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美人穿越后拿捏反派大佬》 第1章 《漂亮美人穿越后拿捏反派大佬》作者:昔归酒【完结】 简介: 苏听禾是个千娇万宠长大的漂亮哥儿,丹唇皓齿,冰肌玉骨,上门求娶的人从家门口排到了城墙根。 谁料出嫁路上杀出歹徒,他连车带人翻落悬崖,一命呜呼。 再次醒来,苏听禾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不变的是他仍然要嫁人。 不过,嫁的人不是好人,而是个喜欢弄他脖子,在他白嫩的肌肤上留下红痕的大坏蛋。 柔弱小白花·苏听禾选择乖乖躺倒:老公你轻点~ * 商或雍一朝重生,发现自己竟然是个倒霉反派,而背叛他的人正准备偷偷带着现金逃婚。 他堵住对方的路,手指恶劣地在对方脆弱的颈项和锁骨处反复研磨。 对方敢怒不敢言,一双眼睛泛着湿漉漉的水光,还用软糯的嗓音说谢谢。 如此细皮嫩肉的小可怜,当然是要狠狠蹂躏,再丢到海里喂鲨鱼。 后来,鲨鱼没喂成,鱼水之欢倒是享受到了。 商或雍一脸餍足,继而怀疑人生:他重生回来是干什么的? 商或雍回忆了一番这段时间干过的事—— 苏听禾吃葡萄,他剥皮。 苏听禾睡不着,他搂着讲睡前故事。 苏听禾腰疼嗓子哑,他一边揉腰一边喂水。 苏听禾说不要,在他听来就是要。 不管怎么说,他确实狠狠蹂躏了小骗子! 【小剧场】 商或雍不幸喝了加料的水,逮着苏听禾妖精打架一整夜。 苏听禾累的腿直颤,商或雍竟然还怀疑他自导自演居心叵测。 苏听禾伤心欲绝,决定偷偷带球跑。 脚还没迈出家门,就被商或雍带去医院检查,结果只是胃胀气。 苏听禾不可置信:我的宝宝呢? 商或雍一本正经:要相信科学。 后来,苏听禾又开始恶心呕吐嗜睡。 商或雍又把人带去医院检查,试图给苏听禾洗洗脑。 当看到检查单上“确认妊娠”四个字,商或雍傻眼了。 商或雍:……这个世界真魔幻! 【阅读指南】 1.口嫌体正直大佬攻x天真单纯诱受 2.攻前世和原身无感情线,彼此身心1v1。 3.后期估计有生子,至于多后目前不确定。 第1章 “对方是官家,我们比不了,你性子单纯,娘以后护不了你了,费嬷嬷是娘身边的老人,让她跟着你,有什么不懂的,你和她商量着来,别让那不要脸的小娘踩在你头上。” 娘亲哭哭啼啼的叮嘱仿佛还在耳边,转眼间就被一道浑厚愤怒的声音代替。 “苏听禾,你反了天了,敢跟我闹绝食。不吃是吧,把营养液直接通过鼻子给他灌到胃里去。” 一阵嘈杂混乱的声音过后,刚才还愤怒的声音,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快把他手中的刀夺下来,快夺下来,别让他割腕。” 苏听禾感觉自己的胃部痉挛着,整个身体像被车轮碾压过一样疼痛。 努力睁开眼,苏听禾发现自己正被人钳制在地上,手腕上赫然一道血痕。 苏听禾想要挣脱,却提不起一点力气,眼皮十分沉重,慢慢昏迷过去。 昏迷前,只听见那道声音又在说:“还好伤的不重,把他手腕包扎一下,给他换套衣服,他就算死也得死在商家。” 再睁开眼,苏听禾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奇奇怪怪的“马车”里,“马车”外面像万花筒一样迅速闪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眼前的一切陌生的厉害,苏听禾本能地感到不安,挣扎着爬起来,大声叫喊道:“放我下去。” 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把他按在了座位上,苏听禾根本动弹不得。 对面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更加生气了,脸色涨红,眉毛倒竖:“苏听禾,我是你爸,和商家的这门婚事容不得你说一个不字,不然你妈留下的遗物你别想要了。” 苏家企业有心开辟新领域,奈何资金掣肘,商家二话不说答应注资二十个亿,不过是看在苏听禾去世的母亲的面子上,唯一的条件是让苏听禾与商或雍结婚。 一旁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美妇轻拍着男人的后背,柔声细语地安抚:“听禾还小,不明白你的苦心,你跟他置什么气。” 中年美妇转头又对苏听禾说:“听禾,不是阿姨说,那商氏集团哪怕放眼全国也是首屈一指,听说那商或雍更是个青年才俊,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听阿姨的话,别和你爸怄气了。”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中年美妇自己快要怄死了。 苏听禾那早死的妈也就是运气好,和商母年轻时是闺中密友,本来多少年都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商母怎么突然想起来苏听禾这个小崽子,非要搞联姻这套。 苏听禾喜不喜欢这门婚事她无所谓,可商家比苏家强了不知多少倍却是不争的事实,看到苏听禾过得好,她就抓心挠肺的难受。 苏听禾叫喊过后,渐渐冷静下来,眼前的两个人虽然看着陌生,但并不是要取他性命的歹徒。 听两人说话,生气的中年男人应该是自己的父亲,旁边的中年美妇却不是自己的母亲,莫非是姨娘? 苏听禾闲暇无聊时,曾看过市面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话本和志怪传奇,其中就有些主角死后穿越到了异时空的故事,看样子自己八九不离十,估计也是穿越了。 但他这是穿越到了哪里,苏听禾搞不清楚,也不敢多言,只能看着手腕上的丝带保持沉默。 他千里迢迢从江南赶往京城,本来就是要嫁人的。 婚事是自幼定下的。作为商户出身的小哥儿,与官宦世家结亲曾惹无数人艳羡不已,但内里的腌臜只有自己知道。 所谓的未来夫君其实早有一红颜知己,还是风月场所出身,两人珠胎暗结,肚子眼瞅着瞒不住了,才催媒人来给他下定,要求早日完婚。要不是苏家在京城有些人脉,怕不是就要被瞒了过去。 没有料到的是,半路上竟遇见了歹徒,苏听禾连人带车翻下了山崖。 本以为要被摔成肉泥,结果再睁眼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一切看上去都很奇怪,但不变的是他仍然要嫁人。 等到车子停下,司机把车门打开,苏父叮嘱苏听禾身边的两个保镖,务必把苏听禾看紧了。 苏听禾不吵不闹,下车后乖乖跟在苏父身后。 苏听禾的乖巧,出乎苏父的意料。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父怀疑的眼神在苏听禾身上来回打转。 一直被盯着看,苏听禾心里毛毛的,害怕被发现异常。 苏听禾主动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苏父冷哼一声,警告道:“等会的订婚宴你不要乱跑,也不要乱说话,你的手机和银行卡我都没收了,你跑也没用。听到没有?” 苏听禾低眉顺眼地应道:“听到了。”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苏听禾现在的态度让苏父很满意。 苏父把苏听禾安排在一个空房间内等待,门口有保镖看着,苏听禾哪也不准去。 第2章 苏听禾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忐忑不安地抠着手指,脑海中对于要嫁的人,闪过各种各样的猜测。 不多久,房间外响起了说话声,然后苏听禾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哥,我来晚了,走吧。” 这是原身的弟弟? 苏听禾一头雾水,跟着年轻男子一起离开了房间,门口的保镖也没有阻拦。 年轻男子带着苏听禾绕来绕去,穿过楼梯和草地,来到了一处低矮的篱笆前。 年轻男子把手中的提包递给苏听禾,说:“哥,这包里是二十万现金,还有一个手机,你拿着赶紧走吧。从这里翻过去,外面有辆黑色的车接应你,车牌号是海a38748。” 苏听禾愣住了,眼前的人竟然是来帮他逃婚的。 但问题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懂,他甚至连对方刚才说的话都听不懂,现金、手机、车牌号都是什么玩意?他要是真跑出去了无异于死路一条。 见苏听禾迟迟没有回应,对方直接把手提包塞到苏听禾的手中。“哥,你不用担心我,爸不敢真对我怎么样的,实在不行,我可以替你和商家联姻。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完,对方带着大义凛然的表情,一溜烟地跑远了。 “我……等下……” 苏听禾小跑几步,想要追上对方,但这具身体太过虚弱,没跑几步他就不得不停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苏听禾揉着酸痛的腿,望着对方的身影渐行渐远。 歇了一会后,苏听禾拖着手提包,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远方有个模糊的人影,苏听禾心中一喜,准备过去问问路。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很高大的年轻男人。 苏听禾刚想向对方挥手打招呼,就看到对方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男人死死盯着苏听禾,眼中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激烈情绪,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威压感。 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收缩,苏听禾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后背抵在了一旁的栏杆上,再也退无可退。 苏听禾手上一松,提包掉落在地上。 男人宽大的手掌覆上苏听禾纤嫩的颈项,手指微微颤抖,似在极力隐忍。 男人的大拇指狠狠按在苏听禾颈项的一侧,然后顺着往下来到锁骨,在苏听禾白皙的颈侧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苏听禾的锁骨被按的生疼,却不敢说话,仰头望着男人,秀眉微蹙,双眼蒙上一层水雾。 男人恶劣地在苏听禾的锁骨处用力按压,等到苏听禾的眼中氤氲出明显的水光,才松开手,凑到苏听禾的耳边,语声低沉:“你脖子上有脏东西,我帮你弄掉了。” “是吗?”苏听禾眨巴了下眼,咬唇思索道,“谢谢你。” 男人很轻地笑了一声,身体往后退,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地上的黑色提包,伸出脚尖踢了踢。 刚才苏听禾打开提包查看里面的东西,拉链没有完整拉上,男人这一踢,正好使里面的钱露了出来。 男人挑眉,眼中有种嗜血的残忍,“你想逃婚?”看似是句问句,但男人的语气更像是肯定句。 苏听禾立刻摇头,“没有,我是想问你,你知道订婚宴在哪里吗?” “拿着这个。”男人眼神往下,又踢了踢地上的提包。 “这是……”苏听禾想了想说,“我给未来夫君准备的礼物。” “礼物。”男人玩味着这两个字,摆明不信。 “对,就是礼物,”苏听禾大着胆子问,“你……你知道订婚宴在哪里吗?我要去找我的未来夫君了。” 男人动了动唇,正要说话,看到苏听禾的身后冲过来两个人,正是奉苏父之命要求盯着苏听禾的保镖。 男人后退几步,与苏听禾拉开距离。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拿捏不定男人的身份。 苏听禾逃离男人身边,跑到保镖身后,然后突然想起来地上的提包没有拿,又拐回去,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拿走提包,走到保镖身边说:“走吧。” 两个保镖这下可不敢丝毫懈怠,紧紧看着苏听禾,把他带回了原先一个人待着的房间。 男人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攥紧了拳。 苏听禾刚才待着的房间内,苏听禾不确定是姨娘,还是继母的中年美妇神色着急的走来走去,看到苏听禾被带回来,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绷着一张脸,数落道:“苏听禾,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瞎胡闹,你弟弟不懂事,你也跟着他一起不懂事,你考虑过你爸爸,考虑过你弟弟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中年美妇放缓了语气:“我就当刚才你逃跑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我不告诉你爸,你也不用和你爸说了。把手上的东西给我,和我一起去见见商家的人。” 这话听上去有些刺耳,苏听禾微不可察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把手中的提包递给了她。 中年美妇把提包随手扔在房间的沙发上,在保镖的陪同下,领着苏听禾往外走,来到了一间包房门口。 商父正坐在沙发上和一对中年夫妇聊天,看到他们过来,站起身迎上来,先对中年美妇埋怨道:“怎么过来那么慢。” 中年美妇挽着商父的胳膊,柔声细语地解释:“听禾闹别扭,不愿意过来,我劝了好久。” 两人声音压的很低,接近耳语,但苏听禾离两人很近,听的清清楚楚,但在眼下的场合,知趣的没有解释。 商父揽着苏听禾的肩膀,把苏听禾引到刚才说话的夫妇面前,介绍说:“这就是听禾。听禾,快叫商叔叔商阿姨,自从乔珂去世后,我们两家确实好久没见了。” 原来是未来夫君的父母,苏听禾向两人乖乖问好。 商母看上去很开心,拉起苏听禾的手,感慨道:“没想到一眨眼竟然那么大了,本人比照片要好看。” 商父跟着附和:“确实。”又解释道:“公司有点事,商或雍还要再等一会过来,见谅见谅。” 苏父笑着说:“不妨事,年轻人当以事业为重。” 商母让商父和苏父慢慢聊,她领着苏听禾去一边单独说会话。 几人把苏听禾的继母晾在了一边,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中年美妇站在一旁咬牙微笑,心里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 包房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一些饭前餐点,苏听禾眼神瞟过去,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肚子也发出空空如也的鸣叫。 苏听禾尴尬极了,可从穿过来后,他真的好饿啊。 商母笑了笑,慈爱地看着他,主动帮他取食物,还关心地问他锁骨是怎么回事。 苏听禾总不能说是被路过的疯子蹂躏的,便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商母也不再多问。 苏听禾一边吃,一边听商母回忆过去,从而得知原身的亡母和商母两人感情十分深厚,而这门婚事正是商母一手促成的。 虽然不确定未来夫君怎么样,但似乎未来公婆人很不错,起码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几人在包房内边说话,边等着商或雍,可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商或雍的电话。 第3章 当商或雍冷冽的声音从一个发光的小铁盒里传出来时,苏听禾震惊极了,听了一会又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转念又觉得自己可能多想了。 商或雍的来电,除了解释因为有事无法前来,还传达了一个重要内容,那就是他想把两个月后的婚期提前到三天后。 苏父率先表示支持,商母犹豫过后也同意,没有人有异议,婚期很快就确定为三天后。 苏听禾暗暗猜想,他的未来夫君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完婚呢?总不能是太喜欢他了吧。 第2章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安静行驶,车上的宋助理默默听着自家boss的电话。 电话挂断后,宋助理忍不住提醒:“商总,其实接下来的会你可以不用参加的。” 商或雍一个眼神扫过去,宋助理立马闭嘴。 但强烈的好奇心让宋助理不怕死的继续说:“商总,这可是您的订婚宴,您怎么不吃个饭再出来?您再日理万机也不能耽误人生大事。” 商或雍闭眼假寐,捏着眉宇,疲惫地说:“我看到他了。” “谁?”宋助理一时没反应过来,后突然明白这个“他”是未来老板娘,观察着商或雍的神色,揣摩道,“那您是不满意?” “谁说我不满意,”商或雍睁开了眼,眼神一片清明,“不然我为什么把婚期提前到三天后。宋助理,你今天话很多。” 宋助理立马见好就收:“我就是关心总裁您,也对总裁夫人有点点好奇。” 商或雍似笑非笑,眼中闪烁着晦暗莫测的光芒:“我也很好奇。” 宋助理心中莫名一紧,从酒店出来,商或雍的状态就很不对劲,明明进去之前的情绪十分平静,可出来后整个人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暴戾之气。 宋助理不得不怀疑,酒店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这事情还和商或雍的结婚对象有关。 可要说商或雍对结婚对象不满意,也不会那么着急完婚;但要说满意的话,又明显不像。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宋助理只觉得,他家商总的心,堪比海底的微尘。 商或雍此时看上去好像波澜不惊的海面一样平静,实际上内里却是暗流涌动、波涛汹涌。 明明他刚刚收拾完背叛他的苏听禾,把人丢下海喂鲨鱼,之后睡了一觉,却莫名其妙回到了三年前和苏听禾订婚的这一天。 更离谱的是,他在睡梦中得知,这个世界竟然是一本书,书的主角是他二叔的儿子商逸之,他只是个和主角作对的反派,苏听禾则是个一厢情愿喜欢主角,给主角当踏板的炮灰。 所以,苏听禾愿意和他结婚,不过是为了与商逸之里应外合,助商逸之夺得公司的管控大权。 刚才在酒店看到苏听禾的那一刻,他真的萌生了直接掐死苏听禾的冲动,却又凭借着极强的毅力克制住了。 苏听禾现在还不能死,起码不能直接死在他的手上。 不过,重来一世,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的父母还没有因为乘坐苏听禾动过手脚的车去世,他也没有因为信任苏听禾而致使公司损失惨重,才让商逸之钻了空子。而且,苏听禾与商逸之现在还没有确立好联系与计划。 一切的一切都尚在萌芽之中,他正好可以抢占先机,将计就计,亲手送给两人希望,再亲手把两人的希望扼杀,看着两人跳梁小丑一般愤恨绝望。 就看商逸之的主角光环够不够硬,能不能承受得起他的报复。 婚礼突然提前,两人估计也慌了,这婚能不能顺利结成还不好说呢。 而另一边的苏听禾一点也不慌,更多的是忐忑,对于未知的忐忑。 苏听禾什么也不懂,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听其他人对他的安排。 商母下午想带苏听禾去试礼服,苏听禾第一反应是去看苏父的反应。 苏父不反对,甚至还很高兴。 婚事已经谈妥,刚吃完饭,商母就想带苏听禾离开,商父见状也准备离开,苏父赶在两人离开前,试探性地提及:“商董,你看这投资?” 商父:“你放心,等两个孩子结完婚,资金肯定会到位的。” 得到确认的答复,苏父看起来心情很好,“做爸爸那么久,能够看到听禾和商或雍结婚,我很开心和欣慰。”又对苏听禾暗示道:“听禾,听话点,陪陪商阿姨商叔叔。” 商母轻嗤道:“你开心的是儿子结婚,还是资金到位,只有你自己知道。” 苏父神色未变:“都很开心,你们把商或雍培养的很好,听禾和他结婚,作为家长我很放心。” 商母对苏父横看竖看都不顺眼,针锋相对地回怼:“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得感谢乔珂把我们听禾生的好,如今听禾要成为我们商家人了,我总算能放心了。” 纵使苏父有对不住乔珂的地方,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商母还揪着不放,被忽略了很久的中年美妇曾芷柔实在看不下去了。 “听禾生的好,也得苏家养得好,商太太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孩子呢。” 苏父不管怎么说都是苏听禾的亲生父亲,两家是要结亲的,不是结仇的,闹僵了,恐怕会伤了苏听禾的心。 商母冷哼了声,没再言语。 商父出来打圆场:“做父母的,担心孩子很正常,她就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多担待。” 话已至此,没人再继续纠缠,苏父和曾芷柔先回家去,苏母揽着苏听禾的胳膊去了常去的定制服装店。 三天时间太短,专门定制是来不及了,只能从当季高定里挑选适合的礼服修改尺寸。 商父对挑选服装一事很不擅长,商母嫌他碍事,打发他去了公司。 商母带着一个干净漂亮的小男生过来,服装店的工作人员都恭敬地打招呼,但对小男生的身份拿捏不定。 商母喜气洋洋地给众人介绍:“这是我另一个儿子,马上就要和商或雍结婚了,我带他过来挑选新婚礼服。” 工作人员恍然大悟,纷纷向商母道喜,并向两人推荐合适的礼服。 各式各样的男性礼服堆到眼前,苏听禾看的眼花缭乱,这个世界的服装和他之前世界的服装可谓天壤之别,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挑选,因此一切全凭商母做主。 商母先挑了套白色的礼服让苏听禾去试,苏听禾被工作人员引向试衣间,试衣间里有面镜子。 苏听禾的注意力全部被镜子中的自己吸引过去,这具身体的每一处都和之前的自己一模一样,只不过面容看上去比之前的自己略微成熟一点。 苏听禾脱下上衣,锁骨处那颗暗红的小痣依然还在,那是哥儿的朱砂痣。 试衣间外的工作人员等了半天,还不见苏听禾出来,敲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苏听禾缓过神来,朝外面说:“不需要,谢谢。” 苏听禾学着刚才从模特身上看到的穿法换上礼服,走出来后工作人员都惊呆了,苏听禾简直就像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工作人员帮苏听禾把礼服的边角弄板正,然后带回商母的身边。 商母不是很满意,感觉礼服上的刺绣太繁复,让苏听禾再去试试其他款式。 第4章 试了几套过后,商母最终确定了黑白浅灰三套礼服,从正式仪式到敬酒,再到after party一应俱全。 礼服确定好,还要再挑两件领证时穿的白衬衣,苏听禾看上了一套偏中式风格的,这和他之前世界的衣服有点像。 新人自己有想法,商母乐见其成,而且苏听禾穿上后妥妥的谦谦贵公子,商母无比期待两人领证的照片。 商家是服装店的常客,商或雍的尺寸早有记录,裁缝需要给苏听禾量尺寸,量完尺寸,工作人员保证三天后一定会修改好,并预祝新人新婚快乐。 商母喜不自胜,又带着苏听禾去挑选婚戒,鉴于后要常戴,款式选择了简约款,内侧刻着苏听禾与商或雍的姓名首字母。 两枚小小的戒指就是两枚重要的信物,苏听禾感觉这个风俗习惯很不错。 商母留苏听禾吃完晚饭,才送回了苏家,临走前,苏听禾恋恋不舍。 来到这个世界后,苏听禾感觉的出来,商母是对他最真心的人。 临上车前,苏听禾思前想后又拐了回去,紧紧拥抱住商母。 商母的心仿佛掺了蜜的糖浆,又甜又暖,“好孩子,等结婚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苏听禾勉强笑笑,对于未来夫君,既期待又害怕。 车子一路平稳地行驶到了苏家,苏听禾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颗心七上八下。 目前的苏家,苏父只把他当作换取利益的工具人,中年美妇是姨娘扶正,话里话外绵里藏针,帮他逃婚的继弟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苏家的厅堂里,三人都在等着他。 今日打过照面的继弟站起身,很激动地说:“哥,你回来了。” 苏听禾点头,和三人打过招呼,顺势坐在沙发一角。 从订婚宴开始,苏听禾就分外乖巧,苏父的眉头不再聚拢到一起,语气也和缓下来:“礼服确定了吗?” 苏听禾继续点头,把下午做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番。 苏父很满意,“你能顺利结婚,我对你妈妈也算有交代了。这几天,你哪也不准去,就待在家里,安安心心准备结婚。” 苏听禾低眉顺眼,无比乖巧:“嗯。” 继弟冲着苏父撒娇:“爸,你对哥哥别那么凶嘛,哥哥现在已经明白了你的苦心,他肯定会安心结婚的。” 和对苏听禾严肃的表情不一样,苏父笑吟吟地看着继弟:“还是我们清越懂事,他要能有你一半听话,我都省心了。” “清越从小就乖,”曾芷柔温柔地摸了摸苏清越的头,看着苏父说,“听禾现在不也长大了吗,你就放心吧。” 一家三口父慈子孝,显得苏听禾仿佛是个外人。 苏听禾想要回房间,却不知道房间在哪,只能尴尬地坐在那儿。 一家三口温情完了,苏清越开了口:“爸,哥哥眼瞅就要结婚,我和哥哥见面的机会就变少了,我想和哥哥说会悄悄话,就不陪你了。” 苏父:“好好好,你们哥俩说会话吧。”正好他这小儿子还可以劝劝苏听禾。 苏听禾正愁找不到房间在哪,苏清越就跳了出来,苏听禾立马接话:“那我们去房间说吧。” 苏听禾跟着苏清越去了自己房间,房间在二楼,四四方方,室内空间比之他曾经住的差不多,却不像他之前一样有单独的庭院,所以略显拥挤。 房间的门刚刚关上,苏清越就生气地质问道:“哥,今天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走呢?” 苏听禾解释说:“我太虚弱了,刚走没几步就被那两个人抓住了。” 苏清越脸上露出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恼恨的表情,“那哥哥以后再想逃跑,可就难了。今天这个机会,是我替你谋划好久的,就这样被你白白浪费了。” 苏听禾想了想,说:“我觉得和商家结婚也很好。” “什么!”苏清越不可置信地盯着苏听禾,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 曾芷柔在外面叫喊道:“苏清越,你快点出来。” 苏清越不甘心地看着苏听禾,对苏听禾撂下一句,“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然后,苏清越气冲冲的离开了。 曾芷柔把苏清越拽到他的房间,对苏清越耳提面令:“你不要撺掇他逃婚,替婚的事你想都别想。今天这一出,要不是我帮你遮掩,被你爸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你。” 苏清越不服气:“凭什么我不能替婚,商家那么厉害,苏听禾他配吗。” 曾芷柔:“他配不配的不用你管,但是商家点名要的是苏听禾,不是你。要是因为你从中捣乱,坏了你爸的这笔投资款,别说你爸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 苏清越还是不服气:“妈,我才是你亲儿子!他苏听禾那早死的妈,不就是和商或雍的妈是闺蜜吗,除了这一点,苏听禾他样样不如我,我就是看不惯他过的比我好。” 曾芷柔安抚道:“你看不惯,我就看的惯吗。但是那个小兔崽子一走,苏家可就全都是你的了。反正你爸也不喜欢苏听禾,你要做的是讨你爸的欢心。” 苏清越想了想确实如此,但一想到苏听禾嫁进商家,就不甘心。 “你傻呀!”曾芷柔戳了戳苏清越的脑袋,“你不是说他心里有其他人吗,就冲着他这又闹绝食,又闹割腕的样子,他这婚能不能顺利结,结婚之后能过成什么样子,可都是个问题。万一要是苏听禾给商家戴了绿帽子,被闹出来,你觉得商家会放过他。” 苏清越脑子终于转了过来,和曾芷柔相视一笑,突然心里舒坦了。 第3章 后面几天,苏听禾被关在房间里,哪也去不了。 房间外有两个保镖一直看着,每天的饭都由佣人送进来。 苏听禾把他所在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个房间应该是被人处理过,不仅看不见一件尖锐的物品,而且桌角、墙角这种尖锐的地方也被包了起来,墙面上还贴了软包。 苏听禾无事可做,除了看书,就是看房间里的大铁盒。 大铁盒很神奇,碰一下就会有不同的画面,苏听禾从这个大铁盒里疯狂的吸收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三天后,苏听禾一大早就被人叫了起来,有人给他化妆打扮,苏父在一旁耳提面命,最后他被人塞进了车里。 苏听禾晕晕乎乎的意识到,今天是约定的婚期。 看守苏听禾的人告诉他,现在要先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苏听禾他们到了民政局以后,商或雍还没到,苏听禾百无聊赖的等了好半天,才被突然告知人来了。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面前,苏听禾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等着他的未来夫君下来。 下来的人身材高挑,带副金丝眼镜,剪裁得体的西装衬的人异常干练,头发整洁利落,打理的一丝不苟,五官柔和,看上去应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 这个世界的夫君叫老公,苏听禾现学现卖,鼓足勇气喊道:“老公。” 那人十分惶恐,看看苏听禾,又看看车的后座,连忙摆手:“不是我。” 只见车的后座又出来一个人。 第5章 黑色的短发梳向一侧,露出光洁的额头,剑眉凌厉,丹凤眼邪肆,眉眼距离很近,所以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高挺的鼻梁下噙着两瓣薄唇,整个人就像一把刚出鞘的剑,冷厉矜贵。 苏听禾瞪大了眼,眼前的人赫然就是订婚宴那天掐他脖子的人。 他现在锁骨上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退,看到商或雍,泛红的位置又在隐隐作痛。 商或雍伸手,虎口处抵着苏听禾的下巴,捏住苏听禾的脸颊,端详着这张脸。“老公可不是随便喊的。” 不得不说,苏听禾的脸是符合商或雍的审美取向的。五官灵秀,鹿眼清澈,皮肤白嫩,整个人有种脆弱纤细的透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偷偷把人藏起来,仔细欣赏。 又来! 苏听禾脖子后仰,想要逃离商或雍的魔爪,谁知商或雍却捏的更用力了。 苏听禾的眼眸中水雾迷蒙,看起来楚楚可怜。 商或雍松手,指腹用力擦过苏听禾饱满的唇珠,“我不喜欢擦口红的男人。” 苏听禾摩挲着被擦痛的唇瓣,小声嘀咕:“我也不喜欢。” 再抬头,商或雍已经抬腿迈入了民政局大厅,苏听禾赶紧小步快走跟上。 宋助理默默跟在两人身后,长舒一口气。这几天商或雍简直比冷血阎王还要吓人,公司上下噤若寒蝉,甚至有传言商或雍是对结婚对象不满。 他刚才被苏听禾叫老公差点被吓掉半条命,他老板看老板娘那眼神仿佛要把人拆吃入腹。 宋助理打量着苏听禾的小身板,又看看旁边商或雍健硕的身躯,暗暗猜测着苏听禾的承受力。 进入大厅,苏听禾与商或雍两人填写完声明书,审核完相关材料,之后被工作人员引导去拍结婚登记照。 苏听禾嘴角弯弯,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而商或雍则抿紧嘴唇,一脸严肃。 拍照人员不得不开口提醒:“右边的人笑一笑嘛,大喜的日子不要那么严肃。” 商或雍轻轻勾起嘴角。 “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是皮笑肉不笑。”拍照人员亲自示范了两种不同的笑,试图继续引导商或雍,“你是在结婚,不是在结仇。” 商或雍再次尝试勾起嘴角。 拍照人员快要无语了:“你是霸道总裁吗?我要的是真心的笑,不是三分凉薄,三分轻蔑,四分漫不经心的笑。” 宋助理在一旁强忍住笑容,回答说:“我们老板确实是总裁,也很霸道。” 拍照人员:…… 苏听禾说:“我来试试。” 苏听禾伸出手指,将商或雍的嘴角往上戳,“笑一笑嘛,不要那么严肃。” 苏听禾大着胆子问:“我们结婚,你不开心吗?” 这是商或雍第一次和苏听禾有亲密接触,而且还是苏听禾主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三天前,苏听禾还不愿意接受这门婚事,甚至闹着要自杀和逃婚,可三天后,苏听禾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这三天,苏听禾被关着,所有通讯工具都被收走,不可能和商逸之取得联系。 所以,苏听禾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商或雍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 拍照人员在一旁看着:“这个笑容才对,来,两位看镜头。” “咔嚓”。 拍照人员把刚刚拍下的照片给两人看,对苏听禾说:“还是你有办法,早知道就让他先看你再看镜头了,你看这多般配啊。祝你们两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正如拍照人员所说,照片上的两人笑容恰到好处,无比般配。 苏听禾道谢后,两人去签字盖手印,两个小红本到手,至此,两人在法律意义上就是一对正式的夫夫了。 苏听禾上了商或雍的车,两人一起去往婚礼现场化妆,然后举办婚礼。 宋助理坐在前面的副驾驶,苏听禾与商或雍坐在后面一左一右的位置,两人离得很远。 商或雍手上拿了个比手机大一些的铁盒子滑动,苏听禾知道那是个平板。 宋助理从前视镜看到,老板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翻阅工作文件,把刚领完结婚证的另一半晾在一旁,内心暗暗感慨,资本家真是丧心病狂。 苏听禾倚靠着车窗,安静地看着商或雍。商或雍的眉骨高挺,侧脸轮廓凌厉分明,说不出的矜贵淡然。 苏听禾的视线太过专注,商或雍放下手中的平板,问:“看我干什么?” 苏听禾像乖宝宝一样诚实回答:“你的睫毛好长。” 商或雍的神情一顿,怀疑的眼神在苏听禾身上逡巡。 苏听禾坦荡地回望过去,继而十分警惕地捂着脖子,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商或雍感觉苏听禾的反应很有趣:“你很怕我?” 苏听禾先是点头,后是摇头,说:“我是觉得你很喜欢我的脖子。” 商或雍的眼神扫向苏听禾那截雪白的脖颈,他曾经用力的握住过,如今心底躁动着,很想在上面用力留下鲜艳的红色。 商或雍移开视线,压抑着内心的躁动,手指在平板上随意滑动,沉声道:“你想多了。” 但愿他是多想了,苏听禾总感觉商或雍面对他的情绪很不对劲。 宋助理坐在前面,眼观鼻鼻观心,也觉得他家老板很不对劲。他记得曾经在网上看到说有新人会患婚前焦虑症,和他老板有点像。 到了婚礼场地,苏听禾与商或雍要分开化妆。 苏听禾被带到了一个休息室,一群人围着他化妆,拍照,对流程。 化妆师一边说苏听禾的底子好,不用过多修饰,一边在苏听禾的脸和头发上捣鼓了半天。 苏听禾不明白那么短的头发,做起造型来竟然可以那么久。 全部弄完后,有个人过来说苏听禾的朋友要找他说几句话,就在旁边的休息室,能不能通融几分钟。 工作人员没有问题,那个人把苏听禾带了出去。 苏听禾不清楚原身有哪些朋友,也不知道什么朋友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话,他跟着带他走的人在走廊里绕了个弯,来到一间休息室门口。 带他走的人把门打开,对他说:“进去吧,你朋友在里面等你。” 苏听禾感觉很奇怪,犹犹豫豫不敢进去,那个人推了他一把,把门带上了。 苏听禾吓的使劲敲门,拼命拧门把手,但是门纹丝不动。 有个男声在他身后响起:“听禾,是我。” 苏听禾转过身去,靠着门框,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门把手。 年轻男子大约和自己年龄相仿,细看之下,面容和商或雍有几分相似。 苏听禾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对方因何找自己,于是没敢回话。 男子用温柔似水的眼望着苏听禾:“没想到我大哥的结婚对象竟然是你,刚得知消息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见苏听禾一直不说话,男子又问道:“你是自愿和我大哥结婚的吗?” 怎么商或雍也有个弟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还是同父异母的弟弟,抑或者是堂弟? 苏听禾打量着眼前的人,回答说:“我是自愿的。” 第6章 商逸之疑惑:“你之前好像并没有见过我大哥。” 这人怎么那么多问题,苏听禾很烦,只想赶紧离开此地。 也许在这个世界没有哥儿,可苏听禾明白自己和普通男子不一样,哥儿单独和外男呆在一起是会坏名声的。 苏听禾不想和对方浪费口舌,胡诌道:“我对他一见钟情。” 男子似乎很了解苏听禾,笃定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没事,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说过的,你在我这里有特权。” 这话听上去很不妙,原身似乎和眼前的人有一腿,苏听禾很不乐意,他可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哥儿。 苏听禾敷衍道:“我知道了,婚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我又没拦你。”说着,商逸之帮苏听禾打开了门。 苏听禾夺门而逃,跑了没几步和迎面走来的人撞在一起,身体重心不稳,马上就要摔倒在地。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来人拦腰抱住了苏听禾。 苏听禾这才发现,抱住自己的人,就是马上要和自己结婚的商或雍。 “跑什么,不是在化妆吗,怎么跑出来了?” 苏听禾莫名心虚,把刚才的问题拿来问商或雍:“你是自愿和我结婚的吗?” “我不喜欢的事情,没人可以强迫我。”商或雍揉捏着苏听禾的后颈,手心中藏起一个纽扣大小的窃听器。 苏听禾似懂非懂:“那你喜欢我?” 商或雍挑眉看着苏听禾:“谁说我喜欢你的。” 第4章 自愿和他结婚,却又不喜欢他,商或雍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我知道了。”苏听禾眉眼微垂,脸上显出既难过又释然的表情,整个人仿佛一个精致的琉璃制品,一碰就碎。 商或雍的心底生起一股名为心疼的情绪,手指勾起苏听禾的下巴抬起,大拇指按在苏听禾的唇珠上,低语道:“没有涂口红,我很喜欢。” 苏听禾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商或雍牵起苏听禾的手:“走吧,婚礼要开始了。” 婚礼在室外的一块大草坪上,草坪被布置成了浪漫的花园,从入口到水边的仪式区,摆满了大量的新鲜花卉和绿植,宾客的椅子后面绑着纯白的丝带,场景梦幻又浪漫。 酒店是欧式复古风格,正式的宴席会在酒店里举行,晚上的宴席结束以后,室外还有场轻松的after party。 前世,苏听禾跟随母亲参加过几次婚礼,但哥儿和女子都是被拘在后院的,前院热闹的活动是属于男子的。 不像这个世界,双方都能参与全部的婚礼流程,而且这种室外的婚礼场地,苏听禾很喜欢。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很多,苏听禾一个也不认识,只能跟着商或雍,学着他和各位宾客敬酒打招呼。 所有宾客到位后,婚礼也即将正式开始。 苏听禾穿过玫瑰花束装饰的拱门,一步步走向仪式台的商或雍。 主持人先向商或雍询问:“新郎,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她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商或雍回答:“我愿意。” 主持人又向苏听禾询问:“另一位新郎,你愿意嫁给新郎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苏听禾庄重地回答:“我愿意。” 接下来是交换戒指时间,有位小花童为两人送上婚戒,两人分别取出对方的那枚戒指,为彼此戴在无名指上。 主持人宣布:“现在两位新郎可以相互拥吻。” 苏听禾无比紧张,在他的认知里,拥吻是件极为私密的事,他只在出嫁前的画册上看到过。 但在这个世界,接吻好像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从电视上已经看到过很多次。 商或雍的唇距离他越来越近,苏听禾瞪大了眼睛。 微弱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内被放大,鼓动着苏听禾的耳膜,鼻翼喷洒出来的热气在彼此间环绕。 苏听禾的心脏比以往任何一次跳动的都要激烈,手心也沁出细密的汗液。 商或雍用手捧起苏听禾的脸,在两人的唇瓣快要触碰到一起时,微微偏过头去,两人的脸颊贴了一下又快速分开。 商或雍没有吻他! 但在宾客的视角,两人却是短暂的吻了一下。 有宾客大胆起哄,说吻的时间太短,他们没有看清。 商或雍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起哄的人瞬间噤声,商或雍兀自解释说:“他比较害羞。” 苏听禾呆愣的模样,看上去确实很像害羞。 没人再敢提出要求。 骤然换了个陌生的地方,苏听禾熟识的人只有商或雍一个,所以之后的环节,苏听禾一直紧紧地跟在商或雍的身后。 商或雍突然结婚的消息在世家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参加婚礼之前众人都认为两人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如今看到苏听禾一直粘在商或雍身后,又都改变了想法。 聚在一块的一群富二代们则恨恨地看着商或雍,从小到大,父母总把商或雍当作别人家的孩子举例教育他们,气恼他们学业学业比不上,工作工作差一截,如今可倒好,娶的老婆也是漂亮乖巧又粘人。 天杀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商或雍占了。 这一切,苏听禾什么也不知道,他乖乖跟着商或雍身后,和一个个见过就忘的人推杯问盏。 反观商或雍,带着上位者惯有的杀伐果断,在人群中游刃有余。 中途,苏听禾被苏父叫过去说话。 苏父屏退最初那副暴躁易怒的模样,戴上慈父的面孔,对苏听禾语重心长的教导:“结婚后,把你那脾气收一收,不是谁都像你继母那样脾气好,能包容你。还有,平常在商家也多提提苏家,苏家发展的好,你才能真正过的好。” 字字都是为了苏听禾好,但句句又都是为了苏家,可苏家和苏听禾又有多少关系呢。 苏听禾想起刚穿过来那天,苏父威胁他的话。“我妈的遗物呢?” “在我这里。”苏父说,“你的手机之前和家里人争执的时候,已经摔碎了,我给你买了个新的,明天会一起寄到你住的地方。” 苏听禾又想到前世父母给他准备的琳琅满目的嫁妆,问道:“爸,你给我的嫁妆是什么?” 苏父没预料到苏听禾突然有此一问,避重就轻地回答:“你的银行卡我明天就给你续上,想要什么随时可以买,城东的别墅你挑一套,算爸爸给你的新婚贺礼。以后不开心了欢迎随时回家,爸爸一直都在。” 说来说去,除了给套宅子,就是没有嫁妆,苏家也许真的不是他苏听禾的苏家。 苏父继续说:“苏家是你永远的家,苏家企业发展的好,你也才能好,嘴巴甜一点,和商或雍还有他爸妈好好相处。” 第7章 “哦,我知道了。”除此之外,苏听禾也不知道能回答什么。 直到和商或雍一起回到家,苏听禾都在想着和苏父的对话,甚至都忘了问,商或雍为什么结婚仪式上不和他接吻。 两人的婚房是商或雍在住的一栋别墅,苏听禾的行李早就让人送了过来。 门一打开,有个阿姨迎了过来,商或雍给苏听禾介绍:“这是秦阿姨,以后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找她。” 苏听禾点头表示明白,秦阿姨应该类似于前世他院子里管事的嬷嬷。 秦阿姨是第一次见苏听禾,看到苏听禾漂亮可人顿生欢喜,“这就是苏少爷吧,看上去和商先生很般配,祝两位百年好合。” 类似的祝福听了一天,商或雍没什么反应,苏听禾见到陌生人有点拘谨,温柔道谢:“谢谢秦阿姨。” 秦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对两人说:“今天是不是喝酒了,我煮了醒酒汤,喝点再睡吧。” 秦阿姨早就把醒酒汤盛好,两人回来温度刚刚好,喝完后,商或雍把苏听禾带到了一间卧房内。 因为婚房距离婚礼场地有段距离,所以取消了闹婚房的流程,但是婚房的布置并没有省略。 红色的囍字粘贴在墙上,大红色的床上用品和装饰物让房间呈现出喜庆的氛围,床头柜上有一对红色的台灯,灯光柔和,为房间增添了浪漫的氛围。 商或雍把苏听禾带到房间里,然后就离开了。 苏听禾以为商或雍还有其他事情,就自行先洗澡洗漱。 经过前几天在苏家的摸索学习,苏听禾现在已经能正确使用卫生间里的各种工具。 衣柜里,苏听禾的当季衣物和睡衣都准备好了,洗完澡后苏听禾从中随手挑了一套穿上。 天色确实已经不早,苏听禾今天敬了很多酒,虽然大部分都被商或雍挡掉,后面又换成了清水,但仍然喝了不少,头晕晕沉沉的, 苏听禾躺在床上睡了一阵,又突然惊醒,摸了摸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 苏听禾下床跑到外面去找商或雍,他不知道商或雍具体在哪个房间,准备挨个房门敲过去询问。 好在商或雍就在他旁边的房间,苏听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语声绵软:“老公,你怎么还不来睡觉?” 商或雍脸上挂着被打扰到的怒火,打开门看到苏听禾,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我就在这里睡。” 苏听禾原本惺忪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明,双眼瞬间蓄满泪水,大颗大颗的泪珠喷涌而出,也不说话,转身就跑。 商或雍三步并作两步,扣住苏听禾的肩膀,把挣扎着的苏听禾拦腰抱起,扔到大红色的婚床上。 “鞋也不穿,跑什么。” 苏听禾把露出来的脚丫往回缩,扭头扑到被子里,呜呜咽咽的哭诉:“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结婚,结了婚,为什么不和我睡在一起,你婚礼上也不愿意吻我。你走,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苏听禾哭的发了狠,趴在床上一抽一抽,似要把他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哭出来。 自从穿过来后,苏听禾就一直提心吊胆,怕被人发现身份,怕融入不了这个世界。他身边没一个好人,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就连刚嫁的老公也不喜欢他,他还不如被休弃算了。 苏听禾的哭泣声吵的商或雍头疼 ,商或雍冲着苏听禾喝止道:“别哭了。” 谁知苏听禾哭的更厉害了,“你都不喜欢我了,还管我哭不哭干什么,你怎么那么霸道,我就是要哭。” 商或雍深呼吸一口气,把苏听禾从床上拔起来,钳制住苏听禾的手臂,让苏听禾看着自己。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不和你一起睡,是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工作上的事情太多,我怕打扰到你。婚礼上不吻你,是因为……,我感冒还没好,怕传染给你。你听明白了吗?” 苏听禾努力消化着商或雍话语中的信息,但哭泣让他的反应变慢,眼泪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流,身体也依然一抽一抽的。 商或雍用手指揩去苏听禾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了,真丑。” 苏听禾强调:“我不丑。”他可是整个苏州城最漂亮的小哥儿。 商或雍强硬地说:“我说丑就丑。” 眼看苏听禾又要再哭,商或雍连忙改口:“你不丑你不丑,你最漂亮了。” 这话是真话,商或雍怀疑,前世他之所以会被苏听禾欺骗,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苏听禾这张我见犹怜的脸蛋。眼下,哪怕苏听禾哭成这副模样,也和难看不沾边。 苏听禾渐渐平复下来,身体不再抽动,可肚子却突然咕噜噜叫起来,苏听禾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饿了。” 今天一天都在忙着婚礼的事情,苏听禾根本就没吃几口饭,现下饥肠辘辘,饿得不行。 已经是深夜,别墅里的佣人都睡熟了,商或雍不想再把他们叫起来,问苏听禾:“面包吃吗?”苏听禾点头。 商或雍给苏听禾烤了两片面包,又煎了两个煎蛋,用微波炉热了一杯牛奶。 苏听禾也不嫌弃,一口面包,一口煎蛋,吃的喷香。 闹了这一出,等到两人睡觉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商或雍又哄了苏听禾很久,再三保证,才让苏听禾今晚愿意一个人睡。 商或雍无比心累,前世苏听禾随便找点借口就能避免和他接触,这一世他找了无数借口,苏听禾却仍然要和他一起睡。 和前世背叛的仇人睡在一起,商或雍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苏听禾。 第5章 前一天晚上折腾的太晚,又哭了一场,苏听禾第二天醒的特别迟,商或雍早就离开别墅去上班了。 秦阿姨看到苏听禾顶着红肿的眼睛,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商或雍把苏听禾怎么着了。 苏听禾连忙解释,是因为自己结婚太激动了才哭的,和商或雍没有任何关系。 秦阿姨将信将疑,安排苏听禾吃过早午餐,拿出冰袋给苏听禾敷眼睛。 冰敷过后,苏听禾的眼睛好了很多,没有早上开始那么吓人。 想到冰美式有利于消肿,秦阿姨问苏听禾要不要来一杯,苏听禾没有听懂,问什么是冰美式。 秦阿姨回答:“就是咖啡,你要吗?商先生每天都要喝。” 咖啡? 苏听禾在电视上看到过,但不知道咖啡是什么,不过既然商或雍很喜欢,那应该很不错。 苏听禾:“要一杯。” 秦阿姨端了杯浓黑的咖啡过来,苏听禾尝了一小口,苦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又苦又涩,无异于喝中药,商或雍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秦阿姨赶紧把牛奶递过去:“快喝点牛奶顺顺,这咖啡我也喝不惯,以后还是别喝了。” 苏听禾猛灌了一大口牛奶,才勉强把咖啡的苦涩掩盖住。 苏听禾把咖啡推的远远的,抗拒之意十分明显,秦阿姨见状不禁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 秦阿姨让苏听禾自己找东西去玩,可是苏听禾不知道能玩什么。 昨天送过来的行李已经有人整理过了,他连收拾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第8章 恰好门铃响起,是苏父昨天答应苏听禾的东西送到了。 苏听禾很好奇,原身的母亲给原身留下了什么遗物,拆开包裹,发现是对金镶玉的臂环。 玉是好玉,工艺也很精湛,但除此之外,苏听禾看不出这对臂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想来是个念想罢了。 苏听禾更感兴趣的是包裹里的手机,但一个人尝试着研究了一会,却毫无头绪。 苏听禾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拿着手机去找秦阿姨。 苏听禾向秦阿姨请求:“你能教我用手机吗?” 秦阿姨慈眉善目,看上去很像前世从小照顾他的奶嬷嬷,一定不会拒绝他。 秦阿姨震惊地瞪大了眼,现代社会竟然还有年轻人不会用手机,连街头八十岁老太太刷手机都贼牛。 秦阿姨转眼又想起商母给她讲过的,苏听禾家里复杂的家庭背景,联想到刚才苏听禾竟然连冰美式都不知道,立马脑补出一个恶毒的继母背着孩子的亲生父亲对苏听禾肆意虐待,连手机都不允许被使用的故事。 故事里,苏听禾就是妥妥的灰姑娘,每天打扮的灰扑扑的住在阁楼里,而商或雍就是拯救灰姑娘的王子。 秦阿姨顿时对苏听禾心疼不已,母性完全被激发了出来,拍着胸脯对苏听禾说:“当然能,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找阿姨。” 苏听禾不明白为什么秦阿姨要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难道这个世界不会使用手机已经到了要被同情的境地了吗? 好可怕,他务必要加加油,尽快学会使用手机。 秦阿姨十分细致又耐心地从最基本的开关机教起,然后教苏听禾如何接打电话和使用微信。 苏听禾惊恐地发现他根本看不懂手机键盘上的字母,最惊恐的是,他还没有商或雍的联系方式。 秦阿姨倒是没有怀疑苏听禾不认识拼音,安慰他:“没关系,你估计是打字太少不熟练,多练练就会了,或者你手写输入也可以。” 看苏听禾依然闷闷不乐,秦阿姨继续安慰:“商先生肯定是还没来得及添加你的联系方式,等晚上回来你问他要。商先生虽然人看上去比较冷漠不近人情,但其实上人很好的。” 苏听禾想到昨天深夜,商或雍给他烤的面包和煎的鸡蛋,心里暖暖的。商或雍虽然嘴巴很讨厌,但人其实还不坏。 苏听禾不再纠结联系方式,继续埋头研究手机。 手机这种东西讲究触类旁通,当苏听禾学会了最基本的功能后,再探索其他功能就容易很多。 不过,虽然手写输入很方便,但苏听禾认为当务之急仍然是要学会拼音。 苏听禾抱着手机玩了一整天,而当天晚上,直到很晚,商或雍才回来。 身为商或雍的总助,宋助理曾或隐晦,或直白的提醒过商或雍,今晚最好早点回家。 结果只收获了商或雍无情的三连问:“你很闲吗?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吗?明天的行程安排是什么?” 宋助理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感叹资本家真是毫无人性,不仅剥削打工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剥削。 放着刚娶的漂亮老婆不疼,非要留在公司加班,真希望老板娘以后能收服住老板。 苏听禾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手机等商或雍回来,秦阿姨反复劝了好多遍,苏听禾都不愿意一个人先吃饭,非要等商或雍回来一起吃。 开门的声音响起,苏听禾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到门口迎接商或雍,激动地喊道:“老公!” 商或雍一打开门就看到苏听禾,愣了一瞬。 苏听禾看向商或雍的眼神,让商或雍想起了小时候曾经养过的狗,每次他回到家,狗狗都会立马凑上来,用充满期待与渴望的眼神望着他。 商或雍脱掉外套后,苏听禾顺手接过,挂在衣架上。 昨天苏听禾哭的太厉害,把商或雍吓坏了,以至于今天商或雍不知该如何面对苏听禾。 前世,苏听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殷勤过,商或雍不得不怀疑苏听禾是另有企图。 苏听禾问:“我等你好久了,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商或雍回答,走了几步路看到餐桌上摆放着未动筷的饭菜,顿住了脚步,“你还没吃吗?” 秦阿姨在一旁插话:“苏少爷非要等你回来再吃,我怎么劝都不听,商先生你下次如果不回来吃,麻烦提前说一声。”说到后面,竟不自觉地带上了埋怨。 苏听禾的肚子适时叫了一下,更加深了对商或雍的控诉。 “怎么又不好好吃饭,”商或雍对苏听禾说,“你下次不用等我,饿了就自己先吃。” 苏听禾回答:“我以为你会回来吃饭呢,一个人吃饭好孤独,我想和你一起吃。” 前几天在苏家,苏听禾被关在房间里,饭菜由佣人定时送进来,他一个人在房间吃饭,好不孤单。 现在,他既然和商或雍结婚了,自然是要一起吃饭的。 但是,好像,搞砸了呢。 完全是他一厢情愿,忘记问商或雍是否另有安排了。 秦阿姨看着局促地站在一旁的苏听禾,一脸疼惜:“饭菜再热就不好吃了,我给你下碗馄饨垫垫吧。” 商或雍准备上楼的脚步又扭转回来,拉开椅子坐下:“帮我也下两个吧,晚饭吃的太早,有点饿。” 苏听禾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他懂了,商或雍是刀子嘴豆腐心。 馄饨煮好后,商或雍陪着苏听禾吃了几个,苏听禾一口一口吃完,拿出手机对商或雍说:“我们还不是好友,现在可以添加吗?” 商或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给了联系方式,彼此添加上好友。 商或雍的头像是张风景图,昵称是个大写的字母s。 苏听禾的头像是系统默认的白底灰色人影,看上去很无趣,苏听禾很不满意。 于是,苏听禾问商或雍:“你把我们的结婚证放到哪里了?” 昨天领完结婚证,商或雍就让助理收了起来,之后苏听禾再也没见到过,现下他有急用。 商或雍:!!! 看来这才是苏听禾的真正意图,不过结婚证拿来能有什么用。 买卖房产?继承遗产?办理离婚?办理准生证,出生证? 好像都不对。 商或雍不动声色地说:“我收起来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吗?” 苏听禾回答:“我想把我们的合照用手机拍下来。” 商或雍:??? 商或雍:“那不需要结婚证,因为照片有电子版。” 不过电子版商或雍也没有,但是万能的宋助理那里有。 于是,宋助理下班后,正准备享受美好的个人时间,突然收到老板的信息。 身为一个合格的总助,面对老板的要求,宋助理秒回。 苏听禾不懂什么叫电子版,手机可以拍照还是他今天下午新学会的技能。 苏听禾只看到商或雍在手机上戳了几下,然后发给了他一张照片,正是他想要的红底证件照。 苏听禾把这张照片设置成头像。 商或雍一言难尽地看着苏听禾的新头像,不可思议地说:“你要照片,就是为了换头像?” 第9章 换上心仪头像的苏听禾心情特别好:“对呀,这多好看。” 别人一看,就能知道他已婚,老公是商或雍,多么清晰明了、一目了然。 真的好看吗? 商或雍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好看在哪里,除了苏听禾看上去确实有点姿色,不过他也不差,看上去确实还挺配的。 !!! 商或雍赶紧止住脑海中的危险想法, 迟早要喂鲨鱼的人和鲨鱼才最配。 第6章 再盯着苏听禾的新头像看下去,商或雍难保自己还会不会生出其他危险想法,把手机熄屏揣进口袋,商或雍转身上了楼。 苏听禾刚刚换完头像,还没来得及和商或雍多说会话,就又变成了一个人,想上楼找商或雍,但又感觉商或雍很忙的样子,怕打扰到对方。 秦阿姨过来收拾餐具,看到苏听禾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餐桌旁,眼神时不时地看向楼上。 秦阿姨知道昨天两人并没有同房,商或雍给她的解释是两人需要点时间熟悉彼此,但熟悉需要多接触,秦阿姨见状对苏听禾说:“我准备榨点果汁,你等会帮阿姨送给商先生吧。” “好呀。”苏听禾眼神变的亮晶晶的。 秦阿姨把鲜榨的果汁递给苏听禾,苏听禾端着果汁上楼,敲响了商或雍的房门,门开后,入目的却是商或雍赤裸的上身。 商或雍很明显是刚洗完澡,头发上还带着湿意,腰间只简单围了块浴巾,就出来开门。 苏听禾的目光在商或雍的胸肌上停留了几秒,整张脸爆红,连忙转移开视线,慌慌张张地把手中的果汁递给商或雍,结结巴巴地说:“我……秦阿姨……让我来给你……给你送果汁。” 商或雍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接过果汁抿了一口。 苏听禾空出来的双手无措地揪住衣角又放开,低着头嗔怪:“你快穿上衣服,你……你这样……会着凉的。” “浴巾也算衣服。”商或雍扯了扯本就松松垮垮的浴巾,“我怕我开门晚了,某人又会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苏听禾立马反驳:“我才没有。” 商或雍歪头看他:“你什么,我又没说是你。” “你……”苏听禾抬头,愤愤地盯着商或雍,“强词夺理。” 抬头的苏听禾,视线又回到了商或雍的胸肌上,往下还有腹肌,以及隐没进浴巾的人鱼线。 苏听禾不知道这些肌肉的名字,他只觉得商或雍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肌肤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很好看,比他出嫁前,娘亲给他看的的小人打架图好看的多的多。 苏听禾感到自己脸上的温度持续往上升,又心虚地低下头。 商或雍微眯起眼,看着苏听禾碎发掩映下红艳欲滴的耳垂,对他的反应感到好奇与不解,猜想着,难道苏听禾这是要走纯情小白兔路线? “进来坐会,我穿个衣服。”商或雍把房门推的更开,果汁随手放到桌子上,从衣柜里特意挑了件睡袍。 “哦,哦。”苏听禾嘴上应着,跟在商或雍的身后,同手同脚地走进去。 商或雍披上睡袍,回头看到苏听禾小学生罚站一样局促地站在那里,试探心起:“你过来帮我把腰带系上。” “啊?”苏听禾猛地抬起头,先是撞上商或雍深邃的目光,后是撞上商或雍裸露的胸膛,脸上的红晕刚淡下去一点又迅速加深。 还真的会脸红啊,商或雍颇为玩味地看着苏听禾,“怎么,不愿意吗?” “没。”苏听禾立马摇头,怕商或雍误会,又立马点头,“我愿意的。” 苏听禾小步挨近商或雍,把商或雍睡袍的领口拢紧,伸出手臂环绕过商或雍的腰腹,捏住两边的衣带系在一起。 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苏听禾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商或雍的颈项与胸膛,商或雍低头就能看到苏听禾轻颤的羽睫与绯红软嫩的脸颊。 腰带系好后,苏听禾抬眼看向商或雍,两人恰好四目相对,鼻尖差点碰到一起。 再往前一步,两人的唇瓣就可以印到一起。 苏听禾想起了婚礼那天没有接成的吻,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紧张,心脏开始激烈跳动。 气氛慢慢升温,隐约之中仿佛有丝暧昧弥漫在两人之间。 商或雍的手掌覆上苏听禾的后脑勺,又移到后脖颈,最后用力扣住苏听禾的肩膀,又立刻放开。 商或雍喉结滚动,后退一步,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果汁,一饮而尽。 甜的发齁,嗓子里腻腻的。 商或雍背对着苏听禾说:“你回去吧。” 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商或雍放下杯子,转身看到苏听禾仍愣在原地,又补充道:“我还有工作没有忙完。” 苏听禾轻叹道:“啊。”似是遗憾,似是害羞,然后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离开了房间。 商或雍闭上眼,捏了捏眉心,暗暗感叹苏听禾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要不是重来一世,他早就知道苏听禾的真面目,差点就着了苏听禾的道。 苏听禾冲回隔壁的房间,扑到床上,埋在被子里不停地啊啊啊。 苏听禾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小人打架图,把上面的人脸换上商或雍的脸,然后苏听禾不敢再细想下去。 真的,太羞耻了。 苏听禾埋在被子里好久好久,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渐渐平复下来。 临睡前,苏听禾又跑到隔壁房间,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小声问:“我们今晚能一起睡吗?” 商或雍指了指亮着的电脑,为难道:“你看我的工作还没有忙完,过了这两天再说。好不好。” 苏听禾抠着手指,不说话,盯着商或雍看,商或雍也看着他。 苏听禾:“那好吧,你不要熬太晚。”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漫漫长夜难熬,苏听禾打开了手机,随意滑动,看到手机下方跳出一个广告:一不小心,惹上了冷情总裁怎么办 商或雍好像就是个总裁,而且也挺冷情的,苏听禾点了进去,然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发不可收拾。 这视频比他以前看的话本有意思多了。 这虐恋情深,他追她逃的剧情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苏听禾早上起得晚,晚上精力还很充沛,刷着手机看着剧,一不小心就到了后半夜,然后次日醒的又很迟。 苏听禾打着哈欠,揉着眼,简单吃了点早午餐,在别墅内外转悠了一圈,然后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电视。 在秦阿姨的指导下,苏听禾发现原来可以把手机上的视频投影到电视上,大屏幕看着比小屏幕看着更酣畅淋漓。 秦阿姨怕苏听禾一个人无聊,时不时切点水果,端杯饮料送过来,中途还陪着苏听禾一起看了一段。 狗血剧的威力无人能够幸免,当看到反派陷害女主时,秦阿姨义愤填膺十分生气,比苏听禾的情绪反应还要夸张,苏听禾反过来安慰秦阿姨,说坏人是猖狂不了太久的。 秦阿姨捂着胸口,无比怜爱地看着苏听禾:“还好你和商先生之间,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捣乱。” 有情人终成眷属总要经历重重艰难险阻,苏听禾重重点头:“我们会好好的。” 第10章 一天的电视剧看下来,男女主长了张嘴,除了用来啃嘴,就是不好好说话。 两人坐着吻,站着吻,抱着吻,躺着吻,转圈圈吻,接吻花样之多,让苏听禾目瞪口呆,震惊程度不亚于出嫁前娘亲拿出春宫图指导他看。 当秦阿姨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看的时候,电视中的男女主一靠近彼此,苏听禾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秦阿姨,但秦阿姨看的如痴如醉,苏听禾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开放程度,好像远超他的想象。 电视剧看太久,苏听禾突然想商或雍了。 苏听禾打开和商或雍的聊天页面,一笔一划发出了第一条消息: 【今晚回来吃饭吗?】 收到消息的时候,商或雍正在开会,扫了眼亮起的手机,没有理会。 开完会后,商或雍才打开手机查看消息,苏听禾顶着两人的结婚证件照,问他回不回家,商或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宋助理追过来问商或雍,晚上有饭局,需要参加吗? 商或雍沉思了两秒,回答说:“不去了。” 贴心宋助理秒上线:“今晚早点回去挺好的。” 商或雍边打字边说:“今天工作基本没问题,确实可以早点回去。” 看到商或雍回了一个“回”字,苏听禾立马尝试了学会的新功能,拨通了视频通话。 商或雍古井无波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选择了接听。 苏听禾秀气的脸庞凑近屏幕,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商或雍把手机向自己的方向倾斜,抬眼看宋助理:“还有事吗?” 宋助理一副我懂的表情,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商或雍把手机又倾斜回原来的角度,“马上就回去。” 苏听禾追问:“马上是多久?” 商或雍:“六点能下班。” “哦。”苏听禾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天了,对这里计量时间的方式有了概念。 苏听禾又问:“你想吃什么?” 商或雍:“家里的厨师会准备。” “我问的是你想吃什么?”苏听禾把重音放到了“你”上。 商或雍:“我都可以,还有事吗?” 这句话好耳熟,刚才商或雍也说了同样的话。 苏听禾确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但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视频通话,通话对象还是新婚老公,苏听禾恋恋不舍地看着屏幕里的商或雍,不舍得挂断。 但商或雍冷淡的态度让苏听禾很受伤,他看的电视剧也是这样,凡是做总裁的,一个个都冷着一张冰块脸,说着堪比冰凌一样的扎心话。 苏听禾闷闷不乐地说:“没有事。” 苏听禾离手机镜头很近,整张脸铺满了手机屏幕,脸上不开心的表情商或雍如何看不出来,鬼使神差地安慰道:“乖,我很快就回去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告诉厨师。” 苏听禾秀气的小脸瞬间由阴转晴:“嗯,好,我在家等你。” 苏听禾一天天的太反常,挂断电话后,商或雍询问监视的人,苏听禾一天在干什么,结果收到的答复是苏听禾看了一天电视剧,电视剧有《错撩:冷情总裁的白月光竟是我》、《追情索爱:狼性总裁夜夜要不够》。 商或雍:……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听禾反常的背后一定是有着更大的图谋,正经人谁看一天又土又尬的狗血剧啊。 第7章 和商或雍的视频通话结束后,苏听禾去厨房让厨师准备晚餐,顺便打探商或雍的饮食偏好,最终得到的讯息是商或雍饮食口味偏清淡,除此之外没有明显的饮食偏好。 既然和自己的口味差不多,苏听禾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报了几道菜名。 商或雍刚打开家门,就看到苏听禾喜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十分自然地帮他脱掉外套,催他去换衣服,然后快来吃饭。 等到商或雍换好衣服去餐厅,看到餐桌上菜已摆好,饭已盛好,正冒着袅袅的热气,苏听禾坐在餐桌旁正在帮他盛汤。 这正是上一世商或雍幻想中,他和苏听禾的婚后生活,但这一世,苏听禾的殷勤却让商或雍很怀疑,苏听禾是否在饭菜里下了毒。 亲眼看到苏听禾吃下第一口饭,商或雍才敢放心跟着一起吃。 商或雍发现苏听禾每一口都要细嚼慢咽,因此进食速度很慢,看似小仓鼠一样一直张口在吃,实际上饭量很小。 上一世,苏听禾也经常闹着要减肥,归根结底是因为商逸之喜欢清瘦型的。 想到这一点,商或雍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对苏听禾说:“明天,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苏听禾张着无辜的双眼,惶惑地看着商或雍,商或雍把阴沉的脸色收敛起来,解释道:“明天,爸妈让我们俩一起回去吃饭。” 苏听禾脸上的表情由惶惑转变为疑惑:“那要给他们准备什么礼物吗?” 商或雍斩钉截铁地说:“不用。” 按照他爸妈对苏听禾的喜欢程度,看见苏听禾就已经要欢天喜地了,哪里还需要苏听禾的礼物,反而还会给苏听禾准备厚礼。 但前世他父母却是因为乘坐被苏听禾动过手脚的车,才会跌落山崖,无辜惨死。 父母去世的惨状盘旋在脑海里,商或雍心中翻涌着对苏听禾止不住的恨意。 一顿饭吃下来,苏听禾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商或雍却感觉苏听禾更加可疑。 两人先后放下碗筷,苏听禾问商或雍:“你晚上有时间吗?” 来了,小狐狸还是沉不住气,终于要显露真实目的了,商或雍顺着苏听禾的问题回答:“有。” 苏听禾果然露出窃喜的表情,热情地邀请商或雍:“那你晚上能和我一起看电视吗?” 商或雍:…… 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后,片头曲结束,商或雍看到“追情索爱:狼性总裁夜夜要不够”几个大字从屏幕中间浮现。 商或雍:…… 商或雍的心情,就和昨天看到苏听禾用两人的结婚证照片做头像一样无语。 坚持着看了几分钟后,商或雍可以毫不夸张地断定,剧里的人物通通都有大病,但苏听禾却看得无比投入,一张脸上的表情变幻十分丰富,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还捂眼脸红。 为什么会捂眼脸红? 就是那捂眼睛的手指缝比眼睛还要大。 商或雍看向电视,原来是男女主吻到了一起,还是抱着边走边吻,而且竟然走着走着还躺到了床上。 刚才,他怎么就同意了和苏听禾一起看这种没有逻辑,腻到发癫的电视剧。 更不可理喻的是,这种被狗血剧荼毒过的脑子,前世是怎么把他害得那么惨的。 就因为商逸之是主角,其他人通通都要降智吗。 不过,既然重来一世,那可就不一定了。 商或雍冷笑一声。 拉着商或雍一起看电视,苏听禾本意是想和商或雍待在一起多相处,但电视剧的情节跌宕起伏,实在太引人入胜,比他之前看过的所有话本加在一起还要吸引人,苏听禾看着看着就忘记了商或雍。 第11章 一集结束,苏听禾从秦阿姨专门买给他的零食里翻出一包薯片,自己吃了几片,想到旁边还有人在,又取出一片送到商或雍的嘴边。 商或雍眉头轻蹙,本能抗拒垃圾食品,尤其还是苏听禾递过来的垃圾食品。 见商或雍不张嘴,苏听禾把薯片递的更近了:“吃一片嘛。” 薯片几乎快要碰到唇缝,商或雍勉为其难张口吃了下去。 苏听禾充满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商或雍不咸不淡地评价:“一般。” 苏听禾又打开一盒抹茶注心饼干,取出一根先递给商或雍:“那你尝尝这个。” 商或雍再次勉为其难地吃掉,然后告诉苏听禾:“我不爱吃零食。” 苏听禾强调:“可是,它们真的很好吃。” 这个世界的零食五花八门,包装也是花花绿绿,甚是吸引人,全都是苏听禾闻所未闻,尝所未尝的。 一开始苏听禾只是从电视上看到有人在吃薯片,感到很好奇,就问秦阿姨家里有没有,秦阿姨说没有,结果没过多久就拎了两大袋各种各样的零食给他,让他随便吃,以后想要什么随便说。 秦阿姨把零食送给自己的时候,那目光过分慈爱,甚至慈爱当中还掺杂着明晃晃的怜惜,苏听禾感到莫名其妙,只当老年人看年轻人都这种眼神。 给商或雍分享的零食,都是苏听禾尝过后觉得很好吃的,结果商或雍还不领情。 算了,他还是留着自己一个人慢慢吃吧。 苏听禾又拆了一袋脆皮布朗尼饼干,冲着商或雍咬得嘎吱作响。 那挑衅的小模样让商或雍想起了梵色布偶猫,看似凶巴巴,但掩盖不住可爱底色。 商或雍威胁他:“晚上吃零食是长胖的元凶。” 苏听禾咬着饼干的动作陡然僵住,然后继续默默把嘴巴里的饼干咽下去,对商或雍说:“我才不胖。” 话是这么说,但苏听禾把零食都收了起来,没有再吃。 过了一会,秦阿姨恰好从他们旁边经过,苏听禾叫住她,问道:“秦阿姨,我看起来很胖吗?” 秦阿姨一脸震惊:“你哪里胖了,你就是太瘦了,平常应该多吃点饭,是不是商先生说你胖。” 秦阿姨扭头看向商或雍,略带埋怨地控诉:“商先生,网上白幼瘦的审美不能信,而且苏少爷明明很瘦。” 商或雍无辜躺枪,为自己辩解:“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提醒他晚上少吃点零食。” 秦阿姨猛然反应过来,商或雍可是他的雇主,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抱怨雇主,似乎已经违反了职场规则。 但在秦阿姨的认知里,早已把苏听禾当成了被后妈虐待,玩不了手机,吃不上零食的小可怜,现在贪吃几口怎么了。 因此,哪怕忤逆雇主,秦阿姨仍选择坚决站在维护苏听禾的立场,为苏听禾找理由:“商先生,苏少爷还小,晚上多吃几口不长肉的。” 什么叫还小,22岁哪里小了,他明明也没比苏听禾大几岁。 只要遇见苏听禾,他商或雍就准没好事。 苏听禾长的人畜无害,其实心肠最坏,明明是为商逸之保持身形,却偏偏把矛盾转移到他头上。 重来一世,看来苏听禾变的只有伪装的手段和方式,不变的是白莲花的本质。 真是,好茶! 商或雍对苏·白莲花·绿茶本茶·听禾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多吃点。” 苏听禾没想到秦阿姨竟然那么维护他,感动之余为商或雍辩护:“秦阿姨,老公他是担心我,你别怪他,他没有说我胖。” 小两口站在了统一战线,秦阿姨丝毫没有被背叛的心痛,反而乐见其成,乐呵呵地对两人说:“他确实是在关心你,你们俩继续一起看电视吧。” 离开客厅前,秦阿姨还特别关切地叮嘱苏听禾:“想吃就吃,不用顾虑那么多,你太瘦了。” 商或雍冷眼看着两人,对苏听禾笼络人心的能力叹为观止。 前世,秦阿姨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敢相信苏听禾会做出伤害他一家的事,这一世,秦阿姨对苏听禾的关心程度更甚以往。 不过,这么多天来,苏听禾都没有和商逸之联系,实在太过沉得住气。 苏听禾完全不知道商或雍内心丰富的心理活动,他往商或雍的方向靠了靠,主动示好:“你重新找个节目,我们一起看。” 商或雍拿过遥控器,果断从狗血剧换成了财经新闻。 a股、对冲基金、结构调整、人工智能……苏听禾看得一个头两个大,电视上的汉字拆开来他还能勉强理解,但组合在一起,又加上各种字母符号,苏听禾如听天书。 苏听禾偷偷看商或雍,恰好商或雍也在偷偷看他,两人眼神对上,苏听禾率先心虚地转回头,继续看电视。 为了不被商或雍发现他其实根本看不懂,苏听禾把身姿做的更加端正,假装十分专注地在看电视。 先进导弹击毁敌方战机?!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的知识点实在太多了,苏听禾突然意识到,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顿感压力倍增。 商或雍看苏听禾一直端坐着,不禁问道:“这样坐不累吗?” 苏听禾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回答:“不累。” 电视上的新闻正好到了广告时间,商或雍不想和苏听禾一起继续待在这里耗时间,从沙发站了起来,对苏听禾说:“不早了,回房洗洗睡吧。” 回房苏听禾就看不到商或雍了,苏听禾心里很不舒服。 昨天,秦阿姨让他去给商或雍送果汁,今天,他或许可以送点其他水。 当商或雍看着第n次来给他送水的苏听禾,扶额头疼:“这次又送的什么?” 苏听禾不好意思地笑笑:“红枣姜茶。” 商或雍指着桌子上一溜排开的牛奶、柠檬水、蜂蜜水、猕猴桃汁,无可奈何道:“我没那么渴,晚上喝不了那么多水。”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商或雍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慵懒闲散地看着苏听禾。 苏听禾双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脸颊,大大的眼睛看着商或雍:“老公,我们今晚能一起睡吗?” 商或雍:…… 他就不该多嘴问。 商或雍仔细观察苏听禾的表情,妄图揣测苏听禾有几分真心,前世死活不愿意和他过多接触的人,这一世却偏偏要和他一起睡,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几天确实事情太多,”商或雍边说边观察苏听禾的神情,只见苏听禾的眼睑往下垂,商或雍又说道,“明后两天就没那么忙了。” 苏听禾的眼皮往上掀起,纯澈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好。” 第8章 自从婚礼那天过后,苏听禾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商父商母了,听到商或雍提及,苏听禾突然有点想念商母。 晚上,商或雍比前两天提早下班,回去接上苏听禾一起去父母家。 再次坐上这个世界的“马车”,苏听禾依然感到很惊奇,同时也对今晚的饭局很好奇,便问商或雍:“我们这算是回门吗?” 第12章 苏听禾算了算,今天正好是他和商或雍结婚的第三天。 商或雍狭长邪肆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苏听禾纤瘦的小身板,思考究竟是谁给了苏听禾这种自信。 商或雍纠正道:“这叫拜见公婆,不叫回门。” 说完后,商或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又被苏听禾带偏了,脸上闪过羞恼的表情:“什么跟什么,就是回去吃个饭,别多想。” 苏听禾瞬间品出了不同字眼背后的深意,连忙摇头:“我没有质疑你。” 商或雍的眉毛轻轻一拧,扬声说:“闭嘴,不要再说了。” 相处几天来,这是苏听禾见过商或雍整个人表情最为鲜活的一次,就是商或雍炸毛的点奇奇怪怪,苏听禾忙用手捂住嘴,表示不再说话。 坐在前面的司机,透过中控台后视镜默默看着两人,努力做个面无表情的开车工具人。 车子平稳驶向商家,大门打开后,仿佛掉入了梦幻花园,高高低低的花兀自盛开,看得出来是有人在精心照料。 橘色的夕阳下,商母站在院子里,看到苏听禾后,脸上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容。 苏听禾情不自禁开口喊了一声“妈”,商母又惊又喜,笑得更灿烂了,简直乐得找不着北。 商母主动搀起苏听禾的胳膊进入室内,完全把亲生儿子商或雍忘在了脑后。 商或雍眸光一沉,勾起抹意味不明的讥笑,气定神闲地跟上两人。 一进入商父商母家,苏听禾就有种既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因为与商或雍的别墅不同的是,商家的装修有很多复古中式的元素。 恍惚中,苏听禾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世界。 商父看到他们进来,连忙起身欢迎。 商母记挂着苏听禾刚才的那声“妈”,指着商父对苏听禾说:“你都叫我妈了,那叫他什么?” 确实该改口了,但在这个世界,长辈与小辈不用住在一起,婚礼过后,苏听禾就没见过商父商母,故而一直拖到现在。 苏听禾看着商父,喊道:“爸。” 商父商母相视一笑,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索性给你点零花钱,想买什么随便买,咱们家就不缺钱。”说着,商母塞给苏听禾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苏听禾第一反应是去看商或雍,商母看到了,不由分说把银行卡塞进苏听禾的手里,“看他干什么,这是我们给你的零花钱,不要管他。” 似是觉得一张银行卡还不够,商母又拿出一条翡翠珠串项链给苏听禾戴上。 “之前拍卖会一眼看上的,但家里谁戴都不合适,今天才发现,原来是等着你呢。” 眼前的一切和前世完美重合,商或雍记得,前世苏听禾可是转手就把银行卡里的钱全部套现,转给了商逸之,这一世也不会例外。 苏听禾这人确实够坏,也确实够蠢,傻乎乎地当了商逸之的血包还不自知。 但千错万错,恶心的地方在于,苏听禾不该趴在他们一家身上吸血,甚至恩将仇报。 商或雍不发一言,看着商母拉着苏听禾一直絮絮叨叨,暂时熄了直接揭穿苏听禾真面目的想法。 商或雍感觉,他要是敢说苏听禾一个不字,商母能把他逐出家门。 晚上吃饭的时候,商母更是给苏听禾亲自盛汤夹菜,直呼苏听禾太瘦了。 盛情难却,可苏听禾的胃口有限,完全吃不下那么多,便趁着给商或雍夹菜的借口,偷偷转移碗中的食物。 商母看破不说破,但商或雍的眉头皱得简直可以夹死一只随机路过的苍蝇,他才不要吃苏听禾的口水。 于是,商或雍不仅把排骨原封不动地又还了回去,还比之商母更疯狂地给苏听禾夹菜。 不一会儿,苏听禾面前的碗堆成了小山一样高。 沉甸甸的爱,苏听禾的胃根本负担不起,连忙向商母眼神求救。 商母心里笑开了花,更加坚定当初拍板确定两人的婚事是件英明的决定。 瞧瞧两人,关系多么和谐融洽,夫夫恩爱,鹣鲽情深。 商母说:“你先挑自己喜欢的吃,吃不完的商或雍帮你吃。” 商或雍立马反驳:“我不吃剩菜。” “这怎么能是剩菜,”商母想到自家儿子从小到大确实从来不吃剩菜,改口说,“算了,吃不完给贝贝吃。” 一向处变不惊的商或雍震惊地看向商母,十分怀疑他是不是亲生的,因为他妈对苏听禾的喜爱简直就是个这本书的bug,商逸之的buff。 第一次听到“贝贝”这个名字,苏听禾问:“贝贝是谁?” 商父回答:“贝贝是只狗。” 是一只丝毫不挑食,看起来傻乎乎的狗,商或雍在心里默默补充相关修饰语,可怕的是他竟然沦落到和一只狗相提并论。 商母小心翼翼地说:“贝贝可乖了,你等会想不想看看它?” 苏听禾小时候被狗狗咬过,所以对狗有阴影,商母为此特意提前让人把狗关在了院子中的狗窝里,担心苏听禾害怕。 听说家里养了只狗,苏听禾顿时来了兴趣,答应吃完饭要去看。 贝贝丝毫不怕生,被佣人解开锁链后,立马憨笑着向商母和苏听禾扑来。 苏听禾抚摸着贝贝柔软的毛发,很快就被贝贝憨态可掬的模样俘获。 贝贝很喜欢这个新主人,讨好地冲着苏听禾边笑边吐舌头。 商或雍简直没眼看贝贝谄媚的模样。 原来这个家里,不止他爸妈被苏听禾蒙蔽了双眼,就连这条傻狗也没心没肺,错把坏人当好人。 他上一世被苏听禾害得那么惨,不是没有原因。 只是,商或雍记得上一世的苏听禾貌似很怕狗,这一世却像换了个人,难不成苏听禾上一世是假装的。 但苏听禾为什么要假装怕狗呢,这其间一定有他遗漏的信息,等会必须要让宋助理去查查。 眼见苏听禾很快就和贝贝打成一片,商母也不再拘着贝贝,把贝贝领进了室内。 苏听禾没有吃完的剩饭并没有安排给贝贝吃,饭菜中添加了太多调味料,根本就不适合拿来喂狗。 贝贝所谓的不挑食,其实只是偶尔喂一点清淡的饭菜给它,它吃的无比欢快罢了。 苏听禾没有养过宠物,也没有过和大型犬相处的经验,但他今天和贝贝很投缘。 看到苏听禾逗弄贝贝,商母不禁回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家也养过一只狗,那时候商或雍还很小,苏听禾才刚刚出生。 那时候两家往来很频繁,但自从苏听禾的亲生母亲乔珂去世后,商母就鲜少见到苏听禾了。 那时候,商或雍还曾夸过苏听禾这个弟弟好漂亮,甚至还曾抱过苏听禾。 商母突然提起来这些旧事,商父有印象,跟着附和,商或雍不记得,也不想记得。 商父开玩笑说:“那时候你都有记忆了,怎么会不记得呢,我记得还有照片呢。” “对!”商母也想起了照片,“我去拿给你们看。” 当照片摆在眼前,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商或雍第一次体会到了生命中拥有黑历史的感觉。 第13章 照片中的商或雍五六岁大的模样,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苏听禾,小大人一样的脸上带着堪称温柔的神色。 苏听禾仔细端详着照片,看得很认真,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或许早已注定。 见苏听禾对这些照片有兴趣,商母一张张给苏听禾介绍,讲述商或雍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话说得正酣,商母趁势想留下两人:“不如今晚你们两个留下来吧。” 商或雍想了想,指指苏听禾:“我听他的。” 商母看向苏听禾,苏听禾点头:“我没意见。” 商母和商父看上去都很高兴,商母站起来,“我去让人把你的房间收拾一下。” 留下来住,两人势必要睡在同一间房,商或雍不愿意,但苏听禾这两天步步紧逼,索性趁机遂了苏听禾的愿,看看苏听禾打的什么主意。 商母看着人收拾完房间,又回来找他们。 商父要单独和商或雍说会话,商母就拉着苏听禾和贝贝一起玩。 苏听禾轻抚着贝贝柔软的毛发,觉得手感舒服极了。贝贝也很喜欢苏听禾这个新主人,甚至主动把头伸过去求摸摸。 商母感慨道:“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小时候被狗追着咬过,还以为你从此对狗产生了心理阴影,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一点儿也不怕狗。” 苏听禾正摸着贝贝的手顿住,嗓子发紧,不敢看商母,转而看着贝贝说:“那是因为贝贝乖。” 商或雍和商父说完话,回来看到这一幕,摸出手机给宋助理编辑了条信息:【查查苏听禾是否怕狗。】 小两口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商母大方体贴地早早打发两人回房早点睡。 苏听禾本来对商或雍以前住过的房间很好奇,可打开房门却发现整体风格与商或雍现在在住的房间相差无几,都是无趣的黑灰色系。 苏听禾没了探索的欲望,转而看起商父商母送给他的礼物。 翡翠的成色很好,价格估计不低,至于那张所谓的银行卡,苏听禾理解应该类似于他之前的世界去钱庄取钱的凭证。 来到这个世界后,苏听禾一共收获了两张银行卡,一张是苏父给的,一张是商母刚刚给的,偏偏他的老公商或雍却没给过他任何东西。 他的老公不可能是个穷鬼,苏听禾大大方方地问商或雍要钱:“老公,你给我的零花钱呢?” 商或雍挑了挑眉,对苏听禾要钱的行为毫不意外,只感觉苏听禾太心急了,商逸之还没到大量需要资金的时候。 商或雍:“明天给你。” 苏听禾软软糯糯的嗓音馋了蜜一样甜:“谢谢老公。” 商或雍注意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应该是商母的吩咐,也没喊人再添。 商或雍本以为今晚他会很难入睡,但实际上他晚上睡得比想象中沉。 早上闹铃响起的时候,商或雍闭着眼睛按灭了闹铃,继续睡。 反倒是苏听禾立马就醒了,看着商或雍闹铃响过两回还在睡,便拍拍商或雍,喊他快起床。 商或雍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神中出现短暂的迷茫,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床上还有一个人。 下一秒,当意识到床上的人是苏听禾时,迷茫的眼神瞬间清醒,反身压住苏听禾,手掌掐住苏听禾的脖子。 门口传来商母的声音:“快起来,要上班了。” 商母推了推门,“咦”了一声,然后直接推开了,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家儿子骑在苏听禾的身上。 商母瞪大了眼睛,又赶紧把门阖上,在门外大喊:“没关系,偶尔上班迟到一次很正常。” 商或雍:…… 苏听禾:…… 商父:……!!! 其余佣人:!!! 第9章 起床后,商或雍一直臭着一张脸,活像被欠钱的阎王。 商母注意到苏听禾白嫩的脖颈上留下了明显的红痕,对商或雍控诉道:“你自己没轻没重不知道吗,听禾皮肤那么娇嫩,你手劲还那么大,都不知道收敛一点。” 转脸,又温柔地问苏听禾:“你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苏听禾一脸懵懂:“什么?” 商母恨铁不成钢,但话又不好说的太直白,指着苏听禾的脖子说:“就是其他地方有没有像这一样红的。” 苏听禾还是不懂,但身体其他部位确实并没有殷红的,摇头道:“没有。” 商或雍看不下去,对商母解释:“我们俩昨天盖着被子纯睡觉。” 商母气不打一处来,“纯睡觉都这样了,不纯睡觉指不定多严重呢。”又对苏听禾心疼地劝说道:“听禾,你脾气不能那么好,该拒绝就要拒绝,不能什么都听他的。” 苏听禾突然听懂了商母的话,整张脸爆红,嗫嚅道:“我知道了。” 商或雍三两口灌下一杯咖啡,把咖啡杯故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开去公司,把苏听禾一个人留在了商父商母家。 商母冲着商或雍的背影调侃:“床上打闹说明感情好,有什么好害羞的。” 商或雍迈出去的脚步不禁踉跄了一下,想反驳,又住了口。 算了,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留下来的苏听禾陪着商母喝了杯茶,赏了会花,又陪着贝贝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 快要准备午饭的时候,苏听禾对商母说,他中午能不能去给商或雍送饭。 “当然可以,”商母说,“你打个电话和他说一声,等会让司机送你过去。” 苏听禾拨通了电话,“老公”还未叫出口,对面先传来了明显不是商或雍的男声。 “喂,苏少爷吗?” “你是?” “我是商总的助理,领证那天我们见过的。商总现在在开会,没带手机,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 “你好,我是想问中午能过去给他送饭吗?” “当然可以,商总一定很开心你能过来。” 苏听禾也有点开心,商母问苏听禾要不要跟她学做饭,亲自给商或雍做道菜? 看苏听禾有想尝试的意愿,商母想了想说:“煮汤很简单,你跟着我的提示做就可以。” 商母准备教苏听禾做玉米排骨汤,反正食材都是处理过的,苏听禾只用往锅中放东西就好。 厨师提前把排骨焯好去血水,玉米洗净切段,商母指导苏听禾往汤锅中放食材,慢慢炖煮,出锅前让苏听禾往汤里撒了一勺盐。 厨师把做的其他菜和汤一起打包好,递给苏听禾,商母把他送上车,笑着祝两人用餐愉快。 商或雍开完会才知道,宋助理帮他答应了让苏听禾中午来送饭,脚步一顿,随口问道:“你答应了?” “对呀,”宋助理揣摩不清商或雍现在的情绪,但商或雍看上去并不像很高兴的样子,宋助理问,“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商或雍继续走到办公室,说,“他到了后,你下去接他。” 宋助理表示明白,收到司机发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跑到楼下去接苏听禾。 前台看到宋助理亲自来接人,隐约之中猜到了苏听禾的身份,连忙把“总裁夫人”驾到的消息传达同事群里。 第14章 群内消息瞬间指数增长,有见到苏听禾的员工实时播报,说苏听禾长得比舞台上的很多爱豆还要精致。 员工们有嗑cp的,也有吐槽的。 吐槽的点在于,商或雍结完婚的第二天放着漂亮老婆不疼爱,甚至还准时过来上班,简直令人发指。 此吐槽一出,附和的人不计其数。 无数+1的消息中,有一条异军突起,成功歪楼:商或雍只爱不疼,当然能准时上班,疼的另有其人,所以过了那么多天才来公司送饭。 一群人顿时恍然大悟,最后总结商总牛逼! 宋助理把苏听禾带到了总裁办公室,商或雍在里面等着他。 商或雍放下手中的工作,问他:“怎么想起来给我送饭?” “因为想来看看你。”苏听禾把厨师打包好的午饭拿出来,一个个摆放在桌子上,把汤碗推到商或雍面前,“快来吃饭,先喝碗汤。” 商或雍端起汤碗喝了一口,进口的那一刻,商或雍就知道,苏听禾不是想来看他,而是想来毒死他。 看着苏听禾一副求表扬的表情,这汤谁做的不言而喻。 商或雍勉强咽下口中的汤,“这汤你做的?” “对,我做的。”苏听禾骄傲点头,又谦虚地说,“当然,妈妈和厨师帮了很多忙。” 商或雍用汤匙盛了满满的汤,送到苏听禾嘴边:“很特别,你尝尝。” 苏听禾不假思索地喝了下去,入喉后差点要吐出来。 “我不小心把糖当成盐撒进去了,”苏听禾把商或雍面前的排骨汤推远,“别喝了,你吃其他菜,其他我没碰过。” 商或雍动筷之前,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给苏听禾:“你的零花钱。” 苏听禾接了过来,对这张小小的卡片充满好奇:“这里面有多少钱啊?” 商或雍说:“只要不是特别离谱的,都能刷。” “多少钱算离谱呢?” “收购一家公司。” 苏听禾似懂非懂,不再问。 商或雍记得苏听禾大学学的工商管理,问道:“你今年刚毕业,想不想来公司上班?” “上班?”苏听禾愣住了,他只学过管理后宅,可从来没学过管理公司 ,因此小心翼翼地推拒,“我不会。” 商或雍眼神里闪过一抹嘲讽,心想苏听禾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进入大学靠的是各种加分降分,读书期间多次挂科,除了张脸还勉强能骗骗人,实际上草包一个。 上一世,苏听禾主动要来公司帮忙,这一世,倒不如他率先邀请,先发制人。 商或雍:“不会可以学,你要想来,可以做我的助理,宋助理会带你。” “不了,”苏听禾是万不敢答应的,他现在连拼音都不认识,真要来做商或雍的助理,铁定会露馅,“我想留在家里照顾你。” 结合这几天苏听禾的表现来看,商或雍心里有了猜测,苏听禾这是准备走娇妻路线,从内部摧毁他。 商或雍:“一直在家不无聊吗?” “不无聊。”苏听禾斩钉截铁的回答,“但我想练练字,读点书,你能不能请个老师来家里教我。” 苏听禾的这个请求很奇怪,商或雍一开始没理解,继而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沉,但面色依然保持平静,不动声色地说:“有个九松书院很不错,你想去学习吗?” 苏听禾现在太需要学习了,立马点头说:“想。” 商或雍继续说:“明天带你去看看怎么样?” 苏听禾很依赖商或雍,一切但凭商或雍安排,点头说:“好。” 绕了一大圈,苏听禾的最终目的还是商逸之。 商或雍想起来,上一世差不多这个时间,商逸之就在九松书院学习,然后认识并喜欢上了一个重要人物。 那时候,苏听禾正忙着帮商逸之打入他的公司,对此一无所知。 现下,苏听禾过去,想必有好戏看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好戏,商或雍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苏听禾陪着商或雍吃完午饭,略坐了会,就离开了。 有员工下楼拿下午茶,正好碰到苏听禾,大着胆子投喂给苏听禾一杯奶茶。 苏听禾喝了一口,眼神中露出惊喜的光芒,“好喝。” 苏听禾翻了翻衣服的口袋,没有找到可以送给对方的东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员工回答:“岳楚悦。” 苏听禾又仔细询问清楚具体是哪几个字,向她保证道:“我记住了,下次过来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岳楚悦没把苏听禾的保证当回事,只感觉商总老婆实在太可爱了,脸蛋又白又嫩,说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上车后,苏听禾突然不想立即回家。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苏听禾从未去外面看看,今天难得出来一趟,正好可以趁机走走。 苏听禾捧着手中的奶茶问司机:“这个东西,哪里能买到?我想去逛逛。” 司机懂了,苏听禾这是想去逛街了,便把车开到了城市的中心商业区。 苏听禾先下了车,回头没看到司机跟上来,敲敲车窗:“你怎么不下来跟着?” 司机不确定地问:“我还要跟着吗?” 苏听禾点点头,一副“不然呢”的表情,他对这里又不熟悉,没人跟着肯定要迷路。 司机又一次懂了,苏听禾这是在把他当保镖使。 本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司机下车跟上。 鳞次栉比的商店,还有琳琅满足的各种商品,让苏听禾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尽管已经吃过午饭,可各种各样的美食太过诱人,苏听禾首先进了一家冰淇淋店,选了一个看上去最好看的。 营业员问怎么支付,苏听禾拿出了中午商或雍刚刚给他的卡。 营业员脸上出现了一瞬的错愕,然后帮苏听禾刷了卡。 付完款,营业员给苏听禾建议:“其实你可以把银行卡绑定手机,以后再用手机支付会更方便。” 苏听禾像个求知若渴的好学生一样发问:“怎么绑?” 司机上前一步,把苏听禾带到一旁,指导他绑卡,并教他如何手机支付。 学会以后,苏听禾迫不及待要实践,再加上各种稀奇古怪可可爱爱的小商品太招人喜欢了,不知不觉苏听禾就买了一大堆。 因此,下午商或雍收到了一堆短信,什么冰淇淋消费123,杂物社消费242,甜品店消费178,短信多到后来商或雍已经ptsd,索性不再看。 下班回家的路上,商或雍再查看短信,发现其中有笔大额支出是在金店,还有笔大额支出是在珠宝店。 商或雍顿时警觉起来,难道苏听禾是想买黄金和珠宝来套现? 苏听禾扫荡了一堆小商品和小吃零食后,看到有家金店,准备进去买点东西。 有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中途拦住他,说他形象很好,想不想做演员,这里有个角色特别适合他。 苏听禾知道,他看的电视剧里的人就是演员,这个世界演员是份追星捧月十分光鲜的工作,但在以前的世界,演员就是戏子,苏听禾潜意识里仍然认为演员并不是一份好工作,而且他也不会演戏,便十分坚决的拒绝了。 第15章 中年男子缠着苏听禾,用三寸不烂之舌一劝再劝,苏听禾始终不同意。 后来被缠得烦了,苏听禾把买多了喝不下的奶茶怼到中年男子的嘴边,“喝口水润润嗓,你不用再劝,我对做演员没兴趣。” 看苏听禾态度十分坚决,司机也出面阻止,才让苏听禾成功脱身。 看着苏听禾远去的背影,中年男子边喝着奶茶,边感到可惜。 他参与筹拍的古装剧,有位皇子的角色特别适合苏听禾,苏听禾举手投足的气度,简直就像是从古代穿过来的一样,可惜人家不愿意。 脱身后的苏听禾去了金店,把店里的金瓜子、金豆豆,还有金锞子全都包圆了。 如此大手笔,从店长到营业员都把苏听禾奉为贵宾,并欢迎苏听禾下次再来。 饶是司机给商家开了多年车,见苏听禾买这些东西也觉得奇怪。 出了金店门,苏听禾就抓了一把金瓜子给司机。 司机:??? 第10章 这一把金瓜子,可抵一摞钞票,望着突如其来的意外之财,司机怔愣住了,不确定苏听禾的用意。 看司机迟迟不接,苏听禾说:“辛苦你今天陪我跑来跑去,拿着吧。” 头一次见给奖金是给金子的,司机放下心来,大大方方接过可抵他一个月工资的金瓜子,暗暗感叹新雇主真大方。 大方的雇主怎么可能只买些七零八碎不值钱的小东西,司机把苏听禾带到了奢侈品集聚的商场,拎着刚才买的东西,让苏听禾再逛会。 苏听禾衣着不菲,气度也非常人,接待的柜员以为遇到了大客户,可惜苏听禾目前还不能欣赏这个世界的衣服鞋子包包,逛了几家店,什么也没买。 反倒是有家珠宝店引起了苏听禾的兴趣,钻石闪闪的很漂亮,苏听禾挑了两枚同款胸针,然后就回去了。 秦阿姨看到苏听禾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堆,连忙上前帮着整理,走进看才发现,都是些玩偶、挂件、摆件之类的小玩意,感慨苏听禾真是小孩子心性。 苏听禾从一堆手提袋中,拿出一个电动按摩梳给秦阿姨,让他闲暇时可以按摩按摩头部,很舒服。 说着,苏听禾把头皮精华液放进按摩梳中,用从售货员那里学习的操作方法,帮秦阿姨按摩头皮,问:“怎么样?” 秦阿姨没想到苏听禾竟然还给她带了礼物,开心地回答:“特别舒服。” 一开始听说商或雍要结婚,秦阿姨还很惊讶,现在秦阿姨只觉得,商母给商或雍定的这门婚事,十分完美。 而且还是商母闺蜜的孩子,知根知底,这年头上哪找苏听禾这么可人的好孩子。 苏听禾忙着上楼收拾东西,秦阿姨给两人张罗晚饭,商或雍恰好这个时间回来。 商或雍一进门,往常热情迎上来的苏听禾却不见了,商或雍还有点不习惯。 果然,有些人刚拿到钱,就开始换了副面孔。 也不知道他打开门的时候在期待什么,简直是脑子坏掉了。 他只要一遇到苏听禾就不正常,商或雍想,必须赶紧把苏听禾处理掉才行。 餐厅里,只有厨师和秦阿姨在上菜,商或雍问:“他人呢?” “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秦阿姨回答,把苏听禾送给她的按摩梳拿给商或雍看,“你看,这是苏少爷给我带的礼物。” 商或雍扫了一眼,冷笑道:“他倒是会收买人心。” 听到这话,秦阿姨不乐意了,立马为苏听禾正名:“怎么能叫收买人心呢,苏少爷这是善良心细。” 秦阿姨这心早就偏的没边了,商或雍不想和她争论。花着他的钱,收买他雇的人,苏听禾真是好样的。 苏听禾正收拾着刚买的东西,隐约中听到楼下有动静,猜测应该是商或雍回来了,赶忙跑下楼看。 下最后几个楼梯时,苏听禾被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商或雍正准备上楼,往楼梯的方向走,看到这一幕,眼疾手快抱住了苏听禾。 苏听禾吓得心脏差点骤停,本以为肯定要摔到地上,没想到却摔到了商或雍的怀里。 商或雍抱着苏听禾,严肃地说:“跑什么?好好走路。” 苏听禾双手环抱住商或雍,在商或雍的怀里瓮声瓮气地撒娇:“人家想早点看到你。” 商或雍浑身一僵,把苏听禾扶正站好,“今天又不是没见过面。” 苏听禾小声嘟囔:“那不一样。” 秦阿姨听到楼梯这边的动静过来,恰好看到商或雍抱住了差点要摔倒的苏听禾,原本提起来的心瞬间放了回去。 “没事吧?受伤了吗?”秦阿姨担心地问。 苏听禾摇头:“没事。” 秦阿姨叮嘱:“听商先生的话,下次好好走路,别跑那么快了。” 苏听禾点头,商或雍对秦阿姨说:“他没事。” 秦阿姨看向商或雍:“苏少爷也是听见你回来了,着急见你。” “着急见我?”商或雍感到好笑,“听说你送了秦阿姨一个按摩梳。” “对,我还买了好多东西。”提到下午买的东西,苏听禾如数家珍。 听到苏听禾主动提及买了很多金瓜子、金豆豆和金锞子,商或雍问道:“你买这些干什么?想要储存黄金可以买金条。” “金条太大了,”苏听禾说,“不方便送人。” 商或雍:“送人?” “是啊,别人给我们干活,不应该送点东西吗,我今天给司机抓了一把金瓜子。”苏听禾说,“今天离开你公司的时候,有位员工送了我一杯奶茶,我记住了她的名字,下次再过去也送她点东西。” 苏听禾想了想,自顾自地说:“只金子太单调了,还可以买些银锞子。” 秦阿姨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本以为苏听禾是个“灰姑娘”,没成想还是个散财童子。不过“灰姑娘”本就出身富贵,花钱大手笔也正常。 苏听禾嘴上说着送,可商或雍听起来却感觉怪怪的。与其说是送,苏听禾的行为更像是赏。 难道这是苏听禾新的收买人心的方式? 苏听禾问商或雍:“你觉得呢?” “你开心就好。”商或雍没有意见,“还有买其他东西吗?” 苏听禾状似思考貌:“好像没了。” “你给司机送金瓜子,给秦阿姨送按摩梳,然后就没了。”商或雍这话说的又冷又硬。 秦阿姨听出了商或雍话里话外酸溜溜的味道,捂着嘴笑:“怎么闻起来酸酸的,有人吃醋了。” 苏听禾也笑了:“当然还有了。” 苏听禾拿出下午买的钻石胸针给商或雍看:“好看吗?我买了两个,我们一人一个。” 商或雍拿过胸针,没仔细看就攥在了手里:“一般般吧,我先上楼换衣服。” 看着商或雍上楼的身影,苏听禾觉得商先生有点可爱,想到晚上的计划,苏听禾白嫩的脸颊飘上一抹绯红。 吃完晚饭,想到昨晚在商父商母家,两人已经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今晚估计再分房而睡是不可能了,商或雍的心情有点烦躁。特别是看到苏听禾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上了楼,商或雍原本去房间的脚步临时拐去了书房。 第16章 苏听禾跟在他身后也进了书房,商或雍走向木质书桌后的座椅,坐下望着苏听禾故意问道:“有事吗?” 苏听禾站在书桌的另一边,轻轻摇头,问:“你今晚很忙吗?” “不算忙,看两份文件就好。”商或雍想了想,装模作样地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又拿出抽屉里的材料。 苏听禾犹豫着,贝齿轻咬下唇,捏着自己的手指说:“那你今晚能早点回房吗?” “回哪个房?”商或雍明知故问。 苏听禾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声音不由拔高了些许:“当然是我们共同的房间。” 商或雍往后靠在椅背上,欣赏着苏听禾脸上的表情,慵懒地开口:“我知道。” 果然,苏听禾已经默认两人应当同睡一张床,可是苏听禾为何从结婚后就一直执着于此,商或雍想不明白。 “那……那你记得早点回房哦。”苏听禾微微笑着,用软绵的嗓音对商或雍说。 苏听禾的反应,让商或雍更疑惑了,从苏听禾离开书房后,商或雍就盯着打开的电脑发呆,一直到电脑熄屏,脑子里都是苏听禾,揣测苏听禾的用意。 揣测半天的结果是,商或雍直接合上电脑,先回房洗了个澡,才磨磨蹭蹭地去了隔壁两人的主卧。 打开房门后,商或雍发现房间里十分昏暗,只床头的壁灯散射出微弱的暖黄灯光,衬的房间暧昧朦胧。 商或雍在房间里没有看到苏听禾的身影,但床上的被子凸出一块,商或雍试探着唤了声:“苏听禾。” “唔。”苏听禾软糯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仔细听,还有一丝丝颤抖。 商或雍不期然地想到图穷匕首见的故事,十分怀疑苏听禾想趁着这月黑风高夜,学一学荆轲。 这个猜想很荒谬,商或雍走到床边,按亮卧室的灯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凸起的被子,对苏听禾说:“快出来。” 被子并不厚,卧室明亮的灯光透进被子里,苏听禾往里裹紧了被子,说:“不要,你快把灯关掉。” 商或雍没空陪苏听禾玩不知名的把戏,双手抱臂站在床头,冷呵道:“你不出来,我可掀被子了。” “不要,”苏听禾十分抗拒,“你快把灯关掉,不然不准掀被子。” 商或雍不为所动,“最后一遍,快点出来。三,二,一。” 说完,商或雍直接上手掀被子,苏听禾也从里面紧紧拽住被子,但苏听禾的那点力量完全比不过商或雍,商或雍微微用力,就把被子掀开了。 明亮的灯光下,苏听禾白嫩细腻的胴体无处遁形,脸上显出错愕和羞涩的神情,随即整张脸从下往上晕染出红晕,再接着身体上也染上了艳极的绯色。 苏听禾咬着唇瓣,身体微微弯曲,一只手捂着下面,一只手捂着上面,试图掩盖住自己的身体,但实际上不过是徒劳。 商或雍身体僵住,大脑一瞬间也停止了思考,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从下往上涌,商或雍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 第11章 商或雍率先回神,把掀开的被子又盖了回去,十分生气地质问:“你在干什么?”只是这生气的对象,不知更多的是对自己,还是对苏听禾。 苏听禾躲在被子里,半是羞半是怯,声音像蒙了一层雾气:“……不要开灯。” 商或雍“啪嗒”一声把所有灯光都关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这给了苏听禾极大的安全感。 商或雍干脆利落道:“把衣服穿上。”说完,转身要离开房间。 听到商或雍的脚步声,苏听禾颤悠悠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要走。” 商或雍定住脚步,听见苏听禾继续说:“我这里没有衣服。” 商或雍去衣柜里找出一件苏听禾的睡衣,扔到床上,“出来自己穿上。” 商或雍转过身去,刚迈开脚步就被苏听禾从背后抱住。 苏听禾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商或雍的背后,纤嫩的胳膊搂住商或雍的腰腹。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商或雍能清晰地感到苏听禾身体的温热和震颤,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热,像是要把睡衣融化掉一样。 苏听禾声音本就软软糯糯,现下又带了刻意的讨好和小心翼翼,在商或雍的耳边响起:“我错了,不要走。” 商或雍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把衣服穿好再说。” 苏听禾抱着商或雍仍然不愿意撒手,商或雍继续说:“我不走,但你现在要穿好衣服。” 苏听禾犹豫着,放开了商或雍,见商或雍留在原地没有动,便悄悄往后退回到被子里,趁着窗外隐隐约约透进来的月光,穿上睡衣。 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声过后,苏听禾小声说:“我穿好了。” 商或雍转身,看到苏听禾低着头,乖巧地跪坐在床上,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洒落在苏听禾的半边侧脸上,像羊脂玉一样泛着莹润的光。 商或雍出口的声音软了下去:“说吧,怎么回事?” 这种话怎么能够说出口,苏听禾支支吾吾,说不出勾引这两个字。 商或雍如何不知,苏听禾是想勾引他,可是钱他给了,公司苏听禾不愿意来,明天去九松书院的事情也确定了,商或雍不知道苏听禾还想要求什么。 一想到上一世,苏听禾是为了商逸之而背叛他的人,商或雍的怒火就止不住冒出来。 商或雍俯下腰,抬起苏听禾的下巴,看到苏听禾的眼睛里闪动着细碎的光芒,伸出大拇指按上苏听禾的唇瓣,一遍一遍用力按压。 苏听禾的唇齿间溢出一声嘤咛:“疼。” 商或雍烦躁的内心生出隐秘的快感,用力的掐了一下苏听禾的唇瓣:“疼就对了。” 苏听禾的眼尾流下两滴清泪,商或雍看得分明,怔愣住,放开了苏听禾。 “我困了。”苏听禾把被子一裹,翻过身躺了下去。 商或雍心情烦躁,另加了一床被子,也和衣躺下,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静谧的卧室内,商或雍听见背后传来细微的哭泣声,商或雍的心情更加烦躁,翻身看着苏听禾的背影,唤了两声苏听禾的名字,苏听禾没有理他,哭泣声时断时续。 商或雍用力扣住苏听禾的身体,让苏听禾面向自己,眉间不自觉收紧,“怎么又哭了。” 苏听禾啜泣着说:“你是坏人,我不要理你。” 商或雍用手指擦拭着苏听禾脸上的泪水,说:“我怎么就是坏人了。” 苏听禾抬眼,瞪了一眼商或雍,“你弄疼我了。” “疼吗,”商或雍抚摸着苏听禾的唇瓣,轻声说,“那你还不好好穿衣服。” 苏听禾幽怨地看着商或雍,“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睡。” 商或雍:“我们现在就一起睡的,昨天也一起睡的。” “不是的,”苏听禾立马否认,在之前的世界,出嫁前娘亲给他看过的画册不是这样的,“结婚后不是这样睡的。” 商或雍明知故问:“那是哪样?” 苏听禾说不出口,笃定道:“你肯定知道。” 商或雍一本正经:“我不知道。” 第17章 苏听禾脸上显出些许迷茫,之前的世界他要嫁的人已经有了孩子,所以肯定知道,但是商或雍没听说有孩子,难道真不知道。 见到苏听禾仿佛真的信以为真,商或雍又改口:“其实我知道,但是考虑到你会很疼,所以要做好准备。” 苏听禾望着商或雍,等着他继续说,商或雍满口胡诌:“起码要挑一个我们都不忙的时间,明天我要上班,你要去书院报名学习,我们都要早起,肯定不行。” 商或雍总结道:“再等等吧,今晚先睡吧。” 苏听禾想了想,觉得商或雍说的很对,但仍指出要盖一床被子,昨天就是这样的。 反正都睡在一张床上了,商或雍也不纠结于此,把苏听禾身上蹭上眼泪的被子推掉,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罩在两人身上。 事情说开,两人都睡得很踏实。 翌日闹铃响起来的时候,商或雍又和昨天一样,闭着眼睛关掉闹铃,继续睡了过去。 苏听禾推了推商或雍,想喊他起床,联想到昨天被商或雍压住掐着脖子的记忆,又躲远了点距离。 但今天的商或雍一动不动继续睡,苏听禾又去推了推商或雍,商或雍把被子拉起蒙上头,呓语道:“再睡会。” 苏听禾也被罩进了被子里,无语地躺在床上,和商或雍一起睡。 直到闹铃响过三遍,商或雍才从床上起来,睁着迷蒙的睡眼,坐在床头缓了几分钟才下床。 商或雍回了之前的房间洗漱,整理妥当后,去往餐厅,却发现苏听禾已经坐下开始吃早餐了。 . 商或雍随口道:“今天那么早。” 苏听禾咬了一口煎包,说:“今天要去书院上课,不能迟到。” 商或雍端起咖啡,抿了口,眼神向下看着咖啡时,突然想到商逸之也在九松书院,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但放下咖啡杯,脸色又恢复如常,意有所指地说:“确实不能迟到。” 昨晚苏听禾处心积虑地□□他,说不定也是为了商逸之,要不然上一世死活不让他碰的人,这一世能为了什么。 * 九松书院坐落在市区,一片闹中取静的地方,仿古建筑设计,十分清幽雅致。 听说商或雍要来,院长亲自接待,见面后才知商或雍是要给爱人报名。 苏听禾觉得书院的名称很有意思,问院长:“九松书院是取自诗句‘九松天矫白云间,日夕游人自往还’吗?” “非也,”院长摇头否定,慢悠悠地说,“是因为书院里恰好有九颗松树,不信你等会可以数数看。” 苏听禾:…… 商或雍和院长聊了会天后,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先走一步,把宋助理留下来给苏听禾安排选课事宜。 九松书院的课程十分丰富,有些课程甚至是请的高校教授过来教学,课程从书法、绘画到易经、奇门遁甲,应有尽有。 苏听禾象征性地报了书法、国画之类的课程,但对这些课程并不十分感兴趣,问书院里的人:“你们这里有没有教拼音的课程?” “拼音?”书院报名处的老师以为自己听错了,见苏听禾点头才继续说,“有是有,但那是给小孩子上的课,只有周末才有,您家有小孩可以过来上。” 苏听禾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真诚地望着老师:“那我能上吗?” “啊?”老师彻底呆滞了,“您是喜欢小孩子,想和小孩子一起上课吗?” 这个理由很不错,苏听禾顺着承认道:“对,我觉得和他们一起上课更有活力。” 老师摸不透苏听禾的想法,向旁边陪同的宋助理眼神问询。 宋助理十分淡定:“一切听他的。” 报名处的老师帮苏听禾勾选上了小学生拼音课,又向苏听禾推荐相关课程:“我们这里还有古汉语音韵课,您感兴趣吗?” 苏听禾看了看课程介绍,觉得上了也无妨,就同意了,然后又问:“你们这里有数字课吗,就是算术?” 通过刚才的报名,老师现在摸出了点门道,问道:“您想报九章算术,还是幼儿启蒙数学?” “启蒙数学,”苏听禾说,“但幼儿是不是也太小了,算了,就先这个吧。如果不合适我可以换其他课吗?” 老师:“当然可以。” 将想要学习的课程选定好,宋助理又陪着苏听禾熟悉了一番书院环境,然后才离开。 离开前,苏听禾给了宋助理一块金锞子,“辛苦你陪我跑前跑后那么久,送你的。” 宋助理虽然疑惑和奇怪,但表面波澜不惊,欣然笑纳。 回去汇报情况时,宋助理把苏听禾选的课程,以及最后送了金锞子的事情都告诉了商或雍。 商或雍眸光幽深,说:“我知道了。” 宋助理捧着手中的金锞子,颇为为难:“那这……” 商或雍:“既然是他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已经过了明路,宋助理顺理成章把金锞子揣进口袋,之前只觉得商总大方,看来商总爱人也不遑多让。 老板大气,是打工人的福气;老板娘大气,是打工人福气中的福气。 汇报完工作,宋助理转身离开,手刚碰上办公室的门把手,商或雍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宋助理,记得你的老板是谁。” 宋助理后背陡然一凉,立马调转回身,扑到商或雍的面前表露忠心:“商总,天大地大,都不如您在我的心中大,您何止是我的老板,您就是我唯一的神!” 商或雍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连忙制止宋助理浮夸的表演:“别乱拍马屁。” 宋助理一秒恢复正常:“商总,就这一小块金子,还不至于能收买我。” “我知道。”商或雍当然知道这点利益还不能收买他的总助,何况上一世,宋助理直到最后都对他忠心耿耿,他丝毫不怀疑宋助理的为人。 但这一世,商或雍能感觉出来,有什么东西明显不一样了,他才多此一举,提醒宋助理一句。 商或雍的这一句话,让宋助理察觉出,商或雍和苏听禾两人的婚姻不似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宋助理说:“商总,苏少爷那么大方,是因为您给的多,归根结底您才是出钱人。” “你是个聪明人。”商或雍说,“出去吧,顺便给我查查苏听禾要上的两个幼儿启蒙班,里面都是谁的孩子。” 九松书院面向的人群,既有大人,也有小孩,但无一例外,家庭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书院提出的宗旨是弘扬国学,但在幼儿启蒙阶段依然保留了基础课程。 莫非幼儿启蒙班里有哪个重要人物的小孩,否则苏听禾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为何要去上这种课。 第12章 初步确定好要学的课程,九松书院的工作人员把苏听禾的课表排好,领着苏听禾去上课。 上午有门楷书精练课,苏听禾过去的时候,教室里算上老师不过十来个人,其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婚礼那天让人把他单独叫出来的商逸之。 商逸之主动和苏听禾打招呼,很熟稔地说:“我记得你之前不喜欢这种无聊枯燥的活动,怎么突然想起来学书法。” 第18章 “是吗,”苏听禾神色淡淡地说,“我现在觉得蛮有意思的。” 商逸之很温柔地看着他,仿佛再贴心不过的人,“那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你又不是老师。”苏听禾低眼,目光扫向桌面,铺开练字纸,用镇纸压上。 “但我……”商逸之刚要开口,只见苏听禾抬起头,望着前方,谦恭道,“老师好。” 书法老师很年轻,眉目疏朗,瞧着有几分书卷气。 书法老师问苏听禾之前有基础吗?苏听禾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回答:“有一点。” “那你写几个字我看看。”书法老师说。 苏听禾执笔写了三个字:商或雍。 “看来你口中的一点,过分谦虚了,商或雍,这是个人名吧。” 商逸之探头去看苏听禾写的字,形体方正、法度谨严,全然不似初学者,看来他眼中不学无术的小废物还是会点东西的。 苏听禾羞涩一笑:“是我老公。” 书法老师也笑了:“你们感情真好。” 商逸之有点讶异,也有点不相信:“没想到我大哥天天冷着一张脸,你和他竟然相处的还挺好。” 书法老师抓住了重点:“你大哥?” “对,商或雍是我大哥。”商逸之指了指苏听禾,“他和我是同学。” 书法老师对商逸之说:“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他写得很好,不用每次都来问我。” 这段时间,商逸之隔三差五,就会以书法上的问题为理由来找他,搞得他很困扰。 “你可是老师,”商逸之眼神瞟向苏听禾,“而且他和我大哥新婚燕尔,我不好打扰。” “你和大哥欢迎我过去吗?”商逸之突然问苏听禾。 苏听禾看向书法老师:“眼前就有老师。”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书法老师不再多说什么,继续给所有学生上课。 练习时间,商逸之不像以往问题很多,总是把书法老师叫过去问东问西,书法老师暗暗舒了一口气。 上午的书法课结束,九松书院提供午餐和茶点,苏听禾因为下午还有门箜篌课,便打算留在书院吃饭。 商逸之却主动过来找他,要和他一起去外面吃,顺便叙叙旧。 苏听禾对原身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没有旧和商逸之可叙,更重要的是,真要是叙起旧来,他要是露馅可就惨了。 而且从婚礼上商逸之让人把他叫走,苏听禾就觉得商逸之奇奇怪怪。 商逸之今天却很执拗,一定要和苏听和一起吃饭,他已经有段时间联系不上苏听禾了,有些事情他要和苏听禾说一说 。 苏听禾推拒不得,答应了和商逸之一起吃饭,商逸之让他选餐厅。 苏听禾现在对手机功能的开发已经十分全面,在某点评上搜索,找了一家附近最贵的日料店。 虽然不知道日料是什么,但苏听禾决定就吃这家。 商逸之让他不开心,那他就让商逸之放放血。 到了日料店,看着一道道被呈上来的精致菜肴,苏听禾总算明白了,原来所谓的日料就是生食。 味道不好不坏,苏听禾谈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 吃饭期间,商逸之一直在追念两人读书时候的往事,苏听禾没有过往的记忆,不敢乱附和,只能似是而非的反复说:“有这回事吗”“好像有哎”“我记不清了”“你记性真好”。 当监控苏听禾的人第一时间向商或雍汇报两人一起吃饭的消息,商或雍的脸色瞬间变冷。 但商或雍对此毫不意外,两人现在肯定在商量怎么对付他。 九松书院看似是他商或雍推荐的,实际上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苏听禾说的好听是想要学习进步,实际上肯定是想偷偷私会商逸之。 而商逸之之所以闲着无聊去九松书院学习,是因为商逸之在追一个叫白桦的书法老师,白桦在后面会是个很关键的人物。 可惜了,苏听禾对商逸之而言,不过只是个工具人。 商或雍幸灾乐祸的想,如果三个人能互相狗咬狗,就有趣多了。 商逸之和苏听禾聊了一会,察觉出苏听禾对他的态度不冷不淡,话也很少,和以往天天跟在他身后嘘寒问暖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商逸之眉眼下垂,很伤心地问苏听禾:“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 苏听禾摇头否认:“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给你发微信不回,电话也打不通,”商逸之说,“如果我真的做了不对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 苏听禾戳着生鱼片,回答说:“之前的手机坏了,换了个新手机。” 商逸之悄悄观察着苏听禾的表情,发现苏听禾确实不像在说谎。 商逸之和苏听禾同学多年,知道苏听禾这人表面看似孤僻又骄纵,实际上内里很自卑,但是人长得漂亮,更重要的是人傻好骗,对他一往情深,从来不会对他说谎。 商逸之很享受苏听禾对他的殷勤与好感,却故意不点破,与苏听禾维持着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对苏听禾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从来没有把苏听禾真正放在眼里,但没想到的是,苏听禾的结婚对象竟然是他那讨厌的大哥,眼下苏听禾就是很有用的一颗棋。 “那你把新手机号告诉我,”商逸之盯着苏听禾说,“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换了手机竟然也不告诉我,太让人伤心了。” 婚礼那天,商逸之让人把他叫走,苏听禾怀疑过原身和商逸之是不是有一腿,眼下梳理一番两人的关系,才发现两人是多年同学加好朋友的关系,现在商逸之还是他的小叔子,都是自家人,苏听禾把联系方式给了商逸之。 添加苏听禾为好友时,商逸之一眼注意到了苏听禾的头像,皱着眉头一言难尽地问:“你以前不是喜欢用自己的照片作头像吗?年轻人里可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头像。” “这种头像怎么了?”苏听禾不理解,“我很喜欢这个头像,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结婚了,老公是谁。” 商逸之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暗暗思忖苏听禾对他大哥移情别恋有几分可能性。苏听禾是个恋爱脑没错,可恋爱脑的对象是商或雍就很不妙了。 这时候上了一道口味偏辣的菜,苏听禾尝了一口,正好刺激到嘴唇上的伤口,不由“嘶”了一声。 商逸之顺着声音看去,才发现苏听禾嘴唇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问他:“怎么回事?” 苏听禾喝了口清水漱口,说:“都怪你大哥。” 商逸之大惊失色:“什么!” 继续仔细观察,商逸之发现,苏听禾今天的唇确实比以往要红肿一些,而且还有伤口。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商逸之脑海中成型,商逸之变得魂不守舍。 两人吃完午饭,又回到了九松书院,苏听禾下午有箜篌弹奏课程。 课堂上,苏听禾又遇见了商逸之,两人今天巧合地过分。 苏听禾在之前的世界学过箜篌,但算不得精湛,而且久不练习,早就生疏了,跟着老师慢慢找回感觉。 第19章 商逸之坐在苏听禾旁边,注意力不在箜篌上,而是在苏听禾身上。 商逸之盯着苏听禾的唇,想到苏听禾的微信头像,又想到婚礼那天苏听禾说的一见钟情,一颗心起起伏伏。 商逸之和苏听禾认识这么多年,哪怕他没有挑明两人之间的那层玻璃纸,可苏听禾对他的喜欢是实打实的,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移情别恋。 课间休息时间,商逸之拦住了苏听禾,问:“你真的喜欢我大哥商或雍吗?” 商逸之似乎很执着于这个问题,苏听禾说:“他是我老公,我当然喜欢他。” “不对!”商逸之摇头,“我认识的苏听禾不可能那么快喜欢一个人。” 苏听禾吓了一跳,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以为自己的身份要被看穿了。 商逸之扣住苏听禾的肩膀,望着苏听禾的眼睛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听禾很心虚,不敢和商逸之对视,嗫嚅着不停地说:“我……我……我……” 苏听禾脸上心虚的表情,更加印证了商逸之的猜想,商逸之觉得自己快要触及到了真相,情绪有些激动,摇晃着苏听禾说:“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完全可以告诉我。” 苏听禾被晃得头晕,“你先放开我。” 商逸之更激动了,摇晃苏听禾的力度更加强烈。 “先放开我,不要晃了。”苏听禾微弱的请求,顺着被摇晃的空气,七零八落的四散开去。 但是此时的商逸之无比癫狂,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听不见苏听禾说的话。 “呕……” 苏听禾吐了出来,中午的日料还未消化,就化作呕吐物浇了商逸之一身。 第13章 肩膀上的手一放松,苏听禾立刻嫌弃地后退一步,小声辩解道:“我说了让你不要晃了,你偏偏要晃。” 商逸之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苗,一字一顿地大吼:“苏!听!禾!” 苏听禾被吓得又后退了一步,“真的不能怪我。” 两人在一个拐角的盲区,周围没有其他人,但商逸之的吼叫声太过响亮,附近很快响起了脚步声。 商逸之克制住想要掐死苏听禾的冲动,趁着人没过来,想赶紧逃离此地。 但来人与商逸之恰好是相对的方向,双方差点撞到一起,商逸之发现来人恰好是刚刚一起上箜篌课的老师和同学。 几人瞪着惊讶的大眼,愣在当场,空气中凝滞着尴尬的气氛。 商逸之羞愤难当,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捂脸跑走了。 大家都觉得很尴尬,上前关心了苏听禾两句,就各自离开了。 苏听禾去往附近的卫生间,准备漱漱口,走进去一看,商逸之也在。 尽管商逸之已经用水简单冲洗了身上的秽物,但依然十分狼狈,苏听禾进去的时候,商逸之正暴躁地用卫生纸擦着身上的脏东西。 商逸之看到苏听禾进来,立马不怀好气地吼道:“你出去!” 苏听禾很委屈,小声强调道:“是你非要晃我的……” “你……”商逸之怒火上涌,瞪着苏听禾,指着他说,“你去给我买一套衣服。” “我?”苏听禾指着自己,不确定地问。 商逸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然呢,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不管怎么说,商逸之狼狈的样子是他的过错,苏听禾想了想说:“好,你等会。” 转头,出了卫生间的门,苏听禾迷茫了,他该去哪里买衣服呢? 苏听禾在书院里踱着步,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上午的书法老师,苏听禾只能上前向他求助。 书法老师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告诉苏听禾这里离商场有一段距离,正好他这里有一件多余的外套,可以先拿去应急。 苏听禾很不好意思,跟着书法老师去取外套,一路上闲聊了几句,得知书法老师的名字叫白桦。 苏听禾猜测道:“看来令尊一定很喜欢白桦树喽。” “不是,”白桦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极淡的忧伤,“我的养父是在白桦树下发现我的,正巧他也姓白,觉得冥冥之中是种缘分,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对不起。”苏听禾立马道歉,他没想到会戳人伤疤。 “没事,都过去了。”白桦笑了笑,脸上的忧伤消失不见。 到了白桦的办公室,白桦把外套拿给苏听禾,苏听禾接过后执意要加白桦微信,把钱转给白桦。 白桦拒绝转钱,但同意了添加苏听禾为好友。 刚加上好友,一看到苏听禾的头像,白桦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旁边的人就是商或雍吧,你们看上去很般配。” “是的,”苏听禾点开头像放大,骄傲地展示给白桦看,“这是我们结婚证上的照片。” 白桦凑近仔细地看了看这张照片,感叹道:“真好。”转而又提醒苏听禾:“你快去给商逸之送衣服吧,他估计要等急了。” 苏听禾这才想起来,还有商逸之在等着他,和白桦告别后拐回去找商逸之。 苏听禾回到卫生间,把外套递给商逸之,商逸之却嫌弃地皱着眉,认为苏听禾是故意在糊弄他,可听苏听禾解释是白桦的外套后,又欣然接受。 商逸之脱掉之前的脏衣服,苏听禾突然“啊”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闭上眼。 商逸之莫名其妙,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 苏听禾却抠着手指为难极了,这个世界哪哪都好,就是太开放了,除了商或雍,他还不能接受看其他男人的裸体,哪怕实际上只是裸露上半身。 苏听禾背对着商逸之说:“我要回去上课了,你自己慢慢换。” 苏听禾离开后,商逸之使劲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是并不臭。可恶的苏听禾竟然还敢嫌弃他,明明是他吐了自己一身。想到这一点,商逸之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 箜篌音乐室,老师看到只有苏听禾一个人回来,问他另外一个人呢? 苏听禾想了想,犹豫着说:“他应该暂时不会想来上课了。” 事实证明,苏听禾的猜想果然不错,一个下午商逸之都没再出现过。 下午上完课后,苏听禾去停车场准备回家,苏听禾以为是司机来接他,可当打开车门,苏听禾惊喜地看到,商或雍也坐在后座。 苏听禾顿时欢快起来,挨向商或雍,感慨道:“你今天下班好早。” 商或雍靠在车的一侧,以手支额,神色淡淡地道:“那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好啦!”苏听禾想也不想地回答,“如果你每天都来接我下课就更好了。” 商或雍放下手臂,端正坐姿,说:“我很忙,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听到这个回答,苏听禾并没有很难过:“我知道,赚钱很辛苦的。” 苏听禾想到之前的世界,他父亲跑商时,最长的一次曾大半年没有回家。 世人言“商人重利轻别离”,实际上并不全然如此,可他娘亲依然不希望他嫁给商人,怕的就是他受别离之苦。 想到他会和商或雍分开,苏听禾突然很难过,问商或雍:“你会去其他地方工作,很久不回家吗?” 第20章 虽然商或雍没指望苏听禾对他给予真心,但这刚刚见过商逸之,就盼望着他不回家,如此险恶用心,让商或雍想到了前世被苏听禾背刺的事情。 商或雍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你放心好了,近期我都不会出差。” “太好了!”苏听禾心底难过的小情绪瞬间消退,试探着商量道,“你以后……出差能不能带上我?” 商或雍语气依旧冷冷的:“以后再说。” 苏听禾撇了撇嘴,一点也不喜欢商或雍的答案。 车子因为红灯,停在路上不动,车窗外是家面包店,看上去很好吃。 “好饿啊。”苏听禾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 商或雍听到了苏听禾的嘀咕,想到苏听禾中午可是和商逸之一起吃的饭,忍不住从齿缝中挤出生硬的问话:“中午没吃饱吗?” 苏听禾扭捏道:“吃饱了,但我后面吐了。” “吐了?”监控的人并没有告诉商或雍这种事。 “其实真不能怪我,”苏听禾舔了舔嘴唇,心虚地解释,“今天在书院里碰到了你弟弟商逸之,他请我吃饭,吃的都是生鱼片,我很不舒服,然后不小心吐了他一身。” 商逸之毕竟是商或雍的堂弟,苏听禾顾全着礼节,问道:“我是不是应该给他送点东西赔罪?” 想到商逸之被苏听禾吐一身的美好画面,商或雍嘴角不禁抽搐了下,“你想送什么?” 苏听禾苦恼着,让商或雍拿主意,“我不知道送什么,你帮我出出主意好不好?” 商或雍震惊地看着苏听禾,觉得苏听禾真是好大的胆子,给前世绿他的男人送东西,竟然还让他出主意。 商或雍咬牙切齿:“我没有主意,你随便送。” “啊……算了,再说吧。”这个事情不算很重要,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苏听禾感觉自己真的好饿啊。 红灯堵了很久,还没有开过眼下的路口,苏听禾指着车窗外的面包店说:“我想吃那个。” 看在苏听禾今天吐了商逸之一身,让他出糗的份上,商或雍大发慈悲地让司机下车找地方停车,下去给苏听禾买面包,但苏听禾想要下去自己买。 再回到车上,伴随苏听禾一起回来的不止有黄油牛奶香,还有一股刺激的调味料的味道。 商或雍抬头,看到苏听禾的手上还捏了两根淀粉肠,眉头紧锁。 苏听禾把其中一根淀粉肠递给商或雍,商或雍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听禾以为商或雍也不认识手中的东西,热情推销:“商家说这个是淀粉肠,闻起来很好吃,你要不要试试看?” “不要。”商或雍说,“我不吃这种不健康的食物。” 苏听禾咬了一口,“可是很好吃啊。” 商或雍:“所以你买了两根。” 苏听禾嘴巴里吃着东西,声音含糊不清,“不是,”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说,“因为一根六块,两根十块,买两根更划算。” “你还挺聪明,”商或雍打开车窗散味,“下次不要在车上吃这种重口味的东西。” 苏听禾立马用另一只手接在下面,防止淀粉肠上的调料碎屑往下掉。 商或雍眼角的余光瞥见苏听禾,唇角微勾,哭笑不得。 苏听禾吃完淀粉肠,把垃圾收好,脸转向窗外,张开嘴巴往外哈气。 商或雍看到后,立马伸手把苏听禾拽回来,怒喝道:“车上不能把头伸出窗外不知道吗。” 商或雍的反应太大,苏听禾也有些后怕,眨巴着惊恐的双眼望着商或雍。 商或雍叹了口气,说:“算了,你想吃就在车上吃吧。” 商或雍不想再看苏听禾,扭过脸对前面的司机说:“老丁,明天务必把车的里里外外都洗干净。” 苏听禾瞧着商或雍的脸色,好生奇怪,打开手机搜索“为什么车上不能把头伸出窗外”。 过了一会儿,商或雍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苏听禾小声说:“我没有把头伸出窗外,我只是想冲着外面哈口气,你别生气了。” 商或雍绷着张脸,“我没生气。”他生气的是刚才下意识担心苏听禾的举动。 苏听禾的手从商或雍的衣角滑向商或雍的大腿,用手指在商或雍的腿上写“我错了,对不起”。 商或雍感到腿上一阵酥麻,等苏听禾写完,才扣住苏听禾的手,绷着的脸放松了很多,“我没生气。” 苏听禾把面包举到商或雍面前,歪头看他:“那吃面包吗?” 商或雍咬了一口,苏听禾在商或雍咬过的位置也咬了一口,评价说:“还挺好吃的。” 商或雍看着面包上被咬掉的缺口,不自在地咳了下,喉结滚了滚。 第14章 苏听禾在车上吃的饱饱的回了家,再看到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晚餐,苏听禾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但依然坐下来陪商或雍一起吃饭。 晚餐中有一碟白灼虾,苏听禾自告奋勇要给商或雍剥虾。 苏听禾把虾剥的很干净,虽然厨师已经把虾线处理掉了,但他依然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遍。 苏听禾把粉白相间的虾仁一一码放在盘子里,往商或雍的方向推了推,骄傲地望着商或雍,脸上写着明晃晃的“快表扬我”四个字。 要不是这虾确实是厨师做的,商或雍真的很想怀疑苏听禾在残害他的味蕾,上次加了糖的排骨汤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商或雍吃了一个虾仁,评价道“不错”,苏听禾脸上显露出满意的神色。 商或雍立马指出:“又不是你做的?” “但是我剥的啊,”苏听禾指着码放的整整齐齐的虾仁,自我夸耀道,“剥的多漂亮。” 商或雍不想和苏听禾争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心不在焉地点头附和:“嗯,漂亮。” 晚上睡觉的时候,估计是商或雍昨天的劝说起了作用,苏听禾老老实实盖着被子纯睡觉,没有再行勾引之事,商或雍暗中松了一口气。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两人床上的时候,率先响起的不是商或雍的闹铃,而是苏听禾的闹铃。 苏听禾关掉闹铃,看到旁边的商或雍仍然睡得很熟,轻手轻脚地起床先去洗漱,但洗漱回来,商或雍仍在睡觉。 今天没有听到商或雍的闹铃,苏听禾心中诧异,拍了拍商或雍:“该起床上班了。” 商或雍把头转向另一边,闷闷地说:“不要。” 第一次见到商或雍赖床不起,苏听禾轻轻地把商或雍身上的被子往下拉,凑到商或雍的耳边哄道:“快点起床好不好,不能再睡了。” 苏听禾细声细语,声音很轻柔,但对于想要继续睡的人真的很吵,商或雍一把揽过苏听禾,拉起被子罩住两人,嘟囔道:“不要吵。” “可是……”没等苏听禾“可是”完,商或雍就把苏听禾紧紧箍在怀里,用手掌捂住了苏听禾的嘴,身体力行什么是“不要吵”。 黑暗中,苏听禾的后背紧紧贴在了商或雍的胸口,商或雍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苏听禾的头顶,这是两人结婚以来难得的近距离时刻。 苏听禾纠结了一下,最终闭上眼,决定陪商或雍再睡一小会。 第21章 见苏听禾不再吵,商或雍捂住苏听禾嘴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商或雍还是没有要起床的迹象,呼吸声反而更加平稳绵长,苏听禾着急了,从商或雍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把被子掀开,拉着商或雍的胳膊说:“你不能再睡了,再睡上班要迟到了。” 商或雍终于睁开了眼,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冲苏听禾说:“今天周末,我又不上班。” “啊?”苏听禾愣住了,呆呆地说,“可是我要上课。” 商或雍想起来了,苏听禾今天要跟着一群小屁孩上劳什子启蒙课,心中的火气更大了,不耐烦地说:“那关我什么事?” 苏听禾捡起被子,小心翼翼给商或雍盖上。“那你继续睡吧,我要去上课了。” 睡什么睡啊,都被吵醒了还怎么睡,商或雍真的很火大,把被子掀下来,下床对苏听禾说:“不睡了,走吧,送你去上课。” 苏听禾看着商或雍,后知后觉:“可以吗?” 商或雍:“你都把我叫醒了,不就是为了这个。” 苏听禾小声解释道:“我不是。”他不知道商或雍周末不上班。 苏听禾趁着商或雍洗漱的功夫,偷偷搜索了下什么是“周末”,才突然明白原来这个世界实行双休工作制,那他以后周末还是不要叫醒商或雍这个起床气很大的男人了。 但当商或雍亲自送他去上课,苏听禾又觉得把商或雍周末叫醒好像也不错。 苏听禾到了九松书院,在老师的指引下去了上课教室。 望着教室里一排排的小孩子,苏听禾既羞耻又心虚。 不管在什么世界,识字学音都是启蒙阶段的事情,如今他却要被迫和一群小孩子一起学习,怎么看怎么奇怪。好在他还报名了一堆其他课程,才不显得过分突兀。 上课的老师得知班级里要来一位成年人时,先是惊诧,后又觉得应该是另有目的。 当教室里的小朋友很新奇地看着苏听禾时,老师找了个借口,给他们介绍说苏听禾是新来的助教,将要陪伴大家一起学习,让大家鼓掌欢迎。 小朋友们都很给面子,鼓掌鼓的很热烈,有一个小女孩甚至主动邀请苏听禾和她坐在一起。 苏听禾受宠若惊,和小女孩成为了新同桌,小女孩自我介绍叫阮希恬,苏听禾夸她的名字很好听,小女孩很骄傲地告诉苏听禾,她的姓名是哥哥起的。 正式上课后,苏听禾发现老师不仅教拼音,还会教一些简单汉字的字形字义。 这对于苏听禾很重要,因为一苏听禾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拼音注音法,二这个世界的字很多都缺胳膊少腿,他识认有点困难,如今跟着小学生一起学习基础知识,他突然豁然开朗,而且不得不承认汉语拼音的方便之处。 但他的同桌阮希恬学拼音却特别吃力,看着那些字母,读着读着就变成了其他发音,写汉字也是写着写着就少了一点或者多了一横。 苏听禾看的头疼,不敢想以后他孩子要这么笨该怎么办?还好商或雍很聪明,他也不笨。 苏听禾实在看不下去了,亲自纠正她的错误发音和字形。 “这个是b-o-bo,波涛的bo。” “我知道,伯伯的伯也是这个发音。” “那你拼读一遍给我听。” “b-o-biu。” “biu?”苏听禾被阮希恬的拼读方式震惊了,“你怎么拼读出来两个音,这个读bo,不是bi,这个是wo,也不是o。” 苏听禾算是发现了问题所在,阮希恬背声母韵母表的发音是准确的,但只要打混随机组合在一起拼读,阮希恬经常把拼音字母读成另一个音。 阮希恬也很苦恼,小脸皱成一团,很无奈地说:“这不能怪我,都怪这些字母,谁让它们有两个发音的。” 苏听禾:“老师只教了一个发音。” “但英语老师又教了另一个发音,”阮希恬看上去很生气,“明明是一个东西,偏偏有两个名字,这不是很奇怪吗?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为什么不能商量商量统一一下。” 苏听禾很想反驳,却不知从何反驳。 老师也很无奈,给苏听禾解释,班里的小朋友都在国际学校就读,有些还在国外生活过,从小英文很好,但也导致汉语拼音很糟糕。 苏听禾似懂非懂,私下偷偷用手机查英语和国际学校是什么,然后突然好像有点理解阮希恬了,但对于写字写的缺横少点这事,苏听禾属实无法理解。 “耍字上面是而,下面是女,你这写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字。” “汉字笔画好多啊,根本记不住,”阮希恬小嘴一撇,感叹道,“真不如写字母方便。” 苏听禾正色道:“不是这样的,汉字的每一笔一画都是有来由的,这一点字母远远比不上。” “那你说这个字的来由是什么?” “上面的而实际上是人的颊毛,也泛指毛发类的东西。”苏听禾边解说,边给阮希恬画出“而”字的最初构造。其他小朋友觉得苏听禾讲得很有意思,也都伸长脖子去听。 老师见状,邀请苏听禾上讲台来给所有人解说。 苏听禾深入浅出,从字的最初构造讲起,告诉他们“耍”字的意思是用颊毛戏弄女子,有戏耍之义,这是不正当的, 有一个小朋友立马接话:“那戴奇麟拿玩偶捉弄阮希恬,也是戏耍的意思吗?” 戴奇麟大声否定:“我没有,我是想把玩偶送给阮希恬,我想和她做同桌。” 阮希恬浑身写满了抗拒,大声说:“我不要!我要和好看的人做同桌,我不要和你做同桌。” 班里的小朋友都哈哈大笑,戴奇麟伤心欲绝,老师忙着维持秩序和安慰学生,好看的人·苏听禾看了眼胖嘟嘟的戴奇麟,心想确实和好看不沾边。 但不得不说,苏听禾的教学确实很有效果。 小朋友本就处在对一切十分好奇的阶段,学写字的时候经常会好奇这个为什么要这么写,为什么不可以那样写,而苏听禾完美的解答了他们的疑惑,班里的小朋友都很喜欢苏听禾。 这下子,苏听禾真的成了助教。 阮希恬却很不开心,特别是下课后小朋友一窝蜂都围绕在苏听禾的身边,给苏听禾送自己带来的各种小零食,阮希恬鼓起软乎乎的小脸,快要气死了。 明明漂亮哥哥是她一个人的! 她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阮希恬把苏听禾单独叫到一旁,拉着苏听禾的手,十分郑重地对苏听禾说:“哥哥,你当我嫂子好不好?” “不行的,”苏听禾告诉她,“因为我结婚了。” 阮希恬一听立马着急了,十分急切地向苏听禾推销自己的哥哥:“可是我哥哥真的特别特别帅,人也特别特别好,他能赚很多很多钱,都给你花,你嫁给他,做我嫂子好不好?” 苏听禾耐心地给阮希恬解释:“可是我已经结婚了,我有老公了。” 阮希恬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睛,抱住了苏听禾,“可我就想让你做我嫂子,你先见见我哥哥再做决定好不好,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他的,因为我就超级喜欢他的。” 第22章 苏听禾被缠的没办法,只好同意,阮希恬原本哭丧的小脸立马高兴起来,对苏听禾保证,下次上课就把哥哥叫过来。 苏听禾很无奈,不得不感慨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人小鬼大。 上完课后,阮希恬还不放心地一再叮嘱苏听禾,下次上课一定要来哦,苏听禾向她连连保证才得以脱身。 苏听禾上完课也准备回家,心里猜着早上送他来上课的商或雍还会不会来接他,结果打开车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商或雍。 商或雍纯属不理解苏听禾周末为什么跑过来上小孩子上的课,而根据宋助理的调查结果来看,里面确实有一个商氏集团董事的小孩。 商或雍忍不住问苏听禾:“你起那么早跑过来上课,学到了什么?” “学到可多了,”苏听禾心虚,不敢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转而问起了商或雍,“主要是小孩子看上去都很可爱,你喜欢小孩子吗?” 商或雍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喜欢。” 苏听禾十分震惊,追问道:“那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也不喜欢吗?” 商或雍觉得苏听禾的问题很奇怪,告诉他:“我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听到这个答案,苏听禾有点着急,手指扣着自己的手心,惴惴不安地问,“我是说,如果,万一你要是有自己的孩子呢?” “没有如果。”商或雍打断了苏听禾的猜想,继而想到了什么,拧眉打量着苏听禾,好整以暇地开玩笑说,“除非你能生。” 第15章 苏听禾心脏砰砰直跳,喉咙有些发紧,仿若呓语般说道:“也许呢。” 他虽然冒用了原身的身份,但这具身体却和他之前别无二致,锁骨上那颗暗红的小痣,既是朱砂痣,也是孕痣,所以他大概率是能生的。 可这个世界只有女人和男人两种性别,没有哥儿的存在,苏听禾害怕他说出来,会被人当做异类。 商或雍的耳朵捕捉到了苏听禾的话,毫不走心地敷衍:“那你努力。” “这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努力的,”苏听禾把商或雍的敷衍当作了鼓励,鼓足勇气暗示道,“你也要努力。” “不,”商或雍简直快要被苏听禾逗笑了,“还是你更应该努力,那可是医学奇迹。” 说来说去,商或雍还是不相信他能生,苏听禾不开心,扭头不再理商或雍。 司机表面上稳稳地开车,但内心早已暗暗咋舌,感慨原来一本正经的大老板,私底下的夫夫情趣真别致。 等到到了地方,一直看着窗外的苏听禾才陡然意识到,商或雍接他并不是要回家。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苏听禾下意识紧紧地贴着商或雍,看到黑西装黑领结的侍应生把他们领到了一处靠近落地窗的座位上。 落地窗外是大片的草坪和花坛,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型喷泉,从窗外望出去,美不胜收。 只是点餐的时候,苏听禾看着bpmfdtnl组合在一起的菜单,听着商或雍和侍应生讲着叽里咕噜他听不懂的话,大脑一片空白,无比茫然。 苏听禾心想,这应该就是阮希恬所说的英语吧。 这一刻,苏听禾突然深深地共情了阮希恬,正如阮希恬拼读拼音总是出错,他对这些字母文字也是一窍不通。 苏听禾强装镇定,在侍应生看向他的时候,把问题推给了商或雍:“我听他的,让他点吧。” 商或雍和侍应生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把菜品确定了下来,等到侍应生离开后,苏听禾问商或雍:“怎么突然出来吃饭?” 商或雍:“偶尔换个口味。” 话音刚落,侍应生又走了过来,给两人的高脚杯中倒入红褐色的液体,这种酒苏听禾在婚礼当天喝过,所以认得出来是红酒。 正式用餐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刀叉,苏听禾又一次犯难了。他偷偷觑着商或雍,学着商或雍的动作,左手持叉,右手持刀。 可是,苏听禾只要一尝试拿起刀叉切肉,就会在餐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反观商或雍则无比优雅,不会制造出一点噪音。 苏听禾尝试了几次后,向商或雍求助:“老公,你能帮我把肉切成小块吗?” 商或雍毫不客气地回答:“自己切。” 苏听禾立马红了眼眶,眼睛里水光潋滟,委屈地注视着商或雍:“可是……你是我老公啊。” 商或雍正在切鸽胸的手顿住,之后继续把鸽胸切割成合适入口的小块,然后把餐盘推给苏听禾。 “吃我这份吧。” 苏听禾下垂的眼角向上扬起,含着盈盈水光,冲着商或雍笑着说:“谢谢老公。” 商或雍把苏听禾面前的餐盘拿了过来,切下一块鸽胸放入口中,问苏听禾:“好吃吗?” 苏听禾咀嚼了几口,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努力咽了下去。 喝了口清水,苏听禾才回答道:“鸽肉还不错,但鸽肉里面的东西我不喜欢。” “不喜欢就别吃了,”商或雍端起酒杯抿了口红酒,说,“后面还有其他菜。” 后面确实还有其他菜,但只要是稍微大一点的需要切成小块的菜,苏听禾都故技重施推给商或雍,商或雍一开始很不情愿,后来是完全不需要苏听禾开口,商或雍就自觉把面前的菜切成小块后,再和苏听禾面前的餐盘换过来。 侍应生把和牛送上来后,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哥!” 苏听禾觉得声音有点耳熟,抬头去看,说话的人转眼间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原来真的是你,哥。”苏清越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哥夫也在,你们俩感情真好,这是出来约会吗?” 约会? 原来商或雍和他一起出来吃饭是为了约会,苏听禾意识到这一点,心头涌上一丝甜蜜,扭头看了一眼商或雍才回答道:“对,我们在约会。” 苏清越走近说:“爸妈在家还经常念叨呢,说哥哥这突然结婚,换了一个地方生活,也不知道过不过的惯,如今看来,他们纯属瞎担心,我看哥哥过的很好,哥夫把哥哥照顾的特别好,外人看了都要羡慕的。” 苏清越嗔怪道:“哥哥也真是的,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往家里打个电话。” 苏听禾想了想说:“你们也没给我打电话。” 苏清越脸色讪讪的,转而又说道:“爸妈是长辈,肯定要你先打电话的。” 说完,苏清越看向商或雍,似在寻求认同,也好奇商或雍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却看到商或雍正把餐盘中的和牛均匀地切成小块,切完后把餐盘递给苏听禾,又把苏听禾面前的餐盘拿了过来。 商或雍的动作再自然不过,似乎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苏清越一瞬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苏清越对苏听禾指责道:“哥哥你也真是,多大人了,还这么娇气,连吃个饭都要别人帮你。”指责完苏听禾,苏清越又对商或雍赔不是,“哥夫对不起啊,哥哥在家都被我爸妈宠坏了。” 商或雍怎会听不出苏清越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冲着苏听禾感叹道:“确实娇气。” 第23章 苏听禾叉了一块和牛慢慢嚼,呆愣愣地反问:“有吗?” 苏清越说了那么多话,结果两人都不在意,他像个隐形人一样被忽视得彻彻底底。 苏清越勉强扯出一抹微笑,稳住心神,往商或雍的身边靠近,放柔了声音打着商量说:“哥夫,我能去你们公司实习吗?” 商或雍放下手中的刀叉,说:“我记得公司最近没有招实习生的计划。” 苏清越解释说:“我这不是快毕业了吗,想去大型企业实习积累点经验。” 商或雍告诉他:"那你可以去自家公司实习。" “我们家的公司哪能跟商氏集团比,”苏清越自嘲道,“这个实习对我很重要,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看可不可以?” 商或雍没有立马接话,苏清越见状又冲着苏听禾撒娇:“哥哥你快帮我说句话啊。” 苏听禾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十分郑重地说:“我觉得还是要按流程办事。” 商或雍目光扫向远处,适时插话:“你的朋友好像等急了。” 苏清越回头,果然看到朋友正边冲自己挥手,边向这边走来。 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除了自取其辱,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苏清越勉力维持着快要绷不住的表情,和两人说了句抱歉,就去找朋友去了。 朋友隔着点距离看了几眼商或雍和苏听禾,对苏清越说:“那是你哥哥和他的联姻对象吗?看上去两人感情很好。” 苏清越心中不快,冷笑着说:“万事不能看表面。” “也对,”朋友想想说,“你之前说过你哥哥脾气不太好,但联姻总要维持住表面的面子。”说完,朋友又转头看了看两人,虽然影影绰绰看不确切,但总感觉两人不像只是表面的客气。 苏清越离开后,盘中的和牛也变冷了,商或雍没胃口再吃。倒是苏听禾刚才在苏清越过来说话的时候,一点也没耽误吃,盘中的小块和牛吃得干干净净。 一顿饭吃下来,商或雍注意到苏听禾不爱吃沙拉里的芝麻菜,不爱吃鸽胸肉里塞的鹅肝,也不爱喝奶油汤,口味和上一世如出一辙,丝毫未变。 商或雍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把最后一口一饮而尽,想到了前几天宋助理调查出来的结果,苏听禾确实是从小就怕狗,这一点和上一世的苏听禾是吻合的,可为什么这一世的苏听禾又不怕狗了呢? 商或雍直觉某些地方发生了变化,而且这一世的苏听禾不止是特别娇气,还特别爱撒娇,关键是只要苏听禾委屈巴巴地冲他撒娇,他就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吃过饭后,苏听禾还要买笔墨纸砚和箜篌,商或雍不至于亏待苏听禾这点文具,陪着他一起去买,令商或雍意外的是,苏听禾的眼光倒是出乎意料的毒辣,挑的都是最贵最好的。 买完东西回家,苏听禾提出要有一张书桌归置东西,商或雍就在自己书房腾出了一块地方给苏听禾用,苏听禾看上去还挺高兴。 至于箜篌,苏听禾看上的没有现货,要过几天才能送到,这几天正好可以给苏听禾单独整理出一间音乐室。 一切看上去像模像样,苏听禾去九松书院仿佛真的是去学习,商或雍问他这两天学会了什么,苏听禾把刚买的纸铺开,磨了墨,挥笔写下三个字:商或雍。 “学会了写你的姓名,”苏听禾得意洋洋地把纸展示给商或雍看,“怎么样,是不是写的很好?” 商或雍对书法不太懂,但不得不承认苏听禾写的这三个字是挺不错,商或雍评价道:“还行吧。” 苏听禾很失望地撇嘴:“就只是还行啊。” 商或雍改口:“是挺好,但还有进步空间。” 苏听禾又高兴起来:“那我进步了,再写给你看。” 商或雍咳了一下,面色有点不自然,手刚好碰到苏听禾今天带的包,鼓鼓囊囊的,问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这个啊,”苏听禾拉开包的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桌子上,“都是小朋友送我的礼物。” 巧克力、奶酪棒、面包丁……桌上堆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商或雍干巴巴地说:“你还挺受他们喜欢。” 苏听禾意有所指地说:“小朋友还是很可爱的。” 商或雍心不在焉淡淡地“嗯”了一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苏听禾爱闹就随他去吧,反正和一群小孩子待在一起也掀不起风浪。 但这股风浪很快就影响到了商或雍,晚上睡觉的时候,商或雍发现苏听禾又开始不对劲。 被窝里,苏听禾一点一点靠近商或雍,先是伸手试探,后是把脚也探了过来。 商或雍忍无可忍,抬腿压住了苏听禾乱动的腿,用手扣住了苏听禾乱动的手,哑着嗓子沉声问道:“不睡觉,你想干什么?” 苏听禾被压制地动弹不得,用软乎乎的声音说:“我在努力啊,努力生宝宝。” 第16章 商或雍用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看着苏听禾,呵斥道:“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闹,”苏听禾强调道,“小孩子白白软软的,多可爱啊。” 商或雍很无语:“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可以生孩子。” 苏听禾不敢说实话,毕竟换了个世界,他也拿捏不准自己一定能生,但仍小声辩解说:“要试试才能知道。” 试试?商或雍算是知道苏听禾的意图了,为了找个由头来勾引他,竟然连男人生子这种无稽的话都说的出来。 苏听禾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商或雍故意贴近苏听禾,用手指拨弄着苏听禾的唇瓣,覆在苏听禾的耳边轻声问:“是喜欢小孩子,还是喜欢我?”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商或雍的声音惹得苏听禾的耳畔麻麻痒痒的,苏听禾的大脑突然宕机停摆。 但是,他想要的反正是和商或雍的孩子,所以苏听禾嗫嚅道:“都喜欢。” “可惜了,”商或雍悠悠道,“小孩子太麻烦,我一点也不喜欢。” 苏听禾反驳说:“不是的,小孩子是可爱的。” 商或雍不置可否,把手掌覆在苏听禾的肚子上,问道:“这里没有子宫,怎么生?” 子宫是什么?苏听禾听不明白商或雍的话,也不能解答商或雍的问题,沉默着,没有说话。 商或雍把苏听禾的沉默当作这场闹剧结束的标志,对苏听禾说:“睡吧。” 苏听禾睡不着,脑海中一个猜想呼之欲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可以……可以把外面的妹妹带回来,不用费尽心思地哄着我。” 苏听禾越说越艰难,越说越委屈,心底忍不住一阵悲凉,为自己两世以来的婚事叹惋。 “你说什么”谁知商或雍的反应出奇地大,咬牙切齿地说,“我可不随便养人。” 商或雍觉得苏听禾坏透了,不仅满嘴谎话,现在还倒打一耙,上一世出轨的人可是他自己,这一世竟然还要以此来污蔑他。 苏听禾被吓了一跳,压在心底的疑问不由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同房?” 商或雍搬出上一世苏听禾搪塞他的借口:“听说这种事情会很痛,我害怕你会受伤,这种事情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但我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照顾你,所以这件事要先缓一缓。” 第24章 苏听禾记得在之前的世界,娘亲就有说过刚开始可能会很痛,而父亲平常忙起来的时候,有时的确既不来母亲的院子,也不去姨娘的院子,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这样看来,商或雍一点也没说错,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苏听禾原本不安的心经过商或雍的解释有了着落,反而对商或雍的依赖更强,咬咬唇鼓足勇气请求说:“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啊?”商或雍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但以防苏听禾再整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张开手臂,把苏听禾揽入了怀中。 苏听禾把头埋在商或雍的胸口,听着商或雍的心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 苏听禾在商或雍的胸口蹭了蹭,软绵绵的声音撒着娇:“老公,我想你搂着我睡。” 商或雍以为他的耳朵坏掉了,掏了掏耳朵正想该怎么拒绝,苏听禾却抱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像小钩子一样勾住了他。 “好不好嘛,老公?” “老公”两个字带点颤,又微微上扬,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柔软、飘忽。 商或雍说不出“不”字,自暴自弃地拍了拍苏听禾的后背:“好了,睡吧。” 苏听禾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在商或雍的胸口找了个合适的姿势,闭上了眼。 商或雍低头看着苏听禾的发旋,安慰自己,这样总比真的同房强,他这是在稳住敌方,麻痹敌方,过不了多久苏听禾肯定会露馅的。 两人生平第一次和别人搂着睡,睡的都比想象中要好。 且没有闹铃的打扰,两人都醒的很迟。 苏听禾先醒,但看商或雍还在睡,就又闭上眼,继续一起睡。 商或雍醒来后,看到胸口有颗毛茸茸的脑袋,反应了两秒,才拍拍苏听禾:“醒了就起来。” 苏听禾抱着商或雍,一点也不想起,“再睡一会嘛。” 商或雍拿过手机看了看,手指翻飞,打了几个字,对苏听禾说:“想不想去骑马?” 苏听禾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说:“去哪里?” 商或雍又拍了拍苏听禾,“快起来,起来你就知道了。” 苏听禾这才从商或雍的身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后下床。 商或雍盯着苏听禾抬手时露出的细腰,还有白白的肚皮,不敢想这里要是大起来会怎么样。 男人生子,天方夜谭,苏听禾怕不是看电视剧看坏了脑子。 * 商或雍把苏听禾带到了郊外一家马场,到地方后有个人迎了上来打招呼,商或雍给苏听禾介绍,这是他的朋友钟既明。 苏听禾微笑着点头示意,却不知该如何称呼,钟既明看出了苏听禾的为难,说:“我比商或雍虚长几个月,你就跟着他喊我哥就行。” “少来占便宜,我对你可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商或雍对苏听禾说,“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不用有任何顾忌。” 钟既明指着商或雍,假装很生气的样子:“你自己目无尊长,还要把别人带坏。”又换了副温和的表情对苏听禾说:“不过他说的没错,你不用有任何顾忌,随便怎么称呼都行。” 看两人熟稔的程度,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苏听禾腼腆的笑笑,也自报家门。 听说苏听禾之前从未骑过马,马场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去马厩选马,给苏听禾介绍的都是性情温和的母马。 钟既明和商或雍跟在后面看苏听禾选马,钟既明拍着商或雍的肩,感叹道:“艳福不浅,你妈真是给你找了一门好婚事。” 商或雍冷笑道;“羡慕吗,让你妈也给你找一个。” “已经在催了,自从你结婚后,我妈就恨不得天天把我拉出去相亲,”钟既明说起来都后怕,“可惜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 商或雍自嘲道:“我这也叫好运气?” 钟既明瞪着商或雍:“这还不叫好运气,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两人的话题中心人物苏听禾这时候正好回头,问商或雍:“老公,你等会骑哪一匹马?” 钟既明替商或雍回答:“他那匹马脾气有点烈,特别认主,别人碰一碰都不行。” 苏听禾来了兴趣:“我能去看看吗?” 见商或雍点头,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去了商或雍养的那匹马面前。 马是一匹深褐色的马,眼睛却很明亮和深邃,耳朵竖立,四肢修长有力,看上去十分警敏。 商或雍上前,温柔地抚摸着马的脖颈和背部,马儿逐渐放松下来,眼睛里流露出温和的光。 苏听禾本以为在这个世界,有了速度更快的汽车后,马已经全面退出历史舞台了呢,没想到依然有人会专门养马骑马。 苏听禾也想上前摸摸这匹马,刚把手伸出去,钟既明和饲养员就连忙想要拦住苏听禾。 苏听禾把手放到马背上捋了捋,不解地问:“怎么了?” 马儿温驯地站在那儿,任由苏听禾抚摸,钟既明直呼怪事:“这匹马性子烈脾气大,陌生人碰一碰都不行,我之前有一次想要骑它,刚上去就被他甩了下来,没想到他还挺有灵性,不仅认主,还认主人的老婆。” 饲养员也点头附和:“确实,看来这匹马和你很投缘。” 商或雍垂眸,手指捻着马身上的毛,若有所思。 大家这样一解释,苏听禾对这匹马的兴趣更加浓厚,问商或雍:“这马有名字吗?” “风驰,”商或雍说,“风驰电掣的风驰。” 苏听禾:“好名字。” 马儿都如此给面子了,钟既明索性撺掇着:“既然这马那么喜欢你老婆,你不如带着苏听禾出去骑两圈,让他熟悉熟悉在马背上的感觉。” 苏听禾第一反应是去看商或雍,但眼神无疑是渴望的。 商或雍没有拒绝,把苏听禾亲自扶上马,才一跃而上,握住缰绳,轻踢马腹,让马慢慢走起来。 苏听禾之前只坐过马车,从未骑过马,如今骑在马上,才发现感觉完全不同,后背抵靠着商或雍,让他很安心。 初秋的天气,气候宜人,阳光刚好,风儿轻飘,苏听禾问商或雍:“你什么时候学的骑马?” “小时候,”商或雍回答,“后来觉得很有意思,有时间就时不时来跑一跑,想跑起来吗?” 苏听禾:“好啊。” 话音刚落,商或雍就轻夹马腹,马儿快跑起来。马背上一颠一颠,风儿拂过两人的耳畔,人的心情也跟随轻快起来。 商或雍带着苏听禾溜达了一大圈,才慢悠悠地回去,回去后发现多了几个人。 来人是商逸之和几个朋友,他们一起过来骑马,朋友当中还有个是苏听禾和商逸之共同的同学。 商逸之看着商或雍下马后,小心翼翼地扶着苏听禾下马,而苏听禾下马动作不熟练,身体自然往商或雍的方向倾,商或雍搂了一下苏听禾的腰,苏听禾才站稳。 商逸之一眼望过去,看得清楚分明,朋友看到商逸之一直盯着某个地方看,也顺着商逸之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商或雍搂着苏听禾的一幕。 朋友心中诧异,之前苏听禾经常围在商逸之身边,有求必应,寸步不离,摆明是喜欢商逸之。而苏听禾和商或雍这才结婚没几天,怎么看上去两人感情很深的样子。 第25章 商逸之原本一直不相信,苏听禾是真的自愿嫁给商或雍的,苏听禾对他的感情他一清二楚,不可能那么快移情别恋。 这中间莫非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苏听禾和商或雍下马后,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当听说还有原身的老同学时,苏听禾下意识往商或雍的方向靠,害怕多说一点话就露馅。 这个动作落在商逸之的眼里是生分,苏听禾害怕在商或雍面前和他表现得很熟;落在商或雍的眼里是避嫌,苏听禾害怕被他发现和商逸之很熟。 自己的东西被商或雍夺走,让商逸之很不爽,属于他的东西,他宁愿毁掉也不愿让商或雍得到。 商逸之提议:“听说这个马场把之前的越野赛道重新修整了一番,要不我们比一比,看看谁跑得快。” 众人没意见,商或雍让工作人员挑一匹温和的母马,教苏听禾骑。 商逸之在一旁嘻嘻哈哈地吐槽:“没想到我大哥有一天也那么婆婆妈妈。” 钟既明附和他:“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 两人的打趣把苏听禾搞的羞的不行,和商或雍靠的更近了,商逸之看的心烦,催促商或雍快点。 商或雍几人去越野赛道骑马后,苏听禾也被工作人员领着去学骑马。 商或雍几人骑了一圈回来后,工作人员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说,苏听禾骑的那匹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失控了,苏听禾困在马上,不敢下来。 几人一听,均是一惊,商或雍揪着工作人员的衣领问:“人在哪?” 第17章 商或雍面色看似和平常无异,但眼底的冰霜堪比北极冰川,熟悉的人都知道商或雍这是生气到了极点。 工作人员也被吓坏了,来玩的这几个人非富即贵,万一要是有什么闪失,他们根本赔罪不起。 商或雍跟着工作人员去了练马场,看到苏听禾骑的那匹马似乎完全失去了控制,四蹄乱蹬,漫无目的地疯狂地乱窜,还不时扬起前蹄想要把马背上的人甩出去。 苏听禾拽着缰绳,趴在马背上,紧紧抱住马脖子,不敢撒手。 驯马师骑马跟在后面,试图要安抚住失控的马的情绪,但只是徒劳。 苏听禾已经被马颠到了一侧,再这样下去苏听禾势必要被甩下马,驯马师当机立断让苏听禾跳马。 可是苏听禾此时的视线因为马的颠簸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被恐惧的情绪控制着,一点儿也不敢乱动。 苏听禾不敢撒手跳马,最坏的可能是被甩下马后,脚还挂在马蹬上,被马拖行,这才是最恐怖的。 摔下马是无可避免的事,商或雍第一反应是冲着苏听禾大喊,让他把脚从马蹬里拿出来。 一片混乱中,苏听禾听到了商或雍的声音,勉强回了回神,踢掉了脚上的马蹬。 商或雍和驯马师一起喊,让苏听禾身体坐起来,抓住缰绳,握一点鞍,然后从侧边跳下马。 苏听禾勉强仰起头,冲着商或雍的方向摇头,嘴型说着:“我不敢。” 商或雍不顾众人劝阻,冲进练马场中,对苏听禾说:“等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往我这里跳。” 商或雍反复说了好几遍,苏听禾才完整接收到讯息。 当失控的马贴着商或雍的身边擦过,苏听禾闭上眼,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 苏听禾跳下来时正好栽进商或雍的怀里,冲击的力道让商或雍的背部先着地,商或雍抱着苏听禾,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驯马师赶紧控制住失控的马,钟既明和商逸之等人上前查看两人情况。 马场的医护人员迅速赶了过来,查看两人的伤势。 苏听禾有商或雍护着,又戴了头盔和手套,身上没有受伤,只是右手手腕崴了一下,导致轻微脱臼。 医护人员询问商或雍有无不适,商或雍摆摆手表示没问题,让他专心给苏听禾处理手腕。 马场的负责人也赶了过来,一过来就不停地陪着不是,商或雍抬手制止了对方的长篇大论,问道:“马失控的原因找到了没有?” 负责人回答:“正在排查原因,一定会给您个交代。” 不怪商或雍容易多想,自从上一世被苏听禾和商逸之坑惨了后,他就觉得这世间没有巧合,所有的巧合某种程度上都是有意为之。 可是,有谁会要害苏听禾呢?简直没有道理。 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过来告诉他们,马失控的原因是,有个饲养员不小心把咖啡撒到了喂马的草料里,事后没有及时处理,草料里的咖啡因导致马突然兴奋失去了控制。 商或雍凌厉的眉皱了皱,森冷的目光扫过去,显然对这个原因并不满意。 负责人和工作人员冒出了一额头冷汗,把犯错的饲养员也叫了过来,一起当面赔罪。 负责人表示会开除犯错的饲养员,两人后续的治疗费用全包,商或雍寄养在这里的马“风驰”会终生免费看护。 饲养员是个头发有些白的中年男人,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整个人丧魂失魄地不住颤抖,表示愿意辞职,请求不要追责。 苏听禾脱臼的手腕复了位,看着不断求情的饲养员也于心不忍,拉着商或雍的衣角,小声说:“要不算了吧,我没有什么大事,休养两天就好了。” 商或雍看了看苏听禾,考虑了几秒,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负责人和饲养员同时松了一口气,对商或雍与苏听禾千恩万谢,保证以后对喂养马的饲料一定严查,绝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商逸之从始至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如果说苏听禾的移情别恋让他意外,那商或雍对苏听禾的在意则更让他震惊。 商或雍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目光扫到商逸之时,多停留了两秒。 商逸之露出很担心的表情,对商或雍说:“幸亏大哥你反应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其他人纷纷附和,关心苏听禾的伤势,苏听禾让大家不用担心他,想去玩的就去玩,他没有大碍。 商逸之说:“要不然我留下来陪苏听禾好了,你们想去骑马的就去骑。” “不用,”商或雍坐在苏听禾身边,对众人说,“我陪着他就行。” 但出了这种事情,大家也没有心情再骑马,钟既明站出来:“既然这样,大家一起去吃饭吧,我提前准备了烤全羊。” 众人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烤全羊的羊肉用的是宁夏滩羊,肉嫩多汁,没有膻味,吃起来十分香甜。 但苏听禾刚伤了右手腕,没法用筷子,商或雍给他的左手戴上食品级一次性手套,让他抓着吃。 烤全羊秒变手抓羊肉。 一顿饭不能只吃羊肉,商逸之看苏听禾很不方便,便夹了其他菜放到他面前的骨碟上。 商或雍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商逸之的动作,什么话也没有说,照常吃饭。 苏听禾的动作呆滞了两秒,对商逸之说完“谢谢”,然后又对商或雍说:“老公,我想喝羊汤。” 商或雍帮他盛好汤,苏听禾又说:“老公,我想吃煎豆腐。” 商或雍夹了豆腐给他,苏听禾又说:“老公,我想吃沙葱。” 第26章 这时候,又上来一道新菜,是做成小羊形状的布丁,苏听禾的眼睛都放大了,扭头看着商或雍:“老公……” 不等苏听禾吩咐,商或雍说:“我知道。”然后把小羊布丁拿到了苏听禾面前。 苏听禾吃得津津有味,但商逸之夹给他的菜却一口未尝。 商逸之有点伤心,问苏听禾:“你是在嫌弃我吗?怎么我大哥夹的菜你就吃,我夹的菜你连动都不动。” 苏听禾纠结着怎么回答,不由自主往商或雍的方向靠了靠,说:“因为你大哥是我老公啊。” 商逸之是他的老同学,是他的老朋友,是他的小叔子,可毕竟是外男,他是已婚人士,要自觉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他苏听禾可是一个洁身自好守礼节的好哥儿。 在场那位苏听禾与商逸之共同的同学,听到苏听禾的话,跳出来说:“以前你和商逸之的关系很好,这怎么结了婚反而生分了。” 商或雍问道:“之前有多好?” 那同学说:“反正经常能看到两人在一起,有商逸之的地方基本就有苏听禾,关系好到我们都要以为两人是情侣了。” 话说完,同学猛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苏听禾的老公,而且又是商逸之的堂哥,立马又补充说道:“我们私底下瞎开玩笑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是情侣关系哈哈哈哈,不过苏听禾变了很多,以前总是很孤僻,除了商逸之,平常不怎么和其他同学交流,现在挺好的。” 补救的话说完,同学开始怀疑自我,他算是补救成功了吗? 其实认真说起来,他们有和商逸之说起过感觉苏听禾喜欢他,但商逸之却说他们多想了,他也不喜欢苏听禾。但真不能怪他们多想,主要是苏听禾对商逸之的好感太过明显,只有商逸之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 现在看来,苏听禾和商或雍才是真的般配。 商或雍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对商逸之说:“那我要好好感谢弟弟照顾我家听禾。” 商逸之笑的无懈可击,说:“要是早知道会成为一家人,应该照顾的更上心点才是,说来也巧,我们现在又是同学。” “听说了,你和听禾现在一起练书法,”商或雍说,“上次一回去,听禾就和我说不小心吐了你一身,还问我要不要专门去赔罪,我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又不是小气的人,所以不用。” 商逸之脸上的笑容僵住,被苏听禾吐身上,还被人撞见这种事情,他只想一辈子烂在地下,如今被商或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商逸之只能咬牙说:“对,我不是小气的人,不用赔罪。” 商或雍气定神闲地说:“不过你也挺闲的,都已经上班了还能抽出时间去上书法课,是上书法课,还是追书法老师啊?” 商或雍边说边观察着苏听禾的表情。苏听禾正在吃小羊布丁,小羊的身体已经被吃掉了,还剩下羊头,听到商或雍的话,苏听禾突然问商逸之:“你喜欢白桦?” 商逸之嘴硬:“也不算喜欢,只是上课多了就熟悉了。” 要说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的,有个很重要的点就是结婚之前男男女女可以自由恋爱,这比之前盲婚哑嫁的世界好了一万倍,苏听禾点点头说:“那你们可以再多熟悉熟悉。” 苏听禾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开心,出乎商或雍与商逸之的意料,商或雍是觉得苏听禾太装,商逸之是觉得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离开他。 其他人听着三人的对话,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反而认为他们一家关系还挺好。 吃完烤全羊,商或雍带苏听禾回家,一到家却发现商母不知道从哪得知了苏听禾马场受伤的消息,怒气汹汹地杀来了别墅。 “听禾,伤的严重吗,快让妈妈看看?” 苏听禾把已经复位的右手给商母看,安慰商母说已经不疼了,让商母不要担心。 商母捧着苏听禾的右手快要心疼坏了,“不疼但也没好,你自己这几天多注意点,右手不要用力。” 接着,商母换上横眉冷对的表情,对商或雍说:“你怎么回事,自己的老婆都照顾不好,带去马场还把人弄伤了。” 但凡牵扯上苏听禾,他妈就不可能站在他这边,商或雍也不争辩,承认道:“对,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商母面色缓和了点,吩咐道:“你这几天盯着他,别让他右手用力,回头再二次受伤可就坏了,听到没有,上点心。” 商或雍双手投降:“好,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商母:“这两天我亲手炖点补汤,让人送来别墅,你盯着听禾喝掉。” 商或雍:“知道了,还有吗?” 商母:“其他没了,我先走了。” 苏听禾忙起身挽留:“这就走了,不住一晚吗?” 商母拍拍苏听禾的手:“住什么住,我可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万一制造出点什么动静,我听见了多尴尬啊。” 苏听禾听得红了脸,商母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交代商或雍:“你那个,小心点,他的右手伤了,你别碰着。” 苏听禾一时没反应过来,商或雍把他妈赶紧往外推,“你还是快回去吧,这种事就不牢你操心了。” 推搡之下,商母总算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商或雍脱衣服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后背是一大片斑驳的红痕,很明显是他抱住跳下来的苏听禾,顺势栽到地上受的伤。 今天苏听禾困在失控的马上,也不知道他着什么急,苏听禾前世害他那么惨,就应该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不小心一命呜呼,还没了后面那么多事。 真的是,失策!相当的,失策! 商或雍此时此刻无比后悔。 以至于晚上睡觉,商或雍不想看到苏听禾,干脆背过身去。 苏听禾主动贴了上来,对商或雍轻声说:“我能看看你的后背吗?” 商或雍生硬地说:“后背有什么好看的,睡觉。” 苏听禾不乐意,左手放到商或雍的后背上,“今天你抱住我的时候,是后背先着的地,你让我看看你后背有没有伤到?” 商或雍翻过身看他:“你观察的还挺细。” 苏听禾软着声音说:“你让我看看。” 商或雍开了床头的壁灯,把上衣褪了下来,“你自己看吧,都是你干的好事。” 苏听禾看着商或雍红通通的后背,却突然小声的呜咽起来。 商或雍扭头看他:“你哭什么,受伤的可是我。” 第18章 “就因为受伤的是你,我才哭。”苏听禾伤心极了,想要碰一碰商或雍的后背,又害怕弄疼了对方,声音轻颤,心疼地问,“疼不疼啊?” 商或雍惊异于苏听禾的反应,扬声说:“疼,疼死了!该哭的是我才对。” 苏听禾抽泣着,连忙制止商或雍:“你不准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商或雍反呛:“你不也是男的。” 苏听禾吸了口气,嗫嚅道:“我,我不一样。” 商或雍:“怎么不一样。” 苏听禾不能说出具体的理由,只能强调道:“反正就是不一样。” 第27章 商或雍想到昨晚苏听禾说的话,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生孩子吧,年纪轻轻,别看那么多狗血剧,脑子都看坏了。” 苏听禾被商或雍这一打岔,反而不哭了,把话题又带回了后背受伤这件事上。“我和你说不清。有药吗,你的后背需要抹药。” 商或雍回忆着:“我记得秦姨把药都放在一楼的储物柜里。” 苏听禾作势要起身:“那我下楼去拿。” 商或雍拦住他:“我去吧,你找不到。” 过了没多久,商或雍就拿着活血化瘀的药回来了,丢给苏听禾,让苏听禾给他抹。 苏听禾右手无法使力,要麻烦商或雍把药膏挤到左手,然后再把药膏抹在商或雍的背部。 苏听禾的手纤巧细嫩,在商或雍的背部游走,仿佛柔软的羽毛一样轻轻拂过。 药膏抹在伤口处产生的灼热感被商或雍忽视,他的注意力全被苏听禾的柔嫩的手指吸引走。 苏听禾抹完药后,轻轻地对着商或雍的背部呼气,引起商或雍的战栗,商或雍立即转头问:“你干什么?” 苏听禾解释:“呼呼就不疼了。” 以往他身上有磕破伤,娘亲帮他抹药的时候总是会呼呼,娘亲呼呼过后,确实好像就不怎么疼了,苏听禾也不想让商或雍疼。 虽然苏听禾的行为很幼稚,但商或雍不好指摘对方,把睡衣重新穿好,生硬地对苏听禾说:“我不疼了,你别呼了。睡觉。” 但苏听禾睡觉之前要先去洗个手,洗完手回来爬上床,苏听禾自觉往商或雍的怀里钻。 商或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臂,把苏听禾揽在了怀里。 次日清晨,闹铃第一遍响起的时候,苏听禾已经有了经验,仍然窝在商或雍的怀里睡觉,直到闹铃响过三遍,苏听禾才和商或雍一起起床。 吃早餐的时候,苏听禾提出中午想要过去送饭。 商或雍皱了皱眉:“你手伤了,就不要乱跑,在家待着吧。” “秦阿姨会帮我把饭盒拎到车上,下车司机可以帮我拎上去,不会伤到我的手的,”苏听禾忽闪着蝶翅一样的睫毛,祈求道,“可以吗?” 商或雍看苏听禾坚持,终是点了点头。 中午时分,送苏听禾过来的司机通告说人已经到了楼下,商或雍招来宋助理:“你下去接苏听禾,一定要你帮他拿饭盒,别让他拿,他手伤了,提不了重物。” 宋助理被商或雍这一通细致的嘱托砸懵了,上次被商或雍意有所指的提点,他还以为商或雍与苏听禾两人的婚事有内幕,现在看来,老板和老板娘的关系简直如胶似膝难舍难分。 宋助理带着商或雍的嘱托诚惶诚恐地下了楼,而楼下的苏听禾刚进公司,前台就注意到了他,一面和他打招呼,一面和其他同事通风报信。 不出一分钟,老板娘到公司的消息就在公司小群里传开了。 宋助理接过饭盒,领着苏听禾去了商或雍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商或雍躺在靠椅上,捏着眉心,正闭目养神。 苏听禾看到这一幕,走到商或雍的身后,用左手捏了捏商或雍的肩颈。 “后背还疼吗?” “不疼,”商或雍睁开了眼,“先吃饭。” 宋助理早就极有眼色地离开了办公室,商或雍走到桌子旁把饭盒打开,是两人份的餐具和食物,苏听禾和他一起吃。 苏听禾的手腕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用勺子吃饭,商或雍把菜夹到苏听禾的碗里,让他舀着吃。 偏偏厨师做了道香煎芦笋,苏听禾对商或雍说:“老公,我想吃芦笋。” 商或雍夹了根长芦笋放到苏听禾碗里,苏听禾用勺子尝试了下,又对商或雍说:“勺子吃不了。” 商或雍看他:“那怎么办?” 苏听禾想了个办法:“老公,你喂我。” 商或雍瞳孔微微放大,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你是过来给我送饭的,还是过来找我给你喂饭的。” “张嘴。”商或雍夹起一根芦笋送到苏听禾的嘴边,苏听禾伸出馨香淡红的舌尖儿,咬住芦笋一边。 但一根芦笋太长,苏听禾一次吃不下,咬掉一口后细嚼慢咽,商或雍夹着剩下的半截芦笋,等在一边,伺候着苏听禾吃完。 偏偏苏听禾觉得今天的香煎芦笋特别合口味,一顿饭吃掉了半盘,每一根芦笋都是商或雍亲自喂到口中。 喂到最后,苏听禾要喝水,商或雍也直接拿起杯子喂到了嘴边,两人都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吃完饭,苏听禾说自己带了药,要再看看商或雍的后背。 商或雍把苏听禾带到办公室隔间里的休息室,脱掉身上的衬衫给苏听禾看,苏听禾看到后背的红痕有所淡化,稍稍放下一点心。 考虑到自己的右手不能用力,苏听禾带的药是汽化喷雾,只用打开盖子,往后背均匀的喷一喷就好。 不知为何,商或雍的心底滑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不由自主怀念起昨晚,苏听禾柔嫩的手在他的后背游走的感觉。 商或雍慢条斯理地把衬衫重新穿上,问苏听禾:“你要回去了吗?” 苏听禾打了个呵欠,把药收起来放在一边的小几上,拍拍他们坐着的床说:“你平常在这间休息室睡觉吗?” 商或雍回答:“多数用来午休,特别忙的时候晚上会在这留宿。” 苏听禾躺在床上:“我想在这里睡一会再回去。” 商或雍从衣柜里拿出他的睡衣,递给苏听禾:“把衣服换了再睡。” 苏听禾接了过来,“我穿了你的睡衣,那你穿什么?” 商或雍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又不是只有一套。” 苏听禾见状,直接脱掉上衣换成睡衣,商或雍避开视线,想要让苏听禾去卫生间换衣服,想了想还是自己去卫生间换上了睡衣。 商或雍从卫生间出来,苏听禾已经换好睡衣,躺卧在了床上,苏听禾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快来一起睡会。” 商或雍掀开被子,与苏听禾并排躺在一起。 尽管已经拉上了遮光的窗帘,但苏听禾仍然嫌弃灯光太亮,滚到商或雍的怀里,把脸埋在商或雍的怀里。 商或雍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眼罩,给苏听禾戴上,结果苏听禾戴上眼罩后,依然往商或雍的怀里凑。 商或雍无法,只好像晚上一样,搂着苏听禾一起睡。 苏听禾一场午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商或雍的身影。 苏听禾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休息室的门,冲着商或雍说:“老公,我渴了,想喝水。” 商或雍招招手,唤他过来,恰好门口传来敲门声音,商或雍说了声:“进来。” 进来的人手里拿着文件,嘴上说着:“商总……”然后震惊地看着自家商总正亲自给一个穿着宽大睡衣的小美人喂水。 来人是市场部的负责人,嘴巴张着,愣愣地看着商总给小美人喂完了半杯水,仔细一看,小美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板娘。 商或雍给苏听禾喂完水,两人才同时反应过来办公室内还有外人,商或雍把水杯放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指着苏听禾受伤的右手腕解释说:“他右手受伤了,拿不了杯子。” 第28章 市场部负责人是个过来人,孩子都上小学了,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我懂。” 小年轻新婚不久,感情好很正常,退一万步说右手伤了还有左手,亲自喂水,这喂的哪里是水,这喂的分明是情趣,是浓浓的爱。 商或雍有苦难言,都怪刚才吃饭喂苏听禾喂顺手了,虽然市场部负责人脸上意味深长的微笑很碍眼,但再解释下去就有掩耳盗铃之嫌。 苏听禾尴尬地红了脸,像是为了印证商或雍的话,抬起自己受伤的右手腕给对方看,“确实受伤了。” 苏听禾在两人之间瞟了两眼,说:“你们慢慢聊。”然后低头躲回了休息室。 回到休息室,苏听禾先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耳朵贴在门后听外面的动静。 估摸着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苏听禾才拉开一条门缝,探出一颗脑袋,确认办公室内没有其他人才出来。 “我要先回去了。” 商或雍面容沉静:“嗯,你回去吧。” 苏听禾又说:“回去之前我要先找一个人。” 商或雍问:“找谁?” 苏听禾:“上次我过来,有个女生给我送了杯奶茶,我答应她要给回礼的。” 商或雍边拨通内线电话,边对苏听禾说:“那让秘书带你去找。” 秘书听说苏听禾要找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根据苏听禾提供的人名,把苏听禾带去了本人那里。 员工们都在上班,一抬眼却看到,商总身边的秘书领着一个容貌昳丽的男生走了过来,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还以为要来新的实习生。 秘书带着苏听禾走到岳楚悦的工位旁,岳楚悦震惊地瞪大了眼,苏听禾递给她一个小香囊:“上次的奶茶很好喝,这是答应要给你带的礼物。” “没想到你还记得。”岳楚悦诚惶诚恐地接过香囊,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没有味道,捏了捏,里面硬硬的,心里泛起淡淡的疑惑。 见苏听禾要离开,岳楚悦顺手把桌子上外卖员刚送过来,准备作下午茶的舒芙蕾送给苏听禾,“这个你尝尝,也特别好吃。” 苏听禾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受新的投喂,并向岳楚悦表示,明天会给她带美食作为答谢。 岳楚悦连连摆手说:“不用,分享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苏听禾点头,离开前提醒岳楚悦,一定不要忘记打开香囊。 等人走后,一群人围了上来,岳楚悦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香囊,倒在手上,是一把金灿灿的瓜子。 众人不约而同地卧槽,岳楚悦捡起一颗金瓜子咬了咬,饱满的瓜子瞬间出现了牙印。 24k纯金! 懂了,下次见到老板娘要大胆投喂。 第19章 秘书也很好奇,问苏听禾香囊里装了什么? 苏听禾淡淡说道:“没什么,一小把瓜子。” 秘书:原来是瓜子。 下一秒,秘书:为什么是瓜子,难不成这瓜子是从南美洲空运过来的? 苏听禾又继续说:“但不能吃,因为是金的。” 秘书:ヽ(^Д^) 秘书:老板娘你看看我,想吃什么和我说! 秘书像送财神一样把苏听禾送到了车门口,苏听禾因为右手受伤,很多事情都干不了,干脆回家继续看霸总偶像剧。 在片单里挑了挑,选中了《冷情傅总的心尖宠》。 商或雍回到家,发现右手受伤的苏听禾罢了工,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迎接。 商或雍顺着声音来到客厅,看到苏听禾正窝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电视。 苏听禾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商或雍说:”老公,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商或雍看向电视上没有营养的电视剧,又看向躺坐在原地,没有丝毫动弹意思的苏听禾:“可你今天没有来门口迎接我。” 苏听禾对商或雍说:“那你过来。” 商或雍迟疑着,走到了苏听禾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听禾。 苏听禾拽了拽商或雍的裤腿,仰头对他说:“你太高了,蹲下来一点。” 商或雍不知道苏听禾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蹲了下来,然后苏听禾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现在迎接你了。”苏听禾在商或雍的耳边说,“好想你啊,老公。” 商或雍的身体陡然一僵,把在他颈侧蹭来蹭去的苏听禾推开,生硬地转换了话题:“这种狗血的电视剧少看。” 苏听禾疑惑地说:“这电视剧里没有狗血啊。” 苏听禾的神情太过赤诚,商或雍恍惚中无法确定苏听禾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充愣,对他说:“反正你少看点这种电视剧,脑子都要看坏了。” 苏听禾振振有词:“我脑子好着呢。” 脑子好能想着怀孕生子,商或雍对苏听禾说:“最好是。” 两人斗嘴结束,晚餐正式开始前,商母派人送来亲手炖的牛骨高汤。 苏听禾下午把岳楚悦投喂给他的舒芙蕾吃掉了,肚子一点也不饿,晚餐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又喝了小半碗牛骨汤,就再也吃不下了。 商或雍奉商母之命,盯着苏听禾:“怎么不喝了?” 苏听禾把碗推离自己,说:“我饱了,喝不下了。” 商或雍笃定道:“是不是下午吃零食了?下次再不好好吃饭,让秦姨把你的零食收起来。” 苏听禾急切地解释:“就吃了一点点。” 商或雍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妈辛苦炖的汤,你才喝了这么点。” 苏听禾想了个好主意:“要不剩下的你喝掉。” 商或雍嫌弃地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等会妈打电话过来检查,她要是看到你没喝完,指不定得多伤心呢。” 苏听禾商量道:“你就不能说我喝了吗。” 商或雍义正言辞:“我从不骗人。” 见商母亲自委任的监工油盐不进,苏听禾只好视死如归地又猛灌了一大口,然后皱起惨兮兮的一张脸,委屈巴巴地对商或雍说:“真的喝不下了。” 苏听禾的嘴唇微微下撇,濡湿的眼神盯着商或雍看,商或雍被他看的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心念一转,说道:“算了,那就不喝了。” 苏听禾下撇的嘴唇扬起,脸色瞬间明媚起来,对商或雍大献殷勤:“谢谢老公。” 商或雍:感觉好像有被拿捏到。 * 后面几天,苏听禾因为右手受伤,向九松书院请了假,但每天中午都会去给商或雍送饭。 第二天的时候,苏听禾给岳楚悦带了一份午饭。 也就是从第二天开始,苏听禾发现,总有员工会给他送些小零食,有买的,也有自己做的。 接连两天被投喂过后,商或雍派人敲打了一番,这种风气才就此打住。 苏听禾感觉奇怪,和商或雍提及此事,商或雍让他别多想,苏听禾也就没放在心上。 周末的时候,苏听禾自觉已经休息了几天,手没有大问题以后,想要继续回九松书院上课。 商或雍没有拦着他,但却临时需要出趟差,次日才能回来。 苏听禾心情低落的不行,商或雍把他送到九松书院门口,苏听禾磨磨蹭蹭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和商或雍告别。 第29章 苏听禾这粘人的模样,让商或雍恍惚中以为上一世只是场错觉,这一世的苏听禾才是真实的世界。 商或雍哄着苏听禾:“乖,明天就回来了。” 苏听禾叮嘱道:“那你尽量早点回来哦。” 直到商或雍反复回答说“好”,苏听禾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上课。 到了上课的教室,阮希恬兴奋地冲苏听禾挥手,等苏听禾坐在她旁边以后,阮希恬小声对苏听禾说:“今天我哥哥会来接我。” 苏听禾点点头,想起了之前阮希恬说过的话,再次耐心地解释说:“我有老公了。” 阮希恬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关系,你先见见我哥哥再说。” 小孩子的一片赤诚之心也没有恶意,苏听禾便没有拒绝,只当哄小孩子玩一玩。 拼音课上,苏听禾毕竟是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没有经受过英文字母熏陶的成年人,所以接受的很快,其余时间他都在配合老师,给孩子们讲汉字的来历。 小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之后再写汉字,缺横少点的现象少了很多。 老师对教学效果很满意,始终坚信苏听禾来报名上课是为了社会实践。 此时的九松书院门口,有个穿着黑色皮衣,留着狼尾发的男生,满脸不耐的等在门口。 都怪阮希恬,吵着闹着非要让他今天来接,还大言不惭地说要给他介绍漂亮美人。 这打着国学旗号的九松书院,来上课的要么是像他爸妈一样的中年人,名义上是要修身养性、传承国粹,要么是像阮希恬一样的小屁孩,打着从娃娃抓起的美好计划。 怎么可能会有美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手机响起,正在打游戏的手顿住,不顾队友的谩骂,退出,接听了电话。 “哥,你在哪儿呢?” “你在门口的松树下等我,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手表,阮希恬对苏听禾说:“我哥哥马上就来接我们了,他搞乐队的,特别帅!” 苏听禾不知道乐队是什么,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男子小跑过来,嘴里念叨着:“阮希恬,你不知道我很忙吗,非要我过来接你,我下午还有排练,耽误了你……。” “哥!”阮希恬打断他的话,转而对苏听禾介绍说,“这就是我哥,他叫阮希廷,小名廷廷。” 阮希廷小声呵斥道:“阮希恬,在外面不准叫我小名。”这小名听起来娘们唧唧的,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形象。 说话的同时,阮希廷打量着苏听禾。 苏听禾皮肤本就白皙,今天穿了件浅色的马海毛毛衣,更显得人粉糯可爱,阳光透过叶梢的罅隙撒下来,浮动在苏听禾的脸上,仿佛自带圣光。 确实担得起漂亮二字。 阮希廷拘谨地挠了挠头,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阮希廷,前面两个字和阮希恬一样,廷是朝廷的廷,你叫什么?” 苏听禾回答说:“我叫苏听禾,是‘预听禾稼如云语,应有空濛似雾时’中的听禾。” 美人说话太有文化,阮希廷反应不过来到底是哪两个字,装腔作势地回应道:“好名字。” 阮希恬拽了拽阮希廷的手,提醒道:“哥,你下午不是要排练吗,可以带我们一起去吗?” 想到下午的排练,阮希廷顺势对苏听禾发出邀请:“下午我们乐队有排练,你想过来玩吗?” 阮希恬:“哥,是我先问的。” 阮希廷把阮希恬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继续对苏听禾说:“正好你和恬恬一起过来,你有没有喜欢的乐队?” 苏听禾摇头:“没有。”他甚至都不知道乐队是什么。 “那你下午更要过来了,说不定你就喜欢上乐队了。”阮希廷弯下腰,对阮希恬示意,“对不对呀恬恬,想和这个哥哥一起去玩吗?” 阮希恬抱住苏听禾,仰起头用小奶音祈求道:“漂亮哥哥,一起去吧。” 苏听禾对乐队确实有点好奇,加之商或雍不在家,盛情邀约之下,苏听禾欣然同意。 阮希恬很兴奋,一路上抱着苏听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苏听禾听的很专注,时不时还会说两句,让阮希恬的每一句话都有回应。 因此,阮希恬更兴奋了,她简直爱死苏听禾了。 中午,阮希恬点名要吃肯老头。 阮希廷提醒她:“你有问过别人吗,就擅自决定要吃什么,万一别人不爱吃呢。”比如,他就不爱吃。 苏听禾:“我想吃。”他真的很想知道什么老头可以啃。 到了地方,苏听禾才知道真正吸引阮希恬的不是老头,也不是炸鸡,而是小玩偶。 看着超可爱的小玩偶,苏听禾的心也蠢蠢欲动,然后他也点了一个儿童套餐,又得到一个新的玩偶。 阮希恬为了集齐所有玩偶,还想继续点儿童套餐,阮希廷赶紧拦住了她。 吃不完,真的吃不完,更何况他根本不爱吃这东西。 阮希恬看上去很失望,苏听禾看上去也很失望,弄得阮希廷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于是,阮希廷立马向两人保证:“吃完带你们去抽盲盒。” 听到这个保证,阮希恬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而苏听禾尽管不明白盲盒是什么,但听上去似乎还不错。 吃完肯老头,阮希廷带着两人去了盲盒店。阮希恬一上来,先端了两盒,然后和苏听禾当场拆掉。 拆的过程中,苏听禾突然get到了盲盒的快乐,然后和阮希恬又各自端了两盒,回到车上慢慢拆。 四盒盲盒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两个人一起拆了没多久就全拆完了,拆完后意犹未尽,特别是一整套没有集齐让人很不爽。 阮希廷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后面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脸上挂着一样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他妹妹那么喜欢苏听禾。 一,苏听禾长得好看,他们一家都颜控。 二,苏听禾有小孩子一样的心性,两人能玩到一块去。 阮希廷之前没接触过苏听禾这种乖巧的男生,以为特别乖的男生都特别无趣,但接触下来,发现苏听禾这人还挺可爱的。 阮希廷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对后面的人说:“下次带你们去盲盒店拆个够。” 阮希恬大呼万岁,夸赞道:“哥哥真好!” 阮希廷看苏听禾面嫩,以为苏听禾比自己小,接受完自家妹妹的夸赞,对苏听禾说:“你可以和恬恬一样叫我哥。” 苏听禾可不随便认哥,而是问道:“你多大?” 阮希廷回答:“我今年21,读大三,你是不是今年才刚上大学?” 尽管在以前的世界,苏听禾还不足双十年华,但在这个世界,按照原身的身份,他已经大学毕业了,比阮希廷要大,苏听禾告诉他:“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啊!”阮希廷有点震惊,原本以为是年下,没想到竟然是年上,但也不是不行。 第20章 阮希廷带着两人到排练室的时候,乐队成员已经到了两个,还差一个鼓手没有来。 苏听禾看着地上摆放着一堆不认识的乐器,还有几个黑不溜秋的大箱子,觉得很好奇。 第30章 乐队成员都认识阮希恬,但对阮希廷又带来的一个陌生人面面相觑。 阮希廷给他们介绍:“这是苏听禾,我妹妹的朋友。” 阮希恬抱住苏听禾,奶声奶气地对他们说:“这是我最喜欢的漂亮哥哥。” 恰好这时,鼓手也来了,一进来看到苏听禾,对阮希廷开玩笑说:“来新人了啊,是你男朋友吗?” 苏听禾立马尴尬地否认:“不是。” 阮希廷看苏听禾脸皮薄,帮他解围:“ 不是,别乱说,他是我妹妹的朋友。” “你妹妹的朋友?”鼓手很惊讶地比量了一下阮希恬和苏听禾,不可思议地说,“以前除了你妹妹,可没见你带其他人来过我们排练室。” 鼓手对苏听禾道歉:“第一反应还以为是你是他男朋友呢,对不起啊。” 苏听禾腼腆地笑了笑:“没关系。”他没有预料到,来的鼓手竟然是个女生,而且是个扎着高马尾,看起来很飒的女生。 看来这个世界的女性,比他之前所在世界的女性,束缚更少,也更自由。 苏听禾听了一会他们排练的歌曲,感觉莫名的欢快,甚至还和阮希恬一起跟着打节拍。 鼓手叫孟梦,问苏听禾想不想来试试,苏听禾没见过架子鼓这种乐器,尝试着敲了几下,被孟梦指出太温柔了,阮希恬都比他敲得激情飞扬。 阮希廷是贝斯手,听说苏听禾会弹箜篌和古琴,跳出来说:“要不试试贝斯、吉他这种弦乐器。” 事实证明,苏听禾在弦乐器上确实更有天赋,但被孟梦一针见血的指出,好像古代的小公子穿越到现代玩摇滚,很违和。 苏听禾被说的很心虚,但紧接着孟梦又说:"太乖了,这以后有了男朋友,要么被宠死,要么被欺负死。" 苏听禾俏脸一红,想到了商或雍,商或雍应该还是很宠他的吧。 阮希恬听不得“欺负”两个字,拉着苏听禾的手说:“漂亮哥哥才不会被欺负呢。” 孟梦一眼识破阮希恬的想法,蹲下来对她使眼色:“我也没说漂亮哥哥一定会被欺负,对不对?” 几个人说说闹闹地排练了一下午,氛围比以往的排练都要欢快,排练结束大家一起去附近吃火锅,阮希廷邀请苏听禾:“明天晚上我们乐队在酒吧有演出,你要不要过来?” 苏听禾和乐队的几个人相处得很愉快,同意明天要去看演出,顺便和乐队的人加了微,方便后面联系。 到了火锅店后,苏听禾让其他人先点菜,他要去一趟卫生间。 苏听禾离开后,孟梦首先开始八卦起来:“行啊,阮希恬小朋友,快说这不是你给你哥哥找的男朋友。” 阮希恬用力点头,拍着阮希廷的大腿,语重心长地说:“哥,我说的漂亮哥哥是不是很漂亮,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 阮希廷突然被寄予厚望,顿感压力倍增,故作轻松地说:“以我的个人魅力,应该不难吧。” 孟梦对阮希廷的自恋翻了个白眼,阮希恬正在嘬果汁的小脸垮了下来,嗫嚅道:“可能没那么容易……反正哥你要特别努力才行。” 至于漂亮哥哥已经结婚这种事,还是别告诉他哥了,万一他哥追人不卖力,苏听禾岂不是就成为不了他嫂子了。 苏听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碰上了商逸之。 商逸之拦住他,问:“你和我哥一起来的?” 苏听禾:“不是,和朋友。” 商逸之心底疑惑,以往苏听禾的身边可没有什么朋友,和苏听禾走的最近的就是他,这才多久,苏听禾又是对他大哥一见钟情,又是有了新朋友。 商逸之不关心苏听禾和谁一起吃饭,转而问起苏听禾上次在马场受的伤:“你的右手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苏听禾老老实实地回答:“好多了,现在能够正常使用了。” 商逸之追问:“去医院看了吗?” 苏听禾摇头,商逸之冷笑一声,说道:“看来我大哥对你还是不够细心,万一骨头有伤到呢,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遍。” “不用了吧,”苏听禾下意识推拒,“又不是什么大伤,上次马场的医护人员也看过了。” 商逸之:“马场的医护人员毕竟不是医生,去医院检查一下更放心。” 苏听禾:“我知道了,我会抽时间过去的。” 见商逸之依然堵在他面前,苏听禾问:“你还有事吗,没事可不可以让一让。” 商逸之丝毫不让,反而更逼进一步:“你好像在躲我?” 苏听禾装傻充愣:“没有啊,我是怕朋友们等我太久。” 原身和商逸之大学四年同学,学的知识和发生过的事情,他一无所知,往商逸之身边凑的话,搞不好哪天他就突然露了馅,万一被当成怪物可就惨了。 还是商或雍好,商或雍和原身没交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露馅。 商逸之将信将疑地放过了苏听禾,往后退一步:“那明天我送你去医院。” 苏听禾为难道:“不用,司机会送我的。” 商逸之眯细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苏听禾,苏听禾镇定地回视他,商逸之说:“我大哥真够忙的,看医生这种事竟然让你一个人去。” 苏听禾为商或雍解释:"他这两天出差。" “是吗。”商逸之淡淡道,然后往旁边错开,让苏听禾过去。 苏听禾觉得商逸之也是关心他,对商逸之说了声“谢谢”才离开。 被商逸之拦住说了会话,苏听禾再回去的时候,锅底已经沸腾,只等着往里面下菜。 众人热热闹闹地吃完火锅,阮希廷担当司机,送大家回去。 五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属于超载,好在学校离得不远,阮希恬坐在后面随便哪个大人的怀里躲一躲勉强能凑合。 把乐队其他三人送到大学门口后,车子就变得宽敞了很多,令阮希廷意外的是苏听禾竟然住在富人集聚的高档别墅区,他原本以为苏听禾是缺钱才去九松书院当助教的,但转念又想苏听禾这幅不谙世事的天真乖巧模样,也的确只有富贵人家才娇养的出来。 下车前,苏听禾和阮希恬把今天买的盲盒分了分,阮希廷提醒苏听禾明晚的演出不要忘记,苏听禾表示明天一定过去。 苏听禾回家带来一股明显的火锅味,秦阿姨催他去洗澡,换个衣服去去味。 苏听禾洗完澡,躺在床上打了个滚,明明之前也单独睡过几晚,但苏听禾现在却觉得大床无比空荡。 打开手机,打开和商或雍的聊天页面,苏听禾给商或雍拔打了视频通话。 可铃声响到最后,对面也没有接听,苏听禾又拔打了一遍,依然没有人接听。 苏听禾安慰自己商或雍估计是在忙,打开电视看会准备打发下时间,可看电视三分钟,低头看手机五次。 直到苏听禾快要睡着的时候,商或雍才打过来。 苏听禾努力睁开迷蒙的眼,打着呵欠喊:“老公。” “什么事?”商或雍还穿着西装,显然刚是刚回酒店,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躺靠在沙发上,看向屏幕里的苏听禾。 第31章 苏听禾趴在床上问:“你刚才干什么呢?” 商或雍:“刚才在和别人吃饭,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苏听禾看了眼时间,都11点多了,确实好辛苦,正想说点什么,只听见商或雍那边传来敲门声。 “夜床服务。” 商或雍奇怪夜床服务怎么会那么晚,但还是对外面说:“进来。” 苏听禾瞬间清醒过来,夜床服务听上去就很不正经,不会有人趁机想要自荐枕席吧。 苏听禾颇有些夹枪带棒意味地说:“大晚上的怎么还有服务呀?” 苏听禾的话音刚落,只听门外又传来声音:“能帮忙开下门吗?我这边的门卡好像有点问题。” 商或雍站起身,把衬衫的扣子又解开一颗,边走过去开门,边对苏听禾说:“想什么呢,你以前住酒店难道不要夜床服务。” 商或雍既然这么说,看来确实是他理解错了,苏听禾看见商或雍开了门后,对门外的人吩咐道:“顺便帮我冲杯蜂蜜水、番茄汁、酸奶、牛奶都行,能解酒就行。”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商或雍便径直去露台处吹会风清醒头脑,和苏听禾说了会话,估摸着客房服务员准备的差不多了,又回到了房间内。 而且,在刚才说话的功夫,商或把前置摄像头调成了后置摄像头。 谁知,客房服务员却突然变成了一个面容姣好却有些艳俗的男生,披着睡袍,上半身似漏非漏,手上端着两杯红酒。 男生向商或雍抛着媚眼,递过来一杯红酒,故意夹着嗓子说:“蜂蜜水和牛奶都没有,但有红酒,商先生要不要一起来一杯?” 商或雍第一反应是去看手机屏幕里的苏听禾,连忙解释:“和我没关系,夜床服务不是这样的。” 上一秒刚解释完,下一秒商或雍又厉声质问突然冒出来的男生:“谁让你过来的,是不是王总那混蛋。” 苏听禾在看到真的有人自荐枕席时,心脏一瞬间停止了心跳,整个人如坠冰窖,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亏他信了商或雍的话,以为夜床服务是正经服务。 男人的嘴,最会骗人了。 商或雍转头再看向手机屏幕时,整个人慌乱不已,语无伦次地解释:“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见手机仍然是前置摄像,商或雍把屏幕翻转过来,盯着屏幕里的人说:“苏听禾,不要再哭了,看着我,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今天吃饭的王总,他的账务有问题,想要趁机献媚取巧,我完全不知情。” “听话,快别哭了。”商或雍伸手想要透过手机屏幕,擦拭对方脸上的泪水,语气和神色都难掩温柔。 再抬头,商或雍的目光森冷异常,化作刺骨寒冰射向眼前的男生,低沉的语气里包裹着风雨欲来的怒火:“把衣服穿上。” 男生本是拿钱来攀高枝的,一开始见是个极品男人,还内心窃喜,但眼前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好像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商或雍拿起另外一部手机,给宋助理打电话,让他过来处理。 宋助理过来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先是联系酒店工作人员,后是联系让男生过来的王总。 男生被这阵仗吓坏了,一个劲地说“饶了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商或雍不为所动,冷眼看着宋助理处理一切。 王总赶过来后也是没想到会弄巧成拙,想方设法的各种解释,酒店负责人则疯狂赔礼道歉,表示会问责相关人员。 商或雍把王总和男生叫到跟前,让他们对着手机说清楚前因后果,王总疑惑不解,但还是依言照做。 王总对着手机说完来龙去脉,并且深刻检讨了是自己鬼迷心窍、卑鄙无耻。 商或雍问道:“从头到尾我知道这件事吗?” 王总和男生立马摇头:“不知道。” 商或雍又问:“既然我不知情,那我是受害者吗?” 王总和男生又立马点头:“您是受害者。”王总更是大包大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商或雍满意极了,对着手机另一头的人说:“听到了吗,我是无辜的,我对此完全不知情。” 王总好奇极了,电话那头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还需要商或雍哄着。 其实早在商或雍第一次主动开口解释的时候,苏听禾就相信商或雍是无辜的,没想到商或雍竟然还弄出这么大动静证明。 苏听禾破涕为笑:“我听见了,你快处理好早点休息。” 自己的清白终于得以证明,苏听禾也不哭了,商或雍彻底满意了,把所有人打发掉,又重新换了间房。 期间,商或雍和苏听禾一直保持着视频,直到把苏听禾哄睡着,才去洗澡睡觉,晚上喝的酒被这一折腾,也不需要解酒水就全解了。 被打发走的王总后知后觉意识到,电话另一头的对象是商或雍的爱人后,心如死灰,送人恰好送到老婆查岗的时候,换谁谁不生气。 王总哀嚎一声,千算万算,谁能想到商或雍竟然还是个妻管严。 第21章 苏听禾前一晚刚哭过,又睡得晚,因此醒的也迟。 醒来后,苏听禾和秦阿姨说想去医院检查右手手腕情况。 秦阿姨想想确实也该去医院检查确认一番,万一留下什么隐患可不好。 秦阿姨让司机带苏听禾去商家常去的医院,医院里的一切都让苏听禾摸不清头脑,不过好在私人医院的服务很周到,不至于让苏听禾露怯。 期间,商逸之打来电话,苏听禾没有多想,告诉了医院名称。 过了没多久,商逸之赶来了医院,陪着苏听禾做完了检查。 检查过后,医生判定苏听禾的手腕没有大碍,只需注意别提拉重物,受到猛力撞击。 从诊疗室出来,商逸之拉起苏听禾的右手,捏了捏手腕,问:“这样疼吗?” 苏听禾猝不及防,微皱眉头,回答说:“不疼。”然后把手收了回来。 商逸之对苏听禾的反应不以为意,问苏听禾要不要一起吃饭,苏听禾拒绝了,商逸之也没多劝。 临分开前,商逸之突然问苏听禾:“我大哥对你好吗?” 苏听禾想也不想就回答:“很好啊。” 商逸之笑笑,没说什么,目送苏听禾离开。 从商逸之到医院后,两人的互动就全被一个人看在眼里,等到只剩商逸之一个人,苏清越站出来和他打招呼。 商逸之认识苏清越,知道他是苏听禾的弟弟,同父异母的那种。 苏清越突然感慨道:“感觉这世间有情人好难终成眷属,有些人就这样被硬生生拆散了。” 商逸之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苏清越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才说:“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你不是外人,我就和你说了,其实我哥哥和商或雍结婚,是被逼的,我哥他有喜欢的人。订婚当天,我哥想逃婚,但又被抓了回来。” “我哥喜欢的人是你吗?”苏清越问道。 商逸之沉思片刻说道:“不要乱说,苏听禾现在和我大哥过得很好。” 第32章 “也许有可能是假装的呢,既然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索性不如远离对方,让彼此安好。”苏清越看着商逸之认真地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哥哥,请一定要让他幸福。” 商逸之斜睨了苏清越一眼:“你多想了。” 苏清越耸耸肩:“但愿吧,我希望我哥哥幸福。” * 苏听禾从医院出来后,回去的路上从车上看到一群人穿着古装聚集在一起,苏听禾十分激动,和司机说要下去走一走。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国风沉浸式市集,来游玩的人,包括店主,有很多穿的都是各式各样的汉服。 漆扇、点茶、彩绘油纸伞、手工兔子灯……穿梭其中,苏听禾有种又回到了以前的世界的错觉。 没有穿汉服前来的游客,集市上有提供汉服体验活动,从挂着的汉服中挑出喜欢的,店主会亲自做妆造。 苏听禾伸手从展示的汉服中一一拂过,质感粗糙,形制不够规范,只是乍看上去还不错。 店家盛赞苏听禾是天选古人,让苏听禾试穿一下,绝对效果超绝,苏听禾微笑推拒,敬谢不敏。 有一位汉服博主注意到了苏听禾,主动上前询问苏听禾,愿不愿意拍一组汉服写真。 苏听禾想到刚才摸到的汉服质感,本想拒绝,但等博主拿出准备的几套男装汉服,苏听禾改变了主意。 博主手上的汉服比刚才店家的汉服,质感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博主拿出压箱底的一套汉服推荐给苏听禾,“这套衣服我平常轻易不会给人穿的,我买下专为收藏的,但我今天遇见你,突然感觉这套衣服遇见了属于它的主人,你要不要试试看。” 博主把汉服铺展开,是一套碎冰蓝色系的渐变的汉服,上半身的颜色较浅,下半身的颜色较深,最外面罩了一件轻薄的纱质外袍,上面绣着浅金色的纹饰,袖子宽大飘逸。 哪怕不上手摸,光是看,也能感觉出衣服的质感当属中上品。 类似的衣服,苏听禾曾有很多很多件,可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再也没有机会穿过。 这套衣服层层叠叠有好几层,博主担心苏听禾不会穿,想要教他,但苏听禾表示不用。 等到苏听禾换上衣服出来后,博主和摄影师都瞠目结舌,哪怕没有做任何妆造,也能看出苏听禾和这套汉服贴合度很高。 博主给苏听禾戴上假发和精致的头饰,又简单化了点妆,周围的人都纷纷被惊艳到,有人甚至开玩笑,好像古代的小公子穿越过来了。 苏听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感觉自己好像穿越回了过去。 市集旁边是个公园,公园里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竹林丛丛,摄影师就近取景,带着苏听禾过去拍照,博主跟过去帮忙打光,调整妆造,顺便拍点小视频。 周围围观的不少人也拿出手机拍苏听禾,拍照间隙,还有胆大的人过来想和苏听禾合照,苏听禾全都微笑同意。 拍完照,博主告诉苏听禾,他们会把今天的素材发布到社交账号上,还贴心地帮苏听禾注册了账号,双方互相点了关注。 把身上的汉服换下来时,苏听禾恋恋不舍,直接问能不能买下来,博主纠结着摇头,但告诉苏听禾可以把汉服店家推荐给苏听禾。 既如此,苏听禾也不强人所爱,准备离开市集回家。 刚迈出脚步,苏听禾就被一位熟悉的陌生人拦住了去路。 “巧了不是,我们又碰见了,你的古装扮相真的很绝,我们这部戏里的小皇子你不考虑一下吗?” 原来是之前想劝苏听禾去演戏的中年男子,苏听禾诚恳地说:“可我真的不会演戏。” “不会演戏,可以学,你要有时间,我可以把大概的故事给你讲一讲。” 离晚上的演出还早,苏听禾想了想,和眼前的人去了附近的奶茶店坐下细聊。 剧情是一个表面怯懦的小皇子和一个表面大权独揽的摄政王的故事,小皇子以弱胜强,最终执掌大权,但实际上,一切都是摄政王有意为之。 小皇子和摄政王两人亦师亦友,还有些似有若无的暧昧情愫。不管是权谋,还是感情,听上去都还挺有意思。 中年男子对苏听禾滔滔不绝地一顿输出,末了接到一通电话,整张脸垮了下来,叹了口气说:“算了,你不想演也没关系,现在有人撤资了,这部戏想要拍下去估计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 苏听禾问他:“撤资是多少钱?” 中年男子满面愁容:“两千万呢,他可是最大的投资商,没了这笔投资,我们这部戏想要拍下去估计是不可能了。” 苏听禾不以为意地说:“两千万,很多钱吗?” 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看着苏听禾:“你好大的口气,那可是两千万啊,我求了好久才拉来的投资,这次投资说没就没了,我真不知道还能从哪里找。” 苏听禾:“我可以投啊。” “你?”中年男子的声音微微颤抖,“真的假的?” “是真的,”苏听禾说,“我不会演戏,但是我有钱啊,所以我可以投资让你继续拍。” 中年男子尽管很心动,但还是克制道:“但这可是两千万,你要不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苏听禾想了想说:“我对投资确实不懂,我回去问问我老公,然后再和你详谈怎么样?” 中年男子很震惊:“你看上去挺小的,没想到竟然都结婚了。行吧,我们留个联系方式,我把电视剧的企划书发给你,我保证这部戏拍出来肯定能火。” 不是很懂,但附和点头准没错。其实苏听禾也有私心,他很好奇这个世界的古装剧是怎么拍的啊。 今天还穿了一回以前的衣服,苏听禾心情很好,先去排练室找阮希廷,然后和乐队的人一起去了要表演的酒吧。 刚进酒吧,苏听禾就被昏暗的灯光和散射的彩灯震撼住了,脚步迟疑着,跟着乐队一起慢慢走到了吧台。 “白老师!”苏听禾突然冲着吧台里调酒的人喊道。 白桦顺着声音抬头,也有些吃惊:“你怎么来这里了?” 苏听禾指指一起过来的人,给白桦介绍:“朋友有乐队表演,让我过来看。” 白桦扫了眼苏听禾旁边的人:“尖锐的蜜蜂乐队,酒吧里你们的粉丝还蛮多的。” “你们认识啊,”阮希廷对白桦说,“那苏听禾就留在吧台,你帮忙照顾下,我们乐队要去准备表演了。” 苏听禾坐了下来,对乐队成员说:“你们快去吧,我留在这儿就行。” 等乐队成员走后,苏听禾问白桦:“白老师,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来这里当然是为了赚钱了,”白桦笑笑,“在这里就别叫我老师了。” “哦,好,那我叫你名字可以吗?”苏听禾见白桦点头,难掩心中的好奇,又问道,“九松书院给的工资很低吗,你怎么还要出来打工赚钱?” “我在九松书院是兼职,是老师看我书法写的好,叫我过去帮忙的,”白桦凑近苏听禾,小声说,“这里给的钱可比书院多多了。” 苏听禾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白桦的双手翻飞在不同的瓶瓶罐罐之间,说道:“那很好啊,你好厉害。” 第33章 白桦递给苏听禾一杯粉红色的酒,“尝尝这个,里面有桃子汁,酒味很淡,比较甜。” 酒杯上还插了一朵小纸伞,看上去很可爱,苏听禾用吸管喝了一口,确实是甜的。 等到乐队正式开始演出,苏听禾不知不觉把一杯酒都喝光了,此时,酒吧的座位基本上也都坐满了人。 乐队中间休息的时候,阮希廷跑过来问苏听禾要不要一起上去唱首歌,之前苏听禾看他们排练时跟着唱过一首乐队的抒情歌,苏听禾学的很快。 苏听禾同意了,跟着阮希廷一起上了舞台,观众们看到有新的人加入,叫喊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苏听禾和乐队里的另一个主唱共同唱完一首歌后,台下掌声雷动,有些观众甚至给台上的表演者送酒,当酒递到眼前,苏听禾笑着接了过来,和送酒的人碰杯。 因为都是小甜酒,苏听禾也没当回事,不小心多喝了几杯,头变的晕晕乎乎,商或雍打来电话时,他已经口齿不清,几乎站不稳了。 * 昨晚闹出那么大的乌龙,苏听禾又哭哭啼啼一场,商或雍想着早点回来,看看苏听禾,结果回到家后,却发现苏听禾根本不在家。 秦阿姨说苏听禾出门和朋友去玩了,商或雍没放在心上,可坐下休息了会,第一次感觉到别墅里竟然那么安静又空旷。 无聊到拿出手机翻了翻,正好看到宋助理分享了一条短视频给他,视频中的人赫然就是苏听禾。 苏听禾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古装,长发披散而下,只在头顶束了一个发冠,衣摆飘飘,裙裾飞扬,顾盼神飞之间端的是一个骄矜天真的小公子。 视频的热度很高,评论区满屏骚话,不是在喊宝宝,就是在喊老婆,要么就是斯哈斯哈流口水的表情包,商或雍看的直皱眉。 往下翻了翻,有一条评论里po了一张图片,配文:[是这个人吗?] 图片里的苏听禾站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唱着歌,和视频中天真无邪的小公子形象不同,图片上的苏听禾看上去更加活泼和鲜活。 商或雍给苏听禾立马打过去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酒吧有点吵,苏听禾没听清:“你说什么?” 商或雍又重复了一遍:“你现在在哪里?” 苏听禾没有回答,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你小心点,头晕的话就靠在我的身上,要我扶你去上厕所吗?” 商或雍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几乎泛白。 第22章 手机里传来被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商或雍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眼眸中涌动着怒火,胸膛的起伏也明显加剧。 商或雍联系了监视苏听禾的人, 得到酒吧的准确定位后, 径直开车找了过去。 酒吧在大学路上, 商或雍到的时候,酒吧里人潮汹涌, 音乐声说话声一片嘈杂。 商或雍穿过拥挤的人群,在吧台旁看到苏听禾的头靠在一个男生的肩膀上。 商或雍走过去, 伸手扶着苏听禾的头, 把他揽向自己的方向。 “你谁啊?”男生立马站起来, 拉着苏听禾的胳膊, 作势要把苏听禾重新搂过来。 商或雍刚想动怒, 苏听禾听到动静, 睁开了迷蒙的眼,目光扫向商过雍, 伸开手臂说:“老公,抱抱。” 下一秒,苏听禾的脑袋埋在了商或雍的胸口,商或雍燃烧着的怒火突然偃旗息鼓, 拍了拍苏听禾的背以示安抚。 阮希廷由火冒三丈顿时变成目瞪口呆, 说出来的话差点要打结巴:“老公?你是他老公?” 商或雍搂着苏听禾,像孔雀开屏一样高傲地看着对方:“怎么, 苏听禾没和你说他有老公吗?” 阮希廷下意识摇头:“没有。”下一秒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十分戒备地说:“你说你是他老公,就是他老公了,有什么证据吗?” 商或雍笑了, 挑眉看他:“你还没加他微信吧。” 阮希廷继续摇头:“没有。” 商或雍嘴角扬地更厉害了:“怪不得。” 阮希廷感到受到了蔑视,振振有词道:“那是还没来得及,昨天他手机没电了,我们才没添加好友,但我们起码是认识的,你和苏听禾认不认识还不好说呢。” 商或雍没有回话,而是用行动来证明,他从手机里翻出苏听禾的头像,放大后给阮希廷看。 “看清楚了吗,这是我们的结婚照。” 红底证件照上,阮希廷一眼就认出了苏听禾,而旁边那个人,确实是苏听禾现在抱着的男人。 阮希廷垮着一张脸,垂死挣扎:“说不定是p的呢。” 苏听禾在商或雍的胸口处蹭了蹭,转过身子,靠在商或雍的怀里,面向阮希廷含糊不清地说:“他是我老公,阮希恬没告诉你我结婚了吗?” 白桦调完手上的酒,看到这边有事情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商或雍说:“确实是苏听禾的老公。” 阮希廷问白桦:“你认识他?” 白桦解释说:“我看过苏听禾的微信头像,结婚照上的另一个人确实是他。” 阮希廷彻底没话说了,心里却把自己妹妹阮希恬骂死了,只告诉他有漂亮哥哥,但没告诉他这个漂亮哥哥是已婚的啊。 而且苏听禾竟然还把结婚证件照设置成头像,这得多恋爱脑多爱老公,阮希廷又恨又羡地看着商或雍,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地说:“那你……把他带回去吧,他其实没喝多少,只是喝的太快了,调制酒比较杂,容易上头。” 商或雍客气地道了声谢,然后搂抱着苏听禾往外走。苏听禾脑子是有清醒意识的,但是身子却不受控制,完全瘫靠在商或雍的身上,跟着商或雍的步伐往外走。 酒吧里人挤人,为了防止别人撞到,商或雍小心翼翼地护着苏听禾,饶是如此,到了门口人少的地方,苏听禾仍趔趄了一下,商或雍索性把苏听禾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周围“哇偶”声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哇偶”声转向门口,正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回头晚的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周围的同伴,才知道有一个成熟英俊的男人,抱着一个漂亮的小男生出去了,而且小男生嘴里喊着老公。 解释完,“哇偶”声更厉害了,很多人脸上还挂着“嗑到了”的姨妈笑。 于是,苏听禾热度很高的那条古装视频里,又多了一条评论:[大家洗洗睡吧,各位的老婆已经有老公了。] 评论底下的回帖一半哀嚎,一半嘿嘿,一半说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一半说这是推给腐女的,我就知道我值得。 与此同时,乐队里的其他人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苏听禾已经被接走了,还是被人家老公接走的。 再一看软希廷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切不言而喻。 主唱和吉他手一个给了一个大大的熊抱,以示对队友的安慰,鼓手孟梦则故意挑着风凉话说:“有什么可难过的,谁让你事先不问清楚。” 阮希廷重重叹了口气,怒喝道:“我就知道,阮希恬她就不靠谱。” 第34章 孟梦以手支颐:“我怎么感觉,阮希恬她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她还那么小不至于吧,”阮希廷双臂交叉,摆出一个x号,强调道,“我可是有节操的,不做破坏人家家庭的事。” 孟梦凉凉地扫了阮希廷一眼:“所以你有节操,没有老婆啊,廷廷同学,继续加油吧。” 阮希廷立马暴起:“都说了,以后不准叫我廷廷,谁叫我和谁翻脸。” 主唱和吉他手对视一眼,阮希廷还有心情纠结小名,看来伤的不算深,而且严格来说,人家苏听禾估计都不知道阮希廷还有这些想法,阮希廷纯属一厢情愿了。 酒吧外,商或雍打横抱起苏听禾,苏听禾甚至还往商或雍的怀里蹭了蹭。 商或雍把苏听禾放到副驾驶上,给他系上安全带,安全带系好后,苏听禾却搂住了商或雍的脖子,不让他走,商或雍耐着性子哄了几句,苏听禾才乖乖放手。 一路上,苏听禾都很乖巧,头靠在椅背上,面向商或雍的方向,安静地闭眼休息,时不时会睁开眼看一看商或雍,喊一声“老公”,直到商或雍回应他,才又闭眼继续休息,如果商或雍不回应,苏听禾就一直叫“老公”。 到家后,商或雍把苏听禾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扶着苏听禾下车,苏听禾却伸出手非要商或雍抱着他,商或雍没法和醉鬼计较,只好抱着苏听禾进了别墅里。 秦阿姨还没睡,一直等着两人回来,看到商或雍抱着苏听禾进来,吓了一跳,走近后闻到一股酒味,也是一愣,以为苏听禾被灌了很多酒。 商或雍解释说:“应该没有喝多少,他只是酒量不好。”商或雍拍了拍苏听禾,问他:“今天喝了几杯酒?” 苏听禾十分努力地回想,掰着手指头数:“一杯,两杯,三杯,四杯……不对,第四杯我只喝了一口,不对,是喝了两口。” 商或雍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才三杯酒就醉成这样,你的酒量也是够厉害的。” 秦阿姨又心疼又无奈地说:“肯定是以前没喝过酒,才会这样。” 苏听禾摇头,很执拗地对商或雍说:“不是三杯,是三杯多一点,不到四杯。”又对秦阿姨说:“我以前喝过酒。” 商或雍顺着他说:“好,是三杯多一点,比三杯要多,但不到四杯。” 秦阿姨也顺着苏听禾说:“对,我们以前喝过酒,结婚那天就喝了,对不对啊。” 苏听禾想了想,点头,对两人的说辞没有了异议。 秦阿姨小声地问商或雍:“结婚那天,也没看到他喝醉啊,怎么今天醉成这个样子。” “因为结婚那天,他只有刚开始几口喝的是酒,后面就换成了水。”商或雍解释。 “怪不得。”秦阿姨心里了然,“我去给他兑点蜂蜜水吧。” 商或雍前脚把苏听禾带回房间,后脚秦阿姨就敲门进来,送过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还有一杯温牛奶。 “你看看他想喝哪一个,喂他喝一点再睡,起码胃里能舒服点。” 商或雍接过来,让秦阿姨先去休息,走到床边问苏听禾:“蜂蜜水和牛奶,你喝哪一个?” “牛奶。”苏听禾回答道,但当牛奶递过来后,苏听禾喝了几口又不愿意再喝。 “怎么不喝了?”商或雍继续把牛奶怼到苏听禾嘴边,但苏听禾把脸扭向一边,不愿意再喝。 苏听禾:“喝的好累,要不你喂我喝。” 商或雍把手中拿着的牛奶,在苏听禾的面前晃了晃,说:“我现在就在喂你喝。” “不是这种喂,”苏听禾用食指点了点商或雍的嘴唇,“是用这里喂。” 商或雍陡然一僵:“你跟谁学的?” 苏听禾摸着商或雍的下嘴唇,歪头很无辜地说:“电视剧里都是这样喂的。” 商或雍放下手中的牛奶,抓住苏听禾作乱的手,教育道:“以后少看这种狗血剧。” 苏听禾想把自己的手商或雍的手中抽出来,却根本抽不动,颇有些不开心地说:“电视剧里没有狗血。” 商或雍换了种说法继续教育:“以后少看这种脑残剧。” “电视剧明明很有意思,哪里脑残了?”苏听禾和商或雍辩解道,辩解完又撅起嘴不开心地说,“你到底喂不喂我喝牛奶啊?” 哪怕是个醉鬼,商或雍也不惯着苏听禾,更何况是这种亲密的事情,他不可能和苏听禾做的。 商或雍语气严厉地说:“自己喝,不想喝就别喝了。” 苏听禾更不开心了,撇着嘴愤愤不平地控诉:“你好凶。” 念及苏听禾毕竟喝醉了,商或雍适当放缓语气,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我去给你找根吸管,你吸着喝,要不要?” 苏听禾回答:“要。” 可等商或雍去楼下的盒装牛奶上,撕了一个吸管拿上来,苏听禾已经捧着杯子,把里面的牛奶喝掉了大半。 商或雍很无语,把吸管的塑料包装纸撕掉,吸管插进牛奶杯中,又把吸管的一头对准苏听禾的嘴,看着苏听禾把吸管含进嘴里,才放开手。 苏听禾咬着吸管,慢悠悠地把杯子中的牛奶全都喝光,把杯子递还给商或雍,看着商或雍把杯子放好,才说:“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商或雍站在床边,看着歪坐在床上的苏听禾,问道:“什么事?” 苏听禾不回答,软绵绵的嗓音说着:“你低下头。” 商或雍无奈地弯下身,苏听禾伸手揽过商或雍的脖颈,微微仰头,把唇覆在了商或雍的唇上。 商或雍的瞳孔瞬间放大,还未来得及推开苏听禾,苏听禾就已经离开了他的唇,手也放了下来。 商或雍猛然直起身,气急败坏地问:“你在干什么?” 苏听禾无所畏惧,气鼓鼓地说:“谁让你不喂我喝牛奶的,这下你嘴巴上也有牛奶的味道了。” “你!”商或雍的胸膛急剧的起伏,鼻腔中喷出粗重的浊气,却又拿苏听禾无可奈何。 “自己脱衣服,睡觉。”商或雍没好气地说。 “不要。”苏听禾拒绝道,扯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臭,要洗澡。” 商或雍扶着苏听禾到卫生间,把睡衣准备好,又把热水放好,然后让苏听禾自己洗。 结果放完热水一回头,苏听禾已经把裤子脱了下来,商或雍感到自己额角的青筋直跳,压抑着莫名的火气,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往下看,丢下句:“水放好了,自己洗”。然后落荒而逃。 苏听禾疑惑地看了眼冲出门外的商或雍,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困惑,然后慢慢把自己的上衣脱掉,然后进了浴缸里。 热水包裹住身体的瞬间,苏听禾的脑子清醒了一霎,然后就又变得混沌起来,甚至开始昏昏欲睡。 商或雍在卫生间外等了好久,也没见苏听禾出来,担心苏听禾在里面发生意外,忍不住开口问道:“洗好了吗?” 卫生巾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苏听禾回答道:“马上。” 商或雍等在门外,冲着里面说:“穿好衣服再出来。” 苏听禾用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想要伸手拿睡衣,却脚下一滑,“啊”了一声。 第35章 门外的商或雍心头一紧,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怎么了?” 打开门只看到一个白嫩纤薄透着点粉的身体,和挂在腰腹间岌岌可危即将往下掉的浴巾,苏听禾正用手撑着洗手台的,才没有跌倒在地上。 商或雍感到喉咙发紧,喉结轻滚,说出来的话也紧绷绷的:“穿好衣服出来。”说完,商或雍就又走了出去,并且轻轻关上了门。 苏听禾从卫生间出来后,已经是穿好睡衣的状态,但上身的扣子却扣错了顺序,乱糟糟的。 商或雍一言不发,上手把苏听禾上衣的扣子重新扣好,把人带到床上,盖好被子。 谁知,苏听禾躺在床上后,却突然说道:“老公,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商或雍没当回事,随口应道:“什么秘密?” 苏听禾小声说:“你把耳朵凑过来。” 已经吃过一回当的商或雍,很不想配合苏听禾,但苏听禾眼睛亮亮的,很执着地看着商或雍,仿佛下一秒他真的会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商或雍深呼吸两下,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见苏听禾说道:“其实,我不是苏听禾。” 真是,好大的秘密! 商或雍快要被苏听禾折腾地气笑了,漫不经心地附和道:“好,你不是苏听禾,其实我也不是商或雍。” 苏听禾看商或雍不相信,有点急了,强调道:“我说的是真的。” 商或雍反问道:“那你是谁?” 苏听禾乖乖回答:“我是苏听禾。” 商或雍用关爱傻子一样的眼神望着苏听禾,“快睡吧。” 见商或雍还是不信,苏听禾着急地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比划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那个苏听禾,但我也叫苏听禾。” 很明显,苏听禾已经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语无伦次,商或雍把苏听禾的手又塞回被子里,轻拍对方说:“我明白,你不是那个苏听禾,你是另一个苏听禾,对不对。” 苏听禾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商或雍诱哄道:“现在闭眼,睡觉。” 苏听禾听话地闭上眼睛,商或雍的世界终于重回清净。 有苏听禾在的世界确实不再那么空寂安静,但有时候真的很吵。 商或雍看着熟睡的苏听禾,摩挲着自己的唇瓣,想到了刚才那个一触即逝的吻。 两世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 从监控苏听禾的人回复的信息来看,苏听禾和商逸之这段时间以来,并没有什么亲密接触。 自从两人结婚以来,苏听禾的种种表现越来越让商或雍看不懂了,上一世和商逸之狼狈为奸的人,怎么这一世突然勾引上他了。 这很不科学。 更不科学的是,商或雍洗澡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看到的苏听禾的身体。 商或雍心烦意乱,不得不冲了个凉水澡,让自己冷静一下。 可躺在床上闭上眼,商或雍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苏听禾手用力撑着洗手台,回头看向他的那一幕,白嫩的身体因为刚洗完澡,泛着粉,挂着水雾,浴巾松松垮垮地往下坠,仿佛随时会散开掉落在地。 商或雍睁开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努力把苏听禾从他的脑海中驱逐出去。驱逐完毕后,再次闭上眼尝试入睡,可苏听禾又一次回到了商或雍的脑海中。 商或雍不停地睁眼又闭眼,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睡去。 好不容易睡过去的商或雍,在闹铃响起第一遍的时候,就从床上起来,黑着脸去了卫生间。 临睡前,苏听禾确实不再出现在商或雍的脑海里;但是入睡后,苏听禾出现在了商或雍的梦里,而且,梦中苏听禾腰腹间围着的那条浴巾掉了下来。 闹铃响起的时候,梦中的剧情卡到了关键的节点,商或雍一时不知该感谢闹铃,还是该痛恨闹铃。 吃早饭的时候,秦阿姨看到商或雍的脸色很难看,关心地询问:“昨天苏少爷喝醉了酒,很闹腾吗?” 商或雍咬牙切齿:“闹腾,闹腾的很!” 秦阿姨继续问:“那苏少爷昨天喝了蜂蜜水,还是牛奶?” 商或雍继续咬牙切齿:“牛奶。” 秦阿姨放下心来:“喝了就好,这样晚上睡觉胃才不会痛。”秦阿姨又诡异地看了一眼商或雍,欲言又止:“商先生,你这个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商或雍睨了一眼秦阿姨,语气中全是不满,“我怎么了,被他折腾的,我都没睡好。 得到首肯,秦阿姨破罐子破摔,一鼓作气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你这个样子好像欲求不满。” “什么?!”商或雍手中的咖啡洒到了桌子上。 秦阿姨立马安抚商或雍:“你别激动,商先生,我瞎说的,你别当真。”边说,秦阿姨边抽出纸巾擦拭桌子上的咖啡液。 商或雍低头看到自己白衬衫的袖口上被溅到了咖啡的污渍,而且那团污渍无比碍眼,让人越看越难受,商或雍对秦阿姨说了句:“我去换个衣服。”然后径直起身上楼,去了衣帽间。 换下来的白衬衫,被商或雍用力扔到脏衣篓里,那上面的污渍仿佛在提醒商或雍,昨晚曾经发生过那么隐秘而荒唐的梦。 苏听禾太过心机,而商或雍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今天一天,从司机到宋助理,再到公司员工,都能明显感觉出商或雍的心情不佳,哪怕是苏听禾来送饭的当口,也没见商或雍露出个笑脸。 其实苏听禾醒来后,短时间内很不想看到商或雍,想到昨晚的一切,苏听禾长号一声,感觉两世以来的脸都被丢光了,他也太不矜持了。 但转瞬苏听禾又突然回忆起,昨晚临睡前他竟然向商或雍透露了自己的身世秘密,虽然商或雍当时没有相信,但难保之后商或雍不会觉察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听禾的心七上八下,准备借着去送饭的机会,探听一下商或雍的态度。 到了公司,见到商或雍后,苏听禾观察到商或雍的脸色稍显冷硬,明显不如以往热情。 苏听禾小心翼翼地问:“我昨天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什么出格的话吗?” 商或雍不期然地想到那个一触即分的吻,反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事?哪一句话?在我看来,都挺出格的。” “这……这样嘛,”苏听禾犹豫着,缓缓地说,“我喝醉了,说的话都做不得真的。” 商或雍冷笑道:“所以,那个吻也算不得真喽。” 苏听禾的脸颊微微泛红,小声嗫嚅道:“那个,那个不一样的,那个,当然是真的。” 商或雍脸色稍霁,淡淡地:“哦。”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着,办公室内只有细微的咀嚼声。 苏听禾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老公,我昨天是不是还告诉了你一个秘密。” “嗯,”商或雍喝了一口汤,“你说你不是苏听禾。” 苏听禾嘿嘿干笑两声,说:“我就是苏听禾,从来没有改过名。” 商或雍:“我想也是,你不是苏听禾,难道是鬼吗?” 苏听禾有点心虚,但仍不怕死地想要继续追问:“如果我是鬼呢,你怕不怕?” 第36章 “怕,怕死了,好怕,”商或雍面无表情地念叨着,“都说让你下次少看点脑残剧了,一会要生宝宝,一会又要变成鬼,之后你还想干什么?” 果然,商或雍不可能相信借尸还魂,穿越异世这种无稽之事,苏听禾既放心,又不甘心,“什么也不干。” 话刚说完,苏听禾又突然想到昨天碰到的男人,“好像确实有一件事,我昨天遇到一个人,想要拍电视剧,但他没钱,可我有钱,我想资助他拍电视剧,你觉得怎么样?” 商或雍疑惑道:“投资电视剧?” 苏听禾回忆道:“他说差两千万,我觉得也没多少钱,就当做好人好事了。” 商或雍随口问:“什么电视剧?” 苏听禾想了想:“好像叫《雨霖铃》。” 商或雍正在夹菜的手陡然顿住,“你说电视剧叫什么?” “《雨霖铃》,应该是这个名字没错。”苏听禾拿出手机,翻出和那个男人的聊天记录,“你看看,这是他发过来的项目策划书。” 商或雍拿过苏听禾的手机,大致浏览了下故事剧情和人物简介,然后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苏听禾,“你怎么想起来投资这部剧?” 苏听禾解释说:“他想让我演里面的小皇子,可我不会演,他劝我,我不愿意,不过听他讲故事还挺有意思的,然后他接了个电话,有人要撤资,他没钱,我有钱,我想着既然我演不了,不如给他砸点钱好了。” 商或雍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花钱还要很多理由吗?”苏听禾不解,继而小心翼翼地问,“老公,我们家是没钱了吗?” 商或雍按下心中的怀疑,不动声色地说:“两千万而已,不是什么大钱,我只是怕你被骗。” 苏听禾信以为真,“所以我来问问你啊,那个是导演还是什么的男人,说如果我要是真的投资,会邀请我一起选演员,听上去很有意思。” 苏听禾在之前的世界,看到话本,听过说书,也看过唱戏,但就是没有筹划过拍戏,在现在这个世界参与制作一部古装剧,让苏听禾光是想想就有点激动。 商或雍思考片刻,沉声道:“你想投就投吧,签合同的时候我找人陪你一起。” “老公,你真的是太好了。”苏听禾眉眼弯弯,冲着商或雍笑了起来。 商或雍脸上漾出一个很浅的笑容,似笑非笑,对苏听禾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既然他是重生的,那苏听禾是不是也有可能是重生的呢? 这样一来,苏听禾这段时间以来的反常现象似乎也能得到解释。 更何况,《雨霖铃》这部剧是以小博大的典型,小成本投资外加几乎零宣发,但在上一世这部电视剧却现象级的大爆,赚的盆满钵满,也顺势捧红了两位素人主演。 虽然电视剧制作组的资金有限,但从电视剧的呈现效果来看,明显十分用心。 好巧不巧,上一世电视剧最大的投资方是他堂弟商逸之。 这一世,投资方变成了苏听禾。 真是,好巧啊! 吃完午饭,苏听禾又留在商或雍办公室的休息室睡午觉,但苏听禾感觉的出来,商或雍仿佛有心事一样,周围的气压明显很低沉。 苏听禾问商或雍怎么回事,商或雍倒打一耙:“还不是怪某人喝醉了,闹腾半天,害我昨晚都没睡好。” 苏听禾不敢再问,讨好地说:“那你快躺下,我来给你按摩按摩头部。” 商或雍不敢相信:“你还会按摩?” 苏听禾劝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苏听禾拿了个枕头放在床尾,让商或雍倒过来躺好,然后他搬了一个椅子坐在旁边,帮商或雍按揉头部的穴位。 苏听禾的按摩技艺算不上特别好,但也马马虎虎过得去,在之前的世界,苏听禾的娘亲经常头疼,苏听禾跟着学过一点按摩的技巧,如今用在商或雍的身上刚好。 商或雍原本并不相信苏听禾会按摩,但苏听禾柔嫩的指腹按压在头皮的时候,微微的酥麻感像电流一般传遍全身,不知不觉间商或雍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商或雍醒来时,苏听禾正趴在他的旁边,睡得正熟。 苏听禾虽然很瘦,但是脸上的胶原蛋白一点也不少,侧躺着仍然能看到脸颊上的肉像果冻一样q弹。 商或雍看了会苏听禾,一时之间情绪很复杂,现在的他好像没有刚重生回来时那么恨苏听禾了,但无论如何也说不上喜欢,商或雍这样告诉自己。 苏听禾醒来后,没有看到商或雍,隔着休息室的门,听到外面没有外人在才出去。 苏听禾下午约了昨天遇见的那个导演,商或雍让宋助理陪他一起去。 过去的路上,苏听禾问宋助理:“商或雍他最近工作很忙吗?” 宋助理瞬间神经紧绷,以为苏听禾是在问责周末晚上的乌龙,连忙力证商或雍的清白:“商总完全是无辜的,他真的完全不知情,是一起吃饭的王总,他居心不良用心险恶,但我们商总洁身自好宁折不屈。” 苏听禾其实并没有怀疑或雍的清白,事后他也查了夜床服务,确实是很正经的服务,商或雍那天的反应,看上去也的确是不知情。 但是,苏听禾现在有点奇怪的是另外的事情。 从结婚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商或雍却从来没有和他同过房,昨晚他都那么主动了,商或雍甚至都不愿意亲亲他。 在之前的世界,娘亲曾经告诉过苏听禾,这种事情很重要,没有男人不喜欢这种事,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之前商或雍告诉他的理由,是这种事情需要做好准备,不然他会疼会受伤,然而商或雍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准备。 不过,手机是个好东西,苏听禾上网搜了搜,有人回答这种事情不用特意准备的,但工作确实会让人养胃。 苏听禾打住宋助理的成语秀,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是问你们平常工作忙不忙?” 宋助理眼珠一转,回答道:“不忙,一点也不忙,商总把非必要的长途出差活动都推了,不重要的晚餐邀约也拒了,每天都准时回家陪您吃饭。” “嗯……?”苏听禾意味深长地点头叹息。 可宋助理看苏听禾的脸色,好像并没有因为听到他说的话变开心,怎么还变得更惆怅了? 惆怅! 宋助理一时很惶恐,商总今天脸色不佳不会是小两口在吵架吧,而他明明没有说错话,但为何总有种做了错事的感觉。 苏听禾隐隐有点怀疑,但也不敢确定,商或雍万一要是真不举,他可怎么办啊? 认真地说,苏听禾设想过嫁的老公很花心,但从来没有设想过嫁的老公不行。 到了约见的咖啡厅,中年男人已经在位置上等候,看到苏听禾还带了其他人来,微微有些紧张。 他自我介绍说他姓张,叫张世镜,是这部剧的导演,剧本改编自他女儿的小说。 宋助理审核了一遍张世镜带过来的资料,发现没什么问题。商总让他过来陪苏听禾走一趟,也只是防止苏听禾被骗,至于苏听禾想怎么花钱,花多少钱无所谓。 第37章 有钱,真好! 不过,商或雍让宋助理把相关的企划资料带回去一份。 张世镜原本还忧愁资金从哪里筹,没成想无心插柳柳成荫,合适的演员没有选到,但是重要的资金却筹集到了。 张世镜激动地快要落泪了,盛情邀约苏听禾改天一起面试演员,金主爸爸不愿意演戏,但金主爸爸可以选演员,说不定看演员试戏,试着试着自己就想演了呢。 事情谈妥,想要获取的信息也已得到,宋助理要先回公司,张世镜拉着苏听禾,就电视剧的拍摄计划和商业价值大谈特谈。 苏听禾心不在焉,想要改日再谈,不经意间往吧台处一看,有一个很熟悉的人在做咖啡。 苏听禾十分吃惊地喊道:“白老……白桦!” 白桦抬头,看到是苏听禾,也有些吃惊。 苏听禾问道:“你怎么有那么多工作?你很缺钱吗?” 白桦不想深入这个话题,半开玩笑地说:“是的,我很缺钱。” “这样啊,”无意中戳到了别人的敏感点,苏听禾很难为情,目光落在白桦正在拉花的手上,笑着夸赞道,“你这双手可真厉害,既可以写书法,还可以调酒,现在竟然还会做咖啡。” 白桦做完手中的咖啡,递给侍应生,问苏听禾:“要来一杯吗?” 苏听禾微微皱眉、摇头:“我不喜欢喝咖啡,太苦了。” “我给你多加点牛奶,就不苦了,要试试吗?”白桦说。 虽然咖啡很苦,但咖啡上的拉花确实好看,很像在之前世界玩的点茶,苏听禾想了想说:“来一杯吧。” 白桦给苏听禾做了一杯多加牛奶的拿铁,又在上面还拉了一个爱心,苏听禾抿了一口,发现确实没有上次尝的那么苦,牛奶的香味很浓郁。 白桦看苏听禾今天的状态还不错,想到昨天苏听禾醉得东倒西歪,被老公抱着离开的一幕,关心了一句:“你昨天回去还好吗?” “也还好,”苏听禾神情显露出一丝尴尬,“就是做了一些平常不会做的事,说了一些平常不会说的话。” 白桦突然笑得很开心,戏谑道:“把你老公扑倒了还不成。” 苏听禾脸色陡然一僵,白桦震惊道:“我竟然说中了。” 苏听禾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能下班?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白桦看了眼时间,回答说:“你等我十来分钟,快到交接班时间了,我马上能下班。” 苏听禾点头说“好”,然后安安静静坐在靠近吧台的位置,边喝咖啡,边想着等会该怎么和白桦说起自己老公可能不举的问题。 苏听禾身边没有一个能够说说话聊聊天的朋友,如今遇到困惑也没人可以商讨,白桦已经是他身边比较亲近的同龄人了。 白桦交接班结束,去找苏听禾在他旁边坐下,苏听禾犹豫着说:“其实不是我的问题,是我有个朋友……” 白桦一脸“我懂”的表情,示意:“你继续说。” 苏听禾难为情极了,但仍继续下去:“我朋友他结婚了,但他老公迟迟不与他同房,你说这是为什么,有没有可能他老公不举?” 苏听禾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白桦想到昨天看到的苏听禾的老公,一点儿也不像不举的样子,反而对苏听禾的占有欲很强。 白桦安慰他:“有没有可能是你多想了。” 苏听禾还没有意识到白桦说的是“你”,而不是“你朋友”,“我朋友的老公天天搂着我朋友睡觉,但是什么也不做,这正常吗?” 白桦单身狗一个,什么也不懂,但听上去确实很不正常,白桦索性出主意:“你勾引下你老公试试呢?” 苏听禾更难过了,忍着羞耻说:“勾引过了,脱光光了在他面前,他都不为所动,还说他工作忙,怕准备不充分让我受伤。” 说到伤心处,苏听禾眼角甚至掉了几滴眼泪,白桦被吓坏了,连忙给苏听禾递纸巾。 “勾引是要欲说还休,你这太直白了,肯定不行,实在不行,你晚上可以回去再试试。” 苏听禾问:“怎么试?” 白桦挠头:“我也不知道。”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决定求助万能的手机,并成功从手机里找到了一条名为“让男友□□焚身的撩拨小技巧”的帖子—— 1.面对面吃饭的时候,悄悄用脚蹭他的腿。 2.喝饮料时,慢慢地咬着吸管,眼神时不时地投向他。 3.洗澡故意忘记拿浴巾,喊他给你拿浴巾。 4.穿他的白衬衫,但是故意不穿裤子。 5.当他从背后抱住你时,可以故意扭两下,蹭来蹭去 白桦指着手机说:“这个好,你把这些全试一遍,你老公肯定受不了。” 苏听禾强调说:“不是我,是我朋友。” 白桦盯着苏听禾说:“对,就是你朋友。” 苏听禾垂头,心虚承认道:“好吧,是我。” 第23章 宋助理把电视剧的相关资料带回来后, 商或雍快速翻阅了一番,可以毫无疑问地确定,这部名为《雨霖铃》的电视剧就是上一世爆火的那部。 至于投资方由商逸之变成苏听禾后, 参演的演员以及电视剧的播出效果, 是否依然和上一世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商或雍盯着手上的纸页凝神沉思, 宋助理见状以为出了差错,不由问道:“商总, 这电视剧是有什么问题吗?” 商或雍回神,把目光从纸页上移开, 扫了一眼宋助理说:“没有问题, 他想投资就让他投吧, 后续他如果有什么事情, 你找人负责跟进一下。” 宋助理表示没有问题, 悄咪咪地观察商或雍的神色, 总感觉今天的老板和老板娘之间奇奇怪怪。 恰好这时,秘书过来敲门, 说苏氏集团有人来了。 事关后续合作,商或雍以为会是苏听禾的爸爸或者公司高管过来,结果到了会议室,看到的却是苏听禾的弟弟苏清越。 苏清越起身很热烈的打招呼:“商大哥好。” 商或雍微不可察皱了皱眉头, 微微颔首, 算是回了礼。 苏清越开口没有谈工作,而是先谈起了苏听禾:“昨天在医院碰到我哥, 才知道他手受伤了, 回去和我爸妈说起这件事,他们都担心坏了。” “你哥的手机没关机,我家的大门也没关, ”商或雍说,“真担心也没见有人打来电话,或者直接上门拜访啊。” 苏清越的脸色陡然一僵,解释道:“我爸妈工作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所以今天特意让我过来问下情况。” 商或雍径直反问道:“你妈有工作吗?” 苏清越的脸色更僵硬了,干巴巴地说:“我妈她最近有其他事情在忙。”苏清越不自然地咳了两下,又转换了话题问道:“不过幸好昨天有商逸之陪我哥一起去医院,商大哥怎么没陪我哥一起去呢?” 商或雍言简意赅地回答:“我在出差。” “怪不得,”苏清越露出了然的表情,“不然我哥肯定第一时间要找你陪他去医院,而不是商逸之,不过我哥读书那会就和商逸之的关系很好,关系好到我都差点以为他们俩谈了。” 第38章 话音刚落,苏清越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观察着商或雍的神色,尴尬地笑了两声,欲盖弥彰地解释说:“我开玩笑的,商大哥,你别放在心上。” 商或雍不以为意道:“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 苏清越继续尴尬地笑了两声,意有所指:“确实没必要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哥哥不在,弟弟陪嫂子一起看病也很正常。” 商或雍眸光微冷,正色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私事先放一边,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商或雍如何看不出苏清越是在挑拨离间,只是演技太过拙劣,对比之下,苏听禾好歹是西湖龙井,苏清越完全是劣质绿茶。 苏清越完全没想到商或雍竟然那么油盐不进,他几乎相当于明示苏听禾和商逸之有一腿,商或雍却完全没反应。 这说明有两种可能,一是商或雍完全不在乎苏听禾,二是商或雍钝感力超绝或者是装的,苏清越宁愿相信是第一种可能。 苏清越见好就收,开始谈起正事,但商或雍听得直皱眉头,打断他:“有具体数据吗?” 苏清越磕磕巴巴说不出所以然,手忙脚乱地翻阅带来的文件,商或雍耐心耗光,凛声道:“我觉得下次还是让一位更熟悉公司业务的人过来比较合适,你觉得呢? 说完,商或雍作势起身,让宋助理送客,苏清越伸手想要挽留商或雍,急忙解释说:“关于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商大哥,你听我说。” 商或雍不着痕迹地避开苏清越伸出的手,宋助理极有眼色地拦着苏清越说:“苏少爷,这边请。” 苏清越伸出的手落了空,哀怨地唤了声:“商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商或雍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商或雍只淡淡地看了苏清越一眼,面色未变,径直离去。 苏清越面容扭曲,气得直跺脚,这一趟过来是他强烈要求,向苏父夸下海口的,如今搞成这幅难堪的样子,回去指不定要被怎么说呢。 不过,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拿下商或雍,那真的可就再好不过了。 苏清越手心快要抠烂了,一面对商或雍觉得势在必得,一面又对今天被下面子一事愤恨不平,木着一张脸离开了。 城市另一边的咖啡厅,苏听禾和白桦叽叽喳喳,针对今晚的计划进行细化。 分别时,白桦抱住苏听禾,对他说:“加油。” 苏听禾回抱住白桦,扭捏着小声说:“你要好好的,如果需要钱,可以和我说。” 白桦轻笑出声:“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又凑到苏听禾的耳边耳语道:“你今晚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苏听禾小脸一红,点着头说:“嗯。” 回到家后,苏听禾首先跑到商或雍的衣帽间,从一堆白衬衫里挑挑拣拣,挑了一件材质柔软的,版型廓大的,还有点透光的白衬衫。 苏听禾又对着镜子,跟着网络上的教学视频,苦练媚眼如丝大法,练的眼睛都快抽抽了,商或雍才回家。 商或雍打开家门,苏听禾立马欢天喜地地迎上去,目光灼灼地看着商或雍,娇滴滴地喊:“老公。” 苏听禾又重回最初的热情,甚至比以往还要热情,商或雍心中狐疑,认定苏听禾是在故意勾引他、麻痹他,打定主意越是这样他越要保持清醒。 商或雍淡淡地“嗯”了一声,有意回避苏听禾的目光。 苏听禾主动揽着商或雍的胳膊,跟着商或雍回房,亲手把商或雍的居家服捧了出来,“老公,请换衣服,要我帮你吗?” 苏听禾今天真是热情的过分,商或雍板着脸,摆手拒绝:“不用,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换。” “那你换完衣服,快点出来吃饭哦。”苏听禾恋恋不舍地扒拉着门框,向商或雍暗暗递送秋波。 商或雍故意不去看苏听禾,专心致志解开衬衫的扣子,准备等苏听禾走开就换衣服。 苏听禾给商或雍准备的居家服,是柔软丝滑又宽松的桑蚕丝套装,方便等会吃饭时,用脚轻轻一撩就能撩上去。 苏听禾做了充分的准备,可当两人对面而坐时,苏听禾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们平常吃饭的桌子那么宽。 苏听禾傻了眼,愤愤地咬着吸管喝果汁,直到果汁喝掉大半,苏听禾才猛然意识到,果汁可是重要道具。 苏听禾赶紧住嘴,斜侧着身子,在商或雍抬眼看过来时,咬着吸管,冲对面wink。 苏听禾自认特别完美,毕竟这个动作他可是对镜练习了很久。 可是商或雍却冲着苏听禾来了句:“你眼睛进睫毛了?” 苏听禾瞬间破防,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强调:“没有,我眼睛好着呢。” 商或雍放下筷子,很认真地对苏听禾说:“那你可能是干眼症,最好滴点眼药水。” 苏听禾:“……” 商或雍又补充了句:“家里正好有,你要吗?” 苏听禾:“……” 苏听禾一口气把杯子中的果汁吸光,咬牙切齿地说:“不需要。” 苏听禾恨恨地戳着碗里的饭粒,问道:“你不觉得我们家的餐桌太大了吗,我都夹不到菜了。” 商或雍想了想说:“你可以坐过来,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我是说,”苏听禾比划着,“我们就两个人,有必要用这么大的餐桌吗?” 商或雍点头:“我觉得有必要。” “算了,”苏听禾借坡下驴,“我还是坐过来吧。” 说着,苏听禾挨挨蹭蹭换到了桌角的另一边,这样他就和商或雍处于斜对面的方位,两人离得也更近。 眼下的距离正好合适,苏听禾终于满意了,吃了会饭,放置在桌下的脚把拖鞋轻轻踢开,脚尖慢慢挪到商或雍的脚面上。 苏听禾偷觑着商或雍的面容,发现他没有任何表情,仍然在安静地吃饭。 苏听禾松了一口气,胆子也大了点,脚尖沿着商或雍的脚面慢慢往上挪,挪到脚腕附近,商或雍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苏听禾又绷着脚尖,往上撩起商或雍的裤腿,撩到小腿附近的时候,突然被商或雍别住了脚。 苏听禾心虚,色厉内荏地率先指责说:“你快放开我。” 商或雍:“不好好吃饭,乱踢腿做什么?” 苏听禾搬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强装镇定:“我的拖鞋不见了,我在找我的拖鞋。” 商或雍低头看向桌下,苏听禾的拖鞋确实跑到了自己这边,商或雍松开被自己卡在两腿中间的脚,把苏听禾的拖鞋踢回主人的脚边,像教育小孩子一样说道:“把鞋穿好。” 被商或雍注视着赤裸的玉足,苏听禾有种无所遁形的羞耻感,匆匆忙忙把自己的脚收回来,穿上拖鞋。 苏听禾的脚在男性中偏纤弱瘦嫩,像婴儿的脚丫一样脚趾圆润泛红,特别是在现今时节,晚上已染上深秋的凉意,赤足裸露在空气中,多少有点冷,商或雍问他:“怎么不穿袜子?” 苏听禾埋头,不敢看商或雍,小声嘀咕着:“不想穿。” 商或雍淡淡地说:“寒从脚起,下次还是穿上吧。” 第39章 “知道了。”苏听禾随口应着,心中却为进展不顺利的计划惋惜,看来等会的计划必须要加油了。 晚上洗澡的时候,为了试探商或雍的反应,苏听禾故意不带浴巾进浴室,等到洗完澡才悄悄打开条门缝,对外面说:“老公,你能帮我递下浴巾吗?” 商或雍告诉苏听禾:“橱柜里有备用的,洗手台左边的橱柜第二层。” 顺着商或雍的话,苏听禾往橱柜的位置找去,看到果真有备用的浴巾后,整个人呆滞住了。 别墅里的佣人们是不是想的太周全了,怎么可以外面挂一条,柜子里还放一条。 苏听禾欲哭无泪,只得祭出最后的杀手锏——男友风白衬衫。 苏听禾拿出从商或雍衣柜里偷拿的白衬衫,根据网上的教学内容,最上面两颗扣子不系,玩下半身失踪法。 穿上后,苏听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先怂了。 他可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哥儿,可这样未免也太像勾栏院里不知廉耻的小倌了,哪怕对象是自己的老公也不行,苏听禾完全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苏听禾尝试着给自己打气,可手刚握上卫生间的门把手,就又缩了回来。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这样实在太羞耻了。 商或雍不行就不行吧,他也别试了,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商或雍除了这一点,方方面面都是个很好的老公。 苏听禾打了退堂鼓,想要换回正常的睡衣,却发现他不仅没带浴巾进来,也没带睡衣进来,这下真的玩大了。 商或雍就在外面,苏听禾纠结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急得团团转。 商或雍看了眼时间,发觉苏听禾在浴室里呆的时间实在太久太久,以为苏听禾真出了什么事,用力敲击着浴室的门,问苏听禾怎么了。 苏听禾咬着唇,又急又羞,差点快要哭出来,高声道:“你别进来。” 苏听禾的声音听上去很不妙,商或雍心里闪过各种可怕的猜测,一着急,直接冲了进去,“你没事吧?” 进去后,商或雍震惊地瞪大了眼,只见瓷白玲珑的一个玉人虚坐在浴池边,皮肤娇嫩的能掐出水,领口大敞,锁骨清晰可见,因为水汽的蒸腾,白色衬衫下的肌肤清透可见,纤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斜伸向前。 商或雍的突然闯入,让苏听禾被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着,湿漉漉的眼惊恐地看着商或雍。 商或雍眸色暗沉,喉结滚动了一下又一下。 苏听禾拢了拢领口,难堪地说:“我忘带睡衣进来了。” “那怎么不开口说,”商或雍对苏听禾招招手,“出来吧,外面有衣服。” 苏听禾站起身,抓着商或雍的手,挨在商或雍的身边出了浴室。 商或雍让苏听禾坐在床边,扯过床上的被子盖住下半身,揪着苏听禾衬衫的领口问:“这衬衫是谁的?” 苏听禾看了一眼商或雍,又垂下眉眼,轻声承认道:“你的。” 商或雍继续问:“为什么要穿我的衬衫?” 苏听禾咬住唇,不说话。 商或雍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要穿我的衬衫?” 苏听禾不好意思说真话,把所有锅都推到了电视剧上:“电视剧里人家就这样穿老公的衬衫的。” 商或雍:“既然这样,为什么躲在浴室里不出来?” 苏听禾又不说话了,商或雍站在床边,俯下身子,把苏听禾桎梏在自己怀里,“想穿就大大方方的穿,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苏听禾抬眼看着商或雍,想要否认:“我没……没有很想穿。” 商或雍问他:“那你现在是继续穿着还是换下来?” 苏听禾嘴巴动了动,却不知如何回答,商或雍替他做了选择:“继续穿着吧。” 苏听禾诧异地看着商或雍,犹豫着开口:“我还是换掉吧。” 商或雍松开对苏听禾的桎梏,“随便你。” 苏听禾推掉盖在身上的被子,赤着脚走到卧室的衣柜旁,踮脚拿下挂着的睡衣。 踮起脚尖的时候,衬衫往上抽动,春光乍露。 睡衣丝滑,从衣架上取下时,不小心掉落在地上,苏听禾俯身塌腰去取,春光露的更厉害了。 商或雍在后面一览无余,心里只有一个不得不承认的念头,苏听禾好像真的有勾引到他。 苏听禾背对着商或雍,把裤子穿上,然后才把衬衫快速脱掉,换上了普通睡衣。 换好衣服,苏听禾转头却发现,商或雍的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爽。 “我穿这个睡衣有问题吗,”苏听禾以为商或雍并不想让自己换衣服,“要不然我换回去?” “不用,”商或雍木着一张脸,语气冷硬,“穿这个就很好,以后别乱穿我的衬衫。” 苏听禾被商或雍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搞得莫名奇妙,趁着商或雍去洗漱的功夫,悄悄和白桦吐槽。 白桦斟酌着用词,回复:【我觉得可能你老公真的有可能不举哎(叹气.jpg)】 苏听禾:【!!!】 白桦:【正常男人看到老婆这样穿,应该会很兴奋才对,可是你老公并不是很开心,甚至还让你以后别这么穿。】 白桦:【这说明你老公并不正常。】 白桦:【因为他看得到吃不到。】 白桦:【他的生气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白桦:【节哀-_-】 苏听禾:【……不要啊(大哭)】 第24章 苏听禾原本趴在床上和白桦在聊天, 可看到白桦一通分析的消息,顿时激动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商或雍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问:“怎么回事?” 苏听禾不说话, 只哀怨地望着商或雍。 商或雍心中奇怪, 走过去,抬手捏住苏听禾的下巴, 再次问他:“到底怎么了?” 苏听禾微微摇头,把商或雍的手从他的下巴上拂开, 然后张开手臂抱住了商或雍。 商或雍身体一僵, 抓住苏听禾搂着他脖子的手臂, 想要把苏听禾推开, 谁知苏听禾却抱的更用力了, 用软绵绵的气音喊:“老公。” 商或雍身体又是一僵, 苏听禾却主动放开了商或雍,用一种怜悯又同情的眼神望着商或雍:“老公, 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商或雍:“……” 苏听禾的脑回路有时候过分清奇,商或雍不知道苏听禾又在想什么,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十分想不通地问道:“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自恋, 但我实在想不到我有什么值得嫌弃的地方。” 苏听禾小心翼翼地问:“老公, 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身体好着呢,”商或雍睃了苏听禾一眼, 十分警惕地说, “你应该没有机会守寡。” 可是,守活寡也不见得比守寡强,苏听禾忧心忡忡, 换了种表达方式:“老公,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是讳疾忌医。”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是杞人忧天,”商或雍摸了摸苏听禾的额头,“没有发烧,说什么有的没的,倒是你,听说昨天去医院了。” “嗯,”苏听禾点头,“吃饭的时候碰到商逸之,他建议我去医院检查,我一想也是,就去了医院,不过医生说我的右手腕恢复的很好,不信你看看。" 第40章 话音刚落,一截莹白的手腕就杵在商或雍的眼前,商或雍看的心烦意乱,随便捏了两下苏听禾的手腕,敷衍道:“确实挺好。” 苏听禾觑着商或雍,意味深长地感叹:“有时候有病不能硬抗,去医院看看会豁然开朗很多,你说对不对,老公?” 商或雍扣指敲了苏听禾两下额头,“我看你不应该去外科,应该去精神科挂个号,一天天神神叨叨。” 苏听禾皱眉,眨着水漉漉的眼睛无声地控诉着商或雍,出口的话却是:“你头发还没吹。” 商或雍:“与其胡思乱想那么多,不如下来给我吹头发。” “哦。”苏听禾嘴上应着,下了床穿上拖鞋,像个小媳妇一样给商或雍吹头发。 这一晚上,商或雍又被苏听禾折腾的不行,吹完头发去书房找了本《孙子兵法》,准备睡前看一会来平复心绪。 苏听禾凑到商或雍的身边,靠在商或雍的身上也要一起看,商或雍索性把书一合,裹上被子睡觉。 苏听禾犹豫着,仍然往商或雍的怀里钻,商或雍虚揽着苏听禾,被子下两人的下半身却隔了很远。 苏听禾想到今晚失败的试探计划,打算最后孤注一掷一次,在商或雍的怀里扭来扭去。 商或雍闷哼一声,贴在苏听禾的耳边沉声道:“别乱动,老实点。” 苏听禾瞬间不敢乱动,不甘不愿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去九松书院上书法课,苏听禾特意提前过去,然后找到白桦,无语凝噎,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桦被吓了一跳,趁着还没正式上课,把苏听禾带到空闲的小会议室,握着苏听禾的手艰难地问道:“被我说中了吗?” 苏听禾委屈巴巴地点头,“估计八九不离十。” 白桦不知如何安慰苏听禾是好,结结巴巴地找理由:“那不……那不还有一二的可能性吗。” 苏听禾仿佛抓住最后一棵稻草,握住白桦的手用力了几分:“真的吗?” “这……”白桦犹豫了,也不敢给苏听禾肯定的答案,只能含糊不清地说,“不好说。” 苏听禾挣扎着:“那还是有一线可能的,对吗?” 白桦实事求是道:“理论上是这样。” 苏听禾不由想起刚穿过来的那天,原身抵死不愿意和商或雍结婚,甚至还想要逃婚,莫非原身早就知道商或雍不行,否则他着实想不通,明明商或雍条件那么优渥,原身为什么不愿意结婚呢。 婚后,商或雍不愿意和他同处一室,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有前几天,商或雍出差的时候,有人送上门来,商或雍连个正眼都不瞧,排除掉他恰好打电话过去的原因以外,有没有可能也有身体原因。 如此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苏听禾之前全都忽略了。 看到苏听禾忧心不已、神游天外的模样,白桦不由出言安慰:“你别担心,你老公看上去高大威猛,天赋异禀,一点也不像体虚的人。” 苏听禾回过神,似乎已经接受了商或雍不行的现实,苦涩道:“可就怕中看不中用。” “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纵使周围无人,白桦仍然选择附在苏听禾的耳边嘀嘀咕咕,给他出主意。 苏听禾瞪大了眼,“这样行吗?” 白桦:“试试不就知道了。” 主意已定,接下来的书法课,苏听禾频频走神,商逸之找他搭话,苏听禾嘴上应着,实际上根本没有在听。 商逸之现在对苏听禾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明明前两天,苏听禾的弟弟苏清越还和他说,苏听禾喜欢自己喜欢到试图逃婚,可他却觉得,自从苏听禾和商或雍结婚后,就和自己越来越疏远了。 从前那个跟在他身后,事事以他为先的苏听禾,再也不见了。 既然如此,商逸之暂时不想再在苏听禾身上花费太多功夫,倒是眼下的白桦比以前的苏听禾难搞多了,他示好那么久,白桦都没有一点点松动,一直推拒他。 其实认真说起来,商逸之也没有多喜欢白桦,但追人追一半,不把人追到手属实没面子。 书法课结束,商逸之想要送白桦回去,结果白桦却说他有事不方便,商逸之以为是推脱,但白桦转头就和苏听禾并行离开。 商逸之傻了眼,他现在感觉他只要遇见苏听禾,他就会超不顺,很多预想的事情总是会往相反的方向发展。 商逸之注视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底猜测苏听禾要么是被商或雍下了蛊,要么就是芯子里换了人,不然怎么变化那么大。 当苏听禾跟着白桦一起来到菜市场,一时之间感到有点紧张,两世以来,他从未踏足过这种地方,但白桦却驾轻就熟,带着他穿梭在不同的商贩之间。 不一会儿就采购了生蚝、海参、羊肉、韭菜、秋葵、枸杞等食物,买完食材,白桦又带着苏听禾去药房调配了补肾养生茶。 两人拎着大袋小袋满满当当,白桦对苏听禾说:“你今晚就可以检验检验效果了。” 苏听禾踌躇着,脸上显出纠结的神色,“可我如果把这些食材交给厨师,岂不是就露馅了。” 白桦挠挠头:“忘记你不会做饭了,但这已经是最隐蔽的做法了,直接吃药或者去医院,都需要你老公主动配合。” 说的也是,苏听禾跟着点头,要想完全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目前来看,没有任何法子。 苏听禾对白桦千恩万谢,临别前,苏听禾思索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又要去打工了?” 白桦没有隐瞒他,回答说是的,苏听禾询问道:“反正你也要打工,不如来我家当我的私人教师,好不好?” 白桦笑了笑,谢过苏听禾的好意,“你的书法其实很好,拿去参赛都不为过,根本没有必要来书院学习,我也教不了你什么。” “你明明会很多东西,也不一定要教我书法啊。”苏听禾对白桦说。 白桦很坚决的拒绝:“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不能接受。” 苏听禾表示理解,不再劝说白桦,而是说:“既然这样,你要去哪里,让我送送你总可以吧,” 白桦这次没有拒绝,让跟着苏听禾的司机,把他送到了之前碰到的咖啡馆,下车前,白桦冲着苏听禾挤眉弄眼,说加油。 前面的司机只觉得一下午莫名其妙,搞不明白有什么东西需要苏听禾亲自去买,别墅里的食材都有专人采购,哪里需要苏听禾亲自动手。 苏听禾拎着几个大袋子,心虚地进了家门,秦阿姨看到苏听禾,连忙上前拿过苏听禾手中的重物。 “哎呦,那么重,你买了什么,怎么也不让司机帮你拎进来,你手腕刚好没几天,不能拿这么重的东西的。” 苏听禾假装淡定地把袋子都递给秦阿姨,环顾左右就是不敢看秦阿姨:“我买的这些东西,你让厨房今天晚上都做了。” “什么东西啊都,今天晚上难不成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秦阿姨笑着打开袋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打开第二个袋子,脸上的笑容更僵了,把全部袋子都打开看一一遍,完全笑不出来了。 第41章 秦阿姨颤抖着手,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状似很随意地问苏听禾:“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些东西,你知道这些食物的功效吗?” 苏听禾顾左右而言他:“想买就买了呗,逛菜市场看到了,很想吃这些东西。” 秦阿姨深呼吸一口气,把苏听禾拉到一边,攥着苏听禾的手说:“你告诉阿姨,是不是商先生那个,说真话,阿姨受得住。” 苏听禾看了一眼秦阿姨,又心虚地避开视线,说:“秦阿姨,你多想了,我真的就是随便买的。” “那你怎么从进门就不敢看我,”秦阿姨一针见血地指出真相,“阿姨是过来人,任何情况阿姨都能受得住,快告诉阿姨。” 看到事情瞒不住,苏听禾吞吞吐吐地说:“只是我的猜测,未必是真的,我只是怀疑。” 秦阿姨捂着胸口,一副很受伤的样子,然后又抱住苏听禾,拍了拍苏听禾的后背说:“好孩子,苦了你了。” 秦阿姨放开苏听禾,换上镇静的表情:“你放心好了,今天的晚餐,阿姨一定给你用心准备,你要做的就是劝商先生多吃点。” 秦阿姨前后的感情变化,让苏听禾吃惊不已,但眼下能有人帮着自己,苏听禾安心不少。 商或雍回来后,先是看到对他十分热情的苏听禾,后是看到对他过分热情的秦阿姨,连厨师上菜都对他露出了迷之微笑。 商或雍以为自己上班上的上出了幻觉,压下心头那点奇怪的异样,和苏听禾一起吃饭。 但看餐桌上的菜,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特别是正当中的猪骨汤,喝起来一股中药味。 商或雍喝了几口不是很喜欢,就放下了,苏听禾注意到,劝道:“这是秦阿姨看你工作辛苦,特意煮的补汤,你就喝这么点,多让她伤心啊。” 商或雍把推开的汤碗拿了回来,苏听禾拦住他,又往他的碗里加满汤,“放了一会都该凉了,再给你加点,这样喝起来热乎。” 在苏听禾的注视下,商或雍勉强喝下一晚,趁着商或雍低头喝汤,苏听禾偷偷笑了,往商或雍的碗中又夹了白灼秋葵,和蒜蓉生蚝。 商或雍没有多想,凡是苏听禾夹过来的菜全都吃的干干净净。 可等吃完饭,商或雍却感觉自己十分燥热,以为是空调的温度太高,便往下调了几度,过了一会,依然感觉燥热,干脆把空调关了。 恰好此时,苏听禾过来送煮的养生茶,商或雍喝下一杯后,感觉更不对劲了,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都很焦躁不安。 商或雍终于觉察出了异样的根源,偏偏苏听禾还要往他跟前凑,伸手攀上他的肩头,问他怎么了。 苏听禾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商或雍就用力扣住了苏听禾的手,拉着苏听禾的胳膊,把人圈锢在窗边的美人榻上。 商或雍一手把苏听禾的手高举过头顶,一手掐住苏听禾的脸,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和□□,哑着嗓子问:“是你让人准备的?” 商或雍的手劲很大,苏听禾被弄的有点疼,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开,脑子也懵懵的:“什么?” “不要乱动!”商或雍手上更加用力,单膝跪在美人榻上,压住苏听禾乱动的腿,沙哑的嗓音中透着冷厉,“说,今晚的饭菜还有刚才的茶,是不是都是你让人准备的?” 苏听禾瑟缩着身子,颤着无辜的双眼,低声说:“是我。” 商或雍胸膛急剧起伏,拼命压制住身体里翻涌的火焰,狠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前的商或雍仿佛变了个人,曾经的温和表象全然不复存在,苏听禾本能地有点害怕,几行清泪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委屈地解释:“我担心你的身体。” “我看你更应该担心担心你的脑子。”商或雍恶狠狠地挤出这句话后,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火焰快要压制不住了,看着苏听禾流泪的脸,更觉心烦,手上的力气不由加重。 苏听禾用力挣扎,微弱的声音喊着:“疼。” 商或雍松了手里的力度,苏听禾软着嗓音祈求道:“商或雍,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一股邪火往商或雍的下半身游走,商或雍额头的青筋鼓动着,看着苏听禾张合的唇,忍不住覆了上去。 苏听禾瞬间睁大了眼,霎时间忘记了挣扎。 商或雍含吮着苏听禾的唇,原本掐着苏听禾脸颊的手顺着苏听禾的脖颈往后,捧住了苏听禾的头。 商或雍的舌尖先是在苏听禾的唇瓣上游走,然后觉得怎么也不够,又顺着唇缝探进了对方的口腔,纠缠着对方的舌尖一起共舞。 苏听禾被动地跟着商或雍反应,涎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溢出,分不清彼此。 商或雍捧着苏听禾头的手开始往下,走过肩颈和锁骨,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然后是第二颗扣子。 商或雍微微抬起头来,咬着牙低声说了句:“如你所愿。”然后一路往下,苏听禾的胸口染上点点红痕。 苏听禾的身体软成一团,压根想不起来还有挣扎这回事,商或雍放开了扣住他胳膊的手,苏听禾被迫举过头顶的手随即垂了下来,情不自禁揽上了商或雍。 商或雍的手摸到了苏听禾盈盈可握的纤腰,搂着苏听禾往自己的方向贴靠。 两人粗喘着呼吸,苏听禾感受到了一团昂扬的火热,瞬间明白过来,商或雍怎么可能不行。 苏听禾的身体止不住的战栗,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流遍全身,苏听禾对接下来的事半是期待半是害怕,可商或雍却突然停了下来,放开了苏听禾,从美人榻上下来。 “我身体很好,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商或雍的声音哑的厉害,说完这句话,转身欲走,苏听禾伸手拉住了商或雍,抬头问:“为什么?” 商或雍俯视着被自己弄的衣衫不整的苏听禾,白皙的肌肤大面积的裸露着,脸颊上和手腕上是自己用力抓住来的红色印记,胸口的印记则是诱人的粉。 苏听禾此时就像一块可口的小蛋糕,而商或雍就是一个饥饿的进食者,但是商或雍却拿掉了苏听禾抓着自己不放的手,垂下眼睑,回答他:“现在不是时候。” 苏听禾看着商或雍一步一步离开了房间,想到结婚那天也是这样,商或雍把自己一个人留下,苏听禾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第25章 眼睁睁地看着商或雍离开, 苏听禾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边哭眼神边时不时瞥向门口,猜测商或雍会不会听到哭声进来哄自己。 可哭了好一会, 也没见有人过来, 甚至门口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苏听禾哭得更大声了, 刚才他都主动挽留了,商或雍那个大坏蛋还是推开了他, 难道他不要面子的吗。 苏听禾心里忖度着,商或雍不是不行, 商或雍或许只是不喜欢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 苏听禾就感到心脏仿佛被麻绳拧住了一般, 闷痛难耐。 苏听禾躺在床上, 身体蜷缩在一起, 哭累了, 才渐渐沉睡过去。 一墙之隔的商或雍,先是冲了个冷水澡, 身体上的热度下来后,可心里的烦躁却丝毫未减,一想到刚才被自己圈锢在身下媚态横生的苏听禾,反而更加烦躁了。 第42章 两人这段时间以来, 一直同床共枕, 如今骤然分开,不知道苏听禾会怎么胡思乱想。 商或雍悄悄走到主卧门口, 倾听里面的动静, 果不其然听到苏听禾断断续续的哭声。 商或雍抬手想要敲门进去,又生生止住,等过了很久, 门内没有任何声响,才推门而入。 只看到床上凸起小小的一团,走近看,能看到苏听禾莹白的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鼻头红通通的,许是哭狠了。 商或雍用热水润湿毛巾,简单地帮苏听禾擦拭了一下,期间害怕把人弄醒。但苏听禾只是哼唧了两声,睡得依然很沉。 商或雍气不过,捏了捏苏听禾脸颊上的软肉,苏听禾哼哼唧唧地皱着眉头,仿佛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商或雍连忙收回手,屏住呼吸观察了一会,发现苏听禾不会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把自己撩拨起来,哭过一场却能倒头就睡,商或雍看着苏听禾的睡颜,恨的牙痒痒。 这一世的苏听禾和上一世的苏听禾有太多太多不一样的地方,商或雍甚至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对苏听禾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了。 刚重生回来时的滔天恨意,在两人的日渐相处中好像淡化了很多,意识到这一点的商或雍心下一惊。 两世以来,他如果都栽在苏听禾身上,那他真的就是猪! 商或雍怒气无处发泄,没忍住又捏了捏苏听禾的脸颊,捏完后心里舒坦了不少,准备回隔壁睡觉。 刚要起身,就被苏听禾抱住了手臂,商或雍尝试着往外抽,一抽苏听禾反而抱得更紧了。 商或雍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留在了主卧睡。 次日清晨,商或雍难得没有赖床,赶在闹铃第一声响起的时候就赶紧关闭。 趁着苏听禾没有被吵醒,商或雍把他怀中的苏听禾安顿好,蹑手蹑脚地去了隔壁洗漱换衣。 看到商或雍下楼,秦阿姨忙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商先生,早啊!” 商或雍微微点头,回应了声“早”,秦阿姨紧接着又问:“苏少爷还没起来吗?” 商或雍心里想着事,嘴上漫不经心地应着:“他昨晚有点累,你就别去叫他了。” “累着了!”秦阿姨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摆手,“不会不会,让他好好休息,我肯定不会去叫的。” 看到秦阿姨脸上的笑容,商或雍立马反应过来秦阿姨脑子里在想什么,但他偏偏无法解释,苏听禾其实是哭累的。 眼不见心不烦,商或雍放弃解释,干脆连早饭也不吃就直接去上班了。 秦阿姨在后面呼喊着:“商先生,早饭不吃了吗?”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商或雍头也不回无比决绝地说:“不吃!” 苏听禾醒来,看到床铺的另一边空荡荡的,昨夜心脏的闷痛感席卷而来,躺在床上独自缓了一会,才起床下楼。 秦阿姨看到苏听禾,赶紧把一直温着的早饭端上来,招呼他快吃。 苏听禾勉强冲秦阿姨笑了笑,把昨天的误会解释清楚:“商或雍,他身体好着呢,是我搞错了。” 秦阿姨以为苏听禾脸色不好是昨天累着了,慈爱地摸摸苏听禾的头,对他说:“阿姨知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饿坏了吧,喝点好消化的粥暖暖胃。” 苏听禾用力点头,脸上的笑容深了些许,不管怎么说,秦阿姨和商或雍的妈妈都是真心对自己的,让他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 吃完饭,苏听禾打开手机才发现,张世镜发消息问他今天有没有时间,可以一起面试演员。 距离张世镜说好的时间还有段时间,苏听禾打电话过去,说要过去看看。 听说苏听禾今天还要出去,秦阿姨有点担心,他看今天苏听禾起得很晚,脸色不好,商或雍还特意交代不要叫醒苏听禾,以为苏听禾昨晚肯定和商或雍闹了很久,而且商或雍一看就不是那个很弱的人,搞不好苏听禾身上还带点伤什么的呢。 苏听禾对秦阿姨的担心很受用,但感觉今天秦阿姨对他的关心过了头,解释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和别人约好了,必须要出去,秦阿姨只能无奈同意。 到了约定的地方,苏听禾发现张世镜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生,张世镜给苏听禾介绍,这是他的女儿张慕青,也是电视剧《雨霖铃》的原著作者。 那女生噗嗤一声笑了:“怪不得我爸一直说,他遇见了一个特别符合小说中小皇子的人,今天见到你,我才知道我爸没有夸大其词,你真的不想试试演戏吗?” 苏听禾摇头,很坚定地告诉对方:“我不会演戏,也不想试试,还是算了吧,比起演戏我更喜欢看戏。” 张慕青也不勉强,只是很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告诉苏听禾今天来试戏的角色是摄政王和小皇子两位主演,不过因为他们的制作成本比较低,所以来试戏都是没太多经验的新人。 苏听禾表示明白,可等真的看到来试戏的演员时,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哪怕是他一个不懂现代电视剧的人,也能看出来很多人的演技十分轻浮,而且长相太过现代化,根本就没有古代人的一点点氛围感。 更离谱的是,张世镜说了他是资方爸爸后,一群人开始对他或明或暗地递送秋波,以至于苏听禾完全不敢正视他们的表演。 中途苏听禾去了趟卫生间,结果遇见了一位刚才试戏的演员,那人往他手里塞了张小纸条,对苏听禾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如果无聊的话,可以随时找我,不论白天晚上。” 苏听禾一开始并没有明白这个小演员话中的意思,谁知说完后,那人还贴着苏听禾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苏听禾被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吓的赶紧把小纸条还给对方,不停地说:“没有兴趣没有兴趣。” 张慕青撞见苏听禾小跑过来,仿佛后面有吃人的野兽一样,拦住苏听禾并往苏听禾的身后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问他怎么回事? 苏听禾犹豫着把刚才发生的事和张慕青说了一遍,张慕青听完后感慨道:“演戏圈就这样,没办法,谁让你是资方爸爸呢,有决定演员的权力,而且客观的说你这个金主长得也不错,跟着你肯定不会吃亏,反而还赚了呢。” 苏听禾第一次知道演艺圈还有这种事,震惊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说:“金主?” 张慕青肯定地说:“你投了钱,可不就是金主。” 苏听禾抱住自己,十分坚决地摇头:“那种人绝对不能要。” 张慕青笑了,跟着苏听禾附和道:“听金主爸爸的话,绝对不要。” 被人叫爸爸,苏听禾觉得奇怪极了,对张慕青说:“你以后叫我名字就好,我不想当你们的爸爸,更何况你爸爸还在这里。” 张慕青被苏听禾的话逗笑的不行,直呼苏听禾太可爱了。 张世镜出来叫他们,还有人等着试戏呢,让两人快点进来。 接下来试戏的演员,和之前试戏的演员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并没有特别出挑的,倒有个从未演过戏的模特长相特别出挑,五官端正、眉眼凌厉,扮演摄政王的话脸很贴。 第43章 张世镜让他们回去等通知,等人全部走后,和张慕青、苏听禾一起商量了下,达成的一致看法是只有那个模特外形条件还不错,但张世镜却担心他的演技。 至于小皇子这个角色,前来试戏的演员中并没有合适的,只能后面再继续挑挑看。 选角一事结束后,张世镜父女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要先走一步,苏听禾暂时不想回家,可又没有地方可去,想了半天让司机带他去了白桦打工的咖啡店。 苏听禾不确定白桦打工的时间,本是抱着撞撞运气的想法过去,但到了咖啡店后却发现,白桦对面坐了一个养尊处优的美丽贵妇,而且这贵妇看上去还很眼熟。 苏听禾找了个离两人有点距离的位置坐下,借着咖啡店绿植的遮挡偷偷往两人的方向看。 这一看,正好看到了贵妇的正面,苏听禾十分吃惊,坐在白桦对面的贵妇不是别人,正是商逸之的妈,他和商或雍的二伯母。 这两人怎么能坐到一起,苏听禾支棱着耳朵,试图想探听一二,隐隐约约中听到二伯母说:“听说,商逸之被一个人迷的三迷五道,今日一见,果然有几分姿色,是我儿子会喜欢的类型。” “但是,我儿子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他的婚事他说了不算。” 二伯母从提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嘴巴开开合合:“所以……” 来了来了,苏听禾以为他将要见证恶婆婆拆穿小情侣的戏码,接下来他二伯母将会说出:"这里是一千万,请你离开我儿子。" “这里是一百万,请你接受我儿子的追求。” 苏听禾:这不科学!?这怎么和他看的电视剧一点也不一样! 白桦显然也是被弄晕了,一脸疑惑地望着对面的贵妇人,贵妇人气定神闲地解释道:“很惊讶是吧,我知道我儿子是什么德性,你让他一直追不到,他就会一直惦记着,对你念念不忘,可如果你很轻易就同意了他的追求,并且任他予取予求,他很快就会对你没了兴趣,他追求的是追求的快感,不是特定的某个人。” “所以,我希望你接受他的追求,和他在一起,他说什么你都顺着他,不出三个月,他就会和你分开。这一百万只是定金,你们分手以后,我再给你一百万,听说你爸爸在医院,应该需要很多钱吧。” 白桦伸出手摸上了银行卡,苏听禾心脏跟着提了起来,但白桦迟疑了几秒,把银行卡又推了回去、 白桦:“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答应商逸之,也不想把我的感情当作筹码。” 二伯母笑了笑,把银行卡收回提包:“没关系,你会找我的。” 眼睁睁地看着二伯母离开,苏听禾又静静地看着白桦,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不该出现在白桦面前。 这时,有个侍应生走到苏听禾的座位旁边,“先生,你需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菜单,你可以扫码点单。” 白桦听到听到声音看了过去,苏听禾手忙脚乱地拿起菜单遮住自己,但白桦还是走了过来。 苏听禾放下菜单,垂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没关系,说起来那还是你二伯母吧。”白桦不以为然地说。 “是的,”苏听禾承认道,“我不知道商逸之喜欢你,也不知道她过来是棒打鸳鸯的。” 白桦轻笑着否认:“我和商逸之可不是鸳鸯。” 苏听禾点点头,转而问起另一个很在意的问题:“你爸爸是生病了吗,是不是需要很多钱?” 白桦没有隐瞒:“是的,所以我才要打那么工。” 苏听禾嗫嚅着:“你要是缺钱可以和我说,我这人就爱做好人好事。” 白桦摇头:“我们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能直接要你这笔钱。” “可以当作你借我的,”苏听禾立马说道,然后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对白桦大声说道,“你抬头看看我,正脸对着我。” 苏听禾十分高兴地一拍桌子:“我帮你找到赚钱的方法了。” 白桦被苏听禾一惊一乍弄的莫名其妙,“什么方法?” 苏听禾神神秘秘地说:“你想不想演戏当演员?我投资了一部戏,导演说我是金主爸爸,我有权决定演员,我觉得你特别合适。” 白桦更莫名其妙了,忙按住苏听禾:“这是不是也太随意了。” 苏听禾睁大眼睛,摇头,告诉白桦:“一点也不随意,你不知道我刚才面试了很多演员,他们都没有你扮相好,你身上有种很干净的古代人的气质,相信我,你真的特别合适。” 白桦半信半疑,苏听禾见白桦不相信,把试戏的片段发给了白桦,又给白桦交代了一遍电视剧的梗概,并邀请白桦过两天去试戏。 盛情难却,而且看上去确实还挺像那么回事,白桦才暂时先勉强接受了苏听禾的好意,转换了话题,问道:“你和你老公昨晚怎么样?” 苏听禾脸色垮了下来,“别提了。” 白桦震惊地看着苏听禾:“他真的不行啊!” 苏听禾一脸悲戚:“他不是不行,他是对我不行,因为他不喜欢我。” 白桦联想到当初来酒吧接走苏听禾的人,说:“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苏听禾伤心地说,“他昨晚明明都那样了,他还是不愿意碰我,我们俩昨晚甚至是分房睡的。” 白桦握住了苏听禾的手,安慰道:“他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呢。” “能有什么苦衷,全当没有这个人才好,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了,”苏听禾想到了今天给他递纸条的小演员,愤恨不平地说,“我可抢手了,喜欢我的人一大推,谁稀罕他。” 看着苏听禾色厉内荏的模样,白桦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问苏听禾:“你今晚还想去酒吧玩吗?” 苏听禾并没有很喜欢酒吧那种乱糟糟的地方,但他更不想回家,便告诉白桦:“想去。” 白桦神秘一笑:“今晚你就会知道,你老公到底喜不喜欢你。” 苏听禾并没有把白桦说的话当真,但晚上苏听禾跟着白桦一起走,才发现去的不是上次的酒吧,而且这个酒吧更吵,甚至还有人疯魔乱舞。 白桦把苏听禾带到卡座的位置,又招呼酒吧里的人耳语了一番,没多久两人的位置上拥过来几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帅哥。 苏听禾手足无措,靠着白桦不敢乱动,小声问:“这些人是谁?” 白桦回答他:“都是喜欢你的人,你想让他们喝多少都行,但是有我看着你,你不准乱喝。” 苏听禾愣住了,脑子转了半天,才犹豫着问白桦:“我们这是在喝花酒吗?” 白桦唇角咧开笑:“你这样说也没错。” 苏听禾傻眼了,他一个哥儿出息了,竟然能够喝花酒了,但是他真的不想喝啊。 而且由白桦盯着苏听禾,也只让苏听禾喝旺仔牛奶。 几个帅哥要教苏听禾玩游戏,苏听禾一开始还不愿意参与,但看白桦和他们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发现玩得游戏并不像他想的那么乱七八糟,也就一起参与了进来。 白桦一直注意着苏听禾的手机,等着看苏听禾的老公到底多久才会打过来,如果实在等不到,他就要找理由让苏听禾打过去了。 第44章 但事实证明商或雍确实没有苏听禾想的那么淡定,酒吧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苏听禾的手机响了起来,苏听禾想要接,白桦不让,直到商或雍打来第三个电话,白桦才让苏听禾接听。 白桦使了个眼色,几个帅哥连忙凑到苏听禾的旁边,故意要给苏听禾喂酒。 “苏少爷,你快别打电话了,我们玩游戏呢,你输了,该你喝酒,而且是和我喝交杯酒,嘴对嘴喂酒也行。” 商或雍那边应该是很生气,白桦凑近苏听禾的手机,在如此嘈杂的酒吧里,都能听到对面的咆哮:“苏听禾,你到底在哪里?” 苏听禾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白桦在他旁边大声说:“这醉岛酒吧是不是很不错,这群陪酒的少爷是不是都很帅,今晚我们我们不醉不归,你就别回去了。” 苏听禾只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商或雍的怒吼:“苏听禾,你真是好样的,我小瞧你了。”然后商或雍挂断了电话。 苏听禾一脸懵,他什么时候玩游戏输了,什么时候说的喂酒,什么时候说的不醉不归,白桦明明只让他喝旺仔牛奶。 而且,商或雍凭什么挂他电话! 第26章 苏听禾在酒吧莫名其妙, 别墅里的商或雍却气得要发疯。 他就知道苏听禾这人水性杨花,天天在他面前装乖巧,但终有一天会给他戴绿帽。 醉岛酒吧是吧, 还真是会玩, 花着他的钱, 找少爷陪酒,明面上勾引他, 背地里不知道勾勾搭搭了多少人。 商或雍已经自动脑补出,苏听禾自如游走在不同男人之间的画面, 光是想想商或雍就已坐立难安, 随便抓了件外套, 一脚油门开到了醉岛酒吧。 暧昧迷离的灯光下, 动感的音乐敲击着耳膜, 商或雍穿过拥挤的人潮, 看到苏听禾在一群小白脸的陪伴下玩剪刀石头布。 苏听禾伸出拳头,商或雍伸出布包裹住拳头, 瞪着苏听禾说:“跟我回去。” 商或雍出现的太过突然,苏听禾没有立即认出来,下意识往后撤回手,旁边的人见状, 拉住商或雍, 质问道:“你谁啊?” 商或雍放开苏听禾,凤眼微眯, 寒光扫过, 用力揪住那人的衣领,阴沉沉地开口:“我是他老公,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 那人笑了笑, 拍拍商或雍的手,示意对方放松,“原来是夫夫啊,好好说话,别那么凶。“ 陡然看到商或雍阴郁的脸,苏听禾有点怵,柔弱无骨的手攀上商或雍的胳膊,细声细气地说:“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商或雍看了眼苏听禾,放开对方的衣领,该抓住苏听禾的手,语气柔和了很多:“跟我回去。” 苏听禾没有挣扎,他本就不算喜欢这种地方,乖乖跟着商或雍往外走。 走出没几步,白桦拉住了苏听禾 ,对商或雍说:“商总,还没付钱呢。” 白桦抬头示意这一群人,还有桌上的一堆酒,“这些可都要钱的。” 商或雍十分不爽地付了钱,拽着苏听禾往外走,白桦在后面大声问:“苏听禾,刚才有个超帅的肌肉男,向我打听你是谁,我能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他吗?” 苏听禾闻言回头,想问是怎么回事,商或雍抓着苏听禾的手更用力了,苏听禾踉踉跄跄地被拖着走。 回到车上,苏听禾被甩到座位上,商或雍质问道:“你知不知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大晚上不回家跑来这种地方,和一堆男人鬼混,像什么样子。” 苏听禾揉着被捏痛的手,气鼓鼓的说:“那你见过结过婚后还各睡各的吗。”一想到昨晚,苏听禾的眼眶不由泛了红,哽咽着说:“而且我明明什么也没干,只是和他们剪刀石头布,喝牛奶。” 看到苏听禾的眼睛一圈见了红,商或雍心头的那点火气瞬间熄了,解释说:“我那是有原因的。” 苏听禾仰头看商或雍,等着商或雍继续往下说,商或雍绞尽脑汁灵光一闪:“其实结婚前,我去算了命,大师让我戒色,还和我说婚后两年不宜行房事,否则必有灾殃,轻则破产,重则丧命。” 他这样说也没错,上一世他不就是这么惨的吗,商或雍观察着苏听禾的反应,想看看他怎么说。 苏听禾听得一愣一愣,思考了一会才说:“你找的这个大师靠谱吗?” 商或雍:“挺靠谱的。” 苏听禾古怪又心虚地说道:“可这不就相当于说我是灾星吗?” 苏听禾心里不由一阵恐慌,这个所谓的大师不会早就算出他是来自异世之人,他的到来对这个世界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不成。 “不是,”商或雍连忙否认,“大师只是让我近期多注意,过了这两年的危险期就没事了。” 苏听禾将信将疑:“你这找的大师在哪里,我能去见见吗?” 商或雍立马说道:“大师最近云游去了,归期未定。” 见苏听禾还不相信,商或雍继续说:“我没必要拿这种事骗你,你要是不信我们今晚就破戒试试。” 说着,商或雍作势要欺身而上,苏听禾用力把人推开,不情不愿地说:“不要,我可不想真的守寡。” 商或雍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抿出一抹微笑。 有了商或雍找的这个理由后,甭管苏听禾是真信还是假信,起码苏听禾后面的日子里再也不撩拨商或雍了。 苏听禾忙着给砸了钱的电视剧选演员和服化道,忙起来倒也顾不上商或雍了。 苏听禾前一天刚和白桦说很适和电视剧中小皇子的角色,第二天就给张世镜推荐了白桦,没想到金主爸爸那么快就真的想要塞人了,张世镜一时忧心忡忡,但等到看到白桦本人的时候,左看右看看了半天,确实还挺合适。 用张世镜的话说,就是白桦这人看上去挺小白花,实际上是个白切黑。如果苏听禾是个白白的糯米团子,那白桦就是个黑芝麻馅的汤圆。 至于摄政王那个角色,挑来挑去,还是最初试镜的那个模特最合适。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挑的两个新人演员,都没有什么演戏的经验,但好在悟性高愿意学,更重要的是片酬便宜,对于他们这种小成本的剧组来说至关重要。 签合约的时候,苏听禾没有想到小演员的片酬竟然比他预想的低,完全不是网上宣传的那么夸张,而且根本就裹不住白桦养父的治疗费,便提出要提高主演的片酬。 张世镜和白桦都赶忙按住苏听禾,以至于白桦不得不主动接受苏听禾的好意,让苏听禾直接把钱给他就好,当作借他的,没必要绕那么大一圈,中间还得被抽很多税。 剧组的一切准备工作都按部就班向好发展,拍定妆照的时候,苏听禾对演员们的服化道却狠狠皱眉,摸着粗糙的衣服质问张世镜:“这哪里像皇室穿的衣服。” 在以前的世界,苏听禾所在的苏家可是要向宫中供应织品和绸缎的,受家庭环境的影响,苏听禾对服饰布料的好坏打眼一扫便知。 张世镜对苏听禾解释:“小祖宗,我们这部戏的投资才多少,钱要花在刀刃上,这服装马马虎虎,打光遮掩一下,观众们看不出来。” 苏听禾瞬间明白了,无比郑重地说:“原来你是嫌钱少,你早说啊,我再给你点钱就是了,但这服装绝对不能马虎。” 第45章 张世镜内心想着“我不是我没说”,表面上搓搓手,笑嘻嘻地说:"那感情好,你看我们剧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随便换。" 苏听禾想到了之前在国风市集上遇到的汉服博主,尝试着联系了博主推荐的汉服制造商。 汉服制造商是几位喜欢汉服,致力于推广汉服的原创设计师联合创办的,他们也是第一次承接剧组的服装设计,不敢夸下海口,但会尽力试试看。 白桦因为之后要进组演戏,便辞去了九松书院、咖啡馆还有酒吧的工作,但是辞职前,白桦把苏听禾托付给了自己的老师,他老师是书法家协会的副会长,白桦看过苏听禾的写的字,知道苏听禾的书法水平远不止此,鼓励苏听禾继续加油。 苏听禾心里想着其实我不止书法水平不止于此,国画水平也不止于此,但做人还是要谦虚,而且也不确定原身会不会这些,便没有说。 白桦的老师看到苏听禾的书法连连点头,鼓励苏听禾可以尝试着参赛、送展。 苏听禾微笑着只说自己试试看,暗叹着师徒两人也太爱鼓励人了吧。 商逸之再来九松书院学书法,看到换了位书法老师,又听说白桦父亲已经筹集到了治疗费,感到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特别是,得知这一切都拜苏听禾所赐时,脸上的表情不断扭曲再扭曲。 他辛辛苦苦筹谋等待的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的机会,全被苏听禾破坏了,商逸之气的不想再来九松书院,决定回到公司专心致志和商或雍作对。 苏听禾没想那么多,只感到商逸之不见后,他露馅的风险就少了很多,但周末依然老老实实去上拼音课。 阮希恬再见到苏听禾,一脸痛惜的表情:“是我哥哥不争气,听说你有老公后,就自动退出了。” 苏听禾很无语:“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话,我和你哥本来就没有可能。” 阮希恬很天真地回答:“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男二上位有的是。” 苏听禾:“……” 苏听禾第一次理解了商或雍让他少看脑残剧的心情,一本正经地教育阮希恬:“你以后少看这种电视剧,你还小,看多了脑子不好。” 阮希恬似懂非懂:“可是我妈就很爱看,我跟着她一起看的。” 苏听禾:“你妈是大人无所谓,你是小孩就不行。” “哦。”阮希恬嘴上应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放学后,苏听禾在九松书院的门口又见到了阮希廷,阮希廷牵过阮希恬的手,问苏听禾:“我们算朋友吗?” 苏听禾点头:“算啊。” 阮希廷笑了,拿出手机:“既然是朋友,还不加个联系方式。” 苏听禾也笑了,和阮希廷互相添加了好友,阮希廷邀请道:“朋友,明晚有空吗?我们明天在上次的酒吧有演出,这次有新歌首唱,你必须得来捧场。” 又是酒吧,苏听禾纠结了,话说他最近去酒吧去的太频繁了,而且每次过去最后都被商或雍抓回家,说实话怪让人难为情的,苏听禾告诉阮希廷:“我老公他可能不喜欢我去酒吧。” 阮希廷气的快要跳起来,“你又不是他的私属物,他凭什么这么管着你,他以为他是谁啊?”稍微冷静下来后,阮希廷出主意说:“要不然你把他一起带过来得了。” 这样吗?苏听禾没想到还可以有这种操作,只告诉阮希廷他回去问问看。 阮希廷哀其不争怒其不幸,但又无可奈何,最后分开的时候哀戚地说:“你一定要来啊,我们乐队的人都很想你。” 苏听禾回复:“我尽量。” 这边苏听禾想着怎么和商或雍说,那边商或雍自从这两天得知,《雨霖铃》的主演和前世一模一样后,就对苏听禾也是重生回来的猜疑越发加深,但他试探了几回,苏听禾又好像对前世的事情一无所知。 自从他重生后,商或雍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但他始终在真相之门的边缘徘徊,总差一点才能触及到真相所在。 商或雍胡思乱想着,宋助理恰好进来找他签字,签完字后,宋助理半开玩笑地说:“商总,苏少爷很有成为颜值博主的潜质哎,他现在一条帖子都没发,就有好几万粉丝了。” 商或雍一脸茫然:“什么?” 商或雍明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助理打开某爱屁屁给商或雍看,“上次我转发给你的视频还记得吗,发的人是个汉服博主,她今天下午发了一套苏少爷之前视频里穿的那套古装的精修图片,并且@了一个账号,这个账号应该就是苏少爷的,现在已经好几万粉丝了。” 商或雍一张张的翻过去苏听禾古装照,不得不说确实很惊艳,这条帖子的数据很好丝毫不让人意外,但评论区里也有人质疑,说不定是高p的呢,真长什么样谁知道。 商或雍不由皱了眉头,想要回复两句,但因为现在拿的是宋助理的手机,遂作罢。 等到宋助理走后,商或雍拿出自己的手机,注册了账号,跑去原帖的评论区回复:[只有高p的人才会怀疑别人也是高p,眼睛不要可以捐给别人。] 对面很快又回复过来:[那么快就有小迷妹维护了,又是只看脸没脑子的小学生,回去好好读书吧。] 商或雍何曾被别人这么说过,顿时激情澎湃地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大战中途还有其他人员加入。 吵着吵着,评论区有人说,快去小哥哥的账号,他开直播了。 商或雍中止了骂战,也跟随其他网友一起跑去了苏听禾的账号。 视频中,苏听禾穿着丝滑垂顺的雾蓝色睡衣,v领开的比较大,脖子以下裸露出来的三角形区域,衬的人无比慵懒撩人。 苏听禾将脸贴近了手机屏幕,眉心拢起,似乎很是不解:“怎么这上面还有那么多滚动的字,热不热把衣服扣子解开,我不热啊,长出来啊为什么还不快点长出来,长出来什么?” 商或雍把自己的指关节按的“咔咔”作响。 第27章 看到苏听禾对着镜头喋喋不休, 商或雍直接打了电话过去,直播中断。 商或雍问他:“你在哪呢?” 苏听禾回答:“我在家里啊。” 想了想,商或雍还是忍不住交代:“下次直播的时候把衣服穿好, 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 苏听禾感到奇怪:“直播, 什么直播, 我没有直播啊,你怎么知道我直播了。” “那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他恰好看到你了,我才没那么无聊看你直播呢。”商或雍脑筋一转, 仗着苏听禾不在眼前随口胡诌。 “哦, 好的, 我下次注意。”苏听禾的关注点并没有放到商或雍是否观看他的直播上, 毕竟他对直播是什么都没有概念, 对于这个世界的新事物, 他一向不会过多纠缠。 商或雍见苏听禾乖觉到不像话,一时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干巴巴地道:“没事,那我挂了。” “那个,你……”苏听禾想到软希廷邀请他明天晚上去看表演的事情,转念又想到电话里说这个不太合适, “没什么, 等你回来再说。” 什么事啊,还那么神神秘秘, 商或雍被苏听禾说了一半的话吊起了胃口, 但矜持让他选择了没有问,只说了一句“好”,就挂断了电话。 第46章 但当天下午上班时, 商或雍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以至于当天早早下班回了家,宋助理直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听禾挂断电话后,转而研究起所在的爱屁屁,并顺藤摸瓜找到了@他的帖子。 看到他穿着古装被相机记录下来的照片,苏听禾不胜感慨,恍惚中有种之前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被打通的错觉。 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那么多人热爱汉服,苏听禾无比欣慰,猜想着商或雍穿汉服是什么样子。 商或雍身量颀长,身材伟岸,传说中的帝王将相也无外乎如此。 想不出来商或雍穿着古装具体是何模样,但苏听禾越看自己穿古装的照片越心生欢喜,干脆一键转发并长按存图。 穿来这么久,苏听禾对于手机的研究还是颇有一定造诣的。 而伴随着苏听禾的转发,以及刚才短短几分钟的直播,他这个账号的粉丝也在不断上涨。 原帖子下面质疑颜值的评论不攻自破,一群回复冲了上去,言明刚才苏听禾的直播可是素颜,妆前不仅不输妆后,而且比素颜还能打,你说气人不气人。 商或雍登录时是默认用户名和默认头像,虽然看上去很像人机,但念在恶评区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的英勇精神,被后续拥进评论区的人默认为友军,甚至还把商或雍的账号“用户67903567”拉进了刚刚创办的粉丝群。 商或雍随手发了几个评论,根本没把这个刚下的爱屁屁放在心上,他现在只想着回家,听听看苏听禾想要和他说什么。 结果苏听禾慢慢吞吞,吃罢饭临睡前才问商或雍:“你明晚有空吗?” 商或雍淡淡的说:“有空。” “其实也没什么事,但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去看演出,地点你知道的,就在……”苏听禾觑着商或雍,缓缓说道,“你上次接我的酒吧。” “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但我能去吗?”苏听禾弱弱请求,“都是朋友,过去捧捧场。” “啪叽”,商或雍期待的心情从高空坠落,原来绕了一圈,苏听禾只是想获得他的允许,以正当的理由出门鬼混。 商或雍板着脸:“如果我要是不同意呢。” 苏听禾:“那我就不去,我趁早发消息和他解释一下。” 商或雍发现关键点:“他是谁?” 苏听禾:“我上次喝醉了,你去接我的时候,在酒吧里演出的乐队。” 商或雍顿时想到了,酒吧中喝醉的苏听禾把头靠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阴恻恻地说道:“去,为什么不去,我明晚有空,我们一起过去。” 既然商或雍答应了,苏听禾发消息告知了软希廷,然后铺开生宣纸安心练字,白桦的老师还等着他教作品呢。 商或雍挨在苏听禾身边,看了会苏听禾写字,对苏听禾掌握的技艺又刷线了认知,以前的他竟从未发现苏听禾还会书法。 都说见字如见人,可苏听禾的书法刚劲有力、潇洒自如,和苏听禾柔柔弱弱的外表却极不相称。 苏听禾有心想要表现自己,拿捏出十二分的心力执笔挥毫泼墨,写完后苏听禾滴溜着眼睛傲娇地看着商或雍,听到商或雍的夸奖后,苏听禾才放下笔,结束了今天的练习。 次日晚上,商或雍带上苏听禾在外面吃了饭,才去了演出的酒吧。 阮希廷他们乐队的人都已经到了地方,正在调试设备,准备待会的新歌首演。 阮希廷的乐队名叫尖锐的蜜蜂,英文名sharp bee,一般人听到乐队英文名都会爆笑,但苏听禾不懂,转头问商或雍。 商或雍看苏听禾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是真的毫无头绪,唇线绷直,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个名称表达了乐队的一种态度,大家可能是对这种态度很欣赏。” 苏听禾似懂非懂,他只是将将认全所有拼音字母,但对英文字母还一窍不通,以为可能是俚语之类的。 今天有商或雍陪着苏听禾,势必不可能再让苏听禾喝酒,苏听禾乖乖喝着商或雍给他点的气泡水,听乐队的演唱。 乐队的新歌是首舒缓悠扬的抒情歌,歌声响起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沉醉在其中,歌词唱到“现在我找到了你,是爱让我们存活,我愿为你而死”时,苏听禾扭头看向了商或雍。 “商或雍,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商或雍心头猛地一跳,不过只是情歌当中的无病呻吟,根本做不得真,苏听禾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但是上一世,商或雍不是为苏听禾而死,却是因苏听禾而意外亡故。 商或雍眼中的神色几度变换,昏暗的灯光下一瞬不瞬地看着苏听禾,回答说:“愿意。” 苏听禾笑了,抱住了商或雍,“我好喜欢你啊,商或雍。” 在舞台上表演的阮希廷看到台下相拥的两人,眼神光暗淡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正常,他也好想要甜甜的爱情啊,不过,苏听禾的老公怎么总感觉看上去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新歌演出暂告一段后,酒吧老板开始送福利,凡是在场的情侣只要完成规定的小游戏,当晚消费可以免单。 苏听禾玩心起,拉着商或雍也想凑热闹。 可听完游戏规则,苏听禾又拽着商或雍的手,为难地摇摇头,因为真的好羞耻啊。 情侣两人要面对面,有人会从两人的中间往下放一张纸,情侣两人如果能同时吻住夹到这张纸,就算胜利,在场所有情侣中用时最少完成游戏的,还会有神秘大礼赠送。 苏听禾看了眼纸的大小,也就巴掌大吧,这如果不能同时夹住,可就是当着众人的面亲亲了,苏听禾脸皮薄,打了退堂鼓。 商或雍对这种无聊的小游戏也不感兴趣,更何况还是这种暧昧的游戏,因此他也选择放弃。 可有人不愿意让他们放弃,尖锐的蜜蜂乐队里的四个人自从上次见过一面后,已经认识了他们,撺掇着两人试试看,其他人见状也过来撺掇。 苏听禾不好意思再拒绝,红着脸羞涩地看商或雍,明显是让商或雍给个态度。 商或雍看了眼众人,又扫过软希廷,面无表情地说:“那就试试看吧。” 苏听禾的脸更红了,好在酒吧里的灯光比较昏暗,看不明显。 但当第一片纸落下来的时候,商或雍主动凑近苏听禾,纸片从两人中间坠落在地,商或雍的唇瓣擦过苏听禾的脸颊,感受到了苏听禾脸上灼热的温度。 之后,纸条落下第二片,失败,第三片,两人终于成功。而这全靠商或雍反应迅速,苏听禾傻愣愣的,身体无比僵硬,站在那里只等着商或雍主动贴上来。 酒吧里的情侣不算多,其他情侣不知是太过享受游戏的过程,还是好胜心不够强,反正最后是商或雍与苏听禾两人用时最短。 酒吧老板依言,不仅给两人免了单,还送上了一份大礼,用一个超大的箱子装着。 酒吧里的人都很好奇,苏听禾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有两瓶质地上乘的红酒,还有一个看起来不算小的盒子。 看起来,酒吧老板应该挺喜欢俄罗斯套娃,苏听禾又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了箱子里的盒子。 第47章 盒子刚刚打开,商或雍就眼疾手快把盒子又封了起来,反应过来的众人挤眉弄眼,哄笑一堂,只有苏听禾呆呆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酒吧老板替两人重新封了箱,还贴心的询问要不要帮忙送上车,商或雍表面上无比淡定地点头,然后把苏听禾带回了家。 苏听禾始终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回家后主动要帮忙搬箱子,商或雍却不让他动手,自己把箱子放到闲置物品堆积的角落里。 苏听禾趁着商或雍不在,偷偷跑回去打开盒子看,然后又结合手机的搜索,手仿佛碰到了烫手山芋一样松开。 他也不知道老板会送一堆小雨伞啊,甚至贺卡上还附赠祝言:幸福久久! 隔了老远的老板却只觉得浑身轻快,朋友的工厂里积压了太多存货,他可太机智了,从今天开始,他要大搞特搞情侣活动,力争把朋友拜托他清的存货全部都以奖品的形式送出。 既可以拉动酒吧生意,还能帮助朋友解决问题,真是一举两得。 没有人可以比他更聪明! 第28章 隔天, 苏听禾有意经过那个堆放杂物的角落,发现箱子已经不见了。 苏听禾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上是失落更多, 还是奇怪更多。在这个世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会被商或雍放到哪里去呢? 苏听禾被商或雍多此一举的做法撩拨的心痒痒, 但没有痒多久,苏听禾又被张世镜叫去了剧组。 张世镜想要怎么拍, 苏听禾其实并无所谓,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他只要负责给钱就好。 唯有一点, 剧组的服装, 特别是主角的服装他要过目满意了才行。 而苏听禾满意的标准是服装材质要足够好, 设计要好看。 继上次剧组粗制滥造的服装让苏听禾不满意, 在提高服化道预算后, 苏听禾上次联系的制作组,加急送来的服装让苏听禾很满意。 人靠衣服马靠鞍, 服装档次上来了,演员看着也更精神了。 张世镜不得不感慨,剧组有个靠谱又有钱的金主是多么重要。 电视剧接下来两个月将要在影视城拍摄,开机仪式也要在影视城举行, 张世镜把安排告诉苏听禾, 邀请他作为出品人过来。 影视城不在本市,苏听禾穿过来那么久, 还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当即应下这个出远门的机会。 但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苏听禾既期待,又有些惴惴不安。 商母不知从哪听说了苏听禾竟然在投资影视剧, 大为震惊,趁着苏听禾与商或雍两人回商家吃饭的时机,和苏听禾聊起了这件事,苏听禾顺嘴把电视剧马上就要开机的事情也告诉了商母。 影视城不算太远,开车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特别是附近还有个香火旺盛的白塔寺,商母想了几秒,提出要和苏听禾一起去。 商或雍不解,“妈,你瞎凑什么热闹。” 商母回道:“你不懂,听禾难得操刀这么大的场面,我们自家人当然要去捧捧场。” 更重要的是,商或雍与苏听禾两人结婚前,商母曾经去过白塔寺,让寺庙的住持算过两人的八字,住持当时说了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语,如今两人结婚也有一段时间,确实也该再去一趟拜访一下住持。 有商母陪着一起去,苏听禾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乐意,商或雍每天工作那么忙,他不可能指望着商或雍陪着一起去的。 商母要一起过去,商父想着反正工作上的事情有商或雍顶着,也提出要一起同行。 三人喜笑颜开地确定了行程,商或雍顿时产生了一种自己被孤立的感觉,于是只能向家中的狗狗贝贝寻求安慰,可贝贝在商或雍的腿边蹭了蹭,径直跑向了苏听禾,吐着舌头,无比谄媚。 商或雍更受伤了,原来这个家从人到狗的心里都没了他的位置,这一刻,商或雍深刻体会到了鸠占鹊巢的意思。 过了几天,开机仪式的前一日下午,苏听禾与商父商母要一起去往影视城,经常给商父商母开车的司机因为家里有事临时请假,便让别墅里跟着苏听禾的司机开车。 行至半路,商母给商或雍打视频电话,手机屏幕扫过车厢内的苏听禾与商父,商或雍的瞳孔瞬间放大,略有些着急地开口问道:“开车的人是谁?开的是哪辆车?” 商母被商或雍不同寻常的反应惊到了,老老实实地回答:“开车的就平常跟着听禾的老赵啊,开的是你别墅的一辆商务车。” 商或雍握着手机的手用力了几分,直直地看着屏幕里的商母说:“车牌号呢?” 商母微皱眉头,作思考状,旁边的商父插话说:“记不大清了,后面几个数字好像是379。” 商或雍的眼眶瞬间睁大,瞳孔震颤,冲着屏幕吼叫道:“立刻把车停下来!” “不行。”商母立马拒绝,“高速上不能停车。” “我说,让司机立刻把车停下来。”商或雍心中焦躁不安,声音不由提高了好几个度。 商母和商父都被商或雍搞蒙了,商母气不过:"我说,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啊,你说什么我们就要做什么,高速违规停车扣6分,你学过吗,而且这样容易出事故的。” 商或雍一时无法解释,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冷静地说:“那就在下一个服务区停车,然后留在那里不要动。” 说完,商或雍立刻冲出办公室,查询苏听禾的实时定位,以及距离最近的服务区。 宋助理难得见到如此惊慌失措的商或雍,连忙跟上去问怎么回事。 商或雍无心回答,只说公司里的事让宋助理先看着,重要事宜回头再说。 商或雍拉上司机立马往苏听禾的方向开,一路上和商母保持着视频通话,直到亲眼看到商母他们安全地停靠到了服务区,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该怎么和商母他们解释,上一世,商父和商母就是在现在所坐的车上因为刹车失灵出的事故,开车的司机也是这个姓赵的司机。 重来一世,商或雍让人定期给家里的车辆检查,又派人盯着赵司机的一举一动,并无发现任何异样。 但偏偏就在前几天,苏听禾恰好给赵司机打了一笔巨款。 商或雍千防万防,以为苏听禾和商父、商母共同乘坐商家那边的车,不会出现意外,但谁知和商母视频时,却瞥见了熟悉的司机,心头一紧,前世亲眼目睹的商父商母死亡的惨状浮到眼前。 眼见着商母和商父乘坐的车刹车正常,安全停到了服务区,商或雍焦躁不安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到了服务区后,直奔他们而去,紧紧抱住了商母和商父。 苏听禾伸出胳膊,以为商或雍也会抱抱他,结果商或雍却跳过了他,抱着商母不撒手了,还是商母伸手把苏听禾拽了过来,几个人才抱在了一起。 母子连心,商母轻拍着商或雍的后背问:“怎么回事?” 商或雍摇头,勉强勾起一抹浅笑:“没事,我还没参加过开机仪式呢,想过来凑个热闹。” 商母和商父对视一眼,没有再问,气氛稍显凝重,商母半开玩笑打趣道:“我看想凑热闹是假,想老婆才是真。” 第48章 商或雍没有反对,也没有承认,但在其他三人眼中算是默认了。 天色渐晚,大家没有必要在服务区久留,商或雍让商父和商母两人坐他的车,他和苏听禾两人坐赵司机开的车。 这个举动落在商父和商母的眼中,算是坐实了商或雍千里迢迢赶过来其实是想苏听禾的结论。 苏听禾也这样以为。 到了地方,多出来的商或雍只能跟着苏听禾一起住。 共处一室,商或雍绕着圈子说到了:“听说你给了赵司机一笔钱。” 苏听禾点头:“对,他女儿生病住院,一时筹集不到那么多现金,我就帮他垫付了。” “你倒是好心。”商或雍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出口的话声调平直,平铺直叙的话语说不出是赞扬还是讽刺。 之前的世界,苏听禾的祖母潜心礼佛,苏听禾的父母经常给灾民施粥捐物,苏听禾耳濡目染之下也尽己所能行善事结善缘,与人方便很多时候也是与己方便。 * 开机仪式当天,商或雍还要远程办公,没有跟着一起去,商父和商母打定主意要去给苏听禾撑场,自然要过去。 苏听禾跟着剧组成员一起上完香,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一一发给大家。 大家看着到手的红包,凸出来一块,感觉很不对劲,再上手捏一捏,硬硬的,更不对劲了。 打开一看,哦豁! 红包里面是个小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装着金花生和金元宝,寓意好事发生和招财进宝。 最小的红包里也装了六颗金豆豆,主演、导演和原著作者兼编剧的红包里面,小玻璃瓶更是满当当的。 苏听禾对这个世界轻飘飘的纸币没有任何感觉,在他看来,薄薄的几张纸远没有金子来得实在,索性在发给大家的红包里都装了金豆豆,而且特意挑选了花生和元宝,也算是对剧组美好的祝福。 剧组工作人员原本以为他们跟的是个小剧组,但看这发的红包可真是比大剧组还拿得出手,十分震惊,喜笑颜开。 导演张世镜再次为苏听禾的大手笔折服,有钱人的世界就是如此质朴而简单,他以前拍的那么多小成本的戏,都抠抠搜搜的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如今终于挺直腰杆硬气了一把,他这要是拍不好给苏听禾亏了钱,他都惭愧的慌。 不管怎么说,不差钱的剧组就是好,更重要的是投资人还不对剧组的拍摄指手画脚,张世镜的心情一个字就能形容,那就是爽! 开机仪式后两天的正式拍摄,商父、商母以苏听禾的名义送了下午茶,商或雍自然也不能落后,又以苏听禾的名义连送了两天。 苏听禾看人家剧组主演都会请喝奶茶,可惜他这剧组两位新人演员,根本请不起,大手一挥,又以两位主演和导演的名义连送几天下午茶。 以至于开机没几天,剧组工作人员被喂的特别好,瞬间跻身影视城伙食最好、福利待遇最好的剧组。 因为想赶在上午去寺庙祈佛,因此商母选在开机仪式结束后的次日,才带着苏听禾等人去白塔寺。 商或雍这才知道,原来商母还真的找人给他和苏听禾算过命,商或雍害怕苏听禾一不留神,把自己上次忽悠他要戒色的事情告诉住持,忙拦着苏听禾和商母说要到处逛逛。 商母瞪了商或雍一眼,嗔怒道:“大师就在眼前,等见过大师之后再去逛也不迟。” 商或雍拗不过,跟着商母一起进入内室,商母对住持说:“上次只给您看了八字,您上次说两人虽是好姻缘,但命理中有一劫,过去了能够拨云雾见青天,从此一帆风顺,敢问大师是何劫,可有性命之忧?又该如何化解?” 住持虽然上了一定年纪,但目光清炯,注释着商或雍和苏听禾两人。商或雍害怕苏听禾乱说,一直观察着苏听禾,苏听禾对自己的身份心虚,不敢看住持,低头看着地面。 住持掐指一算:“这劫难说凶险确实凶险,但目前来看,算是过去了,并无性命之忧。”住持指着苏听禾说:“这位可是你们家的小福星,日后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苏听禾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 商母一脸震惊:“这就过去了?”这段时间可什么都没发生啊。 商或雍把目光从苏听禾身上转移到住持身上,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苏父:不是很懂,但反正是说他们家有好运。 住持一脸神秘莫测:“有些事情是眼睛看不到的,要用心才能看到。”再多的,住持就不愿意说了。 临出门前,住持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出门小心看路。” 住持最后的说话声很轻,大家摸不着头脑,也没太放在心上。 商母各个神像都要拜一拜,商或雍没有那个耐心,干脆到白塔寺外的一家咖啡店坐着等。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商或雍离开了咖啡店,苏听禾出了寺院,正好看到不远处的商或雍,想要冲对方挥手,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一辆车直直朝着商或雍过去。 因为寺院门口是个斜坡,有辆车从高处往下滑,越滑越快,离商或雍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苏听禾突然瞪大了眼,大声喊:“商或雍。” 商或雍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到苏听禾朝着自己奋力扑过来。 “砰”的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 第29章 商或雍听到苏听禾的叫喊声, 抬头看到一道残影向自己扑过来,而左侧方则有一辆车顺坡而下。 商或雍反应迅速地抱住苏听禾往旁边一滚,堪堪避过横冲直下的车辆。 商父、商母被眼前惊险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 眼睁睁的看着苏听禾扑了过去, 之后滑行的车辆就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直到撞向路边绿化带里的梧桐树上才最终停下来。 商父和商母连忙冲了过去,看到商或雍搂抱着苏听禾躺倒在地, 周围并未任何血液流出,两人提起来的心回去了一半, 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 起来后, 商或雍还好, 只是手上划破了一点皮, 但苏听禾走了几步路, 却觉得脚部痛的厉害。 商或雍把苏听禾脚上的鞋脱下来, 才发现脚腕处肿了一个大包。 车的主人这时候赶紧跑了过来,不停地道歉, 解释自己刚才停车后手刹没有完全抬起来,地面又是个斜坡,所以才不小心溜车了,念在无人员伤亡的份上, 请求能够私了。 车主年龄不大, 看上去二十左右,商或雍不同意私了, 直接拿起电话报了警。 等交警过来需要时间, 可苏听禾脚腕肿的老高,咬着唇,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商或雍搀扶着苏听禾, 想带苏听禾先去医院,但苏听禾的脚刚沾地就痛的开始冒冷汗。 商或雍只好打横抱起苏听禾,与商母一起先去医院,让商父留下来处理事情。 临走前,商或雍特意看了眼车牌号,记了下来。 到了最近的医院,苏听禾拍了x光和核磁共振,医生确认骨头没有伤到,但是韧带撕裂,于是喜提轮椅、拐杖和足踝固定器。 一时间,商母对苏听禾无比怜爱,心里不由怀疑起自家儿子是不是克苏听禾,不然这才结婚多久,苏听禾又是手腕受伤,又是脚踝受伤,简直三天一小灾,五天一大灾。 第49章 但是,苏听禾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当时情况凶险,他想也没想下意识就冲了上去,万幸他和商或雍两人都没有大事,再说他只是韧带受伤,安静养一养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商或雍推着轮椅,目光沉沉地看着苏听禾,想不明白苏听禾什么时候对他那么在乎了。 直到这时,他们才想起来住持提醒过他们,出门要小心看路,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至于对面造成的交通事故,一切都按照流程在处理,表面上看起来是对方司机的无心之失,但商或雍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就和上次马场的事故一样,巧合的太过蹊跷。 不过,上次马场的事情,商或雍让人后续追踪调查了相关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这次的事情,商或雍依然找了人去调查,总不能两次全都是巧合。 如果说马场那次的目标是苏听禾,那今天的目标可就是他本人了,如果不是苏听禾扑了上来,后果不好说。 苏听禾看商或雍和商母表情凝重,笑着开玩笑宽慰他们,自己没有事情。 商或雍看苏听禾还笑得出来,问道:“你为什么要冲上来?不知道很危险吗?” 苏听禾想了想,“我事后当然知道很危险,但当时我什么也没有想到,大脑一片空白,看到是你,下意识就冲了上去。” 商或雍突然哽住,咳了两下表情不自然地说:“下次照顾好你自己就行,我没事。” 商母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下次先照顾好自己,他福大命大不用你操心,” 商或雍拧着眉头,哀怨地看向商母,似乎在说“我还是你儿子吗”。 商母拍拍商或雍的肩以示安慰,“听禾帮你挡了灾,你必须好好照顾人家,等回头妈给他多炖点补汤,你看着他好好喝。” 商或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妈,你能不能别再炖汤了。”苏听禾胃口小,一次吃不了太多东西,上次炖的汤还是他帮着喝的,然后骗商母苏听禾都喝光了。 看来是上次善意的谎言,给了商母莫大的信心,如今又要炖汤。 好心遭到亲儿子的拒绝,商母很不开心,“听禾都没说什么,你瞎凑什么热闹,再说我是给听禾炖汤,又不是给你,不要在那自作多情。” 商或雍委婉地说:“家里有厨师,听禾他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厨师都能做,我是怕你太累了。” “厨师做的和我做的能一样吗,我的汤里有妈妈的味道,对吧,听禾,妈妈上次给你炖的汤好喝吗?”商母看向苏听禾询问道。 苏听禾笑眼弯弯,用力点头道:“好喝。” 得到苏听禾的肯定,商母心满意足,骄傲地挺胸看向商或雍,“看到没有。” 商或雍:“看到了。”也不知道自家母上大人最近几年怎么突然厨师瘾大犯,可捣鼓出来的饭菜味道都有些奇怪,然而商母毫不气馁,终于在煲汤上发现了自己的天赋,对比味道不伦不类的炒菜,商母煲出来的汤起码味道还算正常。 商或雍趁着商母看不见的时候,蹲下身在苏听禾耳边小声说:“下次再送过来的汤你自己喝,我可不帮你喝。” 苏听禾瞪大了眼,刚想说话,商或雍就直起了身子,苏听禾只能又闭上了嘴,狠狠地绞着手指。 等到商或雍把苏听禾抱上车的时候,苏听禾的胳膊揽着商或雍的脖子,趁机把耳朵贴到了商或雍的耳边:“我可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必须帮我喝。” 商或雍把苏听禾安顿在座位上,系上了安全带,耳语道:“看我心情。” 苏听禾拉着商或雍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求求你”,等到苏听禾写完这三个字,商或雍握住了苏听禾的手。 苏听禾的手抽不出来,便往商或雍的身边挪,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商或雍,然后用唇形说“求求你”。 商或雍不说话,在苏听禾的手心写“帮你喝”。 苏听禾心满意足,坐在车上靠在商或雍的身上,慢慢昏睡过去,等再醒来,已经回到了家。 商父、商母两人留在别墅吃过了饭才走,千叮咛万嘱咐商或雍和秦阿姨照顾好苏听禾。 苏听禾谨遵医嘱,晚上睡觉的时候在脚部垫了个小垫子,把脚抬高。 平常经常往他怀里挤的人,突然睡的板板正正,商或雍冷不丁有点不习惯,但转念又想这样才是最好的。 后面一段时间,苏听禾被迫制动,除了躺着,就是坐在轮椅上,哪也去不了,为此苏听禾把九松书院的很多课都停了,只保留了周中的书法课和周末的拼音课。 白桦的老师齐远山见到苏听禾划着轮椅进教室,吓了一跳,对苏听禾身残志坚、坚持不懈的精神大肆褒奖,搞得苏听禾都不好意思了,结果夸奖完,齐远山伸出手,向白桦讨要这段时间的练字成果。 苏听禾面部表情抽搐了几下,指着自己的脚说:“我可受伤了,你还问我要作业。” 齐远山:“你伤的是脚,又不是手,而且正好现在哪也去不了,不如在家多练几幅字,过段时间书法协会有个展览,我可以给你放过去参展。” 苏听禾:“……” 一起上课的几个人各个年龄层的都有,听闻都哈哈大笑,对苏听禾说:“他就这样,看好你才让你多写点,像我这种写的差的老头子,他都不稀罕了。” “就你那狗爬字,能有人家小年轻写得好吗,我确实不稀罕。”齐远山眉毛倒竖,看样子应该和说话的人关系很好,大大方方地开玩笑,一点也不怕对方生气,果然,对方听完齐远山的话,笑得更厉害了。 苏听禾大囧,但不得不说齐远山的书法确实不错,之前跟着白桦学习的几个人明显年纪要小点,而跟着齐远山学习的人年龄稍大一点,应该是事业上有一定成就,特意过来练练字修身养性。 一起学习的人看到苏听禾书法写得好,也不嫉妒,反而带着看小辈的怜爱眼神,鼓励苏听禾好好练,甚至有人提出要买苏听禾的墨宝。 苏听禾没有同意,以为大家估计也就随便开开玩笑,他也还没到卖字赚钱的地步。 周末,苏听禾照常去上了拼音课,小朋友看到苏听禾坐着轮椅,都很好奇,围在苏听禾的身边七嘴八舌,大家争着抢着想要帮苏听禾推轮椅。 阮希恬站出来不让大家推,还说这些人没轻没重,会把苏听禾的轮椅推翻的。 苏听禾脑补了下,不得不说确实很有可能。 上完拼音课,苏听禾在九松书院门口又看到了阮希廷,阮希廷看到苏听禾坐在轮椅上,十分生气:“你老公怎么回事,把你搞到坐轮椅了。” 苏听禾连忙解释:“和他没有关系,是我不小心才这样的。” 阮希廷蹲下来,看着苏听禾的腿说:“你这怎么伤的,伤到哪里了?” 苏听禾不以为意:“出了点小车祸,没伤到骨头,只是韧带拉伤了。” “什么!”阮希廷无比震惊,“你这起码二级扭伤,竟然还'只是',不知该说你心态好,还是心态太好。” 苏听禾:“只是这段时间我都只能坐轮椅了,哪也去不了,医生不让我乱动。” 第50章 “那你岂不是很无聊。”阮希廷感慨道,“你老公一看工作就很忙,他也不能陪你玩,你要是无聊可以打电话找我玩。” “还好吧。”苏听禾本身也不是热衷于往外面跑的性格,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电视剧玩手机也很快乐,商或雍如果在家,他还能和商或雍玩一玩。 阮希廷突然想到:“我们大学下周有校庆活动,你想不想去看看,到时候会很热闹,而且我们乐队晚上会参加学校里的文艺汇演。”、 苏听禾顿时睁大了眼睛,他只知道原身是大学毕业生,但还从来没有去大学看看,这个世界的大学是什么样子确实让人很好奇。 苏听禾当即点头,“想去。” 阮希廷:“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 苏听禾:“不用了,司机会送我过去,你们校庆当天应该很忙。” 阮希廷想想也是,“那你到了学校门口可以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阮希恬看看自家哥哥,又看了看苏听禾,指着自己说:“那我呢?” 阮希廷揉了揉阮希恬的头,微笑着说出残忍的话:“好可惜,你要上课。” 阮希恬:“……” 苏听禾在旁边被这兄妹俩逗笑了,可等到真的去参加了校庆,苏听禾没有想到竟然还会遇见原身认识的人。 苏听禾:丸辣,不会露馅吧qaq 第30章 苏听禾应阮希廷之邀去参加大学校庆活动, 并没有事先告诉商或雍,毕竟医生让他制动,他要去的又是人特别多的地方, 商或雍要是知道了, 很有可能会不让他去。 外来车辆没有提前登记不允许进入学校, 因此司机只能把苏听禾送到校门口,阮希廷过来推着他的轮椅进了学校。 一进学校大门, 就是个笔直开阔的林荫大道,道路两边的梧桐树还未全面转黄, 绿色还占主导, 但已呈衰颓之势, 只消一个变冷的时机, 就会变成金黄的世界。 道路上人来人往, 男女老少, 络绎不绝,苏听禾对大学的第一印象是真的很大。 孟梦听说苏听禾来学校, 也骑着共享单车找了过来,她一早就从阮希廷的口中,知道了苏听禾脚腕韧带拉伤的消息,所以看到苏听禾坐在轮椅上并不感到惊讶, 孟梦还主动帮着推轮椅。 几个人边推着苏听禾在大学校园里绕来绕去, 边给苏听禾介绍,走到一处小广场的喷泉附近, 苏听禾看到有穿着白色纱裙的人在和穿着板正西服的人在一起拍照, 两人十分亲昵,看上去应该是爱人,苏听禾好奇, 问了一句他们在干什么? 孟梦看了眼,说:“应该是校园情侣,结婚了回到母校来拍婚纱照,但也有可能只有一方是这里毕业的,不好说。” 苏听禾抓住了一个关键词“婚纱照”,继续问:“结婚一定要拍婚纱照吗?” “当然了啊!”孟梦毫不犹豫地回答,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你肯定不用拍,除非你愿意穿婚纱,嘿嘿好像也不是不行。” 苏听禾看了眼正在拍照的新娘,想到如果这身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顿时嫌弃地不行,连忙疯狂摇头:“这我可穿不了。” “也不是让你真的穿裙子,我记得有那种改良版的婚纱,你等我给你找找看。”孟梦拿出手机,戳戳点点片刻后递给苏听禾看,“喏,类似这种,上半身坠满白色蕾丝的轻柔薄纱上衣,下半身是普通的白色长裤,头上带着长长的头纱,是不是超级好看。” 孟梦边说着话,边对照着手机打量着苏听禾,“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真觉得你很适合这种衣服,你和你老公真的可以考虑拍一套这样的结婚照,顺便还可以把你那头像换一换,满足一下我们的眼福。不是说你现在的头像不好看啊,只是太正式了,感觉不够自然,你们说不是?” 孟梦说完,又把手机拿给阮希廷看,询问他的意见。 阮希廷看到手机上的全身立绘图,自动把图上的人脸带入苏听禾,不由点头,说道:“确实挺合适。” 苏听禾眉心微蹙,认真说起来,除了婚礼当天跟拍的合照,他和商或雍并没有正儿八经的拍过结婚照,甚至结婚后也没有拍过合照,而刚刚孟梦给他看的图片,看上去确实蛮不错的。 校园里有人拍婚纱照的事情,大家都没放在心上,毕竟校庆回来各种拍拍拍的人实在太多了,以前学校里也不是没见过有人来拍婚纱照,大家都见怪不怪,只有苏听禾悄悄留了心。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前面的一处空地上挤满了人,各个学院各个社团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摆摊,既有集徽章领礼品的活动,也有售卖学校文创产品、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乃至零食小吃的。 人群太过拥挤,正常人都里面走过都很困难,苏听禾坐着轮椅在其中穿行更是不容易。 孟梦推着轮椅,阮希廷就在旁边帮苏听禾挡一挡周围的人,防止冲撞到苏听禾。 路过一个摊位时,有人大声喊道:“廷廷,廷廷。” 阮希廷和孟梦顺着声音看过去,孟梦认出来喊人的人是阮希廷的同学,因此停下了脚步,阮希廷看着孟梦说:“继续走,我不认识他。” “阮希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看到我了,你别那么小气,我不叫你小名就是了,快过来,快过来。” 苏听禾伸长脖子看过去,喊阮希廷的人伸长手臂不断向这边挥舞,苏听禾收回目光看向阮希廷,问道:“我们不过去吗?” 阮希廷点点头,不是很情愿的样子:“过去吧。” 孟梦推着苏听禾多了摊位前,那人指着苏听禾问:“这是谁啊?你朋友吗,也是我们学校的?怎么还坐上轮椅了?”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问题怎么那么多。”阮希廷没好气的吐槽,然后介绍说,“这确实是我朋友,不是我们学校的。” “哦。你好,我是阮希廷的同学冯安,来都来了,要不要捧个人场,亲手diy一张染卡,做书签,做明信片,做风琴本都很合适,价格也不贵,一张才五块钱。” 苏听禾看到摊位前有很多人在手工制作卡片,看来这就是冯安口中所说的染卡,有些近似山水画,但颜料更丰富,制作方法更简单,基本上人人都能上手。 阮希廷一听到要收钱,身体故意撞了一下冯安,提高了声量控诉说:“你把我们叫过来,原来是搞推销的,专门宰熟人对吧。” 冯安也故意撞了一下阮希廷:“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摆摊赚的可是辛苦钱,你作为朋友支持一下怎么了。” 苏听禾观察旁边人的制作方法,大概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拿出手机扫码转过去15块钱,“那我支持一下,我们一人做一张试试看。”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冯安把彩色墨水、卡片和笔拿给他们,给他们几个讲具体的diy方法。 苏听禾没等听完就开始尝试着动手在卡片上作画,而孟梦和阮希廷则只是调和了几个颜色,用塑料薄膜印在了卡片上,做完后再看苏听禾已经寥寥几笔画出了颇具写意的青山绿水。 孟梦惊奇地称赞:“你画的真好看,对比之下我和阮希廷就是小儿科。” 苏听禾谦虚地说:“我只是有点绘画的基础。” 第51章 卡片画上图案后,还可以在卡片上写点字,摊位上提供各种颜色的记号笔,也提供毛笔,苏听禾硬笔写的很烂,便用毛笔在卡片上写了几句话。 成品出来后,不止孟梦和阮希廷,冯安也惊呆了,卡片上的字与画相得益彰,精致到可以直接当作样片。 摊位上有在diy的其他人也看到了苏听禾手中的染卡,提出能不能让苏听禾帮他也做一张,他可以付钱。 苏听禾摆手不要钱,但可以帮忙做,凭感觉随意用蓝灰色在卡片上涂抹着深浅不一的色块,又用金色点缀其间,并按照要求写上几个字。 有混二次元的人立马认出来,卡片上的话出自某本古代小说,周围同样看文的、追剧的、追漫的有样学样,纷纷找苏听禾定制染卡,都表示可以出钱。 苏听禾无比惊讶,他这只是出来玩一玩,手痒随便画一画,怎么大家都要给他钱。 苏听禾刚想说不要钱,冯安脑筋迅速一转,送上门的生意不要白不要,立马让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慢慢来,然后弯下身子压低声音和苏听禾说:“我们五五分成怎么样?” 苏听禾面色微动,没有立马回答,冯安以为苏听禾不乐意,立马又心痛地比着手势说:“你六我四,不能再多了,你看这排队的人那么多,我们正好一起捞笔大的。” 苏听禾倒也不是对分成不乐意,他只是疑惑他随手画的东西竟然也能赚钱吗,但看阮希廷的同学那么恳求,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苏听禾只接明信片和书签,风琴本工作量太大他婉拒了,有人请求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以后从苏听禾这里定制,苏听禾摇头,今天他更多是看在阮希廷的面子上帮他同学的忙,他没必要赚这点小钱。 苏听禾听得懂要求,画的又快又好,字也写的俊逸超脱,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会就在附近传出了名气,摊位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排队等着定制染卡的人也越来越多。 苏听禾埋头专心制作染卡,对周围一切浑然不觉,只听见头顶传来一道略带愠怒的声音:“苏听禾,你脚好了吗,就到处乱跑。” 苏听禾抬起头,登时瞪大了双眼,很震惊商或雍怎么会在这里。 苏听禾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旁边又突然激动地跑出来一个年轻男子,很激动地抱着苏听禾的胳膊说:“苏听禾,你真是苏听禾,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苏听禾看看商或雍,又看看陌生男子,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孟梦、阮希廷和周围的人都用八卦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人,对他们三人的关系很好奇。 这时候,又走过来一个国字脸,上了一定年纪的男人,对商或雍说:“怎么了,这边的人是熟人吗?” 阮希廷和他同学异口同声喊道:“王院长!” 被喊王院长的国字脸男人扭头看向两人,认出来这是自己经管学院的学生,问道:“你俩在这干什么?” 冯安指着坐在轮椅上的苏听禾解释说:“我在校庆摆摊,和他联手合作,力争把摆摊事业做大做强,这周围围着的人都是我们的消费人群。” 王院长这才看到商或雍的身边还有一个坐轮椅的清秀男生,顺势问道:“这是?” 冯安刚想给王院长介绍这是阮希廷的朋友,但被商或雍抢了先:“这是我的爱人。” 冯安张大了眼,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没有想到苏听禾看上去那么年轻,竟然已经结婚了。 王院长脸上露出关爱小辈的慈爱笑容:“听说你前段时间就结婚了,原来这就是你爱人,好福气,很般配。”王院长看到苏听禾脚上带着护具,问道:“只是这脚是怎么了?” 商或雍解释:“前几天外出的时候不小心扭伤的,医生让他这段时间不要乱动,没想到今天校庆竟然背着我来凑热闹。” 王院长笑了笑:“老在家待着也无聊,不如坐在轮椅上出来走走,说不定就是因为知道你过来参加我们学院的校庆活动,人家才特意跑过来找你的。” 阮希廷小声插话:“不是,是我叫他过来玩的。” “你们竟然都认识。”王院长略显吃惊。 阮希廷露出一抹苦笑,他就说为什么觉得商或雍这名字耳熟了,因为这名字就是王院长天天挂在嘴边的得意门生啊。 抱着苏听禾胳膊的陌生男子听完他们的对话,又探头看了看苏听禾手上作的画,感慨道:“好久不见,你的绘画水平见长不少。” 苏听禾这才意识到还有人排队等着他手中的染卡呢,而旁边这个人很明显是原身的旧识,他不敢乱说,只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手上则抓紧卡片上的画快速收尾,又写上字,吹干后交给了等在一旁定制的客人。 后面还有一些人正在排队,苏听禾抱歉地说恐怕来不及给大家制作染卡了,冯安也帮着抱歉,他摆摊带过来的卡片,在苏听禾的加持下,卖的七七八八,比他预想中赚的要多不少。 王院长看他们都是年轻人,估计有话要说,就拍了拍商或雍的肩膀,“我先回学院,你等会再过来找我。” 商或雍点头,目送王院长离开后,推着苏听禾轮椅往其他地方走,阮希廷和孟梦对视一眼,没有跟上去,留了下来帮冯安看摊子,那个跟在苏听禾身边的年轻男子则跟了上去。 到了附近的咖啡馆,商或雍:“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这又是谁?” 陌生的年轻男子看着苏听禾:“这就是你老公?” 苏听禾很头疼,他也不认识这人怎么办,这该怎么解释。 第31章 苏听禾选择性地回答两人的问题, 先是冲着陌生男子说:“他确实是我老公。”后又对商或雍说:“我觉得待家里太无聊了,而且你怎么在这?” “母校校庆,我回来看看。”商或雍手指轻点桌面, 下巴轻抬, “这人是谁?” 苏听禾支支吾吾:“朋友。” 说起这个, 陌生男子气不打一处来,“朋友, 你竟然还拉黑删除我联系方式,你把我当过朋友吗。” 苏听禾硬着头皮解释:“之前的手机坏了, 换了新手机, 所以里面的联系方式都不见了。” 陌生男子半信半疑:“手机卡也坏了?” 苏听禾含糊不清地“嗯”, 商或雍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 有些烦躁, 提高声音重复了遍问题:“这人是谁?” 除了朋友, 苏听禾不知还能怎么介绍,陌生男子微笑着说:“你好苏听禾的老公, 我是他的青梅竹马。” 苏听禾皱着眉头,心底疑惑,商或雍则品味着“青梅竹马”四个字,打量的目光萦绕在陌生男子的身上。 “怎么了吗!我们小学一个画室学过画, 怎么不算青梅竹马, 你说对不对。”陌生男子嘴上振振有词,眼神看向苏听禾, 苏听禾不说话, 但依言点头。 陌生男子扫了一眼手机,然后对苏听禾说:“快点,把你新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们互相扫码加回好友。”重新添加好友后,他又继续说,“你现在住哪里,把家庭住址发我一下,我明天去你家找你聊天,今天我和一个老师约好了,暂时就不打扰你和你老公的二人世界了。” 第52章 临走前,陌生男子还冲着苏听禾飞吻,挥挥手说:“明天见,苏宝贝。” 苏听禾尴尬地挥了挥手,商或雍默默的看着两人的互动,等人走远了,才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青梅竹马可真多。” 苏听禾赶紧举起手发誓,自证清白:“我对天发誓,只有他一个青梅竹马。” “只有一个?”商或雍不怒反笑,唇角冷冷勾起,“那我算什么?你小时候我可还抱过你呢。” “哦,那就只有你们两个。”苏听禾观察着商或雍的表情,突然问道,“老公,你是在吃醋吗?” “我可不会吃醋,”商或雍立马否认,“我是怕你被骗。” “好吧。”听到这个答案,苏听禾有点失望,转而想起刚才的事,问道,“你今天没有去公司吗,怎么来了这里?” 商或雍:“我是这里毕业的,刚才的王院长也是我的导师,他邀请我过来参加一场对谈,你想来看吗?” 苏听禾眼中闪出微光:“可以吗?” 商或雍点头,推着苏听禾的轮椅去了经管学院,在学院里遇见了很多以前教过商或雍的老师,商或雍很大方地和他们打招呼介绍苏听禾,苏听禾反而有点腼腆。 对谈安排在了学院的一个小礼堂里,座无虚席,晚到的学弟学妹甚至席地而坐,阮希廷和冯安也赶了过来参加,看到苏听禾坐在前排还吃了一惊,又想到台上的嘉宾就是人家老公,顿时又不奇怪了。 这是苏听禾第一次见到站在台上,与其他人侃侃而谈的商或雍,虽然说的话苏听禾一个字也没听懂,但他想工作中的商或雍肯定这是这样魅力四射。 对谈最后是学生提问环节,有学生直接毛遂自荐,现场秒变boss直聘,还有学生化身八卦娱记,直问商或雍感情状态。 商或雍的眼神瞄向台下的苏听禾,微微一笑回答说:“我的爱人就在现场,但他比较害羞,我就不介绍他了。” 话虽这样说,但商或雍眼神的方向毫不遮掩,苏听禾立马感到周围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伴随着全场“哦豁”的声音,苏听禾脸上的温度腾的一下起来,表面假装淡定地坐在轮椅上,但手指其实都快把手心抠烂了。 有很多学生拿出手机正好拍到了这隔空秀恩爱的一幕,带了#xx大学校庆##嗑到了#相关话题发到了网上,瞬间引起一波热度。 有眼尖的网友认出来视频中的苏听禾就是上次穿古装的小帅哥,再加上当时评论区有人发的酒吧抱人背影图,抱苏听禾的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网友们找遍全网都没有找到商或雍的社交账号,只能全部冲到苏听禾上次转发的评论区,为两人的绝美爱情嗑生嗑死,连带着商氏集团的社媒粉丝都增长了好几倍。 集团公关部第一时间关注到了舆情,询问商或雍怎么处理,商或雍没有让人出手干预,但晚上翻了翻广场上的帖子,竟然看到他和苏听禾的同人小黄|文都出来了,商或雍这才让公关部把热度往下压一压。 等苏听禾想起来登录自己的社媒账号时,已经是次日了,除了看到指数增长的粉丝量和骚话不断的评论区,对此并不知情,而网上冲浪十级选手苏清越则气得脸都要歪了。 商或雍原本计划对谈结束就回公司,但遇见苏听禾后临时改变了计划,陪着苏听禾看完当晚的校庆演出才回家。 回到家,商母让人送过来一套家用超声波理疗仪,苏听禾看着好奇想要试试,商或雍嘴上说着:“天天往外跑,就是试试也不会消肿。”但手上还是拆开了理疗仪,按照说明书一步一步给苏听禾的脚腕涂耦合剂、做理疗。 超声波探头一放上苏听禾肿起来的部位,苏听禾就感到从内而外传来一阵肿胀刺痛感,苏听禾想把脚往回收躲开仪器的触碰,刚要动弹就被商或雍用手扣住了小腿。 “怎么回事?” 苏听禾看着理疗仪仍然在自己的脚腕处打圈按揉,而他的腿又动弹不得,冲着商或雍委屈巴巴地喊:“疼。” 商或雍立马关上了理疗仪,扣着苏听禾小腿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别乱动,我再看看说明书。”得到苏听禾肯定的点头后,才松开了手。 又研究了一遍说明书的商或雍把声强调到最低,又在苏听禾的脚腕上试了试,看到苏听禾没再喊痛,才放心地继续用。 深夜,苏听禾睡过去以后,商或雍却收到了一条消息,早先调查溜车司机的人有了发现,司机曾收到过一笔现金,而这笔现金七绕八绕却和他二叔家的司机有关系。 商或雍毫不意外,商逸之讨厌他就和他二叔讨厌他爸一样,当一个人心存恶意,就会想办法抹杀掉对方。 至于苏听禾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商或雍说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不敢赌。 * 翌日,自称是苏听禾青梅竹马的陌生男子上门来访,还拖着一个大行李箱。 苏听禾吃了一惊,不由客气道:“来都来了,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 陌生男子拍拍箱子:“之前答应过你的,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亲自给你设计一套礼服,这箱子里看似只是一套礼服,但可承载着我对你浓浓的爱。” 陌生男子说话肉麻得要死,苏听禾直起鸡皮疙瘩,只见陌生男子说完后就打开了行李箱,把里面的礼服拿出来,铺展在沙发上给苏听禾看。 礼服相当重工,高领白衬衫上装饰着精细的刺绣花纹和很多珍珠链条,下半身是条白色的长裤,腰间配了一个腰封,腰部以下则是超大的绸缎拖尾,礼服还搭配了一个超长的头纱,头纱上铺满了花卉的刺绣。 过来给客人送茶水的秦阿姨见到沙发上的礼服,直呼好看,“你这要是穿上身会更好看,商先生肯定都挪不开眼,只是可惜你现在穿不了。” 陌生男子肯定道:“能穿。” 秦阿姨疑惑:“这么大的拖尾,坐在轮椅上可穿不了。” 陌生男子又从行李箱拿出一个腰封和一条白色短裤,腰封上坠着一圈比较短的不规则的蕾丝拖尾,“拖尾都是可拆卸的,设计的时候我考虑到太长的拖尾不够日常,所以还单独设计了一个短一点的拖尾,短拖尾配短裤好看,长拖尾配长裤更合适。” “对了,这套还有一双白色的中筒袜,这样搭配特别好看,你穿上妥妥小王子。” 苏听禾看着陌生男子拿出来的白色长筒袜上还带了一圈花边,一时不是很懂这个世界的审美。 倒是秦阿姨看完完整的搭配很激动,拉着陌生男子的手亲热的询问对方怎么懂那么多,苏听禾这才从两人的对话中了解到陌生男子名叫沈时熙,这些年一直在国外读书,学的是服装设计,所以和苏听禾见面不多,但网上一直保持着联系。 沈时熙这趟回国的主要目的就是履行答应苏听禾的约定,但前段时间苏听禾突然换了联系方式,沈时熙根本联系不上苏听禾,没想到昨天无巧不成书正好碰到了。 沈时熙设计的男士婚礼礼服完美掠夺了秦阿姨的芳心,两人一致认为苏听禾应该穿上试试,盛情难却,苏听禾还是去换上了短裤和短拖尾的那一套,在不规则蕾丝拖尾的映衬下,苏听禾下半身穿的仿佛是条裙子,整个人纯洁圣灵的像是城堡中娇养长大的王子。 第53章 沈时熙和秦阿姨一致称赞特别好看,沈时熙还多说了一句“你老公看到你这样肯定把持不住”,秦阿姨听到后捂着嘴笑个不停。 沈时熙看到苏听禾膝盖上大腿的位置空了一块,遗憾地说:“只是可惜缺个腿环,果然设计出来的衣服还是需要人的演绎,才能发现不足。” “不过瑕不掩瑜,我对我的这套设计相当自信,等我的同名品牌上线后,你可一定要来做我的模特。”沈时熙又抱住苏听禾恳求道。 除了商或雍以外,其他人的亲密让苏听禾很不适,苏听禾身体僵硬,不动声色地将沈时熙推开,回答说:“可以。” 沈时熙很激动,推着苏听禾的轮椅走到落地窗旁边的一个沙发椅上,让苏听禾坐在沙发椅上,他给苏听禾拍几张照片。 照片拍好发给苏听禾,沈时熙问他:“是不是很好看?” 苏听禾看着照片,不得不承认沈时熙的审美确实在线,突然间,沈时熙凑近苏听禾,神神秘秘地说:“你之前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你现在的老公吧。” “啊?”苏听禾有些吃惊,原身竟然喜欢过其他人吗?不过他刚穿过来那会,原身确实好像抵死不愿和商或雍结婚来着,苏听禾不知道原身喜欢谁,但面对沈时熙的询问,还是点了点头。 沈时熙想到昨天看到苏听禾的老公别别扭扭吃醋的样子,不禁莞尔:“你那继母和弟弟明显不是什么好人,但还好我家苏宝贝真的成为别人家的宝贝了,你今天一定要穿给他看哦,这可是我为你精心设计的。”沈时熙不忘叮嘱苏听禾,重音放在了“精心”二字上。 离开别墅时,沈时熙对苏听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苏听禾摸不着头脑,但当晚确实穿了那套礼服。 苏听禾坐在床边,秦阿姨帮忙把头纱也给苏听禾戴上,柔软的薄纱垂下平铺在床上,苏听禾裹着白色中筒袜的小腿自然下垂,轻轻晃动着。 秦阿姨只告诉商或雍,苏听禾的好朋友送来了一套特别好看的礼服,苏听禾想穿给他看,至于多好看要他自己看过才知道。 商或雍推开房门,和苏听禾四目相接的那一刻,仿佛被人攫住了呼吸。 苏听禾雪白的肌肤在白色礼服的包裹下,整个人泛着莹润的白光,小腿上的袜子冒出俏皮的花边,裸露出来的膝盖透着淡淡的粉。 商或雍走到床边,撩起来苏听禾脸上的头纱,苏听禾仰头看他,眼神像小鹿一样干净水灵。 商或雍蹲下身,平视着苏听禾,这才意识到苏听禾下半身穿的并不是短裙,而是条短裤,只是推折在一起拖尾给人造成是短裙的遐想。 但白色的短裤宽宽松松,一只手伸都进去绰绰有余,并不比裙子能让人少多少遐想。 两人安静地对望,气氛焦灼又热烈,苏听禾熬不住,问道:“好看吗?” 商或雍不回答,反问他:“谁教你这么穿的?” “不好看吗?”苏听禾有点不安,“沈时熙,哦,就是昨天你见到的我那个青梅竹马,他和秦阿姨都说这样穿很好看,让我一定要穿给你看。” 商或雍抓住苏听禾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捏了捏苏听禾的脚腕,“不疼了吗?” 苏听禾“嘶”了一声,小声回答:“有点疼。” 商或雍不再捏着苏听禾的脚腕,苏听禾用脚尖在商或雍的大腿上点了点,“你还没说,我这样穿到底好不好看呢?” 商或雍的手顺着苏听禾小腿摸上袜子的花边,沉声道:“好看。” 特别好看,好看到好想亲手把衣服扒下来,苏听禾真的很会勾引他。 第32章 商或雍的手捏着中筒袜的花边, 从苏听禾的小腿处往下褪,商或雍看着苏听禾仍有些肿的脚腕,说:“穿这种袜子不利于伤口恢复, 以后别再穿了。” “为什么?”苏听禾不是很理解怎么穿个袜子就不利于恢复伤口了。 “脚腕还肿着, 穿这种束缚性强的袜子, 血液不循环,脚还想不想要了。”说着, 商或雍上手欲把苏听禾另一小腿上的袜子也褪下来。 “我这只腿好好的,没有受伤。”苏听禾抬腿, 想把脚往回收, 打断了商或雍脱袜子的动作。 商或雍抓着苏听禾小腿肚不放, “没有受伤也别穿了, 这种袜子一看穿上就很难受。” 苏听禾哼唧着小声说:“想穿给你看看好看吗?这件礼服还有一个特别长的拖尾, 等我能站着走路了, 穿给你看好不好?” 商或雍:“等你脚好了再说。” 苏听禾不开心,“你好冷漠。” 商或雍:“我明明夸过你好看, 怎么就冷漠了。” “可是你都没有笑,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你一点也不喜欢我这样穿。”苏听禾用力挣扎着,想要踢开商或雍抓着他的手, 但商或雍的力气很大, 苏听禾的腿根本动弹不了一点,苏听禾气急了, 冲着商或雍喊, “你放开我的腿。” 商或雍没放,表情安然地看着苏听禾做着无畏的挣扎,眼见苏听禾要气狠了, 才猛地放开手。 苏听禾身体不稳,往后倾倒,赶紧伸手往后一撑,才没有倒下去。 挣扎间,头纱盖到了脸上,苏听禾气急败坏地想要把头上的头纱拿掉,但越扯越乱。 商或雍起身,想要按住苏听禾的手,不料蹲的太久,腿脚发麻,没有站稳,整个人扑倒在苏听禾的身上,幸亏商或雍反应及时,用胳膊撑着床,才没有真的倒在苏听禾身上。 苏听禾也不扯头纱了,连忙问商或雍怎么回事? “脚麻了。”商或雍手撑着床,起身,把差点被他压倒的苏听禾也扶起来坐好。 苏听禾又疼又气,忍不住啐了一口:“活该。”又指着门的方向,毫不留情地开口:“你走,我要把衣服脱下来。” 商或雍坐在苏听禾旁边没有动弹,闲闲地说:“我走了,只怕某人又会哭鼻子。” 苏听禾脸颊气得鼓鼓的,很用力地说:“我才不会哭呢,你觉得不好看,有人夸我好看。” “有人是谁,秦姨和你那朋友?”商或雍不以为意地随口问道。 苏听禾得意极了,眼神狡黠,像只偷腥的猫,“不止,好多人都说我好看。” 商或雍猜测:“好多人?家里的厨师、保姆和花匠?” “才不是,”苏听禾很认真地纠正道,“是我发到网上,网上的人都夸我好看,我不认识他们。” “网上。”商或雍的脸色陡然一变,语调急促,“在哪里,我看看。” 苏听禾打开手机,拿给他看,商或雍发现苏听禾下午发的帖子评论区充斥着“好好看”“漂亮死了”“宝宝”“老婆”“夺妻之仇不共戴天”的言论。 商或雍黑着脸,戳了几下手机,直接把帖子删除了,并告诫苏听禾:“以后这种照片不准发在网上,下面夸你好看的人都居心不良。” 苏听禾刚学会上网的时候,确实经常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烧话,苏听禾皱着眉头,只觉得网上的人好不知羞耻,但刷手机刷多了以后,苏听禾渐渐就发现其实网友们并没有恶意,只是他们的文字太过直白,但表达的都是喜爱之情。 第54章 苏听禾看到商或雍删除的操作,急忙有些着急地解释:“你怎么给我删了,他们其实没有恶意。” 商或雍删除完帖子才把手机还给苏听禾,一本正经地教育苏听禾:“知人知面不知心,正经人可不会乱喊别人老婆,别什么都乱发网上。” 苏听禾愣愣点头,想到之前点进评论区用户的主页,确实经常能看到他们也在叫其他人老婆和宝宝,在互联网的世界,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坐拥后宫三千,属实花心,确实像商或雍所说,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经此事一闹,苏听禾也忘了他刚刚还在和商或雍置气,乖乖让商或雍给他用理疗仪按揉脚腕。 晚上临睡前,商或雍用自己的手机登录账号,发现有不知名的群消息99+,点进去一看,原来是苏听禾的粉丝团,有人在群里奇怪怎么苏听禾突然删照片,有人庆幸幸好自己眼疾手快存图成功,还有人激情二创,把苏听禾发的图片局部放大,截取部分,然后下面一群人斯哈斯哈。 商或雍看到苏听禾裹着白色丝袜的小腿和盈盈一握的纤腰被人裁剪放大,气得握紧了手机,在群里激情开麦:[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传播□□色情涉嫌违法犯罪,请尽快删除。] 群内很多人迅速回复他:[有病吧] [你是不是狂热粉丝] [好可怕] [你是不是把自己幻想成是他老公了] [好恶心] 商或雍:[我就是,现在赶紧删干净] 群内回复:[哈哈哈哈哈臆想症好严重] [这人好癫] [上次激情澎湃和人对骂就该想到了这人很不正常] 下一秒,商或雍被踢出了群聊。 商或雍瞳孔放大,他前半生加的所有群聊,成员全都是礼貌的体面人,从来没有人敢踢他。 苏听禾困得厉害,催促商或雍快点关灯睡觉,商或雍气得把手机放的远远的,紧紧抱住了苏听禾,苏听禾迷迷糊糊中觉得商或雍和平常不太一样,但困意来袭,在商或雍的怀中调整了下姿势,没有多想就睡了过去。 苏听禾后来在个人账号上看到了一条私信,有人告诉他要小心某个用户,可能是狂热粉丝,精神不正常。 苏听禾心有余惊,和商或雍提起这件事:“老公,你昨天说得对,网上有很多坏人,今天就有人私信我说有一个狂热粉丝,让我小心点。” 商或雍心头一跳,问道:“哪个人?” 苏听禾:“用户57689095,我把他拉黑了。” 商或雍看着苏听禾展示给他的手机屏幕,第一眼,好眼熟的id。第二眼,这不就是自己吗! 商或雍艰涩开口:“这人其实是出于好心。” 苏听禾:“但他发言太奇怪了,不管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商或雍有苦难言,第一次体会到回旋镖扔向自己的苦楚。 当天早些时候,沈时熙有给苏听禾打来电话,问昨天商或雍对他设计的礼服如何评价。 苏听禾思索着:“不好说。” 电环对面的沈时熙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苏听禾回答:"他嘴上说着好看,但是表情一点也不开心,看到我有将你给我拍的照片发到网上,他很生气,不仅给我删除了,还让我以后不要乱发。" 想要沈时熙毕竟是礼服的设计者,苏听禾又补充道:“不是你的问题,你设计的很好看,应该是我的问题。” 沈时熙哈哈大笑,笑个没完没了,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说道:“你怎么比以前还迟钝,不过现在的你明显更可爱,你老公是喜欢的,而且应该是特别喜欢。” 听到沈时熙提到以前,苏听禾心头一紧,几乎屏住了呼吸,转念一想沈时熙并不在他眼前,两人只是通过手机联系,又安下了一半心,问他:“何以见得?”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沈时熙没有回答苏听禾,转而很伤心地说,“我今天就要走了,来不及再见你一面,等我放假了回来再看你。” 苏听禾很开心,瞬间另一半心也安下了,但嘴上说着期待下次再见。 而在沈时熙不在的日子里,苏听禾脚腕的韧带拉伤也在渐渐好转,期间好久不联系的张世镜突然告诉他,电视剧《雨霖铃》现在缺片头曲和片尾曲,苏听禾能不能想办法解决。 苏听禾第一时间想到了阮希廷,他们乐队能作词作曲还能唱,简直完美。 阮希廷和乐队里的人商量后,十分乐意接下这个任务,但难点是《雨霖铃》是古装剧,他们从来没有尝试过古风风格,歌词更是写不来一点。 苏听禾自告奋勇,揽过了作词的活,歌词写出来后,阮希廷和乐队里的人尝试着谱了曲,但在伴奏上又陷入了难题,乐队中常见的乐器很明显并不适合古风曲目。 但是,苏听禾恰好对箜篌、琵琶、古琴、笙、箫都略懂一点,乐队里的四个成员在搞乐队之前,杂七杂八的乐器也学过不少,其中就有不少古典乐器。 至于唱歌,乐队的主唱和孟梦都能唱。 最终,几个不那么专业的人硬生生把电视剧的片头曲和片尾曲都录制了出来。 音乐发给张世镜后,张世镜直呼完美,并恳求苏听禾能不能再多做点ost。 苏听禾把ost做出来后,电视剧也已拍完进入后期制作环节,此时,苏听禾的脚腕恢复得也差不多了,原想着去看看白桦的养父,却突然得知白桦被亲生父母找到了。 第33章 剧组杀青以后, 苏听禾也经过一段的康复训练,已经能够正常下地行走了,还没来得及约见白桦, 就被商或雍带着去参加一场宴会。 参加宴会之前, 商或雍告诉苏听禾设宴的秦家和商家关系还算不错, 听说最近刚找回来失散多年的小儿子,眼下是想要借着这个宴会的机会正式公开小儿子的身份。 苏听禾对这种豪门八卦不甚在意, 但也打心底里为亲人重逢的戏码由衷庆幸,可当到了现场, 目光跃过重重叠叠的人群, 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苏听禾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秦家流落在外的小儿子, 竟然会是白桦, 可念及白桦的身世, 一切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商或雍倒是对白桦的身份毫不意外, 但看到苏听禾眼中毫不遮掩的震惊,向他问道:“没有想到秦家找回来的小儿子竟然是熟人, 是不是很意外?” “完全是出乎意料。”苏听禾心中充满了疑惑,很想单独和白桦聊一聊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话音刚落,苏听禾就看到白桦在他亲生父母的陪伴下向他们走来,白桦的爸爸和妈妈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 一起向商或雍和苏听禾问好。 苏听禾近距离看着穿着打扮十分精致的白桦, 一时感觉十分陌生,犹豫着喊了一声:“秦颂。” 秦颂是秦家小儿子的名字, 也是白桦原本的姓名。 白桦直视着苏听禾, 纠正道:“你还是叫我白桦吧。” 白桦的亲生父母对视了一眼,脸上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苏听禾尴尬地看着他们,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白桦的爸爸出面解围:“白桦和秦颂这两个名字你喜欢叫哪个就叫哪个,只要知道你平平安安的,我和你妈妈就放心了。” 尴尬的气氛暂得缓解,几人又闲聊几句,白桦的父母就又带着白桦去认识其他人。 第55章 宾客如云的宴会上,白桦远去的背影很快被其他人遮盖,又有新的人过来和商或雍攀谈,苏听禾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商或雍看苏听禾明显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又顾及苏听禾的脚腕不宜长久受力,便让苏听禾自己找地方坐一坐,找点东西吃。 苏听禾刚坐下放松一会,就看到苏父和他他的继母还有继弟找了过来,苏父面色不善,开口气势汹汹:“看到你爸妈都不知道过来打个招呼吗?养不熟的白眼狼,别忘了你还姓苏。” 苏听禾莫名其妙就苏父扣了一口好大的锅,从进来到现在他的关注点都在白桦身上,还真没有看到苏父。 “爸爸,你好。”苏听禾颔首打招呼。 苏父一口气不上不下,他这个儿子从小就不讨喜,打个招呼都能噎死人,他要的是招呼吗,他要的是态度,可从开始到现在,苏听禾与商或雍都没有主动过来和他打过招呼。 外人只觉得苏家和商家喜结连理,一定获益颇多,实际上商或雍丝毫不讲情理,苏父身为长辈也一点都没有从商或雍这个晚辈那里得到一丁点应有的礼遇,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 继母曾芷柔笑意盈盈,安抚着苏父,“他还小,你跟他生什么气,气坏了多不值当。” “他又不是没长眼。”苏父怒气未消,语气冷硬,“清越比他小多了,可比他懂事。” 苏清越拦住经过的侍者,从侍者手中的托盘上取来几杯香槟,一一递给几人,“爸,哥哥他没有不把你放在眼里,你想太多了。”说完,苏清越示意大家碰个杯,就当过去了。 苏听禾呷了口酒,捏着高脚杯的杯茎静默不语,苏父看着苏听禾油盐不进的模样只感觉对牛弹琴,忍不住又对着苏听禾一顿输出,教育他苏家才是他永远的家。 苏听禾低着头,看似在挨训,实则在走神,想到小时候有个教他的老夫子,也是经常吹胡子瞪眼,还嫌弃他是商户家的小哥儿,最终他娘亲看不惯这种迂腐的小老头,坚决把人辞了。 “伯父好像对听禾很有意见。”苏听禾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商或雍来到了他们身边。 苏父脸上生气的表情瞬间僵住,但眨眼间又换了副温和的表情,解释说:“没有意见,只是自打结婚以后,听禾和家里人的见面机会就变少了,希望他以后常回家看看。” 商或雍问道:“伯父不知道听禾的脚腕伤了吗,伯父怎么也不来看看听禾?” “是吗,”苏父神色尴尬,“我不知道这事。” 苏清越替苏父解释:“爸他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又频繁出差,所以不知道哥哥他受伤了。”苏清越的妈曾芷柔也在一旁附和,还十分关心询问苏听禾的脚腕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不过是一群假惺惺的人,商或雍看着苏听禾,觉得苏听禾其实也是个小可怜。 他妈不喜欢苏父不是没有道理,在妻子生病的时候还和外面的女人混在一起,妻子去世后立马娶了外面的女人,这种人怎么可能真心喜欢和关爱原配的孩子。 很不幸,苏听禾就是原配也就是他妈妈好闺蜜的孩子,要不是闺蜜这层关系,他也不会和苏听禾结婚。 一家三口讪讪地走开,商或雍想着要不要安慰安慰苏听禾,但仔细观察却又发现,苏听禾的表情好像并不算伤心,商或雍安慰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苏听禾把手中一直捏着的香槟递给商或雍:“你喝了吧。”商或雍没有多想,以为是苏听禾多拿的酒,一口喝掉,杯子放到一旁,叮嘱苏听禾酒量差就不要乱喝酒。 苏听禾点头答应,和商或雍说了几句话,苏清越却又拿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过来,说想和苏听禾说点悄悄话。 商或雍奇怪地看着苏清越,恰好这时有人过来要找他,苏听禾让商或雍先去忙,他正好坐会吃点小蛋糕。 苏清越看到苏听禾旁边的酒杯空了,随意问了句:“酒怎么没了?” “喝掉了。”苏听禾说。 苏清越问道:“还想再来点酒吗?” 苏听禾知道自己酒量差,商或雍又刚刚叮嘱过他,摇了摇头说:“想喝点水。” 苏清越叫住侍者,又要了两杯清水,和苏听禾边吃小点心边聊天。 两人看到不远处商逸之也在,苏清越突然问道:“哥哥读书的时候和商逸之关系很好,现在联络还多吗?” “不算多。”苏听禾回答的很克制,明显不想多谈。 商逸之刚从外面的庭院进入内室,脸上的表情绷紧,像是发生过一场不愉快的事情,侍者举着托盘,送过去香槟,商逸之连连喝了两杯,苏清越看到后嘴角向上勾起,漾起一抹笑意。 小点心吃完,水也喝光后,苏清越提出要上卫生间,先行离开。过了一会儿,有一位侍者过来对苏听禾说商先生有事找他,在1407,并递给苏听禾一张房卡。 苏听禾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商或雍的身影,心中诧异,问侍者是怎么回事,侍者说不知道,但商先生看上去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侍者给苏听禾指了指电梯的方向,苏听禾捏着房卡乘坐电梯直达14楼,到了14楼,苏听禾正寻找着1407的位置,却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开门。 苏听禾跑了过去,问商或雍找他什么事,商或雍一言不发,把苏听禾拖进了房间,用力合上了房门。 苏听禾背靠墙壁,被商或雍按住肩膀,商或雍呼出的气息急促又灼热,喷洒在苏听禾的脸颊上,黑暗中苏听禾的心突然跳个不停,紧张地问道:“老公,你怎么了?” 商或雍的手握住了苏听禾的脖颈,忍不住掐紧,但又不由自主控制着力道,冷厉的嗓音沙哑低沉:“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苏听禾没听懂商或雍的话,心中反而更加紧张,“老公,你到底怎么了?” 商或雍冷笑一声:“我怎么了你不是最清楚吗,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怎么了?”苏听禾更迷惑了,伸手小心翼翼握住商或雍掐着他脖颈的手腕,“老公,你能不能先松手。” 商或雍皮肤上的温度高的吓人,苏听禾的手心仿佛被烙铁烫到一样迅速松开,下一秒又握了上去,“老公,你的身体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苏听禾握着商或雍手腕的手,想要摸一摸商或雍的额头,可手刚刚伸出去,就被商或雍一把抓住。 商或雍的手掌把苏听禾乱动的手臂扣住,高举过头顶,按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掌则掐着苏听禾的腰。 苏听禾咽了口口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轻声细语地请求说:“老公,能把灯打开吗?你身体现在很不对劲,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商或雍掐着苏听禾的腰肢贴近自己的身体,俯身贴在苏听禾的耳畔说:“还装呢。” 商或雍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苏听禾左侧的耳下和颈项一带,苏听禾感到有点痒,又有点麻,大脑中一片空白,愣愣地说:“装……装什么?” 商或雍回想今晚入口的食物有哪些,他可以很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除了苏听禾递给他的那杯酒,就是喝完那杯酒之后,他的身体才开始变得不正常。 第56章 他没有声张,强装镇定向服务员要了一间客房,可刚准备刷开房门,苏听禾就找上门来,要说这其中没有问题才有鬼。 看来苏听禾是打定主意,哪怕用尽一切低劣手段也要勾引他。 商或雍靠着极强的意志力才勉强撑到现在,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他好像发烧一样,浑身发烫,身体里有股莫名的火气到处乱窜,急需甘甜的琼浆才能去火。 忍无可忍,商或雍揽着苏听禾的腰向自己的方向更加贴近,低头吻住了苏听禾。 苏听禾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在黑暗中看着商或雍。 唇瓣被不停地研磨着,灵活的舌在口腔中共舞,包裹不住的涎水顺着唇角流出,苏听禾完全停止了思考,连呼吸也无法正常进行,商或雍却觉得怎么都不够,掐着软嫩腰肢的手掌开始用力。 商或雍的身体确实很不对劲,但这个不对劲却让苏听禾没来由地更加恐慌。 两人的唇瓣微微分离,商或雍放下了苏听禾的手臂,手掌抚摸着苏听禾的后颈,两人的身体贴的极近,苏听禾察觉出商或雍的某一处烫的厉害,很不安地喊了一声商或雍的名字。 商或雍突然很残忍地说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如你所愿。” 商或雍把苏听禾扛在肩头,哪怕没有开灯,但凭借着卓绝的夜视能力,还是稳稳地走到了床边。 苏听禾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厉害,不安地挣扎着,拍打着商或雍的后背,不停地说:“商或雍,你快把我放下来。” 商或雍不为所动,拍了拍苏听禾的屁股,苏听禾立马老实了,再也不敢挣扎乱动。 商或雍直接把苏听禾扔到大床上,一挨到床,苏听禾立马往后爬。 “跑什么。”商或雍拽着苏听禾的脚腕把人拉回来,然后把外套扔掉,急躁地解开衬衫的扣子。 苏听禾继续往后爬,商或雍又把人拽了回来,把人翻了个面,面向自己。 苏听禾胳膊肘撑着床,可怜兮兮地说:“商或雍,我们有话好好说。” 商或雍:“说什么,自己把衣服脱掉。” 苏听禾摇头:“不是这个。” “那帮我把裤子脱了。”商或雍握住苏听禾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带上。 “也不是这个。”苏听禾继续摇头,手一点也不敢动,商或雍等不及,直接手把手带着苏听禾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苏听禾心跳如擂鼓,感觉心脏下一秒就能从身体里跳出来,苏听禾又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悄悄往后挪。 商或雍跪在床上,跟着苏听禾一起往后移,苏听禾退无可退,商或雍把苏听禾的外套脱掉,用自己的领带绑住了对方的手腕。 …… “商或雍,大师说……” “什么大师。” 只剩下了呜咽声。 “我是谁?” “商或雍。” “商或雍是谁?” “我老公。” “我是谁,说清楚。” “商或雍是苏听禾的老公。” “那你好好记住。” 苏听禾不明白商或雍发什么疯,但却被迫身体力行牢牢记住了这句话。 在这场起起伏伏的拉锯战中,商或雍就像一头不知餍足的狼,而苏听禾就像一只温润的小绵羊,根本无力抵挡饿狼凶猛的围剿。 一次过后,苏听禾累得半死不活,推了推商或雍,嗫嚅着:“好累。” “我不累。” “呜呜呜呜……” 再一次过后。 “想洗澡。” “一起。” “好……不是,我是要洗澡。” 不知道多少次,苏听禾最后睡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意识。 第34章 苏听禾这一觉睡得很沉, 直到过了午时,才悠悠地睁开眼,旁边的床铺空荡荡的。 苏听禾挣扎着爬起身, 发觉浑身酸痛不已, 被子从肩头滑落, 委积到腰腹间,原本白皙水嫩的肌肤现在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苏听禾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喊道:“商或雍。” 出口的声音粗粝沙哑,苏听禾的嗓子干涩闷痛。 空旷的房间里没有人回应, 苏听禾感到一阵恐慌, 哑着嗓音又唤了一声, 还是没有人回应, 苏听禾恐慌的情绪瞬间被放大, 拽着被子就想下床, 可双腿酸软无力,甫一下床, 就跌倒在地。 商或雍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赶来,苏听禾抬眼望过来,两人四目相接,商或雍不自在地别开了眼神, 却在看到苏听禾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时, 眸色变暗。 商或雍走到苏听禾的身边,隔着被子抱起苏听禾放到床上, 刚要撒手, 苏听禾就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我还以为你不见了。”苏听禾贴靠在商或雍的耳边小声说。 商或雍喉结轻滚,有点心虚,早上刚醒来时, 他的第一反应真的是提上裤子就跑,可苏听禾睡梦中无意识的嘤咛唤醒了他的心神。 商或雍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真的会和苏听禾发生关系,如果说昨晚最初几次是因为中了药,所以意乱情迷,可后面几次他却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苏听禾推拒着他,他却发了狠,犯了错误的人不就应该自食恶果吗,反正这一切都是苏听禾自己求来的。 但黎明到来,一切都无所遁形,商或雍掀起被子想跑,可苏听禾身上的痕迹却提醒着他昨晚有多么激烈和荒唐,他如果跑掉了简直就是不负责任的渣男。 于是,商或雍打电话给宋助理说今天无法去公司,并让人送来了两身衣服,其中一套特别备注要高领。 全部准备好,商或雍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待着苏听禾醒来。 人醒后第一反应是找他,商或雍轻拍苏听禾的后背安抚着,手掌和指腹所及是一片滑腻的肌肤,商或雍往上扯了扯被子,包裹住苏听禾的后背,问道:“要喝水吗?” 苏听禾点头,声音哑着:“要。” 商或雍端来一杯温水,苏听禾小口啜饮,但喝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杯水就见了底。 “还想喝。” 直到喝光两杯水,苏听禾才缓了过来,商或雍心想看来昨天缺水的厉害。 昨晚的衣服不能再穿,商或雍把新的衣服递给苏听禾,让他自己换上,然后出来吃饭,可苏听禾从卫生间出来后却披着浴袍,商或雍问他怎么回事,苏听禾含糊地说不舒服。 商或雍没有言语,桌子上摆着清淡的食物,他招手让苏听禾先吃饭。 苏听禾坐在软椅上,用汤匙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商或雍双手抱胸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他,见苏听禾喝了半碗粥才开口:“怎么样,对我昨天的表现还满意吗?” 苏听禾埋头喝粥,突然被呛,扯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脸上泛着浓艳的红,声若蚊蝇:“满意。”停顿片刻,又补充说:“就是太凶了。” 商或雍耳朵发烫,面色如常,“还不是因为你那杯酒。” 哪杯酒?苏听禾心底怪异,想到昨天他刚过来,商或雍也说了奇怪的话,离开的时候,苏听禾注意到他和商或雍住的这间房1413,不是1407。 走路的时候,商或雍看到苏听禾姿势怪异,心中差不多有了猜测,开车经过药店,商或雍下去一趟带回来一个纸袋,苏听禾还以为商或雍身体不舒服,但当看到纸袋里的药品后,红着脸不敢说话。 第57章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昨晚的细节,只当作夫夫生活中的正常一部分,两人正常的回家,商或雍次日正常的上班,晚上却没有按时回家,苏听禾只在手机上看到商或雍发来的消息:【去国外出差,要两周以后才能回来。】 苏听禾心头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商或雍在1413,侍应生塞给他的却是1407的房卡,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商或雍撇在了家里。 * 1407其实并没有住任何人,因为商逸之发现自己不对劲,并被侍应生引导着去了1407后,他就敏感地察觉出有问题,于是他连忙让人开了另一间房,并让人在1407门口蹲守着。 商逸之还在泡着冷水澡,罪魁祸首就被人抓了进来。 苏清越感到恐慌,他不明白今晚出了什么差错,他明明看着苏清禾与商逸之喝了下药的酒,又买通侍应生把两人带到1407,可转头想要找商或雍看看这两人丑恶的嘴脸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商或雍。 戏已开演,重要的观众却消失不见,苏清越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苏听禾明明在结婚前喜欢的是商逸之,凭什么却在结婚后和商或雍恩恩爱爱,苏听禾根本就配不上商或雍,却享受着商或雍的宠爱,苏清越看不惯这一切,他要揭穿坏人的真面目,让商或雍不再蒙在鼓里受苏听禾的欺骗,顺便日行一善,让真正的小情侣终成眷属,苏听禾要是知道这一切恐怕还得感谢他。 但是,商或雍不见了,苏清越找不到商或雍,他只能自己先来1407,准备录下视频,发给商或雍。 他刚打开房门,就被冲出来的人带到了这里。 可是,商逸之是怎么发现的,而且,这间房间里并没有苏听禾。 商逸之直接开口:“解药。” 苏清越装作不懂:“什么解药?” 商逸之今晚心情本就不好,之前想追的人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什么秦家的小儿子,本想趁机和人再续前缘,却发现对方根本无意于他,现在又中了这种药,心情格外暴戾,表情扭曲,抓着苏清越的衣领,狞笑道:“你不就是最好的解药。” 苏清越瞬间变了脸色,大叫着:“我真的没有解药,你快放开我,和我没有关系,我哥他喜欢你,是他,是苏听禾让我下的药,我什么都不知道。” 商逸之拍了拍苏清越的脸,拽着苏清越往床上甩:“你哥哥还真是有个好弟弟,既然哥哥没有来,那就弟弟来吧。” 苏清越乱打乱踹,想要挣脱,可商逸之的力气却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何况还是中了药的男人。 事成后,苏清越哭哭啼啼,想要掐死商逸之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不敢,商逸之竟然还拍了他的照片。 商逸之抽了支烟,烟雾缭绕中问道:“你想不想吃进商氏集团的股份?” 苏清越的哭声夏然而止,“你想干嘛?” 商逸之单手捻灭烟,“我纯属看商或雍不爽,商或雍过得不好,你哥应该也不会过得很好吧。” 苏清越动了心,“展开说说。” 商逸之勾起唇角,笑了。 * 商或雍出差的第一晚,苏听禾睡得并不踏实,早上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苏听禾还以为是商或雍,接听电话,对面传来的却不是商或雍的声音,苏听禾失落地轻叹一声。 “怎么,不欢迎我吗?”白桦说。 苏听禾没精打采:“没有。” 白桦:“那有空出来见一面吗?” 苏听禾正好有很多话想问问白桦,同意了这场见面,两人见面的地点还是白桦之前兼职的咖啡店。 白桦知道苏听禾的疑惑,见面后主动告诉了苏听禾他被认回秦家,是因为在医院偶然碰见了秦夫人,也就是他的亲生母亲,秦夫人觉得他长相很眼熟,又看到他胳膊上有个三角形的胎记,就悄悄做了亲子鉴定。 然后,一切都是那么狗血,虽然很离谱很天方夜谭,但他确实是秦家的孩子。 而白桦愿意被认回秦家,一是他的养父希望,二是秦家愿意给他的养父后续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 苏听禾听完整个故事,唏嘘不已,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想偷偷给白桦送钱,白桦总是不愿意。 苏听禾想起了白桦的养父,如今被直肠癌折磨得十分憔悴,提出想去医院再看看他的养父。 两人一起离开了咖啡店,今天是司机把苏听禾送过来的,白桦顺势上了他的车,上车后,白桦说:“从刚才我就想说了,你怎么一直戴着围巾,这天气也不算很冷啊,车上那么闷,你要不摘掉围巾透透气。” 说着,白桦动手试图帮苏听禾摘掉围巾,苏听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围巾就被白桦摘掉了,苏听禾脖子上的草莓印依然清晰可见,白桦“呀”了一声,连不迭地道歉,手忙脚乱地又帮苏听禾围上围巾。 苏听禾脸上一片通红,捂着围巾,完全不敢看前面的司机,也不敢看白桦,倒是白桦憋着笑凑近苏听禾,悄悄说:“没想到,你老公那么用力,你让他下次注意点。” 苏听禾羞耻极了,半张脸都陷进了围巾里,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司机和白桦。 到了医院,苏听禾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着白桦往前走,直到进了医院大厅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医院比之前白桦养父住的医院好了不知多少倍,很明显,秦家说到做到,白桦养父的生机也能多上一分。 两人正往电梯间的方向走,突然医院外面冲进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孕妇,医生和护士连忙拥上去,很明显孕妇快要生了。 苏听禾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一幕,想到了那天商或雍后面可没有用小雨伞,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也会怀孕。 苏听禾陡然变了脸色,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猜想着这里会不会已经正在孕育一个生命。 白桦回头发现苏听禾站在原处不动,又走了回来,碰了碰愣神的苏听禾,问他怎么停下不走了。 苏听禾猛然回神,跟着白桦继续往前走,但脑海中关于他可能已经怀孕的想法却越来越强烈,事情顿时有点棘手。 第35章 苏听禾跟着白桦一起进了病房, 白桦养父现在住的是单人病房,消瘦的人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正看着书,气色比起之前要好一些。 白桦养父看到两人进来, 眼神一亮, 十分惊喜, 放下手中的书,招呼两人赶紧坐, 亲自给两人泡茶。 苏听禾接过白桦养父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 突然想到怀孕的人能喝绿茶吗? 苏听禾不敢确定, 抿了几口, 捧在手中, 不敢再喝。 病房内开了空调, 气温比较高, 白桦养父看到苏听禾还围着围巾,问他要不要摘掉, 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苏听禾尴尬地笑笑,正想着该找什么借口,白桦出面帮他解了围:“他这几天畏冷,医生说不能着凉, 建议他穿厚点。” 白桦养父点点头:“那我再把空调的温度调高点。” “不用, ”白桦赶紧拦住他,“这个温度刚刚好, 太热也不好。” 白桦养父有点懵圈, 退而求其次往苏听禾的杯子中又添了点热茶,“那你捧着杯子暖暖手。” 苏听禾全程尴尬微笑,只怪自己出门前才发现脖子上有印记, 临时拿了条围巾遮挡,但没想到会这么倒霉,尴尬了一次又一次。 第58章 苏听禾捧着茶杯问候了几句白桦养父的病情,目光不经意往旁边一扫,看到了桌子上有幅刚写好的字,苏听禾起身过去细看,发现和白桦的字风格相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桦养父也站起身,跟过来看这幅字,对苏听禾说:“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白桦的字就是我教的。” “白桦说你字写的很好,一看就是小时候经年累月练出来的,我还没有见识过呢,今天有没有兴趣写几个字。”白桦养父把纸墨准备好,看着苏听禾。 苏听禾也不推拒,执笔写下“一念拳拳唯远祝,健康长寿乐颐年”。 白桦养父露出满意的笑容,“祝福我收下了,你这字写的确实不错,气韵生动,很有古人的风骨,看来小时候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白桦确实教不了你什么,听说你现在跟着白桦的老师在练,蛮好的,好好练,大有可为。” 苏听禾谢过白桦养父的抬爱,也鼓励他积极治疗,白桦注意到苏听禾脸上一片绯红,估摸着是热的,提议不如下去走走。 医院附近有个小公园,正午的阳光比较温和,公园里有不少人正在散步,还有人推着婴儿车在晒太阳。 小婴儿的母亲从婴儿车中把小婴儿抱起来,苏听禾的目光瞬间被小婴儿吸引住,小婴儿趴在妈妈的肩膀上看到了苏听禾,冲着苏听禾吐泡泡。 白桦的养父在一旁开玩笑:“这小婴儿八成是喜欢你。” “真的吗?”苏听禾感觉不可思议。 小婴儿的妈妈这时候发现了眼前的三个人,又看到自己儿子冲着人家傻笑,也乐了,“不是八成,是十成十喜欢你,不信你抱抱看,他只要不哭,绝对是喜欢你。” 苏听禾整个人是懵的,然后手里就被塞了一个软乎乎的小婴儿,小婴儿不哭不闹,只是冲着他笑,旁边的几个人看着他也在笑。 “这小孩子倒是不怕人,和白桦小时候一样。”白桦的养父说。 白桦的养父在白桦几个月大的时候就捡到了白桦,然后一个人把白桦拉扯长大,因此对于小孩子的养育颇有心得,和小婴儿的妈妈也能聊上几句。 等到小婴儿的妈妈推着婴儿车离开,白桦养父问苏听禾:“喜欢小孩子吗?” 苏听禾支支吾吾,只是说道:“小孩子还挺可爱的。” 白桦和他的养父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回家以后,苏听禾思前想后,给商或雍打了视频电话,电话接通后,苏听禾发现屏幕那一头正值白昼。 商或雍问他有什么事,苏听禾说:“我今天去医院了。” “你怎么了?”商或雍眉心微蹙,表情有点严肃,“我那天……你后面的伤有那么严重吗?” “没有没有,”苏听禾连连摇头摆手,脸颊爆红,羞的快不敢看屏幕里的商或雍,解释说,“我是去看白桦的养父了。” “嗯。”商或雍淡淡地应了一声,顺着苏听禾的话随口问道,“他养父怎么样?” “气色还不错。”苏听禾想了想说,“我今天还碰到一个带小宝宝晒太阳的妈妈,他妈妈让我抱了会小宝宝,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你要是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我不会有孩子。”商或雍说。 苏听禾不依不饶:“我是说万一,难道你就没有设想过以后会有个什么样的小孩,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 商或雍打断苏听禾:“不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设想。” 苏听禾语塞,“你就不想有人喊你爸爸吗?” 商或雍:“你要是想喊,我不介意。” 苏听禾:“……” 恰好这时,屏幕另一头有人在喊商总,商或雍对苏听禾说: “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瞬间挂断,苏听禾闷闷不乐,抚摸着小腹想,该如何才能让商或雍接受他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小孩呢。 于是,之后的每一天,苏听禾和商或雍通话的时候,总会提到小孩,提的次数多了,商或雍不胜其扰,直言不讳地说:“我只搞过你一个人,上哪能搞出孩子。” 苏听禾又惊又喜,他没有想到商或雍竟然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怪不得那天搞那么凶,该不会是饿极了吧,但关于孩子的问题,苏听禾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商或雍这趟出差,其实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躲苏听禾,因为那一晚过后,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听禾,本来是仇人的人却做了最亲密的事,在事情发生以后再追究孰对孰错已没有太大意义,所以他只能找借口有多远躲多远。 但这几天听苏听禾话里话外的意思,要不是确认苏听禾确实是个男的,商或雍甚至都开始怀疑,苏听禾之所以千方百计想要勾引他,是为了弄一个孩子出来绑住他。 为了杜绝苏听禾产生其他乱七八槽的念头,商或雍直接放了狠话:“小孩子特别烦人,反正我一点点也不喜欢小孩,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苏听禾脸上露出很震惊又很受伤的神情,商或雍看到后只觉得痛快。 隔日,别墅里来了一位自称生物老师的人,"商先生说,家里有一个对男女生理知识不熟悉的小朋友,想让我重新教他一遍初中的生物知识,请问姓苏的小朋友在哪里?" 苏听禾十分怀疑地指了指自己,“这个家里只有我姓苏。” 生物老师错愕了一瞬,“苏听禾是吧,看来是个大朋友,那我们要不现在开始?” 苏听禾很无语,但他确实对这个世界的生物知识一窍不通,学学也无妨碍。 但吃饭的时候,秦阿姨不经意间感慨道:“最近怎么人恹恹的,吃饭吃的也少,起的也很晚,是不是生病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听禾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对秦阿姨说自己没事,只是天冷了,人有点懒罢了。 秦阿姨担心苏听禾的身体,当天晚上特意给苏听禾炖了鸡汤补一补,偏偏苏听禾喝了一口就恶心的不行,差点要吐出来,秦阿姨吓坏了,苏听禾心里猜想他这次恐怕真的怀了,虽然这有悖于他今天学习的生物知识。 晚上的视频通话,难得是商或雍主动发起,苏听禾接听以后,商或雍开始抽查苏听禾今天的学习成果:“每个人都是什么和什么结合形成的什么发育而来的?” 苏听禾听到这个问题,瞬间红了眼眶,咬着唇盯了商或雍几秒,冲着他大喊:“商或雍,你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笨蛋,你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了,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商或雍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一时有点心慌,尝试着给苏听禾打了回去,可无论打多少个,都无人接听,无奈之下,商或雍只能打电话给秦阿姨,问苏听禾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秦阿姨事无巨细,把苏听禾今天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其中重点提到苏听禾身体不舒服,胃口不好,喝鸡汤想吐。 看来是身体不舒服,有了小脾气,商或雍心中有了数,把明天的生物补课取消了,准备让苏听禾好好休息一下。 苏听禾挂断电话后,心情很烦躁,可又不知道能找谁诉说,为了放松心情,又找出了之前被商或雍嘲笑狗血的电视剧播放,看着看着正好看到了小娇妻带球跑的一段,苏听禾摸着肚子,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商或雍不认这个孩子,那他也要带球跑。 第59章 但带球跑需要大量的钱,只刷卡肯定不行,因此苏听禾当机立断,又去金店买了大量黄金,还取了一些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商或雍对苏听禾的消费记录倒是没有丝毫怀疑,毕竟苏听禾喜欢黄金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还喜欢给身边的人送黄金,只当这是正常消费。 当沈时熙给苏听禾打电话时,苏听禾刚从金店出来,还以为是商或雍打的电话,接听的第一句就是:“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沈时熙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说:“我回国了。” 苏听禾这才反应过来搞错了,连忙道歉。 原来沈时熙这段时间正值学校放假,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苏听禾,明天有场国产品牌的春夏系列走秀,沈时熙邀请苏听禾一起去看。 苏听禾答应了,第二天沈时熙开车来接苏听禾,没有别墅里的司机跟着他,苏听禾感觉十分自由。 走秀的品牌致力于将传统面料、传统刺绣、传统工艺与现代元素相结合,走秀的第一个模特出来后,苏听禾就十分惊艳,如果说汉服不够日常,那这种将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服饰就在古与今之间平衡的刚刚好。 沈时熙坐在苏听禾的旁边,对苏听禾保证说,将来他会创办自己的服装品牌,也会举办服装秀,到时候他还会邀请苏听禾过来当他的压轴模特,最后他会作为设计师拉着苏听禾的手出来向大家致谢,他会向大家宣布苏听禾是他的灵感缪斯。 苏听禾看到了沈时熙眼底的渴望,因此他并不怀疑沈时熙说的是空话,他希望沈时熙早日实现梦想。 沈时熙笑了,他看的出来苏听禾很喜欢这个系列的服装,告诉他想买的话是可以当场买下的。 原来是可以这样的,服装秀结束,苏听禾直接找到了服装品牌的负责人,定下了其中几套服装。 而在这场服装秀中,苏听禾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还看到了一位熟人,正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苏清越看到苏听禾的时候,也有些意外,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小,兜兜转转经常能遇见。 苏清越主动给苏听禾打了招呼,提到了那天宴会上的事,“哥哥那天有没有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苏听禾很疑惑苏清越为何这么问。 苏清越解释是担心苏听禾喝了太多酒,“因为那天有看到侍应生带你去客房休息,还以为你身体会不舒服呢。” 苏听禾看了眼过分殷勤的苏清越,说:“我是想要休息会,侍应生就带我去了1407。” “那哥哥当晚就在1407待着了吗?”苏清越问道。 苏听禾摇头:“没有,因为商或雍定了另外一间房,所以我和他一起休息的。” “这样吗?”苏清越表情一时有点绷不住,“哥哥和商或雍的感情可真好。” 苏听禾回答他:“确实很好。” 苏清越的表情在崩坏的边缘徘徊,直接和苏听禾说了再见。 宴会那天,除了苏清越递给他的那杯酒,苏听禾滴酒未沾,哪怕是苏清越递给他的那杯酒,他也只是抿了一口,之后全让商或雍喝掉了。 看着苏清越远去的背影,苏听禾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想,莫非商或雍中药的原因就是那杯酒? 第36章 苏清越递给他的那杯酒, 苏听禾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再联想起中药后商或雍说的那些话,当时苏听禾不明白, 现在突然全都说通了。 发现这种可能后, 苏听禾第一反应是想打电话告诉商或雍, 但刚打开手机就意识到他们现在在冷战,又悻悻地关上了手机。 等到晚上, 商或雍再次打来电话,苏听禾故意等了一会才接听。 商或雍问道:“怎么不接我电话?” 苏听禾不去看屏幕里的商或雍, 慢悠悠地回答说:“……没听见。” 商或雍:“那现在听见了。” “嗯。”苏听禾很轻微地应和了一声。 “脾气还挺大。”商或雍唇角向一侧勾起, “今天玩得开心吗?看你买了不少东西。” 苏听禾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买了很多东西?” “你刷的是我的副卡, 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商或雍告诉他。 苏听禾瞪大了眼, 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消费记录商或雍全都知道这件事。 “看来是不开心, ”商或雍看着苏听禾呆愣的表情, 唇角勾起的弧度加深,“今天买的还是太少, 明天再多买点。” 苏听禾不理商或雍的调侃,反问道:“你是不是喝了我递给你的那杯酒身体才起反应的?” 提起这件事,商或雍扬起的唇角立马绷直,“知道为何还要问。” 看商或雍的反应, 竟然还怀疑一切是他自导自演, 苏听禾也来了气,“那你知道那杯酒其实是苏清越递给我的吗?” 商或雍眉头微皱, 透过屏幕直视着苏听禾, “他还做了什么?” “他没有做什么,”苏听禾想了想,“但有个侍应生告诉我商先生身体不舒服, 还塞给我一张1407的房卡,我跑上楼找你,根本就没看房号,但离开的时候我注意到,我们住的那间房是1413。” 商或雍凝神细思片刻,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苏听禾越看商或雍越感到烦躁,反正他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干脆直接挂断了视频通话。 苏听禾最近的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大,商或雍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脑海中自动回忆了一番最近做过的事情,并无发现任何不妥,又尝试着给苏听禾回拨过去,无人应答。 生平难得迷茫的商或雍趁着工作的间隙问宋助理:“你之前有过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突然不理你的情况吗?” 宋助理瞬间懂了商或雍的言外之意,认真分析说:“这种情况一般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会这样,商总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苏少爷是在什么节点脸色发生的变化,由此可以推测你哪地方做的不对。” 商或雍冷冷地扫了一眼宋助理:“我只是随口一问,宋助理你不要自作聪明。” 宋助理:“……” 商或雍回想了下,苏听禾生他的气是在他强调说不喜欢小孩子以后,可这话在商或雍看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苏听禾又不能生,他一个同性恋怎么可能有小孩。 商或雍认为苏听禾是在无理取闹,本来这趟出差的目的就是躲苏听禾,趁着这个机会,商或雍后面也不再主动联系苏听禾。 苏听禾后面几天看到商或雍一直没有联系他,更加坚定了带球跑的决心,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宝宝,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你那混账爹不要也罢。” 但具体跑去哪里,苏听禾对着地图认真挑选了很久,难以定夺,但总体方向是去往南方,因为现在正值冬季,南方的天气会更暖和。 苏听禾还在纠结去哪里的时候,沈时熙过来找苏听禾,问苏听禾想不想去y市,沈时熙想在y市待一段时间,放松身心的同时寻找设计的灵感。 y市正好是南方的一个县级市,但风景秀丽,生活节奏缓慢,沈时熙已经短租了一个民宿小院,沈听禾光是看到图片,就已经心生欢喜,当即答应要去。 第60章 苏听禾的行李这几天已经收拾的七七八八,两人立马订了最近的航班说走就走。 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是苏听禾第一次坐飞机,也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对新事物的新鲜感让苏听禾无暇想起商或雍,苏听禾感觉一切都快活极了。 而苏听禾离开别墅去了y市的消息,也被监视苏听禾的人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商或雍,商或雍只当苏听禾是和朋友出去玩,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商或雍出差回到家以后,看到空荡荡的别墅,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商或雍忍不住给苏听禾发了个消息,想催他快点回来,消息刚发送,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商或雍不敢置信,再次发送了一条消息,依然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 商或雍气得直接拨打了电话,嘟嘟嘟声过后,对面传来机械女声:“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秦阿姨拨过去,就是正常接通。 听着苏听禾与秦阿姨有说有笑地聊天,商或雍面无表情,心中很明了了,他被拉黑了。 秦阿姨看了一眼商或雍,对电话另一头的苏听禾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大家都想你了,商先生也出差回来了。” 秦阿姨开的是免提,因此商或雍很清晰地听到对面说:“暂时还不想回去。” 商或雍一言不发,面色未变,但呼吸明显沉重了几分。 电话挂断后,秦阿姨小心翼翼地对商或雍说:“苏少爷年纪小,玩心比较重,商先生要是想他了,也可以去y市找苏少爷。” 商或雍凉凉地看了一眼秦阿姨:“谁说我想他了。”然后转身就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刷手机,消息通知栏里显示你关注的人发了新帖子,商或雍点进去,才看到这几天苏听禾发了很多动态,有图片,有视频,全都是最近生活的记录,但无一例外,苏听禾的状态看上去特别好。 对比之下,商或雍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怨夫,于是,商或雍选择关手机睡觉。 第二天商或雍上班的时候,手机的消息通知栏又推送消息提示:你关注的人正在直播,商或雍正开着会,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进入了直播间,苏听禾和他那个朋友沈时熙正在直播做扎染服饰。 商或雍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滚动的弹幕和刷礼物的特效,宋助理突然喊了一声:“商总。”商或雍才回过神来,把手机悄悄收起来,又继续开了几分钟会就喊停了。 回到办公室后,商或雍把音量放出来,正好听到苏听禾在和粉丝们说,过两天还会有新朋友过来,新朋友是搞乐队的,到时候可以给大家直播表演。 弹幕里全都在期待,也有几条在问听禾宝贝的老公呢? 苏听禾看到了这些弹幕,回应道:“他啊,他不重要。” 弹幕疯狂刷屏,有的哈哈哈,有的说商总哭晕在厕所,有的说老婆看我可不可以,还有的些猜测两人的婚姻是不是出了问题。 宋助理这时候突然闯进办公室,手上拿着文件,喊道:“商总,这……” 商或雍立刻静音,把手机翻过来,怒喝道:“出去!敲门再进来。” “商总,我敲门了敲好半天了,一直没听到你的回应,所以才斗胆进来的,我现在就出去重新敲门。”宋助理边解释边向门口去。 商或雍把人叫住:“回来,什么事?” 宋助理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家老板的心情很不美丽,胆战心惊地汇报完毕,立马就溜。 商或雍的心情确实很不美丽,而且又不美丽了两天,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已经元旦了,早上商母就打电话过来让他带苏听禾回来吃饭。 苏听禾人都不在身边,谈何回去吃饭,商母也诧异了一下,听说苏听禾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又改口说让他玩去吧,问商或雍要不要回来吃饭。 商或雍答应了,但挂断电话没多久发现苏听禾又开始直播了,今天直播间里不仅有沈时熙,还有乐队里的阮希廷几个人,一群人热热闹闹,卖力地宣传新歌,新歌恰好是苏听禾投资电视剧《雨霖铃》的ost,歌曲已于凌晨准时上线各大音乐平台,欢迎大家前去支持,也欢迎大家支持即将播出的电视剧《雨霖铃》。 当得知ost的大部分歌词都是出自苏听禾之手后,直播的观众都十分震惊,这才意识到原来苏听禾竟然深藏不漏,会那么多东西。 弹幕突然又cue起之前直播时苏听禾说到的“他不重要”: 【真好,原来宝贝不是什么也不会的小娇妻。】 【宝贝好厉害,那个谁确实不重要。】 【有没有人发现,苏听禾和乐队的贝斯手好配哦,酷哥x甜豆,有人嗑吗?】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嗑他们俩,确实好配哦!】 商或雍看到这些弹幕,眉头皱的死死的,这些人之前可都还嗑他和苏听禾的cp呢,这怎么说拆cp就拆cp。 商或雍赶紧评论:【苏听禾已婚,大家请不要乱嗑。】 立马有人回复他:【乱嗑怎么了,乱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这人是苏听禾的毒粉,偏执狂,yy苏听禾,博主快把这人拉黑!】 苏听禾还没来得及把他拉黑,商或雍先被直播间的一些粉丝举报了,估计是之前把他拉进粉丝群又把他踢出去的人。 商或雍脸色一黑再黑,凭什么所有人都能去y市,他又不是不可以去。 商或雍立马给商母发消息说不回去吃饭了,然后订了最近的航班飞去了y市。 苏听禾和沈时熙、阮希廷、孟梦等人在民宿里正准备着晚上吃火锅的食材,突然有一个不速之客登门而来。 沈时熙过去打开门,看到是商或雍,吃惊地看向苏听禾,苏听禾吃惊地看着商或雍,然后转头就走。 商或雍连忙去追,拽着苏听禾的胳膊,苏听禾摆脱不开,只好把商或雍先带到了房间,问他:“你过来干什么?” “有人迟迟不回家,我来接人回家。”商或雍说。 苏听禾脸颊鼓鼓的,瞪着商或雍,嗔怒道:“你都不要我和孩子了,我不回家。” “什么!”商或雍惊呼,“我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苏听禾不说话,摸着小腹,泫然欲泣地看着商或雍,仿佛在看一个薄情负心郎。 商或雍:“……” 第37章 苏听禾脸上的神情十分认真, 一点也不似开玩笑,商或雍恍惚了一瞬,差点真的以为自己是抛妻弃子的渣男。 看着苏听禾平平的小腹, 商或雍回过神, 挑眉问道:“你怎么确定你怀孕了?” 苏听禾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但仰着头倔强地说:“反正我就是有了你的孩子,你不要, 我自己养。” 商或雍捏了捏眉心,看来他之前不应该给苏听禾找生物老师, 苏听禾真正需要的是精神科医生。 “谁说我不要, ”商或雍扬起唇角, 气定神闲地说, “你能生下来, 我肯定认。” “过来, 我摸摸你的肚子。”商或雍向苏听禾招招手。 第61章 苏听禾狐疑地盯着商或雍看了一会,然后乖乖走过去, 把衣服撩起来,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腹。 商或雍把手掌放上去,肚子平的不能再平,一看苏听禾今天就没有好好吃饭, 也不知道苏听禾哪里来的自信, 竟然产生他会怀孕的荒谬念头。 隔了好久,商或雍的手掌还没有从苏听禾的小腹上放下去, 苏听禾后知后觉, 对眼下的姿势羞耻难耐,小声催促:“你摸好了吗?” 商或雍看到苏听禾薄薄的面皮透着嫩粉色,刚想把手拿下来, 就听到苏听禾的肚子里传出来响亮的“咕咕”声。 商或雍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听禾,嘴角的弧度压制不住往上翘,苏听禾的脸腾的一下像煮熟的虾一样红,连忙把衣服放下来,窘迫地解释说:“是你的孩子饿了。” 商或雍点点头,努力绷直嘴角,“那你等会得多吃点。” 苏听禾没有想到商或雍那么轻易就接受了他怀孕的事情,心头的大石头突然放下来,整个人说不出来的轻松,拉着商或雍的手出去吃饭。 外面的人都没有料到商或雍突然跑过来,看到两人去房间说悄悄话,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时熙这段时间一直和苏听禾住在一起,隐约中能感觉到苏听禾在与商或雍冷战,但具体什么原因苏听禾不愿意说,他也不知道。 等看到两人手牵手一起走出来,几人对视一眼,忙招呼他们两个一起吃火锅。 “菜全都准备好了,锅底也沸了,你们快点过来坐下吃。” 苏听禾拉着商或雍,先去洗过手,才回到桌子旁坐下。 吃火锅的时候,商或雍很照顾苏听禾,不停地帮苏听禾夹菜、递水、递纸巾。 水汽蒸腾中,众人吃的都冒了汗,沈时熙去冰箱里拿出冰啤,苏听禾先看了眼商或雍,然后才摇头摆手表示不喝。 阮希廷以为苏听禾是怕商或雍,不由分说把冰啤打开后,放到苏听禾的面前,“你喝你的,看他干什么。” 苏听禾一脸为难,“和他没有关系,是我不能喝。” 阮希廷一听更来气,“这啤酒度数很低,你怎么就不能喝了。 苏听禾不知该怎么解释,重复说:“我确实不能喝。” 气氛顿时僵持住,商或雍感觉阮希廷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瞥了眼阮希廷,想要把啤酒拿到自己面前,但阮希廷不撒手。 商或雍松开手,坐回原位,懒洋洋地说:“不是我不让他喝,是医生不建议他喝,你是想害他吗。” 阮希廷瞪着眼,气势瞬间变弱,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沈时熙拿着瓶牛奶出来解围,“苏听禾他最近不爱喝这些冰冰凉凉的东西,他喝牛奶喝的比较多。” “哦。”阮希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安安静静地只是一味吃饭。 吃完火锅,大家一起收拾残局,商或雍不让苏听禾动手,他和其他几人一起把东西收拾好,把碗筷洗好放好。 这是苏听禾第一次看到商或雍做家务,没有想到商或雍竟然做的有模有样,全然不是四体不勤一无是处的大少爷。 收拾完之后,沈时熙拿出之前和苏听禾一起买的烟花,把大家叫到院子里一起放烟花。 苏听禾一开始只敢尝试仙女棒,后来连加特林也敢手持着燃放,烟火飞上天的时候,苏听禾回头望商或雍,商或雍对他笑了笑。 放完自己手上的烟花,苏听禾跑到商或雍的身边,看其他人继续放,苏听禾仰头看烟花在天上绽放,商或雍侧脸看着苏听禾,第一次产生了这一世的苏听禾和上一世的苏听禾不是同一个人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商或雍心底讶异不已,但却越想越觉得合理,不然怎么解释这一世苏听禾的种种奇怪行为。 之前,他怀疑过苏听禾和他一样也是重生的,但观察下来,又不是很像。 那么,万一苏听禾的芯子里其实早就换了一个人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商或雍略有些出神地望着苏听禾,烟花燃尽的那一刻,苏听禾也回头望他,然后苏听禾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商或雍捏了捏苏听禾的脸颊,两人相视而笑。 阮希廷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突然恼恨起自己刚才太莽撞了,两人看上去感情很好的样子,商或雍应该不至于欺负苏听禾。 烟花没了,大家也筋疲力竭准备休息,沈时熙找的这个民宿房间不是很多,孟梦是个女生,肯定要单独一间,商或雍来了肯定要和苏听禾睡在一起。还剩下两间房,只能他们四个男生挤一挤。 商或雍这趟出来什么行李也没带,反观苏听禾各种行李一应俱全,这哪里是来度假,商或雍怀疑如果自己不找过来,苏听禾是想在这里安家。 洗完澡,商或雍没有睡衣,胯间随便围了条浴巾出来,苏听禾看了眼商或雍,脸颊上染上一抹桃红,把自己尺码偏大的衣服找出来给他。 商或雍比量了下,嫌弃太小穿着不舒服。 “那你等会睡觉也不能什么也不穿啊。”苏听禾说。 “你又不是没看过,脸红什么。”商或雍大大方方地躺靠在床头,拉着苏听禾的手,把人拽到自己怀里,撩起苏听禾的上衣。 苏听禾的小腹凸起了一点点,商或雍摸着苏听禾肚子上的软肉,故意问道:“这里面真有小孩啊?” 苏听禾眼尾泛着水雾,透着红意,瞪了一眼商或雍,颇具风情,“当然是真的。”苏听禾把手放到商或雍的手上,很认真地说:“这里面可是我和你的小宝宝。” 商或雍轻蹙眉心,也很认真地说:“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是你和肥牛、肥羊、毛肚、虾滑的孩子。” 苏听禾十分羞恼,拍掉商或雍的手,把上衣放下来,强调说:“现在时间太短,还不显怀呢。” 商或雍顺着苏听禾的话说:“怀孕这种事情不能马虎,我觉得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觉得呢?” 苏听禾想想确实如此,但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对商或雍说:“可我是个男的,去医院检查是否怀孕,会很奇怪吧。” 你也知道你是个男的,商或雍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给苏听禾出着主意:“你可以穿女装,假装是女的过去检查。” “这样能行吗?”苏听禾对这个方法不是很信任。 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穿女装行不行,而是医生能不能识别出来,商或雍震惊于苏听禾的脑回路,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上苏听禾的额头,他想看看苏听禾到底有没有发烧。 苏听禾看出来了商或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狠狠地锤击了下商或雍的胸口,怒视着商或雍:“我是很严肃的,不是在和你乱开玩笑。” 商或雍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换上严肃的表情沉思道:“等回去后,我给你找个私人医生,他不敢对外乱说,你看行吗?” 苏听禾满意地点点头,商或雍又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苏听禾犹豫了,他本来答应好沈时熙要陪他一起住到开学的,“起码要等元旦假期过后,阮希廷他们乐队特意过来过元旦的。” 商或雍表示没问题,帮苏听禾约了元旦假期后的医生,这几天他和苏听禾一起住在这里,就当元旦出来度假了。 第62章 第二天,苏听禾主动告诉沈时熙,元旦假期结束他就要回去了,从商或雍找过来,沈时熙心中就大概有了猜测,比起苏听禾留在这里陪着自己,沈时熙更希望苏听禾与商或雍重归于好。 后面两天直播,苏听禾有问商或雍要不要入镜,遭到商或雍的拒绝,但是商或雍却会时不时给苏听禾递杯水,拿个东西,次数多了,屏幕前的观众也发现了这个多余的手。 有人大胆猜测:【是商总的手吧,一定是!】 【肯定是前两天被说不重要破大防,然后千里迢迢过来证明我很重要。】 【商总,如果是你的手,能不能搂搂听禾的腰。】 然后,屏幕前的观众真的看到,多出来的那只手搂住了苏听禾的腰。 弹幕迅速被各种粉红色的礼物特效刷屏,有人继续大胆发言: 【商总,如果是你的手,能不能摸摸听禾的手。】 【商总,如果是你的手,能不能捏捏听禾的脸。】 然后,观众们发现,多出来的那只手真的一一照做,弹幕再次被更疯狂的刷屏。 观众们的发言更加大胆:【商总,如果是你的手,能不能亲亲听禾的嘴。】 然后,观众们看到苏听禾道歉要去上个卫生间,等到重新回来以后,多余的那只手再也看不到了。 弹幕里全都在发:【这是背后训夫去了哈哈哈哈】 元旦假期结束后,大家都一起回去了。沈时熙快要开学,所以提前了原定的行程,把民宿退了,和众人一起回去。 回去之后,商或雍立马把苏听禾带去了医院,给苏听禾挂了两个科室,一个妇科,一个神经内科,饶是见多识广的医生,脸上的表情也没有绷住。 一番检查过后,苏听禾的脑子没有毛病,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和怀孕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苏听禾不敢相信,对医生说:“可是我的小腹现在已经轻微隆起了。” 医生用食指往上推了推眼镜,告诉他:“那是因为你这几天吃的太多太杂,有些胃胀气,这边建议你注意饮食,适当做做运动。” 苏听禾大受打击,出了医院之后,抱住商或雍,眼眶红红的:“孩子没了。” 商或雍憋住笑,一本正经地对苏听禾说:“你是个男的,男人是不可能怀孕生孩子的。” 苏听禾想到前段时间,生物老师给他补习的人的生殖与发育的相关知识,捂脸不敢看商或雍。 他在之前的世界是哥儿,但在这个世界,只是个普通的男性,是他异想天开了,难为商或雍还能配合他。 今天来医院这一趟,苏听禾越想越觉得羞耻,完全不敢再提怀孕和孩子这方面的话题,商或雍要是胆敢提到一个字,苏听禾立马上去捂嘴,商或雍摸他的小腹,他还会跟商或雍急。 渐渐地,苏听禾彻底接受了他和商或雍不可能有孩子这件事,对他锁骨上的孕痣越来越红也没有放在心上。 第38章 元旦过后,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郁,苏听禾投资的电视剧《雨霖铃》也趁着寒假档在网上播出。 一开始,看剧的人只有苏听禾直播间的一些观众, 以及阮希廷乐队的一些零星粉丝, 可是后来, 口碑渐渐发酵,庞大的路人涌入, 电视剧的热度节节攀升。 苏听禾每天晚上都要拉着商或雍看两集,才肯罢休。 临近年关, 苏听禾找商或雍商量该准备些什么年礼回商父、商母家过年, 结果商或雍告诉苏听禾, 他们过年要一起去爷爷家。 苏听禾第一次知道商或雍原来还有爷爷, 之前两人结婚的时候可没有看到过。 商或雍解释说, 自从几年前他奶奶去世后, 爷爷就深居简出,除了过年期间, 平常不见人。 听起来是一个脾气有点孤僻古怪的老头,苏听禾很惶惑,不知道要准备什么礼物带给老人才好。 商或雍安抚他,不用准备什么贵重的物品, 因为每年他爸爸和二伯送的礼物都没见爷爷多喜欢, 与其送贵重的,不如送走心的, 或者不送也无所谓。 作为晚辈, 毕竟是第一次去见商或雍的爷爷,苏听禾可不敢像商或雍说的那样真的无所谓。商或雍看苏听禾每天冥思苦想的样子,不由开玩笑说:“你现在要是真的怀孕了, 说不定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苏听禾恼羞成怒,气的用抱枕砸商或雍:“不准再说了。” 商或雍双手抱住抱枕,把人拉着继续看电视剧,苏听禾看着电视剧,突然想到他可以亲自制作一幅百寿图送给老人家。 说干就干,苏听禾赶在除夕前写完了百寿图,装裱完成后带着和商父、商母一起去了商或雍的爷爷家。 商或雍的爷爷住在市区西南方向远郊一带,依山不傍水,景色秀美,他么过去的时候,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正盛。 商老爷子站在鹅黄的梅花下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出现,枯瘦的脸上漾起淡淡的笑意,指着苏听禾问商或雍:“这就是苏听禾吗?” 商或雍点头,正想介绍两句,院子里远远传来喊“爸爸”和喊“爷爷”的声音,苏听禾转头,看到是商或雍的二伯父、二伯母,还有堂弟商逸之到了。 “院子里多冷啊,爸我们快点进屋吧。”二伯父上前搀扶着商老爷子。 一大家子说笑着一起进了屋,众人落座后,二伯父把提前准备好的字画拿出来,“这是明珠听说你喜欢字画,托人找到赵大师特意写的一幅字,爸,您看喜欢吗?” 二伯母姓叶,明珠是她的名,与二伯父各执字的两边,看着商老爷子,字画上写着“葳蕤繁祉”四个大字。 商老爷子微微点头,“不错,有心了。” 二伯父看向商父,“大哥,你给爸带了什么东西?” “听说爸最近喜欢练字,所以买了一方砚台。”商父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砚台,砚边雕饰着精煤的云纹图案,云纹之上还镶嵌着几颗温润的玉石,不算贵重,但胜在别致。 商老爷子摩挲了两下,评价道:“还不错。” 苏听禾观察着商老爷子不苟言笑的脸,只觉得这个老头好难讨好,自己亲自手写的百寿图估计也换不回对方一个笑脸。 商或雍往前推了推苏听禾:“爷爷,苏听禾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快点拿出来给爷爷看看。” 苏听禾把自己装裱好的百寿图打开,呈现在众人面前,商老爷子走进细看,问道:“你自己写的吗?” “是我自己写的。”苏听禾点头。 商老爷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明显的笑容,不住点头:“我很喜欢。” 二伯父看了一眼百寿图,又看了一眼苏听禾,心里嘀咕小孩子写的哪能比得上大师写的,不过就是投机取巧,哄老人家开心。 商老爷子戴上老花镜,一个“寿”字一个“寿”字的看过去,问苏听禾:“练字多久了?” 苏听禾回答:“从小就练。” 商逸之插话:“读书的时候从未看你写过。” 苏听禾不慌不忙地说:“那会确实写的少,最近又重拾起来,希望爷爷别嫌弃。” 商老爷子抬头看看两人,“你和逸之两人大学同学是吧?” 第63章 “是的,同专业同班的同学,就连宿舍都安排在同一间,所以经常一起上课。”商逸之说。 商或雍:“我记得你大学是走读。” 商逸之笑了笑:“是的,苏听禾也是走读,但是我们俩那会确实经常一起玩,没想到后来那么巧,成了一家人。” 二伯母叶明珠想了想插话:“那会也没见你提起过苏听禾。” “和我一起玩的朋友那么多,妈你哪能都知道。”商逸之挨蹭着二伯母说。 叶明珠:“你什么时候像你大哥一样把婚事定下来,我就放心了,妈给你介绍的你抽时间去见见。” 商逸之还未说话,老爷子先开了口:“儿孙自有儿孙福,婚事随他去吧,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 二伯父也跟着附和,“你操心那么多够累的,听爸的,随他去吧。”叶明珠笑笑不再说话。 商老爷子看样子是真的喜欢苏听禾送的百寿图,又问了苏听禾好多关于书法的问题,兴致来了,下午还拉着苏听禾去书房写了一会字。 苏听禾不明白怎么身边所有人都夸他书法有古韵,夸的多了,苏听禾反而有点心虚,有种被人看穿的惶恐,他作为一个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人,有古韵多么正常啊。 许是念及今天是除夕,商老爷子并没有占用苏听禾多久,商或雍过来书房找人的时候,商老爷子就和他们俩一起去了大厅。 大厅里,商母、商父和二伯母、商逸之正在一起打麻将,商母看到苏听禾从书房里出来后,立马招招手:“听禾,快过来替替我,我去看看年夜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苏听禾坐下后,二伯母也把商老爷子叫过去替她,苏听禾运气不错,胡了好几次,但商老爷子胡的次数更多。 到了年夜饭的时间,众人从麻将桌转移至饭桌,热热闹闹吃到中途,二伯父突然说到:“公司里最近因为你之前极力主导研发的家用陪伴型机器人闹的沸沸扬扬,商或雍你是不是得说说怎么回事啊?” 商老爷子把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放:“大过年的,不说工作上的事情。” 二伯父反而提高了音量,“爸,公司股票因为这事一降再降,又是抄袭,又是窃取用户隐私的,商或雍作为公司ceo,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商或雍往后靠在椅背上,不慌不忙地说:“二伯想要什么说法,我退位让贤好不好?” “你那是什么态度,”二伯父表情十分严肃,指着商或雍说,“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公司董事会的人都对你有意见。” 本来好好的年夜饭,突然闹出来这一出,苏听禾听着二伯父口中的话,事情好像很严重,对商或雍十分不利,忙伸手握住了商或雍的手想要安慰,没想到却被商或雍反捉住手指,捏揉着指窝细细把玩。 “我知道。”面对二伯父的指责,商或雍一点也不惊慌和担忧,比起公司目前遇到的事情,商或雍反而觉得还不如苏听禾的手指好玩。 二伯父有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无力感,其他人纷纷出面安抚,年夜饭才勉强得以继续,但每个人都无心吃饭,除了商或雍,不仅自己吃的欢快,还给苏听禾夹菜。 吃完饭后,商老爷子把商或雍叫到了书房,苏听禾担心地等在书房外,眼神频频看过去,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 没有人知道两人在书房里聊了什么,只听到后面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伴随着一声声若洪钟的“滚”,商或雍摔门而出。 苏听禾连忙跑到商或雍的身边,左看右看:“爷爷有没有打你?” “你想什么呢?”商或雍揉了揉苏听禾的头发,牵起苏听禾的手,“我们回家。” “啊!”苏听禾愣住了,“不留下来守岁吗?” “爷爷现在应该不想看见我。”商或雍边说边牵着苏听禾的手往外走,苏听禾跟着商或雍走到了门口,商母追了上来。 商母不知道能说什么,犹豫半晌说道:“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听禾你帮妈妈照顾好他。” 苏听禾点头,然后跟着商或雍离开了爷爷家,由于商老爷子住在外环,附近的很多人家都在放烟花和鞭炮。 商或雍问苏听禾:“想不想放烟花?” 话题转换的太快,苏听禾现在也摸不清商或雍的情绪,一时没有回答,商或雍说:“等回去后可就放不了烟花了。” 商或雍让人把车停下,下了车跟放烟花的人买了点,然后带着苏听禾找了块空地,等到把全部烟花放完才回别墅。 苏听禾担心商或雍,可除夕过后,商或雍的情绪十分稳定,一点也没有受除夕那晚的影响。苏听禾私下关注着二伯父说的那件事,发现二伯父一点也没有夸张,事态确实很不好,就连沈时熙远在国外,都打电话过来问候。 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就在苏听禾以为事情快要过去的时候,有一天早上,商或雍的闹铃再也没有响起。 苏听禾躺在商或雍的怀里,看着窗外天光大亮,催促商或雍快点起床去上班,谁知商或雍却把苏听禾抱得更紧了,嘴里嘟囔着:“以后都不用去公司了。” 苏听禾心里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问商或雍怎么了,商或雍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告诉他:“董事会把我罢免了,我以后再也不需要去公司了。” 苏听禾惊恐地瞪大眼,蓦地想到了商或雍曾经说过的,大师说他婚后不宜行房事,否则会有灾殃,之前苏听禾对商或雍口中的大师还半信半疑,现在却相信了大师果然是大师。 苏听禾红了眼眶,声音染上了哭腔:“是我害了你。” 商或雍被苏听禾的反应弄的措手不及,虽然认真说起来,他上辈子倒霉全是苏听禾害的,可这次的事情好像和苏听禾并无任何关系。 “你怎么害我了?”商或雍问。 苏听禾抽噎着:“大师让你要戒色,可是你却和我……”苏听禾抱着商或雍的手臂问:“大师在哪里,能不能去找大师,看看有没有破解之道。” 商或雍没有想到,他很久以前随便找的借口竟然被苏听禾记在了心里,头脑中现想着应对的谎话对苏听禾说:“大师还在云游,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苏听禾更伤心了,眼尾泅着一抹殷红,商或雍用大拇指把苏听禾眼尾的泪水抹去,“这种事情不能怪你,这只是个意外。” 苏听禾又想起苏清越递过来的那杯酒,猜想着:“苏清越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所以他故意让你犯戒的。” “应该不是,”商或雍观察着苏听禾的表情,轻声说,“1407住的人是商逸之。” 苏听禾震惊地瞳孔放大,眼眶里还噙着泪,“那侍应生为什么给我1407的房卡?” 苏听禾百思不得其解,继而想到如果他真的喝了酒,刷开了1407的房门,他霸王硬上弓了商逸之,那他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苏清越果然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苏听禾想起来感到一阵后怕,抱着商或雍呜呜呜地哭起来,商或雍都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苏听禾暗自下了决心,对商或雍说:“老公,我可以赚钱养你。” “你?”事情的转折猝不及防,商或雍已经跟不上苏听禾的脑回路。 第64章 苏听禾给商或雍一一分析:“现在电视剧《雨霖铃》热播,我之前投资的钱赚了很多,而且电视剧的好多插曲都是我写的歌词,听说有人已经找上我想让我写词了,我原本不想理,现在我可以给他们写词。” 商或雍想说他现在只是不上班,但不代表他没钱花,可看苏听禾认真的表情,商或雍打消了解释的想法,黯然神伤道:“那以后就靠你了,我要吃你的软饭了。” 从确定自己要赚钱养家后,苏听禾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考虑到要赚钱,苏听禾把九松书院的课程都退了,反正他本来也不是为了真正上课,拼音和基本的算术他已经都学会了,也不用继续找借口再来学习。 倒是白桦的老师很舍不得苏听禾,告诉他年后有个书法展,希望苏听禾多提供几幅作品。 苏听禾想说他没有时间,但老师却半开玩笑鼓励他说:“说不定有人看上你的作品,能被赏识的人收藏也是一桩幸事。” 那他可太有时间了,苏听禾立马向老师保证:“我一定认真写。” 又多了一个赚钱的途径,苏听禾回去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商或雍,商或雍几次想要对苏听禾说出真相,他们家真的不缺钱,但话卡在嘴边,出口变成了:“真是辛苦你了。” 第39章 苏听禾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力争发挥出最好的水平,写了两幅字,完成后的第一时间就想要拿给白桦的老师过目。 电话打过去, 白桦的老师笑呵呵的, 问苏听禾想不想来家里吃饭。 苏听禾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电话里传来了白桦的声音,“我正好也在老师家, 你要过来吗?” 自从电视剧热播后,苏听禾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白桦了, 既然白桦也在, 苏听禾干脆带上写好的字过去一趟。 敲门后, 是白桦开的门, 苏听禾再次见到白桦, 虽然白桦的长相未变, 但他总感觉白桦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苏听禾陡然意识到白桦因为《雨霖铃》一炮而红,后续是否还继续拍戏是个问题。 吃饭的时候, 老师也问起这个问题,白桦沉思片刻回答说:“我觉得演戏还蛮有意思的,目前已经有公司和剧本找了过来,后续我想专注演艺事业。” 白桦的老师听罢点点头, “你一向有主见,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现在找工作那么难, 你这还没毕业, 先把工作确定了也挺好,但也别忘了你的毕业论文初稿还没交给我呢。” 白桦先是无语,后是无奈:“老师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个本科生, 哪有那么早催着我交论文初稿的,我的那些研究生博士生的师哥师姐呢?” 老师被怼了一下,强调说:“那不一样,你现在可是大忙人,趁着下部戏还没确定,先抽时间把论文写了,否则后面就没时间写了,你说对不对,苏听禾?” 老师说着向苏听禾寻求认同,尽管苏听禾不太懂毕业论文是什么,但仍然附和着点点头,老师得到认同,更加理直气壮,转头看向白桦。 白桦无奈地笑笑,“你放心,我过几天肯定把论文交给你。”他这老师,push感太强了,让人完全不敢有拖延症。 吃完饭,老师带着白桦一起展开苏听禾的字欣赏,苏听禾想到上次老师提到,参展有可能被买家买下收藏,不确定地询问:“真的能卖出去吗?” “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当时只是随口一句鼓励,没想到苏听禾真的放到了心上,老师斟酌着字句,不忍心打消苏听禾的信心,“但你毕竟是新人,第一次参展,卖出去的可能性会比较低。” “字画都是高雅的东西,老想着卖钱就俗了,能遇到有缘人是件幸事,遇不到自己收藏也很好嘛。”老师拍着苏听禾的肩膀鼓励他。 “你就直接说他卖不出去不就得了吗,”白桦直接戳穿他老师的弯弯绕绕,“新人第一次能参展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卖出去根本不可能。” “你这说话怎么那么难听,”老师气得瞪了一眼白桦,又对苏听禾说道,“你别听他乱说,可能性比较低不等于完全没可能,你要真的想深耕书法艺术,就跟着我好好练,时间久了遇到收藏家的可能就高了。” 苏听禾觉得他之前想的太美好了,但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他无名无姓,收藏家凭什么收藏他的字。 算了,苏听禾把两幅字交给白桦的老师,不再做过多的奢求。 苏听禾和白桦又略坐了会,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苏听禾看到白桦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捂得严严实实。 “这是干什么?”苏听禾不理解。 白桦:“现在认识我的人太多了,不捂得严实点会很烦。” 这就是大明星的烦恼吗,苏听禾不是很理解,但把围巾拉高,大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和白桦一起在大街上溜达了会。 然后回到家,苏听禾就发现他被白桦带上了热搜,有些人甚至带上了关键词“恋情曝光”。 白桦回应:好朋友,然后@了苏听禾的账号,苏听禾的账号下顿时涌入很多剧粉,纷纷感叹果然帅哥的好朋友也是帅哥。 有人敏锐地发现苏听禾就是电视剧《雨霖铃》的出品人,开始喊话想看团综。 苏听禾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明星的影响力,也怪不得白桦要全副武装。 而电视剧《雨霖铃》的爆火不仅带动了主演的爆火,也让作为投资方的苏听禾和视频播放平台赚的盆满钵满。 因此,电视剧播完后,张世镜打电话邀请苏听禾一起来参加庆功宴。 苏听禾以为全都是剧组的熟人,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视频播放平台的人也在。 听张世境的意思是,来的都是平台高层,如果苏听禾以后想继续走出品人或者制片人这条路的话,好好维系人脉关系很重要。 既然是饭局,那必然离不开喝酒,张世镜为人豪爽,酒量也豪爽,红的白的来者不拒,和谁都能碰杯聊起来。 苏听禾端着酒杯十分为难,他来到这个世界喝过几次酒,全是度数比较低的洋酒,但现在递到手上的白酒,光是闻味,都能感到烈性十足。 偏偏酒是视频平台影视部的副总递过来的,苏听禾推拒不得,张世镜看出苏听禾喝不了,忙凑上来说要替他喝。 酒是喝了,但那个副总不多时又把苏听禾手上的酒杯满上,一边极力夸赞苏听禾眼光毒辣,第一次出手投资影视剧就那么有眼光,一边紧挨着苏听禾,就未来几年影视剧的方向侃侃而谈。 苏听禾很不舒服,总感觉眼前的人离自己太近了,白桦看不过去,走过来哄着这个副总,替苏听禾又把酒喝掉了。 两次都有人替苏听禾喝酒,副总脸上不好看,阴阳怪气,非要苏听禾和他喝一杯,苏听禾没有办法,把手上的一小盅酒一饮而尽,副总终于满意了,拉着苏听禾说个没完没了,甚至连手都放到了苏听禾的大腿上。 苏听禾立马站了起来,说要去一趟卫生间。 一到了卫生间,苏听禾就开始在洗手台前吐起来。 苏听禾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喝了酒难受想吐,还是因为那人离自己太近了恶心想吐,但身体确实不舒服,不过因为他晚上没吃多少东西,胃里空空的,吐也只能吐出来一些苦水。 第65章 吐出来后,苏听禾勉强舒服了一点,但甫一抬头,却从镜子里看到那个副总就站在自己身后,苏听禾吓了一跳,转过身说:“我先回去了。” 说完,苏听禾想要赶紧溜走,却被那人拉住了胳膊。 “怎么还吐了,就那么不给我面子。” “是我喝不了酒,和您没有任何关系,”苏听禾用力往回拽手臂,“您能先把我放开吗?” 那人拽着苏听禾的胳膊却更用力了,把苏听禾拉到自己眼前,掐着苏听禾下巴,脸上阴恻恻地笑着:“长那么好看,没有人疼多可惜,我来疼疼你好不好。” “不好。” 那人听到苏听禾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沉,苏听禾身体本能地瑟缩,用出全身的力气想要逃脱,但他那点微弱的力量无异于蚍蜉撼树,根本挣脱不了。 苏听禾张开口,狠狠咬住那人的手,那人瞬间放开,苏听禾逮住时机想要跑掉,可刚跑出去半步就又被拽住。 “快来人!”苏听禾放声大喊,那人立马捂住苏听禾的嘴巴,苏听禾眼神中透露出绝望的光芒。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踹开,苏听禾眼中重新染上希望,来人三下五除二把挟持住苏听禾的人打趴在地,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苏听禾的身上。 苏听禾恍惚之中喊了声“商或雍”。 “是我,苏听禾,你看清楚,我不是我哥。”商逸之把盖在苏听禾身上的衣服收紧,抬起苏听禾的下巴,让他看清楚自己。 “谢谢。”苏听禾小声道。 趴在地上的人颤悠着身体站起来,指着商逸之放狠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把人带走。” “那你又知道我是谁吗,你胆敢染指的人是谁,我的人你也敢乱动。”商逸之冷笑着,蔑视地看着对方。 苏听禾摇头:“我不是……” 商逸之看着他:“不是什么?” 苏听禾:“不是你的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反正你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商家的人。”商逸之看着刚被他打过的人说,“听到没有,商家的人也敢乱动。” “哪个商家?”那人还没回过神,卫生间外又有人跑进来,看样子应该是跟着商逸之的人。 商逸之向他们交代了几句,拉着苏听禾说:“我送你回家。” 到了别墅,商逸之看到商或雍,上来一通指责:“哥,你现在既然不用上班,能不能对自己的身边人上心点,要不是我恰好经过救了苏听禾,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事业现在不行了,家庭总要经营好吧。” 苏听禾虚弱地说:“和他没关系,他也不知道。” 商逸之无语地翻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维护他,我大哥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商或雍从头到脚仔细地查看了一遍苏听禾身上有没有受伤,确保人无大碍以后,才对商逸之说:“你说的很对,这次确实应该谢谢你。” 商逸之看着商或雍那张不辨喜怒的脸,只觉得无比讨厌,都已经被赶出公司了,凭什么还这么无所谓。从小到大,好像所有人都在偏爱他这个大哥,甚至原本偏向他的苏听禾,也在和商或雍结婚后迅速变了心意。 面对商或雍的感谢,商逸之冷哼两下,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商或雍把苏听禾身上的外套扔掉,哄着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又抱在怀里安抚了好久,才趁着苏听禾洗澡的时间,联系了他之前安排的一直跟踪着苏听禾的人。 “他发生了这种事,你们怎么不进去救他?” 那边絮絮叨叨解释了很久,商或雍直接打断:“你们之后跟着他,要第一时间先确保他的安全,其他都是后话,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那边又问了句,商或雍停顿了一霎,说道:“暴露也没关系,他的安全是第一位。” 卫生间里突然传出重物落地的声响,商或雍立刻把电话挂断,冲进卫生间。 苏听禾赤着脚从浴池中出来,正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洗发露没拿稳,掉了。” 商或雍看着□□的苏听禾,说:“你躺进去,我给你洗。” 苏听禾歪头,疑惑地望着商或雍,商或雍拿过苏听禾手中的洗发露,扶着人坐在浴池中,在自己手心中挤出来一些洗发露,往苏听禾的头发上揉搓。 苏听禾一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商或雍,商或雍害怕泡沫进入苏听禾的眼睛,让他闭上眼,苏听禾乖乖地闭上眼。 洗头发太过顺利,以至于当商或雍在苏听禾的身上打上沐浴露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苏听禾会往他身上泼水、扔泡沫。 商或雍身上的睡衣瞬间湿透,忍不住厉声喊了一声苏听禾的全名。 苏听禾委屈地撅嘴,可怜兮兮地瞪着商或雍,商或雍立马心软,哄着人继续洗澡,结果苏听禾变本加厉,继续和商或雍玩起泼水游戏。 “老公,你身上全都湿了。”苏听禾对商或雍说。 商或雍问他:“这都是拜谁所赐?” 苏听禾不回答,热情地邀请道:“你都湿了,进来和我一起洗啊。” “你确定?”商或雍挑眉看他。 苏听禾用力点头,商或雍把身上的湿衣服脱掉,也进入到浴池里,苏听禾脸上露出得逞的笑,继续往商或雍身上泼水。 擦枪走火后,苏听禾像一条小鱼一样舒服地浸泡在水中,商或雍把人从水中捞了出来,用浴巾包裹着放到床上。 商或雍替苏听禾穿上睡衣,但苏听禾总不老实,只往商或雍的怀里钻,商或雍拍了下苏听禾的屁股,让人老实点。 苏听禾脸上红红的,羞的扯过床上的被子裹住自己,商或雍问他:“你不是都吐了吗?到底喝没喝醉?” 苏听禾撩起眼皮看他,眼尾泛着粉:“喝醉了。” 商或雍似笑非笑:“我看你倒清醒的很。” 苏听禾恼了:“你到底要不要吗?” 商或雍说了句“小色鬼”,然后把苏听禾身上的被子拿开,苏听禾见状喊了句“老色鬼”。 “我哪里老了?” “反正比我老。” 商或雍不语,只是一味蛮干。 “呜呜呜……你不老,你身强力壮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老了,啊……轻……点。” 第40章 苏听禾醒来后, 发现自己被商或雍圈在怀中,背后抵靠着火热的胸膛,苏听禾想到了昨晚大胆的举动, 脸上臊得慌, 又闭上眼假装继续睡。 偏偏商或雍的手不老实, 一会掐他的腰,一会摸他的小腹, 苏听禾忍不住,想要伸手制止商或雍, 刚准备有所动作, 就听到商或雍贴在他的耳边说:“苏听禾, 你真的是苏听禾吗?” 商或雍的声音很轻, 近似缥缈的呓语, 但苏听禾听得一清二楚, 吓得浑身僵硬,一点也不敢乱动。 商或雍仿佛没有察觉, 一双手在苏听禾的身上到处作乱,只觉得手上的肌肤滑腻腻的很舒服,怎么也摸不够。 苏听禾忍的很辛苦,但又不敢动, 但是当商或雍的手顺着小腹往下走, 苏听禾实在忍不了了,双腿用力一夹, 阻挡住商或雍使坏的手。 第66章 “醒了。”商或雍慵懒的声音有点哑, 在苏听禾的耳边炸响。 “你这样,我能不醒吗。”苏听禾回头瞪了眼商或雍,把商或雍的手拿了出来。 商或雍也不坚持, 头凑到苏听禾的脖颈处,一手扣住苏听禾的腰,一手扣住苏听禾的肩,往自己怀里用力搂,仿佛苏听禾是一个让人爱不释手的布娃娃。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苏听禾感觉身后被顶住的位置很危险,连忙挣扎着说:“你快放开我?” “别乱动,”商或雍揽着苏听禾身体的手更加用力,声音低沉沙哑,“让我抱一会就好。” 苏听禾立马乖乖不敢乱动,小声吐槽着:“大早上的,你怎么回事?” 商或雍低低笑了一声,“昨晚是谁先撩我的。” 苏听禾装聋作哑,不再说话,老老实实躺在商或雍的怀里,动也不动。 等两人从床上起来,已是十来分钟之后,苏听禾下床后发现比起第一次的时候,身上的不适感减轻不少。 但是,苏听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老公,我们昨晚是不是破戒了?” “破什么戒?”商或雍没明白苏听禾说什么。 苏听禾有点着急地提醒商或雍:“你不是说之前大师给你算过,要戒色吗?” 商或雍早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难为苏听禾一直记得,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不需要戒,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担心晚了点吗。” 确实是这样,苏听禾尴尬地捂脸遁走,打开手机发现白桦和张世镜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苏听禾连忙给两人回过去,结果两人十分淡定,原来是商或雍已经接听过他俩的电话了。 苏听禾放下心,这才发现原身的爸爸也给他打了电话,苏父从未主动联系过他,苏听禾心里奇怪,回拨过去问怎么回事。 苏父的声音不辨喜怒,平静地叙述:“明天是你妈妈的忌日,不要忘记了。” “我要做什么吗?”苏听禾问。 “灵山公墓,明天上午十点。”苏父的声音依然毫无波动,停顿了片刻后又说,“把商或雍也叫上吧。” “好。”除此之外,苏听禾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苏父估计也是找不出能说的话,交代完就挂断了电话。 苏听禾把扫墓的事情告诉了商或雍,商或雍没有多问,但第二天准备好了花束。 到了公墓,出乎苏听禾意料的是,除了苏父,他的继母和继弟也在,苏听禾感觉怪怪的。 商或雍小时候见过苏听禾的亲生母亲,对已故之人有点零星的印象,更何况现在也算是他的母亲,商或雍献上花束,诚恳地鞠了三次躬。 祭拜时的氛围比较凝重,祭拜结束后,一行人往回走气氛才逐渐松快一点。 苏父先开了口,问商或雍:“现在在干什么?” 商或雍两手一摊:“什么也不干,在家闲着。” 苏父皱起眉头,教育道:“你还那么年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一蹶不振,总得找点事做。” 商或雍无所谓:“没关系,苏听禾说他要赚钱养我。” 苏父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商或雍:“你说什么,他会干什么,他说养你你还真让他养啊,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没有点事业心吗。” 苏听禾弱弱地插话:“我也没那么一无是处吧。” 苏父眉头皱的死死的看着苏听禾,“你从小到大,一分钱也没自己赚过,你拿什么养他,他难道一分钱也没有了。” 苏听禾不服气,小声嘀咕着:“难不成苏清越能赚钱?” 苏父回答他:“你别和他比,他从小就比你强。” 苏听禾只觉得苏父这心偏的厉害,气愤不过想争辩两句,然而他的继母曾芷柔跳出来劝苏父:“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没想到现在两人感情那么好,多不容易啊。” 苏父冷哼道:“感情好有什么用。” 苏父以前看商或雍越看越欢喜,今天却越看商或雍越不满,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很多话不方便说,便把商或雍单独叫到一边。 商或雍跟着苏父去了远一点的地方谈话,跟前就剩下了苏听禾还有他的继母和继弟,苏听禾对上一次苏清越递过来的酒耿耿于怀,但没有证据,也无法给苏清越定罪。 苏清越眼珠乱转,问苏听禾:“哥,你现在怎么和商或雍关系那么好?他现在可不是什么集团领导层,而且有他二叔在,以后估计也很难回去了。” 苏听禾现在对苏清越很警惕:“你想说什么?” “你反正也不是自愿和商或雍结婚的,何不趁此机会离婚好了,”苏清越引诱着苏听禾,给他出主意,“你记得你好像喜欢商逸之吧,离婚之后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 “这种话不要乱说。”苏听禾震惊地瞪着苏清越,强调说,“我只喜欢商或雍。” 苏清越摆明不信,刚说了一声“哥”,却看到苏听禾在他旁边突然倒了下去。 苏清越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只看到商或雍箭一般地冲了过来,把苏听禾从地上抱起来。 苏父快步走过来,苏清越急忙挥手:“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 曾芷柔也在一旁解释:“是他自己倒下去的。” 商或雍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把苏听禾打横抱起,对苏父说:“我先带他去医院。” 苏父没管那两人,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快点,快点,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苏清越和曾芷柔对视一眼,本来每年过来扫墓就很晦气了,现在苏听禾又闹这一出,更晦气了。但既然苏父都跟上去了,两人只能装作很担心的模样跟上去,倒是想看看苏听禾究竟怎么回事,心里却想着有事更好。 到了医院后,各项检查做下来,医生得出结论是最近太累了,营养没跟上,才会晕倒的。 听到医生的话,苏父立马生气地看向商或雍,指着商或雍的鼻子怒喝道:“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让他去赚钱养你,你怎么做得出来的,你养不起他,就和他离婚,我们苏家养得起。” 反正商或雍现在不是商氏集团的负责人了,苏父一点也不怕商或雍。 躺在病床上的苏听禾面色苍白,对苏父说:“我没事,只是最近没休息好。” “你到现在还护着他。”苏父气得牙痒痒,简直要被苏听禾给气死。 曾芷柔没有想到苏听禾晕倒竟然是因为这种小事,拍拍苏父的背劝慰道:“小孩子你跟他生什么气,既然他没事,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他俩不用上班,你可还得上班呢。” 苏父想想确实如此,他下午还有会要开,便又说了商或雍几句,才离开了医院。 等人走后,苏听禾拽着商或雍的胳膊对他说:“你别听他乱说,我真的没事。” 商或雍看着苏听禾,坐了下来,很认真地问:“你想不想和我离婚?” 谁知苏听禾立马红了眼眶:“你不要我了。” “你哭什么?”商或雍伸手帮人抹眼泪,“我是问你想不想离婚,毕竟我现在可什么也没有了,现在公司是我二叔的一言堂,我以后大概率回不去公司的。” 第67章 苏听禾抱住商或雍,抽噎着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 商或雍轻拍着苏听禾的后背,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检查出来没有大碍,苏听禾跟着商或雍回了家,苏听禾回家后偶然看到镜子里,自己锁骨处的那颗孕痣十分鲜艳,心中有了点隐隐的猜测。 不过,上次闹出了一个乌龙,苏听禾也不敢完全确定他是真的怀孕,自己偷偷出门去了药店。 苏听禾是最近才知道的,原来检查怀孕不一定非要找医生,验孕棒也可以检测出来。 回家以后,苏听禾第一时间跑去了卫生间,然后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发呆。 苏听禾把说明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三确认两条杠代表的意思。 可是,该怎么告诉商或雍呢,苏听禾纠结了。 商或雍明显不信男的能够怀孕生子,可他偏偏严格意义上不算这个世界的男人,但哥儿的身份苏听禾没有办法告诉商或雍。 苏听禾在卫生间呆的时间太久,商或雍过来找他,敲门问他还好吗? 苏听禾打开门,忧心忡忡地望着商或雍,然后把手上的验孕棒递给了商或雍,一鼓作气宣告说:“你要当爸爸了。” 商或雍:“……?!” 第41章 商或雍低头看了眼苏听禾手上的验孕棒, 接了过来,上面确实是清晰的两条杠。 “怎么办?”苏听禾看着商或雍,眼神中盛满了惊慌无措和小心翼翼。 商或雍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富有冲击力的信息, 眼神在眼前的苏听禾和手上的验孕棒之间来回打转, 过了好一会才勉强找回一点神智, 表面上很镇静地问道:“你是说你怀孕了,怀的孩子是我们俩的?” 苏听禾点头, 抓着商或雍的胳膊解释说:“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我肚子里确实有了你的孩子。” 商或雍不明白, 苏听禾为什么执着于他会怀孕这种无稽的事, 比起苏听禾会怀孕, 他更担心苏听禾的精神状态。 “你是男的, 我们上次去医院检查过的。”商或雍的唇角绷紧, 很严肃地对苏听禾说。 “商或雍, 我是说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苏听禾的手抓着商或雍的胳膊不放, 急切地向商或雍解释着,“你也看到了,这上面是两条杠。” “其中有可能是出了意外,这个世界上男人是不可能怀孕的。”商或雍不为所动, 向苏听禾一字一句地宣告着真理。 苏听禾抓着商或雍的手松开, 他无法向商或雍说明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颇为失落地问:“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这样好不好, 我现在再买一个验孕棒, 然后明天带你去上次的医院再检查一次好不好。”商或雍现在不敢继续刺激苏听禾,只能先顺着苏听禾的话把人哄着。 “好。”苏听禾惶恐不安地眼中终于露出一点明亮的光。 商或雍本想网上下单,但念及等会要是送来被秦阿姨看到, 少不得被问东问西解释不清,索性带着苏听禾一起去了附近的药店。 两个男人一起去买验孕棒着实少见,药店的店员认出了苏听禾刚才来过,“咦”了一声,问两人:“你们是谁的老婆怀孕了?” 商或雍和苏听禾两人异口同声:“我。” “同时怀孕,那感情好,怪不得这个小帅哥今天跑了两趟。”店员把验孕棒放进纸袋中装好递给两人,感叹道,“你俩感情可真好。” 苏听禾尴尬地微笑,跟着商或雍一起回了家,回到家后,商或雍看着苏听禾又再做了一次。 商或雍本以为刚才那次一定是苏听禾给他开玩笑,结果面对着再次出现的两条杠,商或雍只能无奈说:“明天去医院检查过后再说吧。” 苏听禾想起之前他试探商或雍态度时,商或雍说过他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不免惴惴不安,“商或雍,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你这个孩子你要他吗?” 商或雍直到现在也不相信苏听禾真的怀孕了,但看苏听禾那么不安的模样,把人揽在怀中安抚着,“你不是怪物,这孩子你能生我肯定要。” 苏听禾勉强安下心,搂着商或雍的脖子说:“我肯定能生,你不能不要他。” 商或雍一遍遍地安抚着苏听禾,只觉得他病得不轻。 晚餐,厨房里准备了一道咖喱蟹,苏听禾刚把筷子伸过去,商或雍就把他的筷子打掉了,苏听禾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商或雍,只听商或雍说:“螃蟹是寒凉之物,最近别做了。” 苏听禾这才猛然惊醒,怀孕不能吃螃蟹,商或雍这准爸爸的自觉真不错,苏听禾摸着肚子对商或雍肯定点头。 饭后,商或雍紧急联系医院:“你们上次真的没有检查错吗,他现在的症状更严重了,坚信自己怀孕了。” 苏听禾到书房来找商或雍,商或雍看到探出来的头,立马挂断电话,对苏听禾说:“医院都安排好了。” 苏听禾表示知道,问商或雍:“你想给我们的孩子起什么名?” 商或雍表面淡定,实际瞳孔微微放大,委婉地说:“这是不是太快了。” “可是,起名这种事情要特别慎重,不就是要早早考虑的吗。”苏听禾说。 “我觉得跟着你姓苏很好,”商或雍敷衍道,“你就先别考虑那么多了,怀孕不宜忧思伤神。” 商或雍害怕这样放任下去,苏听禾能响应国家号召,脑子里直接把三胎都给安排好了。上次那些医院的医生,妥妥的庸医,竟然没有检查出来苏听禾的脑子有问题。 再次来到医院,苏听禾有点紧张,商或雍陪着他检查,把验孕棒两条杠的事情也告诉了医生,医生挑着眉表情微妙,等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的表情更微妙了。 商或雍顿时跟着紧张起来,难不成苏听禾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身体有问题。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虽然这事情确实罕见,也确实超出了目前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但苏听禾他确实怀孕了。” 商或雍缓了好久才成功接收到“苏听禾确实怀孕了”的消息,商或雍看到医生的惊讶程度并不比他少,强调说:“但他是个男的。” “我知道,”医生说,“但并非没有男性怀孕的先例,你要听我和你讲吗,比如说去年英国……” 商或雍打断他:“他怀孕多久了?” 医生:“两个多月。” 和他上次中药的时间正好能对得上,商或雍问道:“你们上次怎么没有发现?” 医生解释说:“可能上次时间太短了,因此没有检查出来。” 商或雍没有异议,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前两天刚做过。” 医生震惊:“什么!” 商或雍依然面无表情,继续说:“他那天还喝了酒,虽然他说他吐了,会有问题吗?” “什么!”医生的眼睛因震惊一直睁大,“虽然是男性怀孕,但正常情况下前三个月还是不要行房事,而且还喝了酒,我建议给他做次全面的产检。” 商或雍交代着:“这件事情不要宣扬出去。” 医生再三保证绝对不会,万幸的是产检的结果并不算糟糕,苏听禾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倒是苏听禾的身体指标有些不够达标。 第68章 商或雍安静地听着产检报告,突然问道:“他怎么生?” “目前来看只能剖腹产,他没有办法顺产。” “那对他身体有损伤吗?” “根据数量有限的已有案例来看,我们会尽量把对母体……父体的损伤降到最少。” 商或雍再没有了疑问,只是让医生把数量有限的案例资料发他一份,临走前,医生问商或雍:“还要去精神科吗?” 商或雍淡淡地瞥了医生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回去的路上,商或雍大致翻阅了一遍医生传给他的资料,然后一直盯着苏听禾的肚子看。 商或雍的目光太过专注,苏听禾也不说话,只是把商或雍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不到三个月,其实根本不显怀,更何况隔着衣服,商或雍什么也没有摸到。 回到别墅,苏听禾换上宽松轻薄的睡衣,问商或雍:“你还想摸一摸吗?” 商或雍不说话,但点点头,苏听禾躺坐在商或雍的怀里,把上衣掀起来,商或雍把手放了上去。 苏听禾一向没有小肚子,商或雍摸到的不过只是平坦的小腹。 商或雍不敢相信的是,这里面竟然会真的有一个孩子,是他和苏听禾的孩子,这件事情比他是重生的还要不可思议。 他之前怀疑过苏听禾和他一样是重生的,怀疑过苏听禾早就换了一个人,可刚刚出来的亲子鉴定结果却告诉他,苏听禾就是苏父的孩子。 前世想要害他的苏听禾,这一世却怀了他的孩子,这件事情要多荒谬有多荒谬。 苏听禾仰头望着商或雍,“你真的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怪物吗?我还会生出来一个小怪物。” “不会,你不要多想。”商或雍捏捏苏听禾的脸,感觉苏听禾太瘦了。 可嘴上说着让苏听禾不要多想的人,晚上自己却失眠了。 经过一晚上的挣扎后,商或雍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他的重生或许只是大梦一场。 不管怎么说,这一世苏听禾都没有伤害过他,两世的苏听禾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苏听禾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苏听禾。 生孩子真的对苏听禾没有伤害吗? 苏听禾生的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会是双胞胎吧?龙凤胎也不是没有可能? 男人怀孕确实耸人听闻,家里的人必须嘴巴封严? 宝宝房要不要提前准备? 宝宝的衣服要提前准备吗? 苏听禾能去住月子中心吗?请月嫂好像也可以。 ………… 一晚上,商或雍都在头脑风暴,脑子里乱七八糟各种念头层出不穷,结果苏听禾醒来后却告诉他,有一场团综要录制。 “他们电视剧录团综,你去干什么?”商或雍哪怕没看过团综,也知道电视剧的团综从来没有让出品人参加的道理。 “我也不知道,不止主演参加,阮希廷他们乐队也去,听张世镜说,可能是因为我们几个本来关系就很好,网上的人都希望我们一起录制。”苏听禾补充说,“而且,合约已经签了,不去要赔钱的。” 商或雍蛮不在乎:“赔钱就赔钱,你现在怎么去,万一发生了冲撞怎么办。” “不要赔钱,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苏听禾冲着商或雍撒娇,“我听说养孩子很费钱的。” 商或雍很严肃地对苏听禾说:“我们家其实并不缺钱。” “可是你现在都没有工作了,我们不能坐吃山空。”苏听禾委屈地看着商或雍,虽然很不想打击商或雍,但现在商或雍确实不事生产。 有些话商或雍没法告诉苏听禾,看着苏听禾执拗的眼神,商或雍最终妥协道:“算了,你去吧。” 第42章 出发录制团综之前, 苏听禾先去节目组化妆,正好在化妆间碰到了白桦,两人边聊天边化妆, 化妆师不停地夸两人长得好, 化起妆来毫不费力。 化完妆后, 白桦趁着无人围在身边的功夫,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近苏听禾, “听说前两天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副总被免职了。” 苏听禾很震惊,那天被商逸之送回去之后, 他晕晕沉沉的, 后面也没再关注过后续。 “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免职的?”苏听禾好奇又疑惑。 “表面上是因为业务问题, 但听说是因为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才会被免职的, 他那天一直劝你喝酒, 我就觉得不对劲, 后面想去找你,有人说你已经回去了, 还好你没事。”白桦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苏听禾若有所思,感叹了一句:“也算恶人有恶报了。” “以后再碰上这种饭局,你能不参加还是别参加了,参加了也千万别喝酒, 你这种小白兔最容易被有心人盯上了。”白桦伸手想捏捏苏听禾的脸颊, 转念又想到两人刚化完妆,又生生忍住了。 这时候, 阮希廷他们乐队四人, 还有《雨霖铃》的另一位主演也化完了妆,找了过来,白桦和苏听禾止住了聊天, 与大家打招呼,一起上车去往团综录制地。 车上的几个人中,只有电视剧的另一位主演楚卓远与大家不算很熟,但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楚卓远还郑重感谢苏听禾挑他担当主演。 说说笑笑中,一行人不多时就到了综艺录制地点的一处别墅,别墅前后有大片的空地,室内还有一个恒温泳池。 苏听禾第一次参与这种节目录制,很认真地跟着节目组的指令参与各种游戏,游戏多是双人组队,而有些游戏难免比较亲密。 比如比划猜词的游戏,一人比划一人猜词,节目组估计是为了提高互动感,让一人从背后抱着另一个人,背后的人用前面的人的手摆出各种手势,让前面的人猜测给出的词语。 苏听禾和阮希廷一起组队,苏听禾有点害羞,但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对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也能够接受。 一起参加游戏的人当中,只有苏听禾不是单身,所以节目组也没有故意往炒cp那方面引导,综艺节目的中心人物是白桦和楚卓远,节目组真正要引导的是这两人的粉红泡泡。 苏听禾第一次知道,原来演员不止要在剧中投入感情,在剧外也要努力营业,幸亏他当初没有听张世镜的去演戏。 苏听禾时刻谨记自己还怀着孕,所以运动幅度特别大的活动,他能避则避。 等到陆地上的游戏结束后,众人又换上泳衣,转战泳池,进行水里的游戏。 在场的男性,纷纷裸露出上半身,大秀身材,苏听禾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问节目组多要了一件花衬衫。 节目组没有多问,直接就给了苏听禾。 苏听禾不会游泳,也没有下过水,入水时小心翼翼,等他发现泳池的水不深,不会危及生命危险时,顿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在水里嬉游那么有趣。 水池里的游戏,苏听禾只参加了一轮,被阮希廷背在背上,和另一方互相争夺彼此头上的帽子,苏听禾没有任何攻击性,头上的帽子很快就被夺走。 游戏结束,阮希廷放下苏听禾,随口问了一嘴:“你最近是不是吃的太多,都有小肚子了。” 第69章 苏听禾心中紧张,“有吗?” 刚从水中上来,身上的衣服还紧紧贴在身上,孟梦看过来,苏听禾的小腹确实微微凸起了一点,避开麦克风,小声说:“怪不得你非要穿花衬衫呢,原来是要遮掩小肚子,年纪轻轻可更要加强锻炼,不然小心变成油腻男。” 苏听禾尴尬地笑笑:“我以后注意。” 孟梦安慰他:“不用担心,你这估计就是过年吃胖的,少吃一点,随便运动一下,很快就没了。” 苏听禾更尴尬了,淡淡“嗯”了一声,想着等之后天气热起来,他可能就不方便出门了。 所有的游戏环节结束,节目组提供了丰富的烧烤食材,让大家重新换好衣服在院子中自助烧烤。 白桦和阮希廷烤好肉后,都拿过来投喂苏听禾,孟梦叉腰假装吃醋,楚卓远直呼苏听禾是团宠。 搞得苏听禾很不好意思,主动帮大家烤棉花糖,一个一个递到大家的手上才肯罢休。 吃完烧烤,大家收拾完东西进入室内讨论房间的分配,因为综艺是两天一夜的行程,所以当晚大家要留在别墅过夜。 除了孟梦需要单独一间房间外,其他人两两一间,苏听禾和阮希廷一间房。 说实话,苏听禾从未和商或雍以外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过,当得知要和阮希廷睡同一间房时,心中十分别扭,但是综艺录制当中,苏听禾只能接受。 表面上看,只是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罢了,可对苏听禾而言,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哥儿睡在一起,但他如果拒绝的话,估计会被当作矫情和脾气不好。 众人各自回房,有人在导演耳边耳语了几句,导演突然说:“别墅里还有多余的房间,苏听禾你感冒了,要不然一个人单独一个房间吧。” 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感冒了,但这属实意外之喜,苏听禾捣蒜一样点头说:“好。” 然后,苏听禾就被工作人员带到了别墅外的一辆黑色的车旁,苏听禾皱着眉头疑惑不解:“这是什么情况?” 车门缓缓打开,苏听禾看到商或雍坐在里面,伸出手对他说:“多余的一间房你要跟我走。” 苏听禾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惊讶地瞪大眼看着商或雍,又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对他点点头就离开了。 苏听禾上了车,完全摸不清目前的情况:“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商或雍告诉他:“你晚上和我一起住。” “但是,综艺还没有结束呢,我们所有人都应该住在这间别墅里,”苏听禾头脑懵懵的,指着车窗外的别墅说,“导演说的还多了一间房。” 商或雍摸了摸苏听禾的头:“我明早再把你送回来就行。” “这样可以吗?摄像头还录着呢,会不会穿帮啊。”苏听禾很担心, 商或雍故作严肃:“你不想和我一起住吗?还是说你想和别人一起住?” “我当然想和你一起住,”苏听禾扑到了商或雍的怀里,抱住了商或雍,小声地哼唧着,“我才不想和别人一起住呢。” 商或雍揽住苏听禾,拍了拍他:“那就不用担心了,摄像头拍不到的,明天你只要穿着睡衣出现在别墅的客厅里就行,后期他们会剪辑。” “所以,其实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对不对。”苏听禾仰头问商或雍。 商或雍捏着苏听禾脸颊上的软肉:“多余的房间在我这里。” 苏听禾跟着商或雍到了附近的酒店,终于明白了所谓多余的房间就是酒店的套房。 到了房间后,商或雍让人先去洗澡,苏听禾在卫生间,光着身体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很久,最后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肚子。 洗完澡后,苏听禾故意裸着上半身,跑出去向商或雍再次确认:“我的小肚子很明显吗?” 苏听禾边问边在商或雍的眼前转了一圈,商或雍把人揽过来,披上衣服,“小肚子平平的,根本看不出来。” “可是阮希廷和孟梦都说能看到我的小肚子,”苏听禾表情凝重,把下午的事情讲给商或雍听,“我们今天下午在泳池里玩游戏,我不想光着身子所以穿了衬衫,阮希廷背着我,说我肚子上有软肉,沾了水衣服可能比较贴身,孟梦也说我有小肚子。” 商或雍的手一顿,“阮希廷背你?他和你还做了什么?” “就是一起玩游戏啊,”苏听禾说,“重点是他们说我有小肚子,你听到没有。” 商或雍继续问:“我今晚要是不过去,你还要和他一起睡是吗。” 苏听禾突然发觉出一丝丝不对劲,忙搂着商或雍撒娇:“这只是录制综艺,而且幸好你过来了,我只和你一起睡。” 商或雍:“以后这种综艺别录了。” 苏听禾强调道:“我是在工作,是要赚钱的。” 商或雍脸上显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没有说话,苏听禾垂下头,有些不开心地说:“再过不久,我就要显怀了。” 商或雍问:“你在担心什么?” 苏听禾眼眶泛着一点红,抬头直直地盯着商或雍:“你真的不认为我是怪物吗?” 商或雍捧着苏听禾的脸,一字一句回答说:“你不是怪物,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珍宝。” 苏听禾嘴角咧开,抱着商或雍,贴在他的耳边说:“商或雍,等孩子生出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商或雍问他:“什么秘密,现在还不能说?” 苏听禾:“都说了是秘密,等时间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商或雍心中竟然有点忐忑,难不成苏听禾真的是重生的,上一世害过他,这一世后悔了。 第43章 苏听禾在酒店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了白桦老师发来的消息: 【有人看上了你参展的两幅字,想要重金求购, 愿不愿意卖?】 苏听禾激动地立马打电话过去询问, 当得知这个重金指的是50万一幅字后, 差点高兴地跳起来。 “卖,肯定卖!”苏听禾不假思索地给了肯定答复。 “你的这个运气确实好, 有人十分喜欢你写的字,所以愿意开高价买下来。”说实话, 苏听禾这运气好到让白桦老师都怀疑是不是有蹊跷, 因为这价格对于一个籍籍无名的新人来说实在太高了, 但有钱人嘛, 千金难买我乐意, 勉强也能够理解。 苏听禾也很意外有人愿意高价买他的字, 冷静下来后问道:“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买家吗?我想见见他。” “那我问问对方,帮你敲定下时间。” 挂断电话后, 苏听禾第一时间和商或雍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商或雍笑了笑,夸赞道:“真厉害!” 苏听禾感慨道:“如果这个买家能多喜欢我一点就更好了,我可以再多写几副字卖给他。” 商或雍帮苏听禾擦完脸, 轻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 “你还挺贪心。” 苏听禾皱了皱鼻子,叹了口气, “没办法, 我们的孩子眼看就要出生,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商或雍发问说:“那我这样不上班赚钱,你就不怪我吗?” “不怪, ”苏听禾抱着商或雍仰头看他,“我养得起你。” 第70章 商或雍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我要好好感谢你养我。” 苏听禾脸上带着点小得意,凑近商或雍的耳边说:“其实我之前还买了好多黄金,我现在有好多钱。” “好,我知道了,小富翁,我现在送你去上班。”商或雍给人在睡衣外面裹好厚厚的外套,把人送回了团综录制的别墅。 苏听禾穿着睡衣出现在客厅的摄像头下,仿佛没有离开过别墅一样,除了一起录制综艺的知情人知道内幕,剪辑出来的综艺无人看得出来异样。 节目录制到中午吃过饭,采集完足够的综艺素材后,节目组通知大家可以下班了。 摄像头一关,白桦和阮希廷等人都围到苏听禾的身边,问苏听禾昨晚去哪里了? 苏听禾实话实说,众人夸张地“哦”个不停,附近响起车子的喇叭声,苏听禾顺着声音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车辆。 看到苏听禾的眼神,众人瞬间猜出了车上的人是谁,苏听禾和大家挥手告别,然后上车先走了。 苏听禾跟着商或雍回家后,发现白桦的老师帮他和卖家确定好了时间,见面定在了两天后。 见面地点是一家雅致清净的茶馆,见面那天商或雍亲自把苏听禾送了过去,然后在茶馆的大厅等着苏听禾。 苏听禾与买家约见在了茶馆的雅间,买家比苏听禾早到,苏听禾进入雅间后发现买家是个颇为儒雅的中年人,也难怪会喜欢收藏书法作品。 买家对苏听禾的书法作品大肆夸赞,“你还有其他书法作品吗,我有其他朋友也很喜欢你的书法。” 苏听禾愣了一瞬,迅速反应过来问道:“你想要多少?” 买家:“那当然是多多益善了,现在没有也没关系,之后你要是有好的作品随时可以联系我。” 苏听禾点点头,好奇问道:“你和你的朋友除了收藏书法作品,还收藏其他东西吗?” 买家没有回答,思考着反问道:“看你书法那么好,应该还有其他才艺吧?” “除了书法,我平常也会画点画,山水风景花鸟虫鱼之类的。”苏听禾说。 买家露出很惊喜的表情,“那太好了,我也喜欢收藏国画,你要是有作品,也可以发给我看看,我还可以帮你推荐给我的朋友,他们也很喜欢。” 苏听禾听完很开心,忙和买家交换了联系方式,表示有了作品一定第一时间联系对方,买家心满意足地喝完杯中的茶,提出了告辞。 两人一起起身走出雅间,走到大厅的时候,买家似有若无看了一眼商或雍,然后先行离开。 等人走后,苏听禾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对商或雍说:“我好像遇见了知音。” “是吗?”商或雍瞬间明白了苏听禾的意思,祝贺道,“看来你要变大富翁了。” 苏听禾眉眼弯弯,眼神里的光都比平常亮不少,商或雍看着苏听禾,心情也比之平常要愉悦不少。 后面一段时间,苏听禾留在别墅专心练字画画,有满意的作品就发给之前的买家,买家通通说好,全都买了下来。 苏听禾时常觉得奇怪,这个买家未免太好说话了,收藏品的标准好像并不高的样子,苏听禾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给商或雍听,商或雍反而安慰他:“或许这个收藏家就是喜欢你的作品,人的喜好很多时候全凭感觉,不讲道理。” 苏听禾想想也是,后来便不再纠结,看着自己渐渐显怀的肚子,苏听禾转而忧虑起了另一件事。 他是个哥儿,只能生下男孩或者哥儿,如果生下的是男孩还好,可万一生下来的是和他一样的哥儿,这可如何是好。 苏听禾没有想好该怎么告诉商或雍这件事,也不敢确定商或雍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态度,所以内心焦虑不安。 有天晚上,苏听禾躲在被窝里想起这件事情,突然偷偷地哭起来。 商或雍从背后抱住苏听禾,轻声问他:“怎么了?” 苏听禾不肯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 商或雍想把人身体转向自己,但苏听禾故意拗着劲,不愿意转身。 商或雍把灯打开,想看看苏听禾怎么回事,苏听禾也不愿意,埋在被子里,不让商或雍打开。 商或雍这段时间能感觉出苏听禾的情绪很不对劲,眼看着苏听禾的肚子渐渐显怀,他也把别墅里的人全都敲打了一遍,有不合适的乱嚼舌根的他立马辞退,绝不姑息。 厨房每天变着花样给苏听禾做各种吃食,苏听禾一顿吃不了太多,但有时候饿了又必须要吃东西,所以厨房一直备着各种食物,以防苏听禾临时想吃。 但是顾忌到外面太乱,商或雍害怕苏听禾受到伤害,拘着苏听禾不敢让他出门,不过偶尔会在傍晚陪着苏听禾在附近散散步。 同时,为了让别墅的环境看上去舒心点,商或雍还让人在院子里种满了苏听禾喜欢的花花草草。 可这些都于事无补,苏听禾最近的情绪太紧绷了,商或雍猜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了医生只说可能是孕期抑郁。 看着苏听禾不肯从被子里出来,商或雍把灯又关了,挪到苏听禾的另一边,哄着人把被子打开后,抱着苏听禾轻轻拍着后背。 苏听禾哭了一会,许是哭累了,对商或雍小声说:“我想吃糖炒板栗。” 商或雍立马打电话询问,这个时间点哪里有卖糖炒板栗的。 深更半夜,外面根本就没有店铺开门,哪里都没有卖板栗的。 苏听禾眼睛红肿,带着期待的濡湿眼神望着商或雍,在手机散发的微弱光亮下,商或雍看的分明,心中一滞,继续打电话让人想办法把关门的店家找到,加钱让人起来现炒。 后来,真让人找到了,店家听说加钱,才不情不愿地起来炒板栗,但炒板栗需要时间,商或雍想着是自己过去一趟更好,还是带着苏听禾一起过去更方便。 苏听禾一听说商或雍有要走的意思,眼泪又立马留下来,抱住商或雍不让人走。 商或雍没办法,问苏听禾:“想不想一起出去,我们到地方,板栗正好也炒好了。” 苏听禾贴在商或雍的耳边用带着哭腔的嗓音说:“好。” 商或雍继续哄人:“那把灯打开,我们穿衣服好不好?” 苏听禾又说了声:“好。” 灯打开,商或雍沾湿毛巾,给苏听禾擦眼泪,然后又给人穿上厚衣服,牵着苏听禾的手上了车,亲自驱车去往炒板栗的店铺。 店铺里,老板打着呵欠看着两个人,把炒好的板栗递给商或雍,随口问道:“这怎么大晚上的突然想吃板栗?有人半夜给我打电话,我还吓一大跳。” 商或雍一只手接过热腾腾的板栗,一只手捏着苏听禾的手说:“老婆怀孕了,半夜突然想吃这一口,这才麻烦到你这里。” 苏听禾穿的外套比较中性,又戴着帽子,一半脸都藏到外套的衣领里,一时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的。 老板对商或雍的话毫不怀疑,默认苏听禾是个女的,深有感受地附和道:“怀孕了那确实口味比较挑,突然想吃某个东西还真说不准,我老婆当年也这样,你们看上去刚结婚不久吧,感情真不错。” 第71章 商或雍说了声“谢谢”,牵着苏听禾的手把人又带回了车上。 苏听禾把脸从衣领里抬起来,埋怨道:“你刚才怎么能当着别人那么说。” 商或雍从袋子里拿出板栗,剥开外壳,取出完整的板栗仁递到苏听禾的嘴边,看着苏听禾张口吃掉,才说道:“他看不出来的,你别担心,没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苏听禾安静地咀嚼着口中的板栗,微微皱了皱眉头,商或雍又剥了一个板栗递到苏听禾的嘴边,苏听禾张口吃掉后,摇摇头说:“不想再吃了。” 商或雍也不勉强苏听禾再吃,顺手把刚给苏听禾剥好的一个板栗给自己吃了。 苏听禾咽下口中的板栗,咬着唇纠结了半晌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我为什么要这样想,你这是怀孕的正常反应。”车里的空调温度打得比较高,商或雍替苏听禾把外套的拉链往下拉了拉,掐住苏听禾的脸颊把唇齿分开,“别咬唇,不疼吗?” 苏听禾听话不再咬唇,看着商或雍:“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生的孩子也能生孩子呢?” 商或雍想了想说:“那很好啊,很多男的想生还生不了呢,他拥有可以选择生还是不生的权利。” “你真这样想?”苏听禾问。 商或雍隐隐感觉的出来,苏听禾准备在生完孩子后告诉他的秘密,和他为什么能生孩子有关,也和他有可能会生出来像他一样的孩子有关。 关于这个秘密,商或雍确实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他做好了接受秘密的准备。 商或雍捏着苏听禾脸颊的软肉,“我真这样想,你就算生出来一只狸猫,我也能接受,不仅接受还会把它好好养大,替它物色一个漂亮的公猫或者母猫。” 苏听禾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又不是妖怪。” “你是妖怪我也不怕,”商或雍说,“回家吗?” 苏听禾:“回家。” 自从这晚过后,苏听禾的心情明显变好了很多,不再愁眉苦脸。 天天把苏听禾拘在别墅里,确实会容易让人心情抑郁,有一天,商或雍突然问苏听禾:“想不想出去?” 苏听禾眼神瞬间变亮,但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眼神又很快暗下来,“我现在不方便出去。” 商或雍:“为什么不方便出去?” 苏听禾看着商或雍,眼神中写着“明知故问”,商或雍悄悄给他出主意:“你可以穿女装。” 苏听禾睁大眼,仿佛在说:“你在乱说什么话?” 商或雍把人带到衣帽间,给苏听禾找出提前准备好的衣服,长款外套里面搭配了一条宽松的连衣裙,连衣裙近乎拖地,裙子里面还可以穿保暖的衣物。 苏听禾为难地看着商或雍,不是很想穿女装。 商或雍又把帽子和口罩拿出来,“你这样穿根本没人看的出来,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去商场看看婴儿用的东西,你想去吗?” 面对商或雍的引诱,苏听禾完全拒绝不了,最后还是换上了商或雍给他准备好的衣服。 到了商场 ,商或雍带着苏听禾直奔婴幼儿用品区,婴儿车、婴儿床、宝宝浴盆、手摇铃、安抚玩偶……凡是看到的东西,苏听禾通通都想搬回家,开启疯狂买买买模式。 商家看到出手如此阔绰的新婚夫妇,服务更加殷勤。 两人正专心挑选着东西,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哥。” 两人回头,看到商逸之震惊地看着他们,商逸之瞥了眼苏听禾,苏听禾立马心虚地把外套拉严实,压低帽子,头也往下低。 商逸之的眼神又回到商或雍的身上:“哥,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苏听禾知道吗?” 商或雍这段时间忙着照顾苏听禾,都快忘记在公司蹦跶的正欢的商逸之和他那二伯了。 “他知道。”商或雍揽着苏听禾,懒洋洋地回答。 商逸之的目光写满了不可思议,笑了笑,堪堪评价道:“大哥真是好手段。” “手段没有你厉害,”商或雍耸耸肩,“有事你可以先走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还要买东西。” 商逸之的嘴角抽动了下,“那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买。” 等人走后,商或雍附在苏听禾的耳边小声道:“他没有认出来你,这是把我看成渣男了。” 苏听禾没有说话,生气地瞪了一眼商或雍,又扭了一下商或雍的胳膊,苏听禾的那点手劲根本不疼,商或雍甚至觉得生气的苏听禾有点可爱。 当晚,商或雍接到了商母的电话,质问他是不是外面养了别了女人,还把人搞怀孕了。 商或雍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你别听风就是雨,明天你和爸来我家一趟就知道了,苏听禾好久没见你们,也想你们了。” 苏听禾听说商父、商母要过来,整个人紧张的不行,坐立难安,商或雍把人抱在怀里,安慰道:“你别担心,我爸妈那么喜欢你,听说你怀孕了,估计要高兴疯了。” 商或雍的安慰并不能让苏听禾真的宽心,一直到第二天商父、商母上门后,苏听禾都揪着一颗心。 商母看到苏听禾大着肚子,以为苏听禾得了不治之症,商或雍让他父母坐好,然后宣告说:“他不是生病了,他是怀孕了。” 商父、商母都没能消化这个消息,商母说:“苏听禾出生的时候我见过的,他确实是个男孩。” 商或雍看到苏听禾紧张的扣着手指,手掌握住苏听禾的手,对他父母说:“他确实是个男孩,他也确实怀孕了,不信你们看。” 商或雍把医生的诊断拿给两人看,商父、商母一字一句看了好久,看到最后的四个字“确认妊娠”,又拐回去看上面患者的姓名的确写着苏听禾。 商母又惊又气,对商或雍指责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什么都不懂,能照顾好他吗?”说完,又换了温柔的表情,拉着苏听禾的手轻声细语说:“好孩子,怀孕是不是很难受,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和妈妈讲。” 苏听禾没有想到商母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接受了他怀孕这件事,第一时间不是认为他很奇怪,而是认为他难不难受,苏听禾眼眶突然就红了。 商母以为苏听禾是身体不舒服,担忧不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受了委屈,他对你不好是吗,说出来 ,妈妈替你出气。” 说着,商母就想上手打商或雍,苏听禾连忙拦住商母,“没有,他对我很好。” 商母笑了,把苏听禾抱在怀里,不停地说:“好孩子辛苦了。” 商父见状,把商或雍叫到一旁,细细询问了一些事情才安心。 当天,商父、商母都留在了别墅照料苏听禾,商母更是自告奋勇,给苏听禾亲自炖汤补充营养。 商父、商母这殷勤的模样,让苏听禾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窝在商或雍的怀中睡得无比踏实。 苏听禾无比期待着小宝宝的到来,就在他以为商或雍会陪在他身边一直到生产时,却又突然得知商或雍要回去上班了。 苏听禾诧异极了,这段时间他一直留在别墅安胎,对外面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第72章 倒是苏父打过来几次电话,从苏父和商或雍的口中,他拼凑出一些消息,商或雍的二伯虚增营收,商逸之与苏清越做什么关联交易,反正最后公司动荡,股票大跌,商或雍重回公司掌权,商逸之与苏清越进了监狱。 苏听禾感觉唏嘘不已,但与此同时,商或雍也变得特别忙碌,经常很晚才能回家。 苏听禾心里不开心,可商或雍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着他亲亲他的脸颊或肚子,上班的时候经常会抽空给他打视频电话,苏听禾心里的那点不开心好像又没那么不开心了。 工作再多,商或雍还是特意在苏听禾的预产期留出两天空闲,但是苏听禾的生产却早于预产期一周。 苏听禾不小心摔了一跤,小腹一阵阵的抽痛,送往医院的时候,商或雍正开着会。 突然接到商母打来的电话,商或雍顿时心中一紧,听完商母的话,商或雍立马拔腿往外冲,冲到门口才想起来宣布散会,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压着最高限速一路飙到医院,商或雍赶到的时候,产房里正好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医生出来说:“是个男孩。” 商或雍抓着医生的手腕问:“苏听禾呢?” 医生:“父子平安。” 商或雍长舒一口气,等到苏听禾被推往病房后,只看了一眼红通通皱巴巴的小孩子,就嫌弃地皱了皱眉,然后一直盯着苏听禾,等他从麻药中醒来。 苏听禾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商或雍,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孩子呢?” 商或雍皱着眉头,很想说“不太好看”,但害怕伤了苏听禾的心,没有说出来。 苏听禾看了一眼小孩,对商或雍说:“真好看。” 好看吗?商或雍觉得丑不拉几的,但嘴上说着:“挺好看的。” 苏听禾笑了,让商或雍弯下身来,贴在他的耳边说:“商或雍,我有一个秘密还没有告诉你,你要听吗?” 商或雍心中一动,但周围还有其他人在,苏听禾没有继续往下说,直到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苏听禾才缓缓说道:“其实,我不是原来的那个苏听禾,我是从古代穿越来的苏听禾,我是个哥儿。” 然后,苏听禾花费了好一会儿才给商或雍解释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什么是哥儿。 “你听明白了吗?”苏听禾说得口干舌燥。 “听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你是我的爱人,苏听禾。” 商或雍在苏听禾额头印下一吻。 tips: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