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游戏里差点被超市 无限np》 人偶(1)伊娃 【人偶】 “当心梅丽莎的凝视 她没有丈夫和孩子 她只有人偶 如果你在睡梦中见到她 请不要爱上她” 任务目标: 1,生存30日 2,请回答:“你是谁?” 伊娃,无疑是克拉维纳小镇上最独特的存在。这个坐落于东西边陲、仅有五千居民的古老小镇,终年笼罩在柔和的晨雾与微咸的海风之中。鹅卵石铺就的街道两旁,是色彩斑斓的木制建筑与爬满常春藤的尖顶教堂。 在这座宁静的小镇上,伊娃的身影始终惹人注目,她和她的丈夫住在海边山间的别墅里。她总爱穿一袭纯白的长裙,唇上涂着异常浓烈的绯红,东方女子的柔和面庞与小镇典型的深眼窝、高鼻梁人群形成强烈反差。她的双眼总是半眯着,像是随时都在窥探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杂货铺老板娘一度试图模仿她的妆容,最终却被街坊们笑称“不人不鬼”,干脆背地里传出风言风语,说伊娃是“东方来的妖精,会吃人”。 这一天,伊娃刚从小镇医生艾迪的车上下来。艾迪是个金发碧眼、鼻梁高挺的典型东西长相的男人,健硕的身材几乎要撑破他那套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同行的霍德太太——一位总喜欢打听邻里八卦的中年妇人,悄悄凑到伊娃耳边,语气里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不安。 “你知道吗——保罗回来了。”她压低声音,绿色的眼珠在细细观察伊娃的神色,“我从艾布纳警长那儿听说的,是真的。” 艾迪立刻挑眉:“保罗?那个跟马什早就断绝关系的小子?他怎么会突然回来?” 伊娃没作声。马什——她的丈夫,子爵先生,在市政厅工作,如今因健康原因,已将工作转移到家中。保罗,是他和前妻的儿子。那个女人在保罗尚年幼时,厌倦了这座偏远的小镇,带着孩子逃往大城市,最终投入了一个富商的怀抱,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未曾留下。 漫长的十五年,马什独自抚养着保罗。直到他邂逅伊娃,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可惜保罗无法接受父亲再婚,提出要么分手,要么断绝父子关系。马什最终选择了后者。保罗负气搬去了卢夫诺城,一直靠着马什私下汇给的生活费维持生计。 听到这个消息,伊娃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意。她漂亮的眉眼微微拧起,嘴角悄然下垂,但脸上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眨了眨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轻轻哼笑道:“他回来又如何?我和马什的生活,已经足够幸福。” 霍德太太原本带着些许看热闹的心思,此刻却生出几分不忍。艾迪早已解开西装扣,将外套轻轻搭在伊娃的肩膀上。傍晚的海风顺着石板路间的缝隙吹过,掀起她乌黑顺滑的长发。微咸的风拂过她白皙如瓷的面颊,衬得她整个人像是不属于尘世的精灵。若有路人经过,也会忍不住感叹:真是一个被上帝眷顾的女人。 伊娃没多耽搁,懒洋洋地将外套还给艾迪,脚步轻缓地走向自家那座镶嵌着玫瑰花窗的老宅。黄昏的光线把她的身影拉得细长而斑驳。艾迪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错觉中看见她转身时,带着某种凄楚又诱人的眼神向他倾诉些什么。但最终,随着大门“咔哒”一声关上,一切都归于沉寂。 他低头将外套抱在怀里,鼻尖仿佛还萦绕着伊娃身上那种混合着檀木与海盐的冷香。那一刻,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血液躁动地冲向下腹,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细密地挑动着。可身边早已不见她的倩影,耳畔只剩霍德太太不耐烦的催促声。 他低声叹气,无奈地钻进驾驶座,启动了车,再次送这位从不顺路的霍德太太回家。 屋内,马什早已等候多时。他瘦削的身形半陷在那张碎花棉布椅子里,双眼透着疲惫。书房一角堆满了文件、传真机,以及一迭迭尚未完成的市政报告。 伊娃扑进他怀里,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眼泪怜怜哭诉着刚刚知道的保罗要回来的消息。她细细的双臂圈住他的脖子,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水润的双眼望进他那双常年泛着血丝的暗红色深邃眸子。那眼睛里混杂着疲惫、欲望,还有掩藏不住的占有欲。眼周弥漫着暗紫色。 马什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抬手,温柔地吻上她柔软的嘴角。修长的手指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稳稳地抱到腿上,轻拍着她因委屈而颤抖的脊背,将她的泪水一一吻去。 “傻姑娘。”他低哑地笑着,“早一周我就告诉过你了。只是那时候,咱们的小伊娃,那时正沉浸在高潮里,忙着在我怀里忘记所有烦恼呢。” 伊娃羞红了脸,轻轻锤了他一下,把小脑袋埋进他怀里,像是躲避什么似的。而另一只手却悄悄顺着他半敞的衬衫滑了进去,掌心触及那块熟悉的胸肌,指尖还不安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 马什眸中迅速浮现一抹幽暗的光。他忽然俯身,将伊娃打横抱起,轻轻放到那张堆满文件的老式书桌上。随后,他缓缓跪下,指尖轻抚她光滑的小腿,一路吻上她细腻的膝窝,直到探入那片温热柔软的禁地。 人偶(2)舔干净h 屋内的空气仿佛被欲望凝固。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半拉着,透不进一丝光。 深色橡木书桌上传来的冷意,与伊娃裸露的肌肤形成剧烈反差。她微仰着头,鬓发散乱,如同黑色的瀑布倾泻在桌沿。金属吊灯轻微摇晃,映出她肌肤上的每一道细微的颤抖。 马什总是喜欢跪在地上服侍她,他身材瘦削,肩宽腿长,跪下后抬头刚好能够到伊娃滴水的小穴。 他们时常在客厅做爱,有时拉上窗帘,有时兴致到了就直接敞着窗户也可以做。整个海岸靠近森林这一片,只有这一个别墅,少有人会往这里走。 马什的脸透着常年不晒太阳的阴凉和冷白,近期熬夜的疲惫让他眼周都是一圈暗紫,他跪在地上,仰望着她,像一个虔诚到近乎病态的信徒。 他的唇缓缓贴上那片早已湿润的柔软,如同潮水一次次冲刷着海岸线。温热的舌尖勾勒着她最敏感的脉络,带着细密而黏稠的水声。 伊娃弓起身子,双手紧紧抓着书桌边缘,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她的喘息一阵高过一阵,身体在男人细致而疯狂的舌吻下逐渐失去控制。 “嗯……马什……”她轻声哽咽,声音仿佛带着哭腔。 男人并未回应,反而更用力地将她的双腿扛上自己的肩膀,舌头深入到她的体内,贪婪地吸取着她溢出的甘露。那种疯狂的汲取,让她有一种被彻底吞噬的错觉。 窗外的风吹得树影婆娑,海岸线那头传来隐约的浪声。而这栋孤零零的别墅里,只剩下她断断续续的呻吟与男人压抑不住的喘息。 马什的脸颊贴着她颤抖的大腿,唇角还挂着未干的湿润。他带着伊娃的手缓缓解开裤扣,炙热的欲望早已膨胀到无法被任何布料困住。他并没有立刻进入,而是用滚烫的前端缓缓摩挲着她已经湿润不堪的入口。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低哑地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随即,一个猛烈的贯入。伊娃倒吸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被他贯穿到灵魂深处。 男人厚实的胸膛紧紧压在她身上,带着某种原始到野蛮的律动,一次又一次撞击着她柔软的深处。 伊娃的淫水太多,马什的阴茎几次大操大合都差点滑出去,一泡泡淫水被挤出来,马什整个身子压在女孩细嫩的身躯上,清甜的气息源源不断涌进他的身体,整个人沉醉得唾液不停分泌。 伊娃感觉到自己在每次冲刺中仿佛被拆解,又重新拼凑在他的怀抱里。乳尖因为剧烈的摩擦早已硬挺,胸膛随着他的冲刺而高高起伏。她的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水,但嘴里却止不住地喘息和呻吟。 他的精袋有力地拍打在她最敏感的部位,发出黏腻而充满挑逗的声音。伊娃感到阵阵麻意,强悍的男性气息和腥臊的体液味道让她难以呼吸,全身酥麻无法动弹,几乎要在性爱里窒息。 马什喜爱爱人的反应,低下头一片片亲吻她,给她渡气让她喘过气来,细细的胡茬剐蹭她的下巴,大舌满满地缠着香甜的小舌,吸吮她口中所有的汁水。 伊娃轻喘着,几乎被吻得喘不过气,口中的汁水也因为身体给予的快意分泌的越来越多。 俩人吻得难舍难分之际,马什操着大手撑开伊娃无知觉缩着的双腿,让自己的阴茎进地更深,也腰间更加用力,起伏的更大,狠狠凿进那一片嫩土。 似乎还不满足,下半身也被抬起来,马什闭着眼睛享受强烈的快意,伊娃眼泪直流,恍惚之间抬眼一看,男人腰间的大肉屌大力且快速地在她腿间疯狂穿插,闭着眼但是舌头外露,像狗一般干渴。 画面太淫荡了,伊娃一下子就高潮了。 马什感受到身下突然收紧的快意,强忍住射精的欲望,插了几十下就抽出来射在了外面。 “好老公。”伊娃亲吻他干涩赤红的嘴唇,半睁着湿润的双眼,指尖轻轻划过他依旧半硬的性器,将残留的体液挑起,涂抹在他的唇上。 “舔干净。” 马什仍跪着,顺从地张开嘴,舌头舔舐着她指尖的白浊,眼神迷离,像一只彻底臣服于爱欲的猛兽。 人偶(3)保罗和朋友们 克拉维纳藏匿在山脉与海岸线之间。这里的建筑带着典型的德奥边境风格,斑驳的木质屋檐、锈蚀的铁艺门环,还有永远潮湿的青石小巷。 泽尼娅,镇上最着名的寡妇,带一个女儿英格兰,今年在镇上刚上高中,美艳、危险、像一柄未开锋的匕首。 英格兰从未瞒着母亲,她交往了很多男友,早早就破了处。去年更是把男朋友带到家里做爱,被泽尼娅瞧见了,女儿即欣然邀请,之后母女俩更是多次和不同年龄的男人尝试,可谓是母亲带着教导女儿性经验。 在那栋藏在白桦林后的老屋里,时常传出模糊不清的喘息与皮肉相撞拍打的声音。 正午,集市的人声鼎沸。泽尼娅提着一篮新鲜的罗马生菜,指尖划过一只只成熟的番茄,甲油闪着红色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熟牛肉、干酪、和咸湿的海风。 街角,她撞见了格雷德,一位经营皮革店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的形象和他的工作一样粗粝。大胡子、金属扣子、兽皮残片,还有他那双带着天生侵略性的冰蓝色双眼。 前几天,他们在格雷德那间充满皮革味道的工作坊苟合过几次。泽尼娅还记得,自己当时跪在账台下,红唇在男人身下游走。粗糙的牛皮桌角硌得她膝盖泛红,而格雷德捏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狠狠释放。 正值中午,格雷德却早早关了店门,神色紧张但从他夸张的动作能看出他很高兴。拿着一串钥匙,身后那辆灰色的小轿车已经发动。 泽尼娅素来不关心镇里大大小小的八卦,但格雷德她是知道的,家里只有一位妻子没有孩子,妻子刚她还在集市里碰到过,正往集市深处走,似乎打算多买些牛肉回家。 所以格雷德这是慌慌张张打算开车去哪儿。 她舔了舔唇,慢慢靠近。 “哦,泽尼娅!”格雷德看到她,面色倒是十分惊讶,一双蓝眼睛鼓得圆圆的,“你问我去哪儿?” 他上下打量她,似乎不认为自己的去向和这位年轻但带着一个女儿的寡妇有什么关系,但是今天心情好 ,他也不在乎向这位前几天有过一次过激性行为的女人透露自己的行踪。 “保罗回来了。”他低声说,蓝眼睛转了转,“打电话让我去车站接他。” 泽尼娅挑眉。哦,保罗,马什的儿子。她立刻明白了。这家伙表面憨厚,实则擅长踩着别人的欲望爬上去。马什一家的事,他从不放过半点参与的机会。 没多说几句,格雷德也不打算多透露细节,挥挥手大手一挥开车就走了。 “好吧……”泽尼娅轻笑,目送他驾车离开。 与此同时。 伊娃并不知道保罗的突然归来,连她的丈夫马什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的儿子竟然要提前回来。 他们在客厅里做爱,伊娃坐在马什的腿上。那张意大利定制的深色皮沙发像是专门为他们的身体纠缠而存在。阳光透过半掩的天鹅绒窗帘投下斑驳的光影,海风时不时掀起窗帘,露出外面蜿蜒的石子小道。 伊娃买的几支口红送到了,还是烈红的颜色,包装精致,马什一边帮她拆口红的包装,一边低声问:“今天……是想带着这副样子去剧院?” 伊娃眨了眨眼,笑而不语,张开嘴,等着他将那一抹红涂上她的双唇。 指尖划过她的下巴。膏体滚过柔软的唇瓣。她忽然俯身,一口含住他的下唇。马什的手指被她吸吮得发麻,随即她伸出舌头,挑逗着他的牙龈。 吻,越陷越深。 下一秒,马什已经将她压进沙发里。伊娃的白皙臀部深深陷进皮革,皮革摩擦肌肤发出粘腻的声响。她裸露的腿被拉到男人的肩上,身体仿佛快被拉断。 男人粗大的欲望抵在她早已湿透的入口,滑腻的体液顺着他小腹流下。 “再张开一点。”马什的声音低哑而充满压迫。 窗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随即,几道轻微的脚步靠近。一声刻意的咳嗽,划破了屋内的喘息。 伊娃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从马什身下弹起。她一把扯过男人的衬衣,胡乱地擦拭下身的水渍。马什咬着后槽牙,抓起西裤,气息仍然紊乱。 窗外的身影越来越近。 马什没想到自己儿子回来的时候这么尴尬,伊娃可以算是稍微衣冠整齐,但他一团湿透的衬衣和西裤,以及两人脸上的红晕和遗留的口红痕迹更是无法遮掩。 门开。 站在门外的,是保罗。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男人。 这是艾萨克和怀尔德第一次见到保罗口中的女人,她刚从一场性爱中结束,眼底湿润,努力平复呼吸却仍掩不住唇上被咬红的痕迹,还有唇角未干的水光。更别提她因为紧张一直舔唇的动作,导致她的脸看起来更加色情。 伊娃和三位年轻男人一一拥抱亲吻礼迎接,保罗没什么变化,卷曲的黑发垂在耳侧,五官在阳光下带着青年特有的桀骜。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目光隐隐地在伊娃的胸前与腿间扫了一遍。 艾萨克很高很壮,身高超过一米九,银发,深色工装裤,结实的胸肌隔着紧身衣轮廓分明,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舌头上闪着银色的十字钉。 怀尔德相较之下更像一条阴湿的蛇。长发扎在脑后,绿色的眼睛宛如一汪幽潭。耳朵上悬着一枚黑曜石耳环,上面密密地刻着一些字伊娃难以看清。 他们被迎进了门。 艾萨克半眯着眼,脑海里仍残留着刚才透过窗缝瞥见的画面。那粉色微颤的缝隙,男人粗壮的欲望如何被吞进她柔软的身体。他舌尖抵着上颚,神情难辨,像一头尚未出笼的狼。 怀尔德舔了舔唇,微笑着进了这个诡异的家。 ———— 剧情要开始了,之后有一些简单的过渡,但可能就不会这么平缓温和了,根据血腥暴力的不同程度我会标注在标题 人偶(4)性的奴隶微h微恐 克拉维纳的天空被压低了。原本湛蓝的海岸线此刻像是被浓稠的铅水浸染,远处的图比斯山轮廓在灰色的雾气里变得扭曲,连风都带着某种潮湿而腐朽的气味。 保罗高中毕业,回到这座他本不愿踏足的镇子。他的好友艾萨克,那种身上永远带着汽油味、酒精味与金属味的男人,早就听说图比斯山里有一些未被标注在任何地图上的原始森林。另一位同行的是怀尔德,一个瘦高、阴郁、像从水中生出的生物,眼神里永远漂浮着令人不安的绿光。 正巧保罗的父亲在这边有套别墅,他们相约来到这里。 三人在市里备好了装备。艾萨克的背包最大,里面装着探照灯、对讲机、强光手电,还有几把户外用的军刀。怀尔德的包里多半是一些看不出具体功能的仪器,还有一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发黄的羊皮地图。保罗的包相对简单,旧的皮革边已经开裂,里面装着一些必要的基本物资比如压缩饼干。 保罗已然成年,青年时期和父亲的决裂和叛逆也在其一封封的信件里得到缓和和谅解。因此,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并不完全是与父亲和解。他更在意的是,那个名义上的继母,伊娃。 午后。 阳光穿透不了渐渐聚拢的乌云,整个别墅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黑纱蒙住。艾萨克提议趁着天还没黑,先去周围勘探下地形。 “顺便看看有没有有趣的东西。”他咧嘴一笑,露出犬齿。 保罗没有同行。他留在房间里,翻看那些尘封已久的物品。几支残缺不堪的人偶、一本封面撕裂的《解剖学图鉴》、还有一张被烧焦一角的家庭合影。 玻璃大门被推开,艾萨克和怀尔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石子小路尽头。 这边,别墅的书房内。 马什叫来了保罗和伊娃。 书房宽阔,落地窗前堆满了藤制座椅,透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可以看到远处密林的轮廓正缓缓被云雾吞噬。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家族的徽章与照片,那些黑白老照片里的脸孔透着时间的腐蚀感,仿佛随时会从相框里缓缓扭动着走出来。 伊娃坐在马什身侧,眉心紧皱。自从保罗和朋友们来到这里,她就开始感到一种诡异的不适。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像是旧电视机雪花屏里的杂音,又像是谁在用沙哑的嗓子低声呢喃。 她下意识地把身体往马什靠去,指尖死死抓着他衬衣的一角。 “父亲……”保罗率先打破沉默。他试图用平稳的语气开口,但目光却几次不自觉地飘向伊娃那张苍白而紧绷的脸。 马什没立刻回应。他低头,轻轻抚摸伊娃的后颈,“伊娃?” 伊娃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瞳孔正在急剧放大。 在她的视野里,整个世界骤然开始像旧胶片一样模糊跳帧。面前的马什和保罗的轮廓开始变形,线条断裂,色彩变得刺目且不自然。 马什的身体在泛出诡异的死白,皮肤像是被剥离了一层,露出蜿蜒的血管纹路。 而保罗的轮廓仿佛被黑色的墨汁泼洒。特别是右臂——那一截开始闪烁着潮湿的猩红,血肉蠕动,似乎正缓缓裂开,裂缝中生出一张巨大的血口,里面满是利齿和蠕动的肉芽。那张嘴死死地盯着伊娃,像是在等待一场即将展开的盛宴。 血色越来越浓。伊娃看到的自己,竟然跪在血泊里,捧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断臂,像是在舔舐什么美味佳肴。 再往下。 她看到了保罗赤裸的身体被按倒在一滩暗红色的淤泥中,皮肤上满是划痕和撕裂的口子。他一心吃着甜美的淫液,整张脸已深深地埋进了伊娃饱满的大腿,灵活的舌头不住挑逗那敏感充血的阴蒂,大口吞吃的快感让他深深地闭紧了双眼,浓密的长睫也被打湿。 他已经成为性的奴隶,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让身上的女人得到性满意。 而身后,一个轮廓模糊的高大人影正死死地攫住她的腰,高高翘起的阴茎摩挲在女孩儿的背部,留下道道淫荡的水痕。那是马什。 男人低头,浓密的黑发像发霉的苔藓一样贴在她的脖颈处,另一只手在狠狠揉搓她饱满的胸部。 马什的后穴被塞进一个按摩棒,嗡嗡的声音伴随三人不住的喘息让整个场景都似乎要源源不断也流出淫液了。 三人身下的地板在缓缓渗出血水,墙上的相框一只只自行掉落,裂开的玻璃倒映出扭曲的人脸。马什和保罗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渗血,他们的关节已经泛出白骨,面上均是似乎被锋利斧头砍过的血肉模糊。 正垂在马什肩上的伊娃全身发凉,眼底里是抑制不住的恐惧,额头尽是冷汗。 尖锐的耳鸣。眩晕。画面开始反复跳动。 “伊娃?” 是谁在叫她? 伊娃猛地抬头,眼前的一切骤然凝固。刚才的血色景象仿佛一场短暂的电击,被强行拉回现实。 “伊娃?” 马什正捧着她的脸,眼里满是惊慌,“怎么了?你脸色很差。” 她的后背被冷汗浸湿,四肢发麻,口腔里是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她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多了三个陌生的身影。 两个是艾萨克和怀尔德,他们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第三个男人穿着深色皮夹克,棕色短发,被太阳晒过的深色肌肤,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沧桑胡茬,绿色的眼睛在暗光中反射出某种动物般的锐利。 那男人摘下帽子,自报家门。 “伊娃小姐,我是艾布纳警长。”他走上前,伸出手。指尖有泥土的痕迹,掌心带着未干的血丝。 “刚才,在图比斯山脚下……他们发现了......” 他顿了顿,喉结滑动,像是极力在压抑某种即将从胃里涌出的恶心。 “发现了一只女性的断臂……和一只手。” 空气彻底凝固。 艾布纳的脸色变得灰败,“初步判断……并非动物撕咬。更像是……锯断。” 他说到“锯断”两个字时,伊娃的眼前再次闪回那个画面。 那条蜿蜒而来的红蛇,血盆大口张开,正缓缓爬上她的小腿。 人偶(5)艾布纳警长 图比斯山高约两千米,形似一块漆黑的巨兽俯卧于海岸边。 它的山脊蜿蜒,如同脊椎突起,靠近海崖的部分更像兽颅,峭壁陡直,常年潮湿苔藓密布。 整座山被茂密的针叶林所吞没,仿佛一旦踏入,就再无退路。 二十年前,这座山曾频发坠崖事件。自那之后,政府设下封锁线,崖边部分挂着锈迹斑斑的“危险”警告牌。 但封禁从来挡不住猎奇者的脚步。小镇虽然不算旅游景点,却在地下探险论坛上赫赫有名。更甚至有些疯子视图比斯山为最后的禁地。 克拉维纳镇,依山临海。镇子里流传着一个古老而模糊的传说:公元前,波斯帝国的一支舰队在暴风中偏离航线,误入此地。舰队消失无踪,只留下地峡两侧的残骸和一串无法解释的祭祀遗迹。 艾布纳警长并不迷信。 但当他站在尸块发现的森林边界,潮湿的风裹挟着腐臭与海盐味拍打过来时,他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根据艾萨克与怀尔德的口供,他们在下山途中偶遇一处奇异的踩踏痕迹。 泥土被反复碾压,杂乱却有方向感。 循着那条小径进入,最终在一片倒塌的松树林深处,发现了一只完整的女性断臂与一只手掌。 皮肤苍白,指甲里带着干瘪的泥土和金色的头发。断口平滑,带有细小的齿状锯痕。 断掌的五根手指被强行掰开,一根手指落在一旁,骨节分裂,上面有常年佩戴首饰的印记。 更糟糕的是,当艾布纳带人返回现场调查时,那片“踩踏区”已经被彻底清理,连最轻微的泥痕都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别墅,书房。 伊娃靠在沙发上,指尖冰凉,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鬓角。 那种莫名的头痛仍在阵阵袭来,仿佛有无形的细线,正缓缓地穿透她的颅骨,将什么东西一点点地缝进她的脑海。 她的眼角因过度紧张而溢出生理性泪水,苍白的脸色像一具尚未完全冷却的尸体。 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在场所有男人都能感到她那种近乎病态的脆弱。 马什正坐在书桌前,接着一通来自市政厅的加密电话。电话那头的低语断断续续,夹杂着时不时的噪声,像是老旧留声机里卡顿的低语。 他本应专心应对,但目光却一次次不自觉地投向伊娃,眉宇间压抑着不安。 而艾布纳警长,在这压抑的书房中频繁踱步。木地板在他厚重的靴子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的右手反复摩挲着腰间那柄上膛的格洛克,视线则有意无意地扫过四周。 他低声咳嗽两下,走向伊娃,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小姐……?”粗粝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有人用砂纸反复摩挲着声带。 伊娃看似神游天外,实则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警长身上。 艾布纳穿着一件褪色的皮夹克,袖口破损,露出苍白的手腕。 腰后别着的手枪和微微探出的警徽,如同他此刻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防线。 伊娃试图调整表情,勉强挤出一个脆弱又得体的笑容,尽管干裂的嘴唇已经因为过度摩擦渗出血丝。 “警长,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她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艾布纳微微松了口气。那双绿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依旧锐利,“是的,小姐。我想,您可以帮我解答几个……简单的问题。” “我?”她下意识地后仰,“可是……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屋里,没离开过……” 警长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短暂地闭了闭眼,像是在权衡什么。 显然,他不愿意在这个满是旁人的房间展开更深入的对话。 继子保罗与那两位朋友正坐在不远处的角落,神情明显不安,尤其是保罗。那双浅棕色的大眼睛频频偷瞥伊娃,眼底掩饰不住的焦虑与某种复杂的情绪交织。 伊娃看懂了。于是她站起来,轻声道:“警长,也许……客厅更合适谈话。” 艾布纳点点头,跟随她走出书房。 那三人围坐在靠门小桌旁,怀尔德距离门边更近。 途经门口,伊娃微微侧身,不小心轻触到了怀尔德垂在耳边的银质耳环。 银光在昏黄的吊灯下闪烁,伊娃的眼睛无意识对上了怀尔德阴暗的绿瞳,她皱皱眉,转身离去。 身后的怀尔德望向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客厅。 他们面对面坐下。艾布纳目光在室内游移。 这个房间的装潢太过讲究,哪怕昏暗依旧能看到每一处都经过精心布置。 壁炉上方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画面中央是一具看不清脸的人形,四肢被缝合成诡异的姿态,背景是被烈焰吞噬的图比斯山。 艾布纳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只是声音变得低沉,“小姐……您对艾萨克和怀尔德……了解多少?” 伊娃皱眉,“警长……你是怀疑他们?” “不……并非怀疑。”艾布纳立刻摆手,顿了顿,“他们是现场第一发现人,出于程序,我们需要确认他们的身份和背景。” 伊娃缓缓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的蕾丝边。 “他们……是保罗的朋友。准确来说……两个月前....哦不对....”她低头顿了顿。 “是的小姐,两个月前高中毕业考试结束,毕业生被要求离开学校,”艾布纳停顿片刻,“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保罗带来的吗?” 伊娃摇头,“警长你误会了,出发的提议来自艾萨克……他是那种……热衷于户外探险的人。” 艾布纳记下这些,眉心轻皱。 对话中,他起身走向客厅一侧的透明玻璃收藏柜。柜门半开,里面陈列着各式奖章、高脚水晶杯,还有缩在角落的一排人偶。 艾布纳脚步顿住。 那些人偶高约一尺,肤色苍白得反光,细节逼真,血管、指甲、睫毛都纤毫毕现。 每一个人偶的眼珠似乎都用透明的玻璃材质精心雕刻。透过玻璃,似乎能看到瞳孔里隐隐有血丝在游走。 “小姐。”他低声,“这些……人偶?” 伊娃平静地回应:“家族收藏。买下这栋别墅的时候它们就在。曾经摆满了这个巨大的收藏柜,后来实在是太拥挤,我们也需要使用这个柜子,保罗和我就各自拿走了几个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见艾布纳面色犹豫 ,又补充道,“有什么问题吗警长,他们只是一些古董。” 警长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那排人偶上停留良久。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如影随形,但一时又找不到源头。 最终,他轻轻合上柜门。 “也许……只是我最近太累了。”艾布纳自嘲地笑了笑。 他转身准备告辞。 “我们会继续调查。小姐......先生,稍后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来打扰。” 话音刚落,正巧马什走出书房,听到“再来打扰”几个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揽住伊娃,语气里带着一丝酸意,“剧院没去成。别担心,他们下周才离开。到时候我会带你一起去看他们的最终演出。” —————— 猜猜猜大作战: 谁是好人? 人偶(6)不存在的记忆 过去两天,艾布纳警长像是患上了某种强迫症。 几乎每天一大早,他那辆锈迹斑斑的老警车都会准时停在别墅门前,车尾管因年久失修喷着带汽油味的黑烟。 哪怕警局有事,他也会匆匆赶回去处理完,再次回到这里。像一只饥饿到发狂的猎犬,围着这栋老宅反复打转。 别墅因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秩序。马什仍旧忙于工作,家中的三个刚毕业的男孩也因陌生感和被警察监视的不适,选择安分地待在屋里。 没人提出反抗,在潜意识里,谁也不愿意去触碰那条危险的界限。 家里安静得过分。安静到像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坟墓。 直到这一天。 不知道艾萨克从哪里得知,警长临时接到了外勤任务,早晨便驱车去了西部,最快也要傍晚才能归来。 “抓紧时间。”他冷冷地说。眼里闪着一种几乎接近兴奋的光。 早餐刚过,三人便开始打包装备。 保罗随口提议:“要不,伊娃也一起?”他的语气里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天真。 艾萨克和怀尔德均未说话,表情上在默许保罗的邀请。 马什没有反对。他甚至表现得出奇平静,只是点点头,“小心点。” 这本身就很反常。马什从来不会让伊娃参与任何这种户外活动。 伊娃愣了一下,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或许是因为不愿暴露那股无处安放的焦躁,或许是潜意识里某种更深的东西在召唤着她。 她去了镇上的杂货铺买了些装备,四人之间也互相交流了物资。 阳光尚好。 站在别墅三楼露台,能远远望见海洋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天际线平滑而冰冷,像一把倒置的剃刀。 四人各自整理好装备。 艾萨克穿着速干短袖和灰色工装长裤,紧绷的肌肉将短袖撑得轮廓有型,裤兜鼓鼓囊囊,肩背的战术包沉沉地压在他有力的肩膀上。腰间别了一把他心爱的刀。 怀尔德穿一件黑色防水夹克和工装裤,耳朵上是印制耳环,领口别着一枚生锈的金属别针。那双冰绿色的眼睛,在阴影里显得异常锐利,像是潮湿丛林里潜伏的捕食者。 保罗穿的是一件军绿色立领夹克,搭配牛仔裤。伊娃一身黑色,只有腰间系着一根红色细带,在墨色的布料中跳脱得格外刺目。 图比斯山入口。 远处的杉木林黑压压地堆迭着。山口两侧的岩石裸露,表面满是风化的裂纹和青苔,空气中弥漫着盐腥味与潮湿的腐烂气息。 偶尔能看见散落的动物骨骼,被海风吹得泛白,嵌在泥土中像一只只张开的嘴。 艾萨克充当领队,指挥大家原地休息。 他熟练地拆开随身携带的军粮,一边啃一边低声道:“山上的天气变得快,大家别拖。” 伊娃不习惯。 她紧握着背包带,站立的姿势明显僵硬。 她从包里拿出一杯昨晚亲自榨的橙汁。那是她临睡前花了两个小时做的,原本只是想第二天给自己留个好心情。 她喝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绽放,也稍稍驱散了心里的烦闷。 正要继续,却发现身侧的保罗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种目光,介于渴望与依赖之间,又带着一点点近乎掠夺性的急切。 伊娃以为他想喝橙汁,伸手递了过去。 保罗轻微一愣,很快接过,喝了两口。随后怀尔德也伸手:“也给我点。” 橙汁就在三人之间传递。每一个接过杯子的人,指尖都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伊娃的指缝。 等杯子回到她手上时,里面只剩一小口。 “真好喝。”怀尔德舔舔嘴角,绿色的瞳孔里闪着诡异的亮光。 “比家里厨子做的都好。”艾萨克接着补充,嘴角微微翘起。 伊娃只是礼貌地笑。 虽然图比斯山离别墅不算远,但伊娃从未真正踏上过这片森林。 此前那些站在阳台上遥望山脊的记忆,与此刻实地踏足相比,脆弱得不堪一击。 山脚地势尚且平缓。满地都是湿滑的鹅卵石,夏季的枝叶繁茂,阳光难以穿透。 树林里传来阵阵鸟鸣,在伊娃的耳里更似求救。 “伊娃姐姐,你来过这儿吗?”怀尔德甩着背包问。 她正准备开口,艾萨克抢先一步,带着半真半假的调侃:“她就住附近,怎么可能没来过。” 伊娃扬起嘴角,还没回答,保罗已经贴近了她,肩膀紧挨着。少年的身体带着干净的汗味,也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 “伊娃……你忘了吗?你刚搬来的那年,还让我带你来过这里。那天我们在山脚下转了一整天。” “我?”伊娃怔住了。这个记忆……根本不存在。 她努力回忆,记忆深处却是一片空白。马什从不会让她一个人和年幼的保罗外出。 “真的。”保罗轻声说,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你拉着我的手,一直在笑。” 伊娃垂眼,思绪已被刚才保罗的回答占满,不再回应。 前方,艾萨克举手示意。 “前面开始陡了,大家打起精神。” 他们已到达崖壁入口。 一面近乎垂直的岩壁拔地而起,缝隙间生长着疯长的杂草。 另一侧则是笔直的海崖,海浪在下方拍击岩壁,发出近乎心脏跳动般的重击声。 怀尔德率先攀上去。伊娃站在下面,仰望着他灵活的身姿。 那瘦削的身体仿佛天生为攀爬而生,双手双脚扣住岩石,肌肉在衣物下若隐若现,像一条条潜伏的蛇。 伊娃尝试攀爬。刚起步,一块石子从脚下滑落,砸进海崖下方,消失无声。 心跳开始加速。 艾萨克在她身后,低声安慰:“别怕,看怀尔德怎么做。” 艾萨克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慰道:“别担心,很容易的,你看怀尔德怎么做的。” 伊娃试着稳住心神。可天色变化得更快了。 乌云彻底吞没了太阳,密林像一张潮湿的巨口,将所有光线一点点吸入。乌鸦从头顶飞过,尖叫着在云层中盘旋。 “快。”艾萨克催促。 伊娃深吸一口气,手指扣紧岩石,可掌心因紧张和汗水而发滑。 下一秒—— 脚下一块凸起的岩石突然松动,她身体猛地失衡,尖叫还没出口,整个人便顺着湿滑的岩壁坠了下去。 坠落在即,一只有力的手臂牢牢拽住了她的肩带。 她猛地抬头,撞进一双蓝色的眼睛。 是艾萨克。 他咬紧牙关,左手反扣住她的背包,腰间那把泛着寒光的卡巴猎刀隐约可见。 这时伊娃才看清,那把刀的刀柄上,清晰地刻着他的名字。 “Issac.” 古典拉丁字体,深深镌刻了整个刀柄。 刀锋在黑暗中反射着某种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光。 保罗这时也低头,“拉紧我。”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 每次码字,都觉得,“死手,还不快点打字” 后面会很黄很暴力,好期待,一写黄就忘了情发了狠。。。 人偶(7)艾萨克遇刺 保罗下意识地抓住了伊娃的手。那一瞬,他的掌心冰冷,手指像铁钩般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甚至隐隐让她感觉到微微的刺痛。 艾萨克见状,缓缓松开扣在伊娃背包背带上的那只手,掌心残留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伊娃勉强踩住一块突出的岩石站稳,深吸一口气,朝几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恙。 可她下意识地注意到,自己掌心已经渗出一层细汗,混着岩石的泥灰,让皮肤发涩。 怀尔德早已抵达山顶,正蹲在一处布满藤蔓的岩壁上俯瞰着他们,墨绿色的双眸在浓密的阴影下,像野兽一样泛着诡异的光。 艾萨克紧随其后攀上去,目光不停地在周围游走,四处打量周边情况。 他的神情从未有过的兴奋,嘴角挂着一丝令人极度不适的笑意。 保罗仍紧跟在伊娃身后,攀爬得甚至比她还要缓慢。 每一步,他都用手掌兜住伊娃踩上来的脚,某些难以借力的陡坡,他干脆用力,让她直接踩着自己的肩膀翻过去。 当伊娃终于在最后一步踩着保罗张开的手掌跃上山顶,身后的保罗也立刻跟了上来。 山顶。 图比斯山顶的景象与想象完全不同。 由于地势陡峭,这里几乎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潮湿的空气混杂着腐烂植物和野兽腥臭,令人作呕。 藤蔓像是长着牙齿的脐带,从岩石裂缝里疯狂地向外蔓延。苔藓密布的巨石上,散落着各种无法分辨的白骨。 乌云越压越低,仿佛随时会撕裂天空。伊娃下意识地抬头,额间已被潮湿的水汽和冷汗打湿。 而艾萨克,此刻正站在一棵巨大杉树的阴影下,兴奋得像是发现了某种禁忌宝藏。 伊娃隐隐觉察到了什么异常。她皱紧眉头,忍不住提醒:“我们还要继续吗?快下雨了。” 她的声音尽力保持平稳,但仍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几分颤抖。即便她内心对这场所谓“探险”抱有警惕,作为长辈,也不得不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没有人回应。 她转头看向保罗,却发现少年的瞳孔在迅速收缩,两眼直直盯着兴奋的艾萨克。 他原本乖巧而脆弱的眼神,此刻竟透出一种野兽般的饥饿感。 几分钟后,艾萨克终于低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应她之前的疑问: “快到了……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雨不会那么快来。等我们抵达,就立刻撤。” 抵达? 抵达哪里? 伊娃浑身的汗毛倒竖。她敏锐地捕捉到那两个字背后不寻常的意味,但直觉告诉她,现在不是发问的好时机。 天空中盘旋的乌鸦仿佛也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异变,成群结队地朝着森林深处飞去。 偶有几只落在枝头的麻雀,发出异常尖锐而刺耳的鸣叫。那声音不像是鸟类的叫声,更像是某种低语,某种被压抑到极致的哭泣。 艾萨克像是疯了一般往前冲。几人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 随着深入,周围的植被变得异常密集。 藤蔓缠绕着枯木,地面潮湿得仿佛永远干不了。 腐烂的树皮上,布满了细小的黑色甲虫,它们密密麻麻,蠕动着从树根一直爬到树冠,发出“沙沙沙”的噪声。 雾气开始弥漫。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泥土与霉变的腥臭。周围的树木枝干盘旋,相互交错,如同一具具被肢解后拼装起来的尸体。 偶尔一阵风吹过,能听到树枝碰撞发出的“咔咔咔”声,像是骨头断裂。 伊娃只能低头前行。脚步声在枯叶与湿泥中发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声响。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那声音像是被扼住喉咙一般,凄厉,短促,戛然而止。 伊娃猛地抬头,只见大树下,艾萨克的身影瞬间倒地。 前方的怀尔德和保罗同时停住,脸色瞬间发白。怀尔德惊恐地喊:“艾萨克!发生什么了?!” 没有回应。只有风。只有乌鸦。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抽空。所有声音骤然消失,只剩下每个人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 保罗一把揽住伊娃的腰,把她死死护在怀里。少年平日里柔软的力道此刻变得近乎窒息,像铁箍一样把她紧紧锁住。 他们快速冲向艾萨克倒下的位置。 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艾萨克瘫倒在地,双眼大睁,瞳孔极度放大,眼白布满了爆裂的血丝。 腹部赫然插着他随身携带的那把短刃,血水从刀柄处汩汩而出,染红了整片泥土。 更骇人的是,他的右脸颊上,竟被硬生生刻下了一个深深的十字架符号,血肉翻卷,骨头可见。 怀尔德冲过去,脱下外套用力按住艾萨克腹部,试图止血,却又不得不小心避开那把未被拔出的刀。 手忙脚乱中,怀尔德的双手和艾萨克的血肉搅作一团,几乎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皮。 “走!我们必须立刻走!!”怀尔德嘶吼,背起艾萨克拔腿狂奔。 他们疯了一般地朝山下跑。原本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攀上的山,此刻不到一小时便跌跌撞撞地冲下来。 豆大的雨点终于落下,紧接着便是滂沱大雨,天空像被撕开的黑布,雨水夹杂着泥沙与不明碎片砸在身上,冰冷刺骨。 别墅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四人一头冲进大门,身后,雷声轰鸣。 别墅内。 马什见状立刻拨打报警电话,并叫来了家庭医生。医生抵达时,艾萨克已因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 他被安置在自己的房间,但即便如此,那种近乎撕裂的剧痛仍让他的面部完全扭曲。 腹部的创口肿胀,鲜红的十字架图案像是某种诅咒,镶嵌在他苍白的皮肤上。 他嘴里的舌钉,原本是一枚纯银十字架,此刻竟被他因疼痛咬断了一半,残片深深刺入舌肉,血肉模糊,完全无法辨认。 当归来的艾布纳警长带着一身湿泥推开别墅的大门,他的第一句话就让空气凝固到了冰点。 “……森林里,又发现了一双女性的……脚。” “23厘米。切口整齐。” 他面容狼狈,凌乱的棕色头发随意地搭在额间,大喘着气。 他出外勤一回来听说艾萨克的遇害就迅速赶来了。 短短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拖入了深渊。 马什的脸瞬间煞白,浑身僵硬,连嘴唇都在发抖,眼神绝望。 怀尔德扶着墙,喉结上下滑动,似乎在强忍着呕吐。 保罗则死死盯着警长,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呼吸急促得像头被困的野兽。 伊娃瘫坐在地,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从眼眶里疯狂涌出。 她的身体不住颤抖,嘴唇发白,指尖冰冷得毫无血色。 她拼命抱紧自己,却依旧无法阻止从内心深处升腾的那股彻骨寒意。 这是她熟悉的克拉维纳镇吗? 这里,究竟藏着怎样无法言说的秘密? ———— 感恩宝宝们的收藏!我还看到我上潜力新书了,感动哭 人偶(8)你身上好香h 夜已深,雨停了。暴风过后的克拉维纳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潮湿霉味。 伊娃从反复的噩梦中惊醒。她全身被冷汗浸透,雪白的睡裙贴在身上,像是尸布一般粘稠。梦里那一幕仍在她的脑海里残留。 无数面孔模糊的人影正围着她,将她剥皮拆骨,像一群饥饿到发疯的猎犬。 梦里,艾萨克不是受害者,是冷血凶残的施害者,他手中拿着他心爱的短刃,一寸寸割下她的皮肉,如凌迟之行。 背后,是数不清的鼓掌和吆喝,众人大声称赞。 “将这女巫的心脏挖出来,好叫我们长长眼,看看是否是黑色。”那人两眼闪着奇异的光芒,不仅是冷血,更多是贪婪,嘴里的口水兜不住,滚滚留在衣襟上。 “我想要头,这颗头可真美啊,舌头那么灵巧,水润得我身下梆硬。”那人舔舔舌头,如同饥饿的野兽。 “给我...给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团黑云,却挡不住他们的饥饿和贪婪,口水流到地上变成一地鲜血。 伊娃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切割,众人纷纷争抢切割下来的那点部位,为了一点手指互相殴打。 她感受不到被切割的物理疼痛,整个人仿佛置身事外,只看到面前埋头割肉的艾萨克。 在他的身后,站着怀尔德,他和旁人无异,争抢着一块她的手臂。 太绝望了,她已经被挖掉眼球的双眼流出猩红的血水,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醒来顿觉噩梦,却是一身冷汗。 身旁的马什仍在沉睡,身体在黑夜中看不到呼吸的脉动,仿佛一具已经冷却的尸体。 伊娃顾不上多想,强迫自己从床上起来。光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冰冷刺骨,连骨头都似乎结了冰。 走廊尽头,艾萨克的房间门虚掩着。 玻璃窗外,风开始呼啸,月光被乌云遮得支离破碎,透过彩绘玻璃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一张张被撕碎的人皮。 走廊深处,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半明半灭,灯罩里漂浮着不明的黑色液体,时不时晃动,给人带来不安。 伊娃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后并没有其他人,只有艾萨克。 他的身形佝偻,背对着她,正用异常缓慢而僵硬的动作,从床上挣扎着站起来。 昏暗的月光打在他背上,皮肤苍白到透明,血管青黑交错,像一张病态的蛛网。 他似乎感知到她的到来,缓缓转过头。 缠着绷带的半张脸下,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另一半,眼球严重充血,泛着诡异的猩红。嘴唇干裂剥落,缝隙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她克服恐惧,缓缓靠近他,却见他双眼愈加红肿可怖,泛白的双唇间流出源源不断的津液。 “……好香。”他咧嘴,露出一排血迹斑斑的牙齿,声音像是在用骨头摩擦。 “艾萨克?”伊娃轻声呼唤他,强烈的危机感让她伊娃本能地后退,背脊瞬间被冷汗浸透。 艾萨克没有回应她的呼唤,他缓慢地,像野兽一样低着头,开始朝她靠近。 每一步都伴随着血肉摩擦和骨头错位的咔哒声,仿佛体内的结构已经完全错乱。 “好香……你身上……好香……”他的舌头在嘴里蠕动,那枚十字架形状的舌钉已经半断,锋利的边缘划破了自己舌根,流出混着铁锈味的血。 伊娃拼命向后退,喉咙发不出声音,恐惧像有形的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艾萨克突然扑了过来。动作完全不符合他伤残的状态,带着一种违背生物学的畸形力量。 他猛地将她按倒在地毯上,鼻息疯狂地在她脖颈处嗅探。 “好香……好……好……” 他并没有用牙齿撕咬,而是用鼻子、嘴巴、甚至下巴去摩擦、挤压伊娃裸露在睡裙外的肌肤。 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一只被血水沾染的手凶狠地捂住她的嘴。 “好香...好香...吃...” 他将她翻转身体,背部朝上,头朝着他的裆部,挺翘的屁股就坐在了她的背部,压得伊娃毫无还手之力,几乎感到窒息。 艾萨克没有要杀死她的知觉,只是俯下身去,舔舐那散发着美味香气的地方。 那一处干涩,白嫩,艾萨克迟钝的脑子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只能想到“好看”“好吃”。 救救我... 伊娃的头被强制着压倒在地面,只能靠着微小的缝隙呼吸那一点浑浊的空气。 丧失意识的怪物正在靠近她的下体,并伸出舌头试图舔舐。 冰冷的,只剩下半截的十字架舌钉擦过大腿根柔嫩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粉红色的擦痕。 艾萨克舌头厚而粗粒,带着几分鲜血的铁锈味,去舔舐他能看到的能触及到的所有部位。 硬硬的小珠格外受他青睐,因为每舔舐或吮吸那处,身下的女人就会剧烈的颤抖,她的手指会忍不住剐蹭地面,似乎在经受了不得的痛苦。 小缝里开始冒水,一股一股流出来。 他舔了一口,甜滋滋带着一股骚气,香得他恨不得死在这淫水里,干脆就埋头去吸吮这水液。 伊娃感受到自己的阴蒂被他来回折磨,又听到男人完全没有克制吸水的声音,无比难堪,被制住的身体产生了与梦中一样的绝望。 之前的挣扎已经让她丧失了大半的力气,当听见男人扯下裤腰,手捧着一个粗长的刑具时,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反抗。 男人太过青涩,几次都对不准地方,阳具顺着黏滑的淫液经常怼到了后门。 太湿了,找准了地方一下子就怼进去了大半。 强烈的肿胀和充实感使得她轻声叫出声,面色潮红,嘴边泛出津液。 对于艾萨克而言,这简直是世间最美味的存在了。 他感到自己的宝贝被温暖湿润的巢穴抚慰,酥酥麻麻的痒痒的感觉充斥全身,惹得他不断进出。 他推着伊娃到墙边,这里陈列着一排书架。 艾萨克架着伊娃的腿放在书架上,拎着湿溜溜混满体液的阳具再次往穴里塞,之后就像一只公狗一样撅着屁股飞快地进攻。 又像一只公狗闻遍了伊娃的全身,最后伸出长舌紧紧地缠绕她温暖的唇舌,吸吮分泌的津液,好不自在。 伊娃被强烈的男性气息整个铺满,眼神迷离地被男人狠狠地操着,分泌的汁水被大开大合的动作弄得遍地都是,两人的身上都被汗液浸染。 她的手抓在书架上,避免自己被强烈的动作抖得散架。 艾萨克腹部和脸上的绷带已止不住流出的血液,汩汩血流渗出来,粘合在两人交合的身体上。 伊娃无知觉的乱抓着一切的物体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稳定。 即便再怎么年轻力壮,止不住的伤口也使得艾萨克苍白的脸色如同死了一般的发冷发白,动作渐渐缓慢下来。 伊娃在心里诅咒他去死,有了点力气手里随意拿着个什么就往他头上扔去。 艾萨克被她的打斗惹怒,牵制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 却奈何受伤的加持下,他的体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伊娃着了优势就推到他。 艾萨克的阴茎顺势也甩了出去,带出喷涌而出的液体,纷纷扬扬洒在二人的腹部。 阴茎仍硬着,还顺着男人的嘲笑耀武扬威微微抖动。 而在身后,不止两人碰到了什么。 “咔哒——” 地板轻微震动,随着一阵齿轮转动的低响,旁边一面看似普通的墙体缓缓旋转,露出一个黑色的洞口。 艾萨克丝毫没有注意,他的注意力全被她身上的“香味”所操控。 他妄想再次扑上去,却因失血过多,终于力竭昏迷,身体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一样重重倒在她的身上。 伊娃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喘着粗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到那处洞口。 那是一条螺旋状向下的石阶,毫无光源,散发着极其刺鼻的腥臭,像是某种早已腐烂的动物尸体混合着化学试剂的味道。 伊娃瞪大了双眼。 这栋宅邸……竟然有一条从未被提及过的地下通道。 她站在那条诡异的螺旋楼梯前,身后的房门仍敞开着,随时可以逃走。 但她没有。 她盯着那道深不见底的黑暗。 下面有什么在吸引着她。 深吸一口气。 她迈出了第一步。 人偶(9)好想再吃一块肉啊微恐 伊娃一步步走下螺旋阶梯,随着深入,潮湿的空气变得越发粘稠,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吞咽一口浑浊的泥浆。 鼻腔里充斥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血腥、腐败、霉变的酸臭,混合着一股甜腥味,仿佛大量肉类在高温潮湿下发酵后散发的臭气。 她颤抖着手摸索墙壁旁的开关,伴随着“咔哒”一声低沉的金属声,昏黄的壁灯亮起。 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被暗红色覆盖的巨大地下室。 裸露的岩石墙壁原本应是灰白,如今已被日复一日的暗红色液体染成深褐近黑的色泽。 干涸的液体呈现出厚厚的脆裂壳层,斑驳地附着在石壁上,像老旧油画剥落的颜料,散发着凝固的铁锈气味。 天花板极低,压迫感几乎令人喘不过气。 生锈的铁钩从横梁垂吊而下,每一个钩子上都悬挂着看不清的血肉残骸。某些地方只剩下一截白森森的骨头,其他则还挂着腐烂的软组织,灰绿色的肉块与泛黄的脂肪纠缠一团,下面垂挂着混浊的固体。 随着通风管道吹来的冷风,那些挂着的残块轻轻晃动,发出“吱嘎吱嘎”的金属摩擦声。 沿着墙壁,一排排木质陈列柜整齐排列,柜内静静地陈列着人类的头颅。 这些头颅被经过极其精细的处理,皮肉部分填充部分剥离,如今只剩下干瘪的肌肤,裸露着苍白的骨架。 眼眶深陷,被镶嵌上色泽鲜艳的玻璃假眼,在暗沉的环境下反射着昏黄的灯光,仿佛无声地注视着每一个闯入者。 最上方一排头颅被从中间精准锯开,露出人体脑内构造。干涸的血迹沿着锯痕布满脑膜残骸,里面蜷缩着缓缓蠕动的白色蛆虫。 在每一个展示柜的底座,都深深地烫着同一个名字: “梅丽莎”。 字体娟秀,像是某个少女用最温柔的笔迹写下,却又充满癫狂的偏执,仿佛在宣告:“我的作品。” 房间中央是一堆被粗暴拼接的肢体残片。四肢错落不堪,皮肤颜色彼此并不匹配。苍白的,黝黑的,斑驳老化的,嫩滑细腻的。手指有的修长而精致,指甲上残留着剥落的亮红色指甲油;有的则粗糙肿大,布满老茧与裂口。 这些尸块被以一种扭曲而病态的形式重新组合,呈现出极度痛苦的姿态。 或双臂高举,指向天空,嘴唇紧闭,眼睛大张,布满血丝。 或头低垂,两手钉死在十字木架上,全身赤裸,胸口被插入一把生锈的短刀。 或胸腔被撕开,内部塞入一副儿童的干瘪骨架,幼小的四肢从女人的腹腔探出,如恐怖的寄生怪胎。 尽头,一张金属台孤零零地矗立。 上面摆放着一整套锋利到冷冽的解剖工具,有着各式手术刀、开骨锯、断指钳。每一把刀具的刃口都泛着液体凝结出的黑红色光泽,手柄上被反复抓握出深深的凹痕。 台旁随意散落着几把用来涂抹的画笔,桌面上干涸的颜料与血液混合,形成一团团厚重的暗红色斑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咔哒”,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比死亡更具侵略性。 它逼迫着大脑疯狂运转,制造出无数可怖的幻觉。 伊娃僵在原地,四周仿佛响起密集的呼吸声。那种粗重、湿润的呼吸,带着夹杂着黏腻的喉咙震颤声,似乎就在耳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谁……”她声音颤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伊娃的喉咙,令她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咽一团温热的血泡。 她下意识地后退,掌心在冰冷的水泥地面疯狂摸索,却只触碰到冰凉、滑腻的东西。不知道是肠管,还是谁的残缺手指。 指腹划过那种带着软骨质感的物体,伊娃全身骤然一颤,胃部翻腾,几乎要呕吐出来。 但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黑暗中,那道声音终于开口了: “好饿啊……真的……好饿……” 低沉,沙哑,像是用干裂的喉咙磨出来的,又带着某种无可遏制的原始的贪婪。 她骤然屏住呼吸,面色煞白。 男人站在楼梯口,深绿色的瞳孔散成一片模糊的暗色,棕色的头发被汗水彻底浸湿,黏在苍白得近乎蜡质的脸上。 他蓦地想起年轻时的小镇模样,海边高大的圣子大教堂,砖石砌筑,外部白色的穹顶,内部彩色的马赛克镶嵌画,以及无数个纯白的雕花柱。 母亲温暖的手牵着他每周末前往教堂,着修生黑袍的神父会从他们的身边路过,弥撒时又换上他的厚重白衣,口中念着他听不懂的话。 镇长的孩子死了,神父也不知为何在教堂后花园自杀,他不知道镇里发生了什么。但他记得。 记得母亲递到他口边的,还沾着新鲜温热血液的大腿肉。 安静的地下室里,他的喉结滚动,重重地咽下浑浊的空气。 真怀念啊,那肉真美味啊。 他深绿色的眼睛开始泛起诡异的粉红色血丝,口中呢喃:“好饿...” “好想再吃一块啊...” 那道声音,带着亘古未曾被满足的饥饿与贪婪,在黑暗中回荡。 当壁灯终于重新闪烁亮起的一瞬,伊娃发现自己正蹲在一具肢体雕塑下,身周散落着一地类似指骨的碎片。 她抬头看去。 那个人,那个站在楼梯口的身影,正双眼发红,嘴角缓缓流淌着粘稠的津液。 深绿色的瞳孔已经被扩散的血丝淹没,汗水混合着未知的液体顺着他下颌滴落,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嘴里反复呢喃: “……好饿……好想吃……” 她原本看到来者得到片刻放松的心脏顿时拧紧。男人发红的双眼与仍在外面躺着的艾萨克如出一辙。 伊娃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只能一点点地向后挪动,妄图与那具正在靠近的病态躯体拉开距离。 “好饿...” 男人已经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模糊的双眼失去对色彩的分辨,只看见在屋内正中央,害怕得颤抖,正一点点向后移动的,散发着浓厚香气的女孩。 他缓缓迈步,每一步都踏得极为缓慢,却又无比沉重,宛如一头被饥饿折磨至疯狂的野兽。 他一步步接近,身影高大。 ———— 灵感来自弗兰肯斯坦,最开始其实不这样想的,但这样的缝合倒让剧情更刺激了(更重口味了) 提示:大多肢体并不来自人类,只有部分展示的示范样本(比如被切开的头颅)是。梅丽莎大多的作品仍是自己寻找自然原料制作不同人体结构(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人偶(10)马什的头h微恐强制 艾布纳缓缓踏入地下室,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实实压在水泥地板上,在厚重的灰尘里踩出夸张的裂纹。 他的头发又长又乱,湿漉漉地垂到下巴,几缕贴在深色的颧骨与下颌上,带着潮湿、汗水和某种属于男人的动物气息。 浓密的胡茬沿着颌线疯长,杂乱而凌厉,棕色的毛发与深色皮肤交织出粗粝的质感。 身上半搭着件被磨得发白的黑色皮夹克,里面是一件半湿的暗色棉质T恤。布料紧紧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与饱满的胸膛上。胸肌隆起,厚实到夸张。 他的腰间仍别着那把配枪,枪套被磨得发亮,紧贴在结实的腰线侧方。 T恤下摆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一截紧绷的腰肌与坚硬如铁的腹肌,肌肉线条锐利而深刻。浑身散发着一种未经修饰的原始肉感。 艾布纳的呼吸粗重而低沉。每一次吐息,都伴随着肩胛间肌肉的起伏。 额角的汗水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流下,打湿他未曾刮净的下巴,汇入那一片凌乱而粗粝的胡茬里,最终滴落在胸膛,顺着肌肉的沟壑一路滑落到腰线,埋进更深处。 他缓慢俯身,手掌撑在伊娃身侧,骨节泛白。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一层冷冽的光泽,青筋沿着前臂一路蜿蜒到手腕。 伊娃的后背撞上冰冷粗糙的水泥地,被困在地面与胸膛之间,几乎无法挪动。 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灼热体温,透过贴合的衣料直接灼烧到皮肤深处。 那种混杂着血液、皮革与汗水的味道,重重地灌入肺部,像某种掺杂了铁锈的烈酒,十足呛人。 他缓缓低下头,鼻息掠过她的耳侧,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干涩的嘴唇几乎不带触碰地掠过她的颈侧,留下带着热度的气息。 指尖缓慢地沿着她的下颌滑动。粗糙的指腹摩擦过细腻的皮肤。伊娃本能地想偏过头,却立刻被他箍紧下颚的手强行扳回。 她清晰感受到手掌上蔓延的纹路和炙热的体温,上面遗留几分黏腻的湿汗,打湿她纤细的脖颈。 他缓缓侧过头,像一只循着气味捕猎的野兽,鼻尖抵着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喉咙里不自觉发出哼唧哼唧的享受。 舌尖随即探出,在颈侧轻轻划过,带着湿意,却又迅速收回。 汗水顺着他坚实的下颌流淌,滴落在她的锁骨,沿着肩胛滑落,融入彼此交错的呼吸与战栗之中。 他的另一只手渐渐探入她的发间,五指粗暴地插入发根,将她的头向后拉。脖颈被拉伸至一个脆弱而无处可逃的角度,暴露在他唇齿可及的范围之内。 呼吸交错,彼此的鼻息都愈加沉重。 他没有急于靠近,而是缓缓地恶意十足地拉长这个距离。舌尖在半空中若即若离地划过,带着几分挑逗。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紧,指甲深深陷入皮夹克粗糙的表面,掌心下是结实如铁的肩胛和滚烫的肌肉,皮革摩擦发出微弱的吱嘎声。 他松开她的头发,手掌改为沿着她的肩膀一路下滑,俯身,齿间若有若无地含住她的锁骨。 舌尖在皮肤上来回碾磨,带着粗粝的湿意,将汗水、尘土与体温一并揉进每一寸触碰的肌理里。 “唔……”她本能地想偏头躲开,可下巴已经被他粗暴地扣在掌心,力道大得像一副铁箍。手指的纹路深深陷入她的肌肤。 耳畔尽是他粗重的喘息,热烈、黏腻,裹挟着汗水的咸涩气味,呼之欲出地扑打在她的耳廓、颈窝。 舌尖扫过唇周的一瞬,微凉的湿意像是一道电流,顺着脊椎劈头盖脸地劈了下来。 她的身体不可遏制地猛地一颤,膝盖下意识顶起,却又被男人强硬地死死抵住。 “别——”声音尚未完整吐出口,便被一口炙热粗暴的吻吞噬殆尽。 他没有给她留下半分退路。粗厚的舌头几乎是以撕裂的姿态闯入她口腔,扫荡式地席卷着每一寸柔软。 伊娃的喘息被迫溃散在他舌尖与齿列之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粗厚的大舌很快包住柔软的小舌,布满老茧的手掌捧着不允许动弹,只得纠缠着吞吃津液,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男人的长舌进入又吐出,带出几丝未被舔舐干净的液体,掉落在伊娃的下巴边和胸前。 不能浪费啊。他心想。 眼神迷离地低下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舐干净。 艾布纳的手掌又滑至她的侧腰,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肌肉。指尖有意无意地沿着腰线缓慢移动,每一下都像是在慢慢剥夺她的反抗力。 伊娃的指尖本能地想推开他,却在下一秒被他一把扣住手腕,高高举过头顶,重重按压在地面。 肩关节因为过度拉伸而传来钝痛,她忍不住低声喘息,胸膛无助地剧烈起伏。 “好饿啊...”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吃饱过了。 艾布纳声音低沉得像野兽压在咽喉深处的呢喃。 胸前的衣料被毫不怜惜地扯开一角,凉意瞬间侵袭而至,下一秒,又被他灼热的掌心覆盖。 艾布纳掌心的厚茧粗粝得近乎刮皮,他带着审视甚至挑衅的力道,在她裸露的皮肤上缓慢移动。 伊娃闭上眼,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试图抑制不合时宜的呻吟。可唇齿之间,还是溢出几不可闻的喘息,像被困在喉咙里的呜咽。 他低笑,带着恶意地用两根手指玩弄乳头,看乳尖在手下逐渐变硬。 他再一次低头,唇舌一路向下,从唇到穴,碾磨、啃咬、舔舐,像是要将她从骨血里彻底吞没。 伊娃的眼角渗出湿意,不知是因疼痛、压迫还是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涌。 她的指尖无力地滑落,膝盖软得几乎撑不住自己,却还是被他稳稳压制在原地,无处可逃。 进去的时候,伊娃被艾布纳死死地捏住下巴,要她一点一点看清她淫荡的身体如何塞下他巨大的阳具。 有上一个性爱的原因,这一次的进入格外顺畅。 硕大的龟头凶神恶煞,没有偏心猛烈地撞击每一寸酸软之处,整根拔出带出不少淫水。 伊娃的后脑被重重地撞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摩擦,钝钝的疼痛在颅骨深处扩散。 她的胃开始剧烈翻腾,疼痛与某种无法遏制的快感混杂在一起,搅动着内脏,反胃感一波接一波地冲上喉咙。 她无意识地挥舞着双臂,指尖疯狂地在空气中乱抓。但掌控着她的男人根本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艾布纳那具像铁铸般的躯体正以一种完全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死死压制,动作沉重而残暴,每一次起伏都让她的身体深陷于地面,摩擦得生疼,几乎要把她碾进水泥里。 周围的空间狭窄、肮脏,灯泡半死不活地悬挂在墙边,发出忽明忽暗的白炽光。他们的周围,腐肉与枯骨交错,如同人间炼狱。 伊娃的一个无意识的肘击猛地撞翻了一具靠得最近的残骸。它像骨牌一样轰然倒塌,连带着周围的骸骨一起,碎裂的骨头与脱落的烂肉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腐臭味瞬间被激荡起来,夹杂着铁锈的甜味,浓得像凝固的雾。 一颗人头滚了过来,发出骨骼空心撞击地面的脆响,最终停在了她身旁。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企图借此稳住不断被冲击得偏移的身体。掌心触碰到的,是半干的头皮与粘腻的血痂。 随着指尖的摩擦,那颗人头缓缓地转了个面。 腐烂与尚未完全剥离的肌肉混合在一起,半边颅骨裸露,另一边却还挂着碎裂的皮肤和血丝。空洞的眼眶里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光泽。 她愣住了。 那半边被剃去的黑发、消瘦到贴着颧骨的面容、以及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红眼……全都无比熟悉。 那是她的丈夫。 她醒来后看到仍在床上沉睡的丈夫。 马什。 瞬间,胃部的反呕感骤然攀升,剧烈到像是有一只手直接伸进她的胸膛,用力搅动着五脏六腑。 她下意识地想尖叫,然而喉咙却像被钉死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呜咽卡在声带里。 人偶(11)姓名:林芙微恐 一颗头颅,静静地躺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头颅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扭曲僵硬的笑。干涸的血浆将嘴唇黏连到一块,细微露出一排染着暗黑血污的牙齿,像是恶意咧开的裂缝。 马什。 寒意顺着脊柱极速攀爬,几乎要将她的四肢冻结。 咔哒——咔哒—— 诡异的响声自不远处传来,金属摩擦般的齿轮错位声,夹杂着骨骼被粗暴扭曲、卡断的脆响,像有什么正被撕裂、拆解。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喉咙像被什么卡住,连吞咽都变得艰难。 警长。 受人敬重的艾布纳警长,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凌空提起。 四肢以违反生理极限的角度被强行反折,肘关节和膝盖处传来令人牙酸的爆裂声。骨骼在极限拉伸下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清脆断裂声。 “啊啊啊——!” 他撕裂般的惨叫几乎劈开了空气,带着某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伊娃死死盯着眼前的景象,眼珠一刻都不敢挪动。她的双腿开始本能地向后缓缓挪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冰冷的刀锋。 这一切太过诡异,也太过恐怖了。 没有任何外力,也没有任何器械。艾布纳的皮肤像被无数把隐形的剃刀划开,一条条细密的裂口从四肢蔓延到躯干。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裂缝中喷薄而出,沿着皮肤流淌、滑落,打在地面上,发出黏腻的、令人作呕的啪嗒声。 紧接着,他的肌肉开始脱离骨架。皮肉仿佛被无形的钩子一点点剥离,裸露的骨骼在血肉剥落的过程中反射着惨白的光,刺目得令人几欲呕吐。 他的左臂被从肩膀处硬生生地扯下,断裂处的筋膜和韧带被拉扯成细长的血丝。 伴随咔的一声,大腿骨被折断,尖锐的断骨刺破了皮肤,连带着脂肪、血管和肌腱一并撕裂,坠落在血泊中。 肋骨被一根一根抽离,脊柱在一阵刺耳的拉扯声中被硬生生拔出,拖着尚未断裂的神经与脊髓。 他的双腿彻底反向折断,被生生掰到腰侧,以极其病态的姿态紧贴在残骸上。 最可怖的是心脏。那颗仍在剧烈抽搐挣扎的心脏被活生生从胸腔里拽出,带着尚未停止跳动的脉动,被粗暴地嵌入了另一具人偶的胸膛。 周围,肝脏、肾脏、胃……错乱地堆迭,暴露在空气里,表面的组织还在微微蠕动,仿佛尚未意识到宿主的死亡。 啪——啪——啪—— 一具具人偶,悄无声息地在地下室中央成形。它们以不自然的角度伫立,肢体拼接混乱,血肉间的色差像油画里被蹂躏的调色板。缝合处的针脚粗糙而暴力,关节处还渗出带着泡沫的血水。 其中一具……赫然长着马什的头颅。 然而它的身体却病态地消瘦,胸口缺失心脏,只剩下一个黑洞般的空腔。 “咔——咔咔咔——” 伴随着骨骼断裂般的脆响,所有人偶的关节开始脱落。它们的头颅像滚落的球一样砸在地面,接着,肢体一节节解体,缝合处崩断,暴力撕裂。 曾经完整的畸形人偶,化作一堆散落的残肢断骸,轰然倒塌。 死一般的寂静骤然降临。 直到,一道冰冷的、毫无情感的机械音突兀地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电子失真的滋滋声,像针一样扎进耳膜。 【副本通告:新手副本内,已有一名关键NPC死亡。】 【检测到玩家达成“首次击杀”条件。】 【触发记忆恢复权限。】 【通报玩家背景信息——】 姓名:林芙 性别:女 年龄:24 能力:?????????? 技能:无 新手副本任务目标: 1,生存 25 / 30 日 2,请回答:“你是谁?” 电流般的刺激沿着神经疯狂蔓延。她的意识像是被一把锯齿状的刀片粗暴地剖开,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洪水般涌入大脑。 “嘶……!” 她抱住脑袋,瞳孔猛烈收缩,几乎快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撕裂。 伊娃,或者说林芙,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地下室。 她疯了一样奔跑。鞋底碾过地板上混杂着血肉与骨骼碎片的黏腻物,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闷而恶心的嗤啦声,像是在踩踏尚未完全冷却的尸体。 楼梯尽头的那扇门,在她的疯狂推搡下猛然打开。 门后的世界静止了。 原本洁白的床铺,整齐铺展的白色床单,此刻已彻底被暗红色染透。 是艾萨克的血。 他的身体,被粗暴地钉在正对面的墙上。 那把他引以为傲的,镶嵌着他名字的短刀,此刻笔直地穿透了他的胸腔,将他整个躯体像一只解剖标本一样钉死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的四肢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张开,手指被反折到骨骼断裂,指骨像是被活活拗断的树枝,歪斜扭曲。 而在床上。 艾萨克的头。那颗她曾无数次熟悉到骨子里的脑袋,安静地,被端正地放在枕头中央。 双眼被挖空。两个深邃的黑洞里,什么也没有。空洞、漆黑。 而最让人绝望的,是他的嘴。 艾萨克的嘴巴被硬生生撑开,嘴角裂到了耳根,血肉模糊。他的嘴里,被塞入了一团整齐切割、完整堆迭的,他自己的,男性性器。 血,从裂开的嘴角缓缓滴落,滴答滴答,砸在已经染红的床单上,渗透出更加深沉的暗红色。 【滋滋...检测到两位关键npc的死亡...滋滋...无法检测...滋滋...系统进入紧急维护状态】 【维护时间:24h / 24h】 屋里很静。静到林芙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重重地,猛烈地,几乎要从耳膜里炸开。 她想逃,可是双腿像是被灌满了铅,彻底僵住。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还是已经被拖进了一场永无止境的疯狂噩梦。 “嗬……嗬……” 她的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像极了一只即将窒息的小兽。 血腥。恐惧。压迫。 三者交织,凝结成一个无法承受的深渊。她的视野开始发黑,耳鸣变成了尖锐的电流声,世界在眼前扭曲、塌陷,重力彻底失去意义。 砰。 黑暗彻底将她吞噬。 林芙做了一个漫长而诡异的梦。 梦境里,天地一片苍茫,纯粹的白,无尽的空洞。远处的西方透着一抹不合时宜的金色光芒。 她隐约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碰触她。柔软,却冰冷,像是潮湿的指尖,又或者是她的自我意识。 随后,记忆的洪流如同闸门被骤然打开。 无数断裂的画面,破碎的声音,触目惊心的血色,狠狠砸进她的脑海。压抑混乱的痛苦感几乎要将她彻底撕裂。她能感受到自己灵魂表面被一层层剥开的疼痛。 她终于想起来了。 自己是一名玩家。 一个被困在恐怖游戏里的玩家。她在这里已经生存了二十五天。 更准确地说,她二十五天以来,毫无自知地寄宿在了“伊娃”这个身份之中,一个副本中已有的角色。 而她,居然在没有恢复任何记忆的情况下,浑浑噩噩地扮演着这个角色,和死亡擦肩而过,活了下来。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意识在剧烈的反弹中彻底回笼。 首先感知到的,是身下是柔软而干净的床铺。绵密的被褥贴合着身体,传递出温暖的触感。 没有冰冷的血迹,没有内脏的黏腻,也没有墙上那具被钉死的尸体。 只有阳光。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落,柔和得不真实,带着微微的暖意,停留在她的耳畔与颈侧。 猛然。 林芙睁开眼。 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眼前的景象缓缓浮现。 她正躺在游戏里她的房间里。 在床边,一个男人正静静地坐着。 那张脸,精致得近乎不真实。 金色的短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蓝色眼眸,皮肤白皙。下颌尖锐,轮廓分明,唇线极薄,唇色苍白。 那是一种,近乎人偶的美。 “你终于醒了。”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 亚当,警长的助手。 他自己介绍道。 他坐得很正,脊背笔直,身上的警服笔挺无褶,衣服内侧的口袋微微鼓起。 他的眼神落在林芙身上,目光干净。 “你已经昏迷了一天。” 他说得极为平静,“期间我们来探望过你两次。现在,感觉还好吗?” ———— 艾萨克的死亡灵感来源于断魂小丑2,一部非常重口味的血腥片子,我不敢看完,但是这个画面记得很深刻 人偶(12)亚当的试探 【系统提示:维护已结束。请玩家注意当前任务进度:已生存 24 / 30 日】 突兀的电子合成音骤然刺入脑海,冰冷而机械,带着滋滋作响的电流噪音。 林芙的胸腔剧烈起伏。系统终于恢复了。她下意识地捏了捏手腕,确认自己仍活着。 至少,还剩六天。 可那天晚上的记忆像蛛网一样黏附在脑海里,无法挥散。倒计时的跳动也仿佛一根紧绷的钢丝,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知道,真正的危险也许刚刚开始。 她闭了闭眼,很快将这份恐惧封装进内心最深的角落,用一层近乎无懈可击的外壳伪装起来。 她调整呼吸,指尖轻颤,下唇被咬得泛白,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在这个节点被警察几次来找,担心有大事发生的惊恐的普通女人。 “……亚,亚当警官……”她的声音轻颤,“发生了什么?……您怎么会在这里?” 亚当依旧稳坐在床边,身形笔挺,脊背仿佛雕刻出来的直线。 “前晚,”他的语气平静到近乎冰冷,“艾布纳警长失踪了。” 林芙的心脏狠狠一紧。 “失踪?!”她迅速掩饰住呼吸间的紊乱,强行让声音听起来更接近本能的惊恐,“不,不可能……他……他不是警长吗?” “半夜独自离开了家。”亚当的蓝色眼睛透过金色睫毛盯着她,冰冷而深邃,“没有留下任何说明。之后,再也没回来。” 他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汇报一件例行公事。但那双眼睛,像是结了冰的湖面之下,藏着看不见的暗流,正悄无声息地搜寻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波动。 林芙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肌肉一寸一寸地收紧。她非常清楚,这是试探,带着明确目的的,直白而危险的试探。 “你知道什么吗?”亚当没有任何铺垫,直截了当地问出口,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 空气瞬间凝滞,沉得令人窒息。 林芙微微颤抖的指尖死死攥住被角,她故意加大了这个动作的幅度,像是在用尽全力抵抗心底的惊恐。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更像是被吓坏的反应,甚至本能地抬手捂住嘴角,瞳孔急剧收缩,“是……是不是……森林里……那个……那个杀人魔?!” 这句话一出口,屋内的空气瞬间仿佛被抽离,压得人喘不过气。 亚当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眸色骤然暗下。那一瞬,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若有若无,冰冷到近乎病态。 “……森林。”他低声重复,声音拉得极长,像某种危险的捕食者在确认猎物的位置,“你前几天是不是去过那里?” 林芙身体几乎本能地僵住了。 亚当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而危险,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掀开了一角窗帘。 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他金色的发丝上,打出一道清晰而锐利的光斑,却无法驱散他周身那股子冷峻的压迫感。 “和保罗,还有他带的那两个朋友。”亚当语气平淡到几乎残酷,“只是——” 他猛地转身,像猎犬锁定猎物般将目光钉死在林芙的脸上。 “你们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的语气陡然下沉,“我们在林子另一边发现了……额外的肢体。” 他说“肢体”两个字时,刻意加重了每一个音节。 林芙的心脏猛然一缩。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想知道什么? 他话里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却又故意留有余地。她下意识捕捉这些细节,却一时难以拼凑出完整的脉络。 “你们在那里有看到什么吗?”他问道。 “并没有。”她迅速整理好表情,“除了那天,那天在林子里发生的……已经够糟了……我们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什么。” 亚当微微垂下眼,指尖在警服下摆轻轻摩挲。他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但又挑不出任何确切的破绽。 他沉默数秒,突然换了个方向。 “那么。”他缓缓靠近床沿,低头俯视她,“你能说明你前晚在哪里吗?” 林芙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这个问题太直接,也太危险。 他并不在意她的任何借口,他只是在等一个足够让他出手的理由。 她低下头,指甲死死嵌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她需要一个合理,且符合她身份的理由。 “我……我只是……一个人在家,”她的声音颤得厉害,“马什……他,他昨晚……没有回来......” 她提到了马什,她的丈夫,那具那天晚上她亲手看到的人头的主人。 亚当的目光骤然锋利,像一把直接钉入骨髓的细长解剖刀。 “有趣。”他缓缓低笑,声音低到几乎像是胸腔深处滚动出来的金属摩擦声,“你和马什。” 他微微低头,眯起眼睛,“当初为什么要搬来这个镇子?” 林芙的喉咙几乎在瞬间收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危险。 极度危险。 这不是普通的询问,而是极具指向性的,是对她身份的试探。 亚当缓缓走近了一步。那一刻,阳光照在他近乎完美的脸上,却照不进他那双空洞的眼睛。 “在嫁到这个镇子之前。”他低声,语调柔和得近乎致命,“你……在做什么?”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手术刀,直刺她的心脏深处。 他究竟想知道什么?! 林芙的指尖发白,掌心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就在这时。 “咔哒——”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一个低沉带着些许沙哑的男声缓缓响起: “亚当。” 亚当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惯有的那副冰冷无机的表情。 他缓缓站直,目光扫向门口。 逆光之下,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肩膀微微下沉,像是刚刚结束一场冗长而疲惫的旅程。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深邃锐利,像是两颗泛着诡异红光的玻璃珠。 “……马什。”林芙几乎是本能地轻声唤出他的名字。 亚当挑了挑眉,视线在两人之间缓缓扫过,随后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看来,你们有很多话要说。”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警服袖口,“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走到门口,脚步平稳。离开前,他回头深深地看了林芙一眼,目光冰冷,毫不掩饰: 我们,很快会再见。 “再见各位。” 门,缓缓合上,发出一声钝重的咔哒声。 室内,空气骤然变得更加稠密。 林芙猛地收紧了手指,指甲狠狠刺进掌心,几乎扎出血来。 危险,并没有远离。 它只是暂时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那道高大而陌生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强行抹去脸上所有多余的情绪,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妙的笑意。 “你都跑哪去了,才回来?” 她用半真半假的娇嗔语气开口,语调轻柔,却又带着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试探,“你知道吗,我昏睡了一整天,最想见的……就是你。” ———— 好些宝宝说看不懂,我心碎,写着写着也没想到会埋这么多伏笔,光顾着刺激来了。 下个副本写点简单的(?) 人偶(13)门外的怀尔德微h 马什缓步走来,直接坐到床沿。那双手自然地抚上她的下巴,掌心传来一阵暖意,将她的脸轻轻抬起。 他低头吻住她。 不带急迫,也没有半点粗暴,只有令人窒息的温柔。那种温柔里,又藏着赤裸裸的占有欲。舌尖细细密密地吻遍整张脸。 “醒了。”他轻声,唇瓣还贴在她的嘴角,声音低哑得带着沙砾感,“感觉怎么样?” 林芙被他吻得心跳有些失序。 马什身上有股独属于他的气味。醇厚的木质香,混着一丝极淡的腥味,淡得若有若无。 “……好多了。”她顺势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睫毛轻颤,“应该……只是太累了。” 马什凝视着她,像是在分辨她话里有几分真假。 沉默片刻后,他轻笑了一声。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温柔地拨开她耳侧散落的发丝。 “嗯,确实太累了。”他顺着她的话点头,语气温柔得近乎无害,“你睡了整整一天。” 话音顿了顿,他俯身贴近她耳畔,语气暧昧得像是要融进她皮肤里,“那,也差不多,是时候好好确认一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话音未落,便低头吻上她的脖颈。 一切的询问都不必要,房间里只是一对亲密的夫妻。 他们本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的吻顺着脖颈一路下滑,掌心扣住她的腰侧,将她整个人轻松地拉进自己怀里。 指尖不紧不慢地划过她的锁骨,肩膀,最后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她不得不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是要被那片深渊吞噬。 “所以……”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动声色的笑意,“真的……只是太累了?”。 “是。”林芙故作镇定,顺着他的话轻轻点头,“只是太累了。” 她轻轻眨了下眼,调皮地补了一句:“怎么了吗?” 马什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深深地看着她。 然后,他吻住了她。 他的吻温柔到近乎病态。舌尖一寸寸细致地描摹她的唇形,像是在试图将她彻底拆解,再一点一点拼回去。 掌心顺着她的腰肢缓缓下滑,划过大腿,最后停在她膝盖内侧,指尖若有若无地摩挲着最敏感的皮肤。 那股细密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从膝盖一路窜上脊椎。 他的唇沿着她的下颌一路往下,锁骨,胸口,再到小腹。 一寸寸地,虔诚地,执拗地。 他趴在她的大腿内侧,先是用手,然后是嘴,动作张弛有度,不急不缓,折磨得林芙仰头轻声喘息。 阴蒂在他的指尖和舌尖被研磨,她靠在床头边,抬头看向前方,意识有些模糊。 就在这时,林芙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余光里,房门并没有完全关紧。 门缝之外,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是怀尔德。 他在自慰。 阳具就那样敞在透出来的光源里,林芙甚至能看清它细微的抖动和表皮的青筋。 他站在门侧,藏在阴影里。那双眼睛赤裸肮脏,带着毫不掩饰的窥探欲和病态的兴奋。像一只躲在垃圾堆里的鼠类,贪婪地窥视着别人的隐私,却毫无羞耻感。 林芙身体骤然一紧。 被人旁观带来一丝奇妙诡异的快感,从心脏一直蔓延到下体,身体一阵阵热流滚过。 她顺势暗住马什埋着的头,让他深深地更贴近自己的穴。 马什察觉到她身下一泡泡止不住的淫液,畅饮得欢快,埋头舔弄更加卖力。 “……马什……”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怀尔德愈加放肆的动作,张口轻声呼唤身下丈夫的名字。 就这样缓缓地,在两个男人的刺激下,高潮了。 马什吃完所有的淫液,起身亲吻她的脸颊,两人面上都是情热的余温。 越过丈夫的肩膀,林芙再次看向门口。 怀尔德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 她还来不及去思考,便被马什的吻彻底吞噬。她索性闭上眼,紧紧抱住他,深深陷入这场情爱。 晚餐时间。 餐厅灯光昏黄,烛火摇曳。影子在墙上被拉得很长,彼此交迭,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将每一个人困在这间屋子里。 餐桌上摆着异常丰盛的菜肴。 炖得软烂的牛肋骨,泛着油光的香煎蘑菇,撒满迷迭香的烤面包。还有一盘颜色艳丽的烤甜椒,红得像鲜血,绿得像腐坏的苔藓。 番茄汁顺着白瓷盘的边缘缓缓流淌,林芙面色一阵恍惚。 马什坐在主位,旁边是林芙,怀尔德和保罗坐在对面。 怀尔德笑得一脸天真,像纯真的小孩。但他那双眼睛里藏不住什么,目光频繁地在伊娃身上游移,带着无法掩饰的回味与暧昧。 保罗低头埋头吃饭,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马什依旧优雅。他帮林芙添菜,温柔地询问她想吃什么,听到答案后倾身添进她的餐盘,是温柔体贴的丈夫模样。 “……对了。”林芙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牛肋骨,声音轻快,像是随口一提,“今天没见到艾萨克,他去哪了?” 空气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对坐的两人几乎同时抬头,互相看了一眼。 怀尔德先示意保罗拿出录音。 保罗迟疑了一瞬,说道:“艾萨克在电话传真机里留了话,说他得先走了,家里突然出了点急事。” “什么急事,走得这么匆忙,连招呼都不打一个。”马什咬着叉子,耸了耸肩。 怀尔德接话:“这...我们也不清楚,他说之后回到市里再解释。” “……是吗?”林芙轻笑,抬眸看了他们一眼,“那还真是可惜。” 可惜没有早点离开,否则也不会死于非命。 她低下头,假装继续切着盘子里的牛肋骨。 但在餐巾下,她的指尖却悄悄攥紧。 艾萨克已经死了。 那是谁,在电话传真机里留下的录音? 是谁,在模仿他的声音? 烛火轻轻晃了晃,诡异的氛围在餐桌上蔓延开来,众人只是假装转移话题,后又沉默地吃着晚宴。 人偶(14)都给他弄了也给我弄弄微h 餐厅的烛火早已熄灭,只剩下风。 冷风穿过木质楼梯间,掀起斑驳的油漆与零碎的花瓣。一丛丛不知名的野花歪斜着脑袋,呆呆地看着身前死寂的别墅。 淡淡的花香混合泥土、腐烂木屑与微弱的腥气,在走廊缝隙间游走。 林芙脚步轻缓,指尖下意识地搓着衣角,指尖微微发颤。 她没有立刻回房,而是走到那扇虚掩的门前。 细细的门缝透出微光,一只手在里头翻弄着什么。烟草气味、酒精味,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霉味,扑面而来。 林芙站定,轻轻叩了叩门。 “……怀尔德?” 男人没有立刻回头,只是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门没锁。进来吧。” 林芙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子里有点乱。书桌上摊着纸张和烟灰缸,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和酒精味。 怀尔德转过头,他的眼睛下是深深的阴影,长发散着,黑曜石耳环在昏暗的环境里保持沉默。 “有事?” “……是艾萨克。” 林芙站在门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你不觉得……他离开的方式,有点奇怪吗?” 怀尔德挑了挑眉,随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烟,整个人随机蒙在一片烟雾里,若隐若现。 “呵,是有些。” 他轻笑一声,咬着烟,目光漫不经心,但话语间有股明显的疏离。 “电话留言那玩意儿……谁知道真假?不过说真的,哪位重伤的人会在这种鬼地方半夜突然离开?” 林芙垂下眼,呼吸微乱。 “你......知道什么吗?” 怀尔德看了她一眼,忽而笑了,烟雾从他唇间缓缓吐出,林芙顿时看不清他的头。 “我不知道。” 他耸耸肩,懒洋洋地靠着桌子,表情极为敷衍。 “不过......”他的目光慢慢落在她脸上,语气一转,带着黏湿的气味与危险的暧昧,“想让我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林芙指尖一紧。 怀尔德笑了笑,缓步走近,低头看着她。 “但你得付出点代价。” 他俯身,掌心扣住她的下巴,指尖温热,唇贴着她耳侧。 “你今天看到我了吧?” 他的气息温热而带着烟味,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耳垂。 这当然指的并不是晚餐时候,而是她的房间门口。 林芙的心脏狠狠一缩。 怀尔德的手掌顺着她的肩头滑落,指尖不自觉控制着力道,似乎怕伤了这块精致的瓷器。 衣料被慢慢剥离,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他的舌尖细细密密地舔过她的锁骨,然后是肩颈,再一路向下。 湿润温热的舌头含住她的下面,如同第一次摸索玩具一般缓慢地一寸寸地深入,长长的睫毛打湿。 待林芙高潮后,他推着她来到床边,脱下裤子,眼角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情动引得他深色的皮肤满脸透着粉红。 他拉着林芙的手来到他的性器上,没想她会不会,学着往常手淫的样子包裹顶端,快速上下套弄。 怀尔德的阴茎十足青涩,身上的皮肤呈现深色,可下体透着一点粉,龟头早在摸上林芙皮肤的一侧就兴奋地分泌了一些透明体液。 现在这个粗长的玩意儿在他俩的手上十分乖巧,不断吐露透明的粘液,甚至还有几分乳白色的前液。 快意如期而至,爽得他不自觉绷紧了脊背,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只白嫩的手上,时不时又移向那同样流水的一抹软白。 精液噗噗噗射出,一些洒在林芙的脸上 ,一些落在床上。 看到自己的后代在喜欢的女人脸上滑落,怀尔德不禁呆住片刻,下身又硬了起来,比之前更硬了,硬得发疼。 他随手捞几把粘液在龟头,迫不及待就逮着自己的阴茎想往林芙的穴里塞,动作粗暴又没什么经验。 太近了。 怀尔德几乎全身都压在她身上。 她能感觉到他体温的炽热,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嗅到他身上刺鼻的酒精和烟草味,也终于看到了他耳环上的文字: “神最忠诚的奴仆”。 就在怀尔德的阴茎怼到她的小穴面前,正用龟头摩擦湿润的淫液,唇齿咬住她肩膀时—— “噗嗤!” 一把菜刀,从他背后骤然刺入。 他愣愣地低头,看到刀锋从胸口穿透而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林芙被血溅了一脸,睫毛剧烈颤抖,瞳孔微微收缩。 怀尔德像个断线木偶般缓缓转头,却还未来得及看清—— “咔!” 菜刀猛然拔出,毫不犹豫又扎进了他的咽喉。 喉管被生生刺穿,血泡翻涌,他嘴角不停涌出猩红的液体,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颤抖着倒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人。 站在他身后的,是保罗。 少年微笑着,神情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的血腥暴力只是一场寻常的游戏。 “真恶心。”保罗低声道,随手一脚踢开怀尔德瘫软下去的尸体。 林芙还没来得及喘息,便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你和这种垃圾……真让人作呕。” 他用脚踩下男人还没死透,仍然硬着的阴茎,冷冷讽刺。 林芙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 保罗半蹲下来,将怀尔德尸体的血抹在她脸上,冰冷的指尖带着黏腻的血液,一寸寸蹭过她的下巴、颈侧、双乳、小穴。 “真适合你。” 随机拉下自己的裤子,露出里面嫩白色硬挺得颤动发抖的阴茎,“都给他弄了,也给我弄弄呀。” 林芙强迫自己控制住呼吸,她缓缓抬头,露出一个微弱无害的笑。 “想要弄些什么样的 ?” 保罗露出一些意外,“啊,还有好几种呢,那都给我弄弄吧!” 说完又转身坐在床边 ,踩在怀尔德仍在发抖流血的身上,“快点。” 脚边故意去挑拨几下仍留在怀尔德脖间的刀子,暗示不快点小心变得和这个男人一样。 林芙俯下头,趴在他的身上,右手把着他的腿,倾身亲一亲耀武扬威,非常不老实的阴茎。 她只亲,没做出多余的动作,只惹得保罗浑身更加炽热,有种说不出的痒痒的感觉盘旋在心头。 心中疑惑着,可又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他从没手淫过,连片也没看过。 林芙犹豫着含住阴茎的头部,顿时保罗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喘出声。 但她不可能就安心等着保罗来操她,把着保罗右腿的手已经缓缓下移,正摸索着刀柄。 抓住了。 她心里一喜,下一秒,猛地拔刀,毫不犹豫地朝他额头刺去。 “啧!” 保罗反应极快,扣住她的手腕,掌心死死压制住她的力道。 “真不老实啊,妈妈。” 他冷冷笑着,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妈妈”。 林芙有些恍惚,但她没有停下受伤的动作。 她猛然调整刀锋,改刺他纹着蛇形文身的手臂。 那只手臂。 梦里,丑恶的手臂。 “咔!!” 刺中的瞬间,保罗的手臂像易碎的瓷器般裂开。 林芙距离他很近,清楚看到他眼里的恐惧,他自己似乎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只手臂会导致这般。 裂纹迅速蔓延。 关节、肩膀、胸膛、脖颈...... 整具身体瞬间开始崩解。 骨骼断裂,皮肤炸裂,肌肉撕裂成碎块。 保罗连尖叫都没能发出,整个人如破碎的瓷偶,轰然倒地。 十字架吊坠啪嗒坠落,蛇形纹身的残片零散在血泊中. 空气死寂无声。 林芙喘着粗气,指尖还在发抖。 血从发丝滴落,滑过脸颊,顺着锁骨一直向下。 她还活着。 她站在两具尸体的面前,心想。 她还活着。 ———— dbq,可能死得太多了,还没完,还有一个要死的 人偶(15)我说过我们会再见吧 林芙看向视线内右上角的提示: 【请玩家注意当前任务进度:已生存 26 / 30 日】 副本已经经历二十六天了,她却对这个副本摸不着一点头脑。 地下室的东西,警长和艾萨克的死亡,亚当的试探,马什的强壮镇定,保罗一碰就碎的身体。 林芙坐在客房冰冷的木地板上,低头思考,手指不自觉摩挲腕骨。 窗外是渐渐浓稠的夜色,风吹动着半掩的窗帘,像有什么东西在屋檐下低语。 大部分别墅内部,外面的庭院,她都已经走遍了。 但似乎还不够,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恐惧像影子一样压在她胸口。 林芙深吸一口气,如同下定决心一般,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身体,再次踏上通往地下室的螺旋阶梯。 每一步下去,脚下的木板都发出轻微的呻吟,像极了人死前喉咙里发出的濒死喘息。 黑暗里,只剩她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 当她再次摸索着打开地下室的灯光时,呼吸倏地停住了。 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的杂物,破损的人偶,血迹斑斑的木台,肢解的残骸,统统消失不见。 只剩下光秃秃的水泥地面。地面上零星的暗红色斑痕,像是过去留下的唯一遗迹。 空气里还残留着微弱的血腥味和霉味。 林芙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退出地下室,指尖却在无意识地发抖。即使头脑克制不去想,身体却无法忘却那段痛苦的记忆。 外面的客房依旧安静。 那张曾经摆放着艾萨克头颅的床安然无恙,洁白床单一尘不染,仿佛一切只是她臆想出来的恶梦。 太累了。 最近沉重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几乎没有一刻停歇的死亡。 她身体一歪,直接倒在了床上。 困意迅速席卷而来,像无形的蛛网缠住她的意识。 梦里,她又看见了鲜血淋漓的头颅和扭曲的面孔,恍惚中,那些都变成了自己。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昏黄晨曦。客房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风带着花香和泥土味缓缓吹进来。 她迷茫地坐起身,指尖摸了摸额角,全是冷汗。 林芙下意识望向窗外,视线顿时停住了。 在杂乱的草丛和林间,她看见了一条隐约可见的小径。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 有人走过。 她压抑着呼吸,翻出窗外,鞋尖踩在湿润的泥土上,冰凉而柔软。 脚印清晰可见,朝着树林深处延伸。 她跟着走去。 一路是荒芜的枯枝与野草,野蔷薇的刺划破了她的手背,血珠渗出来,但她无暇理会。 风越来越冷。 直到她听见了铁铲掘地的声音。 林芙屏住呼吸,借着树枝之间的缝隙,她看见了那片荒废坟地。 亚当在那里。 他戴着皮手套,双手紧握铁锹,正一下一下挖着土。 旁边已经挖开了十几座坟墓,泥土翻涌,尸骨裸露,里面的东西早已腐烂,血肉模糊,无法辨认是谁。 亚当的神情极为专注,脸上溅满泥土,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他不满足,依旧在挖。 泥土翻飞,腐臭与湿土的气味交织在一起。 他像是着了魔。 林芙呼吸发紧,刚想后退,却在下一秒—— 亚当抬起了头,一只手擦拭额头汗水,似乎想歇息一下。 顿时,他们四目相对。 他看着他眼中穿着白裙的伊娃,笑了,很开心的笑。 在林芙的眼里,那是一种诡异到无法形容的笑意,疯狂而扭曲,嘴角弯起的弧度像裂开的血口。 “伊娃。”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吧。” 声音温软而黏腻,带着泥土味。 亚当拖着铁锹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的皮肤极为白皙,但此刻沾满泥污和血色。 他每走近一步,她心脏便攥紧一分。 林芙一步步后退,喉咙发紧。 人偶(16)那她也是人偶吗 po18qs.com 风声越发冷冽,夹杂着湿润的泥土气味和某种腐朽难辨的腥甜,像是未腐烂干净的尸骨呼出的最后一口气。 林芙转身,想逃,却晚了。 粗粝的掌心骤然扣住了她的脖子。 “啊!” 她惊呼,被亚当一把攥住,脖颈被铁钳般的指节死死掐住,整个人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拖向坟场中央,那里赫然留着几个空空的坑。 泥土随着脚跟被拖拽而起,湿冷的草茎从她指尖滑过,她双手死命去掰那只如蛇般冰冷的手,却无济于事。 亚当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他笑着,眼中没有一丝愧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亚当吗?”他低声说,语气里有种近乎虔诚的炽热。 林芙的视线发黑,空气仿佛稀薄到无法呼吸。 “醒来的第一刻,我就赐予了自己这个名字。” 他轻柔地说,眼底是一种病态的温和。 “圣经中第一个人类的名字,是我从梅丽莎那里获得生命的见证,又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证据。” “可以呼吸,可以说话,可以走路,那些作为玩偶的时光从没有那一刻来的快乐。” 他松开一丝力道,让她能喘息,却仍然攫住她的下巴。 “伊娃。”他咬着这个名字,发出细微的喉音,声音湿滑。 “那男人给你起的吧,叫什么来着,马什?真好啊,伊娃和亚当。”他微微侧头,眼神微光流转,“我们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祖先了。只等梅丽莎醒来。” 他喃喃,像是在祈祷。 林芙的目光涣散,濒临死亡的恍惚在疯狂的男人眼里成为了不解和困惑。指定网址不迷路:hehuan4.com “你,是还不明白吗?”亚当的语气低下去,舌尖舔过自己唇角,指尖重新收紧她脖子,“你为什么必须得死?” 听到“死”字,林芙双手乱抓,指甲刮过他的手腕,却像是撕扯石膏皮肤一般,冰冷而无力。 “也是,你是我们之间最蠢的,还被那个男人养得更是蠢笨如猪。” 他的声音渐渐狂热。 “我们所有的存在都是为了梅丽莎,所有在镇上的人的存在都是。” 林芙被拖着跪倒在泥地中央。 身后,是被挖开的坟墓。 一具具破烂不堪的尸骸胡乱摆放在里面,扭曲可怖。 风吹过时,隐约能听见皮肉摩擦的轻响,像有某种东西在里面蠕动。 恍惚间,林芙看到了一张脸。 是寡妇泽尼娅。 她死死抱着自己怀里只剩半张脸的女儿,眼窝空洞,齿骨森然,却还维持着生前最后一瞬的母性保护动作。 林芙胃里一阵阵翻涌。 如果这是泽尼娅,那在镇里每天逛集市的女人是谁? 她感到剧烈的痛苦涌上心头。 亚当缓缓松开了她。 他站在那些残骸前方,脸上带着某种诡异神圣的笑意。 “我们由梅丽莎赐予生命,也应由我们最开始来结束。”他柔声说。 “伊娃,你应该接受自己的命运。”亚当俯下身,指尖划过她湿冷的面颊,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你的一切,从你拥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林芙屏住呼吸。 她看着他。 密密麻麻的乌鸦在他们头顶盘旋。 黑色羽翼遮蔽天光,空气中弥漫着尸体与枯枝腐败的味道。 “乌鸦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亚当闭上眼睛,仰头深吸一口气,仿佛那些低空掠过的黑翼能将他带往天堂。 他俯身,指尖卡住林芙后颈,将她半推半拖进那座空坟。 “接受你的命运吧,伊娃,”他轻声说,“我们本该如此。” 冰冷的泥土刮过她裸露的肌肤,血迹在墓坑边缘留下一道道斑驳痕迹。 林芙疯狂挣扎,指尖死死抓挠亚当的手臂。 亚当俯视着她,两手如同无法撼动的钢筋,苍白的脸孔映着乌鸦翻飞的黑影,整个人如同被旧神赐福的祭司。 亚当衣服口袋里的钱包在挣扎中掉下,他欲俯身去捡,却 “砰!” 枪声炸裂。 亚当的头颅猛地一震。 一颗子弹干脆利落地穿透了他后脑。 白色与红色瞬间溅洒,他踉跄两步,半跪在泥地里。 他的脸逐渐褪去了血色的伪装。 淡漠的苍白色如瓷器浮现,裂纹密布。 那不是人的皮肤,而是人偶。 “……啊。” 他发出一声模糊低喃,舌尖掠过嘴唇,却已无法发声。 林芙惊恐抬头。 不远处,枪口正缓缓垂下。 来人站在树影里,穿一身黑衣。 亚当歪着头,双膝跪地,像坏掉的提线木偶,动作僵硬,仍然想要去捡掉在一边的钱包。 “嘶啦。” 他后脑勺被击中的裂纹猛然扩大。 皮肤、关节、骨骼、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解剥离。 他的半边脸塌陷下去,露出木质框架,玻璃质的眼球滚落泥土中,挂着血丝的人造肌肉被风一吹,发出湿腻的颤音。 亚当仍在微笑。 死前,一双眼只在盯着那只掉落的钱包。 林芙被人拉起身。 指尖冰冷,浑身发抖。 马什半蹲在她身旁,黑色眼睛静静望着她,低声说了一句:“先别动。” 林芙愣愣点头,却没法控制颤抖的双腿。 她侧头,看着亚当的尸体。 那已经不是人类。 而是被赋予了生命的人偶。 天空中,乌鸦群盘旋良久,发出不祥的哀鸣。 林芙一动不动。 心脏跳动得像是要炸裂开来。 那她呢? 按照亚当的说法,那她也是人偶吗? 人偶(17)醒过来,梅丽莎 泥土与血腥的气息还未散去,风中飘着湿冷的腐朽味。 林芙站在亚当支离破碎的尸体旁,指尖微微颤抖,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掌心渗出一抹细微的血迹。 她的呼吸急促而短促,胸口剧烈起伏,耳边仿佛还有他倒地时脆裂声的回响。 呼吸渐渐平复后,她撑着发软的膝盖,缓慢地站了起来。 风吹过林间,枝桠摇曳作响,犹如低语的鬼声。 马什静静站在不远处,暗红色的眼睛冷漠而死寂,神情沉默得令人发寒。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语气低沉而克制,声音仿佛从深渊里传来,冰冷空洞,没有一丝温度。 林芙抬起头,嘴唇干裂,她舔了舔唇角,声音沙哑到近乎破碎:“这句话我应该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但目光却死死盯住马什,没有一丝退让。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锋,冷得像两柄刀。 脚边,一抹微光映入眼帘。 她下意识低头,脚尖触到落在泥土上的皮夹。 林芙弯下腰,将皮夹拾起。 冰凉、潮湿、带着残存的血腥味。 皮革磨损严重,泛着晦暗的旧色。 指尖掀开那层翻折的封面,一张被反复翻看,边缘磨损发黄的黑白照片无声滑落。 林芙指尖一颤。 那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黑袍、银质十字架、红宝石戒指。 她坐在老式木屋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人偶。那人偶的脸,与林芙一模一样。 更可怖的是,沙发上还并排坐着三个做工精细的人偶。 亚当。保罗。马什。 那些脸,那些她刚刚亲手杀死或目睹死亡的“人”们在照片里完好无损,带着空洞而诡异的微笑。 照片边缘布满裂痕,但正中央的女人的面孔却无比清晰。 下方,是潦草而刺眼的字迹:“摄于1994年”。 林芙指尖微微发颤,像被细针扎进血肉。 她猛地将照片和皮夹塞进怀里,心脏仿佛被巨石狠狠压住。 血,冷汗,泥土,还有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尸臭味,一切都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缓缓抬头,脸上沾满了亚当的血,连眼睛里都渗着几分红。 马什仍在原地,红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她。 “告诉我真相。”她的声音低哑而尖锐,混杂着愤怒与恐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步步逼近,染血的指尖颤抖着指向他,声音彻底失控:“我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谁?” 马什的面容微微动了一下,唇线抿紧,但他的神情仍旧冰冷。 “你在说什么?” 他语气低柔,仿佛她说出的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梦话。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林芙嘶哑着吼出声,双眼猩红。 “保罗,保罗的死亡 ,他的身体直接碎掉了!亚当也是!你刚刚也亲眼见到了。亚当告诉我了!他告诉我一切了!” 她的声音几乎破碎到难以成形,胸膛剧烈起伏。 “还有你!”她近乎疯狂地吼道,“我亲眼看见你!在地下室!艾布纳死了!都是你做的!” 马什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波动。 他轻轻蹙起眉,走近一步,语气却柔得仿佛下一秒就能碎裂:“地下室?那里什么都没有。” 林芙几乎被这句话逼疯,双手死死攥住自己的头发,喘息着。 “你太累了。”他继续说,声音温软得像是溺水,“梅丽莎。” 林芙猛然僵住。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用的是另一个名字。 她几乎不敢相信地后退一步,但马什却不容她退开,双手缓缓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将额头轻轻抵上她的。 “保持清醒。” 他呢喃着,温柔得近乎虔诚。 “这些都是假的……你看到的,听到的,记住的,都是假的。” 他指尖轻柔地抚过她满是血污的脸颊,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林芙的眼神开始迷茫。 “醒过来。”他贴着她耳畔低声呢喃,声音里有着不可抗拒的蛊惑,“再看一看,看一看你的周围。” 下一秒。 林芙的耳边突然响起密集的拍打声。 无数的乌鸦,像黑色的浪潮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黑色羽翼遮天蔽日,乌鸦的嘶鸣声密密麻麻,仿佛恶意本身具象化。 林芙的瞳孔剧烈颤抖。 她猛然睁开眼。 四周骤然安静。 她正坐在一张老式木屋的沙发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陈旧木材的气味。 四周的陈设与她手中照片中的一模一样。 她坐的位置,正是黑白照片中女人所在的位置。 沙发边,壁炉里燃烧着微弱的火光,墙上挂着斑驳的人偶和褪色的肖像画,另一边摆放着高大的书柜和陈旧的木桌。 空气死寂,唯有钟摆滴答作响。 就在这时,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玩家已解锁隐藏剧情】 【启动支线任务:请在两日后全镇的围剿下存活】 【失败将被抹杀】 光幕淡淡浮现: 【存活时间:27 / 30 日】 —————— 这个副本已接近尾声,最近在准备下一个副本的大纲,因此每天更新字数减少一点,大概每天晚上20:00左右一更吧,谢谢宝宝们支持,亲亲 人偶(18)献祭她吃下她我们将重生 海风很冷。 艾布纳的指尖被母亲死死攥着,掌心里沁满了冷汗。 天空压得极低,灰色的云层像一面即将倾覆的幕布,海岸线尽头立着一座白色教堂,孤零零地伫立着,像一座早已遗忘的墓碑。 他的小鞋子踩在湿滑的鹅卵石小路上,耳边充斥着低语与风声。那些低语,像是从海水深处涌上来的亡魂之语。 镇上的人都穿着黑衣,他们的眼神空洞,面色苍白。 母亲的手指发着抖,苍白的指骨几乎要嵌入艾萨克瘦弱的手腕。她拉着他,踏过教堂厚重的门槛。 高耸的彩绘玻璃投下昏黄而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湿冷腐败的海腥味与淡淡的血腥气。 前方的棺木孤零零摆在中央,黑布覆盖,静得可怕。 艾布纳不知这是谁的葬礼,直到他看见站在讲台前的镇长。 镇长的脸苍白如蜡,披着黑色披风,眼底燃着扭曲而癫狂的光。 他宣布:“神父死了。” 他说神父背叛了主。 说神降下旨意,要斩断恶与罪孽的根源——杀死女巫。 艾布纳听见母亲倒吸一口凉气。 他抬起眼,偷偷看向棺木。 那不是普通的葬礼。 他嗅到了血腥味。 烛光微弱地摇晃着,像是在无声嘲笑。 他忽然发现,镇长的鞋子上沾着湿泥。镇上后花园的泥土。 镇长的孩子死得很惨。 那是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 人们说,那孩子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步步走向悬崖,脚下是裂开的泥土与尖利的青石。 有人试图拉住他,却只抓住了他衣角破裂的一块布。孩子的身影在暴雨和闪电中消失,坠入漆黑深渊。 尸体三天后被冲上岸。 头颅破裂,四肢反折,皮肤发白发紫。 镇长是唯一敢下去认尸的人。 他抱着那具沾满泥沙的腐烂残骸跪在岸边,像发疯的野兽一样嚎叫,声嘶力竭,撕裂了嗓子。 人们说,他疯了。 他确实疯了。 这是他的唯一。老来得子,而今他也彻底绝望了。 镇长的妻子受不了打击,葬礼后发疯,每日用指甲撕扯头皮,嘴里喃喃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最后被活活锁进阁楼,没人再提她的名字。 镇长自己也封闭了。 他整日整夜坐在壁炉前,怀里抱着孩子生前留下的破木马,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像具腐尸。 直到某天,一位游方医生找上门。 那是个面色灰败,眼神涣散的异乡人,带着一股腐朽气味。他留给镇长一份古老的偏方。 没有人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 只知道第二天,镇长脸色苍白,眼神阴冷地走进教堂,像个脱胎换骨的人。 他犹豫过。那偏方太过骇人。 但梦境日日折磨他。 每个夜晚,他都梦见孩子的尸体缓缓爬回床前,血肉模糊的脸贴着他的额头,发出浑浊沙哑的声音: “爸爸……救救我……” 他醒来时常常满手鲜血,不知是梦魇还是现实。 他终于决定去找神父。 那天下雨。教堂空无一人,冷得像坟墓。 镇长站在告解室前,披着黑斗篷,声音低沉发哑: “神父,我找到了方法。能让我再拥有一个孩子。” 神父起初不解。 当他听懂那含义后,脸色铁青,低声说:“主说,不可杀人。不可与黑暗为伍。你的孩子已安息于主怀。” “死亡是终结,也是开始。我们不能——” “不能什么?”镇长嘴角扯出僵硬的笑,“神父,我以为你会懂的。” 那双眼睛黑得像洞,没有光,没有灵魂。 数日后,神父在教堂后花园被发现。 葡萄藤与腐草中,他的尸体悬挂于树。 青紫的脸,眼球暴突,嘴角残留着撕裂的血痕。 镇长站在尸体下,表情冷漠,却在镇民面前哭得痛彻心扉。 “他背叛了主。” 没人怀疑他。 克拉维纳镇开始腐烂。 镇长走街串巷宣讲神谕。 “神父的死,是因为他拒绝了主。” “主告诉我,我们必须杀死女巫。” “她的血肉将带来重生、繁衍、永恒。” 人们开始梦魇,开始夜半惊醒,看见海边有黑影在游荡。 更多的人则梦见深海、悬崖、猩红的月亮。 他们信了。 镇长站在教堂高台上,披着黑袍,声音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献祭她。” “吃下她。” “我们将重生。” 艾布纳站在母亲身旁,目睹着一切。 人群密密麻麻,脸在火把下像熔化的蜡像,嘴里念着他听不懂的词语。 有人手中握着剥皮的兔子,有人舔着刀尖鲜血,有人喃喃祷告。 他抬头看向母亲。 母亲微笑着说:“艾布纳,我会拼尽全力,为你拿到一块女巫的肉。” 镇长的声音随风而来: “杀死她。” “吃下她。” “我们都将重生。” 【系统提示:围剿倒计时2天,请玩家做好准备】 林芙依旧坐在山间木屋的沙发上,脸色苍白,指尖冰冷。 窗外是压抑的森林。 距离围剿还有两天。 两天后,她会被拖到广场,当众撕裂,血肉分食。 她必须找到真相。 关于马什,亚当,保罗,梅丽莎,还有她自己。 她必须在死亡到来之前,找到活下来的方法。 她必须活下去。 —————— 人偶(19)献祭者源血空壳 夜晚的克拉维纳镇阴云密布,风吹得窗棂咯吱作响。 林芙坐在山间木屋昏暗的客厅里,指尖轻轻搓着膝盖上的衣角,掌心里微微沁着冷汗。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腐木腐败的气息,仿佛整座屋子正在慢慢腐烂。 壁炉里跳跃着微弱的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将她本已不健康的肤色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她必须快些。 围剿只剩下两天。她必须找到真相,必须活下去。 指尖的颤抖难以抑制,她缓缓起身,裸足踩在破旧的地毯上,推开嘎吱作响的房门,走进幽暗冰冷的走廊。 屋子仿佛活着,木板在脚下呻吟,墙壁因年久失修而渗出湿冷水渍,空气中甚至浮动着腐肉般的异味。她的呼吸被压抑得越来越浅,像置身窒息的棺材。 她翻遍了每一个角落。 在床头,她发现几张泛黄相片。 照片里,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画面右下角写着潦草的年份:“1970年”。 再往后,是女孩一步步成长的照片。 直到最后一张。 十岁的生日宴上,女孩坐在白色蛋糕前微笑,而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脸部模糊不清,只隐约辨得出穿着法官的黑袍。 照片背后写着: “1980年,生日快乐。爸爸永远爱你。” 十岁的照片背面藏着一封发黄的信。 [亲爱的梅丽莎: 你的名字来自希腊语Melissa,意为蜜蜂,也表示德尔菲神谕女祭司之一。 你注定不属于这片土地,不必畏惧。 即使死去,爸爸也会守护你,而在天之灵的妈妈也会一直陪伴着你。 倾听风,倾听乌鸦的呢喃。它们是你最忠实的朋友。 你要记住,我们一直在你身后。] 信纸上还有几滴暗褐色的痕迹,不知是墨水还是血迹。 林芙呼吸发紧。 她转身,无意间踢翻了一个小木盒。 盒子裂开,几颗陈旧干瘪的种子散落,还有几本破旧的农学书籍。她翻开一页,页脚密密麻麻写着: “……黑色乌鸦降落之地,宜耕种。” “……山间旧神尚在。” “……血与肉能唤醒沉眠之主……” 文字像毒蛇一样钻入她的脑海。 她继续探索。 在一扇破损的阁楼门后,她找到了更多东西。 几本关于古代女祭司的书籍。 封面斑驳,上面画着乌鸦、献祭与血池。 书页上描绘着古老的仪式。一位黑袍女子,头戴乌鸦羽冠,脚下是尸山血海,双眼空洞如死水。 最后一页潦草写着: “始于梅丽莎,终于梅丽莎。” 林芙猛地阖上书,心脏重重撞击胸腔。 当她走向窗边,外面的乌鸦已然密布天空。 风声呜咽,漆黑的羽翼几乎遮蔽了整片夜空。 她看见森林尽头,镇上的火光已经亮起。 她想起亚当的话。 “我们所有的存在都是为了梅丽莎。” “我们由梅丽莎赐予生命,也应由我们最开始来结束。” “你的一切,从你拥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接受命运吧,我们本该如此。” 她想起保罗临死前破裂的身体,那些细碎的机械与血肉融合的恶意。 她想起马什凝视的眼睛,唇角扯起时温柔而空洞的笑。 她想起梅丽莎的脸,以及她怀里的人偶。 她指尖颤抖着伸向窗外,几只乌鸦竟跳到她的指尖啄食,冰冷尖锐的触感令她毛骨悚然。 “乌鸦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她机械地呢喃着。 【倒计时1天】 风声翻涌,窗外的乌鸦越来越低,整个屋子笼罩在潮湿发霉的黑暗中。 林芙睁开眼,指尖微颤,眼神空洞而疲惫。 楼下的老挂钟滴答滴答,时间一秒秒流逝,她知道,她没有时间了。 她已经没有退路。 如果明天日出前找不到线索,她会死。 这是系统里明晃晃写着的结局。 林芙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几乎把屋子里所有的书籍翻了个遍。 那些所谓“神术”“巫术”“祝福仪式”简直像是疯子的胡言乱语。羊脂蜡烛祷言术、燃烧花瓣召唤爱情、蓝莓汁驱鬼符咒……她嗤笑,却笑得快要哭了出来。 没人比她现在还倒霉了,要是这个符咒能管用,别说画在门上,蓝莓汁涂满全身她都不会犹豫半分。 指尖被锋利书页划破,血珠滴落在泛黄的纸上。 林芙抬头望向窗外。 暮色如墨,天空低垂。人群躁动不安,火把已点燃。 她坐在满地狼藉的纸页和书本中央,呼吸渐渐失控。她脑袋里轰鸣作响,眼前的光线开始扭曲。 她几乎绝望。 直到她无意间推开了一本破旧的《神谕史》,在书架最角落的缝隙里,摸到了一本薄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小册子。 巴掌大,封面脏污。 指尖扫过封皮,灰尘抖落,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 《驭人术》。 林芙愣住了。 她翻开第一页。 “人偶与人,并无本质差异。” “只要给予人格,给予意义,给予血。” “所有空壳都可以成为‘人’。” 血滴落在书页上,瞬间被纸张吸收,暗纹浮现,更多模糊文字逐渐清晰。 “赋予人偶人格的三大基石: 一、驭人之人——献祭者。 二、最纯之血——神明本源。 三、被驭之人——空壳。” 插图是个无面人偶站在血池中央,头顶悬浮着扭曲怪异生物。 林芙喉头一紧,脑海里浮现出亚当、保罗、马什的脸。 这是他们拥有生命的原因。 他们不是人。 他们是被“赋予”人格的人偶。 包括她。 这也就是亚当想要告诉她的。 她攥紧书页,指尖渗出血。 继续翻页。 “最纯的血,不属于人类。它来自最初的源,来自神祇之始。” “而空壳的人偶,必须在拥有‘意识’后才能被完全驾驭。” “献祭者、源血、空壳三者重合,‘复苏’才会发生。” 林芙头皮发麻。 什么是“最纯的血”? 什么是“神明之始”? 盯着这行字,她的指尖几乎扣进掌心。 远处的钟声敲响。 十点整。 天已经完全黑了。 屋外的玻璃震动,乌鸦密布窗棂,黑翼翻涌如潮。 林芙死死抱着《驭人术》,喘不过气。 乌鸦在窗外低语,黑暗在呼吸。 她知道,时间不够了。 “我到底该怎么做...”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围剿明日8:00启动】 【请玩家尽快找到存活方法】 她继续读。 读了一整夜。 乌鸦啼声未曾停歇。 到最后呢,她也没弄懂,那些究竟是什么。 死亡的倒计时,已经滴答作响。 人偶(20)她最后的挣扎虐慎看 清晨八点,系统的冰冷播报声在林芙耳边炸裂:【围剿已开始,请玩家寻找生存方法】 她猛地睁开眼。 远处的山路上,人潮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地向山顶涌来。 镇民们带着铁锹、镰刀、锤子,甚至是厨房里的菜刀,神情兴奋、贪婪,几乎像是赴一场盛宴。 他们脚下泥泞不堪,鞋底沾满半夜雨水混着腐叶的泥巴,指甲缝里都是攀爬时划破的血泥。 而最让林芙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脸。 那些她之前熟悉的,平日里和蔼可亲的面孔,此刻都扭曲得面目全非。嘴角上扬极不自然,眼白泛黄,瞳孔猩红。 霍德太太的驼背挺得笔直,走在最前方的艾迪医生和格雷德皮革店老板脸上堆满亢奋的笑,连平时一脸病态虚弱的泽尼娅都神色空洞但步伐坚定。 林芙喉头发紧,猛地破门而出,光着脚疯了一样往林间跑。 她知道哪里最危险,哪里最偏僻,那里只有梅丽莎会去。 她的双脚很快被枯枝割破,刺痛混着泥水和冷风,但她不敢停。 耳边是人群追逐的喘息、树枝断裂声、镇民们兴奋至极的呐喊。 即便她熟悉这片森林,可几百人铺天盖地追捕之下,她很快被团团围住。 粗糙的麻绳狠狠勒住四肢,把她如同破布娃娃一样架在木架上,押回了山下。 广场。 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林芙被丢在中央,嘴里被塞入冰冷的抹布,无法说话,眼前是一张张兴奋到扭曲的脸。 男女老少团团围在她周围。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碗,碗内都是干净雪白的,平日里不爱干净的乞丐都把自己的碗洗得格外干净,似乎这样就能多拿到几块肉。 有人抱着婴儿,有人搂着孩子,他们目光狂热,嘴里不停呢喃着某种晦涩的语言。 随着抬着她的木架的转弯,林芙的头也顺着转过去,却瞧见人群里一个模糊的身影,与艾布纳颇为相像,是他小时候的模样。 这一瞬,林芙感到一阵眩晕,现实与幻觉的交错让她倍感难受。 木架停住,立在中央,两边是四个壮汉在守着。 镇长此时缓缓走上前。 他穿着黑色长袍,脸上是病态温柔的笑意,像个礼拜日教堂里的牧师,但手上攥着的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剔骨刀。 “主亲切地告诉我,我将代替他的旨意施行此刑。” 他轻声说,语气温和得几乎让人心安。 “我受神明指引,代行审判。” 他的吐字格外清晰,声音铿锵有力,一层层传到人群的最尾端。 众人都很安静,保持沉默,只一双眼死死顶住木架上的女体,嘴边留着不明液体。 没有人质疑。 没有人害怕。 林芙的手指被生生拉直,镇长动作温柔得像是为她整理指甲,然后毫无预兆,刀锋瞬间划下。 “唔!”她死死咬住嘴里的布。 血溅在镇长的脸上,他却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微笑着,又慢慢割下一小片肌肤。 第一刀。 第二刀。 血沿着她的指缝、手腕、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石板上,发出微弱的噼啪声。 空气开始躁动。 乌鸦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越来越多。 天色开始暗下来。 镇民们越来越兴奋,孩子们跺脚欢呼,妇人们开始蘸着她的血液往自家婴儿额头抹去,像是受祝福。 林芙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的血肉一片片被切割、被送到那些饥饿的手中。 有人甚至当场塞进嘴里,咀嚼着、吞咽着,发出粘腻的声响。 乌鸦逐渐变得不对劲。 它们的羽毛鼓胀,双眼开始泛红,身体膨胀扭曲,发出不属于鸟类的湿滑声响。 每一次翅膀拍击,都有血珠甩洒下来,滴在人群脸上、头发上,没人在意。 镇长继续切着林芙的肉,嘴角的笑容逐渐狰狞。 “她的力量!她的邪恶!” 他举着满是鲜血的刀高呼:“都无法伤害我们!” 人群欢呼,他们的眼神越来越癫狂。 肉太香了。 林芙看见一个老妇人咀嚼着一块血肉,嘴角溢出鲜红,眼珠却在疯狂地转。 乌鸦,开始攻击。 第一只乌鸦扑向人群,尖喙刺穿了一个男人的脖子。血喷涌而出,那男人发出半声惨叫便倒地抽搐。 接着,第二只、第叁只……无数乌鸦蜂拥而至。 尖叫、嘶吼、骨裂声瞬间爆发。 人群四散而逃,但又有人被拉回广场,镇长还在狂叫: “这是她最后的挣扎!” “作为上帝的子民,我们无需害怕!” 人群一片混乱。 林芙的意识恍惚。 她感觉到麻绳松了。乌鸦的利喙撕裂了捆绑她的绳索。她残破的身体滑落在地,血糊满全身。 她费力抬手,怀里的衣物和人偶还在。 她咬牙,撑起残破的身体。 有人扑来,带来刀光一闪。 一具人偶落在那里,正好挡在她身前,她赶紧搂进怀里。 人偶手臂处断裂的木头与血肉混合,像真实生命一样喷出血浆。 另一具人偶从衣服中掉落,滚入血泊。 林芙来不及捡。 她疯了一样向山里跑。 身后是人群、乌鸦、尸体和血海。 脚下踩着碎肉、内脏、断裂的骨头。 乌鸦簇拥着她,头顶是扭曲的天空,地面是腥臭黏滑的血浆。 浓稠得像水一样的血肉糊在她身上。 她全身湿透。 满是血。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逃出去,但她知道: 不逃,就会被活生生吃掉。 她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穿进黑暗深处。 身后的人群,仍在欢笑,仍在进食。 而天空中的乌鸦,却越来越多,越来越红。 人偶(21)苦难,不会再降临虐慎看 今日的克拉维纳镇阴云翻滚,仿佛有无形的巨兽盘踞天际,压得整片土地窒息。 往日里总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如今却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 天空如铅,乌云堆积,雷声滚滚,空气沉甸甸的,带着腐肉、湿泥和血腥的味道,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吞咽死亡。 林芙的脚步踉跄,在湿滑泥泞与荆棘撕裂的皮肉中拼命狂奔。 她浑身血污,衣衫破碎,呼吸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肺腑撕裂的灼痛。 耳边是镇民们疯狂的嚎叫,身后是尖锐的镰刀与石块撕裂空气的呼啸。 山风猎猎,带着雨水的冰冷与死亡的寒意。乌鸦成群掠过低垂苍穹,黑潮滚滚,尖啸声仿佛从冥界传来,响彻天地。 她跑不动了。 失血过多,四肢麻木,意识恍惚,眼前景物扭曲变形。 山崖边,万丈悬崖之下是漆黑无底的深渊。风声撕扯着她破碎的衣角,乌鸦盘旋如黑云。 林芙瘫坐下来,双膝软倒在泥泞与血水中,耳畔是狂烈的心跳声与风声。指尖冰冷发颤,鲜血从破裂的掌心滴落。 忽然,口袋里传来异动。 人偶,浸满未知鲜血的人偶,一个接一个,从衣兜、衣褶、泥泞的地面爬起。 玻璃眼珠映着跳跃火光,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却逐渐站起,围绕着她。 林芙的呼吸骤然停滞,指尖冰凉。 人偶似乎复活了,但好像还差点什么。 它们空洞的眼神仿佛在等待命令,等待献祭者赋予它们意识与灵魂。 记忆深处的残影骤然浮现脑海。昨夜翻阅的那本破旧书籍,被疲惫忽略的注解。 “乌鸦,自古以来即是信使,是连接人类与神祇的桥梁。” 它们,就是“神明最本源的存在”。 她呢喃着:“乌鸦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强调“乌鸦”。 而“最纯的血”。 她默然低头,那是濒死之献祭者,濒死之乌鸦,血液大量涌出,浸染人偶全身的瞬间。 这是“献祭”。 只有死亡,才能完成这一步。 林芙低头,喉咙里发出细微喘息。 但死亡之后如何存活? 系统最初冰冷的提示: “你是谁?” 她是谁? 在这个副本里,是伊娃,还是梅丽莎? 毫无疑问,梅丽莎。 伊娃只是空壳,是被赋予人格的容器。 梅丽莎才是真正被围剿、被献祭、被复仇的存在。 “请在两日后全镇的围剿下存活。” 所谓存活,存活的也应该是梅丽莎。 林芙指尖微颤。 为什么进入副本时她没有记忆?为什么身份显示为“伊娃”? 人的身份,是身体与记忆共同构成的。 失去记忆而寄居在“伊娃”壳子里的“梅丽莎”,是否还是真正的梅丽莎? 答案是否定的。 单独的空壳,单独的记忆,无法构成人。 只有当“伊娃”体内的梅丽莎灵魂,重新认同自己的身份,唤醒记忆,她才算真正复活。 而记忆的开启... 她一顿。 在马什那里。 “保持清醒。” “这些都是假的……你看到的,听到的,记住的,都是假的。” 林芙抬起颤抖的手,指尖全是血。 她闭上眼,低声呢喃,为人偶们注入力量。 马什的眼睑微动,保罗玻璃珠子般的眼中浮现微弱光芒。 远处,散落泥泞的破碎人偶,亦缓缓站起,大口呼吸弥漫着浓重的腐臭、血腥与死意的空气。 鲜血仍在流。 林芙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 她咬着牙,将属于“梅丽莎”的灵魂,交予“伊娃”的空壳。 然后,她用梅丽莎破碎的身体,缓缓站起。 她知道,时间到了。 她笑着,带着无尽虚无与死寂的平静,纵身一跃。 坠落,粉碎,血肉与骨骼在狂风与乌鸦中消散成尘。 镇民们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只有嶙峋的山石,和被风雨洗刷成黑褐色的一摊摊血迹。 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躲了起来,但他们无法理解。这片土地,已经不再是他们熟悉的世界。 乌鸦汹涌而至。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绝望的尖叫。 骨骼被啄裂,皮肉被撕扯,眼珠被刺穿。 乌鸦在吃人。 如同人吃人一般。 尖叫、咀嚼、鲜血喷涌,地面变成血肉泥浆。 而混乱的人群中,艾布纳的母亲抱着儿子跌跌撞撞奔回家,将他塞进地下室,颤抖着拉上门。 她没有试图逃跑。 她望着血色天幕,缓缓走出门,闭上眼,迎接乌鸦的啄噬。 尤利塞斯,那个贪婪的肉贩,偷走了一大块血肉,藏在柜子里。 他死在了自家厨房,脸被啄碎。 腐败的肉块被贩进市场。 仍然打着“女巫肉”的旗号,被远在城市的艾萨克和怀尔德买下。 他们咀嚼着咸香血腥的肉,嘴角带着满足微笑,丝毫不知死亡已悄然降临。 克拉维纳镇,一片死寂 。 尸体堆积如山,乌鸦啄食着残肉,黑潮翻涌,空气凝滞。 马什站在尸山血海之巅。 乌鸦安歇在他肩膀,冰冷目光望着远方。 他接过了林芙留下的意志,拥有了来自梅丽莎的神祇的祭司之力,能够控制乌鸦。 复仇已经势在必得。 亚当,在逃亡中被遗落的亚当,也拥有了自我意识,但不完全的复活让他精神错乱。 他笃信,只有杀死所有“人偶”,才能归还梅丽莎的力量,完成真正复活。 然而,镇里早已无一幸免。 乌鸦覆盖了每一个人。 没有人能分清,究竟谁是乌鸦,谁是人偶。 保罗,那个为梅丽莎挡刀、右臂破损的人偶,被复活后,因力量自右臂 流失 ,记忆逐渐消失。 当他迷茫地抬头询问时,马什只是平静回答: “你是我的儿子,保罗。” 保罗微微点头,眼神茫然。 而“伊娃”醒来时,空洞无物的眼中,只剩空白。 马什握着她冰冷的手,轻声道: “你叫伊娃,是我的妻子。” “我叫马什。” 马什,生长在沼泽地的人。 他们沿着血路走向远方,世界终究归于血与黑暗。 复仇的诅咒已然展开,而梅丽莎的苦难,不会再降临在她身上。 她会成为新的“夏娃”,在这个镇子里被幸福、爱意笼罩。 而保罗,不过是随手翻到词典时的名字。 至于亚当,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为自己命名的。 林芙想,倒是愉快的巧合。 ———— 副本到此结束,“人偶”的灵感来自于温子仁执导的恐怖电影《死寂》,但我做了极大的改编 基本之前埋的伏笔都在这几章做了解释,如果还有没看懂的,都可以评论区问我,看到了我都会回应的 我本人思维也有局限,如果有些逻辑错误或者什么小问题,网文嘛,大家随便看看,开心就好 你从来就不属于这片安详 离开前,林芙回答了系统的最后一个问题,在坠崖时,她感受到梅丽莎的一生都在自己眼前,时间在流淌也呈环状。 再一晃眼,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一拨,万物重新归位。 她的意识骤然坠入另一处时空。 她坐在一间由黄泥堆砌而成的土屋里。墙壁斑驳龟裂,泥土因风沙侵蚀而掉落一地,屋内光线昏黄而阴冷。 只有几扇用来通风的窄小窗户开在高高的墙上,那些窗户像是某种冷漠的注视,透过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影子。 房间没有门,因为没有必要。 这里一贫如洗,劫掠与杀戮是常态,没有人需要隐私,也没有人有能力保护自己。 唯一的家具是一张用残旧木板钉成的床,支撑着她孱弱的身躯。 房屋外,一排歪歪斜斜的板凳散落在风沙中,黑板孤零零立在斑驳的墙边,仿佛一块墓碑。 那是这片废土上唯一一所所谓的“学校”。学生只有零星的几个,而林芙是这所学校的“老师”。 “老师”,人们如此称呼她,尊敬她,依赖她,就像依赖一根摇摇欲坠的稻草。 按照常理,她本不该如此贫困。 可这是犹他那。 这片宇宙上最贫瘠、最荒芜的一隅,穷极生恶,盗贼横行,命如草芥。 她生活在一个早已被遗弃的角落,而贫穷在这里,不仅仅是物质的枯竭,更是灵魂的腐朽。 林芙并不真正知道自己是谁。 她没有记忆,没有来处。 直到那一天。 那是她还处于灵魂游离、漫无目的的时刻,一个身穿灰色长袍、头戴破旧毡帽的女人找到了她。 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只记得她的眼睛,深邃、空洞、破碎。 那女人没有靠近,只是立于风沙之中,声音穿透刺耳的沙尘暴,传入她耳中: “林芙,十年后,一个能改变世界的系统会降临。一定要抓住它。” 女人的声音像是某种来自远古的启示,随即被无尽的沙尘吞没消失。 从那一天起,她才知道,自己叫林芙。 她曾经猜想过,她应该不是这个星球的原住民。 她读过书,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内心深处保留着不属于这片废土的文明与秩序。 可她醒来的时候,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流浪者,随波逐流于这片枯黄泥土与死亡之海。 这里没有任何信号,没有联络外界的可能。 偶尔有飞船降落在遥远的高塔,但从未有人归来。 这片泥土构筑的贫民窟是她的牢笼,也是救赎。 这里收留了她,带给她一丝来自人间的温暖。 犹他那的人粗野、愚昧、残忍,却又对她温和、善良。 在她饿了好几天,快要死去的时候,他们会把用命换来的干面包塞到她手里,哪怕他们自己因此饿死。 但善良从不会换来宽恕。 他们终究没有逃过宿命。 各路势力轮番而来,屠杀、焚烧、强奸...一切都像无尽的审判。 血流成河。 林芙站在那里,无法动弹,无法发声。 她的手指冰冷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高塔的部队穿着黑色长袍,头戴面具,像是某种古老宗教中的审判使徒。 女人、男人、孩子……没有人幸免。尖叫声在烈焰与沙暴中撕裂苍穹。 林芙最后成了一名老师。 或许只是因为她无法做别的。 大概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这个世界早已腐烂到骨子里,但她仍然相信孩子们或许能活出另一种未来。 这十年里,屠杀不断重演,尸体如潮水般堆积。 她对血腥早已麻木,可当她进入那些“副本”时,她见到的景象,依然让她冷汗涔涔。 林芙走出屋子,坐在一张小小的椅子上,那椅子属于一个她曾教过的孩子。 但那孩子早已死去,被人奸杀,尸体被随意丢弃。 那一瞬,林芙的目光空洞,没有悲伤,没有愤怒,仿佛她的灵魂早已被反复撕裂。 更甚至于,她从副本归来时,发现整个贫民区只剩下她一个人。 世界一片死寂,好似永远不会好了。 她将头靠在椅背,忽然想起那个神秘女人说的那个“系统到来的日子”。 那时,正对门的屋子正在被屠杀。 惨叫声此起彼伏,血液从门缝中喷涌而出,像某种恶意的献祭,染红了黄土。 血液沿着地面蜿蜒流淌,竟然慢慢聚成了一个人形。 一个由鲜血构成的诡异血人。 血人没有回头,林芙却感受到祂那双空洞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正被屠杀的家庭。 血人开口,声音像是某种古老仪式中的咒语: “愿他们安息。” 然后,祂缓缓转向林芙: “林芙,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她无法拒绝。 血液翻涌,滚滚如浪,将她吞没。 她的喉咙、鼻腔、眼睛、耳朵都被血浆灌满,每一个能发声的器官都被无形的力量封住。 她开始颤抖,灵魂深处本能的恐惧席卷而来。 血人俯身低语: “林芙,你已享受数年的平静。但你从来就不属于这片安详。” 黑暗降临,她失去了意识,被强行拖入副本世界。 当她再次醒来,血人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空洞、机械的系统音。 那声音毫无感情,却深深嵌入她的灵魂: “林芙,副本已开始,请完成你的任务。” ———— 想了一想,也不能一直只写副本,不然也不叫“无限”,得叫“快穿”了,就写一个为什么女主进入恐怖游戏的原因吧 本书某些方面宗教味儿有点浓,其实作者本人涉猎很浅,但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 神降(1)被某种异物占据触手h o18.li ve 林芙上个记忆里自己才睡着,还在梦里,却顿时感觉如芒刺背。 猛地睁眼,眼前已经是另外一副模样。 冷冽潮湿的空气仿佛尖针般刺入鼻腔,带着腐朽和锈味,将她从梦魇中硬生生拉回现实。 她整个人蜷缩在一条街道中央,背部紧贴着冰冷湿滑的石板。 四周被一层厚重的灰白色迷雾笼罩,像密不透光的布匹将整个小镇包裹,只能勉强看清五米之内的轮廓。 死寂。 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除了她急促的喘息与鞋底踩在潮湿石面上的“咯哒”声。 每一步,都像走在深渊边缘。 街道空无一人,但又处处透着“曾经有人”的痕迹。 破碎的商店玻璃反射出昏黄扭曲的光线,货架上的货物落满灰尘,精致时装挂在橱窗内,褪色、剥落,随着风微微摇晃,如在无声哭泣。 林芙蹙眉,身体紧绷,眼角余光扫到街角,顿时愣住。 几个镇民静静地站着。 站在门口、站在公交站牌下、站在熄灭的街灯下。 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呆滞,身体略显僵硬,像失去灵魂的躯壳。 没人动,也没人说话。 她试图走进,呼唤他们: “有人吗?” 无应答。 系统冰冷的提示声骤然在耳边响起: 【任务开启:当前健康值:100,当前剧情值:0%】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地顺着街道疾步前行。 不远处,她推开一家废弃药店的门,发疯似地寻找补给。 货架倾倒,药瓶碎裂,空气中混杂着过期药粉和腐肉的味道。 她在角落一张椅子上发现一份泛黄报纸,纸页脆弱,一碰便碎。 标题赫然写着:指定网址不迷路:powen xue20.c om 「镇上化工厂泄漏事件:五人死亡,事发地被封锁」 可更令她心悸的,是下方一行模糊血迹勾勒出的潦草字迹,像是有人用手指在血中写下: “他们不是死了,而是醒了。” “祂们在井下等着我们。” 林芙呼吸急促,胸腔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压住。 【剧情值 +5%】 她放下报纸,快步离开药店。 刚转过主街道的拐角,便看见一个倒挂在路灯上的人形。 那是一具尸体,早已无头。脖颈残破如被撕裂般粗暴剥离,血液早已干涸,却仍可见被吊绳勒出的痕迹。 尸体随着风缓缓晃动,肢体僵硬不自然地摆动着,宛如还活着,挣扎着。 林芙倒吸一口凉气,却在下一秒,她听见了某种从浓雾深处传来的声音。 不是风,不是野兽,而是某种潮湿、黏腻的东西在地面缓缓蠕动。 伴随其而来的是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咔啦”声,和拖拽触须扫过石板路的“沙沙”声。 她不敢回头,踉跄着推开一扇半毁餐厅的大门,跌入其中。 门“吱呀”一声闭上,空气中弥漫着馊掉的油脂和腐烂食物的恶臭。 昏暗的玻璃镜面映出她的身影,镜中,站着“她”,却又不是她。 镜中的林芙嘴角慢慢勾起诡异的笑容,眼底漆黑深不见底,像无数张面孔在皮肤下蠕动,腐化。 眼神阴沉、陌生、邪恶。 而现实中的她,站在原地,仍是一脸警惕、苍白、沉默。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健康值 -5(精神污染轻微)】 她本能地闭眼,咬紧牙关,不去看镜子,捂住耳朵,但系统提示仍在不断浮现: 【健康值 -1】 【健康值 -1】 【健康值 -1】 …… 如同死亡倒计时。 她跌跌撞撞跑到主街最深处。 那里的雾更浓,建筑密布,仿佛将她包围成一个囚笼。 高大的神庙静静矗立于一片废墟上,巨大的石像俯瞰废墟。 神像已被风沙侵蚀得面目全非,头颅断裂,手臂残缺,但仍能看出那是某种人类无法理解的存在。 六目、触手、羽翼、锈铁嵌骨。 巨大。 如山一样高的存在。 神庙前,数十名镇民整齐排列,面无表情,双眼空洞。 他们嘴唇紧闭,却仿佛在用精神低语呼唤她: “林芙…” “林芙…” 那声音像是一种如脊髓爬虫般滑过意识的冰冷低吟。 她蹒跚着想逃,腿却不听使唤,膝盖颤抖,无法抬起。 地面渗出不明液体,粘稠而温热。 一只长满鳞片、布满眼孔的触手从下水道口伸出,冰冷、柔软,慢慢攀附上她的小腿、腰部、颈侧。 然后滑进了她的嘴。 林芙瞳孔骤缩,却无法发出声音。 舌头、喉咙都被某种异物占据。 冰冷、柔软的触手裹住她的舌头,沿着喉咙向下,带着温热粘液,口器细齿刺破皮肤,血液渗出。 她浑身剧烈颤抖,麻意迅速蔓延全身。 她绝望了。 更多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犹如洪水般包裹她、撕裂她、侵犯她。 那些邪恶的存在几乎见缝就钻,顺着膝盖间的缝隙,在穴口处流连忘返。 他们似乎带有意识一般,恶意地摩擦阴蒂,吸吮透明的粘液。 系统提示已然混乱,界面抖动,疯了一般弹出提示: 【健康值 +10】 【健康值 +10】 【健康值 +10】 健康值数字癫狂般跳动,最后停在,520。 林芙双瞳翻白,身体剧烈抽搐,一声未喊,意识再度沉入黑暗。 当她再次睁开眼,一切归于寂静。 她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墙壁涂着呕吐般的白漆,斑驳脱落。 头顶的灯管一闪一闪,发出蚊蝇嗡嗡的噪音。 几具陌生的人影倒在四周,有的还在微微抽搐,似乎也曾经历相同的噩梦。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林芙僵硬地站起,喉咙发干,颤颤巍巍地走向门口。 门外,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他有着柔软浅金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眸,面孔精致得近乎不真实,仿佛从宗教油画中走下的人物。 他穿着白色衣物,嘴角带着浅浅微笑。 他缓缓抬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 声音温柔:“你醒了?” “我是伊希斯,是你们中第一个醒来的人。” ———— 忘了说明,上一章节的土房子灵感来源于帕索里尼的《马太福音》 神降(2)暴雨洪水来袭 夜色压得低沉,像一块濒临崩裂的黑幕笼罩在头顶,乌云厚得仿佛实物,死死压住了天空与大地。 空气潮湿、闷热,混杂着霉腐、泥土和隐隐的血腥味,令人胸腔发闷。 风像被什么撕裂的野兽,时断时续地嚎叫着,吹得周边破败的木屋门板轻轻摇晃。 终于,一声尖锐的“吱呀”划破了沉默。 伊希斯站在门外。 他浅金的头发柔和地贴在额边,琥珀色的眼睛像湖水泛着光。 他笑着,一只手虚扶在门框上,嗓音温柔得过分: “我是伊希斯,是你们中第一个醒来的人。” 声音如一团炭火轻柔燃烧,在这寂静死水般的空气里显得十分突兀。 林芙的指尖微微颤了颤,她从昏沉中醒来不过数分钟,脑袋还混沌着,浑身酸软麻木。 她退后半步,下意识地让开门口。 伊希斯走了进来,鞋底踏在发霉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清洗的脚印。 他关上门,琥珀色的瞳孔注视着林芙,温声说: “外面天色很沉,似乎要下暴雨了。” 几秒后,仿佛回应他话语般,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陆续醒来了。 耳边同时响起系统机械而冰冷的播报: 【暴雨洪水来袭,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健康值低于50强制触发寄生虫感染,低于30强制触发吸引毒虫体质,感染加重,低于10强制触发昏迷,健康值为0视为死亡】 木屋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短暂而混乱的呼吸声。 醒来的人们本能地打量彼此。 房间寂静片刻后,被一位典型南欧长相的男人打破。 他站了起来,动作优雅自持。 一边系好手腕上的昂贵腕表,一边露出一个懒散的微笑,绿色的眼睛像抹过浅光的琉璃: “看来我们又进副本了。这次的难度……看起来很‘友好’。” 他报上了名字:“克莱因。” 林芙注意到他的动作极为娴熟冷静。他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 他甚至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还保持着一种玩世不恭的贵族气质,仿佛这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纸牌游戏。 “德西蕾。” 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也自我介绍。 她蹲坐在墙角,金发乱糟糟地披散着,发顶隐约可见新长出的黑发根,妆容凌乱,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将整张脸映衬得病态而脆弱。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上次我差点死了……这次真希望别再遇到虫子了。” 说话时,她的手指死死捏着衣角,指节发白。 “伊莎多拉。” 另一位黑发拉丁女人低声开口,她紧握着胸前的黑色十字架,棕色眼睛如小兽般警惕,神色苍白但倔强。 靠窗的高个东方长相男子简洁利落:“杨。” 他背后背着一把长剑。 一个皮肤黝黑、耳挂蓝金串珠耳饰的男人点头:“沃尔夫。” 随后是一位梳着整洁金发、系着蓝色领结、衣着一丝不苟的男子: “艾伯特。资源管理应该优先考虑。”他说话像在谈生意。 最后,一个黑发苍白、神情怯懦的男孩低声说:“……多诺万。” 林芙在他们自我介绍时,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 是多诺万。 那触感潮湿、微凉,像是刚出生的小兽求助于母亲。 她轻轻呼了口气,抬眸:“林芙。” 她的长相同伊希斯一般,极为漂亮干净,在这片阴郁的环境里尤为不同。 所有人的目光短暂落在她身上,片刻又回归常态。 “伊希斯。” 伊希斯站在角落微微颔首,唇角始终挂着那抹完美无瑕的微笑。 说完还转头朝林芙微笑,很友好的模样。 众人在介绍后都有些沉默。 克莱因,叁次参与者。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二次被系统拖入副本。 林芙微微抬头看向窗外的远方。 窗外的天空忽然低垂下来,宛如世界的天幕被生生按压着塌陷。 一秒后,暴雨从天而降。 雨水打在屋顶,击打得木板发出窒息般的回响。 德西蕾走到窗前,不自觉地吸了口气:“……街道,街道都淹了。” 林芙凑过去看,顿时血液一阵冰冷。 河水暴涨,像狂暴的野兽,吞噬着街道、房屋、广场。 远处,有人影在水中挣扎,发疯般奔跑逃命。 有人跌倒,刚站起,就被浊浪卷走,衣物被撕裂、肢体被拉扯,最后只剩下一具泡胀变形的尸体,漂浮在翻滚的水面。 雨点拍打窗玻璃,发出冰冷单调的啪啪声,像倒计时的滴答。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当前区域为唯一临时安全点,但内部无水、无食物、无药品,请玩家尽快探索补给】 一瞬间,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众人很快达成共识,现在必须出去。 谁也不知道这场暴雨最终会糟糕成什么样子。 越早做准备越好。 分组很快确定。 林芙、克莱因、德西蕾、伊希斯向西,搜寻附近的超市。 伊莎多拉和多诺万负责周边搜查。 杨、艾伯特、沃尔夫走向东街。 雨水刺骨,冷得像针扎进骨头里。 林芙拿塑料布裹住头发,和克莱因、德西蕾艰难穿过淹水街巷。 四周是淹没至膝的浑浊水面,漂浮着衣物、碎屑和浮肿的尸体。 终于,超市映入眼帘。 招牌半塌,铁门歪斜,黑漆漆的洞口仿佛长着牙齿的怪物之喉。 叁人踏进去,发霉、腐烂、肉体腐化的甜腥味扑面而来。 货架倒塌,罐头胀裂,散发着腐臭,墙角堆着破损的洋娃娃和霉烂的棉花填充物。 泥水漫过鞋面,脚下踩到的不知是泥、尸体,还是别的什么。 林芙走到冰柜旁,脚下踩到了一团异样的软物。 她低头。 一具肿胀扭曲的尸体,后脑破了个放射状大洞,空洞洞地对着她。 伤口边缘的骨头裂成齿轮状,仿佛被某种生物钻入,活活掏空。 呼吸瞬间停滞。 冰柜的门忽然自己弹开,里面满是扭曲的影像:爬动的红肉,滴血的罐头,一只满是人类手指的蟑螂正缓缓爬出来。 她猛然眨眼,视野变得模糊。 墙上渗出血字: “祂们在井下等着你们。” 耳边响起低语,像是无数婴儿在耳朵里啼哭。 她呼吸急促,视线模糊。 【健康值 -5】 “林芙!”克莱因猛地拉住她的肩膀。 幻觉消散。 眼前一切正常,只是一个摆满物品的冰柜和货架。 她呼吸急促,额头冷汗淋漓。 “发生了什么?” 叁人都凑过来 。 刚才四人都在搜集物资,林芙一个人却不知不觉往深处走去,眼神恍惚迷离,像是中了邪。 克莱因于是赶紧来叫醒她。 林芙满脸苍白,她向众人描述自己刚才经历的幻象。 听罢,克莱因深色凝重,迅速指挥:“拿物资,马上撤离。” 德西蕾哆哆嗦嗦靠在货架旁,眼神空洞发直,在林芙描述的时候脸色也十分不对劲: “……我刚好像看到……林芙说的那个尸体在对我笑……” 她的脸色如同泡在水中的纸张般苍白。 “拿物资,快。” 林芙的指尖还在发颤,但她还是机械地捡起物资。 破损但未霉变的面包、过期药品、罐头、饮用水。 德西蕾抱起一个超市袋,手都在抖。 四人冲进暴雨,头顶是怒吼的黑云,脚下是腐臭翻滚的水浪。 ———— 听说设置一些订阅章节可以得到更多推荐,下面是一个空白打赏章~ 神降(3)水蟒 另一边,杨、艾伯特、沃尔夫正艰难行进于被水淹没半身的街道。 暴雨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虽稍有缓解,洪水却依旧盘踞街头,似乎将整座城镇吞入死水之腹。 水面漂浮着家具碎片与浸泡得发白肿胀的尸体,一阵风拂过,尸油与腐臭随水纹晕开,呛得人喉咙发涩。 楼宇的外墙布满如神经末梢暴露般的裂藤,在水雾中蠕动抽搐,似乎整座城市的血管正在慢慢苏醒。 “这边是个加油站。” 杨站在塌陷雨棚下,衣摆滴水,背后长剑在浸泡与奔行中始终无一污痕。 “物资或许未被洗空。” 艾伯特理了理袖口,蹲在一个被翻倒的货柜前。 沃尔夫沉默蹲在街角,一只死乌鸦仰面躺在水洼中,他指尖轻触羽翼,低声呢喃起族语。 那语言粗粝破碎,如旧神低语,在空气中浮起诡异的波纹。 突然在水的倒影里注意到什么,他猛然抬头,眸子泛着火光。 “那边!” 他们顺着指向望去。 前方电线杆上,挂着一具女尸。 她赤足,白裙血污斑驳,脖颈被电缆缠绕勒得细长,脚尖悬空,风吹得尸体缓慢摇晃,如腐烂的祭品风铃。 她腹部剧烈鼓胀,皮肤下有微小蠕动。 忽然,“啪”地一声,她的鼻腔炸出血泡,一只半透明的虫从鼻孔钻出,随即是第二只、第叁只…… 如蝉翼、带粘液的细虫,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脖子,再一点点爬向胸口。 众人也都在此得到剧情值增加提醒。 “操……” 艾伯特退后一步,表情仍镇定,唯独声音冷了几分,“这是什么玩意儿?” 沃尔夫神情凝重,忽然比出一个手势,指尖先指向天,再画了一个弯弧按在额头。 “她已归于另一界。”他低语,“我们不该看见。” 杨皱了眉:“你在做什么?” 沃尔夫语气低沉:“愿她安息。” 短暂沉默,压抑如坟土。 杨先移开了视线:“我们走,这里空了。” “等一下,”艾伯特止步,目光平静却锋利。“ “这种灾难等级下,资源只够最强者。继续携带体弱者,会拖垮团队。” “你在提议牺牲弱者 ?”杨声音骤沉。 “不是牺牲,是筛选。” 艾伯特的蓝眼睛毫无波动,“这不是慈善,这是副本,是淘汰,是试炼。” 沃尔夫没有插话,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画着他那奇怪的符号。 “你想牺牲谁?”杨手已握拳。 “谁最弱,谁最先烧起来,就该是谁。”艾伯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 他嘴轻声念出那个名字。 杨脸色一沉:“回去再说。” 街道死寂,他们转身踏入另一片死水。 与此同时,伊莎多拉与多诺万正在探索一户早已水浸的人家。 伊莎多拉抓紧湿透的披肩,站在水漫半膝的客厅,地板已涨裂翻翘,墙角的十字架裂纹如血丝。 “没人。”她喃喃,“什么都没了。” “南边那家……”多诺万气息不稳,发白的指甲贴在窗边,“我记得……只有一个老人……可能还剩点罐头。” 闪电骤然劈下,照亮远处浮尸,那尸体手指僵直,似在向天哀鸣。 多诺万咽了口唾沫,加快步伐。 他刚迈过倒塌门槛,水面便炸开波纹。 “你听见没?”伊莎多拉回头。 “什——” 话未落,一团黑影冲破水面,如水缆般粗壮的身躯裹满黑藻,重重扫过多诺万肩膀,将他甩飞。 “多诺万!” 他整个人像个稻草人一样被甩向旁边的墙,脊背重重撞上铁皮柜,闷哼一声,摔入水中,溅起大片血浪。 水蟒现身。 足有叁米长,浑身裹着黑褐色水藻与烂泥,眼珠苍白泛绿,巨大的头部撞开浮木,口腔中布满倒钩般的牙,腐臭熏天,呼吸声如低吼咒语。 它扑向多诺万,水面被搅成墨色漩涡。 多诺万挣扎着爬起,右肩已经血肉模糊,鲜红在水面一丝丝地散开。 “快跑!” 伊莎多拉尖叫,奋力冲去,却脚下一滑,肘部撞上栏杆,鲜血沿皮肤蜿蜒而下。 水蟒逼近,血腥和腐肉引它狂躁。 她顾不上痛,翻身去拉多诺万。 “趴下!” 剑光闪现。 杨飞奔而至,一柄细长的剑光破空而至,剑锋寒冷刺骨,直取蟒颈。 沃尔夫紧随其后,骨珠散落,咒语轰鸣,左手甩出一包粉末。 那包粉接触到潮湿空气后迅速膨胀,炸出一团诡异的淡绿雾气。 “眼睛!” 杨剑锋再次挥斩,斜斩水蟒眼部,划开一线浓汁淋漓的黏膜,水蟒怒嘶翻滚。 伊莎多拉终于拉起多诺万,他几乎失去意识,嘴唇发白,身子瘫软如纸。 艾伯特姗姗来迟,站在门边冷声道:“还活着?” “闭嘴。” 杨低斥,身体猛地旋转一圈,剑尖带起破风之声,从水蟒另一侧贯穿而入。 血浆瞬间喷涌而出。 水蟒发出一声低沉哀鸣,身躯扭动抽搐,终于缓缓沉入水下,只留下几缕破碎的皮鳞。 “他被咬了。”伊莎多拉声音颤抖,“快救他!” 艾伯特看了眼伤口:“这种咬痕很快会感染,血液里可能已经有寄生体。” “你什么意思?”杨走上来,眼神冷厉。 艾伯特摊开手:“我只是说,准备好看他发烧、抽搐、然后……成为虫巢。” “他还活着!” 德西蕾的声音打断他们。 她从拐角小巷冲出来,衣服上沾着污泥和草屑,一脸决绝。 她半蹲下来,低头检查多诺万的伤势,动作熟练却心急。 “我来背他。” “你疯了吗?”艾伯特看着她,“你自己看起来也快不行了。” “闭嘴。”德西蕾抬起眼,死死盯着他,“我会带他回去,谁想拦我,试试看。” 她蹲下,艰难把多诺万架上背,咬牙将瘫软的青年一点点拉起来,拖着他离开了那个水浸的屋子。 杨和沃尔夫默然跟上。 艾伯特没动,只是在昏暗的暮光中盯着那具水蟒尸骸许久,然后冷淡地转身,跟了上去。 伊莎多拉最后离开,她手肘在滴血,步伐踉跄,脚下的水面上还浮着蟒的残鳞。 远处天空再一次滚起雷声,仿佛有某种沉默的巨物,在云层中翻身。 神降(4)虫卵 安全屋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冷风携着霉味、血腥与腐殖腥气一并涌入,将室内原本的阴冷搅成更难忍的闷沌。 水汽在窗纸上凝出一片模糊的影子,房间仿佛是活着的,墙壁鼓胀,地板在滴水。 德西蕾几乎是跌撞着冲进来,背上的多诺万像一具脱水的尸体,脸色蜡白,四肢软塌塌地垂在她身前。他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音节,像婴儿般啼哭。 “他在发烧。”她的声音沙哑破碎,混着喘息和湿润的鼻音,仿佛连呼吸都是一场搏斗。 林芙靠近一步,探出指尖轻触多诺万的额头。 滚烫如铁板。 “他咬伤的位置开始红肿了。”沃尔夫半蹲在他身边,眉头紧锁,“而且……在脉动。” 林芙的目光一凝。 那伤口下的肌肉鼓起一块微微隆起的肉瘤,皮下血脉沿着纹理泛出暗红光泽,仿佛活物。 “他体内进虫了。”克莱因终于开口,一边摘下手表,一边洗手,“典型寄生症状。必须切开。” “你确定?”杨蹲在德西蕾身边,神情凝重如石,“你见过?” “我在医院做过剖离实验。” 他揉了揉额角,“这种虫子以神经为巢,向大脑扩散,不处理,他活不过叁个小时。” “那就快动手!”德西蕾声音炸裂,近乎尖叫,“你不是医生吗!” 克莱因低头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冷淡的笑。 “我要麻药、消毒纱布、碘酒、钳子、刀、剪……你有哪一样?” 德西蕾愣住。 “没有,我也能动手。”他缓缓起身,语调平静,“只是九成几率,他会死在我的刀下。” 空气像是被勒住了喉咙。 “我早说了,”艾伯特倚在墙边,声音如冷钢,“他会拖垮我们。” “你闭嘴。”德西蕾怒吼。 之后,她没再吭声,只是转过身将多诺万拖入旁边的一个角落。 她将他安置在角落,自己蜷在旁边,拿一块湿布反复擦拭他的额头。 “别再说了。”她的声音几不可闻,“他听得见。” 艾伯特冷哼一声,转身蹲在一旁,不再理会。 杨站在原地犹豫片刻,最后递给德西蕾一瓶剩了半瓶的水和一片退烧药。 “他值得救。” “谢谢你。”德西蕾声音嘶哑,眼圈黑得像掏空了一样。 林芙始终没开口。 她靠墙坐在房间最阴暗处,湿透的长发沿肩垂落,脚边积水浸湿她的鞋袜,但她一动不动。 她看着所有人,一个个剥离出皮囊下的真面目。 她的眼神冷静、清醒、警觉。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其他“玩家”。 她无法判断他们来自哪里,也无法判断他们的现实身份。 他们看起来不像来自犹他那。 那会是哪里呢? 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蓦地有些不安。 她的目光落在伊希斯身上。 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说一句有实质性的指令。 他温柔地劝导,笑意盈盈地安慰,却从不发出任何决定性的声音。 更诡异的是,在任何人情绪激烈时,他总能恰到好处地“不参与”,似乎天生的“没有争斗性”。 这副本,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她打开自己的面板。 姓名:林芙 性别:女 年龄:24 能力:?????????? 技能:无法获取 “能力”依然黑屏,“技能”那栏变了。她盯着那几个字,心底仿佛有什么碎片在脱落。 她怔了一秒,试图询问系统,却没有任何响应。 林芙感觉自己仿佛正被某种无形意志试探,像实验箱中的老鼠,走到岔路口,既不提供地图,也不提示答案,只是静静观察你要走哪条路。 “这不是常规副本。”她低声道。 “你说什么?”一个温柔嗓音忽然出现在耳后。 林芙猛地转身,伊希斯不知何时坐在她身后,指间翻着一本发霉诗集,嘴角带着笑。 “这场灾难,不是为我们这些玩家设定的。”林芙说,“系统,也许也不是中立的。” 伊希斯抬起头,琥珀色瞳孔在黑暗中像腥红烛火。 “你终于开始思考了。”他说,“我很欣慰。” 林芙皱眉,退后一步,试图拉开两人距离。 “你到底是谁?”她问。 “我啊,”他轻笑,“我是最早醒来的人。” 林芙眼底的光芒一闪。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 像模板预设。 她再次打开系统界面。 【当前健康值:480,当前剧情值:15%】 “剧情值提高了...”她喃喃。 突然,一声低吼打破沉默。 众人齐齐转头。 多诺万在角落中抽搐,双目翻白,嘴里低语着模糊的音节,像是在咒骂,也像在祈祷。 他的眼神怪异。 林芙对上多诺万空洞的瞳孔。 他盯着她,像在辨认什么。 林芙看向他混沌的面孔,突然想起刚进副本时,多诺万对她的莫名贴近与友好,一时内心五味杂陈。 但没人注意到多诺万异常的目光。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伤口处鼓起一团肉瘤般的突起,表面有轻微皱动,像是在呼吸。 “抓住他。”克莱因拎着他刚在街上随意找到的药箱冲出,“再晚就完了。” 杨与沃尔夫上前将多诺万按住,克莱因翻开医包,拿出生锈小刀与一小瓶高度酒。 “撑住。”他低语一声,刀尖刺入鼓起的皮肉。 血液如泉涌出,喷洒在墙上。 肉瘤瞬间蠕动更剧烈,仿佛有无数腿在刀下挣扎。 “他体内有东西。”克莱因低声道,“是活的。” “切深一点。”杨看着那团脉动的肉,“挖出来。” 刀尖划到底层筋膜,克莱因手腕一抖,“啪”的一声,从肉里拉出一团半透明的虫卵状物体。 它在空气中扭动几下,啪的一声爆裂,迸出腥臭液体。 屋内顿时腥臭弥漫,众人神情一滞。 多诺万剧烈抽搐一阵,昏死过去。 “他活下来了,”克莱因擦汗,“暂时。” 林芙这才发现,系统界面上“多诺万”的健康值从12缓缓升至17。 她目光一扫,又落在角落。 德西蕾蜷在那里,脸色灰白,湿发遮住眼睛。 她的健康值正在缓缓下降,降到了36。 但似乎没人能看到健康值,众人还围在多诺万的身边。 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艾伯特站在阴影中,声音若有若无:“她快撑不住了。” 林芙转头:“我们都快撑不住了。” 她瞥一眼艾伯特。 【艾伯特:当前健康值:56,当前剧情值:7%】 窗外。 天幕浮现出一层幽暗血红,像神祇的瞳孔,缓缓睁开。 神降(5)圣经 短暂休息片刻后,众人做出决定。 精神状态尚算稳定的沃尔夫、林芙与伊希斯再次出发,继续寻找物资与线索。 暴雨虽歇,天幕却仿佛从未重归晴朗。低垂的云层死死压在屋脊之上,灰青如腐烂皮肉下裸露的筋膜。 空气中漂浮着洪水的酸臭与血水的铁锈味,似乎连腐烂都在隐忍着下一次喷发。 他们沿着被水泡烂的街道前行,洪水在膝盖上面一些,脚下泥泞不堪,树影与墙垣都仿佛成了扭曲的剪影。 几栋被水浸泡得斜歪的屋舍前,林芙眯起眼看着前方褪色的街牌,“主街区快到了。” “你不该走这么快。” 沃尔夫低声提醒,暗红色的眼睛始终环顾四周。他的发绳早已湿透,几缕黑发贴在棕黑色的皮肤上,像未干的血迹。 “怕我踩到尸体?”林芙调笑地看他一眼。 “怕你踩到不是‘尸体’的东西。” 这话让人脊背发冷。 林芙没有再答话,直接推开一栋半掩的木门走进屋内。门轴发出尖锐的“嘎吱”声,仿佛哭嚎。 屋里一股浓烈的霉气和焚香的残味扑鼻而来,如同死者未腐尽的气息。 门框上的红漆早已斑驳脱落,墙面布满霉点,水迹如血泪般纵横交错。角落蜷缩着一个泡发的布娃娃,脸上的油彩在潮湿中渗化出诡异的笑。 伊希斯最后走入。他的白靴踏过潮湿的地板,步伐优雅干净得像是走在殿堂里。 他抬眼望着腐朽天花板,淡金色的发丝微卷,在昏暗中像神圣的光辉。 “这屋子……最近有人待过。”林芙蹲下查看桌面,用指腹擦出一道清痕。 “香灰新鲜。”沃尔夫俯身观察,“刚烧了不久。” 他们继续向内,湿滑的地板发出不安的吱响。霉菌如寄生的血管,沿着墙面疯长。空气愈发沉重,像是压着尸水的棺盖。 在最深处的客厅里,昏黄灯泡无力地闪烁着。墙上是一块霉斑斑驳的木匾,其下摆着一本破损严重的圣经。 书册的封面早已被水浸烂,纸页泛黄脱落,几近散页,封皮已经剥落,文字 模糊难辨。 它正端端正正摆在牌匾正下方,而正后方贴着一张黑白图像。 那不是人能理解的图景。 画中生物高耸如山,蛇形颈部托着一颗布满复眼的人脸,裂开的嘴角似在低语。皮肤长满对称又错乱的鳞纹,仿佛活物正从平面里蠕动。 “这不是基督。”伊希斯语气轻描淡写。 哪家基督长这么怪异,林芙撇撇嘴。 “我当然知道。”她目光下沉,俯身将圣经拾起,翻开封面。 【系统提示:剧情值+10%】 她猛地顿住,转头与身后的两人对视。 叁人的系统提示音几乎同时响起,伊希斯抬起眉尖,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乐曲,笑得意味深长。 “我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轻声道。 林芙不语,只是加快手速翻阅。 书页内写满古拉丁文的密密麻麻字符,笔迹歪斜扭曲,仿佛每个字母都是虫子孵化的残壳。 她不认识内容,但气味熟悉:死亡、癫狂、信仰的溃烂。 “我能感受到它,”沃尔夫声音发颤,“这是‘沉睡之物’的邪典。” 他一把抽走书页中的附图,手指发抖,“这是‘预兆之夜’的启示。” “你认得?”林芙皱眉。 “我们部族的孩子,从会走路开始就会背诵一句古话,‘神罚将至,夜会哭泣,大地淌血,书中之兽将醒。’” 他喃喃:“我以为那只是吓小孩的传说……” “你说得越真,我越想知道祂是谁。”伊希斯倾身而前,盯着那幅图,眼神似笑非笑。 “不能看!”沃尔夫猛地大喊,像是惊弓之鸟,“这是灾厄的媒介,是旧神的号角!我们必须烧掉它!” “你疯了?剧情值+10%。”林芙语气冰冷,“这是关键线索。” “你不懂,它是神的眼睛之一,”沃尔夫脸色惨白,“这东西,会让祂看见我们。” 林芙脑中浮现那句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那不是很好吗?”伊希斯舔了舔嘴唇,目光幽幽地扫过两人,“我很想见见祂。” “你想死别带上我们!” 沃尔夫突然从背包中掏出一瓶油,看起来像是从厨房里搜来的煤油,指节苍白,眼神癫狂。 “现在就烧!” “别动。”林芙抬手按住他,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冷峻。 一瞬间,叁人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沃尔夫呼吸粗重,眼神像是失控的野兽,而林芙指尖微颤却死死按住他。 伊希斯只是站在一旁,双手交迭,标准的旁观者姿态,不嫌把事情惹大,眼角弯起若无其事的笑。 沃尔夫浑身颤抖,终究还是退缩了。 林芙小心将圣经与图页一起收好,封入背包最底部。 他们默契地不再交谈,在房中简单搜罗了一些干燥的罐头、药片与打火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所发霉的房屋。 归途中,天空突然落下雨。 这次不是瓢泼,而是缓慢的、粘稠的,像腐肉中渗出的黄灰色液体,落在伞具和衣服上后留下一道道暗斑。 一路上都很沉默 。 回到安全屋,屋内气氛比雨还沉。 多诺万昏迷的身体还在角落里发烧呻吟,德西蕾守在他旁边,神情恍惚。 艾伯特是第一个看见他们的人,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目光落在林芙背包上的泥污,“你们去哪儿挖泥巴了?” “找到了这个。”林芙摊开那页图与圣经。 众人围拢。 怪物的图像让空气冻结了几秒。 “这是某种……宗教的象征?” 克莱因皱眉,摘下墨镜,露出阴翳的绿色眼睛,“看上去像我们认知体系外的信仰。” “那本书册呢?”德西蕾声音干涩,“你们从哪找来的?” “往主街走的一间民宅。”林芙简短回答。 沃尔夫坐在角落,低头不语。 艾伯特注意到了,“他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吓坏了。”伊希斯语气轻柔,带着一丝笑,“他说那是‘旧神’的书。” 克莱因轻哼一声,“旧神?新神都没法救我们,旧神就能?至少别制造更多麻烦。” “这图……我见过。” 伊莎多拉突然出声,目光凝在图页上,像是陷入了记忆,“在教母的藏经阁……她说那是‘异端神兆’。” “我建议将其销毁。”艾伯特插话,眼神冰冷,“这东西看起来很不正常,我们不是考古队。” “那要不要先把你毁了?”杨冷冷看了他一眼,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你也没比图上那东西更有用。” 艾伯特一滞,讥笑闭口。 林芙将图页收起,眼神扫过众人:“它太重要了,留着。暂时。也许这些东西能指引我们。” 无人反驳。但屋内的温度如坠冰窖。 夜深。 林芙坐在靠门的角落,雨声低落。 背包中的圣经似乎仍在缓慢发热,仿佛一颗心脏,在等待苏醒。 她再次想起那张脸,图页中高山般的怪物。 她确定,那张脸,她在哪里见过。 可她死活想不起来。 神降(6)像深海生物腹腔里未曾孵化的卵 夜幕如同死亡前的凝视,缓缓垂落,重重压在安全屋顶上,像尸体脱落的皮肤。空气像坟墓深处的潮气,透骨的冷。 哪怕外墙仍坚固,地底积水却似某种冷血生物在缓缓渗透,寒意浸润墙根与脚踝,令人骨髓发紧。 没有阳光的夜晚空气中,腐败潮湿的霉味混合着罐头与血迹的腥臭,在每一个角落发酵,如尸水慢炖的汤。 林芙躺在角落,用今天捡来的还算干燥的毯子裹住身体,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她的头枕着胳膊,侧身面对着窗户。 右侧,伊希斯沉睡似雕像,呼吸极轻,仿佛不存在。 左边是克莱因,他面容平静,却如一只准备逃离的动物,将自己蜷缩成冷静的形状。 窗外的雨声粘稠,像某种黏液,缓慢地拍击玻璃,有节奏地滑落,如腔肠动物在舔舐透明外壳。 林芙睁着眼,无意识盯着窗户。 玻璃上开始浮现裂纹,像蛛网悄悄张开。 她看见了影子。 不是她的,是窗外的。 那些影子像融化的油墨,一个个黏附在窗户外面,他们的脸如被泡烂的照片,无眼无口,却在凝视。 玻璃轻轻“咔”地一响,有什么东西从那层薄膜之后,朝她伸出了念头。 “啪。” “啪。” 水渍中渗出的,不是水,是潮湿的手掌,不急不缓地拍击窗面,宛如母亲轻拍熟睡婴儿的背。但那声音却叫她汗毛倒竖。 在那交错声响间,她听见了声音。不是清晰的语言,而是某种生物正含糊不清地,一遍遍,低声喊着: “林芙……” “林芙……” 她的名字。 她转头,却对上了一双睁着的眼。 伊希斯没有睡。 他的琥珀瞳倒映着窗边的裂纹与暗影,眼神静止得像粘在地板的昆虫标本,温柔,却绝无情绪。 她下意识将手指轻贴在唇前:“嘘。”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勾起嘴角,露出微笑。 林芙不知不觉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杜绝外界的恶意,身体得到一些舒缓。 她看不到,伊希斯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地,像一个不会动弹的玩具一般看着她,睫毛没有一丝颤动。 林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陷入梦境的。 意识像是被一只手拽入黑井,没有过程,只有骤然沉没。 梦中没有夜,因为黑暗已吞没了一切。 林芙站在洪水构成的黑水之中。脚下没有触感,水面却像是凝固的墨汁,有星光在其中漂浮,却像尸体浮油,慢慢膨胀凝结,腐臭而沉静。 她低头,没有倒影。 远处,天穹垂坠而下,如剥落的皮革。原本的星辰在视野中崩裂,每一颗化为尖锐的碎片,如骨骼断裂的声音,一片片洒落水面。 没有风。 没有时间。 只有一阵阵比心跳更缓慢的压力,像千万只骨指,轻轻摁住她的肩头、胸口、眼窝。 她的呼吸变成水泡,缓缓飘向天顶。 一座庞大的神庙在她面前崩塌,那些由骨、铜与未知矿石筑成的柱顶缓缓坍塌,伴随着远古鼓点的回响,一种像是长笛的细微音色在耳膜中渗透,似梦似幻。 水面破裂。 一道鼓声,自深水中回响,如兽腹震颤。 一个光点自水中升起,却非火光。 那是一只眼。 巨大的眼球缓缓睁开,虹膜中旋转着无数的脉络、骨针与眼孔,瞳孔深处,则是裂隙中不断生长的漩涡与模糊不清的脸影。 祂不语,只是看着林芙。 她被看见了。 她无法言语,因为祂不可描述,无法形容,无法被理解,却拥有被万物本能恐惧的本质。 那一刻,林芙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思维被剥离,大脑像被剖开,在它面前摊成一页扭曲的文字。 低语从水中升起。 不是语言,是一种古老的结构,一种从非物质空间滑入现实的腐蚀之声。 它穿透骨骼,透过皮肤渗入血管,夹杂着长笛细微、单调、亵渎的音色。 “林芙。” “林芙。” “林芙。” ... 水中升起一只又一只手,那些手像剥了皮的胎儿,指节破裂、皮肤溃烂,却异常温柔地托住她,将她缓缓举高,向那只巨眼奉献。 她无法挣扎。 意识已不再属于她。 触手随后而至。 那些触手柔软而湿润,布满囊状器官,眼球、嘴唇与耳廓嵌在节段之间,它们以某种仪式感滑过她的肌肤,探入她的鼻腔、口中、耳中,尝试“理解”她。 她的喉咙吐出无法辨识的语言,那些声音不是她说的,是祂通过她发声。 她在呻吟,声音是如此的娇媚,周围的黑影都在激动地震颤。 骨骼在体内转动,血液倒流,她的瞳孔缓缓裂开,如同一朵正在盛放的黑花。 她无法动弹。 身体因为触摸被覆上一层透明黏膜,散发出微弱的磷光,就像深海生物腹腔里未曾孵化的卵。 意识彻底崩坏。 她无法感知发生了什么,头脑一片空白,她只能做到接受。 最后一刻,她看见自己悬浮在空中,如同神庙祭坛上的少女,洁白,柔顺。 万物在吟唱,祂在注视。 那些身影,没有眼,没有嘴,漆黑如泥,一团团围绕她旋转。 他们在唱诗。 他们在做梦。 他们正等待她醒来。 ———— 我就当这是h了,不知道怎么写这个风格的h诶 看了一些触手h都好直白,求推荐克苏鲁h体位 神降(7)理智破碎与精神污染微h 夜雨从未停歇。 弗斯科镇早已不成形状,仿佛被从现实中抹除,又被粘稠的洪水和尸体的臭气重新拼贴成某种死物。 安全屋的墙壁也在隐隐渗水,像皮肤下无法止息的血管,缓慢向内侵蚀。 天还未亮,林芙就被腥臭与水声唤醒。 她坐起身时,空气如同裹着尸水的棉布,湿冷、发臭,令人作呕。脚踝处的水已经混浊发黑,漂浮着几片发胀的包装纸、未食尽的罐头残渣。 角落里,德西蕾正背对众人坐着,一只手抱着蜷缩在角落的多诺万,像是失去了神智,双眼通红,身躯一抖一抖地发着抖。 克莱因站在门口,披着一件灰绿色的雨披,衣摆已被湿气濡透。 他正低头检查临时拼凑的木筏,木板间缠着粗绳与撕下的床单,船身缝隙滴水不断,仿佛随时会散架。 “药快没了,”他喉咙干涩,声音低沉,“德西蕾昨天又消耗了镇静剂,只剩几瓶抗生素和绷带。” “我想继续出去看看。”林芙站起身,简单系紧衣服,手里握着折迭的小刀。 “我和你去。”杨声音平稳,眼神里却有淡淡焦虑。 “你和沃尔夫一起把。”伊希斯站在角落里,看向克莱因。 他的声音温和至极,仿佛那声音来自水下,带着涟漪般的缓慢与催眠。 克莱因没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神情些许颓废。 雨还在下,沉重得像一层层泥浆铺在天上。 克莱因与沃尔夫率先出发。 临走时,克莱因推开门,洪水咆哮而至,却在门外一寸处戛然而止。 水面像贴了一层无形的玻璃,狂暴的浪涌化为死寂的停滞。 沃尔夫走前望了伊希斯一眼,眼中有些迟疑。 伊希斯只是背过身去,和林芙交代几句。 他们出发了。 林芙听罢伊希斯的念叨,转身与杨也出门,跳入克莱因组装的浮筏。 他们的目的地是镇中心,那边超市商店多,说不定还有些剩的物资。 水面上仍然漂浮着膨胀的尸体,肢体扭曲,皮肤褪色,脸孔早已模糊。一些尸体上附着透明水蛭似的寄生虫,在残肉上如婴儿吸乳,吸得贪婪。 水下偶尔传来低沉的隆隆声,像有巨物从地底翻滚而来。 杨手持长剑,警惕地看着四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们。” 林芙没注意思考这句话,风一阵阵卷起腥气,她脑子一片混沌。 他们没划多远,水下忽然剧烈震动。 简易的木筏顿时支撑不住两人的身体,林芙骤然一半身体坠入水里,倒吸一口冷气。 水面鼓动,一团腥臭血肉从黑水中浮现,那是一具庞大的畸形之物。 它约叁米高,外形像是人类与深海鱼混合后的残次品。皮肤剥落,肌肉裸露,全身流淌着墨绿色的酸液。胸腔敞开,里面没有器官,只有一颗跳动的心脏,如同鼓囊的肿瘤。 头部极为巨大,腮孔翻张,鼻腔塌陷,眼睛却圆睁不闭,死死盯着他们。嘴里咀嚼着不明物体,粘液沿嘴角滴落,腐蚀着水面。 “快躲起来!” 杨一把拉过林芙,翻进镇边一栋破败的屋子。 砰! 水面炸开,飞溅在屋檐与门板上,立刻如硫酸侵蚀般发出嘶嘶声,空气中弥漫着熏鼻的恶臭。 林芙手臂上被溅到一丝液体,皮肤立刻灼痛起泡。她咬牙撕下一块布包住伤口。 杨伤得更重。 他的胸前、手臂、脖子均有灼烧的痕迹,血肉模糊,皮肤上沾满粘液,渗透出异样的热度。 更诡异的是,他的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白泛红,瞳孔扩张,身体微微颤抖,额角青筋暴起。 他艰难控制呼吸,却还是低声咒骂了一声,像在忍耐什么。 “你还好吗?”林芙靠近,却在下一秒被他抵住肩膀。 “别靠近我。”他声音发颤,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林芙扫了一眼,才看到他下体已经不自然地隆起。 她后退,心头一阵骇然。 那黏液竟是带有催情成分的。 杨像是陷入本能的挣扎,脸上浮现羞耻、挣扎与隐隐的渴望,身体在无意识地颤抖。 作为习武之人,他自小跟着师傅学习剑术,一向是冰清玉洁,洁身自好,身边又都是修行人。 这种煞人心魄之事实在是罕见,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只能坐下念念心经。 杨闭上眼,坐在地上开始调息。 即使嘴里满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口号,却还是难掩生理上的剧烈反应。 “杨,你……” “……我没事。”他咬牙,勉强将身体蜷缩起来,一手死死抓住剑柄,一手撑住地板,肌肉在痉挛中微微抽搐。 林芙退后,呼吸也微微急促。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发烫,皮肤在渴望某种触碰。 杨还是无错的,一双无辜的眼就这样望过去。 林芙沉默片刻。迎接下杨渴望的眼神,没注意到里面的困惑,直接就向前凑吻了上去,一只手也缓缓搭上硬得像钢铁的男人阴茎。 杨不知道眼前人在干什么,性激素的影响也惹得他脑子里一片浆糊,只是恍惚地接受,另一只手无措地放在林芙的后背。 杨的阴茎沉甸甸的,玉一样精致,精囊更是涨得又圆又大,一看就是没怎么摸过。 此时这根漂亮玩意儿在林芙的手上更是硬得耀武扬威,即使这根棒子的主人还在受着眼前女人的激吻。 从铃口溢出的水已经打湿她的手,发出咕咕的声响。 两人抱在一起缠吻,杨尝试着把手也放进女人的隐私处,触摸到一片湿意,黏滑的过分,更放心地往里面进。 两人摸着舒服了,林芙就抓着阴茎往自己穴里塞,刚一进去,充实的感觉让两人都发出了欣慰的叹息声。 杨尝试着扭腰,抱着林芙的屁股,想把自己的那根东西再与女人融入得更近一些。 快感在层层累积。 就在此时,林芙眼前一黑。 她跌入了意识深渊。 天空像烂泥一般低垂,巨大的血月破碎,星辰如腐肉从天顶坠落,化作泡沫坠入水中。那是没有尽头的黑水,涌动着血丝与黏液的涟漪。 一个庞然巨物缓缓在她眼前出现。 它没有稳定形体,头部是簇拥触手的肉团,满是吸盘,触角末端拥有独立的巨口以及利爪。 两侧各有叁只眼睛,身体覆盖鳞片,背后有一对破破烂烂、似乎没有长成形的翅膀。 怪物数不清的触手、嘴巴与眼睛同时睁开,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无意识看向那双巨眼,一瞬间,所有意识都被夺走。 它凝视着她,像一座山那样压下,六目中涌出的不是神性,而是纯粹的理智破碎与精神污染。 “林……芙……” 她听见那声音从多重维度传来。 低语、咒文、虫鸣、风声、骨裂…… 她大脑里炸开星火,无数裂缝爬满意识。 身边的水变成了一双双触手,它们伸来,缠绕住她的四肢、发丝、脊骨,抚摸着她的神经与思想。 她发出尖叫,却没有声音。 她在那双来自地狱般的多眸中,看见了无边的绝望。 她醒来时,汗湿衣襟。 两人身旁散落几滴白浊,杨在用自己的衣服为她擦拭身体,神情些许羞涩与尴尬,眼睛不敢望向她的。 两人穿好衣服后,杨有些扭捏,但也是时候离开了。 “我们不能待太久。” 她点头,两人简单处理伤口,推开门。 外面是一片死寂,水面泛起一点点粘液泡沫。 回到安全屋时,屋内已乱成一团。 “多诺万情况不对。”艾伯特冷冷看着他俩说。 多诺万被隔离在门边。 林芙看到他像一块泡发的腐肉倒在门边,面色浮肿,皮肤鼓起泡疹,血管蠕动,眼窝内有一条灰白的寄生虫在游走,发出窸窣声。 德西蕾还站在一侧守着他,手指发抖,喃喃低语。 “他快死了,”克莱因有些冷漠,却也是无奈,“放弃吧。” 德西蕾满脸泪痕,却无力辩驳,只能一点点放开,将满身创伤的多诺万留在门边。 没人再敢靠近。 他们开着门,随时应对即将发生的意外。 不出半小时,一切都在恶化。 多诺万的身体开始塌陷,皮肤化水,骨骼像溶雪一样融化,化作一滩黑水,渗入地板,腥臭至极,令人作呕。 众人面色都不太好。 德西蕾更是瘫在一旁,哭出了声。 林芙没再看向那里,她只是抬头,看向外面。 远处,水面浮起一道血红的天光。 是太阳吗? ———— 虽然没人问,但也稍微解释一下德西蕾的行为。 德西蕾表面精神小妹,实则很善良勇敢。人物设定里和周围人关系和睦,很少出现这样大的打击。看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是维护和救助也不足为过。并不算是危害群体的“圣母”角色,只是很善良的普通小女孩 这个副本也不要对太多人抱有太大希望,还是很危险随时死人的副本 神降(8)有东西在看我们 清晨的空气像是从焚尸炉的烟囱中抽出来的余烬,灼热腥腐,带着一丝焦煳的甜味。 林芙睁开眼,眼球瞬间干涩刺痛,像是被火炭炙过。鼻腔里灌满了浓烈的腐肉气味,她一阵恍惚地怀疑,昨夜是不是有人在屋里焚烧尸体。 阳光从窗板缝隙中射入,细细一道道,却如滚烫的利刃,直刺皮肤。木制地板焦黄干裂,每一寸空气都像沸水泡过般粘腻。安全屋变成了一口蒸腾着尸臭的棺材。 她听见系统那冰冷无机的提示音: 【极端高温来袭,请玩家做好准备】 【健康值低于50强制触发中暑,低于30强制触发热射病,饥渴程度提高,低于10强制触发昏迷,健康值=0玩家死亡】 房间里的其他人陆续清醒,汗水在每个人皮肤上结成一层浑浊的油脂。没人说话,一种无法名状的疲惫压垮了言语。 “……热得像是要被烤熟了。” 德西蕾蜷在墙角,语气干裂,唇角已经渗血。她原本浓艳的妆容此刻仿佛融化的蜡像,呈现出一张残破又模糊的脸。 林芙默默站起,衣物贴在她皮肤上像层脏污的油纸。她走到角落,眼神落在那几瓶仅剩的矿泉水上。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热死。”她声音很轻,却带着沉沉的疲惫。 “水?”有人在角落喃喃,“昨天能搜的地方都搜光了。” “就算没希望,也得去试试。” 林芙缓缓拉过一件衬衣,套在身上。布料已经被太阳晒得发脆,她一低头,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皮肤干裂出血,血珠像汗水一样缓慢流淌。 “我和你一起。” 伊希斯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站在门边,脸隐在背光处,只有一撮阳光落在他金发上,使他的面目有些模糊不清。 林芙点点头,扫了一眼屋内其他人,“杨也来。” 杨没有说话,只默默拿起那把生锈的砍刀和帆布袋。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平静,在靠近门口时下意识遮住眼睛。 林芙扭头最后看了眼德西蕾,说:“所有人注意自己的健康值,低于40就别再出门了。活下去最重要。” 没人回应她。 门打开的那一刻,整间屋子仿佛都被灼热抽空,热浪夹杂着焦尸的气味迅速涌入。 昨日洪水退却后的街道已经扭曲,柏油路炸裂成密集的裂缝,冒着滚滚热气。街道上横陈着风干的尸体,阳光炙烤着它们,使得皮肉皱缩开裂,黑红交错。 它们皮肤焦黑龟裂,有的五官扭曲得无法辨认,有的肚腹鼓胀开裂,肠子化作干涸的线条从口中垂出。 杨用衣袖遮住鼻子,“我们往北试试。”他的声音在热浪中低哑,仿佛也被灼烧了。 他们踏过一具具焦尸,遇到一条河,里面却河床已经干裂,生物都成了骨架。 林芙脚步突然一顿。 前方,一具小孩尸体正躺在被晒裂的河床上,眼睛大睁,嘴巴张开,仿佛死前还在尖叫。干涸的肠管从口中倒吐而出,布满黑色斑纹的细小触手正围着它缓慢蠕动。 “那是什么?”林芙低声说。 她蹲下身,看到那些触手末端的孢子状物正缓慢张开,露出一圈花瓣状的结构,中央是一团透明的黏液和无数根纤细如毛的感应丝。 她骤然后退。 “不要碰。” 伊希斯声音很轻,他目光落在远处河床中央的一块突起。 干裂的河床中央,裸露着一块石板。 他们默契地走近。石板半陷于炽热的泥地中,三人徒手拨开焦土。 那是一块深红色石质构造的祭坛碎片,表面镌刻着陌生诡谲的文字,文字流淌着仿佛鲜血般的光泽。纹路像是活着的脉络,正在微微搏动。 杨皱眉低语:“这块石板上写着……‘太阳将熄,神灵归来’。” 系统提示音也随之响起: 【剧情值+15%】 林芙站在太阳底下,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呼吸。树叶不动,风也不吹,一切都仿佛被死神按下了暂停键。 她的喉咙像被火绳勒住,意识边缘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这是……在唤醒什么东西吗。”她自言自语。 “前几天是洪水,现在是极端高温,之后会是什么?”杨问道。 “先也别说这个,”林芙拿出被放在背包里的那本“圣经”,“我们找到的关键线索先后都提示了一个叫做‘神’的存在。” 她顿了顿,“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她的印象范围里,根本不存在这类被信仰的“神”。 伊希斯没有作声。他的眼睛在注视着石板,神情古怪。 杨被热得浑身开始发痒,四处挠自己的皮肤。 石板带不走,杨将石板上的文字与纹路画了下来。他画得很认真。 他们继续北行,在一处废弃的超市外,看到了挥手的沃尔夫。 “快来!这里没人搜过!”他声音沙哑,脸色苍白,衣服黏在皮肤上像层脱不掉的腐肉。 超市门口的玻璃已碎裂,金属门脱落在地,仿佛被什么巨力从内部扯裂。 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臭味,那不是单纯腐烂食物的气息,而是一种被高温炙烤后分解的有机焦化气味,像是肝脏和血液被烧穿的味道。 货架歪倒着,地面上积着层厚厚的灰,里面还有些食物和水,克莱因他们都在这里整理物资。 “我们去仓库看看。”杨提议。 仓库似乎很久没被打开过了,门被厚灰和时间封死,杨用肩膀撞了几下才咔哒一声打开。拉开门就是厚厚的灰尘。 后仓光线昏暗,一盏破损的应急灯闪着不稳定的红光。地上铺着一层油腻黑泥。 在角落堆放着几个密封塑料箱,撬开之后,竟然还保有完好的矿泉水与压缩干粮。 伊希斯打开一瓶水,嗅了嗅,递给林芙,“这个还没变质。” 林芙喝了一口,仿佛浑身都重新获得知觉。她强撑着走到墙角,看到箱子边还躺着几瓶未过期的止痛药与退烧药。 她刚想说话,却听见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她倒了!”是沃尔夫的喊声。 林芙冲出后仓,迎面看到人群围在一起,德西蕾倒在地上,脸色灰白,嘴唇开裂,血丝从齿缝间渗出。 她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像是在看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林芙跪下摸她额头,滚烫,甚至比空气还要热。 “热射病。”她低声说。 “我没事……”德西蕾勉强笑着,唇边已开始出血。 “该死,”艾伯特皱眉,站在旁边冷冷看着,“带她回去只会拖累我们所有人。” 林芙没理会,她脱下自己仅剩的一块湿布贴在德西蕾额头。 “你是在让大家陪她一起死。”艾伯特不依不饶,“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她已经完了。” “她还没死!”伊莎多拉的声音冷得出奇,她走上前,将德西蕾的身体一点点背到背上,“她不是什么可以随时丢弃的东西,她是人。” 林芙帮她调整姿势,“我来撑着你。” 克莱因从旁边走过,没说话,只默默把装水的箱子从她们手上接过。 队伍启程返回。 空气越来越热。 地上的尸体已不再完整,有的身上爬满了金属光泽的孢子,有的甚至裂开,露出其中粘稠的陌生组织。 他们走得越来越慢,每个人都被蒸发的汗水与阳光折磨得仿佛濒临溺死。 伊希斯忽然停下脚步,手指紧握,脸色略显发白。 “怎么了?”林芙问。 他看着前方,声音低不可闻,只有林芙能听见:“有东西在看我们。” “什么?” 林芙向远处望去。 远方的天边,丘陵的尽头,空气像水波一样扭曲。 那一瞬,她看到天空之上,一道漆黑的裂隙缓缓张开,触须状的黑影从其中垂落,在天空中蠕动。它们没有重量,却像是抽空世界色彩的浓墨,涂抹在天空与现实之间。 “你们看见了吗?”林芙声音颤抖。 众人齐齐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 林芙呼吸急促,太阳灼烧她的皮肤,幻觉如潮水般袭来。她闭眼几秒,睁开时,那裂隙早已消失。 她抿紧唇,不再说话。 神降(9)抚摸一座活着的山 街头晒死的鸽子像一团团干裂的煤渣,羽毛焦枯、内脏暴露,被烈日烤得贴在沥青上,像化不开的烙痕。 空气已不属于人类。温度计爆表,五十摄氏度以上的高温将整个小镇炙烤得如一只正在缓慢炖煮的密封锅。 地面翻滚着热浪,空气在眼前扭曲起波纹,时不时伴随耳鸣与金属般的嗡嗡声。 克莱因脱队离开,独自前往镇西南角那家早已破败的药店。他说,是为了给德西蕾找药。 药店的大门虚掩着。 一推门,一股浓重得过分的消毒水味铺面而来,几乎瞬间冲破鼻腔,但更刺鼻的,是混在其中那一股腥甜发馊的腐败味。 “真恶心。” 克莱因皱着眉,从口袋中抽出一块干布遮住口鼻。 地板上是斑驳的棕黑脚印,一些细长,一些拖沓,像是尸体在地上被拉拽过,或是有人在泥浆状的血液里挣扎过。地板黏腻,踩上去的声音像是在踩腐烂内脏。 他穿过倒塌的货架,在冷柜之后,看见了那具尸体。 医生的尸体。 他穿着褪色的白色医护服,尸体侧倒,四肢扭曲。五官崩裂,鼻腔与嘴角渗出黑红色的液体,双眼凹陷,塌陷的眼窝如两个空洞,面部皮肤是不正常的紫灰色,像是从内部膨胀炸裂。 克莱因蹲下,拨动尸体上衣的口袋,取出两瓶未开封的退烧药、抗菌素,还有两袋完整密封的葡萄糖注射液。 他的指节因热而泛红,但眼神亮了一下,将药品收入怀中。 这时,天花板微不可察地响了一声。 他抬头。 一只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小虫,灰褐色,仅米粒大小,悄无声息地从吊顶裂缝处滑落,落在他头顶。 虫子轻如尘埃,却极快地顺着鬓角钻入他的耳中。 克莱因陡然僵住。 眼球一瞬间失焦,脸色苍白。 他捂住头,嘴巴张合,像要叫出声,但舌头僵硬地贴在上颚。脑海里像有数百根冰冷的细针插入,一丝丝穿透神经,灼热和痛感交织。 他踉跄地走到一块沾血的镜子前。 镜中的他依旧挂着惯有的笑容。 但那双绿色的眼睛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复眼。虫类的复眼,密布细微棱面,黑得幽深,泛着非人光泽。 “……我……”他嘴唇颤动,却发不出声音。 下一刻,那幻象又突兀地消失。 他眉眼恢复从前的洒脱,绿色眼睛干净无波。他理了理皱褶的衣领,轻描淡写地擦拭镜面,然后离开。 林芙与伊莎多拉架着德西蕾的身体踉跄行走。 德西蕾像一个正在熔化的蜡人,皮肤绷紧,红肿裂开。她的嘴唇干裂出血口,喉咙嘶哑得连呻吟都无法发出,泪液和血丝交杂从眼角滑落。 她烧得太厉害了,像是体内的血液正在蒸腾。 “别睡,德西蕾!”林芙低声喊着,她的声音已经哑得发不出力气。 伊莎多拉低声祈祷:“主啊,请不要带走她……主在看着你……主……” 林芙紧盯德西蕾头顶那正以肉眼可见速度下滑的【健康值】。 已经快到0了。 “你看……我是不是很没用……” 德西蕾睁开眼睛,那一刻,瞳孔已开始涣散。她勉强笑着,嘴角涌出血沫。 “你很好……你很善良,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林芙强忍颤抖,将她背得更紧。 话音未落,怀中的身体突然一沉。 德西蕾的身体如脱力般垮塌下去,瞳孔扩散。 德西蕾死了。 死得悄无声息。 死亡在高温中来得静默,却又极致残酷。 林芙跪倒在地,抱着她已经软化的身体,泪腺像被高温蒸干,只剩干涩的哑声。 德西蕾让她想到自己曾经的一个学生,她心底疼痛难耐。 德西蕾的尸体迅速变化。 腹部鼓胀,嘴唇爆裂,眼球渗出暗色的血液,皮肤开始塌陷溃烂。 然后,尸体开始腐败。 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 从腹部开始,白色蛆虫从她的眼眶、鼻腔、指缝中钻出,翻滚、爬行,越来越多。 远处,街道尽头涌来一波黑色的浪潮,像洪水般从远处街角爬来,密密麻麻,将地面覆盖。 “跑!” 林芙失声尖叫,惊骇地起身,拉着伊莎多拉奔跑。 虫子像是拥有意识,井然有序地绕过她们,径直扑向德西蕾的尸体,啃咬、吞噬,仿佛只认尸体为食。 众人躲进残墙后,看着那原本熟悉的面容被密密麻麻的虫躯吞噬,只余下蠕动的白。 林芙靠在墙边,手指发抖。 伊莎多拉哭了,嘴唇哆嗦。 安全屋内,众人神色如灰。 伊莎多拉中暑,满脸通红,杨靠着墙喘气,额头沁出细汗。林芙神色空洞,仿佛灵魂也被阳光抽干。 她的健康值也已跌至常人水平。 这时,克莱因推门而入,带着药品与水。 “都别死啊,我可不想负责。”他露出惯常的笑容,却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林芙盯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水和药下去,大家的状态稍有好转。 天黑了。 可温度没有下降。 系统音陡然响起: 【当前气温异常,强制进入“休眠状态”,否则每小时健康值下降5点】 “开什么玩笑?!”艾伯特怒声大骂。 林芙眉头紧锁,意识开始模糊。她明明想要清醒,眼前却逐渐一片漆黑。 休眠指令像某种精神操控,在她脑海里绽开。 雾气弥漫,像海底升起的潮流,将视野与意识一层层浸没。 她站在不知名的空间中,赤脚踩在湿冷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 “林芙。” 一个低沉的声音,如同从亿万年前传来。 她转身。 一个庞然巨物站在雾中,他的身躯庞大如山,头部触须缓缓挥动,六只眼睛冷漠注视她。 林芙没有逃。 她走向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她面颊泛红,步态迷离,似醉非醉。 “我们是不是……见过很多次了?”她轻声呢喃。 巨物静默不语,触须悄然环绕她的身侧,像一座柔软囚笼。 林芙跪坐在他身上,双腿夹住一条触须,手掌顺着那密布鳞片的皮肤缓缓滑下。 她抚摸他,如抚摸一座活着的山。 她贴近,亲吻那触须的末端,呢喃:“你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身体,怎么会……这么甜?” 桑普森的触须缓缓缠上她的手腕。 触须探入她的意识,窥探的瞬间,反被排斥。 “现在不行哦,”她眯着眼睛,“身体还没碰够。” 桑普森退缩了。 那六只眼依旧冷漠凝视,却在她靠近时缓缓低垂一半,似乎避让着。探视的触须试图缩回,却被她握住。 “别动。”她抚着那条粗壮而柔韧的触须,将脸贴在上面,细语如风,“明明你比谁都想靠近我,不是吗?” 触须僵了一瞬,却仍缓缓缠上她,迟疑又忍不住靠近。 林芙顺势将整个人埋入他柔软的触须中,长发在雾中散开,像一只温顺又危险的水母。 “你到底……是什么呢?”她尝试着用自己理解范围里的行为去抚摸他。 触须再一次震动,桑普森低低地发出一声哽咽般的回应,那并非人声,而像遥远星系坍塌前的低吟,古老缥缈、无法被解释。 林芙将他纳入自己的身体里,那一刻,她看见无数星辰在一片黏稠的黑色海中升沉,怪物的肢体、神的化身、疯子的信徒在其中纠缠堕落。 她喘息一声,身子轻轻战栗,仿佛身体与意识同时被拉伸至了另一层存在。 更多的触须缓缓围住她,像结界、像茧,又像低声的服从。 她的意识开始塌陷。 醒来时,林芙浑身湿透,像从海底爬出。 阳光炽烈。 她查看健康值。 520。 那是她初入副本时的值。 很奇怪、很特殊的数值。 ———— 我真的觉得我很高产了,嘻嘻 神降(10)乖孩子,脱下你的衣服吧 高温,炽烈而扭曲的热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燃烧成灰烬。 林芙的健康值恢复至520,但这并未为她带来丝毫安全感。空气中弥漫着灼热铁锈与血浆混杂的气味,天空是病态的黄红色,像一只溃烂的眼球俯瞰人间。炽热让远处的景物浮动扭曲,仿佛现实本身也在溶解。 “继续前进。” 林芙的声音沙哑,她拧紧水壶盖,踉跄着迈出步伐。皮肤因汗水与沙尘混合,早已红肿发烫,脚底传来剥离般的刺痛。 伊希斯走在她身边,神情温和,如一潭死水。他的琥珀色瞳孔里映着周围一具具变异尸体的残骸,那些腐烂扭曲的肢体在阳光下泛出金属质感。 杨与克莱因分列左右,彼此之间保持着警戒距离,枪械与冷兵器随时待命。 杨时不时转头望向林芙,眼中虽无言语,但透露着关切。克莱因则时而低头检查装备,脸上的玩世不恭被汗水冲刷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与疲惫。 异化者在黄昏时分现身。 最初是远处一声断裂般的低响,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在地上挣动。它像是从地狱中被蒸腾出来的孽种,表皮浮现出斑驳金属光泽的菌丝,口鼻喷出漆黑烟雾,眼窝空洞无神。它的脖颈在不自然的角度扭转,动作笨拙却迅捷,每一步都带着破裂声。 “大家小心!” 克莱因低声警告,迅速扑倒在地,将自己的气息藏进泥土中。 但为时已晚。 那具异化者已转向林芙他们所在的方向。它发出细碎刺耳的呼吸声,像某种昆虫翻动翅膀的声音。灼热空气中,它的身影扭曲如熔化金属般向他们扑来。 “别动。” 杨的声音冰冷,却如同一道锋利的刃光。他拔剑的动作干脆利落,随即是林芙举枪的一声爆响。 弹丸击中异化者肩膀,它的血液瞬间蒸发成墨色气体,林芙反应迅速地捂住口鼻,可仍觉一阵晕眩扑来。 杨冲上前,剑锋横切异化者腹部,半透明的内脏与炽热气体一并泄出。 鲜血溅满林芙的前胸,地面焦灼升腾,她的手脚被高温烫出水泡,皮肤如同即将炸裂。 “快,进那边废弃加油站!” 克莱因大喊着冲入门内,外套早已被汗水和烟尘湿透。 破败的加油站内部堆满废弃的饮料罐和破旧木板,空气中有旧油渍和死鼠腐臭的味道。 克莱因踉跄着翻进旁边的废超市,用撕开的布条和酒精瓶尝试制作燃烧弹。 火苗瞬间冲天而起,炸裂声中他的一只袖子被点燃,惊慌中他用碎石砸灭了火焰,却留下大片烧伤。 异化者的尸体在死后瞬间汽化,血雾像雾霭一样在空中浮动聚拢,飘向远方。 随之而来的是远处镇中心上空呈现出一道巨大的血色裂缝,如同从天空俯视的巨大瞳孔。 林芙顿时来了精神,“我那天看到的就是这个!” 众人望去。 【剧情值+10%】 系统提示音低沉响起,伴随着队伍整体健康度骤降。 杨面色扭曲,“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克莱因脸色也不好,本来大家就因为疲惫健康值很低迷,现在却突然都整体骤降。 “怎么会有裂缝?”他低声说,“天破了?” 没有人能够理解,此时大家也心不在焉。 林芙感觉自己体内的水分正在被一点点蒸干,她看向杨,他脸色苍白如纸;克莱因额头沁满冷汗,呼吸紊乱。 强制中暑状态触发。 四人几乎是拖着彼此的身体回到安全屋。伊希斯一言不发,沉默地推开门。空气中是腐肉与焦灼混合的味道,水源只剩下几瓶被阳光烘烤得变形的塑料瓶。 “药……得用。”林芙低声说,拉开急救包。 克莱因靠着墙角坐下,衣襟敞开,露出被烧伤的胸口。他动作迟缓地取出镇痛针,“我们明天之前,必须拿到下一批。” “可现在连活着都难。”杨闭着眼,声音如同幽灵般飘散。 夜幕悄然降临,灼热仍未减退。 在湿热昏暗的安全屋中,伊莎多拉本就病弱的身体突然坐起身,眼神空洞,嘴唇微动。 “她说……她在呼唤我。” “谁?”林芙猛地回头,却发现伊莎多拉已经站起,神情木然。 “圣母。”她喃喃道,双眼泛起灰白光芒。 “她疯了!”克莱因起身想拉住她,却扑了个空。 伊莎多拉径直走向门口,林芙冲上前去大喊:“伊莎多拉,回来!” 可她像听不见一般,自顾自走入夜色。 下一刻,尖锐的精神撕裂瞬间蔓延开来。 林芙抱着头,几乎站立不稳。伊莎多拉的身影在远处的路灯下猛然扭曲,她的五官裂开,血液化作黑色雾气喷涌而出,声音像玻璃碎片在耳膜中刮擦。 随即,她的头颅轰然炸裂,整个人化作雾气飘散在空中。 “精神攻击!都别看!” 杨大喊,但众人已接连倒地。 林芙强撑着意识,捡起药剂,一点点喂进自己嘴中。她的耳边不断响起低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穿过她的思维,想要挖出她的记忆。 终于,她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伊希斯和大家一起装作昏迷的样子,此时却缓缓睁开眼,睫毛下一片平静。 他一直清醒。 他走向林芙,轻轻抚摸她汗湿的鬓角。 “你真是……美丽得令人痛惜。” 他解开自己的衣扣,眼神平静如冰。空气中浮动着鼓点般的低响。 林芙无声地沉睡着。 她的衣服被缓缓掀开,露出柔软的胸脯和小腹,伊希斯趴上去,听她有规律的心跳声,觉得有趣,又随着心跳声触碰她的嘴唇。 嘴唇太干了。 他掏出包里的一瓶水,给两人干涩的嘴唇润润色,拧上瓶盖放回去,缓缓覆上她的唇。 如他所想一般很甜,可还是不够。 他有些费解。 这具身体是他自己捏的,但此前没近距离接触这些人,因此衣服下面的身体是一片空白,因为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有些茫然,转眼看到身后的克莱因。 克莱因仍旧保持着倒地的姿势,眼睛却大睁,看向他们的方向。 那双瞳孔中没有人类的情感,只有密密麻麻的,如虫类一般的冰冷复眼,在黑暗中缓缓闪烁。 啊,他想到了什么。 “乖孩子,脱下你的衣服吧。” ———— 感觉我写作有点没逻辑乱来啊,算了别管了,爽就行了... 神降(11)这根肉棍硬起来才能发挥作用h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凝滞。 空气中残留着血与烧焦发丝的味道,光线昏沉如同干裂皮肤上的黄油层,一切都沦为背景,唯独伊希斯与克莱因的动作在缓慢流动。 “脱掉。”伊希斯的声音轻缓,不带命令语气,却令人无法抗拒。 克莱因眼角抽动,再没动静。他开始解开自己破烂不堪的上衣。他的手指被高温与摩擦磨得伤痕累累,掌心布满细小的血痕与灰尘。他动作僵硬地解扣,没有一份多余。 他是典型的南欧裔五官,浓眉,罗马鼻,绿色的眼珠像森林深处藏着的蛇。中长的卷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颈侧和额前。 他早就想剪掉这些碍事的头发,经常抱怨自己的头发碍事,尤其在高温下变成了束缚。 白衬衫被他扯下丢在一边,汗液沿着锁骨和胸肌的轮廓滑落。他的肤色因长时间曝晒呈现出麦色,在烛火昏黄的光线里仿佛覆上一层铜锈。 伊希斯并未动作。他就那样坐在林芙身边,安静地观察。 在伊希斯的印象里,这些人几乎都没什么特别印象,除了眼前十分有趣的林芙小姐,对方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好奇。 林芙有着很白的皮肤,即使在暴晒之下也没见黑过几分,皮肤极度柔滑,如婴儿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睛喜欢盯着人看,总是会给人对方很在意自己的错觉。 她身上拥有一种极度易碎的诱惑感,仿佛被特意养得干净、温驯而神秘,但近距离接触又会发现似乎情况是相反的。 他想,这太糟糕了。按林芙小姐这样的性格不知道会吸引多少脑子里只有性和爱的年轻人。 他就那样坐在林芙的旁边,手掌不动声色扣在腰窝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指节一下一下地沿着骨骼的纹理划动,抬眼看着克莱因的动作。 他看着克莱因动作略显迟钝地继续脱去西装裤。他的腿部肌肉紧绷,身体反射性地对暴露产生抵抗,可伊希斯的视线仍是冷静平整,甚至有些机械地审视着。 人类似乎本质上没什么区别。男人和女人同样如是。 如果都被剥去名字,剥去语言,然后赤裸着在某个密闭空间中活着,几日之后还会如此不同吗? 男女的区别似乎就是那二两肉放置的位置,女人在乳房,男人在胯下。 伊希斯没有这些讲究,他天生不属于这类范畴,于是自然带着一些无法理解的视察去观察眼前男人的身体。 按现代角度来看,克莱因有着相对完美的身材。八块腹肌和人鱼线流畅,肱二头肌和手臂线条都充满美感,更别提下身看着沉甸甸的家伙。 那家伙颜色较淡,看起来被使用很少,现在软塌塌地耷拉在男人胯下。 有些无趣。 伊希斯转身缓慢地享受一般地细细剥开手下人的衣服,先是薄薄的上衣,里面没有内衣,又是那条宽大的裤子,内裤是之前超市里找到的蕾丝内裤。 伊希斯没穿过内裤,他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有些好奇凑拢。 克莱因的内裤是黑色 ,林芙却是粉白色,边上镶着白色的蕾丝。 他凑近着去闻,淡淡的女性味道铺面迎来,他不禁脸红,不知道哪一个血管出了错似乎在叫嚣。 就在那看起来十分不同的两个性器官面前,伊希斯将头埋进林芙的下体,瞧了半天也没见明白里面是什么构造,遂放弃。 他叫来克莱因跪在他面前,让他自己操作那根肉棍子。 克莱因眼下毫无波动,似乎早已经失去灵魂,被动地接受这号令。 他粗糙的手覆盖上自己的阴茎,摩挲了几十下也没硬起来,软趴趴地坠在那儿。 伊希斯见过动物交配,他知道这根肉棍得硬起来才能发挥作用 。 但没办法,他没法控制奴仆的性欲,正欲作罢叫他躺回去,他的那根阴茎在站起来的时候擦过林芙柔软的大腿,险些陷进穴里,一下子硬起来,直挺挺立在小腹前。 这下好,麻烦功夫省了! 伊希斯兴奋得起劲,把林芙抱在自己腿上,两手深深地陷入大腿缝里,让克莱因自慰。 身边都是观众,安全屋似乎成了性教育舞台。克莱因直直地站立在屋子正中央,一根鸡巴高高地竖立着,他不自然地用两只手去揉搓这根肉物,前段渗出一些清液,滴落在地板上。 伊希斯用自己的手模仿克莱因的动作,在林芙的两腿间摸来摸去,林芙两腿只是湿了,伊希斯却遭殃得更惨。 他总觉得自己全身不对劲,从头发尖到脚底都不舒服,怪痒的。 忙去查看自己这个躯壳是否出现什么瑕疵,可是一片完好,几乎崭新品质,又坐了回去,等看见克莱因的精液射到林芙的两腿才觉得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叫克莱因躺回去,自己用衣服擦干净林芙身上的液体,头埋在柔软的双乳间小睡片刻才肯作罢。 神降(12)虫一般的姿势匍匐爬行 黎明未至。 乌云像沾满毒液的沥青般翻滚沉压,笼罩着整座镇子。空气死沉,天边没有一丝曙光,连最远处的钟塔都模糊如影。密集如雨的飞虫扑打着窗框与墙壁,嘶鸣声在耳边不绝于耳。 【虫灾来袭,请玩家做好准备。】 【健康值低于50强制触发感染虫卵,低于30强制触发吸引昆虫体质,低于10强制触发昏迷,健康值=0玩家死亡】 安全屋内,空气黏腻而腐臭,如同一块正在发霉的肺叶。 林芙用力掩住口鼻,药味、血腥味、肉体腐坏与消毒水混杂成一锅沸腾的绝望。屋子里几乎无人再能站稳。 这些日子的煎熬与痛苦几乎将他们逼到死亡边缘,每个人精神状态都不稳定。 一声低笑从角落响起。 沃尔夫蜷坐在地上,身上被自己用刀子划得血肉模糊,他将手伸进胸膛,喃喃祷告,眼睛因剧烈疼痛而浑浊: “祂在召唤……我能听到神虫在心脏里低语……孵化吧……孵化吧……” “住手!” 杨怒喝,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夺下他手中的匕首。沃尔夫痛得扭曲惨叫,瘫倒在满地血泊中。 林芙不敢久看那些紧张的脸,唯有下意识去看克莱因。他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地靠在墙边,目光投向窗外,神色平静得几乎不近人情,仿佛屋内的混乱与他无关。 而在墙角,艾伯特翻阅着一袋物资,将藏起的抗生素偷偷塞入自己贴身衣袋,林芙目光与他短暂交汇,男人只是抬起眉。 林芙移开目光,紧了紧自己的背包。 “我要出去。”她声音沙哑。 “你疯了吗?”艾伯特冷笑。 “再不出去,我们全都会死在这。”她转头看向伊希斯,“你来吗?” 伊希斯轻轻一笑,琥珀色的眼眸温柔如蜜:“当然。” 没人阻拦他们。艾伯特想要跟来,可是他健康值几乎已经撑不下再次出门了,只能作罢。 杨其实也想加入 ,但被林芙拒绝了。 “你看看大家的样子,”她靠近杨的耳朵,“没有你在,我们回来可能他们都不在了。” 杨看着很难过,但最终接受了,他知道林芙的话是什么意思 。 林芙找了一个大包,门一打开,恶臭几乎将她呛晕。 整座小镇仿佛成了一只巨虫的巢穴。飞虫如黑瀑般从空中倾泻,撞在地上砰砰作响,像是下了一场尸体雨。街道地面翻涌着密密麻麻的蚁潮,黑色虫蛹贴附在墙体、窗框与尸体的皮肤上,孵化出的幼虫蠕动爬行,钻入裂缝与血肉。 伊希斯撑开一柄白色伞替她挡住了一大片虫雨。他低语:“真是一座繁荣的巢城。” 林芙不想回答。 她能感受到脚下地砖在微微震动,像是无数虫子在砖缝下爬动。 他们踩着尸体与蛹壳前行,每一步都像踩在一堆腐败的泥浆上。林芙努力压下胸腔翻滚的呕意,但在经过一个倒塌的报亭时,她终于吐了出来。 一具腐烂的尸体悬在亭子内部,脸皮被撕裂得几乎贴上天花板。胸腔被啃噬空洞,内部已成虫巢。上百只黑虫正从躯体内爬出,攀上报架、玻璃、靴子。 而那尸体,居然微微颤动了下。 “……不可能。”她喃喃,手背擦着嘴角。 “虫雕化。”伊希斯蹲下查看,轻声道,“它们将宿主保留在半死亡状态,用肌肉维持巢穴的供养功能……这样做很高效,真聪明,不是吗?” 林芙猛地后退一步。 他的话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人。 “你……不害怕?” “害怕?”伊希斯笑一笑,又低下头喃喃道,“原来这些日子的情绪都叫害怕。” 林芙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说实话也不关心。副本的任务迟迟没有进展,众人已经死伤惨重,却搞不懂他们到底要找什么。 他们穿过一条被孢子彻底覆盖的小巷,墙上长出了突兀的碑文与雕塑,那些原本从未存在的建筑。 一个腐败的神龛静静矗立在广场中央,残破的石碑上爬满了虫子,那些虫仿佛在拼凑一段段古老的经文。 林芙前几日才来到过这里,当时这里只是一片空旷的广场,广场上凋零的花园和喷泉昭示这里曾经的繁荣,可不是如今这般可怖的模样。 “这些建筑是新冒出来的。”她抬头,看向四周。 伊希斯似乎也觉得新鲜,已经尝试着伸手去摸一摸,还没触上,又收了回来。 两人小心着不踩到那些可怖的巨虫,想要靠近这些新出现的建筑。 就在他们小心绕过虫龛时,一具残破的尸体从废墟中扑来,拖着下半身已经完全虫化的肢体,手指抓住林芙的脚踝,指甲刺入她靴子的缝隙,留下腥臭的液体。 “啊!” 她尖叫着踢开那尸体,恶臭扑鼻,那东西的眼窝里爬出数十只细小白虫。 伊希斯瞬间出手,一脚将尸体打飞,虫蛹碎裂,黑汁四溅。 “你没事吧?”他轻声问,抬手替她拍去沾上的虫液,指腹冰凉无比。 林芙僵住。 他的手太冷了,甚至比尸体更冷。她猛地抬头,盯住他的眼睛。 “伊希斯,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我们的?” 他一怔,随即笑了:“什么是加入,我不是一开始就在吗?” “当时的大家都在安全屋里,只有你一个人是从外面进来的。” “即使你欺骗我说你是第一个醒来的,出去只是为了更好地探查情报,可是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不是吗?” “我们找到的每一个线索几乎都有你的身影,今天这里也是你带我来的。” 伊希斯些许不开心,“林芙,你这样说可不准确,每次去哪里不都是大家开头吗,我只是跟着你们一起。” 林芙抿抿嘴,是这样的,但还是哪里很不对劲。 安全屋的房子他们试验过,镇里的人根本看不见,只有他们玩家可以看见。但是伊希斯的到来的方式,确实让人很是疑虑。 她咬紧牙,后退半步,看见他手中拿着那包她想要寻找的药物与罐头。 他终究还是帮她找到它们了。 “走吧。”她低声说,不再追问。 返回路上,天空变得更暗了。黑云像是倒挂在地面,低得仿佛随时会把人吞没。林芙的耳膜开始微胀,有细微的耳鸣。 她眨了下眼。 眼前的街道模糊了。她看见路上堆满了人群。他们蹲伏在街道,用虫一般的姿势匍匐爬行,手脚并用地在地面爬行,身体有些地方像是透明的壳,有些地方则鼓动着活虫。 都是幻觉,都是幻觉。 林芙给自己自我催眠。在长久的苦难日子里,人最擅长给自己催眠,林芙不外如是。 他们踏入屋门的瞬间,幻象倏然破碎。林芙跌坐在地,汗水顺着脖颈滴下。 安全屋内,克莱因正坐在角落翻书,杨在给沃尔夫缝合胸口,艾伯特靠墙打盹。 似乎一切正常。 神降(13)蛋白质高高的虫虫 夜晚,虫声翻涌如潮。安全屋的门窗被木板封死,但那令人作呕的虫鸣仍旧穿透墙体,如某种远古邪神的低语,在耳边呢喃不休,带来沉重的污染。 沃尔夫蜷缩在墙角,整个人像是一块即将腐烂的肉团,散发出潮湿的腥臭味。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像是濒死的鱼挣扎着吞咽空气,眼球布满黑色虫纹,瞳孔时而扩张、时而收缩,仿佛有某种无形的触手在拉扯。嘴角不断溢出混着血与脓的泡沫,喉咙已经严重溃烂,发不出声音,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气音,犹如临终者的哀鸣。 “妈妈……”他眼神失焦,低语如梦呓,“妈妈,我不该瞒着你来这儿……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好孩子,妈妈……” 他的话像钝刀子划过死寂的夜,将每一个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切开一条缝隙。 林芙坐在墙角,双膝紧扣,整个人像是要将自己缩进壳里。她的眼睛布满血丝,望着沃尔夫的方向,眼神沉沉,陷入某段刺骨的记忆。 几天前,在超市残破的货架前,他们还在一起盘点物资。“这些能撑一阵子,豆子配午餐肉,还能做点像样的东西。”沃尔夫笑着说。 那时,他的声音很有精神,即使眼下困顿疲惫,却仍带着温暖和希望。可现在,那张曾带来安慰的笑脸,正一点一点腐烂成虫的温床。 “……我能做什么?”林芙喃喃,声音轻如羽毛,“什么都做不了……” 这里没有医院,药物只剩些退烧药和止痛片。所有能用的,他们都试过了。 杨的急救术已濒临崩溃,简单的缝合几乎无法维系伤口的完整性。林芙不忍直视沃尔夫的方向,但血肉模糊的腐烂气息仍钻入她的鼻腔。 又一个人就要死了吗? 林芙抬头看着天花板,那里有一块水渍,形状像某种长着触须的生物。 在这个崩坏的世界,人们逐渐对死亡变得麻木。流血早已习以为常,哀悼成了奢侈。 当西蒙娜和她的家人在那个晚上被杀害的时候,林芙曾远远看到她们的最后一眼。西蒙娜只是静静地回望,眼中既无惊恐也无怨怒,只有冰冷麻木的死水。 贫民区的人总是来来往往,一个人消失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没人会问,没人会找。 一个名字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就像一滴水蒸发后留不下任何痕迹。 林芙感到一阵深重的绝望。 她的身体逐渐蜷缩,灵魂像在溺水一般沉入深渊。连续的死亡打击让她无法再挺直脊背,她觉得自己迟早也会像沃尔夫一样腐烂、崩解,死得卑微、没有尊严。 那种宿命般的恐惧,将她死死裹缠。 她甚至没有察觉系统不断播报的健康值下降提示。她的健康值已经濒临临界,只能勉强维持在这个副本的存在。 “你打算认命了吗?” 冰冷如月的声音轻拂过她的耳畔,如一缕夜风。 林芙猛地抬头。 是伊希斯。 他倚靠在墙边,金发如月光下的蛛丝,琥珀色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像是死水潭底凝望着她的幽影。他依旧带着那副柔和得近乎圣洁的笑容,仿佛在哀悯一只迷路的小兽。 “我……” 林芙的嗓子干哑,话语卡在喉咙。她的眼眶骤然泛红,泪水倏地滑落。 其他人仍围在沃尔夫身边,讨论是否该提前结束他的痛苦,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变化。 伊希斯缓缓蹲下,动作轻柔优雅,宛若一尊圣像。他俯身贴近,唇靠近林芙耳根,延伸出一条细如发丝的线状物,如透明的蚕丝般进入林芙的耳内,悄然钻入后脑。 林芙一阵战栗,脑海嗡鸣,仿佛有某种压抑的精神污染被压制住了。她的健康值停止下降。 但随之而来的,是视野的一片雪白。 她仿佛暂时失明,沃尔夫的身影消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巨影坐在她身旁。 那是一团面孔空白、长着羽翼的存在,身后尾随一列列目盲的影子,它们跪伏、低语、祈祷。 黎明前,安全屋响起了剧烈的蠕动声。 杨和其他人终究没能狠下心。他们透过沃尔夫红肿的双眼,看见他眼底仍有一丝清醒。说不定能挺过去呢? “说不定能挺过去呢?”他们不断这样安慰自己。 沃尔夫也在自我麻痹。他幻想着那道熟悉的身影,那些温暖的过往。他在梦中看见父亲,那位早逝的男人站在白雾中朝他招手。 “沃尔夫,你该上来了。”父亲微笑着,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年幼的他的头。 但现实是地狱的翻面。 “他……他在动!”艾伯特惊恐地后退。 沃尔夫的胸腔猛然鼓胀,仿佛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撑破。他喉咙发出低低的呻吟,下一秒,黑色的蠕虫从嘴里喷涌而出,眼球轰然爆裂,飞出几枚漆黑虫卵。 “快走开!”杨喝道,一把拽过林芙。 然后,沃尔夫的胸腔彻底炸裂。 血浆与黏液溅满整间屋子,无数虫群如潮水般从他五官中涌出。他的脸被虫子啃成残骸,嘴角还残留最后一句低语:“…妈妈…” 虫群出现后,又如同潮水般退去,仿佛对活人毫无兴趣。 克莱因呕吐不止,艾伯特疯狂地拍打身上不存在的虫子。杨握着剑柄,站在众人前方,一言不发。林芙僵立原地,满脸是沃尔夫的血,她眼神木然,像失了魂。 屋子里弥漫着呕吐物与内脏腐败的味道,一群人沉默地站着,像一堆等待腐烂的尸体。 “林芙昨天提到的那个地方……”杨低声说,“我们得去看看,不能再等了。” 副本的结束仿佛遥遥无期。他们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今天”能撑下去。 林芙点头,依旧神情恍惚。 他们都睡了一觉,这一觉似乎是对大家的救赎。短暂的休息竟带来某种近乎平静的错觉,醒来时,林芙甚至狼吞虎咽地吃下好几个鸡肉罐头。 小队出发。 外面的虫灾早已彻底失控。天空布满蠕动的黑色虫云,遮蔽日光。街道宛若地狱的长廊,尸体如山,蛆虫在尸体间蠕动。有的尸体仍在断断续续地喘息,不肯死去。 林芙走在最前面,她已经开始分不清哪些是幻觉,哪些是真实。 途中,他们路过一具女性尸体。尸腹被虫卵撑破,碎裂的肚皮里涌出一堆蠕动蛆虫,伴随着鲜红肠管和浓绿色液体。一只异形昆虫从她体内跳出,扑向艾伯特。 “操!”艾伯特滚地躲避。 杨拔剑一斩,虫子在半空炸开,绿色脓液喷了克莱因一脸。 克莱因手指颤抖,嘴唇动了动,却没骂出来。他低头望着地上的虫,神色逐渐呆滞。 “……这些虫子其实……可以吃吧?” 林芙猛地回头,瞳孔收缩。 “你说什么?”她声音发紧。 “我说……它们的蛋白质含量很高,我研究过的……” “操,你疯了!”杨一巴掌把他扇清醒,“你想变成沃尔夫那样?” 克莱因大口喘息,脸色死灰,“我……我不知道怎么了。” 队伍沉默着继续前行。 终于,在一片杂草与虫卵堆中,他们找到了那块石碑。表面布满黑色虫子,爬满整个石面。 “油……拿油!”林芙声音颤抖。 杨迅速取出油桶,将虫子与石碑一同点燃。 火光中,图案浮现。是弗斯克镇的地图。图中每个人都张开嘴,嘴中塞满虫子,脸上却带着幸福的微笑。 “我的天……”艾伯特喃喃。 【系统提示:触发集体幻象,健康值-10】 艾伯特跌跌撞撞地退后,身体抽搐,眼神开始涣散。 “……我被感染了。” 林芙看着那图案,泪水滑落脸颊,却不自知。 她看着前方众人的背影。 艾伯特的肩在微微抽动,仿佛正趴在地上用四肢前行;克莱因的头颅似乎开始长出触须;杨的脚步像是漂浮着,仿佛不是靠人类的骨骼支撑;伊希斯站在末尾,身下的影子却几乎遮盖了所有人。 “不,不对劲……”她捂住头,深吸一口气,咬破舌尖。 眼前恢复清明。 众人仍在人类模样,背影疲惫,却仍在路上。 神降(14)是我,别紧张 石碑的背后,赫然是一座下沉式的黑石神庙。庙门残破,半掩在腐败的虫茧与焦黑的尸骸之间,大张巨嘴,等待着吞噬靠近的猎物。 神庙外墙布满龟裂与斑驳血痕,柱子由嵌满蛆虫的骸骨拼接而成,上面残留着零碎的人发与指骨,散发出阵阵湿冷腥臭。 门前倒着几具似乎还残存意识的人。他们的皮肤被虫蛹寄生,形成半透明的茧壳,四肢僵硬地向外舒展,如同正在蜕变的标本。眼球已被虫卵填满,剔透的球体中偶尔蠕动出细如发丝的黑线。 “哪冒出的这个,也是新出现的东西。”她抬头,望向四周,伴随着系统出现的剧情值增长提示音,跟随众人走进神庙。 “这看着像是最终大boss出现的地方。”伊希斯小声说着,不免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脚步声在大厅中空旷回荡,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种潮湿的内脏上,发出黏滑的“叽叽”声。内部极为宽敞,空间不合逻辑地延展开来,仿佛不是人类尺度能构建的结构。 穹顶圆滑,如子宫般弯曲,内侧布满血红色经络脉管,缓慢搏动。墙体上密密麻麻刻满拉丁文与图腾,有些符号微微蠕动,像是正在生长。 空气潮湿而冰冷,夹杂着铁锈、发霉与鲜血的腐败气味。角落里堆着枯骨,有些还穿着早已腐烂的制服。 “……什么都没有?”艾伯特握紧手电,光束在墙上游走,“不对劲,这么大的地方,居然空无一物?” “这不合理。”杨眉头紧蹙,“如果这里真的是源头,怎么可能连个线索都没有。” 林芙停在一座石台前,石台中心雕刻着一圈扭曲的人脸,嘴巴大张,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哀嚎。她伸手去触碰,却只感觉冰冷、黏腻,像触碰到了某种未孵化的胎囊,指尖还沾上一层微不可察的黏液。 “走吧。”伊希斯站在门口,“这地方不欢迎我们。” 几人带着失落撤离神庙。途中,艾伯特突然踉跄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你怎么了?”杨扶住他。 “肚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艾伯特的声音颤抖,双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如纸。 众人立刻将他带回安全屋。林芙死死按住他抽搐的身体,杨利落地割开他肿胀腹部的皮肤。黑红色液体喷涌而出,混杂着数枚微小的虫卵,那些虫卵落地后不停抽搐,最终裂开,渗出乳白色的粘液与蠕动的触须。 艾伯特昏迷过去,脸色愈发苍白。所幸处理及时,虫卵未扩散蔓延。 杨留下照顾他,其余人分头搜集物资,凑足了够几个人今天的东西。靠着罐头与药剂,他们勉强熬过了一夜。 清晨,狂风携着白雪扑面而来,天色昏暗,雪中夹杂着污染物与尸灰,一片破败景象。 墙体渗出寒意,众人蜷缩在彼此之间,穿上所有能找到的衣物,靠罐头里的热量取暖。 林芙蜷缩在角落,用破毯子裹住发抖的身体。她的手指已经发紫,掌心的皮肤脱落起皱。 “再这样下去,撑不到多久。”杨吐出一口白气。 “我们现在的健康值……都多少了?”艾伯特的声音颤抖,眼底充满惊惧。 “我冻得连面板都看不清了。”克莱因强笑几声,牙齿打颤,嘴唇发紫。 “没足够的衣服,出去就是死路。” 这一整天,几人沉默寡言,只剩风雪敲打木板的噼啪声。到了夜里,他们靠在一起睡去。 次日,风雪更猛烈了。窗外白茫茫一片,铁皮被吹得咯吱作响。没有人敢出门,哆嗦着聚在一起,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林芙第一反应是黑暗。彻底的黑,没有天光,没有风声,只有诡异的寂静。 浓稠得几乎可以吞噬人的迷雾悄然蔓延,从地平线向镇上爬来,像一只巨兽张开的皮膜。 虫子不见了。腐尸也不再蠕动。弗斯克镇死一般的安静。 【死亡已过半,达成迷雾条件】 【健康值≤30 将启动强制剧情】 【剧情值达70%达到通关条件】 林芙看着自己的界面,剧情值52。 “还差……十八。”她咬牙。 外面轰隆轰隆作响,像是建筑崩塌的声音。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安全屋剧烈震颤,木墙表皮碎裂,墙体像风干的纸张一样碎裂剥落。地面裂开一道口子,房屋顷刻间消失。 几人被强制拉进一片迷雾之中,周围一片白茫茫,视线里已经失去了同班的身影。 林芙眨眼又睁眼,眼前仍然白的发光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杨?”她大声呼唤。 “伊希斯?” ... 没有回应。 寂静。 她只能孤身前行。 安全屋的消失代表着某些不可控的事物即将发生,说不定现在已经进入了最终剧情。能不能活下去就看现在了。 她靠在一面冰冷粗糙的墙似结构上,准备休息片刻,身后却传来微弱“咯咯”声,如某种节肢动物的足爪轻触地面。 林芙猛地回头,心跳几乎漏拍,却只见克莱因站在那里。 “是我。”他轻笑一声,声音低哑,“别太紧张。” “吓死我了。”林芙靠回原位,长呼一口气,“你……怎么找到我的?” “听声音。”克莱因耸耸肩,“你喘得很大声。” 林芙勉强笑笑,聊起自己的猜测。 说着说着,她很快察觉不对劲。克莱因的克莱因的神情有些僵硬,他站在原地,自从出现之后,就一直没有眨过眼。 “你……眼睛不舒服吗?” “啊?”克莱因歪了歪头,表情一瞬间空白,然后又恢复正常,“没有啊。” 林芙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迷雾之中,那双眼睛里隐隐反射出昆虫般的薄膜,微微振动,黑得不自然。 她正要开口,远处又传来脚步声。 一个高高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随着逐渐走进,原来是艾伯特。他浑身是血,手臂皮肤撕裂成条,如同被什么东西反复啃咬。 “终于找到你们了。”他脸上挤出一个苍白笑容。 “迷雾太浓了,安全屋也不见了,我快吓疯了。” 他一步步靠近,嘴里喃喃地复述刚才的经历。 “……我怎么喊都没人回应,只能往前摸。结果……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扑上来,咬住我手臂,你们看,肉都快没了……” “真的好疼……可是……我药没了。” 他说话吃力,舌头与牙齿咬合不顺,发音断断续续。他张嘴时,林芙惊恐地发现,他口腔内侧竟长出密集锯齿,舌头蠕动着,好似昆虫的颚肢。 “你们……还有药吗?” 艾伯特嘴角抽搐,双手微微颤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眼睛不停扫视林芙和克莱因,像在挑选猎物。 林芙不自觉后退一步,喉咙发紧,指尖已触到藏在背后的匕首柄。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神降(15)旧神赐福于她血肉强制h 克莱因脱下自己的裤子,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丧失意识,里面逐渐被欲望包裹。 他的阴茎高高地竖起,表皮湿滑黏腻,那些液体蹭在林芙的腿上,带来冰凉的触感。 林芙的双手被扣在头上,艾伯特跪在那里,两手压制她不断挣扎的双手和身体。 克莱因的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身体冰冷得像条蛇,控制不住体液的流淌,不停有口水落在她的胸前。 他俯下身子,一点一点将自己塞进她的身体。事情发展到林芙控制不了的程度,整个过程中,她都无法动弹,全身都被两个男人压的死死的。 林芙咬着牙,她咒骂克莱因是混蛋,是卖屁股的,看到女人就忍不住硬鸡巴。又骂艾伯特要死不活,自私鬼,要不是为了团队利益早该死了,不知道被那个鬼屁虫子吃得只剩个皮了。 骂了几声还想骂,被艾伯特死死捂住了嘴。 “唔……”干你大臭男人屁眼子……有本事别捂嘴。 艾伯特固定她的头抬头向上,使得林芙的眼睛只能看向他的脸。 艾伯特无疑是成熟有魅力的,金发碧眼长相,一头平时被放在脑后的柔顺金发现在凌乱地披散在额头,他五官深邃鼻梁高挺。 有那么一刹那他收回了手,林芙以为他良心发现,尝试呼唤他的名字,期望对方能清醒一点。 身下的撞击没有停止,她的肉被摩擦得生疼。在艾伯特松开自己压制住的手后,林芙开心地以为自己能得到解脱,她挣扎着想逃出克莱因的强迫,却在下一刻,被艾伯特捧住脑袋,长长的冰冷的舌头就伸进了她的嘴里。 开始是恶心,他的舌头像一条长虫,后面皮肤莫然泛起一层难以名状的燥热。那种燥,不是简单的体温上升,而像某种不属于自身的意识,正从骨骼与神经缝隙中涌出,一点点挤压,吞噬她的存在感。 她无法控制地只能睁大双眼,直愣愣盯着眼前的事物。艾伯特仍然是那个姿势,他跪着,捧着她的脸,一只手捂着嘴,唇舌已经离开,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她。 “嗯…好湿…” 身后的克莱因埋头耕耘,两手掐着腰止不住地往里面钻,后面受不了刺激又抓着她的屁股往里凿。 “屁股怎么这么大,这么软啊,好骚…” 林芙的眼睛逐渐干涩,眼底流出些泪水,她眼前生长到满是黑色脉络似的纹影,像蛇鳞一样,恍惚间她以为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结果一定神,是艾伯特的脸。 那不是灯光的错觉,是……他脸上真的在剥落些什么。 “继续看着我。”艾伯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蹲伏在她的身侧,双手死死按着她,眼神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你害怕了。”他说,“总是害怕。”他叹了口气。 林芙想挣扎,想咬牙继续之前的咒骂,可身体像被什么腻滑而冰冷的触须缠住。 克莱因低着头,像个被牵线的傀儡,动作机械而迟缓地趴在她背上停止了动弹。他的瞳孔空洞发散,早已不再是那个自信洒脱的男人。 她想大叫,但喉咙被什么堵住了。是恐惧吗?是羞辱?是……某种逐渐裂解的理智? 艾伯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是笑,还是痛。他用手缓缓地剥开自己的皮,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一条细如发丝的口子缓缓延伸,一直划过鼻梁,划过嘴角,再到下巴。 “啊啊啊!”林芙终于挤出尖叫。 如果曾经的同伴在你面前剥开自己的皮,露出下面的血管和组织,血淋淋一片,你甚至能感觉到里面血液的流淌,你会怎么办? 林芙觉得,自己当时大概是吓傻了。 艾伯特仿佛听见了尖叫,他不再看向自己的身体,继续看向林芙的眼睛,深深地,不肯停下一刻。 皮肤大片脱落,如老旧油画被风撕裂。他的身体在她眼前崩塌,完全剥落后的是另一张陌生的脸。面孔惨白,毫无生气,眼睛如两枚深渊黑洞,吞噬光线与神智。 那东西用某种发涩的语言低声念着她听不懂的话,头歪着,呆呆地冲她笑。 克莱因毫无反应。他依旧压在她上方,像木偶一样僵硬地维持姿势。 “放开我!”林芙尖叫,努力想要挣脱两人的控制。 尖叫不管用,林芙开始哭,哭得很大声,还一边求救,“艾伯特,求求你,我知道你还有意识,快帮我搬开克莱因。” 她的手剧烈挣动,皮肤在摩擦中破了,血混着汗渍模糊了她的视野。克莱因在她的挣扎下终于倒下去,像一个雕塑一样,维持着当时的姿势。 林芙大声喘息着想要起身跑开,远离这边的恐怖,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死白的人来到她的面前。 那人抬起手,指甲锐利如刃,在她的眉心缓缓划下一道浅浅血痕。 世界猛然下沉,林芙失去了意识。 先前,另一边。 杨手上握着自己的剑,沾满黑褐色的血与触须的残渍。他身边的艾伯特正在低声咒骂,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两人站在神庙正门前,柱子斑驳,像经历过活物爬行的腐蚀,一处不起眼的凸起突然在杨的指尖下松动。 “我就知道这里有问题,”杨沉声道,“我之前就感觉这面柱子很奇怪。” 艾伯特没有答话,正要俯身观察,那面墙体“轰隆”的一声塌陷下去,像是某种肉壁被剖开。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扑面而来,是浓烈的霉味、腥臭、以及灼热的金属气息混杂而成,令人作呕。 眼前豁然开朗,却不是地下室,不是密道。 那是一整个反转的空间。 天空像洞开的胃囊,泛着血红与深紫,虫潮密密麻麻如浪般席卷。虫子不再是虫子的样子,而像爬行的眼球、脓包、皮囊里长出的牙齿,擦过墙体时发出“咔啦”声响。 “等等,这里……”不对劲。 杨没来得及说完,一根黑色触手破墙而出,直接缠住艾伯特的一条腿。 “操!”艾伯特爆了粗口,但还未抽出刀,那触手便猛地一拽,将他拉入虫潮深处。林立的触角中,只有一道撕裂惨叫回荡不止。 杨拔剑冲了上去,斩断几根,但更多的虫如水般涌来。他边退边挥,背后撞上一根柱子。 “咚”的一声。 一瞬的天旋地转,他眼前炸出大片血色光点,头狠狠磕在柱子上,鲜血顺着鬓角流下。 黑暗,吞噬了他。 林芙再次睁开眼时,周围是一种华丽得不真实的光辉,像是梦境一般。 金碧辉煌的殿宇,穹顶浮动,如液体倒悬。每一根柱子都不直立,而像是脊柱弯曲、扭动的生物骨架。墙壁缓缓蠕动,仿佛某种肉质构造正在呼吸。 她猛然坐起,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袭透明长袍包裹,袍子贴合着每一寸皮肤,如活物一般随呼吸轻轻起伏。 “这是什么地方……”她的声音微颤,自己也听见了那层恐惧。 空气里弥漫着焦灼金属与腐肉湿腥的味道,不像任何一个人类世界。 她试图起身,一群人忽然蜂拥而来,男女老少皆有,面容古怪,有的脸孔毫无五官,像是被火烙去皮层;有的眼神空洞,却口中喃喃着她听不懂的词语。 “圣女……” “我们的圣女回来了。” “旧神赐福于她血肉,赐予她传火与延续之躯……” 林芙僵在原地,被那种无比热切的“敬畏”包围。 他们俯身,亲吻她脚边的地板;他们将手中的花朵、水果甚至活物献在她周围;有人甚至割开自己的掌心,将血滴在她脚边,口中祷告着古老的赞歌。 “不要碰我……”她喃喃。 可那些人仿佛听不见,她的抗拒如蚂蚁对巨浪。 林芙试图后退,却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她摸了摸眉心,那一道血痕还在,像灼烧般滚烫。 神降(16)坐在草原般的柔软上h含尿 大堂在举行派对,人们穿着华丽,拉着对方的手翩翩起舞。众人围上来献了殷勤后,又退回去,各搞各的,像游戏里面的固定剧情。 场景很热闹,林芙先是跟着一位侍女的行走路线转了一圈,又坐在沙发上歇息。她不敢吃这里的东西,担心有诈。 身上的长袍穿在身上薄如蝉翼,没有带来任何的不适,恍若没有穿衣服般的轻盈。她打量自己的衣服,查看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沙发边陷落下一角,有人坐在了她的旁边,林芙去看。 原本这个大堂所有人的脸都是模糊的,这个人的脸却格外清晰。 他皮肤白皙,下巴瘦削,长相清冷,在一众华丽的礼服里穿着白色棉质长袍搭配暗绿长衫,墨色长发被一只绿色玉质簪子盘在脑后。 是杨。 但他的神情完全不对劲,好似不认识她一般,面色泛红,眼神闪躲,不好意思瞧她一眼,但又跟着坐在沙发边。 杨的手拉扯腿边的衣服,丝绸质感的衣服被揉搓得些许褶皱,他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但碍于什么,没有率先提出。 林芙脑子里都是对现下场景的怀疑,自然想不到对面是少男情怀。她注意着身边众人的目光,小心向杨的位置挪过去,用着眼神光打量眼前的杨。 他面容姣好,看着很健康,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林芙微微喘了口气,她怀疑队伍里只有他俩还真正地作为人活着了,可能还有伊希斯,但现在根本没有看到他,自从迷雾来临之后。 “杨?”林芙脸朝着人群,小心呼唤他的名字。 男人有些讶异,脑袋左右转动,似乎在瞧是谁在叫他,可实在没人有这个怀疑,只能是身边这个自己很有好感的女性。 “小姐,你在叫我吗?”他转头去问她。 林芙心里的怪异不停攀升,杨的举动很是不正常。 “你是杨吗?”她换了个面孔,笑着问他。 “是的小姐,你认识我?”杨看着很紧张,不停地捋自己鬓边的头发。 眼前的是杨吗?林芙需要确认自己的队营。 她悠着上前轻轻触上杨紧张地颤抖地放在腿边的手,“是呀,我们不久前才见过呢。你忘了我吗?” “怎么会!”杨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小姐你这么美,我怎么敢做出这样不礼貌的行为。”他这样大的起伏倒把林芙的手差点甩出去。 林芙这次没有只是接触了,而是拉着他的手,悄悄地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到沙发后面来说话。”就拉着他来到后面。 沙发后面只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放置着几盆娇艳的花,有几盏灯光微弱的壁灯,没有人在这附近走动。 林芙跨坐在杨的腿上,她急切地巴拉杨的裤子。 他们之前在一起做爱的时候,发现杨的屁股后面有一道烧伤的痕迹。如果连这一点都是相同的,林芙只能怀疑杨被副本做局,记忆被消除了,和她上一个副本一样。 四周的钢琴声音逐渐升高,逐渐尖锐,人群的舞蹈也更加欢快更加热烈,似乎将全身都陷了进去。 杨一直在反抗,但很微弱的反抗。他不明白眼前如此貌美的女子为什么在他们疑似第二次见面就在扒他的裤子。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你先等等,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吗?” 杨怀疑眼前的女子有什么无法说出的困境,否则怎么会做出这般...他看向林芙像容纳星河一般的眼睛和柔软的唇,咽了咽口水。 小姐似乎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认为。 杨的衣服被扒的一干二净,林芙坐在他的腿上,柔软的屁股一直在腿上摩擦,两只手扒拉着他的屁股想要让他的屁股蛋都露出来。 终于看到了,有一条烧伤的痕迹,就是杨了。 林芙这一番举动累得额头都是汗,被打理得很好的头发都黏在了额头上。她想动手用胳膊擦擦汗,却被另一只手抢先。 杨拿出自己的手帕,上面绣着一只梅花,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又不破坏她的妆容地,擦掉了她额上的汗。 他的眼神小心,又专注,似乎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冒犯,又收回了手,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冒犯了”之类的话。 看得林芙心里面有些痒,她牵过他的手,继续维持着他擦汗的姿势,“没事的,你好温柔,我特别喜欢你这样做。” 杨的脸更加红了,两人都没注意到杨的生殖器已经暴露在外,现在硬挺地卡在两人的小腹。 他还在擦着,她也受着,两人的眼神却逐渐迷离起来,不知道怎么的,林芙就吻了上去。 可能是看他太可爱了。 她感受到小腹的硬物,又伸出一只手去缓缓地挑逗顶部,惹得男人一直在轻声说“不要”。 他们唇舌交缠,周边是热闹的大厅,众人穿着华丽的礼服在饮酒跳舞,台上有人演奏乐曲。 林芙被操得泄了一次,腿软得有些打颤,他们这边正好人也比较少,她有些被激素控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站立着身体靠在沙发边。 杨已经完全被林芙的身体吃掉了脑子,他跟着一起站起,抬着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腰间盘着,吃着对方的舌。 有人来了,坐在沙发上 。 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脸上是空白一片,没有五官,头发打理得很整齐,肩膀宽宽的。 他就坐在林芙的屁股下面,如果往上望,就能看到她粉嫩柔软的屁股和因为性爱在流汗的脊背。 杨进入得更加猛,林芙只得两手两腿紧紧地盘着他,避免自己掉下去,可身体也因为力道被向后面推去。 林芙感受到自己的敏感部位正坐在一片柔软的类似草原一般的地方,摩擦着阴部,带来一阵痒意和不明的控制不住的尿意。 是男人柔软的头发。 男人在喝酒,没有五官的脸上静静地望着中央跳舞的人群 ,纤长的手指在沙发上打着钢琴曲的节拍。 好舒服…… 林芙一瞬间感觉天花板在自己的眼前飞旋,身下爽意在加倍。 在意识回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尿在了这个陌生男人的头上,尿液顺着他的头发流到了下巴,又顺着流到沙发上。 神降(17)阴蒂在背上摩擦h 陌生男人端着潮湿的头发,将酒杯递给路过的侍女手上,消失在阴影里,再看不见。 林芙把自己的长袍再次拉下,让身体包裹在温暖的面料里,扒拉头发全部都顺在脑后。 杨在此时显得格外沉默,他全身的装束早已经恢复如初,但细看又全都是破绽。下巴边是淡淡的唇印,里面的白袍湿润了不止一块,也沾上了地上的灰尘。 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里,他最拘束。揣着一双手挪到林芙的面前,也为她整理衣服和头发,嘴巴抿着,很担心自己过度的行为招惹到她的不愉快。 “好啦。”林芙笑一声,很愉悦,她亲亲杨的额头,拍拍他并不肥厚但也宽阔的胸膛,“你做得很好哦,把我操的很舒服。” 这…… 小姐怎么这般出言不逊。 杨这样想,但也没出口,倒是被惹得满脸绯红,鬓角都是细汗,极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们拥着重新坐在沙发上,钢琴曲已经结束,门口又围着一堆人似乎又在向谁献殷勤,声音夸张又尖锐。 林芙担心是自己的同伴,想要去看一眼,却被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侍女拦住了。那侍女脸上全是血,眼睛倒着长,看着很是吓人,林芙定了定神才让自己面色如常。 但似乎也没必要,对方只说了句“圣女,里面有请,有人在找您。”就背过身去,想要带着她往深处走。 林芙想走,一只手却没放开,她转身去看,是一脸不舍的杨。 他眼睛里已经聚着一些泪,在模糊的灯光下闪烁细细的光芒,看着可怜极了。 他喃喃着什么,却被门口处的人群尖叫呼喊声盖过去了,林芙没有听清,背后的侍女脸上的血流的更厉害了。 她有些害怕,对杨说了句等会儿花园见,就把他扒拉开他的手离开了。 杨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后背靠在沙发上,深深地陷进里面,成了一团黑影。 穿过碧绿的草坪,一些漂亮的橄榄树,还有池塘,侍女才停下来,弓下腰敬礼,将她留在房间里,才转身关上门离开。 房间里没有人,除了墙壁像是蜿蜒的蛇一般之外,也没什么古怪的地方。中心放着一张圆桌,几把高椅,圆桌上的琉璃花瓶插着几朵玫瑰。看着很是温馨。 靠墙的阴暗处,正对着门的地方放了一个沙发,林芙上前,坐在那里。她将身体陷进去,疑惑地抬头盯着门看。是谁找她? 沙发有些高,衣服又比较长,这样坐着总感觉腰部和屁股的位置有拉扯感,她刚站起身想要调整衣服,就注意到门的位置发出咯吱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她抬头去看,维持着自己将衣服拉得高高的姿势,注意力都被门口的人吸引了。 一个高大的棕色皮肤男人注意到她不舒服的动作首先从眼前人的背后绕过来,像一只小狗一样蹲在脚下,示意对方的脚可以踩在他的背上。 他留着一头中长卷发,披在脑后,面上是僵尸一般的死板与冰冷,但优越的五官不难看出从前的风姿绰约。 是克莱因。 跟他一起来的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一头金色长发,琥珀瞳微微眯着,面容姣好到几乎完美。 林芙差点跳起来,“伊希斯?” 是她之前还在寻找的同伴,怀疑还活着的伊希斯。对方怎么会和克莱因一起来? 不出所料,伊希斯也丢了记忆,他对于对面的女人叫出他的名字并不意外,但对于对方现在的姿势很不满意。 “怎么不趴着?” “什么?”林芙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伊希斯没有介意她迷糊的神情,只是走上前,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头放在沙发上,身体支在克莱因的背上。 林芙吓得要死,这是什么奇怪的姿势。她挣扎着被压着的双腿,想要站起身。却被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趴好。” 太不讲理了,伊希斯怎么一见面就送这么大的礼。而且克莱因,她头埋在沙发里,去看他的脸。 克莱因的脸似乎粘合在一起,做不了任何面部动作,林芙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留在自己身上的炽热的目光。克莱因是怎么回事? 她想伸手去摸对方的脸,却被一只强健的手拦住,双手扣在头顶,头也被迫陷进沙发里,除了手指脚趾,再无法做出别的动作。 林芙抬头,想要去叫强制自己的伊希斯,却被一个灼热的顶在自己屁股的硬物吓住了。 “你在做…… ”什么? 那巨大的硬物就这样直愣愣地闯了进去,不留一丝情面,如果不是之前和杨做爱里面还有些湿润,林芙毫不怀疑自己里面得出血。 她面上是止不住的惊异,又因为对方不留情面的动作显出几分害怕,被制住的双手疯狂地挣扎想要逃出来,却被更大的力道阻止。 身下的拍打声逐渐增大,汗液黏合在她的头发下,空旷的环境里似乎只能听见肉体碰撞的色情声音。 伊希斯止不住地喘息,大声地淫叫,白皙的皮肤泛着粉色,眼睛里也冒出血丝。 他不满意身下女人的沉默,拿出一只制着她腿的手将她埋在沙发里的脸掏出来。手指掰开她紧闭的嘴,去触摸她的舌头和牙齿。 “嗯……牙齿和舌头,呃……都是好的,怎么不叫,嗯……不舒服吗?” “唔……”林芙眼里流出泪,滴滴落在沙发上,落在自己的胸前。 伊希斯感到迷惑,停下动作,身体向前,阴茎深深地埋进去,试探着导出摸她的身体。 “哪里受伤了吗?” 皮肤还是那么白皙,乳房和唇还是那么美,没有一处伤疤。 “也没有什么伤,那是怎么了,我给你弄疼了?” 他又去看克莱因背上的,林芙的穴。但是又不舍得把自己的阴茎扯出去,留了一半在里面,低下头去打量这处,还是什么都没有,嫩嫩的。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动一动也是没什么的。 他继续摆动腰肢,亲吻林芙的背,“好了,不哭,这是在给你灌精,圣女就是得这样的,别哭了,嗯?” 林芙继续哭,她不理对方的安慰,但又小贪婪想让自己更爽一些。毕竟伊希斯这个笨蛋只会一个劲儿地用蛮力,自己的爽点对方根本不知道钻研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摆动自己的屁股,让硬挺的阴蒂可以在克莱因些许粗糙的背上磨来磨去。 “嗯……好舒服……克莱因你的背真骚,总勾引我。”她偏偏口是心非,去诬陷人家的背骚得很。 稀稀拉拉的淫液顺着伊希斯的动作都流下去,顺着流到阴蒂,又跟着林芙的动作均匀地抹到克莱因的背上。 “操,屁股真骚。” 伊希斯见对方摇摆的屁股,一巴掌一巴掌打在上面,打得泛红,又心疼了,停下动作去亲吻屁股蛋。鸡巴痒了,又埋进逼里,射了好多次才罢休。 神降(18)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圣女,时间到了,您准备好了吗?” 有人在外面唤她,那声音仿佛不是出自人类喉咙,而是从断裂的骨笛中刮出来的哨音,穿透厚重的空气,带着风,像是恶鬼的尖叫。 当她再次睁开眼,眼前已经是另一幅景象。天花板是柔软蠕动的金色生物组织,上面缠绕着宛若血管的藤蔓脉络,一点点往下渗着蓝色的液体,滴在她裸露的手臂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光线突兀刺入,她下意识偏头。那光将她的长袍照得几乎透明,已经与她皮肤紧紧贴合,甚至在她稍一活动时,还会轻轻颤抖,像有什么寄居在纤维之下,随着血液游走。 她在激烈的性爱中被射了一肚子精液,有些昏昏欲睡。伊希斯抱起她,亲吻她的额头,“该醒了,都在等着你呢。” 林芙的意识还未完全归位,昏昏沉沉地靠在他怀里,脑袋蹭着他的颈窝,“唔……好困,还想再睡一会儿……” 伊希斯笑一笑,“那就睡吧。” 他带着她走了出去,脚步平稳却沉重,恍若走了有几个小时一般。林芙感到身体随着他的每一步轻轻晃动。 出门的刹那,光线从天顶倾泻而下,如千万把白刃,林芙感到不对劲,微微睁开眼。 眼前的世界根本没有太阳,这种光线不是阳光。它没有温度,没有尘埃,连阴影也被抹去,仿佛它只是某种模拟的存在。 门外是一片广场,空无一物,连鸟影都不曾飞过。 正中央,停着一顶巨大的轿子。通体乌黑,表面浮动着活物般的花纹,如同藤壶和藻类交织而成的触须。轿子顶部的经幡被无风鼓动,上面用某种闪着幽绿光泽的墨水写满了扭曲拉丁字母。 伊希斯抱着她走进去,将她安放在软垫中,林芙躺着,仿佛沉入什么黏腻而温热的怀抱,那不是丝绸,是皮肤的质地。 她的意识在漂浮,闭着眼睛低声呢喃:“伊希斯……我们是要去哪?”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他的声音极温柔,像是哄着小孩入睡。 鼓声响起,伴随着悠长笛音,轿子被十数名穿着抬夫举起,开始缓缓移动。 轿子外的人群在呐喊,声音高昂,带着狂热的癫狂。林芙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但每个音节都如刀片刻在脑海。 她环顾四周,只觉得呼吸愈发急促。 身下,没有穿内裤的地方也被伊希斯再次入侵。他用冰冷的手指挑逗阴部,中指一点点塞进穴里,食指和大拇指揉搓着逐渐肥大的阴蒂。 中指被淫液完全覆盖后,他又猛的拿出,看着流出来的液体浸湿两人的衣服。 将那根湿润的指头拿进嘴里舔舐干净,跟着用大手一把捞起还在流淌的淫液,捞的干净,拿到嘴边 ,艳红的舌头一点点舔舐。看着林芙再次舒缓下来的神情,亲吻她的额头。 林芙又快睡过去了,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伊希斯……” 他靠近她的唇边,听她的念叨,“嗯,我在。” 很快,轿子停下。 帘幕被人掀开,一排人跪在地上,身穿祭服,皮肤苍白,眼白密布血丝。他们用自己的脊背铺出道路,伊希斯踏着他们的脊梁,将她抱上祭台。 它叫做祭台,可样子却更为可怖。 它仿佛是某种巨大海洋生物的尸骸被风干后筑成,密密麻麻的骨骼堆砌成金字塔般的结构,脊椎层层缠绕,肋骨倒插。 骨缝之间卡着成百上千的尸体,有些还未完全腐烂,有些已经干瘪成标本,他们的面孔各异,却都在张着嘴仰望天际。 他们被压入祭台的结构中,成为祭坛的一部分。 伊希斯将她放在台阶前,微笑着为她整了整袍子,手指触碰她的颈窝,轻声低语:“我们都会为今日感到荣耀的。” 林芙迟钝的神经终于回归,她看着那一切,诡异的感觉从背上蔓延到胸前。 “伊希斯,这些都是什么?” 林芙后退几步,盯着面前的人。 耳边却听见伊希斯低语:“林芙,你看看你的身后呀。” 根本没有她的动作,她几乎是被强迫着僵硬地转过身,面对下方的人群。 高高在上的神台之巅下,人群沸腾,他们高举着长刀、骨杖、火把,眼神狂热,脸上露出病态的微笑,齐声吟诵,经文如浪潮一般席卷天地。 林芙站在中央,她的喉咙动了,她想要闭嘴,却闭不上。 她在吟诵那经文。 她的舌头自己在动,嘴唇吐出那古老语言,她知道那每一个词的意义,却又无法理解他们的意思。 “咚——咚——咚——” 钟声响起,一下一下打入她脑中,让她几乎跪倒。 林芙这时候抬头,望向远方。 钟楼旁站着一个人。 是杨。 他正在敲钟。可林芙看不清他的脸,阳光在他身后反而如黑影,五官像是被风剥离,在那炽白的光线下模糊为影子。 他的动作机械,缓慢。 “杨……?” 林芙喃喃,声音被狂热人群淹没。 她感受到系统的提示声响起—— 【剧情值 +7%】 【剧情值 +10%】 【剧情值 +20%】 【当前剧情值:89%】 【健康值下降中……】 【当前健康值:61 】 她突然清醒了一瞬,但已经无法动弹了。 原本白色夹杂蓝色的天空变了。 一轮腐朽的血红出现在中央,代替原本的太阳,它像沼泽中即将溃烂的眼球,表面遍布红筋,仿佛要爆裂开。 人群发出整齐一致的呼喊。那种声音不是敬畏,而是扭曲的,像是溃烂中长出的癫狂。 她本能地抬头,可身体仍旧僵硬如石,她甚至连眼泪都无法落下,只能呆呆看着—— 天空,裂开了。 准确说,是从“天空”那个概念本身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撕裂高空,从裂缝中涌出一团漆黑不明的存在。 那东西没有体型,因为它本身就无法被感知,人眼只能捕捉到它的部分。六只巨大的眼睛,每只眼都像一颗旋转的星体,黑中带红,满布血丝,如山如海。 它没有嘴,却在咆哮;没有手,却有无尽触手从天空垂落,如藤蔓贯穿大地。 土地崩裂,海啸冲天,祭台摇晃,尸体跌落,血肉飞溅如雨。 林芙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没有人逃,他们他们载歌载舞,高举鲜血淋漓的刀,冲着神明献出狂欢与肉体。 她拼命地尖叫,却没有声音。 她的声音被剥夺了,天地间只留下一片哑静的恐惧。 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破碎的声音,体内那件仪式袍剧烈震动,有东西从她脊背下的袍子缝隙里爬出来,冰冷的触手探入耳朵、鼻腔,进入她的每一处空隙。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流着泪,想要逃避远方令她本能恐惧的存在,却被一只突然袭来的手狠狠地制住,她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发生的异变。 伊希斯在她身边发出一声声叹息,他喃喃着什么,她听不见,想要望向他。 他低下来头来吻住她,舌头滑进嘴里,带着血的腥气和金属的锈味,她想要咬断那条舌,却动不了。 恐怖的一幕也接着发生。伊希斯突然离她好远,身形几乎看不清。林芙眨眨眼,眼前已经不是伊希斯了。他变成了另一张脸。 没有五官,只有一对灰白色的羽翼从背后伸出,血管暴露,羽毛如烂肉剥落。 ———— 要完结这个本了,下一个没写大纲只有基本设定,更得就要慢些了。因为总感觉写大纲有些局限我的想象,我的想法总是变了又变,按着大纲写写得太死板沉闷了 神降(19)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吗 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破碎的声音。 一下一下,像生锈的钟表,钝重地轰击着耳膜。 一缕细如发丝的触角缓缓缠上她的脖颈,像情人的手,却冰冷、湿滑,如饥似渴。它们贪婪地在她的耳后、肩胛、耳垂流连,更多的触肢从袍缝里钻出,黏腻地覆上她的脸,滑进她的鼻腔、口腔,纠缠住她的舌。 她颤抖不止,牙齿打战,眼泪止不住地涌出。她想伸手去拉住伊希斯,他近在咫尺,却好像隔着迷雾,触之不及。 她本能地想逃,想蜷缩成一团。但那无数的触手却像情人的拥抱一样牢牢缠绕住她,把她托起,包裹她,从脚踝到头顶,每一寸肌肤都不肯放过。 她只能仰望,一只粗壮的触手贴上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伊希斯的脸近在眼前,近得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每一次的呼吸。 她哭着,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不断地用口型反复念着“伊希斯”。她似乎很想要他,很需要他。 伊希斯的脸忽然模糊了,仿佛被黑雾覆盖,五官在雾中扭曲挪动,重组、翻转,却始终保持着那笑意满满的嘴角。 “不要否认了,林芙,”他低声说,带着似笑非笑的调调,“你不是很喜欢我们操你吗?” 林芙睁大了眼睛,一瞬间,她连恐惧都忘了,只剩下茫然。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啧,真是的。”他晃了晃脑袋,声音轻快得像是在开玩笑,“我都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装傻……明明都做了那么多次了,你就没发现,这些东西——” 他顿了顿,手指抚上她的下巴,然后一把探入口腔,抚弄她的舌头,像在回味什么。 “——很眼熟吗?” “作为人能感受到……叫什么来着?啊对,性欲。真是奇妙,我活了这么久,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美好的东西。” 他的头靠近她耳边,声音如同从骨头缝隙里渗出来的一样阴冷又粘腻:““是因为你吗,林芙?你有哪里,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你有哪里特殊的?” 林芙望着他,那双眼里迷雾缭绕。 触手似乎对伊希斯的唠叨感到不耐烦了,几条猛地拍向他,却都被他懒洋洋地躲开了。 “啧啧啧,桑普森,急什么?人不是还在吗?”伊希斯侧头对着那怪物咕哝,“都等了这么久了,就不能给我们几分钟时间,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 巨大触手停顿了一下,似乎思索,然后继续缠绕着林芙的身体,像是被说服了,又像是在玩一件心爱的玩具。 祂们小心翼翼地触碰她,既羞涩又贪婪,像一个刚刚学会“爱”的怪物。 “林芙,”伊希斯弯下腰贴近她的耳边,笑得像个要说秘密的孩子,“你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 她本能想摇头,却止住了动作。 是的。 她想知道。她想知道那沙漠里的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即使对方看起来很怪,对很怪,顶着一对破烂的翅膀,但对方的疑问也让她很感兴趣。 你知道我是谁? 她想说话,却忘了自己的声音被抹去。 伊希斯看着她努力张嘴的模样,恍然大悟似地一拍额头:“啊,对了。忘了这地方除了我,没人能讲话。怪不得你一直那么乖。” 他轻轻一挥手,空气忽然像破裂的布幔一样被撕开,沉闷感消散,耳边恢复了清晰的声音。 是人群的欢呼,刺耳的呓语,血肉和金属摩擦的声音,像是一场盛大的献祭正在继续。 但林芙已经无暇顾及,她只盯着伊希斯:“你知道我是谁?” 她用眼神问他,恳切又急迫。 伊希斯却一脸扫兴地撇嘴:“我不知道。” 林芙恼怒,几乎想大声尖叫:“那你刚才那些都在说什么!” “哦,不可以问吗?”他反问。 他像个调皮的小孩,林芙懒得再理他,闭上了眼睛。 可他不放弃,接着说,“可是我知道,林芙你——” “别听他的!!” 一个声音骤然打破祭坛上的气氛。 林芙眼睛倏然睁开,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骨骼都被震开了,脊背酥麻得发软。 她看到那人,是杨。 当然是他。除了他,大概也没有谁还活着。 “林芙,别听他的,都是陷阱!” 他在台阶下疾呼,眼中满是急迫。 “你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快走,快点离开这里,再待下去你就出不来了!” 林芙脑中“叮”地一响,系统界面终于浮现。倒计时,提醒她是否离开副本。她才想起,自己早就无视了所有弹窗。 “臭小孩。”伊希斯在一旁自言自语,语气不悦,随即回头朝桑普森低声说了些什么。 “林芙,趁着倒计时结束之前离开,否则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回来了。” “你的代码是多少?你离开后我会联系你,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代码?林芙怔住。 “我的代码是 A-37821!记住了,一定记住!”他的身影已经模糊,触手猛地抽过去,却只击中虚影。 他消失了。 林芙没有再犹豫,立刻对系统做出回应。 【已接收,将在10秒内传送玩家离开副本】 伊希斯似乎知道她在做什么,甚至对她的选择不意外,“林芙,那我们下次再见吧。” 他俯视着她,脸上五官逐渐溶解、流淌,只剩下一只单眼,从裂开的脸缝中睁开,如幽蓝深渊。 背后的桑普森也缓缓转动触肢,目送她的离开,仿佛他们都确信,还会再见到她。 ———— 我随便写写,大家随便看看 不至于吧,我还活着啊 林芙居住的区域原本早就被清理干净,四下空无一人,只剩斑驳的墙体和风中咯吱响的旧门。但最近,又来了几拨人,穿着统一的灰蓝制服,戴着面罩,手里拎着武器和检测设备,像是在执行某种清扫任务。 她站在街角,从阴影中看着他们。 都是陌生的脸,青年为主,表情冷漠,偶有几个目光扫过她,有人甚至微微点头,像是礼貌,也像是惯性回应。 林芙从未和这些人有任何交集。从前她是回避他们的,是恐惧使然,也是不屑。 她见过太多清扫的场景,尸体如何像废料一样被拖走,连血都不擦干净。 她曾经只是远远看着,现在却不同了。 经历了这些副本,胆子似乎变大了不少。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避,而是站在街边,光明正大地观察他们。这些不断更替的清扫者,有着什么样的神态、语言、目的。 他们的语言并不完全是她熟悉的通用语,略带古怪的腔调和一些难解的词汇,但林芙仍能听懂七七八八的意思。 “这片差不多清理完了,等下回去要不要提交报告?”一个年轻男人摘下面罩喘气。 “上面最近追责得厉害,听说上一组搞砸了,全被裁了。” “我操,这鬼地方又热又破,啥都没有,可想升职就必须来,真是命苦。” 说话间,他们自顾自地搬运设备、清点数据、聊着与任务无关的八卦。 “我老婆最近老说我出差不陪她,不给她操。” “操,我老公也,我问他怎么不买那种电子妓子,神经病一样……工作又不是我能挑的。” 林芙听着这些话,觉得异样荒诞。这些人毫不在意她的存在,像是看不见她。 她皱眉,迟疑片刻,终于主动走上前,试图去碰一下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的肩膀。 她的手指触到那人衣袖的一瞬间,像被什么灼到似的,男人陡然一震,猛地转身,却没有看她。 他只是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嘟囔着:“……神经抽了?” 他离开了。 林芙站在原地,眉头拧紧。 她又尝试了几次。每次的结果都差不多:那些人不是躲开,就是抱怨着身体不适,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没有人回应她的眼神,也没有一个人正眼看过她。 林芙的指尖慢慢冰凉。她低头看着地面。有影子。她不是透明的,不是鬼魂。 那……为什么没人理她? 她越发迷惑,甚至有些不安地喃喃道:“不至于吧……我还活着啊。” 清扫队动作迅速,不一会儿便整理完毕,开始集体登上停靠在街尾的运输飞船。 那飞船悬浮时发出刺耳的震动声,掀起地上的尘沙。 “快点,还得去下一站。” “那边好像还有个漏网的。” “赶紧的,老子想早点回去睡觉。” 林芙怔怔看着他们上飞船,全走了,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就像他们从没来过一样。 她抬手挠了挠头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她刚鼓起勇气想和人接触,结果却是被无视。 但她还来不及继续思索,就感到衣角一紧。 有人拉了她一下。 “老师?” 她低头,是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模样,顶着双马尾,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裙,裙角破旧,缝着补丁。 “老师你怎么站在这儿?快回来上课呀,敏敏他们都在等你了。” 林芙怔住。 “敏敏……谁?” “老师你怎么啦?”小女孩扬着脸看她,眼神纯净无辜,“我们都在等你呢,刚才你说出去方便一下,就再也没回来。” 林芙下意识后退半步,但女孩并未逼近,只是牵住她的手,轻轻拽着她往街角的小屋走去。 那是……她的家。 林芙打量这个地方,是她的家没错。 破旧的门板和不成样子的桌椅都还在,桌子前,整整齐齐坐着几个孩子,每个都穿着和小女孩类似的衣服,眼神专注地看着门口,似乎在等她 。 林芙僵住了。 这太不对劲了。 “老师你怎么啦?”安安仰头看她,“你不是说讲完休息一下么?” 林芙努力扯出一个笑,蹲下来,“老师最近记性不好……你能告诉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安安啊。”她笑着,仿佛毫无介意,理所当然 。 “哦对对,安安……老师记起来了。”林芙脑子一团浆糊,视线投向那群孩子, “安安今天什么时候来的呢,老师真的感到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 “上了一节课啦。”安安认真回答,“你说你要去方便一下,结果就没再回来。” “老师你怎么还在说话啊!”一个男孩忽然大声喊,“该上课了!” “爱雷克斯你闭嘴!”安安立刻反驳,“老师跟我说话不行啊?” 孩子们当着林芙的面吵起来了,声音刺耳。 林芙觉得头皮发麻。 她站起身,微笑着打圆场:“老师去拿几本书……你们乖乖等我。” 林芙当然不是真的取几本书,她转身,从后门飞快地逃离了。 她逃得远远的,穿过街道,穿过荆棘,抱着几件换洗衣物,一口气奔进荒地深处,直到再也看不见自己的破房子。 全是假的。 她曾亲眼见过自己社区的人被清洗得一干二净,尸体摆在街头,血迹在砖缝里流出。 她从副本出来之后,第一时间也是回到自己的房子休息。当时什么人也没有,鬼影子都找不到。 后面又被士兵的吵闹谈话声吵醒,就出门去查看他们在做什么了,自己根本就没见过这几个小孩! 那些孩子……他们是什么? 林芙咬着牙,拧开水壶喝了几口,瘫倒在沙地上,看着天空。 天色慢慢沉下去,紫灰色的天幕像蒙尘的油画,逐渐看不清边界。 她的思绪漂浮。 那个副本里,伊希斯……他到底是什么? 他不像是玩家。他太知道这个游戏是怎么运作的了。他甚至能看穿他们是“玩家”的身份,并且混进来。 他的那些话有是什么意思,即便他说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就一定是真的吗? 林芙闭上眼,脑海里浮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就很歹毒,心眼子多。 他肯定对她隐瞒了很多。 可他什么都不说,只丢一堆谜团。 恶心死了。 林芙翻个身,手指戳着一根枯枝,喃喃抱怨:“还有杨……说什么代码……有病吧。” 她全身上下连个通讯器都找不到,还“代码”,他怕不是中二病犯了。 她懒得再想。 想什么都没用。 “随缘吧。”她翻个身,昏沉沉地睡去。 再醒来时,天已微亮。她背靠荆棘,衣服皱巴巴的,风吹来带着沙尘。 她揉揉眼睛,站起来,向远处望去。 那座高塔沉默地矗立。 她决定去看看。 遗孀(1)守丧期间不得离宫半步 没走出几步路,林芙取出几块干粮与面包,刚想咬上一口,却骤然脚步踉跄,一头栽倒,消失在原地。面包从她指间滑落,滚入黄沙之中,落地无声,很快被蚂蚁团团围住。 莱赛宫殿,王室丧钟鸣响之日。 整个王都沉浸在一场肃穆的葬礼氛围之中。传闻数日前,瓦恩国王在一场未明事故中离奇身亡,尸首残缺,仅余几段肢体。 经由宫廷御医匆忙焚化,骨灰被安置于乌檀木匣中,覆以深紫天鹅绒布,陈列在王宫大殿内,供民众悼念瞻仰。 街头巷尾响起低沉的哀号。许多人披着灰白丧衣,仿佛不愿接受这位仅在位一年半的年轻国王已离世的事实。 “瓦恩陛下!” “陛下,愿您在彼岸继续统御辉煌!” 他们向神庙涌去,虔诚跪拜,祈愿逝者得以复生。 全国各地的圣殿中,铜制祭坛与石阶上满是金属币的响动。有人说,那是一位年轻信徒发起的捐献,意在为国王亡灵铺就通往冥界的航程。 让他乘坐黄金制成的船,穿着帝国丝织工坊最昂贵的暗红长袍,渡过名为“遗忘”的河流。 不久,葬礼游行自莱赛王宫启程,长队缓缓穿过王城的主街,再经叁角市场、林荫道、石塔钟楼,直至终点,王族墓园。 沿途,红地毯铺满石板路,黄铜号角低鸣不止,黑羽鸽从宫殿上空飞起又落下。 身着深青军礼制服的近侍抬着覆盖天鹅绒的骨灰匣,后方是披挂墨纱的贵族哀悼者,还有十数名演员戴着蜡制哭面具,高声诵唱国王生前功绩。 林芙,王后,亦步亦趋地走在人群最前方,身着黑色丧礼长裙,衣袖上缀有银线刺绣,裙摆曳地。 她的面容被细纱半遮,仍可见泪痕清晰。 林芙是异乡人,前任国王出征时遇见了她,一见钟情,带回了宫殿并迅速举行婚礼。瓦恩从前任国王那里继承了他的王后。 林芙站在人群的最前端,望着那只骨灰匣被缓缓放入地宫之中,棺椁上涂抹着香料与白蜡,深红色的玫瑰花瓣飘落四周。 侍卫长霍华德始终沉默不语,像影子般护在她身后。他高大沉稳,是宫廷仅存的忠仆之一。 当游行结束,众人送葬归宫,宫门在林芙身后缓缓关闭。 “王后,我一直守在门外,如您有任何吩咐,请随时唤我。” 霍华德微躬身,退出门外。 不久,一名年轻侍女缓缓步入。她穿着深蓝束腰女仆裙,白色荷叶边围裙干净整洁,浅金卷发用发网盘起,走路几乎无声。 “王后,您应当洗洗脸,好让身心安稳些。” 她名为海蕾,是新调来的贴身女侍。 她向林芙行了一个略低但恰当的宫廷礼,随后将温水与洁面巾轻放在银盘中。 其余的侍卫侍女大多在国王殒命后请求辞退或被召回原籍,如今王宫空空,竟显几分冷意。 海蕾低声又温柔地道: “王后,大臣们正在议会厅商议未来的王位继承事宜……据说,未来的新王也许也会迎娶您。” 她小心翼翼收下林芙用过的器具,微屈身退入房门一隅,等候吩咐。 林芙未置一词。 她望着窗外王宫的穹顶与阳光倾泻的白色石柱,目光平静,心中却默念着: 这个副本的任务: 【获得国王的心脏】 醒来的时候,林芙以为还在夜间。 四周黑沉如墨。可她却听见窗外鸟语阵阵,仿佛是春晨初启。 她试图坐起,却被层层细致花纹的丝被缠住,挣扎间险些滑落床沿。 她疑惑地呼唤:“海蕾,你在吗?” 很快,一个温和的声音贴近耳边:“王后?” 声音太近了,仿佛对方正贴着她说话,可她却根本看不到海蕾的身影。 林芙缓缓伸出手,摸到了熟悉的丝绸织物与发丝,是海蕾无疑。 “屋内……怎么一片漆黑?难道……天还没亮?” 海蕾怔了一瞬,语调却仍温柔如初:“王后,现在已近正午了,厨房那边的餐点都已准备完毕。” 正午? 林芙手指微颤,顿时攥住她的手腕:“可我……什么都看不见。” 空气凝滞。 “王后——” 海蕾紧握她的手,指腹温热,随后又用柔软的手帕拭去林芙的眼角。 “别怕,我这就唤医生。” 片刻后,空气中飘进一缕冷香,那是宫廷御医惯用的药草粉与镇静熏香的味道。 医生向她温言问候:“扰了王后安宁,在下这便为您诊脉。” 冰凉的听诊器贴上她的胸口,又很快离开。 “王后,您应是这几日忧伤过度,泪水灼伤眼部神经,导致短暂失明。请勿忧心,我将开方数帖,以晚间温水服下,静养两日当可恢复。” 林芙轻轻点头。 医者退下,向侍女叮嘱几句。 海蕾随即端来午膳。 银盘之上是切片牛肉与胡萝卜炖煮成的温食,还有配以葡萄与坚果的冷盘沙拉,以及一杯微温牛奶。 “王后,医生已叮嘱,药需晚间服用,白日可少食静养。”她轻声道。 林芙接过杯盏,吃完后,缓缓抬首:“海蕾,帮我更衣。” 她坐起,任由侍女为她更换衣裙。 今天海蕾准备了一条风格古雅的深灰长裙,裙身绣着银丝蔷薇纹样,腰间束以丝缎腰封,领口低垂,饰有柔软蕾丝和黑玉吊坠。 “王后今日想去花园走走吗?”海蕾轻声问。 林芙本想探查这个副本的空间边界,出宫看看,却被她婉拒。 “近日为守丧期间,王后不得离宫半步。”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礼貌。 遗孀(2)我和你才是情人啊 花园中的鹦鹉是一只擅长模仿的热带品种,羽翼斑斓,站在银质雕花高架上,不时高声叫喊着听来的词句。 午后的阳光透过修剪整齐的红玫瑰篱笆,照在林芙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倚在白藤制成的躺椅中,头发被风轻轻吹拂。 醒来时已近黄昏,肩颈酸麻,手脚也像浸泡在水中的丝绒,有些迟钝。海蕾带着她缓缓返回寝宫。 晚膳简单,瓷盘中是些温热的鸡肉汤与黄油面包。林芙食欲不振,只象征性动了几口便摆下餐具。 夜幕降临时,宫殿已陷入深重沉静。 屋内点燃的是无香型蜡烛,火焰在玻璃罩中微微晃动,照见室内油画。 海蕾将银托盘轻置床边,送来一杯温水和白色瓷瓶中倒出的药剂。林芙乖顺地吞下药片,很快便沉沉入睡。 她猜得没错,医生的药方中加入了少量安神草。 夜晚,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与远处偶有的虫鸣。 在这静谧中,某些声音悄然临近。皮靴踏在地毯上的细微触感,厚重长袍摩擦石柱的低语,以及门外低低的呢喃。 “她睡着了。” “我会小心。” 门被轻轻推开,那人披着深色斗篷走入。他的身影高大,动作克制。 他小心关上门,将斗篷搭在古旧橡木衣架上,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衣。 他靠近床榻,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 林芙的睡颜沉静,睫毛投下细致的影子。那人伸手轻触她的面颊,指腹犹豫地摩挲她的眉骨、耳垂。 他靠近,低声唤了一句: “林?” 女人并未回应。 他终于卸下内衬,只着柔软贴身内衣,睡在一旁。 没一会儿,又就起身去到柜子拿一瓶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喝下后回到床边。 他轻轻掀开覆在林芙身上的丝绸绣被,底下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色睡裙,胸前用细纱覆盖,衣料如水般垂落。 他紧张地解开睡裙的扣带,将其褪下。 林芙的身体如白陶一般裸露在月光与烛光交汇之间,乳房在轻微呼吸下缓缓起伏。 他俯身亲吻她腹部柔软的肌肤,那上面还有浴后淡淡的玫瑰香。 他的唇游移,带着虔敬。 女人身上的脂肪总是厚厚一层,柔软如水,又坚毅,保护着脆弱的内脏。 他想起自己年幼时的家。破败的渔棚,咸涩的海风,还有母亲粗糙的掌纹。她死在疲劳中,无声地倒在海边,而他在十二岁那年,亲手为她掩土。 那一夜的月光比今天还亮。 “爱,总免不了一些分离,对吧,林。” 他将脸贴在她胸前,抱着她自言自语。 “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他轻轻分开她的腿,跪在床沿,一下一下吻着,用唇舌轻触每一道曲线、每一寸皱褶。 “等风波过去,我们会一直相爱的。”就像那边话本里面写过的浪漫故事。 他渴望被她包裹,渴望她在无意识中给予他回应。 他将脸埋入她腿间,体会那湿润与温热的交融,直到下巴也被打湿。 他忽然有些哽咽,眼角湿润,“林,很快就好了。” 最终,他喝了个饱,亲吻女人沉睡的面颊,披上衣物,离开房间,动作仍小心翼翼,连门栓都没发出声响。 门外守着的海蕾静静站着,她点头致意,对方回以无声告别,随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 之后的每一个夜晚,林芙都觉得自己沉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即便偶尔会在肌肤上发现几处红痕,淡淡的。她只当是自己夜间睡姿不正所致,没有在意。 白日里,她逐渐恢复力气,也有了些闲情雅致,便吩咐海蕾带她在这座略显空旷的宫殿里四处走走。 他们曾站在主厨房门前,听炖锅中香料与奶油交织的气味溢满空气。 也曾在温室花园里追逐阳光穿透玻璃穹顶洒落的暖意。 更有一次误入一间荒废许久的琴室,灰尘落满水晶吊灯,老旧的大提琴无声立于墙角,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宫里的人寥寥无几,仆从更像是机械地完成着职责。 林芙原以为,这段幽静的日子会这样过下去,直至真正的国王跨马而来,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接着发生了。 “布鲁斯将军到了。” 林芙微微蹙眉,“布鲁斯……?” 海蕾点头,语气平稳,“是的,王后。将军曾是您的儿时玩伴。只是成年后长年在外,很少回来。” 林芙手中银匙轻搅咖啡,未曾饮下,“他既然难得回来,为何第一件事是找我?” 海蕾欲言又止,像是对什么有所顾忌。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回话,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有节奏的皮靴踏地声,旋即,一道清冽的男声自门后响起: “林,想问什么,何必问侍女,不如当面与我说说。”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浑厚,反而很干净的嗓音,好像他应该是音乐家,而非军人。 海蕾向他欠身行礼,识趣地退下去为两人准备茶点与甜品。 林芙坐在靠窗的长椅上未动,垂眸不语 “林?”布鲁斯轻声唤她的名,带着熟稔。 林芙内心浮起疑问。原主与这男人曾有何牵连? 她索性顺势倚靠回自己的“失明”名义,想借此让他先开口。 布鲁斯闻言,动作一顿,“那可真糟糕。” 话虽如此,他语调却仍轻快得像是在说今日天气阴晴。 他走过来,未被邀请便一屁股坐在她对面,伸手拿过她尚未入口的咖啡,自顾自喝了一口。 “医生有说什么?”他问。 “思虑过度。”林芙答,神情平静,“是暂时性的。” “思虑过度?那我倒想知道,你究竟是为谁思虑?”他语气一转,似在开玩笑。 林芙没有答话。 她确实不知道原主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已故的“国王”,应该也没谁了。 布鲁斯像是听出了她的沉默含义,低低一笑: “我才不信你会为瓦恩那种人伤神。” 林芙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微微俯身,双臂从椅背探出,环住她的肩。 他的气息靠得极近,拂在她耳畔,有点冰凉。 “因为,”他贴近她的耳垂,语气低而缓,“我和你,才是真正的情人啊,林。” 他说完,唇角几乎贴上她的发。 遗孀(3)你想去我的房间吗 布鲁斯语气理所当然,像是在重述一桩再自然不过的旧情,然而在林芙看不见的角度,他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正四处打量。 眼神掠过她的颈侧、指尖、裙摆每一寸柔软,像在盘点。 他拥有一头微卷的中长金发,柔软如丝,眉骨高挺,保有贵族特有的清冷与倨傲,似乎天生是接受众人膜拜而生的人。 海蕾缓步而入,托着银盘,上头是刚出炉的茶点。布鲁斯见状略向后退,恢复成“端庄访客”的模样。 而事实上,眼前这间厅室里只剩一盏壁灯,照得他侧影狭长,他心知此时的林芙双目失明,看不见任何表情与动作,便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翘起腿,等着她先开口发问。 只可惜林芙并没有如他预料那般陷入慌乱。她反倒靠得更松,像在品茶,神色悠然。 王后在锦绣深宫里有着情人实在是再理所当然不过。唯一需要提防发现的国王——已经死了,自然无须在意。 可她还是愿意配合一二,只为打发这几日漫长得可怕的无聊。 “布鲁斯,你说什么呢?”她声音轻柔,含着点刻意的慌张。 “怎么?你不记得了吗?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事?”他顺势追问。 “忘了什么?”她顺水推舟。 站在旁侧的海蕾一言不发,沉默得仿佛一尊影子。布鲁斯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抬眉向林芙示意: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林芙没有回应,面色平静。他这才想起,她此刻什么都看不见,自己那些暗示毫无意义。 他清了清嗓子,倦倦地问:“你要我在这里说吗?” 林芙慢条斯理地吩咐:“海蕾,去厨房帮我拿些糖精来。” 待侍女行礼退下,并将门轻轻合上后,她方才将头微微一偏:“好了,说吧。” 布鲁斯的眼神立刻变了。 他从衣服口袋中抽出几封信件,纸张有些褶皱,封口早被拆过。他将它们一张张摊平,站起身,摆出夸张的戏剧语调,像某位准备登台表演的贵族诗人。 [亲爱的, 那天带给你的葡萄和奶酪,是我从地中海沿岸精挑细选的,味道可还合你心意?还记得那天你在人群中猛地抱住我,吓得我以为你出了事……] [亲爱的, 最近国王疑心日重,叫我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见你一面都变得艰难。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 [亲爱的, 听闻你病重卧床,是否还安好?昨日在王宫花园中见到一株紫玫瑰,竟让我想到你。现在,那朵花养在我寝宫里……] …… 布鲁斯声情并茂地念着,仿佛那是他写下的情书,每一字每一句都出自肺腑。 念完,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场伟大的演出,后背沁出一层薄汗。他靠回沙发上,望着她道: “林,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林芙垂眸轻笑。 在她初入副本那天,便已细致翻遍了整个房间,所有抽屉、书架、甚至墙缝都没放过。 她确实发现过几封信,但署名都并非“布鲁斯”。 真挚的爱人,怎会没有回信?布鲁斯的那一份又藏在哪里? 这场“旧情”之说,恐怕只是他精心布下的开场戏。 可她并不打算拆穿,反而伸出手来,懒洋洋地开口:“帮我拿几块糕点。” 布鲁斯识趣地将甜点端到她掌中。林芙咬下一口巧克力味的软糖,唇角染了点甜腻。 她淡淡开口:“瓦恩已经死了,可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布鲁斯骤然抬头:“什么意思?” “因为下一任国王就快出来了,我要嫁给他的。” 布鲁斯像被什么击中似的,险些从沙发上站起来,“什么!?那种古老的妻子继承制度怎么还在实行?” 他说得太快,音调也高了几分,情绪失控。 林芙的眼睛微微睁开,瞳孔失焦,依旧空洞,但她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布鲁斯的这番话提供了太多的信息。 布鲁斯的神色转为怜惜,坐到她身边,低声安抚。那眼神、那语气,倒真有几分“王后的贴身情人”风范。 林芙顺势抚上他的手。他下意识想抽开,却终究克制住了,像是接受了一场身为情人应有的“猥亵”。 她食指缓慢地勾着他的指背,动作极其轻柔,却叫人心头发紧。 她忽然靠近:“你想去我的房间吗?” 语气轻缓,语意含混。既是情人的试探,也是一次对心怀鬼胎之人的诱捕。 布鲁斯的眼中划过一丝光。她是王后,她的房间,便可能藏有他想知道的一切。 他点头。 即使没有海蕾指引,林芙也轻车熟路地带他穿过走廊。她脑中早已描绘出这里的立体地图,每一扇门、每一道转角都熟稔如掌纹。 两人坐在沙发上,手始终紧握。 布鲁斯掌心发汗,林芙却轻松得很,小指勾着他手背,偶尔绕圈,偶尔挑逗。他跟着她的节奏一起颤抖。 她靠近,吻了他的唇。唇齿轻触,如梦如醉,仿若刚才在外厅的克制都是假象。 “你怎么不早点来……”她将头枕在他肩上,语气低缓,“我一直在等你。” 布鲁斯有些懵,尽管提前准备了应对方案,但真正被这柔情浸润,他却险些动摇。 “因为……最近事务繁忙。”他低声回应,随即又添上一句,“我也很想你,真的。” 两人贴得极近,低语缱绻,仿佛相恋多年、生死与共的爱人。 其实不然,两人心怀鬼胎。 待天色暗尽,布鲁斯终于起身离开,眼里仍有不甘。他什么也没问出,什么也没拿到。 林芙目送他离去,窝回沙发里,指尖还沾着甜点的香味。她微微挥手,唇角挂着笑意。 遗孀(4)贞操锁 布鲁斯第二天中午就来了,来得早不说,还带了一大堆礼物和点心。整个人打扮得跟要去宫廷舞会一样,腰包鼓鼓,衣服挺括,像只花孔雀。 他的衣领上别着一朵玫瑰,玫瑰香水喷得浓烈,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带了花来。 “将军?”海蕾看到他在门外徘徊,走上前轻声问道。 布鲁斯立刻摆出一副优雅得体的贵族模样,微笑着理了理衣襟上的玫瑰,“王后醒了吗?” “正在小睡,将军要不要先进去等?”海蕾温声应道,旋即转身欲开门。 “当然。”布鲁斯毫不犹豫地点头,正中他下怀,是他想要的机会。 海蕾带走换洗衣物后便悄然退去,门也随之轻轻合上,屋内只剩下布鲁斯与沉睡中的王后。 他本就对单独共处毫无警惕之心,很快便不安分地在客厅中游走,眼睛在每一件家具和摆件上游移。 他打开抽屉,翻看陈设物,什么细碎的小物件都能拿出来看看。 在最底层摸出一个略显异样的金属物件。表面泛着光泽,造型像鲸鱼的脊骨,边缘雕花,一侧还系着一把钥匙。 正当他出神打量之时,身后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将军,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布鲁斯猛地回头,林芙已然醒来,一身白色蕾丝长裙披在身上,黑发散落,身形纤长,逆光而立,恍若从梦中走出的神女。 她缓缓走来,手势自然地往他腰侧探去,却意外摸到了那个还在他掌心的金属物。 “嗯?这是什么?”她随意一问,便将那物取了过来。 那是一件分量十足的器件,金属质地,设计奇巧,边缘冷峻,扣着钥匙。 林芙略一掂量,感觉挺有重量感的。 “这是……你带来的?”她语气温柔,听不出情绪。 布鲁斯顿时紧张了,却仍强自镇定,“啊,是的……刚刚掉地上了,我捡起来看看。” 他明显不知道林芙手里拿的是什么,只下意识认定对方认不出这东西,就先把东西揽在自己身上。 林芙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柔和:“原来你也喜欢这种……特别的小玩意?” “嗯?啊,对,对,我想你或许会喜欢。”布鲁斯顺着她的话头点头,实则一头雾水,只能硬着头皮附和。 “看来你还挺用心的。”林芙抬眸,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指尖滑过金属边缘,冷意透指而入,像是在暗中挑逗。 她将那物在手中旋了旋,忽然凑近他唇边,低声问道:“你想现在试试我对你有多喜欢这份礼物吗?” 布鲁斯还未回话,她已牵起他手,引他来到沙发边坐下。他有些局促,却又莫名兴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林芙靠在他肩头,唇角贴着他的下颌说话,温热的气息吹拂着他皮肤。 “谢谢你带来的花,我闻到了……保加利亚的红玫瑰,对吧?” “你果然闻出来了。”布鲁斯略显得意,又略紧张。 “谢谢我的布鲁斯,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林芙亲吻他的下巴,然后轻轻把金属物贴在他的掌心,“可惜这份礼物太特别了,若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该如何用。” 布鲁斯一时间语塞,尚未明白她这话是否另有所指。 而林芙却慢慢将那钥匙收入自己手中,将冰冷的金属贴在他脸上,轻声说:“跟我来试试吗?” 布鲁斯没有拒绝的余地,他被拉着来到床边,等他回过神,裤子已经被拉下 。 他些许害羞,即便阴茎已经翘得很高。林芙和他坐在一起也能感受到那物的温度。 随着林芙的亲吻,他也学着用对方的吻法去含她的舌头,金色的中长发和林芙的黑发交织在一起。 他们逐渐躺在床上,布鲁斯紧紧地压着她,温热的阴茎去摩擦她的大腿和里面白色的内裤。 他无师自通地亲吻得更加深入,几乎调戏得林芙喘不过气来,面色通红。 林芙叫着“等一下,等一下”,布鲁斯才回过神来,见到自己造成的这一地湿润,莫名感到羞耻,刚想起身离开,又被林芙拉下来。 “我们的这个还没用呢。”她说。 两人顿时倒转了一下 ,她坐在他的腿上,头贴近他的小腹。 感受到女人的毛茸茸的头贴近他的下体,布鲁斯不老实地鸡巴更硬了,结果很快被挨了一巴掌。 “叫你不老实!” 她吐了口水在上面,又用手去抓了几把,搞得布鲁斯的大腿一直在颤抖。 等到完全掌握了布鲁斯性器官的形状 ,林芙粗鲁地直接把手中的贞操带套上去。 贞操带不适用于男性勃起的时候,折腾得布鲁斯身下又疼又痒,最后直接软了下来。 林芙套上后又给锁上,她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使用你的鸡巴 。” 遗孀(5)一场注定要醒来的梦 白日里与布鲁斯的玩乐过于放纵,林芙整整一个下午都赖在房间里,连窗帘都未曾拉开。等到日落西沉,对方才一身凌乱地告辞离去,连衣领的扣子都没系好。 夜里睡下前,海蕾依旧照常送来温水与药。哪怕她白日里睡得极多,此刻也不免昏昏沉沉,只片刻便沉入梦乡。 月色微凉,窗帘缝隙中洒落下来的光打在床榻边。 那男人再一次悄然而至,海蕾接过他身上的外套,低头行礼,不发一言。 他在床边褪下衣物,月光直直地打在身后,肩宽腰窄的身形,线条清晰如雕。 他走近床沿,动作轻柔。 每一次触碰都极有耐心,他低头吻她的额角与肩头,轻轻地服侍着。 直到她在沉睡中呢喃出压抑不住的低语,他才低头去品尝。 …… 白天,林芙难得没有带海蕾,自行起了个早。 她披着一件薄薄的披肩,里面仍是夜里未换的柔软睡衣,未施脂粉。 她打算独自出门走一走,探探这座宫殿的边缘。 天气极好,阳光洒落在石板小道与草地上,带着温暖气息。林芙的心情被这清晨的安宁所感染,脚步也不由得越走越远。 她穿过回廊,踏过花园,直到周围光线渐暗。前方是一片小树林,树林尽头,有一道喷泉。她隐约听见那喷泉后方传来悠扬的乐声,像是有人在演奏。 她本欲靠近细听,却被赶来的仆人急急拦下。 “王后,您怎会到这里来?该是早膳时分了,您一定饿了吧?” 仆人一边责怪自己失职,一边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动作殷勤却不容拒绝。 “海蕾……”林芙低声唤道。 “是属下的疏忽,王后还请责罚。”她一边说,一边搀起林芙的手臂,“房中早膳已备好,热茶也已换过,您还是回去些吧。” 林芙欲言又止,想追问方才的音乐声是否属实。 “哎呀王后,这处地方荒废多年了,哪有什么演奏,怕是风声掠过树叶罢了。”海蕾笑着安抚,“再往前就是外宫边界,着实不安全。” 她说着,已然半拥半引地将林芙带回。 而在她们身后不远,林芙无法察觉的角落里,一道挺拔身影缓缓走出林间阴影。 海蕾朝他点头致敬,他目送林芙离去,眯着眼,没有发出一声。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脚步无声。 …… 这天,布鲁斯再次来访,说是准备了一个特别的惊喜。 林芙安坐妆台前,闭目由侍女为她上妆。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她问。 “绝对入得了您的眼,王后定会喜欢。”布鲁斯站在她身后,语气克制却不掩雀跃。 “好吧,”她抬手拂了拂鬓边鬈发,“我倒要看看你又挖出什么有趣的。” 今日她着一袭维多利亚风格的礼服,绸缎层迭,蕾丝繁复,裙摆曳地,步履生风。 布鲁斯恭敬地吻了她的手背,辞别侍女,带着她往他新发现的一处花园而去。 那是偏东的一片花园,石子铺路,花树成行,正中有一方湛蓝的泳池,阳光照在水面上,荡漾着清光。 “王后,请入座。” 布鲁斯将她引至池边,自己却已卷起袖子,俯身跳入水中,激起一片浪花。 “啊!”林芙不由一声轻呼,水花溅上她脸颊,睫毛都湿了。 布鲁斯游近,水光粼粼映在他结实的上身,他动作自然地将手落在她裙摆边缘。 林芙并未阻止,只任他顺势而上。 他吻她,从指尖、手背,一路游移至颈侧,再至唇边。 他轻咬她的唇,舌尖若即若离地挑逗,拉扯,交缠,又忽然撤离。 林芙低声笑了,伸手环住他的脖颈,逼他抬高下颌,加深那缠绵不休的吻。 片刻后,布鲁斯退开,气息微乱。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一直很乖,王后吩咐的,我都照做。” 他随即坐到她身旁,将她的手引向自己身下,低眉羞涩,似在等待嘉奖。 他感受着她的手在巧妙地挑逗自己的下体,即便硬得被框得不舒服,也还是忍受着。 布鲁斯靠在她肩上,眼神温柔又迷惘,一眨不眨看着她的脸,蓦地想到自己刚来时的样子。 布鲁斯在现实中一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家里人从小给他良好的家庭与教育环境。 他本应按部就班地继承家族事业,走上一条被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人生道路。 可没人知道,在那副听话外表的背后,他藏着一颗渴望未知与挑战的心。 他喜欢新鲜事物,热衷于探索那些被人忽视的边角世界。他曾偷偷改装一艘即将退役的侦察飞船,只身前往边境星域做自主考察和数据回报。 当联盟发布这项招募计划时,布鲁斯几乎是第一时间报名参与。他坚信他是最合适的测试者。 如今,他已进入第叁个副本。 尽管至今为止仍未找到任何明确的线索,也没达成最初设定的任务目标,但……他的注意力早已转移。 他看着她,那个拥有他全部目光的女子,那个副本世界里的“王后”。 起初,那些信件只是他在房间里无意翻出的线索之一。他不过想借它作为一条剧情引线,推动任务进展。 却万万没想到,那所谓的目标人物,竟这样触动了他心底的那根弦。 他甚至一度幻想。如果她也是参与者,如果他们能在现实中再次相遇,那么,他会毫不犹豫为她穿上礼服,在神父面前许下誓言。 可理智终究击碎了幻想。 作为这个副本世界的关键人物,她,林芙,多半只是一个设定精妙的NPC。 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布鲁斯会爱上一个电脑机器设定的人物,布鲁斯自己也没有。 他难过了许久,几天几夜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但终究,还是说服了自己。 即使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注定要醒来的梦境,他也愿意在梦里,将自己的所有尽数倾注于她。 遗孀(6)房中并不只有她一人 林芙最近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时刻盯着她。 这并非源自失明后的错觉,而是真实发生的细节。 她能听到有人轻踩草坪的窸窣脚步声;厨房送来的菜式,也悄然更换了调味与配方…… 她动过念头要问海蕾,但自从那日夜间外出,误入林中听到不属于这座宫殿的乐声之后,她心中便悄然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她似乎无法相信这里的任何人。 经过多番思索,她决定亲自探查。但首先,得甩开海蕾。 那晚,海蕾如往常一般将药与温水送来,目送她服下才离去。 可林芙却巧妙地将药藏于舌下,待门扉合上后,将其吐入掌心,包进手帕藏于抽屉深处。 这个副本看似安稳,实则处处透着隐秘与刻意。她始终无法解释,为何她每次吃完药都会很快睡着?为何她刚进入副本第二天便双目失明? 唯一的答案便是,这个副本不想让她“看见”。 不想看见什么呢…… 她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裤装,从窗扇翻身而出。 夜色沉沉,虫鸣聒噪,若细听之下,却能捕捉到几缕夹杂其中的低语声。 有人在交谈。 她循声潜行,在一处低洼的灌木边趴下,只听见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霍华德,她的侍卫。 “上次见你还是在总论坛上,没想到你被诬陷流放后,还能出现在这儿。”陌生人低声道。 霍华德现在的说话语气和她平日里见到的他完全不一样,他听起来声音异常虚弱,仿佛生病了一般。 他说:“我不过是奉‘指导员’的命令行事,其余我也不知。” “指导员?”另一个声音几不可闻地惊呼,“他怎么会介入这里?” 什么是指导员? 林芙屏息凝神,一头雾水。 似乎是因为虫鸣音量渐小,他们说话的音量也在降低,林芙渐渐就听不到了。 就在她想要再靠近一点,试图听清更多细节时,脚下不慎一滑,她整个人扑进一堆湿软的草垛,发出沉闷的“噗通”一声。 寂静随即降临,声音戛然而止。 她爬起身时,耳畔已无任何动静。那群人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散在夜色中。 她知道,自己暴露了。再多待已经没有什么用,就慢慢摸索着走回了房间。 回房路上,她如履薄冰。正当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时,令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她的门被打开了。 她本能地绷紧身体,僵硬地闭着双眼装睡。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不像海蕾。也许,是刚刚树林中那群人中的某一位? 她全身冰冷,如陷深渊。 被剥夺的视力成了她的致命弱点,如果有人来偷袭或者想要杀害她,她根本难以躲避。 …… 王宫深处。 为选出下一任国王,叁位来自不同部族的继承者已陆续抵宫。他们将在此居住、试炼,并通过谋略与残酷的竞争决出胜者。毒杀、刺杀、政治陷阱,皆属默认规则。 最后胜利者才有机会成为国王。 其中一人,艾比,已在宫中待了叁日。 他与其他两位不同,鲜少出门,亦无半点雄图之志。他从未想过要登上王位,但身为长子,这责任早已绑在他的血脉中。 根据规定,叁位竞选者在竞争阶段皆有资格“扮演”国王。但在未获胜之前,他们都只能假装前任国王,模仿他的习惯。 当然,国王在宫内一切享有的权利他们都有,还包括……与王后共寝的权利。 这晚,他喝了不少烈酒,本就郁结的情绪被酒意催得膨胀。 他想到自己也许在几日后便会成为刀下亡魂,而今却连女人的滋味都未尝过,不禁生出一股“临死也要放肆一回”的冲动。 酒壮人胆,他踉踉跄跄地推开了王后的房门。 然而,房中并不只有她一人。 窗帘随夜风微微起伏,影子在银白月光下若隐若现。那道身影坐在窗边,在看着床上沉睡的女人。 但气场之冷冽让他酒意瞬间清醒。 是那位代表之一。 他瞬间有些胆怯,下意识想要退回去,趁对方未察觉。 却没想到,那人忽地转头,目光如刃,一眼将他内心的欲望看得清清楚楚。 他眼中的性欲,他身上的酒味。 那人起身,脚步无声,眨眼间已立在他面前,一手将他推出门外。 门轻轻关上。 他想开口解释,却尚未发声,脖颈便被猛地一扭。“咔哒”一声,他的视界旋转、模糊,意识如潮水褪去。 可那人似乎并不满意,仅仅扭断脖子还不够。他抽出藏于腰间的短刃,“滋啦”一声,割断了艾比的咽喉。 艾比嘴里还想说话,可声带已经破裂,血从他的嘴里源源不断冒出。 “赫赫……” 他的头被硬生生割下,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得满屋都是,滋啦一大片。 艾比的头颅从颈骨上滑落,翻滚着撞上门槛,发出一连串“砰砰”的闷响。 他的双眼依旧圆睁,仿佛死也不信,自己一时的贪欲会害了自己。 而那道杀意凌厉的身影,则静静立于月光下,刀尖仍滴着尚未凝固的温热。 遗孀(7)正好拿来当脚蹬 灯火节快到了,城中早已喧嚣热闹。人们三三两两走上街头,前往各家裁缝铺定制盛装,精心梳理发髻,脸上洋溢着节日将近的喜悦。 哪怕宫殿内尚在守丧期,气氛却并未低落,反而比往年更添一分隐秘的繁忙与躁动。 林芙坐在正厅,任由一切围绕自己旋转。 她的贴身侍女海蕾正指挥几位设计师量体裁衣。她最近饮食变多,胸部圆润了些,小腹也柔软得紧,衣料自然需重新定做。 几位设计师在一边手持量尺与面料样板,向海蕾询问剪裁与材质的搭配。人们来来往往,一派匆忙景象。 林芙则端坐在大厅正中,悠闲地喝着茶。 基于之前的怀疑,她调来霍华德为她贴身护卫,也借机,将他留在身边方便试探。 霍华德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始终沉默寡言,不似其他人那般逢迎巴结。他像一尊安静的影子,存在感极低,很少开口,除非必要。 林芙试图在脑海里还原他的容貌,却始终模糊不清。她一直以为霍华德不过是副本里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没想到对方还藏着大秘密。 她抬了抬手,叫霍华德跪下,跪在她的面前。 霍华德没有半点犹豫,双膝一弯,便安静地跪在她面前。他抬头,便看到她的手伸了过来。 她的手修长白皙,腕上戴着迭层金银镯环,几枚宝石戒指嵌着宝蓝与血红,在烛光下微微闪光。 霍华德凝视那只手,视线划过她未上指油的指甲,干净圆润,透着几分少女的柔嫩。 他俯首,轻轻落下一吻。 可她的手没有离开,依旧停在他眼前。 他微一迟疑,抬头:“王后,还有吩咐?” 林芙低下头,唇角似笑非笑,指尖缓缓触碰上他的脸颊:“我可以摸一摸吗?” 霍华德怔了一瞬,随后低声应道:“当然可以,王后。” 林芙便开始触摸他。 她微微低下头,眼睛半睁着,仿佛在深深地瞧着他这个人。 她的指尖沿着他下颌线缓缓移动,触感细腻,动作不疾不徐。修剪平整的指甲不会带来刺痛,反而很柔和。 霍华德不敢闭眼。他清楚地知道,众目睽睽之下,他的任何松懈都将被视为无礼。 他只是微微颤了下睫毛,忍耐着掌心的温热与皮肤的敏感。 不久后,林芙便收回了手,神情淡漠地往座椅背上一靠,兴致似乎消散了。 霍华德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她开口。 他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只以为自己愚笨的行为惹了对方不悦,只能静静伏在那里,像一尊供奉于她脚下的雕像。 直到黄昏临近,试衣终于告一段落。 海蕾端着点心过来,语气温顺:“王后久等了。”她小心地搀扶林芙起身,衣摆轻扫而过,擦过霍华德低垂的眼帘。 他仍跪在原地。 没有人留意他。 众人眼中,王后光芒万丈。而侍卫,不过是地板的投影,轻而可弃。 客人散尽之后,林芙重新落座。 她褪去鞋履,赤足搭上霍华德的肩膀。他肩膀宽厚,肌肉结实,正好拿来当脚蹬。 她咬下一小块点心,慢悠悠咀嚼,又轻踢了踢他:“起来吧。” 霍华德缓缓起身,动作因长时间跪地而有些不稳。海蕾在旁冷笑一声:“宫内侍卫的遴选怕是得重新整顿了,连基本礼仪都掌握不了。” 林芙听罢,微微一笑,并未开口。 …… 当天晚上,林芙照旧准备藏下药片,照着流程将水杯递还海蕾,示意她离开,准备假寐。 可这一次,海蕾并未立刻离开。 她静静地站着,像一根针扎在夜色中。 林芙想要说话,可舌头下面的东西阻止了她,她只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拉上被子准备睡觉,却听到侍女沉闷的声音。 “王后,您吃药了吗?”海蕾询问。 林芙假装沉睡,没有说话。 “王后,您若不按时服药,病情会恶化的。”她轻声提醒,却咄咄逼人。 林芙心中一紧,想要继续装死,可对方不依不饶。她也意识到自己昨晚的事情被发现了。 只得睁眼,默默接过水杯,将药片吞下,重新躺下,用被子盖住自己。 “王后,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海蕾又低声念了一句,随后终于缓步退下。 她轻手轻脚关上房门,转头望向内厅。那片昨夜溅血的墙面已被粗暴地涂抹上一层又一层白泥,但仍掩不住血色渗透出的痕迹。 她托着白瓷盘远远离开,头也不回。 仿佛不愿再看第二眼。 遗孀(8)永远高坐神坛之上 灯火节如期而至,整座王都沉浸在一片欢腾中。 街道上人潮如织,花灯高悬,音声鼎沸。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妇人们挽起发髻,身披盛装,走在光影斑驳的青石路上。 林芙终于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契机得以外出。她的贴身侍女海蕾因事务紧要,需即刻启程前往邻城,预计次日才能回来。 除了海蕾,宫殿中并无他人对她施加拘束。众人皆唯命是从,对王后的请求自然无有推辞。 林芙渴望逃离这座处处有眼的金笼,哪怕只是短暂的喘息。 她特意挑了一位并不熟识的侍女同行。露西,一位出身南方乡村的女仆。此人言辞粗疏,却手脚利落,性情直率。 林芙不在意她的出身或粗鄙,她只知道这个人嘴巴里藏不住事,口风极松,是个轻易就能被撬开嘴的人。 门前早已备好一辆马车,露西搀扶着她登上车,自坐副席,为王后指路。 他们今天要去主街,听说那边在举行几十年也难得一见的表演。男人们得脱去上衣,展示力量与舞姿,还有乐师从遥远的东部赶来助兴。 这番倡议是露西提出的,她特意强调: “王后,难得一见的。这种事我小时候才见过一次,如今再现,简直像梦一样。” “那次都有什么?”林芙问道。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您要细问的话,其实也记不住很多细节,”她说,“每个城市都要在前一天比赛,最后的获胜者会统一来到王都来比一比。” “我不知道王都的那次如何,但在我老家,哦王后您可能不知道, 我老家在南边最大的城市普利亚,那边最盛产柠檬……” 林芙见她已经跑了话题,不停地刷她老家的存在感,忍不住打断了:“那在你老家都发生了些什么呢?” 露西这才回过神来,她面色潮红道了歉,说道:“我记不太清那时的细节了,只记得最后胜出的,是一位金发碧眼、俊美无俦的青年,仿佛……仿佛精灵下凡。” “很漂亮?”她问。 想到这里,露西更是又冒出两块红晕,她说道:“对啊,您是不知道呢王后,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了,简直跟仙子一样……” “他后来怎样了?”林芙问。 露西略显迟疑地摇头:“没人知道。他仿佛从世间蒸发,再无踪迹。” 后面她一直滔滔不绝,可林芙也没有耐心听下去了,她已经收获到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马车沿着铺满碎石的路面颠簸前行,最终停在主街入口。此处早已人山人海,彩旗招展,呐喊声一浪接一浪。 露西小心扶着林芙下车,与马夫约定黄昏之后在原地等待。她紧紧护着林芙穿越人群,向前走去。 即使无法清晰地看到周围的盛况,通过周边高涨的氛围与几乎刺耳的喊叫她也能够感受到这里的热闹。 他们拥有特权,直至进入内场最前排。 座席安排在遮阳的藤棚下,侍者送上蜜果与小点。林芙斜倚靠背,沉默不语,露西则滔滔不绝地充当她的眼睛。 “第一位出场的是来自东境的青年,年岁尚幼,不过十五六,模样倒是清秀……可惜太过青涩。” “这位……嗯,是个留着大胡子的粗人,王后您不会喜欢的,这样的品味简直可笑。” “第四位上场的是利农,听说他曾在边境剧团演出。嗬!他在表演跳跃和翻滚,像只松鼠……不过模样倒是挺俊俏的。” 林芙听着,神情淡漠,似乎这些人皆如走马灯般转瞬即逝,在她的记忆中留不下任何痕迹。 直至全场骤然安静,林芙才隐隐觉察空气中氛围转变。她微微抬头,尽管看不见,可似乎那目光直直看向舞台。 “法比安!”露西低声惊呼,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谁?”林芙转过头来,声音里没有起伏。 露西仿佛才意识到王后的无知,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人影,一边解释: “法比安是近来炙手可热的明星。他主演了世界上第一部默片。全无台词,仅靠眼神与肢体演绎……那简直是奇迹,他……他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神明。” 法比安?林芙皱眉,她确实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你们都看过那部影片?” “当然,王后。没有哪个女孩能抗拒那双眼睛的魅力。”露西的声音带着少女式的陶醉,“我若能被他看上一眼,便是死也甘愿。” 林芙不语,微微昂首,仿佛想以此将那人纳入视线。 她无法真正看见,但她能感觉到那凝视,仿佛带着锋芒般穿透了人群的迷雾,直指她而来。 她垂下眼睫,轻轻抿唇。 露西尚沉浸在法比安的魅力中,未察觉她神色的微妙变化。 即便注意到,也只会归咎于王后一贯的高傲与神秘。那是王后,永远高坐神坛之上,不可揣摩,不可亲近。 遗孀(9)阿卜杜勒 活动落幕后,毫无悬念地,法比安夺得冠军。这次比赛破例还评出了第二名,是那位眉眼清朗、气质温和的少年,利农。 夜色已深,林芙乘车归宫。海蕾尚未回来,但事先早已交代下人备好药物,屋内一切井然。 她安静吃了药,躺在床上,心却远未安宁。 她的思绪缠绕如乱线。 为什么系统会在国王刚死之后,安排这样的任务?如果真如表面那般简单,只需等待新王上位,再掏出那颗所谓的“心脏”完成任务,那么一切未免太过顺遂。 系统一向狡猾,擅长伪装,且偏爱制造荒谬,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而且,还是那句话,宫殿近日格外不宁静,似乎接连有人秘密潜入。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或者,换个思路,如果这些人同样是“玩家”,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出现,而不是等新王确定之后? 再者,确定新王的时间未免太长,这期间,究竟在发生什么? 林芙在床上辗转反侧,不久,还是沉入梦境。 而在宫殿深处的某个隐秘角落,又有两人悄然被送入。 如今,几乎全员就位。 …… 若此刻有人站在法比安房间窗外偷看,便会惊讶地发现,此人表现与舞台上那个风光无限的明星完全不同。 他动作粗俗,半倚窗前,指尖夹着半截未点燃的烟,面色疲惫。手中若有若无地摆弄着什么,但仔细看,他的掌中分明空无一物。 他满脸颓色。为了进入宫殿,他演默片,精心塑造角色形象,只为拿下今日的表演冠军,顺利进宫。 可真正进入之后才发觉,这场副本远比他设想的更为复杂,一环套一环,每一步皆似陷阱。 任务目标写得晦涩难懂:【请在最后时间前获得认可】。 谁的认可?认可什么?“最后时间”又指的是什么时候? 他曾私下以生命值为代价向系统换取线索,算出剧情点需要在宫内实现。可入宫之后,他依旧找不到故事的中轴。 正当他苦思冥想,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他浑身一紧,面色警觉。这深夜时分,谁会找他? 他迅速钻入被窝,假装睡眠。但门外却传来一句低语,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急迫: “别装了,我也是玩家。开门,我有重要的情报要与你交换。” 他惊愕地坐起。原以为是单人副本,难道还有同伴?他走到门边,小心地透过门眼张望。 门外男人一头黑发,棕肤,绿眼睛,长相立体,身形很高,打扮异域。 他说: “你是今天才来的法比安吧?” 他点头,对方便伸出手:“我是阿卜杜勒,幸会。” 两人握手后,阿卜说:“可以先让我进来吗?外面蚊子很多。” 法比安让开道路 ,阿卜一边抖落长袍上的灰尘,一边自来熟地走进屋内,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法比安。 说道:“我已经来这里一个月了,你呢?” 法比安略感尴尬地坐下,接过茶,低声回:“也是一个月。” 他的语气里满是郁闷。到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不是单人副本。而这一个月的单打独斗,在信息匮乏的副本中,无异于困兽。 “你获得过任务提示吗?”那人问,靠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他。 法比安并不介意对方高高在上的态度。他几乎已经习惯,因为在现实世界里他就是最弱势的中间派,也就是无所属派系,经常被人欺凌。 法比安瞥了他一眼,反问:“你呢,愿意交换吗?” “当然可以。”阿卜悠闲地靠在沙发扶手上,“我对这里掌握的信息可比你在现实世界里掌握的都多,就看你能否拿出有价值的筹码。” 法比安吞了口茶,踌躇再叁,还是抛出一张他自以为最强的底牌: “据说,没有人真正见过上一任国王死亡的现场。” 这是他从黑市中花大价钱购得的消息,几乎花了他半个身家。 可阿卜轻轻一笑,嗤之以鼻:“这我早知道。国王之死无人目击,尸体由内臣悄然处理,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换了个姿势,撕下一颗葡萄,懒懒吃着。 “再来一个吧。别让我失望。” 法比安抿唇,心下焦急。 他意识到对方来头不小,在这样的副本里单干只会落于人后,与其憋着,不如乘势结盟。 他在脑海里翻来倒去,终于道: “任务的关键人物就在宫内。” 阿卜的目光瞬间一亮,嘴角挑起,露出一颗利落的虎牙:“我就猜是这样。” 他站起身,缓缓踱步。 “你这条信息,确实有用。那我也告诉你一些事。” 他低头看着法比安,绿眼里仿佛藏着风暴。 “这个副本极为奇特,几乎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将玩家陆续聚集到位。大多数玩家都曾以为这是一人副本,直到我们发现彼此的存在。” “到目前为止,已确认的玩家有,王后的贴身侍卫霍华德,王后的情人布鲁斯,一位被选为王位候选的我,以及你。” 他顿了顿,目光深深看向法比安: “今天刚到的那一位,我试探过了,他不是玩家。” “王位候选共有叁人,一人前几日神秘失踪,或许已经死了。另一人身份极其神秘,我怀疑他才是隐藏最深的玩家。” 法比安怔然:“都与王后有关?” 阿卜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反问:“你为何能出现在这里?” 他一语中的,法比安一时语塞,半晌才回道:“我……是为了更名正言顺地进宫,并且……” “并且什么?” 法比安犹豫片刻,低声道:“并且可以成为国王备选者之一。” 他补充说:“带我来的人提示说,在被选为国王之前,应当模仿前任国王的一切,包括他的生活习惯,也可以……” 接下来的话有些羞耻,他停顿了,对方却接上了。 “也可以和王后同寝?”阿卜嘴角挑起,眼神似笑非笑。 “……是的。”法比安答得极轻。 “真有趣。”阿卜靠回沙发,眸中似有光芒闪动。 遗孀(10)那颗心脏 这天厨师送错了餐,送上了她不喜欢的蘑菇奶油浓汤,浓稠厚重,表面漂浮着一层泛油光的芝士泡沫,味道冲得几乎刺鼻。 所有菜肴都被芝士包裹,咬下一口,咸腻厚重,几乎将林芙的胃口直接击溃。她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海蕾立刻过来稳住,借题发挥地声讨送餐侍女。 对面声音又尖又高,情绪激烈地在解释,落在林芙耳朵里就像一场高调的歌剧演出。 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哪怕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从容与安静,此刻也彻底绷不住了。 夜里,她心情沉闷极了,嘴里味道似乎还有残留,不想吃药,将海蕾递来的药偷偷藏起,没有服下。 身体裹在被子里,滚来滚去,脑袋里却像沾了黏腻的奶油与芝士,嘴里仿佛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恶心味道。 她把被子拉得高高的,将自己整个人包裹住,把湿热的呼吸都压在胸口。明明是个凉爽的夜晚,她却汗如雨下,根本无法入眠。 却在顷刻间 ,她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那声音极轻,落地无声,却节奏均匀,从容不迫,似乎来人心情颇好,和她的情况正好相反。 脚步在她房门口停下。 林芙心跳一滞,立刻停止动作,肌肉本能地绷紧。 自从上次没吃药摸到有人潜入自己的房间,又听见外头模糊的打斗声后,她就十分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王宫里的劣势地位。 “咚咚。”对方敲了两下门,轻得像敲窗纸。 未等回应,那人就推门而入。 “嘎吱——” 门的轻响在林芙耳中被无限放大。她闭着眼,身子朝阳台方向躺着,两只耳朵却竖起得像野兽捕猎前的本能。 啪嗒——啪嗒—— 那人的脚步声缓慢而稳重,很耳熟的节奏,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他走到阳台前坐下,随即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响,接着是一页页纸张被翻动的轻响。 他在写字。 林芙没有睁眼,却能感受到他笔下缓慢的节奏和落笔时细碎的力道。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似乎完全不想打扰正在“沉睡”的人。 林芙仍旧闭着眼,她浑身紧绷,不敢打草惊蛇,否则小命不保。 月光打在那人的脸上,他用笔写下一些东西后,将本子塞进怀里,后面就只是抬眼,望着床上的人,目光陷入悠长。 林芙紧张地计算着他待在房间的时间,数到第621秒时,那人终于站起身来。 她听见他绕着房间慢慢走了一圈,最后又在床边短暂停留了几秒,然后才推门离开。 脚步声逐渐远去。 就在对方离开后,林芙终于反应出来脚步声为何如此熟悉,和那晚偷偷潜入她房间的陌生人一模一样。 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莫非,有人在监视她? 她的内心惴惴不安,有些凉爽的夜晚里,背部也闷出了冷汗, …… 此时,利农小心着关上自己的房门,正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后花园的石径间。月光洒在他金色的假发上,泛起一层柔亮的银辉。 他来到这王宫内,并没有任何争夺权力的意图,他只是爱慕上了王后,他心目中的女神。 他心跳得厉害,双手死死捏着掌心,那里还有今晚喷上香水的余热。 他试图模仿已故国王瓦恩的模样。金发紫眸,粗犷的穿衣风格,甚至连那股令人刺鼻的香水味也一丝不差地复刻下来。 因为一时紧张,他没有把握好那个度,喷了很多在脖子后面,之后自己都被那浓重的味道刺激得打了几个喷嚏。 但再洗澡就不合适了,他想。 穿过泳池边的花园时,他突然发现前方有人靠近,立刻扑进了身侧的灌木丛。 那人走得很慢,缓缓接近他,利农被吓得呼吸都小心翼翼。 走近后,他才看见对方出众的外表。那是位气势逼人的男子,短金发、羽毛帽,衣着繁复华贵,神色却冷峻如霜。 看着就像个大人物,利农想,就和那些国议院里面的人一样。 利农屏住呼吸,直到那人走远,他才从草丛中悄悄爬出,继续朝王后的宫殿前进。接下来的一段路都很安静,没有任何人。 终于,他敲响了她的门。 “咚咚。” 带他来的人提醒过王后晚上都会睡的很沉,随便怎么共寝都没关系。 敲完,他假装咳了两声,扯扯领子为自己虚张声势,根本不在乎里面是否有任何动静,推门而入。 房中,林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听得清清楚楚,脚步声陌生而略显轻浮,和刚刚那人完全不同。 上一个人才走没多久,又有人来了? 林芙只得更紧地闭上眼睛。她的手已经摸向枕头下藏着的那把短刀。 利农关上门,一开始还表现得小心翼翼,几步试探后,发现床上毫无动静,便渐渐肆意了起来。 他望着床上的女人,那个他日日思念的“女神”,露出梦幻般的神情。 那截露出的小腿白得耀眼,他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即便还没接近对方,他已经在脑海里浮想联翩,关于自己会与女神度过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 想到这里,他的鸡巴就硬得不行。 这太不礼貌了,利农想着。他赶紧把自己兴奋的那处往下压了压,好让自己看着不那么明显。 可这玩意儿可挑逗不得,这样一摸,可不是更硬了。 内裤压地自己的宝贝闷得慌,利农干脆脱了裤子。屋里又热,上衣也脱了 他直直地走上前,爬上床,小心地将自己压在她身上。鸡巴更硬了,跟女人高潮流水一样激动地吐水。 “林……你好美。” 他说,嘴巴里分泌了大量的口水,狠狠地都咽了下去。 咕咚—— 连带着他的心跳也在疯狂加快。 他凑上去看她的脸,看她的眉,看她因为睡眠而浮出的面上的红晕…… 对于她而言,这恐怕就不是浪漫故事了,而是强奸猥亵。 林芙屏息以待,刀握得更紧。 而随着男人的靠近,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带着甜腻的窒息气息,她脑子里立刻就跳出了前任国王的名字。 那是瓦恩的味道。 林芙心中惊雷炸裂。 瓦恩?他没死?! 或者……这个人只是模仿了瓦恩?试图用这份伪装来靠近她? 她脑中飞快运转,但不论答案是哪一个,宁可错杀百个也不可放过一。 如果万恩没死,他必定就是任务里的“国王”,杀了他任务就完成了。如果瓦恩死了…… 她更不可能坐视不理。她不是谁的玩物,不是等人宰割的盲女。 当那男人手指探向她的被角时,她猛地出手,快如闪电,一个狠准,按照自己练习的那样,刺入了对方心脏。 “噗!” 利农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女神竟然会杀了自己。 他张了张嘴,却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床上,染红了一片雪白的床单。 林芙冷静地拔出刀,随即一刀剖开他的胸膛,精准地取出了心脏。 噗通—— 鲜血淋漓的人体器官落在床上,它还在微微地鼓动着,似乎仍在主人体内一般。 林芙一脚踢开身上被自己杀死的男人,利农的身体砰的落在了地上。 她拿起那块心脏,交给系统检测。 【检测失败。这并不是国王的心脏,请玩家继续努力】 系统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呵……” 她握着那颗仍微微跳动的心脏,忽然咧嘴笑了。 她的脸上全是血,温热、腥甜、黏腻。 她想,这个副本果然藏着很多秘密。 从今夜起,她绝不会再吃那所谓的“药”了。 遗孀(11)你想做爱吗 林芙最近没有再按时吃药。海蕾最近的管理也多有松懈,她似乎有什么别的事情在忙,经常见不到人。 取而代之的是露西,曾在活动期间与她有过短暂接触的女孩,如今被调来照料她的起居。 昨晚的事像一块巨石压在林芙的心头。她杀了一个人,一个陌生男人。 像铁锈一般的腥甜味仍残留在脑海,温热的触感仿佛还附着在指尖,一丝隐隐的恐惧仍在大脑回荡。 奇怪的是,没人发现,没人问她。一觉醒来,血迹与尸体像被凭空抹去,似乎一切如常。 太古怪了。这个副本里隐藏的规则,远比她预想的复杂。 她咬咬唇,这天又悄悄将药藏进了床头缝隙。等露西离开后,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物,摸索着从窗子翻出去。 她看不见,但如果能看见的话,会发现一路墙壁上斑驳残留的血痕。那些红褐色的痕迹如蛛网般铺满过道,因为擦不掉,只能残留在上面,颜色凄厉瘆人。 可惜她看不到,她只是凭感觉向前走,试图寻找线索。 走了一段,依然没有遇见半个活人。她疲惫地坐到草丛里,蜷起身体,打算稍作休息。 凑巧了,有脚步声走来。 啪嗒——啪嗒——,两人接近,林芙下意识屏住呼吸。 一个脚步声她听过,正是那个几次潜入她房间的人。另一个陌生许多,同样步伐稳健。 “把你约出来谈谈真不容易。 “你如果继续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那我还是觉得回去睡觉更有价值。”熟悉的脚步声转身想走。 林芙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她竖起耳朵,细细辨认他们的对话。 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阿卜杜勒拦住想要离去的人:“诶,等等,你不是说你是监查员吗?我手头有些重要的信息想和你分享。”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监查员,高塔任务执行组里面有这一号人物吗?可惜他来得急,掌握的情报不够,否则也不会处于被动。 诶半天,阿卜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对方名字,他询问后,那人停住脚步,声音平淡: “亚伦。” 听起来有点熟悉,大概是个大众名。 阿卜咬咬牙,他来到这里并不是单纯的玩乐,而是为党派套取更多的信息。 他缓缓靠近有着一头短金发的亚伦。 “你知道第八代玛利亚逃走了吗?”他问。 亚伦否认:“不可能,他们都被销毁了。” “可我的人监测到她的残余数据,项目组内部或许出了问题。”阿卜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试探。 两人都在观察彼此的神态与情感波动。 阿卜心下咒骂,亚伦跟死人脸一样,说话时只会扯动面部应有的肌肉,其余多余的都没有。 “你确定你的手下人靠谱吗?” “什么?”阿卜惊愕地看向他。 亚伦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缓缓坐下,正好靠近林芙藏身的草丛,仅隔着几簇细弱的野花。 “玛利亚计划不会失败。”他语气冷峻,“你们的破坏,只会显得徒劳。你以为在副本里胡乱杀人就能瓦解它的逻辑结构?” 他扫了一圈四周,那些血迹未干,花草残败,空气里飘着铁锈味。 “再想想,”他声音低缓,“你新认识的那些‘朋友’……是不是也在思考如何先下手为强?毕竟,你们可是竞争关系……” 阿卜眉头一跳。 “你觉得他们会冒险配合你,还是趁你不注意时,一刀封喉以换取任务进度?” 他说的很慢,每个字吐的格外清楚,对面的人面色变得很难看。 他确实想过利用同伴后反手解决他们,但没料到亚伦会说得如此直白。 “你发现了副本的通关方式?”他问。 亚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坐着,风吹起他的短发,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分明而深邃。 “……你不是玩家身份?”阿卜终于意识到什么,神情顿变。 “我说过了,我是监查者身份,我不需要任务,”亚伦淡然道,“这是你们的事情。” 对方眉头紧皱,又仔细看了他一眼,仿佛想从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即便对方陈述的内容有待商榷,可自己不得不回去做好完全的准备,他不希望最后落的个被反杀的命运。 他朝亚伦道谢,转身离去。 消失在走廊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像是确认什么。 他注意到对方的身后有一截不符合他风格的淡粉色,却并未在意,朝那个方向点点头,就迅速离开。 看到他走后,亚伦放松自己的身体缓缓躺下,他微微侧头,看向脚边那截意外露出的粉色鞋跟。 他垂下视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语气温和却直白得惊人: “你打算一直装睡到天亮吗?” 林芙屏住呼吸。 “我不是来抓你,也不想伤害你。” 他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想做爱吗?我感觉我有点硬了,你呢?” 遗孀(13)交合h 亚伦做爱很随性,他的身体富有人类文明时代的美感,动作却像野兽一般直接而粗犷。 林芙看不到他的动作,却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压制。 她的身体被折迭,双腿高高地举在头顶,她能感受到一阵风吹过自己的下体。 亚伦的衣服已经全部脱下,垫在他们的身下,可也草丛会从缝隙里钻出来,扎上她的脸和脖子。 “嗯……你在做什么?” 亚伦身体跨站在她的身体之上,难度稍高,体力消耗很大,却看起来对他而言毫不费力。 “交配……”亚伦掰开她的小穴,稍微湿润但不足,他吐了一口口水在自己手上,抱着屁股蛋揉捏嫩红的穴肉,“王后喜不喜欢?” 亚伦的阴茎在她的小腹处滑来滑去,不知道是夏日的炎热还是草坪上的野性,两人血液翻滚。 林芙想要扭动自己的身体,她伸出一只手去够自己的穴,却被另一只手带着钻进她的后穴。 只是一个小指甲盖的深入,林芙就感受到一股闷意,空空的穴道迫切地希望什么东西进入。 她仰着头轻轻发出淫叫,“啊……”她的手指也在缓慢但沉重地来回深入,带有粗茧的男人的手带领她怎么去做,“怎么这么舒服……” 穴湿得水几乎流不止,滴滴答答沾满两人的身体,亚伦抓着自己的肉棍沿着外阴摩擦,让水意充分包裹自己。 “进来……进来……你在磨蹭什么…” 林芙受不住,阴蒂被挑逗得肿成一团,她饶过两人的身体想要抓着亚伦的阴茎塞进自己的身体。 就在她松懈之时,亚伦进去了,两人深深地合二为一。 他的东西又长又硬,棱角刮过里面的骚肉,弄得林芙两腿不住得颤抖。 “喜欢吗?”他问。 “嗯嗯……深一点……” “小骚妇,还不满足。” 他干脆直接坐在她的阴部,重重地往里面抵进去,动作起伏大得可怕,几乎是要把人甩出去的力道。 他把大拇指塞进她的后穴缓慢进出,一根大鸡巴狠狠地埋在穴里不愿出来,仿佛他们本就该这样连体存在。 操了几十下,看女人骚得来回挪动想要更多,他换成了传统的教士体位,只不过两手抱着屁股高高地举在自己的下体。 阴茎塞进去的时候,两人都大叹一口气,他揉捏着她的两颗肉球,阴茎进入得恨不得连自己的睾丸都塞进去,手指又狠狠地扒开她的穴,将过道开得更大。 他们抱着亲吻,赤裸着身体,体液交换,在草坪上如野兽一般交合。 在女人爽得失去意识的时候,亚伦蹲下亲吻她的全身,嘴里喃喃着什么她也没听见。 但今日确实是爽到了。 …… 这天白天,霍华德正为林芙揉肩捶背。 他的手法一贯精准有力,力道恰到好处,林芙舒舒服服地趴着,眯起眼,像一只被阳光晒懒了的猫。 她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衫,衣料轻透,在阳光下几乎能隐约看见肌肤的线条与微微起伏的脊背。整个人慵懒而放松。 这时,一名侍女急匆匆前来禀报:“布鲁斯大人求见。” 不多时,门口便响起皮鞋敲击瓷砖的节奏声。布鲁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沉默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那张按摩床上。 林芙听到动静,连头都没抬,只随口道:“怎么现在才来?” 布鲁斯保持沉默,直到走到她的跟前,他说:“若不来,是不是就等着你和你的侍卫好上了?” “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布鲁斯没回答她,眼神在她和霍华德之间来回扫视,语气愈发不善:“侍女那么多,非得让他给你按摩? 他转了一圈:“谁啊,新宠?” 他语气轻佻,明里暗里带刺:“也难怪,侍卫就是根大家都知道的按摩棒。” 林芙懒得解释,她被按得舒服,才不管他莫名其妙的发疯:“你要喜欢,让霍华德也给你按按,不就得了?” 布鲁斯被她激得一愣,本该冷下脸的他却没半分迟疑,反倒眯了眯眼,像认真思考后竟然真的接受了这个提议。 他一贯占尽便宜,又好面子,眼下满脑子都是霍华德的手在林芙背上游走的画面,想想就觉得不爽。但如果能让情敌来服侍自己,似乎也不算什么坏事。 于是他爽快地答道:“好啊。” 林芙觉得无奈,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料到这一唱一和就真按上了。 但也按的差不多了,她直接起身让位,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任由布鲁斯躺到按摩床上去。 现在的格局就是,她倚在椅背上,身边侍女轻轻摇着团扇送风,精致银盘里是一串新洗的葡萄,她一颗颗地往嘴里送,饶有兴致地嚼着。 而布鲁斯则躺在不远处的床上,霍华德站在一旁,神情木然地替他按肩。 屋内一时间静得只能听见布鲁斯轻微的呻吟和葡萄皮破开的“啪哒”声。 林芙猜到他面上强作镇定,实际却快被按酥了的模样,淡淡问:“你到底来做什么?别一副吃哑巴亏的样子。” 布鲁斯张嘴想说话,但被按得发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词,听着像是在朗读梦话。 林芙摇摇头,抬手止住他:“别说了,我听着累。” 她的念头随即移向一旁安静得像背景板的霍华德。他始终没有插嘴。 林芙心中闪过一丝念头,但还未能清晰地捕捉到,便如风掠水面般轻轻一晃,没留下痕迹。 遗孀(14)正面 布鲁斯这次来这里,并不是单纯来闲聊。他带来了一条重要线索。 他昨晚在房间一处隐蔽夹层中发现了一张纸条。大部分内容都被马赛克覆盖,显然是尚未解锁的剧情信息,但其中一句却异常清晰,他在此转告了王后: “王后每晚服下的药物,会加重致盲效果。” 不只是视力暂时受损,而是会导致持续性恶化,最终彻底失明。 得知这一点后,布鲁斯第一时间便赶来,将情报交给了他在宫中的联络人。 但因为家中还有事务要处理,他停留得并不久。几句寒暄之后便匆匆离开,霍华德受命送他出去。 林芙虽对药物早有所怀疑,猜到副作用很大,比如嗜睡,可没想到药物本身竟是祸根。 这药当然是不能再吃了。 夜里,遣退了所有侍从之后,从露西手中要了药物,叮嘱她别来打扰,就回了屋。 关上房门,她将药收进上锁的柜子里,再无打算服用。随后脱下薄衣,正准备进浴室洗澡,却在靠近浴室门口时,猛地停下了脚步。 门口残留着尚未散尽的水雾与潮气,空气里混杂着沐浴后的体温与皂香,显然有人刚刚用过浴室。 她微微后退一步,试探着出声:“露西?” 无人应答。 她眉头微蹙,悄然回到床边,手伸进枕下,想要取出那把曾染血的匕首。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骤然响起,语气低沉,近在耳边:“王后。” 下一刻,她手中刀被迅速夺走。 “刀可不是王后该玩的东西,很危险的。” 那男人拖长尾音,缓缓说出“很危险”叁个字,语气里的暗示明显,他不仅在说刀,似乎更是在说他自己。 她一听声音,便认了出来,是那日与亚伦争执的那人。虽眼盲看不见他的模样,但心中已有判断。 她赤裸着身子,本是准备沐浴,却被突然闯入的男人打断。 不过她并不慌乱。虽遣散了侍从,可周围布防严密,侍卫随时待命。对方虽然擅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抬起双手,声音淡漠带着命令语气:“很乖,大家都走了你也知道为我分忧,来吧,带我去洗澡。” 他不像霍华德一般性格沉闷,反而很活络地说声“好”,俯身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走向浴室。 热水开着,她躺进浴缸中,水汽氤氲。男人坐在浴缸边,为她细细地揉搓头皮,按压太阳穴。 他们随意地聊着天。 “你说你从哪儿来的?”她闭眼问道。 “未来,王后。” “未来?” “对,几千年之后的世界。那时一片荒芜,遍地寸草不生,尸横遍野。”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耳后,继续按压穴位。 “那你读过关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书吗?”她问。 “自古以来,知识只属于上层。我们哪有资格接触,王后。”他笑了一下。 “我们?” “我小时候靠捡垃圾为生,父母早就饿死了,只剩我一个活下来。” 林林芙轻轻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那可真惨。” 顿了顿,她换了语气,语调平静,藏着试探:“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男人手下动作不停,回答也不加掩饰:“我不是说过了吗,王后,我是被派来救你的。” “救我?按你说法,我会死得很惨,甚至没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那你要怎么救我?”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低声说道:“只要你与我合作,我自然有办法。” 林芙并未揭穿他。她已经看出他是一名玩家,但却没有将这一点说出口。从他言语中的自大来看,他显然并不值得信任。 她对他的话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再次问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停下手中动作,跪直了身体,说:“阿卜杜勒,我叫阿卜杜勒,王后。” “那我叫你阿卜好了。” 林芙伸出手,抓过他的一只,缓缓放在自己胸前,语气从容: “继续,把我的身体也洗干净。” 阿卜的手几乎僵硬在原地。 他是在权衡各项利弊之后,推演出“王后”是关键人物后,才选择来到这里。 为接近她,他几乎将半个王宫屠了个遍,让那个叫海蕾的侍女疲于奔命地善后。 这个世界设定极精密,NPC设定高级,但他也一眼就能看出,太死板无趣了,充斥着高塔的作风。 但他能从他们口中试探出来,“王后”这一角色几乎是刻在所有人脑子里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他尝试过突袭她,但系统机制反应极快,瞬间就有数十人围攻而至。 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正面对话。 没想到,这一次,他轻而易举地见到了她,而且没有任何阻拦。 他一身血腥味,为博得好印象,借了对方浴室洗个澡,哪知道刚洗完她就推门而入。 眼瞎的境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面前这位长相柔弱的王后没有露出半分惊恐神情,相反好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么他心中对于王后的猜想也落实了,对方应当也是被系统设定的一个角色,一个死板呆滞的单面人物。 他弯起嘴角,露出一口雪白虎牙,说:“好的,王后,我现在就来为您清洁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