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 公子如玉》 第1章 [bl同人] 《(香蜜同人)公子如玉》作者:君二【完结】 文案: 香蜜沉沉烬如霜——天帝长子润玉尊为夜神,却是万年孤独的命理,日出而息日落而作,整日相伴也不过星辰黑夜,令人心疼,原文中历经苦难终是走上众人不解的帝王路,若心里住着光与热,足以解千万年的孤寂冷漠(废话了这么多我就是想说我要写他和旭凤的故事!男一男二搞cp!给我迷人的润玉一个好媳妇,嗯~o(* ̄▽ ̄*)o年上) 内容标签:强强天之骄子 原著向 搜索关键字:主角:润玉,旭凤┃配角:彦佑,锦觅等┃其它:香蜜同人,润玉同人 一句话简介:润玉x旭凤的正剧 立意: 第一章 “滴答……滴答……”鲜艳黏稠的血顺着两鬓流下落在肩头,血流了许久,一层又一层,几乎已染透了稚童的白衣,已然昏厥过去的他面色苍白,眉头因剧痛而无法展开,头顶两个拇指粗的伤口看着令人心颤。身旁女人几近无力的手心是两只沾着鲜血的稚嫩犄角,乳白透光,微微泛寒,女人嘴里低喃着:“对不起,呜呜……我的鲤儿,对不起……”那张模糊的脸上淌着泪水。太湖幽深黑暗之处,弥漫着血气,久不能散去。 “冷,好冷……嗯啊……”润玉缩了缩身子,嘴里念着。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浑身冷的发痛,彷佛失血过后的脏肺,骨髓,都在汲取身体的最后一丝温度,耗尽最后一滴精血。蓦然间,一丝光亮从远处透来,带着越来越暖的光热渗透进身体。“兄长,兄长!醒一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旭凤吗?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热度,润玉缓缓睁开了眼,看着坐在身旁那人急切的样子,紧了紧手,似是让旭凤静心。 “兄长这是怎么了,手怎会如此冰凉?”旭凤见润玉睁开眼,赶忙问道,语气中可知其紧张,眉眼间更是不淡定。 看着旭凤如此神情,润玉心里一动,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开口:“无妨,只是睡得不踏实,做了个噩梦罢了,莫要担心,倒是你,知我夜里布星,白日休憩,怎么这个点过来我璇玑宫了?” 旭凤见兄长看上去轻松自如,应已是无事了,抽出手拂去润玉额头的冷汗:“今日是我按律闭关涅槃的日子,接下来七七四十九日都要一个人待在栖梧宫修炼了,特来知会兄长一声,兄长平日里也多走动走动,虽说你这起居与旁人不同,但是总是一个人难免寂寞。” 润玉感受着眼前人的触碰,微微一笑说道:“你知我独来独往惯了,一个人也没什么的,倒是你,此次涅槃乃你凤凰一族修炼的紧要一关,你不早早去做准备跑来我这里,被母神知道了怕是又要念叨了。”“准备事宜了听他们已办妥,不用我来操心的,兄长既已醒,不如就陪我用午膳吧,我让了听准备了你爱吃的,走吧。” 润玉边起身穿衣边看着已从塌边起来的旭凤,身着红白相间的华服,自打做这个噩梦起,就开始不喜红色,瞧着那颜色总觉得心里泛凉,唯独这颜色在弟弟身上令人觉得舒服,也唯有他,能解自己心之寂寞。 “嗯?小魇兽也在此。”旭凤这才注意到锦塌边睡着的魇兽,头顶还顶着几个泡泡,蓝的,黄的,大大小小。伸出手刚准备触碰,便被润玉牵手带走,“走吧,不是都饿了吗?”润玉左手拉过旭凤,往殿门外走,右手向后将几颗记梦珠收进袖内,语气有些紧张,终是不想让旭凤知道心中梦中所想,无论是真实或是虚幻,即便是痛楚也只一人独尝即可。 在栖梧宫用过午膳,眼见着旭凤进了涅槃之地,润玉回到璇玑宫,挥手将记梦珠散出,看着蓝色梦珠里的梦境,润玉心中不免疑惑,每每做完此梦只觉浑身疼痛,但醒来后却一无所知,一片空白,即使是魇兽吐珠也无法将此梦境展现来,只能看到些许影子,多是云雾缭绕,无法知晓内里究竟如何,但即使是这样,也总感觉这应该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润玉摇了摇头将蓝色梦珠打散,将视线转向一旁的黄色梦珠。 黄色梦境中是自己慵懒的倚在湖边,舒展了白光粼粼的尾巴在水中拍打着,身旁站着的是那熟悉的人,旭凤?润玉心中略紧,黄色梦境乃日思夜想,睡梦中也想着自己的弟弟,好在刚刚没有叫旭凤瞧见,不然不知他会作何感想,怕是对我这兄长也要心存疑虑了。看着黄色梦境中自己抱着旭凤的肩头,口中说着不知所云的话,润玉苦笑着将其收入白玉瓶中,转身将瓶子放于锦塌暗格处,起身走向殿外。 夜幕将近,该是时候布置星辰了…… 第二章 是夜,北天门外,几只青鸟在繁星与天灯的照耀下在层层云彩中穿梭环绕,寂静清冷的黑夜里仅有些许萤石散发着蓝色的微光。 布星台周围,幽蓝色的星河在黑色幕布上映着斑驳的光芒,光影交集,缓缓流动,衬的布星台景色别样动人。“今日霜降尾火虎,就布九星尾宿吧。”润玉边对魇兽说着边顺了顺它的皮毛,魇兽蹬了蹬小蹄子,摇了摇脑袋退到一旁,静静的看着夜神殿下施法。润玉起手运灵将布星台上的星石依星宿排列组合一体,置于九重天上,布好今夜星辰后,润玉示意魇兽“今夜便是旭凤闭关涅槃重生的第四十九天,不知为何,心有不安,我还是去那边看看为好,你去玩吧。”说完便转身离开朝北天门走去。 “夜神殿下!”值守于北天门的门将抱拳行礼,润玉点头回礼,刚踏进门内,便感受到身后上空有着不善之气袭来,转身抬手以掌相对,一个黑衣人隐于暗绿浓雾之中,将其逼落在地,雾散尽来者抬眼,眼神略有犀利但并无杀气,尚未出手对方便已起身上前,几番回合后润玉使出潮涌术意欲止住对方,黑衣人眼看抵挡不住,抽出一颗火珠砸向对面,火珠破水而过,烧起些许白雾,润玉抬起手臂抵挡,待将其灵力卸下,黑衣人已然逃离。“那个方向,是栖梧宫,不好,此人是冲着旭凤来的!”润玉瞬间明白来者目的,赶忙飞身朝栖梧宫方向去。 “夜神殿下” “燎原君”润玉有些急切,“不知燎原君可曾见一黑衣人来此,方才我在北天门值守,此人突然闯入,我与其北天门交手,此人灵力不俗,他又朝此处来,恐怕出了乱子。” “属下未曾看到什么黑衣人,你们可曾看到?”燎原君转身询问一旁的天兵,皆摇头不知。 “眼下正是旭凤涅槃的紧要关头,此人一路朝栖梧宫来,怕是要对旭凤不利,还请燎原君与我一同前往,捉拿此人”润玉有些急躁,朝殿内走去欲推门而入。 “夜神殿下请慢,天后娘娘有旨,二殿下涅槃期间栖梧宫紧闭,任何人不得进入,还望殿下见谅”燎原君心想,二殿下平日里与夜神大殿一向交好,兄弟情深,但此次受天后吩咐在此为二殿下护法,且天后向来看大殿下不喜,认为其心思沉重,又恐其伤害二殿下,大殿下在此紧要关头前来若被天后知晓免不了又是一番猜忌夜神殿下,还是少事为好。 润玉听此言,眼神一冷“如此,那有劳燎原君加强戒备,多加小心。”知晓燎原君的顾虑,母神一向对自己防备至深,唯恐自己抢了旭凤的尊位,伤害了旭凤,她哪里知晓自己比她更担心旭凤,更不可能去抢那所谓的荣耀。 掩下眼中的担忧,润玉思虑该如何捉住黑衣人。与此同时,栖梧宫殿内,炉中梧桐枝火已焚烧整整七七四十九日,旭凤此刻浑身置火,灼烧一切,后背火印纹路越来越亮,似有一物即将破阻而出,不到片刻,便化作凤凰冲天而出,凤鸣不断。润玉刚刚转身,听到凤鸣立刻回头,凤凰直冲九霄,炽热灼烧之感扑面而来,只见上空黑衣人迎着火光而上,丝毫不惧怕涅槃之火。润玉暗道不好,立刻飞身上前,但水火不相容,终是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射出了冰凌击中凤凰,发出一声悲鸣坠下九霄。 此时黑衣人甩出几注冰凌砸向润玉,顺势逃离,润玉躲闪间拿捏一柱,原是灭日冰凌,此人究竟是何人?毫不畏惧涅槃之火,却使得出如此高等水系法术。“该死!旭凤……”润玉望向凤凰坠落处,已是黑暗一片无处可寻。回头看向燎原君及几位天兵,厉声道:“尔等速去禀报父帝母神,此事先不要声张,免得人心惶惶。”旭凤战神威名震慑八荒,若此时魔界中人得知旭凤涅槃失踪,怕是要借机生出事端了。“夜神殿下,此次二殿下遇袭吾等罪不可恕,望殿下稍后将与歹人交手之事详尽于我,在下先去了。”燎原君说完便急忙走了,去向是天后住处。 回到南天门,润玉拾起珠子,方才来不及细看,此时一看,那击中自己的竟是一颗灵火珠,六届皆知灵火珠世间仅有两串,一串在天帝与天后大婚当日作为聘礼赠给了母神,一直被其戴在腕上,此时这一颗定是出自另外一串了,究竟是何人要将旭凤置于死地?润玉皱了皱眉将珠子收起,离开北天门,朝着旭凤坠落的方向飞去。 第2章 第三章 “哎,这个奇怪的生物都已经昏睡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没醒,难道是我的香蜜失效了?”锦觅戳了戳趟在床上人的肩膀。 “哎,想不到我这一葡萄精对着天还能祈来只乌鸦,还是个烧焦的,还没吃内丹呢就变成人了,不敢吃不敢吃”手里拎着果篮子嘴里吃着葡萄往外走,锦觅一抬头就看到天上有一道蓝色下落。“嗯??流星!!结界又破了,所以这结界其实就只是挡我的是吗?” 润玉不眠不休的跑了数日,终是在路过花界时看到了花界芳主在施法修复结界,有些不解,使出灵力探寻发现了旭凤的气息在此处,便赶忙飞身下去。跟随着灵气一路来到一座树屋,门口倚着个身着紫衣的小仙子,正在吃着葡萄。 锦觅看着远处的人渐渐走近,到了眼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风神秀逸,面冠如玉,一身白衣在夜里随风轻浮,散着如水般柔和的气息,着实好看。 “咳咳,请问这位仙人,远道而来,可是有事?”锦觅咽了嘴里的葡萄,有些急了呛得慌。 “这位仙子,小仙表字润玉,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在下锦觅,是花界得一颗葡萄精灵~” “锦觅仙子,打搅了,在下此次前来是来寻人,不知仙子可否见一飞鸟落入此地,或者是个面容俊朗得男子?” “有的有的,他在里面,昏迷几天了。”锦觅一听来人意图,急忙请润玉入屋。 床上的男子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无血色,静静的躺着,是他的旭凤,终是寻找了,润玉急忙上前,摸上了旭凤的腕脉,果然涅槃之时还是受到损伤,不过好在有过治疗,太上老君那里应有丹药可以用。握着旭凤的手,放回锦被中。 “锦觅仙子,吾弟昏迷数日多亏仙子照料,此时他尚未醒,待我去太上老君那里讨些丹药,还劳烦仙子费心了。”润玉起身致谢。 “好说,好说,润玉仙不用客气!”锦觅摆摆手。 天界 “多谢老君了,润玉那里有一坛佳酿,改日送与老君。” “夜神殿下客气了,哈哈哈……”老君笑着送走润玉。 “夜神殿下请留步,天帝天后有令,请殿下前去九宵云殿!”刚踏出太上老君殿门,便有仙侍上前。 这是来问罪了吗?果然一牵扯到旭凤的安危,这位天后母神便想扯到自己身上,润玉皱了皱眉,往九宵云殿走去。 “润玉,你可知罪?”进了殿内,还未开口,天后便拍桌起身,大声斥问。 “母神所说可是旭凤涅槃之事,不知母神何意,但此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当日旭凤所中乃灭日冰凌,如此强大的水系法术,在这诺大的天庭也就只有你,并且当日有仙侍见你出现在栖梧宫,你不好好在北天门值守,跑那里做什么?这作何解释?”天帝微怒,荼姚经常对这个大儿子有所防备,说这润玉心思缜密,怕对旭凤不利,此次旭凤被水系法术中伤,且当日润玉在场,确有可疑。 “当日润玉在北天门遭人袭击,恐其对旭凤有所不利,这才前往栖梧宫……” “报!……”润玉话说一半,便有将士拿着竹简小跑上前。“启禀陛下,此次火神殿下涅槃失踪一事已被魔界知晓,此刻忘川河畔异动,恐是魔界要对我天界不利啊!” “什么?”天帝震怒,没想到旭凤这才失踪几日,魔尊就坐不住了。 “父帝,旭凤失踪一事确实与我无关,此刻忘川战事紧急,旭凤又失踪,恳请父帝准许我前往处理此事。”润玉有私心的并不想让父帝母神知晓旭凤下落,天界与花界一向不合,此时被母神知晓,恐怕又是一番波折,扰了旭凤修养。 “往日皆是旭凤出战,但此刻也顾不上了,准奏,旭凤一事待你归来再议。”“陛下!”天帝摆摆手示意天后住嘴,此时天界安稳要紧。 得到准许后,润玉立刻起身离开九宵云殿,速往花界。 树屋内仅旭凤一人,润玉抱起旭凤肩膀,坐在床上,扶着旭凤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从怀中取出丹药,送入旭凤口中,但旭凤此刻损耗精神,已是无力张口,见此,润玉放下手,将旭凤脑袋朝自己身体紧了紧,似是下了一番决定,将丹药放于自己口中,抬起旭凤的下巴,俯身上前,一触碰到旭凤的唇,润玉耳朵便开始红了,尝试着将旭凤嘴巴打开,润玉用舌头将丹药顶了进去,丹药微苦。做完这事,润玉已是面红耳赤。 “旭凤,兄长我有些趁人之危了。”润玉呢喃,还回味着刚刚湿润的感觉,有些奇妙又动心。 “哎!润玉仙,你来了~气色真好”锦觅进来嘻嘻的打了招呼,看到润玉看起来面色泛红,想必这丹药没少吃哈。 “咳咳,锦觅仙子,我已取回丹药让旭凤服下,他此次受伤精气受损,服下这药不到两日便可醒来,还要再叨扰仙子两日了,此时魔界有异动,恐对天界不利,我需前往忘川查探,在下先告辞了。”润玉收起心绪,向锦觅告别,前往忘川河畔。 第四章 忘川河水万年流动不息,附带着亡灵气息的绿光在忘川河水上随波闪烁,静静下来还可听到穿梭山间水上的轻声又尖锐的呼啸声,魔界上空的天也不与其他地界相同,常年阴暗无光,显得阴森可怖。万年前天魔大战后以忘川河畔为界,忘川水质奇特,入者非死既伤,一般人来来往往皆靠船只摆渡。 润玉和驻守忘川的天将炎逸此时浮于上空,看着忘川河对面的魔兵来来往往,且人数只增不减。得知旭凤失踪的消息,果然是按捺不住了吗?看来得去找找旭凤在魔界交好的卞城王了。“此刻魔界尚在集结之时,炎逸你先回去告知众将士做好准备,但莫轻举妄动,待我见过卞城王后再做打算。”“是!”交待好润玉便披上黑袍隐秘前往卞城王府。 府中大厅,卞城王正看着手中的交战集结书愁眉不展,自万年前天魔大战后,魔界元气大伤,双方一直处于和平状态,此时魔尊又想挑起战端,怕是要破坏这万年和平,虽然我魔界中人好战,但如此伤敌自损确是不妥啊…… “何人来此,出来吧!”卞城王收起手中竹简,厉声吼道。 来人现身,掀开帽子,黑袍下是一身白衣,手腕上还戴着一串蓝色人鱼泪,见此珠卞城王已知晓来人身份。 “在下表字润玉,天界大皇子,此时两军紧张之时前来,打扰卞城王了。”润玉抬起头说道。 “原来是夜神殿下,本王与火神殿下素有来往,往日也听过他提及其兄,此时一见确是风雅十足,不知殿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卞城王心知,旭凤此时失踪,交战于天界也不利,这润玉此时前来,恐怕也是不想与魔界交战,但此时先开口提及有些不妥。 “润玉方才见卞城王眉头紧锁,怕是遇到难题了,此次前来,便是为卞城王解惑的,润玉深知魔界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休养生息之状,此时魔族欲与我族交战,怕是会使得魔界又一次陷入危难,况且魔尊以为吾弟旭凤失踪便借机挑事,但其不知,吾弟已无碍。在下知道,卞城王一向宽厚为民,想必也和我是一个想法了。”润玉直说来意,从旭凤口中也知晓卞城王是主和之人,为人正直,对民宽厚,与那处处挑事的固城王确实不同。 “殿下来意,本王知晓了,火神殿下无碍,老夫这心头一事也算放下了,此次忘川河畔异动,也只是魔尊见族人长久不活动,演兵而已,演兵而已,还请殿下放心,本王会妥善解决此事。”听到火神无碍,这仗是万万不可打了,看来得想法子拒了这出兵令。 “如此甚好,在下告辞了。” 待润玉离去,卞城王便赶去忘川。 “卞城王,你这来的够快的,调令已发却迟迟不见你的人影,此时前来却仅你一人,你是公然违抗魔尊指令了?而且我听说卞城王与天界火神一向交好,与友相称,看来你这是通敌了?”固城王一看卞城王此时孤身前来,便了解这一向软弱的卞城王是不想与战了。“卞城王,延误军机,通敌叛国乃大罪,当磔百骸,浸忘川”魔尊听了固城王所言,恼火道。 “回禀魔尊,火神失踪一事令有隐情,魔尊此时在忘川练兵,怕是会被有心之人借机生事,扰我魔界和平。” “住口,此时火神不在,正是进攻天界的大好时机,你却在此危言耸听,来人啊,将卞城王拿下!” 正当魔兵上前要抓住卞城王时,一鞭子抽了过来击中魔兵。 “住手!”一身着黑色战衣,头发束冠而立,看起来英气十足的女子大声喝道。 “启禀魔尊,我父此次前来带来十万将士,鎏英我便是那十万将士,愿做魔尊前锋,为您效力。”鎏英手抬至心口,以表忠心。 此时花界。 感觉周身香气四溢,似是花香,天界已四千年无草木生长了,这是何处?旭凤睁开疲惫的双眼,压下身体不适,坐了起来。“方才,似乎听到兄长声音,咳咳。”旭凤感受着周身气息,确有润玉的灵力痕迹。 第3章 “嗯?你醒了,你这昏睡了这么久,快躺着!”锦觅听到咳嗽声,急忙跑进来摁住旭凤。 “你是何人,这是何处,润玉呢?咳咳咳”旭凤还未看清,便被一团紫色摁在床上,有些气喘了。 “你这一醒来问题可真多,我一一回答啊,我是锦觅,我知道你是旭凤,这里是花界水镜,你前些日子从天上掉到这里的,是我救了你啊,噢对还有润玉仙,他也救了你,还帮你去取太上老君的丹药!至于他此刻,嗯……好像是去忘川了,因为什么魔界异动?好像是这样。”锦觅一口气说了一串。 “你说润玉去了忘川?恐怕是魔界众人趁我不在,借机挑事,我得去一趟,此次多谢锦觅仙子救命之恩,日后当报,在下告辞!”旭凤听到润玉去了忘川,便有些着急,忘川魔界事宜一向是自己的处理,此时润玉前去,有些担心,只能急急忙忙告辞了。 “哎等一下等一下,日后太晚了,就现在吧!听闻天界景色异常美丽,还望旭凤仙带我一同前往!我在这水镜待了四千年了,从未出去过,多谢多谢!”锦觅兴奋的开口。 “好吧,请仙子藏于我袖中。”旭凤虽有些无奈,但看锦觅非常期待,便一报救命之恩。待锦觅藏好后,便冲出花界结界前往忘川。 忘川 “哈哈哈,没想到卞城王如此,竟生了个这么好的女儿,既然如此,鎏英,本座便封你为先锋,率领大军渡过忘川,待踏平九宵云殿活捉那太微时便封你尊位!来人,赐酒!”魔尊大笑,挥手示意侍从上酒。 鎏英还未触及酒杯,一只火凤凰便从天而降,厉风滑过,将酒掀翻在地。 “魔尊好大的威风啊,天界如何,可不是魔尊说了算,也不是你固城王。”旭凤化作人形立于不远处山峰上。 “火神殿下,这是何意,难道我魔界众将士在此阅兵,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你是想借机重起战端吗?”魔尊装作不知刚才所言。 “切莫贼喊捉贼。”旭凤丢下一个魔将,正是方才率兵渡过忘川之人。 “想攻打天界,先问问我凤翎箭同不同意吧。”旭凤微怒,拉弓射出。 卞城王此时被人推出挡刀,鎏英出鞭挡住凤翎箭,见旭凤武力超群,不禁生出战意。“在下鎏英,卞城王公主,请火神殿下赐教!” 不远处,润玉在听到凤鸣便知旭凤归来,知晓他厉害,便只是在远处观望,他的弟弟,火神殿下,仅仅只是出场,便足以让敌方众将吓得呼喊了,更何况是动用武力。战神之名,成名已久,从小起便战力超群,灵力远在旁人之上。 战神之名,并非浪得虚名,几招之下,鎏英已败,见状,魔尊有些心慌,此时卞城王出面说道:“火神殿下,此次是个误会,实乃练兵,莫要动怒。” “千百年来,未有战事,我手痒的很,日后勤加练兵,只管攻来。”说罢旭凤便化凤离开,飞向润玉,早在润玉过来之时,他便已注意到,只望能早日解决,好让他前去。 “兄长,你可安好?”旭凤一到润玉身边,便牵起润玉的手,左看右看。 “无碍,倒是你,身体才好,便过来。”润玉装着皱眉,实则心里喜悦。 “兄长,在花界,你在对吗,我虽昏迷,但却感受到了兄长的气息,一醒来便从锦觅那得知兄长来此,担心你安危,急急赶来,兄长莫恼,我已好了,多谢兄长的药!” “哎哎哎,还有我呢好吗,我的香蜜!”袖子里的锦觅听到旭凤不提及自己,急急跳出来。 “哈,知道了,我未生气。”润玉微笑着摸了摸旭凤的肩膀,彷佛在安慰一只炸毛的鸟儿。“锦觅仙子怎么也在?” “嗯……润玉仙,我从未出过花界,此次便想着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多谢你们啦!”说完锦觅唯恐他们将自己丢下,急忙忙静音。 “哈哈哈,如此,那旭凤便带她上去吧,走吧,此次兵退,该回去歇息了。”润玉听闻锦觅之言,也感念其救了旭凤,便不做阻拦,拉着旭凤衣袖示意上天。 “好。”旭凤望着衣袖,未挣脱,便一同上天了。 第五章 “兄长,你先行回璇玑宫,待我将锦觅安顿好便来找你喝酒。” “好,你去吧,我等你……”待旭凤走远,润玉才转身朝璇玑宫走去,半途便被天帝派来的仙侍请去九宵云殿了。 旭凤刚踏进栖梧宫,穗禾便迎了上来。 “殿下,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是遇到什么险情?可有受伤”穗禾一脸关心。 “无碍,只是转了几日,你怎么来了?” “听闻魔界进犯,特带领鸟族前来,殿下无碍便好。”她对旭凤的心意可谓是天界人尽皆知,但这位火神殿下却从未回应,对待自己也不过是因着天后的面子,但她无论如何都是处处想着旭凤的好的,想到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应,穗禾不免有些失落,低头间,看到旭凤袖子里似乎有不寻常的气息,是妖气! “何方妖物?”抬手便将袖中人打落在地。 “哎哟!”锦觅捂着屁股站了起来,“我才不是什么妖怪,我是个葡萄精灵。” “穗禾住手,锦觅乃我从花界带来,于我有恩。”旭凤看穗禾有些杀气,开口阻拦。 “既然救了殿下,那便也是我的恩人。”穗禾闻言,收敛杀气,打量起来,是个俊秀的男子,就是看着有些稚嫩。 九宵云殿 “魔界之事如何?”润玉刚到九宵云殿,天帝开口询问之事便是魔界安危,丝毫不关心润玉是否有碍,在天帝心中,世间万物似乎也比不得他的王权稳固重要,哪怕是骨肉至亲。 “回禀父帝,魔界已经退兵,而且旭凤也已归来,今日若不是他,魔界也不会善罢甘休,忘川河畔与魔界大将交手不过数招便拿下,生生的扫了魔尊的面子。”提起旭凤,润玉不禁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好,好,不愧是我儿,战神之名实至名归。”天帝听闻危机已解,自是高兴的夸赞。 “既然现在忘川危机已解,那,我们该说说旭凤涅槃的事了。”天后这火也憋了好几天了,此时听旭凤无碍,还解决了魔界之事,虽是高兴,却也不忘寻润玉的错处。 “启禀父帝,母神,关于此事,儿臣与之前说辞无异,当日儿臣却是在南天门遭人袭击,又见其前往栖梧宫,担心对旭凤不利,这才前往栖梧宫,因旭凤涅槃关键而不得入内,临走之时正逢旭凤被人暗算,况且儿臣修习水系法术,与旭凤火系相冲,无论如何也不会入侵自损,此人灵力确实不凡,且功法奇异,既用灭日冰凌伤了旭凤,也丝毫不惧怕旭凤的火,而且儿臣当日也被他用灵火珠打伤。”润玉说罢,便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至阳之火的灼烧已经将手臂伤的不轻,皮肉皆损,他又是修炼水系,对付这伤口难以治愈,又因为琐事繁多而没有顾得上,此时这伤口已是有些溃烂了。 “火神到……”在栖梧宫听燎原君说了润玉被天帝天后召走后,旭凤便火急火燎的赶来,母神一向对润玉不满,此时怕是又要借题发挥,为他继承天地之位去争了。 “儿臣拜见父帝母神。”旭凤一来便看到润玉匆匆放下的衣袖,即使如此,也看到兄长手臂上的伤了,这么久竟然对自己只字未提,是嫌不够疼吗,真是令人生气又难过。 天帝天后见旭凤精神不错,也放下了心,嘘寒问暖。 “父帝母神,润玉绝非害我之人,此事我已有些眉目了,兄长手臂伤势过重还需处理。”旭凤担心着润玉的伤,有些埋怨的看了润玉一眼,对方却浅浅一笑,表示无碍。 润玉自打旭凤进来,看着他微怒的神情便不觉得想笑,想抚慰这有些炸毛的凤凰,告旭凤自己无事,莫要担心。诺大的天界,最关心他的便是旭凤了,能得此爱,足矣,天帝天后的父子亲情着实算不上什么。 “看到你兄弟二人如此和睦,为父深感欣慰,望你二人日后齐心。”天帝说着,眼睛却不时往润玉手上的灵火珠上看,这珠子,应是那人的…… 天后看着天帝的神情,心里了然,狠狠得咬了咬牙,说道:“陛下,此前你应了我,若此次旭凤回来便要决定立储的事了!旭凤年纪轻轻,战神之名已传遍四海,且此次又平定了魔界之事,还望陛下择优” “父帝,此次平息战事并非儿臣一人之功,兄长在其中也是出了大力,劝说卞城王也是极大功劳,况且旭凤身为战神,退敌乃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魔界近年来骚动不断,立储一事此时不宜决定,儿臣要为兄长疗伤了,告退了。”旭凤心里着急润玉的伤势,只想早早离开。 “既如此,那便再议吧,你们去吧,润玉你也好好养伤。”看着润玉旭凤离开,天帝心里也是有些乱,灵火珠应是在簌离手中,她已去了多年,此事怕是其旧党所为了。立储一事,自己要好好斟酌了,旭凤虽为战神,但是真身却是一凤凰,而润玉……才是龙啊…… 第4章 一出九宵云殿,旭凤的脸便拉了下来,生气道:“兄长你伤的如此严重,为何不与我说,你可知你属性为水,灵火珠对你是多大伤害吗?这些日子你竟然就这样顶着伤东奔西走,你真是!哎……”气极了,看着润玉那常年不动声色的表情也是无奈了,只得叹了叹气,自己这兄长,凡事都不说明,一个人受着。 润玉看着旭凤为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笑,抬起双手摸上旭凤的脸,又捏了捏,手感是极好的。 “好了,是兄长不对,别拉着脸,不好看了,哈哈”润玉说着自己也笑了,看着旭凤要反手动他,摆出剧痛的样子:“嘶……这伤口又疼了……” “让我看看,哎你真是……”听着润玉的抽气声,旭凤也顾不上生气了,急忙撩起润玉的袖子,看着那骇人的伤口,心里难受的紧,这人真的是像铁打一般,真是神仙,这身子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丝毫不爱惜。 “回璇玑宫吧……”润玉轻声道,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声音轻柔,似羽毛拂耳,让旭凤觉着舒服极了…… 第六章 璇玑宫寝殿内锦塌上,旭凤专心致志的为润玉疗伤,润玉看着旭凤一手抬起他的手臂,一手不断输送灵力,额头还微渗汗珠,顿时觉得这伤确实不疼了。 “只能先为你清了火毒,接这几日,你还要收些皮肉之苦了,你我体质相冲,若为你强行疗伤,你会伤的更重。”旭凤运功收起灵力,起身坐在一旁的茶桌旁,端起茶杯一饮。 “自古水火不相容,你还是留着你的灵力,做些更重要的事吧。”润玉也跟着坐了过去,微笑道。 “你既知道水火不相容,那日为何还要前去我涅槃之地救我?”旭凤边为润玉斟茶边故意问道,眸子里带着一丝狡黠,他知道润玉是很照顾自己的。 “换作是你也不一样,你旧伤未愈,便来替我疗伤,这事让母妃知道,少不了一番数落……况且你是我的弟弟,知你有难怎能不去,咳咳,我也是担心你。”润玉喝着茶,看着旭凤一直盯着他,咳了咳,说出了自己忧心于他的话。 “旭凤,天界之人皆以为是我加害于你,你一点也不担心吗?”看着旭凤一直带着笑意的脸,润玉问道。 “我当然担忧啊,我一出事你必难辞其咎,母神更是会刁难于你。”旭凤眼也不眨的盯着润玉说着,眼里带着温情。“况且,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在我失踪后连着多日寻我吗?听锦觅说着那白衣仙人带着一丝风尘仆仆,忘川动乱也赶着来给我送药,这份恩情,旭凤此生不忘。” “我不需你时刻记着我的好,只愿你一直安康。”润玉心里念着。 “对了,燎原君是否已与你说及那黑衣人?” “兄长你的灵力已是不俗,看来要杀我之人,必定不简单了,要下些功夫,恐怕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解决的。” “此人熟悉水系法术,却又丝毫不惧怕你的涅槃之火,确实奇怪。”此人不除,怕是以后对旭凤是个危害,润玉不自觉的眼神有些寒意。 “我已向父帝母神禀明由我查明此事,由你来暗中调查,让对方对你放松警惕,今早揪出真凶。”旭凤说出自己的计划,自己一向信任兄长。 “旭凤放心,此事交由我来办,定让此人付出代价,解你之痛。” “不过你也要勤加修炼法术,虽说水系没有火系那么强,但也不要托我这个战神的后退啊,哈哈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举杯同饮。 “对了,旭凤,锦觅究竟是何人,若只是个葡萄精灵,却有锁灵簪那样的灵物,着实有些不一般……”润玉提及锦觅的怪处,此人虽救了旭凤,但靠近旭凤之人,还是要谨慎些为好。 “她自称是个天生天长的葡萄,但正如兄长所言,怕是有些故事了,不过她天性单纯,也闹不出什么,就先留在天界了。” 这边正说着锦觅,那边锦觅已是撞上了二人的叔父——月下仙人了。月下仙人也是个老顽童,和锦觅这个小精灵碰到一起也是有的玩了。听了锦觅说了自己救了旭凤一事,顿觉这个故事真是不错的很。 “落难公子!……啧啧啧……灵秀小童……救命之恩……真是一段佳话,情爱便是这样发芽的,经典桥段,甚得我心啊,可惜啊,你是个男儿身……”月下听着这故事赞叹,又可惜这锦觅不是个女儿身。“来来来,小锦觅,看在你是第一个非礼过本仙的人,送你个红绳玩……” “多谢月下仙人啦,锦觅还要回去,先走了!~”锦觅手摆弄着红线,朝着月下仙人摆摆手。 “哎老夫看你有趣的紧,走走走,去我姻缘府玩玩!”月下仙人说着说着便拖着锦觅走了。 紫方云宫 一道黑影闪入天后寝宫内。 “回禀天后娘娘,火神殿下并未对夜神殿下起疑心,反倒为其疗伤,与其喝茶叙旧,不像有生嫌隙,二人关系甚好。”说话之人头戴银色半脸面具,身穿黑袍,声音低沉。 “旭凤这个傻孩子,与狼为伍不自知,这润玉从小便心思极重,若不是我为我儿筹谋,这天地之位都要落入他人之手了,你给我看紧润玉,若有风吹草动,即刻向我禀报。”天后听着自己这傻儿子的举动,又气又急,润玉自小便是个清冷之人,却只对旭凤亲近,此时旭凤竟连自己的伤都不顾为他去疗伤,想必也是将润玉放在心上了,若是旭凤自己不多着心眼,日后被算计也是必然的。 “是!属下告退。”黑袍人看着天后瞪着眼睛,知其怒气不深,回了命便转身走了。 璇玑宫内,旭凤走后,润玉仍坐在原处品茶,只不过另一只手拿着灵火珠打量着,眼里有些厉气。如此圣品,又出于这个灵力不俗的人手中,你……究竟是谁?不过,无论是谁,伤了旭凤,这笔帐,定是要算的…… 第七章 花界水镜外 “玉兰芳主考虑的如何?眼下锦觅仙子被鸟族掳走,难道尔等还要忍气吞声吗?”鼠神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自从恩主无意间从少主那里见到那花界仙子锦觅,便一直放在心上,觉得此人身份不一般,像极了先花神,若能得到花界的支持,大计可成。这已是他第二次来找花界芳主了,花界长芳主一向不愿参与外界纷争,为了完成恩主的大计,只能从其他芳主那里下手了。 “鼠仙,长芳主一向令我等严守,但……但是现在锦觅都失踪了,实属过分,既然如此,冒着魂魄消散的誓言我也要说出此事了……”玉兰芳主也是思索了多日,花界四千年前已忍气吞声,如今若在唯唯诺诺怕是连先主遗孤都要保不住了。 天界 “嗯?润玉,看我绑个红线的!欸嘿嘿……”月下仙人蹲在桥边,看到润玉走了过来,无聊的紧,使坏绑了个红线在他脚踝。 “叔父……你这是……哈……”润玉在桥上走着,突觉脚上缠绕,低头一看是叔父的红线,这老顽童,着实无聊……灵力一使,红线消散…… “叔父,你这就无趣了,你只管得凡人姻缘,且这天蚕吐丝不易,这红线绑了我实属浪费了……”润玉摇了摇头,笑道。 “哎你这孩子,无聊,真是无聊!老夫也晓得管不住你们,可你们这一个个也到适婚年纪了,迟迟不见有哪家仙子相伴,这不就给个红线提醒提醒你们吗?你看看人家凤娃,受个灾都能带个眉清目秀得小仙童回来,哎就可惜了是个男娃娃!不过也好过没有不是?”月下仙人边说还边摇头,十分可惜样。 “叔父……你也知,我是有婚约在身得,这另一半也早已定好,想这种事于我着实无意义了。”润玉听了叔父得话只得用父帝与水神之约作为借口,毕竟自己早已心有所属,只是这意中人确是万不可为人知得。不过叔父刚说锦觅……原来叔父还不知她是女儿身,看来叔夫对她倒是满意…… “哎不是,这四千年得约定,要老夫说,早该废了,那水神洛霖和风神临秀都分居多久了,你这未来媳妇是不可能了,你也得早做打算啊!欸?你这红绳……你!你这是和锦觅?……”月下是提起自己侄儿这事就愁,守着一个不可能有的媳妇。嗯?这红绳?有股子花香,锦觅变得?我这俩侄儿什么情况,这是都对这小仙童有意思?有些难办了…… “这红绳,乃一重要之人所赠,就留着吧,润玉还有事与旭凤相商,就先告退了……”润玉摸了摸红绳,向着栖梧宫去了。运了些灵力,这红绳便立刻变成一束昙花,带着幽然香气……这红绳乃是旭凤相赠,天界自四千年与花界交恶后,便无一束花木了,眼前得花丛皆是浮云所变,而手中这花绳也是旭凤拿了几百年灵力跟锦觅换得,说什么觉得昙花与自己很相衬…… “你来了,过几日就是例行征兵了,一起可好?”旭凤待润玉坐好,倒了杯茶水给润玉。 “征兵?各界都仰慕于你这战神之名,历年这征兵也都是去你那了,我……就不用去了,吵吵嚷嚷得,不得清净……”抿了口茶,润玉说道,自己一向武力不及旭凤,基本无人会来,倒是浪费时间。 第5章 “这征兵时长,往往也不得几个好苗子,你陪同我也过的有趣,况且兄长一向慧眼如炬,也能帮着我挑选几个人才,你就应了我吧~”旭凤见润玉没什么去得意思,撒了下娇,虽然这举动有点小孩子气了,不过自己得兄长也是会吃这套得。 “好吧……就依你……”润玉看着旭凤得样子,也是有些好玩得,就依了。 征兵那日很快就到了,旭凤与润玉一同前往,还有个要跟着凑热闹得小葡萄。果然如往年一般,润玉这边是无人会来得,命人坐那边做做样子,润玉便陪着旭凤开始看着前来参军的各路武将。 “嗯……这个还不错,可以留。” “此人灵力不凡,留。” “这个有些智谋,就留下参与布阵吧……” 润玉旭凤来来往往已是审查了数千人了,锦觅也是看热闹顺便也派上了些用处,这贪吃的毛病也让她学会了不少各地方言,有些来自凡间的武将着实有些沟通不畅,日后这统一语言是要抓紧了,不然交流都成问题。 “看了一天,也是到时间了,我们走吧……”此事征兵时间已过,润玉站起身准备和旭凤离开…… “等一下!!……对不起我来晚了!”正准备走,只见一银甲小兵扶着帽子狂奔而来,去的却是润玉那边的报名处,被仙侍告知火神殿下的在对面,这小兵摇了摇头说自己是来夜神殿下麾下的。 润玉见状,飞身过去。 “天兵邝露,向夜神殿下报道”邝露见夜神殿下前来,心悦非常。 “你可是走错了,火神的阵营在那边。”润玉提醒道。 “邝露只想跟随夜神殿下,我什么都能做!”润玉见此人如此,不免疑心,恐怕是天后派来的,母神对自己一向不放心,只能刁难刁难这人了。 “跟着我无仗可打,无法建功立业。” “我璇玑宫人少活多,你来,端茶、倒水、洒扫皆你一人。” “我披星挂月夜里当值,你也要日夜颠倒。” “我脾气不好,平日也爱钻研□□,伤人也是有的。”…… 润玉咄咄逼人,欲看出蛛丝马迹,奈何此人面不改色,事事无碍。 “可以可以,您让我做什么都行!”邝露自然无论如何都欢喜,自从多年前在池畔遇到夜神殿下,那时的他露着龙尾在水中休憩,水光粼粼,龙尾泛着银光,与星辉相映,宛若天人,不,本就是天人,那时一眼,便是千年,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来了,无论何事都阻挡不了她。 “好了,此人看着着实不错,兄长就留下吧,我们去泡天池……”旭凤看着邝露也是可以,便劝润玉将其留下,自己这兄长一向独来独往,有人照顾也是好的。 “好吧,你明日起就来当值吧……”润玉点了点头,随旭凤离开。 第八章 夜幕降临,天池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空气渐冷,些许雾气萦绕在池水之上。 旭凤倚在池壁上,伸手从一旁拿起一杯酒,白皙得胸膛上有水珠滑下,融入池水。润玉静静得泡在水中,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心里也是有些许燥热的,心心念念之人就在他身旁,突然一阵疾风袭来,润玉伸手接过酒杯,睁开了眼,看着对面笑嘻嘻的旭凤。 “兄长也来喝些,这可是我从文曲星君那里讨要的佳酿,配着这天池水有疗养生息的奇效。”旭凤说着又给自己来了一杯,面颊微红,许是有些醉意了。 “酒虽好,你也不要太过了,是好酒……”润玉看着这贪杯的凤凰,摇了摇头,一饮杯中酒。 “话说关于那日暗算你的人,是否有些眉目了?”此事一日未决,这心里始终是放心不下的。 “我已让燎原君去查这事了,兄长莫要担心,这人此次失手,往后定不会轻举妄动。”旭凤说着说着身子也慢慢往润玉那边靠。 “兄长这腰可真是盈盈一握,让天上好多仙娥羡慕不已,上次我去姻缘府寻叔父,还听着几个仙子在谈你这纤腰,那模样可真是咬了牙想跟兄长换了,哈哈哈……”旭凤在水中伸手就是一个偷袭,把住了润玉的腰。 “莫要胡闹!”旭凤这一把,润玉身子立刻有些僵了,自己本就对旭凤有些意思,这一动,身上某些地方有些不踏实了,怕被旭凤发现,润玉当即拉开旭凤的手向旁边闪了闪,运气抑制自己的邪念。 “好好好,不碰不碰……兄长这伤也快好了……日后我也不能以此为由天天来找你了。”旭凤看润玉这么大反应,心里有些不适,便放了润玉的腰,在水下握着他的手,施法为其疗伤,配合着池水,这伤也算是好个彻底了。 “你平日里军中事多,总往我这跑母神也是要多心的。 ”润玉撩起旭凤落下的长发,挡了眼了,虽然自己也是想兄弟二人能常在一起,但毕竟已经长大了,不是孩童,很多时候也不是想来就来了。 “哎……我心如明镜,母神一向对权势放不下,如今我们长大了,她对你便是处处提防,可她不懂,我根本无意于此,做了天帝费心费神,不适合我。”旭凤心中也是苦闷,纵使母神做了再多,到头来也都是为了他,如此便很多事情说不得,做不得。 旭凤见润玉手臂上伤已无碍,便放了手,转身又要去拿酒,这一转,背后伤疤一览无余。 “你这伤,是之前斩杀梼杌所留,怎么不去掉?”润玉抚摸着这伤痕,有些心疼,旭凤打小便对灵力修炼颇为上心,自身更是火系凤凰,天生善战,自成年来,这六界但凡有作怪的妖兽,他便要与之搏斗一番,这上古凶兽乃是生于天地,凶猛非比寻常。六界皆知旭凤乃天帝天后之子,一代天骄,小小年纪这战神之名便享誉六界,孰不知这背后都经历了些什么。 “这伤,还未来得及,太过忙碌了,况且还是个证明呢,你若不喜,去掉便是。”旭凤感受得到润玉触及他后背时手也是微微一颤得,杯中酒一饮而尽,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自从他和润玉长大,就感觉哪里不一样了,虽然润玉对他还是极好的,但是总觉得多了一丝顾虑,到底是哪里来的顾虑,是因为母神吗?无论母神如何,他也会护住润玉的,自己多次向兄长言明,也是希望他能明白,可是,那份顾虑还是在。旭凤想的烦恼,酒也喝的多,渐渐醉了。 “不是不喜,只是看着令人心疼,虽然你是战神,但也是有躯壳的,伤了也是会痛。”润玉施了法术,慢慢为旭凤消解这疤痕,缓缓说着。 无人回应,原来是已经睡着了,润玉一手抱着旭凤,一手施灵,看着旭凤微醺的脸,也不知是他也是醉了还是忍了许久,终是低头贴着旭凤的脸,亲了一下,又顺着到了唇边,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的挨了一下,能感受到旭凤温热的唇,正欲离开,旭凤舔了舔嘴唇,也是正巧碰到了润玉的嘴,心跳有些加速,暗道:“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 时候也不早了,润玉起身将旭凤抱着出来,施法将二人贴身衣物烘干,为旭凤穿戴整齐便抱着他送回了栖梧宫。此时宫人已休憩,润玉进了寝殿轻轻将旭凤放在榻上。 “兄长……你……”旭凤梦中呓语,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不过魇兽不在此,不然还能看看,润玉笑了笑,俯身在其额头一吻,转身离开,去了布星台值守。 第十章 白日晴空万里,闲来无事,润玉便来约了旭凤一同前往人间游玩,这也是此前二人在栖梧宫悄声约好的,润玉在栖梧宫门口逗弄着魇兽,此次也要带着它一同前去,成日里待在天上也是有些无聊,带他去游玩,反正魇兽乃灵兽,凡间之人也看不见它。 用衣袖轻抚着魇兽的鼻子,不时有些痒痒,抬起小蹄子拨楞着,小鹿角也晃着,似是有些不满主人欺负他。 旭凤出了宫门便见着润玉脸上暖洋洋的笑着,这兄长,欺负小魇兽欺负的还很开心嘛,魇兽一见旭凤出来,便敞开小蹄子,跑到旭凤身后蹭了蹭他的腿,侧着脑袋露出滴溜溜转的大眼睛,萌态尽显。 “兄长莫要欺负它了。”旭凤俯身摸了摸它的鹿角,坏心思的弹了下它的小鼻子,魇兽吃痛向后一闪,还打了个喷嚏:阿嚏……都是坏银,哭唧唧…… “走了,走了,兄长我们去吃西湖醋鱼~”起身揽着润玉的肩膀,旭凤建议道。 “好,可以去一赏人间西湖风光……”润玉微笑,旭凤看着犹如春风拂过。 魇兽跟在两人身后,摇摇脑袋:哎这俩人啊…… 南天门 二人刚说说笑笑出了南天门,人突然一凶兽身散毒气飞奔而来,通体黑色毛发,身如恶虎,双翼展开足有躯体四倍,面上钢骨外凸,双眼通红,嘴里还不如吐着黑绿雾气,落到南天门,化了人身瞬间瘟气外露直击南天门守将,致其倒地。 穷奇一落地,便直直冲着旭凤而来,润玉见此状立刻飞身上前,眼里满是杀气,一脚便踹到穷奇身上将其踢翻在远处,润玉立身落下,衣袂飘飘。见穷奇起身搬起身旁石灯,润玉催动灵力抵挡,随后又使出寒冰凌射向对方。穷奇乃上古凶兽,这点功法自是无所用,穷奇一怒出了瘟针,润玉唤出寒光剑,举剑挥去,抵挡住了些许瘟针,但仍有遗漏,穷奇趁此机会逼近上前,却被旭凤一支凤翎箭射中倒地,润玉也躲过了瘟针。 第6章 旭凤见穷奇使出了瘟针,也知其身份,晓得这瘟针之毒,立刻拉弓出了凤翎箭,见穷奇受了一箭起身,被赶来的天兵围住,又射出第二箭,但却被穷奇接住了,眼见天兵并不是对手,旭凤挥出焚天剑上前,润玉也上前,兄弟二人合力欲杀穷奇。穷奇击退天兵后,拿出了自己的方天画戟抵挡二人,穷奇不愧是生于天地的凶兽,中了旭凤一箭仍有抵抗二人之力,几个回合之下,南天门建筑已是所剩无几,此时一条金龙飞身而来,直击穷奇,一阵龙吟过后,穷奇狼狈立刻遁身逃离,来者乃是是天帝太微。 “穷奇凶残,莫追!你们二人如何,有没有伤着?”天帝见兄弟二人欲追,连忙喊下,询问二人伤势。 “儿臣失职,未能捉拿穷奇,致其霍乱南天门!”旭凤收剑向天帝请罪。 “不怪你们,穷奇乃上古凶兽,一身瘟毒更是霍乱六界,岂是你二人可擒”天帝挥了挥手,让旭凤起身。 “父帝,穷奇自九百年前大闹六界,便被元灵斗姆元君封印,由魔界看管,此次能冲破封印,实在可疑。”润玉思索一番,说出。 “确是,怕是魔界有疑,当务之急是将其封印。”天帝点点头说道。 “父帝,自神魔大战以来,双方虽止戈,但炎城王一直贼心不死,此前忘川练兵虽平息,但仍蠢蠢欲动,此次穷奇再现,魔界脱不了干息,儿臣请旨,前往魔界捉拿穷奇,并探一探魔界虚实。”旭凤请旨。 “父帝,儿臣欲一同前往。”润玉附议。 “好,此次你二人要多加小心,赐尔赤霄剑,代天巡查魔界,捉拿穷奇,查清穷奇逃脱真相。”天帝准予,唤出赤霄剑给了旭凤,赤霄剑乃是天界帝王的佩剑,意义非凡,此次将其给了旭凤,有着震慑魔界之意。 “儿臣遵旨!” 璇玑宫 “刚受伤了为何不说!”润玉为旭凤运气疗伤,有些生气。两人刚踏进璇玑宫,旭凤便吐了口血,着实吓了润玉一跳。 “兄长莫闹,只是被击伤了,无碍的。”旭凤微笑着,安抚着润玉。 “你真是,气死了,下次不许再如此撑着,知你战神身份,不愿在外被人瞧着,但你自己也要注意,虽然是仙,却也不是什么金钢之躯。”润玉气极,使了灵力力道重了些,有些拔气之痛,那穷奇本就不凡,不注意些怎么死都不知。 “哎哟,知道了知道了。”旭凤一痛,求饶了。 润玉游走灵力探查旭凤全身已无碍后,终是松了口气,取出锦帕,擦着旭凤嘴边的血。旭凤看着润玉额头冒得冷汗,知晓兄长是真急了。 “好了,你去跟母神说一声,我们便出发去魔界吧,此事不可迟缓了,若那穷奇一个不满,毒流六界就麻烦了。”润玉使了净化术,收起了帕子。 “嗯,那兄长稍后在南天门等我。”旭凤起身前往紫方云宫。 “殿下,此番务必小心。”待为润玉收拾好一些灵药后,邝露为见夜神殿下带着魇兽准备出门,上前说道,眼中满是担忧与爱慕…… “我不在,布星就交给你了,勤加练习。”邝露来了璇玑宫当值也有很多年了,润玉自是看出邝露的心思,但也只能闭而当作不知,世上万千,唯一情字难断,冷声吩咐了邝露后,面无表情的前往南天门。 润玉旭凤在南天门相见后,一同飞向忘川。 姻缘府 姻缘府今日吵吵闹闹的,原是花界那老胡萝卜精来寻月下仙人了,锦觅这才知晓老胡和月下仙人还是知交好友,也不知道老胡一胡萝卜怎么和月下仙人认识的。老胡因为锦觅被掳走一事在花界也是被长芳主训了很久,这不就上天界来跟红红唠叨了嘛,没成想在这找到了锦觅,当即要带锦觅回家。 “月下仙人,火神殿下和夜神殿下在南天门受到穷奇袭击,此时已前往魔界捉拿了。”仙侍上前给月下仙人说着今日的天界八卦,自家仙人啊在天界闲着无聊,也是四处收集故事,充实自己,好写画本。 “穷奇??!!!”锦觅一听有些急了,她的好友,一颗多肉植物九百年前被穷奇所杀,从此这仇便记在了心上,此时是不可能乖乖和老胡回家了,立刻骗老胡说收拾行李,到了寝殿便使了召唤术,换来了一青衣仙人,一副轻浮姿态,但也只是嘴上占便宜,两人嘀嘀咕咕便一拍即合决定了计划…… 第十一章 润玉和旭凤一同到了忘川河畔,站在岸边等着船夫过来,忘川景色不同于其他河畔那样鲜花盛开,水草茂盛,但是作为亡灵渡水的地方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忘川的船夫是个满揣故事的老头,来来往往这么些年渡了不少神魔人魂,也见了不少生死离别,听了不少风趣传说。二人一上船,还未坐稳,老头就招呼着让润玉拉好自己的弟弟,他是见过火神的,毕竟这么些年炎城王没少作妖,火神来的次数也不少。“忘川河水不稳当,拉好身边人才好渡船咯……”润玉笑了笑,只觉得船夫话里有话,靠着旭凤两人坐了下来。 “两位上仙,坐稳当了,咱们这故事也能讲咯……”老头见二人坐稳了,便开了船,开始了他每月选一客的故事。润玉二人虽来过数次,但这也是第一次听这故事,便安静的听着。 “话说这妖界,曾有一灵力高强的大妖,在妖界可谓是地位尊崇,比肩妖尊。这大妖曾有一知交好友,是天上一仙人,虽说仙妖不同路,但是二人却在人间游玩时相遇,彼此掩了气息最后交情至深。仙人本就性情清冷只当那大妖为好友,奈何那妖相处久了生了情,不甘于此,苦苦追求,终是抱得美人归,但是好景不长,仙人与大妖的事终是被一位高权重之人知晓,那仙人身份不同于一般上仙,与一妖界之妖相恋,本就不合规,更不用说二人还是那样得身份……最终那仙人被人重伤,大妖挖空六界珍宝寻得救命良药也没能保得住,终是魂飞魄散……好了,上仙,到咯……”老头边摇船边讲故事,到魔界码头了故事也完了。 润玉和旭凤听的这故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故事并不好听,尤其是这最后二人生死离别,旭凤皱了皱眉,说完这话便上了岸:“这故事总归是故事,留个凄美的结尾似是无情些许,但也耐人寻味。”待旭凤上岸,润玉又问了老头:“那二人是何身份,引得如此祸?”老头收起那说书人般的神态,较为严肃的回道:“那二人不仅身份尊贵,还皆为男子,世间阴阳调和自开天便是天理……违了天理,便有了事……”润玉一听,心里一紧,有些怒道:“那大妖没能护得住身边人,也是有错,既有错,则受之……”天理?那便是由天掌控……紧了紧手,转身的一瞬间又放松了,对着旭凤又是那淡定自若,温润如水的模样。“那就愿上仙能挡得了这祸了……”老头摇了摇头,摇船离开了…… “火神殿下,别来无恙啊,今日来我魔界有何贵干?”润玉和旭凤刚走上魔界这闹市街口没多久,就碰上了卞城公主鎏英,鎏英好战,自之前忘川一战,她便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晓这战神得实力,今日这旭凤来,怕也是没什么好事。 “卞城公主,此次前来实有要事,你可知穷奇出逃袭击南天门了?” “穷奇不是被封印在魔界了吗?想来也有一段时日,我竟未听说此事。”鎏英听闻穷奇破出封印,心下一惊,御魂鼎一直保管在魔界,此时出事,魔族也脱不了干息。 “若那穷奇自己冲破封印还好,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个麻烦了。”旭凤如此说,但却也心如明镜,封印乃斗姆元君所加,要想冲破,实属不易。 “此事我族也脱不了干息,望殿下准予我一同捉拿。”鎏英道。 “你若来帮忙,那是极好的。”旭凤也乐得这么一帮手,魔界还是鎏英熟悉。 鎏英正转身准备带二人去驿馆,就被一身着黑纱衣裙得小仙子撞上了,还刚好撞在鎏英手中得魔骨鞭上。“哎哟……我这脑袋。”这声音着实熟悉得很,润玉旭凤抬头一看,果然是她。 “锦觅仙子你怎会来此?这位是……彦佑?”自蛇仙多年前被罚下界,已是许久未见,不过他还是爱穿那身绿裳。 “小仙参加夜神殿下,火神殿下!此次前来,着实是锦觅这丫头逼得。”彦佑拜见二人后,便将锦觅与穷奇得恩怨以及他得恩怨讲了讲,虽然他已劝了锦觅这穷奇凶恶,要对付实在不容易,但耐不住这丫头得拜托,实在是吃不消这可怜兮兮得样子。 “虽然有仇怨,却也太胡闹了,你一葡萄精,对付那穷奇也是异想天开。”旭凤听闻,也是觉得有些胡闹。 “嗯……这不还有你们吗?彦佑也很厉害呢,可以帮忙!”锦觅躲在彦佑身侧,闪着说道。 “好了好了,这位仙子有心除害,也是一片赤诚,诸位先随我去驿站歇下再说。”鎏英见锦觅躲躲闪闪得样子,甚是可爱,不忍她被训斥,立刻找话题转移视线,说完便引着众人去了驿站。 第7章 这边润玉自见到彦佑后便一直默默不语,这双眼睛,越看越熟悉,这身形,也像极了那日的黑衣人……事情也是巧了,这彦佑属水系,900年前能力挡穷奇,灵力颇为不凡,与偷袭旭凤之人太过相似了……眼下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但此人若起了歹心,必不能饶恕……彦佑似是注意到了润玉那探视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润玉那清冷的眸子,突然感觉一冷,抖了抖赶紧追上前跟着众人。润玉瞧着彦佑的反应,收回了视线,甩了把袖子上前走到旭凤边上,隔开了二人。 众人在驿站歇息了一晚,第二天,锦觅起了个大早,一到院子便看到了魇兽,吃了一晚上梦,正在那打嗝,小泡泡一个个的往外吐,黄的蓝的都有。锦觅盯着看,突然看到一黄色梦,里面是旭凤,面色潮红,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旁边还有一人,看不清样子,锦觅看的是一脸懵逼,不知所云,但是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 突然一白色衣袖挥了过来,将泡泡们都挥散了,锦觅回过神来,看着是润玉,急忙说道:“润玉仙,你怎么把小魇兽给带来了,你看这吃的撑的……”“带它转转也是休息了,你刚才可有看到什么?”润玉问道,面上淡定心里其实有些不安。“嗯?看到一旭凤的梦哎,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呢他这梦,裸个上身怪流氓的……”锦觅挠挠头,如实说着,锦觅打小便不通七情,所以看到跟没看到一样。润玉看到锦觅这懵懂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她是不懂了,不过那不是旭凤的梦,而是他的。清晨一出来便看到这丫头在看梦,急忙过来挡了。 “你这是要去洗漱吗,你先去着,我去前厅了。”润玉点了点魇兽,示意它走了。走的时候看到鎏英公主一脸喜色冲着锦觅过去了…… 第十二章 润玉走进前厅,便看到彦佑坐在一个茶桌上喝茶,走了过去,撩起衣摆坐下。 “夜神殿下尝尝这个点心,魔界独有的夜幽草做的,味道甚是独特。”彦佑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碟点心,递到润玉眼前。 “不用了,谢过好意,清晨无意吃这些,我喝点茶就好了。”润玉端起店小二刚倒的茶水。“旭凤呢?”问着这个大清早坐在店门口的蛇仙。 “火神殿下去了炎城王府,怎么,夜神殿下没有跟着一同前去?”彦佑回道润玉,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魔界之事他本就熟悉,与魔族来往一向也是他,我去也无事。”润玉打量着彦佑,问道:“蛇仙自千年前被罚至下凡修行,此次跟着锦觅来这对付穷奇,想必蛇仙这些年来灵力大增了,你我同是水系,还请哪日指教一番了。”润玉自见到彦佑,心里怀疑便多的很,此番试探口风。 “殿下严重了,彦佑只不过一届青蛇,怎能比得过殿下真龙之力,怎么能说是我指教殿下呢,该是殿下指点知道小仙了,待穷奇之事解决,小仙必当上门讨教。”彦佑打着哈哈,并未推辞润玉的邀约。 “那润玉便恭候蛇仙了……”润玉瞧着彦佑的样子,一时之间也打探不出什么,眼下穷奇之事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二人聊了聊彦佑这些年的修行趣闻,没过多久鎏英和锦觅也坐了过来听。 “我这一早去办正事,你们在这倒是聊的欢快。”旭凤走进,紧挨着润玉坐了下来。 “怎么样,可打探到什么?”润玉往旁边挪了挪,给旭凤倒了杯茶。 “此次前去炎城王府,我前脚进,固城王后脚就跟了进来,期间说话炎城王也是惊叹不已,不像作假,倒是固城王,看着着实可疑,我还未去查探穷奇关押之处,待重新封印了穷奇再说,此次我已拿到了陨魔杵,只不过炎城王以此条件硬是要带着他的两个世子。”旭凤说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世人皆知,魔尊的两个儿子自小灵力修习便是极差,此次跟着前去,忙帮不上估计麻烦也是多的。 “那两个世子?穷奇本就厉害,带上他们无异于是拖后腿。”鎏英一听,有些怒了,这炎城王做事着实可笑,也真是不掂量掂量自己儿子什么水平,也不怕是去送死。 “罢了,我们此次人多,带着他们也无妨,穷奇藏身之处你可有眉目。”旭凤摆摆手,问鎏英。 “魔界比较复杂的地方便是蚩刃山,穷奇若逃回魔界,想必也会在那养伤。”鎏英答道。 “穷奇此次受伤,怕是人形也撑不住,若要修养,必定也是恢复了真身的,以穷奇的真身大小,蚩刃山的山洞能藏得住他的想必也没有几处。”润玉思索一番说道。 “若是以真身,那就只有一处了,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鎏英想了想,起身说道。 “好,锦觅你留下,彦佑你看着她,此处是魔界,别让她到处乱跑。”旭凤见锦觅也准备起身,出言阻止了她,不顾锦觅一副生气呲牙咧嘴的样子,和润玉鎏英一块去了山里。 蚩刃山 “此处便是蚩刃山最大的洞穴了。”鎏英带着二人来到山中深处。 旭凤蹲下身子,靠近检查了地面被烧焦的岩土,是穷奇之血留下腐蚀了地面的痕迹,穷奇之血带有剧毒,入血则死。“看来他是藏身此处没错了,不过此时不在,想必是外出觅食了。等晚上两位世子把陨魔杵带着,不过我们还得想法子诱捕。” “想要诱捕,我倒是有一计,穷奇此时最需要的就是灵草养伤,只要我们布下他最需要的灵草,闻着味,他也会来了。”润玉想着现下在驿站的锦觅,笑了笑道。 驿站 “锦觅仙子,此前听闻你能种花,不知你可能种出灵芝,穷奇最喜此物,可以以此将其引出。”润玉虽是问着锦觅,但他知,以锦觅的身份,种个灵芝并不是问题。 “灵芝?我试试!嗯……出!”锦觅点点头,使着功力,一个肥大的灵芝从手上冒了出来。众人看着锦觅,皆是有些疑惑她这一颗葡萄精的身份了,彦佑在一旁内心一阵无奈,这锦觅真是对自己一无所知,不知不觉都已暴露无疑了,润玉可真是知道的多,现下怕是已经知晓锦觅的真实身份了…… “如此,今晚就有劳锦觅了……”润玉看着灵芝,笑了笑,果然……随处生花,不同凡响。 蚩刃山 众人躲在四处,只等穷奇现身,果不其然没有多久,便听着穷奇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伴随着凶兽的低鸣,穷奇闻着灵芝的味,心神荡漾,眼下他受了重伤,见到这么多灵芝早已入了迷,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天下掉馅饼的事情有多奇怪。 趁着穷奇吃吃吃,旭凤和润玉两眼一对,示意出手,二人同时拔剑而出,挥向穷奇,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润玉从山头挥剑飞下,身上银色战袍已是随风飞起,两边秀发飘起,着实天人之资,旭凤看着也不免晃了神,但也仅仅一下,便应和着润玉的剑法二人齐上对付开了穷奇。穷奇吃了些许灵芝已是恢复了一些,挥动着翅膀欲将二人掀开,飞向看起来就很弱鸡的两个世子,但二人阻拦其行动,水火两重天使着法术砸向穷奇,鎏英也使着魔骨鞭抽打穷奇,穷奇吃痛用了更大力气,将拿着陨魔杵的二世子打伤,陨魔杵掉在地上。 锦觅和彦佑在一旁看着,锦觅一心为肉肉报仇,看到陨魔杵掉落在地,立刻跑了过去,穷奇见此,一爪子便要踩到锦觅,彦佑立刻持萧上前,施展灵力阻挡穷奇,润玉和旭凤也逼近,锦觅立刻拿着陨魔杵躲在后面。旭凤举着赤霄剑朝后大喊陨魔杵咒语,就在锦觅要喊完时,旭凤手下力气有些松,穷奇趁势欲将其击倒,润玉瞬间抵御在前,一剑挥出,穷奇鲜血喷溅而出,绿色毒血溅在身上,触及皮肤。 旭凤一下子慌了神,将润玉揽在臂膀中,着急了说:“怎么样!你冲上来做什么?!” “旭凤莫慌,锦觅陨魔杵一出,穷奇此刻已是无力回天,毒也暂时没了,别紧张。”润玉以剑撑地,有些脱力,面上也有些许毒液,显得脸色更加苍白,安慰着旭凤。 “火神殿下真是关心则乱了……”彦佑在一旁,看着旭凤慌张的样子也是有些奇怪,两位殿下虽是不同母,但这感情真的是很好,如此以来,干娘的事情,哎……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旭凤松了一口气,揽着润玉的手也是放松了下来,此时穷奇倒地,将御魂地取出,封印了起来。看着一旁喊着自己弟弟的大世子皱了皱眉,果然还是出了麻烦,待会见了炎城王也是免不了一顿口舌。 鎏英跑到锦觅跟前,“锦觅你可有事,这陨魔杵用完也是十分损耗灵力。”锦觅摇了摇头,说着:“没事没事,我吃几个丹就好了,月下仙人给了我好多呢,都是从太上老君那顺的,嘿嘿嘿……给你个!”锦觅说着掏出来小丸子给了鎏英,剩下那几人个个比她富有,她也不用操心。 收好御魂鼎,众人离开了蚩刃山前往炎城王府。 第十三章 炎城王府 “儿啊!……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如此之重,火神殿下!”炎城王一看到自己儿子被身上都是吐得血还昏迷不醒,一下子慌了神,只是叫自己儿子出去跟着历练修行,蹭蹭功德,也好让六界众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如今所有人都没事,就只有自己儿子出了问题,这其中可有什么古怪? 第8章 “火神殿下,这二世子跟你出去,竟被伤成这样,殿下您一向灵力超群,斩杀诸多邪魔,而今二世子却伤了,这,这出去一趟就这样了,可如何是好啊……”固城王见状立刻插嘴,明上不说清楚,却是旭凤故意不照顾二世子让其重伤得意思,挑拨魔尊进攻天界这可真是绝妙的机会啊…… 果然,炎城王一听立刻心里怒了,炎城王一向头脑简单,当年也是靠着传承得到的魔尊之位,如今更是处处受固城王的诡计驱使,一听到这种挑拨,也是立刻上了当。 眼见炎城王就要开口,润玉抢先一步,从怀里取出一锦盒,说道:“炎城王,二世子伤乃是为了降伏穷奇,手持陨魔杵施法时被穷奇所伤,此举实属众人模范,为了天下苍生而不顾自身危难,令人敬佩,这是太上老君炼制的九转灵药,世子的伤服下歇息一段时日即可无碍。”此番既是夸赞了二世子,给了其名声,又给了其救命药,当下炎城王也没法面上再说什么,只得收下。固城王见此,也是暗暗咬牙,心道:这夜神大殿虽灵力不及火神,但在心思筹谋上可以说是极好。 “炎城王,快让人送世子去吃药休息吧,此番穷奇已擒,多亏了陨魔杵,还请收好,另外,我们想一看放置御魂鼎关押穷奇的地方,穷奇此番逃脱实在诡异。”旭凤拿出陨魔杵归还了炎城王,炎城王听完也觉得言之有理,便叫着固城王一块去了。 “这地方,根本不是穷奇从里面能逃脱出来的,必是有人放出来的……”旭凤观察了这大殿四周,封印重重,虽门口有二人看守,但大门也是有封印的,从御魂鼎想出来,又破开这结界,几乎是不可能的。 “确实,此事你心里有数即可,虽知道,但并无什么证据,不好发难。”润玉听到旭凤所言,走过去挡住魔界二王的视线,低声说道。 “我知晓。炎城王,此番穷奇在魔界逃脱,虽然已协助我等将其收回,但看管不善确是事实,往后这穷奇还是交由天界处置吧,此等凶兽我会请父帝将其元神消散,这样你也放心。”旭凤点点头,过去对炎城王说道。 “如此便有劳天界了……”炎城王听到此,虽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此事就此作罢,炎城王去看看世子吧,我们就告辞了……”旭凤抬手作别。 “好,两位殿下走好……”炎城王、固城王说完,心里各有各的打算,仇恨。 众人在王府门口告别,鎏英回了自家王府,众人也回了驿站准备休息一晚离开。 夜晚,固城王府 “交待你的事情做好了吗?安排给世子下药的人备好了没?”固城王摆弄着架子上的珍宝,问着一旁的魔侍。 “王上放心,那人也到了,药也到了。就等那两位世子往疯的变了,二世子吃了火神的药没好,大世子惊吓过度也病入膏肓……嘿嘿……”魔侍给固城王递上绒布,眼里带着邪气,嘴上带着笑。 “可以,这样一来,魔尊那两个宝贝儿子也是废了,这口气必然是要撒在火神身上,撒在天界身上了。”接过布子,固城王心里喜得很,穷奇虽没派上用场,这样一出好歹没白费力气。 “哐”的一声,一旁的魔侍轰然倒地,固城王瞬间向一旁躲开,一掌被躲了过去,固城王慌忙之间与来人过招,不出三个回合,便被其掐住了脖子,瞬间窒息感而来,极速的过招之间仅仅看到来人白色衣角,此时固城王顺着掐住自己的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又充满狠劲的手向上看去,眼里充满了惊愕,润玉此时身上白衣似月光本身柔和洁净的淡光此刻也充满杀机,脸上不再是白日里见到的温润柔和,淡然高冷的模样,此刻那脸上的表情冷漠至极,眼都有些红了,彷佛手上的魔王如蝼蚁一般,随时可以杀了。 “固城王,可真是好计谋,怎么,穷奇放出来白费了力气,此时又想借着谋害魔尊之子来嫁祸火神?”清冷的声音在夜里透着寒意,固城王此时头顶冒着冷汗,即使被掐住了脖子,也挣扎着说着:“夜神殿下饶命,你……你我可以联手,我除了魔尊,你也少了火神与你相争,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你也配?我警告你,若是这世子出了事,害到旭凤头上,别怪我不留你这条命……”润玉听着固城王这可笑的言论,手里运起灵力,伤了固城王心脉,松开了手,看着固城王口吐鲜血而自己未染丝毫,“听懂了吗?莫要让我再重复……”拿着锦帕擦了擦手,润玉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固城王。 “咳咳……咳……懂了,不过,不知这一向仁善温和闻名的夜神殿下竟学的如此狠毒的功法,您这是修习了禁术吗?咳咳……”固城王嘴上说着懂了,心里却是想着如何算计,夜神竟私下修炼禁术,如今功力竟如此高深,与战神可以说不相上下,水属温和,也被练的如此歹毒…… “怎么?还想着威胁我吗?有些事情,固城王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好端端丢了性命。”润玉一个冷笑,转身离去。 “哈哈哈……殿下可知,这穷奇到底为何出逃?是天帝,是你的父帝太微,他的野心真的太大了,妄图一统六界,此次本是答应我借着穷奇之事为难魔尊,好扶我上位,可是,却来了这么一出,给你们兄弟俩当了靶子,哈哈哈,天帝可真是好手段,拿走了穷奇,还重伤了我魔族,我早该知道的,天帝就是个小人哈哈哈……”固城王对着润玉的背影喊道,看着润玉停顿了一下,只字未说的离开,这父子俩可真是一脉相承,手段狠毒…… 润玉听着背后固城王的话,心下明了,果然这事不止这么简单就是固城王所为,父帝野心他一直知晓,却未曾想都算计到了自家儿子头上,借旭凤之手取回穷奇又扰乱魔尊,呵,打的一手好算盘。白日里看到固城王的时不时气恨的表情,一开始又盯着两个世子,便知其不安好心,算计旭凤,龙之逆鳞不可触,不惜暴露了实力来警告,不过,润玉也赌了固城王不敢说出,毕竟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谁!……出来……”润玉出了固城王府便感受到一股视线,挥出冰凌扭头向右后方,一抹绿衣从隐匿状态闪出,是蛇仙彦佑。 “殿下!等等……”彦佑赶忙出声。 “蛇仙深夜跟着本殿,是有什么请教吗?”润玉开口,看着彦佑示弱的样子,对付穷奇之时略微看得出,他的身手不止如此,刚才那一下身法也了得。 “殿下,我是想说,刚刚小仙在一旁的林子里晃悠,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妖气向着西北方向了,小仙恐怕是冲着穷奇去的,特来请殿下回去,殿下,那妖气还透着一丝狐媚子气息哟……”彦佑打着扇子扇了扇,言毕还拿扇子捂着嘴笑了下。 “强大妖气,又狐媚……难道……”润玉听闻,想了想,瞬间知晓了是何物……赶忙赶向驿站,将彦佑的事抛之脑后。彦佑看着润玉的样子,笑了笑,眸子转了转,这夜神殿下可真是没有面上那么简单……呵……禁术…… 中秋番外篇 时值仲秋,秋风带着满城桂花香,临水阁里种着桂花树,更是香气肆溢,润玉掐着点,早早就解决了天界实务,前往北碚买了几壶桂花酿带到了都城,这个点,旭凤应是去祭天了…… 润玉放好桂花酿,运了灵力,转瞬便到了城外凤鸣山,找了个观赏祭祀的最佳位置。此时祭坛上摆了仲秋节的祭品,周围点着檀香,烟气缭绕,他心心念念的人此时身着金绣九龙黑底黄袍,头束金边玉冠,些许流苏顺摆而下,正跟随着祭司的宣读祭拜天地秋月,坛下朝臣随着熠王的步伐一致礼拜天地,祈求边疆战事顺利,农耕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安乐。 等到旭凤这边祭拜结束,润玉挥手将那人揽入怀中。旭凤瞬间从祭坛上到了凤鸣山上,虽有些恍惚,但似乎早已习惯这人的做法。微微一笑,反身将润玉一把抱住,轻声说道:“你来了!” 润玉撩起了旭凤冠前的流苏,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微笑道:“好久不见,可有想我?” “我一人间帝王,身边美妾成群,还有大臣时时刻刻想塞自家女儿来给我做妃子,我开心唔……”狠话还未说完,润玉便拉近了旭凤的身子,堵上了他的嘴,亲吻着他,感受这人还有些许抗拒,润玉紧了紧手臂的同时嘴上动作十分轻柔,心知这人的不满,于自己不过两三日,但于旭凤已是两三年未见…… “你……怎的有空,你的事处理完了吗?”待润玉松开,旭凤耳边早已红了,微微别开脸关心道。 “今日是仲秋节,自是要和你团圆的。”润玉摸了摸旭凤的耳朵,这人自下凡后,已有二十几载,这二十几年来,自己处处看着,担心缘机仙子所说之事,好在如今旭凤仍是平安的,这人自与自己明确关系后愈发容易害羞了…… “嗯……你给我换身衣服,今日仲秋佳节,马上要天黑了,街上热闹非凡,你随我去……”待旭凤说完,润玉变施法换了身朴素的金丝绣边的黑色锦袍给他,二人离开了凤鸣山。 第9章 祭坛下大臣们礼拜完后,抬头一看,他们的熠王早已消失不见,诸位大臣面面相觑,只得看着祭坛上旭凤的得力亲卫,秦潼秦将军,也就是跟随旭凤下凡历劫的燎原君。 秦潼看着山头那俩人卿卿我我,内心腹诽:王上真是可以的,自己和仙人过节,留我在这收拾这烂摊子,但是吃着皇家饭,只能好好做事了,一脸严肃的跟众位大臣说:“熠王体恤,希望诸位大臣好好过个仲秋节,熠王怕大家面上不便已先行离去,请诸位都回家和家人团聚吧……” 底下臣子显然众脸懵逼,但既然秦将军已如此说了,便都陆陆续续离开凤鸣山了…… 待二人回到城中,已是满城热闹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游玩的人,人人手上都拿着各色小吃,提着花灯,都是与仲秋节有关的,玉兔戏月的卖的是最快的。 二人刚路过一个摊子,便有老人家举着灯笼来售卖:“二位公子,来买个灯笼吧,买个灯笼送给有缘人咧……”润玉停了步子,看向架子上挂着的灯笼,是个凤凰飞天的样式,虽比不上家里凤凰真身那般,但做工也算得上精致,取了灯笼付了钱,转身将灯笼给到旭凤手上,牵着他另一只手。 旭凤提着凤凰花灯脸上挂着笑,街上吵闹,只得俯身在润玉耳边说道:“听说今日清乐馆有名角唱戏,随我前去听听热闹。” 润玉微笑着点点头说好,一个好字的声音再加上他的笑,已是让旭凤觉着在这秋日也如沐春风…… 今日清乐馆座无虚席,旭凤和润玉坐在二楼正中喝茶,过了没一阵秦潼便过来了,附在旭凤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润玉用杯盖轻抚茶汤,飘着些许桂花香,看着旭凤和秦潼窃窃私语。 没一会秦潼似是领了什么事匆匆离开了,走时看了润玉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润玉饮茶的动作顿了顿,笑了,估计又是这燎原君给旭凤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主意了,这几年自己可没少领受,能见识到这么可爱的凤凰也多亏了燎原君…… 旭凤拿了块桂花糕递到润玉嘴边,润玉张嘴,末了还舔了舔旭凤指尖的糕点屑。旭凤收回手,觉着有些热,估摸着秦潼那边应该也弄好了,便叫着润玉一块回府了。 二人自进府便只有寥寥数人,许是都回家过节了,走近临水阁便看见了淡淡灯光,进了一看,桂花树上挂着昙花灯笼,池水里铺满了昙花灯,每一朵中心都放着雕琢的蜡烛花,这一景在夜幕星光下美极了,旭凤牵着润玉坐在水边,将凤凰花灯放在一旁,说道:“喜欢吗,这里的每一挂每一朵都是我亲手制的,知你我有时间距离,每想你一天便多一盏灯” 润玉瞧着心里有些酸楚,自己自天生起就是仙,几千年已是寂寥的度过,从来不知对于旭凤来说这几年是多么难熬,这人在仙界是战神,心里有事也不轻易说出,在凡间是帝王,知我为仙也是不会多说什么,帝王的尊严也不许他有什么柔肠寡断,伸手拥着旭凤,静静淡淡抱了一会,说道:“对不起,让你受着相思之苦了……” “还好,拿酒来,我看你还买了桂花酿……”旭凤也是过了许久,似是缓过劲,闷声说道。 润玉听闻,挥袖将桌上的桂花酿取到手中,又拿了两个琉璃盏,旭凤取过酒壶,摆手不要杯盏,提起酒壶就往嘴里灌,浅黄酒水顺壶口而下,旭凤喝了一口,抓着润玉直侵其口,将口中酒渡给了旭凤,完事还用舌头舔了舔润玉唇边,声音有些色气的说:“北碚的桂花酒果然是佳酿,桂花香气突出,醇厚柔和,还有点山葡萄的醇香,这余香也是甚久” 润玉拿开旭凤手上的酒,将其压倒在地,声音有些低沉,“我知熠王想我了,这里的灯告诉我,你制灯时嘴里念得都是我的名字,润玉知晓了,润玉此生非你不可……” “人仙殊途,我只短短数十载寿命,说什么吾王万岁,我……我有时候真希望那是真的……”旭凤说着眼睛都有些红了。 若他知晓他也并非人族,不知会有多高兴,只是那时旭凤会如何待他已是未知,也许知晓自己趁着他下凡历劫勾引了他,只怕是会杀的自己形魂俱灭,润玉苦笑一声,轻声说:“你忘了吗,我是神仙,即使哪天你魂归天地,我也定要将你寻回,与你长相厮守” 说罢,使灵力建了结界护在临水阁外围,一手抚着旭凤的脸轻吻着,一手解开解开衣带……润玉手上的红绳微光一闪,一朵昙花轻浮飘起,落在一旁的凤凰花灯上,水面上的昙花灯也一闪一闪,映着光辉照着二人…… 临水阁外,秦潼靠着墙抱着剑,听着院子突然静了下来,手一戳被弹了一下,心道:“好的吧,我走,哎,孤家寡人……”吹着口哨离开,准备去暖香阁听听小曲…… 第十四章 【锁】 第十五章 清晨,魔界本就不多的阳光淡淡的撒进了屋内,踏上的旭凤皱了皱眉,手臂微动,似是挣扎用力了一番才摸上了自己的脸,脸上并没有什么伤痕,眼睛仍有些不适,微微睁了睁眼,有些不适,就又闭上了。昨夜自己中了那狐妖的招受了伤,印象里自己是中了穷奇的瘟针的,但此刻却并未觉得身体状况有多严重,脑子里闪过一个声音,是润玉叫着自己的名字,这才想起昨天最后自己昏死过去之前是兄长进来,想来是他最后解决了狐妖,也不知穷奇如何了。正想着呢,就听着咳咳一声,勉强睁开眼便看到润玉端着碗粥走到塌边,碗上还冒着热气,对着自己微微笑了一下,窗外的树叶伴着阳光细细的几缕撒在他的脸上,旭凤不禁有些看的失了神。 “醒了,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眼睛不舒服,胸口有些闷疼。” “既如此,快闭着眼睛吧,昨日那狐妖言媚的法器还是有些分量的,来,坐起我喂你吧……”说着便揽起旭凤,让他靠在后面,坐在他身旁,舀了勺粥吹了吹,送进了旭凤的嘴中。 旭凤闭着眼,感受得到润玉得动作,随着他得动作张嘴吃粥,边吃边问道:“对了,兄长,昨日我明明中了穷奇得瘟针,那毒威力无比,为何今日感觉似乎无事了……” 润玉舀粥得动作顿了顿,随后看着旭凤有些疑惑的神情,又舀起粥说道:“此次多亏了锦觅,变了能解瘟毒的灵药出来给你医治,不然你可能都活不过三天了……你得好好谢谢她了……” “好好,她那么爱吃东西,我去凡间给她带些吃的想必她也会十分高兴的……”旭凤听闻笑了笑,说完收起笑容,问道:“锦觅的身份,兄长可有眉目了,这个能力我想应该没错了……” “我与你想的一样,若真是那样,以花界和天界交恶的情况看,还有父帝那幅画,锦觅可能是你我的妹妹无疑了……” “若真是如此,母神那边怕是要跟她瞒着锦觅了,今后锦觅还是少到天界吧,天界虽大,但保不准哪天就撞上了……”旭凤想着自家母神平日的作为,有些无奈的说道。“对了,这大清早怎么都没见她人?” “花界长芳主有令将她强行召回了,彦佑已经陪她回去了。”润玉收起碗,放到一旁,给旭凤擦了擦嘴,“我们也该回去了,穷奇如今封在御魂鼎中,还是早日让父帝将起裂魂为好,免得再生事端。” “如此那我们便回吧……”旭凤回着话,话音刚落,门外便听着鎏英的声音,“锦觅……锦觅!……”瞧着屋内有人,鎏英进来问道:“二位殿下,锦觅仙子呢?” “锦觅有事回花界了,正好我们也该回天界了,刚好和你道个别。”旭凤下了塌,对着进来的鎏英说。“嗯?你们要回了?一同去吧,我父亲吩咐我让我上天与你们一同回禀此次捉拿穷奇之事,也好为天魔双方拉拉关系……”说完鎏英吐吐舌头表示这种面子功夫自己是不喜的。 “也好,那便一起吧。” 玉清宫 “回禀父帝,此次事情就是这样,穷奇之事实属蹊跷,但好在魔界卞城王是为着魔界百姓的,事情处理起来也没那么麻烦……”旭凤向天帝禀告,也提了提魔界并非都是奸佞之徒。 “天帝陛下,我父卞城王一向极力促进天魔和谐,也请陛下不要因一时之事而动怒,鎏英与我父同一心。”鎏英跟着向天帝表面立场,抱了抱拳。 “卞城公主,此次捉拿穷奇你也是功劳一件,本座定然记得,旭凤,听闻你受了伤,如今如何……” “回禀父帝,旭凤此次受伤危在旦夕,但有幸花界锦觅仙子所救,如今已无碍,父帝请放心……”旭凤回禀未详说此事,有意避开。 润玉看着天帝在听到旭凤说花界时眼睛微微一颤,看着大殿屏风后微微露出一角的先花神画像,润玉有意打探的问道:“此次捉拿穷奇,旭凤疗伤,锦觅仙子功不可没,但花界与我天界一向不和,此时仙子已被长芳主召回了……” “本想为锦觅仙子论功行赏,此时她不在,而花界内务为父也不好干涉,待他日长芳主消气后,将这位仙子请来了天界,定要好好奖励。另外,旭凤此次你封印穷奇,功劳……”天帝眼神闪烁,作为难状说了此事,又立刻提及旭凤的论功行赏。 第10章 “父帝容禀,此次封印穷奇并非儿臣一人之功,系夜神大殿,卞城公主,锦觅仙子合力为之,况且此次儿臣受伤,大殿下奔波照顾,亲力亲为,父帝所赏儿臣受之不安。”旭凤听到天帝之言,便知这功劳十有八九又是母神向父帝讨要的军功,赶忙跪下谢绝,身子本就有伤未好,这一跪顿时有些吃不消。 “天佑火神,平安无事,照顾兄弟乃儿臣分内之事,不敢邀功。”润玉看着旭凤有些发白的嘴唇,也立刻紧挨着旭凤跪下,用了一只手臂的力量,让旭凤倚靠着。 “好,好!你们不要再推辞,看到你二人如此兄弟齐心,为父很是欣慰,赐你二人万年火人参,万年天山雪莲,赐卞城公主灵珠一枚,你们回去好好修养……三日后九宵云殿例行封赏”天帝欣慰的笑了笑。 “谢父帝!”“谢天帝!”谢了赏赐,润玉起身扶着旭凤,三人一起离开了。 看着三人出了寝宫殿门,天帝走近先花神画像,手轻轻抚上画像,施了一股灵力,画像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画中人也从头到脚变了模样,画中人的脸与先花神相似至极,眉眼多了几分俊朗,嘴上多了几分笑容,头上也无多的发饰,身着白衣,手持檀木扇,衣袂飘飘……天帝手轻轻触摸画中人的脸庞,闭上眼睛掩起眼底的酸涩,呢喃道:“梓尧……” 三人在玉清宫说完了事便想着一同去栖梧宫喝喝茶,请鎏英吃吃天界的吃食,刚踏进宫门,便看到穗禾停住走来走去的脚步欣喜的上前,看着润玉扶着旭凤,心里有些不满,说道:“表哥你这伤的很重吗,穗禾来扶你进去。”说着便要上手,旭凤躲闪了一下,抱紧润玉的手臂说道:“穗禾,你我虽表亲,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莫要做出如此举动。”穗禾听完有些生气的瞪了瞪润玉,但润玉只是淡然一笑,穗禾好似一拳打在沙子上,更是有些烦躁了,看到一旁的卞城公主,便有些口气不善的问道:“这位仙子是何人,跟来栖梧宫……” “穗禾来认识一下,这位是魔界卞城公主,鎏英,这位是鸟族的首领,穗禾公主……”旭凤说罢便示意润玉进殿内了,有些累……留下身后面色不佳的穗禾和不知状况的鎏英…… 第十六章 众人刚进殿,就听到外边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 “凤娃,凤娃,你怎么样啊,老夫听说你受伤了!”月下仙人一身红衣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瞬间跑到旭凤旁边。 润玉看着自己叔父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有些无奈,扶着旭凤坐下后便招呼着让月下坐,“叔父莫急,旭凤已经没事了……” “这没事怎么还叫大龙扶你啊,快给叔父瞧瞧……”月下坐下往旭凤那边凑,左看右看见着旭凤确是没啥大毛病,只是有些虚弱无力,这才放下了心。 端起润玉刚倒的茶,月下喝了一口长长的呼了口气,环顾四周发现锦觅不在,“锦觅那葡萄呢,怎么之前偷偷跑了现在也没回来。” “月下仙人,锦觅仙子被花界长芳主给带回去了……”说话的是鎏英,月下这才注意到她,一身黑底金丝衣袍,还束了高冠看起来英气十足,是个俊俏的女娃,看着十分讨喜,月下笑嘻嘻开口说:“哎这是魔界的卞城公主吗?有听说旭凤这次回来又带了个女娃,怎么样,对天界风景喜欢吗,有没有想要的姻缘啊,老夫给你牵!” “不用不用,天界风景确是不错,与我魔界截然不同,只不过这天界的男子吧……还是谢谢月下仙人了……”鎏英看着这么热情的月下有些怪不好意思,但是细细一想,眼睛提溜的打了个转,当即就说道:“天界男子是没有,不过鎏英心中早已有了人,向月下仙人讨个红线讨个喜庆。” “嗯?都有人了……那好吧好吧,给你几个红线,自己套去吧……不过锦觅这一走老夫的姻缘府着实空的很,你来玩玩吧!” “好好好……鎏英还有一事想问,不知月下仙人掌管情爱这么多年,是否为凡尘的同性之人牵过线?”鎏英纠结了下,还是问了这个事,毕竟自己有些陷入其中,想寻着一个答案。 “……同性之人?嗯……有倒是有,但也是少数,再者其实老夫的牵线也是要有兆头的,并非想牵便牵,不过这情爱一事本就随心而定,男男女女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了,人生在世,何必拘泥,不过要说这种事,老夫还是觉得世俗天道,总归有些不容,还是慎重……”月下一听鎏英这话,愣了愣,开口说道,话终了还皱了皱眉……当年之事现在想来还有些记忆,当时自己虽小,但也是懂了事的,到现在自己还记得梓尧哥哥口吐鲜血的样子……自那之后就再也未见,只听说传来消息人是不在了…… 这边润玉正与旭凤说话,听着月下的话,手中茶杯还是没耐得住力气,碎成了粉,滚烫的茶水直落在润玉手中,旭凤一见赶忙拉过他的手,见着那茶水瞬间结了冰又挥发了,有些无语的说:“兄长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拿这杯子出气?” “抱歉……只是想到心烦的事,改日把我那套给你……”润玉微微笑着摸了摸旭凤的头,旭凤想躲还是没躲开,孤零零坐在一旁的穗禾看着润玉的动作不禁咬牙切齿,这可恶的夜神殿下,这动作是否有些过于亲昵了……还不知这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也就是表兄这什么都不在意的才会上当…… 没过多久,天后便来了,众人一看便纷纷告退……润玉走前深深的看了旭凤一眼,向母神行了礼,顶着那几乎想杀死自己的眼神。 “旭凤,你这次受伤怎么回事?是不是润玉……他是不是趁机做了什么?”天后见众人都走了,问着旭凤,言语中带着杀气…… “母神……儿臣说过很多次了,请您不要总是猜疑兄长,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儿臣也无心继承……你……哎……”旭凤看着自己母神的样子不禁有些失望,从小母神对润玉一向是人前慈母,人后严厉,待兄弟二人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虽不能像从前一样对付一个稚子,却也是处处为难,自己身为人子有些话却也是不能说…… 见天后又要开口说什么,旭凤赶忙转移话题,说道:“此次我在魔界受伤,全凭花界仙子的救治……对了母神,不知花界与我们天界有何恩怨?” “花界?你可知你父帝寝宫的画像,多年来一直挂在那里,为了那个女人,他还曾想废了我的天后之位,只为迎娶梓芬那个贱人……若不是你母神我当机立断,抚养了润玉,恐怕这位子都保不住了……”说起花界之事,天后更是气的牙痒痒,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微仍旧忘不了那个女人……这么多年,他二人夫妻关系形同虚设…… “此事还请母神宽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儿臣累了,想休息了,就不送母神了……”说完便转身去了寝殿…… 脱了外衣,旭凤趟在床上,伸手拿出自己胸前放的龙鳞,看着那独一无二的光泽,心里有些复杂,世人皆知龙之逆鳞,龙成熟体后只此一片,取之会伤根本……润玉将他的鳞片给了自己,其实自己是能感觉得到的,身体里有着他的灵力,他的气息,只怕是这鳞片缺失的一点也是喂进了自己嘴里……自发现这鳞片,自己还未问润玉,为何……为何对他这么好……摘这逆鳞时有多疼……但还是没有问出口,有些话怕说了便止不住后面的话了…… 旭凤将鳞片放到心间,捂着那里,强压着跳动,呢喃道:“母神啊……这样的润玉,您让我怎么能相信他会害我……我怎么能相信……” 润玉自离开栖梧宫便去了省经阁,在那里翻了翻书籍,走到后面便看到天帝正坐在那下棋,仅他一人。天帝抬眼看润玉一眼,示意他过去…… “不知父帝为何所恼……”润玉取了棋子,和天帝对弈。 “吾儿你说,穷奇之事该如何解决……”天帝落下一子,直直的盯着润玉抛给他一个题。 “父帝,穷奇的能耐您是知道的,如此危害人间的凶兽,儿臣觉得还是今早处置了好……”润玉并未多言,看着面前棋盘自己已输,起身告退,拿着书便走了……出了省经阁的门,长吁一气……看来,这穷奇父帝是不会杀了…… 第十七章 过了几日,润玉刚拎着美酒要去给月下仙人送,便看到邝露面色不佳的从宫外进来,看着邝露欲言又止,润玉只得开口:“何事?”邝露一愣,道出缘由,原来是穗禾带着仙侍来找邝露想要收买她为天后办事……润玉一笑说道:“怎么?这么多年,这璇玑宫经不住诱惑的人很多,如今也都已经拿了好处走了……你跟我说这……”“殿下……邝露一心只想追随殿下!”润玉一听此言,本就知晓邝露对自己的心思,只能轻轻点了点头离开…… 到了姻缘府,便瞧见锦觅和鎏英也在,三人不知在嘀嘀咕咕什么,原来是鎏英带着锦觅逃离水镜的事被长芳主知道了,三人正商量着如何躲开长芳主。润玉听完没忍住笑出了声,在三人的眼神逼迫下,说道:“不如躲去人间吧,人间事态繁多,百味交杂,长芳主找的话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锦觅听完拍手叫好,便拉着鎏英润玉一块下凡去了…… 第11章 人界水榭小筑 “哎呀这人间真是个好地方,清净!我们都在这待了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人找上门……”锦觅伸伸懒腰,对着旁边的二人说道。 “人间自有人间的乐趣,只是旭凤今日要练兵,不能一同游玩有些可惜……”润玉坐在亭中,看着池中荷花随风轻颤。 “不如今日我们去花街逛逛,锦觅,换个男装……”鎏英拉着锦觅变了套男子衣裳,两个俊俏小郎君。 三人走上街没多久,迎面走来一人,打着扇子。 “彦佑,你怎么在这,巧得很,我们要去花街玩,一起一起……”锦觅瞧见彦佑,离开撺掇他一块去。 “嗯?好呀,这里我熟,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彦佑用扇子抵着下巴,一脸坏笑。 四人一进戏园子,便有几个穿着有些暴露的男子围了上来,彦佑招呼着大家坐,又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壶酒…… “彦佑……你怎么能带她们来此地……”润玉瞧着四周的看客,都是怀抱一男子,嬉戏玩耍,时不时还上手摸两把,瞬间明白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更离谱的是客人都是男的,伺候客人的也是男的…… “这地方,有点意思啊……”锦觅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感觉很新奇……随手就拉着身旁的小馆坐了过来,一旁的鎏英有些气恼,瞪着眼睛看着彦佑,彦佑避开眼睛一脸无辜样…… “客官,您喝酒~我们这的梅花酿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几个小馆见几位来客皆气度不凡,长得也是一等一的好,便卯足劲往上凑。润玉旁边的小馆看着润玉的天人之姿更是心里荡漾,端着酒便往润玉身上靠,润玉正欲出手,彦佑说道:“都是凡人啊!”瞬间收回灵力,只能抬手避了避…… 旭凤正在天河练兵,便听得仙侍禀报花界长芳主找上门了,卸了铠甲回了栖梧宫,才知晓锦觅又跑了,只得安抚长芳主自己定会将人找回,打发了长芳主后旭凤去了姻缘府。 “叔父,锦觅人呢?”旭凤到那看着月下正在整理他乱七八糟的红线。 “锦觅?噢,她和鎏英润玉一同去了凡间,还不是那长芳主……”月下瘪瘪嘴,有些不满。 人界?那应该是那个地方了……旭凤化身飞离天界,去了之前和润玉约定的地方…… 到了水榭小筑,旭凤瞧着宅子里没人,便唤了地仙前来,询问之下才知众人去了花街。去了地仙所说的戏园子,刚一进门便看到润玉左右坐着两个男子,姿态矫揉造作,端着酒往润玉身上靠,旭凤瞬间感觉心里有些酸,怒了没控制住就上前给了小馆一掌,酒杯砸地而碎,人也倒在一旁…… 一把抓住润玉的手,生气道:“你堂堂夜神,怎么能来如此污秽之地!”“……还带着他们两个姑娘一起来!“旭凤说完前句,才注意到锦觅和鎏英也在,又补了一句。 “火神殿下,火神殿下,别生气,是我带他们来的……”彦佑瞧着旭凤怒火中烧,赶忙上前阻止,拉开了二人解释道。 “旭凤……额……”润玉有些尴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被那人抓了个正着,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 “兄长真是好雅兴,自己在这逍遥快活,把我这兄弟都给忘了……”旭凤别开脸,说话间带着一丝奇怪的味道。 “旭凤……此番前来也是大家好奇,是为兄的错,你莫生气……”润玉见着旭凤的模样只觉心动,自家弟弟这番样子也是既好看……上前扯了扯旭凤的衣袖…… 旭凤感觉到这人的动作,反手牵着润玉的手,厉声道:“还不快走,还待在这种地方!说完就拉着润玉回人间宅邸…… 身后三人一看赶紧付了钱跟了上去,只留下身后哭哭啼啼的小馆…… 夜间,树上一人倒吊着,在月光下看着还有些瘆人,这人时不时的喊着,“火神殿下……是小仙错了……快放小仙下来吧……”“小仙不该带夜神殿下,鎏英公主和锦觅仙子去烟花之地……”“啊……救命……” 亭子里四人喝着酒,看着树上那人,不作理会……锦觅拿着自己做的桂花酿给大家,边倒酒边看着树上的彦佑君,二人一直用眼神交流着……“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等他们喝醉我就去放你!”“嗯!” 锦觅灌着酒,待到其他三人都醉醺醺之后,小跑道彦佑那里……身后润玉睁开眼,看着锦觅这副样子笑了笑,扶起喝醉的旭凤,只听得旭凤一阵哼哼,似是不舒服,润玉调了调姿势抱起旭凤,看着怀中那人喝得有些泛红得脸,润玉压下心中得悸动,抱着旭凤进了屋子……把人放到锦塌上,润玉轻抚了几下旭凤有些凌乱得发髻,听着旭凤小声嘀咕着什么。 凑上去听,只听这人说着,“兄长,下次让我抓着你去烟花地,我……我定饶不了你……”“你别去……那些人……长得也不好看……”润玉听完笑着摸了摸旭凤得头,安抚道:“知道了……没下次了……” 兴许是二人靠得太近,也可能是因为这酒喝得多了,润玉看着旭凤微醺得脸庞慢慢凑了上去,眼看着就要挨着那人得唇。突然,旭凤睁开了眼睛,双手抱着润玉抬头亲了上去……润玉有些懵了,只能呆住了,眼前这人只是用嘴贴着,未做别的,仅仅如此,足以让润玉不知所措…… 停了不知多久,旭凤猛地推开润玉,耳边有些发红,微醺得脸更是红得很,声音颤抖着说:“对……对不起……喝多了,一时之间花了眼……”旭凤此刻心狂跳不止,他也不知自己方才是疯了魔还是怎么着,竟对自己得兄长做出这样得事…… 润玉看着旭凤得反应,心里有些难受,只当他是一时冲动。花了眼……呵……是啊……若非花了眼,又怎么会如此……强压下内心得酸楚,润玉扯着笑道:“没关系……”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旭凤见状赶忙从榻上下来,扯住润玉的衣袖,支支吾吾道:“兄长你……胸口还疼吗?”对上润玉沉默的眼睛,旭凤从心间拿出鳞片,说道:“这个对你那么重要,为什么……为什么要取来给我?”润玉看着那龙鳞,静静说道:“那日你受了伤,危在旦夕,此物可保你性命,没多想,便取来了……这个你好好留着,可护你一时,你莫要担心……伤已好……”外伤已好,内伤…… 旭凤放开润玉的衣袖,拿出凤翎簪,本想给润玉插在发髻上,但此刻氛围有些奇怪,只得将簪子放在润玉手上,说:“这个你收好,你灵力一向不如我,拿着此物有用……”说完便急忙离开了,去外面吹吹冷风抑制一下…… 屋内润玉抓着簪子久久未动,过了会才将簪子挽在发间,又施法变了个寻常模样,挡着不必要的麻烦……经历了刚才的事,心里有些乱……他对旭凤一向是爱的紧……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抑制不住,这份感情就像毒一般扩散极快……他已然不知如何了…… 第十九章 清晨的阳光撒在湖边二人的身上,衣冠上得几滴晨露被映得闪闪发光,一旁还有几只黄鹂在树枝上嬉戏,时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也许是这阳光的刺眼叫醒了旭凤,也或许是这黄鹂的鸣叫唤醒了他,旭凤睁开眼坐直了舒展了下身子,便看到润玉一手扶着头靠在梁柱上,一手托着他的腰。 兄长睡着的侧脸好看极了,没有那淡淡的微笑,只是平静的很。旭凤此时不知该如何,过了昨夜,他的心更加乱了,他对润玉是否有些过于亲近了,亲近的有些不像兄弟,润玉对他也有些暧昧,不知这份暧昧源于什么……从小他便经常跟着润玉,直到成人了,母神总是叮嘱要小心要小心,碍于母神的想法,他也是嘴上说着明白了,但还是时不时的就找润玉,为此也没少被母神苛责。 正思索着,润玉突然皱了皱眉,旭凤知晓兄长应该是又梦魇了,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手刚放上去,润玉便醒了,润玉一醒便收回了揽着旭凤的手,旭凤见此愣了愣也放下了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兄长也没做错,他二人确实走的过近了…… 想到马上就是母神寿辰了,也是该回去准备一下了,起身边整理衣冠边说道:“母神的寿宴应该也是快了,我也要回去准备准备,兄长随我一同回去吗?” 润玉愣了愣,还没从睡梦中清醒,况且天后一向不喜自己,这么早去着实有些惹人嫌,就说道:“你先回吧,我随后就去……”旭凤听此,也知晓他心中的顾虑,只能点头离开。 待旭凤走后润玉未做别的,也只是静静的盯着湖面,没多久,鎏英和锦觅便来了,锦觅东瞅西看发现旭凤不在,便问润玉,回答之下,锦觅知晓了天后寿宴一事。 “润玉仙,旭凤都去了你不去吗?今日你母神寿辰,身为人子怎么还在这待着呢?不赶紧去啊” “不急,现在离寿筵开席还早。况且,天上地下东西南北八方神仙岂止百千,少了我一个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润玉起身坐在凉亭内,随手变出一壶热茶,为二人斟茶。 第12章 “可是,旭凤不是一早就去了吗?你不去天后娘娘不生气吗?”锦觅抿了口热茶,满足的呼了口气。 润玉缓缓摩挲着茶杯,低头抿了口茶笑道:“锦觅有所不知,润玉并非母神嫡出,去早了怕是会惹得母神不高兴了……”瞧见锦觅和鎏英眼中的疑惑,润玉接着说:“润玉的母亲听说是位普通的水族精灵,不过在润玉出生后不久便仙去了,自我记事起便是母神抚养……” 接着润玉凄然一笑,停了一会才说道:“早年母神与我还算处的和谐,只不过日子久了,旭凤降生后便愈发冷漠了……也许是怕我跟她的嫡子争抢帝位吧……尤其是上次旭凤涅槃失踪后,母神便认定此事与我脱不了干系,关系更是不用说了,我若去早了,只怕是会惹得她更加生气了……” “夜神殿下,虽说如此,但祝寿一事还是得上心的,你若不去,不是更落人话柄?”鎏英听完摸了摸一脸茫然的小葡萄的脑袋,说了说自己的见解。 润玉听后沉思片刻,终还是点了头说:“公主所言有理,那我便回天界吧,也得先回璇玑宫拿寿礼。” “我随你一同前去,今早我收到父王传书,魔界有几个小城主有些异动,但此前已在天界露面,不去贺寿的话有失礼数,待我见了天后娘娘便要回魔界了……”鎏英放下茶杯说道。 “嗯?你要走了吗?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待在这了……”锦觅一听皱了皱眉,有些苦恼。 “你莫要乱跑,待我处理完魔界的事就来找你玩。”鎏英一指头戳了锦觅的脑袋,锦觅吃痛摸着额头。 “确实,锦觅你就先好好待着,省的长芳主把你抓回去的……”润玉笑着说完,便在水榭小筑施了结界,与鎏英一同回天界。 “哎怎么还开结界啊……”锦觅气鼓鼓的冲着已经上天的二人喊道,说完便鼓足劲施法,召了个扑哧君陪她玩。 待告别鎏英,润玉一回了璇玑宫,便碰上正往出走的邝露,邝露一见夜神回来赶忙上前。“殿下您回来了……邝露刚得了一琉璃瓶,以后为殿下收集晨露所用。”润玉一看,说道:“太巳真人府上得东西自然是极好的,过会母神寿筵便要开了,你莫要穿这身铠甲了,换身素雅的衣服随我前去吧……”说完便径直走回寝殿。邝露听到夜神所言,脸上一红,殿下这是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了,收起瓶子,赶忙回自己殿内梳妆打扮。 润玉回了寝殿取了自己先前抄写的经书,又换了一身略微正式的衣袍,白色锦缎,银丝刺绣。摸了摸发髻上旭凤送的凤翎簪,并未取下,变了模样的凤翎簪看起来并不起眼,应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他这般做法实在不够理智,此物被母神看到必定会大吃一惊,但他私心的并不想将簪子藏起…… 润玉一走进紫方云宫正殿,便发觉今日来客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看起来母神此次邀请的仙娥颇多,入眼的都是形形色色的美人……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正思索着呢,便听到有周围众仙议论纷纷。 “除了花界之人,天后娘娘这次寿筵真是天上地上水里的,一个女仙都没放过啊……” “可不是嘛,真是从未见过如此之多啊……” “难不成这次天后娘娘是想借着机会为二位殿下挑选姻缘?” “哎也就火神殿下吧,夜神殿下那姻缘不早已定下了吗?” “哈哈哈这事,确实确实,虽然水神长女还未出生,不过也算是绑住了我们夜神殿下了……” 润玉听着大家的议论,脸色是越来越冷。他早知道这一天是避不开的,自己有婚约在身,天后可以完全不顾长幼之序,为旭凤择妻纳妾……明知少不了但此时知晓此事,心里还是免不了痛楚。天道秩序,男大当婚,旭凤早晚也是会有成亲的。只不过以天后的作风,这正妃之位必定是留给自己的侄女穗禾的,在场的仙子怕是要失望了…… 一想到今后旭凤要有了身边人,润玉的步伐便愈发沉重,一旁的邝露看着自家殿下步子有些缓慢,面上表情有些吓人,有些担心的小声叫了声殿下。润玉回过神来,收回脸上的表情,抬眼便看到一旁坐着的锦觅和彦佑,暗道不好,急忙走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寿筵刚一结束,天后便吩咐仙侍招呼各位仙家,冷冷的看了眼润玉后,便瞪着旭凤吩咐他跟着去寝殿。润玉知晓天后这是要训斥旭凤了,待穗禾跟着离开后,取下凤翎簪说道:“母神知你将此物赠与我,必定是要大发雷霆,你收回去,莫要与她起冲突,伤了母子情分。”润玉面露难过,说着违心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与天后对立,毕竟旭凤对自己一向很好,也许此前是感念自己将龙鳞给了他所以才赠与凤翎,这份情意究竟是兄弟抑或是别的,连他也没有把握。 旭凤看着润玉手中的凤翎簪并未伸手取过,开口道:“既然已经给了你,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母神那里我会和她解释,你先走吧……” 润玉瞧着旭凤有些怒气冲冲的背影,收起了脸上的难过,勾起嘴角笑了笑,他的凤凰是生气了吗?是在气什么呢?气他归还凤翎的行为吗?那是不是意味着旭凤对他有些意思?若是兄弟情,未免有些过了吧…… 紫方云宫-寝殿 天后看着自进来后就一言不发站在下面的旭凤,只感觉胸口憋着口气出不来,深深的叹了口气后说道:“说吧,寰谛凤翎怎么回事?” 旭凤此刻正气恼润玉的行为,仅仅是因为母神的责问,兄长便要将凤翎归还给他,这凤翎对于凤凰一族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说是为了他和母神的关系,他的好哥哥真是想的周道,这东西该给谁也得是他说了算,兄长竟如此不在意他的心意吗?心意……什么心意?旭凤突然感觉脸和脑子都热了,呢喃道:“我到底在想什么……那是兄长啊……” “旭凤!”天后看着无视她的旭凤顿时更生气了,提了声音。 “母神,回禀母神,润玉是儿臣的兄长,兄弟之前送东西也是常事,母神何苦追问这个。”旭凤回过神来,赶忙回话。 “兄弟……母神早就说过,对你这兄弟你要注意着点,润玉权谋比之你不知强了多少,你若总是这样,哪天怎么死在他手上都不知道!况且,寰谛凤翎乃我凤凰一族的重要信物,将这种东西给你的兄长,未免太过亲密了!”天后说罢,更是气的拍了下桌子,寰谛凤翎,连她自己的都是给了太微,旭凤此举实在不妥。 “母神,儿臣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润玉并非你想的那样,他不会害我,此前我受伤,您可知润玉将自己的逆鳞给了我,护我心脉,龙之逆鳞是何物,母神你应是知晓的,润玉待我如此,我又怎能依你之言对他处处防备。还望母神莫要再为难于他,况且父帝年纪尚轻,母神多次向父帝提及立储一事,您难道就不怕父帝心中有顾忌吗?手上握权太多并非好事,儿臣还要练兵,告退了。”见天后如此,旭凤只得将润玉赠与龙鳞一事说出,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权力,鸟族势力已经有些大了,不可再上了。 天后听着旭凤所言,心里一惊,自己一直只顾着给旭凤争,却忘了太微是个为了权势可以弑兄之人,看来此事还是急不得……逆鳞?润玉对自己也真是心狠手辣,和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为了目的也是什么都不顾的,当年那个小小幼童为了躲避天界追查,对自己做过的事她到现在还记得,记得那胸口的伤疤。 “天后娘娘,今日寿筵上,属下发现鼠仙曾与蛇仙私下有些动作,而蛇仙正是后来带那个仙子离开的人,属下想这其中必定有问题。”奇鸢见火神殿下离去,现身谈及今日之事。 “既然如此,你好好查一查这个鼠仙,看看他今日所作所为究竟意欲何为?听闻鼠仙一向广交好友,你多注意注意与他相交之人可有不妥?比如说,夜神……”天后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奇鸢见着不由得后背一凉。 是夜,润玉刚从布星台出来,便看到夜空中闪过一道黑影,随即隐匿跟了上去,没多久,黑衣人左顾右盼后飞身进了一府邸。润玉看着府邸的牌匾——甲子府,是鼠仙的住所。跟着进去,收好自己的气息藏于树后,润玉透过窗户看着屋内的黑衣人接下面巾,不出所料,果然是彦佑。今日天后寿筵上的事果然不是巧合,这二人究竟想做什么?因离得远,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润玉并未使用灵力去仔细听二人谈话,只是隐隐约约听着他们说着恩主、先花神、天帝、锦觅这几个词。恩主……这是何人?确定了二人有问题,润玉转身离开去了栖梧宫。 “你是说彦佑鬼鬼祟祟进了鼠仙府邸?看来,我涅槃失踪一事与这二人是脱不了干系了”旭凤听了润玉所说之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今日母神寿筵的事也并非偶然,他们似乎在计划着什么,总之,你要多加小心。”润玉皱着眉,虽然已知晓是何人,但还是有些担忧。 第13章 “嗯,明日我便撤回大部分调查的人,让他们放松警惕,看看后面还有什么人。”旭凤看着眉头紧锁的润玉,噗嗤一笑,道:“兄长莫要担心,你看看你眉毛皱的,都不好看了。” “我一男子,要那么好看做什么?你呀,今日母神可有发难你?”润玉松了眉毛,询问道。 “没有,也就问了几句,兄长,寰谛凤翎是我真心想赠与你,只求它能护你一时周全,以后,不要再说什么还不还的事了。”旭凤捻起一块芙蓉糕噻进润玉嘴里,有些不满道。 “咳咳……知道了。”润玉张嘴吃下,还舔掉了旭凤手上残渣,末了还微微一笑,旭凤只觉得手上一烫,兄长这笑也是令人心神不宁,赶紧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强压内心的悸动。 “对了,今日你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此前虽然为你清了瘟毒,但毒性过猛,难免有些意外出现。”润玉不再逗弄旭凤,询问旭凤,主要是前一日读书时看到书中所写,用应龙心头血驱瘟毒虽有效但效果是不如夜幽藤的,还是有些担心瘟毒复发。 “不舒服?没有,对了,兄长,你跟我说实话,为我解瘟毒之人究竟是不是锦觅?”旭凤趁此,问出了自己的疑虑,此前虽一直说锦觅救了他,但是,据他所知夜幽藤乃是花界万年盛开的圣物,锦觅怕是见也没见过,种是不可能的,取就不可能了,以花界对天界的怨恨,那一晚时间是绝无可能的。 “……为何这样问,自然是她。”润玉听着旭凤所言,手上一顿,还是未说出真相。 “润玉……你非要如此瞒我吗?”旭凤见润玉仍旧不松口,不由得有些生气。 “穷奇本就是锦觅受了狐妖蛊惑放出,若是让人知道你又因此而受伤,锦觅怕是免不了被母神责罚,唯有将她变成你的救命恩人,才能掩盖过错。”润玉心知瞒不住,只能说了理由之一,真正的原因自是不能说的,愿旭凤日后能不怪他,不怪他的隐瞒。 “兄长你是怎么解的毒,确实厉害,不过总感觉第二天醒来身子有些虚,不知为何。”旭凤回想了那天的状况,想起来那一晚睡起来身子有些怪异。 润玉一听,想起了那晚与旭凤的缠绵,不禁有些口干舌燥,只能咳嗽两声说:“自是书上看来的法子,平日里叫你多读书,你总是不用功。” 旭凤听了一笑,“看书方面我自是比不过兄长涉猎广泛了。” 润玉看着旭凤的笑容,感觉暖到心头,正要去沸水泡茶,突然感觉心口剧痛无比,身子就这样僵住了,强忍疼痛转身对旭凤笑道:“突然想起明日还有事要做,还未准备东西,你快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开,笑容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蚀骨般的疼痛和被咬破嘴巴流入口中的腥气…… 第二十二章 润玉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向外走去,眼前的宫殿此时都是有些模糊的,从心脏开始的剧痛不断延伸,一寸寸的向外扩散,额头上已经汗珠微渗,双目发晕,嘴唇煞白。听着身后喊着自己的旭凤,润玉的步子走的更快了,他不能……不能让旭凤看到他这副样子…… 旭凤在身后愣了愣,看着润玉告别自己如此只快,许是有什么急事,喊了两声便随他去了。待润玉走后,旭凤吃了会东西,又翻了翻润玉给自己的书,猛地想到刚才的情况,越想越觉得奇怪,润玉走时的样子有些古怪,随即放下书册飞身去了璇玑宫。 一出殿门,润玉便用尽灵力回了璇玑宫,直接倒在寝殿门口。 邝露听到院子里得动静,赶忙跑了出来,看到润玉倒在地上,单手撑地,两鬓的发丝已经被打湿粘在了脸上,双目无神。邝露赶忙跑了过去,扶着润玉,“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润玉微微摇摇头,声音沙哑道:“扶我进去。” 邝露使着劲将润玉扶到踏上,润玉抬手指着旁边的架子,“去将第四排左数第三格里面的药拿来。”邝露赶忙过去取了过来,取下瓶塞。润玉接过药,服下,行运法之势坐在踏上,因修习禁术后取了心头血,使得暗灵之气外渗,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受其的侵蚀,这药对自己的反噬之伤仅仅只能帮他一时护住心脉,此时也只能行调理之法减轻痛楚。 邝露见着润玉此时面色苍白,又似是强撑运气,便想着上前帮他,但她刚伸手靠近,受了外界干扰的润玉蓦然睁开眼睛,一口血吐了出来,向旁倒去。邝露一慌,便上去抱住了润玉,带着哭腔,“殿,殿下……”润玉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回她话了,闭眼昏了过去。 旭凤刚到栖梧宫,一抬眼,便从窗子看着邝露抱着润玉,正往过走的脚步顿了顿,一时之间,他不知自己来做什么,看着眼前这有些刺眼的一幕,转身疾步离去,这走路声踏的璇玑宫外都能听到了,只是屋内那昏死过去的人却是听不到的。 本以为这人是有了什么事,他这急匆匆的赶来,结果,结果却是和自己的仙侍一起,那主仆二人倒是情深,也难怪,每天晚上都是他二人一起值守布星,孤男寡女,长夜漫漫,共处一室……越想越生气的旭凤随手便是一掌,直接打散了一旁一丛幻化的素馨花,星星点点的灵气散在空中。“我这是做什么呢……为什么我这么生气,有一人可以待兄长如此,我不是该高兴吗?为什么感觉心这么难受……”旭凤看着飞散星光,呢喃道。回了栖梧宫,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没过多久,润玉便醒了过来,睁眼便看着邝露正在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伸手挡住,冷声说道:“你下去吧,今晚你睡得很安静。”邝露看着眼前神情冷漠的润玉,咬了咬唇道:“殿下放心,邝露明白。”端起水快步离开。 待邝露离去,润玉便起身去了省经阁。 润玉翻着架子上的书册,这反噬要如何解除,只此一次,便有些损耗过多,况且如若被旭凤知晓,免不了一顿责问,到时候自己修习禁术之事被他知晓,我该如何解释……润玉摇摇头放回一册书,位置过高些,挥手时便碰到了下格的画卷。 画卷掉落在地,久不打理的系带散落开,一副美人图露出一半,润玉俯身捡起,摊开画像。画中人身着红衣,头戴鲛珠帘,看着这画中人,润玉不禁有些恍惚,头猛地疼了起来,抬手摁了摁穴位,减轻了些。“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北辰君?”这是父帝曾经所绘,这手上的灵火珠也不是天后手里的那串,这人究竟是谁,为何看着如此熟悉,有种亲和之感,让人想靠近…… 润玉收起画像,进了省经阁里处,此时还是寻找破解之法要紧,正在柜子上搜视着,一束紫色幽光闪了一闪,润玉有些好奇的过去,只见书架狭缝处有一蒙尘之物,伸手取出,擦了擦,原来是个琉璃莲花,做的小巧精致,内里散着幽游紫光,突然眼前一黑,润玉倒了下去。 此时妖界之主宫殿内,莲花浮雕鎏金椅上的男人正在听着殿下歌姬唱曲,慕然睁开双眼,邪魅一笑,“有人碰了我的宝贝呀……”随即便消失在大殿上,留下殿下呆住的歌姬和乐师面面相觑。 省经阁内,一个男人走向倒地的润玉,金属镶边的鞋子撞击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男人过去蹲下,伸手捏着润玉的下巴,看了看长着什么模样后又一根手指戳在润玉眉心,闭上眼睛查探神识。良久,才缓缓道:“原来是个龙啊……呵……龙,还有那个人肮脏的气息,所以,是天界的夜神殿下咯。” “真是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这了结了他的儿子吧……说了不能杀他,也没说不能杀他儿子吧……”男人松开抓着润玉的手,站起来抬手就是一团紫色火焰,直接打向润玉。 润玉此时感觉周围寂静无声,漆黑一片,挥动袖子间发现周围没有一丝动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疑问冲击着他的大脑,这安静的空间甚至有些令人窒息。润玉施法向前飞去,试图逃离这个地方,没多久,便踏入一片光芒,此时周围也不是寂静无声,听着是山谷的声响,清脆的鸟鸣声和流水声。润玉顿了顿脚步,看到潭水中有一人背对着他,一头黑发被打湿,在潭水中飘散,那人转过身来,露出熟悉的脸庞,是旭凤。 旭凤冲着他笑了笑,起身,□□上身,湿哒哒的长发挡在胸前,旭凤冲着水的阻力向他走来,说道:“润玉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你刚值守完,不去休息怎么过来了。”边说边朝着他靠近,一把将站在岸边的润玉拉下水,润玉隔着湿透了的衣衫都能感觉到旭凤有些发烫的身子。旭凤此时双臂环抱着他的颈部,上身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附在耳边低声说:“润玉,来陪我沐浴……” 若有似无的热气在耳边冲击着,润玉此时内心一颤,伸手抓住旭凤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推离一些距离,旭凤见状,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想吗?”说着还伸手去解润玉的湿透的衣服,看着这般诱人的旭凤,润玉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旭凤边脱衣服边靠近,靠的越来越近,甚至将两人的下身也挨在一起……旭凤伸手环住润玉的腰,嘴唇在润玉喉结处磨蹭着,就在他即将吻上润玉的时候,润玉一把推开,一个施法打在旭凤身上…… 第14章 男子一愣,随即笑了笑,“有点意思啊小家伙……” 润玉此时睁开眼,站起捂着胸口,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个人,“你是何人!擅闯省经阁!” “嗯?我?呵呵呵……路人……小家伙,你竟然能破了我的术法,有两下子……”男子说着话,手顺着润玉的脸庞一直摸到下巴,润玉此时一惊,这人竟如此厉害,自己在他的威压下竟动弹不得。 “不过是梦境罢了,我身边常伴魇兽,岂会不知梦境与真实,况且,那人从来都是叫我兄长……”润玉无妨动弹,只能冷声说着。 “嗯……有意思,没想到能看到这种好戏,兄弟,真是有趣……”男子放开手,舔了舔嘴唇,“不过,那可不是什么随便的造梦,而是拷问了你的灵魂深处,没想到,你竟然对自己兄弟有如此想法,唉唉……别紧张,我会保密的。”男子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家伙,记住了,我叫流光,有缘再见……”说完便摆摆手,转身离开,踏入一个虚空幻境便消失了…… 润玉感受到威压消失,直起身子,那人,究竟是谁,竟然能旁若无人的闯入天界,还如此使用空间秘术…… 流光回了妖界,靠坐在一石碑前,喝着酒,念叨着:“来了,时候到了……” 第二十三章 “来,鲤儿,吃这个,这是你最爱的吃的。”一只纤弱的手撵着一块糕点送到眼前,呼唤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慈爱。用手扫掉嘴角的碎屑,调笑的说了声:“看把你吃的,慢点,不急。”眼前挥来挥去的手腕上,一串红色的珠子十分抢眼,在幽暗的湖底闪着红色的光芒。伸手摸了上去,眼前的手十分小,看起来十分年幼,还未触及那闪闪发光的东西,便被挡住了,“鲤儿不敢碰,鲤儿还小,控制不了灵力,灵火珠会伤到你的,乖……”灵火珠……这是灵火珠,那眼前这人是,是谁,抓住那手臂,用力的抬起头向上看,但眼前只是红衣,怎么看也看不到那人的脸。 一个抽气,正在睡觉的润玉睁开了眼睛,此起彼伏的胸口演示了他此时呼吸的急促,坐了起来,用衣袖擦过脸上的汗,此时静下来的润玉慢慢回忆起了刚才的梦,鲤儿,鲤儿是谁,这人似乎在我的梦里出现了很多次,可每次都是十分模糊的记忆,这次,这次那串灵火珠如此清晰,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九宵云殿 大殿内几位司乐坐在殿内奏曲,旭凤坐于中心,为众仙演奏凤首箜篌,穗禾公主也随音而舞,那音律称得上是六界第一,众仙听得如痴如醉。原来,近日天帝得来上古绝音崖琴,此时在大殿上请众仙品评一番。 润玉看着在殿下认真抚琴的旭凤,心里止不住的欢喜,旭凤若抬起头来,必看得到润玉眼中快要溢出的爱意,只是昨日见着那幕,旭凤今天看着润玉都很火大,弹琴之间也是带着过多的力量,正弹着呢,殿外便传来水神到的声音,琴弦随着通报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来旭凤弹着弹着力量没控制住,琴弦断了,旭凤抱琴站起向天帝施礼告罪,“父帝,旭凤一时失手,还请父帝原谅。” 天帝摆摆手,没有说话,两只眼睛盯着跟随水神而来的锦觅,天后也一脸煞气的盯着她,锦觅感受到了殿上的目光,有些胆怯的往水神身后躲了躲。水神抓起锦觅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素闻水神通晓音律,昨日派去洛神府的人未请到,如今真是可惜了,琴弦已断,欣赏不到水神风采。”天帝收回盯着锦觅的眼睛,可惜的说。 “水神你这是何意,竟然带一区区精灵闯入九宵云殿!”天后怒道。 天帝看着天后的样子,知晓今日怕是要点事了,咳嗽两声说:“仙上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吧,各位仙僚不如先行离去,我们改日再一享天籁。” 众仙还未动弹,水神松开锦觅,大声说:“且慢!”声音响彻九宵云殿,“今日前来,是请天帝收回锦觅身上的灵力,锦觅乃我与梓芬之女,属性属水,陛下的灵力实在不与相配。” 水神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楞了,天帝更是一脸不相信,天后赶忙说道:“水神你莫要被骗了,这精灵就是一葡萄精,怎么可能是你和梓芬孩子?” 水神冷笑,“若非世道险恶,梓芬又怎么会临终前隐藏了觅儿的真身!”双眼带着恨意直射天后,若非自己昨日去的及时,不然自己和梓芬的骨肉都要被这毒妇给害死。” 天帝疾步上前,伸手点上锦觅额头,一股灵光射入,天帝失望的叹了口气,果然并非他女,收回灵力。 “没想到,锦觅竟然是你的孩子,如此,润玉的婚事也是可以继续了。”天帝转眼便笑了起来,如今水神之女已出,千年前的姻亲结盟仍是算数的,这样水神与自家孩子一起,也是不错的。 此话一出,润玉和旭凤猛地抬头,四目相对。润玉赶忙上前,施礼说道:“父帝,水神如今寻得多年未见的女儿,婚约一事以后再说也不迟,此时锦觅仙子与水神的事才是大喜,润玉怎能此时打搅呢!”说话间,言语诚恳,只盼父帝能收回此事。 但奈何天帝怎会错失这个与水神加亲的机会,摆摆手,“这双喜临门,有何不可?”太巳真人在一旁听明白此事,赶忙起身道贺,“今日可真是吉日,水神得女归,夜神得妻正,真是可喜可贺呀!”天后看着水神冷漠的表情,生怕他说出自己昨日前去花界伤人之事,赶忙吩咐司乐奏琴,一时间殿内又热闹了起来,杯酒相撞,饮酒谈笑。 旭凤从刚刚天帝提此事便心乱如麻,听到众仙道贺更是气极,怀抱崖琴,琴弦都被他又拉断了两根,那琴弦虽纤细却也是划伤了他得手。穗禾在一旁,看着旭凤反应如此之大,赶忙拉着他得袖子,“殿下!你可是醉了!” 润玉的心从始至终都放着旭凤,又怎么会不知旭凤此时的反应,父帝如今这般,必是想借此机会将水神势力揽入,怕是这婚约此时是不可能解了,思及此,润玉甩开袖子快步走到旭凤身旁,拿起他的手,正要查看伤势,却被旭凤一把甩开。 “夜神殿下此时跑来这里怕是不妥吧……如今你可是这曲的主角,不去和你那未婚妻子培养感情,跑来我这作甚,况且此时你怕是还要安慰你身边那司夜小仙呢吧……”旭凤此时话里要多酸有多酸,昨日之事本就让他心绪不宁,如今更是来了这么一出。 润玉看着旭凤此时别扭的表情,又听着那话里不对劲的味,心里有些欣喜,旭凤这是喜欢他吗?瞥了一旁的穗禾一眼,靠近旭凤,低声说:“旭凤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婚约一事一时之间难以回转,你这是吃醋吗?不过,关邝露什么事?” 旭凤一听,瞬间心跳加速,有些懵,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有什么醋可吃,不可理喻!”说完话便放下手中的崖琴,快步向殿门口走去,身旁穗禾见状也跟着一同出去了。 润玉追过去,却被前来道贺的仙家留住了步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旭凤跑了。 第二十五章 润玉出了璇玑宫,未走几步,便被人拦了下来。 “夜神殿下,天后娘娘有事唤您,请。”天后身边的仙侍千无上前,面带傲气,并不给润玉说话的机会,一个相邀手势。天后突然唤他何事,润玉皱了皱眉,有些不解,虽想去见旭凤,但天后传召不得不去,只得前往紫方云宫。 踏入紫方云宫,千无并未跟随,润玉感觉有些不对劲,平日里他一向是在跟前伺候的,心里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向前,进了后殿,只见天后坐在殿上,面带怒气,虽有克制,但是那双目是掩不住的,一旁站着的穗禾眼睛发红,似是哭过,此时也是一副恨不得吃了润玉的样子。 刚停了步子,便听到,“跪下!”天后一声带着狠厉的声音。 “不知儿臣所犯何罪!”润玉见状,抬眸直视天后。 天后抬手就是一个炎骨之火,直击润玉左腿,润玉没有防备,瞬间脱力跪在地上,额头也疼的出了汗,手撑着地,咬着牙挺直身子,仍直视天后,“母神,儿臣所犯何罪,需要母神动此私刑。” “润玉,本神万万没想到,几千年收养了你,竟是收了个祸害!若非是我,凭你的身世,怎么可能拥有如今的地位,夜神大殿,呵,着实可笑!”天后一步步走下来,带着杀气,“早该杀了你,真的早该杀了你,之前见旭凤赠你凤翎,我就该想到的……你真是让本神惊讶,竟敢勾引自己的弟弟!”天后气极,又是一个火砸在润玉肩膀。 润玉一听,顾不上身上之伤,心中大惊,为何,天后为何会这么说……难道自己喜欢旭凤的事被她知晓,不可能,自己从未有过表露,到底出了何事,看向刚才便觉着不对劲的穗禾,难道是她做了什么。 “母神,润玉不知母神何意……我与旭凤,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况且我二人皆为男子,母神此言不只是诋毁了我,咳咳,也是在害火神。”天后那一击,伤到了润玉心肺,润玉边说话,血气上涌。 第15章 天后看着润玉一脸淡然,仍不开口,着实不见棺材不落泪,一个灵气驱动,便扼住了润玉的脖子,“额……咳,母神……润玉不知……”润玉此时有些窒息,脸憋得通红,手捏起术决,过了几秒却又松开,不能,不能在这里动用,若是自己修习禁术被天后发现,必是死路一条,再者此事若被众人知晓,他与旭凤之事公之于众,他自是不怕,但旭凤是闻名六界的战神,悠悠众口不得不避着。 看着润玉如此倔强,穗禾举剑,飞身上前,眼见一剑便要上去,天后一个挥手止住了她。“你这个贱人,卑贱之子!如此身份,你怎么配,怎么配爱慕殿下,事到如今我已知晓,竟还不承认自己勾引了二殿下!若非是你,殿下怎会因你与锦觅婚约之事伤心,我再三劝阻,他仍是不听!姑母!让我杀了他啊!”穗禾此时双眼发红,眼角有泪,举剑之手气的发抖。 润玉听着穗禾的话,悲喜交加,喜的是旭凤是真的喜欢他,悲的是此事却被天后与穗禾知晓,天后本就对自己厌恶至极,如今,怕是真的容不下他了。润玉不禁苦笑了下,上涌的血顺嘴角流出。“穗禾公主,有些感情,强求不来。” “住手,今日他若死在我宫里,怕是会引得众人猜忌,天帝本就忌惮于鸟族,万不可如此。”方才他即使伤润玉,也是用的外表看不出的炎骨之火,伤内里不伤皮。此事若传出去,旭凤的名声也会受影响。 转身看着面色发白的润玉,天后松了抓着他的灵力,接着一个炎骨之火直冲胸腔,润玉应招坠地,口吐鲜血。“今日,便饶了你,今后,离旭凤远一些,你二人本就是兄弟,不该有的心思就让它消散了吧,旭凤,终究是要娶穗禾的,仅仅被你一时蒙蔽,你莫要痴心妄想!若是被外人知道此事,我必要你命!”天后边说此话,边摸向润玉发髻上的簪子,却发现那不是寰谛凤翎,瞪着润玉,厉声道:“凤翎呢!” “咳咳,润玉谢母神不杀之恩,只是,那凤翎,乃旭凤赠与我,请恕润玉不能交出。”润玉捂着胸口,费了力气言语,身子疼的直抖。 “罢了……你滚吧……”天后听此言,本欲发火,但见润玉此时已伤势不轻,怕过了,便施法净化了他身上的血,让他离开。 润玉听此,拖着伤着的左腿,施礼离去,背影仍是挺得笔直,只是几番受伤,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强忍着疼痛,施灵疗着胸口的内伤,此番样子,不可叫旭凤见到,他必会追问,待他回去收拾好再去见他…… 这边旭凤直直冲进了璇玑宫,喊着润玉的名字,并无人回应,有些不解,明明方才有仙娥告知他润玉回宫了,怎么这边没有人,晃悠到润玉寝殿,便听到里面有声响,兴冲冲推门进去,便看到锦觅揉揉眼睛从寝榻上坐起,还打着哈欠。 “锦觅?你怎会睡在此?润玉呢?”旭凤看着一脸懵懂的锦觅,有些不解的问道。 “嗯?润玉仙?刚刚还和彦佑在这里,人呢……”锦觅刚睡醒,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只记得睡着前的情景,没有注意到听了她话的旭凤,表情变了,”哎?我刚才还在那边坐着,怎么这会就到这里了……” “哎呀,天都黑了,我要和爹爹回去了!我走了啊!”锦觅看着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边说边往外跑。 旭凤此时倚着榻边,坐了下来,心里充满疑问,他一心念着润玉,既然已经确定喜欢润玉,便想着赶紧来此,他想知道,想知道是否润玉也是如此,是否,也是喜欢他……可是,彦佑……润玉为何与他在这里说话,竟然还专门瞒着锦觅,到底是何事,何事让你和他密谈,你既已知他是害我之人,又为何……旭凤此时心乱如麻,窗外黑夜降临,温度也是低了下来,此时竟是觉着有些凉。 旭凤正静静的用膝盖撑着手臂,突然眼前殿门开了,月光撒进来,映出眼前人的轮廓,背着光,有些看不清润玉的样子。急忙站了起来,向那人走去,撇开心底关于彦佑的疑问,此时他只想上前抱住他…… 可正要触及,润玉却冷冷的开口,“夜深了,旭凤你回去吧,我累了……”伸出的手在半空戛然而止,就看着润玉一脸冷漠,无视着自己,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自己的寝榻走去。 润玉一开门,便见着坐在他塌边的旭凤,那抬头时见着自己的惊喜他看的清楚,想要冲过来的样子他也看的清楚,可是润玉不想,不想让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不想他因此而与天后对峙……强忍腿上的不适,不去看他,但余光看得见那人眼里的惊愕,与落寞…… 听着身后衣衫响动的声音,应是走了吧……走了就好,他是真的有些累了,润玉松懈了全身的力气,缓缓闭着眼,直直得倒了下去,迎接他的不是冰凉的地面,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透着丝薄的衣衫,感受到了那人炽热的双臂,瞬间睁开眼,看着旭凤有些生气的脸,润玉微微勾起有些泛白的嘴角,漾着好看的弧度,眸子里都带着柔光,温起了这寒夜…… 第二十六章 旭凤此时心里气得很,自靠近润玉时便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还想赶他走,是啊,这个哥哥在他面前一向不会示弱,无论是刚刚,还是小时候。幼时常常缠着他玩耍,出了什么岔子也是做哥哥的去承担后果,母神罚起人来也是手段狠辣,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后背是伤的润玉抱着自己安慰他没事的样子,那个声音虽坚强,却也听得出他疼的颤抖。 旭凤施灵游走了润玉全身,从上至下,从里至外,润玉起出握着他的手想制止他,但奈何身受重伤根本拦不住。随着润玉身体里的伤一处处显现,旭凤的眼神越来越冷,周身气场也低了下来,逼得润玉咳嗽了两声。旭凤见状,赶忙收起涌出的灵力,将润玉抱上床后,手臂也未离开。 润玉感觉得到旭凤得手渐渐抓紧,躺好后抬眸一看,那人竟此刻眼里有泪,润玉立刻伸手抚上旭凤的脸,只听他低声道:“是母神是吗?”“她竟然对你动用私刑,还用了这般阴毒得法术……”“紫方云宫到这这么远,你怎么受得了,怎么忍着回来得……”一句接一句,虽是问,但却并不要答案,因为心中早已明了。 泪珠从旭凤眼里跌落,砸在润玉胸前,也砸到他心上,“堂堂火神殿下,怎么还哭了”忍着疼润玉轻笑道。旭凤并未回话,手上用尽灵力为润玉疗伤,眼里的泪还在流,手也抖着,“她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对你!”旭凤手覆在润玉肩上,胸前,腿骨,发现这些地方的内里无一完好,甚至灵气外泄,炎骨之火灼烧着每一丝神经。旭凤俯身吻着润玉肩头,润玉欲阻止,却看旭凤眼中情深,叹了口气用完好的那只手抱过旭凤,那个傻凤凰眼泪还挂在脸上,润玉亲上了他的眼睛,尝出了他微咸的泪水,“别哭。”看着他哭感觉心都揪成一团,甚至比受那火还疼。 “母神为何突然如此对你……”流着泪的旭凤嗓子有些沙哑,头靠在润玉胸前,手上为他疗伤得动作不止。润玉不知该如何告诉他,是因为他的喜欢,使得他承受了天后的怒火,旭凤知道了必定会自责不已……没听着润玉的回话,旭凤想到白日里穗禾的话,猛地抬起头,“是穗禾是吗?是她跟母神说了什么!”润玉一愣,微微一笑,旭凤见此突然有些脸上发热,低声说:“那你知道了吗?你,你都知道了……”见着润玉只笑,旭凤有些心慌,因为自己的喜欢而害的母神对付润玉,如此自己要如何面对他,他,他会不会厌了他…… 看着傻凤凰此时面部表情丰富,又是紧张又是懊悔,润玉心动不已,开口道:“这便是我的回答。”说完便抚着旭凤的后颈,吻上了他的唇,旭凤身子瞬间有些僵硬,睫毛忽闪了两下便放松的闭上了双眼,润玉见状吮吸的动作唤了,舌头伸了进去,感受着旭凤炽热的呼吸,润玉扶着他后颈的手向下,摸上了旭凤的后背轻抚着,感觉到那人身上一阵颤栗,二人唇舌来往之间胸口有些发烫发热,旭凤有些燥热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却不小心碰到了润玉的伤口,只听得润玉一声闷哼,旭凤赶忙坐起,心跳的飞快,脸上更是红的发烫。 润玉皱着眉,安慰道:“没事,不要紧。”旭凤灵力运了许久,发现这伤并未好多少,看着润玉疼的发白的嘴唇,低声道:“我去拿药,这样不够。”看着旭凤眼里的低沉,他自是知道这药要去何处取,拉着他的手说:“别和母神起冲突。”旭凤一只手覆上,“我知道,但是,你是我要护一辈子的人,她不该如此。”放下润玉,旭凤转身飞离,眼里带着厉气。 润玉看着旭凤的背影,叹了口气,今日的事情大起大落,没多久他便睡过去了。一片光亮起,润玉在神识中醒来,皱了皱眉,这是有人引他入梦?果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夜神殿下……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又受伤了?” 润玉转身,看着那人站在他面前,这声音,是在省经阁的那人,那日光线昏暗,未曾看清,此时再见,才发觉这人长相异常俊美,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硬朗,双瞳异紫带着一丝妖艳,腰间别着一个小饰物散发着紫色微光,定睛一看确是一上古魂器幽游魂珠。润玉心下一惊,带着一丝戒备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屡次闯我天界究竟意欲何为?” 第16章 “呵呵……别紧张,本座对你们天界没兴趣,只是看你伤了,就来救救你咯。”流光摊摊手,祭出腰间魂器,那光芒刹那由紫色变幻成金色,金色灵气注入润玉体内,修复着他的伤处,润玉只觉身体顿时轻松很多,“怎么样?可感觉好些,我不给你治好,免得你的小凤凰回来起疑,啧啧啧,没想到,几日不见,你竟然已是心愿达成,就是不知,这甜能尝多久了。”流光收回魂珠,走近润玉身边,打量一番开口问道:“你的反噬如何了,不如我帮帮你?”润玉淡淡看了他一眼,“虽不知前辈到底有何目的,但今日为我疗伤,多谢了,其他的就不劳费心。”此人来去自由,又不知其身份,还是少接触的好。 流光听了这话,笑了一声,瞬间上前扼住润玉的脖子,:“真是个废物,被人如此对待,竟不想着报仇吗?”流光说这话时微笑的,只是这笑带着一丝血腥,“你以为你修炼那几个禁术就能怎么样了吗,呵呵,是,你天赋异禀,偷偷练也是学有所成,兴许是敌得过一些人,可是如今你受了那禁术反噬,心脉受损,就荼姚那几下,就够你受罪了。”拍了拍润玉的脸,松了手。润玉得了呼吸,咳嗽了几下,狠狠的看着流光,这人灵力非凡,恐怕也是远高于父帝,究竟是谁,六界中如此厉害的都有谁…… “咳咳……前辈如此,是否有些多管闲事了……”无论天后对他做了什么,始终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自记事起便是她抚养自己,虽没有多少母子之情,但她却带给了自己旭凤,无论如何,他也无法真的对付天后。 “哎……也罢也罢,总有你见棺材的时候。”流光撇撇嘴,挥手散了这梦境。 紫方云宫 “殿下!殿下,天后娘娘已经睡下了!”旭凤一路不顾千无劝阻,闯进了天后寝殿,天后听见声音,着衣起身,挥挥手示意千无下去。 待无旁人后,天后冷声问道:“怎么?这么晚了,我儿这是有何急事,竟直闯母神寝殿。” 旭凤看着天后的眼神,丝毫不惧,“母神应知道儿臣因何而来,把炎毒的药给儿臣吧。” 天后甩袖,大声喝道:“放肆!你,你既然知道是何原因,竟然还敢如此和母神说话!” “母神,您私自对天界大殿下动用私刑,他是不说什么,可此事一旦被父帝知晓,您知道后果。” “真是翅膀硬了,都敢威胁母神了,润玉那个小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也让你如此不敬!”天后气极,挥手便打碎了一旁的琉璃灯,只听砰的一声,碎片飞溅,一片划破了旭凤的脸,天后心疼的上前,顿了顿又停了脚步。 “母神……儿臣心意,您既然已经知晓,我便也不瞒着了,润玉乃我此生挚爱,请母神往后莫要再为难他。”旭凤面无表情的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去了伤痕,免得待会回去被兄长看到。 “旭凤……你,你真的如此不管不顾吗,他,他可是你的兄长啊!你们如此,若是被旁人知晓,你可知,要出多大篓子!”天后此时说话间已是有些颤抖,她至今还记得,太微当年是如何杀了那人的,心机至深,手段用尽…… “母神,情之一事,非人力所能控制,儿臣,儿臣愿承担后果,只求母神不帮着儿臣,也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旭凤抬手施礼,去了一旁的药架拿了药,头也不回的走了。 璇玑宫 旭凤回来看到润玉静静的睡在寝榻上,拿着药过去,还未靠近,润玉便醒了,只是醒来后眼神有些不对,旭凤此时急着疗伤,并未多想。将药放在一旁,旭凤红着脸为润玉褪下衣衫,只见他洁白的皮肤下泛着红色毒气,旭凤取了药敷了上去,运灵疗伤,发觉兄长此时伤似乎渐轻了,有些疑惑,但未说出,伤患渐轻是好事,压下疑虑,认真的为他驱毒…… 眼见红色毒气消散,旭凤终是松了口气,摸上了润玉的另一边胸口,上面伤痕累累,但都是些陈年旧伤,仅有一处新痕,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是上次为我治瘟毒留的吗?”润玉起身,抓过旭凤的手,将他揽入怀中,柔声道:“已经没事了。” 旭凤回抱着润玉的腰说道:“嗯……我的凤翎呢,你怎么不戴上,若是下次有什么事,还是可以挡一挡。”润玉没说是因为怕天后见着了心里不高兴才收起来珍藏,怕这傻凤凰跳脚,摸了摸他的头说:“好,明天就开始好和戴,困了吗,睡吧……”旭凤听着润玉温柔的声音,天也不早了,顿时觉着有些困,哼唧了两声便睡过去了。 润玉为旭凤褪了外衫,将人在榻上放好,便搂着他睡了,窗外清冷的月光撒进屋子里,却也凉不了这二人的暖…… 第二十七章 紫方云宫 “天后娘娘,陛下差人送来水神仙上的折子,水神仙上向陛下请旨三日后为其女锦觅举行封神大典,陛下请您着手准备此事。”天后这般一夜未眠,早上起来千无便递上东西,天后拿起折子,看过后随手摔到桌子上,冷笑道:“水神倒是着急认亲的很,这么容易就想让锦觅那个丫头晋升吗,想的倒是容易。”真是烦心事一遭遭的,又是锦觅,又是润玉,似是突然想到些什么,又吩咐千无:“你去将缘机仙子叫来。” 九宵云殿 “启禀陛下,今日妖界有群妖破出边界,霍乱人间,这妖界已是万年不曾有过这种事,众妖一向不出其界,如今突然如此,怕是有异变,请陛下派人处理此事。”今日一上朝,贪狼星君天枢便禀告了今日妖界动乱,万年安然,如今却如此,心中存疑。 “什么?竟有此事,妖帝呢,他不管此事吗?”天帝一听,顿时大惊,妖界一向不会捅什么篓子,自己这些年一直压制魔界,竟忘了妖界也曾是心腹大患,不生乱也是因那人从无征战天下之意,如今他这是何意? “陛下,妖帝虽是妖界之主,但他一向是不管手下兵将,任其自由,他,他已是多年不理政事了……”天枢道出,妖帝虽不管政事,但各妖王争夺也是强者为尊,服从武力,因此妖界内部一向安稳。 “既如此,天枢,你与瑶光前去,查探究竟出了何事。”天帝沉思一番,做了决定。 “臣等遵旨!” 紫方云宫 “缘机呀,今日演算天命可有什么发现?”天后示意千无为缘机仙子斟茶,她自己端了杯茶,轻抚茶叶,边动作边问道。 缘机心里也是疑惑,不知道这天后娘娘平日里也不曾唤自己,今日这是要作何,压下心底疑问,说道:“近日倒是没什么别的,只不过小仙听说先花神之子锦觅仙子是要晋升上神了,但是小仙近日推演,发现一些问题,正好要禀告陛下,既今日娘娘唤小仙前来,正好先告知娘娘。” 天后一听,心里一动,听起来这话似乎是与锦觅有关,面露喜色:“你说,何事如此紧张。” “小仙今日推演天命,发现锦觅仙子命理有异,虽是花神与水神之女,但自幼便封存本体,如今突升神位,怕是与引起天之霍乱,因此小仙有意向陛下言明此事,令锦觅仙子凡间历劫一番,体验过人生七苦后再行晋升。”缘机仙子如实禀告。 天后一听,心里大喜,如此便可趁其凡间历劫对她动手了,思索一番,说道:“缘机你觉得,让润玉陪同锦觅历劫可好,二人本就是定了亲,如此二人一同前往,也是一段佳话,再者润玉近来修行有些岔子,历练一番也好通了心境,有助于更好修行。” 缘机仙子一听,有些不安,这天后一向对夜神大殿是看不顺眼,如今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让自己送其下凡,到底意欲何为,“天后,这,这怕是不妥吧,凡间历劫本就是为仙人们破解一些劫数,小仙见夜神大殿并无此需要,送其下凡有些不妥吧……” 天后一听,收起笑脸,将手中杯盏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缘机仙子不禁打了各寒颤,看着天后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说:“缘机啊,本神跟你说这个,你应是明白的本神的意思的,你既然推演天命,找个恰当的理由将润玉送去凡间有何不可,本神也说了,是为他好,听闻你不日将闭关修行,也不知你的突破仙阶的东西准备的如何,来人呐,将送与缘机仙子的东西拿上来。”天后拍拍手,千无呈上,缘机仙子见此,知晓已是无力抗拒,只得战战兢兢的接过盒子,施礼谢过,赶忙离开。 天后看着缘机离开的背影,对着暗处的黑衣人冷笑道:“奇鸢,你知我意思了,鼠仙的事查完就抓紧时间修炼你的灭灵箭,到时,本神要将他们一同处理掉。” 是夜,栖梧宫 “兄长,这个曲子可好听?”旭凤所持之琴正是上次演奏被他断了几根弦的上古绝音崖琴,弄得伤痕累累,天帝一看也是直接摆手赠与了他。 润玉听了,笑笑放下手中的玉笛,打趣道:“琴声含尽情意,余音绕林,自是好听。” 旭凤正欲开口,却见燎原君匆匆赶来。 第17章 “殿下,有天兵来报,发现蛇仙彦佑踪迹,您此前命人盯着,如今人已朝子午府去了,是否此时收网?”润玉一听,眼神顿了顿,一直心挂在他身上的旭凤自是发现了,此前二人便璇玑宫密谈,如今听闻他的名字,竟如此反应,到底有什么事?有些生气的说道:“命人包围,按兵不动。” “走吧,兄长,是时候看看他二人究竟在谋划什么了。”放下手上的崖琴,旭凤起身对着有些失神的润玉说道。润玉回过神来,收了玉笛,“好。” 甲子府 “少主,近日我多方联系,与水神仙上密谈多次,但他始终不肯与恩主合作,水神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鼠仙刚从外归来,见着彦佑前来,说了近日结果。 彦佑摇摇头,无奈道:“此前暴露锦觅身份,本想着利用她引起天帝与天后的矛盾,却没想到她竟是水神仙上的孩子,如此这般倒是有些恩将仇报了,水神仙上一向已天下苍生为重,要他与恩主一同对付天帝是不可能的。” 鼠仙刚走进内殿,便发现自己的暗格竟被人动了,急忙上前查看,打开后大吃一惊,“完了……恩主写给水神的信不见了。”彦佑听了急忙上前,果然空空如也,展开神识发现甲子府周围有异动,“糟了……” 殿外,“你二人,出来吧。”旭凤带兵,朝着殿内二人喊道。彦佑飞身出来,笑道:“二位殿下这是何意,这么晚了跑来甲子府,是否有些不妥啊。” 旭凤冷笑道:“彦佑,你是不是忘了,此前你于母神寿筵上私自逃离,此后又多番私闯天界,与鼠仙密谋,你是真当我要放你一马?”说罢,便挥手示意众天兵上前捉拿。 彦佑一看,知晓这是用嘴说不过去了,只能接招,但这些天兵怎会是他的对手,没几下便无力招架,旭凤见状,提起焚天剑上前制敌,润玉也上前一起,彦佑一看翻了个白眼,这是铁了心不让他活着离开了。 三人过招之间,彦佑处于下风,眼看着要招架不住了,鼠仙破窗而出,一个火灵珠便朝着润玉打了过去,早在鼠神出现他便注意到了,但心思一动,并未躲开,只是起手施法阻挡,但火灵珠的炽热之力穿过结界,打中了他的手臂,润玉吃痛后退。旭凤见此一怒,闪到润玉身边,与燎原君合力擒拿鼠仙,鼠仙示意彦佑赶紧离开,并将手中竹筒变于他怀,彦佑挣扎着终是逃离了。 待将鼠仙绑好,旭凤过去抓起润玉的手臂,发现早前送与他的昙花手绳被烧断了,手臂也是烧了一点伤痕,虽没有上次那么严重,但也是看着不舒服,生气得拿走了手绳,润玉一看,赶忙抓起旭凤的手,悄声道:“别气,是我没护好,我找锦觅修修。” 旭凤一听甩开手,喝道:“你当我是气这个吗?”说完便气冲冲领着鼠仙往玉清宫去了,留下身后润玉一脸不知所措。 第二十八章 【锁】 第二十九章 【锁】 第三十一章 还未等军队进入都城,熠王得胜归来的消息早已传遍大街小巷。一大早,沿街商户便收拾好了街道,挂了红灯笼,备着各种欢庆的小物。虽然不似边境百姓那样感受得到外敌入侵的苦楚,但这几年来时不时的战事紧张,一批批难民迁徙,也是让这的百姓感受到了国家危难。 一大早,旭凤便吩咐下去让众将士拔营回城,润玉牵着缰绳,侧目看着一旁的旭凤。年少稚嫩的样子在这几年的历练成长早已不在,不长的刘海随着风在脸颊两边飘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也没有打了胜仗的喜悦,也是,大大小小的仗也是打了不少。 几年前先王出事,旭凤带着大丧的消息的回了皇宫,抱着先皇后冰冷的身体一言未发,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知晓这是旭凤人界历劫少不了的,说不了什么别的,只能陪着他一同坐着……自那时起,便有些不一样了,收起了少年的性子,沉稳了很多,在人前也是不苟言笑的样子。 进了城门,百姓们夹道欢迎,润玉与旭凤放缓了马的速度,虽然旭凤总是面无表情,但是显然城里的女子们还是很吃这一套,润玉瞧着周围女子对着熠王芳心萌动的样子,不禁笑了笑,不料这一笑,那些女子们更加痴狂,都嚷着想上前,还未等她们冲出士兵的阻拦,一个穿着红白交领衣裙的女子骑着一匹大白马,挥着鞭子急急的赶了过来。到了跟前,看着那些女人也是双目一瞪,姑娘们瞬间就乖了,也是,谁都知道南平候府的穗禾郡主对熠王一片情深,二人还是从小就定了的娃娃亲,未来也将是淮梧国的女主人。 “殿下!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穗禾一声。”穗禾吁一声拉住了奔驰的白马,对着润玉娇嗔道。 旭凤见着这人来了,也未面露喜色,只是礼节性的点点头,说道:“本就晚上有宴,又何必让你来。”润玉拉住身下的马,对着穗禾说:“郡主当街纵马是否有些不妥,今日百姓人多,你这样容易发生事端呐。”说话间未带斥责,反倒是笑脸迎着,穗禾虽不满煜王如此说法,但也不能说什么别的,只是拉着马向一旁站了站。世人皆知,煜王殿下治法严明且毫不徇私,办事虽严厉为人却总是面带笑容,看起来很好说话,实际上则是说一不二。 穗禾看着润玉那张温和的脸,低头抓紧缰绳,总感觉这煜王殿下似乎对她有什么意见,从小时候起就有意无意的挡着她和熠王来往,但是即使是这样,也别想影响她和殿下的关系,若再如此她必要叫他好看,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旭凤看了润玉一眼,转头对穗禾说:“代我向南平候问好,今晚宴会定要喝上几杯。”说完便和润玉脱离队伍策马回宫,在经过穗禾时旭凤眼睛也是暗了暗,这些年的调查,各种问题都指向南平候,一想到自己的家人被人所害,旭凤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润玉见状伸手握住旭手腕,“淡定,现在还不是时候!” 旭凤感受着手腕上润玉的温度,听着耳边的声,清醒了过来,此时还在外边,如此这般着实不正常,压下心底的怒火,拍了拍润玉的手,“知道了,我们快回吧。”低声道:“总有一天,我要他血债血偿!” 紫方云宫 “啪”的一声,天后将杯盖摔在茶杯上,“你说的可是真的?”语气带着喜色,奇鸢单膝跪地禀告近日火神殿下在人间的情况,还另外说了件事,这事让天后兴奋不已。“确是如此,据臣观察,夜神殿下应是裂了一半元神在人间了,如若不是他们在战场上厮杀时,夜神殿下一时暴露了灵气,臣也不会发现。” 天后大喜,兴奋的说道:“没想到,之前设计让他下凡好趁机要了他的命不成,如今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竟然裂了元神跑去凡间,难怪近日上朝感觉他状态不是很好,竟是因为这个。哈哈哈哈很好,锦觅那边就先不用去了,你新造的灭灵箭就找机会用在润玉身上吧,灭了他这一半,本体也要跟着死,哈哈哈哈……” “是!”说完话,奇鸢便闪身离开前往人间。 云梦泽 彦佑接到簌离来信便赶来云梦泽,面色凝重的盯着洞庭湖大开的水路,到了洞庭湖底又悠哉的走,还哼着小曲,逗弄逗弄周身的鱼虾。刚到云梦泽门口,还未进去,便听到干娘的在训斥人。推门进去,便瞧着那布满泪珠的小脸。心里一阵叹息,走过去将小泥鳅护在身后,笑嘻嘻开口道:“干娘,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簌离站起身子,表情有些失控,喊道:“要抓紧修行啊,我都是为了他好,我的鲤儿,如果现在不好好修炼,以后她来抓你你要怎么保护自己!”彦佑听着这话便晓得,干娘这是又把小泥鳅当她的亲儿子了,呵,以前的他不也如此吗? “不知干娘此次唤彦佑前来,所为何事?”彦佑压下心里的难受,问道。 簌离似是恢复了些,问道:“自那日鼠仙故去,你就再未踏入云梦泽,你这是在怪我吗?我若再不召你,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踏入云梦泽半步” 彦佑赶忙跪下,“彦佑不敢。” “我知道鼠仙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逝者已矣,我们要做的是向前看,也好不辜负了他的一片赤诚。”看着彦佑的神色,簌离叹了口气:“罢了,此次叫你前来是有别的事,我得到消息,灭灵箭重现江湖,我要你去夺了他的灭灵箭,杀了旭凤。” 彦佑一听,心里顿时有些悲凉又有些无奈,旭凤好歹是战神,说的这般简单,鼠仙故去干娘不闻不问,一心只想着如何杀旭凤,报复天帝天后……“干娘,恕彦佑无能,此前彦佑与鼠仙里应外合都没杀了旭凤,还害的鼠仙丢了性命,彦佑实在没有把握办成。” “旭凤下凡历劫,现在不过一介凡人,杀他是轻而易举的事,至于鼠仙,大业未成总要有人殉道。”簌离坐下抚琴,眼中只有杀伐。 彦佑见此,知晓此事无回璇余地,润玉与旭凤感情交好,自己此番杀旭凤,怕是润玉会是阻碍,要是干娘知道此事,不知道该如何,“干娘,您又何必一昧的沉迷于过往,当年水神伯伯救了您,您如今确是要搅乱天界,哎……彦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彦佑看着簌离眼中的痛苦,终是不忍,应下便转身离开。天后又岂是好对付的,那灭灵箭也需要好好琢磨,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将来有一日润玉若是知晓自己身世,怕是又是一番血雨腥风,彦佑摇摇头,飞身离开…… 第18章 第三十二章 润玉看着坐在案桌旁翻看折子的旭凤眉头紧锁,时不时的叹气,笑着摇了摇头,倒掉了早已放凉的茶水,煮了壶新的,“煜王殿下,还是臣来吧。”秦潼上前询问,看着润玉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下去,便屏退了书房内的宫人带上了门。 将热茶放到案桌上,坐到了旭凤旁边,拿起一本折子,边看边问道:“何事如此烦心?”赫然看到折子上面提到王上婚嫁一事,便放下了。 旭凤见润玉坐到了身边,丢了折子便背靠着他趟了下去,头放在腿上,盯着润玉棱角分明的下巴,“哎,如今战事刚平,百废待兴。” 润玉摸了摸旭凤的头,低头看着他,“不急,边境安稳已是解决一大难事了,其余的慢慢来。” 旭凤想起刚刚看的一些大臣的折子,眼珠子转了转,问道:“还有些大臣催促我妃嫔一事,许是看我宫中无人,想塞一些了。” “呵,你如今已到娶亲的年纪,有些老臣担忧也是正常的。”抚着旭凤的手顿了顿,润玉开口说道。 旭凤见着润玉听了这事面色无常,有些不满的瞪了瞪眼,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却被润玉一个翻身压在身下,看着润玉上扬的嘴角,发现被骗了,挣扎着要起来。 润玉摁住他的手,俯身在耳边说道:“老臣担忧正常,不过,王上要娶何人,还是由臣来定吧。不知臣能否入得了您的眼?” 旭凤耳边被温热的气息包裹,不由得身子一颤,有些紧张的小声道:“放肆!快放开本王!”随即便感觉到润玉吻上了他的耳朵,“王上,你是我的。”旭凤听着这人满口骚话,脸都热了,自从去年二人互通心意,这人说话便愈发露骨。 “别,别闹,大白天的……”旭凤支支吾吾的,似是想到什么,急忙说道:“对了,过几日便是秋猎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去猎场别院住几天。” 润玉从旭凤耳边起来,笑了笑,“别院,好,我记得那处还有个温泉。”看着眼前人脸越来越红,松开了手,拉起旭凤坐好。旭凤喝了口微凉的茶,躲开润玉的眼神,缓缓道:“纳嫔妃一事,我定是不会的,至于旁的,南平候那边还是要尽快处理,安插的人也该用上了。” 润玉整了整案桌上的折子,“嗯,这事我会处理。” 窗外天色渐暗,旭凤吩咐秦潼准备晚膳,刚说完,润玉突然说道:“我就不陪你用膳了,有些事我忘了处理,我回府了。” 旭凤听言,转过头,“今晚你不在这吗?” 润玉微微一笑,“总是夜宿王宫,还是有些不妥,免得他人闲话,你好好歇着,明日我们去百悦楼,那新来了个江南的厨子。” 秦潼在一旁,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夜宿王宫还少吗……这王上和煜王总是在自己跟前做些事情,还毫不避讳,果真是信得过他,哎,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能有个伴,想了想这一堆子事,叹了口气。 出了殿门,润玉收起了笑容,面色凝重,方才有一声音暗地传给了他,这才告别了旭凤。急匆匆赶回煜王府,进了房中,关上了门窗。 转身,便看到眼前地板中央,一阵绿黑雾气翻腾而上,渐渐的有一具白骨爬出,从纤长的手骨冒出,到整个骨头架子出来,这白骨发现自己站反了,还转过身调整了一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嘴巴还张了张,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润玉见到来人,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说道:“堂堂妖界四王,就是这样出场的,不觉得有些低俗?”面前这人正是妖界闻名的四王之一,白灵,据说是吸取了万鬼魂魄的骨精。 白灵听着这话,耸了耸肩,一个冥火,便从上至下变了个人样出来,五官有些偏女子的阴柔,狭长的丹凤眼,略尖的下巴,嘴上还带着一丝邪魅的笑,一身墨绿色长衫,头上插着白骨雕饰。 “啧啧啧,没意思……”白灵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个杯子摆弄。 “你所来何事?方才说是十万火急,现在见你倒是悠闲。”润玉也坐了下来,问道。 “来替你师傅考察考察你有没有好好修炼呀,顺便,告诉你个消息。”白灵眨了眨眼睛,坏笑道:“天后已知晓你分了半个元神在人间,你,要小心咯……” 润玉听闻,并未有什么反应,细细想来,这也是迟早得,自己这算是送上门让她杀了,不过也无妨,天后不可能下凡来杀他,其余人,不足为惧,即使现在仅有半个元神,保命还是无碍得。 “哎,你说说你,没事跑来人间搞什么幺蛾子,那人的母神追着要杀你,你还……好好好,不说了,我走了”白灵看着润玉,忍不住嘲讽道,看着那人警告的眼神,举了举手,哎,想他堂堂一王,被差来送信就算了,还要受这人的冷脸,这师傅俩真是,气人…… 待白灵走后,润玉泡了个澡,头埋在水里,静静的思考着,无论如何,说了陪他那便是人间一生相伴,待回了天界,还不知有什么等着他…… 百悦楼 “客官,来,您尝尝这个,这是我们这新出的,桂花糯米藕,松鼠桂鱼……”小二见着二人穿着不凡,卖力的推销着店里新出的菜品。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来一份。”旭凤看着店里的菜单,指了指。 “好嘞,您稍等,就来。” 润玉看着眼前这人,若是让朝中大臣看到,必定是要大吃一惊,成日里冷着个脸的熠王此时是这个模样,低头抿了口茶,抬眸后突然顿住,看着窗外一个身影闪过,那是…… “哎,怎么了,楞什么?”旭凤见着润玉呆住了,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放下茶杯,笑道:“没事,就是外边人多,有些晃眼。” 旭凤点了点头,翻着方才在一书阁买的书,那老板自他二人进店,脸上的笑容就很奇怪,眼神闪躲,一度让他以为这图谋不轨,没想到那老板悄声的塞给他一本书,笑着看着他和润玉,出于好奇,自己还是把这书带了出来。 翻开一看,脸瞬间有些热了,润玉看旭凤有些不自然,“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旭凤赶忙把书卷起来塞到袖子里,努力将刚才看到的图画从脑海里抹去。 “呵呵,你呀,奇奇怪怪的,菜来了,快尝尝吧。”润玉夹了一片藕,放到旭凤碟中,看着他吃。 “那我回去了……处理完事,晚上找你。”旭凤听完秦潼的禀告,转头对润玉说道。 润玉点点头,随后看着旭凤离开后,起身出了门,四处张望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探寻了一下周围,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他想要的,正要放弃,便看到一抹绿色的一角,猛地张开眼睛,飞快的向那个地方跑去。 待到了那个巷角,润玉看了看周围,喝道:“出来!”无人应声,也无人走出,润玉知道这人是不会出现了,放声说道:“我不管你此次有什么目的,若是再敢伤了他,我必要你命。”说完便甩袖离开。 待润玉离开后,一个人影闪到房顶,看着远处,叹了口气。 第三十四章 ”咚!咚!咚!“北城猎场此时热闹得很,鼓手卖力的捶打,这是自挫败凉虢人后朝中的第一场盛宴,旭凤坐在上座,举起酒杯,”今日,是我淮梧国的秋猎,这是自先王离开后举办的第一场,也是本王的第一场,去年的今天,我们的将士们还在边城浴血奋战,现在,我们回来了,我们带着所有人的希望荣耀归来!本王希望,无论是过去,还是往后,大家都能拿起你最大的战力,保护我们的百姓,保护我们的国家!“ 看着座下文武大臣们难掩面上的激动,旭凤眼睛有些酸涩,顿了顿,”秋猎夺得头筹者,本王重重有赏!“说完,杯中酒一饮而尽。 ”臣等不负皇恩!“整齐的人声响起,音色有高有低,但都充满了力量。 润玉摸了摸飞云骓光滑亮泽的鬃毛,这马是几年前边城荒野无意间所得,那时候在原野上,一雪白的身影,远观嘶吼似雷,奔驰若风,近看龙背鸟颈,骨挺筋健。 这飞云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自进了猎场这边就显得有些躁动,安抚着拍了拍,不远处旭凤牵着炽天走了过来,炽天一过来便凑到飞云,蹭着脑袋。 润玉装好箭袋绑在飞云身上,”秦潼呢,怎么没跟着你?“ 旭凤拍了拍炽天,把他拉了回来,”去取东西了,怎么了,皱着个眉。“ 还未等润玉开口,南平候和穗禾走了过来,”王上,此前听穗禾说王上似乎身体有些不适,不知现在如何?“南平候看着似乎一脸担心。 旭凤转过身子,淡淡的说:”劳南平候费心了,本王只是偶感风寒,已无大碍。“ 南平候听了一笑,”那就好,王上身体是国之大事,一定要保重呀……“呵,小兔崽子,早晚收拾了你,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而后又是那笑意盈盈的样子,”穗禾呀,你不是嚷嚷着要陪王上狩猎吗,快跟着,为父就不打搅你们了。“ 第19章 穗禾一听,脸微红,娇嗔道:”爹!“,看着南平候笑着走了,穗禾刚忙凑到旭凤身边,”王上,穗禾今日跟着,听说林子里新投放了几只猛兽,还想跟着王上您看看。” 润玉上前挡在穗禾面前,笑道:”郡主,那猛兽还是过于危险的,你这千金之躯还是不要这么涉险了吧。“ 穗禾的笑脸还没来得及收,瞪了眼润玉,冷笑道:”煜王说笑了,我淮梧国女子自是巾帼不让须眉,平日里我也是功夫没有落下,况且,我相信煜王会护好我的对吗?“ 旭凤撇了眼穗禾,说道:”跟着吧,别强出头。“说完便牵马朝着入口去了,润玉紧跟着,”你这醋吃的,小心把她逼急了。“旭凤面无表情,靠近润玉小声说道。 润玉勾起嘴角,轻声道:“无妨。” 穗禾看着二人的背影,狠狠的捏着手上的鞭子,随即跟了上去。 远处的草丛叶影闪动,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一双耳朵从从中探了出来,晃了晃便飞快着逃离,咻的一声,那小东西就被射中,两腿蹬了蹬,不动了。 “王上好箭法!”穗禾看着旭凤一箭射中一个疾跑的兔子,忍不住赞叹道,吩咐侍卫将其取回。 穗禾接过那只兔子,看了看那血肉模糊的样子,转身对润玉说道:“煜王可敢与穗禾玩个游戏?” 润玉拉住缰绳,止住了飞云的脚步,“不知郡主想玩什么?” “今日我们来此狩猎,我们就玩,看谁射中的猎物多,不过我们一路,就看谁能射中要害多,如何?”穗禾从箭袋抽出箭支,搭在弓上,看似无意的拉着试探,可是那方向却对着润玉。 旭凤不耐烦的晃了晃,正欲开口,就听得润玉那边同意了,“好,郡主不怕我一男子欺负你就成。” 穗禾冷笑了一下,心道:她知晓王上尚武,自小便勤加练习,这箭法也是一等一的。 说着,穗禾和润玉便策马往前走去,旭凤看着这突然要比试的二人,只能紧跟了上去,留下身后靠腿走路的侍卫在后边跑着追。 “吁——”这飞云跑着跑着,就突然躁动不安,幅度之大险些将润玉摔下马去,润玉强拉住绳子,将马儿止住,抬头看着四周,眼里一闪,发现有些不对劲。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起开了雾,这变浓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个时辰,是不可能起雾的…… “停下!”润玉喝道,止住穗禾的步子。 穗禾此时也发现不对劲,有些慌张道:“怎么回事!” 润玉静静的观察着四周,他知道旭凤一直紧跟在他身后,方才那马蹄声一直从身后传来,可是此时毫无声响,无论是旭凤,还是四周,都太安静了……润玉转身,大声喊道:“旭凤!旭凤你在哪!”没有人回应。 此时已经顾不上这迷雾,润玉掉头往回,可是飞云却怎么也不走动,只是那马蹄子不停的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往前也是过不去。穗禾在一旁看着这现象,已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润玉此时背对着穗禾,当即闭上了眼,催动灵力,探查四周,但是神识看到的也是一片浓雾,果然,这并非人间自然现象。正准备收回灵力,就听得几声咻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空中直直向他飞来,那声音还伴随着尖锐刺耳的笑声,似男似女…… 润玉睁眼便看到几团黑雾直冲他和穗禾的面门,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其中似乎是藏着一张脸,润玉立刻拔剑,挡在眼前,又反手一刺,只听得一声痛苦嘶吼,那团黑雾便散在空气中。 冲着穗禾的分裂出一小团黑雾,直直冲进了她的眉心,被黑雾击中,浑身一颤,眼睛瞬间瞪了起来,红血丝立刻爬满眼球,随后好似气力散尽,直直的瘫倒了下去。 润玉见状,飞身下马,拽住了穗禾的衣领,好让她不会从马上摔下去,冲着四周喝道:“何人造次,快滚出来!”无人回应,润玉见穗禾昏了过去,便将她放在一旁的石头边。 润玉将手中利剑收回,双手放空,捏诀念咒,两团充满灵气的水球汇聚在掌心,随后便被润玉分散开砸向空中,只听空气里此起彼伏的尖锐叫声后,眼前的迷雾便开始散了。 润玉环顾四周,也找不到旭凤的身影,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穗禾,将她独自留在此处还是有些危险,烦躁的甩了下袖子,转头便看到有侍卫跟了上来,翻身上马,吩咐道:“将穗禾郡主护送回去。”说完便急忙策马离开。 此时迷雾散尽,润玉靠着灵力探查到了旭凤的方向,骑着飞云朝那边去,奈何马速过于缓慢,便飞身下马,捏诀瞬移,靠着法术行进了一半,润玉突然感觉有什么击中了他的灵力护体,砰的一下,从四肢到心脏,充满着麻痹的感觉。 润玉慌了,这是——这是他的龙鳞起了作用,旭凤……该死的,是魔族吗?这黑雾的气息,是魔族……旭凤,等我!润玉深吸一口气拼着灵气,向旭凤的位置飞去。 第三十五章 瞧着眼前雾气渐起,旭凤眯了下眼,打量了下四周,一刻钟前便已经听不到润玉他们的声音了,他喊了两声也未见回应,也不知道他们此时如何了。拉住了炽天向前的步子,摸了摸一旁树木上的划痕,果然,是他方才挥剑留下的,这是他第三次回到这个地方了,此时迷雾已经布满了林子,可见不过周身两步。 突然身后一阵疾风扑来,旭凤耳朵一动,立刻侧身闪开,只见一团黑雾闪了过去,在他面前化身成人形立了起来,一身黑袍,脸上还有着黑色纹路。随着此人落下,身边也跟着几个人站了一圈将他围了起来,旭凤见此眼里有些惊愕,喝道:“何方妖物!” 眼前这人不怀好意的一笑,舔了舔嘴唇,“火神,哦不,熠王殿下,终于找到机会了,你如今不过一介凡人,呵呵,兄弟们,给我上!”一挥手,身边几人齐齐冲了上去。 旭凤一直放在剑柄上的手瞬间抽出剑,脚蹬马鞍,飞离炽天,剑斩四方。周围几个黑衣人挥剑刺向旭凤,但却无法近身,只听“叮”的一声,手中的剑已震的手心发麻,几人皆心中一惊,没想到这火神虽已投了凡胎,身手任旧不凡。 众人来回之间,周身落叶亦是随剑气飞舞,此时雾气已消散无几,旭凤几番之下已确定众人之首,闪身向那头目奔去,那黑袍人见着几个手下仍是不敌,“真是小看了你,本以为你如今只是凡人,便带了几个废物,呸,真是废物!”说话只见,手气捏决,一团黑气凝聚,其中还伴随着几丝血红的光亮,看着旭凤向他冲来,一喝随手脱出,向旭凤袭来。 旭凤眉头一皱,收回手中剑,眼看那妖气到了眼前,足尖点地,急退向后,手腕翻起以剑御之。那黑雾直冲上剑,两物互损,只听到嗡的一声,随着咔咔两声,旭凤手中剑生出裂痕,心下一惊,这剑可是天下名匠莫虚所造,竟抵不住这妖物两下。炽天此时趁着无人注意,迅速奔驰到旭凤那里,旭凤立刻飞身上马。 那黑袍人正要追上前去,只听树上一人发声道:“行了,我来吧。”这声音冷的让人有些发颤,那人坐起慵懒的身子,唤出一副弓箭,那武器泛着黑气,搭弓射箭,咻的一声,极速飞向旭凤的方向,眼看就要直中左背,心脏的地方。在接近的一刹那,旭凤身上突现白光,那箭未能插进心脏便化为灰烬,树上那人见此,啧啧道:“嗯?身上还有宝物啊……”说完便跃到前面的树上,向旭凤靠近。 旭凤觉察身后箭消散,只觉得胸口一处发烫,伸手入怀摸到润玉给他的鳞片,此时一直发着光亮,温度有些烫手,旭凤叹了口气,刚刚怎么把这给忘了,摸着龙鳞正欲召唤润玉,还没来得及便看到那人从天而降,止住了炽天飞驰的步伐,炽天硬生生停住脚步,嘶鸣了两声。 旭凤瞧见润玉此时眼睛有些发红,持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翻身下马,便听到那人喝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有事召唤我吗?你!……”润玉声音有些发颤,看着眼前人身上无伤,松了手中剑,上前拥住旭凤,手臂渐渐收紧,抚着他的头,在旭凤耳边低声道:“还好,还好没事。”感受到身上的力气,旭凤心里一酸,撇过脸道:“我忘了……谁叫你和穗禾跑那么前,丢了人你都不知道。” 润玉听着怀中人的声音,松了口气,离了旭凤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好好好,我错了,你,有事要记得唤我,知你武功盖世,可是……”话没说完,就看到一人从树上跃下,润玉眼神瞬间犀利,拽过旭凤在他身后。来人此时看到润玉的脸,有些惊讶,止住脚步,笑道:“我说呢,一支妖灵箭都射不死一个凡人,原来是有仙人在呢。” 润玉看着面前这人,手上拿着一柄长弓,上面镶着奇异的纹路且泛着黑气,浑身妖气冲天,感觉实力不俗,这雾只怕也是他搞得鬼了,“呵,不知何时妖界都与魔界勾搭上了,你们不是一向不屑于魔物为伍吗?”一手置于背后,施灵以防万一。 第20章 “哎呀呀,有些事情找这些低劣生物做不是很好吗?更何况,大家都是来杀同一个人的不是吗?”话音一落,这人便施灵冲上前,润玉出手一击水龙抵了过去,那人未料到润玉出手如此之快之狠,瞬间将他手中的灵气冲散,水龙直爬上手臂又瞬间急冻成冰,寒气直入体内冲击经络,这人迅速用另一只手上的弓砸碎冰体,向后退去,狠狠说道:“原来是大殿下,没想到你竟跟着来了人界,这次真是我轻敌了,没想到会有你在。” 润玉冷眼看着这人,厉声道:“天界与妖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尔等此时前来真是丢了妖界的脸。”心中不解,流光虽然对妖界疏于管理,但妖界众人一向不会出来犯事,此次也不知是为何,趁着旭凤下凡历劫前来对付。 眼前这人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光,此次本想着天界二殿下下凡,没了仙家能力,妖主想着来教训教训他,没想到倒是碰了壁,之前有听妖主说过天界大殿下灵力不凡,此时一见果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之计只有跑了。挥手便冲着一旁的旭凤施力,一只毒雾组的飞鸟直冲其面。 润玉见此,赶忙瞬移到旭凤前方,一手挡着他,一手施灵收了那毒雾,以防毒气散开。看着那人跑了,润玉顾不上他,转身便准备带旭凤离开。 刚一转身,便看着旭凤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怒气。心道不好,他跟着旭凤来人界这么多年,一直未暴露过灵力,此次遇上妖界这人,一时不慎忘了此事。 旭凤见他几番击退那妖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生了气,冷声问道:“你真的是凡人吗?那龙鳞威力那么大,你说是仙人所赠,我不曾怀疑,如今你竟是能施水了……我是真不知道我们家族血脉什么时候还能有如此仙力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润玉听着旭凤如此连番质问,那脸上的怒气让他有些难受,疾步上前拉过他紧握的手,松开他的拳头,手心都有了些印子,轻声道:“你别生气,我承认我瞒着你是我不对。”长叹一口气,施灵将旭凤瞬间带回了猎场旁的山庄里。 一到山庄院子里,旭凤看着四周景象,确认了这是北城山庄,甩开润玉气冲冲的往屋子里走,润玉快步跟上去。 待到了屋子里,旭凤跨步坐到垫子上,将那残剑拍在桌子上,抬头看着润玉说道:“解释吧。”润玉看着那桌子的余震,心跳了一下,跟着坐到旭凤身旁,将手搭在旭凤手上,握紧。 “我,确实不是凡人,此生也是随你而来……”看到旭凤因为这话愣了愣,润玉接着道:“多年前,偶然路过冥河,见到你后,我便一见倾心,为此我还逼问了冥府判官,找寻了你的投身之处,你还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掉水里那次吗……是我捞你上来的。” 旭凤一听,瞬间便想起来,那次掉水里惊的一旁的公公奔走呼救,结果回来后就已经躺在岸边了。 “那之后,我便想着想陪你一起,正好这个身子,从小魂魄便不全,我便占了去,我有补偿他的。”润玉心里想着,冥河是真的去了,冥府判官也是真的找了,只不过是为了这个身子的魂魄,而非找旭凤,毕竟旭凤在哪,他一开始便知道了。只不过,旭凤下凡理解这种事是万不可被他自己知晓的,只能这样编着骗他了,希望日后他不会生气。 旭凤听完,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但刚才见他施展仙术,已是信了他了,又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来的,瞬间感觉脸有点红,不好意思的转过脸不去看他,低声道:“知道了,你日后万不可再瞒着我。” 润玉知道这人是饶了他了,一笑,揽过旭凤,看着那人有些红的脸,吻了上去,完了又亲了亲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说道:“好。” 此时猎场营帐 南平候看着自己的爱女被抬着松了回来,顿时怒道:“这是怎么了!王上和煜王呢!”身边侍卫说了刚才煜王殿下让送回来的事,南平候听太医说着穗禾无事,抚摸着穗禾的头发,这是他最爱的孩子,他此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可是王上平日就无视自家女儿的感情,此时她受伤了也未见他跟着回来……南平候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一定,一定要让旭凤那臭小子知道厉害…… 魔界固城王府 听着手下这几个人汇报情况,固城王气的将桌上的酒杯挥到地上,“废物!一个凡人都对付不了,本王要你们何用?” 黑袍人顶着压力上前,颤声道:“是属下办事不利,但,但是火神虽然已经□□凡胎,但他身上还有仙家法宝,身边似乎还有仙人,吾等,吾等敌不过啊!” 固城王听此,气的不行,正欲开骂,就被人阻拦了。“固城王,你训他们也没有用的,我收到妖主消息,灭灵族现世,此次我们只是本着教训他,其实杀个凡人,也只是让旭凤早日回归仙位。不如,拿那灭灵箭毁了他的元神更是秒呀。” 看着这前阵子找上门来的妖界之人,固城王叹声道:“祁玥啊,你可知道是哪个仙人在他身旁,这样杀旭凤也是要费劲了……”祁玥耸耸肩,说道:“天界大殿下,司夜之神润玉。”固城王一听,忍不住抖了一下,竟然是他,此次若是能用灭灵箭一起灭了他是好的,若不能,只怕……固城王思及此,拿着酒壶喝了口压压惊。 忘川河水,泛着绿光,不息的涌动着…… 第三十七章 清晨,空气微冷,但街上已是来来往往的行人,马车在宫门口缓缓停下,锦觅下了车,看到宫门守卫一脸严肃站的笔直,想着南平候交待的事,不禁打了个寒颤,低声对着鎏英说道:“怎么这么冷。”鎏英笑笑,给她裹紧衣领,弄好面纱,羌活今天没跟来,还在南平候府制药。 二人随着侯府的管事正欲进门,守卫刷的一下两枪相持,将他们挡在了门外,厉声喝道:“宫内不得携带武器”这一声是冲着鎏英的,鎏英低头看到腰间挂的剑,解了下来扔给了一旁的小太监。 “王宫如今管制如此严格吗?”锦觅凑近侯府管事问道,管事笑道:“圣女有所不知,王上自解决边疆战乱后就总是遇刺,大大小小的麻烦,因此王宫守卫也森严起来了。”锦觅点点头,这王上也不好做呀,整体脑袋提手上,内有奸臣外有敌兵。 锦觅打量着一路风景,真不愧是都城王宫啊,这建造真的是精美绝伦,这流水虽不及她们山里的美,但是这建的亭台楼阁真是大气十足,细节之处也惹人注目,园子里的花也是集了天下名种。真想上去看看,只不过此时还有外人在,只能在心里感慨,不能上前欣赏。 鎏英看着锦觅微微叹气,便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了,戳了戳她低声说:“有的是机会。” 走近寝宫,便听得宫内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几人站在宫外等着小太监通报,进了宫内,便看到一白衣男子在树下练剑,落叶被他的剑气扫的纷飞。 “草民参见王上、参加煜王。”众人听着小太监的提示,赶忙行礼。 “咳咳、咳咳,秦潼。”旭凤坐在一旁竹椅上,用锦帕捂嘴咳嗽了两下,喊了声名字,秦潼一看便对着在场人说道:“既然圣女已送到,都退下吧,让其安心为王上诊病。”侯府管事李生看到王上虚弱的样子,了然于心,“那奴才稍后来接圣女回府。”说完便看了锦觅一眼,似有深意。 润玉一套剑法舞毕,擦了擦剑,插回武器架,过去看到穗禾打量的眼神,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穗禾也是笑着点头。 旭凤看着二人互动,便知晓这位身份,吩咐秦潼备茶点,众人进了屋内。 “方才在宫外还听得有二人持剑,进来便成了煜王一人了?”鎏英打趣道。 “要掩人耳目嘛,此处无外人,叫我们名字即可。”润玉坐到旭凤身旁,伸手示意鎏英二人坐,锦觅还小心打量着。 “看来你们这人间过的也是危机重重啊,旭凤没事吧,此次南平候专门叫锦觅来给她看病。”鎏英话音刚落,便听得润玉神识传音,原来旭凤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当下咳嗽了下。 旭凤此时心有疑惑,看鎏英说话的样子,似乎也认识他。“你……”还没说完便听得润玉说道:“我跟她说过我们的事。”旭凤一听,顿时有些尴尬,我们的事?看他二人关系不错,那不是他们在一起的事也知道。 锦觅瞧着三人互动,不知所云,悄咪咪靠近鎏英:“你认识他们啊,不早说,害我还担心我的小命!”“没事,你不用悄悄说话,不用怕,他们不会怎样。” 锦觅扯了扯面纱说道:“王上,嗯……看你此时面色红润,不像是有病在身……那南平候命我盯着你,既然你是鎏英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旭凤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却是无事,只不过是瞒着那只老狐狸罢了。” 润玉给鎏英使了眼色,说道:“既然锦觅都来了,那就给你看看吧,我和鎏英先出去了。” 第21章 关上房门,润玉收了笑脸,正色道:“近日可有人对锦觅不利?” 鎏英见着润玉严肃起来,“不曾,天后还没有派人来。我听闻前阵子你们在猎场遇袭?” “嗯,是魔界和妖界的人,也是因为这个,旭凤知晓了我的身份,但是我未告知他的身份。”润玉点点头。 “能在这个时候对旭凤下手的人,估计就是魔尊和固城王了。”鎏英思索道。 “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天后既然还未派人来,只怕是灭灵箭还未造好,今日朝上我看天后的眼神有些不对,也就是近日了,你小心着点,待会我会吩咐南平候府,你们就借着给旭凤诊病住到宫里吧。”鎏英看着润玉说话间,眼神里都带着寒意,这人,比当年在魔界初见时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鎏英想了想,还是将彦佑一事告知润玉,“昨日我与锦觅在街上,见到了彦佑,他似乎有意结交南平候府。” 润玉有些疑惑彦佑此举,不知道他是闲来无事,还是有意为之,既然他有心在鎏英二人面前露脸,应该也不是闲的没事找事,是时候找找彦佑了,问清楚那人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样,近日那奇怪的梦愈发频繁…… “对了,你与凤兄如何啊?看你这大清早的就在宫里?”鎏英眨了眨眼,一脸笑意的问道。 果然一提到旭凤,润玉的表情都柔和了起来,“嗯,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与他,心意相通。” 鎏英看着二人此时过的不错,打心底里为二人高兴,只是一想到自家的葡萄,就愁的叹了口气:“哎,你是如何?嗯……将他弄到手的?从几年前我设计在山里偶遇锦觅,到现在,我们关系好是好,但是我多次示意,她都没有反应。” 润玉听完拍了拍鎏英肩膀,“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哈哈大笑,敲了敲门,便进屋里了,留下鎏英在外边皱眉,鎏英此时还不知道,她碰到的是多硬的石头。 看着锦觅收回探脉的手,一脸正经,医者之姿,“王上身体无碍,很健康,我听说王上宫里都没有女人,但是看王上似乎生活无碍,嗯,这样极好的。” 旭凤一听锦觅这话,刚喝进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疯狂咳嗽。润玉见状,赶忙上来拍了拍背为他顺气,旭凤脸色微红,推开润玉。“咳咳,锦觅你无需如此,既然是他的故人,私下唤我名即可。” 锦觅听着旭凤说这话一时有点懵,立马看向鎏英,看她点头后就安心的点点头,“好吧,旭凤,南平候一事你们可有安排,只怕我今日回去他又要找我了。” “无妨,待会便让秦潼将你们在南平候府的东西接来。相信南平候不会拒绝让你时刻盯着旭凤的” 锦觅一听,开心的都想蹦起来,这样她就可有好好逛逛这王宫了,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太好了,对了,我们还有一个一起的姐妹还在那。” “圣女请放心,臣这就去将人和物都接来。”秦潼施礼。 “你二人先在宫里转会,等我回府里办点事,你们昨日刚到,想必还未在都城逛逛,晚上带你们一同去看看都城特色。”润玉对着鎏英锦觅二人说完话,对旭凤告了别便回煜王府了。 回到府上,便看到白灵站在院子里,伸出一只手化了白骨,用指骨逗弄笼子里的鸟,引得鸟儿时不时的咬他的手。 “哟,回来啦。”白灵瞧见润玉来了,收回了戳鸟的手。 润玉看着他那小动作,有些无奈,这人一天倒是活泼的很。“猎场刺杀旭凤的那个妖界之人你问的如何?” “那个,他叫祁玥,是言媚那死女人手下的。” 润玉皱了皱眉,“言媚?她还不死心吗?” 白灵摆摆手,无奈道:“哎,你们把人家好不容易逃脱的情郎又给抓了起来,给谁不得找你拼命?而且,外界皆传言,穷奇已被打的魂飞魄散,啧啧啧,这简直是血海深仇啊……” “其实言媚本身妖力倒是没什么可惧怕的,但你也知道,她艳绝妖界,四妖王之一,总是有看家本事,她那魅惑之术总是能引得一批批拥护者,四妖王之一的英昭也是她的爱慕者,嗯,就有点麻烦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稍微盯一盯他们的。”白灵拍拍润玉的肩膀,一副前辈姿态。 润玉淡淡的看了白灵一眼,他便赶忙把爪子放下了,“哎我回了,你师傅还等着炼了新的武器,我去看看哈。”白灵嘿嘿一笑,便溜走了。 润玉瞧着那迅捷的身影,摇摇头,这人总是这副不着调的样子。 第三十八章 “王上,如今我淮梧国国事安宁,百姓安居乐业,这其中少不了王上您的英勇啊!以我国历来制度,您已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之前一直忙于外敌之事,是时候考虑了啊王上。”忙完正事,傅相便琢磨着将这事提上国家大事的议程上,此前煜王差人送来一姑娘的画像和生辰八字,那容貌堪称天下一绝,是煜王母族的女子,身份自是不凡,学识也是一流,最主要的是那生辰八字和王上简直是佳偶天成,如此女子嫁于王上实在是完美。 南平候一听,转了转眼珠子,随即上,“王上,傅相所言极是,臣的女儿穗禾已是到了年龄,王上与小女的婚事乃是先帝所定,先帝先后在天之灵看到国泰民安,看到您生活美满定会即为高兴。”南平候瞪了一眼傅相,别以为他不知道,傅相近来家门早是被各家大人踏平了吧,皆是为了王上后宫之事。收回眼神,打量了王位上坐的旭凤,脸色看着是没有往常好,今晨已送了圣女入宫,也不知道看的如何,他最爱的女儿穗禾定是不会嫁给这人的,夺位一事也要早日开展了…… “南平候此言差矣啊,这婚事虽是先帝所定,可是我淮梧国一向主张婚恋自由,这王上与穗禾郡主多年不常来往,这两个人爱不爱都是另一码事了,况且,以穗禾郡主的性子,王上想填充后宫怕是也要等上一等了,这开枝散叶是我国大事啊。”傅相捏了捏胡子,笑道,都城谁人不知,这穗禾郡主自小爱慕王上,但凡接近的女子都被她逼退了,如此性子如何母仪天下。 “你!傅相这样说话未免过了吧!”南平候一听顿时有些怒,这不就是在指责她女儿性子善妒吗? “傅相所言有理啊……”“可这穗禾郡主确是先帝所定,怎可不顾?”朝臣两边叽叽喳喳。 旭凤捏着眉头看着下面叽叽喳喳的大臣们,为了自己后宫之事吵得不可开交。以南平候和傅相两派争得面红耳赤。抬手示意众臣,“停!尔等都是国家重臣,怎可因本王后宫之事说话如此,一个个跟市井妇人何异?此事之后再议,本王婚姻之事也是大事,从长计议,都退了吧。”一手捏了捏眉头,挥手令群臣退下。 傅相叹了口气,哎这煜王的身子是指望不上为皇家传宗接代了,如今王上的事他要盯着点啊…… 南平候转身眼神就变得阴狠,好你个少年天子,如此不支持自己,枉费穗禾一片心意,早晚,早晚要你命,还有那傅相,一个都别想活! 百悦楼 润玉听着小二指引,进了二楼包厢,一进门便看到旭凤有些闷闷不乐,待秦潼关上门,便开口道:“怎么了,半天不见,你这眉头皱的。” 鎏英提酒壶添酒,完了调笑道:“还不是你们那大臣,又早朝上提及王上后宫之事了呗。” 润玉一听,笑道:“无妨,我已命人与傅相说了此事了,解决南平候之后就没事了。好了好了,不提此事,来,你们尝尝这楼里的菜。”润玉招呼鎏英锦觅二人,此时锦觅已是取下面纱,这一世虽是自小张于山野,确是生存于圣医族,没了做小葡萄时候的懵懂,懂了很多人情世故,不过此时见了美食,也是眼睛发亮。 润玉见着锦觅这副馋样,只觉有些意思,用公筷夹了一块糖醋里脊置于锦觅碟中,“尝尝这个,味道不错,是个招牌。” 旭凤瞧着装作不经意咳了一下,他还在这呢,竟然不先给他。 润玉自是发现了他这小动作,锦觅于他如妹妹一般,不过旭凤如此真是可爱,用了自己筷子夹了他喜欢的醋鱼,剃了刺,直接送到嘴边,旭凤向后靠了靠,眨眨眼张嘴吃下,就听到鎏英一笑,转开微红的脸咽下,他这是干什么,跟个小姑娘一样。 锦觅吃饱喝足后,此时已是对二人毫不避讳,算是知交了,想着自己看的都城游览手册,问道:“听说城里有家隆福戏馆,里面的戏曲都很有意思,我们去看看吧!”众人自是无异议,本来就是陪着逛逛都城的。 这一趟戏院之行,让润玉鎏英二人想起多年前在人间的事,虽然这戏馆内容不同,倒是都是这几人,出了戏馆,又买了一些街边小吃,润玉便提出去他府上坐坐,秦潼去酒肆买了上好的酒,众人坐在院中畅饮。 此时夜已暗了下来,月亮也爬上了空,映在池水中,随着秋风微微闪光,时不时还有几只锦鲤在水中嬉戏。 第22章 润玉小酌几杯,起了兴致,便起来施灵,布了丝雨星辉在院中,银光闪闪如雨滴缓缓落下,伴着院子里茂密的桂花,一同映得景色动人。 旭凤看着院里风光觉得心神荡漾,眼前这举手投足间都是仙气十足,一笑如同繁星点缀的仙人是他的,嘴角都不自觉上扬,这副爱慕的样子没来及收回,便被转身看他的润玉发现了,那人发现他在看,也笑了,那笑比这满园星辉还要夺目。 “哇!原,原来你也是仙人,我,我还以为鎏英这个朋友也是个凡人。”锦觅看着润玉施法,惊得叫了起来。随即又瘪瘪嘴说道:“哎,这年头,神仙都一个个得,可怜我这一介凡人,要啥啥没有,干啥啥不会,连命都比你们短!”说完便鼓着嘴将杯中酒当作敌人一般吞进腹中。 旭凤一听锦觅这话,才突然意识到,他,他与润玉相比,终究是一介凡人,短短数十载便会化作一抔黄土,思及此,刚才的笑意此刻也没了。润玉看到他这样,也是猜到了什么,快步走过去,附在耳边,“这一世我陪你,往后你的每一世都是我的。” 这话刚说完,还未看到旭凤的反应,便察觉到一旁有杀气袭来!立刻护住旭凤施灵欲击落那支箭,但速度极快,还是朝着锦觅射了过去,好在鎏英反应及时,拉过锦觅魔骨鞭甩出,将那箭打回出处,屋顶那黑衣人见事情败露,接过箭便飞身离开。 鎏英欲追,喝道:“是灭灵箭!她的人来了!”那黑衣人身影颇为熟悉,太眼熟了…… 润玉在灭灵箭袭来之时亦是感受到了那箭上的恶意,松开拥着旭凤的手,“锦觅没事吧,我去追,你留下,旭凤你也小心。”说完便飞身离去。 奇鸢此刻还有些心有余悸,方才他本欲将这第一支箭射给大殿下,但大殿下与二殿下离得实在过近,唯恐伤及二殿下,便转至锦觅仙子,却不想也是没有伤到,思及此,奇鸢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锦觅仙子身旁之人,是公主……多年未见,风采依旧…… 正在路上加紧离开,突然前后方有几阵怪风,吹的路边的灯笼摇晃,奇鸢放慢了步子,突然,一股黑雾靠近其身后,抓住了背上的箭袋,拿起箭袋便要逃跑,奇鸢回首,反抓一把,抓住了那黑袍人的脚,将其拽到地上。 两人撕扯之间,黑袍人将箭扔出,又是几个魔界喽喽上前,与奇鸢纠缠了起来。众人未曾发觉,一青衣人转瞬间将一旁的箭支拾起,又扔下一模一样的一个,狡黠一笑便溜了。奇鸢与另几人几个回合下,皆败于他手,黑袍人带着手下逃离,奇鸢拾起灭灵箭,摸着发现不对,解除灵术便发现是根寻常木枝,立刻扔下朝着黑袍人的方向追去。 润玉追出时,便撞上迎面而来的彦佑,本来急着追那黑袍人,“哎!夜神殿下,好久不见!哎夜神殿下!你怎么不理我,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啊!”彦佑此时已收好灭灵箭,看到润玉便兴冲冲的上前。 润玉有些无奈,彦佑左闪右闪挡住了他的去路,“殿下可是要追人,哎不用追了,早跑没影了。”润玉想着,如此耽搁时间那人定是追不上了。 一甩袖,润玉冷笑道:“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彦佑看着润玉的脸色,不自觉抖了抖…… 第三十九章 殿下先前所言,您不是已经猜到了? 殿下不追究彦佑之过,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吧…… 殿下若是想知道,就去云梦泽看看吧…… 云梦泽……云梦泽……这个名字似乎不是这样,是,是什么呢,那个脑海里的,是什么? “殿下!殿下!”邝露看着站在洞庭湖边上,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夜神殿下,忍不住喊了他,“您自下朝就来了此地,已是站了许久,是有什么事吗?” 外界突然的声响打断了润玉混乱的状态,压抑着心中的凌乱,摆了摆手,“陪我下去走走吧。”自人间见了彦佑后,他便心神不宁,虽然之前已经有了猜测,那猜测也八九不离十,可是却并未想去深究,因为,因为他不过是个弃子……那人也许根本不想见他,若非如此,这么多年,自己离开天界数次,那人一次都没来,一次都没……如今,他不过是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他也没有想那人。 下到湖底,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景,没人引着,润玉也是一步步的到了跟前,看着这府邸的牌匾写着云梦泽,呢喃道:“不是这个名字,笠泽……”脑海里那个画面突然闪过,那是他曾经待过的地方。 “殿下还是来了,既然来了,那便请吧。”彦佑笑着从门内走出,还记得当日这人一副冷情的样子,如今还不是跑来了,呵呵,真是死鸭子嘴硬。带着润玉进去,彦佑收起笑脸,皱了下眉,干娘如今疯魔的厉害,哎……希望殿下此次能解了这心魔。 府内,簌离正在抚琴,她心情很不好,弹出来的曲子也是杂乱无章,润玉几人进来隔着珠帘都能感受得到那人的低气压。 “洞庭君,夜神殿下求见。”彦佑话音刚落,琴声乍停,那放在琴弦上的手微微颤抖,引得琴体共鸣,发出低沉的声音。 润玉看着珠帘后的一袭红衣,手不自觉的握紧,心头直冒酸楚,半响未动。彦佑见此,咳嗽了一声。润玉方觉失态,克制住内心的异样,抬手出声:“洞庭君有礼了,未下拜帖,冒然前来,还请洞庭君莫怪罪。” 珠帘后的簌离收回抚琴的手,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调整声音道:“殿下客气了,殿下能来此地,是我洞庭生灵之福。” 看着润玉有些发红的眼睛,似乎要说什么,簌离急了,“殿下突然前来,我也没什么可招待,为殿下抚琴一曲。”润玉微张的嘴,未开口说别的,无声的说了声好。 簌离扶着曲子,不想让润玉问话,自己已是如今这般境地,做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牵扯进来,事成他便可高枕无忧,事败也不会连累他……儿子长大了,看起来是那么光彩夺目,如若我们仅是平凡之人该有多好,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如今却处处受到那贱人的欺压,为娘如何能忍! 簌离虽极力克制,可是那千年来的恨已是无药可救,哀愁之情由琴音而散,越来越激烈,到最后只剩浓浓的杀意…… 润玉听着着帘后越来越浮躁的琴音,也察觉到了那人的不对劲,冲进帘内,狠狠按住了琴声,“够了!”别伤了你自己……低头看着簌离的指尖已是冒了血,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看着她惊愕的表情,“你,你如此究竟是为何!”我已到了你面前,你离我这么近,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唤我一声鲤儿,“殿下,殿下,我究竟算什么!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簌离面对着靠自己这么近的儿子,有些不知所措,静静的看着他的脸,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他。润玉抓着簌离的手不知觉的用了力,簌离回过神来,赶忙抽出,转身后退一步:“殿下失态了!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润玉感受着手中的空出,听着眼前这人的疏离之言,侧过脸闭上了眼,强忍着眼底的情绪,冷静的开口道:“六界皆知,我修习水系法术,可我的父亲是只火龙,为什么,为什么我是水龙,因为我的母亲,她来自水中,我本以为她只是鲤鱼,今日一见才知原来是只龙鱼,你不知道,哈哈哈哈,你不知道……”说到最后,润玉已是无法冷静,有些哽咽的苦笑。 簌离听着润玉口中的话,身子越来越冷,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不行,不可以!“你别说了,你闭嘴!胡说八道什么!” 润玉笑着,扯下了胸前的衣襟,露出那满是伤痕的地方,轻声道:“记得吗,你还记得吗,母亲,你还记得吗?” 簌离看着那满是伤痕的胸口,终是忍不住流了泪,哭出了声,又强压着,哽咽道:“走,你走!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快滚!彦佑!彦佑!送他离开!”说到最后已是大声吼了出来。 彦佑一看,这状况有些不对,赶忙上前,拉起了润玉的衣服,“干娘,干娘别生气,这就走,这就走。”“殿下,殿下冷静点!” 润玉轻推开彦佑,再未说一句话,失魂落魄的走出府邸,回头看了一眼府门,低语:“生我,养我,弃我……”说完便向前走去,眼角滴泪,融入湖水…… 御书房 旭凤正理着桌面上密探报来的文书,便听到一旁茶杯落地打碎的声音,转过身子一看,就见润玉伏在桌上,捂着心口,似是不适,赶忙扔下手上折子过去。 “怎么了?”旭凤一手轻抚着润玉的后背,一手握紧了他攥紧的拳头,着急的问。 润玉此时心痛难忍,接收着另一个他经历的画面,眼睛也发了红,旭凤一看心里慌的不行,赶忙一把抱住润玉,轻拍着他的后背,感受到他不寻常的心跳,身子也有些发冷,这是自认识他以来,极少数的见他如此模样,上一次还是他在边关受了重伤的时候,这次比之前更加严重。 第23章 润玉回抱着旭凤,从他身上汲取温暖,闻着他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抬手抹去这冲击带来的眼泪,环着旭凤的手臂向上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吻了下他的耳朵,看着旭凤有些红的耳垂,轻笑道:“别怕,没事,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做了噩梦。” 听着润玉这话,旭凤是不信的,但他既然不想说,那便不会强问他,闷声道:“什么梦还能把你吓成这样。” 听出这人有些不爽,润玉拉过旭凤的身子,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梦到你,不要我了。” 旭凤脸有些热,推开润玉,“尽胡说八道,哎走了,看折子去。” “南平候府的事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锦觅那边也是哄得南平候深信不疑,这一个月来你时常称病,效果不错。”润玉翻翻各地呈上来的奏折,说道。 “是啊,不过穗禾倒是来的少了,借着上次的事也是跟她说了不能再总进宫找我了,不过她和彦佑倒是稀奇,凑在一起。”旭凤笑了笑。 润玉听这事也是心里开心,自彦佑和叔父使计致使旭凤解除了与穗禾的婚约后,她倒是来的不多了,不过也是因为南平候的缘故,那老贼也不希望穗禾跟了旭凤。 “你大婚的良辰吉日钦天监已是在测了,不日便会呈上。” 旭凤舔舔嘴唇,微笑道:“那新娘子准备好了吗?” 润玉拿着折子,拍了下旭凤的头,看着那人装着吃痛的样子逗自己开心,心底一阵暖意。 第四十章 布星台上,幽光萦绕,邝露正按着夜神所授之事布置今夜星辰,今夜不是她第一次当职了,但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一个失手,眼看着星位即将错乱,邝露慌了神,正欲调整,但紧接着那颗错乱的星石便回到正轨跟着去了该有的位置。 邝露心里一紧,转身不敢看来人,只盯着白色衣角,低声道:“殿下!” 自那日夜神从洞庭湖出来,便有些不寻常。 她见过殿下淡然无争的样子,见过殿下粲然一笑的样子,唯独没见过他那般神情,周身充斥着绝望的气息,嘴里只念叨着错了二字。她一直爱慕殿下,那时候的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幼童,让她从心尖都心疼,一时没忍着,便失了礼数开口问道。许是殿下当时真的无人可诉,竟一反常态跟她多说了些。 也许是在洞庭君那里受了打击,殿下竟是忆起了早已忘却的事情,边说边想,最后终是不绝望了,整个人显得狠厉起来。提到那位尊上的名字,更是恨不得将人撕碎了一般。听完她才明白,那位尊上都做了些什么,这么些年,她没少听自家父亲提及那位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惹得六界不满。 听完殿下的话,邝露便立刻以元神起誓,永远追随,那位心性狠毒,挡位之人谁都不放过,如今她跟着殿下,自是也被认作夜神一派,更何况她早已心系殿下。 润玉看着邝露失神的样子,并未责怪,他知道原因。自那日从云梦泽出来,心如刀绞,竟是让他忆起了被自己丢掉的记忆,从始至终都是他错了,他做错了事,错怪了母亲,还那般质问。旭凤未生之时,天后对他还算不错,他一直以为她是真心待他。原来,从一开始都是错的,自己到天界这么多年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固宠手段,不过是一场阴谋…… “嗯,此前吩咐你的事如何了。” “殿下,我已将您的书信和意思转达给了那几位仙上,他们已点头,只不过那位贪狼星君邀您亲自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穗禾压低声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润玉一听,心下了然,他既然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贪狼此番虽未直接回应,但这个邀请也是表明意思了。 自旭凤下凡历练,他便暗中谋划,不光谋划了他手下三方天将,甚至将手伸向了各处,既然要与旭凤在一起,那日后麻烦事便少不了,如今又寻得母亲,往昔桩桩件件刻在心头,他要护得住母亲,护得住洞庭湖,不为无上尊位,只是若自己手无权柄,又如何抵抗这一切……如果真只是一个小小的夜神,只怕到时候会如师傅所言,怎么死都不知道。 润玉揉了揉眉头,叹气道:“走吧,去洞庭湖。”已经连着五日前去洞庭湖,母亲却一直不肯见他,应是还在怪他吧…… 紫方云宫 啪——天后手中的杯盏落地,碎了一地,一旁的仙侍赶忙上前。 天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你可看清楚了?” 奇鸢点点头,回禀,“属下此前追查灭灵箭的下落,曾跟着彦佑,发现他与夜神在洞庭湖相见,因此属下便隐藏起来,夜神近日频繁前往,每每从洞庭湖出来后便有一红衣女子跟在后面,若属下所料不错,那女子应该就是簌离了。” 天后听此,手紧握座椅把手,那把手几近变形,咬牙切齿道:“那贱人竟然没死……洞庭湖,水神真是可以,竟将她私藏了下来……难怪,难怪前些日洞庭湖有异动。” “走吧,既然她苟活了下来,那今日便真的送她上路吧,母子二人一起……” 洞庭湖边,彦佑跟小泥鳅依水坐着,瞅着小泥鳅的呆萌的样子,彦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正要变个水球给他玩,突然感觉身后异样,赶忙拉过小泥鳅飞身躲开,一支飞箭掠过,划破衣袖,擦伤了彦佑的手臂。 彦佑忍着痛楚,抬眼一看,只见天后带着奇鸢气势汹汹的走来,奇鸢手上的弓还未放下,彦佑心里感慨,还好灭灵箭在他手上,不然这一箭下去他就没了,这真是反派不按套路出牌,二话不说竟然先开打。 “天后娘娘大驾光临,这一见面就是杀招是何意?”彦佑不顾手臂滴血,将小泥鳅护在身后,这个时间,润玉也该来了,能拖一会是一会。 “呵,与天庭重犯一路,竟敢质问本座?今日你们便跟着那母子二人一同去死吧。”天后语罢,奇鸢便挥剑上前。 天后不去看那边,转身对着洞庭湖,喊道:“簌离,和你儿子出来!”话音刚落,红衣女子便从水中浮出,落于地面。 簌离此时见了荼姚那怒气上脸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哈哈哈……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盛气凌人。” 荼姚见着荼姚那讽刺得笑,开口道:“本座向来如此,倒是你,苟活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到头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荼姚,当年你和太微那厮一同设计于我,即使是他利用我,你也是妒恨我,害的我这个模样,你爱他,可是他呢,在他心里,你这个天后谁都比不过,比不过梓尧,甚至连那个替身,连花神你都比不过,哈哈哈哈,都是痴人……”簌离此刻,心里的怒恨燃烧着她的神魂,她看着荼姚那扭曲的脸就开心。 荼姚听着这话,感觉自己的心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这么多年,她不去探究这件事,不去想这事,怕的是最终羞辱了她自己,如今,簌离这番话,算是将那层遮羞布撕开,在太微眼里,她什么都不是,她,她只是鸟族的首领,是一个能帮助太微登上帝位的工具。 “闭嘴!你给我闭嘴,真是个你那儿子一样令人讨厌!”荼姚愤怒不已,手起业火,一股热浪带着星火直冲簌离去了,周身的空气被燃烧的变形,烧干了洞庭湖边潮湿的水气味,簌离瞬间飞身躲闪,施着灵力对抗那业火,躲闪后,身后那片湖水瞬间沸起,如同滚油一般,灼烧了一片生灵。荼姚的灵力比着当年更甚,她的水完全克不了这火,几番争斗下,败势已现。 与荼姚两相抗衡之间,眼前突然挡了一个白衣身影,她心里一颤,看着将她护在身后的润玉,眼里有些湿润。 润玉和邝露到了洞庭湖便看到不对,邝露赶忙接过彦佑抛过来的小泥鳅,安抚着他躲到了一旁,润玉看到天后发难,立刻闪身布上水幕挡在母亲身前。 润玉加强灵力,打破了这个对局,天后与簌离二人被他一震,同时后退,一手护着母亲,一手暗做准备,说道:“母神,请母神放过她,她是孩儿的生母,请母神看在父帝的面子上,放了她。”此时他仍是半魂之躯,对上天后讨不了好处,另一半还在人间陪伴旭凤,这个时间,正是人间大婚之日。 “润玉,你这是要和我作对吗,护着一个罪人,你忘了吗,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自己选择了离开她,现在,演出这般情深做给谁看?”天后心里有些震惊,她知晓润玉此时仅有半魂,但方才他那一刹那展出的灵力却不小,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竟然成长如此。 润玉听了这话,有些慌了,赶忙握着簌离的手:“母亲,是孩儿错了,这些日子你闭而不见,不肯认我,都是我的错,当年是我,都是我,害母亲伤心,孩儿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簌离听着润玉的话,感觉心都碎了,不是的,不见他是为了保护他,只能连连点头,哽咽道:“不怪你,母亲不怪你。” “润玉,你是天帝之子,她,是个该死之人,是天庭下令处死的叛贼,你这是要认贼作母吗?”天后今日本就没有想放过润玉,说这些话,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手中暗起红莲业火最高阶的毒火,准备着杀了他。 第24章 润玉回过神,看到了天后眼中满满的杀意,心里着急万分,接收着人间神魂传来的信息,那边也出了事,心里估算着以此时的状态能否胜过天后。 天后一声冷笑,祭出毒火,直冲润玉而去。 润玉眼中一闪,强行收回半魂,正欲接下天后这一杀招,却什么都迟了,那刚对他笑了应了他的母亲倒在了他身前。 他算了能否胜过荼姚,算了能否护得住母亲,没算到她会挡在身前…… 我已经长大了…… 我不会有事的…… 我,我错了…… 第四十一章 “母亲!————” 四周水汽上浮,红莲业火打在簌离的身上,余威向四周散开,星星点点落在润玉周身不损分毫,润玉扑上去跪倒在地抱着簌离,哽咽的话不成句。 “不要……不要……” “母亲,别离开……” 润玉擦拭着簌离嘴边流下的血,染在了衣摆上。 “鲤儿……别,别哭。”簌离用尽力气,手摸上润玉的脸庞,抹着那处的湿润。 “答应娘,好好活着。”簌离含着血腥边流泪。 “活着登上帝位,杀掉旭凤!”簌离拽着润玉的衣领,交待着最后的话,经过此事,润玉公开挑战了荼姚的威严,她定不会放过他,要好好活着,只有登上那个位置,只有杀掉威胁最大的旭凤,才能无忧无虑的活着! 天后看着毒火余威落在润玉身上,丝毫未损,心底震惊,听到簌离的话只觉可笑,开口道:“你怕是还不知道,你的儿子,爬上了旭凤的床!”荼姚说完便施起琉璃净火欲杀润玉,是他小看润玉了,毒火已是无用。 簌离听到这话,满脸震惊,死死攥着润玉得衣领,血气上涌,“不可能!不!”瞬息之间,失了呼吸。 润玉一手抱着簌离,瞬间起身,一手挥出抵挡天后得攻势。 看着簌离断了呼吸,润玉握着簌离的手只觉冰凉,眼前一片模糊,只留满眼的红色,这么多年,未曾尽过一天孝道,未曾陪母亲用过一顿膳食,未曾见过她一天笑容…… 如今,什么都没了,他所求不多,只想求得母亲原谅,只想安安稳稳让她享受天伦之乐……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么逼我!” “我只是,只是想陪她安稳度日……” “夺去了我几千年的亲情……如今也彻底斩断……” “天后!我从未想过与旭凤相争!你知道的,我爱他啊!我怎么会伤害他!为什么要这么逼我——!”润玉将簌离平稳置于身后,双眼充斥着绝望,说话也用力克制的发抖,抽取四周的水汽,凝水成冰,充满杀机的冰凌射向荼姚。 荼姚看着润玉一面抵挡琉璃净火,一面还想杀她,被这杀气逼得向后退去,面对着铺天盖地冰凌,只得收起攻势,转而防守,躲闪着,还是被穿透左肩,寒气侵体,咳出一口血,踉跄着稳住身子。 润玉瞬移至荼姚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右手凝成龙爪,直直朝着荼姚的伤口抓去,想要直击心口,他想看看,看看荼姚的心是不是黑的,如若不是,那心怎能如此狠毒,如此该死! 利刃即将穿进那一刻,一柄水刀袭来,阻挡了他的攻势。 “住手!”水神听了洞庭湖水族的禀报,急忙赶来,一到便看到润玉欲下杀手。 “水神!杀了这个孽子!”天后一看水神赶来,当即一束琉璃净火挥过去后,挣扎着躲在其身后。 “水神,尊您为长,请让开!”润玉低头看了看不小心被琉璃净火伤到的右手,紧了紧手指,怒吼道。 “夜神节哀,过去千年洞庭湖的百万生灵皆仰赖洞庭君照拂,今日令堂羽化而去,夜神一怒恐降浮尸千里,请夜神节哀制怒,以天下苍生为念,承继洞庭君遗泽,为令堂积德行善。”水神知晓荼姚的所作所为,可她的背后是六界之主天帝,是鸟族,今日荼姚若在洞庭湖出事,那天后和鸟族势必要拿洞庭湖生灵祭天。 润玉听了水神此言,绷紧的神经断了,护不了,如今的他,如何能护得住洞庭湖这百万生灵。垂下的手臂消散了化形,润玉失神的转身,慢慢跪在簌离身边。 “水神!他以下犯上,企图弑母,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如何能留!”天后直起身子,说道。 “天后!适可而止!这千年来,你四处树敌,果真是毫无忌惮,不计后果吗?”水神挥袖,制止了天后。 天后捂着肩膀,咬牙狠声道:“你窝藏簌离这么多年,在你的地界上,发生这些事,你莫要告诉本座对这妖姬的阴谋一无所知!” “见到天帝,自有分说!”水神无视着天后的斥问,留下话便向九重天去了。 天后见此时敌不过,只能跟着一同回了九重天。 “姐姐,母亲这是怎么了?”小泥鳅紧紧攥着邝露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跟着,看着眼前的大哥哥抱着母亲一动不动。 “小泥鳅,过来。”彦佑快步走了过来,揽过小泥鳅,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母亲有些累了,就休息一会。” “荼姚毕竟是天后,在天界多年,根基甚深,若不是水神阻拦,即便你今日杀了她,也会活得不安稳。” 润玉听到来人的声音,抬头看了流光一眼,低声说道:“邝露,你先带着他们回璇玑宫。” 邝露看着润玉此刻的模样,心里难受极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只点点头说道:“是,殿下。” 彦佑看着过来的这二人,后边跟着的那人十分熟悉,妖界的白灵,此人近日多次来找过干娘,二人所聊之事皆是关于天界的谋划,察觉到那人扫过来的眼神,彦佑一时没回过神转过脸来,便看到那人勾起嘴角笑了笑,自己这么直愣愣盯着他看了许久,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赶忙抱着小泥鳅和邝露离开。 “你怎么来了?”润玉看着那三人离去,盯着流光的双眼看了一会,问道。 “路过。”流光取下幽游魂珠催动,金色灵力撒在润玉右手烧伤处。 “啧,琉璃净火乃凤凰一族至纯至阳的法术,这疤是去不掉了。”流光拉过润玉的手,看了看确认无恙后,咂舌道。 润玉静静的看着那伤痕,收回了手,“留着便留着吧。”这伤痕代表了今日之痛,今日之耻。 “你不犯人,人却犯你,你如今可明白,有些事,你是躲不掉的,只有拥有力量,你才能真正拥有你想要的。”流光看着润玉这般冷静,叹了口气说道。 润玉久久没有说话,流光看着他的表情,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便听到润玉冷声道:“那个位子非我不可。” 流光听到这话,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走着离开。 白灵看着这师徒二人话没说几句便要离开,只觉得无聊的很,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那个小蛇仙,以往来洞庭湖都是公事也未曾与这人聊过,待会就去找他玩玩吧。 走远了,白灵低声问道:“妖帝,今日您早已到了,不出手,不怕日后润玉对您……” 流光笑了,缓缓说道:“有时候,不让他吃些苦头,他是不会明白的。” 白灵看着妖帝此刻的的表情,虽带着笑,但寒意却从眼中散出,直渗人心底,自那人消散于天地,流光的性子是越来越古怪了。 润玉紧紧抱着簌离,紧贴着她的脸,那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一寸寸扎着他的心,他还记得,母亲有多爱惜自己的容貌,如今却成了这般,顶着这个让她仇恨一生的伤,最后心怀怒气与怨恨死去。 荼姚——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第四十二章 “你,从哪来,做什么的!”都城城门,禁卫军正在执法,入城出城的行人一个不落,仔细盘问。 有几个外地商贩经历了一番严肃的审问后终于被放了进去,赶忙架着货物马车驱进城内,进了城便感觉到与往日大不相同。 路上行人来去匆匆,街边商贩也是寥寥无多,还有不停巡逻的小兵,每个人都神经紧绷,还记得上次来都城还是热闹非凡,一片喜庆,几个商贩一打听,才知道原由。 原来,三日前熠王大婚,南平候勾结妖魔,起兵造反,新王后与煜王皆在此次叛乱中丧命,自那日起,都城便开始戒严,排查城内奸细,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几个商贩一听,赶忙购置了货物,不敢多停留便离开了。 王宫里的喜事装点还未撤掉,从宫门一直铺排到主殿的红毯整理的十分整齐,各处的红灯笼也一直点着烛火。虽有宫女疑惑,新王后与煜王皆已丧生,为何王上还不宣告,但那日见了王上那般癫狂的模样,包括大总管在内,无一人敢提,只能维持着那日的样子不敢有变。 润玉落在旭凤的寝殿之上,看着宫里满目红色,久久不曾动弹,过了半晌,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血和泥的衣衫,施法变换,又隐了身体,这才进了寝殿。 第25章 一进寝殿,便听到里屋有些嘈杂,隐隐约约还闻到一股血气,润玉心里一紧,赶忙进去,便看到旭凤躺在榻上,面颊发红,嘴唇发白,眉头皱起,额头都是汗,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润玉走近,听到他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 “这可怎么办啊,旭凤这箭伤怎会如此严重,我用了最好的草药也无法治愈。”锦觅给旭凤换完药,有些焦急的说道,旭凤已经昏迷三天了。 “圣女别急,我再去想想办法,去拿点灵药。”说完,秦潼便急匆匆的跑出屋外。 鎏英将视线从旭凤的伤口处转开,准备叫住秦潼,这伤受了妖灵箭上的妖毒之气的冲击,寻常药物是去不掉的。一看过去便看到了润玉站在锦觅身后,她激动的正想喊他,却看到润玉举手示意她不要。 鎏英见此,虽是不解,但却也没有暴露他的行踪,拉起锦觅往屋外走。 “你忙活了半天,也累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哎哎,我不饿啊,还没到饭点!” 锦觅一脸懵逼的被鎏英带出了里屋。 润玉上前,探了探旭凤的额头,烫的灼手,施以温润的水灵游走旭凤的全身,不一会,那脸上的红潮淡了些许。手心覆上旭凤胸口的伤口处,一探,那妖气正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润玉听着旭凤痛苦的□□,只觉得心里一阵酸痛,那日他离魂而去,这人想必是受了不少苦,以凡人之力抵挡妖力,自己给他的龙鳞恐怕也没有用吧。 润玉闭上眼,以己身龙气召唤那鳞片,果然,一个鎏金木雕盒子从一旁飞了过来,润玉睁眼接住,打开看了看,龙鳞上面裹着红布。 “傻瓜……”润玉哽咽的低声说道,取出龙鳞,放回旭凤身上,眼睛有些发红。 “你这叫我如何是好……”叹了口气,润玉眼睛有些发红,察看着水灵将旭凤身体温养的好了些,便驱使着流光给的魂器,为旭凤吸去体内的妖毒。 做完这一切,润玉看着旭凤渐渐安静下来,俯身在旭凤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察觉到旭凤转动的眼珠,知道他快要醒了,起身正欲离开,便听得身后低喃道:“别走……润玉……”脚步止了止,终是没有停下。 门外的鎏英和锦觅二人推门进来,便听到里屋旭凤的声音,鎏英看着迎面走来的润玉,一脸淡漠,脸色却有些苍白,让锦觅进去照看旭凤,转身跟着润玉出去了。 锦觅进到里屋,便看到旭凤侧着身子,半伏着,眼睛在屋内四处看着,没有找到他想见的人,旭凤无力的冲着锦觅喊道:“他人呢,润玉呢!他刚才是不是来了!” 看着旭凤无力又倔强的找寻着那人,锦觅心里酸的不行,强忍着眼里的湿润,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放轻松,别急,他,他在隔壁房间躺着……” 旭凤一听,便想起来了,锦觅说的是润玉的尸身…… 三日前,良辰吉日,我终是等到了与润玉的大婚之日,进了王府,以夫君之名,领着他出了府,不曾想,安插在南平候府的人被妖邪施了术,未能将叛乱之事传出,迎亲回宫的路上,队伍惨遭袭击…… 敌兵来袭,迎亲队伍被打散,与润玉一同作战,一个转身不察,他竟突然倒在地上,一时间呼吸全无,那人是仙,离开的却如此突然…… 旭凤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忍不住的流了泪,“不可能的,他是仙!他怎么会就这么没了!我不信,我要去找他!”说完,旭凤便掀开被子,向屋外走去,重伤之身,站都不能站稳,一个翻身便倒在地上,浑身无力。 锦觅赶忙上前,扶他起来,却被他一手挥开,锦觅没办法,只好拿麻醉针扎在旭凤身上,让他镇定下来,旭凤挣扎了一会,终是不敌,昏迷前,锦觅清楚的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引得她也跟着哭了出来。 “是不要我了……为何,不来见我……” 润玉和鎏英就站在门外,二人皆能听到屋内的动静,鎏英有些生气,语气有些冲的说:“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那么突然的死了,他有多怕?” 润玉未曾回应,一脸平静,只是那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鎏英见他没有反应,叹了口气,“那日你突然倒下,旭凤抱着你杀出重围,一步都不敢停下的将你送回王宫找锦觅,你应该发现了,他中了妖灵箭,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曾假手于人,把你带回宫里,一路不知流了多少血,耗了多少元灵。直到锦觅说你无法救回,他激动之下才昏了过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怎会不知他对我多好……”润玉开口打断了鎏英,声音有些沙哑。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见他?!”鎏英听到这话,十分不解的问。 “不能相见,便不见。”润玉说完这话,便将魂器拿了出来,“这个你拿着,可以吸取他身上的妖毒,方才我已用了一次,还需再用两日。不要说我来过,他受得苦,我会讨回来。”润玉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将魂器交给鎏英便离开了。 第四十三章 九宵云殿 “陛下,今晨魔界有消息传来,昨晚固城王命丧自己府中,死相十分惨烈,据说魂魄都被打散了,魔力散出了方圆几里。”说完这话,太巳真人的表情显得有些迟疑。 天帝不解的问道:“嗯?竟有此事,可知是何人所为?” “目前还不知晓,只不过,据府中侍人所言,那凶手虽然身披黑袍,未露面容,但是浑身散出的灵力十分浓厚,而且是属于天界的仙君。”太巳真人有些忐忑,此事发生,对天界与魔界这万年的和平影响十分大。 此言一出,殿下众仙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这确是一件大事,若魔尊借此发难,又是一场浩劫。 “魔界可有什么动静?”天帝有些头疼,虽然他有意再度掀起天界与魔界的战事,但若是给了魔界先发难的理由倒是一件麻烦事。 “还未正式与我天界交谈此事,魔尊只是命人查办此案。” 润玉在殿下不动声色,只是在月下仙人跟他小声嘀咕时才回上几句。昨晚他到了固城王府上,还未开口,固城王便已将事情交待个一清二楚。原来南平候带兵弑君做的如此利落,背后不止有魔界的事,还有妖界参与其中。既然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如此不自量力,那只能让他安静下来了。 “润玉。”天帝看了殿下一群人,最终喊了润玉出来。 “是!父帝”润玉听到上方呼声,自然的出列上前。 “虽然魔界还未有动静,但还是要防患于未然,此事你也查探一下,再者如果魔界派人前来,就交给你负责了,此事不可小看。”天帝话未多说,他知道儿子听得明白,他有二子,润玉是最像他的。 “儿臣遵旨。”润玉点头,接下此事,心中冷笑,最怕魔尊不探究此事,水,还是要搅得越浑越好。 回了璇玑宫,润玉整理好簌离遗物,雕刻好了祭拜母亲的牌匾,听到邝露进来,便吩咐她将彦佑和逸儿二人带来祭拜母亲。 “殿下,天后娘娘派天兵将他二人带走了,天后要对洞庭三万水族施以天刑。”话音刚落,九重天上便传来雷电之音。 润玉一听,心头一股怒气涌上,未作言语,越过邝露,快步向玉清宫的方向走去。 “天后也是顺应天命……” “簌离谋逆,十恶不赦……” 润玉走出玉清宫,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天下是否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天命!何为天命!只不过是专权□□的上位者的指令罢了,好一个仁心厚德的天帝,不忍行刑,天后代劳,好一个父帝的长子,遵守法度的好儿子。 邝露在玉清宫外急得走来走去,抬头便看到夜神殿下嘴上带着苦笑走了出来,急忙走上前去,看到殿下眼中似乎有泪,便抬手想为他拂去。还未触及,润玉便轻转不经意的避开,留下一句:“你去刑场,我去天后宫里。”便离开了,邝露楞楞的看了两秒空下的手,心里有些难受,但转瞬便休整好,奔去刑场。 “夜神殿下,天后娘娘在内等您许久了。”千无站在宫外等候,看到夜神赶来,微笑道,只是这笑带着一些讽刺。 润玉快步走进殿内,便看到彦佑二人被天后用法术禁锢,跪在地上,额头直冒冷汗。雷公电母在一旁一脸无奈的站着。 捏了捏拳头,收敛了身上的杀气,润玉向二人靠近,彦佑和白逸看到润玉,脸色并未好过,他们知道,天后此番举动,只不过是用他们二人来威胁润玉,还不知道她要如何对付润玉。 “儿臣参见母神。”润玉忍着将二人解禁的冲动,起手向天后问安。 天后笑意盈盈,放下手中抿了一口的热茶,茶杯撞在玉案上,清脆的声音直击人心。 “雷公电母不在刑场,洞庭这二人不在刑场,看来母神真正要罚的是我吧。”润玉看了看雷公电母,说道。 “那洞庭三万余孽,跟着簌离危害一方,暗杀旭凤,为的是谁,难道你不该一罚吗?“天后起身走到殿下,冷笑道。 第26章 “他们都是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生灵,还请母神网开一面。” “母神?当日是谁要杀了本座,何其威风,怎么今日如此称呼,你的气势去哪了?”天后笑着嘲讽道,那日润玉的杀气十足,她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润玉听到此言,知道今日之事不可能善了,心中不作思考,重重的跪在地上,如若不让天后今日满意,洞庭的三万生灵难逃死劫。 “是孩儿错了……孩儿甘愿受罚,还请母神放过他们!” 一旁的彦佑看到润玉直直跪下,心中焦急万分,干娘不认润玉的,在背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润玉不牵连其中,如今这般局面,是她不想看到的,怎能如此!怎能如此!强行抵制禁锢,彦佑挣扎着向润玉的方向过去。 天后见状,出手便是一计业火,将彦佑击中向身旁倒去。 润玉见此,赶忙喊道:“母神,是孩儿错了!请母神原谅!放过他们!孩儿为他们受过!” 天后听到她想要的,便放开彦佑,转身吩咐雷公电母,即刻行刑! “雷公的震泽天雷,电母的无极电光,再加上我的莲台业火,连当年的穷奇都承受不住这极烈酷刑,今日就让本座看看你的能耐!”天后说完,便出了双手莲台业火,炎骨之火向润玉袭去,雷公电母紧跟其后。 润玉放松了身体,封住自己的几道灵脉,以免控制不住身体进行反击,天后的炎骨之火袭来,瞬间感觉有如焚烧灵魂一般,全身的骨头都在抵抗,疼痛难忍,痛感流遍全身的每一处。加上雷公电母的天雷电光,润玉只觉得身处噬人之地,已是不敢再想别的,脑子里低声念着:旭凤……旭凤……你应该快回来了吧,回来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怕是又要心疼一番,你知道吗,再怎么疼,我也不想看到你难过。你难过,我是真的会疼,从心里疼……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到这数道酷刑下来,润玉已是有些神志不清。 天后看着润玉浑身发抖,眼角疼的流了泪,浑身上下的皮肤没有一处完整,皆是皮开肉绽,渗着丝血,又因为烈火而止住,觉得有些满意,放下了手,准备祭出琉璃净火将他一次击杀,无论是为了他的忤逆犯上,还是为了旭凤,他必死无疑。 雷公电母看到天后止住手,松了口气的赶忙放下。 润玉落在地上,无意识的一口血喷出来,侵染了他的白色衣衫,侧身倒在地上,疼的无法言语。 此时天后祭出琉璃净火,两团紫蓝幽火包裹着坐莲现于她掌心,电母见此一惊,大呼道:“天后,琉璃净火一出,殿下必死无疑!” 天后撇嘴,瞪了电母一眼,说道:“那不如这琉璃净火就给你们吧!” 听及此,电母不敢吭声,天后满意的继续,刚刚散出净火,殿外水神一个水幕,将她逼退,天后看到计划被打乱,只能放下手,瞪着来人喝道:“水神,你私藏要犯我还没跟你算账,今日你又拦我行刑?” 水神见到天后一脸杀气,欲将润玉置之死地,气道:“今日他既已按律代罚,接下来的你做的太过了!谋害天帝之子,又该如何处置?” 天后甩袖,“润玉他抗命再先,又主动替罚,与本座何干?” “都适可而止!”水神还想反驳说什么,天帝已在外边通过水镜看到天后要下杀手,急忙赶来。 “来人,去南天门宣旨,首犯簌离既已伏诛,洞庭水族又受其蒙蔽,念在尔等是初犯,赦其死罪,望洗心革面,忠于天界。”天帝说完,又吩咐天后善后,便示意水神一同出去了。 天后望着天帝的背影,暗自咬牙,坏人都由她来做。 看着众人出去,天后走到润玉跟前,低声说道:“今日便放了你,旭凤就要回来了,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再起什么心思,旭凤他是要继承大统的,不是你这种杂种可以肖想。如今我能放过这些洞庭余孽,他日想要将其重新拉入死牢也是轻而易举!当年笠泽所处水系皆归我鸟族,养育一方,如今我鸟族支系繁多,洞庭湖倒是个好地方。” 润玉听完天帝的收揽之语,默不作声,听到天后的话,紧紧攥着袖子,直立起身子,看着天后的眼睛,静静道:“润玉替洞庭湖三万六千四百生灵谢过母神不杀之恩!” 第四十四章 “咳咳……呕……”润玉倚靠在榻上,身如坠入火炉一般,心肺俱燃,咳嗽几声便有污血从嘴边流出,邝露刚把水盆放下,拧了个锦帕,听到声音便赶忙拿着帕子过来。 “殿下,我帮您擦擦,这是锦觅仙子先前赠予的仙露,可以缓解您的疼痛!”说罢,便先拿干帕子擦掉污血,用沾湿的锦帕轻轻擦拭着润玉脸上的伤口,手法再轻,也不免触及痛觉,听到殿下轻声的抽气声,邝露难过的含泪问道:“殿下,您怎么不用妖帝给的魂器?” 润玉一怔,东西还留在凡间,旭凤应该没事了吧,摇了摇头说道:“这伤不能白挨,虽说父帝心狠手辣,但是天后今日此举,无异于挑战父帝尊威,留着这伤,也好提醒一下他。况且,若这伤好得太早,反而叫人起疑,就顺其自然吧。” 邝露明白了润玉的意思,点点头,“邝露知道殿下心中有自己的谋划,但今日之举着实凶险,若是天后不顾后果真的对您下手可怎么办?” “彦佑,逸儿,还有洞庭湖的水族,都是母亲的至亲之人,我又怎能让他们落入鸟族手中,曾经笠泽的鲤儿尝尽了几千年寄人篱下的滋味,我不能让他们再重蹈覆辙。”润玉刚说完,便听到水神的声音,邝露赶忙站起行礼。 “夜神殿下能够设身处地,推己及人,实乃洞庭水族之福。”水神来看望润玉,听到润玉一番话,满意的说道。 “仙上……”润玉撑着身子起来,水神扶过他让他好好休息。 “仙上,润玉有各不情之请,润玉势单力薄,无法与天后抗衡,恳请水神仙上可以照拂那些流离失所的洞庭水族。”洞庭湖属水神管辖范围,若他肯帮忙,那洞庭水族便能安全一分。 水神点点头,“早在那日后,我便下定决心要与天后周旋到底!”天后三番四次欺辱觅儿,又如此心狠手辣,若不做些什么,如何保护女儿。 润玉看着水神此番举动,知晓他心中所怨,握住水神的手,认真道:“鸟族势力庞大,仙上要多加小心。”水神了解,点点头。 当晚,天帝前来璇玑宫,为润玉疗伤,看着润玉身上的伤愈合恢复,不再留下痕迹,又检查了下润玉的内伤,已无大碍,天帝收了手就是一句斥责,“动心忍性,为父教了你多少次,你就是不会,你与天后对抗之举,着实令本座失望,今日之事就当个教训吧,日后莫要再提,免得落人话柄,你立个上神之事吧。” 润玉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抬手便立誓言,“我母亲,真的就这么十恶不赦吗?”润玉放下手,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天帝眉头一皱,转过身子,冷漠道:“此事已盖棺定论,休要再提,身为上神,不滞于物,不乱于情,好好修炼才是正道。今日为父没有及时赶来,也是考验你,日后制衡天后和鸟族,就靠你了。” 润玉心底只觉悲凉,“父帝,如若我没有站出来,您是否真的会不管不顾洞庭水族的死活?” 天帝叹了口气,只觉得润玉还是太年轻,“你还是太小,等再活个几万年,你就会知道,在我们上神的眼里,他们犹如浮游一般,短短一瞬,沧海桑田,毫无意义,这便是天道无情。”顿了顿,又说道:“本座也不惮告诉你一句实话,天帝,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囚徒。”说完,便转身离开。 润玉看着天帝孤傲的背影,跌坐在了榻上,埋头苦笑道:“哈,在你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父子,夫妻,所有人,所有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天道无情……父帝,润玉受教了!”狠狠攥着锦被,润玉目视前方,眼里一片黑暗。 南天门外,旭凤和锦觅一同回了天界,一到上面,旭凤眼里的迫不及待让锦觅看了都觉得有趣,锦觅对着他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我回爹爹那里。”旭凤看着锦觅一脸笑意,其实是有些不放心的,锦觅和他不同,之所以此时能回天界是被羌活毒死的,被信任之人杀死实在有些难受。 “那你好好休息,等有空我和润玉带你去找鎏英。”旭凤说完话,便急匆匆的向璇玑宫方向去了,他有很多话想同润玉说,想问问他,为什么突然离魂,甚至,甚至不愿见他,他知道,那日一定是他,不是他的错觉! 寝殿外,邝露正端着汤药准备进去,便看到旭凤前来,看着那人风风火火的样子,邝露对天后心有怨气,连带着对旭凤也没什么好意,挡在门外,行礼:“火神殿下,您刚历劫回来,还是稍作休息吧!” 旭凤皱眉,看着邝露手中拿的汤药,“发生了什么,为何要送药给他?你让开,我要进去。“ “殿下,夜神殿下身体不适,还请殿下让他安心静养!”邝露不肯退让,端着玉盘一动不动。 第27章 旭凤有些生气,他本就急切,这侍女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何况,他早就看出邝露似乎对润玉有意,他又如何能忍,想到此,旭凤便不再客气,硬是推开他挤到门前,还没来得及开门,便看到门开了。 眼前的润玉看着有些羸弱,穿着淡青色寝衣,胸口衣衫下坠,露出有些单薄的身子,旭凤心里一紧,抬手便想将他衣服拉好,却因他向后一退而落了个空,旭凤看着抓空的手,楞在原地。 润玉看着旭凤的神情,心有不忍,偏过头不去看他,朝着邝露吩咐道:“把药端进去吧。”邝露听了这话,瞄了火神一眼,看他眼里都是失落还有不敢相信,还带着点怨气,感觉是冲着她来的,点了点头,进了寝殿。 “你生病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何不来见我??”旭凤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置于背后,问着润玉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怕,他怕他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话。 润玉强忍着心底的感情,看到旭凤将手藏于身后的小动作,一瞬间,他想上前,拉过他的手,将他拥入怀中,可是他不能,他不能拿洞庭水族的命开玩笑,也不能毁了他的计划。 没法说出口的话,润玉只能藏在心里,板着脸,一脸冷漠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天庭琐事繁多,不便前往人间。” 旭凤听了这话,僵硬的笑了笑,“是不是我母神又跟你说什么了?” 润玉微微转过脸,不想去看旭凤的表情,他怕他忍不住,“没有,只是,倦了……你我之事本就不容于伦理纲常,之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忘了吧。”说完,润玉难受的闭上眼,不敢再去看他。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旭凤此刻已顾不上什么润玉是否不愿,上前一步,抱着润玉的双肩,对着他闭上眼的脸,喊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次!” 双肩被旭凤禁锢在手中,润玉此刻不想再说话,也不愿再出言伤他,睁开眼,平淡的看着旭凤,默不作声。 “殿下,您该吃药了!”邝露看着自家殿下消瘦的身子,上前喊道,想要结束这场质问,她害怕,害怕殿下受不住。 “火神请回吧……”润玉伸手,掰开旭凤的手,转身回寝殿。 邝露适时的上前,关上门。 渐渐合住的大门外 留下旭凤一人呆呆的站在那 眼也不眨的看着润玉渐行渐远的背影 第四十五章 旭凤站在门外,久久没有动弹,来璇玑宫前想了很多话要和润玉说,此刻确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还没告诉他,他把人间的一些小玩意让燎原君收了起来,他们可以一起去取,还有那些花灯,他想把灯挂在璇玑宫和栖梧宫。还想告诉他别闹了,他知道那天是他来过,自己身上的伤也是他治的,痕迹可以抹去,可以和鎏英一起瞒着他,可是那片龙鳞却护在他心口…… 感觉到衣服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旭凤低头一看,是魇兽,似是几日不见,有些想念,在他身边蹦跶着,吐着泡泡。旭凤想到小家伙的主人如此对他,心里有些难过,低头摸了摸魇兽的脑袋,魇兽蹭着,感觉到旭凤身上的炙炎之气,暖和的让它睡意洋洋,片刻便伏在旭凤身边,打着哈欠吐泡泡。 旭凤正逗弄着它,头顶上一个泡泡飘起,内里的景象让旭凤瞬间僵硬,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难怪不愿见我…… 旭凤转身离去,朝着姻缘府去,满脑子都是润玉在雷电炎火之下的惨痛模样,他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母神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对润玉下手,都是他的错,让母神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润玉。他真是太可笑了,只想着为什么润玉不愿见他,却连自己母神所作所为都不清楚。 月下仙人坐在庭院里便看到旭凤一脸急色,身上法力甚至有些不受控制,溢出的火气焚烧了来路上的花草,虽然都是灵力造的,却也显得一片狼藉。 “哎哎,凤娃,怎么了这是?”月下仙人赶紧喊着他。 “叔父,润玉怎么了,为何我母神要对他施刑?”旭凤坐到月下仙人对面,问道。 “哎——提起这事,润玉真的是可怜,他的生母簌离还活着,但是被天后带人又杀了……”月下仙人说完这话,摁住想有些激动的旭凤,接着道:“因为她蓄意杀害你,此前你涅槃失败,背后之人便是她。” “怎么会这样……”旭凤此时只觉无力,润玉对他生母之事很在意,如今他生母死在母神手上,我该如何给他一个交待。 “你,你不也不要太难受,毕竟事情不是你做的,也许,也许你们还有缓和的余地。”月下仙人说这个话,其实心虚的很,他掌管人间姻缘,情情爱爱之事见的实在是多了,因为家仇国恨而缘尽情散的人比比皆是,旭凤和润玉二人在一起本就艰难,如今荼姚又杀了簌离,这般仇恨,润玉即使忍气吞声,迟早也是要爆发的。 旭凤用手捂着眼睛,“叔父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知道……”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只恨是我自己,为他带来如此灾难,若不是我,他也许都已经可以和母亲团聚,共享天伦;若不是我,他也不用受母神的三万天罚;若不是我,他也许能过得更逍遥自在……” 月下仙人看着旭凤自责得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劝他这事要说错也都是荼姚的错,可毕竟那是旭凤的母亲,怎么样也是斩不断的血缘,何况荼姚虽然做事偏激,可却是真心为了旭凤,就是这好不好的,她却不知考虑旭凤的感受。 “殿下,火神殿下走了。”邝露从外边进来,对静坐在棋盘前的润玉说道,他知道夜神面上虽不闻不问,可是却时不时的看着门口,她不想看到殿下难过,便想着说给殿下听。早在火神殿下未下凡历劫前,她便感觉这二人关系有些特殊,后来夜神分裂元神下凡之事,也着实吓了她一跳,这么久了,她若是再看不懂,可就真的白活这几千年了。有火神殿下这么优秀的人,殿下这一辈子恐怕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润玉下棋的手一顿,嗯了一声便落下一子,只是那地方却下错了。直直的盯着棋盘,心绪不宁,眼前都是旭凤方才的样子,那失落的眼神,像一把利刃一样,直插进他的心脏。他何尝不想见他,不想抱他。只是,他不能,无论是因为荼姚的警告,还是母亲死前的眼神,他如今都无法不顾一切。 “再等等……再等等我……”将棋子都收回篓中,润玉低喃道。 紫方云宫 “旭凤,你如今是令母神越来越失望了”荼姚看着站在她面前失魂落魄的旭凤,气不打一处来,听侍女传来消息说他已经归位了,结果等了很久才知道她的好儿子一回来便跑去了璇玑宫。 “是孩儿的错,没有及时向母神请安。”旭凤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荼姚狠狠拍了一下扶手,喝道。 “母神要我说什么?是和您聊一聊如何杀了簌离,还是聊一聊动用琉璃净火杀润玉。”旭凤面不改色,抬头看着天后。 “呵,真是我的好儿子,你可知,簌离企图谋逆,几次三番想加害于你?还有他那养子,叫彦佑的,多次徘徊于你跟前,你敢说他不是在伺机谋划吗?” “纵使簌离有千般错,天界自有律例,您私自带兵,搅乱洞庭湖,杀掉簌离,无论怎么说,都太过分了。”旭凤知道有人一直想杀他,但那人是润玉的母亲,彦佑后来也并未对他出手,更何况他知道润玉不会坐视不理,这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可如今簌离已死,这干戈是无法化解了。 荼姚看旭凤此时油盐不进,抬手揉了揉眉心,叹气道:“母神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可知,润玉那日差点杀了我,若非水神及时出现,恐怕你现在见到的就是母神的尸骨了。你父帝对我族越发不满,今日还下令将洞庭湖及笠泽水系归属润玉所有!你若再如此任性,天界都要容不下你我了!” “母神,润玉于我,就如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一般,我不要什么帝位,我也不想你给我铺路,那个位置于我无用,我也不适合,我只望此生能得一有心人,共享世间万千山水。”说罢,旭凤俯身行礼,转身就走,母神执念太深,一生追逐名利,他次次表态,却也无济于事。 “你站住!你不要忘了你自己得身份,你是天界嫡皇子,是凤凰一族得血脉!你非要如此逆天而行,与他做那等有悖伦理之事,你要如何向天下交待!更何况,润玉与锦觅婚约在身,天帝也有意让二人尽早完婚,难道你还要公然违抗你父帝得命令不成?”天后站起,快步上前,拉住旭凤。 旭凤抬手拉过天后得手,“母神,对不起,我只想给他一个交待,这天下,与我何干!”说完,旭凤不管不顾身后天后的怒火,快步走出紫方云宫。 他想去看看润玉,看看他伤势如何,即使他不愿见他,他也不想就这么什么也不知道。 第28章 第四十六章 夜深露重,润玉在寝殿待的气闷,便坐到了院子里,桌上摆着棋盘,放着酒。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天后令他不用再布星,这活自然也就落到邝露身上,这夜里,他也就待在璇玑宫了。润玉看着棋盘上的棋局,黑白纠缠,落子便思虑得多了些。 旭凤来时,便看到润玉穿着单薄的青衫,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执子。心里一急,快步过去,将酒杯夺了去,酒水撒了出来,打湿了棋盘。润玉手里一空,抬头看向来人,眼神丝毫不避,可是,在旭凤看来,那双眼里已失去了往日的柔情,没了让他触及便心动的颜色。 “你身上有伤,就别饮酒了。”旭凤捏紧了酒杯,嘴巴颤了颤,说出这句话。 润玉挥手,将桌上的棋盘收起,仅余酒壶,淡淡的说道:“来坐吧,我们喝一杯。” 旭凤看着这人宛若看一个路人般待他,挥手将酒壶带着杯盏打翻在地,一把抓过润玉的手,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你能不能,别这样……” 润玉听旭凤的声音有些低沉,不敢再去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软下心来,起身说道:“天色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说完便转身朝寝殿走去,脚步很快。 但没走两步,便被身后人抱住了,润玉察觉到腰间的力量,那双手紧紧的箍住他,让他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他的手心温度很高,透过青衫覆在他腰间,直达心底。 “旭凤……”润玉长叹一气,低声念到旭凤的名字,手覆上他的手。 “兄长……”旭凤唤他一声,润玉拉开旭凤手臂的手一顿,已是许久不听旭凤唤他兄长了,上一次还是他要下凡历劫前。 “对不起,对不起……”旭凤不断的念着,润玉打断了他,“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与你无关!你又何苦如此!” “兄长,不肯再爱我了吗?”旭凤抱着润玉的手力气更重了些,脸侧着紧贴在润玉脖子上,说话的气息打在润玉身上,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一动。 润玉静默,旭凤声音有些哽咽,“你说啊,你是,不肯再爱我吗?你都忘了吗?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忘了你是如何护着我了吗,忘了儿时说的要护我一世吗?你说啊……” 润玉闭着眼睛,久久不能言语,他肩上的衣衫感觉有些湿了,他知道,旭凤哭了。有一瞬间,他想转身抱住他,想吻他,想告诉他,我爱你,我爱你啊,比这天地间任何一人都爱…… 感觉到有泪从眼角顺着鼻翼落下,润玉强忍着心头的酸楚,镇定着声音,冷声道:“护你一世……我是说过,旭凤,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是跟在我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你未生之前,天后待我还算不错,你刚降世时,我是多么欢喜,有个人能陪我了。能陪我在这偌大的天界,陪我,度过漫长的孤冷。可是,也是从你出生后,我便知道,在这里,我从来都只是个外人!母不疼,父不爱,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痛,甚至于,比我在笠泽受着剥鳞剜角之痛还要痛……” 感受到身上的禁锢轻了些,润玉接着说,边说边流泪,“从小一起长大,对你来说的美好回忆,对我来说,都像噩梦一般!因你顽皮烧了上仙的园子,我施法解救吓哭了你,紧接着,便是天后的责罚,她将我关在寒霜殿,你知道,那有多冷吗?我到现在还记得,还记得我当时哭着喊着求她放了我,到最后哑了嗓子。从那之后,我便知晓,要在天界活下去,我只能小心谨慎。可是,如今呢,我还是做错了,还连累着害死了我的母亲。” “噩梦……对你来说,我便,只是一场噩梦吗?原来,我们的一切,在你眼里,都只是你犯的错……“旭凤听着润玉说的越来越狠的话,抱着他的手终是无力的松了下来,他说的对,从始至终,都是我害了他,那些灾难,都是因为我……旭凤看着润玉消瘦的背影,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捂着心口,转过身,向着璇玑宫外走去,一步一步,步步艰难。 润玉抓着旭凤的双手突然空了,无力的掉在两边,听到身后人离开,他也拖着身子回了屋子,紧抓着门,合上,待一切都已看不见,终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靠在门上,仰着头,已是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噩梦,你怎么会是我的噩梦,你是我数千年来,心里唯一的光啊……我从不后悔,不后悔爱你,我只气自己,如今这般伤你……” 润玉静坐着,手扶着头,待冷静下来,抹掉了眼泪,回到榻上打坐,修复着身上的内伤,解开了先前制住他灵脉的封印,一番灵力涌动,溢出的灵气十分浑厚,比之天帝也丝毫不逊色。 睁开眼睛,润玉活动了下身体,彻底恢复到巅峰时刻,身上不见一点伤痕,唯独留下手背上的烧伤疤痕,时刻提醒着他,不要忘了这一切。 第四十七章 “这是鸟族的翼渺洲兵力布防图,是干娘弄来的,你,好好收着。”彦佑将怀中的卷轴拿了出来,这个东西他保管了很久,是时候拿出来了。 润玉打开卷轴,看着上面标记清楚的地图,想起母亲的遗愿,不由得心头一紧。 彦佑看着润玉神色复杂,忍不住问道:“真的,要走那一步吗?” “过往千年,苟活已久,与其受制于人,不如背水一战。”润玉收起卷轴,平静的说道。 “好,既如此,我就同你一起,逸儿我会将他送走,这里着实不安全。”彦佑拍拍润玉肩膀说道,就送他去花界吧,那里安全一些。 二人刚说完话,便有天帝身侧的司命星君前来,“夜神殿下,天帝有旨,命您即刻前往魔界,那边派人过来了。” 润玉一听,心下了然,是固城王的事,开口领旨。司命星君刚走,天后那边就派人过来送衣服了。 润玉看了看摆在面前的两套衣服,视线越过龙鱼族的,手覆上那套天界的丧服,“润玉知道了,还请回禀母神,润玉有公务在身,近日不会留在天界,也就谈不上为母守孝不用上朝了。这件丧服,我会时时刻刻穿在身上,谨记母神教诲!” “彦佑,帮我穿上。”待天后宫里的侍女走了,润玉手紧捏着那套蓖麻丧服。 彦佑也是被刚才侍女的话气的直发抖,天后真不愧为天界之主,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为润玉穿好丧服,看着他又套上常服。 “走吧,去魔界。”润玉穿好衣服,收好天帝给的旨令。 “我去让邝露把逸儿送到花界。”说完,彦佑就先出去了。 卞城王府,鎏英在大厅走来走去,见到卞城王来了,赶忙上前,“爹爹,我收到密报,说是魔尊怀疑固城王一事和您有关。” “魔尊一向疑心颇多,魔界的和平一直是由我和固城王相互前制,如今他死了,怀疑到我头上也实属正常。”卞城王摆摆手,示意鎏英坐下。 “他虽无证据,可是暗中给您下绊子是少不了了,本就是一毫无能力的昏君,往日里受固城王挑唆,没少给您气受,现在他既如此,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鎏英看着父亲一副平和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他隐约知道固城王之死是谁干的,也是活该他被弄死,几次三番派人谋害旭凤,还因为此事牵连锦觅,也不知道锦觅现在如何了,自那日羌活替她受死,她一急之下就牵动了体内毒素,直接身死。提起羌活,鎏英也是一肚子火,虽然她替锦觅受死,可是锦觅身中剧毒也是她做的,说什么圣女不可有凡人之情。 “不可,他虽非明君,可是尚未做出什么为祸魔界的事,况且他是当初长老们钦定的。魔尊那边已向天界递出消息,固城王的死也和天界脱不了干系,那边也应该会派人来。”卞城王摇摇头,他虽知道魔尊一向疑心重,还总耍些搬不上台面的阴险手段,可他不愿因此而挑起事端。 “不知道天界那边会派谁来。”鎏英话音刚落,就听得侍卫来报,有客到。 “卞城王,鎏英公主。” 鎏英还未转头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原来天界派的人是润玉,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夜神,此趟是天界派来处理事务的?”卞城王看到来人,起身上前。 “正是在下,不过吾等还未去魔尊府上,先来府上这找鎏英公主有事相商。”润玉和彦佑起手行礼。 “既如此,那鎏英你便陪夜神一起吧,固城王之事就交给你们。”卞城王点点头,放心得把事情交给鎏英就离开了。 “这件事,和你有关?”鎏英屏退左右,低声问道。 “他既然想死,那何不成全了他,早先我已警告过他,在我这里,有一,无二。”润玉边说边摸着茶盏,品了口热茶。 “怎么不见旭凤,他没和你一起来吗?”鎏英看到陪同润玉一起得是彦佑,还有些忧心,此前在凡间,就感觉润玉对旭凤的态度有些不对,这二人一向能一起就一起,这次来魔界,却只有润玉一人,着实让人好奇。 第29章 听到鎏英的问话,润玉手上动作一顿,还未开口,彦佑便在一旁拿着扇子敲了下桌子,又扇着说道:“火神殿下刚历劫回来,诸事繁多。” 看着彦佑这举动,鎏英就知道这俩人应该是有什么矛盾了,就不再开口提他。 润玉却放下茶盏,“此次出行未与他说明,我们,如今不适合见面,见了反倒让彼此难受。” 鎏英已是知晓天界近来发生的事情,“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节哀,但是你莫要迁怒于他,他的心,从来都是向着你的。” “你想多了,这事与他无关,我对他什么心意,你还不明白吗,只是如今天后处处盯着我,我只能暂时与他分开,不然有很多事情我无法去做。”润玉打断鎏英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你这样瞒着他是否不妥?”鎏英知道润玉也喜欢旭凤,可是他如今这般决绝,若是旭凤因此而生出不好的念头,她真怕润玉以后后悔。 润玉听到这话,长叹一口气,“旭凤这人虽然灵力超群,可是却不善谋略,更不愿去动这些心思。若是我让他知晓,难免在天后那边露出马脚,今日我来之前,天后便派人送来天界和龙鱼族的不同礼制的丧服供我选择,其中意义颇深,如今我只有让她放松警惕,不再日日盯着我才好行事。” “你究竟想做什么?”鎏英听到润玉的话,心下也是有些忐忑,如今他步步维艰,稍有不慎就难逃罪责。 “我只想给我们一条明路,给天下一个明君!”润玉说着这话,眼神也犀利起来,手上把弄的茶盏也是堪不住他的灵力涌功,碎了开来。 “你!……我猜到你有大动作,没想到你想做的事这么大。”鎏英听了这话,忍不住喝杯水冷静冷静。“今日你告知我,你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不是帮我,是我们大家。”润玉一笑,准备说辞将鎏英拉上一条船。 “我父帝野心一向很大,此前虽与魔界以忘川为界,立下盟约。可是,他无时无刻都想撕毁约定,找机会收服魔界,我想,你和卞城王应该不会不懂吧,表面上仁义道德,为了天下苍生,实则众人在他眼里,不过蝼蚁。另外,魔尊一向听固城王谏言,对你们一系多有打压,你们难道不怕他哪天真的给你们冠罪诛杀吗?”润玉直直盯着鎏英,跟她说道。 “我明白,父王也跟我提过,此前穷奇之事背后恐怕另有祸事。至于魔尊,方才我和父王也在商量此事。”鎏英点点头,示意润玉继续。 “别的先不说,此次前来我要你们卞城王府,成为魔界之主!” “说吧,你有何计划?”鎏英已经被润玉一连串的话砸的有些晕了。 “魔尊那边,我会解决,届时,卞城王只需顺势而上即可。”润玉拿起一个新杯子,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额……彦佑,你要跟着这人一起?”鎏英看着一旁闲的玩头发的彦佑,忍不住破开此刻有些紧张的气氛,她总觉得事情发展太快她有些接收无力。 “啊?对啊,你放心,我们,十拿九稳!”彦佑听到鎏英喊了他一声,拍拍衣角回应她。 “那你们小心,我就等你们好消息了。”鎏英点点头,对于魔尊,她父王一直处处忍让,考虑大局,可是如今魔尊对父王愈发不满,若是再放任他如此,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当天夜里,魔尊便在自己府上身亡,打斗过的演武场,还散落了几颗血石。第二日,天界使者来访,知晓此事更是大惊,卞城王也陪同润玉一同赶了过去。 “我看看。”卞城王听着魔尊府上近卫说到现场的几颗石头,赶忙拿起一个观摩。 禁握着血石,卞城王探出神识仔细查验着,放下后开口道:“这似乎是妖界之物,夜神,你怎么看?” 润玉放下手中之物,开口道:“确是如此,而且,此前言媚前来魔界劫穷奇时,我在她手上见过此物,这血石上的印记,应该也是她的。” 卞城王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妖帝曾向六界宣告,妖界决不参与其他五界任何政事,此前那妖主言媚曾来魔界找事已是违了妖帝的规矩,如今竟然杀了魔尊,公然挑衅魔界! “这件事,我会让人调查清楚,言媚何故如此?”卞城王将手上的证物放回盘中,思索道。 “兴许,是不满魔界一直囚禁穷奇还害他身死吧。”润玉甩开袖子,不让衣服蹭到魔尊的血,检查他的尸体,心里毫无波动,昨日他还曾问过魔尊,几次三番伙同卞城王刺杀旭凤,日子可过的舒坦,那人回答真是令人发笑。 “鎏英,你跟着夜神一起去妖界一趟,查清楚这件事!”卞城王拍了拍在一旁站着发愣的女儿,吩咐道。 “啊?好。”鎏英收回视线,她知道魔尊虽是魔界之主,却实力不强,他也清楚润玉灵力非凡,可是看现场的模样,并未惹出什么大乱子,也未曾露出一点他夜神的痕迹,他竟然,已是如此厉害,看这现场的灵力波动,他这是还修了妖道? 润玉看好现场,确认无误,走到卞城王跟前,“卞城王,如今魔界群龙无首,还请你多加看护,多事之秋,无必小心。”润玉知道,此刻提出让卞城王即位他是不可能答应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让他把责任揽在身上。 看卞城王点点头,润玉转过身,喊完彦佑,就叫鎏英。 鎏英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的离开的润玉,心里既有些抱上大腿的轻松,却也有些担心,担心如今的润玉,竟然已是杀人如切菜般轻松了,摇摇头,跟了上去。 第四十八章 “我还从未来过妖界,这妖界地势倒是与人界颇为相似。”鎏英在半空,看着脚下结界内的妖界,北方多是平原高原,草木稀疏,越往北走越是寒冷,还有大片的雪原;而南方则水源充足,草木旺盛,色彩丰富。 “很早以前,妖界与人界是一体的,只不过后来为了人界发展平衡,妖界便被当时的妖帝给分离了出来,与其他五界之主合力开辟了这片空间。”润玉也扫过地下,妖界他不是第一次来了,此前有几次修炼出了些麻烦他便来此找过流光,那晚杀掉固城王后还曾来此寻言媚等人,虽未见到人,却拿到了她贴身的串血石银铃的手链,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将这祸引到她的身上。 “开辟新空间,这也太厉害了吧,这样的修为真是令人想都不敢想。”彦佑听了润玉的解释,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确实厉害,如今六界恐怕再也找不出像他们那样的了。走吧,我们先去拜访妖帝。”润玉说完,便向南北部交界处那座最大的城飞去。为了防止妖界各部妖主纷争过多,历代妖帝都是居住于妖界中心的轩帝城,以此来威慑四面八方领地的各大妖。 到了地上,润玉看着对此处十分感兴趣的鎏英和彦佑,忍不住地想到了旭凤,不知道那人若是来此是否也会像这两人一般好奇,之前还想带他来这里一逛,如今却是没什么机会了。 彦佑看着一旁一个长相平庸,头上顶着灰色耳朵的男子在叫卖,面前的绒布大摊子上有好多个小白兔,价钱还不便宜,一时之间很是好奇,便跑过去过去凑热闹。 “哎,你这兔子怎么卖这么贵啊,这都赶上人界卖个仆役了。”彦佑听着他叫卖的价,忍不住吐槽道。 “哟,公子,您这是第一次来呢吧,这可不是普通的兔子,这几个都是能化人形的了,而且都是幼女,这价钱当然不低。”那卖家一出手往那一只兔子身上输了些妖力,那只兔子当场就变了样子,看上去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浑身□□,白白净净。小丫头一变成人,看着周围围了一圈看官,吓得只能俯身抱胸。 彦佑一看,也吓了一跳,这当场就如此活色生香,这也太刺激了些,赶忙脱下身上的披风,给这姑娘盖上,抬头就狠狠的瞪了眼那卖家:“你这也太不知礼数了,卖的不是普通动物,怎么就当街随意叫卖。” 那卖家看着彦佑长得一表人才,没想到一来就说个不停,看这架势,还想找茬,也是有些烦了,“这几个兔女都是他们父母拿来抵债的,我卖了怎么了,去去,不买一边去!”边说边拉过那个姑娘,挥手让彦佑走开。 “哎哎,我买,多少钱,我都要了!”彦佑这爱美之心泛滥起来,实在是不忍心看这几个姑娘就这么粗鲁的被人当街叫卖,忍不住就想出手,刚从身上拿灵石袋呢,就被人一把给拉住了手。抬头一看,是白灵,只见那人脸上带着笑,只不过笑的有点诡异,一双黑绿色的眼睛幽深的不见底,拉着自己的手用的劲也不小,彦佑有些吃痛的挥开他。 “这些人,我要了,把她们都送到宫里,自会有人给你结账。”白灵把彦佑那胸口扯出的袋子塞了回去,还顺便摸了一把,看着这小蛇瞪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就想欺负他。 周围似乎有人认出来了白灵的身份,都低声说道,那卖家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是,是,冥主,您老光顾,是我的荣幸!”说完就让跟前的帮手把这些兔子装好。 第30章 “哎,你这人,干什么,别以为你是妖王我就怕你啊!”彦佑甩不开他的手劲,刚才听大家交头接耳,也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压根没有理他,白灵自顾自的拽着彦佑就往润玉那边去,鎏英看到这人蛮不讲理,就准备上前,被润玉拦了下来。 “多日不见,没想到冥主你倒是悠闲的亲自上街采买奴仆了。”润玉看了眼白灵扯着彦佑的手,淡淡的说道。 白灵一看润玉那眼睛往他身上瞟,就感觉身上有点凉,放开了彦佑,“看这位公子想买奴仆,你们远道而来是客,这点钱怎么能让你们出。” 这话一出,彦佑眼睛就亮了一下,“真的?那让刚才那个姑娘来伺候我吧!”彦佑知道这几日要在妖帝府上停留,总得有个美人陪伴他不是,这刚好就有现成的。 看到彦佑渴望的眼睛,白灵忍不住咬咬牙,伺候你,好啊,我亲自来伺候你更显得我妖界的待客之道!这想法一出,就勾起嘴角笑着说道:“好,你们满意就行。” 润玉看了眼这扯皮的两人,摇摇头,不想再理会他们,转身就朝着妖帝府走去,鎏英紧随其后。 身后白灵一把揽上彦佑的肩膀,靠近他耳朵,问道:“你想人家姑娘怎么伺候你啊?” 白灵长得很美,有些偏女子般的阴柔,狭长的风眼里面感情有些复杂,彦佑一向爱美,从他孜孜不倦的收集六界美人图就能看出来,他对美人的执着,这白灵虽然是男子吧,可是这脸还是太吸引他了。 但是一想到他妖王的身份,又听到他这会暧昧不清的口吻,就不寒而栗,只能尴尬的笑道:“啊,就让那姑娘给我收拾收拾房间就行,走了走了!”说完,就从白灵的手臂下闪开,快步追上润玉,身后的白灵看着彦佑那有些可爱的步子,摸着下巴的手都忍不住化骨,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是他起了兴趣的征兆。 在白灵的带领下,几人进了妖帝的大殿,一进去就看到流光正坐在殿上闭着眼睛听着殿下一琴师奏曲。听到几人进殿的动静,流光睁开眼,挥挥手让那琴师退下。那琴师转过来身来,彦佑刚好看到了他的脸,长得倒是标志。 “这什么风把你这天界殿下给吹来了?”流光理了理衣服,单手撑在椅子上问道。 “天界润玉,魔界鎏英,小仙彦佑,见过妖帝陛下。”润玉三人齐齐行礼。 “此次前来,是为魔尊被害一事,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润玉直说来意,取出了身上带的血石。 流光瞥了一眼那石头,开口说道:“魔尊死了?啧,真是废物,在自己地界上被杀,怎么,你们怀疑是我界言媚干的?”前几天死一个固城王,这几天死一个魔尊,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事是润玉这小子做的,他倒是心狠手辣,得罪他的一个也不放过,直接把言媚给牵扯进来。 “妖帝莫急,此次我们前来也只是例行调查,魔界连死两位重要人物,这动荡,整的六界人心惶惶,如今有了线索,我们自是不能放过。”润玉打着官腔,跟流光说道。 “行吧,随便你们吧,言媚一向行踪不定。我累了,白灵,你跟着,莫要在妖界生出什么乱子来。”流光打了个哈欠,起身就准备回寝殿睡觉。 “大白天的,妖帝这又是听曲又是休憩,妖界这么闲的吗?”鎏英看着这状况,小声说道。 “鎏英公主有所不知,我妖界一向是各地政事自行解决,纷争大了才会来轩帝城解决,所以这里就比较无所事事了。”白灵充当妖界百事通,给她解释道。 “我会派探子出去寻言媚,不然仅凭你们三个,想在这偌大的妖界找寻她,有些困难,不然这期间,就由我来带几位逛逛?”白灵在前面带路,准备领几人去客殿休息。 润玉看了一眼流光寝殿的反向,对他们说道:“你们先休息,我有事,去去就回。”说完,便朝着流光寝殿的地方去了。 第四十九章 九宵云殿上,天帝陛下正在同几位星君决定八方天将北海演练一事,天帝定了主意后便交待旭凤,却不想,叫了他一声并未回应。一旁的丹朱见着旭凤呆愣在那,赶忙戳了戳他,暗示他天帝问话。 旭凤回过神来,施礼回道:“儿臣谨遵父帝旨意。” 天帝有些不满,但碍于众仙家在场,不好说什么,“仲秋北海练兵一事就交由你负责,润玉暂时有事要忙,他的手下就暂时由你管治。” “是!儿臣遵旨!”旭凤听到这个方才他一直在想的名字,愣了愣立刻领旨。 散了朝,丹朱凑了过来,“旭凤,你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 “叔父……润玉已有三日未上朝了。”旭凤有些难受,那人当真是说断就断,离开天界也不曾告知我一声,恋人做不成,连兄弟也不做了吗? “啊……润玉他,外出办事嘛,一时半会回不来也正常!”丹朱听旭凤提起这事,就知道他心里怕是不好受了,润玉这孩子,做事一向果断利落,如今这般可真是伤透了旭凤的心。 “不然,我陪你去找他?反正离你练兵还有些日子,我们可以去妖界逛逛呀!”丹朱看着旭凤闷闷不乐,就想着带他去见润玉,他总觉得,润玉突然这样也不全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他看得出来,润玉对旭凤可谓是一往情深,如今这般反常,一定有原因,不如就借此次机会,看个清楚,丹朱转了转眼珠子,再者此次去妖界,说不定还能见到那人。 “那就多谢叔父陪伴了。”旭凤一听,心里顿时轻松了些许。 两人一同准备去往妖界,刚到南天门,便碰到前来给天后请安的穗禾。 “表,殿下……您这是要去哪?”穗禾刚想叫声表哥,便被旭凤那有些不耐得眼神给堵在嗓子眼了,旭凤早就不让自己那么喊他,疏离之意任谁都能看出来。 “什么时候,我的事,轮得到你来过问?”旭凤语气有些不耐,昨日母神又向他提出让他娶穗禾为妃的事情,整日里往天界跑,难道鸟族已是闲暇至此吗? “殿下,我只是,关心你……”穗禾被旭凤这冷言冷语激得有些委屈,自己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从小都没体会过父母亲情,历劫时的父亲对待自己让她第一次感受到父爱。可是,即使是这样,知道他要杀害旭凤时,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那多谢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去看我母神吧。”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穗禾看着旭凤冷淡的背影,牙咬的作响,攥在手边的衣裙也皱了,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即使润玉不再爱你,你还是对我这么冷漠…… 妖界这边,言媚还未找到踪迹,润玉几人便在白灵的陪同下在妖界游玩。润玉拨弄着一旁的花枝,心里想着昨日与流光的谈话。 “如今太微想用你来制衡鸟族,必定会加大你的权力,你只需给他一些由头,有些东西他便会安排给你,这次配合魔界解决魔族之乱,办的好了,太微那边定然欣喜,既削弱了魔界的实力,又不会把罪名落在天界身上,还能有个维护六界平和的美称。”流光边着壶里的酒,边跟润玉说道。 “此事不难,只不过,我在想,日后若是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天界,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将天界众仙齐聚,避免更大战乱的契机。”润玉低头思索着。 流光听了这话,笑道:“契机?比如一个盛大的婚宴?这样子倒是能有借口将那些人聚在一起,避免有谁在外边带援兵来,到时候你可以当场卸了太微的尊位,基于这万年来他们夫妻干的好事,恐怕也没几个神仙愿意帮他咯。” 润玉一听,皱了皱眉说道:“这个方法确实很稳妥,只是,能有这么大面子请来众仙的宴会,不是我,就是旭凤,不行,我不会和别人成婚,他也不行!” 流光看润玉这反应,忍不住咂舌,“倒是个痴情种。” 手中的花散了,花瓣顺势从润玉手中滑下,融入风中而去。润玉听到身旁几人在聊天,便听到旭凤二字,猛地抬头,向他们看的地方望去,就见旭凤和月下仙人一同落了地。 丹朱一来便看到鎏英那丫头,不免有些激动,小跑着过来。身后的旭凤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润玉,没有过去,没有喜悦,只是心里有些异样。就那么静静站在原地,看着润玉脸上闪过的一丝惊愕又随即看不出内心的淡漠脸,心里有些发苦。 丹朱转头看到呆站在原地的旭凤,有些无奈,刚才那么想来,来了又站那发愣,没有理会他,到了鎏英跟前就是一阵嘘寒问暖,转头看着同样站着不动的润玉,决定打破这份宁静。 “润玉啊~我和旭凤在天界待的无聊,听说你在妖界,就想着来找你,顺便逛逛妖界。” 润玉看向丹朱,淡淡说道:“叔父既想来此玩耍,润玉定会叫人来陪你们,这位是妖界的冥主白灵,此次负责安排我等,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他。” 丹朱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男人,是他,经常跟在流光身边的那个人! 第31章 “嗯——你好,那这次就麻烦你啦!” 白灵听着润玉称呼他为叔父,又看着这人万年如一日的少年模样,便知道这是谁了,“月下仙人客气了,应该的。” 丹朱摆摆手,“哎,叫我丹朱就行,说起来,你还年长于我,对了,你们妖帝呢?” 白灵一怔,没想到这人上来就问他们妖帝在哪,随即笑道:“妖帝自然是在宫里办公了,他还是很忙的,不像吾等闲人。” 彦佑在一旁听到这话,心里忍不住笑了,确实忙,忙着喝酒听曲,这六界中,妖帝可能是最悠闲的帝王了。 润玉看着走到跟前的旭凤,他就那么安静的盯着自己,反倒让他心里有些逃避,转过脸不去看他,只能对丹朱说道:“叔父,你们就随我们一同住在宫里吧。” 丹朱听了这话,喜笑颜开,他还正愁怎么名正言顺住妖帝宫里,还好润玉他们就住那,这样就非常美好了。 待几人回了宫,已是入夜,流光正闲的无聊,听说又有两位天界的客人到,就吩咐下去,设宴待客。 丹朱看着殿上坐着的流光,这么多年未见,风采依旧。 “妖帝,今日多谢款待了,丹朱敬你一杯。”拿起酒杯朝着流光施礼。 流光听了这名字,觉着有些耳熟,似乎听梓尧提起过几次,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笑道:“丹朱?哦……我想起来了,是天帝的弟弟是吗,给人间牵红线的仙人。” 丹朱听到流光知道自己,忍不住的喜悦,可是抬眼看到他嘴角带的笑,确是有些让人头皮发麻,“妖帝还知道我啊……” “知道,听梓尧提起过,他常说,你是个可爱的孩子。”流光手指轻巧座椅把手,调侃道。 任谁被大庭广众之下被叫做孩子都会觉得脸红,更何况他一个年岁上万都做了叔叔的人,立马觉得脸有些热,丹朱低头酌酒一杯,“妖帝说笑了!”不再看他。 席间,润玉和旭凤坐在邻桌,旭凤看着视线一直都未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润玉,不免悲从中来,手下的酒送的就勤快了些。没一会,就喝的满脸通红,双眼迷离了。 丹朱看着已经醉了的旭凤,有些头疼,但又想到这是个好机会,便开口让润玉送他回房。 “妖帝设宴还未止,我先行离席不太好,来个侍从送他回去休息。”润玉看着旭凤半靠在酒桌上,忍住了想要上前拥住他的心,吩咐一旁的侍从。 岂料那侍从刚靠近旭凤,便被他一把挥开,“滚,滚开,不用人扶!”说完,便摇摇晃晃的起身想要自己回去,没走两步,腿一软,就往下摔。 润玉看着他那倔强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一看到他摇晃着要摔倒,立马闪过去把他拦腰抱住。 旭凤问道了润玉的气息,苦笑道:“呵,你怎么来了,你走啊,让别人扶我,那个谁,你过来!”旭凤踩着虚浮的步子,一手想将润玉推开,一手指着站在一旁的侍从。 润玉搂着旭凤的手更禁了些,“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旭凤这会不清醒,说什么怕是也不记得,就这么一会,就让他抱这一会。 丹朱看着润玉紧紧抱着旭凤往外走,忍不住笑了,果然,教给旭凤这两招还是很有用的,说到底,润玉还是心软的,嘻嘻~ 第五十章 天色已晚,今晚的夜空与别处稍有不同,看不到星辰,只有半轮冷月挂在上空,微光撒在人身上,微风佛过,吹的旭凤鬓角的发丝遮在脸上,有些发痒,他无意识的从润玉手中抽出胳膊,拨楞着头发。 ”夜神殿下,火神殿下的房间在这边。”侍女站在一旁,看到夜神要把火神带到自己房间,忍不住开口提到,妖界这点屋子还是够的。 润玉停住,收回了跨向左边的步子,转向侍女指的地方,搂着旭凤往屋里走。 碰到旭凤露在外边的肌肤,有些发烫,润玉把他放倒在床榻上,给他脱掉靴子,吩咐一旁刚端水走进来的侍女,“放下就看可以了,你下去吧。” 起身给旭凤浸湿一块面巾,拧掉水,轻轻为他洗漱,刚拿着涮洗过的布,准备给他擦手,却被一把拉过。润玉猝不及防的将湿布掉了下去,砸在地上,人也已经倒在榻上,旭凤此刻趴在他身上,双眼微睁,脸蛋有些发红。 “夜神殿下好兴致啊,亲自为我洗漱。”旭凤说话间尽显醉意,手紧紧抓着润玉的手腕。 “你醉了……起来。”润玉动了动手,发现不好挣脱,但又不想使劲伤了他,只能开口劝道。 旭凤低下身子,靠近润玉的耳边,轻吹一口气。 “我没醉,我醒着呢——”说完话,轻轻吻了下润玉耳垂。 那炽热的温度从耳朵直冲后背,一股酥麻感涌了上来,润玉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控制不住,用力反手抓住旭凤的手腕,翻了个身,两人便换了个位置。 “别闹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旭凤此刻脸带笑意,看着润玉脸上的慌乱,心里感觉有些异样,他抽出一只手,摸上了润玉的脖颈,抬起头,舔了一口他的喉结又直接压着他的脖子咬了上去,力道不重,牙尖轻触。 能听到润玉此刻有些沉重的呼吸,旭凤放开了他,轻声道:“别走,你别走。” 润玉转开脸,不去看旭凤的眼睛,他怕自己忍不住,此刻他手撑着床榻,挣扎了一下还是起身从旭凤身上挪开。 旭凤一把环住他的腰,他的腰很细,单单一只手臂足以,旭凤脸贴着他的背,润玉穿的薄衫,很明显能感受到热气,片刻之间,旭凤的手已覆上他腿间。 旭凤感受到那处的变化,闷声道:“你都有感觉了……我也有了,你还要走吗?” 润玉脑中理智尚存,狠劲拉开旭凤的手,直直站起来就往外走。 旭凤手里一空,抬头看着润玉头也不回往外,冷声说道:“你若现在走了,我立刻就叫舞姬过来——我知道,妖帝宫中,美人甚多。” 润玉心里一滞,没有回头,只是扔了句对不起便急忙出去了。 身后旭凤就这样静静看他出去,良久,披上外衫,起身出去。 “今日宴席上的那个红衣舞姬是谁?”旭凤系好外衫,面不改色问着匆匆走来的侍女。 “回殿下,那位是近日来轩帝城表演的云姬姑娘,不是宫里的。”侍女听火神打听,赶忙说道。 “去,把她请来,就说我相邀。”旭凤笑了一下,吩咐道,今日宴席上,那位姑娘对自己暗送秋波数次,既然她愿意,我又何苦勉强自己。 侍女看着火神吩咐完就进去,赶忙转身去别馆请人,另一边,润玉站在房顶看着二人,听着二人的对话,放在身侧的双手无法控制的捏紧。 散了宴席,流光拎着酒壶,一晃一晃的在花园里游荡,时不时的还逗弄逗弄花间未成精的花灵,听到身后的有些衣衫碰撞草木的声音,流光转身,懒懒的开口:“出来吧,跟了一路了。” 只见身后花丛中,一身红衣从后面窜了出来,是月下仙人。 流光挑了挑眉,“月下仙人半夜不回去休息,跟着本座做什么?” “没,没什么……”丹朱此刻有些慌乱,他没想做什么,只是好久没见此人,又看着他不顾自己身体,喝个不停,一时忍不住,就跟了过来。 “哦?没什么,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和本座花前月下?”流光摩挲着手中的酒壶,直直的盯着丹朱。 “妖帝,妖帝莫要胡言啊!”似是被戳穿心事一般,丹朱此刻脸都有些发烫了,急忙反驳。 看着丹朱渐渐红了的脸,流光抬手半捂嘴,笑道:“哈哈哈,没想到,我们的红线仙人竟这般清纯?” 笑完,眨眼之间就闪现在丹朱身前,微微低头,问道:“你倒不是还是个处子吧?” 丹朱听了这话,脑子里弦跟被拉断了一般,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你,你,你说什么呢,堂堂妖帝,说话,说话竟这般粗鲁!” 流光扔开酒壶,伸手抱住丹朱,揽着他的腰,感觉怀里的人僵硬了起来,手摸上他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红狐耳朵,笑了一下。 “那你为何,还要靠近我,难道,你不是喜欢吗?不过,我对你,没有兴趣,还有,离我远一些,你身上的味道,真的是——令我作呕!” 那股和太微有着血缘牵绊的味道,真是,太令人讨厌了…… 丹朱听着流光说话声音越来越冷,甚至还带着一丝杀意,脸上褪去红潮,变得煞白,嘴唇抖着想说些什么,但直到流光离开,都没能说出口。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讨厌天界的人……”丹朱捡起一旁的酒壶,看着流光离去的方向,喃喃道,眼睛湿润的要落下泪来,但还是强忍住了。 “梓尧哥哥,他真的很好。” 我也不小心喜欢了,仅凭你的言语。 就这么,喜欢了…… 第32章 第五十一章 【锁】 第五十二章 清晨,旭凤迷迷瞪瞪睁开眼,感觉身上有些酸痛,下身有些不适,但好在已经清理干净,靠着床起来,发现身边无人,床铺干净,昨晚,润玉并未同他一起睡下。 这个认知让旭凤有些慌了神,他去哪了?难道又走了…… 翻身下地,披上外衣就往外走,刚打开门就看到润玉端着醒酒汤和粥点进来。 心里宁静了些许,旭凤看着润玉进来放下盘子,又引了清水给他。 “洗漱吧,把这个喝了,昨夜你喝多了。”润玉指了指醒酒汤。 “为什么……你……”旭凤张口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要问他为什么做完那档子事就走吗?如此羞耻之言,如何能问出口…… “算了,没什么……”旭凤强忍着心里的难受,撩了把清水上脸,想清醒一些。 待旭凤洗漱完,润玉拿起一旁的腰带,贴着他的腰身给他系上。 旭凤静静的看着低下头的润玉,心里很高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润玉手上动作一顿,听着耳边旭凤的声音,轻声道:“我从未生你的气。”怎么会生气呢……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人,永生永世,无人可敌。 “把这汤和粥喝了,喝完回去吧,不是还要练兵吗……”润玉端起粥,对着旭凤说道。 旭凤看着润玉面上没有表情,话语间又是赶他走,顿时有些生气,“你是在赶我走吗?为什么,我们难道不是已经和好了吗?”说着说着,旭凤就紧紧抓住了润玉的手腕,直直的看着他,想看看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昨晚……我们都喝多了……对不起……”润玉不敢看旭凤的眼睛,微微转过脸。 “哐当——”旭凤怒气直上,伸手打翻了润玉端在手里的碗,满地狼藉。 “你在说什么?——你敢说,你对我没有感情吗?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说啊!”双手抓着润玉的肩膀,逼着他直视,旭凤眼睛有些发红的喝道。 润玉看着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有些颤抖,肩上被旭凤捏的生疼,看着旭凤此刻的表情,他不知该说什么好,抬起双手抱着旭凤,狠狠的将他箍在身前。 “若非有情,我怎会如此对你,若非爱你,我又怎会如此难受……”润玉靠在旭凤耳边,一字一句,皆是心语。 “可是,有情又如何,你我身份,注定无法在一起,你要如何面对母神,面对父帝,要如何向他们交待……我恨不得带你离开,可是,六界虽大,却无你我容身之处……” 旭凤听着润玉之言,呆愣在原地无话可说,他说的对,光有情又如何,仅是母神四处找寻麻烦已是令人焦头烂额,若是父帝知晓,他和润玉,恐怕要死其一。 “一定,一定有办法,想想……”旭凤颤抖道。 “既然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就此断了吧……免得日后更加难受,旭凤,你明白吗?”润玉闭着眼睛,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说着违心的话,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可是他无法告诉旭凤,他想为二人争取一片净土,他想搅乱天界,他想拥有权势,甚至,他想杀了荼姚……这些话,他都不能说出口,他知道,一旦被旭凤知晓,他必会尽全力阻止,毕竟,他是天界战神,他是荼姚的儿子…… 说完话,润玉避开脸,不再看旭凤,快步离开,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房间。 旭凤跌坐在床榻上,看着润玉离开,久不能言语…… 润玉出去便碰到前来找寻他们的白灵,细问之下,原来是言媚有消息了,叫了鎏英和彦佑,几人便朝着碧幽谷去了。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白灵?”言媚看着前面的白灵,幽幽的说道。 视线向后面看去,言媚眼睛一瞪,“是你?!” “别来无恙了,言媚,今日贵客来访,这位夜神,老相识了,就不介绍了,这位呢,是魔界公主,鎏英。” “魔界?这是怎么,天魔两界一同来我这,有何贵干?”言媚向后退了一步,心里有些疑问,她刚闭关了一阵,出来还什么都不清楚。 “此前,我魔界尊主死于非命,现场妖气泄露,还留下了这个。”鎏英取出血石,上前说道。 言媚一看那东西便明白了,难怪她之前没找到,竟是已经在别处了,“这东西确实是我的,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你们这是想栽赃陷害?” 润玉笑了一下,拿过血石,“这可不是我们想如何,事实摆在眼前,你的贴身之物竟被人取走做栽赃之用,说出去只怕是无人相信妖王是如此能耐。” “你想怎么样?”言媚瞪了他一眼,无缘无故找上门来,肯定不止于此。 “不知妖王还记得穷奇吗?”润玉问道,也只不过是一探口风。 言媚顿时飞身上前,“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他没死?!” “死是没死,只不过,命是少了半条。” “不是说天帝已将他灭了神魂吗?竟然没死,难道,难道他还想利用穷奇不成?”言媚说着话,气的直发抖。 “我知道你想救他,我给你机会,一件事,我要你以天帝利用穷奇欲图搅乱六界为名,攻打天界,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润玉说出要求,看着言媚的反应。 “你能救他?”言媚压下心底的激动,有些怀疑的问道。 “一言九鼎。” “好,我便信你一回,若是能救出他,我听你号令。”言媚狠狠的说道,机会,机会真的来了吗,她终于能再见他了…… “切记,攻打之势要状,但不要太过深入。”润玉吩咐道,看着言媚点头,便准备离开,一转身便看到祁玥来了,有些躲闪着看他,润玉挥挥袖子,未做理会。 他说要救穷奇,可没说之前的事不追究。 “哎,你们这就要走了?”白灵看着几人准备离开,连忙喊道。 “你还有事?”润玉转身问道。 白灵撇撇嘴,看着一旁摇头晃脑,装看不到他的彦佑,啧,竟然就这么无视他,不行,得想个法子留下他,那晚也就轻轻碰了下他,竟然就这么生气了,一直不理会自己。 “嗯……彦佑留这吧,还有些事要同他商量,此前一直是和簌离,如今她不在了,总要有人在吧。”白灵看着彦佑,恬不知耻的胡说八道,之前和簌离的来往早已跟润玉说过了。 “啊?不行,我要跟润玉回去。”彦佑一听,立马嚷嚷。 润玉看着这气氛有些诡异的二人,白灵还一脸渴望的看着他,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你就先留下来吧,有什么事好联系,我和鎏英先走。” 说完,润玉和鎏英不管不顾身后被白灵一把拉住的彦佑就走了。 “喂!你们两个什么情况!!站住啊!!你松手!”彦佑拉扯着白灵,朝着前面二人喊道。 白灵舔了舔舌头,只是笑笑不说话。 第五十三章 “啊————”刺耳的尖叫声划破深谷。 鎏英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停住喊道:“下面似乎有什么事,去看看。”说完便附身向下,润玉见此也跟着下到谷底。 下去便见到一个姑娘面上挂着泪,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只白狐幼崽,面前一只足足她两倍大的狐妖伸着利爪朝她逼近。 那姑娘看到有人前来,急忙大喊:“救命啊!救救我!它要杀我!”边说着,那狐妖便扑了上来。 润玉见此,飞身上前,拉起那人,顺手挡住了狐妖的攻势。 “修行不易,还是不要造杀孽的好。”润玉冲着那狐妖淡淡说道,随手便放开了那女子。狐妖见着来人实力强大,顿足不敢再上前。 姑娘呆呆的看着润玉的侧脸,柔顺的发丝顺直摆下,行云流水般的身手也是极具风采,不禁看红了脸,结结巴巴说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润玉低头瞥了他一眼,走过去,冷声说道:“拿来。” “什,什么?”那姑娘紧了紧手,磕绊道。 “拿走别家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崽,还要倒打一耙说人杀你?你这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人倒是……”鎏英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皱眉说道。 “我,我只是见这小狐狸可爱,没别的意思,还你就是!”说完便将怀里的幼崽扔了出来,润玉接过,走到那狐妖身边,狐妖看了他一眼,叼起小狐狸便跑开了。 “哎你等一下啊!公子你是谁啊!我还没谢谢你!” 润玉转身便与鎏英一同飞身离开前往魔界,看也不看身后喊叫的人。 不过一日,妖界四王中的二位便已集结兵将,破界而出,向六界传声,明列如今天帝所犯之罪,授意魔界,私放穷奇,为祸苍生,如今更是以魔尊之死栽赃嫁祸,挑起事端。此事一出,六界哗然,有心散播者,更是将此事说的有鼻子有眼,彷佛天界明天就要称霸六界一般。 第33章 润玉从魔界出来,刚上了天界,便已听得邝露回报,旭凤已带兵驻守天妖边界,双方均是按兵不动,言媚那里仅是每日派小妖突袭不作正面攻势,旭凤未接到天界旨意也并未出战。看着去路上形色匆匆的众仙,润玉也快步前往九宵云殿。 “此事该如何,众位仙家可有解法?”天帝环视一圈,看着殿下交头接耳的众人说道。 “回禀陛下,此次六界所传谣言甚为夸张,竟说那穷奇出逃是您设计的,此举可谓是荒谬至极,臣认为我天家行得正坐得直,无需理会,况且火神殿下以赴边界,相信用不了几日便会解决。”一位仙君上前回道。 此话一出,众仙家纷纷点头称是,却有几人不动声色,心里对此事存疑,碍于场合并未多言。润玉看着上座微有愠色的天帝,上前请缨。 “父帝,此事虽是谣言,但悠悠众口难防,免不了有谁听信了这话,做出对天界不利的事来,儿臣请旨前去,助旭凤解决此事。” “准了,本座不知,众位仙家是否是安逸太久,竟忘了如今的稳当局面是如何得来的了?传令下去,你们各自管辖地均加派巡游人手,防止有歹心之人趁机作乱,都下去吧。”天帝应了润玉所求,板着脸训斥道。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天帝快步回了玉清宫,润玉紧跟其后,一进殿内便听着问话。 “回禀父帝,据儿臣查看,穷奇一事应是来自固城王之口,他的死恐怕也与此有关,而魔尊之事言媚也脱不了干系,现场有发现她的贴身之物,儿臣曾在她身上见过,据说她与穷奇关系匪浅,这次她恐怕是铁了心要寻仇了。” “魔界对此如何反应?”天帝沉思片刻,询问道。 “魔界虽连死二王,但好在卞城王也是实力不群,如今他已把控魔界事务,其女与儿臣乃是知交,调查死因一事也由我二人处理,暂时出不了乱子。” 天帝点点头,走向后殿内阁,轻点虚空,一道暗涡浮现,伸手取出一鼎,润玉眼睛微眨,果然是将御魂鼎收了起来。 “父帝……这……”润玉上前盯着御魂鼎,开口顿声。 天帝摆摆手,示意他务多言。 “此事虽只是妖界二王挑起,但妖帝恐怕也是知情,他一向与天界不和,难免此次不会趁机作乱,这个你拿着,必要时穷奇至毒派的上用场,。”天帝将御魂鼎交于润玉,说道。 润玉接过御魂鼎,收进衣袖。 “儿臣知道了。”说完便转身离开,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父帝,不愧是天界之主,留着穷奇如此祸害也是不管不顾天下苍生,如今也是只想着如何利用,发出瘟毒霍乱吗,你可曾考虑过其他人。 回了璇玑宫,便在门口看到锦觅一步一顿,似有些神情恍惚,不知所措。 “怎么了?”润玉走过去问道,锦觅一向活泼,如今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属少见。 锦觅看到来人,无神的眼中有了一丝光亮,一把抓住润玉的衣袖,用的劲着实不小,靠近润玉低声哽咽道:“润玉,怎么办,我母亲她竟是被天后所杀……” 润玉听到这话,心底也是一惊,他是有听过传言先花神是受重伤而仙逝,不曾想竟是天后所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锦觅,只得伸出手,揽过这丫头的头按到肩膀上,“想哭便哭吧,但是过后,不要声张。”有些事即使知道却也不能言明,此事若传出,不知道要掀起多大风雨。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从来不告诉我!长芳主他们瞒着我,临秀姨瞒着我,连爹爹都瞒着我,他们竟然就如此忍着看着那人日日嚣张跋扈吗?……我,我好恨啊……”锦觅边说边哭,眼泪打湿了润玉肩头,恨意直上心头,却是无处释放,只能紧抓着润玉的袖子,拽出数道折痕。 “水神一向心系苍生,此事一旦传出势必引起六界不安……他,也是无可奈何……”润玉拍了拍锦觅肩膀,顺了顺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我就是难受……”锦觅重重的点点头,应道。 润玉看着锦觅这般模样,心里涌上一阵酸意,随之而来的就是恨,朝着紫方云宫的方向看去,眼里充满戾气,良久,低声说道:“你放心,她欠你的,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不远处水神和风神看着二人相拥而立,也走了过来,不知情况的水神看着这二人,只当其心意相通,点点头感慨:“起先我还有些担心这千年前定下的婚约要爽约了,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不过夜神刚刚丧母,此事倒是不急。” “孩子们还年轻,不急于此,多多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风神也笑了笑点点头。 第五十四章 翌日,润玉刚起身便有仙侍前来报信,原来是火神在前线受了伤,太上老君已是带着丹药前去了。润玉听罢,心里一阵着急……赶忙前往。 一进营内,便看到太上老君在旭凤身旁施针。 急忙走过去,听到旭凤的呼吸,十分急促,心疼的看着肩头泛着黑气的伤口,“伤势如何,可有大碍?”言语间毫不隐藏的焦急。 “火神伤口并不深,但是麻烦的是这伤口似乎是某种奇兵利器所伤,以上神之躯竟也久不能愈合,且不断有毒气渗入血肉筋骨,抽灵凝气,老夫已经先将其四周以针封住,以免毒气横行,这毒我还得研究研究。”老君接过小童的热手帕,擦了擦手,说道。 “麻烦老君了……”润玉点点头,坐在旭凤身旁,早在润玉进来时旭凤便已醒了,待台上老君出去后便睁眼看了过来。 “兄长……”旭凤靠在床榻上,声音听着有些疲倦,这一句兄长声音低沉,直直撞进润玉心口。 润玉握着他一只手,另一边整理着他额间有些凌乱的发丝,“怎么如此鲁莽,不顾副将相劝,单枪匹马过去。” 旭凤回握着他的手,紧攥着,笑道:“若非如此,兄长又怎会来。” 自那日离开妖界,他便在这和言媚纠缠了几日,对方只骚扰没什么动作,让本就心烦意乱的更是暴躁了起来,一念之差便越了界,闯入敌营,一时不察被包围,中了敌方的暗器,那飞刀似乎是什么妖兽的骸骨所制,一刀下去他便感觉灵力外泄,头晕目眩,那一刻,他心中没有多少害怕,甚至,还有些期待,若是他就如此死在这里,那人会不会生气,他真的很想看看。 润玉看着他泛白的嘴唇,又扯着嘴笑得样子,终是有些垮了,手有些抖着,将旭凤的手拉至唇边,轻吻上去,颤声道:“你若再是如此不顾自己,那我便将你灵力废去,让你永远,都上不了战场……” “哈哈……咳……若是如此,那你,养我一世吗?”旭凤笑着,咳嗽了两声,听着这话,也不知心底是悲是喜。 “不仅这一世,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再放了你……”润玉俯身靠近,亲吻着旭凤的嘴唇,小心避开他受伤的肩膀,轻搂着他。 “你为何总是如此阴晴不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才好……”旭凤没有回应润玉,只是轻笑一声,嘲弄的问道。 润玉眼角有些发红,在听到旭凤方才那句话,他崩了很久的弦终于是断了,他受不了了,他受不了在这人面前掩着自己的爱,受不了看着他因为自己难受,受不了他这样不管不顾……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润玉揽着旭凤的头,在他耳边说道。“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拦我们……你再等等我,快了……我们马上就能,就能在一起了……” 旭凤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异样,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是你说的,我们是兄弟,如今不过几日,你便再次改口……” “没事,很快,就不会有人能阻碍我了……你放心……”润玉抚摸着旭凤的头发,回应道。 旭凤轻轻推开润玉,“你是不是在做什么?”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奇怪了,魔界生乱,妖界生乱,如今又是因穷奇一事令天界在六界颜面扫地,弄得人心惶惶,他不免有些联想。 润玉听了这话,手止在半空,楞了一下,随后便低声笑道:“没有,不要胡思乱想。” 旭凤看着他这样,更是心里有了数,急切的抓过他,不顾自己的伤口,“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别做傻事!啊——唔……”这一激动,使得太上老君的针失了些许作用,那毒气又游走起来。 “快躺下,别动,老君!——”润玉看着疼的额头直冒汗的旭凤,大喊起来。 “来了!来了!哎,这怎么又开始了……”太上老君急匆匆跑来,看了一眼。 看着这般情况,润玉决定还是去一躺言媚那里,老君这边一时半会也练不出药来,如此等着他着实难忍。 低头贴在旭凤耳边,“乖,我去去就回,你好好休息。”说完便起身要走,不料旭凤突然使上劲拉住了他的手。 润玉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拉开紧攥着的手,“我去找药来,让你快好起来,乖,听话,马上就回来。” 第34章 旭凤听着这话,心底焦急,找药,去哪找,言媚那里吗?你到底,在和他们做什么…… 这边言媚正和英昭喝着酒,就看到一人穿着黑袍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 “解药。”润玉摘下兜帽,冲着言媚冷声说道。 “哎……那边刚伤着,这边情人就来了?”言媚调笑道。 “没时间跟你废话,怎么回事,不是说了造造声势就好?”润玉皱眉。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你们天界那火神殿下一心送死,当我军中无人?不给点教训怎么行?是不是啊,英昭~”言媚靠在英昭身边,润玉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满身煞气,也是个不好对付的。 “你要的,我已经带来了……”润玉抬眼,直直看着言媚。 “哐当——”酒杯掉在地上,言媚急忙起身。 “你说什么?你拿到了?快给我!” 润玉伸出手,言媚转身从英昭身上拿出个瓶子便甩给了他。 “再过两日,现在还太早,马上你就可以见到了。”润玉说完,便收起瓶子转身走了。 身后言媚拿起酒瓶就砸了过去,英昭拦住了她,抓着手问道:“你心里还是如此喜欢他?” 言媚皱眉,一把甩开,“你不是早都知道吗,说了不介意,怎么,你现在这般是如何?” 英昭看了看被甩开得手,低喃:“是啊……我早都知道了……” 回了军营,润玉快步走了过去,将解药交给太上老君,叫了燎原君过来。 “等老君给旭凤解了毒,你便送他回栖梧宫吧……这里,我来接替他。” 燎原君看着润玉,问道:“这……殿下若是不肯走?” “跟他说,父帝之命,他如今这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润玉拿起主帐内得书简,翻了翻,回道。 “是,属下知道了……”燎原君叹口气,不行就打 晕带走吧。 待旭凤走后,润玉便下令八方天将,整装待发,明日出军。 第五十五章 两方交战时,润玉这才见识了这让旭凤伤了的人,英昭,兽态马身人面鸟翼,也是个远古族类。一记骨刀从他的身后窜出,直直朝着润玉射来,润玉一个转身飞过,警惕的看着他。 “是你!——都是你,将他又带了回来,我等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敌不过他……”英昭此刻双眼发红,死死的盯着润玉,看着跟要食其血肉一般。 润玉一声冷笑,未作言语,挥动寒光剑,攻守兼备。 另一边,言媚施出的雾毒足足让四周一里的天兵都昏死了过去,言媚无聊的在躺尸中走来走去,转头便看到那边英昭在下狠手,眼睛瞬间狠厉了起来,飞身过去,一掌打在英昭身上。周围的天兵和妖族都惊呆了,只有润玉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一下,英昭回过神,看着怒气冲冲的言媚,想发火却又不舍,只能爆了一个旋风,将四周的人和物都吹起开来,润玉顺势后退,收起剑,就看到英昭和言媚在说着什么,没几下,两人便不欢而散,双双离去,留在战场内的妖族一看,也只能跟着走了。 润玉飞身上空,朝着言媚的方向去了。 润玉到了跟前,取出御魂鼎,施法将穷奇放了出来,内里的穷奇一出来便倒在地上。 言媚急忙上前,察看一番,怒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废掉了他的瘟毒外溢,以后,他不能再释放瘟毒了,但是瘟针自保还是可以的。”润玉看着言媚怒气冲冲,解释道。 “什么?!你竟然,你这样做——” 话还没说完,润玉便打断了他。 “我若不如此,像他这样生于天地间的凶兽,稍有不慎便会为祸六界,这股毁灭性的力量,天道不会容得下他的,即便现在我放了他,将来一旦出事,斗姆元君也不会放了他的,到时候,可能就不是封印那么简单了。” 言媚抱着穷奇的手紧了紧,润玉此话一点不假,世人皆忌惮穷奇的力量,算了,如今这般应是能安安稳稳的活着。 润玉看着她低着头一言不发,便没有再说什么,离开回九重天复命。 “你说什么?你将穷奇放给了他们?胡闹!”天帝听完润玉所言,大怒。 “父帝息怒,儿臣也是迫不得已,战场上妖界二王突然刀兵相向,随后又不欢而散相继离去,儿臣本想趁此机会追上去去将言媚抓回,利用她对穷奇的心思,足以将她拿下,但不料英昭却去而复返,儿臣不敌,情急之下,只能利用了母亲,不,天界罪人簌离留下的秘术,强行与穷奇结契,请父帝放心,穷奇如今受制于我,不会成为威胁。”润玉立马跪下,请罪说道。 天帝在听到润玉说着天界罪人一词,瞬间心里有些复杂。 “罢了,好在穷奇还在天界掌握之中,此事既已解决,你去歇着吧……对了,过几日便是给锦觅办的上神仪式,你与锦觅的婚约该提上日程了。”天帝挥挥手,本想叫润玉下去,却突然想到此事,又叫住了他。 润玉听到此事,回复道:“父帝,我与锦觅婚约,可否解除,我二人,如兄妹一般,我对她,她对我都是只有兄妹之情,若是因此而成婚,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可,此事乃是本座与水神当年当着众仙的面定下,怎可因此废除,更何况水神不仅手下属地众多,而且与众仙家相处一向很好,势力不容小觑,这些不用明说,相信你也懂,好了,此事不容有异,下去吧!”天帝头也不抬,翻着手中的奏折。 “是,儿臣告退。” 润玉心知,从他这里是不可能有什么改变,强压心里的不满,松开了攥着衣摆的手,举起行礼,起身告退。 夜深后,润玉去布星台看了邝露,见她认真值守,未过去打搅,便避着天界守卫去了栖梧宫,本以为旭凤已经睡下,却不想,内殿还点着灯。 过去一看,那人还在岸前读书。 “怎么还不休息?”润玉走上前,虽然知道他天生体热,却还是习惯性的如在人间一般,为他披上衣衫,旭凤身子一顿,覆手拉下润玉,将他扑倒在地。 “等你,知你回来了,今夜会过来。”说完便压着润玉亲了上去,动作有些大,润玉只得边回应他边扶着他受伤的一侧。 唇齿相依,燃起二人想要靠的更近的心,旭凤不断侵入,润玉怕他伤了自己,回抱着箍住他,轻声道:“小心点,你的伤……” “伤已经无碍了,我好想你……”旭凤边转着身子挣脱,边亲吻着润玉的脖颈。 “嘶——”一个不察,旭凤疼的□□了一声。 润玉赶忙停下覆在他身上的手,拉开了距离,轻笑道:“还说没事,好了,乖,来日方长……” 这个来日方长说着语调有些拉长,旭凤听着觉得有些怪异,脸热了。 为二人整理好衣衫,打横抱起旭凤,上了榻。 “好了,夜深了,好好休息。”说完,润玉便掀起被子,躺在外侧。 旭凤看着润玉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知怎得,心里酸的很,他以为……“我以为,你会走,没想到,你倒是留下来了。”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润玉一听,翻身面对着旭凤,拉过他的手,紧紧地拉着,掌心贴掌心,十指相扣。 看着润玉坚定的眼神,此刻闲下来的旭凤突然想起,那日对润玉的问话,他还未回答自己,自那日起,他便有些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你是不是在做什么?” 润玉直直的看着他,勾起嘴角一笑,“没什么,你不要多想。” 旭凤根本不相信,他的反常,他的隐忍,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他,看得出来,他根本不会告诉自己。 闭上眼睛,旭凤靠近他胸口,汲取着那稍低的温度。 “睡吧……”终究还是没能去逼问他,他害怕,他问出了不能知道的事情,他害怕,破坏掉他们此刻的宁静。 润玉将他搂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发丝,静静闭着眼。 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只求你,别拦我…… 第五十六章 今日是锦觅封神之日,鎏英一上九重天便去水神在天界的住处,到那便看到锦觅在对镜梳妆。 妆倒是画的很好看,只不过,那脸却是毫无喜色,一直戳着头发,似有心事。 “怎么了这是?今日你封神,怎么还如此无精打采的?”鎏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 “嗯?你来啦……哦,没什么。”锦觅被吓了一跳,闪了一下,随即看过去,是鎏英。 “怎么,还在为羌活一事烦恼吗?我已打听过……她此番也是历劫而来,若是有缘,将来也许你还是能看到她的。”鎏英拿过梳子,帮她整理后面的发丝。 锦觅对着镜子看着身后的鎏英,心情复杂,一桩桩事砸的她有些难受。 第35章 扯着嘴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二人一起去了上清殿,一进殿内,鎏英便听到有个鸟族那边有个姑娘叽叽喳喳个不停,这声音还有些熟悉,转头一看,顿时感慨六界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 “怎么了,那是谁?你认识吗?”锦觅看鎏英转过去盯着看,好奇道。 “呵,不认识,只不过,感觉某人的麻烦可能要来了。”鎏英想起那天这姑娘对润玉的态度,再想想同出一族的穗禾,摇了摇头。 二人前脚刚坐下,后脚润玉和旭凤便一前一后跟着进来了。 果不其然,鸟族那姑娘在看到润玉之后便不顾礼节,直冲冲得朝他奔了过去。 “是你!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公子,这也太有缘分了!我叫谷清,来自鸟族!”润玉还没坐下便看到一个人瞬间闪到他面前,如此莽撞,在天界倒是少见,抬头看去,是那日在妖界遇到的人。 润玉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还未开口,一旁的旭凤插进来,硬生生逼着她退了一步。 “这位仙子举止是否有些不妥,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为?” 旭凤说话语气并不和善,几座之外的穗禾见了赶忙疾步过来。 “殿下,是小妹无礼了,小妹才成年不久,未见过市面,打搅了殿下!” “姐姐!……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谢谢这位公子,嗯……大殿下……”谷清拽着穗禾衣袖,撒娇道,说完还面带女儿家羞涩的看了一眼润玉,只是那人压根没看她一眼。 “无妨,不知者无罪,宴会快要开始了,族长还是快入座吧。”润玉说完便无视二人,对旭凤示意后,坐在了自己位子上。 穗禾觉得有些尴尬又生气,这润玉,真是愈发嚣张了,但此时天帝天后已到,就不得不拽着自家犯花痴的妹妹离开。 旭凤回到位子上,便看到自己母后盯着他这边看,有些不安的收回视线,倒了杯酒喝。 “锦觅仙子历劫归来,可谓是过了天道的考验,今日众位仙家在此,本座要亲自为其封神,今后,花界就交由她来继承,也算是给花界这么多年无主一个交代了。”天帝为锦觅戴好青莲冠,施净池水后,微笑着看着跪坐在殿下等待受封的锦觅,向在座的仙家宣布道。 锦觅一听,赶忙摇头,“求陛下收回成命,锦觅不过一个几千年的小仙子,如何担得起花神之位!”抬头又看了下坐在一旁的水神风神,锦觅又坚定道:“锦觅十分感谢陛下能给锦觅上神之位,但如今锦觅与爹爹分开多年,如今只想在其膝下好好侍奉,还望陛下能给锦觅个偷懒的机会!长芳主这些年来打理花界井井有条,她来做花界之主再合适不过了!” 水神听了自家女儿的话,也起身行礼,“陛下,锦觅确实年幼,性子着实不适合。” 天帝听了这话,觉得确实有些道理,“既如此,那今后花界便交于花界牡丹掌管。你便陪在水神风神身边吧……” 锦觅听罢,俯身行礼,“谢陛下。” 待锦觅起身回去,天帝也坐回主位,便笑着向大家宣布他准备已久的喜讯,“诸位仙家,今日,除了锦觅封神一事,还有一事要向六界告知,我与水神,于千年前为二字定下婚约,如今这二人已是足够成婚的年纪,也是时候将此事完成了。” 此言一出,座下几人皆是一惊。 “陛下……锦觅,锦觅还想与爹爹共处几年,谈婚论嫁是否太早了!”锦觅急忙说道,边说还边看向水神。 水神虽心中有疑惑,但却未表露,他以为锦觅是喜欢润玉的,如今看来,难道是他想错了? “是啊,陛下,锦觅还小,况且如今夜神刚刚……这个时机是否有些不妥?”水神话未明说,但在场的人只要是留神的都注意到了水神的意思,这可不就是说夜神丧母一事吗? “这也不愿,那也不愿,我想啊,不就是不喜欢大殿下吗,我喜欢啊!”谷清看着锦觅父女二人的话,没忍住撇嘴说道。 这话一出,穗禾着实捏了把冷汗,天帝还未发话,自家妹妹竟如此口出狂言,担心的朝上看了一眼,发现天帝此刻面无表情,又看向天后。 天后笑了笑,看着天帝反应便知他有些生气了,看着在场的情况,心下一计,若是能让润玉娶了谷清,既能了断了他与旭凤的心思,又能防止他娶了锦觅增添势力。 “陛下,谷清年幼,这是存了女儿家心思了,锦觅与润玉的婚事虽然是定下了的,但是若二人合适强行一起也是不好的,锦觅看来是一心想待在水神身边,何不成全了她?谷清也是对润玉爱慕已久,何不给她一个机会?我们的大殿下如今是如此引人喜欢了,母后甚是欢喜。”天后笑着为几人圆场。 旭凤此时听了这话,恨不得将手中的酒杯捏碎,母后这是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君无戏言,若父帝真的答应了,润玉该如何是好。 润玉看着天后虽面带笑容,表面上说着为他的话,眼底却满含冷意,那眼刀确实想弄死他。 好在天帝没有直接松口,手轻触桌案,出声道:“既然水神开口了,那此事就容后再议吧……谷清这丫头倒是天性率真,有几分你的样子,不过这儿女之事,还是你们自行解决吧。”天帝这话也不知道是真的夸赞,还是有什么别的意味。 天后笑了笑,桌案下的手拨弄着指套,回应道:“陛下说的是,孩子们的事,还是他们先看着办吧……”太微,既没有直接回绝水神,又没有拒绝谷清,你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看着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润玉松开了杯中酒,心底着实松了口气。 听着天帝让诸位畅饮,润玉也举杯与之欢庆。 散了宴,润玉与旭凤打发走了谷清和穗禾,便看到鎏英过来了。 “你们有看到锦觅吗,刚才散了宴就不见她人影?”鎏英急着问道。 “是不是与水神他们回去了?”旭凤回道。 鎏英摇摇头,“水神和风神早已离席,应该没有。” 润玉思索一翻,看了看在场的人,又闭眼散出神识。 片刻,突然睁眼。 “糟了,快走!” 说罢,便朝着九重天西边飞去。 第五十七章 待几人赶到衡天殿时,便看到锦觅拼尽全力朝天后打出冰花,随后便倒在一旁,手撑着地,口中鲜血直冒。天后在一旁正欲下狠手,润玉和旭凤上前拦住了天后,鎏英趁机将锦觅带起,闪躲在一旁。 “你们这是做什么?逆子!竟敢拦我,这妖女竟想杀了你母神我,难道,你要为了她与母神为敌吗?”天后此刻打红了眼,看到来人,手中灵力并未散去,却是不断凝聚。 “母神!锦觅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如此痛下杀手!”旭凤不顾面前人杀气腾腾,伸出手戒备着。 “天后娘娘果真是圣威啊,当年杀了我母亲,如今又要来杀我,呵呵……你来啊!”锦觅抹了抹嘴上的血,抬头喊道。 “这妖女,和她那不知廉耻的母亲一样,都是霍乱天界之人!今日本座就要除了这个妖孽!你让开!”话音未落,天后便避开旭凤直朝着锦觅打了过去,在身侧的润玉赶忙上前放开人鱼泪,施了一道水障。 天后见此,更是加大灵力强化了业火八卦盘的威力,想一举将这二人一并除去,正在这时,水神一声怒斥,瞬移了过来,凝聚全身力量阻止了那股威力,并且重重打出一掌回给了天后,这一下,可谓是聚集了水神满心恨意。 那一掌,实实在在的打在了旭凤身上,本就身上有伤的他不敌这威力,直接掌风带动,后退倒在天后怀里,口吐鲜血。 “旭凤!我的孩子!那是她该死!夺人夫!我又有何错!”天后心痛的抱着为他抵挡一掌的旭凤,喊道。 “荼姚你真是欺人太甚,当年趁梓芬身怀有孕虚弱不敌,对她动用了业火害得她身受重伤,又逼他从临渊台跃下,以至于后来为了锦觅动用全身灵气,最后归于天地,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为了天下苍生四海太平不得不要求所有人隐瞒此事!如今!你竟变本加厉!连她唯一的女儿都要杀害,如若在放纵你,我真是愧为人父!” 水神怒视天后,细数其罪行,紧跟水神进来的天帝听得一清二楚,此刻他脸色发黑,身上灵气涌动,彷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当年梓芬突然不见,原来,原来一切都是你这个毒妇在背后搞鬼!”天帝说着说着,步步向前,威压而至。 旭凤此时早已被水神的控诉砸的脑袋发麻,但父帝的样子却令他不得不谨慎,不顾母神阻拦,直直向前跪下。 “水神仙上……母神当年杀害先花神,今日又重伤锦觅,是她的过错,求水神仙上,旭凤愿为其偿还罪孽!代她受过,求您绕她一条命!父帝!请您看在母神掌管天界多年,从未出过大事的份上,绕她一回吧!咳咳……”边说着,嘴角血直流。 第36章 润玉在一旁看到旭凤受伤,本想冲上去,却被鎏英拉住了袖子,朝着他使了使眼色,润玉顿足。 “来人,天后荼姚,杀害上神,罪无可恕,今将其压入婆娑牢狱,削去神籍!”天帝说完,又看向一旁搀扶着锦觅的水神,想说什么,却看到水神没有理会转身就要带锦觅离开。 荼姚听了这判词,哈哈大笑,冲着锦觅喊道:“是你,今日之事,是你早就设计好的,是也不是!” 旭凤看着母神癫狂,怕父帝又怪罪,急忙过去。 润玉一见,赶忙阻止他接过话来,“父帝!母神如今神志不清,还望父帝莫要再与她计较!还不快送天后离开!”润玉转头对着一旁的天兵天将发号施令。 天后收起狂笑,狠狠的看着这里的人,挺直身子,向殿外走起,犹如她当年嫁入天界那般英姿。 润玉看着天后出去便要去搀扶旭凤,不料却被其一把挥开。 “我去送送母神……”旭凤整理好身前的血,目视前方。 “你的伤,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润玉阻止道。 “那是我母亲啊……”旭凤低声道,后面的话没有让任何人听到,即使她有错,甚为人子,又岂能在这种时候对她冷眼相待。 润玉在半空欲搀扶的手停顿一下,随即无力的放下,只能目送着他跟着离去。 润玉离开衡天殿便直接去了栖梧宫等旭凤回来,等了很久,直到星空布满,才听到回来的动静,只是,不止旭凤一人。 “殿下!如今姑母出了事,你我若再不联合,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润玉夺走继承之位吗?”穗禾气急败坏的说道,自收到消息她便急匆匆赶往婆娑牢狱,到那便同旭凤一起,期间姑母也向旭凤要求让他娶自己,可是无论如何旭凤都不松口。 “够了!我说了,我不会和鸟族联姻,更不会娶你!至于润玉,他想要便要!”旭凤甩开穗禾一直纠缠着自己的手,快步朝里走去。 穗禾一把从身后抱住他,头埋在他背上,“殿下你果真看不到我的一片真心吗?我爱你!这么多年,我念念不忘的都是你,我费尽心思讨得姑母喜欢,努力做好鸟族族长,为的都是能有朝一日嫁于你和你执掌天界!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看我一眼!” 旭凤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润玉狠狠的拉开穗禾的双手,那力道,几欲捏碎她的双腕。 穗禾吃痛后退一步,看着来人,“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表哥也不会不喜欢我!若不是你!姑母也不会铤而走险去对付你们!你这个杂种!啊——” 旭凤一计掌风打在穗禾脸上,虽未造成什么伤,可是这痛是真实存在的,面子也被扫的一干二净。“不要再让我从你嘴中听到任何一句侮辱他的词,不然,休怪我不顾母神的颜面,滚!”说完,便拉着站在一旁的润玉,朝寝殿内走去。 润玉淡淡的看了穗禾一眼,传音入耳,“你还当你是荼姚羽翼下的公主吗?呵……”用不了多久,这族长之位,你也别要了。 穗禾在背后看着润玉挑衅的笑容,气的直跺脚,恨不得将这人剥皮抽筋。 “母神所做之事……是真的吗?”旭凤衣服敞开,润玉帮他上药化解胸口的淤血,他看着这人认真的样子,问起了今日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 “你已亲耳听到,何须再问我。”润玉轻揉着患处,抬头看着旭凤,他的眼睛有些闪躲。 “你说的对,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下凡历劫时,拿着灭灵箭那人,也是母神身边之人吧,我见过他了……我想不通,这都是为了什么,她已拥有六界至高无上的尊位,父帝也一向纵容她的所为,她为何非要如此步步紧逼,我该怎么办,她是我的母亲,我又能如何……”旭凤说着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润玉揽过他,按着他的头在肩上,轻抚着脑袋,不要怕,都交给我,我会解决一切,所有罪名,都由我来承担,我只要你安安稳稳…… 殿内的萤火灯一闪一闪,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一个心怀愧疚,一个满腹筹谋。 第五十八章 这几个月来,天界流言蜚语甚多,有关于先天后的,有关于火神与穗禾的,还有夜神与锦觅,谷清的。自那日在殿上口出狂言后,谷清便时不时的来天界,不顾穗禾阻拦,宣扬的人人皆知她爱慕夜神,为此,旭凤私底下没少发火。 玉清宫 天帝在书房翻看奏折,润玉和旭凤也已经到了有一会了,只是天帝迟迟没有发话,二人也只能乖乖站在一旁。 “荼姚之事已成定局,这几个月来,鸟族上下皆有不安,穗禾虽然掌管鸟族多年,但一直以来也有你母亲在背后操持,如今也需要有人来维系与鸟族的关系。旭凤,你与穗禾青梅竹马,她又对你一片痴心,依为父之见,穗禾便许你做妃吧”天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 旭凤一听,当即跪下,“请父帝恕罪,儿臣与穗禾毫无男女之情,此前母神曾多番撮合,但儿臣无法,儿臣实在不愿为权势之争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母神?莫要忘了,你母亲已经被削去神籍了,她一向骄纵蛮横,不听人言,怎么,如今连你也要如此,违抗天意?”天帝将手上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怒道,“既然如此,传令下去,火神旭凤,违抗帝命,现卸其兵权,交出赤霄剑,禁足栖梧宫,没有本座的命令,不准踏出栖梧宫一步!” 说完,便让旭凤下去,旭凤是无所谓这些,只要能不让他娶穗禾,怎么样都可以,走前他望向润玉,得到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便告罪离开了。 待旭凤彻底消失在眼前,天帝敲了敲桌案,厉声问道:“隐雀越过族长直接上书言明穗禾曾答应要开天下粮仓,如今却又不顾族中鸟类死活,迟迟不肯解决他们粮食的问题,更是以族中新生幼儿为名,要求本座批给鸟族更多属地,若应了他的要求,显得天界过于软弱,若不应,又破坏盟友关系,穗禾此举着实令人琢磨不透。”出于穗禾与荼姚的关系,天帝不得不防,尤其是有守卫来报穗禾曾多次出入婆娑牢狱,如今又因她出了乱子,难免令人多想她是否借此向天界施压。 “父帝所言,恐怕是鸟族内斗,穗禾本就因与先天后的关系而夺得族长之位,如今她与隐雀相争,我们不必过于扶持,两不想帮最好,待到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们也好出面。至于隐雀所言属地更是不可,鸟族这些年因着先天后的关系已是占据了很多富饶之地,可以随后送上粮草,以示天界关怀。”穗禾的粮草自然是到不了,因为那封交由天界的请命早已被他拿了去。如今隐雀这般也是他授意为之,为的只不过是能尽早让穗禾在鸟族失了支持罢了。 天帝一笑,润玉所言有几分道理,只不过昨日有一人前来所言之事倒是让他有几分兴趣,没想到谷清那天真活泼的外表下倒是野心不小,不说她究竟是为了权势还是为了润玉,那几番说辞倒是很有意思。 “那粮草一事便交于你处理,近日宫中传言为父听了不少,多的是那谷清小公主与你,你对她可有点意思,如今旭凤执意不肯与鸟族结亲,若你能娶了谷清也是个办法,更何况这些年她的父亲在鸟族声望也是可以,只是碍于与荼姚早年有过过节而一直不能上位。” 润玉一听瞬感心烦,他是有猜过天帝将他独留下来是有事要说,却没想到是这种事,有旭凤拒绝在前,如若此事他再直言,怕是要帝王一怒了。 正思考着怎么回应,就听到门外有仙侍高呼:“锦觅上仙到——” “锦觅拜见天帝陛下,夜神恐怕不能和谷清公主成亲了。”锦觅施礼说道。 “哦?锦觅这是何意?”天帝让她起身问道。 “夜神与锦觅早已是有婚约之人,请陛下原谅锦觅先前的无礼,其实锦觅爱慕夜神许久,只不过当时当着众仙家的面不好意思,才会说想留在爹爹身边,还请陛下成全我们!”锦觅说完,便跪下行大礼,还暗地给润玉打了个手势。 “你究竟在做什么?!”润玉配合着锦觅也跟着跪了下来,只不过眼神能把锦觅给问到心底。 天帝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借此将二人婚约之事定下,“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准备成婚吧,日子我会请水神风神一同商议,你二人也不小了,今后行事可不敢再孩子气。” 润玉看着锦觅从头至尾没有再说话,他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待二人回了璇玑宫,关上门。 润玉看着一脸无所谓坐在躺椅上喝茶的锦觅,既生气又心酸的问道: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锦觅摇晃着的身子一顿,小心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低声回道:“没有谁,难不成,你要娶那个鸟族公主?” 润玉捏了捏眉头,“还不跟我说实话吗?!你是怎么发现先花神的事的,天后又为什么突然要杀你,还有这次,我不信,这些是你突然开窍了能干出来的事!” 第37章 锦觅一听润玉点出,支支吾吾应道:“我,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入火坑啊……” 润玉甩袖踱步,“是流光是吗?是不是一个身带紫气长得妖孽的男人?”这话说完,看着锦觅反应便知道他猜对了。 看着润玉生气的样子,锦觅心里难受的开始掉眼泪,“我都知道了,我想帮你,至少,让我帮帮你,他们不止是你的敌人,也是我的,只是将她囚于牢中,这不够,这怎么能够呢,还有那个人,若不是他苦苦相逼,我母亲又何须如此,我又怎么会沦为孤儿这么多年!我好恨啊!” 润玉看着锦觅哭红了眼,身子一直颤抖,声音也有些抑制不住,赶忙压制住她涌动的血气,紧抓着她肩膀,认真道:“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这种事不是儿戏,关乎你一辈子的名誉,更何况,你于我,如妹妹一般,我不能让你卷进这场纷争!这些事,我来就够了,不需要你来做,你明白吗?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做你的小精灵……” “够了!——你不累吗?这么久了,你不累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懂人情世故,以前那样是因为我母亲为了不让我受伤中了陨丹,现在它已经完全碎了,我不想,再做一个傻傻的葡萄精灵了,让我帮你吧……让我帮你……”锦觅哭花了眼,也看不清眼前润玉的模样,只是一直重复着这几个词。 锦觅这副模样,看的润玉有些揪心,自杀母之仇挂在心上,就很难再重开笑言。 “好……此事内情,除了鎏英,其他人你一概不要多言,尤其是旭凤和叔父,我不想他们多心,他们交给我解决。” 锦觅抽抽鼻子点点头,“知道了……” 润玉看着这瞬间不哭了的锦觅,有些无奈,七情六欲来了,哭都如此轻而易举。 拿出锦帕给她,“快擦擦吧……这个样子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 “嗯……”锦觅接过,擦擦脸。 第五十九章 天帝与水神商议后定三月后大婚,届时六界四海皆会来贺。 这段日子,润玉见了很多人,月下、彦佑、流光、还有旭凤…… 告诉月下他与旭凤此生无缘…… 受了彦佑的责问为何将锦觅拖下水…… 怒斥流光瞒着他在背后做这些…… 旭凤,他终究是瞒不住的。 润玉带着从人间取来的桂花酿去了栖梧宫,看着那人静静坐在桌案前。 “你来了……我听说了,你与锦觅要成婚了。”旭凤接过酒杯,淡淡说道。 “我早该察觉到的,是我的错……” “是我母神对不起你们,我无法为她辩解什么。” 旭凤一句接一句,全然不给润玉开口的机会。 “踏错一步,你便是万劫不复……” 润玉从背后抱住旭凤,头埋在他肩上。 “我不会,让自己踏错一步。”说着这话,润玉眼睛都有些发红,紧贴着旭凤皮肤,汲取着他的温度。 旭凤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他知道,事已至此,谁也劝不动润玉了。他无法去阻止润玉做什么,无法让润玉忘掉失去母亲的事实,也无法抹去这么多年母神带给他的痛苦。 看着旭凤喝酒,润玉本来准备好的话也都咽了回去,彼此心知肚明已经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你会怪我吗?”润玉看着旭凤,目不转睛,问道。 旭凤听了这话,抬头,“我只怕你有一天会后悔……” 润玉直起身子,“我这一身,错过了太多,如若得不到我想要的,我又如何护得住你。” 旭凤身子一顿,“你知道的,我不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我是,天界的战神啊……” “罢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旭凤头也没抬,只是闷头喝酒。 润玉深吸口气,想碰旭凤的肩膀劝他少喝一些,却又止在了半空,良久,默默离开。 早在他决定夺取帝位时,他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么久以来他执意不接近旭凤,一是不想天后因此有机会对付自己,二也是不想临到最后让彼此为难。如今天帝无德,治理紊乱,正是他顺应天道之时,只有拿到那个位置,他才能保护自己所爱之人,才能不再让悲剧发生!为了不血溅九重天,布置谋划这一切,他用尽了心思,这一刻他真的等了太久了…… 即使旭凤要阻拦自己,仅凭他手中的五方天将,如何敌得过自己早已暗自训练的三方天将和几位星君,更何况如今鸟族也成了助力,如此一来,也可万无一失。 回头看了一眼栖梧宫,润玉心道:“这盘棋,我终是要下完的,为了你,为了我,为了将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输……” 婚礼前夜,璇玑宫中。 “可都检查清楚,安排妥当了?”润玉摸着一旁的白玉冠服,问道。 “殿下放心,已通知到位,到时已鼓声为信号。”邝露跟在一旁,回应道。 “如此便好,你去歇着吧。”润玉转身进去,邝露目送他离开。 许久,才说了一句,“殿下晚安……” 第六十章 长阶登殿,漫天飞花,天界盛事,四方来贺。 润玉牵着锦觅的手一步步走向大殿,紧捏了下她有些发抖的手,侧目给了她一个放心得眼神,锦觅看着润玉这样子不禁也露了笑容,只是放在腰侧的翊圣玄冰冷的她有些发抖,入心的冷,却又带着些许兴奋。 月下仙人作为润玉的叔父,天界的红线仙,此时也跟在身侧,只是他一直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人。 “凤娃也真是的,太微归还他五方天将只是让他指挥下去布防镇守,又没让他亲自去,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他当真不管此事了吗?这些小辈一天都在搞什么啊!一段日子不见这感情线就已经乱到理不清了!还有润玉,你当真放得下旭凤吗?……”月下仙人一脸纠结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润玉,心里念道。 “吉时已到——新人上殿——” 天帝看着二位新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不禁喜从心来,此时各位仙家皆已到齐,唯独差了旭凤。 “旭凤呢?”天帝转头问站在一旁主持事宜的月下仙人。 月下急得看了看,说道:“旭凤应是去安排事务了,不然我们在等一等?” 天帝摆手,“不用了,吉时耽误不得,开始吧。” “父帝,您于孩儿有生养父子之情,今有教诲师生之谊,更有指婚赐缘之恩;母亲,您于孩儿有几千年的养育之恩,孩儿没齿难忘!这是我与锦觅前去九洲天境所采仙露,予您与母亲,聊表孩儿们的心意!”润玉端出他准备好的杯盏,分别放在天帝与荼姚面前。 润玉看着荼姚那张面露恨意的脸,淡然自。荼姚身为有罪之人,本不该出现在此,只不过润玉想让她亲眼目睹,亲眼看着她所在意的一切在今日被他夺走,他想看看那时候,荼姚是否还是那么不可一世,是否还是摆着那张虚伪跋扈的脸,是否会有一丝丝悔意。 天帝笑道:“你有心了……”说完便将杯中仙露一饮而尽,荼姚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拿起杯子掩面喝下。 待天帝放下杯盏,殿下看客皆看向这对新人,鎏英和邝露坐在位置上,不敢放松一刻,警惕着四周,穗禾则是盯着润玉,意图找出她觉得怪异的地方。 “上拜苍穹大地——” 润玉与锦觅转身面向殿门口,一转便看到旭凤此时身披铠甲,身后跟着天兵天将,众人一步步走进殿来。 “且慢!”旭凤边走边高喊道。 润玉一脸还是来了的表情,锦觅有些惊讶,满堂宾客皆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唯有月下仙人一脸兴奋,甚至喊出了声:“果然戏文里都是真的,真命天子都是要来抢婚的!”只不过这次,月下是真的猜错了,旭凤来此,不是抢婚,而是阻止润玉谋反…… “参见父帝!”旭凤越过润玉二人,向天帝行礼。 天帝怒目,喝到:“旭凤!你这是作何,大婚当日竟带兵进殿!” 旭凤没有说话,只拍拍手,燎原君便从侧边拎着一个人进来,将其扔在地上,仰面倒地露出了脸,是润玉手下飞捷天将的副将。 “启禀天帝,夜神殿下在殿外布下十万天兵,只待号令便会攻进九宵云殿。”燎原君看自家主子只是看着夜神,迟迟不回话,只能上前回禀。 天帝听闻,心中一惊,但却又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信任的儿子竟会做出如此之事,看向润玉,“我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润玉没有回天帝的话,只是笑着看着旭凤,“呵……你终究,还是来了……” 旭凤听了心里一梗,颤声道:“我说过,我不会坐视不理。”我无法,无法看着你做出弑父夺位之事,背上这千古骂名,若你非要如此,那今日,便只能兵戎相见了。 解下身上的长衣,润玉看向殿上坐着的天帝,冷声道:“成王败寇,润玉没什么好说的,今日,我问心无愧!” 第38章 天帝气的踉跄一下,怒道:“枉我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你竟是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谋逆之徒,今日铁证如山,众仙家在此,我必要当面将你惩治!以正天威!”说罢,便要过来。 旭凤一听,赶忙挡在润玉身前,急道:“父帝!兄长虽犯下过错,可是并无酿成大祸,还请父帝宽宏大量,绕过他这一回!”此时旭凤有些心慌,父帝此时正在气头,若是此时当着众人惩处必定会伤及润玉根本,他心念父帝与润玉有父子之情,却没想到父帝竟要当场惩治。 “你无需多言!来人,将夜神拿下!”天帝一声号令,却发现进来场内太巳真人后带来的天兵无一人有所行动…… “你们!——咳——咳咳——逆子,你给我吃了什么!”天帝发现无人应声后上前,便想施法将其拿下,不料却灵气阻隔,无法运转,甚至有断气阻血之效。 旭凤左右望去,看着天帝扶在月下手臂上咳嗽,看着润玉云淡风轻的样子,扯嘴笑道:“原来,连父帝的亲兵都已是你的人……太巳真人,真是好助力……” “父帝莫急,你服下的只是妖兽之毒,只要不动用法力,不会伤及性命。”润玉说完这话,便击响大殿内的雷鼓,不一会便有天兵陆续手持武器冲进来,与旭凤的人马对峙起来。 “父帝,在您眼中,何为忠孝,是否一昧听从帝王之令便是忠,是否全然不顾亲父危害苍生即是孝?呵……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又有何权力要求他人对其忠义仁孝?您是如何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般话来!当年,您为夺帝位,害兄长,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抛亲子——甚至,为了巩固天界势力屠尽我的母族!哦,似乎也不是,是天后娘娘是吗?您敢说!这些,您全然不知吗!您是知道的,您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身为天帝,也许这些是您为了天界的手段,可是,您身为天帝,天界之主!本该造福六界,保护四海九洲,可是您呢,竟勾结魔界,私放穷奇,险些酿成大错,生灵涂炭!为的,也只是想借机发难魔界,在您眼中,这天下苍生根本不值一提!”润玉大声喝道,声音穿透整个大殿,字字诛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寒而栗,细想自天帝夺位起,这六界发生的种种事情,哪一件不是血流成河,与魔界征战,与妖界结仇,与花界两不来往,一桩桩一件件,不是没人知晓,只是无人去说,无人敢说,如今有了夜神的当场戳破,众人心底皆有了变化。 “润玉……你……”水神看着润玉说话间冒起的青筋,便知道他此时心中早已怒火焚天,他便是想阻止,今日之势,怕也已经定了。 “爹爹……”锦觅喊道水神,朝着他摇了摇头,水神看着自家女儿这样,也知道了她的意思,便也不再说话。 “这样的你,真的能做天帝,真的担得起这份责任吗?”润玉没有看一旁互动的妇女二人,冷静的看着天帝,看着他那张气急败坏的脸,看着他无力的样子。 “你这逆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天帝喘着气,看着这昔日懂事听话的儿子变得这么盛气凌人,眼神如刀一般割在他身上。 “润玉!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如此!”月下看着殿下的润玉,心里震惊又难过。 “叔父,今日之事,不过是天理昭彰终有轮回罢了……当年,天后为一己私欲杀害先花神,又屠戮龙鱼族,这些天帝都看在眼里,却是不断纵容。”润玉挥手打断了月下的话。 “天帝无道,北辰星寡德失辉,今日,本座便要顺应天道,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太平!” “润玉,我早就知道你这畜生不安好心!竟要做出如此之事!”荼姚从座上站起,摔杯怒道,方才她并未喝下那仙露。 穗禾也紧跟着要上前,“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不怕遭天谴吗?!” 隐雀在前一把挡住穗禾,正色道:“天帝与废天后德行有失,为祸六界,今日夜神殿下敢冒着六界之大不韪揭露二人罪行,实属我天界之幸,如今天界迎来破旧立新之际,我等愿拥立殿下为天帝,扫清六界乱事,重立六界威名!” 此话一出,太巳真人为首,众仙家一一跪下行礼,表忠心,拥新帝。 “哈哈哈……今日天界好不热闹啊——是本座来迟了,竟是错过了一场父子反目的好戏?”流光边笑着边说道,身后跟着白灵和几位侍从。 润玉轻看他了一眼,没有说话,殿上的天帝看着流光,恨道:“流光——你来此作何?” 流光啧了一声,勾起嘴角,“本来是来恭贺夜神新婚,那现在,就改成恭贺他荣登帝位吧,这礼物倒也不浪费。” “你——滚——”天帝喝道。 “此时怎么能走呢?还要看戏呢不是,走,白灵,我们坐着看戏去!”流光笑笑,带着白灵去一旁角落坐下。 流光这一出,并未打破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反倒更紧张了起来。 穗禾看着在场多数仙家皆俯首称臣,起灵便拿着破军扇打向隐雀,“隐雀,你竟敢与夜神狼狈为奸,我今日,便要清理门户!” 那边穗禾隐雀一动手,润玉便下令,拿下不服者。 周围刀剑灵力撞击碰砸声不断,中央的几人倒是没什么动作,旭凤手垂在身侧,有些颤抖,突然,便看到母神施灵冲向润玉。 对不起了,旭凤在心里默念,提起焚天剑便向润玉刺来,润玉顺势躲开,一举也躲开了荼姚的攻势。 润玉后退两步,静静看着旭凤,终究,你还是要与我动手了。 拿起寒光剑,挥剑迎敌。 锦觅在一旁看着润玉与旭凤相对,父亲也上前去帮润玉对付荼姚,手摸上了腰间的翊圣玄冰,父亲如今将大半修为造了这把匕首,是不可能打的过荼姚的。 眼见着水神逐渐落了下风,锦觅焦急的心不断受着冲击,脑海中不断想象着荼姚将母亲推下临渊台的场面,那画面一直闪现。 噗呲——鲜血溢出,染红了锦觅的白纱…… “旭凤——”润玉瞪大眼睛,看到旭凤突然转身挡在荼姚身前,冰刃直插进心脏。 润玉丢掉剑,两步飞奔抱住他下落的身体。 “旭凤——旭凤,你怎么样?!别吓我……”润玉此时慌了神,手抖着,摸着冰刃旁不知所措。 “我的儿!锦觅!你在做什么!”荼姚看着旭凤胸前染红,瞬间崩溃,她此刻都能感知到冰刃发出的威力,还有旭凤胸口源源不断向外溢出的灵气。 锦觅失神跪倒在地,痛声哭泣,“对不起……对不起……” 穗禾看到这处,怒气冲天,大声吼着锦觅便要杀过来,却被人拦住。 “润玉,快,你施灵护住他的心脉,我设法将这翊圣玄冰取出。“水神在一旁看了一眼,说完便引出灵气与翊圣玄冰契合相连,试图不对旭凤造成二次伤害。 “兄长……我,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阻止你,但是,我求你,放了我母神……我求你……”旭凤握着润玉的手,嘴角鲜血直流。 “你别说话,别说话,我求你,好了我们再说!”润玉急得眼睛都红了,一只手紧紧握着旭凤,一手施灵保护心脉。 “没用得……我的命门在此处……我知道,我母神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办法求你原谅她……但,身为人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这些,这一命,我代母神还于你,只求你,绕她一命。”旭凤微笑着,说着一切,自知道润玉要造反那日起,他便知道与他一战在所难免,如今也算是天理循环,终究是因为母神所作之事太过狠辣。 “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诛我的心啊!你知道的!我所求,从来都是你!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要你还我,我要你永远陪我!我要你永生永世都陪着我!我不会让你死的!妖帝!流光!快过来!”润玉已经近乎疯狂,全然不顾在场之人,抱着旭凤大喊着。 水神听着这话心里一惊,但随即便压下震惊,将翊圣玄冰从旭凤体内取出。 旭凤看着润玉的眼泪滴落在他脸上,伸手摸上他的眼睛,低喃道:“别哭,我难受……兄长,我好疼啊……” “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你别闭眼!我什么都答应你!”润玉拉着他的手,看着旭凤微闭的双眼,急切的喊道。 流光看着在殿上被护在保护之下的天帝急切的想要下来,嘲讽的一笑,“太微,今日这场盛宴,你可喜欢?” 天帝抬头看向流光,“是你,你也参与其中!” 流光伸出食指,做了嘘的一个动作。 飞到润玉身旁,看了看旭凤的伤势,拿出魂器,试了一番,摇摇头。 “没用了,伤及命门,没有人能活下来。” 润玉看着旭凤已然闭上的眼睛,听着流光的话,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破,却仍然执着,“不,我不信……不可能!” 第39章 手中灵力不断输送,却无济于事,怀中的旭凤片刻间便神魂俱灭,消散于天地之间。 润玉看着从旭凤身上消散出来的三魂七魄,脑中忆起有关凤凰一族的事迹,赶忙从怀中取出寰谛凤翎,化龙飞上半空,损耗元神,不断的将飘散的魂气收回凤翎之中。 流光看着润玉这般自杀式行为,默不作声,作为太微的敌人,他自是乐得看着太微家破人亡。可是,润玉此时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他,叹了口气,流光也飞身上天,将整座大殿上空封锁起来,拿出琉璃莲花,帮润玉凝聚飘散的魂气。 待二人落地,润玉元神受损,直接真身摔在地上,化成人身便一口血吐出,随后容不得他休息,便大声喝道:“众将听令,违抗者,控制起来,关进牢狱。将废天后囚于临渊阁,天帝太微罪不可赦,压入婆娑牢狱!”看着颓倒在一旁的荼姚,润玉没有再说什么,吩咐水神将其带走。 “润玉,你,果真要如此吗?”月下看着此时已被毒气侵蚀全身的太微,忍不住为他求情。 “叔父,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吗,一国,无二主。” 太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死去,看着大儿子此时冷漠的站在他面前,顿时感觉此生颓败,他不知道,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没有再质问润玉,也不想再面对自己的内心。 待润玉手下几人处理好殿上事务,已不见了润玉踪影。 第六十一章 栖梧宫内,众人皆守在殿内,润玉小心翼翼地将旭凤的一缕魂魄从寰谛凤翎释放出来,若隐若现的躯体还维持着死时的模样,双目紧闭,面无血色。润玉心口如刀割一般,低声说道:“凤凰一族身有七魂八魄,仅留一魄便可涅槃重生,可是这重生之法我却不知究竟是何。” 流光摸索着下巴,应道:“若我所记不错,用九洲焚天草结合玄穹之光炼制便可促进凤凰涅槃重生,焚天草倒是好说,那看护巨兽与我打过照面,我可以帮你去取。只是这玄穹之光,据我所知,六界之内只有廉绍自出生之日起此物便伴生于体内,如今,他人怕是死的连灰都不剩了。” 月下仙人在一旁听到流光说的这名字,又看看躺在榻上毫无生气的旭凤,纠结一番,叹息一声说了出来,“廉绍他没死,我知道他在哪。” 流光听后,笑道:“呵,竟然还活着,没想到,他竟然能苟活这么多年,啧。” 月下没有理会流光言语中的嘲讽,焦急的对润玉说道:“兄长他,早已隐居多年,而且,嗯……就是,他不一定会理你,但是去还是要去的,他如今就在人界南疆蛇山,你可以去那里找他,只是你要小心,蛇山那个地方有禁制,一切仙术灵物在那里都会失效。” 润玉将旭凤的魂魄收回,贴身放在胸前,“既如此,那我现在便去,彦佑你随我同去,天界就暂时麻烦水神仙上了,还有,帮我转告锦觅,旭凤不会怪她,让她莫为此事再伤心。” 水神点头表示知晓,见此处也用不上他便离开了。 “那我们便兵分两路,我去九洲,你去蛇山。”流光对着润玉说完话,便准备出去,回头看到月下站在他身旁,似是要跟他一同前去。 “怎么,月下仙人要同本座一起去?” “我,我手上有玲珑玉冰盒,可以用来放置焚天草,保其药性,而且,也不会弄伤他人。”月下有些紧张的往后躲了一下,试图躲开流光紧盯着他的目光。 流光看着月下的动作,瞥见了他发红的耳朵,淡淡说道:“那走吧。” 润玉与彦佑落至蛇山附近,靠近蛇山后便发现感应不到身上灵气。 “果真如叔父所言,确实无法运气,小心一点。”润玉试着施法,果然没有用,转头朝彦佑说道。 “知道了,还有,你不去跟着你主子,跑过来做什么?”彦佑也尝试一番,闻到这林子有一股不舒服的味道,皱皱眉看向一旁瞎转悠的白灵。 “嗯?妖帝陛下法力无边,我跟着他也无甚用处,倒不如来帮帮你们。”白灵弯下腰摘了一束不知名的野花野草,硬要系在彦佑腰间。 “哎,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们又不是来玩的,你给我消停一点!”彦佑看着一旁研究路线的润玉,压低声音瞪着白灵。 “好好好,知道了,来让夫君亲一个。”白灵凑近去,轻轻在彦佑唇上啄了一口。 “我弄死你!”彦佑猝不及防被偷袭一下,气的伸出胳膊勒住白灵的脖子往下拉。 润玉看了一眼旁边的二人,确定路线,说道:“走吧,只能徒步上山,你们注意周身,此处有山底村民布下的雄黄,山上恐怕蛇虫颇多。” 一步步向山顶走去,确实如润玉所料,越到上方,毒物越多,好在几人都身手敏捷,一路轻功在林木间穿梭,到了山顶,便看到一户人家。 润玉试着敲了敲门,无人响应,心里很是着急,便想破门而入,怎料刚触碰,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开,顺势闪开,所幸未被伤到。 润玉伸手鞠躬行礼,高喊道:“在下天界夜神,听丹朱叔父说伯父在此,前来拜见,请伯父出来一见!” 这一阵阵声音,响彻天地,但屋内仍无人回应,良久,一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进来吧,就你一人,其他人,屋外等候。” 润玉听到回应,赶忙推门进去,一进去,便发现屋内别有洞天,远比外边看起来要大,一个看起来比太微要年长些许,但头发却已全白的男人坐在紫藤树下,面前摆着一盘棋局。 “坐下吧……陪我下一局,很多年,未与他人手谈了。”廉绍未抬眼,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地棋盘说道。 润玉坐下,取出白子,心里有事,未能静心思索,“叔父不曾与您一起吗?” 廉绍看着润玉落子之处,笑道:“你走错了,丹朱?他那顽皮性子,又怎么会是下棋之人。” 润玉放下手中棋子,说出来意,“伯父,实不相瞒,润玉今日前来,有事相求!我一弟弟,如今身受重伤,仅存一缕魂魄,他乃是凤凰一族,恳请伯父出借玄穹之光让我救他!” 廉绍落下一子,收起脸上笑盈盈的样子,问道:“玄穹之光?你可知,此物与我伴生,若取出,我要承受多大痛苦?你,拿什么来交换?” “润玉如今已是天界之主,六界之内,只要伯父需要,润玉自当双手奉上!” 廉绍听闻,楞了片刻,问道:“你?太微呢?” “父帝德行有失,现已被投入婆娑牢狱,润玉已顺应天命,应众仙之礼,取而代之。”润玉正色说道,他知晓廉绍与太微有仇,不知这些可否能让他满意。 “真是英雄出少年,你倒是像你父亲,一样的,心狠手辣。想要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廉绍笑了笑,放下手中棋子,提出要求。 “请伯父直言,润玉必定办到!” “第一件事,我要你那一头青丝,你也看到了,如今,我的头发因故已白,看腻了,一句不想要了……”廉绍摸了摸自己的白发,说道。 “伯父尽管拿去!”润玉听到这要求倒是愣了一下,这要求,着实有些怪异,只不过是头发罢了。 “第二件事……我要……”廉绍附身,靠近他,说出第二个要求。 听了廉绍的第二个要求,润玉瞳孔紧缩了一下,十分惊讶,但也仅仅数秒,便点头同意。 “好了,那就开始吧,把你胸口的凤翎拿出来,插头发上吧,玄穹之光要以上神之躯损耗仙寿去承受,你将他的魂魄靠身体太近会有影响。”廉绍站起,伸手准备过渡。 “好,我知道了,来吧。”润玉听了这话,急忙将凤翎从心口取出插在发间。 随着一阵白光闪出,润玉瞬间便感受到了来自玄穹之光的力量,那股力量着实要将他整个人侵蚀,从头到脚,都在承受这股力量,似是要从皮肤每个毛孔出迸发开来,疼痛无比,过渡结束后,廉绍便取走了他要的东西,眼见着承载着火色凤翎的乌黑秀发渐渐变得暗淡无光洗去墨色褪成白发。 润玉强忍着痛,看着同样正在难受的廉绍,举手行礼道:“多谢伯父,您说的第二件事,待润玉解决好事务,便会给您完成,润玉先走一步了。” 廉绍摆摆手,咳道:“咳咳……去吧,我已放开禁制,你们快走吧……”说完,便整个人虚弱地坐在抚椅上,看着脸庞那缕青丝,笑着小声的说着什么。 润玉转身离开屋舍,叫上彦佑二人,便立刻起身回九重天。 第六十二章 “唔……额嗯,妖帝还没回来吗?……哈……”润玉手扶在桌案上,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询问道。 “还没有,妖帝若取到手,必定会立刻归来,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白灵望了望远方,又回头看着额头直冒冷汗的润玉,回道。 “不然我去看看吧。”说着便要走。 第40章 润玉摆手,“算了,再等一等,若有事,他在都无用,你去了又能怎么样?” 彦佑在一旁焦急的走来走去,“传说这玄穹之光极具天地之力,无容器可载,即使是强悍无比的上神之躯,也仅能承载三个时辰,如今已经快三个时辰了,哎!你转到我身上吧!你受不住了!” 润玉抽了一口气,摇摇头,“不用,承载此物哪有那般容易,再等等……” 就在润玉已经睁不开眼时,终于听到了流光的声音,微睁眼,便看到流光和月下显然一同进来,只是二人看着有些许狼狈。 润玉用尽力气,走近炎天炉,将玄穹之光投入炉中,“快,将焚天草放进来,交给你了,师父……”说完这话,润玉便身子一软,彻底昏死过去。 彦佑赶忙过去扶着润玉,被白灵直接给挤开了,“我来,你那瘦胳膊瘦腿的……”一把抱起润玉便往栖梧宫寝殿走去。 流光从盒中取出焚天草,投入炉内,聚精会神的炼制药液,过了许久,一抹红色红色闪到眼前,额头上冒得汗便被擦去了,瞥了一眼便看到丹朱立刻收回手,乖乖站在一旁候着,安安静静的,这人突然不说话了,倒叫流光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是他不说话,他也不会去主动说什么。 看了看炎天炉内的情况,流光收回灵力,任由丹炉自己燃烧炼制,“还需要大概三个时辰,待炉子温度降下,余温散去便好了,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流光拿起丹朱的帕子,擦了擦手,说道。 “哦,好,那你也快去休息吧……我吩咐燎原君他们在此看候。”月下仙人拿过锦帕,便出去吩咐人了。 夜深了,燎原君几人在殿外看守,并未注意到有人偷偷潜进了殿内。 来人正是穗禾,或者说,是受了荼姚满身修为的穗禾…… “姑母!您当真要如此做吗?”穗禾摘下兜帽,跪坐在荼姚身边,心底满是激动。 荼姚此刻满面倦容,看上去是许久未歇息,眼睛泛着红,似乎哭过一般,伸手抓着穗禾的手,良久,缓缓说道:“我已询问过燎原君,润玉,润玉他已有救旭凤的法子,等到他们炼制好灵药,你便去取来,连带着将旭凤的魂魄一并带走……”荼姚说话间仍旧在不断思虑着,润玉竟然肯舍身救旭凤,着实让他没有想到,如今更是前去求取玄穹之光,也许他是真的爱旭凤……可是,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男人…… “我会将我的毕生修为传于你,有了它,你的实力将大增,趁乱救走旭凤不成问题……我不能将旭凤留在润玉身边……拿到东西你找个地方将旭凤救活,这是洗尘丹,喂给他可以忘却一切……哪怕他将我这母亲忘了,忘了天界的一切,只要他能好好活着……”荼姚取出一旁的盒子,交于穗禾,颤声道。 “穗禾知道了,穗禾必定不负姑母所托!”接过盒子,看了看里面的药丸,穗禾郑重地说道。 栖梧宫丹炉房内,穗禾小心翼翼地靠近炉内,等待许久,待到炉内药液完成便将其取出,装入净瓶内。装好东西,便迅速离开,去了润玉那里。靠近寝殿内里,绕开帘纱,便看到昏睡在榻上地润玉,一头青丝已成华发,发间便插着旭凤地寰谛凤翎,小心翼翼地取下,立刻离开。 穗禾走了没多久,月下仙人便去了丹炉房准备取药,到那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药呢!谁来过!你们怎么看的门!”月下仙人此刻简直都要疯了,他实在想象不来润玉醒来看到药没了会怎么样,怒气冲冲地质问燎原君他们。 燎原君一听,急忙进去,发现炉内空空如也…… “这……属下一直在此看护,期间并未看到有人进去,除非……”燎原君急忙回道。 “除非那人实力在你们之上!” 月下仙人听到这声音,往门外一看,果然,润玉已经醒了。 只见润玉面色苍白,眉眼间杀气浓重,浑身散发着充满戾气的灵力,激得周围几人只觉得身处冰窟一般。 再往上看,原本在发间的寰谛凤翎竟然不见了! “凤翎呢!旭凤的魂魄呢!”月下仙人急忙凑到跟前,问道。 润玉一手锤向门边,整个殿门在顷刻间化为冰雕。 “不见了……我方才猛然惊醒,醒来便摸不到了,便想着赶来看看,果然,药也被盗走了。即使我如今受了伤,此人能在我身上悄无声息的盗走凤翎,实力必定不凡,荼姚呢!去临渊阁!”润玉镇静地想着,说完便要朝着临渊阁去。 刚走两步便看到燎原君面色异常,立刻停住脚步,厉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燎原君立刻单膝跪地,回道:“也许,真与先天后有关,她昨日曾向属下打听过火神殿下之事。” 润玉听罢,一脚踹过去,将燎原君踢得后退了十几米,“本座现在没空跟你计较!若是旭凤有什么闪失,本座必要了你们所有人得命!” 说完话,润玉立刻就朝着临渊阁飞去。 身后月下仙人一脸无语,“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明知道荼姚与润玉不对付,竟然还将此事告知于她!” 燎原君此刻也是悔恨万分,他只当先天后为母心切,便也没有隐瞒,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润玉一进临渊阁便直冲着荼姚而去,一到跟前便一把扼住荼姚得脖子,“旭凤呢!药呢!”一用力便发现荼姚此刻竟修为全无,松开手,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你的修为,给了穗禾是吗?” 没等荼姚做出反应,润玉便快步出了临渊阁,“传令下去,六界四海,通缉天界叛贼鸟族族长穗禾,要捉活口,如有人能提供消息,本座重重有赏!” 荼姚跟在身后,大吼道:“他既已离开,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我求求你!让他走!你们不能在一起啊!啊——” 润玉顿足,没有回头,声音彻骨的寒冷,“一直以来,都是您不放过我们……” 第六十三章 南天门 润玉在此处已来来回回踱步许久,时刻注意着来人的消息,一旁的月下看着他那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都很是担心,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在这等消息。 “润玉,要不你先休息休息吧,你这样,等找到穗禾了怎么从她手中带回旭凤啊……” 润玉摇摇头,“不用,我没事。” 彦佑在一旁急道:“还说没事,你现在身体损耗极其严重,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旭凤怎么办,天界怎么办?” 润玉捂着心口,止不住的焦躁,“他如今下落不明,我如何能安心!” 过了没多久,便有天将来报。 “启禀夜神殿下,有人在忘川附近看到了穗禾。”这人话一说完,润玉就直接飞离九重天,前往忘川,身后几人的说话也已经完全听不到,满心都是那人的身影,心里担忧多到满溢,身体受的伤也仅仅只恢复了一些,那短暂的休憩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但是他片刻都等不到,他害怕,害怕出了什么岔子。 润玉在忘川河畔上下搜寻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寸土地,终于,在一处弯流山坡下看到了穗禾。 “交出来!”一落到地面,润玉便冲着穗禾吼道。 穗禾被他突然来到也是吓了一跳,但看了看左右发现就润玉一人,便笑道:“怎么,你以为凭你现在还打得过我吗?你未免太自信了,受了重伤还敢孤身一人前来,今日,我便就地解决了你!这样救活旭凤后他登帝,我称后,真是美哉。” 说完便直接拿出羽扇冲了上来,直击润玉心口,那扑面而来地灵力,看的出来是吸收了荼姚数万年地修为。只是润玉虽然有伤在身,但长久以来的不走正途的修炼早已将他的修为提升到了远超同龄人的地步。 因此,这一击,润玉转身闪了过去,转身便一手抽出寒光剑攻击穗禾腰腹,一手施出寒冰诀欲束缚住穗禾。穗禾一见,赶忙退后几步,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你受了伤竟然还有如此实力,这些年,你都瞒着姑母,隐藏实力!” 收了羽扇,穗禾使出荼姚的绝招——琉璃净火,手心聚起一朵蓝焰莲花闪着诡异的色光,一招聚集了大半灵气,周身的空气变得炙热起来,扭曲的照应的一切,想一击必杀,今日若是杀不了润玉,那她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润玉眯了一下眼睛,随即就运出逝水诀,调动身边的水汽,冷凝寒冰之气冲向穗禾,压过琉璃净火的攻击,穗禾见状收手从身上拿出寰谛凤翎,强行催动凤翎的保护层。 “住手!你再上前我便毁了他!” 润玉瞳孔收缩一下,立马收回灵气,瞬间便能感觉到那股冲着穗禾的压迫散去,唯恐伤到了旭凤,只是四周空气的温度却是又降了些许,润玉此刻眼中带着血气,狠声说道:“把他给我!我便放了你……” 穗禾手持寰谛凤翎,一手放在身前,作势护着自己,小心的看着润玉,还没等她开口,月下仙人他们便从天而降。 第41章 月下一看到穗禾拿着寰谛凤翎便急了,大声喊道:“你做什么!你明知旭凤此刻魂魄寄在凤翎上还用它,你这是要害死旭凤啊!荼姚竟然如此糊涂将一身修为给了你!” 穗禾听了这话,吼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难道不是润玉这个畜生吗!篡夺帝位!谋害亲父!害的旭凤被锦觅这个贱人伤至此!你们,你们一个个都疯了不成,帮着这个谋逆之人!” “你若是还有半分良知就不该助纣为虐,荼姚这些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为祸六界之事,你身为鸟族族长又攀附着她的地位霸占了多少地界,你竟还有脸说这些?”彦佑在一旁都听下去穗禾这番话,出声训斥他,他虽不计较当年陷害他与那位仙子之事,他倒是无所谓,但是那位仙子后来下场如何他也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对,我是恶人,我们都是恶人,你们是好人,你们,害的我在鸟族丢了威信,丢了地位,害我失去了姑母这个靠山,害我永远都得不到旭凤!既然如此!我得不到的,润玉,你也休想得到!”穗禾大笑几声,手握着凤翎直直朝着忘川水扔了下去。 润玉急忙跳了下去,在凤翎落水前一刻将它抓了回来,人也惯性的落入水中,心急也未用法术,就这么被忘川水伤了手,抬头一看,便看到月下和彦佑抓着穗禾,却也没能阻止穗禾将净瓶打开,将灵药全倾倒入了忘川…… 润玉看着穗禾那张笑到扭曲的脸直直的盯着他,彷佛在嘲笑他一般,那笑声不断地传入润玉耳中,周围满是声音,却听不清都在说些什么,等到润玉回过神来,他的手里已经握着穗禾的脖子,骨骼碎裂的声音传出,那张笑得扭曲得脸就此定格。 随手扔下穗禾的尸体,润玉缓缓坐了下来,坐在忘川边,吹着阵阵阴风,脑子已然空了,完了,都完了,呵…… “润玉……润玉你别这样,我们再去找大哥,再求一个玄穹之光,你别激动啊!”月下看着润玉这般狠厉直接杀了穗禾,又失魂落魄的样子,赶忙蹲下来劝说他,免得他出什么事。 润玉手摸着寰谛凤翎,苦笑着,“哈哈……不会有了……廉绍的元神之力已经无法再分出力量了,没救了……这个世间再也不会有玄穹之光了……再也不会有了……”说完这话,润玉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湿了下巴,湿了衣襟…… “穗禾说的没错,这不就是我造成的吗?……都是我!都是我!我就是罪魁祸首!若不是我,他还是他的火神!他还有着疼的父帝母神!他就不会是现今这般样子,都是我害得啊!都是我——啊——” 一时之间,龙吟悲鸣,响彻天地,久久不散…… 第六十四章 绿莹莹的忘川河水随着风的呼啸不断地拍打着河岸,亡灵的嗡鸣声也伴随着水汽冲入人耳,一艘船就这么顺着水流从上而下的划了过来,船桨搅动着忘川水,激起一个又一个水花,那船飘到润玉眼前,润玉也没有抬头看上一眼,只是双目无神的防空自我。 “年轻人,这是怎么了,坐这干什么,忘川河可不是什么缅怀故人的好地方啊,这里,是死了的人才会常驻之处啊……”船夫将船停在此处,劝解着润玉。 润玉听到”死”这一字,静止的眼睛动了动,但仍未抬眼,无意识的说道:“死,死了的人,没错,没待错,呵……就是死了的人。” “让老夫渡你一程吧,也许,在船上晃荡晃荡就清醒了呢?”船夫拿着浆拍了拍靠近润玉那边的木板,对着润玉幽幽地说道。 不知怎么的,因为这话,润玉竟真的起身,跟着上了船,一直静静站在一旁地月下几人愣是没敢出声,总觉得这场面有些诡异,月下死盯着这船夫,总感觉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忘川河水拍打着船身,水声哗哗作响,待划了一阵船,船夫突然拿起船桨,砰的一声砸向脚下,震起的波澜向外扩散,直接惊醒了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润玉,船身剧烈的摇晃将润玉甩的左右不稳,眼神逐渐清晰的他顺手扶住船身,抬头看向站在那的船夫。 是他,那个曾经渡过他和旭凤的老头子…… 这人,究竟是何人,他似乎并不是常年在忘川渡人的船家,润玉来来往往魔界数次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此人。 “你究竟是何人……”润玉警惕地看向他,问出这句话。 船夫放下船桨,原地坐了下去,摘下斗笠拿在手中,“我?我谁也不是,只不过,是忘川之上的一摆渡人罢了,只不过,渡的是魂,不是人……” 润玉闻言,摸了摸放在心口的凤翎,颤声道:“前辈可有救命之法?” 船夫摸了摸胡须,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笑道:“这,老夫倒确实没什么法子,但是,我没有,有一人却有。” “何人?!”润玉此刻彷佛抓住一株救命草,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关心则乱,看来客官是忘了老夫当初讲的那故事了?好了,渡也渡过了,该下船了……”船夫戴上斗笠,起身划船,向岸边靠近。 “原来是这样,大妖……大妖……那人可是如今的妖帝流光?” “哈哈……你们也是已经见过了,那讨要起来,便方便很多了。” 船一靠岸,润玉便迫不及待地回了九重天,这心情宛若愁云拨开见明月,当场梓尧身死,流光曾为他找寻救命之法,如今梓尧并未活过来,既然如此,那流光手上必定还有! 润玉一上九重天,便看到白灵,急忙问道:“师父呢!” 白灵此刻还疑惑着,这人不是追穗禾去了吗,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但是看这急急忙忙地样子,也没敢问,指了指姻缘府的放下,“在月下仙人府上,还没睡起来呢……” 润玉问到地方,便直接冲了过去。 到那便闯进寝殿,直接去把流光从睡梦中叫醒,流光迷迷瞪瞪醒来,便听到润玉向他讨要当年找寻的灵药,一下子脸沉了下来。 “不行,那药不能用,我不会给你的。”流光推开润玉,起身穿衣服。 “为什么!穗禾毁掉了此前炼制的灵液,廉绍那里再也无法给出玄穹之光,我已经没有办法去救旭凤了,如今,只有你了……“润玉一把抓住流光,说道,声音都在颤抖,他怕,怕这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流光拉开润玉的手,闭上眼,沉思了一会,睁眼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能救回梓尧吗?” “呵——因为,这药的药引是施药者的神骨,要用此药,便要将自身神骨祭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要褪掉你的龙身,从此你便失去了龙族血脉,这样普通胎体的你,要如何继承天帝之位,如何统领天界,与六界周旋?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流光越说越大声,彷佛在对他自己说一般。 润玉轻笑一声,“天帝……我要这天帝,都是为了能和他无忧无虑的在一起,若是他不在了,我要这位置又有何用,我造了盛世又与谁人看!” “所以,师父,这便是你当年没有救梓尧的原因吗?你怕了吗?你为了妖帝之位放弃了他吗?” 流光怒气上头,一把打了过去,吼道:“混账!” “哈……哪轮得到我放弃他,他知道后,便直接放弃了自己,丢下了我!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自己直接魂飞魄散!就为了我那刚到手不稳的帝位!就为了那个位置,他便丢下我……”流光说到此时,早已心绪不宁。 说完便瞥了一眼润玉,看着他势在必行的样子,笑了,“好,给你,都给你,我倒是乐得看看天界之主受人嘲讽,都给你,哈哈哈……” “多谢师父!”润玉紧跟着流光出去,前去取药。 妖界 润玉看着面前刻着“梓尧,流光之妻”的字样的石碑,看着流光准备从冢中取药,问道:“你竟将药与他一同葬了……” 流光摇摇头,叹息道:“这里,只是他的衣冠冢,当年他自毁,连本体都丝毫未有残留,这药,我本以为再也用不上了,没想到,天界还能有你这么个痴情种……给,拿去吧……你考虑清楚了,用了,便再也无可挽回……” “谢过师父,润玉明白。”润玉小心的将这锦盒收于怀中,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将旭凤唤醒……无论今后如何,他再也不会让他处于危险之中。 将旭凤的魂魄从寰谛凤翎中召出,看着他的魂体逐渐稳定,润玉将那药从盒中取出,浮在旭凤上空,催动全身灵气向它涌去,接触到的那一霎那,便感觉到了流光所言的以身献祭,这般祭出神骨的痛果真是难以承受,不过,他一点也不难受,因为,失去他厌了一生的龙族血脉,因为,他爱的人马上就能回来了…… 随着灵药在空中伴随着血脉渐渐渗入旭凤体内,那透明的魂体以肉眼可见的产生灵气暴动,在体内不断地循环往复,炙热的温度从旭凤体内不断散出,一道火光闪过,旭凤的身体燃烧了起来,慢慢地从中破壳而出,一只身带火焰的凤凰从直冲上天,凤鸣九天…… 第42章 润玉收回灵力,看着那人从空中缓缓降下,走到他身边,抚摸上他的脸庞,撩起他的发丝,满眼都是泪……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