灯上，头顶尽是各色的彩色飘带，时不时会有一阵大风将这些装饰物吹得东倒西歪，像是一片翻滚的彩色海浪。 空气中弥漫着鲜花、蜂蜜和葡萄酒微酸的酿造果香味。 路上的行人看上去都比平常更要幸福。 起码在她前去西风骑士团办理登记外国人入境手续的时候就听到了不下数十人对她说：愿风神护佑你。 蒙德人们发自内心地信仰着风神巴巴托斯嘛。 “呼呼……所以他们把西风教会设立在城市的最高处也是为了证明自己虔诚的信仰吗？”尤利娅单手扶着由灰白色的砖块砌成的高墙，一步一步地喘着粗气往上走。 “为什么这么说呢，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个说法，挺新鲜的。” 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家伙，尽管已经通过血液循环和神经回路缓解疲劳，但是架不住前往西风骑士团路上的楼梯又高又陡。 尤利娅咽了咽口水，略带忧郁地开口：“我曾经听某个老师说过，在人际罕见高耸的山脉中建造神像寺庙就是本身是其信仰的证明。对于信徒来说，克服这种困难的苦修既获得了心灵上成就感又升华了归属感。” 少女继续调整呼吸。 “原来如此，不过当时的人们大概没有这种想法吧！可能只是刚好在废墟中找了块地，就这么简单而已。”凯亚摆摆手，表情没什么变化。 西风骑士团，蒙德四风守护中的“西风之鹰”，负责维护蒙德城的秩序的同时也守护着“自由”这一信条的组织。其总部设立于西风大教堂的附近，说实话位置还是很容易找的，只要盯着那座巨大的风神像，准保不会迷路。 至于路线是爬墙还是跳屋顶这点就有待商榷了。 本来她直接骑着扫帚直接飞上的，但是这个想法没拍还没有实现就被蒙德城正门的站岗骑士斯万阻止了。 这位骑士相当热情地把《骑士团指导手册》塞给尤利娅，并且告诉她说：“想要在蒙德城内飞行，必须要考取飞行执照，否则就算是异乡人也会面临骑士团的逮捕通缉。” 现任北风骑士，大团长法尔伽于半年前率领西风骑士团五分之四的精锐离开蒙德，前往提瓦特大陆北境远征，而现任代理团长正是琴.古恩希尔德，负责在大团长远征期间管理城中的事物。 等他们刚从推开厚重的木制大门进入骑士团内部大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群人从团长办公室里走出来。 安娜斯塔西娅微笑地与琴团长告别，“那么我们就下次再约谈一下关于蒙德的城防问题吧！毕竟现在法尔伽团长不在，想必城内是十分缺乏防御手段的。” 这位愚人众的外交官顿了顿后说：“奉冰之女皇陛下的旨意，我们愚人众可以在必要时接手城内的军事指挥权。” 实在是太嚣张了，这两句几乎可以算作挑战作为四风守护之一的西风骑士团的权威了。 尤利娅暗想她们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只见琴团长表情不变，只是冷淡地说：“希望贵国的外交官在说话前能好好斟酌自己的用词。” “说得也是，不过我们至冬人说话法方式就是这么的简单明了的了……记录报告我会如实写「双方充分交流了合作的意见」。” 紧接着安娜斯塔西娅带着下属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西风骑士团。 团长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咖啡味香味。 琴拿起钢笔在已经填写好信息的表格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就客套地说了句：“欢迎你来到蒙德，尤利娅小姐。” 没想到居然是代理团长给她签名的入境证明，看起来像是已经加班了很久，还要应付这种蹬鼻子上脸的外交官…… 真是辛苦了。 尤利娅还以为这位代理团长会把刚在至冬外交官身上受到的气会转嫁给她这个至冬人身上呢。 “作为蒙德的骑士不会迁怒任何一个无辜的民众的。”琴摇了摇头，给自己重新续了一杯咖啡。 “……是我冒昧了。”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柯莱的委托。 “古恩希尔德代理团长，我想询问一下贵司的侦查骑士安柏小姐现在在骑士团内吗？”她很少跟这类人打交道，这么说应该没有问题吧？ “叫我琴就好。” “安柏？你找她做什么呢，尤利娅小姐。”凯亚半靠在门框上，惊讶地说道。 尤利娅想了想还没有将行李箱中的东西拿出来，比起托人转交这种可能会出差错的操作，她更想亲自送到收件人手中。 “受人之托，给安柏小姐送东西。” 简单地说明了理由。 琴放下手中的钢笔，在咖啡的热气中，用手指轻轻抵住下巴然后说：“安柏吗？真是不巧她刚刚好去了千风神殿附近执行任务，应该一时半会之间回不来。” 尤利娅摇摇头说：“没关系，我可以留在这里直到安柏小姐回来，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就在她越过堵路堵凯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从右前方冲出一个冒失的红衣小女孩，一下子就撞到了尤利娅的腿上。 她担心这个小女孩是否会收到伤害，于是赶紧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唔……我很好，不好意思这位姐姐！不小心撞到你了。”可莉捂着头懊恼地闭上了一只眼睛。 她没事，不过看起来还是这个叫可莉的小女孩比较有事！注意到女孩异于常人的长耳朵，尤利娅猜测这小女孩应该是精灵种族吧。 “可莉！你没事吧？”凯亚难得严肃认真起来，摸着可莉的脑袋说：“我觉得我们的小可莉可以稍微有点不冒失就好了～不然可能又要重新关禁闭咯。” “呜……对不起凯亚哥哥，可是羽球节就要开始了，可莉不想错过！！”女孩语气中带着小小的兴奋。 为了忍住笑意，凯亚把手放在嘴边象征性地咳了两声，最后实在是控制住上扬的嘴角后才说：“没有哦，可莉没有错过羽球节，你忘了吗？安柏姐姐还在外面执行侦察任务，作为骑士团的一份子，我们又怎么可能不等她呢。” 可莉虽然庆幸于羽球节没有开始，但是同时也有些失望不能去玩了。 凯亚怎么看不出来她的心思，笑容中带着点神秘的语气，他微微拉长了尾音然后说：“可莉……想不想跟凯亚哥哥一起出去走走呀。” “好耶！谢谢凯亚哥哥！”可莉惊喜地差点跳了起来。 像是想起了这里还有个人一样，她期待地看着尤利娅，“姐姐要跟可莉一起去逛逛吗？” 有人会拒绝可爱的小女孩的请求吗？ 不，没有。 完全没有抵抗力可言。 她可爱到就算是让尤利娅给她摘星星说不定她真的会弄块陨石出来。 “好哦，小可莉～”尤利娅笑得格外的甜。 凯亚在旁边看着不说话，只是暗中给可莉打气：做得好可莉。 * 千年前羽球节有三大赛事，酒宴、诗歌和飞行比赛，三个项目的总冠军有权选择一名少女，由她把像征风神巴巴托斯的祝福与幸运羽球抛向人群之中，第一个接待羽球的人不仅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品还有未来一年的好运气。 但是千年前的蒙德处于劳伦斯家族的统治时期，所以那个时候的羽球基本被劳伦斯家族的人垄断…… 不过那都是千年前的玩法了。 “现代羽球节的项目增加了不少的趣味性，比如在羽球节期间制作风车纪念风神、长距离套圈、平衡顶酒、今年还新增了食物「堆高高」比赛……怎么样？可莉是不是很想玩。” 凯亚一边给她们阐述羽球节的历史，以及今年的比赛项目。 当他们走到猎鹿人餐馆的时候，尤利娅正好有些饿，就在她打算请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先被拦住了，来人正好是自称柳德米拉的愚人众的使节。 说实话，除了各种先遣队和术士之外，愚人众的人都统一带着面具。 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从女人的手里接过了信件，少女然后道谢。 对方任务完成后，就立刻离开了，留下尤利娅被或明或暗的视线打量着，说不定这个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才会这样盯着她。 在了解愚人众在城里的风评有多糟糕后，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但是……回到至冬后她绝对要给阿贾克斯一个深刻的教训！ 少女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发誓。 把信件塞进外套口袋里 第57章 邀请其他两人坐下后，尤利娅若无其事地来询问他们：“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客。“ 相较于可莉的欢呼雀跃，凯亚则带有些试探的意味问到：“原来尤利娅小姐跟愚人众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嘛。” “唔……我跟愚人众没有关系哦。”少女一边翻看着餐牌，一边诚实地交代了自己的情况，看着凯亚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于是尤利娅在他开口前，淡定地补充了一句。 “……只不过我现在跟他们的上司在谈恋爱而已。” 第50章 “……你好，我要一份冷肉拼盘、一份渔人吐司以及一杯苹果酿和落落莓果汁。” 她按照可莉的到口味点了一份渔人吐司。 凯亚她就不管了，这么大个人了，总不会连点餐都不会吧？ 尤利娅迅速地点好了食物后，抬眸看着想知道这位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会不会惊掉下巴，装模作样地发问：“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吗？” 凯亚顺势放下了手，掩饰般地拿起猎鹿人餐馆免费提供的柠檬水一饮而尽，略微苦恼地皱眉开口说道：“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 “什么发展，哼，难道我还能是愚人众的间谍吗？” 尤利娅直接否定了凯亚的猜测。 “毕竟愚人众刚到蒙德城就大张旗鼓地打听一个叫做尤利娅的人，正常人应该会觉得你会跟愚人众有联系吧。” 凯亚没有对她的话产生什么反应，而是接着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 “很可惜，你猜错了！人这种生物在想象别人的时候，会擅自通过观察对象的行为和情报联系起来，然后得出‘哦，原来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这种结论。” 尤利娅摇摇头，开始享用起猎鹿人餐馆的招牌菜，冷肉拼盘的咸香味混着着苹果的清香味萦绕着鼻腔之间。 以清泉镇的上好野猪肉通过烟熏的方式制作成具有特殊风味的菜肴，轻轻咬下去，大块的肉块浇裹浓厚的香味能将精神上的疲劳一扫而光，真不愧是猎鹿人餐馆的招牌菜。 吃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晨曦酒庄碰到他的，冲着当时的情况，她才不信这个是偶然事件。 “确实如你所说，我是有意的。” 凯亚也不隐瞒，简短地回答道。 “那你会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飞云商会的失窃事件，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得知大概的经过了……毕竟没有姓氏的人还挺少见的。” 她了然的点点头。 “那是因为我讨厌那个姓氏……应该是憎恨吧！已经到了恨不得他们全都去死的程度。”尤利娅微笑地说出堪称恶毒的话，然而事实也正如她期待的那样。 凯亚哑口无言。 但尤利娅还是佩服这位骑兵队长的关于情报的敏感程度，明明她在这件事里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但仅凭一个名字就跟愚人众联系起来，甚至还算好了她抵达蒙德的时间，提前过去晨曦酒庄埋伏她。 要知道她之前在璃月的北国银行办理贷款业务，还因此推迟了几天才出发的。 “倒不用小瞧了自己，毕竟你的情报价值挺重要。” “比如说。” “例如为什么愚人众会大张旗鼓地进驻蒙德之类的……嚯，一来就包场了哥德大酒店，出手可真大方。” 愚人众这样做几乎等同于长期驻扎，西风骑士团如果意见和戒备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凯亚这边干脆挑明了他的目的。 “穷国养不出来底气十足的外交使团。“尤利娅喝了口苹果酿冲淡口中的味道，然后颇为感兴趣地问：“告诉你们我有什么好处呢。” 凯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期期艾艾地看着她说： “唔……真是伤脑筋，西风骑士团好像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贿赂的。” “简单，如果你们能搞定我在北国银行的贷款，我就可以考虑考虑一下答应你的请求。” 尤利娅打了个响指，语气中隐隐约约透露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感觉。 “啊～请问是多少呢？” 他喝着蒲公英酒，慢慢地把背靠在木质餐椅的椅背上，丝毫不觉得上班时间喝酒有什么不对。 “去掉利息的话，大概一亿摩拉。” “……多少？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瞬间挺直了腰背，凯亚小小的哽咽了一下，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说：“女士，您就是故意开玩笑的吧。” 这个金额足够给全体西风骑士团发三十年的工资了，要知道他们骑士团可是出名的高工资福利好的。 “凯亚哥哥？”可莉不懂为什么聊天聊得好好的凯亚为什么要走。 “……没事可莉。哥哥在开玩笑的。” 尤利娅摊摊手，她本来只想贷二千五百万摩拉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北国银行对她的贷款利息十分低，再加上飞云商会的好东西着实不少，在五折优惠的诱惑下，她就干脆贷了一笔狠的。 所以她觉得还是有必要给自己辩解一下，开口道：“对于我的职业来说，挣到一亿摩拉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根本不愁还不起贷款就是了。” “难道您的职业是劫匪之类的。”凯亚忍不住猜测道。 “哎呀呀～原来大名鼎鼎的西风骑士团骑兵队长的并没有关于我职业的情报，这不行呀……说出去可是要被人嘲笑的。” 比如被她嘲笑。 其实尤利娅本人也觉得宝石商其实也跟劫匪差不多，用最常见的材料割最狠的韭菜 ……不对，她是靠自己的手艺吃饭的怎么能算割韭菜呢？ 再一次被哽噎到了后，语气中都透露出些许无力，凯亚重重地叹了口气：“请不再笑话了我，就算是西风骑士团也是不是万能的。” “那就抱歉了，我隐藏爱好就是喜欢戳别人的痛处。” 听到这话，凯亚语塞。 但嘲笑讥讽的话说到这里了。 尤利娅摇摇头说道：“虽然很想再看到些您吃瘪苦恼的表情，但姑且诚实地说句，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愚人众会突然之间进驻蒙德。” 她以为北国银行设立璃月分行已经是件相当出格的举动了，想不到愚人众在蒙德直接派兵进驻，甚至狂妄到要接手整个蒙德的城防任务。 怎么说呢，确实很有愚人众的行事风格。 她移开视线饶有兴致地继续观察蒙德人的生活日常。 片刻后 凯亚终于笑了笑耸耸肩后认真地说：“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吧，毕竟……现在蒙德情况还算稳定。” 现在只求不要再发生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了。 到这里这场充斥着嘲笑与试探的午餐谈话到这里总算结束。 不过他们似乎忽略在场的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凯亚哥哥……什么是谈恋爱？还有什么叫做割韭菜呀！可莉很想知道哦。”红衣小女孩双脚无意识摇晃着，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卑鄙大人之间的谈话被小朋友听去了！！ 尤利娅先发制人，颔首微笑地说：“小可莉就让你聪明凯亚哥哥给你解释吧。” 凯亚有点头疼地看向，但是面对可莉他的良心也不允许他说出一个不字，只好一边斟酌再三自己的用词，试图让可莉打消好奇心。 而她则是悠闲地去埋单了，抱歉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 虽然歌德大酒店被包场了，但是蒙德城里还有不少民居也接受旅客短租。 尤利娅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到了可以出租独栋的宅邸，交了一笔押金之后，她就拿着行李箱住了进去。 这件屋子除了基本的家具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脏兮兮的橡木桌面上的积灰将近几毫米厚，上面放了几只发黄的玻璃酒樽，里面的酒液已经枯竭。 床板上的毛毯破旧得让人感天动地，看上去里面已经是螨虫和跳蚤的祖传领地一样。 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尤利娅打开行李箱唤醒水银女仆设定清扫程序。 首先就要把所有的垃圾全部丢掉……不，应该说用一把火烧掉更为妥当。 借着阳台外和煦的阳光，她拆开口袋里的信件。 「致亲爱的尤利娅，在外许久可有忘记家乡尚有一名思念你的人存在。至冬国一如既往的寒冷，没有你的日子着实有些无聊，唯有通过书信表达一两分……」 达达利亚的信件没有特别复杂的信息，一如既往地跳过了前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尤利娅重点在于信件的最后一句。 「不日我将会前往璃月处理一点‘小事’。」 对于魔术师来说，直感是十分重要的天然预警信号，现在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口中的小事绝对不是什么收债、镇压反叛这类的任务。 在布兰琪百货店采购生活用品的时候，脚步突然停止了一瞬间，回头望着外面热闹的场景，尤利娅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出‘风雨欲来’四个字。 第58章 然后就若无其事地继续挑选商品，世界的冲突再大也不管她这个平民的事情。 但是作为魔术师而言，自己身上的魔术礼装已经可以用寒酸来形容了。 虽然有月灵髓液这种顶级战斗礼装，但是作为半自律的人偶它的功能十分单一，在实战中除了能提供强大的防御的措施之外，其余时间并不能辅助她演算，再加上它身上没有使魔术式，因此也不能共享水银女仆的五感……基本再无用处。 好在她的宝石魔术可以作为补充攻击手段，但还是太少了。 现在的应该是时候考虑在制作新的礼装……想到这里，尤利娅不禁有些泄气，魔术礼装哪是那么好制作的，光是高级咒体她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来。 许是她忧愁的模样太过于显眼了，结账的时候，杂货店老板布兰琪还好心的安慰尤利娅一翻。 “愿风神保佑你，任何困难都终将会成为过去的。”布兰琪将所有商品打包装进牛皮纸袋里，然后对她眨眨眼，“要好好享受即将到来的羽球节哦。” 尤利娅轻轻地点点头说：“谢谢你的祝福。” * 是夜 难得来到蒙德这个自由的国度，再加上今天中午喝的苹果酿口感很好。所以尤利娅来到蒙德城首屈一指的天使的馈赠，打算尝尝这里的美酒。 但是她还没进门就被人拦住了。 “抱歉，未成年人不得进入。”牛高马大的酒保巴顿站在门口守着。 “我吗？”尤利娅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是那个跟在你身后偷偷摸摸试图混进去的绿色家伙。” 什么绿色的家伙？ 第51章 尤利娅扭头看着这名少年，绿斗篷、绿帽子边缘别这一朵塞西莉亚花，黑色短发扎着两条小辫子再加上白丝长袜，看脸蛋撑死不超过十四岁。 像是被教师捉住了试图逃课的学生，少年有些苦恼地挠挠脸，皱起那清秀的眉毛嘟囔说道：“这下就困扰了，我上回来蒙德可没有这种规矩。” “……欸，我真的已经成年了！我叫温迪，是全提瓦特最棒的吟游诗人，并且蝉联了两届‘蒙德最受欢迎的吟游诗人’冠军哦。”过了一会，温迪扬起笑容尝试与酒保重新交涉，然后慢慢编织话语。 “最棒的吟游诗人吗？” 唯恐酒保不信任自己，他当即拿起七弦琴给在场的观众唱了一段古老的蒙德诗歌，娓娓道来的故事篇章，在少年的歌声中他们的思维仿佛回到了一千六百年前的蒙德。 “确实是很动听的歌声……你要进去可以，但我会通知查尔斯只能给你提供无酒精的饮料。”巴顿也不再拦着他，但是有些规矩是不能破坏的。 “哎呀呀，这就有点伤脑筋了。” 像是听见什么天塌了一样的事情，少年的脸一下子就垮掉了，对于酒鬼诗人来说，无酒精饮料约等于水。 天使的馈赠，蒙德首屈一指的酒馆，大概只有拥有猫娘调酒师的猫尾酒馆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吧…… 酒馆里在浓郁的酒精味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的橡木桶的味道，好在现在时间还早醉鬼还没有出现，不然再醇香的酒也会因为呕吐物而失色。 “请问有什么推荐？” 尤利娅在吧台坐下后，直接问起了在场唯一的酒保。 “最近晨曦酒庄新出了精品苹果酒，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尝尝调制酒，新顾客的话可以免费获赠一杯特调。”查尔斯用干净的棉布擦拭了水晶杯，眉毛都没有抬起，爽快地介绍起店内的酒水。 “真的吗，我想要一杯苹果酒。”温迪两眼放光地看着查尔斯，双手撑在吧台上，想要喝酒的心情几乎溢出来。 “有什么烈酒推荐？” 尤利娅指尖轻轻抵住脸颊，思考片刻后说道。 难得来一次酒吧，除了特调她还想尝尝别的酒。 “午后之死怎么样？这是西风骑士团凯亚队长的最爱，至冬的火水也有，但是迪卢克老爷说这就味道太过于辛辣，不适合蒙德人的口味。”酒保摆摆手，然后开始摆弄起吧台上的调酒工具。 酒馆吧台上冰块的碰撞声转化成美妙的旋律，成熟苹果的果香味融入酒精中散发着甜蜜的色彩与甘甜的苏打水混合，透明的玻璃杯壁上浮现出一颗颗气泡，消失又显现、显现又消失…… “那我要一杯……”她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给他们两个各上一杯气泡酸梅汁……帐就记在我身上。”酒馆主人用下巴示意酒保直接给客人倒两杯果汁饮料。 “这样真的可以吗？迪卢克老爷。” “查尔斯今天晚上算你的假期，接下来的调酒工作我会接手的。” “明白。” 尤利娅敲敲桌子，仿佛在说着大为遗憾般地说：“来酒馆喝就只喝饮料的话，那跟我去猎鹿人餐馆有什么区别！” 冷酷的话语和他贵公子的外表营造出一种幽默的形象，仿佛刺入心脏的钉子，着实伤到了吟游诗人的心了。 “就是就是，说得没错。”温迪十分认同她的话。 “无论是自由还是诗歌都是上天赐予的恩宠。” 尤利娅摇摇头，十分自然地接下吟游诗人的话，“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唯有酩酊大醉才是理性的唯一救赎。” “哎呀，你很懂嘛！” “但天使的馈赠不推荐以及提供烈酒给独身女性和未成年的吟游诗人。” 迪卢克根本没有对着一唱一和露出任何动摇的表情，淡定地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露出了身上穿着的修身马甲。 如果忽略掉脸上十分冷淡的表情，光从外表上来看确实很有酒保的感觉。 见他没有丝毫妥协的神色，温迪也只好叹了口气，小小声地说：“好过分！想要喝酒也没有关系吧。”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迪卢克是个相当有原则的人。 说不给就不给。 “嘿～可真是巧呀，尤利娅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查尔斯手里还有一杯刚调好的酒，但是他老板都这样这样说了，于是也无视了温迪的渴望的眼神，打算直接倒掉……但是在下一秒这杯特调就被骑兵队长截获，珉了口清凉的酒液，他心情十分畅快地跟尤利娅打招呼。 “……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凯亚队长还没有死心呢。”坐在吧台边的少女将十指交叉，面无表情地问道。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姑且算他偶遇吧，毕竟她也是临时散步到这里突发奇想地想要进来喝酒。 “哎呀，好过分的寒暄啊，不信我是这里的常客的话，大可问问这位蒙德城的首富、晨曦酒庄的持有者、天使的馈赠唯一的主人、大名鼎鼎的迪卢克老爷。”凯亚坐下后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抱歉，我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他。”晨曦酒庄主人这样开口道。 “哈哈，迪卢克老爷说笑了……我还要一杯午后之死。” 最终还是喝了气泡酸梅汁，尤利娅人生中接触过的大多数都是鸡尾酒这类低酒精的饮料。 清澈美丽的暗红色果汁上点缀着薄荷与柠檬晶莹的水面上飘荡着微微的酸味。只要喝上一口，就能感觉到刺激味蕾的莓果味伴随着细微的类似于雪莉酒的风味在舌尖上起舞…… 尤利娅尝了一口后，秀气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玻璃杯，正反观察数次后。 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这是酒吧？” “哎！这是酒吗？”吟游诗人惊奇地多喝几口果汁，但是依然尝不出任何酒精味。 “你猜～。” 迪卢克将剩余的酸梅汁放在鼻底嗅了嗅，然后肯定地说：“酿造酸梅道时候会加入少许酒增加风味，或许你喝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尤利娅：……受教了，原来你们蒙德的无酒精饮料其实就是酒精含量比较少的饮料而已。 * 虽然说迪卢克不卖酒给疑似未成年的吟游诗人，但是在温迪聪明的抓住了某个空子。 「……四季轮转，□□从不止息。 若是没有吟游诗人，谁会将这些古老的诗篇传唱。」 一曲过后，在场的客人无不叫好，一时之间掌声响起热烈得甚至比酒馆内最辛辣的酒水更要奔放。 「精彩」 人们是如此称赞道。 “嗯……想要继续听下去的的，就送我一杯酒吧。”温迪轻轻地笑着，七弦琴弹奏出美妙的乐曲，如同星星碎片那样为指尖染上了美丽的颜色。 蒙德的风总是那么的轻柔，又像是沉浸于千年的缱绻思念，带着风之神的祝福掠过这片土地留下了自由的气息。 酒馆内，距离他们不远处吟游诗人弹着七弦琴，一边用嘴咬着酒杯喝酒，此等绝技将所有看呆了所有人，酒馆内的其他人争相购买酒水投喂温迪。 迪卢克叹了口气，就他这个喝法，今晚温迪就别想站着出天使的馈赠大门了。 第59章 于是他不得不出手将赠予吟游诗人的酒水控制在一个还算安全的范围内。 尤利娅喝完那杯气泡酸梅汁后就没有再继续喝下去了，靠在椅背上安静地看着酒馆内的热闹景象。 “还没问你，我想知道是谁拜托你送东西给安柏。”凯亚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冰块在酒水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仿佛只是好奇一样。 尤利娅开口说道：“我在须弥的时候曾经在道成林当过一段时间的巡林官。” “须弥，那就是柯莱那个孩子了。”琴也点点头。 丽莎和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凯亚举起酒杯，语气倒是正经了不少：“晚上好琴团长，真是稀客难得在这里看见你。” “丽莎说工作只会越来越多，还不如适当放松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于是她就被丽莎拉过来酒馆喝酒了。 “道成林的话，想必甜心你一定见过提纳里了，我是西风骑士团的图书管理员丽莎，要不要陪姐姐聊聊天呀。” 说实话，尤利娅不太能应付这种大姐姐类型的角色。“您认识提纳里？” 蔷薇魔女淡绿色的眸子里映出了她的身影，喝着热茶，笑眯眯地回答：“姐姐我其实毕业于悉般多摩学院，跟生论派的提纳里也算见过几次，应该说我跟他的导师比较熟悉吧。” 在酒馆内喝茶真的可以吗？感觉像是在砸场子。 尤利娅偷偷瞥了一眼迪卢克，发现他其实根本没有意见后，便不再关注这点小插曲。 “素论派和生论派吗？我以为各个学院之间的分界线会很明确。” “在教令院其实各派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死板的，我以前偶尔也会跟提纳里的师傅讨论问题，甜心。” “……是这样的吗？” “……” 丽莎抬起眼眸，明明喝的是茶但是语气却十分的醉人：“看起来你很高兴的样子。” 尤利娅看着眼前被重新倒满的气泡酸梅汁水的玻璃杯，透明的冰块不断在赤红色果汁里浮沉。 错误与分歧将她与这座大陆意外的连接在一起，从很久以前开始尤利娅就将自己禁锢在唯一的形态里，她始终都是不属于这片土地……但是经过这半年的旅行，与更多人相识结下了新的的羁绊与友谊，就像是枯萎的树木在惊蛰的春雨后重新焕发着生机，细腻柔软的新芽终究会成长为可靠的支撑。 “……就感觉还不错吧。” 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 * 月光之下的蒙德城，除了酒鬼的痛苦哀嚎声外只剩下风车吱吱呀呀的齿轮转动声，趁着起他们还没有醉到吐出来时，尤利娅就先结账告辞走人了，只不过还没有回到临时的宅邸就碰到了意外的人。 “听说有一亿摩拉可以从你这里买愚人众的秘密情报。” 蒙德不大，创造神话！ 是谁在造谣啊，所以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在盯着她，感觉她的情报都已经到了人手一份的程度了。 尤利娅：不过……他给得太多了，要不要就把你卖掉呢？阿贾克斯。 第52章 “尽管这个价钱很让人心动，但很可惜我不知道哦……一亿摩拉不过是我跟凯亚队长开的玩笑而已。”尤利娅将口袋里的宝石夹在指尖，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来人，漆黑的斗篷裹住自己的身体，脸部面具覆盖下一点皮肤都没有露出来。 来者沉默了瞬间。 “哼，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到底是谁造谣我有情报的，你该不会是被骗了吧？迪卢克老板。”尤利娅漫不经心地就抖出了来人的身份。 “虽然情报这种东西确实很值钱，但是拿着一个连真实性都不能确定的消息，就兴冲冲地过来，说实话这样很容易被诈骗的。” 这时迪卢克觉得自己费劲心思隐瞒所有人，趁着混乱的间隙出来找尤利娅买情报的行为简直傻到不能再傻了。 凯亚那家伙绝对是故意把消息透露给他的。 他抿了抿嘴唇，仿佛是羞于启齿一般掩饰性地说：“我不是晨曦酒庄的迪卢克……是蒙德城的「暗夜英雄」。” 尤利娅眨眨眼差点就笑出声来。 既然他不想承认，她也不会特地揭人短，甚至还很“好心”地替迪卢克找好了替罪羊。 “让我想想是谁呢？能这么做的大概是凯亚队长吧，真是的……就因为在我这里吃瘪了，所以才想拉别人下水吗？不过你们的关系真挺好呀。”少女再度露出笑容，宛如恶作剧那般发出愉悦的感叹。 “……” “啊……我不是在说你伪装蹩脚！只是觉得不是把全身裹成粽子就叫做成功的伪装，起码要改变自己的身高、体型之类的……太过简单的想法很容易被熟人看出来的。” 尤利娅没有告诉他，其实最重要的线索是他那血液中散发着的赤红火热味道，刚刚才在酒馆见过她想忽略都难。 明明才认识不到三个小时，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迪卢克陷入了无言以对的状态，大概是混乱了吧，他低着头，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承蒙您费心了。” 尤利娅挥挥手。 对于这种并不真诚的夸奖她就不嫌弃地收下了，思考片刻后，对已经打算离开的晨曦酒庄的主人说：“看在你让我欣赏到如此精彩的夜晚余庆份上，我就免费告诉你点小道消息吧。” 虽然已经有意识地控制魔眼，但是偶尔也会看到些未来的画面的。 “……小心异动的风。” 至于怎么理解全靠个人自由发挥，当谜语人的感觉真不赖呀。 * 白昼的光，徐徐升起。 随着夏日的临近，蒙德附近的天气也变得越发的明媚，远方飘来了葡萄成熟的味道，除了偶尔几场雨外每日几乎都是阳光灿烂的晴天。 虽然已经知道了羽球节会很热闹，但是没想到居然能热闹到如此的拥挤……没错，她确实是用了拥挤两个字。 少女坐在三楼阳台自带的桌椅上，望着阳台下方的人群自发举行游行庆祝活动的蒙德居民，让她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不禁联想到了威尼斯狂欢节。 “啊，庆祝城邦获得胜利而举办的狂欢节什么的……” 品尝着由水银女仆斟满的来自晨曦酒庄的葡萄汁，这是那天过后突然出现在她临时住所的饮料，她猜大概是谢礼之类的，检验过这批赠品没有下毒后，所以这几天尤利娅喝的几乎都是葡萄汁。 “怎么啦master？既然有了活动就好好的去玩吧。”从者是如此贴心的提议着。 尤利娅放下只剩下冰块的杯子，深沉地回应：“不……我只是单纯人太多了，现在倒是已经没有任何参与活动的兴趣了。” “呵呵～很少见您如此的没有干劲呢。” 少女像是一只泄气了的皮球，靠在了破旧的椅背上，这过于颓唐的举动使得椅子发出吱吱的声音，听起来不堪重负的即将要散架了。 在她身边，水银女仆一如既往地站在那里，手持着装满葡萄汁的酒壶。木质桌上放着散发着香味的糕点，混合者黄油与砂糖的甜香抚慰着神经。 “我只是没想到离开了至冬，还要继续加班什么的，但是得到的结果还算让我满意就是了。” 尤利娅一边翻看着宣传单张，一边这样回答道。 源赖光疑惑不解地问：“master，关于那位执行官的订单您不是早就已经完成了吗？” 现在就差回到至冬交货了。 突然有只蝴蝶从水银女仆的身体里飞出，通体由宝石打造，羽翼闪耀着妖异的虹色光芒。驱动它的只有腹部那精巧的齿轮，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只要几片齿轮弹簧就能组合成迷你型的魔力炉。 就算让高位魔术师看到也会惊异嫉妒着其中的精妙的手艺。 “哦，这是新的玩具吗。”从者伸手让宝石蝴蝶落在了她的纤细手指上。 尤利娅禁不住大笑起来：“感谢你的夸奖。” 不是自嘲，于她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赞词。 “这是我从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天使之诗得到灵感，然后辛苦几天后才勉强制作出一批能用的魔术礼装。” 托了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工作的份上，那价值一亿摩拉的宝石已经全部消耗掉了。 天使之诗虽然很强，但是因为要拔头发这个缺点一直从来就没有被她列入可以使用的魔术名单之中。 “宝石蝴蝶虽然脆弱易碎，但是如果是一群宝石蝴蝶呢？”她利用着水银的流动物理性质，隐藏着这件礼装。 少女像是在炫耀自己新到手的玩具一样。 打了个响指，伴随着最初出现的宝石蝴蝶，成群的蝴蝶开始从水银女仆的身体中飞出，接二连三地聚集起来，姿态发生形变。细小的蝴蝶作为部件，组合成数门小型的炮台，魔力集中在炮口，只要主人下令就会立刻射出浓缩着高密度魔力的魔弹。 第60章 下一秒，合着的炮台再度拆解分裂，籍着复数的宝石蝴蝶薄如蝉翼的翅膀在地面投影出奇怪的图案，脚边的图案中传来了异样的响动，仿佛是从地面中剥离剥离开来，一只幻想种被投影到现实之中。 投影魔术，借着光影制造出新使魔的奇异技巧。 “啊啦～漂亮的魔术精度。就算是servant也没有办法完全消化这魔力炮弹，真不愧是您呢。”对于自家master做出任何成就，她都会抱有溺爱的态度去夸奖尤利娅。 稍作停顿后，宝石蝴蝶重新拆解成一只只脆弱无害的样子，飞回水银女仆的身体里，但只有在场的人才知道刚刚那散发着光芒的魔力炮口有多危险。 “我不适合近身搏斗，所以只好在敌人靠近我之前就将其消灭。” “呵呵～如果您能够把魔炮射向那个小子身上，妈妈会更高兴的。”樱色的唇吐露出恶意十足的话语。 “请不要把干掉阿贾克斯这句话说得这么的理所当然呀，赖光妈妈。。” 尤利娅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嘘！master，有人靠近。”从者重新灵子化后开始警戒。 以前她就看过罗密欧通过攀爬阳台与敌对家族的朱丽叶约会，但是还是第一次有人胆子这么大敢爬三楼的阳台……达达利亚不算，他都已经是属于无法无天的人了。 “尤利娅姐姐，要和可莉一起去炸鱼吗？”带着红色帽子的小女孩从常春藤中宛如太阳一般探出头来，赤红色的眼睛中满满的都兴奋的心情。 “炸鱼？” 她请可莉坐了下来，然后给她倒了一杯葡萄汁。 小女孩摇晃着小肉腿，乖乖巧巧地喝着饮料，可爱的简直想让人揉进眼睛里。 可莉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赶紧把手放在嘴边，示意她小声点，“嘘！尤利娅姐姐，不要被……被别人听见了，可以吗？拜托了！” “可以到是可以，可我觉得还是羽球节的项目比较好玩一点。” 尤利娅倒是无所谓要不要出城的。 “今天的比赛项目是飞行，可莉没有飞行执照不能参加再加上阿贝多哥哥在忙着当裁判，所以没有人陪可莉玩。”可莉有些忧伤地低下了头， 既然可莉都这样拜托她了，再拒绝她的良心也快过意不去了。 好耶，要跟可爱的小朋友出去玩了，少女开心的头顶仿佛都快要冒出小花来了。 因为羽球节的缘故，可莉和尤利娅来到了清泉镇旁边的果酒湖附近。比起现在城内的热闹，此刻郊外冷清得很，就连平日总是喜欢在外游荡的魔物也不见了踪影。 尤利娅站在水边，注意着可莉的动静，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她也把水银女仆也一起带出来了，现在侍立在她的身侧。 对于炸鱼，少女的印象还挺停留在过年的时候用小鞭炮丢水里炸鱼的记忆。 “可莉可是带了一书包的炸弹出来！噔噔，看～”可莉把她从不离身的书包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炸弹，看起来也跟她本人一样小巧可爱。 真可爱的炸弹啊……嗯？ 等等 尤利娅有些头疼的蹲下来对着小女孩说：“小可莉，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没关系，妈妈说过蹦蹦炸弹是不会伤害到可莉的！而且鱼很好吃，所以值得。” 可莉两眼开始放光，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炸光这片水域里的鱼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什么问题，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会及时用月灵髓液保护可莉的安全的。 “……蹦蹦炸弹，全都可以炸完！” 蒙德的最强战力，火花骑士将手中的炸弹用力的投进水里，没一会赤红色的光芒将碧蓝色的果酒湖轰开，爆炸产生冲击波瞬间搅动了底层的泥沙，溅起巨大的水花拍打在岸边，湖面上出现了许多被震晕的鱼也一同被冲上岸。 可爱小女孩开心的就像是太阳一样。 但乐极生悲。 突然从她们身后传来了一道惊呼声，“可莉！！！你又在炸鱼了，我得告诉琴团长才行。” 然后尤利娅看到可莉肉眼可见的僵硬住了。 可莉哭丧捂着脸慢慢转过身来，呜咽声中透露着可怜说道：“呜……安柏姐姐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告诉琴团长，可莉知道错了，。” 尤利娅也跟着转身，看见一名栗色头发的娇小纤细的少女，头顶系着红色的兔耳结，领口挂着护目镜，看起来相当的干练。 听着可莉的认错求饶的话，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就是她兼职快递的收件人。 蒙德的侦察骑士，安柏。 “可莉你的炸鱼行为我会上报给琴团长的。”安柏严肃地对她们说。 尤利娅清清嗓子微笑着打算先跟安柏说明自己的来意，然而话都没有说出口，她就被打断了…… “还有你！这位小姐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西风骑士团逮捕了……罪名是协助火花骑士炸掉果酒湖珍贵的渔业资源。” 被少女如此指控着。 尤利娅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欸？我吗？ 第53章 — —其乃蒙德城西风骑士团隐藏的最强战斗力。 沉浸于妙不可言的神秘炸鱼领域中。 涉足着绝对不容许违反的生存守则。 其名为，闪耀的火花骑士。 当汝得知其名讳时，伟大的小可莉已经被琴团长关到禁闭室里了。 带着水银女仆，这是尤利娅第二次踏足西风骑士团的团长办公室，但是这一次比之前心里更没底，之前在须弥和璃月顶多算犯罪未遂，这次可是直接进了局子，毕竟炸别人家的鱼还被人逮到了，怎么看自己都是不占理的那个。 落地玻璃窗前，阳光透过空中弥漫的尘埃流淌在带有岁月痕迹的地板上，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城中庆典的喧哗声和风车转动的声音！室内，新造纸张的墨水味混合咖啡的焦香，产生的奇妙回响仿佛让时间被无限拉长。 “madam，对不起是我错了，虽然我是无辜的。”尤利娅叹了口气，抱着无论如何还是道歉先的想法，她就先认怂了。 即使外面举办这一年一度的羽球节还依然待在办公室兢兢业业工作的琴团长，今天依然觉得压力很大。 虽然炸鱼的主谋已经被关在禁闭室了，注定要错过今年的羽球节了，但是疑似从犯的少女还一脸乖乖巧巧地待在这里，说实话琴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尤利娅好。 无论如何，尤利娅都没有动手炸鱼，所以骑士团内的规则并不适用于在她身上，感觉怎么处理都会有失偏颇…… “鉴于尤利娅小姐你的情节并不严重，就惩罚你在骑士团内义务劳动两小时……当然如果你有异议，现在可以提出。”琴团长处理好几分文件后，终于做好决定。 相较于可莉关禁闭室的决定，她的处罚可以说是不痛不痒。于是少女赶紧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还没有来得及询问自己的义务劳动内容……这个时候橡木大门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还在工作吗？琴……呀，你怎么也在这里呀，甜心。”进来的正好是前几日聊过天的大姐姐丽莎。 尤利娅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听得丽莎捂着嘴笑得肩膀都颤抖起来了。 “……所以我现在，在等我的义务劳动内容。”少女摊手，无可奈何地说道。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蔷薇魔女轻轻走到尤利娅点身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十分理所当然地说：“既然甜心要做两个小时的义务劳动，那不然就交给我吧，图书馆里正好有一批还没整理完的书。” 琴团长正好处理完手头上的文件，听到丽莎的话她也没有意见，点点头后说：“那就交给你了，丽莎。” 蒙德西风骑士团的图书馆其实就在团长办公室旁边，作为拥有上下两层的小型图书馆其馆藏已经足够应付骑士团的内部日常使用了。 水银女仆正在替它的主人整理凌乱的书架，除此之外图书馆内还有被雷电击穿烧焦的桌椅，奇怪的炼金手稿，不明成分的药剂等等诸如此类的奇妙事物，等待处理。 尤利娅端起盛着红褐色茶水的带柄骨瓷茶杯，义正言辞地说：“翘英庄的茶叶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丽莎小姐我们在这里偷懒真的可以吗？” 仿佛是听到什么可爱的话语一样。 丽莎对着少女眨眨眼：“这才不是偷懒，而是现在已经到了下午茶的时间了，除了琴还有谁会喜欢工作呢！所以要来点砂糖和牛奶吗？” “不了，我比较喜欢原味。”比起在茶水里添加乱七八遭的东西，她更喜欢纯天然的味道。 翘英庄的茶叶再加上猎鹿人餐馆的三明治、沙拉以及各种小点心，烤得微硬的吐司和甜奶油，甜蜜的香气萦绕着这片小小天地刺激着味蕾。 比起无聊的寒暄，丽莎更想聊些有趣的话题，比如尤利娅的水银女仆，闪耀着银色的光泽，依靠主人的精密操作才能行动自如的拟态人偶。 第61章 “真好呢，姐姐也想要个万能的女仆平时来替我工作。”丽莎发出了见猎心喜的感慨。 说起来有些惭愧，本来好好的至高礼装结果在她的手里偏偏被用成了真女仆一样的存在，如果不是新制作的礼装需要储藏在水银女仆的身体里，恐怕自己也不会带它出门的。 尤利娅放下了茶杯，思索片刻后决定糊弄过去：“这是枫丹科学院的最新研发的机械技术……” “嘘，虽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甜心也很可爱，但是还记得姐姐我是毕业于什么学院的吗？”丽莎闭着一只眼睛开心的笑着。 她当然记得丽莎是毕业于悉般多摩学院，以元素作为其基础理论，包括炼金术、元素学以及地脉学等众多科目的学派。 “是吧～炼金术还是机械工程产品的痕迹我还是分得清楚的，这种话骗骗外行人倒还可以。再说了半年前枫丹科学院出了事故，他们大半个研究所被炸天上去了，现在还在焦头烂额回收重要资料中，哪里来的余力开发这种技术。” 说到这个地步，尤利娅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咒物或者咒体是含有魔力的触媒和物品的总称，强大的咒物会作为魔术礼装和术式的核心，并决定其形式。比如宝石蝴蝶的核心咒物就是沾有她鲜血的宝石。 水银女仆之所以能够维持除了一部分形态，除了依靠‘力的操作’这个概念，最重要的是还是当初击杀影从者残留的月灵髓液的核心。 这里的炼金术更加偏向元素反应转换之类的概念，在神秘性上并不如地球的炼金术，两者之间的绝对分歧让她无法适从，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学习这个世界的炼金术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尤利娅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银女仆忙别的工作去了，现在就只能自己动手了，“很抱歉丽莎小姐，我没有办法说明原理呢。” “嗯姆～有时候过于坦率也不失为件好事。”丽莎大方地点了点头。“其实姐姐我也不一定非要追根究底的，毕竟对于我来说麻烦事情越少越好，毕竟谁不想能够在天气好的时候随时睡上一觉呢。” “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就是琴团长要陷入永无止境的加班了，不过我还以为您是因为城中的流言才会邀请我喝下午茶的。”尤利娅干脆挑明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比如说试探或者给她个警告什么的，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丽莎会有这般亲昵的态度。 “怎么可能？难道不能因为你很可爱，所以姐姐我才会邀请你加入茶会的。”举起茶杯挡住自己的半张脸，蔷薇魔女坏心眼的眨眨眼睛。 “即使是喜欢偷懒的魔女，看人的眼光还是相当可靠的，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咳咳…… 尤利娅干脆端起茶杯喝了起来，无论是经过多少次，她还是很难适应对于这种直球行为。 所以她才说不擅长应付这种类型的大姐姐嘛。 * 两个小时名为义务劳动实则是下午茶的偷懒行为很快就结束了。 尤利娅站起身来向图书馆的主人告点头示意，“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毕竟飞行项目的冠军也快到时间决出了吧，我要过去找一下安柏小姐。” “是呢，时间快到了！再见有空要来找姐姐喝茶哦～”蔷薇魔女挥挥手与她告别。 说来也是凑巧，她和可莉在果酒湖炸鱼之所以这么快被捉住，完全是因为安柏要赶着回来参加羽球节的飞行比赛。 想不到刚抵达蒙德城就听见了炸弹爆炸的声音，安柏顺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果不其然就是可莉又在偷偷摸摸的果酒湖的鱼。 鉴于时间紧急，安柏只好将两位犯人匆匆押解到了西风骑士团，交给琴团长后就立刻去参加比赛了。 好在进城的那段路尤利娅已经跟安柏说明情况了。 安柏只是留下一句，等比赛结束可以去找她后就离开了。 眼见时间还有剩余，尤利娅决定先回临时宅邸拿柯莱交给安柏的东西。 今年的比赛路线是从西风大教堂出发，利用风之翼，通过不同风场之间移动，途径蒙德所有风车的最高点后，在越过果酒湖抵达郊外风起地的大树下的七天神像下。 用时最短的获胜。 当她第一次听说还能这么玩的时候，就吐槽这要是在比赛中途摔下来的话恐怕就不是断腿那么简单了。 但是安柏接过话头说：“那倒不会，会飞行过程中摔下的家伙，大部分都已经被吊销飞行执照了，能参加羽球节比赛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之所以没有被吊销飞行执照只不过是因为还没有从风之翼上摔下来吧？ — —可不要小看意外这件事呀！！ 尤利娅有些头疼的摇摇头，从各方面来说蒙德这个城邦都太过自由了吧。 “没关系，风神会庇佑蒙德的民众的。”少女是如此着般坚信。 嗯，说不定风神也是这般的性格，自由散漫的，不是有那句话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能够长时间不治理蒙德的究极偷懒选手，隔壁岩王帝君都快要看哭了。 第54章 最佳的观赛点在哪？ 尤利娅认为是坐在猫尾酒馆外的位置，再点上一杯迪奥娜特调的无酒精饮料就再好不过了……只要不在乎里面加入了什么，甚至都不能称作可食用材料的奇妙物体，那么你将会获得神奇的体验。 尤利娅将手中的玻璃酒杯放下，反复观察数次后才终于尝试性地抿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回味，“唔……有落落莓、薄荷是有这股黏糊的口感应该是加了日落果。” “— —哼哼猜错了，我可是加了腌制的泥鳅、晶核粉末以及炭烤过的慕风蘑菇调制而成的，怎么样你讨厌酒了吗？恶心的要喝不下了吗？记住了吗下次就不要再点酒了。” 迪奥娜双手叉腰站在她身边，脸上的得意都快要掩饰不住了，粉色的猫耳朵已经止不住的抖动，长长的猫尾巴在身后一甩甩的，显然是高兴极了。 “不啊，我觉得很好喝，迪奥娜小姐的调酒技艺真的很出色呢。”尤利娅伸出白皙的手指，抹掉了杯壁上的冷凝的水珠，这评价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以至于旁人听到了都完全没有产生想要反驳的念头。 “啊啊怎么又是个口味奇怪的家伙，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摧毁蒙德的酒业啊……呀，我不管了。”猫娘所倾泄的话语中混杂着愤怒和不快。 虽然嘴上说着要摧毁蒙德的酒业，但是实际却做着调酒师的工作，甚至还能做到行业顶尖水平，不的不说还真是个人才。 猫尾酒馆的老板，玛格丽特小姐显然已经看习惯这样的日常戏码了，脸上的笑容甚至没有变过，说道：“确实呢，辛苦小迪奥娜了，今天是难得节日，那就放假好好去玩一下吧。” “休…息…休息，我才不要呢，毕竟节日期间肯定会有很多人喝酒，我绝对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迪奥娜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又一次说道。 尤利娅将手中的特调喝完后，进一步追问，“如果真的讨厌酒精，那为什么不直接做无酒精的饮料呢，比如天使的馈赠的果酿就很好喝呢。” 她觉得迪奥娜一定跟迪卢克很合得来。 但是猫娘却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无酒精饮料倒是不难做，那就完全没有意义呢……只有做出难喝的酒人们才会讨厌喝酒。” 真是别扭又奇妙的想法，尤利娅不知道她的坚持有没有用，正是因为无法判断对错，所以在这里就不发表任何意见了……但是这样做难道这不就像只靠一只水桶就想舀干整个太平洋一样无用吗？ 少女想了想，然后将空杯子举起来微笑着说：“可以再来一杯吗？迪奥娜小姐。” 迪奥娜听到这个要求，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包含着绝对不会退缩的决心，她发誓一定要做出这个世界上最难的酒！！ 等待安柏过程中的小插曲就到这里这里吧，空气中弥漫着炸土豆的味，还有因为庆典举行到处都能看到蒙德居民人手一个硕大的装有蒲公英酒的木桶酒杯。 少女一边喝着特调鸡尾酒，边看着一个个比赛选手扛着装有葡萄酒的橡木桶从猫尾酒馆前快速奔跑过，如果这个时候有选手体力不支将肩上的橡木桶滚落，那么以现在站在石板路两边看热闹的数量来说，那将会是个完美的全垒打。 完全沉浸在欢乐气氛中了呢。 这个时候远方突然吹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风，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预兆，自西向东刮向西风大教堂前的风神神像，然后扩散到城区里，尽管只是将店铺门前的旗帜飘带吹得东倒西歪，但是尤利娅还是注意到了风中带着某种躁动的气息。 “……这风跟居然带了一丝须弥死域的的味道，提瓦特大陆的地脉到底怎么回事呀。” 之前她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地脉力量被无名的力量污染着。 第62章 “什么怎么回事？难道你有什么困难了吗？尤利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被红衣的骑士少女将目光投向这里。 尤利娅邀请少女坐下后，否定了这个猜测，“我没有遇到任何困难，但是安柏小姐你的比赛怎么样了。” 她眨眨眼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头顶的红色耳结也跟着动了起来，“叫我安柏就好了！毫无疑问的，我可是蒙德城的飞行冠军。” 随后像是泄气了一样挠了挠头，“虽然拿到了飞行比赛的冠军，但是诗歌和酒宴我就完全不行呢，就因为这个我总是和总冠军擦肩而过。” 酒宴的话其实是有作弊手法的，只要在赛前喝下炼金术出品的醒酒药，无论喝下多少酒，在入口的那一刻酒精就会在血液循环的作用下迅速分解成水，所以只需要考虑因为喝太多了而导致频繁上厕所的问题。 诗歌的话，尤利娅也没有办法毕竟她也不会。 好在少女苦恼了一会后又振作起来。 “对于你是说柯莱有东西要送给我吗。” 尤利娅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这些东西跟着她从须弥到了蒙德，现在总算是送到了本该属于它的主人手上。 安柏认真的向她道谢。 “那么我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街道的间隙，红棕色的屋顶，磨损的石质高墙……躁动不安的风毫无征兆地落在这座城市之中，这次袭来不再是温柔抚慰人心的风，而是狂暴的、怪异的，带有毁灭意味的风。街上许多民众再猝不及防之下被吹得人仰马翻，旗帜气球等庆典装饰也被刮跑了大部分。 当人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伴随着风而来的是那一声的带着哀嚎的龙吟，就像是全力压抑悲鸣，那断绝的叫声宛如死亡的宣告，那声音如同歌声一样，即使感性再如何贫乏，也会被它的所渗透…… * 蒙德城一下子就变得门可罗雀，那些远道而来参加羽球节的客商和游客似乎是被吓到了，明明只是风灾但偏偏那一声龙吟是如此的令人寒毛直竖，即使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只要稍微回想一下，人们的身体就不自觉地感到颤抖，只能将恐惧与唾液一并吞下…… 原本持续三天的羽球节一下子冷清了不少，虽然如此还是有不少人留下来和蒙德本地的居民继续参加庆典。 只不过从开开心心地玩变成了兢兢业业地玩。 何必呢？ 尤利娅本来她就不是冲着羽球节来的，所以在完成任务后酒就打包好所有的行李，准备搭乘商船前往荆夫港，再换乘其他交通工具回到至冬。 但很可惜，意外这种事就是如此的突然。 “……很抱歉，因为风灾的缘故，所有前往荆夫港的商船全部暂时停止营业。” “怎么会这样，蒙德不是闹龙灾了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由巨龙引发的灾害呢，现在除了大型吃水深的船只不受影响外，其他的中小型的商船均有翻船的风险。所以请各位旅客谨慎选择出行的交通工具。” “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就果酒湖这个深度，哪里会有大型船只能驶进来……” “请自己克服困难，尊敬的旅客大人。” 争吵一触即发，西风骑士团的人也及时派出人手维持秩序，带头的还是她勉强算是熟人的凯亚，混在人群的尤利娅，用手指轻轻揉了揉被风吹得僵硬的脸颊，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蒙德城东北方向的码头上挤满了等待离开的旅客，其实如果这只是普通的风灾也就罢了，但从那日起蒙德城周围开始有大量的魔物对城市周边以及无辜的路人发起了攻击。 对于西风骑士团来说，除了要头疼这莫名其妙的风灾，在外交事务上，一如既往嚣张的愚人众突然施加压力，要求骑士团彻查风灾的产生是否是巨龙引发的。 这不同寻常的态度顿时引起了骑士团内部一部分人的警惕心，比如说凯亚。 “但是，你这样继续摸鱼的话绝对是要被西风骑士团解雇的。”尤利娅靠着橡木树干上，看着这个疑似偷懒的骑兵队长。 凯亚摊开双手，耸耸肩十分委屈地说：“怎么会呢，西风骑士团内并没有解雇这一说法，而且我是接到了调派任务，这几天负责果酒湖码头秩序安全。” 注意到她脚下的行李箱。 “嗯，这个时候离开蒙德也算是明哲保身的举动吧，我能理解的。” 尤利娅轻轻地挥挥手，“让你失望了，我本来就是因为要给安柏送东西才来蒙德的，不然此时我早就已经呆在至冬的家里了。” 凯亚摸摸下巴，嘴角渗出一丝笑容：“呵呵说得也是，那我就不送啦～” 突然，距离他们不远的大桥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从他们所站着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见大约十数架马车正在驶向蒙德，规模之大甚至还能瞧见几个在城墙高处疑似准备看热闹的人。 一生爱看热闹的蒙德人，真不愧是自由的国度。 “这是？” “这个时候来的话，就只有愚人众的外交使团……据说还是个大人物，就连琴团长也被迫放下工作要在城门口等待这位的到来。”凯亚气质越发的觉得深沉，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佻玩味。 情况不太乐观呢。 她以为上次在西风骑士团看到的那个嚣张至极的女性外交官就是愚人众在蒙德的最高代表了，原来是上司还没来，不会这次来的是谁呢？该不会是执行官吧？ 尤利娅点点头，既然知道了大概情况后就不再关注了，愚人众大人物什么感觉离她好远……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接下来要不要去璃月港坐船，经沉玉谷回到至冬，还是继续留在蒙德等待事情的平息。 提着行李箱漫步在冷清的城市里，街道上仅有的几个人还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纵使是阴天雨天，层层叠叠的常春藤被狂风吹起泛起阵阵涟漪，每当穿过红棕色的瓦片和窗框都会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 正如命运的齿轮正在朝着它既定的方向转动一样，苏醒后的风神试图解决被毒血污染的风龙特瓦林，远在摘星崖海岸边一名金发的旅行者正在缓缓地苏醒。 一个命运的圆环就此结成，就像是从遥远的过去就窥见的未来一样。 这次究竟是单纯的重复过去的结果，还是全新的诗篇呢？ 第55章 盛夏刚过几日，在秋冬的萧瑟阳光之下，至冬国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降雪，这场降雪将会持续大半年直至明年的夏季中旬。 说实话这个国度正真有其他季节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而尤利娅又重新回到海屑镇的山谷之中。 这里同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除却了需要修剪因为主人长期不在家而疯狂生长的枝桠和地上的杂草，因为魔术师管理的土地通常有着丰富的灵脉而且远离都市，所以茂密的树林往往也是相伴而生，尽管这批不远万里从枫丹来到这片土地扎根的果树实际上只生长了大约一年半的时间，但是已经看上去有一定的树龄了。 这部分工作也交给今天依然兢兢业业的水银女仆了。 今早起床的时候山谷外面已经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而山谷内部跟外界不同，因为结界的存在仍然保持零上五度左右的温度，绿树繁花与位于山谷中央的石质建筑编织成异样的风景，颇有种传说中的魔女小屋的感觉 。 石质壁炉里的因为燃烧木头而产生的噼啪声，温暖的火光照亮这间宽敞的客厅角落。 尤利娅将切下道食物送入口中，烟熏咸肉配合小煎饼无论是调味还是火候都把握得相当到位，入口即化成肉饼，细致品尝下能够尝到须弥香辛果的辣味。 玻璃杯中装满了葡萄汁，微酸的果香味不断刺激着味蕾。 虽然大早上的吃着这一顿早餐有些夸张和隆重，但是就从美味程度上来讲几乎可以打个满分。 不过谁能想到这姑娘在两年多前还在苦哈哈就着冰水吃硬得能崩掉牙齿的干面包呢？ 大地在轻轻震动，大厅中央放置装有本地涌出泉水的水盘，正在不断地泛起波纹，显示着结界外的交锋有多激烈了。 估算着体内魔力流失的情况，对于在外面的战况尤利娅没有分出一丝注意力，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半下。 淡定地用餐巾仔细将嘴角的沾有的酱汁擦拭干净后，站起来吩咐道：“修特罗姆把餐桌收拾干净。” 趁着水银女仆打扫的间隙，尤利娅来到书房准备处理工作。 自从从璃月搭船回到至冬后，她首先做的就是将已经完成的花冠送到了那位女性执行官的府邸上，但很可惜尤利娅并没有看到这顶倾注了她心血的宝石花冠被主人佩戴的效果。 根据管家所说，他家主人此刻并不在家中，似乎是因为女皇的一项秘密命令现在正在别国出差。 第63章 好在她仍然记得与尤利娅的交易，所以等她从府邸中出来的时候，手头上多了一张已经签好字北国银行的空白支票。 真的，再说一次。 这个姐姐她真的可以。 再说回黄金小巷的宝石工坊的工作，不知道是否因为就连站在至冬国权力巅峰的执行官都找她订做宝石，总之她宝石工坊的产品重新开张后简直是卖脱销了，就连之前积压在仓库的产品也都被通通买走。 名人效应使她的工坊产品一时之间变得十分抢手。 不过尤利娅并没有盲目地扩大生产，已经说过了之所以开设这间工坊目的就是为了赚摩拉，但现在她已经不太缺钱了，自然而然地对开店这件事情上态度就变得可有可无。 只是保持着一月一开的摸鱼频率。 回到海屑镇后。 可能因为这里是偏远城镇的荒郊野外，几乎是半买半送的，方圆几公里的土地价格便宜让人不敢相信，打个比方说大概是用一颗草莓的价格买了整只新鲜榴莲吧。 所以在买下山谷以及与之相连的一大片土地后，她就彻底的不再出门了，也没有继续要打理这片土地的意思，毕竟这里人迹罕见荒郊野地除了某个执行官之外，根本没有人会凑上来。 她整日不是读书就是练习魔术，日子过得相当充实。 一时之间，整间书房安静地就几乎只有窗外的团雀的鸟鸣声 ，脚下的厚实的地毯舒适的几乎让人想躺下，清新的草木植物香混合着纸张的墨水味从角落的香炉中缓缓升起。 直到盛着橙色茶水的单柄骨瓷杯被轻轻放置子紫檀长书桌上。 杯子落下的那一刻，产生了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那是水银女仆端来的茶壶中倒出的热腾腾的味道。 “唔，今天的工作就先处理到这里吧，让我看看今天要读的书在哪里……” 少女喝下一口茶后，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翻起书看了起来。 突然窗户被拉开，瞬间温暖的室内被萧瑟的冷空气入侵，屋内的墨水香味被冲散了大半。 歪着头打量来者，所以这种不爱走门的习惯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追根溯源尤利娅觉得自己当初确实不应该给达达利亚开窗的。 这时。 “所以是不是应该就此负起责任来呢？嗯……小姐。” 达达利亚单手揭开衬衣上的扣子，然后走到少女身后将她簇拥抱起来。 炙热的呼吸落在少女雪白的后颈上，薄唇触碰到的地方仿佛带着冰雪的气息，顿时酥麻感从这小片肌肤蔓延开来。 被解开三两扣子的赤红色衬衣下是散发着惊人热意的年轻紧实身躯，漂亮的肌肉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像是刚进行过一场向死而生的赛跑一样，紧绷的腹肌再往下就能看见分明的人鱼线，……犹如被天鹅绒包围着的白银利刃。 听到这话。 尤利娅地假装自己听不懂，坏心眼地问出：“哦，是什么样的责任？是上次我给安东说其实璃月人是石头变的，这句玩笑话吗。” 她故意扭曲了话语中的含义。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罪。” 宛若叹息，少女的话听着很真诚，但好像也无法否认的是她正在戏弄达达利亚这个事实。 虽然也很忧心要怎么跟他弟弟解释璃月的居民其实都是跟他们一样的人，不是石头变的，但比起这个…… 达达利亚清清嗓子，声音压得低沉起来，“既然如此……我可以提几个要求吗？” 但是话音刚落，他俊美的脸就被轻轻盖上了一本厚重的书籍，视线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书本拿起合上后，随手放置在书桌上。 始作俑者不自觉翘起嘴角宛如恶作剧一般，洁白的十指交叉放置在腹部，发带上的宝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少女转过头附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 —请问今天的你打赢赖光妈妈了吗？” 又是那个女人，已经多少次了！ “哈哈，跟她战斗起来倒是很有意思，无论是枪法还是刀法都漂亮得让人恶心。”青年漂亮的瞳孔半眯着起来，乖张地像只波斯猫一样，与往日相比多了几分愉悦和疯狂，洁白的牙齿如同噬人的野兽獠牙让人心惊胆战。 作为战士来讲源赖光确实是个好手，而且双方都是带着要杀死对方的想法，不遗余力地用着各种精妙的杀戮手段试图击溃对方。 达达利亚着迷于那种浴血奋战的绝境之中，但是比起这些，他还是更想彻底将那个女人杀死。 想必源赖光她也是这么想的。 顶级从者的话最好不要用人类的眼光和手段去揣测他们的阈值，达达利亚或许很强但是在双方都没用尽全力之下，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原来如此，听起来是相当不错的评价呢～我会将你所说的话如实告诉她的。” 那就是没有咯……少女眨眨眼，把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青年耸搭着嘴角咬牙切齿地模样着实逗笑了尤利娅，那张脸实在是惹人怜爱。 眼看他还想说什么抗议的话。 “……魔王武装不可以，星海游鲸也不可以，当然了，赖光妈妈那边我也会禁止她使用宝具的。” 尤利娅预判了他的预判，两个魔王在这里打起来，那她家还想不想要了。 * 外面冬季的严寒丝毫没有影响建筑内的温度。 “蒙德不久前正在闹龙灾，现在的蒙德压力大到简直成了炸药桶般的存在了吧，我原本以为风神巴巴托斯会出手的，不过传说他已经消失了近千年的时间，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几分实力呢。” 达达利亚端坐在椅子上，小臂以扶手为支撑点手指轻轻地抵住太阳穴，语气兴致盎然。 就跟预见的一样，尤利娅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出。 “谁知道呢，像风神那样的初代尘世七执政实力怎么都不会弱到哪里去的。”少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嘟囔道。 像是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青年反问道：“那么小姐你认为岩神和风神之间谁比较强呢。” 放下茶杯，沉思片刻后尤利娅谨慎地给出自己的答案。 “岩神摩拉克斯吧。” 虽然月球人常说神性其实是个debuff，但作为神明来说，神性以及本土信仰加成之下的实力，简直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就说回上次她在璃月碰到的岩王帝君本人，只消一眼，就看穿了跟在她身后灵子化的赖光。 真是够可怕的呢。 “我也觉得是呢～虽然很可惜夺取风神巴巴托斯神之心的任务交给了「女士」处理，但是现在看来岩神摩拉克斯显然是个更好的挑战对象不是吗。”青年湛蓝色的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语出惊人地说出爆炸性的消息。 “ ……？” 尤利娅觉得自己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 达达利亚垂眸微笑地邀请，“所以，小姐你愿意陪我走一趟吗？” 第56章 这轻巧的一句话堪比毁灭世界的咒文，愚人众这么做这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撩虎须。 “嗯……你要抢夺岩神的神之心？”尤利娅瞪大双眼，花了点时间才重新找回语言表达能力。 青年理所当然地点头，眼神透露出锐利的战意，“为了贯彻凛冬的意志，「女皇」想要的我就去取回来。” “……即使对手是最古老的尘世七执政之一。”尤利娅问道。 她知道现在最好就是保持沉默，但是有些话她不得说出来，自从见过摩拉克斯本人，明白了即使是自己全力支撑源赖光战斗，即使有天地魔性三重特攻的加持下，战胜岩王帝君的概率都不会超过三成。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除非是岩神自己主动放弃，否则想要夺取神之心实在是太不切实际了。 达达利亚漫不经心地从桌面上拿起一块打磨好的宝石，血红色的宝石在修长的手指之间随着角度的改变不断变化着光辉： “眼前有敌人，有能与他们对抗的理由，既然如此，我找不到不去斗争的理由。” “呵呵～真是狂妄的小子，说不定就会因此悲惨的败北然后死掉呢。”紫发从者绯色的唇里不客气地发出恶毒的诅咒。 “哈哈，那岂不是更符合我心意吗？我加入愚人众的根本原因就是为了要向更多强者挥拳，我所追求的是斗争中的极致快乐。” 达达利亚的声音有些细微的扭曲，眼底闪烁着幽邃的目光，戴着手套的手在眼前一挥，“况且我答应过小姐，如果前方是地狱深渊，我也会在死前拼着带她一块去的。” “……” 头顶传来了刀刃从空中划过交锋的声音，元素与魔力交错着 ，仿佛泄愤一样激荡起来。 虽然不介意话题中心突然变成了自己，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她早就知道这个人本性其实是我行我素的战斗狂！ 第64章 但现在看来安徒生老师说得没有错，作为恋爱对象，达达利亚就应该被打负分，然后被逐离场。 不过鉴于自己大概已经被套牢了，如果突然跑掉的话这人会不会哭丧着脸满世界的找自己呢？这么做好像也挺有趣的…… “阿贾克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尤利娅将抵住太阳穴的手指放下，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阻止眼前这场无意义的冲突。 “怎么突然聊起这个，我想想好像是眼前有敌人……” 刀刃碰撞，青年以这为这支点为支撑，顺势向后翻过去，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勉强是意思，甚至还能分神回答她的问题。 “不是这句。” “？那就是小姐你愿意陪我……” “不愿意，你自己去吧。” 直觉告诉她这趟旅途绝对不会太过顺利的，说不定就会因此被拖入泥潭之中。 尤利娅觉得自己还是等下悄悄跟过去，说不准还能捞一把这位愚人众执行官末席。 * 可以悠闲读书的安逸日子没过多久就又要开始新的冒险了，魔术师们大概都是有些宅属性在身上的，比起不断变化的生命活动，尤利娅更愿意静坐观察世界的变化。 “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我的。”那是如同闲聊一般的语气，这是也是着实困扰着她的问题之一。 少女纤细白皙的指尖落在青年的嘴唇上，橙红色的发丝落在了黑色的蕾丝裙摆上，谁能想到这个稚气未脱的青年竟然是至冬国权力巅峰之一的执行官呢？ “我一直都知道……其实自己的性格是有那么些恶劣的，可能在世人眼里我的皮囊相当的养眼，但无可否认的内里的的性子确实是糟糕的。” 但是对于魔术师来说恶劣的性格反而是天经地义。 “是哦～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该怎评价小姐的性格……不过在我看来还是很可爱的。”达达利亚枕在了少女的大腿上休息，伸手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顺势亲吻了指尖。 “哼，我该感到荣幸吗？况且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没把我放进眼里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尤利娅闪耀着愉悦的笑容开始翻旧账。 “……哈哈，怎么会呢。” 达达利亚表情生硬的否认了，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承认。 “真的是这样的吗？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哦，你当时眼里就看到瑟坦特一个人吧，啧啧……当时的我伤心得就连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装模作样的样子像是恶作剧成功的猫一样。 “……” 看吧。他的小姐就是这么的坏心眼。 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自言自语有地低语道：“既然如此，那么我道歉也是理所应当的。” 温热的触感落在少女柔软的双唇，达达利亚拥着少女的纤细腰肢，克制又温柔的接触根本无法填满那无比渴望的坏念头，眼底炙热的情绪仿佛要将人彻底的吞噬，舌尖顺着缝隙撬开了细白的牙齿，唇舌之间交缠，掠夺着本就微薄的呼吸。 少女胸膛微微起伏，大脑开始缺氧，恍惚间，陌生的潮涌开始淹没了理智…… ………… 正如她对自我剖析一样。 达达利亚一开始确实是不怎么喜欢尤利娅，作为实力主义至上者，应该是他并不认可尤利娅这个人的实力，虽然不喜欢欺凌弱者，但是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有被高看一看的资格。 这只是单纯出于现状的判断，柔弱、易碎、苍白、无力……这些词语都可以在少女身上找到具体的踪迹。 但在某个雪天与瑟坦特的切磋中他偶然发现了，似乎她总爱穿着一身黑衣出现，站在雪地中仿佛像是仍在昨日彷徨徘徊的幽灵，几乎与这片苦寒之地融为一体，鹅毛大雪落在她的头发和睫毛上，嘴唇被冻得毫无血色。 好似春季一到，这姑娘就会融化成水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独仅剩的眼睛内燃烧着的却是某种极强的意志。 令人无法理解，这样的眼神与她全部真实形象都相去甚远，十分矛盾。 怎么样的活着、怎么样的死去，在少女的身上地狱与天堂的界域被模糊成一条朦胧的边缘线，他好像能瞧见尤利娅在这条线上独自挣扎然后孤独地迈向混沌中。 破碎得就像是星星一样。 达达利亚忽然就很好奇这个冷淡的姑娘身上到底存在着怎么样的过去。 好奇是好感产生的第一步，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在之后的相处时间里，达达利亚自以为隐蔽地发现了这个姑娘更多的秘密，冷淡、早熟、聪明、偶尔的坏心眼，然后又会表现出些许天真出来。 就像是观察星星一样，他对自己的发现有些着迷。 但就是这自以为是的隐秘，却早被朝夕相处的瑟坦特看穿，在某次打斗后，这位蓝发少年突然说：“不要打她的主意，你和她根本不是一路人。” “哈哈你在说什么，他是谁。” 在提瓦特大陆代表男性与女性的第三人称的发音其实是一样的，他这是在故意扭曲她的含义。 “从者是不会做梦的，我们的时间被定格在了某个时刻……但是偶尔会因为契约的关系，连接上御主的梦境。” 那一片被诅咒的火焰燃烧着的大宅。 “……哦，那是什么样的梦境呢。” 蓝发少年将魔枪收起来，十分认真地说：“我不会将她的秘密告诉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这样追求极致愉悦危险的人并不适合尤利娅……她只是想活着，比谁都想活着。” 那天的谈话仿佛是投入水中的石子，虽然湖面产生的波纹已经消失，但是水底下的暗藏的波流却不会消失。 真正开始心动的那一天，他们被突然狂化的瑟坦特打得措手不及。 坦白来说，除却他的师傅丝柯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给到他如此真实的死亡感受，宝具的光华已经将他的身体刺穿。 但关键时刻余光扫到的却是她坚定地来到他的身侧身影，操纵着银白色的水银挡下了致命的伤害，明明那么想活着，却又甘愿站在危墙之下。 那一眼仿若毒矢，是破碎之月，是英雄之恋，是谬误之生，尽在那一瞬的眼眸之中，之后再也无法停止了。 再后来从那个自称是少女的外公的奇怪少年口中窥探出她过去的残枝末节。 近乎咫尺的脆弱，忽然明白了她不是想活着，瑟坦特错了……而是唯有活着才能产生新的羁绊，少女只是害怕孤独罢了。 他抱住她如是想。 加入愚人众各种战斗经历饲养了不知餍足的征服欲望，膨胀的自我被战胜强敌的快感填满，原本以为他会无暇顾念那个远在家乡的少女。 但是命运却让他们在同一个地方相遇。 充满剧毒的吻，夕阳底下的质问，不告而别的哑然，这一切彻底击碎了他克制的感情，理智被点燃，宛如层层堆叠的泡沫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炸裂开来。 无数的妄念堆积起来后……他好像喜欢上星星了，喜欢到无法放弃怎么办呢？ 比谁都要着迷，比谁都要渴望，比谁都更要了解。 那么干脆决定好了，无论要使用什么手段，目的都是要将星星握在手中。 在夜晚终将迎来破晓的那一刻，抬头仰望天穹，他将会捉住星星，然后再愉快地坠落到水面之上。 ………… 第57章 if线番外1（营养液加更）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缠绕三大言灵之七天 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天平的守护者。」 壹 冰天雪地的漆黑荒野夹缝中，除了雪原冰狼偶尔的嚎叫外就剩下积雪从杉树细枝上滑落的声音，这片与农业无缘的土地中，一望无际的白成了主流的色调，仿佛能将世界生命冻结的纯粹颜色，掺杂着梦境与现实的残酷。 “我说能不能别跟着我了。”十四岁的阿贾克斯为了逃离一成不变的家庭，只携带一把短剑和小袋面包就离家出走，迷失在冰雪松林之间，在被群狼与巨熊的追逐下，不料却失足跌入了深不见底的裂隙。 在那个神秘的古旧世界，他遇见了一位神秘的剑客，三个月的时间里，剑客将畅行深渊的得意剑术一并传授给了少年。 这一举动从他嗜好动荡的本性中，生长了挑起无尽斗争的能力。 没人知道那三个月的黑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除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带着黑色兜帽少女，遮住了大部分的脸颊，只露出了半个优美的下巴。说是少女还是他从那略显稚嫩的声音判断出来的。 “不可以哦～契约已经结成了，与其想着如何摆脱我，还不如想想怎么在饿死之前走出这片雪原比较切合实际吧。”女孩声音中带着些许怪里怪气的声调，像是第一次使用语言跟人交谈似的。 第65章 至于她说的契约。 “哈？你是说我右手上的红色符号……你等着，等我洗掉之后看你还有什么借口。”三划不规则的红色咒印螺旋盘踞在手背上，阿贾克斯尝试着用雪擦拭，除了将手背摩擦得通红之外就毫无变化。 少女脚步停顿了半下，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打量着他，别问为什么是打量，任谁被别人上下扫了几眼都会恼怒的是吧。 “你是真的不记得，你曾经召唤过我的事实吗？”声音中泛着些许的惊讶，好像在说这人怎么年纪轻轻地就得了痴呆一样。 彼时的阿贾克斯还是那个日后叱咤风云的深不可测的执行官，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十四岁就敢离家出走的轻狂少年。 “除了昏迷前听见的一段完全听不懂的长句子外，我完全没有印象。”少年湛蓝色的双眸中泛些厌烦，语气也开始不友好起来显然是忍耐到极点了。 况且在爬出深渊时突然昏倒，再次醒来除了手上多了三划纹身，还有个奇怪的人蹲在自己面前问「嗯哼～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想想都觉得很可疑是吧。 听到这里少女点点头，语调逐渐轻快起来：“原来如此，但是没有关系那么我就为你解释一下吧。” 白皙修长的手指从宽大的袖口探出，将一直盖住脸的兜帽摘下，抬手之间衣袖层层堆叠在手关节处，露出半根苍白纤细的手臂。 “……虽然召唤好像出了点错误，灵基产生了些许变化，但是不妨碍我会是个好助手哦～” 今夜并不是个无月之夜，那冷清的辉光透过云层倾泄在雪地上，恰好落在从者头上方。 人偶般的白皙肌肤，金色的长发闪耀着优雅的光芒，那美貌仿若世间最璀璨的宝石。 “— —ruler尤利娅应唤而来。” 那双绿色眼眸正饶有趣味地凝视着少年，便没有再泛起再多的波澜。 “请多多关照了，御主。” 少年清澈的瞳孔微微收缩，眼底闪过惊异的诧色。 贰 回到家后，才知道母亲和姐妹在广袤的雪林找了自己三天，阿贾克斯抿着唇望着手中锈迹斑斑的短剑，一言不发。 十四岁的少年从深渊中习得比肩神明的好武艺，回到家乡后，那个犹豫、胆怯的自己仿佛死在了昨日，好勇斗狠，轻狂、张扬才是阿贾克斯的真实本性。 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的谷物香味，蒜香黄油融化后的味道吊起早起居民的馋虫，海屑镇是个临港的小渔村，因为附近有个不冻港的原因，这里也逐渐有了商贸活动的痕迹，石板路上的刚刚积攒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但是下一秒就被凌乱的脚步踩得脏兮兮。 “你们实力太弱了，我不会杀你们。”轻佻的目光扫过从地上躺着的十几个青年，每个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事实也正与阿贾克斯所说，这些人实力太弱了，根部不需要动真格就将他们全部击倒。 “也不过如此嘛……” 原本热闹非常的商业活动也被这场声势浩大的斗殴打断，无论是顾客还是商贩统统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被扯进这场无妄之灾中。 地上的商品也因为他们的打斗而散落一地。 可是谁敢有意见呢？ 一边是盘桓在海屑镇的恶霸混混，一边是刚失踪回来不久的少年，瞧那副狠辣的模样就连看着少年长大的邻居街坊都不敢认。 被波及的商家也只能自认倒霉。 “虽然觉得此时出声是件扫兴的行为，但是御主您的父亲正在二十米开外的另一条街道上赶过来。”虚空中传来了一道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听见的声音。 阿贾克斯立即将脚从某个小混混脸上收起来，伸手擦了擦脸上溅起的血迹，笑得人畜无害，“搅局的人就要来了，那我就先走了，作为沙包来说你们还算是及格的。” 如此令人火大的「赞赏」被少年随意说丢出。 然而就在即将要离去的时候，其中一个被他提前踢到一边的昏倒的混混从怀里掏出匕首，利用摊位的遮挡悄悄接近，打算偷袭。 “— —去死吧！” 匕首的寒光随着混混的爆发刺向了少年的后脑勺，但是在深渊的三个月的生死锻炼的阿贾克斯甚至没有转身，微微侧首躲过了袭击，然后将青年的匕首夺下。 漫不经心地反手捅入混混心口附近。 鲜血喷溅瞬间染红了青年厚实的外衣，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阿贾克斯！” 少年转身闪入旁边的阴暗无人的小巷中，依靠从者的提示，数次变道，然后成功甩开了因为再次打架斗殴而想要管教他的父亲。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这片他们躲藏的偏僻角落后，少年才从某户人家的烟囱上跳下来。 “你还是挺好用的嘛，尤利娅。” 阿贾克斯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过分，对着坐在木箱上翻看着一本童话故事集的少女说道。 用？ 尤利娅表情甚至没有变化半分，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半响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这半个月来，除去了被动卷入的斗殴事件，光是您主动挑起的事端已经超过十五件了吧。” “竟然打了十五次架吗？我怎么一点快乐感觉都没有，一定是那些人都太弱了。”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苹果，随意地在衣服上抹了两下，撇去表面的灰尘，就吃起来了。 尤利娅把书本合上，将闭上一只眼睛后说道：“前面十四次就算了，但是这次着实闹得有些大了。” “还记得刚刚那个被你捅了一刀的混混。” “是他啊，未来他成长为一个强者了吗？” 语气中全然是不在乎，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 少女歪头微微一笑，“不，他快死了……顺带一提您今晚大概会有一个鸿门宴了要赴，请做好被鞭笞的准备哦。” 随着小巷中的话语刚落，就是剩下了咀嚼苹果的咔嚓声，尤利娅看着阿贾克斯将整只苹果都吞进肚子里，虽然很想提醒他苹果籽其实是有毒的，但是鉴于那点毒素毒死一只蟑螂都难，更不用说目标是灵长类动物了。 看着少年面上略显严肃的表情，她心想这人终于听进去一点劝的时候，下一秒就听见了这句。 “尤利娅，什么叫做鸿门宴呀？”少年湛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狡黠的笑意。 少女哽噎住了，但是能这么问出来也不怪阿贾克斯，毕竟不能指望异界人能够了解地球的典故。 “鸿门宴的意思是……” 但是脑子转念一想 “你是笨蛋吧。” 这种时候联系上下文语境，怎么样都能猜出个大概的意思吧！ “只是觉得你这样子很有意思而已。” 他果然是故意的。 叁 正如从者所说，等到阿贾克斯结束了消磨时间的冰钓回到家，母亲和姐妹们甚至两个弟弟都不在客厅里，往常这时候已经有罗宋汤味的厨房也空空如也，这才发现原来承载自己童年的回忆的房子竟有如此冷清的时刻。 老头子独自一人抽着廉价的卷烟坐下了窗户前的摇椅上。 显然是正在等他。 阿贾克斯闻着空气中那烟叶燃烧的味道，才惊觉上次老头子抽烟还是母亲生托克的时候，那时医生说孩子和母亲的情况都不太好的时候，老头子也是这样一个人坐下了雪天的医院花园里抽烟。 看着这个顽劣的三子，作为六个孩子的父亲他此刻觉得心很累，他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卷烟还是手中燃烧，产生的白色的烟雾模糊了父亲的脸，这个中年男人说道：“阿贾克斯你知道吗？费尤米就因为你差点死掉了。” 若不是邻居及时将他送进医院，恐怕他就会因为大出血而死在这场斗殴之中。 少年将壁炉内的还未完全燃烧的木材翻起，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双眸明亮得惊人，他满不在乎地回道：“我有注意留手的，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就是了。” “……我给你联系愚人众征兵团的教官，明日你给我去那边好好接受教训！” “愚人众，哈哈我还没有揍过这些正规兵呢，谢啦！。” 果然毫无反省意思呢！ 尤利娅灵子化后双手抱胸微笑地看着她的御主被他父亲抄起烧火棍追着揍。 这还不够，仗着自己身法灵活那根烧火棍根本碰不到自己，甚至还有余力回头挑衅那个中年人，那副顽劣的样子可真够精彩的。 雪夜，北风不断地呼啸。 简陋的屋里除了基本的家具外就剩下墙上挂着的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了。 今夜少年依然选择打地铺。 但是房间里的唯一的床上却没有任何人在上面休息，从被铺的整洁程度来说最起码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过了。 阿贾克斯竟然有些罕见地失眠了。 “……尤利娅你在吗。”望着头顶的木质天花板，说实话少年就算闭着眼也能指出上面有多少个木结了。 第66章 除却少年外再无其他人的房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女。 只见她坐在了书桌上，借着煤油灯看起了白日还没有看完的童话故事集。 “有什么事吗御主，再不睡可真的就长不高了。”少女半眯着眼，心中暗想这人是春游前睡不着的小学生吗？愚人众征兵团是个什么好地方，值得如此兴奋。 “那你为什么又不睡觉呢？明明我都已经把床铺让给你了。”少年嘟囔道 “因为没有必要，作为英灵的我已经基本被定格了，无论进食也好还是睡眠也好我都不需要。” 尤利娅轻轻地摇头，尽可能浅显地回答问题。 阿贾克斯从地铺上坐了起来，少年湛蓝色的双眼盯着她认真地说道：“不吃不喝，那衣服总得要换吧。” 啪的一声合上书籍，书桌上的少女微笑地说：“要我穿这么土的衣服，你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爽快。” 指的是被整齐叠好摆放在床上的土粉色连衣裙，这什么见鬼的审美呀？ 他被噎住了，有些不服气地争辩：“那条裙子有什么不好的，柳德米拉和冬妮娅都很高兴地收下了。” “如果是作为家人的礼物，无论再怎么丑也会微笑着收下的。”少女毫不客气地打出致命一击，嘲笑地说。 阿贾克斯有些不可思议地捂住胸口倒在被子上，显然是被尤利娅的话伤到了。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 第58章 时隔不到半年，想不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望舒客栈。 站在这座巨型建筑面前，颇有些感叹地想到，提瓦特大陆中间的内海连接须弥、枫丹、璃、蒙德以及至冬等五个国家，执行官搭乘的船只途经沉玉谷顺着水路南下，抵达荻花洲后就在望舒客栈的码头停靠。 “时间卡得刚刚好呢，再过不久就是「七星请仙典仪」了，当初在望舒客栈留的坐标果然派上用场了。” 湖边的大雾正好遮挡了某种魔术的痕迹。 少女站暗处在一边看着属于愚人众的忙碌着将船上的物资归纳整理好，再统一封存运到璃月港的北国银行驻地。 为了掩人耳目，她并没有在望舒客栈停留，当初为了赶在达达利亚抵达璃月之前，她可是没日没夜地从至冬国骑着扫帚飞过来。 “真是困死我了。”一坐上马车后，连续熬夜的疲惫差点就将她送走。 「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会替您警戒的。」 正常来说飞行魔术很难，相较于男性魔术师，女性魔术师只要准备一把扫帚和足够多的魔女的软膏就可以实现长时间的飞行，但是因为使用毒药的关系，身体会进入中毒状态，这种情况想要飞到目的地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但这一缺点被苍崎橙子这个天才发明了作弊的方法，将不可能成为现实。 橙子之旅。 只需要预选设定目的地，然后就像被超长的皮筋拉着一样，是以这种方式得以成立的术式，因为是被目的地拉着，不管是什么状态，只要保持稳定的魔力攻击就能确保成功。 不过，这种方法和飞天幻想这种憧憬与自由的联想实在沾不上边，也就是只有冠位魔术师这种物尽其用主义者才能想出来的办法。 搭乘马车再次来到璃月港，或许是即将举办「七星请仙典仪」的缘故，此刻的璃月港客商游客多到不可思议。 相较于愚人众即将要做的事情，现在人太多了反而是件不好的事情。 码头上的灯笼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飘荡起来，大红色幕布从飞檐斗拱处垂落挂起，节日的气息越发的浓厚，纵使现在是阴沉天气，那广袤的景色也令人叹为观止，不过也能理解一位在位时间超过二千六百年的神明，其意义不亚于上帝还活着并且每年还定期举办一场粉丝见面会。 璃月人有他们的神明，狂热死忠多也是很正常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不过现在确实是有些烦恼，因为在飞云商会门前挤满了身穿各国服饰的商人，简直已经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再加上突如其来的降雨，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檐廊下挂着的雨链滴落到水渠中。 骤雨又再循环往复。 尤利娅看着这个状况一时间也沉默下了，本来想着先来拜访朋友，但是以现在的状态，不造成踩踏事件就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被叫住了。 “好久不见了，小友。”雨伞下是一位相貌举止都是非同凡响的年轻人。 她轻轻的耸了耸肩，压低声音说：“……我以为您这个时候会很忙呢，想不到还有时间出来闲逛。” 哦嚯，没想到一来就碰见了野生boss。 “要与我一同走走吗？我见证过很多时期的雨中璃月，可是这副光景不知道还能看多久，自然会生出想要记录的心。” 雨水顺着油纸伞骨滴落在地面上，突如其来的降雨使得大部分行人都站在绯云坡两侧的商铺躲雨，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间就变得稀疏起来，唯有两三手持纸伞的行人也是神色匆匆，看起来像是着急回家收衣服。 衬得他们两个在雨中不紧不慢散步的特别显眼。 没有思考更多的是顺手而为，少女打了一个响指，借着雨幕的影响他们两个的身影在路人眼中都不复存在，所有人都无视了他们的奇怪举动， “……请多见谅，虽然可能有些炫技的嫌疑，但是我不太习惯有太多人注视。”尤利娅爽快地坦白解释。 钟离摇了摇头：“无妨，这样说不定会更好。” 淅淅沥沥地雨幕起到了维持虚幻魔术的作用，掺杂了黄昏的残阳与明黄色的灯光，汇集所酿成的色彩构成一道梦与现实的扭曲之物。 “属于神治的时代的终结吗？……不，我并没有觉得惊讶，只是觉得这一天是不是来得太晚了。”将视线放到远方的吃虎岩方向，尤利娅开口说道。 她尽可能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虽然嘴上说着不惊讶，但是其实内心已经震惊到脑袋开始打结了，说话都开始遵循本能了，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真的可以吗？ 喂喂，作为魔术师而言她的个人能力在这场变革中只能说是微乎其微吧。 但是如果将这些情报卖给愚人众的话，她都不敢想这到底是一笔怎么样的天价报酬了。 可是这注定是个不能说出的秘密呀，可恶。 钟离眼神不变，只是叹息道：“于我而言，璃月是我亲手从无到有建立起来，凡人不也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慢点成长。” “……就算是神明也会有疲惫的时候，可是孩子总会有长大的。” 或许拥有神明指引方向的璃月很幸运地可以少走很多年弯路，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这样被庇护着成长的国家在某种程度上缺少了抗风险的能力，这不是一个健康的国家应该拥有的状态，岩王帝君统御着璃月，何尝不是也在限制着璃月未来的可能吗？ 等她走到吃虎岩等时候，这场傍晚突如其来的大雨也停歇了，那位持伞的年轻人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再多来几次这样冷不丁的就把秘密抖出来的行为，心脏绝对会受不了的，还是我就长着一副很能保守秘密的样子？不过现在倒是好奇到时候会在请仙典仪上会发生什么事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呢。」 “谢谢，衷心希望以后这种提醒能够少一点，万一弄不好被牵扯进去，那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尤利娅困惑地眨眨眼。 除了能在出事以后能用上帝视角看待事件的全貌，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好处了？ 说来也是巧合，岩王帝君想要退休，愚人众执行想要神之心，但如此恰当的时间点还想要不引发璃月与至冬的冲突，那么这场混乱冲突似乎还欠缺了一位作为引线点燃事件的第三方主角…… 想到好像还有这种可能，尤利娅手指轻轻按压眼眶开口说道：“赖光，那个送仙典仪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去了容易被当作背锅侠、替罪羊。 中原杂碎那浓重的胡椒香味勾起路上行人旺盛的食欲，说起来上一次来到璃月的时候尤利娅其实是想去吃中原杂碎，结果半道被拐去赌石了，之后又被盗宝团的人盯上，等把这些小毛贼解决掉，从郊外再回到璃月时已经半夜三更了。 就在尤利娅思考要买多少的时候，她又一次被叫住。 怎会回事，她璃月的熟人好像也太多了一点吧？ 在售卖中原杂碎的摊位隔壁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雨水顺着瓦砾的缝隙三三两两地滴落在地上，半开合的门边站着一个人，正在向她方向挥手，像是找到什么救星一样。 尤利娅惊讶地出声：“……是你呀，重云，难得会在这里看见你。” 正常情况下，这位驱邪世家的继承人应该呆在无妄坡之类的地方找寻妖邪的踪迹 第67章 “总之，解释的话一会在说，现在可以请你救救我吗？”冰蓝色头发的少年双手合十作祈求状，面上一片诚恳地请求。 “……可以是可以，但到底发什么什么可怕的事了？是鬼门关开了吗？”尤利娅不自觉得压低声音说道。 …………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对于重云来说，确实不亚于鬼门关开了……不，鬼门关开了都没有那么可怕，尤利娅望着面前这一桌红红绿绿的菜肴，就连呼吸之间都能充满了那股绝云椒椒的辛辣味。 真是难为他，纯阳体质的方士平日里绝对不沾任何燥热的东西，在数九寒天的冬日里也是饮用冰水，甚至连神之眼都是冰属性的，面对这么一桌辛辣的美食，也难怪看见她就不管不顾地求救。 “我给你介绍一下，咳咳……这位是万民堂的掌勺香菱小姐。”重云似乎是受不了那股辛辣味，清清嗓子后给她介绍。 尤利娅轻轻地翘起嘴角对新认识的妹妹说道：“很高兴认识你香菱小姐，抱歉没有经过您的邀请就擅自作主坐下了。” 香菱赶紧摇摇头表示：“没关系的，试菜的人多了一个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完美的菜谱，只可惜行秋有事先走了。” 后来吃完饭香菱悄悄告诉尤利娅，那几道辣菜其实是准备给行秋的……这么看来是不经意之间重云又被行秋坑了。 以海洋甲壳类动物的壳捣碎经过高汤的烹煮后过滤出的汤汁，配上来自清泉镇鲜美的野猪肉再加上轻策庄鲜嫩爽口的竹笋丰富口感，辅以绝云椒椒的麻辣作为点缀，只需要轻轻地尝一口，一种无与伦比地幸福感瞬间炸裂在口腔中。 这种好到让人嫉妒的厨艺，足以着证明眼前的少女当得起万民堂掌之名。 ………… “哈哈哈，收获不小，哪怕这里的生意做不下去，也能随时远走高飞咯。”岩上茶室的主人夜半在密谋着什么。 楚仪有些担忧地说：“可是老爷……‘债’呢？” “这就来收了哦。” 突然出现地声音吓得两人激灵，回头一看发现原本阴暗的角落里在就有位陌生的客人在等待了，而侍立在那位客人身后的是一位火之债务处理人，作为愚人众的精锐力量，竟然如此恭敬地对待年轻人，足以证明来者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算了，这也是必要的阶段。” 此刻青年端坐在椅子上支起一条腿，小臂以木制扶手为支撑指尖轻轻地抵住侧脸，湛蓝色的眼睛中没有半点波澜起伏地打量着眼前的主仆两人，像是在应付着什么不重要的差事。 富商差点失声尖叫起来，“是……愚人众？？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哼，那么就算死在这里也正常，来人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达达利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语气没有半分变化，垂眸望向逐渐包围着他的岩上茶室的打手，轻笑道：“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手，但是用来热身倒是还不错。”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59章 “要寻找岩神，一年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多亏了温迪的提醒，否则我们一定错过今年的「七星请仙典仪」吧。” 派蒙一边飞一边这样解释道。 刚解决完蒙德的风魔龙危机的金发旅行者带着派蒙。 根据蒙德风神的提议，他们决定下一站旅行的目的地就是前往璃月寻找岩神摩拉克斯，而且他们抵达这里的时间刚刚好，正正赶上了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 空开口说道：“派蒙知道具体的时间吗？” 穿过古色古香的街道长廊，此刻路上的行人不太多，三三两两地并且都是神色匆匆的样子。 “我怎么会知道呢，今天明天也说不定的吧！既然我们都来到璃月了干脆就去问问本地人吧。”白色飞行小人摊开手， “有道理，人生路不熟的还是应该多问问几个人的意见。“ 空思考片刻后，眨眨眼认真地说道。 “嘿嘿，是吧……本地人……本地人，看那边有个女孩子站在那里！” 在即将穿过绯云坡的时候，他们终于看见了有人正站在树下，双手抱臂像是在等什么人，走近之后还看见她的脚边还放着装满了紫红色花瓣的篮子。 “你好，打扰了我们可以问你几件事吗？”等他们接近的时候，派蒙停下飞行的脚步轻轻的开口。 “可以是可以，不过可以稍等我将这些霓裳花摘下来。” 看到一幕，派蒙悄悄凑近空的耳边说道。 “摘花是为了做什么，这又不好吃。” “嘘，派蒙小声点。”空连忙阻止了派蒙的口胡，但是已经晚了。 “我听见了哦，从严格意义来说花也是可以做菜的。” 尤利娅扭头突然说道。 “哇，这能好吃吗？感觉味道会奇奇怪怪的。”派蒙摸摸下巴十分怀疑尤利娅的动机。 “谁知道呢，毕竟我又不是大厨。”尤利娅上下打量几下派蒙，点点头继续说道。“说起来你也挺奇怪的，会飞的小白毛。” “啊，气死我！我才不是什么奇怪的会飞小白毛呢。” 此话一出，派蒙就被气到了直接在半空中跺起脚来。 “正常人会飞吗？” 空连忙出来打圆场，拼命地说道：“好了好了，关于这点大家就扯平吧！还没有请问你的名字……我叫空，这个是我的旅伴派蒙。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做尤利娅，总之也很高兴认识你吧。” …… “「七星请仙典仪」，原来如此你们是慕名而来的外国人啊，那你们真是幸运呀……不过观看仪式的时候不要站太近哦。”尤利娅并没有劝阻这两个远道而来的旅行者，只是隐晦地提了一句。 少女手指轻轻按压下巴，语气平淡地回答。 “什么啊，你不也是外国人嘛？” 派蒙伸出手指，纠正尤利娅的口中的错误。 “可以请你告诉我们，典仪举行的时间吗？以及注意事项吗？”空没有理会派蒙，认真地询问起注意事项。 “就是今天哦，至于注意事项嘛，毕竟我也是个外国人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呼，不过看天色的样子距离举行仪式还有一段时间，不如你们去找别人问问吧，总之往最高处的玉京台走，准没错就是了。”尤利娅最终这样说道，并向他们指明了方向。 “谢谢你哇，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缘再见吧！” “再见。” * 但是事情的发展没有如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说蒙德的风魔龙是因为深渊而诞生的无望之灾，那么此时的璃月则是汇聚各方的阴谋炸药桶，只需要一点火星引燃，就会立刻引爆。 今年主持「七星请仙典仪」的是天权星凝光，空和派蒙在人挤人的坏境中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玉京台上弥漫着一股霓裳花香膏的味道，混着着檀木香，仙雾缭绕，贡品上的新鲜的水珠清晰可见。 接近正午的时候，典仪按时开始，所有人的璃月子民包括外地的旅客都几乎是同一时间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希望我儿能够顺顺利利。”“帝君保佑，今年我一定要发大财。”“希望能够顺利通过总务司的考试……” 拥挤的人群中络绎不绝的响起了各种愿望声，虔诚地祈祷岩王帝君能够保佑自己。 “ 快快许愿吧，你不是一直想找到妹妹吧。”派蒙催促着空。 “嗯。” 清灵的铃声响起，烟雾笼罩下，岩王帝君的那超然物外半龙半麟的神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天权星凝光按照以往的仪式步骤开始开始给帝君敬香。 但是意外发生得太过于突然。 半空中的帝君神躯不知道为何突然坠落，重重的砸在了供奉贡品的案桌上，仿佛被定格了一样，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呆住了。 还是凝光最先回过神来，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接近岩神的神躯，仔细查看情况后，脸色一沉立刻高声呼唤：“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大批千岩军迅速包围了现场，开始对现场的可疑人员进行盘问。 派蒙吓得飞行轨迹都不顺畅起来，“说起来我们也是过份靠近现场的可疑人士啊。” “总之我们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空眼睛半眯着眼，压低身子开始观察千岩军的站位以及他们的视线死角。 好不容易在大批千岩军的围堵中，派蒙和空终于逃过了层层监控，只不过因为发出了一点小动静在即将逃离的时候他们被发现了！ 千岩军：“他们在这里，捉住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神秘人士跳出来制造空隙为他们制造了逃离的时间。 达达利亚笑着，抬起手射出的水箭命中了追击的千岩军，“少年，小心别动哦。” “哇，这究竟是怎样回事，岩王帝君怎么就突然遇害了呢。”派蒙心有余悸地说。 第68章 “现在不是个可以好好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达达利亚轻笑，开口提议。 * 帝君遇害的消息像是滴入水杯中的墨水迅速在璃月境内蔓延开来，失去了摩拉克斯此刻的璃月是真正的动乱起来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行三人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个暂时可以说话的隐蔽地方。 “呼呼，跑得好累……” 空喘着粗气，手扶住墙壁，“好像是我比较累吧，魔法飞行用的是哪块肌肉呀。” 派蒙叉腰，“真是的，幻肢累难道就不算累吗？啊，对了，这位小哥，你是谁啊？” “你们可以叫我公子哦。”明明都是经历玩命狂奔的，但是达达利亚就连声音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人好糟糕，仗着救过我们一命就光明正大地把我们当仆人。”像是表达不满地样子，派蒙斜眼看向那个橙红色头发的青年。 “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就像是你们在蒙德见过的女士……可不可以暂时别想着立刻把眼前的这个人打倒呢，我跟那个女人不同，我可是带着真诚来帮助你们的。” 青年表情没有任何改变，面对质疑还能淡定自若地为自己辩解。 然而作为目睹过同为执行官的女士的所作所为。 空无动于衷地说明：“你是执行官，抱歉我不信任愚人众的人。” “我明白在异国他乡获取信任是件很难的事情，但是我关注过你们在蒙德的事迹，倘若想要洗刷身上的冤情，我敢打包票现在的璃月就只有我能帮到你们了。” 青年湛蓝色的双眸闪现着是不知名的情绪。，然而浮现在他嘴角的笑容却是如此的鲜明自信。 正是这样的自信打动了空和派蒙。 反正再也没有比这更要糟糕的情况，如今也只好暂时把信任放在了这个自称是无恶意的愚人众执行官身上。 “我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 金发旅行者沉吟片刻后，开口。 “我明白了，那就麻烦你了。” 鲜红色的灯笼在风中起伏着，树影婆娑起舞看上去像是阴霾密布的天空，与日光不断交替着消失与出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吞噬。 “隔墙有耳，我们不能再继续站在这里聊了，去北国银行吧，那里有正式谈话的地方。”达达利亚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往不远处的墙角望去，像是发现什么一样玩味地笑了起来。 突然其来的大雨将还在花期的霓裳花打落，雨水从伞檐处滴落，阴影随处中仿佛窥见了这样的构图，此次事件的绝对不是要寻找犯人，而是七星、愚人众以及仙人的三方博弈。 或许其中还要加入假死隐藏在幕后的岩王帝君，作为第四方的操盘手。 简直像是层层叠叠地套娃，黄雀吃完螳螂后，后面还有狐狸、老鹰等大型吃肉动物。 “啧啧……差点就被发现了吗？那家伙真是敏锐啊，真没想到背锅侠居然是那两个人。”尤利娅像是感觉到无可奈何一样，闭上了左眼。 就像是落入棋盘的棋子一样，任何事件都具有一定的意义，想要独善其身很难。 “不如暂时跟香菱去轻策庄吧，现在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吃新鲜的腌笃鲜。” 少女提着带着两筐新鲜的霓裳花前往万民堂，如果不是香菱想试验新菜，她不会想着出来摘新鲜的霓裳花，也不会碰见事件的主角。 漫步在雨中的璃月内，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是否是天上在哀悼一位古老的神明的‘逝去’而落下的泪水呢？ ………… 旅行者低声地说道： “七星才是凶手？想嫁祸于人，你说的我还是不太相信。” “没关系，那就去找仙人求证吧，璃月最初是由岩神与仙人共同建立，若问谁有这个资格帮到你那就去绝云间吧。” “须知就算是北国银行也不能无限期地拖延搜查……呵呵，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吧。” 青年的笑容一如既往，但也正是如此，才能遮掩住些无法言语的黑暗。 戏剧正如他所设想着上演，不知道舞台中的演员此刻准备好了吗？ 第60章 听从「削月筑阳真君」的建议，旅行者和派蒙前往望舒客栈找寻第二位能够处理此事的隐居仙人，抵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傍晚升起的雾气，潮湿的水汽凝结了一颗颗微小的露珠沾湿了衣裳。 “哇，所以真的有仙人住在这里吗？比起绝云间，这里一看就很缺乏仙气。” 派蒙用下巴示意着。 旅行者稍做停顿， “可能仙人都比较喜欢人间烟火气。” “不，是因为仙人比较喜欢吃杏仁豆腐……不过都那么久了，为什么那条被丘丘人损坏的楼梯还没有修好哇。” 身后传来了鞋跟轻轻敲击木地板的声音他们望向墙边，看见尤利娅斜靠着，就算是有雾气模糊了视线，赤红的发丝是如此的显眼。 “好巧啊，尤利娅你怎么在这里。” 旅行者颔首道。 少女缓缓走近，用奇特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摊开双手说道：“现在璃月港太多人盯梢了，弄得我门都不好出了，所以干脆就来望舒客栈躲几天风头。” “干嘛这样看着我们呀。” “没有，我就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通缉犯」长什么样子。” 此话一出，宛如往水底投下一颗惊天炸弹，差点将旅行者他们击倒。 派蒙手撑着太阳穴，无力地摇晃着脑袋，“岩王帝君遇害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呀，我们是冤枉的呀。” “呵呵别紧张，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冤枉的，毕竟以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杀死神祇呢。虽然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况且一旦被列为调查对象，自然就会将目光放在了怀疑其目的的动机上。” 少女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无关于怜悯，亦无蔑视，只是在单纯陈述一个事实。 “呼，我就说嘛一定会有明事理的人。” 旅行者眉毛皱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说：“我们没有杀死岩王帝君的理由……我只是有事需要找七神询问。” 其实话还有一半没有说出来，之前公子曾经透露过他关注过他和派蒙帮助蒙德解决掉风魔龙……这样的话让空不得不思考他和派蒙在这次阴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尤利娅闻言点点头说：“祝你成功。” 就在他们还在闲聊的时候，一道翠绿暗色流光闪过，风吹树影动一位少年仙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暂时打断了对话，翠发金瞳的仙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在旅行者身上应该说是他手中某件物品上。 “「百无禁忌符」？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的……但是这只是让我不伤害你们的信物，并不代表你们不会收到伤害。” 无论是冷洌的话语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都令人心惊。 魈面具下的目光冷然，双手抱臂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栏杆上站立，似乎是不太愿意接触他们。 “什么意思，好难明白？” 派蒙坐立难安，在思考着魈话中的意思。 “意思就是过分接近仙人会沾惹上孽障？还是业障……总之就是不好的东西。”尤利娅替他们解释仙人话的意思。 “是你……算了你们赶紧离开吧，不要试图接近仙与魔的世界，明白了吗。” 这个时候魈才发现，原来上次跟随在帝君身边的女孩现在也在这里。 但是鉴于自己身上业障的缘故，只能匆匆警告他们一番，就离开了。 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不存在的轻风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哇这个人怎么自说自话的，好想给他取个难听的绰号，但是得罪了仙人以后开宝箱会不会只开出卷心菜呀。” 尤利娅捂着嘴轻轻地笑了起来，“放心，仙人没有那么小气的。” “尤利娅你说仙人喜欢吃杏仁豆腐。”旅行者稍做思考，询问道。 “对哦，你真聪明，如果我们提上一大盒的杏仁豆腐去找这位仙人，看在食物的份上他不会拒绝我们的吧。” “只有派蒙才不会拒绝食物。” “我才没有那么贪吃。。” 总之有目标了现在就剩下执行，旅行者和派蒙根据有尤利娅的指点，在经得望舒客栈老板菲尔戈黛特的同意后，他们一行三人就来到厨房门口，但是在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尤利娅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清清嗓子，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我就不跟你们过去了，如果你们见到言笑厨师，千万不要说是我介绍你们去的。” “为什么呀？难道你欠他钱没还，还是把他喜欢吃的食物全部吃掉了，别人不好说，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派蒙盯着尤利娅嘟囔道。 说起来还有些心虚，前几日碰见重云的时候，尤利娅本着不多的良心，于是询问了一下后续的发展。果然不出所料，纯阳体质说方士呆在望舒客栈的厨房里的时候，那是鬼魂像是消失了一样，厨房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状态，但是重云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所以在他离开后…… 第69章 “怎么说呢，不久前望舒客栈厨房闹鬼，我因为一点事答应在事情完成后介绍个驱鬼世家的方士给言笑厨师，但是这位方士体质有些特殊，不仅没有成功驱走鬼魂，而这只鬼魂就闹得更凶了……恐怕他再也不会想见我的了。” 想了想，尤利娅还是如实告知他们事情的缘由，只不过抹去了某些细节，所以说望舒客栈的老板菲尔戈黛特是个相当有个性的人，明明厨房闹鬼那么久了还不驱邪，就跟楼梯坏了不去修一样。 莫非还在等某个八字相合的人吗？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这个人啊。 “怎么看都是你比较过分一些呀。” “确实。” 尤利娅若无其事地说：“— —很遗憾，我并不觉得愧疚就是了。” ………… 经历了一系列复杂又繁琐的驱鬼仪式，旅行者和派蒙终于能够请魈纡尊降贵地听听他们的来意，在得知岩王帝君的死讯之后，这位少年仙人反应跟「削月筑阳真君」一样，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假使有昔日好友看见他这副表情，或许会震惊地表示这简直就是平生可见。 “仙人是不会逃避责任的……但是契约始终是契约。” 少年仙人感叹道，其中的意味。 旅行者和派蒙都表示理解，不管如何只要请得动仙人暂时掌管璃月，一定会洗刷他们身上的冤屈…… “派蒙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尤利娅的时候她说了什么？” 旅行者回以前言不搭后语的答复。 “啊，为什么这么说呀？我不太记得，好像是真幸运、还有不要站得太前……欸，等等。”派蒙难以保持平静自持的表情。 此刻他们刚见完理水叠山真君和留云借风真君两位仙人，正在返回璃月港的路上。 “试问有谁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吗？” “就好像她知道「七星请仙典仪」会出事一样。” 面对旅行者的话语，派蒙艰难地吐出了超乎预料的答案。 “没错，如果有一个人知道所有真相，那么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尤利娅。” — —接着 “那么我…我们现在要回望舒客栈找她吗？” 空仅仅将手撑下下颚，暂时思索着什么，“或许她愿意告诉我们点什么事情……如果她还在望舒客栈的话。” 就连是奔赴一个未知的答案一样，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的，得到的问题也会不同。等他们赶到望舒客栈的时候，他们要找的人还待在望舒客栈里，从柜台处的淮安掌柜那里得知，尤利娅现在正在观景平台上喝茶。 广阔无边的荻花洲的风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相比起熟人见面先虚伪地客套一番，旅行者和派蒙决定单刀直入，直接询问起那天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盛着浅绿色的茶水的压手杯被轻轻放置在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尤利娅惊讶地看了他们几眼后说：“难道不正常吗，观礼太过靠前，会很容易摔倒从而导致严重的踩踏事件。” “至于幸运，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吧？作为象征着财富的神明，能够瞻仰其仙体，无论问哪个璃月人十个有九个都这么说的。” 对方的话听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解释也十分合理，难道真的是他们想多了吗？ “没错，就是你们想多了，而且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未卜先知。”尤利娅轻轻地摇了摇头。 “更何况你们也没有听从我劝告……不过也对，毕竟谁会理相信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的奇怪忠告呢？” 完全的谎言。 那天的话，虽然确实有提醒的那一层意思，但她发誓完全是出于好心才这样建议的，不过此时正好用于勾起他们的愧疚心。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了两颗向她低头的脑袋，看上去下一秒就会羞愧自尽的样子。 “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在这里给你们一个提醒吧……不要轻易地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尤利娅轻轻地开口，声音低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然你们以为北国银行是怎么来的……总之祝你们接下来的日子顺利吧。” 等旅行者和派蒙彻底走没影了，幸好自己的演技过硬，先不说欺不欺骗这个问题，但是为了让谈话顺利进行下去，她确实多使用了点语言的艺术。 等一杯茶喝完，尤利娅长舒一口：“没想到这把火差点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好在我反应够快。” 正如尤利娅所说，空和派蒙回去璃月港以后，开始对身为愚人众执行官的公子达达利亚多了个心眼，尤其关于七神的问题上。 “这个问题，无可奉告。不如你先告诉我们愚人众在璃月港做了什么事吧。” “不错的回答，轻易被套话的可不是什么好的骑士。” 达达利亚眼眸垂下，语气中十分赞扬旅行者的谨慎，“至于后面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涉及了很多方面的考量，但是可以猜得出是谁告诉你们的。” 派蒙惊讶地捂住嘴巴：“啊，真的吗？” “我想想应该是个金色头发的少女。” 派蒙和空对视一眼，相当有默契地摇摇头，“错了，是赤红色。” “哈哈哈……原来如此那真是遗憾，不过我会替你找到破局的人。”达达利亚一脸正色地答应道。 远在望舒客栈的尤利娅，突然打了个寒颤，丝毫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暴露出来了。 第61章 荻花洲的南风十分凉爽，如果不是身处事态之中，这里简直就是完美的度假胜地。 因为需要停留一段时间，这间望舒客栈的客房已经充分体现了主人的爱好，各种乱七八糟的宝石原矿、托人从万文集舍购买的小说文集混合着各种店铺的宣传单张、空气中弥漫着枫丹的香膏和蒙德的葡萄汁的味道，还有一大堆看不出来源的古旧玩具。 虽然魔术性这件事很重要，但是物品本身所侵染的时间更值得重视，就好像宝石在人们手中不断地在转手，在这个过程侵染了各种各样的思念，因此易于进行魔术性的加工。 同样的道理，古旧的道具也接触着各种各样人的回忆，从中诞生了神秘之芽，虽然绝大部分都已经枯萎，但是成功开花结果的，在隔壁霓虹有个别称叫付丧神。 现在，在她的书桌边上除了一杯已经冷掉茶水外，就是一盒新加工好的宝石以及各种乱七八糟被拆开的看不出原样的玩具。 “已经天亮了吗……又彻底熬了个大夜。” 她喃喃自语道，眼皮困得都不自然地垂下了，注意力无法集中就是身体精神极度疲惫的证明，伸手摸向那杯已经冷掉的浓茶，然后一饮而下。 冰冷的茶水醒神效果一流，尤利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将桌面上乱七八糟的宝石全部收进口袋里。 “master，您又熬夜了吧……这样不行，这会对身体不好的。”紫发从者眉头轻皱，十分不赞同御主放肆的生活方式。 因为疲劳过度的积累，现在她的脸色估计比吸血鬼更像吸血鬼，仿佛太阳一晒就会化成灰烬，走在路上都会被询问要不要叫医生的程度。虽然纯正的吸血种不会被太阳杀死，但是此刻他们讨厌阳光的心情估计是一样的。 尤利娅眨眨眼，想也不想地说：“没有哦，我刚起床。” “— —虽然无伤大雅的谎言很可爱，但是master下次说谎前先掩盖自己的心跳声，已经乱了哦～” 然后她就被从者推着先去休息了，嘴上说着很精神，实际上身体一沾上柔软的床铺意识就立刻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同一时刻。 昼夜温差较大的缘故使荻花洲的风常年都是湿漉漉的，这因为这点所以食物来源丰富导致这里经常徘徊着各种魔物。 空和派蒙见在群玉阁见完天权星凝光后，打跑了跟着他们一路的魔物后，终于到了「送仙典仪筹办之旅」的最后一站。 “你们很准时嘛，群玉阁好玩吗？”棕发青年站在水泽边，背手凝望着广袤的水泽，自然也看到了那座高耸的望舒客栈。 派蒙两眼放光，“超———大！超华丽，超贵的建筑，凝光找我们说得最多的就是愚人众在帝君遇害后一直璃月搅浑水，虽然我们也早就不意外了。” “愚人众在仿制「百无禁忌符箓」，他们绝对在策划着什么。”空压抑着脑海中的各种想法，冷静地说。 “哦，看来提前已经有防备心了，不错不错。” 听到他这话的钟离，嘴角微微翘起，好像对于他们的成长赞许般地点点头。 派蒙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脸，但是她那雀跃的飞行路线还是泄露了些心情，“嘿，全靠我新认识的朋友啦……啊对了，她现在就住在望舒客栈了。” “也在望舒客栈吗？看来我们都认识同一个人。”钟离看起来有些意外，片刻后了然地说道。 第70章 “啊！难道是尤利娅吗！！” “她从某种程度来说都算得上是个能靠得住的人，如果你们日后有麻烦不妨多向她求助。” ………… 而那个被盛赞为靠得住的人，睡了几个小时后又满血复活了，正好应朋友的邀请去无妄坡……观光采集？ 因为狭管效应的缘故，从孤云阁海上吹来的风会将荻花洲的水汽吹向无妄坡，，无论是附近的森林还是草原都被一层白雾所笼罩，浓重得就连阳光都无法穿透，就连黑暗都被浸湿一样，再加上地下矿物含有磷的成分居多，导致时常有幽蓝色的鬼火在树林中飘荡。 环境本身会对人造成巨大压力的。 “来这么阴森的地方找食材真的没有问题吗，香菱。”尤利娅伸手揪了一根甜甜花，掰扯着上面白色的花瓣。 万民堂掌勺名为香菱的少女正伙同迷之生物正在揪着一只骗骗花暴揍，摆摆手说：“只要有重云的纯阳体质在就不会有问题的……啊，这只骗骗花又没有花蜜。” 就在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冰系骗骗花就已经被锅巴烧得奄奄一息也没有把身上的花蜜吐出，看来十有八九是没有收获的了。 重云面无表情地宣告：“方士驱邪一靠咒术，二赖武艺。另辟蹊径，终究不是正途。” 说到底驱邪世家的继承人竟然不靠自己的真本领驱除邪魔，而是靠特殊体质说出去说不定会被认为是个没有本事的人，所以他才不想这样，今天的方士依然觉得很苦恼。 香菱笑咪咪地说：“不高兴的时候要吃点甜的，所以要吃点心休息一下吗？我准备了一箩筐！” 话音刚落，锅巴就顶着一篮子的点心走到他们面前，竹篮里隐约散发着一股酿梅花的香味，里面大概是线花糕之类的点心吧。在湿润的微风吹拂下，三人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就一股脑地坐下来，准备享用美味的点心。 荒郊野外无人的森林落叶厚重得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如果忽略无妄坡阴森的气氛、随处可见的墓碑和时不时出现的幽蓝色鬼火的话还是个相当不错的丧葬风水宝地。 “哇哦，这位朋友你很有眼光嘛！”突然有道娇俏的声音幽幽地出现在他们身后，一只涂有黑色指甲油的手一把搭在了香菱的后背上，顿时吓得她一个激灵。 尤利娅拍拍手，把手指上沾上的碎屑抖掉，“嘿嘿，骗你的。” “胡桃你又吓我了！再这样就不给你带线花糕了。” 听到这话的黑色双马尾少女立刻双手合十，闭上了一只眼睛语调轻快活泼地开始道歉：“抱歉抱歉，我就是不自觉地想要逗逗你，看在酿梅花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香菱叹了一口气说：“好吧，这次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 锅巴脑袋顶着的竹篮子里的食物大概有一半是要送给胡桃的，不然他们也不会专程来到无妄坡收集骗骗花蜜，总不会是因为这里的食材有别具一番恐怖风味吧。 胡桃眼睛半眯着打量着坐在香菱身边的重云和尤利娅，脸上挂着无辜地笑容，“原来如此，香菱你真是我的好朋友竟然给往生堂带了两位新客人。” 香菱有些头疼地捂住太阳穴， “胡桃你能不能不要满脑子都想着推销往生堂的产品呀。” “那是当然，这都是为了扩展业务所需要的必要手段，所以这位小哥姐姐有兴趣了解一下往生堂的业务吗？”少女眨眨眼睛，嘴上这样宣告着。 真实原因是最近往生堂新来了位客卿，为了留住他，胡桃觉得自己应该展示业务量好让他了解往生堂的实力。 这奇怪的炫耀心理都不知道从何生起。 往生堂听起来像是干丧葬之类业务组织，一般人可能会觉得不吉利，但是在场的人都不会这么觉得，作为驱邪世家的后人跟另一世界的妖邪鬼怪打交道是必然的，所以对于这些也不忌讳。 至于另一位魔术师，如果有必要的需求她甚至可以半夜去掘墓地……当然这是不可取的。 虽说是这样，但是该拒绝的还是会拒绝的。 “没关系嘛，身后事就应该在生前置办好，万一不小心走了岂不是要忙得手忙脚乱地。”胡桃摆摆手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原本这应该是既刺耳又不吉利的话，尤利娅听到后嘴角不自觉浮现出笑容，胡桃古灵精怪的性格真的相当的对胃口啊。 她向胡桃点点头说：“确实有这个必要，可以介绍一下往生堂的产品吗，胡堂主！” “哎呀～往生堂季度大酬宾，顶级规格的柳木棺材、还有专业人士操办丧事，现阶段只要顾客下单立刻获赠超值优惠丧葬套餐，欲购从速哦。” “没有了吗？” “哦～这位客人有什么高见吗？”胡桃挠挠头，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尤利娅站起身来，反倒露出了神神秘秘地笑容，“胡堂主您觉得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啊呀这话说得，当然是服务品质，我敢以往生堂第七十七代继承人保证，往生堂觉绝对是璃月人死后的最好选择。“胡桃眼睛像月牙般弯起，声音甜蜜。 “错了，是差异化！” 尤利娅摇摇头，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然后开始胡说八道，“如果想要往生堂在璃月彻底跳出跳出同行竞争，那么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做出自己特色的丧葬产品，现阶段传统棺材已经落伍的了，要做就要根据客人的喜好提供高端定制产品，这样才能牢牢地把握住客户资源。” “葬礼仪式也要有相应的配套个性定制服务，口号我都想好了「想你所想，做你所做，还你最后一次死后的快乐」” “一味地推出买二送一套餐是行不通的，只有抓住了顾客的痛点业务才能滚滚而来。” 最后少女一锤定音。 胡桃眨眨眼睛嘴巴不自觉地张开，看上去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真是知己呀，要不去我哪里喝杯茶？” “那我就打扰了。” 而在一边的听到这些话的重云和香菱，此时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璃月不就只有往生堂一家卖棺材的吗？哪里来的同行竞争。”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该说这两个人相性迷之契合好呢？还是臭味相投好呢？ * 从无妄坡回去璃月港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了，等她们刚好往生堂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往生堂的仪倌跟找上门的千岩军对峙着。 尤利娅皱眉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桃想了想叹了口气：“大概是我那新来的客卿惹的祸了。” 第62章 少女的话透露着无奈。 胡桃稍稍歪过了头对着尤利娅有些苦恼地说：“我那新来的客卿不知道为何与愚人众的执行官搅合到了一起，喏！看见了吗？那些千岩军就是上门捉人的。真是的，本堂主在外费心的发展业务，哎呀呀想不到转身竟然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可不是嘛，新来的员工闹出问题，作为老板的她当然义不容辞地承担起责任来。 不明真相的尤利娅压低了声音凑在了胡桃的耳边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还不用，这点场面本堂主完全可以应对。”少女自信满满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反倒让人觉得不安。 真的不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吗？ 但往生堂现在出了问题，尤利娅自然也不太好继续呆在这里了，只好与胡桃约定下次再一起喝茶。 四处响起了不详的风声，仿佛在嘲笑那不明真相的人们……她们刚刚进入璃月港的时候正好与去迎接仙人的七星擦肩而过，那架势与其说是迎接还不如说是想把仙人堵在门外…… 尤利娅望着脚步匆匆走过的人，心想她就几天没有进城而已，故事怎么就发展成这地步了呢？ “假如现在想引发战争的话，七星加上千岩军对上仙人是绝对没有胜算的，万一真的打起来了，所以才想在冲突之前控制住城中的愚人众势力，以免腹背受敌吗？” 看来往生堂与千岩军起了冲突也是因为涉及到了愚人众的关系。 现在的璃月宛若炸药桶一样，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将其彻底摧毁。 愚人众想要神之心，仙人想要查明帝君‘死亡’的真相，七星目前的态度大概就是为了稳定局面避免神之心落入愚人众的手里，再加上假死在幕后的岩王帝君…… 「大概是达成了什么交易了吧～以某种事物作为代价换来如今的冲突，岩神想要结束神代的统治彻底迎来人治的时代，那么谁是最好的推手呢？」 像是在引导御主思考，由于本质不是人类，混合着神性的源赖光反而会用俯瞰、纵观大局的角度判断事物。 如今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中隐藏在浑浊水底中交易。 尤利娅随手将手上的宝石丢入海水中，然后在洋流的作用之下逐渐飘向远方的海床之中，嘀咕着：“是想要神之心的愚人众啊，完全不感觉意外呢。” 第71章 说到底，尤利娅完全不是那种能从细枝末节窥探全局的人，就算是看推理小说还是电视剧也要先翻到结尾知道犯人是谁，然后再带着上帝视觉的优越感才会读下去。 看吧，她就是那么一个没有耐心的人。 “看来你已经理解了其中的关键因素了。”原本只是路过打算前去新的工作地点的钟离，偶然间在码头上看见了正在凭栏望海的尤利娅，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后，还是出言肯定了她的想法。 伴随着话语刚落，尤利娅惊奇地看向这位正在给自己办理退休手续的神明，态度相当熟稔地打招呼，“有段时间不见了，不过看起来您好像挺悠闲的。” “非也，在下现在要赶去往生堂，免得我那新上司闹出更大的麻烦来。” 钟离摇摇头，表示自己可是有正经事要做的。 “……您是往生堂的新客卿？”尤利娅沉默了片刻后，尝试性地问道。 “哦～看来你已经见过胡堂主了。” “……胡桃是个相当有想法的人。” 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给胡桃讲过好多关于丧葬行业高端定制馊主意，尤利娅隐晦地瞧了几眼钟离，希望胡堂主不会当真吧，否则将来头疼的绝对是钟离了…… * 黄金屋，是璃月也是全提瓦特唯一的铸币厂，人类七国所流通的摩拉，全都是在那里铸造的，虽然说现存的摩拉不会消失，随着岩王帝君的仙逝这里势必会停产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因为在铸造摩拉时必使用岩之神的力量。 此刻的黄金屋守卫已经全部倒下，现在正处于一个无人看管的状态。 “哇哦，这里就是黄金屋吗，从外面看来已经很气派了，没想到里面更加豪华，而且完全没想到里面竟然全是摩拉，少了一点应该没人会察觉的吧……” 派蒙看着满屋子的摩拉，嗅着空气中的金属味道就已经开始兴奋的要眩晕了。 “派蒙，你清醒点我们是来调查仙祖法蜕的情况的，再说了要是那么容易让你拿走，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是要坐牢的。”空赶紧出声阻止派蒙即将摸向黄金屋堆放在一边摩拉的手。 派蒙被他这一吓唬随即清醒过来，象征性的咳了几声后说：“我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不过你觉不觉得现在气氛好像太过安静了。” 旅行者余光中已经看见倒在角落边的人，他神情紧绷，注意力不断集中以应对未知的突袭，沉默片刻后说：“— —那是因为千岩军都已经倒下的缘故……” 这时，从他们后方的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黄金屋内的空气安静得可怕。 两人几乎是同时抬头就看着站在高处的公子，身穿灰色制服的青年正直直地盯着他们，他缓慢地顺着台阶走下来，说道：“作为‘引路者’，你们的使命明明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要来自找麻烦呢？” “是你公子！！” 达达利亚轻笑出声，湛蓝色的眼眸中却不带一丝笑意，戴着手套的手望眼前一挥，“如果你们是愚人众，说不定还能拿到一笔来自女皇的丰厚奖赏……但可惜现在，就只是毫无价值可言的碍事者而已。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操办送仙典仪，我也不会猜到仙祖法蜕就藏在这里，甚至不惜停止摩拉的铸造，七星真是下血本。” 像是在随口感概工作上遇到的问题，但是内在意味却让人心底发寒。 空反应过来后面不改色直接了当地说：“看来我们来得不算晚，我不会允许你还没有拿到岩神之心。” “不错的眼神，问题不在于谁会允许我，而是谁能阻止我，交易和算计的时间终于过去了，接下来了，我们可以享受一些单纯的、快乐的事情。” 达达利亚反倒是露出愉快地微笑。 原本处于对峙着的状态，但是这话让在场的人听着有些不太对劲。 “……这句话听着真糟糕。” “是呢，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公子。” 达达利亚有些头疼地用手指轻轻按压太阳穴，听到这话差点就气笑了，“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只是想享受战斗的快乐，所以想请你们陪我玩而已。” 不过算了。 沉重的寂静如同暗云一般降落在此地，如今黄金屋中粘稠的空气窒息着旅行者和派蒙，诚然作为愚人众执行官之一的公子大人，他在武艺上几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空，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刀刃碰撞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交错着，利刃碰撞下影子被撕裂成两半。 达达利亚冲了上来，水蓝色的刀刃划出的圆弧下隐藏着惊人的杀戮意味，空手中的旅行剑渐渐地就只能采取防御战，两者激烈的战斗波及到两边的摩拉，刀刃的轨迹浮现在其中，无数金色的钱币被挑起，然后被刃锋切开两半。 水蓝色的箭矢与刀刃碰撞后被击飞，但青年以这为支点为支撑，优美地向藏匿着仙祖法蜕的高台翻去，接着下落的势头与空拉开距离，极大地缩近了他与神之心的差距，几乎是近在咫尺…… “— —居然利用劣势反而接近了仙祖法蜕，真是卑鄙。” “别大惊小怪的像个新兵一样，这种事情对于久经沙场的人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那么神之心我就……嗯？“ 空和派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子伸手破开仙祖法蜕的胸口，但是变故却在下一秒产生，原本应该是胜券在握的公子表情被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所替代，仿佛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望着空空如也的手，用指腹轻轻揉搓着…… 达达利亚收起了笑意，皱着眉头问到：“真叫人意外，原来你才是捷足先登的那一个，做的不错，但凡事都有代价，现在快点把‘神之心’叫出来，别让我自己取哦。” 显然已经不耐烦至极。 空之来得及回应一句， “神之心并不在我们的手里……” 话就被打断了。 因为公子达达利亚开启了魔王武装，他全身都被包裹在夹杂着紫色但黑色铠甲中，作为冰之女皇赐下的邪眼力量，能够让使用者轻松发挥出比自己原本强上数倍的力量。 新的力量出现意味着战况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空还能与公子之间还算势均力敌，但是此时开启魔王武装的青年在力量上已经彻底压倒了胜利的天平，只剩在旅行者在另一端苟延残喘地抵御着对方的进攻。 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加，空的劣势越发明显，就在绝望致命一击即将击中他的时候。 因为时间的关系，公子只能解除了魔王武装，“呼，总算能让自己冷静思考一下了，仔细一想你们也没有提前拿到‘神之心’的可能。” 或许是强行使用原本不属于自身的力量，被反噬的青年此刻的脸色有些难看，身上的痛楚几乎就要溢出来了。 喃喃自语道：“既然不在仙祖法蜕里，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岩王帝君死亡本身就是个障眼法呢，真不愧是商业之神，对契约外的一些小手段也是如此的精通。” 黄金屋安静的环境将公子的声音放大了数倍，派蒙和空也被他的话语的内容所震惊。 “岩王帝君没有死去！！怎么会。” 确认了这个猜测无误后，达达利亚此时也随之找回了状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却垂下了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哈哈哈，看来我们都被骗了，这么一来我就只好发动备用方案了，真是的本来不想用这个的，但是说到底这个世界是属于我们这些追求变强的人的……算了，身为愚人众的执行官我也是不能对手段挑三拣四的。” 打从一开始就做出了十分愚蠢的事情，让他收回点利息也不过分吧。 “所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空厉声喝道。 达达利亚的笑容纯净地宛如天空般清澈，但是看上去如幽鬼一样内里却透露着疯狂与愉悦。 “我要唤醒镇压在孤云阁海底的漩涡魔神奥赛尔，如果让一位昔日的魔神进攻失去神明庇佑的璃月港，那么那位把我们都戏耍一通的岩王帝君还会安静地躲起来看戏吗？” 这句话的内容几乎等同于宣战。 ”这么多百无禁忌符箓聚在一起，再加上女皇赐予的执行官力量，暂时解封岩枪的镇压之力也不是不可能，拭目以待，失去神明的国度会不会重新被远古的恶意所淹没，不过，如果你也想陪璃月一同溺死，那祝你们玩得愉快。” 青年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口中的意思。 黄金屋夕阳被突然聚集的云层所覆盖，转眼间璃月港上空就被乌云笼罩，以极其异常的速度与规模压抑着众人的眼球，顷刻间暴雨与闪电落在了这片土地上。就像是轰炸一样，海水疯狂地在翻涌几乎冲击了大地，让在场所有人都僵硬了的是因为那魔神的巨大触手阴影…… 那致命的，残忍的，避无可避的魔神战争。 第72章 ………… “真是的一时不看着你就闹成这样了，但好歹也要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我很担心你或者你没事吧这种话一个字都没有，尤利娅面无表情双手抱臂俯视着他。 达达利亚靠在璃月郊外的一处废弃的建筑中，望住风雨中的那道身影，就算是身处阴暗的环境，那赤红色的发丝还是这么的显眼。 笑意浮上眉眼，半响才道： “小姐你果然藏在璃月！” 第63章 海水不断从天上落下充斥整个视野之中，就连那地平线的尽头都被宛如雪崩一样的潮水所席卷，阴霾天空下的港口城市辉煌的灯光暗淡了几个度，像是毫无抵抗力那般，璃月瞬间就被淹没了。 雨水击打着地面，阻碍了视线，绯红色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你怎么知道的……我应该没有暴露出来什么破绽吧？”尤利娅略微蹙起眉心，但是内心疑惑费解的态度已经传达出来，没有照片留存，为了掩人耳目她还特地把头发染成了红色，这不应该呀…… 不远处的树木被风雨吹打得东倒西歪，远在海平面上发生的灾难暂时还影响不到这里，破旧的建筑暂时是个良好的遮风挡雨的地方，层层叠叠地藤蔓植物与杂草缠绕着，土地与墙缝边隐约能瞧见几个兔子洞。 作为引发这场灾难的关键人物，再加上启用魔王武装消耗过大，如果此时回到璃月，说不定就会被千岩军当场查获。 达达利亚闷声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小姐你的伪装挺蹩脚的……嘶，就算是生气了，但可不可不要太用力呀。” 伴随着如同低沉齿轮转动的粗重/呻/吟呼吸声，青年脸上隐忍着痛意。 达达利亚腹部的刀伤其实并不严重，早在黄金屋的时候就利用肌肉的收缩的力量强行止血，到现在隐隐约约已经有愈合的痕迹，但是架不住有人故意用指尖划动着伤口，鲜红的血液重新渗出。 尤利娅半蹲在地上，单手抱膝头靠在膝盖上，非常愉悦地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执行官，笑容格外地甜蜜……治愈魔术只能够治愈身体上受到的伤害，但是却无法补充已经流失的生命力，她心想反正身上也没多少伤口，不如干脆让这个人好好地长长记性。 “嗯哼，当然不可以。” 收回手后像是补充说明似的少女继续开口说道：“在黄金屋的时候不是挺有活力的嘛……让我想想是谁说的「问题不在于谁会允许我，而是谁能阻止我」” 很狂妄嘛你小子。 听到尤利娅的话的达达利亚，将目光从那只作乱的手移到她的脸上 大概她的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看来你知道的秘密不少。” 那是当然的，就像是打游戏或者看小说那样全程都开着上帝视觉的她怎么可能就只知道一点点。 尤利娅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宝石蝴蝶摊放在手心上，除却腹部是用几根丝线和齿轮组成的机械部分，通体透明的魔术造物就算是暗淡的环境里散发着妖异的美丽。 特意消去了声音和存在感的蝴蝶，能够替她监控着某些隐蔽的角落，比如说黄金屋。 然后只见少女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兴致勃勃低声地说：“大概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一点点……快点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的。” 达达利亚手指轻轻捏起那只宝石蝴蝶反复观看，然后干脆将整个身体完全靠在石壁上，“真让我吃惊，至于怎么发现的大概是从旅行者和派蒙从望舒客栈回来后的无意的一句话吧。” “什么话？我应该没有说多余的话呀，哼……他们俩的嘴巴真不严实。”尤利娅手指轻轻抵住下巴思考片刻后说道。 就像是捉住了什么漏洞一样，看见少女稍微有些扭曲的表情。 达达利亚乐不可支地开始放声大笑：“哈哈哈……他们倒是没有供出你来，刚刚不过我随口乱说出来，然后小姐你就上当自己承认了。” 那是当然的了，怎么会觉得自己没有暴露的呢？ 不知道因为笑得过于灿烂，下一秒就因为扯着了伤口笑不出来了，他脸色发青右手轻轻捂住腹部的伤口。 被耍了。 尤利娅双颊短暂地鼓起了一下，但是看见他痛苦地模样，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给他施加治愈魔术。 伤口愈合后的青年其实感受没有好多少，肉/体的伤口的疼痛始终比不上生命力的流失。 就在达达利亚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先被尤利娅瞪了一眼，“— —惹人烦的话还是留着下次再听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好吧，我现在大概是坏人了，只是觉得小姐你不会那么老实呆在至冬，啊……我没说偷听墙角这种事没有意义。” 像是感觉到无可奈何那样闭上了双眼，带着微微的苦笑耸了耸肩。 鸦雀无声，仿佛是会持续到永远的沉默。 “真亏你能想到，我应该盛赞你敏锐的洞察力吧。” 尤利娅慢慢地站起来咬牙切齿般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打算重新走进雨幕中，打人都知道不打脸，他这样明晃晃地点出她做过的蠢事，无论是谁都会恼羞成怒的吧。 还没等少女走出两步。 “阿贾克斯给我放手！”黑色裙摆被手指抓着，青年力道之大裙子被扯出数条褶皱来，尤利娅相当不悦地盯着那个刚才还疼得要死的人，现在倒是龙精虎猛了，感情刚刚都是装的。 达达利亚一边忍耐着叹息，一边回复道：“看在我还是个病患的份上，小姐你就原谅我吧。” 如此这般求饶的话，换来的就是少女冷然地哼声，“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我认为这种事情还是老实承认好，因为草率说谎导致事态变得更加糟糕的情况，我可是看过很多哦。”青年笑得肩膀都抖动了起来，正是因为了解尤利娅他才会实话实说。 像是感觉很有趣一样，手指不自觉地力道稍微大了一些，原本待在青年手里的那只宝石蝴蝶，在清脆的咔嚓声下，透明的翅膀就被折断了。 看得尤利娅呼吸一窒，愤怒地说：“阿贾克斯！！你快把我魔术礼装放下！！这次我再不会原谅你的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带有毁灭意味的雷霆轰鸣的暴动打断了她的话，双方几乎是同一致地望向璃月港方向的海面。 * 庞大的雨水冲刷着破旧建筑，翻出了深埋在地底的土腥味，淹没了大半个里月的水位持续上涨，留云借风真君改造的归众机暂时压制来犯的愚人众士兵以及尚未挣脱封印的漩涡之魔神的奥赛尔。 但是这显然是不够的，这只是基于现实的判断，即使被岩王帝君镇压在海底数千年，作为天生的魔神在生命以及权能方面根本不可以用人类的生命力去衡量。 巨大的章鱼触手不断攻击镇守在璃月港前方半空中的群玉阁，而码头的千岩军也在艰难的抵御着魔神威压，除了久经沙场的老兵，新兵几乎是站都站不稳了。 被侵蚀的痛苦是非一般人能承受的。 “所以现在在场的七星、千岩军再加上几位仙人的战斗力，能解决海底里的魔神吗？”派蒙的问题点出这场危机之中最关键的问题。 所有人心里都没有底，以人身击败魔神，这是可能做得到的吗？ 在凝光沉重的声音下给出了答案：“众仙家已经讨论过了，答案是……未必。” 面对众人稍显颓败的的心情，凝光微微一笑，带着半分的决然：“如果事态到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会舍弃群玉阁。” 然后事情还是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前有愚人众先遣队后有魔神触手相继破坏了仙家改造的归终机，视野内无论是海水还是港口都已经被漫天的雨水所禁锢，让人动弹不得，被仙人斩断的触手很快重新聚合又一次伸向了人类的喉咙。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但随着最后一台归终机的损坏，他们最后的进攻手段彻底被破坏。 祸不单行，群玉阁本体也遭到了重创。 “全部人最好准备，我要开始……”凝光当机立断地宣告着。 突然从不远处的半空中传来一道优美的声音。 雅致、清洁且美艳的妙龄女郎，但气质却是如同锋利的刀刃般，紫色头发的女性垂眸微笑，一边前进一边继续说：“呵呵～御主说过现在已经无需压抑自己可以尽全力出手。” “这又是哪里来的奇怪女人。”派蒙惊恐的说出了在场人的心声。 留云借风真君这些仙人倒是看得比普通人类更深一些，她警示众人说道：“小心点这个女人不是人类。” 那是如同雷霆般的刃之怪物，神秘性与魔性的杀手，如同鞭子般的触手闪烁着锋利的弧度袭向紫发从者，连肉眼都无法捕捉的利刃轻易将其斩碎。 源赖光的眼眸轻轻抖动，并未对他们的话产生任何反应，应该说除了御主的话所有人对她而言都渺小得如同虫豸，伴随她的话音刚落下，气温急速下降，隐隐有雷电的弧光在四周形成强烈的跳动，是如此的美丽，因此流经的地方都闪耀着更大的光辉，即使是雨天也令人叹为观止。 第73章 雷电自古以来都司掌着罪与罚，密集的闪雷从云层中落下点燃四周的魔力洪流，海床上事先被投下的宝石遵循着主人的指令统统爆裂开来，化作最精纯的魔力，为今日的盛大演出添柴加火。 四周大源（mana）被疯狂吞噬殆尽，形成无法压制的魔力漩涡，海水像是感受到恐惧般开始不安份的抖动起来，从者其原本的力量开始展露出冰山一角，神灵级别的大魔术的暴威在此刻凝结。 紫色长发紧紧束住在身后，眼眸轻轻垂下，姣好雅致的面上全然是杀戮的气息，淡色双唇轻启吐露出无法抵抗的、那神秘的收束着英灵真名的无上礼装，从海洋迈向天空，被刻画在碳基生物基因上的致命恐惧…… “宝具开放——到来吧，吾之忠臣、吾之手足、吾之铠甲。正如所见，此乃四天王——牛王招雷?天网恢恢！” 第64章 之后发生的事情很多细节都很难让人看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璃月港位于提瓦特大陆的东方，这是一座三面环山的港口城市，作为全大陆最繁华且吞吐量最大的港口，仙人和七星一致放下成见共同协作守护，即使失去了岩神摩拉克斯的庇佑，在漩涡魔神的重创之下也依然能迅速恢复正常的状态。 派蒙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无力地飞行着，相当感慨地说：“虽然最后还是封印了漩涡魔神奥赛尔，但是群玉阁还是坠毁了，然而到头来还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不过倒是很感谢她将魔神打了个半死，也多亏了凝光当机立断把群玉阁砸向漩涡魔神。” 空似乎是笑了，然后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现在的璃月百废待兴，到处都是重建家园的身影，大量的外国投资者听说璃月遭到此灾劫后纷纷来到璃月寻求发财的机会。 “这个嘛……谁又知道呢。” 那场如同海啸般的灾难，巨大的触手蠕动爬行着，化作恐怖的巨蛇。人类在登上万物之灵宝座的同时神秘也迎来了终结，英灵以过去的荣光作为牵引神秘的力量，对军宝具级别的炙热雷霆跃动着，镇压在海底的魔神触手被破坏，被撕碎，伴随着哀嚎一般的的声音被摧毁，剩余残肢苟延残喘。 他在这场神灵对决里，灵光中仿佛听见了那人的奇怪话语，“啊啦～果然灵基已经开始崩溃了……虽然很想再陪伴master继续旅行，不过这本就是虚幻的影子啊……” 击坠魔神的光芒，仿佛如宿命般回归了那座幻想与奇迹的御殿。 但即使是苟延残喘的魔神威能也不是区区人类能够承受的，天权星凝光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舍弃群玉阁彻底镇压漩涡之魔神。 “走吧，去吃饭之前我们得要先去一趟北国银行。” 转过几个路口，朱红色的精致楼阁出现在他们面前，古色古香的角落充满异国风情的银行侍者正在等候着旅行者和他的旅伴。 * 尤利娅环顾着砖瓦与石板交织着的街道，眺望着远方的海平面，右手手背上的鲜红的令咒已经消失了，今天的天空一片晴朗，暴风雨过后的阴霾一扫而光，但很可惜此时她的心情有些糟糕。 “……明明已经积攒了足够释放宝具的魔力，源赖光她灵基还是崩溃了。”从海面吹来的咸腥海风摆动着柔软的金发。 她承认当感知到与从者契约解除后是有一瞬间的慌乱的，而且随着手背上令咒恢复时间越来越长，或许正如世界意志期待的那样，有一天她就会彻底失去与那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这个世界终究不是为她所知的世界。 轻轻拢住被海风吹开的刘海，尤利娅拎起行李箱，漫无目的地绕过人群走过还在施工的道路，所有的热闹似乎都与她没有关系，但是真正让她停下脚步的却是那个靠在朱红色立柱上的青年，只见他正在向着尤利娅挥手。 橙红色头发青年露出微笑。 因为那引人注目的外表，以及那明显是异国他乡的服饰，他光是站在这里就能引得路人频频瞩目，不过现在以现在愚人众在璃月的风评，这种高调反而会让她觉得下一秒这人会被愤怒的群众围住狂揍。 “……你的工作处理好了吗？” 她的声音已经不见先前低落的情绪。 两人在穿过热闹的人群，不知何时起路人的越发的减少。 “差不多吧，总之完全被算计了一番。”达达利亚用仿佛哼歌一般的感觉对她说道， 尤利娅实话实说：“是吗，我倒觉得你玩得很开心呀。” 把漩涡魔神释放出来，指使愚人众登上群玉阁，将璃月的水彻底搅浑，最后还大闹了一通。 先不说别的，反正璃月七星绝对会用这次事件作为筹码来撕扯至冬的使节们，若不是执行官的地位崇高，恐怕第一个想拉黑公子的一定是那些外交官。 “前期还是玩得挺愉快的，虽然任务完成了，但是最后发现被骗了还是会觉得有些微妙的不爽。”青年歪过头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满，接着摊开被黑色手套包裹着的手然后狠狠地握拳。 “不过，小姐你也是阻挠我的人之一，难道就不应该解释解释吗？” 尤利娅露出愉悦的微笑，微微首肯，“作为正义的一方，我不过是做了点微小的工作而已，事到如今你再抱怨对我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哦。” “别说得那么轻巧……那个女人呢？”仿佛是从牙齿中挤出的声音，达达利亚凝视着少女，浮现在他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厮杀的意味。 然后她的脚步顿住了，然后一脸忧郁地说：“赖光妈妈她回去了。” 听到她的回答，青年眉头微微皱起，不由自主地说：“是吗，那真是可惜。” 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惜的是没能亲手在厮杀中将对方头颅砍下来。 “可惜什么，难道与可爱的女孩子为敌你就不会苦恼吗？”尤利娅终于是回过头来，半是开玩笑的说。 达达利亚挑眉，声音不紧不慢地补充说明道：“话是这么说没错，虽然很讨厌对女性动粗但是在我看来真正强者从来都无性别之分的。” 湿漉漉的海风还带着清凉的水汽，璃月港的一捧沙，一缕阳光都透露出富贵的气息。金黄色的叶子点缀着古朴典雅的街道，树荫流淌着细碎的阳光，落在皮肤上形成点点光斑。 “你说得对，但我可喜欢对男性动粗了。”尤利娅不禁失笑点点头，泰然自若地说道。 达达利亚：……？ * 作为璃月两大菜系之一的“月菜”代表新月轩开在绯云坡，尤利娅面前放着与雅致包厢格格不入的纸袋，皱着眉头吃下这份她随便在路边买的巧克力，刚一入口就被这普通的口感迷惑了……不能说不好吃，只是远没有比她在茶馆吃到的好吃。 少女再次歪过头，带着一种上当受骗的心情把剩下的巧克力全塞进达达利亚的嘴里。 “果然，上吃到的枫丹巧克力已经买不到了。” “确实有点普通了，应该是制作时候过火了。”达达利亚将口中甜点咬碎吞下后，轻轻拿起茶壶往压手杯倒入茶水。 而她白皙的手指则轻轻拿起茶杯，喝下温热的茶水冲淡口中甜腻的味道。 这时突然未关紧雕花木门外传来了喧闹的声音，然后他们就看见旅行者和派蒙，四目相对下，双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你呀，空和派蒙！” 青年率先笑着打招呼！ “是公子和……金发的尤利娅？？？” 既然没有伪装的必要，她昨天就已经把头发的染色洗掉了。 意想不到的相遇场景，以及意想不到的人。 “你在吃什么好吃的，尤利娅！”派蒙盯着她手上的纸袋，打破了此时的尴尬局面。 尤利娅点点头：“要坐下来一块吃吗，派蒙。” “好呀好呀。” 顺理成章的原本只坐了两人的新月轩包厢现在变成了四人聚餐。 伴随着来自翘英庄顶好茶叶的香气，在这间沉淀里璃月传统艺术气息的包间里，不知道为何感觉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气氛仿佛凝滞了一样。 “怎么了，大家是有什么心事吗？各个都不出声的，难道是还没有从敌对的气氛中走出来吗？” 尤利娅若无其事的说道。 达达利亚挑眉笑着说道：“不可能吧，旅行者我们认为已经在北国银行里和解了吧，果然还是保留了私人恩怨啊，这样吧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就当是赔罪吧。” “哈，你为什么那么的理所当然呀，你可是愚人众执行官，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和解。”派蒙听到这话后，斜眼盯着公子吐槽道。 空则有些头疼地捂住脑子，虽然之前在黄金屋里跟公子闹的不是很愉快，但是归根到底他们在这场事件中充当的都是棋子的角色。尤其是公子，不仅如此还要遭到来自同事的背刺。 他对公子倒是没有多大的恶感，顶多算是立场不同，但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 第74章 “公子跟尤利娅认识？” 尤利娅依旧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正义凛然对空的话做出反应道：“算是认识吧，不过不太熟。” 达达利亚：“……？这样不好吧小姐，难道你就那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鉴于公子大人在璃月的风评，暂时撇清一下关系也没什么吧？我可是良民。”尤利娅饶有兴趣地撑起脸颊，欣赏他的变脸的表情。 愚人众可不是什么善良无辜清白的组织，自从得知了冰之女皇收集神之心，她总觉得这位神明一定在憋着大招，说不定是那种颠覆世界规则的那种。 达达利亚简直都快被气笑了，一点点靠近她危险地说：“真的吗？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尤利娅眨眨眼睛……好像一不小心欺负得过了火。 派蒙眼神犀利地盯着热闹的两人，毫不客气地吐槽说道：“你们这不是挺熟的吗。” 恰逢正好赶上上菜时间，食物的香味抚慰了众人饥肠辘辘的身体。虽然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旅伴会有点不看场合，但是现在空觉得需要自己出来打圆场了，只见他拍着手说：“好了好了，现在是美食时间了。” 一顿饭下来总算宾主尽欢。 尤利娅举起酒杯对着旅行者和他的旅伴说：“接下来你们的旅程下一站是哪里？” 空和派蒙对是一眼后说：“我们打算去稻妻。” “那就祝你们旅途顺利吧。” 第65章 if线番外2 “哥哥我给你送吃的了……这是米拉姐姐做的，快吃吧。” 推开门进来的正是阿贾克斯的妹妹冬妮娅，或许是木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特别的显眼，小小的女孩子特地压低了声音。 阿贾克斯将妹妹手中的餐盘接过来，然后伸手抚摸妹妹毛绒绒的小脑袋瓜子，笑着说：“谢谢你冬妮娅，正好哥哥饿了。” 事实上，他在上午刚打完群架后，下午去冰钓时的收获就已经足够填饱肚子了。 但是少年人在青春成长期哪里会真正吃饱的，这顿名为晚饭实则是夜宵的正好可以加餐。 冬妮娅没有动，而是慢悠悠地环顾四周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几眼她的哥哥，然后站起身来拍拍阿贾克斯的肩膀，叹了叹气颇有种人小鬼大的感觉说：“果然一旦晚饭没吃，人就会傻掉……哥哥你快吃吧。” 听到这话的少年直接僵掉了，连忙为自己解释：“哥哥怎么会呢？我可是好得很呢。”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好好的床不睡，非要打地铺？” 接着她带着恨铁不成钢模的表情指着那条叠放整齐的裙子说：“还有条土里土气的裙子，如果追求女孩子送这样的礼物，那哥哥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等下，冬妮娅你和柳德米拉不是很喜欢我送的礼物吗？”阿贾克斯十分不可置信地反问。 “那是因为我们爱你，我的傻哥哥……你看爸爸都不送妈妈这么土气的裙子。” 冬妮娅摊开双手无辜的说道。 “……” 少年一言不发，沉默的重量被妹妹毫不留情的话增加了数倍，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那条裙子纹丝不动。 输了啊…… 灵子化的尤利娅，听到这话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双手抱臂现在角落静静地观察事情的走向。 好在这社死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小孩子本来就是缺觉的生物，给哥哥送饭再聊上几分钟的天就已经足够让一个孩子开始打起瞌睡来。 “哈……总之哥哥你吃完就把碗放回门口吧…明天…会收拾的，我先回去睡觉了……” 打起瞌睡来的冬妮娅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像只小鸭子，很快就回去了。 而阿贾克斯也并未按照妹妹所说那样，他吃完了夜宵后就到厨房摸黑把碗洗干净后，就重新回到房间里躺下了。 油灯熄灭后，除了外面的风雪声外，就再也有别的动静了。 “……你想笑就笑吧。” 阿贾克斯原来以为会接收到从者嘲笑的声音，但是直到他进入梦乡后也依然没有听见尤利娅的声音。 然而什么都没有。 肆 傍晚的风雪停歇了一小会，肺部呼出的温热鼻息在极寒天气中迅速冷凝，模糊了双眼视线。 愚人众的征兵团是怎么样的存在，对于异世的英灵来说可能不会有太多的认知，但是绝对不会像是今天的那样的。 斗篷尾摆垂落在雪地上，而尤利娅靠在路灯下，抬眼望了不远处十分热闹的擂台处，视力极佳的英灵甚至能瞧见御主眼中愉悦的表情。 御主太能打了，可不就衬得她无所事事了嘛。 阿贾克斯手中的水刃操控着周围士兵的神经与血液，无论是怎么样的攻击，少年手中的利刃总能将之正确且冷静地捕捉并将其弹开。 乱舞的水光以撕裂钢铁的力量与速度，咬开敌人的防御，围攻着他的愚人众士兵纷纷被利刃割伤，然后被少年尽数踹飞……明明是新兵训诫会却硬生生变成了阿贾克斯的个人表演赛。 他嘴角的笑容暴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自白，少年始终将这种野蛮的厮杀视为一种极致享受来体验…… 这样的人，令人不禁思考这少年的上限到底在哪里？ 白昼的光徐徐褪去。 血液沸腾的斗争刺激感划过脊背，让他兴奋地直颤，但近乎压倒性的胜利却让少年心生不满。 把玩着手中的水刃轻蔑地说：“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啊，这对手可真是相当的没意思啊，老爹可没跟我说愚人众征兵团可是这么一群无聊的人啊。” 他装模作样地宣告：“久负盛名的愚人众竟然都是这么一群无能之辈，真是可悲啊，你们就勉强能给我热个身吧。”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所有人仇视的目光，但是无人够胆反驳，少年能够以一敌百将他们全部打到，就彻底证明了他的实力。 在这个阶级森严的地方里，往往是这样的疯子最惹不起，毕竟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将利刃割开自己的脑袋。 整个基地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低着头，而征兵团的直属上官早就被少年打晕丢在一边。 阿贾克斯的目光环视周围情况，确定没有更强的对手后，心里叹了口气。 作为猎手，他一向将目的和手段分得清清楚楚。 挑衅手下败将这件事算是半真半假的做法，毕竟他对于弱者的态度通常都是无视的，但是如果通过挑衅就能够钓出强者的话，他也不介意做一回坏人。 但是从今天的战果来看，这个愿望就不太可能实现了。 少年失望地收起冬极白星，避开跳过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愚人众士兵，打算叫上尤利娅准备离开，去其他地方找乐子。 “— —等等。” 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声音。 近处的帐篷中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毛领斗篷的矮小老人，他的背后还跟着好几位愚人众精锐，看来身份非同一般。 老人拥有细长的耳朵来看，这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 “阿贾克斯吗？我有一个请求。”愚人众第五席普契涅拉微笑地盯着眼前的年轻人，老人带着圆框眼镜遮挡了眼睛，在夕阳下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请求？说来听听吧。” 少年摆摆手，对于老人家他总是愿意好脾气相待的。 “加入愚人众，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 究竟会是谁会为这个结局而高兴呢？ 反正不会是尤利娅的，房间内只有沙沙的钢笔写字声音在虚空的回荡着。 “能不能别把属于你的工作推给我。”少女冷淡地回道，然后又开始处理眼前这堆几乎快将她淹没掉的文件。 现任上司十分不负责任……不，应该说是他根本就是缺了一根筋的。 少年如他父亲所愿加入了愚人众，和他出众实力相匹配的是他与同火箭一般的晋升速度，短短几个月下来，阿贾克斯已经成为公鸡市长阁下麾下第七十七独立侦查小队的少尉。 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就像是荆棘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 果然顺理成章地尤利娅她本人也被拎进去成了他的辅佐官……各种任务文书她原本大概只需要处理三成左右的量，但是实际情况是她必须负责近乎十成的工作。 所以现在的她真的是忙得焦头烂额，眼看罪魁祸首还在悠闲地看舞台剧宣传海报，说实话她原本是一秒都不想浪费在这个家伙身上。 “欸～你不说过你会是个好助手的吗？我可是一直很认真地把这句话记在脑子了的。”少年晃了晃手背上的令咒，笑眯眯地回答 尤利娅瞪了一眼阿贾克斯，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那明明意思是自己能够在战斗方面支援他，而不是这种宛如牛马一样，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加班生涯。 “那真是谢谢您了，不过可以不要再说这种冷笑话了吗，我根本就笑不出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第75章 虽然说英灵是不会有心身疲惫这种说法的，但是她就是莫名其妙地想揍眼前这家伙一顿。 “好了，玩闹就到这里了，签完这个字我们就出发吧。”少年盯着她，意味深长地轻哼一声。 “我知道又有任务了。” 少女头都没有抬，手上的钢笔一刻也没有停止。 “猜对了，普契涅拉先生的新指令……一个从未开发过的危险秘境。”在永恒冬日下，阿贾克斯热情地介绍。 尤利娅抬头仰望玻璃窗外的天空，不知不觉间又开始下起雪来了。 果然觉得很烦呢，这个没有圣杯战争的世界。 伍 这个未开发的秘境并不在至冬国内，而是位于枫丹与须弥的交界地区之间，那是一座属于雷穆利亚帝国的遗留的秘境。 最初的僭主雷穆斯神王在原始之海时收到了水国先主一杯灵露的恩惠，在枫丹建立了辉煌强盛的雷穆利亚帝国，与座下四大调律师共同治理国家。 但许多年后雷穆斯神王变得残暴不仁，在压迫之下终于纯水精灵和保护它们的泉水骑士推翻了暴君的统治……在原来的土地上建立现在的枫丹。 但不甘心的帝国就此灭亡的调律师波爱修斯与旧日帝国的追随者带着沉入海底的魔像军团创立起【黄金剧团】企图重现昔日的辉煌…… “……我说你有没有在听的。”尤利娅脸色有些难看，对着在前面开路的少年这样说。 她花了点时间将上面送来的资料全部读完后，在脑海中逐一确认、检查后，然后组合成大致的内容讲解给她的御主听。 但是这人好像完全听不进去一样，心情好到像是去郊区游玩。 阿贾克斯摆摆相当不意地说：“探寻真相是冒险家的工作，我只需要知道打倒眼前出现的敌人就好了。” 看吧，能够坦荡荡说出这种话的人，确实是个笨蛋没错了。 能够在愚人众这个人精大本营存活下来还能有像火箭一样的晋升速度，起码有部分功劳是要归功于她在其中的周旋，可能还要加上本人武艺武确实精湛，不然这几个月经历过的生死考验没有过硬的实力是绝对抗不过去的。 嗯，那位公鸡大人的赏识起码也能占个四成左右…… 现在上头好像发现了原来还有阿贾克斯这样一个好用的棋子，那些九死一生的任务就终于有怨种接手，虽然她不排除这个人确实是乐在其中。 但是到现在探索这种古代危险秘境就派他们两个人来是什么意思？ 除了一堆资料就是再也没有任何支援了。 尤利娅咬了咬舌头，叹了口气：“这次探寻的秘境是【黄金剧团】这个古代教团留下的，上面要我们留意有关于乐章的信息。“ “什么乐章？” “你又不听，我说过的古代的雷穆利亚帝国是依靠连接了根源的大乐章统治国家。” “那就是要找乐谱之类的东西。”阿贾克斯皱眉说道。 “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就像是四大天王有五个人一样，所谓大乐章也有可能不是指具体的东西。更可况雷穆利亚帝国灭亡了那么久，再坚韧的材料也会在岁月的流逝中化为灰烬。” 尤利娅竖起食指，继续说道……总之她不看好这个秘境里还剩下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很可靠嘛，尤利娅。” “不然我这是为了谁！” “嗯，能让你操一点心，我果然还是挺有面子的。” “……？” 须弥沙漠的路委实有些难走，不仅要小心流沙还有无处不在的秃鹫和毒蝎，炽热的阳光炙烤着每个不知死活进入沙漠的无知旅客，虽然这座秘境在枫丹境内，但是如果从实际情况出发，从接壤的须弥沙漠进入反而是个稳妥的选择。 但是这一切苦了她这个只有筋力e的裁定者，不明白既然都给她分配尺阶了，为什么她的筋力和耐力都是e啊，难道就不能在数值上开个挂给她吗？这绝对是歧视她生前的经历。 尘土、魔物的粪便与植物腐烂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几乎能让人吐出来。 面对这种恶劣的环境原本就应该倒下的她，这次说什么也不肯示弱，给阿贾克斯这个可恶的家伙嘲笑她的机会。 “……我说你到底要死撑到什么时候。”他声音沙哑地说道。 昏暗的坡道上，少年在尤利娅面前蹲下，示意她趴上去剩下的路有他背着她走完。 沉默的气氛蔓延。 然后 “能不能不要、一脸理所当然地戳穿别人的伪装。”尤利娅低着头，小声抗议道。 坡道上隐隐约约吹来了带有水腥味的穿堂风，卷起一阵阵的尘土飞杨。 阿贾克斯拿出水壶润了润嗓子，然后伸手抹了抹嘴角后慢慢说道：“哈哈哈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再不出声某个死要面子的人，她倒下了那可怎么办。” 尤利娅趴在少年的已经算得上宽厚的脊背上，感受到土路的颠簸后，伸出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轻声地说：“哼……谢谢了。” “英灵都是像你那么弱小的吗？” “……是我生前太弱了所以升格成为英灵还是那副弱鸡样子，真是对不起了。” “生前？”少年捉住她话里的单词皱眉地问。 她又忘记阿贾克斯本质是个异界人了，只好开始解释。 “英灵是在死去后，其留存的丰功伟绩化为传说聚集信仰所变成的存在。” “……那你是怎么死的。” 少女一脸认真的说。 “我是自杀身亡的。” 第66章 if线番外3 陆 火光冲天，染红了夜幕，到处都是建筑物被燃烧爆炸的声音，高温扭曲了光线传播的方式，让人看不清楚周边的情况。诅咒的火焰不断吞噬着周边的一切生命。 阿贾克斯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眼前的画面却给他一种既是故事主角又是舞台下第三视角旁观者的错觉。 在陷入了这种奇妙的状态后，情报就像是海浪一样粗暴地袭过来，让人头晕目眩。 他看见自己蹲在地上对者一具烧焦尸体说道。 “命运概率化只要完成了就是个不可逆转的过程。” “因双子而成的魔术，就好像是与镜中的自己融合一样，两人一起就能完美地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代价则是手中的利刃无时无刻地指着对方的喉咙……一旦忘记这点的时候，就是镜子的破碎时刻了。” “唔……不过好像已经没有关系了，因为现在的你已经输掉了一切…尤利乌斯。” 四周的魔力洪流已经开始扭曲，在城堡上空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如同涟漪般的第六法效果正在逐步影响四周的灵长类动物，森林之中的动物虫豸正在步调一致地冲入火场中集体自杀，建筑物不断地崩塌，站在火场中央的少女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想法，落石也正十分有灵性地没有伤到她分毫。 她的视角即使阿贾克斯的视角。 这是什么？ “好像已经开始失控了，再过几秒我的理性大概就会消失吧，所以在此之前……” 少年摸不着头脑地想着，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感觉到脖子一凉，气管迅速被利刃切开，血管喷溅的血液滴落在火焰中……然后灯光好像突然熄灭了一样，深邃的黑暗包裹着视觉神经。 再次睁眼时候，不远处的海平面上已经隐隐约约地能看见太阳升起的迹象了，帐篷前的火堆尚还有些火光，清晨的空气还有些微微的凉意，但是对于出生在永冬之地的孩子来说，这点凉意约等于挠痒痒。 营地是随便找到的一处丘丘人据点，将魔物击杀后他们就临时占据了这座破旧的帐篷。 简单洗簌过后，少年就开给自己烹调食物，食物来源是昨晚钓的海鱼还有沙漠常见的蝎子，处理掉毒囊之后，蝎肉的味道还可以而且胜在简单易获取。 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阿贾克斯极其擅长做饭，这份手艺的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的家人，最近的话可能还要加上一个尤利娅，虽然十有八九都是她都是一副婉拒态度。 “— —呀，你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我认为少年人还是悠着点好哦～。” 一阵寒风拂面，负责守夜的少女坐在风化的山墙上盯着他。 阿贾克斯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说道。 “你在想什么，我只不过做了一晚上莫名其妙的梦而已。” “呵呵～听起来好像是噩梦。” 她的声音中混合着叹息。 就在两人谈话中，阿贾克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火光冲天的梦，心脏好像停止跳动了一样，现在好像觉得自己无法直视尤利娅了。 …………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尤利娅从来就没有经历过如此长时间的闭气潜水，这种感觉还该死的难受，这个水下遗迹怎么就刚好在水底呢？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竟然没有受到一点点影响，即使是在水底也好像在水上散步一样悠闲。 第76章 真是可恶啊。 好在他们定位的地点相当准确，顺着洋流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一处连接着秘境可以喘息的空间。 “咳咳……咳，为什么你在水底下还能呼吸的，你真的是人类吗？”爬上岸后一边平稳着呼吸，刚刚在水底她不小心呛了几口海水。 尤利娅不禁反思自己难道真的是看走眼了？这人其实是人型自走魔兽？ 阿贾克斯伸手将湿透的头发往后一抹，听到她质疑的话笑眯眯地说：“据说枫丹的水淹不死神之眼的持有者而且还能让我在水下呼吸，所以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接着他就看见尤利娅与美丽外表成绝对反比的恶劣态度朝他冷哼一声：“哇哦，你真是幼稚得了不起。” 在昏暗的光线下瞧见少女不爽的神情，他不禁感觉到一阵好笑。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少年愉悦的情绪，尤利娅直接把后背冲向他，把手中的防水油灯点亮后就直接头也不回先走了。 好在这是一条单行道，阿贾克斯三两步就追上了她，除却他们的脚步之外，断壁残垣之间这个遗迹简直安静得可怕，因为整座都隐藏在水底之下，很好的隔绝了空气，内里设施都保存得相当完善，基本的机关运行大致顺畅。 战斗的过程交给阿贾克斯，解密部分则交给尤利娅，这算是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培养起的默契，为此她还特地吐槽过他们这对组合的分工是不是反过来了。 “……古代学者认为所有的秘法都起源于雷穆利亚的前文明，现在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话说「法图纳」似乎是乐章的名字……阿贾克斯你好了没？就这几只浊水幻灵有必要打那么久吗？” 尤利娅一脸无趣地说道。 “再等等，没有办法使用元素战技我也不想的。“他随口应付了几句后，又开始跟这几只不知道在遗迹里徘徊了多久的浊水幻灵打起来。 撇了一眼战局，因为元素免疫的关系，少年只能用手里的箭矢给怪物造成伤害，此情此景尤利娅轻轻打了个响指，伴随那像指挥家一样的动作，魔术的辉光附加在少年身上。 由英灵传说升华的技能，魔力放出（宝石）由于她生前的学习宝石魔术并不算太过深入的缘故，所以这个技能等级只有b的程度。 但也足够用了，感受身上的充盈的元素力（攻击力），阿贾克斯再次拉满弓箭蓄力，经过千锤百炼的武者沐浴在神秘之中，附魔后的箭矢闪耀着寒芒，然后就是空气被破开的声音，这几只浊水幻灵核心瞬间被刺穿，化作一滩清水。 “干得不错嘛，尤利娅。” 阿贾克斯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说道，虽然没有少女的辅助他也能处理这几只浊水幻灵，只不过需要多花些工夫，但是能够节省时间谁又不喜欢呢？ 听到这话，她得意地哼了声，“啊呀呀，那是自然。” 清理完这波怪物怪物之后，两人继续往遗迹深处探索。潮湿昏暗的环境，就像是尘封多年的秘密宝藏，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中暗自神伤。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里似乎是被匆忙遗弃的，地上散落的实验资料报告早就被水打湿字迹已经辨认不出了，她娅就只能依靠少量的刻字石碑解密。 走下老旧的石质阶梯，绘有华丽奢靡花纹的大理石石板早就被落石砸出一个大坑，空洞的大坑之下隐隐约约传来了流水的声音，尤利娅顺着碎石慢慢跳至遗迹底部，顺带一提阿贾克斯是直接跳下去的。 四周剥落的土墙勉强被腐蚀的石壁加固，从地面上的灰尘来看，他们绝对是第一批涉足此地的探险者。 阴暗的环境加重了压迫感的存在，或许下一秒就会跳出一只食尸鬼也说不定，这种不着边际的想法不断在她脑海中涌现。 一路往下走，道路经过数次的弯曲，所有方向感都被迷失了，但是可以明确感受到他们正在距离地表数十米的地下遗迹中。 手指抚摸着石碑光滑的表面，就能感受到石头的寒意正从指尖传递到心脏，这里安静异常，仿佛只要安静下来就能感受到来自过去幽灵的声音。 “为证明大乐章存在的证据，教团学者收集了大量的海螺……虽然在各地传说中关于它们能传递信息这点各有各的说法，但是唯一一点得到一致认同的，那就是：这种特殊的海螺曾经是前文明时期用来传递信息的道具没错了。” 镀金的巨石大门雕刻着乐器的图案，尤利娅颇为苦恼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古代雷穆利亚文明用音乐记录着一切……不过他们的思维确实怪异，简直就不像是人类，就算是【黄金剧团】的教团学者也没有完全理解。” 这么看来次遗迹探索他们很有可能就会空手而归。 “谁知道这些古代人的想法，或许是出于保密的原因也有可能哦。”阿贾克斯给出了自己真挚的回答。 “与其烦恼这个，还不如想想办法吧把这扇大门打开吧，伙伴。” “已经打开了呀。”少女一脸理所当然的说。 他们前面的巨石大门传来一阵细微的机械运转的声音，随着轰鸣声的越来越大，地面在震动……巨石门上不断抖落着尘封多年的沙土，然后门就极其拘谨地打开了一条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细缝。 阿贾克斯：……？ 尤利娅回头向他眨眨眼，宛如恶作剧般竖起食指说道：“任何需要运气的事情，我从来就不用担心。” 幸运ex并不是只有数值好看，只要她想要，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送到她面前。 区别只在于她想不想而已。 随着大门正式打开，秘境探索正式开始。 第67章 if线番外4 柒 “我可以先走吗？突然想起来我家灶台上还有火没有关。” 尤利娅从高台上俯视着地下的还在冒着气泡的绿色沼泽，随便探索个秘境竟然还遇上最糟糕的情况。 阿贾克斯摊开双手无奈地说：“先不说你哪里来的火还没有关，就算现在想走，那扇石门的机关已经完全卡死了吧。” 此话一出，引得她不禁多看了少年几眼，欲言又止后才吐槽道：“是你的问题吧，我运气就从来没有这么差过的。” “哈哈有没有可能，其实运气这方面除了负负得正还有正正得负这种说法的。” 少年简单总结道。 “所以果然是你的锅吧。” 秘境里被沼泽覆盖的地方意外的广，从那腐败的阴暗颜色来看，如果不小心失足的话，那么悄无声息吞噬一条生命也是相当轻松的事情。腐烂的水草和许久不流动的水味道，吸入后仿佛整个嗅觉系统都失灵溃烂的瘴气。 虽然氧气含量有些不足，但是还没有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因为工作环境太过于糟心，从刚刚开始尤利娅就已经开始消极怠工了。 不想触碰这片摆明了就是有毒的烂泥地，他们只好就着崩塌的石块继续前行。 好在路都不算难走。 他们现在大概距离地面有十几米的距离吧，石壁阴冷异常，不过鉴于这趟冒险一无所获的可能性太大，所以现在他们的目的从探索秘境变成了如何逃离这个秘境了。 “不同时期留下的魔法术式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断裂痕迹……不过可以假设在某个未知的时间里，这些古代教团曾经发生过一次彻底分裂，那么便可以解释一切。” “是价值有限的信息。”尤利娅慎重地给出答案。 这是她从倒塌的石质书架中捡到的不知名手札，上面记录着有关于【黄金剧团】这个古代教团的某些方面的信息，但是关于大乐章的信息却毫无提及。 算了这都不是什么重要事情，毕竟上头只要求他们留意有雷穆利亚帝国的乐章，但是没有要求他们必须要拿到实际的成果。 “又有岔路了，我们要走左边还是右边还是中间的。” 阿贾克斯啧了一声，凝视着黑暗深处的角落。 “中庸一点吧，走右边。” 硬质皮靴与石板碰撞，响起了阵阵摩擦脚步声，但是很快这种平静就被下个路口挤满在岔道上的浊水幻灵打破了。阿贾克斯瞬间绷紧了身体，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冬极白星，然后对尤利娅说：“我去热个身就回来。” “拜托，别给我增加工作量好吗？真的是，想划个水都不行。” 她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他，这人就提着弓箭就冲上去了，尤利娅发现了阿贾克斯这个人总是喜欢在这种时候瞎果断，进入这个秘境好几次明明知道情况危险，也会不管不顾地执行下去。 像是在带孩子去郊游，回来还得辅导他写完老师布置的作文一样心累。 水流湍急涌动的声音，尤利娅给他上完buff之后，就蹲在墙角开始数这是他们遇到的第几波浊水幻灵了，元素免疫情况下阿贾克斯对付这群像是疯了一样的魔物也得费点心思。 “虽然说优秀的战士是不会挑对手的……不过看在是恶战的份上，我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哦。” 第77章 其中一只浊水幻灵率先冲了上来，然后仅仅是一个闪身，少年侧身躲过了笨重的身影，向前翻去。 在黑暗中仿若一轮明月，以无数浊水幻灵为支点，无视了重力的作用压上去全身的力量后顺势蹲下身，接着对着那群浊水幻灵的核心狠狠的踩了下去。 只需要一脚数只浊水幻灵就被杀死了，这是他在这几场战斗中领悟的技巧。 无比惊人的强悍，柔韧与敏捷得仿佛噬人的凶兽，卓越的战斗技巧的几乎达到人类的巅峰状态。 看吧，这人果然是人型自走魔兽没错了。 剩下的浊水幻灵眼看敌人如此难以对付，稍稍后退半步后竟然从四面八方甚至是从头顶发动攻势，一时间之间在阿贾克斯身边形成包围的姿态。 少年哼着不知名的歌，平稳地迈着步伐。 “真不错呢，竟然学会打配合了……但是对我不起作用的。” 很可惜，他们都猜错了这群魔物的意图了，挤满整条岔道的浊水幻灵上一秒还试图包围他们，但是下一秒所有的魔物开始同一时间碎裂开来化作大量的清水，出水量几乎可以淹没了整条岔道…… 之前已经说过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秘境，惊人的水量迅速汇聚成洪流刺激了本就脆弱的石壁土墙，裂痕深度和碎裂的速度意外不到的快，作为连锁反应，大量的沙土从头顶上方崩塌落下，混进水流中形成了泥石流笔直地往他们方向冲过来。 尤利娅：……！！！ “糟糕了，别愣住捉紧了不要掉下。” 阿贾克斯当机立断捞起尤利娅往遗迹深处跑去，要是被卷进泥石流里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随着前进的秘境道路越发的狭窄，压迫的环境影响着心灵，在潮湿闷热空气的包裹下，尽管仍然有风在流动，但在剧烈运动的时候毫无疑问的是秘境内的氧气已经消耗了大半。 即使是这样脚步依旧不敢停歇，只能在泥石流的追逐下，一边在昏暗的地道上玩命的奔跑。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应该是说她的幸运ex起了作用，在泥石流将他们吞没之前顺利逃到了一个全新的地下空间……应该用实验室来形容比较合适，地上的古代实验器皿碎片被打碎散落一地，地上的纸片上的脚印仍然栩栩如生，昭示着当年这里的人逃离这处秘境时候的匆忙。 阿贾克斯将少女丢在一边，转身借力将沉重的石门机关破坏掉，随着闷响一声后，追逐他们的泥石流被阻挡在外面的通道外。 尤利娅被放下来后，已经面如死灰的了，刚才逃命的时候她是被扛着跑的，胃部一直被少年的肩甲顶着，没当场吐出来已经是咬紧牙关的坚持了。 “谢天谢地，差点又以为要再死一次了。” 少女幽幽地举起手，十分怨念地说。 阿贾克斯爽朗一笑，走过来弯腰拍拍她的头说道：“这是事态紧急的做法，就麻烦你原谅我好了……哇，好凶。” 她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拍下来，这是哪里来的体力怪物，先不说之前如同儿戏一样的战斗，光是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逃命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但是这人好像没事人一样。 “……下次打的就不止是你的手了。”尤利娅缓过来后，重新点亮了防水的油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出路，她可以不吃不喝，但是她的御主可是纯正的人类，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哇哦，你很有勇气呀。”阿贾克斯主动承担起开路的工作，“说起来我还没有揍过英灵呢。” 尤利娅：……他还真的说得出来呀。 “怎么啦，别摆出一副奇怪的表情啊。” “……没有，我在想着怎么悄咪咪地干掉你，你觉得下毒这个选项怎么样呢？” “你还真敢说啊……不过我觉得不怎么样。” 荒废掉了的实验室，因为是在水底的原因时不时会有水珠从头顶上方滴下来，潮湿的环境催生了不少荧光蘑菇，幽蓝色的光线折射在墙壁上，勉强可以照亮前行的道路。 仿佛是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一样，手中的防水油灯早就已经熄灭，蜡烛燃烧会消耗氧气，而此时氧气含量已经开始下降。 漆黑安静的通道了里除了偶然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滴水声后，就再什么都听不见了，话说明明应该承担实验室功能的地方竟然建造成迷宫一样的地方，这是有多害怕别人进来的时候不会迷路啊。 为了安全起见，阿贾克斯牵起少女的手谨慎地走在了这宛如迷宫一样的实验室里。 “说起来，前几日我曾经做了梦。”似乎是受不了这寂静的气氛，少年主动开口说道。 尤利娅听完后恍然大悟，然后带着某种挪揄的愉悦语气说：“虽然不太想听青少年成长的烦恼，但是如果你要主动分享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听听的，放心我口风很严的。” “喂喂，你这句话我怎么听出了奇怪的内涵。” “……是吗，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所以你这是在敷衍我吗？” 经过她这么一打岔，阿贾克斯再多的想说的话都如同扎破气的气球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 尤利娅则是在后方暗暗偷笑，她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梦见了，她生前记忆中的某个片段。 从者是不会做梦的，但是御主可以通过双方的契约窥探到某些隐蔽的画面，虽然不知道他看见哪件重要的机密，但至少现在不是什么可以分享秘密的点心时间。 这个时候，地面传来了震动的声音，前方湿润的道路微微向下凹下去了一片，就在那岔道的尽头，因此露出了一点污浊的颜色，幽蓝色的荧光蘑菇照耀下，他们看见了——那是具有人型的浊水幻灵。 混杂着绝望与憎恨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 “……金色的人类…伤害……纯水精灵……”具备思考能力的人型浊水幻灵，让人产生了一中无法言语的感觉。 阿贾克斯翘起嘴角，头也没有回地说：“这个魔物很强，这座秘境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无聊嘛。” 尤利娅则是注意到那只人型浊水幻灵似乎在守护着什么东西一样。 第68章 if线番外5 “它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说话的魔物。”他俯着身，低语着。 尤利娅移开视线，用相当诚实的口味回答：“恕我直言，其实丘丘人也是会说话的，只不过你不懂得它们的语言而已。” 以现在他们还能够悠闲闲聊来看，说实话无论是阿贾克斯还是尤利娅都不怎么把这只人型魔物放在心上。 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那只人型浊水幻灵身后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阿贾克斯，你去把这个人型魔物引走或者宰了也行。” 少女毫不客气地下达指令，顺便给少年加持新的buff，大魔术的辉光继续笼罩在他身上。 【无名的圣者】作为她升华成英灵时凝聚着传说的第二个能力。 阿贾克斯扬起英挺的眉毛，感受身体那股力量充盈的感觉，惊叹道：“我发现了尤利娅你现在是对我越来越不客气了，到底谁才是御主啊。” 有点无奈又带着点跃跃欲试。 “快去。” 她才不会惯着他。 与此同时，守在通道尽头的人型浊水幻灵向他们所站着的位置冲过来，距离他们大约三米左右的地方，精准突击刺出一把水型长枪，但是被阿贾克斯用手中的冬极白星以绝妙的角度和时机卸力弹开，然后他借势冲到对方前面，屈拳展开猛烈的攻势。 人型浊水幻灵覆盖着厚厚的盔甲的胸膛就立刻被击破，顺势将支撑着身体的脊椎骨也一并被打断。 “我挺喜欢你的，希望你不要太容易死掉啊。” 阿贾克斯嘴角微微上扬，手上的动作将笑容装点得更加凶猛残忍，享受无止境的斗争，甚至可以赌上性命付诸一切，击破敌人的那一刻，正是达成他人生存在的意义时刻。 正如他的话所言，能够守在这座遗迹最深处的角色怎么可能是简单角色，人型浊水幻灵之前被阿贾克斯打断的脊椎瞬间再生了，不仅如此就连被胸前被击碎的盔甲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哈哈哈哈，真不错呢，看来我可以尽情释放我自己去厮杀了。” 那是非常傲慢，但确实是由自信支撑着的话语。 再次用拳头击碎对方下巴，然后少年借此向后空翻与这只魔物拉开距离，反手拉开弓弦开始速射将对方钉死在地板上，限制着它的行动，悠闲得仿佛在庭院散步一样，这个人确实拥有着千锤百炼的战斗本领。 趁着那只人型浊水幻灵被阿贾克斯缠斗着，尤利娅已经悄悄来到通道尽头的房间，一边吐槽说道：“你现在笑得真像个反派。” 就在她想进入那扇已经破碎的石门的时候，似乎察觉到有人接近那个地方，原本应该被少年吸引住的人型浊水幻灵突然像是疯了一般，拼命地想往回跑，但是身体的大部分都被少年射出的箭矢钉在石板上，只有撕心裂肺的哀嚎徘徊着…… 第78章 但是尤利娅并没有察觉那么多，推开那扇破碎的石门，探头就往里面看去，但是下一秒就愣住了。 “这是……” 在那间小房间内。 是一只早就已经死去的纯水精灵。 就这样靠在石壁上，失去生命体征的。 凄美又安详的尸体。 此时异变也产生了，人型浊水幻灵主动撕裂了被钉在原地的手臂、双腿、身体开始分裂膨胀成数十只新生的浊水幻灵，它们毫不退缩就朝着尤利娅所在的位置一拥而上，想把她这个窥探恶龙宝藏的小偷撕碎。 “尤利娅快点躲开。” 阿贾克斯脸色阴沉下来，就她那个小身板在这群浊水幻灵冲撞踩踏下绝对是致命的，他的身体通过踢击通道的石壁以之字型的轨迹跳跃了起来，以肩比野兽的速度试图将所有浊水幻灵拦下，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地面在震动。 猛烈的冲击将她击飞了，最终尤利娅的后背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强烈的疼痛在她的身体蔓延，内脏破碎后鲜血从口中流出，仿佛所有神经都被撕碎了一样，魔力极度紊乱，生命即将归零之际战斗续行的效果被触发。 但更可怕的是这座遗迹显然无法遭受第二次如此严重的冲击，如同海啸一般的潮水从几个地方灌进来直接冲垮了整座实验室，在这样的水势面前，所有的浊水幻灵立刻被洋流冲走了。 趁着这个间隙，阿贾克斯也终于抓住了尤利娅，就这样地跳入水中被洋流吞没，在被疼痛切断意识之前，她仿佛听见了那样的一句话。 “— —唉，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但即使是这样，少年的手也始终没有放开过她。 ………… 几乎无限靠近死亡的少女，觉得自己好像正在俯瞰着整座提瓦特大陆，看到了从天空岛垂下无数有形的丝线缠绕在各个地区中…… 这是什么？ 在古代的雷穆利亚帝国，曾经有人认为主宰万物的「法图纳」是由无比细微的「纤维」编织而成的，就如同组成竖琴的丝弦，与宏伟的乐声共振的丝线将会带来普世的幸福，正如不和谐声音会破坏宇宙的肌理…… 回想起自己过去的记忆，假如真的存在命运之线这种东西，那么世间上的万物都是被天空垂下的丝线所拴紧，并非是被设定了自动程序的人偶，但是人生的目的地偏偏又被那些丝线决定着，这是何等的傲慢啊…… 下一秒，感觉到胸口带来的痛苦瞬间冲淡了这无端的幻想时刻。 少女睁开了眼睛。 虽然觉得寒冷，但是这是体温流失造成的错觉而已，尤利娅挣扎着咳嗽着把肺部的血液吐出来，好险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苍郁的地下荧光森林泛起微微的光芒，宛如初生的太阳，几乎模糊了对时间的感知，就像宕机之后需要几分钟重启一样。 无暇欣赏这奇异的美景。 “哟，你终于醒啦，看还好起来没傻掉……说实话几个小时前发现你突然断气了差点就吓到我了。” 阿贾克斯蹲在地上俯视着她。 湿漉漉的浅金色长发凌乱地披在身上，衣服也正湿答答地滴着水。 尤利娅脸色苍白艰难的坐起来，随着不间断地咳嗽声茫然的问：“……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或许是哪个地下洞穴也说不定，毕竟那场海啸已经把我们冲得很远了。”枫丹水域面积之广，谁也不知道这下面到底藏了多少海沟洞穴。 少年没有丝毫在意现在自身的处境，毕竟背负着两人重量从海啸中脱身，已经很不容易了。 “嘿，你可要好好谢谢我。”阿贾克斯略带得意地说道。 尤利娅颤抖着把湿透的斗篷解下来丢到一边，不动声色地然后对少年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阿贾克斯视线稍稍往下移了点，但还是听从她的指示凑了过来，然后他的手掌被少女轻轻抬起。 但是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尤利娅狠狠地咬了一口，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下的血管，大量的鲜血瞬间流入少女的口中。 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 舔舐着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感受到魔术回路正在缓慢地治愈着身体的创伤。御主根本不会任何治愈魔术的情况下，尤利娅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补充丢失的魔力。 “感谢您的慷慨馈赠。”尤利娅感觉自己稍微舒服一点，就放下了阿贾克斯的手，虽然很想再继续喝下去，但是羊不能逮着一只薅。 撇了一眼手上那个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少年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你的感谢吗，也差得太多了吧。” 尤利娅无辜地摊开手：“没办法，谁叫我急需补魔，作为我的御主就麻烦你吃点苦头了。” 又听到不懂的名词，他皱着眉说：“什么是补魔。” “魔力面临枯竭的情况下，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补魔。魔力基本就只能是保存在体内的东西，即是可以饮用血液补充魔力。” 她把湿漉漉的斗篷捡起来，试图将水拧干，然后开始给他御主科普神秘学知识。 “所以就只能那么粗暴的喝血吗。”少年这样嘀咕着。 “也不一定，眼泪、唾液、血液包括口口都可以，只不过大多数人一般都会选择喝血这种简单又直接高效的方式而已。” 毕竟fate最早的本质就是一款黄油，不然型月起重机这个名头哪里来的。 尤利娅将斗篷大部分浸湿的水拧出后，就随手搭在树丛上晾干。 “咳咳咳……你怎么能……”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少年整个脸都红了，上唇碰着下唇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然后就沉默下来了。 好像刺激得太过了，尤利娅毫无愧疚之心地想，不过她也好像没有义务关心健全青少年的身心健康。 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 “在看过小房间里的那具纯水精灵的尸体后，关于实验室内的那只人型浊水幻灵我大概已经知道它的身份了，那应该是一只受到污染的泉水骑士。” “……哦。”这次倒是配合她的话出声了。 “虽然现在的枫丹是由纯水精灵和泉水骑士建立的，但是在伊犁耶的某些人迹罕见的地区仍有散落在外的纯水精灵们，或许这对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黄金剧团】的人捕捉关押用于实验……不过现在我们起码知道了这座遗迹确实什么都没有，总之就是我们白来一趟了。” 面对尤利娅认真的分析的话，阿贾克斯也只是板着脸点点头。 “真是可靠的骑士，即使被保护对象死亡也依旧一如既往地保护着。” 可不是嘛！ “宝藏是没有的，但是危险却一点都不少。”少女叹了口气，然后对还在深沉中的少年说。 “别发呆了，我们该找出路了。” 第69章 if线番外6 捌 最后还是通过了地下暗河才逃出生天的，后来才知道越来他们竟然从枫丹与须弥接壤的沙漠边缘地带来到了伊黎耶地区的湖中垂柳附近，几乎横跨了半个枫丹境内。从水底跃出水面的那一刻，尤利娅由衷觉得活着也是挺好的。 时间过得飞快，至冬国外面的风雪依旧，反射着灯火余晖的白色碎片洋洋洒洒地从厚重的阴云上飘落。 因为长时间无人加柴，壁炉的几乎已经熄灭了，漏风的玻璃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了晚餐的香味，可能是从附近的哪户人家正在做奶油炖菜，味道随着北风竟然飘到了那么远。 太阳已经完全沉入了地平线之下，街道上的路灯也已经点亮，特意挂上的装饰在风雪夜里也十分别具匠心。 尤利娅一如既往地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伏案工作，手边的全是处理好的任务报告。 “别打扰我，我爱工作，工作/爱我。”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忙，别来烦我的’情绪。 撤回前言，有时候加班偶尔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起码可以逃避某些事情。 比如说现在从今夜12点开始就是至冬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冬节。 她不太清楚这是庆祝冰之女皇统御至冬多少周年的纪念日还是单纯的就是至冬人的传统节日，毕竟如果是单纯的宗教信仰节日也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 与其沉溺于节日的气氛中，还不如想想剿灭反叛贵族的后续工作报告应该怎么写。 因为上司打上头了导致没有留下活口这种事，感觉怎么写都不太对劲吧？真好，今天又是得运用语言的艺术的一天。 阿贾克斯将她手中的钢笔抽走，试图再次劝说：“今天可是冬节，偶然偷懒一下没有关系的。” 他口中真挚的情感让尤利娅侧目，这么多工作报告到底是拜谁所赐啊。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您这话说得可真让人欣慰，不过节日是为活人而准备的，所以没必要对我这种非人也采取同一套做法。” 第79章 然后打开抽屉柜里从里面拿出一支新的钢笔，继续工作。 “你的自我定位能别这么消极吗？只是出去走走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而已。”鬼使神差地，这个算不上是积极的回答，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因此青年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对此她也不禁认真地思考起来，出于自身习惯的原因，如果必要做的事情太多，那么她会在心里给这些事情按照重要程度分个三六九等。 很显然出去走走这个选项并不具有优先选择的价值。 尤利娅把手中的刚刚钢笔轻轻一甩，敷衍了事地说道：“你说得对，工作完以后我会出去走走的。” 面对这么油盐不进的人，阿贾克斯烦恼地叹了口气将右手举起来，接下来的话，却让少女永生难忘。 他嘴角扬起的笑容是如此灿烂，愉悦地宣告着：“既然是我的英灵，那就该对我的命令绝对服从，以令咒命令尤利娅你现在立刻当下工作，跟我走。” 无形的魔力像是电流一样穿过她的身体，镌刻在灵魂上的契约根本无法反抗，手中的钢笔掉落在地上，在地毯上晕出墨水的痕迹。 尤利娅浑身僵硬地站起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就为了这点肤浅的事情就动用令咒。” 阿贾克斯伸手拍拍尤利娅的脑袋，相当理所当然地说：“如果总是以珍贵为借口藏着掖着不用的话，那么对我来说就等同于毫无价值……再说了过冬节怎么可以说是肤浅的事情呢？” 这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十足的自我主义者，我行我素的要命，有时候根本听不懂别人拒绝的话，只管自己高兴就好。侧过头甩开那只还在作乱的手，尤利娅将重要的文件锁好，然后头也不回地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如果你有机会碰到一个叫做远坂凛的女孩子，那么你们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哈哈为什么呢？” 看到她气鼓鼓地走在前面，阿贾克斯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因为她跟你做过同样神奇的事情。” 两个人就这样吵吵闹闹地离开愚人众侦查小队的驻地。 玖 雨夹雪的天气并没有因为年节的到来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逐渐演变成暴风雪的架势，等他们回到海屑镇中心的小广场的时候，才发现哪里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冰雕占据了大部分的地方，并且还被细心地挂上了节日的装饰。 前进的道路上，在广场附近的小吃摊上飘来了奶酪烟熏肉肠的味道，一口下去炸得酥脆的外皮搭配番茄芥末酱酸甜的口感，组合出一种无论吃多少次都不会腻的绝妙味道，因此很受的至冬小孩子的欢迎。 顺理成章地阿贾克斯也在摊位上捞到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安东还有冬妮娅你们带着托克出来吃这么多的零食，小心今晚的大餐吃不下呀。”青年半蹲在雪地上看着团团围住自己的弟弟妹妹，愉快的笑了出来。 “我们才不会呢！这个姐姐是哥哥的朋友吗？” 冬妮娅隔着手套握住阿贾克斯的脸颊，甚至相当活泼可爱还对站在不远处的尤利娅打了招呼。 “对！这是哥哥的好朋友，尤利娅。”青年爽朗一笑。 虽然很想说希望他不要随便捏造什么关系很好的虚假事实，但是面对三张单纯天真的脸她还是选择微笑的回应。 “不过哥哥你这么久才回家一次妈妈很想你。” 安东则是挂在他哥哥的后背上说：“是的，我可是好几次撞到了妈妈偷偷的哭了呢。” 而最小的弟弟托克话还没有会说几句，只能抱着阿贾克斯大腿含糊不清说：“哥哥…托克…想你。” “哈哈……是我错了。”阿贾克斯背着妹妹，左手右手分别领拎着两个弟弟往家的方向走。 顺便问起最近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家里一切都安好，唔……对了昨天普契涅拉爷爷为了庆祝冬节的到来特地往家里面送了馅饼和礼物。”安东有些兴奋地说道。 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着的尤利娅也听到了这话，说实话做了那么久阿贾克斯的辅助官，作为他的直属上司的普契涅拉原本应该是她最常打交道的大人物没有之一。 但是她对这位的印象可不怎么样，那个老人完完全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物尽其用主义者，对于毫无利用价值的事物可以在谈笑风生之间十分果断地抛弃，无论是送礼物还是额外的关照，难道不是在表明“你的家人都掌控在我的手中”这个信息吗？ 怎么说呢……也就只有她御主这种不怎么懂人情世故的才会认为普契涅拉是真心对他好的。 没过多久，就能看到那栋作为目的地的宅邸，门口的积雪被清理干净，刷成暗色的白橡木大门上已经挂上挂着对应的节日装饰物，看起来温馨又美好。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不进去了。”尤利娅相当直接的说，用实际行动表明她不想进去。 阿贾克斯再次举起右手，愉快地扬起一边尾毛：“都来到这里，就进来吧……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嗯对，我是害羞了，所以请您放过我吧。” 再用令咒威胁她也没用，家庭聚会什么的怎么想都不适合她。 冬妮娅这个时候适时地走了出来，牵住她的手相当期待地看着尤利娅说道：“没关系的姐姐，如果害怕的话有我在，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姐姐你应该不会拒绝哥哥吧。” 做得好冬妮娅，阿贾克斯暗中满意的点点头。 对于青年的要求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拒绝，但是面对小孩子期待的目光，她则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了，片刻后只好僵硬地点点头。 “……那就麻烦了。” 冬妮娅隐秘地摆了个胜利的姿势，看吧，没有她果然不行。 拾 与很久之前来到这座宅邸的印象不同，现在的客厅多出来几幅风景画，看起来有点像是印象派风格的，壁炉里的柴似乎堆得有些高了……原谅她此时眼睛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只能下意识从环境中汲取信息。 这还是她第一实体化踏进这个家中，即使精神上十分紧张，但身体不自觉地遵从着曾经学习过到礼仪知识。 “我是尤利娅，这次作为阿贾克斯的陪同辅助官，也有幸得以参与这场宴会，让您见笑了，还请见谅。” 尤利娅严肃地低着头，尽可能恭敬地提起衣服裙摆，一只脚撇向斜后方，行屈膝礼，然后拼命忍耐告诫着自己不要露出苦相脸…… 没有礼物，就这么空手上门拜访，这是何等的失礼！ 虽然他的家人都很热情地欢迎她来做客，但是面对这样的善意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孩子不要这么拘谨，这只是普通的家庭聚会。”阿贾克斯的父亲和善的说。 而阿贾克斯的妈妈，那位慈爱温和的夫人，亲亲热热地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顺手塞给她一杯热巧克力。 “十分感谢您的好意。”尤利娅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说道。 其实阿贾克斯的相貌发色瞳色很显然是继承自他的母亲，说实话被一个几乎是性转版的上司亲切的招待着，感觉有点刺激。 这位夫人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地向他眨眨眼睛：“很麻烦对吧，真是辛苦你了。” 尤利娅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于是连忙否认道：“不不不，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这个阴谋与权斗溶入雪花中的地方，出于天生的经历的影响，她处理起这些事情还算是得心应手。 “作为母亲我姑且还算了解他的个性，我行我素、天生不喜欢束缚骨子就向往危险又刺激的生活，还高傲自负得要死。” 像是闲话家常一样，夫人立马把阿贾克斯的内在抖个干净。 她沉默了片刻……完全正确，真不愧是母子吗？ 也不在意她的沉默，阿贾克斯的妈妈轻轻地耸耸肩，压低声音说：“虽然看起来有些一根筋，但是还算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这话就说得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就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妈妈你们在聊什么，马上就开饭了。”柳德米拉走了过来。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了点趣事。”夫人笑眯眯地回答道。 ………… 除去她这个不请自来做客的人，阿贾克斯家里一共有八口人，光是兄弟姐妹就有六个了，这么多人自然不能要求餐桌上的菜品有多精致，都是统一的量大管饱。 她的左手边坐着阿贾克斯，右手边的座位被自告奋勇作陪的冬妮娅占据了。 餐前的祈祷仪式过后，就可以正式开吃了。 “尤利娅姐姐，你尝尝这个这可是我哥哥的拿手好菜。”冬妮娅果然如她所说那样，在待人接物方面情商超高的，即使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也不会让她有丝毫被冷落的感觉。 比如说在夹菜方面，她的餐盘里压根就没有空过的时候，为了不愧对她的热情，尤利娅只好不断地吃掉女孩夹给她的食物， 第80章 光是这顿吃掉的食物，就已经顶上过去几年的总和了，虽然从食物中获取的魔力微乎其微，但好在英灵吃得再多也不会有消化不良这个问题。 可这么吃下去，也确实有些痛苦，于是尤利娅用手肘悄悄碰了碰早就在一边看戏的阿贾克斯。 好在她的御主还算有点良心，笑了几声后就将她从进食地狱中解救处理，“好了冬妮娅，你菜夹得太多了……她吃不了那么多的食物。” 冬妮娅有些脸红放下了即将放到她盘子里布林饼……好像确实有些过火了。 用完晚餐后，按照传统的冬节习俗是需要家人一同守夜至今夜零时零点的，尤利娅正在蹲在雪地仔细团起一大块雪球，然后砸向她的御主。 阿贾克斯很轻松地就躲过了这个雪球攻击，“你好幼稚啊，尤利娅。” “你已经被判了死刑了！” 尤利娅瞪了一眼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青年一眼，擅自将i人拖进十分私人的家庭聚会，这种行为简直就可以拉出去处以极刑了。 “哈哈，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打败我了。” 然后天经地义一般开始打起雪仗来了。 第70章 if线番外 十一 冬宫的圆盖状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华美的光芒，这点点闪耀的辉光，宛如星辰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神明居所的缘故，尤利娅觉得深处在这座宫殿之中就连气温都比平常冷上几分。 冬节过后第三天，作为至冬执行官之一的普契涅拉市长大人会代表女皇在冬宫举行新年宴会，以彰显对下属的体恤。 前几年阿贾克斯还属于尉官阶层，压根够不着这样级别的宴会，但是从三个月前的一次特别行动，他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一举将战线向南推进了十几公里，这样的功勋足够阿贾克斯晋升为少校。 在这个论资排辈相当严谨的愚人团军团里，少校军衔并不代表着什么……但是如果在前面加上未满十八岁这个限定条件的话，那么意义就很可怕了，几乎所有人都清楚意识到这个稚气未脱的青年极有可能会成为至冬国顶端权势人物之一。 真正的未来之星。 “年轻真好呀！像是初生的太阳一样有朝气，我老了……而女皇陛下也正是需要阿贾克斯这样的少年英才。” 执行官普契涅拉看着不远处被团团围住的青年，口中发出了如此赞叹的感慨。 优质资产谁不想来分杯羹呢？当然是趁他还没有成气候前先刷点存在感啦。 尤利娅表情不变，语气带着些许的恭敬说道：“我倒是觉得，阿贾克斯今天能有这样的成就应该要归功于市长大人您的英明领导。”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特地说这种谦虚的话不就是为了点明当初是谁提携了他。 如果换了别人说的她可能会信上两分，但是这话是从这个权势顶峰的执行官口里说出来的，可信度起码得打上三个问号，甚至还要逐字分析每个字的含义，其难度不亚于半个小时之内写完高考理综卷。 若说是有恶意也不一定，可能只是单纯地习惯这样试探而已。 话说她都躲在角落这偷懒了，你这还特地走过来跟她聊天，这是有多见不得她安逸一会。 “呵呵冒领功劳这种罪名我可担不起啊。” 他还真敢说啊。 这句话相当地有冲击力，说实话她能崩住脸色，完全已经是调件反射的结果了。 “……您又说在开玩笑了。” 接着普契涅拉从头到脚打量了尤利娅一眼，微笑着说道：“不过你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的冷静。” “保持冷静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这一直是我的人生信条之一。”尤利娅轻轻耸了耸肩，故作十分轻松地说道。 当然以上的冷静提高工作效率完全就是在扯淡，就是为了应对他才会特意竖起这种谨慎状态。 不过这样说话才是最要命的吧。 在这个阴谋权术盘踞的地方，有时候太过直接的话会引起别人的警惕心，所以无聊的理由再加上恰到好处的蹩脚感反而是很好的伪装色。 普契涅拉当然听出了她话中不诚实的地方，他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说：“不要紧张，就好好享受节日的余庆吧。” 这位身材矮小的老人举起酒杯向她眨眨眼，然后慢悠悠地走了。 这一走就不要紧，但刚才他们之间的闲聊已经被不少人明里暗里收进眼底。 尤利娅捏紧手里的果汁杯，看着即将围上来想搭话或者打探情报的人，她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毕竟现在正主没空理他们，但是还有个现成的副官可以刷脸，虽然他们看起来更想取而她的位置就是了。 如果可以，尤利娅希望他们成功。 ………… 好不容易从那群人中脱身出来，阿贾克斯却又看到尤利娅正好被另外一群人围着，相较于他略显青涩的应对，少女明显游刃有余多了，没过一会就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 阿贾克斯拿着酒杯走过去，牙关有些紧地开口：“你可真受欢迎呀~尤利娅。” 这样无端的说法立刻遭到她的反驳，惊讶地说：“你在说什么？明显今晚你是主角而我才是那个被捎带的…托你的福，我的工作量又增加不少了。” “那他是谁？” “你问的是哪个？” “……还能有谁！黄头发红眼睛，身高比我矮点的那个人。” 尤利娅满头黑线地从记忆中找出他形容的那个人，手指轻轻抵住下巴说：“莫非你说的是德米特里？他的上司跟你一样同属市长大人手下，偶尔的时候我跟他会有工作上的交集。” 同为打工人大概都会有些共鸣的。 “……啧” 嗅了嗅他身上好像有烈酒的味道，尤利娅重新问道：“你喝酒了。” 相对的阿贾克斯一手握住酒杯，竖起食指说：“几杯火水，不要紧的……你还没有说为什么对那个小子笑。” 几杯火水？这个状态起码得喝了有十几杯了吧？ 火水，至冬国著名烈酒，关于它的传说有很多，其中一件就是它曾经被出口到风与诗酒的国度却惨遭退货，理由是酒精含量过高不适合蒙德人饮用，所以也就只有至冬人才会喜欢这种烈酒。 “这难道不是在很客套的社交笑容吗，有什么问题。”尤利娅继续说道。 而后，阿贾克斯不开心地叹了口气道：“你在我家却不会这样的笑……” 温馨的家庭聚会跟充满利益交换的社交场合能相提并论吗？如果不是顾忌着在场的所有人，她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尤利娅露出稍显困惑的表情后说：“以后少喝点酒。”真是的，喝醉了什么胡话都能说得出来。 “你讨厌我了吗？” “这个的话没有哦。” 至于到底有说没有喝醉，估计应该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了。 十二 新年宴会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忙碌的工作生活之中，办公室漏风的玻璃窗一如既往地被北风吹得吱吱作响，会客的小客厅宽大的白杨木案桌上放着茶杯的银托盘，咖啡浓厚温热的馨香暂时模糊了视线。 “您说女皇陛下想要见我们。”注视着桌面上茶杯的花纹，尤利娅说道。 “怎么？难道随对你来说面见女皇是件为难的事情吗？”来人笑了笑，那苍白的侧颜才算了泄露些真实情绪。 “我只是觉得惊讶而已……感谢您的告知到时候我们会准时出现在冬宫的。” 她平静地说道。 这是送客的信号。 作为女皇的使者，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坐在她对面的使者也很上道的提出告辞请求。 随着门被人轻轻合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尤利娅喝掉已经冷掉的咖啡，冰冷的口感令脑袋稍微冷静下来。 脑袋里那根名为阴谋的天线正在不断散发着信号。 倘若冰之女皇想要见阿贾克斯完全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现在捎带上了她，这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关于自身英灵身份的问题，她可是一直都保持警惕的态度，一刻都不曾松懈下来。 所以扪心自问，虽然工作能力还出色但是仅仅限于文书方面，可这样的人愚人众里一抓一大把，完全没有理由特地找人来通知她。 现在她明悟了，为什么普契涅拉会突然找她搭话了，因为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寻的，他在某种程度上知道些什么。 “那么究竟有何贵干呢？我的女皇陛下。”将洁白的十指交叉放置在腹部，少女喃喃自语道。 “我说尤利娅你好像太过于阴谋论了吧？难道就不能因为我很出色，女皇陛下所以才想见我们吗？” 阿贾克斯低沉的声音丝滑地划过办公室光洁的木地板。 确实，他的话在某中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合情合理的。因为下属工作出色，作为国家的元首想要见见很正常。 第81章 可顺带一并见见下属的下属，这种不着边际的幻想也就只有阿贾克斯这个脑子只有斗争的战斗狂能想出来了。 总不能因为她有趣，而冰之女皇该不会这么闲吧？ 尤利娅以奇妙的表情回应道：“不要把我说得那么阴暗……还有请好好工作不要偷懒。” 对于她口中勉励的话，阿贾克斯则是叹息地说：“放过我，话说这些文书任务报告也太多了吧，这些事情真的那么重要吗？能比极致的战斗，酣畅淋漓的厮杀更好玩吗？” “啊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可因为我之前太过纵容你了，才导致你会这么的简单粗暴的想事情。” 忍耐着想要敲敲青年脑袋的冲动想法，尤利娅走到堆满文件的办公桌边，随手抽出一份已经写完的任务报告，像是在检查小学生作业一样看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我受够了这没日没夜的加班生涯了。” “哇，你变得诚实了。” “诚实一点不好吗。”她随口应付说着。 阿贾克斯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意义不明地笑意，他开口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再纵容我一些吧……尤利娅。” “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 听到这话的少女抬起眼眸，那声音甚至温柔了起来，然后轻轻开口说道：“这里写错了，日期完全对不上任务的流程……所以这份任务报告你得重新写了。” “哈？” 像是直面寒冷冬季吹来的湿风，阿贾克斯这个时候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那是不行吗？ 那是不对吗？ 会苦恼也是应当的吧？ 第71章 if线番外8 十三 那是影响对世界认知的对话。 再次来到冬宫的他们，与上次并没有什么不同，区别在于这次是来觐见统御至冬国的神明。 沿着螺旋楼梯向上走去越是靠近神明居住的地方，地上的结冰现象越发的严重，仿佛就连是呼吸也被冻结住了一样尤利娅罕见地走了神……慈悲又冷酷的神明啊。 尤利娅被拦在门外，女皇这次只会见阿贾克斯一个人。 心中稍稍放松了下来，这才是正常的做法，她只需要在一边等候阿贾克斯然后再一起离开这里。 “请随我去休息的地方。”女仆恭敬地向她说道。 “有劳了。” 她对走廊挂着的至冬画作不太感兴趣，起码没有阴暗角落里的冰花更令人印象深刻，再转过几个弯后，女仆小姐姐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打开了会客厅的大门，尤利娅漫不经心地走了进去，从里面落地窗似乎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色，那是一片春日生机盎然的庭院。 但是令她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却是那位站在窗前的人影。 “……终于见到你了，尤利娅。” 空气中冷凝的温度差点让她想转身逃走，但是这个想法又注定是不切实际的。 尤利娅收敛起所有的表情眼眸垂下，手指提起衣服裙摆，恭敬地向眼前的神明行了一个屈膝礼。 “日安女皇陛下，愿您的辉光永恒照耀至冬大地之上。” “无需多礼。” 少女低着头，不知道从什么方向飘来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直到双手被握紧才惊觉冰之女皇正在俯视着她。 那位慈爱的神明眨眨眼，包含着真诚的声音听上去悦耳之极，但是口中的话却差点让尤利娅浑身颤抖。 “好不容易甩开世界意志的监控，才制造的见面机会，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是吧？可爱的英灵小姐。” 心跳速率已经失常，像是病毒一样逐渐感染了所有的内脏，尤利娅想现在自己脸上肯定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了。 “……您知道了。” 春日庭院窗前的雕花圆桌上放着两只茶杯，温热的茶水正在冒着热气，仅仅数秒还在发愣的尤利娅被按坐在椅子上。 冰之女皇拿起茶杯挡住了半边脸，一本正经的回答：“嗯，对于我想要做的事来说，偶然发现些变数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变数？ 她在一边听着，突然感到背后升起一阵寒意。 “那么您这是想杀掉我吗？” 这样，回答道。 或许很愚蠢，即使已经升华成英灵后，但如果从生命的向量方面同神明比较，大概就是太阳与月亮的差别。在这样的场合，身为异端分子的她完全没有后盾可言，既然已经无法逃避或者阻止，不如在被吞噬之前，先咬掉敌人的一大块肉。 想清楚这点后尤利娅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抿了口，茶水不管是温度还是冲泡手法都很完美，正好可以平复刚刚糟糕的心情。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可是很喜欢你呢。”冰之女皇则有些苦恼地说道。 随着茶杯放置在桌面上清脆的碰撞声，尤利娅给出了自己的理由，“我不是提瓦特大陆人这点应该足够您动手了。” 仿佛处于春神注视下的密谈，交换着不被别人所知的秘密，思维变得混沌暧昧起来，众多思虑交错，最终形成了这样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 冰之女皇并没有对她的话而感到冒犯，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她轻轻地说道：“我想你应该发现了吧，天空岛的秘密。” 天空岛？ 尤利娅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如果一定有什么发现那就是很久之前在枫丹水下遗迹濒死的那次。 沉默时间大概持续了十几秒，她抬眸将目光投向神明，踌躇犹豫再三后开口说道。 “您说的是那些从天空垂下缠绕着命运的丝线？” “你果然知道，我就直说好了，那些丝线源头其实都是来自神之眼的持有者。”冰之女皇的声音仿佛缺少了些现实感，沉静又冷淡的话语仿佛置身于天外，这也让少女窥探到神明冷酷的另外一面。 仿佛在不经意之前就透露出惊天的秘密，但是她不给尤利娅反应的时间就继续往下说，在古代的枫丹，曾经有人认为主宰万物的「法图纳」是由无比细微的「纤维」编制而成的，就如同组成竖琴的弦丝。 其中的法图纳就是黑玛门尼的另一种说法。 短短数十秒的时间内，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不不不，这怎么说都不可能吧！黑玛门尼即使是命运吗？可是这跟神之眼持有者有什么关系？”尤利娅不可置信地问。 诺斯替主义中「黑玛门尼」的概念，指人类遭受压迫，被认为是伪神施行的暴/政，而构建出的一张巨大的网络，限制世界使高贵之灵陷入无法逃脱只能屈服于命运的统治。 伪神创造的十二执行官其中七名被委派成分管七重天……这是不是可以对应着尘世七执政呢？ “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命运的织机所用的纺线就是来自神之眼的持有者，然后再织出更多的丝线缠绕更多的人……” 冰之女皇的话一如既往地温柔，但是她的话让人如坠深渊，获得神之眼的代价就是彻底将自己出卖给命运。 挥去妄想。 尤利娅闭上了眼睛不自觉地接下去：“……那些被缠绕住的人会被紧紧束缚在这片世界里，所以神之眼持有者是这台机器的燃料吗？” 话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 神明欣慰于少女如此速度就了解了现状，微笑着说：“使用力量都会有代价，只不过大部分人都并不清楚他们所要付出代价…包括死后的。” “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祝福，但人一旦死后，他曾经与这个世界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利娅你猜猜会变成什么？” 教导般的话语，像是风雪一样流淌经过这片苦寒的大地。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那个答案几乎是同时跃至脑海中。 仿佛是梦游一般，尤利娅捂住胸口喃喃低语说：“会变成诅咒。” “答对了……所以这个世界是挺让人绝望的吧。”冰之女皇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似笑非笑地说：“我的目的是想彻底燃烧掉旧世界，他们之所以能忍受我的苦寒，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欲望。” 他们应该指的是那十位愚人众的执行官们。 知晓了其中的含义，纵使是这连绵不断的暴风雪天气，也无法阻止心灵的上的颤动，今天过后那究竟会是以何种心情再次抬头仰望天空呢？ 灵魂中烙印着爱「人」概念的魔神，为了人类而选择毅然决然地站在了昔日主人的对立面上，高举叛逆的旗帜，哪怕代价是献祭自己的一切。 神明转身背对着春日庭院，逆光中让尤利娅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冰之女皇轻笑着说道：“现在还会觉得我会介意你是不是提瓦特大陆的人吗？我倒是很高兴你能出现哦，证明了我所做的不是无用功。” 因为神明需要更多的力量撬动天空岛的统治。 与高洁姿态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未尽的话语，“阿贾克斯和你都是好孩子……” 第82章 ………… 他以为门后就是女皇陛下，但是结果出人意料的是，站在那里的是愚人众的统括官——丑角。 皮耶罗面无表情地说：“女皇正在来的路上。“ 阿贾克斯则有些苦恼地暗想——可是五分钟之前您也是这么说的。 十四 应该怎么重新整合自己的认知呢？ 觐见女皇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他们重新回到了那间办公室里。 今天难得是一个大晴天，那个漏风的玻璃窗也终于不再吱吱作响，但是突然失去了习惯已久的吵闹声响后，安静下来的环境却莫名其妙的令人开始焦躁。 望着窗外终年大雪覆盖的景色，尤利娅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真是糟糕啊。” 阿贾克斯看着她明明应该说着外面的大雪覆盖的地方，却莫名地有种感觉她应该在评价其他什么事一样。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去了一趟冬宫后，尤利娅整个人都萎靡下来了，整日不是在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埋头苦干的工作，就连平时会抱怨工作量太大这类的话也不再说了。 尤利娅稍作停顿后说：“那个……算了。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 她承认此刻是有想借着工作逃避现实的想法，无论是谁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还能安然处之的，她敬佩这人内心的强大。 要知道在当时她的心脏差点就停止跳动了。 “先不说这个吧，你见到女皇有什……”还没有说完话的尤利娅，就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 因为阿贾克斯紧紧地抱住了她。 “等下、等下阿贾克斯，你在干什么。” “抱歉了。” 他的话稍稍有些语塞，熟练地抬起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轻轻地抚慰着她紧绷的神经。 这不是幻觉或者无聊的恶作剧，透过衣物传递出来的体温与柔软真实得不可思议，但莫名其妙地让此时的她感到心安。 分外难耐地，尤利娅将额头轻轻放在他的肩上，宛如喘息般地说着：“既然觉得抱歉的话，那么今天的文件就拜托你了。” 阿贾克斯：“……？你可真会破坏气氛啊，尤利娅。” 虽然故意说出了无聊的话，但是这的确是她内心深处唯一的想法。 少来这套了，给我加班去吧！阿贾克斯。 第72章 if线番外9 十五 白色的小碎片强行将这片土地粗暴地划分为统一色调的世界，暴风雪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很久了，即使在这个国家生活了好几年，尤利娅依然也不是很适应这不是这般严寒的天气。 行走在雪原荒野中，无论是谁都会逐渐感受到灵魂被寒潮侵蚀的疼痛感。 这次任务她没有保持灵子化的状态，毕竟英灵在灵体化时是无法采取任何攻击手段和防御手段，若是敌人这时有攻击灵体的手段，很容易就会被消灭，切换灵体和实体变化的间隙也是同一个道理。 很容易就被敌人抓住空子击杀。 “……好像越来越冷了。” 呼出的气息下一秒就被冻结住，直到睫毛上挂满了白色的结晶体。每走一步，都会连脚踝都没入雪中，伴随着咔嚓一声，尤利娅将深埋在雪中的脚拔出来，然而在冰雪行走要比想象中更要耗费体力，但是一旦停下脚步就可能被冻在原地。 冷杉树枝时不时会掉落的积雪块，重重的砸落在头顶上。 “因为情况紧急吧，谁也没想到永冬山脉下方竟然藏了整整一个巢穴的龙嗣。”风雪围绕着青年鲜红色的围巾打转，转眼间就消失在视野里尽头，橙红色的头发配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仿佛天地之间所有色彩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尤利娅没有转向他，而是冷酷地说：“所以单枪匹马来剿灭整个龙嗣巢穴，这种几乎是自杀的行为也就只有你能做得出了。” “可我喜欢体验这样的极致的死亡挑战，我以为你已经很了解我了。”阿贾克斯露出爽朗的笑容。 他说的话有些渗人，仔细想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就是这么简单又真诚的人。 “嗯，所以我当时也没有阻止你。” 讨伐龙嗣巢穴这项工作，已经不单单是任务那么简单了，只要他活着回来的话就已经几乎可以视为青年通往更上一层阶梯的钥匙了…… 愚人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执行官这个名头，无论是哪个至冬青年都是趋之若鹜，但是阿贾克斯只是觉得前方的恶斗很美味而已，执行官之位并不是他所追求的终点，征服世界才是他无尽野心的体现。 然后像是为了缓解寒冷就这样随意地聊天来。 “话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四年前吧，想不到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青年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耀着愉悦的色彩，仿佛是在怀念着过去的时光，用轻松的嗓音讲述着。 阿贾克斯快步追上尤利娅，歪过头这样说：“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哪里来的讨厌鬼甩也甩不掉，不管和她说什么都是那副虚伪表情，看起来就是个十足麻烦的家伙。” 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尤利娅语气十分不爽地说：“彼此彼此，原本以为自己是来当圣杯战争裁判的，结果却是当了一个高傲又自负小鬼的保姆。” 阿贾克斯听到这话笑了笑，看起来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继续说道：“哈哈哈，当初我们的相性确实很差劲没有错了。” 尤利娅回头盯着他。 人类是会成长的，所谓生命本来就是一个向量，就算是放着不管随着时间流逝，人也会自动朝着他们自己所期待的方向前进。 而她从升华成为英灵的那一刻时间就已经在固定住，不会再有任何改变，而阿贾克斯却在这段的时光中逐渐成长了可以用阴谋诡计包裹自己的双手的成年人了。 但是尤利娅认为这已经不是相性差的问题了，而是这份契约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仿佛是大宇宙意志的一次小小的玩笑，将两个应该毫无关联的世界如同奇迹一般连接在一起。 “没办法，御主不能自己挑这点一直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污点，没有之一。” 少女苍白的脸庞与刚刚恶意满满的话产生了奇妙的共鸣，滴落在暴风雪的间隙里。 “唉……能不能不要用这么甜蜜的语气说着这么令人伤心的话。” 虽然嘴上说着伤心，但是他面上却看不出有任何动容的表情。 尤利娅将斗篷兜帽拉下来挡住越来越大的雪花，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不能，我以为你已经很了解我了。” 算是一点小回击。 冬令时的季节，太阳下山的时候也特别早，大概4点左右，天色已经完全黑掉了意味着危险的降临，夜幕笼罩下的森林时间被无限拉长，即使处在暴风雪中仍然可以很轻易地感知到遥遥传来的雪原野狼嚎声音。 阿贾克斯伸手拨开挡路的雪松枝，所有若无地说道：“机会难得，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远方山脉似乎发生了雪崩，黑夜中的轰鸣声正在一点点侵蚀白色的世界。 尤利娅眯眼注视着前方的森林深处，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话，转过头说：”前方有座猎人小屋，正好可以休息下……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听不到的话就算了。” 森林中的猎人小屋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发黄的酒樽被随意遗弃在角落，脏兮兮的木桌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除了几件破旧家具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好在里面的木柴还算充裕。 他们没花多少功夫就把壁炉里的火升起了，明黄色的温暖火光瞬间挤满了这间不大的屋子。 望着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尤利娅语气平淡地说：“这次任务讨伐的龙嗣巢穴，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这是自然的。”在她说完后，阿贾克斯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跟纳塔是骑在龙背上的国家一样，至冬也有龙，但是这条龙稍稍有些特殊因为它早在一千多年就已经死去，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寒冷环境，死去龙的尸体得到了很好的保存。 不过与它兄弟姐妹一样，作为黄金的造物，即使已经死去的尸体里也依旧含有强大的力量，上面已经说因为至冬太冷了，龙尸一直保持着完整的状态，但是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不会被寒冷冻结在原地，千年以来的时间足够让无数龙嗣从死去之龙上诞生。 考虑到最坏的情况，他们这次面对的可能是一整个繁衍千年的龙之巢穴。 “这不是挺好的吗？这才叫做势均力敌的较量，毫无挑战性的战斗只会让我心生乏味，总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深入龙穴了。” 青年双手抱胸靠在屋子中间的顶梁柱上，愉快的轻笑着。 尤利娅一边听着这番轻狂的话，一边用火钳拨弄着壁炉上的薪柴，但下一秒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有魔物的气息。” 第83章 仿佛是被无数蜘蛛用八只脚在皮肤上滑过，那股带有剧毒感觉的魔力刺激着英灵的感官，尤利娅感到有不祥的预感，负面的气息笼罩在后脑勺，于是立刻放开感知加强周边的警戒。 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她发现了那股毛骨悚然的气息的来源…… 阿贾克斯皱眉追问道：“在哪里。” “……在脚下！！！小心袭击。”几乎是尖叫着宣告着，原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间进入了龙穴的范围内。 伴随着她的警告声，仿佛是被巨人践踏过的山脉一样大地出现龟裂，并且瞬间扩散到他们脚下，山脉剧烈震荡着地形开始崩溃，大量积雪从山顶上滚落形成了一股吞没生命的洪流。 这栋山林之间的猎人小屋立刻崩塌，在即将被吞噬的穷途末路的时候，尤利娅这才真切感觉到生命的渺小。 在这样压倒性破坏的环境里，他们几乎无法无法保持平衡。 “捉住我的手。” 她拼命伸出手。 指尖相触到瞬间，交握的双手被坠下的积雪淹没，便被化作漫天飞舞的纯白雨帘包裹一并跌落至黑暗的龙嗣巢穴之中。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尤利娅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不断有融化的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与外面严寒相比龙巢内的温度堪称炎热，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后，强忍着眩晕挣扎着坐起来。 “你醒了。”阿贾克斯看起来像毫发未伤的样子，伸手把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用清晰的声音说道：“这里的魔物已经被我收拾干净了。” 而尤利娅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魔术回路已经开始紧绷起来，周遭魔力剧毒的气息快要撕碎她的灵魂，身体像是坠入深渊一样，双手不自觉开始颤抖，光是在这里呆着就已经要窒息了。 “……你没事吧需要治疗吗？”她只能尽量收敛起自己的魔力，强装镇定地问道。 阿贾克斯自然是察觉到她的异样，开始追问，“虽然袭击来得太突然，但是反应过来后顺着落石就很平安的跳到了洞窟的底部，倒是你是遇到了麻烦了吧。” 顺着落石，他还是人类吗？ 不过这么看来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不是很长，尤利娅慢慢坐了起来，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神经回路，“……这里空气中的大源（mana）对我来说就是剧毒一般的存在。” “那我应该要怎么办？需要补魔吗？” “虽然很感谢你的上道，但是鉴于我的存在全靠你来维持，补魔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顶多能暂时缓解一下她的中毒的感受，所以与其浪费魔力不如趁着她在毒死之前把剿灭龙嗣，离开这里。 从洞穴中深处散发着强大气息，尤利娅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真是厉害呀，即使死去了也已经那么有存在感，都快要将她压倒了。 阿贾克斯伸手揉揉尤利娅带着兜帽的脑袋，垂眸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了，你别忘了战斗才是我最擅长的事情……对了，我有话想跟你说。” 调整好自己魔术回路之后的尤利娅，站起身来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话，等出去再说吧。” “那就一言为定了。” 青年笑眯眯的回应。 ………… “这也太多了吧。” 少女的手掌摸向到柔软龙蛋表面，温热的触感甚至还能感觉到里面的生物正在一鼓一收地呼吸着。 然后毫不犹豫使用魔力将里面的东西彻底杀死，带有独特的甜腥味鲜红的血液混合白色的液体从破碎的蛋壳中流出。 尤利娅看着岩壁上密密麻麻的被类似脐带一样东西紧紧包裹着的蛋状生物像是肉瘤一样隆起，突然有种恶寒的预感，这就是死去的龙所缔造的伟业吗？这里简直像是一个会呼吸的怪物的胃袋，不知不觉间就会彻底被吃个干净。 未出生的龙嗣从地面一直向着遥远的高处延伸，原本应该是漆黑一片的山洞，现在却被这些大大小小的寄宿着龙之生命力的蛋所散发着光芒染成淡淡的红色。 “光靠我们两个应该清剿不掉这么多的龙蛋的。”尤利娅脸色苍白的叹了口气。 阿贾克斯缓缓凝视着穹顶上和巢穴深处的魔物活动散发的动静，继续说道：“啊，没错……所以我的计划是直接朝巢穴深处前进，只要杀死所有的龙嗣就可以解决掉问题了吧。” “……很好，虽然计划是简单到无法形容的程度，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暂时先听你的指挥吧。” “喂！你说话我怎么就不喜欢听呢。” “抱歉我就是这么说话的了。” 少女理直气壮的宣告着。 将那些那些密密麻麻的龙蛋抛诸脑后后，两个人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就像是潜入未知的幽静越往下方的龙尸前进，温度越发的强烈，这里没有植物之类的东西生长，有的只有被无数生物蠕动过的痕迹。 即使环境很恶劣，青年依旧很从容地面对着复杂无比战局，像是蓬勃生长的树根，依靠着无休止的斗争与险境掠夺着其中变强的养分。 “阿贾克斯，左前方有七只龙嗣埋伏着。” 同时也开始遭遇已经孵化出来的龙嗣袭击，异样的咆哮声从侧面传过来，黑暗中水刃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以从容不迫的姿态，撕裂了怪物的躯体，只在一两个呼吸之间，两只龙嗣的头颅就被斩断在地。 转身抽刀挡住背后袭来的龙嗣獠牙，借助这一瞬间的爆发向侧后方跳去，落在了岩壁上青年绷紧身躯精准控制着重心蓄力，然后重重的踩落在龙嗣群中，水刃呈现出光辉的颜色，伴随空气被破开的声响，剩余的五只龙嗣就被拦腰切断。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七只龙嗣就惨死在青年的水刃之下。 “这真是一块令人愉悦的土地，明明拥有在黑暗生存着的力量却勇于正面挑战我，不错不错。” 黑色的长靴被溅上了几滴鲜红的血液，顺着皮革表面流到了被阿贾克斯踩住的龙嗣尸体上。 尤利娅蹲在其中一具尸体上观察着，从他们进来这里后，已经遭遇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场的袭击，原本只是觉得这是龙嗣的普遍性问题，但是随着见到孵化出龙嗣越来越多，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了。 “走啦尤利娅……那头巨龙的尸体就在下方了。” 但是少女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动手将龙嗣尸体拼合在一起，继续观察着寻找其中的共同之处…… 终于，在不知不觉中，她好像窥探到这片巢穴的真相，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冷汗止不住的流，“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尸体都长得不太一样。” 无论是畸形的翅膀还是那长短不一的爪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青年不解地反问。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不同的生物都有自己的固有的特征，虽然是血亲之间的特征会有些许不同但是还没有大到这种地步。” “你这些说的话，好像杀掉这些龙嗣的时候确实有部分手感是不太对的。” 尤利娅声音中带着不知名的嘶哑，“因为这些龙嗣原本应该是雪原狼野猪、兔子之类的生物，被这片巢穴捕捉后与死去龙的血肉同化，然后再孵化成为新的龙嗣。” 难怪永冬山脉这片区域的猎人数量是如此的稀少，恐怕大部分的动物都被拖进这里了吧。 而经过千年的繁衍，这座巢穴已经活过来，一旦所有的龙嗣出生，带着剧烈污染的血肉将会是一场无法预估的灾难。 阿贾克斯听完之后失色笑了起来，张狂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地下巢穴之中无比的刺耳，“有这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是怎么样的敌人我都会用尽全力杀死，带着忧愁和犹豫根本不会成为我理想的样子。” 理想应该是怎么样的，尤利娅不知道，但无休止的斗争才是他想要的吧？ 那么她想要的呢？ 既然已经无法阻止龙蛋的孵化，那么就如何最大程度上扑杀龙嗣就变成了目前最重要的事了。 随手将魔力结晶深埋在土地中后，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本来就余量不多的魔力因为要分出部分更加雪上加霜，剧毒的大源还试图侵蚀她的灵体。 “你还好吗？”凝视着她宛如死人一样的苍白面庞，阿贾克斯不由自主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少女难受的咳了两声，坚定地摇摇头后说：“我没事，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会辅助好你的。” “可是……” “这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吗？我会是个好助手的，走吧，是时候直面boss了。” 然后青年就看着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脸色重新变得红润起来，状态甚至比来之前都要好。 “你想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不能在这里简单的回答你，总之这个决定对所有人都是无害的。” “包括你吗？” 第84章 尤利娅笑了笑，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 十六 滚烫的水蒸气几乎灼伤了视觉神经系统，想不到在至冬这片终年严寒的大地上也会有如此炎热的时候，俯视着在遥远过去就已经死去的白色巨龙。 即使到了现在那颗巨大的心脏依旧在顽强的跳动着，从腹部肌肉不断滴落的血液水潭将这片洞窟染成不祥的颜色。 明明应该是死去的生物却又鲜明的活着，矛盾得让人心生恐惧。 无数龙嗣汲取其中的血液浇灌在落入陷阱中的动物，甚至其中还有几名死去的人类，应该是上山打猎的猎户，血液接触到尸体就立刻被包裹成他们刚刚看见的龙蛋，然后由其他龙嗣运送到专门的育儿房里挂起。 整座工房像是蜂巢蚁穴一样井然有序地工作着。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尤利娅语气透露着疲惫感，削减了筋力和敏捷而节省出来的魔力也所剩无几，分出太多的魔力结晶已经几乎将她榨干，然后慢慢轻声地说道：“快去吧，你好啰嗦。” 的确如此想象着的，感受到敌人的入侵，如同工蜂一样的龙嗣用尽最快的速度组织起反击。 阿贾克斯朝着其中一只正在辛勤工作的龙嗣上轻轻地射出一箭。 这可是这样的围攻正中青年的下怀，饱含水元素伤害的箭矢射出造成了大面积的元素伤害，并施加断流效果。 无数的龙嗣遵循着本能上前撕咬着敌人，但是没有用……青年漫不经心的挥舞着利刃，尽灭水光处于断流状态下的龙嗣时产生的水爆，几乎粉碎了围在他身边的魔物。 无数的龙嗣就此死去，无名之龙的血液从尸体上流出重新回归到血池之中，剩余的龙嗣似乎也察觉到眼前的敌人并不好对付，其中三四只选择后退跳入血池中，它们在大量吞噬龙血，打算积累力量再次跟青年再次对抗。 其余的龙嗣则是充当死士，源源不断地从四周的洞窟中冲出来从试图生命阻挡他的杀戮。 但是杀疯了的青年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当即提起水刃就往前冲。 等那几只龙嗣彻底融入血池之中时，一只赤红色的龙嗣从龙血池子中爬起，张开巨大的翅膀，红色的片羽上寄宿着无法分解的诅咒剧毒，伴随着咆哮那污秽的诅咒被倾泄而下。 命运概率化ex，赋予的己方单体自身三回合无敌状态，在压倒性的祝福之下，再多的诅咒被分解成无害的物质。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啊。”阿贾克斯擦了擦额头上污血，将凶恶残忍的笑容贴在脸上，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神之眼幽蓝色的光芒越发的明亮，直到手中的双刃化成长枪，他踩着凹凸不平的岩壁向飞上天空的龙嗣杀去。 ………… 尤利娅在心里默默地倒数着，还有多久引爆着她埋下的魔力结晶。 「那样是彻底杀不死我的哦～」如果能通过声音状态判断一个人的状态，那么这个声音的主人大概是个天生的好脾气。 四周的环境如同水波涟漪一样扩散开来，像是陷入了时间停滞的状态，一切都犹豫梦幻泡影一样，反应过来的少女，立刻展望着四周，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谁。” 「你好呀，我就是那头巨龙许德拉这还是我死活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类耶」 “你还很兴奋？”尤利娅沉默了半响后，艰难地问出。 「没办法，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人类都惧怕我的毒液，即使这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许德拉想了想还是笑着回答。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无法彻底杀死你？” 「那我问你，你认为构成生命的要素是什么？」 许德拉问道。 “大概是肉/体、精神以及灵魂三样。”尤利娅思考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差不多吧，三项必要的因素无论缺少哪个，所谓的生命不过是一堆无意识的脂肪组织罢了」 像是在消化她的话一样，不一会就给出肯定的答复。 “可是这跟杀死你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明白。 那只赤红色的龙嗣已经积攒够足够的力量可以进行第二次进攻了，更糟糕的是第二只给完全体龙嗣也正在出生。 「那就要从构成我身体中的最重要的要素讲起了，那是立足于更高层次的‘某种物质’，即使在我身体死亡后依然还在活动着，试图复活我的本体，所以如果不彻底破坏，这些从我污血中诞生的龙嗣只会源源不断地自我生产，直到那个孩子力竭而亡」 那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空间之中，仿佛体内每一滴鲜血都被剧毒所污染着。 瞬间，尤利娅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味开始窒息起来。 “那真是糟糕啊。” 「感谢你相信我，不过我也认为这个情况很糟糕，明明已经是过去的幽影了，不应该给活着的人带来这样的麻烦。」 “……” 半响后，尤利娅露出微笑说道：“我赞同……但是情况也不算那么糟糕，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了」 没有反抗，有的只是真挚的感谢。 ………… 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怪物，无论击杀多少次都能从那片血池中重生，喷洒的剧毒血液几乎连成一片血雾，阿贾克斯在战斗中不慎吸入了许多，也慢慢产生中毒的迹象。 尤利娅施加的技能效果也慢慢失效。 青年身上已经开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与龙血混合在一起，极大地增加了身体的负担，空气中元素力及其稀薄，能够坚持战斗下去完全是因为曾经在更艰苦的环境恶斗过的原因。 自我生产的龙嗣瞬间就被水元素切割成肉块，而剩下的龙嗣也在断流的效果下被杀死，虽然现在的龙嗣数量还有很多，但是还不足以攻破青年的防守，真正麻烦的是那两只的完全体龙嗣。 抬手把嘴角的鲜血轻轻擦掉。 而且他敏锐地意识到，从血池中重生的龙嗣自我重组的速度比第一次快上了不少，阿贾克斯心里暗想再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两只完全体龙嗣死亡的瞬间就会立刻完成自我重组。 果然关键还是得破坏龙尸吗？ 就在他喘着粗气抬手准备迎接第四次冲击的时候，从他身后传来了声音。 “好像经过了一场恶战啊。” 就像是翻书时被人打断了一样，青年看到尤利娅的时候也有一瞬间卡壳，紧盯着她口中吐露出这样一句台词：“一场？已经打过不知多少场了。” 他手中的武器划过一道弧线，四周响起了破碎的声音。 趁着龙嗣再生的间隙，尤利娅往前一步说：“听好了我有办法封印龙血自我再生的能力，在我完成的那一刻请用尽全力击杀所有的龙嗣吧。” 虽然这话说得轻轻巧巧的，但是鉴于说这话的人是尤利娅，于是也点头说道：“……嗯，那就拜托了。” 血雾缭绕的样子，确实很令人作呕，尤利娅轻轻举起右手，虽然动作很轻巧但是与之相反的是是有股厚重的魔力在右手上凝聚。 凝聚着英灵真名的无上礼装，散发着莹白色的光华，四周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切，血雾不再流动，龙嗣纷纷僵硬得犹如化石一样，无形的火焰构筑在这片地下空间中，开始燃烧世间万物。 “帅气的宝具咒语？啊啊，完全没有那种东西啦，对于连英雄都不是的我，还是安静地献上祈祷之歌，这是为某人编织起来的命运（knit destiny）” 如同波涛涟漪一样的效果扩散到四周空间内，然而数秒后血池内到龙嗣重生完毕，怪异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好像在嘲笑这份虚假的奇迹一样。 少女摇摇头，抬头仰望天空，喃喃低语着：“巨龙许德拉肉/体彻底死亡，不再具备自我重生的能力。” 伴随着确切过骨肉的利刃声音，龙嗣被水刃压倒性的力量所击倒，四分之三的身体被破坏，内脏被捏碎，它们料想之中的重生没有到来…… “永冬山脉下的龙嗣巢穴将会在不久之后彻底消亡。” 龙嗣只能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破碎的血肉不断地往血池中爬去，但是已经毫无意义了，在绝对的奇迹之间，即使是不疲倦的怪物也会产生畏惧的情绪…… “……而作为英雄的阿贾克斯会完美解决邪龙魔血中诞生的龙嗣之灾，在今天过后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埋藏在各个通道上的魔力结晶相互呼应，满溢在周围的魔力螺旋上升，伴随着轻微的震动开始覆盖着整座洞窟，一道又一道的辉光相互连接，构成了宏伟的魔法阵图，巨大的魔力洗刷了世界。 无数的龙蛋开始枯萎凋零，像雪崩一样冲击着破坏着污秽的血肉。 胜利的辉光从来只掌握在少女手中。 十七 “我为什么不能回头呀。” 第85章 阿贾克斯正在牵着尤利娅是手往洞口方向走去，面对少女这个奇怪的要求，他虽然感到怪异但是还是答应了。 正如她说过的，完成龙血封印后，击杀这些魔物就变得十分的简单了，原本龙嗣难以解决是因为它们具有超强的自我再生能力，一招不慎就很容易被拖进超长战线之中，甚至可能被活活拖死。 但是没有了这项能力后，再次击杀龙嗣只比简单的清剿任务难上一些而已，雷声大雨点小，这样极度危险的魔物入侵事件竟然会以这种平淡的结局收尾，想来也是十分的戏剧化了。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的愿望之一。” 阿贾克斯露出困惑的笑容，背对着她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的愿望可真是够奇怪的。” 原本预想应该听到少女反驳的声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沉默下来了，青年也没有太在意，以为是她太累的缘故。 洞口已经有阳光光线穿透过来了，暴风雪后太阳短暂地露了个脸，就像是胜利后的曙光一样让人难以忍耐地。现在的空气仍然寒冷，吐息被染成了霜白色。 距离出口大概几有几步的时候，阿贾克斯本来想回头的，但是脑子里一直遵循着与尤利娅的约定还是忍住不去回头，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松地说：“对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 像是有预感那样。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她打断了，她的声音带着带着轻松的语调， “哎呀呀真是抱歉了，骗了你，本来还想安静地消失的，但是现在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说什么别回头只不过是不想让他看到她消失的样子，那也太痛苦了一点。 但揭露残酷真相的时候，人的语气往往是无法温柔起来的，正因为要逼迫别人不得不去承认，所以不可避免的会带上些许不同的认真。 什么意思？ 阿贾克斯立刻转身往望向已经开始化成金色流光的少女，湛蓝色的瞳孔不由得紧缩一瞬，心脏在激烈跳动着，“什么时候……” 尤利娅摇摇头，灵体分解化成的金色粒子与夕阳混合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脸。 “再继续打下去的话你会死的，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实。” 说到这，她想了想补充说道。 “所以我只好燃烧了自己的灵基。” 左右都逃不过一个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贾克斯声音嘶哑地发问，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就像是希望被破碎了一样。 “……活人不应该被死去的人绊住脚跟，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几乎没有尝试过败北滋味的青年听到这话简直就要被气笑了，眼眸深沉，语气中的愤怒让人不寒而栗，“你可真够傲慢的，什么叫做更好的未来，替别人做决定前先问问这是不是他想要。” 她能感觉那是是渗透着鲜血的话语，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以这种方式告别会带来痛苦。 短暂的沉默再次降临。 “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假如一定要有个奇迹的话那么就由我来创造吧，希望你不要厌恶这个结局……” 避开了那真挚到令人痛苦的眼神，尤利娅微笑说着。 “尤利娅，我不会放过你的……” 咬牙切齿自我愤怒般的话语，逐渐转变成更为深沉的绝望， 她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偏偏他却读懂了尤利娅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该结束了。 无法言语却又饱含强烈的情感的情绪来不及表达出来。 这个结局怎么能够让人接受呢？大脑好似生锈了般无法运转，呼吸也停滞下来，仿佛会露出随时大哭的表情，他喘息道。 “你果然讨厌我了。” 伴随着手指上微微颤抖，不曾的视线交汇，转眼之间雪后初霁的山脉中就剩下阿贾克斯一个人了。 ………… “公子大人，您真的不需要再选新的副官吗？ ” “……哈哈没关系的，她只是放假去了而已。” 完结 温馨提示：找更多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