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刚蜜里调油,真太子回来了》 第1章 [古装迷情] 《夺娇!刚蜜里调油,真太子回来了》作者:当扶摇上【完结】 内容简介: 【男全洁+雄竞修罗场+童颜丰满甜妹vs偏执疯批|阴郁爬行.真假太子扯头花】 许绵嫁入东宫半月,太子时砚外出巡视,遇刺失踪,再次归来变得阴郁深沉,宛若另一个人。 就在二人如胶似漆时,许绵猛然发现一个侍卫狠狠瞪她。 “你瞪本宫……做甚?” 侍卫虎躯一震,无人时将她摁在墙角做尽坏事.... 他明知她脖颈上的红印不是自己抓的。 “不是说好喜欢孤吗?怎么认不出我?” “你是想让他听,还是赶他走?” 美人朝门外喊道:“殿下,我睡下了。 “绵绵,我喂你喝汤药。” 屋内香几摇来晃去,“绵绵,你是孤的妻!” 密室里,她泣声哀求:“求你放了他。” 他捏她下巴,“绵绵,你想救他,该做什么?” 她仰头靠近他…… 男人声嘶力竭,“绵绵,不要!” 他就是要在那人面前和她做尽一切… 第1章 别跑 皇宫青石砖路上,皇太子仪仗由远及近。 太子时砚一袭银色四爪蛟龙衮服,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不凡的英气,眼神深邃而明亮,鼻梁高挺,唇形优美,每一处都显得矜贵隽美。 不知为何从澜侧妃的寝宫用完午膳出来后,浑身燥热难耐。 戴着玉扳指的手拉开衣领,就连幽黑的瞳孔都浮现出红色暗欲。 太液池边不远处,一位少女正在花圃扑蝴蝶,身着一袭轻纱长裙,裙摆随风轻扬,轻盈而飘逸。 时砚定晴一看,喊道:“太子妃?” 少女回头,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肌肤白皙胜雪,唇色娇嫩如花瓣。 发间插着几支精致的珠饰,发髻上还系着一条丝带,轻盈地飘落在背后,娇媚灵动。 时砚眸子轻眯,愈加升起身体里的一股燥动。 招手道:“太子妃过来!” 美人仿佛见到瘟神般,踩着有点高度的登云履鞋,撒腿从另一端就跑。 “好你个软绵绵,居然敢跑!追上她!” 几个宫人使出全力抬着仪仗追前面的太子妃。 一路追回了蓬莱殿。 许绵刚进殿门,“快....关门!” 话音未落,殿门被男人一把推开,宫人吓得赶紧退下。 “你跑什么?小短腿跑的还挺快!” 许绵支支吾吾想说话,又咽了回去,被男人抓住纤细的手腕。 他满脸通红,掌心滚烫,仿佛能将寒冰融化。 “怎么不说话?” 戏谑道:“对了,孤忘了你是个小结巴,想说,说不出来是不是?” “欺负人!” 许绵三个字还是能说利索的,像只不好惹的小兽奶凶奶凶吼了一嗓子,使劲抽手,却被男人越加灼热的眼神晃得眼晕。 “殿下,你怎....么了?眼神....好可怕....” 时砚抚太阳穴,头晕眼花,身体燥热,有种难以言表的欲念想要释放。 眼前娇艳欲滴的红唇,湿眸子晃眼,一把抱起许绵进了殿内。 把小姑娘吓得花枝乱颤,打着哭腔挣扎,“你....你干什....么?我害怕.....” 很快就被时砚抓住细嫩的脚踝。 碧绿的衣裳,千水裙,肚兜划出纷乱的轨迹散落在罗帐外。 紧接着传来嘤咛啜泣声。 “嘤嘤嘤……救……命!……” 这个娇软的小东西使出浑身的力气对他又打又掐又咬,要死要活,时砚被她闹得没办法,药都清醒了几分。 许绵眼睛倏然睁大,幼儿惊恐的画面浮现,头脑轰隆,吓晕了过去。 她并不是天生的结巴。 殿外,掌事姑姑雪莲手攥在一起紧张的落泪,又双手合十,祈祷道:“太子妃,您一定能挺过去。” 雪莲是许府伺候许绵的大丫鬟,一辈子未嫁人,萧皇后体恤许绵孤单,让她陪同进宫。 她知道许绵怕什么,为何会结巴,那是许绵九岁时发生的一件事… 人人都知道太子和太子妃成婚半月迟迟未圆房,今日是个极好的机会。 殿内,美人吓昏过去,不着寸缕,温香软玉,幽香阵阵,让时砚的魂已经勾得难以自持。 轻拍许绵的脸,“绵绵,醒醒!” 他浑身火烧火燎,此时衣袍敞着,若是叫人进来看到这副模样,岂不是丢尽脸面? 跳下床榻,倒了一杯水,“小结巴一定是中暑晕了。” 小心翼翼地给她喂水,水却顺着娇唇边溢了出来。 于是含了一口水,轻轻地覆上她的嘴唇,将水一点一点地送进她的口中。 当送到第二口的时候,突然一阵咳嗽声,许绵被呛醒了。 慌张地抱紧,脸上露出一种仿佛天塌下来般的惊恐表情。 "你.....你不要碰我.....呜呜呜.....嘤嘤嘤......我好害怕.....爹爹救....命...." 时砚身上的药力尚未解除,脖颈处依然通红,声音颤抖道:"软绵绵,你是不是太子妃?" 许绵一边抽泣着,一边微微点头。 "那孤是不是你的夫君呢?"时砚继续问道。 美人再次点了点头。 "那孤现在中了毒,马上就要死了,只有你能救我。你是不是应该帮我解毒呢?" 第2章 许绵歪着头,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帮忙?" 时砚伸出手,努力克制住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慢慢地靠近,捧起她的脸颊,呼吸急促地说道:"闭上眼睛。" “你是孤的妻子,有义务解毒,是不是?” 即便浑身滚烫,怕她跑,怕她闹,怕她又晕过去,极力克制 时砚掰过杏眼桃腮的小脸,见她蹙着纤眉,俯身亲吻她拧着的眉。 “软绵绵.....?” “你我是夫妻,你不该给孤解毒?” “疼....我害怕......” 许绵瘪嘴委屈的啜泣,时不时发出嗓子眼里控制不住的媚声,连忙捂住嘴巴。 “绵绵,哭什么?” “殿下.....讨厌......呜呜呜......嘤嘤嘤......” 殿外雪莲和宫女先是听到许绵的求救声,哭喊声,都紧张的要命,后来听到娇媚的啜泣声才放下心来。 “成了,太子终于和太子妃圆房了。” 直到天黑,时砚的媚毒才过去,见美人瘫软的躺在身边,累的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雪白小脸上泛着一抹殷红如海棠花般的色泽,长发散落在光洁的玉肩上,额间还挂着薄薄的汗珠。 事实上圆房根本就没成,两个人一个抓着要,一个花枝乱颤,玩命的挣扎。 “软绵绵,今日就放过你,等孤过几日回来咱们就圆房,你可不能再这样闹腾了,女孩子第一次都这样紧张吗?” 许绵可不仅是紧张,简直是惊恐。 时砚亲吻粉嫩的手手,他们是指腹为婚的婚姻,人人都说太子娶个小结巴委屈,可事实并非如此。 从少年时,他就立志,“她那么娇,声音那么柔,孤好想把她欺负哭……” 三岁那年,萧皇后告诉他,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宝宝是你未来的太子妃。 那是他第一次亲一个女孩子,襁褓里的绵绵好粉好嫩,还流着晶莹剔透的口水呢。 后来,许绵慢慢长大,一进宫见到他就跑,极其厌恶他这个混世魔王。 “孤堂堂太子,不要面子吗?软绵绵你为何总是朝着裴煜笑,为何总夸他样样好?” 俯身亲了许绵软软的脸蛋,甚至吸了一下,吮了一下。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香啊……轻抚软玉。 “软绵绵,你若是日后不对着裴煜笑,不理他,孤就再也不凶你。” 时砚脸上现出疯狂的独占欲,凶狠道:“裴煜那小子,好在近来收敛不小,若是再让孤看到他勾搭你,非杀了他!” -------- 阅读指南|排雷: 女主胸大无脑并不是真的笨,有心计但不多,主打一个甜软,巨娇气,一碰就哭。 结巴后面会通过特殊方式治愈。 男一男二平分秋色,都是病娇偏执占有欲,阴暗爬行野狼。 真假太子不是亲兄弟,长的一模一样有原因,后面剧情会写。 【认错梗.雄竞.强制爱.囚宠.狗血全】 男全洁,不洁配不上咱女宝。 时砚和时珺不一样的坏和宠,女主也有受不住的时候。 真假太子扯头花,“他强,还是我强?” 绵绵日常端水大师,来来回回端水,端不住就把碗砸掉。 第2章 指腹为婚 “绵绵,你是孤的女人,只能对孤笑,记住了吗?” “大婚那日的事,孤既往不咎,你乖一点可好?” 亲了一口雪藕胳膊,给她掖上锦被,轻拍道:“明日孤要去南边巡视,回来给你带礼物可好?” 见她额前头发上簪着一朵海棠华胜,抚摸柔软的发丝呢喃:“那孤出外给你买朵珠花,五日后回来你去宫门口接孤,然后咱们补个缠绵带劲的圆房可好?” 时砚回紫宸殿准备明日出外的公文,悄悄离开蓬莱殿。 他走后,半夜许绵醒来,在殿内哭的天摇地动。 雪莲抱着她哄,“太子妃,别哭了,殿下不是坏人,你们是夫妻,做的是夫妻之事,别害怕了。” 许绵颤抖着,咬唇想起九岁那年,府中一个下人喝醉酒把她堵在墙角的可怕场景。 “小美人,让爷亲一个。” 许绵吓得喊不声,人在过于惊恐之时是发不出声的,只是两眼瞪的直直的哭。 要不是雪莲拿棍子把那人砸晕,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自那时以后,许绵就被惊吓成了结巴。 母亲薛氏生下她难产而死,父亲太尉许大人并未续弦,许绵从小虽然没有受继母的气,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父亲平时从不关心她,一见面就是考课业,打手板。 许绵的童年孤单无趣,更因为那件可怕的阴影变得没有色彩。 ……… 这之后的五日谁都知道太子去宫外历练。 可过了第五日还是不见他回宫,更传来遇刺失踪的可怕消息。 整个朝廷,皇宫都震惊不已,东宫更是淹没在一片哭嚎中。 旁的妃子担心时砚出事,她们被遣散到皇陵守活寡,唯有许绵异常冷静,在哪儿不是混日子? 再说混世魔王时砚命硬着呢,肯定死不了! 她与时砚这门亲是当年萧皇后和母亲薛氏指腹为婚。 那时萧皇后和桓王妃生产在即,薛氏还没怀上许绵。 萧皇后和桓王妃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又嫁给了同是双胞胎的皇室兄弟。 第3章 薛氏和俩姐妹是自小的玩伴,感情深厚。 桓王妃笑说:“若是我生下男孩,你日后生下女儿,就让小姑娘给我做儿媳,如何?” 薛氏还未答话。 萧皇后抢先道:“这个儿媳妇本宫也眼馋,要不这样吧,若是我们谁先生下儿子,就让薛妹妹怀的女宝宝做儿媳。” 桓王妃掩唇笑说:“可以,薛妹妹你得抓紧怀上个粉雕玉琢的女宝宝,最好是双胞胎,这样我和皇后娘娘一人一个儿媳。” 薛氏欣喜道:“那臣妇求之不得。” 没想到的是,三年后薛氏果真生了一个女娃,名叫许绵。 而桓王因为谋反,被赐毒酒,桓王妃虽然先于萧皇后生下一个男孩,却因为谋反案悲痛欲绝,抱着孩子自焚而亡。 ........ 虽然先生下儿子的是桓王妃,萧皇后还是和薛氏指腹为婚,即便后来许绵是个享誉京城的小结巴,仍然成了太子妃。 有甚者说皇室包容心真大,居然能容忍储君之妻,日后的皇后,是个胸大无脑的小结巴。 若是有选择,有人问她的意见,鬼才愿意嫁给那个傲慢无礼的太子! ------- 五日后,晨光初破晓,仿佛是预示皇宫一扫储君失踪的阴霾。 蓬莱殿内,许绵正在后殿角落里鼓捣小玩意。 金盆里,泥巴在她的指尖下变得柔软而听话,时而轻轻拍打,时而用力挤压,一个粗犷却充满童趣的小泥人便初具雏形。 小泥人有着圆圆的脑袋,两只眼睛用石子镶嵌,透出几分憨态可掬。 突然,一阵急促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宫女急匆匆地跑入,激动道:“禀太子妃,殿下他回来了!殿下没事!” 许绵粉嫩如樱花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两个迷人的酒窝。 搓手上的泥巴,嘀咕道:就说你小子福大命大死不了。 雪莲赶紧让人端上来金盆,拉许绵的手放进水盆搓洗。 “太子妃,那夜殿下走时,特意交代他办差回来让您去宫门接他,说有惊喜给您,殿下心里是有您的。” “本宫……知道了,殿下……到哪里了?” 侍女禀告道:“殿下已经进了城门,即将抵达宫门!” “那本宫……亲自去……宫门迎接…殿下。” 整个东宫骤然忙碌起来,宫女们穿梭于各个角落,为许绵换吉服,梳妆打扮,布置迎接的仪式。 身着华丽的宫装,尽显清纯妩媚风情。 一切就绪,许绵站起身,裙摆轻摆,步伐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优雅,对侍女吩咐道:“出发吧。” 在众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出东宫,向着宫门的方向行进。 快到春华门的时候,几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妃子突然出现在路的另一端。为首的妃子是东宫侧妃漪澜,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色宫服,衣襟上绣着细腻的竹叶图案。 发髻高挽,几缕碎发不经意间垂落在额前,眉眼中闪烁着隐隐的锋芒。 “哟,这不是太子妃嘛,怎么也和我等宫妃一起步行?” 说话的是柳侧妃,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原本太子妃是有出行仪仗的,可时砚非说许绵需要锻炼,不可招摇过市,取消了她的仪仗。 许绵一想就火大,她与时砚自小不对付,而眼前这位漪澜侧妃,自小是时砚的狗腿子。 许绵微微侧目,原本想威严说:既然你们都得到消息了,就随本宫一起去迎接殿下吧,切记莫要聒噪,以免丢了东宫的颜面。 可临到开口,变成了简短的两个字:“聒噪!” 身边的其他几个妃嫔见状,皆互视偷笑,太子妃只要超过是三个字就会结巴,你让她教育人是万万做不到的。 此时,宫门口热闹的很,许绵带着东宫妃子到时,御前的人和皇后殿内的人都已经候着,还有宰相,太傅这些肱骨老臣。 许久,听到马蹄声,紧接着看到一队威风凛凛的黑色骑兵出现在宫门外的街角拐弯处。 “太子殿下来了!” 许绵望见为首高头大马上面容冷峻的男人,身穿鸦青色四爪蛟龙朝服,高大颀长,头戴金冠。 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锐利,光芒四射,散发着寒意。 鼻梁挺直,薄唇紧抿,显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气。 与宫门口浩浩荡荡的仪仗前,时珺跳下马,行走间,眸光暗沉,步履稳健而从容。 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气质举止,无人洞悉乾坤。 御前公公上前,“太子殿下,陛下已经候着多时了。” 时珺微微点头,心中有心虚和紧张,故作平静,环视四周。 宰相和太傅上前恭敬道:“殿下您没事乃社稷之福。” 许绵带着东宫妃嫔上前行礼,“臣妾恭迎殿下还朝。” 时珺深邃眼眸速扫过一众花红柳绿,在一个瑰丽玉骨,细腰芙蓉面的女人身上停留了须臾片刻。 许绵和他的眸光短暂交汇,陌生,未知多重情愫在其中。 忽然从她身后冲出来一个女人,扑到时珺面前,“殿下,您终于平安归来,妾身快担心死了。” 澜侧妃素来大胆,其他人一脸懵。 时珺霎时一怔,冷冷推开漪澜。 狗时砚,什么给我个惊喜,就这? 许绵气呼呼转头往东宫而回。 第3章 初见 第4章 时珺脸微微朝不远处看,那个粉面桃腮,扭着巴掌细腰走的女人,是他今后的妻,名叫许绵,他知晓。 眸色一沉,冷戾道:“去宣政殿。” 坐上仪仗,御前宫人和朝臣跟在后面离开。 许绵回到蓬莱殿,宫女前来禀报,“太子妃,这是太尉大人和小裴大人送来的东西。” 父亲许大人送来的是一叠书卷,自小耳提面命许绵要做一个努力积累学识的女子,如此才能做太子的贤内助,可他不知许绵从小最烦这些话。 旁边盒子里是一些精致的小玩意,扇面,扇骨,工具包的是湘妃竹苏绣双面八丝绣花扇的材料。 还有一把细如发丝的竹丝,用来做瓷胎竹编。 一大罐陶土。 还是裴哥哥知道我喜欢什么,许绵拿起陶土已经想好捏个什么。 裴煜是宰辅裴清的独子,今年刚高中状元,自小与许绵玩的很好。 雪莲劝说道:“殿下一定是太过繁忙,忘了给太子妃惊喜的事。” “无所谓。” 许绵本就对时砚喜欢她没报希望,想着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足矣,包括那日给他解毒的事。 “太子妃,皇后娘娘传话说让您去紫宸殿等太子殿下。” 去干什么?许绵腮帮子气鼓鼓,却又不得不去走个过场。 放下手中的陶土,“等着……我去把他……恶心透了……再回来。” 一路上,雪莲一个劲儿劝,“太子妃,别生殿下的气了,今晚想办法留在紫宸殿就成功一半。” 许绵捂住耳朵,往前面快步走。 宣政殿内,气氛凝重。 皇帝亲自从御座走下来,扶起时珺。 四目相对,时珺那幽黑的眸子微微颤动,手心也不禁紧张到冒出冷汗。 皇帝握住时珺的手,摸到冷汗,满是怜爱与关切:“太子身子还虚,去见见你母后,她很担心你。” 时珺低下头,恭敬道:“是,父皇。” 就在转过头的瞬间,宽袖筒里握紧拳头,用力到指甲嵌进肉里,怨恨在心头翻滚,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恨阴沉,如同覆盖着怨念的刀刃,划破人心。 皇帝,你可知现在见到的到底是谁? 仪仗停在了一座宫殿门外,还未迈进坤宁宫,就看到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迈着小步子快步出来,即便人到中年依旧绝世容光。 “母后。”时珺酸涩道。 “砚儿!”萧皇后紧紧搂住儿子,激动得哭成了泪人。 这声名讳,让时珺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母后安心,儿臣回来了。” 声音低沉又磁性,仿佛千年湖水般背负着深不见底的沉重。 萧皇后拉着时珺,关切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砚儿此次遇刺,可有受伤?” “儿臣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时珺语气平静。 “那就好,菩萨保佑。”萧皇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 时珺凝视萧皇后,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母后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菜肴,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母后,儿臣有些累了。” 时珺停下脚步,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想要避免初次见面的接触。 萧皇后也不再强迫,“也好,砚儿回去好好休息,此次你遇刺,绵绵很担心你,哭了好几回呢,这会儿正在紫宸殿等你,好好陪陪她。” 时珺点点头,转身离开坤宁宫。 仪仗之上,目望所及,威严肃穆,金碧辉煌的皇宫于他而言,是陌生的。 我要复仇! 这一次活的是我,死的是时砚! 我将取而代之!夺走他所有的一切!成为主宰者! 紫宸殿里,几缕微光透过窗纸洒落在地。 檀香四溢,弥漫于空气中,与紫檀木摆设的柜子相得益彰。 时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殿门。 殿内,娇糯声音传来,“殿下。” 时珺将眸光下移,才看到乌木案台前坐着一个妩媚少女,正抬眸望他。 两个时辰前才在皇宫门口见过,她是时砚的妻,如今是他的妻。 时珺将阴沉的神情收了几分,微微点点头,去往内殿。 许绵知道他是去更衣,殿外雪莲使劲招手,示意她跟进去,今日连伺候的宫人都没进殿,为的是让太子妃亲自服侍太子,以此培养感情。 许绵起身,慢吞吞往内殿进去。 听到脚步声,时珺从窗边回到衣柜面前,打开是陈列着琳琅满目、色彩斑斓的衣物。 每件衮服皆以金色蛟龙纹样装饰,熠熠生辉,彰显出尊贵的身份。 从今以后,这些都属于他。 金冠十余种,各具特色;玉带十几条,精致华丽;玉扳指和玉佩更是各式各样,美不胜收。 许绵走到身边,“殿下....要哪套....衣袍?” 她的声线很软,像是润了水,又带着几分娇甜。 时珺提出一套玄色锦袍,许绵故意没接住,衣袍眼看要掉在地上,被男人一把抓住。 许绵心里偷笑,非气到你喊我走。 时珺身材高大,而她身形娇小,这件衣服穿起来有些费力。 男人低头瞥美人,她的动作很生疏,显然不常做这种事。 许绵踮脚给他系领口的盘扣,贴近系衣袍边的带子,一股少女独特的馥郁香气幽幽入了时珺的鼻息间。 第5章 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好了。”许绵轻甜道。 时珺指指腰间,还有玉带未戴。 他选了一款,许绵一把抽过,‘啪叽’故意扔到地上。 窃喜蹲下慢吞吞的捡,这总该赶我走了吧? 时珺所知道的太子妃许绵,太尉独女,相貌出众,说话磕巴,今日一见竟还透着脑袋不聪明。 男人躬身捡起玉带,自己系上。 许绵在旁边手背在身后暗自思忖。 奇怪了,今日傲慢太子怎么如此好脾气?往日里,他的脾气号称三刹炸毛,对伺候的人毫无包容性。 时珺选玉扳指,许绵想最后试一把,抢先拿起一个通透的翡翠扳指,这是时砚平日里佩戴最多的一款,吧唧,故意扔到地上,玉扳指从红木地板上滚到了窗口。 好在翡翠坚硬,没碎。 男人并未发出叱责声音,反而自己选了一枚最为洁白且透出冰冷气息的玉扳指,将其轻轻戴上大拇指。 令人惊讶的是,玉扳指竟然如此契合,宛如为他量身定制般完美。 时珺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阴森的邪笑:很好,完美契合。 从今往后,这一切都将属于我! 许绵跑到窗口捡翡翠扳指,狐疑这都不生气? 时珺转过身,冷凝眼前的女子。 她的面容美丽动人,眼神中透着一丝娇羞。 其实不是娇羞,是心虚的浅笑。 许绵心中有疑惑,盯着时珺多瞧了几眼,男人走过来伸出手,轻轻抬起美人的下巴。 四目相对,时珺邪魅道:“这张脸的确美,只可惜是个结巴。” 许绵气恼,小手掰下巴上男人的手,黑白分明的眸子翻上去狠狠瞪他。 结巴好,话少。 笨点好,就不会发现他的破绽。 第4章 他变了 时珺对笨蛋美人许绵很满意,心里放松了一些,往外殿走去。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柜上的书卷,眼神专注而深沉。 每一本书都是他熟悉的,只不过摆在了陌生的书架上。 自小,他得到的指令是宫里的时砚学什么,他学什么,时砚看什么书,他看什么。 一道慵懒甜软的声音传来,“殿下,你好好休息,臣妾就不打扰了。” 提着小裙子准备出门,忽听到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回来。” 为什么要回去?人家不要回去,许绵跺了跺脚,气呼呼径直走到男人面前。 时珺取了一本书坐到乌木案台前,“奉茶。” 许绵生无可恋坐下,让你喝茶,喝死你,哼。 倒了一杯很烫的茶,“殿下喝.....” 使劲往男人手里塞,人家没接,茶水洒在了书上,这下肯定会发火,骂‘滚!’ 时珺慢条斯理的抬眸瞥她,“你不烫手吗?” 啊!烫啊!玄铁壶里煮的茶能不热吗。 只不过干坏事的人忘了。 把茶水连茶杯扔到一旁,洒了白长毛宫毯一滩茶汤,许绵故意拉时珺衣袖, “殿下看,对....对不起。” “无妨。” 吼,这都不生气? 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修养,有气度了? 明明时砚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许绵记的很清楚,小时候,跟父亲进宫拜见萧皇后。 时砚送给许绵一个糖人,但是裴煜不知为什么在哭,许绵就拿糖人哄他,那时她还没结巴。 “裴哥哥,别哭了,吃个糖人吧。” 裴煜接过糖人,舔舔果然笑了,二人笑的正开心,忽然漪澜和时砚出现。 漪澜是端亲王的孙女,就是如今的澜侧妃,自小也经常进宫。 告状道:“殿下,许绵把你送的糖人给裴煜了!她好讨厌!” 时砚一把抢过糖人,扔到脚下,使劲的踩成稀巴烂。 许绵歪着小脑袋,糯糯讲道理:“殿下,糟蹋东西是不对的。” “你为何把孤送你的东西给别人?” 时砚怒目哼了一声,二话不说揪过裴煜一顿暴打。 “殿下放手,乱打人是不对的!” 许绵拉架,被少年一胳膊肘碰到,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不知好歹的丫头!” 宫人来报,“殿下,陛下在太傅处,让您回去问功课。” 时砚威逼道:“你们就说没看到孤,谁敢乱说,孤打断他的腿!” 混世魔王小时砚‘噌’跳上护栏爬上琉璃屋顶跑了,小裴煜扶起许绵,给她拍衣裙上的土,许绵才收了哭腔。 从此以后,许绵进宫就躲着这个瘟神,反而和裴煜越玩越好,只可惜她被指腹为婚给时砚,嫁不了裴煜。 ……… 沉默寡言的晚膳后,许绵恭敬道:“臣妾……回去了。” 时珺却说:“留下。” 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时珺认为刚到皇宫,必须借眼前这个女人,让皇后满意,让所有人对他不起疑心。 许绵想起那日在床榻上时砚生猛如野狼,又因为那件心理阴影,怕的不自主发抖,两只细嫩小手紧攥着。 时珺放下奏折,瞥见美人黛眉拧成毛毛虫模样,如临大敌,再看殿外漆黑一片。 难道她还没有和太子圆房?才会如此紧张床榻之事? 男人一想到这,勾唇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6章 很好,这口新鲜就让我来尝,时砚你化作厉鬼也会哭吧? 一把拽过美人,许绵跌入男人怀中。 被男人修长臂膀托住后背,低沉道:“紧张?” 嗯…… 许绵不自主的抖,男人低头凑近她的脸,那勾人心魄的体香又吸入鼻间,时珺第一次体会到呼吸一紧,体内躁动的感觉。 时砚,你的妻,如今是我的妻,你猜我会怎么对她? 男人的体温,透过指尖传递过来,没来由的,许绵有点心慌意乱。 时珺抱起她起身往内殿而去,将她放在床榻上。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两侧,美人的身子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 看这样子,她还不知云雨之事。 时珺起身立于雕花窗前。 许绵柔荑玉手放在前面玩,看男人高大的背影,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明明时砚不是个深沉的人啊,每回逮到机会就捉弄她,直到她哇哇大哭才罢休。 在等着我给他更衣? 其实入宫前,大嬷嬷是教过的。 “殿下,臣妾可以睡了吗?” 时珺回头,一双幽黑的眸子带着阴郁,走到床榻边。 许绵伸手解他腰间的玉带,想起那日解毒时,时砚亲她身子时的疯狂劲儿,心跳的咚咚咚。 指尖颤颤巍巍,玉带取下来,她又站起来,在榻边给男人脱外袍。 有床榻的高度,此时她和他一个高度,脸离的近,许绵身上的香气甚是好闻。 男人低沉声音幽幽道:“橙花是开在乔木上的花,喜爱阳光,花朵洁白,香气温暖雅致,也比较耐寒……” 甜糯声音接话,“橙花明媚轻快……” 柔软的指腹划过男人的脖颈,脱下外袍,带过一丝微微的暖意。 “太子妃可知道苦橙花?” 许绵将外袍放在榻边,声线绵软,“苦橙花……是甜苦参半……的味道。” 这世间,时砚是甜橙花,而他时珺是苦橙花,一落地就是苦的。 男人抓住美人纤细的手腕,许绵从未见过时砚这个神情,阴狠,忧郁? “殿下,疼……” 松开她的手,细软的头发丝里都是橙花的香气,时珺情不自禁取下美人发髻上的珠花,青丝垂落,更带出一股浓烈的气息。 许绵打了一个寒颤,时砚何时如此深沉? 旁人都说太子幼时调皮,弱冠后沉稳冷戾,可许绵不这样觉得,明明那厮嘴巴毒,手段卑劣凶狠。 进宫参加他弱冠礼那日,时砚将她按在草坪上,一脸酒气,咬住她的唇说:“软绵绵,孤成年了,要好好欺负你……” 想起往事,美人垂首,手放在唇边咬,甚是可爱。 时珺捏起她的下巴,竟发现雪白的脸颊带着胭脂色。 “太子妃害羞了?” 许绵抬眸,一双杏眼带满疑惑,在时珺眼中却是懵懂羞怯。 他缓缓低头,靠近她的脸,浓密纤长的睫毛因为紧张颤动,蝴蝶翅膀,灵动极了。 时砚你凭什么拥有这样绝美的女人? 伸手一把攥住纤细的腰肢,拉入怀中,紧紧贴着。 触碰到唇的刹那,能感觉到怀中美人颤的厉害,甚至呼吸都急促几分。 时珺抱起她放在床榻里侧,自己上了外侧。 许绵睁开眼睛,如释重负,转头是男人背对着的侧卧,尽管身材颀长,却散发出一种孤独。 她起身从壁龛处取出锦被,给男人悉心盖上。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盖被子,时珺闭上眼睛,脑中是十八年来所走过的黑渊生涯。 第5章 绵绵,等着孤啊 自记事起他就是寺庙里的小和尚,可他不抄经,而是念书,学功夫。 念的是宫里时砚学的书,学的是时砚的那套功夫。 后来被接去一个宅院,过的依旧是苦行僧的生活。 亚夫非常严厉,每回问功课,不合格就挥动鞭子,将他当做狗,鞭打驯服…… 夜里他就是这样蜷起来,像个卑微的蝼蚁。 可明明他身上流淌的是高贵的皇族血统啊…… 为何时砚那小子过的是金尊玉贵的太子生活? 他恨…… 夜很深,美人酣睡。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时珺转身朝许绵侧卧。 她长得真好看,仿佛是世上最纯洁的一朵娇花。 声音也柔的像江南的烟雨般娇拢。 许绵此时正在做一个可怕的梦。 苍茫山脉深处,夜色如墨,星辰隐匿。 男子头上金冠歪斜,身着鸦青色蛟龙锦袍,面容隽美严峻,步伐急促。 身后紧跟着一群黑衣人,他们的眼神冷酷无情,手中的刀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你逃不掉的!”领头的黑衣人冷笑,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男子猛地转身,试图做最后的抵抗,但黑衣人数量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很快便将他团团围住。 一番激烈的交锋之后,男子渐渐体力不支,鲜血染红了衣襟。 就在这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悬崖边缘冲去。 “不——!”他发出绝望的呼喊,但声音很快被山谷的呼啸声所淹没。 随着一阵刺耳的坠落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向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跌落而去。 第7章 当他掉落时面朝上,许绵看清男人的面容后,惊愕道:“殿下!” 月光下,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许绵从梦中惊醒过来。 映入眼帘里的是男人的脸,和梦中的一样。 “做噩梦了?” 许绵疑惑不解,时砚已经平安归来,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微微点点头,时珺轻抚她额前的胎发,压低声音说:“梦都是假的,什么都不用怕。” 他虽然阴沉,可真温柔啊。 许绵抿唇凝视他,已经被男人伸出臂膀揽在怀里。 身体互相挨着,轻薄的絷衣下是二人的心慌意乱。 沉默了许久,许绵想既然和时砚成了夫妻,日后就试着去好好相处,小手悄悄的伸到他身侧,搂住。 她搂住了我? 时珺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需要,又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又将她抱紧了几分,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橙花香气。 翌日清早,二人醒来的时候,还维持着相拥的状态,都尴尬的一言不发。 雪莲带人进来伺候洗漱,发现太子和太子妃脸上都带着红晕,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妙不可言的事。 离京城很远的一个山谷里,云雾缭绕。 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中,一张简陋的木床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名男子。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即使处于昏迷状态也难以掩盖其出众的容貌。 突然,男子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吃力地转动着眼球,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试图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嘴唇干裂发白,发出微弱的声音:“这……是哪里?” 尽管身体还十分虚弱,还是努力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身体,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布满伤口的身躯竟然奇迹般地愈合了,只留下一些浅浅的伤疤。 倒是他身上那件鸦青色四爪蛟龙锦袍已经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被刀剑划破的口子。 “是谁救了孤?有人吗?” 时砚扶着墙出了茅屋,一片仙气,溪水,仿佛世外桃源。 身体虚弱,回到木屋里,见桌上有水瓶,也没倒到杯子里,直接拿起来往嘴里灌,这水带着甘甜,和平日里的不同。 时砚实在太渴,一股脑喝光了一瓶水。 旁边有一些野果和饼子,还有一个瓷瓶,瓷瓶旁放着一个面具?这个面具竟是人皮面具? 时砚有些惶恐,翻看面具,甚至放到自己脸边比对,从眼距和鼻子,嘴巴的位置来看,竟觉得非常契合。 “是谁留下的?给孤的?” 打开瓷瓶,里面是小粒褐色的丸药,他倒在手心里,吃几粒?翻看瓶身,有个浅浅的‘六’字。 “吃六粒?” 他放进嘴里,就着水送下去。 又拿起饼子坐在桌边吃,此时慢慢回忆起出外巡视途中被大批忽然出现的刺客追杀,掉落悬崖。 那群刺客凶猛且武力值高,分明是有备而来,预谋已久,会是谁指派的? 孤必须尽快赶回京城! 强迫自己吃了一整块索然无味的饼子,躺在床上歇息,想快些养好虚弱的身体,赶回京城去。 手摸到衣裳夹层里,是一个八宝缠珠蜻蜓海棠珠花。 “软绵绵,这是遇刺前孤给你买的珠花,等回去插在你头上,你一定会很欣喜。” 时砚小心的把海棠珠花揣回衣袍里,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娇媚少女,瑰丽玉骨,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 笑容温暖而明媚,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软绵绵真是美到孤的心尖上……绵绵,等孤回去带你放纸鸢,还要告诉你----咱们俩成婚,孤不仅不勉强,还蓄谋已久……” 萧皇后不止一次问他,“砚儿,你若是不喜欢绵绵,指腹为婚的事就算了,可不能害了绵绵一辈子。” “母后,儿臣自小就知道绵绵是我的太子妃,她就是我的。” 萧皇后不解道:“那你是真的喜欢她吗?为何每次都把她惹哭?” 时砚痴笑道:“因为绵绵笑和哭都好看,怎么样儿臣都爱的紧。” “你这孩子,女孩子可不是这样哄的……” 他的身体还虚弱,想着可人儿慢慢的昏睡着了。 绵绵,等着我回去啊。 皇宫,这日下早朝后,时珺回到紫宸殿,许绵已经回了蓬莱殿。 他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欣喜的是对于朝政之事,比他想象的更容易上手,甚至今日皇帝还夸他比从前更加见地成熟。 这无疑变相夸他比时砚那小子本领强,对于时珺来说是个很大的肯定。 晌午。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精壮的黑面孔侍卫走了进来。 跪地道:“属下卫鑫拜见殿下。” 时珺放下奏折,起身到侍卫面前,亲手扶起他。 “既是亚父送你到孤身边,必然是自己人,日后跟着孤好好干,不会亏待你。” “是,殿下。” “确定太子已经死了吗?” 第6章 大婚那日 卫鑫笃定道:“太子跌下万丈深渊,无可能生还,不过还是派了人到山崖下搜寻。” 时珺回到案台前坐下,语气平淡道:“亚父还带来了什么话?” 第8章 “大人的原话是,殿下,虽然你已经到了皇宫,那人也死了,可不能掉以轻心,陛下向来多疑,你得抓紧对朝中之事熟悉起来。” “孤知道了。” 还未到晚上,宫人就接连来禀告,“殿下,柳侧妃送来了梅花糕。” “殿下,雪庶妃送来了滋补汤。” “殿下,.......” 殿内传来微怒的声音,“日后不要为这些事打扰孤处理政务。” “是,殿下。”掌事姑姑带人退下。 可这种平静,在晚膳时被打破,御膳房刚送来膳食。 一个窈窕女人就进了紫宸殿,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宫装,外披一件白色的纱衣,腰间用一根白色的腰带系着,显得腰身纤细。 朝云发髻上面插着一支白色的玉簪,脸上化着精致妆容,细长眉眼含情。 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食盒,里面装满了各种美味佳肴。 轻盈地走到殿门口,唤道:“殿下,澜儿来了。” 时珺眉梢带出一抹被打扰的不悦,很快就隐藏起来。 “你们下去吧,我来伺候殿下用膳。” “是,澜侧妃。” 她把膳食推到一边,从食盒里取出精致的餐碟。 “殿下,澜儿做了您最爱吃的醉虾,还有羊四软,四鲜羹,庆元豆腐......” 时珺接过玉著,在澜侧妃的殷切眼神下夹了块庆元豆腐,咀嚼间,低沉道:“味道还不错。” 澜侧妃略有些惊讶,“殿下,从前你不喜欢吃豆腐,每回最先动筷子的第一口必然是醉虾,怎么今日?” 时珺又夹了一只剥了皮的醉虾,放入口中,冷戾道:“孤受伤了,需要补充多重营养。” 见他面带愠色,澜侧妃忙不迭拉他衣袖赔罪,“殿下,是妾身的错,别生气。” “怎么会?孤没生你的气,只不过有些累,想歇息。” “殿下,是在赶妾身吗?这次殿下遇刺,可知妾身有多担心您,没日没夜的跪在菩萨面前祈祷,膝盖到现在还疼呢.....” 边说边哭泣起来,时珺挤出丁点笑容,“澜侧妃辛苦了。” 女人想顺势坐到他怀中,被时珺推开。 鄙夷冷哼,时砚,从前你就是这样行事的? 澜侧妃委屈道:“殿下,您为何昨夜把小结巴留在紫宸殿侍寝?她爱的不是殿下,是裴煜啊,你忘了大婚那日,她偷偷会见裴煜的事了吗?” 裴煜?宰相裴清的儿子。 时珺眉梢一蹙,愠怒道:“出去!” 澜侧妃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赶紧起身离开。 回到朝霞宫,澜侧妃感到一种极大的危机感。 “小主,您别担心,殿下一直不喜欢太子妃,喜欢的是您。”宫婢奉茶宽慰。 澜侧妃心里知道实情,时砚和许绵虽然自小闹得不可开交,可他却很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更因为裴煜而多次大打出手,这是吃醋行为。 想起时砚和许绵大婚那日的情景。 那一日,宫中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满宫墙,红妆十里,好不热闹。 而她作为侧妃,则是同其他妃嫔一起入宫,并没有任何仪式。 宫灯初上之时,时砚一身红衣,面色红润地从婚宴上下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向蓬莱殿走去。 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步伐轻快,仿佛心中充满了期待。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突然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参见殿下!”澜侧妃微微福身行礼道:“妾身特意前来迎接您去朝霞殿。” 时砚皱起眉头,不悦地道:“孤何时说过今晚要宿在朝霞殿?滚开!” 澜侧妃不肯让路,娇柔道:“殿下,妾身知道您心急见太子妃娘娘,但您可知,此刻太子妃并不在蓬莱殿内,而是……跑去太液池边与裴煜私会了!” “什么?”时砚闻言,脸色大变,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澜侧妃委屈地哽咽起来:“妾身不敢欺瞒殿下,妾身亲眼所见,太子妃与裴煜在太液池边搂搂抱抱,行为亲密无间,妾身担心他们做出有辱皇家颜面之事,所以才来告诉殿下,请殿下做主啊!” 时砚气得浑身发抖,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道:“好个软绵绵,竟然敢背着孤与别的男人私通!” 说着,大步流星地朝着太液池方向走去。 澜侧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也连忙跟了上去。 时砚来到太液池边,果然看到许绵和裴煜在一起。 怒火中烧,冲过去狠狠将裴煜一拳打倒在地。 “殿下,你....干什么?”许绵要扶起裴煜,被时砚一把推开。 “好啊你,竟敢背着孤和别的男人私会!” 时砚瞪着许绵,眼中充满愤怒和失望。 “我没有……”许绵辩解道,“我只是....来这里....散步,碰巧...遇到了裴煜。” “碰巧?我看你们是早就约好了吧!”时砚不相信许绵的话。 “殿下,您既然不信任绵绵,又何必娶她?”裴煜忍不住开口。 “我不信任她?”时砚冷笑一声,“难道孤还要相信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吗?” “你……”裴煜气得说不出话来。 时砚还要踢裴煜,被许绵挡住,“殿下,今日是.....你我大婚....打人不吉利。” “以后不许再和他见面,否则孤杀了他!”时砚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第9章 澜侧妃一脸得意,跟着时砚一起离开太液池。 “殿下,别生气了,去朝霞殿吧,澜儿给您跳舞。” 时砚狠狠踢了一脚御花园边的石凳,理都没理她,径直回了紫宸殿。 太液池边,许绵扶着裴煜往宫门口走。 “绵绵回去吧,我没事,你说的那事我一定会办好的。” “我知道....了。” 于是大婚这日,一人在紫宸殿气的发疯,一个在蓬莱殿暗自流泪。 时砚踢飞案台,气恼道:“软绵绵,你是孤的妻,再敢有下次和别的男人约会,孤非打断你的腿!” 踱步一大圈,带着几分幽怨,“绵绵她为何总是眼里没有孤?是喜欢裴煜吗?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非杀了他,让她再惦记。” 第7章 作出假象 许绵坐在寝殿的窗边,趴着看月亮。 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总是这样,一见面就凶我,呜呜呜...... 明明我是有特殊原因才今夜见裴煜的。 明日是许绵母亲薛氏的生辰日,她出不了宫,想请裴煜帮忙在寺庙里做个供奉祝祷。 ------- 紫宸殿里,夜色渐深,时珺站在窗前,思绪如潮水般汹涌。 如今看来,这宫中的女人,为了权力和地位,不择手段争宠。 而澜侧妃因为和太子青梅竹马的关系,知根知底,自己与她接触越多,暴露的危险就越大。 裴煜是新科状元,如今的鸿卢寺卿,太子妃喜欢那小子? 时珺躺在床榻内,甚至滚到了许绵昨夜睡的地方。 前夜她做了一个什么梦呢?为何那样惊恐? 这女人什么都好,唯是说话不利索,交流起来实在困难。 次日,萧皇后耳提面命,派人来几番催促,让时珺去蓬莱殿。 时珺放下奏折,未抬眸,低沉道:“给母后回说,孤知道了。” 掌事嬷嬷继续奉上一壶酒,“另外,这是娘娘专门给殿下和太子妃准备的酒水。” “放着吧。” 掌事嬷嬷离开后,时珺拿起酒壶闻了闻,神情嘲弄。 皇后,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正在促成谁的好事。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皇宫内的每一个角落。 紫宸殿内,金碧辉煌,庄严肃穆。 掌事姑姑快步走进殿内,恭敬禀告道:“殿下,澜侧妃和柳侧妃求见。” 时珺缓缓从乌木案台前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径直走出了殿门。 澜侧妃和柳侧妃站在殿外,精心打扮得婀娜多姿,妆容精致。 她们看到时珺出来,连忙迎上前去,行礼道:"嫔妾拜见殿下,嫔妾今日特意做了一些糕点送来给殿下品尝。" "嫔妾也做了滋补汤……" 两人声音婉转,眼神含情脉脉地望着时珺。 时珺语气冰冷道:"孤去蓬莱殿陪太子妃用晚膳。" 说罢,转身朝着蓬莱殿的方向走去。 澜侧妃望着时珺远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一旁的柳侧妃拉住她的手,低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殿下连姐姐都不理会了吗?竟然跑去看那个小结巴?" 澜侧妃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皇后娘娘有什么特别的交代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 柳侧妃心中不愤,继续抱怨道:"太子妃那样残缺的人,连话都说不利索,就是凭借着指腹为婚的身份才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姐姐,你才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得想办法把太子妃拉下来才行。" 澜侧妃浅笑道:“妹妹的好,我知道,只不过在后宫当中,须得谨言慎行。” 柳侧妃暗怀鬼胎道:“姐姐说的是。” 蓬莱殿里,许绵刚好用好晚膳,正坐在院子里的大瓷缸边玩,荷叶上有一只绿油油的小青蛙,还游着一只小小红色的锦鲤。 她手拿小树叶逗绿油油小青蛙的白肚皮,“装睡吗?叫两声.....” 突然一个高大的影子盖住了大缸,许绵忽的转头,看到一张阴鸷冷峻的面容。 “殿.....殿下.....”连忙站直身子,紧张地将手背在身后的缸边。 男人一身玄色金龙衮服,高大颀长,面若玉冠,黑沉沉的眸子凝视着她,霎时间许绵浑身感受到一股寒意,可这明明是盛夏。 “太子妃倒是童真未泯,喜欢玩这些?”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 许绵的桃花眼轻轻眯起,心中暗自咒骂:这个傲慢无礼的太子又想捉弄人吗? 但表面上却表现出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微微点点头。 “太子妃刚才在和蛤蟆说什么?” 许绵连忙纠正道:“不...不是……蛤蟆,是...是青蛙……” 时珺看她仍然站在大缸前面,没有跟着自己走进房间里去,便走回了几步,伸出一只大手。 许绵把手中细长的绿树枝递给他,他接过来后,弯下身子,用树枝狠狠的戳了几下小青蛙的眼睛。 小青蛙受到惊吓,立刻跳下荷叶,发出愤怒的呱呱声,呱呱噶…… 许绵原本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呢,没想到竟然如此残忍地对待可爱的小青蛙。 趴在缸前,将小手放在小青蛙的头顶上,轻声安慰道:“不怕啊。” 美人身材娇小玲珑,该丰满的地方绝不含糊,盈盈一握的纤腰,身上穿着一袭粉绿色的柔纱外裳,搭配着同色的百褶千水裙,裙角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第10章 朝云近香髻,上面有两朵宝石珠花,几缕发丝垂落在耳际,更显娇媚动人。 她自己玩,让孤自己招呼自己? 时珺招手道:“太子妃进来,孤有话和你说。” 雪莲轻轻拉她,低声说道:“太子妃,快些跟上去与殿下多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 许绵面无表情地跟上,低头缓缓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台阶上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猛地回过头来。 啊!今天许绵穿的是一双崭新的荷花登云履鞋,一脚踩空了台阶,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倾倒而去。 一只强壮而修长的手臂及时伸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娇躯。 许绵只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对方的手掌传来,紧紧地包裹住柔软的腰肢。 男人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前方富有弹性的柔软部位,引得她心跳加速,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时珺有些尴尬,连忙将她扶正站好,迅速甩开袖子走进了主殿。 许绵摸了摸腰间,轻声嘟囔道:“讨厌……” 接着,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那晚给时砚解媚药的情景,顿时满脸通红,羞涩不已,仿佛熟透的水蜜桃般娇艳动人。 时珺误以为是刚刚的亲密接触让许绵害羞成这样,心里不禁涌起一丝自责之情。 他之所以选择来到蓬莱殿,是想躲避太子那位危险的青梅竹马——澜侧妃。 故意制造出一种对太子妃感兴趣的假象。 许绵心里暗自琢磨傲慢太子今日来蓬莱殿所为何事呢? 不一会儿,宫人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精美的茶点和水果。 许绵亲自倒了一杯香茗,小心翼翼地捧到时珺面前。 男人微微抬手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说来也怪,不知为何,当他踏入这蓬莱殿后,内心出奇地感到宁静平和。 思索之际,腹中传来一阵咕噜声,时珺保持镇定。 许绵看在眼里,捂着嘴偷笑起来,脸上浮现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双眼也弯弯如月牙般可爱。 “孤尚未用过晚膳,不知蓬莱殿是否有食物可供享用?” 许绵头像的像拨浪鼓,娇脆脆道:“没有!” 雪莲赶紧进来禀告:“有的,有的,殿下稍等,奴婢马上去张罗,很快就上菜。” 第8章 他要复仇 说罢,她快速地退了出去。 许绵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对面的男子,他的行为举止与过去相比显得更加沉稳,仿佛经过岁月的洗礼后变得成熟起来。 身着一袭玄色锦袍,透出一股深沉的气息。 而那阴郁的眼神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使人无法轻易看透他的心思。 不禁心生疑惑,难道真的是因为经历过种种苦难,才让这个男人发生了如此的变化吗? 很快上了十道精致的菜肴,“殿下请用。” 宫人退出去后,时珺拿起玉箸,没想到蓬莱殿里的菜肴和御膳房的不同,尽显精致,更重要都是江南菜肴,而时珺是在那里的寺庙长大,有种特殊的情感。 夹起一块鲍粒马兰头,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多日来封闭的味蕾在这一刻被唤醒,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许绵坐在一旁,双手撑着脸,疑惑地看着时珺。 记得从前傲慢的太子是个无辣不欢、口味极重的人啊! 有一次她带到坤宁宫给皇后娘娘吃的龙井虾仁,那家伙只尝了一口就说像刷锅水一样毫无滋味。 可今天,他居然对这些清淡的菜肴如此感兴趣,这让许绵感到十分惊讶。 时珺觉察到,迅速调整回状态,抬眸狠厉道:“太子妃在看什么?” 一抹杀人嗜血的阴森之光,吓得许绵摇手道:“没什么。” 时珺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玉箸,招手道:“太子妃过来。” 许绵挪到他旁边,男人猛地伸出大手捏住她下颚,邪吓道:“这双眼睛长的真好看,若是剜掉会如何?” 许绵提溜着亮眸子,故作泪眼汪汪。 心想,他怎么还不走,真讨厌。 “斟酒。” 许绵拿起酒壶,正是皇后让带来的那壶。 倒了一杯酒,递给他。 他却说:“你喝。” “我不会。” 那眼神不容忤逆,许绵端起酒杯,蹙眉抿了一小口,好辣啊。 随之她的脸颊泛出两片殷红海棠花,就连对面的男人都变得晃动模糊,晃着小脑袋,眼眸迷离。 时珺冷脸旁观她是如何喝酒上头。 眼前是美人娇态,他心里却是仇恨,只因今日他知晓了一件事----许绵是指腹为婚给太子的女人。 许绵起身,跌跌撞撞的到他跟前,脚下扳到宫毯上,跌入男人怀中。 被有力的臂膀接住,美人红润樱唇半张半闭,娇声道:“时砚.....你为何....总欺负....总欺负我啊?” 时珺眸光落在胭红的小嘴上,大拇指腹按压摩挲,阴沉道:“你是皇后指腹为婚给太子的,一切都为他设想到了,你生来就是太子的?......” 他俯身在她耳边邪笑道:“你猜你最终是谁的?” 轻笑一声后,抱起许绵入了内殿。 殿门关上,雪莲赶走了殿外的所有人,虽然谁都知道皇后疼爱太子妃,可若是不能得太子倾心,在东宫的日子会变得艰难。 第11章 太子妃,坚强。 流苏寒玉床上,帷幔轻纱,透着女子的馥郁芬芳。 时珺将许绵放在床榻上,她趴倒,嘟囔道:“好热......” 男人眸光阴冷,一把抽掉玉带,脱了外袍扔到远处。 霎时间,将娇软美人压在身下,她的身上很烫,烫的他呼吸一紧,喉结滑动。 将许绵掰正,她的唇红的诱人,微启呢喃,仿佛是一种邀请。 “时砚......” “不许叫这个名字!” 时珺面露凶狠,低下头咬住美人的脖颈。 许绵体内燥热,却被突如其来的咬脖子惊得尖叫。 “殿下......” 时珺边晗,边一把扯开柔纱外裳,露出一件薄透的纱衣,透出玲珑的身子。 一件红色绣着鸳鸯的肚兜,更加刺痛男人的眼。 “这是你和他成婚时的红色肚兜?” 男人满脸狰狞,那份恨意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翻涌不息。 一把扯掉,露出雪白绝美光景,晃得他窒息,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的娇色。 许绵嚎啕大哭,小拳头在他肩膀处捶打。 “救命......” 九岁那年的可怕镜头又出现在她脑海里,许绵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时珺感受到娇香软玉的停滞,抬眸看到美人紧阖眼皮,眉梢还拧成一团。 将她抱起来,心底生出自责。 是我刚才太疯狂吓到了她。 “太子妃?醒醒。” 眸光扫到一抹柔软,那是世间最美的玉女峰。 拉过锦被放在许绵前方,盖住傲人身姿。 许绵很会长,不但生的一张妩媚的娃娃脸,身上还腰细胸大屁股圆。 她昏迷了,就这样抱在怀里,时珺反而能畅所欲言。 “许绵,你可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生活在黑暗里的幽灵,从未感受过阳光和温暖....” 他双目赤红,犹如受伤的猛兽。 心中的仇恨如同枷锁,紧紧捆绑着他,让他痛苦不已。 “我恨,恨不公平,如今终于颠倒过来,轮到我掌握一切,我要复仇,让他们付出代价!” “如今你是我的妻,是否愿意陪我走下去呢?” 时珺在许绵额头落下一个温柔微凉的吻。 今夜他没有离开蓬莱殿,需要造出太子宠幸太子妃的假象。 半夜,许绵醒来的时候,偷偷睁眼,看到男人背对她侧身睡着,他竟像个孩子般蜷着身子,许绵心底生出一丝别样的感觉。 她很疑惑,分明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阴冷,孤独,沉着。 而她印象中的时砚桀骜不驯,睚眦必报,自小是个捣蛋的活阎王。 只有这几年才收敛了一些,表面看着伟岸高洁,实则疯批狠戾。 男人蜷着的模样,很想让人给他一个拥抱,许绵终于明白这是一种疼惜的感觉。 时砚有什么可让人疼惜的? 猛然想到那个梦,他被刺杀,大概认识到人心的险恶,所以改邪归正了? 一想到从那样高的悬崖跌落下去,一定好疼吧?吓坏了吧? 其实时砚对她也不是一直不好,经常会送到府里一些礼物,比如为何她喜欢捏泥人,因为他曾经送过一对泥人,男的叫阿福,女的叫阿喜,两个胖娃娃可爱极了。 算了,看在你送我阿福和阿喜的份上,就给你一个抱抱吧。 许绵假装睡着,蹭到时珺后面,伸胳膊搂住他的腰。 时珺刚有些睡意,看到腰间的小手,那柔嫩小手还趁机偷偷捏了两下他的腹肌。 第9章 他好温柔 时珺唇角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是从未有过的表情。 假装转过身平躺着睡。 许绵起了玩心,其实她和时砚经常打架,比如滚在草地上互掐。 伸出腿搭在时珺的腿上,最后直接扭成了一个直角,原本是想踢他肚子,却往上挪动的时候碰到了不可言说的地儿,被男人一把抓住细嫩脚丫。 温热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许绵忽的睁大眼睛,作死,玩砸了。 紧闭嘴唇,紧闭牙关,被男人温柔的黏住上唇瓣,轻轻抵开,上下摩挲着,直到许绵软软的闭上眼睛。 好舒服啊,他好会亲,好温柔。 上回时砚将她按在御花园假山处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这男人真的变了。 许绵,你以后有福了哦。 时珺的亲吻愈发深入,一只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游移。 许绵只觉得身子渐渐发软,努力平息心中的恐惧,许绵你可以克服的,战胜恐惧,加油哦! 一点点地回应他的热情。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时,时珺突然停了下来。 凝视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许绵的脸上泛着潮红。 今夜是因为喝了意乱情迷酒的缘故,时珺忽然萌生出想收获一份真心。 “太子妃你喜欢我吗?” 嗯?许绵缓缓睁开迷离杏眼,一脸疑惑,喜不喜欢时砚呢? 见她如此,时珺再次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等你真正喜欢上我的时候。” 真正喜欢上我时珺的时候。 说完,紧紧地拥抱着许绵。 深情款款,许绵从前怎么没发现时砚长着一双满含春水的桃花眼呢? 第12章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身旁已不见时珺的身影。 回忆起昨夜的点点滴滴,许绵心中充满疑惑和纠结。 时珺对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让人不知所措。 而她对时砚的感情,也变得模糊不清。 坐在铜镜前,看着红肿的嘴唇,想起昨晚的缠绵。 心跳加速,脸上泛起红晕。 许绵昨夜干的不错,没那么恐惧男人了,很棒哦! 宫女们端着洗漱用品进来,看到她的样子,都偷笑起来。 许绵有些害羞,匆匆梳洗完毕。 用过早膳后,去了坤宁宫。 许绵进去提着小裙子,行礼道:“绵绵……拜见…母后。” 萧皇后一见到她就眉开眼笑,从软榻上下来,拉着她的手仔细的瞧。 “嗯,脸比刚进宫的时候圆了些。” 许绵乖巧的甜笑。 “在宫里可还习惯?砚儿有没有欺负你?”萧皇后一脸关切。 许绵低着头,轻声回道:“一切都好,殿下他……对臣妾很好。” 萧皇后笑了笑,拍了拍许绵的手,“那就好。你们新婚燕尔,要多多相处,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许绵的脸红了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萧皇后递上荔枝冻,试探道:“绵绵,昨夜你们圆房成了吗?” 许绵羞得低眉垂睫,摇头又点头。 萧皇后清楚记得,时砚出去办差前夜,她去紫宸殿看他。 时砚神秘的说:“母后,儿臣今天亲到绵绵了。” 一个大小伙子,当时脸红的不得了,害羞的咬唇,摸头,摸脖子。 萧皇后欣喜问道:“只是亲了吗?就没圆房?” 时砚在殿内踱步,说的模糊不清,“好像没成,绵绵她很害怕,还晕了,儿臣害怕伤到她,浅浅的试了一下。” 萧皇后拧他耳朵,无语道:“还不是因为你平日里老是捉弄人家女孩子,才这样抵触你吗?日后要温柔些对她,真正爱一个女子是要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而不是大呼小叫。” “儿臣知道了,等办差回来就好好和绵绵相处,再也不欺负她了。” 时砚眼中满是憧憬,脑海中浮现出许绵笑靥如花的笑颜。 萧皇后想到这些,唇边挂笑,欣慰道:“砚儿这回回宫确实变的懂事了,看来男人想要成长是需要受点磨难。” 许绵想到时砚的变化,也跟上认同点头。 “对了,母后,五日后....是爹爹的....生辰,我想出宫....为他庆贺。” 萧皇后点头,“这倒是无妨,你去吧。不过,早去早回,莫要让本宫担心。” “谢母后。”许绵开心地跪地谢恩。 皇宫南边的梵安殿是个特殊的存在,虽无人居住,却每日打扫的极为整洁。 四日后,殿门开了,进来的是萧皇后,她今日一袭素衣裙,踏入的瞬间脸上带满哀伤。 走到香案前点燃三支香,虔诚祈祷。 落泪道:“妹妹,过几日是你的忌日,每到这时候本宫就心里难过的无法安眠......” 一瞬间哭成了泪人。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突然从宫殿内吹过,花鸟屏风瞬间倒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宫人们惊慌失措地跑进殿内,紧张询问:“皇后娘娘,您还好吗?” 萧皇后擦拭泪水,声音颤抖:“本宫无事,外面是否起风了?” 宫女们连忙回答:“没有啊,娘娘,今天可是个大晴天呢,一点风也没有。” 萧皇后疑惑不解:“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雕花窗棂,只见半扇窗户敞开着,但再大的风也不可能将沉重的屏风吹倒。 此刻,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让人毛骨悚然。 连殿内悬挂的女人画像开始摇晃起来,那画像和萧皇后长的极为相似,是桓王妃。 一名宫女惊恐万分,颤抖道:“娘娘,会不会是闹鬼了?您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萧皇后哭泣着大声呼喊:“妹妹,难道是你在跟姐姐说话吗?” 那幅画像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又晃动了几下便静止下来。 萧皇后泪流满面,激动地走上前抚摸桓王妃的画像,哽咽道:“是你吗?妹妹,我对不起你……” 宫女们吓得脸色苍白,在一旁低头站立,不敢动弹,愈发觉得殿内阴森可怕。 萧皇后伤心欲绝,哭得喘不过气来,晕倒在地。 “娘娘!快来人啊!” 宫人将她手忙脚乱的扶起来,送回坤坤宫。 这夜,暴风骤雨,电闪雷鸣。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皇宫。 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泣。 萧皇后在梦里,风雨中,见一个孤独的身影正站在皇宫的庭院里。 她定睛一看,是桓王妃抱着一个襁褓婴儿,正眼神阴狠的瞪着她。 萧皇后心中一惊,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然而,当她走近时,那个身影却消失了。 萧皇后愣住,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 床榻边,男人使劲的摇她,“皇后,醒醒,做恶梦了吗?” 萧皇后缓缓睁开泪眼,看到身穿黄色龙袍的男人。 “陛下,我梦到清歌了......” 皇帝眸光一怔,抱起萧皇后,拍背安抚道:“皇后,别想太多了。” 第13章 他的眼神里有帝王的威严和坚定,也有深不可测的复杂神情。 “她一定恨臣妾,桓王造反,若是臣妾早些将她们母子接进宫,她就不会想不开抱着孩子自焚.....” 第10章 他来了 皇帝给她拭泪,温柔道:“雪儿,不要再自责了,这么多年也该放下。” 搂她在怀里,凤目闪烁,眼眶有些湿热,仿佛蕴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 萧皇后伏在他胸口,“陛下,过几日是妹妹的忌日,臣妾想在宫中做场法事可以吗?” 皇帝怜惜的亲吻她的头发,“什么都依你,就不要难过了,你这样熬坏了身子,朕很心疼。” 萧皇后感恩道:“陛下一直待臣妾很好,是臣妾自己多思多愁。” 皇帝亲吻她的额头,满含爱意,“雪儿,朕能得你为妻,是莫大的荣幸,定当永远爱你疼你。” 萧皇后想起,当年她和妹妹清歌一起进宫选秀的时候,那时初登大宝的皇帝迟迟没来,反而是让孪生兄弟桓王和太后先来掌眼。 因是双生子,两兄弟长的极为相似。 当时两姐妹还以为桓王就是皇帝,行了个大礼,问安时闹了笑话。 皇帝来后,一眼就相中了娴静清冷的萧皇后。 太后很喜欢性格开朗的清歌,把她指给了桓王为妃。 皇帝扶萧皇后躺下,宽慰道:“过几日,朕带着太子一起去龙云寺祈福,给你求个安神符。” 蓬莱殿里,宫人正赶紧关窗户,雨太大泼洒进来。 许绵在床榻上,穿着一袭杏色柔纱刺绣睡裙,乌发轻垂在肩头,容色如新月。 “你们....听到.....哭声了吗?” 雪莲带人点亮殿内的酥油灯,张姑姑是宫里的老人,唏嘘道:“太子妃您是今年才到宫里,可能不知道,每年快到这个时间,宫里都不太平。” 许绵叫她过去,“张姑姑.....过来说.....” 几个宫人也凑到床榻前,听张姑姑说关于皇宫的秘密。 “问题出在梵安殿。” “梵安殿平日里不让任何人靠近,是干什么的地方?” 张姑姑低声道:“十八年前,桓王造反被赐毒酒,桓王妃悲痛欲绝抱着刚出生的世子自焚而亡。” “因桓王妃和皇后娘娘是孪生姐妹,所以娘娘自责没有救下桓王妃和侄儿。” 许绵想萧皇后一来是自责自己没有救下妹妹和侄子,二来是自责自己的丈夫赐死了妹妹的丈夫,导致一家三口都惨死。 雪莲问道:“所以说梵安殿里供奉的是桓王妃和小世子?” “是的,过几日是桓王妃和世子的忌日,所以每年这段时间皇宫都闹鬼。” 这夜,许绵睡的并不安稳,许是被电闪雷鸣吓得,翻来覆去大半夜。 此时紫宸殿里,男人独自坐在窗边蜷着。 尽管身材颀长,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默默地抱紧自己,无声地哭泣着。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他那华丽的衣袍上,晕染出一朵朵深色的花朵。 当他抬起头时,眼底闪过阴森的仇恨。 咬着牙关,几乎要将牙齿咬碎,狠狠地说道: “十八年了,终于轮到我讨回一切!父王母妃,儿子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还要把这江山夺过来!” 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决绝。 缓缓地伸出右手,手上戴着一枚精致的玉扳指。 那玉扳指闪烁着阴冷的光泽,象征着权力和地位。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玉扳指与手指间摩擦出清脆的声响。 “这回你们一定没料到,死的是他,活的是我!” 喃喃自语,眼神中的仇恨愈发浓烈,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 “这一切都会是我的!我要取而代之!” 晨光初升的时候,时珺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的悲伤已经消失不见,隽美面容上浮现的是阴郁和冷漠。 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紫宸殿…… 这日,因为梵安殿的事,皇帝带着太子去祭天祈福。 仪仗之上,时珺扯唇冷笑。 多么可笑,去祈福是为谁?为了安谁的魂魄? 狠厉眸光透过前面的銮驾,皇帝,可惜你不知道今时今日是去安你儿子的魂魄,他早已变成了山崖下的孤魂野鬼。 你害我全家惨死,这才是开始! 皇宫门口,许绵带着雪莲上了马车。 “小姐放心,老爷看到这些礼物一定会欢喜的。” 许绵撇嘴,许大人对她这个女儿做的事从来没有满意过,父女两个一见面就默不作声,仿佛一潭死水。 皇帝和太子的銮驾浩浩荡荡地从街上经过,引起了众多百姓的围观和热议。 人群中有一个高大的男子戴着纱笠,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辆装饰华丽的车辇缓缓前行。 突然,当他看到仪仗上坐着的那张熟悉面孔时,心中不禁惊愕万分——那张脸与他如出一辙! “这人……竟然冒充孤的身份?” 时砚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长得如此相像,更不明白这个人为何会假冒他成为太子。 随着祭天队伍逐渐远去,时砚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脚步变得虚浮,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着,几乎无法站稳。 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衣袍内,寻找那个人皮面具。 第14章 此刻,他开始怀疑那个冒充者是否也戴着人皮面具,才能如此完美地模仿他的面容。 时砚努力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而要揭开真相,他需要找到一个人帮助。 决定前往雍王府,寻求援手。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过街道。 轿帘被微风吹起,露出了车内的人。 时砚定睛一看,竟是一张娇俏可人的少女面庞。 是软绵绵!时砚的心瞬间被惊喜包围,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真是老天帮忙啊!孤竟然能在这个时候见到绵绵。” 时砚心中暗自感叹,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另一种眷顾和安慰。 下定决心,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许绵。 “孤要见绵绵,必须见到她。”时砚低声呢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太尉许府在京城东面,许绵带着雪莲进府。 管家迎出来,“大小姐回来了!” “我爹呢?” “老爷还没回来,说是天黑前回来。” 许绵在府里的荷花池里给锦鲤撒了一些鱼食,往后院走去。 福熙阁是她住的院子。 这是嫁入皇宫一个月后回来,处处都透着阔别后的惦念。 给院子里种的玫瑰,芍药,牡丹浇了水,才进了厢房。 躺在木架床上,许是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许府后院的墙角跳下来,时砚第一次来这里,琢磨许绵住的地方在哪里。 走了一会儿,从小路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第11章 绵绵真乖 雪莲?她和一个丫鬟端着茶点,有说有笑,肯定是去送给许绵。 时砚尾随其后,到了福熙阁。 躲在院子隐蔽处,一排芭蕉树后面。 “原来软绵绵住在这里。” 雪莲和丫鬟进来,看许绵睡着了,没敢打扰,放下茶点悄悄的把门关上出了院子。 一踏入屋内,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心生陶醉。 环顾四周,房间内的布置充满了少女的柔美与细腻。 粉色的床幔轻轻飘动,梳妆台摆放着描花瓷罐和妆龛,窗前的花瓶中插满了鲜花,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画作,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书籍和文具,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女儿家的情思和精致。 架子上一对陶人吸引了他的眸光,两只手各取了一个,阿福和阿喜,这是去年时砚送给许绵的生辰礼物。 绵绵还留着,证明她是喜欢的。 许绵在榻上翻了个身,时砚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时隔两个月,终于见到你了,绵绵。 少女的脸上粉嫩娇俏,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般鲜艳欲滴。 肌肤细腻如丝,仿佛能掐出水来,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抚摸一下。 眉毛修长而整齐,微微上扬的弧度给人一种俏皮可爱的感觉。 嘴唇红润丰满,微微嘟起的样子显得格外可爱。 时砚俯身在粉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吮了一下。 “绵绵?” 许绵感觉脸颊上湿乎乎,热乎乎的,又听到有人唤她。 缓缓睁开眼睛,见到一个头戴纱笠的男人。 吓得忽的起身,“你....你是谁?” 时砚这才取下纱笠,露出一张风尘仆仆的略带憔悴的男子的脸。 “殿下?你......” 许绵纳闷,今日时砚不是跟着皇帝去龙云寺祭天吗?怎么会在这里? 时砚两只大手捧着她的脸,满含泪光,吓得许绵一激灵。 听男人低哑道:“绵绵,孤好想你,终于见到你了,你可知我都经历些多么可怕的事?” 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许绵在他胸膛感受到起起伏伏,他在哭? 加之这段时间在东宫相处的融洽氛围,许绵没有像从前那样抗拒。 时砚啜泣许久,忽然想到还不能把自己被人追杀,被人假扮太子的事告诉许绵,她这样单纯,若是知道实情,让宫里假扮的那人识破,杀人灭口该如何是好? “绵绵,咱们日后不闹了好不好?” 时砚扶着她肩膀,温声道:“出去办差前,孤就想回来告诉你,和你成婚,我一点也不勉强。” 许绵一脸懵懂,他到底怎么了?怎么最近这样反常啊。 “殿下,你怎....么了?” 许绵柔嫩小手给他擦脸颊还没干的泪,时砚拉住她手亲吻。 “我没事,绵绵,从三岁起,我就在你的脸蛋上印过名字了,你是我时砚的妻子,明白吗?” “殿下,我会试着.....做个...合格的太子妃。” 许绵理解,二人指腹为婚,时砚应该和她一样,想日后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可听到他说,“绵绵,我一直都喜欢你,喜欢的紧。” 嗯?这是不是他想出的新捉弄她的法子? 见她一脸质疑,时砚捧起她的下巴.......。 许绵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不知所措。 “唔.....嗯.....” 许绵因为心理阴影,对男女之事抵触惧怕,浑身颤抖起来。 时砚松开她的唇,“绵绵,咱们是夫妻啊,别害怕,乖。” 他实在太想她了,将思念都化作了动作,只想与她缠缠绵绵。 第15章 她手使劲拍打,他赶紧松开。 往下延展到细嫩的脖颈处,她啜泣起来。 时砚喉结滑动,喘着粗气松开她,“绵绵,怎么哭了。” 拉她的胳膊放在他脖颈上,“来,搂着我脖子就不怕了。” 许绵瘪着小红嘴,害羞的点头。 其实这几年她也旁敲侧击的问过不少大夫,“大夫你好,我有个朋友,她因为受过刺激,说话结巴,该如何根治?” “最好的办法只有让你这个朋友放下心结和恐惧,说不定结巴就能变好。” 那日给时砚解完媚毒,许绵哭过之后,有想过若是能和时砚顺利圆房,或许就会消除那个心理阴影,结巴就被治好了。 抿唇闭上眼睛,仿佛上刑一般。 美人娇羞的模样更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耐着性子哄,“绵绵,等下掐我,别害怕。” “嗯。” “绵绵真乖。” 美人体香和香甜裹杂在一起,时砚只觉得眼前恍惚。 “不要.....” 许绵挣扎着往后躲,一脸惊恐,泣不成声,抓着他的手不让进行下一步。 “呜呜呜.......” 时砚喘了口气,抬起头,“好,我不解带子了,别哭了。” 把她抱在腿上哄。 “绵绵,孤多想和你在一起啊,没关系,咱们一步步来,今天的绵绵很勇敢。” 时砚亲她的脸蛋奖励,心中感慨,早就该如此哄许绵,说不定她早就喜欢上他了。 或许是那日出宫前萧皇后的话他听进去了,也或许是此次遭遇不测,让时砚的心态发生了转变。 许绵不再发抖,趴在他怀里,呢喃道:“时砚,你别....欺负我了。” “好,不欺负你,不惹你哭了。” 老天爷,听说过女大十八变,没听说男的也能变得这么彻底的,混世魔王太子怎么变了? 许绵,你以后有福了哦。 时砚搂着她,轻声说道:“绵绵,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以前是我不懂,让你受了委屈,以后我会好好待你。” 许绵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微微点头,“嗯。” 时砚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绵绵,今日在这里见过我的事不能告诉别人,包括回到皇宫,见到孤本人,也不能说,记住了吗?” “为什么?” “还不能告诉你,你听我的就对了。” 许绵点点头,“我知道了。” 时砚面露阴鸷狠戾,“另外,你不许理宫里的太子!” 嗯?许绵一脸惊愕。 时砚摸她头说:“在宫里咱们保持距离,不能单独见面,不能单独......” “不能....干什么?” 第12章 喜欢吗 “不能亲嘴,不能拉手,不能一起睡觉.....总之你不许在宫里和孤说话。” 许绵想难道是因为澜侧妃?他怕自己和他举止亲密,澜侧妃会生气吃醋? 甩开他的手,蹙眉一脸气鼓鼓。 时砚点赞说:“对,在宫里见到孤(太子)就这样,怒气冲冲,像以往那样不对付。” 他真的是怕漪澜伤心,想和我搞地下恋,脚踩两只船? 许绵越想越伤心,趴在枕头上哭起来。 “别哭了,看孤送你什么礼物?” 时砚从怀里小心的取出八宝缠珠蜻蜓海棠珠花。 把她扶起来,“看看喜欢吗?” 许绵泪眼朦胧,拿起珠花,还挺精致的。 “这是我去办差的时候,在一个银楼里给你挑的,想着你戴上肯定好看。” 给她别在发髻上,“绵绵真美,每天都戴着啊。” 许绵抚摸珠花,破涕为笑。 “真好看啊?” 时砚刚要亲她的脸,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急忙松开许绵,戴上纱笠,翻身跳出窗外。 许绵整理了一下衣衫,只见雪莲和丫鬟站在门口,神色有些惊讶。 “小姐,你醒啦。方才奴婢好像看到有个人影从窗户出去了,是有贼人闯入?”丫鬟问道。 许绵摇了摇头,“兴许是我看错了,不过你们以后进出记得把门锁好。” 雪莲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户,心中暗自猜测刚才那人的身份。 丫鬟跑进来说:“大小姐,小裴大人来了。” “裴煜哥哥来了!” 许绵要往床榻下走,雪莲在收拾要带进宫的一些东西,看到许绵的外裳侧边系带开着,连忙抱住她。 “太子妃,别动,衣带开了,奴婢给你系上。” “哦。” 许绵害羞的抿唇笑,刚才被时砚亲的时候,虽然特别害怕,可还同时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太子妃,你的脸怎么红了?是刚才吃了荔枝酒的缘故吗?” “没事。” 许绵起身低头检查衣裳还有没有破绽,不过时砚为什么不让人知道他来这里过呢? 前厅里,裴煜带来了很多礼物,此时正端坐着喝茶。 他眉目疏朗,眼若星辰,眉似远黛,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透着一股浓烈的书卷气,仿佛从古代画卷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裴哥哥!” “绵绵!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他递给许绵一个泥塑的画册,还有一些烧好的陶瓷造型和花色。 第16章 哇,这上面有捏陶器的好多图啊,不怕没东西捏了,在宫里就不无聊了。 裴煜满眼爱意,笑颜盈盈的凝视许绵。 “我还带了些礼物给伯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许绵问管家,“我爹....还没回来吗?” 管家说道:“老爷刚派人来说,他回来要很晚,让大小姐等下就赶紧回宫去。” 许绵放下册子,一脸失落。 爹爹总是这样,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裴煜劝道,“伯父一定是忙的,正好,我等下送你回宫去。” “好,我还要....取个东西....带回宫。” 许绵跑出去,到厢房从架子上取下阿福和阿喜。 阿福,阿喜,我要带你们一起进宫。 京城的东面有一条宽阔而繁华的街道,那里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裴府。 此刻,宰相裴清正坐在书房内专心致志地绘制一幅丹青。 他已经步入中年,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赋予了他一种儒雅的气质。 一名俏丽的女子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身姿婀娜,面容姣好。 她是裴府的大小姐,裴谣。 “父亲,您又在作画呢?” 裴清放下手中的画笔,微笑看着女儿:“是啊,画画可以让我心境平和。” “爹爹,女儿给您炖了汤。” 裴清笑说:“还是女儿好,你哥呢?怎么不见回来。” 裴谣放下汤盅,撇嘴道:“哥他去许府了,今日是许伯伯的生辰日,许绵那丫头肯定也回来了。” 裴清放下狼毫笔,“你哥啊,对许大人比爹还亲,三天两头往许府跑,不过我看许丫头入宫以后,倒是少去了。” 裴谣撒娇道:“爹爹,您从前说和东宫妃嫔一起入宫不是好时机,那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裴清接过汤盅,喝了两口说:“现在时机正好,爹明日就去找皇后说此事,你准备着入宫。” “那女儿能做太子妃吗?” “那还不行。” 裴谣气不愤道:“许绵她一个结巴,凭什么做太子妃。” “瑶儿,日后入宫了要少说话,把事放在心里暗自思量,而不是图个嘴快,记住了吗?” “女儿记住了。” 裴清脸上浮现出老谋深算的神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灵云寺后山的山上,一个中年男人在一块墓碑前倒酒。 “缃儿,绵绵已经嫁到宫里了,她很懂事,你可以放心了。” 当年薛氏和许晁是京城出了名的恩爱夫妻,薛氏生下许绵大出血去世,许晁多年未续弦。 “今日是我的生辰,我只想和你一起过,这是你喜欢的桃花酥。” 男人哽咽到默默落泪,抚摸墓碑,用衣袖擦上面的尘土。 “你放心,绵绵在宫里没坐安稳之前,我是不会下去找你的,怕你怨我。你该不会要等到绵绵坐上皇后,才允我下去陪你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有个疼她的人,就放心吧。太子还不成熟,多加磨练会是个好储君,绵绵傻孩子,没看出来,其实太子也喜欢她,不然我怎么肯把她嫁到宫里去?” 这边,许绵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是月明星稀的时辰。 手里紧紧握着阿福和阿喜,心情愉悦地走进蓬莱殿。 当踏入宫殿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氛围,宫人们都垂首站立着。 难道是皇后娘娘来了? 许绵心中猜测着,脚步不禁加快。 走进内殿时,一眼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窗边。 "时砚?"许绵兴奋地喊道。 她想起了晌午时分在许府与他的温存,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时珺听到这个称呼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转过头来,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冷冷道:"太子妃为何这么晚才回宫?如此不知规矩!” 许绵被他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有些委屈地嘟起嘴唇,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陶人。 这可是你送给我的,我特意将它们带回来了。 但时珺似乎对那两个陶人毫无兴趣,径直走到紫檀木圆桌前坐下,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 许绵心里暗自揣测,明明晌午许府厢房里,时砚才说到宫里不要她和他说话,那为何他自己又跑来蓬莱殿了? 第13章 说变脸就变脸 难道她是因为没有吃晚膳而一直等着自己,所以才会如此生气吗? 轻轻地将两个陶人摆放在宫殿里最为显眼的位置,然后雪莲便端上来一个金盆,她洗净双手之后走到了桌子前面。 拉住男人的衣袖,娇嗔道:“不要生气啦。” 实际上,今天时珺本来心情非常好,但就是刚才听到那声“时砚”让他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 伸出一只手用力一拽,将许绵拉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许绵的眼眸轻轻颤抖,脸颊泛起了羞涩的粉红色。 突然想起后天就是时砚的生日,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呢? 时珺的目光落在了许绵那娇艳欲滴的嘴唇上,微微前倾身体慢慢靠近,然后轻柔地覆盖上去。 许绵惊慌失措地闭上了双眼,并没有躲避。 他的呼吸略微沉重,仿佛带有微弱的电流,轻轻咬住柔软的嘴唇,一次又一次地向下吸吮。 第17章 像是想克制,却又渴望万分,不满于此。 许绵被亲的晕乎乎,心底生出酥麻的疑惑,明明晌午时砚亲她的时候,他的唇滚烫,为何此时唇微凉? 就连口腔间的气息也略有不同,此时是清冽的松木香。 晌午时,他吻得热烈,极尽啃咬。 此时却温柔的要命。 许绵被亲的腿发软,差点从男人腿上滑倒,被攥住腰际才稳当些。 良久,时珺松开她,看她红肿的嘴唇,不禁勾唇浅笑。 许绵回过神,有些害羞,“你......你真坏。” 时珺轻抚着她的脸庞,轻声说道:“孤今日很高兴。” 许绵心中一软,想起生辰礼物,开口问道:“时砚,你喜欢什么?” 时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抓住许绵的手,用力握了握,“不许再提他!” 许绵被时珺的反应吓了一跳,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你怎么了?” 时珺回过神,松开她的手,遮掩道:“孤的意思是太子妃未免太没有尊卑,怎可直呼孤的名讳?” 许绵瞬间委屈的眼眶涌泪,想送他一份生日礼物,还这个态度。 时珺看美人脸颊上两行珍珠泪,温热指腹轻抚,沉声道:“你是孤的妻子,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许绵心里暗骂,你有病去吃药。 因为刚才的失控,好在眼前这个女子过于单纯,并未怀疑。 时珺起身,冷冷道:“孤还有奏折没看完,先走了,你早些歇息。” 许绵气得跑去拿起阿福和阿喜要摔了,提起来又没舍得。 明明前面还情意绵绵,说变脸就变脸? 深夜,整个雍王府都沉浸在静谧之中。 福郡王刚走进厢房,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内室冲出来,与他交起手来。 那黑衣人的功夫明显比福郡王高强许多,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黑衣人摘下纱笠,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福郡王定睛一看,不禁惊呼道:“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时砚一脸郁闷告诉福郡王,“皇宫里现在的那个太子根本不是孤!” 一个月前,他在漳江遭到刺客袭击,一路被追杀至嶂山,最终不慎跌落悬崖。 好在他命大,没有摔死,但也因此耽误了回京的时间。 福郡王听后惊愕万分, “竟然有人敢冒充殿下?可是微臣这些天并未察觉到有任何异样啊…… 不过,微臣还没跟那个人说过话,但宫里那人无论相貌、身高还是声音,都和殿下一模一样,甚至连举手投足间的小动作也几乎如出一辙。” 时砚皱起眉头,心想这幕后黑手实在太狡猾了。 从怀中掏出一个人皮面具,戴上之后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福郡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时砚笃定道:“孤怀疑那人也是戴着这样一个面具,冒充孤。只是,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幕后主谋到底是谁,又是谁策划了这场阴谋。” 福郡王是禁军统领,时砚让他帮忙进宫做侍卫,查幕后的谋划人是谁。 “刚好有一个侍卫被调走,微臣安排殿下接替他入宫,您用什么名字登记入册?” “阿福。” 福郡王拿出酒壶,笑说:“这名字可有些随意。” 时砚猛猛喝了一口酒,深沉道:“阿福和阿喜是一对,是孤送给绵绵的陶人。” “殿下担心太子妃会被那个假扮者欺负?” 时砚一想到这就抓心挠肺的揪心,“所以我必须尽快进宫,保护绵绵。” 福郡王答应道:“殿下放心,后日您就可以进宫。” 看他忧思难耐,福郡王建议:“殿下要不要告诉陛下这件事?微臣担心您在宫里的安全。” 时砚起身,分析说:“敢策划杀孤,又让人冒充取而代之,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此事还不能告诉父皇母后,以免打草惊蛇。” “另外绝对不能把孤的事告诉任何人,幕后之人必定就在咱们身边,一定要谨慎。” “殿下放心,微臣就是死也不会告诉第三人知道。” “好哥们儿!” 福郡王感慨道:“殿下,无论何时,微臣都会站在你这边,助你一臂之力!” 二人握掌,相视而笑,自小最好的伙伴。 翌日,坤宁宫里。 掌事嬷嬷引领着宰相裴清缓缓走进主殿。 花鸟瑞兽屏风后的主位上,端坐着高贵典雅的萧皇后。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裴清恭敬行礼。 萧皇后柔声道:"二哥不必多礼。" 裴清起身,目光似乎能够穿透屏风,直视后方端坐的美丽女子。 萧皇后和桓王妃清歌,自幼被外祖母接入裴府,与裴清一同成长,乃是表兄妹关系。 "听闻娘娘近来睡眠不佳,微臣特意带来一串沉香手串,希望能为娘娘缓解失眠之苦。这手串具有镇静安神、舒缓压力、调节情绪的功效,愿娘娘戴上之后能够夜夜好眠。" 萧皇后轻轻抚摸着手串,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随即又被忧虑所取代。 轻声问道:"二哥,每年到清歌和小世子的忌日,本宫都忧思难耐。" 她的声音带着哀伤,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如珍珠般滑落。 萧皇后话说到后半截,哽咽到低声啜泣。 第18章 裴清透过屏风,亦然动容道:“逝者已矣,娘娘不要再想了。” 萧皇后哭了许久,才收了泪。 “如今太子越发有建树,日后一定是个好皇帝。” “砚儿此次办差回宫后,确实懂事了许多。” 裴清宽慰道:“那便好了,还有一事,请皇后娘娘应允。” “何事?” “瑶儿一心爱慕太子,殿下东宫选妃时微臣没让她参加,这些日子她在府里要死要活,非要入宫,哎,这孩子倔强,茶饭不思,让人心疼。” “二哥是想让瑶儿入宫?” 第14章 他们还未圆房 “是啊,瑶儿若能进宫可以陪在娘娘身边,也能让微臣安心些。”裴清叹了口气说道。 萧皇后沉默片刻,“这件事本宫还得问过太子,以他的意见为准。” 裴清心中一定,仿佛笃定太子一定会答应一样,笑说:“微臣先替瑶儿谢恩了。” 天黑时,时珺来陪萧皇后用晚膳。 “你父皇原本说一起用膳,跟柳道长一聊起道法没个准。” 皇帝向来热衷修道,每年有一个月闭关。 “不说这个了,砚儿,今日裴清说裴谣想要给你做妃子,你看这事如何? 时珺听到裴清,握着的玉著瞬间捏紧,应承道:“既是母后的意思,儿臣没有意见。” “不是母后的意思,母后觉得这样对不起绵绵,可若是直接回绝裴清,又怕他面上挂不住,问问你的意思,你对裴谣印象如何?” 萧皇后给他夹了块东坡肉,“砚儿尝尝,你最喜欢吃这个。” 时珺吃了一口东坡肉,泛起一阵恶心,他自小在寺庙长大,习惯了不食荤腥,更受不了如此肥腻的菜。 假装吃了一口,面色平静道:“无非就是东宫多一个人,儿臣无所谓。” 萧皇后叹气道:“多数妃子都为了平衡朝中势力,唯有绵绵,母后要你用心对她,砚儿,你说你喜欢她,就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万不可再对她大呼小叫,记住了吗?” 时珺挤出一点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儿臣知道了。” 萧皇后语重心长道:“别只顾着答应,你跟母后说实话。回宫之后,你和绵绵有没有顺利圆房呢?” 时珺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明白,看来时砚确实和许绵还没有圆房,不禁心底升起喜悦之情。 坦诚地回答道:“还没有。” “你这个孩子,是不是又捉弄绵绵了?明天是你生辰,抓住机会,让绵绵好好陪陪你,你们两个赶紧把这事给办了。” 时珺点点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许绵娇羞的样子。 或许这次真的可以和她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之实。 今天是时砚的生辰,但同时也是时珺的生辰日。 紫宸殿内,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尊蛟龙入海的泥雕走进来。 那蛟龙雕刻得栩栩如生,霸气十足。 "殿下,这是每年您都会要求制作的蛟龙入海。今年更是采用了上好的紫砂材料,并且内部嵌入了夜明珠,夜晚的时候蛟龙会散发出光芒。" 时珺站起身,走到"蛟龙入海"面前,仔细端详着。 宫人谄媚道:"殿下可是独一无二的蛟龙啊,霸气威武......" 独一无二?时珺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一丝寒意。 突然伸手从旁边壁龛上悬挂的佩剑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宝剑,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将那个宫人割喉斩杀。 鲜血四溅,宫人倒在地上。 而那尊精美的蛟龙入海也随着掉落倒地,摔得七零八落,夜明珠滚落在地上。 时珺弯下腰捡起夜明珠,然后紧紧握在手中。 发出一阵卑劣阴狠的冷笑,他用力握紧拳头,再次松开时,夜明珠已化为粉末。 时砚认为他是独一无二的吗?他从来不知道还有一个阴暗爬行的我活得卑微如蝼蚁! 卫鑫进来,见到满地鲜血,规劝道:“殿下,您还是要收敛些,免得让人觉察出不对。” 时珺眼神冷漠,看着卫鑫,手中的剑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他随手一甩,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转身回到乌木案台前坐下,继续翻看奏折,仿佛刚才的血腥场面从未发生过。 然而,内心深处的仇恨却在不断翻滚。 即使现在他取而代之成为太子,那些年所遭受的痛苦与折磨仍然难以平息。 突然想起萧皇后的话,吩咐道:“晌午请太子妃过来。” “是,殿下。” 正午过后,时珺接到皇帝的传唤,前往御书房商量事情。 蓬莱殿内,许绵慵懒地躺在秋千上晒太阳,而雪莲则在一旁焦急地催促:“太子妃,太阳都要落山了,您还不去紫宸殿吗?” 许绵一脸不情愿,慢悠悠地从秋千上下来,心里暗暗抱怨。 明明在宫外许府厢房的时候,时砚曾说过不许她在宫里和他说话、亲近,可今天又突然叫她过去。 阴晴不定的太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太子妃,今日是殿下的生辰,请您过去,这是把您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呢!” 许绵下了秋千,从内殿取出一个捏好的陶泥老虎,“走吧。” 雪莲赶紧给她整理了发髻,整理了裙摆才陪着出门。 第19章 到了紫宸殿,走进去还有一个人等着。 那人还很嚣张的堵在了殿门口,“太子妃,你来做什么?” “我就来!” 许绵要进去,澜侧妃不让,许绵踢了她一脚。 “你怎么踢人?” “就踢你!” 许绵进去坐在了太师椅上,澜侧妃讥讽道:“殿下生辰,你该不会就送个破陶泥吧?” 许绵双手捧着小老虎,懒得理她。 两个人的宫婢都铆足了劲儿帮自家主子,生怕吃亏。 殿外出现沉稳的脚步声,不多会儿,时珺进了殿门,他的身子挺拔而威严。 时珺一回来,澜侧妃就迎上前去,娇声说道:“殿下,您回来了,澜儿带了膳食小菜美酒来给殿下庆祝生辰。” 拉着时珺的胳膊,语气娇嗔地说:“殿下,您近来都瘦了,嫔妾心疼死了。今天特意准备了您最爱吃的东坡肉和葱烧海参……” 时珺瞥了一眼澜侧妃,然后转头看向许绵,没有回应澜侧妃的话,而是直接朝着许绵走去。 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陶泥小老虎。 那只小老虎栩栩如生,身上还上了釉彩,脑门处有一个清晰的王字,看起来十分神气活现。 时珺看着小老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问:“这是太子妃送给孤的生辰礼物?” 许绵点了点头,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时珺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老虎,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轻声说:“孤很喜欢。” 第15章 孤哄你睡 一旁的澜侧妃见状,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说道:“殿下,您看,嫔妾送您的可是紫砚,价值千金呢!” “放着吧。”时珺没有接砚台,冷冷道。 澜侧妃娇柔地开口说道:“殿下,您尝尝嫔妾特意准备的菜肴,还有这壶精心酿制的桃花酒……” 时珺毫不客气地打断:“澜侧妃,孤昨日便已与太子妃约定好一同庆祝生辰,你退下吧。” 澜侧妃听后,气得泪流满面,声音颤抖质问道:“殿下,难道您已经忘记了大婚之日,太子妃和裴煜在太液池边亲昵的场景了吗?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偏袒着裴煜,这些事情您都忘记了吗?” 时珺冷漠地瞥了一眼许绵,。 她则低着头,心中暗自思忖着:最近与时砚相处得还算融洽,既如此,那就不必再提及那些会令他不悦的往事了。 毕竟今天可是人家的生辰呢。 许绵的沉默不语在时珺看来却是默认了澜侧妃所说的一切。 他脸色阴沉,语气冰冷地喝道:“出去!” 许绵吓了一跳,还以为时珺是在对她发火,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去。 时珺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不是让你走!” 澜侧妃泪水汪汪地看着时珺,哽咽着说:“殿下竟然让澜儿走?” 时珺用力一拽,将许绵转了个圈,然后紧紧地拥入怀中。 她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落入了男人温暖的怀抱之中。 这个夜晚真是太刺激了!从前总是狗腿子欺负她,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狗腿子倒霉了。 想到这里,许绵不禁感到一阵痛快。 时砚真变的上道了,许绵,你有福了哦。 澜侧妃气得哭着跑出去,忘了桌上带来的那壶桃花酒是她精心准备的合欢酒。 时珺抱着许绵,轻声说道:“孤让她走,可没说让你走。” 许绵抬起头,看着时珺的眼睛,他的眼神中隐去阴郁,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祝殿下....生辰快乐。” 时珺脸凑近许绵的鼻尖,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许绵往后缩脖子,被男人抵住后背无处可躲。 “今日孤很愉悦,小老虎很可爱。” 一瞬间,他忘记了这是送给时砚的礼物。 捏起许绵的下巴,缓缓靠近娇艳欲滴的唇,刚要碰到,许绵躲开。 “害羞了?” 看她往左边瞟,“肚子饿了?” 许绵是个认真吃饭的好孩子,每到饭点就肚子叫。 抱她到桌边,放在腿上坐着还是没撒手。 膳食丰盛,有御膳房准备的,还有几碟澜侧妃带来的,那壶扎着红丝带的酒壶更为吸引人。 “想吃哪样?”时珺拿起玉著夹了块庆元豆腐放在许绵唇边。 许绵张口吃了,奇怪了,时砚何时这样深沉了,明明那厮喜欢大呼小叫。 她吃了一半豆腐,剩下一口时珺吃了。 这才是夫妻的感觉,许绵有种错觉,仿佛从小和时砚的不对付从未存在过。 看来他前日在许府说的表白是真话,从小就喜欢人家,还捉弄人。 “真讨厌....” 许绵甜丝丝的娇嫃。 “太子妃说什么?”时珺低头一看,少女脸上浮现着桃花般的娇羞,越发撩人。 他起身要取酒壶,触到许绵的腰,引得她一身颤,低头看了眼胸前衣裳,想起那日在许府被时砚亲的酥麻,脸更红了。 “喝点酒?” “好呀。” 二人一人杯,这酒不辣嗓子,透着甘甜,又倒了几杯,互相碰杯喝下。 许绵感觉到一股热流涌上心头,脸瞬间变得通红。 这是合欢酒的作用开始发作了。 第20章 时珺似乎也察觉到了许绵的变化,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低头吻上了许绵的唇,两人的身体渐渐贴得更紧...... 时珺的手开始在许绵的身上游走,许绵不禁发出一声声呻吟。 殿内气氛变得愈发暧昧,烛光闪烁,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时珺忽然停了下来,目光变得迷离。 “绵绵......”轻声唤着许绵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情欲。 许绵的心怦怦直跳,强压着恐惧,许是酒精让她身心放松,没有平时那样对男女之事惊恐。 “殿下......”羞涩地回应着。 时珺再次俯身亲吻许绵,这一次,他的吻更加热烈,仿佛要将她融化在怀里。 两人的衣物逐渐褪去,肌肤相亲,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湿热灼热的唇齿划过冰肌玉骨,划过玉软花柔...... 大掌扣住纤细的腰肢,这一禁锢和隐隐的痛让许绵忽的睁大眼睛。 墙上一个巨大的影子,“啊!救命!” 许绵惊恐的大喊大叫往后躲。 时珺抬头,爬上来轻抚她滚烫的小脸蛋。 “绵绵,你是孤在这里唯一的光,让我们在一起,嗯?” “呜呜呜....不要.....我害怕.....” 许绵哭的梨花带雨,瘪着小嘴不住的啜泣,肩膀一抽一抽。 时珺试图想要用更勾人的方式激发她, 她却一点受不住,声嘶力竭的哭叫。 时珺有些酒醒,抱起她轻抚脊背安抚。 许绵泪模糊眼,伸藕臂拉锦被要盖住光溜溜的身子。 “盖上了,别哭了。” 男人胸口的薄絷衣敞开着,露出健硕腹肌,此时被美人哭的滑腻腻,泪兮兮。 “绵绵,是孤动静太大,你吃不消?” 许绵在他怀里头捣蒜般应着,拉他半边衣衫擦眼泪鼻涕。 时珺差点问出,你及笄了吗?可低头看,这汹涌澎湃的玲珑曲线,说没及笄不合理。 那就是心理问题? 她确实很娇,碰一下就哭。 这是时珺第一次想要呵护一个人,把自己没有得到过的呵护给另一个人。 把她往上抱,幽黑眸光里收起阴郁狠辣,温柔道:“绵绵,不急,圆房的事慢慢来,不过母后催的紧,咱们对外就说已经圆房了如何?” 许绵搂住他脖子趴在颈窝处,抽泣道:“谢谢。” 她说谢谢?圆房是出自他的私心,却也是全了太子妃的颜面。 反正一次不成就多试几次,总能顺利圆房。 “睡吧,孤哄你睡。”时珺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温柔。 他有力的臂膀轻轻摇晃着许绵,像哄婴儿一样耐心,仿佛她是一个珍贵的宝贝。 不多一会儿,许绵在时珺温暖的怀抱中晃悠悠地睡着了。 时珺小心翼翼地将她轻轻地放在榻上,动作轻柔得生怕惊醒了她。 静静地坐在榻边,目光凝视着许绵安静的睡脸,眼中满是宠溺和爱意。 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许绵鬓角的碎发,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在指尖滑过的触感。 低声呢喃着:“绵绵,你不知道今夜皇宫另一个地方会发生一件大事。”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神秘,仿佛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第16章 敢拉着孤的绵绵 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从深渊中升起的黑色幽灵,充满了邪恶与阴暗。 在皇宫的梵安殿内,此时正有一个宫人进去关闭窗户。 然而,当宫人走到窗边时,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黑影瞬间出手,一道寒光闪过,宫人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行鲜血如喷泉般泼洒到了墙上挂着的桓王妃画像上。 鲜血迅速染红了画像,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斑块。 这血腥的场景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惊悚和可怕,让人毛骨悚然。 翌日清早,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宫殿内,光束洒落在画像上,原本就已经干涸的鲜血显得更加赫然醒目。 宫人走进来打扫,顿时惊恐地大喊道:“不好了!出人命了!有人死了!” 声音响彻整个宫殿,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这个消息便传遍了全宫上下。 宣政殿内,皇帝正坐在龙椅上,脸色肃然,对着下面的大臣们说:“诸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这时,时珺走了进来,刚要行礼,皇帝便开口说道:“砚儿,你来的正好,朕命你与大理寺一同彻查这件事,务必将凶手绳之以法。” 时珺拱手行礼,答道:“是,父皇。” 皇帝愠怒道:“此事太过蹊跷,必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装神弄鬼抹黑皇室威严,必须严查到底!” “大理寺卿可有何线索?” “回陛下,目前尚无头绪,但臣会尽快着手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皇帝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时珺与大理寺卿一同走出宣政殿,迎面走来宰相裴清,二人目光交汇,意味深长。 裴清行礼道:“老臣见过殿下。” 时珺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坤宁宫里,萧皇后因此事病倒,头上带着抹额,哭的摇摇欲坠。 许绵急忙赶进来,“母后....” 萧皇后抱住许绵低声哭泣,“母后....别哭了....” 第21章 “绵绵,若是你母亲在还能陪本宫说说心里话,本宫心里苦,无处诉。” 许绵心中自责,因为自己说话结巴,没法说出一串话安慰萧皇后。 自小萧皇后给了她最大的关爱,经常叫她进宫,也经常把吃食玩具书籍送到许府去。 “母后....” 许绵哽咽,她没见过亲生母亲薛氏,对她来说萧皇后就像母亲一样。 婆媳俩抱头痛哭许久,掌事嬷嬷进来劝半晌,才收了泪。 “绵绵,你一定要和砚儿好好的,母后....” “母后放心....”许绵乖巧抹眼泪。 她能体会到萧皇后愧对桓王妃和侄儿的心。 “殿下来了。” 高大颀长的男人进来,表情凝重。 “母后您没事吧?” 时珺接过宫人端上来的汤药,许绵从榻上起身,让给他坐下。 “母后老毛病,没大事。” 时珺看了一眼许绵,吹了吹汤药,舀了一勺给萧皇后喂。 两个女人的眼睛哭的像核桃,是为本不存在于世上的人而哭。 时珺心上感动,眼眶一热,手有些颤抖。 从小他的泪早已经哭干,哭在一次次绝望,犹如一支悬崖峭壁上的枯草,被暴晒被风吹雨打。 几次割破手腕想要了结生命。 极为隐忍着情绪,将一碗药给萧皇后喂下。 “母后没事,你带绵绵回去吧。” “母后好好歇息。” 时珺拉过许绵的手,往殿外走去。 看他们离开,萧皇后抹眼泪,欣慰道:“砚儿到底成后懂事了,是绵绵的功劳。” 从前每当这时候,时砚总是这样安慰萧皇后,“母后,生死有命,又不是您的错,您就别瞎伤心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给萧皇后耐心的喂完一碗汤药。 时珺大手掌握着许绵的小手,二人一句话没有往前走。 迎面而来两个人,一个是禁军统领福郡王,一个是新进来的侍卫阿福。 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许绵,美人正撅着小嘴,蹙着小眉头,眼睛有些肿,她哭过了?为何哭? 福郡王拉他,上前行礼道:“微臣见过殿下,见过太子妃。” 时砚顶着一张陌生人皮面具的脸,也跟上行礼,并未做声。 时珺扫了二人一眼,在时砚身上驻足片刻,并未怀疑。 许绵歪着脑袋多瞅了时砚两眼,还未回过神,就被时珺拉走了。 一直到二人走远,时砚还在望着,福郡王拉他走,小声道:“您该管住自己的眼,自己的心,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那个人居然敢拉着孤的绵绵,他凭什么? 时砚气得胸口发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暴揍一顿,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紧接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龙辇远远地驶过来,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 皇帝下了车,朝着坤宁宫走去,看样子是要去看望萧皇后。 时砚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多想喊一声“父皇”!可是现在的他却只能默默地站在这里。 皇帝来到坤宁宫前,时砚和福郡王赶忙跪地行礼。 皇帝与福郡王聊了几句,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跪着的时砚。 时砚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不敢抬头直视皇帝,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皇帝注意到了他,好奇地问:“这是新进来的侍卫吗?” 福郡王回答道:“回陛下,正是。” 时砚心中涌起一股勇气,抬起头来,正迎上皇帝的视线。 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忍住了冲动,低下头,轻声说道:“禀陛下,奴才叫阿福。” 皇帝微微一笑,“是个好苗子,好好干。” 时砚停步,又望着远处的坤宁宫发呆。 福郡王拉着他赶紧走,“这样也好,刚进来该见的都见了。” 时砚笃定道:“安排我去紫宸殿伺候。” “什么?”福郡王心惊,这不是送上门去让人杀吗? “还不是成熟的时机,殿下,您再想想。” 时砚心意已决,“孤已经决定了,你去安排吧。” 坤宁宫里,皇帝到榻边,萧皇后睡着了。 他坐在身边轻抚她的头发,满眼爱意。 这些年萧皇后一直被噩梦困扰,面色经常显得憔悴,即便如此依旧绝世容光,仪态万千。 第17章 危险的味道 皇帝轻声叹息,“雪儿,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那件事困扰十几年,这本不是你该背负的,要怪就怪朕.....”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萧皇后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他心疼地拭去她的泪水,“雪儿醒了吗?” 萧皇后睁开眼,拉住他手哽咽道:“陛下,是不是清歌和孩子来索命,臣妾悔那夜没有去接她。” 那日是萧皇后刚出月子,接到妹妹清歌的血书。 上面写着请她和皇帝求情,饶桓王一命。 萧皇后到宣政殿,当时皇帝没开门,并未见她。 “陛下,请您开开门,求您饶桓王一命。” 内侍劝她:“娘娘,您刚出月子身子还虚,陛下让您赶紧回去歇着。” 当她回到寝宫,一直到翌日早上才得知桓王已经被赐死,而桓王妃抱着世子自焚的消息。 第22章 萧皇后当即昏厥过去,整整一个月未下床榻。 她知道是皇帝封锁了消息,事实上桓王是入夜就被赐死,而清歌和世子是半夜得知消息后自焚的。 这之后的一年,萧皇后郁郁寡欢,避着皇帝不见面。 皇帝却一改从前的冷戾,对她关怀备至,甚至将宠妃打入冷宫,遣散后宫佳丽三千。 随着时砚长大,萧皇后逐渐原谅了皇帝。 ------ “陛下,臣妾知道你是做了皇帝该做的事,臣妾只怨自己没有亲自去桓王府劝慰清歌。” 皇帝搂紧她,“雪儿,不是你的错,是朕的错,若是真有报应,就让朕来承受,朕愿你能忘却忧愁,每日都是欢喜的。” 皇帝看着皇后,心中充满了怜爱。 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雪儿,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桓王一家的离去,是朕一生的痛处,逝者已矣,” “砚儿聪明伶俐,近来越加沉稳,将来必定有所作为,我们要好好培养他,让他成为一代明君。” 萧皇后微微点头。 晌午时分,时砚被安排到了紫宸殿当差。 他趁时珺不在,偷偷进去仔细查看,有什么破绽。 熟悉的殿内,熟悉的摆设,仿佛一切都和他在时的一模一样,就连书架上的书都放的不曾乱。 假扮他的人到底是谁? 居然把他摸得如此透,时砚后背发凉,那个背后的势力难道在全宫都有眼线,才能将他的所有生活细节了解的毫无疏漏。 蓬莱殿里。 已经两个时辰,二人干瞪眼。 许绵坐在男人的腿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要起身,腰肢被箍着,“腿麻.....” 许绵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男子的束缚。 男子却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别动。”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许绵停下动作,感受着男子的气息吹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殿下....不回去吗”许绵咬着嘴唇问道。 男子闷声一声,许绵分不清他是在笑还是什么情绪。 “太子妃,今夜咱们就圆房。”说着,他的手开始在许绵的身上游走。 许绵紧张的乱扭成麻花,“不行!不行!” 男子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狠辣,“绵绵,你到底在矜持什么?难道真的喜欢裴煜?” 许绵心慌,怕他又发疯,捣蒜般摇头。 “不是你....说的,不能一起....” 时珺掰过她的下巴,含住唇瓣轻咬一口,“孤想和你在一起,真正在一起。” “可是臣妾.....” 她刚出口,就被男人抱起来往内殿而去,救命。 “殿下....臣妾想先....沐浴去....洗香香的.....” 时珺一听,才缓缓放她在地上,许绵逃命样的跑出内殿。 看她吓得那样,时珺勾唇一笑,他是被初进宫的压力压得喘不过去气来,想要释放压力。 蓬莱殿偏殿里,许绵在红木浴盆里泡着,心还在砰砰直跳。 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 雪莲和侍女给她加玫瑰花沐浴香膏。 “太子妃,别害怕,上次不是已经侍寝了吗?” 许绵撇嘴,没有一回成的,低头看前方的澎湃曲线,脑中马上现出那日许府厢房的情景。 还有紫宸殿里的亲亲,虽然都qin在同一处,却完全不同的感觉。 舀水在雪白的胳膊上,甜笑,时砚还挺多变,那就克服一下,大夫不是说若是能够顺利圆房,克服阴影,说不定就能改掉结巴嘛。 “雪莲,你说的对,本宫是该勇敢些。” “太子妃这样想就对了,奴婢们看的出殿下很喜欢您呢,自从这次回来,殿下就没有再理过澜侧妃,多好啊!” 许绵一想确实如此,抿唇笑。 侍女又加进去许多花瓣,“这样太子妃就能香气撩人,殿下一定更喜欢您。” 许绵捂脸害羞的笑。 入夜,紫宸殿里,时砚听到脚步声马上往外走。 卫鑫狐疑问他,“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时砚镇定道:“天气炎热,属下给殿下送了两桶冰加到冰鉴里了。” 卫鑫见他确实提着两个桶子,没再怀疑。 “日后没有殿下的吩咐不能进入殿内,知道吗?” “知道了。” 时砚出来主殿,碰上值夜的侍卫,笑说:“我今夜没事,陪你一起值夜。” 二人到长廊处站下。 时砚问道:“殿下呢?这么晚还没回来。” 侍卫小声说:“殿下去了蓬莱殿,陪太子妃呢,此时正蜜里调油呢!” 时砚一听,拳头攥紧,眸光嗜血,今日光顾着查紫宸殿,竟忘了那个假太子拉着绵绵的手,他们一直在蓬莱殿到现在? 时砚觉得自己快被气愤了,使劲的朝着墙上挥动了两拳头。 侍卫不解道:“阿福,你没事吧?” 时砚抚摸碰出血的手,蹙眉道:“没事。” 不成,一定要把假太子骗出蓬莱殿,怎么能让他一直在那里,绵绵岂不是很危险。 孤的小白兔他休想动分毫! 蓬莱殿内。 许绵泡完澡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打开了浴室的门,迈步走了出去。 第23章 她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纱质蝉衣,透明的材质让她的肌肤若隐若现,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 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她的身后,如同瀑布一般。 双眸犹如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脖颈修长而优雅,微微露出绝美的锁骨,显得性感又神秘。 皮肤白皙无瑕,宛如羊脂白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嘴唇微微张开,透露出一抹诱人的粉色。 此时,时珺正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 他的眼中满是欲望与期待,仿佛要将眼前的美人吞噬。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许绵惴惴不安走到时珺面前,两只手紧紧捏着衣角。 时珺见她局促不安的模样,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怜惜。 “绵绵,孤想要你,想要你完全属于我。” 第18章 别怕,绵绵 时珺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许绵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许绵的微微颤抖着,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柔。 时珺低声说道:“别怕,绵绵。” 他的声音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许绵的紧张感渐渐消散。 接着,时珺慢慢凑近许绵, 她的唇很软,甜的过分。 他的吻轻柔而深情,让许绵陶醉其中。 许绵的手臂不知不觉地环抱住时珺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绵绵?” 时珺在她耳边叮咛,抱起她缓缓放在榻上,许绵抿唇,眸光投影出男人温柔的面庞。 小下巴紧张的差点抵进锁骨里。 时珺被她的娇羞模样笑到,伸出修长手指掰开下巴,轻声道:“这样有双下巴了。” 嗯,许绵连忙抬起下巴仰起头,刚好被他躬身覆上唇吮吸。 担心她会紧张,时珺轻抚她的发丝,摸头仿佛是一种轻哄。 就在一切都进行的顺利时,忽然殿外传来急促的叩门声。 时珺松开许绵的下巴,她赶紧坐起轻咬嘴唇,脸颊边浮着两抹红晕。 殿外卫鑫禀告道:“殿下,紫宸殿走水了!” “什么?”时珺一脸警觉,快步往殿外走,到门口了回头说:“绵绵,你先睡。” 许绵点点头,心想紫宸殿好端端怎么走水呢? 蓬莱殿门口暗处躲着一个人,他看到时珺出来还整理了下胸前的衣袍。 时砚攥紧拳头,难道刚才他欺负绵绵了?衣袍才会乱? 猫着腰往蓬莱殿背后一圈走去,看有没有院墙可以翻进去直接能到主殿。 许绵走出内殿,雪莲赶紧给拿了件锦缎褂子给披上。 “太子妃别担心,走水发现的早,更何况殿下今日在咱们这里,什么事都没有。” 许绵坐在紫藤花架前的秋千上,百无聊赖的摇晃。 时砚刚爬上院墙,刚看到许绵,就被一只大手拉住脚。 “沈照?” 福郡王拉他下来,小声道:“殿下,您放了火还不够,还跑来爬墙角,还准备进去吗?小心点啊,万一被抓住怎么办?” 时砚捂住他的嘴,说:“好兄弟呢,就让我爬上去看看绵绵,我保证不进去,就远远看看她。” 福郡王没办法,只能给他放哨,时砚爬上院墙。 可此时许绵起身要离开。 “雪莲,我困了。” 这怎么能行?时砚还没看够她,故意发出喵喵喵喵的叫声。 许绵回头,长发飘飘,一张小脸娇媚如月,宛若仙女。 “有猫猫?” 往这边走过来,其实她一直很喜欢猫咪,想养一只合眼缘的,只可惜前几年养的一只白猫跑出门没再回来,许绵一伤心就没再养过猫。 “猫猫?你在哪儿?” 许绵四处寻找着小猫的身影。 时砚见状,心中暗喜,便又喵喵叫了几声。 许绵往这边走,娇媚面容越来越清晰,时砚看着她,一时竟有些出神。 “是谁?” 许绵警觉,把绣花履鞋取下来朝墙角扔上来。 时砚一把抓住,见雪莲带着几个宫人跑来,他赶紧跳下院墙,跟着福郡王逃之夭夭。 时砚和福郡王成功逃脱后,时砚甚至把许绵的绣花鞋放在脸边摩挲。 福郡王偷笑说:“殿下,您这可有些有失文雅。” “绵绵喜欢猫,好兄弟帮我寻一只世上最美的猫咪!” “行,只不过殿下不可再冒险了。”福郡王劝道。 回到福郡王在宫中值班的寝室,关上门,时砚掏出一本书。 “佛经?” 福郡王翻看这本书,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书角上还印着藏经阁的章。 “紫宸殿里什么都没变,唯独这本放在乌木案台抽屉里的佛经是孤从前没有的。” 时砚笃定道:“所以这个假太子必定和寺庙有关。” “这可就难查了。” 二人迅速把这本佛经烧掉,以防止时珺搜宫。 蓬莱殿苑里,许绵朝院墙张望,只可惜自己不够高也不会武功爬不上去。 几个宫人从外面跑进来,禀告道:“太子妃,外面没人了,想必是已经跑了,您有看清偷窥那人的模样了吗?长什么样子,要不要找禁军统领去说此事?” 许绵问道:“本宫的....鞋子呢?” 第24章 宫女摇摇头,“奴婢们仔细查找,没有找到您的履鞋。” 许绵撇嘴,这人居然把她的鞋子拿走了,如果此事搜宫,能找到鞋子也能找到那人。 又朝院墙看了一眼,低头看另一只鞋子,上面绣着一对鸳鸯,还是大婚的红色婚鞋。 算了就当积福了,那只鞋子送你吧。 许绵打哈欠进内殿,“困了,睡了。” 紫宸殿的火很快被扑灭,时珺仔细查探,发现少了一本佛经。 翌日清早,卫鑫禀告道:“殿下,卫队在南边废墟处发现了一个火折子,其他无所获。” 时珺蹙眉道:“这场火绝不简单,殿内什么都没少,唯独少一本佛经,而那是孤进宫后唯一添置的书籍。” “殿下是怀疑有人调虎离山,放火的同时来殿里搜线索,难道已经有人发现殿下是假的?” 时珺狠厉看向他,“什么假的?孤如今是唯一的太子!” 卫鑫连忙躬身道:“属下口误,殿下恕罪。” 时珺问道:“昨夜值夜的侍卫盘查了吗?” “紫宸殿值夜的侍卫共四人,并不知道火是如何起的。” 时珺狠辣无情道:“玩忽职守,一个都不留,全都杀掉,以儆效尤!” 卫鑫迟疑之际,还是遵命出去处理。 时砚刚到紫宸殿,看到昨夜和自己聊天的值班侍卫被拖出去斩杀,阻拦道:“为什么要杀他们?” 架走的侍卫道:“这是殿下的命令!” 卫鑫走出来,时砚松开手,走过来,假装问道:“队长,他们犯什么事了?” 卫鑫冷脸瞪他,道:“记住在这里当值,少问话,少管闲事。” “是,属下知道了,队长,小的给您准备了凉茶,您请笑纳。” 时砚说着把一个紫砂壶塞到卫鑫手中。 卫鑫看了一眼,冷笑道:“去忙吧。” “是,队长。”时砚憨笑着去了紫宸殿周围巡逻。 今天的事让他知道接下来该查什么,侍卫,紫宸殿的侍卫已经全部被换掉,足以说明幕后之人可以调动宫中卫队。 能调动宫中侍卫的除了皇帝,还有禁军统领福郡王,还有一人,太尉许晁大人,许绵的父亲。 时砚的脸色有些冷戾。 太尉可以直接调动军队,而许大人是皇帝信任的人。 时砚对许大人的认识是冷面无情,铁面无私,不像是做谋逆之事的人,亦或者他有什么动机呢? 把女儿都嫁给他为太子妃了,还要害死他? 第19章 狗腿子你是妾 这一日,东宫中迎来了一位新成员——裴谣。 她是宰相裴清的女儿,同时也是皇后的外甥女。 由于身份特殊,一入宫就被封为侧妃,地位显赫。 在坤宁宫内,裴谣身着一袭桃色宫服,娇柔地向萧皇后行礼请安:“瑶儿拜见姑母,愿姑母万福金安!” 萧皇后微笑着让她起身,并亲切地将她拉至身边坐下。 两人闲聊片刻后,萧皇后叮嘱道:“瑶儿,今天是你首次进宫,记得前往蓬莱殿拜见太子妃哦。” 裴谣乖巧地点头回应,表示明白。 离开坤宁宫后,裴谣并未直接前往蓬莱殿,而是首先来到了紫宸殿。 然而,当她想要进入时,却遭到了侍卫们的阻拦。 “谣侧妃,殿下此刻不在殿内,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内。” 无奈之下,裴谣只好放弃,转身离去。 心情郁闷地带着婢女走向蓬莱殿。 走到殿门前,裴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发髻,询问身旁的婢女:“你们觉得我今天的妆容怎么样?是否能够比得过小结巴呢?” 婢女道:“小主放心,您今日绝对是满东宫最美的,殿下见了都要移不开眼呢!” 被拦在了苑内,雪莲进去给许绵禀告,“太子妃,谣小主来了。” “谣小主?” 许绵想到昨日皇后让人传话说的事,撇嘴道:“又来一个.....狗腿子!” 从小到大,澜侧妃号称时砚的头号狗腿子,而裴谣号称痴迷狗腿子,全都围着时砚转。 当然没少欺负许绵。 “让她进来。” 殿外裴谣挑剔的观赏蓬莱殿,一脸嫉妒,她发现多处羡慕的地方,比如这个寝殿可比自己住的彩云阁大多了,还有秋千,花圃,水车曲水流觞..... 小声嘀咕道:“小结巴她凭什么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雪莲道:“请谣小主入殿。” 裴谣进了殿门,见许绵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看书,翘着脚脚,完全没把她进来放在眼里。 “小结巴,你没看到我进来吗?” 许绵示意雪莲。 雪莲郑重道:“谣小主,您进来应该先和太子妃问安行礼,如果太子妃赐坐您才能坐,没让您坐,你是需要站着伺候的。” 裴谣气闷,想起萧皇后的叮咛,只好照办,假模假样行了个礼。 “见过太子妃。” 许绵慢悠悠移开书,指教道:“要说,嫔妾,嫔妾,你是妾。” 雪莲道:“是的,谣侧妃要说,嫔妾拜见太子妃,太子妃万福金安。” 裴谣气不顺做了一遍,声音像蚊子一样小。 “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日我要把太子妃的位份抢过来!” 扔下一句话,裴谣准备离开,刚到门口,听到殿外报:“太子殿下驾到!” 第25章 她马上整理发髻衣裳,翘首企盼,终于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 马上迎上去,行礼道:“殿下,瑶儿入宫了!” 一脸兴奋,对上时珺的一脸冷戾。 “殿下,您很累吗?去瑶儿的寝宫坐坐吧?” 许绵想凭什么来看自己的人要被她截胡走? 下了美人榻,飞快出来到门口,目送秋波,娇甜道:“殿下.....” 时珺一看她脚上连鞋子都没来及的穿,这是在乎他才会急着跑出来,心底升起一阵暖意。 径直走向许绵,将她抱起来,走进殿内。 “啊?”裴谣惊叫一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愣在原地。 明明自小时砚和许绵不对付,二人经常打的不可开交。 “你为什么不朝孤笑?单单朝着裴煜笑的那么甜?” 一个嚎啕大哭,一个大吼大叫,踢翻桌椅板凳。 ........ 殿内。 “鞋袜都不穿,仔细着凉。” 时珺将许绵放在榻上,细心地为她穿上鞋袜。 许绵脸上泛起红霞,娇羞地低下头。 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裴谣,心中暗喜,狗腿子,气死你。 时珺完全不顾一旁的裴谣,温柔地对许绵说:“孤刚刚处理完政务,过来看看你。” “嗯......”许绵轻声应道,“殿下....累不累?” “还好。”时珺宠溺地笑笑,在她身旁坐下,伸出修长的臂膀将她轻轻搂住。 裴谣站在一旁,气得跺脚,咬咬牙说:“殿下,今日是瑶儿初次进宫,一定要给小结巴,不,是给太子妃敬茶。” 许绵一听,这厮憋着什么坏呢? 可在时砚面前不得装装吗,点头道:“那就有劳....妹妹了。” 雪莲带人端上来茶水,裴谣接过,笑着到许绵面前,“姐姐请。” 往许绵手里递,她刚碰到玉盏边缘,裴谣就松手,玉盏掉落,热茶水烫到许绵的手和腿。 裴谣假装喊道:“啊!太子妃,嫔妾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时珺连忙拿起许绵的手,见几个指头半截烫红了。 急忙喊道:“快,拿冰水来!” 裴谣一脸得意,许绵瞧她一眼就知道是故意的,含泪梨花带雨啜泣道:“殿下,谣妹妹...不是故意的....” 这一暗示,时珺马上狠厉道:“谣侧妃,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是不是故意烫伤太子妃的?” 裴谣狡辩道:“殿下,嫔妾没有,别听她胡说。” 许绵娇弱的靠在时珺怀中,抽泣道:“殿下,好疼。” 时珺疼惜的给她擦眼泪,吹通红的手指。 雪莲和侍女端上来冰水盆,时珺拉许绵的手放进去浸泡,“舒服点了吗?没那么火辣辣了吧?” “嗯。” 裴谣不依不饶,蹲在时珺身边,拉他衣袍,央求道:“殿下,今日是嫔妾第一日进宫,您去烟云阁陪瑶儿吧?” “你先回去。”时珺冷酷道。 裴谣想起进宫前裴清告诉她的话,“瑶儿,你进宫这样给殿下说,就说爹爹相信殿下一定会对你好。” 裴谣试探道:“殿下,爹爹说您一定会对瑶儿好的。” 时珺眸光顿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牵引住,扶着许绵在冰水里的手许久。 温声说:“绵绵,好好养伤,孤去烟云阁看看。” 许绵点头,瞧见裴谣一脸得意。 裴谣趾高气昂挽着时砚的胳膊离开,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狠狠的瞪了眼许绵,仿佛在宣誓主权。 许绵有些羡慕裴谣,她的爹爹知道进宫之前嘱咐她这那,可自己的父亲就知道让她多看书,别的什么都不关心。 许绵心想,时砚还是舍不得他的狗腿子啊! 自己差点因为他最近的改变相信他心悦她的鬼话。 许绵你清醒点:不入感情的局,做个逍遥自在的人,你的心只属于自己。 男人让他滚一边去! 这时候想起裴煜曾经告白说:“绵绵嫁给我,我保证今生不纳妾,只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多美好的愿景啊,可她必须遵指腹为婚的皇命嫁给时砚。 裴哥哥肯定是个专一的好男人,不像时砚这小子。 ------ 好几日,时砚都在策划如何接近许绵,终于寻来了一只名贵的波斯猫。 许绵在苑中秋千上看书,忽然听到喵喵喵的声音。 一转头见到一只毛发雪白,头顶有一缕黄毛的猫猫,顶着两只大眼睛欢快的跑过来。 “咦?哪儿来的猫猫?” 第20章 送猫咪接近你 许绵欣喜地一把抱起波斯猫,这只波斯猫的眼睛还是蓝色的,就像蓝水晶一样发光。 忽然听到殿门口喧嚣声,回头问道:“怎么了?” 只见雪莲领着一个高大颀长的年轻男子进来,那个男子长的剑眉星眼,一脸俊朗,行走间有种一气呵成的贵气。 时砚戴着人皮面具,眸光贪婪的凝视许绵,一直到面前,还含情脉脉的注视。 雪莲提醒他,“你不是说这猫是你的吗?” 时砚清清嗓子,摸脖子说:“是,这猫是我的。” 许绵总觉得这声音透着几分熟悉,低醇又带着器宇轩昂,走到他面前打量半响。 “你叫什么....名字?” “阿福。” 第26章 阿福?许绵一听,兴奋道:“你真的....叫阿福?” 时砚满含爱意点头,绵绵终于在宫里和你说上话了,好想抱抱你啊。 他想紧紧的抱住她转圈,想狠狠的吻她到窒息,想和她缠绵融为一体,想狠狠的占有她。 “这只猫....是你的?” 绵绵要把波斯猫递给他,时砚又往她怀中塞,趁机摸到她抱着猫的胳膊。 “属下把这只可爱的猫咪送给太子妃,希望它能陪着你。” 许绵对可爱的波斯猫甚是欢喜,对时砚也增添了几分好感。 撸猫猫的长毛问道:“它叫什么?” 时砚沉声道:“它叫阿福,太子妃的阿福。” “你叫什么...名字?” “阿福。”时砚差点脱口而出,是你的阿福啊。 许绵一听,还真是有缘,这个侍卫名叫阿福,他养的猫也叫阿福,和时砚送她的陶人一个名字。 抬眸凝视面前的俊朗侍卫,这眸光一眼万年,仿佛有满眼的情愫需要宣泄,一时晃神。 盯的久了还生出一些害羞,大约是侍卫的眼神过于暧昧。 许绵感觉脸颊有些烧,支吾道:“谢谢,阿福,本宫会...照顾好它。” 让雪莲装了几样精美的糕点,将食盒递给他。 时砚接过食盒,撸猫毛,含情脉脉道:“若是太子妃不介意,属下今后可以常来看阿福吗?” 养猫人知道想喵喵的体会,许绵点头道:“可以的。” “阿福侍卫,你还是赶紧走吧,毕竟这是后宫,让人瞧见不好。” 在雪莲的催促下,时砚抽回撸猫马上要摸到许绵手的手指,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出了蓬莱殿。 绵绵,就让阿福先陪着你,等孤把幕后逆贼揪出来就和你团聚。 时砚出了蓬莱殿,走了一段路,已经满含泪水,扶着红墙低声哭泣。 绵绵,孤多后悔从前总是捉弄你,总是把你惹哭。 其实从小明明他就很喜欢她,只是弄错了爱她的方式,每每用古怪的方式把她推远。 想起萧皇后曾经说的,“砚儿,真正喜欢一个人是要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而不是对她颐指气使,更不是捉弄她。” 母后....儿臣好想你。 时砚提着食盒,朝坤宁宫而去。 又想起什么,跑到御花园南边的花园采摘了几枝牡丹花。 坤宁宫里,宫女进去,恭敬禀告道:“娘娘,这是一个叫阿福的侍卫送来的糕点,还有一束牡丹花。” 萧皇后此时正在抄佛经,吃惊道:“阿福?本宫并不认识他,让他进来本宫问问。” 接过牡丹花,这几枝花的颜色都是她喜欢的,正红色和白粉色。 宫女出去不见时砚的踪影,进来禀告道:“娘娘,那人已经走了。” 萧皇后打开食盒,里面有几样精致的点心,拿起绿茶饼吃道: “这个糕点的样式看着是蓬莱殿的小厨房做的,一定是绵绵让人送来的,真是个孝顺孩子。” 时砚躲在坤宁宫的宫殿背后,仰天低声啜泣。 母后,儿臣借花献佛送你糕点和鲜花,希望你能高兴。 想起从前顶撞萧皇后的许多往事,心中愧疚不已。 福郡王老远看到他,过来赶紧拉他走。 “殿下,您怎么跑这里来了?日后还需谨慎,别露出破绽。” 时砚点点头,道:“孤知道了。那事查的如何了?” 迎面而来几个内侍,福郡王小声道:“就怕有眼线,此处不安全,夜里到老地方见面,咱们再说。” 二人迅速分开,怕被暗处的人盯上。 东宫,云烟阁里。 裴谣给时珺奉茶,“殿下,喝点花果茶。” 她目不转睛盯着时珺,让他越发不悦。 起身道:“孤还有事处理,先走了。” 裴谣抱住他,“殿下,瑶儿终于进宫了,您知道有多不容易吗?半年前您选妃时,我就想参选,可爹爹非不让,此次好容易同意让我入宫。” 时珺眸中暗沉,浮现着一股仇恨和强压着的不满和怒气,身侧的拳头已经不自觉攥紧。 强拉开她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裴谣愣在原地,流泪道:“为何殿下刚才对小结巴那样温柔,此时对我如此冷漠?” 婢女宽慰道:“小主,您刚进宫,许是殿下还没适应,过些日子就好了,毕竟太子妃进宫比您早两个月呢。” 裴谣想确实有道理,只要她努力挑拨离间,时砚一定还能像从前那样和许绵闹得不可开交,那样她的机会就来了。 殿外出现轻笑声传来,一个身穿绿色翠竹襦裙的女人进来。 “谣妹妹,你果然还是进宫了。” 裴谣一瞧是澜侧妃,冷哼了一声,收了刚才的郁闷情绪,笑说:“怎么就许你进宫,不许我进宫?” 漪澜进来拉她手说:“瞧瞧,眼睛还红着,这是被殿下说了吗?” 裴谣掩饰道:“殿下才不会训我,我是被小结巴气得!” 二人一起走进殿内,漪澜顺嘴道:“我正想和你说此事,进宫这两月,殿下对小结巴的变化相当大。” 二人上了软榻对坐。 “澜姐姐说说怎么个变化大?” 漪澜狐疑道:“殿下不似从前那样对小结巴大呼小叫,原本大婚那日抓到小结巴和你兄长见面,殿下气得不得了,可出宫巡视回来后,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小结巴温声细语的,还让她侍寝了呢!” 第27章 裴谣认真听完,问道:“澜姐姐侍寝了吗?” 漪澜脸上无光,摇头道:“除了小结巴,东宫无人侍寝,殿下根本就不搭理谁,你说怪不怪。” 裴谣端起果茶,笑说:“那只能说明殿下洁身自好,不是谁都能上身。” 漪澜知道是在内涵她,自己也郁闷,那日好容易请时砚来寝宫用午膳,还给他喝了带着合欢散的酒,偏偏时砚喝了一口就赶着走了,后来才知道他半路看到许绵,追去蓬莱殿让她解了媚毒。 而时砚生辰,准备的桃花合欢酒还是便宜了许绵。 两次都未成功,心中抑郁,讥讽道:“那妹妹就加把劲,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成功的。” 二人斗气几句,沉默下来。 漪澜不忘今日来的初衷,拉裴谣手说,“谣妹妹,眼看太子妃得宠,咱们要心往一处使,不怕拉不下她。” “就像从前那样?”裴谣一脸兴奋。 二人说起从前的事,一脸得意。 她们都清楚的知道时砚是喜欢许绵的,不然不会吃裴煜的醋,可偏偏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和许绵看似柔弱,却执拗的性子背道而驰,只要她们在旁边稍加挑拨,二人就打的不可开交。 “你知道吗?殿下弱冠那日,在花园按住小结巴亲吻呢!结果那个死丫头居然把殿下嘴唇咬破了!” 第21章 像是在泣血 “要么怎么说她不知好歹呢!咱们一定要把殿下抢过来!” 二人为了对付许绵达成同盟。 深夜,时砚悄悄到了福郡王的寝室。 关上门,福郡王禀报道:“殿下,紫宸殿原先您带的那批侍卫全部都被调到东边守宫门了,现在这批侍卫并不是宫里的,是两个月前从宫外新进来的。” 和时砚估算的不错,问道:“是谁调进来的?” “查到记录是端亲王请示陛下的旨意。” 端亲王?漪澜的父亲,时砚怎么也想不到他做这件事的动机。 “端亲王向来闲散,不像个贪图权利的人。” “微臣也觉得不像,毕竟澜侧妃嫁入东宫,殿下您出了事,他女儿岂不是也要遭殃。” 二人实在想不出朝中还有谁会做这种忤逆的事情。 皇帝因为爱萧皇后,所以十八年前遣散后宫,唯有时砚一个皇子,所以杀了他,找个假太子扮演,目的是金銮殿那把龙椅。 谁的野心这样大?实在看不透。 福郡王倒了杯酒,笑说:“这位假太子方方面面都和殿下您如出一辙,不但陛下和皇后娘娘没认出,朝中更无人觉察,还有人送女儿进东宫为妃呢!” “哪个倒霉蛋?” 时砚对谁入东宫没兴趣,他的心里只有许绵。 “一个对殿下自小钟情的人。” 头号痴迷狗腿子,许绵曾经这样说过一人,“裴谣?” “是啊,据说是裴宰相去求过皇后娘娘允许的,只可惜没人知道现在东宫的太子是假的。” 言下之意,东宫的妃子被假太子霍霍后,都清白不保。 时砚大手掌捏碎酒杯,“他碰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碰绵绵!” 这个念头已经困扰的他心慌意乱,越迫切想要揪出幕后之人越无从下手。 “实在不行,只能从假太子身上下手。” 时砚抚摸人皮面具,“这玩意儿怕水,一沾水就会掉,所以只要给假太子脸上浇一桶水,必定会原形毕露....” 福郡王劝说道:“殿下,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您不是说揪出幕后指使者才是最重要的吗?” 时砚猩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沈照,你可知自己的妻每日在别的男人身旁,这种滋味是什么样?孤夜里做梦都在怕,绵绵她那么单纯,对男女之事极为抵触,我害怕那人强迫她,她会受不了。” 他更怕他的宝贝被人染指,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福郡王唏嘘道:“微臣从前只当殿下对太子妃只有自小指腹为婚的宿命感,没想到您爱的如此深。” 不经事不知道真实的内心,经过被杀被取而代之的事,时砚追悔莫及,悔从前只知道惹许绵哭,没能修成正果。 “若是能趁此机会,逼假太子露出真面目,幕后指使者必定会露出马脚幕后。”时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福郡王叹了口气,“一切都听殿下的。只是,殿下千万要小心。” 时砚点了点头,“我,这件事两日后实行系你。”翌日晌午,紫宸殿里,时珺在看奏折。 卫鑫拿进来密信,“殿下,这是主人让您明日早朝提携的人员名单。” 时珺打开密信,上面写了一些人的名字,看后把密信烧掉。 卫鑫还站着,时珺问道:“还有事吗?” “没有了,属下告退。” 他出去后,时珺低语道:“该死的,把我当傀儡,总有一日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脑海中浮现出狰狞的一幕幕。 一个瘦弱的男孩子,因为把书上的内容讲的不够透彻,跪在地上,任由男人一鞭子一鞭子打在身上。 血痕在纤弱的背上染成一片,男孩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亚夫,珺儿知道错了,珺儿一定用功。” 男人又狠狠的抽了两鞭子,问道:“我是你的什么?” 男孩哭泣道:“您是珺儿的亚夫。” 第28章 男人又挥动一鞭子,指教道:“错,我是你的父亲,你一辈子都要听命于我,记住了吗?” “儿子记下了。”男孩边俯首磕头,边攥紧拳头。 从记事起,他就像一只狗被男人驯服,除了教他四书五经,一切的一切,都是教时珺臣服于他。 可那人不知当昔日被驯服的男孩长大后,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 时珺凤目中充血,泪从眼角流下,仿佛在泣血。 多少次他因为坚持不下去想要了结生命,如今终于坚持下来,一切都看起来很顺利,顺利到那个恶魔没出现的时候,他一度觉得自己自由了。 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等我坐稳太子的位置,就是你的死期! 殿外宫人进来禀告道:“殿下,谣侧妃来拜见您。” 时珺一改沉静,暴躁吼道:“不见!让她滚!” 宫人吓得跑出紫宸殿,在殿门口自然没有如实说,“谣侧妃,殿下此时正在忙,让你先回去。” 裴谣手里提着食盒,递给侍卫,道:“我做了糕点,你带进去给殿下吧。” 见侍卫进去,裴谣无奈离开。 宫人把食盒拿进来,“殿下,这是谣侧妃带来的糕点,说是她亲自做的。” 时珺失控提起宝剑,狠厉朝宫人走近。 宫人吓得跪在地上,“殿下饶命。” 时珺挥动宝剑将食盒斩的七零八落,木食盒散架,里面的糕点连盘子滚出来。 “日后没有孤的同意,谁都不许入殿,东宫妃子谁来都说孤没空!” “是,殿下。”宫人颤巍巍吓得应承着。 时珺扔下宝剑,朝殿外走去。 卫鑫进来,知道他为何发怒,让宫人收拾现场。 仪仗上,时珺目望所及巍峨的皇宫,那股心中的仇恨逐渐变成了雄心壮志。 我一定要坐稳太子之位,一定要做金銮殿那把龙椅,把所有人踩在脚下,让他们死在我脚下! .宫中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心绪平静。 仪仗停在了蓬莱殿门外。 下仪仗,时珺整理了一下衣袍,没让人通报进了殿门。 进去看到许绵横靠在秋千上打盹,怀中还抱着一只波斯猫。 少女在紫藤花下,眼睑下的肌肤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如同晨曦中初绽的玫瑰花瓣。 睫毛如同细密的羽毛,鼻梁挺直而优雅。 双唇柔软而丰盈,微微开启,似乎能窥见里面那粉嫩如樱的舌尖。 仿佛正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偶尔发出细微的梦呓声。 时珺没叫醒她,单膝蹲下,伸出手轻轻抚摸她蓬松又柔顺的头发。 波斯猫仿佛在叫她,许绵迷迷瞪瞪醒来,见到男人直勾勾的注视,连忙摸了一下嘴角,刚才眯着没流口水吧? 时珺摸摸她的头,虽然脸上没有笑容,声音却低沉宠溺:“放心,没有口水,若是有,孤一定会给你擦掉。” 第22章 孤愿为你沉沦 许绵被时珺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了揉眼睛,娇声道:“殿下....怎么来了?” 时珺站起身,拉着她的手,俯身逼近她的脸,他身上冷冽的松木香令许绵有些晃神,抬眸凝视他,四目相对。 总觉得时砚和从前不同,她认识的时砚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是阳光,而此时的他眼中是寒冰,寒气逼人。 萧皇后说男人遇事后会迅速成长,许绵想时砚是经过九死一生的刺杀事件,变得成熟稳重了。 “殿下....” 她抿了下唇,粉红的唇色娇艳欲滴,时珺大手掌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如今的时砚真是有时候火热,比如那日在许府,他的唇舌滚烫。 而在宫里他的唇微凉,吻得克制吻得极尽温柔,仿佛背负着硕大的包袱。 如此美好的缠绵时,无人敢打扰,除了怀中的波斯猫,竟直接用爪子去扑时珺。 “阿福!” 时珺冷眼瞥一眼波斯猫,眼神狠厉。 “殿下,阿福....不是故意的。” 时珺将阿福要从许绵怀中拎下来,却被猫咪瞪着蓝眼睛抓了一把。 “殿下您....没事吧?” 许绵拿起时珺的手看,幸好没破皮,只有两道白印子。 时珺向来不喜欢带毛的东西,问道:“绵绵,这是哪来的猫?” 许绵瞧他脸色不好,又深知时砚小心眼,打马虎眼道:“是自己....跑进来的....” 边说边把波斯猫放跑,生怕再惹怒时珺。 “绵绵,若是别人养的呢?你留下可不好,而且孤看这猫有戾气,会伤到你。” 许绵抿唇,拉他衣袖,撒娇道:“殿下,我喜欢....阿福....” 雪莲端上来茶点在旁边的桌子上,顺着说:“殿下放心,奴婢们已经问过其他宫殿,不是波斯猫的主人。” 时珺冷瞟墙角花园边的波斯猫,没再说什么,许绵想,你还管的挺宽,这是我的寝宫,要你管。 可自小时砚就是混世魔王,若是惹他不高兴,他一定会打击报复。 为了他不伤波斯猫,许绵仰起下巴,两只杏眼亮晶晶的,樱唇微启,一副央求的模样。 时珺一颗冰川的心被柔化一角,低头吻她的唇,抱起她在腿上,二人在秋千上摇晃。 “孤喜欢看到绵绵笑,温暖极了。” 第29章 许绵手放在下巴处逗他,忽然听到男人命令道:“绵绵,吻我。” 嗯?他的眸光落在她唇上。 时砚什么时候如此肉麻了,明明刚才已经吻过了呀。 许绵往他脸前凑了凑...... 香甜的气息仿佛能抚平他的创伤,暂时平息他心中的怒火和仇恨。 他贪婪的感受来自于她的美好。 时珺在心底逐渐开了一扇窗,许绵就是透过来的那束光。 呼吸沉重时,在她耳边铺着热气:“绵绵,我想要你占有你。” 滚烫的手掌覆在纤腰处,许绵小脸泛红,想说话又咽了回去,想治愈结巴,需要眼前这个男人。 伸出雪白细嫩的手,环上了时珺的脖颈。 一双了鹿眸透着渴望和无助,这是一种默许,如他想要的那般,她也渴望着在一起。 眼波流转,身上呼之欲出的体香裹杂着橙花香,魅人心魄,引得他要失控。 时珺呼吸一紧,额贴着她的额,低声道:“绵绵,今夜,好吗?” 许绵微微甜笑,已经是撩人不自知的媚惑,被他按在了颈窝处。 她口中的气息扑在他脖颈处,引得他心神荡漾,想现在就抱她进内殿。 “殿下,不要....现在。” 时珺低头看她害羞的模样,准是怕白天做这事被旁人听到,毕竟紫宸殿里的宫人不下十个,此时都在忙,有洒扫的,摘花的,拔草的,小厨房里忙的.... “绵绵,你怎么会如此害羞?” 许绵难以想象自小不对付的两个人还能缱绻的相处,仔细看这小子的唇长的极美,棱角分明,既不那么过于硬朗,又不似女人那边阴柔,恰如其分的隽美。 “绵绵,你想吻孤?” “我没有....” 时珺试着挠她,还真有痒痒肉,笑的花枝乱颤,前俯后仰,整个院子都听她咯咯咯的笑。 这笑容真美,真明亮,仿佛能够洗涤他心中的黑暗,因为挨着她,自己也能沐浴在光明之下。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他知晓她因为结巴,所以避免说很多话,其实她的性子活泼,肯定能说会道。 指腹轻抚她的唇瓣,美人停止了笑,微微喘着细碎的气息。 只听他说了句,“无妨,孤多和你说。“ 静静地看着许绵,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二人一起用了晚膳,都互相偷看对方,期待夜里的圆房。 “殿下,臣妾去....沐浴。” 时珺已经沐浴好,身穿一件玄色薄絷衣,领口低的随意敞开着,隐约可见腹肌。 “绵绵,去吧,别泡太久会晕的。”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快点让她回来。 许绵脚下都有些软,沐浴的时候,不似晌午那样心情悸动,总觉得心里突突突的,搞不清楚什么缘由。 “太子妃,你别紧张,今夜不会有问题的,一定能顺利圆房。” 许绵红着脸点点头,磨磨唧唧洗完,被雪莲推进去了寝宫。 时珺正负手而立在窗边,听到脚步声回头,只见佳人面若粉霞,青丝半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他不由自主地走近,轻轻搂住她的腰,低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许绵羞涩地抬头,眼中仿佛淬了水光,轻点了下头。 时珺心中一阵激动,拦腰抱起她走向床榻,放下帷幔。 “绵绵,别紧张,放缓呼吸。” 美人胸口处澎湃洪波,加之紧张愈加横波荡漾,从薄纱衣裳中隐隐透出勾人沟壑。 时珺握住许绵紧握在锁骨处的小手,放在唇边摩擦吻啄。 “绵绵,你好美,孤愿为你沉沦。” 许绵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放松,平静,许绵你加油啊,想一辈子结巴嘛? 如果不结巴就可以麻溜的骂人......我不要听到别人叫我小结巴,不要! 美人红唇蠕动,被覆上的薄唇晗住。 时珺的手游走在许绵的身上,引起她一阵阵战栗。 他的吻热烈而霸道,仿佛要将她吞噬。 许绵不禁轻声呻吟,身体渐渐发软。 她极力克制脑中出现儿时那个可怕的画面,紧紧抓着时珺的絷衣衣角。 衣衫渐褪,时珺的目光中满是炽热。 他轻轻褪去许绵最后的遮蔽,欣赏着犹如羊脂玉般美丽的胴体,然后缓缓幌下…… 忽然听到殿外紧急的喊叫声,“不好了!走水了!” 时珺皱眉,该死,哪个不长眼的在这个时候捣乱。 “殿下....” 第23章 走水试探他 时珺抚她头,“绵绵别怕,孤出去看看。” 二人起身迅速的穿各自的衣裳。 外面火光冲天,宫女们惊慌失措地打水灭火。 最可怕的是火是从偏殿直接烧到主殿,烧坏了主殿的门廊。 殿内,时珺查看门和窗户都起了火,自己出去倒是没什么,可许绵如此娇弱该如何是好。 许绵在身后,吓得捂住口鼻,还跑去拿湿锦帕过来捂住时珺的嘴。 时珺心里感动,把湿锦帕放在她口鼻处。 让她退后,他想踢开紧闭的一个窗户,只有这个窗户还没有被火烧到。 可这窗户平日里从不打开,锁死的。 雪莲急的跑出殿外喊侍卫,夜里值班的侍卫赶紧召集人去取水来灭火。 第30章 这时,时砚带了几个提着水桶的人出现。 “阿福?殿下和太子妃还在里面,门烧坏了,出不来怎么办?”雪莲喊道。 时砚避开脸,给身上浇了一桶水,提过两桶水冲进去燃烧着的殿门里。 “太子妃,殿下!” 他喊着,看到拐弯处,时珺正在拆窗户。 许绵跑过来,“阿福?” 时砚给她塞了一块湿布,提着水桶到时珺身边,还未等时珺说话,就飞速朝他脸上泼了一桶水,水从时珺头顶直灌身上。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 时砚并未看到想要的那幕,他竟没有掉下人皮面具,难道粘的太牢了? 时砚赶紧给许绵头上身上也倒了一些水。 他还给棉被上倒了水,塞到时珺手中。 “殿下,快护着出去!” 时珺点点头,并未怀疑时砚刚才泼水的举动,因为想要冲出火光,身上绝对不能有干燥的,否则会被烧到。 “殿下,捂着口鼻,门口烟雾太大。” 三人都捂着嘴,时珺把许绵抱在怀里,时砚给他们把湿棉被裹上。 三人往殿门外冲,总算都冲了出来。 棉被被火烧了一大片,时珺和许绵因为被湿棉被裹着都没事,只有时砚肩膀处被烧破了衣裳。 侍卫给他身上浇了一桶水才熄灭肩膀处的火苗。 时砚镇定又紧张的护住脸颊,深怕人皮面具掉下来,此时因为殿内热,脸上出了汗,人皮面具已经感觉有些松动。 紧盯着时珺,时珺问福郡王,“到底怎么回事?火怎么烧起来的?是不是有人纵火?” “启禀殿下,偏殿处此时已经被烧的七零八落,属下会带人调查清楚。” 时珺搂着许绵,刚要问,“没事吧?” 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紧接着许绵也晕了过去,时砚马上扶住许绵,喊道:“殿下和太子妃一定刚才吸入了烟雾,赶紧叫太医诊断!” 侍卫们手忙脚乱把时珺抬回紫宸殿,时砚朝福郡王一个眼神暗示,福郡王护送时珺回紫宸殿。 雪莲说:“不如把太子妃送到坤宁宫去,皇后娘娘最疼太子妃。” 时砚点点头,刚抱着许绵到门口,萧皇后已经派人来接了。 这一路,他紧紧的揽着她,走的不快,很想俯身亲吻她,可旁边有人只能忍着。 绵绵对不起,今日利用了你,可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冲进去救你。 这几日时砚等的就是假太子去蓬莱殿的时候放火,好借机进去救人给假太子脸上泼水。 绵绵你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 其实时珺和许绵晕倒根本不是吸入了烟雾所致,而是时砚给他们用的湿锦帕上有迷药。 而目的是为了让福郡王在护送时珺回紫宸殿的时候,检查他的脸上到底有没有人皮面具。 坤宁宫里,萧皇后和皇帝正出门打算去紫宸殿看太子。 坐龙辇时,迎面碰上时砚抱着许绵过来,后面跟着雪莲几个伺候的人。 “奴才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时砚的嗓子都有些颤抖,见到父母的激动之情全部淹没在嗓子眼里。 皇帝欣赏道:“听说是你奋不顾身冲进去救出太子和太子妃的?” 时砚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皇帝给皇后介绍,赞许道:“年轻人很不错,朕对你有印象,是那日跟着福郡王进宫的新侍卫。” 萧皇后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透着眼熟,却又说不上哪里,“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阿福。” “阿福?是那日给本宫送糕点和鲜花的?” 时砚遮掩道:“是殿下让奴才送来的。” 萧皇后点点头道,“本宫想也是,快把太子妃安顿在暖云阁。” 时砚抱着许绵,跟着掌事嬷嬷进了坤宁宫,都不需要人带路,他知道暖云阁怎么走。 龙辇上,皇帝拉萧皇后手安慰道:“雪儿,太子没事,不用担心。” “去看看臣妾才放心。” 坤宁宫的暖云阁里,时砚将许绵放在床榻上,见她脖子上有一处红印,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猜忌的怒火。 是假太子吻的?他怎么敢? 他攥紧拳头,怒视那抹殷红,想要杀人,杀了他!他居然敢染指孤的绵绵! “哎呀,忘了阿福了!” 雪莲忽然想起救火忘了波斯猫,该不会还在殿里,会不会被烧死了。 时砚阴沉着脸,说道:“那家伙知道跑,应该无碍,等下我去找它。” 他刚要离开,手被美人拉住,许绵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把抓住了时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还没从刚才的大火里回过神来。 时砚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回握她的手,唤道:“太子妃,没事了,别怕。” 许绵紧紧攥着他的手,让时砚感受到了被需要,她能感应到他吗?一定能,所以才不松手。 雪莲连忙掰开许绵的手,许绵逐渐清醒过来,张口就问:“阿福呢?” 她惦记着波斯猫,刚才拉住时砚的手就是这个意思。 时砚轻笑,哄说:“太子妃放心,我现在就去找阿福,保证一根毛不少的送到你手里。” “谢谢。” 时砚出了坤宁宫,急切的想知道福郡王那边调查的情况如何,快步赶到紫宸殿去。 第31章 此时,殿内,太医正在给时珺诊脉,皇帝和萧皇后在侧。 “启禀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只是吸入了过量烟雾才会昏迷,身体无碍。” “怎么还没苏醒?” 萧皇后拿湿锦帕给时珺擦脸上的烟灰,一脸关切,时砚在门口看的真切,这脸这样擦着都没事,必定是原生的。 福郡王拉他出去,在暗处低语道:“是真脸,不是面具。” 二人迅速分开,时砚回蓬莱殿去找波斯猫。 都说猫有九条命,那波斯猫果然和时砚预想的一样,非常机灵,此时正在屋檐上趴着。 “阿福!” 听到时砚的召唤,波斯猫飞速的窜下来,窜到他怀里。 第24章 你放肆!快放手! 时砚抚摸阿福,“幸好你没事,不然绵绵该有多伤心,这就把你送回去给她。” 今日的试探得出的结论,假太子并没有戴着人皮面具,那世上为何会有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连父皇和母后近距离都发现不了破绽。 兴冲冲此时化为迷茫和晦暗,时砚原想着揪出假太子的真面目,就可以恢复身份,现在看来对手比想象的更难对付。 抱着阿福坐在树上,月光下,默念道:“父皇,母后,绵绵,我就在你们身边,却不能相认,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一阵夜风吹过,时砚回过神来。 不论怎样,他都要先保护好自己和绵绵。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清楚这个假太子的来历。 坤宁宫的暖云阁,许绵躺在榻上也睡不着,抚摸身上的薄纱衣裙,想到今日在帷帐内的一幕。 感叹她和时砚的圆房总是不顺利,每次都被事情打断。 忽然听到窗边喵喵的声音,“是阿福!” 爬起来到暖阁侧边的窗边,果然听到清楚的喵喵声。 小心的支开雕花窗户,只听‘啊!’一声,窗外是一张男人的脸。 “你是阿福...侍卫?” 时砚没顾上摸被窗户碰疼的头,伸进去胳膊一把拉住许绵的手。 许绵往回抽,被他攥的死死的,怒缜道:“你干什么?本宫....喊人了!” 时砚不死不休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又热又酥麻,许绵雪白的脸颊上浮现粉色,咬唇道:“你放肆!快放手!” 他却啃起来,牙齿剐蹭细嫩的手掌手背,许绵左手偷偷放到后边摸桌上的茶盏,摸到后,飞快的甩出砸在了时砚的头上。 哐!茶盏飞过男人的头,时砚鬓角的头发被剐蹭起来,他紧张的摸人皮面具,幸好没掉下来。 摸头被砸起了一个大包,假装昏倒在了外面。 许绵冒出小脑袋,唤道:“阿福?” 波斯猫在主人身边根本不往她这里来,许绵从窗户往外爬,想出去把波斯猫抱进来。 半个身子爬出窗户,被地上的男人伸手一把拽了下去,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气息对呼出又交织。 许绵惊愕,想要往起来爬,被时砚搂住身子动弹不得。 “放肆!本宫....喊.....” 话还没说完,被他晗住唇瓣,惊得睁大在夜里晃着莹光的杏眼。 许绵不知这热烈的纠缠源于时砚对她狂热的思念,炙热的爱就像点燃的火苗已经在触碰的那个瞬间燃烧成了熊熊烈火。 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时砚的拥抱。 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然而,在他热烈的吻中,许绵渐渐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情感在涌动。 柔软曲线与他的衣袍严丝合缝…… 时砚终于放开了她的唇,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心中充满了悸动。 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低声唤道:“绵绵.....。” 许绵的目光中闪烁着泪光,咬咬嘴唇,“你放肆!!” 时砚深吸一口气,如今情况复杂,还是不能告诉她真相。 靠近她耳边,轻声密语:“绵绵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许绵难以置信瞪他,这人在说什么鬼话。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流淌。 想起她脖颈处的红痕,恶狠狠栽住。 许棉颈窝处su痛麻… “放开!” “再敢让他碰,咬死你!” 时砚猩红着眼睛,在黑夜里熠熠发亮,像极了被夺走胡萝卜的红眼兔子。 将她环住搂的紧紧的,比棉被还要裹得紧,像极了蚕蛹将网交织的紧又密。 “放开我!” 时砚仰起头....... 绵软圆润的耳垂犹如白糖被热气一融就化了般,化在二人的心房里。 许绵的心仿佛花草在地下生长出很多根须,羞涩的小脸酡红,在黑暗的夜里像只小猫咪感受着颤抖和悸动。 而那只波斯猫在旁边乖顺的舔毛,两只蓝宝石般的眼睛照亮了眼前没羞没臊的一对男女。 忽然屋内传来动静,“太子妃?你在哪儿?” 时砚慌忙松开许绵,在她脸颊处迅速的亲了一下,许绵还没缓过神,他已经不见了,消失在了黑夜里。 许绵坐在窗外愣神,抚摸嘴唇也不是,抚摸脸颊也不是,仿佛中了魔一般,头晕乎乎的,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太子妃?” 雪莲从窗口探出头,如释重负道:“吓死奴婢了,还以为您不见了!” 第32章 许绵爬起来,抱起波斯猫,轻声道:“本宫找猫。” 要往窗户上爬,被雪莲劝道:“太子妃,从前面门里进来吧。” 许绵却兴奋的要爬进去,“挺好玩的。” 撩起裙子往大窗户上攀爬,费了好大劲儿才翻进屋里。 雪莲关窗户,狐疑道:“太子妃,波斯猫怎么会在这里?阿福侍卫不是说他会送过来吗?您见到他了?” 许绵也不知为何自己要遮掩,摇头道:“没有。” “那就对了,想来他也不会那样没规矩,可能是猫猫自己跑来的,这小家伙还挺有灵性,是喜欢太子妃您的。” 许绵点点头,手里撸着猫猫,脑海中全是刚才在窗外的情景。 借口累了,躺在床上,怀里搂着波斯猫阿福。 回忆着刚刚的那个吻,心烦意乱。 而另一边的时砚,也同样心绪不宁。 只有尽快揭开假太子的身份,恢复身份,他才能正大光明和许绵在一起。 若想达成目的,必须忍耐。 绵绵等着我!我一定不会放弃。 紫宸殿里,时珺醒来的时候,发现殿内灯火通明,皇帝和皇后二人在旁边搂在一起,靠在榻边睡着了。 时珺闭着眼睛,不想醒来面对帝后。 时砚啊时砚,你多么幸福,有这样一对爱着你的父母,而我呢? 一生下来,父王被赐死,母妃抱着我自焚,我是活下来了,可身边再也没有关心的人! 不公平!这一切都是拜皇帝所赐,时珺有种冲动,想提起宝剑杀死皇帝报仇。 可亚夫说的对,你杀了皇帝只是莽夫行为,报完仇呢? 你应该踩着仇人儿子的尸体爬上龙椅,成为天下的主宰,成为皇帝。 时珺曾问过,既然我已经将太子取而代之,杀了皇帝,不就可以登基为帝吗? 亚夫说,皇帝生性多疑,直接杀他风险太大,他身边暗卫无数,旁人根本无法近身。 朝廷的兵马被他暗自掌握在不同地方,若是不成功,被他洞察出什么,必定会万劫不复。 时珺和亚夫的预谋是一边取代太子,一边对皇帝温水煮青蛙,比如皇帝常年吃的长生丹,实则是一种慢性毒药。 翌日清早,萧皇后醒来,皇帝摸了下时珺的额头,小声道:“雪儿放心,砚儿无碍。” 时珺缓缓睁开眼睛,萧皇后喜极而泣,“砚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儿臣没事,让父皇母后担心了。” 皇帝笑说:“没事就好,太子好好休息,朕带你母后回去歇着,她一整夜都没睡好。” “父皇,您也回去好好歇息,儿臣休息半日就可以去处理政务。” 皇帝欣慰道:“不急,你好好歇着。” 萧皇后起身差点晕倒,本就常年身子弱,皇帝拦腰抱起她走出紫宸殿。 他爱这个女人如命,从二十年前选秀时第一眼见到就难以忘怀。 第25章 接你去紫宸殿 正午过后,侍卫来到时砚面前,“阿福,殿下让你去一趟。” 时砚来到紫宸殿内殿,时珺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严肃,不怒自威,仿佛真正的太子一般,散发着一种霸气和压迫感。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阿福。” 阿福?时珺马上想到许绵近来养的那只波斯猫。 “你养了一只猫?” 时砚镇定道:“养了,可那小家伙前些日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时珺抚摸玉扳指,眸光阴寒。 良久才开口说:“这次你冲进火海救了孤与太子妃,此等忠勇之举,孤甚是欣慰。孤决定好好赏赐于你。” 时砚听后,赶忙跪地,“保护殿下是小的应该做的事,不敢讨要赏赐。” 时珺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时砚身前,突然出手一拳打向他。 时砚心中一惊,但还是迅速做出反应,令他疑惑万分的是假太子的武功招式和他自小学的一模一样。 于是假装落于下风,使出一套杂乱无章的掌法,左躲右闪,试图避开攻击。 时珺见状,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路数的武功?” “启禀殿下,小的并未学过什么高深的武功,这套掌法也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时珺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你和孤的身高一样,体格也差不多?” 时砚有些心虚,拱手道:“奴才哪里能和殿下相比。“ 其实,时砚进宫前,福郡王已经为他编造好了虚假的身份——一个在战场上立下战功的士兵。 而此时,时珺正需要培养属于自己的力量,摆脱亚父的控制。 时珺认为时砚是个可造之材,值得重点培养。 “阿福,孤任命你为东宫右卫队长,日后你就是孤的人,只听命于孤。” 时砚连忙谢恩,“小的一定忠心于殿下,为殿下披荆斩棘。” 时珺满意点头,“起来吧。” 卫鑫进来,时珺道:“卫鑫是御卫队长,阿福是右卫队长,日后你们二人就是孤的左膀右臂。” 卫鑫有些吃惊,但不好再说什么,狠辣瞪了一眼时砚,时砚忙低头假装被吓到。 他退出紫宸殿,时珺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金元宝,递给卫鑫。 卫鑫打开看后,恭敬呈上,“殿下这是?” 第33章 时珺扶他肩膀,笼络道:“卫鑫,你虽是亚夫派来的,孤却很欣赏你,孤希望你能自此之后只效忠我一人。” 卫鑫吃惊他的直截了当,躬身道:“属下自当效忠殿下,肝脑涂地。” 时珺知道这个眼线说的不一定是真话,可依然想把他拉成自己阵营的人,没有人能受住权利和财富的诱惑。 “亚夫能给你的,孤能给你更多。” 卫鑫诚惶诚恐点点头。 “殿下,阿福是新进宫的侍卫,贸然用会不会有问题?” 时珺一意孤行道:“他人老实些,你多带带,日后会是个好刀刃。” “是,殿下。” 晌午时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坤宁宫的琉璃瓦上。 时珺踏入宫殿,一眼便看到萧皇后正与许绵一同逗弄着那只波斯猫。 萧皇后眼中满是关切地问:“砚儿,你怎么没歇着?身子可好些了?” “母后放心,儿臣已无大碍。” 时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许绵身上,见她此刻与平日不同,没有穿着华丽的宫廷服饰,也未梳理整齐的发髻。 “殿下……”许绵怀中抱着波斯猫,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发。 今日,萧皇后特意为她单独梳理了一个别致的斜发髻。 “这是母后....送给我的。”许绵的声音轻柔动听。 发髻上插着一支精美的牡丹玉簪,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萧皇后温柔地抚摸许绵的长发,笑说:“母后最喜欢给绵绵打扮了,砚儿看看她今天的妆容如何?” 时珺凝视着许绵,她的脸颊上涂抹着如花瓣般娇艳的胭脂色,比平日里更为红润,衬托得她的肌肤如雪般洁白。 “很美。”时珺由衷赞叹。 许绵身着一袭民间女子的水袖外裳和石榴裙,显得格外清新动人。 萧皇后瞧时珺满眼都是爱意,感叹道:“砚儿你终于开窍了,母后这下放心了。” 时珺牵许绵的手,“母后,蓬莱殿烧坏了还在修葺,儿臣想把绵绵接去紫宸殿住。” “那太好了!绵绵快去吧,你们先过去,本宫让宫人收拾好你用的东西送过去。” 波斯猫从萧皇后怀里窜到许绵怀里,许绵松开时珺的手,双手抱着波斯猫。 时珺见此情景,连忙劝说道:“绵绵,要不还是将猫咪留在本宫这里吧?” 许绵不肯让步,嘟起小嘴央求道:“带它一起走……可以吗?” 萧皇后道:“虽说本宫很喜欢这只小猫,但也不能夺人所爱。还是让它陪在你身边吧,这样在太子忙碌之时,你也不至于感到无聊。” 许绵一脸的委屈,那双水汪汪的杏子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与恳求。 似乎只要她不答应,下一秒钟就要哭出来似的。 时珺终究还是心软了,温柔地摸了摸许绵的头。 “好吧,那就带它一起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许绵顿时喜笑颜开,嘴角上扬,露出了脸颊两侧可爱的小酒窝,笑容甜美至极。 随后,时珺和许绵一同抱着波斯猫来到了紫宸殿。 一路上,许绵兴奋地与波斯猫玩耍着,而时珺则默默地跟在一旁,眼神复杂,仿佛感受到了一丝被冷落的滋味。 许绵亲昵地呼唤着波斯猫的名字:“阿福好乖啊!” 时珺突然想起这只波斯猫是时砚养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不悦。 当他们走进紫宸殿时,恰好看到时砚正从偏殿走出来。 许绵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偷偷地瞪了时砚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继续逗弄波斯猫。 时砚见状,不敢多做停留,转身准备离开。 时珺叫住他,哄许绵说:“绵绵,这猫是右卫队长的,还给他吧,改日孤再找一只更好的猫给你玩。” 许绵瞥了一眼时砚,表情极其厌恶,他那么放肆,偏不还他猫猫,哼! “不给!这是我的!” 扔下一句话,飞快的进了主殿。 时砚心里偷笑,假装为难道:“算了,殿下,就给太子妃玩吧,属下也没空看猫,养不好。” 时珺挥手,他赶紧跑出紫宸殿。 出来偷乐道:“绵绵好聪明,冒牌货还想拆散孤和绵绵,做梦你!” 劝说无果,时珺只能先容忍波斯猫阿福在紫宸殿里乱窜。 萧皇后让人搬来不少东西,雪莲几个往偏殿里归置。 许绵抱着波斯猫在门口愣神,其实她还是希望蓬莱殿快些修好,想单独住一个宫殿,那样才畅快。 时珺放下奏折,过来温声道:“绵绵,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寝宫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孤。” 许绵无奈点点头,转头的时候,被时珺一把捏住肩膀。 拉开她的衣领,看到颈窝处一个深红的痕迹,与这个相比,自己昨日吮的印子早就已经消了。 冷戾狐疑道:“这是怎么弄得?” 第26章 绵绵,糖甜吗 许绵心虚的拉衣领,支吾道:“磕的,没事了。” “磕的?在哪儿磕的?” 许绵慌的心快要飞出去,不知如何解释。 忽然宫人进来禀告道:“殿下,陛下请您去趟宣德殿。” 时珺狐疑扫了眼许绵,她神色慌张,眼神躲闪。 “绵绵,你先歇会儿,孤忙完回来陪你。” 第34章 “好。” 时珺出了紫宸殿,许绵偷偷骂道:“死阿福,都怪你咬的,要是让混世魔王太子知道,非弄死你!” 从小到大,时砚把裴煜揍得的次数比皇宫的青石砖还多,那厮最记仇,还每回都质问,“软绵绵,你为何对着裴煜笑?你敢对他笑,孤打死他!” 你管我对谁笑!就笑! 阿福吻我,还说莫名其妙的话,这是骚扰,亵渎,下回我一定大喊救命,让人把他抓到大牢上铁烙铁,疼的他哇哇哭..... 许绵坐在殿内的软椅上嘀嘀咕咕。 身后人吹热气,低声问:“绵绵,口渴吗?” 他又回来了?“殿下。” 许绵转过身,才看清不是时珺回来,可刚才那声音明明是时砚的声音。 “阿福!你放肆!” 许绵鼓着雪腮,纤眉拧着,刚要骂人,忽然男人伸手出来,上面放着一个小牛皮袋。 “看看是什么。”时砚深沉道,此时他的声音没有压着,是原本的音色。 许绵拿下牛皮袋,打开一看是各种颜色的糖果,玫瑰糖,枫叶糖,橘皮糖,葡萄糖,拿出一个绿色问,“这是糖?” “苹果糖,尝尝。” 时砚温柔眸光凝视许绵,她将绿色的糖果放入口中。 两边雪腮动的时候,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时砚飞快的凑近啄了一口。 许绵伸手打他,被时砚拉住手放在唇边咬了一下。 “你...放肆!” 时砚耳边警觉殿外有脚步声传来,连忙提起旁边的木桶,许绵追着他打。 雪莲端着茶点进来,“太子妃怎么了?” 许绵到时砚面前,伸出拳头使劲捶了他胸口一下,没想到他竟扯唇甜笑了,提着桶子出了内殿。 雪莲小声劝道:“太子妃,您现在住在紫宸殿,要注意言行,千万别让殿下不高兴,日后别和侍卫说话了。” 见她手里提着牛皮纸袋,狐疑道:“太子妃这是哪儿来的?” 许绵咽了一口口水,支吾道:“母后给的。” 取了一个陈皮糖塞进雪莲嘴里,“甜吗?” 雪莲笑说:“甜,这看着像是专门从宫外买回来的,皇后娘娘待太子妃真心疼爱。” 许绵心虚的光笑,阿福肯定喜欢我,才会如此,也是,我许绵可是名震京城的仙女呢! 仙女不假,名震京城主要源于结巴这个特点,得名,‘结巴仙女’。 漪澜和裴谣曾不止一次笑她是胸大无脑的结巴女。 宣政殿里。 皇帝把奏折扔到桌上,愠怒道:“太子,这是你提上来的人,看看都是什么货色!” 时珺诚惶诚恐的拿起奏折,是亚夫那日给他提拔的人员名单。 “父皇息怒,是儿臣没有调查清楚。” 裴清劝道:“陛下息怒,殿下应当是为了工部业务快些开展才会忙中出现纰漏。” 皇帝语重心长道:“朕勾出来的这些人御史台已经弹劾,都是些有问题的官员,太子你日后还需要全方位考虑,不可操之过急。” “是,父皇。” “下去吧,好好的长个记性。” 时珺和裴清退出宣政殿,在门口交换一个眼神。 “殿下不用太紧张,这是父亲教育孩子的平常事。” 时珺点头道:“宰相说的是。” 二人边走,裴清道:“还请殿下善待瑶儿,她对你一往情深,老臣希望能快些听到瑶儿怀上皇孙的好消息。” 时珺在身后攥紧拳头。 “孤会的。” 裴清低声道:“前路不明,望殿下勿忘初心。” 说完后,从一边路上走了。 时珺双手交叠在身前,目望裴清走远,眼神愈加阴狠,冷笑道:“你以为自己还能控制孤多久?” 宣政殿里,皇帝和太尉许晟在后殿下棋。 “砚儿经过遇刺的事,变得比从前上进刻苦许多,可也变得激进冒失。” 许晟是朝中皇帝最信任的大臣,落下一个白棋,“殿下想要进步,步子迈的大了些。” “朕怕他被人利用,从前太子对朝中大臣从不关注,如今竟主张提拔一大批人员。” 皇帝向来多疑,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怕会有逼宫造反的嫌疑。 许晟没敢多言,一局下完,“陛下棋艺高超,老臣自愧不如。” “近来太子妃和太子感情亲密,这是一件好事。” 许晟诚惶诚恐,“绵绵小孩子气,全靠殿下包容。” 皇帝问道:“嶂山刺杀的人调查的如何了?” “那股势力好似消失了一般,殿下和侍卫说刺客被斩杀掉落山崖下,山崖下确实找到一些尸骸。” “敢刺杀储君,这人的胆子很大,有颠覆朝政的意图。” “陛下放心,宫中的防备老臣已经加强。” 入夜,紫宸殿里,许绵捏着被角,小声道:“臣妾来....癸水了。” 时珺愣了一下,见她唇色发白,摸头问道:“头晕吗?” “有点。” 将她揽在怀里躺下,“那孤搂你早些歇息。” 许绵不自然的靠在他臂弯里,时珺低头额靠着她的额头,温声道:“靠近点?” 又将她搂近一些,紧紧的贴着,略显尴尬。 大手掌摩挲她的脊背,感叹道:“绵绵,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我总是怕伤到你,怕弄疼你。” 第35章 许绵小手放在他胸肌处,玩过头了,被时珺抓住皓腕,宠溺道:“调皮,mo起来什么感觉?” 许绵抬眸,抿唇浅笑,“软软的。” “那你呢?”时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许绵的脸瞬间红透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软软的。” 时珺笑了,他轻轻地吻了吻许绵的额头,“睡吧,乖。” 许绵的心跳得厉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时珺的温暖怀抱。 趁她睡着,时珺拉开衣裳,仔细的瞧脖颈窝那里的红印,这里会磕到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伸手给她轻轻的揉青紫红印。 殿外,时砚抱着波斯猫在院中坐着。 幸好内殿烛火熄灭了,幸好他听许绵这几日来癸水了,料想假太子做不了什么,不然他一定会疯。 那是他的妻,如今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 看得出这个假太子很喜欢许绵,这是最可怕的地方。 绵绵那么美,那么可爱,很难不让人喜欢,可他不允许别的男人占有她。 摸了下怀中,拿出一瓶药,到底要不要给绵绵吃呢? 第27章 绵绵你想孤了吗 时砚从怀中掏出好几个五颜六色的药瓶,喃喃自语道:“这是我之前在山谷茅草屋里找到的。” “到底是谁救了孤?竟然还留下了人皮面具。不过……真是不好意思啊,孤顺便把这些奇奇怪怪的药也一起带回来了,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呢!” 时砚看着手中的一瓶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让女人吃下去,就会让所有男人都无法靠近;而如果让男人吃下去,则会令他们不敢靠近任何女人。 等绵绵癸水结束后,就给她吃这个,这样一来,那个假太子就别想靠近她了。 当然,时砚其实更希望将这颗绝情丸下给时珺,但无奈时珺防范甚严,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他只能默默等待时机,看是否有机会让时珺吞下绝情丸,从而不再骚扰绵绵。 翌日刚入夜,一名宫女匆匆忙忙地跑进紫宸殿,焦急地叩响了门。 殿内时珺刚刚看完奏折,正准备去陪许绵歇息。 “何事?” “殿下,谣侧妃身子不适,想请您过去看看。”宫女低头禀报着。 时珺皱起眉头,心里想着那天裴清的叮嘱和暗示,无奈道:“孤知道了,等下就过去。” 说完,便转身回到内殿。 “绵绵,孤去看看就回来,你先睡。” 时珺在许绵额头温柔的落下一个吻。 许绵乖巧地点点头,因为来了癸水感到头晕犯困,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窗口传来轻微的声响,但她实在太困了,没有在意。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窗子进来,轻巧的跳下窗台。 走到床榻边,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俊朗隽美的脸。 睡梦中,许绵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抱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努力睁开迷离的双眼,模模糊糊中看清来人是时砚。 “殿下……”许绵声音慵懒,带着一丝疑惑。 时砚刚刚已经离开了,她还以为他又回来了。 哪里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时砚。 时砚抱起她,轻声问道:“绵绵,肚子疼吗?” 许绵闭着眼睛轻声回答道:“有些疼。” 时砚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打开盖子,里面装满了姜糖。 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温柔地哄道:“吃个姜糖,肚子就会舒服些。” 放入自己口中覆上许绵的唇,抵开贝齿送入她口中。 许绵感受着那股辛辣与甜蜜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心中暖暖的。 大手掌放在她腹部,她脸色苍白,时砚疼惜的搂紧她。 “绵绵你想孤了吗?” 许绵头晕听他在旁嘀咕,心里一个声音,时砚何时如此煽情了? “绵绵,孤好想你,想每时每刻和你在一起,自小我就喜欢你,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不明白呢?” 许绵嗯哼了一声,时砚低头在她耳边:“绵绵听明白了,孤好喜欢你啊,爱你爱到骨子里。” 许绵往他怀里蹭,呓语道:“时砚.....” “绵绵,等孤,很快我就回到你身边。” “绵绵,不能朝别的男人笑,见到别的男人要多躲远些,记住了吗?不然孤会生气的!我生气很可怕,会狠狠咬你,会狠狠要你.....” 许绵咽了一口姜糖的口水,呵呵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掐了一下他。 时砚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摸到了吗?这才是你夫君时砚,你是有多傻才认不出来。” 披香殿里,罗帐内,烛光闪烁,显得有些昏暗。 裴谣声称自己生病了,妆容却显得异常艳丽,白中带着几分粉色,眉眼间尽是风情与妩媚。 娇柔地开口说道:“殿下,你摸摸瑶儿的额头,是不是很烫?” 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时珺并未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而是冷漠地问道:“太医看过了吗?” 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关切之意。 听到这话,裴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委屈地低下头,轻声回答:“还未曾……” 时珺皱起眉头,正准备转身离去。 第36章 裴谣突然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殿下,瑶儿爱了您整整十年啊!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念着你,希望能成为你的妻子,陪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情与眷恋,仿佛将所有的情感都倾诉出来。 时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说道:“你爱的不是孤。” 裴谣听后一愣,她以为时珺是在怀疑她爱的是太子的地位和权力,连忙解释道:“殿下,你误会了,瑶儿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瑶儿都只爱你一个人啊!” 然而,她并不知道时珺真正的意思。 时珺所指她所爱的并非是他,而是时砚。 时珺对裴谣充满厌恶,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不让自己的膝盖上的手攥得太紧。 “那……殿下可以哄嫔妾睡觉吗?”裴谣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时珺。 时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静静地坐在床边。 过了一会儿,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太阳穴,“孤有些头疼,先回宫了。”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毫不留情离开了披香殿。 裴谣气得扔枕头,“殿下把小结巴接到紫宸殿,却来看我一眼就走,那个结巴妹有什么好的?你们说,是我美还是太子妃美?” 婢女奉承道:“整个东宫小主最美,旁人都没法比。想来是蓬莱殿烧了,所以殿下看太子妃可怜才让她暂住的,小主别气了。” 裴谣眼中满是野心,“总有一日太子妃的位份必定是我的,殿下也是我裴谣一人的!” 紫宸殿内殿,静悄悄,时砚抱着许绵,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许绵在他的怀里渐渐入睡,嘴角还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时砚眼中满是爱意和不舍,知道不能再待太久,否则会被人发现。 “绵绵,乖乖睡吧,明日要多吃点肉肉补血哦。” 随后,戴上人皮面具,变回了阿福的样子。 亲了下许绵的唇,盖好被子,忽然竖起耳朵听到殿外的鸟叫声,飞速的从窗户翻出离开了。 紧接着时珺进了紫宸殿,已经到了苑内,因惦记许绵,快步进了内殿,并没有注意到躲在墙角的人。 时砚蹭蹭蹭爬上墙翻出去,在外面的荒草地上,福郡王小声道:“您可算出来了,再晚一点可就撞上假太子了!” 二人猫着腰赶紧离开这里。 殿内,时珺抚摸许绵的脸颊,俯身轻唤:“绵绵睡了吗?” 许绵听到声音,翻了个身,伸手拉住他的衣袍,呢喃道:“时砚......” 时珺没听清,凑近问道:“绵绵你说什么?” 耳朵放在了她唇边,听她呓语了句,“时砚.....” 时珺脸色突变,阴沉的比夜色还要阴暗。 第28章 偷梁换柱 时珺直起身子,默默地凝视许绵。 心中充满复杂的情绪,嫉妒、愤怒和困惑交织在一起。 她的睡颜还挂着甜笑,时珺逐渐平静下来,你真傻,你现在不就是时砚吗? 绵绵一定以为你是时砚,她在唤你。 时砚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出现,你在意什么? 时珺极力开导自己,轻手轻脚脱了外袍上了床榻,将许绵搂在怀里。 “绵绵,这回你癸水过后,咱们就圆房好,我保证会让你满意,可好?” 时珺拥着许绵,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幸福。 这是他十八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渴望和她永远在一起,可他不能和她分享自己的秘密。 绵绵,总有一日,我会告诉你我是谁,是谁在你身边。 那时,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这个世上,我只愿你和你交心,只和你不分彼此,等我登上金銮殿,你就是皇后。 绵绵我以为此生都会在黑暗中度过,直到看到你,你的笑带我走到了阳光下。 时珺渴望能拥有一份真挚的爱,爱是他从未得到过的奢侈品。 裴谣接连几日都纠缠着时珺,让他愈发难以忍受,但又不能直接杀了她,只能绞尽脑汁地想应对之法。 终于,他想出了一个偷梁换柱的计策。 时砚走进紫宸殿的偏殿,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假太子不在主殿与他交谈,如果是在主殿,说不定他还有机会见到绵绵呢。 “孤要做一件事。”时珺的声音传来。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时砚恭敬地问道。 时珺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时砚。 时砚听完既惊讶又疑虑,结结巴巴地说:“殿下,奴才怎么可能模仿得了您呢?肯定会被发现破绽的呀。” 时珺脸色一沉,下达了死命令:“你自己想办法,这盒银子用于买药,剩下的赏赐给你。” 时砚接过那盒银锭子,惶恐不安地说道:“奴才一定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 “如果办不好,你就自行了断吧。”时珺冷漠地说道。 夜晚,福郡王的寝室内,他听完时砚讲述的事情经过,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过气来。 “殿下居然还要假扮自己?哈哈哈……只要摘下面具,那不就是真的殿下嘛!真是笑死我了。” 时砚摩挲着人皮面具,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这个该死的假太子!为何不让本王假扮成他去见绵绵呢?竟然派了裴谣那个女人去!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失去贞洁的!” 第37章 他一边愤怒地抱怨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绿色瓶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只有这瓶迷魂散才能保护我的清白之躯。” 一旁的福郡王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道:“谣侧妃长得也算不错,殿下就算跟她来点真格的也不亏嘛。毕竟她本来就是您的妃子呀。” 然而,时砚却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不行!本王的身心都只属于绵绵一人,任何人都别想从我这里夺走。” 第二天中午时分,一名宫女来到了披香殿,传达了一则消息给裴谣:“谣侧妃,殿下今晚邀请您前往玉暖阁侍寝。” 裴谣听后,顿时喜出望外,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迫不及待地开始沐浴、梳妆,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满心欢喜地等待夜幕降临。 终于,当夜色渐浓的时候,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玉暖阁。 一踏入殿内,裴谣便感到一股诡异的氛围弥漫其中。 四周一片昏暗,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她紧张地向前走几步,轻声呼唤道:“殿下?” 突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静静地坐在软榻边上,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 “殿下……” 裴谣羞涩地低下头,娇声唤道。 她伸出手轻轻拉住男人的衣袖,想要投入他的怀抱。 时砚用坚实有力的臂膀挡住了裴谣的动作,没有让她如愿坐下。 反而优雅地端起酒杯,亲自斟满一杯美酒递到裴谣面前,轻声说道:“谣儿,饮酒方能助兴,快尝尝这杯酒吧。” 裴谣毫不犹豫地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但酒水下肚后,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时砚见状,迅速伸出手扶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到床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裴谣半躺在床榻上,眼神迷离,脸颊泛起迷人的红晕,喃喃自语道:“殿下……瑶儿真的好高兴能够与殿下共度时光……” 时砚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再次拿起一只空酒杯,缓缓倒入一种神秘的液体,随后回到床榻边,温柔地扶起裴谣。 轻声细语地说:“谣儿,来,再喝一杯吧,这样头就不会晕了哦。” 裴谣艰难地撑起身子,接过那只装满液体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然而,当液体滑过喉咙时,一股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令她不禁皱起眉头。 刚想开口询问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却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也开始剧烈旋转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之中。 时砚趁此机会悄悄从左侧拿起一根粗长的木棍,轻轻地戳向裴谣的肩膀、手臂以及背部等部位。 裴谣迷迷糊糊之间,还以为时砚在轻柔地抚摸着她,心中涌起一丝甜蜜的感觉。 娇柔地扭动身躯,发出诱人的轻喘声。 时砚看着裴谣那副骚里骚气的模样,忍不住捂住嘴巴,低声偷笑起来。 捣了一会儿,裴谣已经按耐不住,央求道:“殿下,快,要我。” 时砚拿着一根木棍,用棍尖指着她,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然后他将罗帐拉上,背对着床榻站着,似乎并不想看到她赤身裸体的样子。 喃喃自语道:“孤只看绵绵的胴体……” 罗帐内传来女子娇羞的声音:“殿下……” 时砚一边数数,一边等待着事情结束。 当数到六的时候,里面终于没有了声音。 心中暗自高兴,总算完成了这件事,孤可真是太聪明了! 随后,时砚迅速戴上人皮面具,恢复成阿福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左右张望后,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便悄悄地离开了玉暖阁。 紫宸殿外,卫鑫刚从宫外回来,问道:“殿下在吗?” 侍卫道:“殿下去了玉暖阁,今夜让谣侧妃侍寝。” 卫鑫点点头,回了寝室。 夜已深,时砚如鬼魅般潜入玉暖阁旁的宫殿,殿内漆黑一片,静谧无声。 突然,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与他厮打在一起。 第29章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两人拳来脚往,打得难解难分。 时砚心中暗自诧异,对方的身手竟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片刻后,他恍然大悟,此人正是时珺! 原来,上次两人交手时,他就发现这假太子的武功路数与自己如出一辙。 因此,他故意胡乱出招,随性发挥。 一番缠斗过后,时珺终于停下,走到窗前,低声问道:“事情可办好了?” 时砚恭敬地回答:“殿下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时珺点点头,又叮嘱道:“明日记得以赏赐补药名义将避子药送给谣侧妃。” 时砚听后,假装谄媚地笑道:“殿下放心,奴才并未轻薄谣侧妃,只是给她下了迷魂药,让她误以为被殿下宠幸过了。实际上,她仍是清白之躯,请殿下放心。” 时珺露出满意之色,赞赏道:“你做得很好,不过孤并不在意她是否清白,下次你直接给她灌下绝育药即可,以免留下后患。” “下次?” 时砚惊讶,假装难以置信,“殿下,为何非要如此,谣侧妃她也不差啊.....” 第38章 时珺狠辣瞪他,“你不需要知道,下去吧。” “是,殿下。” 时砚疑惑为何假太子非要和裴谣搞这出,难道仅仅因为裴谣缠她缠的太紧了?可漪澜也不甘下风啊。 时砚回到自己的住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假太子对裴谣的态度着实奇怪,而且还要给她下绝育药,难道是怕裴谣怀上孩子?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卫鑫就来到玉暖阁接时珺。 时珺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一脸严肃。 卫鑫并没有怀疑昨晚侍寝的事情是否存在问题。 在玉暖阁的宫殿里,一名婢女走进去伺候。 裴谣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浑身赤裸。 心中一惊,但很快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恭喜小主昨夜侍寝成功。”婢女谄媚地说道。 裴谣兴奋不已,然而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只有模糊的记忆。 只记得时砚不断给她灌酒,然后开始抚摸她的身体。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几处红印,心中充满了欢喜,以为这些都是时砚留下的痕迹。 她的脸颊羞得泛起红晕,羞涩地笑了起来。 “殿下还挺会啊,我就知道他是喜欢我的。”裴谣得意洋洋地说道。 “小主真是太厉害了,除了太子妃之外,您可是东宫第一个侍寝的人呢,连澜侧妃都没有这个荣幸!”婢女羡慕地说。 裴谣听到这话,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个小结巴,连话都说不清楚,算个什么东西?她哪有资格当太子妃?等我当上了太子妃,就可以随时随地跟殿下在一起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才应该成为太子妃,而不是那个小结巴。 裴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太子妃后的美好未来。 仪仗队缓缓地停在了紫宸殿的门口,时珺径直进了殿里。 整个宫殿一片静谧无声,许绵还没有醒来。 后殿里,看到许绵果然还在床上酣睡。 轻轻地抚摸她的发丝,轻声呼唤道:“绵绵?” 许绵被唤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喃喃地说道:“殿下……” 时珺将她抱入怀中,温柔地低声问道:“绵绵,对不起,昨夜孤有事没能陪你一起入睡,你睡得可好?肚子还疼吗?” 许绵心里清楚昨晚时珺让裴谣侍寝的事情,装作不知情,微笑着回答:“挺好的。” 时珺看着她的笑容,心中一阵刺痛,猜想许绵是不是知道昨夜让裴谣侍寝的事。 “离上早朝还有些时间,孤来给你梳洗,然后陪你一同用早膳。” 许绵听到这话,心里并没有感动,反而有些恶心。 这个男人是因为内心的愧疚吗? 昨晚搂着其他女人做了一夜,早上回来还要陪伴妻子吃早餐,真是个二十四孝好夫君啊! “好呀。” 时珺温柔地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许绵的脸庞,然后又仔细地洗净她的双手,最后轻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 许绵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如果昨晚没有发生裴谣侍寝的事情,也许此刻她会被这份温柔所打动,甚至沉醉其中。 现实却是这个男人是未来的皇帝,拥有众多的嫔妃,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绝不入爱情的局。 雪莲和其他婢女们迅速地梳好了精致的发髻,随后捧着妆龛盒走过来,让许绵挑选适合佩戴的首饰。 时珺拿起一只精美的蝴蝶玉簪,“绵绵,今天戴这支发簪怎么样?” 许绵却并没有回应,而是专注地拿起一支八宝缠珠蜻蜓海棠珠花仔细端详起来。 这支珠花正是那天在许府,时砚送给她的礼物,并且告诉她这是专门为她而购买的。 “绵绵,难道你想要戴这支?”时珺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开口问道。 许绵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手中的八宝蜻蜓珠花,回答道:“不喜欢。” 原本以为时砚会因此而发怒,毕竟从小到大,只要他给了许绵任何东西,一旦她转送给别人或者没有使用、食用,他都会大发雷霆,他一直都是如此霸道。 可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一带你也没生气,反而说:“这只珠花很一般,就戴这款蝴蝶玉簪吧。” 这男人真的变了,变得让人看不清,这还没当皇帝呢,就君心难测。 转头幽怨的瞥了一眼时珺,时珺瞧她撅起的小嘴,心中竟有些欣喜,凑近耳畔问道:“绵绵,你是因为昨夜的事吃醋了吗?” “没有。” 捧着她的脸亲吻樱唇,放开后,低吟道:“绵绵,晚些时候回来,孤告诉你真相。今日好好养着,养好身子,咱们还有洞房要补。” 许绵差点脱口而出,才不给你,你脏死了!~ 时珺去上早朝后,许绵在院子里抱着波斯猫晒太阳,听到“喵喵喵”的声音。 许绵撸猫问道:“阿福,你是不是.....也想回....蓬莱殿?” 在这里时珺命令夜里,波斯猫只能被关在西边厢房里,不能入殿,许绵可心疼了。 刚说着感觉台阶上从屋角移过来一个物件,转头一看是个青蓝色的大长方形瓷盆。 波斯猫一下子窜到了瓷盆里,卧下非常舒服享受,这不就是一个猫床。 第39章 “这是....哪儿来的?” 许绵朝殿边上看过去,一个男人的脑袋伸出来,喜笑颜开,招了下手就跑了。 是他! 第30章 他为何和殿下一模一样 这个猫床是时砚从宫外费了好大劲儿淘回来,看到许绵脸上的笑容无比振奋。 绵绵,这是我们一起养的猫猫,将会见证我们的爱情。 许绵嘀咕,阿福侍卫应该很爱他的波斯猫,还送来了猫床。 知道他没露面是怕紫宸殿人多口杂,被人看到不好。 这具猫床釉面光滑,一圈还有九只瓷猫枕釉色油润,包浆淳厚,闪着内敛萤光。 每只小猫的造型栩栩如生都逼真可爱。 “阿福,喜欢吗?” 许绵撸波斯猫的猫,瞧它一脸享受,必定是非常喜欢的。 如此夜里波斯猫就可以睡在猫床上,陶瓷的小床夏天凉快。 有了裴谣侍寝成功的先例,漪澜不甘示弱,今日晌午就来了紫宸殿。 许绵看她妆容精致的过头,浑身的香气整个苑子里都弥漫着,熏的人眼晕。 漪澜讥讽道:“太子妃你不伤心吗?昨夜裴谣侍寝了。” 许绵躺在摇椅上,看傻子样看她,没答话。 有什么可伤心的,反正过几日蓬莱殿就修葺好了,搬回去随便时砚怎么弄,就是一晚上让几个妃子侍寝她都懒得管。 从入宫的那日许绵就想的很清楚,既然皇命难违,那就进来养老呗,反正皇家饭也挺好吃。 作为太子妃的职责,隔三差五的假装关心一下太子,然后去陪皇后说说话,其他的时间全都没人管,多好啊。 蓬莱殿一个硕大宫殿,都是她的地盘,逗猫,捏陶人,坐在秋千上看云淡风轻,不要太恣意。 许绵起身要进殿,被漪澜挡住,伸手就揪波斯猫的毛,被波斯猫报复挠了一爪子。 “你个死猫,敢抓我,打死你!” 漪澜要打波斯猫,被许绵护住,一拳头打在了许绵肩头。 许绵也不是吃素的抬手给她一巴掌,“放肆!” “太子妃,您没事吧?” 几个宫婢跑上来围住,漪澜不管不顾上手要揪许绵头发,被雪莲拉住,主仆几个人打成一片。 “住手!” 时珺进来,漪澜一瞧赶紧跑到他身边,娇滴滴的哭道:“殿下,您看太子妃把澜儿的脸都打肿了,还有那只死猫把我的胳膊都抓破了!殿下要为澜儿做主。” 时珺望过去,许绵头发乱糟糟,一缕刘海挡在眼前,小脸挣得通红。 径直走过去,漪澜以为是要发火,却没想到时珺温柔的整理许绵的发丝,“绵绵,吃亏了吗?” 表演这东西需要的是对方递个氛围,这不时珺一递话,许绵马上委屈的一瘪嘴,趁机嘤嘤嘤哭出声来。 时珺冷戾道:“给孤把她按住!” 雪莲几个把漪澜按住双臂,她喊道:“殿下,嫔妾才是受害者,她们主仆一起欺负嫔妾呢!殿下!” 时珺拉许绵的手到跟前,说道:“绵绵,她打你几下,你加倍还回去。” 许绵踢了她两脚,又打了她两巴掌,最后使劲捶她肩膀两拳。 漪澜哭道:“殿下,您为何帮小结巴,她心里的不是您,是裴煜啊!” 许绵扫了眼时珺,想起这些年被两个狗腿子欺负的过往,又啪啪!打了漪澜两巴掌。 时珺威严道:“日后你再敢对太子妃不恭敬,孤绝不姑息,赶紧滚。” 漪澜捂着脸,宫婢扶着跌跌撞撞出了紫宸殿。 时珺竖着抱起许绵,二人在一边高的视线里。 幽黑眸光紧盯她的大杏眼,温柔问道:“绵绵,你和裴煜.....你喜欢他?” 许绵连忙摇头,“没有。” 时珺笃定的笑,“孤觉得也是,你不可能喜欢他。” 他竟没像从前那样提到裴煜就发疯,许绵抿唇一脸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真的变了..... 暗处,时砚在侧门外听着一切,心中有自责和失落。 从前他竟没想过将许绵护在身下,今日假太子做的比他好,带她打人出气,可自己呢?从前总是听人挑拨离间,朝着许绵大呼小叫,逼迫她说不喜欢裴煜的话。 假太子用的是更理智的办法。 深夜,宫外雍王府里。 时砚拿着酒壶畅饮,捶胸顿足道:“从前母后总说孤不懂如何爱一个人,如今才知道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福郡王劝说道:“殿下,您别喝多了,天亮前还得赶回宫里去。” “如今殿下得假太子的赏识,再深入下去一定可以抓住他的真实面目,揪出幕后的人。” 时砚放下酒壶,深沉道:“孤这几日一直在疑问为何假太子那么在意裴谣,还费劲心机作出宠幸她的假象。” “兴许是裴谣缠的太紧,他嫌烦,又碍着宰相的面子不得不做做样子。” “东宫不是裴谣一个人有花样,今日漪澜也去缠了,却被假太子毫不留情赶走.....” 时砚忽然抓住福郡王,“你刚才最后半句话是什么?” 福郡王想了半天,“哪句话?” 时砚拍脑袋,起身兴奋的神情藏不住。 “你说假太子是碍于宰相的面子不得不做做样子!那他为什么会这样在意呢?东宫的妃子哪个不是肱骨重臣的女儿?” 第40章 福郡王难以置信道:“殿下是怀疑裴宰相?不可能啊,他可是殿下的舅舅啊。” 一句话仿佛把时砚的灵感浇灭了,裴清向来对他很恭敬,从小皇帝管他很严,这个舅舅还经常帮他说好话。 裴清在<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 >官场是声名远扬的清官,怎么看都不像个会谋逆的人! “殿下,咱们还是要从假太子的身份调查起来,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除非是孪生兄弟,可皇后娘娘当年生的并非双生子,这个假太子是如何和殿下一模一样的?” 时砚起身,幽幽道:“你听过桓王吗?” “造反的桓王?对,他和陛下是孪生兄弟,据说长的很像。” “母后和桓王妃也是双胞胎,容貌相似。” 两个人的父亲是双胞胎,两个人的母亲也是双胞胎,所以才能生出相同容貌的两个孩子。 二人同时大胆猜测:“难道假太子是桓王的儿子?” 桓王的儿子不是被桓王妃抱着一起自焚了吗?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这个猜测让时砚头脑兴奋,同时也发觉这是一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巨大阴谋,因为这是一场筹划了十八年的野心。 早在桓王出事的时候就已经启动了。 “孤只要继续获得假太子的信任,就能知道他的秘密,将阴谋连根拔起。” 翌日,时砚心情沉重的回了宫,故作精神进紫宸殿。 而眼前一幕却让他心中刺痛,苑中,假太子正扶着许绵的手,二人在泥巴盆里捏泥人。 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与泥巴的滑腻融在一起,许绵的眼尾上翘,笑靥如花,比院中的芙蓉花还要娇艳。 两人的手指在泥泞中交缠,时而轻轻按压,时而缓缓滑动,她与这个男人对视一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默契。 许绵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轻轻抬头,望向时珺,眼中满是柔情。 可绵绵,你是孤的妻啊! 时砚握紧身后的拳头...... 第31章 他怎么敢的 强忍着内心的愤怒,拱手道:“启禀殿下,吏部刘大人在政德殿候着,说想和您汇报案子。” 时珺环着许绵,头贴近她耳边,温声道:“孤去忙完就回来,你再捏会儿就洗手,不能玩泥巴太久,会伤手的,乖。” 许绵甜笑点头,那笑如春山烂漫,可以融化冰河。 时砚呆呆的凝视,眸光森寒。 时珺凑过去脸颊,许绵会意亲了一下他的脸,她竟亲假太子! 许绵今日这样乖巧是有原因的,昨夜时珺在榻上说:“绵绵,孤并没有去宠幸谣侧妃,是让人代替孤去的。” 许绵难以置信,他吻她软软的耳垂发誓,“孤发誓,绝对没有碰别的女人,信了吗?” 男人说的话半信半疑吧,别太当真,所以此时二人才浓情蜜意的。 波斯猫窜出殿门,扑到时砚的怀里。 许绵的眸光从时珺身上移开,笑着对时砚说:“阿福...可乖呢。” 时砚抚摸波斯猫,回看一眼许绵,她还在朝他笑,可时珺却不悦了,冷戾道:“阿福,你跟孤一起去政德殿。” 时砚把波斯猫放下,伸手飞快的摸了一下许绵的头。 时珺忽然回头,阴鸷道:“你刚才做什么了?” 时砚摸头说:“刚才有只大蛾子,奴才抓来着。” 伸出手真的有一只蛾子,时珺才没说什么,往殿外走去。 这一切被走廊上过来的雪莲瞧见,一直等仪仗离开殿外。 才过来小声给许绵说:“太子妃,不能再理阿福了,不然殿下要动怒,奴婢看这个阿福真是胆大包天,总是对您毛手毛脚的。” 许绵手里捏好了一个小人,不以为然道:“阿福....有点傻,人挺好的。” 晌午听宫婢说皇宫南边一大片粉黛子开了,极为美。 许绵怎么能错过此等美景,带着雪莲,挎着小篮子就出门了。 如今出门已经有仪仗了,时珺特意交代的,这男人真的比从前会疼人了。 到了皇宫最南边,老远就看到粉黛子,在风中犹如粉海荡漾,浪漫极了。 “停下!” 许绵下了仪仗奔跑起来,这个季节的粉黛子长的有半人高,许绵想把自己置身于粉色毛茸茸的毯子里。 雪莲在后面追,“太子妃!慢点!” 许绵正在肆意转圈时,被人一把抱起,飞速的消失在这里,转进了一个偏僻废弃的宫殿里。 “你是谁!救命!” 许绵大喊大叫,使劲捶男人的肩膀。 在殿内被捂住嘴,她才看清是谁。 “绵绵,我松开你,你不许叫哦。” 许绵假装点点头,时砚松开她,她马上要喊出声,被他直接凑近吻了上去,堵住了嘴。 大胆,他怎么敢的?一个侍卫色胆包天,雪莲说的一点没错,这个阿福总是毛手毛脚,敢对太子妃下手,一定活腻了。 许绵挣扎的身子越来越软,被掐住腰肢。 有些奇妙的感觉,热烈似火的追逐,许绵的心房炸开一片花海。 她承认此刻不小心陶醉在了男人的吻里。 时砚含糊不清质问道:“你怎么敢对他笑?怎么敢亲他的?” 热烈是能感染人的,比如此时,许绵觉得浑身都烧起来。 耳朵有些疼缩了缩脖子。 第41章 时砚喘着气,低哑道:“绵绵闭上眼睛。” 许绵闭上眼睛,时砚拿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实的模样,抱起她在桌上。 真是见鬼了,她为什么就听他的话了呢!仿佛中蛊了一样,迷迷糊糊的跟随着他的指令。 脖颈有些异样痛麻,许绵提醒自己:许绵你清醒一点,你这是偷情!你的品格呢? “别碰我!” 被大手蒙住双目,她揪住大脑袋头发,骂道:“你放肆!” 许绵发觉脑子一瞬间不清醒,感觉自己就是和时砚在一起,慢慢的放松下来。 他热烈的就像一把火,能将她一整个燃烧。 外面有喊叫声传来,时砚耳朵动了一下,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凝视面前一幕美极了的画面。 许绵雪白的脸颊上飞着两片桃色云霞,樱唇微启,仿佛诉说着意犹未尽。 时砚迅速戴上人皮面具,按鬓角贴合后,将她从桌上抱下来。 整理柔纱衣裳,最后急忙说道:“绵绵,乖乖的,不许把自己给他!” 许绵眯瞪无力的靠在软椅上,睁开眼,就看到雪莲带人冲了进来。 “太子妃,你没事吧?刚才发生了什么?奴婢看到一个人抱起你走了,奴婢追不上,喊人来才找到这里。” 许绵咽了下口水,极力克制快扑出的心,强装镇定道:“没事,我累了,在这里....歇着。” 死阿福,再有下次,本宫一定要告发你,让太子把你抽筋扒皮..... 雪莲发现许绵的外裳系带开着,连忙站着护住她,伸手给她系好。 许绵心里一咯噔,顿觉对不起时砚,他那日到底有没有和裴谣在一起?如果他宠幸了别的妃子,是不是可以抵消一下。 许绵从未如此羞臊过,真不知为何自己刚才沉沦了。 回到紫宸殿,安静下来,忽然想起时砚走时说的,“不许把自己给他!” 什么意思? 沐浴盆里,她闭上眼睛又感受到了晌午在宫殿的一幕,控制不住的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扫过,一不小心脸绯红,唇角上扬。 伸手啪的打水花,喝令自己,“够了!” 水花溅起,听到珠帘后男人的声音传来,“绵绵,谁惹你了?” 许绵回头,见时珺手里拿着白色的浴袍过来,羞得往低趴了一下,把全身曲线都藏进水里,相当于一叶障目。 “殿下,你怎么.....来了。” 时珺温柔的到她身边,坐在小木椅子上,拿过白裘软布,“孤来伺候你。” 给她悉心的擦拭头发上的水,他这样好,许绵对晌午的事更加愧疚,低声道:“对不起。” “说什么呢?” “没什么。” 时珺站着眸光温柔,“孤抱你出来?” 许绵双手护住柔软双峰,“我自己....出去。” “那孤闭着眼睛,抱你出来?” 虽是问句,却直接上手稳准狠捞出了她,他的衣袍袖子倒是打湿了。 水和软玉娇香让触手间更加柔滑,时珺闭着眼睛给她裹上大浴袍。 睁开眼睛说:“回去的路孤得看清楚,不然会摔着你,那样孤会心疼的。” 摔也是你先摔,不过这时候的时砚好深沉,好温柔,许绵温顺的趴在他胸前,低语道:“我再也....不会了....” 第32章 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 时珺想把所有的温柔都给许绵一人,把生命中所有的光明都给她,而他本身是黑暗中无法自拔的幽灵。 在他怀里,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是一种沐浴后的清冽松木味,散发出一种沉稳而又坚毅的气息,甚至又仿佛背负着很多沉重。 许绵不小心想到晌午阿福侍卫的气息是是阳刚的,就像烈日下的金色麦田,散发着奔放而醇厚的芬芳。 断定时砚经过宫外历练的事确实成熟稳重不少,和从前那个混世魔王截然不同。 那不如就试着和他好好相处。 时珺放她在紫檀木香几上,“绵绵,咱们喝一杯酒。” 许绵点点头,说好癸水结束后要圆房,喝点酒可以放松些,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时珺拿来两个琉璃盏,斟满梨花酒,递给许绵一杯。 二人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许绵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有点甜,有点辣。”酒的味道醇厚而浓烈,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时珺看着她,心中不由得一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脸颊,柔声道:“绵绵,你真美。” 许绵的心跳加速,感受着指腹薄茧的触摸,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时珺慢慢凑近许绵,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薄唇轻触美人的樱唇,温柔地吻着她。 许绵不由自主地慢慢回应着他的吻,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就在两人沉醉在这热烈的情感之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时珺松开许绵。 “发生了何事?” “回殿下,是谣侧妃那边派人来传话,说她身体不适,想请殿下去看看。”门口的侍卫答道。 时珺的眉头紧皱,眸中闪过寒光。 凝视许绵,只见她的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红晕,眼神中透着一丝失落。 “孤知道了,让她好生歇息。” 侍卫遵命离去,殿内又恢复了宁静。 第42章 时珺再次靠近许绵,轻声说道:“莫要理会他人,今夜只属于我们。” 细腰被横桓在宽厚的臂膀里,许绵因为今日晌午出格的事,此时愧对面前的男人,不似平日里的羞怯,努力的迎合。 感受到她的情绪,时珺抱起她,在耳畔低语道:“孤的胳膊就是绵绵的座椅。” 浓烈的气息在许绵的脸颊,加之酒精的作用,唇边上翘,伸手点时珺的脸,迷离道:“时砚....你...真坏!” 时珺原本温柔的笑颜瞬间凝固,轻抚美人脸蛋,阴鸷道:“绵绵,你看清楚,是我,我是....” 他不能说自己是谁。 一改沉稳,掰过她,猛烈的吻了上去。 一颗小脑袋在两只大手掌里捧着,吻得密不透风,许绵被吻到气闷的喘不过气来,白嫩小手用力抵他的胸膛。 时珺松开她,幽黑的眸光凝视她,一言难尽,极尽哀怨。 许绵八分醉,胆子变大,指着他教育道:“时砚,你就会....欺负我。” 都说酒后吐真言,时珺试探问道:“绵绵,你喜欢他吗?喜欢时砚吗?嗯?” 许绵咯咯笑出声来,往后仰差点闪下腰去,被修长臂膀拦住。 “鬼才喜欢....他,他讨厌!” 时珺欣喜若狂,不住的问她,“绵绵你说真的,你不喜欢他对吗?” 许绵小脑袋往他脖颈处蹭,“你别....别再欺负.....我呀。” “小傻瓜,我怎么会欺负你,从第一眼在皇宫门口见到你,大约就情根深种了。” 时珺确定心意后,呼吸一紧,覆上细白的脖颈。 许绵小拳头不住的捶他,发出娇吟。 “让我们真正在一起好吗?” 他平日里眼神中的森寒被驱散,轻轻将面前的烟罗絷衫剥下。 “绵绵.....” 许绵置身于微醺的云雾中,霎时被蛰了一下,一下子酒醒过来。 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极力规劝自己,这一步总要迈出去。 许绵你不是想治好结巴吗?勇敢一点。 可控制不住,只要一闭眼睛就会浮现九岁那年的画面,甚至能听到那个猥琐人的话。 “小美人,让爷香一个。” “不要!你走开!” 许绵忽然又喊又叫,情绪激动,时珺抱她在怀里,极力安慰。 “绵绵,怎么了?” 怀中美人边哭边颤抖,时珺发觉许绵的反应或许不正常。 拉毯子给她裹上,许绵才情绪稳定了些,低声在他胸口啜泣。 “绵绵,能和孤说说,你为什么如此害怕吗?” 这件事是许府的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有关许绵的清白,虽然有惊无险,传出去总不好。 许绵一声不吭,时珺轻抚她臂膀,没有再逼问,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 许久,许绵低声说:“时砚,我和你说....一个秘密....” 时珺哄说:“孤听着呢,说吧。” 可还没有等到她说出来,这是难以启齿的事,更何况她还口齿不伶俐。 时珺大概能猜到什么,试探道:“绵绵,是不是小时候有人欺负过你?” 许绵摇手道:“没有!没有!” 她此时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兽躲在他怀里,时珺感同身受,心中疼惜,将她搂的更紧。 “绵绵,无论发生过什么,你都是孤的宝贝,是我爱着的人。” 他相信只要付出真心,许绵对他有足够的安全感,就会走出阴影。 “绵绵,孤抱你去床榻上歇息吧?” 许绵指指外面,撅着粉色小嘴,“我还想....看月亮。” “好,咱们去殿外看。” 抱起她往殿门口走,在门口的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往开踹了一脚。 只听到喵喵两声,波斯猫湛蓝的眼睛在黑夜中亮晶晶,许绵挣扎,“阿福!你没睡吗?” 点上烛火,一看,陶瓷猫床碎成了两半。 许绵伤心道:“阿福没地方睡了。” 是刚才时珺踢坏的,哄说:“绵绵,明日孤让人去寻个新的,别伤心了。” 其实他不喜欢有毛的动物,尤其这只猫是别的男人养的,名字还一样。 许绵抱着波斯猫,比波斯猫还伤心,时珺问道:“那买个和这个猫床一模一样的,可好?” 许绵想着明日告诉阿福侍卫,让他再买来一模一样的。 “殿下...不用管了。” 时珺疑惑为何不让他管了,难道这个猫床是别人给的,会是谁?是阿福? 心中不悦,并没有表露出来。 今夜,许绵非要抱着波斯猫一起到床榻上睡,更引起时珺无奈,对波斯猫的厌恶又增了一层。 第31章 让她对你痛恨厌恶 翌日,时珺因为昨夜猫床的事犯了疑心病,专门把时砚叫进殿里。 时砚进来,见许绵正抱着波斯猫在时珺旁边坐着。 许绵未抬头,因为她昨夜说了那话后,隐隐感觉到来自男人的杀气。 时砚目不转睛的给时珺汇报工作,时珺观察两人并未发现异样,才放下心来。 “你先出去吧,孤马上去政德殿。” “是,殿下。” 本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许绵也没敢跟时砚说猫床坏了的事,可奇怪的是三日后,主殿门口出现一个和原来猫床极为相似的长方形瓷盆。 第43章 波斯猫兴奋的跑上去躺下,叫都叫不动。 “阿福,快起来。” 刚说着,时珺下早朝后回来,原本看到许绵的笑意在扫见猫盆后眼神变得冷冽。 又瞬间藏起了不满,走过去摸了许绵的头。 “殿下,我又弄了....一个....猫床。” 许绵试探的边说边观察时珺的表情,他的脸上没有愠色,她才放心下来。 入夜,许绵去沐浴的时候,宫女送进来凉茶,时珺冷戾问道:“那个猫床到底从哪儿来的?” 质问口气压迫感太强,宫女吓得颤巍巍道:“好像是右卫队长阿福送来的。” 确实是时砚发现宫女出去扔碎掉的猫床,还以为是谁不小心磕破的,赶紧又从宫外买了一个回来,想着许绵就不会为此难过。 却不知道时珺一直在盯着这事。 翌日早朝后,政德殿里,时砚走进去就能感觉到杀气。 “殿下有什么吩咐?” 时珺审视他半晌,阴鸷开口道:“猫床是你送给太子妃的?” 时砚假装摸头,说道:“昨日看宫女往殿外扔破的猫床,奴才想着知道哪里有买的,出宫的时候顺手买了一个,为的是让殿下高兴。” “为孤高兴?” “是啊,殿下宠爱太子妃,太子妃高兴,就是殿下开心。” 时珺冷笑道:“你倒是会做事,如此甚好,孤相信还有一事你一定能做好。” “请殿下吩咐。” “你不是一直说效忠孤吗?孤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晌午到紫宸殿来,当着太子妃的面把那只波斯猫杀了。” 时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时砚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殿下,您……您怎么能这样?太子妃那么喜欢波斯猫,您为什么要杀了它呢?奴才毕竟养了它一段时间,实在不忍心下手!” “哼,不忍心?难道你是因为对太子妃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时珺愠怒地逼视时砚。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时砚连忙跪地。 “好了,别废话了,就这么定了。孤就是让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时砚心中一沉,他知道时珺这是故意想要让许绵目睹他杀猫的场景,从而对他痛恨和厌恶。 假太子真是心如蛇蝎,手段阴险毒辣。 他后悔不已,觉得自己在处理猫床这件事情上做得还不够谨慎,如果再小心一些,也许就能避免现在的局面。 同时,也担心许绵会因此而受到太大的伤害,毕竟她那么喜欢波斯猫。 可是,他又不能不遵命行事,否则难以继续蛰伏在假太子身边调查出真相。 晌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紫宸殿主殿里,照亮了时珺和许绵正在软榻矮炕桌上对弈的身影。 他们专注于棋盘之上,棋子的碰撞声和思考的沉默交织在一起。 一旁的猫床上,波斯猫正慵懒地休憩着,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刻。 当脚步声打破寂静时,波斯猫警觉地抬起头,它看到了走进来的时砚。 立刻从猫床上跳下来,欢快地奔向时砚,亲昵地蹭着他胸口。 时砚眸光一闪,突然抽出匕首刺向波斯猫。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匕首滑落,波斯猫发出一声痛苦地哀嚎后跌落在地,不再动弹。 许绵惊恐地回头望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想要跳下软榻去抱波斯猫,时珺紧紧地抱住她,轻声安慰道:“绵绵,冷静点。” 时砚手中掉落带血的匕首,明晃晃的刀刃让人不寒而栗。 他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波斯猫刚才乱抓人,奴才担心会伤到太子妃,所以将这个小畜生杀了。” 许绵情绪失控,眼泪夺眶而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你该死!你该死!” 她猛地挣脱时珺的怀抱,跳下软榻,冲向时砚。 用力地拔出头上的簪子,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你该死!”许绵尖叫着,不顾一切地朝时砚的胸口刺去。 她的动作迅猛而坚决,仿佛要用尽全力发泄内心的悲痛和愤怒。 时砚没有躲闪,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许绵的簪子刺入他的胸膛。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无法言语。 许绵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倾注在这一击之中。 时砚低头看着胸前的伤口,鲜血渐渐染红了他的衣襟。 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丝淡淡的悲伤在眼底闪过。 眼眶发红,跪下低头嗓音故作镇定,“奴才请殿下和太子妃责罚。” 许绵脚上鞋都没穿,又跑回去拉时珺,“殿下,杀了他!.....呜呜呜....杀了他!” 她的哭声震天动地,仿佛能将紫宸殿的屋顶掀翻。 时珺抱她在怀里哄,“绵绵,别哭了,这只波斯猫本就是阿福的,他有权处理。咱们再找一只猫,属于咱们俩的,孤再找一只最好看的猫给你。” 纤瘦的双肩不住的抖动,嚎啕大哭,“杀了他!快!” 许绵声声都在要时砚的命,时砚只能垂首不语,心中虽然刺痛,但也无可奈何。 他既心疼许绵爱猫此刻的崩溃,又焦急地希望时珺能快点让他带着猫滚出去,也许这样波斯猫还有一线生机。 第44章 时珺柔声哄道:“绵绵,右卫队长没有犯其他大错,就让他出去吧,乖,别哭了。” 说着,他朝时砚一挥袖,示意他快走。时砚赶紧拎起波斯猫的尸体,迅速离开了主殿。 雪莲带人进来清理地上的猫血,正准备拿起带血的匕首,听到许绵的哭声,自己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从前许绵在许府养过一只猫,后来猫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许绵就在大门口连续坐了好几天,每天都要等到天黑才肯回屋。 现在让她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猫被杀,她的内心该有多么痛苦啊! 许绵在时珺的怀中哭泣,直到精疲力竭,声音变得沙哑,只剩下啜泣声。 “好了,不哭了,绵绵,咱们再养一只。” 许绵摇头,她再也不想养猫了,她恨死阿福侍卫了! 只恨自己的力气太小,劲儿太小,只把金钗戳进去一点,否则一定要好好让他感觉到疼是什么滋味。 时砚出了紫宸殿,马上奔到隐蔽墙角,摸了一下猫的脖颈脉搏,“幸好还有救,你可是绵绵的宝贝。” 刚才他那一刀虽然出的狠辣,却不是要命的方位。 迅速从怀中掏出药瓶,给波斯猫的后背撒上药粉,又拿出早就准备的长绢布缠上止血。 抱在怀里抚摸猫毛,出现一个小侍卫,是福郡王派来的,手里拿着一个大桶子,时砚把波斯猫放进桶子里,盖上黑布。 “快带走吧。” 看小侍卫安全跑了,时砚松了一口气,才感觉到胸口生疼,摸到出血的位置,扶着红墙往前走,想去太医院,却虚弱的眼前一黑晕倒了。 第32章 时砚的苦涩泪水 时砚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天黑,是在宫中太医院。 睁开眼的一瞬间,惊慌摸脸,还好还好,人皮面具还在,不然恐怕宫中已经大乱,自己要么被打成阶下囚,要么被假太子杀害了。 打成阶下囚有可能是皇帝查这件事,他还有申辩的机会,若是被假太子杀了,可就一了百了了。 手抚胸口,依然剧烈疼痛,绵绵你戳的还真狠啊。 两个侍卫和一个中年宫人进来。 “队长,你终于醒了。”两个侍卫是时砚在东宫右卫队手下的人。 时砚问道:“你们救了我?” “不是我们,是阿全第一个发现喊我们过去,我们赶紧把你抬到太医院来了。” 阿全? 一个三十来岁的宫人,满脸堆笑,从前时砚一定会觉得此人面相看着阿谀奉承,他不喜欢这样的人。 可此时却感激道:“谢谢你救了我。” 阿全笑说:“谢什么,我也是洒扫时看到你倒地,顺便喊了一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积德的好事。” 侍卫笑说:“阿全可是宫中百事通,阿全,你在宫里得有好多年了吧?” 阿全点头,傲娇道:“二十年,老人了。” 时砚感慨,自己在宫里出生,长大,却从来没有关注过阿全这样的宫中老人,从前他的眼睛都长在头顶。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才发现无论是身边的侍卫还是宫人,虽然身份卑微,却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伤口太医已经包扎好,时砚起身,头还有些晕,阿全关切道:“阿福队长,你回去还是得多休养几日,免得伤口又崩破,毕竟在心脏的位置。” 时砚点点头,他虽然也想多养些天,可此时正是他表现忠心的好时机,不能让自己和波斯猫白流血。 休息到翌日清早,时珺出紫宸殿的时候,看到时砚在仪仗旁端站着,脸色苍白,唇色泛白。 他恭敬拱手道:“殿下早。” 时珺瞥了他一眼,仪仗走了一段路,见他额前全是冷汗,才说:“去歇着吧,孤准你五日假期,好了马上来报到。” 时砚气息游弱道:“是,属下遵命。” 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开这里,时珺瞧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心有不忍,感同身受,曾经他也为了存活像个蝼蚁般忍受着身体的疼痛。 忽而又有种胜利者的成就,如今他终于可以将别人踩在脚下。 更重要的是,通过此事,阿福还能任劳任怨,说明他可以任用。 孤就把你驯成我手中的刀刃。 随着太子的位置越坐越久,时珺渴望摆脱亚夫的控制,那么必须培养忠心于他的人。 阿福,你就是孤第一个培养的,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 时砚路过紫宸殿看了一眼,苦笑扶着墙回寝宫。 被两个侍卫一人一边架走,“是统领让我们来接你去休养的。” “谢谢。”时砚有气无力。 福郡王在皇宫偏僻的西门马车外等着,看到他们赶紧迎上来,一起扶着时砚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起来,车上唯有二人,福郡王拉过他,“靠这里吧。” 时砚虚弱的靠在他肩头,因为前面有车夫,二人没敢说什么要紧的话。 福郡王把他安排到了一个偏僻的宅院里。 “来,躺下,这里是微臣一个老宅子,人少,我让两个信得过的人这几日来伺候您。” 时砚躺下,脸色煞白,挤出点笑容。 “谢谢好兄弟,我正担心在宫里休息时面具会出现问题,你就帮我解决难题了。” 福郡王关上门,后怕道:“殿下,您怎么可以冒险?您是储君,陛下唯一的子嗣,为江山社稷也要保重自己,万不可再涉险伤到身体。” 第45章 时砚正色道:“沈照,这是个死局,在山崖下醒来的时候,孤以为悄悄回到京城,回到皇宫就安全了。 可发现已经有人取而代之,那时我兴冲冲的以为那人戴着假面具,只要拆穿我就可以回归身份。 可如今呢?那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我自小学的书本和武功都如出一辙。” 福郡王叹气道:“您是怕自己即便跑去和陛下说,也没人会相信您是真的太子对吗?” 时砚眼尾落下一行泪,落在唇边是苦涩。 “那人比孤更像太子,甚至做的比我还强。” “殿下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人不是比殿下强,而是隐匿了真面目,作出了假象,都是假的。” 时砚甚至觉得从前的自己过于顽劣。 “如今父皇和母后说不定更喜欢这个假太子,绵绵她也是,从前不喜与孤接近,如今因为杀猫的事再也不会原谅我,再也不会对我笑.....” 他情绪激动,声音哽咽,顾及男儿自尊,转过身去,却刚好压到伤口,皱眉‘啊’了一声。 “殿下,别乱动,躺平对伤口好。” 如果不是福郡王接他出宫,时砚可能还一直憋着这些委屈无处发泄。 “殿下,别妄自菲薄,您若是不好,微臣为什么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至于陛下和皇后,他们肯定爱您;至于太子妃,是女儿家的心思,喜欢让人哄着,日后您对她温柔些,自然就回心转意了。 波斯猫微臣已经带回家养着了,失血多了些,但没有性命之忧,日后太子妃若是见到它一切误会就解开了。” 时砚忽然问道:“沈照,你说他们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两人都脸色灰暗,“他们会不会对父皇动手?” 沈照抱臂膀思虑片刻道:“应该还不至于,毕竟殿下参与处理政务才不到一年,朝臣还未认可,假太子不敢贸然想要上位,再说陛下龙体一直强健。” 时砚闭上眼睛,深沉道:“孤也是如此判断的,一年,一定要在这一年里将这个阴谋捣毁,让一切恢复原样。” 福郡王给他盖上锦被,“一定可以的,殿下好好休养,今日微臣不离开这里,守着您,您安心的睡。” 紫宸殿里,许绵因为猫的事情,接连多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一遍遍问,“蓬莱殿....修葺好....了没?” 雪莲给时珺解释是因为:“太子妃在紫宸殿目睹了猫死的事情,所以害怕待在这里。” 他见许绵日渐消瘦的脸庞,心疼道:“绵绵,你看你一张小圆脸,短短几日都瘦成什么样了。” 用尽各种办法哄她,都不见美人笑。 甚至弄来几只小猫,许绵都不理,也没兴趣。 拿出抽屉里的小牛皮纸袋,扔出殿外,心里骂道: 死阿福,怎么就那么冷血狠心,把可爱的波斯猫杀了,那猫名字也叫阿福,和你一个名字,你杀它,你莫不是中邪了,哼! 五日后,为了哄许绵开心,时珺和她一起画了纸鸢,在御花园里放纸鸢。 “绵绵,你看咱们的纸鸢飞得好高啊!喜欢吗?” “喜欢。” 从路边走过来两个侍卫,一个很眼熟,正是时砚。 许绵一眼扫到,狠狠的剜了一眼,气呼呼使劲的拉风筝线,拉的过狠,把手指划破了。 “绵绵,你没事吧。” “疼.....” 时珺给许绵手指的红痕吹吹,时砚面无表情走过去,没有看她,仿佛玉雕。 自己的妻子恨极了他,还在别的男人身边被呵护着,举止亲密,时砚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倒霉的倒霉蛋,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还疼吗?” 第33章 发现重要线索 许绵也不知为什么恶狠狠瞪完时砚心里并不痛快,一时间泪眼盈盈,像随时要哭出来,时珺还以为是手指被划伤疼的。 “孤送绵绵回去,涂上伤药就不疼了。” 风筝此时被宫人拽回,却没能收好,掉落在了一棵很高的香樟木树上。 “奴才一时大意,请殿下责罚。” 宫人吓得跪到地上,时珺愠怒道:“这点事都做不好,拉下去杖责二十。” 许绵觉得不至于责罚,拉他求情道:“殿下,算了。” 可因为是二人一起画出来的丹青小燕子,具有特殊的意义,时珺命令附近的侍卫过来上树把风筝取下来。 时砚和两个侍卫还没走远,被叫过来,他故意站在后面没往前面自告奋勇。 一个侍卫不会爬树,另一个爬了一半就掉下来。 许绵冷瞥时砚,哼了一声,时珺对他没有在许绵面前往前冲着表现的举动很满意,说道:“阿福,你会爬树吗?” 时砚点点头,没有任何表情,爬树时故意隐藏自己擅长,慢慢的爬到最上面。 时珺低头给许绵吹伤口,时砚往下看,刚好在他上方,竟然看到他的后脖颈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青色印记。 时砚不但擅长爬树,还非常敏捷,取下了树梢上挂着的风筝。 连许绵都感叹,这人的爬树本领赶得上混世魔王的本领了。 只不过自从大婚后再也没见他爬过树,大约是为了储君形象,没有以前那样淘气。 时砚低头呈上风筝,时珺接过,扶着许绵离开草坪。 见他们走远,时砚心中拂过困惑,假太子脖颈处的圆心青色印子是怎么来的? 第46章 是这几日自己不在宫里,他练功或者做其他事引起的伤痕? 总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事,急忙回了东宫。 经过几日跟东宫侍卫和宫人的旁敲侧击,调查得出假太子这几日并未去过校场和箭亭练功,那就不是伤痕。 这日时砚刚好去太医院让太医看伤口恢复的如何,假意问道:“刘太医,拳头大小的青色印记会是受了什么伤?” 刘太医想了半响,“有可能受伤,还有可能是胎记。受伤的印记不会很规整。” 这话让时砚顿时兴奋的想要跳起来。 这不就是假太子最大的破绽吗?因为时砚除了萧皇后说小时候屁股上有个胎记以外,身上并无其他胎记,更没有在脖子上有胎记。 这夜,时砚激动的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不过想把这个证据放在后面拆穿,毕竟此时他刚取得假太子的信任,预感到离秘密越来越接近。 而这夜,许绵忽然被旁边男人的一声痛苦呻吟吵醒。 “殿下,你怎么了?”要起身去点烛火,却被时珺拦住。 “不要点灯。”时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许绵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发现上面满是汗水。 “我去...喊太医来?”许绵小心翼翼地问道。 时珺痛苦地深吸一口气,紧紧抱住许绵,声音低哑地说道:“不用,我过会儿就好了。” 许绵感觉他的身体一半冰冷,一半滚烫,青筋暴起,似乎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时珺趴在她肩头,用意志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后脖颈上的青色印记从暗淡变得越来越清晰。 两个月一次的解药还未取来,今天正是解毒服药的时候,但他心存侥幸,想要尝试能否挺过毒发的痛苦。 “你怎么样?”许绵焦急地问道,能感受到他的难受,疑惑到底怎么回事。 “绵绵……抱着我,抱紧我……” 时珺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许绵紧紧的抱着他,二人紧紧贴在一起,如此时珺才不觉的身体那么冷,心不那么害怕。 儿时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在他脑海里不断地闪现,他看见自己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布满了伤痕。 而那个男人则站在一旁,手中拿着皮鞭,冷笑着说:“不听话,你就只能挨打!” 这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时珺的身体疼痛难忍,意识也开始陷入混乱之中。 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许绵的肩膀,眼睛变得猩红,咬牙切齿地说道:“别打我!不许打我!” 许绵吓了一跳,他到底怎么了,轻声安慰道:“做噩梦了?没事的,假的……别害怕……” 时珺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回过神来,努力用意志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再次陷入那种可怕的状态。 整整一夜,许绵都紧紧地搂着时珺,给予他安慰。 第二天清晨,他们依然紧紧相依在一起,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时珺率先醒来,脸色苍白,显得十分虚弱。 看许绵靠在自己肩上,心瞬间融化了。 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苦笑道: “绵绵,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幽灵,而你却是如此美好,如同上天赐予我的珍贵礼物。相信我,我一定会战胜恶魔。” 当初进宫,他只是为了复仇,但是现在,除了复仇之外,他还有另一个期待——与眼前这个女人携手共度人生的春夏秋冬。 许绵眯瞪睁开眼,急忙问道:“好点了吗?” 时珺亲吻她的额头,宽慰道:“已经好了,绵绵快躺下,好好休息,我去上早朝,今日会比较忙,夜里再回来陪你。” “好。” 躺下时,肩膀不小心被碰到,许绵微微皱眉。 时珺轻轻拉下她身上的纱衣,露出肩膀处那片斑驳的红印。 这些都是昨晚他用力掐弄留下的痕迹。 “对不起,对不起……” 时珺喃喃自语,俯下身来温柔地亲吻着那些伤痕,然后将头伏在她的肩头,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狗。 想起昨夜他痛苦的模样,许绵心生怜悯之情,轻轻地将脸颊贴在他的头侧,柔声说道:“没关系,不疼。” 对于时珺来说,这是生命中第一个对他关心的人,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感动,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 许绵感觉到肩头一阵湿润,有些奇怪。 等他起身离开后,伸手触摸,疑惑地自言自语:“这是什么?眼泪吗?” 好奇地用手指蘸取,放进嘴里尝了尝,果然是咸咸的味道。 “真是眼泪啊……” 许绵从未见过时砚这样的一面,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流泪。 或许是因为他作为太子,背负着太多的压力和痛苦吧。 不管了,先睡觉,好困啊。 而另一边,时砚在早朝后得知时珺竟然带着卫鑫秘密出宫了。 意识到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似乎尚未完全融入这个阴谋之中。 悔自己没有预料到,不然去跟踪,就可以知道谁是藏在朝中的黑手。 正郁闷着呢,忽然迎面过来一队仪仗。 这队仪仗看起来十分华丽,两旁跟着侍女。 仪仗上坐着的女子娇柔俏丽,身着一袭粉色的宫装,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条玉色腰带。 第47章 面容姣好,眉眼清丽,一双大眼睛如同秋水般清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嘴唇如樱桃般诱人。 时砚眸光瞬间一亮,心里涌上一丝悸动。 蓬莱殿已经修葺好了,今日许绵迫不及待地从紫宸殿搬回去。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两人眸光交汇,各自眼中都闪烁着不同的情愫。 “死阿福,真是冤家路窄,哼!” “绵绵,你还生我的气呢?我胸口还疼呢,你给摸摸揉揉啊。” 第34章 密室之中的男人 尽管时砚故意走得很慢很慢,只为能多看一会儿许绵,但还是不得不和仪仗擦肩而过。 刚一转身往前走,突然身后飞来一个东西,稳稳地砸在了时砚头上。 啊! 时砚才看清是个大柠檬,紫宸殿里长的柠檬有柚子血统,个头比较大,一闻清香中带点甜。 许绵很喜欢刚才走时摘了好几个,回头趴在仪仗背椅边,伸出个小脑袋瞧时砚。 “刽子手,砸死你!” 说完又把手中的柠檬砸向时砚。 时砚灵活地侧身躲开,也不甘示弱,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朝她扔过去。 那东西稳稳落在许绵手里,是一个珐琅花纹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芙蓉色的胭脂,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颜色正是她最喜欢的樱红色。 再回头,路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阿福,我不会原谅你的,你是刽子手! 可人家很喜欢这个珐琅盒胭脂。 改日去宫外自己买,许绵你有点出息,绝不能再理杀害波斯喵喵的凶手! 抬起手,使劲的把胭脂盒扔出去。 圆形胭脂盒滚了好几圈,跌落后盖子开了,樱红色撒了一片,仿佛一大朵盛开的娇艳之花。 许绵努力克制住觉得可惜的郁闷心情,仪仗走过,又回头看了眼地上的碎沫胭脂。 许绵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蓬莱殿,只见这里已经被重新修葺过,比以前更加敞亮。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架崭新的秋千。 “太子妃,这是皇后娘娘送来的物件,她说您看看还缺什么,只要递个单子给她,让内务府置办就行。” 许绵点点头,迫不及待地走向秋千。 如今的秋千比之前的更加宽敞,旁边的宫女说:“太子妃,这是殿下让人专门为您打造的乌木秋千。” 许绵心中暗自欢喜,难道他是想和我一起坐吗?心里不禁涌起甜丝丝。 走进内殿,许绵发现里面的家具和摆件都十分精致。 “这些都是殿下亲自挑选的,他说太子妃一定会喜欢。” 许绵满意地点点头,笑说:“不错,都有赏。” 一旁的雪莲赶紧拿出一些金叶子分给前来收拾复命的宫人。 许绵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问:“陶人呢?” 雪莲连忙提起一个匣子,走到面前,安慰道:“太子妃别着急,那晚宫殿着火时,奴婢特意收拾好了陶人。” 许绵兴奋地打开匣子,看到阿福和阿喜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拿起阿福的时候,它的半截头掉了下来;拿起阿喜时,它的身子掉了下来。 雪莲急忙请罪:“太子妃,奴婢从架子上取下来还是好的,兴许是放在偏殿修葺时磕碰到了。” 许绵虽然心痛,但知道瓷器最为脆弱。 “埋了吧。” 她把阿福和阿喜的碎片埋在了院中的合欢树下,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京城一处极为隐蔽的密室之中,一名面容被金色面具遮住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诡异而神秘。 此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两名年轻男子出现在视野中。 其中一人身着玄色锦衣长袍,胸前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四爪蛟龙。 他们走上二楼,进入了密室。 卫鑫关上了门后,静静地站在门口。 时珺的眉头微微颤抖,戴着面具的男人正优雅地煮茶,动作和神态流露出一种高雅、绅士般的气质。 “亚夫……”时珺的声音略带沙哑。 那个男人并没有回应,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片刻,时珺慢慢地跪了下来。 男人倒了一杯茶,平静地说道:“珺儿,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父亲非常心疼你。” 时珺用手抚摸着自己脖颈处的青色印记,声音嘶哑地说:“求亚夫赐解药。” “知道为何这个月父亲没有把解药让卫鑫给你带去吗?” 时珺手放在前,强忍着愤怒,低语道:“是珺儿做错了事,亚夫才会生气,我接受惩罚。” 男人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案台,伸手拿起一把皮鞭,毫不犹豫地朝着跪在地上的时珺狠狠地甩了一鞭子。 时珺的后背瞬间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但他很快就重新挺直身子,保持着跪地的姿势。 "你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冷酷而无情。 时珺微微颤抖着嘴唇,低声回答道:"是为了报仇……" 话音未落,又是一鞭子狠狠落下,仿佛要撕裂空气一般。 这一鞭子打得比之前更狠,时珺的背部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站在门口的卫鑫不忍心再看下去,默默地转过身去。 第48章 时珺咬着牙关,坚定地说道:"是为了成为太子,掌握朝廷权力。"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如果不能给出正确的答案,那么鞭子将会不停地挥舞下去,直到得到满意的答复为止。 男人终于停止了抽打,将鞭子扔回桌上。 然后走到时珺面前,轻轻扶起他,温柔地说道:"珺儿,父亲这么做只是想让你清醒一点。" 时珺顺从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知道。" 两人一同坐下,时珺不顾背上的伤痛,急忙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递给男人:"亚夫,请喝茶。" 男人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从怀中掏出锦盒,递给他。 时珺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是一粒药丸。 拿起毫无迟疑吃下,这是两月一次必须服用的解药,否者将会像昨夜那样全身虫咬般痛楚。 “珺儿,你天资聪慧,朝堂之事学的都不错,还需要在皇帝那里下功夫,让他彻底放心你掌权。不过皇帝向来多疑,这件事慢慢来,也不可太冒进,听父亲的提示即可。” “我知道了。” 男人试探问,“珺儿,你喜欢太子妃?” 时珺不安的抚摸热茶杯,强装镇定道:“初到宫里,皇后催促多去太子妃处,我是为了不露出破绽,利用太子妃作出假象。” 男人将信将疑,“我不管你如何做假象,必须对瑶儿认真宠爱,只有她才是你的良配。” 时珺点点头,手心是冷热参半的汗。 “我知道了,会好好宠爱瑶儿。” 夜,黑压压的。 回宫的路上,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马车行驶的快。 时珺仿佛灵魂被抽干,做了十八年见不得光的幽灵,如今尽管在人前,却是受人控制的傀儡。 父王,母妃,如果可以,儿子宁愿那时随你们一起死去。 活着太累,太累。 负重前行以为见到曙光,回头才看清跨出的三两步仍然陷在淤泥里。 马车从快忽然变慢,时珺揭开轿帘,见到路中间有一团白色的东西,传来动物的哀嚎声。 “停下!” 第35章 诓他出蓬莱殿 原来是一只母狗倒在血泊里,旁边有一只白毛的小奶狗,看起来孤独无助。 时珺起了恻隐之心,抱起小奶狗,母狗奄奄一息伸了一下爪子,滑落下去,没了气息。 小奶狗发出微弱的悲鸣声,时珺仿佛看到了母亲和自己,眼眶涌泪,强忍着情绪。 抚上母狗的眼皮,“放心,我会照顾它。” 抱着小奶狗,让人给路边挖了个坑把母狗掩埋。 宽大的袖子将小奶狗护在怀里,仿佛世上最温暖的窝。 这是一种错位的治愈,时珺心里舒服了一些,在他的抚摸下,小奶狗缓缓睡着了。 回到宫里,他不管不顾径直去了蓬莱殿。 这会儿,许绵刚洗漱好,正在美人榻上做手工圆扇,还是裴煜送进宫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太过认真,没注意高大男子进来,直到他到面前轻唤,“绵绵?” 许绵抬头看到时珺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奶狗。 “哪儿来的?” 时珺坐在她身边,许绵伸手抚摸小奶狗,流露出喜爱之情。 “绵绵,咱们一起养这只小狗可好?” 许绵还未养过小狗,可估计和养猫差不多吧,赞同道:“好呀。” “你想抱抱它吗?”时珺生怕许绵会不喜,小心翼翼。 许绵抱过小奶狗,它醒了,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温顺和不安。 “殿下,起个名字....” 许绵说话避免结巴,都几个字的往外蹦。 “绵绵,不如叫它珺绵?” 君绵?许绵想小狗需要这样复杂的名字吗?可她听出后面一个字是她的名儿。 抿唇笑说,“不如叫....阿君?” 时珺宠溺的拉过她的手心,写了一个字,是‘珺’。 他写的太快,许绵娇嫃道:“慢点写,没看清。” 想让她知道他的名讳,又怕她知道,笑说:“就叫它阿君,绵绵每天要抱着它,让它一直在身边,记住了吗?” “好呀。” 许绵总觉得时砚今日不对劲,仿佛受过重创,虽然极力的挤笑容,却一脸疲惫憔悴。 今夜他们一起给小奶狗阿君洗了澡,喂了羊奶。 “明日孤让人给小狗搭个小窝。” 小奶狗很黏许绵,因为还小,汪汪声都像在呜咽。 夜里,二人洗漱后在罗帐里。 时珺轻抚许绵的柔软发丝,贪恋她身上的淡淡橙花香气,很甜很勾人。 许绵想问昨夜他到底为何那样痛苦,甚至今日强忍着,差点去和萧皇后说这件事。 “殿下?” 时珺亲吻她的脸颊,绵绵软软,滑滑的,唇瓣轻扫到她脸上的绒毛,有一种说不清的气息让他心动。 “绵绵想说什么?” 许绵提溜着大眼眸子,试探问道:“还疼吗?” 她的声音软糯甜软,突如其来的关心是一种牵挂,触动时珺的心房。 “绵绵今日一直担心孤吗?” “是啊。” 指腹划过她的眉眼,鼻尖,落在娇艳欲滴的唇上,轻抚摩挲柔软红唇瓣。 “世上只有一味药可以治愈孤的疼痛,绵绵愿意帮忙吗?” 第49章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不就是那日在花园时砚喊她,二人追回蓬莱殿,他压住她说的话吗? 许绵往上拉了锦被,秀眉微蹙,又扭捏又娇媚,抿唇盯着时珺看,这小子又中媚毒了? 看着不像啊,与那日火烧火燎的模样不同,甚至此时脸色苍白,半日不见还显得清瘦了一些。 时珺被她的举动可爱到,俯身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在二人之间流动。 “绵绵,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吓成这样?” 抚摸她的头发,“别怕,我说等你便会说话算数。” 许绵有些晃神,时砚真的变了,从前她偷偷喜欢过裴煜,就是因为他身上的沉稳和光风霁月的气质,从没想到时砚有一日也能如此深沉。 许绵,你有福气了哦。 心中窃喜,兴奋的伸出白嫩小手勾住时珺的脖颈,凤目潋滟,夺人心魄,荡人心神。 觉察到她从未有过的主动,他只是一愣,便慢慢收紧臂膀,将她圈在胸膛前。 她的唇香又甜,黏抵间,他吻得克制又隐忍,一如多年养成的习惯。 细碎绵长的吻落在耳周,温柔化骨般让许绵感觉整个人都化了,同时融化他遍体鳞伤的身心。 时珺后背上有伤,却强忍着让她舒服的方式。 许绵在二人唇齿间轻呼一口气,声音撩人蛊惑。 香的眩晕欲醉。 蓬莱殿的外侧拐角是半面空着的废弃空地,一个孤独的身影靠在墙边。 眼看主殿的烛火若隐若现到深夜,那是灼烧着时砚的火焰。 控制自己不去想里面发现了什么,只是计算着此时该有人来叩门了。 果然蓬莱殿的门紧急叩响,这是时砚白日里推迟拎出来的一件事,能把假太子诓出蓬莱殿的理由。 殿内一片暧昧甜蜜。 被门外声音打断,时珺将轻纱絷衣拉上美人肩头。 “何事?” 侍卫禀告道:“启禀殿下,工部李大人来奏请明日早朝的水利方案。” 因今日出外大半天,没有处理政务,此时又要在明日早朝上奏报,时珺不得不起身。 许绵脸上还有未消散的粉晕,令人心动。 时珺轻抚她的头,“绵绵,睡吧。” “嗯。” 在她额头落下一个依依不舍的吻,下了床榻,拉过乌木衣架上的锦袍。 看他出了蓬莱殿,仪仗走远后,时砚噌噌的翻墙进去。 没敢从正门进去,可他知道蓬莱殿侧边的大窗户可以从外面支开,这是此次修葺时做的手脚。 进了主殿,殿内烛火灭了,唯有月光淡淡透进来。 一炉淡雅的熏香缓缓升起。 时砚取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实容貌,踮起脚关上另两扇窗户,从里面拴上门。 一切就绪,走到床榻前。 美人侧睡在罗帐之内,青丝如瀑,随意散落在云锦枕畔。 时砚躬身,伸手将几缕发丝拨开。 薄茧指腹爱抚细腻如玉的脸庞,引得许绵醒来,半眯着眼睛看清是时砚,太困顿也没想他怎么又回来了。 娇甜道:“殿下....” 转了个身双臂朝他伸过来。 这个动作让时砚暖心又刺痛,他终于可以拥她入怀。 可她欲钻进男人怀里,是和那个假太子相处出来的习惯性动作。 即便心里酸楚,时砚依然侧身上了床榻,把臂膀伸到她脖颈下,一整个被他裹进滚烫的胸怀。 “绵绵,想我了吗?.....我很想你。” 想告诉她,胸口的戳伤已经无碍,波斯猫阿福也没死。 却什么都不能说,拉她手放在他脸颊,“绵绵摸摸我,这才是你的夫君....” 第36章 翻墙为见你 许绵被吵醒,慵懒甜软拉长音,“殿下.....” 时砚一看她醒了,兴奋的凑近亲了下脸蛋,还用力吸了一下,吮了一下。 压低声音问道:“绵绵你的脸还和小时候一样,孤可以咬一口吗?” 嗯? “不可以。” 许绵护住脸,被时砚压上去强拉开手,嚯嚯了一口,怕她哭没敢咬重,轻轻的一口。 “若不是此时夜深了,孤一定把你欺负哭。” “你讨厌。” 许绵眨了眨眼睛,奇怪,明明太子这两日憔悴的眼神黯淡,怎么现在亮的像波斯猫的眼睛,炯炯有神。 一想起喵喵,唇角都垂下了。 时砚抚她小嘴,“怎么了?为何忽然不高兴了?” 他朝窗外瞟了一眼,拉大锦被将两人遮住,俨然一个私密的甜蜜空间。 见她眼眶泛泪光,猜测问:“绵绵是想波斯猫阿福了?” “嗯,它死的...好惨...,流了...好多血。” 时砚搂她在怀里,宽慰道:“喵喵没有死,绵绵不用伤心。” “......” “说不定有一天你能见到它。” 许绵想时砚一定是在安慰她,还抱回来一只小奶狗给她养。 “阿君也很可爱。” “阿君?” 时砚不便直接问,难道假太子给她找了一只猫?哼,假的就是假的,就会东施效颦。 “殿下。” “叫时砚。” 许绵娇糯道:“时砚,谢谢你。” 时砚爬起来欺身而上,双眸凝视她,仿佛被晨曦的阳光拂过,异常温柔而深邃。 第50章 双手在身体两侧微微颤抖,指尖轻轻摩挲着,试探着去触碰她。 许绵被他火辣辣的眼神刺激的手捏紧。 耳边被热气侵占,“绵绵,闭上眼睛。” “干什么?” 在她耳畔低语,“绵绵若是听话,孤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许绵马上想到陶人阿福和阿喜,原本摔碎了怕时砚小心眼发火,现在告诉他,再讨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岂不是更好。 乖乖的阖上眼睛。 “绵绵,我轻轻的吻你。” 锦被下昏暗一片,唯有细密湿热的吻。 许绵忍不住发出哼唧声,时砚怕被守夜的宫女听到,伸手捂住她的嘴。 哄说:“绵绵,女孩子要矜持,不能发出声音哦。” 许绵报仇似得把宽厚的手掌塞进嘴边,覆上贝齿啃咬。 不出一会儿,她开始拳打脚踢,花枝乱颤。 时砚赶紧捂住小红嘴,“乖,别出声。” “受不住了?” “嗯。” 许绵脸上挂着不晕自带的胭脂,头捣蒜似得点头。 时砚意犹未尽的拉好她的衣裳,边穿边检查,光线暗看不清,可心里琢磨这属于他的玉体有没有被假太子侵占过。 想起今日来要给许绵吃那粒绝情丹。 “绵绵,你想吃糖果吗?” “想吃。” 其实时砚一直很纠结,怕绝情丹有副作用,比如被假太子强行靠近后,许绵会不会哪里痛? 是药都有副作用吧?算了,不给她吃了。 “绵绵,你喜欢以前的孤,还是现在的太子?” 许绵脱口而出,“现在的。” 时砚一听心都碎了,她喜欢假太子?! 低头猛地咬住她的颈窝,手捂住她的嘴,怕喊出声音来。 “啊~~~” 两个人都疼,没有一个示弱的,许绵也狠狠咬他的手。 他为什么生气,以前和现在的太子不都是他吗? 四目相对,虎视眈眈的互瞪着。 时砚气哼哼威逼道:“你是孤的妻,只许喜欢我,只许让我亲,只许对我笑,记住了吗?” 许绵翻了个白眼,真霸道,混世魔王,一点没变,装了多日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大手掌捏她下颚,“记住了没?说话!” “记住了。” 以前也是这样威逼,不许她对裴煜笑的。 就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笑。 大脑袋伏在她肩头,委屈撒娇道:“绵绵,你只许喜欢孤,不然我受不了。” 时砚拉她手放在了那日金簪戳伤的地方,“绵绵摸摸我的心,已经不疼了。” 摸就摸摸吧,白嫩玉手在他胸肌上,捏了两下,软软的。 “你说答应....我愿望的。” “绵绵想要什么?” “阿福和阿喜....摔碎了。” 时砚把嘴凑到面前,“绵绵,你也亲亲我,亲了就给你再弄一对一模一样的陶人。” 为了陶人,那就亲一下吧。 许绵爬起来凑近他,轻轻的覆上去,学着他的样子,摩挲了一下.... 时砚大手掌扣住她的后脖颈,拉近她,索性抱在身上。 帷幔拂影,热气腾腾,两人好像蒸笼里的小笼包,抱的很紧,所以贴的很近。 时砚突然摁了一下。 许绵哪里受得住这一摁,两手捏住他的手臂。 目光灼热间,许绵心中蓦然出现一种较之从前没有的渴望。 或许源于这段时间和太子的融洽相处,她不知道的时珺和眼前的时砚。 “我.....” 时砚收住热烈,揽她在怀里,鼓励道:“绵绵今日表现的很棒,咱们下次再进一步,好不好?” “嗯。” “睡吧,我哄你。” 他想今夜假太子被政务牵绊,此时困顿应该已经在紫宸殿里歇息了,他就陪许绵睡熟了再走。 自己也有些犯困的迷迷糊糊靠着许绵睡着了。 忽然听到有动静,急忙睁开眼睛,竖起耳朵,果然殿外院子里有不大的声音传来。 时砚吓得赶紧蹿下床榻,靠在窗边看到高大男人从院中正往主殿殿门的地方走。 管不了那么多,再不走来不及了。 他支开窗,在时珺踏进主殿门,从花厅往内殿走的须臾时刻,爬出窗户,飞快躲到宫殿侧面的墙边。 雪莲今日刚好值夜,看时珺进去,一晃眼好似看到一个人影从主殿窗户翻出来,往墙边过来看。 吓得时砚头上直冒冷汗,紧紧的贴在墙边。 好在偏殿出来一个宫人,喊她,“雪莲姐姐。” 雪莲听没有异动的声音,想着可能自己看错了,没再往前走去查证。 时砚松了一口气,趁她们进了偏殿,赶紧翻墙离开。 殿内,时珺一看被子掀开着,狐疑的摸了一下,榻边居然还有余温。 第37章 绝育药还没灌吧 难道是许绵翻滚睡的? 警觉猛地回头看窗户,窗户是好的,并未敞开着。 才放心的脱了外袍躺下。 即便只能睡半夜,他也想来拥着许绵一起睡。 翌日刚下早朝,回到紫宸殿,裴谣打扮的花枝招展来了。 “殿下,这是嫔妾带来的姜枣茶和茯苓饼,您尝尝。” 时珺面无表情挑了两本书看,见他不搭理,裴谣想大约是作为储君太累了。 第51章 “殿下,嫔妾给您按按太阳穴,您坐。” 时珺厌烦的甩开她的手,“孤还有事情处理,你跪安吧。” 裴谣疑惑明明自己是东宫除了太子妃之外第一侍寝的人,说明太子心中是有她的,为何还这样冷淡呢? 卫鑫进来禀告公务。 裴谣央求道:“殿下,今夜可否移驾披香殿,让嫔妾伺候您?嫔妾准备了许多小菜和滋补汤。” 时珺扫了眼卫鑫,冷戾道:“你先回去吧,孤晚些时候去披香殿。” “是,殿下,瑶儿等着您。” 裴谣欣喜若狂的离开了紫宸殿,在门口遇到漪澜,身后宫婢提着食盒。 “澜姐姐,你今日来的可不凑巧,殿下已经答应今夜去我的寝宫。” 漪澜心中不忿,强装笑容道:“那就恭喜谣妹妹了。” 裴谣扭着小腰,趾高气昂的离开后,漪澜要进去。 侍卫居然拦住,“澜侧妃,殿下吩咐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进入殿内。” 漪澜气闷道:“你去通传,就说我来给殿下送午膳。” 不一会儿侍卫出来,“澜侧妃,殿下说他在忙,请您回去。” 漪澜气急败坏的离开,她就不明白了,论家世,她比裴谣的高。 论交情,从前时砚对她们两个狗腿子都爱搭不理,怎么如今会让裴谣接二连三的侍寝? 时砚正琢磨如何才能再次查证假太子脖子上的青印,得仔细的看看才好确定是胎记还是别的。 侍卫进来,“队长,殿下让您过去。” 时砚进了主殿,时珺暗示他把门关上。 叫近他吩咐道:“今夜你还是去披香殿。” 时砚一听头大,为难说:“殿下,奴才怎么敢冒充您?这可是大罪。” “别废话,今晚你不光扮演孤宠幸谣侧妃,还要给她下绝育药。” 时砚硬着头皮接下这个活儿,更加肯定时珺和裴清有着不可描述的关联,不然不可能在裴谣身上做这么多的手脚。 左手迷魂散,右手绝育药。 今夜还是把裴谣叫到玉暖阁侍寝,这里是时珺私下安排的,比在披香殿要安全。 比如光线一定要昏暗,尽管时砚的真面容不惧光亮,可给时珺汇报的是黑暗中给他顶包,得做的到位。 “殿下?” 浓烈的玫瑰花味儿和娇滴滴的声音一同出现。 时砚剑眉上挑,木棍已经准备好了,非捣到这娘们儿自己gao chao。 其实时砚自小就这样坏,如今已经收敛了七八分。 裴谣媚眼如丝,取下披风是件穿了和没穿差别不大的蝉衣纱裙。 “让殿下久等了,瑶儿来迟了些。” 搔首弄姿的在时砚面前表演,时砚倒了一杯迷魂酒。 “瑶儿今夜堪比嫦娥,来,喝杯酒才能尽兴。” 今夜裴谣胆子大了,一屁股挤进时砚怀里,坐在他腿上。 “殿下也喝点,咱们一起尽兴。” “孤就不用了。” “喝嘛!” “放肆!” 时砚一声吼,裴谣吓得赶紧起身,端正的站着,比守门的侍卫还笔直。 “孤让你喝,是你的荣幸,你还劝上酒了,孤给你脸了是不是?” 裴谣哆嗦着肩膀,不忘扮演柔弱,颤音道:“殿下,瑶儿错了,殿下别生气。” “什么瑶儿,猪儿的,还狗儿呢!进了宫就要讲规矩,你是侧妃,是妾,自称什么?” “回殿下的话,嫔妾。” 时砚端起迷魂酒,一脸肃然递给她。 裴谣双手接过酒一饮而尽,“殿下,让瑶儿,让嫔妾伺候您歇了吧?” “不急,咱们聊会儿天,坐吧。” “你爹他,你进宫你爹有说什么重要的话了吗?” 裴谣一杯迷魂酒下肚,已经有些晃神,扶着腮帮子说:“我爹说殿下一定会对我好的。” “还有呢?” “还有,还说太子妃一定是我的!” 野心不小,做你的春秋大梦,太子妃是孤的绵绵的。 “那孤当初选妃时你为何没来参加?” “是....是我爹说时机不成熟。” 就说嘛,时砚已经有些笃定裴清说的时机正是暗杀他后,让假太子进宫,偷梁换柱的时机。 孤的好舅舅,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时砚眸光骇人,攥紧拳头。 “殿下,嫔妾困了,咱们去榻上吧。” “你先去摆姿势.....” 裴谣晕晕乎乎上了床榻躺平,时砚迅速的把绝育药放在小碗里,拿手指搅匀。 “殿下~~~” “来,喝杯凉茶。” 裴谣颤颤巍巍起身,刚要喝,侧门外忽然出现叩门声,这是时珺说好的信号。 时砚迅速一把将裴谣推倒,赶紧戴上面具。 须臾之间,门推开了,时珺走进来,时砚后怕的手摸鬓角,确保人皮面具的贴合性,若是再反应迟一点点,没来的及戴上面具,恐怕就要命丧在此了。 光线昏暗,时砚假装上前询问,“殿下,出什么事了?” 时珺看了眼裴谣,她已经昏睡了。“ 低声说:“绝育药还没灌吧?” “还没有。” “那就好,孤刚收到消息,裴谣的母亲进宫了,此时就在披香殿,因今夜她侍寝才没敢让人来此通报。” 第52章 “殿下是担心今夜给她喝了绝育药,万一明日谣侧妃母亲请太医来诊脉会查出来?” “这就是孤赶来的原因。” 时砚假装唏嘘道:“幸好属下手慢,还没让她喝。” “日后再找机会,你先回去。” “是,殿下。” 时砚从侧门出去,七拐八拐确定后面没有尾巴,去了福郡王的寝室。 和他说了自己的发现,福郡王惊讶道:“真的是裴宰相?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已经官至一品,还不满足?他可是殿下的舅舅啊。” 第38章 守宫砂还在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想做天下之主,如今的假太子不过是个傀儡。” “难怪没让谣侧妃参加东宫选妃,假太子入宫后才送她进宫,是为了.....” 时砚笃定道:“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倘若裴谣生下皇孙,他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操控一切。” “好深的算计,有了皇孙,时机成熟说不定连假太子都有可能干掉。” “所以假太子才让孤下绝育药,只不过该如何揭穿他们的这些阴谋呢?” 时砚决定还是得查桓王的儿子,“后日休假,孤去趟桓王府,看能不能调查出当年的蛛丝马迹。” 翌日清早,裴谣醒来,只觉得头昏脑胀。 宫婢进来,“小主,您醒了?” 裴谣起身,查看身上的衣裙,有些略微的凌乱,却一点也想不起昨夜的事,只记得时砚问了她许多问题。 “殿下呢?” “殿下一盏茶前刚走。” 裴谣笑说:“殿下虽然性情阴晴不定,但对我还是有几分真情的。” “是啊,小主,对了,昨夜夫人进宫了。” “我母亲来了?” 裴谣兴奋的带着宫婢赶紧回了披香殿。 “母亲!” 裴夫人拉着裴谣仔细瞧,屏退宫人想问一些私密的问题。 “瑶儿,殿下对你如何?” 裴谣羞涩道:“殿下外冷内热,待女儿挺好的。” 裴夫人笑着点头,“观瑶儿面色红润,想必昨夜侍寝的很顺利。” 拉起她的衣袖,一看手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裴谣手臂上的一个圆形红点赫然明显,“母亲,怎么了?” 裴夫人问道:“瑶儿,我问宫婢说你昨夜是第二次侍寝,对吗?” “是啊,女儿可是东宫除了太子妃第一个侍寝的人。” “那为何,为何守宫砂还在?” “守宫砂?” 裴谣并不知道手臂上的红点是中的守宫砂,“母亲,您不是说这是红痣吗?” “看来你父亲料想的不错,太子并未真正的宠幸你,你给母亲仔细的说说细节。” 裴谣羞臊的讲了一遍,裴夫人更觉得不对。 “母亲,想来是殿下还不太会,这没什么,多几次一定会成的。” 裴夫人抚摸她的脸,心疼道:“你这个傻孩子,是真的喜欢太子,希望不是错付。” 与时珺预测的一样,她果然请来了太医给裴谣请平安脉。 “谣侧妃的身子没什么问题,受孕没问题。” 裴夫人松了一口气,“瑶儿,如此就好。” 因萧皇后是从裴府嫁入皇宫的,裴夫人算是表嫂,带着裴谣去了坤宁宫。 进了殿门,就能听到欢声笑语。 宫婢进去禀告:“娘娘,裴夫人带着谣侧妃来了。” 许绵从软榻上起身,“母后,儿臣....先回去了。” 萧皇后拉她手,“绵绵安心坐着,你如今是太子妃,应该学会和妃嫔相处。” 许绵又坐下,纯粹是不想看到裴谣那张娇柔做作的脸。 裴夫人和裴谣进来。 二人躬身行礼,“臣妇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太子妃。” “瑶儿拜见姑母,拜见太子妃。” 萧皇后笑说:“来人,赐坐。” 母女俩坐在了软椅上,裴谣挑衅的望着许绵,似乎是在炫耀昨夜在玉暖阁侍寝的事。 “瑶儿进宫一月,臣妇惦念的紧才进宫探望,更感谢娘娘和殿下的照顾。” 萧皇后看着裴谣,微笑道:“瑶儿很乖巧。” 许绵没参与聊天,自顾自的拿着荔枝冻吃。 裴夫人瞧着许绵,笑说:“太子妃看着还是个孩子,及笄了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许绵白了裴谣一眼,你个狗腿子是没资格上软榻的,吃不到香甜的荔枝冻,很馋吧? 萧皇后宠溺的看许绵,“太子妃比瑶儿小两个月。” 裴夫人感慨道:“许夫人生下太子妃就撒手人寰,也是可怜。” 这话勾起许绵和萧皇后的伤心,也暗示许绵是个没娘管的丫头,贬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太子妃各方面都成长的很不错,本宫很满意。” 还是母后疼人,在许绵心里,萧皇后和母亲一样,她总是笑的很温柔,设想的很周到。 殿外报:“殿下驾到。” 时珺阔步走进来,裴谣激动的起身迎到殿门口,挽着他的胳膊进来,一脸娇羞。 裴夫人问安:“拜见殿下。” 时珺点点头,瞧见许绵正在吃甜品,抬眸正在看他,唤了声:“殿下。” “太子妃不用起来,继续吃吧。” “母后这几日身子如何?” 萧皇后往里面,让出了外面的位置给时珺坐,“母后很好,倒是你消瘦了,气色差了些。” 第53章 时珺不清楚裴夫人知不知道所有的事,但可以肯定她此次进宫的目的。 萧皇后吩咐时珺喝了滋补汤,裴谣娇滴滴道:“殿下,瑶儿陪您回紫宸殿去看奏折。” 时珺起身,看了眼许绵,许绵表情平静,“太子妃也早些回去吧。” 萧皇后笑说:“也好,早点回去歇着,正午的太阳最毒。” 许绵下软榻的时候,时珺伸出手扶了一把,等着她穿好鞋履,三个人一起走出坤宁宫。 出了坤宁宫,时珺甩开裴谣的手,冷戾道:“谣侧妃先回去,孤还有事情去处理。” 裴谣看了眼许绵,不服气道:“殿下,为何不让太子妃先回去?” 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许绵懒得和她废话,“殿下,我回去了。” 上了仪仗回蓬莱殿。 时珺站在原地,猜测许绵应该是为昨夜侍寝的事吃醋了,心中不是喜还是忧。 喜的是许绵心中有他,忧的是周遭都是监视他的人,他不得不对裴谣假意宠爱。 裴谣拉起袖子,委屈道:“殿下,是瑶儿无能,侍寝两次守宫砂还在.....” 守宫砂?时珺震惊拉起她的胳膊看,果然有个红色的圆点,这个老匹夫真是老奸巨猾,连这都算到了。 时珺神情阴鸷,上了仪仗,留裴谣独自站着,气哼哼道: “父亲说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许绵你等着瞧,看我如何把你拉下马!” 第39章 竟然消失不见了 京城最北面的桓王府,已经破落的看不出昔日的鼎盛。 时砚一身便装,推开了大门。 “有人吗?” 他喊了好几声,无人应答,想着进去查找一番。 从走廊上过来一个一瘸一拐的老头。 看样子是桓王府的下人? “你是管家?” 老头瞧了时砚,并未答话,去把大门关上了。 坐在台阶上给旁边一只大黄狗放狗食。 时砚坐下,假装气喘吁吁说:“我走路累了,本想着进来讨口水喝,打扰了。” 老头指了旁边台阶上的茶壶,时砚过去倒了一碗水。 “听说桓王府从前是京城最风雅富贵的宅院,如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老头终于没那么排斥。 “一家三口,死的惨啊,一夜之间全死了。” 时砚急忙问道:“连小世子也死了?” 老头眯起眼睛说:“那夜,宫里来了圣旨,说王爷造反已经被赐死,王妃当即承受不住,昏厥过去。” “是挺难接受的,那时候小世子还不到一岁吧?” “谁说不是呢。” 时砚试探道:“若是有人来劝劝王妃,说不定就不会想不开,当夜没有兄弟姐妹来看她吗?” 他是想确认是不是有人当夜把小世子从府里抱出去。 “裴宰相来劝了许久,宫里皇后娘娘也派人来说了,可王妃还是毅然决然随王爷去了。当夜火烧的一片火光,整整烧了一整夜。” “裴宰相就没把孩子抱出吗?他是小世子的舅舅啊,一个人出来的?” 老头摇头说:“老奴没见宰相大人出王府的时候抱着孩子。” 时砚纳闷,那孩子是怎么出去的呢? “当夜,还有别人出过府吗?” “那夜乱套了,府里的人怕王爷获罪,陛下会查抄府邸,下人都纷纷的偷跑。” 时砚还想最后挣扎下,问道:“小世子一定很可爱,他有什么胎记吗?” “小世子长的很俊,王妃还说他长的和当今太子殿下很相像,至于胎记....好似小世子脖子上有个胎记。” 时砚攥拳,宫里的那个必定是桓王的儿子。 翌日,晌午时分,阳光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时砚得到消息,说假太子去了校场。 心中一动,亲自前往。 时珺正在与几名侍卫进行激烈的格斗摔打训练,身姿矫健,动作凌厉,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 时砚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加入了战斗。 其他几个侍卫见状纷纷退下,让两人单独对峙。 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时砚故意绕到时珺身后,伸手拉住他后脖颈处的衣领。 然而,他惊讶地发现,假太子脖子后面的青色印记竟然消失不见了! 吼!胎记怎么会突然消失? 就在失神之际,时珺趁机抓住机会,将他提起并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摔似乎将时珺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他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时砚则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心中充满了沮丧和无奈。 两人又继续较量了半晌,彼此打得精疲力竭,最终双双瘫坐在一旁休息。 时砚忍不住再次朝时珺的脖颈后看去,确认那里确实已经没有青色印记了。 心中一阵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下来。 原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重要线索,现在却消失不见。 时砚感到五雷轰顶,欲哭无泪。 时珺低声吩咐道:“阿福,你明日替孤去宠幸谣侧妃,必须来真的。” “来真的?”时砚一脸惶恐,“殿下,奴才怎么敢,她可是殿下的妃子,奴才真要那样就是犯了死罪。” 第54章 时珺低沉道:“裴谣胳膊上的守宫砂还在,你必须让它消失,这是命令。” “是,奴才领命。” 当夜,福郡王的寝室,他一听,噗嗤笑出声来。 “殿下,反正她本身就是您的妃子,来真的就真的,也无妨。” 时砚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一脸认真,“孤的身和心只给绵绵,怎么会睡那个娘们儿?” “那如何和假太子复命?” 时砚其实已经有了计划,笑说:“明夜会有一场好戏在东宫上演。” 翌日夜里,裴谣进玉暖阁的时候,时砚还没来,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喝,又故意把衣领拉低一些,好显示出胸前的幽幽沟壑。 东宫左卫队的值班室里,一个侍卫进来喊道:“卫队长,殿下让你去趟玉暖阁。” 卫鑫今夜值班,疑惑今夜太子叫了谣侧妃侍寝,又喊他去做什么呢? 径直去了玉暖阁,里面光线昏暗,静悄悄的。 卫鑫推开门,“殿下?” 走进去,闻到鼻息间浓烈的香气,被藏在门后的女子缠住脖子,“殿下,您怎么才来啊?” 卫鑫推她,“奴才不是....” 窗里伸进来的一个长筒里正在散发迷情香,卫鑫头昏沉,骨头都软了,被裴谣拉到床榻上去。 一片昏暗中,只听一个大声,卫鑫和裴谣倒在了床榻上。 时砚在窗外缓缓收回来长筒,揣进怀里,邪笑道:“嘿嘿,让你们干一会儿,然后再吓个半死,如此才刺激。” 他没有离开玉暖阁,也知道时珺为了戏做的足,此时在玉暖阁旁边的宫殿里。 只等过两个时辰,让卫鑫把裴谣的守宫砂干掉,就喊时珺来捉奸。 蓬莱殿里,许绵得知今夜时砚又召裴谣侍寝,不知为何心中非常气愤。 这个狗太子一会儿甜言蜜语,一会儿恐吓说她不许和旁人笑,结果自己把裴谣睡好几回了。 想起那日时珺和她悄悄说,去和裴谣同房的不是他,而是派阿福侍卫顶包。 阿福?这家伙杀了波斯猫,我一定要报仇。 许绵想去玉暖阁偷偷看时砚如何假扮时珺宠幸裴谣的。 仪仗都没坐,带着雪莲偷偷摸摸的去玉暖阁。 “太子妃,您干嘛要去看啊?去见到殿下和谣侧妃你情我侬,奴婢怕您心里难受,咱们还是回去吧?” 许绵拉她,“嘘!去看看。” 她要去当场逮住二人苟且,死阿福,我才不管是不是殿下让你做的,反正你敢睡妃子,就是死路一条。 另外裴谣若是知道被别人睡了,肯定要羞死了,想想就刺激。 许绵加快了脚步。 第40章 捉奸碰上了 到了玉暖阁门口,雪莲劝道:“太子妃别进去了,殿下若是不高兴,岂不是让谣侧妃得意了?” 可许绵心里好奇时珺说的让阿福顶包睡裴谣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非要一探究竟。 已经在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她一脚踹开房门,床榻上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惊慌的尖叫。 那对一丝不挂的男人是阿福侍卫,另一个是裴谣。 然后大批的侍卫进来,将这对奸夫淫妇吊起来,让全宫上下唾骂。 推开玉暖阁的殿门,今夜值夜的宫人,早被时砚两壶酒给放倒了。 许绵刚进去,就被角落里站着的时砚一眼瞧见,这丫头,怎么会来这里? 轻手轻脚的从侧边绕到她和雪莲身后,挥掌将雪莲后脑勺一敲,她晕倒在地。 许绵猫着身子刚要上台阶,被男人捂住嘴,一把抱到了宫殿侧面的夹角处。 “谁?” 许绵不知身后的人是谁,刚挣扎着就被按在了墙上,抬头一看,吓得差点昏了。 阿福?他不是应该在里面和裴谣苟且吗? 时砚躬身,凑近她,小声说:“绵绵,你不许喊,我就放开。” 许绵假装点头,他稍一松开手,她马上喊:“救.....” 被男人低头稳稳的吻住小红嘴,腰被攥着动弹不得,光用脚使劲的踢人。 热火在黑色的夜里肆意撩拨着少女的心房,强势到不给她任何躲闪的空隙。 他很狡猾,以至于许绵想撕咬都被搅开,大手掌温热的捏在娇软的身侧边,只需要轻轻一滑动,她就脚下发软。 许绵用仅有一点理智使劲的踩跺时砚的靴子,被他掐腰托起来,脚瞬间被悬空。 即便上身靠在墙上,依然软到不知如何安放。 许绵你清醒点,你是太子妃,怎么能被侍卫勾引?你今夜是来捉奸啊! 许绵抽出手准备朝时砚的脑袋抡一拳头,打昏他,刚提起来,被他抓住小手。 吓得美人一个激灵,往后一靠,被他拉回紧贴着。 这厮太不要脸了! 大约吻的时间太长,也或者有了反应,时砚喘着粗气松开她。 许绵伸手一个巴掌,差点把时砚的人皮面具给打下来。 时砚按按鬓角处贴好面具,多想告诉她:孤才是你的男人,可还不是时候。 他的眼神傲娇中带点哀伤,许绵凝视揣测,这个眼睛好像一个人,像时砚? 眼睛的形状有点像,嘴唇的形状大小也有点像,心想若是时砚有个兄弟的话,应该就长这样吧? “放开我!” 时砚抱紧她,深沉道:“绵绵,让我抱抱你,绵绵可知我有多想你?每时每刻都想回到你身边。” 第55章 他说什么鬼话呢? 许绵趴在他耳边嘀咕道:“你不要....忘记本分.....狗奴才!” 想起波斯猫,气得手使劲的捏他,胸口,肩膀,胳膊使劲的掐。 时砚不松开她,低声说:“绵绵,你那日扎的伤口可深了,我流了许多血知道吗?不能再袭击我的胸,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想....亲它。” “滚蛋!” 时砚估摸暖玉阁里面进行的差不多了,哄她说:“绵绵,你乖乖在这里待着,我等一会儿带你回蓬莱殿,哪儿都别去哦。” 许绵假装点点头。 时砚放下她,把她安置在墙角。 跑出了暖玉阁侧门,去旁边的宫殿叫时珺过来捉奸。 许绵心想雪莲刚才被他敲晕了,悄悄过去在门口找到雪莲,“醒醒!” 雪莲被摇醒,“发生什么了?” 扶着脑袋起来,被许绵拉到角落里藏着。 “等下....有好戏看。” 许绵分析时砚一定是去叫人来捉奸了。 旁边宫殿里,时珺已经准备歇息,再等明天天亮前从侧门去暖玉阁假装从那里离开,作出宠幸裴谣的假象。 “你说什么?今夜是卫鑫和裴谣睡了?” 时珺一脸震惊。 时砚假装无奈道:“奴才今夜去的迟了些,怎么一进去发现不对,看到卫队长和谣侧妃她,想来卫队长垂涎谣侧妃许久了,一时没忍住.....奴才赶紧来禀告殿下。” 时珺饶有意味的审视他,卫鑫没胆子干这种事,必定是时砚捣的鬼,可这件事对他有两大好处。 抓住裴谣和卫鑫两个人通奸的罪名,日后二人就不敢在裴清面前说三道四,必定会听他的话。 起身一把捏住时砚的肩膀,警告道:“阿福,你的鬼心思孤知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自作主张,孤必不饶你!” “是,殿下,属下记下了。” 时珺还以为时砚是为了排挤卫鑫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二人从侧门去暖玉阁,时珺一眼看到墙边的人影,“是谁在那里?” 许绵战战兢兢出来,时珺快步走过去,摸她头,“绵绵,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想一定是她知道自己今夜让裴谣侍寝,才会来这里? 她心里果然是有他的,才会来这一趟,才会在乎他睡了哪个女人。 心头一暖,一把将许绵抱在怀里。 “绵绵,我没有睡别的女人,放心吧。” 许绵的脸在时珺的肩头,一抬眼刚好和时砚狠厉的眼神对上。 时砚攥着拳头,恨不得将眼前的假太子一掌劈死。 故意凑近亲到许绵的唇瓣,吓得她眼睛忽然睁大,更吓的一边端站着的雪莲差点晕过去。 这个侍卫不想活了,居然敢在太子身后亲太子妃?活见久! 许绵惊的一动不敢动,时砚用力的吻,差点将她的两片娇唇吸走,时珺要松开,许绵将他紧紧搂住。 时珺哄道:“绵绵,等这件事办好,孤就带你回去歇息好吗?” 时砚才松开许绵的嘴,眸光阴鸷,许绵应了声,“好。” 时珺松开她,见她低垂着头,以为她还在为今夜让裴谣侍寝的事不高兴呢,摸她脸安抚。 一脚踢开门,殿内满室男欢女爱的气味。 时砚拿起本要戳裴谣的那根木棍到床榻前,见到赤身裸体的两个人。 憋着笑,戳二人,“喂,还没干够吗?起来了!” 卫鑫先醒来,睁眼看到时砚一脸坏笑,环顾四周,时珺端坐在桌边,一转头,一个女人光溜溜的在他臂膀上睡着。 许绵实在想看这一幕劲爆的场面,刚从座椅上起来,要过去床边看热闹。 被时珺拉住,“绵绵,画面太污秽,你别去看。” 时砚看许绵八卦的模样,一把拉开床幔,不用靠近也能看的清楚。 此时刚好裴谣醒来,惊叫一声,“殿下,嫔妾不知道怎么回事!”,拉锦被盖住身子。 “哇!裴谣你....好厉害!”许绵笑的前俯后仰。 卫鑫拉了一件衣裳穿上,连滚带爬下了床榻,跪下磕头道:“殿下,奴才是被冤枉的!” 指着时砚喊道:“是他,是阿福陷害奴才的!殿下明察!“ 第41章 主动出击玩死你 时珺冷戾道:“事实摆在面前,岂容你们狡辩?阿福,去把人叫来将这两个淫乱东宫的人拉到慎行司去,按照宫规处置!” “是,殿下。” 时砚刚要往外走,卫鑫跪着匍匐到时珺跟前,“殿下,是奴才的错,日后任何事奴才都听殿下调遣,绝不会有二心。” 见时珺并不相信,卫鑫伸手发了一遍誓言,“....若是奴才违背誓言,背叛殿下将不得好死.....” 时珺才开口说:“卫鑫,孤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一个眼神,卫鑫急忙拉好衣裳跑出了暖玉阁。 裴谣在床榻上跪着,低声哭泣,时砚捣她,“你赶紧的也发个誓言。” “嫔妾日后也会听殿下的吩咐,绝不违背誓言。” 时珺才满意的起身,领着许绵出门。 到了门口,拦腰一把抱起她,还说:“绵绵,今夜月色好,咱们不坐仪仗,孤抱你回去。” 时砚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假太子抱走,挥起拳头砸墙。 第56章 日日戴绿帽子,这谁能受得了? 在福郡王的寝宫,他写好了一封匿名奏折。 福郡王看后迟疑道:“殿下是想要主动出击?” 时砚抚摸砸墙出血额的手,坚定道:“必须要出手了,这样拖下去很危险,就怕他们接下来会对父皇下毒手,还有绵绵,她都快被假太子勾走魂了!” “既然殿下下定决心,微臣照办。” “后日是父皇的寿诞,明日把匿名奏折递到御史台处,这样父皇寿诞的时候就能看到,孤就是要让裴清和假太子慌乱,只有他们乱了阵脚,咱们才好揪出问题。” 后日这天,因是皇帝的寿诞,皇宫里到处张灯结彩,布置的奢华隆重。 寿宴在皇宫最大的麟德殿举行,群臣和后宫妃嫔都会参加。 上座是皇帝和萧皇后,下面最首的是时珺。 时砚作为东宫右队长在大殿边上端正站着。 宴会上,众人纷纷献上珍贵的礼物,以表达对皇帝的敬意。 时珺也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是一幅他亲自绘制的丹青《江山万里图》,画中景色优美,寓意吉祥。 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御史台的官员突然呈上一封奏折。 皇帝看后眉梢抖动,这份奏折正是时砚写的,大致内容是:桓王的儿子小世子还存活于世。 萧皇后见他脸色不对,柔声问:“陛下,怎么了?” 皇后抚她手说:“雪儿,等下你先回去歇着,朕有要事去处理。” “是,陛下。” 皇帝叫了几个肱骨大臣去了旁边的政德殿。 其中包括宰相裴清和假太子时珺,还有许绵的父亲许晟。 时砚偷偷的尾随,在宫殿侧边一个隐蔽处,爬上去偷听。 三人看奏折后,神情各不相同。 裴清强装镇定,“陛下,这不可能,一定是谁搞的恶作剧。当夜微臣去了桓王府,王妃坚决要带着小世子殉情,怎么可能没死呢?这不可能啊!” 时珺在袖子下紧张的攥拳,感觉身上直冒冷汗,若是让皇帝知道自己的存在必然会杀之而后快,更别说如今还冒充了太子,更重要还杀了真正的太子。 皇帝问道:“许爱卿你怎么看此事?” 许晟仔细看奏折后,“陛下,虽说有搞鬼的可能,可那人为何偏偏拿这件事出来呢?还是有必要查一查。” 皇帝在前面踱步,没人看清他的面容,他神情复杂,仿佛蕴藏着不为人知更深的秘密。 良久才转身说:“许爱卿,这件事就由你去查。” 裴清和时珺没再敢说什么,二人心里都在猜测匿名递折子的人是谁?难道真太子还没死? 原本今夜,时珺特意让人布置了蓬莱殿,想在宴会后和许绵补上圆房一事。 此时却因为这封关系他身份的匿名奏折,扰得心绪不宁,回了紫宸殿。 想着稳一下心情再去蓬莱殿。 关上门,瘫坐在案台前。 从小他走的就是一条荆棘丛,是见不得光的存在,而如今前路依旧不明,更需要调整更强的内心去面对。 拿过面前的一壶酒,大口的饮下,这压力将他的弦绷得紧紧的,生怕会断掉。 时砚,难道你还没死? 这不可能,明明掉下万丈深渊,怎么可能生还? 咕咚咕咚很快喝了一壶酒,其实他的酒量还不错,可此时却头脑昏沉,趴在桌上没了知觉。 门被轻轻的打开,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 时砚悄悄的走到身边,唤了声“殿下?殿下?” 见没有回应,到他身后拉开衣领看后脖颈,确实没有了青色的胎记,明明那日有,怎么会消失呢? 时砚举起酒壶,若不是要揪出大奸臣裴清的所有阴谋,孤现在就杀了你,一了百了! 就让你再活一段时间,等着孤手刃你这个假货! 今日时砚也没想到能成功,因为时珺平日里从不碰酒,连茶都不喝,就怕被人下药。 只因时珺今日被匿名奏折的事扰的乱了心智才会想要借酒消愁。 时砚关上门,悄悄的离开。 他睡死了,孤可以去找绵绵缠绵悱恻了! 时砚去了蓬莱殿,翻墙进去,此时殿内烛火微微亮着。 他躲开宫人值班的厢房,从侧边的窗户里翻进去,绕过花厅,见许绵在梳妆台前坐着。 内殿还布置的与众不同,到处是红色的花朵,床榻上还有红艳艳的喜被,桌子上铺着红色的布,双耳瓷瓶上贴着大大的红色喜字? 吼!假太子要和绵绵洞房花烛? 难怪绵绵此时身上穿着红色的喜服,气死孤了! 无妨,他费尽心思造的景儿,孤来享受。 时砚调整好心态,缓缓走近许绵,许绵听到脚步声起身望过来,一低头的羞涩,楚楚动人。 时砚一边被美色所迷,一边吃醋,她见到假太子也这样笑吧?臭丫头看孤怎么收拾你。 “殿下.....” 连声音都比平日里还要多几分娇滴滴,酥麻入耳。 “绵绵,你今夜真美。” 时砚到跟前抚摸许绵的发丝,瞧她脸蛋上都刷上了勾人的桃色胭脂,眼皮上还有同色的胭脂,这是要迷死谁啊! “殿下.....” 再喊时砚要受不住了,可他一想大婚那日,二人都在生闷气,浪费了洞房,今日补上必须要说一番动情的话,如此才符合他风流倜傥的气质。 第57章 第42章 说出心里的秘密 时砚一把将许绵抱起来放在了紫檀木香几上,双臂放在她身侧的桌边,将她环在其中。 幽黑的眸光深情凝视她,若是从前他肯定能说很多华而不实的情话,可如今他只想朴实无华的和她好好的表达爱意。 许绵怎么瞧他的眼眶逐渐泛红,竟还涌出星星点点的泪光。 “殿下?” “绵绵,孤有许多话和你说,每天梦里都在和你见面,可醒来时伸手一摸你却不在身边。” 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许绵越发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大多数时候他们同床共枕的,为何这样说? 难道这叫同床异梦? 时砚抚摸她的发髻,见她簪着那枚八宝蜻蜓珠花华胜,心头一暖。 “绵绵,买这枚发簪的时候,孤就想日后再也不欺负你,不惹你哭,绵绵知道我喜欢了你多少年吗?” 许绵将信将疑,摇摇头,一脸乖巧疑惑。 他俯身亲吻她软软的脸蛋, “绵绵有几岁,孤就喜欢了你几年,三岁那年,许夫人初次带你入宫,那时你才两个月,长的粉粉嫩嫩,可爱极了,那是我第一次亲你。” 他说的动情,许绵不由自主扬起身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孤是霸道了些,混账了些,总是惹绵绵哭鼻子,绵绵能原谅我吗?” 时砚捧着她的脸央求,许绵红唇微启,“我原谅....殿下了。” 她的声音甜软娇胧,就像是春天的细雨,能融化世上最坚硬的寒冰。 许绵细细回想其实时砚对她还是挺好的,隔三差五收到他送来的礼物。 人是霸道暴戾了些,或许可以改造。 时砚捏起她的下巴,眸光落在了娇艳欲滴的小红嘴上,缓缓靠近,鼻尖碰触到的时候,二人同时颤了一下。 许绵微微闭上眼睛的刹那间,唇触碰到一起,不同的温度仿佛燃起了火花,火花‘呲啦’炸开了两人的心房。 大手掌握住她的后脖颈,吻得严严实实。 从浅尝辄止转为猛烈时,她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炙热缠绵。 良久,才分开,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许绵垂着小脑袋,小脸微红。 时砚双眼似要滴出水般,靠近她的耳边。 圆润的耳垂,让许绵差点尖叫,被他捂住嘴。 她的气息在他脖颈边,带着一阵炽热难耐的痒,引得他呼吸一滞。 “绵绵,今夜让咱们把洞房补上,好吗?” 红色喜服里面是一件红色薄纱衣,娇软玉体清晰可见。 许绵手攥在一起,时砚抚摸她的手,安抚道:“绵绵,真美。” 隔着红纱似乎更撩人,许绵不自主的发出娇吟。 褪去红纱,是一件红色的丝绸肚兜,许绵两手护在前方,一脸警惕。 “绵绵,闭上眼睛,但是声音要小一点。” 怕被外面值夜的宫女听到,还让她不发出声音,时砚觉得实在对不起许绵。 许绵伸手死死按住絷裤,大杏眼里满是恐惧。 “绵绵怎么了?” 时砚把她搂在怀里抚头安抚,“绵绵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害怕吗?” 许绵一声不吭,抿唇眸光躲闪,让时砚心底生出疼惜,猜测必定是有缘由的。 “绵绵,叫夫君。” “夫----君。” “真好听,和夫君讲讲,孤在任何时候都会保护绵绵,谁都不许欺负你.....” 许久,许绵才抬眸,欲言又止。 时砚鼓励道:“绵绵,这是咱们俩的秘密,我发誓不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九岁时,府里.....有个人....想欺负我。” 她的声音小到时砚凑近才勉强听清,才明白许绵为何会那样怕男女之事。 “可恶,孤要杀了那人,敢欺负孤的绵绵,怎么没告诉我呢?绵绵,无论谁欺负你,我都会替你出头,保护你。” 许绵低声啜泣,从没和人说过此事。 “我爹....把那人.....赶走了。” “怎么能光赶走呢?你爹可真.....” 时砚心里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那人杀了。 “绵绵不怕了,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夫君会保护你,乖。” 时砚不忍心再让许绵恐惧,给她穿好絷裤,令许绵吃惊。 把她从桌子上抱起来,塞进了罗帐里。 自己开始脱外袍,许绵这才注意到,他怎么穿着侍卫的衣袍? 时砚上了床榻,拉下罗帐,给她系好肚兜脖颈上的带子。 将她抱在怀里,“绵绵,即便什么都不做,能这样搂着你,孤一样感到很幸福,很珍贵。” 不知为何,许绵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殿下....” “乖,叫阿砚。” “阿砚,我想.....” 这要怎么说呢,许绵想治好结巴,就必须顺利同房才有可能,可他怎么停下来了呢? “绵绵,想干什么?” 许绵羞涩的伸出白嫩小手放在他身上,脸上浮着殷红色。 时砚忽的爬起来,欺身而上。 “绵绵想.....?” 许绵手捂着脸,微微点头,羞死了。 时砚手伸到她脖颈下...... “阿砚....” 凤目中翻滚着暗红的波涛汹涌,汗液顺着脸颊滴到她心口,激的她身子一颤。 第58章 “绵绵,心悦我吗?” 许绵伸出手,缠住他的脖颈,就像紫藤花的花藤。 第43章 我真的不结巴了 抱着安抚许久,抚掉她额前的香汗。 “......讨厌......” 时砚一想自己确实没忍住,像个禽兽一样凶猛,绵绵自然受不了。 “乖.......” 许绵伸手给他一巴掌,正好打在脸上,时砚拉在唇边亲吻,绵绵好香啊,好软啊..... 被他折腾到后半夜,许绵已经头脑发昏,昏昏欲睡,去被咬耳朵叮嘱个没完。 “绵绵,夫君给你规定,从明日开始,你夜里歇息要给殿内落锁,不能让男人进来,包括,包括太子!” “嗯?包括你自己?” 许绵小脸酡红,半眯着眼睛望傻子样望他。 “包括任何人,记住了吗?” “嗯,记下了。” “不许朝他笑,只需朝阿砚笑,不许让他抱,只能让我抱。” “他有没有亲你?有没有?” 许绵实在听不懂,这人也没喝酒,怎么胡言乱语,“谁呀?” 忽然心里一惊,难道他说的是阿福侍卫?自己偷情的事被他知道了? 可那是死阿福亲她的啊,心虚的说:“我知道了。” 时砚一听,颓然哭丧道:“你真的被他亲了?都亲哪儿了?” 亲哪儿了?这个...... 许绵假装睡着了,一声不敢再吭,死阿福把人家上半身亲了个遍,不要脸,打死这厮,不过这事时砚是怎么知道的呢? 时砚懊恼半天,攥拳道:“冒牌货,终有一日,孤新仇旧恨一起和你算!绵绵你再也不许让他亲,不然我会心痛死的.....” 时砚搂着许绵哼哼唧唧半响,忽然翻起她的身子,在床褥上找东西。 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抹红色的印记,是许绵的初血。 “还好,还好,好绵绵,夫君没白疼你。” 疯狂的在许绵的脸蛋上啄,许绵心里莫名其妙,听他在耳边胡言乱语,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一夜,宣政殿里,没有点一盏酥油灯,皇帝一人坐在御座上。 手里拿着那封匿名奏折,低语道:“孩子,难道你真的还没死吗?人又在哪儿呢?” 本以为十八年前的事会永远尘封起来,随着这封奏折的出现,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这些年,都有人盯着这一切吗?那人又是谁? 脑海中浮现出十八年前,也是在宣政殿里。 皇帝御座之上,威严道:“桓王,你私自屯兵造反,国法难容,安心上路吧,王妃和小世子朕会赦免他们无罪。” 桓王唇边隐秘的阴笑,恳求道:“皇兄,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皇帝从御座下来,走到他身边,“桓王,母后你还是不要见了,她老人家在避暑山庄,朕没告诉她这件事,就怕她受不了。” 忽然桓王在他说话时,从袖筒里掏出一把匕首刺过去。 -------- 一直到天亮,殿外有响动,皇帝慌忙把奏折放下。 萧皇后带着宫婢进来,“陛下怎么一脸憔悴?” 皇帝起身,揽住萧皇后,笑说:“朕刚起来,昨夜忙的晚了些,就没去打扰你歇息。” “陛下操心国事还需注意龙体,臣妾让人煮了滋补汤,等下送来,你可得全喝了。“ “好,听你的。” 皇帝轻抚萧皇后的头发,将她搂在怀里,深沉道:“雪儿,朕这一生最幸运的是能拥有你。” “臣妾也是.....对了,怎么臣妾听说有个匿名奏折说小世子没有死,是真的吗?” 皇帝问她,“雪儿希望那孩子还活着吗?” “当然,若是小世子还活着,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毕竟他是清歌的儿子,也是皇室血统。” 皇帝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抱得紧紧的,眸光悠远。 早朝过后,时珺赶到蓬莱殿,令人惊奇的是许绵还没起来。 没让人打扰,他悄悄的进了内殿。 红色的布置让他生出自责,昨夜醉酒醒来时已经是天亮,答应许绵的圆房之事失约了。 到床榻边,见美人半个雪白藕臂在锦被外,长发落在玉枕上,脸色白中带粉,娇美动人。 此时内殿昏暗,窗口还拉着帷幔,他并没有看清许绵肩颈处的红印。 低头亲吻她的颈窝,痒的她伸手抓他头发。 “嗯,我要再睡会儿呢。” 时珺惊讶发现她竟能说一句顺溜的话,摇她说:“绵绵,你再说一句话。” “说什么呀,我好困呢呀.....” 嗯?许绵忽的睁开眼睛,怎么口齿如此伶俐了? 时珺抱起她,被子落下,......清晰可见,喉结滑动了一下。 许绵赶紧拉上锦被,一脸娇羞,试着说的很慢,“殿下,你下早朝了吗?” 天哪,真的不是三个字的往外蹦了,“我真的说话不结巴了!” 恨不得兴奋地站起来跳,顾不上别的,一把抱住时珺,喜极而泣。 “阿砚,我真的不结巴了,呜呜呜.....” 时珺抚她光溜溜的脊背,忽然回味后半句,温柔的眼神突变阴鸷狠戾,“你刚才说什么?” 许绵不明所以,伏在他肩头,埋在他脖颈处,娇声道:“阿砚,真的有效,我的结巴好了。” 第59章 时珺一把分开她,捏她肩膀问道:“绵绵,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他神情骇人,眸光中闪着嗜血的狠辣,惊得许绵打了个寒颤,低声问:“怎么了?” “你见过什么人?”时珺试探问道,手的力量掐的许绵肩膀痛,“疼,好疼。” 时珺发疯般一把揭开锦被,露出不着寸缕的胴体。 许绵被突如其来的喝令和眼前男人凶神恶煞的神情吓得眼泪哗哗,拉扯锦被要盖住身子。 “给我被子.....呜呜呜.....” 时珺顿觉天旋地转,难道太子没有死?还在宫里? 可若真的是太子来过,他也没法直接问,因为此时他就是太子的身份。 深吸一口气,坐下抚摸许绵发红的肩膀,凑近去亲吻,哄说:“绵绵,昨夜你见过什么人吗?” 许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冷眼瞥他,他是不是病了?昨夜的事全忘了? 第44章 被气碎的男人 “殿下?你.....” 时珺见她迷惑的神情,收了几分疯狂,怕她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低头亲吻她,睡了一夜,她身上还是有好闻的橙花香,锦被里也是馥郁芬芳----- 许绵被突如其来的撩拨弄的陷入晕乎,时珺松开她,两眼直勾勾凝视她,试探道:“绵绵,昨夜咱们补洞房这件事.....” 许绵小脸泛红,嘴巴红啾啾,歪着脑袋等他往下说,怎么瞧着他是等着她来说。 他刚才为什么质问自己昨夜见过谁?难道昨夜与她在一起抵死缠绵的不是时砚? 老天爷,那是谁?不然时砚为何此时发疯? 许绵惊得咽了下口水,支吾试探道:“殿下,那个......” 这怎么问呢?二人都不知如何撬开对方的嘴问出实情,陷入僵局。 时珺想到什么,拉开锦被查看许绵的身子,雪白的皮肤上,不规则的红印布满,凤目逐渐瞪圆,被许绵瞧的仔细,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她确定以他的神情,昨夜洞房之人不是他。 老天爷,我被谁睡了?!!! 最可怕的是还有一抹殷红极为刺眼,时珺颤抖的手抚摸初血,被气碎了,眼眶里半边红半边泪。 尽管他说的声音极低,可嘴型许绵对上了,他说的是,“孤那样爱惜你,没舍得碰你,可你却......” 许绵想自己死定了,以时砚从小暴戾的秉性,一定会气到杀人。 赶紧开始酝酿眼泪,假装不知道自己被玷污,只能如此了。 故作懵懂,蹙眉垂泪,小手捏他衣袖,“殿下,怎么了?你这样我很害怕.....嘤嘤嘤.....” 时珺忽然压倒她,眸光复杂,仿佛要将她吃掉。 “绵绵,给我解开玉带。” 许绵颤着手伸向他腰间,他身上的锦袍咯得许绵娇嫩的皮肤有些疼,躲闪了几下,又被拉回身下。 这玉带也难解了,她怎么都弄不开。 时珺薄唇蠕动,又被许绵看懂,他说的是:你昨夜和那人时,有替他解玉带吗? 没有啊,昨夜的采花贼是自己脱衣袍的,等等,许绵忽然想起来,那人穿的是侍卫衣袍。 侍卫?难道是阿福?肯定是他,他向来色胆包天,戴着与时砚同样面容的面具吗? 昨夜亲他脸的时候触感没觉得不对啊。 许绵真迷糊了,喃喃自语。 时珺脱了锦袍,欺身而上。 捏住她下颚,逼问道:“绵绵在想什么?说!” “没,没想什么。” “吻我。”他阴鸷命令。 许绵扬起头,刚贴到了他的薄唇,时珺便受不住。 如果说昨夜那人算收敛,那么此时这个男人疯了。 时珺边餍足,边低问,“昨夜你也是这样叫的吗?嗯?” 昨夜那人不让我叫,终于知道为什么了,是怕惊动值夜的宫女,许绵悔自己怎么那么笨呢,竟被那人耍的团团转,还失了身。 臂弯有力,嘴下不留情,许绵痛的哭出声来。 “嘤嘤嘤......” 可今日的时珺实在被真太子气炸了。 这是他的初次行动,竟是在愤怒中进行的。 恶狠狠问道:“绵绵,你怎么不怕了?从前是骗我的吗?” 为了不把自己给他,而骗他说对男女之事有阴影? 他发狠起来犹如恶狼,许绵分不清是快乐还是痛楚,啜泣道:“没有。” “没有吗?” 时珺此时已经疯癫,他甚至怀疑时砚早就和许绵取得了联系,而许绵一直在和他演戏,可他是真心爱上了她啊。 “绵绵,你知我有多爱你吗?” 他用实际行动诉说着惊天动地的爱意,汗从下颚滑落下,滴到许绵的胸口。 “你爱我吗?绵绵。” 许绵低声抽泣,没有应声,他愈加紧逼,势必要一个答案。 “爱的。” 严刑逼供之下,只能回答他想听的。 听到她的答复,时珺很满意,面色松弛了几分。 许绵趁机说:“殿下,我......” 阻拦是没用的,这人青天白日不知要折腾到什么时辰,又抱她起身,一把拉上窗边的帷幔。 “殿下,您今日没有政务去处理吗?” 许绵脸颊桃红,喘息着问,两只鹿眸泛着泪光,极为委屈。 “想赶孤走?” 第60章 “不是的.......殿下.....” 整个蓬莱殿此时只有这个不可描述的声音,宫人们躲起来,却都听得极为清楚,太子妃和太子还从未如此在床笫之上喧嚣过。 那可不,从前只是搂在一起睡觉。 时砚去紫宸殿,半日没见时珺,问人,“殿下呢?” “队长,殿下早朝过后就去蓬莱殿了。” 时砚攥拳,不好,那家伙该不会发现点什么吧?冲出紫宸殿,可一想又不能直接去救许绵。 正着急时,坤宁宫的宫人来了,“殿下呢?皇后娘娘请殿下去一趟。” 母后就是妙啊,时砚马上让人去蓬莱殿禀告此事。 蓬莱殿里,时珺不知道冲进屋里多少次,满屋充斥着温情。 门被叩门,侍卫禀告道:“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去一趟坤宁宫。 时珺亲吻许绵眼角的泪,哑声道:“绵绵,我爱你,真的爱你。” 抱她放在罗帐内,雪肤细腰间已经青红斑驳的不成样子。 许绵困顿极了,犹听到他在耳边说:“绵绵,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女人,谁都别想抢。” 半个时辰后,坤宁宫里。 时珺进去的时候,萧皇后正从佛堂出来,拉他到榻边坐下,看到他脖颈处有红印,欣喜道:“砚儿,你终于开窍了,这是绵绵亲的吧?没看出这孩子还挺有劲儿,牙印儿还在呢。” 时珺抚摸脖颈,微笑说:“儿臣和绵绵如今很恩爱。” 萧皇后点头感概道:“当年,母后和桓王妃一起有孕,我们和绵绵母亲说好,谁先生下儿子,就把她日后生的女儿给谁做儿媳。” 时珺惊讶问道:“那不知是谁先生下的呢?” 萧皇后给他递了一片哈密瓜,“是桓王妃先生产的,你晚出生了两日。” 时珺一听,更加有宿命感,绵绵,你注定是我的妻。 第45章 完蛋,算谁的? “虽说世子早出生,可他和绵绵有缘无分,所以砚儿,你一定要珍惜绵绵,知道吗?” “儿臣知道了,会好好爱护她。” 萧皇后叹气道:“那个匿名奏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时珺试探道:“母后希望是真的吗?” “当然希望,那是母后的亲侄儿,若是他真的还活着,就再好不过了,应该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时珺趴在萧皇后膝上,温声说:“母后,你是个善良的人。” 世上这么多年唯一惦念他的人,只有他的姨母。 绵绵,倘若不发生当年的谋逆案,被指腹为婚的就是你和我,而不是时砚和你。 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蓬莱殿里,许绵昏睡起来,已经是晚膳时分。 雪莲带着宫人送进来晚膳,欣喜的神情藏不住。 “太子妃,您终于和殿下如胶似漆了。” 服侍她穿衣裙,身上没一处可以看得,就像是渲染的丹青,只有三种颜色,雪白色,青紫色,红色。 “殿下下手太重了,太子妃,奴婢给您涂些药吧?” “特别残暴,比昨夜的还要......” 许绵咽回了后半句,问道:“雪莲,今日在外面有看到阿福侍卫吗?” “正午的时候在咱们宫殿附近见过,太子妃,您可不能再招惹他了,若是下回他再乱来,奴婢替您喊出来。” 许绵可以笃定昨夜那个假扮太子的人就是阿福,侍卫衣袍绝不会有错。 气得趴在床榻上捶小拳头,死阿福,把我清白夺走了,我要杀了你! 雪莲收拾床褥,看到殷红色,在她耳边笑说:“太子妃,您和殿下终于圆房了,如果能怀个小皇孙就更好了。” 啊?许绵打着哭腔,不要啊。 “雪莲,你快去太医院给本宫配一副避子药。” “为什么呀,若是殿下知道会生气的,更何况那东西寒凉伤身子,不能喝。” 许绵想应该也没那么巧就会怀上,爬起来去吃晚膳,从昨晚到今日,被折腾两顿,浑身散架,体力不支。 边吃边想,一定要找阿福报仇,不然他还以为她是泥人,好拿捏呢! 等下次他再来采花,许绵决定第一时间喊人进来抓他,以轻薄太子妃的罪名将他定罪,捆起来拿鞭子抽他,专抽他干坏事的小弟弟。 死阿福,你等着,姑奶奶不是那么白被吃的,到时候非弄死你。 不由自主比较起来,昨夜和今早上,这两人,哪个更让人销魂。 “太子妃,您的脸怎么这么红?热吗?要奴婢给您扇风吗?” 许绵埋头羞涩的吃酥酪,其实两个不相上下,平分秋色,都还行吧...... 昨晚那个热情似火,今早上这个虽然疯狂粗暴了点,也还成..... 许绵想此等秘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完蛋了,若是怀上孩子,算谁的? 吓出一头冷汗,“雪莲,你还是去给本宫配副避子药吧。”...... 紫宸殿里,时珺端坐,神色肃然,满脸心事。 卫鑫进来小声禀告,“殿下,主人约您今夜出宫一趟。” 时珺迟疑,同时想到,裴清定然是想通过他出宫,引蛇出洞,引出真太子? “好,你去准备一下,孤马上就出来。” 入夜时分,时珺带着卫鑫出了宫门。 而身后尾随着时砚,他终于盼到了去一探究竟的机会。 第61章 城东的一间二层楼,时砚看到时珺带着卫鑫上了楼。 他蒙上面,悄悄的跟上去。 屋内,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见时珺和卫鑫进来,问道:“有尾巴吗?” “不确定。” 男人倒了一杯茶推到时珺面前,“你怎么想那封奏折的事?” “亚夫,我怀疑真太子没有死。” 男人似乎不是很惊讶,点头道:“应该是他搞的鬼,而且还有可能不是他一人,这就难办了。” “真太子应该在宫里,我正想用什么办法查出他。” 时砚从侧边窗口看到屋子里面的男人戴着面具,动作举止确实很像裴清,故作儒雅。 忽然侧边窜出几个打手,将时砚围住,只听到屋内一声大笑,三个人出来。 “真太子,你终于现身了!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 时砚没说话,寡不敌众,还是尽快逃跑为上策。 幸好他让福郡王在后方支援,吹了个口哨,厮打了片刻,福郡王也一袭夜行衣,带着面罩出现。 二人和几个人厮打,好在功夫算高,没有立即败下阵来,撤到了楼下。 “亚夫,绝不能放他走!” 时珺从楼梯上追下去,他一定要杀了真太子,一切就都是他的了,包括许绵,包括江山。 他和时砚的功夫不分上下,时砚又不敢用真的招式,怕他认出来,处于下风。 卫鑫扔过来一把宝剑,时珺接过,朝时砚胸口刺去,时砚急忙躲闪开,被刺到肩膀处。 福郡王喊道:“你快走!” 时砚怎么能自己走,他若是走了,福郡王就必死无疑。 就在时珺要挑开时砚的蒙面的紧急时刻,忽然一阵冷风,出现一个男人,也蒙着面,长的并不高大,一袭灰色衣袍,飞过甩出飞镖,将几个打手全部射中喉咙而死。 时珺躲开了,险些被飞镖射到。 那人拉起时砚飞走,福郡王也一同撤离,消失在屋檐之上,消失在夜色里。 楼上男人摘下金色面具,露出真容,正是宰相裴清。 “不必追了,你们上来,我还有事吩咐。” 时珺和卫鑫上了二楼,三人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而跑了几条街后,灰袍男人推开一扇门,时砚捂着肩膀和福郡王跟了进去。 这是个不大的宅院。 进了最里屋,男人赶紧拿出药箱,“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时砚松开,鲜血已经渗到衣服上,男人揭开衣裳仔细查看后说:“还好,没有毒。” 福郡王道:“谢谢大侠救命之恩,不知如何称呼?” 男人饶有意味瞧了眼时砚,说出不留情的一句话,“毫无计划,莽夫行为,只有送死的份儿。” 时砚惊讶道:“大侠,你知道我的事?” 又见他用的药粉,像极了自己在山崖下用的药瓶。 激动道:“大侠,是您救得我吗?坠崖后?” 那药粉似乎有奇效,不但不那么疼了,而且伤口极速愈合。 男人取下面罩,让时砚和福郡王瞠目结舌,正是那日在宫里救了他的人。 “宫人阿全?怎么会是你?” 阿全拱手道:“奴才拜见殿下。” “阿全,你怎么会知道孤是真太子?” 阿全一脸高深莫测道:“奴才是受人之托,保护殿下。” “受人之托?是谁?” 第46章 抓真太子 “还不到揭晓秘密的时候,不过奴才可以告诉您,奴才没出过京城。” “你没出过京城?看来山崖下救孤的不是你,而是拜托你今日救我的那人?” 阿全只是笑,拱手道:“殿下日后还需注意安全,你是储君,只有您无碍才有其他。” 时砚叹气:“孤也惜命,可敌在明,我在暗,不以身试险,如何才能揪出他们的阴谋?每每想来就夜不能寐。” “会解决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因怕时珺回宫彻查,时砚没敢耽搁,和福郡王连夜赶回皇宫。 果不其然,时砚在寝室刚睡了一个时辰,忽然被紧急叫醒。 “发生了何事?” “队长,殿下被刺杀,此时正在满宫搜找刺客,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知道了。” 时砚收拾好伤口,赶紧去了紫宸殿。 一进去就感觉到肃然的气氛,假装关切道:“殿下,您没事吧?受伤了没有?在哪里遇刺的?” 时珺命令道:“你带人去查,肩膀位置有伤的通通抓起来!” “是,殿下!” 出了紫宸殿,见卫鑫已经带人在搜查,请示了皇帝的旨意,全宫没有一个男人放过,就连身体残缺的内监也没有放过。 从后半夜紧锣密鼓的查到天亮,时砚每到一处就赶紧靠墙歇息,强忍着肩头伤口的疼痛。 “殿下,全宫上下都查完了,只剩下咱们紫宸殿的人还未查。” 时珺阴鸷道:“现在就查,互相检查。” 一盏茶的时间,在时砚和卫鑫左右卫的监视下,所有的侍卫都检查完毕。 卫鑫不怀好意道:“阿福,该你了!” 时砚回敬道:“也该你了,咱们一起脱。” 二人一起脱下上衣,朝向时珺,时珺起身看后,说道:“行了,到此为止。” 时砚狠狠的瞪卫鑫,嘴巴里还不三不四道:“殿下,难保不是某人因为上次被捉奸的事怀恨在心,殿下,您可一定要防着点。” 第62章 卫鑫气急道:“你!胡说什么!” 时砚这样说,显得自己对搜察肩膀受伤一事毫不知情,更加让时珺不设防。 二人打口水仗,时珺喝令:“行了,都下去!” “是,殿下。” 殿内安静下来,时珺抚摸许绵送他的小老虎,邪笑道:“真太子,你以为逃过一劫吗?我看未必,咱们等着瞧。” 他已经想到了另一个揪出时砚的好办法,那就是利用许绵。 而此事交给了卫鑫,时砚毫不知情。 “殿下是说,让属下监视着蓬莱殿?” “对,一刻不歇的盯着,一旦发现有人靠近,马上来给孤汇报。” 这夜,黑暗中的眼睛在蓬莱殿附近埋伏着。 时砚如今是卫队队长,单独住一个寝室,他锁上门,揭开衣袍,右肩头的位置已经渗出血。 轻轻揭下手掌大小的一片和人皮面具同样材质的软皮,下面是还没长好的伤口。 拿软布擦掉血,撒上药粉,刚要缠绢布条,忽然有人叩门。 “谁?” “是我。” 福郡王的声音,时砚放他进来又迅速锁上门。 “沈照,你怎么来了?日后不要大白天来找我,以免被怀疑,卫鑫那厮眼睛毒的很。” 福郡王拿过绢布给他绑伤口,低声说:“有人给微臣说,太子派人守着蓬莱殿,我怕你忍不住去找太子妃,故而冒险来告诉你,近段时间千万不能再去蓬莱殿。” “假太子为了引出孤真是煞费苦心,我知道了。” 福郡王把他擦了血的布给烧掉,“殿下,您一定要小心,要不还是寻个机会调离这里吧?” 时砚宽慰道:“孤已经受假太子重用,此时正是最好的蛰伏机会,放心,有事我会找你和阿全。” 福郡王走之前,又叮嘱让他不要去找许绵。 关上门,时砚万分想念许绵,绵绵,你在干什么呢?有想我吗?孤已经三日没见到你了。 午后,蓬莱殿里,许绵在苑中荡秋千,小奶狗已经长大了一些,欢快的在草地上打滚。 “阿君,你可真调皮。” 雪莲送过来燕窝羹,许绵索性坐在宽秋千上吃。 “雪莲,你这两日见过阿福侍卫吗?” 雪莲一听,小声道:“太子妃,您怎么又问他?若是让殿下知道不得了。” 许绵撇嘴道:“这几日殿下很忙,你没看他都没过来嘛。” 心想,难道就让死阿福白占便宜了吗?那可不行,加上波斯猫的仇,一定要新仇旧恨一起报。 晌午过后,她打算亲自上门去勾引时砚。 身穿宫人服,袖子长的像唱戏的,一步三回头,贼头贼脑的进了东宫侍卫们住的寝室区域。 雪莲在后面拉,“太子妃,这是男人住的地方,您还是别进去了。” 许绵头上戴着宫人帽子,拍胸脯道:“怕什么,咱们俩现在是内监,没人发现。” 过来一个侍卫,她上前捂着半边脸问:“麻烦问下,阿福侍卫住哪里?” “我们队长住在右边那个院子。” “好的,谢谢。” 蹑手蹑脚走进右边院子,看到一个厢房紧闭着门,想来就是阿福住的地方。 跑去趴着窗边看,可窗户紧闭,连个缝隙都没有。 “他在不在里面呢?” “喵喵喵喵......” 许绵边学猫叫,边叩门。 时砚今日休息正好躺着养伤,听到猫叫声,走到门边,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绵绵? 惊喜的刚要打开门,一想不对,假太子还盯着呢,此时不能见许绵。 他到窗户边,轻轻的支开一个缝隙,朝外面望去,倒是没有埋伏的人,可不确定院墙外面有没有人盯着。 回到门边,回了声,“喵喵喵.....” 许绵一听,知道他在里面,趴在门上,娇滴滴说:“阿福,快开门,放人家进去。” 时砚问道:“太子妃来找我干什么呢?” 许绵假装娇媚道:“阿福,人家都是你的人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呀?快打开门,让我进去嘛....” 时砚噗嗤笑出声,这个傻丫头,明摆着是勾引他,可这脑子也太笨了,若是在这里捉奸,她就是送上门的,论罪是谁的问题? 回说:“太子妃,你以为我傻吗?等我一放你进门,你就马上让雪莲喊人来抓我,对不对?” 许绵踢了一脚门,手叉腰嘀咕道:“你还挺鸡贼!” 又趴回门上,哄说:“不会让人来抓你的,我只是想你了。” “果真?” “是真的,日思夜想。” 时砚强忍着打开门的冲动,靠近门,低声叮嘱道:“绵绵,乖,先回去,方便的时候我再去看你。” 许绵不明所以,塞进来一张纸条。 “阿福,夜里我等着你,你一定要来哦。” 第47章 他轻薄臣妾 说完带着雪莲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时砚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小乖乖,夜里来蓬莱殿,本宫有赏哦。” “你这个小笨蛋,为了让人抓我,可真是豁出去了,知不知道是在谋杀亲夫?” 时砚亲了一下纸上娟秀的字,仿佛在亲许绵那样虔诚。 忽然反应过来,许绵今日说话顺溜的不行,她不结巴了?!!! 第63章 那夜圆房居然治愈好了她的心里阴影,不枉孤的十八般武艺。 绵绵好香好软啊,好想摸着她睡觉。 时砚满脑子是娇香软玉在怀,滑动喉结,忽然回过神来,刚才许绵来这里的事,逃不过假太子的眼线,那么他就将计就计。 蓬莱殿里,时珺在看奏折,卫鑫进来。 “有信儿了?” “殿下,这两日没人靠近蓬莱殿,可刚才太子妃离开蓬莱殿,去找了阿福。” “什么?” 时珺噌的起身,脸上神情骇然,攥着奏折的手指骨节泛白。 刚要出门去捉奸,看到时砚大摇大摆进了苑子。 走进来,拱手道:“殿下,奴才有事汇报。” 时珺让卫鑫下去,时砚恭敬的呈上一张纸条。 时珺看纸条上写着一行字,“阿福,入夜来蓬莱殿一趟,本宫有事和你说。” 时砚噗通跪下,求饶道:“殿下,太子妃一定是因为波斯猫的事还记恨奴才,所以想要收拾奴才,请殿下为奴才做主,奴才好害怕。” 时珺把纸条扔到他头上,阴鸷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妃用引你夜里去蓬莱殿,以此罗织罪名抓你?大胆狗奴才,胆敢构陷太子妃!” 狠狠的给了时砚一脚,时砚打着哭腔,“奴才不敢胡乱揣测太子妃的用意,只不过那日太子妃用金簪戳奴才的狠劲儿,殿下是亲眼所见的.....” 本想着以此打消假太子对此事的疑虑,可没想到他居然说:“既然太子妃让你去,你便去。” “殿下,这个,奴才真的害怕,帮帮奴才吧,女人狠起来要命啊。” 时珺的疑心病很重,他本就对那夜真太子夺走许绵初血的事耿耿于怀,很想知道许绵到底在想什么。 “无需多言,照办吧。” 时砚假装生无可恋起身,颤颤巍巍出了蓬莱殿。 出去之后更加害怕夜里许绵会不明所以,说出那夜的内幕,比如,死阿福,你居然敢假冒太子夺走我的处子之身...... 时砚已经能想象得到假太子听到这句话会怎么对待他。 死了死了,绵绵你可一定要嘴下留道门,孤死了,你就守活寡了。 跑去西边花园给阿全留了一个暗号,让夜里在蓬莱殿外营救他。 夜幕降临,宫灯初上,东宫一片静谧。 令雪莲感到困惑的是,太子妃明明准备好了皮鞭、匕首、带钉子的大锤子以及一些令人胆寒的毒虫,但此时她却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 先让宫人梳了一个精致的朝云发髻,又戴上八宝蜻蜓珠花华胜。 接着挑选了一件能够凸显丰满胸部和纤细腰部的柔纱套裙,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妖娆灵动的媚惑气息。 打扮好后,许绵提起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毒蝎子和一只毒蜘蛛。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阿福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不断求饶道:“太子妃,饶命啊!” 而她骑在他身上,将毒蝎子塞进他的领口,然后又在玉带下塞进一只毒蜘蛛。 想到这里,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阿福,你死定了!” 一个宫婢跑进来,“太子妃,阿福叩门了。” “让他进来。” 许绵不知道的是,来的不止时砚一人,而她在内殿,根本不知道门口院中此时站着时珺。 他一个眼神,时砚心如死灰走进主殿,腿都发软。 绵绵,你可不能乱说啊,不然夫君死定了。 走进去,一脸囧样,见许绵坐在美人榻上,怀抱小奶狗阿君。 绵绵美死了,孤好想冲上去扑倒她。 时砚‘噗通’跪倒在地,哀求道:“太子妃,奴才知道错了,不该残害波斯猫,奴才求您大人大量饶了奴才吧。” 抬头挤眉弄眼,希望许绵能看懂,可她满脑子想施展那些收拾他的刑具,根本没在意。 优雅的下了美人榻,扭着小蛮腰,极尽魅惑的迈着莲步到他跟前,伸手勾起他。 “阿福,快起来。” 时砚被她捏着下巴起身,刚起来,许绵就扑进他怀里,反复的蹭了蹭,时砚想,绵绵赶紧喊救命吧。 时珺在侧边屏风后看的清楚,握紧拳头,恨不得冲进去,看到许绵扑进别的男人怀里,他已经气到发疯,恨不得将那人抽筋扒皮。 时砚捏了许绵侧腰一下,她忽然大喊,“救命!救命!阿福侍卫轻薄本宫!” 边喊身子还没离开他,甚至手抓着他不撒手,还用膝盖顶了一他玉带下方。 雪莲带着人进来,同时时珺黑着脸一起进来,浑厚冷鸷的声音,“太子妃?” 许绵差点吓昏过去,反应极快的推了一把时砚,转头扑到时珺怀里,嘤嘤啼哭起来。 “殿下,阿福他轻薄臣妾,他觊觎臣妾,他.....” 时珺捏住她下巴,问道:“他还如何?” 许绵瞥了眼时砚,啜泣道:“他可恶,罪大恶极,还是杀了波斯猫的刽子手!殿下,他是坏人,殿下为我报仇嘛.....” 许绵哭的梨花带雨,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将樱红的胭脂冲出几道沟壑。 瘪着小嘴,哭声中满是委屈,嘴里还不断地呼喊着:“殿下,你快杀了他,杀了阿福!” 时珺挥了挥手,时砚和其他人纷纷退下。 时珺轻轻抱起许绵,看着殿内摆放的各种刑具和毒虫,不禁宠溺地笑道:“没想到绵绵还是个记仇的小家伙,竟然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来对付阿福。” 第64章 许绵紧紧搂住时珺的脖子,哭泣声仍未停止,身体也不时抽搐一下。 哽咽道:“我就是恨他,波斯猫死得那么惨,流了好多血,殿下为什么不杀他呢?” 时珺亲吻她的额头,温柔地安慰:“现在他还有用处,绵绵暂且留下他的狗命,日后再作定夺。” 说着抱许绵走到美人榻前坐下,将她放在自己面前,这才看清她今天身着一袭裹胸裙,胸口处波涛汹涌,起起伏伏间散发出幽幽体香。 时珺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不悦,捏她肩膀问道:“绵绵,你让他过来,为什么没有穿内衫?” 第48章 你别吓我了好吗 “因为.....” 许绵瞧时珺眉梢挑起,一双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犹如寒潭般刺骨,目光森然。 “因为天太热了,我洗完澡怕黏一身汗,所以没穿。” 也不知他信了还是没信,总之从薄唇里挤出一句话,“下次不可以这样。” 许绵如释重负,总算蒙混过关了,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刚才选衣裳的时候抽什么风选了这件性感的衣裙。 时珺抱起她往外走。 “殿下,咱们去哪儿?” 他一声不吭,抱她去了偏殿,吩咐人放好热水,将许绵剥的精光塞进红木浴盆里。 完全没给她迟疑的机会。 “殿下,我一个时辰前才沐浴过的。” 他怎么能容忍刚才另一个男人抱过她,甚至吩咐道:“将这件衣裙烧了。” 许绵埋在水里,想时砚真是一点没变,暴戾的连件衣裙都不放过。 刚想着就被时珺从腋下扯起来,他手上抹了沐浴膏,许绵乖巧的把刚才和时砚贴过的那边身子递过去。 第一次感受到搓澡的带劲儿,差点给她搓麻了。 “殿下,可以了呀.....” 时珺认真的给她擦洗,势必要把刚才那个男人的气息消除掉,执着到让许绵心惊肉跳。 “疼,都搓红了.....嘤嘤嘤......” 许绵这细密嫩肉哪里扛得住这么来来回回的擦洗,啼哭起来。 时珺才罢休,将她捞出浴盆,用浴袍裹上抱回主殿。 挑了件他喜欢的寝衣给她穿上,许绵一下子钻进锦被赶紧装睡,实在太可怕了,不知道还要怎么折腾。 听到他在身后脱衣袍,许绵瑟瑟发抖。 被强制捞入怀中,深沉道:“绵绵,你是我的妻,日后不许再以身涉险,否则.....” 许绵抬眸问道:“否则什么?” “你若是不听话,敢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就把你关起来,只让我一个人看,明白吗?” 许绵倒吸一口凉气,真有你的,这男人也太可怕了。 “殿下,我害怕,你别吓我了好吗?” 他抚摸她的发丝,语气稍缓和了些,“那绵绵就听话些,不能像今日那样给别的男人投怀送抱,记住了吗?” “记下了。” 忽然掰过她,眸子里暗潮翻滚,惊涛骇浪。 四目相对间,许绵知道躲不过,因为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呼吸也变重了些。 果然....... “殿下,熄灭两盏烛火吧?” “不用,亮点好,让孤能看清楚绵绵的美。” 时珺就是要让蓬莱殿在深夜灯火通明,如果真太子躲在暗处一定会为此心碎,这使他心里痛快。 蓬莱殿外墙边,时砚握拳,眼眶通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豆大的泪滚下,钻心之痛,夺妻之恨,他却什么都不能去做。 “绵绵对不起,我明知你被恶人占有,却不能闯进去保护你。” 时砚感觉自己不是人,不是个男人,行尸走肉般走在昏暗的宫灯下,离开了蓬莱殿附近。 而时珺今夜很快乐,他有种报复的快感,做了很多次。 许绵眼尾的泪甚至使他更加兴奋。 “绵绵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本就是我的。” 指腹为婚的一对本就是他和许绵,时珺有种要将她揉入骨血的热烈。 “殿下,我讨厌你!” 时珺已经被潜在的危险逼迫的发疯,抚着她下巴,森寒道:“我宁愿你讨厌我,恨我,也好过心里惦记着旁人。” 许绵委屈的瘪嘴,他说的旁人是谁?是阿福?可是以他的性子,不会饶了阿福,为何又不杀他?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要睡觉。” “好,我抱你睡。” 许绵伏在他胸口,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一边想着时砚果然有暴君的体质,阴晴不定,好的时候阳光沐浴,现在就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似得,浑身散发着戾气。 忽听到,他哀伤呢喃:“绵绵,你可知我心有多痛?” 抱着她的身体都在发抖,他好似很害怕,很痛苦。 许绵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手在后背轻拍。 “殿下,你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他埋在她颈窝处,含糊不清道:“我恨命运不公,绵绵,我也想站在阳光下肆意的笑。” “你可以呀,殿下笑起来很好看。” 许绵边安慰他,边琢磨时砚为什么会这样,自小被封为太子,集千万宠爱于一身,没有什么痛苦才对。 颈窝处腻腻滑滑的,“殿下,你哭了?” 许绵伸手去摸他的脸,时珺嘴硬道:“没有,睡吧。” 第65章 他仿佛怕许绵见到他如此脆弱,转过去身去睡,微微蜷着。 许绵从身后搂着他,靠在他身后,柔声道:“无论任何苦难,总有过去的一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时珺眼角泪滑下,拉住腰前许绵的小手,大手包住小手。 她这样好,他必须坚强,让自己迅速强大起来,才能守住现在的幸福。 翌日,紫宸殿里,关上门,时珺吩咐道:“阿福,接下来你的重点是到宫外大力寻找死士,孤要有自己的队伍。” 时砚笑说:“奴才倒是有这方面的渠道,只不过费用高些,不知殿下想从哪里出这笔银子?” “你有什么想法?” “不如揪出几个赌场,咱们黑吃黑,给赌场提供庇护,和他们分成。” 时珺点头道:“可以,你去悄悄的办,别让人查出什么。” “是,殿下。” “阿福,日后这支队伍就由你来带,不要让孤失望。” 时砚跪地恭敬道:“奴才一定让殿下满意。” 出了紫宸殿,碰到卫鑫,二人互相看不惯,斜瞥一眼。 时砚想假太子把建死士队伍这件事交给他,而没有让卫鑫知道,必然是瞒着裴清的,看来他们的合作关系并不愉快,有着极大的嫌隙。 假太子,你的这支队伍,日后就是孤的,孤陪你好好玩玩。 时砚在宫外忙的时候,许府来了一个神秘的男人。 这个男人一身灰蓝色道袍,眼神犀利,充满洞察力,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行走间有一分不同常人的从容和贵气。 许晟恭迎道:“林道长,阔别三年,您还是依旧仙风道骨,想必修为更上一层楼了。” 林道长轻抚长白胡子,浅笑起来自带几分威严,“许大人如今身居太尉,官居一品,官道修为已经炉火纯青。” 第49章 发现了秘密 许晟将林道长请入禅室,谦恭道:“在下徒有虚名,人在朝堂,却从未参透圣心,实在惭愧。” 林道长高深莫测道:“云在青天水在瓶,眼光随指落深坑。” 许晟感慨道:“大师说的极对,如今朝中鱼龙混杂,表面看一片太平,实则暗藏汹涌。” 他说的是裴清,朝里朝外都以‘贤’为名,实则是个奸臣。 “在下为外臣,许多事不好深入。” 裴清因是萧皇后的表兄,是皇亲国戚,私底下许多贪赃枉法的事,都蒙蔽圣听,二人在朝中是两派,互相忌惮。 “近日是否有人重提十八年前的桓王案?” 许晟大为惊奇道:“大师,您不愧是圣人,近日令在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有匿名奏折提及当年桓王之子尚在人间,不知何解?” 林道长放下浮尘,幽幽道:“天地混沌,龙目混珠,世人难以看清,忧哉。” 许晟不解道:“大师这话的意思是?” 林道长没往下说,便离开了。 许晟为官多年,从二十年前的一个小官到如今的当朝太尉,敏感度还是很高的。 关上门苦思冥想了一夜,忽然灵光一现,龙目混珠,难道是指宫里的那位? 两月前出宫遇刺,回来后变得沉稳上进,会不会不是原本的太子? 许晟急忙入宫,和萧皇后请了旨意,当夜带许绵回了许府。 许绵这阵子在宫里也待腻了,刚好出宫玩玩。 下了马车就往府里跑,刚要去后院,就被许晟抓到书房问话。 父女俩向来隔阂深,又因为许绵从前结巴,所以没有好好交流过。 “绵绵,父亲问你,近来可发现太子有何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和从前相比?” 许绵被这么一问,豁然想到,不一样的地方可太多了。 “殿下改变很大,不似从前那样暴戾,成熟了许多。” 许晟惊讶道:“绵绵,你不结巴了?” 许绵撇嘴道:“爹爹关心吗?您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许晟这一生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夫人薛氏,对许绵很冷淡,哄说:“绵绵,你再细细说说,都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 “对我比以前好了。” 许晟心里一惊,难以问出口,看这样子,许绵和太子如今感情很好,应该已经圆房了,那么若是假的该如何是好。 “希望不是真的。” “爹,您说什么呀?为什么问我这些?” 许晟遮掩道:“父亲和皇后娘娘请旨了,让你在家多住一段时间,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吧。” 许绵没有反驳,在家里好啊,还可以上街去逛,比在皇宫里强。 回到厢房里,脑子里转出许多问题,关于时砚的变化,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而她在刚才忽然想到侍卫阿福似乎更像从前的时砚,就连身上的气味都很相似。 回想二人每次的谈话,他总是对自己很熟悉,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而现在的太子总是心事重重,还很脆弱。 这夜,时珺要去蓬莱殿,还未出紫宸殿门,侍卫就禀告说,“殿下,太子妃被许大人接回府了。” “何时的事?” “晌午,请示过皇后娘娘。” 时珺失落的回了殿内,这才一日没见许绵,就相思成灾,她成了他在宫里唯一的快乐。 夜半,许府里,外墙翻进来一个黑影。 非常熟练的到了许绵住的福熙阁,轻手轻脚的推门,门是锁着的,他又从大窗户里爬进去。 第66章 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塞进衣袍里,露出一张俊朗隽美的脸。 到床榻边,见许绵睡的四脚朝天,占了一整张床。 掰她腿放好,“绵绵睡觉这么不老实呢,真可爱。” 上了床榻,刚要将她捞入怀里,忽然被人抵住脖子。 昏暗的月光下,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眸子盯着他,一支珠花簪子尖头抵在他脖颈间。 时砚见她没睡着,兴奋的拉簪子,许绵质问道:“你是谁?” “小傻瓜,孤当然是你夫君,亲的。” 许绵一脸警觉,瞧见他身上穿的是普通夜行衣,假装试探问:“殿下,你怎么出宫来了?” “孤,孤自然是想你了。” 许绵爬起来,伸手扒拉时砚的脸,甚至把他鬓角的头发都扯起来看。 “绵绵,你在检查什么?” 许绵一脸狐疑,假装摇着玉肩,撒娇道:“阿砚....” 时砚揽过她,凑近娇艳欲滴的唇,边亲边问,“想我了吗?” 许绵之所以这样故意叫阿砚,是因为明明太子那日听到她叫这个名字,当即发了大疯,而眼前这个一定是那日在宫里让她叫阿砚名字的人。 又假装问道:“阿砚,你答应重新送我一对陶人阿福和阿喜的,怎么还没给?” 时砚抱起她,哄说:“那对陶人卖没了,不如孤送你别的?或者咱们重新捏一对陶人?” 许绵冷哼一声,她已经非常确认眼前这个是真的太子,那么宫里那个对陶人完全没兴趣的太子是假的? 还有阿福这个名字和陶人一样,指着他逼问道:“你说,你是不是侍卫阿福?” 时砚没想到许绵竟如此聪明,摸她的脑袋,唏嘘道:“胡说什么呢,绵绵你脑袋没事吧?” 一边心里纠结,真想跟许绵和盘托出,可又怕假太子伤害她。 “你就是!” 许绵解他领口的扣子,时砚捏她下巴,笑问:“绵绵这么想夫君呢?” 拉开他的衣领,许绵凑上去闻,以她对香气的直觉去分辨,从小到大,时砚不止一次强行抱她,还抱得很紧很紧,每回她都被按在他脖颈处,所以对气味还是有些熟悉的。 她可以很肯定,这就是从小到大的那个时砚,他的香气,带着一种纯净的阳刚之气。 而那个不让她叫阿砚的太子,身上是冷冽中带着木质香的气味,沉稳又神秘。 “绵绵想什么呢?” 许绵拍她头,说道:“我太笨了,侍卫阿福身上什么味道呢?我忘了.....” 时砚捉弄她说:“哼,你个太子妃,敢惦记侍卫?看孤不收拾你。” 翻过她,朝着圆润的臀儿一巴掌,许绵叫了一声,被时砚捂住嘴,“别吵,小心把你爹招来。” 许绵哼唧唧问道:“阿砚,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呀?我不会感觉错的,你是怎么变来变去的?” 第50章 和盘托出 “绵绵真的想知道?” “想知道。” 时砚把脸递过来,许绵轻轻啄了一下,可他居然得寸进尺,送上薄唇。 “好好好,你不说,我就等进宫了再问你吧。” 故意激一下你,看说不说实话。 果然时砚慌了,“绵绵,你到宫里千万不能问,知道吗?” “为何?” “因为,为你的安全着想。” 许绵压倒时砚,非常笃定道:“我可以肯定你是真的时砚,那么宫里的那个是假太子?是什么人?” 时砚瞧她一脸狡黠,也不再瞒着,感慨道:“绵绵,你听了不要害怕。” 听他讲了从出宫遇刺到如今的事,许绵惊愕万分,“他怎么会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母后没生双生子吧?” “对了,桓王和父皇是双胞胎,王妃和母后是孪生姐妹,所以宫里的假太子是桓王的儿子?” 时砚轻咬她脸蛋,“绵绵还挺聪明嘛。” 许绵心中一惊,完了完了,那个假太子都把人家那样了,心虚的转头看时砚。 “殿下,对....对不起。” 时砚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心中愧疚,将她搂紧,“绵绵,是我对不起你,这次你就别回宫去了,如此可以避免见到假太子。” “好。假太子其实挺可怜的,经常情绪崩溃.....也不知他经历过什么。” 这话倒是提醒了时砚,想到那本从紫宸殿里搜出来的佛经,难道桓王的儿子当年被偷出王府送到了寺庙养大?是可以调查一番。 见许绵出神,时砚捏住她下巴亲吻,逼问:“你是不是想他了?心疼他了?” 还真是,假太子父母双亡,独自长大吃尽苦头,可不让人同情嘛。 “不可以,绵绵你的眼里只能有孤一人,你是我的妻,明白吗?” “嗯。” 褪去一边衣裳,这两个太子都有个相同的毛病,喜欢咬人,许绵的颈窝就没长好过,不是青色就是红色的牙印。 “疼,阿砚,能不能换另一边。” 时砚抬起头,看到青色印记,胸膛中的血液上涌,这是他的妻被别的男人侵占过的印记。 许绵见他眸光骇然,害怕道:“阿砚,对不起,我再也不让他亲我了。” 时砚抱起她在怀里,搂的紧到喘不过气来。 “绵绵,别再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许绵欣喜这个混世魔王如今变得宽容了,只要别发疯就成,轻咬他耳朵挑逗。 第67章 时砚呼吸一紧,将她放平,伸手拉上帷幔。 “绵绵,我想你,想要你,想好好疼你。” 屋内月光朦胧,光影交叠,传出女子好似被惩罚,又好似娇媚到极致的声音。 翌日清早,许晟来了福熙阁,刚要叩门,听到里面有动静,赶紧躲开。 屋内,时砚穿戴整齐,许绵还挂在他身上,依依不舍。 自从知道宫里的阿福侍卫是他,波斯猫也没死,许绵就对时砚刮目相看,一改从前的抗拒。 “这么舍不得孤呢?” 时砚托着她,低头亲吻,二人又到桌边吻到气喘吁吁,脖颈间被攻击,许绵被迫发出比窗外喜鹊叫还大的声音。 窗外许晟听得清楚,猛摇头,年轻人玩的也太不斯文了。 “乖,孤再来看你。” 时砚把她放回床榻上,给光溜溜的身上盖好锦被,亲吻后脊背,“绵绵,多睡会儿。” 许绵额前有薄汗,有气无力的应承了一声。 时砚戴上人皮面具,出了房门,快速的从长廊到另一头翻墙离开。 而躲在暗处的许晟将他看了个清楚,这不是紫宸殿里的阿福侍卫吗? 心中一惊,刚才和女儿厮混的到底是太子还是这个侍卫,还是这个侍卫是真太子? 回了书房,就喊雪莲,“去把小姐叫醒,叫来我问话。” 雪莲得令,回到厢房,拉开锦被,见她身上一丝不挂,雪肤上尽是红印,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昨日服侍太子妃沐浴时,没有这么多红印,难道太子昨夜来了? “太子妃,殿下昨夜偷偷来看您了吗?” 许绵猛地清醒过来,直直的凝视雪莲,思索难道她也知道真假太子的事了?不应该呀? “不是,没来。” 许绵想还是不能暴露时砚的行踪,不然他会有危险。 没来吗?雪莲百思不得其解,这明明是欢好后的印子。 “我爹这么早叫我干什么?” “不知道,看老爷的样子挺着急的,眉毛都竖成八字了。” 到了书房,许绵刚进去,许晟就关上门。 “爹,我好困,您要说什么事?” “绵绵,父亲问你,昨夜到你房里的人是谁?” 许绵噌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支支吾吾道:“没有人到我房里,爹你别胡说。” 到底要不要告诉父亲时砚的计划呢?若是有人帮时砚会更容易铲除奸逆吧? 许绵刚要开口,许晟叫嚣道:“父亲看清了是东宫的阿福今早上从你房里出来对不对?我现在就去宫里找他算账,将此事禀告给陛下和皇后娘娘,然后要了认罪书,把你带回家来。” “爹,你监视我干嘛?”许绵一脸疑问。 “你别瞎问,走,跟爹进宫去请罪。” 许绵一跺脚,低声说:“爹,阿福就是真正的太子殿下。” 许晟如释重负,白菜没被猪拱就好。 “怎么回事?给爹讲讲。” 许绵小声和他说了一番,末尾嘀咕道:“爹,我不敢回宫去了。” “别回去了,爹等下进宫和皇后娘娘说一声,就说你病了需要静养。” “好。” 从前不知道那是假太子还好,知道了以后,许绵心里没底,怕自己会穿帮,毕竟从小咱是个老实孩子,没扯过谎。 因知道是裴清的诡计,许晟没有将此事告诉皇帝,伴君如伴虎,没有实证不能乱说,否则将会招致杀身之祸,也会让时砚的计划打草惊蛇。 早朝过后,他出金銮殿的时候,被时珺拦住。 “太子殿下。” “许爱卿,绵绵回家两日,孤甚是想念,不知为何还未回宫?” 许晟拱手道:“禀殿下,绵绵她感染了风寒,故而在府里休养,等身子好了老臣再送她回宫。” “绵绵病了?严重吗?” 许晟生怕他说要上门去看的话,暗暗瞧眼前的人,的确和时砚长的一模一样,难怪所有人都没认出来。 “已经看过大夫,殿下放心。” 时珺思索着必须要出宫亲自接回许绵。 时砚近来在宫外给时珺收死士,都在客栈里住。 刚入夜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袍正要出门。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白胡子的道士。 “咦,老道,我也没让你进来,你怎么就进来了?走错房间了吧?” 第51章 你可不许骗孤 “年轻人印堂发红,满眼桃色,可知危险将近啊?” 时砚瞧着此人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关上门问道:“什么意思?” 林道长笑说:“老道算出你今夜外出有难,适宜在屋内静心。”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请道长不吝赐教。” 林道长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指指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没觉得最近面具贴合度下降吗?再戴下去就穿帮了。” 时砚抚摸鬓角处,还真是没有从前贴合,边缘有些起皮。 “用它浸泡三个时辰,面具会恢复弹性。” 时砚惊讶道:“道长,是不是你在山崖下救得我?一定是吧?” 林道长点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需挂怀,如今你离成功尚早,还需努力。” 时砚拉他胳膊撒娇道:“道长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不言谢,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第68章 林道长听到他说此话,笑的高深莫测。 又掏出两瓶药,“这两瓶救命丹拿着吧,希望你不会用到。” “您要走?要不别走了,我有许多事想和您请教。” 时砚对眼前的道士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林道长浅笑道:“有缘自会再相见,记得保住性命是为上策。” 说完出了门,时砚听他的话关上门,今夜没出去。 “绵绵,今晚我就不去闹你了,你好好睡觉。” 入夜,许府,翻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东找西找终于找到了福熙阁的牌匾。 进到院里,想要推门,发现门朝里锁着。 轻叩门,“绵绵?睡了吗?” 许绵刚上床榻,思索时砚今夜会不会来看她,就听到了门口的叫声。 下床打开门,看到一袭玄色锦袍的高大男人,欣喜的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时珺心头一暖,绵绵是想他了,惦记着他来。 抱起她往里走,许绵勾着他脖子,娇声道:“阿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一瞬间时珺顿住脚步,脸色突变,幽黑的眸光森寒,许绵抬头看到打了一个寒颤,这不是时砚,是假太子! “绵绵,你说什么?” 许绵强装镇定,捂住嘴,娇滴滴道:“我错了,殿下不让我叫你的名字,我错了,不该没有尊卑。” 这样能糊弄过去吗? 时珺显然不信她说的理由,将她放在桌上,逼问道:“绵绵,你在宫外这两日见过孤吗?” 许绵低垂眼睫,“我日日盼着殿下来看我,总算你今夜来了。” 这话听着没毛病,时珺狐疑,却看许绵一脸无辜,大手掌卡在下颌,冷鸷道:“绵绵,你可不许骗孤,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忽然想起什么,许绵也同时想到,紧拉衣裳,“殿下,我病了,怕冷,别脱我衣裳,咳咳咳!” “这是三伏天,你.....” 见她咳嗽的厉害,时珺有些心疼,抱起她入了罗帐内,拉开锦被给她盖上。 “殿下,我染了风寒,不能侍寝,你还是回宫去吧。” “你赶孤走?是真的风寒了,还是心虚?” 时珺边说边抽掉玉带,脱了外袍,上了床榻。 “咳咳,是真的染了风寒。” 许绵使劲的假装咳嗽,时珺大手掌抚着她后脖颈,拉近自己,“无妨,孤不怕传染。” 许绵推他,却难以推动,男人劲儿太大了。 就在她被意乱情迷的感觉所麻痹的时候,时珺忽然抱起她检查身子,前面,后面看了个仔细。 许绵想死定了,这人真阴险。 “你身上的红印子哪儿来的?” 压迫感的声音逼问,许绵胆战心惊,回头无辜道:“不是殿下亲的嘛?” 眼泪汪汪的,时珺看她实在无辜,即便怀疑这红印是真太子搞的,也想着许绵应该是因为分不清楚二人才会如此。 那真太子到底在哪里?宫里宫外的乱窜。 “殿下,你想什么呢,我能不能睡了?” 许绵瞧他一脸深思,凌厉逼人的眸中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随时破笼而出,这是想怎么对付时砚吗? 被他强势扑倒,将鬓角的发丝绾到耳后,亲吻绵软的耳垂,阴鸷道:“还有一事未做,绵绵猜是什么?” “是什么?” 就不该问,不出一会儿,许绵抽抽搭搭的啜泣,心想,阿砚,对不起,我实在没能力反抗,也做不了贞洁烈女一头撞死。 “他若是这夜来,绵绵猜会怎样?” “谁?”许绵假装问,忍不住娇吟一声。 “你当真不知?”时珺捏她肩膀,紧缩的眸子透着危险,涌动着无法抑制的占有欲。 “殿下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吗?” 他惩罚她,甚至想威逼问,“你和他在一起也这样娇媚勾人吗?” “绵绵,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记住了吗?”猛地一推许绵。 许绵无力反驳,哭出声来,“你放开我......嘤嘤嘤......” “绵绵,明日孤会派人来接你,你必须回宫,记住了吗?” 许绵浑身无力的应承了一声。 时珺天还没亮就离开了,他之所以昨夜翻墙来找许绵,是为了不让裴清知道。 这日晌午,时砚回宫复命,呈上名录。 时珺看后非常满意,“这一千名死士,你负责安置好他们,再找一千名。” “是,殿下,不知殿下用这些死士做什么?是否偷偷调入宫中?” 时珺思索真太子已经初显,裴清必然会和他提早屠龙计划,而黄雀在后,杀了皇帝,紧接着他就会把裴清杀掉。 “你不需要知道,暂时还是安置他们在宫外。” “是,殿下。” 时砚想假太子要这些死士必然是有最后一搏的意思,那么是为了弑君还是为了杀裴清呢?恐怕有两手准备,只不过到头来这些人都听他的。 伸手到怀里摸到林道长给的药瓶,去了太医院。 “刘太医,您是在宫里待了二十年的老人了,知不知道有一种伤药涂上能让伤口极快愈合?” 刘太医说:“有是有过,不过,现在没有了。” “什么时候有过?怎么来的还记得吗?” “十九年前,陛下亲征番邦受了伤,广招名医,得到了一个药方,名叫金疮药,此药里面含有龙骨,极为罕见,陛下还命太医院研制,因龙骨难寻,当时只做了十瓶,就再也没有过了。” 第69章 时砚狐疑,难道林道长给自己用的药就是金疮药?不然掉下山崖伤口如何愈合那么快的? 可他是怎么得到的呢? 第52章 为何认不出孤 时砚对林道长有种深深的好奇,总觉得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一个人。 这个人为什么会帮他? 今日正午过后,一直给皇帝讲道的许道长带来一位仙风道骨的人。 “陛下,这是在下的师父林道长。” 林道长犹如天人,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皇帝一时之间感受到了一闪而过的压迫感。 从御座起身,林道长拱手道:“陛下乃英明神武,智勇双全,执掌天下,至高无上。” 皇帝大喜道:“朕要和林道长闭关论道,请。” 许晟刚进来准备禀告事情,一眼看到林道长,惊得瞠目结舌,他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御前公公道:“许太尉,陛下有旨要闭关论道,您有事交由太子殿下处理吧。” 许晟心里叫苦不迭,有些迟疑应该早些告诉皇帝真假太子的事,就怕皇帝闭关期间,假太子和裴清要谋朝篡位。 好在他身为太尉,管理着整个朝廷的军队,皇帝有放给他一部分的调遣权限。 也来不及请奏,赶紧悄悄去安排。 这夜,许府里,时砚刚翻墙进来,就被一个人挡住。 时砚装傻道:“呃,走错路了,告辞啊。” 又打算翻墙离开,被许晟扯住衣袍,跪地道:“太子殿下,老臣把女儿都嫁给您了,您还要瞒着老臣吗?” 时砚一听他肺腑之言,取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许爱卿快请起,孤如此也是迫不得已。” “殿下,老臣发觉裴清这几日已经有所行动,换防了宫中的一部分人马。” “你是说他想加快造反的进度。” “就怕是如此。” 时砚思索难怪假太子急的让他赶紧找好两千名死士,恐怕人齐之日就是他们造反之时。 “许爱卿,据你所知,裴清能调动的人马有多少?” “他为宰相,本没有调动权,宫中禁军归福郡王,裴清只能往城门口安插人手。” “还有一个危险的地方,如果孤没猜错,他应该还会把御前的宫人换成杀手。” “哎呀,老臣怎么没想到,那陛下岂不是危矣。” 时砚笃定道:“父皇暂时没有危险,毕竟他们还没拿到退位诏书。” “那老臣就紧密观察宫中动向,希望能保陛下无虞。” 许晟此时想难道林道长此时进宫和皇帝论道,是为了保护陛下?如果那样就太好了。 “许爱卿不说了,孤太想绵绵了,去陪陪她。” 时砚一溜烟去了福熙阁,到了门口,起了捉弄之心,马上换了一副面孔。 轻叩门,“绵绵?” 许绵正靠在窗边玩九连环,听到声音,高兴的跳下软榻,一打开门就扑倒他怀里。 若是时砚,肯定会搂紧她,叽叽喳喳问:“绵绵想我了吗?” 可此时这个男人虽抱起她,却不苟言笑,面容冷峻,凌厉的五官里藏着锋利的刀刃。 许绵心中一紧,这不是时砚是,是假太子。 轻声唤了声,“殿下?” 男人将她放在楠木雕花梳妆台上,手放在她身侧,黝黑眸光中闪着的是不容抗拒的占有欲,让人又爱又怕。 “绵绵,想孤了吗?” 许绵点点头,垂首想,假太子忙着谋朝篡位,怎么会如此闲,该不会把她抓回宫里吧? 时砚大手掌捏她的下巴,强迫让她平视自己。 四目相对,许绵抿唇张望着,敌不动我不动,忽然时砚噗嗤笑出声来。 抚她头,质问道:“不是说好喜欢孤吗?为何认不出我?” 许绵这才认出这是时砚,气恼得打开他的手,恼怒道:“你为什么捉弄我?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委屈的啼哭起来,时砚连忙拉她手打自己脸,“绵绵,是孤的错,不生气了,打我。” 许绵越哭越伤心,一抽一抽,控诉道:“殿下一点都不信任我,在宫里把我当傻子一样的耍,还扮成阿福欺负我,现在还这样假扮假太子吓唬我,你走,我不要理你了。” 时砚慌了手脚,给她手忙脚乱的拭泪。 “对不起,绵绵,不哭了,你一哭孤的心都碎了。” 把她搂在怀里,沉声道:“绵绵,你知我在宫里看着你却不没法相认,多少个夜晚我徘徊在蓬莱殿门口,你知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许绵想起那日误会他杀了波斯猫,拿金簪将他戳伤,生了自责之情,抬眸泪眼婆娑道:“阿砚,你以后不能再诓我了,不然我不理你了。” 时砚低头缓缓靠近她,唇很柔软,温热的气息进了她的耳廓里。 他的臂膀有力,将她抱起,“绵绵,孤再也不惹你了,再也不让你哭。” 铜镜是最好的记录,浮光掠影,纠缠,痴缠,是最好的光影。 “你若是说假话呢?” 许绵的嘴唇红肿,有些发麻,小手勾着他脖颈歪着脑袋质问。 时砚凑近她耳畔,低声说:“我若是做不到,绵绵就再也不给孤,如何?” 许绵害羞的抚唇,忽又想起说:“阿砚,我爹他知道了,不过不是我告诉他的,是他自己猜到的。” “无妨,原本孤也想时机成熟告诉他,让他帮忙的,如今知道了也好,至少孤来看你时方便多了。” 第70章 “那现在假太子和宰相造反到哪步了?假太子让我明日回宫去。” 时砚想这可不行,眼看皇宫有场硬仗,许绵在宫里会多一份危险,不如在宫外安全。 “绵绵,你也不想进宫去吗?” 许绵看他一脸狐疑,推他说:“既然疑我,就别说了,快走吧。” 他不过是想问她是不是想见假太子,是不是念着假太子。 时砚拿出一个瓷瓶,说:“绵绵,这个药可以让人短时间出现重病的脉象.....” “这么神奇吗?给我。” 许绵一把夺过来,想着吃了这个,即便宫里的太医来了,也没法子,她就可以用生病的理由不进宫。 “绵绵,你先别吃,等躲不过的时候再吃,另一瓶是解药,一定要在五个时辰内服用解药,记住了吗?否则会脉象大乱。” “记下了。” 抱起她问,“绵绵想在哪儿?” “想歇息了。” “夫君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赶来,怎么可能放你歇息?” 时砚将她塞进罗帐,眸中闪着汹涌的暗潮,许绵拉锦被躲进去,被抓住细嫩的脚踝拉出来。 炽热的气息犹如冬日里的棉被,瞬间将许绵包裹,她喜欢这种被包围的感觉。 他的臂膀修长而有力,使她无法呼吸。 抬起杏眼,与时砚翘唇的笑容对上,这是一种心动的感觉,许绵从没想到过她也有对时砚动心的时候,分明从小就极其烦他。 错乱的思绪和砰砰心跳声让她怔住,直到感觉胸口有些疼。 “阿砚!” 许绵有些气恼,碎发落在额前,微红了眼眶,眼眶中逐渐有些泪盈盈。 “绵绵,等铲除奸逆咱们生几个小包子?” “不想。” “为何?” “就是不想。” 时砚想起她在宫里在时珺怀里妩媚的模样,吃醋上头,按住她下颚,问道:“是我强还是他强?” 许绵不明所以,“什么?” 反应过来,爬起来使劲的捶他,时砚抓住她皓腕,“快说,说阿砚强。” 许绵起了捉弄之心,又想起时珺向来稳重,还真有些想他了,嘀咕道:“假太子还挺会疼人。” 时砚一听,忽的起身,暴跳如雷。 “你说什么?他怎么你的?快说!” 许绵捂嘴咯咯的笑,其实有两个人对她好挺不错,而且性格不相同,多有意思啊。 “只可惜,假太子被铲除后,我恐怕就见不到他了。” 彻底激怒了时砚,将她一把压倒,“绵绵,是你惹得,别怪孤不客气!” 屋子里冒出尖叫声,哭叫声,时砚几经周折总算把她安抚好。 翌日清早,宫里就来人了。 “太子妃,殿下让奴才来接您回宫去。” 许绵假装咳嗽道:“本宫病了,没法入宫,你们回话去吧。” 早朝过后,宫人就去给时珺禀告,时珺一想就是许绵假意托病不想进宫,有些气恼道:“带着太医去给太子妃诊脉,没病就让她速速回宫。” “是,殿下。” 太医刚进府里,雪莲就跑来禀告,许绵赶紧拿出时砚给她的那瓶药,吃了一粒。 忽然感觉浑身无力,瘫在了床上。 太医进来诊脉惊慌不已,“太子妃脉象极乱,这恐怕很难办。” 许绵强撑着说道:“本宫乏力的很,太医去给太子如实禀告即可。” “是,太子妃。” 太医一走,许绵赶紧吃了解药,那股要死不活的劲儿才缓过来。 唏嘘道:“这药还真神奇啊!” 宫里太医如实禀告,“殿下,太子妃病的很厉害,脉象很乱。” 时珺大惊失色,“什么?怎会如此,马上召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跟着孤去许府!” “是,殿下。” 心急火燎地赶往许府,此时许绵正在后花园钓鱼。 刚给钩子放上鱼饵,扔进池子里。 旁边胖丫鬟笑说:“小姐,自从您进宫做太子妃,池塘里的鱼长了好几茬,您这回一定能钓到好大的鱼。” 雪莲在旁边偷笑,从前许绵热衷钓鱼,鱼苗长大的速度赶不上她钓鱼的速度。 雪莲就让管家从外面买了大点的鱼回来偷偷投放到池子里。 “雪莲,我钓一条大鱼给你做汤吃。” 雪莲拿帕子给她拭汗,“太子妃明明想做给老爷吃,怎么不嘴甜点呢,兴许老爷就不那么严肃了。” 许绵撇嘴道:“我就是把天上的星星给许老头吃,他都不会对我和颜悦色的,总是凶巴巴。” 在她的印象中,许晟从未对她笑过。 “雪莲,你说是不是因为母亲生我时去世,父亲怪我是个灾星,才不喜欢我的?” 雪莲坐在石头旁边,哄说:“不会的,老爷只是不懂得如何对小姐好,他心里很疼爱您这个女儿,从小到大,书可没少往房里搬。” “他越让我做学问,我偏不学,就是这么不学无术,气死他。” 记忆犹新小时候,许绵和表妹一起上夫子的课,课后,两个人一起给许晟背书。 明明许绵背的比表妹好,可许晟却板着脸训她, “你成天就知道玩,以为临时抱佛脚背了几句就厉害了?做学问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你表妹就很好,每天不去瞎玩,你得好好向她学习,知道吗?” 第71章 许绵拿起书撕了个稀巴烂,歪着小脑袋哭的撕心裂肺, “明明我背的全对,表妹背的错了两句,父亲老糊涂了吗?总是挑我的毛病,你就是不喜欢我做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不掐死我……呜呜呜……” 许晟气急拿出戒尺,“让你做学问,你却把书撕了,如此顽劣,父亲今日必须好好收拾你!手伸出来!” 许绵伸出小手,一板子一板子打下去,却倔强的光哭不求饶。 “你打死……我啊,再打狠些……” 雪莲跑进来抱住许绵,跪着恳求道:“老爷,小姐这几日没有玩,一直在背书,说快到老爷生辰了,她要好好表现让您高兴。” 许晟颤手放下戒尺,许绵虽长的娇弱,性子却倔强,直着身子哭的天摇地动。 全府上下的仆人都听不下去,纷纷跪下求情。 “老爷,小姐挺好的,昨日还帮奴婢摘菜呢。” “老爷,小姐挺好的,前日还到厨房帮奴婢捏包子呢。” 许晟吼道:“你们都别求情,什么摘菜、捏包子的,她一定是去捣乱。” 雪莲气不过,以下犯上道:“老爷总是这样说小姐,明明小姐人善良又聪明。” 许晟指着许绵恨铁不成钢道:“你是自小钦定的太子妃,是平常的女儿家吗?成天瞎玩,不好好做学问,日后如何辅佐储君,如何……” “我不要做太子妃!不要父亲管我!” 许绵哭着一把掀翻桌子,许晟抬起手要打,又放下, “回屋去把近日学的四书抄十遍!抄不完不许出屋子!” 雪莲抱起许绵赶紧离开。 许晟叹气,“夫人啊,你倒是撒手而去,这女儿该如何管教,哎。” 后来在许绵九岁被醉酒家丁吓得成了结巴后,许晟的管教稍微缓和了许多。 许绵也因为说话不利索的自卑不再和家里的表哥表妹去玩,怕被他们笑话小结巴。 只有进宫拜见萧皇后是必须去的,免不了被时砚的狗腿子一号漪澜和二号裴谣笑话。 只有一个人没有笑话过她,那就是裴煜。 -------- 许绵思索裴清造反的事,裴煜知不知道呢? 他应该不知道,裴煜一直很正直,若是裴清被抓,造反就是诛九族的死罪,那裴煜岂不是也要被砍头? 第53章 我要变活死人了? 许绵要来纸笔,把鱼竿塞进雪莲手里。 画了一幅画,这样裴煜哥哥应该能看的懂吧?也不能说的太明白,不然让裴清知道,阿砚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折起来给雪莲,凑近她耳朵说:“等下,你拿着这封信到裴府附近的巷口等裴煜,别让裴府的人看到。” “太子妃放心,奴婢这就去。” 雪莲揣好信出了门。 她刚走不久,一阵马蹄声就到了许府门口。 后花园中,许绵感觉手中的鱼竿有动静,欣喜道:“鱼上钩了!嘻嘻!” 刚往起来使劲的拽鱼竿,丫鬟跑来喊道:“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什么?怎么办怎么办! 许绵扔下鱼竿,撒腿就要往厢房跑,刚抬脚,不对啊,时砚给的药就在她身上。 赶紧掏出来,吃了一粒。 许绵吃药后气血紊乱,又加上紧张,脚下不稳从池塘边的石头上‘啪叽’踩滑下去。 “小姐!” “不得了了,小姐掉进河里了!快救人啊!” 时珺刚进府,就听到这个喊叫声,疾步奔跑往后院。 “死了死了,救命……” 许绵中毒挣扎都没力气,很快连脑袋都淹没下去。 时珺跳进荷花池,快速的游过去,一把捞起许绵。 “绵绵,你怎么了,别吓孤。” 许绵眼神游离,还以为见到了时砚,“阿砚,我……” 时珺抱许绵出了荷花池,七八个御医上来挨个就诊。 仔细的看诊后,都摇头,“殿下,太子妃的脉象非常罕见,微臣们还需去结合古书研究一番……” 时珺气急吼道:“你们再好好看看,怎么个罕见法?孤命令你们必须救好太子妃,否则一个也别想活!” 太医们吓得瑟瑟发抖,“殿下息怒,老臣马上去想办法。” 时珺抱起许绵往福熙阁回去。 二人身上都是水,幸好是盛夏不至于很冷。 把许绵放在床榻上,时珺给她擦头发上,身上的水。 “绵绵,这才几日未见,你怎么会生病的?” 许绵有气无力的摸腰间的药瓶,一瓶是毒药,一瓶是解药,怎么摸不到了。 “绵绵,你在找什么?孤来帮你。” 时珺取下她的腰带,许绵抚摸腰际的衣裳,吓得哭道:“没有了,我完了。” 解药刚才是不是掉进荷花池了? 吼,骗人遭报应了。 时珺也不知她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生病情绪不稳定到这种地步了? 更加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给换了干爽的衣裙,急的又吩咐去找京城最有名的大夫来看诊。 许绵被毒药折磨的翻来覆去,虚弱的脸色越发煞白。 “殿下,从你来到现在多久了?” “三个时辰,天已经黑了。” 许绵欲哭无泪,阿砚说这个毒药若是五个时辰不服解药是会出大问题的,什么大问题呢?会不会没命啊! 第72章 屋外,丫鬟喊道:“殿下,京城名医从郊区赶来了。” “快请!” 许绵倒是希望这个名医能解这个毒,可他也摇头道:“此病罕见,恐怕姑娘今后都会气血紊乱,严重些恐怕……” “会怎么样?” “长期气血错乱,会失去肢体活力,大脑失去动力……没有力气下床,恐会变成……” “活死人?” 许绵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两眼瞪直,阿砚,你还有解药吗,我就快变成下不来床的傻子了。 去捞解药呢?这个行。 “殿下,你快回宫去吧。” 想着赶紧把时珺支走,她好让府里家丁连夜到池塘打捞解药瓶。 时珺急的慌了手脚,在地上踱步,不知怎么才能救许绵。 “绵绵,你说什么,如今你重病,孤怎么可以回宫,孤马上广招名医为你来医治。” “没用的……哎……” 你还是赶紧走吧,就是对我最好的了,超过五个时辰不服解药,我就得当活死人了。 这人不仅赶也赶不走,还急的哭起来。 时珺抚摸许绵苍白的脸颊,眼眶发红,泪眼盈盈, “绵绵,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是我唯一的光,从第一眼看到你,我的心怦然一动,绵绵,我爱你。” 许绵被他的伤心所感染,伸手给他,“殿下,你……” 很想说,其实我已经知道你是假太子了,要不你还是赶紧逃吧。 手掌心里是他的泪,他长长的睫毛下滚出一串串泪珠,打在许绵的心头,原来我对假太子这么重要呢,我可太有魅力了。 “绵绵,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呵护你,爱你。” 时珺脸埋在许绵的手心里,泣不成声。 此刻什么造反,什么皇位,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了,他只想许绵健健康康的活着。 这一瞬间他才知道十八年苦心磨练的目标和许绵比起来并不重要。 许绵忍不住被感染,眼尾也留下簌簌沥沥的泪。 这半年的耳鬓厮磨,朝夕相处,从最初的试探到后来的如胶似漆,她对他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感情。 可这是孽缘啊,他是桓王的儿子,如今又造反,她是太子妃,时砚的妻子…… 裴府门口附近的小巷里,雪莲终于等到了裴煜回府。 拦住马车,裴煜赶紧下来,“是绵绵出什么事了吗?” 雪莲塞给他信,“小裴大人,这是太子妃给你的信,说让你一定要好好斟酌。” 裴煜打开信一看,上面左边画着一把狗头铡刀,右边画着一匹快马。 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时候他们玩过家家,时常有喊:“来呀,把这个贪赃枉法的狗官用铡刀就地正法!” 裴煜快步进了裴府,径直往裴清的书房走去。 到了门口,见房门紧闭着。 悄悄的到侧边窗户,捅破一点纱窗,看到裴清正和几个人密谈。 这几个人是朝中大臣,像是在说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宰相大人放心,属下们一定唯您马首是瞻,陛下为修道懈怠朝政,让太子继位是众望所归的好事,我们一定支持!” 裴煜心中一惊,难道他们这是要逼宫,让皇帝写退位诏书? 终于明白了许绵画上的铡刀和快马是什么意思,铡刀代表诛九族,快马是暗示他赶紧逃跑。 直到这些人离开后,裴清见到门口的裴煜有些吃惊,但事到如今也没有瞒着的必要,拉他进屋。 “煜儿,这几日父亲给你告假,你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裴煜冷笑道:“父亲难道对自己的谋划没有信心吗?” 人人都知道裴宰相的贤名,可裴煜知道他人前人后两个样,只不过是沽名钓誉。 裴清拍他肩膀,带着几分必然会成功的胜算。 “煜儿,为父做这么多,也是为了咱们裴家,为了你和你妹妹。” 裴煜打开他的手,“父亲不必说的的好听,我和妹妹不需要父亲做逆贼,你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裴清冷肃道:“你是家中一脉单传的儿子,父亲命令你明日就离开京城,就去……就去江州。” 写了一个地址给他,“这里是父亲从前买的一个宅子,朝廷查不到,若是……” 裴煜跪下劝道:“父亲,求您收手吧。” 裴清却仿佛已经登上了至高的皇权,听不进去任何劝说。 “这件事我谋划了十八年,绝不会在最后时刻放弃,煜儿,走吧,若是成功,父亲会让你回来,若是失败……你就隐姓埋名在江州生活,那座宅子的财富足以让你衣食无忧,也可以去关外。” 裴夫人进来,搂着裴煜哭成泪人,“煜儿,听你爹的赶紧走。” “母亲,你和儿子一起走吧。” 裴夫人看向裴清,“母亲陪着你父亲,哪儿也不去,这是家中没有入账的银票和地契,你带上。” “儿子不要!这都是不义之财,留着给父亲吧!” 裴煜起身,一沓子银票地契纷飞,父子俩互瞪一眼,他跑出了院子。 许府里,许晟一回去才发现府内出了大事。 赶往福熙阁。 推开门,见许绵在床榻上面色煞白,气弱悬丝,一旁的假太子哭的眼睛红肿。 许晟拱手恭敬道:“殿下,您该回宫去了。” 第73章 时珺肃声道:“孤不回去,要守着绵绵,不知太尉大人可有相识的神医?” 许晟想起了林道长对医术颇有研究,“老臣认识一人,不过他闲云野鹤,不好找,绵绵,你现在什么感觉?” 许绵唇色泛白,暗示道:“父亲,我浑身没劲儿,今日还掉进了池塘……” 许老头到底能不能听懂,怎么办啊,五个时辰还差一个时辰,再不吃解药就变活死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绵愣是对着时珺不敢说实情,就这么硬扛着。 许晟从门里退出来,琢磨许绵为何会好端端的生了重病,明明早上还听雪莲说要准备诸多玩的器具。 掉进池塘,所以病了?池塘里有什么呢? 他站在池塘边,黑夜中唯有一轮残月映照在水面。 忽然听到池塘边的院墙有鸟叫声,声响颇为大。 警觉之余,过去瞧,石头后一个人将他拉到隐秘的角落。 许晟一看是时砚,慌忙说:“殿下?你今夜来很危险!快走!” 时砚原本今夜来找许绵,可翻墙进来发现福熙阁门口有侍卫守着,想来是假太子在此。 “发生什么事了?孤听绵绵病了,着凉了吗?” 许晟道:“奇怪的很,绵绵的症状据太医说脉象紊乱,极其罕见……” 时砚一听就知道许绵是吃了自己给的毒药,还没服解药? 急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孤是问什么时候犯病的?” 许晟想想道:“府中婢女说大约是在四个多时辰前。” 什么?绵绵你怎么还不吃解药,是怕假太子发现吗?怕他知道了孤的存在? 你怎么这么傻呢,什么能有你的健康重要。 “许大人,你现在就去绵绵房里,让她服下解药,这个毒五个时辰不服解药就会变成活死人,快去!” 许晟一听,惊慌失措,赶紧往福熙阁跑。 一头大汗进了门,时珺以为是神医到了,又看向门口什么也没有,心沉到谷底。 “殿下,可否……可否让老臣单独和绵绵说一句话?” 时珺狐疑,许绵虚弱道:“殿下,你还没吃饭,快去用些吧,让我父亲陪我一会儿。” “孤没胃口,哪里也不去,绵绵,你这样我如何吃的下去?” 许绵急死了,拉时珺,虚弱道:“殿下,让我和我爹说句话成吗?求求殿下了。” 时珺哄说:“绵绵不着急,孤在门外等着。” 他起身出了门,门关上,许绵要往起来蹦跶,却一点劲儿没有,仿佛软骨。 “父亲,快,池塘……” 许晟压低声音问道:“绵绵,解药在哪儿,赶紧吃了!” 许绵急的拉近他说:“掉进池塘了,爹,快去捞解药……” 许晟大惊失色,赶紧出了门,时珺要问什么,也不顾不上,赶紧去池塘边。 时珺进门疑惑问道:“绵绵,太尉大人怎么了?” 许绵幽怨的瞪了一眼他,都怪你,若不是怕你抓人家回宫,人家怎么会吃毒药! 时珺不明所然,坐到榻边,亲吻她的脸颊,“绵绵,我哪儿都不去,一直陪着你。” 许绵很想问,你不去造反了?别骗人了。 却听他沉声道:“绵绵,从前我以为权力很重要,可现在才发现有个人更重要。我从寒冷的黑色深渊而来,以为这辈子都会如此,却没想到见到了一个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女子。” “绵绵,我愿意用一切换取你的健康,甚至我的生命……” 绵绵,我是个孤儿,世上无人记挂我,你是我唯一的爱人也是亲人,是我的归宿。 许绵不由自主落泪,“你,你……” 一切都没捅破之前,什么都没法说。 许绵暗示道:“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其实皇权富贵不一定就能带给人幸福……” 时珺动情抱起她在怀里,脸颊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绵绵,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可我不能……”大傻瓜,我是阿砚的妻子,你还是醒醒吧。 第54章 等着我的好消息 她虚弱的犹如一片柔软的云朵在他怀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时珺紧紧的攥着,“绵绵,别怕,我一定会治好你。” “若是我真的变成活死人呢?不认识你了呢?” “我会陪着你,让你能随时看到我。” “若是我不能动了,不能和你手拉手走在一起呢?” “我会抱着你踏遍大好河山,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做你的腿,做你的手……” 这也太好了,许绵的头软软靠在他的大手掌上,时珺微微低头触碰到泛白又柔软的唇。 一番甜言蜜语的表白后,感情升温,许绵被吻的头晕目眩,不知道活死人被吻着有感觉吗? 他吻得很温柔,仿佛怕让她的病情加重,带着克制。 后花园,时砚在池塘里不断的查找药瓶,许晟怕他身份暴露,驱赶了所有的下人,提着灯笼,照出一些微弱的光。 “殿下,找到了吗?” 这个池塘并不浅,到他的腰以上,站着找起来太慢,算算时间快到五个时辰了。 时砚索性潜水找,总算在半个时辰后找到了一个瓷瓶,“找到了!” 拿到灯笼一下一看,泄气道:“这是毒药,不是解药!” 第74章 又深吸一口气,潜水下去找,总算在离毒药不远的地方找到了解药瓶。 “找到了,太好了!绵绵有救了!” 要往福熙阁跑,被许晟拉住,“殿下糊涂了,假太子在呢!老臣让雪莲送进去。” 这提醒了时砚,他给许晟耳语一番,进了旁边一个厢房,雪莲带着一套衣裙赶来。 不一会儿,一个长的粗壮的丫鬟扭着腰进了福熙阁。 门也没关着,时砚端着盘子进去,一瞧,床榻上男人抱着女人正吻的死去活来。 吼,气死孤了! 这个假太子,好你的,孤玩命打捞解药,你在这里占绵绵便宜呢! 跺着脚发出极大的声音进去。 时珺松开许绵,二人都气喘吁吁,就连许绵原本泛白的唇都变的红彤彤。 时砚扭着腰走近,娇声道:“奴婢家里有个药方,煮在了乌鸡汤里,奉老爷的命给小姐送来。” 时珺一看,怎么许府里还有这么强壮的丫鬟,浓妆艳抹,挤眉弄眼的,脸盘子大的像个男人似的,却扭着腰,风骚地不得了。 许绵定晴一看,这厮不是……心里惊慌的吓出一身冷汗,手无力的摸了一下唇。 这不就是真实的捉奸现场! 心虚颤声道:“殿下,让小红给我喂汤,你出去歇会儿吧。” “孤来给你喂,这个小红看着笨手笨脚的。” 时砚一屁股坐在了床榻边,“殿下不知道,这个祖传药方在服用上是有讲究的,只有奴婢知道。” 许绵眼瞅着这碗汤,赶紧给我喂,变成活死人还怎么出去耍? 手刚碰到碗,时砚故意挪开。 许绵急的眼泪快掉下来,忽然吼道:“你出去!我要喝汤!” 时珺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在吼他,一想也许这个汤药有效,不管怎样试试。 “绵绵,孤到门口等着,你随时喊我。” “出去!” 时砚尖着嗓子说:“劳烦殿下关一下门,别让小姐吹了风。” 今夜风确实大,时珺关上门等待。 时砚赶紧跑去把门朝里拴上。 眸光骇人坐到床边,许绵拉汤碗要喝,“阿砚,快给我喝解药。” 时砚吓唬道:“还差一炷香到五个时辰,可孤不高兴,你哄不好我,别想喝解药!” 许绵知道刚才和时珺接吻被他瞧见,他肯定很生气。 柔弱无骨往起来爬,往他身上爬,往那碗解药靠近,“阿砚,对不起……” “你怎么敢的?居然和假太子接吻!” “我……” 她竟没有反驳说她不想,是被强迫的! 那就是自愿的,照刚才那个姿势,缱绻的不得了。 时砚感觉气血上涌,把许府一把火烧了的冲动都有。 许绵看他黑着脸,涂在脸蛋上的胭脂都变得紫黑。 躺下抽泣说:“那就别给我喝解药了,让我做个活死人算了……嘤嘤嘤……你再娶个太子妃,一定要过的幸福,阿砚,我不会怪你见死不救的。” “你,从你刚出生,我认定的太子妃就是你,如何换旁人?” 许绵虚弱的闭上眼睛,一声不吭,体内犹如被掏空,一点力气没有,甚至没有说话和睁眼睛的力气。 “绵绵?” 时砚急的喝了一口汤药俯身给她覆唇渡进去,咕咚滑落,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半碗药喂光,时砚的气消了一大半。 “绵绵,感觉好点了吗?” 许绵轻抚太阳穴,感觉体内有一股热气涌动,慢慢的头也不那么晕了,手脚也能抬得起来。 “阿砚,我感觉好多了。” 时砚刚想抱她起来,忽听到叩门声。 “绵绵,汤药喝了吗?” 时砚拉着许绵的手勾在脖颈处,压低声音,“绵绵,你是想让他听到咱们的声音,还是让他走?” 这个疯劲儿,不愧是混世魔王狗太子。 许绵朝门外喊道:“殿下,我喝了汤药好多了,想歇息了,就让小红守着,您快回宫去吧。” 话音刚落就被时砚咬住脖颈...... “孤陪你过了今夜,再回去。” 时珺推门,可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许绵两只小手使劲推时砚,却被更加肆无忌惮的吞噬。 “绵绵?开开门,让孤看看你,你好了,我才能放心回去。” 许绵颤声道:“不....用了,我好多了,这药很有效。” 时砚才松开口,鹰眼释放着餍足不满的危险信号。 许绵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哄一个哄不好,还得哄两个,这也太难了。 时砚捏起嗓子喊道,“殿下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小姐的。” 许绵也喊道:“殿下,我想睡觉了,好累啊。” 就连许晟也赶来,恭请道:“殿下,您是储君,眼看已经四更天,该赶回去上早朝了。” 时珺看了眼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快天亮。 “绵绵,孤先回去,你好好休养。” “好。” 时珺也没耽搁,许绵没事了,他心里一颗石头落地,是时候要赶回宫里筹备大事。 过了一会儿,屋外没了动静。 屋内两个人才敢出声说话。 时砚给许绵捏胳膊和腿,“绵绵,都恢复了吗?有力气了吗?” 许绵知道他会秋后算账,假装哼唧,“还是有点没力气,阿砚,我会不会变成……” 第75章 时砚用指腹放在她唇上,“不许胡说,大约是药效还没有完全吸收,等一个时辰一定可以恢复如初。” 许绵抓着他的衣袍往起来爬,往他怀里钻,“阿砚,我没劲儿,抱我呀。” “不抱!” 时砚故意不抱她,气还有一半没消呢!头顶的绿帽子还没脱掉呢! 这也拒绝的太伤人家自尊了,许绵小嘴一瘪,委屈的哭起来。 “你说过不再惹我哭,不再欺负我的……都是骗人的……呜呜呜……” 时砚瞧她脸颊上滚下两行珍珠泪,心颤了一下,这女人哭起来笑起来真是美到孤的心尖上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为我找解药,不如就让我做个活死人算了……” “你还说,我在池塘里泡了一个时辰,深一脚浅一脚,手里抓了多少泥巴才找到解药的,你呢?和那小子亲的舒服吗?” 真是越说越来气,时砚一把抓起她,狠狠的吻上去,撕咬了一会儿。 “怎么不回吻孤?嫌弃孤的吻技不如那小子的?” 许绵假装委屈道:“我没劲儿回,再说他吻我的时候,我也没回应呀……” 这话有点用,毕竟绵绵没有回吻假太子。 许绵趁热打铁哄说:“阿砚,你再吻我一下,我一定使劲儿回你,好吗?” 这认错的态度也太好了,时砚扣住她的脸颊,没有了刚才那股狠劲儿,用满腔爱意与她极尽的缠绵。 “绵绵,有劲儿了吗?” “差不多了。” “那……能行吗?” 许绵小脸红扑扑,嘴唇红的娇艳欲滴,“阿砚,我饿了,能喂我吃点海棠糕吗?” 时砚拉过刚才端来的盘子,取了一块海棠糕,喂到她唇边。 “好吃吗?” “好吃,阿砚,你也尝一口,这是城东老字号的招牌点心。” “孤不吃,有更好吃的……” 许绵害羞的边吃海棠糕边抬眸瞧他,时砚真的变了很多,刚才在池塘捞药瓶一定很辛苦。 “绵绵吃饱了吗?肚子不饿了吧?” “嗯。” “那该孤细细品味了……” -------- 翌日,紫宸殿里。 卫鑫进来,关上门,递上裴清的密信。 上面写着已经更换了御前宫人,将陛下闭关守着的侍卫也全部换掉了,就等后日进入悟道殿逼皇帝写退位诏书。 “后日?这么快?” 时珺又坐下,思索还是先不接许绵进宫为妥当,他也担心会伤及到她。 “抓紧把你手头的人手盘整一下,做好最坏的打算。” 卫鑫跪地道:“殿下放心,奴才誓死效忠殿下。” 时珺扶起他,“卫鑫,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希望此次我们能旗开得胜。” 当夜,时珺没忍住,还是打算在造反前见许绵最后一眼。 门被推开,许绵此时已经睡着了。 时珺轻轻的走近,坐在榻边,温柔的抚摸她鬓角的发丝,眸光缱绻。 “绵绵,你知我有多爱你,你是这世上我唯一珍视的人。” 若是后日败了,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 许绵转身,朦胧间怎么看到一个男人在面前,似乎还在哭。 睁开眼,从这个神情看得出是假太子,心头一紧,假装道:“殿下,你怎么来了。” 时珺收了几分情绪,抱起她在怀里,紧紧的搂着她。 “绵绵,你知不知道原本你就是属于我的,是我的妻。” 许绵想起曾经听许晟提起当年萧皇后和桓王妃打赌的事,而先生下来的是桓王的儿子,只因他当时死了,萧皇后才要了她做时砚的太子妃。 只能感叹有缘无分。 “殿下,有些事是没法勉强的,比如命运。” 时珺激动道:“我不信命,绵绵,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即便我不是太子。” 这,许绵不敢激怒他,假意道:“我是殿下的妻,自然愿意相随。” 时珺泪洒在许绵肩头,这夜他不休不眠的侍奉。 虔诚到许绵觉得似乎这才是她想要的夫君,可她已经和时砚成亲了,不能这么朝三暮四。 她很想问他的真名,可却不能问,这样一个男人,虽然做着谋逆的事,却一直待她呵护备至,许绵一想到他被铲除,心痛的不由自主落下一行泪。 时珺吻去她眼角的泪,想与她不死不休在一起。 天快亮时,许绵有气无力的快睡着了,听到他覆在耳边说:“绵绵,等着我来接你。” 他要起身,被她拉住。 许绵爬起来,抱住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与时珺相处的这半年,已经有了感情。 一想到他造反会被抓住,会被处死?许绵心痛难当,忍不住哭起来。 时珺亦然落泪,抚她头发,哽咽道:“绵绵,我爱你。” 许绵搂着他腰际,泣不成声道:“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做错事。” 她暗示时珺不要造反,可开弓哪儿有回头箭,他无从选择,他退缩,裴清不会放过他,真太子也不会放过他。 时珺低头吻她的额头,脸颊,唇上......疯狂的犹如雨点砸落下来... “绵绵,我爱你。”这是他今日第十次表白。 许绵伏在他颈窝处,央求道:“我希望你平安,希望你好。” 第76章 她想说,你逃吧,及时收手,谋逆是死罪。 时珺温热的指腹拭去她脸颊的泪,挤出点笑容,可那分明是苦笑,“绵绵,等着我的好消息。乖,闹了你一夜,快睡会儿。” 扶着她躺下,他起身穿衣袍,许绵强忍着难受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时珺走之前,亲吻她的头发,“绵绵,我爱你。” 这是第十一次表白,等门关上的瞬间,许绵拉上锦被,在里面哭的昏天暗地。 明明这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如果当年他被萧皇后接进宫里抚养,或许就不会走上邪路,或许就不用背负这些。 许绵已经分不清楚对时珺是一种什么情感,是怜惜的,是同情的,亦或者还有些别的。 翌日,裴府里。 卫鑫进来,裴清正在画《河清海晏图》,仿佛已经成了新一代的统治者,他有治国的理想和野心,筹谋十八年,只为明日。 “他有什么话带来?” “殿下想请大人赐解药。” 裴清轻笑,明日弑君让时珺上位才算第一步,他怎么可能放他自由身? 第55章 你呢,你爱谁? 裴清轻笑,明日弑君让时珺上位才算第一步,他怎么可能放他自由身? 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药,“拿去吧。” 卫鑫走后,裴清拿出一幅画像,是昔日桓王妃生时珺后,请他亲自画的《满月吉祥图》,上面清歌散发着慈爱,注视着襁褓里的时珺。 两个表妹里,萧皇后内敛,清歌活泼,和表哥裴清感情更好些。 桓王造反在宫中被赐死那夜,裴清赶去了王府。 清歌哭的昏死过去,被唤醒要死要活。 “清歌,桓王的案子是有人栽赃,你还需为了孩子打起精神才好,日后再平冤昭雪。” 清歌哭道:“陛下早就对王爷忌惮,此番下臣是在他授权下罗织罪名,怎么可能翻案?” “正因为如此,孩子才要长大为父报仇!” 清歌也舍不得带儿子死去,将时珺托付给他,“求表哥照顾珺儿长大,他若无意权势就不用告诉王爷的事,做个快乐简单的人。” “表妹放心,我会好好培养珺儿。” 当夜,裴清让人从后门将时珺偷偷送出,清歌烧了屋子自焚,自此无人知晓世子时珺还在世。 从时珺记事起裴清就告诉他血海深仇,宫里怎么培养时砚的,时珺就学什么,甚至更刻苦,不然就是一顿皮鞭。 裴清卷起画,笑道:“清歌,你的儿子马上就是新一代的帝王,他很优秀,你应该可以安息了。” 紫宸殿里,卫鑫呈上药瓶。 时珺打开闻后扔到桌上,冷斥道:“你信那个老东西会给孤解药吗?” 卫鑫不语,聪明人都知道裴清不会放过对时珺的控制。 “殿下或许可以寻找名医,说不定…” 时珺挥手,“罢了,等明日大事之后再说。” 翌日,时珺监国的早朝过后,一队人马就包围了祈元殿。 祈元殿内室里,皇帝正和林道长在闭关修炼。 忽然出现骚动,林道长观察皇帝神情镇定自若,不由的捏紧拂尘。 十八年可以把一个皇帝变成闲云野鹤的道士,也可以把一个原本暴躁的王爷变成运筹帷幄的皇帝。 “陛下,这是老道用天地之灵气提炼的长生丹,祝陛下洪福齐天。” 皇帝欣喜,却并未服用金丹,只说“有老道长了。” 二人盘腿坐着,根据林道长的论道经邦,闭着眼睛悟道。 霎时,身穿黑色铁骑的侍卫进来,包围了此地。 二人依然未睁开眼睛。 “陛下!您热爱道法,日后可以专心去做此事!” 裴清和时珺大摇大摆进来。 皇帝幽幽道:“裴爱卿这么着急做什么?” 时珺上前:“父皇,你为修道不问国事,儿臣来请您写退位诏书。” 林道长摇头,皇帝睁开眼睛,审视时珺,“你是以太子的身份还是旁的身份?” 时珺眼眶泛红,充满仇恨,咬牙切齿道:“狗皇帝,你害我父皇和母妃惨死,我隐忍十八年只为今朝!” 林道长见皇帝并没有太大的惊讶,难道他早就知道宫里的是假太子? 心中默想今日恐怕难以达到一并铲除桓王父子的目标。 “狗皇帝,你的儿子早就坠崖死了!心痛吗?快写退位诏书!” 皇帝看着愤恨的时珺,眼神中净流露出隐藏的慈爱,唯有林道长读懂了。 铺开黄卷轴,皇帝笑的高深莫测,“裴爱卿,十八年的筹谋,你是不是以为马上就成功了?” 裴清狞笑,“陛下不必说别的,让贤给太子,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刹那间,出现两队人,一队是许晟和福郡王带来的禁军侍卫,一队是时砚带来的死士队伍。 “假太子,裴狗!你们终于忍不住了,孤等了好久!” 时砚一袭金色铠甲出现,威风凛凛,惊诧了所有人,唯有林道长不吃惊。 “父皇,受苦了,儿臣回来了!” 皇帝微笑道:“太子,你回来就好!” 许晟和林道长一个眼神,二人默契的知道皇帝还有后招。 时砚和时珺打起来,刀光剑影,刀刀要对方的命,只可惜他们练的功夫同出一辙,难以短时间分出胜负。 第77章 “时砚,你居然是阿福?骗的孤好啊!” 时砚阴鸷道:“呸,你也有脸自称孤?谁给你的脸?死士队是你送给孤的,甚好!” 裴清带来的人和时砚的人互拼厮杀起来,皇帝请林道长起身,只转动一个金龙宝石旋钮,不到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是由皇帝调遣的金吾军和暗卫。 将这里团团围住,并进来喊道:“护驾!” 林道长从脚步声算出至上一万人。 很快将裴清和时珺拿下,将二人按住跪在地上。 皇帝上座,扔出一个奏折,“这是三司官员查当年桓王造反一案的结果,本就是冤案。” 时砚惊讶,拿起奏折看,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这样就杀不了假太子! “父皇,即便如此,时珺谋害儿臣,假冒太子身份也是死罪当诛!” 时珺很聪明,既然皇帝说当年是冤案,马上顺坡就驴,痛哭流涕道:“陛下,皇叔,侄儿是自小被裴清诱骗毒打才会如此,我本无意权利,只是太过想得到亲情。” 皇帝竟亲自过来扶起他,“孩子,你父王母妃看到你长大会很欣慰,这些年受苦了。” 尽管时砚和许晟对皇帝的反常不满,却不敢阻拦。 皇帝道:“裴清造反,即刻推出午门斩首,诛九族!” “世子时珺流落在外吃尽苦头,朕封你为晋王,赐封地金陵。” “侄儿谢陛下隆恩。” 时珺挑衅的看向时砚。 时砚攥紧拳头,气的出了宣政殿,碰上萧皇后赶来。 “母后!儿臣回来了。” “砚儿,你受苦了。” 母子俩抱头痛哭,时砚还未来的及说今日皇帝的旨意多气人,萧皇后着急道:“砚儿,珺儿真的没有死,太好了!” 时砚松开萧皇后,委屈哽咽道:“母后,你更喜欢时珺对不对?儿臣才是你亲生的孩子!” 一切都变了,疼爱他的父皇和母后如今都向着假太子。 “砚儿!” 萧皇后眼见时砚跑了,“这孩子,总是和本宫置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她刚要进宣政殿,从里面出来一个鹤发童颜的道士。 “老道见过皇后娘娘。” “你就是林道长吧?” 萧皇后看到他的眼神不明所以的惊慌,这世上她唯一怕过一个人的眼神, 十九年前殿前选妃,皇帝姗姗来迟时就是一双令人望而生畏的眸光。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帝王的压迫感。 尽管那日皇帝定了她,她和清歌是太后的表侄女,太后一举将她扶上皇后之位。 而皇帝那时的心思主要在朝政上,对她相敬如宾,甚至说有些冷淡,反而更喜欢岳贵妃。 好在萧皇后肚子争气,很快有了身孕,并生下时砚。 那时她很怕皇帝,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原本萧皇后以为这辈子就如此了。 没想到桓王案后,皇帝变得宠爱她,她想这是因为妹妹清歌的死,皇帝有愧疚才会改变。 他不但将害她的宠妃绞杀,还遣散六宫,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爱,立时砚为太子。 自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如此让她胆颤心惊的眼神。 ----- 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静止了。 “娘娘,眼中似有浊气,老道这里有瓶化浊清明的丹药,娘娘可以吃吃看。” 萧皇后仿佛被定了神,怔然道:“道长有心了。” 待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远处。 世上怎么会有人的眼神如此相似? 进了宣政殿,皇帝正在把玩玉球,看她进来,欣喜道:“雪儿,你来陪朕用下午茶吗?” “陛下心情不错。” 皇帝起身,扶她双肩道:“雪儿,一定是你的祈祷让上天听到,桓王夫妇的孩子还活着,时珺是个有为年轻人,各方面很优秀。” 不知为何萧皇后原本的高兴此时提不起劲,挤出点笑容,“清歌也该安息了,陛下封珺儿为晋王,让他什么时候去封地?” “雪儿怎么想?” 皇帝拉她坐在内殿软榻上,亲吻额头道:“桓王一案当年是被裴清等奸臣构陷,如今沉冤昭雪,朕想让珺儿在宫中待一段时间,让他感受到亲情,日后也好让他好好辅佐砚儿稳固江山。” 萧皇后想到刚才时砚的抵触模样,“陛下,砚儿遇刺吃了不少苦,心情不佳,该如何安慰他呢?” 皇帝笑说:“砚儿自小桀骜不驯,需要磨练才能成大器,此次他能隐忍到揭穿裴清的阴谋,做的很不错。” 萧皇后点点头,“陛下,不如后日准备一场宴会,庆贺砚儿平安回来,庆祝珺儿认祖归宗,如何?” 皇帝搂她在怀里,温声道:“听你的,雪儿,朕这一生最幸运的是能拥有你,这是上天的恩赐。” 他不后悔。 “陛下待臣妾很好,我感觉很幸福。” 举国上下都知道皇帝和皇后举案齐眉,感情深厚,一度传为佳话。 正午,许府里,许棉刚钓鱼回来,一进门,就被男人一把抱起来。 “阿砚!我听我爹说了,裴狗被处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时砚将她放在香几上,眸光严肃的审视她,许绵心里一惊,该不会猜错了,是假太子,如今的晋王时珺? “殿,殿下。” 第78章 时砚捧她脸,认真问道:“绵绵,你高兴是为谁?” 为谁?他的眼神有隐藏的不满,还有泛红的哀伤。 “阿砚,你终于恢复身份了,我欣喜若狂呢!” 许绵希望这个答案能让时砚恢复正常。 被他紧紧抱住,在她颈窝处埋首。 许久,略带哽咽道:“绵绵,父皇和母后更喜欢时珺,你呢?你喜欢谁?” 原来是为这个,混世魔王居然也有如此受挫的时候。 许绵抚他头,柔声安慰,“阿砚,我喜欢你啊,父皇和母后也是,不要伤心了。” 时砚抬起头,眼眶通红,“绵绵,你只爱孤对吗?” 他把只说的很重,许绵应承道:“是,我只爱阿砚,别难过了,你是父皇母后的亲儿子,他们怎么会不爱你呢,对不对?” “无妨,孤只在乎你的看法。” 许绵看他这回是真的难过,哄说:“阿砚是世上最优秀的男子,最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小女子不才,极为倾慕殿下……” 时砚低头靠近她,温热的呼吸在二人面前萦绕,“绵绵,孤亦爱你。” 大手掌扣住她的后脖颈,吻的严严实实…… “绵绵,今天时间尚早……” “那咱们去放纸鸢吧?” 轻纱褪去,他的眼神饱含深情,凝视她的眸光仿佛能擦出火花,许绵害羞的对上眸子,小脸粉嘟嘟。 却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弄的尖叫, “阿砚,你烦人。” “不烦人哦,绵绵美到孤的心尖上。” 他撩起她的发丝,虔诚黏辗绵软圆润的耳垂。 “害羞了吗?” 许绵湿漉漉的杏眼亮的如澄澈的湖水,波光粼粼,小喘着气别过眼去。 却让他更加兴奋。 抱起她坐在榻边,许绵想伏在他肩头,被掰开,玉肩上的掌心温度过高。 “阿砚,让我趴会儿嘛,人家累了。” 耐心安抚一番,“有劲儿了吗?” 许绵往一边倒,光滑的脊背上汗蹭蹭。 “绵绵,明日孤带你回宫,先陪你住蓬莱殿,紫宸殿,孤要拆了重新建造,等建好了我们一起入住,如何?” “好呀,我想要一架乌木秋千。” “还有呢?绵绵想要的孤都满足你,只多不少……” “救命,没有了………” “绵绵乖,你说好安慰孤的…” 翌日清晨,许晟到门口几次,刚要叩门,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摇头离开。 他知道今日时砚会带许绵回宫,本想嘱咐一番,哪里想到大清早两个人还在干坏事。 晌午过后,许府里。 书房紧闭,屋内唯有二人,林道长手从鬓角处一揭开,许晟惊的张大嘴,眼睛瞪圆。 “你,你是?” 林道长浑厚声音带着威严,“许爱卿,别来无恙,你是寅德三年中的探花,因一篇《论天下》而拔得头筹。” 这张脸和皇帝一模一样,而这眼神他已经多年未见。 一切想不通的都说通了。 许晟噗通跪下,“陛下,是你吗?当年是您亲自批了这篇文。” 老泪纵横道:“陛下,老臣曾怀疑过十八年前刺死桓王那夜的事,可……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道长扶起许晟,轻叹道:“当年只怨朕一时心软,才被桓王刺死,偷梁换柱,取而代之。” 那夜,是没人知道的秘密… 第56章 当年的秘密 皇帝和桓王是太后生的一对双生子,皇帝是哥哥,桓王晚出生,立储立长,桓王与帝位无缘。 令太后欣慰的是两兄弟感情一直很好,桓王也非常尊敬皇帝。 十八年前,皇帝收到御史台弹劾桓王屯兵的奏折,经查证确实证据确凿。 那日临近天黑,宣政殿里,皇帝将证据扔到桓王面前,“桓王,你为何走上这条路?” 在皇帝印象中,胞弟是个性子闲散,对权势无欲望的人,“难道你一直都是装的?” 桓王跪在地上,忿忿不平道:“在见到她之前我从未觉得权力的重要性!你一句话,就把我心爱的人据为所有,明明先看上她的是我!” “你竟喜欢皇后?可你要知道这世上只有朕不要的东西,才有可能恩赐给你,若朕不愿,你便什么都没有因为朕是皇帝,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桓王想到萧皇后,当场落泪。 成王败寇,造反败露,可他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萧皇后。 面对毒酒,假装忏悔,磕头道:“皇兄,陛下,臣弟错了,想最后和您击掌。” 这是自小兄弟俩喜欢的方式。 皇帝起身,到他面前,威严道:“桓王,安心上路吧,王妃和世子朕会恕他们无罪。” “谢陛下。” 桓王又虔诚的磕了头,就在二人击掌时,桓王忽然从袖口掏出匕首狠狠刺向皇帝。 皇帝倒地口吐鲜血,桓王用垫子将他捂死,直到没了气息,悄然和他换了龙袍,神不知鬼不觉摇身一变取而代之,成为皇帝。 ----- 许晟问道:“那陛下是如何在那夜死里逃生?难道是因为宣政殿走水?” 林道长深邃眼神微聚,“是御前总管刘公公放了一把火,又用一个烧焦的死尸瞒天过海,同时将朕用泔水车送出了皇宫。” “陛下这些年受苦了,老臣当年对走水事件有过怀疑,可桓王实在会遮掩,模仿的您无人识出破绽。” 第79章 林道长唏嘘道:“此次进宫,朕发觉桓王将朝政把持地非常严密,军队集中也不容小觑。” “陛下,恐怕太子殿下的处境会很危险,时珺被封为晋王,桓王这是有意在给自己的儿子铺路。” “砚儿表面桀骜不驯,经过此事,已经变得成熟,相信他定会扭转乾坤,朕会助他登上皇位。” 林道长给了许晟一些朝中官员的名字,让他暗中联系提拔,为日后除掉桓王做准备。 而这件事还不能告诉时砚。 深夜,坤宁宫里。 皇帝在梳妆台前给萧皇后亲自梳头发,眸光中的深情藏不住。 萧皇后轻抚脸庞,“陛下,臣妾老了吗?” 皇帝从身后将她用双臂搂住,温声道:“雪儿绝世容光,一如朕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模样。” 萧皇后拉他手,盛着脸颊,疑问道:“陛下,你那日可没有表现出多喜欢臣妾。” ----- 那是皇帝登基的第一年,后宫空置,举行了选秀充斥后宫。 选秀那日,萧皇后和妹妹清歌进入最后的殿选。 太后携桓王先到,原本皇帝不选的妃子可以让宗亲王爷纳入王府。 萧皇后那时端庄秀丽,内敛中自带妩媚风情,桓王一见钟情,可没想到姗姗来迟的皇帝也一眼看中了萧皇后。 太后将妹妹清歌赐予桓王做王妃。 虽姊妹俩长得很像,性格却截然不同。 宫里皇帝和萧皇后大婚那日,宫外桓王和清歌成婚,那夜他借酒消愁把清歌当成了萧皇后,有了时珺。 ----- 皇帝将她牵起来,拉近面前,环住她的细腰,痴痴然道:“雪儿只要记得朕后来有多爱你便好,朕生生世世为你着迷,为你付出一切,哪怕粉身碎骨。” 萧皇后手指放在他唇上,“陛下是天子,怎可胡说?” “若朕不是皇帝,雪儿愿意和朕在一起吗?” 当年若不是那人用权势做主,桓王相信萧皇后一定会爱上他。 萧皇后点点头,贴在他肩头,“臣妾愿意和陛下一直在一起。” 皇帝心满意足的笑,这个女人是他毕生所求。 唯一他没算到的是亲生儿子时珺还活着,这实在是个巨大的惊喜。 桓王府正厅,时珺正在祭拜父母。 点燃三炷香,“父王,母妃,儿臣回来了。” 插入莲花香炉,他的神情狠辣,“尽管皇帝还了父王清白,可儿子不会放弃复仇,金銮殿那把龙椅必将是我的。” “儿子爱上了世上最好的女子,母妃当年打赌的许晟之女许绵,原本她就该是我的妻,母妃,我一定会把绵绵抢过来!” 撒了酒水叩拜,时珺忽然浑身疼痛,手摸后脖颈,那个消失的青色印记若隐若现。 身上犹如千只虫蠕动,自小裴清为控制他,下了尸虫毒,每两月发作一次,如今人死了,这毒就没了解药。 在桓王和王妃的灵牌前,时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浑身冷汗淋漓,“本王不信找不到这毒的解药!” 翌日,时砚回归储君身份,在早朝之上提出了一系列为国为民的政策,令朝臣刮目相看。 “禀父皇,儿臣这次历练发觉百姓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求三餐四季,而有些地域繁重的赋税让他们难以负荷……” 皇帝夸赞道:“太子有很大长进,朕很欣慰。” 蓬莱殿里,此时,许绵还沉浸在睡梦当中,昨夜被时砚欺负的筋疲力尽。 殿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颀长的男人,面容立体俊朗,一双眸子阴鸷冷戾。 宫人恭敬道:“殿下。” 时珺大步流星进了主殿,犹如过去那样轻车熟路。 一样的面容,宫人并没有觉察出异样。 殿门关上,时珺进入内殿,又闻到了属于许绵的气息,过去他们在这里如胶似漆,几乎每个地方和角落都有爱的痕迹。 寒玉床罗帐内,橙花香气馥郁香甜,美人长发散在身侧,微微露出肩头处白如玉的肌肤。 时珺大手抚摸许绵柔软的发丝,冷峻的面容上带出笑容,宠溺道:“绵绵,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趴着睡的坏习惯,嗯?” 这是许绵的坏习惯,时珺用半年耳鬓厮磨才勉强让她改过来,一夕之间又恢复原样。 第57章 你快走,求你了 低头趴着瞧她,阖着鸦睫,巴掌大的小脸白中透粉,琼鼻微翘,樱桃小嘴不点也赤,实在美极了。 亲吻脸蛋,轻唤:“绵绵?” 许绵哼唧了一声,转身躺平,眉眼尾部天然上扬,即便睡着也极具媚态。 锦被翻身间抖散落,是一片显山露水的雪白美景。 时珺不由自主喉结滑动,呼吸都重了一些,此时窗幔拉着,也能看到香娇玉嫩的脖颈上布满胭脂红印。 剑眉忽而蹙紧,这些红印刺眼,刺痛他的心,刺痛他的眼。 许绵睡的迷迷糊糊,感觉脸颊边到脖颈处有湿热洗过,娇唇唇角上扬,也没睁开眼,享受此时的快乐。 “阿砚…” 白嫩玉藕伸出搂住时珺的脖颈,时珺抬头一怔,捏她下巴唤道:“绵绵,快睁眼看看我。” 许绵坏笑摇头,“不要。” “绵绵,我有办法让你醒来。” 在他垂首刹那间,许绵果然睁大眼睛,“阿砚,你烦人!” 第80章 这句话似乎说错了,时珺变得凶狠,几经风雨交加,许绵只好泣声央求。 “我说错了,阿砚别生气了。” “不对。” 疯狂餍足,他已经五六日没有见到她,思念无声无息,却拉成了浓郁。 “那是什么?” 许绵伸手砸他,这人疯了吗,自回宫开始,白天黑夜的,再好的体力都被折腾成了泥人,仿佛碰一下就会碎。 “阿砚!求求你……” 许绵挤着纤眉央求,声音娇甜带着哭腔,忽而怎么没了动静。 睁开眼一看,男人一双幽黑眸子如黑曜石般散着尖锐怒气和淡淡阴郁哀伤,正神情复杂凝视她。 不好,他不是时砚,是晋王。 许绵心中刮过一阵冷风,眸光颤动躲闪,不知是该装不知道,还是别的。 小手捏住锦被悄悄从腰间往上拉,不到一半,被时珺一把挡在极为尴尬的位置。 许绵的脸,唰,红的犹如两个大苹果,支支吾吾道:“我,我……,你,你……” 温热指腹在娇艳欲滴的唇上轻碾,“绵绵,怎么,我们不熟吗?嗯?” 许绵索性闭上眼睛装死,被他欺负醒。 “绵绵,我弄醒你的方法有一百种,都试试吗?” “不用了!” 许绵惊慌失色,睁开眼睛催促道:“你快走吧,不然就惨了。” 时珺拉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绵绵听我说,我叫时珺,大你三岁零八个月,是与你指腹为婚的人。” 他疯了,许眠咽了一下口水,“时…珺,你如今大难不死,成了晋王,应该改邪归正……” 时珺抚摸她鬓角的发丝,邪魅道:“绵绵,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邪?也好,从初次进宫,我就和你说过,我是黑暗里的幽灵,将会吞噬苍穹…” 许绵劝道:“晋王,你……,我希望你好好的,明白吗?” 时珺动容,俯身将她抱在怀里,“绵绵,你是世上对本王最好的人,是我最珍视之人,也是我最爱的,唯一爱的女人…” “这不对,我是太子妃,你不能这样想!” “本王不管,就是要你!” 他将她按住,生吞入腹般食髓知味。 “你放开我!呜呜呜…阿砚,救我!” 这话更使他失去理智。 直到她疼的嚎啕大哭,他终还是心软了,心疼了。 低哑道:“绵绵,对不起,不哭了,乖。” 将她抱在腿上轻哄,“绵绵,你好香啊。” 许绵心惊肉跳,怕时砚忽然回来,那谁都别想活了! 殿外雪莲从御膳房回来,听到殿内许绵的哭声,疑惑不解此时太子殿下不是应该在早朝吗?难道没去? “你快走!快走!” 许绵推时珺,他却镇定自若,“绵绵别怕,正好让本王杀了时砚!” 许绵气急伸手抓了一把他的下颚处,两条细长的血红印子赫然在目。 “绵绵,你是舍不得他死,还是怕本王受伤?” 许绵杏眼怒睁,“我是时砚的妻,你日后也不要再来了!” 他狠狠将她的唇惩罚,二人不依不饶互相撕咬,直到血腥味在口里弥漫。 “疼吗?” 许绵痛的气的,珍珠大的泪珠从脸颊滚落,小红嘴又红又肿,时珺捧过她的脸轻吹唇上的血口子。 “好点了吗?” 许绵瘪着嘴,抽泣道:“时珺,算我求你,快走,我害怕……呜呜呜” “叫阿珺。” “阿珺,快走吧,求你了…” 许绵捏他衣袍,轻蹭眼泪,像只娇萌委屈的小兽,时珺抚摸她的头,轻叹一声,“好,听你的。” 许绵松了一口气,推他起身,时珺递上脸颊,许绵啄了一下。 “乖,本王过几日来看你。” 你可别来了!许绵恨不得将他快点踢出蓬莱殿。 时珺依依不舍出去,绵绵,等着我带你离开! 刚到门口,不远处是浩浩荡荡的太子仪仗过来。 时砚一眼看到时珺,而时珺挑衅的并没有离开,一直等到仪仗到面前。 一个身穿彰显太子地位的鸦青色四爪蛟龙锦袍,一个穿玄色祥云锦袍,相近色系的服饰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更别说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二人几乎没有言语,只一个剑拔弩张的眼神便厮打起来,招招致命。 “大胆逆贼,孤今日便杀了你!” 二人招数相同,难以分出胜负,时砚忽然朝时珺撒了什么东西,他眼前模糊,紧接着被狠狠的一脚踢翻在地。 雪莲看了个大概,跑进殿内,见许绵正在紧急穿衣裙。 “太子妃,奴婢给你穿。” 两人手忙脚乱穿好,许绵跑出蓬莱殿,此时门口,时珺虽然眼睛还是视线模糊,却出了狠招,将时砚也踢到地上,二人的侍卫还给递了长剑。 许绵喊道:“别打了,阿砚,晋王!别打了!” 她一出现,二人更加没命的打起来,气的许绵抱头痛哭,“你们住手……嗯嗯呜呜呜…” 双方都划破了对方的衣袍,再打下去就见红了。 忽然跑来一队禁军侍卫,福郡王带人到跟前,喊道:“太子殿下,晋王,陛下让二位去宣政殿。” 谁都不收剑,许绵假装晕倒,雪莲喊道:“太子妃,你怎么了?” 第81章 时砚和时珺一听,同时收了手,往许绵跑来,时砚故意慢了一点,就在时珺上前抱住许绵时被他从后面捅了一剑,幸好时珺躲闪的快,只戳到了胳膊上,瞬间锦袍上渗出血。 时砚趁他不备时,一把推开,福郡王几个帮忙拦住时珺,时砚抱起许绵进了蓬莱殿。 卫鑫道:“王爷,快去太医院包扎吧。” 时珺抚住臂膀的伤,“本王先去见陛下。” 趁着皇帝对他还和颜悦色,必须做足苦肉计,让他看看太子做的好事。 第58章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蓬莱殿里,时砚抱许绵进去,将她放在软榻上,并未出声,许绵听不到声音,好奇的半眯着眼睛,看到时砚正阴鸷的凝视她。 他的眼神好吓人,许绵又闭紧眼睛,暴露了晕倒是假装的。 忽然听他起身离开,许绵抬头张望,只见时砚径直去了床榻边,一把提起锦被,仔细的摸床褥是否干爽。 许绵吓得瞪直眼睛,死了死了,前面什么事都发生了。 果然,时砚摸到一处,咚!气的狠狠一拳砸下去。 吼道:“来人!” 雪莲跑进来,吓得腿打颤。 “取剑来!” 雪莲到前殿取下宝石长剑,双手恭敬呈上。 时砚拿起剑,拔出削铁如泥的宝剑,狠狠的朝床榻上一顿猛杀,床褥变成碎布条纷纷扬扬乱飞。 又几下刀光剑影,直到床架子发出巨大声音倒塌,他才扔掉宝剑。 蓬莱殿所有伺候的宫人早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这些奴才眼瞎吗?竟让贼人大摇大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 “殿下息怒。” 时砚震怒道,“全都掌嘴两百下!” 又看向雪莲,“你是掌事,难逃辞咎,重则一百大板!” “是,殿下。” 许绵一听,慌忙从软榻上起身,“阿砚,求你饶了她们吧。” 时砚走到她面前,眸光中是愤怒的熊熊火焰,燃的瞳孔都泛红。 “绵绵,孤不该罚吗?” 许绵起身到榻边抱住他的腰,央求道:“阿砚,对不起,是我的错。” 时砚摇头冷笑,掰开她的手,“你错在哪儿了?” “我,我不该认错人。” 殿外宫人跪着自己扇巴掌,啪啪啪的清脆声音此起彼伏。 雪莲被押在长椅子上打板子,她咬着丝帕不敢发出声音,怕许绵听到难过。 许绵爬起来,从软榻边的窗户往外面看,场面惨不忍睹。 三两步跑到时砚面前,“阿砚,一百板子,雪莲会被打死的,你快说别打了,求你了。” 声音哽咽,急得哭出声来。 时砚却一脸威严不可犯,“孤就是让她们长个记性。” 许绵不知怎么办,边哭边亲时砚,抽泣道:“这样够了吗?阿砚,我下次再也不会认错人了。” 时砚眼眶泛红,“绵绵,从前孤怪自己不能保护你,现在终于恢复身份了,为什么你还要被那人侵占?” 两行泪落下,捏她肩膀问道:“绵绵,你和孤说实话,你喜欢他吗?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他们耳鬓厮磨半年,她是有可能喜欢上那人的,这是时砚的患得患失。 “没有,阿砚,我……” “没有吗?还是说孤满足不了你?他能让你更快乐?是不是?” 他流着泪,俊朗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 “不是的,阿砚,求你别再让打了。” 时砚松开她,暴戾道:“她们有眼不识,该死!你什么都别说了。” 许绵不再求她,下了软榻,跪在地上,伸手朝自己甩巴掌。 “你干什么?!” 时砚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许绵又用左手打脸。 他又攥住她的左手。 “是我的罪过,我也该受罚,殿下为什么挡着?” “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 许绵哭的泣不成声,听到殿外泼水的声音,是雪莲被打晕了。 她起来要往殿外跑,被时砚抱上软榻,压在身下。 吼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雪莲死了我也不活了!” 时砚抓起她的手打他的脸,“打孤,使劲点!” 许绵别过脸去,脖子上全是泪水。 忍住哭声,紧咬着唇,时砚掰她下巴,“松开!” 覆上薄唇,许绵憋气紧闭嘴巴。 急的时砚将她抱起来,朝外喊道:“停了吧,再有下次放贼人进来,孤定不轻饶。” “是,殿下。” 宫人的脸肿的厉害,雪莲半条命没了,被抬到寝室,蓬莱岛瞬间安静下来。 时砚捧着许绵的脸,“行了吧?可以松开了吗?” 许绵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谁让你们长得一样,我也太委屈了。 时砚抱紧她,轻抚后背安慰,“不难受了。” 用冰块给她敷脸,疼惜道:“疼吗?” 许绵委屈地点头,她素来娇气,哪里受过巴掌扇脸。 “疼……嘤嘤嘤…” 哼唧了许久才停止了哭声,“陛下不是让你过去吗?” 时砚拿湿帕子给她擦眼泪,“我再抱会儿你,等下过去。” 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紧紧抱在一起。 宣政殿里,时珺进去,一脸虚弱,皇帝看他的臂膀受伤了,从御座起身,关切道:“见红了,快,宣太医速来给晋王包扎。” 第82章 “这是太子干的?” 福郡王拱手道:“启禀陛下,殿下回蓬莱殿在门口碰到晋王,想必有误会所以…” 皇帝明白过来,时砚和时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心中感叹,命运的安排谁也逃不过。 太医来看时珺的伤口,皇帝亲自上手给他包扎。 时珺发觉皇帝对他表现的过于关心,这一定是一种假象,当年他可以狠心赐死胞弟,如今又怎么可能对侄儿手软,既然演戏,他也就配合一起演。 热泪盈眶道:“陛下对珺儿太好了,令珺儿感动。” 这话令皇帝动容。 萧皇后来给皇帝送滋补汤,“陛下,让臣妾来吧,你笨手笨脚的。” 她温柔又手巧的抹药,又用长绢布包扎,“珺儿,疼吗?” 时珺摇摇头,这一瞬间他的眼眶湿润是真实的,犹如被父母疼爱环绕的幸福孩子。 而此时进来的时砚却被眼前一幕刺痛,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围绕在另一个人身边,神情关切又疼爱。 又是一种被夺去的心痛。 皇帝回头,瞅见时砚的冷脸,招手道:“砚儿,过来。” 萧皇后才看到儿子来了,绑好布条,叮嘱道:“珺儿,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也别用力。” “谢谢姨母。” 时珺谦恭有礼,更显得时砚桀骜不驯。 萧皇后起身,到他身边,“砚儿,绵绵没事吧?” 刚才太子和晋王在蓬莱殿门口打斗的事已经传遍皇宫。 时砚挑衅的瞪着时珺,“母后放心,绵绵没事。” 皇帝拉他的手,又拉过时珺的,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砚儿,珺儿,朕希望你们能做一对好兄弟。” 时砚道:“父皇,晋王既然已经有了封地,儿臣希望他即刻启程,离开京城!” 第59章 气死对面那个男人 皇帝说道:“砚儿,珺儿这些年无父无母,吃了不少苦,如今有了咱们这些亲人,就让他多在京城待一段时间,好吗?” 时珺唇角微微邪笑,充满挑衅得意。 两个人均高大挺拔,隽美俊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衣着上的区别,几乎分辨不出来。 萧皇后心中感概,想到了孪生妹妹清歌,因父母早逝,姊妹俩的感情很好,她又是姐姐,极其疼爱清歌。 姐妹俩不动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旁人分辨不出,唯有开口之后性格天差万别。 清歌活泼跳脱,萧皇后温婉安静。 皇帝搂着她,笑说:“若是舞儿回来,知道多了一个哥哥一定会万分欣喜。” 时舞比时砚小三岁,是萧皇后和桓王生的公主。 因自小身子弱,跟着太后在灵山修养。 萧皇后看时砚的脸色,越发的担心,从前时砚有什么事来的快,去得快,可自从这次归来变得心事重重。 过去拉他手说:“砚儿,带母后一起去看看绵绵吧。” 母子俩走出宣政殿去蓬莱殿,没有坐凤辇和仪仗,萧皇后想和儿子好好聊聊。 宣政殿里,皇帝招呼道:“珺儿不累的话,陪朕下会儿棋。” “好。” 时珺惦记许绵,她刚才晕了应该没事吧,可经过今日的事,再踏入蓬莱殿难上加难,看来必须加快离京的日子,带她一起走。 一路上,时砚一言不发,萧皇后拉他手,“砚儿,陪母亲到花园坐会儿。” 这里有一大片牡丹花,各色各样的珍稀品种,馥郁芬芳。 坐在石椅上,萧皇后拉着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时砚眸光空洞,面无表情。 “儿子,还在生母后的气吗?母后知道没能分辨出时珺不是你,害你吃了不少苦。” 时砚一听动容,手指回握萧皇后的手背。 “又不是光母后没认出来,不怪您。” 父皇、母后、许绵都没分辨出来真假,更何况天下人。 时砚心中的委屈由来已久,言语间带着怒气。 “旁人罢了,可我是生你的母亲,最不该认错,儿子,能原谅母后吗?” 时砚眼眶湿热,看向萧皇后,“儿臣不怪母后了。” 给她擦泪,“母后,您最爱儿臣对吗?” 萧皇后抚他头发,“傻孩子,母后只爱你,忘了这半年的事吧,母后会劝你父皇让珺儿早日启程去封地,不会打扰到你和绵绵。” “谢母后。” 到了蓬莱殿,萧皇后一看宫人各个脸红的像苹果,内殿床榻被砸的稀巴烂。 “罢了,母后给你们再选一张更好的床,用金丝楠木的结实。” 搂着许绵,数落时砚:“砚儿把绵绵惹哭可不对,母后要收拾你。” “绵绵,你说怎么收拾他,揍他一顿好不好?” 许绵看时砚一眼,躲开眼神。 时砚把脑袋伸过来,“绵绵打吧,打到你气消为止。” 萧皇后拉许绵的手打时砚,打了几下,时砚假装喊道:“哎呦,好疼啊,绵绵饶了孤吧!我要被打傻了。” 许绵破涕为笑,在萧皇后怀里,揪时砚金冠上的马尾,时砚顺势坐到她身边,俯身哄说:“绵绵高兴点了吗?不然我让你骑马?” 许绵的脸染上红晕,拉住要趴到地上的马儿时砚。 萧皇后心领神会,笑说:“绵绵,砚儿变得越来越会疼人,他敢欺负你,你就和母后告状,母后收拾他。” 第83章 许绵甜甜道:“嗯。” 见小夫妻互视对方的眸光有小星星,萧皇后才放下心来。 两日后,麟德殿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皇帝说:“此次为庆祝太子平安归来,为晋王认祖归宗而设此宴,朕和皇后很欣慰。” 众人起身恭敬举起酒杯同饮。 时珺的对面坐着时砚和许绵。 长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食,时砚夹起葱烧海参喂给许绵。 又喂了口汤。 许绵怕被皇帝看到,拉他说:“可以了,不吃了。” 又不小心看到对面的男人正凶狠的瞪着她和他。 早知道不来了,这也太难了吧。 正晃神呢,听时砚命令道:“绵绵,喂孤吃菜。” 许绵拿起玉著,“你想吃哪个?” 桌下,春腰被他攥着,阴阳怪气道:“阿砚都不会叫了?嗯?” 许绵瞪他一眼,假笑问:“阿砚,你想吃哪个?” “你想吃哪个,孤就吃哪个。” 那行吧,许绵夹起一块虾仁喂他,又快速的夹了几样塞进他嘴里,把时砚两个腮帮子塞的像金鱼肚子一样鼓鼓囊囊。 时砚掐她细腰,许绵不小心笑出声来,又赶紧捂上嘴巴。 时珺眼看对面一对璧人互相挠对方,亲密极了,手紧握酒杯,盯着许绵接连痛饮几杯。 歌舞表演开始,这两人更加放肆。 许绵小声央求:“阿砚,放手,咱们这样有失体统。” 时砚挑衅看向对面,命令道:“绵绵,吻孤。” 什么?这人疯了。 许绵坐端庄,低声道:“回去再亲。” “现在就亲。” 时砚不依不饶,把她搬近他,许绵朝上座看皇帝正在和萧皇后说话,飞快地在时砚脸颊处啄了一下。 时珺手中的酒杯摇晃。 时砚邪笑道:“绵绵,你亲的地方不对。” 许绵气呼呼的小声嘀咕,“有完没完,这又是什么捉弄人的法子?” 腰间又被捏了一把,那就再亲一下,“说好了,就一次。” “说好了。” 时砚身板坐的端正,一点不倾斜,许绵只好伸长脖子靠近他的唇,想着啄一下完事,刚触碰到就被大手握住后脖颈。 亲一下,变成了强势的唇舌进攻。 对面时珺手中的酒杯被用力捏碎,扎破手指流出鲜红的血滴。 起身拂袖气愤的离开了宴会。 时砚才松开许绵,许绵嘴巴红啾啾,稍一看就发现对面时珺不见了。 哎,他也该学会放下,等他过些天离开京城就可以结束这段孽缘了。 许绵小声问:“阿砚,裴煜怎么样了?” 时砚给她嘴里塞了一块蟹黄酥。 这女人,孤气走一个,她怎么又提一个? 许绵央求道:“阿砚,想办法救救裴煜吧,他素来和裴清有意见分歧,肯定没有参与造反。” 裴清造反案牵连甚广,处死了许多人,虽然裴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为斩草除根,皇帝不会放过他。 回去的路上,时砚抱着许绵才告诉她实情。 “什么?裴煜跑了?” “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洞察力,早在裴清和晋王进宫造反那日,他就逃出了京城。” 许绵叹气,“他逃了也好,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出现了,父皇不会放过他的。” 第60章 绵绵,你说真的吗 月色下,时砚抱许绵回蓬莱殿。 路过一片花园,许绵微醺略有点上头,指着右边的草地,“阿砚,你记得这个地方吗?” 时砚一看,这不是他弱冠那日强吻许绵的地儿吗? 抱着她信步进了草地,按照那日的方式欺身而下。 许绵磕磕巴巴大喊:“干嘛呀,讨厌,快....放开我!狗太子!” 和那日叫嚣的一模一样,时砚捏住她的下颌,狠狠的说:“软绵绵,孤终于成年了,可以欺负你了!” “烦人,放开,我还没…及笄呢!” “那孤先亲一下你,等你满及笄,咱们马上举行大婚,如何?” 他垂首还没碰到她的脸,就被扇了一巴掌,许绵眸中噙着泪,带着恐惧。 他不管不顾掰开她的手,重重的吻下去,喝了的一点酒劲儿瞬间转为强烈的悸动,犹如心底炸开了五彩烟花,美妙极了,这是他们的初吻。 “绵绵,孤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月光下时砚的眸子闪闪熠熠,重复那日霸道带着蛮横的吻,许绵从模拟那日的挣扎到放弃抵抗。 半年前她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和混世魔王太子会过的如胶似漆。 时砚怕她在草地上硌,抱着滚了一下。 嘻嘻,他是真的会疼人了。 许绵,你有福气了哦。 旁边有宫人走近,看清楚是太子和太子妃,赶紧绕道而行。 “阿砚,我趴得不舒服了呢~。” “那咱们回去。” “背我,快背我嘛。” 时砚背起她,疑惑道,“背着比抱着舒服吗?” 许绵哼哼唧唧委屈道:“还没人背过我呢,小时候上街,我看到有个父亲背着他女儿,我好羡慕呢……” 时砚头往后贴她的小脑袋,“怎么不早和孤说?我从小到大都可以背你啊。” “你总欺负我,我不想和你说话。” 第84章 明明两人从小认识,却没找到正确的相处方式,时砚庆幸这半年的遭遇,让他明白了如何疼爱许绵。 蓬莱殿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正在翘首企盼。 许绵眯着眼睛,趴在时砚耳边说:“那不是你的狗腿子吗?” 走近,漪澜娇滴滴的朝着时砚抛媚眼,“殿下,澜儿等您许久了。” “什么澜儿狗儿的,好好说话!” 漪澜移开身体,只见后面放着一盆花,散发着馥郁香气。 “咦,这不是橙花吗?” “太子妃说的不错,这可是晋王送来给你的礼物呢!殿下,您看这花开的人多好看,晋王是知道太子妃喜好的。” 这挑拨离间的话术和从前一模一样,若是以前,时砚已经怒不可遏的发火了。 许绵紧张的一下子酒醒。 见时砚没做声,趁机开腔:“你个贱妾,从哪儿偷来的花?小偷小摸忒不道德!真是个品行卑劣的狗腿子!你以为就你长着一张嘴会说三道四是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丑人做作怪,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滚蛋!” 从前许绵说话结巴,骂人不利索,每每被漪澜和裴谣噎的说不出话,吃亏吃大发了,现在妙语连珠,语速极快,呛得漪澜抢不上话。 好容易等她说完,给时砚撒娇道:“殿下,您看小结巴.....” “啪!”被时砚狠狠甩了一巴掌。 “胆敢对太子妃大不敬,找死是不是?太子妃教育你是你的造化,你怎么敢多言的?再有下回,孤赐你一丈红。” 漪澜捂着半边脸,泣声道:“殿下,澜儿.....” 见时砚瞪她,改口道:“嫔妾才是真心爱慕您的人,太子妃她从前心里的是裴煜,如今心里的是晋王,不然晋王怎么送来橙花?” 许绵抬起绣花鞋够着要蹬她,时砚斜着身子给她借力,踹了漪澜一脚。 故意说:“挑拨离间的小人,阿砚,别听她胡说,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时砚回头贴她脸,“绵绵真乖,咱们不理她了,孤抱你去沐浴。” 许绵看到漪澜气得脸都绿了,捂着嘴笑的前俯后仰。 总算报仇了,时砚抱她去偏殿沐浴,放在玉榻上,问道:“绵绵,你说真的吗?就喜欢孤?” 这个,大概,可能,是的吧? 雾气氤氲,许绵酒劲儿又上头了,脑中出现两个人影,一模一样,那我到底喜欢谁呢? 大手掌捏住一张迷离的小脸,脸蛋泛着胭脂色。 “绵绵?想什么呢?回答孤,你只喜欢谁?” 许绵咯咯笑,拉他手说:“阿砚现在对我可好了,我喜欢你的,嘻嘻。” 时砚套话道:“那你还喜欢谁?” 许绵眼珠翻上去,“还喜欢谁?” 摇摇头,“没谁了呀。” “真的?” “真的,阿砚,我身上好黏,想去水里了。” 许绵庆幸今日喝的桃花酿少,若是再多一分,恐怕就不清醒了,她不敢保证会说出什么荤话,那就完蛋了。 时砚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温柔的给她脱衣裳,抱进了沐浴盆里。 “绵绵,靠在这里,孤马上进来给你洗。” 许绵趴着红木浴盆沿看男人脱衣袍,嘻嘻,他身材挺好,高大颀长,肩宽胯窄,臂膀健硕有力。 不由自主回想时珺的身材,在时砚转头的瞬间,许绵晕乎乎瞧他的腹肌,还用食指指着数,“一,二,三,四,五,六,七....九....” 咦,怎么多一块? 明明时珺的腹肌是八块嘛,见她掰着小指头在算,时砚已经眼神火热的注视其魅人心魄的傲姿,缓缓靠近..... “绵绵,三日后就是你生辰,孤一定送你大大的惊喜。” “好呀。” .....…… 昭明殿里。 满殿的酒气,时珺神情抑郁,伸手拿下柜子上的黄色陶老虎。 小心的抚摸,贴在脸颊边,犹如贴着许绵的脸蛋。 “绵绵,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借酒消愁愁更愁,脑海中全是许绵笑的,哭的,闹得的模样。 初次见面是在皇宫门口,她明艳动人,眼神骄傲又审视,第二次是在紫宸殿,她笨拙的给他更衣。 “绵绵,你那样聪明,那日一定是故意的对不对?你讨厌时砚,所以想赶紧离开紫宸殿,后来,你愿意和我相处,是因为你喜欢我对吗?” 后来,许绵回忆起这段时光,总结出,她之所以接受了时砚,有一半功劳归结于长相一模一样的时珺,时珺的呵护备至软化了她对时砚的抵触心理。 “绵绵,你注定是我的妻.....三日后,本王将带你离开皇宫。” 第61章 我是一定要带绵绵走的 这两日,昭明殿里,时珺都在给卫鑫交代离京的准备。 “准备几辆一样的马车,本王要让太子想找都找不到,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咱们已经走远了。” “是,王爷。” 殿外宫人来报:“晋王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时珺收起地图,让卫鑫从侧门出去。 他到门口迎接萧皇后。 “姨母万安。” 萧皇后下了凤辇,笑容温婉的朝他走来,时珺仿佛看到了母妃清歌。 “珺儿,伤好些了吗?本宫来给你换药。” 萧皇后轻抚时珺受伤的臂膀,眼神慈爱。 第85章 “劳姨母担心,已经无碍了。” 挽着她进了大殿,萧皇后执意要看他的伤口,是真的关心他,时珺内心不触动不可能,这半年,除了许绵,和他接触最多,对他最无微不至的是萧皇后。 若她是他的亲生母亲该有多好啊。 “伤口已经愈合了,年轻人就是恢复的快。” 萧皇后又涂了药,悉心的绑上白绢带。 时砚从小多幸福,温柔的母后,威严的父皇,还自小就认识许绵。 一瞬间时珺胸腔发闷,嫉妒犹如一只猛兽让他想爆发,想杀了时砚,却此时不得不忍着,装着。 萧皇后从宫婢端着的盘子里,拿出一个细长锦盒,取出一个画轴。 打开后,这幅画上萧皇后和清歌各抱一个襁褓婴儿。 姐妹俩互视甜笑,她们的感情一眼就看出是真的好。 “珺儿,你和砚儿自小就长的像,不是亲兄弟更甚亲兄弟,本宫和你母亲那时说好要让你们一起学四书五经,一同骑马射箭.....” 萧皇后提起妹妹,动容落泪,时珺递上手帕。 “姨母,你是珺儿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真正挂念着我的人。” 时珺不知为何伸出手握住萧皇后的手,大概源于自小对母爱的渴望,多少个夜晚都是在梦中叫着,“母亲,我是珺儿,母亲.....” 可那时他不知道清歌的长相,曾经照着镜子画过很多女人的画像,猜想他应该长相随母。 萧皇后回握他的手放在掌心,“珺儿,都是本宫的错,不然你母妃她或许不会死,是本宫没有保护好她,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姨母,错不在您。” 他多想叫一声母亲,几次蠕动嘴唇都没敢叫出声。 假冒时砚的半年,每日去坤宁宫请安都会叫母后,早知道那时就该多叫几声,好在姨母两个字里有一个字是母。 “珺儿,姨母希望你能和砚儿和平相处,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爱你的好女孩,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时珺动容的神情僵住,她铺垫这么多,大约只是为了最后这句暗示,暗示他不要再惦记许绵,可明明当年是他先出生的,与许绵有婚约的本该是他。 “姨母放心,我下月就离开京城。” 萧皇后自责,想把时珺留在身边照顾,可他和时砚同时爱上许绵,水火不容,为防止两败俱伤,分开是最好的办法。 “珺儿,金陵离京城不远,每年新年你都要回来,咱们一家人团聚。” “好。” 犹如一对亲母子,一起用了晚膳,送萧皇后坐上凤辇离开,时珺看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姨母,绵绵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翌日,是许绵的生辰,一大早醒来,就闻到满屋的香气。 “哇,好多橙花啊!还有各色玫瑰花。” “太子殿下一早就让人送来了。” 雪莲被打伤身体还没恢复利索,今日非要爬起来给许绵过生辰。 “雪莲,你快去躺着吧。” “太子妃,今日是重要日子,奴婢一定要贴心照顾。” 许绵摸她后背,“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 “骗人,允许你伺候本宫洗漱好就去歇着,不然就把你赶回许府去。” “好,再让奴婢给你梳个好看的发髻。” “雪莲,你的手最巧了。” 挑了一套繁复又华贵的烟罗衣裙,做了个极为复杂的敷面,抹上玉容面脂,又敷上香粉,画了黛眉,抹了胭脂,点了唇泥。 雪莲熟练的给许绵梳凌云发髻,“发髻高耸,直入云端,殿下见了一定会喜欢的紧。” 许绵抚摸耳边的发丝,撇嘴道:“才不管他喜不喜欢呢,我喜欢就好,做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从妆龛里,特意选了八宝蜻蜓繁花华胜,雪莲笑说:“殿下眼光不错,太子妃很喜欢这个华胜吧?” “也就能看的过去吧。” 心想,时砚说今日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是什么呢? 刚想着,殿外宫人来报,“太子妃,殿下约您半个时辰后去建福宫花园。” “建福宫?.....哦,对了,阿砚一定是想约本宫去钓鱼。” “真有可能,那边池塘里的锦鲤可多了,奴婢让人去给您准备用具带上。” 许绵朝铜镜里看,自恋道:“本宫可真美啊,非迷死他。” 让雪莲去躺着养伤,带着两个宫婢去往建福宫。 建福宫在皇宫的最西边,是个人少的花园,许绵憧憬着时砚等会带她玩什么。 仪仗停在了花园外,许绵往花园里张望。 今日太阳不是很晒,透着几分夏日难得的凉爽。 她带着两个婢女走进去,欣赏了景致,却没看到时砚。 “咱们去凉亭坐吧。”想着在那里等时砚来。 不一会儿,从一端长廊走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鸦青色衣袍,许绵只看了锦袍的颜色,没有仔细看图案,招手道:“阿砚!我在这里!” 时珺也招手回她,快步走到她面前,笑容满面说:“绵绵,生辰快乐。” 许绵起身,扑到他怀里,腿都软的不想着地。 “阿砚,你没去上早朝吗?怎么这么早约我呀?” 时珺一把抱起她,宠溺的亲她,“今日是你的生辰,孤要全天陪你。” 第86章 又让两个宫婢退下。 许绵搂着他脖颈,并没有发现异样,因为时珺特意表情丰富,极力模仿时砚。 那小子不就是这样轻浮吗? “绵绵,我先抱你去个地方,咱们等一会儿去钓鱼,放纸鸢好不好?” “好呀。” 时珺看了眼周围,抱着她穿过小路,边走路边和她聊天,最后进了一个宫殿,在那里他将给许绵换装..... 第62章 我怎么会在这里? 许绵搂着他脖子,娇甜道:“阿砚,咱们来这里干什么呀?” 真是再也不想听到她这样甜的叫这个名字,时珺剑眉微蹙又舒展,“绵绵,天气热,你出汗了,来喝点果茶解解暑气。” 倒了一杯送到她唇边,许绵笑盈盈道:“阿砚你也喝。” “你喝吧,孤不渴。” “哦。” 许绵还真有些渴了,今日的礼服裙层层叠叠,好看是好看,却也厚重。 喝完果茶,“咦?柱子怎么晃了?” 拉时珺的耳朵,“阿砚,怎么有两个你呀?” 刚说完就晕倒在时珺怀中。 “绵绵,本王现在就带你走。” 给她脱了礼服裙,换上了一套宫人的衣裳,拆了发髻,扔了钗环,八宝蜻蜓缠丝华胜重重摔到了地上。 抱着她出了后殿门,那里卫鑫停靠了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紧锣密鼓的赶往皇宫门口,去了进出人最少的西门。 “晋王殿下要出宫一趟。” 侍卫揭开轿帘一看,时珺端坐,怀中搂着一个宫人,那个宫人睡着了,低着头,唯一能看出长的很白,白的发光。 这,没听说晋王有断袖癖好啊,咱也不敢多问。 “放行。” 侍卫开了宫门,卫鑫赶着马车出了宫门,时珺松了一口气。 马车快速往京城城门口赶,一个时辰后到了城门口,那边的小巷里停着一模一样的几辆马车,在时珺到来之时,分批出了城,驶向不同的方向。 他们坐的这辆马车顺利出城后,时珺吩咐道:“先去水城,然后坐船去望龙雪山。” “是,殿下。” 时珺抚摸许绵的脸蛋,取下头上的宫人帽,乌黑的长发垂下,蓬松又柔顺,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已经许多日没有仔细的瞧过她了,她可真美啊,雪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纤长羽扇般的睫毛,鼻梁挺翘,小嘴柔软又丰盈,透着香甜的诱惑。 绵绵,我终于带你出来了。 时珺情不自禁大手轻捏她的左脸颊,鼻尖靠近她的鼻尖,贪婪的吸着她的香气。 触到唇的瞬间,那种满足的感觉又在心房蔓延开,多么美妙的感觉。 许绵哼唧了一声,慵懒的撑了一下小手,唇齿间如此熟悉,这个感觉,带着微凉冷冽,又带着深情隐忍的节奏。 忽的睁开眼睛,男人闭着眼睛,陶醉其中。 “放开我!” 许绵推开他,擦嘴问道:“你,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揭开轿帘往外看,天哪,这是郊外,出城了? 时珺微笑中带着宠溺,抬起手,冰凉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描画,划过额头,鬓角,鼻尖,脸颊。 最后停到了唇瓣上,用温热的指腹反复摩挲她的唇瓣,许绵耳珠发红,拧着黛眉往后躲。 这男人,可别挑逗我了!这谁能受到了,嘴巴就要起火了。 猛地张口咬住他的手指,变成了一种媚惑。 “绵绵,你在勾引本王吗?” 许绵狠狠咬了一口才放开,“晋王,你胆敢拐走太子妃,这是大罪,快把我送回去。” 时珺慢条斯文的从旁边取出一个锦盒。 “绵绵,今日是你的生辰,看看我送你什么礼物。” 他取出一个翡翠扳指,又取出一个翡翠戒指。 “这两枚戒指出自同一块原石,本王早在一个月前就准备了,里面有我们的名字。” 把翡翠扳指给许绵,“绵绵给我戴上。” 许绵别过头去,时珺拉过她的手,“那我给你像戴上,哇,很合适,快看看。” 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翡翠戒指不大不小刚好戴在细长白嫩的中指上,款式挺精致。 “绵绵,给我戴上,乖了。” 抓着她的手给他戴上大拇指的玉扳指。 “这算是咱们的定情信物,等到了地方,我再给你打造更名贵的首饰。” 许绵取下中指上的戒指嗖的扔到了轿帘外,“哼,谁要和你戴定情信物!” 时珺又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翡翠戒指,戒托和刚才的不一样,水头着实不错,又给她耐心的戴上。 刚戴上,许绵取下来又嗖的扔出去。 “没有了吧?我才不要戴!” 又见他从锦盒里取出一个戒托是祥云花纹的翡翠戒指,拉她手戴上。 许绵取下来,往外面要扔,见他在微笑。 “你到底准备了多少个?” 越过他去够那个大锦盒,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做了多少个戒指。 被他抱在怀里,搂住纤腰。 “知道你会扔,所以我做了许多个戒指,还有白玉的,玛瑙的,各色宝石的,每一个上面都刻了我的名字,总有一个你喜欢的。” 许绵一瞧,还有几十个戒指整整齐齐的摆着,闪闪发亮,算了,不糟蹋物件了,毕竟它们是无辜的。 第87章 拿起一个红宝石戒指,时珺给她戴到了中指上。 许绵欣赏了会儿眼花缭乱的戒指,忽然一把合上锦盒,奶凶奶凶道:“你送我回宫,快点!” 想起时砚正急的找她,许绵梨花带雨道:“快送我回去,我要回去!” 时珺给她抚泪,“绵绵,我带你去看大好河山,不比在皇宫里没有自由好吗?” “我不要,我要阿砚!” 气氛瞬间凝固,时珺捧她的脸,一张小脸哭的变形还是绝美。 “绵绵,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还能让你更满足,嗯?” “你给不了!” “什么是我给不了的?你说说看。” “我,我和阿砚从小认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情比金坚。” 这话扎在时珺的心口,低哑道:“绵绵,我也想和你自小认识,我一定不会弄哭你,信吗?” 这个,以他的沉稳性子倒有可能。 “我不管,我是阿砚的太子妃,不是你的王妃,你不能抢,这样是不对的呀!” 时珺冷哼道:“你想做太子妃,我把这江山抢来,让绵绵直接做皇后岂不是更好?” 许绵震惊,指着他,骂骂咧咧,“你,狼子野心,没良心,大家都对你们这样好,尽力弥补你,你假扮阿砚都没被降罪,还封了晋王,你这样是不对的呀!” “这只不过他们的虚伪面具,谁知道我自小受的什么苦?父爱,母爱,完整的家庭,别的孩子无忧无虑时,绵绵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许绵歪着小脑袋,她对他是有同情的,是有疼惜的。 第63章 找不到她,孤绝不还朝 “我在寺庙里当小和尚,那是一个小寺庙,香火难以维持,一年四季都要去附近的村镇化缘。 我三岁就会拿着碗乞讨了,绵绵,五岁那年,我以为可以逃脱这样的生活了,可紧接着是无休无止的课业和动辄就挨鞭子的恐惧。” “不光裴清每月赶来揍我,教武功的师父,每日都体罚我,我遍体鳞伤时多想有个人能安慰一句,你知道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痛苦吗?” 许绵眼眶湿热,心疼时珺过去十八年受过的苦。 “直到遇见你,绵绵,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光,时砚有父母疼爱,有太子之位,可我只有你啊....” 许绵心软没出息,愣是再没叫嚣出来,她知道挣扎只会让时珺更加炸毛,不如找机会逃跑,可自己没银子逃跑是要吃苦头的,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自己辛苦。 对了,可以给阿砚留记号,这样他就可以知道她被带去哪里了。 马车里传出“汪汪,汪汪。” “咦,阿君的声音啊。” 许绵趴到马车的后面,果然小白狗很温顺的趴着,抱起它,能体会到时珺为何冒着风险把小白狗从蓬莱殿弄出来,大约他带入了自己。 抬头看了一眼时珺,他的眼眶泛红,好让人心疼,又生的如此隽美,让人实在不忍心伤害他。 皇宫里,时砚下早朝,又被两个大臣拉住商议事情,正午前才松快下来,赶往紫宸殿。 “殿下,这是司饰局和司衣局送来的。” 时砚打开锦盒,耀眼夺目的光芒从盒中射出,一件缀满宝石的衣裙璀璨生辉。 “这件生辰礼物,绵绵一定会很喜欢的。” 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许绵穿上宝石裙子转个圈圈的娇美模样。 特意换上了同色系的锦袍,打扮的精神奕奕去蓬莱殿。 到了蓬莱殿,一进门,雪莲迎出来,大吃一惊,“殿下,您不是叫太子妃去建福宫的花园了吗?” “什么?孤没有,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两个半时辰前,有宫人来传话。” 时砚扔下大锦盒,往外跑,到门口喊道:“马上召集人全宫搜找太子妃。” 他来不及坐仪仗,往建福宫方向奔跑,“绵绵,你一定还没出皇宫!” 到花园并没见到人影,跟着许绵去的宫婢大惊失色,“殿下,奴婢看到太子妃被抱到建福宫的偏殿去了。” “混蛋!” 时砚跑了,宫婢一头冷汗,老天爷,又认错太子和晋王了!这下活不成了! 进了偏殿,果然在此处榻上看到许绵的礼服裙和满地的钗环首饰。 时砚捡起八宝蜻蜓缠丝华胜,手颤抖,明明他在知道时珺上奏说下月才离开京城的时候,脑中浮现过一瞬间有诈的思路,可没想到他竟动手如此快,竟在上奏的次日拐跑了许绵。 “马上调集卫队,跟孤去城门口。” 时砚带着人赶往京城城门,宫里萧皇后正在坤宁宫里给时珺缝锦袍,突然手被扎了一下,出了一个血点。 宫人跑进来,“娘娘,不好了,晋王把太子妃拐走了。” 萧皇后惊慌失措,“怎么会?他不是下月才走的吗?” “太子呢?” “殿下带人出宫去追了。” 萧皇后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宫人赶紧又跑去宣政殿给皇帝禀告。 皇帝紧赶慢赶的坐着龙辇到了坤宁宫,宣太医来给萧皇后看了诊,又让去熬煮安神汤药。 “雪儿,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何必着急。” 皇帝一双鹰眼充满着看不透的谋算,或许这是个好机会。 时砚到宫门口并没有查到时珺的去向,“殿下,有五六辆马车从不同方向走了,实在不知道晋王去了哪条路。” 第88章 时砚攥紧拳头,路线太多,他把东宫五百名跟出来的卫队全部派出,分线路去追。 福郡王骑着马赶来,还带来了宫人阿全,“殿下!” “沈照,你来了正好,孤要出城去找太子妃,你回宫禀告父皇此事,孤就不回宫耽误时间了。” 福郡王劝道:“殿下,您还是和陛下亲自说一声比较稳妥。” “孤担心再拖下去,更找不到绵绵,顾不了那么多。” 阿全从怀中掏出一个短笛,呈上道:“殿下,您此去危险重重,若是有紧急情况,就吹响短笛,会有人来救您.....一定要吹得及时啊,不然神仙都难赶到。” 时砚拉着马的缰绳,问道:“阿全,你和林道长什么关系?” 阿全笑说:“奴才只能告诉殿下,林道长是奴才的主人,他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时砚点点头,虽不知林道长就是他亲爹,也能猜出这个人高深莫测,极不简单。 此时赶来了一个人,是许晟,“殿下,不可啊!” 气喘吁吁到跟前,拱手道:“殿下,您是储君,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放着朝政不管,贸然出城去?” 时砚冷哼道:“难怪绵绵说起父亲一脸落寂,失踪的女人是你的亲女儿!你不管她的死活,孤管,在孤心中,她胜过世间一切!” 许晟语塞,极力劝解道:“殿下,派出去的人会极力寻找绵绵,老臣亲自去找她,可您离开京城会有危险,万万不可啊!” 担心时砚离开京城后,桓王会派人暗杀他,这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 跪下请求道:“殿下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儿女情长!纵然是老臣的女儿,也不能做祸水,耽误殿下的宏图大业。” 时砚并不理解他的苦心,更加心疼许绵没有得到过父亲的悉心疼爱。 “许太尉不必多言,劳你回去给父皇禀告此事,找不到绵绵,孤绝不还朝!” 此时又来了一队精壮的黑色骑兵侍卫,大约二十人,为首的是东宫卫队长云浩。 “殿下,精兵已到齐。” “跟孤出发!驾!” 许晟急的快哭了,福郡王和阿全扶起他,眼看着时砚带着骑兵风驰电掣般出了城门,消失在滚滚红尘中。 “殿下!保重!哎!” 许晟是个以国为重的忠臣,向来个人荣辱排在后面。 不知为何生了一个这样抢手的女儿,明明是个小结巴,如今成了香饽饽,早知道就送到寺庙去了,也好过让两个男人争抢。 第64章 给阿砚留个记号 半日后,临近黄昏时分,到了云州,终于可以下马车走走。 时珺拉着许绵在热闹的集市之上,“哇,这里好热闹,一点也不逊色于京城。” 见她脸上绽放着明媚笑颜,时珺捏她耳垂说:“现在带你去买吃的,玩的,然后去坐船。” “不在这里住客栈吗?王爷,咱们还是在这里住一夜吧?” 许绵央求,这样可以拖延时间,有助于时砚找到她。 “乖,在船上欣赏美景极为惬意,比在客栈要舒服很多倍。” “好吧。” 许绵知道他已经打定主意,与其大吵大闹不如想别的办法通知时砚。 买了很多美食,大包小包,许绵停在了一个地方,蹙眉道:“王爷,我脚疼走不动了,可是想吃前面那家店铺的冰酥酪,你能帮我去买吗?” 时珺看了眼那个招牌,倒是不远,这里有一个小凳子,“绵绵,你乖乖坐在这里等,本王马上回来。” “嗯,我想要很多种口味的冰酥酪,一定要买齐哦!” 时珺一个眼色,跟着的一个侍卫站在了许绵旁边。 许绵一瞧这个侍卫看着不大聪明,笑说:“我好渴,嗓子冒烟了,你帮我去买一杯马蹄水吧。” “这,奴才要看好您。” “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我又不会跑,快去吧,不然我和王爷告状哦。” “那好吧。” 侍卫跑向前面的糖水铺子,许绵赶紧捡起地上的石头使劲的在凳子后面的石灰墙上画了个小猫。 嘻嘻,这里斜对角那里就是驿馆,时砚若是带人来,肯定会在驿馆查收情报,必然会路过这里,许绵你可太聪明了。 石头还没扔呢,憨憨侍卫递上一杯马蹄水。 “还挺快,辛苦了。” 许绵扔了石头,抱着马蹄水喝,很快时珺也回来了,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五六样冰酥酪。 “绵绵,快趁冰着吃,等下就化了。” 时珺坐在她旁边端着盘子,许绵怕他往后看,殷勤的舀起一勺给他喂,“王爷,你也尝尝。” 感动的时珺更觉得有人惦记真好。 “糖甜瓜、白桃、水鹅梨、李子、水木瓜,桂花冰酥酪,哇,真好吃。” 要说出来的好处就是可以享受美食,可以看川流不息的烟火气。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的欢声笑语,临走时,时珺忽然问:“怎么有只猫咪的图案?” “这人太没素质了,乱写乱画,王爷,咱们再到前面逛逛吧,我想买衣裙。” 许绵边说边拉着时珺迅速离开这里。 逛了一个时辰,去了码头,在落霞满天时登上了彩舫。 果然惬意,许绵吃着蜜煎樱桃,欣赏两岸的风景,又看时珺非常高雅的在点茶。 第89章 “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时珺一愣,难道点茶时砚不会?那不可能,自己学的通通是时砚在学的,转而宛然一笑。 “绵绵,其实你并不了解他。” “谁?” 许绵问出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时砚。 说的也有道理,二人成婚半月,时砚就失踪了,而半年来朝夕相处的是对面的男人。 嘴硬道:“我与他自小认识,怎么会不了解?哼!” 蜜饯果子也不吃了,嘟着小嘴气呼呼的,时珺递上刚点好的茶,绵密茶汤上有个美人,越看越像许绵。 “给你赔罪,不生气了,尝尝。” 许绵边喝边问:“王爷,咱们是去你的封地吗?金陵?” 时珺并未回答,只云淡风轻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是他自小生长的地方,原本走官道的话,快马只需两三日就可以抵达,而为了怕时砚追上,他选了这条波折的路。 “明日晌午,咱们就会到雪山脚下,后日登雪山。” 许绵怀抱小奶狗,两眼冒星星,对于一个没出过京城的人来说,登雪山也太刺激了。 “雪山高吗?上面有小动物吗?” 时珺坐到她身边,搂着问:“绵绵想知道?” “嗯。” “亲一下我。” 许绵别过脸去,“我嫁过人的,有夫君,有道德底线,咱们必须保持距离。” 被他掰过娇媚如月的脸蛋,稳稳的亲了一口,玩味道:“嫁过人又如何?本王照样娶你,等到了地方,咱们马上成婚,我就是你的夫君。” 你,你!...... 阿砚,你快来救我啊..... 天黑了,欣赏不了什么美景,而且还有动物的嘶鸣声,吓得许绵瑟瑟发抖。 “王爷,我想进船舱歇息了。” “好。” 二人进去,里面虽说床榻小点,但是一应俱全。 许绵刚坐在床榻上,时珺马上单膝蹲下给她脱登云履鞋,还很温柔的给她揉脚踝。 “今日逛街走累了吧?” 许绵一时恍惚,时砚会给她这样蹲着揉脚吗?那家伙傲娇的很,八成会坐在榻上举高她的脚挠痒痒,直到她笑的喘不上气求饶才会作罢。 哎,这两人若是能组合一下该有多好,时珺身上有种温润与阴鸷的结合气质,迷死人不偿命。 胡思乱想着,白云丝袜套已经被取了下来,轻柔的按摩玉足,许绵脸红心跳快,阻拦道:“我要睡觉了,太困了。” 翻身过去躺下。 “这样睡不舒服,乖,脱了外裳和外裙。” “不用了呀。” 被剥了衣裙盖上被子,听到身后他也在脱锦袍。 时珺上了床榻,要搂她在怀里,许绵宁死不屈,“王爷,咱们还没成亲呢,请你尊重我。” 从前日日睡在一起,忽然矜持起来了,时珺也没再强迫。 “绵绵,你一定会喜欢未来和我在一起的日子......” 爬起来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她可太美了,美到了本王的心尖上,时珺凑过去亲她,湿热让许绵刚睡着烦躁不堪,哭啼道:“别闹,我要睡觉,呜呜呜.....” “那让我搂你,我就不闹你了。” 实在太困了,许绵温顺的转身,钻进时珺怀里。 他抚摸她的脸颊,“睡吧绵绵。” 翌日,坐了半日船,正午过后到了玉翎雪山。 大家都穿上了厚的夹棉衣裳,许绵一袭貂毛繁花袄子和袄裙,绣花棉鞋,带着小兔子耳罩。 时珺把他的披风给她系上,“今夜咱们先在山下住一晚,明日一早就登雪山。” 第65章 可怕的幻境 这夜住在山脚下的农户家里,被提点了上雪山的注意事项,比如雪盲症。 “太阳照在雪山上,人看到的白色太亮了,眼前会忽然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 许绵问,“大叔,那有什么好办法吗?” 农户很热情取了几条黑色的长布条,微微能透过一点光线,“把这个蒙在眼睛上,能防止雪盲症。” “另外,雪山上还有山峭,是和鬼魅并驾齐驱的大兽,一般碰不到,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许绵惊问:“山峭吃人吗?” “吃啊,它会发出古怪声音,人听到后产生幻觉,从而踏入它的陷阱。” “这也太可怕了。” 时珺搂许绵安慰道:“绵绵不怕,我会保护你。” “那还是希望咱们不要碰到比较好。” 这夜在土炕上睡,半夜热的许绵冒汗,翻来覆去的滚。 “绵绵,不舒服吗?” “这个炕太烫了,我睡不着。” 时珺坐起来靠在土炕的墙头,“来,我抱你睡,就不会热的睡不着了。” “这不好吧?” 到底农户家塞了多少柴火,烧的也太热了。 许绵是个对睡眠要求极高的人,若是到了点儿还没睡就浑身不舒服,自小闹觉。 坐在土炕上,娇气包的模样,哼哼唧唧的埋怨,“谁让你带我出来的,害我睡不好觉,嘤嘤嘤……” 蹙着纤眉,小脸红扑扑,拧着细腰,穿着一件杏色浮光锦内衫,勾勒出前凸后翘的好身段。 时珺喉结滑动,一把拉过她。 “在我怀里会睡的很舒服。” 像抱小孩一样横着放在腿上,修长有力的臂膀搂着她,轻轻摇晃,“绵绵,睡吧。” 第90章 许绵的理智要离这个男人远些,可拒绝不了这么好的摇篮,干脆睡醒再说吧。 这一整夜,时珺都这样坐着抱她睡,两只白嫩小手还乱抓乱挠,引得他刚眯瞪着就被撩拨醒。 早上醒来,许绵在时珺怀里瞧他,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浓黑如墨的眉气宇轩昂,长长的睫毛,阖着的桃花眼..... 他睡着的样子,像一只沉睡中的猛兽,虽然处于安静的状态,但身体曲线充满了力量。 许绵问自己是否动心了,答案是大概、也许、可能有吧。 阿砚也很好,我不该瞧别的男人,阿砚,对不起。 吃过棒子粥和窝头后,时珺带着许绵和卫鑫几个侍卫们去登雪山。 刚开始许绵很兴奋,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大喘气。 “绵绵,别说话了,保持体力。” “嗯。” 他们脸上蒙着黑布条,走的比较慢,走走歇歇,太阳逐渐隐匿起来。 时珺道:“不好,起风了,大家一定要当心山坡上滚落的雪球。” 许绵体力不行,要坐下歇息,时珺扶着她腋下走,“绵绵,等到了前面平点的路上,我背你,再坚持一下。” 又绕了一段陡峭的雪路,时珺小心的背起她,往前走。 “王爷,雪山虽美,可路实在难走,难怪人迹罕至。” “绵绵往前看,不要往后看,就不会害怕了。” 好在走过这段路,到了一个平坦的坡上,可以坐下来歇一会儿。 侍卫们去捡不多的树枝生火,风太大根本没办法点燃火苗。 卫鑫道:“王爷,变天会很危险,咱们得抓紧赶路,在天黑前到山下。” 只能起来继续走,霎时间风声中传来奇怪的声音,犹如鬼魅。 “小心,这是山峭!集中精神不要被幻境干扰。” 时珺紧紧拉着许绵,“绵绵,什么都不要想,咱们一定能战胜这妖怪。” “嗯,你也是。” 山峭这种鬼魅,最会利用人心里最渴望和最害怕的弱点。 许绵走着走着,似乎看到了母亲薛氏在朝她慈爱的笑,“母亲,呜呜,我好想你,父亲对我不好,他不管女儿,呜呜呜,我想母亲.....” 时珺看她泪流满面,神情哀伤,急忙摇她,“绵绵,清醒点。” 许绵两眼瞪直,又看到一个画面,刀光剑影里,两个男子正在互相厮打,刀刀要对方的命,正是时砚和时珺,二人被对方狠狠的戳了一剑,鲜血直流,还在打斗。 “绵绵是孤的!” “与她指腹为婚的是本王,你这个横刀夺爱者,我杀了你,绵绵就是我的!” “你做梦!孤要将你千刀万剐!” 又狠狠的朝对方胸口刺剑,鲜红的血染红了二人的衣袍。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许绵哭着喊道,“阿砚,你们别打了.....” 她看着二人口吐鲜血倒地,“不要,我不要你们死,不要......” 许绵哀嚎着腿下一软差点倒在雪地里,被时珺抱住,“绵绵,快醒醒!” 许绵一直在哭,哭的泪水在脸颊上结成了冰霜,继而变成冰溜子。 时珺覆唇上去给她捂,她的伤心触动着他的心,原本强硬的意志变得薄弱。 耳边是诡异的叫声,眼前似乎出现一个画面,熊熊火光里,桓王妃清歌,伸手叫他,“珺儿,好孩子。” “母妃,母妃,别走,抱抱儿子,你也念着我的是不是?”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眼眶泛红落下泪水,渗到许绵的脸颊边。 紧接着时珺看到一个画面,时砚拉着许绵在跑,上了一艘很大的楼船,很快船开了,他却怎么都追不上。 “绵绵!别走!” 而船渐行渐远,他被留在了黑色的深渊里,再也没有一丝光亮。 绵绵,你是我唯一的光啊。 二人紧紧搂在一起被幻境所困扰。 卫鑫赶来,挥动大刀朝他们面前的雪地重重砸下去。 巨大的震动,让时珺逐渐清醒过来,使劲摇许绵,“绵绵,醒醒!” 给她拿大手捂脸,许绵仿佛一个冰雕,还沉浸在幻境的哀伤中,哑声道:“你们不要死,阿砚……” 时珺低头亲吻她的唇,温热摩挲脸颊上所有的冰霜,许绵才缓缓苏醒过来。 她一把搂紧他的腰际,迷糊道:“阿砚,王爷,我不想让你们死,我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时珺心中触动,抚她头宽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不会死,会一直陪着你,绵绵放心吧。” 许绵从这个可怕的幻境生出从未有过的自责,必须改变他们的争斗,什么办法呢? “好了,咱们继续赶路,争取太阳落山前能下山,那样就安全了。” “嗯。” 许绵接过卫鑫怀里的小奶狗,“阿君冷吧,我抱着你就不会冷了。” 继续走了一长段路,到了一条新的蜿蜒路上,许绵脚下踩的那块雪下土块松动。 “啊!” 时珺使劲抓着她,二人重心不稳,一起滚了下去..... 第66章 被困山洞喂血 极速坠落后掉入了一个洞里,并且石头滚落下来堵在了洞口。 许绵跌在了时珺的身上,被突如其来的猛然坠落吓得头晕眼花。 “绵绵,你没事吧?” 第91章 “啊.....咱们没死吧?” 时珺起身才看清,这个洞并不大,以他的身高根本站不直,只能躬着身子走动。 许绵跟在后面走了一圈,唏嘘道:“这里什么都没有,连个树枝都没有。” 这一说身上都觉得冷起来。 洞里面是白雪皑皑,而洞口不知在什么位置,时珺小心的靠近边缘用脚去踩,有松动,又听到外面呼呼的刮着大风。 “马上天快黑了,还是不折腾了,等明日太阳出来,咱们再找出口。” 转头一看许绵正冻得瑟瑟发抖蹲在地上。 “我好冷啊。” 时珺脱下自己的夹棉外袍给她裹上,一摸怎么额头滚烫。 “绵绵,你发烧了。” 许绵浑身哆嗦,脸蛋却红红的,打着牙齿,“冷,冷....” 时珺把她靴子脱了,抓了一把雪搓脚,直到搓的两只脚发红,还是不见许绵的体温下降。 把她抱在怀里,手上搓了雪,用手掌敷额头。 轻轻挨上去,她的唇火辣辣。 这可怎么办,这里也没有水,没法给她降温。 紧紧的抱在怀里许久,许绵浑身滚烫的仿佛一个火团子。 烧的头脑不清,嘴里胡言乱语。 “阿砚,我好渴。” 身体的灼热让她的嘴唇干裂,时珺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渴啊....." 抓起一把雪,给她吃化在手中的雪水? 他做不到。 从长靴里拿出宝石匕首,毫无迟疑在手腕上划了一刀,瞬间涌出鲜血。 把手腕放在她唇边。 接触到液体,许绵惯性吸吮。 时珺感觉手腕到整个胳膊都隐隐作痛,却看到许绵咽下后神情逐渐平和了些。 直到她嘴巴不再动,他收回发麻发痛的胳膊,洞内温度低,手腕上的血口子瞬间凝固。 又抓起雪给许绵搓脚心降温。 “绵绵,你要坚强点。” 不知折腾了多久,洞外的风还呼啸着。 许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不知什么时辰。 睁开眼是在时珺的怀里,确切的说是在他腿上,一看他身上穿着单的絷衣,夹棉锦袍都给她盖着。 许绵赶紧给他盖上,看到面前雪地上一个血点子,疑惑间又看到男人手腕上明显的一道血痕。 凑近一看,这是怎么弄的? 一舔唇怎么一股铁锈血腥味。 是不是迷迷糊糊喝了点难喝的液体,难道是血?他的? 阿弥陀佛,你也太实诚了,就不能给我抓把雪塞进嘴里吗? 许绵内心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给他盖衣裳,又瞧他的面容,触到脖子,怎么他身上也这么烫? 也发烧了? 这样冷的雪山山洞,这么单薄的衣裳一整夜,还放了血,再强壮的身体也会出问题。 许绵心急火燎,刨洞里的雪,看下面有没有树枝什么的,好生点火。 什么都没找到,取下头上的兔毛帽子,放在时珺面前,用火折子点着,生起了不大的一点火。 搂着他,“王爷,时珺?醒醒。” 时珺似乎有些清醒,虚弱的摸她脸,“绵绵,你好了?” “我是好了,可你不好了,该怎么办啊。” “绵绵别担心.....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说完就烧迷糊过去了。 许绵急的流眼泪,“你这个傻瓜,你的血又不好吃,为什么要给我喂.....” 哭的泪眼婆娑,突然听到噌的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雪白的小动物。 许绵揉了揉眼睛,放时珺靠在墙边。 看到不远处有一只白色毛的小动物,长的不是狗,刚才跌落的时候,怀里的小白狗也不知窜到哪里去了。 “你是什么动物啊?” 许绵蹲着慢慢靠近小动物,这个小东西倒也不怕她。 “你是小熊?小白熊,长的真好看。” “我能抱抱你吗?” 小白熊没有躲闪,许绵小心的抱起它,这体格虽小却比小奶狗壮实多了。 在野外为了生存,吃动物保命是极为正常的选择。 许绵清清嗓子,“小白熊,我和这位大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日一夜没有进食,他又病了很虚弱,能不能.....能不能拿你给他补充点营养啊?” 小白熊往外窜了一下,被许绵按在怀里。 “逃生是本能,我理解你。” 抱着撸了一会儿毛,就不忍心了,这么可爱的小动物,怎么忍心把它烤了吃。 放它在地上,郁闷道:“小白熊,对不起,我不该有如此残忍的想法,你快走吧,人的命天注定,若是我和他死在这里那也是上天的旨意。” 小白熊朝她扭了一下圆圆的小屁股,从一个侧边小洞里窜的不见了。 许绵又回去搂过时珺,抓起雪覆在他额头。 “你说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拐出皇宫,你不拐我的话,你去封地,我在皇宫里多好?” 时珺浑身发烫的也有些糊涂,搂紧她,“绵绵,别丢下我,求求你....” 许绵把脸颊贴在他额头,唏嘘道:“可我也没有姐妹啊,若是有就介绍给你,我和阿砚早就成婚了,就是他的妻子.....” “绵绵,别离开我.....求求你。” 一声一声,说的许绵泪如雨下,想起时珺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过往的遭遇,疼惜他同情他。 第92章 “你真傻。” 那日他说时砚有父母疼爱,有太子之位,而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许绵。 许绵一瞬间被触动,萌生了一个想法。 低语道:“若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能做到不和阿砚抢皇位吗?” 这会不会是幻境里唯一的解决办法? 刚说完,脑海里就出现时砚暴怒的模样,仿佛把天都能捅出个窟窿。 “许绵,你怎么敢的?再敢乱说,孤咬烂你的嘴.....” 阿砚,你在找我吗?不然就不要找了,好好的做太子,继承大统,做个举世无双的皇帝,不是你自小的梦想吗? “绵绵,你再乱说?孤欺负到你下不了榻.....你等着我来救你,乖.....” 第67章 你说的是真的吗 此时,赶往金陵的队伍停了下来。 侍卫长云浩问道:“殿下,怎么不走了?” 时砚迟疑道:“不对,那小子拐走太子妃,必然不敢去封地,一定是去了别的地方,只不过会去哪儿呢?” 此时飞鸽传书收到。 时砚急忙拆开一一看过,是朝着六辆马车追踪的回信。 有一封写着在云州方向发现了晋王一行人的踪迹。 “马上赶往云州!” “是,殿下!” 雪山山洞里,又过了许久,忽然听到嗖的声音传来,许绵一看,怎么小白熊又回来了。 还带回来了小奶狗。 “阿君,你没事吧?” 小奶狗跑过去偎依在时珺身边,汪汪了两声。 小白熊嘴里叼着一个像大蘑菇样的东西,放在许绵面前,“这是什么呀?” 许绵拿起来观察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是灵芝?可以起死回生,包治百病,小白熊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怎么给时珺喂下去呢? 许绵撕了几块喂进自己嘴里,咀嚼了一下,覆上时珺的唇给他送进去。 接连几次将半个灵芝给喂了进去,累的她气喘吁吁。 “伺候人也太累了。” 咀嚼的口干舌燥,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要说雪虽然白,可一点也不好吃,夹杂着土,许绵咳咳吐了。 揪着灵芝自己也吃了一些,保命要紧。 又搂着时珺,一人一边偎依着一只小动物。 许绵抚摸小白熊,“小白,等侍卫们来救我,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白熊似乎很乐意,往她身边又靠了靠。 这几个侍卫到底行不行,怎么这么久还没找到他们跌落的山洞呢? 这样下去,就是灵芝也救不活两人啊,非得被冻成冰雕。 帽子烧光了,火也灭了,山洞里又恢复了阴冷。 许绵趴在时珺怀里,不知是太困还是洞内空气过于稀薄,晕晕欲睡,很快就没了知觉。 时珺吃下灵芝,体力恢复了许多,突然听到洞口有动静,喊道:“卫鑫?是你吗?” “王爷,奴才来救您!” 几个侍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开了洞口的石头,清理一番,洞里瞬间光亮起来。 时珺也没叫醒许绵,抱起她赶路。 “王爷,下山的路我们已经摸熟了,您跟着。” 许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马车上了,被车晃来晃去摇醒。 “咦?这是哪儿?” “绵绵,咱们已经下雪山了。” 许绵从他腿上坐起来,紧张问道:“小白熊呢?阿君呢?” 时珺瞧着她一脸着急,还未答话,又见她哭起来,“我说了要带小白走的,怎么睡着了.....” “绵绵别急,看看这里。” 时珺揭开马车后面的轿帘,后面两只小动物正趴着吃嫩枝芽,一脸陶醉。 许绵破涕为笑,伸手摸小白熊,“阿君有伴了,真好。” 时珺搂着她,在耳边温声道:“绵绵,咱们家又多了一个成员,真好。” 许绵抿唇,嘴巴干裂,时珺赶紧打开水囊,放到她嘴边。 咕咚咕咚喝了一水囊的蜂蜜水,许绵长呼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 时珺拉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绵绵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又靠近她耳畔问道:“绵绵,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许绵反应了一下,难道他昏迷的时候听到她的话了。 现在有点后悔,装傻道:“什么真的假的,那是我烧糊涂了。” 几个时辰后,马车到了一个地方,许绵见石头上写着江州。 “你的封地不是金陵吗?咱们怎么会来江州?” 时珺揭开轿帘,冷戾道:“这是我自小生长的地方,可从未去逛过。” 许绵好奇的朝外张望,这里看起来没有云州繁华,不过也比一般的村镇要热闹些。 “这个地方小桥流水,挺美的。” “绵绵,咱们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再回封地去,可好?” “不好!时珺,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就当我陪你回老家,就当我亲自送你回了老家,过几日你就送我回京城!” 时珺一把拽过,将她按在怀里。 “绵绵,当年与你指腹为婚的是我,你是我的妻,永远都不妄想想离开我。” 他边说边扑着热气摩挲她的耳朵,引得许绵发颤。 “别弄了,痒痒。” 他越发放肆,许是压抑太久,该不会是被灵芝补的? 第93章 “救命!救命!” 他覆上堵住她胡喊乱叫的唇。 “早知道就不给你吃灵芝了,让你死了算了.....呜呜呜....” 时珺餍足不满,从白的晃眼的脖颈处抬头,“绵绵舍得我死吗?” “舍得,你快点死吧.....” 使劲捶他,哭的一抽一抽。 “好了,不哭了。” 时珺拉起她掉落在腰间的衣裳,仔细地给穿好,“明日就叫裁缝上门给你做衣裳好不好?” 许绵想起时砚,伤心的泣不成声,却又不敢说,免得又惹得眼前的男人不正常。 不久,马车停下,时珺抱着她进了一个古朴的大宅院。 一进门,几个下人惊讶道:“少爷?您....您怎么回来了。” 时珺阴鸷道:“老爷死了,本少爷回来继承这里的一切。” 这座宅院是裴清用特殊手段购置的,抄家时并没有查到,也是这么多年偷偷藏匿时珺的地方。 下人们都知道老爷在京城,放少爷独自在这里,猜测这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是,少爷,小的们马上去整理屋子。” 时珺抱着许绵去了前院,牌匾上写着竹园。 “绵绵,这里是我五岁到去京城之前生活的地方。” 许绵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环视,仿佛了解着时珺的过往。 一个躬身着的仆人边拿着扫把扫地,边往时珺和许绵身上瞟,他带着帽子,脸上仿佛有些伤疤和晦暗,眼睛却异常明亮。 时珺抱许绵坐在院中的长椅上,仆人们赶紧紧锣密鼓的布置屋内。 卫鑫几个也加入收拾,还从街上买来了吃食。 烧鸡?烤猪蹄? 许绵馋的咽口水,嘴硬的就是不开口。 “绵绵,不饿吗?” 时珺撕了鸡腿给她放在嘴边,许绵狠狠咬了一口,焦香扑鼻,这也太好吃了..... 第68章 书房里的秘密 时珺把鸡腿放在许绵手里,“绵绵,趁热吃。” 又倒了一杯茶端着,许绵一个鸡腿下肚,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登雪山一点也不好玩,差点把命祭在那儿。 “喝点茶润润。” 如今连茶杯都不用自己端了,许绵不得不承认时珺的服务意识是真的好。 这不,另一个鸡腿已经又放在了她手里,一想到他手腕放血,许绵不忍心,塞回他手里。 “你吃吧,我不想吃了。” 时珺放下鸡腿,又夹了一块烤猪蹄,“绵绵,吃这个。” 这种奉献精神让许绵想要随时把他踹了的思想极为愧疚,一愧疚就会暴躁。 “我自己会吃,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自己上手去抓烤猪蹄,好烫啊,刚抓起来就撒手扔回碟子里。 时珺哄说:“绵绵,就吃这块吧,已经不烫了。” 吹了吹放到她嘴边,他还一口都没吃,竟顾着照顾她了,要说从小亲爹都没有对她如此悉心。 许绵眼眶有些红,吃了嘴边的肉,情不自禁趴在他肩头,哽咽道: “你是不是知道我心软,又容易哭鼻子,才故意这样做的?” 时珺抚她头,歉疚道:“你从前是太子妃,众星捧月,如今我既拐了你,会尽心尽力把最好的给你。” 许绵大脑混乱,拐人这事确实做的不对,明明她应该非常憎恨这个人才对,可偏偏生出了许多的怜惜。 “那你也吃,把血补回来。” “好,绵绵不哭了。”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 不多会儿,许绵低头一看,小肚子吃的圆鼓鼓的,不好意思的嘻嘻笑。 时珺拿锦帕给她把嘴唇边的油圈擦干净,那样温柔,许绵觉得自己陷在了这种魔力圈中。 “绵绵,今夜先将就下,明日我会让人把宅院装饰一新,你一定会喜欢的。” 抱起她进了厢房。 许绵看到一个硕大,却又简单的屋子,里面最多的是书架上的书。 一张大桌子,上面有许多沓子写过的字,画过的丹青。 这是时珺学习生活的地方,许绵化解尴尬道:“挺好的,宽敞明亮。” 酒足饭饱,最容易睡觉。 时珺在屋里走动了一圈,回去一看她已经酣睡了。 揭开被子给盖上,平躺下轻拍被子。 等着天黑,他要去一个地方看看。 竹园外,一个躬着腰的下人在长廊擦柱子,一个小厮过来说:“二狗,你还没擦完?” “马上擦好了。” 端起水盆和抹布走,回望了一眼竹园,帽子下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在说:时珺,入夜,你会得到一个惊喜。 时珺眯了一会儿,给许绵掖好被子,悄悄的出了门,朝竹园的后方而去。 这个地方其实是竹园厢房的后面,是个专门的书房。 布置的并不奢华,很简单,也有很多书籍。 从前这里是锁着的,只在裴清来此地的时候,在这里给他汇报学业,也是在这里跪着挨鞭子。 跪的次数多了,凭他的聪明劲儿,发现了一些端倪。 比如,此时他拉开一副字画,抽出一块砖,侧边的墙马上翻转,可以进入另一个地方。 十五岁那年,趁裴清不在时,他甩开了府中的眼线,夜里进到这里的密室。 而之所以他去封地前,选择来江州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密室。 第94章 因为这个密室里有很多财宝,是裴清的金库。 裴清表面装作两袖清风的清官,实则贪婪的要命,为了怕被朝廷查出来,他一直把收受的财宝运到此处存放,财宝数量之大,是无法想象的。 而时珺打算用这些财宝来招兵买马,买武器,如此才能抗衡皇权,抗衡时砚。 此时他进去的时候,身后也尾随了一个人,正是那个丑陋的下人。 他不是别人,是裴煜,早就在半月前就来了江州。 也按照裴清的提示找到了这个地下藏宝室,他更笃定倘若裴清和假太子造反失败,假太子或许会逃往此地,因为自小他经常看到父亲往这个宅院收发飞鸽传书。 那时他怀疑是父亲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当知道宫中太子是假的时,他恍然大悟,原来父亲这么多年养的是谋朝篡位的棋子。 而他这半个月,除了白天假装下人,夜里都在悄悄的往密室里埋炸药。 时珺,你这个你逆贼,该死! 或许是把对父亲的恨转嫁到了时珺身上,明明他一个金科状元,可以平步青云,却被裴清的造反连累的成了亡命天涯的通缉犯。 时珺刚下了两节台阶就觉得不对,急忙往回退,旋转门却忽然闭上。 不好,是被人关在这里了? 时珺猜测出这里很有可能有埋伏的暗器,并未再往前走一步,幸好他曾经设计过逃生路线,拿匕首撬另一面墙。 裴煜在门外听动静,并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想还是被时珺发现了端倪。 又似乎听到了尖锐物凿墙面的声音,逗留下去会被发现,时珺武功高强,而他手无缚鸡之力,于是赶紧离开了。 时珺用半个时辰终于凿开了一面之前就装饰松动的墙面,总算安全回到了书房。 拿着匕首四处查看,又观察地面,看是否有脚印,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拿了几沓子书回到密室,台阶之上,朝下面扔了一本。 书本掉落的瞬间,中间忽然爆炸,旁边装珠宝的木箱子都被炸飞。 又接连扔了几本书,几个地方爆炸后,恢复了平静。 这个书房就在厢房旁边,许绵睡的迷糊,听到动静,惊醒后怎么一片黑。 吓得喊道:“时珺,时珺你在哪儿?” 屋内一片漆黑,许绵下了床榻,摸着往门口走。 打开门唤道:“时珺,时珺。” 吓得腿发颤,急的轻声哭起来,连哭都不敢太大声,生怕引来可怕的东西。 “时珺你去哪儿了?呜呜呜.....” 黑暗中,裴煜看许绵抱着一个枕头在院中哭,感慨万千。 绵绵,是你给我信暗示,我才逃过一劫,活了一条命。 放心,我一定会杀了时珺,把你救出去。 他不能上前去安慰许绵,只能躲在暗处看着。 时珺在书房似乎听到许绵的叫声,急忙关上书房门,往厢房这边跑。 第69章 昨夜碰到仙人了? 果然看到许绵怯怯的在往前摸索着走。 “绵绵!”时珺快步跑到许绵面前,“害怕了吗?不怕,我回来了。” 许绵哭道:“你去哪儿了?我一醒来就找不到你了。” 抚她的后背,凉凉的,“是我不对,有点事去看了看,让绵绵害怕了。” 卫鑫跑来,问道:“殿下,没事吧?刚才的动静是.....” “本王没事,明日再说。” 抱许绵回到厢房,关上门,用火折子点上烛火。 屋内亮堂起来,许绵那种恐惧才消散了些。 见她警觉的朝四处张望,为了让她分散注意力,时珺拿桌子上的字画给她看。 “绵绵看看我从前写的字如何?肯定没有你写的好吧?” 许绵拿起来一瞧,这可比她写的好多了,行云流水,大气磅礴,和阿砚写的字一模一样。 也对,为了模仿,连笔迹也不能放过。 “这个丹青呢?” 这幅丹青上画了一条鱼,显得很落寂。 许绵指着两个地方说:“这里再加两条鱼就更好了。” 时砚搂紧她说:“加一条便好,我和你。” 许绵脸红往一边躲,才发现刚才因为害怕,一直在时珺腿上坐着。 “我还是坐到椅子上去。” “我的腿就是绵绵的椅子。” 不仅不放她,还轻舔着绵软的耳垂。 “绵绵,我想到了,我和你,还要再添几个孩子,你说要几个好?” 许绵捂耳朵,他又换了另一边,热气徐徐,湿热的。 “我不生孩子,我怕疼,你找别人生去。” 曾经时砚也和她说要生几个小包子。 “那好,咱们不生,不让你疼。” 尽管时珺很想要几个孩子,因为他经历过无尽的孤独,特别想要温暖的家庭氛围。 许绵打了一个哈欠,“我好困啊。” “那咱们歇息去。” 许是今夜害怕了,许绵没有讲条件,时珺一脱外袍上了床榻,她很乖巧的钻到了他怀里。 边睡的迷糊还命令道:“你别再跑了,我会害怕的。” “我哪儿也不去,守着绵绵,放心睡吧。” 轻轻拍着哄着她睡,自己也困顿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就在接下来两日,时珺带着许绵去江州游玩,买东西的时候,时砚到了云州。 第95章 在驿馆斜对面发现了一个小猫图案。 “这一定是绵绵留下的。” 时珺来了云州,接下来会去哪儿呢? “拿地图过来。” 时砚在地图上比划半响,云州有很大的码头,最方便的是乘船。 乘船到的地方是虞州,而虞州的主要是一座雪山,雪山那头是江州。 江州是个很大的州县,时珺会不会去了那里? 侍卫长云浩疑问,“殿下,从京城出发到江州只需要四五日,晋王为何非要坐船,翻雪山,这样折腾? 时砚合上地图,笃定道:“因为他不敢走官道,只能绕着不好走的路走,可孤技高一筹,咱们不走雪山,从这里直接去柳州,再到江州!” 一路上风尘仆仆,时砚一刻也不敢停歇,带人到驿馆换过快马后又继续赶路。 这夜风大雨大,人马疲乏。 连前面的路都难以看清,“都停下,到路边歇息一下。” 羽林卫找了一个树多的地方,请时砚去避雨。 刚吃了几口干粮,忽然听到骚动声。 “不好,抄家伙!” 话音刚落,就从黑暗中飞出许多黑衣人,来势凶猛。 时砚率领众人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刀光剑影中,时砚身手敏捷地躲过一次次攻击,同时还击敌人。 然而,黑衣人数量众多,战斗逐渐变得艰难。 时砚突然想起宫人阿全给他的短笛,急忙吹响,使劲的吹。 可没有来人,时砚骂道:“什么哄人玩的东西!” 只能硬拼了,举起一道凌厉的剑气击退了几个黑衣人,却被砍伤了右边臂膀。 这时,从天而降四个戴着奇怪面具的人,抄着软剑,和羽林卫合力,很快就把黑衣人消灭的只剩最后一个。 时砚喊道:“留下一个活口,孤要问话。” 将这个黑衣人按倒,“说,是谁派你来杀孤的?” 这个黑衣人居然咬舌自尽了! 时砚看向四个戴着面具侠士,月色下看清,他们脸上的面具竟然是动物图案?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 拱手道:“各位大侠,请问你们是林道长的人吗?是何方神圣,可否现真容?” 子鼠拱手道:“殿下不必客气,我等是奉主人之门营救殿下,殿下赶紧医治伤口吧。” 他非常熟练的给时砚包扎了伤口。 “请殿下在这里放心休息半夜,继续上路。” 时砚越发对林道长产生了疑惑,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和羽林卫到树下休整。 翌日清早,天明醒来,一看什么人都没有了。 云浩笑说:“殿下,难道咱们昨夜碰到此地的仙人了吗?” 时砚喝了一口水囊里的酒,笃定道:“那说明孤此次出行势在必得!一定能找到太子妃,抓住晋王!” 一摸,哎呀,短笛昨夜以为没用给扔了,这玩意儿还是有用的,赶紧满地找。 却发现在他睡着的树旁边,有短笛和一个新的人皮面具。 还有一瓶药,贴着名字。 “奇怪了,给孤留解尸毒的药做什么?” 不管怎么样,都先揣着吧。 有了神人相助,时砚带着羽林卫更加信心百倍的赶往江州。 绵绵,孤马上就来了。 江州,这日早上许绵醒来时,走出门外,伸了个懒腰,睁开眼一看,天哪,没看错吧? 竹园大变样了! 花团锦簇的,栽种了许多牡丹花,玫瑰花,茉莉花。 曲水流觞,锦鲤池里的锦鲤正在欢腾嬉戏。 还有一个大大的秋千,许绵赶紧跑过去坐在上面。 翘着小脚丫欣赏面前的美景,身后男人轻轻走近。 “好香啊!” 许绵闻着香味回头,见时珺捧着一束橙花。 此时阳光不似正午那样强烈,柔光下高大颀长的身姿,隽美的面容,温柔的笑颜,让许绵晃神。 “绵绵,喜欢吗?” 许绵没做声,怔了一下,又陷入自责,她该想的是时砚。 好想阿砚啊,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时珺见她有些忧愁,在身后摇秋千,轻轻晃动,许绵却忍不住泪流满面,一发不可收拾。 “绵绵,你怎么哭了?” “时珺,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我想母后,想雪莲,想父亲,想.....” 没敢说还想阿砚.... 时珺蹲下来拉她手亲吻,眸光深邃,“绵绵,明日咱们就成婚.... 第70章 我不信你爱他 “成婚?” 许绵心里咯噔一下,她是时砚的妻,怎么可以转嫁别的男人。 噌的下了秋千,往院子外跑,刚跑出十步,就被时珺追上从身后一把抱住。 “绵绵,当年与你指腹为婚的是我,是我。” “我不听,我是阿砚的妻,放开我.....” 许绵一路上都抱有侥幸心理,或许时砚会很快追上,或许时珺没有那么执着。 可明日就成婚,躲也躲不过。 “你放开我....呜呜呜.....” “我不放!” 许绵低头使劲地咬他的臂膀,锦袍上渗出血他还不松开,只听到耳边极其隐忍又微弱的“唔”声。 低哑道:“绵绵,你对我有感觉的对不对?” “没有!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第96章 许绵感觉肩膀后面男人的胸膛在听到这句话后起起伏伏,犹如沸腾的开水,随时都有可能把皮肉烫的面目全非。 时珺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进了厢房。 床榻之上,将她放下。 他一把抽掉玉带,唇角是冰冷的笑意。 许绵刚要起身,“你走开,走开!” 被他冷不防地掐住脖颈,按在榻上,双目阴冷又赤红,阴翳眸色渗着寒意,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大掌心里的脖颈仿佛会随时被捏断,许绵头都转不动。 他低头缓缓靠近她的脸,清冽的气息将她整个笼罩。 “绵绵,你必须嫁给我....” 从耳边摩挲到耳垂,热吻落在她的脸颊上,雨点般,深怕会遗漏任何一个地方, 无形的压迫感让许绵感觉喘不上来气。 “绵绵,我爱你....” “我讨厌你!我不爱你!你走开.....呜呜呜....” 那漆黑的眸子翻起巨浪,高大的黑影压下,微启的红唇被微凉掠过。 脖颈隐隐作痛, “绵绵,难道你爱他?我不信,你明明讨厌他自小欺负你。” “我就是爱阿砚,你混蛋....” 他刚抬头,许绵狠狠一个巴掌甩到俊逸的脸上,一双丹凤杏眼瞪的狠劲儿仿佛要杀了他,这一瞬间时珺感受到了心痛。 是种心口不由自主收紧,凉飕飕的感觉。 “你爱他?无妨,我依然娶你。” 他似笑非笑,是许绵从未见过的疯狂变态占有欲,转头的那一瞬间,一股清泪从脸颊滑落。 哑声道:“绵绵,休息一下,等下试穿嫁衣。” 刚出门,里面传来噼里啪啦,摔摔砸砸的声音。 时珺收起泪,冷鸷一笑,去了竹园后面的书房密室。 此时卫鑫带着两个侍卫正在挖被炸药掩埋的财宝。 “王爷,还有一日,就可以恢复原样。” “明日本王大婚后,你就去暗自招兵买马,一年之内,本王要拥有一支精锐的军队。” “是,王爷。” 回到竹园的时候,听到很大的动静,主屋前,红色的衣裙往外飞,紧接着盘子砸出来。 丫鬟说:“公子,小姐她不肯试穿。” 还有几套没有拿进去,时珺一一看过后,定下了一套肩部缀着珍珠的红色喜服。 “就这套,用烟罗缎,将腰间改小两寸,绣鞋缀宝石,价格无所谓,选最好的。” “不知尺寸是多少?” 时珺伸出手掌比了一下,许绵从上到下,每一处的尺寸他都清清楚楚。 掌柜道:“公子放心,今夜我们连夜赶制,保证明日清早就送来府里。” 站在门外听她闹得里面没动静了,让人端来了吃食。 裴煜躬着腰端过来,时珺接过,挥手让都下去,并未认出他。 进了门看到屋内一片狼藉。 许绵正坐在床上拿剪刀剪一套喜裙,到处都是红色的布头。 “绵绵,饿了吧,吃点东西,好香啊,是你喜欢的竹筒饭。” 还没走到跟前,就见她拿着剪刀指着他,吼道:“你别过来。” “咱们等下再吃,让我看看你在玩什么?” 时珺放下盘子,快速到床边,剪刀抵在了他胸口。 许绵像只暴怒的小母鸡,怒目圆睁,头上的发髻蓬乱,还掉着几个红色碎布条。 床角小白熊和小奶狗乖巧的趴着看她作天作地,女人发起疯来也太可怕了。 “绵绵,还生气呢?” 剪刀的尖头扎着时珺的胸口,夏天的衣袍本就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戳破。 许绵战战兢兢,“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时珺一把抓住剪刀往自己胸口扎,“如果戳我能让你气消,我愿意,绵绵,为你,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眼看白色锦袍上出现一个红点,许绵慌的松了手,往后退了退。 时珺将剪刀放在桌子上,喊道:“把剪刀拿出去,日后夫人房里不许出现这些危险的物件。” “是,公子。” 丫鬟进来赶紧拿走尖头上有血点的剪刀。 “吃饭吧。” 时珺端过来盘子,拿小勺给她喂,许绵别过脸去。 “绵绵,饿死会变成干尸,样子很丑,你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打我是不是?” 闹了一上午,这会儿还真的饿了,竹筒饭飘香四溢,许绵很怂的张嘴吃。 “再喝点竹荪鸡汤。” 许绵边吃边想要不要逃跑呢? “绵绵,你千万别偷偷跑出去,外面很多坏人,你长得这么美,被抓去了怎么办?” 你说到点上了,这个我是不会干的。 那怎么办,阿砚,你再不来,我真嫁给他了..... 翌日清早,宅院里张灯结彩,红绸高挂。 竹园里更是到处都喜气洋洋,就连石墩子上都贴着红色喜字。 许绵被丫鬟打扮上了新娘妆,铜镜里,美人明眸皓齿,明艳动人。 “小姐,您可真美。” “该叫夫人了。” 两个丫鬟兴高采烈,此时裴煜端着茶点进来。 “管家找你们过去。” 两个丫鬟出门,铜镜后面裴煜唤道:“绵绵?” 许绵惊愕回头,这声音不是裴煜吗?可这脸上不是他。 裴煜撕下下脸上假的伤疤,露出了一张光风霁月的脸。 第97章 “裴煜哥哥,你怎么这里?” 裴煜贴好脸上的伤疤,拉她手说,“绵绵,来不及说了,我带你从后门逃走。” “去哪儿?” 许绵尽管不想和时珺成婚,可也没想好怎么办,对跟他走有迟疑。 “绵绵,你真要嫁给这个狼子野心的逆贼吗?” 第71章 快走,我掩护你 “可是,裴煜哥哥,你千万不能暴露身份,要不去关外吧,朝廷就抓不住你了。” 取下脖子上和头上耳朵上的首饰,塞到他手里。 裴煜冷笑道:“绵绵,你不信我?还是真的对时珺动心了?” “这是两码事。” 裴煜硬要拉着她走,“我送你去府衙,让他们送你回京城。” 这句话让许绵心动,不过以时珺那个疯劲儿,府衙干的过吗? 但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许绵想好好劝裴煜去关外,干脆跟他去个安全的地方好好规劝一番,才不枉自小青梅竹马的情谊。 这条线路裴煜早就策划好了,带着许绵爬出狗洞,很快就出了宅院。 一直拉着她跑,“裴煜哥哥,咱们去哪儿啊?我有话和你说。” 跑了很久,终于到一个树林里停下来,裴煜带她上了一个山坳的隐蔽处,相当于一个不太明显的半山坡。 裴煜取下脸上的大伤疤,朝树林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转瞬而过的狡黠笑容。 “裴煜哥哥,我想了很多地方,还是觉得你去关外最稳妥,或者找个偏远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裴煜耳边听着她为他做过的打算,心头一热,拿出许绵在裴清和时珺造反前送给他的信。 这封信上,左边是一把大铡刀,右边是一匹快马。 感慨道:“那日你让雪莲送来信,我一下就猜出了意思。大铡刀是咱们自小玩得斩杀贪官逆贼的狗头铡,快马是让我快逃跑。” 裴煜自小就被誉为神童,三岁可作诗,科举及第状元郎,原本可以青云直上,只恨造化弄人。 “我恨皇权的无情,一人犯错,全家陪葬。我寒窗苦读,有忧国忧民之心,有为百姓创福祉之心,可一瞬间沦为通缉犯,绵绵,你知道我有恨吗?” “裴煜哥哥,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所以才写信暗示你逃跑。” 裴煜动情,拉她手问:“绵绵,你有喜欢过我吗?” 许绵郑重道:“喜欢啊,是兄妹的那种,其实你对我也是,把我当小妹妹对待的,对吧。” 裴煜疏朗眉目苦涩一笑,自小就知道她是太子妃,喜欢又能怎样? “裴煜哥哥,你别气馁,不是光做官可以为国利民,你想想,若是你做个夫子,教书育人,也可以为百姓做贡献,你学富五车,胸中有山河,眼前的坎坷只是一时的。” 裴煜注视许绵亮晶晶的眼眸,“绵绵,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旁人都说你慵懒,其实你是通透的。” 二人刚说着,听到了树林外的马蹄声,裴煜马上拉许绵蹲下。 许绵小声问道:“谁来了?” 刚问完,马上想到,不就是时珺追来了吗? “裴煜哥哥,你快走吧,我掩护你。” 裴煜捂住她的嘴,邪笑道:“绵绵,马上你就能看到好戏,时珺他马上就会灰飞烟灭!” 许绵惊恐,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下面树林埋了炸药? 时珺带人到了树林外,感觉到诡异。 挥手让人停下,蹲下看前面树林的地面。 虽然有树叶,可却堆放的不似那么自然,想起前日书房的炸药,极有可能是同一种手法。 就不知道许绵被绑在哪里了,这是他焦急的唯一原因。 “带人到周围去查探,人必然在这附近!” “是,王爷。” 山坳上,许绵急的挣扎,“绵绵,再等一下。” 时珺千万别过来,她是不希望他死的..... 瞧她心急如焚的模样,裴煜低声问:“绵绵,你喜欢上他了?那么太子呢?” 这,若是阿砚来,我也一样着急啊,有可能更急。 “你该不会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 “没有!” 许绵心虚的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裴煜摇头道:“你不就是图他们一模一样的脸?” 突然一只利箭从他们上方飞过插在了土坡上,“小心!” 不远处,时珺喊道:“何妨神圣,不要躲着藏着,出来咱们单打独斗!绵绵?你在那里吗?” 裴煜一听,时珺竟然从后面过来,难道是已经识破了树林里的炸药? 时珺一挥手,卫鑫大刀砍下一棵树,树倒落在树林里,炸药引爆,砰砰砰!几声巨响。 “你的把戏本王已经识破,出来!” 许绵推裴煜,“裴煜哥哥快走吧,他会杀了你的。” 裴煜轻笑道:“我本没有想着活,绵绵,能最后见你一面,我已经知足了。” 许绵听出他的心灰意冷,从头上取下发簪塞进他手里,钻进他臂弯里。 “裴煜哥哥劫持我,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你信我,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活下去一切都有可能。” 许绵站起来,身后是裴煜。 时珺一看许绵被劫持,又一看这不是裴清的儿子,裴煜吗? “王爷,你放他走吧。” 许绵手放在身后拉裴煜,二人往山坳后面挪动。 第98章 “绵绵,你别怕,裴煜,你放了她,本王放你走。” 许绵小声道:“别信他的,我掩护你走远些。” 裴煜心中感动,拉着许绵往山坳后面跑,二人跑的很快,又绕到了一片树林,有许多树挡着,跑起来没那么容易。 后面时珺从卫鑫手中抽了一支箭,拉弓对准裴煜,飞速射出。 裴煜中箭,许绵一看并没有射中心脏位置,喊道,“快走,快!” 裴煜继续往前跑,许绵挡住时珺。 “王爷,求你放了他,他已经中箭了。” “绵绵,你让开!” 许绵假装忽然晕倒,时珺一把抱住,叫住卫鑫,“罢了,亡命之徒,不要追了。” 抱起她赶紧回宅院。 许绵摇摇晃晃间祈祷,裴煜哥哥,希望能有好心人救你。 出了小树林,是一片风景秀丽的长湖泊。 裴煜虚弱的晕倒在了路上。 不远处一个四人抬着的仪仗上,坐着一个灵动娇俏的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衣裙。 身旁环绕着六个衣袍飘飘,风度翩翩又妖娆的面首, “公主,吃个葡萄吧?” “公主,吃个蜜饯吧?” “公主,喝杯果酒吧?” “公主,吃个荷花酥吧?” 此人正是时舞公主,摸了一下旁边一个面首的脸,邪魅道:“乖呦~” “公主,咱们今日陪您去哪儿玩?” “好容易下山一趟,本公主一定要玩的尽兴,听说江州新开了一家仙乐坊是吗?” 时舞公主坐的高,怎么看到前面有个人倒在地上。 第72章 我会做世上最好的夫君 “公主,是个中箭的男人。” “长的好看吗?”时舞公主边问边下了仪仗。 走过去,面首将人翻过来,时舞怎么觉得这个人看着有些面熟呢。 她陪太后到灵山礼佛休养,离开京城两年。 从前裴煜经常入宫,只不过和许绵玩,嫌她小老躲着。 “这不是裴煜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伸出手轻拍裴煜,“喂,裴煜,小裴大人?” “公主,他这箭再差一点就死了。” 那怎么办?时舞素来胆大,抓住箭准备拔出来,忽听到后面传来,“勿动!” 回头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走来。 林道长缓缓走近,查看了裴煜的胸口,又诊脉,点头道:“还有救。”,“道长,你能救他?” 林道长抬头看眼前的小姑娘,长的有五分像时砚,了然于心她是桓王和萧皇后生的女儿。 “你想救他?” 时舞点头,拱手道:“那就拜托道长相助,本公....我可以重金酬谢你。” 林道长意味深长淡然一笑,“背过脸去。” 时舞想难道这人有什么不二法门不让旁人瞧见?也对,高人的技能都不外露。 只听到身后“啪!”一声,再转头时,发现黄色的衣裙上溅了一滩鲜血,才知若是刚才不背过脸,就是溅到一脸血了。 林道长拔掉了箭,撕开裴煜的衣裳,给洒了药。 把小半瓶药塞到时舞手里,“剩下的每日给他洒一点。” 包扎时冷不丁问道:“你祖母安好吗?” “好,她老人家自礼佛以来,吃的好,睡的好。” 时舞掏出几张银票,“道长,这两千两酬谢你。” 林道长起身,一扫浮尘,收了银票,“带他上山吧,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这句话话里有话,以裴煜逃犯的身份,日后能罩着他的可不就只有时舞。 到他离开,时舞纳闷,“他怎么知道我住山上?还问祖母好不好?” 转头蹲下,摸裴煜的脸,捏他下巴霸气道:“小裴大人,你最终还是落到本公主手里了哟,日后就是我的人。” “把他抬上山!.....小心点.....” 几个面首还从未见风流公主如此对一个男人紧张过。 宅院里,大夫来给许绵诊脉,“夫人是急火攻心所致的昏厥,再过一个时辰可醒。” 尽管如此,时珺仍然担心的不得了,拿着扇子在旁给扇风。 半个时辰后,许绵平躺的不舒服,想要翻身,趁时珺起身的时机‘噌’的转身。 时珺端过水杯一看,咦,“绵绵,你醒了吗?” 没有啊,醒来就要去拜天地,哪里敢醒来。 时珺看她眼珠在动,拿起她的发梢挠她耳朵,又吹了一口气,痒的许绵伸手抓。 被时珺握住手,“绵绵,醒了?头疼吗?” 这个大傻瓜,其实挺好骗的,那不如再骗一下。 “还有些疼,时珺,我想睡觉.....” 时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哄说:“绵绵,再等就过了吉时,等拜完天地再睡好吗?” “我就是想睡觉!” 被强行抱起来,嘴里塞了一粒枫叶糖,丫鬟进来又给梳妆一番。 盖上红盖头。 “绵绵,坚持一下,很快就礼成。” 时珺抱起她到院中,此时所有下人和侍卫们都在等待,就等着开始大婚。 鞭炮响,彩带舞;,大红喜字窗前贴。 时珺一身红色喜袍,玉冠束青丝,高大颀长,面若玉冠,俊朗非凡,脸上洋溢着期盼已久的幸福笑颜。 许绵一袭凤冠霞帔,嫁衣绣着凤凰于飞,寓意着新婚夫妇和谐美满,白头偕老。 第99章 低头看手中牵着的红绸,惆怅不已,阿砚,我都出来大半个月,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是不是不要我了?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时珺搂着许绵完成仪式,父王,母妃,孩儿成婚了,娶到了世上最好的女子,她叫许绵。 “送入洞房!” 花瓣纷飞,时珺抱起许绵缓缓往洞房而去。 红烛摇曳着喜气,屋内一片红色布置。 时珺轻轻挑起许绵的红盖头,露出一张红妆艳丽的面庞,乌云堆雪般的扬凤发髻,两边插着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镶嵌在步摇之上。 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平日的娇美变成了让人摄人魂魄的娇媚。 胭脂淡淡在雪白的两颊,时珺看的晃神,忽然见她脸颊上流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许绵紧咬赤红的唇。 时珺单膝跪地,捧起她的脸,亲吻泪水,“绵绵,我会做世上最好的夫君,相信我好吗?” “我是阿砚的妻.....” 他在她耳后轻啄,“绵绵,我想细吻你千千万万次.....让绵绵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捏起她的下巴,轻柔的,细细的吻,直到满嘴的血腥味溢出。 洒了花生红枣的红色喜榻上,他炽热的眼神让许绵不寒而栗,过了今夜,她..... 阿砚,我不想背叛你啊,可我该怎么办? 大手托着纤细的脖颈,“绵绵别紧张,和咱们在东宫时一样,那时我们如胶似漆,不是吗?嗯?” “那怎么能一样,我以为你是阿砚....” 他嘴唇微微抽搐,猛地低头咬住金步摇,慢慢的从发髻上拔下来,秀发散落。 摸她的秀发,动作极其轻柔,优雅与疯狂在他身上完美融合,让人为之倾倒,又心生恐惧。 “还有几回你知道我不是时砚,绵绵,你骗不了我,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造孽,所有额外的享受都是要还债的。 许绵气得别过脸去,却把更多袒露给他..... 使劲的捶打,也无济于事,就在绝望之际,忽然时珺摸住后脖颈,脸上表情痛苦扭曲。 快速起身,隐忍道:“绵绵,你先睡,我到旁边屋子去。” 看他跌跌撞撞出了门,又听到隔壁门开了又关上。 这人怎么了?刚才还疯的不行,现在又走了? 许绵下了喜榻,看到桌上的酒壶和金色酒杯,想到东宫大婚那日,她和时砚喝合卺酒的情景。 第73章 你能答应我吗 那日,二人喝交杯酒,许绵嫌酒烈抿了一口,时砚非逼着她把一杯酒喝光。 还记得他命令道:“绵绵,这杯酒寓意咱们俩从此合为一体、彼此恩爱、同甘共苦、不离不弃,你必须喝光!” “可是好辣,我喝不下呀....” 时砚握住她的手将酒灌进她嘴里,许绵被酒又辣又呛气得哭鼻子。 阿砚,若是你那时哄哄我该多好,咱们不就顺利洞房了吗? 许绵倒了一杯酒喝下,坐在桌前,想到那日在雪山的幻境。 其实阿砚没有来找我挺好,就不会出现两败俱伤的情景。 却心里不由自主难过的泪眼婆娑,今日裴煜问她是不是同时爱上两个男人,其实许绵也很混乱。 时砚和时珺哪个受伤她都会难过。 突然听到隔壁有动静,一抹眼泪,跑出门。 推门,可锁着,联想到宫里时有一次时珺彻夜疼痛,难道犯病了? 叩门喊道:“时珺,你在里面吗?” 时珺浑身仿佛有千万条虫侵蚀,痛的难以忍受,“绵绵,我没事,你快去睡觉。” 许绵假装哭腔道:“时珺,我害怕,你能不能陪我?” 门哐当打开,他浑身的喜袍仿佛被汗浸泡了,脸色煞白。 抓住她的手是颤抖的。 “绵绵,别害怕,我哄你去睡。” 一个搂着,一个搀着,颤颤巍巍回到洞房里。 “时珺,你怎么了?” 许绵拿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汗,时珺颤抖的扶她上喜榻,躬身给脱了绣鞋。 拉好喜被盖上,又拿过大羽扇给她扇风。 “我没事,绵绵睡吧。” 他疼的靠在榻边,忍住不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许绵爬起来,什么都没说,像那晚一样抱住他。 轻抚他后背,“好点了吗?” 时珺搂紧她,抽搐道:“绵绵真好,有你在,我一点也不疼。”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是中毒还是别的?” 时珺闷声苦笑,拉下衣领,露出后脖颈给她看。 “这里有一个圆形青色印记,是胎记吗?” “这是我和时砚唯一不同的地方,裴清当初诓骗说吃了那药就可以掩去这个胎记,以防止在宫里被发现,可那药不仅遮掩胎记,还同时是尸毒。” “每两个月,毒性发作时,胎记就会出现,只有吃了他给的药才能压制住毒性,否则就会浑身像千万条虫咬过。” 许绵骂道:“这个奸贼!那他被斩首前,你怎么没要药?” 时珺摇头道:“我了解他,他不会给的。” “别担心,总有人能解这个毒。” “绵绵不用管我,你睡吧,明天早上我就好了。” 第100章 此刻,许绵下定了决心,其实从雪山幻境后她就一直在想。 “时珺,如果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你能保证不和阿砚抢皇位吗?你能保证不伤害他吗?” 时珺抚摸她的脸,眼眶泛红道:“绵绵,你比皇位重要。” “那你能答应我,日后咱们隐姓埋名的生活吗?” 这样阿砚既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杜绝了时珺和皇权的靠近。 “好,我答应你,咱们做一对普通人。” 许绵坚持道:“我要你发誓,我最痛恨欺骗。” 时珺伸出手发誓,“和绵绵在一起后,我保证不抢皇位,日后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许绵默念:阿砚,你好好做太子,日后做一代明君,你可以有很多女人,可以选秀,就让我陪着他吧,我不会让他威胁到你的。 为了让自己下定决心,许绵缓缓靠近时珺,她杏眼流转,娇羞地抬眸凝视他,令他神魂颠倒。 这一次,她清清楚楚的是和他,时珺在一起。 “绵绵,我爱你,想要你千千万万次....” “啾.....” 她的娇美足以抚慰他浑身的痛苦,“靡颜腻理,遗视绵些...绵绵,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许绵拧着眉头,伸出雪白细嫩的藕臂,面若桃花潋滟,娇问,“多美?” “让我来告诉你.....不过你该叫我什么?” “叫什么?” 轻啄耳垂,“叫阿珺。” “阿....珺?” “绵绵....” ------- 这夜,在密林深处,有很大的迷障。 忽然马匹被出现的长绳扳倒,人仰马翻,紧接着出现了大批的黑衣人。 “小心,保护殿下!” 这群黑衣人的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时砚赶紧拿出短笛吹响。 可巨大的迷障让来营救的人赶来的迟了些,一只飞镖射中了时砚的胸口。 “殿下!” 此次出现的四个人戴得面具是辰龙、巳蛇、午马、未羊。 有他们的帮助才将黑衣人全部斩杀。 时砚胸口一剧痛,头晕目眩昏了过去。 “不好,飞镖上有毒!” 两日后,时砚醒来时是在柳州驿馆里。 “你醒了?” 时砚一看这不是林道长? 抚摸胸口,依旧痛的抬不起臂膀。 “林道长,又是你救了孤?” “小心伤口,此次的飞镖有毒,你昏迷了整整两日,不过现在已经无虞了。” 时砚嘴唇发白,急的要下床。 “你干什么去?” “道长有所不知,孤马上得去江州找太子妃,一刻也不能耽搁。” 林道长看儿子如此痴情,摇头道:“你是储君,难道女人比江山重要?” 时砚苦笑,“江山是冰冷的,可绵绵是在孤心里热乎乎的宝贝。” 他刚起身就头晕的跌倒在床上,“孩子,江山不是一个代名词,是守护黎民的责任,你肩上的重任无可推卸。” 时砚想马上冲出去,骑马飞奔,可此时身体心有余力不足,气急吼道:“孤再不去,他们连孩子都要有了!孤该如何?” 林道长见他情绪激动,安抚道:“来,别着急,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你先养好伤要紧。” 哄他吃了一粒安神药,才又缓缓睡过去。 千里之外的皇宫里。 宣政殿里,八百里加急的密报,让皇帝陷入深思。 有一支人马一直在保护太子,会是谁的人? “太子殿下如今在柳州养伤,晋王殿下在江州和太子妃成婚了。” 来人汇报情况,忽然听到女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萧皇后焦急的快步走进来。 “你说什么,太子受伤了?伤的重吗?谁和太子妃成婚了?” 皇帝一挥手,那人赶紧退下,他急忙从御座起身扶住萧皇后。 “雪儿别急,砚儿被刺杀,但是索幸无碍,已经没事了....” 第74章 你一定会忘记他 萧皇后脸色惨白,身体本就弱,此时犹如棉花般软软的跌在皇帝怀中。 “陛下,你快派人去救砚儿....” 萧皇后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皇后?” 皇帝急忙从龙案抽屉里取出药瓶,倒了一粒丹药给她服下。 又抱到后殿软榻上,过了许久,萧皇后才醒来。 泪如雨下,“到底是什么人刺杀砚儿?裴清余党吗?” 皇帝给她拭泪,宽慰道:“雪儿放心,朕已经在查此事,砚儿不会有事的。” 萧皇后想既然这个消息传过来,那么时砚应该已经脱险。 “珺儿怎会如此糊涂,抢兄弟的妻子!真是孽缘。” 皇帝怔了一下,他才是抢兄弟妻的第一人,可他不后悔。 抚萧皇后手说:“三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这是孩子们成长中很重要的一步。” “陛下,派精锐的人去柳州保护砚儿,他若有事,臣妾也不想活了。” “好,你别急,朕等下就挑人选快马加鞭去柳州。” 萧皇后气息虚弱,闭上眼睛,缓缓的昏睡了。 皇帝轻抚她的鬓角,低头亲吻额头,“这十八年来,朕一直把砚儿当做骄傲般培养。” 疼爱了时砚十八年,可时珺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动摇了。 第101章 那个孩子不愧有他一半的骨血,沉稳果敢,只需要稍加历练就能有所作为。 而时砚让他心底生怖,源自杀了真皇帝的心虚作祟。 柳州驿馆里。 因所中飞镖毒性巨大,时砚躺在病榻上昏迷多日。 脸色异常苍白,仿佛所有的血色都被抽离,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 云浩端进来水,给他擦拭脸。 听到时砚虚弱的声音, “绵绵,你在哪儿?” 云浩轻叹一声,殿下每日都在做梦,说的梦话全部是太子妃。 “绵绵,我.....好想你....” “绵绵,别哭....” 在一片混沌中,前面时珺拉着许绵的手在跑,时砚在后面拼命的追。 许绵回过头,笑靥如花道:“阿砚,保重,我和他走了,祝你幸福。” 夜空中最亮的星突然熄灭。 时砚发疯般喊道:“绵绵....别跟他走!....” 绵绵有多岁,孤就喜欢了你多少年,你怎么可以弃我一走了之? 整个床都发出捶打震动声,云浩吓得生怕他撕裂伤口。 “殿下?” 时砚却又再次虚弱地昏迷了过去。 江州宅院里,洋溢着其乐融融的气氛。 许绵在院中追着小白熊和小奶狗玩,“抓到你们了!” 小白熊长大了一些,毛色是真的好,让小奶狗自惭形秽。 “阿君,你是狗狗嘛,和小熊肯定不同,你有你的可爱。” 小奶狗获得安慰,钻到她怀里撒娇。 看到花圃里种的牡丹花,许绵眸子中带出忧伤,时砚最喜欢送她牡丹花。 “绵绵,国色天香是牡丹,牡丹最配你。” 送她牡丹是在时砚弱冠时,硬塞给她一把灼灼牡丹花,许绵撇嘴道:“我不要牡丹花,我喜欢橙花。” “你必须接受孤的花。” “为何?” “因为,这代表你是孤的女人。” “那我更不能要了!” 许绵撒腿就跑,要了他的花就得做他的女人,那也太可怕了!他可是混世魔王啊。 ----- 阿砚,你在哪儿呢?在宫里吗?你是储君,应该理智,以国事为重,你做的是正确的。 时珺端着一盘茶点过来,见许绵抚摸着一朵牡丹花发呆,走近一看,她眼中还噙着泪。 “怎么了?绵绵。” 许绵往后仰头,时珺伸出手臂托着她的后背,眼泪流了回去。 “我没事,这是什么好吃的?” 时珺拉她坐在秋千上,“是茯苓霜,我做了两个时辰,你快尝尝。” 奶白色的乳汁上点缀着一些洛神花花瓣。 时珺给她喂了一勺,“味道如何?” “好吃,甜而不腻,茯苓可以美白养颜。” “不仅如此,你这几日脾胃不调,茯苓还可以健脾养胃。” 许绵不得不佩服时珺手很巧,不但会做很多美食,会做纸鸢,还会缝衣裳。 入夜,酥油灯下,高大的男人穿针引线,许绵坐在旁边托腮感叹,“阿珺,你上辈子莫不是个女儿家?一定和我是好姐妹。” 时珺已经缝好了一件杏色软烟罗睡裙,给许绵试穿,竟然腰身不紧不松刚合适,两只袖子也长短合适。 人美,简单的款式也能穿出摇曳生辉的娇媚。 “家务活我是从小锻炼出来的,上一世我肯定还是男子,娶你做的夫人。” 从小吃苦的孩子总是很独立,许绵搂他脖子,笑说: “日后我也可以学着做,我很聪明的,只不过以前和我爹对着干,才成废材的。” 时珺低头亲她的鼻尖,“绵绵什么都不需要做,都让我来做,我是你夫君。” 炽热的手掌握在她的细腰间,暗示接下来该进行的晚课。 “阿珺,我想去院子里看月亮。” “抱你去。” 秋千很宽,两个人可以任何坐姿。 夜风徐徐,依偎在一起慢慢的摇啊摇。 时珺低头亲吻绵软的脸颊,“绵绵,我感觉好幸福,这幸福是你给的。” 许绵躺在他腿上,抬头数星星,“一,二,三.....” 时珺把她往怀里捞起,凑近耳廓呼着热气,“绵绵,咱们要个孩子吧?你,我,孩子,小奶狗,小白熊,咱们一家会很幸福。” 许绵纤纤玉指在宽阔的胸膛轻柔的滑动,引得他打了一个战栗。 抬眸间,纤眉杏眼,千娇百媚,柔声问:“阿珺,你答应我的事可以做到吗?” 时珺脸颊靠近她,“我要和绵绵做一对不问世事的神仙眷侣。” 鼻尖轻轻碰到一起,轻喘的呼吸在二人之间游走。 “绵绵…” 院中,秋千轻轻晃动,在夜风中摇摆。 ------ 夜半娇泣声,时珺抱许绵起身时,玉带和华服从秋千上滑落在地。 暖帐内,雪白玉肌满是胭红印记,时珺拉锦被盖在娇软身子上。 忽听到许绵呓语,凑近仔细听。 “阿砚.....…阿砚....” 时珺握着被角的手捏紧,露出苦涩浅笑。 轻抚她的头发,“绵绵,再过不了多久,你一定会彻底忘记他,你的身和心都将完完全全属于我。” 靠在她身后,手臂将她揽住,只有将她放在怀中,他才会有安全感。 第102章 传来叩门声,时珺悄然起身。 打开门到旁边厢房,卫鑫汇报道:“王爷,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招到了第一批武功高强的门客。” 第75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时珺吩咐道:“不光武功高强的人,本王还要广招谋士。” “王爷,最重要的是军队,江州已经消化不了,明日属下会到周边去秘密招人。” 时珺点头,手抚后脖颈,没有解毒的药,尸毒每日会反复发作。 “王爷,已经广招治此毒的告示,相信很快就就会有高人出现。” 卫鑫走后,时珺回到隔壁确定许绵睡好,又去了后院书房。 进入密室,里面已经恢复原样。 这些金银珠宝足以让他招兵买马,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军队。 绵绵,我做这些,是为了咱们过安稳的日子。 他就没抱有侥幸心理,时砚会放过他。 这么多年,明白一个道理,与其等别人施舍,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 灵山之上,山上翠柏青青,仙雾缭绕。 灵云寺里,院中亭子里。 一位银发老太太,雍容华贵,一袭凤袍,手捻碧绿翡翠珠。 一个嬷嬷拿着一封信过来。 “太后娘娘,这是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太后打开一看,面色又惊喜又忧虑。 正好时舞公主跑来,“皇祖母,听说收到京城来的信了,父皇母后说什么了?” 太后把信递给她,陷入深思。 “什么?母后说皇兄被刺杀在柳州养伤,晋王哥哥在江州?” 前些天,才收到皇帝说桓王的儿子没死,太后高兴了许多天。 可此次收到萧皇后的信,才知道两个孙子出了宫。 “晋王哥哥怎么可以抢太子妃,那是皇兄的妻子啊!” 太后叹口气,“孽缘啊!” 叫来了几个精壮的女侍卫,命令道:“你们去柳州驿馆看太子是否安好,另外再去江州查查晋王在什么地方落脚。” “是,太后娘娘。” 时舞笑说:“皇祖母,如果皇兄也来江州,咱们又查到晋王哥哥住在哪里,那可就太热闹了,到时候,您就派我去下山把他们都喊上灵山拜见您!” 太后点她脑袋,宠溺道:“带回来那个人伤势如何了?” 时舞吐舌头,“您连这都知道了?那孙女就不瞒着您了,裴煜日后就是我的人。” 拉着小辫,一脸娇羞,“说不定我还要嫁给他呢!” 太后唏嘘道:“不害臊,他可不是从前了,你当真不怕你父皇削你吗?” 时舞撒娇,“皇祖母,只要您护着我们,父皇他不会不同意的。” “恐怕人家裴煜不是这么想的,你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时舞自小就喜欢裴煜,跟在他屁股后面,如今好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笃定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一定会接受我的。” 跑跑跳跳的去后山找裴煜。 裴煜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正坐在台阶上发呆。 “裴煜,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时舞端过来一盘牛肉,和一碗粳米粥。 裴煜起身拱手道:“公主。” “这么客气做什么,快吃吧,你大病初愈需要补营养。” 裴煜忧心忡忡,端过盘子,吃的郁郁寡欢。 时舞宽慰道:“你别担心,有我罩着你,没人敢抓你。” 裴煜酸涩一笑,自小天之骄子,如今的逃犯,他还没调整过来,还能怎么办?只能先留在时舞公主的身边。 “对了,公主,我知道一件事,太子妃被晋王掳到江州了,你能救她吗?” 时舞不高兴道:“许绵都是太子妃了,你还惦记呢?” “不是,你难道不希望她和太子好好的吗?” 时舞人洒脱,笑说:“放心,这事我和皇祖母都知道了,会去救她的,等一个时机。” 豪迈的拉他手,“裴煜,从此刻开始,你能试着喜欢我吗?” 裴煜一怔,“你是公主,我哪里敢高攀?” 时舞双手捧住他脸,强制道:“只要你从了本公主,我就会永远保护你,爱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公主,你别这样。” 他越躲,时舞越兴奋,掰过他的脸,靠近的一瞬间,玫瑰花的香气笼罩了裴煜。 清甜的吻落在他脸颊,裴煜脸刷的红了。 时舞松开他,郑重道:“裴煜,咱们一点一点开始,我不会强迫你马上怎样,过不了多久,你一定会爱上我。” 裴煜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拉紧了衣袍。 自从有了裴煜,时舞已经多日没有下山去玩,把面首们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江州,半月后,正午时分,侍卫跑到后院。 “王爷,药王来拜见您。” “药王?” 时珺正陪着许绵在喂锦鲤,许绵欣喜道:“阿珺,药王一定可以给你解毒,咱们快去看看。” “好。” 许绵甚至比他还要着急,拉着他往前院大厅跑。 二人走到前院,刚进门,见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背对站着。 身穿月牙白的纱袍,款式裁剪合体,身姿飘逸挺拔,光从后面看就已经有了芝兰玉树的气质。 听到脚步声,他转头间,面容清俊,目光如星,唇瓣含笑,说不出的雅致,如诗似画。 第103章 许绵惊叹,世上竟有如此光风霁月的男人。 时珺掐了一下她的手,许绵才合上嘴巴。 二人进去,那人绅士道:“在下药王礼,拜见晋王殿下。” 时珺和许绵上座坐下,时珺上下打量他,疑惑如此年轻的翩翩公子竟是江湖盛名的药王? “先生,为何来这里?” 药王礼拱手道:“在下看到告示,正好会解尸毒。” 许绵兴奋的两眼冒星星注视他,这个小哥哥也太好看了。 见时珺有疑虑,药王礼说了一番他毒发的症状,严丝合缝。 给时珺诊脉后,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呈上。 “王爷的毒因为前日没有服用解药,已经侵入肺腑,若是还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难保。” 许绵惊呼,“真的吗?你这药有效?” 药王礼深邃眸光中一闪而过的阴鸷,笑说:“在下这药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可以遏制住尸毒,若是容在下一些时间,说不定可以研制出根除的解药。” 许绵盯着他恍惚了一下,不知为何总有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 时珺近来尸毒频频发作,毫不犹豫吃了那粒药。 “王爷,觉得如何?” 时珺感受了一下,浑身一扫而过的清爽,“先生的药果然有用。” 药王礼嘴角挂着优雅的微笑,看许绵时眼神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癫狂,把许绵吓得颤了一下。 第76章 阿砚,是你吗 “既如此,先生就留在府里为本王研究解药。” “是,王爷。” 管家道:“药王请。” 药王礼转身慢悠悠的走出正厅,许绵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被时珺一把拽入怀中,坐在了他腿上,他摩挲她的下巴,眸光炽热。 “绵绵,想吗?” 嗯?许绵要起身,细腰被攥住。 “阿珺,青天白日,你没羞没臊。” 热气在细嫩脖颈处萦绕,“这几日我毒发给的少了,刚才吃了解药浑身都有力量,想好好补偿你。” 那还少?早课,晚课,早课.... 许绵娇羞地趴在他颈窝处,两只小手揪他的耳朵。 “绵绵....” 许绵按住他放在腰间的手,“这里不行,我害怕。” “好,那咱们回竹园。” 时珺抱起她,许绵两只胳膊勾住他脖颈。 竹园不远处的小路上,药王礼幽黑的眸光阴冷,看着时珺抱许绵进了竹园,一路上她还晃着脚丫,足以证明她是心情愉悦的。 他的宽衣袖下攥紧拳头。 管家道:“药王先生,宅院里您哪里都可以去,唯一竹园,那是王爷和王妃住的地方,您绝对不能踏入一步。” 药王礼冷哼一声跟着他去西院的厢房。 竹园里,时珺抱许绵坐在秋千上,点她鼻尖问:“这里呢?” “这里?不行!” 许绵使劲摇手,哪有光天化日之下,那样的。 “没人瞧见,我让人都出去了,就咱们俩,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许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擒住。 ------- 这是白天,不似夜里,时珺发觉她一直憋着不发出声音,确实放不开。 合上衣裳,抱起她大步流星进了主屋。 一打开门,小白熊和小奶狗从不同地方窜出来。 “出去玩。”时珺将两个小动物赶出门。 许绵伸出脑袋瞧,担忧道:“别赶它们走,跑丢了怎么办?” 时珺食髓知味,含糊不清道:“别担心,它们很聪明,不会跑远。” 。。。。。。 正午的太阳西移,屋内还有断断续续,细碎的声音。 直到出现叩门声,“王爷,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许绵吓得收了娇喘声,头埋入锦被。 时珺轻抚光滑纤弱的脊背,“本王马上出去,你先去准备。” 许绵伸手推他,“你不是要出去吗?”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屋内有一个长的贵妃榻,下面铺着一块长毛的白绒毯。 。。。。。 半个时辰后,时珺起身抱许绵放入罗帐内,“绵绵,好好睡会儿,起来吃好晚饭,我今日回来的会晚一点。” 许绵脸颊酡红,拉他娇吟道:“阿珺,你早点回来,我害怕。” 时珺不忍心,又取了干爽的内衫给她穿好,亲吻她额上的薄汗,“绵绵,天黑时我就回来。” “嗯。” 许绵疲累困顿的睡着了,连时珺穿好衣袍出门都不知道。 竹园门口,时珺让守着的两个丫鬟进去伺候,“在主屋门口候着,等王妃醒来给她上晚饭。” “是,王爷。” 西院里,听到马蹄声离开宅院。 药王礼入了后院,他换了一身衣袍,进竹园后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 “王爷?” 两个在台阶上打瞌睡的丫鬟,还以为时珺又回来了。 “王妃想吃蜜饯果子,你们去街上买回来。” 将一大锭银子放在丫鬟手里,“你们伺候王妃很尽心,剩下的本王赏你们,去吧。” 两个丫鬟受宠若惊,急忙谢恩,“谢王爷。” 她们麻利的出了竹园,平时王爷和王妃在一起,也不喜欢人打扰,所以并未怀疑。 第104章 药王礼推开门进去,朝里面拴上门。 这屋内似乎有欢愉的气味,还有许绵身上独特的香气。 他脚步沉重的走到床榻边,轻轻拨开红色床幔,上面还绣着喜字。 美人睡的正香,肤若胜雪,长长的睫毛犹如密扇,桃羞杏让,翘鼻下是精致的樱桃小嘴。 此时红唇微启,脖颈上缠绕着一缕黑色的长发。 他伸手轻轻的拨开这捋长发,露出凝脂般的脖颈和线条诱人的锁骨。 绵绵,孤终于见到你了。 许绵感觉到湿热,忽然睁开眼睛,捏他肩膀,“阿珺,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噌的起身,大手掌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他的眼眶中有红色火焰,有翻滚的泪花,有满满的爱,有幽怨,有如斯如狂的思念,正愤恨的瞪着她。 许绵心口抽起一股凉气,是他,真的是他,伸出手要摸他的脸。 “阿砚?是你吗?” 时砚躲开不让她摸脸的瞬间,一串热泪飚出眼眶。 不给许绵任何解释的机会,狠狠朝锁骨攻击下去。 许绵紧紧抱住他,或许是痛,或许是因为太想他,这个让人窒息的拥抱,让时砚心里舒服了一点。 她等了他很久,以为他不会来了,才会接受时珺,可为何又来了。 时砚掐着她脖子,边哭边逼问,“绵绵,你.....” 原本他不会怪她嫁给时珺,她一定是被逼的。 可今日为何见到时,她那样开心,在那个男人怀里情意绵绵的。 “你爱上他了?” 许绵有愧,把他的手掌往紧扣,“阿砚,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时砚气得发抖,低头狠狠的吻她,“你是这样想孤的?绵绵你有几岁,我就喜欢了你多久,我怎会不来找你?” 又一行泪滚下,“你知道孤这一路上都遭受了什么?” 时砚的旧伤和新伤叠加,本还没有好,此时胸口还隐隐作痛,强忍着还是不愿告诉许绵。 “对不起,阿砚,对不起.....” 许绵伸手给他擦泪,她以为和时珺在一起就可以解决幻境里两败俱伤的情景,所以才臆想时砚不会来找她。 “阿砚,对不起....呜呜呜......” 许绵哭的泣不成声,脸色涨红,时砚松开脖颈处的手,捏住她脸,狠戾道:“孤不要你的对不起,绵绵,你是我的妻,永远不会变。” “阿砚....” 她像从前那样伸出胳膊,想让他抱她,可他冷冷的坐在旁边。 许绵收回颤抖的手,恢复了些理智,错便错了,那不如就错到底,她不可以在两人之间跳来跳去。 她必须改变那个幻境。 良久,许绵软声道:“阿砚,让我和他在一起吧。” 第77章 她不再抱孤了 时砚大手捏紧膝盖,她是真的爱上那个男人了,才会如此绝情。 可让他如何放手?她是他的命啊。 时砚胸口如重锤砸下,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手放在心上,分不清到底是伤口疼还是心口疼。 “阿砚,你怎么了?” 许绵急忙起身,看他脸色苍白,衣袍上是殷红的鲜血,唇边还有血。 “阿砚,你哪里不舒服?别吓我.....呜呜呜.....” 许绵焦急的摸他脸,摸他身上,被时砚躲开。 “对不起.....” 许绵捂脸,低声啜泣,强忍着没有从后面抱住他,这一抱就会回到原点。 时砚一直在等着她抱他,从前的绵绵多黏人啊,她是真的不再爱他了,亦或者从来没有爱过他。 她自小抵触他,成婚后接触到时珺的时间比他多。 时砚甚至偷偷算过,从他被刺杀失踪,她和时珺在一起的时间是五个多月,而和他回到宫里到后来恢复身份在一起的时间才不到两个月。 泪水模糊了时砚的凤目,闭上眼睛,泪滚而下,再睁开眼时,他缓缓起身。 许绵顿了哭声,从坐着到习惯性要起身抓他。 望着他的背影,咬唇强忍着啜泣,她怕他回头,又盼着他回头。 门开了,时砚犹如失了魂般走了,犹如一阵风,把许绵刮得心碎。 她埋头痛哭,阿砚,现在除了说‘对不起’,我还能和你说什么? 从晌午到天黑,丫鬟从外面叩门,“王妃,您醒了吗?该用晚饭了。” 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怎么办,王爷说咱们必须看着王妃用好晚饭,她还没睡醒吗?” “门是朝里锁着的,应该没事。” 屋内一片昏暗,许绵哭的泪干了,才想起时砚离开宅院了吗? 赶紧跑下床榻到门口,又没打开,靠在门上流泪。 许绵,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就坚持到底,不要左右摇摆。 阿砚,小时候一起上太傅课时,你说过,“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明君应以仁爱为本,关心百姓疾苦,体恤民情....明君应勤勉政务....” 阿砚,你是有远大抱负的储君,日后会是一代明君。 而我从小抗争的是不听父亲的话,不做太子妃,不学无术。 对不起。 许绵坐在桌前捂着脸低声抽泣。 和时砚的感情是自小一点一滴积累而成,她以为那是讨厌,是厌恶,实际上是抗争父亲命令的一个环节。 许晟对她很严厉,做的好也从不表扬,打压式责骂,动辄就说:“你日后是太子妃,应该....” 第105章 她渴望被夸奖,渴望有个人无底线包容她,很温柔的哄着她。 所以她抗拒时砚强迫式的好法,他送的礼物她扔了又偷偷捡回来。 他大声的命令她,惹哭她,她讨厌这样。 两个人在不同的轨迹上浪费了十六年的时间,当成熟稳重的时珺出现时,许绵享受到了那种想要的感觉。 他无微不至的呵护她,许绵承认自己沉醉其中。 可后来时砚失踪回来,他变了,变得会哄她,会疼她了。 自小的情谊被燃起,交织出一种不一样的情感。 许绵趴在桌上,看到贵妃椅边的白色长绒毯上有血迹,赶紧拿锦帕沾上水擦拭,可似乎红色晕染的越多。 怎么办?不能让阿珺知道阿砚来过,不然他们又要打起来。 阿砚是一个人来的吗?府里侍卫不少,他打不过怎么办? 许绵从头上取下珠花簪子,划手掌,对于一个爱惜自己,又怕疼的人来说这太难了。 眼睛一闭,使劲的划了一个大血口子。 甩了甩手,“这样应该能对付过去。” 刚想着,忽然紧急的推门声。 “绵绵?绵绵!” 许绵起身,慢悠悠的过去打开门,倒在时珺怀中。 时珺见她脸色苍白,脸上还有泪痕。 一把抱起,看到长绒毯上的鲜红血迹,狐疑蹙眉。 紧张问道:“绵绵,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许绵伸出手,时珺拉起来一看,心疼的赶紧吹,“这么大的血口子,怎么弄的?” 许绵哑声道:“没事,手有些痒,我挠了一下,可能指甲长抓伤了。” 时珺又看,这么深的伤口,毯子上不少血,怎么可能是指甲抓伤的? “绵绵,我给你涂药,忍着点疼。” 许绵问道:“阿珺,你答应我的一定会做到对吗?” 时珺边涂伤药边吹拂,“自然,绵绵你是.....” 看她哭过,两个眼睛肿的像桃子,那是想时砚了,可人在他身边,这就没什么好怕的。 搂在怀里轻哄,“好了,吃点东西吧,绵绵,日后我若是出去一定早些回来,不让你着急。” “阿珺,你去干什么了?” “去处理一些事情。” 他的封地在金陵,这些日子时常出去是去干什么呢? 许绵开始有所怀疑,二人用过晚饭后,她假装睡着了,果然听到有叩门声,知道他应该又有事。 “绵绵睡了吗?” 时珺给她掖好被子,拉好幔帐出了门。 许绵赶紧起身,到门口听动静,好似听到旁边厢房的门开了。 鞋子都没穿,轻手轻脚打开房门,猫着腰凑到厢房门口偷听,似乎听到里面人在说话。 卫鑫道:“王爷,属下从江北新招到了两千名,被秘密安排在了江州附近的寨子里。” 时珺抚摸玉扳指,欣喜道:“本王今日去西郊看了上一批招到的人马,素质还不错,你用心了,如今本王手中有五千人马,无惧。” 许绵心里咯噔一下,他一直在忙的是招兵买马? 他招兵买马做什么?许绵的心沉入谷底,他还想谋权篡位,他想抢阿砚的皇位? 他怎么可以骗我? 许绵,你是世上最大的傻子! 许绵攥紧拳头,气得气血翻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又是怎么把门锁上的,转头间晕倒在地上。 一盏茶后,卫鑫离开竹园,时珺谋算一番后回到主屋,可门怎么都推不开。 “绵绵?” 心下一急,时珺用力一脚踹开屋门,看许绵倒在地上。 “绵绵!” 赶紧抱起来,摸她头,焦急道:“绵绵?你怎么了?” 朝外面急切吼道:“来人,快去找大夫!” 丫鬟小声道:“王爷,大夫叫来得一时半刻,咱们府里不是来了个药王吗?” 第78章 她为何晕倒了 时珺吩咐道:“快,去西院请药王礼过来。” 西院厢房里,时砚艰难的翻身,伤口撕裂,疼的他唇角抽搐,从怀中掏出瓶子,吃了一粒止疼药。 他伤还没好,就一意孤行到这里,只为了可以早些见到许绵。 还想调查清楚时珺不回封地,在这里搞什么名堂,来的这日,发觉府中的侍卫数目竟有几百人。 门外出现叩门声,“药王先生,王爷请您去趟竹园。” “何事?” “我们王妃病了,请您过去瞧瞧。” 时砚急忙起身,手抚胸口,整理了一下衣袍,戴上人皮面具,走了出去。 疾步进了竹园,快到门口的时候才放慢步子,缓缓上了台阶。 “王爷,药王先生来了。” 屋内时珺道:“快有请。” 门开了,时砚刚进去,看到时珺放许绵入罗帐,拉上了幔帐,单拉出她的胳膊。 “先生,快看看王妃到底为何晕倒了?” 时砚坐下,放在许绵的手腕上,上面放着一个锦帕,即便如此,他的指腹依旧可以感触到她的体温。 他控制着不看纱幔里,心却早已在踏入门的时候揪在了一起。 知道许绵是因为急火攻心所致的昏厥,可不能对时珺说实情。 “王妃是气血虚,体虚所致的晕厥。” 时珺轻抚许绵的额头,焦急道:“先生看如何医治?” 第106章 时砚掏出一瓶药,“此乃黄芪、当归、党参所炼制的药丸,每日给王妃服用两粒,加之补充营养,可慢慢改善气血不足。” 时珺接药瓶的时候,时砚顿了一下才松开手。 “有劳先生了,等下本王会让人把赏金送过去,还请先生能安心留在府中,为王妃和本王调理身体。” 时砚微微颔首,“在下荣幸之至。” 转身离开,出了门脚下犹如灌着千斤重,迈也迈不开的步伐。 绵绵,孤多想抱抱你,多想照顾你。 慢慢的走回西院,一进门管家已经候着了。 “先生,这是我们王爷赏您的。” 一个木匣子里,满满的金元宝,时砚思索时珺是从哪里来的本钱,出手如此阔绰。 拿出一锭金子给管家,管家眼冒金星,“先生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时砚坐下,套话道:“管家不必客气,在下有想效劳王爷的心,可不知他是否有能力可以成为一代枭雄?” 管家关上门,“先生,我们王爷实力可不小,别看这府里只有几百个侍卫和五六个谋士,那西郊可有着几千名军队呢!” 时砚心中一惊,这小子居然在这里招兵买马,是要造反! 又从盒里拿了一锭金元宝赏给管家,“王爷可真厉害,应该很有本钱吧?他做生意吗?” 管家作出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我们王爷可不用操劳生意,有的是金银财宝,不说了,我还得去伺候着,先生歇着吧,有需要您吩咐。” 他说的金银财宝是时珺招兵买马的本钱?在哪里呢?经过分析,时砚认定财宝一定是在这座宅院里。 只要把这个金库捣毁,不信他还有本事跳弹。 天色暗沉,时砚站在窗前,望着月光,默念道:绵绵,等孤查清楚就带你离开。 更重要按照管家说的,时珺目前手中的人马有几千名,而他带来的人不过两百名,算上那几个生肖高手相助,还是显得薄弱。 这里离灵山很近,可以和皇祖母求助,可她那里的女侍卫不过百人。 命令府衙出动,府衙的衙役也才几百人。 从哪里调一批人马过来呢? 不得不写密信向父皇请旨调兵,时砚迅速写了一封密信,打开门到西门的隐蔽处,学布谷鸟的叫声。 布谷,布谷..... 随之院墙上出现云浩的声音,“殿下!” 时砚将密信塞给他,“明早就把密信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去,时珺人马众多,咱们的人不够抵挡。” “殿下,您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不如带太子妃偷偷的离开这里?” 时砚还不确定许绵肯不肯跟他走,而时珺看她看的很牢,需要逃脱的机会。 “不说了,等孤的消息。” “殿下,您小心点。” 竹园厢房里,时珺给许绵喂了药,守了一整晚她都没有醒。 翌日清早,感觉怀中她翻了个身。 许绵昏昏沉沉,一转头就眩晕。 “绵绵,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时珺抱她起来,却见她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没力气是不是?我让人端粥来。” 许绵不想理时珺,又没力气和他吵,无力道:“我不想吃,想睡觉....” 软软的要挣脱他的怀抱,时珺放她躺平,去倒了水端过来喂了些。 许绵似乎很累很虚弱,时珺抚头说:“绵绵,睡会儿吧,等你醒来咱们用午膳。” 见她睡着,时珺出了屋门,他今日还得去城郊点兵,想着快去快回,按正午许绵醒来能赶回来。 西院里,时砚听到马蹄声离开宅院,迅速出了门。 进到竹园取下人皮面具。 门口守着的丫鬟此时还在打瞌睡,“王爷。” 心里疑惑,王爷刚出去,可能到前院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时砚道:“看你累的,回去睡,坐在这里睡像什么话,不要打扰本王和王妃。” “是,王爷。” 主子发话,那还不赶紧去睡回笼觉,这可是难得偷懒的机会,丫鬟麻利的跑出竹园。 时砚推门而入,从里面拴上门。 走到床榻前,见许绵病怏怏的,乌黑的长发散在瓷枕上,脸色苍白,唇无血色,阖着鸦睫。 “绵绵?” 唤她,她没回应,这是真的病了,时砚一瞬间感到安慰,她是在乎孤的,所以才会急火攻心病倒。 轻轻抱起她,搂在怀里,才能感受到那份真实。 低头亲吻许绵的头顶,“绵绵,你记得咱们分开多久了吗?” 轻叹一声,脸颊摩挲她的头发,“咱们分开了一个月零十八天。” 拉她的手放在他脸颊上,“这一个月零十八天里,孤每日都在想绵绵,想你在哪里,想你吃的好吗,睡的好吗?想你有没有哭鼻子,想你----有没有惦念我。” 俊朗的面容强忍着伤心,眼眶泛红,哽咽道:“绵绵,孤不生你气了,快点好起来吧,好吗?” 第79章 你真的来了? 时砚告诉自己:她是个弱女子,被奸人拐走,她有什么错,你怎么能怪她? “绵绵,是孤的错,没有看好你,不怪你.....绵绵别害怕,我不骂你,不凶你,好不好?” 许绵好像听到有人在唤她,手动了一下,呓语道:“阿砚.....” 时砚欣喜,抚她脸,“绵绵,听到我说话了吗?” 第107章 许绵无力的小手摸他的脸颊,头是真的晕,“阿砚....” “是我,绵绵,头晕是不是?” “嗯。” 时砚亲吻她的头发,太阳穴,额头,“绵绵,现在开始你不要着急,不要紧张,心情平和,身子就会好的。” 许绵抬起迷离的眸光,“阿砚,对不起。” “绵绵没有错,昨日是孤冲动了,不该凶你,和你道歉,不生气了好不好?” 许绵忽然想起昨夜听到时珺和卫鑫的密谈,急忙提醒道:“阿砚,你快走,人很多。” 摸她头宽慰,“孤都知道了,绵绵别着急,等寻到机会,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许绵又焦躁起来,气时珺骗她,明明她已经下定决心和他共度余生。 现在该怎么选择? 急的低声啜泣起来,时砚放平她,温柔的亲吻她的泪眼,“绵绵,乖,不哭了。” 犹如春日的细雨轻柔的洒落在她脸上,他极尽柔情地安抚她的不安。 “阿砚,我不能跟你走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呜咽,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字字句句都像在他心口扎下无数细针,疼痛让他的手上青筋凸显。 他将她紧紧攥紧,假装不理会她任性的话。 掌心里是她的泪,是他的泪,融合在一起。 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绵绵,别说傻话,你是孤的太子妃,是我的妻,记住这个就好,明白吗?” 许绵雪白玉臂无力的推他,娇吟道:“阿砚,快走。” 她担心时珺快回来,而时砚单枪匹马怎么打的过。 汗珠从他鬓角落下,轻哄,“没事,绵绵,乖,一会儿就好了。” 窗外,正午的太阳高悬,如同一个炽热大火球。 “绵绵乖,孤再来看你,要按时用膳,不然怎么跑的动呢?” 时砚指腹轻揉许绵额前的胎发,此时她原本苍白的脸颊上晕着淡淡的樱花粉。 许绵娇喘吁吁,“阿砚,快走....” “好,孤马上走,你别急。” 时砚整理衣袍,扣好腰带,回头望了眼许绵,压低声音,“记得好好吃饭。” 听她回了句,“知道了。” 他才开门走出去。 看了眼天色,并没有出竹园,而是去了周围转。 刚到主屋后面,听到声音,急忙躲在暗墙边,见管家从一个屋子里贼头贼脑的出来,还锁上了门。 瞧他那做贼的模样,又想到他贪财的模样,难道时珺的金库在这里? 原本想把管家打晕,拿钥匙进去瞧瞧,可没想到突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进了宅院。 王爷回来了,管家急的乱了方寸,这把钥匙是他偷偷配的,若是让时珺发现他在这里,必定人头不保。 于是也躲进角落里,刚好和时砚碰在一起,时砚飞快将他敲晕,拿了他腰间的钥匙,绕到侧边想离开竹园。 却见时珺心急火燎的进了竹园。 时珺放慢脚步,总觉得气氛不对,绕到主屋后看到书房的门是锁着的才松了口气。 刚要往角落走,听到主屋里发出很大的声音,担心许绵,急忙跑回了主屋。 推门而入,“绵绵,你醒了吗?” 地上有个摔碎的茶杯。 许绵虚弱道:“我想喝水,好渴。” 时珺到床榻边的柜子上给她倒水,许绵瞟了眼院中,看到时砚飞快的离开,才松了口气。 “绵绵,喝点。” 扶着她喝了水,发觉她锁骨上下有不规则的红印,是他昨日早上弄的? 许绵心虚的侧身过去躲进他怀里,时珺抚她的头发,温声道:“绵绵,饿了吧?咱们好好用滋补膳食,气血一定可以补上来。” 许绵很想质问,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招兵买马? 可那样问的话,会让时珺怀疑时砚来了,又咽了回去。 时珺是个细心的人,他抱着她,伸手抚摸床褥,掌心触到一处,剑眉倏然蹙紧。 “我想睡会儿。” 许绵逃避式又要睡觉,身后时珺一脸狐疑,起身查看周围是否还有什么不对。 贵妃椅也发生了移动,下面铺着的毯子昨日因为有血迹拿去清洗,此时铺的是一张密实的鹅绒毯子。 他分明看到那里有两个深陷的圆形印子,如同膝盖的形状。 许绵后背发冷汗,转头见他蹲在地上琢磨毯子,急忙喊道:“我想吃饭了,我饿了。” 时珺缓缓起身,唇角带出一股毛骨悚然的邪笑。 时砚你来了对吗?这回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转头间,故作平静,“来人,上午膳。” 两个丫鬟送进来碗儿碟儿,时珺没让许绵下床榻,端了个矮炕桌,一桌子的美食,许绵是真的被闹得饿了。 “来,绵绵先喝点滋补汤,这是四物汤,有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可以补气血。” 吹汤送到她唇边,许绵观察他的反应,应该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吧? 看起来很平静,许绵松了一口气。 “再吃点阿胶炖牛肉,补补血。” “你也吃吧。” 时珺自己吃了一块,挤出点笑容,“新厨子还不错,我还想再找个会做点心的厨子,每天换着花样给你做精致的点心。” 小白熊和小奶狗跑进来,时珺给它们扔了点吃的在碟子里,放在地上。 第108章 他真的很好,可他不想和我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许绵暗示道:“阿珺,我最痛恨欺骗。” 时珺切了块小米糕喂给她,“绵绵,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能过安稳的生活。” 许绵急躁的推开他的手,“你答应我会做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再做谋逆的乱臣贼子,不和阿砚抢皇位。” 她边说边气得红了眼眶,瘪着小嘴,瞪他。 时珺放下汤勺,将她温柔的揽在怀中,“绵绵,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怎么都是这句话?时砚这样说,时珺也这样说! 许绵想,大不了自己两个都不要了,真是操心操的累死了。 “阿珺,你若是违背誓言,我不会原谅你,会离开你,明白吗?” 时珺怔了一下,转而笑说,“知道了,放心吧,乖,再吃点核桃蒸桂圆,等你不头晕了,咱们去郊外骑马好不好?” 第80章 他一来你就变了 给她擦唇角时,发现下巴上有红痕,可温存时他从没有咬她下巴的习惯,这是那个男人留下的。 时珺拿丝帕给她擦拭下巴,擦得许绵蹙眉躲开,“疼......” 脖颈上好似洁白棉连纸上晕开的一个又一个桃红的痕迹,刺得时珺眼睛痛。 放下小碗,两手握着许绵的脸,重重的亲上去。 “绵绵,你如今我的妻,记住了吗?” 许绵轻舔发麻的嘴唇,饶有意味道:“阿珺,我做你的妻有条件,你做到了吗?” 时珺垂下幽黑的眼睫,认真的开口,“绵绵,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咱们今后有安稳的生活。” 她不知道他自小过的是多么惊恐的生活,既害怕被抛弃,又害怕裴清回来..... 而如今那个恶魔死了,他又怕皇权不容他,时砚不容他。 更何况还要抢同一个女人。 他必须强大到可以自保,强大到让时砚抢不去许绵。 许绵质问道:“你就没有想皇权富贵?你答应我过隐姓埋名的生活,却偷偷招兵买马,你还想着造反吗?做逆贼吗?” 时珺手握在她脖颈后,眼中是哀伤,唇边是嘲弄,那个草包太子来过以后,她就变了。 一把抱起她出门,许绵挣扎道:“干什么去!” 院中的秋千上,他抱她坐下,如同怀中抱了一只惊恐乱窜的白兔子。 许绵拉自己松垮的轻薄软烟罗衣裙,大白天,万一被人瞧见呢? 时珺一把脱掉她的绣花鞋和白缎袜套,一双盈盈不足一握的纤纤玉足,透明粉莹的指甲圆圆的。 许绵打了一个激灵,从他怀里往外窜,他的眼神太可怕,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 不行,阿砚还在西院,就在竹园旁边,一定会听到。 许绵心里小鹿乱撞,整颗心都快要扑出来。 掌心里的玉足细嫩光滑,被灼热的温度包裹着。 “你疯了!” 许绵使劲咬他的肩膀,却让时珺愈加疯狂,此次的对决他已经势在必行,甚至想快些看时砚跳出来,将他斩杀在此。 晗住绵软的耳垂,蛊惑道:“绵绵,喊出来,我最喜欢听你的声音,美极了。” 他餍足肆意,许绵使劲的咬唇,口腔里满是血腥,泪从眼眶滚滚而下,嗓子眼里是一抽一抽的啜泣。 我是不会再让阿砚伤心的,我不会叫出声。 犹如一只软绵绵,娇香玉嫩的小兽,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时珺抬头,见她的唇角流下血,他没想到许绵会如此刚烈,明明她娇气的要命,明明她最怕疼。 急忙掰她的下巴,“松开!绵绵,松开!” 许绵斜瞪着他,恶狠狠的泪眼,仿佛他们有深仇大恨,刺痛着时珺的心,使劲捏她的两腮,强逼她松开嘴唇。 “松开!绵绵听话。” 时珺赤目泛着泪光,心疼她,却拿她没办法。 握住她的头,凑上去温柔的亲吻她,虔诚的为她舔舐唇上的血。 许绵松开唇,哇的哭出声来,气得牙关发颤。 “好,不难受了。” 时珺拉起她掉落在腰间的衣裳,抱起来,许绵哽咽着伸手去抓秋千上的白云丝裤。 “我来拿。” 主屋的门关上,乌木秋千下是一双粉色的绣花鞋,安静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屋内,许绵翻身过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珺抚头安抚,“绵绵,别气了,你身子还没好。” “你出去!出去!” 时珺起身,“绵绵,你歇会儿,我过会儿回来。” 他出去后,许绵焦虑时砚下一步什么打算,时珺是不是觉察到他来了。 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幻境里的情景会不会出现?我该怎么阻止! 时珺去后面的书房,见到墙角的管家,踢了他几脚。 管家醒来,一看时珺吓得跪地,心虚的颤颤巍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奴才,奴才是看到一个人影从这里经过,于是赶紧过来看看,可没想到,没想到被那人给砸晕了。” 时珺更加确定时砚来了,挥手道:“去把卫鑫叫来。” “是,王爷。” 管家逃过一劫,赶紧离开这里,走出竹园一摸腰间,钥匙不见了,难道是被砸晕他的人拿走了? 侥幸道:“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第109章 时珺进了密室,见里面并无异样,才安下心来。 卫鑫跑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时珺邪笑道:“太子来了,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今夜你从京郊调来一千人,明早之前把人埋伏在旁边的宅子里,明早,听本王的号令行事。” “是,王爷。” 时珺早就把隔壁的一家宅院买下来,为的就是埋伏人马。 时砚,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绵绵是我的妻,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这夜半夜时分,时砚悄悄的到了竹园后面的密室,用管家的钥匙打开门进去。 叹为观止,“那个逆贼哪里来这么大数目的财宝?难道是裴清搜刮的民脂民膏?” 一盏茶后,西门响起布谷鸟的声音,云浩从墙上探出脑袋,“殿下?” 时砚把宅院的地形图塞给他,上面标记出了密室的位置。 “你带回去和咱们的人研究一下密室到宅院外是否可以挖地道,孤要神不知鬼不觉把财宝运出去。” 云浩劝道:“殿下,刚才奴才看到旁边宅院有成群结队的人马进入,您一个人太危险,还是先离开吧?” 时砚摇头道:“尽快挖密道,若是,若是孤不幸被擒,你速去灵山找皇祖母来救孤。” “是,殿下,您保重。” 时砚让挖密道不光是运财宝,还为把许绵一起从密道带走,这两日他已经观察清楚时珺手中人马的实力,知道打这一仗有多艰难,而京城皇帝的援军还不知何时才能派来。 绵绵,孤一定要带你走。 这夜,许绵不让时珺搂她,时珺趁她睡熟捞入怀里,“绵绵,明日之后再也没有人能阻碍咱们的感情。” 翌日清早,马蹄声离开了宅院,仿佛平日一样毫无破绽。 时砚想许绵想的紧,悄悄的进了竹园,观察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对。 径直进了主屋, 第81章 求求你放了他 屋内很安静,犹能听到美人嘤咛的呓语声。 时砚取下人皮面具,走到床榻边,见许绵趴着睡,胳膊放在脸下面,玉枕扔在旁边是个摆设。 坐下宠溺道:“你睡觉总是这样不老实。” 轻轻抚翘起的圆润腚儿,上移到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 趴低凑近她的耳畔,吹拂着热气,“孤的绵绵怎么如此美,该细的地方细,该丰满的地方一点不含糊。 “绵绵,太阳晒到屁股啦。” 许绵嗯哼了一声,还以为是时珺叫她,转身甩了一下手。 “绵绵,就这样困吗?” 捏她精巧的下巴,凑上去亲,许绵睁开眼睛,眨眨眼,观察他的衣袍。 噌的起身抱住他,“阿砚!”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粉色柔纱内衫,若隐若现的玉体让时砚喉结滑动,呼吸一紧。 贪婪的凑近去轻啄,许绵拉他头发,拧眉问道:“阿砚,你怎么还没走?你打不过的,他有很多人马。” 时砚薄茧指腹轻抚她的唇,见到明显的血痕,剑眉挑起,疼惜道:“怎么破的?” 差点脱口而出,是不是他咬的?狗东西居然敢咬孤的绵绵。 轻轻的给她吹伤口,许绵急的看雕花窗花,总觉得很紧张。 “阿砚,你快走吧,先出宅院躲躲,千万别被抓住。” 时砚抱她在怀中,抚头道:“绵绵,孤就是来带你走的,除非咱们一起离开,否则即便是把命留在这里,孤也不走。” “阿砚你好傻.....” 时砚刚要张口,忽然觉得眩晕,这症状好似中了迷香。 许绵也迷离的睁不开眼,“阿砚,我好困啊。” 霎时间门啪的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脸阴鸷狠戾,许绵吓得伸出胳膊挡在时砚面前。 “阿砚,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倒在了时砚怀中晕了过去,时砚强打着精神,下一秒就会昏迷过去。 时珺进来,威风凛凛,“狗太子,你终于现身了。” 时砚鄙夷道:“你居然利用绵绵?” 时珺一挥手,卫鑫带人进来将时砚抓了起来。 不错,时珺今日给许绵穿的粉色柔纱内衫上洒了迷魂香,就等着时砚来上钩。 狠辣道:“把他带到密室去!” “是,王爷。” 时珺把许绵小心的放入罗帐内,盖上锦被。 亲她脸颊道:“绵绵,好好睡会儿。” 密室之内,时砚被五花大绑在木柱子上,被一桶冰水泼醒。 终究还是被擒了,可他不悔,昨夜云浩问他为何以卵击石也要孤身留在这里。 他何其不清楚,可他要赌一把,只有他被时珺折磨的足够惨,许绵才会因为心疼他而绝绝然离开时珺。 时珺进来,接过侍卫手中的皮鞭,二话不说狠狠的挥向时砚。 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怨恨,怨恨皇帝杀了他的父母,让他成为孤儿。 怨恨许绵心里有时砚..... “狗贼,你以为绵绵会爱你吗?做梦!” 狠狠的一皮鞭落在时砚的脸上,俊朗隽美的面容皮开肉绽,散发出一种凄惨绝美的气场。 “你这个蠢货,妄想将绵绵从我身边抢走?哈哈哈,你凭什么?就凭你是太子?” 时珺浑身上下充满了疯狂,凭什么时砚就可以拥有幸福的家庭,凭什么他认识许绵那么早? 第110章 若是桓王不获罪,第一眼见到许绵的本该是他啊,指腹为婚的也是他。 时砚轻舔唇角的血,嗤笑道:“假的就是假的,你就是阴沟里的蛆,怎么敢妄想绵绵的?” 时珺冲上去,拳打脚踢时砚,时砚口中吐出大口的鲜血,白色的衣袍胸口染成了红色,犹如海棠花那样殷红灼目。 卫鑫拉开时珺,“王爷,王爷冷静。” 时珺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杀了他,杀了他,绵绵就是我的! 冲过去拔出宝剑,被卫鑫拉住,“王爷,大事待定,留着太子岂不是用处更大?” 时砚故意叫嚣道:“怎么,你个逆贼还想着谋朝篡位?” 这话提醒了时珺,他勾唇邪笑,不错,他可以拥有更多,比如杀回京城,抢个皇帝当当。 长剑指着时砚,“有你为质,狗皇帝一定会方寸大乱,本王就先留着你的狗命!” 又拿起鞭子狠狠的打,“本王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主屋里,许绵醒来,回想了一下,赶紧跳下床,却发现门被锁了。 阿砚被抓了,我一定要去救他。 瞄准了窗户,她长的娇小,推开窗户翻到了屋外。 见两个侍卫往主屋后面走,悄悄的跟在后面,进了密室。 刚到门口就听到男人低沉的疼痛呻吟声和清脆凶狠的鞭子声,跑进去,果然看到时珺正在打时砚。 “住手!住手!” 许绵从台阶上跑下去,冲到时砚面前,看他满身是伤,满脸是伤,颤着手抚摸他衣袍上的血。 泪流满面道:“阿砚,说让你走,你不走。” 时砚虚弱道:“绵绵别哭,孤没事。” 时珺一把将许绵抱过来,她竟然连鞋子都没有穿就急的跑来了。 许绵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哭喊道:“你放了他!放了他!” 时珺怔然,冷瞥了一眼时砚,指腹擦拭许绵脸颊上的泪,蛊惑道:“绵绵,你真的想救他?” 许绵哀求道:“阿珺,求求你,放了阿砚吧?我什么都听你的....呜呜呜.....” 时珺却盯着她的眼神越发阴冷,他认识的许绵虽然表面乖巧,却个性骄傲,此时竟如此低三下四为了救这个男人,她果然是爱他的! 他紧紧攥着她的腰,居高临下望着她,是那样陌生,她却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时珺喊道:“给本王使劲鞭打狗太子!” 卫鑫拿起鞭子挥动,一鞭子一鞭子打在许绵的心上,她想死的心都有。从前她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从未如此绝望过,到底如何才能救阿砚?我真的没用。 许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泣不成声:“阿珺,不要打....不要打他.....” 她的每一个反应都如同刀扎在时珺心口,她竟如此在乎那个男人。 许绵回望时砚,他一口一口的血往外吐,怕他会被打死,泪如雨下求时珺, “放了他吧....阿珺,绵绵什么都听你的,都是绵绵的错,绵绵和你说对不起.....” 第82章 绵绵,别求他 时珺咆哮道:“你有什么错?绵绵你为什么要为他求情?你爱的是我,不是他对吗?” 许绵颤着搓手祈求道:“是,我爱的是阿珺,阿珺,求求你,放了他吧....” 时珺捏起她的下颚,冷戾道:“绵绵,你当着我的面为他要死要活,会让我伤心的。” 即便此时他怕她的脚着地,左臂膀环腰抱着使得她的脚放在他的靴子上。 时砚低头,乌黑的刘海垂下,不似平日里的有型,凌乱的扑在脸颊上,嘴边是鲜红的血流到脖颈上。 沙哑道:“绵绵,别求他.....” 许绵转头间被心痛包围,从小到大,她还从未真正主动为时砚做过什么,从没有想着对他好。 这次他来之前,她一直以为他和她一样,不是非彼此不可,犹如她从前一直躲避他,她从来没有懂过他的好。 无数次咬牙切齿的骂他讨厌,狗太子,混世魔王..... 她同情时珺,所以想要对他好,甚至想过再也不回京城,再也不见时砚。 可此时看他受伤,她恨不得替他承受疼痛。 “阿砚....” 愧疚在许绵的心底蔓延开,抽搐的,自责的。 她脸上的泪好似开了闸门的河水,泼洒而下,时珺又气又心疼,捏她下巴命令道:“不许再哭,绵绵,你如今是我的妻,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我不是!我是太子妃!你这个疯子!” 许绵使劲推搡掐时珺,时珺深吸一口气,他以为她爱的是他,可她现在分明表现的更爱这个男人。 将她从腰间往上托了托,戏谑道:“绵绵,你想救他?” 许绵停了哭腔,使劲点头,却听他从牙缝间咬牙切齿冒出一句话,“取悦我,我可以考虑放他。” 他就是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和她做尽一切......“绵绵,让他知道只有我才能让你更快活。” 时砚吼道:“禽兽,绵绵,不要答应他!” 许绵愣住,这还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阿珺吗? 时珺命令道:“你们都去外面!” 卫鑫带着侍卫迅速撤出密室。 许绵凝视时珺,那双剪水眸子充满揶揄和仇恨,让时珺不寒而栗,他从未见过许绵这个眼神。 四目相对,转瞬间她眼波轻扫,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勾魂摄魄的弧度。 第111章 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抚他的衣领,妖媚的不似她自己。 细嫩雪白的玉足在他的黑色靴子上轻点脚尖,仰起头轻轻吻向硬朗的下巴..... 时砚吼道:“绵绵,孤不许你这样做!停下。” 时珺定定承受着她的撩拨,忽然一把托起她,狠狠的吻上去,她的唇瓣分明在抽搐,嗓子眼里是强忍的抽泣,他如同抱了一团柔软的云朵,只要稍微一使劲她就会碎掉。 时珺松开唇齿,凝视她,她并未停下,主动去亲吻..... 时砚痛苦哀嚎道:“够了,绵绵,别信他的鬼话,不要....” 许绵像只小兽般笨拙的撩拨时珺,平时都是他取悦她,她哪里会这些。 时珺唇边冷笑,眼眶通红,一把揪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起来,“绵绵,你为了他做到这份上,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许绵伸出手指抚弄他的下巴,眼角是泪,媚眼如丝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时珺,只要你肯放了阿砚,我愿意做任何事。” 连阿珺都不叫了?时珺将她垂落的衣裳提起裹好,抱起大步流星出了密室。 许绵回头仰起来看时砚,阿砚,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密室的门哐的关上,时砚泣不成声,绵绵,是孤没用,他想要给许绵独一份的尊荣,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可以永远做个骄傲的小公主。 她却为了他失去了尊严。 竹园主屋的门关上,时珺将许绵放在贵妃椅上,单膝跪在白色长绒毯上。 检查她脚上有没有受伤,用湿锦帕擦去脚上粘上的木屑和灰尘,恢复白嫩,唯一脚心发红,轻轻吹拂。 许绵冷冷道:“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阿砚?” 时珺把湿锦帕扔进水盆里,将她按在贵妃椅上,许绵左右挣扎,“你走开!”差点滚到毯子上。 像小鸡崽子般又被抱起塞进罗帐里,时珺边抽玉带,边似笑非笑道:“除非我死,否则他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脱掉衣袍,缓缓走近,高大的身影逼近,欺身而上。 许绵在他脱衣袍时拔下了珠花簪子,抵在他胸口。 时珺握住纤弱的手腕,“绵绵,如果你能杀了我,就可以救走他,你会这样做吗?” “会!你这个逆贼,乱臣贼子。” 时珺苦笑道:“在你心里,时砚是高高在上尊贵的太子,而我是逆贼,乱臣贼子,绵绵杀了我。” 抓住她手中的簪子戳他的胸口,轻薄的絷衣很快出现一个晕染的红色血点。 许绵手颤抖,她是该杀了这个逆贼,可她为什么做不到,一松手失声痛哭起来。 时珺心中略显安慰,亲吻她的泪眼,“绵绵,你明明爱的是我,绵绵永远不需要取悦我,只有我取悦你,侍奉你.....” “我不爱你,不爱.....” “你这个混蛋.....” “我恨你....” 绝情的言语都淹没在嗓子眼里,裹杂着靡靡娇吟声, 时珺餍足未满,凤目泛红,轻抚她薄汗浸湿的发丝。 “绵绵,只有我才能让你快乐,你是我的妻,是我唯一珍爱的人,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绵绵,我爱你....” 许绵晕晕乎乎深陷在温柔乡里,如同被下了蛊,昏沉不清醒, 推,推不开。 救时砚,她做不到。 忽听到一声叫声,不似平日里的娇旎,更多的是哭啼。 时珺抱起她轻哄,“绵绵,你太迷人了。” 许绵捶他,边哭边骂道:“你这个混蛋,为什么骗我?我那么相信你,你答应我过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和阿砚抢皇位,你为什么骗我!” 时珺亲她手,“绵绵,我若是不招兵买马,皇帝和时砚会放过我吗?我是为了自保,不是骗你。” 许绵抽泣道:“那把阿砚放了吧,才算你没有骗我.....呜呜呜....” 时珺哄说:“绵绵不操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许绵一听,发疯撕咬他的胳膊,“骗子,还想骗我!....呜呜呜....” 第83章 既生瑜何生亮 时珺强忍着疼痛,并没有抽离她牙口下的胳膊,另一只手摸她头安抚,“绵绵,不能在哭了,嗓子都哑了。” 许绵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他怀中。 “绵绵?” 肤若凝脂的脸上,红一道白一道,泪痕斑驳,时珺拿帕子轻轻擦拭。 “绵绵,既生瑜何生亮,你只有一个,所以我和他只能活一个。” 并未将她放在榻上,就这样抱在怀里,生怕她会突然不见,自从时砚来这里,那种怕她离开的恐惧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十八年的孤独是寒冷的黑渊,许绵是忽然出现的一道光,照亮了他晦暗的人生轨迹。是她,让他发觉胸膛也能暖暖的,开始期许美好幸福的生活。 他外表独立,稳重,心理却如同婴儿般渴望温暖,而认定的唯一温暖是许绵。 他怎么可能放手? 深夜,宅院密室外侧的路外,十几个人在黑夜里偷偷挖地道。 云浩道:“我每日入夜后和殿下接头,而今夜他没有出现,应该是被抓了,诸位加紧挖密道,我去搬救兵。” 侍卫和十二生肖中的八大生肖,都催促他赶紧去搬救兵。 云浩拱手道,“拜托各位了!”转头驱马消失在黑夜里。 第112章 四更天的灵山云雾弥漫,仿佛仙境,百年老树上挂着清晨的露珠。 灵云寺后山禅房的门被紧急叩响。 侧屋伺候的掌事嬷嬷没敢打扰太后,开门见到云浩一身雨水。 “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云侍卫?” 云浩拱手道:“还请嬷嬷通报太后娘娘,殿下情况很危急。” 掌事嬷嬷一听,连忙进了门,太后已经醒了,“何事?是不是太子出事了?” “是,娘娘别急。” 服侍太后穿戴好,让云浩进门。 云浩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太后娘娘,求您快救救殿下吧。” 太后早有预料,“前日哀家派人去柳州得知太子已经启程,猜到是来了江州,怎么是被晋王抓了?” “禀太后娘娘,晋王到江州私自屯兵,殿下孤身一人去宅院救太子妃被抓,殿下昨夜告诉奴才若是他出事,一定让奴才来拜见老佛爷救他。” 太后轻捻翡翠佛珠,叹息道:“终还是走到这步了,太子怎可孤身一人涉险,他这是忘了自己是储君,忘了自己肩上的担子。” 云浩叩头道:“昨日殿下给了奴才宅院地形图,现在侍卫们正在挖密道,还望太后娘娘能亲自下山稳住晋王,奴才们才好把殿下和太子妃从密道救出来。” 太后交代掌事嬷嬷,“罢了,你去收拾一下,哀家必然要下山一趟。” 又吩咐道:“去把公主叫来一起去。” “是,娘娘。” 一个时辰后,太后的凤辇从灵山出发,下山的路本不好走,又下过雨,走的很慢。 时舞在仪仗上坐的屁股疼,“停!” 索性下了仪仗和裴煜走在一起,走着走着起了色心,伸出手拉裴煜的手。 裴煜躲避,时舞不依不饶,一气之下掰起他的胳膊,她是会武功的,疼的裴煜蹙眉。 “裴煜,你是不是现在想着许绵呢?想着等会儿能见到她?” 裴煜没做声,平静的像一汪湖水。 “你不许想她,不许想任何女人,你是本公主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人,听到了吗?” 裴煜依旧沉默寡言,疏朗眉目没有一点情绪,更激怒了时舞。 “你从前和许绵在一起那么多话,怎么和我总是不爱说话?你说啊!” “公主!” 裴煜实在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径直往前快走去追赶云浩。 “小样的,你就逃不出本公主的手掌心。” 不过能下山,时舞还是很开心的,尤其能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想起来就兴奋不已。 “皇祖母,您说皇兄和晋王真长得一模一样吗?” 太后眸光悠远,带着哀伤,她自然知道两个相同容貌的哥俩有多难分辨,如同当年的皇帝和桓王。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都是她的心头肉。 孩子,母后对不起你,做了十八年的睁眼瞎,装作眼盲心瞎,可如今太子有难,母后不能再置身事外,不能再让错误继续。 太后深邃的眸光是雾蒙蒙的泪光,她是母亲,是唯一能发现双胞胎儿子区别的人。 孩子,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太子,保佑他能顺利继承皇位,金銮殿上那把龙椅本就是你这条血脉该继承的。 正午过后,竹园里。 时珺端着一碗小米辽参,“来,绵绵,吃点吧。” 许绵背对他躺着,一声不吭。 “你要绝食吗?昨日和今日大半天滴水未进,乖,起来。” 时珺要抱起她,许绵伸手将汤碗打翻,又钻回被子里。 “别闷在里面,出来。” 时珺把她的脑袋往外拉,又听到她哭起来。 “小祖宗,到底怎么样你才吃饭?” “呜呜呜,你放了阿砚,不然我饿死算了!” 时珺气得起身踱步,不得不哄说:“你先把这碗粉蒸排骨吃了,我就考虑放他走。” “你骗人,我不会再信你说的鬼话。” 担心她被闷着,强制拉被子,两个人扯起被子,时珺伸手进去一把捞出她攥在怀里。 “你放开我!” 许绵又踢又打又掐又咬,忽然门外紧急叩门声。 “何事?” “王爷,太后娘娘来了,已经在宅院门口了。” 许绵心中大喜,急忙要穿鞋出去,皇祖母来了,她一定可以救阿砚。 时珺边给她穿鞋,边嗤笑道:“你以为她来了就能救那小子?” 他手中五千人马,不信太后能抢走时砚。 许绵歪着小脑袋,说教道:“皇祖母是你的祖母,你可不能忤逆她,你要做个好孙儿,知道吗?” 信你就输了,时珺拉起她的手出去,气定神闲道:“正好让皇祖母知道你已经嫁给了我,不再是太子妃。” 宅院门口,时珺和许绵出去的时候,太后刚从凤辇上下来,外面到处看热闹的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皇祖母!” 许绵挣脱开时珺的手,飞奔去扑进太后怀里,自小进宫,最疼她的两个人,一个是萧皇后,一个就是太后了。 太后抚她头,又看向时珺,时珺走近,拱手道:“孙儿拜见皇祖母。” 太后拉他手,泪光闪闪,“珺儿,皇祖母听到你还存活的消息,高兴的几天几夜没睡着,今日终于见到了。” 时舞上下审视时珺,扑进他怀中,娇柔做作道:“晋王哥哥,终于见到活的你了,你真的和皇兄长的一模一样,他人呢?” 第113章 时珺拎开这个过于热情的妹妹,一脸嫌弃,“皇祖母请。” 时舞揪住许绵的衣袖,“喂,皇嫂,你没看到我吗?”伸出手,比了一下,“我长的很小吗?就指甲盖这么点?你瞧不见?” 第84章 宣誓主权 许绵拉她手,笑说:“两年未见,公主出落的犹如天上嫦娥,这样一个大美人我怎么会没看到呢?” 时舞对这番赞美很受用,只可惜没有让裴煜听到。 凑近许绵耳朵,“皇嫂,我救了裴煜。” 许绵欣喜道:“果真,那太好了,他也在灵山吗?” 二人跟在太后和时珺后面进去,“他也来了,不过去帮忙了。” 时舞刚要说裴煜是去给云浩帮忙了,时珺回头看许绵,她连忙把话咽了回去。 小声道:“皇嫂,你是皇兄的太子妃,可不能始乱终弃。” 许绵停下脚步,生怕时珺听到,压低声音道:“阿砚被关到密室了,怎么才能把他救出去?皇祖母带来了多少人?” 时舞伸出手,许绵猜道:“五千人?” “五百。” “什么?救命,完了完了。”许绵泄气,深知时珺是不可能因为太后的命令而把时砚放走的。 低头刚好脚下一块石头,气得一脚踢飞,刚好踢到时珺身上。 太后已经进了大厅,时珺回头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抱起她,完全不管不顾,惊得时舞在旁边张大嘴巴。 这个哥哥也太猛了。 “放开啊,皇祖母还在呢!” 许绵又羞又臊,更没想到时珺直接将她抱进了正厅,宣誓主权道:“皇祖母,孙儿已经和绵绵拜过堂,她是孙儿明媒正娶的妻子。” 许绵苦笑,“皇祖母,救命。” 太后淡定笑说:“珺儿,不着急,你坐下,咱们慢慢捋捋近来发生的事。” 即便如此,时珺坐在太后下面的软椅上怀中还紧紧攥着许绵。 许绵两只手捂着脸,感觉自己此时和小奶狗,小白熊是一样的,没有人权。 “绵绵,珺儿说的是真的吗?” 许绵语塞,成婚是她心甘情愿的,难不成反咬一口,那也太不仗义了。 “皇祖母,孙媳和阿砚先成过婚的,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珺捂住嘴巴。 时舞边给太后捏肩,边打趣道:“皇嫂说的对,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皇祖母,皇嫂先嫁给皇兄,所以和晋王哥哥这个婚约不能作数。” 时珺恨不得将时舞掌嘴一百下,“皇祖母,当年孙儿母妃,皇后娘娘,绵绵母亲,三人说好,母妃和姨母谁先生下儿子,绵绵就许配给谁,孙儿比太子早出生五个月,所以绵绵应该是孙儿的妻。” 太后点头细细听完,“珺儿,话虽如此,咱们还要问问绵绵的意思,绵绵你说呢?” 时珺捂着许绵的嘴,在她耳边蛊惑道:“绵绵,你若是说的不合我的心意,时砚今夜就人头落地。” 阴险,居然拿这个威胁人,许绵瘪着小红嘴,欲言又止,这怎么说呢?怎么说都不对,索性假装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绵绵?” “皇嫂?” 时珺并未怀疑,想可能是许绵两日滴水未进身子太虚的缘故。 “皇祖母,孙儿先把绵绵送回厢房去,您稍等。” “去吧,安置好她,你再过来陪皇祖母说说话。” 时珺抱着许绵出了门,太后一个眼色,时舞马上明白过来,随后跟了出去。 “哇,没想到这个宅院还别有洞天嘛,晋王哥哥,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时珺焦急许绵,喊下人去准备滋补粥。 进了竹园,将许绵放在榻上,轻唤:“绵绵?” 丫鬟端进来花蜜水,时珺倒了一杯,自己含了一口给许绵渡进去,惊得时舞在旁边观摩。 啧啧,这个哥哥太会了,若是裴煜也能如此懂情趣该有多好? 许绵思索若是一直不醒,时珺肯定会一直想办法,比如找大夫,比如一直守在这里,那她还怎么和时舞商量救时砚? 假装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伸手虚弱道:“阿珺,我头晕睡会儿就好了,你快去陪皇祖母吧。” “你是饿晕的,我给你喂一碗滋补粥就会好了。” 这么一说还真的饿了,那就吃点吧。 丫鬟端进来仙贝瘦肉粥,时珺给许绵悉心的喂了一小碗,时舞在旁边又观摩一番,啧啧道:“皇兄看到一定甘拜下风,看来他是没希望了。” 时珺对这话颇为受用,“会说你就多说点。” 时舞分析起来,“皇兄霸道的很,说一不二,是不会这样悉心照顾人的,还会命令说,别哭了,哭什么?瞧你那怂样!” 许绵辩解道:“那是从前,阿砚现在不是这样了。” 时珺给她塞了一口粥堵嘴,颇为得意道:“时舞继续说。” 这个世界上时舞唯一怕的人就是时砚,被收拾的像小鸡仔一样低眉顺眼,此时逮到机会说坏话,兴奋上头。 “皇兄特别凶狠,每回见到裴煜就一顿暴打,就因为他和皇嫂说了一句话,多过分啊。” 时舞学时砚,“你敢和绵绵说话,孤揍到你爬不起来.....绵绵今日为何冲你笑,你是不是勾引她了?” 时珺勾唇冷笑,“他用太子身份欺压人,可如今本王让他尝尝被收拾的滋味。” 第114章 他幽黑的眸光闪着狠辣的怨念,时舞咽了下口水,许绵央求道: “阿珺,我喝了粥想睡会儿,皇祖母好容易来一趟,你快去陪陪她,让时舞陪着我就好了。” “晋王哥哥快去吧,皇祖母可想你呢!” 时珺起身,“绵绵,你先睡儿。” 他出门又去看了后面密室的门口,四个侍卫守着,不信能出什么岔子,放心的去了前院正厅陪太后叙话。 时舞趴在窗口,“皇嫂,他走了。” 许绵麻溜下了床榻,穿上鞋,“公主,阿砚被关在旁边的密室,有侍卫守着,你打的过吗?” 时舞傲娇道:“放心,小菜一碟。” 可是出去一看,四个高大强壮的侍卫,时舞有些怂了,她的功夫对付一两个还成,四个难了些。 “先回去,再想办法。” 此时天色暗下来,宅院外,地道已经挖到了密室外,裴煜了解这个宅子的结构,更因为在密室里放过炸药,所以知道炸药起爆的位置。 “晋王一定让人填埋了炸药起爆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新土较为松动,你们按照这个形状挖准没错。” 云浩带着侍卫们紧锣密鼓的挖,“以现在的进度,再有一个时辰就可以挖通到密室,救出殿下。” 第85章 绵绵跟孤走吧 前院正厅,太后拉着时珺的手,一脸慈爱,“珺儿,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给皇祖母讲讲。” 太后眼中满是疼爱,时珺对亲情是有期盼的,开始讲自小的经历。 太后仔细的听着,疼惜处落泪道:“可怜的孩子,苦了你小小年纪承受那许多苦难,日后皇祖母会好好疼爱你,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你有祖母,有姨母,有弟弟妹妹。” 太后唯独没有提起皇帝,因为只有她知道现在的皇帝是桓王,而时珺作为桓王亲生儿子的出现将会打乱原本皇位的继承。 “王爷,晚膳备好了。” 时珺扶太后起身,“请皇祖母移步花厅去用些膳食。” 太后笑说:“好,咱们边吃边聊。” 竹园里,许绵出了主屋门,朝密室门口的一个侍卫喊道:“我有事需要帮忙,你进来一下好吗?” 这个侍卫一看是王妃叫他,连忙下了台阶,“王妃有何事?” 许绵笑说:“需要搬个重物,你进去看看就知道。” 他刚进门,躲在门后面的时舞拿起粗棍子将他狠狠敲晕。 “皇嫂,成了,下一个。” 许绵又在墙边喊道:“东西太重,你来一下,也帮帮忙吧?” 第二个侍卫欣然答应,结果一进门又被时舞从后面敲晕。 “皇嫂,下一个。” 许绵又到密室门口,“那个柜子里面有财宝,太重了,你去帮忙吧。” 第三个侍卫也跟着进了屋,又被时舞一棍子敲晕。 最后一个必须用点演技了,许绵用衣袖拭汗道:“不得了,那个柜子里的金条太多,他们三个搬不动,你赶紧去帮忙,王爷说让把柜子搬到前院去,不得耽误。” 这个侍卫一听前院,难道是王爷孝敬太后娘娘的礼物,想都没想就跟着许绵进了屋。 时舞刚要举起棍子敲他,被他转头发现,一把抓住棍子,许绵急忙跑到门外抱起放花的木墩子,在他和时舞对峙的时候,狠狠的砸到他头上。 可这个侍卫实在威猛,这都没砸晕,时舞骑在他身上一顿拳打脚踢,好容易给揍晕。 “皇嫂,成了。” “把门关上,咱们赶紧去密室。” 两个人把四个侍卫塞到屋里,关上门,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进了密室,没想到里面还有两个侍卫。 时舞举起一棍子敲晕一个,另一个摩拳擦掌要收拾她,二人拳打脚踢厮打了一会儿,许绵瞅准机会朝侍卫的裆部狠狠一下,好家伙疼的这个侍卫软到地上,被时舞几拳揍晕。 “阿砚!阿砚!” “皇兄!” 时砚前面被一顿皮鞭伺候,这会儿昏昏沉沉,看到两个跳跃的粉裙和黄裙女子,使劲眨眨眼睛。 “绵绵?时舞?” “阿砚,你怎么样?” 许绵轻抚他浑身的血,皮鞭把雪白的衣袍打出了一道道血印子,“阿砚,很疼吧?” 眼眶涌出泪,边哭边说:“阿砚,皇祖母来了。” 时舞给时砚解绳子,“皇兄,我们一定可以把你救出去,不过云侍卫说挖地道,在哪儿呢?” “快了。”时砚笃定。 许绵和时舞给时砚把捆绑的绳子解掉,时砚倒在许绵身上,“绵绵,孤没事,别担心。” 忽然听到地上有簌簌沙沙的声音,紧接着扬起了几块砖和尘土,云浩破土而出。 “殿下!” 从地道里接连钻出十几个侍卫,“殿下,快走!” 许绵和时舞扶着时砚往密道里去,到入口处,时砚转头看到许绵在踌躇,她舍不得离开那个男人? “绵绵,过去的事孤都不计较,你是孤的太子妃,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 他怕极了,她的眼神带着纠结,他怕她会说不要离开。 搂紧许绵泣不成声,“绵绵,求你和孤走好吗?我不能没有你,你和他的一切都不做数。” “皇嫂快走啊。” “时间来不及了!” 许绵下定决心,扶着时砚下了地道,一个昏暗又狭长的密道出去是宅院外的小路,已经备好了担架,将时砚扶了上去,如此比坐仪仗上灵山要方便。 第115章 时砚牢牢抓着许绵的手,生怕她会跑回去。 十二生肖出现一路跟随保护,深夜中一行人消失在宅院院墙外。 许绵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宅院的屋顶,阿珺,我走了,希望我的离开能让你放下对权利的欲望,错就错在你不该骗我,当初我以为你可以和我过隐姓埋名的生活,可你却还是觊觎皇位..... 眼角两股热泪,在黑夜里犹如两条星河般闪着光芒,时砚一眼看到,心痛难当,他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以为许绵非他不可。 可事实上他很清楚,时珺和许绵单独相处的时间比他多,所以她对时珺产生了感情。 绵绵,无妨,接下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自然会知道谁才是你的真爱。 前院花厅里,太后和时珺相谈甚欢,这会儿还小酌了起来。 突然时珺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起身,“皇祖母,孙儿去后院看看绵绵,您先用。” 他快步往竹园赶,太后放下玉著,给掌事姑姑交代道:“让女侍卫们去助太子安全离开此地,但是不得伤晋王分毫。” “是,娘娘。” 时珺进了竹园,觉察出一种诡异的氛围,跑到主屋门前,一把推开门,看到屋内地上昏死的四个侍卫。 “不好,绵绵!” 出门喊道:“来人,紧急集合!” 跑进密室里,一看架子上时砚不见了,而离墙边不远的地方有土松动过的痕迹。 蹲下观察,侍卫赶进来,时珺命令道:“把这里挖开,必定是密道!” “再分一批人去宅院外搜寻,人还没跑远!” “是,王爷。” 深夜里,江州往灵山的路上,一行人紧赶慢赶的行走,许绵本就体弱,走的慢,急的时砚在担架上躺不住,可他全身是伤,命令道:“云浩,你把太子妃背着走。” “是,殿下。” 时珺一猜就知道时砚要逃去灵山,骑着马追,很快就追到了不远处。 十二生肖侠士道:“殿下,你们先走,我等去断后!” 这十二个人是林道长派来保护时砚的,武功高强,拦住了时珺的人马,双方厮打起来。 时珺心急喊道:“弩弓队还没来吗?” 卫鑫道:“王爷,他们马上就来。” 时珺眼看前面那行人越走越远,心急如焚,绵绵,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第86章 绵绵,回来! 弩弓队赶来的同时,太后身边的女侍卫们也匆匆赶来了,她们和十二生肖侠士一起,试图阻拦时珺的人马。 此时,时砚一行人疾步前行,已经到了灵山脚下,但突然之间,无数利箭如飞蝗般袭来,情况十分危急。 裴煜喊道:“殿下,如果您信任在下,让我前去助他们。” 时砚毫不犹豫地点头:“快去!” 裴煜自幼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熟读兵书,对八卦阵法有着浓厚的兴趣和深入的研究。 他在后面高声喊道:“大家听我号令布阵,东边下方三个人……西边上方两个人……北边五个人……” 女侍卫们和十二生肖侠士立刻听从指挥,迅速摆开阵势,宛如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挥舞着长剑,将射来的利箭纷纷打回。 时珺手持弓箭,连连射中远处的担架,但那个粉色的身影始终在担架旁晃动,令他难以瞄准。 他既要躲避着不射中许绵,又要努力杀死时砚,处境异常艰难。 绵绵,你别走,时珺眸中布满泪光,燃烧着红色的火焰。 “绵绵!绵绵!回来!” 许绵听到时珺的声音,抱着脑袋躲避利箭的双臂放下,直起身子,转头找时珺。 绕上了盘旋的山路,云浩背着她脚步极快,许绵偷偷落泪,朝时珺伸出手臂招了一下手:傻瓜,回去吧,忘了我吧。 时砚的眸光一直追随着她,她的伤心,她的泪,撕裂着他的心口一抽一抽,闭上眼睛,耳边是许绵低声的啜泣。 云浩叹息一声,孽缘,爱把三个人折磨的死去活来,这爱非要不可吗? 今夜偏偏月亮好似躲了起来,夜色暗沉,时砚一行人上山后,隐匿在山里,难以看清。 时珺手中的弓箭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他心碎的声音。 呆呆地望着前方,泪水模糊了双眼,喃喃自语道:“绵绵…回来。” 随后,他抽出长剑,发疯般地朝着面前的阵法猛刺过去。 女侍卫们接到太后的命令,不得伤害时珺,但她们也不能任由时珺攻击阵法,只能极力躲避。 而十二生肖则毫不留情,与时珺展开激烈的厮杀。 卫鑫等人见状,急忙冲上前去保护时珺。 时珺已经失去理智,疯狂地挥舞着长剑,口中不断发出怒吼和尖叫,一心想要攻破眼前的阵法。 然而,他接连被长剑戳中数下,鲜血染红了衣袍。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先撤退吧。”卫鑫急切地劝道。 但时珺根本听不进去,瞪大了眼睛,继续疯狂地攻击着阵法。 卫鑫无奈之下,只得朝时珺的脖子后方狠狠一击,将他打昏过去,时珺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保护王爷!撤退!”卫鑫大喊一声,带着昏迷的时珺迅速撤离现场。 女侍卫挡在十二生肖前,“太后有令,请各位不要追击晋王。” 第116章 十二生肖见状,停止了追杀,转身返回灵山。 宅院内,太后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等到了时珺等人的归来。 然而,时珺却满身伤痕,令人心痛不已。 “珺儿!快找大夫来!”太后心疼地呼喊着。 卫鑫背时珺回到主屋,放他在床榻上,太后颤手不敢碰他身上的伤口,落泪道:“阿弥陀佛,求佛祖保佑哀家的孙儿平安无事。” 大夫来逐个包扎了伤口,时珺发起高烧,嘴里不住的喊着,“绵绵,回来,回来。” 太后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何苦哀哉?” 三更天,时砚等人终于到了灵山之上的灵云寺。 “殿下,咱们马上就到后院禅房。” 时砚看许绵蔫蔫的趴在允浩的肩头,说道:“去平谷山洞住。” 时舞一听,跳出来,“皇兄,那是我住的地方,你应该去住禅房!” 时砚肃声道:“你好好讲原本是谁的地盘。” 时舞语塞,四年前时砚来灵山时,开辟了那个平谷山洞,只不过他玩好离开,就被时舞占领了。 平谷山洞在山顶,又大又别有洞天,可以在这里俯瞰整个灵山的风景,清晨起来的时候云雾缭绕,宛如仙人住的仙葩之所。 侍卫抬着时砚刚要放在山洞的大床榻上,他吩咐道:“等等,给孤和太子妃换一套新的床褥和被褥。” 时舞气得撇嘴,“皇兄,你太过分了,既然嫌弃我,那你别住这里啊!” 时砚看许绵怏怏的坐在石凳上,唤道:“绵绵,过来。” 许绵担心时珺,不知山下双方厮打的如何了,回过神,走到时砚面前,“阿砚,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时砚将她脸边的发丝绾到耳后,摸头问:“绵绵,累了吧?” 卫鑫带着侍奉太后的女医官进来,“殿下,快让医官看伤口吧。” 时砚拉着许绵的手,七分痛演出了十二分的疼痛,“好疼,绵绵,孤的伤口裂了.....” 他一喊,许绵急得手忙脚乱,“女医官,你快看看殿下的伤。” 需要脱衣袍消毒涂药,时砚坚持道:“绵绵,孤不让旁人碰,只让你碰,劳烦你帮我把衣袍脱了吧?” 许绵力气小,云浩看不下去上前帮忙,脱了时砚的衣袍,浑身长长的血痕,有多处皮开肉绽。 “阿砚,很疼吧?” 许绵纤纤玉手轻轻的抚摸伤口,泪不住往下流,时砚不忍心她再伤心,哄说:“没有那么疼了,绵绵,你摸孤的胸肌和八块腹肌还在吗?” 拉着她的手往胸口放,许绵小手张开,害羞的抬眸看他,时砚凑近亲吻她的额头,他终于把她带回了身边。 时舞在旁看不下去,摇头道:“皇兄,你要不要女医官看伤了?搁这儿浓情蜜意个没完了吗?” 时砚抬手给她头上一下,“死丫头,聒噪,出去。” 时舞气得抱起自己的枕头,小声偷偷骂道:“没良心,刚把你救回来就恩将仇报!人品低劣!” 往外走,刚到门口,忽然灵机一动,笑出声来,“哈哈,皇祖母不在,我又被皇兄赶出来,可以去找裴煜。” 裴煜住在后山柴房里,此时正坐在山头吹风。 时舞娇羞走近,坐在他旁边的石头上,摇着枕头说:“裴煜,皇兄把我地方占了,我没地方睡,今夜你收留我吧?” 第87章 到底什么是爱? 裴煜指指柴房的方向,“公主确定要去住柴房?” 时舞笑说:“我还没住过柴房,可以尝试一下。” 裴煜眸光悠远,曾几何时,他是有远大抱负的鸿卢寺卿,可此时又是什么。 “裴煜,你别担心,只要你肯答应娶我,等我回到京城和父皇求情,让他恢复你的官职,你就不是逃犯了。” 裴煜向来清高,学富五车,自小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用吃软饭的方式恢复身份。 “裴煜,你别不说话。”时舞拉他命令道。 裴煜郑重道:“公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我想凭自己的本事走到人前去。” “这有什么不一样?做驸马很丢人吗?多少人巴不得呢!” 裴煜起身,朝柴房走去,时舞跟在后面进了柴房,却没想到裴煜拿了一件衣袍出来。 “公主,这里留给你,我去别处。” 他二话不说消失在夜色里,时舞一进柴房,这么破这么硬的稻草堆,这怎么睡啊! “睡就睡,这样裴煜就能明白我的诚意。” 平谷山洞里,时砚忍着疼让给伤口消毒上药。 许绵一直在等一个消息,终于云浩进来禀告道:“殿下,十二生肖回来了。” 许绵心里松了一口气,时珺应该没事,他已经回去了,皇祖母一定能劝他放下..... 山上伺候太后的宫人端进来吃食,“殿下和太子妃先将就用些。” 时砚赶紧唤道:“绵绵饿了吧,快去吃点。” 许绵去石桌前,端了一碗粳米粥过来,“阿砚,你两三日滴水未进,我喂你喝粥。” 尽管时砚心疼她,不想她劳累,可实在想享受她的照顾。 “辛苦绵绵了,你也一起吃。” 两个人垫了肚子,时砚哄说:“明日让他们去打野味给你吃,好不好?” “嗯。” 时砚看她绣花鞋上全是泥泞,吩咐道:“把太子妃的鞋子拿去清洗,明早去山下买几双回来。” 第117章 “是,殿下。” “绵绵,上来。” 许绵指了指旁边铺着虎皮的长椅,“阿砚,你有伤口,我睡觉不老实,会碰疼你,我去椅子上睡。” 时砚伸出臂膀将她搂腰捞了上去,“有你在身边,孤的伤口才能好的快,我都多久没有抱着你睡觉了,好想搂着绵绵睡个安稳觉。” 许绵拉过锦被盖在他腰间,又把枕头摆好,“阿砚,那睡吧,你若是半夜想喝水叫我。” 时砚把她的枕头拿开,搂她躺下,“孤的胳膊就是绵绵的枕头。” 他的上身伤口很多,为了伤口愈合的快,没有穿衣袍,许绵怕碰到往边上移动。 “阿砚,你快睡吧,睡觉可以养精神养伤。” 时砚将她侧身强制搂在怀中,“绵绵,像做梦一样,你知孤在宫里知道你不见了,心里有多着急,一路上只恨为何我没有一双翅膀飞到你的身边。” 许绵轻抚他胸口那个不同于鞭子印的伤口,“阿砚,这里是怎么受伤的?” “是在柳州密林里遭到伏击,中了毒镖,若是不中毒镖,孤可以早半个月到江州找你。” 许绵思索伏击时砚的人会是时珺吗? 轻轻吹拂已经愈合的红色伤痕,“阿砚,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时砚抚摸她的脸颊,“不是受苦,是孤爱你的印记,绵绵,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许绵伸手勾住他脖子,抬眸泪光盈盈,“阿砚,我日后会做你的好妻子。” “绵绵真乖。”时砚低头亲吻她的脸,“让孤亲一下。” 许绵往上窜了窜,闭上眼睛,时砚甚至不舍得亲下去,仿佛做梦一般,她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绵绵,我爱你,想要细吻你到天荒地老....” 灼热的气息在二人间交织,“绵绵,咱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好。” 他想将她整个柔入体内,“绵绵,我爱你,你也爱我的对吗?” 许绵轻启迷离的雾水眸子,低吟应承,忽然一声呜咽,头靠在时砚的胸口,“阿砚,我今天心里难受....呜呜呜....” 时砚亲吻玉肩,轻抚光滑的脊背,“绵绵不难过,忘了便好。” 许绵抵在健硕的胸肌处,呢喃道:“阿砚,到底什么是爱?” 时砚搂紧她,“爱是可以为对方改变,爱是可以为对方做任何事,爱是牵挂,爱是舍不得....” 许绵陷入深思,那她爱的到底是谁?这两种感觉对时砚和时珺她都有啊。 “绵绵,你是孤的太子妃吗?” “是的。” “你在江州这一路想孤吗?” “想的。” “你看到孤受伤担心着急吗?” “很着急。” 许绵想到裴煜那日的话,你难道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因为同一张脸?心虚的不敢看时砚,伏在他胸口偷偷琢磨,人真的会同时爱上两个人吗?这可太罪恶了,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翌日,时砚还在睡,许绵悄悄起来,打开门,看到时舞拎着一个食盒往这边走。 “皇嫂,醒的挺早啊。” 许绵打开食盒一看,都是素斋,“公主,我想给阿砚补补身体,这里的山上有野鸡吗?” 时舞一听很兴奋,“有啊,皇嫂你想去抓吗?” “你帮我一起吧?” “没问题,我知道一个地方是野鸡出没的地方,带你去。” 两个人去了后山,守株待兔等野鸡,手里各拿一个弹弓,许绵笑说:“很久没玩这个东西,今日就靠它了。” “有声音。” 果然从树丛里出现一只黑红毛的野鸡,许绵和时舞拿着石子弹了好几下,野鸡被砸伤后逃窜,两个人追着抓。 “抓住了!” 许绵抱住野鸡,“红毛鸡,就靠你给阿砚补身子了。时舞,你会拔鸡毛吗?” 时舞摇手道:“这么恶心的事,我可不会干。” “没关系,我来,我在府里见嬷嬷干过,第一步是拔哪儿的毛呢?” 一揪鸡毛,野鸡挣扎逃窜出她的怀中,“别让它跑了,快抓!” 两个人追过去,见裴煜拎起野鸡走过来,“裴煜!”时舞兴奋的喊。 许绵笑说:“裴煜哥哥,你没事就太好了....你会杀鸡拔鸡毛吗?” 裴煜点头道:“绵绵,你们先去厨房,我等下就把鸡送过去。” “裴煜哥哥好厉害。” 二人往灵云寺的厨房走去,走了没几步,许绵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88章 太子妃有喜了 “皇嫂!”时舞着急地大声呼喊着。 裴煜闻声立刻飞奔过来,“绵绵?” 毫不犹豫地抱起许绵,快速跑回平谷山洞。 此时,时砚刚刚醒来,正四处寻找许绵的身影。 突然,看到裴煜抱着许绵走进来,心急如焚地问:“太子妃怎么了?” 裴煜将许绵轻轻地放在床榻上,气喘吁吁:“殿下,我去叫女官来。” 时砚紧紧握着许绵的手,轻轻摇晃她,唤道:“绵绵?绵绵?” 转头看向时舞,“你皇嫂为什么会晕倒?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舞吓得赶紧躲到远处,一边摆手一边解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皇嫂说要抓野鸡给你煮鸡汤,野鸡我们已经抓到了。但是,她没走几步路就突然晕倒了。” 第118章 时砚眉头紧皱,摸了摸许绵的额头,又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去,喃喃自语:“好像有点发热,难道是热伤风了?可是她的手却是正常温度。” 就在这时,女医官匆匆赶到,慌忙跪在地上,仔细地为许绵诊断脉象。 时砚心急如焚,焦急地问道:“太子妃为什么会晕倒?” 女医官又仔细确诊了一下,“禀殿下,太子妃这是有喜了。” 简短一句话,却像一道惊雷劈在了时砚身上,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抚着许绵头发的手也停下了动作。 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像是失去了光彩一样变得无神,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片刻后,时砚忽然回过神来,大声命令道:“你们出去!” 裴煜拉着时舞出了门,轻轻把门关上。 时舞想要趴在门上偷听,被裴煜强行拽走。 “怎么了,皇兄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有喜不应该是高兴的事吗?”时舞不解地问道。 裴煜的脸上同样沉重的表情,时舞恍然大悟道:“难道皇嫂怀的不是皇兄的孩子,而是晋王哥哥的?” 裴煜急忙捂住她的嘴,“公主别胡说,不许破坏绵绵的清誉。” 时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有余悸地说道:“皇嫂完了,竟敢给皇兄戴绿帽子,皇兄肯定会狠狠地收拾她。” 裴煜忍不住吼道:“你别胡说!” 随后便转身朝着厨房走去,赶去处理那只野鸡。 平谷山洞里,时砚问道:“太子妃有孕多久了?” 女官禀告道:“大约一个半月左右。” 时砚听后,眼中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沉默片刻之后,强调道:“太子妃是有孕两个多月。” 许绵被带出宫,和他分开的时间是两个多月,所以许绵腹中的孩子必须有两个多月大。 女医官立刻明白了时砚的意图,惶恐地回答道:“是,微臣也诊断出太子妃已有身孕两个多月了。” 时砚接着说道:“孤要你对外一律这样说,明白孤的意思吗?” 女医官连忙点头称是,表示自己明白。 “另外,太子妃所怀是双胎,她的身字本就比较孱弱,怀孕初期三个月需要特别注意。微臣会煮好保胎汤药,每天按时送过来。” “双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医官如实回答:“现在还无法诊断出来。双胎可能是龙凤胎,当然也有可能是同性别的。” 时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情愈发沉重。 如果是女孩还好,但如果是男孩,那将会给未来带来很多麻烦。 因为这意味着时珺手中将多一把夺取皇权的利刃。 “你下去煮汤药吧。” “是,殿下。” 屋门轻轻合上,时砚细心地为许绵掖好被子,“绵绵,孤的心里真的很难受、很沉重。” 他缓缓走出房门,心中只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好好静一静,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山顶之上,时砚静静地坐着,遥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他紧紧攥着拳头,用力地砸向地上的石砾。 嘴唇微微抽搐,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也因为内心的痛苦而变得弯曲,眼角泛红,泪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 在这个僻静的地方,没有人会看到尊贵太子伤心难过的样子。 回想当初,时砚曾经在柳州中了毒镖后愤怒地吼道:“孤再不赶去,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没想到如今却一语成谶。 山洞里,许绵悠悠转醒,看到时舞正坐在一旁打瞌睡。 “公主?” 时舞闻声连忙起身,“皇嫂,快把这碗汤药喝了吧。” 许绵端起碗,尝了一小口,“好苦啊,我怎么会突然晕倒?女医官来过看过了吗?” “皇嫂,你有喜了!” 有喜了?许绵手忽然一抖,汤药洒在了被子上。 心一下子提上去,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该不会是有了时珺的孩子? 一想,癸水没来一个多月了,那就是说有孕一个多月? 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浑身都在发抖,磕巴道:“阿………砚呢?” 时舞道:“皇兄让我照顾你,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不过皇兄看起来很吓人,皇嫂你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吗?” 许绵脸上又羞又臊,下了床,一声不吭出了门。 时舞追出来,见她往一条山路走去,“皇嫂!你干什么去?” 许绵低着头走,眼泪簌簌沥沥往下滚,阿砚一定气急了,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将心比心,若是另一个女人说有了他的孩子,我一定会气死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许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觉得自己对不起时砚,辜负了他的深情厚意。 而现在,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感到无地自容。 自作孽不可活,是我同意嫁给时珺,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许绵越想越伤心,脚步越来越快,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仿佛要逃离这个令她羞愧的地方。 只觉得脸已经没了,耳边好似能听到父亲许晟骂她的话,你是太子妃,应该言行端正,品德高雅,如此不知检点,真是丢了我和你母亲的脸! 第119章 山顶上,裴煜提了两壶酒走到时砚身边,递给他一壶。 二人默不作声的喝酒,裴煜说:“真没想到殿下对绵绵的爱也不过如此,那又何必追到江州来,让她和晋王在一起不好吗?” 时砚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倒进嘴里,“爽快。” 将喝完的酒壶抛向远处,问道:“裴煜,你喜欢绵绵什么?” 裴煜喝的慢,如同他的性格,娓娓道来, 第89章 你怀的就是孤的孩子 “绵绵从小就喜欢笑,笑起来连唇边的两个小梨涡都耀眼极了,九岁那年出了那件事,她一整年都没有笑过。我想尽各种办法逗她哄她,她的样子吓人极了,眼神充满恐惧和无助。我那时夜里都害怕她会突然想不开,甚至脸皮很厚的在许家赖着住了半年。” 时砚眼眶湿热,他不知道这些,没有帮到许绵,只会问萧皇后,绵绵怎么没有进宫?绵绵到底什么时候进宫? 萧皇后哄说,绵绵去外地玩了。 他在皇宫每天盼着许绵回到京城...... “裴煜,谢谢你。” “殿下不用介怀,我一直知道绵绵是要成为太子妃的,所以从未逾矩过半分感情,只当她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妹妹。” 时舞跑来,喊道:“皇兄,不好了!” 时砚急忙起身,“怎么了?” “皇嫂跑了!” 时砚一听,急得从石子路上往下跑,“裴煜,孤去找绵绵,你去喊侍卫们分头去找。” “时舞,你去喊山上其他人也散开去找。” 天下起雨,许绵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走的实在累了,看到一边山坳上有个树洞,钻了进去。 刚坐在树洞里,窜出一只兔子,许绵伸手唤道:“小兔兔,进来一起躲雨吧?” 小兔子没有跑,跳到她面前,许绵把它抱在怀里。 抱了一会儿,很小心的把兔子放在边上,“兔兔,不好意思,我不能抱你,我怕会压到宝宝。” 许绵也不知道小宝宝到底在什么位置发育,手放在肚脐眼的位置,“大肚子的妇人摸得是这个位置没错了,现在宝宝多大了呢? 抚摸小腹,平平的,那应该还很小吧? 刚才低落的心情过去了一大半,开始琢磨,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说起孩子就想起时珺,心情又难受起来,在宅院的时候,时珺不止一次期盼想要有个孩子。 可如今有了,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别想他了,我都答应阿砚做他的好妻子,不能再见异思迁,可是阿砚还会要我吗? 许绵开始琢磨,怎么保住孩子还能活下来。 首先不能下山去找时珺,其次,若是阿砚生气不理我,我就和时舞一起吃饭,一起睡。 对了,这世上有一个人肯定不会介意我怀的宝宝是时珺的,那就是皇祖母,左右都是她的重孙子。 只要坚持到皇祖母回到灵山,我就去陪她,她一定会保我和宝宝平安的。 此刻,时砚疯了一样的漫山遍野的找许绵,“绵绵!绵绵你在哪儿!” 雨越下越大,他担心许绵会摔跤,心急如焚到处寻找。 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久,看到前面一棵百年大树下有个粉色的鞋子在晃动。 绵绵!他跑到树后面,努力平静气喘的呼吸,手放在嘴边学起了狼叫。 许绵在树洞里怎么听到动物的叫声,“嗷呜......嗷嗷”,此起彼伏。 就连兔子都吓得躲在她怀里,许绵蜷起来,低语道:“这该不会是狼的声音吧?怎么办?救命。” 时砚又叫了几声,才缓缓从树后面走到树洞面前。 见许绵吓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唤道:“绵绵?” 许绵睁开眼睛,飞快的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阿砚,有狼叫。” 时砚抚她头,吓唬道:“是啊,听起来还不止一只,这山上有很多狼群,专门吃长得漂亮又可爱的美人,你还敢乱跑吗?” 许绵头都不敢抬,瑟瑟发抖,“阿砚,我害怕,你带宝剑了吗?能打的过狼群吗?” 时砚坐在树洞里,将她抱在怀里,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宝石匕首,“绵绵不用担心,若是狼群来,孤就将它们杀了保护你。” 许绵看到宝石匕首,心里轻松了些,竖起耳朵,好似没有狼叫的声音了,松了口气道:“狼走了,这下好了。” 气氛安静下来,许绵不敢看时砚的眼睛,从他胸前起身,低眉顺眼的低头不语。 时砚凝视她,见她咬了半天唇,终于开口了,“阿砚,我怀了孩子,我必须和你说实话,这不是你的孩子。” 边说边脸颊落下珍珠大的晶莹泪水,低声啜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被批斗。 时砚轻叹一声,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胡说,你怀的就是孤的孩子。” 许绵抬头,泪眼盈盈,犹如两颗璀璨的宝石,像小时候和他讲道理时一样,歪着脑袋, “不是的,我没有来癸水一个多月,所以有孕是一个多月,那时我已经出宫了。” 时砚伸出修长的臂膀将她揽过来,放在腿上。 “绵绵,连女官都说你有孕两个多月了,那便是事实,明白吗?” 许绵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想包庇她,搂住他脖子,轻蹭他的脖颈,“阿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换我做不到这样。” 第120章 时砚亲吻她的额头,“绵绵,因为孤爱你,所以愿意接受这两个孩子。” “两个?哪来的两个?” 许绵抚摸肚子,一脸震惊,更加愧疚地伏在时砚胸口,“阿砚,对不起,对不起。” 时砚搂着她,亲吻脸颊,沉声道:“绵绵,孤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许绵勾着他脖子,娇甜道:“我知道,我要乖乖的在阿砚身边,做一个好妻子。” 时砚点她鼻尖,“真乖。” 许绵肚子咕噜咕噜的叫,“阿砚,我饿了。” 时砚一看旁边有个果树,“等着,孤去给你摘果子吃。” 他自小是个爬树高手,很快就窜上去,摘了不少果子下来。 “哇,好红啊,阿砚,这个会不会有毒?” 时砚拿衣袍擦了一个又大又红的给许绵,“不会,孤几年前来的时候吃过。” “好甜啊,阿砚,你也吃。” “绵绵,雨停了,我扶你慢慢的回去。” “阿砚,我回去还想吃糕点,真的好饿。” “回去你就能喝到鸡汤了,明日孤去打野味给你补营养,再让他们下山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好呀。” 此刻,江州宅院里,时珺已经昏迷整整两日,手指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噌的一下从床上下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 嬷嬷扶着太后走进来,太后心疼道:“珺儿,快躺下,你还没痊愈呢!” 时珺脸色惨白如纸,神情急切又焦虑。 抓住太后的手,声音颤抖恳求道:“皇祖母,请您带孙儿去灵山吧!求求您了!我一定要找到绵绵。” 第90章 我又落入深渊 “珺儿,先养好伤。”太后看着时珺,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 时珺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祖母,孙儿从未求过您什么,孙儿真的不能失去她,我可以不做晋王,只希望能让绵绵留在我的身边,因为她是我生命中的那一道光!” 说完,他不停地叩头,地上传来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 太后见状,急忙道:“珺儿,快起来,快把晋王扶起来。” 时珺抬起头来,额头已经渗出血迹,眼神坚定地看着太后,继续恳求着。 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下人连忙将他扶住,小心翼翼地扶到床榻上躺下。 太后手中的翡翠佛珠半天都捻不过去,接过湿锦帕轻轻擦拭时珺额头上的血迹,语气沉重道:“孩子,这又是何苦呢……哎。” 时珺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行泪水。 满脑子都是许绵,她的笑,她的哭,喃喃自语道:“绵绵,如果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直昏睡到半夜,时珺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呆滞。 缓缓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抚摸着上面摆放的物品。 打开首饰匣,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他为许绵精心挑选的钗环首饰。 每一件首饰都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 “绵绵,你最喜欢这支橙花簪子,为什么没戴?” 靠着梳妆台,坐在地上。 紧抿着薄唇,泪水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最终滴落在衣襟上,无声地诉说着他的痛苦与不舍。 “绵绵,没有你,我又落入深渊,好黑好冷啊.....” 时珺眼眶通红,就像是春日里被雨水打湿的桃花,孤独又凄凉。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珠花簪子在手臂上划动,有形状的血痕不断的书写,他边哭边写着想要刻进心里的那个字----绵。 感觉不到疼,两大滴泪打在红色的‘绵’上面,血从字体上晕染开,仿佛一朵灼灼海棠花。 时珺泣不成声,亲吻这个‘绵’字,“.....绵绵......” 他从未说过手腕上还有几道伤疤是他和时砚的区别,小时候有过几次绝望想要一死了之,划破手腕,可都没死成。 那时他像是被黑暗笼罩的小孩,看不到任何希望,不知道光在哪里。 识字会看书后,从书上才知道原来人世间还有亲情,有爱情,可他的家人在哪里?爱他的人在哪里啊? 初到皇宫,他只觉得许绵像个精巧的洋娃娃,可她是第一个主动抱他的人,第一个主动安慰他的人。 她的不设防,她的单纯,她的温暖,她的笑容,瓦解了他冰冷晦暗的心。 “绵绵,我做不到放手,即便卑微到尘埃.....” 时珺抱头痛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他的抽泣,在深夜中回响。 灵山之上,平谷山洞里。 许绵做了个可怕的梦,迷雾中她看到时珺满身是血倒在地上,急得唤道:阿珺,你怎么了? 时砚迷迷糊糊感觉怀里有动静,轻拍许绵。 可她的动静越来越大,还哭了起来,急忙睁开眼睛。 “绵绵?做噩梦了吗?” 许绵边哭边呓语道:“阿砚,阿珺好可怜,咱们把他带回家吧.....呜呜呜.....” 时砚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将她搂紧抚头宽慰,“没事了,梦都是假的,乖。” 许绵哭了半夜,时砚哄了半夜,直到后半夜她才睡踏实。 翌日正午,许绵醒来,眼睛浮肿,时砚拿冰块给她敷眼皮。 试探问道:“绵绵,你还记得昨夜做什么噩梦了吗?” 第121章 许绵翻上眼皮,努力的回想,“想不起来了。” 时砚松了口气,“绵绵,先吃点点心,等会儿孤去射一只鹿,给你补身体好不好?” 许绵咽了一下口水,“好想宫里的蜜炙鹿肉啊,还可以做红烧鹿筋、烤鹿尾、炖鹿肉,不过寺庙不让弄怎么办?” “咱们在后山支个火放个炉子,边吃烤鹿肉边看星星。” “哇,阿砚,这个主意太好了,那次去皇宫,你带我去宫殿顶上看的星星特别亮。” 时砚坐到她旁边,轻捏腰,“绵绵,你还记得呢,孤还以为你早忘了。” 许绵搂他脖子,咯咯笑说,“怎么会忘?那是我第一次上那么高的地方,离月亮好近啊。” 那日中秋宫宴,许绵被接进宫里一起过节。 其实每个节日前,时砚都央求萧皇后,“母后,快让人去许府接绵绵进宫。” 萧皇后趁机道:“你把太傅教的课给母后背来听听,通过了母后就让人去接绵绵。” “这有何难?听儿臣细细讲来。” 时砚背着小身板,口若悬河,声情并茂的讲一通,也就这几天听话,平时逮都逮不住他。 “砚儿,你若是再把太傅气跑,母后就再也不把绵绵接进宫了。” “哎呀,儿臣知道了。” 见过许绵,他恢复成了上房揭瓦的混世魔王,再到下回的时候又表现的特别好,周而复始。 五日后,时珺的伤痊愈的七八分,忽然宅院里来了圣旨。 江州府尹亲自带着圣旨来,“微臣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道:“是皇帝送来的?” “是的,太后娘娘,是给晋王殿下的旨意。” 竹园里,时珺跪地接旨,大概内容禹州水患,皇帝让他去赈灾。 “晋王殿下,陛下的意思请您即刻启程前往禹州赈灾。” 时珺面色憔悴,短短几日瘦了一大圈,越发显得高挑,只是衣袍宽松了许多。 太后劝道:“珺儿,去吧,好男儿当心怀天下,感情的事不急于一时。” “是,皇祖母。” 时珺有自己的盘算,既然有高手在灵山,他一时半会儿上不了山把许绵抢回来,那么就暗自积蓄力量,好一招制胜。 翌日清早,宅院门口,时珺送太后上了凤辇,“皇祖母保重。” 太后拉他手,“珺儿,开心点,好好去做事。” 送太后离开后,时珺整理人马前去禹州赈灾。 吩咐卫鑫,“接下来不惜一切代价,招能人异士,赈灾回来本王一定要攻破灵山的阵法,把王妃抢回来。” “是,王爷。” 凤辇之上,太后神色凝重,她担心的事还是来了,皇帝让时珺去赈灾,而不是时砚,意图是为了让时珺去博得声望,为日后继承皇位做准备。 第91章 阿砚我以后会补偿你 晌午时分,太后回到了灵山。 时砚带着许绵前去拜见,时舞嘴巴快,“皇祖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嫂有喜了,而且还是双胞胎。” 太后一听,手中的佛珠又捻不动了,说了些关切的话。 “时舞,你陪太子妃先回去歇息,皇祖母有话和太子说说。” 许绵起身,时砚送她到门口,见她欲言又止,一脸担心。 “绵绵,别担心,孤会搞定一切。” 温柔亲吻她的额头,两边脸蛋,“放心了吗?” “嗯。”许绵点点头,时舞在旁边抱着胳膊,“啧啧,皇兄可太肉麻了。” 时砚朝她头上一巴掌,“好好把你皇嫂送回去。” “皇嫂,你说说皇兄,他都把我打傻了!太烦人了!” 时舞扶着许绵往平谷山洞而去,许绵回头,时砚摆手让她放心,他知道许绵担心什么。 女医官是太后的人,而她那样睿智的一位老者,怎么可能猜不出许绵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谁的。 关上门,太后拉他手,问道:“砚儿,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时砚认真道:“孙儿起初很矛盾,后来很快想清楚,相比未来的困难来说,绵绵更重要。” 太后为他接下来的处境感到深深担忧,却还不到时候把皇帝是桓王的真相告诉他。 “砚儿,若是太子妃生的是女儿倒也好说,若是儿子的话,日后将成为祸患,此事非同小可,皇祖母希望你考虑清楚。毕竟现在太子妃所怀双胎才两个月,若是流产还来得及。” “绵绵她怕疼,流产对她来说太残忍。” 太后摇头道:“若论疼痛,生产之时会更疼痛。” 时砚眸光坚定,“生产时的疼痛是为收获喜悦,可流产的疼痛是失去骨肉之痛,这不一样,绵绵一定会崩溃的。” 太后沉默许久,“砚儿,都是皇祖母的重孙子,皇祖母也不忍心,日后你继承皇位的路很艰难,你要有个心里准备,细细想想柳州的暗杀是谁做的?” “孙儿会时刻小心,孙儿希望皇祖母能当做绵绵所怀孩子就是我的,日后回到皇宫也能如此说。” 太后无奈点头道:“只能如此了,希望晋王永远不会知道这两个孩子是他的,更希望绵绵能生一对女儿。” 又提点了许多时砚积蓄能力的话,时砚其实早有所感,有股黑暗的力量在对付他,虽然还猜不到那个人是从小疼爱他的父皇。 第122章 许绵在山洞里等的焦急,太后会不会让她堕胎? 不会的,皇祖母向来崇尚佛法,不会主张杀生的。 女医官端进来今日的汤药,原本和平日里一样,褐色的汤药冒着热气。 可送到许绵面前,她端起来手都发抖,仿佛这就是一碗堕胎药。 “皇嫂,你怎么了?” “我不要喝!” 许绵把汤药碗放在桌上,女医官劝道:“太子妃,这是安胎药。” “我不喝,就是不喝!”许绵几乎是吼出声来。 情绪激动的开始收拾包袱,“皇嫂,你到底怎么了?”时舞纳闷的问。 门开了,时砚进来,许绵咬着唇马上哭出声来,手里抱着一个布包袱。 “绵绵,怎么哭了?” 时砚三两步过来,心疼的给她擦眼泪。 “你们先出去。” 时舞和女医官出了山洞。 时砚抱起许绵坐到榻上,许绵趴在他胸口,抽泣道:“阿砚,皇祖母是不是说不让要这两个孩子?” “没有,皇祖母很高兴呢,让孤好好照顾你。” 许绵停止了哭泣,泪还在往外涌,“阿砚,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时砚亲吻她的泪眼,“孤永远不会骗绵绵,会永远保护绵绵。” “呜呜呜,阿砚,你真好。”许绵搂紧时砚,又仰起头脸颊蹭他的脖颈。 时砚低头缓缓靠近她咬的发红的唇瓣,“绵绵,别怕,孤是你的夫君,是你的保护神。” ......是灼热的,是湿糯的。 许绵勾着他的脖子,边哭边回吻着,痴缠着,诉说着。 “阿砚,对不起,我以后会给你再生两个孩子,补偿你。” 两人的额头挨在一起,时砚仔细听她说完,继续温柔的抚慰她.... “绵绵,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哦。” 天知道他多么想要属于他们俩的孩子,那会是他们爱的结晶。 一发不可收拾,时砚气息紊乱,忽然迟疑下来。 “阿砚.....”许绵娇吟着,疑惑他为什么停下来了。 时砚摩挲冰肌玉骨,“绵绵,孤问过女医官说前三个月要特别当心。” 许绵雪白藕臂环着他的腰,又抬起头,一脸红晕娇羞。 时砚明白过来,他也克制的极其痛苦,覆在她耳边,“那孤极其小心翼翼的.....” 轻轻地搂着她躺下...... 。。。。。 “绵绵,孤好爱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至死方休。” “阿砚....我也爱你.....” 修长手指轻抚她薄汗的下巴,深邃眸光中满是爱意凝视她,蛊惑道:“还有后半句,绵绵要说全。” 许绵脸颊绯红如潋滟桃花,阖着鸦睫,无力道:“嗯,绵绵也好爱阿砚,想和阿砚永远在一起,至死方休。” 一个月里,时珺亲力亲为的奔走在赈灾现场,赢得了灾民的拥护。 他不敢停下来,一静下来就会疯狂想念许绵。 而同时,他秘密招到了一大批能人异士,有武功高强的侠士,其中一个女子犹为瞩目。 深夜,密林里。 时珺一袭玄衣背着手站着,身后卫鑫带来一个女子,她长的高挑,腰身曼妙,相貌艳中带媚,媚里有邪,邪还掺正。 “王爷,人来了。” 时珺转身间,就连树林中的竹叶都随风飘动,俊魅孤傲的脸庞,如寒星的瞳眸,冷冽中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矜贵气息。 女子拱手道:“在下青鸾,拜见晋王殿下。” 时珺审视她,冷鸷道:“你会些什么?” 青鸾注视时珺,眼中带着油然而生的情愫,邪魅笑说: “青鸾师从青龙山,武功尚可,会下毒亦会解毒,还能驱动百兽,此次下山见到殿下的招募,想来看看殿下是否能让青鸾誓死追随。” “看得如何?” 青鸾如灵蛇般舞动,迅速出击要抓时珺的手腕,被时珺躲开,二人拼起功夫,动作快如闪电,几乎让人无法看清。 二人强烈的掌风刀气在树林里纵横交错。 第92章 阿砚你好厉害啊 几番切磋后,都收掌。 青鸾道:“王爷身中尸毒,每两月犯一次,不知是如何扛过来的?” 千万只虫在身体里爬得蚀骨之痛,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青鸾所知,有不少人受不了这个痛苦自杀而亡。 裴清死后,时珺就失去了解药,怎么熬过来的? 那是许绵给的动力,是用尽全力抓住希望的毅力。 时珺冷戾道:“日后你就追随本王吧。” 青鸾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瓷瓶,单膝跪地呈上,“日后王爷就是青鸾的主人,此药便是青鸾送给主人的见面礼。” 时珺接过瓷瓶,打开一闻,和裴清给他的药丸味道相似,和时砚假扮药王给他的那粒解药也相似。 “本王知道没有药可以完全解尸毒,只能缓解。” 青鸾起身,笑说:“此言差矣,此毒乃是我派祖师叔所创,解药自然和旁人的不同,是可以完全解毒的药。” 时珺将解药吃下,顿觉浑身血脉畅通,骨骼轻松,甚至还多了几分内在的力量。 这个折磨他几年的尸毒终于解了。 “青鸾,日后你就和卫鑫做本王的左右护卫。” “是,主人。” 时珺衣诀飘飘离开这里,青鸾摸着小辫,笑得极为妖媚。 第123章 “卫鑫,主人多大了?” “不知。” “主人喜欢什么?” “不知。” 卫鑫警告道:“你虽是江湖人士,但做奴才的本分希望你能明白,不该打听的千万不要乱打听,免得犯了王爷的忌讳。” 青鸾点点头,她还没问主人有喜欢的女人吗?不过以后总会知道的。 转眼间,已经到了深秋。 灵山山顶上,时砚搂着许绵,她近来嗜睡,此时靠在他肩头睡的正香。 时砚担心她坐着屁股疼,小心的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 日子过得很快,抚摸许绵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隆起,这里有两个小生命在茁壮的成长。 无论如何,这两个孩子是绵绵的,就是孤的,她们一定长得和绵绵很像,时砚没有了之前的阴霾,此时很期待她们的到来。 许久,许绵在他怀中哼唧了一下,转了个身趴在他胸口,像找食的小包子。 时砚轻捏她的腰,“绵绵,醒了吗?” 许绵抬眸,星眼如波,舔了下唇,“阿砚,我刚才以为自己抓住了一只大鸡腿。” 手还放在健硕的胸肌上,时砚眼眸微眯,嘴角噙着笑意,凑近她圆润白嫩的耳垂.... “绵绵想在这里?” 许绵伸手勾着他脖子,既然没有大鸡腿吃,就...... 时砚身上是热烈的炽热的气息,如同阳光,能将她彻底融化,能让她不自主靠近。 呼吸被悉数掠夺,气喘吁吁间分开。 许绵长长的睫毛颤了几下才平息下来,一双桃花眼此刻流露着水润的光,樱唇半撅,千种风情,万般娇媚。 拉时砚的耳朵甜糯道:“阿砚,你的唇好软....” 时砚不知他这个混世魔王还有脸红的时候,此刻便是,放在她身侧的手掌收紧了几分。 指腹漫游,“绵绵,再讲一遍.....” 许绵眼尾泛着春意,嗓音都哑了几分,“不讲了嘛.....” “可孤想听,是不是孤给的还不够,绵绵才不听话?” 。。。。。 “阿砚,阿砚什么都好,这样说够嘛?” “好好说完,孤变个大鸡腿给你。” “真的吗?在哪儿?” 许绵在他身上到处找,闻着嗅着,大鸡腿在哪儿呢? “阿砚,我真的饿了。” 时砚意犹未尽,将衣裳从她腰间拉起来,给系腰带,发现有些紧,干脆扔到一边。 “绵绵,不能再系腰带了,不然会把宝宝挤变形的。” “可是那样好难看啊。” “不难看,等咱们下山去给你买漂亮裙子。” 时砚从旁边取出一个纸皮袋,里面是一只还热乎乎的烧鸡。 “哇,好香啊。咱们来时我怎么没闻到烧鸡的味道?” 时砚神秘笑说:“自然是孤变出来的。” 其实是刚才云浩送来的,许绵捧场道:“哇,阿砚你好厉害呀,鸡腿给你吃。” 时砚咬了一小口,塞回给她,“你吃吧,孤不饿。” 许绵边吃边想起时珺,他也这样说的,这是多大的幸运,走了狗屎运,才遇到两个如此好的男人。 许绵,你有福气了哦。 “阿砚,你吃鸡翅膀,这样可以带着我飞的高高的。” “好。” 时砚边吃边说,“绵绵,回京城以后,你生完宝宝,咱们可以边吃烤鹿肉边喝桃花酒,还去那个宫殿的屋顶看星星好不好?” 许绵吃的满嘴是油,“好呀,你再抱着我飞下屋顶,阿砚,你那次把我吓哭了,要补偿我多飞几次。” 小时候那回许绵闹着要走,“我看好月亮了,要回家了。” 时砚拖住她不让,“绵绵再陪孤聊会儿,今夜就留在宫里。” 许绵撅着小嘴,“不嘛,我就要回去。” 时砚一生气,指了指下面,吓唬道:“你怎么走?” 许绵一看这么高的宫殿房顶,掉下去准会摔成丑八怪,央求道:“殿下,你带我下去吧。” “那你今夜别回去。” “不要。” “那孤不放你下去。” 许绵坐在屋顶嚎啕大哭,时砚怎么哄都哄不好,“你再哭,孤把你扔下去!” “殿下好讨厌,我再也不要进宫了!” 时砚一听,抓起她飞了下去,飞了一半摔在地上,许绵趴在了他身上。 管都没管他,撒开小短腿就跑,生怕再被抓住,还以为这是时砚故意吓唬她才摔到了地上,哪里知道是他当时的武功还不精进。 。。。。。 时砚又撕了一个鸡腿给她,“不吓唬你,抱着你像仙女一样飘下去,再洒一把花瓣。” 许绵噙着笑靥,“好呀,我就是天女散花。” 翌日,是灵云寺的佛诞日,来灵山的香客很多。 其中一个香客健步如飞走在上山的路上,一袭玄色衣袍,高大颀长,玉冠束青丝,俊朗面容,有两撇小胡子,显得突兀却又更添成熟之韵味。 身后追上来一个女子,便是青鸾,凑近时珺低语道:“主人,属下已经探到山上有不少蛇,此次行动必将会成功。” 第93章 我终于看到你了 时珺满意的微微点头,他已经满心期待可以很快见到许绵。 分别两个月,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绵绵,我好想抱紧你,使劲的亲吻你。 第124章 山上,时砚拉着许绵的手在寺庙外的许愿树下,各自挂上红丝带的许愿牌。 时砚先挂好,偷偷凑近许绵后面看,许绵用手护住,娇嫃道:“阿砚,咱们说好不看对方写的许愿牌,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时砚哄说:“孤才不是偷看的人,是想着帮你系的高一点,怎么样,要系的高点吗?在孤的上面?” 许绵依旧手遮着许愿牌不上当,“我系在你下面挺好的,不用换了。” 时砚只好作罢,反正明日来一样可以偷看。 “阿砚,你转过去。” 时砚背过身,许绵松开手,上面写了三个愿望,一,祈愿两个宝宝健康成长,二,祈愿阿砚心想事成,三,祈愿阿珺平安。 阿珺希望你能放下我,希望你的尸毒能解,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最好还能笑口常开。 时舞跑过来手里拿着许愿牌,“皇兄,皇嫂你们在这里呀。” 三人聊了会儿,云浩来汇报道:“殿下,京城来了情报。” 时砚嘱咐许绵,“绵绵,和时舞玩会儿就回去歇着,脚下要小心,不要蹦蹦跳跳,记住了吗?” 许绵应承道:“知道了,阿砚放心吧。” 香客们络绎不绝的在寺庙里穿梭,许绵和时舞打算去后山摘桂花。 走到后山,有好几棵长的不是很高的桂花树。 “皇嫂,你别动,我帮你摘。”时舞爬上树摘了一簇给许绵。 许绵凑近桂花,悠悠一股清香顿时在面前萦绕。 呢喃道:“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好香啊!” 不远处,一男子停下脚步驻足凝视她,翠绿的树下,一袭粉裙的女子。 远而望之,皎若清晨的阳光,近而察之,灼若芙蕖之娇艳。 那颗冰封的心此时又开始跳的汹涌,绵绵,我终于看到你了。 时珺抬了一下手,青鸾立即手放在嘴边,发出一种无法描述的声音。 他缓缓走近那片桂花树,朝着心爱的她而去。 时舞在树上还以为看到时砚回来了,可发现不对,他的两撇小胡子,忘了,还有个一模一样长相的晋王。 “晋王哥哥!” 她一喊,许绵猛的回头,见时珺已经到了面前,心噗通的往外扑了一下,差点跳出来。 一时瞠目结舌间,嗓子眼里连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说不清的悱恻情愫绕心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时舞跳下树,刚凑近,就被时珺朝她脖颈后一掌,晕倒在了地上。 “公主!”许绵扶时舞缓缓躺在地上,抬头怒视时珺,“你不要害人了!” 时珺心里一抽,眸光一颤,见面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句? 躬身一把强行抱起她,许绵挣扎,“救命!阿砚!救命。” 时珺将她往怀中按了按,忽而许绵软软的晕倒在他怀里,他的衣领上有迷香。 “主人,此时是撤退的最好时机,快山下!” 青鸾已经驱动了山上的蛇往山顶而来,此时林中草地里簌簌沙沙的往外窜动。 时珺抱着许绵往小路下山,只听到山上有人喊:“有蛇!有蛇!” 时砚在山顶刚放了飞鸽传书,听到喊声,担心许绵急忙往刚才许愿树的地方跑。 心急如焚,绵绵,你千万不要有事。 边跑边吩咐道:“出动所有的侍卫保护香客到安全地方。” 身后跑来裴煜,“殿下,这些蛇不同寻常。” “怎么说?” “原本深秋,这些畜生应该找洞去冬眠才对,却如此多的同时出现,恐怕不是偶然。” 时砚停下脚步,“你是说有人刻意而为之?” “不好,你马上去召集十二生肖和女侍卫去拦住下山的岔路,必定是时珺来了山上。” “是,殿下。” 时砚跑到了许愿树的地方,此时这里空无一人,“绵绵!绵绵!时舞!” 到处跑的找许绵,在后山桂花树下捡到了一个珠钗,“是绵绵的!” “时舞,醒醒!” 时砚心急如焚,尽量平息自己的心情。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他曾在少时因为贪玩和一位高人学过驱百兽的技法。 此时深呼吸,手放在唇边吹响兽语,原本朝他窜来的几条蛇,被兽语驱使掉头回了树丛。 时砚信心大振,继续吹响兽语,山上乱窜出来的蛇都慢慢的往回撤退。 这头,时珺抱着许绵脚步急快的往山下赶路,小路崎岖并不好走。 青鸾和卫鑫在身后保护。 青鸾惊奇,“主人,山上有人也会兽语,居然把蛇都赶了回去,要不要属下继续进攻对阵?” 时珺道:“不必,下山才是最重要的。” 他料想刚才群蛇出动,山上已经乱作一团,时砚必定不能很快的追来。 卫鑫道:“王爷,只要赶到下山岔路口,咱们的人在那里接应,必定可以顺利离开灵山。”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十二生肖和女侍卫们,得到时砚的命令,已经赶到了那里拦截。 在快到下山岔路的时候,时珺在高处看到这些人,心里一惊,难道今日又要败在上次的阵法里? “青鸾,你偷偷下去,用咱们的人马和他们厮打,声东击西,本王趁乱冲下去。” “是,主人。” 第125章 青鸾面生,没有引起裴煜的注意,很快就顺利的通行。 不出一会儿,她带着人冲上来,马上被十二生肖阻挡,双方打了起来。 卫鑫护着时珺往下侧边跑,被裴煜一眼瞧见,“快,拦住他们,救太子妃!” 十二生肖又追击时珺,时珺抱着许绵往山下跑,脚下踩到一块碎石,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幸运的是,时珺抱着许绵,许绵没有受伤,进了一个丛林,这里灌木很密集,一眼望不到边。 许绵迷迷糊糊醒来,“阿珺.....” 时珺看了眼周围,发现一个年代久远的错层石洞,抱着许绵进去,想一时半会儿人找不过来。 “绵绵,想我了吗?” 时珺捧着她的脸,凤目噙着泪,他太想她了,想的差点发疯。 “阿珺,你怎么会上山的?” 许绵头晕晕沉沉,急忙紧张的摸自己的肚子,时珺这才注意到,刚才抱她的这一路发觉纤腰似乎有些变化。 第94章 日后别缠着我了 许绵咬唇,低语道:“我,我有孩子了。” 时珺眼中掠过欣喜,却又听她说了另一句话,眸光瞬间晦暗..... “但这孩子,不是你的。”许绵低垂双眸,不敢看时珺的眼睛。 时珺如遭雷击,身形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许绵。 颤抖着捏住许绵的肩膀,“绵绵,一定是我的孩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有孕的?是上灵山的时候吗?” 许绵泪流满面,咬唇诓骗道:“是上灵山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有孕两个多月了。” 时珺的眸光闪烁,脸色苍白,死死地握住拳头,呢喃道:“两个多月?” “不错,所以孩子是阿砚的。” 时珺凤目通红,扯唇苦笑。 忽然转头一把掐住许绵的脖子,极力抑制着痛苦的内心。 他面上阴郁,眼中柔软,看上去可怜极了,可那双凤目里是只有她才能看到的执拗癫狂。 “阿珺,放过我吧。” “不,绵绵,不许你这样说.....” 他凑近晗住娇唇时泪一起落下,咸的,苦涩的,颤抖的。 许绵甚至喜欢被他掐着脖子吻着,虽苦涩却心里悸动的要死掉。 可她不该再徘徊,狠狠一下,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 许绵疼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止不住的呜咽,吞下阵阵哭泣。 。。。。。 她的泪水如同高温的岩浆,滴落在他的后背,几乎窒息在这份沉重的情感之中。 。。。。。 触到隆起的小腹,这与从前纤细的腰肢不同,时珺逐渐清醒过来。 抬头看到许绵抽泣的肩膀一抖一抖,那封心底的心疼,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不理智,化作无声的哽咽,令他不知如何开口。 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颤抖,颈间的湿润。 “绵绵,我不在乎你怀了谁的孩子,我只在乎你。” 许绵想上辈子到底是她欠时珺的,还是时珺欠她的? 既然下定决心和时砚天长地久,就不该再给时珺希望,必须狠狠心。 时珺轻抚光滑纤弱的脊背,央求道:“绵绵,抱抱我好吗?” 她无视他的低声恳求,使劲推他,“时珺,从今以后咱们没有任何关系,江州的一切你忘了吧。” 时珺埋在她颈窝处啜泣,“绵绵,不要这样,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许绵骂道:“你为什么活不下去?你可以回封地,好好做晋王,可以找一个爱你的女子,过幸福的生活....." “可我只要你,绵绵,我可以做到和你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做晋王,不问世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失去了,日后别再缠着我了!” 她的话犹如如锋利的刀刃,扎着他的心房,血肉模糊。 时珺木然松了臂膀,许绵拉起衣裳,找旁边的系带,手伸到背后,忽然触到可怕的东西,“啊!” 许绵吓得扑向时珺,身后的青蛇飞起,还要攻击时珺,被他一把抓住,使劲的摔打,又拔出匕首将它剁成了两半。 许绵手掌发青发红,颤着:“阿珺,阿珺。” “绵绵,你没事吧?” 时珺拿起她的手一看,这是被蛇咬伤了,想也没想把她的手掌放在唇边吮吸,一口一口的把毒液往外吸,吐到一边。 五六口过后,许绵的手掌恢复了红润,而时珺眼睛迷离倒在了她身上。 “阿珺!醒醒!” 外面出现嘈杂声,“绵绵!绵绵!” 许绵急忙应承道:“阿砚,我在这里!” 时砚带着人进来,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一幕,许绵衣衫不整,怀中抱着时珺。 一把将昏迷的时珺推到一边,许绵焦急恳求,“阿砚,阿珺中了蛇毒,快救救他!阿砚.....” 时砚眼神阴冷,眼中只有她脖颈上的一个又一个红印,还有那快垂落在腰间的衣领。 许绵急的泣声央求,“阿砚,求求你,救救他,我不会和他走的,你信我.....” 女侍卫进来,恭敬道:“殿下,太后娘娘吩咐让把晋王带去她那里。” 时砚捏起许绵的脸,“绵绵,此刻孤不杀他,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许绵慌忙捧着他的脸,就着泪亲吻他,“呜呜呜,我知道了,阿砚,我能做到的。” 第126章 此刻即便女侍卫是奉太后之命,但时砚若是先斩后奏杀了时珺,在场没人敢阻拦。 可他不敢赌时珺在许绵心中的分量,不能当着她的面杀了这个人,害怕许绵不原谅他。 他想要守护和许绵之间纯真的爱情,不想掺入痛恨怨气。 “带他去见皇祖母。” “是,殿下。” 女侍卫急忙抬着时珺出去,到外面被十二生肖拦着的青鸾,喊道,“殿下怎么了?是不是中了蛇毒?我有解药!” 女侍卫一听,和十二生肖通融后,让她进来。 青鸾给时珺诊脉,赶紧掏出瓷瓶,“此蛇毒性极大,若是再迟两个时辰,神仙难救。” 赶紧给时珺喂了一粒药。 云浩过来说:“你,进去给太子妃看看是否还有残毒。” 青鸾刚好想好好瞧瞧主人深爱的女人,进了山洞,见到男人在给美人拭泪轻哄。 而这个男人居然和主人长的一模一样,青鸾胡乱猜难道是孪生兄弟? 给许绵诊脉,“太子妃的毒没有进入体内,幸得主人及时吸出,不然两个胎儿也就一起一命呜呼了。” 倒了一粒药,“殿下若是信得过,给太子妃也吃一粒清除毒素吧。” 时砚给许绵喂,许绵迟疑问道:“会不会对宝宝不好?” 时砚哄说:“若是你有什么,孩子又怎么能好?乖,赶紧吃了。” 是药三分毒,许绵仍旧犹豫,时砚自己含了,覆上她的唇送进去,直到她咽下去,他才松口。 青鸾起身,又见这个男人给美人轻抚胸口,温声问,“没噎着吧?” 美人摇头,梨花带雨的又钻进他怀里,娇娇媚媚的,让女人看了都顿生怜惜。 走出山洞,青鸾跑去追女侍卫们抬着的时珺,越加同情自己的主人。 暗自下定决心,主人,日后青鸾一定会对你好。 第95章 许绵的盘算 灵云寺后山的禅房里,太后让女医官给时珺诊脉。 “太后娘娘放心,晋王的毒已经散去七八分,再有几日身体便可康复。” 太后点头,审视青鸾,要说从前她是绝对不会看上一个江湖女子,可此时她有了一个念头。 “你叫青鸾?” 青鸾连忙拱手道:“是的,太后娘娘。” “你此次救了晋王,做的不错。” “属下救主人是分内之事。” 太后饶有意味道:“晋王身边缺一个知冷热的人,你若是能好好侍奉他,日后侧妃之位还是够得着的。” 青鸾眸光注视时珺,笑说:“太后娘娘放心,青鸾一定会好好照顾殿下。” 太后让掌事嬷嬷端来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只玉镯,“这个赏你吧。” 青鸾跪地叩谢,“谢太后娘娘恩赐。” 太后出了禅房,留下青鸾照顾时珺。 回去的路上,掌事嬷嬷宽慰道:“娘娘放心,这个青鸾姑娘看着很机灵。” 太后叹气道:“空有机灵有什么用,还得入得了晋王的心,哀家是真的希望晋王能有新的女子入眼,不要再和太子抢夺太子妃。” 屋内,青鸾悉心的用湿锦帕给时珺擦拭脸颊,一见钟情就在一瞬间,那夜初见的竹林。 主人,日后就让青鸾守护你吧。 翌日清早,时珺缓缓睁开眼睛,环视四周,这里,难道是留在了灵山? 很好,应该是太后让他留下的,心中如释重负,绵绵,终于离你近了一些。 她是空气,是他活下去的期翼。 门推开,青鸾端着盘子进来,“主人,您醒了,刚好吃点东西。” 清粥小菜,青鸾要扶时珺起身,时珺推开她,“本王自己来。” “王爷,先喝点粥,等过一会儿,属下去打猎,给您补身子。” 她端着碗要喂,时珺又是那句,“本王自己来。” 端过碗,眼神游离的喝了一碗粥,绵绵,你在干什么呢?你说的那些狠话一定是故意让我死心,绝不是真心话。 “王爷,卫鑫把咱们的人安顿在了下山的岔路上,此毒虽然凶险,但几日就能痊愈,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下山。” 时珺冷冷道:“你出去吧。” “王爷好好歇息。” 青鸾出了门,瞅准了一片密林,摩拳擦掌去抓些野味回来。 另一边的山腰上,平谷山洞里。 时砚搂着许绵,“困吗?孤抱你睡会儿。” 从昨夜到现在,许绵发现时砚都在强颜欢笑,撒娇道:“阿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孤没生气。” “你有,从昨日到现在,你都没有和我开玩笑,是还生我气呢。” 时砚甚至不敢出门,生怕一出门就会冲去把时珺杀了,想要杀了那个人的冲动在不断萦绕。 许绵攀着他脖子,“阿砚,我一定会说到做到,一定不离开你,你能不能别气了?” 时砚抚她发丝,“不气了。” “阿砚,我手还有点疼。” 时砚拿起细嫩的小手,见到手掌处有个小红点,温热的唇覆上亲吮,这个地方本该他来给许绵吸掉毒液,却让那人做了。 许绵知道他计较这个,故意让他也试一次。 嘤咛道:“阿砚,手腕也有些疼,会不会是毒液还在手上?” 时砚紧张的按摩她的手腕,“这样按着疼吗?” 第127章 “有一点点,如果阿砚亲一下就不会疼了。” 时砚轻叹一声,将她的手腕放在唇边摩挲,“真拿你没办法。” 终于把阿砚哄好了,阿珺的伤好了吗?只要缠着阿砚在洞里待两日,阿珺的伤养好,他下山去就没事了。 可却没想到翌日就是中秋团圆日,太后想要撮合两个孙儿和好,让人把大家都叫到了一起。 月圆之夜,灵山后山,有篝火,星光点点。 时珺早就来了,翘首以盼许绵,终于看到她出现。 她和那个男人手拉手,脸上带着甜蜜的笑靥,扎在他心上。 “皇祖母中秋快乐。” 二人给太后问安,并未看时珺,太后笑说:“今日中秋团圆夜,正好你们都在灵山,就一起陪皇祖母过节吧。” “是,皇祖母。” 时舞拉着裴煜也来了,裴煜很识趣和旁边的侍卫们站在一起。 圆桌旁中间坐着太后,一边坐着时珺,一边坐着时砚,时砚旁坐着许绵,时舞坐在了时珺旁边。 “晋王哥哥,你的伤如何了?” 时珺目不转睛的看着许绵,冷戾道:“好多了。” 这话是说给许绵听,她一定是关心着他,虽然她一眼都没看他。 “绵绵,尝一下素斋罗汉。”时砚夹了一块喂给许绵,许绵笑着吃了,“真好吃,阿砚你也吃。” 她夹了一块酿豆腐喂给时砚,“绵绵真好。”时砚亲了一下许绵的脸,二人一脸甜蜜。 时珺手中的玉著捏的不自主紧得青筋暴起,夹了一块照烧杏鲍菇给太后。 “皇祖母尝尝,这道菜是寺庙里被当做荤菜的食材。” 他怎么会不知道,五岁之前就在寺庙度过,其实他现在处在灵云寺,每一刻都是煎熬,都想逃脱,逃脱过去不好的回忆。 可因为许绵在这里,他又觉得这里很好。 太后关切道:“珺儿,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喝酒,尝尝葡萄仙露。” 时珺端起杯子浅尝一口,“香甜可口,是绵绵喜欢的口味。” 又倒了一杯,起身放在了许绵面前。 许绵深吸一口气,确实想喝,只不过不能喝时珺送过来的。 时砚一把拿起杯子,啪叽将杯子扔到身后。 笑问:“绵绵,你想喝吗?” 许绵迟疑,到底该说想喝还是不想喝呢? 摇头道:“不想喝。” 时珺肃声道:“绵绵喜欢酸甜的口味,喜欢果酒但是酒量不好,所以此葡萄仙露最合口味,绵绵,你为什么不直抒自己的喜好?若是在一人面前,你不能做自己,那这个人就不适合和你相知相守。” 许绵偷看了一下时砚,脸色太吓人了,咬唇刚要说话,时砚起身倒了一杯葡萄仙露,含了一口,握过许绵的头,给她覆唇送进去,当众亲吻。 时舞捂着脸笑的前俯后仰,“皇祖母,您看皇兄,哈哈哈!” 时珺的拳头攥紧,忽的起身,直接三两步绕着圆桌走过去,将时砚和许绵蛮力分开。 要将许绵抱起来走,被时砚拦住。 第96章 绵绵,不要说 两个人对掌打起来,一人抓住了许绵的一只胳膊,都不松手。 “晋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孤争太子妃!” “太子又如何,绵绵在江州已经与本王成婚,就是晋王妃!” 太后并未劝阻,轻捻翡翠佛珠。 “绵绵,你告诉他,爱的是不是孤?” 许绵连忙头捣蒜应承道:“是的。” 时珺不依不饶道:“绵绵,别怕,说实话,你爱的是我对不对?” “我,我....” 许绵想必须让时珺死心,斩钉截铁道:“我爱的是阿砚,不是你。” 右胳膊被攥的仿佛要被捏碎,能感受到时珺此时的愤怒和痛苦。 时砚道:“听到了就放开绵绵,不要耍无赖!” 时珺出了重拳朝时砚脸上打去,时砚躲闪开,二人又厮打起来。 寒芒在许绵周身掠过,可怕的雪山幻境浮现在脑海中。 许绵情急,吼道:“你们别打了!再打,我就从灵山上跳下去!” 忽而,二人停了打斗。 异口同声道:“绵绵,别生气。” 时砚抚摸许绵的肚子,生怕她动了胎气,“绵绵没事吧?” 许绵教育道:“皇祖母这几年在灵山,一直只有公主陪伴,今日中秋,有阿砚,还新添了阿珺,两个孙儿陪着过中秋节,你们怎么可以打得不可开交?” 二人又异口同声道:“皇祖母,中秋快乐。” “绵绵,别生气了。” 太后趁机说:“砚儿,珺儿,都坐下,咱们一起用膳,一起赏月。” “是,皇祖母。” 两个人终于收了拳头坐下,许绵不动声色扯唇笑了一下。 “绵绵尝尝这个。” “绵绵这个好吃。” 紧接着面前的碗里不断被投喂,很快就成了小山。 许绵暗自偷偷的幻想,自己若是男子该有多好,就可以把他们都收下。 阿砚做正房,阿珺做宠妾,那才是生活啊!啧啧啧。 “凭什么女子不可以?”不小心说了出来。 时砚关切问道:“绵绵,你说什么?” “啊?嘻嘻,没什么。” 看了眼时砚,气宇不凡,不错。 第128章 又看了眼时珺,英气逼人,也不错。 虽然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许绵深知他们的不同。 从榻上就能体现出二人的性格。 时砚是热烈似火的,炽热的能把人融化,能感受到爱的死去活来,轰轰烈烈。 而时珺是沉稳温柔的,能感受到他把你当做珍宝瓷器,小心翼翼地,细心的疼爱。 总算安静的一会儿,太后和时珺聊天,时砚和许绵聊天,时舞去和裴煜聊天。 气氛融洽。 快散席时,许绵郑重道:“阿砚,给我一会儿时间,让我去和他说清楚,好吗?” 太后起身道:“太子,太子妃说的有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让他们去说清楚。” 时砚抚许绵的脸,“绵绵,我陪你一起去。” 他心里多怕许绵会被时珺打动,毕竟她腹中怀着那人的孩子。 许绵点头道:“阿砚,我和他到桂花树下去说,你在不远处等我。” “好。” 时珺心已经凉了一半,她要说什么,他似乎已经猜的到,拉着她的手往桂花树而去。 时砚跟在后面,在不远处停下,站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许绵,不怕时珺掳走她。 夜色中,桂花树下。 馥郁飘香,甜丝丝的,可二人的心此时却是苦涩的。 半晌,时珺的语调带着小心翼翼,就像小巷里的流浪猫,生怕又一次被抛弃。 “绵绵,不要说。” 他害怕听到她讲绝情的话,只希望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即便不拥抱,不亲吻,不做别的,也已经满足。 许绵踌躇中,心中在落泪,艰难开口,“阿珺,从一开始你到皇宫,其实咱们就是一个错误,那时我以为你是阿砚,所以才会.....” “后来呢?你知道了我是我,你明明是对我有感情的。” 许绵不敢抬头,垂首道:“阿珺,我对你的好,只是因为你长的和阿砚一模一样,所以说,我爱的一直是他,而不是你。” 时珺眼底泛红,委屈的不知如何开口,从怀中取出橙花簪子,“绵绵,你走时忘了戴这个橙花簪。” 没想到的是,他重重朝自己的脸颊划了一道子,血痕殷红,几滴血从俊朗的脸边滚落。 许绵疼惜道:“你疯了吗?为何要伤害自己?” 时珺颤声:“绵绵,如此,我和他就不同了,你看清楚爱的是不是我?” 许绵眸中满是泪,转头间泪飚出,努力平息心情,转头斥责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你对得起他们吗?” 时珺凄苦道:“我从未见过父母,这世上唯一放在心里的只有你。” 两行清泪落下,央求道:你不摸摸我的伤口吗?” 拉她手,“绵绵,抱抱我好吗?” 阿珺,我多想抱你,可这一抱,咱们三个人的关系又回到原点,我不能。 许绵狠心地挣脱开时珺的手,“晋王,从今以后,咱们再也没有关系,保重。” 说完,便转身离开,泪水模糊了视线。 时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 时砚赶紧上前扶住许绵,轻声安慰道:“绵绵,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一把抱起她,“咱们回山洞去。” 许绵靠在时砚的怀里,默默哭泣着。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是一个必须做出的抉择,可是内心的苦楚却是难以言喻。 在桂花树下,时珺直挺挺地站立着,幽黑的眼眸里满是悲伤。 他的感觉不会出错,与许绵的日夜缠绵、耳鬓厮磨以及欢声笑语,这些都是爱的体现啊! 如果连这些都不算爱,那么到底什么才是爱? 青鸾急匆匆地跑上前,看到他脸上的血痕,连忙掏出药瓶说道:“主人,快点敷上这个药,可以避免留下疤痕。” 时珺推开了她的手,他不想再有与时砚相同的面容,“不用了。” 大步流星走向另一侧的山崖边,伸手似乎可以摘下星辰。 风声呼啸而过,他的玄色衣角被风扬起,坚定道:“去告诉卫鑫,明天本王就下山。” 绵绵,既然你选择了他,那么我就要将这江山夺过来,更要将你夺回来。 这次,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第97章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翌日,许绵醒来,近来她特别嗜睡,慵懒的爬起来。 “阿砚?” 时砚不在,许绵刚要拉一件外裳穿上,就听到外面有叩门声。 “谁?” “我是晋王身边的青鸾,有事想和太子妃说。” 许绵迟疑一下,打开了门。 青鸾不得不感慨,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刚睡醒,还未洗漱,也未梳妆,依旧美的令人窒息。 一身拖地的白色柔纱长裙,娥眉弯弯,杏仁儿圆眼,纤长的睫毛蜷曲上扬,红唇丰润.... 青鸾不自主盯着看了会儿,许绵柔声问道:“青鸾,你来是为了?” 她的声音如莺婉转,带着不娇柔做作的妩媚。 青鸾呈上一个精致的小布袋子,“这是主人让属下交给太子妃的。” 许绵愣住,没有马上接过绣花袋子,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不该再藕断丝连。 青鸾把绣花袋子塞进她手里,“太子妃收下吧,不然主人会很难过,他已经很伤心了。” 第129章 许绵把绣花袋子攥在手里,抬眸间看青鸾的神情,问道:“你喜欢阿珺?” 青鸾一时语塞,没有说不,便是承认了。 许绵心里酸酸的,转而又想该为时珺高兴,“你们今日下山吗?” 青鸾点头,“马上就走。” 她离开前又说:“太子妃,希望你日后都能如昨夜那样坚决。” 许绵打开绣花袋子,取出里面是一个串着玉珠的红绳,每个玉珠上刻着字。 从左到右是一句话,“绵绵,平安喜乐。” 阿珺,终是我负了你,对不起。 泪水打落在玉珠上,许绵关上门,头靠在门上哭的克制又难以克制。 告诉自己,从一开始,她就是嫁给了时砚,时珺后来的,她原本就是时砚的妻子。 捶打头,自责道:“是我的不坚定,才害阿珺这样难受,若是刚开始就坚定的和他保持距离该有多好。” 许绵,你怎么可以爱两个男人,你太贪心了! 门外时砚推门,没推开,唤道:“绵绵?你在里面吗?” 许绵赶紧跑去把玉珠红绳塞进自己的绒布包。 “来了,阿砚,你等一下。” 又擦了一把眼泪,收了情绪,才打开门。 通红的眼睛又怎么能瞒过时砚,他没有追问,手里端着鸡汤和几样点心。 “绵绵,饿了吧,孤刚才去了膳房,想着你一起床就能喝上热乎乎的鸡汤。” 把盘子放在石桌上,许绵从他后面搂住精干的腰际,脸贴在他背后。 时砚抚摸她的手,“绵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许绵在他后背蹭了一下眼泪,被拉到怀里坐下。 “是什么?” 时砚轻啄她的脸颊,“明日咱们就启程回京城去,孤已经飞鸽传书告知了父皇母后。” 许绵搂着他脖子,一声不吭。 “绵绵,你若是喜欢灵山,日后咱们再来玩。” “嗯,我还挺想母后和雪莲的。” 时砚给她喂鸡汤,哄说:“绵绵,咱们在路上走的慢些,就当游山玩水了好不好?” 许绵心情好了些,给他喂包子吃。 “阿砚,早点回宫去也好,我就可以安心养胎,而且你都荒废这么长时间朝政了。” 说到回京城,许绵有些担心,“阿砚,父皇和母后会相信孩子是你的吗?月份差一个月呢。” 时砚笃定道:“孤早就想过了,到时候可以说你胎相不稳,早产了,再说有皇祖母发话,没人会有质疑。” 这几日时珺在山上,时砚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许绵不小心告诉孩子是他的,还好没有说。 亲吻她的小红嘴,“绵绵真乖,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交给孤。” 太后担心时砚此次回宫以后的处境,带着时舞一起回京。 翌日,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灵山。 云浩道:“殿下,咱们走官道,最慢的速度大约六七日就能回到京城。” 前面一辆马车是太后和时舞坐着。 后面一辆马车上是时砚和许绵,“阿砚,我好困啊。” 许绵软软的躺下来,明明马车里有窄榻,可她非要躺在时砚的腿上睡。 时砚就喜欢她这黏人劲儿,有力的臂膀搂着她,“绵绵安心睡,不用担心路不稳。” 许绵哼唧了一声,一下子就睡着了。 时砚瞧了眼她的肚皮,好似又长大了一点,真是神奇,低头凑近听了一下,只听到许绵肚子里咕噜咕噜消化食物的声音。 暗自分析,孩子多大点了呢?再大些,两个孩子会不会挤得变形了呢? 到了徐州地界,快要到城里,突然出现一群人追着两个小孩在打。 时砚揭开轿帘看到,吩咐道:“去把那两个小孩救下。” “是,殿下。” 云浩带着人把那群人赶跑,两个小孩跑来道谢,“恩人,你们要不要去我家?我家很大的。” 时砚说:“不用客气,你们赶紧回家去吧。”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一个高大的壮汉带着孩子来了。 隔着轿帘,问道:“是尊驾救了我家孩子?” 时砚揭开轿帘,咦?怎么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那人马上跪地道:“太子殿下,老臣有礼了。” 时砚想起来,笑说:“原来是章老将军,你是徐州人?” “是,老臣告老还乡后就在徐州生活,殿下若是不嫌弃,今夜去老臣家里住一夜,让老臣能尽地主之谊。” 时砚指指前面的马车,“章老将军去问问皇祖母吧。” 章老将军一听,“太后娘娘也在?老臣马上去拜见。” 一行人今夜没有住驿馆,而是去了章府。 “太后娘娘和殿下,太子妃亲临寒舍,实在蓬荜生辉,请。” 太后道:“章老将军战功赫赫,即便如今,在军中的威望也让人竖大拇指,太子,你要和章老将军好好聊聊。” 时砚心领神会道:“是,皇祖母。” 在章府的院中用晚饭,时砚问道:“老将军,今日打你孙子的是何人?” 章老将军道:“是当地最大的乡绅,想着老臣退下来,人走茶凉,抢夺犬子的土地。” 他没说,时砚也能猜得到,乡绅的背后是地方官纵容。 “老将军放心,孤明日会找州长问询此事。” 第130章 章老将军和儿子跪地道:“谢殿下,日后殿下有用得着老臣的地方,老臣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时砚扶起他,“老将军请起。” 收编了章老将军,相当于拥有了军中的势力,时砚非常高兴。 回到屋里歇息,却看许绵撅着小嘴,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绵绵,怎么了?” 许绵纤纤玉手推他不让靠近,“你刚才为何冲章将军的孙女笑?” 第98章 驿馆相认 时砚听她一问,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瞳仁里闪着星光。 被人吃醋的感觉太美妙,他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替她将凌乱的碎发绾到耳后。 许绵咬了咬唇,翻了个白眼,他弯下腰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带着安抚的温柔。 “绵绵,孤没有冲她笑。” “明明笑了,我看到了,你的嘴都翘到这里了。” 许绵在他唇边比划着,时砚握住她的手,“那便是孤的错,只要让你不开心,都是孤的错,日后孤再也不冲旁人笑,只对着你笑。” 认错态度如此好,许绵没再说什么,从前时砚这样要求她的时候,她可没这么好脾气。 “在马车上坐了一整日,累了吧,孤给你放松放松。” 扶着她躺下,按摩了一会儿,许绵舒服的昏昏欲睡,听到时砚把软垫子扔了下去,人也下了床榻..... “绵绵?” 。。。。,许绵半阖着鸦睫,晕晕乎乎溺毙在了温柔的漩涡里。 “阿砚....” “绵绵还生气吗?” 她的脸颊泛着薄红,漂亮的眼睛里微微沁出水来,在烛光下实在明艳四方。 “......不气了.....” 。。。。。 时砚起身,将她合衣抱在怀里,许绵软软的伏在他胸前。 “绵绵,孤也可以很温柔,很温柔,再也不想他了好不好?” ”嗯。“许绵无力的应承了一声。 两日后,在富州地界,临近天黑,却还没到城里的驿馆。 时砚总觉得一到这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交代了让侍卫们小心。 “殿下,再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到富州驿馆。” 刚入夜,荒郊野岭,能听到动物的叫声。 许绵钻进时砚怀里,“阿砚,是不是狼的叫声?” 时砚看了眼轿帘外,神色凝重,不知为何,越接近京城,越感觉危险逼近。 “绵绵别怕。”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冷飕飕的暗风袭来,紧接着听侍卫喊道:“保护太后,保护殿下!” 从天而降一群黑衣人,直直朝时砚和许绵坐的这辆马车冲过来。 侍卫们和十二生肖一起将马车围住,与黑衣人厮杀起来。 太后揭开轿帘,急忙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马上去保护太子!快去!” 女侍卫长道:“太后娘娘,那您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不是哀家,快去!” “是,娘娘。” 时砚把许绵护在怀里,从轿帘里望向外面,思索几次三番刺杀他的人到底是谁呢? 黑衣人训练有素,杀了不少侍卫,十二生肖武功高强,和女侍卫们一起死死抵挡着。 许绵伸出小脑袋看了一会儿,“阿砚,他们好厉害,咱们的人会不会打不过?” 时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亲吻她的额头,叮嘱道: “绵绵,若是等会儿孤出去收拾他们,你就跟着皇祖母知道吗?” 许绵听出弦外之音,紧紧抱住他,“不,阿砚,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在乱想,这些人是不是时珺派来的。 “绵绵,他们的目标是孤,你听话,孤等会儿出马车把他们引开,你就去皇祖母那边,乖。” 许绵急的哭起来,“阿砚,我哪儿也不去,只想和你在一起,别赶我走。” 时砚抚她头,沉声道:“好,咱们不分开。” 眼看局势不利时,突然出现几十个灰蓝袍的道士,他们武功高强,很快就将局势扭转了过来。 时砚一眼瞧见林道长,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道士们,十二生肖,女侍卫共同逼退了这群狠辣的黑衣人。 时舞在马车上喊道:“这个道长我见过,是上次救了裴煜的高人!” 裴煜才知上次救他的是林道长,径直走过去,躬身道:“在下谢道长救命之恩。” 林道长轻拍他的肩膀,并未多说什么。 时砚下了马车,拱手道:“道长,又是你救了孤,请受孤一拜。” 林道长看了眼前面的马车,“殿下,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开拔去富洲的驿馆,咱们再细细聊。” 时砚喊道:“启程!” 前面的马车上,太后往后瞧了好几眼,总觉得这个林道长的身形很熟悉。 深夜,富洲驿馆里。 到时车马劳顿,受伤的侍卫们让大夫看诊,二楼时砚叫来了时舞陪着许绵,多番交代后才出了屋门。 隔壁大客房里,是太后住。 门被叩开,“皇祖母,林道长求见。” “进来吧。” 时砚也不知为何林道长非要拜见太后,并让他禀去所有人,仿佛要说一件天大的秘密。 一进门,林道长行了一个大礼,而后又放下拂尘,跪了下来。 这怎么也不像是普通的觐见。 第131章 林道长缓缓取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让太后和时砚惊诧万分的脸。 “母后。” 太后老泪纵横,从软椅上起来,“皇帝,母后的孩儿。” 母子俩相拥泪目,时砚在旁边惊得张大了嘴,不是,林道长怎么成皇帝了?那宫里的皇帝是谁? 难道是桓王?老天奶啊,自己叫了十八年的父皇是假的? 母子俩手拉手坐下,互相细细看了对方许久,感慨万千。 太后拭泪,招呼道:“砚儿,还不赶紧拜见你父皇。” 时砚连忙跪下,一头雾水,“皇祖母,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道长娓娓道来,“当年父皇一时不慎,被桓王胸前刺了几刀,幸得父皇心脏长的有偏移,才没有死透,而后被宫里的御前总管,也就是阿全的师父救出了皇宫。” 时砚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明明宫里的父皇自小对他很好,怎么会是桓王? 慢着,他是桓王,就是时珺的父王,“难道这几次刺杀儿臣的是桓王?” 林道长点头道:“砚儿,从前时珺还未出现的时候,或许桓王不会对你不利,可亲生儿子出现后,一切都变了,父皇之所以此时告诉你实情,就是希望此次回宫,你能有所防备。” 太后赞同道:“砚儿,你父皇说的不错,皇祖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从灵山和你一同回宫。这次回去,有一场难以预料的恶战,你要有心理准备。” 时砚瘫在地上,幸福的一家三口,怎么父亲竟是披着狼皮的,那母后怎么办? 第99章 夜的两头谁输谁赢 时砚回到客房,许绵已经歇息了。 他心情沉重,从前认为自己对皇位势在必得,现在才知道原来握有主动权的是那个他一直以来没放在眼里的弱者,时珺有桓王在皇位保驾护航,而他变成了被除去的眼中钉。 许绵感觉出他回来了,伸手拉他,闭着眼睛,呢喃道:“阿砚,快睡吧。” 时砚上了床榻,伏在许绵怀里,仿佛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兽,有很多惊恐和难以预料的迷茫。 许绵搂紧他,软声软语问道:“阿砚,怎么了?” 时砚低哑道:“绵绵,孤什么都不怕,唯一怕你会被他抢走....” 许绵睁开眼睛,轻抚他的大脑袋,“阿砚,我哪儿也不去,会一直在你身边。” “哪怕孤不做太子,没有皇位吗?” 时砚问出这话就后悔了,若是皇位被抢走,他拿什么把许绵留在身边? 皇位之争,你死我活,或许他会成为丧家之犬,又怎么能带着许绵吃苦? “阿砚,我心悦你不是因为你是太子。” 时砚抬头,“绵绵,那你心悦孤什么?” 这个问题他一直不敢问,明明许绵从前总躲着他,不喜欢他吧。 许绵抚他的脸,转了一下眼珠,“阿砚,那你喜欢我什么?” “你刚满月,孤第一眼见你就喜欢,就想你是孤的。” 许绵感概道:“阿砚,咱们从小到大的每一次见面,每一次冲突,每一次吵架,每一次和好,其实都在我心里打上了烙印,只是那时我没读懂你的好。” 原以为这些就够了,时砚已经心满意足,解开了许绵不喜欢他的心结。 却没想到她接着说:“其实,小时候,我也会盼着入宫看到你,只不过我结巴,很多话和你没法好好交流,你又着急,咱俩驴唇不对马嘴,不欢而散。” 时砚欣喜若狂,搂紧她,哽咽道:“绵绵,所以说成婚之前,你就是有些心悦孤的对吗?” 这对他很重要,他不想是因为时珺假扮他才促进了许绵接受他。 “是呀,我很早就喜欢阿砚了。” 这番话仿佛有魔力,时砚一扫晦暗,有了信心要守住太子之位,守住皇位,守住许绵。 翌日,皇宫里。 黑衣人详细地汇报了情况。 桓王听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更深的谋算。 他心里清楚,如今太子的羽翼已经逐渐丰满,此次他回宫后的布局要加快进程。 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御前宫人慌张地跑进殿内,跪在地上焦急地喊道:“陛下,不好了。” 桓王心头一紧,“何事如此惊慌?” “皇后娘娘突然吐血了。” 桓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立刻站起身来,匆匆走出宣政殿,朝着坤宁宫赶去。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萧皇后身边。 终于到了坤宁宫。 宫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宫女们都神情焦虑地守在一旁。 桓王快步走到床榻前,看到萧皇后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他心疼地握住萧皇后的手,轻声唤道:“雪儿!” 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丹药,然后轻轻掰开萧皇后的嘴巴,将丹药放入她口中。 过了许久,萧皇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雪儿,头还晕吗?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萧皇后微微点头,虚弱地说道:“好多了……砚儿快回来了吗?” 桓王点头道:“快了,再有两日就能回到京城。” 萧皇后如释重负,“陛下,臣妾恐怕不行了,就想看看砚儿。” 桓王眸光含泪,握紧她的手,“雪儿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等会儿朕就闭关去给你炼制长生丹。” 第132章 萧皇后摇头,“陛下,没用的。” “有用,雪儿,你要坚持住,你走了,朕怎么活?朕不能没有你....." 桓王泪流满面,给她喂了滋补汤,哄着睡着。 起身道:“你们务必悉心照料皇后,若有任何闪失,杀无赦!” 宫人急忙跪地,“是,陛下。” 桓王叫来了许道长,赶往祈年殿闭关。 祈年殿里,有一个大的炼丹炉。 “皇后的病情加重,朕要把药量加倍,是否能救她?” 早在五年前,萧皇后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桓王用续命丹稳定了她的病情。 许道长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只不过此续命丹想要加大剂量,需要借助许多年轻人的精气,此伤人行为有违天理,陛下还需三思而行.....” 桓王不管不顾,“不必说了,朕必须救皇后。” 金陵乃是晋王的封地,此地物产丰饶、人杰地灵,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 如今的晋王府焕然一新,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水流觞美不胜收。 三匹骏马如疾风般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王府门前。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玄色锦衣的高大男子,他利落地跳下马来,目光深邃如寒星。 身后卫鑫禀报:“王爷,我们的人马现已扩充至一万有余,足以应对外敌入侵。” 时珺阔步走进府内,语气坚定地说:“远远不够!今日的操练力度还需加强,明日起,要将更多的实战元素融入其中,本王要打造一支最为凶悍的战队。” “遵命,王爷。” 话音未落,青鸾急匆匆地从长廊一侧跑来,气喘吁吁地道:“主人,这是京城来的一封密信。” 时珺迅速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当看到落款竟是皇帝玉玺印时,不禁微微眯起双眸,陷入沉思。 少顷,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皇帝老儿竟然要本王速速返京,也罢,本王便去会会这父子俩。” “王爷,此去京城恐怕会有危险。” 时珺神色冷峻,毫无畏惧之意:“无妨,你们率领一队人马随本王入京,暗中埋伏于京郊地界,以防万一。” 青鸾已经多日未见时珺的笑意,主人是因为去了京城能看到太子妃,所以才高兴吗? 只有她知道时珺每个夜里是怎么度过的,因为每日早上去打扫房间的时候,里面都是堆砌的酒壶。 这夜,时珺又在屋里买醉麻醉自己。 绵绵,你有没有想我呢? 夜里好冷啊,我好想你。 夜为何如此长?长到我想了你千千万万次。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放着琉璃茶壶和茶杯。 时珺抬眸间,昏暗中好似看到了许绵。 颤声唤道:“绵绵?是你吗?” 女子倒了一杯茶,过来呈上,柔声道:“王爷,喝杯茶解酒吧?” 时珺接过茶杯,一口喝下,酒劲儿似乎更上头,伴着逐渐上升的体温, 第100章 你不是绵绵 “王爷,您醉了....” 女子婉转的声音,伸出手扶时珺,时珺眸光迷离,近乎低泣,抓住她,“绵绵,是你来了吗?” “王爷,我心悦你。” 青鸾缓缓靠近他,二人几乎相隔一指距离,时珺刚要抱她,头刚靠近就闻到一股不熟悉的香气。 一把推开她,“你不是绵绵,不是她,本王的绵绵身上是橙花香气.....” 他浑身燥热,骨节分明的长指拉扯领口。 青鸾往后一闪,“王爷,太子妃抛弃了您,您为何不能放下,非要把自己放在不对等的位置?” 时珺大口呼吸,只觉得脑海里全是许绵,伸手却抓不住那娇软的身子。 “绵绵,我好想你....." “王爷,你中了玉露娇,需要人解毒,就让青鸾为您解毒吧。” 她上前要抱住时珺,被他气急狠狠一脚踢飞,撞到了门口的案台上。 “本王的身,本王的心,只属于绵绵。” 青鸾爬起来,哭道:“王爷,玉露娇若是没有人为您解毒,您会很痛苦,它比合欢散还要烈。” 时珺跌跌撞撞从墙上取下宝剑,拔下剑鞘,朝手掌心狠狠划了一刀,血流下来浇在地上,月光下犹如海棠花般殷红凄凉。 “主人,对不起。” “滚!” 时珺拿剑逼近她,青鸾起身慌忙跑出了屋子。 时珺扔了宝剑,从怀中掏出橙花簪子,鬓角渗出汗珠,脸颊绯红,“绵绵,我很快就去京城,就能见到你了,这一次你能不再说那些绝情的话吗?” 他热的火烧火燎,将衣袍脱掉,滚到了床榻之上,从枕头下取出一件杏色软烟罗长裙。 抱着许绵的衣裙,在床榻上翻滚,抑制体内的玉露娇,床褥被揪的不成样子。 小白熊和小奶狗窜上床榻,趴在床头低声鸣叫,仿佛在安慰主人。 时珺手里攥着的珠花簪子染上掌心的鲜血,变成了红色的橙花。 太过痛苦,从床榻上滚了下去,又在地上痛苦呻吟。 绵绵,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呻吟变成了泣不成声,屋内噼里啪啦,天摇地动,瓷器碎片的声音。 青鸾担心他,叫来了卫鑫,低声哭道:“怎么办?你进去劝劝王爷吧?” 卫鑫摇头道:“劝也没用,王爷是把太子妃刻在了心上。玉露娇没有解药吗?” 第133章 青鸾哽咽道:“玉露娇只有男欢女爱才能解毒,没有别的法子。” “那就只能靠王爷自己挺过去了,明早药效能下去吗?” “说不好,或许能。” 一整夜,屋内动静没消停过,直到天亮才安静下来。 青鸾从门缝里看到,时珺躺在地上睡着了。 卫鑫拉她走,“别打扰,让王爷好好睡一觉。” 皇宫里,时砚带许绵去坤宁宫探望萧皇后。 萧皇后脸色不好,脸上却展露出多日未有的笑容。 “母后。” 许绵的肚子已经大了许多,萧皇后拥抱她,“绵绵,辛苦了,现在开始好好养胎。” “嗯。” 许绵担心萧皇后会问起怀了几个月了,怕自己不忍心骗她,可没想到萧皇后没有问。 时砚有许多话想和萧皇后说,关于真假父皇的事,可他也是真的心疼萧皇后,忍住没有告诉她。 刚到紫宸殿,桓王的旨意就来了。 “太子殿下,陛下的意思是明日起就由您开始监国。” “孤知道了。” 许绵回到蓬莱殿,所有宫人都欢天喜地的迎接她,雪莲更是哭成了泪人。 “太子妃,您终于回来了,瘦了。” 许绵抱她说:“本宫虽然瘦了,可怀了两个宝贝呢,雪莲,你摸摸。” 雪莲好奇的抚摸她鼓起的肚子,“这得有六个月了吧?” 许绵算了一下,本身是六个月,可是得多说一个月,“七个月了。” 桓王一直闭关给萧皇后研制续命丹,并没有见时砚。 时砚每日监国,处理早朝事务,一切都很平静,他却预感得到桓王在下一盘大棋。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云浩急忙进了紫宸殿。 “殿下,不好了。” 时砚合上奏折,“慌什么,何事?” “晋王回京了,刚才守城王将军偷偷派人来告知殿下此事。” 时砚手在桌角抓紧,就说桓王还有后招,这是把自己儿子召了回来。 一盘暗棋,很快就要变成明棋。 有紧张,有刺激。 “紧密盯着晋王的举动。” “是,殿下。” 令时砚没想到的是,一个时辰后,时珺堂而皇之的进了皇宫,只因他手拿皇帝的密信,无人敢拦。 时珺进宫朝向蓬莱殿的方向驻目一会儿,绵绵,我回来了。 “本王要去拜见太后娘娘。” 紫宸殿里,云浩汇报道:“禀告殿下,晋王进宫先是去拜见了太后娘娘,又去拜见了皇后娘娘,然后入住了昭明殿。” 时砚起身道:“紧紧盯着他,另外派一支卫队日夜守着蓬莱殿。” “是,殿下。” 此时已经是入夜,时砚紧赶慢赶回了蓬莱殿。 进了殿门,见许绵在秋千上静谧。 走近,轻唤道:“绵绵?” 许绵慵懒的拉他坐下,眼睛都没睁开,“阿砚,你怎么才回来?” 时砚搂她在怀里,“绵绵想孤了吗?” “自然是的呀。” 时砚抚摸许绵的脸庞愣神,绵绵,他进宫了,你的心会动摇吗? 第101章 这不是阿砚! 肚子突然动了一下,许绵惊喜的拉时砚的手放在上面,“阿砚,你摸到了吗?小宝宝动了。” 时砚大手掌感受到有力的胎动,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宝宝们一定在和孤问好,再过三个月就可以看到她们了。” 时砚温柔的抚摸,许绵捧着他的脸亲吻,引得他呼吸一紧,环住她的手臂环紧了几分。 “绵绵,咱们进去。” 时砚抱起她走入殿内,放在了床榻上,给脱了鞋子。 取了自己腰间硌人的玉带,脱了外袍,眼神目不转睛的凝视许绵,仿佛生怕她会突然不见了。 许绵被爱意的眸光包围,直到他坐在面前,轻轻褪下复杂的柔纱秀禾衣裳。 “阿砚,我很想和你说谢谢,谢谢你能包容这两个孩子,有很多地方甚至设想的比我还周到。” 时砚轻抚冰肌玉骨,呼吸沉重,“绵绵,孤不要你说谢谢,那样显得我们生分,我想听你说那句话。” 许绵娇躯战栗,娇吟道:“阿砚,我心悦你,是这句.....话吗?” “是.....” 她的脸泛起红晕,不可描述的羞涩感觉。 怀孕后随着月份大,本就呼吸不顺畅,此时大喘气,只觉得快要窒息过去。 “阿....砚.....” 。。。。。 突然,许绵哼哼唧唧的哭起来,时砚急忙起身。 许绵搂着他的脖子越哭越大声,委屈道:“好痛....” 时砚安抚问:“哪儿痛?” “腿好痛....嘤嘤嘤.....” 时砚一看雪白的皮肤上一片淤红,自责刚才有些失控,轻轻吹拂红印。 “绵绵,对不起,孤给你擦点药。” 他往下去找药膏,许绵抱着他脖子不撒手。 “不擦药了,过会儿就好了.....” 他轻轻的按摩,许绵逐渐平静下来,又主动去亲吻硬朗的下巴。 时砚拉开她,“绵绵,别这样.....” 许绵却不管不顾的吻他,时砚将她搂的很紧,手滑到隆起的孕肚处时,气喘吁吁的松开。 “绵绵,孤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你这样,我会受不了.....” 第134章 许绵伸出手触到他的寝衣,“阿砚,自从我有身孕后,都是你疼我宠我,给予我满足,你一定很难受对吗?” 时砚抚她发丝,“绵绵,让你快乐,孤亦满足。” 许绵靠的更近,“阿砚,我帮你,我宠你。” 她犹如春风般抚慰人心,倏然间时砚一声喟叹,将她一把搂紧。 颤声道:“绵绵,你是孤的,永远都是。” “嗯,我是阿砚的....” 时砚去换了絷衣回来,许绵已经睡着了,他不敢说他有多害怕,怕许绵见到时珺,可那是在所难免的事。 翌日,早朝之时,御前公公带着时珺进了金銮殿。 “陛下有旨,太子殿下监国处理政务,晋王殿下接管兵部,并且负责皇宫禁军和京城戒备工作。” 朝堂一片哗然,一时看不清局势,陛下怎么会让晋王掌管兵权,这明显是不信任太子的举动。 时砚和时珺跪地接旨。 时珺一脸挑衅,冷笑道:“太子,多多指教。” 时砚并未多言,明白这是桓王将他架空,要扶持晋王的重要一步。 而他必须暗自部署自己的人马,好在禁军统领福郡王和守城将军是自己人。 入夜,慈宁宫里,太后交给时砚一个锦盒。 “皇祖母,这是?” 太后忧思道:“当年先帝驾崩时,将兵权一分为三,给了哀家其中之一兵权的虎符,原本是等你父皇登基两年后给他,可出了当年那件事,哀家就没有把虎符给桓王。” “砚儿,现在皇祖母把虎符给你,可以调动四万西南军,希望你能把他们用在刀刃上,击败你皇叔的阴谋。” 这如同一场及时雨,时砚大为感动,跪地道:“孙儿谢皇祖母,孙儿一定会让一切回归正轨。” 太后扶起他,“皇祖母唯一一个请求,砚儿,希望你能留珺儿一命,他是无辜的。” 时砚答应的很艰难,“皇祖母安心,只要晋王能安分守己,孙儿届时会妥善安置他。” “皇祖母,我和晋王同样都是您的孙儿,您为何帮我?” 太后赞许道:“砚儿,你自小虽看起来捣蛋霸道,可皇祖母看的清楚,你是有容乃大之人,有忧国忧民之胸怀,如此才是为帝王的品格。” 时砚得到鼓励,信心大振,“皇祖母放心,孙儿已经给章老将军去信,他会联络西北军,届时会一起响应孙儿的号令。” 次日,早朝过后,时砚被朝政缠身,一直在政和殿处理。 蓬莱殿外墙,一个高大的人翻过墙,飞快的进了主殿。 雪莲端着滋补汤从膳房出来,怎么一看,一个玄色影子进了主殿,那人的身形和太子一样,不好,一定是晋王。 可此时大喊,引来大门外的侍卫,太子殿下会动怒,赶回来又是两虎相斗,到时候伤心着急的还是太子妃。 便不动声色,并未端着汤进去、 宫婢从偏殿出来,“姑姑,您怎么没给太子妃送进去?” 雪莲把汤盅给她,故意说:“你去再热一下,我摸着有些凉了。” “是,姑姑。” 将人都支开,雪莲独自在主殿门口守着,盼着时珺能很快离开。 主殿内,时珺进到后殿,许绵的气息浓郁起来,他缓缓走近床榻前。 她侧卧着,肚子已经很大,故而不能像从前那样趴着睡。 时珺俯身,凑近她,疯狂又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的香气,低吟着:“绵绵?” 许绵耳垂被温热包裹,过电般清醒过来,还以为是时砚下早朝回来了。 没睁开眼睛伸手抓他头发,娇声呢喃道:“阿砚,你回来了?” 忽然一阵热气袭来,娇唇被猛烈侵略吸食,这感觉,这气息,许绵霎时间惊醒过来,这不是阿砚,是他! 慌忙睁大眼睛,时珺松开她,四目相对,千般思念,万般爱意,仿佛被定格在了此刻。 他的脸颊边有个细长的伤痕,略浅于肤色,许绵情不自禁伸出手要抚摸,又急忙收回手。 却被他抓住手放在脸颊边摩挲,幽黑如墨的眸子充满幽怨,哽咽道:“绵绵,四个月未见,想我了吗?” 第102章 太子妃难产 许绵结结巴巴道:“没,没有。” 他猛地晗住娇艳欲滴的唇瓣,许绵大脑空白,她是想着他的,慢慢闭上眼睛,描画着心中深藏的爱意。 许久,他松开她,趴在她耳边低语,“绵绵,你回吻我了,还说不想我?” “没有,没有的事。” 许绵心虚的遮掩,他消瘦许多,让她忍不住想要爱抚。 纤纤玉手在他身后模拟着抚摸,却又不敢真的挨到。 时珺却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情不自禁,埋首于光滑的脖颈间,边吻,边含糊不清道: “绵绵,你骗不了我,不要再骗自己好吗?你是爱我的。” 许绵推他,却成了半推半就,直到一处袭过痛的感觉。 柔弱无骨的手被他攥住,强势的十指交叉。 “绵绵,说,爱我。” “不是....唔.....” “绵绵,说,你想我了。” “......” 他抚摸滚圆的孕肚,“绵绵一定很辛苦吧?” 许绵娇吟道:“阿珺,你听听宝宝的声音。” 温热的吻落在孕肚上,虽然他还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却因为这是许绵的,而觉得很美好。 第135章 突然,肚皮凸起一块,时珺惊喜道:“是一只小手,我看的很清楚。” 许绵强忍着泪,傻瓜,这是你的孩子,自然和你是有心灵感应的啊。 时珺搂她在怀里,许绵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紧紧贴着他的脖颈。 忽然回过神来,“你快走,日后别来了。” 时珺抱着她不松手,“绵绵,再等等,我一定可以把你接到身边。” 许绵思索他为何回了皇宫,一定是桓王叫他来的,义正言辞道:“你真的要谋朝篡位?” 时珺没做声,只听她痛斥道:“我看不起你,你走吧。” 时珺捏住她肩膀,阴鸷道:“绵绵,你为什么向着时砚?为什么非要他做皇帝?我为何不可?” 他嫉妒的发疯,为什么她既选择留在他身边,还坚定他继承皇位? “皇位本来就是阿砚的,你凭什么抢?” 时珺苦笑道:“那你呢?绵绵,你我才是指腹为婚的人,你本来就是我的,你为何选择留在他身边?” 许绵拉起锦被护住雪脯,狠心道:“灵山之上,我说的很明白,我爱的是阿砚,不是你。” 时珺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吻,几乎是撕咬,许绵没有反抗,由着他发泄愤怒。 直到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他又虔诚的舔舐。 “快走!”许绵推他捶他,急的哭起来,“你看看,我怀着孩子呢,你想我死吗?” 时珺看她大肚箩筐,连哭起来都气喘吁吁很吃力,“绵绵,别激动,我马上走。” 亲吻她的额头,依依不舍的出了主殿,门口雪莲急忙转身躲避,直到见他从侧墙翻出去。 走进主殿,听到哭泣声,急忙上前安抚。 “太子妃,你可不能哭,小心动了胎气。” 雪莲给她穿好衣裳,许绵泪眼婆娑道:“雪莲,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才被这两个冤家欺负?” “太子妃是天使,才会被如此优秀的两个男子爱慕。” 许绵收了哭腔,问道:“他进来,没有让旁人看到吧?” “放心,没人瞧见,殿下不会知道的。” 昭明殿里,卫鑫禀告道:“王爷,咱们的人马已经埋伏在了京城外,您看是否将弑君计划提前?” 时珺脑海里是许绵大肚的艰难模样,他怕许绵急得动了胎气,将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时珺想许绵还有三个月生产,再坐一个月的月子。 “再等四个月。” “王爷是想等到太子妃生产之后?那样恐怕会给了太子布局的时间,不利于咱们。” “不必说了,就如此办。” 可没想到三个月后,许绵肚子并没有动静。 半月后,紫宸殿里,时砚在和几个大臣商议政务。 宫人跑进来禀告道:“殿下,太子妃要生了!” 时砚一听,直接一跃跳过案台,跑出紫宸殿,一路狂奔往蓬莱殿而去。 路上被时珺看到,心中狐疑,难道是绵绵要生产了? 二话不说,急忙也往蓬莱殿跑。 蓬莱殿里,此时混乱一片,雪莲没有经验,紧张的给宫婢分派任务。 时砚跑进蓬莱殿,“稳婆来了吗?” “刚赶来。” 时砚冲进主殿,见两个稳婆已经把黄色的幔布拉开,幔布下许绵一个小小的脑袋。 “绵绵?” 许绵痛的死去活来,“阿砚,好疼啊,好疼。” 时砚握着她的手,亲吻额头,“绵绵,孤会陪着你,你疼就咬我。” 殿外,时珺要进来,被侍卫拦住,他一脚踢飞一个,冲进了蓬莱殿。 仿佛时砚不存在一样,跑到了许绵的另一边,蹲在地上,轻唤,“绵绵?” 许绵忽的睁开眼睛,推他,“你怎么来了,出去!” 时珺抚她被汗浸湿的头发,“绵绵,我陪你,别怕。” 时砚阴鸷道:“晋王,你非要孤把你赶出去吗?马上滚!” “本王凭什么要走?就是要陪着绵绵,你看不惯,可以自己滚出去!” 许绵无力呵斥道:“别吵了,我快死了!你们是不是想我死啊?呜呜呜.....” 二人又异口同声的哄她,“绵绵,不哭了,乖。” 许绵痛的死去活来,转又转不动,一个劲儿喊疼,急的时砚和时珺不知如何是好。 时砚问道:“怎么还没生?这样痛到什么时候?” 稳婆看了下面,“殿下,太子妃已经开了两指,再加把劲儿,就快生了。” 时珺哄说:“绵绵,再使点劲儿,生完就不痛了。” 太后让太医过来看诊,让煮了参汤,补充力气。 可许绵疼晕又醒来几次,四五个时辰过去,还是生不下来。 稳婆大惊失色,“不好,太子妃胎位不正,两个孩子又往一处挤!很危险.....” 许绵浑身像被水浸泡过,哭说:“阿砚....我快死了.....” “绵绵不会的,你等着,孤去问太医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时砚急忙跑出去找太医,时珺给许绵擦汗,“绵绵,不会有事的。” 许绵拉紧他的手,叮嘱道:“阿珺,若是我有什么.....你一定要回封地....不要再和阿砚争皇位....做个闲散王爷.....阿砚会放过你的,知道吗?” 时珺落泪,她在最危急的关头,还在给他想退路。 第136章 呜咽道:“绵绵,你不会有事的。” 许绵脸色苍白,虚弱道:“阿珺,我要你答应我.....快说.....“ 第103章 诞下大小郡主 时珺握紧许绵的手,双肩颤抖。 泪水,终于不堪重负,沿着坚毅的脸庞滑落,划过鼻梁,最终滴落在许绵的衣袖上。 哽咽道:“绵绵,你若有事,我必不独活。” 许绵的肚子痛的一抽一抽,很想告诉说孩子是你的,可那样对时砚不公平,终究还是没有说。 “阿珺....活着多好.....别傻了....你非要让我不放心吗?” 她还从未如此疼痛过,想来是离死不远了。 时珺泣不成声道:“绵绵,你一人会多孤单?我要陪着你啊,无论生死,你到哪里我到哪里,你不要赶我,好吗?” 许绵喟叹一声,是啊,若是一个人死了,到了阴间该有多害怕,不如有个人陪着。 她没有再坚持,淡淡的默许,那好吧,阿珺,你就陪着我,做个伴吧。 “绵绵,你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殿外时砚和几个太医商讨方案,“到底怎样才能让太子妃平安生下孩子?” “殿下,只能用催产这一个法子了。” “催产也有弊端,催产汤若是控制不好,收缩力度过大,太子妃会疼痛加剧,会出现忍受不了的昏厥,造成胎儿缺氧,子宫破裂的并发症。” 时砚快急疯了,揪住太医骂道:“你们这几个庸医!催产汤药都没把握吗?” “殿下息怒,微臣是怕太子妃她体弱坚持不住....” 时砚又何尝不知,许绵自小娇弱不吃痛,可没有别的办法。 “不能拖了,孤要你们马上配催产汤,并且加入止痛药,快!” “是,殿下。” 太后和萧皇后赶来,同意时砚的做法,太医赶紧行动起来。 一盏茶后,时砚端着汤药进来。 “绵绵,喝了汤药就能生下来了。” 许绵虚弱的嗯了一声,时砚含了汤药给她喂下去,烫的他嘴里瞬间起了几个大水泡。 “阿砚,呜呜呜.....” 时砚哄说:“不能哭,哭了就没有力气了,绵绵乖,攒着力气,等会儿药效来了再使劲。” 可许绵自小没有母亲在旁边引导过,对生孩子的事是极其惧怕的,笃定自己就快死掉了。 “阿砚,抱抱我。” 时砚修长臂膀捞起她,将她搂在怀里,耳鬓厮磨,“绵绵,等会儿一下子就生完了,生好后就不疼了。” 许绵搂他脖子,无力道:“阿砚,我好害怕.....” 时珺站在窗边,默默流泪,只期盼这个可怕的时刻快些过去,他甚至气恼自己从前盼着许绵能有他的孩子,生孩子太痛苦,他舍不得她受这份苦。 时砚低头亲吻她被汗浸湿的头发,鼓励道:“绵绵是最勇敢的母亲,一定可以做到。” “阿砚,能不能饶了阿珺?好不好?” 时砚给她擦脖颈上的汗,“你乖乖听话坚持住,孤就听你的,好吗?” “嗯。” 大约是催产药起效了,肚子又开始剧痛,许绵疼的尖叫,喊声响彻整个大殿。 稳婆喊道:“快了,奴才看到孩子的头了,太子妃跟着老奴的指令使劲!” 许绵大口的呼吸,使出全身的力气,“啊!啊!......” 随着一声厉声尖叫,下体有个东西出来,出现了短暂的舒畅,稳婆喊道:“生了,生了!” 时珺哄说:“绵绵,听到了吗?生了!” 许绵虚弱的眼睛都睁不开,光在耳边听到婴儿的哇哇大哭声。 时砚问道:“男孩女孩?” “禀告殿下,是个郡主!” 时砚如释重负,女儿好啊。 “绵绵,是个女孩!” 许绵精力耗尽,昏了过去。 稳婆焦急道:“不行,不能让太子妃睡着,这样很危险,快叫醒她!” 时砚使劲摇她,“绵绵,快醒醒!” 时珺也唤她,“绵绵!绵绵!” “不能睡,孩子已经到了产道,再不生是要窒息的,快弄醒太子妃!” 时砚没办法,拿着许绵的手使劲咬了一口,许绵感觉到疼,昏昏沉沉醒来。 “殿下,这个得站着生了!快把太子妃扶起来。” 两个稳婆和宫婢绑好绳子,拉好幔布,时砚和时珺扶着许绵站立,可她腿软的哪里站的住。 “阿砚好疼.....呜呜呜......” 光顾上哭了,时砚哄说:“马上就生下来了,绵绵加油。” 时砚扶着她的腋下,时珺扶着她的两条腿,不让她受力,时珺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更加心疼她承受的疼痛。 “太子妃,使劲啊,孩子已经能看到头了!” 许绵瘪着嘴,委屈的想撂挑子,“疼死了,我不生了.....呜呜呜......” 时砚和时珺给她按摩,哄说:“绵绵,你是最厉害的母亲,加油。” “绵绵生完孩子,孤照顾孩子,你什么都不用管,好不好?” 许绵深吸一口气,拿出九牛二虎之力,顾不上下体撕裂的疼痛,“啊!啊!!.....” 紧接着听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哇哇哇,哇哇!” 许绵软软的倒在时砚身上晕了过去。 稳婆一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又是一个小郡主,还有小头发呢!” 第137章 稳婆给小郡主擦洗后,包上襁褓锦被,时珺忍不住走过去,抱在怀里。 这粉雕玉琢的小宝贝,好可爱啊,是绵绵生的,太稀罕了。 “这是先生下的?这是后生的,长的好像。” 时砚把许绵放在床榻上,长舒一口气,亲吻她的额头,“绵绵,辛苦了。” 太后和萧皇后听到孩子的哭声,进来后,抱着孩子欣喜不已。 时砚赶人,“皇祖母,母后,到外殿吧,让绵绵好好睡会儿。” 时珺走到床榻边,很想亲亲她,可他不能此时惹怒时砚,两人打起来会吵到许绵,只能忍着想要陪她照顾她的心情。 “绵绵,好好休养身子。” 他掖好锦被,出了内殿,本要马上离开,可实在稀罕那两个小郡主,又凑到太后和萧皇后身边看孩子。 萧皇后笑说:“这两个孩子和绵绵小时候很像,那时绵绵满月,薛氏带她进宫,就是如此。” 粉嫩的小肉脸蛋,时珺有种内心的补偿,仿佛见到了小时候的许绵,心中缺失的一角此时被补齐。 “皇祖母,能让孙儿抱抱她吗?” 太后把大郡主给他,内心感叹,到底是血浓于水。 第104章 绵绵的心,孤明白 为了让许绵好好休养,萧皇后又病着,太后就把大小郡主带到了慈宁宫。 时珺一直跟到慈宁宫,两个郡主醒了,哭闹要吃奶,奶娘给喂好奶后,时珺又抱在怀里哄,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太后在旁没有打扰他,她知道时珺自小孤独,如今这两个孩子可以填补他内心的缺失。 “皇祖母,您看她对我笑了。” 时珺星眼闪着从未有过的光芒,很难想象他若是知道这两个孩子是他的,会有多么激动。 一直到了深夜,才把郡主交给奶娘,离开慈宁宫。 蓬莱殿里的,许绵一直睡到翌日清早才醒来,看到时砚正在穿衣袍。 沙哑道:“阿砚.....” 时砚转身,欣喜道:“绵绵,醒了?还有哪里疼吗?” 许绵点头,“下面还很疼。” 时砚想起昨夜给她换裤子,上面有血迹,当时就心疼的不得了,就用了林道长之前给他的金疮药。 俯身笑说:“绵绵,金疮药修复很厉害,昨夜孤给你涂了伤口,晌午回来孤再给你涂第二次,有几次就不会痛了。” 许绵反应了一下,害羞的抿唇,“阿砚,吓到你了吧,伤口一定很丑.....” 没想到时砚也害羞了,天知道,昨夜拉上罗帐,他摆弄的有费劲,好容易才给她的伤口涂好药。 低头缓缓靠近她发白的唇,温柔的晗着黏抵,“绵绵,你美极了,怎么会丑呢?” 许绵嘀咕道:“可她们说女人生完孩子就不似从前那样了。” 时砚抚她下巴,温声道:“别听她们瞎说,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娇嫩如初,孤喜欢的紧。” 许绵娇羞的埋在他脸颊边,“阿砚,你真好,等我出了月子就补偿你。” 时砚亲吻她的手,“好,到时候孤要你很多次。” 。。。。。 许绵这会儿才想起孩子,“两个宝宝呢?” “在皇祖母那里,你若是想看,晌午孤去把她们带回来。” 许绵一想自己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又身体疲累的很,“还是等等吧,过几日我身体好些了,再把宝宝接回来。” 更重要她想孩子在慈宁宫,时珺去看的话会比较方便。 “那好,晌午,孤去看看两个小宝宝,回来给你讲。” “好。” 时砚要赶去上早朝,许绵依依不舍,“阿砚,你放心,过两年,我再生一个咱们俩的孩子。” 时砚亲她说:“绵绵的心,孤明白。” 临出门又叮嘱道:“等会儿,乖乖把滋补汤喝上,养好身子,知道了吗?” 雪莲带着宫婢端着碗儿碟儿进内殿,“殿下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太子妃的。” 时砚放心的出了蓬莱殿,许绵生完孩子,他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接下来就是秘密部署粉碎桓王的阴谋。 来到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上前祝贺。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喜得大小郡主。” 时珺从殿外走进来,时砚挑衅的扫了他一眼,“晋王好大的架子,足足晚了一盏茶的时间。” 时珺冷哼道:“太子不也才到吗?” 二人一模一样的相貌,唯一不同的是衣袍,剑拔弩张间,朝臣们更揣测皇帝到底是什么想法。 前些天,朝臣意见一致,再怎么样,陛下不会荒唐到把皇位传给侄子。 可经过这些天,时珺偷偷让青鸾在宫外重金收买朝中要员,一些人已经动摇了效忠时砚的决心。 早朝结束后,时砚迫不及待地赶往慈宁宫。 小心翼翼地抱完大郡主,又抱小郡主,看着她们可爱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幸福。 太后笑说:“太子该给两位郡主起个好名字。” “孙儿回去和绵绵商量一下。” 屏退殿内伺候的人,时砚低语道:“皇祖母,西南的人马已经联系上了,他们会偷偷开拔到京城。” 太后点点头,“你皇叔虽在闭关,可没有少部署人马,金吾军从南郊已经入了皇城,就怕西南人马来的不够及时。” “有章老将军的号令,孙儿明日夜里去城外秘密接见京郊驻军的李将军,他手中有两万人马,抵挡金吾军有一定胜算。” 第138章 “砚儿,出皇宫带着十二生肖,哀家再给你调几个武功高强的女侍卫随行保护,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皇祖母。” 回到蓬莱殿,许绵还睡着,时砚在书架前翻找好的字。 入夜时,许绵醒来,见他端坐于雕花梨木案前,一手拿着古书,一手拿着狼毫笔写。 酥油灯的柔和光线洒在俊逸非凡的脸庞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许绵痴痴的注视他,阿砚不光是一位肩负国家未来的储君,更是一位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的才子。 时砚眉头微微上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靥,抬眸间,惊喜道:“绵绵,醒了吗?快,看看孤给女儿选的好名字。” 放下笔,拿着棉连纸朝床榻走过来。 将写着名字的纸张递给许绵,“绵绵,你看看,喜欢哪个?欲知天上春消息,只觅南枝一枝花。觅南,觅枝,如何?” 许绵仔细看着,轻声念道:“觅南,觅枝……甚好。” 抬头着看时砚,眼中满是爱意,“谢谢阿砚。” 时砚轻轻捏了捏许绵的脸颊,“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小名就叫南南和枝枝,孤看过了,这两个孩子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还是没有你可爱。孤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你的模样,我亲了你好几下,你的脸蛋又软又绵,还流了一长溜口水呢。” 许绵打趣道:“可你那时才三岁多,真记的清楚吗?” “记得,关于你的事,孤都记得清清楚楚。” 随后扶着许绵坐起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有点饿了。” “来人,给太子妃上晚膳。” 翌日入夜,萧皇后去慈宁殿里看大小郡主,自己体虚,怕给孩子过了病气,也没敢抱。 太后屏退所有人,肃声道:“皇后,有件事是时候让你知道实情了。” 掌事嬷嬷带着一个头戴黑色斗笠的人进来。 那人取下黑色斗笠,一身灰蓝色的道袍,萧皇后惊讶道:“林道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道长的眸光让萧皇后心惊肉跳,而更让她骇然的是,紧接着取下人皮面具下的那张真实的脸。 第105章 他又来了? 人皮面具取下的瞬间。 萧皇后惊得在软椅上差点跌倒,颤声道:“怎么会?你是谁?” 林道长这张和桓王一模一样的脸,唯一的差别是,桓王久在皇位,神情显得威严又庄重,而眼前的林道长神态更趋于淡泊疏朗,眉梢却带有天生让人敬畏之心,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磁性宏厚的声音传来,“皇后,别来无恙。” 萧皇后起身,颤颤巍巍走到他面前,难以置信的仔细端详。 “你是桓王?” 问出来又觉得不对,他这样的注视分明是她当年进宫时的感觉,带着疏离的距离感。 萧皇后急促的咳嗽起来,白丝帕上咳出一口血。 林道长拉过她的手腕把脉,萧皇后一直凝视他,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只觉得五雷轰顶,难以接受。 “皇后,你肝血不足,身子已经极度虚弱。” 萧皇后面色苍白,时常感到力不从心,疲惫不堪。 林道长掏出一个药瓶给她倒了一粒,“此药可以帮你调理气血,暂缓你的症状。” 萧皇后握住林道长的手,“你是?......” 林道长淡然微笑,她缓缓跪倒在地,拉着他的手泣不成声,“陛下,臣妾糊涂.....” 林道长扶起她,“皇后不必自责,先坐下。” 萧皇后比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现在的丈夫是假的,可桓王是真的对她好,远超从前的皇帝。 其实她早就疑问过,为何桓王案之后,皇帝像变了一个人,一改冷淡,对她疼爱有加,还遣散六宫粉黛。 当时她只当是皇帝慢慢和她培养出了感情才会如此,哪里知道已经换了一个人。 太后道:“皇后,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眼下最重要的是砚儿的安危。” 萧皇后才从哀伤中反应过来,皇帝不是时砚的父亲,而是时珺的父亲,那么他一定会把时砚赶下太子之位,说不定还会害他,尽管她不希望那是真的..... “母后,陛下,砚儿一定不能有事.....臣妾该如何?” 林道长幽幽道:“眼下,你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桓王在下一盘大棋,敌不动我不动,走一步看一步。” 萧皇后是个柔弱的性子,林道长抚她肩,“皇后,朕知道这一切对你太过残忍,可你须得有个选择,明白吗?” 萧皇后含泪,不住的点头。 那是她恩爱了十八年的夫君啊,心口被撕裂痛的难以呼吸。 这夜,时砚悄悄出宫和京城守卫将军秘密会面。 蓬莱殿里,许绵用过晚膳后,躺下睡的迷迷糊糊。 生完孩子,感觉能量被掏空,毫无力气,每天用完滋补膳食就是睡觉养身子。 雪莲刚要去关殿门,忽然看到一个黑影子从西边外墙一闪而过,心里一惊,老天奶,他又来了? 没法子,她只能躲进偏殿里,还绊住宫婢在里面干活,默默做起了放哨的工作。 时珺轻而易举的进了主殿,关上殿门。 轻手轻脚走入后殿,殿内花鸟鎏金香炉里燃着适合坐月子的安息香。 紫檀木床上,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内,许绵趴着睡的正香,侧边半张雪白小脸,长发泼洒在身侧。 第139章 “又趴着睡,这坏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呢?” 时珺坐在床边,把她翻了过来。 许绵睡觉被打扰,哼哼唧唧的几声,还以为时砚回来了,习惯性侧身往他怀里钻。 时珺今日怕硌着她,特意穿了一件软缎衣袍,连玉带都没有系。 躺下将她揽入怀中,俯身轻抚她圆润小巧的耳垂,轻轻晗住舔舐。 许绵被撩拨醒,伸手抓他耳朵,脸颊轻蹭他的下巴。 他的眸光落在樱唇上,缓缓靠近,触到的瞬间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柔软。 纠缠间,许绵清醒过来,这口腔的冷冽感觉和阿砚不同,是阿珺! 慌忙睁开眼睛求证,被他大手掌托住后脑勺,加深了缠绵悱恻的热吻。 又将她整个人抱到了身上,指腹在柔纱内衫上漫游,引得许绵心快跳出来,原本虚弱的娇躯轻颤。 他贪婪的吸着她身上橙花裹着着体香的独特气息。 呼吸沉重道:“绵绵,我好想你.....” 许绵推他,“你快走,前日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和你没关系!” 忽然脖颈处一阵痛,她求饶道:“别yao这里,求你了......” 时珺却餍足未满,凤目泛着红色潮涌,“你怕他看见?看见又如何?” “绵绵,你我在江州成了婚,你是我的妻子,不需要害怕,我巴不得他受不了自动退出!” 许绵小粉拳打他的头,有气无力道:“你疯了!你走开!别碰我......”“ 感受到她的虚弱,时珺停了下来,手触到了前面湿了衣裳上,闻到一股奶香味。 “绵绵,这是?” 许绵慌忙侧身蜷起来,真是羞死了,明明昨日吃了退奶方子,怎么还有那什么。 昨日半夜胸硬的像石头,疼的醒来,时砚一看,“绵绵,这样不行,孤帮你。” 今日早上又喝了一碗退奶汤药,原以为不会再涨奶,怎么又有了? “你快走.....”许绵埋在枕头里下逐客令。 时珺拉开她的臂膀,“绵绵,我们成过婚,并未解除婚约,就是夫妻,我自然要帮你。” “不用了,不用你帮。” 她这一说,激的时珺气恼,“那你想让谁帮?必须让我来.....” 许绵软绵绵的被摆弄,主要是真的涨疼,还滴滴答答, 。。。。。 许久,时珺抬首,看到许绵脸颊飞着两片绯色红云。 他薄唇轻抿,去衣柜里找衣裳,毕竟在这里和她耳鬓厮磨过半年,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一清二楚。 很快拿了一套软烟罗絷衣过来给她换,“绵绵,还不想和我说话吗?” 许绵一脸娇羞,假装睡着了。 给她悉心的换了上衣,想起生产那日的血腥,不放心想看看伤口恢复的如何了。 感觉出不对劲,许绵慌忙睁开眼睛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别动。” “绵绵,伤口还疼吗?我看看。” 许绵急的骂人,“不用了,快滚!” 虽说时砚讲今夜会很晚回来,可万一回来的早呢?那不得捅破天了? “阿珺,求求你了,快走吧,我好害怕。” 时珺坚持道:“乖,我就给你吹一下伤口,然后马上离开。” 第106章 你是朕的亲生儿子 终究拗不过他,冰火两重天,许绵又羞又臊,又气又恼。 “还不走吗?” 脸颊上,一抹分外明显的红晕,那是愤怒与羞赧交织的色彩,为她平添了诱人的娇态。 时珺脸上悄然爬上了绯色,“恢复的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许绵拿起软枕砸他,“快走啦。” 时珺拉她手放在唇边亲吻,眸光炙热又饱含无尽爱意。 “绵绵别生气,你抱抱我,我就走。” 什么时候他有了撒娇的坏毛病?许绵无可奈何,搂着他高大的身躯,趴在他肩头,很想问他看过两个女儿了吗? 自然不能问,这个秘密得烂到肚子里。 “绵绵,两个郡主粉雕玉琢,特别可爱,我每日都去看她们,抱她们,她们是你生的,自然也是我的宝贝。” 许绵眼眶有些湿热,一把推开他,侧身躺下,“快走吧。” 时珺俯身亲吻她的脸颊,“绵绵,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着身子。” 他走了,许绵才回过神来,怎么没问问他有没有和桓王密谋什么?好提醒他悬崖勒马,可男人就是那样,你说什么他们就是不听。 算了,不管了。 后半夜,时砚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看她退奶了没有。 许绵心虚的假装睡着,时砚解开系带,按压研究一番,“回了吗?” 唤她,“绵绵?醒醒!” 许绵睁开眼睛,“阿砚,你回来了,快睡吧。” 把他往床上拉,生怕他发现点什么,偷情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可许绵没有,她怕不打自招。 “万一又涨起来呢?不行,孤试试.....” 许绵拳头捶床,让这两人折腾死了,双手捂脸,罗帐内低泣声阵阵。 时砚确保无虞,才放心的上了床榻,“绵绵,这下好了,明日再吃一副汤药准没问题,没退也没关系,反正有孤....” 许绵趴在他胸口,不敢抬头,转话题道:“阿砚,真的会有一场大战吗?你害怕吗?” 时砚抚她头,沉声道:“怕,怕你和孩子们受到伤害。” 第140章 “阿砚,你别怕,我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女儿,还会保护你。” 若是阿珺要伤害阿砚,她一定会护着他的。 时砚宽慰她,“一定会化险为夷的,该部署的已经部署妥当,绵绵不用担心。” 许绵同时担心时珺,哎,被两个人爱着,同时也牵挂着两个人,一颗心被分成了两半,这份纠结的苦,谁懂啊。 翌日晌午,时珺被桓王传唤到了祈年殿。 屏退所有,桓王慈爱的朝他走来,让时珺感到极为不适应,认为狗皇帝又在做戏。 “珺儿,你可知十八年前其实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事?” 时珺握紧拳头,你害死我父王母妃,这仇我一定要报。 “珺儿,其实,朕不是他,而是你的父王。” 什么?时珺眸光微闪,以为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见他一脸质疑,桓王手放在他肩上,“是真的,你是朕的亲生儿子。” 时珺脑子转的快,马上质问道:“当年你只顾自己活命,将皇帝取而代之,可却牺牲了母妃和我,为你制造有力的假象,是与不是?” 桓王不可否认,“那时朕的确没办法,不能让人怀疑,所以没有把这件事及时告诉你母妃。” 时珺愤怒道:“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是朕的亲生儿子,从前你无缘皇位,可如今不同,难道不动心吗?” 时珺没有言语,他不是没有动心,金銮殿上那把龙椅谁不想要?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孩子,放下芥蒂,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力,是江山。” 时珺最后只说了一句,“无论如何,你不许伤害绵绵和两个小郡主。” 桓王唏嘘,这个儿子和他一样是个情种,“珺儿,唯有拿下太子之位,女人和孩子才能是你的,明白吗?” 时珺走出祈年殿,桓王的计划在十日后,他争取到了半月后,那时许绵出月子。 而这半个月的时间对于时砚是极其宝贵的,西南军秘密往京城进发。 桓王出关后,焚香沐浴后去了坤宁宫。 萧皇后正在佛堂前祷告,自从知道当年的实情后,每日都陷于痛苦中,可她是一个母亲,没有什么纠结,知道该向着谁。 “雪儿。” 身后男人的声音多么温柔,十八年来一直如此。 萧皇后脸颊上两行泪流下。 桓王紧张的扶起她,“雪儿,怎么哭了?身子还没好,怎么在这里跪着,快去歇着。” 搂着她到了内殿的软榻上坐下,拿锦帕给她悉心的擦拭眼泪。 萧皇后看着他无语凝噎,只是掉眼泪。 “雪儿,不哭了,朕已经研制出了最新的长生丹,等会儿你用过晚膳就可以服下。” 把她抱在怀里,阴鸷的神情都柔和许多,轻抚后背,温声道:“雪儿,等你身子好了,咱们去行宫散散心.....” 萧皇后很想问,你打算如何对付我的儿子? 踌躇半晌,试探道:“陛下,你出关见过砚儿了吗?” “还没有,太子妃还在坐月子,太子朝政两头忙,明日朕再见他。” “陛下,你从小就疼爱砚儿,他是咱们俩的宝贝儿子对吗?” 桓王心中哀叹,和最爱的女人撒谎,无疑是一种煎熬,可他势必想把皇位传给自己这条血脉。 “陛下,砚儿是臣妾的命,若是他有什么,臣妾也不活了。” 她有意无意的暗示,希望这个男人能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幡然醒悟。 可她不知,权力有多重要,更何况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他没法后退的地步,因为他的兄长没死,他已经能感觉得到,那人就在附近。 “雪儿,什么都不用担心,朕去做你最爱吃的枫糖烤雪梨,润喉又滋补。” 他去了坤宁宫的膳房,萧皇后望着他的身影,又流下两股泪。 低泣道:“清歌,姐姐对不起你,死了到地下都不知如何和你解释这一切。” 这些天她半夜醒来,想到若是她和桓王都死了,到了地下,该如何面对妹妹清歌。 清歌和桓王才是夫妻,那她呢?是什么身份,该如何自处? 跟真正的皇帝合葬吗?萧皇后清楚皇帝当年并不深爱她,更何况分开了这么多年,那些曾经的喜欢已经烟消云散。 第107章 二人的默契约定 半月后这日,晌午时分,蓬莱殿。 后殿,香汤池里,轻纱半掩,池中水汽氤氲,仿佛仙境一般。 水面上漂浮着淡雅的莲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许绵轻轻解开纱衣的系带,任由衣物滑落,曼妙身姿缓缓入了温泉水中。 她闭上眼睛,任由温热的泉水包裹着白嫩身子,长发在水中散开,如同黑色的绸缎,随着水波轻轻摆动。 终于出月子,身子也恢复大半,原本时砚去上早朝前叮嘱等他回来带她沐浴,可许绵想着今夜要给时砚一个惊喜,所以早早的先来沐浴。 身后修长的臂膀伸出,捞出她浸在水中的长发,用旁边挂着的白裘绒布轻轻擦干水。 幽黑又深邃的眸光目不转睛凝视水中静谧的美人,沐浴中的她,更显容貌之绝美。 阖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是一种致命诱惑的风情。 感觉到动静,许绵没睁开眼睛,柔声道:“雪莲,本宫想再泡会儿,好舒服啊。” 第141章 他单膝蹲在她身边,看着水中晃动的玲珑玉体,喉结不禁滑动,呼吸变重,热气扑进了她的耳廓里。 许绵莞尔一笑,娇甜道:“阿砚,你回来了吗?我以为你天黑才能回来呢。” 身后的男人闻言眸光一沉,继而酸涩微笑,起身取下乌木衣架上的白色长绒浴袍放在一边。 手伸进她脖颈和水中打横将其抱起来,水花溅起,又快速拉白色浴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许绵睁开眼睛,搂住他脖子,霎时间甜笑僵住。 “你,你怎么进来的?” 时珺大摇大摆的抱着她回到了主殿,宫婢一脸吃惊,还未分辩,就听他说:“你们都退下。” “是,殿下。” 殿门关上,许绵低语道:“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太不像话了。” 时珺将她放进罗帐内,要解衣袍,被许绵拦住,搂住他的腰,脸贴在宽阔的胸膛。 他抚摸她柔软的长发,“绵绵,我已经半月未见你,可知我想你想的有多痛苦?” 许绵踌躇半响,被他捏起下颚,满目所见一段如玉般温润的颈项和香肩,他已经不敢朝下看,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的太过迅猛而伤到她。 缓缓靠近娇艳欲滴的唇瓣,强迫温柔一点,慢一点。 许绵躲闪开,“阿珺,我想把生完孩子后的首次给阿砚。” 怀着他的孩子,阿砚不仅接受了孩子,还呵护备至,许绵原本就自责又愧疚。 时珺委屈道:“绵绵,从你离开江州宅院,我们就再也没有.....可知我想你想的发疯?” 许绵起身,她在床榻上,站起来和他一样高,玉手捧住他的脸。 “阿珺,从江州宅院开始,我与阿砚也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他每回都怕伤到我,伤到孩子。” 时珺不解道:“绵绵,为何你对他有怜惜,却对我如此心狠?” 薄唇又覆上,势必要将她吞没。 “是愧疚.....”尽管许绵说的含糊不清,时珺听明白了,带着无奈的怨气,“绵绵,我就该是那个没有名分的吗?” 他笃定她是用正房和外室的眼光看待他们的关系。 许绵不能说孩子是你的,对阿砚更不公平。 明日两位小郡主的满月宴就是桓王策划的除掉东宫计划,尽管现在看来他这一方占尽优势,可时珺依旧害怕,怕明日的诸多突变。 这场生死之战里,没有绝对的赢家,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埋首于温香怀中,“绵绵,你爱我吗?我想听真话。” 许绵白润的胳膊搂住他,“阿珺,你真傻,我若不爱你,会由着你吗?从一开始.....” “我若不爱你,为何会在江州和你成婚?” “我若不爱你.....” 为何有了和你的孩子会那样欣喜? 这些珍贵的表白,让时珺泪目,他的绵绵是爱着他的,他不是一厢情愿,不是孤独的。 “绵绵,我不想再孤单,想每日都看到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许绵轻抚他的玉冠,发丝,耳朵,脖颈..... 温软酥语道:“阿珺不会孤独的。” 突然殿外出现脚步声,雪莲大声道:“殿下万福!” 许绵一听这个提醒,慌的赶紧推时珺,“快走,从窗户!” 时珺却慢调斯稳的毫无动静,被许绵推开脑袋,才勉强起身,此时时砚已经快步进了内殿。 眸光交汇间,刀光剑影。 许绵拉紧松散的浴袍,颤声道:“阿砚.....” 时砚缓缓走近床榻,许绵紧张思索,糟糕,这两个人必定会打的不可开交,脑中已经预想了很多种劝架的方式。 可没想到时砚冷戾说:“晋王,孤想和你单独谈谈。” 他说完看了眼许绵往殿外走,时珺抚许绵的头,“绵绵,别担心,我去和他谈谈。” 时珺跟着时砚去了偏殿,许绵赶紧下了床榻从窗边瞧见偏殿门被关上,这两人会去谈什么? 偏殿里,时砚立于雕花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许绵伸着小脑袋往此处瞧。 时珺问道:“太子想和本王谈什么?” 时砚神情肃然,开门见山道:“相信你应该已经知晓了十八年前的事,也知道了如今的皇帝到底是谁。” 时珺冷笑道:“那又如何?” 时砚预感危险已经来临,猜到明日满月宴,桓王一定会朝他发难,而他也已经部署好了反击计划。 “孤想问,你是真的爱绵绵吗?” “自然。” “你能保证永远不变心,疼她宠她吗?” “自然。” 良久,时砚沉声道:“甚好,为了绵绵,咱们做一个约定,若是明日孤殒命,希望晋王能护绵绵周全,和离书孤放在了皇祖母那里,届时你必须明媒正娶绵绵为太子妃。” 时珺没想到时砚会如此,心中受到震撼,会心道:“好,若是本王落败,也希望太子能遣散六宫,此生独爱绵绵一人。” 时砚伸出手,时珺击掌,二人对许绵达成默契。 “明日之战孤不会手软。” “本王亦如此!” 偏殿门打开,时珺朝主殿窗口招招手,出了蓬莱殿。 紧接着时砚出来,许绵慌乱的窜上床榻,钻进锦被,假装睡着了。 第108章 满月宴这日 许绵没有听到时砚的声音,雪莲端着滋补汤进来。 第142章 “雪莲,殿下呢?” 雪莲将瓷盅呈给她,“殿下去后殿沐浴了,交代奴婢看着您把阿胶乳鸽汤用好。” “先给本宫找件絷衣过来,要那件桃粉色柔纱的。” 雪莲猜想太子妃必定是想让太子欢喜,才要穿这件出挑的蝉衣。 服侍她穿好,许绵低头瞅自己,“雪莲,你说我变了吗?为何感觉生了孩子,身段不似从前那样了。” 雪莲笑说:“太子妃美若天仙,更甚从前。”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 许绵抚摸腰身,虽然不似怀孩子之前那样纤细,可也不算粗。 用好滋补汤,靠在榻边竟昏昏欲睡,谁说出了月子就能生龙活虎,明明身子还虚着。 不知什么时候,时砚身穿浴袍走进来,周身散发着一种清新而自然的气息。 水珠沿着他健硕的胸膛缓缓滑落,勾勒出肌肉流畅的线条,在柔和的光线下闪烁着光泽,增添了不可言喻的魅力。 他的脸庞微微泛红,眼眸中闪烁着清澈,仿佛洗净了俗世的烦恼与疲惫。 几缕湿漉漉的发丝随意地垂落在额前,显出几分随性不羁的气质。 “绵绵?” 他轻轻点她的鼻尖,美人嘤咛一声,被钻入耳廓的热气灼醒。 “阿砚....” 她勾住他的脖颈,被修长的臂膀托了起来,露出桃粉色蝉衣下若隐若现的玉体。 “绵绵适才睡着梦到了什么?” 他温柔的问她,许绵忽想起前面时珺来的一幕,心虚的自动认错,“阿砚,我没有....我说过补偿你,绝不会骗人.....” 时砚额挨着她的额头,“孤知道,孤相信绵绵。” 掌心的滚烫足以将她融化,空气中是缠欢的霏靡气息。 “伤口还疼吗?” “不.....疼....” “绵绵,唤孤夫君。” 他一遍遍诱哄,她一遍遍的娇声低吟,“夫....君....” 一声声唤这个名字,便是一整晚。 殿外伺候的宫婢听到殿内太子殿下叫水六次,还有些不可描述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一脸羞报。 翌日皇宫里,为庆祝大小郡主的满月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满月宴设在了宫中颐景园。 宫人穿梭着摆酒水点心,布置现场。 正午时分,听到御前公公报,“陛下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桓王和太后出来,于上座坐下。 太后身边是两个嬷嬷抱着大郡主觅南,小郡主觅枝,都裹着着红色祥云锦缎襁褓。 时砚领着许绵走进颐景园,二人穿着同色系礼服。 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拜见皇祖母,母后呢?” 桓王不动声色道:“你母后有些不舒服,朕让她歇着。砚儿带太子妃入座吧。” 他指了右边长案桌,时砚入座,许绵去上座看南南和枝枝,逗了会儿才回到时砚身边。 紧接着听到公公报,“晋王殿下到。” 时珺一袭金边玄衣锦袍缓缓走来,手中拿着两个锦盒。 “拜见陛下,拜见皇祖母。” 而后转向许绵,“本王给南南和枝枝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太子妃会喜欢。” 他将两个锦盒送到许绵面前,打开后是各一对蟠龙凤舞金项圈和金镯子。 金吾军统领到桓王身边耳语道:“陛下,一切准备妥当。” 桓王满意的点头,露出十拿九稳的笑意,皇宫已经被金吾军包围,尽在他的掌握中。 而此时皇宫外埋伏着两方人马,一队是卫鑫带领的时珺的人马,另一队是时砚调派的人马。 “晋王坐吧。” 时珺坐在了时砚和许绵的对面案桌前,许绵连忙低下头品尝今日的菜肴。 时砚已经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气,可他无惧,除了宫门口的一队人马,西南大军已经埋伏在了城门外,只要他发出信号,守城王将军就会打开城门,放西南大军进城营救。 剥了荔枝,“绵绵,尝个荔枝。” 许绵张嘴吃了,一脸娇笑,对面时珺拿起酒杯,边看她边饮下一整杯酒。 宴席过半,似乎一切都那么和谐。 桓王道:“母后,您带着两位郡主先回去歇着吧。” 太后看了眼时砚,时砚一直把南南和枝枝交给太后,就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 “也好,哀家也有些困乏了,先带南南和枝枝回去歇息了。” 起身要走时,饶有意味道:“皇帝,你是慈父,莫要忘记。” 她的暗示,桓王又怎么能不明白,是让他记得做了时砚十八年的父亲。 “母后放心。” 太后带大小郡主离开后,气氛陡然变得紧张。 时砚握住许绵的手,二人一个眼神对视,忽然他们所坐的地台升起几米高,同时上面掉下来一个大笼子,将二人罩住。 时砚冷笑道:“父皇,哦,不,皇叔,你终于露出狰狞面目了!” 桓王起身,佞笑道:“砚儿,只可惜,你的羽翼还未完全丰满,过去十八年,朕也是真的疼爱你。” 时砚呸了一声,“狗贼!” 桓王大声道:“皇兄,还不现身吗?难道想看着你的儿子枉死?” 话音刚落,身穿灰蓝道袍的林道长出现,同时还有萧皇后。 桓王看到萧皇后眸光一怔,为了不让她目睹今日的事,他还特意给她下了迷魂散。 第143章 林道长道:“桓王,你借了十八年的皇位,是该要还给朕了!” 萧皇后径直走到桓王身边,什么都没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雪儿。” 萧皇后满目热泪,摇头愤恨道:“今日你把我迷晕,就是为了害我的儿子吗?你好狠的心!” 桓王心下一沉,一把搂住她,不让萧皇后动,喊道:“给朕拿下这个妖道!” 金吾军出动,福郡王带领的禁军和东宫云浩带的护卫冲出来抵御,保护林道长,时砚和许绵。 时砚拉着许绵的手,二人在高处看着下面的厮杀。 “绵绵别怕。” 时珺抬头看向许绵,绵绵,我会救你。 双方厮杀的不可开交,萧皇后劝道:“陛下,住手。” 桓王杀红了眼,捂住她的嘴不让说话,萧皇后流下绝望的眼泪,她唯一对他抱有的希望消失殆尽。 第109章 快救阿珺 金吾军紧急来报,“陛下不得了了,有一队人马进了城门,往皇宫方向赶呢!” 桓王看向时砚,“好小子,你调来了西南军?” 时砚道:“皇叔,你还不悬崖勒马吗?” 桓王喊道:“太子谋逆,给朕杀了他!” 金吾军拿着火把点燃木头底座,火苗从地台下从下往上烧起来。 萧皇后惊恐道:“不!” 十二生肖飞上去拆笼子,可那是金刚所制,根本拿剑斩不断。 萧皇后从袖中摸到匕首,忽然重重的刺向身侧的桓王,桓王往后一个踉跄。 “雪儿!” 萧皇后又重重的朝他刺了几下,桓王的腹部喷出鲜血。 桓王被突如其来的利器重刺得口吐鲜血,金吾军将刀架到萧皇后脖子上,“皇后胆敢弑君,陛下,让微臣杀了她!” 萧皇后松开匕首,手中满是鲜血,桓王阻拦道:“谁都不许动皇后,退下!” “雪儿,雪儿,过来,朕不会怨你....”桓王央求道。 萧皇后此时眼中只有时砚,吼道:“不要叫我,我觉得恶心!你骗了我十八年!” 又冲过去使劲的摇他,“快让人打开笼子,放了砚儿和绵绵!快啊!” 桓王苦笑道:“朕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怎会功亏一篑,皇位凭什么要在皇兄那条血脉?十八年来,朕励精图治,难道还不是个合格的帝王吗?皇位应该传给朕的亲生儿子。” 看向时珺,“晋王,继位诏书,朕已经放在了宣政殿牌匾之内,你自取上,待朕驾崩后即刻登基。” 火势越烧越旺,时砚和许绵的脚下灼热,烫的二人无法站立。 “绵绵,孤抱你。” 时砚把许绵抱起来,不让她的脚着地碰到马上烧到的木板。 “阿砚,放我下来,我们说过要同生共死的,我什么都不怕。” 许绵紧紧抱住时砚,时珺焦急的想办法,金刚笼子打不开,只能把下面的底座撞开。 他提着宝剑冲上去,和十二生肖一起砍下面的底座,可这厚厚的底座是拿最坚硬的金丝楠木而制作,非常难以砍断。 桓王是想让笼子里的两个人出不去,被浓烟和脚下的灼烫闷死烧死。 而且底座上用了火油,泼水灭火根本不起作用,火苗遇到液体被风一吹反而越烧越旺。 萧皇后绝望哭道:“砚儿,砚儿!” 林道长带着裴煜研究如何才能把笼子拆开,时珺发疯一样的换了一把又一把宝剑,朝底座砍着,最后换上了一把大刀。 我一定不能让绵绵有事,一定要救她。 笼子里,时砚和许绵声声咳嗽,感觉脚和小腿已经被烤熟了。 “阿砚,咱们现在是烤猪蹄了。” 时砚抱起许绵,“绵绵,你不会有事的。” “阿砚,我要我们都没事,没有你,我会很痛苦,很痛苦,你是无法替代的。” 二人被浓烟和脚下的滚烫灼的昏昏沉沉晕了过去,倒在了笼子里的底座上。 林道长焦急道:“不好,快朝笼子里泼水,把他们浇醒!不然会被热死。” 侍卫们爬上树朝笼子里泼水,给他们降温。 时珺拿着大砍刀砍到手被磨破,终于看到了一丝缝隙,“快,朝这边砍!” 桓王朝金吾军一个手势,就在笼子即将被打开时,嗖的一箭朝时砚飞去,时珺抬头看到许绵竟在和时砚争夺这支箭,他噌的朝上攀爬抓住了这支利箭。 同时金丝楠木底座被撬开,笼子失去重心,砸向前方,砸到了时珺的身上,眼看就要将他压倒。 这是几百斤重的金刚铁笼子,压到必死无疑。 许绵惊恐道:“阿珺!快救他!” 时砚喊道:“快救人!” 时珺被笼子角撞了头,跌落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十二生肖和东宫护卫们齐力拉住笼子,林道长和裴煜赶紧把时珺拉出笼子下面。 此时西南大军冲进了皇宫,高声喊着:“保护太子殿下!” 五千名金吾军面对两万人马只能缴械投降,齐刷刷跪地,“陛下!” 桓王失血过多,匍匐着拉住萧皇后的手,“雪儿,让朕再看看你。” 萧皇后见他奄奄一息,心中悲恸,“你为何要如此?让我如何承受这一切。” “雪儿,十九年前,你入宫选秀,朕就对你一眼定情,能与你相守恩爱十八载,朕已经赚了,朕驾崩以后,你好好的活着。” 第144章 “陛下.....” 萧皇后搂住他泣不成声,这是恩爱了十八年的夫君,她又怎么能不悲痛。 林道长走过来,桓王伸手道:“皇兄,对不起,但我无悔。日后望你能善待雪儿,一切都是臣弟的错,她什么都不知道。” 林道长叹息道:“天也空,地也空.....妻也空,子也空......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桓王,你执念太深,终有此恶果,安心去吧。” 桓王搂紧萧皇后,虚弱道:“雪儿,朕做了一盏木瓜雪蛤,你晚膳时用,日后你要好好用膳,不要愁思.....” 萧皇后痛哭道:“陛下,陛下.....”日后再也没有人给她做膳食,再也没有人呵护她。 桓王缓缓闭上眼睛,手从她脸边滑落,这位借着兄长身份的帝王就此落幕。 另一边,许绵使劲摇时珺,“阿珺,你快醒醒!不要吓我!呜呜呜...." 裴煜带人把时珺赶紧抬到昭明殿去,喊了太医去诊治。 时砚道:“金吾军归顺者,孤绝不追究。” 金吾军全部叩拜道:“金吾军誓死效忠殿下!” 时砚跪地,“父皇,请您重登皇位。” 林道长肃声道:“太子,朕已经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就由你即刻登基为帝,以稳固江山社稷。” 西南大军、金吾军,禁军侍卫起身高喊,“恭请太子殿下登基为帝!” 时砚起身,挥手道:“既如此,明日孤就登基,传孤的旨意,通知百官和亲王明日进宫朝贺。” 翌日清早,当夕阳初升时分。 金銮殿上升宝座,时砚一身龙袍,头戴十二黄冕,霸气外露,端的是天子威仪。 百官跪地朝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砚威严道:“众爱卿平身。” 属于时砚帝王的时代就此拉开帷幕。 第110章 燕儿归巢(大结局) 昭明殿里,床榻之上,时珺一直昏迷不醒,许绵拿湿锦帕给他擦拭脸庞。 落泪道:“阿珺,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拉着他的手擦拭,放在脸颊上,泣声道:“阿珺,快醒醒,看看我。” 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平和的仿佛一个沉睡的美男子。 许绵趴在他胸膛上,哭得呜呜泱泱,“阿珺,你再不醒来,我就不理你了,我就不要你了。” 早朝过后,时砚不问都知道许绵在昭明殿里。 他没让人通报,径直走进去。 看到许绵趴在时珺肩头,低声诉说着。 他停下了脚步,这场错爱,从刚开始时珺进宫开始,许绵不知道他的真假,产生了感情,本不是她的错。 他曾经问过自己,是否怨恨许绵爱着他,又同时爱着时珺。 从灵山开始,许绵总是患得患失的哄他,一遍遍承诺他。 “阿砚,我不会离开你。” “阿砚,我心悦你。” “阿砚,我要和你同生共死。” “阿砚,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无可替代的。” 到最后,他释然了,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对感情真挚,放不下那时他还没恢复身份就喜欢上的男人,于情于理都没错。 时砚缓缓走近,许绵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他,先是吃惊,而后是露出惧怕的眸光。 “阿...砚....你穿龙袍威严庄重,真好看。” 时砚牵起她的手,环住她的腰,“绵绵,司衣局把皇后礼服送来了,回去试试吧?十日后是吉日,为你举行册封皇后的大典,举国同庆。” 许绵抿唇低语道:“阿砚,我没心情。” 她的眼中噙着泪,他知道她是强忍着不落下,怕他会怪罪。 时砚搂紧她,低头亲吻她的头发,“绵绵,不要怕朕好吗?我亦是我,是你的阿砚,绝不会改变。” 许绵抬眸,她的阿砚,已经脱胎换骨,成了一代帝王,执掌天下人的生杀大权,还能像从前那样包容她吗? 时砚捧着她的脸,逐个地方落下热吻,“小傻瓜,还懵着吗?” 许绵鼓足勇气央求道:“阿砚,能不能把阿珺留在皇宫,我.....” 时砚淡淡道:“他为救你我而受伤,就让太医好好的医治吧。” “谢谢阿砚。”许绵踮起脚尖一个香甜的吻落在他唇上。 “绵绵,对朕你不必言谢,阿砚是你的夫君,嗯?” 许绵搂着他的脖子,他习惯的臂膀一托将她抱起来,将她挂在了腰间。 “阿砚,你真好,等阿珺醒来,我就去试皇后礼服。” 时砚没有再强迫,只说:“好。” 时珺接连昏迷几日,许绵终日以泪洗面,今日让奶娘抱了南南和枝枝来。 让两个女儿挨个亲了他一口。 奶娘抱孩子走后,许绵抑制不住崩溃的内心,“阿珺,你到底何时苏醒?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南南和枝枝是你的女儿.....” 她趴在他胸口痛哭流涕,突然时珺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从昨日开始时珺昏昏沉沉当中似乎能听到许绵在说话,而此时听的更加分明。 绵绵,我早就有所怀疑,可又怕你有心理负担,才没有追问求证。 谢谢你给我生了一双女儿.... 太医来看诊,许绵焦急问道:“如何才能让晋王醒来?” 第145章 “禀皇后娘娘,晋王头部被撞受伤,微臣开了化去淤血的药方,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还说不好,还有可能.....” 许绵阻拦道:“本宫不想听,你别说了。” 呆呆的坐在床榻边,默默落泪。 “阿珺,你一定会醒来的。” 许绵给时珺捏手,捏胳膊,捏腿,试图唤醒他。 气急发疯般咬住他的手掌,“阿珺,你若感觉到疼一定会醒来的!” 牙齿咬得口腔里是血腥味,只听到微弱的声音,“好疼啊。” 许绵抬头,惊喜万分摸他脸,“阿珺,你醒了吗?” 搂着他,哭啼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的。” 时珺低头靠近她,沉默半响,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开口道:“你是谁?” 啊? 许绵一听,惊讶道:“我是绵绵啊,阿珺,你看看我!” 时珺却说:“你是我姐姐还是我妹妹?” 姐姐?妹妹? 许绵一想,难道时珺被砸坏脑袋失忆了? 急忙让人去叫来了太医,而时砚听闻时珺醒了,也赶了过来。 时珺一看到时砚,唤道:“你是我哥哥吗?” 时砚狐疑审视他,太医要给他诊脉,时珺惊恐万分,蜷起来,恐惧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边说边跪在床榻上磕头,嘶哑着哭说:“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我!” 许绵靠近他,“阿珺,你别怕,不会有人打你的。” 时珺躲进她怀里,害怕道:“他拿了长长的鞭子,好可怕,好疼啊....” 许绵搂着他,心疼道:“阿珺,我们把他抓走了,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打你,别怕啊。” 时砚走近,从后脖颈拎住他,肃声道:“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时珺又抱住时砚的腰,“哥哥,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爹娘呢?” 许绵哄着他,让太医诊断后,太医说:“陛下,晋王头部受伤,恐怕回到了儿时的记忆。” “如何治愈?” “这不好说,有可能某天清醒,还有可能永远都会如此。” 许绵央求时砚,“阿砚,把阿珺留在宫里,他从前好可怜,咱们照顾他吧?阿砚,求你了。” 时砚犀利的眼神凝视时珺,他的脸上似乎真的是孩子的童真和恐惧。 “绵绵,朕可以把他留在宫里,你是不是该戴上皇后桂冠,入住椒房殿了?” 许绵没想到时砚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欣喜道:“好,我现在就回去试礼服,明日就举行皇后大典!阿砚,谢谢你。” 时砚抱起她,大步流星走出昭明殿。 时珺目送他们离开,躺下缓缓闭上眼睛。 自此之后,宫里常常看到的画面是,晋王如同嬷嬷,照顾着大郡主和小郡主。 时砚忙朝政的时候,时珺都会陪着许绵。 这日,孩子们都睡着被抱走了,许绵有些犯困,在软榻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亲她,许绵睁开眼睛,已经被时珺压在身下。 “阿珺,你.....” “绵绵,疼疼我…” “绵绵,我爱你,永不悔。” “阿…珺,我不会让你孤独…” 一番抵死缠绵后,许绵无力抵挡,软软的伏在他身上,时珺温柔地抚摸她红润的脸庞,低头亲掉她鼻尖的汗珠。 绵绵,我愿意一直做个孩童,如此才能永远守在你身边。 我愿意放弃自由,放弃海阔天空,放弃驰骋天下,只愿与你朝夕为伴,白头到老。 一年后,宣政殿里。 许绵陪着时砚批阅奏折,忽然泛起一阵恶心。 时砚拉她入怀,“绵绵哪里不舒服?” 许绵抿唇笑说:“阿砚,我可能有了。” 时砚欣喜道:“真的吗?” 又喊来太医诊断,“禀告陛下,皇后娘娘确实有喜两月有余,脉象强劲有力。” 八个月后,许绵诞下一位皇子,取名景御。 时砚亲吻她,“绵绵辛苦了。” 许绵抚他脸,如释重负道:“阿砚,我说过补偿你,绝不骗你。” 从此,时珺又添了一个要照顾的婴儿,每天都很繁忙。 这日,小皇子的满月宴后,时砚带着时珺到了阙楼之上。 “阿珺,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时珺仿佛一个小孩子,甜声道:“哥哥,阿珺喜欢现在的生活,有哥哥,有绵绵,有南南,有枝枝,有景御。” “我有家人,就不会孤独,就不会害怕,哥哥能让阿珺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吗?阿珺保证听哥哥的话。” 他的眼中有泪花,时砚拍他肩膀,“阿珺,朕知道你一直想要的都不多,你想要的是一份归属,朕明白,亦能予你。” 阙楼下,许绵领着南南和枝枝,喊道:“阿砚,阿珺,快下来陪我们去放纸鸢。” 时珺问道:“哥,阿珺可以下去了吗?” 时砚拍他道:“咱们一起去。” 御花园边,湖光山色,草地广阔,很适合放纸鸢。 时砚搂着许绵放飞了一只雄鹰,时珺带着南南和枝枝,放飞了一只小燕子。 小燕子寓意归巢,时珺回头,笑着喊道:“哥,绵绵,我很幸福。” 时砚和许绵朝他挥手,坐在了草坪边的摇椅上。 许绵在时砚怀里,娇声道:“阿砚,我爱你。” 第146章 时砚低头吻她,“绵绵,我亦如此。” 海棠花被风垂落,粉色的花瓣飘落下来,弥漫着朦胧的爱恋,这场爱恋会海枯石烂永不变。 。。。。。 全文完结,撒花。 千言万语舍不得,真的很爱绵绵,阿砚和阿珺,他们是活灵活现,富有感情的。 我是个泪点低的人,写到伤感时会边打字边哭。 感谢一直陪伴作者和绵绵,阿砚,阿珺的小伙伴们,甜蜜的幸福属于他们,亦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