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人!鬼王大人求放过》 第1章 《纸扎人!鬼王大人求放过》作者:agoddess【完结】 简介:【双男主+灵神怪异+手艺人+he】 一条诡异的街道上,有着一间诡异的铺子,铺子里有一个奇怪的少年。 时阡一个大学毕业生,本想继承爷爷的铺子摆烂,没想到阴界也卷的很。 “时阡,你给老娘滚出来!” “咋啦,大妈。” “隔壁街的音响只卖一百,你竟然收我一千!!” “大妈,现在银行利率上涨,一千阴币我换阳币才一百,况且我这质量杠杠的!!” “我不管,你就是个黑心商家,连鬼的钱都骗,怪不得你娶不着媳妇!”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时阡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过着,直到有一天一个奇怪的男人,拿着一桩婚纸找上了门,门外百鬼夜行敲锣打鼓前来接亲。 “你好,成亲。” “…” 时阡看着那一纸婚书直骂爷。 第1章 纸扎匠 2013年夏天,哪怕是夜晚也是热的很,扑面而来的微风也是一股子热气,美食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各种美食散发着香味,摊主们在卖力的吆喝着。 “老板,串别忘了多放辣!” “好嘞。” 在这条热闹非凡的街道边,一家烧烤店门前摆放着几张小巧的木质桌子,周围坐满了顾客,可谓是人满为患。 “阡,你真打算回去继承时爷爷的店铺啊,”一个正大口吃着串的胖子,问着对面坐着的少年。 少年喝了口啤酒,嗓音带着嘶哑:“嗯,不然怎么办,给我爷烧下去?” 少年五官长得极为惊艳,发丝漆黑被风吹的微乱,一双看人极为深情的桃花眼,眉骨极为优越,绯红的唇因为喝了口啤酒浸上水汽,简单的白衣黑裤也遮挡不住少年单薄的身姿。 胖子:“阡,那你什么时候走,哥们喊着王熠几个给你送行。” 时阡:“不用了胖子,又不是出国,搞那么兴师动众的。” “两位,麻辣鸡翅来了,吃的时候小心着点昂。”老板娘端着一碟子烤好的鸡翅上来,看着时阡那出众的面容不由得笑的更开心了。 老板的上菜,打断了胖子想要在劝阻的话。 时阡看着眼前的好友,他为人清冷交心的好友少之又少,唯有胖子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 虽然他叫胖子但人并不是很胖,名叫周旭,只是那种虚胖很壮还特别能吃,所以大家都喊他胖子,利索的寸头,穿着简单的花裤衩大背心,长相周正为人仗义。 胖子辣的嘴直嘻哈:“小…阡,你快尝尝,贼拉过…瘾!” 时阡看着铺满辣椒红油油的鸡翅,忍不住蹙眉,这吃完了得去肛肠科报到吧! 鸡翅刚一入口,辣味瞬间就充斥着个口腔,直达天灵盖,时阡被辣的小嘴通红,脑门直冒汗,俩人其实都吃不了辣,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胖子举起啤酒杯对着时阡咧着嘴笑了:“来阡,干一杯,庆祝我们哥俩完美毕业。” “乒”玻璃杯相撞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冰块的抨击声,在夏天格外悦耳。 时阡的嘴辣的微肿,抬眼问胖子:“你今天晚上就走?去接周叔的班?” 胖子嘴直往外滴答口水:“对,我一会打车走,明天有一批货是外贸上的,我爸得亲自去盯着,晚上我得去替他。” “那你还喝酒,晚上还能干活吗?”时阡瞥了眼所剩不多的两瓶啤酒。 胖子家经营着一家批发市场,收入不菲也算是个富二代了。 胖子:“就喝了三瓶不碍事,对了!你晚上回宿舍睡啊?” “不然呢,睡大街啊!”时阡莫名其妙。 时阡放下手中的鸡翅,这鸡翅可不能吃了忒辣了。 突然感觉一旁的胖子安静了不少,抬眸去看他。 “怎么了?辣椒把你嘴辣没了?” 只见胖子一脸怪异,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看着他,手放在嘴边小心的说道:“上个月你回家处时爷爷的后事了,你不知道,咱们学校死了个人,就那个天抱着书的林文。” 时阡眼眸一暗:“林文?他死了?怎么死的?” 胖子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搓了搓胳膊道:“从教学楼上跳下去摔死的!” 在这闷热的夏季,让胖子突感到后背生起一股凉意,牙都打颤了:“你不知道惨的很呐!早上正在上课呢,他砰的就从天台跳下去了,楼底下的同学们嗷嗷直叫唤!” 胖子挪动着板凳,离时阡就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他才感觉那股凉意消散,低声道:“你是不知道来了好几辆警车和救护车,结果查出来是自杀,你说傻不傻,那画面!现在我都脑子直翻腾。” 时阡感到疑惑,虽然他对这个林文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他是个书呆子,总是抱着书勤学好问的,再说都高考完了他自杀那门子。 时阡眼底闪过一抹好奇:“为情所困?” “屁!他那样谁跟他有情啊!具体不知道,但是他姐姐挺可怜的,没看见他父母来,但是他姐姐哭的撕心裂肺的。” 时阡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不满道:“热!” 本来夏天就热,还挨的这么近,热气扑在身上更热了。 “别介,我跟你说真格的,”胖子又往前凑了凑。 “就在林文死的第七天,砰的一声,我们都以为又有谁跳楼了,都从窗户那往下看,结果!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第2章 胖子咽了咽口水又说道:“还有啊晚上很多宿舍都有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却一个人都没有,你说吓不吓人!” “那天我和熠子俩人在宿舍,我俩都钻一个被窝了,丫的!愣是没敢开门。” 胖子抬眼看去,时阡除了黛眉微蹙,那双漆黑的眸子不见半点波澜,得!忘了他是干嘛的了。 时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胖子看着时阡那省吃俭用买下的二手山寨机不禁汗颜,默默看了看自己苹果5c没好意思掏出来。 人家买手机为了联系方便顺便装个x,他可倒好一天到晚联系不到人,就为了玩个游戏。 时阡拿过一旁板凳上放着的单肩包,从里面摸索出一张黄符,递给了胖子嘱咐道:“这个随身带在身上,反正已经毕业了,没事别回学校了。” 胖子立马接过黄符放在了裤口袋里,眉开眼笑道:“还得是哥们你。” 时阡嘴角勾起:“行了,快九点了,赶紧回去吧。” 胖子朝门面里喊了一声:“老板,结账。” “来啦,来啦,一共105您给100就行”老板娘虽然是跟胖子说着话,眼可是一直瞟着一旁站着的时阡,一米八的身高显眼的很。 胖子:“成,您收好了,我们走了。” “好好好,欢迎下次光临哈。” 俩人走到马路边,胖子拥抱了时阡一下便快速分开,这小子打小就不爱与人触碰。 对面出租车驶来,胖子开门坐了进去,摇下窗户对站着的时阡说道:“阡,有事给我打电话,咱俩就隔着一个城市,还有,别忘了给杏姐带我好。” 时阡眉眼带着笑意,跟他摆了摆手:“知道了,快走吧。” 见车子驶去时阡也收回了视线,学校距离烧烤摊并不太远,时阡决定省几块钱打车费步行回学校。 盛京大学。 夜晚的校园里,尽管天气炎热,但却无法阻挡学生们的热情,操场上,三五成群。 时阡背着斜挎包走在校园的大道上,女生们频频观望,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也是校草级的人物。 因为太过清冷高贵,导致女生们又喜欢他又不敢靠近,大学四年单身到毕业,时阡看着一对对的小情侣,倒也没多羡慕。 “时阡” 就快到宿舍楼底下的时候有人喊住了他,时阡回过头是许晴,大三的学妹。 时阡淡淡道:“怎么了?是有事么?” 许晴穿着一件粉色连衣裙,白色丝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五官精致,笑起来很美。 许晴娇羞着脸,看着远处的朋友们为她加油打气,鼓起勇气说道:“时阡我喜欢了你三年,你能做我男朋友么。”她喜欢了时阡三年,不管有没有机会,也想说出来。 时阡听完微微一愣,他好像和许晴没太多交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但自己又说不上来喜欢她。 自己也不是没想过谈恋爱,但是… 时阡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歉意:“抱歉,我…” “嗨,没关系,我早就猜到了,”许晴故作镇定,声音带着轻颤,微红的眼眶出卖了她。 时阡面带难色,手不自觉的撵了撵,第一次被人告白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许晴低垂着眸子,轻声道:“时阡,我挺不甘心的,祝你毕业快乐,再见。”转身对的远处的朋友们走去。 “没事吧,晴晴,他拒绝你了?” “算了,天下男人多的是,我们在找下一个。” “没事,我们走吧”许晴回头看了一眼时阡上楼的背影,很是孤寂。 大四的宿舍楼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剩下寥寥几个身影还在走廊间穿梭着。 个宿舍楼显得格外冷清和寂寥,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生气与活力。 时阡打开宿舍门,宿舍里空空荡荡,书桌上堆满了杂物,地面也有些杂乱无章,只有时阡的东西还没收拾。 把背包放好便去浴室洗漱,时阡赤脚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喷在身上浴室里雾气弥漫,遮挡着他那若隐若现的身姿,脖子上一根黑绳下面系着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 时阡拿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换上他那让人不忍直视的睡衣,是一只小黄鸭,上面还写着三个大字可爱鸭!胖子没少吐槽他的睡衣。 睡衣宽大显得时阡的胳膊和腿越发纤细,从床底掏出一个很大的蛇皮大麻袋。 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东西很简单只剩下几本书、几件衣服、一些日用品,和单薄的被褥。 之前回家大部分物品已经带回去了,剩下一小部分明天带回去,拿起自己的斜挎包坐在书桌前,不禁想起爷爷。 时阡的爷爷是老一辈子手艺人,扎纸艺术历史悠久,据记载早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南北朝时期,民间就有了相当高水平的扎纸匠。 古代扎纸匠做的纸人能使人借此还魂,如八仙之一的张果老的纸驴故事。 扎纸匠手艺被称为扎彩匠,奉吴道子为祖师。 扎纸匠所扎之物大多是烧给死者用的童男童女、灵屋纸马等。 五花八门自古有之,时阡爷爷当属里面的第七门—七门调,多于阴阳打交道,从小爷爷不光教他纸扎,也多教与一些奇门易术,当于他自保能力。 从小爷爷就告诉他铭记扎纸匠的大忌; 掏出背包里面的东西,里面有一本书,一些黄纸,和一把裹着红布的剪刀,一束香。 第3章 时阡打开红布拿出剪刀,是一把非常锈的剪刀,上面还能隐约闻到血腥味,拿过黄纸在手中快速变化着。 原本锈迹斑斑的剪刀在时阡手中却变得锋利。 一个纸质门槛瞬间做好了,随着时间的流逝,门槛这种东西在城市里不再存在,但农村至今保留着。 门槛不只是一道坎,还有抵挡邪祟和辟邪的作用。 时阡拿着纸质门槛走到了404寝室门口,正是跳楼死的林文寝室,一靠近门前就感受到了那股子阴冷之气,从门缝淹出。 时阡眼眸一暗,轻撩着眼皮,打着哈欠回自己寝室去,离404寝室只有两个门口。 “吱”的一声,中途405房间的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裤衩半袖的戴着眼镜的男生,眨着眼看着走过来的时阡。 “时阡,你回来了。” 时阡嗯了一声,礼貌的回应,刚想从旁边走过去,眼镜男叫住了他。 眼镜男尴尬一瞬道:“时阡,那个你听说林文的事了么?” 此话一出,个走廊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分。 时阡淡淡的盯着他,他的眉间带着黑气,虽不危及生命但也会受伤,不知沾染了什么因果,不过这个李墨平时也不跟他说话啊。 李墨站在门口两只手指戳在一起,不好意思的问道:“我…我能和你一个屋么,我室友都走了,我…我害怕,昨天晚上有人哐哐的砸门。” 时阡微皱眉语气淡淡道:“抱歉,我不太习惯,你稍等一下。”随即往寝室走去。 李墨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不一会时阡拿着一张符回来了,递交给他。 “你把他贴在门上,就不会再有敲门声了。” 李墨面色一喜差点忘了,听别人说过时阡家里好像是干这种特殊职业的。 李墨开心道:“谢谢你啊,时阡。”就要关上门回屋,时阡却站在原地朝自己伸出手。 李墨不解?呆呆的看着时阡,伸出自己的手就要碰到时阡的手指时,时阡蹭的把手收了回去,又伸出手摆了摆。 李墨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跟自己要钱呢,他不会是要框自己一笔吧!小心翼翼的问道:“多…多少钱?” 时阡薄唇轻启:“你随意。” “…” 李墨回屋从包里拿出一张一百、一张五十和一张二十,摆在时迁面前。 时阡看着他手中的钱,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十的,道了声谢便回寝室了。 李墨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好奇,还以为他会拿一百的,他和时阡并不是太熟,今天也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时阡不是什么心善之人,没有必要无缘无故的去帮别人,他跟李默没有和胖子那样的交情,收他钱也是为了了原因果,一张符帮他化了劫,也不算是框他。 第2章 黑白无常 闷热的夏日夜晚,老旧的电扇在头顶嗡嗡作响。 扇出的风并不凉爽,宿舍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针缓缓指向午夜十二点。 寂静的夜晚让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时阡躺在宿舍床上睡的不是很好,胸前的玉佩冒着凉意,两年前的画面在梦境中闪过。 “阡阡…” 时阡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凌冽,如千年寒冰让时阡头皮发炸,腰腹一紧,一双带着冷意的手抚了去,肆意游走。 时阡猛地睁开眼睛,心跳急速加快。他环顾四周并没有人。 然而,当他再次闭上眼睛试图入睡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咚、咚、咚、咚…” 声音不紧不慢,时阡并未会,但就在这时,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次比之前更急促了些。 “咚!咚!咚!咚!” 四声!在这夜间诡异的吓人,时阡烦躁的起身前去打开门,门把手很冰,门外直冒冷意。 时阡慢悠悠的打开门,外面空无一人,四周黑漆漆,只有那微弱的月光洒下,让个环境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时阡半眯着眼转身回屋关上门,仔细看能发现门并未关实,一张惨白的手刚要敲在门上,时阡噌的一下打开了门。 那只手尴尬的愣在原地,时阡轻挑一侧眉毛,眼角带着得意,好似在说你接着敲啊。 白手的主人看着时阡紧紧地盯着自己,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惧。 他张开嘴巴想要尖叫,但声音却被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原本隐藏起来的真面目也逐渐暴露出来。 只见他的脑袋开始变得狰狞扭曲,鲜血从头上不断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眼珠像是要掉下来一般,突出眼眶,让人看了毛骨悚然。而那只苍白的手,也随着主人的变化,渐渐失去了控制。 时阡看到眼前这一幕,面色一沉他冷静地后退一步,林文死时不过白衫鬼,因为是自杀怨念较重,怨气暴涨再这样下去就要成了红衣厉鬼。 时阡无奈往旁边一侧,屋里面涌出数百只小纸人,有的手拿纸锤子、纸刀剑,每个小纸人的面目气势汹汹的朝林文冲去,还有一个小纸人站在了时阡的肩头,手里拿着一把旗子指挥着。 刚才还要变厉鬼的林文,看着朝自己冲来的纸人们,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嘴巴微张着,满脸都是惊恐之色,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第4章 然而,这些纸人并没有因为林文的惊愕而停下它们的动作。 它们如潮水般涌向林文,将他紧紧地包围起来,对着他的身体拳打脚踢,刀光剑影,林文毫无还手能力,只得抱头鼠窜。 “啊!啊!啊!别打了…我投降了。”林文又恢复成了原本模样。 时阡用手弹了一下纸人的头,小纸人当即发号施令,召回了所有纸人,他们齐叠加在一起,飞回了时阡的包里。 林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怎么这么惨,做鬼也那么没用,宿舍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不去了。” 时阡蹲在林文的身前说道:“我在你们宿舍门前放了门槛,所以你进不去。” 林文轻声抽泣,抬头看着时阡:“为什么?” 时阡:“因为我不想听你砰砰的跳楼玩。” 林文惨白脸直勾的盯着时阡:“你…你能看见我?” 时阡:“我又不瞎,话说你为什么要自杀?” 林文低落的垂下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耷拉着脑袋,声音沮丧:“我…我没别的办法了,我不能再让姐姐为了我牺牲了。” 时阡眉毛微蹙:“什么意思?” 林文缓缓开口讲述着他的故事… 林文家境一般,上面有一个姐姐待他很好,简单来说就是,喝酒的妈,好赌的爸,苦苦支撑的姐姐,和无能为力的他。 姐姐早早辍学供自己读书,他总觉得只要自己考上好的大学生活就有了希望,因为是唯一的男孩子,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姐姐的重肩上,父母三天两口的要钱,逼的姐姐一度想死。 遇上一个好的男朋友也被父母的天价彩礼吓走,直到前段时间林文的爸爸借了高利贷,追债的人堵上家门,林文爸爸丧心病狂怕被人家剁掉手,竟把女儿推出去抵债。 林文抱头痛哭,眼底的恨意直往外冒:“你知道么!你能想象么!!我打开家门,屋里一片狼藉。” “姐姐衣衫不的躺在地上,她嘴角流着血眼神空洞的要死掉一样,我那么好的姐姐,被人玷污了!被人伤害了!我好恨啊!!”林文疯疯癫癫的用手比划着,身体也在怨恨之间不断的变化着。 时阡急忙道:“你冷静点。” “我让她走,逃离这里越远越好,她根本不走她不放心我啊!她说怎么能舍的留下我一个人呢!” 林文捂着脸眼泪从手指缝里流出,他忽的大笑起来:“都是我害了她,拖累了她,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哈哈哈哈!!!!我杀了我的父母,杀了玷污我姐姐的畜牲。” 时阡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他本以为林文只有自杀,没想到因果如此之大,事情变得难办了。 林文:“我这辈子只勇敢了这么一次,我不死,也会被警察抓走,我不能再拖累姐姐了。” 时阡叹了口气:“怨念虽化解但你还有执念,了却执念我便可以送你去投胎。” 林文苦涩一笑:“我想再见见姐姐可以嘛?” 学校后楼有一块围墙塌了下来,学生们想翘课或者晚上出去玩都会走这里,时阡给林文的姐姐打去了电话,约定好在这里等着。 半个小时后,一个女人从学校外的围墙正往里翻进来,倚在墙边闭目的时阡走了过去,伸手把女人扶了进来。 女人很瘦白色的裙子遮不住她空旷的身体,眼睛又红又肿,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破碎的让人心疼。 她空洞的眼神看了看四周,最后定格在时阡的脸上:“你…小文他…” 女人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夜接到电话说有关小文的事,自己想都没想就来了,现在冷静下来,万一是恶作剧呢! 这时一股白雾飘来,林文从白雾中缓缓走出。 林文的姐姐像是感应到什么,猛的抬起头看着白雾。 林文姐姐看见缓缓走来的林文,她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想去拥抱住他却扑了个空。 她错愕的愣在原地。 “姐!”林文哑着嗓子喊了一句,是啊,死了!他的弟弟死了!她捂着心脏眼泪模糊了双眼,成串的滴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林文害怕的不行,他从未见过姐姐如此痛苦。 “时阡,求求你。”他触碰不到姐姐只能求助时阡。 时阡扶起哭到抽搐的林文姐姐,其实他有办法能让他触碰到林文的,但是那样只会增加太多执念。 时阡:“林文姐姐,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要做的不是哭泣,而是跟林文好好告别,毕竟他的时间不多了。”时阡看着林文的身体逐渐透明。 林文姐姐小声抽泣着,林文冲着姐姐淡然一笑:“姐,从小到大都是你保护我,这次换我保护你,以后再也没人会拖累你了,你也不会在那么辛苦了。” 林文姐姐哽咽道:“小文,你为什么这么傻,都是我害了你。” 林文上前想去抱住姐姐却只能堪堪停住:“姐,没有你就没有我,以后你好好的,找个好人嫁了,只有你幸福我这一切才值得。” “我欠他们的用命换了,你不欠任何人,好好生活下去好么。” 要不是时阡搀扶着林文姐姐,她下一秒就要跌落在地,时阡心里想起了爷爷,终是不忍道:“林文和你的亲情缘很重,他会以别的方式回到你的身边…” 林文姐姐空洞无神的眼神,聚焦了起来,不敢置信的问:“真的么?” 第5章 时阡:“真的,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跟林文告别,让他安心投胎。” 林文感激的看了一眼时阡,林文姐姐看向林文眼里是说不清的心疼:“小文,姐姐等着你,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带着你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你安心去投胎吧。” 林文欣慰的笑了。 马上凌晨两点了,如果天一亮林文便会魂飞魄散,必须马上投胎,林文目送姐姐离去。 时阡口袋里飞出一个小纸人,纸人贴上林文姐姐的后背保护着她回去。 林文给时阡鞠了一躬,他很感激时阡,要不是他自己就变成了厉鬼,不知会伤害多少人,也无法再去投胎转世。 时阡:“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么,我会让鬼差带你下去,让你下去度轮回转世,不过什么时候转世你得下去了才能知道。” 林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用啦,别的我姐回头都会烧给我,对了!我所有的钱都在我床铺下面的盒子里,我知道你也是要收取费用的。” “谢谢解。” 时阡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天法门地法门四面八方鬼开门,地府鬼差请现身聚魂锁魄入法坛一念天地震乾坤二念阴界鬼门开请黑白无常大人自此现。” 话音刚落四周雾气弥漫,林文觉得自己灵魂都在颤抖。 一阵阴风吹来,时阡觉得四周也跟着阴冷的不行。 “何人在此召唤本大人。” 阴柔冷稚的声音响起,浓雾中飘出两个人,一黑一白格外显眼,阴冷之气四散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黑色身影笼罩着一层神秘的气息,宛如黑夜中的幽灵;白色身影则散发着幽冷的寒气,幽冥地府令人心生恐惧。 两人的步伐轻盈而无声,仿佛踩在空气中一般。他们的面容被雾气遮掩,但仍能感受到那股阴森的寒意。 随着他们的靠近,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 林文恐惧的不行躲在了时阡身后,时阡朝着俩人行了一礼:“弟子七门调—时阡,拜见黑白无常两位大人。” “你就是时阡?时候那老头的孙子?”身穿白色西服的身影转瞬来到时阡身侧,打量起来。 时阡恭敬的回答道:“是的,爷爷生前说过,如有事可循黑白无常两位大人。” 时阡抬起头直视白无常,不由得一怔,这个身穿白色西服,扎着高马尾的人是白无常?不应该是… 只见白无常身穿得体白色西装,一看就是大牌定制,有种雌雄莫辨的美,完全颠覆了时阡对白无常的传统印象。 “老黑,怪不得你说就算有平常人渡魂也是招呼等级低的人,怎么能直接呼唤我们呢!”白无常又飘到了黑衣男人身旁。 黑无常他身着一袭黑色修身西装,面容冷峻,五官凌厉,透露出一股让人敬畏的气息。 白无常似笑非笑的盯着时阡,他总觉得这小孩身上有股子熟悉的气息呢!还有这小孩长的还真是形容不出的好看啊。 白无常手中出现一本书在快速翻动着,直直停在了一页上,上面赫然显示着时阡的身份信息,至阳之体。 白无常眉毛一挑,怪不得时候那老家伙让他孙子干这一行呢。 黑无常瞥了一眼白无常,看着他盯着时阡的眼神意味不明,漆黑的眸子更加阴鸷了,冷冷的开口:“你该知道,无事召唤的后果。” 时阡将林文的情况告知黑白无常,并请求他们引领林文前往地府。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白无常轻轻挥手,一道光芒笼罩在林文身上。 林文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朝时阡鞠了个躬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时阡继承爷爷的衣钵,不仅是为了钱,他是至阳之体,每月体内都要受烈火焚烧之痛,唯有阴阳调和才能度过。 时阡恭敬道:“多谢两位大人,规矩我懂,明日会送去下面。” 白无常看着时阡,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时阡,你还真有意思,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你爷爷那种本事。” 时阡:“日后还望黑白无常两位大人多多关照。” 黑白无常微微颔首,身形逐渐融入雾气之中,片刻后,四周恢复了平静。 太空泛起鱼肚白,太阳逐渐升起,时阡打了个哈欠,往宿舍楼里走去。 先去林文宿舍拿自己的酬劳,没办法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他也得吃饭,而且还要打点下面的人。 林文出事之后宿舍的人就都搬走了,屋里灰暗暗的,林文的东西也都被他姐姐拿走了。 时阡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盒子,里面着零钱一共一千元。 时阡心想又白忙活了,都不够打点黑白无常的,抱着盒子回自己宿舍,还不带走门槛。 转念一想该怎么跟黑白无常要个等级低点的无常。 这俩大爷出场费太贵了,自己小本买卖不划算啊。 第3章 鬼打墙 时阡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背上自己的大麻袋,决定坐大巴车回东山市,东山市东山县是时阡的老家和盛京隔着一天的路程。 时阡刚出宿舍门就被人喊住。 “时阡!”时阡回头看去是昨天的李墨。 时阡:“有事么?” 李墨:“昨天真是谢谢你了,这一晚上睡的可真安稳啊。” 时阡看他眉间的黑气确实消失了,淡淡的点了点头。 第6章 李墨看着时阡背着大麻袋知道他这是要回去了。 李墨:“你这是要回家了啊。” 时阡:“嗯。” 李墨搓了搓手,小心问道:“我能要你个联系方式么,好歹是同学一场,万一以后有什么事还可以互相联系一下。” 时阡想了下:“好。” 李墨拿出手机让时阡在里面输上电话号码,满意的和时阡摆手再见。 早知道这大学四年就应该和时阡搞好关系了,谁说家里干白活的都怪癖啊,人家时阡这不挺好的么。 时阡这一路上背着那蛇皮大麻袋,引得路人窃窃私语。 “哎,你看那个帅哥,长的这么帅审美怎么这么差啊,嘻嘻。” “不过真的好帅啊。” “走走走,别被人家听到了。” 时阡自顾自的背着大麻袋往客车站走去。 无所谓别人说什么,天气炎热在背着个大麻袋,时阡的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白色无袖体恤搭配深灰色牛仔裤,脚踩一双白色板鞋。 黑发凌乱额头冒着细汗,怎么看都是青春男大,就是这个蛇皮大麻袋格格不入。 时阡终于到达了客车站。 客站的每辆车都有一个背着兜的大妈,对着路人不停的招呼。 时阡看了眼手上戴着的白色手表,先去超市买了个面包和一些零食,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放下沉重的麻袋,用手扇了扇风。 没过多久,一辆大巴车缓缓驶入站台。 “小伙子,上车吧,马上发车嘞。”一个大妈从车里露出头来招呼着时阡。 时阡背起麻袋,走上车,掏出一百元递给卖票的大妈,随后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半个小时车子发动,离开了盛京。 时阡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思绪渐渐飘远。 他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子里的生活,虽然简单平凡,但却充满了温暖。 时阡一早就让纸鹤给杏姐带去了消息,不知道晚上到家杏姐会给他做什么好吃的,时阡闭上眼睛准备睡会觉。 刚闭上眼就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时阡不悦的看着来电显示,“喂。”嗓音带着些沙哑。 “喂阡,坐上车了吗。”来电人是胖子。 时阡:“坐上了,大概晚上到家。” 手机对面的胖子忙乎了一晚上,正钻进被窝里,打算给时阡打完电话就睡觉:“行,那你到家给我来个信,我先睡觉了,爷们忙乎一晚上。” “好。” 时阡关掉手机,眼底有轻微的红血丝,他也一晚上没睡,此时困极了,扫了一眼车内便闭眼睡觉了。 这一觉时阡睡的很不踏实,突然身旁传来阵阵凉意,他舒服的靠了上去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车子摇晃的厉害,时阡在睁眼已经是中午了。 从窗户外面看去,天空灰沉沉的,像是憋了一场大雨,从原本的柏油马路也变成了崎岖不平的山路。 大山威严耸立,山巅云雾缭绕,山峰险峻陡峭,犹如一把利剑直插云霄。 时阡微蹙着眉,莫名的有些烦躁,大巴车上,算上他只剩下三个男的,还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时阡从包里掏出面包啃着,拿出手机想打局游戏,信号格是一个信号都没有,只能放弃了。 “师傅,能把空调关了么,怎么这么冷啊。”带孩子的女人朝前面的司机喊道,怀里的孩子也开始变得不听话起来。 “奇了怪了!”开车的司机嘴里嘟嘟囔囔的:“这也没开空调啊,怎么突然变冷了呢!” “啊!” “吱—” “砰!”的一声,车子猛的停止不动,车上的人被巨大的惯性甩向前方,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 有的人甚至直接从座位上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司机被吓傻了一样,额头直冒冷汗,后背发凉。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出现,直直的的站在马路中间。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却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急忙向右打方向盘! 车子猛地转向,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车身剧烈摇晃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失控。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恐惧瞬间笼罩了他全身,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安。 “艹,他妈的摔死老子了,你怎么开的车!”车上的男乘客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司机就叫骂道。 车里一片狼藉,每个人痛苦哀嚎,女人怀里的孩子也一直哭闹不止,受到的惊吓不小。 时阡疼得龇牙咧嘴,掀开衣服,白皙的腰上一大片青紫… 他忍痛朝着前面坐着的母女二人走去。 女人身上也被有些许擦伤,但怀里的孩子被保护的很好,幸好系了安全带。 母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只得先安抚着怀里的孩子。 时阡从包里掏出一只针,扎破中指,点在了小孩的额头上,形成了一个红点。 不一会小孩便安静了下来,女人感激的看着时阡,忽的眼前一亮:“时阡?” 时阡抬眼看去,是个长相五官端正的女人,但自己并不是很熟悉。 “你认识我?” 女人微微一笑:“你可能不认识我,时爷的事上,我看见过你,我是你三叔家的媳妇,你李姣嫂子” 第7章 时阡明白过来了,礼貌的喊了声:“嫂子。” “哎。多亏了你啊时阡,你这也是…” “妈的,差一点我们都死在车上了,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女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声音打断了。 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平头男,就想上前去薅司机,卖票的大妈急忙阻止。 卖票大妈也一头雾水:“王安平,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司机被喊了名字回过来神:“这我哪知道啊,开的好好的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没把我吓死!” “女人?” 这把所有人都迷糊了,这荒郊野岭的那有什么女人? 司机急忙下车,去查看,时阡也跟着司机下去了。 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除了有了几片树叶飘落,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司机大力揉着眼,唾骂一声:“真他娘的见了鬼了,明明有个女的站在这的!” 李娇像是想起什么,急忙喊问道:“什…么样的女人?” 司机边检查车头边说:“就一个穿着白色衣裙披头散发的女人,事态紧急,我哪看的过来啊!” 听到司机这么说,其他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瘦弱男说道:“不会是有鬼吧!” 司机和时阡也刚好这时上来。 五大三粗的男人唾骂一声:“你别他妈的在这放狗屁!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鬼!” 卖票大妈心里却直嘀咕,他和他家那口子开了这么多年车,从来也没遇见过这种怪事! 急忙问王安平:“那,怎么办?我们用不用拜祭拜祭啊!” 王安平虽然也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呲哒了女人两句:“行了!你别神经兮兮了,没准是我看错了呢!” “大家系好安全带,我们马上就走!” 司机缓了缓神色,重新启动车子,好在没什么事发生,顺利起步。 时阡走回座位,从大麻袋里掏出斜挎包背上,又系好麻袋的口袋,坐到了李娇旁边,他怕孩子在受到惊吓。 李娇看着坐过来的时阡,心里踏实了不少。 时阡父亲在煤矿出事之后,母亲早早改嫁,留下年幼的时阡跟着爷爷。 时阡爷爷走阴串阳专与死人打交道,时迁也跟着学了不少。 镇子上有个什么奇闻怪事,也都是时阡爷爷出手摆平,都有着几分面子。 李娇抱着孩子一脸八卦道:“小阡,你知道刘三狗嘛?” 刘三狗? 时阡神色微敛:“是刘老三么?” 李娇:“对就是他。” 这个刘老三,四十好几是镇里有名的光棍,一身纹身不务正业,偷鸡摸狗、调戏妇女。 村里有名的泼皮户,他老子都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他怎么了?” 李娇一脸唾弃:“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弄了个黄花大闺女来,虽然是个哑巴,但长的那叫一个俊俏。” “这两天就要结婚了,虽说他人不是个好玩意,好歹一个镇的,大家都决定随点礼钱,给他凑凑热闹,也算是看了刘老头的面子上。” 时阡淡淡应道:“好!” 李娇娇呸了一声,“镇上多少帅小伙都说不上媳妇,这刘三狗还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不过说来也怪,他这个要过门的媳妇白天从来不出门,晚上倒是总在村里转悠,脸上总是挂着笑,看的人怪慎得慌。” 她就像是敞开的话匣子,一点不给时阡反应的机会。 李娇搂紧了孩子,眼神闪过一抹恐惧:“刚才那司机说穿着一身白裙子,我就不由得想起那女孩来。” 时阡眉头微皱:“嫂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之前刘三狗想媳妇想疯了,就去求了时爷给他弄一个纸人媳妇,他说这样就不会在孤单了,时爷没答应他,再后来他就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媳妇回来。” 时阡疑问:“纸人媳妇?” 李娇点了点头。 时阡所处的镇子名叫“怀龙镇”,村子环山靠水,中间的山路像是一条飞龙一样,但是四面大山却又把他困住,牢牢地怀了起来,所以怀龙镇因此得名。 早些年镇里穷,如今随着经济发展快了,不少人都跟着富裕起来。 虽然地处偏僻,但也从来没出过拐卖妇女儿童的事。 车突然又是一个急刹! 还好时阡眼疾手快一把挡在了孩子面前,孩子才没能掉下去。 所有人被这突来情况吓了一跳! 幸好这次都系上安全带,所有人都没受伤! “操,这车到底还能不能坐了!” “就是啊!还能不能开了!别跟我们说又有个女人,这他妈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卖票大妈也是急的不行:“老王啊,这到底咋回事啊!” 司机没回搭话,只是左腿一直在不停的颤抖!冷汗浸湿了后背,胳膊上的汗毛直竖。 司机带着颤音问:“现在几点了?” 众人莫名其妙。 时阡看了眼手机回应道:“6点。”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来,老话说长五月短十月,即便进山的时候是阴天,现在也不可能黑的像冬天一样。 时阡站起身来,然后伸手将车窗缓缓地拉开。 他探出身子,朝着车窗外望去。 在明亮的月色下,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地面上那道深深的车胎痕迹。 第8章 时阡眉梢带着冷意,涩然道:“我们在原地转圈。” 众人:“???!!!” 眼镜男直搓胳膊:“所以,我们真的遇到鬼了?” 李娇闻言抱紧孩子,孩子不知何时醒过来,看着远处哭闹不止。 五大三粗的男人露出胳膊上的纹身,本想点根烟,但看到车上还有孩子就放弃了,也一直在看着手机,貌似有什么急事。 他起身朝着司机走去,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老子一会还有事,耽误了我的事,我他妈的弄死你。” 司机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握住方向盘,急忙解释:“我们下午两点进的山,这条盘山路不过两个小时便能到镇上,我们足足走了4个小时!” “况且,你没发现么,这一路不仅一辆车都没有,连个鸟叫声都听不见。” 卖票大妈去拉扯着男人的手:“是啊,我们两口子小本生意,现在油价多贵啊,怎么可能在这兜圈子玩呢!” 男人撒开了司机的衣领,怒骂道:“操,真他娘的见鬼了!” 卖票大妈直埋怨司机,带着哭音:“我说今天不跑了,回家陪孩子,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可好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李娇苦涩道:“咱们不会遇见鬼打墙了吧!”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愣住了。 第4章 怀龙镇 “鬼打墙?不…不会吧!”眼镜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恐惧道:“老人说鬼打墙,要是破不了,会被困死在里面的!” 卖票大妈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这下该怎么办啊!我们不会死在这吧,我家里还有孩子呢!” 车里的气氛瞬间紧张下来,每个人心情都沉重得很。 时阡刚想有所动作,眼镜男眼神一亮激动道,直勾勾的盯着李娇怀里的孩子:“对了,童子尿!老人们说过童子尿阳气重,可以破。” 眼镜男激动的站了起来,想朝李娇走去。 时阡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李娇前面。 李娇白了眼镜男一眼,讥讽道:“难怪你带个眼镜,你把你那俩瞎眼睁开看看,老娘抱着的是闺女,哪来的童子尿。” “我看你长得贼眉鼠眼的要不你去撒一泡看看,没准就管用了呢。哼~”李娇不满道。 眼镜男被怼的直尴尬:“抱歉,看…看错了。” 孩子还在哭闹不止,时阡在女婴耳旁低吟几句,把一张叠好的符放在了女婴衣服里,女婴果然不再哭闹,睁着眼睛吃着手。 几个月的孩子眼睛最为明亮,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所有人看着时阡的举动面露喜色,这人会两下子。 五大三粗的男人打量了一下时阡,怎么看都是个,长相帅气又白净的男大学生。 男人试探的问道:“兄弟哪条道上的,要是能破了这鬼打墙,我武龙也算欠你个人情。” 原来男人叫武龙,时阡微微点头颔首,同时也朝武龙看去,这人周身丝丝阴气缠绕,面色戾气太重,想来走的也不是正经路子。 司机也恳求道:“是啊,小兄弟,你要是真有法子就帮帮忙吧!” 所有人把希望都放在了时阡身上… 时阡背着斜挎包走下了车。 四面环山,阴冷之气缠绕,除了月光照射,周围一丝蝉鸣都没有。 大山屹立多年,吸天地月光之灵气,怀龙被困,不少精灵鬼怪栖身于此,普通的破法根本无用。 所有人趴在车窗上看着时阡的举动。 时阡带的东西并不多,他拿出那把生锈的剪刀,在手心处划了一刀,手握成拳血顺着缝隙流在剪刀的上。 所有人看着都感觉手跟着一疼,这剪刀看着这么绣,没想到用起来这么锋利。 剪刀冒着血红之气,时阡身体半蹲剪刀被用力的插进了土路里,又快速的从包里掏出两个小纸人,用沾满血的手给纸人点了眼睛。 “他…他给纸人点了眼睛?” 众人皆是一愣,虽然不懂这些走阴的门派道道,但也都知道纸人不点睛,不然阎王请。 各行各业有着各种规矩和禁忌; 比如问米不能问死因; 纸扎匠不能给纸人点眼睛; 算命看相不能看自己; 倒斗鸡鸣灯灭不摸金; 他这… 时阡把纸人放在剪刀面前,明明一撒手就会倒的纸片,此时却牢牢的立在地上,在纸人身后点了两支香。 仔细看两个纸人身披铠甲,手拿纸剑,像是出兵打仗的纸将军。 此时阴风大作,时阡额头碎发被刮的凌乱,忽然!纸人动了起来,手拿纸剑直直指向北面。 时迁快速拿起剪刀照着北面直直扎去,剪刀立于虚空之中,时阡被阴气震的后退几步。 “啊啊啊!!!” 一声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突然划破天际,把所有人激的浑身一震。 终于明白了老人说的鬼哭狼嚎了。 随着那声惨叫,四周的阴风骤然停歇。 众人望向前方,只见黑暗中渐渐浮现出一道身影。 那身影飘忽不定,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时阡凝视着那道身影,手中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他猛地向前一指,喝声道:“疾!” 只见那两个纸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鬼魂,与之纠缠在一起。 第9章 鬼魂竭力抵抗,但终究不敌纸人的攻击,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最终,鬼魂化作一缕青烟逃走,消失不见。 阴风消失,树上开始蝉鸣鸟叫,不远处车灯照射驶来,众人见状,纷纷松了口气。 时阡拾起掉落的剪刀,用红布包裹好放入背包里,快步走上车。 众人感激的看着时阡,时阡淡淡道:“走吧。” “好嘞,大家坐好。”司机面上的忧虑一扫而过,专心去开车。 车辆平稳启动,时阡坐回原位,李娇递给他一瓶水,时阡摆摆手拒绝了。 众人面露难色皆是一阵后怕,没想到还真有科学无法解释之事。 武龙欣赏的看了时阡一眼,颇为赞赏道:“兄弟那条道上的,能否交个朋友,留个联系方式?” 时阡并不想和这人有太多的交集,也不想和他沾上是非因果。 时阡面色冷淡,语气带着一丝疏远道:“无名之辈,我不用手机。” “?”李娇一懵,刚才谁张口就说6点的。 武龙还真以为时阡没有手机,卖票的大妈从包里翻找纸笔的手停住,本想成人之美,自己也能留个联系方式。 没成想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从李娇旁边传来,李娇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这也没响啊?还有自己不是这铃声啊。 众人又把眼光放到了时阡身上,只见时阡面不改色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接听。 几人:“……”原来不是没手机。 手机那头并未有人说话,只有轻微纸质摩擦的声音和敲击声。 时阡面色舒缓,眼角带着笑意:“还有一个小时,便能到镇上。” 听到时阡这么说,那头立马挂断电话,时阡看到手机开始有了信号,便玩起了游戏。 武龙尴尬的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喂!老大,对,大概一个小时便能到,掌眼的人也找到了,你放心包不上。” 时阡虽然眼睛打着游戏,耳朵却听的很清楚,看来这个武龙是个倒斗的,怪不得… 李娇怀里的孩子直盯着时阡,在时阡看不到的地方,一个朦胧的影子笼罩着他,对着孩子竖起食指,做着嘘声的动作。 这次车辆很平稳的行驶到了目的地。 “怀龙镇到了,各位做好准备马上下车了。”卖票大妈招呼着。 直至车辆停稳。 所有人陆续下车,武龙经过时阡的时候本想再要一下联系方式,没准就有用得到的地方呢。 不过看时阡那生人勿近的面孔,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也不能再耽搁了,下车之后坐上路边等候的黑车便离去了。 时阡一手扛着大麻袋,一手帮李娇提着包跟着她下了车,李娇伸手接过包。 “时阡,要不去我家坐坐吧,我让你强哥给你做点好吃的。” 时阡摸了摸李娇怀里孩子的头:“不了嫂子,我姐来接我。” 李娇笑了笑:“那行,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回去慢点,回头带着杏姐来家里玩。” 时阡点了点头,扛着麻袋往小镇外的公交站牌前等着。 百年前怀龙镇只是个交易地点,周围村子人来赶赶大集卖卖东西,当然也有倒卖信息和老货的。 后来因为山崩,震出了个古代将军墓穴,上头就发话几个村子都合并在怀龙镇下,好让后续的考古工作好发展。 分别命名镇东村,镇西村、镇北村、镇南村,随着古墓的出现,怀龙镇也越来越商业化,逐渐形成了一个小的旅游景点。 时阡等了没一会,一辆牛车慢慢的赶了过来。 牛车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色旗袍的女子,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笼。 时阡微微一笑急忙上前。 女子半长的辫子搭在胸前,肤若凝脂白的发光,柳叶细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含着笑意,樱桃小嘴紧抿着。 身材高挑,杨柳细腰,但却透着丝丝诡异。 她的嘴紧抿却没有缝隙,五官精致到像是画上去的,细看胸部根本不起伏似是没有呼吸。 她看着前来的时阡,伸手接过他的大麻袋往牛车上一放。 时阡一个男人提着麻袋都费劲,女人却很是轻松。 她拍了拍车板示意时阡坐上去。 他上前拉住女人的手,仔细打量着,衣服脏了还旧了,回家得给她裁身新的,爷爷走了之后杏姐在没穿过喜欢的衣服。 时阡扶着车板身子一跃躺在了上面。 时杏把灯笼棍插在车架上,侧腰一卧坐在了车头,手拿着鞭子赶着牛往前走。 车板上铺上了厚厚的海绵垫,躺在上面舒服极了,时阡怔怔的看着月亮,牛车嘎嘎悠悠往前走着。 不由得想起小时候。 时阡原本是有个姐姐的,小时候掉进水里,不幸淹死。 时候闯进地府与鬼王做了个交易,才换来了时杏的三魂七魄,之后时候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一个月后,带出了现在的时杏,一个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却通人性的纸人。 小时候时阡不解,总是捉弄时杏,有一次把她的衣服烧了大洞。 但时杏没有怪罪他,依然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不过却被时候打了个半死,每天都是时杏给他的屁股上药,从那之后时阡再也没捉弄过时杏。 只是后来自己考上大学,回来的次数屈手可指,但他知道每次时杏都站在镇口看着自己的背影。 第10章 晚上八点终于抵达中心街。 为了时阡上学方便,时候便举家搬来了镇上。 时家是个独立的二层小院,只是有些特别,侧看就像是个竖立的棺材一样,下宽上窄,体很是古朴典雅。 前屋是铺子,后院是住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哼—” 牛鼻发出一声哼息,停止在后门前。 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纸烧味,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压抑,这种味道似乎渗透进了每一个角落。 时阡轻车熟路的蹦下车,把车卸下把牛牵进了院子里,时杏提着行李跟在后面进了院。 院子二层房屋都紧闭着门窗,上下共八个房间门, 院子南侧种着一排竹子,时阡把牛拴好,径直走进中间的屋子里。 屋子一个外屋两侧正屋,外屋正中间一张木桌上摆放着一张相片,一个香炉。 时阡拿过三支香点燃,对着照片上的人磕了三个头。 “爷爷,孙子回来了,回来继承咱家的铺子。” 黑白照片上的老头,笑得很慈爱,时阡磕完头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时杏把麻袋放在门头便去厨房给时阡做饭了。 时阡拿过麻袋里的东西便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偏房的门没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屋里的景象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屋子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纸人、纸马和其他纸质用品,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在这些纸人中,有一些童男童女被放置在一起,面部点着各种浓重浓艳的色彩,看着让人发怵。 他们静静地站立着,没有任何表情。 眼睛没有点睛但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进来的人,这种诡异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时阡打开灯走进了最里面翻找着,答应了黑白无常得今天把东西烧下去。 拿过箱子就准备往外走,路过纸人的时候,只觉得不对劲,数了数纸人少了一个! 时阡眼睛在屋里扫视着,少了一个童男,正疑惑之际,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额头。 习惯性的摸了上去,扯下来一看居然是一个领带。 这是童男身上的配饰,时迁下意识向后一摸,果然,那纸人竟然骑在他的背上! 时阡无奈把纸人从身后一扯,抓到了前面,对上那墨汁点的眼睛,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这么闲,那就来帮我做事。” 时阡把纸人放在地上朝外走去,小纸人脸上原本诡异的笑,变成了气鼓鼓的模样。 身体僵直的一步一步的朝外面走去,屋里的纸人纸马发出“莎莎莎”的摩擦声,不停的在嘲笑恶作剧的纸人。 时阡指挥着纸人拿了一个很大的铁桶,自己又去屋里拿了一些黄表纸钱,十座金银山。 时阡对着纸筒男低声道:“上一边站着去。” 纸童男快步站到一边看着。 时阡拿过黄纸用笔在上面写下黑白无常大人收,嘴里低吟几句,点燃之后扔进了火盆里。 打开刚才拿的纸箱,里面是一沓沓的天地银行钞票,唯一不同的是上面都扣有印章,一张一万足足一千万,统统倒进了盆里。 时阡用叉小心的翻动着,又把金银山黄表纸钱扔了进去,火光冲天,纸烟缭绕。 时阡明白这是下面开始收钱了,他站到一边静静的看着,不禁肉疼。 第5章 鬼市 厨房里烟气直冒,时杏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 时阡伸手接过,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着面前燃烧的铁桶吃了起来。 嘴里含糊不清的问时杏:“村里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时杏在时阡身旁坐了下来,用小木棍在地上写着:“4个” 时阡撩了撩眼皮道:“一村一个?” 时杏点了点头。 时阡吃完最后一口面,时杏伸手想接过碗。 时阡:“我去刷,你回去休息。” 时杏面带忧色,时阡从小就轴认准的事谁也挡不了。 时阡吃饱喝足去了前院,推开门一股子沉纸味飘来,一排排的柜架,摆满了蜡烛纸钱,金银珠宝,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 它们唯一的特点都是纸质物品,做工精美,让人赞叹其手艺。 其中有一排柜架,上面一个个的皮箱摆放好,写好了名字和日期。 几排货架中间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还有一张折叠床,一个很大的花瓶插着几根柳树枝。 时阡扫视了几眼,拿过手机便在折叠床上躺了下来。 嗯…不错舒服的感觉,打开游戏杀了起来。 一直到晚上快十一点,栋楼诡异静巧的很,只有游戏声和摩擦声。 老式的风扇在头顶转悠着,也不见多大的风,屋子里却阴凉的很。 时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关掉手机,起身拿着两个大红纸灯笼朝门外走去。 个街道安安静静的,连个狗叫声都没有,月亮被云雾遮的也是若隐若现。 大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纸灯笼,火光缭绕,在这街道上格外的阴森恐怖。 时阡打着哈欠回了屋里,又瘫在了折叠床上,回想爷爷走之前的话。 时候走之前给时阡定下了几项规矩。 第一;白天开门营不营业不重要,但是若有预定的必须按照上面的时间开门,门口要挂上两盏白纸灯笼,告诉过往行人开门营业,晚上子时营业,每逢初一十五必须营业。 第11章 第二;要做到三不,不点睛、不画魂、不害人。 第三;少去看热闹!!! 顾名思义白天做活人生意,晚上做死人生意,每到阴阳相交之际这条街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阡拍了拍脑袋,懒得再去想后话,之前屋里乱糟糟的,还是时阡来了之后给重新规制的。 时间来到十一点一刻,门口的大红灯笼不停的摇晃着,阴气缭绕,气温瞬间低了几度。 街道上开始传来声音,各种吆喝声,走路声,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一个身影站在在门前,似是犹豫不决。 “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身影朝屋里面走去,刚走到门口一张惨白的脸,从房檐上倒挂下来,咧着嘴直勾的瞅着身影笑。 “啊啊啊!!!!” 一声惨叫冲破天际。 “小夜,下来。” 身后响起冷声,纸童男往后看去,时阡不知何时站起身,神情倦倦的看着他。 小夜觉得无趣,朝着门口的鬼魂做了个国际友好的手势,“嗖”的便消失不见。 外面的身影“瑟缩”了一下,似乎还有些忌惮。 身影从雾里走出,他面色苍白、眼神空洞身形消瘦,五官倒长得温柔尔雅,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他怔怔的看着时阡,不知如何开口。 时阡冷倦道:“你是来取东西的还是来买东西的?” 鬼影局促不安道:“在下池诚,请问这里是时老先生家么?” “是!” 池诚:“没找错就好,请问老先生身在何处,我有事相找。” 时阡懒散看着他,开口道:“我爷爷去世了,有事跟我说。” 池城面露难色,“怎么会,真是造化弄人,那我的事你能办嘛?” 时阡冷眼瞧着他。 池诚从怀中掏出一枚玉手镯,手镯通体碧绿,上面金丝勾勒鸳鸯缠绕,品相极好,是上等的祖母绿, 时阡挑了挑眉,道:“我这是纸扎铺,不是典当行也不是珠宝鉴定中心,你到底干嘛来了?” 池诚羞涩一笑:“在下前来赴约,上门求娶。” 光影透过窗户直射在地上,屋里的呼吸静止,池诚身子一抖,总觉得屋里的气温更低了。 时阡眼眸一暗,“你说什么?求娶?哪个娶?” 池诚紧了紧手里的镯子,时老先生早就说过万事看缘,看命,求娶之路难如登天,但!自己还是想放手一试,哪怕魂飞魄散。 池诚眼神坚定道:“娶亲的娶!” 时阡周深散发阵阵冷气,漆黑的眸子紧盯着他,冷笑道:“你来娶谁?这屋里只有我一个活人,莫不是要娶我?” “不,不是你,我来求娶时杏…” 姑娘两字还未说完,“砰!”的一声,池诚被一脚踹飞,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得亏鬼不会吐血,要不高低得吐一滩出来。 “时小先生,为何如此对我,”池诚捂着胸口站起身来,这时阡看着瘦弱,没想到力气大的很,打鬼都这么疼。 时阡提着池诚的衣领,虽说两人一般高,但池诚从气势上就弱了不少,“你说为何?我看你不是来求娶的,你是来求死的!” 池诚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本来就死了。” 时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闪过一抹噬血,一字一句道:“那我就让你再死一遍,可好?” 池诚突然觉得后脊发凉,额头直冒冷汗,眼前的人很危险,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池诚牙齿都打颤了,既然如此语气还是坚定道:“我池诚今日前来赴约,上门求…” “砰!”的一声,又是一拳砸在了池诚的脸上。 池诚捂着脸痛苦的跪在地上。 “你们说他会不会被打死。” “你傻啊,他不早死了么。” “那我们今天还能取走东西吗?” 门口聚集着三个脸色惨白的大妈大爷,一鬼一嘴的交谈着。 时阡扭头看去,“你们有事?” 三鬼吓得一哆嗦,急忙点头又摇头。 “我…我们不急,明天再来!” 说罢!一阵阴风吹过,三人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在回过头来,时杏不知何时出现将池诚扶了起来。 池诚看着面带忧色的时杏,嘴角上扬,眼底含着情意,“咳…咳,阿杏我没事,你来了。” 时阡的头歪了歪,脸色阴沉的可怕,拳头攥的“咯咯”作响,“阿杏?哈!你再说一遍!还有把你的手拿开!” 刚才还摸着时杏的手,噌的一下缩了回去。 时杏知道时阡这是在发疯的边缘了,急忙挡在池诚面前。 池诚一看时杏这么保护自己,缩在她身后得意的看着时阡。 “起开!” 时阡深呼吸一口,咬牙切齿道。 真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去上了个学,回来被偷家了。 池诚激奋道:“小先生,我是真心来求娶阿杏的,不知你为何如此阻拦,时老先生都同意了的。” 时阡忽的冷笑出声:“那我就告诉你为何。” 时杏急忙上前搂住时阡,示意池诚赶紧走,池诚看着手里的玉镯,犹豫不决。 “我…我还会回来的,阿杏你等着我!”留下一句狠话,匆匆逃离。 时阡揉了揉手腕,算你跑得快! 第12章 时杏还在搂着时阡不松手,“行了!鬼都跑没影了,松开吧。” 时杏小心的松开手,急忙用手比划着。 “他到底怎么回事?”时阡无奈的问道。 原来一年前池诚就经常光顾时候的纸扎铺,原因就是和朋友来这里探险,对出门买菜的时杏一见钟情。 “池哥,咱们走的路到底对嘛?” “是啊,我都快要热死了!” 怀龙镇中心街上,三个背着旅行包的男子,坐在桥岸上气喘吁吁的。 “稍等啊!我再看看地图。”池诚拿着地图左右比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池诚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说道:“哎!哪有个人我上前问问!” “嘿!这人真奇怪大白天打着伞。”其中一个男子好奇道。 池诚拦住打着伞的人追问,“你好,请问你知道这附近挖掘出的古墓在哪嘛?” 正是打伞买菜回来的时杏,时杏好奇的看着池诚,只觉得这人有趣的很。 摆摆手表示不知。 池诚看着白纱内的脸,不由得一怔,他从未见过如此美的人,就像哪仙女似的,那一刻起,池诚就明白了所谓的一眼万年。 后来,他打听到女孩名叫时杏,镇中心时家扎纸铺时候的孙女,这一年来池诚只要一有空就往这跑。 时候一开始不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来了个小子,说无偿来当打杂工,时候被磨的没了脾气,这一来二去的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时候也曾劝解过他,俩人是有缘无分,除非池诚死了也许有一线机会,不然比登天还难。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窗帘上,床上的时阡在被窝里睡的香甜,昨天直到凌晨四点也没有鬼在上门。 时杏看了看二楼紧闭的房门,出门去给时阡买早餐。 时杏穿着得体的浅绿色旗袍,个人亭亭玉立,一把黑伞垂摆着黑色披风遮拢全身,让人移不开眼睛。 是昨天时阡半夜给裁制出来的。 天一亮,一些早餐店就开始陆续营业了,各种面食茶点的香气萦绕在个街道上。 一个女人大白天举着伞,悠悠然的走在街道上,无一人好奇的观望她,倒像是见怪不怪。 时杏走到包子铺前,指着奶黄包和酱肉包,伸出两个手指来。 包子铺的老板娘笑意盈盈的看着时杏,“时杏啊,是各要两个嘛,看来是时阡那小子回来了,婶子能了点小酱菜你带回去尝尝。” 时杏微微倾了倾身子,做了个揖,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老板娘。 “哎,小酱菜好吃你再随时来拿昂。”老板娘收过钱笑道。 时杏又去隔壁店给时阡买了份酸辣粉丝汤,便回去了。 镇子上的人对时杏多多少少有些爱护,除了受过时候的照顾,谁家有个事走不开,也都让时杏帮忙带过孩子。 无一人对时家的特殊职业有过忌讳,厌弃。 时阡再睁眼是被热醒的,后背都湿透了,看了眼手机一觉睡到了中午十点钟。 时阡去浴室冲了个澡,心里想着看来得斥巨资买个坐扇了。 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下了楼。 院里的石桌上已经摆放好饭菜还冒着热气,时阡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 一大口下去奶黄包的流心充斥着个口腔,还是熟悉的味道,胖婶做的奶黄包可谓是一绝。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时阡咀嚼声,再无其它声音,回想起昨天的事,时阡就觉得头大,所以这小子真死了,怪不得说什么来赴约呢。 “怪不得,每次我回来时杏都没以前那么热情了,还总眼巴巴的望着门口,感情是等那小子呢!” 时阡气的嘟囔两句,饭也不吃了就出门去了。 出门的目的只有一个,去给刘老三随个礼钱。 小卖部的老板负责给各个村的红白喜事写礼钱,收完钱再统一送到主家。 没走几分钟,远远看见小卖部门口坐了几个大妈。 “婶子们好。”时阡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去小卖铺买了瓶水,表面看这个小卖铺平平无奇,其实是个镇的情报站,十里八乡的热闹事都知道。 大到谁家偷汉养小,小到谁家丢了一只鸡都知道。 时阡每次回来戴着口罩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也能一眼认出你来。 时阡淡淡道:“老板,这是我家的礼钱。” “行,我给你写上了,后天中午带着阿杏来吃席。”老板笑道。 “哎,听说了吗,镇东村又死了一个年轻小伙。” “可不是嘛,都要说媳妇了突然就死了,死的那叫一个惨,血都被吸干了。” “准不知道得了什么不干不净的脏病了。” 三个大妈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时阡收回思绪拿着水就走了,没走两步,就听到后面迫不及待的八卦声。 “哎,你们说这个时阡,都22岁了,从来没带回来过女朋友。” “可不是嘛,我儿子结婚他单身,现在我孙子都1岁了他还单身。” “你们说他是不是那个啊!” “哪个啊?” “就是gay。” “不会吧…时阡长的跟电影明星似的,也没听说啊。” 时阡:“……”我还没走呢!要不要等我走远了再说。 时阡匆匆加快步伐,这帮老娘们嘴别提多损了。 第13章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时阡一步一步的走着,一身简单的白衣,凌乱的发丝清扬,那副精致的容颜流露出几分凄凉。 第6章 印堂发黑 中午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敲响,时仟便手脚麻利地将那盏洁白如雪的纸灯笼高高悬挂起来。 他轻轻拍了拍手,然后静静地站在店铺门口,目光不时扫过街道两端,满心期待着客户能够尽快登门。 不知为何,今天从早上开始,时仟的左眼皮就一直不停地跳动着,仿佛在向他传递某种神秘的信号。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凭借多年的经验和直觉,他隐隐觉得今天自己肯定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果不其然,就在时阡刚刚躺下身准备稍作休息的时候,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神情匆忙的男人如风一般闯进了店里。 只见这个男人身着一套漆黑如墨的紧身皮衣,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宽沿帽子,将大半张脸都遮挡在了阴影之中。 男人的嗓音异常沙哑,听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了。 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用焦急万分的语气喊道:“老板,在吗?” 听到声音,时阡如同触电一般迅速从椅子上弹起身子,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说道:“这位客人您要点什么呀?或者说您是不是之前就已经提前预定好了呢?” 然而,当男人看清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面容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 因为据他所知,这家时家扎纸铺的老板应该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啊,怎么如今却换成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而且这小子还笑得如此谄媚,让人感觉有些不太靠谱。一时间,男人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 两人僵持了不下十分钟,时阡终于忍不住道:“你到底来干嘛的?” 男人迟疑一下,开口道:“听说你们这扎的纸人能与活人无异,我…想让你给我扎一个纸人。” 时阡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你想扎个什么样的纸人?” 男人拿下头顶的帽子,露出了那阴影之下的脸。 时阡那原本深邃如潭水般的瞳孔此刻竟微微收缩起来。 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印堂发黑,双眼无神像是许久都没睡过觉一样了。 只见他的左半边脸爬满黑色裂纹,蜿蜒曲折,犹如一只只密密麻麻的蜈蚣一样。 皮肤皱巴巴地扭曲着,左眼也是球像是要掉出来似的,让人看了头皮发炸。 男人立马将帽子带上,张脸又藏匿于阴影之下。 虽然仅一瞬,时阡也看出来了此人血光冲天,脸上的伤大致… 而且此人命不久矣。 时阡:“纸人画眼不点睛,我帮不了你,你以为一个替身便能偷天换日么。” 男人闻言,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沙哑的嗓音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老板,求求你,一定有办法的,无论多少钱我都能给。” 时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默默的伸出了三个手指。 男人一脸懵,什么意思? 时阡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男人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一般。“你可知道,你惹上的东西非同小可。那纸人替死之法,本就是邪门歪道,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但…” “但什么?”男人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时阡嘴角一勾:“但,我有个办法,是生是死也要看你的造化。” 男人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紧紧抓住时阡的衣袖,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小先生,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三千。” 男人:“什么?” “三千听不懂人话么,三千元我告诉你办法。” 男人听闻,神色慌张地赶忙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只见他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经过一番摸索后,终于将一叠钞票掏了出来,仔细数过后发现只有两千九百九十八元,还差两元! 男人焦急万分,双手开始疯狂地在自己浑身上下来回摸索着,连衣角、裤兜都不放过。就在这时,突然摸到了两枚冰冷的钢镚儿,这让他喜出望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将其取了出来,并毫不犹豫地递到了时阡面前。 时阡面无表情地接过那笔钱,放在手心里轻轻掂了掂,然后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个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缓缓开口说道:“第一,把那些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从哪儿拿来的再放回哪儿去;第二,准备好红烛、纸钱、纸人、红绳以及各类贡品,要真心诚意地向对方磕头认错;至于这第三嘛……”说到这里,时阡故意停顿了一下,卖起了关子。 男人急切地追问:“第三是什么?小先生,您快说啊!” 时阡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第三,你需在午夜十二点,前往那座你曾闯入的墓穴入口,独自一人待上一晚。期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若你能熬过这一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男人听完,浑身颤抖起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咆哮道:“待一晚?那我不是会直接死在那里嘛!” 第14章 时阡冷笑一声,说道:“若是害怕,现在便走吧,没人逼你。” 男人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他知道时阡所言非虚,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恐怕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要他一个人在那阴森恐怖的墓穴里待上一晚,简直比死还要可怕。 夜半。 微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月亮照射树枝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张牙舞爪,本来炎热的夏季,此刻男人只觉得冷的打颤。 男人紧抱着怀里的东西,步伐沉重的沉,找到之前打好的盗洞,跳了进去。 墓穴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黑暗如同黏稠的液体般将男人紧紧包裹。 他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只能勉强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 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黏液,时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阴森。 男人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潮湿,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的脚踝。 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剧烈回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渗出。 怀里的红烛、纸钱、纸人等物品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尽管这些东西看起来是如此的诡异。 当他来到墓穴的主墓室时,一股更加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 墓室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棺盖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在手电筒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男人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他几乎是拖着自己的身体来到墓室的一个角落,开始按照时阡所说的,摆放贡品、点燃红烛。 他先是将童男童女的纸人放置于棺材之首,接着取出红烛,稳稳地插在两旁,又把香插入黄米碗中。 红线系于红烛之上,另一端则紧紧拴在童男童女的身上,随后拿出三只酒杯,白酒自上而下滑落。 突然纸童男童女动了起来,朝着棺材跪下,磕起头来。 男人见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直直地跪了下去。 紧接着,他开始疯狂地朝着地面猛磕起头来,每一下都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音,仿佛要把地板磕出个洞来一般。 他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种小角色计较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真的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啦,不该冒犯您的威严。您看,东西我都按照您的要求给您带回来了,以后我绝对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请您一定要原谅我呀!求求您饶我一命吧,我实在不想死啊……我已经因为这次的过错遭受报应了,呜呜呜……” 说话间,只见那男人浑身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哆哆嗦嗦地用双手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件物品。 然后,他胆战心惊地伸出一只手去,轻轻地把棺材盖推开了一点点缝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玉佩迅速扔进了棺材里。 完成这个动作后,男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个人瘫倒在地,但很快他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跪地磕头。 他一边磕着头,一边诚惶诚恐地哀求着,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然而他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依旧不停地磕着。 终于,在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之后,那口棺材竟自动缓缓合上了。 看到这一幕,男人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大意。 只见他紧紧握着之前时阡给他的那张符纸,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口棺材,生怕它会再次打开。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就在男人呼呼欲睡的时候,一股冷风扑面吹来,他浑身一冷,惊醒过来。 棺材里开始传出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一样,滋滋挠着木板。 男人浑身汗毛竖起,脊背发凉,一股寒意涌上后颈。 他紧闭双眼死死的攥着时阡的纸符,他能感觉到眼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他不敢睁开眼,但恐惧使他慌张,心跳急速上升,血压快要冲破头顶,他拿着符纸胡乱的挥动。 好一会棺材里的动静消失了,墓室内里的温度感到上升,等了一会在没听见什么动静,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 看到墓室空荡荡的才敢大口喘着气,后背早已被汗浸湿,胡乱擦掉早已糊了一脸的泪水,只能祈祷着天快点亮起。 "你......在找我嘛?"一道幽幽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轻飘飘地钻进了男人的耳朵里。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紧绷的心弦上,令他刚刚想要合上的双眼瞬间瞪大到极致,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 那一瞬间,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全身的肌肉都僵硬得如同石头,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他的脖子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迫使他向声音处看去。 “太贵了便宜点呗!” 与此同时时阡纸扎铺里,一个穿着红花背心的女人,正在跟时阡讨价还价。 “大姐,您看啊,我这化妆品都是顶级的,不仅防脱皮,遮瑕力也杠杠的,里面还添加了清尸油,养肤功效也是不错的。”时阡拿着一套粉饼激情的介绍着。 第15章 时阡谄媚道:“况且马上七月十五了,再不买价格都要上涨了。” 女鬼的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眼珠在眼眶里直转悠,“那你给我包起来吧,但!你得多送我一个粉扑。” 时阡:“行,没问题。” 时杏也被一群女鬼围观着。 “哎哟,她身上的旗袍真好看啊。” “是的嘞,是的嘞,尤其是这个腰肢啊。” 其中一白胖的大妈问道:“小伙子,你们这卖不卖衣服啊。” 时阡送走了买粉饼的女鬼,立马闪现大妈身旁:“您可真是好眼光,这可是当季新品国风旗袍。” “真的啊,那要多少钱啊!” “要是便宜我们一人买一件啊!” 时阡轻咳一声:“由于是新上季的,况且各位大妈们也是诚心购买,所以这件旗袍,不要99888,不要88888,只要79988。” “只要79988就能带走这件高级私人定制的国风旗袍,” 众鬼:“要死了你,怎么这么贵!” 时杏在一旁偷笑。 “各位大妈,马上就到中元节了,你们难道不想穿着最好的衣服出去逛逛嘛。”说着时阡就推着时杏转了一圈,“你们看,这材质,这做工,完美的体现出了高贵优雅的气质。” 领头的大妈蠢蠢欲动,一咬牙:“给我来一件!” “我也要。” “还有我!” 时杏拿着纸笔仔细的记录好每个人的身高,三围,和体重。 时阡数钱数到手软,怪不得左眼皮直跳呢,今天的生意好到爆啊! 一直忙忙碌碌到凌晨两点,时阡让时杏出去逛逛,时杏没有活人气息,在鬼市与他鬼无异。 第7章 找上门 只有在晚上时杏出门不用遮着斗笠,打着伞,见时杏出门了,时阡躺在折叠椅上小憩。 胸口的玉佩微微发凉,他好像自从搬进铺子,再也没梦见过那个人了。 时阡拿过一本书放在脸上,心里莫名烦躁。 “阿杏,阿杏,这!” 时杏刚走出铺子,拐角处就有人在喊她,她小心的回头向铺子观望一下,确定时阡没有看到,急匆匆的朝声音处走过去。 池诚立马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拉过时杏的手直撒娇,“阿杏,我都想死你了。” 时杏抽回手娇羞一笑,用手比划着问他,“身体好了么,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池诚迅速地举起胳膊,用力挥舞着,试图向对方表明自己并无大碍。 就在前一秒,他那张原本洋溢着开心笑容的脸庞还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夺目,下一秒钟,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苦瓜似的垮脸。 只见他眉头紧皱,嘴唇微微颤抖,眼眶里渐渐泛起泪花,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哽咽着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居然不小心把小舅子给得罪了,他肯定不会同意咱们俩在一起的啦。”说完,他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个人都显得无力。 时杏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这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充斥着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鬼怪。有的身形庞大如巨象,有的娇小玲珑若蝴蝶;有的面容狰狞可怖,有的则长得憨态可掬。 各种各样的摊位琳琅满目地排列在道路两旁,摊主们卖力地吆喝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独特而喧闹的交响曲。 这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鬼怪,高举着插满红彤彤糖葫芦的草把,扯着嗓子喊道:“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嘞!”那边一个兜售面具的老妖怪,则手舞足蹈地向过往行人展示着自己手中那些或诡异或滑稽的面具,并大声叫嚷道:“快来看看这精美的面具啊,戴上它让您瞬间与众不同!”还有那卖小吃的、卖玩具的、卖书画的……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好奇围观的鬼怪,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个场面热闹非凡,真就像是个人间的集市一般。 鬼市说白了就是地府的一条商业街。 “老板两碗馄饨。”池诚拉着时杏在馄饨店门口的小摊上坐下。 “好嘞,您稍等。” “阿杏,这是我妈给我烧下来的,我让她从阳间挑的名牌首饰。”池诚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 阿杏摆手拒绝,东西太贵重了,她不能收。 池诚拿过一支精美的簪子,戴在了时杏的头上。 这根簪子的做工简直堪称精妙绝伦!它的每一处细节都被雕琢得无比细腻,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栩栩如生。 从簪头到簪尾,无论是那精美的花朵图案,还是小巧玲珑的蝴蝶装饰,无一不展现出匠人的高超技艺。 “嘿嘿,真好看。” 簪子戴在时杏的头上,仿佛是一朵盛开在乌黑发丝间的娇艳花朵,散那簪子上镶嵌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得她面容娇俏动人。 微风拂过时,簪子轻轻摇曳,宛如仙子翩翩起舞。 时杏娇羞一笑。 老板此时端了两碗馄饨上来:“馄饨来了,两位慢用。” 地府管严格,凡是在鬼市经营的门店,一律都要按时报备。 香喷喷的馄饨端上桌,池诚大口吃了起来,时杏只是淡淡看着,这里的食物她可吃不了。 尤其是破了皮的眼珠还在看着她。 池诚一边吃一边道:“对了,阿杏,我给父母托梦了,她们非常愿意,不知哪日便会登门拜访。” 第16章 时杏面带忧色,他喜欢池诚,也喜欢时阡,爷爷说结婚就要离开家了,但她不想离开家。 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嗡…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声响起,被窝里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伸了出来,不停的摸索着。 “喂。” “哎,阡,是我胖子。” 时阡佝偻着身子,将脑袋从被窝里露了出来,声音还带着丝丝沙哑。 时阡:“怎么了,胖子。” 电话那头的胖子正在商场挑试着衣服,“对了你还记得,我女神么?” 时阡思索一下道:“林清雅?” 胖子:“对呀,王熠组了个局,喊了不少人,上次没能送你,这次告诉我让你必须来。” 时阡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后天几点到,提前告诉我,我好去车站接你。” “知道了。” 本想在接着睡,腿部传来****的感觉,“操!”时阡蹭的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咒骂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晚上就梦见那该死的男人。 一夜缠绵,丝丝入魂。 “该死的!”得了觉睡不成了,只能起来洗床单了。 起身穿了个大裤衩子老头衫,抱着盆里的床单搓了起来。 时杏买菜回来一头雾水,头一次看见时阡一大早的洗床单,自己想去帮忙还被拒绝了。 时阡一边洗一边骂。 时杏捂嘴偷笑,去厨房给时阡端来了饭菜,敲敲碗示意他来吃饭。 时阡刚坐下没吃两口,就听见了框框的敲门声。 这时门外传来喊声:“有人在家嘛?” 时阡手上的动作一顿,朝门口看去,赫然停放着一辆豪车,一男一女穿着富贵,倒不像是这里的人。 “有有有,请进。”时阡还以为来了什么大客户呢,急忙上前迎接。 走近发现俩人眉眼之前似有些熟悉,但是确实不认识他们。 “是,时小先生吧,此次冒昧前来,多有打扰。”中年男人成熟稳重,语气里也带着讨好的意味,一旁的女人也跟着微笑着。 时阡莫名其妙:“请进,你们是来买东西的么?还是之前有预定?” 时阡领着俩人往客厅走去,全然没注意俩人一直扫视着前面的时杏。 女夫人尴尬道:“我们…我们不买东西。” 时阡:“那就是之前有预定的?” 时杏此时给俩人端来了茶水奉上,又默默的退到了时阡身后。 时阡本想让时杏回屋里去,此时女夫人又道:“我们也没有预定。” 时阡眉毛一皱,奇了怪了,“那你们来是来干嘛的?” 女人心一横,柔声道:“我们今日前来…是前来求亲的!” 话音刚落,身后的管家提着大包小包的进来了,各种礼品贵重物品。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时阡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一双眼睛充满戾气,怪不得了… 原来是那死鬼的父母,敢情这是找上门来了。 时阡气的咬牙切齿道:“若是走错了地方,我还能心平气和的送二位出去。” 一听时阡这么说,女人顿时慌了神。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手,解释道:“看来小先生也明白我们来的意思了,我儿子可怜,年纪轻轻就走了,留下我们老两口相依为命。” 女人一听男人的话,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的流。 “时小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池峰,这是我夫人,袁颖。”池峰叹气:“我儿子池诚生前就一直追求时杏姑娘,死后也给我们托梦,我们知道没人愿意将好人家的姑娘许配阴亲。” 时阡冷声一声,讥讽道:“生死有命,这不是你们前来的道。” 袁颖低泣道:“时小先生,我儿子是真心爱慕时杏姑娘的,他生前从未干过一件坏事,死之前嘴里也是直念叨时杏的名字,我们愿意豪掷千金求娶姑娘。” 时杏低垂的眼眸忽的抬起,她觉得某个地方很难受,让她说不出来,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 时阡:“单方面的追求不叫喜欢,这叫道德绑架,你喜欢我,我就非得回应你嘛?” 袁颖忽然瞥见了时杏头上戴着的发簪,正是池诚给她托梦的那只。 袁颖擦了擦眼泪,反问道:“时小先生,你怎么能说是单方面的喜欢呢,你有问过时姑娘的意思嘛!” “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结阴亲?你们也说的出口,请回吧二位,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时阡冷冷开口,脸色阴沉的可怕。 房间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度,屋里角落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池峰夫妇感受到了这间屋子的诡异。 袁颖还想多说两句,被池峰打断。 “还请你们能多多考虑一下。” 留下一句话和一张名片,不甘的离开。 时阡烦躁了撸了一把头发,无奈的询问:“你昨天晚上和他见面了?这簪子他给你的?” 时杏用手比划着:“你不要生气,我还给他就是了。” 时阡:“为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他就是看你单纯好骗。” “不是的,他没有骗我。”时杏急忙摆手。 时阡深吸一口气,道:“总之,别再跟他见面了,知道嘛,再有下一次我让他魂飞魄散。” 第17章 时杏低着头,一言不发。 时阡看出她的不高兴,“下午我带你去村里坐席,刘三狗今天结婚,你想去看新娘子么。” 时杏一扫刚才的阴霾,开的心点点头,她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和农村妇女人坐在一起,听听谁家有趣的事,还最喜欢看人结婚,看新娘子高兴的表情。 时阡上楼换了身衣服简单的白衣牛仔裤,便出了门,本想拉着时杏出去逛逛,她非留下看店。 时阡在街上闲逛,现在是暑期旅游旺季,每家卖稀奇玩意的店门口都围满了人,他家门口到是冷的像是快要倒闭了似的。 时阡走到一个古玩店门口,门口熙熙攘攘的,正有游客看中一件花瓶,和店老板杀价呢。 背着背包,戴着金钻表的胖子,拿着花瓶爱不释手,“老板,你在让一口,5000块怎么样!” 老板:“不行,我这可是明代的花瓶,8000!少一个子我都不卖。” 时阡认识这古董店的老板胡瘸子,早些年倒卖古玩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后来就被人称为胡瘸子,十里八乡有名的——倒牙鬼。 时阡知道这人又开糊弄人了,什么明代的花瓶,后代的还差不多,又来一个大傻子。 人越来越多,时阡被挤的一个撅裂,眼看就要摔倒,被人一把拉入怀中。 “小心。”男人嗓音如同夜空中清澈的星斗,清冷璀璨而神秘。 时阡抬眼看去,男人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浓而翘的睫毛,下颚线凌厉冷硬,薄唇绯红轻抿着,骨相优美的不像话,张脸如鬼斧神工般。 那双细长的双眼如寒冬般冷酷,仿佛淬火而生的剑,锐利而阴郁,令人不寒而栗。 时阡道了声“谢谢。”立马从男人怀里挣脱开来。 男人眉毛轻挑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我的鞋子怎么办?” 时阡低头看去,黑色皮鞋被自己一脚踩开胶了,顺着鞋往上看去,男人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肩宽腰窄标准的三七分身材,得有一米八八的身高,身上是遮不住的矜贵气质。 时阡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什么破鞋怎么一踩就烂了呢,看着穿的人模狗样的,买的鞋怎么质量这么差呢。 难道…不会想讹我吧,现在诈骗的挺多的。 时阡瞥了男人一眼:“你想怎样?我再给你买一双还是赔你钱?” 男人进一步靠近时阡,笑道:“我现在鞋坏了,钱包刚才拉你的时候也被偷了,你说怎么办?嗯?” 时阡蹙眉,心想这人莫不是傻子吧,草,还真被讹上了。 时阡:“钱包丢了我管不了,但是鞋我能陪你一双,或者给你修好。” “好!那我们去哪买?” 树影婆娑透过光线照射在城墙上,午时的阳光照的人身上烫的很。 时阡和男人一高一低的站在鞋店门口。 男人看着门口牌子上写的老年鞋店陷入沉思,“我们没走错吧?” 时阡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进去了,男人微微一笑跟了进去。 时阡:“老板,买鞋。” 昏昏欲睡的老板立马精神起来,立马起身介绍道:“哟,小伙子,我们家的老年鞋舒服,耐穿、透气、主打一个为老年人而生。” 老板看着年轻人兴奋的搓了搓手,现在的年轻人顾及面子不会打价,可以狠赚一笔了。 老板笑眯眯道:“是给家里的老人买呢,还是送人呢?” “给他”时阡伸手朝后一指。 男人他逆着光正好走了进来,阴影将他侧脸轮廓勾勒得越发立体,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人凌厉感越发明显。 第8章 挺适合的 老板那热情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一脸懵逼道:“小伙子你寻我开心呢?我这是老年鞋店,老年!!不是年轻小伙的潮流鞋店!” 时阡倒是显得很淡定,他随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双鞋仔细端详起来,然后回应道:“我当然知道这是老年鞋店啦,但麻烦您还是帮我找一双适合他穿的鞋码,款式嘛,尽量选稍微年轻一点的就行。” 得了,老板一个白眼翻上了天,无奈之下只好转身走进仓库,在一堆鞋子里面翻翻找找,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总算找到了一双看起来相对年轻一些的款式。 “喏,拿去试试看合不合脚。”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双老盛京网面透气黑色布鞋递到时阡手中。 时阡拿了过来看了看,对着身后人喊道:“你,过来试试。” 男人站在静静的站在门口眉头紧蹙,脸上拒绝的表情明显的写着,我不要,我不试。 时阡拿着鞋走了过去,拉着他坐在了凳子上,说道:“你试试,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男人抬头看他,眼神充满抗拒,仿佛在问你是认真的嘛! 没办法,看时阡如此坚决只能脱下鞋试穿。 时阡手摸在下巴处,仔细欣赏,肯定道:“别说,还挺适合你的,你看多洋气啊!” “确实不错啊,穿在这帅哥脚上鞋都跟着升华了。”老板也跟着附和着。 男人看着脚上的鞋,眉头皱的更深了,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时阡看出男人的情绪,急忙转移话题,问一旁还在欣赏的老板,“老板,多少钱啊,我们要了。” 老板笑眯眯的伸出手一个手指出一,一个手指出五。 时阡:“奥,15啊,还真挺便宜的!” 第18章 老板挥了挥手,道:“你什么眼神啊,一百五!什么十五,十五你还想买这么好的鞋,做梦呢!” 时阡淡淡一笑:“八十。” 老板:“小伙子,你开玩笑呢,我一百五的鞋,你给我八十,我不赔死了。” 时阡看着男人道:“脱下来,我们走吧。” 老板急忙拦着时阡,“你就说你是不是诚心要,要是诚心要给大哥一个痛快价,一百块怎么样。” 时阡:“五十。” 老板气的吹胡子瞪眼,“不是怎么越说越少了呢,你这…我真划不来啊,弟弟。” 时阡作势就要拉着男人走,老板一咬牙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这样吧弟弟,哥在让一口,五十就五十。” 时阡拉着男人的手还未松开,回应道:“三十。” 老板彻底急了,“刚才不还五十么,怎么又三十了!” 时阡看着男人袖口的扣子开了,露出一截蜜色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青筋若隐若现。 缓缓开口:“你也说了那是刚才。” 老板彻底疯了,气的大喊:“三十就三十,这也是看在这帅哥穿的好看的面子上,但是你必须得给哥带回头客。” 时阡掏出三十立马成交,又拐了老板一个塑料袋把男人脱下的鞋给装了起来。 老板含泪送别了俩人。 时阡走在前面拎着袋子,转头看向男人,“鞋子我修好还你。”却发现男人正眼不眨地盯着自己。 男人的眼神很深邃,像是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时阡被他看得有些别扭,下意识地别过头去,“看我干嘛,走啊。”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百五变成了三十,你挺会打价的。” 时阡:“过奖,对了你叫什么?鞋子怎么还你?” 男人大步走到时阡身旁,低头在他耳边轻语:“顾辞年。” 时阡耳旁传来热气,酥酥麻麻的像是有小虫子似的,侧头立马躲开了。 顾辞年眼含笑意,道:“过两天我去铺子来娶你…不…取鞋。” 时阡顿时机警起来,询问道:“铺子,你怎么知道我家开铺子的?” 顾辞年:“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散发着淡淡的纸质味道,所以我猜应该是特殊行业的。” 时阡白了他一眼,讥讽道:“你还挺会猜的,镇中心44号便是我家,这两天我不在家,等几天你再来吧。” 顾辞年询问:“你去哪?” “你家住海边嘛,管那么宽。”时阡没好气道:“再说我跟你也不熟吧。” 顾辞年看着炸毛的时阡,低笑一声:“那,这位小朋友能管顿饭吃么?” 时阡思索了一下,自己随了刘三狗二百块钱,自己一张嘴去吃也挺亏的,不如带着他去还能回回本。 这就样俩人一前一后的回了时阡家。 时杏正在铺子里送完客人,打眼就看见了俩人进了屋。 顾辞年倒像是自来熟似的,进来跟时杏聊的火热,帮着忙前忙后的,时杏一开始是害怕的,总觉得一靠近这人灵魂都跟着颤抖,但却又有些熟悉。 顾辞年刚放下手中的东西,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 “喂,老大,您去哪了啊!呜呜~~”电话那头的,哭丧似的直嚎。 顾辞年小声道:“我有事,你先回去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明显愣住了,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挂了。 不禁流下眼泪,刚才说话那么温柔的是老大么?老天开眼啊,我老牛如此兢兢业业的工作,是终于发现了我的好么! 时阡从刚才一直盯着顾辞年,看着他一脸谄媚积极帮忙的殷勤样子,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给自己下套,实际是冲着时杏来的。 顾辞年刚准备坐下歇会,就被人一个踉跄拉到了柱子后面,回击的手在看清来人后迅速收了回来。 时阡确定时杏不在屋里,一个胳膊把顾辞年壁咚在了柱子上。 顾辞年不知道时阡想干嘛,弯曲着腿与时阡身高齐平面对面。 顾辞年眉毛一挑,问:“小朋友?” 时阡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他,一时间竟不由得看得发愣。 那深邃的眼眸犹如一泓清澈的湖水,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那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更是如同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几近完美得找不到一丝瑕疵。 好想扎成纸人裱起来。 “好看么?” 时阡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给我下套了,让我故意带你回来,你好接近时杏?” 顾辞年一只手抓住时阡的胳膊,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瞬间转身将时阡压在身下,把他的两条胳膊举过头顶,一条腿挤进他两腿之间。 俩人的现在距离近的彼此的呼吸都在交替着,时阡觉得这个姿势羞耻的很,用劲想要挣脱。 “我这么献殷勤是因为她是你姐,想留个好印象,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呢,嗯?”顾辞年觉得有些好笑。 时阡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他话中的可信度。 “有警惕心是好事,但!我可不是什么坏人。”顾辞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阡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说你不是坏人你就不是了,我看你就不像好人,赶紧松开我。” 顾辞年轻笑一声,“炸毛的小刺猬”他松开手摸了摸时阡的头顶。“不过,你姐还真挺特别的。” 第19章 时阡抓过顾辞年的衣领,怒斥道:“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不然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时杏提着小花篮气冲冲的走来了,朝着时阡的脑袋就来了一下。 “磅”的一声,时阡疼的直咧嘴,顾辞年伸出胳膊给挡结果没挡住,赶紧给时阡揉揉脑袋。 时阡没好气的推开了他,顾辞年委屈的跟个大狗狗似的。 时杏俩手一起比划着,教训着时阡,“他是客人,你不能这么没礼貌,刚才是想打人嘛!” 时阡揉着脑袋反驳:“没有,我跟他闹着玩呢。” 时杏不信扭头看向顾辞年。 时阡在伸出手在顾辞年的腰上掐了一下。 顾辞年嘶了一声,道:“对,闹着玩呢。” 时杏根本就不想再会他,告诉他俩该出发了,然后头不回地径直走出门去。 时阡和顾辞年见状立马跟上。 她步伐匆匆,来到院子里的牛棚旁,熟练地去院子里开始给老牛套上车辕和缰绳。 夕阳西下,三人一牛伴随着晚霞是如此的美好,顾辞年心想如果一路上没有时阡那刀子一样的眼神便更好了。 时阡:“等会吃完席,你给我赶紧滚。” “对了,谁家结婚啊,人多不多啊?”顾辞年岔开话题问道。 时杏在前面赶着牛车,他俩在后面拌着嘴。 从一进村所有人就感受到了不对劲,有喜事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可是村子里安安静静的,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除了村口大槐树的树枝颤抖几下,连个狗叫声都听不见,怪得很。 老黄牛喘着粗气,死死地钉在了那棵大树旁边,任凭时杏如何驱赶,它就是不肯再往前挪动哪怕一小步。 时阡见状,身手敏捷地一个挺身,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确定没记错日子吗,这怎么一点喜庆的感觉都没有呢,反倒阴森森的。”顾辞年一边观望一边说道。 时阡眉头紧锁着眼眸一沉,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用眼神示意顾辞年朝前方看去。 顺着时阡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一个东西正在缓缓的朝他们移动着。 顾辞年见状立马不动声色的将时阡护在身后,眼神阴冷的紧盯着。 “嗦…嗦…” 声音越来越近,在这安静的夜晚刺耳的可怕。 直到一个人影从阴影下走出,那个人影身材佝偻,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时阡眯着眼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老村长?” 村长对着几人咧嘴笑了笑,嘴笑眼不笑很是渗人,“你们终于来了啊,快跟我走吧,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时杏率先跟着走了过去,时阡和顾辞年对视一眼,俩人也跟在身后。 “老人家,您这腿脚不好嘛?走路姿势还真是奇怪啊!”顾辞年看着这个老村长走路,每一步都是踮着脚走,脚后跟却不着地。 老村长:“呵…呵,年纪大了,腿脚总归是不方便的嘛。” 时阡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几人随着老村长左拐右拐总算是到了刘老三家。 大门口的木门上贴着两个大大的喜字,一个大红花高高的挂在了门沿上,门口还摆放着一排排的花簇。 “喜庆是挺喜庆的,怎么怪瘆得慌呢。”顾辞年在时阡身旁耳语。 时阡没回应他,只是朝着院子里看去,一张张的桌子上坐满了人,叽叽喳喳的颇为热闹。 他们三人刚刚踏入院门,原本嘈杂的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齐刷刷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三人,那目光毫不遮掩的审视着。 老村长指着角落里的一张空桌说道:“你们去哪张桌子上坐吧,正好一会新娘子到了我们就开席了。” 三人从席桌中来回穿插着走过去,这一路人所有人的目光也紧跟随着,有得还咧嘴直笑。 直到入了座他们才收回了视线,像是很不甘。 时杏比划着,她本来还想跟李娇嫂子家的孩子玩呢,“我怎么没看见一个熟人呢?小鹏呢?” 时阡肩一怂,两手一摊表示不知道。 顾辞年喃喃自语:“还当真有趣。” 就在这一刹那间,原本平静的门口毫无征兆地升腾起了滚滚白烟,那白色的烟雾如同一团神秘的云雾,迅速弥漫开来,将个门口都笼罩其中。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时阡:“唢呐声。” 云雾中的影子慢慢走了出来,大红喜袍血红盖头,手中拿着红牵,旁边一个画着白脸红嘴巴的女孩搀扶着新娘。 而红牵的另一端正是今日的主角——刘老三,刘老三一身红衣装扮,双眼无神嘴角微张,看着痴痴傻傻咧着嘴直笑。 “这新郎是个傻子?”顾辞年问一旁的时阡。 时阡捂着他的嘴让他别说话,“少说话,再多说话我保你跟他一样。” 顾辞年故作害怕,顺势搬着凳子靠的离时阡特别近。 时阡嫌弃的推了推他,一个大男人比自己都壮硕,胆子却这么小。 第9章 真实与虚幻 唢呐声起起伏伏,音乐声震耳欲聋,直往人的脑子里钻。 此时所有人站了起来,他们统一都是脚尖着地,身体微微前倾,簇拥着新郎新娘拜堂。 时阡趁热闹,压低声音解释道:“一会我说跑,就赶紧跑。” 第20章 几人相互对视,点了点头。 二人趁乱站起围着人群小心的朝外移动着。 时阡一点点的挤到了最前面,手中攥着一张符纸等待着时机。 “二拜高堂~” 老村长劈着嗓子的声音,就像是那老树上的乌鸦咆叫似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在二人快要移动到大门口时,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们去哪呀?” 他俩身体一怔,女人凄凉阴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阡暗叫不好,一把将符纸拍在了女人的身上。 “啊!!”女人的惨叫声冲破天际。 时阡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喊:“跑!快跑!!” 只见所有人的身体都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扭曲、折叠着,他们的四肢关节弯曲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有的甚至像是被生生折断一般。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的嘴巴大张着,口水不受控制地直直往下滴落,嘴角咧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那笑容无比阴森恐怖,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 他们的眼睛也失去了正常人类应有的神采,变得空洞无神,却又死死地盯着时阡。 新娘伸出手朝几人一指,所有人…不…所有鬼蜂拥而上。 顾辞年本想一脚把门踹开,刚抬起脚一旁的时杏砰的一拳把门砸开了。 “……” 身旁快出残影,一溜烟的跑远了。 时阡抓着他的手往前拼命奔跑,大喊:“你找死啊,还不赶紧跑。” 顾辞年看着时阡拉着他的手,在前面拼命的跑,身后的鬼怪玩命的追,突然有一种与人私奔的感觉。 “草!” 几人一口气跑到大槐树下,时阡弯着腰直喘气,再看时杏和给时阡顺着背的顾辞年俩人跟没事人似的。 气的时阡低骂一声。 顾辞年疑问道:“这什么情况?” 时阡直起身一指村中心的街头说道:“你要不去问问她!” 顾辞年回头望去,街头白雾四起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转瞬间让个村庄笼罩。 他定睛细看,只见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正缓缓地从雾中显现出来。 这口棺材显得异常沉重,由几个身着白色衣裳、面色惨白却涂着鲜红嘴唇的人高高抬起。 周围的女人从篮子中一把一把的掏出纸钱向空中撒去,拿着白帆的诡异的扭动着身姿。 只见那新娘双手交叉跨坐在棺材之上,唢呐之声悲喜交加,渗透每个角落。 时阡眉头紧皱,语气严肃道:“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便是拜堂,红白煞。” “怎么办?打的过么?”顾辞年躲到时阡身后问。 一旁的时杏早已做好战斗准备。 “笑话。”时阡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打得过!这大姐都快成煞了。” 顾辞年:“那怎么办?等死啊!” 时阡没搭他,冲着逐渐逼近的女鬼,喊了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把我们骗来,总归说说目地吧。” 女鬼忽然停下,“咯…咯…咯”的笑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老村长都死两年了,包括那一院子坐席的一半都要化成灰了。”时阡忍不住吐槽道:“做戏一点都不严谨。” 顾辞年也忍不住说:“我说呢,那老头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时杏点头表示赞同。 女鬼气急败坏,伸出长长的指甲,咒怨道:“我要你们都死在这里。” 白雾越发浓郁瞬间将几人包围,伸手不见五指。 时阡眼见白茫茫一片,只能焦急大喊:“时杏,顾辞年。” 声音消散在雾中许久都得不到回应。 时阡骂了一声,“该死的!” 他感觉后背冒出丝丝凉意,一双惨白的指尖腐烂的手,从后背慢慢的伸向了时阡的脖子,时阡鸡皮疙瘩掉一地,恶心的想要撅。 凄凉嘶哑的声音在时阡耳边响起:“你做我的新郎好不好。” 下一秒女人出现在时阡面前,时阡发现浑身动不了,但眼皮也不能合上,只能看着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做我的新郎好不好?” “做我的新郎好不好?” “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在四处游荡,直往时阡的耳朵里钻,伸出手向时阡的脖子掐去。 “好你妈!” 这时阡口中念念有词,一个个小纸人拿着兵器从口袋中快速飞了出来,白纸成兵,数百只纸人与女人缠斗在一起,打的女鬼措手不及。 时阡作势立马将数张符纸贴在女鬼身上,“啊啊!!”女鬼发出惨烈的嚎叫。 他这一行为瞬间激怒了女鬼,“我要杀了你。” 女鬼伸出尖长的手指甲朝时阡抓来,时阡躲避不及,下意识伸出手护住脸。 就在这时身子一个踉跄被人一把拉开,“嘭”的一声,来人一脚把女鬼踹出两米多远。 “找死!”男人声音冷冽,如千年寒冰。 时阡偷偷看去,此时的顾辞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宛如地狱里爬出的死神一样,周深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薄唇勾起嘴角,漆黑淡漠的眸子看蝼蚁一样的盯着女鬼,让人不敢直视。 “哈…哈…哈”女鬼此时着周深气场突变,狂风四起她身上的红衣与盖头吹起,笑的恐怖襂人。 第21章 下一秒闪身一把抓向时阡的后背,顾辞年反应迅速,立马将时阡搂进怀里,用后背抗下这一击。 “嗯!” 顾辞年闷哼一声,后背瞬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依然紧抱着时阡不松手。 时阡抚上他的后背,鲜血沾满双手,惊吓大喊:“顾辞年!!” 女鬼大手一挥那口黑漆棺材飞来,时阡只觉得眼前一黑,“砰”的一声,把俩人撞了进去。 后背结结实实的磕在了棺材板上,再加上顾辞年这么个大人,疼的他骂出了声,“操!” “顾辞年,顾辞年!”时阡摸着顾辞年受伤的后背,手上的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答,“你怎么样!醒醒,你别死啊!顾辞年。” 巨大的压迫感,黑暗的恐惧让时阡心里不安,砰砰的砸向棺材盖。 “时阡。”顾辞年沙哑的嗓音响起。 他个身体都是趴在时阡身上的,嘴唇正贴着时阡的额头。 不知为何此时的时阡听着顾辞年的声音,心里莫名的踏实了下来,他的声音和梦里的声音是那么的一样。 时阡喃语一声:“顾辞年。” “没想到我还挺荣幸的,能和你死在一起,算不算是死同穴。”顾辞年笑道。 时阡:“谁要和你死一起,别不要脸了,该死的!”说着又挥拳砸向四周。 顾辞年亲了亲时阡的额头,轻声道:“阡阡,如果我们没死,我娶你好嘛?” 时阡浑身身体僵住,气的破口大骂:“顾辞年,老子出去第一个弄死你,你他妈的是变态么,娶你个大头鬼。” 许久他都没在得到顾辞年的回应,时阡慌了,着急的喊:“顾辞年?顾辞年你别吓我!顾辞年!!” 人在封闭的空间个人是会充满恐惧,害怕,无助,求生的欲望达到顶峰,时阡被这些感官包围,棺内氧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时阡拼命的拍打着棺材盖,脑袋逐渐迷糊起来,视线也开始模糊,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幕幕,就像走马观花一样的飞速运转。 他的手一点点的垂了下去,眼睛再也睁不开了,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了。 “时阡,醒醒。” “小阡?” “这孩子怎么在这睡着了。” “咱们要不要去叫王婆子来看看啊。” “时杏啊,你弟他怎么了啊!” 周围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那么的不真切,“啊…哈…呼…呼”时阡“嗡”的一下坐了起来,像是那濒临死亡的鱼重新回到大海里,扶着车榜拼命的喘着粗气。 时阡大口呼吸着,看着周围站满的人,每一张都是那熟悉的面孔,怎么回事?他不是被装进棺材里了么?不是死了么? 时阡捂着脑袋嗡嗡直响,疼的不行,像是遗忘了什么,时杏担心的过来拍了拍他。 棺材…对…棺材,顾辞年! 时阡蹭的抬起头来,抓着时杏问,“时杏,顾辞年呢?棺材呢?女鬼呢?” 时杏歪着头表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急忙比划:“顾辞年是谁?” 这下时阡懵了,不信的质问:“你不认识顾辞年?” 一旁站着的李婶子说道:“这孩子,准是睡懵圈了吧!我看该找王婆子给他收收魂了。” “就是,青天白日的都说胡话了。” “行了,小阡没事就行,大家都散开吧,该去喜事的先去。”李娇急忙解围,招呼着大家散开。 她又担心的问时阡:“小阡,你怎么了,没事吧,你都躺牛车上睡好几个小时了。” 躺牛车睡好几个小时了?怎么会?时阡现在脑子乱的很,不知如何回答。 李娇还以为他真是睡蒙了,捏了捏他的头部,随即道:“那我先带时杏走了啊,你一会再来。” 时阡木讷的点了点头,又躺在牛车上望着大槐树飘荡的树枝,愣了神。 李娇看着时杏欲言又止的样子,关切的询问:“怎么了时杏。” 时杏叹息一下,摇了摇头。 这到底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刚才还被关进了棺材里,顾辞年也为自己受了伤,时杏怎么说不认识他呢。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是顾辞年亲吻的地方,手上的血也不见了。 他还给他买了鞋,到底怎么回事,女鬼去哪了?顾辞年去哪了? 不对!就是不对!! 时阡坐了起来,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新娘…没错新娘。 心里想着时阡跳下牛车往村里走去,这次的村庄倒是热闹了不少,家家户户都往刘老三家里去,一路之上孩童们嬉笑打闹,大人们三两结伴同行。 时阡轻车熟路的朝刘老三家里去,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同样的大红喜字,大红花高高挂起,一排排的花簇。 没错都对上了,他急忙往往院子里去,却站立在了门口,一张张的桌子上坐满了人,唯一不同的这次都是熟人。 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时杏和李娇坐在角落里,她手中拿着糖果仔正在逗李娇的孩子小鹏玩耍。 时阡紧握的手又松开了,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阡,坐到这来。”李娇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时阡,大声招呼着。 时阡收回思绪穿过人群走了过去,挨着时杏坐了下去。 李娇:“没事了吧,小阡,看你出了一身汗,坐下凉快会。” 第22章 时阡打着哈欠依偎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 “新娘子来喽。”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只见刘老三被人群簇拥着,牵着新娘的手就走了进来。 时阡定眼看去,新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正笑的一脸娇羞的模样,刘三狗也是呲着牙直乐。 时阡心想什么黄花大闺女啊,明明是个中年妇女。 等等!中年妇女! 李娇一脸唾弃:“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弄了个黄花大闺女来,虽然是个哑巴,但长的那叫一个俊俏。” “这两天就要结婚了,虽说他人不是个好玩意,好歹一个镇的,大家都决定随点礼钱,给他凑凑热闹,也算是看了刘老头的面子上。” 时阡脑海里想过李娇同他说过的话,她急忙拉过一旁的李娇,询问道:“嫂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别人说道,刘老三娶得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李娇眼珠一转:“是嘛?没听说啊。” 时阡的手一紧,又问道:“咱俩上次在你家吃的饺子,可好吃了下次你在做给我呗。” 李娇一笑,道:“没问题啊。” 时阡眼眸忽的冷了下来,一口咬破舌尖血狠狠的朝李娇喷了过去。 “啊啊啊!!!” 女鬼惨烈的声音让时阡的耳朵一阵刺痛。 “为什么!你到底怎么猜出来的!我好恨啊!!” 周围的景象瞬间扭曲变化,如同一面镜子被砸碎,镜片破裂炸开四处飞溅。 产生了一个巨大的虹吸,森罗万象。时阡在一睁眼又回到了那口棺材里。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抛下我独自去了,呜呜~~” 耳边又传来了顾辞年那欠揍的声音。 第10章 不要脸 时阡头都要炸了,问他:“我一直都在棺材里?” “可不是嘛,我刚说完话你就没声音了,都要吓死我了。”顾辞年说着又蹭了蹭时仟的脸。 时阡真想一撇子捶死他,咬牙切齿道:“你别蹭了,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嘎—吱,嘎—吱” 未等时阡说完话,棺材之上突然传出声音,顾辞年立马用身体将时阡护的严实。 接着“噔!”的一声,棺材盖被掀飞,噗通一声落到了远处,掀起一阵尘土。 时阡睁眼看去,是灰头土脸朝着他笑的时杏。 时阡推了推趴在他身上的顾辞年,说道:“顾辞年,你快给我起来,压死我了。” 时杏看着顾辞年受伤的后背,立马将人拉了起来,时阡顺势坐起,扶着棺材板大口呼吸着。 周围的景象让他嘴角一抽,有些鬼魂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给肆意折叠着,身体扭曲变形到完全不成样子;还有些则被硬生生地插在了树干之上,仿佛成了某种诡异的装饰品。 个场面血腥而又恐怖,让人能想到当时的暴力情况。 “呜呜…” 时阡顺着哭声看去,此时的女鬼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不用猜也是时杏的手笔,此时的时杏正关心着一旁顾辞年身上的伤。 时阡从棺材里跳了出去,走到女鬼面前,居高临下的说着:“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快要成了煞的女鬼,没想到是只镜鬼。” 女鬼闻言不再哭了,盖头下低声抽泣着。 顾辞年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所谓镜鬼,单从其名便可略知一二。 这是一种能够变幻出各种幻境的鬼魅存在,它们仿佛拥有无尽的生命力和创造力,源源不断地制造出一个又一个令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虚幻世界。 这种鬼怪的力量诡异而神秘,让人在梦境之中再入梦境,如同置身于层层嵌套的迷宫一般,找不到出口,迷失在那无边无际的幻觉深渊里。 “反反复复,直到死亡。”时阡:“但!我有一点不解,你把我们骗来做什么?” 女鬼突然站起身来,虽然她盖着盖头看不见脸,但时阡却觉得她是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 镜鬼怒骂道:“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怎么能被困在这个破村子里,你损害我百年道行,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你怎么得罪她了?”顾辞年在时阡身后小声问道。 “闭嘴,我今天才认识她。”时阡也疑惑的不行,“我损害了你的道行?我都没见过你好吧,你别胡乱污蔑人。” 女鬼气的浑身颤抖,伸出手指着他道:“你…你…” “不管什么原因,你留在世上便会接着害人,必须收了你。” 顾辞年:“怎么收?” 时阡:“摇人!” “……” 时阡口中念念有词:“天法门地法门四面八方鬼开门,地府鬼差请现身聚魂锁魄入法坛一念天地震乾坤二念阴界鬼门开请黑白无常大人自此现。” “顾辞年你去大槐树后面躲着,快!”时阡推着他,让他赶紧躲一躲。 阳间之人看见阴界鬼差,轻则生病重则要命。 女鬼见状就要逃跑,被时杏一把抓住怎么挣扎都无用。 刹那间,阴风四起,如怒龙狂舞,呼啸着席卷而来。 黑雾弥漫开来,遮天蔽日,周围的气温迅速下降,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刺骨,那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犹如无数只冰冷的手轻抚着人们的脸颊,让人毛骨悚然。 “时阡,又是你。” 第23章 雾气中一黑一白身影从中走了出来,镜鬼瘫在地上崩溃大哭瑟瑟发抖,她没想到此人竟然能召唤出黑白无常两位大人。 白无常一个闪身飘到了时杏面前,转着圈的打量着,嘴中的话让人摸不清头脑:“原来就是你啊,活的还挺不错的!” 转身又飘到了女鬼身边,嘲讽道:“哟,镜鬼!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女鬼趴在地上直磕头,语气带着哭音:“大…大人,求您放过我吧!” 时阡:“大人,这镜鬼作恶多端,召唤出满地恶鬼,请大人裁决。” 黑无常扫视一眼,众鬼吓得嘶嘶发抖抱作一团,随即大手一挥众鬼被收入袋子之中。 镜鬼急忙辩解:“不是这样的大人,是他!他破我修为,害我不能出这个村子的!” “所以,哪日盘山公路鬼打墙是你弄出来的?你想杀了那一车好几条人命!对嘛!”时阡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天的白影是她。 “我…”镜鬼被怼的百口莫辩。 白无常刚想开口,莫名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非常之熟悉!他飘到黑无常身边小声道:“老黑,你闻到了么?” 黑无常颔首,眼神紧盯着那棵大槐树。 奇怪!怎么可能呢? 时阡看着俩人的一举一动,心里一惊冒出冷汗,生怕他俩发现藏在大树后面的顾辞年。 时阡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连忙出声打断道:“两位大人,此刻情况紧急,还望两位大人做出裁决。” 听到时阡的呼喊声,白无常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紧接着,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铁链,然后手臂轻轻一挥,那铁链就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一般,迅速朝着镜鬼飞去,并准确无误地将其紧紧套住。 被铁链套住的镜鬼顿时大惊失色,它转身便想要逃离此地,那铁链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任凭镜鬼如何挣扎,也难以挣脱半分。 她拼尽全力去拉扯套在脖子上的锁链,同时,它的嘴里还不停地哭喊着:“我……我只是不甘心呐!凭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然而,无论镜鬼怎样嘶喊咆哮,都无法改变眼前既定的事实。 时阡:“无常大人,这镜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白无常缓缓地开口向众人解释道:“这镜鬼啊,乃是一种极为特殊且神秘的存在。它并非普通意义上的鬼魂,而是由人们的梦境环境相互交织、融合而成的产物。正因为如此,其形态和能力往往变幻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有时候,镜鬼会以美丽迷人的形象出现,但转眼间就可能化作狰狞可怖的怪物;有时它能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环境之中,让人完全察觉不到它的存在;还有时,它甚至能够操控人的心智,使人陷入无尽的恐惧与幻觉当中无法自拔。总之,这镜鬼的变化可谓是无常至极。” 众人:原来如此! 只见那白无常面无表情地说道:“到了地府自然会有专人来对其进行审判,若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处,那咱们这就回去吧。”说罢,他手中的铁链轻轻一扯,牵着那被称为镜鬼的家伙就要转身离开。 此时,周围的气氛显得格外阴森,阵阵冷风呼啸而过,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而那黑无常则默默地跟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用那双冰冷的眼眸扫过那棵大槐树。 “时阡恭送两位大人!” 随着浓雾消散黑白无常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见,村子里逐渐传来狗叫,鸡鸣声,一切回归到了正常。 “顾辞年!” 时阡脚一蹬飞快的往树后面跑去,只见顾辞年早已晕倒在树根上。 “咳…咳。” 顾辞年被剧烈的咳醒,“嘶~”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眉毛拧成了结,后背的伤口疼的他出了声。 自己半身赤裸的趴在床上,上身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忍不住吐槽这什么审美,丑死了。 门“呀”的一声被打开了,“你醒啦。”时阡端着时杏煮好的粥走了进来。 顾辞年艰难的坐起身来,问道:“我们怎么回来的!那女鬼呢?” 时阡端着粥递到他面前,说:“被鬼差收走了,后来你晕倒了我们把你抬回来了,我给你上好了药,休养几天问题不大。” 顾辞年“哦”了一声端过粥,小心翼翼的每动一下都直斯哈。 坐对面的时阡看的脸都黑了下来,“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嘴上说着,手却接过他碗里的粥吹凉喂给他。 顾辞年嘴角勾起,笑道:“小没良心的。” “吃你的吧,话那么多。”看着顾辞年惨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心中一紧,他没想到顾辞年不要命似的来救自己。 脑海里回想起棺材里顾辞年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又恨不得能死他。 “我明天要出门,你是在这休养还是…” 顾辞年咽下最后一口白粥,问:“你去哪?我能一起么?” “顾辞年你是狗皮膏药嘛,我走哪你粘哪?你是打算赖上我了,还是你没有家啊!”时阡骂道。 顾辞年:“好吧,小没良心的,就让我这受伤的人,独自舔伤吧。” 时阡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放低了语气,“那你回哪去?” 第24章 顾辞年:“盛京市。” “行,明天刚好顺路,我可以送你回家。”时阡收好碗筷便关门出去了。 顾辞年立马收回笑容,变得冷淡疏离,仿佛刚才虚弱到不行的人不是他,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周遭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站起身来身上的肌肉就像是雕刻出来似的好看,线条优美,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让人看了不禁脸红心跳,身上的伤像是不存在似的。 手机不知何时响起,“喂!”顾辞年的声音冷的像冰。 那头的人隔着电话都感觉到了恐惧,“老…大,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辞年:“有事找左倾,再烦我扣工资!” “可是…老大!”又是话没说完电话被挂断。 “老大,他说什么了?” 刚接完电话身后响起幽怨的声音,一脸苦瓜色的回答道,“老大说,有…事,找您。” “啪!”的一声,身后人把一本厚厚的本子摔到了地上,怒骂道:“****这个周扒皮,气煞我也!”一甩袖子转身离去,没走两步又回来捡起地上的本子,冲着他微笑着:“忘掉你刚才听到的!” 抱着本子气冲冲的离去。 留下他站在风中凌乱,直擦眼泪。 顾辞年穿好衣服朝一楼走了下去,没想到已经是晚上了,时阡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言不发,时杏坐在石凳上托着腮看星星。 时阡正一颗两颗的数着星星,刚数到第一百零几颗,一张帅脸遮住了个天空。 时阡就这么的注视着他,看着这张完美无瑕的脸,突然觉得要是把他卖了应该能换不少钱。 “我好看么?” 时阡:“好不好看不知道,不要脸是真的!” 顾辞年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捏了捏时阡的脸颊,“我只对你不要脸。” 时阡拍开他的手,“起开,恶不恶心。” 房间里的纸人们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趴在门窗上直勾的盯着顾辞年瞅,这人可真好看啊,比主人都好看。 顾辞年像是感应到了似的,掀起眼皮,朝着那里看去,眼神闪过幽光,阴鸷笼罩他的眉眼,屋里的纸人吓得瑟瑟发抖。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修长的手指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靠在柱子上偏头点烟,口中是翻涌的烟云,青白色烟雾缭绕迷糊了他的脸。 院子里三人各有各的心思,除了门口的那位。 池诚在门口外来回踱步,一会停下往里面看看,一会叹气一下,惹的院子里的三人,跟着他的脚步转的眼珠疼。 时阡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噌的一下把门打开了,后院的门上贴着门神没有主人的邀请,真就是门都没有。 池诚尴尬一笑,打了个招呼:“嗨,小…舅”话到嘴边急忙拐了个弯,“小先生。” 时阡冷眼瞧着他,“又是你,怎么?今天又来求娶?你父母没把我的话告诉你嘛?” 池诚拉怂着个脸,焦急的辩解:“为什么?我明明是真心来求娶的,你为什么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我的爱天地可鉴,我若有一丝参假不得好死,魂飞魄散!” 顾辞年捏灭手中的猩红的烟蒂,质问道:“你说求娶,娶谁?” 池诚看着走来的顾辞年,宛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样,周深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薄唇勾起嘴角,漆黑淡漠的眸子像是要杀了自己。 第11章 巴不得你死 池诚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娶......娶娶娶......时......杏。”此时的他,额头早已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之前小舅子那一关还没有过呢,这怎么又突然冒出个不认识的男人来! 池诚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思考。 听到池诚这番话的顾辞年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瞬间放松下来,换上了一副标准性的微笑,“哦,那请…进进进进…来吧”说着,他侧身让开一条路。 时阡:“…” 池诚被他这脸谱似的变化,吓了一跳。 时阡朝着顾辞年的头啪的扇了一下,“我有说让他进来了吗。” 池诚才不管那个,一溜烟的钻了进去,急忙躲到了时杏身后。 “这是怎么个意思?”顾辞年问道。 时阡冷哼一声,“找死的意思。”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一张符。 顾辞年见状急忙拉住,时杏也挡在池诚面前,比划道:“小阡,他没做错什么?不要这样。” 池诚:“对啊,小舅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同意呢,你太自私了,你有问过你姐姐嘛!” “闭嘴!”若不是顾辞年还受着伤时阡当真要给他一撇子:“顾辞年你给我撒开。” “冷静,别冲动。” “嗯…” 时阡给了他一脚,疼的他嗯了一声。 池诚脚跟着一疼,这一脚踩的可真狠啊。 时阡腹诽,顾辞年这个老色批,嘚着机会就对自己动手动脚。 顾辞年立马将时阡松开,嘴里还不忘抱怨,“下脚可真重。” “池诚,人鬼殊途,我早就说过再有下一次我让你魂飞魄散。”时阡怒不可遏,周身气息突变。 二楼偏房的门突然打开,里面的声音窸窸窣窣,下一刻像是要冲出一样。 第25章 里面突然伸出一双小白手紧握着一把纸剑,一个白脸红妆的纸人头微微一歪,对着池诚阴恻恻的笑了。 下一秒,纸人手持纸剑从二楼飞身下来,脸上换了一副黑脸谱的表情,一步一步的朝池诚走去。 纸童男为何感觉越走越高了呢? 走着走着脸与面前的时杏齐平了,随后低下头查看情况,只见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腾空而起啦! 那两条原本就不长的小短腿此刻正拼命地扑腾着。 回头一看正是顾辞年伸出手正提领着自己。 顾辞年看着手里的小不点,“呵,还真有趣啊。” 时阡揉了揉头,烦闷道:“你把小夜放下来。” “奥,原来你叫小夜啊,小不点。”顾辞年一撒手,小夜砰的一下摔倒了地上,坐了个屁股蹲。 跑到时阡面前抱着他的大腿,恶狠狠的盯着顾辞年,速控着他的罪行,一边的手还不忘揉揉自己的屁股。 时杏捏了捏手心,心里暗下决定对时阡比划道:“小阡,我们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你先尝试着了解他,可以…嘛?” 时阡一怔,没想到时杏真是很喜欢他。 一言不发抱着小夜去了铺子里,没在搭几人。 顾辞年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池诚开心的拉过时杏的手,轻轻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的很开心。 时杏一脸愁容的淡淡一笑,他这个弟弟表面冷淡,内心却很是细腻,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不肯与人诉说。 时阡还像之前一样到点营业,灯笼高高挂起,静等客户上门。 顾辞年:“还在生气…嗯?” 时阡看着跟进来的顾辞年眉毛一皱,语气不满道:“你干什么跟着进来?外面多少恶鬼等着借尸还阳。” 顾辞年眉毛轻挑,满不在乎,“不是还有你嘛,你舍得让我死么?” “我巴不得你死。”时阡冷哼一声。 小夜冲着顾辞年做个了鬼脸,伸出手做了个国际友好手势,撒腿就跑了,他觉得此人危险的很,得离远点。 “对对对,就是这,里面的东西可稀奇,刘姐在这做的旗袍可好看了。” 门外传来说话声,几个大妈扭着腰肢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 时阡礼貌的询问:“欢迎光临,请问是有什么需要还是提前有预定?” “哟,这小老板俊俏的很呐。” “是滴呀,白白净净的。” “后面那个是你男朋友嘛,你们俩谁是1谁是0啊,哈哈哈哈。” 几位大妈鬼对着俩人打趣,时阡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 顾辞年接过话茬,美滋滋道:“大妈们眼光真好啊,是想买点什么嘛?” 几个大妈被顾辞年的美貌,迷住了眼,介绍什么便买什么,时阡在一旁拿着计算机直算账,看来美貌有时候也算是一种优势。 送走大妈和一波波买东西的鬼们,时阡提前关了铺子,眼皮已经快要张不开了,打着哈欠朝楼上走去。 顾辞年懒散的跟在后面,院子里没有了池诚的影子,想必已经走了。 时迁进屋刚想脱衣服的手顿住,看着早已脱掉上衣躺在床上的顾辞年问:“你干嘛?” 顾辞年:“能干嘛,睡觉啊!” “你的屋在隔壁,你躺我床上干嘛?”时阡作势就要把他拉起来。 顾辞年一个用力把他拉入怀里,耳语:“好困,睡吧。” 时阡怎么用力都睁不开,咬牙切齿道:“顾辞年你想死嘛。” 过了许久,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那若有若无、极其细微的呼吸声,仔细一听,这声音仿佛就在耳畔轻轻回荡着。 看样子,身旁的某人早已睡去。 顾辞年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就像夏日里的一块冰玉,当他的身躯与自己紧紧相贴的时候,那种凉意透过衣物缓缓渗透进来,他身上散发着阵阵乌木沉香,让人感到一阵清爽和惬意。 时阡原本就有些沉重的眼皮此时变得愈发难以支撑起来,上下眼皮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停地想要合拢在一起。 渐渐地,他再也顾不得此刻躺在别人的怀里,伴着那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不知不觉间便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待时阡呼吸平稳,黑暗中的顾辞年忽的睁开了眼,他看着时阡那安稳的侧脸,眼中的某种情绪翻腾滚烫。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深重,喉咙一紧,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很快,又停在半空,眼睛发红,用尽全力控制住欲望,手紧紧握成拳。 “阡阡。” 顾辞年喃喃低语,轻轻吻了吻时阡的耳垂,像是那得来不易的珍品,舍不得触碰。 时阡胸口的玉佩泛着冷光,顾辞年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手机里传来一条消息,“速回。” 次日清晨,太阳早已经高高挂起,知了的蝉鸣声彼此起伏,好似在抱怨这个夏天的炎热。 “不…不要!” 时阡额头的汗直冒,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冒,嘴里还不停的大喊,眼睛忽的睁开来,坐起身来喘着热气。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男子红衣长发,身上被刀割出来的伤口不断冒着血珠,血顺着男人手里拿着的一把长剑滴落,手臂的青筋绷起,刀尖直落在地。 忽然!男人身后闪过光影,一人快速朝他而来,男人转身手中的刀反转了一下,就要反击看清来人之后,却停止了动作,任由那人拿刀刺入他的身体。 第26章 他的手握着刀,血迹穿过手指喷涌而出,他明明可以躲开,甚至杀了对方,但他没有,他甚至把刀插的更深了,双手紧紧搂住那人,任由刀插入贯穿胸膛。 时阡看不见梦里男人的脸,只觉得心跟着揪了一下,烦闷的捏了捏眉心,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对了!顾辞年呢,昨天他俩一起睡的吧。 再从浴室里出来,床头多了张纸条,【有事,先回,勿念。】 短短几个字,便能看出主人走的似乎很急,时阡把纸揉成一段扔进了垃圾桶里。 时阡下楼,时杏已经准备好了午饭,还是双人份的。 时杏:“顾先生呢?不下来吃饭嘛?” 时阡烦躁的咬了一口包子,“他走了。”看来走的很急啊,时杏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时杏没再多问,她能看出时阡的不开心,好像是因为顾辞年来了之后,时阡生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对了,你帮我看两天店,我有事要出门。” 时杏点点头,需要我帮你收拾行李吗? 时阡表示不用,就去两天而已。 上楼换了身衣服,东西很简单红布包裹着的剪刀,纸符、朱砂,一个斜挎包便够了。 时杏套好牛车把时阡送到了等车点,时阡嘱咐道:“有事让纸鹤给我带消息。” 时杏挥手和他告别,套着牛车又往回去了。 时阡看着时杏的背影心里苦涩。 他不是不想让时杏冥婚,时杏不属三界之内,不老不死。 倘若动了真心嫁给池诚,池诚终归会去投胎,难道要时杏生生轮回一次次的感受这种痛苦吗。 “呀,又是你啊小伙子,快上车。”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时阡的思绪。 公交车停在跟前,女人急忙招呼时阡上车。 是上次自己乘坐的公交车,还是哪个熟悉的卖票大妈,时阡买完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期间拿手机给胖子发了条消息,告知与他。 “得了,爷们,快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提前接你。” 看胖子回来的消息,勾唇一笑。 地方远每次公交车等一个小时,到点之后便会发车。 没一会的功夫车上坐满了人,时阡身边坐了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女孩看着时阡帅气的脸庞,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汽车终于发动,加上天气炎热个车厢里充满了人肉味,时阡身上散发着好闻的薄荷柑橘香,女孩一个劲的直往他那边靠。 就在车子即将驶出这镇子的时候,坐在车内的时阡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投向车窗外。 突然间,他的视线被路边一个身着黑色衣裳的男子所吸引。 男人静静地伫立在道路一侧,默默地凝视着缓缓前行的车辆,而那目光仿佛直直地落在了时阡身上。不知为何,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时阡的注视,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他!时阡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竟然是他!那个曾经见过一面、印堂发黑的男人! 时阡觉得奇怪,看来他躲过了生死劫,不过怎么感觉男人不太对劲呢,再次朝车窗外看去,早已没了男人的影子。 “哪个…小…哥哥。”耳旁传来女孩娇滴滴的声音。 时阡应声回头,问:“怎么了?” “我…能留你一个联系方式么,”两句话让女孩早已羞红了脸,“我没有恶…意。”声音小到时阡都快要听不清了。 时阡虽然不明白但没好意思拒绝,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跟顾辞年只是萍水之交,除了他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更别说联系方式了。 想到这还是一口回绝了女孩,“抱歉。” “没…没关系。”女孩语气里带着失落,她自认为长得还算可以,桃花运也是不错,没想到时阡根本没睁眼看自己。 时阡不经意的一瞥,看着女孩脖子上带着黑绳穿着的吊坠项链,吊坠通体血红泛着幽光。 而且女孩脖颈处泛着淡淡红痕,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凡事出皆有因果。 时阡若无其事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点开游戏界面,没在管其他。 女孩拿着手机时不时的偷看一眼时阡,手不自觉的摸向了哪个吊坠,细细摩擦着。 不一会又轻撩了下一侧秀发,眼含情愫的朝时阡看去,“小哥哥,你在玩什么游戏呢?” 时阡刚要杀完一局游戏,被人突然打断很是反感,不悦的问:“你…” 女孩媚眼如丝勾唇一笑,那双眼睛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时阡觉得眼前人的相貌发生了变化,不是刚才的那种漂亮而是特别特别美,美的勾人心魄。 “哎哟,不好意思啊,美女。”一个男人忽然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女孩身上。 时阡被声音勾回了思绪,揉眼再看女孩又恢复了刚才的相貌,仿佛刚刚一切都是时阡的幻觉。 “呀,你…”女孩刚想要发怒,看着男人的脸,欲说出的话收了回来,“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这男人长了一张不比时阡差的脸,甚至说各有千秋。 第12章 奇了怪了 男人的五官柔和如水,他的眼睛温暖又锐利,好像能看透人的一切,双唇像是柔美的玫瑰花瓣,唇边一抹淡笑,半长的头发随意扎了个小揪,身着一身现代化的道士服。 第27章 扣子懒散的开了两颗,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脖子上不知带着什么东西,看起来玩味又不正经。 他很高站在车里还需弯着腰,至少比自己高不少,时阡想。 “这位美女,我给你算一卦吧,我观你面相,想必会有血光之灾,这样八百八十八,我教你破解之法。”男人盯着女孩的脸细看,说着就要上手。 女孩吓得大叫,“神经病啊你,我看你才有血光之灾,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灾。”正好车子停经一站,女孩匆匆下了车。 男人顺势坐在了女孩的位置上,“多谢。”时阡向男人道了声谢,他知道刚才自己差点中幻,多亏了男人及时出手解围。 男人呵呵一笑,“不必客气,相遇即是缘分,这位兄弟我观你面相特殊,不如我帮你算上一卦。” “叫我时阡就好。”时阡淡淡一笑,他倒没觉得自己面相有多特殊。 男人回应道:“江温白。” 时阡挑眉,心想这人名字取得还真是好听。 江温白“啧”了一声,一会皱眉一会笑的,都快把时阡的脸瞅出一个洞了,“帅哥,我自出道以来从未见过…嗯…你这么特殊的面相,真是奇了怪了。” 时阡反倒有点好奇了,问:“哦?怎么个奇了怪了。” 只见江温白又把手伸进自己背后的背包里,一阵翻腾之后居然掏出了一本泛黄的旧书。 他一边快速地翻动着书页,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你这面相……怎么会这样呢?难道真的是我学艺不精吗?不可能啊,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查到了嘛?”时阡看着那本书都要翻烂了。 江温白啪的一下把书合上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虽然我看不透你的面相,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命带阴桃花,务必珍惜眼前之人,还有我算出你恐有一劫——死劫。” 时阡听后只是笑了笑,“生死之事福祸难料,随便吧。” “你是不是不信我啊,我跟你说我算的可准了,”江温白还以为时阡不信自己,“而且你,算了…” 时阡:“我当然信你,天一派天师道小师傅。” “你…你知道我?”江温白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我已经这么火了吗,哈哈哈。” 江温白下来之前师傅便嘱咐他,此次下山会遇到牵绊一生之人,也会沾染较大的因果关系,凡事需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 “是啊,很火的。” 江温白来来回回的翻着那本书,时阡倚着车窗闭着眼睡觉,也不知他翻了多久。 车辆到站,已经是快下午六点了。时阡准备下车。 这时,江温白突然喊住了他:“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时阡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江温白犹豫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普通人。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危险,可以来找我,也许我能帮上忙。” 说完,他递给时阡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时阡接过纸条,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时阡离去的背影,江温白喃喃自语道:“往事堪堪亦澜澜,前路漫漫亦灿灿。” 时阡背着包找个显眼的地站着,等着胖子来接他。 刚站下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冲着自己直按喇叭。 “阡,上车!”车窗落下,胖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时阡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怎么现在才来。” “这不是路上有点堵嘛。”胖子嘿嘿一笑,“这么久没见我都想死你了。” 时阡看着胖子之前都是大裤衩子大拖鞋的,今天穿的板板正正人模狗样的,调侃道:“你受刺激了,穿这么正式。” 胖子笑骂:“去你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女神李清雅也在,我当然得穿的正式点了。”对着镜子又了头发,“怎么样哥们帅不帅。” “还不错。” “那当然了,我斥巨资买的名牌,现在都肉疼呢。” 车子在路上飞速行驶着,一路上俩人说说笑笑,最后在一所高档酒店里停下。 “你不知道,王熠这个狗藏的可真深啊,原来他爸是某上市集团董事长,有钱的很呐,今天这局就他组的。”俩人一边走胖子一边给时阡叨念着:“今天得狠狠的宰他一顿,这地一般人可吃不起啊。” 时阡神情缱绻,他本来不想来,但王熠跟自己处的也不错,总不能博了面子。 门口服务员礼貌的询问“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胖子正了正衣领,神气道:“一号包厢。” “好的,请跟我来。” 俩人跟着服务员往包间走去,胖子小声对时阡道:“一会你多吃点,还有帮我留意着点女神。” 时阡哦了一声。 “胖子,小阡,快进来坐。” 包厢门一打开里面坐了不少人,说说笑笑的甚是热闹,俩人一进来王熠就忙打着招呼,身边两个空位,也是给他俩留着的。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一起,时阡略过所有人,径直朝王熠那走去,这里的人自己有的连名字都叫不上,关系都大差不差的,大学四年得罪的人比认识的人都多。 “哟,我当是谁呢,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架子谱摆挺大啊。” 时阡和胖子刚一入座,立马有人不怀好意地说道。 第28章 胖子气不过回了一嘴,“宋洋,你丫没事找事是吧。”刚才说话那人叫宋洋,有名的跟刺头。 宋洋紧挨着的一人说,“哟,咱们胖哥看不下去了,替主人出气了。” “哈哈哈哈。” “主人都没说什么,狗腿子到先开口了,你说对吧时阡。” 坐在宋洋身边的几人,是有名的二世祖,仗着家里有钱,谁也不放在眼里。 时阡按住想动手的胖子,看着几人想了一下,道:“话说,你们谁啊?我们熟嘛?” 众人:“……”都以为时阡会说出什么气愤话呢。 “噗,哈哈哈哈。” 不知是谁率先笑出了声,桌上的人也跟着低下头,捂嘴偷笑,“原来时阡贵人多忘事,根本不认识你们呐。” “哈哈哈哈哈~” 宋洋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大学四年他一直看时阡不顺眼,尤其是喜欢的女神拒绝了自己,转头去向时阡表白。 “时阡…好得很。” 刚才就像小丑一样,结果人家根本不认识自己,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行了啊宋洋,别太过分了,服务员,上菜吧。”王熠出来打圆场,虽然不满宋洋的话,但毕竟也不能闹的太难看,这才避免了一场争吵。 “各位,抱歉,来迟了。”一句甜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女孩身穿一淡粉色连衣裙,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肤色白皙透玉,五官精致小巧,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优雅文静的气质,亭亭玉立,好像仙子下凡一样楚楚动人。 “嘘~”宋洋几人对女孩吹了声口哨,“校花来了。” 周旭激动的捏住了时阡的手。 时阡疼的嘴角一抽,这个死胖子用劲真大啊。 周旭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林清雅,直至入座。 林清雅对上周旭的眼神,礼貌一笑,反倒是对一边不抬眼看他的时阡,害羞的眼神乱瞥。 “阡,女神冲我笑了。”胖子激动的说,时阡一把抽回了手,“你先别激动。” 服务员给每个人斟满红酒,时阡本想拒绝,此时的王熠已经端起酒杯,慷慨激词:“各位,大家同学四年相识一场,毕业以后各奔东西,生活让我们以后相识的日子会越来越少,为此我们举杯敬我们今日的最后相聚。” 王熠一口干了杯中酒,众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时阡没喝过酒,但也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酒过三巡,大家逐渐放开,开始闲聊起来。 周旭时不时偷看林清雅,时阡和他换了个位置,让他离自己的女神可以更进一步。 “小阡,你太不够意思了,走的时候连句话都不给,我今天特意为你组的局。”王熠脸上带着红晕,已经喝了不少了,“阡,咱俩干一杯。” 王熠一手拿过酒一手搂过时阡的脖子,端起酒就送到了他的嘴边,时阡无奈仰头喝下。 时阡蹙眉道:“王熠,够了,你喝太多了。”时阡几杯酒下肚,脑子已经有点晕乎乎了,伸手去够胖子,结果他只顾逗女神开心了。 “我没喝多,小阡,哥们今天…嗯…高兴,这样吧你来跟我干吧,怎么样…呃”王熠说着话就要往外撅了,邻座的人赶紧架着他去了卫生间。 宋洋招呼身旁几人说着,“唉,你们看,没想到时阡喝完酒跟个女人似的。” “是啊,洋哥,这小子平时拽的很,高冷范十足,没想到今天喝了酒看着软软糯糯的,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样啊。” “哈哈哈,李泽你恶不恶心,没想到你好这口。” “别说,时阡长的白白净净的贼拉带劲啊,校花都要退让三分啊。” 李泽上下来回扫视着时阡,时阡喝的脸上染着淡粉色红晕,精致的锁骨不经意的露出,看的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时阡?你还好嘛?”耳边传来担忧声。 时阡揉了揉眉心看去,脑子像是发烧一样,一个劲的晕眩晃了晃头,即便如此,但也能分辨出眼前之人。 喝过酒的时阡嗓音变得低哑,有磁性,“林…清雅?有事么。” “听说你毕业就回老家了,不考虑来大城市发展嘛?”林清雅摸了摸秀发,不好意思的开口,“如果你有…” 时阡一口回绝,打断了她的话,“不考虑。” 林清雅脸上染过一抹红晕,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那…你现在有女朋友嘛?” 时阡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喉头滚动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歪了歪头,说:“没有。” 林清雅从容的撩了下耳旁的碎发,露出小巧白净的耳朵,嫣然一笑,“我一直都…” “阡,你还能喝吗?” 胖子上厕所回来突然打断了林清雅的话,时阡已经醉了,摆手回答。 “清雅,一会我送你回去吧。”胖子讨好的问向林清雅。 林清雅本想拒绝,但看着醉眼迷离的时阡,又点头答应了。 “嘿嘿,太好了,我还没你联系方式呢,咱俩加一个呗。”胖子激动的差点一屁股把时阡从椅子上撅了下去。 时阡靠在椅背上,头发沉的厉害,眼眸低沉着,一头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盖住紧闭的双眼,单薄的唇瓣微微张合着,娇艳欲滴。 “时阡,手机来电话了。” 时阡手机响了半天,还是胖子及时告知,他摸索了半天才接通。 第29章 手机里熟悉的声音传来,“在哪?” 时阡眉毛一皱,问,“你谁?” 电话那一头顿了片刻道:“喝酒了?” 时阡过了好一会也没想到要说什么,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就想耍一耍小性子。 “周旭,时阡对着电话发呆呢。”还是林清雅一直注意着时阡的一举一动,提醒着周旭。 周旭看不下去接果过时阡的手机,“喂!你哪位啊,时阡喝多了,有事跟我说就行。” 另一端电话里的人沉默一瞬,冷冷开口,“地址。” 周旭本想质问丫的是谁,被男人的声音吓得立马脱口而出,“泽溪酒店。” 刚说完电话立马被挂断,“小阡,丫的这人谁啊,说话这么牛*” 时阡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道。” 临近夜半,大家醉的醉走的走,王熠早就喝的不省人事被人送回家,就在时阡都快要睡着的时候,胖子终于舍得送她女神回家了。 “阡,咱们走了。”胖了拍了拍醉眼朦胧的时阡。 时阡晃悠的起身,林清雅担心的伸手扶着他,“谢谢,我可以自己走。”时阡礼貌拒绝。 林清雅多少有点受伤,他不明白时阡为何总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大学四年俩人相处屈指可指,总是冷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知道时阡家境不好,但如果时阡愿意她还是希望能帮助她。 第13章 意乱情迷 “胖子,我去一下洗手间。” “哦,那我们在大厅等着你。” 时阡在走廊里倚着墙,扶着门想要吐,天花板和走廊不停的旋转,胃里像是有火在烧一样,翻滚流转。 忽然一双手搭上了时阡的肩膀,时阡抬眼看去,当他的目光触及对方脸庞的时候,却仿佛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所笼罩,使得眼前之人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就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影子一般。 时阡努力地揉着眼睛,他只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尖酸而略带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阡……嘿嘿……真没想到啊,你这喝醉之后竟是这般的妩媚勾人呐。” 伴随着话音落下,他粗糙的大手顺着时阡的肩膀,开始慢慢地向下滑落。时阡心中一惊,一把拍开他的手,口中怒喝道:“滚!”此时的他因为醉酒而浑身无力,根本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 “哟,咱们阡哥生气了。…哈哈哈,李泽,今天你可要好好品尝这烈酒的滋味。” 李泽满脸兴奋之色,双手不停地互相揉搓着,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尝试那未知的烈酒滋味。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过自己略显干燥的嘴唇,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咧嘴笑道:“嘿嘿嘿!老子这辈子什么山珍海味、美酒佳肴都尝过不少,但这传说中的烈酒味道嘛……倒是还真没有真正品尝过呢!今天可得好好尝尝,看看它到底能有多烈!”说着,他的眼睛里闪烁出一丝期待和好奇的光芒。 宋洋嘴上像是替时阡解围,手里早就拿出手机来录,“李泽,你可别把他玩坏了,不然王熠哪不太好交代啊。” “洋哥,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疼爱他的。” 李泽的划过时阡的脸庞,看着那染着水汽的红唇,忍不住吻了上去。 就在李泽快要碰到时阡嘴唇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李泽的脑袋,“只听“轰”的一声,他的脑袋被人硬生生拍进了墙壁里,砸出一个大洞,粉渣掉了一地。 骨头碎裂声音传来,鲜血喷了那人一脸,李泽的脑袋几乎变形,当场断气,那人松开手,李泽就像面条一样瘫软倒地。 “杀……杀人了,啊啊啊!!!”那人吓得惊慌大喊,手足无措,当场跪在地上。 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那男人的脖子竟如同脆弱的树枝一般被生生掰断! 他原本惊恐万分的叫喊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扼住,戛然而止,但余音却仍在空中回荡着,久久不散。 下一秒,那颗头颅就像是熟透的果实从枝头坠落一般,直直地掉落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那双眼睛依旧圆睁着,似乎至死都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里面充满了惊愕、恐惧和绝望。 血水从断裂处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 宋洋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看着前方,手中握着的手机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地从他那颤抖不已的手中滑落出去。 那双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手机重重地砸落在坚硬的地面上,瞬间就分裂成了两半。 他双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双腿缓缓流淌而下,迅速浸湿了他的裤子,并沿着裤脚不停地向下滴落着。 滴答、滴答……每一滴液体坠落到地面上的声音,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宋洋的心头。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吓傻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别杀我……别……杀……我!” 服务人员和工作人员循声赶来,看到眼前的那一幕场景,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待他们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终于看清楚了身处事件中心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第30章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些人不但没有立刻采取任何应对措施,反而是不约而同地面向那个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仿佛对方是什么身份极其尊贵之人。 紧接着,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开始封锁个现场,并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宋洋不明白为什么没人报警,反而全都走了,就像没看到这一切一样,不甘心的怒喊:“回…来,别…走。” “你刚才说别把谁玩坏?嗯?” 那森寒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催命的符咒,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死亡的气息,狠狠地敲击在宋洋那颗脆弱不堪的心脏之上。 这声音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冰刃,无情地刺穿了他的胸膛,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浑身的汗毛也因恐惧而根根竖起。 胖子在大厅左等右等就是等不见时阡回来,“清雅,你在这等等啊,我去找找他。” “我和你一起吧。” 就在两人刚刚准备转过身去寻,突然之间,他们的视线被不远处的一幕吸引住了,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怀抱着时阡缓缓地朝着这边走来。 时阡依偎在男人怀中,睡的安稳平静。 周旭一脸懵逼,“你…这位帅哥,不是…你谁啊?小阡他…” “时阡,我带走了。” 林清雅先是被男人的美貌所吸引,“凭什么?你要把时阡带哪去?你是他什么?凭什么带走他。”随即反应过来大声质问。 男人冷声道:“凭我是他老公。”话落,抱着时阡大步离去。 任凭俩人石化在原地,瞠目结舌。 好一会俩人才回过神来,胖子朝脸上删了一下,顿了片刻道:“我没听错吧。他说…他是谁老公?” 林清雅愣在原地,那娇小的脸蛋倏然雪白,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死咬着嘴唇,盯着时阡离去的方向。 在那辆风驰电掣般急速行驶的豪华轿车内,时阡静静地依偎在舒适的副驾驶座位上。 他缓缓地睁开那双还略带朦胧眼眸,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身旁那个男人如刀削斧凿般冷峻而迷人的侧脸线条。 此刻,男人正专注地开着车,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却与他的手紧紧相扣。 时阡轻轻地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试图让有些僵硬的身体变得舒服一些。 然而这轻微的动作还是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微微侧过头来,深邃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时阡的嗓子因为有些沙哑,他轻启朱唇,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撒娇的味道:“顾辞年?” 听到他的呼唤,顾辞年低声应道:“嗯。” 其实时阡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顾辞年会突然出现,也不明白他们现在要去往何处。 但此刻,他的脑袋昏沉沉的,就像是被一团厚重的迷雾所笼罩,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了座椅背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安心。 车子在一座高档管的小区地下停车场停下。 顾辞年抱着时阡坐电梯一直到了顶楼。 “唔,嗯…” 时阡不安分的在怀里蹭来蹭去,软糯的声音,勾的顾辞年的心像被猫轻轻抓了一下似的,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别动。”顾辞年嗓音低哑,喉结滚动。 时阡在顾辞年耳旁道,“顾辞年,你去哪了?”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他的脸上。 顾辞年将他放在床上,刚想转身时阡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别走…” 呼吸微微一滞,下颚线绷得紧紧的,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沙哑着嗓音开口问,“时阡,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 柔软的嘴亲上了他的嘴角,顾辞年的瞳孔收缩,低垂的眼眸撩起,体内的火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收不住了。 舌津滑开唇齿,顾辞年吻得用力,犹如狂风过境般凶狠,唇齿相交带来的心惊肉跳铺天盖地地袭入大脑。 时阡脑子逐渐发昏,就在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那强烈的攻击撤去。 他搂着顾辞年的脖子,大口地呼吸着。顾辞年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逐渐向下探去。 那轻柔的触感犹如羽毛拂过肌肤一般,带来一阵酥麻与战栗,每往下移动一分,都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拍。 时阡眼睛睁大,眸光却是离散的,找不到焦距,身体紧绷,一只手伸进嘴里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见那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仿佛要将其撕裂一般。 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已经泛白,青筋也根根凸起,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只手对床单的抓取愈发激烈,甚至能听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和纤维断裂的声音。 “嗯…” 一阵强烈的痛感袭来,疼…浑身上下都好疼…时阡痛苦地呻吟着,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意识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他迷迷糊糊地用手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原本覆盖在身上那如丝般柔滑的真丝床盖悄然滑落,仿佛一道轻柔的瀑布倾泻而下。 时阡并没有立刻察觉到这一变化,因为他正将一只手放在头上,轻轻地揉捏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几乎要炸裂开来的头痛。 就在这时,时阡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凉意顺着肌肤传来,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瞬间瞪大了眼睛,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他竟然一丝不挂! 第31章 那白皙而纤细的身躯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和尴尬。 什,什么情况? 脑海之中的那些记忆就好似一部正在放映的电影一般,其中的每一个片段都像是被按下了循环播放键似的,一幕接着一幕地不断重复呈现着。 发疯的顾辞年… 死掉的李泽,宋洋,林浩… 以及,昨夜自己发酒疯搂着顾辞年不断的撒娇,索吻,质问,索取… “操!” 他不禁暗自思忖着,虽说自己长久以来都保持着单身状态,可从未觉得自身的性取向存在什么异常之处啊! 此刻,时阡只觉内心烦闷不堪,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结缠绕。 然而,当他低头审视自己那不着一缕的身躯时,却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没有丝毫其他异样的痕迹。 如此看来,想必应该是没有发生过...... 时阡环顾四周,屋子是个大平层,落地窗的风格,屋内陈设简单,除了基础设施只有一张床,空旷至极,黑白的搭配表彰了主人的沉稳。 从屋里还能看见丝丝云层,漂流的河水,高楼大厦… 时阡站起身在屋里扫视着,想寻找衣服,幸好自己的包还在,里面的东西也在。 此时门咔的一声,被人打开。 顾辞年提着两个兜子走了进来,脚步突然一顿,看这一丝不挂的时阡,此时迷茫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每个部位一览无余。 扫过某个显眼的位置,眼眸一暗,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一闪而过。 时阡反应过来拉过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盖住,嗓子沙哑道:“顾辞年,你…” 顾辞年轻挑一侧眉毛,笑道:“大白天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啊。” “去你的,我的衣服呢。” 顾辞年把其中一个袋子递给他,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给时阡打包好的饭菜。 时阡拿过袋子里面是崭新的衣服,内裤。 “……” 拿出里面的内裤看了看,尺寸还真是合适啊。 时阡挎着脸快速穿上衣服,心里五味杂陈。 他嘴唇微动话缠绕在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昨晚的事情太过模糊又太过疯狂。 “吃点东西吧。”顾辞年打破沉默,把饭菜摆在桌上。 时阡坐到桌前,闷声吃饭,却感觉如鲠在喉。终于,他放下筷子,抬头直视顾辞年,“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顾辞年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奥,昨晚啊…你喝多了,像个小野猫一样缠着我,我能怎么办?” 时阡耳尖微红,羞赧道:“你放屁!趁我…总之昨夜的一切你给我忘掉。” 顾辞年叹了口气,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摸了摸他的头,“你该让我怎么办呢…时阡。”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时阡缓缓开口,“顾辞年,我…”话没说完,手机在桌子上嗡嗡响动。 他起身向门口走去接听,留下顾辞年坐在餐桌上,他望着他眼眸里的复杂情绪让人看不懂。 第14章 狗皮膏药 “喂,小阡,你,你没事吧!你在哪呢?昨天…”电话另一端,周旭焦急的声音传来。 时阡捏了捏眉心,叹息一下:“我没事,在…朋友家。” “朋友?昨天那人是你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帅的朋友呢?”周旭奇怪道:“他昨天说是你老公,我和清雅都要吓死了,虽说哥们支持你各种喜好,乍一听,还真有点震惊呢,哈…哈。” 时阡顿了一下,敛着眉问:“老公??” “对啊!” 时阡那如寒星般犀利的目光猛地一瞥,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直直地朝着对方飞射而去。 只见此刻的顾辞年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一只手轻轻托起自己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他那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狡黠与自信,似乎对时阡投来的这记“刀眼”毫不在意,反而还颇为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 周旭那边欲言又止:“对了,小阡,你今天有事嘛?” 时阡:“无事,怎么了?” “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我家最近出了点事,我爸一连找了好几个人,我总觉得他们都不靠谱,我想让你来我家帮忙给一起看看。” “好。” 时阡放下手机,对着顾辞年问道:“听说你是我老公?” 顾辞年走到时阡跟前,拉过他的手献上一吻,尾音拉长,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我愿意。” “愿意你个大头鬼。”时阡收回手对着他的嘴,啪的扇了一下“我有事先走了。”话落毫不留情的背着包转身就走。 直到门关上,顾辞年才收回视线,空荡的屋子,孤寂的他。 周旭家的仓库坐落于城郊区,早年他爷爷到盛京干这批发的小买卖,后来生意越来越大,他父亲接手以后,全家搬来了盛京,做的有模有样的。 盛京某小区的一栋别墅门口前。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来?” 时阡双手抱胸语气不好的问,一旁舔着脸笑的顾辞年。 顾辞年微微耸肩,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去哪我去哪。” 时阡白了他一眼,狗皮膏药。 “你们来了啊,嗨…帅哥。”周旭打开门向门口的俩人打了声招呼。 第32章 顾辞年笑道:“顾辞年。” 周旭礼貌回应,“顾哥好,我叫周旭,时阡最好的哥们。” 周旭侧身让两人进屋,他家是幢三层的高档别墅,前不久刚刚搬来。 屋里客厅里传来熙攘的说话声。 时阡观察了栋楼的布局,皱了皱眉,说道:“你这地方怎么阴森森的。” “最近出了事之后就这样了,感觉很邪乎。”周旭无奈的挠了挠头,道:“你们来客厅里,坐会吧。” 客厅里坐个三四个人,中间为首身材圆挺长相和蔼的是周旭的父亲——周泽发,气氛有些压抑,坐着的几人各怀鬼胎。 “周叔叔,好。”时阡出声打破这尴尬的场景。 周泽发淡淡一笑:“啊,是时阡啊,好不久不见了,旁边这位是…”说到这微微一怔。 顾辞年微微颔首表示礼貌。 时阡:“周叔叔这是我朋友,顾辞年。” “好好好,你们先让周旭带着你们参观参观。”周泽发道。 此时一位身穿法袍的中年男人开口道:“周先生,依我之见,还是尽快办吧,让我做场法事,超度超度。” “你就别在这信口胡言,法事怎么管用,当然还是用我来吧…”旁边的白胡子的老头立马出声制止。 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开口阻止,“你们俩个不用再争了,什么法事,什么闹鬼,不过是风水出了问题,按照我给的风水穴位重新布局就好了。” “你们根本就是门外汉,还是我来吧,你们懂什么!” “周先生,他们都是骗子还是我来吧!” “别信他们周先生,此地大凶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可开交,周泽发揉着太阳穴,血压直线上升,脸上的表情越发烦躁,现在也没说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道士, 一个出马仙, 还有一个风水师。 时阡看这乱哄哄的场面,忍不住问周旭:“胖子,到底怎么回事?” 周旭叹气一下,给俩人描述起来。 原来啊,周旭他们一家才刚刚搬到这里不过短短两个月而已。 起初那两三天倒还相安无事,一切都显得挺正常、挺美好的。 然而,就在某天夜里,周旭突然被一阵口渴给弄醒了,于是乎,睡眼惺忪的他便迷迷糊糊地下床去厨房找水喝。 当他经过客厅的时候,借着微弱的月光,竟瞧见一个身影正站在客厅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母亲。 只见她披着一头散乱的长发,那发丝就像是一条条黑色的小蛇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此时他的母亲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古装,跳着看不懂的古舞。 “你们都不知道,我差点被吓尿裤子,等到白天我再问我妈,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了!我妈她那会跳舞啊。还有我爸爸的生意接二连三的赔钱,我妹妹也是一住进这别墅里就吓得哇哇大哭。”周旭挎着个脸笑的比哭还难看,“我们家现在是一团乱麻。” 时阡闻言皱眉:“那阿姨现在在哪?” 周旭:“跟我妹去外婆家了。” 顾辞年问:“能参观一下么?” “当然,走吧。” 周旭领着俩人一层一层的参观着,房子很好每层的空间都很大,装修也都是暖色系的,绕到了最后一个房间门口,也没看出哪里有什么问题。 当然除了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血臭味和莫名的香味… “你们家房子是什么时候建好的?”之前摸了一下墙面,放在指尖捻了捻,问。 周旭想了一下,说:“这不是我家建的,是有人欠我爸钱,这房子抵的过户给我家的。” “这屋里能看看么?”顾辞年突然出声问道。 “当然,这也是最后一间了。”说着周旭便打开了房门,“这间是个储物间,平时也没人来。” 屋里灰沉沉的,放置着一些没用的物品,大多都被白布盖着。 “这是什么?”时阡扫视屋子一圈,最终视线定格在墙壁上的一幅画。 这幅画很美!画面之中,有一个身着薄如蝉翼般纱裙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那双细长的双眼画的妙极了,与她对视好像能吸进去似的,时阡感觉这双眼在对着自己笑。 “奥,你说这个啊,叫什么美女图,我们搬来之前就在这房子里挂着了。”周旭指着画说道:“我妈觉得这画不太好,谁在家里挂幅美女图啊,就把她搁这来了。” 几人走到楼下时,那几位还在激烈的争吵。 “够了,都给我安静!”时阡大声喊道。 众人被他这一嗓子震住了。 周泽发立马转移话题,看向时阡几人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身着道袍的是王道人,是玄真道道的道长,这位戴眼镜的是风水界的翘楚叫林枫,这一位老先生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莫老。” 时阡接着说:“周叔叔,您今天晚上换个地方休息吧,我们留下来陪着周旭,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周泽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点头,又不放心的问:“你们几个行嘛,会不会出事啊,我要不要叫几个保安啊!”随即又打量了一下时阡身边站着的顾辞年。 以他多年从商识人的经验,这个顾辞年浑身上下透发着的气息,根本不是寻常之人能有的,他几乎都不敢与之对视,好像能参透人心似的。 第33章 “放心吧叔叔,另外这三位请回吧。”时阡冲着三人微微一笑。 听到此话的道士气的跳脚,对着时阡大声说道:“凭什么,你说走我们就走,你一个毛头小子在这信口胡言些什么。” “就是,小孩子凑什么热闹,你知道我们是谁嘛!不想死就赶紧离开。” “周先生,此事可大可小,岂是小孩子玩笑的事,这不是胡闹嘛,他们懂什么!别找不到原因还把命搭进去了。” 另外两人也跟着附议,他们可不想到嘴的肥肉就这么丢了。 时阡:“好,既然不愿走那就待在这吧!” 顾辞年站在时阡身后冷眼瞧着几人。 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争议。 夜晚很快降临,座房子透着一股阴森的氛围。 时阡、顾辞年、周旭和另外三人待在客厅里,烛火摇曳不定。 时阡坐在沙发上手撑着头闭目养神,顾辞年倚在他沙发边上,手里把玩着不知名的小玩意,周旭到心大的很呼呼大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个别墅里安静得很,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时那王道长开口小声问着,眼神直审视着对面三人,“哎,你们说这年轻人什么来头啊,他一来周总连我们都看上不了。” “哼,不知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叫什么—时阡,我可从没在道上听说过此人。”莫老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 林枫扶了一下情况,上下打量着顾辞年,“各位,这个时阡身旁的那人看着可不是一般人,我观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不管怎么样,我们三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被一个小孩比了下去,还怎么在道上混。” 转眼来到了凌晨十二点,阴阳交汇之际。 三楼的储物间里,墙上挂着的那幅美人图,一缕缕如墨的黑气,正从画的边际氤氲而出,丝丝缕缕,在寂静的空气中缓缓升腾、盘旋,画中的女人身影影动。 画中的女人,原本温婉的面容渐渐扭曲,眉眼间煞气毕露,嘴唇咧开,露出一抹森然的冷笑。 紧接着,她的身影开始微微颤动,起初只是轻微的涟漪,如同水面被微风拂过,而后幅度越来越大,像是要挣脱这二维的束缚。 她的双臂缓缓抬起,伸出苍白如纸的手指,关节扭曲,指甲瞬间变长,在墙上抓出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痕迹,个储物间都回荡着那尖锐刺耳的刮擦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嚎。 “啊啊啊!!!” 周旭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了一声尖锐而又惊恐的叫声! 抱在怀中的抱枕也被他用力地扔了出去,只见抱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了不远处的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 “怎么…了,怎么了!” 这突来的声音把原本瞌睡三人组,吓得立马精神了起来,惊恐的巡视着四周。 周旭回过神来,挠了挠头尴尬道:“不好意思,做个了噩梦。” 三人:“……” 时阡也被这一声尖叫惊得的没了睡意,抬眼望去顾辞年依站身旁,身姿挺拔,干净的白衣黑裤,星眸剑眉,五官深邃,让人移不开眼睛。 顾辞年好像是感觉到了某人的视线,嘴角扬起,冲着时阡挑眉一笑。 时阡立马冷脸,这人总是跟孔雀开屏似的。 “刺啦,刺啦……”不知何处声音,那声音就像一张张纸被撕扯的声音。 众人瞬间警惕起来。 林枫问道:“什么声音?” “你们觉不觉得空气里变得不一样了,好像雾蒙蒙的。”王道长四处张望。 周旭紧张得紧紧抓住时阡的胳膊,瑟瑟发抖,时阡安慰的拍了拍他,“你在这别动,我去看看。”说着拿过一个纸人放在他的手心。 周旭拉住起身要走的时阡,惊恐道:“你小心这点。” 时阡小心的顺着声音朝着楼梯口走去,顾辞年懒散的跟在身后。 林枫提出疑问:“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莫老头率先起身,“走,别让他抢先了。” 周旭:“哎,你们别留我一个人啊!” 王道长坐到了周旭身边:“别怕公子,我在这陪着您。” 时阡刚靠近楼梯口,雾气越发浓重,那撕扯纸张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顾辞年紧紧跟在他身后,眼神中的慵懒消失不见,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冷厉之色,看向楼梯上深不见五指的黑。 一只手环上了时阡的腰。 时阡心中一动,却也没挣扎,两人缓缓上楼,“怎么这么黑?” 顾辞年低声道:“抓着扶手慢慢走,别摔了。” “这灯什么时候灭的?”莫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枫:“奇怪啊,刚才个屋子还亮堂着呢。” 时阡他们小心翼翼地到了二楼,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着,角落里传来奇怪的回音。 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那一丝微弱的亮光,四处张望起来。 周围一片昏暗,只能勉强看清一些模糊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压抑的气息,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突然间!一道黑影从走廊深处一闪而过。这道身影速度极快,以至于时阡等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心跳瞬间加速,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第34章 “你…你们看到了嘛?是不是一个影子飘了过去!”林枫指着走廊,手都有些轻微颤抖起来。 “嘘,闭嘴。”时阡喝道,眼神微眯沉静的收回视线,“走,我们去三楼。”林枫确实没看错。 顾辞年拉过时阡手,十指相扣。"我害怕......"顾辞年轻声说道,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抖,听起来竟有些可怜巴巴的味道。 时阡原本下意识地想要用力甩开被握住的手,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不禁微微一动,犹豫片刻之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任由顾辞年握着自己的手。 黑暗中顾辞年看着他的动作,唇边的笑容渐盛,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第15章 画中鬼 几人摸索着朝三楼走去,林枫走在最后面,脚下的鞋带不知何时开了,差点被绊倒“莫老,等我一下。”说着低头去系鞋带。 再起身之后,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时阡几人不知去向,唯有那无尽的黑暗如墨汁般浓稠地蔓延开来。 "人……人呢?"林枫的心跳陡然加速,犹如战鼓雷鸣般在胸腔内噗通噗通地狂跳着。他的喉咙干涩,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求求你们,别…丢下我,有没有人啊!!”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他的全身。他下意识地迈开双腿,朝着楼上狂奔而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着力感,但他不敢停下脚步,生怕一停下来就会被某种未知的恐怖吞噬。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在刹那间涌上心头,如同暴风雨前压抑沉闷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那种不祥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跑了多久,他停下身胸口起伏不停,大口的呼吸着,走廊中一道身影快速闪过,林枫身体一怔,忘记了呼吸,冷汗从额头流出。 这!这是刚才的场景,一模一样,林峰意识到自己在原地转圈,随即撒腿就向楼下跑去,脑子里空白一片,脚下却一步都不敢停。 “碰…碰…碰…”心跳声和跑步声形成诡异的同频,在安静的黑暗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枫再也跑不动了,弯着腰气喘吁吁的大口呼吸,他…一直在原地转圈! 走廊尽头的墙面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林枫浑身都在颤抖着,他不想去不敢去,但又不得不去看看。 他咬着牙,缓缓朝那墙面挪步过去。当他靠近看清墙上之物时,顿时瞪大了眼睛,那竟是一幅画,照片中的人正是他自己,只是双眼流着血,表情惊恐至极。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呼~”一股冷气吹在了他的后脖颈处,林枫身体一僵,从脚到头打了一个激灵,浑身汗毛竖起。 林枫牙齿都在打颤,双手十合颤颤巍巍道:“别杀我,别杀我,冤有头债有主,别吓我啊。” “哼~” 身后传来女人的轻笑声。 林枫梗着脖子僵硬的一点点回过头去,别以为会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下一幕呆愣住了。 只见空中漂浮着一女子,女子那一张脸生得极为媚,眼尾处若有若无的上挑,黛色的眉,朱色的唇,无一不美,无一不媚。 薄纱轻舞,修长的玉颈下,肤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不盈一握,一双顾长称的秀腿若隐若现,擦拔心弦。 女人飞身上前与林枫一拳相隔,葱白的玉手轻轻抚上他的胸前,朱唇轻启:“我美嘛。” “美,好美。”林枫的眼对视上女人的那勾魂的笑眼,喃喃回应。 女子的手尖在他胸前画圈,“那你愿意给我你的心嘛。” 林枫像是迷了心智,在女人面前笑的痴狂,“愿…愿意。” 突然之间,只见那女人猛地伸出了她的手,长长的红色指甲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脸庞撕扯而去! 女人那修长而尖锐的指甲就像是锋利的钳子一样,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再看那张原本美丽动人的面庞,此刻已被鲜血浸染得面目全非。 长长的指甲划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纵横交错,宛如狰狞可怖的蛛网。 皮肤被撕裂开来,翻卷着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组织,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你还觉得我还美么?”女人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缓缓地抬起了她那只沾满鲜血、紧紧握着脸皮的手。 那张脸皮已然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上面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肌肉组织和猩红的血迹。 随着女人的动作,她原本就已经血肉模糊的脸庞彻底暴露在了林枫的眼前。 那原本应该是精致五官所在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烂肉,混合着碎骨和血水,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而那双眼睛,虽然还勉强保留在眼眶之中。 林枫的脸上血色尽失,眼神空洞,失去了焦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与疯狂。 它们死死地盯着林枫,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划破天际, 时阡几人走到三楼。 时阡眉头微蹙,呢喃道:“不对劲。” “少个了人。”顾辞年和时阡同时向后看去,只有莫老一个人的身影。 第35章 时阡问向莫老:“林枫呢!” “刚才还在我后面呢,怎么一转眼人没了。”莫老也觉得纳闷,明明刚才还跟自己说话呢。 时阡和顾辞年对视一眼,匆匆往楼下去,“遭了!不会出什么事吧!”莫老在后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时阡和顾辞年飞奔下楼,四处寻找林枫的踪迹,俩人呆立当场,不知所措,二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墙壁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却不见人的身影,只有一个眼镜呆在地上的血泊中。 赶来的莫老个人惊愕的僵住了,“这!这是林枫的眼镜!” 时阡注意到走廊的尽头的玄关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越过地上的血迹朝那走去。 顾辞年嫌弃的皱眉,小心的避开。 莫老此刻面色苍白,胸口不断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起来。他那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和不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如此不同寻常。 原以为这次也只是如同以往那样,装装神、弄弄鬼,随便忽悠几下,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就会乖乖地把钱送到自己手中。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时阡走到玄关面前,入目的是一幅画…一幅看了让人头皮发麻的画。 只见这幅画卷之中,男子面容扭曲至极,他的双眼向外凸出,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眼珠子上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毛骨悚然。 而那张原本紧闭的嘴巴此刻却大大地张开着,呈现出一种极为夸张的弧度,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声音,但却只能保持着这种无声的惊恐状态。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心脏所在的位置竟然被硬生生地掏出了一个大洞! 那个洞黑乎乎的,深不见底,周围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血迹和破碎的组织,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极其残忍的杀戮。 画中男子正是消失不见的——林枫。 时阡压下胃中想要翻涌的干呕,移开眼睛不再去看这残忍的画面。 就在这一瞬之前,原本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顾辞年如闪电般迅速地冲上前去,只见他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猛地一把将还处于惊愕状态中的时阡用力地拉开。 由于事发太过突然,时阡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大脑都尚未完全回过神来,个人便已经身不由己地被顾辞年拖拽着,踉踉跄跄地闪到了一旁。 “顾…”话语哽咽在喉,刚想要发火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只见画中不知何时伸出一双手。 那是一双惨白长着长长指甲的手,差点,差点时阡就被那双手贯穿。 时阡一阵后怕。 “啊啊啊!!!怪…怪物啊!”莫老惊声叫喊,转身想要逃跑。 那双手如长绳一般越伸越长飞速朝莫老使去,时阡想出声阻止却已来不及,“噗呲”一声,穿透他的身体,血液飞溅。 他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向那双穿透他身体的手,一张嘴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下一秒被那双手拖入画中。 时阡作势扑了上去,本想将莫老拉下来,却不想扑了个空,若不是顾辞年及时揽着他,差一点摔倒地上。 时阡:“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画中的内容变了,原本的林枫变成了刚才被杀死的莫老。 顾辞年瞳孔微沉,晦涩不明,清冽道道:“画中鬼。” 时阡表情扭曲一瞬,促的眉头拧成了死结,画中鬼他倒是记得几分,难缠的很。 “烧了他。”时阡说着从口袋中掏出纸符,点燃朝着画扔了过去。 只见纸符在接近画时,在空中转了个弯飘到了地上,时阡不甘心又扔了两张过去,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 画上就像有一层结界一样,无法伤及分毫。 “为什么不行?”时阡疑惑不解。 顾辞年为他解释道:“这不是鬼的命门所在,不过是他依附的工具,烧了一副还有千万副,况且,她怨气深重,烧不了。” 一楼传来尖叫声。“救命啊!!” 糟了!胖子,俩人撒腿往一楼跑去。 那幅画消失在了二楼玄关处。 “别过来,别过来啊!!”此时的客厅里,周旭躲在王道长身后,俩人蜷缩在一起,双手合十胡言乱语。 “胖子,”时阡急忙蹲在他身前,用手摇晃着他。 周旭听见是时阡的声音,睁开眼一下就抱住了他,“呜呜,小阡,吓死我了!” 顾辞年冷着脸瞧着俩人抱在一起,一脸的不爽。 时阡:“发生什么了?” “刚才我在客厅里坐着,突然出现了一个美女,她问我她美嘛,我不知怎么了跟中邪了似的,刚想要回答你给我的纸人燃烧了起来,烫到了手我立马就清醒了。”周旭一阵后怕,缓了一下又道:“多亏了王道长用法器相救。” 王道长挎着个脸,苦涩道:“那可是我保命的,没办法当时情况紧急,只有你们俩个,莫老和林枫呢!” 时阡和顾辞年沉默不语。 “死…死了!怎么会!”王道长从俩人表情便能看出,不敢相信,没成想此地如此大凶。 王道长几近崩溃,嘴里不断说着:“我要离开这…对!我要离开这。”说着连滚带爬的朝门口跑去。 时阡想去阻拦却被顾辞年拉住,“让他去吧,留不住的。” 第36章 就在王道长快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一幅画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王道长惊恐的退后,“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辞年沉声道:“当然是不想放过你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周旭瑟瑟发抖地问道。 时阡看向窗户外泛起的白光,“天马上就要亮了,她恐怕也不会再出来了,先等到天亮再说。” “好。” 众人便静静地待在房间里等待天亮。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白光越来越盛,天边破晓,阳光洒进屋子。“终于天亮了。”周旭叹了口气。 王道长指着门口激动道:“你们看那幅画消失了。” 周旭跟着附和语气带着哭腔,:“真的,不见了,呜呜~那我们是不是能离开这了。” 这一夜所有人太过恐怖,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嗯。”时阡嗯了一声,一夜未眠让他眼角有些发红,转头看向顾辞年眉眼中也带着丝丝疲倦。 周旭作势拉着时阡就要离开,“那我们快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太可怕了。” 王道长急匆匆的要去开门离开这。 “王道长。”时阡喊住了他,“麻烦您带着我朋友先行离开。” 周旭一听急了,“你不会还要呆在这吧,不行太危险了。” “胖子,不说是离开这座房子便会安全,你们家已经产生因果循环,不解决了她,还是会缠上你们的。”时阡解释道。 时阡摸紧了身上的包,语气坚决,“今晚,必须找出源头。” “我陪着你。”顾辞年微侧着头,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眼神柔和。 时阡心中一顿,偏过眼,不再看他。 王道长语重心长道:“你们俩一定要小心,这女鬼怨气深重,残留于世上时间太长,恐不好对付啊!” 一晚没睡的时阡,困意卷卷,待周旭和王道长走后,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顾辞年在他腿边坐下,“睡吧,我守着你。” “你不困?”时阡撩开眼皮瞅了他一眼,疑惑道。 “嗯。” 时阡也不再去管他,眼皮越来越沉再也掀不开了。 第16章 执念 顾辞年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面部表情冷漠,只是坐在那里,身上的气场就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 时阡将他纤细修长的小腿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顾辞年宽阔结实的大腿上。此刻的他睡的呼吸平稳而深沉。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声响从天花板上方传来——“嚓……嚓……”这声音既像是有什么物体正在不停地相互摩擦碰撞,又好似尖锐的指甲在墙面上疯狂地抓挠刮蹭,听得人头皮发炸。 原本睡得十分安稳的时阡,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秀眉,身体轻轻扭动着,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声搅扰得有些心神不宁。 然而,顾辞年却依旧面沉似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只见他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时阡粉嫩如花瓣般的指尖,随意地把玩起来。 突然,那刺耳的声音愈发响亮起来,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 一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口中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这一声怒吼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带着无尽的威压和寒意直刺人的骨髓深处。 刹那间,个房间仿佛都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那阵令人心悸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阡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眼,入目的吊灯亮的有些晃眼。 他睁着眼对着灯发了会呆,脑子还有些发沉,揉了揉头坐起身来,不远处的餐桌上顾辞年正摆弄着什么。 时阡朝他走过去,问道,“你在干嘛?” “醒了,快来吃点东西。”顾辞年拉过餐椅示意时阡坐下。 桌子上摆放着冒着热气的饭菜。 时阡疑惑道:“你做的?” “周旭刚刚送来的,一天一夜你都没进食了,多吃点。”顾辞年给时阡盛了一大碗饭。 “谢谢。” 时阡确实很饿,肚子都瘪了。 接过饭碗便狼吞虎咽起来,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顾辞年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时阡放下碗筷,“一会我们去三楼。” “好。” 三楼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息,透着一股很淡的香味,光线昏暗,灯光透着丝丝光亮。 储藏室门往外渗着黑气,时阡握着的门把手很冰。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唯有那古老的钟楼发出沉重而又悠远的钟声。 当最后一声钟响结束的时候,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时阡深吸一口气,猛地伸出手,用力地推开了面前那扇紧闭着的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门缓缓打开了。 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时阡不禁皱起眉头,但他的目光却被房间正中央挂着的一幅画像所吸引。 时阡:“顾辞年。” 顾辞年应声看去,画里面的内容变了…原本是飘然若仙的女子,变的大红血色的底色。 一名女子漂游画中,她的身旁,横陈着两具冰冷且毫无生气的尸体。 女子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一颗还在滴血的心脏,那颗心脏似乎仍在微弱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溅射出几滴猩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花。 第37章 而她的另一只手中,则握着一张被残忍剥下的人脸皮,那张脸皮上的五官扭曲变形,空洞的眼眶和张开的嘴巴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原本静止不动的画像突然泛起一层奇异的光芒,紧接着,画中女子竟然如同活过来一般,轻轻迈出脚步,从画卷之中飘然而出…… “嗯…我美嘛~” 女人出现在时阡面前,眼神极致暧昧,红纱飘柔、缠绕。 芊芊玉指快要碰到时阡胸前时,“唔…”被人一把摁住,女子发出一声斥痛。 顾辞年将女子的手狠狠甩开,“滚开。”时阡微微侧身,女子见状咯咯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这狭小的藏室里显得格外诡异。 “你们两个俊俏的小哥儿,怎么如此不解风情?”女子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时阡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道符纸,口中念念有词,那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光冲向女子。 女子脸上笑容一滞,身形快速后退,可还是被金光扫到手臂,发出痛苦的嘶叫。 “你…!”女子怒目圆睁,双手一挥,无数黑色发丝朝着二人射来。 顾辞年拉着时阡迅速躲避,发丝插入墙壁,坚硬的墙面竟像豆腐一样被轻易穿透。 时阡趁女子攻击顾辞年之际,又拿出几张符纸贴在四周墙上。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得住我。”女子尖声笑道,身体旋转起来,更多的头发如狂舞的蛇群扑向两人。 这时,时阡大喝一声:“起!”墙上的符纸顿时形成一个光圈,将涌来的黑发挡在外面。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的住我!”女鬼尖声而起。 时阡快速从包里拿出剪刀,掌心割破血迹瞬间染红刀锋。 黑发如刀片一般瞬间穿透符纸,朝俩人袭来,时阡一拉推开顾辞年,剪刀在手中转个圈一把剪掉女人的头发。 下一瞬间,女鬼如同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身影快如闪电,令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见那女人的双手闪烁着寒光,指甲宛如尖锐的匕首,直直地朝着时阡的胸前猛刺而来。 一直紧盯着局势发展的顾辞年,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一把将时阡用力拉到自己身后。 但未能完全避开,只听得“嘶啦”一声响,时阡的衣服被那锋利的指甲划出了几道深深的口子,仿佛是被猛兽利爪撕裂一般触目惊心。 “嗯…” 疼痛感瞬间袭来,时阡忍不住出声。 顾辞年瞥见时阡受伤的胸前,脸色猝变,表情几近疯魔,一双幽深的瞳眸眼底此刻映着火光,周身流露出的阴冷气息却似狂风肆虐,像极了地狱里来的死神。 他瞬间从时阡手中夺过那把剪刀。 紧接着,他脚下发力,如同鬼魅一般,一个闪身便已出现在了女鬼的身前。 其速度之快,甚至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模糊的残影。 还未等女鬼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剪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女鬼的脸庞划去。 只听“呲啦”一声脆响,锋利的剪刀轻而易举地划破了女鬼那苍白如雪的面庞,顿时鲜血四溅。 “啊啊啊!!!” 女鬼的惨叫声响彻个房顶。 她捂着受伤的脸,眼中满是怨毒,却又忌惮不敢上前。 “你们竟敢伤我!”她嘶吼着,身形暴涨数倍,周围阴气更盛。 时阡虽受了伤,但看到顾辞年独自面对如此强大的女鬼,还是强撑着站起,手中捏诀,准备再次战斗。 顾辞年却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不容置疑的命令,示意他不要乱动。 女鬼感受到危险,想要逃离,飞扑进画里。 顾辞年快速拉住她的头发。 时阡立马拉住顾辞年的手,一阵天旋地转,俩人瞬间被带入画中。 “快看啊!” “是不是死了啊?这俩人好生奇怪啊!” “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呢?” 吵!好吵! 时阡再睁眼面前围满了人,他们穿着怪异,交头接耳。 对着他们俩人指指点点。 对了! 顾辞年和女鬼。 “阡阡…”身下传来喊声。 时阡低头看去自己正骑在他身上,赶忙站起。 顾辞年顺势起身,“看够了嘛!”眼眸如刀子一样望去,对着周围人冷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立马散开。 时阡朝周围眺望,楞声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只见周围景象大变,从未见过的建筑物,长廊古街,人们穿着古代服饰,人群熙攘,男子发髻长袍,奴仆随身,小贩叫骂。 顾辞年:“画中世界,那女鬼生前所处的地方。” “所以,这一切都是幻想?” “可以这么说,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执念。”顾辞年看着时阡身上的伤,眉头紧锁,拉着他就往前走去。 时阡能看出顾辞年好像很生气,臭脸更臭了。 “去哪?那女鬼呢?” 顾辞年没应声拉着他来到一家医馆前。 “哎哟,这位公子快快请进,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门前一位老者正背着药箱要出门,远远就看见顾辞年拉着受伤的时阡朝自己走来,赶紧推门让俩人入内。 时阡瞥了眼房门之前挂着的匾额——同济医馆。 第38章 一踏入屋内,一股浓郁而醇厚的中药香气扑面而来。 环顾四周,房间里摆放着几张木质桌椅,角落里还放置着一个巨大的药柜,柜子由深色的木材制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柜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齐地排列着各种药材和药具,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时阡从小讨厌医院冷冰冰的感觉,和那刺鼻的消毒水味。 这医馆倒让他觉得不错。 “公子受的伤看着严重,但好在只伤及皮肉,未到心脉,老夫给你上了上好的金疮药。”老者一边给时阡上药包扎,一边嘱咐着:“切记务必沾水,不可大幅度动作,饮食上也要注意辛辣刺激。” “多谢!” 时阡的衣服被老者剪开,上身和手心都被药布包裹着。 顾辞年瞥了眼时阡胸前玉佩,道:“在这等我一下。”急匆的出了门。 时阡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索然。 “这位公子很是在意你啊。”身后传来老者打趣声。 时阡疑惑一瞬,不解。 老者正收拾着他那瓶瓶罐罐,顿了顿又道:“刚才给你上药,那公子表情就像受伤的是他一样,而且啊,我那手一重,他那眼神像是要杀了我是的。” 时阡垂下眼眸,睫毛微微颤抖。 胸前的玉佩,透着玉光。 老者:“恕老朽冒昧,两位公子穿着怪异,应当不是岐安城人吧。” “岐安?这里是岐安?”时阡疑惑。 上学历史老师提过一嘴,不过并未讲述太多。 “……”所以…现在是两千多年前? “这位公子长的果真是玉树临风啊,岐安城人还真是没有能比得上的呢!”老者说完就去抓药、煎药了。 时阡一头雾水,顺着视线看去瞬间愣住。 男人一身玄色衣装,隐约可见上面绣着金色丝线,眉弓骨长,腰缠玉带,凤目微微上挑,面容冷淡的让人退避三舍。 恍惚一瞬,顾辞年的身影与红衣相会合,好不真实。 顾辞年走到时阡跟前,手里还拿着另一套衣服,“怎么了?” “没事。”时阡神情微敛。 “来,把衣服换上。”顾辞年扶起时阡。 老者突然出声,“里屋,里屋便能换。” 时阡:“…” 顾辞年扶着时阡朝里屋走去,“我…我自己就可以。”走到门口时阡停住。 “你自己穿不了,你不会。” 顾辞年没应他的话,扶着他进了屋。 里屋是间很小的屋子,只有一张小木床,打扫的很是干净。 顾辞年伸手去解时阡裤子的扣子,“哎…”时阡本能往后退,“你干嘛!” 顾辞年笑不做声,眉毛一挑看着他。 时阡看着另一只打着绷带的手,尴尬一瞬。 心中啧了一声,无奈认头。 羞耻心涌上心头,脸庞染上红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让别人给自己脱裤子。 还是这么色情的动作… 顾辞年轻笑,瞥见某个部位,眼神一紧嘴角上扬的翘了。 慢慢悠悠的给他脱着裤子,蹲着身子大手握着那纤细的脚踝。 脱完一个裤腿,又拖另一个裤腿… 时阡脸上的红晕越发深重,从他的角度看去,顾辞年像是在给他* “好了没!”时阡磨牙“你能不能快点!” 一直到衣服穿戴齐,时阡终于松了口气。 顾辞年上下打量,满意的开口:“很帅。” 一身白色云纹劲装,身形挺拔,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眉眼深邃,玉面清冷。 时阡撇过眼,要想出去,刚走到门口脚步顿住。 “李郎中。” 屋外传来女子娇俏声,声音有些熟悉,时阡掀过帘子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女子身着淡黄色素衣,身段窈窕多姿,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一双秋水般澄澈的明眸。 只是脸部却用面纱遮盖着。 第17章 花魁 “是,涟姑娘啊,今日怎么有空自己来了。”李郎中放下手中的活,上前迎接。 这个叫涟姑娘的犹豫道:“我昨日不小心划伤了脸,今日特来让郎中看看。” “哟,可真是不小心,我看看。” 说着,涟姑娘掀开面纱一侧让李郎中瞧看。 屋内时阡眯着眼仔细观望。 怎么这么巧! 时阡回想顾辞年划伤女鬼脸的地方,和这女子受伤的地方同质。 仅一瞬,面纱又立马戴上。 时阡不能确定此人和女鬼是不是同一人。 “你这伤不严重,我给你拿瓶上好的药膏。”李郎中去柜子上拿了瓶药,递交给了女子,嘱咐道:“你只要按时涂抹,两三天便好了。” 时阡询问身后的顾辞年,“你看见了么?” 顾辞年:“嗯。” “多谢。”女子付上诊金,拿着药膏匆匆离去。 待女子走后俩人从屋内走出。 “衣服换好了,快来把药喝了吧。”李郎中端过一碗递给时阡。 时阡看着这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重味道的不知名液体,抿着嘴不肯喝。 顾辞年接过药,微微吹着,“乖,喝了它。” 时阡喉咙滚动,拧着眉,接过药一口气干了。 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满个口腔,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 第39章 时阡觉得舌头苦的没了知觉。 唔…下一时甜甜的味道传来,顾辞年不知哪弄的一块糖喂进了他嘴里。 时阡睫毛忽闪,突然觉得糖甜的黏牙。 “呵…呵”李郎中轻笑两声。 顾辞年上前把诊金放到了柜台前,“哎哟,公子这给的太多了。”李郎中看着那一锭银子,大惊失色。 顾辞年:“李郎中,方才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久居何处啊?” 李郎中微微一顿,“奥…你说清涟姑娘啊?”好奇疑问:“你这是?” “好似一个故人。” 李郎中会心一笑,道:“清涟姑娘是万花楼的头牌花魁。” 时阡:“花魁?” “对,花魁,说起来清涟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啊。”李郎中叹息一声,侃侃而谈。 清涟本是邻城中一户人家的独女,自幼于周家成安独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俩家也早已默许俩人,待到成年便可婚配。 可惜天公不作美,相逢乱世,打仗闹饥荒,父母皆惨死,俩人逃难于此。 就此定居在这岐安城内,身无分文的俩人,一开始靠着周成安给人写信勉强够温饱,但也都是有了上顿没下顿。 时阡听着,微微皱眉,“那后来呢?”李郎中转过头看向他,接着说道:“后来这个周成安,不知怎的非要进京赶考,清涟姑娘为了给他凑齐费用,将自己卖进了万花楼。” 顾辞年拉过时阡的手,道:“走吧。” 时阡还在思考,对老先生拜别后随着顾辞年离开。 时阡问顾辞年:“你说这个清涟姑娘是不是就是那个女鬼?” “也许是。”顾辞年拉着时阡走在路上,俩人颜值太过出众,引来周围人窃窃私语,驻足观望。 “哟,客官来看看面具吧。”街边小贩拿着面具招呼这俩人,“快到花面节了,买两个面具吧。” “花面节?” 小贩:“是啊,客官。后天就是花面节了,买个面具吧,说不定还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小贩一脸谄媚,拿过两个顶好的面具给俩人。 时阡看着手中白色狐系半面,问“花面节是什么?” “一看公子就不是本地人,花面节是我们岐安城独有的节日,每三年一次,节日当天所有公子小姐都会戴上面具,相会。”小贩得意笑笑又道,“不与面容示人,若是能准确找到自己心属之人,就证明俩人有缘,定能白头偕老。” 顾辞年扔给他银钱,“哎哟,谢谢客官。”小贩伸手接过。 时阡不解:“我们买这个干嘛?” 顾辞年拿过面具替他戴上了,“你想让那女鬼认出我们嘛。” 带上面具的时阡,更加神秘清冷,唇红齿白一张一合。 顾辞年也给自己戴上,额头碎发凌乱,黑色花纹面具令他气息更加阴鸷,让人退避三舍。 二人戴着面具继续前行。 人群中一男人形色匆匆,神情诡异,直往街道最深处去,那阁楼之上挂着副让人移不开眼的匾额——万花楼。 “跟上他。”时阡和顾辞年悄咪的跟在此人身后。 男人拐进万花楼的小胡同里消失不见。 时阡做左右观望,“不见了?” “这里应该是有后门,我们只是不知道机关在哪。”顾辞年眼底一沉。 “走!去正门。” 俩人又绕回前门,正大光明的进去。 万花楼门前,前来的嫖客络绎不绝,门口保镖也是五六个,个个彪形大汉,一个个女子扭着腰肢送行客人。 还有人付不起钱,被扔出来的,风尘气妩媚,穿着露骨。 时阡别过眼去,蹙着眉。 “哎呀,两位公子是来听曲,还是玩乐的?”一个老鸨从笑靥如花的跑来迎接,上下自觉的打量着俩人。 老鸨约莫三十几岁,打扮的也是风韵犹存,她心中笃定这俩人可不是一般人,这气质,这穿着… “安排个角落,别来烦我们。” 顾辞年随手扔了一锭银子,老鸨顺势接过,两眼放光。 老鸨笑的合不拢嘴,“两位公子,里面请,曦月快来迎接。” 时阡俩人向里面走去,名叫曦月的姑娘快步上前,她先是朝着俩人审视一眼,眼里明显闪过惊艳。 “两位公子请随我来。”曦月领着俩人往二楼走去。 一路之上俩人吸引了不少目光,时阡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往顾辞年那边靠了靠。 毕竟这种场合让他有些震惊。 男男女女相互依偎,喂酒、嬉戏,很是不堪。 曦月推开一间屋子门,道:“两位公子,这间雅间清雅素净。”娇羞一笑,又道,“公子,真不需要听曲,喝酒嘛。” 时阡刚要迈进门的腿一顿,脸瞬间红了,他听出曦月话里的话,尤其是她那带着情欲的眼神。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曦月的笑尴尬在脸上,顾辞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聒噪。” 时阡咂吧下嘴,这人还真是冷漠。 这雅间香气缠绕,风格也是暖色系,从窗户看去能看到外面远处的山和景。 不一会,顾辞年把门悄悄打开个缝,从里往外看。 忽的瞥见一抹身影迅速钻进对面房间。 “是他?” 时阡:“怎么了?” 第40章 “那男人进了对面房间。”顾辞年走到窗户边观察了个大概,“走,我们去看看。” 时阡好像明白他这看看,应该不是走正门去看,“???” 顾辞年嘴角一勾,一个公主抱揽过时阡的腰,贴近自己。 “抱住我。” 时阡还未反应过来,俩人从窗户一跃而下,他下意识搂紧顾辞年。 时阡只觉得在空中旋转两下,紧接着一个跳跃,两人轻轻落在地面一处房顶上。 时阡松开搂着顾辞年的手,紧瞪一眼,:“放我下来。” 顾辞年将他轻轻放下,猫着腰朝对面房间的窗下潜去。 时阡无奈只能跟上。 靠近窗户,屋内传来隐隐约约的谈话声。 “清涟,我好想你啊。”一个温润的声音说道。 “成安哥…”另一人嗓音哽咽,几不可闻道。 顾辞年小心地抬起一点身子,透过窗户缝隙往里瞧。 只见偌大的房间内,两人相对而立,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一只手抚摸着她的手心。 男人长相帅气,身正体长,英气十足。 名叫成安的男人扭过清涟的身子,让她面向自己,问道:“清涟,你怎么戴着面纱呢?” “我…”清涟眼神飘忽,嘴里含糊道:“我,我不小心划伤了脸,不过你放心,这两天就快好了。” 周成安眼里闪过一抹嫌弃与厌倦,转瞬即逝。 但顾辞年依旧捕捉到了。 “都是我没用,让你受尽委屈。”手捶向床头,面上带着担忧与悔恨。 清涟慌忙阻止,立马摘下面纱,那道疤痕却是若隐若现,“成安哥哥,你放心,不耽误接客的。” 时阡眯着眼细看,眼神一沉,怎么回事?像却又不像! 只见女子身着淡黄色素衣,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一双秋水般澄澈的明眸,个人清丽脱俗,朱唇皓齿。 时阡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女鬼那令人难以忘怀的面容。 她的面庞妩媚入骨,那双眼更是勾人心魄。 绝对不是现在的这张脸!究竟怎么回事? “顾…” 话刚出口,顾辞年的手指搭上了他的唇,示意他噤声。 “清涟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呀!我心中只有对你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怪就怪我自己太过无能,没有足够的钱财能将你从这火坑之中救赎出来。”周成安轻柔地抚摸着女人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他的眼角微微发红,在不经意之间,胸前那的伤口也暴露无遗。 清涟看到周成安身上的伤痕,心中不由得一紧,她的语气变得异常焦急,其中还透露出丝丝缕缕让人心疼的意味:“成安哥哥,你怎么受伤了呢?” 周成安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悲哀,他故作可怜地落下几滴眼泪,声音嘶哑得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痛苦地哭诉起来:“唉,清涟妹妹,像我这样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若想在这世间有一丝出头之日,就不得不像一条狗似的向那些权贵们低头哈腰、阿谀奉承。可即便如此,稍有不慎还是会招来一顿毒打。” 清涟听后,眼眶瞬间湿润了,她急切地说道:“成安哥,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这样实在太辛苦了!” 周成安眼珠滴溜溜一转,突然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问道:“清涟,不知你……是否还有些银两可以借予我呢?” 清涟闻言,面露难色,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手帕,轻声说道:“成安哥,我并非不愿意帮你,只是前两天我才刚刚将自己一半的积蓄都交给了你呀。” 周成安故作生气道:“清涟,你莫要误会,之前那笔钱我已经拿去打点官差了,不然我又怎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与你相见呢?你该不会是不相信我的为人吧?” 清涟急忙摇头否认:“不,成安哥,我从未怀疑过你,只是这笔钱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我必须留下一部分作为日后赎身之用,也好为咱们两人的未来早作谋划。”说着,她不自觉地又将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紧了一些。 周成安深情地凝视着清涟那张美丽动人却又略带忧愁的脸庞,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清涟,你放心,我对你的爱意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此生此世我都只钟情于你一人。待到我坐官之时,定会风风光光地前来迎娶你,并将你彻底从这苦海中解救出去。” 周成安握起清涟的手在嘴唇上吻了吻。 清涟娇羞一笑,起身去到衣柜前,取出里面的首饰盒,拿出里面三分之一的积蓄交与他。 时阡心中绯议,这女人被pua过头了。 周成安贪婪尽显,拿过钱就要走,“成安哥哥,我…我很想你。”清涟及时喊住他。 女子娇羞脸上尽显,她手轻轻划过周成安的身子,眼神拉丝意味明显。 周成安并没有回应清涟的热情,含糊其辞:“清涟,忘记我说过的了么,待我们成亲之日我便好好要你,我不想在此,把你当作风尘女子,等我。”说着在清涟的额头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般。 然后匆匆转身离开,头也未回。 清涟望着男人的背影,眼角的泪划过脸颊,滴落。 一直到男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见。 “这个月第几回了,清涟。”门口突然来一身着绿裙摇曳生姿的女子,语气充满讥讽。 “阿莺姐,成安哥是真的需要这笔银子。” 第41章 阿莺翻了个白眼,气愤道:“他需要你就不需要?清涟你长个心眼吧,他十天半月的就来找你要钱,几句话就拿走了你的辛苦。” 清涟委婉一笑。 阿莺为她感到不值,叹息一声,又道:“他每次都用花言巧语骗子,你马上不是碧玉年华,你可想过自己。”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清涟捂嘴一笑,缓缓道:“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说过他会来娶我。 阿莺努努嘴,但愿事情像清涟所说的一样。 第18章 没有脸 “公子?两位公子?”曦月站在门外,轻声呼唤着,然而屋内却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她不禁心生疑惑,于是,她又提高了音量喊道:“公子?你们在吗?”可是,依旧无人应答。 曦月犹豫片刻后,决定上前去敲敲门。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叩击着那扇雕花木门,发出清脆的声响。 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但房间内仍然毫无动静。 “难道他们不在里面?”曦月暗自思忖道。 但她转念一想,也许两位公子正在小憩,所以才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喊声。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又多敲了几下门,并耐心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始终没有人来开门。曦月渐渐失去了耐心,心想不能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手推开了房门。 当门缓缓打开时,曦月先是小心翼翼地探进头去张望。 只见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霞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她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光线,同时轻声说道:“公子……我进来啦。” 然而,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得惊讶得叫出声来。 曦月瞬间满脸通红,心跳加速。她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转身合上房门,脚步踉跄地向外跑去。 一边跑,曦月还一边用双手紧紧捂住那已经羞红到发烫的脸颊,心中暗骂自己太过冒失。 “哎呀呀,真是太失礼了!怪不得两位公子不听曲也不玩乐呢!” 待人走后时阡松了口气,刚才俩人刚一回到窗户前就听到了敲门声。 事态紧急这么半天不开门必让人怀疑,情急之下他拉着顾辞年躺到了床上,顺势将他上衣脱掉,因此还牵扯到了手上的伤口出血。 才上演了刚才让人脸红的一幕。 顾辞年裸露着上身,虎背蜂腰,线条凌厉,腹肌显著。 他将时阡的双腿盘上自己的腰,动作羞耻。 “起开。” 顾辞年眉毛单挑,眼神充满侵略性,不仅没起来,还用某个地方顶了顶。 时阡咬牙,眼神冰冷,“你是想找死嘛!” 抬起一只脚,向顾辞年胸口踹去,顾辞年顺势握住他的脚腕,嗓音带着一丝哑,“别动,动了可就要负责。” 时阡一愣,看出了顾辞年眼底的隐忍,“变态。” 顾辞年穿好衣服起身,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药瓶,又从房间里找了些白布。 “过来。”顾辞年坐在桌子上,喊他。 时阡走过去伸出渗血的手,药布被一层层掀开,露出里面的伤口,伤口处的结痂破裂,鲜红的血液直往外渗。 顾辞年小心的给他擦干净,轻轻的用嘴吹着,拿过药瓶往上面撒药。 时阡倒没觉得疼,反而觉得有些痒,看着顾辞年那拧紧的眉和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口处有些别扭。 俩人不过相识个月,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能从顾辞年眼中看出不一样的情绪。 仿佛他俩人认识数十载… 包扎好时阡不自然的抽回手。 “谢谢。” 顾辞年摸了摸他的头,“走吧。” 时阡疑问:“去哪?” “去找你的小纸人。” 时阡了然,在周成安走后自己让纸人偷偷跟着了他。 夜幕低垂,万花楼里灯火阑珊,嬉笑打闹,勾栏听曲好不快活。 时阡刚一打开门,微愣住。 走廊里男人追逐着女人,嘴里的话也是不绝于耳,女人的衣服一件件剥落。 时阡眉头微皱,这场景实在不堪入目。 顾辞年将他拉回,揽腰,跳跃、又是熟悉的感觉,再睁眼平安到了地上。 顾辞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怕高?” 时阡:“你哪只眼看见了。”一把将他推开。 俩人趁着夜色在小道中穿梭,突然,时阡停住了脚步,他感觉到了小纸人的气息就在附近。 俩人在一座府邸前停下,令府?这座宅院气势恢宏,一看便是大家规模。 门口的挂着的纸灯笼摇曳着,还有两名侍从配着剑在门口守着,从正门是进不去了。 顾辞年手一伸,“过来。” 时阡听到这话后并未言语回应,只是淡淡地斜睨了对方一眼,然后默默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只见他微微弯下腰来,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冲去。 临近墙边时,他飞起一脚用力地向墙壁踹去,紧接着又是一脚,与此同时,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迅速伸出,紧紧地扶住墙头。 借着这股冲击力和手部的支撑力,他身体轻盈地一跃而起,宛如清风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稳稳当当地跨越过了墙头。 第42章 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顾辞年轻轻一笑,下一秒一步上墙,手一撑一个跨越轻轻落地。 时阡站立一旁,看着顾辞年这利索的身手,语气不好道:“真慢。” 偌大的别院里,时不时的有侍从巡过,俩人不好正面走过,只能一路绕着走,小心避开。 “哎,你说小姐到底看上哪书生什么了。”一道女声悠悠传来。 时阡胳膊挡在顾辞年身前,俩人藏匿于假山身后。 “谁说不是呢,咱们老爷还说周成安定能高中,他有内部消息。”另一女生不忿的回应。 “你都不知道,这周成安有多能说,满嘴的花言巧语,老爷夫人说了,后天花面节上便给俩人定亲。” “也不知道周成安什么来头,把小姐哄的团团转。” “行了,快别说了,我们做下人的哪能过问这么多啊,快走吧。” 带俩人脚步声匆匆离去,时阡从假山后探出身。 顾辞年眯了眯眼,“周成安要定亲了?” 时阡:“这个所谓的小姐,我们去看看。” “谁在哪!” 就在这时,突然间从不远处传来一阵严厉的呵斥之声,这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划破长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顾辞年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用力一揽,便将身旁的时阡紧紧地拥入怀中。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飞起一步,并顺势来了个漂亮的旋转动作。 眨眼之间,两人就如同轻盈的飞燕一般跃上了高高的房顶。 “奇怪?明明听到有声音的,你们几个在去那边巡视巡视。” “是!” 几名侍从在假山处找寻一番无果,便离开了。 好险!差点被发现。 肩膀被人拍了拍,时阡回头是顾辞年,只见他突然拿起房顶处的一片瓦砖,示意他看。 时阡垂眸看去,房间里灯火明亮,床榻上一女子侧躺着,男人在一旁喂着水果。 是他!周成安。 “心柔,后天我们便定亲了,以后我会对你好千百倍。”周成安说着在女子脸上印上轻轻一吻。 那眼神如视珍宝,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簪给女人戴上。 “这是我今日买的,你可喜欢。” 女人环过周成安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 时阡:“!!!” 时阡瞳孔微微颤抖几瞬,扭头震惊的看向顾辞年。 顾辞年不知什么时候将他拢进怀里,时阡顾不得其他,小声问道,“你看见了吗?” 顾辞年:“嗯,很恩爱。” “恩爱个屁,我说的是她的脸,这女人没有脸!!”时阡咬牙切齿的纠正。 “嗯,看见了。” 时阡不再搭他,呼吸一口继续看去。 他聚精会神,自然没看见顾辞年给他挡风的小动作,和脸上的一些宠溺。 “可惜了成安哥哥。不嫌弃我的身疾,甘愿上门做胥。”女人没有五官的脸,说起话来一皱一皱的,渗人的很。 周成安宠溺的刮了刮了她的脸,嗯…应该是鼻子,时阡想。 周成安声音坚定,“心柔,从一年前我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你不娶,我爱你,心悦于你,待我高中风风光光娶你。” “成安哥哥,遇见你是我此生之福气。” 心柔钻进他的怀里,周成安笑的戏谑。 这时,屋内的周成安似有所感,抬头往屋顶方向看来。 时阡忙压低身子,心跳陡然加快。顾辞年顺势将他压得更低,两人贴得极近。 周成安看了片刻,并未发觉异常,又转头对着女子柔情蜜意起来。 时阡悄悄松了口气,突然灵机一动,拉着顾辞年离开屋顶。 夜半,俩人回到了万花楼的雅间里。此时的万花楼除了撩撩声响,也算安静。 时阡坐在桌前,呐呐道:“清涟、心柔,周成安。” 顾辞年将时阡打横抱起。 时阡挣扎道:“顾辞年,你干嘛!” 顾辞年:“睡觉,太晚了,你吃不消,明天再想。” 他将时阡放进床的最里面,给他摘下面具和自己的,和衣躺在了他身边。 时阡刚要开口,心想…算了,除了这床也没别的地方了。 顾辞年问愣神的时阡,“怎么了?” “没什么。”时阡心中疑虑万千,但还是忍住了。 “睡吧。” 时阡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皱着眉头,一闭眼就是漫天火光和惨叫。 熟悉的乌木沉香传来,一只手将他搂进怀里,轻轻的拂拭着他的背。 渐渐的呼吸平稳,眉头舒展逐渐睡去。 黑暗中,顾辞年悄然睁开眼看着怀里的时阡,思绪飘远。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时阡才迷迷糊糊的醒来,顾辞年已不在床边。 时阡走出房间,看到顾辞年正在楼下与人交谈。那人匆匆离去后,顾辞年走上楼来。 顾辞年摸了摸时阡翘起的碎发,笑道:“醒啦?去洗漱吧,一会带你吃点东西去。” “好。”时阡确实有些饿了。 万花楼里清醒的姑娘们站在门口楼梯处,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下楼的俩人。 窃窃私语,每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燃烧的八卦气息,看的时阡有些发毛。 时阡往人群中一瞥,看见了清涟,那未带着面纱的脸,那道伤疤好了。 第43章 此时清涟和那位阿莺姑娘有说有笑的。 “你们说谁上谁下啊。” “废话当然是哪个又高又壮得了,一看就有劲的很。” “后面这个这么纤瘦,那腰盈盈一握,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哈哈哈哈。” 时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若不是戴着面具,此刻的脸红的跟屁股似的。 顾辞年倒是得意的很,眉眼处都带着笑意。 这群女人真是疯了!是觉得他听不到嘛!! 还有那个叫曦月的姑娘,那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脑子里还幻想着些什么。 时阡第一次觉得什么叫张不开嘴,迈不开步。 匆匆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顾辞年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银票,朝后面一扔,引的一群姑娘哄抢。 老鸨在二楼默默注视着,笑的意味不明。 街道上已经有不少人群涌动,有的扛着家伙事,在墙壁上,桥上,门沿上挂起了彩灯。 看得出来所有人很是重视这次的花面节。 俩人在一面摊前坐下,老板热情款待,“两位客官里面坐,吃点什么?” 时阡四处打量,个面摊干净洁,东西嘛也就那几样,现活的面烧的水。 顾辞年:“两碗二两细面,一碗不要香菜,谢谢。” 时阡撇撇嘴,古代的东西能有多好吃,什么调味料都没有。 要知道时阡的嘴可挑,不好吃的一口都不多吃,好吃的非得吃到撑。 不一会老板端了两碗面上来,“面来喽。”面的香味瞬间飘了上来。 看着面前的冒着热气的面,时阡咽了咽口水,他竟然觉得会很好吃。 最简单的清汤面,老母鸡勾调的地汤,面条很细金灿灿的,上飘荡着几缕葱花,几根青菜做配饰。 顾辞年将没有香菜的那碗放到他面前,又把筷子擦干净递给他,时阡顺势接过。 面一入口时阡眼睛就亮了起来,这简单的面竟意外的美味,原本以为会寡淡无味,没想到鲜香十足。 不亚于现代化的科技与狠活,这原始的食材,保留了食物最本身的味道。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全然没了之前嫌弃的模样。 顾辞年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浅浅一笑。 “老板,再来一碗!”时阡几口吃完了一碗,“你家的面真的很好吃,这汤特别鲜美。” 老板:“好嘞,马上好。” 三碗过后,时阡打了个饱嗝,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面。 第19章 生死轮回 顾辞年往桌子上付了饭钱,起身欲走。 “这位公子”老板将他喊住,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顾辞年脚步未停,摆了摆手,声音飘远:“下次可以试试牛肉做辣的面。” 闻声,老板身体呆愣住,眼底闪着泪光震惊的望去,声音的主人与那人重合。 “爹,怎么了?”身后传来疑问声,是刚那拉面人。 男人擦了擦眼角,激动道:“他,他终于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 顾辞年大步追上早就走远的时阡,“怎么不等我?” 时阡:“你是红绿灯?还需要人等。” 顾辞年:“…” 俩人在街道上漫无目地的走着,一前一后。 一顶轿子忽的从街巷中窜出,小窗处的轿帘被风轻轻吹起,轿子里的女子露出面容。 是她!哪个没有脸的心柔。 “跟上他!” 时阡和顾辞年小心的跟在身后,轿子一路朝着西去。 在这座城的最西边有一座寺庙——鸣望寺。 传说鸣望寺的玄空主持是个大智慧,大功德之人,鸣望寺的香火也很是旺盛,许愿皆能如愿,无数人前仆后继只为主持明指。 一路之上已经有不少人前去上香。 门口人群络绎不绝,寺院上方金光笼罩,钟声响起悠远群长… 时阡望着这座寺院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轿子在门口处落下,随从的仆人将轿帘掀起,转身蹲下,轿子抖动两下,里面的人轻轻一跃趴在仆人背上。 时阡蹙眉看去,这是?她不能行走? 怪不得… 仆人背着女子朝寺院里走去,时阡立马跟上,刚走两步察觉不对,转身看去顾辞年杵愣在原地。 风吹乱他额头碎发,眼眸黯淡无光,眼神空洞苍凉,单薄的站在那,个人有股令人窒息的破碎感。 时阡心中一紧,觉得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他快步走到他面前,神色自若问:“你怎么了?怎么不走?” 顾辞年勾唇淡淡一笑,眸底一丝光彩也没有,“没事,你这是在担心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时阡拍开他的手,“想什么呢你,你到底进不进去?” “我在外面等着你,乖,自己去,别一会都离不开我。” “有病。” 时阡不再搭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还是不放心的回头一看,确认顾辞年站在原地,才进去。 顾辞年望着时阡的背影,他眼眶红了一圈,身躯微微颤抖,手指轻轻摩擦着。 这偌大的寺庙让他止步于此,无数惨叫声在他耳边响起,咒怨、不甘、痛苦,惨绝人寰。 时阡静静地跟在那名女子的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那长长的台阶之上。 第44章 只见那台阶宛如一条蜿蜒曲折的巨龙,一直延伸至视线所不能及的远方,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时阡微微愣在了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定了定神,缓缓回过神来,然后开始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着上方走去。 随着脚步的移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逐渐在他心头弥漫开来。 每往上踏出一步,那种难过的感觉便会加重一分,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时阡却不知道这种悲伤究竟源自何处。 他只是默默地走着,思绪如同乱麻般交织在一起。 终于,当他抬起头望向那台阶尽头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传来了一丝凉意。 时阡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触摸过去,竟然发现一滴晶莹的泪水正顺着自己的眼角缓缓流淌而下。 他不禁有些惊愕,呆呆地凝视着指尖的那滴泪珠,喃喃自语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那一瞬间,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得朦胧不清,仿佛被一层浓雾所笼罩。 原本清晰可见的周遭影像如同幻影一般渐渐消散,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一个身着鲜艳红衣的少年身影突兀地出现在面前。 只见那少年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每走一步便屈膝跪地,紧接着便是重重地磕头一次。 他的动作如此虔诚而执着,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苦痛与祈求。 一步一跪,一步一磕。 时阡见状,心中不禁一惊,连忙快步跟上前去。 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靠近,都始终无法看清少年的面容。 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少年那已然磕破、鲜血直流的额头。 少年似乎全然感受不到疼痛,依旧沿着这条漫长的道路一路磕行至尽头处的大殿门前。 他继续面对着庄严的佛像不停地磕头,发出一阵又一阵沉闷的“砰砰砰”声响。 少年的口中不断说着什么,时阡根本听不见看不清。 眼看着这一幕,时阡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制止少年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 可当他伸出双手试图去阻拦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掌竟然直接穿过了少年的身体,就好像对方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他望着摸了空的双手,怔了片刻。 再也忍不住了,全身泛起颤栗,肩膀微微颤抖着,用手捂住双眸,泪水顺着指缝无声的流下。 时阡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每一下的动作都重重的磕在他心上。 “施主,这位施主。” 耳边突然传来禅音,瞬间将时阡拉回。 时阡重新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变回了刚才的模样,自己则站在大殿前,一位小师傅正唤着他。 所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想。 “抱歉,是我碍事了么,”时阡回应道,眼底还残留着泪意。 小师傅道:“不,请您跟我来。” “去哪?” 时阡跟在小师傅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光影透过窗子照射在人身上,暖暖的。 随即小师傅在一偏殿门外处停下,掌心相合,毕恭毕敬道:“主持,人带来了。” “施主,您可以进去了。”说罢便离去。 时阡微微颔首,抬步向里面走去。 空旷的大殿中,一座香案上,点燃着一排排一盏盏的莲花灯,灯芯摇曳着,火光明亮。 正中央蒲团之上,端坐着一位老者。 这位老者身着一袭土黄色的袈裟,那袈裟历经岁月的洗礼,袈裟的边缘已经微微磨损,透露出它所经历过的风雨沧桑。 老者面容慈祥,双眸深邃如潭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阅历。 他的眉毛修长且浓密,如同两道墨色的弯月,轻轻垂落在眼角两侧,鼻梁挺直,嘴唇紧闭,给人一种庄重肃穆之感。 时阡漫步上前,双手合十虔诚恭敬道:“玄空主持。”随后双腿盘立而坐。 玄空主持:“这位公子途越千年而来,看这千年之变,可曾有所感悟。” 时阡身体一怔,抬眼看去,玄空声音空酊,穿透千里渗过人心。 “还望大师明示。” 玄空主持声音幽幽响起,一字一句:“一入凡门深似海,万事皆由天定,羁绊跨越千年,生生世世轮回不朽。” “轮回不朽…”时阡喃喃自语,心中疑惑更甚,问道:“大师,何为羁绊跨越千年?这生生世世的轮回不朽又作何解?”玄空主持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洞悉了一切秘密。 “天机不可泄露,”玄空主持双手缓缓转动手中佛珠,老衲与公子有缘,只能道一语:“一个人,一座城,自生为祭,生死轮回。” 时阡眉头紧锁,毫无头绪,“我不明白…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人?什么城?” 玄空主持长叹了一声,目光变得悠远,“是错是对岁月早已证明,爱一人又何来对错之分。” “公子,务必珍惜眼前之人,阿弥陀佛…” 时阡脑袋发沉耳朵嗡嗡作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玄空大师的话。 脚下的步伐都虚软起来,他不明白大师话中之意,心口一揪揪的疼,好像…好像什么重要的事被遗忘了。 一直走到正殿前才缓过来。 “哎哟,不好意思…我没注意。”熟悉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第45章 时阡抬眸望去,正是前来上香的阿莺和清涟,她们不小心与正要起身的心柔相撞。 心柔道:“无碍。”随从仆人立马将她扶住背起,欲要离去。 清涟却急忙将人拦下,“姑娘,且慢。” 时阡心中一顿,这是发现了? “怎么了?”心柔随疑问,还是叫仆人留下。 丫鬟作势挡在女人面前。 阿莺拉住清涟的袖子,小声嘀咕道:“你干嘛呀!” “这位姑娘的簪子好生漂亮,不知哪里所得?”清涟目光凌厉,直勾勾的盯着她头上戴着的簪子。 “你什么意思?”丫鬟不悦清涟的语气,问道。 心柔倒没觉得有什么,还以为清涟是觉得她的簪子漂亮,“月儿,无碍。” 说着将头上的簪子取下,递给清涟观看,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娇羞,“这是我未婚夫所赠,我觉得很漂亮,姑娘也觉得嘛?” 清涟拿过玉簪细细观赏,簪体碧绿光洁,雕刻精美绝伦,吊坠一晃晃的,尾簪处还刻着一个细细的柔字。 “是很漂亮,谢谢。”清涟将簪子交还。 丫鬟接过给心柔轻轻带上,“小姐我们走吧。” 一主二仆便这样离去。 “小姐啊,您也太好说话了,您知道嘛刚才那女子人,可是万花楼的头牌花魁,”丫鬟一脸鄙夷,不屑道:“您就不该搭她,免得惹上一身骚。” 心柔微微一怔,道:“那还真是可惜了,她长得如此美,却自甘堕落红尘。” “美什么美,那几小姐您万分之一。” “你啊,若发大胆都敢取笑我了。” 丫鬟挠挠头调皮一笑。 阿莺伸手在清涟面前晃了晃,自那女子走后她便愣神在了原地,不解的问:“你今日是怎么了?这么冒失呢?” 清涟收回视线,微微摇头,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将人拦住。 “那个簪子是成安哥哥曾与我描述送与我的,他说会让人打造一枚独一无二的,她所带的与他描述的十分之像。” 阿莺:“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人家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会吧…难道周成安他?” “不会的!定是我看错了。”清涟急忙否认,“定是我看错了,今日是怎么了眼皮直跳,心头也很是不安。” “算了,别想了,快来上香。”阿莺拉着她在蒲团上跪下。 清涟收回胡思乱想,虔诚的跪下许愿。 时阡从红柱后走出,看着清涟的背影心想,你可没看错,那就是你成安哥哥送的。 他不打算再做逗留,毕竟顾辞年还在寺庙外等着自己。 时阡匆匆往外走去,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寺庙之外,顾辞年静静地斜倚在门前的一株梅花树下。他修长的身姿微微前倾,仿佛与这株梅树融为一体。 只见他手中随意地把玩着一枝已经干枯的树枝,眼神却有些迷离地望向远方。 此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树上的梅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有几瓣洁白如雪的花瓣恰好落在了他宽阔的肩头,那些花瓣在他的衣衫上显得格外醒目,更衬得他个人如同从画中走出一般。 “顾辞年。” 顾辞年手中动作一顿,“咔”的一声将枯枝折断,抬眸看去正是赶来的时阡。 “怎么才出来?” “嗯。”时阡将他肩头的梅花拿下,放在手心让风将他轻轻吹向天空。 时阡:“你觉得他会飞向哪?” 顾辞年:“飞去它想去的地方。” 时阡听了顾辞年的话,问:“接下来会怎样?” “这里是她的执念,会按照之前所发生的上演。”顾辞年淡淡道。 两人相视一眼,并肩往山下走去。 而此时在寺庙内,清涟上完香后心中仍难以平静,他迫切的想要看到成安哥哥。 阿莺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提议早些回去。 “我们回吧。” “好。” 俩人刚走出殿门,玄空主持不知何时出现,与清涟擦肩而过时像是喃喃自语,嘴道:“若仍执着此事定会万劫不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执念太深终归害人害己。阿弥陀佛。” 阿莺没听清,疑惑道:“这大师在说什么呢?” 清涟捏紧手中的帕子,脸上的表情扭曲,并未回应,只是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第20章 花面节 时阡总觉得这个古城和自己大二时去过的,江饶市的一座望月谷很像。 山水环绕,崖壁高耸,让人感到心神荡漾。 “所以我们不能干涉,只能旁观对嘛?” “嗯,倘若强行介入会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 时阡和顾辞年走在街道上,一问一答。 今日便是花面节,大街小巷、亭台楼阁,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处处张灯结彩,美不胜收。 “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节日,还真挺有意思的。” 时阡四处观望,好奇极了。 顾辞年:“你喜欢这嘛?” “还可以,只是很喜欢这种意境的感觉,很放松。”时阡微微点头,看向顾辞年不知他为何这样问。 顾辞年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俩人并未回万花楼,而是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两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急忙招呼着俩人。 第46章 “您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时阡找了个张靠近窗子的桌子前坐下,这个位置很妙,可以看见不远处的万花楼。 “把你们最好的饭菜端上来即可,另外一壶上好的酒。”顾辞年回答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应了一声便忙着准备。 时阡托腮望着窗外,忽然问道:“你为什么选择在这儿而不是回万花楼?”顾辞年沉默片刻后说:“不必回去了,晚上好戏就开演了。” 时阡:“你刚才要了酒,是打算喝几杯?” “嗯,可以嘛?”顾辞年眼里意味不明,询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 时阡不自在的偏过眼去,喝就喝呗,问我干嘛。 很快,酒菜上桌。“客官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顾辞年给自己的杯子斟满,轻轻摇晃着酒杯,酒香弥漫开来。 “我一直以为你不喝酒。”时阡疑问。 顾辞年抿了一口酒,抬眼看着时阡,“尝尝?”时阡摇摇头,眼睛却盯着顾辞年手中的酒杯,那握着酒杯的手指修长白皙。 时阡早上吃的太多,现在面对各种美食也是胃口欠佳。 “今晚便是芥蒂所在。”顾辞年放下酒杯,声音低沉。 “真的?”时阡顿时来了兴趣。 “嗯,不过要等到晚上,你先吃点东西。” 时阡皱起眉头,“那我们就这样干坐着?” 顾辞年徒手给时阡剥虾,剥好一个递到他嘴边,时阡本能张口,原本觉得这举动挺暧昧的。 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让他剥的,有人伺候也挺好的。 就这样一个剥,一个吃。 时阡瞥了一眼桌子上堆满的虾壳,和顾辞年那油腻的手指,不好意思道:“够了,饱了。” 顾辞年拿过手帕给时阡擦干净嘴,又给自己擦干净手,边边角角都擦的特别干净。 他们明明可以去令府查看令心柔和周成安的,顾辞年偏偏非来这,提也不提,时阡心中虽疑惑但也不想追问。 就这样俩一直在客栈中坐着看着来往的人群。 而在另一边的令府,则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景象。 只见那高高的门楼上,一对对大红灯笼错落有致地悬挂着,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里即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喜事。 红色的绸缎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般在空中轻盈地飘荡着,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走进令府,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群忙忙碌碌的家仆和侍从们。 他们或是手持托盘,小心翼翼地穿梭于人群之间;或是低头着物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工作的热情与专注。 个令府都沉浸在了这份喜悦之中,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欢乐祥和的气息。 再看那精心布置的婚房内,金丝鸳鸯图案被细腻地勾勒在光滑如镜的真丝之上,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而那件鲜艳夺目的红衣则静静地放置在床上,往上看去,正是周成安那张眉开眼笑的脸庞。 今天可是他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定亲之喜!此刻的他,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与欢喜。 我周成安终于!终于熬到了,属于我的终将来了。 “姑爷,姑爷,宾客们都到了,老爷问您换好衣服了吗?”门外传来家仆的追赶声。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周成安回应一声,立马穿戴服饰。 万花楼里,清涟的眼皮和心口直跳,自鸣望寺出来她心中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清姑娘…不…不好了!” 原本坐在桌子上的清涟立马坐起,看着急匆匆赶来的丫鬟,心中咯噔一声。 “找到了嘛?找到成安哥哥了嘛?” 丫鬟缓了口气道:“周公子今日要…要定亲了!” 清涟不可置信,双手抓住丫鬟的胳膊,死死的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假意,“你说什么,谁?谁要定亲了?” “啊,好痛!”丫鬟被抓的痛呼出声,清涟的指甲都要抓进她的血肉里,“是周成安他今天与令府大小姐,令心柔定亲。” 丫鬟从她手中挣脱开来,疼的她喊道。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 清涟嘴里喃喃道,到最后破口大喊,早已没有之前清纯美丽的样子。 她的心脏一缩缩的疼,眼泪不受控制的直往外流,双手颤抖不已,勉强撑住桌子,“对,她一定是看错了,不可能,对!不可能。” 原本安安静静放置在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被她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挥臂,个儿全都扑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噼里啪啦”一阵清脆而又刺耳的瓷器碎裂声响彻开来,那些精美的茶壶和茶杯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四散飞溅开。 “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清涟眼底变得通红,眼神变得疯狂噬血,脑海中闪过令心柔那妩媚多情的脸,“是你,是你诱骗我成安哥哥,我要杀了你。” 清涟站起身,哼笑一声,轻轻拂去脸上的泪,五官变得扭曲起来。 时阡托着腮直打哈欠,天越来越黑,街道上的灯越来越亮,男男女女相继而出,大街上皆是戴着面具的人。 有趣极了。 第47章 顾辞年终于大发慈悲起身了,“走吧。” 时阡疑问:“去哪?” 顾辞年:“贺喜。” 时阡:“…” 俩人并排朝令府走去,大道上已经熙熙攘攘不少人,人群涌动,时阡被挤到好几次,尤其是各家小姐,像是故意为之。 顾辞年将时阡往怀中揽了揽,好像在宣告主权,确实挺管用的,这一路在没人挤过他。 令府门口喜气洋洋,宾客络绎不绝。 时阡碰了碰顾辞年的臂膀,指着一个角落道:“看那。” 角落里一身着红色衣裙,脸戴面具的女子,正走在宾客队伍中。 顾辞年看了一眼,道:“花魁清涟。” “这应该就是你说的芥蒂了吧,所以,她这是知道了?”时阡又道:“她这是打算抢亲?” 顾辞年微微挑眉,“若真是如此,倒是一场好戏。”两人随着人流进了令府。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清涟混在宾客之中,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身着新郎服饰的周成安,他满脸笑容地招呼着客人。 她眼睛酸涩,心里一抽一抽的,手帕被她攥成一团。 时阡:“我们跟上去吧。” 俩人跟在队伍身后,好在人多两人并不打眼。 周成安抱拳作揖,招呼着每个客人,“谢谢谢,里面请,里面请。” 清涟假意抚上一男子的衣袖,跟随着他走了进去,“李知府里面请,里面请,多有怠慢请见谅。”周成安急忙上前招呼。 李知府:“恭喜了成安老弟,听说不光是你今日定亲的一件喜事啊,哈哈哈,以后也要多多关照了。” 周成安笑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您快里面请,还需要知府大人多多提点。”打量着李知府身边的女子,虽带着面具,确是眼熟的很啊,“您身边这是?” 李知府抚上清涟的腰,将人往怀中一带,“奥,这是…有些话不太方便说,你说是吧老弟。”清涟低下头,想要当场对质,生生咽下。 周成安收回疑心,“是我冒昧了,您快里面请,父丈已经久等了。” 时阡和顾辞年也趁机混了进去,酒桌摆满院堂,宾客盈门早已入席。 清涟:“多谢知府大人相助。” “谢倒不必了,明晚我去万花楼寻你,这次可能伺候好我了?”李知府那淫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清涟的身躯,手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往下摸去。 清涟轻轻一推,从他怀中挣脱,“那是自然,明日我便在万花楼等您。” “哈哈哈,好。” 待人走后清涟从走廊拐角处蹿走,小心的避开每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绿衣、手捧着水盆的小丫鬟急匆匆地从拐角处冲了出来。由于跑得太快,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 而一直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清涟,则趁着这丫鬟毫无防备之际,如鬼魅一般迅速出手。只见她一掌下去,精准无比地打在了丫鬟的后颈处。 那丫鬟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一股剧痛袭来,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一片,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水盆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水花四溅开来。可怜的丫鬟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将丫鬟平放在地上,然后开始动手解开丫鬟身上的衣物扣子。 不多时,丫鬟的外衣已被清涟尽数脱下。 接着,清涟动作利落地将这些衣物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好衣着后,确定自己此刻看起来与刚才的丫鬟毫无二致之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出门查看确认无人,端着刚才的水盆朝着内院而去。 “她为什么不找周成安对峙去?反而朝内院里去?” 时阡和顾辞年从房的侧面走出,刚刚发生的一切被俩人尽收眼底。 顾辞年:“给自己一个由头罢了。” 时阡不语,旁观者观望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不能阻止或者参与,这里的人和物都是虚幻的。 “笃笃笃,小姐,我给您端水来了。” 门被敲响,屋内正梳妆打扮的令心柔,虽疑惑却并未多想。 “进来吧,莲儿,你不是刚刚才把水端走吗?怎又端水进来了?” 清涟低着头,模仿着丫鬟的声音说道:“小姐,方才那盆水不小心洒了,奴婢重新打来一盆。” 令心柔轻声应了句“进来吧”。 清涟推门而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时阡和顾辞年悄悄来到窗下偷看。 清涟走到令心柔身后,假装为她头发,手却慢慢伸出一块帕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令心柔开口道:“莲儿,月儿方才出去了你可曾看见?” “小姐,奴婢未曾看见,我来给小姐描眉吧。”清涟拿过一旁眉笔,给令心柔细细描画。 “小姐生的可真美啊,弯柳细眉,媚眼如丝,红唇如画,勾人心魂。” 她的手拂过令心柔的五官,嘴里说出的话不像是夸奖,让令心柔有些不适。 是她! 时阡心中一震,随着清涟的描写,令心柔的五官逐渐体现,是那张女鬼的脸。 那张将自己脸皮撕下来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令心柔难道是那女鬼? 不对,她的腿明明不能动的。 “莲儿,你今日怎么了?嘴这么甜平时可都是不声不语的,”令心柔轻笑出声,这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多话,“而且我原不知你声音是如此娇魅。” 第48章 清涟眼神一暗,看着闭着眼等她画眼的令心柔,心里的恨意直达眼底,强压下杀人的心思,问:“小姐,奴婢到现在都不知您和姑爷是如何相识到相爱的。” “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平时都是月儿在跟前伺候,那我同你讲讲可好。”令心柔娇羞一笑,脑海中都是周成安那英俊的面容,“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他,他爱护我,心悦于我。” 这话如刀子一样一字字的扎进了她心里。 第21章 死 令心柔与周成安的相识,要追溯到一年前那个狂风呼啸的夜晚。 那晚,夜色如墨,风声如雷。 令心柔孤身一人俯身在那座古老的石桥头之上,仿佛被个世界所遗弃。 她的身躯蜷缩着,衣服凌乱且沾满了污垢,显得狼狈至极。狂风无情地吹打着她,将她原本齐的秀发肆意吹散,发丝在风中胡乱飞舞。 自小,令心柔便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然而,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年幼时突患恶疾,致使她的双腿瞬间失去行走能力。 从此以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日常出行都不得不依赖他人的帮助。每天,她只能静静地坐在窗前或院子里,眼巴巴地望着外面的世界,心中充满了对自由和正常生活的渴望。 日复一日的久坐,使得她那双曾经健康的双腿逐渐萎缩变形,肌肉也因长期缺乏运动而变得扭曲、丑陋不堪。 这副模样,连她自己都无法直视,每一次看到都会心如刀绞,痛苦万分。 今日是她母亲的忌日,自母亲走后她不在自己还能活多久,骗过丫鬟从令府一下一下的爬到了这城桥之上,桥底黑耀的河水显得冰冷刺骨,不知最终会流向何处。 令心柔闭上眼挪动着身体,朝桥下倒去。 “姑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只强而有力的伸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那股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她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被猛地往后一拽。 由于惯性的作用,两人瞬间失去平衡,双双跌倒在地。 倒地之后,令心柔只觉得天旋地转,但很快便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将自己包围。 在摔倒的瞬间,那个出手相救之人竟顺势将她牢牢地搂在了怀中,仿佛生怕她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令心柔懵的很,不知所措的呆愣住了,“没事吧。”周成安沉稳的声音将令心柔的心魂唤回。 他紧张的神情,关心的眼眸,让令心柔再也忍不住,从低声的抽泣到嚎啕大哭,她紧攥着周成安的衣衫,缩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周成安看着怀中如此美人落泪,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痛心。 “好了,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周成安轻声安慰着,“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周成安抱起令心柔往令府走去。 “小姐,是小姐!” “快!快啊!” 令府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打着灯笼四处寻找,终于一个眼尖的下人,发现周成安怀里抱着的便是她家小姐。 仆人急忙接过令家小姐,令心柔受惊严重,急需医治。 “我的女儿,你没事吧。”令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自己女儿身上如此凌乱,还以为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声音都带着颤音,“你!你是谁。” “尚书大人,小人名叫周成安,路过桥下时见令小姐独坐桥头,似是要自缢急忙将她救下,”周成安又道,“当时情况紧急也顾不得男女之别,还望大人海涵。” “原来如此,多谢你了,若不是你…”令老爷哽咽一声又道:“你认识我?” 周成安作了个揖,道:“那日殿选我与令尊有一面之缘。” “好,今日你救了我女儿,我必会回报于你,先于我进府吧。” 令心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力,个人不断的发抖,丫鬟给她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也不能缓解。 “尚书大人,令爱受此惊吓,又感染风寒,幸好及时找回,不然恐难受过。” 令老爷:“秦太医,请您用尽全力救我女儿,我就这一个命根了。” “您放心,待我写下药方,尽快给小姐服下。”太医作了个揖,匆匆离去。 “女儿啊,你怎能如此之傻,你出事了,为父可怎么办啊。”令老爷满脸愁容,心痛不已。 周成安站在一旁,心中大憾,没想到自己一个善举,竟然带来如此大的回报,阴差阳错救了尚书府的千金。 自此之后周成安随意出入令府,与令心柔越走越近,早已对她芳心暗许,令老爷也是对周成安期待颇高,明里暗里的给予帮助。 窗外偷听的时阡不解的问:“既然如此,他喜欢令心柔直接与清涟说清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骗她呢?” 顾辞年耸一耸肩,表示谁知道呐。 “后来我与成安哥哥互相爱慕,我与他非娶不嫁…” 清涟对着令心柔怒吼,“够了!不要再说了!” 令心柔吓了一跳,不明白莲儿这是怎么了,“莲儿你怎么了?” “莲儿,你看好了,我可不是什么莲儿。” 令心柔抬眼看去,入目的是那日庙宇中所见的姑娘,“清涟…花,姑娘?” “哈哈哈…花什么,你想说花魁对嘛,哈哈哈哈!!!”清涟发疯似的大笑,“啪”的一巴掌,扇到了令心柔那精致的脸上,“可笑,讽刺至极。” 第49章 令心柔被这一巴掌打的发懵,脸上火辣辣的疼,脾气再好的她也忍不住生气质问,“清涟姑娘,你是疯了吗!” “对,我就是疯了,都是你,是你抢走了成安哥哥,”清涟抓着令心柔的胳膊,死死的用力,若不是隔着衣衫,指甲都要嵌进血肉里。 令心柔痛呼出声,挣扎道:“好痛,放开我,这里是令府,你岂敢伤我。” “我为什不敢,你抢走我心爱之人,今日与他定亲的本该是我,都是你!都是你抢走了他。”清涟眼神逐渐癫狂,她伸手在令心柔的脸上抚摸着,“是你这张脸勾引的他,对嘛?” 令心柔有些害怕,后背浸上冷汗,“你…你想干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认识成安哥哥?” 清涟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帕,“闭嘴!我不许你这么叫他。” “唔……不要!” 清涟毫不犹豫地将手帕捂在了令心柔的口鼻处,令心柔只觉得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紧接着意识便渐渐模糊起来。 不一会儿,令心柔就完全失去了知觉,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出现在门口,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屋内的情况。当看到昏倒在地的令心柔时,蒙面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令心柔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轻松地将她拖出了房间。 随着蒙面男子和令心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清涟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块已经用过的手帕,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口。 她将手帕扔到地上,随即离开。 嗯…女人狠起来,时阡不由得想起打起架来的时杏,几个自己都不够打的。 啧啧… 顾辞年:“想什么呢?不跟上去?” 时阡:“没什么,走吧。” 俩人跟着清涟从后门离开。 街道上热闹非凡,人群涌动,男男女女互生爱意,结伴而行。 万花楼顶部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可以一览个街道,平时供达官贵人观赏玩乐。 令心柔被人放在这平台之上,气息微弱昏迷不醒。 个万花楼今夜人声鼎沸,男女欢愉快乐。 迎着这不堪入耳的嬉笑声,清涟赤着脚一步一步的朝平台上走去,她把所有的积蓄给了老鸨换了今夜的自由。 手中拿着一把刀和一瓶白色药水,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散落,只剩下里衣。 看着平台上躺着的令心柔,如同花苞中的芯蕊,让人忍不住观赏。 “真是好美的一张脸啊,你就是靠这张脸勾引的成安哥哥。”清涟手指轻轻划过她脸颊的边缘,语气中温柔却如蛇蝎,“那你将她送给我好不好。” 时阡本想上前,却被顾辞年一把拉住,“这是之前所发生的,即便你阻止也改变不了什么。” “该死!” 清涟拿出药水倒在了令心柔的脸上,白烟顺起在脸皮上咕嘟两下,瞬间便被吸收,她拿起刀从边缘处一点一点的慢慢划开,生怕一不小心便出差错。 刀插进皮肉里,血顺着边缘立马流出,滴落在地绽放出一朵朵的红色血花。 一下,一下的划过。 血喷涌而出,流满全身。 时阡偏过头去不忍再看,难以想象这女人竟能如此之狠。 顾辞年面色平常淡淡的看着,也不知道那老头跟她说了什么。 这也没管用啊。 清涟眼底的癫狂愈演愈烈,直到刀子划过张脸,她才停下手,红唇张启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成了,成了。”她双手将令心柔的脸皮扯下,张的脸皮完美的呈现面前。 接着她又将药水倒在自己的脸上,拿起刀对着自己的脸生生划去,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 随着刀锋的移动,皮肤被一点点剥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原本隐藏在皮下的细胞组织竟然还在不停地跳动着! 这些细胞像是拥有自己独立的生命一般,它们疯狂地颤抖、扭动着,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而暴露在外的血肉则呈现出一片模糊不清的景象,猩红的血液与惨白的肌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极度血腥和恐怖的画面。 如此惨不忍睹的场景,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足以让人胃部翻涌,产生强烈的呕吐欲望。 紧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令心柔那薄如蝉翼、光滑细腻的脸皮,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然后,她轻轻地将这张脸皮贴合到了自己的面庞之上。 就在下一瞬间,那张原本属于令心柔的脸皮竟然如同拥有生命一般,迅速地与她自身的皮肤和血肉相互交融起来。 眨眼之间,两者便已完美无瑕地结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缝隙或瑕疵。远远望去,就好像这张脸天生就是长在她身上似的,浑然天成。 这是怎么回事?时阡疑问难以置信,两者之间竟然相互不排斥,反而融合的完美。 难道?是刚才的那瓶药水? “啊啊啊!!好疼,好疼。” 躺在地上的令心柔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的疼的疯狂大叫,“我的脸,啊啊啊!!!”本能的上手摸去,一手的血肉模糊,“救命,我的脸,我的脸!” 剧烈的疼痛从脸上蔓延到全身,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刺进了她的每一寸皮肉,疼痛将她吞没在无尽的深渊中。 第50章 “哼~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会死过去,你还真是顽强啊,”清涟走近令心柔的身前,望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眼里三分讥讽,七分嫌弃。 令心柔趴在地上哭嚎着,看着面前的清涟,不可置信,“你!是你,我的脸,我的脸为什么会在你的脸上。” “成安哥哥喜欢你这张脸,那我就代替你好了。” “不要,还给我,我的脸,还给我!”令心柔双臂拖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前爬,血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她不明白今日本来是她大喜之日,而她如今在这高台之上人不人鬼不鬼,她好恨啊! 清涟一步一步的后退,引着她往边缘爬去,“你的脸?你与成安哥哥夜夜寻欢时,他可能想过我?你夺我爱人,你根本不要脸。” “我没有,我与成安两情相悦,他早就说过不过是拿你当妹妹,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令心柔一字一句,不卑不亢,哪怕疼的要死,也要阐述事实。 风吹乱清涟的长发,她就这么呆愣在了原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这是他说的?” “你不过是一个千人骑,万人上的妓女,你以为成安哥哥会娶你,他对着你的脸就会觉得恶心,”令心柔五官扭曲丑陋,血肉跟着破裂,“哈哈哈…!哪怕你夺走我的脸,他也不会娶你,你的身子肮脏至极。” “他永远都不会碰你!哈哈哈哈。” 清涟无声的瘫倒在地,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肩膀不停的颤抖着,“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 “清涟,你真是可怜,得到我的脸,又能如何,你一辈子到死也摆脱不了身上的脏。” 令心柔笑着从平台之上纵身跃下,她笑着张开手迎接自己的死亡。 “砰!”的一声身躯砸在地上,血浸满一地。 “啊!死人了。” “死人了!有人从高台之上跳下来了。” 地上人们散落一团,慌忙大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乱了个花面节。 这一夜注定是悲惨的。 第22章 你怎能负我 清涟怔怔的望着自己拉空的手,忽的笑了,笑得越发诡异。 “心柔!” 周成安匆匆赶来,一路的马不停蹄,让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望着女人孤寂的背影,脚步顿住。 探身询问:“清涟?” 清涟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周成安一喜,立马上前将清涟搂进怀里,“心柔,你没事吧?”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令府上下找你都找疯了。” 清涟双眼赤红,故作受惊的不敢看他,“成安哥哥,我好怕啊,清涟妹妹从这高台之上掉了下去,呜呜~” 周成安神情一顿,错愕的问道:“掉下去了?死了?” 清涟死死盯着他,不敢错过他的一丝神情,“是啊,死了,她死了,我将她推了下去。” 周成安面色苍白一瞬,闭了闭眼睛,“没关系,心柔,我来解决,”缓了口气又道:“别怕,我先带你离开这。” 清涟:“我说她死了,清涟死了?你不心疼吗?”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别怕心柔,会没事的。” 周成安作势就要将清涟抱起,清涟反手推开了他,在他震惊的神情中慢慢站起,“心柔你的腿…你的腿好了?” 周成安喜出望外,简直不可置信,伸出的手又突然钝住,随即面色一沉,“不对,你不是心柔,你是…清涟??” 时阡在帘子后面白了他一眼,无声的说了两个字:“s…b” 顾辞年:“…” “成安哥哥,我的脸美嘛?”清涟双眼流着泪,嘴唇颤抖的问向他。 周成安抓着清涟的肩膀,大声质问,“心柔呢,我问你令心柔那!!” “呐,从高台上摔下去,啪,摔死了…哈哈哈哈。”清涟用手给他比划着,笑的痴狂,“成安哥哥,我用这张脸陪着你,好不好,今日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周成安甩开她,跑到高台边上向下望,底下人群攒动,令老爷抱着女儿哭的泣不成声,令心柔的脸被帕子盖住,但是血液却早已侵透。 周成安跪坐在地,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嘴里自言自语,“完了,全完了。” “成安哥哥。”清涟轻唤一声,道:“成安哥哥,我们离开这里,换个地方生活好不好,我就当…” “是你!”周成安愤怒而起一把抓住青莲的脖子,“都是你,你这个贱女人,你毁了我的一切!” “成…安哥哥。”清涟被掐的呼吸急促,口语不清,“你…说什么?” 周成安松开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怒骂道:“我大好的前程富贵,都他妈的被你给毁了,你这个贱货。” 清涟捂着受伤的脸不可置信,脸皮刚刚融合,被周成安一巴掌扇的出现裂痕。 “不是她勾引的你嘛,你什么意思?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周成安向藐视垃圾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清涟的心,“你不过是一个万人上的婊子,你以为我会娶你,我不过是需要你往上爬,要不是那些达官贵人好你这口,你以为我会搭你。” “不!不可能,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我。”泪水模糊着她的视线,她呜咽着,撕心裂肺,痛苦不堪,“周成安,你怎能负我!” 清涟的脑海中闪过俩人相识相爱,相知的片段,再到那些贪婪淫荡的,肆意妄为的男人们,在自己身躯上蠕动的画面。 第51章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她心心念念深爱的人啊,原来一直在嫌弃她利用她。 “为了你,我日夜受此折辱,为了你,我辗转于那些老男人之间,被人羞辱,折磨,玩乐。”清涟一步步的逼近他,她还抱有一丝幻想,试图从周成安的脸上找寻一豪的愧疚,又道:“而你,却花言巧语哄骗我,利用我,我等来的却是你定亲的消息,成安哥哥,你可曾真心爱我。” “我从未,爱过你。”周成安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愧疚之情,反而更加嫌弃厌恶,“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你将心柔害死,就算换了她的脸,你也比不上她的万分之一。”他又忽的伸手替她擦干嘴角的血,又道:“你不就喜欢承欢于男人胯下么,从你第一次清白给了你表哥。” 清涟还以为周成安抚上她唇是有所动摇,没想到在她耳边的一字一句,将她彻底捶进万丈深渊。 时阡和顾辞年对视一眼,表哥,什么表哥?这里还有别的内情。 “所以,你一直都在记恨与我?”清涟面色惨白,当年的那一夜如同恶鬼一般将她吞噬殆尽,“我说了,我是被强迫的,他强奸了我,为何你不信我!” 周成安冷眼瞧得着她,手摸上她的眼,声音带上哭腔,“心柔第一次的清白给了我,干干净净的给了我,你却杀了她,将她的脸皮剥下,她该有多疼啊。” “你去给令老爷赔罪好不好,说不定我还有一丝转机。”说着周成安的手再次掐上清涟的脖子,力气大到挣脱不开,要将她置于死地。 清涟拼命的挣扎,脸憋的通红,眼睛睁的老大,脸皮裂痕的血往外丝丝渗出。 “啊!” 清涟从衣袖中将那把刀摸出,一把扎进了周成安的心脏上,周成安立马松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清涟大口喘着气,眼中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情意,癫狂的神情抑制不住的散出。 周成安就这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他的喉咙被血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半点朱唇万人尝…哈…哈哈哈哈。” 清涟哭着笑,笑着哭,慢慢走向高大竹灯前,一把推倒,又拿起小的台灯将平台之上的帘绸点燃。 时阡急忙道:“她想烧楼。” 顾辞年见状拉着他离开此处。 火势瞬间蔓延,烈火之中清涟披散着头发,缓缓扭动着身躯,跳起了周成安之前最爱的舞,大火肆起将座楼瞬间吞噬。 “我要让这万花楼里的所有的男人,为我陪葬,哈哈哈哈。” 一时间惨叫声连绵不断,来不及逃走的被大火无情烧毁,栋楼里充满了哀嚎声。 “成安哥哥,我,我不干净了。” “别怕,清清,我会护着你一辈子,待待你及笄之年,我便娶你。” “他嫌你脏根本不愿碰你。” “你就是个万人上的婊子,我从未爱过你。” 清涟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一幕一幕,一字一句,我好不甘心,我好恨啊,好恨啊! 时阡和顾辞年站在万花楼外面,看着大火将座楼烧的惨烈,救火的人一桶水一桶水的往上泼。 根本就是飞蛾扑火,无济于事。 “造孽啊,我的一辈子心血都毁了,我活不了了。” 老鸨和几个逃出来的姑娘们,围在一起痛哭。 “阿弥陀佛,执念太深造就因果终成罪孽,缘来缘往随风而去。”熟悉的禅音传来,是玄空大师身后还跟着一名小师傅,“红尘过往弹指之间,世间万物转瞬即逝。” “玄空大师。”时阡双手合十,尊敬的喊道。 顾辞年与玄空相视一眼,便移开。 身后的小师傅见状将手中的画递到玄空手中,玄空将画拿在手中向空中一扔,画卷随即展开,冒出金光闪闪。 只见楼中飞出一个身影,是清涟,她被吸入了画中。 不!是变成鬼的清涟,在周旭家作恶的那个。 玄空大师轻轻叹了口气,将画卷收起。 时阡忍不住上前问道:“大师,她这是去往何处了?”玄空大师目光平静:“她怨念太重,这幅画可暂封其魂魄,我会将她困于寺院,净化她的执念,方可超度。” 时阡皱着眉头看着那烧焦的万花楼废墟,开口道:“此事虽因周成安的薄情而起,但清涟此举也太过残忍。” 这时,玄空大师身边的小师傅开了口:“施主,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周成安种下恶因,才得恶果;清涟被仇恨蒙蔽心智,犯下杀孽,也需承受业障。” 随着话落,周围一切忽然扭曲,犹如电影画面一样飞速运转,时阡下意识抓紧顾辞年,忽的周围一切变得黑暗,神不见五指。 “公子,老衲还是那句话,放下执念方可圆满,珍惜眼前之人,世事轮回,生死相见。”玄空眼睛看着时阡,嘴却是回复他身后之人。 顾辞年:“聒噪。” 随后黑暗中亮起一个光点,玄空与身后的小师傅朝着光亮处走去,待光亮消失周围又回归到了深不见五指的黑。 “我们怎么回去?”时阡四处观望只有一片漆黑。 突然顾辞年将时阡掰过身子让他面向自己,“干嘛?”脸上的面具被顾辞年拿掉。 时阡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亮,一眨一眨的好像天上的星星。 顾辞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哑:“给我摘下来。” 第52章 时阡微微一顿,还是将他的面具给摘下,俩人就这样在黑暗中对视着。 等了一会顾辞年道:“闭上眼,我们回去。”他的一只手抚上时阡的眼,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脑。 接着他薄凉的唇吻了上去。 时阡心中一惊,只觉得眼前变得越来越亮,随着一道光亮闪过,俩人消失在原地。 “阡,小阡,你没事吧。” 时阡再睁眼,是一脸焦急的胖子,他着急的唤着自己。 “胖子?” 周旭松了口气,急忙将时阡扶起,“丫的,你可醒了,没事吧。” “没事,这是哪?”时阡观察着四周,好像是周旭家的客厅。 周旭:“这是我家客厅,我来的时候你就躺在这了,你都睡好几个小时,再不醒我就背你去医院了。” “好几个小时?”时阡有些懵,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四处寻找,“胖子,顾辞年呢?去哪了?” 周旭抓了抓头发,“顾哥?我不知道啊,我来了就光看见你自己一个人。” 回想起黑暗中的顾辞年那带着凉意的吻。 时阡急匆匆的朝楼上跑去,每一层都没有他的影子,又一口气跑到杂物间门口,打开门除了废弃物品,什么都没有,就连墙上的那幅画也都不见了。 “怎么样!顾哥在这嘛。”周旭气喘吁吁的跟上来。 时阡攥紧拳冷着脸,又是这样,又一声不吭的走了。 “咦,不在?难道他先走了?”周旭朝里面房间里面看去,空无一人,又说道:“这帅哥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哈。”全然没看见时阡那黑了的脸。 周旭:“对了,阡,怎么样了,解决了吗?”又问向时阡。 时阡压下心中情绪,道:“嗯,都解决了,叔叔和阿姨可以回来住了。” “太好了,阡,你真厉害。”周旭面色一喜,激动抱住他道:“我爸知道了还不得多高兴了。” 时阡强忍着内心的失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着周旭的夸赞。 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顾辞年的又一次的不辞而别上。 公交车站。 “你真的不打算在跟我住几天啊,忒不够意思了。” 周旭开车将时阡送到了公交车站,原本想让他跟自己多住几天的,谁知道时阡非闹着要走了。 时阡:“过些日子就是中元节了,会很忙,我得回去提前准备了。” “算了,等过了这些日子,我回镇子上找你。”胖子笑道:“对了,钱我爸给你打卡上了,你别不要啊,他难得大方一次。” 时阡勾唇一笑,“知道了,代我谢谢叔叔。”看着开进站的大巴车,时阡道:“车来了,我走了。” 周旭:“阡,到家来个电话。” 时阡一脚迈进车里,回过头跟周旭挥手告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次倒不是之前开车的两口子了。 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找到那个号码想拨过去,又停顿住了。 手机在手心里攥紧,闭上了眼,顾辞年——时阡在心中默念。 他就像一块石子掉进了平静的湖水里,泛起层层涟漪,而他对他一无所知。 时阡苦涩一笑,顾辞年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又突然消失,那越界的举动又算做什么。 玄空大师的话又是何意思,时阡烦闷的搓了搓头发,索性闭眼睡觉,不再去想。 “艹!睡不着。” 手机传来嗡嗡声,时阡急忙去看,失落在一起演上心头,是短信提示。 是周叔叔给打的钱到账了,两万块。 看着余额里的两万两千两百五十块,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丝慰籍。 第23章 捅鬼窝了 时阡迷迷糊糊在醒来,大巴车刚好停靠在站,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他不打算给时杏发消息了,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自己徒步走回去吧,正好醒醒盹。 时阡下了车,酷暑袭来,夜晚的风依旧带着扑面而来的热意,他沿着公路旁的小道慢慢走着,周围只有偶尔的鸟叫声。 没走多久,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虽然急促却很有规律,像是缝纫机不停的哒哒哒。 下一秒。 时阡叹息一声站在原地不动,那声音已经到了他身后。 敌不动,我不动。 两人僵持了一会,左肩被人轻轻一碰,时阡还是未动,后面那人迟疑一下,又伸手朝他右肩一碰,时阡还是未动。 最后那人伸手朝时阡头顶碰去,快要得逞之时,时阡忽的转身抓住了他的手。 冰,很冰,刺骨的冰。 那人明显吓了一跳。 时阡眼睛微张,微愣道:“是你?” “是啊,时小先生。” 只见来人是之前求时阡救命的黑衣男,男人微眯着眼,笑的很不自然。 依旧是一袭黑色衣着打扮,不过这次却把脸露了出来,脸上的伤全然不见,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时阡默不作声的后退几步,泰然自若道:“看来你逃过一劫,真是恭喜了。” “真是多亏了你啊,”男人阴恻恻的笑了,皮笑肉不笑道:“时小先生,您这是要回家么?不如我们一起吧。” 时阡:“不了,我们并不同路。” 男人脸上扭曲一瞬,瞬间消失,逐渐逼近时阡,“为什么不同路呢?我还想要多多谢谢你呢。” 第53章 “谢谢就不用了。”时阡立马转移话题,道:“先一起走吧。” 时阡站着未动,摆手示意男人先走。 男人不以为然,前脚刚迈出后脚停顿下来,与时阡并排着走。 时阡伸到后面的手停下,尴尬一笑,抬脚往前走,“大哥,尊姓大名?” 男人迟疑一下,道:“名字什么的不重要,我们什么时候到你家?” 时阡:“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躲过一劫的?” “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了。”男人脚步匆匆声音奇怪的很。 时阡朝后一瞥,视线快速收回。 “我们什么时候到你家?”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 时阡不急不忙道:“快了。” 俩人又顺着小路往前走,走了十多分钟,男人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到你家?” 时阡:“快了,快到了。” 男人不语,阴恻恻盯着时阡的表情。 两秒后。 没看出一丝差漏,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时阡面色平常,心里早就慌得一批,背着包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悄悄的摸进了包里。 男人语气不好的又问:“为什么还没到你家?” 时阡:“呐,前面就是了着什么急。” 俩人越走越偏,最后男人脚步停住不再往前走。 “这是你家?” “昂,” “这他妈的坟圈子是你家?” “昂,不是啊。” 男人气急败坏的指着面前的一座座坟墓,骂道:“不是你家,你带我来这干嘛!” 时阡淡淡一笑,道:“不是我家,但我觉得挺适合给你做家的。” 男人一愣,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死人不就该待在坟地里吗。”时阡从包中快速掏出符纸,趁男人没反应过来立马贴在他的脸上,“你早就死了,根本没逃过那一劫。” “啊!!” 男人痛呼出声,捂着脸吃痛不已,白皙的脸上立马显现出之前的模样。 恐怖狰狞。 时阡撒腿便跑。 心里咒骂艹了鬼了,出门不利。 这男的身后有影子,也不是踮着脚走路,但他确定这人确实是死了的。 时阡一口气跑出二里地,平时不爱运动,现下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见那人好像没有跟上来,停下脚步弯着腰直喘气。 “呼…呼呼!!” 呼吸一滞 瞬间卡在了嗓子眼,时阡拧巴着脸直起身子,“哟,真巧啊,在这碰见了。” 男人怒着个脸,原本狰狞的脸更加的恐怖,“怎么不跑了?接着跑啊。” 时阡摆摆手道:“不行了,没那运动细胞,跑不动了。” 男人:“…” “不过,我很好奇一点。” 男人来了兴致,“什么?” “你老想着去我家干啥?”时阡语气不满道:“你要是想让我给你烧点纸钱,直说不就行了。” 男人气急败坏一拳向时阡打去,时阡侧身敏捷躲开,一脚踢向男人的肚子,将他踹出几米。 “哈哈哈…有趣。” 男人歪着头像提线木偶,感觉不到疼一样的缓缓起身。 “控尸!你究竟是谁?” 男人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拳拳致命。 时阡根本来不及思考应对之策,跟一具尸体对打只有抵挡的份。 尸体不会疼,但是他会啊! 只见那男人身形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犹如一阵凶猛的旋风呼啸着席卷而来! 他的拳头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朝时阡砸来。 带着必杀之意。 “砰!”的一声。 那男人一狠狠地砸在了时阡的肚子上。 这一击力量之大,让时阡个人像被炮弹击中一般,向后飞射出去。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后,身体不受控制地连续滚动了好几圈,才终于停了下来。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时阡忍不住张开嘴,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时阡根本没有时间去感受疼痛。 生死关头,他以超乎常人的速度伸手探入背包之中,一把抓住了藏在里面的剪刀。毫不犹豫地,他将剪刀抽出,然后猛地将手心划破。 刹那间,鲜血涌出,顺着手心流淌而下。 时阡强忍着剧痛和满嘴的血腥味道,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鲜血朝着前方猛的撒出。 那鲜红的血液在空中形成一道血雾,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 时阡拿起剪刀,脚用力一蹬迅速朝走过来的男人奔去。 只见那男人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又是一记拳头朝着时阡狠狠挥来! 时阡身形一闪,敏捷地向一侧偏过头去,这致命的一击便堪堪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时阡顺势伸出一只手,迅速地抓住了男人臂膀。 就在这一刻,时阡巧妙地借助男人出拳所带来的强大力量,个人如飞鸟一般腾空跃起。 在空中,时阡双手紧紧握住剪刀,剪刀闪烁着红光,随着他身体的下落,时阡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剪刀直直地插向男人的头顶。 刹那间,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剪刀深深地没入了男人的头颅之中。 时阡退步几米,男人下一秒身体僵住,直直的朝着地面砸去。 “咚”的一声,地面掀起一阵尘土,不再动弹。 第54章 时阡等了一会,捂着肚子上前踢了男人一脚,确定不再有所反应,上前将剪刀拔了下来。 果然头顶除了黑黢黢的大洞,一点血都没有。 看样子死了很长时间了。 御尸,真够缺德的。 时阡掏出一张符点燃,扔到了男人身上。 刹时间火光四起,尸体被毁,御尸之人也会遭到反噬。 “呵呵…你还当真有趣啊。” 一阵空哑又空阴的声音响起。 时阡握紧剪刀,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忽的天空巨变,乌云遮住月光,周围浓雾升起。 远处传来“咯吱”声。 只见四个身着洁白长衫、面色苍白如纸的男鬼正稳稳地抬起一顶古色古香的坐轿。 那顶坐轿通体漆黑,四周悬挂着白色的帷幔,随风轻轻飘动,给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 而坐在这顶轿子之上的,则是一个令人惊艳不已的女鬼。 她身穿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衣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胸前,微微遮住了那张绝美的脸庞;那双碧绿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水。 此时,女鬼优雅地端坐在轿子中央,修长的双腿相互交叉,透过轻薄的裙摆若隐若现,她的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艹,这两天是捅了鬼窝嘛。 时阡心中暗骂。 “这御尸是你干的?”时阡抬眼瞧着女鬼,又问:“我从不知鬼何时这么嚣张了,你不怕地府查到么。” “呵呵…幽冥地府可管不了我,”女鬼纤细的手轻轻一抬,指着时阡的胸前道:“你将阴玉给我,我便放了你。” “阴玉?”时阡手摸了摸胸前发凉的玉佩,冷着眼瞧她,“若我不给呢?” 女鬼伸手一挥,“你可没得选。” 噗噗噗— 周围阴风四起,地底处传来噗噗声,像是有什么从地里爬出来。 这是?要将方圆百里的鬼召出! 时阡恶狠狠的盯着女人,刚才的死尸让他吃了亏,眼下又想将百鬼召出。 时阡:“半人半鬼,三界之外,你还没修成罗刹鬼吧。” 女鬼勾唇一笑,“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死人。” “那你就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女鬼,”时阡迅速掏出一把符纸朝女鬼迅速扔去,手中快速结印,“查查冥冥,乾坤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纸人成魂,实战随行,听我号令!” “赦!” 背包中飞出数百只纸人兵马,个个怒目圆睁,气势汹汹。 时阡一口咬破舌尖血,喷在纸符之上,纸符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四周要爬出的鬼封印回去。 要知道,这舌尖血可是人体之中阳气最为浓郁的所在啊! 特别是对于那些拥有纯阳之体的人来说,其舌尖血中的阳气简直就是登峰造极、无与伦比的存在。 “啊啊啊!!” 女鬼被沾了舌尖血的符纸所伤,发出一声惨叫。 纸人顺势将女鬼牵制,时阡作势将剪刀扔至空中。 “破!” 剪刀“挣”的一声朝女鬼刺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女鬼惨叫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不一会,浓雾褪去,乌云遮住的月亮,重新亮起残光,周围虫鸣声传来。 结束了。 时阡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疼痛感席卷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额头上渗出了层层密汗,只觉得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尖,每一根骨头都像被巨石缓慢碾压,痛到几近昏厥。 苍白的唇染着鲜红,风扬起他的乌发,他脱力跪在地上,忍着剧烈疼将剪刀收好。 浑身上下脏乱不堪,流出的血早已干涸,时阡勾了勾嘴角,自嘲的笑了。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将一只纸鹤扔出,没办法,靠他自己应该是走不回去了。 -- 黑,暗无天日的黑笼罩着。 天地之间仿佛融为一体,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那浩瀚无垠的星空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地上的一切。 繁星闪烁,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星河却不知何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 其中一半散发着幽幽的蓝火显得恐怖,只见无数只惨白的手从河底缓缓伸出,它们奋力挣扎着,似乎想要挣脱某种束缚。 这些手苍白得毫无血色,指尖修长且尖锐,关节处还隐隐透露出黑色的脉络。每一只手上都流淌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仿佛在无声地呐喊着,祈求得到解脱。 河的两岸长满了红色的花,花蕊摇曳,开的妖艳,红的似血。 在这深渊之上一座桥梁横跨两端,没有尽头。 桥之上排成一行行的鬼影,交错而行,井然有序,桥两端每隔数米便有一名阴兵,浑身黑气凌然,让人不寒而栗。 桥脚下一口大锅不停的咕嘟冒泡,绿色的水不停翻滚着,里面还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诡异物品。 锅身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骷髅头,和两个骨头在下面叠加着。 一个女人坐在锅的一旁,一勺一勺不停的重复着,面前每经过一鬼,她便打一碗。 在这令人毛骨悚然、寒毛倒竖的恐怖氛围之中,有一座巍峨雄伟的大殿宛如沉睡的巨兽一般静静地伫立着。 第55章 它仿佛超脱于时间之外,历经岁月沧桑却依然屹立不倒,其所在之处乃是一片神秘而又诡异的不腐之地。 这座大殿周围被浓郁如墨汁般的黑雾重重笼罩,那黑雾翻滚涌动,时而凝聚成狰狞可怖的鬼脸,时而幻化成张牙舞爪的怪物,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 远远望去,座大殿都沉浸在这片阴森恐怖的黑雾之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如梦似幻、亦真亦假的感觉。 第24章 幽冥地府 大殿之中,宝殿之上。 一男人正坐其中,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薄唇勾起嘴角,一双幽深的瞳眸犹如犹如冷寂多年的寒潭冰渊。 此时正沉着脸盯着蜷伏跪地的人。 男子身着一袭墨黑色的金丝锦袍,衣袂飘飘,三千青丝如瀑布般高高束起,又似流云般低垂飘逸。 那股与生俱来的凌冽感更加明显,让人望而却步不敢直视。 在男人左右两旁,有身着红蓝衣袍看不见面容的站随其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跑了?” 森寒阴冷的声音响起,蜷伏着的男人头低的更深了,浑身瑟瑟发抖。 在男人身后站着表情各异的几人。 一向懒散的白无常此刻也是紧绷着神情,白无常一改西服装扮,头戴高帽身着白袍,舌头长长的挂在胸前。 黑无常与他无异,倒是面无表情的站的板正。 在两人对面,有一个牛头人身和马面人身,他们手持武器,面色严肃的盯着地上的人。 跪着的人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殿…殿下,不知何人闯入陵墓,冲破封印,让她逃了出去。” “左倾,你觉得呢?”男人轻抬眼,看向大殿门口匆匆赶来的人,颇有兴致的等他开口。 几人又跟着侧头看去,眼神都带着看好戏,白无常那嘴角都快压不下去了。 只见来人一席玉蓝色的阔袖锦衣,腰间玉带环绕,半散着长发,长相极为俊秀,清冷贵气极佳。 步子不紧不慢,却极有压迫感。 “殿下。”左倾先是恭敬的对着男人行了个礼后,又道:“这事,我已知晓,眼下是先派人找寻那女人踪迹,将她抓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声音清冷,不卑不亢。 男人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嗯,那你觉得该派谁去呢?” “我觉…”左倾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微微一笑,眼神一闪而过想刀死人的神情,缓缓开口:“此事重大,我建议黑白无常前去追查。” 让你憋的脸都红了。 白无常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声音吞吐不清,“凭什么是我俩,我们哥俩忙得很。” 黑无常虽没说话,但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左倾笑的阴测,“你忙个屁,就属你手底下人多,天冥界乱窜,昨天我还看见三个女鬼围着你转呢。” 黑无常微眯着眼危险的看着他,白无常立马将嘴捂上,讪讪一笑。 坐在宝殿上的男人轻轻哼笑一声,“就这么定了,黑白无常即刻出发。”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知道无法反驳,只得应下。 走之前白无常冲着左倾冷笑道:“哥,算你狠。” 左倾微微颔首,微笑道:“承让。” 待黑白无常离开后,左倾走到那还跪在地上的人面前,说:“你可知擅离职守,让犯人逃走是什么罪过?”那人吓得连连磕头求饶。 左倾转头看向男人,“殿下,我先走了,希望我回来还能看见您坐在这。”又看了眼低头装瞎的牛头,“你说呢牛头?” “啊,是是是,我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殿下。”牛头信誓旦旦道。 左倾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马面提着跪着人的衣领,跟在左倾身后。 “殿!” 求饶的话还未说出口,被左倾一团纸塞进了嘴里。 烦,他最烦这种要死要活的嗷叫声。 待人走后,牛头一下跑到宝座前,欲哭无泪道:“老大,咱这次能别偷偷上去了么。” 男人沉思一番,道:“牛头,你说这河里凑齐数量了么,什么时候能给我表演手游比赛?” 牛头:“…” 。 疼,浑身像被碾压似的疼。 时阡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被重物狠狠砸过一般,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他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那再熟悉不过的房顶。 这房顶看上去有些陈旧了,上面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房顶上还沾着些许灰尘,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沧桑变迁。 嗯…看来是回家了。 “你醒啦?” 就在那一瞬间,时阡不经意地将目光向旁边轻轻一瞥。 随意的一瞥却让他个人都猛地一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惊得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一双幽怨大眼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眼不眨的盯着自己。 时阡缓过神来,不解的问:“江温白?”一开口嗓子像是吞了刀片似的疼,个舌头都是酥酥麻麻。 “怎么样,身体还疼么?”江温白打着哈欠,努力睁着眼观察着时阡身体的状况。 时阡满脑子的疑问,但身体上的疼,让他暂时不想问。 只见时阡赤裸着上身,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 第56章 这些青紫交杂在一起,让人看了都感觉心口一疼,嘴角处的擦伤结了痂。 面色苍白的没有血气,个人脆弱的像是一碰就要碎掉。 “没事。” “没事就好,困死我了守了你一晚上。”江温白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眼都睁不开了,我先去隔壁睡会。” 待人走后,时阡刚想闭眼再睡会,门又被人推开。 时阡抬眼看去是红着眼圈,端着鸡汤的时杏,嗯…和躲在后面怯怯的池诚。 时阡刚缓和的脸又拉耷了下去。 池诚紧跟着时杏进了屋,关切的问道:“小…小舅子,你好点了吗?” 时阡没搭他。 时杏端着鸡汤坐到时阡身边,池诚很有眼力见的将时阡扶起。 时阡烦得很,之前将人教训了一番,眼下自己成了案板上的鲶鱼任人宰割。 看着时杏哭红的双眼,憔悴的面容,不由得心软了下来。 时阡嗓子哑的像是被鸡毛塞住了似的,“我没事,别担心。” “为什么会这样?”时杏焦急的比划着,“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时阡:“出了一点小失误,我现在不好好的吗?” 池诚看出气氛的压抑,急忙道:“阿杏,等小舅子好了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他睡了一天一夜了,你快先喂他喝点汤。” “闭嘴,别叫我小舅子。” 池诚冲时阡挑了眼,他觉得时阡变得不一样了,虽然嘴上凶得很。 并不像第一次那样,看他就想杀了他的神情了。 有戏。 - 时阡喝下最后一口汤,又躺了回去。 睡了一天一夜还是感觉睡不醒,个人被无力感充斥着。 时杏被池诚拉了出去,时杏一步一回头满眼的担心。 待人都走后时阡慢慢的睁开了眼。 现在的一切糟糕透了,自从爷爷死后一切的事连贯而出。 镜鬼,画中鬼,魅鬼,御尸,半人半鬼。 不过就是想开个铺子,怎么这么难。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的他心烦,索性闭眼睡觉。 次日下午,阳光透过竹影照射在院子里,天空一览无余的白云,像一朵朵棉花糖。 时阡慵懒的躺在躺椅上,白衣白裤穿在身上略显松垮,连着躺了几天未进食,单薄的身子更加纤瘦。 身上的青紫越发加深,不过疼痛倒是好了许多。 “哈,这一觉睡的可真好啊,”江温白从楼上走下来,打着哈欠问时杏:“杏姐,还有吃的嘛。” 时杏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去厨房给他端了一碗面条。 “谢谢,姐。”江温白伸手接过,坐在石桌面前大口吐露,嘴里一个劲说,“真好吃啊,你的手艺实在太棒了。” 时杏微微一笑,手里又忙了起来。 “江温白。”时阡懒散的撩起眼皮,看向江温白,道:“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你为什么帮了我,还出现在我家。” 江温白嘴里吃着面条语气含糊不清道:“我那天…正好…去隔壁村。” “停停停”时阡急忙打住,“你吃完再说。” 江温白把最后一口面条扒拉到嘴里,本想再来一碗,没好意思,擦干净嘴道:“我接收到一个任务,有个女鬼妖从陵墓中跑了出来。” 时阡皱眉想了一下,也没想明白,问:“女鬼妖是个什么玩意?” “其实是个半人半鬼半妖的产物,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就叫女鬼妖。” 时阡:“奥,杂交品种呗。” “…” “也不算是,据说是被关了两千多年的了,不知怎么逃了出来。”江温白顿了顿,又道:“现在上头下来命令,各路人马将她捉回,不然天下大乱。” 时阡:“天下大乱,这么严重?” 江温白:“嗯,差不多,我按照推算女鬼妖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你们镇,而且,我打听到了你这个镇子死了不少人,多半和她有关。” 时阡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女鬼妖莫不是哪天遇到的那女人。 一个虚身便如此厉害,更别说… “而且,那天我赶到时,你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看那状况应该是进行了剧烈的打斗。”江温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所以,我就赶紧把你背回来了,路上正好遇见你姐姐和姐夫。” 时阡脸一黑,语气带着隐忍,“哪他妈来的姐夫!”眼神恨不得刀死他。 江温白尴尬一笑,呲着嘴双手展开,默默的退到时杏身后。 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咋滴,这是没同意啊?” 时杏用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下,让他别再说了。 江温白正了正神色道:“时阡,所以伤你的人?” “嗯,具体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女鬼很厉害,不仅能御尸。”时阡沉思一下,啧了一声,道:“很强,而且还是个虚身。” 江温白思绪繁琐:“虚身?” “若不是虚身,我可能死在哪了,她很快就要修成罗刹了,甚至更强。”时阡坐起身来,问他:“你说我会有死劫,是这个吗?” 江温白手托着腮,凝着眉看过去,“这倒不是,我观你面相,你这死劫不仅没化,反而更加严重。” 时阡皱起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 第57章 江温白挠挠头,“我再仔细看看你的面相,也许能发现些新线索。”说着他凑近时阡,眼睛紧盯着时阡的脸。 过了好一会,时杏都紧张的手握在一起。 江温白一会拧拧眉,一会咂咂嘴。 时阡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问:“怎么样?” “没看出来,嘿嘿。” “……” 没看出来你还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江温白尴尬的咳嗽两声,“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后的事谁知道呐。” 时阡翻了个白眼继续回去躺着,时杏抱着缝制的篮子上楼去了。 “哎,你们,我说真的。” 时阡刚躺下又像是想起什么,“江温白,你知道阴玉嘛?” 江温白刚站起的身又坐了回去,神情突然一变,眼神变得古怪,“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时阡:“那女鬼说要让我交出什么阴玉。” “阴玉……关于它,我也仅仅只是略有耳闻而已,所知并不详尽。据说呀,那阴玉乃是冥王的精魄所化,谁若能得到此玉,就相当于掌控了个幽冥地府!”江温白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下意识地抓挠起自己的头发来。他皱着眉头,满脸疑惑之色:“可是,这等牛逼的东西,又岂是寻常之人能够拥有的?她怎么会问你要这个?” 时阡从衣领中掏出自己佩戴多年的玉佩,给江温白看。 江温白眼前一亮快速上前,拿过玉佩仔细端详,一激动差点没把时阡勒死。 “你轻点!” “不好意思,看激动了,” 江温白缓缓地蹲下身子,仿佛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手中那块神秘的玉上。 只见这块玉通体呈现出一种纯净无瑕的精白色,宛如羊脂般温润细腻,光泽柔和而润泽。 当江温白轻轻触摸它时,一股丝丝缕缕的凉意从指尖传来,那股冷意并不刺骨,反而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清爽感觉。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玉石内部的那一抹蓝光。这抹蓝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灵动地跳跃着,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力量。 江温白瞪大了眼睛,想要更清楚地看清那抹蓝光的跳动轨迹,但它却如同顽皮的精灵,总是在即将被捕捉到的瞬间变换位置。 江温白大为震惊,怪不得… 第25章 老娘不干了 江温白激动的问道:“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个玉佩?” 时阡小心的将玉佩收好,“好像是十八岁的时候。”想了一下,具体好像应该是,这玉佩戴了很多年了,从不离身。 爷爷也曾告诉过他,如果遇到危及到生命的危险,可以将血滴在玉佩上,定能化险为夷。 当然时阡这个事并未对江温白说。 虽然江温白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毕竟俩人的相遇也挺奇怪的,其实江温白的另一面,就像是狐狸一样。 人精的狠。 “这玉佩你一定要护好,虽不知你怎么得来的,但你和他早已命运相连,他在你活。”江温白很严肃道。 怪不得算出时阡即便有会死劫,也不会死。 有趣。 “下一位。” 女人平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撩开眼皮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鬼行队伍,“咚”的一声将一个长长的勺子扔进了锅里。 女人大哄一声,“妈的!老娘不干了。”周身气焰暴涨,一脚踹倒了旁边站着的阴兵。 气势汹汹的朝的那座大殿走去。 周围排队的鬼瑟瑟发抖,好恐怖。 阴兵拍了拍腿上的土,默默的站回了原位。 宽敞而宏伟的大殿内,光线昏暗且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见牛头和马面两个身影正费力地搬运着一座座巨大的玻璃展示柜,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不停地在殿内来回穿梭移动着这些柜子的位置。 "再往右一点点……不对不对,还是往左一点好!"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指挥着他们的行动。 尽管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牛头和马面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是默默地按照指示调着展示柜的摆放位置。 汗水不断地从他们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可他们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 经过一番艰苦努力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好了,可以了,就放在这儿吧。" 听到这句话,牛头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他停下脚步,抬手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喃喃自语道:"哎呀妈呀,可算完事了!"马面也跟着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 “顾…”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望着眼前的一幕,瞪了瞪眼。 只见大殿中央,本应庄严肃穆、气氛凝重的殿堂之中,此刻竟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空旷而空间里,赫然多出了两个巨型雕塑和一排排超大的展示柜。 那两座雕塑高耸入云,气势恢宏,宛如两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矗立在那里。 其雕刻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每一个细微之处的雕琢更是巧夺天工,将人物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女人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一座雕塑所呈现的面容竟是自己熟悉无比的老大! 那威严的神态、凌厉的眼神以及独特的气质,无一不让人一眼便能认出。然而,当她的目光移向另一座雕塑时,却不禁愣住了——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 第58章 女人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座陌生的雕塑,试图从它的面部特征或者身上的服饰等方面找到一些线索。 好吧,不认识。 不过,单就外表而言,这个男子长得倒确实颇为俊美,五官精致立体,犹如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一般。 带着满心的疑惑与好奇,女人缓缓地靠近那些展示柜,开始逐一查看里面陈列的物品。 第一个柜子里摆放着一块温润光滑的玉佩,其上纹清晰可见,散发着淡淡的神秘光芒; 第二个柜子中则放置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剑柄镶嵌着宝石,剑身闪烁着冷冽的锋芒,一看便知绝非凡品;再看向第三个柜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造型别致的戒指。 正当女人看得入神之时,突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特别的展示柜。 她快步走过去,定睛一瞧,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里面居然放着一双鞋子,还他妈是那种老旧款式的老年鞋! 这一刻,女人彻底懵圈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我疯了吗?还是个世界都已经疯狂了?” 牛头马面也跟她是一样的表情,搞不懂自家老大到底在干啥? “孟婆你不好好工作,跑到这来干什么?”男人的声音从大殿宝座之上传来,带着威压。 孟婆这才回过神来,将雕塑和展示柜的事先放下。 刚欲开口道:“诶,我干什么来着?对啊!我来干嘛的?” 她左抬一下头,右皱一下眉,脑子在快速的转着弯。 牛头马面对视一眼,得了,又开始了。 牛头小声蛐蛐道:“上次你赢了,这次我赌五分钟!” 马面哼唧一声,不屑道:“八分钟。” 几人一点不着急的等着她。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终于在七分四十九秒的时候孟婆开了口。 孟婆终于想起来了,指着大殿之上的男人,嚎叫道:“顾辞年!不…顾扒皮,老娘我他妈的不干了!” 马面看了一眼最新款的手表,得意的笑了,“牛头,别忘了最新款的普拉拉给我送来。” 牛头气的嘴都抽抽了,不争气的剜了孟婆一眼。 “你怎么这么了解她呢,每次都你赢!”牛头不禁怀疑的质问道:“你俩是不是串通好了。” 马面不屑一顾笑道:“呵,我是那种马嘛!你在质疑我的马品。” 牛头纳了闷了:“那你怎么猜的这么准。” 马面欲哭无泪,“每次我替她传话,她最少八分钟,最多半小时,害得我天天被判官大人骂!” 牛头:“……” 一想到判官大人那骂人不带脏字的攻击力,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幸好不是自己传话。 “哦?为何呢?”顾辞年嗤笑了下,眼神中透着轻傲,尾音拉长。 孟婆:“我已经两千多年没有放过假了,我要休假,我要休息,我要投胎!”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慑力,孟婆壮着胆子,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我不干…” “可以。” 嗯?孟婆本以为还要交涉一番,或者自己将面临惩罚,他刚才说什么?可以?同意了? 顾辞年轻飘飘的两字让孟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孟婆不敢相信的问道,“老…老大,你刚才说可以?是同意了的意思嘛?”声音都不自觉的小了不少。 早就没有了刚才那嚣张的气焰。 顾辞年漫不经心回应道:“嗯,现在就去吧,难道我是什么出尔反尔之人么?” 孟婆开心的嘴角疯狂上扬,兴奋的蹦了起来,“耶!谢谢老大,老大最帅了!” “马面,带她去投胎。”顾辞年眼神闪过戏谑,嘴角轻轻一勾。 马面轻叹口气,“是,老大。” 孟婆一蹦一跳的跟在马面身后,两条长长的白色辫子也跟着跳跃起来。 “谢谢老大,爱你哟,不要太想我。” 最后还不忘给顾辞年一个飞吻。 - 孟婆的两条辫子消失在视野中,顾辞年嗓音慵懒的开了口,“牛头,这是今年第几次了。” 牛头收回关爱的目光,伸出手指算了算,“老大,这是第五次了,平均每月一次。” 顾辞年:“嗯,比以往频繁了些,不错开始长脑子了。” 牛头:“…” 顾辞年懒散的倚在座位上,看着大殿上自己的作品满意的欣赏着,伸出手指对着另一座雕像飞吻了吻。 再等等就快好了。 他要让这幽冥地府的人都来欣赏这完美的杰作。 . 马面带着孟婆排到了队伍的中间,“你就在这里跟着走就好了,到前面喝汤投胎。” 孟婆先是愣神一即,道:“谢谢大人,我知道了。” 马面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得,这刚几分钟,转身离开了。 孟婆跟着队伍一点点的向前移动着,他目光眺望着,不远处支着一个大锅,一个绿衣帅哥正在一点点的盛着汤。 每一个上前都一口气干了,不敢有一点犹豫。 “诶,我在这干嘛来着,奥,对了喝汤投胎。”孟婆眼神一亮,不断告诫着自己,“喝汤,投胎,喝汤,投胎。”一遍遍的重复着。 “这位…嗯,姑娘。” 耳边传来清冷的声音,孟婆抬头看去,自己已经站到了桌子前。 第59章 “这位帅…大人,是轮到我喝汤了嘛?”孟婆心想这位大人长的可真好看啊,比女子都好看。 殊不知以后每当孟婆回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话,都想一头撞死在这奈何桥上。 左倾皮笑肉不笑道:“我看姑娘,风姿卓越,气质飒爽,与众不凡,与这幽冥地府有着很深的缘分啊。” 孟婆眨了眨眼,不解的问道:“然后呢?” 左倾:“然后,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与这幽冥地府签下不解之缘呢。” “什么意思?”孟婆不太明白。 “我看姑娘就此投胎实属可惜,不如来地府做事吧。”左倾深吸一口气,脱口而出道:“我们从宽敞明亮的办公区域到先进高效的办公设备,无一不是精心打造和配置的。地府还特别注重为员工们营造良好的工作环境,每个工作岗位都经过了合规划与布局,确保每一位员工都能够舒适地开展工作。 无论是阴森可怖的审判大厅,还是庄严肃穆的档案室;不管是神秘莫测的招魂室,亦或是繁忙有序的往生通道,所有的场所都设计得独具匠心、功能完备。地府甚至还专门设立了休闲娱乐区,让辛勤工作后的员工们有放松身心的好去处。在这里,员工们可以尽情享受高品质的工作条件带来的便利与舒适。” 左倾顿了顿又道:“而且员工工资丰厚,五险一金,年底奖金翻倍,工作轻松又安逸。” 排队的一众鬼魂看傻了眼,这熟练程度听起来让人心疼。 孟婆“咦”了一声,眼神变得尖锐,质问道:“这里这么多人,那为何会选中我呢?” 左倾刚才面无表情的脸,裂开了一道缝,怎么回事?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 怎么突然长脑子了? 左倾尴尬一笑,道:“当然是姑娘别具一格的,嗯…性格。” 左倾的脸上挂着一抹看似云淡风轻的微笑,但他的内心却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他不停地暗自嘀咕着,心中忐忑不安。 孟婆正用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左倾,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这让左倾感到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你…”孟婆突然咧嘴一笑,“请问假期如何,会每个月都休假嘛?” 左倾差点站不住脚,还以为自己被看穿了。 没想到… 还好脑子是长了,长的不多。 左倾松了口气,笑道:“当然,每月四天公休。” “好好好,请问在哪里办入职啊?”孟婆左右瞧瞧,“我做什么工作啊!” “你现在就可以工作了。” 孟婆:“嗯?现在?” 左倾:“嗯,现在,你只需要一勺一勺的给过往的鬼魂盛一碗汤便可。” “就这么简单?”孟婆看着这口咕咕冒泡的大锅,浓绿色的汤,里面还漂浮着骨头之类的东西,“这汤要是没了怎么办?” 左倾:“你再熬一锅就好。” 孟婆:“怎么熬?” 左倾:“随便你怎么熬都行。” 不一会,俩人交替了位置。 孟婆抡起袖子加油干,开心的招呼着一个个鬼魂,嘴里还哼着小曲。 每上前一个人她就笑着给人家打招呼。 全然没看见人家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谢谢啊,大人,这活还真轻松啊。”孟婆干的起劲还不忘谢谢一旁要走的左倾。 左倾嘴角抽了抽,“不客气,你开心就好。” 一溜烟的逃走了。 身后还依稀听见孟婆那开心的声音。 “下一位。” 左倾心想,造孽啊。 . 左倾终是于心不忍,跑到了冥王殿,刚一入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他妈的! 左倾嘴角一抽,简直没脸看:“你还真是速度啊。” 顾辞年连忙招呼他,“左爱卿,快来,你一定要好好欣赏。” 左倾心想欣赏个屁,看你那得意的表情,跟孔雀开屏似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殿下,你把雕塑放在这我能解,睹物思人。”左倾突然手一指,气的嘴都颤,“你把一双老年鞋摆在这干嘛!” 顾辞年:“你不懂,这是他亲自买给我的。” 左倾下一秒就要飘走了,心想完了,全完了。 下一届的各国地府交流大赛,他一定是被取笑的那一个! 第26章 勇闯古墓 左倾忍着想骂街的冲动,笑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 顾辞年思索一番,道:“嗯,中元节吧,是个好日子。” “好,我会尽快安排,也提前恭喜你能顺顺利利。”左倾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顾辞年又道:“等会。” 左倾转过身,咬牙道:“又怎么了!” 顾辞年笑不达眼底,眉峰轻挑,道:“你能不能组织一下,让所有人都来参观参观。” 左倾浑身都在颤抖,眼闭了闭。 冷静,一定要冷静,他是殿下,是主宰,是老大。 左倾在心底不停的劝劝诫着自己。 草!冷静个屁。 “不能!” 左倾大吼一声,甩着袖子气冲冲的离开了。 顾辞年托着腮“啧”了一声,“真是无趣。” “你们两个觉得呢,左倾真是没品位,怪不得单身这么久。” 红蓝法袍左右护法,相互对视一眼,隐于黑暗之中。 第60章 心想,您开心就好。 时阡一连躺了几天身体彻底好了,还有身上的印记淡了不少。 他懒散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受伤之后就一直懒得动弹,多半是躺着和江温白聊天。 这几天的铺子都是时杏开的。 当然,还有那个不请自来的讨厌鬼,池城虽然不露面,但时阡也知道他一直帮着时杏做事。 虽然表面很烦,但是心里已经不再阻止他来了。 “时阡,你最近好了不少吧。”江温白不知从哪冒出来,嘿嘿的笑着:“那我们是不是能…” 这几天江温白每天一问,问的他快烦死了。 时阡微敛着眉,心想又来了,“好吧,你想从哪开始调查?” 江温白一敲手,激动道:“古陵墓!” 江温白口中的古陵墓座落于怀龙镇的镇西村,正是时阡小时候生活的村子。 古墓存在于多少年没有人知道,若不是山崩将古墓震了出来,被考古学家发现,估计再过一百年也发现不了。 “听说,当年考古学家来了之后,勘查出是个不知名的小墓,里面也没什么参考价值,就暂时封锁保存了。”江温白拿着罗盘一直推算着,“但是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时阡和江温白俩人,坐着牛车一直往镇村西去。 时阡盘着双腿,坐得挺直,额头冒着汗,“所以你觉得有蹊跷?” 时阡换了身装备,白色的冲锋衣薄款外套,黑色的裤子,外面天气热的很,但是墓里面可就不知道了。 依旧是那黑色的斜挎包,里面装着的东西不算少。 江温白一身黑白的新中式道士装,上面的外衣是那种一根道绳系在侧腰上的,下面的黑色裤子松松垮垮的,个人慵散的很。 江温白往时阡身边靠了靠,小声道:“我怀疑,有墓中墓。”生怕前面赶车的老伯听见。 时阡疑惑的看了看他,不解的问:“墓中墓?你这么确定?” 江温白把罗盘放在他那旧的不能在旧的布兜里,哼唧道:“那当然,等着瞧吧。” 随着老牛哼的一声鼻音叹息,镇西村到了。 “大伯,谢谢您了。”时阡跳下车,对着前面赶车老头说道。 老头对俩人摆摆手,驾着车朝村里去了。 “我们走这边,”江温白又把他那罗盘掏了出来,指着村口往东的山道,“这里有山路吧?” 时阡看着那望不到头的大山,忍不住蹙眉道:“为什么不按照村里考古队标好的路线走?” 江温白伸出胳膊搂上时阡的脖子,道:“是不是傻。” 时阡嫌弃的躲开了,“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 “好好好,知道你有洁癖。”江温白尴尬的收回手,“你想啊,按照考古队的路线走,那不成了参观了嘛,我们要找的是墓中之墓,当然不能用常规法了。” 时阡:“你们天一派还会倒斗掘坟?” 江温白:“哎,话不可能乱说,我这纯属个人行为,与门派无关,你可不要坏我门风。” 时阡:“…” 这两个人并肩沿着蜿蜒曲折的小道一直朝着东方缓缓前行着。 他们所行走的这条小道位于怀龙镇之中,这里的山峦起伏不定,体地势显得颇为陡峭。 远远望去,这些山峰宛如一条条蜿蜒盘旋的巨龙一般,紧紧地环绕着中央那座波光粼粼的湖泊。 个山势与湖水相互映衬,仿佛是一幅生动形象的画卷展现在人们眼前,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神奇造化。 当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时,会掀起层层涟漪,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与此同时,山间也传来阵阵松涛之声,犹如巨龙低声咆哮,似有龙吟水起之势,令人心生敬畏之情。 “你们这怀龙镇的风水极好,怎么村里人还这么穷呢?”江温白望着这景象有感而发,“守龙脉而不得。” 时阡小喘着,所有的运动里他最讨厌爬山,在家躺着不好嘛。 “怪不得,你们这几个村子形成了一道道镇魂钉,分别钉在了龙脉的各个位置。”江温白咂咂嘴,一切尽览眼底,“不知当年是谁的手笔,可真狠啊,想将龙脉困住,却又将其七寸封住,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时阡看了一眼,未做声,手扶着粗树干直喘气。 “哎,你怎么不说话呢。” 时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看我还有气说话嘛!” 江温白上下观察了一下他,很认真的说道:“大兄弟,你这体格子不行啊,缺乏锻炼啊。” 时阡:“少废话,入口到底在哪?” 江温白掏出罗盘,罗盘受到磁场感应指针疯狂变化。 就在江温白的眼珠都快转抽抽的时候,指针最终在一处停下。 他揉了揉眼,道:“走,这边。” . 俩人又朝着东面继续走去,穿过层层丛林,一路之上蚊子对着时阡疯狂的亲吻,要不是穿的长袖估计现在一身的包。 一路上各种小动物对俩人充满好奇,躲在树上不停的观望。 就在时阡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江温白终于停下脚步,“到了。” 时阡拍飞面前的蚊子,动作僵持住了。 面前的山壁不知道何时被人崩出了个洞口,洞口外塌陷出了不少碎石,里面黑压压的,冒着寒意。 第61章 时阡从包里拿出两个手电筒递给江温白一个,朝洞里面照去,俩人都未轻举乱动,除了一片黑,什么都没有。 时阡拉好外套跟在江温白身后。 一靠近洞口那股寒意扑面而来,幸好俩人穿的还算厚,不然没走两步也冻死在里面了。 这股寒意不是冬天的,而是那种渗进骨子里的阴凉。 两人拿着手电筒,照亮个洞穴内部,“这应该是一个甬道,看这样估计是倒斗的干的。”江温白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你看。”时阡手电筒的光照射在甬道处的墙壁上。 江温白顺着光亮看去,墙壁之上赫然是一幅幅的壁画,历经沧桑却也保存完好。 “我怎么看不太懂,这画像是一群人压着一个孩子?去拜见皇帝?”江温白一头雾水,“这什么玩意?” 时阡看着这画,尤其是在囚笼里待着的小孩,心里一阵窒息感涌了上来,不知为何他觉得他在流泪。 时阡手握上心口,压抑的开口道:“我们快离开这吧。” “好,” 江温白将一个荧光棒掰亮,用力往黑暗里一扔,随着乒乓几声,光瞬间照亮个甬道。 江温白看到甬道深处并无异常,疑惑地看向时阡,“怎么了?没事吧。”时阡摇了摇头,不想多言,只是脸色苍白。 江温白虽不明就里,但也知道此刻不宜久留,他率先朝里面走去,时阡默默的跟在后面。 俩人顺着甬道一直朝前走,江温白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墙壁上的画,画得还挺长。 时阡离开刚才的地方,心里的异样感减轻了不少。 究竟怎么回事。 "咔!" 随着这清脆而突兀的声响传来,时阡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江温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直地站立在前方,身体僵硬得好似一尊雕塑,纹丝不动。 时阡满心狐疑,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向着江温白走去。待走到近前,他问道:“你怎么了?为何突然停下不走了?” 面对时阡关切的询问,江温白却仿若未闻。 他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变得煞白如纸,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在这时,江温白颤抖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完了……” 他的话音未落,骤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轰!” 紧接着,时阡感觉到脚下猛地一颤,仿佛个大地都在剧烈摇晃。 低头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只见他们脚底下的那块石板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地张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只见这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瞪大了眼睛,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了,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二人那充满惊愕和疑惑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然而,这种僵持仅仅持续了短短的一瞬。 在下一个瞬间,毫无征兆地,他俩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身体直直地朝着下方坠落而去!伴随着惊恐的尖叫声,他们迅速消失在了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洞穴之中。 “砰…砰!”两声,俩人从上方掉落,又连滚两圈,最后停到了地上。 “啊啊啊啊!!” “闭嘴!别嚎了。” “昂,奥。” 江温白尴尬的闭上嘴,从地上站起身来。 时阡揉着腰站起来,亏着下面有一堆沙土,要不然俩人得摔成四半了。 江温白喊叫一声,“我的天呐!” 时阡皱眉,刚想说你能不能别老大惊小叫的,刚开的嘴惊愕住了。 展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座气势恢宏、雄伟壮丽的大殿! 烛火通明。 大殿的四周由四根顶天立地的巨大石柱支撑着,每根柱子都需数人合抱才能围拢过来。 这些巨柱不仅粗壮无比,而且上面还密密麻麻地刻写满了鲜红如血的神秘文咒。 那些文咒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闪烁着微弱但却诡异的光芒。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从这四根巨柱之上分别延伸出四条手腕粗细的黑色铁链。 这些铁链如同蜿蜒的黑龙一般,一路穿过虚空,最终紧紧缠绕在了位于大殿正中央的那口黑漆棺材之上。 棺材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隐隐散发着一股冰冷而又腐朽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上面刻满了红色的密密麻麻的文咒,包裹着个棺材。 大殿四周散落着无数的金银财宝。 “有人!” 台阶之下,一个人跪首朝拜着上方的棺材。 江温白快步上前,刚一靠近一股子尸臭味传来,他捏着鼻子用手轻轻捅了一下,没动,又捅了一下。 “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时阡看不下去他墨迹,上前一脚给踹到了地上,“嗯,死了。” 江温白:“我还不知道他死了么!这叫尊重逝者懂不懂?” 时阡没搭他,上前观看死了的人,身上爬满了蛆虫,脸的一半已经被啃食殆尽了,至少死了十多天了。 “时阡,这也有人!”江温白不知何时去了对面,招呼着时阡。 时阡绕着棺材底下走了过去,果然这周围每十米跪着一个人,一共五人,围了一圈。 江温白将跪着的人推倒,这人面容倒还未被啃食,时阡正好走上前。 “是他?” 第62章 “嗯?”江温白看向时阡,问道:“你认识?” 时阡仔细看去,正是之前在公交车上一身戾气和阴气缠绕的男人,好像是叫什么武龙,是个倒斗的。 他的额头却血肉模糊,结合之前的所有人跪着的姿势,想来是一下一下磕头造成的。 时阡:“嗯,算不上,一面之缘,只知道是个倒斗的。” “看来,这个洞就是他们炸出来的。”江温白沉思一下,又道:“应该是我误踩机关,所以咱俩才掉下来,最后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个墓中之墓。” 时阡看着高台之上的那口冒着黑气的棺材,眉头紧锁道:“他们所来应该是为财,但是为什么都命丧于此,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棺材的主人究竟是何人… 第27章 尸香魔芋 “这里有他们的包袱和工具,我看看有我们能用上的嘛。” 江温白走到角落处他蹲下身,开始翻找地上堆放的物品,什么捆尸锁,洛阳铲,罗盘,蜡烛,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工具兵器。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一边找一边嘀咕着,“啊,就这么一点吃食?没过期吧?” 终于在最后的包袱里找到几盒子午餐肉,和一些苏打饼干。 江温白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物品,还好保质期一年,离过期早着了。 他拆开一包放入嘴里,呃…噎死人了。 时阡没管江温白,自己一步一步的朝着高台之上的那口棺椁走去。 每进一步周深的寒意更甚。 “喂,你小心点啊。”江温白见状,急忙把食物塞进怀里,拿着一根蜡烛跟上时阡。 烛光在阴风中摇曳不定,时阡却仿若未觉,脚步坚定地靠近棺椁。 当他站定在棺椁前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江温白赶到他身边,感觉浑身发冷。 这时,棺椁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两人对视一眼,警惕起来。 时阡缓缓伸出手,触摸棺椁表面,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瞬间传遍他全身。 江温白紧张得握紧拳头,就在此时,棺盖上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符文,闪烁着幽冷的血光。 时阡问:“这些文咒你认识么?” 这文咒刻的很深,红色的墨水像血。 江温白脸浮在上面嗅了嗅,嗯…是血的味道,开口道:“嗯,我感觉应该是镇魂咒之类的,但具体文字看不懂。” 时阡:“你身为道师居然看不懂符咒?” “大哥,看不懂才对吧!”江温白指着棺材上的文咒说:“这跟鸡刨一样的古字你能看得懂?” 时阡:“…”确实看不懂。 江温白说着手轻轻摸了一下棺材,嗯…阴冷的要冻掉手指,还没等他再去摸一下,“轰”的一声。 棺材被推开了。 江温白:“???” “你不是想推开棺材看看嘛?”时阡上手一把将棺材盖推开了个缝隙。 “大哥,”江温白嘴角一扯,“真挺有劲哈…” 棺材的缝隙一开,一股子寒气散了出来,时阡拿手电筒朝里面照去,除了一片黑,什么都没有。 “还是得都推开看看,”时阡看了江温白一眼,问:“推嘛?” 江温白心想你手都扶上去了,还需要问我嘛? 时阡不等江温白回话,将手电筒咬在嘴上,双手一撸袖子开始使劲,江温白也赶紧跟着使劲。 “砰!” 随着声落,棺椁盖被彻底掀落在地。 “咳…咳。” 江温白被一股香臭气熏的直咳嗽,甚至可以说是恶心。 时阡忍着臭味朝棺椁里看去,棺椁里的内板上也刻满了符文,除了一些陪葬品再无其它。 “没有尸体?”江温白一愣,道:“还有这味道不像是尸臭味,倒像是一种传说中花的味道。” 时阡不解的问:“花?什么花。” 江温白又将头伸进棺椁里,“就是尸香魔芋。”仔细看那上面刻着的符文。 时阡:“尸香魔芋?那是什么?” 江温白:“嗯,尸香魔芋,色彩极艳丽,易使人产生幻觉,戴防毒面具也没用,生效时间超长。长在古墓里,能使尸体不腐烂并发出芳香。传说中守护所罗门宝藏的魔鬼花。” “不过谁知道呐,毕竟也没人见过。”江温白耸了耸肩,又道:“况且如果是那女鬼妖的墓,千年之前发生的事,谁又知道呢。” 时阡:“想知道是不是那女鬼,问问不就知道了。” “怎么问?” -- 相传,人死后魂魄不会马上离开,会在人间流连几天,在第七日回魂夜后,才真正的去往另一个世界。 但是武龙的尸体至少死了十多天以上了,按说是唤不回的了。 巧的是,这古墓中的镇魂咒将他们魂魄所困于此。使他们无法投胎。 是幸事亦是惨事。 如若时阡不来,他们的魂魄将生生世世徘徊于此。 “将那蜡烛拿来,点燃。”时阡说着又从包中掏出剪刀和黄纸。 “好。” 江温白急忙把他们用来倒斗点剩的半根蜡烛拿了来,接着点上放在了台阶上。 咔嚓咔嚓。 三两下,一个纸人便成了形。 时阡提笔在纸人的背后,写下武龙的姓名,他并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只能一试。 第63章 然后,在纸人的脸部点上一双眼睛! “纸人听我令,速速显神通, 阴魂一线牵,捉魂在指尖, 纸人唤灵!” 时阡嘴里念念有词,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个殿堂中回荡。 江温白守着蜡烛,看着四周,搓了搓胳膊,有点慎得慌。 “武龙,魂来!” “武龙,魂来!” “武龙,魂来!” 时阡接连唤了武龙名字三声,将纸人放在了蜡烛旁,默默等待着。 呼—— 周围阴风四起。 烛火突然摇曳了几下,红亮的火光变成了绿色。 幽幽的绿光照耀下,躺在地上的小纸人,竟一点点立了起来。 纸人面部两只点大的黑色眼睛,缓缓睁开。 江温白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第一次直观的感受还是多少有点震惊。 时阡立即问道:“你是武龙嘛?” 隔了片刻,粗犷的声音,才在纸人身上响起。 “是。” 时阡一喜,成了。 纸人明明就在地上,可那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地方传来,微弱而模糊。 “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们!”纸人身子颤抖起来,表情变得扭曲,像是极其害怕。 时阡试探性的安抚,“别怕,慢慢说。” -- 时间要追溯到半月以前。 “大哥,找到了。” 武龙一铲子下去找到了墓眼,面色一喜,赶紧招呼着远处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指挥着身旁的小弟,“炸开。” “砰!” 剧烈的爆炸声在山间响起,碎石滚落,虫鸟惊飞,周围的树丛都跟着抖了抖。 掀起了一阵浓烟尘土。 “成了,先把鸡扔下去。” 武龙将一只用绳子绑住的鸡扔进了洞口里。 所有人屏气凝神等了一会。 为首的男人一个手势,武龙快速的将绳子牵了回来。 那只鸡活蹦乱跳的窜出洞口。 “下斗。”男人一声令下,随行的几人纷纷开打手电筒。 咚—咚—咚 一个个跟下饺子似的跳了进去。 洞里面漆黑一片,武龙将一个火折点燃用力扔向前方,瞬间照亮个甬道。 武龙对着为首的男人道:“老大,这应该就是甬道了。” 男人:“先找机关,小心行事。” 几人在甬道中不断摸索着,“老大,在这。”其中一个小弟本想用铲子敲敲看,误打误撞的被他把机关敲了出来。 几人立马上前,男人眼神示意武龙,其他人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武龙小心的将开关按下,随着一声轰动,隔层被打开,所有人掉了下去。 武龙的声音断断续续从纸人上传出:“下面竟是一个巨大的主墓室,中间放着一口棺椁。周围净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当时老大很兴奋。” .. 他们小心的观察起四周,确认周围暂时没有任何危险。 武龙兴奋至极道:“老大这么多宝贝,我们随便一样拿出去,就发了!” “是啊老大,我们起火吧!” 一个小弟此时幽幽开口,“老大,这主墓室里面,刻满了符咒,还用这么粗的铁链牵制着这口棺,这金井玉藏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男人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骂了一口脏话,“她妈的,人点烛,鬼吹灯,堪舆倒斗觅星峰。这一趟绝不能走空!管他镇的是人是鬼。” 男人又大喊一声:“点蜡。” 一个人快速在东南角的方位点上一根蜡烛。 烛光悠然亮起,所有人屏气凝神静静的观望着。 “鸡鸣灯灭不摸金” 摸金校尉遵循的一项重要规矩。 是在他们开始挖掘并取出墓室中的陪葬品之前,必须在墓室的东南角点燃一支蜡烛。 若蜡烛一直不熄灭,说明墓主同意他们带走陪葬品;而一旦蜡烛熄灭,则意味着墓主不同意,这时摸金校尉们必须立即将所取之物放回原处,并以三鞠躬的方式向墓主表示歉意,然后退出墓室。 这是活人与死者之间的一种契约,以避免出现任何不可思议的事件。 然而,如果摸金校尉们违背这些规矩,后果可能非常严重。 一旦蜡烛熄灭,这被视为墓主的强烈反对信号。 在这种情况下,摸金校尉们必须立即停止挖掘,将所取之物放回原处,并以三鞠躬的方式向墓主表示歉意。 如果不遵守这一规矩,可能会招致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例如遭遇未知的危险或不幸。 因此,摸金校尉们始终严格遵守这些规矩,以确保自己和同伴的安全。 过了好一会儿,那微弱的烛火依旧悠然地亮着,仿佛时间都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声低沉而又威严的命令打破了这片宁静:“开棺!”随着这声号令,几个人如饿虎扑食般迅速涌上前去。 他们各自从怀中掏出自己最为称手的工具。 当他们一步步靠近那口神秘的黑棺时,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这股寒气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顺着他们的肌肤直钻入骨髓深处,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刹那间,个空间似乎都被这阴冷至极的气息所笼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此刻更是变得凝重起来。 第64章 先是小铲敲缝,后是撬棍伸进缝里,“起。” 几人咬紧牙关,用力的将棺椁盖翘起,铁链随着几人的动作,开始躁动不已,发出“哗哗哗”的响声,符文也开始泛着幽幽红光。 那原本静静燃烧着的蜡烛,其灯芯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只见那原本橙黄色的火焰光芒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异而神秘的绿色荧光。 几人并未注意到这一变化。 随着一声巨响,棺椁盖被彻底掀开,一股浓烈的黑寒之气扑涌而来,还夹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气。 这股黑寒之气瞬间将众人包裹。 “老…老大。” 一个男人看清棺椁里面的东西时,惊吓出声。 众人迫不及待地簇拥上前,争相朝着那神秘的内里望去。 刹那间,他们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住了——只见一个身着云纱的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沉睡中的仙子。 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柔顺地垂落在胸前,轻轻地遮掩住了那张堪称倾国倾城的绝美面庞。 再看她那白皙如雪、紧致细腻的肌肤,在朦胧的光线映照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透过轻薄的裙摆,可以隐约窥见其玲珑有致的身躯轮廓,那曼妙的曲线犹如精心雕琢而成,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娇艳欲滴的朱唇,不点而赤,宛如熟透的樱桃,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武龙只觉得嘴中疯狂的分泌口水,美,实在太美了,美的让人把持不住,“老大,这女尸真是死了么?怎么像睡着了一样?” 老大眼神中的渴望的疯狂,呼之欲出,他倒斗无数,也从未见过如此尸身不腐,保存完好的女尸。 他伸出手试探性的朝女尸鼻尖叹气,果然!没有呼吸。 小弟们贪婪的目光在女尸身上流连忘返,恨不得生吞活剥。 一个小弟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在女尸腿上摸了一把,皮肤微凉的触感,紧致有弹性。 仿佛真的真是睡着了一般。 “老大!兄弟们都憋了这么长时间了,能不能…” 他痴迷的开口,让本就有邪念的几人,那股欲望在心中呼之欲出,疯狂生长。 老大本想怒斥,可眼下的女尸,是这么的让人蠢蠢欲动。 武龙虽也有此想法,却还是心有余悸,会不会出事!忽的他眼神一瞥,不知蜡烛何时变了颜色,那绿光如夺命的信号疯狂的闪烁着。 武龙急忙拍醒一旁的男人,嘴里大喊:“老大,灯!灯!” 所有人刚刚跟中魔了一样,回过神来纷纷抬头看去,心里一惊! 又噌的回头朝棺材里看去,这墓主人生气了! 老大:“怎么回事!我们突然就亵渎上了尸体。” “老大,你看这是什么?” 一朵花不知何时从女人双腿之间出现,开始绽放花瓣,花香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尸香魔芋!”男人惊呼出声,“快,离开这,捂住口鼻。” 第28章 诈尸 随着花越开越艳,只见棺中的女子突然睁开双眼,眼中射出幽冷的寒光。 众人大惊失色,想要逃离却发现双腿如同灌铅动弹不得。 女子身体发出“咔咔咔”的响声,那是身体关节复位的声音。 她扭动着脖子缓缓坐起,嘴唇轻启:“嗯…两千年了,殿下…”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划过每个人的心尖。 “诈…诈尸了!” 棺材前的小弟目睹这一切,发出剧烈的惨叫声。 所有人身体抖动的如同骰子一样,后背惊起一层冷汗。 每个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女鬼从棺椁中缓缓飘出,刚刚醒来的她,身体还有些不太适应。 “哼…你们将我放了出来,我还要好好谢谢你们。” 女人脚尖点在花蕊之上,享受着花香带来的触感。 “你们便在这尘魂殿中,享受这千年前尘封之喜吧。”女人轻轻一笑,双手高高抬起,“不伦,不悔,不朽,与这肮脏的世间脱离。” “哈哈哈哈哈。” -- 时阡皱着眉头看向纸人,纸人武龙颤抖着说道:“她就犹如地狱里的恶鬼,可怕,好可怕!” 江温白手摸了摸下巴,问:“之后呢?” 武龙抽泣着,“之后,我们就像中了魔一样,对着棺材一直不停的磕头,磕得血肉模糊,痛苦不堪,一直到死。” 时阡:“那女尸是何时离开的?她有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 “她说什么殿下,好狠…”武龙想了一下,又道:“她还说什么,轮回往生,复仇之类的。” 时阡微微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时阡问一旁愣神的他:“江温白,你有什么想法么?” 江温白:“嗯…没有头绪,不过如果是两千多年前发生过的事,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查!” 时阡:“图书馆?古籍记载?” 江温白伸出手指左右摇摆,笑道:“不,图书馆也查不出来,我认识一个教授,他是著名的历史学家,收藏了不少古事典籍。” 时阡微微点头,眼下还是得先将武龙他们几个人的阴魂带出。 虽然几人做的事是违背天道的,但是已经用死来赎罪了,灵魂总该得到救赎。 第65章 武龙交代好,其余几人的姓名,时阡又快速剪了几个小的纸人。 “纸人收魂,封!” 随着几个身体抖动几下,几道黑影嗖的钻进了纸人身体里。 武龙纸人对着时阡“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口,“兄弟,哥谢谢你了。” 时阡将纸人们收好,问:“江温白,我们怎么出去?” 江温白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这里面有风,况且这女尸能出去,我们自然也能出去。”他四处打量一下,最后视线定格在棺材上,“呐,帮个忙。” 江温白敲了敲棺材底部,“佟佟佟”空闷的声音传来。 俩人面色一喜,棺材底部是真空的! 时阡和江温白俩人用力的将棺材地板撬开,接着扒着板缝向后面一推,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出现在眼前。 “走!” 两人毫不犹豫地相继纵身一跃,跳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之中。 他们就像两颗流星一般直直地坠落而下,速度越来越快。 这黑暗的甬道仿佛是一个无底深渊,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那股味道浓烈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仿佛能将人的灵魂也一并吞噬。 而甬道四周那光滑如镜的墙壁之上,则附着着一层厚厚的、粘腻的苔藓。 这些苔藓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绿色光芒,摸上去湿漉漉、滑溜溜的,给人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时阡紧紧闭着双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结束这段恐怖的滑行!然而,他越是这样想,时间似乎过得越慢。 他只觉得自己的屁股与这湿滑的地面不断摩擦,产生的热量让他的屁股都快要燃烧起来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简直难以忍受,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被磨成两半。 一旁的江温白则完全失去了镇定,一路上不停地叽哇乱叫着。 他的尖叫声在这狭窄的甬道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和惊恐。“救命啊!我要掉下去啦!”“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他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与时阡内心的烦躁和郁闷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惊悚的交响曲。 就在两人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 “咚——咚” 两声闷响传来,只见这两个人就如同下饺子一般,一个接一个地从出口直直坠入河中。 “哇!”江温白一落入水中,便惊慌失措地拼命扑腾起来。 他的双臂胡乱挥舞着,溅起无数水花,嘴里还不停地呼喊着:“啊,我要死啦!救命啊!唔……我根本不会游泳啊!” 河水瞬间将他淹没,只露出一张惊恐万分的脸。他的眼睛闭死死的,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无情的河水吞噬。 时阡面露难色,有些不自在地轻声喊道:“江温白……”然而,他那细若蚊蝇般的声音似乎并未传进江温白的耳朵里。 此时的江温白正像只落水狗一样,在溪水中拼命扑腾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即将被淹死的恐怖幻想之中。 见此情形,时阡不禁提高音量,再次大声呼喊起来:“江温白!” 这次,江温白终于听到了呼唤声,他猛地停下了所有动作,缓缓睁开双眼。 当看清四周的状况后,他顿时感到一阵窘迫和尴尬,目光游离不定地望着周围的人群。 原来,两人不知怎么的竟掉进了怀龙镇龙弓桥下的那条小溪里。 这条小溪虽然看起来水流湍急,但实际上水深最多也不过刚刚没过人的大腿而已。 可即便如此,刚才江温白那副惊恐万状、狼狈不堪的模样还是引来了众多围观者。 这些人有的是当地居民,有的则是前来游玩的游客,他们全都一脸惊愕地盯着江温和时阡,那表情就好像正在观看一场滑稽可笑的猴子表演一般。 时阡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简直无地自容。 他迅速用双手捂住脸庞,然后头也不回地抬起腿大步离去,真是太丢人了! 而江温白呢,则是瞪大了眼睛,与周围那些好奇的目光对视了片刻之后,也立刻站起身来。 他一边讪笑着向众人点头示意,一边赶紧提起湿漉漉的裤腿,匆匆忙忙地跟在已经走出老远的时阡身后。 -- 时杏歪着头瞪着大眼,看着下半身湿漉漉的时阡,和浑身湿漉漉还脑袋上沾满绿色粘稠物的江温白。 俩人一前一后的各自回了房间。 时杏看了看大门口,又看看了楼上,奇怪昨天上午不是刚走么,这么快回来了? 。 最后俩人一个抱着一块西瓜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时阡换了很干净的黑衣白裤,嘴里吃着时杏给切成块的西瓜,幽怨的盯着吃的满嘴都是的江温白。 时杏偷笑,时阡这人哪都好,你说他懒散却又麻利的很,你说他犟却也很开通,总跟个万花筒似的,不断变化着。 总是自己跟自己产生矛盾。 江温白面前秃噜了一垃圾桶的西瓜皮,“呼,真爽啊,这一天的渴死我了。” 时阡:“江温白你的外貌与你的品性,极为不符。” 江温白一甩额前的几根碎发,自恋道:“不要迷恋哥的外表,你要试着挖掘我的内心,外表什么的都是浮云。” 时阡翻了个白眼。 第66章 江温白:“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去查资料去?” 时阡轻轻拿起一块西瓜,放在嘴里,冰凉的口感充斥了个味蕾,不紧不慢道:“后天中元节,我没空,你可能得自己去了。” 江温白咂吧一下嘴,说:“好吧,那到时我给你发消息。” “嗯,”时阡拿出手机让江温白把手机号输入上。 江温白小心翼翼地从时阡手中接过他的手机,仔细地前后端详起来。 只见这部手机的外壳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屏幕上也布满了细微的划痕,不禁让江温白心生疑虑:呃……这部手机真的还能正常使用吗? 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口。 尽管心中有所疑问,但江温白还是迅速地在手机上输入完了自己需要的号码,然后将其轻轻递回到时阡面前。 接着,他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那我可就先走啦,阡阡宝贝~” 听到这句话,时阡先是一愣,随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只听“咔”的一声脆响,他竟然硬生生地将手中握着的一根叉子给掰折成了两段! 时阡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江温白,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面对时阡愤怒的质问,江温白却显得毫不在意。 他嘻嘻一笑,脚下生风一般,一溜烟儿地朝着楼上跑去,同时嘴里还大声喊道:“哎呀呀,可不是我说的哦,我只不过是把你手机里收到的短信内容给复述出来罢了。” 时阡闻言,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连忙打开手机,开始查看那些未读的消息。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收件箱里竟然密密麻麻地躺着好几十条未读信息。 时阡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首先点开了最新的那条短信。 当看到短信的具体内容后,他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艹——这个该死的顾辞年!”原来,这条短信写道:“阡阡宝贝,为什么不我,有想我么,爱你的——年。等我。” 时阡差点将手里的手机扔出去,脸色阴沉的恐怖。 但!耳尖的红晕却与之冲突。 。 江温白原本想下午走,时杏非让他吃完晚饭后明天一早上再走。 在宽敞的院子中央,稳稳地立着一张巨大的方形木桌。 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映在桌面上。 江温白特意精心挑选并购买了好几瓶冰镇汽水,这些汽水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一场欢乐的庆典。 此刻,桌子周围围坐着几个人,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人眼瞪鬼眼,嗯……当然,其中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池诚这个鬼魂。 虽然他无法品尝到美味的饭菜,但却能够尽情享受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不过呢,由于池诚闻过味道之后的菜肴活人就再也无法食用了,所以细心体贴的时杏专门为他准备了两个精美的餐盘,并将所有的菜品都拨在了一起。 此外,她还在一旁点上了上好的香,让池诚能够更好地沉浸在这独特的氛围之中,尽情享用属于他自己的“盛宴”。 看到这一幕,池诚笑得合不拢嘴,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神情,活脱脱像个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屁颠屁颠的。 然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一旁的时阡,只见他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暗恼怒,越发的放肆了。 是不是最近好脸给多了。 江温白故作轻松的干咳一声,这一桌上,两个人,一个鬼,一个嗯…半人半鬼半纸…。 其实自己不想过多过问人家的私事,但是实在是按不住好奇心啊。 “那个,时阡。”江温白小心的跟时阡咬耳朵。 时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臭的很,仿佛在说你最好有正事! 江温白假装没看见他那想杀人的眼神,小声的问道:“你姐和你姐…抱歉,和这鬼哥,到底什么情况啊?” 时阡冷声道:“没情况,也不会有情况。” 江温白心想,换个话题吧!一会撞枪口上了。 “那你姐?”江温白话一顿,委婉了一下,道:“她这半人半鬼半纸身是怎么回事?” 时阡臭着的脸有了一瞬间松懈,半合着眼眸道:“她小时候不小心溺亡,我爷爷去幽冥地府找冥王要回了她的三魂七魄。” 江温白眼睛睁大,看了时杏一眼,不可思议:“还能将魂魄要回?” “嗯,不过…”时阡又道:“不过爷爷和掌管幽冥地府的冥王做了个交易,才将她的魂换了回来。” “交易,换魂,有意思。”江温白又问,“那你爷爷是何人啊,把你姐姐做得与活人无异。” 时阡淡淡开口,“早年的七门调门主——时候。”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早些年的手艺人早已金盆洗手,留下为数不多的人还在传承。 第29章 你好,结婚 江温白大为震惊,怪不得时阡这一家子都不太正常呢。 传说早些年五花八门各自为之。 分为一门金;二门皮;三门彩;四门挂;五门评;六门团;七门调;八门柳; 其中只有七门调与阴阳打交道,而且时候在道上名气不小,老头子刚正不阿,性格古怪,能力不小会的也自然不少。 第67章 走阴串阳多为地府效力,他能跟鬼王交易换回魂魄,虽然不奇怪,但还真没想到。 江温白看着恩爱的俩人,不禁问道:“那你为何不同意你姐姐和池诚的事呢?” 时阡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同意?” “你又不能守着她一辈子,倘若俩人结了姻亲,你姐姐不死不休的,池诚若不愿投胎,不正好和你姐姐作伴嘛。” “如果池诚以后变心,投胎去了怎么办?”时阡手攥紧了筷子,低声道:“谁能拦住他不让投胎,轮回往生自古定律,你当我是冥界老大吗!” 江温白做了个拉链的手势,将嘴闭上,心想,死嘴不该说的非得说。 “那个,我提一个啊,”江温白将手中的汽水瓶举起来,“谢谢姐姐盛情款待,辛苦了。” 时杏象征性的举起杯子,跟他们碰了碰,随后又放下,她不需要吃,不需要喝。 只需偶尔闻一闻香烛便好。 江温白也不管尴不尴尬了,自顾自的埋头吃了起来,“时阡,咱姐可真牛,尝不来味道,却每道菜都做得这么正好。” 时阡白了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你是道士么?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 江温白一口红烧肉塞进嘴里,肉汁在口中爆开,美滋滋道:“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身份!” 时杏看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拌嘴,突然问向时阡,比划道:“顾辞年呢?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没看见他了?” 时阡吃饭的动作一顿,嘴里的饭突然索然无味,他并未回答时杏,只是眼神暗了下去。 “怎么了?咱姐说的啥?”江温白察觉出时阡的不对劲,出声问道:“比划的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呢?” 时阡:“没什么,让你多吃点。” 江温白心想,不行我高低得去学个手语。 “跟你们说个大好的事,”池诚突然笑道:“中元节鬼门大开,百鬼外出,但是冥界鬼王发话了,说要办一桩喜事。” 江温白好奇问道:“喜事?什么喜事?” 池诚:“嗯…具体不知道但是规定好了时间和路线,所有恶鬼无主游魂都不得出,不过这一天的鬼市可热闹了。” 时阡没好气道:“鬼界来的哪门子喜事,又不是鬼王娶媳妇。” 池诚:“……”这话可不兴说啊。 江温白:“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啊,”池诚神秘一笑,道:“我升官了,嘿嘿。” “升官?” 时杏眨巴着眼看着他:“什么官?” “叫什么引荐使,”池诚嘿嘿笑道:“你们别不信,黑白无常两位大人亲自宣告的,说是鬼王大人钦点的。” 几人看池诚得意的嘴都要翘到天上了。 “那个,打断一下,”江温白手做了一个停止动作,问道:“这个引荐使是个什么职位?” 池诚摸了摸脸,羞怯道:“我也不知道。” 时阡薄唇微抿:“你一个原著鬼,他突然给你安职位干嘛?” 池诚:“不太清楚呢。” “不管怎么样,”江温白又举起饮料瓶,“还是要祝贺一下池哥升官了。” 乒—乓的撞击声,在夏天格外的好听。 次日一早,江温白便走了,时阡在睡觉他就没打扰,时杏送他去坐的公交车。 . 这一天中午,太阳才正是高高挂起时,时阡打着哈欠去开门了。 他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伴随着“嘎吱”一声响,店铺内顿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尘土气息。 时阡熟练地着货架上的货物,将它们摆放得齐齐。 明天就是中元节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两天店里肯定会异常忙碌。 人们都会纷纷前来购买各种祭祀用品和香烛纸钱,以祭奠逝去的亲人。 而此时,走在街上,便能看到各个路口、街角以及一些空旷的地方,都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烧纸、点烛了。 那些跳动的火苗在微风中摇曳不定,仿佛是逝者们在另一个世界向生者传递着思念与问候。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燃烧后的特殊味道,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 七月半,鬼门开。 这一天乃是传统习俗中的中元节,又被称为鬼节。传说在这一夜,地府之门将会大开,无数的鬼魂会从幽冥地府涌出,游荡在人间。 时阡瘫在沙发上,疲倦道:“累死我了。” 这两天的人和鬼络绎不绝都要把门槛踩烂了,头一次营业额爆棚。 时阡关上铺子,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太特么的困了。 . 夜幕降临,天空渐渐变得昏暗阴沉,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黑幕所笼罩。月亮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后面,只透出微弱的光芒,使得个世界都显得阴森恐怖。 街头巷尾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不敢轻易外出。 路上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生怕与那些看不见的鬼魂相遇。 风悄然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宛如鬼魂们低语呢喃的声音。 此时,寂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那声音时有时无,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接近。 怀龙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镇口的那座古老的石弓桥门,此时正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幽绿光。那绿光仿佛来自幽冥地府,透着无尽的阴森和神秘。 第68章 与此同时,一股浓重的雾气从空中缓缓地弥漫开来,如同一张巨大的白色帷幕,将个镇口都笼罩其中。 在这片浓雾之中,无数的人影若隐若现。他们时而清晰可见,时而又模糊不清,宛如幽灵一般穿梭于雾霭之间。 这些人影有的身着红衣古装,有的则穿着红色奇装异服,让人难以分辨其身份和来历。 伴随着这些人影的出现,阵阵刺耳的唢呐声和响亮的敲锣打鼓声骤然响起。 那声音在这个寂静而诡异的夜晚里显得格外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直达九天之上。 这群人影井然有序,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各种不同的喜物,红色喜庆扑面而来,就连马脖子上都挂上着大红喜花。 在这中间一座古色古香红轿,最是引人注目,那顶坐轿通体漆红,四周悬挂着红色的帷幔,随风轻轻飘动。 ** 轿子之中端坐着一名男子。 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高雅不凡。 顾辞年此刻的他身穿着一袭暗红色的衣袍,那衣袍的颜色宛如深沉夜幕中的一抹火焰,既不张扬又不失庄重。 这袭衣袍剪裁得极为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他修长健硕的身材线条。 衣袖和领口处皆镶着精致的金丝边纹,随着他轻微的动作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更增添了几分高贵与神秘之感。 他逆着光,阴影将他侧脸轮廓勾勒得越发立体,睫毛垂下的暗影在眼下,周森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帝王之相。 前有黑白无常开路,后有牛头马面顾后。 “白无常…大,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跟在白无常身后的池诚,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走向怎么越来越像是时杏家呢。 池诚其实心里怕得很,到现在没敢抬起头去看看这轿子之上的男人,但!还是鼓起勇气问白无常。 白无常斜睨他一眼,语气淡淡的:“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池诚手里拿着一对双龙蜡烛,龙凤烛他倒是知道,这双龙蜡烛,总不能二龙戏珠吧? . 烦, 时阡躺在铺子的沙发上烦得很,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直往脑子里钻。 妈的,到底谁家这么不开眼,七月十五的办哪门子喜事! 时阡本想找东西将耳朵塞子起来,奈何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好像就在他家门口。 池诚拿着蜡烛,不知所措的看着时杏家铺子门口。 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阎王大人办的喜事,就是成亲?和谁?时杏?不…不可能… 在时阡要崩溃的边缘时,声音突然停止。 .. “扣…扣…扣…扣,”接着传来四声敲门声。 时阡起身去开门,正好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 “你…” 门被时阡蹭的打开。 刚欲发火的话卡在嘴中,打开门一张纸书差点拍在他脸上。 时阡退后一步,只能来得及看清纸上面的两个大字——婚书。 “???”什么意思。 “你好,结婚。”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阡下意识看去,拿着纸书的修长手指缓缓下移,手主人的脸露了出来。 看着那熟悉的清冷带着笑意的眉眼,和清勾的薄唇,时阡的心蓦然一缩。 时阡哑着声,问:“顾辞年?” 顾辞年“嗯”了一声,轻声喊道:“阡阡宝贝。” 消失了十多天的顾辞年此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这么突兀的站在他面前。 和他身后一众鬼魂,争先恐后的朝门里面探着头。 “怎么样?看到了吗!” “夫人长什么样啊?” “成功了吗?” 叽叽喳喳的七嘴八舌。 时阡眼神最终定格到白无常身边的池诚身上。 他颀长的身子险些踉跄跌倒,苍白沉郁之色凝结在他的眉心,目光呆滞,个人破碎又凄凉。 而池诚现在心脏都收缩成了一团,结婚?求亲? 顾辞年是冥王大人?所以他接近时阡是为了时杏?之前出现在他家都是计划好的? 完了,全完了…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能跟阎王对抗… . “你来做什么?”时阡语气中带着几分疏远,“这婚书是什么意思?” “我来求娶…不”顾辞年笑意晏晏,道:“求亲,时杏在么?” 这等大事当需长辈在此见证。 时阡瞳孔微沉,晦暗不明,他望着他一言不发,黑云压城城欲摧。 难怪…难怪! 难怪他如此处心积虑接近自己,难怪他对时杏如此殷勤,结合池诚那下一秒就要再死一次的神情。 原来一切早有预谋! 时阡强压下冲动感,神色越发薄凉,冷声开口:“这婚书怎么回事?” 顾辞年向前迈进一步,“是你爷爷,”想牵起时阡的手,被他躲过,“当年为救时杏,他与我签订的婚约。” “所以我今日按照时间,前来求娶,十里红妆,许一世长情。” “够了!” 伴随着这声怒吼,时阡终于忍无可忍,他那紧握成拳的右手猛地挥出,带着满腔的愤怒直直地砸向了顾辞年的脸颊。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个地府都为之震颤。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在场的所有鬼魂都惊呆了。 第69章 倒吸一口凉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白无常原本就苍白如雪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他那双平日里总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嘴巴微张着,显然是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站在一旁的黑无常同样满脸惊愕,他那向来沉稳冷静的表情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牛头则是被吓得惊叫出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要冲上去阻止这场冲突,但好在身旁的马面反应迅速,一把将他拉住,才避免了事态进一步恶化。 所有人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池诚也是吓得不知所措。 疯了!一定是疯了!! . 顾辞年的脸隐匿在黑暗下,心一抽抽的疼,他仿佛是僵住了。 时阡眼眶红了一圈,苍白的薄唇颤抖几瞬,垂下的手不停颤抖着。 所以,他本来就是为了时杏而来,一切都是在骗我,既然这样,为何还与我做出如此让我误会的举动。 骗子! 就在那一瞬间,顾辞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个人都愣住了。 周围的一切也变得寂静无声。然而,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之后,他便如梦初醒般猛地抬起了头。 此刻,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时阡的手上,眼神里满是关切和心疼。 只见他缓缓伸出双手,轻轻地捧起时阡的手,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手疼不疼?”顾辞年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 “……”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众鬼们却一个个面面相觑,满脸都是无语和惊愕。 他们心里不禁暗暗吐槽道:“老大啊老大,您倒是先瞅瞅自己脸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啊!要说疼,怎么着也应该是您更疼才对吧!” 第30章 决裂 时阡后退一步神色阴戾而疏离,目光冰冷如薄刃,“顾辞年,你真让我恶心。” 顾辞年双手僵愣在空中,脸上的红痕明显的刺眼,心口窒息的疼,比起脸上就像蚊子叮一样。 他身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来了,无声无息。 “怎么了,阡阡,生我气了?你听我说好不好。” “顾辞年,蓄意的靠近,有目的性的接触,一开始就是你计划好的对嘛!”时阡一字一句的毫不留情面,“你可真是用心良苦,让人恶心透顶。” “玩弄别人有意思嘛!我没时间陪着你演戏,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至于婚书,我爷爷欠你的,我们会用别的来偿还,成亲,你想也别想!” 顾辞年:“哈哈…阡阡,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是,我骗了你,可我不是蓄意接近,我是真的很爱,我的真心你看不到吗?” 他的声线很不稳,就像在空气中刻下斑驳笔触,明明是羽毛的质地,却令他如刀割般的疼,嘴唇在极力压抑着抖。 “你的真心,你又有几分真?你连身份都是假的!”时阡揪着顾辞年的衣领,大声吼道:“从今天开始希望你不要再出现我们面前。” 时阡将那纸婚书朝空中扔了出去,把门用力关紧。 一门之隔。 将俩人之间彻底割裂。 ** 顾辞年将飘在空中的那张纸书攥进手里。 他笑得轻松也轻松的把心脏攥在手里,牙齿紧紧的咬着,他几乎忍不了喉间哽咽般的震动个心脏沁出酸味。 十指交迭在一起,因太用力绞的泛白。 所有的情绪在心头激荡又难以压抑,痛苦难受到极致又无法发泄。 . “殿,殿下。” 黑白无常快步上前,白无常带着颤音不敢置信,他那高高在上的殿下啊,他最崇拜的人,此时就要碎掉了一样。 “老大,你没事吧,呜呜~他太不知好歹了。”牛头哭的泪流满面。 马面也是阴沉着脸,从古至今从未有人对殿下如此过。 百鬼骚动,恨不得将时阡吞噬殆尽,千刀万剐。 “无碍,我先回,你们带着他们回去吧。” 顾辞年轻轻一笑,破碎又绝望,手摸了摸木门,缓缓转身离去,背影孤寂又倔强。 *** 众鬼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往回走去。 他们来时那副兴高采烈、喜气洋洋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充满了沮丧和失落的面容。 原本喧闹嘈杂的队伍此刻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叹息声。 那些曾经飞扬在空中的彩旗也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无力地低垂着;锣鼓声也不知何时停歇了下来,只剩下一片令人感到压抑的寂静。 个场景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 时阡后背倚着门板缓缓向下滑,蜷缩在角落,双腿抱膝,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却如同尖锐的刀子,割破了周围的静谧。 … 次日一早。 时杏带好斗笠本想出门买菜,被瘫在院子里的时阡吓了一跳。 双眼又红又肿,头发像鸡窝,脸色苍白眼底乌青,薄唇的绯红也变得淡白,像被女鬼吸了精气一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时杏担心的比划问道。 第70章 时阡望着时杏,昨日顾辞年的话回荡在脑海里。 呵…真心! 时阡摇了摇头,不想说话。时杏急得直跺脚,可又无可奈何。 一夜未眠,睁着眼睛到天亮,时阡想不明白,爷爷为何要与顾辞年签订这种协议。 所以,爷爷要回时杏魂魄的条件,就是让时杏之后嫁给他? 顾辞年到底是地府的何人?冥王?这不可能,判官?这倒有可能。 时阡手放在心胸上,某个地方在肆逆疯长, . 此刻,地府之中的左倾正不停地打着喷嚏,那喷嚏声响彻个房间。 而在他的面前,几个人则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声音嘈杂得让人心烦意乱。 “停!一个个来,别吵吵嚷嚷的!”左倾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吼道。他那双锐利的眼睛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但却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家伙。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黑无常身上,并伸出手指着他说道:“你来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无常先是稍微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呃……其实就是这样,求娶…被拒,接着嘛……嗯……就被打了。” “被打?”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还十分平静的左倾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惊叫道:“殿下居然动手打人了?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面对左倾的质问,其他几个人却是既摇着头,又点着头,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想说什么?”左倾见状,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的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于是便疑惑地问道。 只见那几个人在相互对视一眼之后,纷纷唉声叹气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仿佛遭遇了天大的灾难一般。 就连之前突然消失不见的殿下,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当左倾再次催促他们赶快说明情况时,这几个人却依旧支支吾吾的,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难不成……是那个人把殿下给打了?”见此情形,左倾半眯起双眼,半开玩笑似的猜测道。 **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足足过了半晌,那几个刚才还神色各异的人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地低下了脑袋。 “???”左倾蹭的站了起来,太过激动撞到了桌子,疼的脸一抽:“真的被打了?” 几人跟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左倾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中,硬生生的从中间分成两半,他缓缓坐下。 拜拜手道:“你们先回去各自忙吧。” 几人微微颔首,白无常欲言又止,还想再问点什么,被黑无常拖着就走了。 只见左倾缓缓地伸出左臂,有些吃力地撑在了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案几之上。 他微微低下头去,用右手轻轻地扶住额头,仿佛想要掩饰住什么一般。而此时,他那原本就略显单薄的身躯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一阵低沉而又压抑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传出。 起初,这声音还很轻微,就像是微风拂过湖面所引起的细微涟漪,但渐渐地,这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 "哈哈哈哈哈……"终于,左倾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个房间之中,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意味。 左倾眼泪都笑了出来,笑的肚子都开始做痛。 他平息了一下心情,深呼吸一口,良久放下批文,嘴里还哼着歌,出了门。 . 鬼市,永乐坊。 在一片绚丽多彩、繁花似锦的花簇中央,众多幽蓝的鬼火宛如调皮的精灵一般,在平静如镜的水面上欢快地追逐打闹着。 这些鬼火忽明忽暗,闪烁不定,给这静谧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又诡异的氛围。 就在那五彩斑斓的花边处,赫然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高楼。 这座高楼直插云霄,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仿佛是从神话传说中走出来的仙宫楼阁一般。 从这座高楼里,时不时传出一阵奇异的歌声。那歌声飘飘渺渺,轻柔绵软,犹如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仔细聆听,这歌声竟似是由许多女子共同吟唱而出,其间还夹杂着她们银铃般的笑声和娇嗔声,让人不禁联想到一群美丽的女子正在一边调笑嬉闹,一边轻歌曼舞的欢乐场景。 走进永乐坊的大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厚厚的一层地毯。这地毯质地柔软光滑,毛色光亮如丝,竟是用一张不知名的妖兽皮毛所制成,其完性令人惊叹不已。 只见许多容貌姣好、身材婀娜多姿的女郎们正赤着雪白如玉的双足,身披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在这宽敞的大殿中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身姿,舞动着轻盈优美的舞步。 伴随着她们曼妙的舞姿,那阵阵悠扬动听的歌声更是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传向远方。 而在大殿的尽头,摆放着一条由墨玉精心雕琢而成的长榻。 这条长榻宽阔无比,足以容纳几个人并肩躺卧其上,但此刻那榻上仅仅坐着一个人——顾辞年。 第71章 他端坐在那里,眼眸晦涩不明,俊朗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棱角分明。 尽管眼前有着无数艳丽迷人的鬼界女郎们在载歌载舞,表演得精彩纷呈,但顾辞年却始终目不斜视,连一眼都未曾看向那些美女,只是百无聊赖地紧盯着自己眼前的某处,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榻前的红木桌上摆放着七倒八歪的酒壶。 “殿下,好雅兴。” 熟悉的调侃声传来,顾辞年才掀了掀眼皮。 他一袭红袍,鲜艳如血,衣襟轻微敞开,露出诱人的锁骨,他桀骜不驯的依靠在那,轻微地摇晃手中的酒杯,居高临下的俯瞰。 “判官大人。”舞女们停下脚步,颔首行礼。 左倾一个手势,纷纷退下。 他迈着长腿不疾不徐的走到顾辞年身边。 顾辞年嘴唇微抿,周围气场阴沉骇人,“左爱卿,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嗯…算是也不算是。”左倾似笑非笑道:“听说你被打了?” 看着顾辞年脸上的伤,和眼尾的猩红,再加上喝空的酒壶,啧啧…受伤不浅啊。 顾辞年冷哼一声,但他握紧酒杯的手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左倾挑了挑眉,“殿下,怎么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呢?那两座雕像现在还带着大红花呢,”他的嘴角疯狂上扬,就要憋不住了。 “摘了吧。” 顾辞年灌下一杯酒,烈酒灼烧喉咙,却不及心里疼痛分毫。 “你说这一次是不是我太过心急,”顾辞年发丝微散,眼神迷离自嘲道:“是不是我变得没有之前有耐心了。” 左倾:“殿下…” 顾辞年:“该怎么办呢?他已经讨厌我了,你知道么左倾,他说我恶心。” 左倾微微一怔,问:“他不喜欢男人?” “嗯…”顾辞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他不让我在出现在他面前。” 左倾难以相信,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你说,”顾辞年突然正了正神色,严肃道:“你说我现在要是去变性还来得及么?” “咳…咳咳咳…” 左倾一杯酒刚入喉,差一点呛死,“说什么?变性,亏你想的出来,你是疯了么!” 这死恋爱脑。 果然不管是人还是鬼都不能沾染七情六欲。 太可怕了! “那个…殿下,”左倾脑子在快速运转,“你知道么,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 顾辞年:“什么意思?” “他是直的,你就想办法把他掰弯啊!” 顾辞年半眯的眸子瞬间睁开,“掰弯?” “对啊,掰弯。”左倾轻咳一声,神秘一笑,“常言道越得不到的就越能勾起人的激奋。” “他越是讨厌你,你就越是出现在他面前,注意,要多有身体接触,但是要让他觉得你是不经意的。” 顾辞年在思考左倾话里的真实性。 左倾:“而且不要让他觉得你还是很在乎他,一定要给他一种你已经放下他的错觉感,这样他才会陷入自我怀疑。” “最重要的一点是,逼宫法!” 顾辞年:“逼宫法?什么意思?” “逼宫法简而言之就是让他产生危机感,你身边出现了可以替代他的人,要让他知道你不是非他不可的。”左倾神色得意,一股很懂的做派。 顾辞年手指在腿上点了点,怀疑道:“你懂的这么多,那你为什么还单身呢?” “我…”左倾阴着脸,气愤道:“你管呢!活该你被打。” “爱信不信,我走了!”左倾一甩袖子,离开了。 顾辞年躺在床榻上,望着耀眼的灯光,在思考左倾话里的可信度。 第31章 烦死了 时阡刚开铺子门,手机嗡嗡直响。 来电显示——江温白。 “喂,时阡,我在常教授家发现点东西,你有时间来一趟嘛。” 电话那端江温白略显着急的声音传来。 时阡平淡的回应,“嗯,地址。” “怎么了?这么冷淡?”江温白打趣道:“是不是想我了?” “滚!” . “地址我…嘿!这人。”江温白话都没说完,时阡立马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江温白呵呵一笑… “怎么了温白?”就在这时,江温白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慈祥而温和的声音。 这声音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亲切。 听到这个声音,江温白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迅速地在手机屏幕上编辑好了一条短信并发送出去。 紧接着,他转过身去,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道:“哈哈,没事常叔叔!来来来,咱们先喝杯茶吧。”说着,江温白便热情地搂着对方一同坐下品茶。 那位被称为常叔叔的老人缓缓走过来,在椅子上坐定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温白,打趣道:“我说温白啊,看你刚才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莫不是偷偷谈了个女朋友呀?” 江温白闻言,连忙摆手否认道:“哎呀,常叔叔您可别瞎猜啦!哪儿能啊,我要是真有女朋友,肯定会第一个告诉您的!”又赶紧补充道:“其实是我一个男朋友。” “男?男朋友?”老人显然对江温白的回答有些意外,声音不由得顿了一下,满脸震惊地追问道。 第72章 江温白见状,赶忙解释说:“男性朋友,我要是交了女朋友,绝对不会瞒着您的,放心吧!”说完,他还调皮地冲老人眨了眨眼。 时阡握着电话微微有些出神,手机嗡嗡震动两下,迫不及待的打开,看着是江温白发来的短信。 原本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去。 奇怪?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这时后背突然被人捅了两下,时阡转身看去,是一脸关心的时杏。 时阡问:“怎么了?” “池诚告诉我了,他哭的很伤心。”时杏连忙比划着,又欲言又止的问:“你会不会误会顾辞年了?他可能…娶的不是我呢?” 时阡炸毛道:“不是你?他自己亲口说的上门求娶。” “你先听我说,”时杏示意他冷静,仔细分析道:“那他有说是我的名字么?” “当年爷爷确实说过婚书这件事,但你自己看了么?上面写的是我名字么?” 时阡眼皮微垂,冷声道:“总之…这件事是他亲口承认的,放心,无论他什么身份,也别用这件事做为要挟。” “还有我需要离开几天,店铺先交给你了,”时阡转身回屋就要收拾东西,又站住脚说道:“对了,离池诚远一点,我让小夜看着你。” 时杏望着时阡固执的背影,唉…这傻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 夜半。 今日的鬼市热闹极了。 “老板,有最新款的首饰嘛?” 几个年轻女鬼说说笑笑的进了门。 时阡起身迎接,在柜子上挑选了最新款的各种各样精美的首饰被摆放在柜台上。 这时,几个身影缓缓地靠近柜台,只见她们面色惨白如纸,仿佛没有一丝血色,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粉底,试图掩盖住面部那些狰狞恐怖的腐烂伤口。 由于伤口的缘故,她们的面容显得十分扭曲和怪异。 这几个女鬼身材各异,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时阡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这三个女鬼,心中暗自给她们分别起了个代号:“高“胖”“小” 高个子女鬼叹了口气:“唉…” 胖女鬼:“怎么了你唉声叹气的。” 小女鬼:“她当然得叹气了,你没听说啊现在鬼界乱了套了。” 三个女人拿着首饰试戴起来,嘴里说个不停。 胖女鬼:“我就回了趟老家,错过了什么?快和我说说。” 时阡给几人在柜子上又挑选了别的款式。 小女鬼尖声叫嚷着,那嗓音好似能划破云霄一般:“哎呀呀,你竟然还不晓得哇,咱们那威风凛凛的冥王大人居然被甩啦!!”这一嗓子吼得,让正在转身去拿首饰的时阡猛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鬼王被甩? 时阡本就对这些八卦之事毫无兴趣,但奈何眼前这几个女鬼谈论得如此大声,想不听都难呐。 只见那胖女鬼瞪圆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结结巴巴地问道:“被……被甩了?我的天呐,咱们大人啥时候有了女朋友啊?为啥我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呢?” 这时,旁边那位身材高挑的女鬼气鼓鼓地插话进来,愤愤不平地道:“哼,什么女朋友哟,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正宫娘娘呢!中元节那天本来应该是咱们大人欢欢喜喜前去求亲的大好日子。”说着,她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接着骂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狐狸精,竟敢这般对待我们大人!” 时阡皱眉,狐狸精?? 然而还未等时阡细想下去,那个最先开口的小女鬼又急忙抢过话头说道:“才不是什么狐狸精嘞,我听说是个披着人皮的丑陋妖怪,专会用些妖法来蛊惑人心哩!” 小女鬼绘声绘色地说道。 丑陋妖怪?? 听到这里,众人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面目狰狞、奇形怪状的怪物形象。 “不仅长得奇丑无比,而且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还胆敢对咱们大人动手!”小女鬼继续讲述着这令人愤慨的事情。 “什么?给打了?”一旁的胖女鬼惊得张大了嘴巴,脸上厚厚的粉底都因为剧烈的震动而簌簌地往下掉,“我的天呐,我那一直以来受人敬仰、英明神武的大人,居然也会遭此毒手!” “是啊,就是这样!”小女鬼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以咱们大人的实力和手段,难道就没有当场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妖怪给斩杀吗?” 这时,另一个女鬼唉声叹气地接过话头:“哎……谁能想到呢?咱们那位向来英俊潇洒、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被那妖怪给迷惑住了心智,不仅没能痛下杀手,反而还被她骗去了身心,真是太可怜啦,呜呜呜~”说到伤心处,几个女鬼纷纷掩面哭泣起来。 骗身骗心?? “呸!”只见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满脸怒容地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个该死的、不知廉耻的贱人!”她的神情充满了哀伤和愤怒,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怨恨无处宣泄。 紧接着,这位高个女又痛心疾首地说道:“我那可怜的殿下啊,如今被这贱人的所作所为折磨得身心憔悴,日郁郁寡欢,简直是用情太深了呀!想当初,殿下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神采奕奕,可自从遇到了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之后,一切都变了……”说到此处,她不禁眼眶泛红,声音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第73章 旁边的人听着高个女的诉说,一个个也是义愤填膺,纷纷附和道:“没错,如果有朝一日让咱们碰见了那个贱人,一定要先将她那张狐媚子般的脸蛋给抓花,叫她再也无法勾引男人!然后再把她五花大绑地拉去游街示众,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所犯下的恶行,让大家一起唾弃她!” “对对对!就该这样做,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她!必须要狠狠惩罚这个胆敢伤害我们大人的小贱人!”另一个人气急败坏地喊道。 一时间,几人七嘴八舌,各种恶毒的话语不绝于耳,似乎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稍稍平息他们心中的怒火。 小贱人???时阡的脸都快憋成菜绿色了,他们这是说的我么? “店主?这首饰多少钱?” 顾辞年是冥王?幽冥地府的主人?? “店主??” 怎么会?她们一定是弄错了? “老板???” 哪有冥王这么闲,没事陪着我们玩?一定是我弄混人了? 女鬼大吼一声,“老板!!!” “怎…怎么了?” 就在女鬼就要喊破喉咙的时候,时阡终于回过神了。 . 那女鬼面露好奇之色,心中暗自嘀咕,这男子怎地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呆若木鸡般发愣。她不禁起了戏弄之心,娇声笑道:“哎呀呀,这位帅哥,难不成是被我等姐妹花的美貌给迷得神魂颠倒、看入迷啦?”说罢,还掩嘴轻笑起来。 另一个女鬼也跟着附和道:“哈哈哈哈,虽说您生得英俊潇洒,但咱们姐妹可都是冥王大人的忠实追随者呢!您呐,还是趁早断了这份念想哟!”话落,众女鬼皆哄堂大笑起来。 “可不是嘛,姐妹们,你们说是不?哈哈哈......”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在个空间里。 听到这话,时阡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面部肌肉微微扭曲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极为尴尬的笑容。 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自己不过就是稍微走神了一会儿,怎就招来这群女鬼如此调侃。 就在这时,那几个女鬼已然付好了钱,然后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此地,留下时阡独自站在原地,一脸无奈与窘迫。 . 时阡烦闷的躺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一条条的看着那人发过的信息。 心里别扭又固执。 拿出玉佩在双眼上转悠着,顾辞年的声音和那个该死的男人声音一致,俩人会是一个人么? 烦死了。 . 次日一早。 时杏神色倦倦的坐在石桌上,看着换了件淡蓝色衬衫的时阡,里面还套着个半色半袖,黑色裤子单肩斜挎着黑色书包。 想起以前刚上大学的小男孩,现在长成大男人了。 时杏:“一路平安。” 时阡微笑着向时杏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来,对着一旁站立得笔直的小夜认真地嘱咐道:“小夜,家里可就交给你,特别是要留意好某个人。” 只见小夜听后,立刻双脚并拢用力一跺地面,同时双手迅速摆动到身体一侧,做出一个标准而帅气的敬礼手势。 他那小小的胸膛挺得高高的,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仿佛肩负着重大使命一般。 看到小夜这副模样,时阡不禁挑了挑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和笑意。 与此同时,时杏则有些无奈地斜了一眼正拿着一把纸枪兴奋地围着院子转圈奔跑的小夜,轻轻摇了摇头,便转身缓缓走上楼梯,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二楼的拐角处。 . 时阡没让时杏送,自己步行朝公交车站走去。 半时走到大巴车站台,一辆车刚好驶来。 上车后,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脑海里却全是关于顾辞年的种种猜测。 . “好巧啊,小哥哥。” 耳边传来细腻的女声。 时阡回过头看去,是个长相极其惊艳的女孩子,脑海里快速闪过,自己好像并不认识她。 时阡不解的问:“我们认识么?” 女孩嘟着嘴,故作不开心道:“小哥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呢,上次坐公交车,我就坐在你旁边。” 时阡好像想起来了,他自己打量了女孩一眼,上次在公交车随一面之缘,但他确定这女孩当时绝对不长这样。 绝对不会让人感觉如此惊艳,移不开眼。 时阡扫视了公交车,一半的男人都在不怀好意的看这女孩。 时阡淡淡的点点头,又回过头去看窗户外。 女孩却并不气馁,凑近了一些说:“小哥哥看起来有心事呢。” 时阡略显不耐烦道:“与你无关吧。” 女孩嘟了嘟嘴,“这么冷漠呀,我叫苏瑶,很高兴认识你。” . 这时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苏瑶顺势往时阡怀里倒去。 时阡皱着眉正要推开她,突然看到苏瑶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像是某种特殊的佛牌。 时阡心中一惊,这应该和她突然变了长相有关。 苏瑶坐稳后,看到时阡紧盯着自己胸前,有些羞涩地说:“小哥哥,你这样盯着人家有点害羞呢。” 时阡回过神来,决定试探一下,“你这佩戴的东西挺奇怪的。”苏瑶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只是项链而已啦。”时阡直觉这个女孩不简单。 第74章 此时,时阡手机振动,是江温白发来的消息:“速来,事情比想象复杂。”时阡眉头紧锁,“已经在车上了,晚上便能到。” 苏瑶靠的离时阡越发的近,胸脯轻轻的蹭到时阡的胳膊,像是不经意间的举动,问道:“小哥哥,您去哪里啊?我们顺路嘛?” 时阡眉头皱的更深了,冷冷道:“苏瑶,万事皆有因果,越是想得到什么,越会失去什么。” 苏瑶的笑僵在脸上,脸色微变,“小哥哥,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呢。” 第32章 钟离世家 时阡:“字面意思。” “小哥哥,一定是看错了,你要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啊。”苏瑶眼神闪过一抹狠厉,转瞬即逝,随即欲哭落泪道:“小哥哥,你要是不喜欢我直说就好了,我只不过是爱慕你,你又何必用这种话来搪塞我。” “我确实不喜欢你。” 苏瑶嘴角一抽,“……”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噗~哈哈。” 一声噗笑声传来,俩人纷纷侧头看去。 在俩人右前方有一女人正在憋着笑,身子都有些微微抖动。 苏瑶不满道:“你笑什么?” 女人这时抬起头来,讪讪一笑讥讽道:“怎么?许你四处发骚,不许我笑啊。” 时阡这才看清女人容貌,这姑娘似乎是个混血儿,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五官精致。 嘴角扬起一抹嘲笑,不像普通女孩柔弱娇美,反而有着一股子血气,张扬的美。 下半身穿着工装裤马丁靴,上面穿着露腰短t,耳骨上打了一排耳钉。 嗯…很有个性。 .. “你,你什么意思!”苏瑶被女人这么说,脸上染上羞愧。 “啵”女人嘴里嚼着的泡泡糖吹破一个大泡,道:“字面意思,听不懂吗这位大姐?” 苏瑶气的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尖叫一声,“大姐?你叫谁大姐!” 苏瑶的这一声尖叫惹的客车里的人都抬头观看,就连收费的大姐都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瓜子。 边嗑边看。 . 女人对着时阡wink一下,尾音拉长道:“谁破防了就说谁,你说是不是啊,小哥哥。” 时阡:“……”怎么又扯上我了。 “我要杀了你!” 苏瑶气冲冲的站起来,张牙舞爪的朝女人扑过去,“唉唉唉…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售票的大妈,手里的瓜子都扔了,抱着苏瑶的腰,说归说打仗可不行啊。 苏瑶在大妈怀里直扑通腿,“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贱女人。” 此时女人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身材高挑,杨柳细腰,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竖起垂在腰间。 她嘴角一勾缓缓走进苏瑶面前,伸手拿过苏瑶面前的佛牌,道:“泰国佛牌?中国这么多神佛你不信,你不信国外的?崇洋媚外啊你这。” . 苏瑶胸前佩戴的佛牌是个方方正正,粉边金底的装饰,里面有个貌美勾人的女子相片,不明液体随着苏瑶的动作缓缓流动。 诡异又阴森。 时阡忍不住皱眉,确实刚才苏瑶一靠近,他就觉得那佛牌诡异的很。 “要你管。”苏瑶一把拍开女人的手,恶狠的盯着她:“人多管闲事会死的很快的。” 女人笑意盈盈:“哦,那我更好奇了。” 苏瑶:“有病。” 吃瓜群众们一脸唏嘘,这泰国佛牌都是多有耳闻。 其实,泰国佛牌极度危险,佛牌与佛没有丝毫关系,那是与邪灵、魔鬼在做交易,后患无穷。 泰国牌子真的好么… 现在许多出售的所谓泰国牌子,大部分是阴牌,而且大多数为了牟利。各类牌,大多是邪物。 泰国的所谓佛牌,本是从中国仙牌中演变而来的一种分支法术,分为正牌阴牌。 正牌的制作需要用寺庙里的土炼制,需要法师的长期念咒,以舍利骨,高僧骨灰等物进行炼制,一般最少的制作时间也必须是3个月以上。这种牌是很昂贵的,因为本身舍利骨、高僧骨灰都是高价昂贵之物。 这样的牌子,一般都的修行的僧人自己佩戴,不会出售。就算出售,售价大多也是几十万以上。 阴牌则大部分使用阴邪之物炼制,用人骨、骨灰、尸油、婴儿干尸、胎儿胎盘、女性生组织、裹尸布、坟土尸土、坟头草,棺材钉等等,来制作,阴邪不利。最招邪气,对人坏处大于好处。 现在许多出售的所谓泰国牌子,大部分是阴牌,而且大多数为了牟利,减少制作程序的乱做,大多数没什么用处,都是些邪物,佩戴后反而会蚕食事主气运和阳气。 ** 卖票大妈急忙劝解:“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先坐下吧,山路崎岖不好走啊。” 苏瑶顺着大妈的台阶,坐在了最前面,她将女人的面容牢记心里。 女人丝毫不惧,挑眉一笑。 苏瑶回过头,看着手心里的一根头发,阴恻恻的笑了。 . 女人拿着包顺势坐到了时阡身边。 时阡淡淡道:“她拿了你一根头发。” “彼此彼此,她也拿你一张纸。” 时阡朝口袋里摸去,确实少了一张纸人,他奇怪,这女人是故意的? 女人笑着开口:“钟离裳” 第75章 时阡一怔:“时阡。” 盛京市数一数二的——钟离世家? 这个家族历经岁月沧桑,积累了深厚的底蕴和庞大的财富,成为了这座城市中当之无愧的名门望族之一。 说起钟离这个姓氏,它有着颇为悠久而有趣的历史渊源。其中一种说法认为,钟离姓来源于古代的一个国家名称。 在周朝时期,伯益的后代中有一支被分封建立了钟离国。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钟离国最终走向了灭亡,但该国的子民们却以国名为姓,代代相传至今。 还有另一种流传甚广的观点指出,钟离姓其实与宋桓公的后裔有关。当年,宋桓公的后裔中有一人名叫州犁,他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逃离自己的祖国,辗转来到了强大的楚国,并在此定居下来。 后来,州犁在楚国得到了一份重要的职务,负责管钟离地区的事务,并以该地作为自己的采食之邑。久而久之,州犁的子孙后代便以钟离作为他们的姓氏,逐渐繁衍壮大起来。 无论是哪一种起源说,都为钟离世家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古老的色彩,也使得这个家族在盛京市众多豪门世家中显得独树一帜。 ** 钟离裳拿过一块泡泡糖放进嘴里,又问时阡,“你吃么?” “不了,谢谢。”时阡摆手拒绝又问道:“你知道那泰国佛牌?” 钟离裳:“嗯…知道的不算多,她带的应该是阴牌,还是反噬最强的那种,这女的思想不正,早晚遭报复。” “在东南亚地带,流传着几种最为人知的邪术,其中除了下降头,古曼童,养小鬼,还有就是佩戴佛牌。”钟离裳朝着苏瑶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应该不光是佩戴佛牌,家里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这苏瑶,确实周身阴气缠绕,时阡眉心微蹙,“那你还让她拿走你的头发?” 钟离裳:“我这人最喜欢找点刺激。” “…”时阡:“你们钟离家的人还真是非同一般,” 钟离裳颇有兴致的看着他,“哦?你好似话里有话啊。” 时阡一直看着她脖子有些酸,转过头又看向窗户外,道:“你哥,钟离泽我们一个学校的,他这人也怪得很。” 钟离裳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她妹妹。” .. 时阡心想天天把你照片摆在书桌上,还写着吾爱吾妹,跟牌位似的,不知道才怪了。 而且,这钟家的人那可真是怪异的很,他们似乎对各种稀奇古怪、荒诞不经的事情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和了解。 无论是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异事件,还是匪夷所思的超自然现象,甚至连一些深藏于历史尘埃之中鲜为人知的秘辛,他们都能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 更让人惊讶的是,据说就连咱们国家那个神秘而强大的特殊调查局,竟然也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 钟离裳笑意晏晏道:“时阡哥哥,你还真是聪明啊。” 时阡淡淡一笑,闭眼不再会,毕竟跟奇怪的人接触,自己也会变奇怪。 苏瑶怨恨的瞥了一眼钟离裳,带手的肥肉又被抢走了。 钟离裳笑的得意,本以为是不经意的惊鸿一瞥,没想到时阡颇对她口味。 肤白貌美大长腿,这冷死人的气质,长的可真帅啊。 .. 大巴车再到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时阡缓缓睁开睡意朦胧的眼,这一路坐的他屁股生疼,肩膀发酸的厉害。 旁边的钟离裳歪着头,不知何时头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喂,醒醒。”时阡将她的头摆正。 “唔…到站了啊。”钟离裳捂着快僵掉的脖子,语气软软道:“时哥哥你身上好香,我都睡着了。” “到站了,下车吧。” 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车上的苏瑶不知何时早就不见了。 时阡挥手本想打车走,钟离裳伸手拉住了他手腕,“我请你吃饭吧,时哥哥。” 看着笑意晏晏的钟离裳,时阡忍不住蹙眉,自己跟她并不熟,哪怕是因为他哥哥,当然他跟他哥也不算太熟。 时阡将手抽回来,“不用了,我还有事。” “时哥哥,你看这么晚了你忍心将我一个人丢下吗,”钟离裳委屈巴巴的又将手攥到时阡的衣角上,“况且,万一我出点事呢,被人拐走,嘎腰子了怎么办。” “……” ** “老板,小碗面多加一块肉。” “好嘞。” 俩人最后在美食街的一家板面店门口坐了下来。 时阡面带倦意的看着马路上的人来人往。 钟离裳就这么眼冒星光的盯着时阡,太完美了,身高也和自己正合适,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呢。 老板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上了桌。“面来了。” “谢谢。” 时阡拿过筷子用纸擦了擦,看着还在愣神的钟离裳,说“你不吃么?” “奥,吃,我都饿死了。” 面条劲道有韧性,微辣刚刚合适,再看钟离裳那一碗的辣椒,时阡想这世界应该不会多他一个能吃辣的。 ** 时阡看着吃饱喝足的钟离裳,起身把钱付了。 “这次我可以走了么?” 钟离裳眼珠一转:“那你要告诉我你有女朋友嘛?” “这跟我走有关系么?” 第76章 钟离裳笑:“确实没什么关系,但我想知道。” 时阡瞥了她一眼:“没有,我可以走了么。” 他不想再跟她费些口舌,江温白还在等着自己,况且这大小姐像诚心寻自己开心 “哎,别走啊,”钟离裳下意识又想去拉时阡的手腕,想起他的抵住,改拉衣角,“你不想知道那女人拿了你的纸人,会干些什么嘛?” 时阡站住脚步说:“不想,她拿了我的纸人也无用,你该关心的是你自己。” 钟离裳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倒是不怕她搞什么小动作。不过时哥哥,你可别小瞧了她,有些人一旦被激怒,可是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的。” 时阡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她去吧,只要不来招惹我就行。”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 时阡走到街边,刚想抬手打车走,蓦地站住脚步,转过身:“钟离小姐,跟着我好玩么?” 钟离裳差点撞到时阡后背上:“我害怕,我怕那女人对我下手。” 时阡瞥了她一眼,大巴车上也没见你害怕呢。 时阡问她:“你到底想怎样?”不把她摆平是走不了了。 ** 半小时后,俩人在盛京市的一家大型酒吧门口前下车。 时阡掏出手机给江温白发了条消息告知。 钟离裳问:“你确定她在这里面?” “确定,纸人就是在这里自燃的。”时阡看着门口俩保安,“不过这里是会员制一般人进不去。” 钟离裳轻哼一声,拿出一张会员卡,走了进去。 时阡紧跟其后。 酒吧里音乐声音震耳欲聋的响起,女服务员身着兔子女仆装领着她们往vip卡座走去。 酒吧里坐满了男男女女,卡座包厢里也是好几个女人围着男人开酒。 时阡紧锁眉头,他很烦这种男女在一起勾栏享乐的场景,尤其是贴在一起热舞。 钟离裳在时阡身边耳语:“怎么样有看到吗?” 时阡摇头。 下一秒他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时阡抬眼看去,只见酒吧正中间的一个圆形卡座的沙发上,顾辞年正坐其中。 顾辞年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面部表情冷漠,只是坐在那里,周身凌冽的气场就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 双眸透过人群一眼锁定远处的时阡,一瞬间,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周遭冰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第33章 特殊调查局 俩人的视线就这么透过人群相撞。 时阡垂下眼眸,将视线搓开,心下一沉。 在抬眼看去,那地方早就没了顾辞年的身影,他朝四周望去,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钟离裳问:“怎么样,时哥哥,有发现吗?” 时阡缓了缓神色,刚才紧张的手攥的太紧,手心都要尅破皮。 “去二楼。” ** 俩人直奔二楼的包间区。 二楼装饰五颜六色,灯光璀璨,一条走廊贯穿到底,中间一个个的包厢看的人眼花缭乱。 钟离裳摆好架势:“阡哥哥,你觉得是哪一个?” “唔…” 还未等她有所动作时阡一把将她拉进角落里,捂住她的嘴。 钟离裳直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她个被时阡怼到墙上,好闻的薄荷柑橘香传来。 虽然姿势不太美好,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免不得脸红。 时阡并不知道钟离裳的内心想法,半阖着眼仔细看角落里走出来的人影。 只见苏瑶鬼鬼祟祟的从包厢里走了出来,衣着凌乱,面色绯红,双腿有些发软。 她左右瞧瞧确定没人了一下衣衫,扭着腰肢朝楼下走去。 时阡松开钟离裳的嘴,快步朝包厢门前走去。 “哎,等等我。” 俩人站在包厢门口,小心的推开门往里面看去,钟离裳刚想抬头往里面看,被时阡一巴掌拍脸上将她推了出来。 “唔…干嘛呀阡哥哥,妆都花了。” “门口等着。” ** 包厢内昏暗的灯光散落着,屋子里面静悄悄的。 酒瓶散落一地,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个男人,他们衣衫不,半身赤裸,有的裤子松松垮垮的。 “乒” 时阡不小心踢倒一玻璃瓶,突来的声响并未惊动几人,时阡走到一人面前,伸手在鼻尖处试探。 还有呼吸,没死。 这人脸色苍白的厉害,双眼底乌青,身体冒着虚汗,嘴角流出白沫。 这是…精气被榨干了的表现,其他两个男子也是如此。 这苏瑶修的什么功法?竟然能采阴补阳。 .. 时阡关上包厢门,钟离裳百无聊赖的依靠在门框上。 “去告诉工作人员最好叫救护车。” 钟离裳好奇问:“里面发生什么了?” 时阡回:“女孩子家家的少打听。” ** “好的,好的,我们已经叫救护车了,会注意好客人的安全的。” 钟离裳指头掐腰的跟服务人员交代着。 时阡站在酒吧门口不禁沉思,一个人这一辈子谁又能确定你所见的到底是人是鬼,在这个世界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阡哥哥,我们走吧。” 第77章 时阡看着这热情过了头的小丫头,想了想:“钟离裳,你这么接近我的目地是什么?” 钟离裳装傻:“阡哥哥,你说什么呢,人家听不懂诶。” 时阡挑了挑眉,眼神凝重的盯着她,好似在说你接着装。 钟离裳尴尬一笑:“嘿嘿,哥你眼力还真好,我钟离裳,身高175,体重90斤,中俄混血,爱好探险,跆拳道,柔道,散打都会一些,家住盛京市景湾别…” “住嘴!” 钟离裳紧急闭嘴。 “谁问你个人信息了。”时阡扶额,“麻烦你说重点。” 钟离裳嘿嘿一笑:“特殊调查局—猎鹰小组组员——钟离裳。” .. 果然,这女孩一看也不是一般人,跋山涉水的跑到怀龙镇可不光是为了玩吧。 时阡好奇问:“特殊调查局,猎鹰小组,这种事能随便出去说?” “……”大哥这不是你非得问么。 钟离裳说:“嗯哼,这种事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但你可不是一般人,你以后将是我的心上人。 哎哟真害羞… 时阡看着钟离裳那略带猥琐的表情,不知道这姑娘又在乱想什么… ** 特殊调查局;时阡还是有所了解的,国家各个地方出的疑难灵异事件,警察破不了的都交于他们管。 早些年间就有动物化形吓死人的事。 时阡小时候同村的老头大半夜的看见一女孩蹲在大门口哭,老头奇怪女孩哭什么? 上前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一回头是人身狐头的狐妖,当场就把老头吓死了。 据说是狐妖化形失败,脑袋没变过来。 如较为常见的借尸还魂; 还有一八七二年出现的<a href=https:///tags_nan/jiangshi.html target=_blank >僵尸袭人事件; 盛京330公交车事件; 震惊全国的荔湾广场事件; 黄河巨鳖;蛟龙化形;人影渡劫等等… 一系列科学无法解释的案件… 最后都由他们经手。 ** 时阡淡淡的问道:“恩…我可以走了么?” 钟离裳奇怪:“可是…我们不去追那女人了么?” “首先,你并不会有事,其次,我不想牵扯到你们中间,况且我觉得你这些组员们应该已经够保护你了。”时阡冷眼扫过暗处的一辆汽车。 .. 坐在车子里的人感觉到时阡的视线,周身一冷。 “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不应该啊,我们隐藏的这么好。” ** 钟离裳顺着时阡的视线神情一愣,随后颇为满意的笑了:“时阡,你真的很不错,你怎么发现的?” 跟一路了傻子也能发现。 没猜错的话,特殊调查局应该是去过那陵墓了,顺藤摸瓜查到自己头上,这女鬼来头当真不小。 ** 时阡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缓缓走过车头,当他走到与车窗平行的位置时,突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朝着车内轻轻挥了挥手。 “???” “我去,他真发现我们了?” “怎么发现的?” . 钟离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几人纷纷回头注视着。 车内一共坐着三个人,一个细高个子的染着一头淡蓝色头发的男人,一个戴着眼镜抱着笔记本胖胖的女孩,还有一个看着就很强壮的平头男。 钟离裳被几人看愣了:“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蓝色头发开了口:“钟姐,那个时阡…他怎么发现我们的?” 钟离裳肩一耸:“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发现了。” “而且他长的还特帅,跟电视剧里的明星似的。” “对呀对呀,刚才我都要尖叫了” 平头男唾弃一声:“李雅收收你的口水,帅有个蛋用,那么瘦弱,中看不中用。” 李雅“哼”了一声,小声蛐蛐道:“死王延你懂什么,那叫穿衣显瘦,人家总比你这一身的腱子肉强。” 钟离裳笑:“林泽,你别打他的主意,这可是老娘看上的男人。” 淡蓝色头发男人微微一笑:“钟姐,公平竞争吧,谁得到了就是谁的。” 一脚油门,车子消失在了黑夜里。 ** 在那幽深而又阴暗的街道之中,一阵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不断地传来,打破了这死一般寂静的氛围。 “哒哒哒、哒哒哒……”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们的心尖儿上,声音在这昏暗狭小的小道中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和突兀。 苏瑶从酒吧一路到了出租屋里,那若隐若现的身躯,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男人贪婪的视线。 楼梯上他与一对夫妻擦肩而过,苏瑶媚眼如丝,勾的男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要死啊你,看什么呢,是不是看那女人了。” 女人气的大骂,伸出手拧上了男人的耳朵。 男人疼的大喊:“疼疼疼,老婆,我没看…轻点…” “呸,你个不要脸的,魂都要被那狐狸精勾走了。” “快走,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哼~ 苏瑶轻笑一声打开了家门。 苏瑶家位于城市的一隅,是一套略显局促的一室一厅公寓。 当她轻轻推开房门时,一股沉闷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一片漆黑,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第78章 借着从窗外洒入的微弱月光,可以看到客厅中的景象若隐若现。 模糊不清的阴影交织在一起,仔细凝视,似乎有一个物体静静地放置在那里。 随着视线逐渐适应黑暗,那个物体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竟然像是一个孩子的身影! 它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客厅中,微弱的月光勾勒出其大致的形状,但面容却隐匿在黑暗之中,无法分辨清楚。 苏瑶轻车熟路的将灯打开。 灯光瞬间亮起,让人看清客厅的景象,屋内有些杂乱,墙壁上贴着几张女人画像,和一些看不懂的咒文。 一面两米长的供桌之上,摆放着许多贡品,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一座通体黑色的娃娃,上面画满了金色符文。 只见那个娃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凸出来一般,直直地盯着前方,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它的两只小手紧紧地合在一起,像是在祈祷又或是在施展某种神秘的法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那小小的嘴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 这笑容既不像天真无邪的孩童那般纯真可爱,也不是成年人那种刻意为之的虚伪假笑,而是一种带着深深寒意、让人看了就觉得脊背发凉的阴森笑容。 在娃娃面前摆放着许多贡品,其中一个金色的小碗底部有着干涸地暗红色。 苏瑶走上前点上了三支香,又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将手指划破,血顺着指甲缝隙滴落那金色的碗里。 那娃娃的笑好似加深了。 “我这两次的业绩不太好,乖,你一定要在帮帮我。” 苏瑶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着面前的娃娃讲话。 回应她的只有房间里空荡的声音。 苏瑶脱掉衣服去浴室里洗澡,温热的水流让她身体散发着暖意,浴室里一道黑影悄悄靠近… 洗完澡裹上浴巾,苏瑶站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脸满意的很,今天跟三个男人结合了,感觉皮肤更有弹性了。 苏瑶嘴里哼着歌,手中挤出洗面奶在脸上搓来搓去,泡沫糊了一脸,她赶紧低头洗漱。 她手中的动作突然怔住,个人仿佛瞬间石化。 与此同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处升腾而起,迅速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那颗原本平稳跳动着的心,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猛地收缩起来。 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当他不经意间看向面前的镜子时,除了自己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身后多出了另外一张脸! 那是一张模糊不清、若隐若现,但却又分明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正透过镜子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苏瑶按下心里的恐惧,假装洗脸的动作,低头从胳膊下往后看去,身后赫然出现了一双死人白的脚。 那双脚发白臃肿,腐烂… 苏瑶头皮一炸,双手不停的哆嗦着,恐惧卡在喉咙处,让她忘了尖叫,她不敢想象身后是怎样的场景。 心口处一阵阵的收缩着… 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的说着,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苏瑶浑身泛着抖栗,持续着刚才的动作,哪怕洗面奶酸涩的水流进眼里,刺激的眼睛生疼,她都不敢闭眼。 她小心翼翼的透过胳膊缝看去… 这一看让她暂停了呼吸,那是一双让人看了就无法忘掉的眼睛。 眼角瞪到几欲呲裂,两个眼珠子凸起,个眼眶只有眼白,眼角的血直流。 苏瑶惊恐万分,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浴室,可双腿像被钉住一样动弹不得。 此时,那恐怖的存在慢慢向她靠近,冰冷的气息几乎要将她吞噬。 “啊啊啊啊…” 苏瑶再也控制不住,大喊出声,她的手胡乱的挥舞着。 “别过来,我错了,不是我害死你的…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好一会。 浴室里回荡的只有苏瑶的哭喊声。 “呜呜…” 苏瑶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浴室里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身体精疲力尽慢慢滑坐在地,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呜咽着。 一会她像是想起什么,快速裹好浴袍踉踉跄跄的冲出浴室。 只见她像一阵风一样冲到客厅的供桌前,眼神充满惊恐和愤怒,双手猛地抓起那个摆在供桌上的娃娃,声嘶力竭地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会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她仿佛失去了智,情绪完全失控。 紧接着,她又开始苦苦哀求起来:“求求你,再帮帮我好不好,只要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愿意给你献上更多的祭品,甚至更多的鲜血也在所不惜!” 话音未落,苏瑶已然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之中。 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放在桌上的锋利小刀,用力地朝自己的手心划去。 刹那间,一道深深的口子出现在手心上,鲜血汩汩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流淌下来,滴落在娃娃身上。 令人震惊的是,那些鲜血竟然在接触到娃娃的瞬间就被其快速吸收进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而此时的苏瑶,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疯狂至极的笑容。 手中的娃娃,那原本只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此刻笑得越发夸张,似乎在嘲笑她的无能与绝望。 第79章 第34章 过过过过 江温白给时阡打电话说来接他,时阡本来想拒绝,但是盛京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随便一个小破旅馆都要他二百块。 简直了!太不划算了,还是打滴去找他吧。 一直到出租车在一高档小区门口停下时,只有时阡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多他一个有钱人会死么! “时阡。” 江温白急匆的从小区里面跑了出来。 他闻声抬头看去江温白身着一身淡雅的家居服,黑色带着微棕的半长头发落在颈处,温柔中尽显潇洒不羁的风格。 时阡差点没认出来。 他本想接过时阡背着的包,被他微微躲过。 江温白眉毛一挑,俩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叮—” 电梯门关上,时阡才缓过神来。 “江温白你一个道士怎么这么有钱?” 江温白被时阡问愣了:“大哥你听谁说的道士就不能有钱了?你能不能别搞职业歧视。” 时阡抿抿嘴,扎纸和道士也差不太多吧…都干特殊职业的,为啥自己这么穷。 “想什么呢,”江温白觉得好笑:“再说了也不是我的钱,都是我爸的。” 果然! 时阡打消了换职业的想法,百无聊赖的看着电梯一直上行,13…14…15… 嗯?18层? “江温白你们这电梯有18层?”时阡有些好奇问:“真有人住18层?” 18层是个蛮让人忌讳的数字,放到平常来说不会有什么特别,一般医院里和小区里很少有18层这个数字,大多都会用17a来代替。 毕竟十八层地狱可不是个吉利地。 江温白看了一眼18层的按钮:“这小区也算比较特殊了,住的人也都挺特殊的。” 电梯在十七层停下。 小区是一梯一户的户型,里里外外都充满了金钱的味道,时阡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来过这里。 时阡好奇问:“怎么个特殊?” 江温白笑着打开门,将门口干净的拖鞋给时阡放下。 “怎么特殊呢…这幢楼算上我也就三四户人,当初建楼时开发商特定的必须要建到第十八层。”江温白领着时阡往屋里走,“你说特不特殊。” . 时阡看着屋里的格局怔住了脚,这… 怎么和之前顾辞年带自己住过的地方一模一样。 丝丝云层,漂流的河水,高楼大厦… 时阡不露痕迹的问:“你们这的房子布局什么的是不是都一样的?” “对,都一样的,就是每家的装修应该不一样。”江温白去冰箱里给时阡拿一瓶水。 时阡接过水放在手心处,随意问道:“你说就住了几户,那你每一户都认识么?” 江温白想了一下:“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我一年也就回来一次,大多数都在道观里。” 时阡垂着眼没在说话。 “不过,有一户印象挺深刻的。” “谁?” 江温白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就你说的住18层,楼上那大佬。” 时阡打开矿泉水瓶,咕嘟喝下去半瓶,在大巴车上就很渴了。 等了会,江温白诚心吊着他胃口,“你想听嘛?” 时阡将矿泉水放下:“讲。” . 江温白言简意赅,给他讲了起来:“前天我刚回来,大堂里,小区开发商和物业点头哈腰的护送着一个男人,那男的“嚯”真帅啊,显得我都逊色了几分。” 时阡瞥了他一眼,人怎么能自恋成这样。 “最重要的是,你猜我还看到了谁。” 时阡问他:“谁?” 江温白兴致勃勃:“特殊事务局—局长,还有钟离,江,苑三大世家的主事人,一同陪着。” “你说这人是不是个大佬。” 时阡沉思,确实。 在广袤无垠的盛京大地上,除了那声名远扬、权势滔天的钟离家族之外,还有另外两大家族同样不容小觑。 其一乃是江家,这个家族以其深厚的底蕴和广泛的人脉关系,在商界、政界等多个领域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其二则是苑家,他们凭借着卓越的智慧和果敢的决策力,在众多行业里崭露头角,逐渐成为了盛京市不可忽视的一股强大力量。 这三大家族犹如三颗璀璨的明珠,各自散发着耀眼光芒,相互辉映又彼此竞争,共同主宰着这座繁华都市的命运走向,几乎将个盛京市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中。 时阡其实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奈何胖子天在他耳边叨叨。 能让这三家和特殊调查局的人鞠躬尽瘁的,想必不是一般人。 时阡歪了下头:“然后呢?” “然后…”江温白站起身来:“然后他们都走了,我跟那位大佬乘坐的一趟电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江温白说着手还比划上了,“那结实的身材曲线,那张脸简直鬼斧神工,周身气场强大的让我差点膜拜,还有啊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面相,看不懂,但是绝对有帝王之相。” 时阡倦意上头,不想再听他瞎掰扯,越说越离谱,还帝王,你咋不说大闸蟹呢。 “我睡哪?” “昂?”江温白尴尬一瞬,指着左手边的房间道:“奥,你睡客卧就好,里面都是…” 江温白话都没说完,“砰”的一声响。 第80章 时阡早就进屋将门关上了。 “都是干净的…” 江温白手托在下巴上,叹息一声,这哥属仙人掌的,满身都是刺——扎人。 时阡进屋将书包放好,自己也没带多少东西,还是那老几样——不离身的剪刀,黄纸,红笔,朱砂,纸符,纸人。 另外加一套换洗衣服。 时阡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江温白准备好的家居服,个人瘫在床上。 好一会,钟表的指针在墙上快速运转着。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脑子里有个想法在疯狂生长,他想去楼上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顾辞年家。 脑子想着,不知何时起身走到了房门口,手刚放在门把手上,人就清醒了过来。 时阡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又走到回床边,原地蹦起个人重重的砸到床上。 那种失重的感觉涌上心头。 屋里没开灯他很喜欢这种黑暗中孤寂,恐惧,各个感官放大的感觉。 尤其是月光照射进屋里,那种朦胧的亮感,好似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 时阡小时候就喜欢藏在阴暗的阁楼里,跟纸人玩捉迷藏,那种恐怖紧张上头的刺激感。 当然他是捉人的那一个,尤其是纸人躲在床底,自己慢慢的露出脸将它们吓一跳,那种失声的恐惧让他感到兴奋。 时阡慢慢合上眼,轻浅的呼吸声平稳传来。 夜半。 一股黑影突然出现在江温白家门口,本想浸身而入,门上突然射出黄光,将鬼影拦下。 一道驱魂符从门上亮起。 黑影轻轻勾起嘴角,手一挥轻松入内。 门上的符文又黯淡下去。 与此同时本该睡着的江温白,蹭的睁开了眼睛。 *** 那黑影来到了时阡门前,闪身入内。 江温白咂吧了下嘴又闭上眼了,一定是自己睡魔怔了。 时阡睡的七仰八叉的,露出来一截细腰。 那黑影在门口站了一会快速上前,他个影子覆盖在时阡身上,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渐渐的黑影化为实形,他的手轻轻的拂过时阡的眉眼,接着是锁骨胸前越来越往下,手快碰到某处时停下。 颇带着点不甘心的意味。 黑影先是在时阡嘴角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又仔细观察着时阡的表情,确定人睡的香沉。 他如同饿狼一般,猛地将个嘴唇覆盖在了他那娇柔的双唇之上。 这个吻来得如此突然且急促,仿佛压抑已久的情感瞬间爆发出来。 他疯狂地吸吮着、啃咬着,似乎想要把他个人都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在这近乎癫狂的亲吻背后,却隐隐透露出一丝隐忍。 也许是害怕太过激烈会吓到他,亦或是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智在作祟。 但无论如何,他的双手早已不受控制地轻轻抚摸起他的秀发、脸颊和脖颈,感受着他肌肤的细腻与温暖。 好一会,时阡的嘴都红了。 时阡好像做了个梦,梦里床纱弥漫,房间里飘荡着淡淡的肌肤香。 他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对面的顾辞年眼睛里的情欲快要溢出。 顾辞年小心地吻上他的唇、眼睛、鼻子,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 他的手扶在他纤细的腰上,渐渐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吻越来越炽烈。开始吻他的眉眼、鼻子、脸庞。 时阡的心怦怦直跳,被吻得浑身酥酥麻麻,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思考,身体逐渐软了下来,顺着顾辞年的指引彻底沦陷。 “阡阡…我好想你。” "嗯~~"时阡那如夜莺般婉转的娇吟声从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出,仿佛这声音有着自己的意志一般。他的双颊瞬间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眼神迷离而又带着些许抗拒。 然而,顾辞年却仿若未闻他的拒绝,那动作轻柔却又坚定,让时阡根本无法挣脱。紧接着,他缓缓地低下头,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时阡娇嫩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之感。 随后,他用嘴唇轻轻地触碰着那片白皙细腻的地方,仿佛在探索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渐渐地,他开始落下一个个轻吻,如同春日里纷飞的花瓣,温柔而又缠绵。每一个吻都像是烙下了独属于他的印记,宣示着对这片领地的占有权。 . 就在顾辞年想要进一步时,“顾辞年不…不要!”时阡突然惊醒过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玻璃上,又透过玻璃折射在床上,照的人暖意洋洋的。 时阡平稳了下呼吸。 草! 时阡搓了搓头发,自己一定是疯了! 那梦境如真实如幻,到现在时阡还觉得那感觉在身上残留着。 无奈起身了去冲了个澡,温凉的水喷洒在了身上,才觉得缓过味。 时阡低着头,这是…双腿间一片片红痕刺眼的很。 还他妈的有牙印! 时阡觉得大脑都要宕机了。 不是梦么?到底怎么回事?? 快速洗漱完跑到镜子面前,胸前也是一片片的红痕,脖颈处也是惨不忍睹。 时阡气的咬牙,该死的******,草! 时阡穿好衣服老脸一红,羞涩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人家发生这种事。 天呐!真想一头撞死。 第81章 在浴室里动手搓洗起来,越洗越有气,骂骂咧咧的声音持续了一早上。 . 江温白一大早起来打着哈欠,原本是想去餐厅倒杯水喝的,谁承想路过时阡放门口时,里面传来惊喊声。 吓了他一跳。 他下意识本想推门而入,转念一想贸然进去不大好,索性趴在门上偷听了起来。 里面声音断断续续的,顾什么什么…该死什么…然后就是骂骂咧咧的脏话。 江温白左耳朵听完右耳朵听,两个耳朵来回贴在门上变化着,脚也一搓一搓的,都怪自己家门太隔音了,重要的话一句都听不见。 就这么跟个壁虎似的个人都趴在门上,江温白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变态,刚想撤了不偷听的心态。 . “哎…哎哎哎,哎哟。” 就在这时,那扇紧闭着的门毫无征兆地被人猛然打开! 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仿佛个房间都为之震颤起来。 可怜的江温白,就像是一颗失去控制的炮弹一般,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狠狠地摔在了坚硬的陆地上。 这一跤可真是摔得不轻啊! 只见他个人呈现出五体投地的状态,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种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忍不住爆出粗口:"卧槽,疼死我了!" . 时阡双手抱胸眉毛轻挑,倚着门框戏谑的看着他。 江温白尴尬的哼唧两声,扶着腰站起身,“你…” “你趴在我门上干嘛?” 江温白欲言又止的话被时阡抢先堵住嘴,如鲠在喉。 “我…我这不是想来问问你早餐吃什么嘛。” 时阡怀疑的眼神盯着他:“哦?是吗?” “哈…哈,当然了。”江温白尬笑两声,揉着胸口走了。 气的五官扭曲,算你狠!! 哎哟,摔死我了。 时阡看着江温白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自发笑。 将门关上,收拾好自己的背包。 . 江温白在收拾好自己,时阡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他大步向前,“走吧,去楼下吃早点。” 时阡转身欲要打开门,被江温白伸手拉住。 “等会,” “嗯?怎么了?” 江温白顺速出手将时阡的衣领往下扒拉一下,快到时阡都没反应过来。 时阡心虚一瞬,立马拍开他的手,“你干嘛。” 江温白奇怪:“你脖子怎么了,一块块红呢。” “我…”时阡被话噎住,想起昨夜的一幕,他顿了顿。 又脸不红心不跳道:“你家有蚊子。” 江温白:“???”我家有蚊子?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阡的表情太过坦然,江温白半信半疑道:“这蚊子真够毒的,咬这么一大块,明天我就叫人上门喷喷药。” 时阡耳尖红跟快要滴血似的,快速推门出去了。 第35章 别不别扭 “走啊,你杵着干嘛?” 江温白锁好门,刚一转身差点将时阡撞飞,急忙扶着他肩膀俩人才没摔倒。 时阡并未回应他,只是呆愣在原地。 江温白觉得有趣,之前碰一下都跟少块肉似的,现在扶着他半天了也没反应,还试探性的捏了捏。 嗯…触感真不错。 还是没反应?刚想在捏两下,他感觉一道视线正紧盯着自己。 江温白抬眼看去,是昨天那位大佬? 电梯里站着的男人脸色骤变。 他看着江温白的动作,一双幽深的瞳眸犹如冷寂多年的寒潭冰渊,窥不见丝毫情绪波动,可周身流露出的阴冷气息却似狂风肆虐,深刻得让人无法忽视。 江温白下意识的将手松开,他觉得这人像极了地狱里的死神,来取自己的狗命。 . 时阡在站原地一动不动,心跳加速,如同擂鼓般猛烈,脑海中闪过一丝慌乱。 “走么?”低沉阴冷的声线从男人薄唇中吐出,玩味的声调性感清冽,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 他话是对江温白说的,眼睛却是紧盯着时阡。 “走走走,您稍等一下。” 江温白推着时阡往前走,别说时阡愣在原地不动弹了,自己都要腿软了好吧。 . 俩人进入电梯,一个站在顾辞年左边一个站在他右边,江温白礼貌性的对他微微颔首,然后按下了一楼的电梯。 时阡跟个呆头鹅似的一动都不敢动,手指紧扣着,他从未觉得电梯如此的慢过,都怀疑是不是轴承缺油了。 电梯里的气氛低沉压抑,空气冷冽的让人汗毛直立。 江温白紧绷着神经,这种“紧”的状态,不难让人解。 就好比一个要赶飞机的出差人,前一秒还直愣迷糊,下一秒,忽然意识到“卧槽,赶不上,航班要起飞了”,个人就会瞬间清醒、乃至寒毛直竖。 江温白脸没动眼珠往右边斜楞,他小心翼翼的偷看着顾辞年的脸。 心里大为赞赏太特么的帅了,怎么会有除了他之外还这么帅的男人,简直帅的人神共愤。 这刀锋一样的下颚线,那挺拔优美的骨相,简直不像话好吧,张脸如鬼斧神工般完美。 他身穿一件单薄修的白衬衣,下身一件黑色休闲裤,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肩宽腰窄标准的三七分身材,得有一米八八的身高。 第82章 他逆着光站在哪,阴影将他侧脸轮廓勾勒得越发立体,睫毛垂下的暗影在眼下,让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感愈发明显。 . 江温白恨不得为大佬鞠躬尽瘁,不过这种变态的想法转瞬即逝。 时阡不敢动眼睛只敢盯着江温白。 他觉得江温白的眼都要抽抽了,一直盯着顾辞年看,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 江温白根本没看见时阡跟他的眼神示意,他觉得奇怪大佬是一直盯着时阡看么? . 顾辞年犀利冷锐的眸光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如同捍卫自己的猎物般,占有欲极强。 “叮—” 在这诡异的气氛里,电梯终于到站。 江温白揉了揉自己快要抽抽了的眼睛,率先走出了电梯。 顾辞年紧跟其后。 时阡下意识伸出去的手攥紧成拳,他没想到顾辞年竟然真的如此冷漠,跟看不到自己一样。 明明是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又算做什么? 时阡眼底骤然聚起的猩红,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地攫住他,眼底的探究显而易见。 顾辞年头未回脚步未停。 看似满不在乎,其实在电梯里差点控制不住,他指腹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下,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 江温白在电梯外等了一会,还未见时阡出来,又跑进去问:“时阡,怎了你,走啊。”要不是这单元没人住,这么占着电梯得让人骂死。 时阡回过神,走出了电梯,手紧了紧身上的书包。 “怎么了你,一直盯着人家看。” 时阡微垂着眼眸:“没怎么。” “是不是特别帅,你说怎么会有男人这么有魅力呢!”江温白望着顾辞年的背影,咂吧下嘴,“我都被他深深吸引了。” 时阡瞥了他一眼,抬头往前走。 俩人并肩走出单元大堂门口,正好看见顾辞年上了一辆敞篷跑车。 跑车发“轰”的一声,如上弦的剑一样发射而出。 转瞬消失在了原地。 “我去,你看见那开车的美女了么,”江温白激动道:“果然大佬这种人不是尔等能肖想的,豪车配美女,人生巅峰啊。” “江温白这是你一个道士该关注的吗,”时阡没好气道:“你到底走不走。” “嘿!你这人不是你刚才动不动就愣神的时候了,哎,等等我啊,”江温白快步跟上,这哥一会一个样,别不别扭啊。 俩人在一家早餐店坐下。 时阡要了一碗甜豆浆,两根咸油条。 江温白觉得他给自己省钱又给他加了一一碗鸡蛋面。 时阡撇撇嘴,你还真挺大方。 “一会吃完饭带你去拜见常叔叔,我在哪查到点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 时阡咬了一口油条问:“什么东西?” 江温白秃噜一口面:“去了…你就知道了,一两…句说不清。” 时阡将剩下的油条揪开一段段的,都泡进了豆浆里,他很喜欢这种又咸又甜的吃法。 油条浸满豆浆,一口下去在嘴里爆开的滋味。 江温白一脸嫌弃:“你这什么吃法,又甜又咸的。” 时阡瞪了他一眼,“问渠那得清如许。” 江温白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时阡:“渠说你先管好你自己。” “…”靠。 “我们去哪?” “去景湾别苑。” “你住这么大的房子,你家这么有钱你为什么没有车?” “嘿嘿…没驾照。” “…” 时阡和江温白站在马路牙子上等车。 巨大的太阳光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将柏油马路烤的像个铁板似的,冒着肉眼可见的高温。 时阡觉得自己今天敢走出这根树的阴影处,它就敢烤糊他。 江温白手搭在脸上遮着阳光,眼不眨的盯着公路上行驶的那辆黑色迈巴赫,问:“你说这辆车是第几次经过这里了?” 时阡被热的蔫蔫的,懒意的回:“三次。” “他在这干嘛呢?不会是盯上咱俩了,难道是看我太帅想绑架我?” 时阡无语:“你要是在这么自恋,我就一脚踹你公路上去,让你变烤肉。” 江温白:“我这是陈述事实,你这是羡慕报复。” 时阡懒得再搭他,放眼望去除了那第四趟经过面前的迈巴赫,一个车影子都没有,“这什么破地怎么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江温白也热的直冒汗,“常叔叔喜静,在郊区养老,咱俩在走错了路,我也不知道现在这是哪。” 时阡真想一脚踹死他。 江温白观望着那辆车的身影,郁闷道:“要不,那辆车再开过来的话,我问问他吧,就算绑架也行啊,大不了我献出美色,总比在这晒着强啊。” . 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的迈巴赫如同一只黑豹般疾驰在路上。 车内,左倾坐在驾驶座上,他那修长而有力的右手熟练地掌控着方向盘,左手则慵懒地撑在车窗边缘,手掌托住下巴,微微侧着头,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 此刻的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眸之中闪烁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烦躁。 原本俊朗的面容因为糟糕的心情而显得有些扭曲,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不悦和愤怒。 第83章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个车厢都被他的负面情绪所笼罩。 咬牙切齿道:“殿下!我他妈的到底还要在这转几圈!” 顾辞年优雅地坐在宽敞的后驾驶座上,他那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身姿挺拔而又端庄。 他微微侧过头,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紧紧盯着车窗外不远处某人渐行渐远的身影。 阳光透过车窗洒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分明的轮廓和高挺的鼻梁,使得他个人看起来越发俊美非凡。 随着那人逐渐远去,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化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顾辞年的视线之中。 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旧久久停留在那个方向,似乎想要透过那无尽的虚空,再次捕捉到那个人的踪迹。 . “不知道。” 不…不知道? 左倾气的想要吐血,他美好的假期就这么被这个顾扒皮残忍的霸占了! 自己在这给他当司机一圈一圈的转圈玩,明明是看人家在外面站着挨晒,心的疼不行,自己却别扭的不知怎么开口。 左倾是让他用逼宫法,但也没让他把自己牵扯进去啊。 不行,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 左倾心想最后一圈,他再不开口说,自己就把他踹下车。 左倾一脚油门掉了个头,速度快到车都要漂移了。 顾辞年稳稳的坐在后面,他觉得左倾是故意的,多少带着点报复心。 心眼太小了,得让他跟白无常学学。 . 此时的幽冥地府无常殿里,只见白无常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地紧紧束缚在床上,那捆绑的手法堪称一绝,令人看后不禁面红耳赤、羞耻心瞬间爆炸! 再瞧他身上,竟然已被换上了一套性感撩人的女仆装。 原本齐束起的长发也如瀑布般肆意披散开来,凌乱中却又透着一丝别样的魅惑。 而那张平日里总是阴森冷漠的脸庞,如今因为嘴巴被一块布条死死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这模样简直就是娇艳欲滴,惹人怜爱至极。 “啪” 黑无常赤裸着上身,腰间的皮带扣放出清脆的声音。 标准的宽肩劲瘦的腰身,身上的肌肉就像是雕刻出来似的好看,线条优美,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让人看了不禁脸红。 黑无常脱掉裤子只穿着一条内裤,那包裹住的地方,任谁看了也会羞红了脸。 他附身将白无常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间,磁性戏谑的嗓音响起:“宝贝,我们俩是不是有账该算一算了。” 白无常瞪大眼睛,身下拼命的挣扎,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完了…他疯了!! 左倾转了个圈朝时阡两人飞驰而去,本想停车将顾辞年踹下去,谁承想时阡身边那男的呲着牙笑的灿烂,对着他大力挥手。 什么个意思这是? "吱——"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响声传来,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 只见那辆车的轮胎在坚硬的地面上疯狂地摩擦着,瞬间冒出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随着车轮与地面不断地剧烈接触,一道长长的黑影如同幽灵般迅速延伸开来,宛如一条黑色的巨蟒在大地上蜿蜒游动。 与此同时,一股炽热无比的热浪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扑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江温白。 那股热浪来得如此突然和猛烈,让毫无防备的江温白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浑身都被炙热所包围。 江温白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早已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 因为眼前这场面哪里是什么正常的驾驶啊,这简直就是玩命啊! * 江温白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又笑意晏晏的上前敲了敲玻璃,“您…”玻璃窗降下,左倾侧目看去。 江温白一瞬间僵硬在了原地,他觉得丘比特的爱神之箭击中了他的心巴。 副驾驶坐着的女人,眉眼清冷冷,一张瓜子脸又尖又小,面若寒冰,眸若星河。 散着的头发又黑又直,碎发贴在脸上,衬得皮肤愈加的白。 美的近乎于妖,像是话本子里走出来的妖,足以让人激发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为之神魂颠倒。 江温白觉得自己彻底沦陷了。 左倾微微敛眉,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就这么盯着自己看了好几分钟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时阡站在江温白身后,他觉得车窗里好像有人一盯着自己,感到浑身不自在。 “江温白,你干嘛呢!” 时阡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这人从刚才就一直趴在车门上。 第36章 你好美女 “美…美女你好。” 左倾冷峻的脸上裂开了一道痕,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美…美女?这傻帽是他妈的在喊自己? 后座的顾辞年发出一声轻笑,尽管声音很小,但他也清晰的捕捉到了。 嘲笑,这绝对是嘲笑,简直是奇耻大辱!! 左倾忍着杀人的冲动,冷笑道:“你这美女喊的是谁?”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江温白看傻了眼,这美女不仅长的美,声音也是那么的清冷独特,“这车里只有你一个人吧,当然喊的是你了。” 第84章 左倾手攥紧方向盘,他恨不得立马杀了这大傻子。 忍住,冲动是魔鬼,不能随便杀阳人,冷静…冷静。 江温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他觉得这美女想咬死自己。 左倾皮笑肉不笑道:“所以你最好有正事。” “啊…有事,美女这荒郊野外的,能不能搭我们一程啊,我朋友热的都要中暑了。”江温白终于从车门上起开身,让开一条缝,露出身后的时阡。 时阡冷意的看了左倾一眼,那眼神颇带攻击性。 左倾轻挑一下眉,眼前一亮,怪不得命都给人家了,他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顾辞年,眼神里带着得意。 这是将自己当做情敌了呀… 左倾一扫刚才的阴霾,笑道:“当然可以,上车吧。” 江温白兴奋的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时阡本不想进去,奈何外面太热了,再加上江温白个臭不要脸的已经坐进去了。 无奈只能打开后座的车门。 刚一开门时阡怔在原地,顾辞年那熟悉的身影坐在面后。 好似漫不经心的随意一瞥,又收回了视线。 时阡无措的不知该如何。 江温白及时催促道:“快上车啊,大哥,冷气都跑出去了。” 时阡咽下心底的慌乱,硬着头皮上了车。 车子平稳启动,左倾贴心的放慢了速度。 “大…大佬?” 江温白本想回头跟时阡蛐蛐,一回头吓了一跳,当场就要石化掉,他怎么都没发现顾辞年一直坐在后面。 顾辞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问:“你认识我?” 江温白心虚道:“不…不认识,我住您楼下,有过两面之缘,今早咱还乘的一辆电梯了。” “嗯…”顾辞年看了一眼一直侧着身子看窗外的时阡:“顾辞年。” 江温白笑道:“您好江温白。”本想伸手握一下,但看人家大佬没有想搭自己的意思,又尴尬的把手缩回去了。 车窗紧闭,时阡透过那深色的玻璃,可以隐约看到车内的豪华内饰和舒适座椅。 以及顾辞年那死盯自己的冰块脸。 顾辞年嘴角一勾,按下按钮,车中间的挡板升起,瞬间将车内分成了两个空间。 一时间后座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左倾透过后视镜看到一切,不免冷笑,哼~还不是忍不住了。 原本顾辞年想让自己假装他女朋友,一想到对着他那脸喊亲爱的,还不如杀了他。 左倾心情颇好的注视着前方,眼神忽的往旁边瞥去,江温白正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 “你去哪?” 江温白脱口而出:“你去哪我的心就去哪。”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呸”了一声,“不对,景湾别苑。” 死嘴,怎么这么快呢。 江温白坐立难安:“美女,你和大佬是什么关系啊?” 这人不仅脑子有问题,眼也有毛病。 “跟你有关系吗?”左倾没好气道,“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 江温白被噎的没了话,美女哪都好就是脾气不大好。 - “你到底想说什么!” 左倾快受不了了,这人盯自己一道了。 “我…你…”江温白吞吞吐吐:“你有男朋友吗?” 正值红绿灯。 左倾一个急刹,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男朋友?神他妈的男朋友! “我哪来的男朋友!” 江温白脸一红,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好你妈! 左倾明白过来了,这傻子把自己当女的了,问他有没有男朋友莫不是看上自己了吧。 突然就来了一丝兴趣,他轻撩了一下耳边的发,声音突然夹了起来:“所以,你是喜欢我么。” 江温白想都没想:“一见钟情。” “什么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不要脸。” “………” . 时阡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他觉得自己脖子都要僵了,又不敢回过头,怕和某人对视上。 他觉得个车内突然变得太安静了,安静的耳边都有温热的呼吸声了。 温热…呼吸声! 时阡蹭的将头扭过去,太过用力脖子都抽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嘴唇与顾辞年的唇近在咫尺,两者之间仅仅相隔微乎其微的距离,仿佛只要再往前挪动一丝一毫,便能亲密地触碰在一起。 与此同时,那双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的手轻轻地抚上了时阡的颈部,宛如微风轻拂过湖面般轻柔。 时阡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就这样直勾勾地凝视着对方。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电流。 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对视中,时阡清晰地看到顾辞年那深邃如潭水的眼眸里,正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躲着我。” 顾辞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时阡脸上,嗓音带着隐忍的哽咽。 时阡不知如何开口,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之前说的话该如何收回。 他想娶时杏,所以一直来骚扰自己。 总不能说自己对他有特别的心思吧。 可笑。 顾辞年以胳膊撑在门上,将时阡圈在怀中。白色衬衣被挽起,露出一截蜜色小臂,肌肉线条流畅,青筋若隐若现。 第85章 “顾…唔。” 顾辞年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脑,低头吻上他的唇。 时阡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周身的血液尽数涌上头顶,连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 他慌乱地扭动着身体,捶打着顾辞年,却不想男人用力一把将他抱起,一只手牢牢托着他的屁股。 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车的后座空间很大,私密性很强,江温白怎么竖起耳朵也听不到后座的动静。 舌津滑开唇齿,顾辞年吻得用力,犹如狂风过境般凶狠,唇齿相交带来的心惊肉跳铺天盖地地袭入大脑。 时阡脑子逐渐发昏,就在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那强烈的攻击撤去。 他搂着顾辞年的脖子,大口地呼吸着。顾辞年在时阡颈部蹭着,贪婪的吸吮着。 时阡眼尾猩红,顾辞年用手温柔地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时阡个人羞耻的不行,脸上的红晕绽开。 顾辞年没想后果只是搂紧了时阡的腰,闭上眼将脸递了过去,等着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等着时阡一巴掌扇死他。 “为什么?”时阡紧咬牙关,嘴唇微微发抖。 顾辞年想象中的痛感并未袭来,他先睁开一只眼,时阡只是一眼恨意的看着自己,又把另一只眼睁开。 他没听清时阡的意思,问了一遍:“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雾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羞辱?”顾辞年心疼的抽搐,“你觉得我是在羞辱你?” “不然呢,你这是在干什么?性骚扰?”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你就这么不喜欢我,”顾辞年第一次这么无力,他眼底的受伤的情意溢出:“我就这么让你感到恶心?你就这么讨厌我?真的不让我出现。” 时阡唇边微微颤抖,似有话在心头,却化作无语的寂静 “我只是喜欢着你,这难道也有错吗?我深深地爱着你,这份情感又何错之有呢?”顾辞年紧紧咬着嘴唇,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掉落下来。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一般,一阵阵地抽搐着,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面对眼前之人冷漠无情的目光,顾辞年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浑身发冷。 绝望渐渐笼罩了他,但心中那份炽热的爱意却依然燃烧不息。 一个疯狂而又决绝的念头涌上心头:“如果我的性别成为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障碍,那么……那么我愿意变性!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时阡心里咯噔一下,死去的脑细胞好像一点点活了过来。 等会…他说的什么?喜欢谁? “你拿着那纸婚书,不是去娶时杏的么?” 顾辞年被他问懵了:“娶时杏?谁娶时杏?” 这下轮到时阡懵了,问:“哪天你拿着婚书说上门求亲,娶时杏。” “我?”顾辞年拿手指向自己,“我娶时杏干嘛,我是去娶你的!” “娶…娶我?” 时阡惊叫出声,他觉得死灰复燃的脑细胞又死了一次。 不对啊!不是娶时杏的嘛? 顾辞年好像听出来怎么个事了,所以当时说了这么伤人话,还给了自己一拳。 是因为误会自己上门娶他姐姐… 草! 我那么大一老婆差点因为误会没了。 顾辞年手狠掐了一下时阡的腰,气的想要吐血。 时阡自知亏,扭动着腰肢挣扎着想要下去。 顾辞年低哑一声:“别动,再动就要负责了。” 时阡感受到某处的变化,尴尬的不敢再动了。 “呃…”时阡摸了摸鼻尖,心虚的不行:“那婚书上写的谁的名字。” - 顾辞年展开手,手中突然出现一卷纸轴,递交给他。 时阡拿过纸轴伸展开,里面的婚书缓缓呈现。 顾辞年抱着时阡的在他锁骨上蹭来蹭去,贪婪的吸取着味道,好像要把这段时间的空缺都补回来。 “别动!”怎么跟个狗似的,总喜欢蹭来蹭去的。 天地在上;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彼岸花开正盛,宜亲宜合,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新娘:时阡,新郎:顾辞年。 时阡一字一句读完婚书,心里五味杂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爷爷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草! 他这不是绝自己家后嘛! 顾辞年不满的哼哼道:“怎么样,要不再仔细看看。” 时阡将婚书还给他。 顾辞年跟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收好。 嗯…说点什么呢…草!真他妈的尴尬。 顾辞年戏谑的盯着他,倒要看看他究竟怎么解释。 就在俩人大眼瞪小眼的沉寂气氛中,车稳稳的停下了。 左倾敲了敲挡板,示意俩人到目的地了。 时阡趁机起身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下车之后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红的滴血的脸。 . 第86章 江温白一脸抑郁的下了车。 左倾下车伸了伸腰肢,开了一道的车累死了。 顾辞年优雅地推开车门,身姿笔挺地下了车。直直地望向不远处的时阡,然后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他走去。 就在经过左倾身旁的时候,顾辞年轻启薄唇,淡淡地吐出一句:“开车太快,扣工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左倾的耳中。 听到这句话后个人都愣住了,那高高举起的胳膊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扣工资? 你他妈!这个周扒皮!! 左倾气冲冲的走到江温白身边,看着顾辞年那舔狗的举动,就恨的牙痒。 江温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苦涩,他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 站在那里,他心中暗自嘀咕着:“这女神怎么和我相比就矮不了多少呢?要知道我可是有着一米八七的傲人身高啊!可她竟然至少也有一米八零,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谁家能养出如此高挑出众的女孩子呀!” 一边想着,江温白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女神,只见她亭亭玉立,上面宽大的衬衣下搭配一条半式短裤,那白皙修长笔直的双腿更是引人注目。 这样的身材比例放在人群之中无疑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而此时的江温白不禁有些自惭形秽起来,觉得自己在女神面前似乎少了几分自信与魅力。 第37章 灵源 看着走过来的顾辞年,时阡心下一紧,急忙问江温白:“我们进去么?” 几人站在别苑门口,引得保安路人纷纷驻足观望,毕竟几人长相打扮太过吸睛,就像是明星出来炸街。 江温白看向左倾:“嗯…女神,你们要一起进去坐会吗?” 顾辞年抢先道:“我和你们一起,他回去。” 左倾原本是不想进去去,听到顾辞年这么说突然来了脾气,“我走了,请问你们几个怎么回?” 时阡点头附议,确实,他可不想在去大马路牙上站着了。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常叔叔人很好的,很欢迎各位。” . 几人浩浩荡荡的朝小区里出发,景湾别苑小区一般是老年人居多,虽然是郊区但该有的东西比市区里一样不少。 户型都是两层小楼带个院子,一路上凤凰花树开满了花,飘落在地上好看极了,不少人拍照留念。 几人在一处小楼前停下,这家的人一看就充满了浪漫的艺术气息,小院中种满了花,就连院子的围墙上,铁栅栏上都爬满了花簇。 左倾眨了眨眼面色一喜,跑到花面前闻了起来,他很喜欢这种被花簇拥着的感觉,地府里的彼岸花就是他照顾的。 “你喜欢?”江温白看着左倾的举动,笑道:“这些花都是元阿姨在照顾的,她也很喜欢。” 左倾好脾气的回复他:“嗯…喜欢。” 江温白在心底默默记下了。 - 顾辞年将时阡的书包接过来背在肩上,这么热的天在背个包,后背都塌了,手不停的给时阡扇风。 时阡本来想拒绝,挨不住自己之前错怪了人家,现在都不敢跟他对视。 “常叔,我们进来啦。” “哎哟,今天来客人了,快请进,快请进。” 常文学原本正在写书法,听见江温白的声音,本来还想再写几笔,看见进来的人礼貌性的将笔放下。 江温白率先走了进去,在门口套上鞋套,身后几人也都有样学样。 “顾先生?”常文学看见最后面进来的顾辞年,微愣一下,立马上前打招呼。 顾辞年微微颔首:“常老。” “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 几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俩人含蓄,其实,明确的来说是常文学个人热情。 江温白小声问:“女神…大佬怎么跟常叔叔认识的?” 左倾:“不太清楚…不过他经常被各个大学教授诚邀讲座。” 奥…怪不得,常文学之前便是清北大学的教授。 时阡看着高高在上的顾辞年,个人像是那高墙上的凌霄花一样。 他对他的了解太少了… “来来来…顾先生,快请坐。”常文学心情显得有些激动,“嗨,瞧我光顾着高兴了,温白你们也快请坐。” - 客厅里几人显得有些局促,常文学迎着顾辞年临坐正位,左倾坐在右边沙发上,时阡坐在左面椅子上。 江温白熟练的给几人端茶倒水… “常叔,你跟大…不,你跟顾先生怎么认识的?”江温白默默的站在左倾身边问。 常文学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亲切而又和蔼的笑容,他缓缓地说道:“想当年啊,我还在教时,那时候的顾先生奔赴各大名校讲座,被我奉为座上宾。而且呀,你们可能都想不到,顾先生虽年纪尚轻,但却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和智慧。每次与他交谈,我都会从中学到不少新的知识和见解,真是令人钦佩不已!” 顾辞年面色平色显得极为冷淡,但是时阡却看出他眉梢的得意,估计要是有个尾巴应该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左倾头微微一歪,眼半阖的看着顾辞年,这老头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江温白点头,常叔已经年过半百,是正儿八经的清北传说一样的存在,能让他如此尊重的,顾辞年是第一人。 第87章 此人实力不容小觑。 . “常叔叔,我们今天来是想借阅一下您家的资料馆,查询点东西。” 常文学喝了一口茶水:“当然可以,温白你带着他们去吧。” 顾辞年本想一起,常文学立马又开口道:“顾先生,我还有些事想和您探讨一下。” “好。” 就这样江温白带着时阡和左倾朝地下室去了。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控制地下室灯光的开关被人轻轻按下。 瞬间,原本漆黑一片、寂静无声的地下室,所有的灯依次亮起,将个空间照得通亮。 放眼望去,只见这地下室的面积颇为宽敞,一排排高大的书架齐地排列着,仿佛等待检阅的士兵方阵。 每一排书架都被精心打过,上面按照不同的日期做好了清晰明确的标记。 这些标记有的是用彩色贴纸贴上去的,有的则是直接用笔写在了木板上,但无论哪种方式,都显得格外醒目。 远远看去,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座小巧而精致的私人图书馆。 - 时阡放眼放去:“嗯…能看出来常先生挺爱读书的。” 江温白:“我找到一些东西,你们先坐我去拿。” 左倾和时阡在书桌前坐下,江温白跑到架子上找到几本书和一些资料抱了过来,自然的在左倾身边坐下。 “这是我查到的两千多年前的古籍,和一些野史资料。”江温白将资料和书打开推到俩人面前。 “两千多年前?” 时阡拿过书翻开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灵源国。 灵源国??这是什么朝代?史书上没写过啊。 “你们查这个做什么?”左倾翻看资料,眼神闪过一抹紧张,语气颇有些无奈:“嗯?” 江温白神色正义:“拯救世界。” 左倾一脸懵逼:“???拯救世界?拯救哪门子的世界?世界末日爆发了??” 时阡哼笑一声,“不是…这位美…嗯…姐…,怎么称呼?” 左倾对时阡微微一笑:“姓左,左倾。” “左倾?”江温白呢喃,怎么女神的名字这么,嗯…男性化呢。 时阡话在嘴里咬着不知怎么开口,最后沉思一下:“左姐姐,”喊了一声,他觉得左倾应该比自己会大一些。 左倾笑意僵在眼底,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一个两个的眼睛都不好使呢,都把他当女的。 好好好…忍了。 心想有机会一定要把自己大吊掏出来,吓死他俩。 . 时阡:“你身边这位是个道士,有任务在身,所以来这查些资料。” 左倾沉默了一下,“你们想查些什么?陵墓里逃出去的女鬼?” 俩人都抬头看向左倾,心中猛然一凛。 她也知道? 江温白疑惑:“你…………怎么知道?” 江温白忽然变化的眼神,让左倾想起一种鹰隼,危险,锐利,深不可测。 左倾没回应,将手腕上的发绳取下将披散的黑发随意的扎了起来。 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锁骨也若隐若现,慵懒且随性。 看的江温白不知所措的移开了眼,这算美人计么… 时阡在迟钝也能看出江温白对这位有点男性化的美女动心了。 左倾指着时阡面前的书上的名字:“灵源国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古国,那个国家的人极其信奉神灵,甚至到了那种癫迷不可自拔的状态。” “极其信奉神灵?”时阡将书页向后翻去。 . 在那遥远的历史长河之中,有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国度——灵源国。这个国家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以前,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时光的画卷之上。 灵源国是一个颇为复杂且独特的存在。其政治体制、社会结构以及文化传统都呈现出一种错综复杂的景象。 这里既有森严的等级制度,又有着充满活力与创造力的民间力量;既有着宏伟壮丽的宫殿建筑,也不乏朴实无华的乡村田园风光。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灵源国是一个极度信奉神灵的国度。 人们对神灵的敬仰和崇拜深入骨髓,渗透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无论是重大决策还是日常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他们都会向神灵祈求指引和庇佑。 神庙遍布全国各地,香火旺盛,信徒们虔诚地献上供品,祈祷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在这样的国度里,神灵不仅仅是一种精神寄托,更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象征。传说中,神灵会赐予那些品行高洁、心怀善念之人特殊的能力和机遇,让他们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然而,对于那些心怀不轨、作恶多端之徒,神灵则会降下严厉的惩罚,以示惩戒。 灵源国有一女子,没人知道她何处而来,只知道她从天而降… 此女风姿绰约、倾国倾城,其绝世容颜令无数人为之倾倒。 真正让她名动天下的并非仅仅是那惊人的美貌,而是国人皆将她奉若神明,并坚信她乃是神灵的化身。 关于这位神女的传说数不胜数,便是她那不腐不朽不死的神奇能力。 据说,无论岁月如何流转,时光怎样侵蚀,她始终保持着青春永驻的模样,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失去了作用。 更令人称奇的是,她能让枯花重开,溪水倒流,人死复生,长生不老… 第88章 这等神乎其技的本领使得人们对她敬畏有加,深信她拥有超凡脱俗的神力。 灵源国上下将她奉为神女,为她建庙宇,塑金身、受香火,他的信徒遍布个灵源。 灵源国天子将她奉为国师,一时之间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 江温白微微皱起眉头,声音低沉地说道:“神灵的化身?竟然还被奉为神女?甚至还给她塑了金身、建造了庙宇……这也太夸张了吧!”他的目光紧盯着手中的书卷,似乎想要从中找出一些端倪来。 坐在一旁的时阡好奇地看向书上的内容,疑惑地问道:“如果这位女子真的是神灵,那为何灵源国最终还是走向了灭亡呢?这实在让人难以解啊。” 这时,左倾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和厌恶,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一般,唾弃地说:“哼,什么神女,根本就是个妖言惑众的妖女罢了!”他的语气充满了鄙夷,仿佛对这个所谓的神女有着深深的成见。 妖女?时阡不禁心中一震,他发现左倾对于这个神女的态度异常抵触。 然而,左倾并没有进一步解释自己为何如此反感对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过是觉得古代人的思想太过封建迷信罢了。” 的确,在那个时代,人们普遍相信神灵的存在,并将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归结于神明的力量。 这种封建迷信的观念深入人心,使得像这样一个被尊称为神女的人物能够轻易获得众人的崇拜和敬仰。 但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盲目的信仰,才导致了灵源国最终的覆灭。毕竟,过度依赖虚幻的神灵并不能解决现实中的问题,反而可能让人们失去智,做出错误的决策。 . 时阡问:“所以,温白你是有什么发现么?” 江温白专门把他喊来应该不光是为了这个吧。 “嗯…你们看。”江温白将手中的资料给俩人展开,说:“这里虽然没具体描述灵源国灭国的原因,但是我们去的那个陵墓就是这神女的封印之地。” 资料上画着那神女当时被封的场景。 阴冷昏暗的陵墓之中,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神女面色苍白如纸,娇躯颤抖着,痛苦地跪倒在地。 她那原本美丽动人的面庞此刻扭曲变形,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她张开嘴巴,好像在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陵墓内,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悲愤与怨恨都宣泄出来。 只见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那些恶毒的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每一句诅咒都饱含着深深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一个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男人出现在了神女的面前。他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剑尖直直地指向神女。鲜血正从锋利的刀尖缓缓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画纸太过微弱,根本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面容,但从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可以判断出,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与此同时,在这陵墓的四周,还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几道身着黑色劲装的身影。他们行动敏捷如风,如同鬼魅一般穿梭于柱子和棺材之间。 只见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正在这些物体表面不断地刻画着神秘而复杂的图案和符号。随着他们的动作,一道道奇异的光芒不时闪烁而起,使得个陵墓越发显得阴森恐怖。 第38章 巡查使 这资料是常文学找专业的绘画人员,用零星的描述残补上的,并不完全只能讲述个大概。 时阡不可置信:“所以那女鬼妖便是这灵源国神女?真是两千多年前的产物?” “嗯,应当如此。” 左倾皱着眉问:“女鬼妖是个什么东西?” 江温白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不人不鬼不妖的,就叫她女妖鬼了。” 左倾嘴角一抽,那女人要知道你们这么称呼她,不得气疯。 江温白思索一下:“你还记得我们在壁画上看到的小男孩么?” 小男孩?囚笼里的小男孩。 时阡脑海里闪过那囚笼里破碎不堪的男孩,心下有些恍惚。 左倾眼一抬,眉眼有些紧张的盯着时阡。 江温白将另一张资料拿出,指着上面说:“这男孩也叫时阡!” 时阡不可置信:“也叫时阡??”时阡这个名字这么抢手的嘛。 “对,而且他是跟那神女一同出现在灵源国的。” 时阡神情恍惚觉得头有些发疼。 左倾及时打断俩人:“所以即便如此,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查这些。” 时阡觉得也是,本应该躺在铺子里摆烂的,叹息:“我是不想查,但没办法了,她找上门了,还说要什么阴玉…最重要的是她说不会放过我。” 就在下一秒钟,只见左倾如同被电击一般,噌地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身子,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旁边的那两个人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出嗓子眼儿。 他们惊恐地望着一脸严肃、面带怒色的左倾,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而此时的左倾,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急切地问道:“她找过你了?什么时候?” 听到左倾如此紧张的发问,时阡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他迟疑了片刻后,才缓回答道:“嗯……就是前些天的事。” 第89章 然而,还没等时阡说完,一旁的江温白便迫不及待地抢过话头说道:“何止,我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他都已经快要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再看看他身上那些伤痕,血都糊了一身,吓人得很呐!”说着,江温白还用手比划着描述那些可怕的伤口,仿佛那场景仍历历在目。 “砰!” 左倾一拳砸到了桌子上,嘴里怒骂一声:“该死!” 江温白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看着周身气焰恐怖的左倾,苦涩的撇了撇嘴。 他感觉天塌了!这战斗力爆表啊。 江温白幻想了一下后生活,嗯…自己一定是被家暴的那一个。 时阡睁个大眼歪着头看着左倾,这姐的反应真是奇怪到了极点。 “时阡…” 几人回头望向声音来源,顾辞年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处,阴沉着个脸站在阴影里。 时阡低下头看资料不想回应他。 江温白眯了眯眼,视线在俩人之间来回跳跃,原来如此…藏挺深啊。 左倾看江温白那恍然大悟的表情,得了,傻子开窍了。 “走吧,”左倾用资料敲了敲江温白的头,“小道士。” . “奥…” 江温白跟在左倾身后俩人朝楼上走去,路过顾辞年身边时,问了句:“常叔呢?” 顾辞年:“他说去机场接常夫人,让我告诉你走的时候门给锁上就好。” “行,看来原婶回来了。” 左倾冲着顾辞年一笑,磨牙:“速度快点,我还有事…” 顾辞年没搭他,冷眼瞧了他一下。 左倾唏嘘:“你跟常文学什么关系。” “我啊…” 楼梯上俩人的声音越行越远。 “吃橘…唔…” 就在江温白刚刚产生想要回过头去询问左倾是否想吃橘子这个念头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左倾猛地伸出一只胳膊,用力地一拽,直接就将江温白拉到了自己身旁。 还没等江温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便已经和左倾一起双双蹲在了楼梯的那个角落里。 与此同时,左倾迅速地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捂上了江温白那正要开口说话的嘴巴。 紧接着,他压低声音,轻轻地发出一声:“嘘……”这声轻嘘仿佛带着一种神秘而紧张的氛围,让江温白瞬间明白了此刻应该保持安静。 左倾竖起耳朵努力想听清地下室的动静,全然没看见江温白那羞红了的脸。 隐隐约现的锁骨,和身体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江温白只觉得像喝醉了一样,有些晕。 * 顾辞年大步流星的朝时阡走过去,拉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语气里三分不满七分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 俩人就这么看着彼此,眼神的情绪变化让人看不清。 时阡轻轻吸了口气,说:“我是该叫你顾辞年…还是判官大人?或者是地府的什么别称?” 顾辞年愣了一下,随后戏谑一笑,附在时阡耳边道:“我更喜欢你叫我老公~” 时阡耳尖一红,羞愤的将椅子挪了挪拉开与他的距离。 “你别不要脸。” 顾辞年轻笑出声。 “那女鬼妖的事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顾辞年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是,她本是不该存于世间之物,如今却妄图打破生死界限,需要阴玉增强力量,而你……” 时阡皱眉:“而我什么?” 顾辞年神色严肃,声音郑重:“没什么,我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了。” . “嗯…”时阡看着面前的资料,问:“顾辞年,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我么?” 顾辞年眼神闪过一抹慌乱,一闪即逝,“没了,不过我不是判官。” “不是判官?那你是什么?” “巡察使。” “巡察使?” 时阡和楼上头听的江温白同一时惊呼出声。 时阡脑子快速闪过幽冥地府里的人物,巡察使是个什么玩意? 顾辞年面色平静道:“巡察使是冥王一人之下,帮助巡治个地府的官员。” 左倾急忙捂住江温白的嘴,怒斥他:“闭嘴!” 编,接着编。 他怎么不知道地府多了个巡察使。 妈的,你还巡查大小屁事不都是我管的吗! 江温白瞠目结舌,脸上的表情冻结在了那一瞬间,仿佛对突如其来的消息击中了心铉。 左倾向下看了看,捂着江温白的嘴走了,完了殿下一定听见了。 时阡的目光骤然停住,像是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顾辞年是巡察使? 怎么会呢! 谁家巡察使这么闲…关键是这货的气质,满嘴骚话…也不像是个大官啊… 等等!! . 时阡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 只见时阡紧紧握着玉佩,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你知道我这玉佩是什么来历么?” “我们的定情信物。”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顾辞年忽然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上扬。 时阡轻吐一口气,“那我梦里的那个人…” 第90章 露出了一抹笑容,然而这笑容却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甚至可以说是变态至极! 看到顾辞年这样的表情,时阡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就好像自己刚刚吃了一坨屎似的难受极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心中充满了憋屈和愤怒,气得连牙齿都开始发痒。 “草!”时阡忍不住低声咒骂道:“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这么变态。”该死的玩意,在梦里占了我多少便宜,狗东西! 而此时的顾辞年笑得越发淫荡起来,他故意将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很长,仿佛要让时阡听得清清楚楚:“未~婚~夫~大~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把属于我的婚礼还给我呢?” 听到这句话,时阡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随后,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由于太过慌张,他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了:“我……我口渴了……我还是先上楼去喝点水吧。”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便匆匆忙忙地朝着楼上走去,走的时候还顺手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 黑暗中的顾辞年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伸出右手,轻轻地在自己的眉心处揉捏了几下。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楼上走去。 * 楼上。 左倾依靠在沙发上,张着嘴等着江温白把剥好的橘子放进他嘴里,江温白愣着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倒知道把剥好的橘子一瓣瓣的放进左倾嘴里。 当走上楼梯的时阡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他原本轻快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变得缓慢起来。 这是?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么快就臣服了?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也感到十分诧异,但又似乎找不到其他更合的解释来形容此刻所目睹的场景。 只见左倾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吃完了最后一瓣橘子后,缓缓站起身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时阡和顾辞年,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你们……你们完事啦?这么快?” 听到这句话,时阡瞬间感觉脸上一阵发热,:“这话听起来怎么总觉得不太像句好话呢?” “江温白!”左倾见状,猛地凑到江温白的耳边大声喊了一句,“你是不是傻了呀?” “昂……啊,怎么了?”江温白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眼神还有些迷茫,显然尚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 时阡看着一脸傻乎乎模样的江温白,关切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江温白定了定神,连忙摆摆手回答道:“哦,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说着,他赶紧拿起桌上的纸巾将双手擦拭干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正不紧不慢地上楼而来的身影——顾辞年。 尽管努力想要保持镇定,但内心深处依然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 这大佬是双层bug叠加啊… 时阡见此情形,顺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书包背在肩上,转头对江温白说:“那我们走吧。” 江温白点了点头应声道:“嗯。”随后俩人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左倾故意放慢脚步跟顾辞年一起走,冲着他笑 笑的渗人。 顾辞年斜了他一眼:“有事?” 左倾:“倒也没什么事,亲爱的巡查使大人~” “………” . 江温白给锁好门又给常文学发了条短信,才跟上几人的脚步。 一路上左倾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顾辞年,还笑的谄媚,嘴里还不知说着着什么。 至少时阡和江温白是这么觉得的。 俩人各怀心思,时阡撇开了眼不再看,江温白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顾辞年冷着脸,站停脚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左倾伸出纤纤玉手,轻轻点了点顾辞年的胸口,笑:“不能哦~亲爱的,巡察使大人…” 那句亲爱的说的声音极高,好像故意说给某个人的。 果然时阡路过俩人时,脚步微顿一刹,又抬脚走了。 江温白苦着脸,嘴角向下撇成一个难看的弧度,嘴里发出“呜呜~”两声如同小狗呜咽般的声音,然后迈动双腿,像一阵风一样快速地追向时阡。 顾辞年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他摇了摇头,对着左倾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语气中透着些许不耐烦。 一旁的左倾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几分狡黠和调皮,只见他故意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扭捏地说:“哎呀,人家现在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到了再说吧。”说完,还朝顾辞年眨了眨眼。 顾辞年见状,也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转过身去准备加快脚步追上前方已经走远的时阡。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娇喊声。 “阡哥哥……” 时阡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 只见钟离裳正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她的长发随着奔跑在空中飞扬,笑容满面的。 转眼间,钟离裳便来到了时阡的面前,并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搂住了时阡的胳膊,个身子都紧紧地贴了上去。 由于钟离裳冲过来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大,时阡完全没有防备,被她这么一撞,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第91章 一时间,重心不稳,俩人差点向后摔倒。 第39章 阡哥哥? 待时阡站定之后,他有些惊讶地看向眼前的钟离裳,疑惑地问道:“钟离裳?你怎么会在这?” “我家就住在这里呀,阡哥哥。”钟离裳搂着时阡笑的开心,“你怎么会在这你是来找我的吗?” 时阡尴尬一笑,上次钟离裳给自己报个人信息,好像是说过什么景湾别什么的,还真是凑巧啊。 凤凰花落俩人身旁,形成了别样的风景,在旁人看来俩人般配极了。 无形的磁场在几人身上拉扯。 江温白和左倾就这么站在中间,四个眼珠在时阡和顾辞年身上来回跳跃。 “嗯…你说现在什么情况?”江温白默默退到左倾身边,小声蛐蛐。 左倾看了他一眼,笑:“大型三角恋现场。” 江温白:“什么意思?” “就是他爱他,他爱她,她爱他呗。” “………”那也不对啊。 左倾冲他笑的诡异:“你想不想看四角恋。” 江温白伸手拉住要上前的左倾,无奈道:“我不想看,你别去添乱。” “切~无趣。” 时阡将钟离裳的手往下扒拉,奈何这大姐抓的太紧了。 顾辞年走到俩人对面,他面色紧绷,幽暗地眸底似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惊涛骇浪, 眼梢微红,暴戾如斯。 “阡哥哥?”薄唇轻启,话里玩味的意图明显:”不介绍一下?” “……” “阡哥哥,这是谁呀?他好帅啊!”钟离裳一双美眸直直地盯着顾辞年,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只见她娇俏的脸蛋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樱桃小嘴微张着。 顾辞年眼神如毒蛇般的盯着时阡,他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介绍自己。 时阡:“嗯,这是我朋友…顾辞年。” “奥,帅哥你好,我叫钟离裳,也是阡哥哥的…朋友。”钟离裳笑容满面的伸出手。 面对钟离裳如此主动而友好的举动,顾辞年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一般,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她。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时阡,嘴角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冷笑,缓缓开口道:“呵~朋友?”那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质疑和自嘲。 “……”不就是朋友吗?不然怎么说? 时阡被顾辞年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氛围之中。 钟离裳:“阡哥哥,你帅,你朋友们也都很帅啊,这两个也是你朋友吗?” 江温白和左倾走上前来,钟离裳好奇的打量着。 左倾看着顾辞年那眼神还在盯着,女人搂着时阡的手,抿嘴偷笑,随后对顾辞年眨巴了下眼。 “亲爱的…这大姐是谁呀?这么没分寸。” 左倾一个闪身插进了俩人之前,一屁股将钟离裳怼到了一边,搂着时阡的胳膊挑衅的看着她。 钟离殇傻了眼,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不是…你谁呀!” 江温白一个巴掌拍在了额头上,得了真成四角恋了,眼又忽的一亮,要不… 再来个五角恋。 * 左倾夹着嗓子,轻羞道:“亲爱的你告诉她我是谁。” 殊不知他的嗓音一出口,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时阡的嘴角抽了抽,面上虽不显但眼神嫌弃的不行。 时阡:“啊,我……我女朋友。”三个字简直难于迟口。 顾辞年倒是没那么生气了,冷淡着看着三人表演。 “女……女朋友?”钟离裳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可能,前天你还说没女朋友呢。” 时阡刚想开口,左倾抢先道:“你也说了是前天,昨天有的不行嘛。” 左倾撩了撩头发笑的得意,挑衅的意味十足,无硝的烟火在俩人之间升起。 这么快自己骂苏瑶的话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钟离裳气的两眼一抹黑就要晕倒,抱着一丝余地又问向时阡:“阡哥哥,她说的是真的嘛!” 时阡心里叹息一下,什么跟什么呀!俩个要掐架的,一个冷着脸盯着自己的,还有一个跃跃欲试的。 草了! * 时阡扒拉开左倾的胳膊,问:“钟离殇,你还有什么事嘛?” 钟离裳瞪了左倾一眼,正了正神色:“我想跟你讨论一下苏瑶的事。” 苏瑶?那个突然变漂亮的女人。 时阡一愣:“她怎么了?” 其他三人竖起耳朵准备偷听。 钟离裳扫了一眼三人,小声对时阡说:“机密,我们两个能单独谈谈吗?” 顾辞年眉峰一皱,什么事还需要单独谈?这个苏瑶也是个女孩子名吧! 操! “可以。” ???还答应了? 钟离裳面色一喜,“那我们两点钟去市中心的咖啡馆吧,我正好拿点资料给你看。” 左倾忽的上前拍了拍顾辞年的肩膀,耳语:“我尽力了,奈何敌人太多…”随即拉着江温白走了。 顾辞年抬眼瞥了他一眼。 钟离裳看左倾走了,又自然的想去拉时阡的胳膊,被时阡不露声色的躲过了。 钟离裳手尴尬一瞬,道:“那你坐我车吧,阡哥哥。” “不了,我和我朋友们一起。” 第92章 “好吧…那一会见。” 顾辞年不想再听俩人你情我侬的,抬腿走了。 时阡快步跟上。 迈巴赫后座,车内气氛低压的厉害,左倾将隔板升起他不想冻死在车上。 顾辞年那两条修长而又笔直的腿则大大咧方地分开,个人以一种非常慵懒且诱人的姿势倚靠在那里。 阴沉着个脸,嘴角勾着一抹淡笑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 时阡身子靠在后座椅上,轻撩了一下眼皮,又默默合上了,他知道顾辞年怎么了,但是他就是不想说,也不想问。 俩人就这么别扭固执的坐了一路。 * 江温白本想闭上眼眯一会,看着左倾那带着倦意的眉眼。 “除了橘子你还喜欢吃什么?” 左倾斜了他一眼,看着顾辞年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样子,莫名有些烦:“吃人!” “……”果然。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江温白侧了侧身,表情很严肃的问。 左倾看着江温白那正经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这小道士还真有意思。 其实江温白长的挺帅的,左倾就是莫名的烦他,老想跟他呛口。 “我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 江温白:“没关系你烦我我也喜欢你,证明你心里有我。” “……” 死寂的沉默。 喜欢就这么轻易的说出口了? 左倾侧目看了看他,这哥们怎么想的?还是看见女的就跟人家说喜欢? * 江温白耳尖红的滴血,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如翻江倒海,也不知怎么一股脑的就说出口了。 话如泼水难收回了。 无言的僵持半晌。左倾觉得车内的温度像是有点高了,将窗户来来回回的升起又降落。 戏谑开口:“你谈过恋爱吗?” 江温白:“没有?” “没有?”左倾气笑了:“没有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喜欢?” 江温白:“我又不是傻子,为何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左倾:“你喜欢我什么?长得好看?还是因为我是女的?” 江温白顿住了,看了他半晌又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很喜欢,你可以说我是见色起意,但…我就是喜欢你。” 左倾神色顿住,本来是找个乐子,但没想到这傻子这么正经的说出这些话。 心里多少有了点愧色。 左倾:“你们道士能谈恋爱?” 江温白:“能,我们天一道,还可以结婚,我是因为从小身体不好,被师傅选中到了山上修行。” “这跟我喜欢你并不冲突,我现在身体特别好,你不用担心。” 左倾嘴角抽了抽,这大哥油盐不进啊,:“我不喜欢你。” 江温白无所谓像是想到了一样:“无碍,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 左倾:“你是不是有病,我不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 江温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个人瞬间僵在了座位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疑惑不解交织在一起形成的复杂神情。 什么叫……不喜欢男的?喜欢女的?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响,让他一时间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那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涨红,嘴唇也不自觉地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这个令人惊愕的说法,但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左倾心想这下老实了吧。 江温白深吸一口气。 “你………你有喜欢的女生?” 左倾第一次被男的告白,脑袋有些懵,没听出话里的意思,脱口而出:“没。” 说完他又猛地回神,刚想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知道你喜欢女的。” “?” 草了,什么逻辑这是。 “总之,我不喜欢男的,你也别在喜欢我了。” “嗯,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我师傅说了我这次下山会遇到羁绊一生的人,我觉得那个人就是你。” “………” 你觉得个屁! 时阡并不知道驾驶位发生了什么,也没听见江温白的虎狼发言。 他眯了一会在睁开眼顾辞年依旧是看着车窗外面。 也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 想换个姿势发现手被人握住,顺着视线看去,自己的手被顾辞年不知道何时握在了手里。 时阡喊了一声:“顾辞年。” 顾辞年闻声回头:“嗯,醒了。” 时阡跟自己妥协,无奈:“你在别扭个什么?” 顾辞年撩开眼皮看他,眼尾有些猩红,“没什么,朋友。” 时阡:“………” “我跟钟离裳是在公交车上认识的,她是特殊调查局的人,找我是让我帮他调查那个叫苏瑶的女人。” 顾辞年淡淡道:“哦。” “……” 时阡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双眼圆睁,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拉住了顾辞年的衣领,力气之大仿佛能将那衣服扯破。 "顾辞年!"时阡怒道:"你别再跟我在这里别别扭扭、阴阳怪气的了!我告诉你,我和那些女人之间一点事情都没有!"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第93章 顾辞年胳膊一伸,一个用力将时阡搂进怀里,力气大到要把人融进身体里。 “唔…你想嘞死我!” 顾辞年急忙松开手。 时阡用手指轻轻抚平顾辞年的眉,“你别皱眉丑死了。” 顾辞年闻声身体一僵,耳边闪过一个人嘶哑无气的声音:“殿…下…别皱…眉…丑…死了。” 时阡缓过劲来,抬眼看向顾辞年。 他的眼底发红,眼眸一片死寂,面上露出几分凄楚,脸庞白的几乎没有血色,苍白冰凉的手指摩擦着时阡的脸,个人快要碎掉了。 “你怎么了?”时阡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辞年。 顾辞年垂下眼手用力攥紧,直到手心抠破出血,才抬起来,笑道:“没事。” 时阡有些恍惚,顾辞年跟川剧变脸似的,神色立马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要破碎的人不是他。 随着车子平稳定下,车内压抑的气息终于消失。 左倾将时阡送到了咖啡馆,江温白也在这下了车,本来他不想下的,想和左倾多待会的,联系方式还没要到呢。 谁让左倾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左倾烦得要死,忍无可忍一脚将江温白踹下去了,这个死变态跟自己要一路联系方式了,说自己不喜欢男的都不行。 难道真让他把屌套出来给他看嘛! 草,傻逼。 时阡本想跟顾辞年再说句话,但从刚才开始顾辞年就一直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 左倾猛地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冲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那令人厌烦的家伙离去,车内顿时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他透过后视镜随意地瞥了一眼,却被眼前所见惊得心头一震——只见顾辞年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散发着一种莫名的破碎感。 那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苍白,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殿下?"左倾忍不住轻声唤道。 然而,顾辞年只是默默地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合上双眼,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送我回去......"这简单的四个字,却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哀伤,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第40章 癫狂 时阡和江温白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这样钟离裳一进屋就能看见他俩。 “两位先生喝点什么?” “一杯卡布奇诺,” “一杯美式无糖。” “好的,请稍等。” 时阡看了他一眼:“你喝这么苦的?” 江温白拉松着个脸:“苦么?再苦能有我的爱情苦?” “………” “你就真的这么喜欢她?”时阡忍不住吐槽:“你了解她么?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认识她半天大哥!” “喜欢,一眼万年,非她不娶,看见她的第一眼我连孩子名都想好了。”江温白淡淡道。 时阡:“……”疯了,无可救药。 “你就不怕她是个骗子?” “无所谓,骗财也行骗色最好,我都可以。” 操!中邪了吧! “阡哥哥,你…你们这么快,”钟离裳手里抱着资料,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一杯生椰拿铁,谢谢。” 俩人睁着大眼看着在对面坐下的钟离裳。 钟离裳对江温白礼貌一笑,还以为只有时阡一人,又对时阡一眨眼。 时阡明白钟离裳的意思:“我朋友,天一道道师——江温白。” “道师?”钟离裳眼前一亮:“怪不得你有一种如沐春风的帅感。” 江温白腼腆的笑笑。 时阡:“你说有关苏瑶的事,是什么事?” “奥,差点忘了,你们看看。” 钟离裳将一些照片和资料摆在俩人面前。 时阡拿过照片惊吓住了,入目的是一个赤裸身体浑身都是伤的女人。 那女人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 她的双眼圆睁着,眼珠子向外凸出,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开似的。鲜红的血丝密密麻麻地布满个眼球,犹如蛛网般交错纵横,令人触目惊心。 再看她的嘴巴,原本娇艳欲滴的唇瓣此刻已被鲜血浸染得不成样子,大片的血迹从嘴角流淌而下,一直延伸到下巴处,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痕。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她脖子上那圈深深的凹陷,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硬生生地将皮肉挤压成这般模样。 这一切迹象都清晰无误地表明,这个可怜的女人是被人残忍地勒死的。 * “这是?” 钟离裳轻轻地伸出她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点在了那张照片中的人物身上。 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照片里的那个人,轻声说道:“这位不幸逝去的女士,其生前乃是别澜小区售楼处的一名工作人员——林欣。她不仅拥有令人惊艳的出众外表,而且还具备相当卓越的业务能力,正因如此,她成功地在众多同行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该售楼处备受瞩目的销售冠军。” 江温白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问:“别澜小区……林欣,他杀?” 坐在一旁的钟离裳轻轻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她的语气有些沉重,似乎心中有着更多未说出口的担忧。 第94章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时阡突然紧紧地盯着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房间里一片凌乱,地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过了片刻,时阡抬起头来,肯定地说道:“应该是它杀。” 听到这话,钟离裳点了点头,表情变得愈发严肃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一叠资料递到时阡面前,郑重其事地说:“林欣于八月二十日这一天,也就是中元节那天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当时现场有警方和技术人员进行勘查,但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第二个人的踪迹或线索。” “经过走访和排查,警方否定了林欣死与,自杀,仇杀,和抢劫以及强奸…所以案子转展到了我们手里。” “得出结论就是莫名的死于家中。” * 时阡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所以这跟苏瑶又能有什么关系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伸向咖啡。 钟离裳缓缓开口解释道:“苏瑶和林欣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听到这句话,时阡像是突然被点醒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紧接着,他自言自语般地重复道:“在同一地方工作……原来如此。”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江温白好奇地看向两人,忍不住插话问道:“苏瑶是谁啊?我怎么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时阡微微一笑,耐心地回答说:“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就在那辆拥挤的公交车上,当时你还给一个女孩子算了一卦。” 江温白眨眨眼,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片刻后兴奋地点点头说道:“哦!我记起来了!是那个女孩?” 钟离裳也跟着附和道:“嗯……没错,就是她。” 说完,时阡不禁想起当初见到苏瑶时的场景,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一系列事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温白砸吧砸嘴,发出一声轻叹,然后略带得意地说道:“你看看,我就说嘛,当时我给她算卦的时候,就感觉她会有血光之灾,没想到还真让我给说中了!” “………”感情你是蒙的啊! * 时阡问向钟离殇:“你们是怀疑苏瑶害死的林欣?” 钟离裳语气笃定:“不是怀疑,是肯定就是她。” 江温白好奇问:“哦?何以堵的?” “苏瑶是于一年之前方才加入这别澜小区开展工作的呢。据那里边的工作人员所言呐,起初之时,这位名叫苏瑶的姑娘呀,不过就是一个土里土气且颇为朴素的小丫头片子罢了,真真是毫不起眼的存在,而如此平凡无奇的她,则被安排在了林欣的手下做事儿。要说起来还得亏了这林欣,那可是手把手地对苏瑶精心调教呢!也正因如此,后来的苏瑶才逐渐崭露头角,变得与最初大不相同。” 钟离裳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又道:“他们说因为林欣也是农村出身,比较同情同为农村出来的苏瑶,所以对她慷慨授之,倾囊相授,再后来苏瑶变得和林欣越来越像,穿衣打扮亦是如此,不过苏瑶长的普通,常常是被人看不起,那里的工作人员又说不知何时苏瑶开始不一样了,变得越来越好看了,甚至是越来越漂亮了,她们都以为苏瑶容了,但是却一点痕迹都没有,有一天,俩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再后来就是林欣的死音。” 两人听的若有所思。 江温白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五官扭曲在一起,看了看手里的咖啡差点撅了,这可比他的爱情苦多了。 时阡心绪繁琐:“还记得酒吧包厢嘛。” 钟离裳:“当时你不让我进去的哪个?” “对,”时阡又道:“里面有三个被吸了精气的男人,我想这跟苏瑶变漂亮有关系,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采阴补阳的。” 钟离裳一愣:“采阴补阳?这种功法也有人修?” “采阳补阴术”最早出现在先秦时期的传说中,与夏姬的故事有关。传说中,夏姬在梦中得到了一位异人传授的采阳补阴之术,能够通过吸收男性的精气来保持青春永驻。 * 江温白啧啧一声:“也是够猛的。” “单凭这个应该不全是林欣死亡的真相。”时阡觉得事情可能难办:“如果你们肯定是苏瑶为什么不抓捕她?” 钟离裳愁的慌:“这就是难办的地方,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没有证据,根本无法抓了她,更没资格审问她。” 时阡忽的眼神一冷,质问:“你们这种机密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可不是什么大好人,什么忙都肯帮。 钟离裳嘿嘿一笑:“我们组长特聘我来诚邀你加入猎鹰小队。” 时阡:“猎鹰小队,为什么?” 江温白嗅到一丝阴谋,问:“猎鹰小队?那是什么?” 钟离裳:“正式介绍一下,本人特殊调查局猎鹰小组组员——钟离裳。” 江温白呢喃:“特殊调查局?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面带正气呢,还有啊我从你脸上看出了桃花运,要多注意身边人啊。” 钟离裳笑意盈盈看了一眼时阡:“真的啊,那就谢谢江哥哥吉言啦。” 时阡:“………” 江温白:“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时阡加入呢?” 钟离殇:“当然是阡哥哥出色的外表…呸…出色的能力啦…我们队长诚邀他当顾问。” 第95章 “我是有原则的人,不参与别人的因果。”时阡不冷不淡的回答。 “阡哥哥你要是不愿意加入也可以,帮个忙也行,”钟离殇急忙摆摆手:“不过不白帮的,有奖金的。” 江温白未等时阡回答抢先道:“那也不行,时阡都说了是有原则的人,你们这多危险啊,他还得帮我忙呢。” 时阡眯了眯眼,说:“有多少?” 钟离裳被问愣了:“什么?” 时阡:“奖金。” 钟离裳伸出五个手指。 时阡:“五百?” 钟离裳摇头:“五千。” “好,成交,什么时候开始。” “……”俩人傻了眼,说好的有原则呢? “稍等一下哈,我先打个电话。”钟离殇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动作优雅而熟练。 她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划,屏幕亮起,接着迅速地拨通了一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 只听手机里传出一阵“嗯嗯”的响声,这声音似乎带着一种急切与期待。仅仅响了两声后,电话便被对方快速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吵或者长时间的劳累。 钟离殇赶忙回应道:“喂,老大!我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个人已经答应了咱们的条件啦!您现在人在哪里呢?我们马上过去找您。” “案发现场这边,你们直接过来吧。”对方言简意赅地回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严肃和专注。 钟离殇应声道:“好嘞!”随即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人。 她微笑着对他们说道:“走吧,老大在案发现场等着咱们呢。”说完,钟离殇率先走向收银台准备结账。 片刻之后,钟离殇结清了账款,然后与另外两人一同走出餐厅,并肩朝着案发现场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过多言语,但彼此之间却有一种默契在流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在那阴森恐怖、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幽冥地府之中,有一座连接生死两界的奈何桥横亘于忘川河之上。这座桥看上去古老而庄重,桥面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和斑驳的苔藓。 此时,奈何桥上正排着一长列鬼魂。他们一个个面容憔悴、神情木然,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一般。这些鬼魂全都低垂着头,连稍微抬高一点点都不敢,就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机械地移动着脚步。 当轮到一个鬼魂走到孟婆面前时,他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孟婆汤,然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甚至没有片刻停留,便匆匆忙忙地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了桥头,似乎生怕多待一秒钟都会遭遇不测。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鬼魂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喝汤、离去,个场面显得异常安静且压抑,让人不寒而栗。 孟婆看了眼凌驾于桥之上的男人,今天的工作轻松多了,平时那个鬼不得磨叽个一两分钟。 * 只见顾辞年,他身姿挺拔地立于石桥栏板的鬼头柱之上,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桥下,忘川河的水汹涌澎湃,掀起层层巨浪,仿佛是被激怒了一般。而在这湍急的水流之中,一只只苍白的鬼手若隐若现,它们不断地舞动着、挣扎着,似乎想要挣脱河水的束缚,却又惶恐不安躁动不已。 那些鬼手看起来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顾辞年眼神冷的像是淬了冰,垂下眼看蝼蚁一般的看着它们。 牛头马面站定一旁,牛头心惊胆战的紧盯顾辞年,站的这么高衣服都被风吹的飞起,生怕他家殿下一不小心掉进河里,喂了手。 第41章 死亡 “开始!” 只见顾辞年他缓缓地张开了那张薄如蝉翼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嘴唇,冰冷至极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宛如一道凌厉的寒风,瞬间席卷了地府的每一个角落。 这声音仿佛具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地府中的鬼魂们都不禁为之颤抖。 牛头上前吹响号角。 只听得那声号令响彻云霄,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开来! 刹那间,原本平静幽深的忘川河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汹涌澎湃的河水犹如脱缰野马般奔腾咆哮着。 只见那幽暗深邃的河水中,无数双惨白的鬼手猛地探出水面,仿佛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骤然苏醒。 这些鬼手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剑上紧绷的弦被猛然松开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弹射而出。 它们争先恐后、互不相让,每一只鬼手都竭尽全力地伸展着,试图超越其他同伴,朝着前方的尽头奋力游去。在这激烈的竞争之中,有的鬼手相互撕扯纠缠,有的则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挤开对手,场面混乱而又惊心动魄。 孟婆拿着汤勺汤都不打了,风一样的蹿到了顾辞年脚边,看着河里激烈的比赛,大声吼道:“死手,你给老娘争点气,我他妈的在你身上压了一千万!你要是敢输了,老娘让你在油锅里炸成虎皮鸡爪子!” 闻言河里一只戴着戒指的手,只手抖了抖,铆足了劲直往前冲。 牛头见状欠欠的上前,“孟婆,放心吧肯定是我赢,你看我那手快的都看不见影子。” “哼,”孟婆对他翻了个白眼:“死牛头,你别得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第96章 马面发出一声鼻息,笑道:“要我说你俩别挣了,这一亿非我莫属。” 这一亿里还包括左右护法,和顾辞年下了注的五千万。 孟婆看了看四周:“不过黑白无常去哪了?这两个骚包的竟然没来凑热闹。” 牛头:“奥,黑无常出任务了,白无常请病假了,说屁股疼。” “屁股疼?痔疮犯了?” “谁知道呐。” 就在这个时候,无常殿里面一片寂静,只有白无常那孤独而又凄凉的身影趴在那张宽大的床上。他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生无可恋,就好像灵魂被抽走了一般,眼神空洞无神地望着前方。 两行清澈的泪水沿着他那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一直流淌到了下巴处,然后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在床单上,形成了一小片湿漉漉的痕迹。 每当他试图稍微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时,尤其是当他的屁股有所动作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会瞬间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嘴里还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这种疼痛实在是太剧烈了,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正常活动,只能像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床上。 愤怒和委屈充斥着白无常的内心,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床铺,并咬牙切齿地喊道:“该死的黑无常!你竟然如此对我,我一定要去上告冥王殿下,让他来给我主持公道!”然而,这一用力却使得他的屁股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哎哟,疼死我了!” 左倾办完工看着热闹的奈何桥上,感到无语,立马走上前阴阳怪气道:“你们挺闲啊!” 顾辞年轻瞥了他一眼:“左爱卿,不来参与一下?” 左倾看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面笑心不笑:“不了殿下,臣不爱好这。” 参与个屁,最后不还是你赢,傻子才参与了,有钱没处花上赶着给你送钱。 其余几个傻子正看着俩人对话。 终于随着破水而出的声音,那带着戒指的手冲破云霄,一跃拱门成功夺得第一名。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此时孟婆伸出了汤勺:“那个,我在这干嘛?手游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啊?” “………………” 绝了! 左倾嘴角一抽,这傻妞怎么也参加了。 顾辞年从柱子上轻轻跃下,飞到孟婆面前:“乖,去工作,比赛已经结束了,我赢了,多谢你替我选的手。” “昂?奥,不客气。”孟婆拿着汤勺往回走,百思不得其解,比赛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牛头和马面两眼一抹黑差点死过去,不是这也可以?明晃晃的作弊啊! 顾辞年回头看着俩人,阴恻恻的笑了:“你们还有意见嘛?” 牛头马面急忙摆手:“没有…没有…” 顾辞年下一秒消失在了原地:“那就好,钱别忘了交给我。” 待人走后左倾心想真够不要脸的,看着二脸沮丧的俩人,摇了摇头抬脚走了。 只剩牛头马面风中凌乱,怀疑牛马生… * 宜家小区。 钟离裳将车子停好,时阡和江温白从后座下了车。 宜家小区坐落在林澜小区的正对面,中间仅仅隔着一条宽阔的公路。这座小区建成已有不少年头,可以说是一座具有一定历史沧桑感的居民楼群了。 走进宜家小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些略显陈旧的建筑外观和有些斑驳的墙壁。 与周边一些新建的现代化小区相比,这里的设施确实显得颇为一般。小区内的道路并不宽敞,停车位也相对紧张;公共花园里的花草树木虽然经过精心修剪,但仍难掩岁月留下的痕迹。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地方,却因为其相对低廉的租金而备受众多打工者的青睐。对于那些初入社会、经济尚不宽裕的年轻人来说,能够找到一处价格实惠且能遮风挡雨的住所,无疑是他们在这个城市立足的重要一步。 因此,宜家小区成为了许多打工人的首选之地,承载着他们在异乡打拼时的梦想与希望。 俩人跟着钟离裳朝中间楼区走去,老旧小区没有电梯只能步行,好在楼层不高,林欣家住六楼顶层。 就在钟离裳刚刚踏上六楼那满布尘埃的层阶之际,一股刺骨的阴冷之气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来,瞬间将她紧紧包裹其中。 这股寒气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彻骨,让人毛骨悚然。 钟离裳身上衣物单薄,难以抵御如此凛冽的寒意。 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身体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然而,尽管寒冷难耐,她还是强忍着不适,艰难地向前迈动脚步。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江温白与时阡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愕和警觉,但两人都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抬脚向着楼上飞奔而去。 时阡拿出一张符贴在了钟离裳身后,钟离裳感到了身体的变化,那股子阴冷之气瞬间消失不见。 * 见状江温白也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符纸来,撩开衣服“啪”的贴在了劲瘦的后腰上。 时阡:“你也跟钟离殇一样?阴寒缚身?” “那倒不是,”江温白看了他一眼,说:“这两天没睡好,腰有点受风了,别说贴上还挺管用。” 第97章 时阡:“………” “我们到了。” 钟离裳面色凝重地引领着那两个人缓缓前行,终于在走廊尽头的一处房门前止住了脚步。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眼前那扇紧闭的黑色房门所吸引,一股若有若无、淡淡的血腥味正从门缝中悄然逸出。 这栋建筑采用的是常见的一层两户布局,而此刻散发着诡异血腥气息的正是其中一户。 钟离裳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但她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感受。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那股尸腐的臭味扑面而来。 时阡打眼看去客厅里两个男人正在交谈着,见他们进来停止了谈话,时阡默默的观察着俩人,反观他们也在观察着时阡他们。 其中一个男人比较瞩目,时阡觉得他长得很正义,身形高大身体健硕,五官立体下颚线很是硬朗,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不爱笑,但是笑起来应该不错。 气质内敛深沉,衬衫一丝不苟,哪怕刚才大幅度的动作,也没起一丝褶皱,想来面料是极好的,扣子扣到最上方,带着一丝严谨。 另一个嘛长相秀俊,五官很好看,穿的也很休闲,应该是个好相处的,淡蓝色头发比较惹眼。 俩人戴着白色手套,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林泽看见时阡先是眼前一亮,看见江温白后更是眼前一亮,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他在这阴冷的屋子里有了一丝暖意。 . 钟离裳:“言哥,人带来了。” “嗯,”男人上前一步,将白手套脱掉朝时阡伸出手:“你好,秦言,猎鹰小组组长。” 时阡轻轻一握,又快速收回,男人的手很热,“你好,时阡。” 秦言又向江温白握了握手:“你好江温白。” 林泽急忙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林泽。” 时阡和江温白点了点头。 秦言,言简意赅:“离殇跟你们说了缘由了吧,你们怎么看?”说着又将手套带了回去。 江温白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地在这间屋子里缓缓转悠着。这是一个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体面积不大,但空间利用得还算合。 屋内的装修风格偏向简约实用,虽然称不上特别现代化和豪华,但也给人一种舒适温馨的感觉。 他仔细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处细节,只见各种家具和物品都摆放得齐齐、有条不紊,地面干净洁,仿佛主人一直以来都是个爱收拾的人。 然而,当他继续朝着屋里走去时,一股刺鼻难闻的臭味愈发浓烈起来,令人不禁作呕。 很快,他便来到了臭味的源头——卧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那张原本应该洁的大床此刻却被大片鲜红的血迹所浸染,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床单、被褥等都被撕扯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而床边镜子前原本摆放齐的化妆品此时也都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有的甚至已经破碎开来,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或突发事件。 江温白目光凝重地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思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里极有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 江温白问:“林欣是什么时候被发现死亡的?” “据法医鉴定林欣是死于中元节的半夜11点到12点之间,在死了五天后被对门的人家物业发现的。”秦言淡淡道:“正值暑期人死后会臭的厉害,气味比较浓郁,对面实在受不了敲门没人电话打不通,才叫来物业的人破门而入,随后就报了警。” 时阡:“那现在的那户人家在家吗?” 林泽回:“搬走了,前两天就搬走了,刚开始的时候对面死了人,她家是挺膈应的,不过也还住着了,后来那女主人被吓得精神不正常了,天天大喊大叫。” 江温白也不知究竟是何时悄然无声地踱步到了门口,他那低沉而略带疑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骤然响起:被吓得不正常啦?”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向正站在那里的钟离裳,惊得她浑身一颤,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原本钟离裳一站在此处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心中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来爬去般瘙痒难耐。 如今再经此一惊吓,她只觉自己那颗本就因紧张而急速跳动的心愈发不受控制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蹦出一般。与此同时,一股不适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 秦言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跟钟离裳披上了。 钟离裳连忙拒绝:“言哥,不用了,我不冷。” “穿上,这是命令。”秦言不容她拒绝,给她披好。 时阡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江温白眯了眯眼了然于心。 “对,吓疯了。”林泽深吸一口气后,继续缓缓地讲述道:“据那女子回忆说,她每天早出晚归,只要路过林欣家那扇紧闭着的大门时,总能隐隐约约听到从门内传出一些好似有人低语般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作是自己太过劳累而产生的幻觉罢了。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强烈起来。终于,在又一个寻常的夜晚,当她像往常一样经过林欣家门口时,她刚走到林欣家门口时,忽然有人在后面喊着了她。” 第98章 “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 第42章 不知道写什么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只有那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悠长而昏暗的走廊里不断地回响着。 这声音带着无尽的幽长与怨恨,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独自站在那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如同寒风中的落叶一般。 她的手指早已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凉彻骨,紧紧握成拳头也无法止住那股从心底涌起的恐惧。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僵硬住了,动弹不得分毫。她竭尽全力想要保持脸上的平静,但内心的惊恐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她用仅存的一丝勇气,偷偷地将目光向后瞥去,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她看到了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死去的林欣竟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女人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惧,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尖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瞬间响彻了栋居民楼。楼下的居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醒,纷纷披上衣服跑上楼来查看情况。 当他们跑到六楼时,只见女人已经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众人急忙将她送往附近的医院进行抢救。经过一番紧张的救治后,女人终于苏醒了过来,但她的精神状态却变得极为不正常。 从此以后,女人日胡言乱语,嘴里总是念叨着女鬼索命之类的话语。有时她会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横流;有时又会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 如今,女人依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受着医生的治疗和心辅导,希望能够早日恢复正常。 听完这段故事,江温白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估计是被吓得魂魄都丢了吧。”一旁的林泽耸了耸肩,表示认同地点点头道:“是啊,人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但愿她能尽快走出这场噩梦。” 秦言:“说实话之前我不是个鬼神之论的人,我自主以为这世界所有的犯罪都是有迹可循,什么鬼神简直无稽之谈,多半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时阡挑了挑眉:“既然不信,为何还带着开了光的玉佛。” 秦言淡笑:“所以说那是之前。” 江温白:“信则有不信则无,还是那句老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时阡看向秦言:“所以你们叫我们来是?” “招魂。” 两个字一出让房间的气温更是下降了几度,明明外面是炎热的天气,屋里却像是冬天。 “没那必要了,”时阡走到窗户口看向对面居民楼里,他半阖着眼眸紧盯着对面窗口,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林泽眨巴亮瞎眼问:“为什么?” 江温白解释道:“所谓招魂,乃是人去世后的七日之内方有机会召回其魂魄。然而,林欣离世已久,且不说她是否真能被成功召回,即便可以,也难以确定她是否已然化为恶鬼。毕竟,这其中存在诸多变数和未知因素。通常情况下,一个人的死亡时间越久,其灵魂所经历的变化就越大,受到外界影响的可能性也就越高。因此,要想对林欣实施招魂之术,不太是件好事。” 时阡点了点头道:“另外,我们不能确定她怎么死的,况且也不需要招魂,想要见她午夜十二点阴阳交接之时在这屋子里等着就好。” “恐怕不行,”秦言开口道:“前天晚上我就在这等着了,她根本没出现。” 时阡饶有兴趣地看着秦言,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戴着这尊开过光的佛像,别说是那些普通的恶鬼了,就算是鬼差见了你恐怕也得连连后退好几步,我瞧着,你这佛像可不是一般之物啊。”说着,他的目光便轻轻流转于秦言胸前佩戴的佛像之上。 秦言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自豪之色,他轻抚着胸前的佛像,缓缓开口道:“没错,这可是一尊有着非凡来历的佛像。据说它乃是两千多年前,一位极具大智慧的住持大师在圆寂之际,亲自以自身强大的佛力为之加持而成。此后,这尊佛像更是历经岁月沧桑,在各大佛寺之中被供奉瞻仰、虔诚礼拜,已然受众多信徒香火供奉多年之久了。” 江温白很是羡慕:“你能得到它,想必也是明明之中自有天定。” “确实是,我没想到的。” “这小区的楼层间距并不是很长,如果是晚上应当能看清屋内的景象,你们有排查过对面视角吗?”时阡指着对面楼层的窗户说道。 “没有,不过我们分析了一下。”林泽挠了挠头:“如果林欣拉上了窗帘不也看不见吗。” 钟离裳在角落里默默开口道:“那个…勘察现场第一天的时候,我去窗户那透气看到窗帘是坏的。” 秦言立马往卧室里走去,果然窗帘的轨道坏了,应该是被人太用力拽断了。 “确实是坏的。” 时阡收回视线:“我想你们有必要再去对面一趟。” 秦言:“没用,进不去。” 江温白问:“为什么?” “因为对面是骨灰房。” “!!!” 这一句话让现场所有人立马安静下来,如果是普通的目击者有的一查,但如果是死人…那还就真没有必要了,没人想去触死人霉头。 时阡:“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林泽:“什么?” 第99章 时阡:“等…” 林泽:“等什么?” 时阡:“等天黑,等林欣。” “不过,秦言先生你这…” 秦言沉默不语,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地将挂在自己胸前、那枚泛着金光的玉佛摘下。 他微微转过身,动作轻柔而坚定地把玉佛戴在了钟离殇白皙的脖颈之上。 钟离裳不禁大吃一惊,美眸圆睁,朱唇微启:“言……哥?你这……”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秦言的目光沉静如水,凝视着钟离殇的眼睛,缓声道:“一会儿你和林泽先回研究所,这里有我跟他们应对就好。” 钟离殇闻言,连忙摇头拒绝道:“不行!这样实在太危险了……这玉佛可是你一直贴身佩戴多年之物啊,意义非凡,还是让我留下来陪他们一起面对吧。”说着,她便伸手想要取下玉佛还给秦言。 然而,秦言却一把抓住了钟离殇的手,制止了她的举动。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听话,乖。你和林泽赶紧回去,不要担心我的安危。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处好这边的事情。”说完,他轻轻拍了拍钟离殇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时阡和江温白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悄悄地靠近林泽,然后一左一右地站定,将他紧紧地夹在了中间。他们压低声音,像两只小老鼠一样窃窃私语起来。 “林弟弟……你们组长跟钟离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江温白轻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林泽伸出右手,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回答道:“组长喜欢离殇姐,这可是明摆着的事儿。可离殇姐呢,却是爱而不自知,对别人产生了新鲜感,根本就没察觉到组长的心意。唉!”说着,他还特意转头看了一眼时阡,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懂我的意思吧?” 时阡看了他一眼表示务q 江温白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接着说道:“嗯,就是这样,他爱她,但她不知道他爱她。” 这时,林泽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江温白,笑着说道:“哎呀,温白哥,你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呀?咱们俩加一个呗。” 江温白不禁一愣,心里暗暗嘀咕:这孩子话题转变得也太快了吧!不过他还是很爽快地掏出了手机,与林泽交换了联系方式。 林泽接过手机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看到林泽如此兴奋,时阡不由得感到有些纳闷儿。他上下打量着江温白,心中暗自思忖:这个江温白还真是不简单啊,居然能让林泽这么快就跟他打得火热。 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江温白又道:“你放心吧,依我看,你们组长的姻缘旺盛着呢,迟早都会得偿所愿的。” * “真的?”林泽一喜像是意有所指的又问“那你看看我呢?我的姻缘是不是近在眼前。” 江温白仔细地端详着眼前林泽那清秀的面容,然而,江温白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轻“啧”。接着,他又将目光移到了林泽摊开的手掌之上,认真地研究起来。 过了片刻,江温白抬起头来,一脸严肃地对林泽说道:“哥给你个建议啊,以后你可得多长点心眼儿,把眼睛擦亮点!可千万别遇人不淑喽,那些个不靠谱的男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还有啊,你得多和那种面相和善、身材稍微有点胖乎乎的女孩子交往,这样对你可有好处呢,可以旺你哟!另外嘛,从你的手相来看,你的子孙缘倒是挺旺盛的。” 听完江温白这番话,林泽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了,仿佛被一道晴空霹雳狠狠地击中一般。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江温白,个人都呆住了,差一点就要直接晕倒在地。 可是… 可是我是gei啊…… 林泽欲哭无泪:“谢…谢谢哥。” * 时阡勾嘴一笑看着还在互相谦让的钟离裳和姜文,感到无语。 “钟离裳,你确实不太合适待在这,不知道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人身上有三盏明灯,你已经灭了一盏,”时阡看着钟离裳语气严肃:“你只剩一盏半,这就是为何你呆在这屋里受不住的原因。” 钟离裳震惊:“怪不得,我参与过这么多案件,只有这次让我感到骨子里阴冷的害怕。” 秦言担心不已:“离殇平时心气高,但也不是心坏之人,平时虽然快人快语,但不至于结交仇人。” 江温白开口:“那你有没有在晚上的时候有人拍过你肩。” 钟离裳手咬着大拇指,脑子里在快速回想,忽的抬眼看向时阡:“苏瑶…是苏瑶!” 时阡眉心微敛:“苏瑶?” “对…就是她。” 秦言眉头紧锁,问:“怎么回事?” 钟离裳面色凝重地回忆着说道:“那天晚上我前往附近的便利店,打算给大家伙购置一些矿泉水。才刚走出几步远呢,突然间,一声呼喊传入我的耳中。那声音似乎就在近旁,但当我满心疑惑地迅速扭过头时,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这可真是让人心里直发毛啊。”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道:“正当我准备再次转过身去的时候,冷不丁地,苏瑶竟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哎呀呀,那一刻简直要把我的魂儿都给吓飞啦!特别是回想起那个夜晚,她脸上露出的那种诡异笑容,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当时她就像个神经病似的,猛地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紧接着还想要再拍向我的另一侧肩膀。还好我反应够快,赶紧侧身一闪,堪堪躲开了她这第二下拍打,不过即便如此,她的手还是轻轻地扫到了我的肩边。” 第100章 “害得我晚上睡觉就做了噩梦。” *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苏瑶竟然做出如此举动。 时阡语气平和地说道:“晚上的时候呢,你回到家中要把那尊玉佛轻轻地取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记住,万不戴着它去洗澡呀,还有,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心里一定不能有任何杂乱的念头和想法,必须保持一颗无比虔诚的心。之后呢,你还要恭恭敬敬地对着玉佛跪拜行礼,表示自己的敬畏之情。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你再把这尊玉佛完好无损地送还给他就行。” “好…我知道了。”钟离裳把衣服还给了秦言,说道:“那我去给你们买点饭吧,毕竟要等到半夜呢。” 林泽将白手套脱下,自告奋勇:“离殇姐,我和你一起吧!” “好。” 俩人推门便出去了。 第43章 未命 钟离裳与林泽二人手上各自提着好几兜装满食物的餐盒,缓缓地走进了屋子。此时屋内的其他人正呈现出一副懒散无比的状态。 只见时阡悠然自得地躺在那张宽敞舒适的沙发之上,双目紧闭,似乎正在小憩;而秦言则慵懒地斜倚在餐桌旁,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边,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的物件。 然而,当俩人的目光转向那间原本属于死者的卧室时,却惊讶地发现江温白竟然毫无顾忌地躺在那张床铺之上! 他就那样平静地躺着,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这一幕让俩人都不禁感到一阵诧异和惊愕。 惊呆了!这哥这么勇的吗? “吃饭了。”钟离裳喊了声。 江温白立刻从床上弹跳起身,冲到卧室,一天了就早上吃了半碗面,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江温白:“买的什么呀?” “门口有卖烧烤的买了点,可以吗?” “行行行,我不挑。” “那个…温白哥,我看你刚才躺在床…上你不怕吗?”林泽咽了口口水,紧张的问道。 时阡睁开眼缓缓走到餐桌前坐下,拿了串金针菇放到嘴里,味道不错,金针菇在嘴里发出“咯吱…咯吱”声,他边吃边看着俩人聊天。 * 江温白一边大快朵颐地嚼着嘴里的肉,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道:“为啥要怕呀?”他满不在乎的模样让一旁的林泽不禁皱起了眉头。 林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温白,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那女的可是就死在那屋里啊!而且你竟然还躺在她的床上……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心里发毛、瘆得慌吗?” 听到这话,江温白咀嚼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不会啊,她这屋里除了那张床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躺着休息了嘛。再说了,难不成……”说到这里,江温白的话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林泽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急忙追问道:“怎么……了?”只见江温白挠了挠头,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难道她不让人躺她的床?该不会是因为她有洁癖吧?”说完,江温白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 而此时的林泽却是一脸黑线,彻底无语了。 对于这个问题,他还真是一无所知。 . “他逗你玩呢,”时阡咽下最后一口食物,说:“他刚画完阵,看着天花板上有些异样顺势躺在哪了。” “画阵?” 林泽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如同疾风一般朝着卧室疾行而去。当他踏入那扇门后,目光瞬间被吸引到了地板之上。只见一个鲜艳夺目的红色阵法赫然出现在那里,仿佛刚刚还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但此刻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就在他稍稍平复心情准备进一步观察时,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了天花板。 刹那间,他的心猛地一沉,喉咙不自觉地发出“咯噔”一声响。 不知何时,原本洁白无瑕的天花板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手印! 这些手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但仔细看去,竟都像是小孩子的手掌所留下的痕迹。它们或深或浅地印刻在天花板上,有的清晰可辨,甚至能看到手指的纹路;有的则较为模糊,个画面显得诡异至极,让人毛骨悚然。 * 林泽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地从卧室里冲了出来,满脸惊愕地用手指着天花板,大声喊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今天早上咱们过来的时候可根本就没瞧见这个呀!” 站在一旁的秦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收了回去,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很明显是早就经历过这般震惊场面了。 恰在此刻,秦言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开始“嗡嗡嗡”地震动个不停。他连忙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应道:“喂?” 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王延急切而焦灼的声音:“组长,情况不妙啊!我们一路紧跟着苏瑶来到了一家酒吧,现在不知道要不要直接去她家撬开门进去查看一番?” 秦言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身旁的时阡,只见时阡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于是,秦言对着电话果断说道:“先不用这么做,你们继续紧紧盯着她就行。”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第101章 然而,刚结束通话的秦言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撬门呢?说不定能发现一些重要线索。” 时阡缓缓站起身来,迈步朝着客厅的沙发走去。一边走着,他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依我看,她家里面肯定藏着某些关键的东西,但以目前的状况而言,我担心你的那些组员贸然前去撬门可能会遭遇危险甚至受伤。” “是我没考虑周全。” *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从天边铺展开来,渐渐地将个世界都包裹在了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越来越浓,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正悄悄地拉上了一层厚重的帷幕。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月亮也开始崭露头角,它宛如一个害羞的少女,慢慢地从云层后面探出了头。 而此时的太阳,则像是完成了一天使命的勇士,带着些许疲惫和不舍,渐渐西沉,把最后的余晖洒向大地。 钟离裳和林泽手里提着剩余的垃圾,缓缓地走向门口。在确认所有东西都已清完毕之后,两人轻轻地把门关上,然后一同转身离开。 此刻,屋内的景象却各不相同。 时阡依然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而秦言则显得十分疲倦,身体微微倾斜着倚靠在餐椅上,眼神有些迷离。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江温白,只见他静静地坐在一个纸盒子上面,目光直直地盯着手中的手机屏幕,个人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一会儿,他眉头紧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过了一会儿,他又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空中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计算些什么。 突然间,江温白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时阡面前。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轻声说道:“阡弟啊,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小忙呀?” 听到声音,时阡懒懒地撩起一侧的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又默默地合上眼睛,嘴里吐出一个字:“说。” 江温白见状,连忙赔着笑脸解释道:“我的手机没电啦,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发个消息,可以吗?” 时阡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身旁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江温白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部看起来略显陈旧的手机,如同捧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再次回到原来坐着的地方,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才放心地打开手机,开始翻动里面的通讯录。经过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了顾辞年的电话号码。 紧接着,江温白熟练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完成这些操作之后,他便静静地握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个房间里只有江温白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偶尔传来的时阡翻身的动静。 * 昏暗的房间内巨大的落地窗前,顾辞年半阖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漫的烟雾里,看着手机里传来的短信,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波澜的情绪在脸上显现出。 “顾哥…我是江温白借用了一下时阡的手机给您发一下短信,我想和您要一下左倾的联系方式,当然为了回馈您,我会帮您留意时阡的一举一动,还有任何人的往来交际,也会将个别因素排除在外。 为了表达我的真诚,我们现在在盛京南川大道,宜家小区二号楼—一单元—六零一室。” 江温白等了一会,手机嗡嗡响了两声,是顾辞年发来的一条短信,里面标注了一串号码。 江温白唇角轻勾手机屏幕的亮度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笑的有些淫荡,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快速把号码记上,又把聊天短信删除。 最后把手机还给了时阡。 . 时阡刚要睡着讨厌人的就来还他手机了,拿过手机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就又闭上了眼。 根本不知道有人背着他完成了什么交易。 江温白拿着自己的手机短信上快速编辑着,一会删一会又编辑,过了大概十分钟才发了出去,最后满意的靠在墙上闭上了眼。 正在开会的左倾看着手机里发来的短信,下一秒浑身阴气暴涨,面色如墨阴沉的可怕,差点将手机捏爆。 只见短信里写着: “猜猜我是谁? 谁? 我是你的小baby呀!” . 不一会手机又发来一条短信。 “我对你的爱像拖拉机上山,轰轰烈烈。 我对你的爱就像屎拉裤兜子一样 没人能看得见 只有我知道其中的沉甸甸喜欢你就像是尿裤兜子 暖暖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去买肉夹馍,让老板多放点辣,刚吃了一口就掉到了地上,沾了泥,我哭了,原来这叫辣么喜欢泥 我以前叫敢敢,因为偷走了你的心现在叫憨憨 我希望成为你的小猪猪,因为你的手中拿着饲料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有多爱我。” 妈的!到底是那个傻逼! 左倾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搞的下面一众鬼魂大气不敢喘。 * 左倾咬着牙忍着杀死人的冲动:“散会。” 一瞬间所有鬼消失在了原地,生怕晚一秒小魂没了。 左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白,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不断发送短信骚扰她的号码。随着拨号音响起,他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起来。 第102章 与此同时,江温白正悠然自得,目光随意地扫过手中的手机屏幕。当看到来电显示上赫然出现“女神”两个字时,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他迅速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特意清了清自己有些沙哑的嗓音,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机凑近耳边。 “喂~”江温白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左倾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江温白你要死啊你!”那声音之大,震得江温白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但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嘴角依旧挂着一抹笑意。 “女神,你怎么知道是我?你看我说吧,你就是心里有我,还不承认。”江温白嬉皮笑脸地说道。 听到这话,左倾气得直磨牙,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我有你个大头鬼!你到底想干嘛!” 江温白却丝毫不以为意,依然笑嘻嘻地回答道:“不干嘛呀,就是想向你表达一下我对你深深的爱意呀。哎呀,女神,这才半天没见呢,我都想死你啦,不知道你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呢?对了,你吃饭了吗?可别饿着自己哟。” 左倾听着这些肉麻的话,只觉得一阵恶寒涌上心头,他真是无语到了极点,活这么大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就在这时,左倾忽然冷笑一声,语气森冷地问道:“你究竟是从哪里得到我的联系方式的?” 面对这个问题,江温白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故意卖起关子来:“这可是个秘密哦,要是告诉你了,那不就没意思了嘛。” “好…好的很,你不是爱我吗?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啊,我连我们俩的婚后生活我都想好了。”江温白自觉的竖起手,似是发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海可枯,石可烂,感情……永不散…”。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忙音。 江温白看了看手机,唉…也不知道女神听到了嘛? 一回头两道视线齐刷刷的盯着自己。 江温白尴尬:“怎…怎么了?” 时阡疑惑:“你不是手机没电了吗?” “哦…还有一丝丝电。” 秦言笑了:“江兄…好口才。” “………” 全文完。 第44章 啦啦啦啦 时间犹如沙漏中的细沙一般,缓缓地流逝着,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显得如此漫长而沉重。个屋子被黑暗所笼罩,仿佛一片无尽的幽暗深渊,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 那微弱的月光艰难地穿透玻璃,洒下一缕缕苍白的光线,如同一束孤独的希望之光,试图驱散这浓重的阴霾。 屋内的三人已经在沙发上来回辗转反侧,进入了梦乡。 他们的睡姿各异,有的蜷缩成一团,像是寻求温暖与安慰;有的则伸展四肢,似乎想要挣脱这片黑暗的束缚。然而,即使在睡梦中,他们也未能完全摆脱这诡异氛围带来的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陆续醒来,最终都默默地坐到了餐桌前。 此刻,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但却没有丝毫交流,只是呆呆地干瞪着对方。 那三双眼睛里透露出迷茫、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情绪,仿佛彼此之间隔着一堵无形的高墙,谁也无法跨越过去。 那种感觉就是睡也睡不了醒也醒不来。 * 江温白打着哈欠,问:“几点了?” 姜言看了看手腕上带着的表:“十一点五十八分。” “行,该相见了。” 时阡倒是异常清醒,本来就经常熬夜也没什么困意了。 卧室里浓郁的阴影随着钟表上的指针到达12的时候,瞬间爆发开来,裹满了间屋子。 一切变得悄然不一样了… 三人瞬间提高警惕生怕错过什么。 “哒哒哒…” 门口传来高跟鞋跟落地踩在水泥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鼓里,在这夜半显得异常刺耳。 三人屏息凝神紧盯着那黑色铁门,那声音在门口处停了下来。 “咔—嚓”一声。 门锁里的锁眼开始转动。 “吱——”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 三人睁大了眼往门口看去,江温白紧张的原本想去攥时阡的手,智告诉他不能这做,突然旁边的人握住了自己的手,余光看去是同样紧张的秦言。 秦言不知怎么回事后背升起一抹冷汗,下意识的攥住了江温白的手。 嗯…好哥们攥一下没事的。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走廊深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而又怪异的声响。 紧接着,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缓缓地走了进来。她的步伐显得有些踉跄,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 随着她逐渐靠近,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以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正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扭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下一秒就要掉了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这个女人走到了门口。只见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推开门,然后侧身挤进了屋内。进入房间后,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接着便弯下腰去,开始换起鞋子来。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个房间。 第103章 刹那间,他们惊恐地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早已死去多时的林欣! 而且,她此刻的模样与生前别无二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身上那件白色连衣裙也已被鲜血染红,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 时阡眉头紧皱本以为她会直接出现,没想到是死亡重复上演。 有一种鬼名叫——地缚灵。 这是一种冤死,枉死,或者死时极大恨意的鬼魂,因为执念太深不肯离去,被困在了死亡的地方,不断的重复死前的经历。 林欣仿若对那三人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向冰箱,抬手轻轻拉开冰箱门。 伴随着冰箱门开启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她从里面取出一瓶矿泉水,然后毫不迟疑地拧开瓶盖,仰头便开始大口大口地灌着水。 "咕嘟——咕嘟——" 那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口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急切与渴望。眨眼间,一瓶矿泉水就被她一饮而尽,点滴不剩。紧接着,她随手合上冰箱门,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林欣转过身来,脚步轻快地朝着卧室走去。那三个一直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的人见状,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弄出哪怕一丁点动静会引起林欣的注意。 他们轻手轻脚地紧跟在林欣身后,如同三只提心吊胆的小老鼠。 进入卧室后,只见林欣悠然自得地坐到了梳妆台前。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拿起梳子,开始梳起那头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 然而,当梳子梳到中途的时候,却遇到了阻碍——头发竟然打了结! 林欣对此似乎毫无所觉,她手上猛地一使劲儿,竟硬生生地把那团纠结在一起的头发连同头皮一起扯了下来! * 那血肉就这么血花花的暴露在几人眼前,“哕”江温白胃里一阵翻腾倒海,忍不住无声的哕了一下。 秦言也是皱着脸移过头,这场面属实让人适应不了。 时阡倒没觉得什么,还是盯着女人的举动,突然镜子里像是出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林欣惊吓的从凳子上摔倒下来。 时阡怎么去看也看不出有什么。 林欣张嘴尖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的眼睛在个屋子里快速的转动着,好像墙上天花板上有着什么。 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就在她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地牵制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刹那间,她失去了平衡,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她重重地摔倒在了床边的地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但她顾不上这些,拼命地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可是那股神秘的力量依旧死死地束缚着她,使得她的努力全都白费。 她不断的挣扎着,脖子上开始出现一道肉眼可见的凹痕,她双手拼命抓去,脖子被抓的血肉模糊也无法阻止那凹痕越来越深。 * 林欣伸手去抓窗帘想要开窗户呼救,直到窗帘断裂,她也没了声息。 就这么死在了家里。 外面雷声滚滚,雨下的很大,一道闪电劈下照映了她那灿烈的模样。 直到死也没看清到底怎么死的。 秦言小声发问:“为什么我什么也到不到?” 时阡:“正常。”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也看不到。” “……” 江温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哕得难受极了,他强忍着不适,脚步踉跄地朝着餐桌走去,想要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个人却突然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因为,他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见林欣正站在不远处,双眼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里爆凸出来似的,只剩下一片惨白的眼白,而那眼白之上,则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如同一道道狰狞可怖的蛛网般纵横交错着。 此刻的林欣就这样歪着头,用那双死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温白,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诡异和恐怖,让人不禁脊背发凉。 * "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 突然间,林欣那阴森而又阴凉的鬼魅声音,在空气中缓缓地飘荡开来,仿佛来自幽冥地府的低语,令人毛骨悚然。 正在交谈中的时阡和秦言听到这个声音后,身体猛地一僵,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 他们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迅速蔓延至全身。 两人几乎同时转过头去,目光惊恐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林欣站在那里,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再次重复道:"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个世界都变得安静无比。 时阡、秦言与江温白三个人的表情竟然惊人地相似,都是满脸的惊愕和恐惧,仿佛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使得他们完全忘记了思考,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林欣那不断回荡的问话声。 . 江温白作死的声音传出:“要…要不你给我们讲讲。” 下一秒林欣出现在三人面前,距离近到她扯下头皮的那块腐肉都清清楚楚。 第104章 尤其是江温白,细腻的连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哕…” 江温白胃里一股子翻腾到喉咙,这视觉的冲击力让他当真受不了,弯着腰直干呕,“哕…大姐…你先等会再说…哕。” “………” 林欣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仿佛被一层浓浓的黑雾所笼罩。 这种强烈的屈辱感让她全身颤抖不已,周身的怨气更是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疯狂地喷涌而出。 只见她猛地伸出那双苍白如纸、形如鬼魅的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江温白狠狠地抓去。 这一动作之快,就连站在一旁的时阡和秦言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时阡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心急如焚地大喊一声:“小心!” 听到呼喊声的江温白,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本能地直起身子。 他的身体犹如一道闪电般迅速做出反应,一个敏捷的侧身闪过了林欣凌厉的攻击。 然而,还未等他站稳脚跟,林欣在下一秒又如幽灵一般闪现在他的面前。 这次,林欣毫不留情地挥动手臂,那张原本摆放在客厅里的巨大沙发竟然像是失去了重量一样,腾空而起,直直地朝着江温白以及其他几个人猛砸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江温白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纷纷纵身跃起,惊险万分地躲过了这重重一击。 随着沙发轰然落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个房间似乎都为之震颤起来。 * “白纸成兵,纸人束灵,敷!”只见时阡双手如幻影般在空中飞速地结着复杂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清脆而响亮。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无数个小巧玲珑的纸人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从他的衣袖中、口袋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如同潮水一般向着林欣席卷而去。 这些小纸人动作敏捷灵活,它们或手持短剑,或挥舞长枪,与林欣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缠斗。一时间,个空间内刀光剑影交错纵横,令人眼花缭乱。 就在这时,江温白瞅准时机,身形猛地跃起,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林欣。这一脚势大力沉,带着凌厉的劲风,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林欣的腹部。 只听得一声闷响,林欣的身体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飞出去,直直地撞进了卧室里面。 “锁魂阵,起!”江温白大喝一声,同时伸手朝着地面一指。刹那间,一道耀眼的红光从地面升腾而起,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缓缓浮现出来。 这个八卦魂阵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威压。 小纸人们见状,立刻听从指挥纷纷撤回。 它们迅速飞回时阡口袋,齐地排列成一队,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被困在锁魂阵中的林欣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那看似脆弱的阵法却始终坚不可摧。 每当她触碰到阵法边缘的时候,都会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灼烧痛感,就好像自己正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一般。 此时的林欣面容扭曲,嘴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站在一旁的秦言却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定了定神问道:“你们……你们没受伤吧?” 时阡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道:“没事,不用担心。”江温白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随后,两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困在锁魂阵中的林欣。 江温白皱起眉头,对着林欣怒斥道:“我刚才不是叫你等会儿再动手嘛,你怎么这么不讲武德,居然搞突然袭击!” 时阡:“……”大哥你脑子正常吗?跟鬼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