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港剧] 跟着男主混日子》 第1章 [bg同人] 《(综港剧同人)跟着男主混日子》作者:赠予一支桃【完结+番外】 本书文案: 骆扶夏重生了二十多年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活在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 她思索许久,决定跟着那个有特异功能的大佬混。 谁知道兢兢业业跟着特异功能大佬混了四年,她居然又遇到了另一位主角,只是直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这个主角是反派…… *时间设定在2010年~ *文案废人设崩逻辑死勿考究 *文案里有特异功能的大佬是于子朗,但男主不是 *古灵精探ab,谈情说案,潜行狙击,读心神探...都是小时候看过的剧,最近几年很少追剧 *全文存稿,可放心入坑~ 内容标签:重生 港台 悬疑推理 轻松 主角:骆扶夏 一句话简介:那个有特异功能的大佬是我好朋友 立意:扫黑除恶,打击黑恶组织 第001章 ◎于子朗◎ “喂?醒醒啊!”万桦用脚踢了踢又犯病抱住骆扶夏双腿的于子朗。 骆扶夏挣扎几下,叹息一声,脸上带着习惯性的无奈,也不再试图拽开于子朗,只看着万桦姐说道:“算了,我都习惯了。” 罗有恒翻个白眼把于子朗拽开些,“真是丢脸,平时在警局犯神经,现在在外面还发神经,”他看着骆扶夏,“也是你脾气好,还习惯他。” 骆扶夏笑笑,这会儿于子朗突然醒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唱了几句,听着是粤曲里的唱词,骆扶夏一向不太懂这些,也没怎么听清楚。 只是趁着罗sir不在身旁,问他,“感应到什么啦?” 于子朗有超能力,或者说于子朗有通灵感应,在凶案现场碰到一些死者的照片或者死者生前使用过的东西,就回脑海中展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片段,同时还会昏睡过去。 骆扶夏和于子朗认识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件事,那天的场景和今天差不多,也是于子朗碰到了死者的东西,通灵感应之后抱住了骆扶夏的双腿。 骆扶夏当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重生到了一个电视剧里的世界,虽然时隔多年,骆扶夏早已不记得什么剧情,但是她隐约有个印象这个有超能力的于子朗,就是电视剧里的主角。 那跟着主角混,肯定没毛病。 于是骆扶夏毫不犹豫弃商从警,考了督察当了于子朗的同僚。 也成了警局里少有的几个知道于子朗通灵感应的人。 于子朗拍拍骆扶夏的肩膀,避开罗有恒的视线小声说道,“回警局跟你详细说。”骆扶夏点点头,“那我先回警局,你有什么线索回来再说,我在pierre那里等你。” 于子朗朝骆扶夏比了个ok的手势。 死者叫何英明,死法也很简单,被凶手用钝器重击头部导致大量出血而死。pierre问于子朗,“通灵感应感应到什么?” 于子朗想了一下,把pierre刚刚泡好的杯面端起来吃了几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到骆扶夏直想笑,她心疼的看了看pierre,“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pierre摘掉手套口罩,心痛的又拿出一桶杯面,于子朗这才说道,“除了那句粤曲唱词以外,还有一只狗。”他面上带着几分疑惑,“说来也怪,那个何英明家里养狗的东西齐全的很,偏偏就是不见那只狗。” 骆扶夏眨眨眼,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叹口气说道,“奇怪吗?可能那只狗为了保护主人,被凶手带走弄死了吧。” 于子朗笑了笑,点头,“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啊,下午我去何英明家附近的宠物超市瞧瞧,说不定能问出什么。”他看向骆扶夏,“一起吗?” “对了,pierre你这里还有面吗?给阿lok也来一杯。”他脸上带着故作天真的做作笑容,惹得pierre作出一副呕吐的神情,骆扶夏忍不住笑起来,“得了得了,pierre这儿的存货要全被你掏走了。” “我中午和我大哥去吃个饭,下午不能和你一起去,我有点事。”骆扶夏拒绝他,于子朗吸溜了一口面,“ok,有什么消息通知你。” 骆扶夏点头,“那我先走了。” 骆扶夏是跟她母亲姓的,她爹叫甄国富,人如其名,是个真的很有钱的老头。就是她娘早早的走了,她爹又娶了个小三进门,生了对双胞胎。 那双胞胎出生时间实在有意思,她娘死了不到半年,双胞胎呱呱坠地,她爹好像是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出轨一样,还把小三娶进门,据说那小三之前也是有夫有子。 骆扶夏不太清楚她爹什么眼光,她从出生就跟着外公外婆生活,两位老人去世以后,骆扶夏也只在甄家生活了几年就去留学,留学回来之后骆扶夏干脆在外面买了一层楼,两件屋子打通后自己一个人住在里面,舒服极了——反正她娘留给她的遗产里有甄氏的股份,每年的分红对她而言根本花不完。 骆扶夏的大哥叫甄向光,和骆扶夏关系也还不错,就是人比较内向,没什么野心,在公司里被小三的儿子打压的抬不起头。不过甄向光对骆扶夏一直很好,毕竟在他眼里他们两个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自打骆扶夏留学归来搬出去之后,他们两人每次见面除了絮叨家常以外就是两个话题,甄向光劝骆扶夏回家去住,回公司去做事,骆扶夏劝甄向光赶紧搬出来,有钱花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 两个人在这方面的价值观天差地别,偏偏每次见面也不吵不闹,好生生吃个饭,然后甄向光带着骆扶夏回家吃个晚饭,虽然她爹并不在乎,但是好歹让骆扶夏刷个存在感,也膈应一下小三。 “我就不知道当个警察有什么好的呢?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甄向光看着骆扶夏“你看看你,最近又黑了一点。” 骆扶夏白眼快翻到天边去了,“我每天保养防晒都做的极到位哦,你可别瞎说。”话是这么说,骆扶夏还是忍不住拿出小镜子了仔细瞧瞧自己细嫩的小脸蛋。 甄向光无语,“傻女,我骗你的。”他叹口气,“这么怕变黑就别当警察了,就算不想来公司干活,光拿钱不比当警察舒服吗?” 骆扶夏喝了口甄向光特意给她点的热奶茶,“你不懂。”她享受的打了一个小小的奶嗝,想着你不懂跟着主角混有多么的安逸。 晚上跟甄向光一起回甄家吃饭,每次骆扶夏回家的时候总是甄家人最全的时候,哦,除了那个被扔在英国的弟弟以外,甄向荣都一定会在这天赶回来。虽然骆扶夏并不是很想见他。 回家吃的晚饭一如既往的无聊,无外乎就是听她爹说自己不孝顺不住在家里,又或者夸一夸甄向荣,然后听那个小三暗搓搓贬低甄向光,再抬高她的儿子,骆扶夏听得耳朵都起茧。 “阿lok啊,你说你一直当警察,不如回来帮帮你弟弟啊,”苏诗雅故作矜持,还给骆扶夏碗里夹了些菜。 骆扶夏心里一梗,放下碗,“小妈,公司有我大哥和阿fred就可以了,他们两个这么能干,哪里需要我啊。”骆扶夏见她还想说什么,便继续拿话塞她,“我现在当警察挺开心的,不想回公司处理那些事情,而且我都当了四年警察了,现在叫我回公司我也手生,处理不好的。”何必假惺惺劝她回去呢,骆扶夏扯起个笑容,继续吃饭。 第2章 甄向荣勾勾嘴角,假惺惺的劝苏诗雅,“妈妈啊,家姐不想回公司就不回嘛,况且家姐是个女孩子,她想做什么就做咯,反正我们家都能养的起她。” 骆扶夏笑了声,客套道,“阿fred真是懂我啊,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甄向荣站起身来,“家姐啊,那我送你啊。” 骆扶夏挑挑眉,看了眼自家大哥,对方没开口说话,她便点点头,“也好啊,我来的时候坐大哥的车来,回的时候有弟弟送我,倒也是很开心啊。” 餐桌旁的人都笑了起来,一时之间家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息——才怪。骆扶夏维持着笑容跟甄向荣一前一后走出去。 甄向荣把她送出去又去开车出来的时候,骆扶夏便站在院子里和甄向光养的狗ricky玩儿,见甄向荣车速极快,就赶紧把ricky往一边拽了拽,等甄向荣的车停好之后,她才摸了摸ricky的头,上了车。 这会儿甄国富不在,骆扶夏语气也没有方才在餐桌上那么客气,“你在家里开车也要小心一点,开那么快,万一撞到ricky怎么办?” 甄向荣没什么好声气儿,“撞就撞咯,不过是个毛畜牲,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事。” 骆扶夏脸色没什么变化,只不咸不淡的撩起眼皮觑甄向荣,“确实ricky只是个畜牲,肯定没有你重要,但是如果ricky死了,大哥跟你吵起来恐怕就更不愿意离开甄氏了。” “阿fred,想让我劝大哥离开甄氏,你最好就把态度摆正确,放尊重点。”她挑眉笑了笑,甄向荣扯出一丝笑容,随口应承了几句,骆扶夏收敛笑意,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又问他,“对了,阿sean在英国怎么样啊?” 甄向荣脸上轻松了许多,“我经常联系英国那边的医生,医生说他病情一直很稳定,但是也没有减轻的迹象。”顿了顿,甄向荣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让爸爸松口把阿sean接回香港。” 骆扶夏点点头,偏头看着甄向荣,只觉得好笑,“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她看着甄向荣,眼眸淡如水,惹得甄向荣心头一阵恼火——又是这样的表情,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却好像什么都能做到,而且比任何人都自在。甄向荣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用力了几分。 “我帮你把他接回来。”骆扶夏说道,“还是那句话,别对付大哥。” 甄向荣失笑,某种带着几丝不屑却又有几分敬畏,“家姐啊,你还不信我吗?我对他态度真的好很多了,而且不是我劝爸爸不要结束冻肉公司,你觉得他还能在公司跟我争?” “争?”骆扶夏心里好笑,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她知道甄向光不适合做生意,凭着一口气进公司也从来都斗不过甄向荣,但无论怎么说,甄向光都是甄国富堂堂正正的大老婆生的孩子,而苏诗雅只不过是个小三,在骆扶夏母亲去世之后,登堂入室成了正妻。但是归根结底,外面的人都认为甄向荣不过是个小老婆的儿子,就算再怎么得宠,也改不了苏诗雅原来只是个小老婆。 骆扶夏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几分可笑,什么年代还要分什么大房二房,不过在香港这地界,这种事情当真是分的极清楚。 骆扶夏看着甄向荣叹口气,“我知道你聪明,在这方面有天赋,但我希望把心思都用在正道上,别天天想着争来争去,就算大哥一直呆在公司又怎么样?难道甄氏养不起他?还是说大哥在赚钱上赢过你了?”骆扶夏一直不希望甄向荣对甄向光抱有敌对的心态,她希望甄向光离开甄氏也只是希望他可以去真正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留在这个集团里浪费青春——还被甄向荣死死地压在头顶上。 甄向荣冷着脸却不由得怒气蓬生:“就算他赢不过我又怎样?外人从来都觉得我只是个小老婆生的仔,他一天不离开甄氏,别人的眼光就一天不会放到我身上!” 骆扶夏愣了片刻,叹了口气,归根结底最混蛋的人还是她爹。 骆扶夏一下车就接到了于子朗的电话,她看了眼,接起电话,转身跟甄向荣挥了挥手,“你怎么这么准时,我刚刚走到我家楼下。” 于子朗笑了下,故意发出怪声,“那当然了,我可是神勇干探于子朗。” “根据你每次去甄家吃饭的时间,差不多这会儿也该回家了,”他笑了几声,“明天跟我再去何英明家里搜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骆扶夏进门换了拖鞋,到在沙发上才又跟他说话,“怎么,今天没什么头绪?” 于子朗笑了一声,“找到那只狗,应该就能找到凶手了。” 骆扶夏眨眨眼,“说到底明天还是让我陪你去做苦力找那只狗啊。”她无奈,于子朗那头嘿嘿笑了几声。 于子晴推门进来,“子朗?”于子朗刚刚挂掉电话,扭头看于子晴,“怎么啦?家姐?”他拿起桌上反扣着的漫画书。 于子晴笑容满面,挑眉看着于子朗,“你和阿lok?”她满面喜意,于子朗耸耸肩,满脸的无奈:“家姐,我和阿lok分手三年了,三年了啊!你还在想我们两个会不会复合?”他扯了扯嘴角,对于于子晴的猜测再一次感到十分无语。 “我始终想不明白啊,阿lok性格那么好,你和她怎么还能分手呢?”于子晴拍着于子朗的肩膀,闷闷不乐的翻个白眼。 于子朗终于放下漫画书,“我怎么知道啊。阿lok跟我提的分手啊,说什么没feel,我也想知道什么是feel啊。”他起身去倒水,回来时看到于子晴还想说什么,于子朗直接打断她,“不过家姐,我倒是一直觉得我和阿lok当朋友真的很不错,很自在,三年前变成男女朋友我们之间反而很尴尬。” 于子朗回忆起他们两个人刚刚变成男女朋友的那段时间,真是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怪怪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骆扶夏,最终只能认为他和骆扶夏之间的气场真的只适合当朋友。 于子晴叹口气,“唉,好吧,你开心就好。”她站起身来,“你早点睡啊,我先去休息了。” 于子朗点头答应,随即又拿起漫画书看了起来。 骆扶夏和于子朗已经分手了两三年了。 他们两个的感情开始的都莫名其妙,因为他们两个总是混在一起,于子晴和sa姨默认骆扶夏一定会成为于子朗的女朋友,最后搞到他们上司罗sir都觉得他俩是一对儿,导致于子朗都错觉的认为他们两个或许可以成为男女朋友,于是某天便径直问骆扶夏要不要在一起试试。 骆扶夏思考了没几分钟就同意了,她只在留学期间和一个美国同学在一起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美国同学觉得她不够开放,她觉得对方过于开放,于是两人一拍两散,后来骆扶夏专注学业,毕业回到香港后当了警察,警察这份工作就是时时忙的昏天黑地,她便一直没有时间和男孩子相处,这么想来她这一辈子好像也只谈过那么一个月的恋爱。所以当于子朗表示在一起试试的时候,骆扶夏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便答应了——结局惨败,又收获了第二次不足一个月的恋爱。 两个人当朋友真的很合得来,无论是查案或是其他事情,总也很合拍,可是如果当男女朋友,则是怎么做都不对劲,无论怎样都有一种深刻的违和感。 第3章 分手之后他们两个恢复从前的相处模式,果然互相就自在的多。 骆扶夏看了眼手机,喃喃自语,“果然我不是女主角,很难和男主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啊。” 第002章 ◎卢天恒◎ 骆扶夏看到罗有恒的通知说他已经找到了凶手,虽然骆扶夏总觉得罗有恒就好像是名侦探柯南里的毛利小五郎一般,是查案时候的指路明灯,但当她接到于子朗打来的电话时,还是一头雾水,“刚刚罗sir不是说已经找到凶手了吗?还要去找死者养的那只狗?你们两个的分歧已经大到这个地步了?” “直觉告诉我呢,那个何英明的前女友肯定不是凶手,来呀,跟我去找那只狗。”于子朗搞怪的问她,骆扶夏无奈点头,叹气道,“直觉告诉我,你这次肯定会得罪罗sir。” 于子朗毫不在意,“反正得罪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略微有几分歉意,但这小小的歉意根本无法阻挡他对真相的追寻。 骆扶夏点点头,“好吧,反正我总是站在你这边。”她为罗sir默哀片刻,只希望她的记者会能够迟一些,不要让于子朗真的当众和他打擂台,说出完全不相同的两个凶手名字。“去哪里找?”她问他。 “我昨天通灵感应到鲨鱼旗,我刚刚查了查,何英明死的那天,全港有三个沙滩挂鲨鱼旗,我去第一个沙滩,你去第三个,都找不到的话我们就在第二个沙滩集合。”于子朗熟练的分配任务,骆扶夏点点头又问他,“你觉得凶手是谁啊?下午罗sir可就要开记者会了。” 鲨鱼旗是于子朗通灵感应里看到的线索,只要在那天挂鲨鱼旗的海滩找到何英明养的狗,证明于子朗的推理没错,凶手是谁就迎刃而解了。 骆扶夏拦了辆计程车,告诉对方要去的地方,又问于子朗,“你觉得凶手是谁啊?” “胡嘉蓉。” “啊?那个身材很好的慈善基金的理事?”骆扶夏呆了呆,片刻后又恍然大悟,“他们两个好像前段时间的确传过绯闻哦...”话还没说完,于子朗那头已经挂掉了电话,骆扶夏不由得翻个白眼。 好巧不巧,何英明养的狗,还真就在第二个沙滩才被他们两个找到了尸体。 骆扶夏看着散发着臭味的条纹装狗袋,拿着根棍子翻了翻,果然不出所料在里面看到打死何英明的凶器。骆扶夏转身看到迟了自己一步的于子朗,“狗袋找见了,不过太臭了你自己拿。” 于子朗笑眯眯,也不反抗,毕竟就算反抗骆扶夏也不会帮他搭把手,骆扶夏还只会离他远远的,“小心点啊,凶器也在里头。” 于子朗应声,拎起袋子往外赶,骆扶夏看到于子朗把袋子扔到一辆面包车的后备箱里,他自己坐到驾驶位去开车,还招呼自己上车,愣了下,打开车门坐上去,“这谁的车啊?” 于子朗挠挠头,扬起一个不那么好意思的笑容,“征用市民的咯。” 骆扶夏瞪大眼睛,莫名的有几分不太好的预感,等到了胡嘉蓉的公司,骆扶夏看着于子朗熟练的用各种话术,埋下一个又一个小陷阱让胡嘉蓉跳,最后直接告诉她,他们找到了狗的尸体,从狗的牙齿上可以提取到dna,到时候一验便知胡嘉蓉到底是不是凶手。 胡嘉蓉知道这下彻底瞒不过去,才承认了自己就是凶手,又说了几句杀人的动机,却直接被骆扶夏打断,“子朗,走啦,再不走罗sir记者会都开完了。” 不巧的是,那头罗sir的记者会刚热热烈烈的开起来,还没说几句话,记者就全被于子朗叫走了,给了罗sir好大一个没脸——于是于子朗果真又轰轰烈烈的得罪了他的顶头上司。 又过了几天,骆扶夏也不知道警局这些高层商量了些什么,反正最近警局内部都知道,上头成立了一个特别凶杀案调查分部,简称die,明面上这么叫,实际上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把被调到die称之为流放。 很不巧,于子朗就正好在被流放的一员里——直接原因就是他上次让罗sir丢了那么大一个脸,罗sir实在不愿意再留着于子朗在他的组里,偏偏于子朗这个怪胎也没有其他组想要接纳。 骆扶夏拍了拍于子朗的肩膀,转头就去找罗sir,说自己要和于子朗一起调过去。 害,跟着男主混,现在已经成了骆扶夏的一大人生信条——不过主要也因为于子朗这个人着实有趣,并且他们好歹当了四年朋友,交情在这里,骆扶夏也不忍心让于子朗一个人被流放。 骆扶夏从罗sir办公室一出来就看见于子朗守在外面,他挠挠头,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意思,还带着几分内疚,“阿lok,其实你没必要跟我一起去die的啊——” 骆扶夏愣了下,无所谓的耸耸肩,“别傻了,谁说我是跟你一起去的?” “什么die,如果我们调过去把die办成警队破案率最高的分部,岂不是更有趣。”骆扶夏看着他,大大的眼眸里写满了真诚。于子朗几乎都要被她说服,他拍着骆扶夏的肩膀,“唉,总之呢,我也说不过你了。” 于子朗同她并排走出警局,才问她,“一会儿干什么啊?要不要一起去喝个酒吃个饭?” 骆扶夏低头看了眼手机,“不了,我今天约了朋友去吃饭。”于子朗点头,“那好吧,唉,看来我孤家寡人要独自回家了。” 骆扶夏笑骂他,“滚吧你。” 于子朗拦了辆计程车,“那我就先走了,拜~”他语气格外荡漾,让骆扶夏哭笑不得,跟他挥了挥手,然后低下头给卢天恒打电话,“gordon?你到哪里了啊?” “给我五分钟,很快就到。” 骆扶夏点头,“没事啊,我也是刚刚下班。” 卢天恒开着车到了骆扶夏身边,才挂掉电话,邀请骆扶夏上车,骆扶夏系好安全带,动了动鼻子在车里嗅了嗅,“最近目标又是谁啊?这款香水我都很喜欢呢。有品位。”她朝着卢天恒挑了挑眉。 “你鼻子还是这么灵嗷,”他没回答骆扶夏的问题,不过骆扶夏本身也不需要他回答,卢天恒问她,“去哪里吃饭啊?” 骆扶夏偏头看他,一脸的惊讶和不满,“这种事不是应该你准备吗?你约的我诶。” “sorry,sorry,”卢天恒连声道歉,赶紧解释,“习惯这么问一句啦,前面呢,我记得新开了一家四川火锅。但是我一向不怎么吃辣的,也没去尝过,你要不要去试下?”他说到“四川火锅”的时候突然变成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惹得骆扶夏嘴角都带了点笑意。 骆扶夏觑他一眼,才点头道,“ok的啊。” 卢天恒吐槽她,“你毕业回来一年也不见我几次,每次见我都要我请吃饭。” “那每次都是你约我出来,肯定是你请我吃饭了啊。”她看着窗外,好像突然想起些什么来,于是问卢天恒,“你跟kings有没有联系过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卢天恒摇头,“发过几封邮件,后来我都嫌麻烦也懒得跟他联系了。不过他那么沉迷物理,以后应该打算常驻英国吧。” 骆扶夏点头,“那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的可怜呐。” 卢天恒偏头用一副惊讶不满的样子看着他,他几乎都要气乐了,开口问骆扶夏,“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常年呆在香港也不见你找我几次,说到kings不回来你就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我不值得你见嘛?” 第4章 骆扶夏偏头看他,又笑起来,“你还会吃这种醋啊?”她瞧着卢天恒,“那我想着都在香港见面就比较容易啊,而且啊,谁不知道你一天一个女朋友,我找你吃饭岂不是浪费你谈恋爱的时间?” 她偏头盯着他,眼神真挚而诚恳。 卢天恒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心里气闷不已,却又只能摇头,“算了,反正我总也拿你没办法。”他说的话是真的,这么多年了无论他交过多少女朋友,却始终搞不清骆扶夏的态度。 他不明白骆扶夏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明明是他主动接近骆扶夏,最后她却始终和景博关系好一些。 卢天恒曾经嫉妒过景博。 也或者说,他如今依然嫉妒着。 晚春微凉的天气,卢天恒和骆扶夏吃了极爽快的一顿火锅,骆扶夏吃的了辣,但要顾及到卢天恒的胃口,于是只能委屈火锅店的尊严,点了鸳鸯锅。 卢天恒偶尔不死心去尝一两个骆扶夏的丸子,都被辣到要喝半罐冰啤酒才能止住嘴里的痛觉,骆扶夏嘲笑他,“明明就不能吃辣,偏偏还惦记我这里的。” 又在嘴里塞了个丸子,骆扶夏蓦地抬起头看着卢天恒,“你这样算不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她挑眉看他,“倒是很符合你的性格。” 卢天恒叹口气,“我真是自找苦吃,请你吃饭还要听你挖苦我。” 骆扶夏撅了撅嘴,“切,这么多年你都还没有习惯?” 她和景博和卢天恒以前一起在温莎书院念书,后来景博去了英国读物理,她去了美国读金融,卢天恒就留在香港念大学,不过卢天恒比她早当警察,现在已经混到了高级督察的位置。 “对了,你和那个于子朗怎么样了?”他随口问道,骆扶夏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一头雾水看着卢天恒,“能怎么样?”骆扶夏和于子朗的恋情过于短暂,短暂到她当年都没来得及告诉她的朋友们就分手了,所以后来骆扶夏也没跟旁人提起过这件事,这么想来卢天恒不应该知道的。 卢天恒抬头看她,压抑住自己语气里的酸意:“不是吧,憨夏?你考警察不是因为他?这都四年了还没什么进展?” 骆扶夏翻个白眼,憨夏是卢天恒私自给她起的外号,并且除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这么叫过她。起因是他们读中学开始学物理之后,卢天恒和景博物理成绩格外优异,景博越发可以被称为物理天才,现在都在研读物理,并且已经成了剑桥大学物理副教授,然而骆扶夏的物理,从学习物理的第一年开始,就没有及格过。 这真是骆扶夏两辈子的耻辱,奈何她对于物理着实不开窍,景博每次考试前夕都会努力帮她复习,最好的一次,骆扶夏物理成绩只差一分就可以及格了。 后来卢天恒刻薄的给骆扶夏起了这个外号,景博这么绅士的人都有几分认同,虽然他从未这么叫过她。 卢天恒说到自己专业领域眉飞色舞,仿佛他专业就是个情感大师而不是个警察,他瞧不起骆扶夏,“四年了还没什么进展?憨夏果然憨夏,跟我身边这么久还学不会怎么撩男人嘛?” 骆扶夏瞪他一眼,“谁说我考警察是为了他的?”就算当真是为了于子朗,那此为了也非彼为了。 骆扶夏当初是在只是因为某家餐厅吃饭,突然遇到了凶杀案,作为当时坐在死者对面的普通客人,骆扶夏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身为警察的于子朗的盘问。 于子朗的问话稍显刁钻,但是骆扶夏因为上辈子出生在警察世家这辈子又是个豪门千金的缘故,到了某个地方吃饭,总会不由自主的观察身边的环境,乃至周边的人。 所以对于子朗问的问题也都答了上来,于子朗对骆扶夏有几分好奇,还开玩笑:“小姐你记性真好。” 于是在于子朗通灵感应做出了种种怪异行为甚至最后抱住了骆扶夏的大腿时,骆扶夏没有踢开他,只是让他的同时赶紧把他带走。 后来骆扶夏总觉得于子朗的行为有些古怪,就私下里找人调查了一番于子朗,发现有很多小报都说于子朗是个所谓的古灵精探,总是在案发现场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或是发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线索,并且通过这些线索可以破案。 骆扶夏越发笃定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于子朗,最后她终于回忆起自己上辈子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面的男主是有特异功能的,于子朗古怪的行为怎么看都好像是那个特异功能的副作用。 骆扶夏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重生到了一部电视剧里? 她自以为自己勘破了现实,便打定主意要和主角打好关系,于是毫不犹豫拒绝了去甄氏工作,然后去考了督察。 卢天恒挑眉看着骆扶夏,语气都是不相信,“不是吗?那你从美国读完金融回来反而去考警察?你逗我啊?” 骆扶夏放下筷子,想了想还是跟卢天恒解释道,“一开始呢,的确是因为于子朗才想考的警察,因为这个人很有趣啊。” “但是,后来我觉得警察这个职业,确实也很有趣啊。” 骆扶夏看着卢天恒,叹口气跟他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和他认识第一年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不过一个月就分手了。”又怕卢天恒误会,骆扶夏赶紧补了一句,“不关他的事哦,是我自己觉得我们两个比较适合当朋友。” 卢天恒瞪大了眼睛,突然放下了筷子,喝了口啤酒冷静了冷静,才又跟骆扶夏说话:“那你当初为什么没告诉我?”他紧抿着唇。 骆扶夏不以为意:“因为太短了啊,而且那段时间比较忙,等我想起来想要告诉你们的时候,我和他就已经发现我们真的不合适当恋人,已经分手了。”她表情有些为难,“这也需要告诉你们?” 卢天恒点点头,才又拿起筷子:“那你告诉过kings吗?”他状似不经意的问。 骆扶夏果断的摇头:“没有啊,我连你都没有告诉怎么会繁琐的发邮件去告诉他。”她笑了笑,觉得卢天恒的问题很无聊。 卢天恒这才满意的眨眨眼,又把话题拐到骆扶夏的恋爱上来:“初恋就这么吹了?” “初恋?”骆扶夏靠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吃的浑圆的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不是啊,我在美国也谈过一个男朋友啊。”她撑着下巴,支在桌子上,“因为也没超过一个月,所以也没告诉你们。”她面上带着几分惆怅,“我是没法像你一样——滥情。”滥情只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对于卢天恒来讲,乱/搞才比较适合他。骆扶夏抬眼看他,拿起手边的茶喝了口,“你也注意点,染上什么病怎么办?” 卢天恒:“……” 卢天恒淡定的喝茶,沉默许久终于蹦出一句,“那就不劳你担心了。”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骆扶夏“噗嗤”笑了出来。 卢天恒瞪她一眼。 第003章 ◎景博◎ 和卢天恒吃过饭回去的当天晚上,骆扶夏就发邮件,跟景博详细讲述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情真意切的告诉景博“我觉得gordon继续这样下去真的有很大的染病几率”,骆扶夏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之后就最后问他,你几时回来香港,我们三个好久没见了。 第5章 许是景博正巧比较悠闲,当即就回复了骆扶夏的邮件,骆扶夏洗完澡出来就收到了回信,心情可谓是美滋滋。 [我最早应该还有半年就回香港,等回去的时候一定通知你来接机。至于gordon会不会染病……我已经无数次想起过这件事,也曾经和gordon聊起过,他听了我的话之后大概乖了一个星期——我觉得你的应该也一样。] 骆扶夏擦着头发,看完景博的回信,又给他回过去,[啊,我今天运气极好啊,居然这么快被professor king回复了,那就等你回来咯。不过说不定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回复了景博的邮件,骆扶夏把头发擦干之后,就躺到床上,又在床边的便利贴写下了明天要做的事,这才睡过去,她拿着手里的手机,想着这老旧的通讯设备,也不知道要用到几时。 骆扶夏第二天去找罗sir请了假,对方批准的时候还提醒骆扶夏,“一个礼拜之后回来就要去die报道了,记得啊。” 骆扶夏点点头,“yes,sir!”她朝着罗有恒敬了个礼,正要出去又被罗sir叫住,“等等,去把那个于子朗叫进来。” 骆扶夏愣了下,点点头,“收到,sir。” 一出去果然看到于子朗在办公室外面晃,骆扶夏走过去拍他肩膀,“喂,你又干什么啦?”她看向罗sir的办公室,“罗sir叫我叫你进去啊。” 于子朗挥挥手,“唉,别说了,我最近跟一个女警察真是杠上了。”他叹口气,不想多说,又看着骆扶夏,“你呢?你进去干什么了?” 骆扶夏拿出自己的假单,“请了一星期的假啊。” 于子朗看着她,“一个礼拜啊,干嘛啊?度假去?” 骆扶夏点点头,“差不多啊。”她不想多说,“你快进去吧,我赶飞机啊。” “今天就走?”于子朗感叹一句。 “对啊。司机在外面等我了。”骆扶夏朝他挥挥手,步履匆匆。 英国的时间比香港慢六个小时,骆扶夏下飞机之后,给景博打了个电话,毫不意外,无人接听。她摇摇头,跟着甄向光安排的接机的人去了酒店,骆扶夏又给景博发了个短信,[kings,我来了英国啊,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出来聚下啊。] 骆扶夏让人把行李放到门口,付了小费之后,叫了份晚餐送到房间,就从行李箱里拿出电脑,确定一下甄向华所在的那家精神病院的地址。 景博做完实验之后终于看到了骆扶夏的短信,他愣了下才回复骆扶夏,[感觉好像昨天你才跟我说很快能见到你,今天你就来了,你行动力倒是很强啊。几时约出来吃个饭啊?] 骆扶夏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景博的回信,她换了身衣服打算下去晨练,[今天晚上怎么样?你那么忙,我去你们学校找你吧。] 吃过早饭,骆扶夏去甄向华所在的精神病院探视了一下,又同院长咨询了一下出院的手续,约好办理时间才离开。 甄向华现在得精神状态已经得到了控制,无论实在英国还是在香港,都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回到香港,有家人的探望,说不定对他的病情还有好处。 骆扶夏眨眨眼,突然想到她爹和苏诗雅对甄向华毫不在意的态度,心里也是没什么底,算了,至少还有个甄向荣在乎。 她笑了下,转身同医生告别,又搭车去景博的大学,时间不凑巧,景博又在做实验,骆扶夏在大学里的咖啡馆坐了一个钟头,才等到景博姗姗来迟。 “kings,你真是好难约啊。”她看着景博,“不过,这么多年没见,今天终于又见到你了啊。”骆扶夏朝着景博挑挑眉。 景博无奈的笑笑,“别打趣我了,今晚想去哪里吃?”话音刚落他就想起骆扶夏最讨厌别人这么说话,于是马上改口,“我记得有家餐厅牛排一级棒,不如我们去那里吃啊。” 骆扶夏笑起来,“好啊,”和景博出了咖啡厅,骆扶夏笑他,看起来眉飞色舞,“我突然发现我自己很厉害啊,你和gordon都很懂我啊。” 景博笑起来,“毕竟我们一起长大,不懂你懂谁啊。” 骆扶夏注意到身边不少学生看着他们两人,她小声问景博,“别跟我说这些都是你的爱慕者啊?靓仔。” 景博摇摇头,“怎么可能?我看是觉得你好看,想来找你搭讪吧。” 骆扶夏惊讶的看着景博,“好久没见,你倒是变得油嘴滑舌?”她动作颇大,好像受了于子朗的影响,看起来古古怪怪,满是可爱,她继续跟景博说话,“怎么样?这么会说话,有没有谈女朋友啊?” 骆扶夏想起卢天恒,又给景博举例,“你看gordon啊,每晚都有不同的靓女陪他。”她盯着景博,“你呢?有没有什么情况啊?” 景博看她好笑,“你够了啊,前几日你才跟我讨论了认为gordon的生活方式不健康,现在又跟我拿他举例子?”景博一脸的无奈,“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催婚啊。”景博拦住计程车,给骆扶夏打开车门。“简直跟我妈妈有的一拼。” 骆扶夏笑起来“那怎么能把我跟aunt比较?我跟你就是在开玩笑了,而aunt一定是在认真的催你结婚。” 景博笑起来,“你呢?好像也没听你说起过你谈恋爱的事情。” 骆扶夏摇头,“谈过两次恋爱。”她偏头靠在景博肩上,“但是两次都没有超过一个月。” “第一次是在美国,一个男生追我,但是最后他跟我说觉得我太保守,于是我们就分手了。”骆扶夏嘴角扯出笑意,也都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第二次是回到香港以后,我遇到一个奇怪的人,他是个警察,我就考了警察跟他成了同组组员。”骆扶夏偏头看着景博,“他是个奇怪但有趣的人,但是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纯粹的友情。” “就好像跟你,跟gordon一样。”骆扶夏挑眉看着景博,笑着问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景博看着她,若有所思,“明白。”景博盯着她,又说道:“其实我一直很希望你能有一个真真切切喜欢的人。” 骆扶夏愣了片刻,问他,“为什么?” 景博摇摇头,“一种直觉罢了。我以前好像也跟你提起过,我总觉得你好像是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觉得你——明明很透彻,偏偏又很神秘。” “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景博顿了顿,计程车已经到了地方,他自发的下车,帮骆扶夏开车门,还会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骆扶夏头顶处,防止她磕到脑袋,骆扶夏回答道:“记得,苏轼的那句词‘我欲乘风归去’嘛。” 景博点头,“可能爱情是把你牵住留在这个世界,不让你乘风归去的方法。”他笑道。 “尽管我现在都没看到过你恋爱的样子。”景博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骆扶夏点点头,微笑片刻却直接绕过了这个话题,“别光顾着说我了,你呢,aunt一直催你,那你谈恋爱了吗?” 景博耸耸肩,坦然道:“我跟你有点相似,我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是那些女孩子或许都觉得我太沉迷做实验,或许又是其他原因?也都没超过一个月。” 骆扶夏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的郑重,“kings,” 第6章 景博看她,“怎么了?” “看来只有你能懂我啊。” 景博笑了下,随即很认真的给她解释:“只是我认为爱情,只是因为苯胺基丙酸的分泌,导致人们会产生某种愉悦的心情,进而被认为是爱情。” 骆扶夏点点头,“科学家的解释果然深奥。”她偏头去看景博,“但是我觉得,世界上太多事情可以用科学去解释,唯独人的感情不可以,人的感情具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她盯着他,“甚至有时候,一个人会明知道这件事是错误的,还会以飞蛾扑火的勇气,一次次的冲击。” “大抵爱情就是这样的。” 景博笑着点咖啡,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又对骆扶夏说道,“这一点也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骆扶夏疑惑的看着他。 他淡定道:“可以解释我们两个之间的爱情观大概是不一样的。” 骆扶夏勾勾嘴角,点点头表示赞同。 在精神病院办理完甄向华的出院手续,骆扶夏又找了精神病院的专业护工,让他们帮自己把甄向华送回香港。至于到了香港之后的一切,都交给甄向荣了。 骆扶夏离开的前一晚约景博出来吃个告别饭,餐厅环境极好,服务生还给他们推荐情侣套餐,只可惜骆扶夏和景博不是情侣。 “说起来,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来我们家吃饭,我妈妈还总夸你,说你有礼貌,温柔优雅,是个淑女。”景博说道。 骆扶夏点头,“对,我还记得阿姨说她和我妈妈是好姐妹嘛,只可惜我妈妈走的早。”骆扶夏耸耸肩,“有什么话要跟你妈妈说?我回到香港去探望阿姨,帮你带话啊。” “没有啦,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景博放下手里的刀叉,“我记得那会儿还听到我姑姑在家说,不知道你将来会和我在一起还是gordon。”他望着骆扶夏,骆扶夏瞬间吃不下饭,咳嗽几声,“不是吧?我看起来像是眼光那么差吗?” 景博皱着眉,哭笑不得,“什么嘛?我怎么感觉自己引火烧身?” “那不关我的事啊,是你自己要说的啊。”骆扶夏抬眼望着他,面上带着几分狡黠。 景博笑了笑,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骆扶夏一回到香港就直奔die,这会儿die人员都到齐了,只骆扶夏因为请假,迟来了几天。她刚刚到达die,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样一栋破破烂烂的旧楼,居然还能成为他们的根据地。 骆扶夏叹口气,想着难怪别人都说来die就是被发配边疆。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die,终于在里面见到了活人,骆扶夏打了个招呼,“hi?” 美人抬起头来,“咦?你是?” 骆扶夏眨眨眼,“啊,我之前是罗sir手底下的督察骆扶夏,其实一早应该来die报道的,但是因为我请了假,所以迟了些日子,不好意思啊。” 美人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你是madam lok?” 骆扶夏看着她,“是啊,其他人呢?” “我就在这里啦。”骆扶夏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她扭头去看,然后听到美人给她介绍,“这个是我们die的头儿,费格逊,他是苏格兰人,不过呢,我们都叫他费sir。” 骆扶夏点点头朝着费sir敬了个军礼,“费sir早安,pc147258前来报到!” “啊你就是madam lok啊,果然于sir没说错啊,是真的长得很靓啊!”费sir夸赞道,顺便还树起了大拇指。 美人这才跟骆扶夏介绍道,“madam lok,我叫彭美云,不过大家都叫我美人,你也这么叫我就可以了。” 骆扶夏点点头,美人又继续说道,“除了你认识的于sir之外呢,还有一位madam ying,邢晶晶,以及张正义,还有一个叫谢小凤,我们都叫他小凤姐,不过虽然这么叫,但是他其实是个男人来的。”美人笑了几声,骆扶夏脸上也露出些笑意。 “我这么跟你介绍也没什么用啦,你等等他们回来,自己跟你介绍啊。”美人看着骆扶夏。 骆扶夏点头,“谢谢。” “不用谢啦,你跟于sir那么熟,就坐到于sir旁边咯。”美人指了指于子朗的座位。 骆扶夏把包放到桌子上,问她,“美人啊,那我们最近在查什么案子啊?有没有资料啊,我看我能不能帮到手啊。” 美人把这次的案情分析递给她,“madam lok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三年前富商关德文被绑架最后失踪的事情啊,我们最近就在调查这件事。前几天那个关德文的弟弟关德武,找那个灵媒爱斯梅达办什么降灵大会,说要找回他大哥的亡灵,结果在关德文的照片后面发现了关德文的遗嘱,今天上午有人报警,结果去到那里发现爱斯梅达已经死了。” “于sir和madam ying去现场勘察了。”美人看向骆扶夏,“madam lok,你要去现场吗?我可以把地址发给你。但是好像现在死了人,案子已经移交给重案组了。” “重案组?罗sir他们?”骆扶夏问美人。 “当然不是啦,是黄sir手下的那一组,就是警队之光成sir啊。”说起成sir来,骆扶夏敏锐的注意到美人眼睛都亮了。她嘴角翘了翘,问美人,“你很喜欢这个成sir啊?” “那当然了,成sir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高级督察了,人长得又靓仔,谁不中意啊。”美人坐回自己的位置去,拿了包薯片吃了起来。 骆扶夏这才想起来,然后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好些奇奇怪怪的小零食,走过去递给美人一些,“我前几天请假去英国,虽然他们主食不太好吃,但是这些小零食倒是蛮不错,你尝尝啊。” 美人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哇,madam lok,我知道这个牌子,好贵的。” 骆扶夏看了看,“有吗?我都不记得,但是味道真的很棒啊。”她扭头看向费sir,“不知道费sir你喜欢吃这些零食嘛?” 她拿起自己的包,看着费sir,“这个小面包吧,适合费sir你这个年纪的人啊。”她笑了笑,费sir接过来,“我平时也很喜欢做些蛋糕啊,madam lok,下次也带些给你啊。” “好啊好啊,我最钟意吃蛋糕了!”骆扶夏眼睛亮了起来。 第004章 ◎何礼贤◎ 于子朗一回到die,就听到骆扶夏的笑声,他大踏步走进来,“阿lok你倒是很舒服啊,怎么样,度假回来开心嘛?” 骆扶夏看着他,“对啊,当然开心啦。”说着骆扶夏站起来,把自己手里的零食递给于子朗,于子朗也没避开接过就吃了起来,“怎么样?我刚来就听美人说你们出去查案了,调查的怎么样啊?” “唉,爱斯梅达死了,但是她临死前在地上写了个‘琛’。”于子朗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 “何咏琛的那个琛?”骆扶夏想到刚刚看过的案情报告,便问他。 “应该是,但我觉得可能是凶手想要陷害何咏琛。”于子朗说道。 骆扶夏看向他身后的几个人,“你们好啊,我是督察骆扶夏,就是迟了几天一直没来报道的那个。”她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骆扶夏把人认全之后,就开口问道,“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个下午茶?我请客啊,当我迟来这么些日子的补偿啊。” 第7章 于子朗扬眉看着她,“这么好?”然后看了看身边的人,“走啦,一定要好好的宰她一顿啦。” 骆扶夏站起身来,撞了撞于子朗,嫌弃道,“你啊你,走啦,话多。” 下午茶过后,骆扶夏又问于子朗,“等下费sir走了,咱们去喝酒啊。”她看着于子朗,“我好久没去兰桂坊了。” 于子朗点点头,“好啊,再叫上pierre,讨论下案情。” 骆扶夏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又去问邢晶晶要不要一起去,邢晶晶思索片刻,“都好啊,当欢迎你咯。” 骆扶夏笑起来,圆润的眸子,却带着几分狐狸的狡黠,美人看着骆扶夏和于子朗的互动,心怀惴惴,想问些什么却又不太好意思问。最后还是在去兰桂坊的路上问骆扶夏,“madam lok啊,你和于sir是什么关系啊?” “我同他?”骆扶夏抬起头看了眼于子朗的背影,“严格来说呢,他是我前男友,但是我们两个恋爱谈了不到一个月就以分手收场。”她看了看美人,“你喜欢他啊?” 美人不由得脸红了红,挥挥手,“没有啦,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好像很亲密的样子,那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骆扶夏苦恼了片刻,于子朗扭过头来看着他们,“你们够了啊,光明正大在我眼皮子底下讨论我为什么被她甩?” 骆扶夏笑出声来,却没有避开美人的问题,“我们两个试着谈了一个月恋爱,发现还是当朋友比较好,于是各退一步回到了朋友的位置上。没有谁甩谁啊,分手是我们两个共同商量过后的结果。”她解释道,然后敏锐的感觉到身后三个人都深吸了一口气,她满头黑线,“你们几个这么八卦的吗?” 邢晶晶“切”了一声,然后颇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没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会讲一个于sir很凄惨被你甩了的故事呢。” 骆扶夏看着邢晶晶,“为什么这么说?你们两个之间有矛盾吗?” 邢晶晶不太好意思,赶紧解释道,“没有,当然没有啦,一点点小摩擦而已。” 骆扶夏点头,看向于子朗,于子朗不自在的耸了耸肩,骆扶夏便也没有多问。 上了酒吧二楼,骆扶夏几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骆扶夏没怎么参与这件案子,所以就没怎么参与他们的讨论,她许久没来兰桂坊,喝了几杯酒,酒精上头整张脸都红扑扑的。 这会儿听到于子朗疑惑,“我始终都不明白啊,让正义重演案情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没有打碎鱼缸,那那个鱼缸是怎么碎的呢?” 骆扶夏抬头看着于子朗,“事出必有因,不是意外就是故意,既然你觉得他们打架不会打碎鱼缸,那应该就是凶手故意的吧。故意打碎鱼缸,一定有他的目的咯。” 骆扶夏探头看了看窗外,看到外面人来人往,沉思片刻,又扭头跟于子朗说道,“于sir,问你个问题,隐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于子朗愣了片刻,“扔到人群里?” “bingo!”骆扶夏笑着点点头,“鱼缸打碎以后地上全是玻璃碎片,会不会那个何咏琛杀人的时候把什么钻石之类的物件掉到了地上,没有找到于是就把鱼缸打碎,不让鉴证科找到。” 于子朗沉思片刻,点头看着骆扶夏:“你说的有道理,我明天就去告诉万桦姐,让她注意一下,说不定那些玻璃碎片里真的会有能辨别出凶手身份的东西。” “啊,madam lok你真聪明啊。”小凤姐夸她,骆扶夏露出个自信的笑容,“谢谢夸奖。” 她站起身来,“我去趟洗手间啊。”其实她是看到酒吧外面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像在比试什么,就想下去凑个热闹。 走到酒吧外面,才发现原来是两个人在比试转笔,骆扶夏愣了下想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居然还有这种比试。她凑过去看了看,见到两只修长的手在比试着各自的转笔技能,加上周围人的助威,看起来还真是有几分热血。 她站在外面看了会儿,终于等到了结果,看到一个人游刃有余的打败另一个人,才凑上前去,“啊,你转笔好厉害哦。”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微黑的皮肤,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身上还带着某种自信张扬的气质,骆扶夏邀请他,“要不进去里面,我请你喝杯酒啊?” 不过这人身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娘搂了下男生的手臂,“好啊好啊,炒粉,人家邀请你喝酒诶!” “炒粉?”骆扶夏愣住,抬眼看着眼前的两人。 那个被称为炒粉的男人,此时还有几分羞涩腼腆,伸手挠了挠自己后脑勺,笑了下给骆扶夏解释道,“我英文名叫做trevor,发音像炒粉,所以朋友都叫我炒粉啦。” 骆扶夏笑起来,“倒是很有意思。我叫骆扶夏,你叫我阿lok就可以了。”她看着他,伸出去一只手。 何礼贤虚虚握住骆扶夏的手,“何礼贤,trevor。”他又介绍身边的小姑娘,“这是我上司的妹妹,叫程贝儿。” 程贝儿推他一下,“要你帮我介绍?!” 骆扶夏意识到这两人关系不太一般,看了眼何礼贤,笑起来,“走啊,进店里,我请你们两个喝酒啊。” “还要请我啊?”程贝儿笑着问她一句,然后又偏头看着何礼贤,“那我算不算沾了你的光?” 何礼贤理所当然道:“当然啦,还不赶紧谢谢我?” 程贝儿顺他的意:“多谢嗮!”面上却满是不客气的笑意。 骆扶夏憋笑问何礼贤,“trevor你在哪里上班啊?”说话间,她叫酒保给他们递了三杯酒,何礼贤眼睛瞟向骆扶夏,心里还思索着骆扶夏是不是存着什么坏心眼,于是有心拿职业吓她,便回答她道,“西九龙重案组。”正说着,何礼贤还掀开衣服给骆扶夏看了看自己的警员证。 骆扶夏愣了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何礼贤的意思,她挑眉看着何礼贤:“这么巧?”她略显沙哑的声音在昏暗的酒吧里带上了几分媚气:“我也是警察。” 她拿出警官证来,抬眼看着何礼贤,面带一丝丝骄傲:“比你还高级一丢丢,我是督察来着。” “die督察,骆扶夏。”她喝了口酒,甜蜜又带着冰凉的触感在舌尖炸开,“需不需要给你报一下警员编号?” 她刚介绍完就看到何礼贤一脸惊愕想笑但又憋住的神情,“不用不用,不过...die?”他对骆扶夏倒没了防备,只余些许心疼。 何礼贤一直以为流放die只是一个传闻,没想到居然真的成立了这个部门,更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还遇到了die的同僚。 骆扶夏看他的表情,愣了片刻,“怎么了?”她虽然知道die在外人眼里相当于流放部门,但毕竟第一次和别的区的警察介绍,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何礼贤自来熟的靠过去,问她,“我听说都是些犯过错的人才被调到die,你为什么会调过去啊?”他拿起酒喝了口,然后偏头跟程贝儿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问。 骆扶夏:“……” “不要这么说,虽然我知道你们都觉得die是流放部门,但是这么说也太认真了吧,像极了古代犯错的官员被流放边疆。”骆扶夏皱着眉,有点好笑,也有点无奈,“我朋友犯错被调过去了,我就主动申请跟他一起调过去,没犯什么错。” 第8章 她问他,“trevor你呢?哪个部门的?” “西九龙重案组咯,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他拿起酒杯,又说道:“跟着姚sir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何礼贤看了眼楼上,“他们在楼上喝酒呢,”他看看程贝儿,面上带着揶揄的笑意,“她不敢让姚sir发现她来兰桂坊。” “哦~”骆扶夏恍然大悟,“也对啊,怕你遇到危险嘛。”她看着程贝儿,“那等下trevor你可要当好护花使者,把人家送回去啊。” “那当然啊,”何礼贤看了看身旁的程贝儿,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骆扶夏笑笑,“好啦,你们喝了酒赶紧回去吧,我先上去了,我朋友他们也在楼上。” 说过再见之后,骆扶夏也就回了楼上。于子朗问她,“你去哪儿玩儿了一圈?”他转头跟身边的人说话,“瞧吧,我就说她肯定会回来。” 骆扶夏挑挑眉,“怎么,你们还拿我打赌了?”骆扶夏偏头看向其他的卡座,想要找一找炒粉说的姚sir在哪里,总算看到一个人兜里没藏好的警员证,骆扶夏瞥了几眼,才又坐回于子朗身边。 于子朗注意到她的动作,小声问她,“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骆扶夏摇摇头,“没,看到那个人口袋里的警员证,就多看了几眼。” 于子朗笑了笑,“看人家的干什么,你又不是没有,”说罢又坐回去一边喝酒,一边思索。 骆扶夏看着他,推了推他,又跟其他人说道,“不早了,回去吧?养足精神明天再查咯,现在别想了。” 邢晶晶看着骆扶夏,“也好啊,正巧hugo刚刚开完会,说要过来接我。”她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美人酸里酸气的说道,“madam ying这时候还要秀恩爱啊。”邢晶晶凑过去推推她,“好啦你,别说了,我又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骆扶夏好奇的看着她们两个人,捏着鼻子打趣美人,“啊,好大的酸味儿啊。” 她转身看着于子朗,“哦?闻到没有?” 于子朗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一言不发,决定不参与到他们之间的战争里。 骆扶夏看着邢晶晶,问她,“hugo?你男朋友吗?” 美人抢先一步帮她回答,“对啊,madam lok你应该也知道的,就是黄sir手下重案组高级督察,成家隽成sir咯。” 骆扶夏一头雾水的点点头,“我好像不太知道,不过没事,下去你帮我引荐引荐啊。” 到了酒吧门口,骆扶夏却一眼看到了卢天恒,她愣了片刻,走过去打招呼,“gordon,这么晚了你才来啊?” “gordon?”邢晶晶疑惑了一句,骆扶夏点点头,还朝着邢晶晶介绍,“这是我朋友gordon。” 成家隽站到邢晶晶背后,一脸的疑惑,邢晶晶忍不住笑意,“阿lok,我想你是认错人了,这就是我男朋友,成家隽hugo。” “哈?” 骆扶夏目瞪口呆的看着成家隽,然后猛地后退一步,“sorry啊,” “你真的和我那个朋友长得好像啊。”骆扶夏连连道歉,“而且好巧的,我那个朋友也是警察。” 说罢,骆扶夏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你们真的好像啊。” 之后成家隽说可以顺带着把骆扶夏送回家,骆扶夏赶忙拒绝了,认错人也就算了,还把人当好友介绍给他女朋友,这么大的乌龙骆扶夏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 骆扶夏拿出手机给卢天恒打电话,没多久他就接起来,声音微哑带着笑意,“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骆扶夏听到卢天恒的声音安下心来,“害,别提了,刚刚我新同事的男朋友来接她,我直接把那个人认成你,还转身跟我新同事介绍‘这是我朋友gordon’,尴尬的要死。” 骆扶夏甩甩头,想把今天这出尴尬的戏码忘掉,卢天恒那边声音好奇,“是吗?有多像?” “如果不是我跟你一起长大知道你没有孪生兄弟,也知道叔叔人多么好,我真要觉得他或许是多少年前叔叔犯下的错误了。”骆扶夏想起来还觉得惊讶,“跟你简直一模一样。” 那头传来卢天恒的笑声,骆扶夏摇摇头,“别提了,你干什么呢?我不是打扰你撩妹了吧?这么晚还不睡。” 卢天恒忙摇头,“没有,我今天在家看书啊,打算明年去考mba。” 骆扶夏赞他,“那你加油咯,我是咸鱼一条,不打算再奋斗了。”骆扶夏对于如今的生活心满意足,一点也不想再多努力。 “别说了你,我可没有你那么有钱的老爸。”卢天恒随口酸她一句,“你从小的愿望就是当条咸鱼嘛,我懂得,无欲无求嘛。” 骆扶夏笑起来,“知道就好......”说着,她走到小巷外听到有什么声音,骆扶夏朝里一看,隐约看到一个人影,骆扶夏摸了摸腰间的配枪,语气凝重起来,“不跟你说了啊。”说罢就挂了电话。 卢天恒翻个白眼,想继续看书,却突然又有点担心这没良心的崽子,于是给骆扶夏发了个短信,“到家跟我说一声。” 骆扶夏小心翼翼的走进小巷子,果然刚刚没看错,里面就是有个人,她皱着眉,那人身上的伤口多的让人心惊胆战,嘴角还流着血,脸颊上大片的乌青,眼尾的伤更严重,别提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骆扶夏走过去,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手刚一伸过去对方便咳嗽了一声,那人微微抬眼看着骆扶夏,然后努力扶着墙壁站起来,眼神冷漠,“还,还没死呢。” 骆扶夏愣了下也站起身来,却听到对方沙哑低沉的,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很失望吗?” 骆扶夏赶忙开口说道,略带关怀,“你的伤看起来很严重,我带你去医院吧。” 那人似乎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打他的那群人,他推开骆扶夏,“不用。” 声音冷冷的。 可人却只能勉强扶着墙壁慢慢行走。 骆扶夏抿抿唇,也不太在意他的态度,只在心里数着,1,2,3。 数到第三下,那人勉强走出去三步,然后应声而倒。 第005章 ◎苏星柏◎ 苏星柏醒的时候,看到洁白的天花板,闻到周身的消毒水味道,那个女人还是把自己送到了医院,他想着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多事的人,下一秒却又想起空空如也的口袋和银行卡,便只希望那人把自己医药费给付了。 结果坐起身一看,发现并不在什么医院,而是被人用手铐铐在一个房间里,那人倒是体贴,床边还给自己放了一壶水和几个面包,苏星柏面包旁边的字条看了眼,上面的字迹娟秀整齐,“我中午回来,你就先在这房间里呆一上午吧。” 苏星柏愣了下,晃了晃手上刺眼的“银手链”,嘴角微勾,“还是个差婆?” 于子朗来到die,兴奋的跟一众人讲,他想通了关德文大量流血不死离奇失踪案件的真相,然后骆扶夏就看着于子朗戏精上身,生动灵活的演绎了一番关德文是如何每天抽少量血,然后假装被绑架最后把所有的血放出来,伪装关德文死亡骗取巨额保险金的,只可惜... 骆扶夏拍拍于子朗的肩膀,“你来迟一步,就在刚刚,madam ying的男朋友成sir打电话说,关德文尸体被发现了。” 第9章 骆扶夏看着于子朗震惊的表情,又解释了一句,“不过你猜的也没错啊,关德文虽然是死了,但他是最近才死的,三年前确实是没死。” 于子朗目瞪口呆。 于子朗要去关德文死亡现场,邢晶晶便跟着他一起去,骆扶夏看了看,努努唇,“那有madam ying跟着你,我就不凑这个热闹啦,我留在die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啊。” 于子朗点点头,“也好。” 等他俩都出去了,骆扶夏问张正义,“正义,我怎么感觉madam ying好像对于sir有什么意见啊?” 张正义想了想,“有吗?” 片刻后他恍然大悟,给骆扶夏提示道,“madam lok,你记不记得之前有一次于sir和一个女警因为相对举枪上了杂志头版?” 骆扶夏瞪大双眼看着张正义,“那个女警察是madam ying?” 张正义点点头,又道,“之后还有一次,madam跟她爸爸借了车,要去追大口英,结果我坐在车里等她的时候,于sir过来跟我强征车辆,后来madam她不小心借了鼎爷的车,再后来就到die了。”鼎爷是他们区总负责人。 骆扶夏眨眨眼:“……”这件事好像有点印象。 “还有前几天于sir调查关德文的时候,莫名其妙查到了电波美少女身上,出门的时候再一次阻挠了madam追大口英。”张正义叹口气,“说起来就这么短短一个月,madam ying和于sir已经因为各种巧合争吵无数次了。” “孽缘啊。”她感叹一句,随即又想起什么,便问张正义,“电波美少女是什么?” 骆扶夏眸子里带着疑惑,“是什么新出的动画片?”她一时之间以为电波美少女和美少女战士是一个类型。 面面相觑。 张正义满脸的尴尬。 美人便给骆扶夏解释道,“别说了,madam lok,就是——鸡啊。”她叹气,一脸的嫌弃,“那天我和于sir一起去查案,结果半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水,我便回去换衣服咯,结果于sir就被madam ying误会了。” 骆扶夏:“……”她觉得自己当真是傻了,居然能把这个联想成美少女战士。 骆扶夏翻看于子朗桌上的案件资料,然后逐页逐页的细过,当她看到于子朗在爱斯梅达遗物上通灵感应看到的画面时,微微皱眉。 于子朗对于爱斯梅达通灵看到的画面是许多个“e”,大写的e纷乱错杂在画面上排开,骆扶夏抬头看向美人,“美人,关德武,何咏琛他们,也就是杀死爱斯梅达的嫌疑人里,有没有人戴眼镜?” 美人思索片刻,“有的,关德武戴眼镜。” 张正义补充道,“不止啊,我看那个何咏琛的律师也总是戴着眼镜。” “这样啊。”骆扶夏点点头,又看向于子朗画出来的图片,总之他通灵感应到这个画面的话,眼镜碎片应该是比钻石的概率要大的。 她给于子朗发短信告诉他这个猜测,又给万桦姐打电话,让她在那么多玻璃碎片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眼镜碎片。 骆扶夏打开电脑,搜索出那个律师和关德武的照片,她很奇怪为什么通灵感应会看到这个,就算他们推断出凶手戴着眼镜,但是戴眼镜的人那么多,又能证明的了什么。 结果骆扶夏连着看了几张关德武的照片,就猜凶手应该是关德武,托她的近视眼大哥的福,甄向光戴的眼镜都是全港发行限量款,骆扶夏也对此有几分了解,相比起那个律师带的眼镜来讲,关德武的每副眼镜都是类似的限量版,甚至有一副是当时甄向光都没有买到的款式。 骆扶夏胸有成竹,直接把自己的推理结果给于子朗发过去了,不过最后附加了一句,“如果万桦姐能在那些碎片里找到特殊的眼镜碎片,就可以逮捕关德武了。” 骆扶夏起身伸了个懒腰,“到点了,我先回家一趟,拜拜~”她拎起包,急匆匆就往外走。 只留下几个人满头雾水,“中午就那么点时间,madam还要回家一趟?” 谢小凤看着骆扶夏的背影,感叹一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吧。” 骆扶夏回去的路上,还不忘去药店又买了些消炎药,顺带买了两份盒饭。 骆扶夏第一次回自己家还这么小心翼翼,她把包放到沙发上,拎着药和盒饭进去苏星柏的房间,看到苏星柏居然还在睡觉。骆扶夏愣住片刻,把东西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轻手轻脚走过去,伸手探了探苏星柏的额头,口中喃喃自语,“我处理的这么好,不应该发烧啊。” 她刚说完,就发现苏星柏已经睁开了眼睛,骆扶夏吓了一跳,收回手走到一边拽过一把椅子来坐到苏星柏旁边,问他:“你醒了?” 苏星柏盯着她,“从你一进门就醒了。” 骆扶夏挑眉看他一眼,“那你还装什么睡。”她看着苏星柏,“给你留的面包怎么没吃?”然后又站起来把盒饭递给他一盒,“你现在伤成这样,还是多补充点营养比较好。” 她对他的态度实在太自然,如果不是他根本从记忆里找不出这个人,苏星柏都要以为自己以前是不是跟她有过什么露水情缘。 苏星柏觑她一眼,接过盒饭来问骆扶夏,“你是学医的?” 骆扶夏摇头,“不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听见你说包扎的好,就问一下。”苏星柏看着她,骆扶夏怔愣片刻,嘴角露出些笑意,“我大学辅修过兽医。” 苏星柏愣了下,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包扎,嘴角也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 他问骆扶夏,“给我解开手铐吧,不然怎么吃饭?” 骆扶夏思索片刻,从兜里掏出钥匙来给苏星柏打开手铐,面上露出些坦然的笑容,“不好意思,昨天怕你是坏人,就先给你铐上了。” 苏星柏挑挑眉:“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 骆扶夏轻笑一声,“这话难道不是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她挑眉,眸子里泄出几分笑意。 苏星柏直勾勾的看着骆扶夏,深邃的眼眸几乎能把人淹没,骆扶夏被他看的还有几分害羞,她别扭的感受到心脏处久违的小鹿乱撞。 苏星柏眨眨眼。 骆扶夏心悸了一下,她突然想着,小鹿撞死了。骆扶夏脑子里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和景博的谈话,飞蛾扑火。 苏星柏看了眼骆扶夏腰间的配枪,开口问她,“你是…警察?” 骆扶夏抬眸认真的看着苏星柏,微微颔首:“嗯,一般人也不敢这么随便带你回家吧?”她嘴角溢出几丝笑意。 骆扶夏拆开自己的盒饭,看着苏星柏,“我叫骆扶夏,阿lok。” 苏星柏看着她,“苏星柏,michael。” 骆扶夏吃饭吃得少,苏星柏吃饭吃的快,所以两人恰巧同时吃完,骆扶夏让苏星柏躺下,“我给你换一下药。” “虽然我包扎技术不错,但毕竟只学过兽医包扎,消炎药摆在那里,下午你如果发烧的话可以吃下试试,要不然就只能自己去看医生了。”骆扶夏给他换好药,差不多到时间开工,她认真的看着苏星柏,“最好伤好之前先别去打架了。” 她劝他。 苏星柏点了点头。 第10章 等骆扶夏走了之后,苏星柏摸了摸自己上身,臂膀,还有脸上的包扎,突然笑了起来。他努力开始回忆昨晚,想着骆扶夏或许是跌跌撞撞用她的小身板把自己背回来,然后给自己包扎。可是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昨晚他确实是昏过去了的事实,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关德文的案子已经转交给了重案组,下午于子朗要去调查他的通灵感应到底闪到了哪些地方,原本这种时候都是骆扶夏跟他一起去,谁知现在美人喜欢于子朗,就自发的取代了骆扶夏的位置。 骆扶夏在die可谓是四个字,无所事事。 其实她是很享受这种摸鱼混日子的光阴,但总感觉警局除了她都在忙,骆扶夏着实有一丢丢内疚感,于是她起身去鉴证科找万桦姐,期待能从她那里直接找到逮捕关德武杀害爱斯梅达的证据。 万桦一见到她还有几分惊讶,“咦?很少见你主动来找我啊。今天怎么这么勤劳?” 骆扶夏笑眯眯的坐到她身边,“害,别提了,我还以为die会是个养老部门呢,结果调过去一个比一个积极,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万桦笑她,“跟在于sir身边你还想偷懒啊?他那个推理迷。” “不过你来找我也没什么用,我也不能和你聊天,于sir派给我的任务,啊不对,应该是你让于sir派给我的任务重大,实在走不开啊。”万桦摇摇头,可是下一秒甫一低下头去观察碎片的构造,就发现了这次的不同之处—— 她扭头惊愕的看向骆扶夏,“啊,阿lok,你还真是运气好啊。” 骆扶夏站起身来,“怎么了?找到了吗?” 万桦又低头去观察碎片,然后小心翼翼的挑出与其他碎片都不一样的那一粒,装到了袋子中递给骆扶夏,“这一粒,就是你要找的证据了。” 骆扶夏震惊的站起来,“我真的运气这么好?早知道我早点来看你,说不定你就不用辛苦这么久了!”她刚要伸手接过来,万桦却又收回手去,“先等等,我再去帮你查出这碎片的来源,直接给你找到买主的身份信息就好。” “好啊好啊!”骆扶夏拿起手机来给于子朗发短信,“万桦姐已经找到眼镜碎片了,她现在去确认眼镜买主的身份信息,不过估计一会儿重案组就要来人了,可能你赶不上抓凶手了。” 没一会儿于子朗就发来短信给骆扶夏,“我就在成sir旁边,等下我帮你转告他,你拿着鉴证报告来m&e大楼吧,我等下同成sir在下面等你。” “收到。”骆扶夏回复他。 解决了爱斯梅达的案子,关德武归案,却无论如何不承认他杀死了关德文,这样的话,杀死关德文的凶手基本可以确定是何咏琛和她的律师了,但是在之前的调查中他们两个又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骆扶夏看着于子朗,“他们有不在场证据诶,你怎么办?” 于子朗嘴角微勾,偏头和成家隽对视一眼,邀请骆扶夏,“晚上应该就能抓到何咏琛,你要不要一起去?” 骆扶夏想到家里有个伤病号,果断的摇摇头,“这是重案组的事,我才不去掺和。” “我先走了,回家。”她和于子朗说再见,于子朗目瞪口呆的看着骆扶夏潇洒离去的背影。 成家隽在一旁笑了笑,看着于子朗,“madam lok倒是和你们die其他人的风格不太一样。” 于子朗笑了下,“成sir觉得除了她以外我们都不是很正常?” 成家隽没回答他的问题,面上的神情却证明他是认同于子朗这句话的。 骆扶夏又在外面茶餐厅打包好晚餐才回去,苏星柏见她又买的外卖,开口问她,“你不会做饭吗?” 骆扶夏摇头,“也不是不会,但是做的不好吃还浪费时间,就不想做咯。” 苏星柏看着骆扶夏,“你真奇怪。” 骆扶夏抬头看他,不明所以,“哪里奇怪了?” 苏星柏笑而不语。 骆扶夏起身去厨房,冲了一杯奶茶,一杯咖啡,然后混到一起做成鸳鸯。 “啊这些奶茶包放在这里也不知道多久了。”骆扶夏看了看包装袋上的保质期,又把鸳鸯递给苏星柏,“还没过期,喝么?” 苏星柏笑着接过一杯来,“既然没过期,那就喝咯。” 第006章 ◎苏星柏◎ 吃过晚餐之后,苏星柏和骆扶夏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苏星柏正襟危坐坐在沙发一头,骆扶夏抱着抱枕七仰八叉歪在另一头。 茶几上摆着一壶苏星柏泡来的茶水。 苏星柏突然文骆扶夏,“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受伤?” 骆扶夏本都快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苏星柏的话又醒过来看着他,“什么?” 苏星柏定定的看着她,却没有再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一遍,骆扶夏清醒了片刻,也就反应过来,于是回答他,“问你这个干什么?” “被打还需要想理由吗?欠债,欠人,又或者你抢了他们大哥的老婆?”骆扶夏颇有兴味的盯着苏星柏,却见他在自己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果真不自在的别开眼。 骆扶夏微微垂眸,“不是吧你?真抢人家老婆啊?”她伸个懒腰站起来,“我回房睡觉了,你也早些睡。” 苏星柏点点头,答应她,却没有多解释一句。他想起四年前的姚可可。眸子里蓄起怒火,却在看到桌上那一壶凉茶的时候冷静了下来。苏星柏拿起茶壶狠狠地灌了几口,心终于慢慢的冷静下来。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骆扶夏的房门,隐隐约约泄露出一丝丝光明,像是黑暗中的烛火,却瞬间把雾气驱散,让他迷茫中找到了方向。 骆扶夏早上醒了发现于子朗给她发短信,何咏琛和她的律师已经捉拿归案,明天可以轻松一下。骆扶夏挑挑眉,然后告诉于子朗,“帮我请一上午假。” 骆扶夏弄好早餐,然后扭身发现苏星柏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的伤好的差不多,绷带也被他早上醒了之后全部拆掉,之前穿的衣服明显不能再穿,只下身穿着一条裤子——裤子还是骆扶夏以前买的很宽松的运动长裤,穿在苏星柏身上也几乎紧贴着皮肤,长度却刚刚到他的小腿中段。 他身上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可是六块明显的腹肌却又格外勾引人,骆扶夏微微舔了下下唇,突然想着以后要和gordon一起去健身房。 苏星柏微微抬眼看着骆扶夏,骆扶夏把面包和橙汁摆放好,又低下头,“我刚想叫你。过来吃早餐。” 她坐到椅子上,蓦地又抬眼跟苏星柏说话,“前段时间的案子破了,今天休息,我等下出门去给你买身衣服。” 苏星柏愣了下,他听到刚才骆扶夏讲电话请假的声音,于是合眼掩藏住眸中的情绪,微微点头说道,“好。谢谢。” 骆扶夏摇摇头,“不用,救人救到底。”她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嘴角挂上仿佛不要钱一般的大笑容,那笑容比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还要和煦。 苏星柏吃了几口面包,又突然问骆扶夏,“你经常救人回来吗?”他面色如常,好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微微抬眸看向骆扶夏,见对方微皱眉头,“怎么可能?我这里又不是救济站。” 第11章 “那你怎么...”话到一半,苏星柏又闭口不说。 “救你?”骆扶夏顿了顿,喝了一口橙汁,“或许是缘分让我们相遇?” 其实是他那张哪怕鲜血淋漓也挡不住帅气的脸。 可惜了,为了个大佬的女人被打成这样。 骆扶夏不禁抬起头多看了几眼,想着说不定下次见面就被打残了。 苏星柏听到骆扶夏的调笑般的话语,也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看起来平和而优雅,骆扶夏撑着下巴毫不避讳的盯着他,“你看起来真不像个古惑仔。” 苏星柏愣了下,抬起头看着骆扶夏,想说话却被骆扶夏直接打断了,“我吃好了,我去给你买衣服,然后你觉得你身体恢复好了,就能走了。” 她起身,拎起包就出了门。 苏星柏看着骆扶夏的背影,眼眸幽深。 骆扶夏的房子不远处就是商业区,各种服装店层出不穷,她下意识走到自己常去的店铺,买了一身西服,本来都打算回去了,又突然想起苏星柏之前衣服的破烂模样,然后又走去别的店里,去给他挑了一身休闲款的服装。 骆扶夏带着两套衣服回去,面上平静如水,实际上把衣服递给苏星柏的时候,心情格外不平静,她觑着苏星柏,斟酌着说道,“买西装的时候,送了一条内裤,你看看能不能穿?” 她倒了杯橙汁喝,“不能穿你也拿走吧,放在我这儿也没用。” 她眼睛盯着电视,可是耳垂却慢慢爬上了迹迹红晕,苏星柏提着衣服回房间,这下真是里里外外换了一遍,他穿着西装走出来,骆扶夏听到皮鞋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回头去看他,然后就被狠狠惊艳了一番。 苏星柏穿着西装很帅气,他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透出他蜜色的肌肤,一眼就能看出衣服遮盖下的精壮身材,除了因为腿伤而走路一瘸一拐,光看外形简直可以夸一句完美。 骆扶夏想着,哪怕是gordon那么自恋的人,见了michael也要夸一声帅气吧。 她嘴角微勾,夸赞道:“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难怪可以勾引到大嫂哦。”骆扶夏调侃他。 苏星柏听她这话就知道骆扶夏误会了,可动了动嘴却也没有解释,只道,“好看吗?”他拖着腿走到骆扶夏身边,骆扶夏比他低了大约半个头,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对方微微翘起的唇瓣,肌肤白皙的他甚至能看到上面细小的绒毛。 苏星柏低头盯着她。 骆扶夏勾了勾嘴角,偏过头去,嘴唇与他的脸颊擦肩而过,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骆扶夏却没有避开他,只看着那边的镜子,又抬头对着苏星柏说道,“镜子在那里。”苏星柏低头轻笑,说道:“我是的。” 骆扶夏挑眉,看到对方却丝毫没有打算退开,她便又开口说道:“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吗?” 苏星柏笑着摇摇头,退开一步,“不觉得。”说罢,他又拖着腿回房间去换衣服。西装是骆扶夏买来的,他只是试一试罢了,说来他很多年没穿过西服了。四年前入狱,一年前出狱后,他不过是个没有老大罩着的古惑仔,穿西装岂不是等着被人揍。 苏星柏转身回房间,把西装仔仔细细的收好,挂在骆扶夏安置他的那个房间的衣柜里,衣柜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放,如今也不过是放了他这一身西装,和一双皮鞋。 苏星柏穿上了骆扶夏给他买的那身休闲装,黑白灰的配色,看起来朴实平凡,老头帽更是遮盖了他的大部分锋芒,骆扶夏嘴角翘了翘,“我的眼光真不错,说来你现在穿西装好像容易被人揍,这身看起来低调多了。” 苏星柏抬眼看她,心道这种想法她居然还能跟自己想到一起去。 苏星柏一步一步走到骆扶夏身旁坐下,骆扶夏抬眸看着他,“怎么了?” 苏星柏没有说话,又过了片刻,才站起身来说道,“谢谢。” “不用客气。” “我是个警察,有义务帮助市民。” 他听到她客套而生疏的声音。 苏星柏脑子里愣了神,直到走出门口,才摸着自己的脸颊,嘴里念念有词,“义务?” 不过她说得也没错,在这房子里,他们还能当朋友,出了这扇门,他是古惑仔瘸子苏星柏,她是警队督察骆扶夏。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们其实本来也不该有什么交集。 * 骆扶夏懒劲上来又不想开工,最后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逼近,又被于子朗夺命连环call,还是起身去了die,刚进去就听到于子朗在跟其他人吐槽骆扶夏的性格,“她就是什么也不缺,也没有理想,所以时不时就想请个假。” 骆扶夏无精打采的走进去,直接在门口就把包朝着于子朗扔过去,“背后嚼人舌根,于子朗,你长舌妇哦?”她骂他,于子朗那边稳稳的接住她的包,笑她,“你终于来了。” 骆扶夏走过去在椅子上一瘫,“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化作一个“唉”字。 于子朗看着她,翻个白眼,“你怎么这样没精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晚做贼去了。” 骆扶夏偏头看看他,有几分好奇,“你们这是又在调查什么?关德文的案子不是结了吗?” 于子朗问她,“你还记得die职责是什么吗?” 骆扶夏思索片刻,摇摇头,“职责是什么我不记得,我光知道别人都说die是流放部门,所以我一直以为我是来养老的。”说道最后几个字,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于子朗拿文件敲她的头,“养你的头啊。” “die处理的案件都是那么多年没有侦破的悬案,所以我们要处理的案子,就是随便从档案室找出一个悬案,然后调查就好。”于子朗给她解释,“而且,就算别人都觉得我们die是流放部门,我们自己不能这样认为啊,我们身为警察,无论在什么部门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发光发热!” 骆扶夏点点头,“yes,sir!为人民服务!sir!” 于子朗故作严肃,“嗯,有这种觉悟才好吗!” 办公室里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骆扶夏振作起精神来,“thank you sir!那么sir!这次的案件是什么呢?能不能给我讲一讲?sir!” 于子朗翻个白眼,扔个文件夹给她,“自己看啦。” “yes sir!”骆扶夏答道。 死者叫陈强,外号叫猫屎强,十五年前被发现死在他养小老婆的公寓里,死因是心脏中刀,大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致死,头部也有不少创伤,死前应该经历了不少争斗。 疑凶就有三个,一个是陈强当年的小老婆,一个是他的老婆何丽金,还有一个是据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伯所说见到一个长发男子出入过那间房。现场还留下了指纹,但是指纹主人没犯过案,所以没有追查到是谁。 骆扶夏坐着椅子滑到于子朗身边,“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发现?” 于子朗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啊,不过我上午去pierre那里找了些资料,根据pierre那儿的法医报告,死者是被人用水果刀由下至上捅进心脏杀死的,所以死者应该是一个比陈强矮许多的人杀死的。” 第12章 “矮许多?”骆扶夏翻看陈强的身高,对凶手的大概体型也有了个估计。 于子朗看着她,“看完了?”骆扶夏点点头,他便继续说道,“看完就做事啊。”于子朗伸手敲骆扶夏的头。 骆扶夏瞪他一眼,站起身来跟上他的脚步,这才发现在她看案件资料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出去查案了。 骆扶夏看着于子朗,“切,你这是打算去干啥?” 于子朗吸吸鼻子,“我昨天晚上,看见我家姐同一个长毛怪一起去酒店。”骆扶夏和于子朗好歹认识了三年,自然知道于子朗是个不折不扣的姐控,任何接近于子晴的人,都要经得住他严密的调查之后,他才会同意两个人继续接触。 说着,于子朗又嫌弃道,“说起来我就生气,昨天我跟着我家姐去到酒店,然后又和madam ying撞到一起,你说巧不巧,然后我就找不到她了,我还撞坏了madam ying参加宴会穿的高跟鞋。真是气死人。” 骆扶夏看着他,“那你现在?” 于子朗露出个自信的表情来,“我今天早上醒了之后听到我家姐打电话和那个男人约在九龙城公园,我现在就要去那蹲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接近我家姐。” 骆扶夏点点头,“那你赶紧去咯。” 骆扶夏看着于子朗离开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沉思,于子朗是男主,madam ying和他这么多巧合发生,难道madam ying就是女主? 骆扶夏挑挑眉,也就是说之后madam ying会和成sir分手? 骆扶夏想通这一关窍,难怪我同于子朗不来电啦,我又不是女主。她嘴角勾了勾,却蓦地想起了苏星柏。 骆扶夏接到甄向光的电话,她愣了片刻接起来,“大哥,怎么了?” “警方公共关系科和我们谈赞助,过几天有个晚会,你要不要来啊?”甄向光问她。 骆扶夏挑挑眉,“怎么?你怎么开始管这些了?不打算同阿fred争了吗?” 甄向光无所谓的点点头,“我越来越发现,人的天赋可能就是不一样,这么多年无论我怎么努力,这方面始终赢不过阿fred。” “那不如就听你的,反正妈妈的遗产在我们手里,我们始终是甄氏的股东,现在爸爸让我打理慈善基金,顺便处理一下跟警方的合作。” 骆扶夏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啦,多向我学习嘛,你看阿fred累死累活挣钱,不还是要给我分钱?” “有这么多钱干什么不行,非得累在那儿,还不讨好。”骆扶夏凉凉的说道。 甄向光笑:“对,你最精灵了——” 第007章 ◎die◎ 不过既然说到这里甄向光就就又想起从前的事情,然后他也果然没忍住再一次旧事重提,“当初你说你学金融,学经济回来帮我,结果你倒好,毕了业当了个警察。我就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 骆扶夏尴尬的笑了几声,也没敢反驳什么,她当年遇到于子朗之后,意识到自己可能重生到了电视剧的世界里面之后,当即就想当警察跟着于子朗混日子——甚至她因为上辈子的原因本身就对警察的职业充满了向往,甄向光是因为在公司处处被甄向荣掣肘而要求她赶紧回公司,所以骆扶夏就去和甄向荣做了交换,他不能针对甄向光,她不回甄氏,甚至帮他劝甄向光离开甄氏。 甄向荣和甄向光的矛盾基本属于是不可调和的那种,总有些话多的人会讨论,要不就认为甄向光嫡长子在公司却比不过甄向荣,要不就认为甄国富糊涂不该让甄向荣不该进公司。 骆扶夏叹口气,又突然听到那边甄向光的声音,“喂?喂?你人呢?”骆扶夏一秒回神,赶紧回答道:“好啦好啦,大哥,不就是晚宴吗,什么时候?我一定到!好啵?” 甄向光点点头,“跟警方公共关系科举办的晚宴,警方应该不少人也要来,你过来我就带你去问问你上司,怎么就把你调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骆扶夏:“……” “大哥你疯了吗?是我自己申请的调令诶,而且我这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你这么搞的好像我走了什么后门一样。”骆扶夏赶紧打断甄向光的想法,面上的神情都有几分不耐烦。 甄向光笑了几声,“那让他们认识你一下,以后有什么升迁的机会也都想着你啦。” 骆扶夏摇头拒绝,“你也别说得好像我就当一辈子警察了似的。”她一直都给甄家人的感觉是,她只是一时好奇所以才想当警察,虽然已经好奇了四年,但起码在考警察初时受到的阻碍小了很多。 “而且啊,我这么能干,现在就已经是督察了,着什么急。”骆扶夏微蹙眉头,又听到那头传来甄向光的声音,“今晚有事没?回家吃个饭吧。” 骆扶夏摇摇头,“最近在查一个新案子,说不定就会有什么线索或者突发情况,不回去了,等这个案子破了再回家吃饭。” 甄向光点点头,“那你去忙吧。” “嗯。”骆扶夏挂掉电话,抬起头看到费sir进来,便跟他讨论了几句,又突然想起今天于子朗从pierre那里得到的资料,突然疑惑一下,“费sir,你说当年陈强的头上有被花瓶砸过的痕迹,可是凶手的身高应该比陈强矮许多,那凶手拿起花瓶砸陈强的头,岂不是很费劲?” 费sir点点头,“是哦。” “会不会其实是有两个人,一个就是档案里被人看到的神秘男子,还有一个比死者矮许多的真正的凶手。”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费sir点点头,赞同她的话。 骆扶夏沉思片刻,“看来还得再找找别的线索才行。”骆扶夏转身让美人帮她调查当年的证人还有谁,美人从档案里翻出当年陈强隔壁邻居朱婆,如今在吉祥老人院。 骆扶夏思索片刻,问美人,“我去老人院看望一下朱婆,你去吗?” “好啊好啊,我跟你一起!” 骆扶夏愣了片刻,微微挑眉,不明白美人为什么这么积极,结果被美人问了一路于子朗的爱好,中意什么样的女孩子等等之类的问题之后,终于明白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子朗。 更令人难过的是,骆扶夏思索许久,最后发现自己确实也不是很清楚,她沉痛的看着美人,“听到你这些问题,我终于知道我和他为什么会分手了。” 骆扶夏那张漂亮的脸蛋都皱到了一起,“我真是很不了解他啊。” 美人又开心他们两个当真没什么感情,却又有几分不满意,“那madam你同于sir好歹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应该知道他喜欢吃点什么,喝点什么,玩些什么吧。”她眼巴巴的望着骆扶夏。 骆扶夏眨眨眼,努力从记忆里扒拉出些许东西来,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只能说些经常看到的事情:“他——喜欢看些漫画书,吃喝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偏爱。” 骆扶夏终于忍不住:“美人,你别逼我了,我跟她在一起一个月是因为子晴姐和sa姨总说我们两个般配,总说希望我们两个在一起,那天他实在顶不住了,就问我能不能试一下。” “正好我也单身啊,就说试一下就试一下呗,结果最后发现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当朋友,于是就分手了。” 第13章 “我们之间没有那种恋爱的feel的,我哪里会去注意他到底喜欢什么,不过我们两个以前总喜欢去新界一家餐厅吃饭,你要的话我把地址发你呀。”骆扶夏看着她,止不住的求饶。 美人有几分失望,最后却还是带上几分开心,“可以啊!最好把他常吃的菜色也告诉我一下啊。”美人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看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骆扶夏点头答应,却仍是满怀歉意:“sorry啊,帮不到你。”歉意不仅是对美人,还是对于子朗——自己好歹跟他是四年的朋友,结果却对他这么不了解。 “别傻了,这有什么可道歉的,这只能证明你们两个真的没feel,我才能放心大胆的继续追朗哥啊。”美人撞撞骆扶夏的肩膀。 到了老人院,院长却告诉她们朱婆患上了老年痴呆,别说十几年前的事情,就连几个小时以前发生的事她都不一定记得。 骆扶夏叹口气,问了朱婆几个问题得到的回答都是不记得之后,她也放弃了,和美人一起往回走。谁知又走出去一段路程,竟然被朱婆的孙子追出来说他当年发生命案那天住在朱婆家里,看到有个女人从对面的屋子里跑出来,只可惜他当年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长相,就算看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一点都不记得了。 骆扶夏没想到居然还会有意外收获,赶紧跟人道谢,她看着美人,“到收工时候了,我要回家了,你呢?” “当然也要回去啦。” 骆扶夏看着美人坐上计程车之后,也打车要回家,结果路上接到卢天恒的电话,“有没有兴趣出来喝一杯啊?” 骆扶夏点点头,“哪里啊?我刚刚下班,去找你。” 卢天恒给她报了地址,骆扶夏让司机改道,然后顺手把她和于子朗以前常去的餐馆的地址,和于子朗常吃的菜单发给了美人。 骆扶夏叹口气,心道人家这才是谈恋爱啊。 骆扶夏进了酒吧,看到卢天恒一个人坐在一个卡座,她走过去,踢了踢卢天恒的腿,“帅哥,有没有心情请我喝一杯啊。” 卢天恒抬眸看她一眼,然后笑起来,“赶紧坐吧你。”他嫌弃道,“好歹跟我出来也算约会吧,你就穿的这个?” 骆扶夏瞪他一眼,“都跟你说我刚下班,不穿这个穿什么?难道你组里的女警员上班还要穿长裙吗?” “没有——”卢天恒拉长音看着骆扶夏,“我今天去你家附近那商场买衣服,店员跟我说‘骆小姐今天刚刚提走一套,我还以为是给你买的呢’,”卢天恒仔细观察骆扶夏的神情,“又谈恋爱了?” 骆扶夏神情不变,甚至还随手开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眼眸深处毫无波澜,“没有啊,不能是给我大哥买的吗?” 卢天恒淡淡的扫她一眼,意思就是“你继续编”。骆扶夏不理他,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样看的gordon直摇头,“反正就是没谈恋爱,啊那店员嘴这么快的吗?下次不去她那里买了。” 骆扶夏别过脸去,脑海里又浮现出苏星柏穿着西装时候的样子,不由得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卢天恒叹口气,“我是怕你被人骗啊。” 骆扶夏指着自己,“我好歹是个警察,不会那么轻易被人骗的,你放心好了。”卢天恒立马抓到她话里的漏洞,“那就是真的谈了?” 骆扶夏眯了眯眼睛,转头看他,“你拿话诈我?”两口啤酒下肚,骆扶夏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吃晚饭,卢天恒赶紧偏过头去,“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担心你被人骗啊。” 骆扶夏翻个白眼,看着卢天恒,“开车没?” 卢天恒摇摇头,“我都来酒吧了怎么可能开车。”正说这话,又走来一个打扮清凉的美女,靠在卢天恒旁边,“帅哥,这是你女朋友啊?”她眼神在骆扶夏身上上下扫视,“虽然长的不错,但是打扮的……也不怎么样么。” 美女腰肢柔软,靠着卢天恒,整个人几乎都快要坐到卢天恒身上了。 骆扶夏摇摇头,嫌弃的避开他俩,啤酒也扔到桌上,还从钱包里拿出一罐啤酒钱塞到卢天恒手里:“我走啦,不打扰你撩妹。” 卢天恒看着手里的酒钱一阵无语,心道自己练一罐啤酒都请不起吗?还想跟她说些什么,骆扶夏却直接无视卢天恒想要挽留自己的举动,出了酒吧又去找了家茶餐厅,吃了个晚餐才又打车回家。刚一进家门就接到了于子晴的电话,骆扶夏一脸的莫名其妙,“子晴姐?怎么了啊?” 于子晴急不可耐,“阿lok啊,子朗有没有去你那儿啊?我找他很久他也没给我回电话啊,我好担心他啊。” 骆扶夏愣了片刻,摸不清头脑,“等等,发生什么了?” 于子晴稳定一下情绪,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骆扶夏。 原来于子朗今天下午去跟踪于子晴,却意外和邢晶晶一起困在电梯里,于是他就让张正义帮他跟踪于子晴,谁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长毛怪”是他失散多年的父亲。 他和他父亲隔阂很深,极其厌恶他父亲,张正义就答应于子晴不告诉于子朗于大海的身份,谁知道今天下午陈强的老婆何丽金恰好回港,陈强又恰好和于大海认识,于大海又恰好在何丽金家里帮陈强的儿子过生日,于子朗恰好去何丽金家里查案,恰好撞到了于大海。 事情就是这么恰好,更恰好的是,陈强的儿子今年恰好十五岁,于大海又恰好已经抛妻弃子十五年。 于是于子朗便误会于大海是因为在外面养小老婆才会抛妻弃子,一怒之下就跑的不见踪影,连家都不回了。 骆扶夏一脸的生无可恋,居然真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她越发确定自己肯定是生活在电视剧里,转念又想起自己家里的事,不由得感叹一句人生真是处处皆狗血。 她连忙应承于子晴帮她找于子朗,可是放下手机之后她又脑壳痛,于子朗又没给她打电话,她也不知道去哪里…… 咦?假如邢晶晶真的是女主角的话,那这个时候岂不是男女主角加深感情的最好时机? 骆扶夏这么想着,鬼使神差之下便给邢晶晶去了电话,果不其然,于子朗喝的酩酊大醉被邢晶晶带到了成sir家里。 骆扶夏不由得开始思考,这是一个怎样的修罗场啊。 不过确认了于子朗的安全之后,骆扶夏便给于子晴发了个短信告诉她于子朗在一个朋友家,很安全。 骆扶夏叹了口气,打开电脑,登上那个古早页面的聊天室,点开和景博的对话框,和他说道:“kings,我好像找到了那根把我牵住留在这个世界的线了。”那根线的名字叫做,爱情。 骆扶夏盯着电脑页面,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出苏星柏的面容。 人真是奇怪,有些人相处了许久却只能做朋友,有些人却只见一面便开始想以后。 只可惜,她和苏星柏两人,一个是兵,一个是贼,看起来似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可是那颗心跳动的。 仿佛飞蛾扑火。 骆扶夏深吸一口气,想了想两边的时差,便关掉电脑,转身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来到警局,骆扶夏果然见到的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于子朗,骆扶夏看着于子朗,“怎么样啊?” 第14章 于子朗避开她的视线,“就那样咯,昨天何丽金回来了,”他说不下去,叹了口气,“我今天再去找她做一次笔录吧,昨天没问完。” “我陪你去吧。”骆扶夏跟上他的脚步。 于子朗偏头看她,“你都知道了?”他皱着眉头,表情有几分逃避。 骆扶夏点点头,“昨晚你姐打电话告诉我了。”于子朗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正说话间小凤姐从他二人身边走过,掉了一张陈强的照片下来,于子朗没有防备就去捡,一瞬间开始通灵感应晕在了地上。 骆扶夏看着于子朗,眨眨眼,莫名的产生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幸好他没抱住我的腿。 骆扶夏看了眼在里间的邢晶晶,果然有女主就是不一样哦。骆扶夏蹲下身捏住于子朗的鼻子,没过一会儿于子朗就醒了过来,他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点,然后进去找了张纸画出来通灵感应看到的东西。 一朵玫瑰纹身。 骆扶夏仔细看了看,评价道,“还挺好看。” 于子朗瞪她一眼,“现在是让你看这个吗?” 骆扶夏笑了笑,把图案收起来,“不说了,先去找何丽金录口供啊。还有啊,我昨天和美人去老人院,又查到有人当年看到在陈强尸体被发现前还有一个女人也从那间房子跑出来过,而且据你之前关于凶手外表的推断,我觉得凶手应该就是这名女性。” 于子朗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性。” 骆扶夏脚步突然停住,于子朗偏头看她,“怎么了?” 骆扶夏突然看着于子朗,“陈强的小老婆叫什么名字你记得吗?” 于子朗皱着眉,“好像小凤姐说过,说也没人知道是谁,只是陈强当年和歌舞厅一个小姐关系比较密切,好像叫……” 两人对视一眼,“rose!” 第008章 ◎鲈鱼◎ 于子朗皱眉看着骆扶夏,“先别想这些,先去给何丽金做了口供吧。” “好。”骆扶夏点点头,其实于子朗的通灵感应虽然有时候很有用,但某些方面其实也有很大的bug,就比方说如今,关于陈强小老婆杀人的事情,一点证据都没有,但是于子朗却能通过通灵感应推断出凶手是她,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如果不自己认罪,警方也毫无办法。 何丽金的口供看起来也天衣无缝,事无巨细,但是就是因为太详细了,详细道连陈强死的那天她早饭吃了什么,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做笔录时说这些话流利的也仿佛是在背台词一般,所以让于子朗产生了怀疑。 于子朗突然有点迷茫,何丽金这样的口供表面天衣无缝实际疑点重重,那边所谓的“rose”又不见踪影。一时之间,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连着几天连轴转下来,骆扶夏这条咸鱼是真的觉得快要累死过去,她拍了拍于子朗的肩膀,“不要着急,案子肯定能破的。” “但是当务之急……我太累了,我要回家休息了。”骆扶夏有气无力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惹人心疼。可是于子朗显然不属于人的范畴里。 他盯着骆扶夏,“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做事了,就只有你喊累了。” 神情严肃到美人差点要过来打圆场,以为于子朗真的生气了。 骆扶夏却丝毫不怂他,“我就很累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于子朗,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案子破不了谁也不想的,你如今的状态呢,我劝你最好回家好好调整一下,免得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人!” 骆扶夏看着其他人,“到点了,下班!都别理他!”她第一个拎着包往外走。 她看起来是个顶好相处的人,可她上辈子出生于警察世家,教育方面从小就告诉她遇事要冷静处理,不能乱发脾气,这辈子更是从小养尊处优,加之隔代亲的缘故,外公外婆对于骆母给他们留下的这个孙女格外疼宠,骆扶夏没有被宠坏都是因为她虽然看起来是个小孩,但灵魂却是个已经有完整的价值观的成年人。连甄向荣那样被苏诗雅娇惯长大的人,都被骆扶夏揍过,骆扶夏就更不可能惯着于子朗这会儿的臭脾气——这不是她的性格,也不是她习惯的处事方法。 骆扶夏带着怒下班,刚一到家,就收到了于子朗的短信,“今天是我的问题,心情不好不该那么刺你。于子朗已经知道错了!恳请骆小姐能够原谅他!” 骆扶夏嘴角微微勾起,却还是忍不住嫌弃他,“跪安吧。”然后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去自己的酒柜里开了瓶红酒。 她打开电脑,看到聊天室列表里的人头像灰色,却有一条留言,景博只问了她一句:“是谁?” “暂时保密。”骆扶夏利落的敲下四个字,发送成功。 没过几天就是甄氏集团同警方公共关系科举办的晚宴,按理说骆扶夏只是个小督察是不够资格参加的,可架不住她是以甄氏集团千金的身份来参加的,那就一点都不足为奇了。 这次晚宴是甄氏和美域高集团共同举办,甄向光之所以执意想让骆扶夏也来参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主要话事人是美域高集团的千金蔡宝儿。 甄向光着实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蔡宝儿曾经和甄向光在双方父亲的介绍之下相处过一段时间,然而最后结果却是一拍两散。 本来这种可以被称为“政治联姻”的恋爱如果分手,也一般都能做回朋友,偏就他们两个,分手之后甄向光表示再也不想见到蔡宝儿,蔡宝儿和别人宣传甄向光脾气差难伺候——实际却是蔡宝儿为人虚伪,脾气也太大了,除了她自己之外,从不把别人当人。 其实蔡宝儿在甄向光面前从未表现的多过火,但却是无意之中甄向光发现蔡宝儿对待下属用那种践踏对方自尊的方法,甄向光自此对她深恶痛绝。 甄向光和蔡宝儿分手,甄向荣喜闻乐见,但也因此看得出来蔡宝儿的刁蛮,以至于旁人在他跟前谈论两人的时候,甄向荣都忍不住为甄向光说话,“他那个懦弱性格都忍不了蔡宝儿,可想而知这女人多难对付。” ——尽管这话听起来有些欠打,但勉强也算是为甄向光说话了。 不过根据骆扶夏猜测,除此之外蔡宝儿应该在不经意间表达出她瞧不起甄向光,毕竟甄向光在甄家一直不比甄向荣被重视,而蔡宝儿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也最擅长在无意之间把旁人最在乎的东西踩到地上去。 骆扶夏原本就和蔡宝儿没什么交集,不过既然甄向光跟她结了怨,骆扶夏也被人划分到了甄向光的“阵营”里,蔡宝儿之后见了骆扶夏都没给过好脸色,骆扶夏自然以眼还眼,对着蔡宝儿没了好声气儿——但是今天这种场合,甄向光还是需要一个人来替他和蔡宝儿相处,苏诗雅肯定不会考虑,那么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明面上没什么仇的骆扶夏了。 晚宴来的人除了两家公司的人就是警局内部的人员,巧的很,卢天恒和成家隽都被邀请了。于是骆扶夏很亲切的给卢天恒介绍成家隽,“看,你看你们两个,有没有一种在照镜子的感觉?” 卢天恒都有几分不可思议,他眨眨眼,笑着望着成家隽身边的女伴,“如果不是这位小姐比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多,我真的要以为咱们两个中间有一面镜子了。” 第15章 成家隽面色不太好,只扯起一个僵硬的笑,“确实不可思议。” 骆扶夏伸手去掐卢天恒,“gordon你是不是找死啊你?”她瞪着他,卢天恒赶紧躲开,然后拉住骆扶夏,“穿着礼服呢,能不能斯文点。” 卢天恒又看向成家隽,“我们就不打扰你和你女朋友了。走啦,阿lok。”他拉着骆扶夏朝里走,好在眼下还有点眼力见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叫她“憨夏”,但骆扶夏却突然愣住了,她拉了拉卢天恒的袖子,“成家隽女朋友是我警局的同事,不是她。” 卢天恒挑挑眉,恍然大悟:“嚯,抓到偷吃现场?” 骆扶夏愣了片刻,又想到方才成家隽不太好的脸色,心道不是吧。她抿抿唇,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 * 骆扶夏到了die,一看到邢晶晶就想起昨晚成sir奇怪的脸色,和他身边站着的不是邢晶晶的女伴。 骆扶夏坐在椅子上滑到了邢晶晶身边,“madam ying,成sir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晚宴的事情啊?”骆扶夏旁敲侧击。 “晚宴?”邢晶晶思索片刻,“好像没有吧?你说什么时候的事,啊,说起来还是很可惜,上一次我和hugo去参加他师傅的结婚纪念party,结果遇到于子朗那个衰神,把我高跟鞋踩断了,最后都没有和hugo跳上舞。”她叹了一口气,骆扶夏皱皱眉,“那最后成sir和谁跳的舞?” “hugo的师傅司徒sir的侄女,卓琪。”邢晶晶理所当然的道。 骆扶夏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还互相认识?骆扶夏扯扯嘴角,看着邢晶晶,“你都不吃醋吗?” 邢晶晶看着骆扶夏,一脸的莫名其妙,最后甚至还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美人暗搓搓凑过来,“madam ying啊,你还真是好说话,这如果是我啊,我都要气死了!”代入感太强,光是听邢晶晶这么说,美人已经气的鼓起了腮帮子。 邢晶晶倒是不介意,“还好吧,我很相信hugo的。” 骆扶夏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把昨晚的事说出来,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于子朗带着于大海进来了。 他极粗暴的把于大海推进了审讯室,甚至把审讯室的门都关上,然后骆扶夏就听到他在里面极其严厉的质问于大海究竟有没有杀人,如何杀的人。 骆扶夏听了几耳朵实在听不下去了,推门进去拉住于子朗,“于sir,你冷静点...” “madam lok,这不关你的事,我正在审问犯人请你先出去。”于子朗的声音严肃又认真,只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于大海。 于大海还处在某种震惊当中,他忍不住想用手抱住头,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是你逮捕我啊?!” “你说啊?!”于子朗听到于大海的话,当即拽住于大海的领子,“你究竟为什么要杀陈强?!” “啪!” 骆扶夏把于子朗拽到自己身边,然后扇了他极响亮的一耳光。 “于子朗!现在陈强被杀的案子不用你来审讯!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反省!this!is!order!” 骆扶夏极严厉的盯着他。 于子朗愣住了,太阳穴的青筋微微跳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弹动,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大声喊道,“yes,madam!” 小小的审讯室里,战争一触即发。除了骆扶夏和于子朗外的所有人都乖乖站立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于子朗被打,最后服从命令离开了审讯室。 美人轻轻抚摸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骆扶夏偏头叫邢晶晶,“madam ying,你和小凤姐先给于大海做笔录。其他的事,出去再说。” “好的。”邢晶晶愣了下,答应道。 骆扶夏走出去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始询问在场的人,“为什么于大海会被当做嫌疑人带回来?” 张正义弱弱的站出来看着骆扶夏,“madam lok,我好像知道,昨天madam ying拿着一份九叔当年的放贷名单去找鉴证科调查,万桦姐还原出已经被浸湿看不清字迹的名单,发现当年陈强向九叔借贷的担保人就是于大海,然后他又拿着一个玫瑰花纹身的图案,说于大海胳膊上可能就是玫瑰花...” “可能?”骆扶夏盯着张正义,“就是说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玫瑰花,于sir就把于大海抓回来了?” 张正义哑口无言,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没说出什么话来。 骆扶夏抬眼看着张正义,“你呀你,都不知道拦着他些。”语气带着几分责怪,张正义挠挠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sorry啊madam,我从来没见过于sir这么生气过,除了上次那回。” 他顿了顿,“我也从没见过你这么生气过啊,那一巴掌,哇——我都觉得疼。”张正义小心翼翼的看着骆扶夏。 骆扶夏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手都有些疼,她叹口气,脸上带着几分为难,“死了死了,这下于子朗要恨我了。” 然后赶紧出去找于子朗。 于子朗就在die外的院子里坐着,骆扶夏顿了顿,走过去坐到他身旁,“冷静了吗?” 于子朗扭头看她,半边脸肿得贼高,骆扶夏都吓了一跳,她又想笑又满怀歉意,“sorry啊,我也是——” 于子朗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不用道歉了,我刚刚也仔细想了想,我们明明都推断出凶手应该是个比死者矮的人,偏偏我……” “我还是对他有偏见吧。”于子朗叹口气,不看骆扶夏,目视前方,眼神颇有几分颓废的空洞,“我真是好恨那个混/蛋。” 骆扶夏点点头,“但是你是警察啊,要努力保持理智,不让偏见冲昏头脑。” “遇到这种事呢,最好的办法还是交给同事,不要让自己的怒火冲昏头脑。”骆扶夏拍他肩膀,“我去拿药箱出来给你上个药,我都不知道我手劲这么大的吗?”骆扶夏哭笑不得。 于子朗翻个白眼,“你当然不知道了,挨打的是我啊。” 骆扶夏拿着医药箱回来还不忘反驳他,“我物理这么差的人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啦,坐好,给你上药。” 于是于子晴本来怒气冲冲的来,却发现自家弟弟脸肿得老高在外面被上药,骆扶夏弯腰上药的姿势又恰好堵住了于子晴的视线,美人这会儿也正好出来看到这一幕。 这一幕实在过于像在接吻。 于是两个女人同时喊出一声, “子朗?” “朗哥?”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内容提要我真是太机智了! 想要收藏和评论呀 第009章 ◎苏星柏◎ 骆扶夏和于子朗同时偏头去看,听到美人声音极大,“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 骆扶夏觉得美人几乎可以唱出海豚音了。 骆扶夏眨眨眼,左右看看于子晴和美人一起的震惊脸,迷茫片刻,“上药啊?” 美人赶紧走过来,“我来,我来就好。”她心疼不已,“朗哥疼不疼啊?” 于子朗:“……” 骆扶夏:“……” 于子晴度过刚刚震惊的时刻,走过来看着骆扶夏,“阿lok,我爸爸呢?” 第16章 骆扶夏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美人,“子晴姐啊,叔叔在里面录口供,有一会儿了,等录完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骆扶夏看向美人,“那于sir就交给你了,我陪子晴姐进去。” 美人一脸自信的点点头。 骆扶夏进去的时候,正巧于大海刚刚做完笔录,她看着于大海,“叔叔,您稍等片刻。”她接过小凤姐手里的证词,仔细的看了一遍,突然抬头看着于大海,“叔叔,我记得那天子晴姐跟我说您是因为欠陈强的钱,所以才这么照顾他们母子两个,那为什么九叔那里留得名单是您是陈强借贷的担保人?” 谢小凤听到骆扶夏这么问,立马又拿出本子开始记录,于大海面色不太好,他叹口气说道,“当年我去找猫屎强,第二天看新闻他死了,我一直以为我是凶手,所以才跑到台湾去,”他停顿许久,似乎是又想起在台湾的岁月,他一脸的无奈,“所以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是我,他们母子两个也不至于失去丈夫和父亲,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得这么凄惨,就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了。” 骆扶夏点点头,“叔叔,我看过证词了,您说您很确定当年只拿花瓶砸了陈强的头,并且很确定说没有拿刀子捅他,如果是真的话,基本可以确定您不是凶手了。” 她又看着于大海,“但是我也知道您为人重义气,我希望您之后有什么消息能尽快告诉警方,而不是因为什么情义帮人顶罪,你知道我们警方查案最讲证据,如果您帮人顶罪可能会被控告妨碍司法公证的。”骆扶夏看着于子晴和于大海,表情平和,好像只是在和两个不认识的人说话,于子晴搂住骆扶夏的肩膀,“阿lok,当然啊,我爸怎么会那么蠢帮人去顶罪。是哦,爸?”她看向于大海,于大海爽快的点点头:“当然啦,我好不容易被证明无罪,怎么可能那么傻帮人顶罪呢?” 骆扶夏颔首,一手握住于子晴的手:“子晴姐,我信你的。我送你们出去啊。”他们如今的调查中,杀人凶手大概率就是陈强的老婆和小老婆之间的一个,如果凶手真的是何丽金,那么真是说不准于大海会不会又因为一时意气去帮人顶罪。 骆扶夏斟酌了下词句,一边走一边对着于大海说道,“叔叔,您和子朗分别这么多年,我能看出您也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么多年对子朗造成的伤害已经形成了。” “我曾经听子朗说过,您在他小时候说要给他过生日,最后却没有买生日蛋糕回来,甚至还责骂他,我知道您这个人很好,但是您会不会有点忽视家庭呢?”骆扶夏直言不讳,“如果您想要和子朗和好,一定要多照顾自己的家庭。” “他小的时候就受到那样的伤害,这么多年,这个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的,您一定要有耐心才行。”骆扶夏看到美人还在给于子朗上药,“今天子朗的心情可能不是那么好,我会帮您解释一下,但是更多的,您还是需要自己去说,我想他一定会谅解您的。” 骆扶夏停下脚步,“我就送到您这里了。” 于子晴扶着于大海走出去许久,于大海才鼻子一酸说道,“希望如此吧。” 他看着于子晴,“子晴,你把这些年子朗的事情好好跟我说一遍,我一定努力争取让子朗原谅我!” “好啊!爸爸!”于子晴抱住于大海,眼角也微微湿润。 骆扶夏走到于子朗身边,于子朗微微抬眼看着他,“你跟那个混/蛋说什么了?” 骆扶夏眨眨眼,“说了某个傲娇鬼的小情绪咯。”她看看美人,“不用这么用心啦,他这个人糙里糙气,”骆扶夏拍了拍于子朗的肩膀,坐到另个椅子上问他,“你爸……于大海的嫌疑基本已经解除了,你现在能专心查这个案子了吗?” 于子朗觑她一眼,“我一直都很专心查好吗?” 骆扶夏点点头,她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对,是的——一直都很专心——”她调笑的看着于子朗。 于子朗瞪她一眼,不再说话。 * 骆扶夏晚上下班回去,在门口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苏星柏坐在她的门口,脑袋垂着,脸上满是血迹,骆扶夏皱了皱眉,心里一紧,面上却还是若无其事的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腿,“醒醒。” 苏星柏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腿,然后一用力便站起身来,“听到这楼电梯响,我就醒了。” 他幽深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骆扶夏。骆扶夏感觉小腿仿佛触电一般,她抬眼注视着苏星柏片刻,随后拿钥匙开了门,叹口气,“幸亏我这层楼没别人住,不然你不把人吓死。” 苏星柏没有说话,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朵玫瑰来,玫瑰花被放在袖筒里蹂躏的不成样子,花瓣都卷曲起来,还有隐隐的伤痕。 骆扶夏愣了片刻,抬头看了苏星柏一眼,也没说话,无声的接过花来。 进去后随便找了个花瓶扔了进去,看着苏星柏,面容还带着几分高傲,“我头一次收到这么寒酸的礼物。” “以前都是一大捧的收,第一次收到这么残破的一小枝。” 苏星柏笑了笑,嗓音低沉,“买不起。”他理所当然道。 “等我有钱了,送你一大捧。” 骆扶夏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大捧的花收到多了,偶尔这么一支倒也别有一番情趣。”她本就略带沙哑的声音,此时说道“情趣”二字还微微上挑,在昏暗的环境里勾勒出一□□人的氛围。 换了鞋子之后,骆扶夏才问苏星柏,“晚饭吃了吗?” 他摸了摸肚子,眼睛都没从她身上离开过:“没有。” 骆扶夏打开冰箱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牛排,吃吗?” 苏星柏点头,“好。” 骆扶夏又从冰箱里翻出些看起来还新鲜的蔬菜,给他的牛排当点缀。 “不知道几成熟,但是应该还能吃。”骆扶夏把牛排给他端上桌,又去拿出医药箱来,“头上要包扎吗?” 苏星柏姿势极优雅的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在嘴里慢慢咀嚼,把他的老头帽拽下来扔到一边,“不用,我觉得他快好了。” 骆扶夏走过去端详几眼,“好是没好,但你说不用那我就不费这个事了。”话是这么说,骆扶夏还是给他拿了块毛巾,让他把脸上的血迹都擦掉。 苏星柏点点头,又吃了几口之后,蓦地抬头对骆扶夏说道,“这种疼,让我很清醒。”他的眸子幽深,似乎藏着千言万语,最后却一句话都没说。 骆扶夏不了解他,也没有试图去了解他。 不问不知不查。 只要这个人在就可以了。 骆扶夏愣了许久,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苏星柏也没有说话,只是把骆扶夏给他做的牛排,一口一口全吃完。稍微有点糊,但是味道其实真的很不错,也或许是因为牛排好,也或许是因为酱料好。 也或许是因为,人好。 骆扶夏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的换台,她心思不在电视上,眼睛不敢看,耳朵却始终关注着餐桌那边。 苏星柏起身去厨房,找到骆扶夏的奶茶和咖啡,做成两杯鸳鸯拿过来,递给骆扶夏一杯,骆扶夏抬眼看他,然后坐正身体接过来喝了一口,看着苏星柏,“把碗筷洗了才能走。” 第17章 苏星柏勾勾嘴角,“好。” 骆扶夏低头喝了几口鸳鸯,又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刚刚坐正的身体不自觉的又歪下去,然后斜靠在沙发上。 骆扶夏看电视,苏星柏看她。 这么炽热的视线,骆扶夏就算是个瞎子也该感受到了。她叹口气,偏头去看苏星柏,刚想开口说话,苏星柏却猛地凑过去,两张面孔贴的极近,骆扶夏的眼睛里倒映着苏星柏的眼眸。 骆扶夏的眸子里被苏星柏的面庞占满,她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苏星柏微微勾起唇角,这次的笑容格外真心,眼角的笑纹都显现出来,看起来莫名还有几分孩子气。 骆扶夏的眼睛一眨不眨,把苏星柏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苏星柏伸手上来,想要摸摸骆扶夏的脸庞,手最终还是停在骆扶夏脸旁边片刻后就放开了,然后起身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星柏站起身来,“我刷了碗然后就走了。” 骆扶夏丝毫不为所动,她面色不变,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的姿势保持到苏星柏关门离开后,关门的声音才让骆扶夏从神游天外清醒过来,她坐起身来,脑海里一幕一幕的回放方才的场景,脸颊都逐渐的红起来。 骆扶夏一边伸手摸着方才被人抓住的一截小腿,一边关掉电视机,看了眼时间,便低头给卢天恒打电话,“做什么呢?” 卢天恒那里听着很吵,骆扶夏猜他在酒吧,便直接开口说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骆扶夏起身挑了一件鲜艳的明黄色吊带裙,然后美美的撸了个妆,头发是凌乱又自然,随意绑了一下垂在脑后,换上一双隐隐有暗辉闪烁的高跟鞋,又用高光点在自己的锁骨上,骆扶夏满脑子都是“今晚全场的消费由骆小姐买单”“我就是这条gai最靓的仔”。 她眨眨眼,把这些不合时宜的话清出脑海,时隔二十多年,她居然又想起这些奇怪的话。 总之,骆扶夏今晚的装扮是极好看的,夜幕里只有她在发光,从柜子里挑了个手袋,装上钱包和手机,骆扶夏叫了车赶往卢天恒所在的酒吧。 卢天恒一向是浪迹兰桂坊,万红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原本还打算让自己两个朋友赶紧走,结果在等了骆扶夏一个多小时之后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骆扶夏走进酒吧的一瞬间,便有无数目光朝她投过来,下一秒就有个男人来找他搭讪,骆扶夏愣了下,拒绝道,“不好意思,我来找我朋友。” 然后那个男人就眼睁睁看着骆扶夏走到卢天恒身边,然后暗自感叹这家伙真是艳福不浅。 骆扶夏看着卢天恒还直勾勾盯着自己,玩心大起伸手勾了勾卢天恒的下巴,“靓仔,请我喝一杯?” 卢天恒两个好友刚还感叹他艳福不浅,想着等下一定不当电灯泡,下一秒卢天恒就站起身来,震惊道,“阿lok?” 他左看右看,双眼瞪的极大,然后站在骆扶夏跟前,“你怎么穿成这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脱下西装外套给骆扶夏披上了,这顿操作给他两个朋友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卢天恒拉着骆扶夏坐下,骆扶夏满头问号,看着他,“我上次来你说我穿成那样,这次来又说我穿成这样?” “gordon你告诉我我怎么穿你才满意?”骆扶夏微笑。 卢天恒用西装把她上身遮的严严实实,也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只给她介绍道,“这是chris,这是michael。” 骆扶夏愣了片刻,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也叫michael的人,不自觉的就说出口:“michael?”名字在舌尖转了一圈,带出黏糊糊得音调。 “hi~”michael端起杯酒,同她打招呼,骆扶夏勾了勾嘴角,“我也有个朋友叫michael。”说着接过卢天恒递过来的啤酒,同他干了一杯。 卢天恒看她,“是吗?没听你提过啊。” 骆扶夏微微抬眼,颇有几分女王俾睨天下的气势,不过也就几分罢了,“那我也没听你提过michael啊。” 眼线上翘,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似的,睁眼合眼之时,直扇的人心痒痒。卢天恒不自觉的就集中注意力盯着骆扶夏的睫毛,骆扶夏还没注意到,他对面两个朋友就开始窃窃私语,瞧着卢天恒的模样。 骆扶夏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偏头看到卢天恒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拿酒瓶挡住两人之间的距离,“慢住,你干什么?” 骆扶夏抬眼看着他。 卢天恒挑挑眉,严肃认真甚至还带着几分探究,然后正襟危坐:“你是不是粘假睫毛了?有点长了。” 第010章 ◎破案◎ 那日的酒吧聚会最终以骆扶夏骂的一句“神经啦你?”而告终。 骆扶夏不知道自己走后,卢天恒的朋友怎么打趣他,只是回到家之后,用邮件同景博吐槽,“kingsley,gordon要气死我了。” 她详细的描述了一遍最近卢天恒的所作所为,并告知景博自己有多生气,然后在最后说了一句,“在你回来之前我都不想再同他讲话了。” 景博第二天回邮件的时候,只是发了一连串的哈哈哈,最后表示,“那我岂不是一定要早点回去免得你们两个此生老死不相往来?” 骆扶夏早上起来看到这封邮件,手里拿着一杯酒,微勾嘴角,没有回复直接关上了电脑,她看到茶几上花瓶里的玫瑰,仍然是蔫儿的,香味也几近乎无。 骆扶夏伸手摸了摸花瓣,滑嫩的触感流淌于指尖,她嘴角勾了勾,放下手里的酒杯,换好衣服出门去。 骆扶夏又穿回自己的职业套装,明明是个警察,每天上班穿的却像一个朝九晚五坐办公室的职业女性。 于子朗告诉骆扶夏,昨天于大海后来告诉他,当年他一个朋友无意中告诉了何丽金陈强养小老婆的事情,结果第二天陈强就死了。 骆扶夏挑眉看他,打趣他,“咦?昨天不是还要打要杀还要抓他坐牢,怎么今天突然和气起来?” 于子朗别过脸去,“不是同我说啊,是告诉我家姐我家姐又转告给我啦。” 骆扶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哦,那我们去找何丽金再问一遍咯,”于子朗点头答应,谁知刚一转身就再次和小凤姐撞到一起,文件里飘出来的照片兜兜转转落到于子朗手上,登时触发了通灵感应。 骆扶夏这次躲得快,于子朗抱住了小凤姐的双腿。小凤姐和骆扶夏面面相觑,“madam lok啊,于sir这是怎么了?” 骆扶夏皱着眉,“他啊,没事——” 骆扶夏拽了拽于子朗的领子,没拽动,“他等下就醒了。” 于子朗醒了之后,把通灵感应看到的骷髅戒指画了出来,骆扶夏端详片刻又叫于子朗,“别站着了,先再去问问何丽金啊。”话是这样说,骆扶夏还是拐去饰品店买了个和于子朗通灵感应看到的很相似的戒指。 从饰品店出来,于子朗看着骆扶夏不禁咂舌,“你也真舍得啊,这样一个戒指八千元。” 骆扶夏看他一眼,“为了破案嘛,而且这东西又不是一次性的,我自己也能带啊。”骆扶夏说着,把包装拆掉找了个垃圾桶扔了进去,把戒指带到了手上。 第18章 何丽金不在家,她在一家花店工作,到了花店门口,骆扶夏拽了拽于子朗,让他抬头看,于子朗这才注意到花店的招牌上写了个大大的“rose”。 骆扶夏让于子朗现在门口等等,她自己先走进去,骆扶夏没有见过何丽金,何丽金不会有那么高的警惕,她只装作是买花的顾客走进去,看到店中间摆放的玫瑰,突然想起来昨天苏星柏给她带来的一枝玫瑰。 何丽金以为骆扶夏只是想来买花的,便走上来问她要买什么花,过了会儿于子朗才走进来,说有些问题要问一下何丽金。 何丽金的儿子本来在里面写作业,听到于子朗的声音便走了出来,让于子朗不要再打扰他们,上次就是因为他自己才没过好生日。 骆扶夏装作不认识于子朗的样子,刻意在何丽金和她的儿子面前露出自己的戒指,没过多久,何丽金的儿子走过来问骆扶夏,“姐姐你这个戒指在哪里买的啊?” 骆扶夏抬眼看他,“怎么了?” “我干妈之前送了我一个很相似的戒指,但是被我弄丢了,我想再买一个。” 于子朗走过来问他,“干妈?” 于子朗又看向何丽金,何丽金不明所以的解释道,“我在花店做了很久了,花店的店主月季姐心疼小杰就认他当了干儿子。”何丽金又拽过小杰,“让你收好干妈送你的东西,你现在还给弄丢了?你这个衰仔啊你!”她想打小杰,却又心疼小杰身体不好终究没下了手。 于子朗正要问何丽金她口中的月季姐在哪里,身后就传来了她的声音,“你们这些差人怎么回事啊?一次又一次的打扰我们?” 于子朗笑着走过去,先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然后一把铐住她,“我们怀疑你与陈强被杀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花店老板瞪大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于sir,我刚刚拿这个人的照片去找当年歌舞厅的妈妈,她说她应该就是当年的rose。”小凤姐身姿挺拔的朝着于子朗汇报。 张正义拿出一条项链,上面串着她送给小杰的骷髅戒指,“这是我今天路遇旁人欺负小杰,出手救人时小杰留下来的,没想到就能成为当堂证据。” 骆扶夏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一时头疼,除了能够证明这个月季姐是当年陈强的小老婆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控她杀人。 但是骆扶夏没想到,她认罪了。 骆扶夏:“?” 于子朗看着骆扶夏解释道,“她说在...于大海和何丽金之后,她进去捅了陈强最后一刀,这些年也是因为内疚才会一直照顾何丽金母子两个。” 骆扶夏一脸迷惑,“我们手上,实际的证据根本不足以指证是她杀的人,”全靠于子朗的通灵感应,才能知道凶手是她,骆扶夏刚刚还在思索怎么能有更充分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结果她就承认了? 美人笑着拍拍骆扶夏的肩膀,“madam啊,破案不好吗?你干嘛一副这样的神情?”她满面笑意,可骆扶夏脑子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看着于子朗,不知怎的脑子里蹦出一句话来,石锤了,破案全靠凶手忏悔。 于子朗看着费sir,“费sir,现在你放心了?不仅案子破了,我觉得这单十五年的悬案告破,还是十五年前追查案子的警察破的,说不定记者还会给你弄个专访什么的。” 费sir眼睛一亮,“咦?那我岂不是还要穿的体面些?”他满面慈和,“不过还是要多谢于sir你,不然我这单心事也解决不了。” 骆扶夏满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谜语?” 邢晶晶笑了下,给她解释道,“这单case十五年前就是费sir调查的,一直没抓到凶手,今天我们也算帮费sir了确心愿啦。” “是吗?居然这么巧?”骆扶夏眼睛一亮,“那不如我们去庆祝一下?”骆扶夏扫视一圈,试探道,“我半山有一栋二层小楼,我们周末去那儿bbq啊!” “好啊好啊!”美人第一个赞同,“到时候分配,各自拿上要烤的东西,去找你啊。” “那到时候我带上我自己做的蛋糕啊。”费sir开心不已。 “想想就好期待啊!”张正义跳出来打了几下拳。 于子朗双手插袋,看到邢晶晶走神,便朝她使个眼色,问她,“madam ying啊,你怎么了?你有事啊?” 美人凑过去,“啊?madam ying你不能去啊?” 邢晶晶回过神来,“不是,周末嘛,我应该可以,但是hugo...”她颇有几分为难。 骆扶夏叹口气,“害,这有什么的,可以携眷好吗?男朋友女朋友都能带过来,实在没有,带上姐姐妹妹都行啊。”骆扶夏朝于子朗使了个眼色。 “带上你家姐啊,我觉得正义和小凤姐人都很好啊,叫上子晴姐,说不定会产生爱的火花哦~”骆扶夏把手举到嘴边,朝着于子朗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玛丽莲梦露的经典姿势。 于子朗作势要打她,“瞎说什么?我可没打算让我家姐找个警察。” 张正义眼睛瞪的极大,“为什么啊,于sir?” “当警察这么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因公殉职葬在浩园盖国旗,我希望我未来的姐夫能照顾她一辈子,而不是像我一样让她成天提心吊胆。”于子朗叹口气。 骆扶夏拍他肩膀,“傻了?干什么突然说这么沉重的事情?”张正义也赶紧收敛起自己失望的神情,骆扶夏便提议道,“不如我们去下午茶?” “养精蓄锐,说不定明天记者就要来采访费sir。” 谁知第二天新闻版面有是有,结果却是“甄家千金带领die大破十五年悬案”。 骆扶夏:“……?”头上缓缓蹦出一个问号,她把杂志扔到一边,“什么东西啊?”骆扶夏看向费sir,面上带着几分难堪,“也没有采访,就登报了?” 美人叹口气,“算了,终归是我们die得新闻,一定要把他裱起来。”美人正想拿过去,就被骆扶夏抢过来,“不行!这么丢人,裱起来我岂不是很尴尬?” “每天一来上班就看到这个新闻,我会尴尬死的,美人你信我啊。”骆扶夏可怜巴巴的卖惨,美人神情微妙,“不裱,也不是不可以——” 她声音拉长,骆扶夏突然警惕起来,美人便问她,“madam lok,杂志说的是真的?但你是甄家的千金为什么姓骆呢?” 美人话音刚落,除了于子朗之外的所有人都八卦的凑了过来——因为于子朗今天请假没来,骆扶夏翻个白眼,“就知道你们会问我这个。” 邢晶晶满怀期待的看着骆扶夏,“阿lok,报纸上说得其实是假的?” 骆扶夏摇头,“是真的啊。只不过我跟我妈妈姓。”骆扶夏看着美人,又看到邢晶晶失落的表情,一头雾水,“我是甄家人madam ying你很失望吗?” 邢晶晶摇摇头,“失望倒是没有——就是,一想到甄向荣那种坏人居然是阿lok你的兄弟,我就...不太舒服。” 骆扶夏笑了下,“也不算亲兄弟了,我和我大哥甄向光是我妈生的,甄向荣是小妈生的。而且我从小跟外公外婆一起住,跟甄家其他人,包括我爹都不太熟,也就跟我大哥关系稍好点。”她耸耸肩,站起身来,“别气了,甄向荣虽然是我弟,但他如果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千万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最好把他抓起来,判个十年二十年,反正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19章 骆扶夏嫌弃道,“不过他可能也判不了这么久,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应该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邢晶晶神情微妙。 骆扶夏没想到之后的打脸来的那么响亮。 骆扶夏奇怪道,“于sir今天怎么没来?奇怪哦,他居然还有请假的一天。”费sir抱着一摞文件进来,“为什么请假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们也要有事情做啊,比如来看看要查什么案子?” 于是一群人围在桌子旁讨论要办什么案子,谁知道还没讨论出结果来,美人来了通电话说对面大厦有人要跳楼。 这下可好,不用烦恼查什么案子了。 骆扶夏跟着一群人上了楼,才感受到心里和生理上的不适,她看着那个阿姨跨坐在矮墙上,下一秒就能跳下去,嘴里却不断控诉着,“我女儿似的那么惨,你们警察推三阻四,一年多了也没有抓到杀我女儿的凶手,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骆扶夏整个人怔在原地,她感到四肢发凉,头脑发懵,好像即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们几个人无论怎么劝说都没有说服那个死了女儿的阿姨,就在阿姨跳下去的一瞬间,张正义却抓了跟电线,同她一起掉了下去—— 但是张正义抓住了阿姨的手。 答应阿姨一定会查出凶手,还发毒誓否则他就当着阿姨的面跳下去。 直到张正义和跳楼的阿姨都被救上来,骆扶夏也还是愣在原地,邢晶晶看出骆扶夏的不对劲,走过去叫她,“阿lok你没事吧?” 她牵住骆扶夏的手,“哇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她两手下意识的牵起骆扶夏的手,然后用力搓了一分钟,才感觉到骆扶夏的手逐渐暖了起来。 骆扶夏偏头看着邢晶晶,“晶晶——” 她声音发着颤,整个人似乎都在抖。 “我好害怕啊,晶晶——” 第011章 ◎赵文海◎ 邢晶晶扶着骆扶夏回到die,“你先坐好,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谢谢。”她目光呆滞。 “不用。”邢晶晶坐到她身边,“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关怀道。 骆扶夏手里捧着一杯热水,眼神放空盯着前方,听到邢晶晶的话才回过神来,她靠到邢晶晶的肩膀上,“我都不是很清楚。” “只是看到正义掉下去的一瞬间,突然就觉得整个人好像被钉在那里似的,怎么都动不了。”骆扶夏皱着眉,她努力朝着邢晶晶笑了下,“可能就是,太担心朋友了?” 邢晶晶拍她肩膀,也不勉强她,只作出一副放心的样子,“切,”她刮了刮骆扶夏得鼻子,“吓死我了。” “去外面吧?费sir做了蛋糕。”邢晶晶话音刚落,美人便端着蛋糕走了进来,“不用,我来给你们送。” 她递给骆扶夏同邢晶晶一人一块蛋糕,随后却又眼尖的注意到骆扶夏手上的戒指,“咦?madam lok,你这个戒指同那个杀人凶手的很像啊。” 骆扶夏笑了下,把戒指取下来递给她,“就是因为像才买的啊,诈一下口供咯。” 美人仔细端详片刻,“这个牌子好像还挺贵的,我现在相信了,madam lok,你如果不是甄家人,光凭警察这份薪水,真不一定能养的起你啊。” 骆扶夏给美人做了个鬼脸,看到张正义进来,便问道,“对了,正义,你不如现在把案件的资料翻出来,我们也能帮帮你啊。” 张正义猛地点头,“好啊好啊。” “死者名叫annie,28岁,是一家公司的行政秘书,死前有被人捆绑虐待的痕迹,身上还有藤条的鞭痕,鉴证科的报告显示,死者身上发现一些白色粉末,鉴定后发现是粉笔的成分,但是死者尸体是在荒郊野岭发现的,周围并没有粉笔,所以发现尸体的地方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死者死前曾经参加过相亲举办的table for six,和一个名叫alex的男人去开房,但是alex说他们十二点钟退房,他就去了平时常去的酒吧,没有作案时间。” 邢晶晶抬眼看张正义,“这么看的话,那个alex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美人敲敲电脑,让他们看过来,“而且啊,这个alex简直就是顶级的钻石王老五,他是麻省理工硕士,现在还是一家公司的ceo,长得也很帅,目前还是单身哦。” 骆扶夏偏头看着美人,“咦,看起来条件很好啊,为什么还要去相亲呢?”骆扶夏看了看张正义,张正义恍然大悟,嘴里嚼着棒棒糖,夸赞道,“对哦,这种条件显然不应该去相亲啊,madam lok你真是细致啊,一下就注意到了疑点。” 骆扶夏笑了下,拿过案情分析,继续说道,“还有啊,鉴证科报告说死者身上有粉笔粉末,可是死者是一个行政秘书,按理说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粉笔粉末会出现在哪里呢?”骆扶夏看着张正义,张正义紧蹙眉头,“教室?” “对。”骆扶夏递给张正义一个赞许的眼神,“除了教室,还有粉笔工厂。所以我们可以从发现尸体的地方往四周画个圈,看看有没有学校,补习班或者是粉笔厂这样的地方,但是不排除凶手有一辆车,如果有车的话,那不管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都可以很轻易搬运尸体到别的地方。” 张正义飞快的在本子上记下骆扶夏的话。 “死者身上除了粉笔粉末之外的线索就是被捆绑的痕迹,以及藤条鞭打。”骆扶夏皱着眉,“正义,你知道藤条吗?” 张正义摇摇头,又点点头,“就是藤条咯,很常见啊。” 骆扶夏点头,笑起来,“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班主任...”骆扶夏愣了片刻,似是注意到了什么,于是不再说笑,一下子把话头拉回到案子,“藤条这种东西,手感平滑,弹性极佳,打到人的身上可以造成强烈的疼痛,却对身体造成很小的伤害,所以即便是重度的抽打,也仅会对皮肉造成伤害而不会伤筋动骨。所以藤条是以前很多老师体罚学生的工具。” “所以,排查范围可以把粉笔工厂去掉了,而且,”骆扶夏眉头紧蹙,“正义,我怀疑凶手可能在幼时受过严重的虐待,所以才会做出这种鞭打,捆绑的事情,并且虐待他的人,很可能就是学校的老师。” 张正义面上带着几分为难,“madam,那怎么办?全香港那么多老师...” 骆扶夏头上缓缓冒出个问号,“傻吗你?当然不可能是让你一个一个去查了。” “正常查案步骤是什么,排查死者身边的人啊。”骆扶夏说完,便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前后逻辑又说的通,所以她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究竟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小凤姐见骆扶夏分析的头头是道,便把他手上那单老人失踪的案子也拿过来,“madam lok啊,你也帮我看看这单案子啊,我觉得你刚刚帮正义分析的好有道理啊。” 邢晶晶坐到骆扶夏对面,看了看小凤姐,故作不满道,“小凤姐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见到小凤姐略带惊讶又有些为难的样子,她才笑起来,“好啦,开玩笑了,刚刚阿lok说得,我都觉得很有道理,受益匪浅。” 骆扶夏无奈的摇头,“哪有,就是跟着于sir时间长了,多多少少学到点东西。” 第20章 邢晶晶挑眉,她和于子朗有太多矛盾,所以此刻下意识就不太相信骆扶夏的话,“是吗?” 嘴上这么反问着,心里却已经开始逐渐对于子朗改观。 “对啊,我知道你们两个之前或许是有小小的摩擦,但是他人真的不错的,多磨合就磨合就好啦。”骆扶夏把最后一口蛋糕吃掉,然后才接过小凤姐的文件拿过来看。 美人附和骆扶夏,“是啊,我都觉得朗哥真的很棒的。” 邢晶晶点点头,若有所思。 骆扶夏把老人失踪的案子翻看了几遍,“这种人口失踪的案子,失踪的还是孤寡老人...”骆扶夏皱着眉,“还有老年痴呆。” “我没什么头绪,但是我觉得这种孤寡老人最好骗了,死了也没人追究,存个几万块钱...咦,对哦,小凤姐你可以去查一下翁为财的银行卡,存折什么的,说不定真的是为了骗钱哦。”骆扶夏朝着小凤姐笑了下,又解释道,“不过...只是个建议,不保证真的会有什么发现。” 小凤姐拿回文件,一脸的豪气,“没事!起码帮我找了个方向啊。” * “阿lok?” 一只手在骆扶夏眼前晃了晃,骆扶夏才从沉思中惊醒,她抬眼一看,突然愣住了。对方自来熟的坐在骆扶夏对面,看着骆扶夏的模样突然失笑,“不会不记得我了吧?我啊?炒粉,trevor啊。” 骆扶夏愣了片刻,才突然想起来眼前的人是那天在酒吧遇到的西九龙重案组的同僚,骆扶夏呆滞片刻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好意思,我才发现,你...你倒是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何礼贤看着骆扶夏,“是吗?看你在这儿发呆,怎么?最近很忙吗?在查什么案子啊?” 骆扶夏经常来这家咖啡厅,椅子也是她坐惯的,是以如今整个人放松的仿佛要陷到沙发里,她微微点头,“我们die能查什么案子,把以前的陈年旧案翻出来调查咯。” 何礼贤看着她笑,惹得骆扶夏一个晃神,“我看die最近很有成果哦,前几天你才上了报纸。”何礼贤朝他挑了挑眉。 骆扶夏不自在的别开眼,“别笑我了,那个头条看的我简直要尴尬死了,”她叫服务员过来,又偏头问何礼贤,“喝点东西吗?你最近没事干嘛?看你好像很放松似的。” 何礼贤摇摇头,“当然不是,忙里偷闲,我女朋友在那儿等我呢。”他偏头示意骆扶夏朝一个方向看过去,骆扶夏看了几眼,问他,“咦,这不是那天你说的,姚sir的妹妹?”骆扶夏愣了片刻,随即扬眉给他一个我懂的笑容。 何礼贤嘴角无法控制的带出得意洋洋的笑意,一看就是正处在热恋期的小情侣,骆扶夏忍不住感叹两声,随即又说道,“那你还不快去找你女朋友?” 何礼贤咳嗽一声,略带几分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有点事想找你帮手啦。” 骆扶夏恍然大悟,“什么事啊?我能帮尽量帮你咯。” “我有个朋友前段时间刚刚出狱,但是他坐牢的时候,他老婆被人杀了,弃尸荒野。我朋友他坐了六年牢出来,他也很有苦衷的,你们die不是专门查这种案子吗,我想请你帮帮手调查一下,找到当年究竟是谁杀的他老婆。” 骆扶夏眨眨眼,“好啊,反正我们负责这些案子,应该有她的档案,死者叫什么名字啊?” “林念慈,她老公赵文海是我好兄弟来的。” “我也听说你们die破案率很高的,我朋友他真的好惨的,本来我都不想找你麻烦你们的。”何礼贤皱着眉,一副纠结的模样。 骆扶夏倒是很轻松的样子,“没事啦,反正这些案子放在我们die迟早都要查的。” “那就好啦,等你破了这单case,我请你,请你们组的人吃饭啊。”何礼贤豪气万丈,骆扶夏摇摇头,“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骆扶夏笑了笑,“到时候我们全组人一起吃穷你啊。”然后又看向程贝儿,“还不快去找你女朋友,一会儿人家生气了。” 何礼贤给了骆扶夏一个感谢的眼神,转身挂起甜蜜的笑容,冲向了程贝儿的身边。 骆扶夏还坐在位子上发呆,坐到咖啡店收工,服务员不好意思的过来赶她,她才回过神来,说了句不好意思。 骆扶夏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今天张正义救人的场景。 所以她昏头昏脑坐电梯上了顶楼,直到从天台上往下望的时候,才突然惊醒。骆扶夏除了一身冷汗,颤抖着从高处爬下来,蹲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发软。 她不自觉的拿起手机,想要找一个人救命,却发现她连那个人的手机号都没有。骆扶夏怔忡半晌,感觉心脏正在努力的把血液泵向四肢,感觉四肢逐渐回暖,感觉大脑逐渐清醒。 她站起身来,把电话拨给了于子朗。 于子朗很快接起电话来,“怎么了?” 骆扶夏扶着墙壁,慢慢走下楼梯,她稳住身体,稳住情绪,说道,“没事,你今天请假了,就打个电话慰问一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于子朗叹口气,“我爸他......” 骆扶夏按下电梯,靠着一旁的墙壁,“几天没见,就改口叫爸爸了?”她调笑几句,又正经的问道,“你爸他怎么了?” “我家姐说我爸得了胃癌,所以我们今天去把我爸接回家来住了。”于子朗语气里十分怅然。 “胃癌?”骆扶夏吃了一惊,“情况怎么样?我爸好像认识一个有名的医生,治过不少胃病,我明天去帮你问问,给你拿张名片看看吧。” 于子朗喜出望外,“真的?好啊好啊。” “多谢你啊。”于子朗沉默片刻,说道。 “别傻了,能帮到uncle就好咯。”骆扶夏等的电梯到了,她按下层数,走进去。 “不光这件事,还有之前劝我爸,劝我...都很感谢你。” 骆扶夏脑子里警铃大作,“你这个样子就很见外啦,不光我啊,madam ying不是也劝过你很多,那天你喝的烂醉也是madam ying照顾你的。” 于子朗笑了几声,“是啊是啊,多谢你们两个好吧?”他无奈的摇摇头。 骆扶夏走到门口,“我到家了,挂了啊。” 然后拿出钥匙开门。 房间里一片黑暗。 骆扶夏叹口气走进去,整个人摔进去柔软的沙发里,连灯都没有开,也不想去换衣服,就静静的窝在沙发里,等着时间流逝。 她起身打开电脑,看到聊天室里和景博戛然而止的聊天记录,动动手指又给他发信息:“kings,我又做噩梦了。” “我站在高楼上,看到她跳下去。” “好可怕啊。” 这么多年了,景博一直是独属于骆扶夏的私人心理医生,尽管这个心理医生并不是那么专业,尽管这个病人也从不坦诚。 骆扶夏把前世的事情,一点点的当做梦境讲给景博听,景博曾经劝过骆扶夏去看心理医生,却被骆扶夏义正言辞的拒绝,并严厉要求以后不许再说她有心理疾病,于是景博便自行选读心理学,以期能在骆扶夏迷茫的时候给予她正确的回答——但实际上,骆扶夏也仅仅是会说起两个噩梦,以及她做梦梦到别人的生活——景博理解的别人的生活,其实便是骆扶夏的前世。 第21章 骆扶夏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最后蜷缩着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012章 骆扶夏第二天来到die便从档案室翻出来六年前林念慈的案子来看,跟这单case比起来,die以前处理的那些案子都不太算是悬案了。 林念慈死在荒郊野外,没有目击者,因为下过一场大雨,鉴证科也没有任何发现,只有法医开的证明,死者死前遭到过虐待,腹部连续被插入很多刀,最后出血过多而死。 美人见骆扶夏拿出这单case的资料,疑惑道,“madam lok?你要查这单case吗?简直难过小凤姐那单老人失踪哦,什么人证物证都没有,凶器都是随处可见的刀,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没有。” 骆扶夏点点头,“是啊,一点特别的地方都没有。”她盯着死者的照片看了半晌,“长得这么好看,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于子朗走进来问她,骆扶夏把文件举起来给他看了看,“这个林念慈啊,年纪轻轻,死的不明不白。” 于子朗凑近些看了几眼,“是诶,真的很年轻。这个案子我有点印象,”于子朗看着骆扶夏,“但是当年这单case不是我负责的,而且……” 于子朗拍了拍骆扶夏的肩膀,“我记得这件事跟□□团伙有点关系,如果要查这件事的话,可以去找cib了解一下情况。” 骆扶夏愣了下,点点头,“这么复杂的吗...” “将将!”邢晶晶在门口摆了个造型,骆扶夏偏头去看,邢晶晶今天极少见的穿了一身小西装,看起来干练而优雅,整个人都精致了许多。 骆扶夏不由得都多看了几眼,随即注意到于子朗眼底的惊艳,便暗自偷笑一下。美人率先打破宁静,“madam ying今天有什么好事啊?打扮的这么好看!” 邢晶晶走过来,手里拿了两张歌剧票,“我打算今天晚上喝hugo一同去看歌剧魅影,但是还没告诉他,想给他一个惊喜。”邢晶晶眉眼带笑。 “歌剧魅影?”于子朗惊喜的看着邢晶晶手里的票,“这出歌剧超好看的,但是订票比较麻烦我就没买。”他叹息。 骆扶夏刚想打趣邢晶晶,脑海里突然闪回自己那天在晚宴上遇到成sir和卓琪一起参加,而且后来因为被打岔,直接忘记了要告诉邢晶晶。 她身躯僵硬,看着邢晶晶打电话约成家隽,却被拒绝了。邢晶晶的神情肉眼可见的落寞下来,却还要跟美人解释,“我们这行本身就是这样咯,由不得他的。” 邢晶晶叹口气,虽然对成家隽的忙碌表示理解,却还是忍不住会失落。 骆扶夏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突然对成家隽充满了怨念,什么嘛,跟gordon长得相似也就算了,花心都那么相似。不对,gordon花心好歹还光明正大,他就是瞒着女朋友,想要一脚踏两船。 邢晶晶抬眼看着骆扶夏,“对哦,阿lok,那不如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她眼睛亮晶晶的,骆扶夏心动极了,然后还是拒绝了,“不行,我今晚要回家和我爹他们吃饭。”还要帮于子朗弄一张医生的名片。 邢晶晶叹口气,“好吧。” 之后骆扶夏就有几分庆幸自己拒绝了,因为最终邢晶晶订的票便宜了于子朗。骆扶夏当时愣了片刻,想着不愧是男女主,这样都能凑到一起。 不过……子朗明显比成家隽好很多,晶晶还是和子朗在一起比较顺眼几分——骆扶夏眨眨眼,突然疑惑,美人现在还在追于子朗吗? 骆扶夏跟费sir要到了cib负责人巩家培巩sir的电话号,约他中午吃个饭谈些事情。 骆扶夏也曾经听说过巩家培的名字,为人正直却又灵活,指挥过很多起大型剿毒活动,简直是警界的传奇,哪怕骆扶夏入职才四年,也对巩家培满怀敬意。 谁知巩家培到达的时候整个人颇为狼狈,骆扶夏愣了片刻站起来迎接他,骆扶夏给巩家培斟茶,才让服务员赶紧上菜,她笑起来,“巩sir很着急吗?” 巩家培神色不太好看,“没事,这几天我妻子住院,心情不太好罢了。”他还是努力挤出笑容,看起来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骆扶夏愣了片刻,便出声问道,“巩sir您妻子因为什么住院啊?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 巩sir愣了片刻,低声道,“胃癌。” 骆扶夏听到是胃癌,不由得产生了几分轻松,虽说这份轻松此时有些不合时宜,她便说道,“很巧啊,巩sir昨天我朋友跟我说他父亲得了胃癌。”她勾了勾嘴角,“别担心,巩sir,我爹他认识个很好的治胃病的医生,我听他们说那个医生也治疗过很多癌症患者,很有效的。” 巩家培喜出望外,“真的?那你...” 骆扶夏让开位置让服务员上菜,才又跟巩家培说话,“但是我不认识,不过我今晚回家跟我爹要一下那个医生的名片,明天拿给你啊。” 巩家培脸上终于轻松了很多,“谢谢。” 骆扶夏没说什么,“不用客气,对了巩sir,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问你,我最近在调查六年前林念慈的案子,可能会牵涉到义丰的莫威利,辣姜,我想问下你,如果我调查他们的话,会不会影响到你们cib的部署啊?” 巩家培看了看四周,“难怪简单吃个午饭还要在包厢里面。”他抬眼看着骆扶夏,面带笑意,“不愧是最近登上头版的神勇女干探,考虑的这么周到。” 骆扶夏着实无奈,“巩sir也要拿这件事打趣我。” 巩sir笑眯眯的,却周身陡然竖起某种不好接近的气场,此刻骆扶夏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才不是什么慈祥的叔叔,而是在cib同黑恶势力斗争几十年的高级警司巩家培。 骆扶夏有些被眼前的人的气势震慑住,她微微抬眼看对方,颇有几分胆颤。巩家培笑起来,“如果我就这么不让你调查岂不是对死者也很不公平?” 巩家培犹豫许久,就在骆扶夏以为这顿饭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时候,巩家培才说道,“我希望你在调查的时候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界限只停留在凶杀案的层面上,千万不要再继续往下调查。” 骆扶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即轻松的笑起来,“巩sir,你信我,虽然你们瞧不起我们die,但是我们die破案率很高很快的。” 巩家培笑了下,“没有啊,我可没有瞧不起你们die,而且看得出来你们破案率高了,不然你怎么能上新闻头版?” 骆扶夏叹气,“其实我们die上头版我很愿意,但是我最生气的是那些记者也没有来访问一句,直接因为我是我爹的女儿就把功劳挂在我身上。” “对此我真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骆扶夏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倒是与她平时的气质不符合。 * 有了巩家培的准许,骆扶夏便开始光明正大的调查这单案子,她当天下午就去找林念慈的老公赵文海询问关于林念慈这单案子的线索。 赵文海本来什么都不愿意说,见到骆扶夏都只想逃避,骆扶夏拽住赵文海,面不改色的说谎话,“我本来都不想查这单case,但是你朋友trevor求到我这里,让我帮你找到凶手。我是看在炒粉的面子上才帮你查这单case,赵先生,你妻子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你都不愿意配合,我想我们很难帮您查出凶手。” 第22章 赵文海愣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随即又满面悲伤,“madam,我们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吗,这里是不是不太方便...” 骆扶夏是在赵文海摆的鸡蛋仔小摊旁边找到他的,就在赵文海女儿的幼儿园附近。 骆扶夏点点头,“跟我回警局可以吗?” 赵文海点头答应,“让我先把摊子收起来。” “我帮你啊。” 于是骆扶夏的衣服被蹭了一身的油。 赵文海有几分惶恐,“madam不好意思啊,这个,要不我赔给你啊...”他声音逐渐低下去,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他显然赔偿不起骆扶夏这身一看就很昂贵的衣服。 骆扶夏摇头,她倒不心疼衣服,只看着赵文海,“不用,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们先回警局录口供吧。” “好。”赵文海点点头,满怀歉意。 骆扶夏知道赵文海的事情会有内情,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内情——赵文海当年是以卧底的身份潜伏到莫一烈的手下炭疽身边,成了炭疽的头马,后来莫一烈的表弟莫威利想要用四百万收买赵文海背叛炭疽,赵文海收了钱之后,去找他的handler黄天荣,结果处事一向果决的黄天荣这次反而犹豫不决,拖拖拉拉导致赵文海被炭疽发现,陷害他杀人把他送进了监狱。之后,他就连黄天荣都联系不上,后来林念慈来监狱探望他,他暗示林念慈那四百万藏在她妈妈的骨灰龛里,让她拿了钱带着女儿离开香港。 谁知道就因此害了林念慈的命。 骆扶夏让赵文海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思索片刻后问赵文海,“整件事情有三个疑问,第一个就是你为什么会联系不上黄天荣,一般而言,你去做卧底就只有你的handler会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如果黄sir不承认你是卧底,那么...”骆扶夏沉默片刻,转口问道,“做卧底之前你有没有签过什么文件?” 赵文海双手抱头,双眼泛红,“我不知道啊,”他声音颤抖,“我还没毕业就来当卧底,我什么都不知道......” 骆扶夏皱眉看他,一时之间也有些可怜眼前的人,假如他说的全是真的,那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好青年,就这么被一个混蛋上司给毁了。 “还有啊,那四百万最后到了谁的手里,以及林念慈究竟是谁杀的。不过这些是我们警方要做的事,”骆扶夏看着赵文海,“谢谢赵先生你同警方合作,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找到凶手,也希望你千万不要一怒之下自己去报仇。” 赵文海嘲讽的笑了笑,“我现在就是个瘸子,就算想报仇,也无能为力啊。” 他朝着骆扶夏道谢之后,便一瘸一拐走出去,谁知刚到门口便遇到帮小凤姐调查老人失踪案回来的美人,美人走过来看着骆扶夏,“他是谁啊?madam lok?”美人笑得暧昧,“长得很不错哦,就是好像腿有点瘸。” 骆扶夏勉力笑了笑,“美人你别瞎想了,他是林念慈的老公。” 脸上是笑得,骆扶夏心底却不住的想起那个和赵文海一样,走路一瘸一拐的人。 明明腿是瘸的,走路却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带着一股子嚣张跋扈的气势。简直,走到了我心里。 骆扶夏想着,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略带羞涩的笑容,还被美人精准的捕捉到,美人走过来看着骆扶夏,“哦?madam lok,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是不是?是不是?” 骆扶夏推开她,“不是啊不是啊不是啊,”她无奈的笑着,“这段时间这么忙,我哪来的时间去谈恋爱。”她摆摆手,让美人不要瞎想。 美人“切”了一声,“那你笑得这么春心荡漾?” “什么叫春心荡漾啊?不能是我有线索了吗?”骆扶夏不由得好笑,只自顾自的整理资料,也不看她,“啊,不知道于sir和晶晶看完了没,好看的话过段时间我也去看看。” 美人无可奈何,“切,你就转移话题吧,我先走咯。” “嗯。”骆扶夏赶紧同她挥手说拜拜。 骆扶夏看着美人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摇摇头,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案情分析,微微皱眉,心里思索着这单案件。林念慈应该就是在去取那四百万的时候被人抓到打死的,但是她的户口又没有入账过四百万,所以那四百万应该是被人抢走的。但是对付她一个弱女子,钱都拿到手了,还有必要再要了她的性命吗... 骆扶夏皱着眉,再不然,就是钱被一方抢走,另一方一怒之下杀人解恨? 骆扶夏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了眼,接起来赶紧走出去,一辆车已经停在了die门外。 第013章 ◎林念慈◎ 车灯远远的亮着,骆扶夏笑着走过去,车上的人走下来替她打开车门,骆扶夏朝他笑了下,坐了进去。 骆扶夏打量了下这车,“又换了新车?”她偏头看着甄向荣,甄向荣嘴角微微翘起,“是啊,怎么样?” 骆扶夏点点头,夸赞道,“不错啊,椅子坐着反正很舒服,其他的...我也不懂车。”她扬了扬嘴角,看着甄向荣,“说起来,我是不是也该去考个驾照什么的。” 甄向荣不赞同也没有反对,“家姐你到哪里都有司机接送,考不考驾照都没关系,但是你要是想的话,我明天帮你安排教练。” 骆扶夏挥挥手,“算了,我最近太忙了,等到闲下来再找你帮我安排。”她笑起来,又偏头看着甄向荣,“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大哥呢?” 甄向光不再和甄向荣在甄氏里竞争之后,甄向荣对甄向光的态度都和缓了很多,“大哥前段时间忙完甄氏和警方的合作之后,开了间音乐工作室,最近在那儿忙着,今天可能还回不来吃饭。” 骆扶夏嘴角微微翘起,“大哥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也好啊,改天我去找他参观参观。” 甄向荣没有说话,“家姐,今天阿sean也会回来吃饭。” 骆扶夏点头,“极好啊,你们两个双胞胎都长的那么靓,极养眼啊。” 听到骆扶夏这么说,甄向荣都止不住笑起来,“我和妈咪经常去看阿sean,医生说阿sean现在好很多了,我觉得再过段时间就能离开精神病院了。” 骆扶夏偏头看他,“是吗?”她声音有些凉,却让人没来由的能够更加清醒,“那你好好保持啊,”骆扶夏突然想起那天邢晶晶对待甄向荣的厌恶态度,便突然偏头认真的盯着甄向荣,“你认识邢晶晶吗?” 甄向荣猛地刹住了车,他额头冒出些冷汗,“家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邢晶晶现在是我的同事。” “开车吧,你这个态度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现在先不谈这个。”骆扶夏面上的表情却一下凝重起来。 吃过饭,骆扶夏找甄国富拿了两张擅治胃癌的吴医生的名片,甄向光没有回来,便还是甄向荣送骆扶夏回家,回去的路上,甄向荣忍不住想对骆扶夏解释些什么,却又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辩解明天骆扶夏只要一问邢晶晶,便一切都是白费作用。 直到骆扶夏要下车的时候,才偏头对甄向荣说道,“一晚上了,想好说辞了吗?” “没想好我就先上去了。” 第23章 甄向荣伸手把头发抓的乱哄哄,一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骆扶夏抬眼觑他,嘴角微勾,却没什么温度,她打开车门,“我上去了。” 声音飘在凉爽的夜里。 甄向荣终究没有出去拦住骆扶夏,他坐在车里,等着骆扶夏进了楼,才又开车回家。 骆扶夏一直知道甄向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打小就被苏诗雅那女人惯的不成样子,只天分高,天赋好,所以哪怕不怎么好好学习,进了公司依然如鱼得水。 骆扶夏小时候曾经狠狠地揍过甄向荣,因为甄向荣瞧不起景博的书生气,叫了一群小混混把景博打的很狼狈,骆扶夏知道后回到家把甄向荣揍得住了三星期医院,比景博严重的多。 也因此,苏诗雅和甄向荣虽然心底瞧不起甄向光,也不尊重他,可算是对骆扶夏确实恭恭敬敬,不管背地里什么模样,反正表面上看起来是恭敬的。 但是骆扶夏不知道甄向荣能够坏到让一个警察记恨他这么多年,绝对不是什么小事,骆扶夏揉了揉眉心,去浴室极放松的泡了个澡,做了面部护理,最后去倒了杯红酒,打开电视机。 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骆扶夏完全忘记了方才在脑海里盘旋许久的甄向荣,一夜好梦。 * 骆扶夏把吴医生的名片给了于子朗之后,把他叫到一边,“昨天晚上怎么样啊?” 于子朗结果名片,身躯一僵,然后附在骆扶夏耳边说道,“别提了,我昨晚在剧院门口看到成sir和那个记者卓琪一起去看歌剧,但是昨天成sir又骗madam ying说他在开会。我就缠住madam ying不让她进去剧院,谁知道后来我们去吃饭,就那么巧,看到他们两个在车里接吻。” “哦豁?偷吃被当场抓到?”骆扶夏震惊片刻,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很耳熟,然后才蓦地想起来自己晚宴的事情还没有告诉邢晶晶,她便小声对于子朗说道,“我一直忘了说,前段时间我参加甄氏和公共关系科举办的晚宴,结果遇到了成sir啊。” 于子朗震惊的看着骆扶夏,“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骆扶夏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身边的女伴是卓琪。后来我问晶晶,晶晶说成sir根本没和她提过这个晚宴。” “唉。”骆扶夏叹口气,突然觉得gordon虽然渣,但却是光明正大的渣,而成家隽简直就是超级无敌贱——一脚踩两船,当真是不怕劈了叉。 骆扶夏对成家隽的观感降到低谷,忍不住走过去拍拍邢晶晶的肩膀,“没事啦,不就是个男人嘛,下一个会更好。”她眨眨眼睛,安慰邢晶晶。 邢晶晶偏头看了看于子朗,又抬头看着骆扶夏,她忍不住悲从中来,却又因为骆扶夏的安慰有些想笑,“哪有这样安慰人的?” 骆扶夏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我就是这样安慰人的啊,别难过啦,要不现在跟我去查案啊。” “查案?”张正义看向骆扶夏,“说到查案,madam lok,我排查了死者的身边关系,都没有找到什么可疑人物。”他一脸的迷茫。 小凤姐抬起头,“不过我这单老人失踪案件就有点进展了,我发现翁为财银行账户里的钱,真的在他死后一点一点被人提走了。我已经在拜托同事查到底是谁使用的这张卡了。” 骆扶夏眨眨眼,“小凤姐,既然这方面有线索,我觉得你可以再去死者生前在的老人院查一下,重点要找到从前和死者关系好,或者一直照顾死者得护工或者志愿者之类的,这种孤寡老人,又没有子女,银行卡的密码也只会告诉这类人了。” 小凤姐恍然大悟,“是啊,madam lok你真是好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骆扶夏无奈的摇摇头,于子朗在一旁一边看漫画一边笑,骆扶夏瞪他一眼,又看向张正义,“正义,至于你,就找于sir帮你分析分析吧。”她得意洋洋的看着于子朗,然后偏头拉起邢晶晶,“晶晶你就跟我去查林念慈的案子吧。” 她故作害怕的模样,“我要去找那些□□回来录口供,我好害怕啊。” 邢晶晶哭笑不得,“好好好,别怕啊夏夏宝贝,晶晶姐姐陪着你哦。”她拍拍骆扶夏的脊背,骆扶夏惊讶的看着邢晶晶,“你居然还这么调侃我!” 骆扶夏是在一个极具有冲突感的情况下遇到辣姜和莫威利的,两拨人对峙着,火力大的似乎下一秒钟就要拿刀互砍,莫威利和辣姜两个大哥互相不谢对方,身后是一群小弟。 只是骆扶夏没想到会见到苏星柏。 见到他的一瞬间,好像万物都化为了黑白色的背景,没有一丝生机,只有他还附着着颜色。 骆扶夏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很久没见过苏星柏了。但是仔细想想,距离她认识苏星柏,也不过一个多月而已。 骆扶夏只看了苏星柏一眼,便不在多看,骆扶夏看着莫威利,“莫威利,现在怀疑你和六年前一单杀人案有关,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那边邢晶晶对着辣姜,“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了解一下关于六年前林念慈被杀一案的事情。” 辣姜看着邢晶晶,露出一个笑容来,“林念慈?啊,有印象有印象——”他走到莫威利身边,“怎么样?威利哥?警察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啊。你惊吗?我没杀过人,我反正不惊哦。” 他嗤笑一声,看着邢晶晶,“走吧madam,赶紧录完口供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苏星柏站出来看着骆扶夏,耻笑道,眼神里透出一丝丝凶狠,“madam?你有什么证据啊?我们可是良好市民,你知不知道浪费这么多时间我大哥赚多少钱啊?” 莫威利赞许的看了苏星柏一眼。 骆扶夏冰凉的眼神扫过去,“怎么?想袭警吗?”她看着苏星柏,“着什么急,只是录个口供而已,放心,真查出来没有嫌疑,我推荐他拿好市民奖。”她嘲讽的勾起嘴角,苏星柏的眼睛死死地定在骆扶夏的唇角处,之后没再说话。 苏星柏看着莫威利,“威利哥,我跟你一起去啊。” 莫威利摇摇头,“不用,”他眼里看着辣姜,“录个口供而已,我怕你们吗?”他的眼睛甚至没有放在骆扶夏身上。 骆扶夏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不害怕就好咯。”她挑挑眉。 自信的神情被苏星柏尽收眼底。 他忍不住悄悄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阿扶。 他在心底唤了一声。 然后见到已经带着莫威利坐车离开的骆扶夏蓦地回头望了一眼。 身边的人开口问苏星柏,“co哥,现在怎么办啊?” 苏星柏微微挑眉,“怎么,平时做事是威利哥看着你们做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die过于穷困,审讯室都只有一个,以至于莫威利等待骆扶夏问他话的过程中,无时无刻不在开嘲讽,他看着小凤姐等人,“madam,实在不行来找我啊?我出钱帮你们好好装修一下警局。” 欠揍的样子直看的人牙痒痒。 骆扶夏给辣姜做完笔录,走出来微微挑眉看着莫威利,“不用了,沾了人血的钱,我们可不敢花。” 第24章 她盯着他,眸子里满是嘲讽,就算不用说话,莫威利似乎也能看出来里面的含义:跟甄氏比有钱? 莫威利面色不太自然,清清嗓子,站起身来,“madam,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们都是有正当工作的良好市民,而且能快点吗?我可在这儿等了好久了啊。” “来啊。”骆扶夏挑起眉梢,娇矜的模样仿佛是莫威利要求着她录口供,偏偏他又发作不得。 莫威利冷着脸走进去,最后又裹挟着满身怒气离开,美人小心翼翼的走到骆扶夏身边,“madam lok?怎么样啊?” 骆扶夏面上是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案子就跟之前的陈强案似的,虽然凶手呼之欲出,但却没有证据能够指证,陈强的案子能破多亏凶手悔悟自首,但是莫威利...看这嚣张跋扈的模样也知道他肯定不会有什么悔过之心。 骆扶夏看着美人说道,“辣姜说当年的四百万确实是被炭疽拿走了,但是炭疽死了四年了,辣姜说炭疽白得了四百万,拿到钱就把林念慈放了,没想到后来林念慈还是死了。” “辣姜言下之意就是林念慈应该是莫威利杀的,就算不是莫威利亲自动手,也该是莫威利派的人。”骆扶夏皱着眉,“但是莫威利说他已经拿不到钱了,杀了人又怎样?不还是人财两失。总之是不承认他杀的人,还说我要是有证据就直接抓他。” 于子朗看他,“但是你没有证据。” 骆扶夏点头,“我比较倾向于辣姜说的是真话,莫威利这个人仗着堂哥莫一烈是义丰的坐馆,平日里嚣张跋扈,根本不知道收敛为何物,拿不到钱而杀人也确实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而且,炭疽已经死了,如果真的是炭疽杀的人,辣姜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人给假口供。” 于子朗点头,赞同骆扶夏的意见,“说的都没错,但是没有证据。而且,辣姜给假口供也有理由,他可以因此把警方的视线引到莫威利身上,然后给莫威利制造麻烦。” 骆扶夏沉思片刻,突然抬起头看着于子朗,眸子里满是期待。 于子朗后退一步,已经预感到骆扶夏想让他做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剧情肯定跟电视剧有出入。 我把一些情节删删减减合并到了一起,比如赵文海的案子,我把他从读心神探拎出来放到了die,然后背景放到了潜行狙击(?>?<?) 第014章 ◎巩家培◎ 骆扶夏拉着于子朗跑到外面,拿着一张林念慈的照片想让他通灵感应,于子朗满脸抗拒得看着那张照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骆扶夏喜笑颜开,正要给于子朗的时候,突然听到邢晶晶叫她,扭头一看,迎面一阵微风吹来,把林念慈的照片吹到了邢晶晶身边,邢晶晶捡起来走到于子朗身边坐下,把照片塞进于子朗的手里,还问他,“你要照片干什么?” 谁知于子朗的通灵感应瞬间发作,就整个人躺倒了邢晶晶腿上。 骆扶夏:“……”这便宜占的。 她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还故作不知的看向邢晶晶,“你和于sir?”她暧昧的看着两个人,视线在两人之间乱转。 邢晶晶连忙摆手,不让她瞎想,“不是啊,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她哭笑不得,手上还很“狠辣”的想要拎起于子朗。 骆扶夏眨眨眼,赶紧抓住她的手不让邢晶晶下手重了真的伤到于子朗,“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于sir比成sir好很多,完全值得晶晶你考虑一下。” 邢晶晶叹口气,“什么嘛,我跟hugo...” 骆扶夏看着邢晶晶,“你总不会还想原谅他吧?”骆扶夏便对邢晶晶说出那天晚宴发生的事情,“晶晶,你是个很好的女孩,我觉得不管成sir有什么苦衷或是有什么对你不满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甚至如果他不喜欢你,可以先提分手再去追求真爱啊。”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况且,出轨这种事只有0和无数次,你这次原谅他,说不定他就会认为你下次还会原谅他,他还会继续犯错。”骆扶夏伸手掐了掐于子朗,“躺够了没有啊?” 于子朗傻笑着抬起头来,“嘿嘿,这不是看你们两个聊的起劲,就不打扰你们嘛。” 骆扶夏翻个白眼,赶紧问他,“看见什么了?” 邢晶晶好奇的看着骆扶夏和于子朗,“什么看见什么了?” 骆扶夏看了看于子朗,于子朗挠挠头便给邢晶晶解释了一下自己的通灵感应,邢晶晶一脸震惊的看着于子朗,又看向骆扶夏,“这是真的?” 骆扶夏点点头,严肃的看着她,“是真的,我一开始就是认为他有超能力,所以我认为这样的福尔摩斯身边必须有我这样一个华生存在,所以我就加入了警队。” “那么,晶晶,你愿意之后接替我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华生吗?”骆扶夏握住她的手,满脸的诚挚。 邢晶晶看看于子朗,又看看骆扶夏,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我...” “打住,那句我愿意还是留在你们婚礼再说吧。”骆扶夏笑眯眯的松开手。邢晶晶面上飘上一丝红晕和不自在,“阿lok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的错。”骆扶夏赶紧道歉,转而又看向于子朗,“快说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我看到一个车牌号,然后上面有一个凹痕。”于子朗思索着,然后掏出纸币来,把车牌号写在上面,然后在他看到的大概位置标记出那个凹痕,“这个凹痕好像是,”于子朗回想片刻,“鸟屎造成的。” 骆扶夏微蹙着眉,“鸟屎?”她思索片刻,看着于子朗,“好像有点头绪,先不说别的,先找到这辆车再说。” “我去找同事帮我查一下这辆车,”骆扶夏拿起纸张,一边朝外走,一边又给巩sir打电话,约他出来一下给他吴医生的名片,骆扶夏把名片给了巩家培,又说道,“巩sir,这张是吴医生的名片,我让我爹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说最近一段时间应该都会在香港,您可以带着夫人去看看。” 巩家培有些意外,“你专程来给我送这张名片?” 骆扶夏摇头,“不是,我来找同事查一辆车,顺带给您送一下名片。”她掏出被折起来的纸条给巩家培看了看,巩家培愣了下,“你怀疑当年就是莫威利杀的林念慈?” 骆扶夏点头,“辣姜说当年炭疽拿到了四百万就把林念慈放了,没有杀她。而且,莫威利确实嫌疑很大。”她没有告诉巩家培,如果凶手是炭疽,那于子朗肯定不会再有通灵感应。 巩家培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点头道,“如果能通过杀人案制裁莫威利,确实也是个好办法。” 骆扶夏手指微微动了下,“巩sir,cib也在调查莫威利?” 巩sir点点头,“确切地说我们跟着义丰这条线已经很久了,其他的不方便多说,但是如果能通过杀人控制住莫威利,也确实是一件好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好的。”骆扶夏点点头,她露出几分笑意。 于子朗通灵感应里看到的车牌是一个名叫张来福的人注册的,同事给的资料里也写着张来福一直在莫威利手下做事,甚至可以算得上莫威利手下的头马,但是两年前,他断了一条腿,莫威利还不顾道义睡了他老婆,他之后就退出了社团,他老婆产后抑郁自杀死了,他开了间修车厂带着女儿独自生活。 第25章 骆扶夏看到这份资料简直开心的要笑出来,于子朗通灵感应看到这个车牌,就一定会有线索,说不定这个张来福当初就亲眼见到莫威利杀害林念慈,如此的话,只要劝服张来福指证莫威利,就一定能够控告成功。 骆扶夏这么想着,脚步却逐渐停下来,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才又放心的去了张来福开的修车厂。 骆扶夏到了修车厂,她猜测的最糟糕的景象没有出现,张来福没有被莫威利提前注意到并且杀人灭口,骆扶夏对张来福说明了来意,张来福几乎没有多思索就答应了,他让他女儿去另一间屋子玩儿,转头看着骆扶夏,“madam,是我不好,当初不学好跟着人混社会,混到老婆被人睡了都不敢吭声,”说到这里,骆扶夏看到张来福眼眶通红,她一时间也有几分感慨,张来福继续说道,“他强/奸了我老婆,后来我老婆情绪一直不好,生了雯雯之后产后抑郁,有一次我没有看住她,她就跳楼了。” 张来福深吸一口气,眼睛不住的眨着,企图把眼泪收回去,可这样的事却是越说越动情,“madam,如果我出庭作证,莫威利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但是我女儿还小。” 他紧紧握拳,长年劳作导致胳臂上的肌肉横生,如今爆起青筋,看起来有几分可怖。 他额上满是汗珠,“madam,如果我真的被莫威利杀了,我求你,帮我照顾我女儿。” 骆扶夏愣了片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样的,你在出庭作证之前我会让你住在警方安全屋里,并且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力帮你们申请,帮你们改名换姓去国外生活。” 张来福颤抖的站起来,“真,真的吗?” 骆扶夏点点头,“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们申请的。”她看着张来福,“我今天来过这里的事情,说不准就会被莫威利知道,所以我希望现在你就能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可以吗?” 张来福走到隔壁房间去,抱着他女儿一起出来,“好。” 骆扶夏刚走两步便叫住张来福,“等等,你把你车的车牌给我摘下来。”张来福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骆扶夏把车牌放到袋子里,问张来福,“这块地方,”她指着于子朗通灵感应看到的那块凹陷,“你记得这里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吗?” 张来福皱着眉思索着,“madam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个地方好像就是当年杀了林念慈之后才出现的,我记得好像是有块鸟屎在上面,我后来洗车的时候洗了很久才把鸟屎清理干净,但是还是留下了这么一块印记。” 骆扶夏点点头,嘴角微微翘起,然后伸手按下手机上的一个按钮,暂停了录音,并把录音储存下来。 骆扶夏和张来福刚刚出了修车厂,就有一群人拿着刀围了上来,骆扶夏笑了笑,她挡在张来福前面,“怎么?想杀人灭口吗?” 她掀起一侧衣角,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手/枪,看着他们,“来试试?” 一群人愣了愣,拿着刀的手也微微犹豫,却又听到那个为首的说道:“怕什么?帮威利哥做事!” 话音刚落,便又有一群人拿着枪冲了出来,为首的短发女人朝着他们大喊,“放下刀!” 骆扶夏枪都没有掏出来便收了回去,她看着带着张来福走出去,把张来福交给cib的同事,然后看着喊话的女人,“谢谢师姐。” 周望晴看着骆扶夏,“你就是刚刚师傅...呃,巩sir让我们来支援的骆扶夏?” “对,是我,”骆扶夏朝着周望晴笑,“师姐麻烦你们了,我已经给他录完口供了,你们把他带到安全屋保护起来就可以。” 周望晴笑了笑,“你倒是很聪明,知道提前叫支援。” 骆扶夏不太好意思,“这叫什么聪明,就是因为笨才会觉得我能想到的事情别人也能想到,所以提前做好部署。” “今天还是麻烦师姐了,”骆扶夏看着周望晴,“不如留个联系方式我改天请你吃饭啊!”她眼睛亮晶晶的。 周望晴笑了笑,“好,”随即拿出手机来,“叫我jodie就好。” “好啊jodie。” 骆扶夏看着cib的车离开,才转身要打车走,结果刚走到路边,就遇到一车急急忙忙到来的die成员。骆扶夏愣愣的看着几个人,刚想问“你们怎么来了?”美人就抱住她,上下摸了摸骆扶夏,“madam lok你没事吧?” 骆扶夏眨眨眼,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 “我会有什么事情?” 于子朗递给她一张纸条,骆扶夏一头雾水的接过来,上面几乎把她今天的行踪都预测到了,[莫威利在张来福门外派了人蹲守,只要骆扶夏进去,张来福绝对不可能活着出来。在油麻地港村来福修车厂。] 骆扶夏几乎一瞬间就猜到了是谁递的这张纸条,她笑了笑把纸条收了起来,抬头看着于子朗几个人,“我怎么会那么蠢自己一个人来?我叫了cib的同事帮手。” 张正义不满道,“切,madam,cib就比我们厉害吗?为什么不叫我们?” 骆扶夏摇摇头,笑着看着他,“第一呢,我想着你们要查各自的案子,第二呢,这单case跟cib咬了好久的大蛇有关,这是我我找cib巩sir商量过后的决定。” 邢晶晶瞳孔放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骆扶夏,“巩sir?就是那个威震江湖二十载的巩sir?!”她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骆扶夏一头雾水,“是啊,怎么了?” “啊啊啊啊!”邢晶晶抱着骆扶夏,“阿lok啊!那是我偶像啊!”她激动的不能自已。 骆扶夏摇头,“嗐,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骆扶夏看了看,“我还以为你们全员出动来救我了,怎么,小凤姐呢?”骆扶夏没看到小凤姐的身影,便开口问道,“小凤姐那单老人失踪案找到凶手了。” 骆扶夏愣了片刻,“凶手?已经证实死亡了?” 提起这个张正义也有几分沉默,美人见他不说话,便接过话头,“已经找到那个分批提走翁为财银行存款的人了,真的是翁为财生前的护工,翁为财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战争,护工骗他会带他去打仗,就把翁为财带到war game野战场把他从悬崖上推下去了。我们找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又换了一家老人院当护工,甚至已经物色好下一个下手对象了。” 骆扶夏震惊片刻,心有余悸道,“那真是幸好我们抓得及时啊。” “对啊,抓到她之后,她就都承认了。小凤姐带着法医去她指认的地方找翁为财的尸体了。”张正义叹口气,有几分惋惜。 骆扶夏叹气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于子朗看着她,“我们先回去再讨论这些吧?”他声音笑意满满,“站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骆扶夏点点头,“是哦。”她的声音轻快的几乎要飘起来,于子朗觑她,开口问她,“以前破了案子也没见你这么开心啊。” “什么嘛?那我破了案还不能开心一下?”骆扶夏带着笑意,偏头看他,一双水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于子朗轻笑一声,“当然可以啦,”他没再说话。 第015章 ◎苏星柏◎ 晚上的时候,成家隽主动来die接邢晶晶。骆扶夏叹口气,隐约觉得邢晶晶可能还要重蹈覆辙。但是感情的事,外人是说不清楚的。她便没再吱声,结果要走的时候又被于子朗叫住,骆扶夏奇怪的看向他,“我送送你。” 第26章 骆扶夏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走出去才开口问他,“怎么了?” 于子朗沉默许久,久到几乎让骆扶夏以为他是不是没听到她说话,就当她想要再重复自己的问题时,于子朗声音低低的,问她,“你在莫威利身边是有什么认识的人么。”其实,语气是很确定的。 骆扶夏下意识的摇头,“没有啊。”她笑着看于子朗,只是笑意却不到眼底,身躯都情不自禁的拉开了和于子朗的距离。 于子朗皱着眉,“阿lok。” 骆扶夏愣了下,看着于子朗,“怎么了?” 于子朗叹气,他张了张口,许多话没能说出来,但还是告诉她,“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和那些人有联系,但是你要知道,你是警察。” 骆扶夏挥挥手,面上有些无奈和好笑,“我一直都知道我是警察啊。”她抬眼看着于子朗,眸中带着几分抗拒。 于子朗看出她不想解释这件事,他想继续沉默下去,却终究不愿意看着骆扶夏掉到深渊里,“阿lok...” 他眼睛直盯着骆扶夏,骆扶夏避无可避。 骆扶夏手指微动,后退半步,长出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突然转身不看于子朗,“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你信吗。” 于子朗盯着骆扶夏的背影沉默很久,骆扶夏听到他走路的声音,片刻后,于子朗来到骆扶夏面前,“我信。” 骆扶夏猛地抬起头来。 夜色太黑,骆扶夏看不清于子朗的神情。 于子朗撂下两个字,先走出去几步。见骆扶夏站在原地不动,又停下来说道,“走啊,地上有胶水把你粘住了?” 骆扶夏失笑,转头跟上他的步伐。 她调整情绪,笑嘻嘻的问于子朗,“你到底喜不喜欢晶晶啊?喜欢就去追啊!” 于子朗无奈,脚步又加快了许多,“总说些有的没的,人家有男朋友的。” “那又怎样?”骆扶夏满不在乎,“而且,如果晶晶和成sir很好的话,我肯定不这样说,但是成sir他出轨诶?!岂不就是你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于子朗停下脚步,偏头看着骆扶夏,“怎么好像从你嘴里说出来,趁虚而入就变成了什么褒义词一样?” “那倒也没有吧。”骆扶夏笑容满面,于子朗摇头,“别笑了,又没有在夸你。” “快上车吧你,还笑。”于子朗拦住计程车。 骆扶夏踏入电梯的一瞬间,就在想,电梯门开的那一霎那是不是会看到苏星柏。 当她意识到自己居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她想起那句话,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仔细想来,她曾经认为恋爱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kings说恋爱只是因为身体的什么酸升高,导致产生了愉悦感。那么难道她和于子朗四年多都没有愉悦感吗? 骆扶夏曾经相信科学,但当她来到这个世界重新活过的时候,她便没那么相信科学了。爱情只是爱情。 好比她和苏星柏见了不过三次,却已经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骆扶夏想,于子朗担心的真对。 电梯门开的铃声方一响起,骆扶夏和苏星柏四目相对。 她看到苏星柏的胡子,眉毛,嘴巴。看到苏星柏面上的每一处纹理。看到苏星柏深陷的眼窝。 骆扶夏感觉从电梯走到房门口的每一步,都要死死地抑制住奔跑的冲动,她走到苏星柏身边,声音微哑,问他,“你怎么来了?” 她拿钥匙开门的手都在颤抖,苏星柏没回答她,只是嘴角带上几分心知肚明的笑意,他伸手握住骆扶夏的手,然后稳稳当当的把门打开。骆扶夏抬眼看他,只觉得从她的角度,眼前的男人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诱人,但致命。 骆扶夏神色微凝,抑制不住带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于是赶紧低了头。下一秒苏星柏把门带上,然后把骆扶夏压在门板上。 “你演技真不错。”苏星柏的眼睛陷下去,显得眉骨极突出,偏他眼睛也长的好看,盯着骆扶夏的时候,骆扶夏总觉得自己被他看的透透的,可是却又硬撑着淡定,她盯着他:“你演技也极好啊。” 她知道他在说白天两人互相装作不认识的时候。苏星柏弯腰,凑到她耳侧,“我凶你的时候,有没有被吓到。” 骆扶夏推开他,“有。”她声音懒懒的,“我好害怕啊。” 苏星柏笑她口不对心,一手按着腿,一边跟上她的步伐,骆扶夏把包包和外套都放到一边,偏头看他,“今天来干什么?” “看你没病没伤的。” 她坐到沙发上,想吃个水果,又发现桌上的果盘都不新鲜了。骆扶夏微微皱眉,却又懒得去切。苏星柏瞥见摆在茶几上的已经快要干枯的玫瑰,嘴角勾了勾,又去厨房把水果洗了,拿刀切成小块给骆扶夏端出来,才又坐到骆扶夏身边。 “来看看你。”他道。“来看看你还活着不。” 骆扶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那你现在看过了,能走了?”骆扶夏靠在沙发上,翘起腿来,拖鞋露出的脚趾洁白又带着粉嫩,她从衣兜里拿出那张纸条,“这是你写的吧?” 苏星柏笑了下,伸手接过那张纸条,然后团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他坐到她旁边,“你说什么?” 骆扶夏眨眨眼,微微勾了下嘴角,虽然她早猜到纸条一定是他给的,但此时看着这人欲盖弥彰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苏星柏伸手捏住骆扶夏的下巴,“嗯?” “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他眸子半睁着,像一只狐狸,手指又在摩挲着骆扶夏的脸庞。骆扶夏觉得有些痒,却又很舒服,她摇头,没说话。 苏星柏的手逐渐伸到骆扶夏身后,然后下一秒便把骆扶夏捞了起来,骆扶夏整个人的支撑点都在苏星柏放在她背后的手上。她眼眸如水,一汪平静的湖水,就算苏星柏把她这般带起来,也没使这汪湖水产生丝毫波澜。 苏星柏的手忍不住在她的背后做些小动作,他靠她极近,骆扶夏面带探究得看着苏星柏,在他想要再进一步的时候,及时阻隔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骆扶夏手指抵在他的肩膀上,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想干什么?” 这样的声音响起来空荡的房间,莫名的带起了几分性感。 苏星柏盯着她,“你说呢?”说罢不容她再说什么,放在她脊背上的手掌微一用力,骆扶夏便整个人靠了过来,苏星柏找好角度,等着骆扶夏的投怀送抱——以及,那个吻。 两唇想接,四目相对。 骆扶夏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起伏。 可苏星柏看不出一丝喜意。 他渐渐松开手,面色几经变化,最后归于平静。 骆扶夏听到他说,“唐突了。” 他说,“不好意思。” “原来是我想多了。” 苏星柏站起身,一时之间不知道再开口说什么,脚尖朝着门口的方向,他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如今却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心理。他第一次只想逃离。 骆扶夏靠着沙发,视线随他而动,她盯着他,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骆扶夏坐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苏星柏回头看她,面色凝固,他在等着骆扶夏说话,骆扶夏站起身来,眸子里带着几分迷茫,“我不知道对不对。” 第27章 她看他。 苏星柏愣了下,听到骆扶夏独特的声音继续说道,“但是我想。” 她站在沙发上,抬手捏住苏星柏的下巴,眸子里决绝一闪而过,“我想——” 她狠狠地吻上去。 苏星柏很快反客为主,把骆扶夏压在沙发上,他吻技极好,骆扶夏这种小菜鸟在他手底下根本走不了一个来回。苏星柏笑她,蹲身想抱起骆扶夏,却被骆扶夏突然按住了手臂,“我好看还是莫威利的老婆好看?” 苏星柏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半晌才反应过来,骆扶夏误会他睡了大嫂误会到现在。他哭笑不得,盯着骆扶夏郑重严肃的面庞,嘴角缓缓勾起,他吻了吻骆扶夏的耳垂,“莫威利没有老婆。我被人打也不是因为这个。” 他的舌尖在骆扶夏耳廓周围舔了一圈,骆扶夏情不自禁的缩起身子,想要躲开他,却被苏星柏禁锢的牢牢的。苏星柏抱起她来,骆扶夏低头看了看,突然笑着问他,“腿瘸了还这么有力气?” 苏星柏闻言,乐不可支,笑容甚至带着几分出离的天真感,骆扶夏疑惑片刻,听到苏星柏又说道,“等下更有劲。” 骆扶夏一时之间没明白苏星柏的意思。 但她后面身体力行的明白了苏星柏的意思。 苏星柏亲亲她的嘴巴,吻掉她挂在眼角的泪滴,抱着她,“乖,洗个澡。” 骆扶夏点头,只觉得全身都懒洋洋的,一丝劲也没有,动一下手指都觉得乏力得很。她靠在苏星柏怀里,手却放在他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一动,“michael,你没想过治一下腿?” 苏星柏的手放在她的下巴上,闻言把她的脸往后推一下,让骆扶夏能看到一整张倒着的苏星柏的面庞,他笑着,“怎么?嫌弃我?” 骆扶夏坐起来,回身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怎么会?” 她抱住她,两人肌肤相亲,她胸前的柔软被他感受的一清二楚,苏星柏听到骆扶夏说道,“一拐一拐就走到我心里来了。” 苏星柏嘴角带出笑意,明显是格外满意骆扶夏嘴里的情话,他伸手搂住她,骆扶夏平时吃的少,但运动量也极少,是以她腰虽然细,却一丝肌肉也无,只一层薄薄的软肉附在上面。苏星柏附在她耳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阿扶,你再勾引我,我就控制不住了。” 骆扶夏涨红着脸推开他,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我哪有?” 苏星柏抱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放心。”他握住骆扶夏的手,突然感觉她的手上有些东西,偏头去看,看到她手上带着一个骷髅样式的银戒。苏星柏抬起她的手仔细端详片刻,问她,“这是什么?” 骆扶夏嘴角勾了勾,逗他,“前男友送的。” 苏星柏神情一变,皱着眉,握着她的手都用力了几分,逼得骆扶夏不得不回头和他对视,苏星柏盯着她的眼睛,额头和她抵在一起,“哦?”他格外严肃的看着她,“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真的吗?” 骆扶夏左闪右躲,避开他的视线,面上还带着笑,“真哒!”她索性闭上眼不看苏星柏。 苏星柏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开玩笑,于是便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是嘛?”他的头追着骆扶夏你来我往,骆扶夏忍不住咯咯直笑,苏星柏便拽住她的手,把戒指取下来,“既然是真的,那就没收,不许带了。” 说着,他便把戒指顺到了自己的小指上,骆扶夏带在中指上的戒指,却只合适苏星柏的小指,他嘴角勾起笑容,抱住骆扶夏,吻了吻她的嘴角。骆扶夏拽住他带上“尾戒”的小指,抬眼看着苏星柏,与他对视片刻,便问道:“那你现在是我的了吗。” 苏星柏手指一转便握住她的手,“是。” 骆扶夏正要笑,下一秒便敏锐的感觉到身下某个东西又有抬头的趋势,不由得身体一僵,然后睁开眼睛,盯着苏星柏。 苏星柏抱住她,力道有些许大,他埋首在骆扶夏肩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哑着嗓子道,“放心,今天不会有第二次了。”他还很精确的在前面放了个状语“今天”。又说道,“你第一次,我体谅你。” 骆扶夏恨不能捂住耳朵不听他大放厥词。 苏星柏紧紧抱着她,看她害羞的样子可爱极了,于是就又低头去吻她。“你以前——没谈过恋爱?”他问她,苏星柏是很意外的。 骆扶夏眨眨眼,“谈过。”她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想睡觉了。” “好。”他笑起来,真挚的笑容牵动眼角的细纹,骆扶夏被他抱出浴缸,湿答答的站在地毯上,转身去拿浴巾要擦水。苏星柏围了个浴巾,又抱起骆扶夏把她抱回床上去。骆扶夏乐不可支,盯着他止不住的笑出声来。苏星柏弯腰盯着她,骆扶夏眼睛里满是笑意,浴巾盖在头上,被她拽着遮住上身,但苏星柏只一弯腰便能看到一片春光。 他吻她的额头。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骆扶夏俏皮的眨眨眼,然后站起身来,吻了吻苏星柏的眼角,不回答他的话,只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眼角的细纹我都喜欢。 苏星柏看着他,“那我多笑笑?”言罢,露出个笑容来,带着几分挑逗与自信,他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奖励?” “有啊。”骆扶夏面上带着止不住的笑容,然后好似趁他不注意一般,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苏星柏又勾起笑容,“这样就算了?” 骆扶夏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苏星柏按住后脑勺,狠狠地吻了起来,她在苏星柏怀里像一只迷途的羔羊,被他禁锢着。他像照顾小朋友一般,给骆扶夏盖好被子,看着骆扶夏被吻的红彤彤的嘴唇,说道:“我走了。” 他又在骆扶夏额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骆扶夏心里微微升起一丝不快,却并不说出来,只是盯着他,苏星柏观察她的眼睛,片刻后又伸手遮住,“别这么看我。我会舍不得的。” 骆扶夏嘴角翘了翘,伸手抓住他的手腕,“michael,你...” 苏星柏想移开手却被她死死地按着,下一秒听到骆扶夏说道,“那你赶紧走吧。” 她还不忘叮嘱他,“以后见了我记得也要假装不认识啊。” 苏星柏笑了一声,刚把手拿开,骆扶夏就钻进被子里,苏星柏听到闷闷的声音,“记得把灯熄了,关好门。” 苏星柏看到被子里那鼓鼓囊囊还有些许气闷的一团,笑了笑,穿好衣服转身离开。 临走前,又看了眼一室的宁静。 等等我。 苏星柏想着。 第016章 ◎二层小楼◎ 骆扶夏踩着开工的点到了die,结果发现办公室里只有美人和费sir,她愣了片刻,“咦?人呢?于子朗也有迟到的一天?” 喜出望外。 美人嘲笑她,“当然不是啦,今早发现一单命案,重案组觉得这单case和正义这几天在查的那单案有点关系,所以把他们叫去核对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骆扶夏迷茫片刻,“啊?”她有些难过,“如果真的有关系的话,假如我们早点查出真相,就不会多死人了。” 第28章 她叹口气,美人站起身来安慰她,“没办法,madam lok你也不要想太多啦,可能是天意吧。” 骆扶夏叹口气,“对了,美人啊,林念慈那单case什么时候开庭?” “还没通知诶,”美人说着,还有几分担心,“madam lok,你说莫威利那种人,真的能告到他吗?” 骆扶夏迟疑的点头,片刻后又摇头,“虽然我们这边有人证,但是你知道啊,这种□□很难对付的,而且...” “你记不记得那个冯应驹?”骆扶夏偏头问美人。美人皱了皱眉,嫌弃道,“别提了,这律师诡辩一流,我没调来die之前,在情报科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单被他钻法律空子打赢的案子了。” “而且这种人,专门给那些有钱人打官司,真是我见过最无良的无良律师了。”美人嫌弃到连用两个无良。 骆扶夏看着美人的样子嘴角微翘,“对啊,”她叹口气,“冯应驹是义丰的法律顾问,义丰现在的坐馆是莫一烈,莫一烈会不舍得掏钱给他堂弟打官司吗?” 骆扶夏表情凝重起来,她翻出林念慈的案件文档,又看了几眼,转身拿出手机给巩sir发信息,“巩sir,我想你在cib帮我查个人,黄天荣,我等下去找你,帮帮忙啦。” 骆扶夏到了和巩sir约好的咖啡馆,发现已经有个人在那里等她,不过就不是巩sir,而是周望晴。骆扶夏走过去,“jodie?你怎么在这里?” 周望晴偏头看她,“我师傅叫我来给你送资料啊,你真是好胆识啊,居然还敢使唤我师父。”她笑着看着骆扶夏,骆扶夏不太好意思,“我跟你师父好歹还多见过几次嘛。” 周望晴笑了下,“你做好心理准备啊,虽然张来福在安全屋,但是我觉得控告很可能会不成功。” 骆扶夏点点头,视线还放在黄天荣的资料上,她淡定的抛出自己的心里话,“该做好准备的应该是赵文海,而不是我啊。” 骆扶夏叹口气,“其实照我说呢,一切的不好都是这个黄天荣啊,如果不是他赌钱,贪那四百万,赵文海就不会坐牢。他不坐牢,他老婆怎么样也不会死于非命啊。” 周望晴低下头,“黄sir以前还是我上司。”她叹气,“不过我刚调到他手底下,他就退休了。我还奇怪很久,黄sir还挺年轻,没到退休的年龄。”她神情复杂,“真没想到黄sir会做出这种事来,害的赵文海家破人亡。” 周望晴话音刚落,骆扶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接起来,“见我?” “好啊,我就在这边咖啡厅,离你也不远,你来找我吧。”骆扶夏确定好了地址,挂掉电话,看到周望晴探究的神情,无奈的叹气,“赵文海啊。” 周望晴勉强笑笑,劝慰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劝劝他,千万别让他钻牛角尖啊。” 骆扶夏点头,她也没等多久,赵文海一瘸一拐来了咖啡店,骆扶夏给他叫了杯咖啡,赵文海看着她,神情激动,“madam,念慈的凶手,抓到了吗?” 骆扶夏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啦,我们die出手的案子,就没有破不了的。” “就是莫威利?”赵文海看着她,骆扶夏点点头,“确实是他,警方已经把他控制住了,过段时间就会开庭。” 赵文海沉默片刻,面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不哭的表情。“madam,多谢你啊。” “多谢你。”他激动的整副身躯都在颤抖。 骆扶夏一时之间,着实没办法开口告诉他有很大的可能会败诉,她愣愣的看着赵文海,“不用谢,这有什么的,这都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事。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有了开庭的消息,我告诉你啊。” “好,不打扰madam了。” * 终于到了可以暂时放下案子,轻松一下的周末。 骆扶夏把地址发给小伙伴们之后,起了个大早去她的二层小楼,二层小楼不是很大,是她未曾蒙面的已故的母亲留给她的遗产,不过骆扶夏很少来这里,这里比较偏僻,周围骆扶夏认识的人只有景博一个,偏偏景博父母总喜欢强调什么高贵上流社会,骆扶夏从小就是他们家敬谢不敏,是以来的更少。 后来骆扶夏出国留学,她就把使用权暂时交给了甄向光,那天她去找甄向光拿钥匙的时候,甄向光还有几分惊讶,他看着骆扶夏,“那钥匙没用了,我把那儿翻修了一下,你去了输指纹就能进去。” 骆扶夏眨眨眼,“这么高科技?感觉...大哥你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甄向光点点头,“确实花了不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希望能给你个惊喜。” ... 确实很惊喜。 骆扶夏看着面前这栋豪宅,身后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几个人一唱一和,“这——” “是——” “二层——” “小楼?” 骆扶夏回头一瞧,看到美人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她笑了笑,“我也很久没来过了,前几天我大哥跟说翻修了一下。” 骆扶夏又仔细看了看外观,“还行吧?” sa姨走过来看着骆扶夏,“这叫还行?”她眨眨眼,“阿lok,如果你要这么说,那我一时之间觉得我以前住的可能是什么猪窝吧。” 邢佩佩附和sa姨,“对哦,madam lok,我以前呢就只以为你们家很有钱,没有想到你们家这么——有钱。”她一副夸张的样子,看的骆扶夏直想笑,于是她也没遮掩,笑出声来,又看向邢晶晶,“你不是同成sir和好了吗?怎么没带他来?” 邢佩佩凑过来,一脸的不满,“怎么?带我很丢脸嘛?” 骆扶夏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没有,——”她看向邢晶晶,“关心一下你家姐和成sir感情状况而已。” 她看向身后还在碎碎念的人,“我说各位,我们进去吧?站在门口算怎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里边儿就出来一个管家给他们开了门,然后走到骆扶夏身边,“小姐。”恭恭敬敬,骆扶夏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出演了什么贵族小姐。 不知道该说甄向光贴心还是管家贴心,管家给了骆扶夏一张别墅的平面图,然后告诉她,“有需要的话叫我就可以了。” 然后便默默的退场把主场留给了他们。 骆扶夏手里拿着平面图,略略看了一眼,“哇,我大哥真舍得下本钱诶。居然还在这儿建了个私人影院。” “不止啊,还有一个室内健身房!”张正义凑过来惊叹道,嘴里的棒棒糖都拿了出来。 “咦?居然还有个室内篮球场?那有没有室内足球场呢?”于子朗走到骆扶夏右边,仔细研究着这张平面图。 “居然还有一个保龄球赛道!”邢佩佩眼睛瞪的极大,已经开始邀请别人,“有没有要一起啊?我保龄球超准的!” 邢佩佩惊讶十足,“简直就是一个超大型超豪华的聚餐酒店嘛!我太幸福了——” 骆扶夏掏出支笔来,“如果床位够的话,你们又想的话,今晚也能睡到这里。”骆扶夏看了看几个人,“不过现在呢,”她勾出泳池旁边的烧烤区,“我们在这边烤肉,想去玩的现在也能去啦。” 骆扶夏偏头看着于子朗,“对了,子晴姐呢,而且你连sa姨都带过来了,怎么不带上uncle?” 第29章 于子朗一脸迷惑,“什么嘛,如果我带上我爸,那正义岂不是可以带上他姑妈?madam ying岂不是还能带上她姥姥?”他拍拍骆扶夏肩膀,“我跟我爸关系挺好的现在,就算你想促进我俩改善关系也没必要这么拼吧?”于子朗叹气,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骆扶夏嘿嘿笑了两声,“一点点啦,一点点担心,没那么夸张啦。” “子晴呢今晚陪客人吃饭,所以就来不了了。”sa姨说道。邢佩佩拆穿她,“切,sa姨,还不是你要让子晴姐陪那个施先生吃饭,所以子晴姐才来不了嘛?好可惜啊,madam lok这里设备这么齐全,唉,子晴姐不来真的好吃亏啊。” “没事,子晴姐想来的话下次带上她啊。”骆扶夏安慰道。 张正义站在一旁听墙角,还要装作不在意的发问,“什么施先生啊?” 邢佩佩恶寒的搓了搓肩膀,“总之就是一个神经兮兮的男人,相亲了几百次了,也没成功过。” sa姨不满,“还不是你告诉成sir说死者生前参加了我们一线牵的table for six,然后我们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她叹气道。 “那就让我家姐出卖色相?”于子朗怒目圆斥,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sa姨赶紧躲开他,“有什么的嘛?你和子晴之前不是还一起演过戏给那施先生看?” “施先生?”张正义嘴里念叨几句。 骆扶夏不怎么会烤肉,邢晶晶便把酱料都刷好,然后递给她,“我们一起去,我帮你看着就好啦。” 骆扶夏点头,片刻后于子朗也坐到旁边来,骆扶夏探究的看他,“你跟美人怎么了?我感觉她今天对你好像没有以往那么亲切?” 于子朗叹口气,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他看着骆扶夏,“那天我回到家,发现美人带了很多东西去看我家姐他们,我家姐还说我谈恋爱不告诉他们,晚上还推我出去,让我和美人去吃饭,美人带我去她家说要亲自下厨,结果我就在客厅等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十点多钟,美人突然很害怕的从厨房跑出来,然后一直跟我说‘你走啊你走啊!’之类的话。” 于子朗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我现在想起来都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有多饿。”他面上带了点疑惑,“第二天美人又约我去吃饭,结果我跟她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她一个人坐上了电梯,我没赶上,结果她从电梯里出来之后,就浑身是伤的躲着我走了。” 于子朗耸耸肩,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啊。”于子朗看着骆扶夏,“加上你啊,我每段恋情都没超过三个月——我真是不明白,我有那么差劲吗?” 骆扶夏眨眨眼,“看我也没用啊,我感觉我跟你在一起那一个月基本和朋友没有任何差别啊。也没办法告诉你你究竟哪里做的不对。”她也觉得于子朗有点惨,正说着邢晶晶突然喊她,“别关心他了,看看你的鸡翅膀,要糊啦!” 骆扶夏一边赶紧把鸡翅膀翻面儿,一边又叫于子朗,“你烤好了给没人送点啊,恋爱不成情谊在嘛,而且还能顺带着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对你避之不及啊。”骆扶夏也有几分好奇,她看着于子朗,“你说会不会是你抓得坏人太多,有哪个死了以后一直缠着你,害不到你就干脆断你姻缘!” 骆扶夏语气阴森森的,眼神还在于子朗周围来回打探,于子朗皱着眉,作势要打她:“可以了啊,你身为警察传播封建迷信思想是不是不太好?” 下一秒骆扶夏邢晶晶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他,眼睛里写满了“有超能力的你说我们封建迷信?”。 于子朗:“……”有点道理啊。 第017章 ◎捉拿归案◎ 骆扶夏这边烤好了东西,就去给正在看电影的美人送过去,她把餐盘放在美人面前的桌子上,坐到美人身边,“你跟于sir发生了什么?” 邢晶晶和骆扶夏前后脚进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即感叹一句,“这私人影院环境极好啊,阿lok,我看到外面还准备着爆米花让吃。” 美人扭头看邢晶晶,“很贴心对不对!我已经吃了很多了,madam ying,给你强烈推荐,焦糖味的爆米花超好吃。”骆扶夏这才注意到美人怀里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已经见底了。她笑起来,“这会儿不怕胖了?” “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就来这一次。”美人委委屈屈的,骆扶夏从她怀里掏出些爆米花,“什么嘛?以后再破了什么案子你们都不来了吗?” 美人一脸的懊恼,“啊——那以后,都少吃点吧。”说着,她极痛心的把怀里只剩不到一半的爆米花递给了骆扶夏,骆扶夏笑嘻嘻的接过来,“鸡翅膀是我烤的!可能有点糊,但是你尝尝啊。” “好!”美人眼睛一亮,拿起一个然后煞有其事的品鉴道,“嗯,肥而不腻,色香味俱全,极好吃呢~”她尾音上挑,骆扶夏忍不住推了推她,“肥而不腻?你以为在吃红烧肉嘛?” 骆扶夏嫌弃她,“夸人都没夸到点子上。”美人笑嘻嘻的看她,“害,真的不错啦,虽然有小小烤焦了,但是这是阿lok给我的一片心意嘛,我当然要收下啦。” 骆扶夏觑她一眼,无奈的摇头,邢晶晶靠过来看着美人,“说说啊,怎么突然不喜欢于sir了?”她虽然一脸探究,但眼里含着关切,美人叹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颊,“不是不喜欢,只是万桦说我和于sir天生八字不合,勉强在一起轻则跌打损伤,重则断手断脚。” 邢晶晶皱眉看着美人,“不是吧美人,这个你都信?身为香港警察,肩负着保卫香港市民的责任,怎么还能封建迷信呢?” 骆扶夏轻轻的点头,表示赞同邢晶晶的话,但她心里却疯狂摇头,于子朗的通灵感应科学解释不了,我自己怎么穿越的科学越发解释不了,这玩意儿不信不行啊。 美人一脸的难过,“你看我最近,只要和于sir在一起,不是被水淋湿,就是被困电梯。前几天我约于sir去我家,我说给他做饭吃就看到幻觉,那只被腌好的鸡飞起来说要找我报仇,刀刀叉叉还突然悬空飘起来打我!” 说到后面美人仍是一脸的惊恐,“真的太真实了,”她看看骆扶夏,又看看邢晶晶,突然叹气,“算了,我自己都觉得是幻觉了,怎么能让你们相信呢。” 她瘪瘪嘴。 骆扶夏拍她肩膀,“没事,我信你。于sir本身就神神叨叨的,他身边有什么灵异现象都不出奇啊。” 邢晶晶这才想起来于子朗的通灵感应,突然之间就觉得美人看到的可能真的不是幻觉。她暗自点了点头,回头和骆扶夏对了个眼神,然后说道,“那你继续看,我们先出去了。” 美人颇有几分抑郁的点点头。 邢晶晶拽着骆扶夏快步走出去,直到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小声地问她,“不是那么邪门吧?难道于sir真的被鬼缠身?” 骆扶夏摇摇头,一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啊。”她若有所思的把视线飘向于子朗,“不过,如果真的有鬼跟着他,我想,应该是个女鬼吧。” 邢晶晶搂着她的手臂,疑惑,“为什么?” “如果是个恶鬼的话,应该不会只让他谈不了恋爱而不折腾他吧?”骆扶夏思索片刻,又憋笑道,“不过如果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倒可能也算是恶鬼吧。” 第30章 闻言,邢晶晶也忍不住笑起来。 于子朗走过来,餐盘里端着些刚烤好的食物,“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笑什么啊?” 骆扶夏和邢晶晶同时摇头,“没有啊——” 于子朗眉梢微挑,“你们两个几时关系这么好的?” 骆扶夏从于子朗的餐盘里拿了个香肠咬了口,邢晶晶瞪他一眼,“切,我们两个关系本来又不差啊。” 于子朗点点头,面上却还带着几分狐疑,“那倒也是。” 骆扶夏觑他一眼,挥挥手不再理他,带着邢晶晶去了邢佩佩那边,邢佩佩在泳池不远处的更衣室看到了不少泳衣,年纪轻轻的少女抵挡不住诱惑,在里面试了许久,终于穿着她最钟意的一件出来,骆扶夏附在邢晶晶耳畔,小声地对她说:“佩佩身材极好啊。” 邢晶晶挥挥手,一脸的无奈,小声朝着骆扶夏道歉:“别说了,乱穿你们家衣服,真是不好意思啊。” 骆扶夏挥挥手,“别傻了,我怎么可能生这种气?”房子虽然是她的,但是之前的装修以及使用权一直是在甄向光手里,那些衣服大概也是甄向光为了让他们玩得开心所准备的。 骆扶夏笑意盈盈,走到张正义身边打趣道,“你看正义,看着佩佩都看呆了。” 张正义回过神来,把手里的香肠吃下去,一脸疑惑的看着骆扶夏和邢晶晶,“啊?madam lok,你刚刚说什么?” 骆扶夏皱一下眉,凑到张正义身边,煞有其事的问他,“正义,我以为你喜欢子晴姐的,怎么看佩佩长的好看就移情别恋了么?” 邢晶晶一脸的惊讶,“哈?正义你喜欢子晴姐?”看到张正义拼命“嘘”的样子,邢晶晶果断的把后半句话降低了音量,不过还是引来了如同鬣狗一般的于子朗,他走过来满面八卦,“正义你喜欢谁啊?” 骆扶夏和邢晶晶同时看向张正义,张正义愣了半晌,在心里思索如果自己说喜欢于子晴,肯定会遭到于子朗的强烈反对——事实上不就之前于子朗已经公开表达了一点都不希望于子晴找个当警察得男朋友的夙愿,于是他果断把刚才骆扶夏的话移花接木,“没有,madam lok说我钟意佩佩,怎么可能啊,我大佩佩十几岁,而且——”他转移话题,“我刚刚发呆不是因为佩佩,而是因为我想到一点关于annie被杀这单案子的事情。” 想了想,张正义又补充一句,“不过现在重案组已经确定把annie和前几天得女死者betty归为一单案子了。” 骆扶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讲啊?什么线索?” 张正义说道,“今天我们来的时候,sa姨不是说于小姐和施先生出去约会吗?我就觉得施先生有点耳熟,施这个姓氏不常见的啊,我这么差的记性都会耳熟,肯定是最近见过咯。” 他看向于子朗,“我想了这么久,终于被我想起来,之前annie死之前参加的table for six那份名单上,有一个叫做hou-de shi的人。”张正义转身去叫佩佩,佩佩游泳游到岸边,看着他们,面带紧张,“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站在这里?” 张正义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严肃,甚至还扯起一个笑容问她:“没事,我就是想问下你,你记得那个betty死的时候参加的table for six,你说的那个施先生参加过嘛?” 邢佩佩思索片刻,“好像是有诶,对了,有的,我记得那天之后我和sa姨还说过不知道这个施先生给我们婚介所交会费要交到什么时候,每次相亲不成功,昨天就是因为又失败了一次,所以子晴姐才答应他和他吃饭。” 张正义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施先生叫什么名字?” 邢佩佩被一群警察同时投射过来的目光吓了一跳,她眨眨眼,“施厚德。” “yes!”张正义握着拳,“这个施厚德应该就是因为每次相亲都不成功,所以看到别人去开房,就心理不平衡所以才——” 于子朗刚刚还为张正义开心他找到了真相,不过半分钟他就突然想到,“那我家姐现在岂不是有危险?”他目眦欲裂,急急忙忙的拿出手机要给于子晴打电话。 骆扶夏抬头看了看天,“不着急,他们约的晚饭嘛,现在天色还早,就算现在开车去一线牵阻止子晴姐去和他吃饭都来得及。” 说着,骆扶夏掏出了一把车钥匙,“我帮你打电话给子晴姐,你去接她来这里,我这儿应该放得下,犯人让重案组去抓,我们就在这儿住一晚~” 片刻见骆扶夏就已经安排好了行程,并且递给于子朗一个加油的眼神,“你是最棒的!快去吧。” 于是骆扶夏负责给于子晴打电话,于子朗被张正义缠上一定要一起去接于子晴,sa姨给一线牵工作室打电话,双线同时通知于子晴千万不要赴约,邢晶晶就负责告诉成家隽去调查施厚德。 太阳还没落山,于子朗接了于子晴回来,成家隽也打电话来说凶手捉拿归案。 寂静许久的别墅今晚终于热闹了起来,别墅的厨房都被甄向光提前安排了人手过来,就是怕他们若是懒了吃不上饭。骆扶夏忍不住又感慨一下甄向光的贴心。 美人坐在她身旁,也在夸着甄向光,“阿lok你大哥真是很贴心啊,感觉他是个很温柔的人。”美人转头盯着骆扶夏,眼睛一眨不眨,然后微微靠过去,小声地问她,“你哥……有没有女朋友?” 骆扶夏看她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她也确实没有忍住,笑着看着美人,“没有是没有啦,怎么,想让我给你介绍一下?” 美人笑得格外谄媚,甚至抱着骆扶夏的肩膀蹭了蹭,“好啊好啊,那我是不是嫁入豪门有望了。”她双手并拢,一脸憧憬的看着骆扶夏。 骆扶夏倒也不恼,只故作嫌弃看她一眼,“想的这么长远?”她便继续说道,“快吃东西吧,如果你真想见我大哥,我改天帮你约他出来,说不定你们两个真的有可能碰撞出爱情的火花~” 美人笑嘻嘻的看着她,下一秒却又摇摇头,“我开玩笑的啦,看你弟弟甄向荣,花边新闻一个接一个,就知道你哥要求肯定也不低啦,虽然我对自己很有自信,但是真让我嫁入豪门,我还是没什么信心了。”她笑着看着骆扶夏,又低头吃起了东西。 骆扶夏笑了下,也没再提起,如今甄向光不在甄氏,甄国富大概率也不会逼他和谁政治联姻,所以骆扶夏着实也不愿意去打扰甄向光的私生活,她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小时候一直跟着外公外婆生活,但甄向光从小到大对她这个妹妹也格外关照,她很开心看到甄向光放下甄氏拥抱新生活,哪怕甄向光孤独终老,骆扶夏都不介意,反正甄氏每年的分红足够养活他。 骆扶夏住的主卧还附带了一个室内游泳池,骆扶夏都不由得感叹他大哥是真的懂得享受,相反骆扶夏上辈子是很小就是单亲家庭,后来越发跟着父母的同事生活,所以哪怕这辈子打小就有钱,却始终做不到像甄向光甄向荣那样大手大脚。 骆扶夏的目光落到右手中指上,那里原本带着一个戒指,只不过被人夺走了。 这么想着,她又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个笑容。 michael... 骆扶夏忍不住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但是michael这个名字实在太普遍,骆扶夏更喜欢他的中文名,苏星柏。 第31章 眸如明星,身如松柏。 苏星柏。 她忍不住把脚伸在泳池里拨弄着,像平静下自己因为想到他而多了几分激动的心情,但其实她是怕水的。 因为她上辈子是淹死的。 涌流湍急的水,急促的呼喊救命的人,以及被人抛下的她。 水凉不及心凉。 她明明是救人的那个,最后却也是被抛下的那个。 骆扶夏摇摇头,让晚风把那些可怕的记忆吹走,骆扶夏小心翼翼的远离了泳池,又进到房间,关上门把晚风隔绝在外,这才躺倒床上,任由自己陷入温暖柔软的被褥。 开着空调,盖着棉被。 骆扶夏从上辈子爱到这辈子的人生一大幸事。 第018章 ◎程惠芳◎ 静谧的夏夜,别墅周边的树上还响着蝉鸣,凉风吹过,裹挟着阵阵花香。 骆扶夏却做了噩梦。 以至于早上邢晶晶来叫她起床开工,开门却见到骆扶夏拽着被子坐在床上,邢晶晶吓了一跳,她快步走过来坐到骆扶夏身边,“你怎么了?”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骆扶夏眨眨眼,身躯僵硬缓缓扭头看她,邢晶晶关切的看着骆扶夏,骆扶夏大脑迟钝,看着邢晶晶许久才开口说话,“不是,”她盯着她,眼神空洞,看的邢晶晶心底发毛,她不敢看骆扶夏的眼睛,只把骆扶夏搂到怀里,“怎么了?阿lok?” 她声音里带着焦急的关心,体温让骆扶夏僵硬的躯体逐渐温热起来,她靠在邢晶晶怀里,身体却是放松了下来。 她说道:“晶晶,我做了个噩梦。” 邢晶晶长出一口气,“你吓死我了,不就是个噩梦吗?乖,别想了啊,很快就能忘了。”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骆扶夏的脊背。 骆扶夏眨着眼睛,抬头看她,露出个往常一般的笑容来,“好。” 忘不了。 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是我爸爸啊。 骆扶夏双手紧攥着被子。 想着她的爸爸。 骆铮是个缉毒警察。 死在了异国他乡。 骆扶夏只见到了他的尸体,冰冷的,浑身伤痕的,再也不会对她笑,把她抱起来举高高开飞机了,再也不会用他的胡茬扎扎她的脸颊,他躺在炽热的火化炉里,躺在冰冷的坟茔里。 唯独不在家里。 * 美人看着骆扶夏,又悄悄把邢晶晶拽到一边问她,“阿lok这几天怎么了?感觉她自从别墅聚餐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邢晶晶还没回答,张正义又补充道,“何止啊,madam lok以往总是笑嘻嘻的,最近我就没见她笑过,除了盯着文件发呆就是发呆,发呆……” 小凤姐附和道,“确实如此。” 邢晶晶叹口气,“那天早上阿lok跟我说她做了个噩梦,我就劝她不要想了,不就就会忘记的,但是看样子,她是一直没忘记。” 邢晶晶皱着眉,“可恨我那天没有问她到底做了个什么噩梦,也不知道她这几天是不是因为噩梦才这样的。” 于子朗拍拍她的肩膀,“别想了。”美人偏头看着于子朗,“对哦,于sir,你和阿lok认识了四年,应该比较了解她吧?” “你知道阿lok为什么状态不好吗?” 四只眼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于子朗不由得有几分进账,他扯起嘴角笑了下,“阿lok很少这样,虽然我们认识了四年,但是我除了能感觉到她好像有什么心事,其他的都不是很清楚了。” 美人嘘他,“切,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发现。” 邢晶晶笑了下,“既然阿lok不想让我们知道,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去研究什么了,如果阿lok愿意的话,一定会主动告诉我们的。” 于子朗点点头,身后传来费sir的声音,“everybody,我已经搬家了,今晚一起来我的新家聚聚啊,恭祝我乔迁之喜。”费sir笑眯眯的,骆扶夏回过神来看着费sir,脸上都带上几分笑,“费sir,哪有自己说自己乔迁之喜的。” 美人怼了怼邢晶晶的肩膀,“笑了。” 邢晶晶点点头,然后叫于子朗,“你跟我出来一下。”于子朗一脸懵逼的跟着邢晶晶出去。 骆扶夏看了两眼,答应了费sir的邀请,就又陷入了发呆的状态。 晚上骆扶夏跟着邢晶晶一起去费sir家里,她整个人有气无力,靠在邢晶晶身上,还忍不住八卦,“下午你和于sir去哪里了啊?” 说起这件事邢晶晶整个人精神抖擞,“我以前养了只狗叫happy啊,后来找不见了,我就让于sir试一下,”说到这里她声音都降低许多,“通灵感应咯,谁知道真的有感应,然后我们两个上山去找happy,结果又遇到大口英,和一帮人在做军/火生意。”邢晶晶恼道,“倒霉就倒霉在没有抓到大口英,但是抓到其他人,也算帮happy报了仇。” 骆扶夏勾勾嘴角,“能报仇就很不错了啊,”骆扶夏想了想于子朗和邢晶晶的事情,突然笑了下,看着邢晶晶说道,“说起来你每次要抓大口英,好像总能碰上于sir哦。” 邢晶晶眨眨眼,突然想起来他们两个一开始的仇怨,于是点点头,“对啊,刚刚认识那段时间,于sir真是个瘟神,总是妨碍我抓人。” 坐在前排的于子朗扭头看着她们两个,“喂,你们就算要说我坏话也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好吧?” 他无奈极了。 邢晶晶瘪瘪嘴,理所当然道:“有么?我从不说人坏话的,这明明都是事实啊。” 骆扶夏勾了勾嘴角,忍不住笑了下,才转移话题问邢晶晶,“你跟成sir最近怎么样啊?” 邢晶晶表情冷淡下来,带着几分惆怅,她看向窗外,“没什么变化吧?不过他约了我明天一起吃晚饭。” 骆扶夏看出邢晶晶谈起成家隽明显神色不佳,也就随口接了句话,就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到了费sir搬的新家小区的时候,骆扶夏总觉得眼熟,就连费sir家的位置骆扶夏都觉得熟悉,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直到于子朗摸到费sir屋子里的梳妆台然后发生了通灵感应的时候,骆扶夏才想起来,“啊,我记得了,这是阿fred前几年被人杀死的女朋友程惠芳的家。” 于子朗浑身疼痛的惊醒,看着骆扶夏,“阿lok你早点想起来我也不会这样了。” 他揉了揉自己磕到的胳膊,表情凝重。 骆扶夏终于露出了与往常一样的笑容,“我也是看到你才想起来啊,”她转身看着费sir,“难怪费sir你这间房跟我那儿差不多大小,房租却这么便宜了。” 费sir眨眨眼,表情甚至有几分呆萌,看着骆扶夏和于子朗,“什么?” 骆扶夏叹气,“就是你这间是凶屋啦。” 她扯起嘴角,“不过因为我是阿fred的家姐,所以当年重案组没让我调查这单案子,我只是听别人说过,程惠芳死之前阿fred有不在场证据,其他的嫌疑人也没有,后来这单案子也没什么新的进展,最后就不了了之成了悬案。” 于子朗揉了揉自己的腰,“唉,不管怎么说,明天咱们再开始查这单案子吧。” 骆扶夏没有注意到邢晶晶神色极凝重。 第32章 直到第二天他们真正开始调查程惠芳的案子时候,邢晶晶才告诉骆扶夏,六年前她有个好朋友,被甄向荣和他一群狐朋狗友轮/奸,后来她朋友去警局指认甄向荣几个人,却被甄向荣散播谣言硕她的朋友天性放荡,她的朋友受不了流言蜚语就自杀了,最后案子还因为没有证人出庭指证,甄向荣无罪释放。 骆扶夏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突然想起那天甄向荣送她回家,最后的未尽之语可能就是这些了。 空气一时之间有些凝滞,骆扶夏怔怔的看着邢晶晶,和邢晶晶对视许久,邢晶晶才又说道,“阿lok,我没办法原谅甄向荣那个混蛋,就是因为他,我才决定要当一个警察,我才决心一定要把这种坏人通通都绳之以法。”她避开骆扶夏的眼睛。 骆扶夏轻笑一声,“别傻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原谅他。六年前我还在国外念书,晶晶,你相信我,如果当时我在香港,我一定不会让这个混蛋逃脱法律的制裁。” 她冷着脸,“这单案子你们放心查,如果凶手真的是他,我绝对不可能包庇他的。” 她皱着眉,面若冰爽,甚至还带着几分不耐烦:“你们啊,也别把我和他的关系想的太好了,我们的关系也只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 于子朗笑了下,他看着骆扶夏,努力调节气氛:“madam lok啊,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你以为我们这么多人盯着你,你想包庇就能包庇的嘛?” 骆扶夏瞪他一眼,却还是附和他说的话,“是是是,我如果包庇甄向荣,就麻烦你们去廉政公署举报我啦。” 房间里的气氛这才又活跃起来。 等到美人等人把整个案情介绍清晰之后,骆扶夏便提出了第一个疑问,“我很好奇,当年这单案子结束以后,司徒炳就从警队退休进入了甄氏诶,那么巧他就是这单案子的关键证人,居然都没有人怀疑他和阿……和甄向荣之间有什么权钱交易?” 费sir摇摇头,“其实这单案子我都有点印象,不仅因为程惠芳男朋友是你弟弟甄向荣,还因为司徒炳是现在重案组负责人黄sir的顶头上司,甚至还是madam ying男朋友成sir的师傅。” 美人点点头,“确实啊,警队的重要人物都给甄向荣作证,而且还有一个当初送外卖的披萨小哥,也都证实了那天晚上在司徒炳家里看到了甄向荣啊。” 骆扶夏看向于子朗,于子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什么进展,却又说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破绽,但是我们重新去调查一遍,把这单案子所有的涉及人员重新再问一次,说不定就会有所发现呢。” 骆扶夏点点头表示同意,就在这时美人的电话突然响起来,骆扶夏则又低头去看了一遍案情分析,美人一打完电话便看着骆扶夏,“阿lok,林念慈的案子已经确定了开庭日期了,在下个月十三号。” 骆扶夏眨眨眼,“那岂不是还有将近一个多月时间?那还有的等啊。” “很多案子都这样啊,madam lok你怎么好像第一次见一样?”张正义笑着问她,骆扶夏叹气,“你也知道义丰的律师有多难缠了,况且这单案子的证据并不充分,我又怕夜长梦多张来福父女会受到义丰的威胁,又害怕赵文海一日盼过一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后发现法律制裁不了杀他老婆的凶手。” 骆扶夏紧簇着眉头,蓦地又想起在莫威利手底下的苏星柏。 骆扶夏不由得想到,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会像莫威利一样被她亲自抓捕,收集证据控告,会怎么样? 骆扶夏知道,她与苏星柏之间有太大的距离,但她仍然选择了飞蛾扑火。爱情的滋味太美好,她拒绝不了。 见她陷入沉默,张正义愣了下,叫了骆扶夏几声终于把她叫回神来,骆扶夏看着他,还带着几分怔愣,“什么?你刚刚说什么?”骆扶夏问张正义。 张正义叹口气,“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觉得如果这样都判不了莫威利刑,那肯定太让人难受了啊。” 骆扶夏点点头,“就是因为我其实都对这单案子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才想早早审完,也早点安心啊。” 骆扶夏看着几个人情绪都有点低落,笑了笑振奋精神道:“干什么都这个样子啊?打起劲来,现在的任务是查程惠芳的案子啊。” 不过骆扶夏这次终于踢到了铁板,于子朗那天的通灵感应看到了一个极其明亮的手术灯,以及即将剖人的手术刀,他们根据这个线索,找了程惠芳生前关系很好的整容医生,却只踢爆这个医生是个变态佬,喜欢在手术室里骗小姑娘,其余的线索倒是没有。 不过当这个整容医生被重案组抓起来之后,骆扶夏才知道邢晶晶和成家隽分手了,原因竟然是卓琪为了成家隽自杀,于是成家隽便告诉邢晶晶:“晶晶,你没了我还能活的好好的,但是卓琪没有你坚强,她不能没有我。” 骆扶夏:“……”身为经历过未来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居然有一天听到这种理由真的发生在身边? 骆扶夏甚至在邢晶晶说的时候笑出了声——尽管很不道德,但她觉得这么老土的借口真的不常见了,她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身处在一个老土的年代。 骆扶夏只能劝邢晶晶:“没事,晶晶,你这么想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邢晶晶:“……” 于子朗:“……” “这么讲粗口不太好吧?”于子朗眨眨眼,邢晶晶也在他身边点头附和。 “而且,你一个女孩子这么说话也不太好吧?”邢晶晶的手还竖在骆扶夏嘴边,她又想笑又无奈,心头还略微的有几分暖意,就连被成家隽分手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骆扶夏勾了勾嘴角,握住邢晶晶的手,“那你觉得有没有道理呢?” 邢晶晶眨眨眼,大眼睛水汪汪的,骆扶夏心里忍不住又骂了成家隽一千遍,然后听到邢晶晶小声地赞同:“……确实还挺有道理的。” 于子朗:“……”他算是知道女人之间的友谊是怎么建立起来得了。 第019章 ◎放大假◎ 整容医生名叫罗芳歌,名字听起来都透着一股子不正经的味道,他在他的手术室里不知道骗过多少小姑娘,总而言之光是拍视频上传到网络,就能告他传播淫.秽.色.情影像了。 不过罗芳歌在监狱里为了争取减刑,告知重案组当年他给程惠芳介绍过另外一个可以做人流手术的私人医生,成家隽收到信后,第二天就约邢晶晶出来,把那个私人医生的信息告诉她。 骆扶夏看了看于子朗,“看来,程惠芳生前做的手术不是整容手术,而是堕胎手术。” 于子朗摇摇头,“还不知道呢,我先和晶晶一起去那儿调查一番,你先回die。” 骆扶夏点点头,“好啊。”她看着于子朗和邢晶晶一同离开的背影,不由得轻笑一声,她挑挑眉,心道果然是男女主角,总之就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开始发展感情了哦。 骆扶夏转身要走,突然抬头看了看天空,天阴沉沉的,好像等下就会下雨。 骆扶夏打车回到die,说来也巧,在她踏入die的一瞬间,外头便狂风大作下起雨来,骆扶夏看着其他几个人,“我回来的还真是巧啊,再稍微迟点就要淋雨了。” 第33章 美人点点头,看了看窗外答应道:“对啊,不过看起来,于sir和madam lok应该是要淋雨了。” 骆扶夏笑:“他们又不傻,找个地方躲躲就好啦。” 美人看着骆扶夏,“阿lok,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杀程惠芳的凶手真的是甄向荣怎么办?” 骆扶夏眨眨眼,看到小凤姐张正义也都凑过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骆扶夏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她挑挑眉说出自己的推测:“我记得美人你之前说,从狗仔那里拿到料说程惠芳当年四处宣扬自己会嫁入豪门。”骆扶夏看了看美人。 美人点点头,“对啊,我朋友还感叹说程惠芳自己说会嫁入豪门,结果太短命,没过多久就死了。” 骆扶夏撇撇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全是真话:“我小妈那个人,没什么大心机,脑子也不怎么好使,但是惯会踩低捧高,根本不可能让阿fred...甄向荣娶她进门。而且甄向荣在程惠芳死的那段时间我也丝毫没感觉他有多伤心——” 骆扶夏忍不住插句题外话:“况且你们想,假如甄向荣真的想娶她,我有没有可能从八卦周刊上才知道他们的绯闻啊?” 美人几个互相看了看,小凤姐开口说道:“对啊,按正常情况讲,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很看重,肯定会带回家让你们见见吧。” 骆扶夏点头,“没错,所以由此可见甄向荣对程惠芳,只是玩玩而已,但是美人你又说她到处跟别人说会嫁入豪门,我就又有点疑惑,为什么程惠芳肯定自己会嫁入豪门,会不会她有所倚仗——比如宝宝。”骆扶夏挑眉,看到他们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沉思片刻便又继续说道:“但是矛盾的地方又出来了——今天罗芳歌透露说程惠芳当年怀了孕,但是主动找他找个医生打胎。” “假如这个宝宝真的姓甄,程惠芳又那么张扬,怎么会选择堕胎呢?”骆扶夏想不通,“我以为她有所倚仗才会四处张扬,但是好像她单纯脑子不好使才会这么做?” 骆扶夏看着美人,又想起于子朗的通灵感应,她便继续说道:“我觉得,目前看来,最可疑的地方就是程惠芳肚子里的宝宝究竟是谁的。” “她虽然和甄向荣传绯闻,但是闹出人命这么大的事情,我大哥肯定会收到风。”骆扶夏看着美人,三年前甄向荣和甄向光两个人闹得很凶,互相盯着对方,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只是后来甄向光逐渐走下坡路,一步一步被甄向荣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但是阿fred好像从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况且,如果程惠芳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阿fred的,那她一定早早的借肚上位,而不可能是悄无声息的——”骆扶夏声音顿住。 她皱了皱眉,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语:“悄无声息?” 她的指尖轻轻敲打桌面,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骆扶夏偏头看着美人:“美人,你把程惠芳的验尸报告找来我看看。” 这会儿于子朗和邢晶晶走了进来,他们略微淋了点雨,衣服湿了些许,却不至于到湿透的地步,骆扶夏看着他,“有没有从那儿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于子朗摇头,“没有。” 邢晶晶义愤填膺:“那个医生狡猾的不得了,说要为病人保密,怎么也不肯把dna报告交出来。” 骆扶夏抬眼看了看他们二人了然于胸,“正常,奇货可居。” 于子朗看向她,“你觉得他是想卖个好价钱?” 骆扶夏点头:“谁都知道当年程惠芳和甄向荣传过绯闻,如果证实了程惠芳肚子里的孩子姓甄,那卖给八卦周刊肯定能大赚一笔。” “你这么去找他要,人家肯定不给你。”骆扶夏看着于子朗,“不过他既然想卖个好价钱,又为什么想不到,假如孩子姓甄,程惠芳会舍得堕胎吗?” 于子朗瞳孔微微放大,邢晶晶面色微有不虞,“总之,我觉得程惠芳的死和甄向荣脱不了干系。” 骆扶夏面色有几分尴尬,她张了张口也没说话,美人那边找到法医验尸报告,递给骆扶夏,骆扶夏接过来翻了翻,“果然——” 她看向于子朗:“于sir。”她把验尸报告递给于子朗,“我们刚刚就在讨论,假如程惠芳肚子里的孩子是甄向荣的,那她一定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去堕胎,并且——你看下,验尸报告里丝毫没有提到过她生前做过堕胎手术。” 于子朗接过验尸报告来翻了翻,果然全篇都没有提到过程惠芳生前做过堕胎手术。邢晶晶也拿过来看了看,她看向骆扶夏:“对啊,这是为什么?” 骆扶夏举起双手:“我可以保证,当年我肯定没有动过验尸报告,苏诗雅也最多可以知道那个医生手里有胎儿的dna报告,买下那份报告顶了天了,不可能手长到伸到警局,插手法医部门的验尸报告。” 骆扶夏看着邢晶晶:“况且苏诗雅连那个医生手里的dna报告都没有买。晶晶,疑点太多了,我真的没有偏向甄向荣,但是我觉得那个孩子应该不是甄向荣的。” 于子朗皱皱眉:“还有一种可能,司徒sir后来到甄氏做保安顾问,是因为帮甄向荣做了伪证,并且,抽走了法医验尸报告里的堕胎那部分的文件。” 骆扶夏愣了下,抿抿唇:“也不无可能。” 窗外瓢泼大雨,哗哗的声音冲刷着每个人的心,雨幕将世界隔开,die仿佛一座孤岛,岛上气氛沉闷。 美人突然叫了一声:“你们快来看!”骆扶夏愣了下,“怎么了?” 于子朗走过去,随即抬眼看着骆扶夏:“我们都是今天才确定当年程惠芳堕过胎,报纸那边儿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而且——” 骆扶夏瞪大双眸,她听到于子朗的欲言又止,瞬间有了一丝危机感:“不是吧?” 她烦躁不已,骆扶夏看了几段话便直接拖到最后看撰稿人,“卓琪?”她看向邢晶晶,邢晶晶愣了下,骆扶夏站起身来:“就是成sir出轨的那个女人?成sir就这么把警队机密泄露给他女朋友还让她刊登出来?” “不加证实直接说程惠芳肚子里的孩子是甄向荣的,又说甄向荣的家姐也就是我也在调查这个案子,话里话外告诉民众我有极大的可能会包庇?”骆扶夏都被这个人气笑了,“真是玩儿的好一手文字游戏。” 她面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骆扶夏深吸一口气,然后接了起来。 “嗯,好。” 于子朗看她面色凝重,问道:“怎么了?” 骆扶夏叹口气:“费sir。” 于子朗疑惑的看着她。 骆扶夏靠在桌子上:“费sir说,让我去一趟总部。” “我猜应该是要给我放大假,不能参与调查这单case。”骆扶夏面上的带着嘲讽,眸子里不含什么感情,她看着于子朗:“如果真是这样,之后证实程惠芳肚里的宝宝不是阿fred的,我一定告这个卓琪。”她咬牙切齿,她又看了看手机,还有一条短信,甄向荣约她今晚吃饭。 骆扶夏皱着眉,神情很不好,于子朗拍拍她的肩膀,“别这么想,万一不是你想的这样呢?” 骆扶夏勉强笑了笑。 第34章 她确实没猜错,去了鼎爷办公室,成家隽已经站在办公室里,看起来已经被骂了半晌。骆扶夏嘴角微翘,然后努力严肃下来,冷着脸站到了成家隽身边。 鼎爷看到骆扶夏,许是方才骂了成家隽,火气消了不少,也可能是因为甄氏前段时间刚刚和警方公共关系科合作,还处在蜜月期,所以不大好意思骂骆扶夏,总之对骆扶夏的态度完全没有方才成家隽那般“疾风骤雨”。 ——虽然温柔了不少,但是核心还是那个:“程惠芳的案子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可以放个假休息一段时间,或者暂时调去别的组查别的案子。” 骆扶夏沉着脸:“yes sir!” 成家隽和骆扶夏一起走出去,刚出门成家隽便满脸歉意的看着骆扶夏:“sorry,madam lok,这次是我的原因才会……” 骆扶夏表情冷淡,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成sir,你脚踩两只船这种事晶晶都没有跟你计较什么,那我们这些朋友也不能多说你什么。但是我拜托你,管好你的女朋友好吗?” “她有调查过吗?我们die都没有调查出事情的真相,她从你那里随便看到点东西就乱写乱登,是要负责任的。”骆扶夏冷笑一声,“成sir,我保留追究她损坏他人名誉的权利。” 骆扶夏说罢,也不理会成家隽的心情,径直转身走了。 骆扶夏火气十足,打电话又怕自己乱发脾气,于是便给于子朗发短信:鼎爷让我放几天假,我不回die了。 她心里烦躁的要命,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外面的雨还没停,骆扶夏站在警局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一辆出租车,正当她不耐烦的时候,成家隽开着车过来她跟前:“我送你吧?” 骆扶夏抬眼看他,又看看天,不自在的点点头,“多谢。” 她阻止了成家隽下车帮她开车门的动作,三步并两步过去,赶紧坐到车上,上了车又朝他道谢。 成家隽笑了笑:“没事,总归是我对不起你,不然你也不会被鼎爷要求休假。”他发动着车,“去哪儿?” 骆扶夏报了个餐厅的地址给他,又说道:“算了,刚刚也是我一时生气才对你发脾气,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成家隽微微一笑,“没有,你说得很对,确实是我女朋友的问题。”他叹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其实是她偷偷看我的文件,我自己都不知道她看过,直到今天组员跟我说,我才知道她不仅看了还登出来,甚至——抹黑你。” 成家隽叹气:“不好意思,我替她向你道个歉。” 骆扶夏皱着眉,“她不是小孩子,道歉的事情上并不需要发言人。你不需要替她道歉,事情的主要责任在她。”骆扶夏偏头看着成家隽:“成sir,你知道吗?” “嗯?” “就从这件事上,我能看出来,你以后一定会后悔选择她。”骆扶夏顿了顿,“甚至不需要多远,我觉得没过多久你就会后悔。” 成家隽沉默许久,“现在不后悔就好。” 骆扶夏嘴角微勾,偏头去看他:“真的吗?”真的不后悔吗? 骆扶夏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第020章 ◎无罪释放◎ 骆扶夏到餐厅的时候,已经远远的看到甄向荣坐在订好的位子上等她。她走过去,甄向荣站起身来帮她拉椅子,骆扶夏笑了声,心情比刚离开警局那会儿好了不少。 “约我出来干什么?”骆扶夏看着甄向荣,想到不久前在警局里和邢晶晶的对话,心情有几分复杂,面上也不由自主的带出几分无奈,甄向荣站起身给她倒红酒,微微抬眼看她:“你说呢?” 骆扶夏偏头从玻璃窗上往下看,夜幕降临,尽管下着大雨,外面却仍然是车水马龙,大雨带走了连日来的闷热,天气都凉爽了不少。 甄向荣看着骆扶夏,“家姐,程惠芳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试探的问着,“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八卦周刊说孩子是我的,程惠芳那会儿根本没跟我提起过,而且——” 甄向荣抿抿唇:“我安全措施一向做的很好,不太可能闹出人命来的。” “安全措施总不是万无一失的。”骆扶夏抿了口红酒,抬眼看着甄向荣:“那个孩子是谁的我们都没查清楚,消息被别人泄露出去了,那个卓琪这几天应该也来访问过你吧?” 甄向荣挥挥手:“别提了,那女人烦得要死,我都说不接受访问了,还到我吃饭的地方堵我——”他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说,卓琪那篇新闻是假的?” 骆扶夏摇摇头:“也不尽然,但是我们警方都没有查到,她应该也不会比我们快那么多步。” 她看着甄向荣,试探的:“你实话告诉我,程惠芳是不是你杀的?” “怎么可能?”甄向荣皱着眉,“而且根本没有理由杀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不是我的,打掉我都没关系。” 他烦躁的抬眼看向骆扶夏,“算了,我直说了吧,三年前司徒炳说可以帮我做不在场证明,因为我当时到了程惠芳家里,见到她死了,我很害怕,正巧那会儿他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就把跟他说我一来到程惠芳家里,就看到她已经死了,于是司徒炳就说他可以帮我做不在场证明。但是除此之外,别的事情我真的都没做过!” 骆扶夏挑眉,“嗯,我们知道这件事了。” “昨天于sir问过司徒sir,他承认了。” 甄向荣拿起杯子抿了口酒,满脸烦躁,语气也不好:“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太闲了,三年前的案子还要再拿出来查。” 骆扶夏挑挑眉,掀起眼皮觑他:“是啊,你不知道我现在就在警局最闲的一个部门吗?我们每天就是翻出那些成年旧案来查。”她面无表情的饮下红酒,又继续说道:“这次因为你是嫌疑人我被休假了,甄向荣,我希望没有下次,不要再让自己出现在嫌疑人的行列,我拜托你。” 嘴里说着拜托,脸上却冷冰冰的,甄向荣不自在的拿起酒杯,不敢看骆扶夏的眼睛,他又沉思许久,“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我的,她根本不可能悄悄去流产,就算我肯定不会娶她,程惠芳也一定会用孩子来跟我要钱或是要挟我要嫁给我。”甄向荣皱着眉看向骆扶夏,一脸的恍然大悟,“这么浅显的道理诶,她既然这么默不作声去流产,还不敢让我知道,那个孩子肯定就不是我的啊。” 他的语气格外激动。 骆扶夏耸耸肩,头也不抬道:“这都只是你的推测而已,没人信的。”这会儿甄向荣安排的晚餐也上来了,骆扶夏切开小牛排,咬了一口顿觉美味,“很好吃。”她朝着甄向荣点点头。 甄向荣嘴角向下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根本没心情吃,爸爸已经骂了我一次了。”他翻个白眼。 骆扶夏随意的点头,“急什么,你如果真的没杀人谁都不会冤枉你的,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被骂了吧,长长记性也是好的。” 甄向荣手上极用力的切着牛排,好像牛排才是这次害他出丑的幕后黑手,他面上咬牙切齿,看着骆扶夏还有几分不满:“你以为你比我大多少嘛?每次都用这样的语气来教训我。” 第35章 骆扶夏嗤笑一声,从一旁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不小心粘到的酱料:“不服吗?”她扬起头,看着甄向荣。 甄向荣咽了下口水,不自在的拿起酒杯,嘴角微微抽动,说道:“服——” 骆扶夏垂眸继续吃牛排,不再继续讨论案子的事情,“明天我就开始休假,别来烦我了。” 甄向荣愣了愣,皱眉点头,然后又有点委屈:“不知道多少人想跟我一起吃饭,你却觉得这是在烦你。” 骆扶夏抬头看他,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眸子里隐隐约约泄露出一丝丝的情绪是:你认真的? 甄向荣收起委屈,“开玩笑开玩笑。”他轻咳一声。 骆扶夏咀嚼着牛排沉思着,“等下送我回家。” 甄向荣点头连声答应。 后天就是林念慈案开庭的日子。 其实现在歇一段时间也不错,可以——专注于思索如果败诉怎么跟赵文海解释。 骆扶夏一想到这个,便揪心极了。 世上最无奈,老实人被逼入绝境。 这样的事情,也总是会惹得路人唏嘘叹气。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前一日的大雨把城市冲刷的干干净净,走出门去还能闻到空气里泥土的香气,骆扶夏伸手遮了遮太阳,想着,快入秋了。 她去赵文海女儿所在的幼儿园门口找赵文海,赵文海还在那里开着鸡蛋仔小摊,骆扶夏递给他十元钱买了个鸡蛋仔,赵文海推拒着:“madam,你是我恩人来的,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 骆扶夏把钱塞给他:“查案是我们的职责啊,有什么恩不恩的?而且,你不收钱难道是想让我被廉政公署请去喝咖啡?” 骆扶夏笑着看他,赵文海面色微红,把十元硬币收过来,仔仔细细的收到围裙口袋里,“多谢madam。” 骆扶夏勾勾嘴角:“这有什么好谢的。”她看了看幼儿园小学生基本都走完了,便邀请赵文海:“一起去吃个饭吗?” “这么巧?madam lok,我刚刚约了阿海一起去吃饭。”骆扶夏听到熟悉的声音,偏头去看,是何礼贤,他笑着看着骆扶夏,又走到赵文海身边:“来,我先帮你收了摊。”说着,他便帮赵文海一起推他的推车。 骆扶夏勾勾嘴角:“有什么关系,一起吃呗。” 她跟着何礼贤赵文海两个人收了摊,何礼贤搭着骆扶夏的肩膀:“怎么样,昨天你弟的事传的满城风雨,你没事吧?” 骆扶夏吸吸鼻子,“我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鼎爷专门告诉我让我休个假呗。”她偏头看着何礼贤,面上还一片淡然:“荣幸至极啊。” 何礼贤看着她:“不是吧,这么释然?要是我,这么莫名其妙被休假,非要去找那个记者理论一下。” 骆扶夏笑笑,没再继续这个问题:“你今天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在这儿会不会影响到你?” 何礼贤摇头,又看着赵文海,笑道:“没什么事,明天阿嫂的案子开庭,我来陪陪他,怕他紧张。” 赵文海笑了下,满怀希望:“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莫威利那种人坐牢,不是肯定的吗?” 何礼贤点头,搂住他肩膀,“是啊是啊,肯定让他坐牢。” 他刻意挡住赵文海的视线,不让他看到骆扶夏略显凝重的神情。骆扶夏对着赵文海,产生了无限内疚的情绪。 莫威利的律师不是冯应驹,是个骆扶夏没见过的女人,听何礼贤解释说是冯应驹的徒弟姚可可。 “疑点利益归于被告。” “人证张来福先生一直认为我被告人是害死他妻子的凶手,所以有理由认为人证对我被告人有极大的偏见,有理由编造假象陷害我被告人。” “控方物证,也只是车牌上酸性鸟屎造成的痕迹,也只能证明该车曾经去过死者死亡地点附近,也只有张来福一家之言说痕迹是在被害人死亡当日去过现场,但由我之前的话,我有理由认为认证的证词有强烈的主观性,偏见性,有理由提议法官阁下拒绝采纳控方人证证词。” “提议有效。” “莫威利杀人案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骆扶夏看到赵文海在法庭里坐了许久。 她和何礼贤陪着赵文海坐了许久。 她只能一遍一遍的道歉。 为他们的无能,为自己的无力。 无力再去找到证据证明莫威利的累累罪行。 赵文海抬起头直视着前方:“六年前我好像也是这样。” 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被判刑的那天,和莫威利被无罪释放的这天。”赵文海看着骆扶夏。 “madam,天好黑。”赵文海眯着眼睛,“我看不到出路了。” 骆扶夏的手指微动,他想说很多话,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剩一句:“抱歉。” “不怪你。”赵文海拖着腿,挥开骆扶夏和何礼贤,独自一人一瘸一拐的离开法庭。 他很绝望。 骆扶夏能感受到赵文海的绝望。 因为自己的入狱,妻子被杀,期盼这么久的庭审,却最终因为证据不足,凶手当庭释放。 有些情感甚至不用去形容,把事实说出来便足矣让旁人感知道那份深切的绝望。 骆扶夏看着赵文海的背影,上空仿佛飘着乌云,厚重到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警察好像就是这样,无论破过多少案子,只要有一案,没有将凶手捉拿归案,便会背着这份自责,懊恼终生。 骆扶夏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父亲尽忠职守,战死边防,他是为了国家;母亲舍生忘死,救人性命,她是为了操守。 骆扶夏至今还记得,她生日的那天,母亲早早的下班,做了很多准备,说回去她回来一定会吃上香喷喷的饭菜。她去接骆扶夏放学,途经的大厦为了好多人。 她多想什么都不管只陪着女儿回去过生日,她甚至想要避开,因为她记得女儿已经失去了爸爸,可她最终也始终没忘记胸前的警徽,她让骆扶夏等等,然后温柔的看着她:“妈妈上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救下她。” 骆扶夏等到她从天而降,死在自己的眼前。 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救人的那个会死呢?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就父母双亡了呢?骆扶夏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他们尽忠职守,却真的只贯穿了那句话—— 为人民服务。 那。 我呢? 尸体上盖着白布,妈妈的同事叔叔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可骆扶夏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她头晕目眩,她耳鸣眼花,她甚至站立不动。 “为什么我妈妈会死呢?” 时隔这么多年,骆扶夏仍然记得自己当初有多么的绝望,先丧父,又丧母,短短三年,家破人亡。 骆扶夏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跟着赵文海的步伐离开法庭,何礼贤皱着眉,神情一片凝重,他原想跟着赵文海,却又觉得赵文海现在大抵需要自己冷静,而不需要旁人虚无缥缈的安慰。 骆扶夏心情复杂,离开法庭和赵文海走了相反的方向。 苏星柏见到骆扶夏的时候,是在酒吧,除了那次骆扶夏带莫威利去录口供,这是第二次他和骆扶夏,在不是骆扶夏家里的地方相遇。 第36章 在酒吧喝醉的女生,往往都躲不过被其他想要占便宜的男人骚扰,苏星柏不能上去叫住那个男人,然后揍他一顿,他只能站在原地,装作不经意的却死死地盯着那个角落。 骆扶夏一把推开已经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醉醺醺的骂道:“滚,信不信我抓你回警局啊?” 她站起身往外走,又被旁人撞了一下,就这么直愣愣的摔倒了苏星柏怀里,她抬起头,醉眼迷蒙,脸颊泛着红,借着苏星柏的身体支撑住自己,还不忘伸手挑起苏星柏的下巴:“michael?” 她轻声叫他。 苏星柏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笑容,让旁人都误以为他答应了这位女警官的投怀送抱,随即一把抱起骆扶夏离开了酒吧,骆扶夏一手搂着他的肩膀,嘴巴还在苏星柏耳畔轻轻吐气,“怎么敢抱起我?不演戏了吗?” 苏星柏皱着眉,脑子里浮起几分疑惑——骆扶夏说的是普通话。 苏星柏听到骆扶夏用普通话不断的在说些什么,她说:“我好想爸爸妈妈。” 苏星柏解她的扣子:“去见啊。” 她说:“见不到了,他们都不在了——”她声嘶力竭,眼泪扑漱漱的流。 苏星柏脱她的裤子:“你爸爸不是还在吗?”他也了解过甄家,虽然甄家现在的夫人不是骆扶夏的母亲,但至少她父亲还是亲生的。 她说:“不是,他才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早就不在了。”她普通话很标准,听起来有种奇异的韵味,和其他的香港人说普通话都不一样。 苏星柏皱着眉,解开她背后的扣子:“怎么不在的?” 她说:“他是警察,缉毒警。”她脸上带着憧憬的笑容,“他是个英雄。” 她笑得甜甜的,是苏星柏从未见到过的笑容。 可笑着笑着却又流下泪来:“可我好想他,我好想英雄。” 苏星柏抹去她的眼泪,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去,抱她起来:“好,先洗个澡好不好啊?” “好!”骆扶夏挥手,像个小孩子,她趴到苏星柏的脊背上,柔软的触感让苏星柏感到自己身体里仿佛瞬间升起了一团火焰。 骆扶夏附在他的耳边:“你想念英雄嘛?” “我好恨他们。” “恨什么?”苏星柏深吸一口气,把在他脊背上都不安分乱动的醉酒小姐带到浴室,胡乱的给她冲了身体。 骆扶夏在热水淋浴下仿佛清醒了许多,转身看着苏星柏:“毒/贩。” 浴室里有光,打在骆扶夏身上。 苏星柏拿浴巾的手顿了顿,他偏头去看骆扶夏,她闭着眼睛,歪歪斜斜的站着,好似还醉着。 但是苏星柏莫名就知道。 她不是在说醉话。 她是认真的。 苏星柏心慌了一瞬间,然后拿着浴巾偏头给她擦身体,“好好好,”他答应着,“先睡觉好吗?”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第021章 ◎一夜情◎ 骆扶夏一早起来,看到苏星柏躺在自己身侧,她有种奇异的穿越感,她看着苏星柏,伸手摸了摸他唇畔留的小胡子,苏星柏睡得很浅,骆扶夏一动他便也醒了过来,他看着骆扶夏:“怎么醒了?”伸手拽住她乱动的双手,苏星柏发现她手腕很细,细到他一只手几乎可以捏住她两只手腕。 “这么细的胳膊哪来的力气拿枪?”苏星柏问她。 骆扶夏挑挑眉,微一用力便挣脱开来,“看见我的力气了吗?” 苏星柏撑着脑袋看她,点头道:“看见了。”他俯身亲她,骆扶夏嘴角微勾,接住他的吻,脑袋略一用力就感觉天旋地转。 她推开苏星柏,起身去洗手间掀开马桶盖就开始吐。苏星柏惊讶于她的灵活,却还是起身去看她:“你这胃里是无底洞吗?昨晚折腾了一宿,现在还有东西让你吐?” 骆扶夏摇摇头:“没有了,反酸水儿。”她捂着胸口,苏星柏给她递水:“漱漱口?” 胃酸上涌,骆扶夏吐无可吐,小烟嗓此刻都变成了大烟嗓,苏星柏皱着眉,他咬咬牙说道:“先忍一忍,等下出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骆扶夏站起身来,看着苏星柏,眸光黯淡,“嗯。”她应了一声。 苏星柏抱住她,“抱歉。” 骆扶夏的头枕在他的肩上,“抱歉什么?”她想亲口听到他说话。 “等等我。” 骆扶夏勾勾嘴角,“好。” 她不知道等他什么,他也不知道要她等什么。 总之一切都等等。 总会等到天光。 他想着。 这年头信息传递太不方便,骆扶夏回了家,开了电脑才知道莫威利死了。 她整个人万分疑惑,却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死的好,随即打电话给鼎爷,问他莫威利的案子现如今是哪个组在调查。 鼎爷也很大方,毫不客气的说道:“那暂时把你调去西九龙重案组姚sir手底下,莫威利的案子他们目前在跟。” 骆扶夏点头答应,下午头也不疼了,胃口也好了些,才去姚sir那儿报道。 到了西九重案组,骆扶夏才意识到这个姚sir就是何礼贤的上司,姚学琛。 骆扶夏看了看何礼贤,“怎么样?是不是昨晚你去杀的?”调侃了一句。 何礼贤看着她:“今天姚sir说要暂时调个人过来帮手,原来就是你?”他思索片刻:“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你刚刚在那边儿休假。” 骆扶夏笑了下,“别转移话题啊,是不是你杀的人?是不是为了帮兄弟主持正义所以……”骆扶夏挑眉看着他。 “痴线啊,”何礼贤翻个白眼,又叫其他人:“介绍一下,这个是die调过来的同事,骆扶夏,前几天刚刚上了头条,应该都认识哦?” 麦永希走过来,看着何礼贤:“炒粉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骆小姐?都不给兄弟介绍一下?” 骆扶夏疑惑的看着他,胡巧莹走过来解释道:“madam lok你不用理他,整天总是发神经。” 骆扶夏笑了笑,四处看了看:“其他人呢?” “madam yip和姚sir在里面录口供。”胡巧莹客气的说道。 骆扶夏眨眨眼看向何礼贤:“咦?已经有嫌疑人了吗?” 何礼贤冷着脸摇头:“没有,姚sir让把阿海带回来了。” 骆扶夏恍然大悟:“难怪你从我进来到现在都没个笑脸什么的。”何礼贤这才笑了下,只不过略显生硬,他看向骆扶夏,满脸的怒气:“我都不知道姚sir怎么想的,我昨晚跟阿海喝酒喝了一整晚,而且莫威利是被人用右脚踹死的,阿海右腿是瘸的嘛,还一定要把阿海带回来。我真是不理解姚sir怎么想的。” 骆扶夏点点头:“确实有几分不同寻常。” 骆扶夏没等多久,姚学琛就出来了,他看着骆扶夏,表情淡定,问道:“互相都认识过了?” 骆扶夏点点头,看着姚学琛,笑道:“只差没介绍你身边这位了。” 叶展婷笑了笑,“你好,madam lok,我叫叶展婷,他们惯常都叫我妈dam,你如果觉得拗口的话,叫我phoenix就好。”她伸出手,骆扶夏握住她的手,又露出个笑容说道:“phoenix你好,你叫我阿lok就好。” 第37章 “阿lok。”叶展婷叫了一声。 骆扶夏朝她点点头,又问姚学琛:“姚sir,trevor刚刚说你们把赵文海带回来录口供,我想问下有什么线索吗?” 姚学琛摇摇头:“法医验尸报告说莫威利是被人用右脚活生生踹死的,并且,他的右腿在死之前被人踹断了。”他看着骆扶夏,“踹断右腿明显是一种报复式的行为,又加上昨天赵文海妻子的案子庭审,最后又因为证据不足导致莫威利被当庭释放,我有理由相信赵文海是有足够的动机去做这件事。” “但是他没有足够的条件。”骆扶夏看着姚学琛。 姚学琛点点头:“确实,他的右腿实在牢里被他派去的人弄断的,所以我更觉得赵文海有动机报仇,但是偏偏医生开过证明,他的右腿伤害很大,不可能有足够的力气能霍霍把一个人踹死。” 何礼贤站起身来,怒气冲冲:“他确实有作案的动机,但是没有作案的能力那还不赶紧把他放了?我真不知道姚sir你是怎么想的。” “明明另有一个更明确的嫌疑人。”何礼贤看着姚学琛,姚学琛却仍然是一片淡定的样子。 骆扶夏问道:“另一个嫌疑人?” 何礼贤点头,“阿明去带他了。” 就在这时,何礼贤口中的阿明回来了,站在门口喊了声:“姚sir。” 骆扶夏回头去看,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她今早才跟这人分别,没想到这么快就再相逢了。 苏星柏只愣了一瞬间,很快回过神来做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来:“嗨,madam,又见面了。” 他嘴角上翘,却在看到何礼贤的一瞬间僵住了,他越过阿明走到何礼贤身边来:“你怎么跟我长这么像?你照着我的样子去整容了?” 何礼贤眨眨眼,说话俏皮多了:“你干嘛模仿我的脸?” 骆扶夏:“……噗嗤。”还模仿我的面呢。 何礼贤和苏星柏两个人面面相觑,就连姚学琛都格外惊讶于苏星柏和何礼贤的相似程度,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看着骆扶夏:“madam lok,你和我一起去给他录口供。” “好。”骆扶夏点头答应。 一进口供室骆扶夏就听到苏星柏可以做出来的不正经的声音:“阿sir,我昨晚真的有不在场证据的,不信你问下你身边这位警官,我昨晚可是跟她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呢。”他把每个字都咬出了暧昧的音色,骆扶夏冷着脸看着他,一副冷漠不为所动的样子,她叹口气,微微扯了下嘴角:“确实,姚sir,昨晚我跟他在一起一晚上。” 骆扶夏很想解释他们两个其实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假如告诉姚学琛实情,昨晚他照顾上吐下泻的自己照顾了一晚上才更惹人怀疑。 于是果断的把意乱情迷的一夜情坐得实实的。 姚学琛看了看骆扶夏,又看了看苏星柏,满面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按流程给他做完了笔录,便当苏星柏离开了。 骆扶夏硬着头皮走出去,看到何礼贤高挑眉梢看着他,“阿lok,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直说,找个替身是不是对人家不太尊重?” 骆扶夏:“……” 骆扶夏:“?” 骆扶夏无言以对,然后一拳揍得何礼贤变成真炒粉。 骆扶夏看着何礼贤,“昨天是我喝醉了,发生了一个小意外,而不是我认错人了,才发生的小意外。” 骆扶夏看着何礼贤:“懂?” 何礼贤捂着脸颊,目光呆滞,僵硬的点头:“懂。” 骆扶夏看向姚学琛,笑容深刻而真挚:“姚sir,不好意思,如果打坏了你未来的妹夫,可以来找我,我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大哥,可以赔你一个。” 何礼贤捂着脸,一副屈辱的神情:“打你也打了,骂你也骂了,还要抢我老婆是不是过分了?” 姚学琛倒是十分慎重的点点头,甚至收下了骆扶夏草率的当场自制小名片,“最近上头条的甄向荣就算了,其他的可以考虑考虑。” 何礼贤:“……”淦。 骆扶夏和姚学琛对视一笑,警局里的气氛总算是和谐了几分。 姚学琛拍拍何礼贤的肩膀:“别闹了,赶紧做正事了。” 何礼贤皱着眉,站起身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时间证人,你信她却不信我。” 骆扶夏:“……” 姚学琛:“……” 骆扶夏好像已经看到姚学琛脑袋上冒出的问号,她十分可以理解姚学琛的心情。 姚学琛微挑眉梢,看着何礼贤:“炒粉啊,你自己好好想一下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差别,应该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骆扶夏听到叶展婷忍不住的笑声,她内心叹气,赶紧转移话题:“别说这个了,其实杀死莫威利的嫌疑人,扩大点范围可能是义丰的辣姜,或者江湖上其他社团的人。” 姚学琛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那样的话,这单case就几乎可以当作悬案处理了。” 骆扶夏点点头,确实如此,随便哪个江湖大佬,买个与莫威利毫无关系的杀手去拿他的命...... 姚学琛挑眉,微微叹了口气:“你考虑的太片面了,阿lok,你只想到他的身份会有很多仇家,但是他的死亡方式,是一脚一脚踹死,最后又踹断了右腿。” 他很用心的給骆扶夏解释莫威利死法的不同:“这么繁琐的杀人方式,一般不太可能会是被专门的杀手,那种杀手正常来讲最常见的杀人方式往往一刀毙命,干脆利落。” “而莫威利的死法,带有很强烈的复仇性质,报复性质,尤其是被踹断的右腿。”姚学琛认真的看着骆扶夏。 骆扶夏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抬头看着姚学琛:“你是说苏星柏...和赵文海的腿都是被莫威利弄得?” 姚学琛点头。 何礼贤笑了一声:“你查了阿海那单case这么久还不知道?阿海的腿应该是被莫威利派去的人在狱里弄断的。” 骆扶夏看向何礼贤,她知道赵文海的伤是如何形成的,但她从来没有调查过苏星柏,所以她对苏星柏的了解,全部都是基于每次的见面。 骆扶夏突然意识到,原来她一点都不了解苏星柏。 她微笑一下,听到何礼贤说道:“至于那个苏星柏,我记得他原来很厉害的,别人都叫他威co,但是得罪了莫威利,被莫威利打断了一条腿,又坐了牢,再出来就变成了瘸co。” 何礼贤看向骆扶夏,若有所思道:“不过最近好像又有上位的迹象。” 姚学琛拿着报告敲了敲何礼贤的脑门:“威co也好瘸co也罢,都跟你没关系了炒粉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莫威利怎么死的。”说罢,姚学琛转身出了警署。 何礼贤看着骆扶夏,“走啦,出去找线索。” 骆扶夏点头,然后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走到外头何礼贤才慢悠悠的问骆扶夏:“阿lok,你确定你昨晚和苏星柏在一起一整晚?” 骆扶夏不耐烦的点头,“嗯。” 何礼贤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小声地叨咕:“那他倒是很持久啊......” 骆扶夏看着他,疑惑一句:“什么?” 第38章 何礼贤赶忙挥手:“没事没事。” 笑得还一脸纯良。 骆扶夏有一瞬间的恍惚,何礼贤的神情和苏星柏太像了,她不自在的偏头看他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 骆扶夏喝了口水,出声问他:“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何礼贤恢复正经解释道:“昨天莫威利被无罪释放之后,我害怕阿海做什么傻事,就一直跟着他。晚上跟他一起喝酒,明明我们一起喝醉了,不知道姚sir还怀疑他什么。” 骆扶夏皱着眉:“虽然我也不太愿意相信是赵文海杀的人,但是喝醉之后也是能杀人的,而且我看过你的证词,你是先醉的睡着的那个,你不能证明在你睡着之后,赵文海有没有出去过。” 骆扶夏看着他,何礼贤撇撇嘴角,一言不发朝前走,突然又回头看着骆扶夏:“好,就算不能证明阿海在我睡着之后究竟出去过没有,那阿海的腿是瘸的啊,他的腿根本没什么力气,怎么可能踹死莫威利呢?” 骆扶夏拍拍他的肩膀,神情淡定:“你别着急,就是因为他是瘸的,所以姚sir才不确定人究竟是不是他杀的。” 何礼贤冷着脸,不再说话。 第022章 ◎误会◎ 莫威利的案子陷入了僵局,但随着调查的深入,就连骆扶夏都逐渐认可了姚学琛的看法:她也认为赵文海有着很大的嫌疑,哪怕经过医生检查,赵文海的腿确实还没有恢复。 骆扶夏纠结片刻便揣了张莫威利的照片去找于子朗,于子朗这会儿正在die思索案情,看到骆扶夏来还有几分惊讶,谁知骆扶夏见到他便把他叫出去,于子朗稍一思索便知道骆扶夏一定是来找他通灵感应找些线索的。 他无奈的看着骆扶夏,一脸“你想什么我全都知道”的表情,骆扶夏讨好一笑:“我这不是真的没办法了吗,嫌疑人都...”骆扶夏皱了皱眉,揉了揉胃部,“都调查过了,但是真是没找到什么线索。”她拿出莫威利的照片来,看着于子朗:“帮帮忙呗!” 于子朗叹口气,“你怎么了?” 骆扶夏撇撇嘴:“没事,就是可能换季了?最近总是胃口不怎么好。” 于子朗笑了下:“你居然还有胃口不好的时候?” 骆扶夏白他一眼,“别说那么多,你说你帮不帮吧?”于子朗摇摇头:“我敢不帮你吗?”他伸出手,叹气道:“拿来吧。” 骆扶夏心满意足把照片递到他手上,然后敏捷的远离他几步。 于子朗是大喊着“别踢我!”醒来的。 骆扶夏一手抚着胸口,“幸好我躲得及时。”邢晶晶从里边儿出来,看到于子朗躺在地上,笑了下走过来看着骆扶夏:“阿lok你又让他帮你通灵了?” 骆扶夏朝着邢晶晶点头:“对啊,不过没想到他这次反应还挺大,”她走过去和邢晶晶两人一起把于子朗拽起来,于子朗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想到通灵感应里的画面,然后看向骆扶夏:“跟我一起进去,我让美人给你打印照片看看。” 骆扶夏点头,于子朗从电脑上找到自己通灵看到的军靴的照片,黑指给骆扶夏看:“我就是看到了一双穿着这种鞋子的脚。” 骆扶夏皱着眉,“军靴?” 黑色厚底,骆扶夏点头:“鉴证科那边给的鞋印好像和这个确实很相似。” 美人凑过来,“阿lok你就是去姚sir那一组帮忙调查这个案子?” 骆扶夏点点头,“对啊,你看这种军靴能想到什么?”她问美人。 美人端详许久,还没来得及说话,骆扶夏便听到张正义说道:“特警咯,这种鞋子别的不说,比较适合行军作战,而且耐性特好,踢人特疼。”张正义做出一个要打人的李小龙标准动作。 骆扶夏听到张正义最后那句话,忍不住点头笑出声来:“踢人疼不疼我不知道,反正挺狠的,莫威利就被人穿着这种鞋踢死的。” 美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惨?” 骆扶夏点头,看向她:“你平时不是最关注这些新闻吗?怎么不知道?不过莫威利确实死的挺惨的。” 美人摇摇头:“你见过我们什么时候在报纸上披露死者死法的吗?我只知道他死了,没想到居然死的这么惨,不过也是他罪有应得咯。”美人伸手拨弄自己的头发,然后看着骆扶夏说道:“不过阿lok,我听说最近义丰也在查杀莫威利的凶手,而且好像你们前段时间带去录口供的那个莫威利的马仔,最近被莫一烈盯得很紧,怀疑是他为了上位杀的莫一烈。” 骆扶夏眨眨眼,片刻便意识到美人说的是苏星柏,她装作不在意的反问美人:“你怎么知道的?” 美人露出个笑容来,娇矜道:“害,我好歹也是情报科呆过的,什么消息啊都是往我耳朵里挤啊——都不用我主动去打听的。” 骆扶夏的笑容维持了不到半秒钟,边收起美人打印出的照片离开了die,她已经开始担心苏星柏了。 骆扶夏回到家,换了居家服坐在沙发上许久才想起打开电视,她没有心情看电视,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盯着茶几上的花瓶发呆。玫瑰被她收起来了,保存在盒子里,放到了卧室。 可是空气里仿佛还残存着玫瑰的香气—— 又或者是她过于想念苏星柏。 她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出不来,电视虽然开着却丝毫进不到骆扶夏的耳朵里,以至于当门铃声刚一响起的时候,骆扶夏就急匆匆的跑去开门,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 门一开,血腥味扑鼻而来。 骆扶夏整个人愣在当场,苏星柏抱着她,骆扶夏环住他,已经感受到他脊背上的粘腻血腥。她把苏星柏往里带了带,赶忙关上门,勉力把苏星柏带到沙发上,让他坐下,“你等等,我去拿纱布。” 苏星柏叫住她:“等等。” 骆扶夏回头看他,发丝都粘在了脸上,苏星柏气若浮木,“穿上鞋子。” 骆扶夏抬眼,愣了片刻赶忙穿上鞋子,朝里屋走去拿医药箱。骆扶夏拿着医药箱的手都在颤抖,苏星柏脊背上的伤太过瘆人,长长的一刀从肩颈划到腰间,鲜血淋漓,皮肉卷曲。 骆扶夏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利落的动手给他消毒,上药,包扎。其实苏星柏手臂上还有其他的伤口,但是相比起他的脊背来说,都只能算是小伤。 苏星柏盯着骆扶夏,她额上和鼻尖渗出汗珠,眉头紧锁,嘴巴抿的严严实实,这是他第一次见她这副表情。他记得上次骆扶夏去找莫威利做口供,他为了表现忠心对骆扶夏出言不逊,那时骆扶夏的神情是严肃的,但苏星柏能看到她眼底的笑意。 现在却不能。 他伸手把她额前发丝拢到而后,然后又伸手给她擦去额上的汗水,只是他的手也脏兮兮的,还把她的额头弄脏了。 苏星柏嘴角微勾笑了起来。 骆扶夏抬眼看到他苍白的唇色,瞪他一眼:“还有心情笑。” 苏星柏努努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啊,越惨就更应该笑?不然岂不是就顺了别人的意。” 他眼睛微眯,“他们越是想让我哭,我越是要放肆的笑。” 第39章 骆扶夏心脏狂跳,她一言不发,又扯着纱布帮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又处理了其他的小伤口,才靠在沙发上看着苏星柏,“这么重的伤不去医院来找我做什么?” 苏星柏面色苍白,说出的话却不苍白:“去医院不就见不到你了?” 他抱住骆扶夏,“想你了。” 骆扶夏坐在他腿上,转身盯着他,然后突然捧住苏星柏的脸颊,吻住他的嘴巴。 苏星柏一手握住她的手臂,骆扶夏感受到自己身下的异动,然后抬眼觑他,若不是她脸红了,苏星柏还要以为自己身上的是个什么身经百战的老手。他握着她的手臂,“阿扶,你别招我。” 骆扶夏嘴角微勾,“怎么?没力气啊。” 苏星柏抱得她紧紧的,却又少见的露出一副脆弱的模样:“疼。” 骆扶夏亲亲他的额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 怎么会不疼呢。 他痛的整个人都一直在出冷汗。 她很努力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苏星柏突然笑了笑,问骆扶夏:“你算不算帮我做了伪证?” 骆扶夏笑了一声:“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不算吧,虽然你不是跟我做了一夜,但你也算照顾了我一夜。”骆扶夏偏头看他,面上带着笑容:“为了保守一个秘密,撒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他们会理解我的。”骆扶夏吻了吻他的眉心,那里有一道小疤。 “你说如果让别人知道,你会不会被廉政公署啊,或者什么cib请去喝茶?”苏星柏面带笑意看她。 骆扶夏抵住他的额头:“那你会透露出去吗?” “透露出去大不了我不当警察了,你——” “莫一烈会放过你吗?”她冷了脸,然后抱住苏星柏,抱得紧紧的。 “michael。”她唤他。 “嗯。”他应声。 “吓死我了。”骆扶夏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气息缓慢而均匀的呼在苏星柏肩膀上,他能明显的感受到骆扶夏此刻有多么的安心。 她没有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她没有问为什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吓死我了。 苏星柏微微垂眸,他又说道:“等等我,阿扶。” “等等我。”莫威利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莫一烈。他冷着脸。 苏星柏看到骆扶夏摆在桌子上的军靴照片,拿起来仔细端详片刻,问骆扶夏:“这是什么?” 骆扶夏摇头:“没什么,”说罢想把照片收起来,却又突然觉得说不定苏星柏的想法和莫威利会有几分相似,于是便问他:“你觉得这像什么?” 苏星柏神情微凝,抬眼看了看骆扶夏,一时也琢磨不清楚骆扶夏的意思,便说道:“军靴?” 他勾了勾嘴角,却没什么笑模样:“狱警吧,监狱里看管的那些警察,总也是穿着这种鞋子乱逛。” 骆扶夏看向他,神情一滞,随即收回视线,把照片也塞到茶几底下。“嗯。” 苏星柏勾了勾嘴角,突然意识到原来骆扶夏没有去调查过自己。 “你不怕吗?”苏星柏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骆扶夏却诡异的接上了他的脑回路,然后说道:“你以后是我的。”她眸子里闪烁着某种光芒。 苏星柏笑得带起几条笑纹,然后搂过骆扶夏啃了啃她的嘴角,他死缠烂打终于磨的骆扶夏跟他一起睡过今晚,哪怕什么都不做,温香软玉在怀总是舒舒服服的。 苏星柏笑容满面,感觉伤口都不是那么疼了。骆扶夏叹气看着他:“我害怕压到你的伤口啊。” 苏星柏笑起来总是带有几分天真,让人不自觉的总会对他降低防备,甚至产生某种关爱心理,骆扶夏不知道这是他天生的还是后天练出来的,总之她妹妹看到他这般笑容,总也忍不住想着,简直就是苏妲己转世嘛。 唉,骆纣王怎么能忍住不答应啊。 结果半夜骆扶夏正睡着,突然被电话吵醒,她迷糊的半睁开眼睛,接起电话来,是何礼贤,何礼贤声音低沉沙哑,情绪低落:“出事了。”他报了个地址,让骆扶夏赶快来。 苏星柏睁开眼睛,问她:“怎么了?” 骆扶夏坐起身来让自己清醒了片刻,然后偏头吻了吻苏星柏:“你睡吧,警局有点事。” 骆扶夏赶忙换衣服赶过去,发现是一个短裙长发女人死在后巷,何礼贤看着她,神情严肃:“又是被踢死的。” 骆扶夏眨眨眼,点点头接过胡巧莹递过来的手套,带上之后走到尸体一旁,仔细端详:“她好像有点眼熟。”她抬眼看何礼贤。 何礼贤垂眸,叹气道:“就是那天帮莫威利打官司的律师。” 凶手是谁好像已经呼之欲出了。 骆扶夏看着何礼贤,何礼贤面上一片痛苦之色,紧锁着眉头:“怎么可能呢?”他迷茫的看着骆扶夏。 骆扶夏有些震惊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赵文海的腿分明就是瘸的,她虽然一直对赵文海有所怀疑,但却仍然无法相信。 姚学琛让何礼贤和麦永希一起去把赵文海带回来,骆扶夏则和姚学琛回警局调查死者的资料。直到天光,姚学琛看着骆扶夏:“出去吃个早点?” 骆扶夏摇摇头:“不用了...”她捂着胃,“没什么胃口。” 姚学琛看着骆扶夏,拍拍她的肩膀:“出去吃个早饭,顺带去法医那边把验尸报告拿回来,散散步也好。” 他面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骆扶夏却觉得这老男人还有点暖。她笑了笑,点头答应。 骆扶夏本想去拿验尸报告顺便和pierre打个招呼,谁知道一进去恰好看到于子朗也在这里,他愣了下看着于子朗:“你那儿也死人了?” 于子朗和骆扶夏对视着:“这个‘也’字,用的极妙啊。” 骆扶夏看向他:“谁啊?” “你认识的,前段时间还打算告她诽谤。”于子朗叹气,骆扶夏惊讶的看着他:“卓琪?” 于子朗点头:“不仅如此,凶手还被怀疑是成sir。” 骆扶夏:“……”好一场大戏。 “等我这边忙完了回去帮你们手,我手上案子有头绪了。”她抿唇,于子朗点头,“你来是干什么了?” “跟你一样啊。”骆扶夏走进来,坐到椅子上:“pierre你又吃泡面啊。”她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胃口总是不好,还总想吐。” pierre看着她,关心道:“你不会是忙出肠胃炎了吧?” 骆扶夏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可可啊——”外面传来一声悲戚的呼喊,骆扶夏皱了下眉,开门走了出去,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身体僵住片刻,随即迈步跟了过去,于子朗感觉她有几分奇怪,便也跟着骆扶夏走过去,昨夜的女死者名叫姚可可,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把她从小带大的外婆。 骆扶夏走过去,听到姚可可的外婆和做记录的警察悲声说道:“阿sir啊,这是我孙女的男朋友,他陪我一起把我孙女带回去。” 骆扶夏站在门外,看到苏星柏怔愣着的面庞,他正伸手小心翼翼的要拨开白布,眼眶通红。 第40章 骆扶夏却只感觉到小腹一阵坠痛,“男朋友?”她未曾注意到,自己声音都在颤抖。 她看着那个人。 面带嘲讽。 第023章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苏星柏伸出去的手顿住,僵在原地,他眨着眼睛,偏头看向骆扶夏。 他清晰的看到骆扶夏面上浮现出嘲讽的情绪,她勾起嘴角却没笑出来,片刻后伸手遮住嘴巴,“呕”的一声,捂着胸口夺门而出。 苏星柏面无表情,心里却慌了起来,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他偏头看着婆婆,说道:“婆婆,我们把可可带回去处理丧事吧。” “还有啊,婆婆,我跟可可已经分手了。”他柔声道,放在婆婆肩膀上的双手都微微用力,“分手很久了。” 他想起今早婆婆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星柏甚至不敢相信,姚可可居然死了。他眯了眯眸子,又想起五年前发生的事情,苏星柏蓦地意识到这个女人在自己心里居然...居然过了这么久,仍然能够造成这么大的波澜——所以他才会想掀开白布,见见她最后的模样。 但是苏星柏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骆扶夏,他想不到死者会是姚可可,却也想不到调查这单案子的会是骆扶夏,更想不到他和骆扶夏,还会在这样的场景下相遇。 昨夜,她死了。 自己在干什么呢? 搂着阿扶睡得香甜? 苏星柏陡然觉得有几丝嘲讽。 而且就在刚刚——阿扶看到自己居然吐了? ——苏星柏胸中甚至涌起几分怒气,我又没出轨,更何况她就算真的觉得自己出轨,那也不应该在没有证实的情况下反应这么大吧。 怒气中带着委屈,苏星柏把自己心里的情绪藏的好好的,面上还是冷静自持,帮婆婆把姚可可的尸身带回去,然后料理后事——不是他多事,只是骤然失去孙女的老人实在太过难过,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费心帮孙女处理后事。 把婆婆送回家之后,苏星柏仍有几分茫然,自五年之前她不帮自己打官司,自己坐了三年牢,到如今,再见面居然是这副场景。 他想去找骆扶夏解释些什么,却又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一定哟尽量避免联系骆扶夏。苏星柏苦笑一声,脊背上的伤隐隐作痛。 骆扶夏是被于子朗送到医院的,她昨晚和今早都没吃饭,就算想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干呕到胃酸上逆,之后更是晕在了洗手池旁边。 于子朗担心的等在外面,直到听到里面有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他便冲进女厕所,果不其然看到骆扶夏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赶紧扶起骆扶夏,然后喊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骆扶夏醒的时候,看到等在自己床边的邢晶晶,她愣了下,艰难的想要坐起身来,却被邢晶晶按住双手,然后小心翼翼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又把她扶起来坐好:“你多歇会儿吧,于sir去给你买早餐了。” 骆扶夏揉了揉太阳穴:“没那么严重吧,应该只是低血糖吧?”她猜测着,骆扶夏以为只是自己没吃饭导致低血糖才会晕过去,她一副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样子,谁知道邢晶晶叹口气看着她:“阿lok。”她握住她的手。 骆扶夏的心颤了颤,她隐隐感觉到邢晶晶的神情多么严肃,语气多么郑重,骆扶夏疑惑的看向她,咬唇问道:“怎么了?” “你怀孕了。” 骆扶夏愣了下。 从邢晶晶手里抽回手。 然后极为冷静的问道:“没有告诉别人吧?” 邢晶晶担忧的看着她,然后摇头:“暂时只有我和于sir知道。” “嗯。”骆扶夏点头,面无表情。 她闭着眼睛,片刻后又睁开眼,面上竟还浮现出几分笑容,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嘴里还是疑惑的语气:“我怀孕了?”她看向邢晶晶。 邢晶晶坐在一旁,一时之间甚至摸不清骆扶夏究竟是开心还是难过:“医生说已经两个月了。” 骆扶夏嘴角上挑,这里有个宝宝。 是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越笑越开心,整张脸都柔和起来,她看着邢晶晶,开心不已,我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骨肉至亲。 她伸手覆盖住小腹,想着,这才是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其他人都不算数。 其他人都不是。 这才是。 于子朗提着一盒粥进来,看着骆扶夏:“我不知道你现在想吃什么,但是白粥总没什么错。”他态度极其自然,“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骆扶夏笑容满面接过来,看着他们两个的模样,邢晶晶快要急死了,她满头雾水,急匆匆的给于子朗使眼色,于子朗却又故意装作看不到,或是看到了又装作看不懂,邢晶晶本就是个急性子,这会儿心里越发不住的为骆扶夏抱不平,忍不住问骆扶夏:“阿lok,孩子的爸爸是谁啊?” “要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这么不负责任,我一定去把他抓起来!”她义愤填膺,心疼的看着骆扶夏。 于子朗皱着眉,好笑道:“抓他?你怎么去抓人?陷害他和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 骆扶夏失笑,随即做出正经的模样来:“不好吧,我成年很久了。” 邢晶晶搂住骆扶夏:“你还笑——” 她心疼极了,“是哪个混蛋?我去把他揪出来给你负责!” 骆扶夏笑着把粥递给于子朗,然后轻轻的拍了拍邢晶晶的脊背,“我没事——” 骆扶夏少见的温柔,“除了多了个孩子,我一点事都没有,”她看着邢晶晶,“晶晶,我的宝宝甚至不需要爸爸。” “我自己可以很好的养大他,这是我的宝贝。”每当说到“宝宝”的时候,骆扶夏脸上总也挂着笑容,她突然产生了几分担忧:“对了,子朗,我前几天还喝醉酒了,你有没有问过医生——” 于子朗摇头,“没有问过,但是医生已经给你做b超说宝宝很正常,是你有点虚弱了。” 骆扶夏笑着点头,“那就好好吃点东西补一补。”她心里盘算着要去做做功课,孕期如何补充营养。 于子朗看着骆扶夏一副幸福的样子,叹口气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但他心里又担心极了,他看得出骆扶夏脸上的笑容非常病态,根本不是她正常的笑容。他动了动手指,很想打人。邢晶晶看着骆扶夏认真喝粥的模样,也不想再强迫骆扶夏,于是拉着于子朗走到病房外:“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宝宝的爸爸是谁?” 于子朗理所当然的摇头:“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知道?”他垂着眸:“我连阿lok什么时候谈过恋爱都不知道。”他猜测应该就是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他猜测那个男人便是之前给die通风报信的人,但他始终猜不出,骆扶夏怎么会和那个男人产生交集。 骆扶夏之前或许是因为有了宝宝所以才会胃口不好,如今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反倒是胃口好了起来,她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去法医部要做的事压根没有完成——骆扶夏赶忙拿出手机给姚学琛打电话,姚学琛对骆扶夏也算是通情达理:“我知道你进医院了,好好休息,况且如今赵文海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就算回来也只能是一起找人。” 第41章 骆扶夏皱皱眉,想到昨天于子朗的通灵感应,她垂眸思索片刻,“姚sir,你有去赵文海之前在的监狱调查过吗?” 姚学琛愣了片刻,便转身朝外走,但还是反问骆扶夏:“监狱怎么了?” “没什么,我昨天问了一个朋友,他给我找了张——凶手行凶时大概率穿的是军靴的照片,然后说这种鞋子监狱里的狱警最常穿。”她抿抿唇,“赵文海坐过牢,我怀疑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 “对这种鞋子印象深刻,所以——”骆扶夏紧锁着眉头,却又了一个极大的猜想:“产生了第二个自我保护的人格,我记得曾经听过心理学的同学说过,分离性人格障碍患者,简称人格分裂患者,很可能会因为童年,或者过去某些极为痛苦的回忆而分裂出第二个甚至多个自我保护人格,这种与主人格不同的人格,或许知道主人格的存在,但主人格并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于是赵文海虽然杀了人,但你审问的仅仅是他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主人格,所以你看不出他究竟撒过谎没有。” 姚学琛的误区一直在这里,他惯于通过旁人的微表情解读他内心的想法,勘破旁人究竟有没有撒谎,但是这一次虽然他十分怀疑赵文海,但一来赵文海的腿确实是瘸的,二来他从赵文海脸上,一丝撒谎的迹象都没有看出来过。 姚学琛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骆扶夏的话,但他还是有个问题:“难道人格分裂,连身体上的损伤都可以自愈?“ 骆扶夏摇摇头,尽管姚学琛看不到,“我不知道,我只是有这个么猜想。”她只是突然想起从前看的电视剧总会出现这样的情节,凶手通常有着悲惨的过去,从而导致产生了第二个人格。主人格既然懦弱不堪,那就让第二个人格来守护他,为他对抗整个世界。 骆扶夏拿出手机给赵文海打电话,理所当然的没有接通,她心里愈发担忧起来,害怕自己的猜测成了真。 于子朗走进来看着她,“阿lok,你好点没?”他面带关怀,看到骆扶夏点头才又说道:“那我和晶晶先回警局,成sir的案子毕竟也是十万火急。” “好。”骆扶夏点点头。她其实很想让于子朗他们跟她说一说卓琪案子的细节,但是他们太忙了,骆扶夏也不好意思去打扰。 等到赵文海归案之后,再去die看他们好了。骆扶夏这么想着。 她又休息了几个小时,感觉身上也有了些力气,才起身去换衣服,离开医院。骆扶夏打电话报了个育婴班,又去书店买了几套孕早期注意事项,才心满意足回了家:“宝宝乖——”骆扶夏把书放在茶几上,又打开电脑兴致勃勃的查询孕早期注意事项,一会儿却又有几分苦恼,我前段时间喝酒喝的烂醉真的不会对宝宝造成什么影响吗? 她这么想着,却突然收到了景博在聊天室的留言:“阿lok,我想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回香港了。” 骆扶夏思索许久,才回复他:“kings,我发现你说的不对。” “不,应该是你的猜测不对。” “把我牵住留在世界的线不仅仅是爱情。” “还有可能是亲情。” 骆扶夏停顿许久,才又打字:“kings,我有了个宝宝。”讲到最后两个字,骆扶夏仍然忍不住笑意。 骆扶夏刚刚输入最后一个字,就接到了电话,又是何礼贤打来的,骆扶夏犹豫一下才接了起来:“阿lok,阿海绑架了他原来的上司黄天荣。” 骆扶夏皱了皱眉马上问道:“情况怎么样?需要支援吗?你们在哪里?” 何礼贤吞吞吐吐的,最后还是给骆扶夏报了个地址,骆扶夏隐约察觉到何礼贤话里有所隐瞒,但她放下手机后又思索许久,终于决定去一趟。 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的宝宝重要了。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骆扶夏想着。 心却钝钝的疼。 第024章 ◎所谓的牵绊◎ 何礼贤翻着手里的邀请函,又给自己灌了口酒——骆扶夏的邀请函没送出去。 或者说,他自从赵文海的案子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到过骆扶夏。 他坐在吧台上喝着闷酒,哪怕即将与贝儿结婚这样的喜事,都阻挡不了他心里对于骆扶夏态度改变的奇怪,甚至是莫名。 好像突然之间,骆扶夏对他的态度就从朋友变成了陌生人——陌生到何礼贤偶尔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骆扶夏极度不满的事情? 何礼贤坐在那儿喝闷酒,却突然听到另一边的卡座一群人在欢呼:“庆祝我们die又破答案!” 何礼贤视线飘过去,die? 不就是阿lok的部门? 这么想着,他便走过去,问道:“你们是die来的啊?” 美人站起身来看着何礼贤:“是啊,怎么了靓仔?是我们die的fan嘛?”她甚至还抛了个媚眼。 何礼贤尴尬一瞬,随即笑起来:“没有,我是西九龙重案组的,我想问一下骆扶夏不是回组了吗?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庆祝啊?” 于子朗听到这里才抬眼仔细看了看何礼贤,酒吧里灯光昏暗,他这才注意到何礼贤好像就是那天在法医部见到的人……但是,等等,那个人不是莫威利身边的马仔?怎么会突然变成警察? 于子朗心怀疑虑看着他:“阿lok?阿谁告诉你阿lok回组了?阿lok请了长假。” 何礼贤:“……” “什么?”几瓶酒下肚的何礼贤脑子有几分不清楚,他迷惑的看着于子朗:“等等,阿lok跟我说她回组之后事情太多,所以忙的没办法参加我的婚礼啊。” 于子朗挑挑眉:“你要结婚了?”他冷下了脸,邢晶晶敏锐的感觉到于子朗的情绪波动。 何礼贤从怀中掏出给骆扶夏的请柬,“是啊,但是打电话她也不接,只发了个短信给她。” 于子朗怔住,喝了口啤酒才开口试探道:“为什么阿lok不接你电话,不参加你的婚礼?” 何礼贤皱着眉,坐到于子朗身边,“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那天骆扶夏到了赵文海挟持人质现场之后,赵文海本人是非常激动的,他恶狠狠的瞪着骆扶夏:“为什么?为什么你都要骗阿海?阿海那么信任你。” 而在骆扶夏来之前,姚学琛便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骆扶夏。赵文海在监狱里经常被莫威利派去的人毒打,有一次被人打到重伤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军靴的狱警一脚飞踹将打人的人踢开,救下了赵文海。 赵文海昏迷之前,看到了那双救命军靴。 所以自那之后他因为这段痛苦的记忆产生了第二个人格,第二个人格偏激,愤怒,甚至连腿都是完好无损的,所以当赵文海用他温和的方法报案但最终却没有制裁莫威利的时候,第二人格便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穿着军靴,杀了莫威利和帮他打官司的律师姚可可,如果不是挟持黄天荣被发现,他下一个目标就是那天审案的法官。 赵文海对骆扶夏的观感又爱又恨,他感激于骆扶夏帮他寻找真凶,却又恼恨她明知最后莫威利很可能被无罪释放,却从不告诉他,瞒他直到最后一刻——甚至到莫威利带着挑衅嘲讽的笑容离开法庭之后,赵文海还在期待着,会有什么反转,莫威利怎么可能无罪释放? 第42章 但没有反转。 生活不是充满激情的电视剧,他终于意识到林念慈的仇,靠法律靠公义根本报不了。 第二人格盯着骆扶夏:“是你毁了阿海的希望。” 骆扶夏沉默的看着他,轻声问道:“你以为你再保护他吗?” “你有没有想过阿海的女儿?” “她好不容易重新拥有了父亲,却都被你毁了。” 骆扶夏低声的说着挖心挖肺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放下仇恨,阿海再辛苦几年,攒些钱就可以重新和自己的女儿好好的生活,他那么爱他的女儿。” “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你骗人!”赵文海恶狠狠的看着骆扶夏,骆扶夏却微微垂眸,轻声回答他:“我没骗你。” 姚学琛看向赵文海:“你知道嘉嘉会有多难过吗?她只有一个外婆,等她上了小学,上了中学,会面对其他不懂事的小孩子的嘲笑,他们会天真但满怀恶意的问她,你爸爸呢?你妈妈呢?” “会有不懂事的男生揪她的辫子,她却没有地方哭诉,因为她只有一个年迈的外婆。” 姚学琛顺着骆扶夏的意思往下说,却没看到在他身后的骆扶夏也满面复杂的看着他。 胡巧莹把赵文海的女儿带了过来,她怯生生的看着赵文海,清脆的叫了一声:“爸爸——” 赵文海神情一变,方才面上的狠厉如今全变成了温情脉脉,他手里的枪掉到了地上,声音颤抖着:“嘉嘉...” 姚学琛给叶展婷使了个眼色,叶展婷点点头走上前去,给黄天荣手上戴上了闪闪发光的的银手镯,她还忍不住骂他:“你知不知道你一时贪心毁了他一家人啊——”被赵文海挟持的这段时间,黄天荣把六年前他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骆扶夏盯着赵文海发呆,片刻后余光注意到何礼贤朝自己走过来,她便转身要走,却被何礼贤叫住:“阿lok,你去哪儿?” 骆扶夏甚至没有回头看他,“回家。” 第二天何礼贤就从姚学琛那里知道骆扶夏被调回了die,之后何礼贤再想和骆扶夏联系就似乎变成了单方面的骚扰一般,对方也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如果不是何礼贤确信自己喜欢的是程贝儿,他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像是个单方面的追求者。 可这种事太敏感,问出来好像显得自己婆婆妈妈的,但是什么都不说,何礼贤又确实觉得他和骆扶夏的友情似乎有点什么问题——但他根本不知道症结在哪儿。 直到今天遇到于子朗一行人,他才能确信他和骆扶夏之间确实有些问题——她做什么明明在休假却骗自己工作很忙? 于子朗挑挑眉,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他一句:“你当过卧底?” 何礼贤一脸疑惑:“你没听懂我说话吗?是我朋友阿海曾经是卧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子朗恍然大悟,阿lok不想理他大概纯粹就是因为他那张脸吧。不过这件事他却没打算告诉何礼贤,看何礼贤的模样,似乎是不知道骆扶夏怀孕的事情,更不知道骆扶夏喜欢的人和他长得如此相似——阿lok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他也没必要多嘴。 说着,于子朗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谁知道你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你也知道女人嘛,总是会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生气,你猜不到也不出奇啊。” 邢晶晶眼神微动,不动声色的撇了于子朗一眼,没有插话。 何礼贤一脸的纠结,随即把邀请函递到于子朗手上:“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了,但是我真的把阿lok当朋友来的,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话,帮我把请柬给她。多谢。” 于子朗接过通红的请柬,挑着眉毛盯着何礼贤离开的背影,美人左右看了看,还是带着微妙的心情出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 “很像电影里的情节。”小凤姐接话道。 “对啊对啊!”费sir点头,“就好像那种前男友要结婚,但是还爱着前女友那样。” 于子朗:“……” 邢晶晶偏头看着于子朗,于子朗摇摇头把请柬塞进衣兜,“别想那么多,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而已。” 美人笑了笑:“我们当然知道啦,不过这么久没见阿lok,还真是有点想她呢。”美人靠到pierre怀里,然后掰着手指头数着:“阿lok自从在西九重案组调查完赵文海的案子,就请了长假——” “有一个多月了好像。”她看向于子朗:“是吗?于sir?” 于子朗点头:“好像是啊。” 邢晶晶喝了口啤酒,靠在椅背上:“什么好像啊,分明就是啊,hugo单案子我们查了足足有一个月了。”算算时间,阿lok肚子里的宝宝现在都有三个月了。 想到这里邢晶晶仍是气闷不已,她真的很想把那个搞大阿lok肚子还不负责任的渣男找出来暴揍一顿,并且这个想法在这一个月里跟于子朗说过也不下十次——于子朗每次也只能挠挠头糊弄过去,如果骆扶夏不想让别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也一定不会多说一句,无论是跟谁。 一群人散了之后,于子朗看着邢晶晶:“我去看看阿lok,要一起吗?” “好啊好啊!”邢晶晶猛地点头,“你知道阿lok住在哪里啊?也不说一声,我很早就想去看她了!” 于子朗低头笑了一声,“你没有问,我就没说。”他摸了摸放在侧兜的请柬,“顺便一起去给阿lok送了这张请柬。” 他看着邢晶晶:“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于子朗拿出请柬来,“看看我们送过去阿lok会不会参加他的婚礼。” 邢晶晶挑眉看他一眼,“好啊,我赌会。” 于子朗双指夹着请柬,自信的看了邢晶晶一眼,“那我就赌不会。” 邢晶晶偏头看他,“你是不是落了什么?赌注是什么?” 于子朗站定身躯,定定的看着骆扶夏:“输的那个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怎么样?” 邢晶晶嘴唇微勾,点头回答他:“好啊。” 于子朗先发短信问骆扶夏在不在家,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告诉她等一下他们就去她家,骆扶夏也答应了,绕是如此,于子朗仍是在骆扶夏家门口按了许久门铃,才等到开门。 于子朗一进门就闻到咖啡的香气,吐槽她:“都告诉你我们要来了,你不会还睡着了吧?还有啊,怀着宝宝还要喝咖啡?” 骆扶夏打着哈欠,“我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等你们的,结果最近可能是怀孕的缘故,觉多,总感觉睡不醒,在沙发上坐着都想睡,可能就不小心睡了会儿。至于咖啡,是给你们两个准备的。我最近才没喝咖啡,偶尔喝喝奶茶。”她嘴角微翘,头发随意的拢在而后,只零碎的留着几缕在额前,邢晶晶仔细打量骆扶夏半晌,才放心道:“我看你气色还不错诶。” 骆扶夏失笑:“那当然了,我最近发现我们楼里有个bonnie姐,私房菜做的极好,我就老让她给我煲点汤养着,”骆扶夏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胖了不少呢。” 邢晶晶走过去搂她,“没有吧?看着你还是干瘦干瘦的。”她伸手摸了摸骆扶夏的脊背和胳膊,“确实多了点肉。” 第43章 骆扶夏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你们今天怎么来看我了?” 邢晶晶偏头瞪了于子朗一眼,“别说了,我早想来看你了,但是一直也忙着调查hugo的案子,没顾上联系你,他也不告诉我他知道你家在哪里,不然我早就来看你了。”她看了看骆扶夏的小腹:“怎么样?宝宝有没有闹你?” “没有——”骆扶夏笑得开怀,“他可安分了,我该吃吃该喝喝,什么毛病都没有。”她拉着邢晶晶往里间走过去,“原本我家有四个房间,我这一个月专门把一间房改成了婴儿房。”骆扶夏带着邢晶晶走过去,于子朗也跟在她们两个人身后,宝宝起码还有七个月才出生,骆扶夏就已经把摇篮,婴儿床,小孩子的衣服玩具都准备的极齐全,小孩子的衣服分男女各都准备了好些,逗小孩的玩具也都准备了不少。 “晶晶,我一想到我要有自己的孩子,我就开心的不得了——”她拿起一只袜子给邢晶晶看,“我就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骆扶夏面上带着红光,邢晶晶光听她的话都能感觉到骆扶夏是真心实意的在期待这个孩子。 她心里的几丝怨气也逐渐消失不见,她看着骆扶夏,叹口气说她:“傻姑娘。”然后伸手摸着骆扶夏的小腹,“说好啦,宝宝出生我要当他的干娘。” “好啊!”骆扶夏笑着答应她,笑着笑着却又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邢晶晶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怎么咳嗽了,是不是换季感冒了?” “没有——”骆扶夏摇摇头,一脸的俏皮:“就是太激动了,呛住了。” 邢晶晶无奈的看着她,“好了好了,我们去客厅吧,宝宝还没出生呢,激动什么?” 于子朗看他们两个的模样,也笑着摇了摇头,前不久刚刚立了秋,天气逐渐转凉,骆扶夏在家里穿的也比以前稍微多些,可这落在于子朗眼里都是件奇怪的事情,他打趣她:“你这次加衣服怎么这么勤快?” 骆扶夏精神了一阵就觉得没什么力气,靠在邢晶晶身上:“这不是害怕着凉,万一真感冒了要吃药,肯定对宝宝不好。” 她正经的看着于子朗:“总之呢,现在一切,都没有宝宝重要。” 于子朗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骆扶夏满身的喜意,他蓦地感到了几分违和,他看着骆扶夏还在喝邢晶晶讨论孩子的问题,突然出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小孩子。” “阿lok,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小孩子,甚至你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就算结了婚,你也不会要孩子的样子。”他眼眸带笑,总觉得这个孩子给骆扶夏带来的改变太大了。 骆扶夏停下和邢晶晶的聊天,转头看着于子朗,手还放在小腹处:“我都没想到。”她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我以前也觉得我不喜欢小孩子,觉得小孩子好麻烦。”她看着于子朗。 “但是子朗你知道吗,当我意识到有一个胎儿存在于我的身体里,他与我血脉相连,与我息息相关。” “我突然就觉得好开心。” “我生下来我妈妈就不在了,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如此深刻的,血缘关系。”这句话是假的。 骆扶夏只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似乎不属于她的世界上,体会到了牵绊。 ——不会背叛的。 牵绊。 第025章 ◎警察真没用◎ 于子朗沉默片刻,“说这些干嘛呢?”他扯出笑容看向骆扶夏,“猜猜我们今天来找你干什么?” 骆扶夏调整情绪思索片刻,又抬眼看了看他们两个:“不是来看我的吗?” 于子朗点点头,笑道:“你要这么说,那也确实是——”他从侧兜拿出那张请柬,骆扶夏瞪大双眼:“慢住些,等等——” “一个月而已,你们两个已经到了派发结婚请柬的地步了?”骆扶夏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 邢晶晶:“......哈?” 看着于子朗和邢晶晶一副相似的惊讶神情,骆扶夏也知道自己大概是猜错了,她眨眨眼:“好吧,看起来不是你们两个的请柬。” 于子朗勾起嘴角:“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却又悄悄的看了看邢晶晶微红的脸颊。 骆扶夏接过于子朗递过来的请柬,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何礼贤的,她叹口气:“他居然都找到你们了?” 于子朗点头:“托我给你请柬——”他顿住,思索片刻,又把后面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可邢晶晶却又接过话头,“他说很奇怪为什么突然你就不理他了。” 骆扶夏瘪瘪嘴:“没有原因啊,就是不想出去,也不想见他——”不想见到他和苏星柏那般相似的脸庞。 邢晶晶想再问一句,又察觉到骆扶夏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又换了话题:“那你去不去他的婚礼?”但邢晶晶已经猜到了答案,看骆扶夏这个样子大概也不回愿意去参加。 果不其然骆扶夏毫不犹豫摇头:“当然不去了啊,不说我现在根本不想见他,他婚礼那会儿我宝宝都五个月了,挺着大肚子去参加婚礼?我又不是疯了。” 她看着邢晶晶:“现在,没有什么比我的宝宝重要。”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于子朗定定的看着骆扶夏,蓦然觉得那笑容就好像泡沫一般,没有基础,没有来由——好像,这是她的救命稻草,无论是不是真的欢喜,都要牢牢抓住。 他手指微动,心里却涌起无限的担忧。 邢晶晶叹口气,抱住骆扶夏,在她肩膀上蹭啊蹭的,一副可爱的模样:“啊,怎么这样啊,我还跟于sir打赌你会去的!” 骆扶夏挑挑眉:“你们两个居然还拿我来打赌?”她面上带着几分危险,抬眼看向于子朗。 于子朗心虚的笑了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就随口说说,随口说说,不当真的。” 邢晶晶偏头看他:“是嘛?不当真吗?”她微微咬唇,笑着看着他。 于子朗呼吸一滞,又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赢来的赌注就这么不作数......但是眼下骑虎难下,于子朗微笑起来:“好,不作数了。” 样子狰狞的好似要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骆扶夏和邢晶晶对视一眼笑起来,她站起身:“不早了,你们要回家还是就在这里住下?” “如果要住下的话——我这里可只有一间客房,你们要睡一起哦。”她挑眉,用暧昧的神情打量了下两个人。 邢晶晶眨眨眼,又看了看于子朗,满脸的抗拒:“我干什么要和他睡一起?当然是回家了。” 于子朗瞥到邢晶晶的神情,忍不住笑:“这么晚了,就住下吧——”他看到邢晶晶脸上恍然大悟一般,眼睛里满是“原来你真的对我有企图”,便赶紧解释:“她说一间房就一间房啊?阿lok把这一层楼两个单元买下来打通了,房间多的是。” 骆扶夏皱着眉,一副质疑他的样子:“你说多的是就多的是啊?我才是主人诶,我说一间房就一间房。”她挑起眉梢,一副高傲的模样。 邢晶晶感叹一句:“阿lok你居然买了一层楼?”邢晶晶的关注点全部偏到这个上面。 第44章 骆扶夏摇摇头:“我原本只买了一个单元的,后来我的邻居过于吵闹,他搬走之后我就买下来了——不过我是用我当警察的薪水买的,所以到目前为止还在还房贷。” 邢晶晶勾起嘴角笑她:“有那么一栋二层小楼的人居然还在还房贷?”她挑眉看着骆扶夏,骆扶夏失笑,转移话题道:“你明天有事吗?我想出去逛街。” 邢晶晶点头:“没事,你想去的话我陪你啊。”她伸手出来和骆扶夏击掌。 骆扶夏伸个懒腰,“那就赶紧去休息——” 于子朗看着这俩人的互动,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忽略的很彻底,于是瘪瘪嘴拿出手机告诉于子晴不要等他,他在外头过夜。 于子朗走到他曾经住过几次的房间里,仰面躺倒床上,观察着房间里的变化——似乎没什么变化,这么想着,便注意到一直空荡荡的衣柜开着一条缝,于子朗一直认为这衣柜只起到了装饰效果,因为骆扶夏有一个专门的衣帽间,其他房间的衣柜里最多也就放个浴巾供客人用。 他起身鬼使神差的推开了柜门,看到里面挂着一套西服,一双皮鞋,领带摆在旁边,空荡荡的挂在衣柜里,乍一看还有几分恐怖片的既视感。 于子朗思索片刻,伸手撩起西服的袖子看了看,突然就意识到了这衣服的主人是谁。 于子朗莫名的在心里盘算着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相遇的,却毫不犹豫关上柜门换了间房——好在骆扶夏当真空房多的很。 徐小丽的大哥胆结石住院做手术,她带着老妈煲的爱心汤去探病,探病出来后,手里拿着空的保温杯,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骆扶夏的—— 她长得很好看,标准的鹅蛋脸,白皙无瑕疵的肌肤,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芬芳——徐小丽惯常休闲打扮,又是个小警察,也闻不出这好闻的香味又是哪家大牌新出的香水。只是她面上呆呆地,没什么表情,撞了徐小丽连道歉都没有说,只是径直的朝前走。 徐小丽捡起被撞翻的保温杯,觉得这个漂亮女人不像是这样的人,于是起身追上她,面上带着几分恼意:“小姐,你撞到了我诶——” 她好似才回过神来,发丝拂过徐小丽的鼻尖,她又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徐小丽盯着她,发现这女子仍是双眼都未曾聚焦的失神的朝她说话:“抱歉。”然后转身便朝前走。 徐小丽觉得这人奇怪,神情恍惚的好像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便跟着她走了几步,偏她二哥又来找她:“你在这儿干什么?赶紧走,我送你回去!”他急匆匆的,徐小丽便知道他店里又有什么事,她叹口气嘴上答应着二哥,但是又不放心的偏头看了眼方才神情恍惚的女子。 便听到撕心裂肺的两声呼喊:“阿lok——” 来自一男一女。 徐小丽偏头去看,还觉得那两人还有几分眼熟,耳畔又传来她二哥惊呆的声音:“ohmygod——快叫救护车!” ——那个她之前注意到的,神情恍惚的漂亮女子躺在血泊中。 面包车撞到了路边,车头都裂开了。 徐小丽看到那女人的脸上带着迸溅开来的血迹,她身下是一滩黯淡的,令人窒息的,几乎要带走她生命的血迹。 很快她方才听到呼喊声的一男一女赶到女子身旁,那女人满面崩溃不敢靠近的喊着:“阿lok——”原来她叫阿lok。 男人勉强冷静下来,对女人说:“晶晶你冷静点,千万别动阿lok,我已经在叫救护车了,千万别乱动她,我怕她有什么别的伤——”男人已经说不下去了。 徐小丽看到他眼眶通红,心里不由得思忖这两人和阿lok的关系,却随手把保温杯塞到二哥怀里,走出去看着那两个人,“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她一向是个热心肠的人。 救护车是男人陪着阿lok一起走了,徐小丽便陪着邢晶晶一起去医院。她安慰邢晶晶:“邢小姐,别太难过了,她一定没事的。”她陪着邢晶晶打车到医院,邢晶晶颤抖着手给die其他人打电话,通知他们这个消息,他们到了医院没多久,甄向光就到了急诊室外,他看着于子朗:“怎么样啊?怎么样?我妹她怎么样了?” 他急得浑身发抖,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劝他:“阿roy别担心,阿lok一定能挺过来的,你冷静点!” 于子朗没有功夫思索这个男人是谁,他抹了把脸,反而把血迹从脸上晕开,他捂着脸,剧烈的深呼吸好几次才看着甄向光:“今天我和晶晶陪着阿lok去逛街——”不止逛街,甚至就在不久前阿lok才问他们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产检,就约在大约三个小时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突然就找不到阿lok,问了导购,说刚刚见到阿lok精神恍惚出了外头,我们两个赶紧出来找他,结果就看到——”他闭了闭眼,邢晶晶从兜里拿出纸巾来递给他,于子朗接过来又是粗糙的擦了擦脸,所有人的眼神都紧盯着手术室。 好像听到了他们的祷告一般,手术室很快出来人,甄向光快步走过去,不是医生而是个手拿通知单的护士,护士喊了一声:“谁是伤者家属?” 甄向光走过去看着她,激动万分却又勉强自己控制住,他看着护士说道:“我,护士,我是她哥哥。”他颤抖着,唯恐从护士嘴里听到什么极度不愿意听到的词汇。 护士点点头,把病危通知书递给他:“伤者现在情况很危急,”她看了看周围:“伤者的丈夫不在吗?” 甄向光摇头看着她:“我妹妹没有结婚——为什么这么问?” 护士表情也不多吃惊:“好吧,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伤者,但是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说罢,便转身又进了手术室。 甄向光一脸的莫名,回头看着于子朗:“我妹怀了宝宝?”他下意识就以为孩子是于子朗,于子朗此刻脑子还没回过神来,便又点点头,“嗯,阿lok有了宝宝。” 甄向光一时发怒拽着于子朗的领子就要揍他,甚至他已经揍了下去,如果不是他身边的男人和邢晶晶一起拉住他,恐怕现在住院的还要多个于子朗,于子朗痛的呲牙咧嘴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看着甄向光:“你打我做什么?孩子又不是我的?!” 他声音都带着委屈的哭腔,邢晶晶蓦地噗嗤笑了出来,她担忧骆扶夏却又被于子朗的表现逗的不行,便只能一副又哭又笑的神情看着甄向光:“真的,阿lok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谈了恋爱,有了宝宝。” “什么?” 甄向光冷静下来,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偏头去看是和他妹妹一起长大的卢天恒,思索起卢天恒过往的风流情史,他眯了眯眼睛,语露威胁:“你不会要跟我说阿lok怀的是你的孩子吧?” 卢天恒皱了皱眉,手垂在身侧,突然嘲讽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我跟她很久没见了。” 邢晶晶一脸震惊的拉住了于子朗的衣服,她盯着卢天恒的身影,忍不住和于子朗感叹:“阿lok这个朋友,真的和hugo好像——” 于子朗也有几分惊叹。 徐小丽叹口气,心里想着,这个阿lok好受欢迎啊。她眨眨眼,她二哥的电话打了过来:“犀利妹,保温杯在我车上,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又不是医生,那姑娘你也没办法救,你也别呆太久,赶紧开工吧。” 第45章 徐小丽叹口气,几分内疚又涌上心头:让一个不是二哥突然拉住她,她说不定能救下骆扶夏。 甄向光看着徐小丽:“你又是谁?” 徐小丽怔了怔,便把今天和骆扶夏的交集说了出来,她语气懊恼:“如果不是我二哥当时叫住我,说不定我真的可以救下她……”她声音越来越低,邢晶晶走到她身边安慰她:“你不要太在意了,这不关你的事,别多想了。” 于子朗凑过来,一手还揉着肚子:“对啊,我们当警察的都不能保证在那种情况下能救下阿lok,更何况——” 徐小丽眼睛里陡然带上几分惊喜,“你们是警察?” 于子朗愣了下,点点头,指了指邢晶晶:“我同她,还有阿lok都是警察。” 徐小丽站直身体:“sir,madam,我也是警察!”她叹口气:“不过是军装女警...” 甄向光坐在一旁,也不理他们,盯着手术室,嘴里还小声的嘲讽:“你们这么多警察真是没用,连我妹妹都保护不了——” 于子朗几人知道他是担心骆扶夏,便也没和他计较这番话,反倒是卢天恒,左看右看,发现这边在场的这么多人,大多数都是警察。 他转身问徐小丽,似是闲聊一般:“你是哪个辖区的?” 【??作者有话说】 不会那么快有宝宝的 第026章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她◎ 甄向光甚至记不清楚这天晚上他究竟签了多少张病危通知单——好像比他一年做的生意还多。 哪怕之后甄国富几人也来了这里,病危通知单还是没假手于人,甄向光实在担心极了:在他心里,爸爸几乎只等同于一个符号,和他有血缘还让他无比关心的人此时几乎只剩下了骆扶夏一个。 他实在害怕就这么失去了他的妹妹。 就算如此,闲下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逼问于子朗,骆扶夏肚子里的宝宝究竟是哪个混蛋的。 于子朗一如既往的摇头着。 他其实也有私心——之前骆扶夏都不和那个家伙有联系了,如今就连唯一的孩子都消失了,那最好他们两个以后都再也不见比较好——毕竟,一个是警察,一个是□□大佬,怎么看也不像是合适的一对。 手术室外,于子朗,邢晶晶,甄向光等到天光,才终于等到清脆的一声——却不属于医生,而是甄向光身边的男人,他手里提着早餐,看着他们几个人:“等了好久了,吃点东西吧。” 他把给于子朗邢晶晶买的东西放到一边,然后颇有耐心的去哄甄向光:“阿roy,你昨晚就没吃东西,现在怎么也吃点啊,就算阿lok——你还有我啊。” 甄向光神情不太好,他从男人手里抽回手:“我妹——阿lok,已经在急救室躺了一天了,你让我怎么能安下心来吃东西?”他皱着眉,刚刚靠着墙壁好不容易到来的一丝睡意又烟消云散,他眼下尽是乌青,谈到骆扶夏便再一次红了眼眶。 就连邢晶晶听到甄向光这么说的时候,都忍不住伸手擦了擦眼泪。 好在就在早餐都快凉了之后,医生终于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伤者肋骨断了三根,插入肺中,引起各种并发症还有内出血,左臂骨折,现在都已经控制住,脱离了危险,先转入高危病房,安顿好之后你们就可以进行探视了。” 甄向光松了一口气,几乎要摔到地上,还好他身边的男人扶住他,他忍不住抱住对方:“丹尼——还好还好,阿lok还好没事——”丹尼抱着甄向光,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感受到肩膀微微濡湿,他伸手掏出纸巾帮他擦眼泪:“都说阿lok肯定没事了,别担心了啊。” 丹尼温声说道:“我在医院隔壁的酒店开了间房,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甄向光调整好情绪,站好摇摇头:“不,我要见见阿lok,不然我放不了心。” 丹尼点头,从他怀里拿出手机来:“那我帮你给阿fred发短信,告诉他们阿lok脱离危险了。” 甄向光点头。 于子朗听到骆扶夏脱离危险之后,脑子里绷得一根弦很快松了下来,拿起一旁丹尼买的早餐,递给邢晶晶,便理所当然的分吃起来,甄向光偏头看到,大喊一声:“丹尼给我买的你们都吃?!” 于子朗眨眨眼,头都不抬便说道:“你刚刚说没胃口的,而且我们都吃这么多了,谁让你们只顾着谈情说爱的,”他调侃道。 甄向光面色微红,却还是怒气冲冲,反倒是丹尼,见甄向光没有反驳,便心满意足,出声道:“没事,等下我们再去买。” 甄向光偏头狠狠地瞪了于子朗一眼,然后便跟着骆扶夏的病床一起去了高危病房。 说是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实际上骆扶夏一天不醒,他就还要担忧着。于子朗和邢晶晶跟着走过去,眼睁睁看到骆扶夏的小腹显而易见的比今早瘪了许多,不由得也有些情绪低落。 医生从里面出来,邢晶晶首先忍不住走到医生身边问他:“医生,阿lok什么时候能醒啊?” 医生摇摇头:“或许三到五天,也或许更久,但是庆幸的是病人没伤到脑部,体内出血都止住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病人在这种情况下被迫流掉了宝宝,对身体肯定会造成极大的损伤,就算她醒过来也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并且两年内最好不要再次怀孕,甚至——” 邢晶晶的心沉了下去,她盯着医生:“甚至什么?” “甚至如果之后决定要生宝宝,一定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医生沉吟片刻,“这次受伤,说不定会对她生育机能产生影响。” 说罢,医生便转身离去。 于子朗沉默的站在邢晶晶身后,一夜没睡本就憔悴,如今因为医生的话内心越发担忧,导致他面色越发不好。 邢晶晶叹口气,闭了闭眼,面上满是难过:“阿lok那么喜欢宝宝,却——” 卢天恒皱着眉,行色匆匆,一看便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他早上离开了写时间,回组里处理了些事情,便又赶过来,他看着邢晶晶面带疑惑:“阿lok喜欢宝宝?”他仿佛听到邢晶晶在说什么好笑的笑话。 “阿lok一直都不喜欢小孩子的啊,”卢天恒陷入思索,“她也不喜欢猫猫狗狗,她不喜欢任何需要被人照顾的...人或物。” 卢天恒看着邢晶晶:“我昨晚还以为,阿lok是因为喜欢宝宝的父亲所以爱屋及乌,但是看你们的样子,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 邢晶晶和于子朗两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疑惑的样子,于子朗看着卢天恒,率先出声问道:“你确定吗?可是阿lok从没跟我们提过孩子的父亲,反倒是她为了宝宝的降生做了太多的准备了,甚至——她连婴儿房都布置好了。” 卢天恒眸子微眯,盯着病房里的骆扶夏,脑海中浮起点点疑惑。 卢天恒早上便跟景博发了邮件,告诉他骆扶夏的事情,景博收到邮件之后,不自觉的打开了和骆扶夏的聊天室,终止于自己的回复:“等我回去”。 景博盯着屏幕,眨眨眼睛,想着,你失约了阿lok。 却蓦地发现,骆扶夏好像并没有答应过自己要等自己回去。他手指动了动,微微垂眸,却是又加快了回香港的速度,不过他的事情也大多数都处理完了,只剩下些零碎的不重要的事,便转交给了助手,最终结果就是当天他便搭上了回香港的飞机,而助理则被迫的留在英国处理他剩下的事情。 第46章 景博回港不仅对于他的助理很突然,对于他的家庭也是件很突然的事情,直接表现就在于他下了飞机根本没有人来接他,于是他站在机场外,勾勾嘴角,毫不犹豫给正在睡梦中的卢天恒打了电话。 卢天恒几乎是梦游一般的打车过来,景博看着他,心里还有几分趣味:“怎么没开你前段时间新买的爱车?” 卢天恒打了个哈欠,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拜托大佬,你这么晚叫我来接机,我能醒着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开车?是不是想明天见到你兄弟的尸体啊?”他出来帮景博搬行李,面上神情有一丝丝的僵硬,却又装作一如往常的,毫不犹豫的吐槽他:“你也是够拼的,一听说阿lok出了事,忙不迭就跑回来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却景博微微蹙眉,他看向卢天恒:“gordon,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是出了些问题的,但是至今也没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他满心的疑惑不解,打从他多年前出国之前,他就隐隐约约觉得gordon和他之间产生了某种奇妙的隔阂,但他只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亦或者是因为他即将要出国他好朋友对他的不舍,这么多年就算联系困难,两人也总是一直在保持联系,而今一见面,多年前早已埋藏在心底的念头却又飘了出来,景博看着他:“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卢天恒歪头看了他一眼,面颊微动,景博敏锐的观察到他的唇畔肌肉抽动了一下,他避开景博的眼神,然后用某种敷衍的语气:“oh...maybe.” 这几天或许是因为骆扶夏的缘故,卢天恒没有带着女伴回家过夜,也因此景博才能在卢天恒家里找到栖息地——一间他惯常留给某位女朋友的卧室,这位女朋友一般姓氏都不一样。 景博看着他,若有所思。 卢天恒从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看到景博淡定的眼神,他又一次不自在的避开他的眼神:“将就一下吧,毕竟我可不像阿lok那么阔气,买楼就把一整层买下来打通,就是方便朋友留宿。” 景博勾了勾嘴角,站起身来:“gordon,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也知道我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个。” 卢天恒身躯僵了僵,他站在原地片刻,转身又去冰箱里拿出一支红酒,又取出两个杯子:“阿lok把她的家装修的很好,我记得她在家里放了个吧台,背后是一整面的酒墙。”他思索片刻,“就这种普通楼层而讲,那一面酒墙当真可以说是很壮观了。”他给景博倒上酒,淡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杯中,晶莹剔透,色泽喜人,醇香诱人。 景博点点头,便问卢天恒:“阿lok怎么样了?” 卢天恒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和景博侧对着:“我晚上去看了看她,暂时还没清醒。” 景博的嘴角不自知的撇了下去,他抬眼看着卢天恒:“或许,就好像电视剧会出现的情节一样,你们有没有找一下她的男朋友来鼓励她?”景博嘴角微勾,颇带着某些希望的看着卢天恒。 卢天恒猛地抬眼看着景博:“你怎么知道她谈恋爱了?那你知道她和谁谈恋爱了吗?”他连忙问道。 景博愣了片刻,随即摇摇头:“不,没有,她只是跟我说她怀孕了,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有了新的男朋友。” 卢天恒听他这么说,面上的神情马上就暗淡下去,他沉默许久,直到景博又问他:“你为什么这么问?” “还有,为什么不说话?” 卢天恒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 景博:“?” 卢天恒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方才壮了胆似的:“kings,我对你很失望。” 景博:“什么?”他觉得接下来卢天恒大概要跟他说个什么惊天大秘密,于是不由得坐正了身体。 卢天恒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出门前好不容易捋顺的发型又变成了一团乱,卢天恒抬眼盯着景博:“kings,我当年一直以为你喜欢阿lok。” 景博满脸震惊的看着卢天恒,想问他怎么会这么以为,却突然意识到他想说的一定不是这个,他愣住片刻,便继续问道:“所以...呢?” 卢天恒又在酒杯里倒上酒:“所以我就没有追她,只把我们的关系保持在朋友上。” “你中意阿lok?什么时候的事啊?”景博一脸的惊诧,他对于爱情一向只认为是激素作祟,所以他对爱情的感知力一向也很低,低到真是完全没有发现他这位好友及时喜欢的另一位好友。 卢天恒勾勾嘴角:“你以为我当年真的就只为了阿lok的数学成绩好才跟她当朋友吗?” 景博:“……”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这个人喜欢追女仔,但真是不知道你居然还打过阿lok的主意。”骆扶夏因为跳级的缘故比他们两个都小一些,当时的骆扶夏对于他们而言当真只是个小孩子,所以当卢天恒表现出对骆扶夏的好感时,景博真的天真的以为是因为那次模拟考一向第一名的卢天恒被一个小几岁的女孩超过了,所以才想向她取经。 卢天恒摇摇头:“不是,我直到现在都还喜欢着阿lok。”他嘲讽的扯出个笑容,看着景博:“kings,发展成朋友不是我想的,谁知道你当时一根筋的以为我真的是冲着阿lok的数学成绩去的,然后傻呆呆的在我追女仔的时候,跟她讨论数学题——”想到这里卢天恒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后来我们三个成了好朋友,我有一次听到你姑姑和你妈妈说,不知道将来阿lok会嫁给我还是嫁给你,那一瞬间我莫名的就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那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虽然有两个竹马。”卢天恒抿唇,抬眼看着景博。 “但是我后来逐渐的发现,阿lok她喜欢你。” “不可能。”景博毫不犹豫的反驳他。 第027章 ◎展开调查◎ 卢天恒看向他:“为什么?” 景博一脸“你在开玩笑?”的神情,然后看着卢天恒:“gordon或许你要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阿lok她喜欢我?”景博从没看出来卢天恒喜欢骆扶夏,相应的他也从未觉得骆扶夏喜欢自己。 卢天恒挑挑眉,看出景博脸上的荒谬,但他又确信自己没有感觉错:“可能是你太笨,才看不出来。” 他顿了顿,解释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lok就好像开始跟你有了秘密似的,你和她开始避着我私下约会,你会和她悄悄的说些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 他叹了口气:“所以我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你。”感觉到气氛有几分沉重,卢天恒抬起头来看着景博:“谁知道你那么不中用,我都退出了,你还没有追到阿lok,最后还让她被一个不知名男性搞大了肚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卢天恒都有几分崩溃:“你早就知道还不告诉我?!” 景博虽则有点心虚,心虚于卢天恒最后一句话,却对他前面的指控一概不接受:“我敢保证,我真的没有喜欢过阿lok。”他甚至竖起了三根手指,好像要对着灯火发誓,卢天恒打掉他的手:“痴线啊?以为在什么□□里吗?” 卢天恒这么说着,面上却是不相信他:“kings,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也没追到阿lok。”他带着几分醉意,蓦地笑了起来,嘲笑景博。 第47章 景博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想,其实你所谓的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他看到卢天恒骤然抬起了头,景博大概也知道他对此好奇了很多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发高烧,没来学校,我和阿lok放学后去看你。” 卢天恒思索片刻,皱着眉:“我确实记得我发高烧,但我没记错的话,来看我的只有你,没有阿lok...”他神色有几分不自在,景博轻笑一声,“看来阿lok当年没去看你,你都记了好久吧。” 卢天恒轻咳一声,不理景博。 景博也没再调笑他,便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我和阿lok本来是一起去的,但是路上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我让阿lok在外面等我,我去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喝的珍珠奶茶——”景博看了看他,“别反驳,gordon,虽然你从未承认过,但我们都知道你真的很喜欢和珍珠奶茶。” 景博看着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语调陡然有几分沉重:“阿lok在外面等我的时候,亲眼目睹有人从她眼前,就在她面前,从那栋大楼上跳了下来。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衣服上,鞋子上。” “她后来再也不愿意走那条路。”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阿lok的状态很差,甄家大哥甚至带阿lok去看了一段时间心理医生,但是没有用,lok什么都不愿意说,无论心理医生怎么想方设法的跟她聊天。” “但是,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是有限的。”景博皱着眉,眼神放空,思绪回到了那天:“就在有一天晚上,阿lok给我打电话,她在电话里跟我说,她真的好痛苦,真的好难过。” “我好害怕阿lok做什么傻事,然后赶紧安慰她,约她出来,甚至我直接叫车去她家门口等她。” “她跟我说,她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梦里她不是生活在香港,梦里她甚至不是阿lok,只是骆扶夏。她有个当缉毒警的爸爸,当警察的妈妈,但是他们都去世了,最后就连她都是为了救别人而溺死。”景博皱着眉:“她的妈妈,就是为了救人从楼上掉了下来,我虽然不懂心理学,但是我当时能够猜到,阿lok她有多么的痛苦。” “她甚至一度分不清梦境现实,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是梦,但是那份悲伤却是真真切切的。”景博看着他,“那天之后,阿lok的状态就逐渐好了起来。” 卢天恒沉默许久:“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坐直身体,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 景博抬眼瞧他,不急不慢的饮了口红酒:“阿lok不让说,她不想让更多的人担心她。” “而且之后阿lok状态好起来之后,我觉得也没有跟你说的必要了。”说着,景博叹口气,“但是如果我早点看出来你想追她——” 卢天恒的拳头松开,瘫在沙发上,面上还带着喝酒过后的红晕:“算了,阿lok现在也有喜欢的人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他脸上还有几分懊恼,随即抬眼看着景博:“你真不知道阿lok肚里的宝宝是谁的?” 景博摇头,随即去行李箱里拿出电脑来:“你来看。”他登录自己的账号打开聊天室:“我和阿lok的聊天记录,她跟我说暂时保密——”景博眼神微动:“阿lok的宝宝还在吗?” 卢天恒摇头:“怎么可能,车祸这么严重,她能活下来就不错。” 景博盯着聊天记录,突然有几分心慌。 卢天恒突然按住他的手:“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把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还可能是亲情?”卢天恒盯着景博:“你还有什么没说?” 景博说:“阿lok因为曾经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我观察她发现她确实对待甄家人没什么感情,对待他们还不如我们用心。” “所以我有一次曾经问过,阿lok说她爱梦中的父母多过甄家人。” “她对现实没有归属感,我后来给她提建议告诉她或许可以谈场恋爱。”景博盯着那几句话,突然紧蹙着眉头:“gordon,我有点担心阿lok失去了宝宝会醒不过来——” * 于子朗和邢晶晶实在骆扶夏病房外遇到的景博和卢天恒,除此之外,还有个带着鲜花以及全组人的关怀的何礼贤,何礼贤表情凝重:“真没想到阿lok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叹了口气,把鲜花递给甄向光:“我是阿lok的朋友,我和她也共事过一段时间,听说阿lok出这样的事,姚sir让我代表我们组的人,来看看阿lok。他们打算等阿lok醒了再来看她。” 甄向光接过花,点点头:“谢谢,阿lok醒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何礼贤没留多久就走了,景博看向甄向光:“大哥,”他和卢天恒一直随着骆扶夏,一起叫甄向光大哥,“你有调查过阿lok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吗?” 甄向光摇摇头,“我叫人去查了,但是还没什么消息。”他面上满是疲色,这几天他几乎就住在医院,过去一天了,阿lok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担心极了。 景博略微点头,偏头看向于子朗,扬起笑容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景博,是阿lok的好朋友。” 于子朗愣了片刻,面上勉强勾起笑容,伸出手去:“你好,我叫于子朗,阿lok的同事。” 景博点点头:“你就是于子朗?”他勾了勾嘴角:“阿lok跟我提过你,她说你这个人很有趣。” 于子朗此时的笑容带着几分真心实意:“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这么说,觉得我这人很有趣。”于子朗靠在墙上,前天等着骆扶夏手术等了一晚,是以昨天就在家休息了一整天,要不就睡觉要不就看电视,脑子乱哄哄的,如今在骆扶夏的病房前,于子朗的脑子才冷静下来,他盯着病房里的骆扶夏,想着,她怎么会出车祸呢? 于子朗一直到和邢晶晶一起回去的时候,都还在思索这个问题,邢晶晶把他从沉思里叫回现实,“想什么呢?” 邢晶晶面带忧色,却仍然对于子朗从病房里就开始发呆思考的问题感到好奇。 于子朗看着邢晶晶的面容,嘴角微勾露出些许轻松的笑容:“没什么,就是突然平静下来,很迷惑阿lok怎么会出车祸。” 他抬眼看着邢晶晶,“阿lok那么喜欢她的宝宝,怎么会突然走出马路,更别提她平时是个那么遵纪守法的人,我都没见她闯过红灯,怎么会...” 于子朗这么思索着,心头的疑惑一层多过一层。 邢晶晶停下脚步:“那就去查查,我也想知道阿lok为什么会出车祸。”她盯着于子朗,面上是理解的笑容。 于子朗点头,“好。” “稍等一下。”于子朗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到卢天恒的身影,邢晶晶盯着对方许久,直到对方开口说话:“于sir,如果要调查阿lok因为什么出的车祸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邢晶晶才认出来对方是卢天恒而不是hugo。 她想到成家隽,不由得又有几分不自在,于子朗微微把邢晶晶挡在自己身后,看着卢天恒:“卢sir,我想应该是可以的。” 卢天恒注意到于子朗的小动作,心头微有一丝疑惑,景博很快跟上了卢天恒的步伐走过来,“那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看要怎么去调查?” 第48章 他们很快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坐了下来,于子朗还随手从报刊亭买了一份地图过来,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标出这个地方是骆扶夏出车祸的地方,他又说道:“我有几个推测。” “那天我们和阿lok原本商量好去逛街,阿lok出车祸前我们正在这个路口隔壁的商场逛,但是我和晶晶一晃眼就找不到她了。” “我记得那天遇到阿lok的那个女警察,”于子朗抬眼看了看卢天恒:“很巧,那个军装女警是你辖区的。” “她那天说,她遇到阿lok的时候,阿lok神情恍惚,撞到人连道歉都没有,所以她觉得奇怪就跟着阿lok走了几步。”于子朗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阿lok的性格,会这样我觉得她应该是在商场里,或者商场附近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许你们会知道为什么阿lok会神情恍惚?” 景博思考片刻,摇了摇头,“我昨天刚刚回港,不知道阿lok会因为什么受刺激,”他指尖轻点,突然抬头看着于子朗:“会不会是,她看到了...宝宝的父亲?” 于子朗愣了下,随即点头:“有这种可能性。” “归根结底,就是搞清楚阿lok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被刺激到然后...”卢天恒停顿一下,又看向于子朗:“受刺激的来源无外乎商场里,或者商场外面。” “于sir,我记得那个路口应该是有摄像的,麻烦你去调查一下,我和kings去商场里,以及附近的一些店面看看有没有自助安置的监控拍到当时的场景。”卢天恒站起身来,看着于子朗,等他同意。 于子朗点点头:“好的,卢sir。” 卢天恒微微皱了下眉,纠正道:“于sir,其实我的组员呢,都叫我lo sir,因为lo是卢的粤语发音嘛,我都习惯了,你也可以这么叫我。”他笑着看着于子朗。 于子朗愣了片刻点了点头,笑道:“好的,lo sir。” 第028章 ◎线索◎ 于子朗那边一无所获,卢天恒和景博在商场里问了一下午,找到不少那天下午对骆扶夏有印象的人——但都只是因为骆扶夏长得漂亮有气质。 于子朗便来了商场,和卢天恒景博汇合,卢天恒看了看他四周,笑着问他:“你女朋友呢?” 于子朗抬眼看他,心知肚明她说的是谁,偏又只能回答一句:“我没有女朋友,madam ying只是我的同事。”但不可抑制的嘴角带上了笑容。 卢天恒这样的情场高手一看他的模样就猜到于子朗肯定喜欢对方,嘴角勾起了然的笑容问他:“没有女朋友?那你中午见我的时候还挡在人家跟前——”他轻佻的笑着,表现出在所有男人面前表现的样子:“放心,我虽然风流倜傥,但是朋友的女朋友是不会碰的。” 于子朗挑起眉梢,笑了笑然后偏头看他:“你想多了,我挡在她前面是因为,你长的很像她前男友。” 卢天恒愣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有点印象了,是不是之前那个出轨的人,我和阿lok在舞会上还见过他一次,但他当时牵着的好像还不是madam ying诶。” 景博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怎么,长得和你像,性格也这么像吗?” 卢天恒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模样,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于子朗点点头:“你都说他出轨啦——”说着,于子朗看着卢天恒:“怎么?你也出轨了?” 卢天恒摇了摇手指:“并不,准确来说我没有跟任何人建立一段稳固的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不能算出轨。”他面上带着笑,眼睛里却没什么温度,卢天恒想着自己风流了这么多年,算是真的砍断了和阿lok发展的可能性。 这么想着,他便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于子朗四处看着,想要找到些那天的线索。 于子朗站定在最后他见到骆扶夏的地方,然后仔细的回想那天骆扶夏可能会做的事情,他让景博和卢天恒站在当时他和邢晶晶站着的地方,他又站到骆扶夏当时的位置,然后四处观察。就在这时,一旁的推销员走过来看着于子朗:“先生,你想买些什么?” 他们呆着的地方是金饰柜台,当时骆扶夏可能是靠在这个位置,然后面对着的地方,挂着一台小型电视。 卢天恒和景博走过来看着他,“有什么发现?” 于子朗摇摇头,回头看向柜姐:“姐姐我想咨询你个事情,你三天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啊,就在这个柜台——”他从怀里掏出骆扶夏的照片。 柜姐接过来看了看:“有,这个姑娘这么好看,怎么会记不得。”她笑容满面,说得粤语还不是很标准:“我不仅见过她,我还跟她聊了几句呢。” 卢天恒和景博一听到有点线索,便一左一右走到于子朗旁边,听到于子朗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问柜姐:“真的假的?你每天招呼这么多客人,还能记住她?” 卢天恒又添把火:“对啊,姐姐,这个姑娘好看是好看,但是香港好看的女生多了,你怎么就能记得她?” 柜姐瞪他们一眼,好像不满于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于是又用她不算标准的广东话说道:“因为我不是香港人啊,说得广东话不好,那个姑娘就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我是从大陆来的,她就特别自然的跟我用普通话说话了,”说到这个柜姐又夸赞骆扶夏:“那姑娘普通话可好了,我觉得她说得比我还好。” 景博微微点头,“确实,阿lok的普通话出奇的好,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他看向卢天恒,两人陡然意识到,莫非阿lok普通话好,也是因为那个纠缠她许久的梦境? ——毕竟她梦里就是大陆人。 于子朗左右来回看了看这两人沉思的表情,便又问她:“那姐姐你跟她聊了些什么啊?”他语气热络,用他那蹩脚的普通话说着。 柜姐又想了想才说道:“记不太清了——啊,想起来了,那天正好有个毒/贩/子被抓起来了,”她指了指身后挂着的小电视:“我和她都正好听到那个新闻,我就很生气嘛,这种毒/贩/子真是死不足惜,就骂了毒贩子几句。” “姑娘当时有点呆,然后还是跟我说‘确实该死’,然后我就被人叫去做事——”就这时,又有人叫她去帮忙,她便草草跟于子朗说了几句:“就像这样,然后我再看她,人就不见了。”说罢,她便补了一句:“我不跟你们说了啊。” 然后转身去找旁人帮忙去了。 于子朗偏头看着他们两个:“你们在想什么?” 景博和卢天恒同时摇头,然后面面相觑。 于子朗笑了一声,也没有说话,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到晚饭时间了,一起吗?”他抬眼看着另外两个人。 卢天恒看了看景博,随即点点头:“一起吧。” 三人各怀心事,随便找了个茶餐厅坐了下来,卢天恒皱着眉,心里来回想着昨晚景博说的事情,热热闹闹的茶餐厅里,只这一桌,各怀心事,安静至极。 卢天恒和景博吃过晚饭之后就离开了,于子朗坐在茶餐厅里,不住的拿着手机,看着时间,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加速—— 就在邢晶晶告诉她要去和成家隽吃饭之后,两人并排走了许久。 第49章 于子朗终于拉住邢晶晶,盯着她的看着她:“madam ying啊...” 邢晶晶偏头看着他:“怎么了?” 于子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眸子里仿佛有千思万绪,最后只化作一句玩笑话:“madam ying,你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去看阿lok,曾经打过一个赌?” 邢晶晶面上带着些许的羞涩,她勾起嘴角:“记得啊,怎么了?”她不再看于子朗,径直朝前走。 于子朗沉默片刻,追上她的步伐:“你觉得成sir今晚约你出去是要干什么?” 邢晶晶摇摇头,“不知道啊——” 于子朗看着邢晶晶说:“madam ying,我觉得成sir他一定是想和你复合。” 邢晶晶:“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于子朗:“男人的直觉。” 邢晶晶看着他:“那又怎么样啊?”她挑起眉梢,眸子里满是笑意。 于子朗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看起来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他看着邢晶晶:“madam ying,那个赌约是,如果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哦?” “是啊...但是那又怎样?你不会想让我不要去和hugo吃晚饭吧?”她看着他。 于子朗愣了愣,心道我倒是希望这样,但是无论如何,这话他也说不出口,就算真的说了出来,邢晶晶也必定不会答应。 他看着她,轻声说道:“这样好了,如果他真的跟你说复合的事情,”他抬眼看着邢晶晶:“那我要求你拒绝他好不好?” 邢晶晶傲娇的看着他,她面上闪闪发光:“嗯?”她停顿片刻:“可是我记得,那天在阿lok家里你说,这个赌约已经不作数了,不是吗?” “那这样好了,你和成sir吃完饭,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于子朗盯着她。 邢晶晶微微点头,面上的小表情生动的可爱,她没有直接答应于子朗,只是说道:“再说咯。” 于子朗坐在茶餐厅里等着,忍不住又拿出钱包里一直放着的那张照片——是小宜附在晶晶的身上,然后亲了他一下的瞬间。 小宜是一只一直跟在于子朗身边的女鬼,她喜欢于子朗,所以不愿意让任何人接近他——就连美人那段时间因为喜欢他而遭受的各种坏事,也都是小宜整蛊出来的。 在她放下执念转世投胎之前,附在邢晶晶的身上,和于子朗谈了一天恋爱。 这张照片就是那天拍的。 于子朗盯着照片,忍不住又伸手去摸——却在下一秒,照片突然被人抽走,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到邢晶晶拿着照片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他:“你想跟我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于子朗整个人都慌了,他站起身来,发现这会儿茶餐厅都没什么人了,他看着邢晶晶:“晶晶——啊,其实我,其实我就是...突然想小宜了,所以才拿出来看看的。” 这个借口真是拙劣极了。 于子朗看到邢晶晶脸上了然的笑容,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他低着头,伸手摸了摸发热的鼻尖,邢晶晶忍笑看着他:“是吗?”她靠的他极近,近到于子朗一步一步往后推,一副被骚.扰的良家妇男形象,看的邢晶晶好笑不已,她站直身体,“那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她手里还拿着那张照片在仔细端详。 “啊——”于子朗吞咽了一下口水,紧张起来:“在说之前呐,你能不能先把照片还给我。” 邢晶晶晃了晃手里的照片,“这个?”然后把手伸回去,理所当然的摇摇头:“不行——你要先告诉我你说的秘密才好。” 于子朗挠挠头,一脸的纠结,又想到先前等她的时候给自己树立的信心,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晶晶,我钟意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他大声的喊了出来,又闭着眼睛,仿佛是在等着被宣判。 邢晶晶看着于子朗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伸手捏了捏于子朗的脸颊,于子朗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她,看到邢晶晶把照片放在他眼前,便又伸手拿过来,随即睁开两只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那你这是答应了吗?” 邢晶晶假意皱着眉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带起轻微的笑容:“没有啊,谁说我答应了?” 说罢,又径直朝外走。 于子朗很快追上她的步伐,“答应嘛答应嘛!”他笑容满面的跟在邢晶晶身后,“啊,看你这个样子你肯定也喜欢我咯。” 邢晶晶回头面带笑意:“不要乱说哦,小心我告你诽谤——”于子朗才不吃她这套,整个人开心的简直要绕着邢晶晶转圈圈,他开心极了,也放松极了。 他忍不住站在路边摆出超人迪加的姿势,“哦呼!我终于有女朋友了——”他转头看着邢晶晶,眼睛都亮晶晶的:“而且,这次不会被小宜整蛊到失恋了——” 邢晶晶抬着头看他,于子朗忍不住盯着她的脸颊,然后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吻——软软的,像果冻一样。 他想着。 邢晶晶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秋天的风吹过来,让她顿觉清醒,她看着于子朗:“好啦,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再查阿lok的事情呢。” 她笑着推开他,于子朗一路笑容满面的把邢晶晶送回家,然后又在邢晶晶楼下兴奋了许久,才打车回家。 ——一切都被邢晶晶尽收眼底。 第029章 ◎巩家培◎ 景博在卢天恒家也只住了一天,第二天就让卢天恒和自己一起把行李送回了家,他爸爸妈妈还很惊讶,景博怎么提前回来了,景博解释过后,他妈妈也只惊讶片刻便提出要娶探望骆扶夏。 景博直接拒绝了他妈妈的提议:“阿lok如今昏迷着,还没醒,等她醒了,妈咪我再带你去探望她。” 景母点点头,也没有强求。 卢天恒有案子要查,景博也要去大学瞧瞧他未来的工作地方,他一切都很满意,敲定了开工的日子,就开始在大学里转转,熟悉下环境。 他很多年没有回来香港,香港变了很多,离开大学后他又独自一人去他们从前一起去玩过的地方,又在当年发生堕楼案的大厦下呆了许久。 虽然医生没有说骆扶夏有什么危险,但是她一日不醒过来,就一日让人不得安心。 于子朗下午又一次和邢晶晶来到了医院,病房外没有人,他和邢晶晶站在外面看着骆扶夏,骆扶夏之前一个月长的一些肉,如今又通通瘦了回去,离她这么远都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脸颊凹陷下去,瘦脱了相。 邢晶晶和于子朗十指紧扣,她看着于子朗:“阿lok那么喜欢撮合我们两个在一起,如今在一起了,她又不理我。”她面上浮起几分笑意,很快却又被悲伤揽去,她忍不住回忆起之前和骆扶夏相处的点点滴滴。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于子朗和邢晶晶同时回头去看,邢晶晶震惊的睁大了双眼,忍不住双手捂住嘴巴:“——巩,巩sir?!”她激动万分。 巩家培身后还跟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看起来稚嫩年轻,于子朗抬眼看了看他,又把邢晶晶的反应和他联系起来,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谁。 第50章 cib的最高负责人,巩家培高级警司—— 于子朗愣了下,回过神来笑着看着巩家培:“巩sir?” 巩家培有几分意外,他看着邢晶晶:“你认识我?” 邢晶晶缓和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看着巩家培:“巩sir,您是我的偶像啊,我一直在努力向您学习!”她面上浮起几分红晕。 巩家培笑了笑,从身后少年的怀里抱出鲜花来,“我最近工作比较忙,也是今天才知道骆小姐手上的事情,于是就赶紧来看她了。”巩家培叹了口气,皱着眉透过玻璃看向骆扶夏:“骆小姐怎么样了?” 于子朗摇摇头:“还没醒,但是医生说正在逐渐恢复,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抬眼看着巩家培:“巩sir,您和阿lok...?”他有几份疑惑,如果仅仅因为阿lok之前调查林念慈的案子,巩家培身为高级警司完全没必要来探望一个不熟的下属——甚至还不是直系下属。 巩家培微笑:“之前她给我介绍过一个很好的治疗胃癌的一生,dr.wu,我妻子身体最近也好了很多,我很感谢她。”他面容慈和,就连身后的少年也满面笑容:“对啊,madam lok介绍的医生真的很好,我妈妈现在情况好了很多很多。” 于子朗愣了下,瞬间脑子里就想到了这个吴医生是谁——当初他老豆胃癌,骆扶夏也是给自己介绍的这个医生,不过后来也发现那会儿他家姐想让他老豆回家住,就编出个什么胃癌来骗他,最后于子朗发现实情还以为是他老豆又骗他,还生了好久气——不过也幸好只是编出来的。 巩家培最近着实很忙,就连来看骆扶夏,也不过是他来这个医院看自己的妻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才顺带着来看看骆扶夏,聊了没几句他就要走了,于子朗思索片刻,骗邢晶晶说自己去洗手间,于是追了出去,他叫住巩家培:“巩sir,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巩家培看着他,让自己的儿子先走,才问于子朗:“什么事?” 于子朗说:“我看新闻你们最近抓到几个毒贩子,是吗?” 巩家培挑挑眉,点头:“对——”他思索片刻,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说起来也巧,就是在骆小姐出车祸那天。” 于子朗无奈的摇头叹气,微微垂眸有些难过:“也不巧,如果你们没有抓他们,阿lok说不定也不会出车祸。” 巩家培愣了下,心下微动:“何以见得?” 于子朗伸手挠了挠自己发烫的耳尖:“巩sir,你记得里面有个叫苏星柏的人吗?” 巩家培点点头:“瘸co,莫威利死了之后,就接手了莫威利的势力范围。” 于子朗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阿lok的男朋友。” 巩家培脸上露出微不可见的喜意,他看着于子朗,神情严肃极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于子朗摇摇头:“我...”他本打算拒绝,话说出口却突然改了想法:“好。” 于子朗说:“那我们约个晚饭吧,我现在要回去了。” 于子朗非常心虚的骗了邢晶晶,说今晚要回家吃饭,然后去到了和巩家培约好的餐厅。 巩家培还没来,于子朗就要了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思索着一会儿要怎么解释自己的来意——他想见一面苏星柏。 但是苏星柏如今是cib亲自抓捕归案的人,即将面对异常严厉的控告,而于子朗,非但和苏星柏无亲无故,和cib也一点不相熟,哪怕他也是个警察,却是没有任何权利可以插手到cib的事情当中。 但是骆扶夏已经昏迷四天了。 距离医生说的三到五天之内就会醒来,不剩多久了。 他今天去问医生,医生说或许是病人求生欲望不太强烈,不想醒来的缘故,因为做了检查骆扶夏身体机能一切正常,伤势也都在逐渐好转,没有理由直到现在都还在昏迷。 骆扶夏不醒过来的原因无非两个,一个是孩子,一个是苏星柏。 这么想着,于子朗抓着咖啡杯的手逐渐缩紧——那天骆扶夏大概率是在金饰柜台看到新闻,认出来被捕的毒/贩是苏星柏,所以才会神思恍惚的走出马路被车撞到。 而阿lok,对毒贩的厌恶几乎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 于子朗想起从前和骆扶夏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这个人极度理性,好像无论什么情况下,她都可以很快冷静下来,思考对策,也因此,有时候于子朗总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的心起一丝丝波澜。 是以那次于子朗因为个人偏见把于大海带回来审问的时候,骆扶夏扇了他一巴掌还让他觉得有些惊讶——他从没想到骆扶夏居然还会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只除了面对毒.贩的时候。 骆扶夏看起来不像是会常常出入夜店的人,但却养成了这个习惯——无非就是因为她太习惯钻到哪个店里,看到有人在磕药她就会打电话举报。 于子朗曾经还建议骆扶夏调职去o记,那里肯定能够引起骆扶夏的极大兴趣——但是骆扶夏拒绝了。 于子朗看到桌面上伸过一只手来,才突然意识到对面已经坐下了人,他抬眼一看,就是巩家培。 巩家培不急不忙的要了杯咖啡,又点了菜,才看着于子朗:“想和我说些什么?” 于子朗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巩sir,我想见见苏星柏。” 他顿了顿,又道:“不仅如此,我还想保释他出来...”他抬眼看着巩家培,“我想让他帮忙,说不定阿lok会早早醒过来。” 巩家培面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很快他的咖啡上来,他喝了一口,抬眼看着于子朗:“一如既往的很苦。” 于子朗挑挑眉,“那你加块糖?” “那岂不是破坏了原有的滋味?”一番话说得于子朗一头雾水,他看着巩家培又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又被他拦住,“你别急,” 巩家培说:“我去调查了一番,表面上看起来,骆小姐似乎和瘸co没有任何关系啊。”他微微撩起眼皮,“唯一的交集,是在莫威利死的那天晚上,根据他的口供,说他当晚和骆小姐发生了一夜情——甚至有人见到过他的手下在外头吹嘘过自己大佬睡了个女警察。” 于子朗面色阴沉,似乎如果苏星柏在他眼前他一定会狠狠地揍他一顿。 巩家培瘸仍然淡定的喝咖啡:“除此之外,两人无论对谁都好像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于子朗吸了吸鼻子,平复心绪,不知从何说起——就连他,也完全不知道骆扶夏究竟什么时候和苏星柏在一起的,如果不是苏星柏那次因为担心骆扶夏而给die传了消息,于子朗根本不会知道骆扶夏在莫威利身边有认识的人,但是最明显的,还是那次在法医部发生的事情,让于子朗确定,骆扶夏和苏星柏应该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他皱了皱眉,想解释一句,却突然抓到了巩家培话中的关键点:“好像?” 巩家培微笑一下:“姚可可死的那天晚上,苏星柏被原先莫威利手底下的人追着砍,因为不服莫威利死后是苏星柏接管了他的势力范围——苏星柏第二天是从骆小姐住的楼里出来的。” 于子朗看着他,踌躇片刻,突然之间不太明白巩家培究竟想跟自己说什么,他思索许久还是开口问道:“那巩sir能不能让我去见苏星柏?” 第51章 巩家培神秘的笑了笑:“当然可以。” 苏星柏第二天终究还是去见了骆扶夏。他身上穿着隔离衣,戴着口罩进入加护病房,骆扶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在床边站了许久。 忍不住去伸手放在骆扶夏平坦无比的小腹,他记得一个月前,他曾经搂着这人睡过一晚,那时她应该已经有了宝宝,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但她不自觉的开始加大了食量,或许营养全被宝宝吸收掉了,她体型仍然没什么变化,仍然是软软的,四肢纤细修长。 如今。 苏星柏坐到一旁的看护椅上,伸手托起骆扶夏的手来,她的手变得骨节突出,握起来甚至还有咯手的感觉,她胳膊都细了许多,脸颊也没有从前的圆润感,仿佛她整个人都只剩下这一副骨架支撑着。 苏星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阿扶。” “你醒醒。”他用自己的小胡子,一遍遍的摩挲着她的手背,“你等等我,再等等我好不好。” 他的记忆回到遇到她的第一天晚上,他遍体鳞伤,骆扶夏来询问自己要不要帮忙还被自己冷言冷语怼了回去——她还是多管闲事的把自己拖回了家里。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都包扎好,却还是对这个伤者不放心,所以直接用手铐把他锁在房间里。 他的脸颊蹭着骆扶夏的手臂,“阿扶...”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千言万语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化作这两个字:阿扶... 我是如此爱你。 以至于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我很珍惜的。 你快醒过来再看看我。 苏星柏的眸子里满是柔情,或许是又想到一些别的事情,分秒之间,又转换成坚定的毅力。 “你信我,我不会再让你白等了。” “阿扶...” 他闭着眼睛,一滴眼泪终于还是从眼角滑落,经过脸颊,最终消失于两手相握的缝隙当中。 苏星柏骤然感受到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苏星柏心头一颤,猛地抬起头来,看到对方眼皮都在颤抖,她在挣扎,她想醒过来—— 苏星柏连忙按下叫医生的铃,他站起身来,朝外看着,试图让医生赶紧进来,手却仍紧紧握着不肯放开——直到医生进来。 他没有看到,骆扶夏挣扎许久的眸子终于睁开片刻,看到个朦胧的身影转瞬却又阖上了。 她最后只看到那双手。 那双紧紧握着自己,用力到骨节泛白的手。 第030章 ◎清醒◎ 骆扶夏从迷茫中醒来,看到医院洁白的天花板,不自觉的动了动手指。她眼睛一转,看到身边许多医生在为自己忙来忙去——她突然就记起来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于子朗让cib的人赶紧带着苏星柏离开,才又逐一打电话通知甄向光卢天恒等人骆扶夏醒来的消息,最后才给邢晶晶打电话,叫她赶紧来医院。 于子朗在die翻出了七年前邢晶晶的同学rainbow当年被轮/奸致死的档案,die最近就在调查这单案子,这单案子一直是邢晶晶的心结,所以邢晶晶较之以前的案子越发上心。 于子朗盯着病房里医生忙碌的身影,突然放松了一口气,连日来心中积压的大石终于落地,他也终于有了肚子饿的感受。好在邢晶晶见他大中午的打电话,猜他没有吃饭,便给他打包了饭菜才匆匆忙忙的赶到。 一群人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到了医院,正巧医生检查完出来,便对于子朗交代道:“病人虽然醒了,但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转到普通病房,要探望的话也要坐好防护一个一个进去,不过病人刚醒,也要注意休息。”他看了看病房外的一群人,微微挑眉,婉转的拒绝了这么多人或许都想要去探望病人的要求。 甄向光看着医生,点头答应:“好的,医生。我可以进去看看我妹妹吗?”他急不可待的想要看到车祸过后依然健康的小妹,哪怕她如今依然虚弱的不得了。 医生点点头,便离开了。 事实上甄向光只进去看了骆扶夏不到三分钟,她便困的睁不开眼又陷入了昏睡的状态,把甄向光吓得不得了,又找来医生仔仔细细询问知道骆扶夏只是单纯体力不支,才又放下心来。 邢晶晶正失落于没办法进去探望骆扶夏,刚坐到一旁打算陪着于子朗吃完饭便回die,却又突然接到了成家隽的电话,她接起来:“hugo?” 那边的消息却让人震惊,她放下电话看向于子朗,于子朗没有说话,只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邢晶晶深吸一口气,面色微沉:“hugo跟我说,陈金胜死了。” 陈金胜是七年前轮.奸rainbow的嫌疑人之一,也是他们die最近主要调查的对象。 骆扶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一片她只是骆扶夏,爸爸妈妈也都还活着,他们陪着骆扶夏成长,陪着她一天大过一天。她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假的,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沉湎于这虚假的温馨当中——哪怕这温馨处处透着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她听到。 “我不会让你白等的。” 白等? 等什么呢? 温馨的假象被打破,眼泪的温热烫到了她的心。 骆扶夏呆呆地站在一片废墟旁边,眼角滑下一滴泪来,眼泪落下折射出苏星柏的模样——骆扶夏定定的看着那张虚空漂浮的面容,然后努力想要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的更清楚些,最终却看到了一个侧脸,惊慌失措却难掩欣喜的侧脸。 那片刻的欣喜,几乎击碎了她所有的茫然,她想问他,你怎么会来? 却又抵挡不住身体的疼痛,还是昏睡过去。 每一分每一秒,就连呼吸都带着极大的痛苦。 骆扶夏彻底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加护病房,氧气罩也已经取了下去,饶是这样她仍然能感觉到自己呼吸时,整个胸腔都在雄赳赳气昂昂的宣示着存在感——很疼,很疼。 疼到有那么一瞬间骆扶夏甚至想要当场停止呼吸。 身边坐着的人是甄向光,骆扶夏轻声唤了一句:“大哥?”甄向光震惊的从书中回神看到病床上睁着眼睛的骆扶夏,他本就是个极重感情的人,伤成这样的又是他打小宠到大的小妹,甄向光几乎是转瞬间就红了眼眶,他坐到骆扶夏身旁,小心翼翼的问她:“怎,怎么了?”他看着骆扶夏,心疼不已,然后赶紧按响了床头的医护铃。 不多久医生从外头进来,又给骆扶夏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才看着甄向光:“甄先生,表面看起来是没什么事情了,但是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我帮你们把时间安排在下午,您看怎么样?” 甄向光点头答应:“好,就下午。”他其实甚至希望现在就赶紧去做检查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但又想着现在先和骆扶夏说说话,所以便答应了医生的安排。 “还好还好,”医生一出门,甄向光顿时眼眶通红,胳膊都在颤抖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骆扶夏的头发,又在她额头上轻轻的抚摸:“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嘴角带着笑,骆扶夏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然后虚弱的说道:“我口干啊...”她也很想多说几个字,可是整个上半身的疼痛让她实在没了多余的力气。 第52章 甄向光恍然大悟,然后赶紧给骆扶夏倒了杯水又给她拿了吸管,看着骆扶夏小口小口喝水的样子,甄向光又忍不住摸摸她的额发,“医生说你伤的很重,现在甚至不能坐起来,只能躺在床上。” 骆扶夏微微的点头,又听到甄向光说道:“你前两天醒了一次,睁开眼睛两三分钟,也不知道你听见我说话了没,反正后来就又晕过去了,”甄向光心有余悸:“吓死我了。” 骆扶夏微微垂眸,道歉道:“对不起...”她声音很低,甄向光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傻妹,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他看着骆扶夏,眸子里甚至带着几分慈祥:“以后你越发要注意着才行...” “再来几次,我真是受不了。”骆扶夏这才看到他眼下一片乌青,她心头微暖,嘴巴勾起来片刻,又说道:“哥你歇会儿吧。”她原本嗓音便是小烟嗓,听起来颇有磁性,如今却是当真是沙哑的厉害,甄向光摇摇头又在她身边坐下,“不了,我想看着你。” 他心慌的厉害。 骆扶夏轻笑一声,“怎么,你还怕我跑了不成?”甄向光摇摇头:“对啊。”他微微低头:“怕你又出什么事。” 他盯着骆扶夏:“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语带哽咽,骆扶夏失笑,声音略低:“爸爸不是还在吗?” 甄向光却霎时冷了脸:“他算什么?这么多天没来看过你几次,他老早就被那女人迷了心。”甄向光面上出现一丝幸灾乐祸:“现在阿fred被当成嫌疑犯,他忙的团团转想要找警局的关系帮他摘出去,我看他能活到几时。” 骆扶夏伸出手指摸了摸甄向光放在一侧的手,安抚他,随即又有几分疑惑:“程惠芳的案子不是结案了吗?怎么还被当成犯罪嫌疑人?” 甄向光摇头:“前几天他那个朋友陈金胜在公司堕楼死了,但是你朋友他们都觉得陈金胜堕楼有可疑。再细节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你那帮朋友都怀疑是他杀了陈金胜。”甄向光欲言又止,最后又说道:“七年前他收买陈金胜给他作伪证,如果陈金胜因此一直勒索他到今年,以他的性格,杀人也不出奇。” 骆扶夏了然,对甄向荣便不多关注了,自从她知道邢晶晶好友的事情之后,便对甄向荣越来越没了耐心,现在只庆幸她和甄向光都早早的脱离了那个家。 骆扶夏和甄向光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说,很快就等来了两个人,出乎她意外的是,其中一个是生面孔,另一个倒是熟人,是接到消息请假赶过来的景博。 骆扶夏疑惑的看着那个不认识的人,甄向光起身,面带微红介绍道:“阿lok,这是丹尼。”他顿了顿,又说道:“是我男朋友。” 丹尼生的高大英俊,身材健硕,穿着修身的西服,骆扶夏几乎能看到他西装掩盖下的块块肌肉。她眨了眨眼,微微勾起嘴角:“难怪大哥我都不见你恋爱,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被蔡宝儿吓到了,原来真的是吓到了,还吓到直接变弯?” 骆扶夏是真的很惊讶,她从没意识到原来甄向光不谈恋爱的原因竟然是这个,丹尼笑了笑,开口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是个精神科医生,你叫我丹尼就好。” 骆扶夏抬眼看他:“感觉你广东话说得一般般啊,”她笑着看他,丹尼失笑回答道:“我的外婆是德国人,所以我有四分之一德国血统,但我父母都是中国人,所以我过去几十年是在大陆生活的,今年刚刚来香港。” 甄向光拍拍她的额头:“在病床上就打算调查他的背景?你还是早点好起来,就麻烦madam lok帮我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大陆仔了。”他看了看丹尼身后的景博,又说道:“你们两个也好久没见了,我和丹尼先出去,你们好好聊聊吧。” 景博点点头,然后在骆扶夏跟前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来,他看着骆扶夏:“还好还好,还好我还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阿lok。”他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面前来,然后沾着水仔仔细细的把骆扶夏的嘴唇沾湿。 骆扶夏笑了笑,也不阻止他,她声音低哑,有气无力:“gordon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景博放下棉签,看着她明显红润许多的嘴唇勾起个笑容,“他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我问他他说迟点来看你。”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至于我,大概就在你发生意外第二天,gordon告诉我你出事了,我就赶紧回来了。” 他仔细的盯着骆扶夏:“毕竟gordon话里你严重到我不早点回来很可能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他微笑一下,面上尽是无奈。骆扶夏笑了笑,“他说的未免太严重了,你也听他骗你。” 景博摇摇头:“你以为你受的伤很轻吗?那天医生抢救了一整晚你的状况才稳定下来,gordon跟我说你大哥光是给你签病危通知书就签了二十多张。”景博很严肃的看着骆扶夏,“阿lok,还好你最好还是回来了。” 骆扶夏微微叹气,不看他。 景博思索许久,还是告诉她:“你知道宝宝...” “应该不在了吧。”骆扶夏微微勾起笑容,居然显得那么轻松,“不在也好,毕竟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骆扶夏勉强扬起个笑容。 景博劝她:“如果你真的喜欢宝宝的话,以后一定还会有的。” 骆扶夏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小孩子的。” 景博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那你现在怎么样?” 他看着她:“没有牵绊了?” 骆扶夏摇头,偏头看着景博,有些疑惑道:“你知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都有谁来看我?” 景博愣了下,思索片刻回答她:“就是你认识的人吧,你的同事朋友...”他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个,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她叫徐小丽,你那天遇到的一个女孩子,她也是个警察,后来送你来医院以后特别懊恼没有拉住你,不然你就不会出事了。” “她之前还是军装女警来着,这几天调到重案组,去了gordon他的组里。” 骆扶夏微微睁大了眼睛,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那个名字,又有几分失落,她看着景博还有几分好奇:“那这个女生倒是很善良。” 景博点头:“嗯,gordon也夸她说她是个很不错的警察,对她评价蛮高的。” 骆扶夏勉强笑了笑,也不再说话,景博本身也不是热络的性子,见她沉默,便也沉默下来,一时间病房里倒是变得安安静静。 骆扶夏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抬眼看着景博:“kings,我的宝宝...我大哥没问什么?”她有几分好奇,景博笑了下:“问了——”他轻咳一声:“以下场景我没有亲身经历,是gordon给我讲的,他说那天护士出来告诉你大哥说你有了宝宝,你大哥只知道你这些年和那个于子朗谈过恋爱,于是气急了揍了于子朗一顿。”说着他笑起来:“据说当时gordon都想揍他来着,后来于子朗被揍了几拳之后苦着脸解释说这个孩子跟他真的没关系,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oy哥才怒气冲冲的问他,‘那你告诉我那个混蛋是谁’?” 骆扶夏想到于子朗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却又发现自己伤口一笑起来越发一抽一抽的疼,忍不住白了脸,景博赶紧给她叫医生,“怎么了怎么了?”他看着骆扶夏突变的脸色,心里也一阵担忧。 第53章 骆扶夏拦不住他,只能等自己的疼痛消弭些许之后才小声地给景博解释道:“没事,有点小疼而已。” 她安慰景博,朝着他笑,叫他别担心。 第031章 ◎玫瑰花◎ 下午是景博陪着骆扶夏做完检查的,甄向光连着很多天吃不下睡不着,如今骆扶夏刚一醒过来,身体不算硬朗的他就病倒了,丹尼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担忧极了,甄向光发高烧到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于是便由他替甄向光拜托景博,一定要照顾好骆扶夏。 景博答应了下来,然后看着骆扶夏:“你看阿roy哥真的很关心你。”他帮着护士把床挪起来,然后送骆扶夏去做医生安排好的各种检查。 骆扶夏嘴角勾了勾,“嗯,我知道。” 景博揉了揉骆扶夏凌乱的头发,正惊讶于骆扶夏这次居然这么乖的点了头,下一秒却整个人愣在当场的看着自己的手,骆扶夏笑出声,忍不住提醒他:“我躺在病房里好久了,头发...真的算不上干净。” 景博闭了闭眼,心一横没有管自己手上黏糊糊的感觉,然后直到把骆扶夏送进检查室之后才以极快的速度奔向洗手间,仔仔细细的洗了手。 是以骆扶夏一出来就对他说话:“突然明白身体健康的好处,想洗澡就洗澡,干啥都行。” 骆扶夏声音低低的,景博却将她的羡慕听得一清二楚,他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骆扶夏的额头:“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的不还是你自己?” “以后小点心,千万别生病,别住院,就都不会这样了。” 骆扶夏眼角带笑,只是她的伤着实严重,情绪起伏稍微大点就感觉到难言的疼痛,于是不过片刻她便收敛了笑容。 骆扶夏现在还处在只能吃点流食的阶段,护士小姐姐再温柔不过的喂她喝粥,骆扶夏躺在病床上,用这个从未用过的姿势吃东西,她生怕自己不小心呛到。 她胃口不好,心情也不好,吃了没多少,又因为这个姿势烦躁的要命,根本不想再吃下去,不过也在这个时候,探病的人像是站岗倒班一样送走景博没多久,又来了一批,两位阿sir两位madam。 卢天恒带着徐小丽,于子朗和邢晶晶一起。 徐小丽手里呆着保温瓶,于子朗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 骆扶夏愣了愣,神色微怔,神思不属的开口问:“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对我旧情复燃了吧?”她随口调侃,却对自己的推测都一点不信——她只是在看到玫瑰花的一瞬间,就想起来那一支曾经被摆放在家里许久玫瑰。 邢晶晶笑她:“你以前倒是天天希望我和子朗在一起,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怎么又想撬我墙角啊。”她朝着骆扶夏使了个脸色,然后伸手搂住于子朗的胳膊,面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 骆扶夏愣了下,表情很是欣喜:“没有——开玩笑的。”她看着那支玫瑰:“那你是要送给晶晶?” 邢晶晶从于子朗手里抽出玫瑰来,放在她床头的花瓶里,“不是啊,这支花是我们走到医院底下的时候被卖花的小妹妹塞到手里。” 她看着骆扶夏的神情,便细细道来:“那个小妹妹走过来把话递给子朗,然后说‘哥哥,你帮我把花给了骆姐姐好不好?’”邢晶晶看着骆扶夏:“其他的小妹妹也不说,但是阿lok——” 她满脸的八卦:“你是不是也和子朗一样,曾经救过一个小女孩啊?”因为和于子朗一同经历了小宜的事情,所以邢晶晶对此倒是没有产生一点怀疑。 骆扶夏抬眼看了看于子朗的神情,心里了然,微微偏头看着那支玫瑰,然后说道:“小女孩?什么小女孩?” 骆扶夏猜到玫瑰花的来源,但却对邢晶晶的话疑惑起来。 邢晶晶愣了片刻,磕磕巴巴的解释起来曾经那个跟着于子朗得女鬼小宜的故事——只说道小宜曾经给于子朗写过不少情书,把她后来变成女鬼的事情一概省略不谈。 骆扶夏笑了笑,“那个小女孩可真是痴心错付啊。”她看向于子朗。 于子朗沉默着没说话,但他心知肚明这玫瑰的事情绝对瞒不了多久——事实证明他想得很对,因为在那天之后,每晚都会有个小姑娘来给骆扶夏送一朵玫瑰花。 一开始还只是守在医院外让探病的人帮忙带进去,到最后甚至变成她间接的获得了探病权,每天都悄悄溜进去给骆扶夏送花——一直持续到骆扶夏出院那天。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随着骆扶夏病情好转,陈金胜堕楼的案子也逐渐有了眉目。整个die都将目光放到了甄向荣身上,并且哪怕抛开偏见,甄向荣都有充分的动机以及手法去作案。 先前案子的疑点是陈金胜在天台跳楼,而甄向荣当时正在开例行会议,从他所在的楼层到达天台所需要的时间很长,电梯监控又没有拍到甄向荣搭乘电梯的画面,而甄向光仅仅中途离开是打了一个三分钟的电话,时间完全不够他不搭电梯到达顶层。 但是于子朗后来发现开会所在七楼,而向上两楼也就是在九楼当时正在装修,期中一面墙壁在当天还没有安装玻璃,甚至那天装修工人在地上捡到一个限量版领带夹——那个领带夹被他拿去给了赵炳坤——当年轮.奸rainbow的第三个人。 赵炳坤否认了所谓领带夹的存在,但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可以推断出,当时甄向荣就是在会议期间,通过打电话的三五分钟从七楼上到九楼,然后将陈金胜推了下去,不小心落下了他的领带夹,最后又通过某种手段让赵炳坤帮他作伪证。 于子朗看着骆扶夏:“你这个弟弟,终究还是不太让你省心。”于子朗和骆扶夏多年朋友,也能看出来骆扶夏虽然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却还是出于一种善意希望他可以变好——无论如何,不会有人真的希望自己的血缘亲人干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骆扶夏身体好了许多,最近已经可以坐起身来了,她手里拿着于子朗带来的玫瑰花,轻嗅一下,面上的神情倒是十分释然:“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醒了之后,阿fred并没有来看过我。” 她蓦地又抬眼看着于子朗:“幸好我没有参与调查这单案子,要不然鼎爷指不定又要让我休假几天了。” 于子朗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说什么傻话?幸亏什么?幸亏自己出了车祸?”他从一边旁人看病带来的水果里挑出个橘子来,“宁愿被鼎爷要求休假,也不要这种休假。” 他看着骆扶夏的视线又回到玫瑰身上,忍不住叹口气:“恋爱真的就冲昏了你的头脑?” 有许多话,于子朗已经憋在心里许久了。 他当初不知道骆扶夏怎么会和苏星柏有来往,后来不明白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怎么会谈恋爱,最后不懂骆扶夏为什么会愿意停薪留职请大假安心呆在家只为了一个孩子,更不明白车祸后她怎么又好像一点都不在乎那个孩子一样,甚至仅仅是玫瑰就能逗得她心花怒放。 骆扶夏轻咬下唇,闻言终究还是怔愣许久,她终于把玫瑰放回花瓶里——积少成多,如此每天一枝玫瑰花来,花瓶都塞得满满的,只不过日日都有新花来,也都有旧花走。 第54章 骆扶夏抬眼看着于子朗:“子朗你知道吗?我遇到他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爱情。” 她眼里不再有迷茫,清醒了许多:“子朗,你喜欢过我吗?”说罢,她自嘲的笑了笑,换了问题:“你喜欢晶晶吗?” 于子朗听到骆扶夏提到邢晶晶的名字都忍不住嘴角带起笑,但他坐到一边,看着骆扶夏,“我当然喜欢她,阿lok,”他似乎是有所感悟,“这种喜欢跟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骆扶夏笑了声:“当然不一会,我和你由始至终都只是朋友而已。” 她看着玫瑰花:“你知道吗,就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收到你的花都是一大束的鲜花。” “以前别人送我花也是,一大束,一大捧。”她抬眼看着于子朗:“可只有他,皱巴巴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支还带着刺的玫瑰,递给我,说‘现在没钱,以后送你一大捧的’。” 她嘴角勾起笑容:“玫瑰是他送给我的吧?” 于子朗失笑,“我本来以为,只是一朵玫瑰而已。”他摇了摇头,“没想到啊——” 骆扶夏脸上生动了许多,病中一直苍白的面色此刻也带上了红润:“没想到仅凭每天的一枝玫瑰我就能猜到?” 她漂亮的眼睛里都是笑意,“我这几天想了许多。”她轻声说道:“我出车祸那天他因为贩.毒被逮捕,你能够让他出来见我,应该...” “答应了什么条件?” 骆扶夏看着他,突然话锋一转:“他原本只是个流落街头的古惑仔,后来他说让我等等他,然后他就成了莫威利身边的头马。” “他好像在为了我而努力。”骆扶夏看着于子朗,“但他努力错了方向。” “如今,他找对了路吗?” 于子朗震惊了一瞬间,显然想不到骆扶夏居然能凭着来历不明的玫瑰花就猜到,联想到他们之间做的交易。 / “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巩家培看着于子朗。 于子朗指尖微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巩家培。他说道:“什么忙?” “帮我劝苏星柏为警方做事。” 于子朗又是一脸的疑惑不解,“我能劝动他?” 巩家培点点头,指了指服务员端上来的牛排:“吃些东西,我带你去见他,这餐我请。” 于子朗晚上便被巩家培秘密带去了cib的监管所,苏星柏的牢房里有监控,正对着有一台小电视,好像是怕他看不见听不见一般,声音调的极大,里面正播放着骆扶夏出事的新闻:“……发生一起重大车祸,车祸中受伤的女子便是甄家小姐骆扶夏,目前是一名警察,随后骆小姐被一同前来的同伴送往医院,暂时还未脱离生命危险……” 新闻是几天前的。 就是苏星柏被捕的那天。 苏星柏原先脸上带着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表情凝固,死死地盯着那台小电视,直到走廊尽头又响起开门的声音,他才收回视线,周身的气息变得阴暗,仿佛猝了毒的锋刃,随时准备着攻击敌人。 于子朗一步步走到苏星柏的牢房跟前,看着他,苏星柏穿着棕色的囚服,百无聊赖的抬起头来看这个原本一点也不在意的人——却让他惊讶起来,心似乎都停跳了半息。他认识这个人是骆扶夏的同事,于是忍不住站起来看着于子朗,颤抖着想要问他骆扶夏情况怎么样,脱离危险了没有,却又忌惮于于子朗或许是别人派来套话的,只是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于子朗跟前,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于子朗看着他,注意到他额上的汗水,蓦地叹口气,低低的开口说道:“脱离危险期了。” “但是没保住宝宝。” 于子朗把他的门锁打开,“跟我出来一下吧。” 没保住宝宝? 苏星柏的手垂在身侧,似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他眼神都放空了些许,看着于子朗的模样好像透过了许多层浓雾。 他和骆扶夏,由始至终也只不过发生过那一次关系罢了,如果这样的话,宝宝应该有三个月了—— 不,已经没有了。 在他还不知道宝宝存在的时候,他和骆扶夏的孩子,就悄然消失在了车祸里。 他记得那天骆扶夏醉酒跟他说的话:“我好恨毒贩。” 可他却当了毒贩。 他恍若不觉得跟着于子朗朝前走,一步一步,如同走过刀山火海,这不长的一段路,却好像拿着刀子,狠狠地戳进他的心脏,又在里面转了一圈,血淋淋的掏了出来。 苏星柏听到于子朗的声音好像天外传音:“那天阿lok在商场里看到你因为贩.毒被逮捕的消息,所以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商场,冲出了马路,才会被车撞到的——”他盯着苏星柏黯然失神的眸子,又开口说道:“她虽然过了危险期,但直到今天,都没有醒过来。” “我想请你帮个忙。” 【作者有话说】 想放一下新文 / [综港剧快穿]又是一个古惑仔 荆遇被要求完成任务之后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和谷一夏重逢。 她答应了。 于是她遇到了一个又一个和谷一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是她突然发现,这些人怎么都是古惑仔啊?! / 女主哭包/泪失禁/成长型/ 男主切片/各种古惑仔/ / 最近看反黑路人甲,高彬真是太可了!!!张振朗真的好可爱!!所以想写一个关于他那些年跑得龙套的故事,这本写完就开那本(如果到时候没有存稿当我没说) 戳戳专栏点个收藏叭谢谢观众老爷辣 第032章 ◎绑架◎ 于子朗并没有把全部的事情告诉骆扶夏,他沉默许久,最后也只是回答了一句:“或许吧。” 骆扶夏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得了这一句便也觉得心安,便不再问于子朗什么。她放下心来,看了看时间,有些疑惑:“晶晶怎么还没来?” 于子朗随即也皱了皱眉,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没有邢晶晶的来电,于是也很疑惑:“对啊,她怎么还没来?”他刚想给邢晶晶打电话,却突然接到了成家隽的电话:“于sir,madam ying出事了。” 他偏头看着骆扶夏,一脸的茫然。 骆扶夏看了眼电话,也有几分着急,语气都重了几分:“愣什么?快问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啊?” 说着,她就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面色都苍白了几分。 于子朗强自冷静下来,看到骆扶夏的模样先捂住电话:“你先冷静下,别着急,我去找成sir,有什么事我再告诉你。”说着,他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骆扶夏心里担忧不已,却又忍不住勉强安慰自己,既然子朗是男主,那晶晶就是女主,女主应该不会出意外的。 肯定不会的。 骆扶夏忍不住在心底求神拜佛,甚至念起耶稣基督,只希望他们能保佑晶晶不会出什么事。 骆扶夏担惊受怕的过了一下午,原本甄向光下午要过来陪她,也在于子朗走后不久打过电话来,说家里出了点事,让护士照顾好她。 骆扶夏忍不住想邢晶晶是不是因为甄向荣才出的事,但这一切也都只是她的猜测,她意识到自己重生到电视剧里之后,无数次想要回想电视剧的情节,但基本都没什么用,就连确定于子朗是男主角,也是因为他的通灵感应让骆扶夏有了一丝丝熟悉的感觉。 第55章 她忍不住发起呆来,如果于子朗和晶晶是男女主角,那么难道是甄向荣就是每部电视剧里都应该有的大反派? 那我在故事里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大哥呢? 甚至...苏星柏呢? 骆扶夏忍不住皱起眉来,苏星柏的身份按理来说比阿fred更像所谓的大反派,但是看起来他和于子朗似乎并没什么关系,唯一产生交集的地方,也就是她了。 送朵玫瑰而已,应该不会送出什么仇来吧。 骆扶夏打心眼儿里不希望苏星柏和于子朗对上,不仅因为于子朗是主角,或许存在什么主角光环,更因为于子朗是她的好朋友,而苏星柏是她的爱人。 想到苏星柏,骆扶夏忍不住又为他担心起来,她虽然从未调查过苏星柏,但之前莫威利的案子,苏星柏曾经被当做重要嫌疑人查过,骆扶夏也终于从别人口中了解到了苏星柏的背景。 其实骆扶夏以前说不定还见过他——苏家以前是开公司的,不过他父亲的失误导致公司破产,他父亲绝望之下甚至想带着全家人烧炭自杀,而苏星柏顽强的逃了出来,之后却从名牌大学毕业生沦落到混迹街头的古惑仔,甚至一度爬到和莫威利平起平坐的地位,江湖上的人都叫他威co,最后也因为风头太盛,被莫威利算计,甚至打断了他的腿——这也是为什么苏星柏会被怀疑是杀死莫威利的凶手,因为莫威利死前也被人踢断了腿,还被陷害入狱三年。 联想到赵文海境遇也是如此,骆扶夏忍不住觉得莫威利是不是有什么断腿情结,一个两个总想打断别人的腿。 如今莫威利死了,苏星柏成功上位,骆扶夏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因为贩.毒被抓,但她知道,出狱后一直混迹街头当一个最小不过的马仔,能在短时间内忍辱负重,又在莫威利身边混出头,这么深沉的心机一定不会被人如此轻易地抓到贩.毒的把柄——除非是被人陷害,或者替人顶罪。 说到贩.毒两个字,骆扶夏仍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思。她看了看自己还打着绷带的胳膊,又感受到呼吸都带出来的痛意,突然就想要去那个地方——那个自她重生以来,躲避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那个,她的故乡。 或者说,是她上辈子的故乡。 她父母的埋骨地。 晚上甄向光是丹尼匆匆忙忙带着晚餐来看骆扶夏,不过在他来之后没多久,甄向光便也来了,只眉目间带着怒气。 骆扶夏胳膊受伤,暂时还不能完成自己吃饭的高难度动作,丹尼喂她的时候,两人互相也觉得尴尬不已,骆扶夏给丹尼使了个眼色,便开口叫甄向光:“大哥你还好来了,让我嫂子单独来看我,还让他喂我吃饭,我真是快不自在死了。” 甄向光勉强勾了勾嘴唇,看着丹尼一副“不关我的事”的委屈模样,拍了拍他让他腾开位置,自己才过去照顾骆扶夏,骆扶夏笑了下,问他:“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感觉你好像很不开心一样。” 甄向光抿抿唇:“还不是阿fred。”他眉目间带着几分不耐的意味,骆扶夏小心翼翼的抬头觑他,甄向光叹口气才说道:“阿fred被绑架了,连带着你那个朋友,邢晶晶中午去找他,结果被人一同绑走了。” 骆扶夏愣了下,顿时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成了真,晶晶真的是和阿fred一起出了事。 她眨了眨眼,心道莫非阿fred真的是幕后的大boss? 甄向光把粥放下,摸了摸骆扶夏的头:“你也别担心,绑匪只是图钱,我猜他们应该不可能杀人灭口,他们下午给爹地发了视频,要五千万。” 骆扶夏吃了一惊,“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她皱着眉,“绑匪有眉目了吗?”她看了看顶上悬挂着的液体,又问甄向光:“大哥,你帮我问问医生,我几时能出院?” 他话音刚落,医生正巧推门而进,他颇为惊讶的看着骆扶夏:“骆小姐,您这才醒了几天?”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似乎对于不听话的病人刚醒就打算出院格外恼火,“不管发生什么事,您起码还得再观察个十多天,才能回家去修养。”他知道骆扶夏是警察,于是努力的将期限缩到最低。 丹尼点头:“对啊,你听医生的,这可不是小伤,落下病根可不好。” 骆扶夏勉强勾了勾嘴唇,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像是在开玩笑,但她又实在按耐不住想快点好起来去帮忙调查。 骆扶夏叹口气,医生过来看她的病历,然后说道:“好好休息,好好养病,你看起来好像只有胳膊坏了,但你哪里疼你不清楚吗?”医生在她的病历单上签了个字,又问骆扶夏:“今天有发热吗?” 骆扶夏咬了咬唇,微微点头:“下午的时候有一阵子,不过告诉护士之后,护士按照你的要求让我吃了药,挂了水,现在好多了。” 医生点头,又伸出手去摸了摸骆扶夏的额头:“还好,不是很烫。” “调整好心情,愉悦的心情对病情有好处。”他又叫着甄向光出去,才对甄向光说道:“她现在身体很虚,流产和车祸重伤撞到一起,气血双亏,你们最好不要告诉她工作上的事情让她担心,她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养病。” 甄向光面色发白,嘴唇颤抖着又问医生:“医生,那你刚刚说阿lok她还疼?哪里疼啊?” 医生看他一眼:“肋骨断了这么多根你觉得会不疼?还是插进肺管子里不疼?她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照常理推测应该是呼吸都会极端痛苦,她怕你们担心遮掩的好吧。” 甄向光抹了把脸,眼泪差些下来:“那医生,能不能给我妹开些止疼药什么的?” 医生拿着病历,“她最近吃的药里都有,虽然疼,但也不能大剂量的给她开止疼药,只能让她慢慢挨着。” 说罢,医生也不理会甄向光的心情:“甄先生,我还有去查房,先走了。” 甄向光在外面调整好心情才又回到病房,他看着丹尼手里拿着粥被骆扶夏抗拒着,叹气走到旁边:“没听到医生说什么?好好吃饭好好养病。”破天荒甄向光的语气里带上几分严厉。 骆扶夏愣了片刻,又为难不已,她瘪瘪嘴,调整一下情绪,眸泛水光,低声哀求着:“哥我真的没胃口了。”甄向光丝毫不为所动,“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我明天告诉于sir他们不用再来看你,你也别想再了解他们的情况。” 他努力冷着脸,拒绝了骆扶夏的请求。 骆扶夏苦着脸,又委委屈屈的抬头看着甄向光,“我疼嘛。”她皱着眉,甄向光倒是从没见过她这副受伤的模样。 骆扶夏吸了吸鼻子,再抬头眼眶都红了一圈,“我咽东西的时候都疼得要命,你还非让我吃。” 甄向光鼻子一酸,把粥放到一边倒没再逼她,“这几天我回家住,让李婶给你煲汤,做些你爱吃的给你带过来好不好?” 骆扶夏神色不自然了片刻,点头:“好。” 但其实骆扶夏根本不喜欢甄向光说得那个李婶做的菜,骆扶夏这辈子从小跟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老人家口味清淡,骆扶夏也就养成清淡的口味,只是上辈子她爱吃辣,才又时不时和朋友去吃些辣口的菜打打牙祭。 第56章 她对甄家有着天然的恶感——因为这辈子把她抚养长大的外公外婆,死了女儿,眼睁睁看着气死女儿的第三者进了甄家的门,于是把他们女儿拼死拼活生下的外孙女接过来抚养,并且从未让她与甄家有过接触,除了偶尔甄向光会来探望骆扶夏。 等到甄向光和丹尼一起离开之后,骆扶夏才费劲得用一只手从手机里扒拉出姚学琛的电话号码,她看了眼时间,觉得还不是很晚,于是犹豫片刻还是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没响多久就被接了起来,是个清脆的女声:“喂?” 骆扶夏愣了下,觉得声音有些熟悉,犹豫的开口问道:“贝儿?”声音像是何礼贤的女朋友,她和程贝儿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女孩儿活泼可爱,骆扶夏倒是对她有极深的印象。 程贝儿愣了下,没想到对面的人能认出自己来,她犹犹豫豫的:“是我,您哪位?” “我是姚sir之前的组员,骆扶夏。”骆扶夏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说道:“姚sir在吗?” 程贝儿这才放下心来,又说道:“你是阿lok对不对?炒粉经常跟我提起你——”她是个开朗的性格,想起骆扶夏是谁,便有滔滔不绝的话想说,但又想起前段时间何礼贤刚跟她说过骆扶夏出了严重的车祸,现在打的又是她大哥的手机,于是赶紧收住自己的话,“我大哥在洗澡,他把手机落到客厅了。你着急的话我帮你叫他出来?” 骆扶夏赶紧摇头说不,这个点打电话本来就是她的不对,还让人把姚sir从浴室拽出来未免太过分了。骆扶夏说着:“不用不用,你让姚sir洗完澡给我回个电话就好。” 程贝儿点头答应。 好在姚学琛没多久就给骆扶夏回过电话来,他听到程贝儿说骆扶夏的电话,不由自主都放下了心,毕竟前段时间的车祸惨烈程度着实让人震惊,骆扶夏也昏迷了有一段时间,所以姚学琛一度以为骆扶夏只是打电话来报个平安。 谁知道说了几句她得身体状况之后,骆扶夏很快转移了话题:“姚sir,我想请你帮个忙。” 姚学琛愣了下,感受到骆扶夏语气里的郑重,于是坐直了身体:“怎么了?” 他拿着毛巾擦头发的手都停了下来,才听到骆扶夏那头的声音:“姚sir,我弟弟和我的一个同事被绑架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今天我哥说绑匪给我爸爸发来了一段录像,是我弟被打的伤痕累累,然后说绑匪要价五千万。” 姚学琛隐约收到过这单案子的消息,但是这单案子由die和东九龙重案组一起负责的,他不明白骆扶夏为什么会找到他跟他说这些事。 姚学琛思索片刻,“你想让我帮你去看看那个录像?” 骆扶夏沉默许久,才点头“嗯”了一声。 姚学琛挑眉,“但是...为什么?” 骆扶夏沉默着,自从她想到甄向荣可能是大反派之后,再联想到之前于子朗说陈金胜很有可能是甄向荣杀的,她脑海里总会飘出那个想法:这次的绑架案,是甄向荣自导自演的。 所以她想到了姚学琛。 姚学琛去国外进修过微表情,这段时间他通过观察嫌疑人的微表情也破了不少大案,所以当甄向光告诉她绑匪发过来那段甄向荣的录像之后,骆扶夏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让姚学琛帮忙,分析甄向荣是不是在说谎。 骆扶夏许久没说话,姚学琛也不勉强,便说道:“我明天和东九龙重案组联系,但是如果我发现了什么我会告诉同僚的。” 骆扶夏笑了下,点头:“当然,我本就没打算让你瞒着他们。” 她松了口气。 因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许只是在事情不明朗之前,她不是那么愿意直接给甄向荣下了有罪推论——毕竟他以前虽然不是什么好小孩,但也不至于大奸大恶到这个地步。 第033章 ◎破案◎ 姚学琛最近也不是很忙,又挂记着骆扶夏说的事,所以早上他就去了东九龙总局,找到了当时正在商量案情的成家隽和于子朗。 于子朗没见过姚学琛,但是成家隽却对他有几分印象,姚学琛从美国进修微表情回来之后,破案率直线上升,甚至有了个“读心神探”的称号,警队有一次专门开会表扬过——当然,die这样的流放部是从未参与到这样例会当中去过。 成家隽曾经还去听过姚学琛的课,不过真要做到通过人脸上的细微表情读出对方的真实想法,需要研究清楚人脸上的每一块肌肉,以及通过无数次微表情训练才能提升到很高的准确率,所以成家隽对此很敬佩,却并没有真的用到过。 ——于是当他看到姚学琛的时候很不明白姚学琛明明隶属于西九龙重案组,怎么会突然来帮忙他们的案子。 姚学琛对人的表情很敏感,几乎是立时就注意到成家隽脸上的疑惑,随即就开口解释道:“成sir,你现在很疑惑我的到来?”看到成家隽脸上略显惊讶的神情,他才继续说道:“昨天阿lok,你们应该认识阿lok吧。” 成家隽和于子朗一起点了点头。 姚学琛:“昨天阿lok给我打电话,硕你们收到了绑匪寄来的甄向荣得录像带,我不知道她出于怎样的怀疑,但她希望我可以帮你们看一看这盘录像带。” 说罢,他又补充一句:“只是帮你们分析一下录像带,之后的事情还是要靠你们,我只是帮阿lok这个忙。” 于子朗相信骆扶夏的决定,便微微点头:“好,你跟我来。” 于子朗和成家隽对视一眼,他一边走一边问姚学琛:“为什么阿lok会想找你帮忙?” 姚学琛没有正面回答他:“等下你就知道了。” 反倒是成家隽,因为清楚姚学琛的身份,心里突然有了猜测——难道她怀疑甄向荣实在撒谎? 成家隽心底震惊,却又很好的掩盖住面上的惊讶神情,只定定的盯着姚学琛的身影,姚学琛将录像带慢放,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回看,在他把这条简短的录像带慢放看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暂停下来。他偏头看着成家隽和于子朗:“甄向荣是在说谎。” 他眉梢微挑,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帮骆扶夏个忙,居然瞧出这般罗生门来:“甄向荣的害怕是假装出来的,我猜阿lok想来找我,就是因为她有这个想法。” 于子朗盯着他:“可是...甄向荣他只是简单的陈述了下绑匪要求的赎金,这有什么好撒谎的?” 姚学琛嘴角微勾,然后示意于子朗看向大屏幕:“不是他说的话撒谎,而是甄向荣得害怕是假装出来的。你看他的嘴角,微微向下撇,这是羞愧的意思。” “他在羞愧,但是当然他可以是因为羞愧于因为他,家里即将要付出五千万,但也有可能,他是在羞愧这五千万是他和别人合谋,想要一起欺骗甄家。”姚学琛又将视频暂停到某个位置:“看他这个表情,他的害怕是装出来的,他并不害怕绑匪——正常来说就算绑匪答应收到钱就放人,人质也不会真的对绑匪一点都不害怕。” 于子朗点了点头:“我们调查过停车场的监控,当时晶晶很有可能是被人电晕之后带走的,那么最让人奇怪的地方就在于,绑匪是想要钱才会绑架甄向荣,如果他是害怕晶晶见到他的样貌,那么最方便的方法就是直接把晶晶杀了,而不是这样带走她,毕竟不管怎么说带走一个人肯定是比带走两个人容易的多。” 第57章 成家隽点头:“还有绑匪的勒索信是直接传真到了甄向荣的办公室,虽然甄向荣时常用他的传真机向外传真信息,但是能对这个传真机号码熟悉的人,要不就是他身边的人,要不就是他身边人的身边人。” “再加上你说他是在假装害怕,那已经有理由可以证明甄向荣和身边的人合谋策划了这场绑架戏码为的就是从甄家骗取这五千万。” 姚学琛点点头:“既然你们已经有头绪了,那我就先——”他刚起身却又被成家隽和于子朗两人一左一右按住又坐会了椅子上。 姚学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这两人。 于子朗和成家隽两人对视一眼,果断说道:“姚sir,我想请您再帮我个忙。” 于子朗在看到一群人的时候,突然又转身悄悄和姚学琛耳语两句,然后才听到成家隽大声的说道:“我们怀疑甄向荣之所以被人绑架,是因为他身边有人和绑匪里应外合。” 成家隽话音刚落,甄向光的堂舅骆斌就忍不住站起来:“成sir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之间有人想要绑架阿fred吗?” 骆斌是骆扶夏和甄向光母亲的堂弟,无论是骆扶夏母亲生前还是去世后他也总呆在甄氏,靠着董事长妻弟的关系在真是谋了个职位,他也向来不喜欢甄向荣母子三个,总觉得他们抢走了本该属于甄向光的东西,对他们态度也不好。 但骆斌虽然不喜欢他们,但是却也是个怂包,让他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是绝对干不出来的,但是这种情况下,成家隽的话一出,几乎就是在说每一个和甄向荣有矛盾甚至是怨怼的,都有和绑匪合作绑架他的可能性——而期中,在场的这些人里和甄向荣关系最不好的,大概也就是骆斌和甄向光了。 甄向光几个月前离开甄氏,自己开了家小工作室,别人都说甄向光是被甄向荣赶出公司,所以肯定会心存不满;至于骆斌则是一向把厌恶摆的清清楚楚放在明面上,肯定也是极不喜欢甄向荣。 所以当成家隽的话音刚落,骆斌就站起来反驳,却惹得甄国富一顿训斥:“你给我坐下!闭嘴!”他支撑着拐杖,气场却是足足的,他看向成家隽:“成sir,你们警察是在怀疑谁?” 他其实很害怕——害怕最后调查出来,是他一个儿子绑架了另一个儿子,但他心里却又在安慰自己,阿roy最近都在照顾阿lok,不可能有时间还来策划一起绑架案。 可他虽然这么想,脑海里却依然止不住的生出种种怀疑。 成家隽偏头看向姚学琛:“姚sir,有眉目了吗?” 姚学琛点头:“有。” 他拿出进来时放置好的照相机,又拿出电脑来将视频放上,播放器里出现一张熟悉的人脸,一群人都围到电脑跟前,还配着姚学琛的解说:“看这个表情,典型的假装惊讶——”他看向于子朗和成家隽:“正常人的惊讶一般而言都只有一秒钟,超过一秒钟的惊讶...”他指着屏幕:“便是伪装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早知道甄向光被人绑架是甄向荣身边的人做的...说不定——”姚学琛看向那个人:“说不定就是这个人亲自做的。” 赵炳坤直直的看着姚学琛,好像丝毫不畏惧一般,甚至片刻后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阿sir,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他笑意未达眼底:“我和阿fred是好朋友来的,就连我进甄氏都是阿fred推荐的,我怎么可能会绑架他呢?” 姚学琛盯着赵炳坤:“嗯,没有说谎。” 赵炳坤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却又听到姚学琛的话:“那应该就是合谋了,”他抬眼看着成家隽和于子朗:“我猜应该是他和甄向荣不知道出于某种原因急需用钱,所以合谋策划了这起绑架案,目的只是为了钱。” 成家隽嘴角微勾,眸中全是冷意,抬眼看向赵炳坤:“赵炳坤先生,现在怀疑你和甄向荣邢晶晶绑架一案有关系,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于子朗站在他身边,补充了一句:“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说话,但你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扣押了赵炳坤之后,于子朗他们根据赵炳坤最近一段时间的行踪,最后终于确定了邢晶晶和甄向荣的藏参地点,最后又在赵炳坤办公室发现了他自己安装的摄像头——平时为了拍摄女职员走光视频,那天他为了防身拍下了甄向荣找他商量策划绑架案骗钱的事情。 也在赵炳坤家里找到了那个属于甄向荣却被施工队捡到的领带夹。 证据充足,最后甄向荣被控告谋杀陈金胜,与赵炳坤合谋诈骗巨大金额,绑架警察,袭警,甚至赵炳坤将七年前他们三人对待rainbow的所作所为也托盘而出。 rainbow得以翻案。 整单案子最大功臣就是姚学琛这个救兵,而姚学琛是被骆扶夏请来帮忙的。 骆扶夏又是甄向荣的家姐。 所以当die一行人一起去看骆扶夏的时候,才会撞到骆扶夏住院这么多天,第一次来探病的苏诗雅。 苏诗雅因为儿子坐牢,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闯到骆扶夏的病房,如果不是甄向光和丹尼拦着,她甚至已经打到了骆扶夏。 骆扶夏倒是全程没有说话,甚至还有时间神游天外想着阿sean的精神病原来是遗传的苏诗雅。 苏诗雅发着神经,咒骂着骆扶夏:“你个贱女人,连你弟弟都不放过!你还我的儿子啊,还我的儿子——” “你跟你那个死鬼老妈一样,见不得我们母子好!” 邢晶晶一时激动之下甚至连警员证都掏了出来:“你够了哦!就算阿lok现在养伤休假期间,那她也是香港警察,你信不信告你袭警啊!” 邢晶晶当年的心结如今已经解开,却仍然很是瞧不起苏诗雅:“如果你不是这么溺爱甄向荣,他又怎么会一步一步走到杀人骗钱这一步?我看甄向荣有今天,全靠了你们这对父母!” 甄向光沉着脸,看着发神经的苏诗雅,一言不发的走到外面,病房外甄国富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医院了雪白的墙面。 甄向荣坐牢的事情大概真的刺激到了他,以往还精神奕奕的人,如今却仿佛突然老了十余岁。他一言不发,突然摘下眼镜擦了擦,他抬眼看着甄向光:“阿roy,我宁愿把五千万给了赵炳坤,也不想看到阿fred坐牢。”混浊的眼睛满是疮痍,临老失去了继承人,最爱的儿子坐牢对他造成的打击实在太大。 甄向光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语气却是冰冷的:“阿fred当年强.奸别人你不管,杀人你不管,同别人合起伙来骗你的钱你也不管,如今那个女人在小妹的病房里闹,你居然还是不管。”他怒气冲天到最后甚至笑了出来。 骆扶夏住院这十多天,甄国富除了第一天来看了一眼,之后就再没来过,就连骆扶夏醒了之后,他忙于处理甄向荣的事情,也都没有来看过她,如今终于来这一次,却居然纵容苏诗雅在骆扶夏的病房里发疯。 他的手晃了晃,最终一拳捶到了墙上。 丹尼见他出来,早也跟在他身后,见他捶墙才蓦地快速走来,握住他的手,他着急的说不出粤语,最后还是用普通话才说出来:“傻了吗?干嘛这么伤害自己?” 第58章 甄向光却不理他,只定定的看着甄国富。 他心中愤恨不平,有些事情压在他的心头三十多年了,阿lok在外公外婆双双去世之后才回到甄家,每天还要面对苏诗雅的冷嘲热讽,她自小聪明,上完中学才十六岁,甚至还不到成年的年龄,就离开香港去上大学,回来之后也不愿意进甄氏,不愿意回家住。 在外面东奔西跑苦哈哈当了四年警察,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在甄家生活还不如一个人在外面舒服,不需要被任何人冷言冷语话里带刺,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当甄向光搬出甄家之后,才明白一个人住有多自在。 因为就算只有一个人,家里也是温暖的。 而那个甄家大宅,却只有冰冷。 母亲存在过的痕迹也早已被一点点抹去,那个家,简直已经成了苏诗雅的天下。 甄国富闭口不言,只是听到苏诗雅在病情刚刚好转得骆扶夏病房里胡闹,甄国富似乎才能感到一丝安慰,这样的纵容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为自己宠爱的儿子报了仇。 他面色苍白,突然睁开眼睛,抬眼看甄向光:“阿roy,别任性了,过段时间搬回来吧,甄氏需要你。”他声音甚至带着几分无理取闹的冷硬。 甄向光勾起嘴角,讥诮的看向甄国富:“哈,”他嘲讽的笑着,“你还是等着你的好儿子坐牢回来吧,” 他一字一顿道:“甄、先、生。” 说罢头也不回的进了病房。 甄国富气的面色通红,站起身来,全身的重量都依托在那根拐杖上,他看着甄向光的背影,却又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你!” “你个逆子!” 【作者有话说】 读心神探古灵精探联合破案 分分钟啦 / 放一下新文文案 [综港剧快穿]龙套都要伟光正 系统说,你要帮那些炮灰龙套角色都走上正途。 荆遇思索很久,没有答应。 系统说完成任务之后我送你回原来的世界。 荆遇思索片刻,答应了。 系统说,我要拿走你过去的记忆。 荆遇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失去任何一段记忆的我,都不是完整的我。 每一分每一毫与谷一夏有关的记忆,我都不愿意拒绝。 #龙套都要伟光正# / 荆遇被要求完成任务之后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和谷一夏重逢。 她答应了。 于是她遇到了一个又一个和谷一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是她突然发现,这些人怎么都是古惑仔? 又名《又是一个古惑仔》 / 女主软妹/泪失禁/成长型/ 男主切片/各种古惑仔/ / 目前已定使徒行者/法网狙击/反黑路人甲/机场特警/ 谷一夏是踩过界的gogo 各位观众老爷感兴趣的点进专栏点个收藏啊 第034章 ◎出院◎ “爸,怎么了?” 回应他的不是甄向光。 甄国富扭过头去,看到目光有几分呆滞的阿sean。他手里拎着水果,看着满面怒气的甄国富,说道:“我们进去看家姐吧。” 甄向华其实是很矛盾的,这个家里,他唯一在乎的便是甄向荣,其次便是把他从英国带回来的骆扶夏。 可是如今,身边的每个人都告诉他:骆扶夏害得甄向荣进了监狱。 甄国富移开目光,又坐到一边:“你进去吧,我不想见她。”他撇撇嘴,不愿多言。 甄向华垂眸,径直走进病房,却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他赶忙走进去,便看到他的妈妈正在发神经,拿着玻璃碎片抵着喉咙:“你放了我的儿子!啊——” 她哀嚎着,“你不放我的儿子,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苏诗雅自从警察带走甄向荣之后,整个人就开始疯疯癫癫,甄向华把水果放到一边,揉了揉脸颊,放松了面部表情才又说道:“阿妈?” 他伪装成甄向荣的声音唤道:“阿妈,你干什么啊?我在这儿啊。” 苏诗雅偏头看向甄向华,喃喃道:“阿fred?” 她哭着抱住甄向华,“阿fred啊……”她泪流满面,随即又想到这病房里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是警察,于是马上把甄向华护在身后:“阿fred啊,你快走你快走,这些警察要抓你,你快走——” “妈妈保护你,妈妈一定不会让警察抓到你的——你快走,快走。”苏诗雅如同老鹰抓小鸡时的鸡妈妈一样把甄向华护在身后,甄向华小心翼翼的想把她手里的瓷片拿出来:“阿妈你别担心,警察把我放了,所以我才能来看家姐啊。” 谁知道苏诗雅仿佛被“家姐”两个字刺激到了一般,立马握住了手里的碎瓷片,转瞬间手心处就流出血来,疼痛让她的脑子清醒了徐多,她转过身来看着甄向华,眼神迷茫:“阿fred?” 她默默远离了甄向华,“不是——你不是阿fred!你是阿sean!” 她的瓷片又放到了自己的脖子跟前,“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骗我!都想带走我的阿fred!” “我的阿fred不在了,我也不活了!”她恶狠狠的盯着骆扶夏,瓷片又贴近了脖颈分毫。 骆扶夏微微抬眼,面上甚至带上了几分不耐,她淡淡的小烟嗓发出声音:“你闹够没有?” 她神情冷淡:“你要真想死,就利索点,赶紧的一刀划下去。”她抬了抬下颚示意那边儿小茶几上的水果刀:“刀在那儿,我也不拦你。” “你要想杀我,刀也在那里。”她的语气里带了点蛊惑:“就拿着刀来杀我啊?我就躺在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下不了床,也反抗不了,你想杀我还不是特别容易?” “杀你?”苏诗雅手里的碎瓷片逐渐掉到了地上,她转身想去茶几上拿起那把刀来,只听到骆扶夏喊了一声:“正义!” “收到!”张正义立马把早已在手中玩弄许久的苹果扔了出去,苹果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以千钧之力把苏诗雅砸倒在地上。 甄向华感赶紧走过去把苏诗雅扶起来,然后向骆扶夏道歉:“家姐不好意思,妈妈他……”他顿了顿,“我先带妈妈回去,给他再来看你。” 苏诗雅却挣扎着,她恶狠狠的看向张正义,“你居然打我?!” “我是你妈!” 一石惊起千层浪。 “你个不孝子!”她被甄向华禁锢着身体,嘴上却不饶人,她嘴里吐出各种伤人的话语。 骆扶夏蓦地抬头看向张正义,只见张正义也是一脸惊愕的样子,他怔愣着看向苏诗雅,又偏头看看身边的人。 骆扶夏挑了挑眉,担忧的看向张正义,她抿唇又朝着甄向华说道:“阿sean,你让人照顾好她,再这么来威胁我,我不介意把她关到精神病院去。” 她顿了顿,微哑的声音带点毛骨悚然的意味:“疗养费我出。” 甄向华没有说话,只是赶紧带着苏诗雅离开了。 等他们母子二人离开之后,邢晶晶才又满是怒气的说道:“真是太过分了,阿lok,就是这女人这么娇惯甄向荣,犯了法也不认为是他做错了,还想着帮他脱罪,甄向荣说不定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第59章 “对啊,养不教,这样教孩子能教好才怪。”小凤姐也吐槽道。 骆扶夏笑了笑,微微抬眼看向张正义,扯开话题道:“好啦好啦,不说她了,你们今天终于闲下来了,居然一起来看我。” 骆扶夏宽慰张正义道:“正义,她脑子有问题,你别理她,她就是精神错乱瞎说的。” 张正义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里却回忆起前段时间,他从报纸上剪下一张照片,一张机缘巧合之下他和于子晴被记者拍到和苏诗雅的合照,他想把苏诗雅剪掉,只留下他和子晴的照片,却被姑妈误以为他想要留下苏诗雅的照片。 当时姑妈还大发雷霆,质问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女人的照片,后来还告诫他离苏诗雅远一些。 张正义当时只以为姑妈看了甄家的满天飞的负面新闻,所以不希望自己和他们扯上关系,如今看来,这个女人或许真的是自己的母亲... 病房里的气氛逐渐和缓,甄向光见到他们久别重逢,要说的话还很多,于是便悄悄和丹尼一起离开了,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打算再回到甄家,当年母亲去世之后,以为骆扶夏是随了她的姓氏,所以她的遗产里包括不动产以及各类股票,基金和甄氏的股份极大多数都留给了骆扶夏,但还有一少部分留给了甄向光——她生产前不久得知甄国富在外面养了个小老婆,于是害怕日后小老婆苛待甄向光,才将股份匀出些给甄向光。 如此,甄向光手里除了后来甄国富赠予他的股份之外,还有母亲的遗产,两相持平,甄向光就算不在甄氏工作也能每年收到红利。 甄氏是个极大的财团,旗下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每年光是分红也都是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数字,况且除了甄氏之外,他们还会投资其他的产业,手上零零总总赚的钱他一辈子都花不完——所以之前帮骆扶夏重新装修她的二层小楼才能豪掷一个亿。 丹尼握住甄向光的手:“你这算是,今天和你爸爸决裂了吗?”他的普通话说起来偶有些含糊不清的地方,却又总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味——和骆扶夏很像。 甄向光嘴角微勾,心情总算沉静了下来,他大大方方得回握住丹尼的手,“其实我们之间早有分歧,有这么一天也不过早晚而已。” “他太偏心阿fred,我曾经总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我们都是他的儿子,凭什么他的眼里好像永远只能看到阿fred,我呢?” 他摇摇头,面色微怔:“我知道我做生意上不如阿fred,可是当年我妈刚生下阿lok就走了,他急不可耐的就把苏诗雅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娶进了门,生下的双胞胎只比阿lok小半年。”他自嘲的笑笑,“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外婆当年还被他气进了医院。” “之后外婆就再也不愿意见到我爸,也从不上门。”他站在围栏前,风吹过来,略带凉意,又让人清醒,丹尼伸手摸了摸甄向光的脸颊,“那你过年和我回家吧。” 甄向光愣了下,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个上面去,一时之间甚至还红了脸:“你...你...”他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丹尼两手托住他的脸颊,然后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唇:“好嘛?roy?” 他看着他,满目深情:“我告诉我爸爸妈妈了,他们都接受有个男儿媳。”他面带笑意得望着甄向光,“roy,你记得我的中文名字吗?” 甄向光点头,因为他居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而感到略有不快:“这有什么记不住的,我第一次见你记住了。” “卫风。” 卫风点头:“因为你很少叫我,就连在床上...”他压低声音,“你都从未叫我过卫风。” 他面带笑意,却又那么坦然,成功惹得甄向光又红了脸,他伸手要捂住卫风的嘴巴,却被他躲开然后紧紧抱住甄向光:“roy,跟我回家吧?我保证,我爸爸妈妈肯定会欢迎你的。” 甄向光略有几分犹豫,“可是我怕我不适应那里……” 卫风凑在他的耳边:“有我在,你一定不会不适应的。”他轻轻咬甄向光的耳朵,甄向光头一歪避开他的暧昧动作,随即又看着他:“我...” 他仍是犹豫,卫风期待的看着他,甄向光说道:“现在十一月了,我们到年前,如果阿lok恢复的好我就跟你回北京过年,好吗?” 他今年大概一定不会再踏足甄家——除非是回去给甄国富上坟,他恶狠狠的想着,此外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骆扶夏,骆扶夏这次车祸同时失去了一个孩子,身体一定要养很久才能养回来,这时候让他抛下骆扶夏一个人去北京,他着实做不到。 卫风轻吻他的唇畔,“好。”他面容温柔。 甄向荣的案子上,die也算是劳苦功高,加上这一年来破案率极高,在甄向荣这单绑架案上又有骆扶夏这个隶属于die的幕后人物请来了外援,极大的加快了破案速度,所以后来警队高层开会决定解散die,并认为他们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将die一行人重新分配回其他的队伍去。 骆扶夏算是中途调离die,又加之她在莫威利的案子结束后就开始休假,于是错过了这次的论功行赏——也就是这波升迁大队。 die除骆扶夏和费sir之外的每个人基本都往上走了一个台阶,于子朗更是重新回到了督察的位子上——他两年前犯了点错被贬了职,费sir则是光荣退休了。 于子朗重新升职之后,来看骆扶夏的时候就得得瑟瑟的凑在骆扶夏跟前:“阿lok,督察位子的空气真是香~” 骆扶夏翻了个白眼并表示不想理他。 不过骆扶夏没有升职的原因也有一点是因为她确实过于年轻了,她因为重生的缘故曾经跳过几年级,所以当初才十六岁去国外留学,骆扶夏虽然和景博卢天恒一起上的中学,却比他们要小四岁,在die骆扶夏也是除费sir以外位子最高,年龄最小的人。 ——她后来无数次后悔过如果这次升职她赶上了的话,那她就是高级督察了,就已经可以单独带领队伍,后来重组die的时候就可以顶替费sir的位置而不是被迫又受到罗sir的制裁。 虽然后来在罗sir的带领下他们也算是蒸蒸日上吧。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骆扶夏出车祸前,虽然于子朗给她带来了何礼贤的结婚请柬,但是因为何礼贤和苏星柏长相实在相似,骆扶夏根本不愿意去参加他的婚礼——哪怕他们曾经关系很好。 但是骆扶夏的拒绝还没有说出口就进了医院,一直到姚学琛,何礼贤都相继结婚,骆扶夏才被医生准许出院。 所以在骆扶夏出院之前,已然错过了两个婚礼,就连美人都在她出院当天递给了骆扶夏一张婚礼请柬——她在骆扶夏当初被休假调走之后就开始和pierre接触,短短几个月已经到要结婚的地步了! 骆扶夏惊讶不已,她和pierre认识的时间基本可以和于子朗持平,pierre平时看起来一副傻呆呆却又好像蛮风流的法国人样子,真是让她意想不到他居然喜欢美人这样子的。 骆扶夏思考许久,她现在虽然还需要在家养病,但是到美人结婚那天应该就好很多了,于是她兴致勃勃的报名要当美人的伴娘。 美人摇了摇头,拒绝她:“我呢,已经找了madam ying当伴娘,”看到骆扶夏还想说什么,美人赶紧又补充道:“阿lok你身体还是好好调养,我可不敢劳烦你,万一你又病了呢。你还是等着接捧花赶紧谈恋爱吧!”她笑嘻嘻的,捏了捏骆扶夏的鼻头,觉得自己的安排格外完美。 第60章 骆扶夏笑容微微收敛,却很快扬起和先前一般的弧度:“好啊,你们现在都有男朋友了就来打趣我!好,那我就等着接捧花,看看你们的捧花有没有作用!”她笑着接美人的话茬,却已经在脑海中翻出曾经苏星柏在她面前穿西装的模样。 于子朗“呸呸呸”了几声,“她已经病成这样了,你就别已经想着她下次生病了。” 美人和骆扶夏对视一眼,各自无奈的笑起来。 骆扶夏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于子朗就变得格外迷信起来,明明就算他之前有了通灵感应,也没见他信过这些口孽之类的。 美人陪着骆扶夏往外走,又看向正在推骆扶夏轮椅的于子朗——骆扶夏目前还因为身体虚弱坐着轮椅,问他:“于sir,你和madam ying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骆扶夏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听到这个问题立马抬眼看于子朗,面上也带着期待的笑容:“对啊,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结婚?” 于子朗摇摇头:“我们两个暂时还没这个打算,起码等着美人婚礼之后吧,可能再过几年?”他随口说道。 他们都没在意于子朗这句话,就连于子朗自己这会儿也都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和邢晶晶在一起的时间还短,也并不是那么着急结婚——结果美人婚礼没过多久,骆扶夏就收到了于子朗和邢晶晶的婚礼请柬,理由也让人无法抗拒,无懈可击——邢晶晶怀孕了。 不过这也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新文的文案一直在换,但是放在作话的我也没改,当留个纪念。 惆怅/抽烟~ 第035章 ◎苏星柏呀◎ 骆扶夏抬头看着天空,忍不住又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新的消息,却仍然一无所获,美人忍不住问她:“阿lok,你今天光这一会儿的出院功夫就看了n次手机了,怎么了?有男朋友啊?”她八卦道。 骆扶夏摇摇头翻个白眼瞪她:“有的人啊,自己谈了恋爱就以为所有人都要有男朋友。”她装作酸溜溜的感叹道。 于子朗笑着摇头,然后给美人解释道:“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有人说要炸掉香港会展中心?” 美人点了点头:“听说过,好像还派了人去监管,”美人思索片刻,“好像听人说是安排的总区重案组去监视来着。” 于子朗点头:“阿lok有个朋友在总区重案组工作,另外一个朋友今天要在会展中心领奖。”他堆起笑容,然后看到不远处的邢晶晶在朝他挥手,便笑得更厉害了。 美人惊讶片刻,“领奖?就是那个国际物理学基金奖?” 骆扶夏点头,满脸的兴奋:“对啊,kings研究那啥啥粒子很久了,我觉得他能获奖,但是现在这两个人一个在准备领奖,另一个在执行任务,我又想知道kings究竟拿奖没有,又去不了现场。”她幽幽的叹口气,有几分不满,随即又强打起精神:“gordon说知道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通知我,可是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骆扶夏叹了口气。 甄向光去开车来接骆扶夏,骆扶夏和于子朗几个人也就在医院门口分别了,骆扶夏一上车就听到甄向光在车里把电台调到了正在转播国际基金物理学奖的频道,她眼睛一亮,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几分精神。 骆扶夏也没有等多久,很快就到了全场最重要的奖项,国际物理学基金杰出荣誉最高成就大奖。 骆扶夏屏住呼吸,紧张不已,最后终于从主持的口中听到了景博的名字,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骆扶夏激动不已,“大哥大哥!你听到了吗?是kingsley啊!!” 她开心的好像是自己拿了奖一般。 甄向光摇了摇头:“怎么?要去跟他们庆祝一下吗?” 骆扶夏激动的心都平静了许多:“算了,我现在弱不禁风,什么都不太敢吃,还是不去扫他们的兴了。”她瘪了瘪嘴,无奈的叹口气。 甄向光几度想要今天留下来陪着骆扶夏,骆扶夏找的保姆明天才过来,却被骆扶夏严词拒绝了,“我又不是瘫痪,而且你就算来照顾我又能怎么样?你能帮我脱衣服还是帮我穿衣服?”骆扶夏直接拦在门口,连门都不让甄向光进。 甄向光:…… 甄向光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就算我不和你住,你好歹能让我进去喝杯水?” 骆扶夏木着一张脸:“没有!” 说着就关住了门。 甄向光在门口眨了眨眼,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回去了,他到家的时候卫风正巧也刚刚下班,正在贴心的做饭,甄向光一脸委屈的走过去抱住他:“阿lok连门都不让我进。”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最终只能归结为是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隔阂。 卫风愣了下,转头看着他,卫风身材高大,比接近一米八的甄向光还要高出半个头,所以他一转身就能捧住甄向光的脸庞,他柔情蜜意:“什么?跟我好好说说发生了什么?” 甄向光自从跟卫风在一起之后,整个人越活越年轻,在外还不觉得,一到这种只有两个人的环境之时,便忍不住满身娇气,好像要把小时候从未撒过的娇全部用出来,他仔仔细细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卫风,转头又是一脸失落:“阿lok是不是跟我有什么隔阂?是不是生我气了?” 卫风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嗯...”他沉思半晌,“应该不是,或许是是她觉得家里太脏了...” “不可能啊...我昨天专门找了家政去帮她打扫了卫生,要不然一个多月没住人肯定落了灰,阿lok住的肯定不舒服。”他低声喃喃自语。 卫风一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和自己贴的更近:“我也不知道小妹是怎么想的。”他惯会套近乎的称骆扶夏为小妹,“但是呢...你这么体贴她,她肯定能看得到,小妹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所以你也不要再难过了。” 他声音渐低,不想让甄向光再继续难过,遂转移话题道:“小妹已经出院了,你是不是也要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他把甄向光压在一旁的岛柜上,齿唇附在他的耳畔,止不住的啃啮着:“roy,跟我回家吧。”他声音低沉,像是带着混响一般,甄向光被他这么一勾,哪还有什么心情伤春悲秋,一时之间满脑子都是些黄/色/废料。 卫风却没有跟他做到最后,只是亲亲了许久才看着他:“你这段时间奔波劳碌,乖,先去洗澡,洗了澡吃了饭我再陪你。”他面上的笑容明明还是那么正经,却蓦地引得甄向光面色一红,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跑去了浴室。 他又听到背后卫风带着笑意的声音:“不许自己解决哦。” 脸更红了。 骆扶夏刚一开门就注意到家里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甄向光告诉她他提前找了家政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所以...不应该有烟味的。 骆扶夏强硬的拦住了甄向光,不让他进去。她转着轮椅到沙发跟前,看到茶几上的烟碟里放着一只烟头,烟头还冒着一丝丝热气—— 骆扶夏感觉到身后的动静,于是弯腰假装不经意的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甫一回头,刀尖划过那人的手臂,之后骆扶夏的胳膊就被人制住了。血迹甚至滴到了骆扶夏的面颊上。 第61章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苏星柏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把她手里的刀拿了出来,然后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把骆扶夏白皙面颊上的一滴鲜红拭去。 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苏星柏。 骆扶夏也曾想过再见到苏星柏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也曾想过她再见到苏星柏是什么样的心态——但当这一切都发生的时候,她意识到。 都不一样。 和她想象的天差地别。 她伸手握住了苏星柏放在她脸颊旁边的手,愣愣的,面无表情的好像她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面部控制系统还没有告诉她究竟要做出个什么表情,来应对这个人。 她握住他的手。 他的体温透过指尖,温暖了她的四肢,骆扶夏整个人才仿佛活了过来,骆扶夏抬眼看着苏星柏,心想着,是了。 我想笑。 见到他,便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是想笑,抑制不住的笑容,他就是生活中的那颗糖,甜到发腻,甜到犯苦,可仍然是甜蜜的。 苏星柏弯下腰来,他想亲吻她,想跟她做.爱,想把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盛放到她的面前,他今天穿了西装,却仍是从衣袖里拿出那朵被蹂.躏到有几分萎.靡的玫瑰。 “给你。” 他轻声说道。 骆扶夏嘴角又翘起笑容,伸手接了过来,玫瑰树在两人之间,苏星柏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的倏的抱住她,他的拥抱太紧了,玫瑰大概凋残在了两人的怀抱里,他紧紧的抱着骆扶夏,轻吻她的耳垂,细嗅她的发丝,他深刻的呼吸响在骆扶夏的耳畔。 骆扶夏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阿扶。” “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骆扶夏感觉到滚烫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肩头,她听到他充满歉意的声音:“对不起...” 骆扶夏伸出手回抱住他,然后轻轻的拍打他的脊背,微哑的声音说出动人的情话,“我以为我能放下你,我以为我有了宝宝就可以...” “michael,我车祸醒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那么重要,重要到我甚至可以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骆扶夏曾经以为那根线可以是个孩子,后来发现一切都只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没有人能比苏星柏重要。 她的声音里带着满足:“苏星柏...” 他“嗯”了一声,喉间带出的振动弄得骆扶夏肩头痒痒的,她看着他:“你要回来的。”她把双手放在他的脖颈处,舌尖微微抵住牙齿,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苏星柏,你走不了了。” “我不会走的。”苏星柏垂眸,吻住她的唇,片刻后又分开,“阿扶,我那次真的只是婆婆给我打电话,所以我才会去的。” “我同她分手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他不愿意把这根刺横在两人之间,便开口解释道。 骆扶夏盯着他,眼眸里终于泛起了波澜,“你喜欢她吗?” “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以后呢?” “也是你。” 苏星柏犹豫片刻,又说出那句他曾经对骆扶夏说过无数次的话:“你等等我。” “最多两年。”我一定能光明正大的和你谈恋爱。 骆扶夏别过脸去,“两年。” “你说的。” “我说的。” 【??作者有话说】 这张有点短,还有第二章 第036章 ◎又见医院(二更)◎ 骆扶夏出院之后没多久就回了警局上班,die重组之后她又和于子朗重新回到了罗sir手底下。 罗sir对骆扶夏仍是万分欢迎,对于子朗也仍是万分嫌弃。 骆扶夏由于身体原因,于子朗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把她当个牲口使唤,到处和她去调查。 骆扶夏楼里的bonnie姐当真是手艺极好,骆扶夏尝到她的手艺之后,胃口大增,又考虑到自己的身体便直接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隔一段时间煲些滋补的汤品给骆扶夏。 一来二去骆扶夏在她那里甚至都成了老顾客,也就知道了bonnie姐有个女儿叫方妙娜,目前是个军装女警,负责西九龙某片区域的巡逻,还有一个侄子,目前在英国工作。 到美人结婚那天,骆扶夏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不过流产对女人的身体损伤着实很大,骆扶夏尽管每天都喝着bonnie姐的滋补靓汤,还是落下了手脚冰凉的毛病。 美人和pierre的婚礼正是最冷的时候,骆扶夏那天别说接捧花,穿着礼服裙比别人还多一条披肩,还是冻的她瑟瑟发抖,其实香港的冬天不是那么冷,骆扶夏以往也几乎从未感觉到过冷——与她上辈子生活的地方比较,香港的冬天简直可以称之为温柔。 归根结底还是她身体没有调理好的原因。 骆扶夏其实对此不是很能理解,她车祸之后每日甄向光都会带甄家厨房的各种滋补品给她,就算后来因为甄向荣的事情他不再回去,也会从外面的酒店买,除他之外,景博,卢天恒,就连她车祸后才认识的犀利妹徐小丽都总带着各种各样的妈妈爱心汤来看她。 回家之后骆扶夏也丝毫没有亏待自己,几乎一有闲暇时光就回去bonnie姐家里吃饭,可是她还是留了病根。 这简直让骆扶夏没办法接受。 骆扶夏在美人的婚礼之后就得了重感冒,整个人昏昏沉沉透不过气来,最近新闻上又总说有什么流感,骆扶夏也不敢让别人来看自己,生怕谁被自己传染了。 她吃了药感觉退了烧,就蒙着被子想着睡一觉就好,结果骆扶夏这一蒙被子,再醒过来就是在医院了。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努力的眨眨眼,竟然觉得医院非常的亲切——她最近几个月真是医院的常驻用户,这才出院多久就又来了。 骆扶夏想得还真没错,她真是得了流感,发烧是因为流感引起的肺炎——车祸导致她的肺功能都出了点差错,后来虽然在逐渐好转,但也属于体内重灾区,所以病毒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让她进了医院。 这是骆扶夏听于子朗说得,第二天她请的保姆来家里打扫卫生加做饭,发现她一反常态连个面都没露,所以就去她卧室看了看,结果就发现了她这个高烧失去意识的雇主,之后就是走流程的叫救护车送到医院,骆扶夏现在已经又昏迷了两天了。 甄向光前段时间观察骆扶夏恢复的不错,所以早早做足准备和丹尼去了大陆,骆扶夏也非常支持他去见丹尼的家长,毕竟丹尼身家背景清白,家里人还能接受一个男儿媳——没错,骆扶夏光看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也能确定自家哥哥一定是下面的那个。 丹尼这个人也非常棒,骆扶夏之前住院期间,也是他帮着甄向光照顾骆扶夏,回去应该还要照顾甄向光,里里外外打点的妥妥贴贴,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所以骆扶夏对于甄向光跟他一起回家见家长乐见其成——直到如今她又一次生病住院,骆扶夏才发现自己真是活得好凄凉。 病床居然跟前一个亲人都没有! 她睁开眼睛,喉咙干涩的厉害,浑身发软,手上又挂上了熟悉的点滴,骆扶夏朝着旁边看了看,看到景博拿着本书坐在她身边,骆扶夏虚弱不已:“你怎么在这里啊?” 第62章 原本的小烟嗓此时嘶哑的厉害,景博从书中回神,惊讶的看着骆扶夏,然后赶忙给她倒水喝:“别说了。” 他颇有几分絮叨的架势:“我和犀利妹从山里回来,把她送进医院就撞见gordon说你也住院了。” 他一向冷淡自持的绅士脸上出现了几分淡淡的怒气:“骆扶夏,你这刚出院多久?就又回来了?”他气愤骆扶夏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看她虚弱的模样却又说不出什么重话。 骆扶夏动了动嘴唇,平日里她呵护得当的嘴唇此时都起了干皮,她喝了些水,感觉喉咙好受些了,才又说道:“我就是去参加了一个同事的婚礼,可能穿的还是少了,回来才感冒了。” 她也很无奈,“后来发烧了,我也以为吃个药就下去了,谁知道就晕过去了...我怎么进的医院?” 景博起身叫了护士进来,想到这几天她也不舒服,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些许:“得亏还有个保姆看看你,不然你死家里臭了我们都不知道。”结果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又起了些怒意。 护士进来给骆扶夏量了体温,没多久医生就也进来,拿着骆扶夏的病历单翻看一遍,转头对着护士说道:“血液报告拿来我看看。” 他又看了看,才对着几人说道:“再输两天液体,体温稳定的话就可以出院了。”说罢,医生又看着骆扶夏,叮嘱道:“骆小姐你体质较弱,冬天一定要记得保暖。” 骆扶夏:“……” 她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示意景博给她把病床摇起来,骆扶夏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有一天我还能被医生说体质较弱。” 她嘴角微动,“如果当初我考警察是这种身体状况,肯定当不了cid。”她抿了抿唇,又抬头看着景博:“你没跟我大哥说我的事情吧?” 景博摇摇头:“gordon说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接,gordon就没再打。”说着,他又想起自己兄弟多年暗恋阿lok,于是又补充道:“其实这两天一直是gordon陪在你身边的,我昨天和犀利妹进了山,今天才回来。” “gordon有案子,刚刚才离开。” 骆扶夏点了点头:“嗯,案子重要。” 她偏头看向旁边的柜子,竟然还有几分不习惯上面没有摆着玫瑰花。 景博叹口气:“怎么了?以前我也没觉得你很喜欢玫瑰啊。” 骆扶夏眨眨眼:“现在也没喜欢啊。”她说得理所当然,她没觉得自己有多喜欢玫瑰,只是因为那些玫瑰是苏星柏送的,所以她才会稍加关注几分。 景博眯了眯眼睛,“算了,我去给gordon打个电话,告诉他你醒了,顺便去看看犀利妹怎么样。” 他拿着手机走出去,犀利妹的病房与骆扶夏隔得不远,出去后没走几步也就到了,骆扶夏盯着自己手上的点滴管,怔怔的出神。 门突然被打开,骆扶夏还以为是景博,刚想感慨她发呆发了这么久,人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却一抬头看到黑压压一个人,他一瘸一拐,面上却一团黑气,抬眼之间带出的气势仿佛刻着几个大字“不好惹”。 骆扶夏愣了下,心里却又开始算着,我好像又有一个多月没见他了。 骆扶夏嘴角翘了翘:“你在这里蹲多久了?” 她嗓子哑着,对方却也不逞多让,苏星柏面上带着怒气,走到骆扶夏床边便按住她的脑袋狠狠地吻住了她,骆扶夏用没有输液的一只手用力的推开他,苏星柏愣住片刻,一脸的震惊与难过:“你居然推我?” 骆扶夏嘴角勾了勾,有些无奈的笑着:“傻了你?我得的流感,传染给你怎么办?” 苏星柏这才收敛起难过的表情,又一次从袖筒里拿出一支玫瑰来放到了柜子上,骆扶夏笑起来:“总送我玫瑰?” 苏星柏挑起眉梢,“那你想要什么?下次带给你?” 骆扶夏眨眨眼,沉思片刻说道:“不知道,你送我什么花,我就钟意什么花。”她面上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圆润的眼眸眼尾上挑,竟带出些小狐狸的意味。 苏星柏摸了摸她的脸颊,看到苏星柏的开心让她因为生病而苍白的面颊多了丝血色,看起来白里透红,倒是正常了许多,没了刚醒时候的那份林妹妹的病弱感。 苏星柏问她:“你刚刚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骆扶夏愣了下。 “刚刚进来的时候,看你在发呆啊?”他坐到骆扶夏床边,小心翼翼的不压到骆扶夏。 骆扶夏努了努唇,微微皱起眉头:“没有,医生说我体质较弱...”她咳嗽了几声,说话时倒没有那么沙哑了:“感觉我一时半会儿可能适应不了重案组的工作了。” “重案组事忙,保证不了下班时间,昼夜颠倒。我以前倒是能接受,但是现在一个小小的感冒差点要了我的命。”骆扶夏叹气,“我想是不是先调去清闲点的职位,等身体好点了,再回重案组。” 骆扶夏又咳嗽了几声,面上越发的红润,只是身体却也越发的难受起来,苏星柏愣了下赶紧问她:“怎么了?” “没事...”骆扶夏轻声说道,“你帮我把床摇下去吧。” “我想睡会儿。” 她安慰他,却又记挂着时间:“你赶紧走吧,说不定一会儿kings就回来了,别让他看见你。” 苏星柏闭了闭眼睛,伸手摸了摸骆扶夏的额头,她额头又滚烫起来,苏星柏急得面色泛白,却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就这么离开。 他走到病房门口恰好碰到回来的景博,景博奇怪片刻往里面看了看,病房里只有骆扶夏一个病人,他便礼貌的开口问道:“你是?” 苏星柏拉低了帽檐,压低声音:“走错病房了。” 景博点点头,走进去看到骆扶夏闭着眼睛,便加快速度走过去,一摸额头发现骆扶夏又烧了起来,赶紧叫了医生护士过来。 苏星柏站在拐角处,看着医生护士进了病房,他才放下心来。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骆扶夏额上滚烫的温度,苏星柏心里一阵抽痛,我连帮她叫医生的权利都没有。 他握了握拳。 他从抽出根烟来叼在嘴上,几乎是同时就有个小护士羞答答的走过来:“先生,这里不能...”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星柏恶狠狠的打断:“没抽烟!” “点着了吗?” 语气凶到小护士一下就红了眼眶。 苏星柏才不管别人如何,深吸一口气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他心里怒,心里气,他想要爬的高高的,爬到最高的位置,然后光明正大的和骆扶夏在一起。 苏星柏没想过放手,或者说他人生中唯二喜欢过的两个人,他都从未想过放手。 姚可可是,骆扶夏也是。 当初是姚可可主动放开了他的手。 出了医院,苏星柏才找了个角落点着了嘴里叼的烟。 苏星柏后来日复一日,他甚至心里很清楚他就算在分手之后也仍然爱着姚可可。 直到遇到了骆扶夏。 那颗心像是突然被浸泡到了泉水里,突然冷静了下来,突然平静了下来,却也逐渐涌起波澜,不愿再平庸再被人随意欺辱,想往上走,不择手段。 第63章 哪怕是踩过界,哪怕是贩.毒。 骆扶夏仍然是那汪泉水。 她几乎用生命让苏星柏平息了贩.毒的心。 苏星柏后来总是回忆起那天骆扶夏喝醉之后的话,他一开始以为骆扶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借酒来提醒他,后来却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还对了—— 于子朗说骆扶夏看到新闻后才整个人精神恍惚的走出了马路。 苏星柏捏着烟头,指尖传来灼烧的痛楚。 但他不知道,她是因为他被捕,还是因为他贩毒? 又或者两者都有。 只是,苏星柏却在日复一日的思考当中,逐渐偏向了后者。 毕竟,她对毒.贩的恨意也是那样的清晰,明显。 第037章 ◎结婚◎ 景博看着骆扶夏床边的玫瑰,瞬间便想起方才那个借口说“走错病房”的男人。他愣了下,抬眼看着骆扶夏。 医生护士很快进来,医生又做了一番检查之后也很快宣布骆扶夏的出院日期要延期。 后来骆扶夏因为巧合和徐小丽住在一件医院,所以很快乐的又享受到了徐小丽母亲给她煲的汤,到后来当骆扶夏升起“跟徐小丽搬到一间病房”的念头的时候,徐小丽已经病愈出院了,不过骆扶夏搬病房的想法却没有更改,虽然不是去和徐小丽一间病房,但却直接搬到一间独立病房。 骆扶夏一个人实在孤孤单单,好在还有卢天恒不知道最近是不是闲下来了,于是总是抽空来看骆扶夏,在知道骆扶夏喜欢喝徐小丽妈妈煲的汤之后,又用上司的名头左求右拜让徐小丽带汤来。 于是一开始只是卢天恒一个人,后来就发展成徐小丽虽然出了院但又好像还在医院一样,日日都要来医院报道。 这么一来,骆扶夏和徐小丽的关系居然有了长足的发展。 直到骆扶夏发现徐小丽总是时不时就会关注着卢天恒之后,她终于想要按捺不住八卦的心,在卢天恒去洗手间之后悄悄问徐小丽:“犀利妹,你是不是喜欢gordon啊?” 比起卢天恒总在外面交的女朋友,当然是徐小丽这个又知根又知底,心地善良人也好看的姑娘更讨得骆扶夏开心。 所以她已经打算好了,假如犀利妹真的喜欢卢天恒的话,她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撮合他们两个! 骆扶夏的小算盘打的哗哗响,她这么一问,犀利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拒绝回答骆扶夏这个问题:“lo sir确实很好啦,长得又帅,人也很nice,还很专情。”她抿抿唇,用带着一丝丝羡慕的眼神瞧了骆扶夏一眼,卢天恒简直就好像比照着犀利妹的审美出现的一般——长得高大帅气,还是她的上司,完全有能力保护她! 只是大概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吧,lo sir喜欢的人分明就是骆扶夏。 这么想着,徐小丽又隐晦的羡慕的看了骆扶夏一眼。 谁知骆扶夏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他仿佛听到了整个二十一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哈?” 她根本不相信刚刚徐小丽说的话,也不能这么说,大概就是前面几句话骆扶夏都同意——卢天恒确实长得帅,不然也不能混迹花丛,他人也确实很好,不然骆扶夏也不会跟他这么多年了朋友。 但是,徐小丽居然说了他专情... 骆扶夏又尴尬又想笑:“你不是傻了吧?gordon专情?你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徐小丽听着骆扶夏的话,骤然明白了骆扶夏怎么会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卢天恒,她愣在原地,眨眨眼,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阿lok,你不知道lo sir钟意你吗?” 沉默,沉默是病房的康桥。 骆扶夏看着徐小丽,圆润的眼睛不住的眨动着,她惊讶到嘴巴微微张开,她盯着徐小丽,脑门上缓缓蹦出几个问号:“什么?” 她其实把刚刚徐小丽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可是连在一起又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她愣愣的看着徐小丽:“犀利妹,你开玩笑的吧?” 卢天恒去洗手间回来,他看了眼时间,站在病房也不进来,只喊了一声:“犀利妹,走啦。” 徐小丽连忙站起来,跟骆扶夏说了一句:“那...那我先走了哦。”她看起来腼腆羞涩,和她的绰号犀利妹真是一点都不相符。 骆扶夏在他们走了没多久之后,就又开始发烧,烧的她整个人迷迷糊糊,晚上清醒了几分,伸手叫醒身边的人,嘴里忍不住发出气音:“水...” 她喊着,卢天恒睡得很浅,几乎骆扶夏稍一动弹他就醒了过来。 骆扶夏喝了水之后,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居然是卢天恒。她微微惊讶,卢天恒起身去打开病房里的灯,骆扶夏撑着坐起身体,看着卢天恒:“gordon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她头昏昏的,问出口后却突然想起今天白天犀利妹说的话,于是便静静的盯着卢天恒,卢天恒打了个哈欠:“医生打电话来说你又发烧了,我就来陪您睡个觉,就是害怕您晚上出现这种情况——想喝水又喝不到。” 骆扶夏微微红了红脸,头一次在和他的相处中感到了一丝丝的不自在,骆扶夏问他:“我发烧医生为什么要告诉你?” “当然是我留的号码啊。”他扯了扯嘴角,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你现在举目无亲,我们这些朋友不帮你难道让你死在医院吗?” 他的态度一如往常,怼起骆扶夏来丝毫不犹豫,哪里像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肯定是犀利妹想错了。 骆扶夏这么想着。 卢天恒伸手摸了摸骆扶夏的额头,惹得骆扶夏惊了一瞬间,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后缩了缩。 卢天恒愣了下,又假装没注意到一般,“还好,不是很烫了。” “喝了水就继续睡觉去,你这可是又住了一个星期医院了。”他看着她:“关灯了哦。” “嗯嗯。”骆扶夏猛地点头,然后麻利的躺好,骆扶夏的心都在崩崩乱跳,完蛋了,gordon身为高级督察那么敏锐的感觉,怎么会没注意到自己刚刚得小动作,又假装不知道... 骆扶夏在黑暗中整张脸都几乎皱到了一起,照这个样子来看,犀利妹说得应该是真的了。 她躺了许久,愣是没再睡着,注意到卢天恒那边没什么动静了,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谁知下一秒卢天恒就出声道:“怎么了?睡不着?” 骆扶夏惊讶片刻,才又说道:“有点,最近睡得太多了,突然就睡不着了。” 卢天恒“嗯”了一声,“既然睡不着,那我们聊聊天?” 骆扶夏沉默片刻,才说道:“今天犀利妹跟我夸你了。” 卢天恒笑了下:“夸我什么?” “夸你靓仔,夸你人好...” 她顿了顿,“夸你专情。” 卢天恒愣了下,演技高超的用自豪的语气说道:“看来她还是跟我共事的时间不长,不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骆扶夏点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gordon,我们永远是好朋友的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从刚认识的时候开始,他们三个人也都只是好朋友,他们志趣相投,话题天南海北的都能聊到一起,当时卢天恒说因为骆扶夏数学成绩好,所以总问她一些数学题。 第64章 骆扶夏在那个年纪从没想过要和比自己心理年龄小那么多的人谈恋爱,所以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她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那种想法,却没考虑过那个年纪的男生,和女孩子交好大概一般都是因为青春年少的悸动—— 虽然骆扶夏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惹得了卢天恒的悸动,但是在多年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以为面对的应该是他经历了时间之后,放下了这段感情,但似乎并非如此,他似乎是为了自己,放弃了其他的所有感情。 骆扶夏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卢天恒伸手敲了敲骆扶夏的额头,“想什么呢?”他语气里带着嫌弃以及不敢置信:“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而且如果你这么以为的话,为什么这句话那么像直接拒绝的意思?”他一副对骆扶夏极端无语的损友语气,让骆扶夏瞬间就放下了心。 “害,没有没有。”骆扶夏当然不会承认,她打了个哈哈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就是突然觉得世事无常,谁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病死了呢。” 她的口无遮拦又引得卢天恒伸手弹了她的额头,骆扶夏吃痛的叫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自己额头:“疼——” 她控诉道:“这是没开灯,开着灯你看看肯定红了。” 卢天恒不理她:“开灯干什么?”他懒洋洋的:“谁叫你口无遮拦,瞎说什么!” “快闭上眼睡觉,我明天还有事呢。”卢天恒又伸出手去想帮骆扶夏揉揉额头,最后还是伸了回来。 好在黑夜中骆扶夏也看不见什么。 她赶忙答应卢天恒:“好好,你赶紧睡,省得明天出什么差错。” 说罢,骆扶夏又想多问一句他们最近查的什么案子,却又不愿在打扰卢天恒休息,于是只能把自己的问题咽了回去。 卢天恒却听出她的吞吞吐吐,于是主动开口问他:“怎么了?想说什么快说,说完赶紧睡觉。”懒洋洋又带着几分的不耐烦的语调。 骆扶夏一噎,不愧是你啊gordon,也不知道她白天吃了什么迷心药,居然相信犀利妹说gordon喜欢自己。 她默默的摇摇头,才问道:“你最近忙什么案子?” 卢天恒闭着眼睛,连着多日的忙碌实在让他格外疲累,他现在都说不清楚自己对骆扶夏究竟是什么感觉,总之骆扶夏今天的样子于她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很明确的拒绝了。 他却心安了不少。 那有什么的? 大不了以后就回归兰桂坊嘛。 大把靓妹还在等着他。 卢天恒想着,便这样逐渐睡了过去。 骆扶夏等了许久没等到回答,终于偷偷又撩起眼皮,只可惜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通过卢天恒逐渐平缓的呼吸来判断他大概是睡过去了。 骆扶夏笑了笑,也心安了不少。 第二天骆扶夏醒的时候卢天恒早已不见了踪影,医生进来查房,骆扶夏忍不住询问他,自己的情况如何。 医生又让护士给她量了体温,看了最近的病历报告,骆扶夏近来还是频繁的发烧,于是医生摇摇头:“再在医院观察几天,你现在情况不太稳定。” 骆扶夏叹了口气,随即难过的点头:“好的...” 她正失落的时候,于子朗牵着邢晶晶的手走了进来,骆扶夏抬眼看着他们自在的样子,不由得心头泛起几分羡慕。 她第一次发现健康的身体原来真是那么让人羡慕。 骆扶夏又开始仔细的考虑自己转文职的可能性,她刚想咨询一下于子朗邢晶晶的意见,却见于子朗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请柬来,“阿lok,我们要结婚了。” 骆扶夏:“……” “哈,”骆扶夏笑了一声,“言犹在耳啊。” 于子朗:“嗯?” “我说,‘再过几年才结婚’这话言犹在耳啊!”骆扶夏看着他们两个人,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怎么了突然就要结婚?别说几年,你连几个礼拜都没到就告诉我要结婚了。”骆扶夏打开请柬,“你不会要告诉我你们现在发请柬然后过几年再结婚吧?!”她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于子朗无可奈何的瞧了她一眼:“一天天净想些什么呢?” 骆扶夏给他做个鬼脸,看到请柬上的日期甚至还在年前,她陡然愣了下:“这么着急?” 她抬眼看着两个人,“会不会有点仓促了啊?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骆扶夏小心翼翼的给他们两个提建议,又想起于子朗曾经说的话,然后皱着眉:“之前不是不急么?怎么突然定了这么早的时间?” 邢晶晶伸手摸了摸骆扶夏的脸颊,表情有些复杂,“我...” “阿lok,我有了。”其实这不是件让他们很纠结的事情,只是考虑到骆扶夏流产不久,他们也着实害怕这个宝宝会引起骆扶夏不好的回忆。 毕竟骆扶夏曾经那么期待过那个孩子。 骆扶夏这才知道两个人进来之后怎么一直支支吾吾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盯着邢晶晶的小腹,不由得伸出手去摸了摸,面上带着几分失神。于子朗和邢晶晶都很担忧的看着她。 骆扶夏回过神来轻轻笑了下,嘴角上翘的弧度正正好好,却蓦地让人感觉到了几分释然。她冲着于子朗说道:“你真是混啊,都不做好安全措施的吗?” 于子朗愣了下,这话题他可解释不了,邢晶晶也解释不了。 骆扶夏想再说他几句,却也觉得不太合时宜,于是便咽了回去,然后说道:“好在这个时间我应该就出院了。” 她嘟囔几句,突然抬起头来:“我要当宝宝的干娘!” 骆扶夏眼睛亮亮的。 于子朗和邢晶晶当然爽快答应,于子朗瞧着骆扶夏,“宝宝还没出生就又你这么有钱的干妈,岂不是已经抱上了好粗一条大腿?” 他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一副算盘打的极好的模样。 骆扶夏拍拍胸脯,一副爽快的模样,“没问题,宝宝以后的奶粉钱我包了!” 于子朗立即伸出手去,“可以,成交?” 骆扶夏同他击掌,“成交!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一副娇矜的模样,惹得其他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第038章 ◎做你的handler◎ 骆扶夏遵从医嘱,认真吃药,按时休息,终于在医生说的这个两天之后,得到医生的“情况稳定”得评价,然后屁颠屁颠收拾东西出了院。 她真是怕了医院了,回首这一年,好像有一半时间都在医院里似的。 出院那天卢天恒没有来,或者说自从那天晚上他来陪床骆扶夏之后,就再也没来过。骆扶夏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却并不挑明,她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她猜gordon也是这样。 骆扶夏问景博,“gordon这几天在忙什么?好几天不见他了。”但是犀利妹却还是照常来给她送汤喝。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景博瞥她一眼,帮她开了车门:“最近那单随机扔镪水的案子他们在跟进,忙的焦头烂额,饭都不顾不上吃,今天好像刚刚有点进展。” 骆扶夏点点头:“报复社会的啊...”她叹了口气,有些担忧。这样无差别伤人的行为最容易引起恐慌,上头肯定高度施压,不过就算不用高层施压,卢天恒肯定也想要调查出凶手是谁,这是每个身为警察必备的正义感。 第65章 骆扶夏看着景博,“kings,我打算回去后申请调到公共关系科一段时间。” 景博偏头看了看她,问道:“公共关系科工作是不是比重案组轻松一点?” 骆扶夏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真懂我。”她抿了抿唇。 景博笑了一声:“也行,轻松点好,好好休息一下,养一下身体,还要多锻炼。”景博心念一转几乎已经在心里给骆扶夏安排好了未来一年要进行怎样的健康生活。 骆扶夏赶紧喊停,叫他打住,“别说了,你自己都不大健康。”她摇摇头,却不代表她不认同景博的话:“你放心好了,我都决定调到清闲点儿的岗位了,肯定会生活的格外健康。” 骆扶夏有了这个想法,回家修整了一天之后,第二天就递了申请书给罗sir,说明了理由之后罗sir也一定不会阻拦,骆扶夏这才又把die的朋友们约出来吃饭,告诉他们自己打算调职的申请。 除了于子朗之外其他人其实都只把这次当聚餐来看待,因为die前几个月就各自分散掉到了别的组,只有于子朗和骆扶夏还在一个组,都在罗sir手底下共事。 于子朗沉痛不已,“阿lok离开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在我让罗sir丢脸的时候给我说话了。” 骆扶夏哈哈哈笑了好久,“你也知道你有多能惹怒你的领导啦?” 骆扶夏又在重案组呆了一个礼拜,她的调职申请才批下来,骆扶夏想起原先她想调到die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心里又酸溜溜的,果然我们die就是流放部门呗。 谁知道她的调职申请虽然批下来了,却并不是调到公共关系科,骆扶夏看着眼前正襟危坐,一副笑面虎模样的巩家培,愣了许久:“巩sir?” 骆扶夏后来总觉得笑面虎这个词真是很妙,就好像是为巩家培量身打造的一般,他仿佛永远不会着急一样,总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手里拿着一张纸,你和他谈话的时候他就能给你折出一只小猪小兔子来,好像他从没有认真听你说的话,但是却永远能运筹帷幄。 他周身都充斥着一种淡定的气质,永远都在笑着,你却也永远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好比现在,骆扶夏就根本想不通巩家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并且手里拿着自己的调职信。 巩家培又露出他那个标准的笑容,看着骆扶夏说道:“我把你的调职信抽出来了。” 骆扶夏点点头,巩家培又说道:“坐。” 骆扶夏从善如流,坐到了巩家培办公桌的对面。 巩家培又说道:“我听说你想调职到公共关系科?” 骆扶夏谨慎的点点头,“嗯。” 巩家培又笑了,“别紧张,不过我想问问你,为什么?” “巩sir应该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出车祸的事情吧。”骆扶夏摸不清楚巩家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又觉得总不至于会害自己,于是直接打算实话实说:“其实我不只是车祸,”骆扶夏抿了抿唇,“当时我还有了一个宝宝,在车祸中流产了。” “前段时间我去参加朋友婚礼,然后得了个感冒,第二天又发烧住院,医生说是引起了肺炎,又住了两个礼拜医院。”她抬眼看着巩家培,面色不太好:“医生说我体质较差,让我平日多注意修养。” “重案组太忙了,公共关系科比起重案组一定会轻松很多,所以我才想申请调职,调理好身体再回重案组。” 巩家培点点头,他手里拿着调职信,似乎是斟酌许久才又说道:“阿lok,我想把你调到cib,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骆扶夏抬眼看着巩家培,“什么?” “可是巩sir,我不觉得cib比重案组清闲多少。”骆扶夏一脸你在逗我的神情,谁不知道cib虽然低调,但是暗地里关注的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这跟骆扶夏的预期可一点都不相符。 巩家培盯着她,突然笑了笑,笑得骆扶夏心里发毛,他才又说道:“确实,但是...” “你能见到苏星柏。” 骆扶夏心里一紧,她的神情几分变化最后落到了然上,她原想装模作样的反问一句苏星柏是谁,却又想到巩家培既然敢这么说必定是把他俩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骆扶夏微微垂眸,鸦羽一般的长睫敛住眸中的情绪,她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巩家培不可能无缘无故给她这种机会,甚至假如如她所想苏星柏现在是在为警方做事,那么他与任何一个警察有联系都一定会让人怀疑。 她不知道巩家培究竟想做什么。 骆扶夏指尖狠狠地抠在另一只手的指关节上,巩家培说了一句:“你别紧张。” 骆扶夏紧紧的盯着他。 巩家培叹口气,然后说道:“我希望你能当警方与苏星柏的接头人。” 骆扶夏这才放松下来,她看到巩家培从抽屉里拿出创可贴递给自己,才发现方才居然紧张到把关节处扣破了,破了好大一块皮,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痕迹。 骆扶夏紧紧地握着创可贴,却并没有撕开去用。 “为什么是我?” 骆扶夏看着他。 巩家培指尖点了点桌面:“我可以把你调到公共关系科,但是仍是由你做这个接头人。”他把桌面上的一张纸推了过去,“你愿意吗?” “不愿意的话,那就当做今天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就好。” 骆扶夏抬眼看着他,她的指尖微微动弹了一下,大冬天坐在办公室里,骆扶夏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她蓦地意识到巩家培这个人究竟有多恐怖。 他根本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 骆扶夏盯着巩家培桌上的那张纸,然后终于调整好情绪,扬起头看着巩家培,方才面上的紧张全部消散,她点点头,眸子里是自信:“好。” 她伸手把纸拿了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看着巩家培,“借个火?” 巩家培摇摇头,嘴角的笑容愈发让人捉摸不透,“我不抽烟。” 骆扶夏挑眉笑了笑,然后把纸条递还给他:“那麻烦巩sir处理了这张纸吧。” 巩家培看了看桌面,骆扶夏把纸张放到桌子上,“那我就先离开了。” 巩家培盯着骆扶夏的背影,神色不明。 纸上写的是一个地址。 骆扶夏离开cib之后就去公共关系科报道,或许是因为知道骆扶夏是因为身体不好才调过来的,也或许是因为巩家培打过招呼,总之骆扶夏的新上级对她关照有加,活给的少,骆扶夏完成的时候也都很轻松。 于是当骆扶夏下班离开警局之后,她站在路口犹豫了很久,终于转头去了那个地址。 那个健身房很隐蔽,坐着电梯上去,谁也想不到这一片公租房里有一家从不对外开放的健身房。 健身房里的设备很齐全,只可惜骆扶夏很少健身,除了跑步机之外她什么都不会用。骆扶夏坐在臂力器的椅子上,靠着机器,撑着下巴,她努力想放空大脑什么也不去想,可巩家培的脸如影随形的跟着她,他嘴角的笑容仿佛世界上最大的噩梦——骆扶夏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巩家培这个人,她脑子很乱,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去细细思考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第66章 骆扶夏想着,假如有一天苏星柏背叛了他们,她作为接头人大概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他一起离开吧。 骆扶夏愣住了,就在这时健身房的门突然被打开,骆扶夏偏头去看,那人似乎只是伸进一只脚来她都能辨认出那时苏星柏,当她看到苏星柏的面庞时,突然惊觉,原来这个人已经对我这么重要了吗? 苏星柏愣在当场,看着骆扶夏的脸庞,他微微张了张嘴,然后极快的走到骆扶夏身边,几乎是一把把骆扶夏拎了起来,然后抱住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面上眼里都写满了担忧与惊讶。他惊讶于骆扶夏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却也担忧于骆扶夏怎么可以出现在这里? 他看着骆扶夏,用那种恶狠狠的严肃的眼神盯着她,希望让她害怕,可是骆扶夏却只想笑,苏星柏的眼里爱意太多,那些恶狠狠与严肃不过只占了小小的一部分。 苏星柏也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或许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于是又瞪起眼睛:“不许笑!” “你怎么在这里?” 骆扶夏抱住他,享受般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他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汗液,烟草气息的味道,本是骆扶夏很讨厌的,此刻却又觉得格外安心。 她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的轻咳两声:“巩sir让我当你的handler。” 苏星柏怒气上头,“那个混蛋!” 骆扶夏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她心里好笑,无论那味道多让她心安,身体却接受不了,她捧住苏星柏的脸颊:“你不开心吗?” 苏星柏额上青筋毕露:“我跟他说过,绝对不能把你扯进来。”他握着骆扶夏胳膊的手都微微用力,骆扶夏笑了下:“没事,我早猜到你现在帮警方做事了。” 她喉咙痒痒的,不由得又避开苏星柏遮住口唇,咳嗽了几声。 苏星柏愣了下,高挑起眉梢:“他不是不让我告诉你?怎么还主动告诉你听?” 骆扶夏说话的声音又多了几分嘶哑:“不是他说的,是我自己猜的。”她停顿片刻,“不过他让我当你的handler我是没有想到的。”她和苏星柏曾经有过接触,并且苏星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骆扶夏带走的,那么无论后来两人发生什么样的接触,都会最大程度上的引起旁人的注意。 可是巩家培还是这么做了。 骆扶夏想不到他究竟在布什么样的局,却知道自己这步棋一定不是毫无意义的——并且还一定会成功,因为骆扶夏不可能拒绝当苏星柏的handler。 对于每一个卧底而言,他的handler一定要是互相绝对信任的,也一定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赵文海其实不算是个例,毕竟一个值得信任又能够托付信任且不辜负这份信任的人,也并不是很轻易就能找到的。 赵文海有多惨,骆扶夏亲眼所见,她也一定不会让苏星柏经历这样的事。 她确定自己能给苏星柏百分百的信任。 这份信任是盲目的。 骆扶夏盯着苏星柏。好在不需要她做什么决策,只用把苏星柏的消息全部转述给巩家培就好。她不需要做任何可能会破坏两人信任的事情。她已经懦弱的找好了借口,骆扶夏抱住苏星柏,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就算你背叛了警队,别担心,我仍然在你身后。 【??作者有话说】 新文的文案我还想再改改,但是已经确定是一个快穿的故事啦!! 观众老爷去点个收藏呀 第039章 ◎杨逸升◎ 苏星柏还在骂巩家培:“那个老东西,我都说过不要把你牵扯进来。” 骆扶夏勾了勾唇,踮脚摸了摸他的头发,想让他冷静下来,苏星柏也果然平静了下来,有几分疑惑的看着骆扶夏。骆扶夏抿唇笑了笑:“巩sir让我选的,只不过我选择了当你的handler。” 苏星柏愣了下,他神色复杂极了,盯了骆扶夏好一会儿,到骆扶夏都觉得有点心虚害怕的时候,他突然狠狠地吻了上来。 唇-齿-相-接,唾-液-交-换。 骆扶夏的手不自觉的搂上他的肩膀,苏星柏的手逐渐不安分起来,他吻她的脖颈,发出水声。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下游移,骆扶夏不自觉的发出轻哼,声音仿佛是从她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细细的软软的,可她轻-喘的时候,小烟嗓如同催.情.剂一般,苏星柏牵住她的手:“阿扶,” 骆扶夏眸泛水光的望向他。 “摸摸...”他低声的说道。 骆扶夏轻咬下唇,还是如了他的愿。 骆扶夏和苏星柏在健身房里运动了很久。 苏星柏看着骆扶夏,忍不住又摸着她的头发把她抱紧怀里,“怎么办,如果每次见面我都把持不住怎么办?”他把玩着骆扶夏的手指,却突然发现她手指关节上的那道伤口,微微渗出血迹来。 骆扶夏红了脸,躲在苏星柏怀里,大眼睛一眨一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苏星柏皱着眉:“这是怎么了?” 骆扶夏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苏星柏是在说自己手上的伤口,她随口解释一句,又想起什么,于是拉过苏星柏的手来,看了看他胳膊上那条已经痊愈的只留下疤痕的伤口——是他上次和他见面时她用水果刀留下来的。 骆扶夏伸手摸了摸,“还疼吗?” 苏星柏不答她,只是吻她,手又不安分起来,骆扶夏只能握住他的手腕,面色通红的不敢看他,“我疼——”她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但是我不疼了。”他说道。 骆扶夏微微放心。 苏星柏嘴角勾起个笑容,却果真把手伸了回来,又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有多疼?” 骆扶夏瞪着他,努力想要做到面无表情,苏星柏又亲了亲她的唇,然后低声的逗她:“刚刚不是很舒服吗?” 他轻轻的咬住骆扶夏的耳垂,“嗯?”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似乎是带着混响,“舒服吗?” 骆扶夏的小烟嗓在他面前似乎完全不够看的,她用胳膊隔开与苏星柏之间的距离,喉间又不小心的泄出一丝丝的轻哼声。 苏星柏把骆扶夏搂紧怀里,“阿扶,你勾-引我。”他重重的出了一声气。 骆扶夏抬眼看他,满脸的愤愤不平:“我哪有!”她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水光,盛着令人心动的小倔强。 苏星柏吻了吻她的眼睛,突然想起来他和骆扶夏第一次的时候,她也是用这样盛满水光的眼睛看着自己,满脸通红的说着:“我哪有?” 苏星柏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被自己吻到泛红的嘴唇,突然心中满是成就感,他又低头吻她,吻她的脖-颈,吻她的胸-脯,红红点点,一连串的,骆扶夏忍不住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中,苏星柏附在她的耳畔,“阿扶,你好软啊。” “好爱你。”他凑在骆扶夏脖颈处,蹭了蹭。 骆扶夏搂住他的脖子,抬眼看他,眸子里是信任,是毫无保留的诚挚的爱意。 她轻吻了下苏星柏的唇角,“我也爱你。” 没过多久就到了于子朗和邢晶晶要结婚的日子,结果骆扶夏又是病愈不久,而且病因还就是因为参加美人的婚礼冻着了,才会感冒发烧最后流感肺炎。 第67章 导致邢晶晶和于子朗也不敢让骆扶夏来当伴娘,毕竟伴娘服比婚纱厚不了多少。 骆扶夏对此颇有怨言,却也对自己的健康状态了解的很透彻,于是只能恶狠狠的包了一个极大的红包当礼金给于子朗,然后在婚宴上给他敬酒:“说定了哦,我干儿子的奶粉尿片钱我全都包了。” 于子朗当然答应,然后笑嘻嘻的回答道:“那当然,你以为我会跟你客气吗?” “以后宝宝出生了,奶粉尿片钱最后结算下来去找你报销。”于子朗一脸占便宜的神情。 骆扶夏只是抿唇一笑。 直到婚宴结束,老人们在家核算礼金的时候,于子朗才明白白天骆扶夏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给她干儿子的奶粉尿片钱大概可以供她干儿子衣食无忧的念完小学。 全家人倒吸一口凉气,邢晶晶的妈妈支支吾吾又肉疼的说道:“晶晶啊,你看这用不用给你朋友退回去些?” 邢晶晶也很犹豫,最后还是于子朗拍板决定,“不用,退回去阿lok会气死的,”他看向邢晶晶,“晶晶,不如我们去开个户口把阿lok这笔钱存起来,”他叹了口气摸了摸邢晶晶的肚子,笑道:“臭小子以后要享福咯。” 邢晶晶乐不可支,“好啊,以后宝宝的生活费就从那笔钱里扣。” 因为bonnie姐的侄子回来的缘故,骆扶夏已经很久没有喝到bonnie姐的汤了,在大约邢晶晶结后的一个礼拜,骆扶夏终于又收到了bonnie姐的邀请,骆扶夏眼睛一亮,却又不得不无奈的拒绝:“bonnie姐,我现在还没回到家。” 她格外舍不得bonnie姐的好手艺,却更加舍不得健身房的苏星柏。 她想到这个男人,就连打电话的时候都忍不住嘴角流露出笑容,以至于走到健身房门口的时候,一时不察竟然被人直接拽进了健身房。 骆扶夏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好在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于是仍然不急不慢的和bonnie姐说了再见之后,才挑挑眉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位大哥打算干什么啊?” 苏星柏嘴角勾了勾,手指抵在骆扶夏腰间:“别动,不然我就灭口了。” 骆扶夏勉强忍住嘴角的笑容:“好好好,我不动,大哥别杀我。” 苏星柏笑起来,这男人明明年过三十,还见天过些刀尖儿上舔血的生活,可他笑起来,却总带着些如孩童般天真的感觉。 苏星柏抵着骆扶夏的腰窝,“那让我来查查最近一段时间,你健身的怎么样了?”他的手钻进去骆扶夏穿着的厚毛衣,在她的肌肤上游移,细嫩的肌肤触手动人,骆扶夏被他微凉的手掌弄得一个战栗,她伸手握住苏星柏的胳膊,拒绝道……“不行——” 苏星柏吻住她工作了一天仍然诱人的红唇,将口红蹭在她的嘴边,她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此时也显得多了几分凌乱...与诱人。 苏星柏抱起她来,走进里边儿去让她坐下,然后在骆扶夏好奇的视线中,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小腹,看到骆扶夏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苏星柏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骂道:“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变态的人吗?” 骆扶夏赶紧摇了摇头,然后拽住他的胳膊蹭了蹭:“那你怎么知道的?” 她今天来例假了。 苏星柏咬牙切齿搂住她的脑袋,又狠狠地吻了上去,“有手有脚还长着眼,当然能注意到。” 骆扶夏被他吻着,却仍然止不住“嘻嘻”的天真的笑着。 她抱住苏星柏,面上还带着动人的笑意:“怎么办,michael,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幼稚了。” 苏星柏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猪来的。” 骆扶夏真是笑得像个傻子。 苏星柏被她逗笑了,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才又恢复正经的和骆扶夏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来。 骆扶夏和苏星柏谈完事情又黏黏糊糊的调完情已经很晚了,苏星柏看着时间,突然皱了下眉。 骆扶夏看他:“怎么了?” 苏星柏摇头:“没事,只是觉得太晚了,我也不能送你回家,怕你回去的路上不太安全。” 骆扶夏递个眼神给他,“担心什么?有大名鼎鼎的威co哥罩着我,谁敢找我麻烦?” 苏星柏眼神暗了暗,他又伸手揉了揉骆扶夏的头发,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来:“就怕有哪些不长眼的...”他声音减低,“除了警察,谁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他又忍不住担忧起来,骆扶夏抱了抱他,“别想那么多,我好歹是个警察,你想想当初我怎么把你带回家的?” 她笑着:“虽然现在没有配枪,但...”她伸出拳头比划了一下,“我还是超厉害的。” 苏星柏捏了捏骆扶夏的鼻子,“对,你最厉害。” 他笑起来,牵动着眼角的细纹,性感极了。 骆扶夏踮起脚尖,像他以往对自己的那样,亲了亲他的眼角,“别担心。” “我先走了。” “嗯。” 他盯着她的背影,门被关上之后,又走到窗前,直到确定她安全的走到楼下,又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之后,苏星柏才微微放心了一些。 他等到骆扶夏离开许久之后,才下楼去开车,他绕了一大圈,仿佛无意的经过骆扶夏的楼前,看到她的灯没开,苏星柏瞬间紧张了起来,却刚刚有想要停车的冲动时,那扇熟悉的窗户亮起了熟悉的暖黄色的灯光。 苏星柏这才安下心来,他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满足的长出了一口气。 自打上次他就发现骆扶夏闻到自己身上有的烟味会咳嗽,于是这次见面前两天苏星柏都没有吸过一支烟。 他没太大的烟瘾,只这会儿噙到嘴里都觉得少了些滋味,他吸了两口又觉得无聊,便把烟灭了经过垃圾桶时专门降低了速度,扔了进去。 他眼角带起细纹,颇有些孩子气的想着我当初也是篮球队的成员,这么多年准头也没下降多少。 苏星柏至此,就开始了戒烟的旅程。 那边骆扶夏正在打车的时候,突然被个男人捂住嘴唇带到了小巷里,那男人身上一股子香烟的气息,骆扶夏忍不住又咳嗽起来,那男人恶狠狠的骂着骆扶夏:“闭嘴!我叫你闭嘴八/婆!” 骆扶夏感受到脖颈处尖锐的冰冷的触感,勉强抑制住自己咳嗽的冲动,她冷静的压低声音问道:“你想干什么?” 咳嗽过后的嗓音无端带上了几分性感。 那男人愣了下,盯着骆扶夏上下扫视了片刻,随即扯了扯嘴角:“干什么?” 他笑了一声,“本来是想抢劫的,现在,我劫财也劫/色!” 他笑了一声便把骆扶夏压在墙上,刀子抵在骆扶夏得腰间,“脱衣服!” 骆扶夏忍不住又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她额上冒出些许冷汗来,她愣了下,紧抿着唇,注意到巷口的动静,又听到面前的男人再次粗声粗气的说着:“动作快点!” 骆扶夏低了低头,便伸手极慢的去解扣子,巷子口的男人脚步轻轻的走进来,骆扶夏不去看他,又解开了一颗扣子,月光下露出她洁白的胸/口,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不久前被苏星柏留下的点点红梅。 第68章 巷口的男子突然爆喝一声:“你干什么呢?!” 压在骆扶夏身前的男人被唬了一跳,回头去看的瞬间便被骆扶夏一个擒拿折了手腕,手里的刀也应声掉到了地上——应他的惨叫声。 骆扶夏把他的手腕上扣上手铐,“警察!” 她喊了一声,被她用膝盖顶住的抢劫犯再不敢乱动,嘴里还止不住的求饶道:“madam给个机会给个机会!求求你了!” 骆扶夏冷笑一声,眉梢高挑,“给个机会?刚刚让我脱衣服的硬气哪儿去了?”她毫不留情的把他带到外头,找了个巡警把人交给他们,“你们把他送去警局录口供,我明天过去。” 骆扶夏行色匆匆就要赶回家去,那个帮她吸引抢匪注意力的男人很快跟上他的步伐,他是个很善谈的男人,长相也英俊帅气,若在以往骆扶夏肯定不介意和这个男人多说几句话,只是如今她却着实赶时间,男人一路跟她说话,自我介绍道:“madam,我叫杨逸升,你叫我ivan就好。” 骆扶夏头也不回焦急的拦着出租,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一叫一个准的的士今晚却许久等不到一辆,她回头敷衍杨逸升,“ivan你好,我很感激你今晚帮我,但我现在真的很赶时间。” 杨逸升笑了下,“madam如果信我的话,我的车就在不远处,不如我送你回去?” 骆扶夏犹豫片刻,她点了点头,到了杨逸升车旁,骆扶夏又把这人的照片拍下来,和他的车牌号姓名都编辑到一起,然后抬眼看着杨逸升:“如果你想害我的话,我只要按下这个键,我同事就会知道你的长相还有你开的车,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杨逸升笑了笑,看起来颇为阳光,可是骆扶夏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这世界上看起来用阳光来遮掩内心阴暗的人多的是——甚至她自己都是其中之一。 杨逸升双手举了起来,“一定不会的。” 他笑得眉眼弯弯,非常能引起旁人的好感,但那些人显然不包括刚刚差点被抢劫的骆扶夏。 骆扶夏只对眼前的人起了更深的防备心理——她自己都有些纠结,明明刚刚这人还帮了自己。 杨逸升问骆扶夏:“madam你住哪儿?” 骆扶夏报出地址之后,杨逸升更惊讶了,“咦?你也住那里?” 第040章 ◎新年◎ 骆扶夏愣了下,却微的放下心来,“你也住那里?” 杨逸升点点头,“我姑姑住在那儿,我刚从英国回来,也没地方住,就和姑姑住在一起了。” 骆扶夏总觉得这个介绍有些熟悉,她用那种微妙的神情望着杨逸升,“你姑姑难道是bonnie姐?” 杨逸升惊喜万分的发动着车,“咦?madam你居然认识我姑姑?” 骆扶夏这才把手机放了下来,她神情不再那么紧绷,“嗯,我经常去bonnie姐那里吃东西。”说起来她想到今晚拒绝了bonnie姐的邀请,还有些不好意思。 杨逸升勾了勾唇,“嗯,我姑姑的私房菜做的真的很不错。” 他注意到骆扶夏虽然把手机放下了,却仍然放在短信那个页面,也就是对自己仍然没有完全信任。 他不由得对骆扶夏起了几分好奇心。 骆扶夏一路都很沉得住气的没说话,直到杨逸升的车开到楼底,骆扶夏才急急忙忙的下车:“杨先生,真不好意思,我真的有点急。” “我先上去了,明天见。” “下次见面请你吃饭啊。”她客套一句,然后也不等杨逸升多说些什么,便转身上了楼。 杨逸升把车停好,又对她产生了万分好奇,骆扶夏的心直到回到家打开客厅的灯之后才放下了,她一边解衣服扣子一边走到窗边朝下看,恰好看到一个疾驰而去的车屁股,那隐约可见得车牌正是苏星柏平日里常开的那一辆。 骆扶夏某次从这里朝外看的时候看到了苏星柏,他正巧在重复他在骆扶夏没看见的时候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事情:把钱给了爆登,让他去买些饮料回来,然后他站在楼下,偶尔抽支烟,偶尔朝上张望片刻。 他在等自己安全到家。 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接送自己,甚至不能互相联系,便只能小心翼翼的,推断她到家之后,开车来到楼下,让人去买杯饮料,让他有时间看着骆扶夏家里的灯光亮起。 骆扶夏拉紧了窗帘,心里又浮起一片暖意,“傻猪来的。” 她轻声说了一句。 她很快把今天穿的那件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扔到地上打算明天让保姆直接去扔掉——扔掉也好她自己拿去卖掉穿掉都好,总之骆扶夏以后都不想看到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上沾到了被人靠近的恶心气味,骆扶夏想到几小时前的那个场景几乎就生理性的作呕。 杨逸升随着骆扶夏的步伐回去,他们不是同一层,他回到家,bonnie姐煲好的汤还在厨房保温着,他讨好的凑过去对bonnie姐道歉,“姑姑——” bonnie姐还生他的气,“你还知道我是你姑姑?”她气从中来,“人家骆小姐人那么好,长得也好看,多的是人追她。” “你呀,是我侄子,我才想让你见见骆小姐,你倒好,直接不回来吃饭了!”说起来她就一肚子气。 杨逸升讨好的帮bonnie姐捏着肩膀:“姑姑你别生气啦,”他说着,又想起今晚那个女人来,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女人居然没有告诉自己她的姓名。杨逸升愣了片刻,又问bonnie姐,“那那个骆小姐今晚上来了?” bonnie姐没说话,她面色不太自然:“就算骆小姐没来,你不回来也够我生一肚子气了!” 杨逸升心中莫名的觉得有些巧合,他悄声开口道:“好啦好啦,不然这样,你明天再约骆小姐来一趟,我一定回来吃饭,好不好?” bonnie姐这才气消了些,却是不咸不淡道:“再说吧。” 杨逸升被她的小别扭逗的笑了出来,他看了眼还热腾腾的汤,抬眼看向bonnie姐,“姑姑,不如你告诉我那个骆小姐住哪层楼哪座?我去给她送一碗汤?” bonnie姐看向他,“你打的什么歪主意?”嘴里这么说着,却还是起身去盛了一碗汤递给杨逸升,“人家骆小姐那么照顾我的生意,你一定对人家态度好点啊。”她话里话外都是对骆小姐满意的不得了,就差直白的告诉杨逸升,我想让她当我我侄媳妇! 杨逸升摸了摸鼻子,又问道:“姑姑,你光告诉了我骆小姐在几楼,你好歹告诉我哪一栋吧?” bonnie姐摇摇头,“骆小姐一层楼都买下来了,你捡距离电梯最近的那个门敲就行。”她挥挥手让杨逸升赶紧去送。 杨逸升眨眨眼,端着一碗汤在楼梯间吹了会儿风,“全买下来了???” 良久,他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然后两手握着汤碗,怕它过于凉了骆扶夏不好喝。 骆扶夏刚刚换好自己的睡衣,便听到了门铃的响声,她疑惑片刻,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看,发现是杨逸升,便打开门,却还牵连着锁链,她说道,“有什么事吗?” 杨逸升端着汤还进不了门,他心寒了片刻,便又说道:“我姑姑让我给你送汤过来。”绝口不提是自己主动提议的。 第69章 骆扶夏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不用了,太晚了,你回去吧,告诉bonnie姐我明天去找她就行。” 杨逸升苦着脸,“骆小姐,我今天惹我姑妈生气了,你如果不喝我回去姑妈一定会想揍死我的。” 骆扶夏看了看门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你告诉你姑姑,就说太晚了我不好意思让你进门。” 杨逸升:“……”我生活在清朝年间吗?! 他完全想不到为什么对方防备自己这么严厉,明明今天他还帮了她。 最后杨逸升还是端着汤碗回去了,骆扶夏看到他离开,才放心的又关上了门。 她一点也不想喝陌生男人送来的汤,哪怕他打着bonnie姐的幌子,可是在没有和bonnie姐一起正式见过之前,骆扶夏都不太可能对杨逸升放松警惕。 于是杨逸升第一天见到骆扶夏,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知道过,知道第二天晚上骆扶夏去bonnie姐家里吃饭,才算是正式认识了杨逸升。 她朝着杨逸升自我介绍道:“我叫骆扶夏,你叫我阿lok就行。” 杨逸升笑了笑,叹了口气:“骆小姐,知道你的名字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啊。” bonnie姐笑了笑,昨天杨逸升也给她解释了他和骆扶夏之间发生的事,但她觉得她侄子纯粹是活该,并且大力夸赞了骆扶夏的警惕性:“一个女孩子在家,当然要多保持点警惕心理。” “你当都像你的表妹吗?一天到晚傻憨憨的。”她说话间还捎带一番方妙娜。 方妙娜叹口气,看着自家老妈:“妈,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傻,你夸阿lok姐就夸咯,干嘛还要贬低我一番?”她努努嘴,对于bonnie姐的偏心感到不满。 骆扶夏对她们母女俩之间的机关感到十分好笑,并且就在一旁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戏。 这样的戏码其实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仍然是百看不厌,因为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温馨的氛围了。 杨逸升看着骆扶夏笑容满面的样子,莫名得也轻松了许多,他主动开口问骆扶夏:“阿lok,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骆扶夏抬眼看着他,面上的神情比昨日不知道平和了多少,她将嘴里的肉咽下去之后才说道:“警局啊。” 杨逸升又问道:“警局那么多部门,你在哪个部门?” 骆扶夏眨眨眼,笑了下:“之前是在重案组的,最近身体不太好,就调到了公共关系科。”她笑了笑:“你也想来吗?” 杨逸升果断摇头:“不了,我正打算找tim sir应聘法证部。”他今天见到了法证部的做事流程,突然就对这个部门有了很强烈的好奇心——这好奇心比起骆扶来说大概要大那么一百倍。 尽管他曾经是搞炸弹的。 骆扶夏点点头,沉默片刻,“tim sir?” 杨逸升看向她,“你认识吗?” 骆扶夏摇头:“你说的是那个法证部的tim sir?”她不认识,但是她曾经听万桦姐提起过,万桦姐的原话是这样的:“tim sir是我在法证部的偶像!” 至于为什么仅仅是在法证部,大概是因为她在娱乐圈还有不少的偶像吧。 杨逸升猛地点头:“对。”说着,他好像想起什么一般,又扬起一股子神秘的笑意,他想到自己那个身为tim sir妻弟的好友。 这回轮到骆扶夏好奇了,她看向杨逸升,“你笑什么?” 杨逸升嘴里咬了块鸡肉,却不回答她:“没什么。” 骆扶夏挑挑眉,便也没有多问。 很快到了年节的时候,甄国富打来了电话,硬梆梆的要求骆扶夏回家去,骆扶夏毫不犹豫的直接拒绝了,她可以约着甄向华出来聚聚,甚至能给甄向荣送新年礼物到监狱——但是让她回甄家? 算了吧。 甄国富这个便宜老豆骆扶夏和他相处的时间一共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一年,他还在这儿摆爸爸谱,年前他纵容苏诗雅去自己病房里胡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有一天还想让自己回家去过年。 她翻了个白眼,没挂了电话都是她脾气好。 邢晶晶和于子朗都邀请骆扶夏去他们家里过年,只不过骆扶夏拒绝了。 除夕那天晚上,骆扶夏打开电视机收看着来自大陆转播的春节联欢晚会,每个节目她都很熟悉,她没想到在电视剧里居然还会经历这样的活动。 事物交叉,骆扶夏有了浓重的时空穿梭感。 她心不在焉,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从窗户上朝下看,楼前的街道空荡荡,以往的小商小贩这会儿也都赶着回家过年。 骆扶夏手里端着红酒,脑子里却在想着,苏星柏现在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在和义丰那些人分钱? 或者是,和小弟们聚在一起? 还是,他和自己一样,端着杯红酒。 也在想自己在干什么。 骆扶夏的心格外平静,她甚至已经在想象中和苏星柏干了杯,然后互道祝福。 她又看向窗外。 新年快到了。 苏星柏。 她念叨着。 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开着的窗户传来刺耳的鸣笛声,骆扶夏低头去看,是那辆熟悉的车。 她莫名的屏住呼吸,然后她看到车上走下来一个不那么熟悉的面孔,苏星柏又叫他去买饮料,那人一脸痞气,然后答应了苏星柏。 透过窗帘的那条缝隙,骆扶夏看到苏星柏靠着车站定,嘴里叼起了一支香烟,烟雾从他的口唇之间泄露出来,很快被风吹散。 苏星柏眯着眼睛,抬头看着骆扶夏的方向。 骆扶夏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 她听到电视里传出主持人倒数的声音,她在心里随着他们默念着,零点的时候,她听到窗外有钟声响起,苏星柏让去买饮料的人从便利店走了出来,苏星柏从他手里接过来,然后最后又抬头深深地望了骆扶夏的窗户一眼。 他离开了。 骆扶夏看他坐上车才猛地拉开窗帘,想多看他几眼。 车子一骑绝尘。 骆扶夏想着,这是不是我们共度的第一个新年。 【作者有话说】 杨逸升是法证先锋里郑嘉颖的角色 嘻嘻 也是我的白月光啦 第041章 ◎梁笑棠◎ 骆扶夏在工作上第一次与杨逸升有了交集,是因为一起炸弹案。 被炸死的人是戴贵和他的侄子,而在身亡之前,他们二人刚刚从酒楼里出来,刚刚和苏星柏谈完了事情。 被安装在戴贵车上的炸弹除了把他们两人炸死以外,还有一名高级督察被炸到重伤,一名法证人员被当场炸死。 那名法证人员是杨逸升好友的未婚妻。 苏星柏很快就被请到了警局做客。 骆扶夏去找巩家培,“巩sir,我认为这单炸弹案跟michael没有任何关系。” 巩sir笑眯眯的看着骆扶夏,“你放心,没有关系的话那边很快就会放人的。” 骆扶夏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这种情况之下巩家培也做不了什么,她看向他:“巩sir你就从来不担心我会叛变?” 第70章 巩sir笑了下,“担心什么?你叛变对你有什么好处?” 骆扶夏抿了抿唇,能得到他。 但她没说出来。她其实有时候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假如有一天苏星柏不再帮警察做事,真的变成了一个□□大佬,她该怎么办? 虽然骆扶夏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她能猜出来苏星柏是因为自己才决定帮警方做事,但是假如苏星柏不爱自己了呢? 用虚无缥缈的爱来维系这样一个卧底与警察的关系,是不是太草率了。 骆扶夏抬眼看着巩家培,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她看着巩家培,自嘲的笑了笑:“巩sir,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巩家培的笑容里终于带上些暖意,“本就不是什么深奥的事情,当你抛开对他的恋人滤镜,当你好好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你早该想清楚了。” 骆扶夏垂了垂眸。 苏星柏是因为自己才会帮警察做事。 那么一旦苏星柏背叛警方,就说明...那维系这段关系的爱也都消失不见了。 骆扶夏勾了勾嘴角,“你让我当handler就是想让我维系好和他的感情?” “有这个意思。” 巩家培点点头。 骆扶夏看着他,“巩sir,你真是个老狐狸。”她叹了口气,她想起前段时间自己的想法,好像自己有多勇敢一样,像是中二时期的少女,幻想中自己能为了爱不顾一切。 她就像是青春期来的晚了一样。 骆扶夏突然不想再看巩家培,在巩家培面前,自己的小手段小心思像是毫无遮拦一般被看得一清二楚——骆扶夏重生这么久,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她在巩家培眼里,就是个弟弟。 骆扶夏面无表情的想着。 巩家培笑了下,“想通了?”他的神情更像她的长辈了,像是看着一个青春期少女终于走回了正道。 骆扶夏木着一张脸,然后伸手把卫衣的帽子戴上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她站起身来,“巩sir我先走了。” 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骆扶夏想着。 在这种郁闷的情况下,骆扶夏毫不犹豫的一头钻进了酒吧,她烦的很,事情却没办法跟任何人说,只能来酒吧...还只能少喝点,管住自己的嘴巴。 谁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会跟别人说些什么。 骆扶夏也不例外。 她长得好看,哪怕穿着大卫衣,进了酒吧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她一个不理,只走到吧台前,点了杯酒,甚至打算喝完就走。 谁知道还是有人凑到了自己身边,骆扶夏原本极不耐烦,一偏头看到了这人的面庞,原本要出口赶人的话都吞了回去,她冷着张脸,没说话。 那人吊儿郎当的,他看着骆扶夏:“小姐一个人来喝酒啊?” 骆扶夏挑了挑眉,微勾嘴角:“这不是有你陪我吗?” 梁笑棠:“……?” 他怎么感觉角色好像反了反。 骆扶夏低笑一声,不再逗他,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偏头觑着那人,“我就要了一杯酒,喝完就走。”她下了吧台椅,转身要走。 梁笑棠急匆匆的追上她,“小姐不认识一下?” “你叫我laughing就好。” 骆扶夏勾了勾嘴角,“阿lok。” 说着她本要离开的脚步突然顿住,她偏头看着梁笑棠,“你是laughing?” 梁笑棠愣了下,被她的话陡然问了个猝不及防,随即很快调整好情绪,“别无分家。” 骆扶夏深深地看了这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骆扶夏记得这个名字。 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能记得住的一定都是些重要角色,只是她有些搞不清,laughing和于子朗是一部剧的? 而且... 骆扶夏回想起除夕夜那天她见到的跟在苏星柏身旁的人,明显就是今天这个laughing,但是,骆扶夏皱起了眉头。 laughing sir?laughing哥? 听起来都很耳熟诶... 难道laughing也是卧底? 骆扶夏思来想去,如果laughing真的是卧底的话,那她只能感叹一句巩sir这一出碟中谍玩儿的真好。 苏星柏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他这回真是平白惹了一身腥,戴贵那个人虽然人蠢了点,没什么脑子,但是他手里握着一条印尼那边儿的贸易线,苏星柏知道毒.品调查科跟着戴贵这条线很多年,骆扶夏又告诉他毒.品调查科已经快收网了,便打算着跟戴贵接触一下,把他手里的线抢过来,这样对于莫一烈的地位是一个极大的冲击。 莫一烈以为他养了两条狼狗帮他打天下,两条狼狗还可以互相牵制,殊不知苏星柏和辣姜两个人都在暗地里为警察做事,都在恶狠狠的盯着他的位置。 只不过如今戴贵一朝身死,苏星柏的想法骤然落空,便只剩下一个法子—— 他看向那边正在喝啤酒的梁笑棠。 梁笑棠感受到他的视线,愣了下,突然高挑起眉梢,“你...不是吧?” 苏星柏勾起嘴角,一脸的理所当然,“莫一烈年老色衰,哪比得过laughing哥身强体壮。” “哦?” 他说道。 梁笑棠眯了眯眼睛,扔下啤酒走到苏星柏身边来,“我始终不明白,你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这么着急干什么?” 苏星柏别过脸去,看着天上的星星,“着急吗?” “我不觉得。” 他看着梁笑棠,突然眯了眯眼睛,笑得有几分温柔,“你说今年夏天会不会特别热。” 梁笑棠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几分恶心。 他摸摸后退半步,“夏天会不会特别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特别热。” 他看着苏星柏:“发.情了?” “要不要我去帮你找几个妞。”他话是这么说着,手上却直接从桌上的罐子里抽出一罐冰啤酒来放到了苏星柏的脸上,“降降温啊,co哥。” 苏星柏接过啤酒,单手打开了的易拉罐的环儿,朝着梁笑棠敬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laughing哥,麻烦您了。” 梁笑棠木着一张脸,“这种为了上位睡了大哥的女人的剧情会不会有些老土?” “呵。”苏星柏看着他笑了下,“那你想个不老土的法子,我都不拦你。” “我要那条线。” 他乌黑的眸子里迸发出强烈的光。 梁笑棠远远的踢他一脚,“要你自己去啊,”他凑过去,“丁敏长得也不错,不委屈你。” 苏星柏推开他,“长得不错当然便宜laughing哥你了,”他斜着眼睛,面上带着笑意。 梁笑棠凑近了看他,“michael,你不会是...” “不举吧。”他挑起半边儿眉头,面上带着痞里痞气的笑容,苏星柏转身不理他,谁知道梁笑棠越发来劲,“不然你就是gay。” 见他越说越过分,苏星柏直接转身要下楼,梁笑棠直接追过来,“说真的,michael,我跟你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身边有个女人。” “就这两种选择了,你选哪个?” 苏星柏回头看他,眸子里满是无奈,“我哪个都不选。” 梁笑棠的无心之言却突然提醒了苏星柏,他去于是冲了个冷水澡,苏星柏围着浴巾出来,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面的人面容冷峻,发丝上还滴着水,这个天气洗冷水澡无疑是很冷的。 第71章 苏星柏盯着镜子。 你现在是给警方做事。 他意识到体内的某种暴虐因子在蠢蠢欲动,告诉他往上爬往上走,掌控了莫一烈手里的线,他就是义丰的新坐馆,就再也没有人能看不起他。 苏星柏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睫上的水珠跳来跳去,最终落了下来。 冰凉的。 像是那个他没能见到的孩子的鲜血。 像是那天加护病房里骆扶夏冰凉的手。 像是那晚她带着醉意,说着,“我好恨那些人。” “好恨毒.贩。” 苏星柏至今都不敢询问骆扶夏,她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精神恍惚,还是因为...因为他是个毒.贩。 但是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他们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他甚至差点失去骆扶夏。 苏星柏拿起毛巾擦干身上,擦干头发,脑海中想起初遇骆扶夏时,她那淡漠的双眸,他还记得她说的那句话,“我是个警察,有义务帮助市民。” 他曾经以为那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可是后来当他再次受伤的时候,满脑子却都是那个辅修过兽医的女生。 他当时就想着,我一定要让她当我的女朋友,最后让她成为我的老婆。我要娶她。 还要光明正大的娶她。 后来,苏星柏发现。 娶她容易。 光明正大太难。 这天晚上,苏星柏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梦到他站在一座墓碑前,身旁是一群穿着军装的人民警察,他们正对着墓碑哀悼,沉思,敬礼,墓碑上写着的名字是骆铮。 一旁站着一位穿着军装的女人,她模样是漂亮的,只是此时的漂亮里却带着深刻的憔悴,她眼眶通红,面色发白,身边还有个小女孩。小女孩绑着精神的马尾辫,神情却不那么精神,她盯着面前的墓碑,眸子里带着好奇,恐惧,以及深刻的思念。 她抱着旁边女人的腿,“妈妈,我想爸爸……” 她眼泪不断的流出来,苏星柏心都碎了,他忍不住弯下腰去,想要抱抱这个小女孩,想要帮她擦去眼角的泪,却在蹲下身后,和小女孩四目相对。 女孩漆黑的熟悉的眸子里带着可怜,她看着苏星柏,“你是谁啊?” 她的眼泪落下,滴在了苏星柏的掌心里。 冰凉的。 苏星柏猛地睁开眼睛,他呼吸急促的看着天花板,身上出的汗几乎要浸湿衣衫,他抬手看了眼时间,然后不由得坐起身来,打开了床头的灯。 那个小女孩是阿扶。 苏星柏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来。 他起身去倒了杯水,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坐到了电脑跟前,打开了网页。苏星柏从网页上搜索甄氏集团,终于在某个花边新闻里见到了骆扶夏的母亲骆斓。她是独生女,如今还在甄氏集团叫甄国富姐夫的那个骆斌,只不过是骆斓的一个堂弟罢了。 但是骆斓不是他梦里见到的那个穿着军装的女人。 甚至无论是骆家还是甄家几代人都没有当警察的,除了骆扶夏。 可是那个梦太真实了。 他靠在椅子上,又开始琢磨梦里出现的场景,他这么琢磨着,还真让苏星柏想出些不一样的地方来。 墓碑上的字全部都是简体字,墓碑前站着的所有警察穿着的也都是大陆警察的服装。 苏星柏又想到那晚骆扶夏醉酒后下意识说出来的普通话,他心里出现了一个他甚至都不敢相信的猜测。 第042章 ◎景博出事◎ 就在这边儿骆扶夏忙着苏星柏的事情时,景博那头也出现了些问题,他上次获奖的研究因为被助手算计,给了他错误的数据,导致他用错误的数据得出了粒子存在的结论。 跟他同时期研究粒子的其他的教授用他的方法没有证明出粒子的存在,便写信给组委会质疑了景博的证明。 组委会体贴的给了景博一个月的时间去纠正这项错误,但是这一个月的时间远远不够用。骆扶夏给景博打电话,不出意外的无人接听。 她便转头给卢天恒打了电话,她等了很久,卢天恒才接起来,他声音充满着醉意:“怎么了?” 骆扶夏皱了皱眉,“kingsley出事了你知道不?” 卢天恒的脑子混沌不已,他努力理解了骆扶夏的话,然后趴到洗手池鞠了一大捧冷水洗了个脸,然后才又说道,“出什么事了?” 骆扶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卢天恒深吸一口气,“这怎么办?” 骆扶夏摇头,“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 卢天恒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去大学。” 骆扶夏点头答应,“你喝醉了?” “千万不要开车啊,算了,你在哪家酒吧?我打车去找你。”骆扶夏嘟囔着,然后换好鞋子就要出门,那头卢天恒沉默许久,然后缓缓报了个骆扶夏也很熟悉的酒吧名字。 电梯门打开,骆扶夏看到杨逸升端着汤站在里面,她愣了片刻走进去,杨逸升问她:“要出去啊?” 骆扶夏点点头,然后指了指他手里的汤,“给我的?” 杨逸升点头,“姑妈让我给你送过来,没想到...”他看着骆扶夏,又问道:“这么晚了,你出去有什么事吗?” 骆扶夏点点头,“我朋友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杨逸升点头,“好吧。” 虽然苏星柏早早期待着夏天,但是毕竟还是没到夏天。春寒料峭,今天下着大雨,香港倒是少有的这么冷。 骆扶夏在楼下等出租车,又是奇怪的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就在她着急的时候,杨逸升从楼里出来了,他看着骆扶夏,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骆阿lok,你去哪里?不如我送你?” 骆扶夏眨眨眼,犹豫片刻又四处张望一下,然后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那麻烦你了。”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杨逸升抬起手里的保温杯,“正好,姑妈说你很喜欢这个汤,可以在我送你去的路上顺带着喝了它。” 骆扶夏愣了下,她抬眼看了看杨逸升,然后不太自在的点了点头。 她谈的恋爱不多,但是曾经被人追的经验也不算少,杨逸升特地带着汤下来,明显是看到自己的处境,特意出来的。 骆扶夏叹了口气。 上车之后,杨逸升又问骆扶夏,“阿lok你这么晚去酒吧做什么?” 骆扶夏笑了下,“我朋友在那儿喝醉了,我去接他。” “男朋友?” “虽然我有男朋友,但这个还真不是我男朋友。”她刻意道。 杨逸升了然的点点头,路上便再没说话。 到了酒吧,卢天恒已经坐在出租车里了。骆扶夏自嘲的笑了笑,“早知道你打车自己去就好了,我还来干什么。” 卢天恒眼睛泛着红,酒气上头一把把骆扶夏拽到自己身边了,他盯着杨逸升的眸子里带着几分防备:“你是谁?” 骆扶夏便给他介绍道:“这是我楼下bonnie姐的侄子,杨逸升。”骆扶夏思索片刻又说:“他现在在tim sir手底下做事,说不定你们还会碰面呢。” 第72章 她朝着杨逸升笑了笑,“ivan,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你先回去吧,我和我朋友一起就好,改天请你吃饭。” 杨逸升点头,他注意到卢天恒眸中对自己深刻的敌意,他挑了挑眉,轻声说道,“还说不是男朋友?”他摇了摇头,却也不遗憾,家里老少都认为骆扶夏这么好的姑娘,又怎么可能除了自己没人发现,只是想起姑妈的期待,却又还是遗憾的摇头,要让她失望了。 卢天恒原本是七分醉,接到骆扶夏的电话便只剩五分,等待的过程在路边儿吹着冷风又减了几分。 只是,他现在和骆扶夏一起坐在出租车上,却还是忍不住借醉装疯,他偏头问骆扶夏:“刚刚那个男的是谁?” “什么?”骆扶夏疑惑片刻,“不是跟你说了吗?是bonnie姐的侄子啊,前段时间刚回国,我常常去bonnie姐家吃饭,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她猜得到卢天恒为什么这么问,骆扶夏满心无奈,却也只能希望卢天恒尽快走出来,毕竟她十多年来当真是从未对卢天恒有过朋友以外的想法。 卢天恒看着骆扶夏,他只觉得醉意更深了,他忍不住一点一点的靠近她,想要触碰她略显苍白的嘴唇,可却在他只是稍稍靠近了一下之后,骆扶夏便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还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今天真冷啊。” 卢天恒回过神来,他拉开了距离,靠在另一边的窗户上,窗户带来的凉意让他清醒了许多,他不再去看骆扶夏,只茫然的点头,玻璃上出现了他蹭出的水渍,“嗯。” “今天好冷啊。” 骆扶夏心里松了口气,她自从出院后几乎没跟卢天恒联系过,怕的就是这样,偏偏这么久卢天恒看起来好像是还没放下的样子,她不由得在心里叹气。 到了大学,景博已经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许久了,犀利妹和他的助手都在外面努力劝他出来,骆扶夏先是安抚了犀利妹,然后才轻轻的敲了敲门,“kings,你怎么样了?” “不管有什么事,我们出来商量商量再说好吗?” 卢天恒也走过去劝道,“对啊,你记不记得我们中学也是闯了祸一起担着的。”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那次我们差点把实验室炸了,还是后来阿lok想得法子我才没被开除。” 里边儿终于有了动静,犀利妹一副惊喜的神情看着景博,景博面色难看的很,他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当初为了快些做出成就,验证到第三个方法就没有继续做下去,现在要在一个月内做完我曾经许多年都没有完成的实验。” 他嗤笑一声:“一个月后就是我的死期。” “我会在物理学界就此消失。” 骆扶夏咳嗽了几声,“瞎说什么?”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死也死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好吗?”她咳得面色还红了起来,景博却看的胆战心惊,一时之间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或许就此结束都没那么担心,他看着骆扶夏:“这么冷的天你还过来干什么?” “你快回去休息吧,看你在我跟前咳嗽个不停我更担心了。”景博紧皱着眉头,面上的担忧比方才更严重了。 骆扶夏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不,这种关键时候你身边怎么能没有我呢?”她看向卢天恒,“走,去买啤酒——” 话音刚落骆扶夏就不得不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 卢天恒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酒气-冲鼻,他便走到景博里间的实验室,取了他的外套来给骆扶夏披上了,骆扶夏只感到如芒在背。 她努力像往常一样看着卢天恒,夸他道:“真体贴。” 最后骆扶夏是被景博和卢天恒一起塞进车里带走的,她只来得及跟犀利妹说了声再见,就被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送上了车。 景博开着车把骆扶夏送到了家,他们两个又去买了啤酒,一通操作下来骆扶夏才意识到他们是打算在自己家过夜。 她很爽快的答应了,直到她看到景博和卢天恒一起商量后,决定把她的啤酒加热一下。 骆扶夏:“……” 人生好难啊。 她虚成这样,连罐啤酒都不配喝。 她泪眼汪汪的控诉这两个人,却遭到两人的一致驳回。 景博好像放下了今天的事情一般,他喝酒到最后,终于醉醺醺的说道:“明天开始,把实验做下去,无论能不能成功。” 骆扶夏点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好!我支持你!”卢天恒本就带着醉意,这会儿又喝了几瓶啤酒越发醉的不省人事。 骆扶夏看着景博,“不用担心,一定可以解决的。”骆扶夏让景博和自己一起把卢天恒搬到了客房,又让景博早些去休息,才抱着电脑开始联系她的同学,不过很遗憾的是,景博的事情虽然是被助理坑了一把,但对于外人来说,错误究竟在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景博的行为甚至可以被归类于学术造假。 这种情况下除了景博自己努力打一场翻身仗以外,不可能有别的翻盘机会。 如果这一个月他没有证实到新粒子的存在,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学术生涯尽毁,被物理学界除名。 骆扶夏叹了口气,一个月。 职业生涯倒计时。 她长出一口气,也手足无措起来。 卢天恒早上醒来的时候是熟悉的头痛感,他迷迷糊糊的起身打开衣柜想要拿衣服,却发现衣柜里只有一套西服。 空荡的衣柜刺激到了他的眼球,他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骆扶夏的家里,衣柜是她的衣柜,房子是她的房子。 衣服却不是她的衣服。 卢天恒想起来他去年问骆扶夏买衣服给谁,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卢天恒头疼一瞬,他揉了揉太阳穴,却把那时候的记忆清晰的想了起来,她说“不能是买给我大哥的吗?” 卢天恒笑了一声,却缓缓的皱起了眉头,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从骆扶夏出车祸开始,到如今都没有解决。他仍然不知道究竟是谁骗了骆扶夏,甚至让她有了孩子,却在骆扶夏流产之后从未现身过。 卢天恒冷着脸走出房间,看到那头的开放式厨房里骆扶夏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的去端锅子,端起来后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又放回炉子上,拿着勺子把汤盛了出来,她一回头看到卢天恒,于是毫不客气:“咦?你醒啦?洗漱好了快来喝了醒酒汤?” 她犹豫片刻,“我第一次煮,难喝也给点面子啦!”她又笑起来。 卢天恒面上带起笑容,这一幕是他曾经无数次梦里出现过的场景。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以前都想过,他对骆扶夏只是简单的青春年少的悸动罢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却对她越来越在乎。 甚至骆扶夏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已经那么明确的告诉他,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可是卢天恒像是着魔了一样,怎么都放不下—— 或许是景博的回国刺激到了他的情绪,他屡屡回忆起他们曾经在中学的事情,回忆起从那时开始,骆扶夏好像就总是与景博关系更好。 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想,为什么?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配有姓名? 第73章 他想到那句歌词,不由得又有些暴躁。 他洗过脸出来,却发现景博已经坐在岛柜前,喝着汤吃着三明治,还在和骆扶夏聊天。 卢天恒气闷一瞬走过去,骆扶夏笑着看他:“你们先吃,我要去上班啦。” “吃完把盘子放着就好,上午阿姨应该会来打扫。”骆扶夏说着,又匆忙拎起包去换鞋子就要出门,“你们走的时候记得锁好门啊。” 她头也不抬的说道。 骆扶夏一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一片寂静,卢天恒看着景博,“三明治是阿lok自己做的?” 景博微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你吃不出来?她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下而已。” 景博很想劝卢天恒不要总挂记着骆扶夏,可他现在也是官司缠身,想了想便说道:“我那天在医院见到了一个人,可能是阿lok的男朋友。” 卢天恒瞬间紧张起来,“那个搞大她的肚的那个?!” 景博:“……”作为一个绅士的景博,一时之间不太能够接受卢天恒这样的说法,他面上的神情奇怪了一秒,才又说道:“或许吧。” 卢天恒盯着景博,“是谁?长什么样子?有没有问过他在哪里工作?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犯过什么事?” 景博:“……” “你说的这些我一概都不知道,拜托人家又不是你的犯人,而且我也不是警察,怎么可能第一次见就问这些。”他又补充道:“不对,我还没见过他的脸。” “他那天带着帽子,我进去病房的时候他正好离开,而且还说他只是不小心走错了房间。”景博说道。 “还带个帽子?探病还这么鬼鬼祟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卢天恒狠狠地把三明治咬了个缺口,“我一定要帮阿lok查出这个混蛋来。” 景博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只用耐心等待,等到gordon对阿lok的苯胺基丙酸浓度下降,这人应该就恢复正常了。 第043章 ◎巩家培和骆铮◎ 苏星柏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自己了。 骆扶夏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骆扶夏疑惑了片刻,接起来,那边是个温柔的女声,“骆小姐吗?” 骆扶夏点了点头,对面又说道:“有位叫gordon的先生一直在找你,还有,我想我们两个的手机拿错了。” 骆扶夏愣了下,又看了眼手机,发现自己原来手机上的一些划痕都消失不见了。 骆扶夏连忙道歉,她说道:“我猜应该是刚刚回来的路上我们撞到一起,手机掉到地上捡错了吧。”她也觉得这事情颇有几分无厘头的巧合。 那边的声音多了几分着急,她说道:“骆小姐,我着急着用手机,你现在有时间吗?不如我们约出来?或者我去找你也可以。” 骆扶夏怎么可能让人找上门来,她现在本身也闲着,于是跟女人约了个地点,便打算收拾一番出门去,谁知道她走到门口,手机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laughing。 骆扶夏眼睛跳了跳,瞬间想到苏星柏身边的那个男人。她沉默片刻,便打开了手机上的备忘录,短信看了看,她找出条数据线来,把手机上的所有信息拷贝到电脑上。 拷贝花了十多分钟,骆扶夏才出门,她刚走到楼下那个女人就又打来了电话,询问骆扶夏到了哪里,骆扶夏说她家里刚刚来了人,她又招呼了片刻才出来。 女人只是叮嘱让骆扶夏快一点,骆扶夏很快到了约好的咖啡厅,那个女人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齐肩发看起来很温婉。 骆扶夏朝她晃了晃手机才走过去,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坐到女人的对面,“不好意思,小姐,让你久等了。”她把手机递给对方,“刚刚有个叫laughing的人给你打了个电话,但是我没接。” 她一副好奇的样子,“说起来我也认识个叫laughing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女人愣了下,抬起头微笑了下,“是吗?不奇怪啊,叫laughing很多的。”她抿了口咖啡,起身叫了服务员,“买单。”她看了眼骆扶夏:“这位小姐的也算到我账上。” 骆扶夏惊讶片刻,“那怎么好意思,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她一副遗憾的模样,女人愣了下,脸上带出真心的笑容,“我叫丁敏。” 她看着骆扶夏,“你呢?” “骆扶夏,你叫我阿lok就可以了。”骆扶夏一副傻白甜的开心模样,她做出一副脸红的模样,“丁小姐要不我们再坐会儿?” 丁敏看着骆扶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但还是拒绝道:“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有点急事,改天吧,改天我们再约出来。” 她晃了晃手机,又看着骆扶夏,“不如我们留个电话号码?” 骆扶夏点头,兴奋不已,面上都带上了点点红晕:“好啊。” 骆扶夏看着丁敏离开,咖啡也没再多喝,径直离开了,她到家之后便给巩家培打了个电话问道:“巩sir,你知道丁敏吗?” 巩家培原本都要歇下睡觉了,听到骆扶夏的话却猛地坐起来,他神情严肃,语气里也带着满满的郑重,“她是莫一烈的情妇,怎么了?” 骆扶夏嘴角勾了勾,“哈,” 她从电脑上一项项的查看着丁敏手机里的信息,面上一片自信的笑容:“看来,我应该不经意间得到了什么好东西。” 警方的技术组被连夜叫到了骆扶夏家里,巩家培去骆扶夏家里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来bonnie姐家里蹭饭的高彦博和古泽琛。 杨逸升看着电梯里古怪的氛围,不由得愣了下,却明智的没有出声,bonnie姐家的楼层比骆扶夏低,甚至因为骆扶夏一层楼只有她一户住户,所以当杨逸升看到电梯到达17楼的时候,便开始了深深地疑惑:“刚刚那群人是谁?为什么要去阿lok家里?这么晚了。”他又想到当初自己去给骆扶夏送汤被她关在门外的事情,不由得有几分好奇,骆扶夏会让他们进门吗? 高彦博拍了拍杨逸升的肩膀,“带头的那位我曾经见过几次,是高级警司巩家培巩sir。”他看着杨逸升,“看来ivan你观察的还是很对的,你说的那位骆小姐,可能真的不单纯是什么公共关系科警员。” 杨逸升愣了下,“对啊,她以前是重案组的,因为身体不好调到了公共关系科啊。” 高彦博摇摇头,“总之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在这里见过巩sir的事情,不然骆小姐很可能会有危险。”因为cib的成员大多都是保密的,所以高彦博并没有告诉杨逸升巩家培是cib的高层。 骆扶夏把电脑放在那边,又给技术组的成员都冲了咖啡——前段时间家政阿姨刚刚把她过期的饮料全部扔掉,这些都是她最近才采购回来的。 也就是说并不是苏星柏曾经喝的快过期的咖啡。 丁敏或许并没有想过她的手机丢了这么一遭,连里面的内容都被人拿出来在这里细细的分析。 最后调查出来的便是一些有些古怪的通讯记录,以及一个时间。时间在四个小时之前,也就是骆扶夏和丁敏分别之后。 骆扶夏抬眼看着巩家培:“如果这个时间点是去拿货的话,那我觉得现在他们都拿到货到家了。” 第74章 巩家培点了点头,“你觉得要怎么办?” 骆扶夏拿起技术组整理好的拿张纸张来,“这么多通讯记录,够你们一个个去监控了。” 监听这些和丁敏有来往的电话号码,如果他们不会更换电话号码的话,极有可能从中知道下一次交易的时间地点。 但是如果他们为了以防万一专门更换电话号码联络的话,那今天的行动可以说是毫无发现。 骆扶夏心里直摇头,真是高估了这个年代的人对手机的依赖性... 如果是以前她的年代,手机里的秘密多的是,怎么可能这样毫无所获。就在骆扶夏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的时候,那边又有人有了新发现,骆扶夏走过去看,忍不住吃了一惊——“咦?laughing诶?”她余光撇了巩家培一眼。 电脑上呈现的是梁笑棠和丁敏的床照,尺度之大让骆扶夏不由的咋舌——其实她在技术组来之前就已经咋舌过了。 骆扶夏愣了下,然后偏头看着巩家培,对方的神情依然是古井无波,却在看向骆扶夏的时候有了几分情绪,“阿lok,你怎么知道的laughing?” 骆扶夏勾了勾嘴角,她看向巩家培,面上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得意:“巩sir你的反应很奇怪诶。” “你也知道吗?”她看着巩家培,懒洋洋的又问了一句,“或者说,laughing其实就是巩sir你派去的?” 巩家培看着骆扶夏的模样就知道这照片她一定提早看到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这丫头给套路了,他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问我?” 骆扶夏垂眸,面上出现了丝丝厌烦,“你不相信michael。”她对此烦的很。 巩家培摇了摇头,“确实曾经有过不信任的想法,但是我让laughing去他身边,更重要的还是帮他手。” 他看着骆扶夏:“laughing能力很强,他刚刚结束了一次卧底行动,苏星柏身边没有那么危险,却也可以当做laughing之后回归警队的一个适应期——让他盯着苏星柏的同事也能让他记住自己的职责。” 他和骆扶夏走到了一边去,“倒是你,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的laughing?” 骆扶夏告诉了巩家培她和梁笑棠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巩家培微微抬眼,面上没什么表情波动,他看着骆扶夏:“laughing表现的很正常,你为什么会怀疑他是卧底?” 骆扶夏抿抿唇,“我上次和你争吵之后遇到的他,当时情绪比较激动,因为之前在michael身边见到过laughing,所以突然有种直觉让我觉得他是卧底。” 她看着巩家培,“但只是直觉而已,是你今天的反应让我证实了他就是个卧底。” 巩家培笑着摇摇头,“你倒是聪明。” 骆扶夏耸耸肩,没说话。 她只是尽自己努力的去保护苏星柏。 他现在走在悬崖峭壁的钢丝上,稍有不慎就会摔个粉身碎骨,他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他才会走上这条路,□□的叛徒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骆扶夏做不到无动于衷的看着苏星柏独自走在这条危险的道路上。 苏星柏和骆扶夏的联络一向是通过巩家培——这是苏星柏打从一开始就要求的,因为他总是担心万一哪天暴露了身份,那么总跟他联系的骆扶夏首当其冲便会受到威胁。 是以骆扶夏当即就向巩家培表示了明晚要和苏星柏见面的要求。巩家培知道骆扶夏要和他说laughing的事情,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发短信支会了苏星柏,“明晚吃什么?” 骆扶夏看了一眼,突然嫌弃的摇摇头,“这暗号是不是太老土了?” 巩家培不理她的嘲笑,“暗号土不土不紧要,管用就好。” 骆扶夏唉声叹气:“你是领导你说了算呗。” 巩家培敲了敲她的脑袋。 骆扶夏愣了下,微微抬眼看向他,或许是她看的时间太长,巩家培都皱着眉看向她:“怎么了?” 骆扶夏抿唇摇了摇头,她突然问巩家培:“巩sir,如果你有个女儿你会让她和古惑仔谈恋爱吗?” 巩家培愣了下,嘴角又露出他惯常带着的神秘笑容,“怎么,真的把我当爹看了?” 他无所谓道:“我不介意的啊,反正我的年龄够当你老豆。” 骆扶夏瞪他一眼,“有我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儿?你想得美。” 巩家培笑起来,调侃她:“不气我了?不觉得我总针对michael了?” 骆扶夏努努唇,“你确实没什么恶意嘛。” 巩家培身上带着一种特有的魅力,他成熟稳重,似乎永远运筹帷幄,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足以让他担心。 他总归是为了骆扶夏好,所以才处处点醒她,希望她不要对这份感情过于沉迷。 就好像骆扶夏第一次见他时,主动提出介绍医生给他的夫人,那样对她而言再平常不过的善良,让巩家培总也忍不住对这个小女生关照一点,虽然他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实实在在的像关心女儿一般担心她的感情生活。 有时候巩家培都想不通自己怎么无知无觉就为骆扶夏想了这么多。 他知道骆扶夏身体不好,于是特意给公共关系科徐sir打了招呼,希望他尽量挑些轻松的工作给她,他让骆扶夏当苏星柏的handler,却又怕她真的沉迷于不着边际的爱情走了歪路,他不挑明的旁敲侧击让骆扶夏意识到假如苏星柏背叛了警察,那他也一定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到后来他又让刚完成卧底任务的laughing去到苏星柏身边,既是帮苏星柏,也是希望他在关键时候能够敲打苏星柏。 所以他告诉laughing苏星柏是警方线人的身份,却又不让苏星柏知道laughing的身份。 但是令他惊讶的是,苏星柏很轻易就接受了laughing,最后两人甚至发展到同吃同住的地步—— 巩家培都摸不清楚苏星柏这是知道了laughing的身份还是真的只是和他投缘。 技术组在骆扶夏家里忙到深夜才离开,已经很晚了,骆扶夏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却不断的回放着巩家培笑眯眯的伸手敲她脑袋的样子。 那一瞬间骆扶夏其实真的几乎要把巩家培当做骆铮了。 骆铮在骆扶夏十岁的时候去世,到如今加上上辈子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三四十年,可是骆扶夏却还是清晰的记得,骆铮在最后一次出任务前,他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骆扶夏的额头。 “小扶想爸爸的时候就摸摸额头。”他抱起骆扶夏来,“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骆扶夏有时候想着,这样的话真是不要乱说得好,难怪都说电视剧来源于生活,就好像电视剧里的人一样,立下这样的flag,最后一定都回不来了。 骆铮就没回来。 她妈当初跟她说:“在这里等等妈妈,妈妈很快回来。” 最后也没回来。 【??作者有话说】 这文已经进入倒数阶段了... 再不收藏就晚啦呀!! 第044章 ◎巧合◎ 骆扶夏见到苏星柏的时候,这个男人身上携着雨的味道。 雨水打湿了他的身体,他一向高昂的头发被水打湿,软趴趴的附着在头皮上,却仍有那么几缕想要倔强的站起来。 第75章 骆扶夏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星柏故作怒气的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 骆扶夏摇摇头,“不知道,我总是看见你就想笑。” 苏星柏翻旧账:“是吗?可是我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见到我从来都不笑的。”他模仿起那时候骆扶夏的神情,“总是冷着一张脸,酷酷的。” 他一把把骆扶夏搂到怀中,吻了她一下:“就连我亲你的时候,都是一副酷酷的,毫无表情的模样。” 骆扶夏忍不住在他怀里笑起来,她双手环住苏星柏的腰,“我装的,看不出来吧?!” “其实我那会儿都可喜欢你了,但是不能让你看出来,所以只能装的面无表情。”她抬眼看着骆扶夏,眸中的光像是天上的星子落了进去,“其他什么表情我都怕我绷不住,笑起来。” 苏星柏拍了拍骆扶夏的臀肉,成功惹得她脸上泛起一阵阵的红晕来,他一副流氓的神情:“那你现在可以笑了吧?” 骆扶夏推开他,“走开啦你!” “臭流氓。” 骆扶夏声音不大,甚至是软声软气的。 苏星柏的眼睛黏在骆扶夏的身上,眼神带着特殊的色彩对着骆扶夏上下扫视,骆扶夏忍不住又走过来伸手堵住他的眼睛,“别看我了!” 苏星柏又想搂她,但是自己身上都是湿的,他还记得骆扶夏现在的身体还没调养好,于是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骆扶夏害羞的模样,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 直到骆扶夏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终于落下了些许,才移开挡着苏星柏眼睛的手,她却不看他,只背对着这人:“哎呀,你真是的。我们要谈正经事的。” 她伸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的手总是冰凉的,这会儿正好用于给自己降温。 苏星柏又走到骆扶夏身边:“好啊,谈正经事啊。”可他的样子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正经。 骆扶夏瞪他一眼,“你知道laughing的身份吗?” 苏星柏愣了下,眸子乱转,思索片刻说道:“什么身份?” “假身份还是卧底身份?” 骆扶夏惊呆了,她看着苏星柏:“你知道laughing是卧底?” 苏星柏摇头:“有过这个想法。” “不过他很不错,我跟他很合得来,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就让他留下来呗,省得浪费了巩sir的一片好心。” 骆扶夏疑惑起来,“你怎么猜到的?” 苏星柏沉思:“一种直觉,相处久了会发现跟他目标很一致,这种一致是很深层次的目标一致,而不仅仅是表面上的。” “再思考他的出现,不难猜到他可能是巩sir派来帮我,附加着试探我的。”苏星柏站起身勾了勾骆扶夏的鼻子,“你跟巩sir生气了?” “他也是为你好,我可以接受的。”苏星柏嘴上这么说,面上却还是刻意的露出些失落的情绪,骆扶夏也明知他是装出来的,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颊。 “苏星柏,你好可爱啊。” 她忍不住又说道。 苏星柏凑近他,“可爱吗?” 他的鼻尖顶住骆扶夏的鼻子,又问他:“可爱吗?可爱吗?” 他凑在骆扶夏的颈肩拱来拱去,骆扶夏有些痒,便忍不住想要躲开他,手却紧紧的搂着苏星柏的脖颈,像是粘了胶水一般怎么都放不开。 苏星柏又问她,“可爱吗?” 骆扶夏抬眼盯着他,“你是在撒娇吗?” 苏星柏瞪大眼睛,轻轻的撩了撩眼皮,看着骆扶夏:“你说呢?” “如果我撒娇能换来什么好处嘛?” 骆扶夏思索许久,“嗯……” 她偷偷的看苏星柏,问他:“你想要什么好处?” 苏星柏抱住她,“那就抱一下吧。” 他说到做到,只是轻轻的抱了抱骆扶夏,他还顾忌着自己湿了的衣服。骆扶夏四处看了看,“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 苏星柏点头答应她,却在骆扶夏拿着毛巾回来的时候又抱住她,像是在拥抱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他用力的吻了吻骆扶夏光洁的额头,“阿扶。” 骆扶夏伸手想要挣脱他去帮他擦头发,苏星柏也顺从他,等到骆扶夏忙活完,他才又抱着她说道:“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 骆扶夏:“……?” “我就是我啊,”她满脸的迷惑,“怎么了?” 苏星柏又低头亲吻她的发丝,“没事。”他用安慰的语气说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会保护你的。” 骆扶夏仍然是一头雾水,苏星柏才跟她说起自己之前做的奇怪的梦境。 骆扶夏的手脚都冰凉了起来,她眼眶红了下,却又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什么啊,你觉得那个女孩是我?” 苏星柏的视线从不曾离开骆扶夏,他观察到骆扶夏的所有神情,他抱紧了骆扶夏,“我不会放开你的,你是我的。” “就算你杀了人都好,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他的眸子里透出狠厉的光芒。 苏星柏记得那个晚上。 那个黑的不见一点灯光的夜晚,香港五光十色的都市周围却仍然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充满污糟的小巷。 他被人打的几乎要休克过去,他出狱之后,哪还有什么人肯照顾他,跟着以前他看都不屑看一眼的人,叫他们大哥,做死人生意,帮人办法事。 低贱到了极点。 还差点被人要了命。 是骆扶夏,把他带回家,让他好好休养,在身体好起来之前,不要再去打架。 是骆扶夏请了假去给他买衣服,每天给他带饭回来,她看起来冷心冷面,还要说一句“帮助市民是警察的责任”。 却在之后每次他受伤的时候,都愿意照顾他,他问她:“你经常带人会来?”她嫌弃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弱智,“我这儿又不是救济站。” 在没有任何人相信他的时候,她还愿意等他。 没头没脑的,也等着他。 苏星柏爱着这个骆扶夏。 但是骆扶夏却不懂他突如其来的深情,“你污蔑我。” 她努力调节气氛:“我什么时候杀过人了?” 苏星柏眨了眨眼,一副宠溺的模样,“好,你没杀过人。” 骆扶夏:“……”这娇惯的语气怎么听着怪怪的? 骆扶夏伸手摸了摸苏星柏的额头,一脸的关切:“你是不是发烧了?” 苏星柏捏住她纤细的手腕,感受了下,又说道:“我没有发烧。” 他又打量起骆扶夏的腿,突然不太满意的说道:“你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细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能当警察?” 她病了一场,又消瘦了几分,原本还有些肉的脸庞也显出了明显的线条,这段时间虽然常常进补,可身上到底还是没什么肉。 骆扶夏攀上他的脖子,“那我不当警察当什么?”她嘟着嘴巴,一派天真的看着苏星柏,苏星柏心里一动,哑着嗓子说道:“当我女朋友。” 他又吻住她。 骆扶夏盯着苏星柏微微喘息的面庞,他额上还挂着几滴汗水,她觉得自己身上应该也出了不少汗——骆扶夏突然觉得,自己和苏星柏在一起之后,好像每次见面都是这么少儿不宜。 第76章 所以骆扶夏直到回到家之后才意识到她被男□□惑了,这男人给她留下了一堆问题,最后一个没解决。其中最让她疑惑的就是,苏星柏到底为什么才会以为自己杀过人啊?而且,他怎么会做梦梦到这些呢? 骆铮葬礼的事情,骆扶夏都很少想起来。 那段日子太痛苦,记忆都被大脑保护性的掩藏起来。 但骆扶夏躺在床上还是陷入了深深地疑惑当中,但是就算他梦到这些,又因为什么会把我当成杀人犯?我好歹是个代表正义的人民警察,怎么就突然被人,还是自己的爱人当做了杀人犯呢? 虽然骆扶夏对他的反应很是感动的,但她对此还是不敢苟同。 苏星柏和梁笑棠的计划环环相扣,在梁笑棠成功诱惑到了丁敏之后,便开始着手想办法从丁敏口中套出莫一烈的毒品仓库。 谁知道丁敏在这件事上却是口风严密的很,俨然像是把laughing哥当做鸭子一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搞得梁笑棠对此恼火不已,却偏偏又必须得好生应付着这人。 梁笑棠一副痴呆的神情看着苏星柏:“我他妈都快觉得我真的是鸭子了。” 苏星柏毫不留情的嘲笑,笑到梁笑棠几乎要起身跟他来一番激烈的打斗的时候,苏星柏才正经起来开始想法子到底要怎么做。 其实他们掌握到的证据已经完全足够莫一烈喝一壶的了,但是cib想要通过莫一烈钓到他背后的大鱼,苏星柏已经走到这个位置,完全可以继续潜伏下去,帮警方把莫一烈掌握的运.毒线一举全部揪出来。 而苏星柏,也有自己的打算,把莫一烈拉下马,他有足够的能力当上义丰的坐馆,之后他相信凭他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带领义丰走上正途——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把义丰直接拆开,借着壳子他自己干。 他不是警察,当警方的线人最后顶多拿一笔线人费,并且得到不被起诉的担保,但是莫一烈倒台以后,他想做什么就要靠他自己,也只能靠他自己。 骆扶夏现在与甄家的关系虽然好像决裂了一般,但是如果骆扶夏真要嫁给他,甄国富一定不可能坐视不管,他们这种有钱人最重要的就是脸面,堂堂甄家小姐嫁给一个古惑仔——哪怕是坐到社团老大的古惑仔,过得也都不过是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干得绝大多数也都是违背法律的事情。 落在他们那些有钱人眼里,就是自甘堕落,甚至把甄家的脸皮扔到地上去踩。 虽然骆扶夏一定不在乎什么甄家的脸皮,她到时候也一定是站在自己这边,可苏星柏还是不希望因为自己让骆扶夏难做。 想到这里,苏星柏突然笑了笑,他抬眼看着梁笑棠:“你说如果丁敏不小心被交警查到,打电话给莫一烈求救却被莫一烈派人撞死,会不会对他就此寒心?” 梁笑棠抬眉觑他,“倒是个好主意。” 苏星柏端起酒杯敬他,“英雄救美看你的了。” 梁笑棠看着他,“我始终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他盯着苏星柏的脸,甚至想伸手过来拍一拍,“按理说,你这张俊脸不是更容易得手?” 苏星柏一巴掌挥开他的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副炫耀般的傲娇神情,“这里有人了。” “哦~”梁笑棠似笑非笑,“看不出来michael哥还是个多情种?” “哪个靓妹能勾引到你?”梁笑棠思索许久,终于又疑惑的抬头看他,“我跟你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身边有过女人...”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经历,便不再说话。 苏星柏懒得厉害梁笑棠在揣度自己什么,但他不说话确实苏星柏喜闻乐见的,他不再看梁笑棠,转身回了卧室。 苏星柏和梁笑棠只是大概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但这个计划要做到会很麻烦,先要和cib通知到,还要到时候有人在莫一烈身边煽风点火,这个人大概率是苏星柏,前者做到容易,但是后者却有几分危险,莫一烈一旦回过神来想清楚,就极有暴露的可能性,所以这已经是他们商量的下下策,不过就是这个让苏星柏和梁笑棠都一致认为操作性很低的想法居然真的就发生了。 在没有任何设计的情况下。 丁敏在咖啡厅喝咖啡等消息的时候,偶遇了梁笑棠,随口说了几句话,虽然这个偶遇是因为梁笑棠一直跟着她,但之后的事情却纯属巧合:她停在咖啡店外的车被人追尾,交警过来开始调查。 而丁敏的车里放着几十公斤即将带去给莫一烈的毒.品。 第045章 ◎失踪◎ 丁敏抿了抿唇,看着交警的神情还算淡定,她把后备箱合上,面无表情的,“阿sir,我有点急事。”她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巡逻警察,“这样吧,你和这位先生,”她指了指追尾自己车的男人,“商量一下赔偿问题。” “我先离开好吗?” 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不急不躁,年轻的交警甚至已经打算好放人了,谁知身后年纪较长的男人却突然拦住了她,“小姐,例行检查一下吧。” “查下她身份证,”年长的警察对着另外那个人使了个眼色,然后盯着丁敏说道:“小姐开一下后备箱,我看看里面。” 丁敏看着眼前的人,她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勉强的勾了下嘴角:“好,” “钥匙在车里。” 她垂眸说了一句,却甫一进到车里便立马开车离开,身后年长的警察立即开始呼叫总部支援,梁笑棠目睹这一幕,心道不好,便赶紧也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跟上了丁敏。 丁敏的手指都在颤抖,她掏出手机给莫一烈打电话,语气都毫不客气,完全不像是平日里在众人面前表现出的柔弱模样:“莫一烈,我被警察追上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到不远处的大型卡车上坐着的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莫一烈的手下,坦克。 丁敏猛地笑了起来,“莫一烈,你他妈想杀我?”她突然明白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算计,一场莫一烈不愿再被自己辖制的算计。 丁敏猛打方向盘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怎么也逃不出坦克的大型卡车能够撞击到的地方,她狠了声音,“莫一烈!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活下来,我如果还活着,一定把你干的事情全都爆出来!” 丁敏的求生欲望完全迸发出来,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杨逸升一早注意到最近楼里有些什么特殊状况,在他又一次去敲骆扶夏的门,开门的人是那天高彦博遮遮掩掩不告诉他身份的巩sir时,他终于忍不住抵住了门,问道:“巩sir,阿lok不在吗?” 巩家培自然不可能告诉他真实情况,他只是淡淡的撇了杨逸升一眼,“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杨逸升看着巩家培,深吸一口气:“阿lok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她...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杨逸升微微攥紧了拳头,巩家培沉默片刻让他进来房间,果然,骆扶夏根本不在家,他这几天在家闲来无事就开始看每日电梯里的录像带,但是一次都没有见到骆扶夏。 巩家培看着他,“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他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暖意。 第77章 杨逸升呆滞了片刻,转瞬间便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或许已经成真了,他抿了抿唇,压下眼里的担心与在心底不断蒸腾的担忧,“五天前,是阿lok好友景博出国的日子。” “可是那天却有另外一个她的朋友来找她,想问她为什么没有去送机。”杨逸升嘴角动了动,“正巧那时候我姑妈让我来给她送汤,遇到了她的朋友。” “可是在那天之前一晚,我来给她送汤的时候,她还摆出了几件衣服,让我挑选,问我哪件适合去送机穿。”他抬眼看着还挂在进门直面的衣物墙上的绿色大衣,“我那天推荐她穿这件,但是她后来还是自己选择了红色,还说‘他这次生死关头,还是穿个红色旺一点吧’。” “生死关头?”巩sir疑惑道。 “景教授是去年从英国留学归来的物理博士,我听阿lok说,他被助理陷害,算错了数据,发表了错误的论文,如今被人质疑,前些天是他去物理项目组修改答辩的日子。” 杨逸升盯着那件绿色的大衣,脑海里又想起不久前骆扶夏穿着这件衣服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阿lok。”杨逸升盯着巩家培。“巩sir,阿lok她...” 巩家培摇了摇头,“我们还没找到她。”他面色带着几分憔悴,他最近几天时常来骆扶夏的家里,但也一直没有等到她回来。 杨逸升看着巩家培:“巩sir,不如叫法证来阿lok家里找找线索?或许会有些发现。” 他紧抿着唇,巩家培思索片刻,便点点头。 “你们这栋楼底的监控,只能看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调查车牌,找到一个计程车司机,他说他那天人在深圳,车子被送去维修。”巩家培看着他,说到这里便停下了,“但是线索到这里就这么断了,那辆出租车大约在接过阿lok之后便被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一遍,洗车行也不知道车子曾经被谁偷偷开车去过。” “监控也没有拍到过有关阿lok的画面,带走阿lok的人一定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并且知道阿lok的行踪。” 巩家培的眸子里透着清明,他对于骆扶夏的行踪安危担忧至极,但是却没有丝毫线索。 他紧紧抿着的双唇透露出他的点点不安,面上仍是淡然的,但巩家培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不安——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第一次见骆扶夏时候一样,诚然那天他的妻子被查出了癌症,但他其实在那之前便开始心烦意乱,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后来他以为他的预感成了真——真的查出了不好的事情,但他后来见到骆扶夏的瞬间,却莫名的感到了安定。 这种奇妙的安定直到骆扶夏出车祸,被打破了,但是后来见到活蹦乱跳的女孩子,他心头满是无奈,却也满是欢喜。直到五天前。 他早晨刚醒便觉得心头不安的要命,巩家培下意识给医院打了电话,确认了患癌症的妻子还安好无损甚至病情有所好转之后,他便立马给骆扶夏去了电话。 但是直到今天,他仍然没有联系到骆扶夏。 他不安的每日来骆扶夏的家——说来也怪,他甚至只是随便一猜,便猜到骆扶夏的备用钥匙放在哪里。 骆扶夏门前摆着许多盆栽,巩家培径直从一个盆栽里伸手挖了挖土,便找到了她的备用钥匙。 杨逸升一边给高彦博打电话,一边在骆扶夏的房子里,仔细观察了一下。杨逸升的心情沉重了几分,“巩sir,阿lok是不是每天都叫家政公司的人上来打扫?” 巩家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阿lok只是我一个普通的下属,这些事情我从不过问的。” 房门很快被敲响,杨逸升还以为高彦博他们来得这么早,谁知一开门却是一对陌生的男女,他愣了片刻:“你们是?” 景博:“你是?” 他上下打量了杨逸升片刻,突然神情微妙起来:“你是阿lok的男朋友?” 巩家培赶紧走到门前,他沉默片刻还是把景博请了进来,他看着景博:“我是阿lok的上司,” 他又看向杨逸升,杨逸升赶忙介绍道:“我叫杨逸升,住在阿lok楼下。” 景博神情仍是严肃的,“你们怎么在阿lok家里?” 犀利妹感觉到她紧握着的旁边青年的手骤然冰凉了起来,她听到景博问道:“阿lok呢?” 杨逸升看他文质彬彬,便猜测道:“你是阿lok那位教授朋友?” 景博愣了下,想着阿lok在香港的教授朋友应该除了自己便也没别人了,于是点了点头:“你知道我?” 杨逸升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景博解释了一遍。 景博惊讶许久,他皱着眉看着杨逸升,“你是说阿lok是在要去送我飞机的那天,失踪的?” 景博后退了几步,“那阿lok,现在有消息吗?” 犀利妹赶紧扶住了他,也不由得开口问道:“巩sir,如果阿lok是被人绑架,那绑匪都没有打过什么电话来要挟吗?” 巩家培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已经和甄家人联系过了,他们从来没有接到过绑架电话。” 景博抬眼看向巩家培:“巩sir,阿lok和甄家闹得不可开交,会不会是甄家人不愿意教赎金所以才...” 巩家培又是摇头,“我们调查过,他们确实没有接到过绑匪的电话。” 景博沉思许久,“会不会是阿lok的男朋友把她带走了?” 就在这时,法证部的人已经到了。 不过毫无意外的,案发现场不在这里,骆扶夏的家里没有任何收获,巩家培摇了摇头,看着高彦博:“带走阿lok的车被我扣下来了,这几天那位司机不断去警局要车,我都没给。” 他抬眼看着高彦博,“我之前找法证部调查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发现。” 杨逸升对巩家培拍胸脯保证,“巩sir,我们tim sir要查证的事情从没有失手过,放心,你带我们去调查一下,我们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高彦博很久前就听说过巩家培的事情,他看着巩家培颇显憔悴的面容,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巩sir,我一定会尽力的。” 房子里的气氛格外凝重,不是勒索,不是绑架。 他们不知道骆扶夏为什么会消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不自愿的被人带走,但是她已经消失了五天了。 悄无声息。 但整件事情。 苏星柏都从未知道过。 他本打算晚上与骆扶夏见面,告诉她梁笑棠大概率可以从丁敏那里套出话来,但是一打开健身房的门,却看到西装革履,好久不见的巩家培站在里面。 苏星柏愣了下,心里的欢喜收敛了几分,打算与巩家培简单汇报一下情况,便就此离开,谁知道巩家培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不愿听他多说,苏星柏想到梁笑棠是他的卧底,便也觉得自己多事。 他冷下脸,便不再多说:“既然巩sir都知道,那我就先走了。” 谁知巩家培却叫住他,他几经犹豫,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说道:“阿lok失踪了。” 苏星柏简直觉得巩家培在说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掏了掏耳朵,甚至还可以的拢了拢衣衫:“巩sir,你是觉得现在天气太热所以想说些什么冷笑话冷静一下吗?” 第78章 他看了看窗外,“巩sir,现在还没热到那个份上。” 巩家培微微抬眼看着他,他突然有几分疑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苏星柏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翻个白眼,已经懒得再应付巩家培,转身便想走,却听到巩家培又说道:“我没有骗你,阿lok已经失踪五天了。” 苏星柏转身揪住了巩家培的领子,他眸子里透出几分狠辣:“别以为你是阿lok的上司我就不敢打你!” 他怒气蓬勃,他如今唯一在乎的便是骆扶夏,所以一旦有人拿骆扶夏跟他开玩笑,他的怒气总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撩拨起来。 可在看到巩家培一脸严肃正经的时候,苏星柏原本要揍下去的手却突然顿住了,他后退几步,面上满是茫然:“怎么可能?” 他瞳孔放大,根本不敢相信巩家培的这句话。 巩家培将事情从头到尾给他解释了一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信我,但是我们都已经五天没有见过他了。” 苏星柏后退了一步,他思来想去发现自己每日在她楼下看灯光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他看着巩家培:“可是,阿lok家里有人的。” “我每晚到她楼下,都能看到她客厅亮着灯……”苏星柏疑惑的看向巩家培。 巩家培垂眸,闭了闭眼说道:“我这段时间每晚都去阿lok家里坐坐。” 苏星柏猛地抬眼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跟我抢女朋友?!” 巩家培:“……” 第046章 ◎丁敏◎ “爸爸,我好疼啊...” “爸爸……” 巩家培是从噩梦中惊醒的。他猛地睁开眼,感受到梦中出得汗几乎浸湿了他的睡衣,他起身打开窗户,夜风一吹,身上满是凉意。 他盯着外面斑斓的城市,脑海中却止不住的想起梦里那哭喊声,他好像认得那声音,是敷敷的声音。 可是敷敷是谁? 巩家培脑海中没有这个人,但是他惊醒的那一瞬间,口中却喊着这个名字。 巩家培站在窗前,浑身乏力的很,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被剜出来那般疼。 他转身出去,轻手轻脚进到巩乐勤的房间,见他睡得正好才安心的出来,他坐在沙发上,敷敷难道是阿lok吗? 巩家培心有戚戚,手机拿在手里,最后竟然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虽然也是一觉到天亮,梦里却总是不安生的坐着各种噩梦。 直到他又听到那个细弱的声音。 “爸爸,我好疼。” 他没有再被吓醒,他甚至希望这个梦再持续的久一点,他想抱抱她,想告诉她,想让她坚持住:“爸爸一定会去救你的。” 可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手里的手机吵醒,他猛地惊醒,看到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儿子,又看了眼手机发现是高彦博的来电,他赶忙接起来:“tim sir,有什么发现吗?” “好,我马上过来。” 巩家培放下手机就回房间去换衣服,随即匆匆忙忙的出了门,巩乐勤端着手里的早餐:“老豆?” 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回音,巩家培已经出去了。 高彦博看向巩家培,“巩sir,我已经叫我们法证部昨晚连夜做检验,车子确实经过了一遍很彻底的清洗,但是我通过特殊的方法,从车里的某些小缝隙里提取到了微量的迷药成分。” 巩家培愣了下:“迷药?” “对,在这样的缝隙里提取到了迷药,我猜凶手应该是提前在车里把迷药当做熏香提前放置好,然后作案人员提前服好抵抗性的药物,去接madam lok。” “或许是提前商量好的,也可能是专门等在这里等着madam lok出门。” 高彦博又说道:“无论是哪种情况,madam lok一旦进到车里,就已经处于一种很危险的环境了,她在车中呼吸的过程中就会将迷药吸进体内,然后在不知不觉间晕过去。” 高彦博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除此之外,我们在车轮上找到了嵌在缝隙中一丝丝泥沙。” “经过化验之后,我发现这一丝丝泥土上面附着着,”他调出电脑上的图片来,“这种花的花粉。” 瞬间,巩家培的瞳孔极度收缩,他抬眼看向高彦博:“罂粟?” 高彦博点了点头,他面上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语气略微严重了些:“巩sir,我觉得madam lok失踪可能和毒品有关系。” 他微微垂眸,眸中闪烁着几分厌恶:“巩sir,罂粟是我们国家禁止栽培的植物,如果这不是谁不小心栽种下去的,那应该就是刻意种植的。” 他抬眼看着巩家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想没有人比巩sir你更清楚香港还有哪些地方会栽种罂粟了。” 杨逸升看着巩家培,又看向高彦博,心中更疑惑巩家培的身份了。 巩家培点了点头,面上一派凝重,他离开法证部便给苏星柏发了信息要求见面,苏星柏来的也很快,他模样憔悴不堪,一看便知是巩家培约他见面之后,他匆匆洗了个脸就赶出来了,好在他昨天没吃什么刺激性味道的食物,不然如今一开口大约是刻意呛死人的。 巩家培看着他,神情严重不已:“我怀疑是莫一烈知道你们的身份了。” 苏星柏又伸手搓了搓自己的面颊,然后摇了摇头:“不可能,他如果知道我的身份,那直接找我不是更好?犯得着费那么大力气抓走阿扶?” “甚至抓走五六天仍然没什么动静?!”苏星柏语气越来越激烈,他一想到骆扶夏不知所踪五天,他都不知道,直到如今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她,甚至不能表现出对她的关心,苏星柏就忍不住发怒,忍不住想要发脾气。 “阿扶?”巩家培愣了下,他想到自己梦中的敷敷,忍不住晃了下神,随即看着苏星柏:“你先冷静下来。” “我怎么冷静啊?!”苏星柏一拳打到沙袋上,“当初我跟你说不要把阿扶牵扯进来,你不是同意了么?” “最后为什么又让她当我的handler?!” 苏星柏怒视着他:“为什么?!” “如果阿扶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怎么办啊……” 我本孑然一身。 本可以孑然一身。 “如果真的是莫一烈害了阿扶,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他眸中怒意翻腾,深邃的眼眶被怒气逼红了眼,骇人至极。 巩家培闭了闭眼又说道:“你先冷静点。” “阿lok不一定已经出事了,法证部在带走阿扶的车上检测到了罂粟花花粉。”他看着苏星柏:“我记得莫一烈那个情妇丁敏很喜欢侍弄这些花,而且莫一烈一定有一个类似于这样的罂粟基地,或者哪怕只是有可能丁敏自己种植,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在哪里见过罂粟花?” 苏星柏定住片刻,不过转瞬间,他立马拿出手机来拨通了梁笑棠的电话号码,“laughing!你和丁敏在一起是不是?!” “你给我问问她,她有没有在哪里种植过罂粟,你问她!别挂电话,知道以后立马告诉我!” 苏星柏的手都在颤抖着。 第79章 梁笑棠抬眼看了看走在前方的伤痕累累的丁敏,又看了看不远处别墅的别墅,梁笑棠笑了下,快步走过去问她:“这里难道是你和烈哥种花的地方?” 丁敏微微笑了下,笑容很是温婉,她抱了抱梁笑棠:“laughing,我在这里有很多存款。” 她似乎不太好意思,“我们拿了钱离开香港好不好?!” “我不喜欢莫一烈,你带我走好不好?” “我们远走高飞,找一个安全的,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她面上满是憧憬,让梁笑棠这个常年卧底的人甚至都升起了几分感动与内疚,但也只是一丝丝罢了,他很快冷下心来,面上却是和她一样的憧憬:“好,我们重新开始。” 他把手机放在放在衣兜里,又说道:“我都不知道吉田村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房子。” 丁敏微微垂眸,在梁笑棠见不到的地方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她的声音很轻:“大又怎么样?不过还是个村屋罢了。” 丁敏带着他走进去别墅里面,别墅的装修看起来朴素的很,但是却有几分凌乱。 进门的毯子歪在一边,地上凌乱的有些脚印。 丁敏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你先换双鞋。” 她又回头朝着梁笑棠笑,她进去里屋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再出来的时候虽然妆扮没什么改变,看起来却更加的美艳动人。 丁敏抱着梁笑棠:“laughing,你爱我吗?” 梁笑棠神情真挚,他低头吻了吻丁敏的额头:“傻乎乎的,当然爱了。” “爱我啊?”她眸光微垂,“那你愿意...” 梁笑棠眸子冷冽,“嗯?” “为我而死吗?”丁敏杀意尽显,手里的刀瞬间朝着梁笑棠捅去,谁料梁笑棠早有准备,电光石火之间他一把握住了丁敏的手腕:“敏敏!你怎么这样?!” 丁敏冷笑一声,“梁笑棠,你当我是傻的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吗?”她嘴角带着冷笑,眸子里一丝感情都没有,“莫一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难道就是了嘛?” 她冷笑一声:“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话间,梁笑棠就感受到了抵在自己腰间的,冰冷的枪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 丁敏看着他,“看在你好歹救了我一命的份上。”她示意那边的茶几,“绳子,把自己绑起来。”她眉梢高挑,一副冷血女杀手的模样。 梁笑棠举着双手,一边慢慢的朝着那边移动,一边却又问丁敏:“敏敏,为什么?刚刚你不是还说我们要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吗?”他一副极度受伤的神情。 丁敏嘴角勾起一个极温情的笑容,“是啊,我是想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但是...” “怎么会跟你们这些臭男人呢?”她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神情温柔了太多,面上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这是梁笑棠和她上床时候都从未见到过得柔情。 梁笑棠眯了眯眸子,见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脑补幻想当中,不由无语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在她未曾注意的时候一个闪身进了方才丁敏进去过的房间里。 他想到刚刚丁敏从房间里出来的气质变化,便觉得这房间里一定有什么古怪,于是他猛地撞开门之后,便立即将门上锁,还忍不住从电话里说道:“赶紧来救我!” 他听到巩sir的声音,“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你怎么样?” “你在那儿有见到罂粟花吗?”巩家培问道。 梁笑棠摇头,“没有,巩sir,罂粟花重要吗?”他一副无奈的样子,“现在我被困在这里,外面那个女人虎视眈眈拿着枪要杀我诶!”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皮,却沉下心来突然在这房间里闻到了花香。淡淡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梁笑棠愣了下,私下打量,注意到这屋子里根本没有摆设任何的绿植。他心下一动,门外的女人发了疯的在撞门,梁笑棠情急之下便将一旁古董架上的瓶瓶罐罐都掀开来看了看,他运气不错,还真让他找到了他想到的所谓密室的开关。 梁笑棠打开密室后便立即躲了进去,下一秒他整个人几乎都要惊呆了——密室里种植着大片大片的鲜红色的正处在花期的罂粟花。 密室仅仅只有一条通道,弯弯曲曲地正通向被罂粟花包围着的洁白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位长发微卷,身着鲜红色长裙的女人,女人凝眉闭眼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她皮肤雪白,却又透出娇嫩欲滴的艳来,指甲上涂着的黑色指甲油又为眼前的人增添了太多的神秘感。。 可女人又极瘦弱,她看起来身高接近一米七,可她浑身却极纤细,手腕的骨节突显的格外明显,手腕和脚腕处被铁链磨损出的伤口,透露出令人震撼的鲜血的颜色,那代表着生命的红色与她近乎病态的白色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手臂和露出来的半截小腿都很纤细,纤细到梁笑棠甚至觉得他能毫不费力的折断它。 那样瘦弱的人,居然还能呈现出这样无与伦比的美丽来。 她的嘴唇被染上世界上最艳丽的颜色。 雪肤红唇。 大片大片的罂粟花。 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画卷。 梁笑棠屏住了呼吸,许久他才拿起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巩家培和苏星柏说道:“我看见罂粟花了。” 他感叹一句,便快速顺着密室里那唯一的一条通道走到了床边,他仔细观察片刻,突然脱口而出道:“阿lok?!” 第047章 ◎毒瘾◎ 巩家培听到梁笑棠脱口而出的这个名字,便瞬间踩下油门,以他最快的开车速度赶到了吉田村。 他到达梁笑棠口中的别墅的时候,梁笑棠身前是穿着红裙的骆扶夏,他拿骆扶夏当盾牌使——但更令人惊讶的是,丁敏便真的受他辖制,甚至两人的画风完全到转过来,丁敏在压抑着怒气的祈求梁笑棠不要伤害骆扶夏。 巩家培手指动了动,他盯着骆扶夏,敏锐的观察到骆扶夏的眼睛根本没有睁开——她还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巩家培立即掏出了枪对准了丁敏:“丁敏!你放下枪!你已经被包围了!” 丁敏身躯都在颤抖着,她挑了挑眉,用那种极度哀伤的神情看着梁笑棠怀中的骆扶夏,她轻轻的唤道:“阿lok...” 随即绝望的笑了笑,便把枪扔到了地上。 巩家培很快走上前去,枪口还指着丁敏,梁笑棠立马会意,小心翼翼的把骆扶夏放到地上,然后走到了丁敏身后给她带上了手铐,丁敏对他冷笑一声:“你果然是叛徒。” 梁笑棠冷着脸不理他,他刚给丁敏带好手铐,转瞬间就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巩家培极端狼狈的跑到了骆扶夏身边,他担心极了,面上的淡然都消失不见,小心翼翼的把骆扶夏抱起来,嘴里还一遍一遍的呼唤着:“阿lok,阿lok——” 巩家培的双手都在颤抖着,骆扶夏始终没有醒过来,巩家培忍不住唤了一声:“敷敷——” 骆扶夏终于有了一丝丝反应,她眼皮颤动,露出她那依然漆黑纯净的眼球,眼神茫然不已,她长长得出了一口气,却只是低低的用气声吐出了两个字:“爸爸...” 第80章 只这一声,巩家培泪流满面。 可下一秒,骆扶夏却再次昏厥过去。 救护车很快到了吉田村,巩家培陪着骆扶夏上了车,他忍不住颤抖着:“护士,护士,我女儿没事吧?” 护士心知肚明眼前男人的交集,也只能轻声的安慰他,一旁的医生粗略的检查过后,便摇了摇头,“要赶紧送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巩家培的手从他找到骆扶夏的那一瞬间,便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之后骆扶夏的任何检查也都是巩家培陪在她的身边。 好在骆扶夏这次并未再一次进加护病房。 但这也只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骆先生,您的女儿没什么大毛病,但她这段时间被人注射了并不算少剂量的□□,剂量,时间间隔控制的很严格,是有预谋的想让骆小姐对此成瘾。”医生翻看着骆扶夏的检查结果,然后又看向巩家培,“骆先生,除此之外,这段时间她还被注射了剂量不少的镇静剂。” “骆小姐身体底子不好,尽管□□的剂量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但是这种东西百害而无一利,加之之后一定要进行的的戒毒脱瘾,这又是对骆小姐身体极大的损伤。”医生皱着眉,“我建议骆小姐一定要安心静养,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出院之后一定要多运动,进行适量的食补,另外还要多多休息才好。” 巩家培点了点头,看着看到安稳的躺在病床上的骆扶夏,他心口的一块巨石缓缓落下,脑海里却止不住的浮现出骆扶夏昏迷前的模样。 “我的敷敷...” 巩家培神情怔忡,他并没有什么记忆,只是自打他从梦中听到这个名字开始,便是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心头一阵抽痛。 医生身旁的小护士一脸的疑惑,开口问医生:“doctor.张,你为什么叫他骆先生?我记得刚刚进来的先生叫他巩sir啊。” 医生也愣了片刻,“是吗?我听随车回来的阿miu说他是病人的爸爸啊。” 医生护士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 审讯室。 “你为什么要带走骆扶夏?”周望晴满脸的不解,刚刚巩家培已经把骆扶夏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她,但是和梁笑棠的证词两相核对一番,却出现了极大的矛盾——一方面丁敏万分害怕梁笑棠伤害骆扶夏,可另一方面丁敏却又给骆扶夏注射毒品让她染上毒瘾? 荒谬的像一出情景剧。 丁敏眉眼冷淡,她低垂着头始终没有说话,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我要见阿lok。” 周望晴眉梢微挑,“你认识她?” 她便又不说话了,任周望晴怎么询问丁敏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直到周望晴叫人带走她的时候,丁敏才蓦地抬头又说道:“让我见见她,我可以用莫一烈的事情和你们交换。” 她嘴角露出一个挑衅而自信的笑容,周望晴蓦地脊背发凉,她连忙给巩家培去了电话,告诉他丁敏说得事情。 巩家培还在病房外,他想等到骆扶夏醒过来,至少她清醒一下,他才敢去休息片刻,接到周望晴的电话时,苏星柏刚刚来到病房外。 他的脑子已经一团乱,管不了暴露不暴露的事情,他只是一遍遍的回想——阿扶车祸昏迷了那么久,他没有陪在她身边,如今他一定要陪着她。 苏星柏极为意外的看到守在病房外的巩家培,他面上骤然涌起怒气,在等待骆扶夏消息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如果不是巩家培瞒着他,如果不是巩家培莫名其妙每天晚上去骆扶夏家里坐坐,他根本不会误以为骆扶夏还安全,根本不会对骆扶夏失踪的事情如此后知后觉。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你怎么在这里?” “丁敏不需要你问话嘛?” 他咬着牙看着巩家培,巩家培却不肯分给他一个眼神,他只是揉了揉眉心,才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怕莫一烈发现没?” “发现就发现,我害怕他嘛?!”苏星柏的怒火冲破他在心里建立起的围栏,他怒视着巩家培:“我走到现在,就是因为她撑着我。” “你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我还会帮你们警方做事?!” 他脖子上的青筋蹦了出来,苏星柏眼白上满是血丝,看起来骇人得很,很快便有护士走出来朝他们比手势,嘘声,“小声点。” 苏星柏又转头盯着医院的墙壁,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情绪来,然后转头看着巩家培,“她...她怎么样了?”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面上仍是怒容。 巩家培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这番话说一次,便好像在他心头撒了一次盐,巩家培叹了口气:“丁敏给她注射了毒品。” 苏星柏蓦地偏头去看病房里那面色苍白的女人,他拳头都松了开,脑海中止不住的一遍遍的回想着以前的事情,他想着,阿扶那么厌恶毒品,那么厌恶。 他的手在空中无力的做出几个动作,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全被吞了回去,他偏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从兜里拿出烟来,刚叼到嘴里,巩家培便提醒他:“医院不让吸烟。” “我知道啊!” 苏星柏吼了一句,下一秒又被护士走出来低声骂了一句:“小声点!”护士姑娘盯着苏星柏嘴里叼着的烟,语气极严肃:“这里不让抽烟!” 苏星柏满脸的不耐烦:“我知道啊。” “护士,我没点烟,叼着烟都犯法吗?”他的态度太差劲了,护士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被他极严肃极生气的面容吓了一跳,便只能转身离开。 护士刚离开,骆扶夏病房里便出来另一位护士姑娘,她走到巩家培面前轻声说道:“骆先生,骆小姐醒了,你...”她抬眼看到一旁的苏星柏,又继续说道:“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 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苏星柏眯了眯眸子,把口中叼着的烟都扔到了垃圾桶里:“骆先生?” 他疑惑起来。 看到骆扶夏的一瞬间,苏星柏胸中怒气翻腾,他甚至想冲到警局将丁敏碎尸万段——但他不行,他站在骆扶夏床边,眼眶少见的红了。 “阿扶...” 骆扶夏却没看他,只是盯着巩家培,突然喃喃的出声道:“爸爸...”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一滴从眼睛里流出来,苏星柏愣了许久才偏头看向巩家培,他满头雾水,千丝万缕混杂交错,苏星柏一向聪明的大脑此刻却连个线头都找不到。 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挣扎的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口中不断的呼喊着“爸爸”,一声声深情无比,让苏星柏几乎都要忘记——骆扶夏她爹是甄国富啊!? 跟巩家培有什么关系?! 他一头雾水的看着那头悄声安抚骆扶夏的巩家培,回过神来却连忙将骆扶夏从巩家培怀里剥夺出来,他认真的盯着骆扶夏极力想要避开自己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阿lok——” “我是michael啊。” “苏星柏。” 骆扶夏原本极力想要避开他视线的眸子终于清明过来,她盯着苏星柏,突然再一次情绪崩溃了起来,她双手用力的掐着苏星柏的肩膀,“你怎么才来啊。” 第81章 她的眼睛通红的像是一只小兔子,眼泪灼热的,滴在他的手上,打在他的心里。他猛地抱住骆扶夏,“吓死我了——” “你吓死我了——” 骆扶夏刚醒过来的模样,让他甚至一度以为骆扶夏是不是想那些狗血剧里的情节一般,只记得一个人,或者一个人都不记得。 如今骆扶夏还认识他,还记得他,哪怕她是在责怪自己,苏星柏都心安不已。 可没过多久,骆扶夏就突然紧紧攥着胸口,她呼吸急促起来,浑身都颤抖着,苏星柏愣了许久,终于意识到骆扶夏的情况——她毒瘾犯了。 骆扶夏推开了苏星柏,然后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被子里,她的声音碎的不成语调,她的指尖甚至扎进了自己的大腿,骆扶夏口唇紧咬着,她从喉中发出破碎的声音:“走啊,你们都走啊——” 她还没有失去理智,这五天来,她每日都过于清醒的看着丁敏给她注射毒品,过于清醒的看着这个女人在她毒瘾发作的时候,站在旁边用那种噩梦般温柔的声音:“求我啊,阿lok,你求求我我就给你。” 骆扶夏从未开口过,可丁敏也从不放过她,她注射的剂量一次比一次多,骆扶夏能感受到自己每次毒瘾发作时,她甚至已经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她身体震颤着,几乎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这一切,都源自于丁敏那令人发笑的喜欢。 骆扶夏只觉得这五天是她有生以来最黑暗不过的日子。 她逃不出去,等不到救兵。 日日夜夜的黑暗几乎能逼疯她。 苏星柏想抱住骆扶夏,她却只是缩在被子里,一声一声毫无尊严的祈求着:“你走,你走——” “我求下你,你走好不好!” 她声嘶力竭,脑中始终有那么一个潜意识的,深刻在骨髓中的概念,告诉她要远离毒品,她拼劲全身力气,在这个时候只能控制住自己不要说出那句能彻底讲她击倒的话,可她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什么样子,总归她却明白自己现在有多么的丑陋,像一只腐败的蛆虫,她在病床上,指甲陷进肉里,嘴唇上的伤口被她再一次深深地撕裂开。 巩家培浑身颤抖着,他立马拍了护士铃,然后把骆扶夏的被子掀开,他看到骆扶夏嘴角满是鲜红,浑身一阵,然后立马上手去掐住她的嘴巴,他喊着苏星柏:“愣什么?!快打开她的手啊!” 苏星柏这才看到骆扶夏被染上鲜红色的指甲,并非只是因为什么指甲油,更多的是她的指甲深深陷入大腿,她的病号服都染上了鲜红,满手也全是鲜血。 苏星柏的眼眶通红,他拼尽全力把骆扶夏的手展开,他甚至不能把骆扶夏的手放到一起,不然她便会两只手互相用力的撕扯—— 他听到骆扶夏含糊不清的声音,“放开我...” “放开我...” 第048章 ◎秦香茗◎ 苏星柏恍如隔世。 骆扶夏无法控制住自己,她嘴角满是鲜血,下颚被巩家培用力的禁锢着,她不能咬住自己,不能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她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到最激烈的时候她甚至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身体内部涌起一波又一波的空虚,她的脑子混沌起来,她不由得想着那个女人怎么还没来? 她浑身颤抖着,拼尽全力的挣扎着,直到——挣扎不动。 她被人用束缚带整个捆了起来,被固定在床上,手脚被分开,手指都被一根一根的缠起来,指甲尖锐的地方也被人温柔的剪掉,她听到温柔的声音:“敷敷,乖。” “爸爸陪着你。” 骆扶夏终于安静了许多。 “爸爸...”她的口中被塞入了球状物体,是为了防止她再次毒瘾发作时会咬到自己,她的一声爸爸叫的极低,因为口塞的缘故也很含糊,可是巩家培却瞬间落下泪来。 他给骆扶夏剪指甲的手都停了下来,他伸手拿纸巾擦眼泪,然后又伸手去小心翼翼的给骆扶夏把口塞拿出来,骆扶夏面色苍白的紧,她指尖微微动了下——如今她全身唯一自由的地方便是方才被巩家培握在手中的指头了。 她费力的扬起一个笑容,指尖蹭了蹭巩家培的手背,她气若游丝,“巩sir...” “你这么想当我爸爸啊。”她想逗巩家培笑一笑,谁知话音刚落巩家培竟是流泪的更加凶猛。 骆扶夏指头用力搭在他的手背上,“别哭了...” 她眸中失去了光,“巩sir,等我好了我就嘲笑你...”她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要停下来深深地费力的呼吸一下,她指尖的温暖通过手上的肌肤到达他的心底,骆扶夏说道:“你怎么哭了...” 巩家培盯着她,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片刻后又伸手去摸骆扶夏的头发,他混浊的双眼透露出慈爱来,“你想的话,以后就叫我爸爸。” 骆扶夏又费力的笑了笑,她努力像以往那般调侃他:“不是你想...”她停顿着。 “当我...” “对!”巩家培伸手摸摸骆扶夏的嘴角,笑起来,“我想当你爸爸。” “那你叫不叫啊?”他笑着,又伸手把骆扶夏的发丝拢了拢,听到骆扶夏喘息时发出来的声音,他差些忍不住又流出泪来,骆扶夏笑着闭了闭眼睛,然后说道:“爸爸...” 她终于委屈的落下了嘴角,眼角的泪水滚滚而落,“我好痛苦啊。” “爸爸...” 苏星柏站在门外,手里紧紧攥着那瓶卸甲水,他眼眶通红,周身狼狈不已,他烦躁的想要抽烟,又想起提醒他不知道多少次的护士,还有,受不住烟味的骆扶夏。 终于还是放下了手。 他等到里面的情绪氛围好转起来,苏星柏才推门进去,他一瘸一拐的,“巩sir,护士说的什么卸甲水我买回来了。” 他拧开盖子拿着卫生纸沾了许多,然后坐到骆扶夏另一边,轻轻的,细致的帮她把手上那刺眼的红色甲油全部擦掉。 巩家培在另一边忙另一只手。 苏星柏抬眼看向骆扶夏,吸了吸鼻子说道:“那女的被抓起来了,再也害不了你了。” 骆扶夏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苏星柏在说些什么,她声音依然极低,“她不是丁敏。” 她的声音嘶哑的紧,证明了她方才是多么用力的叫喊着。 巩家培愣了下,疑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骆扶夏闭了闭眼睛,“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叫秦香茗。” “我在普林斯顿读经济的的时候,辅修过兽医学。”骆扶夏抬眼看着苏星柏,苏星柏点了点头,也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她面容疲惫,“我上兽医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同学,是化学系的秦香茗。” “也就是丁敏。” 她沙哑的声音飘在病房里:“秦香茗喜欢我,但我觉得她太偏执,就找了一个好友临时假扮我的男朋友,他叫塞西尔。” “谁知道,塞西尔说既然要假扮,不如让我直接跟他试一试。”骆扶夏轻咳一声,“我同意了。” 苏星柏抬眼看着她,骆扶夏继续说道:“中途他想和我发生关系,被我拒绝了。” 第82章 “这段恋情不到一个多月,他就跟我说了分手,我同意了。”骆扶夏眸子里空荡的,“又过了许久,他就死了。” 骆扶夏对此都迷茫的很,“他被人杀了,fbi找我询问他的事情,但当时我已经和他分手三四个月了,自然不清楚他的情况。” “谁知道后来警方告诉我说,塞西尔是被秦香茗杀害的。”骆扶夏无甚感情的眸子里终于多了几分波动,“后来fbi通缉秦香茗,但是她却人间蒸发了。” “她整了容,改头换姓,甚至可能真正的丁敏已经被她杀了,因为她大学学的化学,所以对于制毒程序很了解,我不知道她怎么找上了莫一烈。”骆扶夏偏头看着巩家培,“莫一烈手里除了菲律宾那边的一条贸易线之外,还很有可能掌握着一个制毒工场。” 她浑身颤抖着,眼睛里不受控制的渗出泪来,“爸爸...” 她虚弱的叫着,“有蚂蚁。” “有蚂蚁在我身上爬...”她睁大了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被折磨的痛苦,由内而外透出来的,万蚁噬心的痛苦,她刚刚想要咬住牙,就被巩家培一把捏住下颚,然后把杯子里的浸泡着的口球塞了进去。 巩家培握住她的手,“阿lok,忍住,爸爸一定会陪着你的。” “阿lok!”他想把她已经飘散到不知哪里的意识叫住,想让她一定要坚持住,可听到她喉中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巩家培又忍不住想要落泪。 “我好痛苦啊...” 苏星柏用力的攥紧了双拳,他看到骆扶夏的眸子紧紧闭上,她浑身上下都被绑的极为牢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 但这时候的她,只能自己和自己较劲,自己战胜自己。 没有人帮的了她。 苏星柏看着她捆得满身束缚带,难过极了。他抱住她,然后弯下腰轻轻的吻她的面颊。 她面上满是因为痛苦而流下的汗水。 骆扶夏不再那么奋力挣扎,她仍是闭着眼睛,汗水和眼泪混合在一起,骆扶夏发出呜咽的声音。 “michael...”喉间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 “我不想...” “不想让任何人...” “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你们出去...” “都出去好不好。” 她太狼狈了。 狼狈到几乎失去尊严。 打破尊严再重新建立起的过程太痛苦,骆扶夏不愿意再让任何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口塞上被她咬出了斑驳的齿痕,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终于都走了出去。骆扶夏的眼睛缓缓睁开,面上满是泪痕。 她嘴巴闭合不上,手脚都被禁锢着,束缚带绑的好痛啊。她失神的想着。 尽管被牢牢地困住,可她仍然忍不住扭动身躯挣扎着,挣脱出去能干什么呢?她不知道,只是太痛苦了。 骆扶夏眼前不断浮现出曾经的一幕幕,她终于知道爸爸为什么会为了缉毒不顾生命,因为真的好痛苦啊。她带着浑身的疼痛,大脑终于感受到了痛苦被迫暂时切断与躯体的联系,让躯体陷入沉睡。 骆扶夏在梦里依然说不出话来。 她看到那个男人抱着小女孩,摆出各种姿势逗小女孩开心,她看到那个男人背着小女孩出去逛街,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买了很多玩具。她看到男人在女人管教女孩时,轻声安抚着,还会偷偷递给她糖吃。 后来男人不见了。 家里只剩下一个女人愁眉苦脸,却又努力温柔,一面严厉的管教,一面却又温柔的劝告。 再后来女人都不见了。 小女孩被以前认识的叔叔收养,叔叔阿姨对她很好,很好,从没有过打骂。 她在被人羡慕中逐渐长大,却又只能暗自的羡慕旁人,然后悄悄跑到烈士陵园,坐在两块墓碑中间,小心翼翼的搂着两块墓碑,“爸爸妈妈,我今天考了满分哦...” 爸爸妈妈。 我今天也好想你们啊。 你们知道嘛。 【??作者有话说】 还有还有一章,就这一会儿啦! 之后就不虐啦! 第049章 ◎。。◎ 周望晴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巩家培丁敏的要求。 巩家培毫不犹豫就拒绝了,骆扶夏如今根本谁都不想见,不愿意见她的朋友,更不会愿意见到造成她现在模样的始作俑者。 巩家培已经透过高层去联系fbi以及大陆公安,希望能够得到关于秦香茗的更多资料,他一定能够抓捕秦香茗,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将秦香茗依法治罪。 巩家培对此很有信心,可是周望晴却不这么想,她不断的劝着巩家培:“巩sir,我知道阿lok现在状况不好,但只要让她见丁敏一面就好。” “丁敏说了,愿意用莫一烈得消息和我们交换和阿lok见最后一面。”她言辞恳切。 巩家培毫不犹豫的摇头,“jodie,她现在真的很脆弱,根本不愿意见任何人。”巩家培对于骆扶夏流着泪叫他们出去的场景印象深刻,他不愿意让骆扶夏再经历痛苦的身体折磨之后,再被迫的经历精神侮辱。 苏星柏手中的满天星掉到地上,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周望晴面前,神情复杂严肃的很,他太生气了:“阿扶现在的情况你还想让她去见那个混蛋?” “madam,审问的事情是你们cib的工作,阿扶从不隶属于你们cib,也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要拖着她糟糕的身体去帮你们吧?!” 苏星柏刻意的压低声音,“你们在阿扶病房外面吵什么?都走都走!吵到她休息了!而且,调查莫一烈是你们的事,本来就与阿扶没关系,你们不要再因为这种事让她受伤。” 苏星柏眸子阴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把掉到地上颇有几分狼狈的花束捧起来,又深深地看了周望晴一眼,才进去了骆扶夏的病房。 周望晴看了看苏星柏,又看了看巩家培,突然一脸的惊悚,“师傅!苏星柏怎么在这里?!” 巩家培也面露疑惑,“是啊,他怎么在这里?” 周望晴:“……” 骆扶夏如今浑身上下唯一能动弹的地方就是脖子了,她听到开门的声音偏头去看,是苏星柏抱着一大束花朝她走来。 骆扶夏愣了愣,想笑一笑,却因为嘴里被塞着东西而无法牵动嘴角,苏星柏注意到她的情况,便快步走过来,先将骆扶夏嘴里的口塞取出来放到一旁的杯子里,然后才又把花取出来放到花瓶里。 骆扶夏活动了一下僵硬的下颚,她看着看着苏星柏,“今天怎么没有送玫瑰?”她的声音仍然是嘶哑的。 苏星柏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你不是说我送你什么你喜欢什么吗?”他勾起嘴角,努力扬起一个完全不同于方才面对周望晴时的,温柔的笑容,“而且,现在有钱了。” 骆扶夏疲惫的双眸里流露出从前一般的美丽的笑意,甚至带出了苏星柏熟悉不已的星光。“所以就送我一束花?” 苏星柏点头,“嗯。” 他抚摸着骆扶夏的发丝。 骆扶夏的状态很平和,“不过,” “我还是比较喜欢玫瑰。” 第83章 她看着他。 “我知道。”苏星柏笑。 玫瑰于他们两个,总是带着不那么寻常的意义。 “爸爸呢?”骆扶夏问他。 苏星柏表情不变,“cib的人来找他,还说想来看看你,但是被巩sir拦住了。”苏星柏见她僵硬一瞬的神情,又说道:“你放心,你的朋友们我们也都没有告诉。” “无论如何他们都一定会担心,而且知道了还可能会闹着来看你,那不如不让他们知道。”苏星柏笑着,“不过,”他努了努唇。 “我的阿扶真是太受欢迎了。” “他们一个个都日日给巩sir打电话,询问你的踪迹,询问有没有新发现。”苏星柏吃醋道,他轻轻的伸手捏住骆扶夏的脸颊,“那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骆扶夏失笑:“受欢迎都要接受惩罚嘛?” “那当然啦。”苏星柏朝她挑了挑眉,眉目间满是自信,“就罚你...不管他们怎么样都只能喜欢我一个。” 骆扶夏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我本来也就只喜欢你一个。” “而且,你说得是谁啊?” 骆扶夏疑惑。 “杨逸升,卢天恒,景博,于子朗...”苏星柏细数着,然后朝着骆扶夏挑衅的笑了笑,“不数我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多啊。”苏星柏捏了捏她的鼻子。 骆扶夏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想多啦,我们都是朋友...” 苏星柏不信:“你把他们当朋友,他们不一定把你只当朋友啊。” 他撑着下巴支在床边和骆扶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骆扶夏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看着苏星柏,眸含祈求:“我想洗澡。” 苏星柏眸子一亮:“我跟你一起!” “你想得美!”浑厚沉着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过来,苏星柏这才意识到巩家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骆扶夏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星柏又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好啊你,居然不告诉我巩sir进来了。” 骆扶夏吐吐舌头,俏皮的很:“那谁知道你没听见啊?你不是一向警觉性很强吗?” 巩家培走过来推开苏星柏:“走开走开,还想跟我女儿洗澡?做梦吧你!” 苏星柏扁扁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叹气:“你们聊你们聊。” “我去叫护士给阿扶洗澡。” 等到苏星柏出去之后,骆扶夏才看着巩家培说道:“爸爸,我想去见见秦香茗。” 巩家培脸色一变,“michael跟你说得?” 骆扶夏摇头:“没有,你说什么?”她满面疑惑,“其实一开始是我主动接近丁敏,我也想从她身上套出点东西来。” “现在想来是我是我太单纯了,她好歹是莫一烈的情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人接近。” “她当时可能也是半推半就想得到我的信任,确定我的行踪。”她摇了摇头,“我真是太蠢了。” 巩家培摇摇头,“不蠢,但是以后做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们知道。” “这次真是幸亏她不是丁敏而是秦香茗所以才没有要你的命。不然你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巩家培盯着她,又拿过喝水的杯子来,插上根吸管:“你嗓子怎么样?” “多喝些水。” 骆扶夏顺从的点点头。 “我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光是让她坐牢实在不甘心,”骆扶夏看着巩家培,“我想去见见她,说不定能套出来莫一烈的事情。” 巩家培皱了皱眉,“刚刚jodie找我也说了这件事,她主动提出来说用莫一烈的事来作为见你一面的交换。” “但是我...” 骆扶夏愣了下,脱口而出,“爸爸,答应她!” 巩家培皱着眉,没有回答她。骆扶夏殷切的看着巩家培,却突然听到苏星柏的声音。 他骤然推开门,“不行!” 苏星柏冷着脸看向身后的护士,“护士小姐,你先帮她洗澡吧。” 骆扶夏愣了下,护士走过来帮她解开身上的束缚带,苏星柏也过来帮忙,骆扶夏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肌肉一点一点的松懈,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久违的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骆扶夏住的是独立病房,自带卫生间,她其实没什么大毛病,但是因为强制戒毒的缘故,骆扶夏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让护士把她扶起来,她努力适应了站立的姿势之后,才一步一步的走向浴室,护士在一旁照顾她,防止她摔倒。 洗过澡之后护士本打算继续给她装上束缚带,却被骆扶夏拒绝了,她面容较之前几天平和了许多,加之巩家培和苏星柏两个监护人也同意,护士便直接出去了。 骆扶夏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苏星柏,“你生气了?” 苏星柏摇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他看向巩家培,“你为什么要告诉阿扶这件事?”他努力想要在骆扶夏面前压抑着怒气:“你明明就知道只要你开口,就算阿扶不愿意见她也一定会答应你,你还非要告诉她?” 巩家培听到苏星柏的话,莫名的笑了起来,他对于苏星柏的话非常满意,侧面印证了他在骆扶夏心中的地位很高。 骆扶夏拽了下苏星柏的衣角,“不是啦,是我自己真的不甘心,我都搞成这个样子了还一无所获。” “觉得很不值得,所以才想去见她的。”骆扶夏眨着眼睛,“所以爸爸才告诉我秦香茗一早提出来要用见我一面换取莫一烈的消息的。” 她看着苏星柏:“这样不好吗?” “我因为她受了这么多苦,当然一定要套出够本的消息啊。”她扬起笑容,“不然我真的以后每次想起这件事,都会生气的。” 苏星柏神情软化了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看向巩家培:“我跟阿扶一起去。” 巩家培思索片刻,“可以。”他本也就打算告知周望晴苏星柏的身份。 这次便轮到骆扶夏拒绝了:“不行!你现在好歹也是义丰二把手,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而且,义丰可以有警察的卧底,你怎么知道警方不会有义丰的卧底,或者黑警呢?”骆扶夏不断摇头,苏星柏抿唇看着她,“如果你不让我陪你去,那你就也不要去见她。” 骆扶夏顿时睁大了眼睛,她怎么都想不到苏星柏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气闷不已。 最后还是巩家培打圆场:“阿lok说得很有道理,但是michael担心你也可以理解。” “所以不如让michael乔装打扮跟你一起过去?”巩家培看着骆扶夏。 骆扶夏瘪着嘴并不是很乐意,“但是就算乔装打扮也很有可能被人认出来啊。” 骆扶夏抬眼看着苏星柏,“michael,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你被别人认出来,莫一烈一定会怀疑你的。” “而且啊这段时间,你天天来医院,莫一烈都没有怀疑你吗?”骆扶夏前几天根本脑子不清醒,她除了能依靠自己仅存的一点点自尊让旁人都出去,不想见到任何人之外,几乎什么都思考不了。 所以如今稍微清醒了,她便开始担忧来担忧去。 苏星柏盯着她,“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也担心你。”他眸子里满是认真,骆扶夏有时候总是奇怪为什么这个人时而单眼皮时而双眼皮,眼窝那样深邃,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第84章 骆扶夏正想说些什么,苏星柏又说道:“她喜欢你,我不放心你跟她接触。”他轻而易举把话题拐到吃醋上去,骆扶夏愣了一下,满脸的疑惑。 苏星柏反而理直气壮起来,“怎么?你想背着我去见她是不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对啊,你们以前还是大学同学。” 骆扶夏:“……?” 第050章 ◎制毒工厂◎ 骆扶夏晕晕乎乎的被苏星柏死缠烂打,最后同意了苏星柏要求跟她一起去警局的事情。 巩家培对于苏星柏的小技俩看得一清二楚,却也没拆穿他什么,又问骆扶夏想穿什么衣服。骆扶夏眸光微沉,“她不是喜欢看我穿红色的衣服嘛?” “那我偏就要穿一身黑色。”骆扶夏冷着脸。 她每每想到这几天的经历,都要咬牙切齿一番,真是要好好感谢这个女人给了她这么“难忘”的一段经历。 苏星柏盯着她,幽幽的开口:“她喜欢你穿红色?” 骆扶夏愣了下,点了点头,苏星柏默默的攥紧了拳头,然后露出个具有挑衅意味笑容,“那就穿红色。” “我就要让她知道,她永远都得不到你!”苏星柏恶狠狠的,蓦地又骂一句:“死八婆。” 骆扶夏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总觉得这男人好像突然变得幼稚了起来。 苏星柏扬扬头,戴好了帽子,墨镜口罩都招呼上,却还是早早的先上了车去等着,他也知道这件事非常危险,但假如秦香茗真的把一切都说出来,那么捉拿莫一烈归案的事情几乎就在不久的将来,那样的话,倒也不是多么危险了。 苏星柏挑挑眉,他问过梁笑棠,自从那次莫一烈派坦克去撞丁敏,导致她出车祸之后,秦香茗再也没有出现在莫一烈眼前过,或许莫一烈都已经认为她已经死了——况且假如秦香茗真的喜欢骆扶夏的话,那么她有极大的可能根本不是莫一烈的情妇,而是莫一烈的合作伙伴。 如果这样的话,那秦香茗掌握的东西可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秦香茗见到骆扶夏的时候便是这般情景。 她等在审讯室,门甫一打开,透出一束光来——她甚至分不清那光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在她心里存在的。 骆扶夏穿着张扬的红裙,艳丽极了。 秦香茗从第一次见骆扶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很适合红色的裙子,她应该高高在上,光芒四射,身边无数拥趸。 而她,则是她身旁的那么多人里,最狂热的那个。 秦香茗无数次感激过自己选修了兽医课,哪怕她并未从这堂课上获取任何有用的东西,每次上课时,她的视线都劳劳的锁定在骆扶夏的身上,她喜欢这个女人——尽管在此之前,她从未觉得自己性向为女。 在认识骆扶夏之前,她便已经做足了准备,她面对骆扶夏时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是所谓的取向狙击,骆扶夏喜欢什么样的人,她便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秦香茗怎么也没有想到,骆扶夏非但没有因此而喜欢上自己,甚至更加毫不犹豫的远离她。 秦香茗看着骆扶夏愣愣的出神,她想到当初骆扶夏的男朋友时,终于神色一变,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骆扶夏的红裙衬得她愈发肤白似雪,她最近其实看起来很憔悴,但她不愿意让秦香茗如愿以偿见到自己憔悴的模样,是以专门化了妆,乌发雪肤红唇,她漂亮的又像是秦香茗第一次见到的样子。 甚至更添成熟。 骆扶夏嘴角勾起一个冷艳的笑容,“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她眸光微闪,掠过一丝厌恶。 秦香茗瞪大了双眸,“你讨厌我?”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讨厌我?”秦香茗情绪激动起来,手铐在她的手腕上勒出红痕,她却似乎毫不在意一般。 骆扶夏讥诮的笑了:“如果只是你的性别,那我并不讨厌你。”她微微垂眸,优雅而从容:“你很优秀,当然,能申请到普林斯顿的学生,一定不会是什么愚笨的人。” “你演的也很好,但是你似乎不知道?”她抬眼看向秦香茗,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羽毛划过心扉,痒痒的,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你眼里的偏执,疯狂——哪怕只是一闪而过都足够让我引起警惕并且远离了。”骆扶夏上辈子是在湍急的河流中淹死的,她印象很深刻,当时她的好友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却对骆扶夏穷追不舍。 她的好友在爱情方面展现了骆扶夏从未见到过的偏执,胆怯,疯狂,爱慕——等等情绪。最后在骆扶夏跳入水中救下她之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站在岸上眼见着骆扶夏被水流冲走,撞在尖锐的石头上,一言不发。 骆扶夏交叠双腿,却不愿再同秦香茗多说什么:“你不是说见我一面交换莫一烈的事情吗?” “现在轮到你说了。” 秦香茗眸光黯淡,她垂着眸,却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他在大陆有一间制毒工厂。” 骆扶夏嗤笑一声,“你逗我呐?” “大陆开一间制毒工厂?” 秦香茗深吸一口气:“我父亲生前留下个厂子,经营不善我就把他结业了,后来我和莫一烈合作之后,他便收购了那家厂子,把场子从秦香茗转到了丁敏的名下。” “场子是因为经营不善倒闭的,但其他的设备都完好,加之以前的生意打掩护,以及那家厂子的货我们从来不在大陆贩卖,所以一直都没暴露。” 她声音淡淡的。 骆扶夏指尖轻轻敲打桌面,她见到秦香茗的目光痴迷的盯着自己的指尖,便又收回了手:“你变成了丁敏,那丁敏呢?” 秦香茗抿抿唇,她抬眼看着骆扶夏:“你觉得呢?” “尸体在哪儿?”骆扶夏问她。 “被狗吃了。”秦香茗的语气里竟然丝毫内疚也无,似乎只是在讨论天气如何一般如常。 骆扶夏微微蹙了下眉,秦香茗便又补充道:“我被fbi通缉的时候,遇到了丁敏的弟弟。” “他人傻傻的,好骗得很。” “我骗了他不少钱,后来丁敏发现了要报警抓我。”她面上仍是一脸的平淡:“我就把他们都杀了,莫一烈发现之后就把尸体带走喂了狗。” “后来让我去整容整成了丁敏的模样帮他研究新型毒品。” 骆扶夏面不改色,心里却暗自对秦香茗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态度心惊不已,她又问道:“你在塞西尔之前还杀过人?” 秦香茗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塞西尔是第一个。”说到这里,她嘴角甚至带上了笑容。 骆扶夏挑眉,“那继续说回莫一烈。” “他有什么好说的?我更希望多跟你说说我自己的事情。”秦香茗自信的笑了笑,看起来倒真像个遇到心上人想要炫耀一番的青年。 只可惜炫耀的却是自己犯下的杀人案。 “厂子的地址在哪儿?” 骆扶夏冷着脸问她。 秦香茗轻笑一声,“不如你猜猜?”她眉梢高挑,端的是一派的自信,仿佛她已经猜到无论骆扶夏怎么想都不会想得到。 第85章 房间里陷入沉默,骆扶夏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眉梢微微挑起,考虑到这件事哪怕对方不回答,警方之后一定有能力查到这个厂子,她便打算跳过这个话题,谁知门却被打开了。 巩家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笑眯眯乐呵呵的走进来,骆扶夏见到他便感到安心,不自觉的就朝他靠了靠,秦香茗眸光一暗。 巩家培轻轻的拍了拍骆扶夏的肩膀安抚她,转而把文件放到桌子上,看向秦香茗:“你们的厂子居然在首都。” 秦香茗嘴角勾起,闭了闭眼面上却一副怡然自得,似乎在享受自己的成绩被旁人说出来,再睁眼时她眸子里蕴含着几分癫狂,“是啊。” 她笑着:“猜不到吧,巩sir。” “在首都啊...” “谁能猜得到,首都居然会有一个制毒工厂。” 她格外享受自己的成就,在北京诶,谁能想到在北京那种地方,会有一家制毒工厂,还让她瞒天过海干了不少年。 秦香茗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会忍不住笑起来——快感好比她做梦梦到与骆扶夏做.爱。甚至更甚。 骆扶夏挑了挑眉,面容中却满含着怒气,她偏头看向巩家培,称呼在嘴巴里打了个圈儿咽了回去,“巩sir,您和大陆公安联系了吗?” 巩家培点头:“我让jodie把这份文件给警司送了过去,他应该会联系的。” 秦香茗笑起来,“我和莫一烈的合作只有这个,”她嘴角微动,“其他的他也不会和我说。” “不过我想,只这个也足够定他的罪了吧?”她眼尾上挑,“想杀我,就得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骆扶夏的指尖已经陷入了大腿,她微不可见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秦香茗的样子却突然起了几分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秦香茗深深地看着她。 “没什么。” “可能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吧。” 她自嘲的笑了笑。 又看向巩家培:“巩sir,该说的都说了。你想把我送回大陆还是留在香港我都没意见。” “只一件,一定要把莫一烈送下来陪我。” 她高挑着眉。 “开车撞我的那个坦克,也可以当个开胃小菜。”她姣好的温柔面容却带着令人丝毫不感违和的狠辣。 秦香茗看向骆扶夏的面容,她想伸手去触碰,却直接被巩家培拦住,秦香茗看着骆扶夏额上渗出来得汗水,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突兀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骆扶夏抬眼看她一眼,便别过头去站起了身,门被从外头打开,苏星柏一把抱住了骆扶夏,骆扶夏很快瘫软在苏星柏一把身上,她的指尖微微用力的握住眼前人的肩膀。 秦香茗看着她这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脱口而出:“是你?——” 苏星柏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一把就将骆扶夏抱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他没有让任何人看到这时候的骆扶夏,用他最快的速度抱着骆扶夏回到了车上,他听到怀里人微弱的声音,如同猫咪一般。 苏星柏想起他曾经养过的一只猫,那只猫临死之前也是发出这样,细弱的,断断续续的轻哼声。 他知道骆扶夏一定不会死,但同样的,他对骆扶夏的担心也一定不会消失。 他在车上没等多久,巩家培就上来了,他还有心思调侃苏星柏:“倒是没想到你腿瘸都能这么快啊。” 苏星柏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腿上轻微的别扭的疼痛感。 他抿了抿唇没多说什么,“快开车吧,阿扶很难受。”他这么说着,又伸手去捏住了骆扶夏的下颚。 骆扶夏却是挣扎了一下,然后轻声的含糊的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我能忍住...” 苏星柏微垂下眼眸,松开了手。 “好。” 这一关,终究还是要她自己过去。 【??作者有话说】 不虐啦~~ 第051章 ◎结局.◎ 有了秦香茗提供的线索,加之与大陆公安的合作,巩家培很快就定下了一系列的抓捕计划,甚至与大陆公安商量好,依靠大陆对于毒品的严苛法律,在莫一烈前往大陆接手丁敏名下的工厂时,对他进行抓捕,在法院进行审判后,莫一烈直接被判处了死刑。 制毒工厂被捣毁,义丰不少人大大小小都被牵连了进去,义丰人人自危之时,辣姜退出社团回归警队,当即升职为警司。 整个义丰都惊呆了。 苏星柏:“……?” 他更加惊讶。 他原本只知道梁笑棠是巩家培派过来的,却没想到就连辣姜都是警队的卧底——辣姜?那个平日里与他针锋相对一副不可共存模样的人,居然是警队的卧底? 苏星柏看着巩家培:“莫一烈玩得一手制衡,结果就是在制衡警方卧底?”他嘴角扯了扯,心里只感觉到无比的荒谬。 巩家培笑了下,“并不是,之前你还不是警方的线人。”他看着苏星柏,“不过你也该想想,如果你没有因为阿lok迷途知返帮助警方,你现在会是什么光景。” 苏星柏打了个冷战。 “巩sir你真是狠。”如果他不是警方的线人,迟早有一天会为了这个制毒工厂踏足大陆。 大陆—— 他现在大约已经被关在人生地不熟的监狱里,等着被枪决了。 巩家培笑了下,“不是我狠,他们做的太出格,这么多毒品从大陆销往其他国家,政.府不可能没有察觉,莫一烈有今天,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面容冷凝。 莫一烈手下原本有三位得力干将,辣姜,苏星柏,坦克。如今辣姜暴露卧底身份回归警队,坦克一边忙着同苏星柏争坐馆的位置,一边又筹划着要怎么砍死辣姜,也就是如今的邓国彬警司,他一心两用,加之本身就是个粗枝大叶没什么脑子的打手,邓国彬回归警队后,原来属于辣姜的底盘便群龙无首,坦克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些,苏星柏便毫不费力的接收了辣姜的地盘。 后来坦克在谋划着要杀邓国彬的时候,被警方直接收网逮捕,起诉了他多项罪名,直接进了监狱。 于是,义丰坐馆的人选便只剩下一个苏星柏。 苏星柏不费吹灰之力的当了义丰的话事人,一群社团里颇有辈分的叔公直接让他赶到了幕后,并且苏星柏在上位一段时间,收买了大部分人心后,当即就宣布了一件事。 “帮会洗底,以后做回正经生意。” 因为苏星柏以前是巩家培的线人,所以在苏星柏宣布义丰要开始做正经生意之后,他之后的某些稍显出格的行为也被警方睁只眼闭只眼饶了过去。 苏星柏便轰轰烈烈,又偷偷摸摸将义丰的钱洗白,开了间投资公司之后,便彻底转白,严禁手底下再出现违法乱纪的事情。 义丰原先的产业也全都进入停业整顿期,原先涉毒场所被他眼里警告了一番,原先涉黄的场所也全面升级成了正规的娱乐场所,洗澡按摩捏脚,应有尽有。 就是没有小姐。 只是这么一来,义丰的产业缩水严重,原本的社团龙头老大位置一落千丈,底下不少人蠢蠢欲动打算离开,苏星柏也不拦着,想走便走,走的多了正好给别人腾位置。 第86章 不过没过多久,警方便开始将原先的其他社团一个个开始清算,赤柱监狱一度爆满,一番折腾下来,竟除了义丰之外,其他社团都不复存在。 不过义丰也不再是社团,虽然没有改名换姓,但每家洗浴中心外面挂着的都是义丰洗脚城。 导致别人一度都称苏星柏为洗脚城东家。 惹得苏星柏一阵恶心,总让他想起一些过去无比狼狈的经历,骆扶夏一开始还这么开玩笑,后来发现苏星柏是真的不喜欢这个称呼,便改了再没提过。 骆扶夏后来偷偷托人调查,才知道原来苏星柏被莫威利瞧不起的时候,甚至被逼着舔过莫威利的鞋底。 她整个人一阵颤抖,对莫威利的恨意陡然到了无限大,以至于她看向苏星柏的时候,原本的无限爱意此刻又加上了无限的心疼。 苏星柏一头雾水的享受着这会儿小哭包一般的骆扶夏的投怀送抱,骆扶夏的调查也没有刻意遮掩痕迹,苏星柏很快就知道骆扶夏心疼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他安抚骆扶夏,“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可骆扶夏的不安却一点没有减少,她犹犹豫豫的问苏星柏:“如果莫威利后来不是被赵文海杀的,那你会动手吗?” 骆扶夏心里后怕极了。 苏星柏沉默许久,吻了吻怀中不安少女的额头,“没有这种假设。” 骆扶夏搂紧了他。 骆扶夏戒毒离开医院之后,景博和卢天恒才终于得到了她的消息来看她,景博先前去找她便是想告诉她他和徐小丽成了男女朋友,谁知道却一直没有见到骆扶夏的人。 骆扶夏熬过漫长的不愿见人的戒毒生涯后,景博再来见她便是颓废的告诉她,他和犀利妹分手了。 骆扶夏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感到头疼万分——她对徐小丽的记忆还停留在这个女生似乎对gordon有好感,谁知现在她竟然已经与景博分手了。 骆扶夏想到徐小丽的模样,突然就了解了什么,甚至不用景博开口,骆扶夏便问道:“因为你爸爸妈妈的缘故吧?” 看着景博突然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骆扶夏骤然无语,她几乎想象的到景博一家人对徐小丽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但是这种事情她身为朋友也没办法发表什么意见,最后只蹦出来一句:“你要不就下定决心找个符合你妈妈,你家人审美的女孩子谈恋爱,要是喜欢犀利妹,那就也下定决心一定要跟她走下去,不管家里人怎么说都不能放开犀利妹的手。” 骆扶夏叹口气,“犀利妹都有勇气跟你走下去,你反而先放开手了。” 她不太开心:“kingsley,爱情方面。” “我只想给你点一首歌。” 景博迷惑的抬眼看她。 “你算什么男人?”骆扶夏面无表情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卢天恒突然噗嗤笑了出来。 骆扶夏看向他,“你笑什么笑?还情场浪子呢,kingsley这么伤害人家女孩子你都不拦着,丢不丢脸?” “你也算什么男人!” 骆扶夏原本略显苍白的面色此时都红润了起来。 无辜遭骂的卢天恒:“……” “憨夏你太过分了,我担心你这么久,你劈头盖脸就骂我!”卢天恒转移话题。 骆扶夏神色好了许多,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欢喜的。 她又看向景博:“你们之间的爱情是你们两个的,大不了你之后搬出来住嘛,逢年过节看下你妈妈,他们也不会和犀利妹有什么交集。” “犀利妹一定很难过。”骆扶夏觉得心口闷闷的,她几乎能感受到犀利妹的伤心——假如苏星柏现在跟她说因为甄家人的反对他们不得不分手,骆扶夏一定会气死,然后拿着刀就要去杀人。 不过还好,甄家人管不了她什么。 想到这里骆扶夏还有几分自得。 景博低垂着头。 这是他第一次付出真心谈一场恋爱,轰轰烈烈,结局却以失败告终,他犹豫的抬头看向骆扶夏:“你觉得我应该现在去找她嘛?” 骆扶夏摇了摇头,“你没有处理好她和你家人的关系,除非你愿意搬出去住,不然就算你和她复合,再分手...” “不管怎样,你家人不会接受她。你始终为难在两者之间。”骆扶夏抬眼看着他,“你最终还是会像这次一样,选择家人放弃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自私的再去伤害她?” 景博骤然被打上自私的名头,整个人都愣在当场,他还没来得及消化骆扶夏这番话,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卢天恒皱了皱眉走过去开门,却见到苏星柏穿着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口,苏星柏看向骆扶夏,眸中满是柔情——看得卢天恒腻歪死了。 苏星柏说道:“阿扶,甄先生来了。” 骆扶夏一时之间甚至没反应过来甄先生是谁。 她愣了片刻才又点头,“他来干什么?” 她意识到苏星柏说得可能是甄国富。 骆扶夏走出去,看到甄国富一派威严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拐杖,身旁站着的甄向华也是一派无奈的神色。 骆扶夏看向甄向华,甄向华皱着眉,跟骆扶夏解释道:“家姐,爸他一定要来找你,我拦都拦不住。” 甄向华和甄向荣不愧是双胞胎兄弟,甄向华这一年多来学着处理公司事务也破有成效,虽然骆扶夏没怎么关注,但她却也知道甄氏业绩蒸蒸日上,甚至甄向华不像甄向荣那般喜欢乱搞乱谈恋爱,一心扑在工作上,所以看起来成效比甄向荣还好许多。 骆扶夏也和甄向华偶尔有些联系,不过这段时间她发生了太多事,两人也许久不曾联系过了。 从前的那声“爸爸”如今也在巩家培的存在下,骆扶夏对着甄国富便再也喊不出来,她开口干巴巴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气氛剑拔弩张。 甄国富重重的冷哼一声,看都不看骆扶夏:“我是你爸!我不能来了吗?” “我还不能说你几句了么?过年都不回家,你想干什么?!” 骆扶夏:“……” “我哥都没回去,你想让我回去干什么?”骆扶夏怎么都没想到甄国富会因为意见已经过去半年多的事情再来找她。 他如果不说,下一个年都要来了。 甄国富站起身来,气势一凛,他环顾四周看了一圈,“这么小的房子能住的舒服么?” 骆扶夏烦躁的挥挥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在这儿住了四五年了,你都没说过什么,今天突然跑来发什么疯?”她实在不能理解甄国富的心态,曾经是他在自己的病房外任由苏诗雅胡闹,和甄向光闹到决裂,如今却又一副慈父的模样来关怀她住的舒服吗。 骆扶夏忍不住嗤笑一声,甄国富真是高高在上久了,老糊涂了,多少人连一栋小房子都买不起,她直接买下一层楼来住,还是第一次被问“住的舒服么?” 可笑至极。 甄国富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和这个女儿的关系早就裂出了东非大峡谷,他看向骆扶夏,面色柔和起来:“阿lok,你回家来住吧,我一定不让苏诗雅伤害你。” 第87章 骆扶夏一脸莫名,“你得什么病了?” “阿sean不能给你送终,要我回去?”骆扶夏说话毫不留情,就连身旁得苏星柏都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甄国富瞪着眼看着苏星柏:“你笑什么?你有资格笑嘛?” “一个□□洗白了开了个洗脚城就以为自己能进我们甄家的门了嘛?!”甄国富恨恨的说着。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苏星柏脸色黑了黑。 甄国富又看向骆扶夏,“阿lok!我告诉你,我活着一天这男人就别想进甄家的大门!” 骆扶夏:“……”啧,就在不久前,她刚刚想到甄家管不了她什么。 这想法出现了有没有半个小时,就经历了眼前这一幕。 骆扶夏着实摸不清甄国富老头今天是怎么回事,她高挑眉梢,叹了口气。 甄国富以为她会服软,下一秒却听到骆扶夏说道:“你睁眼瞧瞧吧。” “我什么时候跟你是一家人了?”她叹了口气。 “我从小落户在骆家,就算苏星柏要进门也是进骆家的门。”她不耐烦的看着甄国富,“跟甄家有什么关系?” “而且,是我嫁给他诶,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他会入赘吗?”骆扶夏对甄国富的奇葩想法着实感到无法理解。 甄国富被骆扶夏狂轰滥炸怼了一番之后,再也不愿意多说些什么,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甄向华叹口气看向骆扶夏,“家姐你也别介意。” “他今天听到那个蔡宝儿挑拨,说你嫁给个洗脚的...”说到这儿,甄向华忍不住轻咳一声,“你也知道蔡宝儿和你关系不好,抓住机会就想诋毁你,他年纪大了争个面子,就想让你回去好好找个人结婚什么的。” 甄向华说着都觉得甄国富的想法可笑的很,他不想继续说下去,后面的事情骆扶夏用脚趾想都想得到,甄向华转身要走却被景博叫住了。 景博一脸疑惑的看着甄向华,“蔡宝儿?” 骆扶夏愣了下,“你认识?” 景博深吸一口气,“我姑妈最近把她介绍给我,想让我跟她在一起。” 骆扶夏:“……” “香港真是小啊。” 邢晶晶和于子朗的孩子在秦香茗落网之后没多久就呱呱坠地,于子朗给他取名为于家安,骆扶夏戒毒成功后第一次公开露面就是在于家安的百天宴上。不过在那之后不久,于子晴就去美国进修,张正义也就不得不受着与爱人分别两地之苦。 再后来于子朗的爸爸也离开香港,于子朗便干脆搬到了邢晶晶家里去住,让骆扶夏嘲笑他许久小白脸,谁知道于子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看着苏星柏便说道:“还说我?michael不也是住在你买的房子里?” 骆扶夏给他做个鬼脸,回身抱住苏星柏,“那能一样吗?!”像个幼稚的小孩。 于子朗也逗她,“哪里不一样?!” 苏星柏笑容满面,竟然也帮着于子朗:“对啊,哪里不一样?” “反正我吃软饭吃的心甘情愿,你养我养的也心甘情愿咯。”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骆扶夏,又忍不住伸手碰碰她泛红的脸颊。 骆扶夏果然面红耳赤——事实上在有关苏星柏的大部分事情上,骆扶夏都总是心动的。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骆扶夏都觉得心里欢喜。 于子朗一副牙疼的样子靠向邢晶晶,“真是不知道她谈起恋爱来这么腻人。” 邢晶晶偏头看着于子朗,“你不腻人嘛?”她奇道,并且对于于子朗这么没有自知之明感到非常的惊讶。 “我有嘛?” 于子朗愣愣的问她。 “有啊!” 有超能力的于家安小朋友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亲妈与干妈都在幼稚和各自的老公聊天,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我有点饿,要不要嚎出来呢? 在义丰的洗脚城稳定之后,苏星柏变拿出来不少钱投资了互联网行业,又在骆扶夏的建议下开了个金融投资公司,运作一番,苏星柏身价飙升,终于将他身上“洗脚城东家”的标签摘了下去,变成了听起来格外好听的金融圈新贵。 苏星柏满意得很,心道终于不会再有什么人叫他什么洗脚城东家了,谁知道下一秒骆扶夏敲了敲他的门,“东家,今晚想吃啥?”她嘴角带着坏笑,骆扶夏心知肚明苏星柏最近因为拜托了所谓“洗脚城东家”的名头开心不已,便刻意说出来逗逗他。 苏星柏抬眼瞪她,然后站起身来走过去,把骆扶夏搂进怀里,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坏东西!” 他吻住她略显苍白的嘴唇,“叫我什么呢?嗯?” “今晚吃你!” 说着,他便把骆扶夏抱上了床。 【??作者有话说】 结局啦结局啦,明天还有一章小番外~ 观众老爷看看我的新文啊 [综港剧快穿]背景板要逆袭 荆遇原本只是个背景板中的背景板,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谷一夏。 那天,系统听见“咔”的一声,世界线崩了。 之后系统着急的想要让世界回到原来的轨迹上,于是荆遇“砰”的死了。 ——世界线崩得更厉害了。 / 不得已之下,系统复活了这个背景板,让荆遇暂时成为任务者,以拖延时间让他把世界修复好。 结果,拖延着拖延着,世界越来越不受他控制了…… / 谷一夏以26岁高龄宣称只把荆遇当女儿养,荆遇眼睛一眨,眼眶一红,“可是我都告诉她们你是我男朋友了!” 谷一夏看着荆遇大有自己不答应就以后再也不理自己的意思,他只犹豫了一秒钟就说道:“男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第052章 番外 ◎秦香茗◎ 骆扶夏去参加过秦香茗的庭审。 她始终对秦香茗为什么会喜欢自己感到奇怪,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喜欢上另一个人,或许会因为长得漂亮而喜欢,却绝对不会那么偏执—— 秦香茗的偏执让骆扶夏始终觉得不同寻常。 秦香茗不出所料的被判了重刑,临被带走的时候,却要求见骆扶夏一面,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骆扶夏没同意。 秦香茗最终还是成功了——她从骆扶夏身边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的同时,骆扶夏听到秦香茗微不可闻的一句话。 “你长得像卫雅。” 卫雅是骆扶夏的母亲,当年那个为了救人而堕楼死在骆扶夏眼前的人。 秦香茗的话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瞬间将骆扶夏尘封得记忆打开,让骆扶夏想起了她的母亲。 前世的母亲。 只是,真得是前世么? 那秦香茗怎么会知道呢? 骆扶夏心底涌起深深地疑惑,就好像她曾经询问巩家培,为什么会叫自己“敷敷”。 巩家培说,那是一个梦。 骆扶夏想,这大约是这个世界在补偿她吧。 虽然长得不一样,但她就是确定,巩家培是他的爸爸。 所以,骆扶夏重生以来第一次想去北京看看。 第88章 去那个她曾经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看看。 骆扶夏这个想法刚刚提出来,苏星柏便已经决定要和她一起去,临上飞机之前,苏星柏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会突然想去北京?” “总不会想去看看你哥吧。”苏星柏对于这个骆扶夏可能会提出来的借口一点都不相信。 他曾经以为骆扶夏杀了人。 就在那个做梦梦到骆扶夏小时候的晚上。 他以为骆扶夏本人来自大陆,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杀了真正的骆扶夏,顶替了骆扶夏的身份。 后来他就发现这个想法可笑的不得了。 但是他对于骆扶夏的过去却依然存着太多的好奇,这份好奇在巩家培叫她“敷敷”,骆扶夏认了巩家培当爸爸之后,达到了顶峰。 他敏锐的察觉到,“敷敷”这个名字里,藏着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问过巩家培之后,巩家培给出的答案让苏星柏觉得可笑,但可信。 巩家培说是梦中知道的。 苏星柏当时想笑,他觉得巩家培敷衍他,却突然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梦。 他突然就相信了了巩家培的回答,并且还问他,“你认识骆铮么?” 骆铮是他看到的那块墓碑上的名字,他猜应该是骆扶夏的父亲。 所谓的敷敷大约是骆铮和骆扶夏之间的称呼,但是苏星柏想不到在什么情况下骆扶夏会和这个骆铮相处过—— 只是巩家培微微皱了下眉头,却摇了摇头,他并不记得这个名字。 骆扶夏看着苏星柏,抿了抿唇,微笑了下。 “像一场梦一样。”她偏头看向窗外,飞机逐渐起飞,骆扶夏好像伸手就能摸到云彩。 洁白的云朵被阳光勾勒出一道金边,骆扶夏看向苏星柏,“我没杀过人。” 苏星柏颔首,“我相信。”他笑了下,为自己曾经的猜测感到有几分好笑。 在这趟前往北京的的旅程中,骆扶夏把自己的经历完整的不带一丝隐瞒的告诉了苏星柏。 “我想去看看。” “看看秦香茗口中的卫雅,和我记忆中的卫雅。” “是不是一个人。” 骆扶夏在烈士陵园找到了秦香茗口中的卫雅,卫雅生前是一名人民警察,在一次出任务中为了挽救因为家暴企图拖着孩子跳楼的女人,最后却被那个女人拉扯着拽下了楼。 被卫雅救下的孩子就是秦香茗。 自那之后,秦香茗对那位救下她的卫雅警察印象深刻,她记住了卫雅身上的味道,衣服,记住了卫雅的模样,以及卫雅抱住她时怀中的温度。 她在美国遇到的骆扶夏,仿佛是世界上另一个卫雅。 卫雅的死,让她意识到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东西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她总想着,如果当初她能牢牢地抓住卫雅,她是不是不会死? 但是没有如果。 这份感情最后发展成了对骆扶夏的偏执,以至于她甚至想要通过毒.品控制骆扶夏,把她控制在自己手里。 骆扶夏去的那天,正好是卫雅的忌日。 她意外的在那里见到一个熟人——她大哥的男朋友,丹尼。 这一天,骆扶夏才知道,丹尼得中文名字是卫风。 风、雅、颂。 卫家三兄妹。 卫雅是卫风的早亡的妹妹,除此之外,他还有个弟弟叫卫颂。 卫风好像不是那么意外骆扶夏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帮忙,骆扶夏根本不会调查到卫雅被葬在这里。 骆扶夏看着卫风,“你不会是因为想调查我才会接近我哥吧?”她皱着眉,和卫雅只接触过一次的秦香茗都能看出来她与卫雅的相似,卫风不可能没看出来——但骆扶夏从没看出来这男人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卫风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确实是因为你才调职去香港,但是如果我只是想调查你,和roy交朋友就好,没什么必要非得和他谈恋爱。” “我爱他。” “也是从他才知道,你生来就长这个样子,从未踏足过大陆——”卫风看着她,“但你怎么会说得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呢?” 甄向光和他说过,卫风说普通话的口音和骆扶夏很像。 卫风看着骆扶夏,“我原本以为你或许真的和小雅没什么关系,所以才...”他笑了下,“把你哥都拐到了内地。” 他看向骆扶夏,“不介意吧。” 骆扶夏摇了摇头。 苏星柏看着不住的出神,他在骆扶夏的坦白下知道了一切的前因后果,所以自然知道这或许是个巧合——这个世界的卫雅或许和骆扶夏的母亲是同一个人,只是身处不同的时空。 但是卫风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他看着骆扶夏,“你是小雅嘛?” 骆扶夏摇头,“不是。” 她扯了扯嘴角,“秦香茗判刑后跟我说我和卫雅长得很像,我很好奇才想来查查。” “我有完整的记忆——从小到大。” 她微笑了下,“至于口音,或许是天赋异禀吧。” “嫂子,不打扰你了。”她笑着。尽管知道甄向光一定是下面那个,但骆扶夏还是在寥寥几次的机会里都这么称呼卫风。 “我先走了,我和michael的婚礼,会邀请你的。”骆扶夏偏头看了看墓碑上笑着的女人。 那女人正值青春,二十多岁。 她或许是她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但她不是她的母亲。 卫家人也不是她母亲的家人。 骆扶夏父母双亡后是被骆铮的同事收养的。 什么风雅颂也都没有听说过。 卫风点点头,笑了下,没拦他们。 有些事压根不需要说得多清楚,或许骆扶夏就是卫雅,也或许不是。如果是,可以解释她们为什么长得相似,却解释不了骆扶夏的记忆。反之亦然。 总之,卫雅死了很多年了。 也该过去了。 苏星柏看着骆扶夏面色发白,还要拽着他朝前走,忍不住停下来,然后抱住了这个满心不安的人。他吻了下骆扶夏的耳侧,“别担心。” “有我呢。” 骆扶夏回抱住他,声音闷闷的,“麦麦,我好难过。” 苏星柏一噎,“没事...” 他还是没忍住,“麦麦是什么东西?” 骆扶夏抬起头撅着嘴巴,“你叫michael啊,那我叫你麦麦怎么了?!” “要不叫你柏柏?星星?”苏星柏从她脸上没看出任何难过来,反而是满满的对自己名字的调侃,他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来,“小坏蛋。” 然后捏住了骆扶夏的脸颊,又开始感叹,“天天给你变着法儿补,还是瘦干干的。” 骆扶夏歪着头看他,“不要着急。” 苏星柏双手捧起她的脸,“我不着急。” “我是怕你身体弱,再出什么意外。” 骆扶夏笑嘻嘻的看着他,“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撒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