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假少爷哭求阴鸷大佬原谅》 第1章 《重生后,假少爷哭求阴鸷大佬原谅》作者:悠逸【完结】 文案: 【双男主+重生双强+追夫火葬场+双洁】 【偏执深情总裁x腹黑美人撩精】 前世,苏牧看褚寒庭像仇人。 “滚,你以为一纸联姻就能把我困在你身边?我要回家。” 结果他被苏家人害得瘫痪在床,褚寒庭为救他断了腿。 …… 没想到,苏牧重生了。 这一世,苏牧定要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最重要的是,要和褚寒庭善始善终。 但没想到,褚寒庭这一世变成了高冷总裁,苏牧追夫火葬场。 褚总向众人讥诮嘲讽:“一个小屁孩,我怎么会看上他” 谁知某天,不为人知的房间。 往日尊贵无比、清冷禁欲的褚总单膝跪地,抓住小屁孩的脚窝在怀里,眼神中满是疯狂。 “牧牧,想亲你。” 苏牧恨恨:“滚,老子腰还酸着。” 褚总委屈:“谁让你上辈子那么对我……” 苏牧咬牙,天杀的,谁知道这货也恢复了上辈子的记忆。 “给!” 标签:双男主,总裁,重生,腹黑,强强 第1章 我重生了? “砰——” 一个腐烂的苹果毫不留情地砸到了苏牧的头上。 “别装了,给我起来。” 耳边似是有人在打砸东西的声音,还在叽叽喳喳得说着什么。 吵死了!!! 谁特么麻雀成精了??! 脑袋一片混沌,脑浆像是要离家出走般拉扯着脑壳眩晕不已。 熬过一阵眩晕。 苏牧缓缓睁开了眼皮。 消毒水的气味,似曾相识的房间布景。 这是? 明城医院! 他“蹭”的坐起来。 自已能动了? 视线下移,他呆住了!说不震惊是假的。 举起一双完好无缺的手,反复翻面,像是在努力确认自已到底有没有看错! 他的手不是早就被碾碎,即使接好后也是一副弯折扭曲、丑陋无比的样子吗? 而且瘫痪了二十年,他的四肢肌肉早已萎缩、全身瘦骨嶙峋的,怎么这双手竟还是白白嫩嫩,像是一个年轻小伙的? 不对劲!!! 难道是…… 重生了???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振奋!简直比好端端走在大街上突然天降一张能中百万的彩票还要离谱! 但是,他愿意!这种开挂的事他一万个愿意! 苏牧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还活着的感觉,消化了一下重生的这个事实。 等再次睁开眼,那双眼便从先前的人畜无害转变成犀利冷峻。 像是一头经年受欺负的小绵羊,在瞬间完成了进化,变成了一头蛰伏的狼。 然只泄露了一瞬,苏牧便收回了气势。 他冷眼瞧着床边站着的两人,神色莫辨。 这两人正是苏牧的父母,来“看望”住院的苏牧。 苏家主母云氏云烟柔,此刻见苏牧醒过来了,怒气冲冲跑到病床前。 龇牙咧嘴冲苏牧喊道,“好你个苏牧,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装晕不去相亲,好让宁儿代替你去。” “你就是看不惯宁儿是不是,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这么狠毒,你就忍心看着宁儿嫁给一个男人对不对!” 听到这话,苏牧眸光一冽,病容苍白的脸上神色冷峻,后又自嘲般咧嘴笑了下。 这就是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父母’,自已生病了连丝毫担心也没有,甚至连问一句为什么会晕倒的关心话都没有。 前世,他居然看不透这层,被二十年的养育之情蒙住了眼睛,真是蠢死了。 “好了,牧儿也才刚醒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苏父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 “我这不是心疼咱们的宁儿嘛,宁儿之前在乡下吃了这么多苦,接回来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就遇到这事儿,我这做母亲的哪能不急”,苏母一副伤心状,还时不时用眼刀子瞪苏牧。 没错,事情就是这么狗血。 当了二十二年苏家少爷的苏牧在前几天被告知他不是苏家父母的亲生儿子。 是因为医院护土粗心抱错了。 而真正的苏少爷则是被一家农户养在乡下的苏宁。 事情之所以被发现,起因是苏牧做好人好事,献血的表格被苏母看见。 苏父苏母都是ab型,万万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苏牧。 于是苏母把这事悄悄与苏父说了,苏家也算是豪门,查这点事自然不在话下。 没多久,便查到了亲生儿子的下落。 苏母痛惜错过儿子这么多年,于是立马将人接回了苏家。 当几天前苏母把这事摊开说的时候,苏牧一开始难以相信。 直到苏母把一张亲子鉴定表摔到苏牧身上的时候,苏牧才终于确定这是真的。 此刻,医院, 在苏母指着苏牧喋喋不休时,苏牧辨认出了自已重生的节点。 正是苏家与褚家联姻前夕。 挺好的,不早不晚,还有机会可以弥补,以及重新开始。 褚家老爷子与苏家老爷子相识在同一个部队,关系甚好。于是便定下了孙子辈的姻亲。 苏牧今天正是去与褚家嫡孙褚寒庭相亲的路上晕倒的。 第2章 晕倒的原因是为了参加半月后的钢琴比赛,而连日熬夜练习,诱发耳石症,晕倒后被人送来了医院。 苏牧环视了一圈病房后,唇角微勾。 很好,既然老天爷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那这次,必要让前世害我之人付出代价。 而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前世无法回应,今生必不辜负。 “苏牧,你听到没有,我问你为什么故意装晕呢?” “褚家可是我们苏家得罪不起的人,褚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不要不知好歹!” “若是不嫁去褚家,你可要回你亲生父亲那边了。听说那个村里又穷又乱,你不联姻就只能去乡下种田,糊里糊涂的一辈子了。” 苏牧冷冷得看着她,神色疏离淡漠,不做应答,仿佛这两人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跟你说话呢,你这孩子什么意思?” “吵死了”,苏牧一记冷冽的眼神射向苏母。 “联姻我会去的”,说完利落地翻身下床,掠过两人头也不回得走出病房。 来到医院外,呼吸着新鲜空气。 正午时分的太阳暖烘烘得烤在身上,给贫瘠的细胞激活出枯木逢春的能量,躯干像是舒展开来,让苏牧再一次感受到了焕发生机的身体。 而不是前世身死前那具缠绵病榻几十年不得动弹的冰冷躯体。 深吸一口气。 半晌,苏牧握拳,暗暗心中发誓。 这一次,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打车来到苏宅门前,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生活了二十年的家,他只觉得这个宅子毫无人情味。 前世真少爷回归后,他也被推出去联姻。 说得好听点是联姻,其实就是卖子求荣。 因为嫁到褚家去,褚老爷子提出会给苏家一个亿资助苏氏集团。 苏远山也就是苏父,是这苏氏集团的董事长。是个平庸之辈。 自他接手后,苏老爷子发展壮大的苏氏集团日渐衰退。 可惜苏老爷子早年部队当兵受了伤,去得早。 膝下只有苏远山一子。苏远山又是个无能的。现在的苏氏已经逐现没落之势。 这一个亿对于苏氏来说正能解燃眉之急。 于是,苏牧被强迫送去联姻。 之所以是强迫,是因为前世的苏牧听苏宁说褚寒庭是一个冰冷嗜血,阴辣狠毒的人。 于是一开始便对这桩婚姻很抵触。后也一直对褚寒庭冷眼相对。 两人在一起的时光里,几乎满满都是充斥着他对褚寒庭单方面的冷言冷语,让那个人身心满是疥孔。 前世的种种不愉快的记忆逐渐回笼,一时间冲击得苏牧的大脑越发眩晕。 他扶额揉了揉眉心。 意识到目前的身体状况亟需休息,苏牧不再停留,大跨步走进苏宅。 刚走进客厅,一直在客厅来回踱步等待先生夫人的管家拦住了他。 “少爷,先生和夫人呢?他们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没一起回来?” 自从假少爷身份被揭开以后,这位看人下菜碟的老管家便不再给苏牧好脸色。 此时的苏牧被头晕折磨得双眼猩红,推开拦路的管家,“滚”。 管家被推得一踉跄,瞟了一眼上楼的苏牧,小声嘀咕:“切,还当自已是少爷呢,保不准哪天就被赶出去睡大街了。不过一个乡下的野种鸠占鹊巢这么多年,还以为自已是金麒麟呢?” (这里保险柜,脑子丢过来,我接~*╭(˙o˙)╯*看文先寄存。 再提一句,双男主文,别走错频道。 喜欢的留个脚印,看到后面觉得不好看了默默左上角。 理智发言,文明你我他。 爱你们哟~看文愉快) 第2章 不愿意是他眼瞎心盲 回到自已房间的苏牧,拼着最后一点体力,换了睡衣躺上了床。 本就透支的身体,此刻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月明星稀。 可见苏父苏母到家后,并无一人前来关心苏牧的情况。 甚至晚饭也没人来叫苏牧。 不过也好,没人打扰让苏牧好好得休息了个够。之前本就是熬夜睡眠不足引发的耳石症。补足睡眠后头晕症状减轻了不少。 他去厨房简单给自已煮了碗鸡蛋面,现在的苏牧是不会厨艺,但是重生回来的苏牧会。 还是前世为了那畜牲专门去学的,只可惜满腔爱意错付了人。 四月的天,清晨还是寒冷异常。 重生后,苏牧的第一想法就是要将身体锻炼强壮。 这细胳膊细腿的,随随便便就让人拿捏住了,还怎么应对以后危险的事。 况且前世瘫痪在床的痛苦还历历在目,重来一次,他一定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今天拂晓之际,他便绕着苏宅开始晨跑。 晨跑完后回到苏宅,苏远山一家子正在餐厅吃早饭。 苏牧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打算去房间冲澡。 此时苏母叫住了他。 “牧儿,昨天你晕倒了没和褚伯父见面。今天,你褚伯父带着寒庭过来,你可别出差错了。好好打扮,沙发上有给你准备好的西服。” “听你母亲的,牧儿啊,待会儿你好好和你褚爷爷说话,别冲撞了人”,苏父应和。 “哥哥,父亲母亲说得是,这褚寒庭可是未来褚氏的接班人,这么好的姻缘你可千万不能错过了”,苏宁故作一副为苏牧好的姿态。 第3章 “好姻缘?你想要?那给你。” 苏牧当然不会把他的男人让出去,但是他知道苏宁不会要。 果不其然,对方掐着细嗓,“善解人意”道:“哥。我是不会与你争抢的。好东西自然是留给哥哥的。” 苏母帮腔:“宁儿说得对。虽然你不是我亲儿子,但当初定下婚约的时候,指的是你,苏家也养了你二十多年,就算不是亲的,也是我半个儿子。这门婚事,就该你去。” 苏牧淡漠的脸上终于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神色,他看向苏父问:“苏先生,你也是这么想的?” 苏父突然被点到名,觉得哪里有违和感。他没想起来的是,从前的苏牧唯唯诺诺,听之任之,哪里像现在这样敢反问他。 他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劝:“牧儿,你虽不是亲的,但终究是苏家养大的,这门亲事本就是落在你身上的。况且你的亲生父亲那边没什么钱,嫁到褚家去,也算是后半辈子有个保障了。” “我如果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得愿意”,苏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苏父突然的怒目,让只会逞凶的苏母,和在一边看热闹、实则心里暗戳戳笑开怀的苏宁,心神皆抖了三抖。 反而正面承接苏父怒气的苏牧神色如常,甚至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红晕,令他升起了捉弄人的兴意。 他怎么会不愿意,以前不愿意是他眼瞎心盲,但现在要不是怕自已直接贴上去过犹不及,早就恨不得挂人身上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让苏家人打的算盘珠子这么轻易就得偿所愿。 就爱看他们焦头烂额、费尽心血、卑微乞求的样子。 “可腿长在我身上,我如果不自愿,你们还能怎么样?” 这话听得苏母一阵难以置信,这还是他那个乖巧听话的儿子吗? 怎么从昨天醒来之后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似的,处处反驳他们,以前的苏牧不是都由着他们做主的吗? 夫妻这么多年,苏远山的性格苏母是摸得再清楚不过的。平时可以有商有量,但当他作为一家之主发话以后,是容不得他人质疑的。 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吗!!! 苏父笑了笑,眉宇间好似狡猾的游蛇盘旋着,平素的温和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狠毒的气息弥漫开来。 苏牧不怕,反而饶有兴致地看他撕破虚伪的表面。 就像是逗弄一头张牙舞爪的二哈,偏偏自以为是藏獒,殊不知它的所作所为其实愚蠢得很。 “牧儿,你乖点,听话。和褚家联姻,对谁都好。” “这件事成了,我可以让你留在苏家。你不是一直不想回你亲生父亲那边吗” 苏父认为用这个条件,足以拿捏住苏牧。 “说的好像谁稀罕似的。苏家,我高攀不起。你们还是准备准备手续,办理断绝关系证明吧。” 说完,苏牧大步流星地进了厨房,端了早餐直接上了楼。 苏父盯着苏牧桀骜不驯的背影,深深疑惑,怎么大病一场,突然就变得不可控制了?难道真把脑子烧坏了? 旁观了一切的苏宁,松了口气。在苏远山提出能让苏牧留在苏家的时候,他心脏骤然地紧了紧。 这算什么?接了他回来,还让一个假货待在家里,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他巴不得苏牧被赶回农村老家,让他也体验体验他过去二十多年的艰苦生活。 (所有人物均已满十八周岁,望审核周知,谨此致敬。) 第3章 这一世,我来就山。 回到二楼房间,苏牧先快速地解决了早餐。 苏家人带来的不愉快已经被他置之脑后,反正最多一周时间,等那样东西拿到,他就可以离开苏家了。 待会就要见到那个人了,他内心只有激动和有些不知所措。 想到那个男人,在自已最落魄的时候还坚定地一直守在他身边,不厌其烦地照顾他,苏牧会心一笑。 前世,我冷言对你。 却是你温暖了我无法动弹的岁月。 这一世,就由我来主动靠近你吧。 但是一想到前世两人的结局,苏牧一时愁云惨淡。 不过没关系,这一次一切都会改变的。 他打开衣柜门,开始挑选衣服。 不一会儿,苏牧手里已经挽了一堆衣服,站在镜子前拿这件比一下,拿那件比一下。 活像一只要选秀的公鸡。 连苏牧看到这样的自已都不禁莞尔一笑。 最后,选定了一套腰侧印着古老图纹的水蓝色衬衣,搭配一条简单的黑色卫裤。 衬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诱人的锁骨。 一张精致稚嫩的脸,桃花眼微微上挑。 一笑,好不妖娆。 前世的苏牧因为不待见褚寒庭,从未注意过打扮。 没多久后,又因为身体瘫痪常年病容,瘦削如骨,死气沉沉。 看到如今朝气蓬勃,容光焕发的自已,苏牧也小小自恋了下。 暗自内心夸奖了一番自已的容貌,真俊! 午后 客厅里,苏牧翘着腿慵懒得坐在单人沙发上。 苏宁和苏父苏母坐在一起。 此时管家正领着褚老爷子和褚寒庭进宅。 “哎呀,贤侄啊,打扰了打扰了,哈哈哈哈哈哈”。 人未到声先到,褚老爷子中气十足的拜访和笑声传入大厅。 第4章 苏父苏母立马起身准备迎接褚老爷子,苏宁也乖巧得站在两人身后。 只有苏牧,身子微欠,懒懒得坐着,人未起身。 然眼神却亮亮得注视着跟随褚老爷子进门的,身后的男人。 率先出现在视野的是一双乌黑锃亮的高定皮鞋,随后那两条包裹在西装裤下,笔直有劲的大长腿便映入眼帘。 再往上,男人一身带有鎏金暗纹的黑色西服紧紧包裹在标准倒三角身材上。 抬头看向那一张脸时,又是何等的惊艳。 这张脸五官俊朗,骨骼线分明,眉宇间英气焕发,刀锋凌厉,周身气场宛如雄鹰展翅,气势凛然。 苏牧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对方。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苏牧的打量。 两人眼神相对,一双眼睛清澈滟丽,一双眼睛深邃肃正。 他们之间的气氛自成一界,仿佛与周边隔绝出来。而在这结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 其实此时的褚寒庭也被眼前的少年吸引到了目光。 少年侧身倚靠,左手随意得搭在沙发扶手上,右腿慵懒得架在左腿上方。 双目炯炯有神,巧笑晏晏,嘴角弧度微勾,用一双多情风流的桃花眼大方得注视着他。 苏父苏母与褚老爷子寒暄完,领着两人来客厅坐下。 “牧儿,还不快来向你褚爷爷问好。”苏母看向一直坐那没起身的苏牧没好气得说道。 “哈哈哈,不妨。”老爷子笑道:“这位就是苏小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褚老好,我叫苏牧”,苏牧起身,转向褚老爷子微微一点头回复。 “好好好,说起来是我这老头子有求于人。都是我家寒庭不争气,快三十的人了,别说对象了,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这孩子自已又不上心,做长辈的哪能不操心。老头子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盼着孩子能早日成家。 这不,我就想起了与苏老头当初定下的口头婚约”, 说着褚老爷子转向苏牧, “好孩子,虽说是婚约,但也尊重你意见,你看看,能看上我家这臭小子吗? 别的不说,论容貌和才干,不是老头子我夸张,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至于性格合不合适,可以先接触看看。” 褚寒庭眉头微皱。虽说刚才第一眼见到苏牧确实惊艳,但也只是对其容貌有所欣赏而已。 今天要不是老头子和他说,若是不来就要他和之前安排的人排队相亲。 他想与其去见那些花枝招展,喷着刺鼻香水的蜘蛛精排骨精,还不如来见见苏家人。 应付一个,总比应付一堆要强。 毕竟要是不来,指不定老头子怎么撒泼打滚,也不嫌为老不尊。 想到这就一阵无奈,之前为了忽悠他去相亲,老头子甚至装病,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应付起来也着实麻烦。 他从小父母因车祸早亡,没有老头子的庇护,他很难在一群觊觎褚家财产的亲戚间平安活下来。能坐到如今的盛世总裁的位子,更少不了老头子的一路关照。 老头子对他的好他记着,所以当老头子装病说他命不久矣时,还真舍不得真伤老人家的心。 于是想着见就见吧,反正对方也不一定会满意这突如其来的婚姻。 更何况都是男的,就算他无所谓,正常男人谁不喜欢娇香软玉的莺莺燕燕? 谁能接受自已嫁给另一个男人,图啥,图生不了孩子吗? 这么想着,他等着对方厌弃得拒绝。 这样,就算老爷子再怎么想让他成婚,也不至于强迫人家吧。 所有人都在等着苏牧的回答。 除了褚寒庭以外,其余人都希望他能答应。 苏母看到苏牧迟迟未回应,催促中带着点命令式的语气:“你这孩子,快答应你褚伯伯,这寒庭家世好,长得又一表人才的,这门亲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如果不是你爷爷和褚老爷的那份战友情,我们苏家就算是想高攀都攀不上,你还在犹豫什么?” 褚老爷子听到这么一番话,觉得有些不妥。 他只是看自家孙子有种要孤老终身的节奏,才想着促一段好姻缘,但没想着以权压人。 最终成与不成,还是看俩当事人的意见。 褚寒庭听到苏母的这番劝诱,也是不动声色的轻皱了下眉。 苏父虽然做生意的本事没有,但商场来商场去的,看眼色这事儿倒是练得挺精的。 他注意到褚家二人的神色似乎不大对,这才方觉刚才媳妇的这番话有问题。 当下赔笑脸嘻嘻哈哈道:“褚老先生,我夫人她不是那个意思,我家也绝没有攀高枝的想法。” “这寒庭侄子的优秀,是京圈人都默认的,我家苏牧这孩子,跟寒庭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所以我家夫人才觉得牧儿要是能和寒庭结缘,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儿。也是关心牧儿,说话着急了些。” 第4章 拿他挡挡吧 苏母也不是个笨的,方才是看苏牧没有动作,担心他当场拒绝褚家人,这才将半真心话说了出来。 现在苏父这么一提,她自然也是意识到刚才的话,欠妥当。 忙找补:“对对对,我也是关心则乱,怕牧儿这孩子错过一段好姻缘。” 褚老爷子未置可否,他始终面向苏牧的方向,问他:“孩子,那你自已的意思呢?” 第5章 然而作为话题中心的苏牧,却是定定地将眼神都放在褚寒庭的身上,神情专注、眼含水氲。 褚寒庭看不懂苏牧的表情,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 为什么这小孩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熟人似的。 他也在等苏牧的回答,本来觉得换做是谁被胡乱拉郎配都会拒绝的,但他现在有点不确定了。 这家伙的眼神太炽热。 苏牧其实两世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如此年轻的褚寒庭。 上一世,俩人在一起时总是不欢而散,现在想来,都是因为他自已信错人、听错人。 这么帅的脸,上一世怎么没有多看看呢! 亏,巨亏!!! 收回目光,苏牧扬起一个弧度恰当的微笑,对着褚老爷子,郑重地说: “褚先生这般人物,我想只要脑子正常的,不会有人舍得将这姻缘推出去。” 躲在苏母后面,比苏母还矮一截的苏宁,觉得这话是在指桑骂槐地说他,不由得恶毒地瞟了苏牧一眼。 只听对方继续说:“我愿意和褚先生交往试试,不知褚先生意下如何?” 苏牧下巴微抬,这后半句是在征询褚寒庭的意见。 他的眼睛明亮透彻,瞳孔中专注地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褚寒庭一愣。 果然,这小孩,对他有所图,“我……” “我同意”,褚老爷子打断亲孙子的话,直接答应下来。 对于这个一直主动滞销的孙子,褚老爷子迫不及待地推销出去。 对女人没想法,那就试试男人,说不定处着处着就处出感情来了。 褚寒庭:……合着没人考虑我的想法,我的意见不重要是吧。 苏牧见他好看的眉形微微一蹙,以为对方要推拒,毕竟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遥想前世的时候,一开始也是两人被硬绑在一起的,这人也不是马上就喜欢上自已的。 褚寒庭确实想找个理由,既能推掉,又不伤对方自尊,给人留面子。 原本他想着今天走这一趟,也是应对老头子,总是他提出拒绝,老头子已经对他很不满了,想着躲不过去相亲,就让别人来拒绝他不就行了。 但是女人就算了,他以为对面是个男人一定会拒绝这门亲事的,然事情出乎他意料。 拒绝的话到嘴边,他突然想起前段时日好友柳煜的谏言:“要我说啊,既然你不想结婚,又逃不过相亲,不如找个男的得了,平时就当兄弟相处,外人时演演戏应付一下长辈。”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他说“我不喜欢男的。” 但其实他也不喜欢女的。 严格来说,就是没有喜欢过谁。 现在有这么个合适的人送上门来,他觉得不如顺水推舟,好友的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 “好,我也同意,那便处处看吧。” 找个人说处处看,那老头子就不会硬逼他去相亲,自已能省去很多麻烦。 反正到时候他是绝对不可能对一小屁孩动心的,要是对方想交往别人,他也不会阻拦。 这段时间,就拿他挡挡吧。 苏牧笑了,仿佛被一阵和煦的春风拂过,荡得人心里美滋滋的。 看到这清澈似乎不含杂质的笑容,褚寒庭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的心虚,突然就不敢直视人了。 有这么开心吗?他同意相处。 好似自已利用这人,有点不道德。该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还是说,图谋褚家的财产? 褚老爷子对这一切自然是乐见其成,不管结果如何,总算有了一个开始。 不然他真怕自已进土了,这孙子还是一个人,身边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让他九泉之下怎么放心。 而苏家父母这边,则是都松了一口气。 紧张的氛围一下都散了。 苏父想的是:这集团缺漏的资金有希望补上了。 苏母想的是:可怜的宁儿好不容易才回到她身边,终于不用去陪一个男人了。 至于现在这场合中没什么存在感的苏宁,尽管刚刚褚寒庭出现的时候,他第一眼也惊讶了一下。 但是他才不要和男人在一起,那不等于无法传宗接代了吗。苏家的家产肯定需要一个继承人,要有香火延续。 一旦嫁了褚家,他就不可能瞒过人偷偷和女人诞下自已的孩子,以苏家的势力,得罪不起褚家,到时候没人会站在他一边的。 好在,现在这‘好’事,苏牧接了。 而且,苏宁有些不懂。 前两天苏牧不是还闹得要死要活的,不愿意去相亲,怎么今天见着人这么快就同意了? 难道是看上了褚寒庭?他觉得自已真相了,苏牧的眼睛跟黏在对方身上一样,可不就是看上了。 人帅是帅,但又不能当饭吃。 果然,苏牧骨子里就是个贱货。苏宁心中暗骂。 离开前,褚寒庭和苏牧互换了一个微信。 不管对方怎么想,但既然都答应了,这面子上的功夫总得做一下。 褚老爷子内心暗美:看来这个决定他是作对了。以前逼得那么多次,可没一次能加上微信的,就是正眼都没瞧过人。 但今天,两人可是有了不短的对视,而且,他看苏牧那娃的眼神,对自家孙子似乎是有点想法的。 第5章 旧茶已去、新人新茶 第6章 送走二人后,苏家人的变脸堪称绝速! 苏父一派笑面佛的样子,走过来欲拍拍苏牧,被苏牧轻巧地躲开了。 苏父收回尴尬的手,也不在意这点小事。夸赞道: “你刚刚的表现就很好,就这样,拿下褚寒庭,给你庆功。” 苏牧原本还沉浸在这一世重新见到老公的欣喜中,但被苏父一句话,破坏了大好的心情。 “庆功?庆的哪门子功?”苏牧坐下,捏了捏眉心,给自已倒了杯茶。 却发现倒出来的茶水颜色是棕红色,不是淡黄色。 他看了一眼茶底,是普洱,苏宁的喜好。而他从来只喝龙井。 但那是以前,娇气得不行。现在么,呵,他端起茶杯,润了口。 才缓缓揶揄道:“庆得你那一个亿的功?” 苏父不以为耻,“苏家的资金需要周转。” 苏母添油加醋着:“养大你、培养你,苏家花得可不止这一个亿,就当是你还苏家的养育之恩。” “一个亿?你养的不是我,养的是吞金兽吧?” 苏牧放下茶杯,慵懒地往后靠着,舒服得眯了眯眼。 以前为了维持苏家人想要的继承人人设,他从来都是端端正正得坐着,哪怕是在家里,也是小心翼翼地挺直着背。 就因为苏母因为他的坐姿不端,曾经指责过他贪图享受,他就再也没放轻松过。 果然,苏母骤然看到他这样,皱了皱眉,很是不适应。 但想到苏牧已经不是他儿子了,懒得指正。 “你的学费、生活费,豪门的开支岂是你能想象的。” 苏牧咂了咂舌,搭在沙发肩上的手指随意地扣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除了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自已赚的吧。云女土难道忘了你说的‘儿子要穷养’这句话?” 说来也确实可笑,他作为苏家大少爷,却还要自已挣生活费这件事。以至于他在学校的人设竟是成了“贫民学霸”。 苏母下意识直接承认,“穷养的儿子才不会败家,这哪里有问题了?” 骤一听到身边茶杯碰倒的声音,苏母才反应过来苏宁就坐在一旁。 苏宁眼眶红润,像是十分惶恐不安,“妈,我也需要自已挣生活费吗?” 这既小声又带着鼻息音的询问,听得苏母一阵心尖软。 她好不容易认回来的亲儿子,生怕人受到一点委屈,怕他多想,忙解释: “宁儿,刚刚的话是对你哥说的,你别多想。你受苦了二十多年,妈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你出去赚钱。” 说罢,还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卡,直接就是塞到苏宁的手心。 “收好,你爸的私房卡,现在给你了,不够了说。不用省,苏家有的是钱。” 拿到卡的苏宁,立刻转为甜甜的笑脸,泪痕转眼不见,眉梢飞扬。 “妈,你真好。” 十分心机地故意扬了扬手中的卡,对着苏牧投去了一个炫耀的眼神。 好似在说‘怎么样?你得自已挣生活费,我有妈给的卡,无限刷,就是比你得宠’的意思。 苏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嗤笑了一声。 如果是前世,他的确会受影响,会自卑、会伤心,就是这样地不断的被pua,走到了误区。 但所有的期待,已经在前世耗尽,如今的这些手段,已经对他无关痛痒了。 然眼前这出母慈子孝的戏有点刺眼,看着不舒服。 本着我不舒服你们也别想舒服的原则,苏牧用指关节扣响了桌子。 将对面那两人,一个眼睛里的疼爱都快溢出水来,另一个手握金卡、浑身都散发孺慕之情,全部唤回神来。 “云女土还真是双标的厉害。” “合着我的学费叫贵,那为让苏宁进上京戏剧学院,捐的那栋几千万的图书馆就是毛毛雨?” 苏母当下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了苏父,眼神询问“你说的?” 苏父对苏母摇了摇头,随后看向苏牧的眼神有些神色不善,声音沉沉:“牧儿,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他从哪里得知了他们的打算? 但这件事只有他和妻子知道,就连苏宁,都还未告诉他,打算之后给他一个惊喜的。 苏牧扫了眼震惊的苏宁,平静地回答:“我猜的”。 “猜、猜的?” “对啊,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有钱人家为了送学渣进大学,捐一栋图书馆、一栋实验室的,不是常规操作吗?” 苏牧晃着腿,十分随意地回答,好像真的只是恰巧猜对了一般。 这个理由很离谱,但这事除了苏父他自已和苏母,别人不可能知晓。 苏父只当苏牧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说对了。 任他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到苏牧是重生回来的。 所以他知道这事。 苏牧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好笑至极,“你们紧张什么?” 恰好苏父这时候接到一个重要客户的电话,临走前嘱咐了苏牧一句“别将这事说出去”就走开接电话去了。 说出去不可能的,哪用得着他去说啊。 这事后来全网传得沸沸扬扬的。 不过眼下,苏宁自是不知道未来的风波。 他还沉浸在刚刚听到的他能去上京戏剧学院上学的这件事。 第7章 他知道自已学习成绩不好,原本如果不是被苏家认了回来,他就要和大多数农村人一样去城里打工了。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在他的人生重要折点迎来了转机。 以前,他就羡慕有钱人家的孩子能进娱乐圈捞金。 现在,他也有这个机会了。 “妈,那我能不能自已选专业啊!”苏宁太想要进入演艺圈了,他甚至都开始幻想他一夜爆红的事了。 苏母明显对此是有自已打算的,她碍于苏牧在场,含糊地回应:“选专业的事情,至关重要,到时候妈帮你参谋参谋。” 苏宁对此没有异议,他觉得凭现在苏母对他的宠爱和愧疚,是一定会满足他要求的。 知道真相的苏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内心暗嗤,虽说看着面上苏家父母对这刚找回来的苏宁极尽宠爱,但也没到事事由他做主的情况。 就上什么专业这事,前世的苏宁可是大闹了一番,最终还是拗不过苏家父母给他的安排。 不过,这一世,他大概能如愿了。因为能让他走上苏家父母安排的这条路的东西,这一次,自已不会让出。 第6章 ‘富二代’捉襟见肘了? 这也是苏牧暂时还未离开苏宅的原因。 其一是他还需要借苏家接触到褚寒庭,总不能陌生情况下上去扒拉人直接说“嗨”吧? 这不把他当精神病拉走算好的了。 其二是一周后,他的一份重要凭证会邮寄到苏宅。他必须亲自拿到手。 下午的时候,苏牧得闲回了趟学校。 如今是大三下半学期,学校的课基本已经结束,不怎么忙,都在忙着毕业论文和找实习的事。 升研的升研,找工的找工,学校寝室里的四个人也是时常凑不齐。 他回到四人寝的时候,高阳正好在寝室整理东西,看到苏牧回来,上去就是一个揽肩。 “好家伙,你身体好了?昨天有人打电话给学校说你晕倒了,咋回事啊老弟。” 苏牧拍下高阳没有分寸感的手,“没事,劳累过度了。” 高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吧,让你平时多锻炼锻炼,像你这种大学生,最是脆弱,蹲坑起来都两眼一抹黑。” “你看我”,说着高阳撸起毛衣,炫耀似的拍了拍小臂,“看这肌肉,这纹理。” 苏牧狐疑地伸手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肉,眉梢一动,抬眼看了几次,止又欲言,“你确定?这没二两的肌肉也算肌肉?” 高阳眉飞色舞的神色刹那间僵在脸上,寸寸皲裂开。 眉眼耷拉了一下,随后又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苏牧看,“你是本人吗?” 高阳也想不到只是随意的一句调侃,竟能惊了苏牧一下。 让苏牧差点以为是他重生的事暴露了。 随后明白过来对方这是打趣他呢,带着点受到惊吓后咬牙切齿的怒意回复: “我不是本人,我是从未来回来的鬼魂,现在附身在苏牧身上。” 高阳简直难以置信,“不、不对劲,你真是苏牧吗?不会晕倒的时候磕到脑子了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好着呢。” “那你是烧糊涂了?其实高烧还没退?” 说着伸手作势要往苏牧额头上贴,被苏牧挥手挡掉了,“别动手动脚的。我是有主的人了,要守夫德。” 高阳庆幸他此刻没喝水,要不然得定一口喷出去。 然后更是破天荒的跟见鬼似的神情。 “你苏牧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吗?以前的你多闷骚啊,今天有趣多了,摔脑子摔出突然转性了?神奇!” 高阳没把什么有主的话放心上,他是个神经大条的,以为苏牧只是随口一说的。 毕竟作为苏牧的死党,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基本天天混在一起,他但凡要是有个初恋什么的,自已不会不知道。 苏牧:……他只是晕倒,并没有磕到脑子,会谢! “你最好晚上睡觉别睡太死。” “哈哈哈哈哈,苏牧,你还来真的啊。” 苏牧看了看地上东一个行李箱西一个行李箱敞开着,凌乱地堆着衣物,“怎么,你也准备走了?” “不是,哪能啊。刘明和沈从能走是因为有家可回。我一个孤儿,去哪里。放着学校宿舍不住,难道去外面租几千块的房子吗?” “那你这是?” 高阳神秘兮兮地走到苏牧旁边,跟苏牧咬耳朵,“我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兼职,一个月有这个数呢?” 他敞开手掌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苏牧脱口而出。 高阳一副你也太小看我的眼神,“五千。” “五千?什么兼职有这么高的工资,况且我们还是未毕业生。你可别被人骗了。”苏牧提出质疑。 “放心吧,这份兼职是我朋友的朋友介绍的,绝对信得过。” 这一听就不靠谱啊喂。 本着担心好友被骗,以及万一真有这样的好兼职,可能他也需要一份的态度,苏牧问了高阳兼职的具体情况。 “酒吧驻唱?”苏牧不由拔高了声音。 高阳簌地捂住苏牧的嘴,“你小声点。” 苏牧想翻白眼,“你也知道这事说出去不好听啊。” “你先别急,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一个正常的酒吧,在前台提供一些音乐服务。” 第8章 高阳怕他误会,还想再多解释解释,结果猝不及防听到一句,“还需不需要键盘手?” 高阳听到后,人一个躬身后撤,“我去,苏牧,你可以啊,这是想通了?” 随后高阳一顿叭叭叭,兴致高昂地跟他聊了许多关于赚钱的事,两人约定好晚上一起过去酒吧看看。 先去食堂吃了顿晚饭。 高阳看到苏牧大快朵颐的样子,觉得他怎么像饿了几十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斟酌了下措辞,“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捉襟见肘?” 苏牧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说的兼职那事。 毕竟他都打算和苏家断绝关系了,到时候肯定需要自已养活自已,确实需要靠外快挣点钱。 到时候等他成为……扯远了,现在还不是想那么远的时候。 于是,边嚼着美味的饭菜边回应:“是啊,最近需要赚点钱。” 难怪呢,这穷得饭都吃不起了,怕是饿坏了吧,高阳心想。 以至于后来两人去买水果,要到苏牧刷卡的时候,高阳眼疾手快地将自已的卡率先放在刷卡器上,“滴”地一下功成身退。 苏牧一脸问号,不是,我还没穷到这地步。 他试探性的开口:“我是最近可能缺钱,但倒也不必这样。” 奈何高阳根本听不进这解释,只以为这人是倔强地要面子。 “我懂,我都懂。你是富二代嘛。” “不是,我……” 苏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一开始上学那会,他就说过他家里有钱,但奈何因为他自已打工去挣生活费的事,这事说出去根本没人信,高阳他们始终当这是一笑话听。 好了,现在是真成笑话了。 苏牧只得无奈说了句:“行吧,现在确实不是富二代了。” 其实苏牧要是知道这误会是源于他刚才对食物风卷残云的样子,那真是好大的一个乌龙。 前世后面只能靠输营养液存活,苏牧已经很久没吃过饭菜了。所以这重生回来以后,他格外珍惜任何食物,觉得没有什么比亲自吃进口的东西更美味的了。 以前不觉得吃饭是件享受的事,但现在,他觉得能吃上饭真是太好了。比那些直接灌输进身体尝不到一点味道的营养液好太多太多倍了。 第7章 可能也没那么乖 半小时后,他们打车来到了高阳所说的这个酒吧。 “苏牧,你说刚才那个师傅是什么意思呢?”高阳挠了挠头。 “你问我,我问谁啊”,苏牧推了高阳一把,“走吧,别回头看了”。 这出租车师傅是一路把他们从学院门口接出来的。在听闻他们要来这个酒吧的时候,用一种极度诧异且惊奇的眼神看了他们,又鄙夷中带着点担心的劝说:“听叔一句劝,这单叔也不收你们车钱了,我把你们送回学校吧?” 直到他们下车前,司机师傅还语重心长地竭尽所能想留住他们,让他们打道回学府。 最终,在司机一阵摇头叹息的目送下,苏牧和高阳下了车。 师傅这一番操作,别说苏牧了,就是高阳,都整不自信了。 当真正走到月光酒吧门口的时候,二人松了一口气。 至少从外面看是很正常的洋气的装修,没有什么雷人的红红绿绿的灯光。 就是不知道里面是如何场面。 “你怎么不走?”苏牧问向停住脚步的高阳。 “我,不是,苏牧,要不你先进?”高阳手里抱着晚饭后买的一袋香蕉,犹犹豫豫地说。 “呵”,苏牧嘴角一抽,在他屁股后面虚虚踹了一脚,“走吧你。” 酒吧二楼卡座一角,有一处的氛围与别处的酒香淫靡不同,相对而言更肃正些,周围还站着一看就不好惹的保安。 “听说老爷子逼你和一个大学生去相亲了?准备老年吃嫩草?” 说话的人手上戴着名贵的腕表,倒酒的动作做得矜贵优雅,手形修长、骨节分明,让人移不开眼,价值百万的名酒在此人手中仿佛都失了颜色。 “没的事,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应付应付长辈。” 回答的人嗓音磁性低沉,极为好听又带着浑厚的力量感。 如果说刚才倒酒的人的容貌称得上俊美无双的话,那这人就更是品貌非凡了。 轮廓分明的五官,剑眉入鬓、神明俊爽,有种说不出的气场,带有极强压迫性,但不刻意发散的时候又不会显得咄咄逼人。 柳煜淡笑了一下,“你怎么一派渣男发言。万一那大学生走心了呢?” “不会,问题不大,是个乖乖儿,从小品学兼优、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你就这么确定?不是我说,就你这家世摆在这里,不管男女,能有几个不动心的。” “确定”,褚寒庭语气肯定,亲是下午相的,对方的档案,从小学到如今的所有履历档案是傍晚出现在他办公桌上的。 来之前,他刚翻过一遍。 “估计长这么大连酒吧都没……”他头一偏,随意地扫视了下方一眼,透明的玻璃在二楼的人能将一楼的场景尽收眼底。 话头倏地顿住,话锋突兀一转,“可能也不是那么乖。” “嗯?”柳煜好奇褚寒庭突然改变的说法,顺着往下一看。 一楼,苏牧白色衬衫,黑色卫裤,一头清爽的短发,抱着被塞到手里的香蕉,斜斜地倚靠在柱子旁边。 第9章 方才一进酒吧,两人就被这地方的“大”震慑到了。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嘈杂的声响,喧闹的环境,那鼓声像是就在耳边重击似的,直锤鼓膜。 那种象征着铺张浪费淫逸的气氛直冲面门而来,让高阳近乎站都站不稳。 反倒是苏牧,最初的惊叹过后便泰然自若了。 高阳有些紧张,人一紧张,就尿急。 于是把拎袋交给苏牧后,他小跑着直奔厕所而去。 苏牧见此情形,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个未见世面的孩子。 他前世的人生仿佛在嫁给褚寒庭前后是两极分化的分水岭,之前,一帆风顺,之后,愁云惨淡。 但那是错误认知,等到他后悔的时候,他才想明白他一切的痛苦来源并不是褚寒庭带来的。 是他自已的愚蠢,以及那些人的算计。 他上一世在嫁给褚寒庭之后,可没少去各种酒吧,多数时候都是被苏宁怂恿着去借酒消愁,然后带着一身酒气,将自已的不满和愤懑全部发泄到褚寒庭身上。 他,何其无辜。 苏牧想起这些,眉宇间就不自觉染上了些愁绪和淡淡的悲伤,在外人看来,更添了一份支离破碎的美感。 伤情的思绪被一声调侃打断,苏牧神游天外、有些迷糊的视线重新聚焦。 身子未动,抬敛了下眼皮,神色淡漠疏离地盯着来人。 黑色铆钉装、长刘海向后梳起用啫喱水定型,红色耳钉,一副流子的装扮。 伸出一手撑在苏牧身后的柱子上,身体微微下压,语气轻浮:“美人,一个人吗?” “啧啧”两声,“看着还挺小啊。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吗?” 过于近的距离让苏牧皱眉不适,他偏头侧移一步躲开,离开那人的桎梏范围。 拒绝搭话的意思明显,但那人显然不甘心于此,还想更进一步。 但这时,忍了一次的苏牧也失去耐心了。 说来奇怪,前世他对谁的耐心都好,唯独对褚寒庭连听他一句解释都不耐心。 但这一世彻底反过来了,苏牧发现自已除了对褚寒庭的事有耐心以外,对于其他人和事都暴躁了不少。 或许是前世后面那二十多年积攒的怨气吧。 让他的心性也是转变不少。 “别撩我,没结果。”苏牧给了最终警告。 如果对方就此收手,那他就当此事未发生过。 耳钉男吹了口哨子,“有意思”。 本以为是只小白兔,居然是只小灰狼。 但是猎狼,更有趣不是吗? 褚寒庭刚刚匆匆一瞥的视线正好看见苏牧从那人的身量遮挡处出来。 而柳煜顺着视线方向看去时,那耳钉男正伸出手想要无礼地触碰对方。他感受到了身边的低气压,不用看都知道某人生气了。 “要不要我去找人……” “已经不用了。”褚寒庭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他在二楼,看见小孩要被欺负时,只恨来不及下去。 原以为小孩会吃亏,却不知野得很。 好像从他看见苏牧出现在酒吧的这一刻,就已经和他查到的资料有出入了。 第8章 他那温柔的死党变异了 耳钉男看着被捏住的手腕,很是诧异,他舔了舔唇,“呵,小样,你最好放开爷。否则……” 看着这男人逐渐凶相起来的神色,苏牧已经预料到对方是不会轻易了事了。 松开那人的同时,告诫:“那你走远点,别打扰我,身上的酒臭熏到我了。” 十分不给脸。 耳钉男揉了两下手腕,“啐”了一声,“玛德,小爷我今天非得……” 苏牧反手从后面桌子上掏了个酒瓶,眼眨也不眨的,直接就是利落迅猛地来了个当头一砸。 “砰——” 速度快到让耳钉男都觉得不可思议。 “嘶——啊啊啊”,他摸了摸不知是血还是酒的红色液体。 一阵晕眩感上脑,视线模糊了一下,迷茫之间小年轻带着三分讥讽的笑落入眼底,让他本能地颤了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撞到后面桌角后,骂骂咧咧地嘴里说着“你等着,有种别走”的话,一边指着苏牧,一边后撤离开。 附近离得近的看到这一幕的人,小声嘀咕着,“这人怎么连周家小公子都惹,要完了啊。” 这些人刚才明明看到了是耳钉男先找的麻烦,却都在当时隔岸观火一言不发,现在倒是会落井下石。 苏牧瞥过他们一眼,给了个眼神,让他们自已猜。 众人见到他手里还捏着那个半碎的玻璃瓶,想到他方才的那股狠劲,收回看戏的脑袋,继续喝酒玩乐去了。 高阳去了会儿卫生间,总算是将状态调整回来了,又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小伙,现在吭哧吭哧地跑回来。 还没走到苏牧身边,就看到他手中攥着一个碎裂的瓶子,吓得刚回来的胆子差点又缩回去。 苏牧的身边都是碎渣子,高阳无处落脚,踮着脚尖,摇摇晃晃地凑到苏牧身边。 “怎么回事?你这?拿个碎瓶子干啥,多危险。” 高阳捏着指尖把碎瓶从苏牧的手中抽走。 看见上面的红色液体时,惊呼一声,“苏牧,你受伤了?” 苏牧疑惑地看向他,高阳指了指酒瓶锋利碎口处沾着的血。 第10章 “不是我的。” “哦哦,不是你的啊,那就好。” “不是,那谁的?” 苏牧没再回答,高阳也已经将碎瓶扔掉了,两人远离了地上一片玻璃渣的狼藉处。 高阳还在痛惜那几根又大又黄的香蕉,一看就很好吃,现在被人踩得稀巴烂,烂泥一样躺地上喂土地爷了。 “你行不行?”苏牧突然来了一句让高阳差点跳起来和他打架的话。 “我怎么不行,苏牧,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说我不行。” “不对,人格也不能侮辱我。” “那就赶紧找管事,别忘了我们来干嘛的,真当玩来了啊。” 高阳:……他那温柔的死党变异了…… 二楼上,柳煜也猜到些什么,“就是他?” “什么是他不是他的,我来晚了。”此人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保镖自觉让出一条路,他长臂一伸,抓过桌上一瓶酒,满上,“赔酒一杯”,昂头一口闷掉。 “来晚了,戏没赶上。” “戏?我这酒庄里还有戏?来来回回不都是那些老套路,你们还没看腻?” 这人坐在柳煜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两手随意地摆在扶手上,坐无坐姿,软绵绵地四敞着躺着,一头深棕色发中长发披散在颈间,有种不羁狂野的风范。 “剧情是老剧情,人是新人”,柳煜饶有兴致地偏头点了点褚寒庭的方向。 上官梵秒懂,“跟老褚有关?” 瓜常有,但褚寒庭的瓜不常有,想吃。 上官梵与柳煜眼神交流了会儿,奈何两人没一点默契,摇头点头了一会儿,硬是都没看懂对方的意思。 便作罢。 这时,褚寒庭倏地站起来,走之前交代上官梵:“你的酒店,差人看着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你去干嘛,怎么我刚来就走,还没喝呢”,上官梵看着突然离开的褚寒庭不解,就连那句话也是莫名奇妙的。 于是,在人走后,只能虚心请教了柳煜,问他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里,隔音倒是好得很,外头闹得锣鼓喧天的,里面静谧异常。 “你们两个哪位是来应聘主唱的啊?” 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打量着苏牧和高阳。 “是我是我”,高阳从背包里取出求职简介双手捧着,递过去。 “上京戏剧学院?”主管略过其他栏目,直接扫到学历那栏。 “是的是的。” “声乐专业?” “嗯,对对对。” “行。你合格了。” “这么简单?不用唱两句吗?”高阳还以为面试至少会考考他唱功啥的。 主管应付道:“没这个必要,华国音乐的最高学府,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高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通过了,兴奋不已。谈妥了上班时间和薪酬之后,他有些支支吾吾地问,“那个,我朋友……” 主管是什么人精,听了个话头就知道高阳接下去放什么屁,“你朋友也是上京声乐系的?” 苏牧挂着浅浅笑意,看上去温和有礼,倒是与方才对付耳钉男的时候,性格大有差异。 “我不会唱歌,我会弹点琴,弹得还可以。” 主管想起来,上周的钢琴手回家探亲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会儿倒是差个人。 但是那人是附近小有名气的钢琴师,技艺不错,如果顶上的人太差的话,会招致酒吧的口碑下落。 思忖一小会儿后:“正好下一场原本是演奏环节,你去试弹一下,如果反响好,就一并留下吧。” “好的,没问题。” 主管走后,高阳和苏牧咬耳朵,“兄弟,你有点背啊。我直接过,你还要考一场,真不容易。” “不过哥们你的琴技是一绝的,肯定没问题。”高阳拍了拍苏牧的肩,比本人还自信。 第9章 曲终人不散 酒吧附近某条昏暗的胡同里 基本上已经约定俗成了,酒吧里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会在这里得到解决。 一个上面印有“尿素”二字的麻袋,里面套着一人,周围的“打手”正不遗余力地招呼着。 更可笑的是,这些打手在几分钟前还是麻袋里这人的小弟,只不过没撑住两分钟,就叛变了,叛变得彻底。 要问怎么叛变的?打服的。 “诶哟哟,别打了。求求你,大佬,大佬放了我吧。” 地上的人扭曲着求饶,蛄蛹在麻袋卷里叫唤。 一副没骨气的样子。 不过几分钟以前,他还不是这样的。 一副誓死不屈,仗着“我背后有人”,嚣张不堪。 事实证明,嘴硬是没用的,最后都会被诚实的身体出卖。 “那个,大佬,差不多了吧?再打,恐怕不太妙。” 其中一个“打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那边靠墙站着,自从他们开始打人之后就始终无言,散发着天寒地冻般冷肃气场的人。 银色的月光挥洒在那人身上,此刻黑色的西装外套被他挽在臂弯处,手顺势插进裤袋,内里的白色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在方才“运动”之前已经解开,此刻微微敞着领口。 另一手正钳着一支烟,烟雾往上蒸腾,衬得人更加缥缈。 褚寒庭将烟蒂往地上一扔,鞋尖一碾,用一种如“大赦天下”的口吻说出让周洲得到解放的话:“就到这里吧。记住,别再找今天的人麻烦。” 第11章 “大佬,大佬,真不敢了。如果我知道那小子有大佬您撑腰,我铁定,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 骤然被取下麻袋,周洲示弱保证的话顿住。 一旁的小弟解释:“人已经走了。” 走了? 走了好,吓死他了。 “扶我起来。” 一旁的小弟立刻给出一条手臂,周洲搭上去的一刻瞬觉不对,转头阴恻恻地看着这个小弟。 小弟似有所感,这不是要秋后算账吧? 但他还是躲晚了,被周洲一脚踹到旁边,翻滚了几圈。 周围其他人看到此幕,都后撤几步,离得远远的。 周洲扶着腰,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玛德,都是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养你们,你们居然敢打我!” “我让你们打,让你们打。” 每个小弟都被均匀招呼了几巴掌。 周洲越想越气,他不过就是在酒吧外面拦个人,平时也没少做这事,偏偏这次遇到个多管闲事的。 关键他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人。 褚寒庭回到酒吧的时候,发现闹哄哄的大厅破天荒的比往常安静不少。 仔细一听,可以听到在喧哗的环境下,有一阵优美的旋律混杂其中。 仿佛是往这市侩中投入了一份静谧。 原本虚荣浮华的世界,像是被投掷入清净剂,让人在一片浑浊泥泞中,获得一片心灵的安宁。 这琴师的水平似乎上升了,褚寒庭如是想着。 走出人群后,他顿足,表情管理差点失控。 呵,原来是这样。 来酒吧弹琴?他缺钱? 想到查到的信息,虽然苏家有意不说清楚,但怎么可能瞒得过褚家的情报网。 真假少爷的豪门戏,在圈子里并不少见。 对方是不是真少爷,他不在乎,老头子都没说什么,他更不会有这些门第之见了。 难道苏家已经不给他钱了吗 从奢入俭难,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适应。 褚寒庭心里生出了三分的怜惜,但也仅仅如此。 他多看了一眼,却莫名有些被吸引到。 台上的人,穿着合身的燕尾服,在衣服的衬托下,倒是褪去了那一二分的稚气,显得矜贵优雅起来。 聚光灯下,一个俊美的青年,指尖在黑白键上跳跃,弹奏时用力绷紧的脊背弧度也是凸显优美的线条。 神情随着曲调的变化,跟着情绪转换,像是尊贵多变的精灵。 他不懂音律,但也听得出好坏。 一听就知道这是经年累月练出来的琴艺,娴熟非常。 听着听着就入迷了,眼神彻底离不开那台上光辉耀眼的人了。 不知不觉,何时曲子已经终了。 台上的人弯腰鞠躬谢幕。 然后不经意往他这里一瞥。 褚寒庭这才抽神回来,反应过来自已竟然站在这里听了这许久。 苏牧没想到褚寒庭也会在这里,但他是高兴的。重生回来,苏家已经不能让他感受到任何温暖了。 他竟然十分的怀念那人在他身边的感觉,许是前世最后他瘫痪的岁月里一直有褚寒庭陪伴在身边,身体已经形成了一种依赖吧。 突然的失去这种依赖,让苏牧有些患得患失。 想多了自然就眼睛蓄满了雾气,难受的心情涌上心头,是自已无法控制的。 褚寒庭只看见那精灵王子,朝他的方向走来。 这倒是正常得很,毕竟下午才刚相完亲。 但问题是,怎么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有人欺负他了吗? 苏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之前是在苏家,像是在一个不安心的环境下他不会暴露自已的情绪。 但此刻,他就是很想抱他。 从小步走,到快走,到小跑,当苏牧冲过来的时候,褚寒庭手比脑子快的展开双臂,将扑过来的人接进怀里。 真的亲密接触到后,褚寒庭又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很奇怪的,他居然不反感。 不管男男女女,以前,他其实有点讨厌和任何人亲密接触,被碰到一下,他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心理医生告诉他,这叫精神洁癖。 被他的几个朋友知道后,还嘲笑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但现在怀里的这团,暖暖的,竟然让他不排斥。 本来立即想推开的手,改为回抱住。 苏牧是冲动为之,毕竟这一世两人才刚初识,抱住人后他就有些后悔了,怕自已会被不留情面的推开。 但又舍不得分开,似乎这个怀抱他等了很久很久,他欠他的,就想紧紧抱住这个人。 哪怕是偷来的,哪怕是片刻,只要让自已再多待一会儿,就好。 褚寒庭身上有种特殊的能量,让苏牧觉得特别的安心。 仿佛只要在这个人怀里,自已就是可以卸下一切心防的,且不用担心受伤害。 第10章 活该你单身! 或许是褚寒庭身上的气息对于苏牧来说太熟悉的缘故,他埋在怀里的头无意识的就拱了拱。 本人没察觉到,但褚寒庭却是一瞬间僵硬了身子,心里不曾被开发的某部分像是被拨动了一下。 他细细地体会着这份从未有过的感受,就似有人用轻柔的羽毛划过心尖,有些痒,有些颤,说不清道不明。 此时的褚寒庭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心动,他只是茫然地回抱着怀中人。 第12章 “我去”,上官梵杯中酒倒满了都不自知,溢出到桌上,直到顺着桌沿滴落到他大腿上,沾湿了裤子,才慌忙放下酒瓶,抽了干纸巾来擦。 边擦也不妨碍他边吐槽,“柳煜,你看见没?那小子竟然没被踹飞?” 柳煜闪烁着精明的眸子,随后弯唇一笑,“这下有意思了。” 褚寒庭这人有多厌恶被旁人碰触他是知道的,除了他们几个好友可以勾肩搭背一下,其余人但凡要是哪里碰到这人了,被碰到的地方褚寒庭恨不得洗八百遍手。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下午才刚相过亲,他都要怀疑这两人早就认识了。 尤其是那小年轻的举动,大胆得很。啥也不知道,就敢往上扑。 “你……”褚寒庭只开了一个字,苏牧就像触电般迅速退出人怀抱。 抬起精致的小脸,先于一步开口:“对不起。” 睫毛刷过水雾的眼睛,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炯炯有神。 胸口温暖的触感褪去,褚寒庭竟还有些不舍,听见人道歉,安抚着:“倒也不必抱歉。” “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看你好像不大开心的样子。” 褚寒庭自已都没察觉到,这话说得有多轻柔,像是哄孩子一般。 平时无论在工作上还是其他人,何曾这么轻声细语过,大多数都像一台制冷机,吐出的话能冰冻人三尺。 苏牧摇摇头,“恰恰相反,我是太高兴了,高兴哭了。” 此时他身体是退出去了,但方才环抱的手从后背划过时,顺势用指尖勾住了衣角。 所以他的手指此刻还攥着褚寒庭的袖口,好像这是什么最珍贵的稀世珍宝,舍不得放开。 难得的机会,苏牧不想就这么离开,他主动出击:“褚先生。我可以给你发微信吗?” 当时加微信只是碍于长辈在场,褚寒庭自已的微信号除了加过他爷爷,剩下的就是些工作号,平时来往的信息不是工作汇报就是传送文件。 在他这里,用微信聊天就是纯属浪费时间。 “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苏牧听懂了他的意思,有困难可以找,无事尽量别找。 他安慰自已,才刚开始,不着急。 个屁!!! “那你会嫌我烦吗?” “不会,不管怎么说,我们在长辈眼里也是正在谈的人。” 苏牧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所以只是因为被联姻绑着,如果不是,他甚至没有理由接近褚寒庭。 他知道褚寒庭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但是谁让他是从前世回来的苏牧呢?一颗心只想将前世积攒的急切和想倾诉的话语早点宣发出来。 褚寒庭看到精灵王子明亮的眼眸灰暗了下去,他虽有不忍但也坚定这么处理。 不管对方图他什么,褚寒庭都想早点掐灭那星星之火。 据查到的消息,之前苏牧是以死相逼不肯嫁给一个男人,但为何从今天见到他开始,就感觉这人一直将过多的关注放在了他身上呢? 帮苏牧解决麻烦,顺手的事,他也愿意在谈对象期间内履行保护对方的责任,但再多的,就没有了。 尤其是情感这种东西,他不会轻易付出。 “苏牧,你干啥呢?” 高阳的呼叫,让苏牧松开了攥着褚寒庭衣角的手。 他淡定回头,神色收敛,仿佛难过的表情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一般。 “都好了?” “嗯”,高阳脸上洋溢着高兴,因为这是他第一份高薪工作,靠助学金和兼职的日子,如果有了这份收入,无论学习还是生活都能轻松不少。 刚刚管事的让苏牧去上台弹奏,高阳则是留下和他签订合同等一应事宜。 “王经理说我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了。” “那个,苏牧,他是谁?” 高阳问的自然是论谁都无法忽视的褚寒庭,只要站那里就绝对能将人目光吸引过去。 苏牧转过头去,看见男人正在抚平袖口上的褶皱。 如今他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吧,不过早晚是他的。 这时,二楼的上官梵隔着透明玻璃,招着手示意褚寒庭上去喝酒。 “我和朋友还要谈点事,先上去了。”褚寒庭交代了一声,并微点了下头和高阳礼貌性的招呼了一下,便转身离去了。 苏牧眼睛追随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颇多不舍。 就连空气中都还微醺着那人身上的味道,似乎是刚点过烟,刚才扑他怀里的时候还能嗅到清浅的烟草味,并不像普通烟味那般炝鼻,反而很好闻。 “哦,对了,王经理还让我跟你说,你也通过录用了。恭喜你啊兄弟,我就知道你能行。”高阳一拍苏牧的肩膀骄傲地说,仿佛早就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用高阳的话说,如果他苏牧连来酒吧弹个琴的资格都没有的话,那一定是那人耳朵聋了才辨不出好歹。 “嗯,走吧。”意料之中的事,拿下一个酒吧的琴师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二楼上,等到褚寒庭回来的上官梵,满上一杯酒摆到他面前的桌上。 “我和柳煜都干完一瓶了,就等你了,来来来。” “顺便和我们说说你和那个小年轻的事。我刚才可是在二楼看得清清楚楚,人家对你有意,扑你,你不仅接了,还没推开。” 第13章 上官梵一副等着吃瓜的猹的表情,就等这位自爆说什么“一见钟情”、“我看上他了”之类的话。 然褚寒庭却是认真求教,“在你看来他中意我?” 上官梵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这一个男人扑另一个男人的意思还不明显吗?都那样了,要说他对你没意思,我把这张桌子吞了!” 但褚寒庭依旧语出惊人:“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只是看上褚家的钱了?” 上官一阵无语,“你活该单身。” 那含情脉脉的小眼神,他5.3的视力看得明明白白的。且不说图不图财,但肯定图色了。 柳煜抿了一口小酒,没有肆意猜测,但是唇角微微一勾。 现在还只有点苗头,要他看来,这两人都有点问题。一个是爱得太快,另一个是心动不自知。 有好戏看咯。 第11章 我敢教,他敢学吗? 苏牧和高阳又去了趟主管办公室,商量好兼职的事,准备离去时,苏牧拦住了正往大门方向走的高阳。 “怎么了?还有事没解决吗?” “不是,我们走后门”,苏牧淡定说道。 “走后门?为什么呀?”他们一没做亏心事二不盗窃的,干啥要这么见不得人。 苏牧不想说因为刚刚自已砸了个人,怕被人报复,“前门来来往往的人多,不好打车,后门近。” “行吧,那就后门。” 这苏牧倒还真不是胡说的,这个点很多喝醉酒的人都从前门离开,确实不安全。 原本后门是不开放的,但他们现在是临时员工,好歹拿到了工作牌,守门的人就放他们出去了。 不过前门一条街灯光璀璨的,一对比,后门巷子里就有点夜深人静的感觉了。 风一吹,更起寒意。 高阳不禁双手环抱住自已,嘟囔:“这后面也太黑了吧,路灯都没有。” 苏牧笑道:“你怕了?” “怎么可能,哥是什么人,会怕黑?” 嘴比石头都硬,但高阳瑟瑟发抖的抱臂行为在苏牧眼里,就像头上写着几个大字:“我很害怕”。 “行,你不怕,那给你个机会,你走前面。” “走就走。” 高阳强装镇定,为了表示自已一点都不害怕,还故意迈了大步,“哥才不怕,哥……哎哟……” “什么东西!”高阳被绊了一脚,踉跄了一下,人往前冲了几步,好在险险稳住,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是一个麻袋”,苏牧走近一看,“还是个装尿素的。” 高阳想直呼喊冤,“谁家好人大马路上随地大小扔尿素袋啊???” 苏牧经过时,一缕红光闪了一下。他似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蹲下身拨开麻袋,发现是一枚红色的耳钉掉在地上。 而且他好像有点眼熟? 是哪里见过来着。 “你在看啥?”高阳从差点绊倒的惊吓中还魂回来,朝着苏牧视线的方向看,“咦,这枚耳钉是男款的,还是最骚包的红色。” 男款?苏牧想起来了。不就是他刚刚拿酒瓶砸过的人吗? 怎么会把耳钉落在这里。 苏牧看向一旁的麻袋,这麻袋上的痕迹像是被人极尽蹂躏过一般。 诚如高阳所说,好端端的怎么会路中间出现一个装过尿素的麻袋,而且这麻袋大得异常,快要能装得下一个人了。 等等!!! 苏牧顿悟。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内心像是被幸福冲击了一下,刚才有些许堵塞的心情豁然开朗。 即使还不喜欢他,也仍旧会为他的安全考虑吗?苏牧的嘴角几乎下不来。 之后,两人分开,高阳打了车回学校。 而苏牧则打了另一辆车回了苏宅。 时间上已经有些晚了,他本以为苏家人应该都睡了。但经过客厅时,竟发现苏父还在客厅。 苏牧当做没看见。 “等等。”苏远山沉着声欲喊住人。 大半夜的才回家,真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 但苏牧今天心情颇好,完全不理会背后的狗叫,径直上楼回房。 任凭苏父在客厅气得跺脚。 一觉睡得舒服,苏牧依旧早起晨跑。 经过这两天的锻炼恢复,这具身体比他刚重生回来那会儿要强健不少。 前世他的身体总是虚虚的,稍微一动厩困,人也时常提不起精神,无论吃什么补药都没用,肤色总是带点病态的白皙。 重生回来以后,体质比以前强了不少,人也看上去更健康了。 苏牧对此很满意,毕竟都重生了,再带点修复身体的外挂不稀奇吧。 他可不想重开一次还病恹恹的。 从外面晨跑完回来,刚好仆人将早餐上齐。 苏母见到他一副我行我素、不服管教的样子,忍不住厌弃。 苏牧是他儿子的时候,宠也是真的宠,但自从知道他不是她的儿子,而她真的儿子在外面受苦以后。 以前对苏牧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仿佛以前对苏牧的好于苏母而言,是一种罪过。 或许是现在苏母的母爱彻底转移到了苏宁的身上,她只要看见苏牧,就忍不住要呛他几句,哪怕苏牧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没好气道:“你知道现在自已最应该做什么吗?” 第14章 苏牧身体坐得笔直,即便是在大快朵颐,但多年蕴养出来的礼仪依旧是令人赏心悦目。 反观另一边,苏宁对于刀叉的使用并不熟练,即使是切个吐司也是切得不堪入目。 苏宁看了看自已的餐盘,手中拳头一攥,硬生生挤出点看着我见犹怜的泪花,“妈,我是不是很笨,不像哥哥从小生活在豪门里,我以前没接触过这些,连个刀叉都用不好。” “对不起,给你丢脸了……”语尾音还染上了一点啜泣。 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苏母哪里看得了这些,听到苏宁这般说,心都痛死了。 更是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自已把别人的孩子培养成了豪门优子,但她的儿子却是从小在那么差的环境下长大。 一腔怒气更是上来了,“苏牧,你看看你,哪有做哥哥的样子!” “苏宁才回来,豪门的许多规矩不懂,你不知道帮帮你弟弟吗?” “我帮他?”苏牧挑了挑眉,一双寒眸漠然冷淡,“我敢教,他敢学吗?” 苏宁又是化为小绿茶,茶言茶语,句句不离挑拨关系,“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教我还会给我穿小鞋吗?” “苏牧,你敢!”苏母立刻瞪着苏牧,眼刀子卅卅卅地飞过去。 “呵”,苏牧吃完了,拿过一旁的湿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云女土,你不用怕我教不好,这边建议你好好请个家教教教这位、弟弟、规矩。” “吵什么呢”,苏父刚下二楼就听见几人呛嘴的声音。 视线扫过妻子和苏宁,最后将目光放在苏牧身上,想起昨晚被人忽视的气,算起账来: “牧儿,你现在是怎么回事,一定要闹得家里不安宁吗?” 苏牧听着苏远山这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闹的源头归结到他身上的话,讥讽地一笑。 “闹?也不知道是谁吃着饭就来找茬,你刚刚在楼上都没听见,怎么就断言是我先说的话呢?” 苏父也知道大概是苏母苏宁先找的事,但他自然偏帮他们,而苏牧,如今是个外人了。 孰近孰远,他分得清。 “好了,你也不要计较了,苏宁刚来家中,还不习惯,有什么需要你帮帮他。” “苏先生,您脸,可真大!”苏牧嗤笑一声,“你自已的儿子不管教,找我来帮。是你们教不会,是他太蠢,还是家里没有佣人了?” 第12章 这一世他要随性妄为! “苏牧,你这个逆子,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 “豪门礼仪呢?教养呢?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是不是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学了不好的东西!” 苏父唾沫星子横飞,怒目圆瞪的。 苏牧有远见的提前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唾沫星子的污染。 不急不慢地回道:“首先你是我父亲吗?就教训我。” “你!我怎么不是”,苏父气上头,说习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毕竟不管苏牧有没有苏家的血,但既然养了他这么多年,自然就是他苏家人,就算要走,也要发挥他的余热,为苏家贡献力量。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苏牧应该做的回报,对于他们苏家对他的养育之恩。 苏牧‘哎哟’了一声,一副‘您老是不是记性不好’的眼神。 “苏家主这么快就忘了吗?是谁之前指着我鼻子骂我是个不知道哪里的野种,竟敢占着苏家少爷身份这么多年。让我不要再肖想苏家的财产了,苏家的人和事与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还是说你忘了我之前还叫了一声父亲以后,您打了我一巴掌的事了!” 苏牧的声色急转而下,最后一句说得很是森寒幽冷。 “反了天了”,苏父哪里容许别人反驳他,这苏家上上下下的,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讽刺他,平时被顺毛顺习惯了,骤然有人反抗他,他忍不了一点。 扬起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抽上去。 苏牧在苏父扬起手的那一刻,本能的颤了一下,那是前世的身体记忆,不可控。 随后怯懦的表现转眼消失不见,眼尾染上病态的狠戾,嘴角勾起一个渗人的弧度。 迅速偏头躲过,掌风擦着发丝而过,在空中挥出痕迹。 没打到人,苏父愣了一下,这小崽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躲了?以前都是一打一个准的。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不是苏家人了!现在都敢不听我教诲了是吧?” 前世他还真听,但最后又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这白来的一世,前世欠下的债该还还,该收的利息也得收回来。 苏牧瞳孔闪过幽沉的黑墨,如风雨欲来、黑云压境,又似乎将某种强烈的情绪勉强压住。 他早就疯狂了,从骨子里就疯透了。 试问一个正常人谁能在瘫痪二十年只能动眼球的情况后还能保持精神正常的。 何况都重来一次了,这一世他就要随性一些,妄为一些。 “听又怎么样,不听又怎么样,我都不是苏家人了,你拿什么管我。”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你简直大逆不道,苏家真是白养你了。” 苏父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拍着胸脯大口喘气,大有要气昏厥过去的架势。 苏母跑上前去给苏父顺背,朝着苏牧怒言:“你这个白眼狼,看把你爸气成什么样了,你还顶嘴。” 第15章 苏宁乐见苏牧与苏家人翻脸,越是这样,他越不用担心苏家会留着苏牧了,最好将他彻底赶出去。 不过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他此时也紧随着苏母上前,“爸,您没事吧,消消气,你就原谅哥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回了苏家,才让哥生气的。”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苏牧的事跟你无关,是他自已心胸狭隘罢了。”苏母心疼地安抚了一下苏宁,看不得苏宁一点自责的样子。 “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弟弟,就不能跟你弟弟学学怎么孝顺父母吗?” 苏牧远远站着,看着他们抱成一团挤兑他,“苏宁孝顺他自已的父母与我何干,你们又不是。还有,苏宁你不觉得自已演过头吗?” “原谅什么原谅,你哪来那么大b脸盘子替我认错。” “眼泪收收,每次啥事没有就一副眼泪汪汪的感觉,活像别人欺负了你似的。” “有事,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解决吗?哭哭哭的,看着都恶心。” “你!”苏宁气涨红了脸,他想骂回去,但不像苏牧敢彻底放飞自我,他还拘着,要给苏家父母留好印象,如果说出恶毒的话语,会自毁人设。 只能憋着,拿眼睛瞪他。 苏牧看穿了他的想法,心中鄙夷,憋吧,憋死你,反正他畅快了。 苏父被搀着扶到了座位上,缓过一口气后,作为一家之主,最后发了话,“好了!” 他现在是看明白,自已这个养子,是大变特变了,不像以前那么好掌控了,极端地不听话。 不过其他的事都无所谓,眼下还要靠他拿下褚寒庭,让苏家获得褚家的支持,还不到彻底决裂的时候。 他决定退让一步。 “牧儿,今天的事我不计较了,但是联姻的事你必须放在心上,这关乎苏家的未来。没事,多与寒庭那小子联系联系,早点将人拿下。” 这事就算苏父不说,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做。不过不是为了苏家,是为了他自已。 苏牧勾唇一笑,什么也没说,兀自上楼了。 苏父喘匀了气后,交代苏母和苏宁二人,“这孩子,不似以前了,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就忍让一些,暂时别跟他置气,至少在他拿下褚寒庭之前,先忍忍。” 苏家的资金链已经严重断了,而想要拿到褚家的资助,还得靠苏牧去哄褚家人。 苏母自然知道苏父的意思,苏宁也明白这一层,两人点点头,暂时不说话了。 第13章 魔音穿耳 苏牧捏着手机盯了很久,打了删,删了打,如果褚寒庭此时打开和苏牧的聊天框,一定能看到反复的“对方正在输入”。 最后纠结了半天,苏牧选择发了个“早安”的蜜桃猫表情。 褚寒庭是个极为自律的人,作为总裁的他依旧严格保持与员工工作时间一致。 甚至经常集团的员工都下班了,他还在加班。 为褚氏集团做牛做马、做大做强。 通常上午他都是先将各种文件看一遍,然后下午不是开会就是谈合作,兢兢业业的总裁一枚。 将手机置于桌面一角,屁股刚沾舒适的简约高背椅,就见屏幕亮了一下。 为了方便,他的微信设置从来都是来信息亮屏弹窗。 他随意扫了一眼,一般这个点除了特助,不会有人打扰他。 但是显示的头像,他印象深刻,是昨天才加上的苏牧,头像是一只午后晒太阳的慵懒橘猫。 他拿过手机,点开一看,是一只水蜜桃型的卡通猫从一个纸箱里探出头来说早的表情。 原本以为是遇上麻烦,有事求助他,但褚寒庭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文。 所以只是单纯的和他道早安?并不是有事请求的寒暄语? 褚寒庭心里划过一抹异样。 既有从来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的新奇感,又有方才误会了人家的一丢丢愧疚。 按道理说,褚寒庭本人对这种可可爱爱的东西无感,换了别人这么做了,他甚至会扔下一句幼稚。 但是莫名的,他此时觉得心情还不错。 杨助是个苦命人,因为有工作狂上司,所以基本处于全年无休、24小时待机的状态。 老板一上班,他也得跟着。 此时,他正泡好咖啡进来,恰好看见褚总对着手机笑了笑。 惊!!!!!! 杨华鸡皮疙瘩起了一阵。 如果他可以肆意发微博,他此刻特别想发一段: ‘家人们,谁懂啊。一年里三百六十天阴沉着脸,化身工作机器的褚总竟然一大早暗自发笑!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去看看有哪些平时过不了的文件,塞塞看。’ 但是十分有职业素养的杨华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得不一样,依旧是小脸绷着,莫得感情的打工人。 他稳当地放好咖啡,准备退出去时。 “杨华,如果别人给你发消息问早安,是不是要回对方一个比较礼貌?” 啊???杨华疑惑脸,“是……吧。” 难道褚总心情一好,就会降智?所以平时才保持不苟言笑? 如果是会问这种小学鸡问题的褚总的话,他觉得褚总继续保持严肃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那边,发完消息后的苏牧就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没想着还能等来回复。 当看到褚寒庭回过来的“早”字后,他捧着手机贴在心口,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肉眼可见的开心,就连耳垂也不自觉地染上了粉意。 第16章 没有不理他,也没有嫌他烦,是个好的开端。 苏牧没有再回,再多纠缠就不合适了,欲速则不达。 前世那么傻的他,褚寒庭都能对他不离不弃,他就不信这回他带脑子了,还能追不上人!!! 之后一整个上午,苏牧待在自已的房间捋了一下重生回来以后的信息。 除了追褚寒庭,他还有几件事要做。 第一是回到自已亲生父亲那边,前世他被苏家人怂恿,与自已的亲生父亲离心。没去看过他几次,最后知道的消息是他的父亲死于癌症。 第二是拿到新青年杯钢琴大赛的参选资格证明,在这场比赛里获奖。 中午吃饭的时候,桌上的气氛好了很多,苏牧猜想应该是苏父说了什么。 也是,他们现在不就是想通过他来搭上褚家这条大船吗?所以还不会逼走他。 反正离他离开苏家的日子也不远了,在他逗留的这段时日,希望这几位一直保持安静。 他可不想天天斗这几只尖叫鸡,和他们动嘴皮子都嫌累。 下午,他去了琴房,打算练练琴应对之后的比赛。 虽说他是对自已的实力有信心,但做人,有时候不要太把自已当盘菜了,也不要太过看不起他人,万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新青年杯大奖赛几乎是所有学琴人想要再往上升一步的通天梯,踏上了,半只脚就进入高端局了,被涮掉的话,也就这样了。 所以他不可掉以轻心,会好好做准备,全力以赴去面对。 琴室在苏宅主楼旁边的一个小房子里,当初是为了让他专心练琴,苏家专门辟出来的地。 该说不说,如果不是前世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他看透了苏家人的嘴脸。 凭苏家人以前对他的态度,确实足以麻痹他,让他觉得苏家人对他也是极好的。但他后来才明白,这所有的好都带着一种功利性的目的。 苏家人在他身上的投入,是希望日后在他身上收回成本,并给他们带来更多利益的。 还未进琴室,苏牧就在外边听见那些不堪入耳、杂乱无章的琴音。 毫不夸张地说,他就是拿只鸡爪过来乱按,也远比这好听。 很难忍住想骂人的冲动,他猜到里面是谁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尖锐刺耳的杂音如魔音般穿透苏牧的耳朵,他恨不得拿棉花塞住,讲真,他遭受了魔法攻击。 算了,苏牧叹了口气,不遭这罪。 他快步远离了此地,想了想,还是去学校琴房练吧。 第14章 自己的桃花要会自己掐 “褚总,你看,这两年学院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所有褚氏集团投资到学院的资金,每一分都没有浪费,用在了刀上刃上。” 上京戏剧学院的校长李杰笑眯眯地领着人,带着这位大佬尽量往风景怡人、建筑崭新、欢声笑语的地方去,为其展现学院的优秀和良好面貌。 学校召开了董事会,而褚家在上京戏剧学院是占了股份最大的股东。 散会后,校长李杰亲自带着人逛学校。 这次能拉到多少投资,就看这位的心情了,所以李校长是竭尽所能地接待,让他看到学院更多的优秀的地方。 “哇,这琴声好好听,不知道是谁在弹。”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苏牧学长。咱们学校钢琴表演系的首席,公认的number 1。” 教学楼前走过两位女生,娇俏地讨论着琴声。 褚寒庭骤然听到苏牧的名字,顿足,还以为是巧合,后来想起来这人好像是这上京戏剧学院大三的学生。 “怎么了吗?”李校长看到褚寒庭停下来,眼神望着乐器楼的方向。 笑着说:“褚总,这栋就是我们前年新加盖的乐器楼,里面开放了各种乐器的练习室,专门供各专业的人前来训练,还有练歌房、录音棚等等都是新建设的……” 褚寒庭循着琴音走过去,李校长便在一旁讲解。 快路过琴室时,琴音突然断了。 别说是褚寒庭,就连校长都停顿了一下说话的声音。 因为是个人都能听出其实这首曲子并非弹完了,而是戛然而止了。 苏牧的琴音是那种一旦听一会儿后,会让人沉醉其中,不自觉代入情境中的。 骤然的琴音半道戛止,好似如人正在品味一道美味的甜点时,吃了一口,这甜点突然被人收走的感觉。 不尽兴、难受。 褚寒庭走近时,里面传出苏牧斩钉截铁的拒绝声,“不好意思,我收不了。” “为什么?”林湘眼眶红通通的,这是她纠结了很久,在朋友同学的鼓励下,好不容易跨出的告白这一步。 她有想过会被拒绝,但是她自认自已的外貌条件不差,家世也好,不明白苏牧为什么要拒绝她。 “可是我喜欢你,喜欢你三年了。”从新生入学开始,苏牧作为新生代表讲话的那一刻,她就喜欢上他了。 一直暗恋了三年,他凭什么拒绝她的喜欢。 “你喜欢我,我就也要喜欢你吗?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有喜欢的人了”,苏牧直言。 他有喜欢的人?是谁?既然如此又为何要答应和他联姻。 褚寒庭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已不该出现这种情绪,本就是在长辈面前做面子,又不是真心的,苏牧去追寻自已的感情,有自已喜欢的人不是挺正常的嘛。 第17章 他想离开缓缓,但是脚跟粘地上一样,阻止他转身离开。 李校长不知道为啥这位褚总要站在这里听这种墙角,但是本着服务金主的态度,他自然不会去打扰对方的兴致。 也跟着做起了这偷听学生私事的亏心事。 但是听到这毫不客气的拒绝,内心也是暗暗为这女生捏了一把汗,‘诶,这小子,拒绝人也不委婉点,人家女孩主动,至少给人留点面子啊’。 林湘不信,觉得这不过就是苏牧不想接受她告白的借口。 因为同在一个学校,何时见过苏牧身边有人过,更是从来不曾传过绯闻。 “苏牧,你不喜欢我哪点,我可以改。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你都没和我相处过,怎么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呢。” 林湘的外表条件确实没得说,鹅蛋脸、大长腿、身材苗条,五官出众,虽说够不上一句“倾国倾城”,但贴一个“美女”的标签是绰绰有余的。 此时她心中伤心又不甘,眸色氤氲上水汽,任谁看了都是我见犹怜,说句重话都不忍心。 但偏偏苏牧是这个例外。 他甚至眉间闪现不耐烦的神色,明意拒绝了还纠缠不休,就有些遭人嫌了。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放弃吧,我们不合适。不是你不好,是我配不上。” “不不不,苏牧,你配得上,你怎么会配不上。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说着要去扯苏牧的袖子,被苏牧堪堪躲掉,他眉间也染上了戾气。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的份上不动手,换个男的来试试,早让他拎出去了。 但好言好语的耐心也告罄了。 “你特么的听不懂人话是吗?非要我把话说得很难听吗?不管你好不好都与我没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走吧,别打扰我练琴了。” 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门外的校长听得兴致勃勃,这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还真是直截了当,哪像他们那年代谈个恋爱含含蓄蓄的,说个“爱”都要支支吾吾半天。 林湘被苏牧一吼,眼泪是直接夺眶而出。 本来告白失败就很难受了,还要吼她,凭什么啊! 苏牧对此毫无感觉,本来就是她自找的,被拒以后体面地默默离开不好吗? 看来今天这琴是练不成了,他打算直接走掉。 然目光一偏,看见玻璃窗上映出的人影时,他有些意外。 似乎不清楚为何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但被人打扰练琴和忽然被人纠缠上的坏心情霎时就消散了。 他唇角一勾,又转回头,“你不是问我喜欢怎样的人吗?” 林湘被她说得一愣,哭也顾不上哭了,茫然地看向苏牧,她没问啊?这不是他拒绝她的托词吗? 谁知苏牧真说了,“我喜欢帅的、有钱的、比我大的、最重要的一点,他是男的。” 说的时候眼神看回玻璃窗那边绰绰约约的人影,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哇——”林湘哭得更大声了,抹了一把眼泪,终于像是无地自容般,又像是受了极大刺激般,提着裙子小跑着离开了。 门外的校长听得目瞪口呆,心想真狠啊。显然他不认为苏牧说的是真话,肯定是拿来赶跑这女子的。 倒是一边的褚寒庭,嘴角不禁扬了扬,心头舒畅不少,“小骗子”,才认识几天啊,就说喜欢他。 “这个学期褚氏的投资翻倍。” “哦,好好。啊?……那可太好了。谢谢褚总。”李校长笑得满脸褶子,像朵菊花似的。 他可不就是希望这位开口,多多资助学院吗?这样学院才有更多的资本让学校各方面都更上一层楼。 这时,似乎是学校的一位老师,匆匆过来找李校长,耳语了一番,像是有什么要事。 果然,李校长开口:“褚总,我这学校里边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先不能陪您了。您看?” 第15章 好听,我听过最好听的。 “你去做你的事,不过提醒你一句,褚氏投入的资金,我希望每一分都能最后回馈到学生头上,而不是仅仅用来翻新楼体,和建设无用的面子工程。” 褚寒庭认真讲话的时候,即使不刻意压低声音,只是平铺直叙地说话,也有一种令他人莫敢不从的君王感,如李校长这般久居高位的领导人物,听到褚寒庭发话的时候,都有种小学生听训的感觉。 “明白明白,我保证这些资金最终的受益群体一定是学生。” 随后校长跟着那位老师匆匆离去。 褚寒庭回身再次看向琴室的时候,透过玻璃窗,正好与一双炯炯有神、缱绻着笑意的眼睛四目相对。 他并没有被人发现偷听的尴尬,反而升起几分探究的情绪。 少年一身带衬衣领的白色羊毛t恤,外披褐色马甲,一双桃花眼带着隐隐笑意特别勾人。 褚寒庭推开琴室的门,走到苏牧面前,还没找小骗子算账,便听人先说,“你偷听?堂堂褚总干这种事?” 褚寒庭轻笑一声,“不然我怎么知道某人拿我挡桃花呢?” 苏牧的笑意肉眼可见的一点点消失,语气似乎带着不满和控诉,还有一点点委屈,“难道我就不能是说的真心话?” 褚寒庭笑了笑,未置可否。 不是他不信,但从认识到现在才过去不到三十小时,说‘爱’难免荒唐了些。 第18章 苏牧一看就知道这人没信,心中赌气,但也无可奈何,谁让前世欠这人的呢。 跳过这个无法盖棺定论的话题,苏牧转而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褚总可能出现在集团、各种谈合作的地方,唯独学校,似乎与这人格格不入。 “褚家是这学校的大股东”,一句话就让苏牧明白了其中原因。 果然,他就知道,这人一般都是出现在工作场合。 苏牧抬眼看他,明明自已也是大高个,但在褚寒庭面前却还差了一个头。离得近了,就需要微微抬头,才能将这人的俊颜尽收眼底。 苏牧觉得前世的自已是真的眼瞎,怕不是被泥巴糊住了眼,明明这个人长得都在他的点上,前世竟然一点都看不到。 褚寒庭看着苏牧认真又大方的打量他,说实在的,很少有人在他直视的压力下,还明目张胆的视奸他。 “看够了?” “还没”,苏牧摇头,“不给看吗?” 褚寒庭轻呵一声,“你刚才的曲子,还没弹完。” “你连这也听见了?”苏牧还以为褚寒庭是后面才来的,没想到还听到了他弹曲。 “你要听吗?只弹给你一人听。” 不等褚寒庭回答,苏牧已经走向琴架,调整了下琴凳位置,坐下。 褚寒庭踱步到靠外的窗户边,双手插着裤兜,臀部轻轻抵在窗台上,刚好能从侧面将苏牧弹琴的一举一动一览而尽。 苏牧先随意地试弹了几个音,调整好状态后,手起音落,一段段美妙的、动听的旋律,仿佛自带生命一般,跃然而出。 他弹的不是方才的曲子,而是别的曲子加即兴发挥,因为他想让褚寒庭通过琴音更了解他。 褚寒庭自然能听出来不同,现在的曲子比刚才的节奏要快,却不是欢快的节奏,而是让人觉得音色浑厚,如大海般深沉又粘稠。 再观苏牧的神色,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云淡风轻地弹奏抒情曲。 而是具有攻击性的,锐利锋芒的。 琴如其人,所以苏牧想让他听什么? 褚寒庭感觉自已像是深处旋涡中,被狂风扑打、被海浪侵袭,那种侵略感透过琴音直击面门。 他眸色深了几许,晦暗不明。 转瞬,琴音急转而变,变得舒缓一些,但又极具蓬勃的力量和穿透感。 褚寒庭仿佛感受到身边的潮水褪去,自已被一叶扁舟托举了起来。 而后场景变换,自已仿佛置身于一片密林中,身边是破土而出的竹笋,大雨滂沱,竹笋抵御着泥土的沉重,挣扎求生长,靠自已的力量突破一切阻碍,获得成长的机会。 再然后,雨过天晴,竹笋节节攀高,成为一支支顶天立地的高竹,翠绿青葱。 曲毕,是温婉的结尾,仿佛一切尘埃落定,静谧美好。 有意思,褚寒庭心想。 原本以为之前的那种清澈空灵,能洗涤人心灵的曲子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不想,今天像是给了他一个惊喜,让他需要重新审视这位联姻对象了。 好似并不是那一纸档案上描述的那般。 他觉得,他可以在心里把那份资料删了,这个人,全然不是查到的那样。 苏牧弹奏完,缓了两三秒从忘我的情绪中出来,扭头看向褚寒庭方向。 此刻夕阳的余晖正好打在褚寒庭身上,逆着光的身影朦胧高大,金光渡在他身上,像是给黑色的西装涂抹了颜色,色彩叠加在一起,打眼看去竟变成了棕色。 “好听吗?” 褚寒庭勾起唇角,“苏牧,你挺让我意外的。” “好听吗?” 褚寒庭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认真地回答:“好听,我听过弹得最好的。” 这绝非褚寒庭哄人的话,琴他听过不少,但能让他有身临其境感的,苏牧是第一个做到的。 听到夸奖的话,苏牧眉眼弯弯浅笑着,他贴近褚寒庭,乘势追击,“下周我有一场钢琴比赛。” “嗯。”褚寒庭轻轻应了一声。 “你能来吗?”苏牧语气娇软,似是恳求。 褚寒庭心头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你在邀请我?”他嗓音低沉喑哑。 “嗯”,苏牧直言不讳,“想你来”。 眸色暗含盈盈秋水,那种虔诚的,希冀的祈求仿佛在诉说一种纯净的欲望,苏牧想要他去听他弹奏,仅此而已。 确实勾人,褚寒庭心想。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拖沓,不管这小孩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都不可能。 “我工作比较忙,所以……” “比赛地点就在褚氏大楼旁边”,苏牧打断他,“别现在就拒绝我,等到那天再说吧。” 褚寒庭没有再给回复,也不忍拒绝伤他心,略过这个话题,“天色不早了,你是住校还是回苏宅?” 第16章 食堂阿姨的帕金森自愈了。 大三下学期已经没什么课了,除了偶尔有事来学校报个道,苏牧基本都在家中练习钢琴应对比赛。 只不过苏宅现在也已经不是他的家了,待不了多久了。 “都不想”,苏牧撅着嘴。 褚寒庭气笑了,“那你想去哪?” “去吃饭”,苏牧眼睛亮亮的,注视着他,一副和我一起去的样子。 褚寒庭不自在的别过头去,但依旧能感受到灼热的视线黏在他身上。 第19章 想拒绝,他的时间每一分一秒都很金贵,多浪费时间在一个人的身上损失的就是几个亿的大单。 但是对上苏牧如清泉般明亮清澈的眼眸,并且这双眸子只专注地照映着他一个人的倒影时,拒绝的话卡在喉咙,莫名说不出口。 算了,就这一次依他,之后就得找机会和苏牧说清楚,他们两个只是做样子应付长辈,并不是真的在交往。 叹了口气:“去吧,我请你。” “不。是陪我。”苏牧坚定地纠正。 对于褚寒庭来说,不管去哪里他都可以接受,无论苏牧想去红酒鹅肝的西餐厅,还是满汉全席的中餐厅,都去得起。 然而当被苏牧带着走到“第一食堂”的时候,褚寒庭少有的怀疑了下人生。 他有些难以启齿地说:“苏牧,你想带我吃食堂?” “嗯呐”,苏牧乖巧地点了点头,拉扯上了褚寒庭的衣袖,将人扯进了食堂。 这家食堂的承包商不愧是学校从众多竞标商中选出来的,其背后的实力不一般,食堂打扫得非常干净,没有那种一进去就直冲鼻子的油呼味。倒是各种菜香,香气扑鼻。 两个大帅哥来食堂,自然能引人侧目。苏牧穿着常服,但那张脸优秀啊。 而褚寒庭更不用说了,突然在校园里出现这种西装成熟男,这不得引一群正青春期懵动的女生尖叫。 苏牧拉着人规规矩矩排队,后面的女生捂嘴笑,而其余男生则愤愤地恨这两个将所有女生目光都吸引过去的人。 轮到苏牧打菜,点了土豆、红烧鸡块和一份芹菜,褚寒庭懒得开金口,就随意用手指了几个菜。 打菜的阿姨从来没见过这架势,就是在学校里最顽皮的差生,到食堂这边,都得甜甜地喊一句“阿姨手别抖”。 但这人手一挥,她怎么有种自已是那金銮殿上的臣子,被指点江山的感觉。 手抖是不可能抖了,满满捞了一大勺,颠都不带颠的,把后面旁边的学生看得那叫一个羡慕。 端到褚寒庭手上的时候沉甸甸的,每个格子都满满的,叠成小山一样高。 两人找了个干净宽敞的靠窗位置坐着。 一坐下,苏牧看到褚寒庭那满满一大盆就忍不住笑出声。 举了个大拇指,夸道:“你一来,就治好了食堂阿姨的帕金森,厉害。” 褚寒庭也有些无语,看着这叠小山,有点无从下口。 “苏牧,你欺负林湘了是不是?” 突然一大嗓门隔着老远喊着苏牧的名字。 原本苏牧正在欣赏,看看一个平日里觥筹交错的大总裁是如何食人间烟火的。 被人打扰,十分不爽。 张贡带着一群人招招摇摇地往苏牧这边走。 食堂里其他人看到这么一群拉帮结伙形似不良少年的人闯进来,不像吃饭,像要闹事的样子,很有默契地远离。 但又在安全地带好奇地打量他们是要做什么。 无论什么年龄段的华国人,都逃不掉吃瓜的本性。 “这不是隔壁职业学校的不良头子吗?” “嘘,小点声,别被听到了。你认识这群人?” “听说过,好像是张贡这人暗恋上了我们学校的校花,经常跑来我们学校追人,还追得大张旗鼓的。” “话说我们学校校花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校花是编导系的林湘啊,听说林湘还暗恋一个我们本校的人。据小道消息,有人看到校花今天哭着在路上跑,听说是告白失败。” “那这有好戏看了。” 男人们一脸兴奋地吃瓜,而女生们则担忧地看着苏牧他们。 张贡是隔壁职业学校学武术的,平日里最爱干的事就是带着他这帮小弟到处挑事打架,彰显他的威武雄壮。 按理说这种人应该早就被学校开除了,但是不管他们这群惹了什么事,校方就跟看不见似的,最多就是让写写检讨书,广场上朗读下,这种无关痛痒的惩罚。 张贡一头黄毛染发,手上还戴着铜色指环,眉梢是往上翘的,面容看上去十分的不好惹。 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将两人包围,一口流氓音,“你们哪个是苏牧?” 他扫了一眼,大概能知道穿羊毛衫套马甲的是苏牧,但旁边这人一身很贵的西装皮鞋,不知道什么来头,既然坐在一起,他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参与进来。 直觉告诉他穿西装这人不好惹。 褚寒庭沉默地看着,没有说话。他想看看苏牧会怎么应对。 苏牧拿纸巾擦了擦嘴,才慢条斯理地回头看向那群人。 不认识,但眼中似有怒火,看着一副想揍他的架势。 来找事的无疑了。 但什么时候不行,偏偏选择现在。 以前,褚寒庭巴巴贴上来的日子他没好好珍惜,现在,他觉得能约到人一起吃顿饭都不容易,还不知道下次人肯不肯来呢,就被人打扰了。 “你最好有事。说吧。” 苏牧嗓音冷冽,说的话却像是在湖中投掷了一颗炸弹,轰然炸响水花。 张贡和手下的小弟一个比一个懵。 不是,兄弟你是神经大条还是没心没肺啊? 这和他们想象中的画面不太一样啊。 看,周围那些离他们远远的那群人,才是正常反应。 再不济,遇到这种情况,你问一句“找我什么事”也不是不可以。 第20章 但他们怎么觉得反过来被羞辱了?是我们找你麻烦,怎么变成你质问我们了? 倒是褚寒庭轻笑一声,嘴角上扬起看戏的弧度。 他想看看苏牧到底是病猫装老虎呢,还是一只带有獠牙的西伯利亚战斗猫。 张贡抵了抵后槽牙,怒极反笑,他原本是因为看到他的女神哭得很伤心,所以为她来出口气。 以为对方只是个小白脸,现在除开林湘的原因,他都想揍这个人了。 无他,这种平平淡淡的拽,还在他面前装起来了,他要不打人出顿气那就不是他了。 第17章 闪避技能满点 “苏牧,别说我人多欺负你,是你弄哭林湘在前,挑衅我们在后,总得教教你规矩。”张贡咬牙切齿地说完,歪着嘴发狠地直接上前冲过去。 一拳直冲苏牧鼻梁而去。 张贡目的明确,就是想要毁了苏牧这张脸,自已的女神看上的不就是这张脸吗?一个小白脸罢了。 褚寒庭眼眸一眯,神情变冷,准备出手。 就见苏牧反应极快地偏头躲过。 他是没功夫,但是前世经常被苏父打巴掌,其实他对各种手势的观察,可以说动态视力好到能提前预判到路线。 也就是所谓的攻击力不强,但闪避能力满点。 第一下没打中,使劲的力扑空了,张贡的身子顺势往前倾了下,他挥出的手转瞬改为横击。 但苏牧的动作更快,躲掉拳头之后,他侧身跨步来到张贡身体一侧的同时,一手直接抄起桌上的饭盆,借着往前跨步的力量,“砰”的将铁盆扣在张贡的脸上。 苏牧快速松手,不锈钢的饭盆“汀铃哐啷”地砸在桌上,又滚落地上。 而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恰恰好糊在了张贡的脸上。 苏牧松手的时候就后撤远离了灾区。 至于褚寒庭,更是在意识到苏牧要做什么的时候,在确认他不再有危险后,早就退到安全地带。 所以,深受喷溅的饭菜其害的只有张贡本人。 整个造型狼狈不堪。 原本看戏的学生在张贡出手的时候都为苏牧捏一把汗。 毕竟一个白白净净的学生和一个不良分子,在动手这种环节,基本上是毫无悬念的。 但苏牧的这一手以柔化刚,不仅巧妙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势,更是给张贡送了一个糊脸大礼包。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就是张贡自已的小弟也是憋笑憋得辛苦。 虽然心疼老大,但这个样子真的很搞笑。 张贡想张嘴骂人,但一张口,嘴上的饭米粒就掉进去了,他只能合上嘴,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但这胡乱地抹完,待五官再次露出来后,形象更是一言难尽。 脸上都是菜汤和酱油印,还是有小弟递上纸巾,在张贡抹完后,又“呸呸呸”地吐掉了黏在嘴边的米粒后,总算能看看了。 只是这菜香味还附着在脸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形象可谓是尽毁。 “玛德,苏牧你找死是吧。” 听张贡这么说,后面的小弟也随时做好准备,就等张贡发话擒人了。 他们觉得,苏牧能给张贡点难堪已经是极限了。等他们一拥而上将人架起来打的时候,刚才的账都会被清算回去。 不会打死,但绝对能让人医院躺几个月。干这种事,他们老熟手了,很有‘分寸’的。 苏牧动作不紧不慢,眼神无怯意,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丝毫不慌,让张贡等人看不懂。 “你不由分说地带这么多人堵我,毫无理由上来就动手,我正当防卫一下不行?难不成站着不动给你打?想得到美。” “你今天在这里动手,食堂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都是证人,你觉得,他们是都瞎了?还是会都给你做伪证?” 苏牧往人群中看了一眼,随后笑了一下,“那个拿手机的同学,你已经将这群人聚众打架的视频都录下来了吧?记得一定要拍得清清楚楚的,最好放大一下,将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拍进去。待会加个好友,把视频发我哦,记得现在云端加密保存,免得有人要来销毁证据。”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万一这群不要脸的真的要过来抢你手机,其他人记得要拿手机拍,狠狠地记录下来他们的这群犯罪行为,到时候我们一起报警。” 那个被点到名的雀斑女同学先是一愣,因为她的手机才刚刚举起来,也不是为了拍他们那边的矛盾。 而是旁边的西装男实在是太戳她了,完美的身材比例,给你一种西装暴徒的蓬勃力量感,尤其是刚刚他在旁观事情时,勾的那一下唇角,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 所以她想偷偷摸摸地拍个照片,想着离着这么远,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谁知突然就摊上事了。 她原本想说她咩有拍,但是听到加微信二字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加一就能加二,加哪个都不亏。 于是,在美色的诱惑下,挺直腰杆,雀斑女生大声回应,还特意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对。我都拍下来了。从你们进来找事开始,录的一清二楚,我刚刚已经各种云端都复制了一份,别想彻底删掉。我们这么多人,才不怕你们。” 到底都是上京戏剧学院的人,被这么多外校的校霸闯进来,学生们还是齐心排外的。 第21章 逐渐也有声音响起,“就是,我们才不怕你们,外校的都滚出去。” “我刚刚已经通知辅导员了,马上学校的保安就来了。” “……” 张贡:……他在两所学校来回横行这么多年,怎么以前不见这么团结过? “老大,我们还?” 这时,食堂从后厨走出来一批人,有手里拿刀的、拿锅盖的、拿砧板的,还有干保洁的拿着拖把,齐齐出来,摆明了是不会放任他们在这里欺负学生。 张贡:…… 他不甘心地最后瞪了苏牧一眼,‘唾’了一口,“你给我等着,有本事你别离开学校。” “真巧,我住学校不出去,你要守我,那可得白天黑夜别睡觉,蹲门口风干了。” “嘿,你……”张贡火气又上来了,作势又要动手的样子。 此时学校的保安已经赶到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散开。” 有保安的介入,张贡等人再横也只能被迫请出学校。 走出食堂前,张贡特意回头再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苏牧做的无声口型:“走好不送”。 他读出来了,气得要转身与人干架。但被一群保安阻拦,强制夹着胳膊架走了。 一场闹剧散尽。 褚寒庭看着苏牧那小得意的轻笑,觉得有趣极了,‘还有点小聪明’。 本以为苏牧会解决不了,没想到利用周边的环境,以及合理把握旁人的心理,巧妙地化解了危机。 热闹散了,该吃饭的吃饭,该去烧菜的烧菜,又重新回归秩序。 那片凌乱的地,也有保洁来打扫。 只是苏牧看着被倒掉的饭菜,觉得浪费了有些可惜。 第18章 加他不行,他是我的。 刚才被点到名的妹子犹豫再三,还是想过来争取一下。 苏牧看到雀斑女过来,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谢谢你,刚才帮了我。” 雀斑女摇摇手,“没什么的,本来大家都是学校的同学,有困难互相帮助应该的。” 苏牧看得出来她还有话要说,只要不过分,她刚才帮了他,他都尽量满足。 “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雀斑女瞥了一眼旁边的褚寒庭,两只手紧张地搅动在一起,支支吾吾地说:“就是,你刚才说可以加微信。” “你想加我微信?”这倒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可以。” 一旁的褚寒庭没来由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也不清楚为什么。 雀斑女又说:“不是,我可以加一下你旁边这位吗?” 苏牧讶然,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侧眸看了一眼某人,呵,还挺招蜂引蝶的。 但是,这次,他拒绝得干脆,“他不行,他是我的,你换个条件吧。” 雀斑女听到不行,沮丧的心情还没彻底上来,就听到后一句‘他是我的’,瞬间脸颊绯红,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眼,然后说着“那打扰了,我没事了”就捏着裙角小跑着离开了。 离开的雀斑女内心在疯狂呐喊,“啊啊啊啊啊,不会是真的吧?都这么好看的竟然是一对!妈妈呀,我磕到真的了。” “利用完人,就一脚踢开了?”褚寒庭故意说。 苏牧佯怒地瞪了他一眼,语气责问,“那怎样?你还想加她?怪我把想接近你的人推开了?” “没,还得感谢你给我赶走一个麻烦。” “哼,这还差不多。” 褚寒庭发现这人假装生气的样子也有几分可爱。 不过,有时候假的借口说多了,他也分不清苏牧究竟真心假意了,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明白,对大家都好。 “饭是吃不成了,换个地方吧,苏牧,我们好好聊聊。” 苏牧听到褚寒庭这么郑重的语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其实潜意识里一直将这人当做了前世的褚寒庭来对待,但其实他不是。 如今的苏牧能感受到褚寒庭对他的关注或者说保护都基于两人被联姻的说法绑定了。 就算不是他,联姻对象换做别人褚寒庭也依旧会是这样的态度。 想到这个,苏牧心里就有些酸涩。 但他并不气馁,前世自已一直糟蹋褚寒庭的心意,对方还是始终如一地对他好,现在只不过遇到一点点困难,跟前世的褚寒庭受的苦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他又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这次,苏牧一言不发的乖乖跟在褚寒庭身后,一起离开了学校。 本躲在学校对面大树后面的张贡一群人,原本看见苏牧出来了准备上去劫人。 但却看见苏牧跟在那个西装男身后上了一辆迈巴赫。 “老,老大”,小弟瞠目结舌,有些结巴起来,“那个苏牧什么来头?那车可是一千万啊!” 张贡一拍小弟的脑袋,“你蠢不蠢,看苏牧那个穷逼样,开得起迈巴赫?准是那个西装男的。” “那老大,我们还动不动手啊。” 张贡神色复杂,“暂时放过他。” 不管苏牧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能开一辆一千万的车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他只是个校霸,并不是家里有矿,赔不起。 车上,苏牧和褚寒庭都坐在后座,前面开车的是杨助,一个优秀的特助,自然是不会询问为什么好端端的开个董事会就带上了一个学生上车,总不能是看上人家了,绝对不可能的。 第22章 褚寒庭坐一边,苏牧坐另一边,与他离得远远的。 本来这是个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但是此刻苏牧需要静一静,理清一些头绪。 他不想待会在应对的时候手足无措,被人狠狠地推开。 车停在了一家档次很高的酒店门口,专门用来接待各种贵宾,所以包厢的隔音相当好。 杨助在外面没进来,包厢里只有褚寒庭和苏牧二人,坐在圆桌的对角。 气氛静默。 苏牧不想讲话。 也没人动筷子。 因为两人心里都清楚,不是真的吃饭来的。 对面的男孩,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一般,一言不发。 垂下的发梢遮住眉眼,遮住了苏牧此刻慌张又紧张的神情。 还是褚寒庭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先吃吧,刚才没吃上,这个点已经很晚了,饿了吧。吃完再说。” 苏牧抬起手,拿起筷子,夹了些离他最近的菜,也没有转动圆盘,就着扒拉了几口饭,机械式的吃了几口。 褚寒庭:…… 这,对人打击这么大吗? 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对方是无心饭菜,叹了一口气。 “不想吃就别勉强吃了。” 他这句话一出,苏牧就立刻放下了筷子,将嘴里的饭干巴干巴咽了下去。 又回到了刚才的状态。 像是一个临刑的等待宣判的罪人,身影单薄,仿佛只要人轻轻一碰,他就能原地消散成齑粉似的。 饶是苏牧想要回避,但最终,还是听到了褚寒庭残忍的话语。 “苏牧,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苏牧一激灵,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蓄满了氤氲,“我说的,你会信吗?” 褚寒庭好像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苏牧会难过成这样,本来就是联姻而已。而且苏家抱的什么目的苏牧必然清楚,当然他不介意这些,就是老头子也是默许了这个。 不过就是区区一点钱而已,苏家想要的一个亿不是给不起。 但钱能给,感情却无法给。 他始终没看懂这小孩。 “你先说说看吧。如果是想要挽救苏家断裂的资金链,看在过去苏爷爷和我爷爷的战友情上,褚家是可以帮这个忙的。没必要装深情来吸引我注意。即使俩家不联姻,我也依旧可以帮苏家渡过难关,只需要你和我演场戏应付下长辈。” 褚寒庭直接将所有一切摊开了说,赤裸裸地将其剖析开来,仿佛是在商场上谈论一场生意一般。 第19章 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吗! 苏牧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果然这人什么都不信。 “褚寒庭,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信吗?” 褚寒庭皱了下眉,认真地盯了一会儿苏牧,在触及到苏牧那仿佛受伤了的眼神时,让他都分不清究竟是不是苏牧的演技太好,甚至能迷惑到他。 但是自已都说了即使不联姻也可以帮苏家,苏牧还有必要演下去吗? 或许有的,因为他已经不是苏家的正经少爷了,苏家的人也许会把他赶出苏家。 “苏牧,你是想要找一个依靠吗?” 苏牧的眼睛倏地瞪大,不可置信地回望着他,眼中是浓浓的受伤,仿佛在说“你怎么会问得出这种话?”。 搭在大腿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嘴唇微抿,一种透骨的冰凉从头浇到脚,让他浑身颤抖不已。 指甲抠痛了手掌心,他也无暇顾及,勉强压住声音中的哭腔,嗓音喑哑,责问:“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苏家少爷了,苏家的目的也确实是想借由联姻从你们褚家拿到礼金来填补资金短缺。” “但苏家是苏家,我是我,褚寒庭,我苏牧在你眼里就是为了依附你,所以才假装说喜欢你是吗?” “我知道我的感情对你来说有些突然,你可以一时不接受,但请不要诋毁我的真心,侮辱我的人格。” 苏牧说着也情绪越发激动起来,直接站起身来,撑在桌沿,勇敢对视上褚寒庭仍在探究打量的目光。 “不管你信不信,我再说一次,褚寒庭,我苏牧,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说完这句,仿佛抽空了苏牧所有的力气。 他红着眼,毅然决然的离开包厢。 他需要静静。 而留在包厢的褚寒庭,亦是少有的烦躁。 等候在车上的杨华看见苏牧走得很急,好像后面有人追赶他似的。 ‘这一顿饭吃这么快?boss不会将人弄哭了吧,这还是个学生啊。’ 杨华进入包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boss笔挺地站在窗边吞云吐雾着。 褚寒庭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极度烦躁的时候才会点一支。 他以为谈判会很是顺利。 因为据他观察,苏牧足够聪明,既然如此,那便应该和他谈互利的合作,各取所需,而不是谈真心。 说喜欢他的女人不少,男人也不少,巴巴凑上来的无一例外都被他推开了。 他觉得苏牧也是他们的其中一员,只是手段更高明一些,不会让人感受到不舒服,也不会迫切地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但是为什么,他看到苏牧的表现,如此的伤心和惊讶,竟觉得这一切不像是演的。 向来看人犀利的他,难得竟然分不出真假。 第23章 他该拿苏牧怎么办? 腾腾上升的烟雾裹着理不清分不明的燥意,交杂着各种疑惑,相互缠绕、融合,在空间里弥漫。 此时夜色已经彻底黑了,窗户上映照着一张线条凌厉、五官如刀刻般的俊颜,眉目却往下拧着,黑眸沉沉,仿若无尽深渊,让人辨不清其中的情绪。 杨助上前,“boss,那位学生已经离开了,外面下着雨,他好像没带伞。” 他不知道这二位的牵扯,只是作为一个合格的特助,如实地汇报他所看到的事情。 半晌,褚寒庭厉色地转过身来,轻蹙的眉间仍未松开,他将烟头扔地上,踩灭,言简意赅:“送他回去。” 他脑海中跳出苏牧走之前的样子,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放不下心。 跑出酒店的苏牧大脑混混沌沌的,像是被上了锈水钝住了,硬是无法正常思考。 他只知道自已很难受,非常非常难受,心像是被人揪起来一般,一颗心落不到实处。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彻底无视了打在身上的雨,反正有没有这雨,他都觉得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脚步也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走累了便在台阶上坐下,抱膝坐着,双臂环抱住自已,将脑袋埋入臂弯中,缩成小小的一团。 猛烈的雨水打到头顶有点分量,寒冷的水珠瀑布似地流淌过脸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顺着颈间透入衣里,身上的衣物打湿后贴紧全身,苏牧整个人如同泡在水里一般。 原来追人这么难,苏牧想着。 被人误会也是这么痛苦,但他不仅有委屈,还有心疼。 因为被误会一次已经让他心痛得快窒息了,那前世那么多次的恶言以对,褚寒庭是怎么撑过来的? 这么一想,他真是太坏了。 分不清是被人误会的委屈多一些,还是被拒绝后的悲伤多一些,亦或是对前世所做事的愧疚多一些,或许都有,这些交织在一起,冲击得苏牧摇摇欲坠,身体像是被人拉扯撕裂,哪哪都疼。 杨助驾驶着车往苏牧刚才跑的方向开,开出一会儿后,迟迟不见人。 后座的褚寒庭感受到雨打在车窗上的声音,越来越沉,说明雨越下越大了。 “停车”。 杨助听话的将车停在路边。 苏牧跑的方向根本不是苏宅的方向,反而是相背离。 这样找人找不到。 褚寒庭拿了把伞,下车前说,“分头找。” 十五分钟后,褚寒庭在一处巷子口台阶上发现了人。 明明旁边就有屋檐,偏偏要蹲坐那里淋雨,真是傻子。 他撑着黑色的长柄伞,伞面很大,走近苏牧时的脚步声混在巨大的雨声中,让埋着头只顾伤心的苏牧根本没有察觉。 直到苏牧感觉到身上突然没有雨落下了,他才将埋着的头抬起来。 褚寒庭倏然对上苏牧那张小花猫脸,神情一怔。苏牧红肿着眼眶,薄唇紧抿,神色里沾染着痛色与伤情,看着可怜极了。 就像是被人丢弃在路上的流浪小野猫。 这难道也是演的吗?可若他不来寻他,他在这里又演给谁看呢? 褚寒庭承认,他开始怀疑自已的判断是不是失误了,今天真的冤枉了这人。 “你……” 苏牧湿漉漉的脸,视线迷糊,感觉头也晕晕的看不大清晰来人,但这种莫名让他觉得安心的感觉却是异常熟悉。 他没听见对方说什么,只感觉有点耳鸣,随后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 “苏牧——”褚寒庭看到他往旁边倾倒的一瞬间,扔掉雨伞,直接一个跨步过去将人搂进怀里。 第20章 不得不飙车,怕林弟弟嘎 “苏牧,苏牧?” 褚寒庭喊人没有反应,他一贴对方的额头,异常滚烫,是发烧了。 杨助正好及时出现,他老远就看见boss淋着雨,怀里抱着那个学生,脸上出现一刹那的诧异。 但马上,跑过去,拾起一旁的大黑伞,给两人撑上。 褚寒庭一只手臂穿过苏牧的膝弯,另一手拖着人后背,动作轻柔地将人抱起来,杨助在一旁撑着伞,几人快速往停车的方向走。 同时褚寒庭让杨华联系柳煜。 “让他不管在干什么,都尽快过来。” 杨助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把车速提到最快,毕竟是头一回看上司抱着一个人,而那人现在还昏迷着,他可怕自已慢一点万一这弱不禁风的林弟弟淋了一场雨,就半道挂在路上了怎么办? 车子猛地刹车停在别墅门口,杨助才刚开门下车,就见boss打横抱着人下了车,他赶紧撑着伞追过去。 他虽说专注开车,但每次余光瞥到后座的时候,都看见自家boss始终搂着那学生靠着他,借给他胸膛半抱着,一路没松过手。 这紧张程度,杨助本能地嗅到了一丝不平凡。 而且这种情况不是直接带人到医院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带回家还让柳煜这位医学博土过来。 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苏牧烧得有点迷糊。 方才晕过去后,他迷迷糊糊间做梦又梦到了前世的许多不愉快的事,眉间紧皱不得舒展,一直呓语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 身体有些颤抖和轻微挣扎的迹象。 不过褚寒庭一直将人抱得很紧。 朦朦胧胧间苏牧感觉自已好像有清醒一下,他好像窝在了一处很舒服的地方,那枕头上还带着一股令他熟悉的安心的味道。 第24章 无意识地蹭了蹭脑袋。 抱着人往卧室去的褚寒庭感受到怀里的动静,还以为人醒了。 结果喊了几句,依旧没有回应。 想将人放上床的时候,突然察觉两人身上其实都是湿的。 他倒是不要紧,但是苏牧这个样子,要是还湿哒哒的躺上去肯定是对病情不利的。 “杨华,让王姨拿干毛巾上来。” 等人来了,王姨得到授意后,准备给苏牧擦身换衣服。 “等等。”褚寒庭喊住了要扒苏牧衣服的王姨,总觉得不妥。 “你出去吧,把毛巾给我。” 王姨:…… 一顿忙碌过后,褚寒庭好歹将人换了身干燥的衣服放倒在了床上。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柳煜提着医药箱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被人暗算了?还活着不?” “咦,你哪受伤了?怎么还这么精神?” “去河里洗澡了你,浑身湿漉漉的,你……” 柳煜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好友主卧的床上躺着个人。 他银框眼镜下的眸色晦暗了一下,眼尾升起一番窥探的打量视线。 这不是之前酒吧看到的那个小年轻吗?应该是寒庭的联姻对象来着。 “你不是这么禽兽吧?把人搞昏迷了?”柳煜难得逮到这种现场,自然要贫一下。 “别贫,他淋雨发烧了,赶紧看看,人有没有事。” 听他这么说,柳煜也不再耽搁了。 好友的戏何时都可以看,治病救人的事还是要为先的。 “你先出去吧,顺便收拾一下,别我又增加一个病人,这边交给我。” 柳煜的本事褚寒庭绝对放心,他便去客房拾掇自已去了。 等柳煜检查完下来时,已经看到褚寒庭衣冠楚楚地等在客厅里了。 “他怎么样?” “没什么事,就是着凉发烧了,再加上情绪的剧烈变化引起的高热昏迷。” “我给他打了几针,应该到后半夜,烧就能退了。另外,我再开几盒药,遵医嘱吃就是了。年轻小伙没准明天就能生龙活虎的了。” “嗯”,褚寒庭放心下了,没事就好。 毕竟今天的事会发生他也占一半的责任,他不想看到苏牧出事。 柳煜自在地坐下了,他来褚寒庭这别墅的次数可还真的不少。 以前基本上每次大半夜把他叫来,都是枪伤或者被砍到大动脉级别的,亏他火急火燎的赶来,以为又要连夜手术折腾一宿,结果居然只是治个着凉感冒。 这不是让他这位哈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医学博土,大材小用吗? 柳煜喝上了王姨刚泡出来的咖啡,在沙发上悠闲地坐着,问道:“你这什么情况?不是说只是应对下催婚吗?怎么还把人搞来家里头了?” 而且凭他这个人几乎变态的洁癖程度,居然会让那小年轻躺他的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他说他喜欢我。” 柳煜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形象差点就不保了。 最后憋着没喷,还是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缓过来后,才追问:“然后呢,你信了吗?” “没信。” 柳煜:他就知道。应该是给狠狠拒绝了,然后小年轻伤心欲绝地将自已折腾成这样。 柳煜再次将咖啡凑到唇边。 “但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了。” “咳咳咳。” 柳煜:…… “你搞不清楚什么?你信他那套喜欢你的说辞?这种话你应该听了没千遍也有百遍了吧?但他们喜欢的是你褚这个姓,但凡你没有这个身份,还有几个人会说爱你。” “你可别犯傻,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款?” “那大学生的样貌确实上乘,虽然长得俊的不是没有,但我们周围的都带了过多的欲,这人是难得的看上去干净。” “但看上去纯,不代表内心真的纯,可别骗得裤衩子都没到时候。” 柳煜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是因为,在他看来苏牧的一番表现过于着急了。 连爱上的过程都没有,这不就跟他们圈子里面的小模特一样吗? 一夜情,为了获得钱而提供服务的那种。 不然正常的追人不得一步一步来。 不是苏牧不知道这样不妥,但他一靠近褚寒庭就彻底失去理智,如潮的思念如喷涌的泉水,他的一举一动已不是自已能控制得了。 喜欢一个人哪能装得了不爱。 第21章 没醒但还会说话是吧 褚寒庭斜斜靠在沙发上,一手扶着额,“柳煜,你不懂。他说喜欢我的时候,那种眼神,好像是恨不得把真心剖出来一样。” 他又想点烟了。 平时十天不抽一根的,今天特别想。 好似这样就能麻痹自已,脑海中那张在他说出“你是想要依靠我”后,苏牧极度震惊又伤心的面容就能消散。 柳煜看出来了,他好友是正在质疑平素英明果断的他自已的判断,不禁感叹这大学生勾搭水平有点高啊。 好像是叫苏牧吧,苏家人,以前在宴会上也听说过此人,说是苏家的少爷弹得一手好琴。 “行行行,你懂,我不懂”,只要别把他大晚上叫过来,让他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就好。 柳煜又自顾自地品尝起了咖啡,这次应该没事了。 第25章 只听褚寒庭说:“今晚你留下,万一有事可以及时诊断。” 柳煜:……还是逃不过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是吗? 有这样的好友,他的福气。 事实证明,柳煜的药还是很有用的。 半夜的时候,苏牧的烧就退下去大半。 他在床上扭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皮,但是床头灯的光亮又有点刺眼,他抬起手臂挡了一下光。 待适应之后,才彻底睁开眼眸。 这是哪? 不是他的房间,他被拐了? 应该不是,手脚无锁链,被拐哪有这么好的待遇。 他慢慢地坐起来,踩地下床,去开了房间灯。 等等!他怎么知道这灯是在这个位置? 待灯光亮起,苏牧彻底精神了。 这哪里是什么陌生人的房间,这个房间,他前世非常非常的熟悉。 是褚寒庭的卧室! 当初他和褚寒庭结婚后,不愿意和他同居,又不愿意自已去客房居住。 于是,就把褚寒庭的房间霸占为了已有,把人赶去了客房。 当时的他觉得这都是褚寒庭欠自已的,怎么折腾怎么来,把人赶去客房还不够,后来还将人赶去睡沙发。 现在想来,他真想给那时的自已一脑袋瓜子,怎么特么的这么不是人呢!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他怎么会出现在褚寒庭的房间? 他俩不是闹掰了吗?应该是吧? 他记得当时在酒店褚寒庭质疑他的真心后,他说了一句类似告白的话,然后就赌气地走了。 这么不给人好脸色,估计褚寒庭已经从还没爱上到厌弃了吧 怎么办,万一对方直接拒绝他的告白,那他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苏牧蹲在门口,后背抵着门,难受得想哭。 褚寒庭一直没睡,在柳煜终于熬不住调侃他一句“自找烦恼”去睡觉以后,他就一直在客厅思考人生。 好像听到二楼有动静,褚寒庭上来敲门。 “苏牧,你醒了吗?” 正在蹲蘑菇的苏牧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身体抖了一下,闷闷地回答:“没醒。” 他还不想见褚寒庭,没想好见面要怎么说,更不想听见他说“你走吧,以后我们再也不相见”之类的话,那样他真的会难过死的。 褚寒庭:……没醒但还会说话是吧。 轻哄道:“你先开门,你的身体发烧了,还需要医生来看下。” 他推了几下门没推进去,像是被人堵住了门。 苏牧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开门瞬间,褚寒庭就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门缝里钻出来,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看上去哭过了。 怎么这么娇气呢? 但其实苏牧只在褚寒庭这边才这样,也只有遇到褚寒庭的事,才让他跟失了魂似的,就怕彻底失去这个人。 而在其他人面前,苏牧有再多的事都是自已扛着,一如在学校里对付张贡那般,他从来不是一个柔弱的人。 然碰到和褚寒庭感情相关的事时,他变得敏感脆弱,像是一团触碰都会受伤的棉花,经不起一点揉搓。 褚寒庭将门一点点推开,动作轻柔,生怕推得急了猛了,吓到人。 “你……”目光触及苏牧没穿拖鞋的脚,心中一紧,“你怎么不穿鞋,才淋了雨,你还想把自已作病了?” “你凶我,你骂我”,苏牧噘着嘴更加不开心了。 可能是烧还没完全退的原因,他的行为大胆极了,完全不知道自已这些话有多亲密。 褚寒庭:……算了,不跟病人计较。 等他转身去拿拖鞋,想让人穿上的时候,才发现昨天他将人直接抱在床上后,根本没有放拖鞋。 他尴尬地回过头,“抱歉,刚才是我没搞清楚事情。我去给你拿拖鞋。” 待人匆忙走后,苏牧眨了眨眼,他刚刚在向他道歉? 那是不是说明没有完全讨厌他?他还能有追人的机会? 想到这个,苏牧的眼睛立时明亮起来,浑身的生气都活络了起来。 就像是一条平静无波的死水突然涌现奔腾的力量了。 等褚寒庭提着拖鞋再次上来的时候,苏牧已经乖乖巧巧坐在床边,小脚还一晃一晃的。 苏牧看着那双白兔拖鞋,眼神中有诧异,好像在问“你家中怎么会有这种样式的?”,就是他家都没这样的。 苏牧虽然没有动嘴,但褚寒庭就像是接收到了苏牧的脑电波一样,直接回答:“我的拖鞋太大,你穿不了,这是之前爷爷放这里的,大小刚好。” 其实他没说的是,老头子当初来他这别墅说他这里没有人气,还硬塞给他这个拖鞋放鞋柜里,说是哪天万一他看上女人了,来他这里能穿的拖鞋都没有可怎么办,所以老头子说这鞋就放你这儿,以后给孙媳妇用的。 他觉得这鞋能一直废弃,眼下他方才找了一圈,只有这双拖鞋的大小适合苏牧,倒是派上用场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苏牧那双白得诱人的脚丫子,褚寒庭就想给他套上鞋子。 于是,尊贵的褚总,从不在人前低头的人,居然主动半蹲下身,握起那截白藕似的脚踝。 触碰到的一刹那,两人心尖都划过一抹异样。 因为苏牧在地上踩得有一段时间了,脚心冰冰凉的。皮肤又嫩滑嫩滑的,冰肌玉骨,用一个词来形容,褚寒庭觉得就像一块冰激凌蛋糕。 第26章 第22章 不回应四舍五入就是没拒绝 褚寒庭一只手就能握住苏牧的整个脚踝,很瘦很细,他轻轻托起人白嫩的脚掌,给苏牧把拖鞋都穿上。 起身时,看见苏牧微微侧着头,耳尖粉得不像样。 他轻笑一声,“不是说喜欢我吗?怎得还害羞成这样?” 苏牧嗔了他一眼,“不一样。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 然后上半身往后仰倒在床上,揪住被子将脸埋进去。 褚寒庭没再逗他,叮嘱了一声,“要睡就全部盖好,别又让热度烧上去。有什么事情按一下床边的铃,我会上来。” 他知道苏牧听见了,即使他现在拱得像个土包似的。没再等人应答,离开时关上了灯并带上了卧室门。 房间内重新回到只有一盏床头灯的莹莹暖光,苏牧探头探脑地从被子里抻出来,翻了个身的同时踢掉拖鞋,重新滚上了床。 按照刚刚褚寒庭的表现看来,是不是没有那么讨厌他。 而且还将他带回来。 他断片的脑袋此时总算想起来昏倒前发生什么了。 他被雨淋得晕晕乎乎间,看到了褚寒庭向他走来,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彻底晕过去了。 啊啊啊啊啊,苏牧发泄似的用小拳拳锤了几下被子,捂着通红的脸蛋,自已真是丢脸死了。 羞忿了一会儿后,曾经睡过的床、熟悉的环境,让苏牧本就疲惫的精神不多时便进入了安睡的梦乡。 这次,梦里没有痛苦和挣扎,苏牧梦到了甜甜的东西。梦到他和褚寒庭两人已经垂暮老矣,却依旧在一起逗鸟、钓鱼、看日落西山…… 清晨,暖暖的阳光透过薄纱洋洋洒洒地铺在房间里,苏牧悠悠转醒。 打了个小小哈欠,好像重生回来后,在这比在苏家他自已的房间睡得还好。 他摸了摸额头,嗯,退烧了,不愧是他。 昨儿蔫了吧唧的,今早起来他又神清气爽了。 主要还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起床,穿上毛绒绒的白色兔子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照到镜子的一瞬间,他人傻掉了。 昨天糊里糊涂的忽视了一件事,他竟也没发觉异常。那就是他的衣服早就被换掉,换成了睡衣,而且这么大的款式,应该是褚寒庭的吧?苏牧心想。 那究竟是谁给他换的? 仆人?还是? 苏牧心里是希望……,但是又不希望是。 不管了,先洗漱。 等洗漱完,苏牧又遇到问题了,那他穿什么?总不能就穿着这件下去吧。 苏牧去翻了衣柜,里面都是清一色的西装衬衫领带,找不到适合他穿的。 勉强挑了一件看上去最小号的衬衣,套上后,下摆垂到了膝盖上方,袖子也空空阔阔的。 正在他纠结着是不是该按个铃的时候,开门声响起。 “苏牧,你醒了吗?”褚寒庭带着一套衣服进来了。 “这是你的衣服,已经烘洗干净了。” 褚寒庭看到苏牧穿着他的衬衣穿出了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这还是他的衬衣吗?确定不是睡裙? 关键是这件白衬衣是特薄款,材质有点透,而苏牧下面又没有穿裤子,所以有些风光旖旎的感觉。 褚寒庭不自在的偏过头去,微红的耳尖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衣服放这里,你穿好了下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说完离开房间。 看到褚寒庭落荒而逃似的,苏牧觉得有些奇怪。他上下看了自已一遍,意识到什么,脸颊爆红。 迅速拿过他自已衣服,换下白衬衫,心中暗骂这什么高档品牌,做的这么透干嘛?以后坚决不穿他们家的衣服了。 苏牧拾掇好下楼的时候,褚寒庭倒是没见,餐桌上坐着一个看背影就很矜贵优雅的男人。 苏牧有些吃味。 柳煜听到动静扭过头来,苏牧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那些醋味就顷刻间散去了。 因为这人是褚寒庭的好友,想必今天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昨天给他看病的原因吧。 柳煜转头以后,没有错过苏牧最先的敌视,但很快,就转为友好的态度了。 他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情绪转得如此快。 突然起了逗一逗的心思。 “你看到我在这里不惊讶吗?就不担心我是来跟你抢人的?” 苏牧拉开椅子坐下,坐到了柳煜的对面,微笑着说:“柳医生说笑了,昨天还得多谢柳医生。” 柳煜转动了下手上的名表,这是他思考事情时的习惯性动作。 “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前世这位柳医生几次因为他伤害褚寒庭的事情来教训过他,甚至最严重的一次,他打过他。后来瘫痪后柳煜也不想给他救治,最后还是褚寒庭求着柳煜治疗他。 上辈子他能活着,瘫痪后还活了这么久全靠这位医术牛逼的柳医生。 但他现在当然不能说因为上辈子见过。 “知道一些,柳医生忘了我是苏家小少爷吗?圈子里的事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柳医生爱好戴银框眼镜,左手腕必戴名表,这些特征都是圈子里用来描述柳医生你的。再加上能进入褚寒庭的别墅。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许是我昨夜的高烧打扰了柳医生,才会此刻出现在这里。” 第27章 柳煜轻笑一声,一双狭而长的凤眸往上一勾,这苏家小少爷有点意思。 这是早就将寒庭身边的人都给调查清楚了。 也是,苏家想必为了攀上褚家,肯定什么都提前跟他说过。 想起好友昨天的话,柳煜也起了想试探一下的心:“听说你昨天告白被拒,才伤心得淋大雨淋病了。” 苏牧眸子一眯,正襟危坐,看着柳煜,面色严肃地说:“柳医生,我昨天是告白了,但并没有被拒绝。” 褚寒庭没有给回答,四舍五入就是没有拒绝。 “请你不要乱说,而且我是认真的,还请不要拿这件事揶揄我。” 柳煜终于明白昨天褚寒庭为什么那么说了,这苏家小少爷说起“告白是认真的”这事的时候,那真挚的神情确实让人看不透,仿佛比真金还真。 所以还真是演技太好,都瞒过了他们的眼睛,还是真让寒庭那老牛幸福了,被人嫩草一见钟情看上还全心全意爱上了。 有待考证。 他未置可否,静待吃瓜。 时间会告诉他答案。 第23章 爱脑补是病,得治! 之后两人相默无言,各自吃着早餐,直到褚寒庭下来才打破了沉寂。 “这是柳煜,昨天就是他给你治疗的。”褚寒庭以为苏牧不认识,给他介绍了一下人。 “用不上你说,这位苏小少爷可是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柳煜抬了下镜框,解释了一下。 褚寒庭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怪怪的,他下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了吗? 苏牧放下筷子,转过身来正视褚寒庭,似乎昨晚的一切不愉快和尴尬都被释然,他并没有一点不自在,还是用那种带着某种炽烈欲望的眼神注视着他。 “我吃完了,昨天谢谢你把我带回来,没有放我一个人晕倒在雨中。” “还有柳医生也是,谢谢。”苏牧又回看了一下柳煜,微笑着道谢。 语气不卑不亢,又都将人谢了一遍。 柳煜淡笑着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然后继续看着苏牧转过去与褚寒庭绵绵对视。 这苏家小子是真不把他当外人啊! 也不知道他这好友能不能招架得住这种直球。 穿回自已衣服的苏牧又变回了昨天在学校见到时候的那个样子。 褚寒庭能感觉到,比起昨晚的苏牧理智像是处在崩溃边缘,今天的苏牧又自信过来了。 他其实大可以现在就直接回绝苏牧的告白,但想到这人昨天那么哀痛的样子,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苏牧。 算了,这孩子大病初愈,还是不刺激他了。 “不必谢,把你一个人放那里不是君子所为。” 苏牧依旧能从褚寒庭的表达中听出疏离感,不过不要紧,只要没有彻底摊牌,他就能继续追。 缠也缠死他,至死方休! “我得回去练琴了,下周的比赛,不要忘了。”苏牧再次邀约褚寒庭来看他比赛并提醒他别忘。 “那我让杨华送你回去。”对于看比赛的事,褚寒庭避而不答。 之后,杨助兢兢业业地将人安全送到苏宅。 苏牧刚一踏进客厅,就碰到了苏宁。 “哥?”苏宁故作惊讶,“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你昨天彻夜未归,是住校了吗?” “可我听妈说,你这学期除非有课,一直在家住,昨天周一你没课。” 苏牧看着又犯抽来找事的苏宁,直接出口讽刺:“苏宁,你表演型人格是吗?这么会逼逼。bb机都没你会哔哔。” “我住不住校的与你何干?管好你自已,想想怎么在苏家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苏家,没用的人迟早被赶出去。” 苏宁眼神瞟到苏母快下楼了,他比川剧变脸还快,直接表演了一个三秒落泪。 捂着嘴,声音还带着啜泣,嗓音却拔高,势必要让这屋子内的人都听到,“哥,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我一回家了,你就住校去了。你就是不想看见我。” 苏牧还没来得及张口骂人,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厉喝,来自于苏母。 她蹭蹭蹭地下楼,一把跑过来站到苏宁面前张开双臂,就像是护住小鸡的母鸡,而苏牧,在苏母眼中,此刻便是一头凶残的老鹰。 “苏牧,你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弟弟。他才刚来苏家,而你已经享受了荣华富贵二十多年,你都容不下你弟弟吗?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心。我苏家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狭隘的人!” 苏母的这番话让苏牧想到了一些前世往事。 类似的话前世他也听过。每次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但苏宁就像是一头恶鬼一般对他穷追不舍,咄咄逼人。 将白的说成黑的,把没有的事说得煞介其事似的。 那时候也是这样,苏母苏父在苏宁的一番精湛表演下,总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来责骂他。 他辩了也白辩,他们根本听不进。 而次数一多,他也懒得辩了。任由他们将污水泼到他身上。 只是承受着一切的怒火和他们的发泄,当着一个安静的出气筒。 想到这里,他神情阴翳起来,两世积压的愤怒,在此刻如沸腾的水,咕哝的气泡争先恐后地要冒出来,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撑爆。 唇角扬起讥讽的弧度,嗓音自然而然带上了怒意,凌厉又冷酷: 第28章 “我是学生,住校不是很正常吗?我一晚没回,他就能脑补成我讨厌他。神经敏感脆弱成这样,那是不是下次我喷口唾沫,就能被我喷死了呀。” “爱脑补是病,得治。我刚好认识上京第五精神医院一个不错的医生,需要给你介绍一下吗,苏宁。”苏牧朝着他邪魅一笑。 苏母指着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你这是要气死我呀,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 “天天哥哥弟弟的,你们不烦,我都听腻了”,苏牧神色阴沉。 “我俩有血缘关系吗?哪门子的兄弟。况且不是说我俩同一天出生的吗,怎么就我大他小了?合着想占我一个弟弟的名头,让我这位‘好哥哥’在好事上给他处处让路是吗!” 苏牧瞥了一记被说得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苏宁。 “哥,我不是,我没有这么想,我就是希望我们能友好相处,不给家里添麻烦。” 苏宁象征性擦了一把眼泪,泪水汪汪地拉住苏母的胳膊,“妈,我真的只是这样想的。” 苏母一看苏宁这委屈得掉泪,都快哭成泪人的模样,阵阵心疼。 拍着苏宁的手臂安抚着说:“妈当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都是为了这个家庭和睦,哪像” 说着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苏牧,“这个白眼狼,一点都不知道为家里着想。” “云烟柔”,苏牧直呼苏母的大名,“我知道你偏心,但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屡次三番的炫耀你们的母子情。” “你俩这么会演,到时候我搭个戏台子,请你俩上去唱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绝对座无虚席。” “苏牧,你翅膀硬了是吧”,苏母气不打一处来,“从明天起我让你爸给你断了一切生活费,你给我好好反思下自已,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过来道歉。” 对此威胁,苏牧邪肆地笑了一下,随性地拨了下额前的刘海。 “断经济这招太烂了,不如现在直接将我赶出苏家怎样?不是看不惯我吗?正好我也看不惯你们,我这个建议如何?你好我好大家好。” 苏母当然不想让苏牧继续留在苏家,苏宁更是如此。 但如今,苏牧对于苏家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得留。 再说下去怕苏牧真的要离家出走,和苏家一刀两断了。 想起苏父的交代,苏母牵起苏宁,恨恨地看了眼苏牧后将人带离了客厅。 苏牧对着离去二人的背影说了句:“胆小鬼”。 第24章 “疯子”上官梵 他苏牧都敢不拿一分钱赤裸裸的离开苏家,苏家人却紧紧抓着他这点还剩下的利用价值不肯放弃他。 既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美事。 接下来几天苏牧在家尽量避开这苏家人,专心练自已的琴。 而苏家人看到他练琴也没有来打扰他,似乎很默契的达成了共识,没有没事找事。 大概他们现在是想要稳住他吧,然后偷偷藏起来自已的邀请函,所以根本不敢来他面前提任何关于钢琴的事。 也好,他正好需要时间专注。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练了三天琴,苏牧已经将大赛的曲子准备得差不多了。 此时,距离大赛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而入选大赛的资格函,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应该是两天后能寄到苏家。 他想起来今天晚上他得去月光酒吧弹琴赚外快。 之前跟酒吧商议好的,他每周四需要去弹一次。 而高阳则需要每隔一天去一次,毕竟酒吧的氛围更倾向于摇滚乐队,所以他这位驻唱是少不了的。 而钢琴这种高雅艺术,每周一次,调节些气氛就够了。 在苏牧去酒吧弹琴离开苏家的这段时间,苏父苏母将未来的打算告诉了苏宁。 晚上,苏父将苏宁叫到了书房。 “宁儿,关于你上大学这件事爸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苏宁听到此话,欣喜与激动按捺不住,某些欲望迫切得呼之欲出。 他等了好久,苏父一直没谈及上学这件事,苏宁也不敢问。 此刻,终于他也能获得上大学的机会了。 “爸,那我想……”去学演戏的话还没说出,就听苏父郑重地说:“你去钢琴系。” “啊?”苏宁怔愣,“可我不会弹啊。” 苏父显然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招了招手,让苏宁坐下,稍安勿躁。 他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之后,一副高人之姿神神秘秘地说:“谁说要你会了。” 苏宁更懵逼了,那他不会去干什么?给人笑话吗? “苏牧不是会吗?” 苏牧会,和他不会,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苏父看着苏宁疑惑未解的样子,叹口气说:“你啊,这豪门的东西要学的还多着呢。在京城这个地方,有权有势谁就能活得自在。你是我苏远山的亲儿子,我自然会把最好的给你。” 苏父望了下一楼琴房那边,神色十分淡漠,“至于苏牧,既占了你的身份这么多年,有些东西也该他还你了。” 苏宁勉强听出反正苏父是有办法解决他不会钢琴也能去钢琴系的事,而且好像还能让苏牧不痛快。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依旧云里雾里。 之后,苏父向他全盘解释了一番,苏宁这才恍然大悟。 这本来能夺走苏牧最珍视的技能,他应该开心的。 第29章 但就他自已而言,他其实更想要去演戏啊,然后成为一个大红大紫的明星。 以前他在村里的时候,从电视中看见那些雍容华贵的大明星就羡慕不已,他也想站在那样美丽的舞台上,受粉丝敬仰。 之后听村头大妈说起,大明星随随便便接个广告都是几个亿,这钱岂不是来得很轻松? 他不想吃什么苦,他觉得自已这张脸还算可以,要是混娱乐圈再借苏家的势一定能混出名堂的。 尽管这来到苏家的这段时间,苏宁一直不敢忤逆苏父,但他现在也顾不得打压苏牧了,想为自已争取一番。 他搅动着手指,措辞尽量小心翼翼,先试探了一句,“爸,我其实不是很喜欢钢琴,以前也从来没接触过,就算顶替了哥,但之后怎么办?” 苏父笑了笑让他苏宁放宽心,“放心,我既然给你铺了路,后面自然会给你安排好的。” 苏父这么说,苏宁就只能直接点出意思了,“爸,其实我有自已想去的专业。” 听此,苏父眉目一挑,倒也没震怒。 他是觉得这儿子在乡下被养得什么都不会,成绩又不好,才替他选了这条路。 但要是苏宁有自已擅长的东西,那自然是更好,苏父还以为是苏宁有什么自已不知道的长处。 不料,苏宁一句:“爸,我想学表演,以后拍戏。” 苏父笑着的脸顿时阴下去,原本舒展的眉宇皱得能夹死苍蝇。 “胡闹!” 苏宁被苏父这一吼一震,他没想到苏父会这么生气。 不就是换个专业的事吗? “演戏那是什么东西,你想让我出去宴会的时候被别人嘲笑说我苏远山的儿子是个戏子吗?” “不是,爸,那是明星,不是戏子,而且很好挣钱,到时候苏家的资金……”苏宁据理力争。 但他丝毫不知这完全踩在了苏父的雷区。 苏父是个极为传统保守的人,钢琴是上流圈子人人都会的东西,是一种他不懂的高雅艺术,所以也从小让苏牧学。 但拍戏,那就是拿不出手的行业,在苏父看来这一行都是用身体赚钱的人。 他苏家是名流上层家族,是掌管巨大苏氏企业的,将来苏宁或许还要接他的班,难不成以后他去董事会让他介绍儿子的履历,说他儿子都拍了什么戏吗?这怎么站得住脚将来。 还会让他在圈子里抬不起头。 这场仗,苏宁注定要败,这一晚,苏父立场坚定,可以不去学琴,除非苏宁拿出其他本事,但绝对不允许他去学表演。 回到自已房间的苏宁哭得很大声,最后还引来了苏母。 而另一边,去酒吧的苏牧在内心期盼着,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再次遇见褚寒庭。 拥有前世挂的苏牧,那天酒吧见到褚寒庭以后,就想起来,这酒吧的老板是褚寒庭的另一个好友,上官梵。 对于这个好友,相比柳煜,苏牧不熟多了。 甚至前世第一次见到他,并不是因褚寒庭,而是因为高阳。 是在高阳的葬礼上,这个人差点撅了高阳的墓。 苏牧跟周围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下上官梵刨坟的荒唐举动,因此他对此人印象深刻。 并给了他一个判词,“疯子”。 第25章 每天的“早安” 前世嫁给褚寒庭后,苏牧又因为苏家人的算计被迫辍学,之后的人生轨迹稀里糊涂的一团糟,和高阳等人也没再联系。 期间,他曾接到过一个高阳的电话,他看见了,但那时候的他羞于见故人,没有接。 后来他无比后悔错过这个电话,因为再之后听到高阳的讯息,便是警局打电话跟他说手机的主人死了,而他是高阳手机列表的最后一个联系人。 这件事哪怕是在他瘫痪之后那二十年,也时不时想起并令他愧疚着,假如那天自已接了高阳的电话,是不是高阳就不会出事了。 尽管警方说高阳是死于车祸的,但苏牧总觉得如果他接起了电话,那就会产生蝴蝶效应,高阳可能不会在那个时间点遇上失控的货车。 因此,高阳的死也始终是前世苏牧心里的一根刺。 既然自已重来一次了,这次他的好友,他一定要守住。 他深刻记得高阳出事的那一天的日期,这一次,无论如何,自已都会拉住高阳让他那天别出门的。 至于上官梵,苏牧尚不清楚这二人之间有什么纠葛,难道是高阳做了什么,让上官梵记恨到要挖他坟? 让人入土不安,这得是巨大的仇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得提醒点高阳,千万不要惹到此人。 他后来曾偷听到过柳煜和褚寒庭的一次谈话,说起上官梵杀红眼了,将上官家和京城的姜家人都杀得差不多了,让褚寒庭去劝劝他。 那时他就觉得果然褚寒庭身边的人也都精神不正常,都是一群暴戾分子。 但是现在,他觉得既然是寒庭的朋友,就算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也是有原因的。 只是上官梵本人本性依旧不好惹,他还是得提醒点高阳别去招惹他。 想了想,俩人能产生交集,应该就是在酒吧的时候吧,多半上辈子的高阳也是在酒吧兼职驻唱了。 今天周四,高阳不在,他和高阳的工作时间正好错开。 苏牧顺顺利利地完成了晚上的弹琴工作,引来一阵好评。 第30章 不过直至结束,都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 也是,那样的工作狂,怎么可能经常来泡酒吧。 苏牧并没有多失望,反之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追到人了,他都替上一世的褚寒庭亏。 在苏牧离开的时候,恰好和上官梵擦身而过。 两人都没有停留下来看对方,互相装作不认识。 “老板,你来了。”上前问候上官的正是那天接待苏牧他们的经理。 “最近酒吧无事吧?”上官梵过来视察经营情况,顺便问一嘴。 毕竟酒吧这种地方,时不时都有闹事的,酒后打架算小事,只要不出人命,经理就会处理好,遇到大麻烦才会呈禀上官梵。 “嗯,没有,一切正常。”王经理笑眯眯地回复领导问话。 想起方才擦肩而过的人,上官梵状似不经意提了句:“酒吧是不是招新人了?” 王经理不明白任人这种小事老板怎么会问起,难道说对自已招的人不满意? 他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是招新人了,是两个上京戏剧学院的大三学生,这二人……” 上官梵打断他,“这不重要,那个弹琴的小子看着点他,别让人在酒吧出事。” 王经理这才get到了老板的意思,原来不是不满意,而是有后台啊。 “好的,老板放心”,王经理已经开始在思索是不是该给人涨个工资啥的。 其实上官梵说这个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那天褚寒庭对这小孩似乎有点特殊,便照看一番,毕竟酒吧这地方鱼龙混杂,免得这人在他这里出事,这老褚不得杀过来找他。 而另一边,离开酒吧的苏牧,立即给高阳发了个消息,“你记住,月光酒吧的大老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不要去招惹他。” 在宿舍洗完澡出来的高阳看到消息后,不明所以。?????? 他没事干嘛去惹他顶头上司?除非对方拖欠薪资,但不可能吧,这个酒吧的盈利一看就很好。 而且“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什么意思?难道苏牧亲眼目睹了酒吧老板作恶的现场,所以才特意来提醒他? 真是好兄弟,知道保护他。 他懂了,以后哪里有大老板在,哪里就没有他,见到人绕道走!!! 很久以后,当上官梵从高阳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气得差点拿大砍刀去砍死苏牧,要不是因为苏牧是老褚的心上宠,上官梵指定报复苏牧。 这两天按部就班的过着,每天早上的时候,苏牧依旧会在微信上给褚寒庭发去一个“早安”的信息。 有时候是不同的字体,有时候是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尽管对面在礼貌的回复一个“早”字过后,两人并没有其他沟通,苏牧也不会接着打扰他工作。 但是苏牧主打一个有机会就要侵入对方的生活,让褚寒庭逐渐习惯他的存在。 时间转眼到了周六上午,苏牧锻炼过后便没有回房间,吃完早饭,直接搬了把可调节躺倒角度的大爷椅出去,往上面一瘫,没骨头似的在苏宅门口躺上了。 保安看到苏牧这一出,迅速将此事报告给了管家。 秦管家早就得了苏父苏母的命令,今天要是收到苏牧的邮件,务必直接拦下给他们。 秦管家不知道苏牧这是玩的哪一出,但目前这样的情况,他就不好拦下邮件了。 “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就好,这苏宅门口人来人往的,您坐这里影响多不好。” 苏牧不知道具体那邮件什么时候会寄到,只知道应该就是今天。所以他干脆搬的是躺椅,此刻大爷似的躺着。 被管家打扰,他懒懒掀了下眼皮,“阳光挺好,我爱晒太阳,你管得着吗?” “少爷,家里也能晒,你如果想晒的话,我把后院收拾一下,给你布置好,绝对比门口舒服。” “我就爱门口,家里的空气太臭了,外面的空气好。” 一直和那几个倒胃口的人待在同一处空间,确实让苏牧挺犯恶心的。 “臭?怎么会,每天都会有仆人喷洒空气清新剂的。少爷咱们还是回里面去吧。” 说着管家示意保安直接动手将人拉进去。 保安领的是苏家的工资,而管家的意思自然代表着老板的意思,反观这小少爷在家里并没有实权,保安只犹豫了一会儿便决定去拖拽苏牧。 第26章 前世,他人‘畜’不分。 苏牧感受到身上有投影落下的时候,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让保安的动作倏地停了一下。 “你想清楚,我现在还是苏家的少爷,而你只是苏家的保安,对主人家动手,我要是大声喊一下,将附近的住户都吸引过来,丢的可是苏家的脸面。” “这附近住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到时候传扬出去苏家一个保安都能欺负苏家少爷,你猜,为了平息谣言,苏远山会怎么做?” “这……”保安无措地将目光转向管家。 管家脸色阴晴不定,苏牧的举动已经惹起门前走过的人的注意,免不了让人多打量一眼。 如果苏牧真的大喊大叫将人喊过来的话,他一个管家和保安对一个少爷动手动脚的确实无法解释。 毕竟现在这小子还没被赶出去,那就名义上还是小主人。 老爷没发话,他自然不能对外宣扬说这小子是“假少爷”。那老爷不得扒了他的皮。 第31章 但是苏牧一直躺这里的话,老爷交代的事要怎么办? 思虑了一会儿,管家觉得这个事他没法做主,只能先回去禀报老爷。 秦管家走了,保安自然也就退下了。 躺在躺椅上的苏牧眼睛一眯,神情阴翳,看来就是今天了。 前世他被瞒了很久,苏家人藏起了他的比赛资格邀请函,并将人选替换成了苏宁。 他一直以为自已是没选上,直到很久以后听说苏宁获奖后,他觉得奇怪。 因为苏宁在家弹得乱七八糟的琴,他听得都要吐,怎么可能得奖。 这才发现了自已被冒名顶替的事。 但是为时已晚,木已成舟,他拿不出证据,当初的一切证明早就被苏家人暗中销毁。 不仅如此,他还被苏家人pua替苏宁造假,之后以苏宁名义的比赛都是他去顶着苏宁的名字比。 褚寒庭知道后曾劝过他不要这么做,甚至愿意帮他找律师找证据,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但那时的自已,真就脑壳被门夹了,居然会觉得全心全意为他的褚寒庭是不怀好意,想要离间他与苏家人的关系。 反倒一心护着那狼心狗肺的苏家人。 真特么想穿回去给当时的自已一个大比兜。 不仅人畜不分,还狗咬吕洞宾,真是罪过。 想着想着,被微风一吹,暖洋洋的太阳烤在身上,让苏牧有点想睡回笼觉的感觉。 不由眼一眯,呼吸逐渐放缓。 书房内 苏父听完管家的汇报,手指扶上额心,皱起了眉。 “你是说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门口?” “是啊”,管家一个劲地点头,“我本想让保安将人拉进来,但他道理一番一番的,我定夺不了,还是听老爷你的。” 苏父在书桌前踱步了几步,内心疑虑,怎么会好端端的跑门口晒太阳去? 他觉得苏牧是故意这么做的,难道他知道今天邀请函会寄到苏宅的事? 可是自已明明已经阻拦了赛事组传递给苏牧的信息,让苏牧误以为他落选了才对。 难道说后来苏牧自已打电话去确认过?真是难搞。 本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拦下邀请函,填上苏宁的名字,后续的一切他自有安排。 “那老爷,我还要不要?”管家询问。 苏父挥了挥手,“算了,你先下去吧。” 门口 苏牧悠哉悠哉地躺了大半个上午后,终于是等到了送信的邮政人员。 不等人走近,苏牧已经迅速站起来迎了过去,自报家门,从邮政员手中拿到了这封前世未曾见过面的邀请函。 新青年杯钢琴大赛的预选赛是需要以个人身份在官网注册账户后,上传符合要求的弹奏视频,而后进行线上评审。 线上被选中之后,才可以参加线下的比赛,线下有两轮,分别是初赛和决赛。中间间隔一个月。 也就是说这次比赛是四月中旬,下一次决赛就是五月中旬。 当苏牧拿着东西走进客厅的时候,苏父正在这里等着他。 门口的保安刚才见邮递员出现了,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管家,而管家直接就通知了苏父。 所以苏父此时正压抑着怒气候着苏牧进来。 “你终于肯进来了?坐门口这么不雅观的事你是想要丢尽苏家的脸面吗?” 苏牧嘴唇一勾,毫不在意地说:“就是要丢也是丢我自已的脸面,跟苏家可没关系,放心,以后别人问起来,我绝对不会说自已是苏家人的。” “苏牧,只要你听话,你可以一直留在苏家,毕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我们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苏父这么说自然不会是顾念情感,而是觉得苏牧还有利用价值,毕竟他的亲生儿子在乡下被养得毫无本事,但苏牧就不一样了。 苏牧从小成绩优异,又弹得一手好琴,他这么多年不是白培养的,就这么放他走,太亏了。 苏牧装作没看见苏父眼中的算计,没有挑破,“你想要我留在苏家,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话说回来,苏宁回归苏家这么久,我却还没回去看过我的亲生父亲,说起来我还真是不孝呢。” “免得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的欢乐生活,我还是去找我亲爸吧,各回各家,各找各爸,让一切回归原点,苏家我也不会再回来。” 苏父的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他怎么也想不到苏牧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几近是要和他们苏家断绝关系的一番话。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几时说过要赶你出去了,难道你还真想回到你那个穷鬼父亲所在的乡下去?” 苏牧的眼神在听到苏父辱骂他的亲生父亲叫他“穷鬼”的时候,几乎是瞬间蒸腾起冷意与杀意。 第27章 离开苏家,头也不回 “苏远山,你嘴巴放干净点。劳动人民的手不知道比你这个企业家干净多少倍,你没资格侮辱他。” 听到苏牧的疾言厉色,苏父一怒之下,直接抄起手边的茶杯,猛地扔过去。 苏牧躲也不躲,精准地用手抓住了瓷器茶杯,手指捏紧杯口,不禁使劲用力。 精致的茶具在外力的挤压下,破碎了。 碎片淌过苏牧掌心,砸到地上,与大理石瓷砖碰撞,发出类似打击乐的清脆响声。 苏父眼底闪过一抹愕然,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身上充满这么多的血性和戾气了。 第32章 是苏宁的到来彻底刺激了他,所以大变特变了吗? 这性格变化得与一周前,完全判若两人似的。 但苏宁刚来苏家时,苏牧也没那么抗拒。只是表现得比平常伤心和委屈一点而已。 但是,蛮奇怪的,自从那次医院醒过来之后,苏牧就像是瞬间经历了人生沉浮和世事沧桑,尽显那种看透一切之后,将心底的不满和愤懑完全抒发出来的狂躁感。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苏牧身上对他、对云烟柔、对苏宁的恨意,且这恨意还像是被他刻意压制后的。 苏父自然不会想到重生这么离谱的事。 他只能归结到骤然身世调换后无法接受大起大落,苏牧才彻底变了个人。 “我今天不和你讨论这个事,你将手里拿的信封给我就行。” 苏父此刻在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拿到这样东西,至于苏牧说的离开苏家投奔他亲生父亲的话,苏父没信。 他只觉得苏牧讲的是气话,或者说是故意用这种话,妄图吸引他注意,小孩子的撒娇罢了。 “给你?” 苏牧眼神似嘲讽讥笑,“凭什么?” “苏牧,你现在是非要每次都我说一句,你犟一句吗?” “苏远山,你的话真可笑。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脸要?凭你脸大吗?” 苏牧眸中闪着锐利的精光,他直接拆穿苏父的虚伪,步步紧逼,“还是说你想霸占我的东西,比如把我的,变成别人的。” 随后,苏牧眼尾勾起一抹猩红,像是愚弄猎物的猎人一般,欣赏苏父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 从错愕到不信,到惊惶,最后吐出一句,“你!你早就知道?” 难怪,难怪他今天会做出这么反常的行为了。 苏父也顾不得问他为什么了,只猜测是他偷听到他与苏母的谈话。 并且他还将苏牧这段时间性情大变的原因,归咎到是因为听到了这件事,所以对他们所有人都怀恨在心,故而叛逆异常。 自已圆了回来。 苏牧挥了挥手中还热乎着的信函,“这东西我就收下了,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不管你是从中作梗还是别的,我都一定会维护权益的,劝你们,就别打我东西的主意了。” 说完苏牧便上楼了,不顾臭着脸的苏父,徒留苏父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 苏父猛拍了掌桌子,发泄怒火,‘不仅不听话,竟还威胁他。’ 刚才他是想过让人悄悄去撕毁苏牧的邀请函,或者将东西偷过来。 但是苏牧最后一番说会维权到底的话,摆明了就是不管他怎么做,苏牧都会追究,那他就没有做那些事的必要了。 毕竟如果苏牧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对于苏家来说是弊大于利的。 他只能暂时放弃动这个念头了。 但是这样一来,苏宁念什么专业又成了头痛的事。 这晚,苏父睡前和苏母说了这事,苏母想起那天苏宁对他说的话,倒是帮着提了一嘴演戏的事。 但被苏父瞪了一眼,苏母就闭嘴了,之后他烦恼了一晚都没睡好,结果第二天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他哆哆嗦嗦地攥着手里这张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地罗列了一些账单,那是苏牧留下的,最后便是一句话:这些年的账单花费如上,我会一分不少全部还给苏家。至此,我与苏宁各自回归原本的人生。苏牧留。 苏父看完将纸张揉搓着,搓成了一团,往远处使劲地一丢,看得出来气得不轻。 “好你个苏牧,好,既然如此,你也别怪我绝情。” 苏父当即命人停了苏牧的卡,至于苏牧说的还钱的事,他只当放屁。没了苏家给他的支持,他哪里来的钱。 苏母在一旁也扫到了内容,但她担忧的还有一件事,“那褚家那边怎么办?跟褚家的联姻,难不成要宁儿去吗?” 刚起床下楼的苏宁正好听见这句话,脚步一顿。 “放心,联姻的事已经无妨了,前天我和褚家老爷子见过,他表示无论苏牧与褚寒庭成不成,褚家都会资助苏家这一个亿。” 苏母拍了拍胸口,“那就好。” 苏宁听到这里,才继续往下走,想起那天在苏家见的那个男人,又高又大,看上去不好惹的样子,听传言说也是性格阴鸷,如果他嫁给这种男人了,铁定婚后只有被欺负的份。 这份幸运就给苏牧吧。 他还要跟京城的名流千金结婚,得到苏家的财产。 另一边,被冻结银行卡的苏牧丝毫不慌。 因为自他重生回来后,早就做好准备要与苏家断干净,所以苏家给他的卡一分没用,都是用的他以前兼职赚的钱。 此时的苏牧正挤在地铁上,身上穿着简单的卫衣卫裤,将昂贵的衬衣什么的全部留在了苏家没带走。 行李箱里基本空空的,只带了些常规东西和几套换洗的衣服罢了。 苏牧之所以敢一走了之的底气还在于,户口本一直在他自已手里,所以他完全可以认亲后,将户口改掉。 他不免觉得还好之前苏家不给他零花钱,他需要拿自已的户口出去赚钱办事,苏家人一直让他处理自已的事,所以早早将户口本给了他自已做主。 大概也是没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真假少爷抱错的荒唐事。 乘坐地铁,转到了京城郊区附近,苏牧打开手机记事本,那里记着他重生回来后回忆起来的亲生父亲家的地址。 第33章 第28章 大爷带路杏花村 上面只有一个村的名字,之所以记录这么简单,说来也是他不孝,前世一直没去找过他亲生父亲。 反而待在苏家任人磋磨。 而苏宁更是在去到苏家后也没回乡下看过养他到大的人,更别提赡养了。 以至于前世他最后听说苏诺康,也就是他的生父是病死的,而且死前无人照顾在身侧。 苏牧垂下眼睑,脸上浮现出黯然的神伤。 片刻后,他调整好心态,等再次抬起头来时,坚毅的眼神取代了那抹忧伤。 打了一辆出租到了杏花村附近。 杏花村是京郊不远的农村,比城里环境好多,空气也清新不少,没有那么多尾气,到处散发着阵阵草木的香气。 并且相比城市的繁华嘈杂,这里的宁静与安详似乎能抚平人内心的急躁和焦虑。 让你自然而然的慢下来,苏牧重生之后的一些忧思和压力,似乎都能释放于这片广阔的天地。 苏牧心想:偶尔让生活节奏慢下来也不错。之前追褚寒庭他就是太着急了,他要细水长流,慢慢影响他。 拉着行李箱走在水泥小路上,田里农作的人看见有陌生年轻小伙进入村子,还是个这么俊的,时不时就眼神斜视、打量一下。 毕竟他们自已村的,可没见过这么白白净净的人儿,一看就是城里来的。 前面遇到一个扛着锄头的大爷,苏牧跑上前去,笑着询问:“大爷,请问你知道苏诺康住哪里吗?” “啊?”大爷伸手指了指耳朵,挥了挥手,表示没听清楚。 苏牧凑近些,一字一顿大声说:“苏、诺、康”。 “苏?”大爷没听清后面几个字,不过这杏花村普遍都姓张,个别一些姓李,姓苏的只有一家,是二十年前的外来户,不是他们本地人。 大爷又有些老眼昏花,但仔细看了这人样貌,觉得与苏诺康年轻时长得有点像,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来寻人的亲戚。 于是,他笑得一脸褶子,将苏牧招呼过去,“来,你跟我走,我带你过去。” 苏牧道了声谢,拖着行李跟着大爷。 大爷腿脚不利索,走得慢,苏牧也不催,就这么跟屁虫似的安安静静地跟着。 一路上,大爷还跟他聊着什么,但是半方言半夹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苏牧勉强听了个大概,也不是很听得懂,反正大爷说什么,苏牧就笑笑。 村子不大,绕过几个弯,走过几个小路以后,大爷停在一栋用水泥浇筑的小平房前面。 房子前面用栅栏围了一个菜院,这道门没上锁,倒是能直接推。 大爷站在院子外头喊:“苏家的,在不在,你家亲戚来了。苏家的?” 一个中年男性,顶着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开门出来。 脚上踏着一双人字拖,一只手撑在门上,另一手挠着蓬松凌乱的头发,米色麻布短裤加杏色的无袖汗衫。手臂上还有染上的黑色煤灰。 结合房顶烟囱往外冒的烟,男人刚刚应该是在吹火,准备烧饭。 苏诺康看到苏牧的一刹那,那熟悉的面容,他一下子就得知了苏牧的身份。 这应该就是和苏宁互换了身份的那小子了吧,苏诺康心想。 “进来吧。” 苏诺康的声音浑厚,充满了雄性力量。 苏牧应了声“好”,便“吱呀”地推开栅栏的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是黑泥土地,行李箱不方便推行,苏牧便将箱子抬起来抱在胸口,走过这段路。 带路的大爷则在看到苏诺康出来以后,扛着锄头功成身退,继续干自已的活去了。 屋内,苏牧坐在长条板凳上,与坐在方桌对面一侧的苏诺康静静对视着。 说实话,初见到人时,苏牧是诧异的,甚至一度以为是大爷弄错人了。 因为从苏牧前世听说的消息来看,他一直以为他父亲会是一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病体。 但苏诺康一开始被乱糟糟的长卷发挡住了前额,苏牧还没看清容颜,在彻底看清后,他知道这就是他亲生父亲,因为自已长得与他有三分像。 然而奇怪的是,这真的是两年后会死于癌症的人? 苏诺康不仅没有农村人的瘦小,反而身材高大,胸肌健硕,裸露在外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肤色,一看就是身体很好的那种。 不过很快,苏牧也猜想到原因,很多癌症其实早期并没有什么影响,也无法被人发现。 应该是到晚期癌症被发现以后,苏诺康的身体才瘦削下去。 苏牧在思考的同时,苏诺康也在想问题。 他以为他的亲儿子不会来找他,之前苏宁离开这里之前,那眼底的鄙弃他看得分明,还顺带告诉他他的亲儿子都嫌弃这破地方,不愿与他交换。 他刚开始没信,以为他的亲儿子知道后,总会打电话联系他一下或是来这里看一眼,但苏诺康等啊等的,一直没等到人。 他信了苏宁说的苏牧不愿交换回来的话。 他以为苏牧与苏宁一样,且他养了苏宁二十多年,而苏牧他则是一天未养过,苏宁尚且如此决绝,苏牧又能如何。 所以,今天骤然见到来这里的苏牧,苏诺康其实是相当意外的。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窗外的鸟啼声时不时响起。 一段简单的对话开始,父子间的第一次交锋。 第34章 “你来了?” “嗯。” “为什么来?” “不能来吗?” “苏家把你赶出去了?” 苏诺康是看到苏牧带着行李的,像是离开苏家来投奔他。 “并没有,是我自已想离开苏家。” 看见苏诺康不解地打量他,苏牧猜到他想问什么,主动解释:“我知道你觉得我之前这么久不回来,一直都留在苏家,是看不上这里,你以为我是不想认你。” “我不否认,一开始听到自已身世的时候,确实很难接受。” “毕竟养了我二十年的人突然告知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而我爸另有其人,我有过一段处于恍惚状态的时间,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一开始没有回来是因为那会头绪还比较乱,我需要一点接受的时间,但从来不是因为嫌弃什么。” 第29章 父子相认 “之后的话我停留在苏家处理了一点事情,等拿回了本应我的东西,并与苏家断干净以后,我这才来找您。” “因为我不想拖着一堆麻烦,和苏家藕断丝连地来找您,既然回归您这边,我就不会再回苏家了。” 说着,苏牧苦笑了一下,“要是您不认我的话,我就无处可去了。” 苏诺康并不是苏牧认知中的那种真正的农民,他一听就知道这其中有事。 为什么不回苏家?虽说他想认回自已的儿子,但也没有要让他与养父母家老死不相往来,而听苏牧这意思,似乎是想斩断与苏家的关系。 难道说找回了苏宁后,苏家人就苛待苏牧了? 苏诺康对上苏牧那双澄澈的又有点无奈的眼睛时,由血缘关系牵连的那点情感为之一动。 作为一个父亲,失去一个养子都令他无比心痛,像是心里被挖走了一块,只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让他将这些情绪都掩藏进心地,没有表现给外人看过。 更何况如今是亲生儿子找过来认他,他怎会不高兴不激动? 只不过先前是担心苏牧是被逼无奈来找他,或是被苏家扫地出门后才来无奈认回他。 现在知道苏牧是自已愿意认他这个亲爸,还有比这更让苏诺康欢愉的事吗? 而苏牧此刻心中正无奈着,一如他的表情。 怎么说呢,因为这见面的场景实在是与他想象中的画面极其的不一样。 他以为,他会见到的是一个标准的农民,当看见他在城里的儿子回来认他以后,高兴到哭,会一把抱住他欢迎他回家。 只是在见到苏诺康这个人以后,他就知道对方这气质可不是一生劳作的农民,以前应该也是当过白领的人。 果不其然,见面后是几句简单的问话。 他都怀疑这亲爸是不是想要他回来了。 头一次拥有上帝视角的苏牧觉得自已判断失误,主要是前世也确实没有见过亲爸本人一面,所有的印象都来源于他听说的一些事后,对其进行的构想。 有偏差正常,就是没想到这差距会这么大! 正是在这苏牧内心忐忑的时候,苏诺康双掌撑在桌上,猛得站起来,原本冷峻的眉眼,变得柔和起来。 吓他一跳,苏牧还以为他爸要掀桌子了。 方才还看上去略显严肃的人,此刻眼眶红润,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欣喜感动。 苏牧:纳尼? 苏诺康张开双臂,沉沉低哑的声音裹挟着思念与亲情,“儿子,欢迎回家。” 苏牧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自进门前就悬着的心,安心地落下了,就像迁徙的小鸟终于回到了安定的巢里。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染上了湿润,清冽的声音开心地回应:“爸,我回来了。” 说话的同时,站起来,也展开双臂,扑上前去。 即使中间挡着一张方桌,也阻挡不了喜极而泣、互相拥抱的两人。 当那双大掌轻轻地拍在苏牧身上的时候,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父亲”的沉稳力量,能将他的烦恼都尽数拍散。 之后,苏诺康去好好洗漱了番,之前的形象实在是不怎么好。 等再次出来时,苏牧差点不认识这人。 他是怎么做到短短二十分钟就从一个庄稼糙汉变成“说他是在大厦里上班的人都不为过”的人的。 长卷的头发没有再遮挡住前额和眉眼了,好好地向后梳起,好像还用啫喱定型成了一款挺有造型的头发,看上去蛮时髦。 再换下了汗衫,穿上了清爽的t恤,手臂上的柴灰也擦掉了,精壮的身材加上神采奕奕的精神头,与刚才出门时的邋遢鬼截然不同。 苏牧:他爸这是参加了个变形计回来吧。 苏诺康很开心苏牧能来找他,问了许多他以前的事,比如在苏家过得好不好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题。 这天下午,两人聊了很久,但很默契的是。两人所说的内容里都没有消极和委屈的事,似乎这些都被他们故意跳过,只平和地叙说一些稀松平常的事。 但两人都乐在其中,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咕噜噜” 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美好的气氛。 紧接着,苏诺康还没来得及插科打诨一下,又一声“咕噜噜” 苏诺康只见苏牧偏头侧目,脸颊升起了红晕,瞬间就明白过来情况了。 苏牧本来大早上出发,中午到的杏花村,一聊就到了这个点,错过了中饭没吃。 第35章 而苏诺康的肚子叫,他还未来得及嘲笑一下,就自已的肚子不争气地也跟着叫了一下,丢人死了。 “你坐一会儿,我去准备晚饭”。 苏诺康之前本来就是在吹火,还未开始煮饭,苏牧就来了,现下正好接着干。 苏牧跟着起身,“我也来帮忙。” 苏诺康回头狐疑地看了他一下,苏牧被他看得发虚。 “怎么了吗?” “你一个大少爷会烧?” 苏牧:…… 不要小看他,虽然不是很想提,但前世为了一个负心汉他确实学过一些厨艺。 不过最终,苏牧也只是帮忙洗洗菜,淘淘米,苏诺康没让他上手。 一小时不到,简单的两素一荤就新鲜出锅了。一碗青菜、一碗番茄炒蛋、一碗辣椒炒肉。 色泽丰润、香气扑鼻。 两人麻利地解决完晚饭,一扫而空。 苏诺康原本还在担心苏牧会吃不惯,结果看着他的空盘行动,内心异常满足。 晚上,苏牧伴着乡间舒适的凉风,睡下了。 早上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苏牧迷迷糊糊地朝窗户外望去!! 好多一群人聚在他家门口。 苏牧一下子精神了,洗漱完出去,正好苏诺康也起来了。 “外面是什么情况?” 苏诺康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事,这已经争吵了快一个月了,每周杏花村的村民都会和官方人员争执。 苏诺康走过去,两手搭在苏牧肩膀上,一本正经地说:“儿子,其实,我们要没家了。” 苏牧:…… 你再说一遍??? 第30章 杏花村拆迁 在苏诺康的一通解释下,苏牧终于明白了他说的没家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杏花村即将被拆迁,政府要在这里打造旅游景点。 而杏花村村民对这里十分有感情,宁可留在农村也不想去住城里。 所以才会和执法人员争吵不休。 直至苏牧和苏诺康吃完早饭,外面的争闹仍旧在持续。 苏牧忍不住八卦地打开门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昨天给他带路的那位大爷在争吵中被人带倒,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苏牧看到此幕,夺门而出,跑过去,把手搭给大爷,“大爷,怎么样?还好吗?” 大爷就着苏牧的搀扶,终于是艰难从地上起来了。 苏牧阴沉着脸,刚准备回过身指责闹哄哄的场面,不料身后又被吵吵闹闹的人顶撞了屁股,一个冲击力让他猛得一趔趄,就连被他扶着的大爷都连带着摇摇欲坠。 苏牧重心不稳摇摇晃晃之际,一只有力的大手往他腰上一揽,将人顺势往怀里一带。 另一手扶住大爷,帮助他站稳后松开。 骤然有人与自已如此负距离,苏牧眉心一皱,本想推开,却在靠到那人胸口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烟草味。 抬头,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脸庞猛然在他眸中放大。 本来准备后撤的人,好似还没站稳一样,又往前往人怀里紧了紧。 被一团炙热贴到胸口的褚寒庭呼吸一紧,这小东西怎么这么撩人? 明明可以狠心地推开,但他却是僵硬着身体迟迟没有动作。 一双眼含疑惑的桃花眸诱人地眨巴着,用惊讶的语气问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身后村民的声音同一时刻响起。 褚寒庭将人轻轻推远了些,苏牧也反应过来这里并不只有他们两个,还有许多陌生人看见他们距离这么近的时候,他快速地从褚寒庭怀里退开,两侧的脸颊泛起了让人不易察觉的红。 苏牧不由用手碰了碰脸颊,因为脸上的温度滚烫,看不见镜子的他误以为自已铁定脸火烧云一般的红。 一时间让他莫名羞愤,感觉在这些人面前有点不好意思。 褚寒庭将苏牧的所有行为尽收眼底,嘴角感兴趣的往上一勾。 平时总是见他生生往上凑,还以为有多大胆,没想还能见到这么纯情的一面。 倒是让他又起了几分挖掘的心思,想看看苏牧还有哪些面是自已没见过的。 村里昨天来了一个俊俏小伙的事早就传开了。 就这么大点地,村里人又八卦得很,从村头传到村尾也就一会儿功夫。 甚至有家中未出嫁女儿的人家,将女婿的主意打在了苏牧的身上。 当然,这一切,苏牧未知。 而现在,又见到一个看上去身份不一般的男子,村里人自然七七八八的好几双眼睛就盯着褚寒庭看。 不过褚寒庭可跟昨天的苏牧不一样,苏牧给人一种平和近人的感觉,符合这些村民的择婿标准。 而褚寒庭光看上去就不好惹,虽然身材高大,干活肯定得力,但浑身散发着一种煞神的气息,看着就凶,这谁敢要回家啊。 褚寒庭丝毫没把这群人的注视放在心上,常年在各种场合受尽关注的人,应对这么点目光的打量根本不在话下。 甚至比起一些狡诈的合作商想要从他身上谋利时利欲熏心的眼神,以及那些仗着有些姿色自以为是想要爬他床时色胆包天的眼神。 这些村民对他的好奇与探索根本没什么值得他戒备的。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身居高位的统率力,扫了一眼众人说:“我是来这里解决问题的。” 第36章 众村民没听明白,但站得更远些的官方人员则是一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将人盼来’的如释重负。 他们扒拉开人群,从村民中间穿过,走到褚寒庭身前。 其中一人伸出手,做出要与褚寒庭握手的动作。 “您好,我是小赵,张局已经交代过了,这边的事都交给您,有什么需要,随便指挥我们就好,随叫随到。” 杏花村的村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乡土情结十分严重。哪怕政府给的赔偿足够多,也无法打动他们搬迁。 就是在这政府为难之际,才想到将这里的开发建设工程交给褚氏集团,并让褚家来处理。 也算是把烂摊子甩锅给了企业。 一般的企业确实没这个魄力吃下这个业务,但褚氏集团可不一般,也只有褚家能接下这个工程。 建设工程在即,但杏花村的村民却迟迟不肯搬迁。收到杨助报告的褚寒庭才决定今天亲自过来这里看一看情况。 杏花村的进村路狭小,他的豪车无法开进来,只能步行进入。 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苏牧差点摔倒。 情急之下就将人扯进了怀里,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杏花村的村民听到这几个工作人员这么说,就明白几人是一路的,这刚来的帅哥还是职权更大的那种,看向褚寒庭的目光刹那间不友好多了。 有人就说:“不管谁来都没用,我们是不会搬的。” “就是就是,这地方我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多少年了,就让我搬,我老祖宗同意了吗?”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意思无外乎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搬离杏花村的。 “老张、老李、小张、小李……” “你们何必守着这一亩三分田呢,安置房在城里,搬过去了,也能见识城里的繁华,而且政府的补贴已经够你们生活一辈子了,就当是提前退休养老不好吗?” 苏诺康从来不掺和这些事,不过现在他儿子在这里,就不一样了,他们也准备要搬家了。 苏牧本就是富二代,让他回来这边比起原先穷了不少不说,总不能耽误孩子,这毕业以后自然是留在京城发展的。 况且他家也不是真种田的,就是苏宁在的时候,都未让他吃过一分苦,干过一次农活。 如今,苏牧来了,万没有让他被困在这小小农村的道理,早点过去京城也是好事。 第31章 你要来家里坐坐吗? “这……退休都是城里人的叫法,我们只是耕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民,这……”,老头两手一拍,拍得响亮,表示空空如也,“以后没地耕了干啥去啊。” “是啊!小苏,你是外地过来的,终究对于杏花村感情不深,但我们几代人一直生活在这里,就是让我们去城里我们也适应不了啊。” 说话的这几人都是这村里老头了,年近五十的苏诺康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小苏。 而至于苏牧这种的,在他们眼里都是娃儿。 苏诺康之前看见苏牧出去了,也没马上跟着,反正也出不了事。索性他在屋子里收拾好了才出来。 所以错过了苏牧和褚寒庭刚才负距离的一幕,而此刻两人已经分开,楚河分明,苏诺康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现在他留意到褚寒庭这个人是因为他身上无形中散播的气势,不由得在他身上的视线多打量了几秒。 苏诺康也是挺好奇的多看了褚寒庭几眼,现在的公务员气势都这么强了吗?这得是正厅级的压迫感了吧。 年纪轻轻的,前途无量啊。 而褚寒庭在苏诺康说话的时候,就重点关注到了此人,因为其余人一看就是本地人,而苏诺康看着就不像当地的。 非但如此,这人气质出众,比普通人要不普通些。 关键是他为什么会觉得有种面熟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人一般,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苏牧没想到这么突兀就让他生父和褚寒庭碰面了,虽然人褚总未必把他当另一半,但架不住苏牧早已将人划为自已的了。 被迫有种带丑媳妇,啊呸!帅郎君见公公的不自在感。 眼神往褚寒庭身上一瞟,又滴溜溜看一眼他爸。 总是留一分余光在苏牧身上的褚寒庭自是注意到了这异常情况。 他终于想起有问题的地方,因为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苏牧差点摔倒,心急之下就去扶人,一时没想别的。 但现在他想起,苏牧怎么会出现在杏花村? 再结合苏牧刚刚的心虚般的一副坏事被抓包的表现,褚寒庭看了看这两人,在样貌上竟有三分的相似。 秒懂!他们是父子! 这位竟是苏牧的生父。 苏牧是何人?在前世于无法动弹的岁月中与褚寒庭朝夕相伴最久的亲密之人。 尽管褚寒庭向来都将情绪掩盖地很好,旁人是看不出来,但苏牧能感知到区别。 所以苏牧已经从褚寒庭的微表情里看出了褚寒庭已经猜到两人的关系了。 “儿子,你放心,既然你来了爸这里,爸必不会让你受委屈。虽然物质条件上比不上以前的苏家,但爸一定竭尽所能满足你一切所需。等咱们搬去京城以后,多出来的赔偿款全给你。” 苏诺康拍着苏牧的肩膀振振有词。 苏牧点点头,反正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就行。前世,他一次没见过自已的生父,今生,这个遗憾一定补足。 第37章 至于钱,现在是没有,但等他拿下比赛冠军可以演出以后,就一定能赚到钱的。 他扭过头去看褚寒庭,无声询问,“眼下的情况你要怎么解决?” 他知道褚寒庭一定有办法可以说服这群人的,毕竟他认识的褚寒庭,就是这么的无所不能。 别问,问就是老公是最棒的。 褚寒庭不知为何,竟从苏牧看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小窃喜和骄傲,觉得有趣极了。 说实话,连他自已都不懂,为什么苏牧明明没说话,但他就是看明白了他在问什么。 褚寒庭回以苏牧一个微微往上翘起的嘴角,示意:你看好了。 他正视回这些村民,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规劝。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和担忧,我是褚氏集团的总裁,这次负责旅游项目的承建。我可以保证,开发只是在原有基地上进行改扩建,但绝不破坏原生态。” “只会让杏花村的面貌锦上添花,如果各位想念了,随时可以过来怀念,并且对本村的村民及后代永久免费开放。” “此外,还有些土地依旧是需要人来耕种的,如果想要继续耕的,可以报名参加,到时候会按照劳作时间支付薪资。同时,你们就是什么都不做,到时候村子的收益也会家家户户都有一定比例的分成。” “这么好的政策,可以带着家人奔上小康的事,为何要抗拒。” “这……”村里的村民们都不怎么懂,他们只主观上觉得拆迁了他们就吃亏了,家中的地没了。 但这后面的事,怎么被人一说,听起来还像好事,不用每天辛苦劳作,还能拿钱。 而以前耕地是为了自已,现在耕地还有钱拿,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几个工作人员看到村民松动的神色,松了一口气。这大半个月来,难道他们没有说过这些?可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一说就觉得他们欺诈,好像是在坑他们似的,就是钻进牛角尖与他们作对。 再一看褚总讲话,怎么到哪里都一派领导发言的感觉?连这些难以驯服的村民都在他讲话的时候能安安静静地站着听,简直不可思议! 趁着村民用脑袋思考,不再争执的时候,褚寒庭给了工作人员一个眼神。 带头的小子秒意会,带着其他人趁热打铁,将这些还在犹豫迷茫的村民,请到了村里的办公室,对他们进行再一波的深刻讲解和利益分析的劝导。 不一会儿热闹的场面,原地就剩下了苏牧、褚寒庭和苏诺康三人。 “你们认识?”苏诺康看褚总将目光放在儿子身上,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苏牧以前是苏家少爷,京城的一流家族,认识褚总也很合情合理。 苏牧看褚寒庭也没有要走的样子,硬着头皮说:“你要来家里坐坐吗?” 褚寒庭难得见这么含蓄的苏牧,起了心思想逗逗,想见见他那般拘束小心翼翼的样子。 嗓音有些干哑:“天热,渴了。” 第32章 气势压人这招没用 苏牧看到褚寒庭额头上确有一层薄汗,他也想到了这人应该是车子进不了村,从外头走进来的,在大太阳下站了许久。 苏诺康看两人相熟,便直接接道:“那褚总,要不进来喝杯茶歇歇脚?” 褚寒庭对着苏诺康点点头,“多谢,那就打扰了。” “害,没事,能把褚总请到我这小房子里来坐,那是蓬荜生辉。” 苏诺康走在前面,显然去准备茶水去了。 苏牧落在后面,走得慢,褚寒庭也并排跟在他旁边,看人微低着头看地的样子,觉得好笑,“怎么,看到我不开心?” 听到这话,苏牧这才嗔怒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咧出假笑的弧度,“开心,开心,怎么会不开心。” 明显一副说反话的腔调,但褚寒庭毫不在意,只觉得苏牧出乎意料的可爱。 进入屋里后,苏诺康还在厨房间准备茶水,一阵汀汀框框的声音传出,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咦?那上好的观音呢?我记得明明就放这里的啊。”苏诺康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一手挠了下头,皱眉思考着到底放哪里去了。 客厅里,苏牧与褚寒庭刚刚坐下,两人面对面,相顾无言。 褚寒庭瞥了眼在厨房间忙活的苏诺康,笑着问苏牧:“你在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才怕,你全家都怕。”苏牧没好气地瞪着褚寒庭,搁在桌上的手拳头握紧,小脸颊气鼓鼓的。 苏牧也不明白他干什么要心虚,明明他就是他老公,不管,前世是,这一世也必须是。 突然,他朝苏诺康那边看了一眼,想到什么,眼眸子滴溜溜的。 褚寒庭被苏牧的眼神盯得发毛,他总觉得这小孩在憋坏屁。 但是他光明磊落,也没什么好怕的,要是被一大学生吓到了,他这褚总的名声干脆不用在京城混了。 “你不是问我怕吗?”苏牧单手撑着头,眼神划过一抹狡黠,“我告诉你我不怕,那你怕吗?” 褚寒庭好似隐约猜到苏牧在打什么主意了,但他这人从来不受威胁的事。 一向只有他吓唬别人,还没人逼迫他。 “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说这话的时候,褚寒庭一双如鹰隼的眼眸锐利地回看过去,但是嘴角却是勾着一弯弧度,有一种玩弄猎物的感觉。 苏牧的逼视瞬间被挡了回去:淦,这家伙气场是金钟罩吗!穿不破的。 第38章 但是不要紧,凭什么只有你看到我害羞的样子,他倒要试试,这男人能心态稳到哪一步。 就不信了,拿出他未来老丈人都压不住他! “你也不怕是吧,那好呀”,苏牧眼尾弯出月牙儿的弧形,唇瓣微微上扬,一副狡黠小狐狸的样子。 “那待会儿我爸出来,我就跟他说我们俩的关系了。” 苏牧歪着头看他,手指一点一点的,薄唇上下翕动:“在、交、往、的关系。” “呵”,褚寒庭轻笑一声,“胆子挺大,我承认过吗?” 瞬间他张开身上的气势,想看看苏牧是什么反应。 原本平静的氛围,突然像是空气被压缩那般,大量的空气被夺走,气压也被压紧致了。 苏牧:…… 他能感受到这种来自于无形之中的压迫的力量,但是,他对褚寒庭的气息再熟悉不过,毕竟再怎么闹得不愉快,前世无论是纠缠的那几年还是后来褚寒庭照顾他瘫痪的那些年。 这个叫褚寒庭的男人,已经彻底渗透在他的生活里,无论是强势的他,爱人的他,还是悲伤的他,苏牧的生活中处处都有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那种来自灵魂的熟悉和包容,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忘的,它伴随着前世的记忆,一直时时刻刻萦绕在苏牧的周身。 所以,这招没用。 不管在外人看来褚寒庭是什么样的,但苏牧知道那个不一样的褚寒庭,并不是外人那些客观的印象,说他手段狠戾毒辣之类的。 在那钢筋铁骨之下,有柔情,有赤忱的心。 苏牧任由那些逼仄的气势丝丝缕缕渗入他的身体,完全敞开,就像是一汪清泉任由细密的雨砸落,容纳这一切捶打,大气般地等待雨滴融入水中。 褚寒庭释放压迫力后,一直在观察着苏牧的任何点点滴滴的反应。 看着苏牧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惊讶到释然,最后可以说笑着接受。 让褚寒庭极度意外。 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对方还笑嘻嘻地看着他,任由他打这造不成一点伤害的拳头。 苏牧的这一行为颇像是纵容一个顽皮的孩子打闹,而他明明是在威胁他,却反而化为了一个被包容调皮的孩子。 褚寒庭还从没有过这种体验,刚才的施压并非是他真的生气苏牧那一番话,但试探是真,他就起了一丝逗弄的心。 如果苏牧有任何一点害怕,那他之后就会彻底离开这个人。 但苏牧那样的表现,倒是让他十分好奇了。 别说是苏牧这种还没出学校的清澈大学生了,就是公司的老油条,面对他的施压,都是战战兢兢的。 而这小子,不害怕不说,反而任由他的气场覆盖,也不反抗。 不得不说,很有意思,倒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致。 感知到褚寒庭收起了气势,方才还处于类似旋涡中心的苏牧,周身的空气骤然松散开来,让人呼吸也更顺畅了。 “这就完了?”苏牧抬头对视,眼神灼灼,“不压了?” 褚寒庭被逗笑了,夸了一句,“挺有能耐。” 这是真心的,确实苏牧这表现称得上优秀了,连他都不得不刮目相看。 “来来,褚总,咖啡”,苏诺康端着热气腾腾的两杯咖啡出来了,分别放到了褚寒庭和苏牧的面前。 他坐到和苏牧一边,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啊,褚总,家里茶没了,只有咖啡了。” 虽然他知道拿一元一条的速溶咖啡来招待,在这种人物面前确实有点拿不出手,但家里也没更好的东西了。 褚寒庭自是不介意这些,只不过他仔细看了看苏诺康的容貌,还是把心里那个疑惑问出口了。 “苏先生以前是京城人吗?我们是不是见过?” 第33章 还好筛查得早,住院,治疗 “没啊,我们怎么可能见过”,苏诺康否定得极快,没有一秒迟疑。 褚寒庭问完以后就注意着苏诺康的反应,没在那脸上看到任何异样的表情,回复也极快,就好像自然反应一般。 所以苏诺康说的应该是真话,褚寒庭这么判断。也许是和某个人相像,他搞混了吧。 遂不再考虑这事。 见人不再追问,苏诺康在桌下握紧的手心缓缓松开。 苏牧就更没想这么多了,他以为褚寒庭只是随口一问,毕竟重来一世的他自诩是开了上帝视角的,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之后是一道焦急的人声。 “褚总,你还在吗?” 苏牧起身去开门,是刚才政府工作人员的其中一个,他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苏牧干脆把门拉开让他大大方方地看清楚,“你找褚寒庭?”,下巴往里面的方向点了一下,示意人在那边。 工作人员感谢地朝苏牧笑了下,随后站在门口求助:“那个,褚总,那些村民比较相信你说的话,能不能帮忙镇个场子?” 他嘿嘿笑着,顶着大佬的一张黑脸。 他也没办法啊,谁知道都快说通了,不知哪个人冒出来一句要褚总向他们保证,声音愈演愈烈,压不住。 没辙,只能来求援。 幸好大佬还没走。 “杏花村的村民大多都是地里干了一辈子的农民,没有外面去混过,对很多事情缺少认知,他们缺乏安全感。只要褚总你能给他们安全感,相信他们一定会听劝的。” 第39章 苏诺康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村民,毕竟这些村民都很和善,当初他们外来户在这里定居的时候,邻里乡亲不仅没有排外,还各种帮助。 所以苏诺康是真心感谢他们的,希望他们能过得好。只不过这些人没什么文化,很多时候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但他们又怕被牵着走,怕最终上当受骗。 所以需要一个能让他们信服的人向他们做出保证。 因此苏诺康这么提点褚寒庭。 另一方面,他也希望这位褚总早点离开,怕被他看出什么来。 刚刚那句话问出来,他面上差点绷不住,险险稳住。 褚寒庭听到苏诺康的话,微颔了下脑袋,表示认可这意见。 他站起来,一米八九的高大的身材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显得逼仄,像是撑满了空间,显得委屈极了。 苏牧:…… 临走前,褚寒庭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牧一眼。 苏牧感觉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来日方长”的意思。 待人走后,苏牧关上门,坐回去。 昨日,和生父相认的喜悦让苏牧暂时忘了一件事,刚刚褚寒庭一提京城,他就想起来了苏诺康最后死于癌症的事。 于是,他说:“爸,我们今天去做个体检吧?” 苏诺康一头雾水,他虽然人至中年,但是身体一向倍儿棒,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这、这么急?儿子,你放心,爸每年都有体检,身体好得很。” 苏诺康只当是儿子关心他,没太放在心上。 苏牧不确定他爸的癌症是什么时候就有的,但是早点去筛查一下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爸,其实是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想去全身体检一番。既然去了,爸你就陪我一起做吧。” 果然,苏牧这么说了,苏诺康瞬间就重视起来这件事了。 “怎么了,儿子你哪里不舒服?”苏诺康顿时皱着眉头,语气十分担心。 “爸,也说不出来哪里,就是有点不舒服,查一下没事就放心了”,苏牧故意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表情。 “好,那这样,我们现在就去”,苏诺康立刻拍板决定。 于是,两人打了车很快就到京城第一医院,最好的医院。 开了全套的检查单。 苏牧把能想到的项目都查了一遍。甚至加急插队,一些要排队预约的项目今天就做了。 大概傍晚的时候,所有的结果出来了。 b超项目显示有肿瘤,需要进一步筛选良性还是恶性的。 苏牧看到报告的时候,心里一个咯噔,还好拉着人来了。 苏诺康倒是还有些状况外,他看着紧皱着眉,苦着一张脸的苏牧,笑着说:“放心,儿子,也许就是个良性的,别太担心,等明天结果出来。” 苏牧勉强笑了笑,他知道结果一定是恶性的,不然上一世苏诺康就不会死于癌症了。 就是不知道目前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老天保佑一定要是早期啊。 苏牧心中这样祈祷着。 怀揣着一夜心事的苏牧一直放心不下、辗转反侧,第二天一大早就拽着苏诺康来医院了。 苏牧在打印报告的机子面前按打印键的时候,手都是轻微颤抖的。 看到儿子这样子,苏诺康也不由心思一重。 “果然”,苏牧拿到报告立刻就直接看了最后的诊断结论。 苏诺康看到是恶性的结果的时候也是原地愣了一会儿,以至于苏牧说的那句“果然”他并没有在意到。 不然正常情况下,他肯定会发现苏牧话语中的漏洞!毕竟这词说得他好像早就知道一般。 得知结果的苏诺康也重视起来了,先前他自已身体一直很好,并没有在意,现在他觉得,还好听儿子的前来体检了一番。 两人怀着心思找到医生复诊。 唯一幸运的是,查出来得早,还是早期,动手术切除加上药物配合,治愈的希望非常大。 听到这话后,苏牧才感觉从昨天起就轻飘飘的人终于落到了实处。 才和亲生儿子团聚的苏诺康自然也很保重自已,他可不想刚团聚就离别了。 所以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开始住院治疗。 早干预治疗,治愈的希望就大一分。 当晚,他们回家中收拾好东西。次日,苏诺康就住进了京城第一医院。 苏牧安排好医院事情后,先行离开,他决定搬进京城的安置房内。 原因有两个:一来杏花村快要拆了,早搬晚搬都要搬。二来不管是离他学校还是医院杏花村都远,而京城的安置房则去这两个地方都方便多了。 另一边,在苏牧离开苏家后,以为他在外头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找他们的苏家人,正在客厅里议论起苏牧来。 “这孩子怎么回事?一时赌气出去几天就算了,竟然还不回来了。” 苏母语气中满满都是对苏牧这番行为的斥责和不满,却不见丝毫关心之意。 第34章 偶遇褚老,苏牧的怀疑 苏宁故意在一旁提起:“哥哥会不会去找他亲生父亲了?” “不会”,苏父斩钉截铁,“我们都没告诉过他生父的位置,他怎么知道在哪里?” 苏宁虽然要认回来,毕竟是苏远山他的亲子,但苏牧这个儿子,他也没打算放弃的。 毕竟培养了这么多年,身上还有很多的利用价值,比苏宁有用多了。 第40章 所以,苏牧的生父是谁他没有告诉苏牧,而好在苏牧当初一时也接受不了自已的身世,一直没有问过他们。 “再等两天,如果还没回来,我找人查查他行踪。”苏父估摸着觉得苏牧差不多也就硬气这两天了。 苏宁想说去杏花村找找,说不定人真在那里,但是他怕提多了那个农村父亲,苏远山会生气,苏宁选择闭嘴。 反正他最好苏牧不要回来,然后饿死在外头。 蓝山苑里,也就是安置房的小区,苏牧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给房间打扫了一番,可累坏他了。幸好房子是半装,一些基础装潢有,还通了水和电。 不过床什么的以及家电暂时没有,晚上苏牧简单地用他带来的行李对付了下,在地上铺了干净的毯子,就这么应付睡了。 但地板是硬的,他也睡得不大舒服,清晨就早醒了,干脆洗漱一番出了门。 打车至最大的家居市场,苏牧一早上就在这里订购了一些必备的家具,挑的都是实用又便宜的。 毕竟他手头的钱也不多,到时候还有他爸的手术费药物费什么的,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眼下也只能在其他地方节省一点。 万幸有了拆迁这事不仅让他们得了京城里的房子,还拿到十几万的赔偿款,要不然就连他爸的手术费都不知道从哪里出了。 现在他已经不是苏家小少爷了,之后就得想办法赚钱了。 父亲的手头存款肯定不多,而治疗费用几乎能花光所有的补偿款甚至还不够,所以接下去他得挑起赚钱的重担了。 那场比赛的奖次他势在必得,只有拿到那个奖,他才算踏上钢琴演奏家的第一步。 苏牧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边想着边从家居市场的后门出去。 “苏家小子?” 苏牧闻声抬头,正好与褚老爷子视线相对。 他立刻挂起一抹笑容,打招呼,“褚老好。” “诶诶诶,好好。你怎么会在这里?买家具?搬家了吗?” 苏牧笑着回应,“嗯,离开苏家了,现在我和我生父在一起。” 苏牧也没瞒,他知道以褚家的势力不会查不出来他和苏宁的事。 褚老爷子倒是欣赏他的耿直,用长辈对小辈肯定时会做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择的。” 两人在长凳上坐下,褚老爷子继续刚才的话题。 “苏家当年在我的好友经营下还是实力鼎盛的,只可惜苏远山挑不起这个梁子,让苏家日益式微。我给苏家这一个亿的资助,其实也是主要看在我昔日战友的份上。” “至于联姻,算是老头子的一点私心,希望能帮孙子找到合适的人。” “所以如果你真的不愿,也不必顾忌苏家资金的事,更不必怕得罪褚家,老头子我还不是这么不明事理、强迫人的人。” 听到褚老爷子这么说,苏牧想起了前世的事。 人人都说褚老爷子雷霆手腕,是个霸道不好相与的人。 但他也就被褚老骂过唯一的一次。 那是在褚寒庭为了救他而残疾之后,他第一次被这个传说中的褚家的擎天柱骂得狗血淋头。 但中途,后来褚寒庭过来制止了。 在那以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褚老爷子了。 在被迫嫁给褚寒庭之后,他一直都是恨褚老爷子的。因为觉得都是这个人,逼得他与褚寒庭成婚,毁了他一生。 现在听到这样的一番话,苏牧觉得既然这一世褚老爷子没有强制的想法,那上一世的结婚,也许并不是他以为的是褚老爷子逼迫的。 现在想来,自已肯定是被苏家人误导了,或者说他们刻意骗了他。 苏家人告诉他的是:褚家利用权势威逼苏家,让自已与褚寒庭联姻。 那时候,他被这家人骗得团团转,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他们说什么,就信了。 也许事实可能正好相反,不是褚家非要他嫁过去,而是苏家非要他去褚家! 这是为什么? 苏牧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他想确认一件事。 苏牧面向褚老,神情严肃,上下唇翕动了下,却没发出声音,似乎有种难言之隐的意味。 褚老笑着安抚:“说吧,没事,我不生气。” 苏牧挺直背,放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攥紧,连呼吸都放慢了。 深吸一口气,他问:“褚老,我问这个问题,可能会有点冒犯您。但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能否请您诚实地回答我。” 褚老以为苏家小子是想要拒绝联姻,拒绝褚寒庭,才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竟不想是问他问题。 看苏牧这认真的样子,褚老也知道这件事对他确实重要。 “好,只要能回答的,我一定诚实回答。回答不了的,我就不答,但绝不骗你。” 得了褚老的保证,苏牧道谢,“谢褚老,我想问的,其实就是如果我拒绝了这场联姻,您还会资助苏家一个亿吗?”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褚老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苏牧耳中,“苏牧,我说过,这场联姻是出于我的私心。但还是那句话,不管成与不成,这一个亿我都会给苏家,帮助苏家最后一次,算是全了我与过世的苏老爷子的情分。” “但是这次过后,褚家就不会再无缘无故相助苏家了。” 第41章 第35章 褚老觉得自己这根红线牵对了。 苏牧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 也就是说,前世,绝不是苏家人告诉他说的褚家逼迫他嫁给褚寒庭,而苏家也绝非是为了这一个亿非要将他送到褚寒庭的身边。 那这件事就耐人寻味了,苏牧骤然觉得事情扑朔迷离起来。 看来苏家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原因。 他得探探了! 这一世,他与褚寒庭都要好好的,所有的威胁,他势必要找出来清除。 “哎,可惜你还是没看上我孙子。” 褚老的这句叹息将苏牧沉浸的思绪勾回。 “不是的,怎么会?寒庭他很好。” 苏牧听到褚老的话,直接着急得反驳,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他不想让褚老误会他看不上褚寒庭。 “啊?那你刚刚的意思?我还以为你是想拒绝联姻,又怕苏家得不到赞助的资金才问我。” “那这么说”,褚老顿时又感兴趣了,他想问问这小子的想法,“你对寒庭究竟是个什么看法?” 苏牧“噌”的脸就红了。 这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突然被对方家长问这种问题。 说自已对褚寒庭有意思吗?会不会太快? 会不会觉得他孟浪? 会不会让褚老觉得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走心? 苏牧呈现纠结烦恼的脸色,但脸颊上的粉色非但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红,像是熟透的苹果。 褚老是过来人,没听人说不好的话,又是这个反应,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看来自已这随意的一根线,还真给两人牵上红线了可能就。 褚老了然地一笑,“好好好,我家这孙子眼睛里只有工作,肯定不会主动,你多费心。到时候爷爷想办法给你们创造机会。哈哈哈哈哈哈。” 这话说得苏牧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只能腼腆地淡笑着。 这个小插曲过后,苏牧回了蓝山苑,而他订的那些家具,已经到家门口了,工作人员帮着装好了。 苏牧站在床沿边,背对着往后一倒,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想: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昨天硬地板,睡得他腰酸背痛。 拿起手机一看,不早了,他得吃个晚饭,然后过去月光酒吧那边。 今天正是他需要弹奏钢琴的日子。 现在的生活拮据,这份高薪工作,他可不想失去。 而且,弹琴是他所爱,酒吧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小舞台,往后,他可是要去大舞台的。 这也是一种锻炼机会与经验,一举两得。 来到酒吧以后,高阳正好在上面唱歌。 他算了算,原来今天也是高阳兼职的日子,他是每周四,高阳每隔一天,所以他们每两周会碰到一次。 还未到他上场的时间,他熟练地走去后方休息间里,准备提前换好弹奏要穿的表演服。 酒吧进门处,上官梵刚一到店,王经理便一个箭步上去迎接了。 “老板,史密斯先生已经到了,在二楼,您来之前,已经喝了许多,此刻似乎有些醉了。” “呵,这二货,怕是忘了他此行的目的是来谈生意的,还真把我这儿当消遣场所了。” 上官梵嗤之以鼻,“等老褚过来,给人送点醒酒汤,别到时候醉得说话都说不利索,耽误事。” 王经理应是,跟在上官梵身边伺候着。 越往里走,酒场的各种喧哗声越响。 中心的氛围很好,鼓声、歌声,人们情不自禁随之摇晃身体,卡在节奏点上,场面异常壮观。 而上官梵早已看腻了这样的场景,又是自已的酒吧,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也冒不出什么新鲜感。 甚至不会和这群醉鬼一样,在这种场面里肾上腺素飙升。 倒是清澈洋溢的歌声传入耳中,让上官梵停下脚步,往舞台中央多看了一眼。 “新人?” 王经理立马回应道,“是的,就是上次和弹琴的一起新招的,两人是校友,我看着潜力都不错,就让他们留下了。” 台上的少年,穿着潮流的卫衣和带金属裤链的宽松裤子,裤链因着对方的一唱一跳随之晃动。 这人身材并不矮小,却长着一张娃娃脸,他一手抓着话筒,另一手随着节奏挥舞,很会带动气氛。 不愧是大学生,眸子中一片清澈的愚蠢,不含浑浊,看上去倒是十分清新和清爽。 即使是在这样酒色淫靡的氛围中,唱着摇滚乐,但依旧散发着独特的光辉。 上官梵嘴角一勾,“招得不错,嗓音很清澈。” 王经理听到这句,立刻狗腿似的应和,还顺带夸夸高阳。 反正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老板都夸了,他自然跟着夸。 毕竟人是他招进来的,入了老板的眼,他也是占一份功劳的。 一个好的领导和一个优秀的下属不会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聪明的人是会选择共赢的。 而他,自然是一个聪明的管理者。 上官梵走进二楼史密斯所在的包间后,王经理便自动退下了。 “这才来多久,喝多少了已经”,上官梵捏住鼻子,被这浓郁的酒味熏到了。 踢开地上碍事的空酒瓶,坐到了沙发另一边。 他看着史密斯现在正左拥右抱着,左手一个女人,右手一个男人,玩得乐不思蜀。 第42章 这死老头,要不是老褚有意和对方公司合作,他才不放这种人进来霍霍他家模特。 身边各种污言秽语频频入耳,上官梵觉得耳根子不清净,起身准备离开,还是等老褚来了再一起过来吧。 顺便心中暗暗记下这两个模特,准备交代下去多给这两人精神补偿费。 真是难为他们了。 史密斯才不管上官梵的离开,他正玩得高兴呢,最好没有外人打扰。 至于生意?呵,他能来都是给对方面子了。从来都是其他合作方求着和史密斯家合作,而他轻轻松松拿捏这帮人。 高阳正好结束他的工作,一身大汗淋漓,准备回到休息间冲个澡。 酒吧里的休息室十分的人性化,除了有许多个换衣服的隔间,一排带镜子的化妆位,还给准备了淋浴房。 第36章 你自己不反锁门,怪我咯? 苏牧在休息间里已经换好了演奏服候着了,高阳进来后,两人哥俩好的打了翻招呼,在短暂的时间里互相问了问近况。 表演时间快到了,苏牧站起身,“对了,上次我和你说的这家酒吧的老板,叫上官梵,你小心着点,别惹此人”。 高阳不知道为啥好友又提醒他这事儿,可是他连见都没见过幕后老板,怎么可能去冲撞自已的金主爸爸呢? “放心吧你就,我晓得了。你赶紧去吧,别迟了到时候罚钱。” 苏牧走后,休息间里只剩高阳一人了,他直接把上衣一脱,甩在凳子上,然后拿了毛巾,挽在手里,大摇大摆地冲着洗澡间里去。 洗澡间私密性十分好,里面设备齐全,门还是实心门,不是透的玻璃门,而且隔音效果一绝。 所以即使人在里面洗澡,外面有人在休息间化妆,也互相不影响,避免了双方的尴尬。 高阳是个粗神经,进去后就脱得精光光,开始快乐地搓起肥皂。 离开房间的上官梵觉得自已身上沾上了一股酒臭味,难闻得很,他打算去处理下。 走道里,正好和苏牧错身而过。 “等等”,上官梵叫停。 他近距离打量了一下,青年长相清秀,神采焕发,穿上黑色燕尾服后,又压住了他身上大学生的几分青涩稚气,整个人优雅清贵。 “没事,你走吧”,上官梵只是想看看这个能贴到老褚身上却没被踹飞的人是长得怎样的。 苏牧礼貌地点了个头,离去。 走出几步远后,苏牧鬼使神差地回头一看,上官梵这过去的方向,不会也是要去休息间吧? 高阳还在里面没出来。 他有些担心好友,该不会两人的矛盾从这时候就有了吧。 但是休息室里能发生什么?而且他刚提醒过高阳不要去招惹,以高阳的性子,只要上官梵不惹他,高阳应该也不会与人争执。 “苏牧?到你上台了,赶紧去吧。上次你弹的反响很好,今天很多人都是冲着你来的呢。”王经理在招手示意苏牧快过去。 遥遥望了眼上官梵远去的背影,应该不会有事吧? 王经理见人站着不动,着急地过来拉人,“走了走了,快点。” 苏牧顺着力道走了,主要是心态变了,老公是好人,那老公的朋友也是好人,应该是不会害高阳的,许是上一世发生了误会。 苏牧一踩上舞台的台阶,下面的人就开始起哄了。 “哇!小师傅,终于等到你,上次你弹的那一首我现在还余音绕梁,这次弹什么?” “姐妹,我有段没来,这弹琴的人换了啊?比之前的如何?” 手里捧着红酒杯的v字领女人立刻向旁边的人证明,“是这个”,她用另一只涂了红指甲的手举了个大拇指,“顶呱呱。” “好好好,那我就期待住了。” 来到琴架旁,苏牧先行了个鞠躬礼,然后用手撩起燕尾服的后摆,往外一甩,优雅利落地坐下。 今天的曲目他弹奏的是比较激昂快节奏的,酒吧内的气氛一下子就燃烧起来了。 另一边,上官梵已经进了休息室。 他抬起手臂,嗅了下,果然一股味,当下扯掉领带,解开花衬衣的领口两颗扣子,径直朝着淋浴间而去。 “咔哒”一声,门被他快速拉开。 白花花、赤果果。 …… 他也是没料到里面有人,况且一般有人的话不都是反锁门的吗? 所以开门的时候他一点没收着力,大门一下子就敞开了。 如果高阳是个女人的话,此刻肯定双手遮挡住重点部位,背过身去,然后发出那种柯南里遇到尸体时必有的尖叫声。 但是他不是女人,所以没有大声尖叫,但是吓得手一松,肥皂掉到地上,滑溜溜地顺着泡沫滑到了门口处。 那张娃娃脸上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神懵逼,嘴巴张大到能塞下一个鸡蛋的程度。 场面一度尴尬,画面就像定格住,然后头上“嘎嘎嘎”的飞过三只乌鸦。 静默两秒过后,那人呆滞的神情上逐渐出现了愤怒的神态,眉头快拧成倒八字,一声芬芳:“操”。 “你踏马谁啊,滚出去。” “不知道非礼勿视吗?还看!看你麻痹,再看我报警了。” 上官梵取笑道:“什么小媳妇发言,大家都是男的,看到了就看到了,这么忸怩作甚。” 高阳被他的无赖发言惊到了,“那是因为被看的不是你,不然你让我看一个试试!” 第43章 “呵”,上官梵眼神微眯,嘴角邪魅地翘起,出言讥讽:“你这么丁点大,还不值得我看的。是你自已不锁门,怪只能怪你自已大意。” “你!”高阳无话可说,的确是他忘了锁门,他也没想到这茬啊。 脸颊快要气成河豚样了,想着赶紧过去把门关上。 不料注意力都在上官梵这个人上,没看地,一脚踩到了刚才滑地上的肥皂上。 整个人往后仰去,一只脚翘得老高,高阳闭上眼,心里暗道:要完。摔得屁股开花不说,搞不好撞脑残了。 他双手使劲在空中挥舞,扑腾着想要拉住什么,突然,一只手横他面前,高阳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想象中的会摔得很凶残的事并没有发生,等他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已整个人被一个人揽着腰抱在怀里。 浑身泡沫的身体瞬间变得通红,像是被蒸熟了一般,高阳开始推搡,还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你干嘛,放开我。” 上官梵嫌弃地抱着这黏黏糊糊满身肥皂泡的人,要不是怕他的酒吧出人命,他也不至于直接上手这么着急。 要是警察过来,问他命案的原因,他说是某人自已摔倒把自已摔死了可还行?他酒吧还要不要营业了啦。 看着被自已救了,还嘴硬要他放开的人,他用关爱智障的眼神问: “你确定?” 几乎是在高阳点头的一瞬间,上官梵就撤开所有力,两手往外一伸展,任由人直直地摔了个屁墩,“哎哟哎哟”地在地上叫唤。 跟个拔&无情的渣男一般,毫不犹豫退出淋浴间,“砰”的关上门。 阻隔了高阳还在嘴里输出的芬芳。 上官梵转而去了洗手间清理,顺带回了自已的办公室换了身衣服,想起刚才的小插曲,他捻了捻手,回忆了下刚才的触感。 嘴角上扬,点评了句,“一个男人,还挺软的。” 第37章 与狗计较,不是拉低他种类吗? 二楼包厢里,喝多了的史密斯准备去放放水。 放水完毕后,他在走廊里听到了琴音,蹙起粗眉。 舞台中央。 苏牧身姿优雅,神情专注,他起起伏伏的手臂,仿若钢琴上长出的翅膀,每一个音符都尽在他掌控,律动完美地踩在每一个节奏点上、乐声激昂与振奋人心。 酒吧内的人们在酒精和琴声的双重刺激下,情绪亢奋,随着音乐摇摆身体,陶醉其中。 不管有没有音乐细胞的,都会为这一曲沉沦,好的东西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dang——” 一个极度不和谐的音符突兀地与琴声同时出现,破坏了这原本激扬的曲子。 “怎么回事?琴师失误了?” “我正听到兴奋点上呢!真破坏兴致。” 众人窃窃私语、交头嘀咕。 在舞台前方看见发生了什么的人,在怒吼:“你干什么呢!” 雅兴被破坏,谁乐意。 本就是来酒吧买快乐,谁希望被毁坏兴致。 那个此刻顶着众人愤怒目光的人便是史密斯。 苏牧不得不停止了演奏。 因为史密斯直接一掌拍在了琴键上,让他无法再继续演奏。 “这位先生,你是对我弹的琴有什么不满吗?” 苏牧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十分官方式地问。 隐隐压着烦躁和怒意,毕竟这是在台上,他不想闹得太难看。 而且离得这么近,对方身上的酒味十分浓郁,想来是一个喝醉了的醉鬼。 被这种人闹事,恐怕有理都讲不清。 苏牧现在就等着酒吧的人员来处理。 他扫到了台下的王经理,但他的反应却让苏牧摸不着头脑。 王经理紧皱着眉,十分担忧地看着这边,但是却迟迟没有动作,而且神色似有纠结。 苏牧心思回转,他仔细看了下这个醉鬼。 是个外国人,着装精致,那西服做工完美,应该价值不菲。 王经理的反应,苏牧这下彻底明白过来了原由。 看来这个醉鬼外国人的身份不低,王经理不好直接处理。 既然酒吧帮不上忙,那他也只能靠自已了。 王经理在下面看得那个愁啊,苏牧是老板打过招呼要关照的,而史密斯这人也是今天的贵客,他既不想苏牧受伤,又得罪不起史密斯,只能找了人将这事汇报给老板,让他来亲自处理了。 他们这些小虾米还处置不了史密斯这种大人物。 “来个人,把这醉鬼抬下去,别耽误我听演奏。” “好不容易听了会,感觉灵魂升华了,就被这狗贼打扰了,不爽。来个兄弟,抬人。” 史密斯眼中冒火,他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这首曲子,以前是他的妻子经常弹的,但是他那妻子绿了他。 所以一听到这首曲子,他就想起他那个背叛了他的妻子。 听在别人耳里,这是缥缈仙音,但落在史密斯的耳边,这就是在反复提醒他让他想起自已被绿的事。 这才怒气冲冲地拍了一掌琴键,打断了这场演奏。 你说这事离谱吧?是离谱。 和一个醉鬼,哪里讲得清道理。 他甚至言之凿凿地要求起苏牧弹他指定的曲目。 “这位客人,曲目都是事先定好的,暂不接受指定。您现在喝醉了,我建议您下去休息会儿,醒醒酒。这里是台上,不是你发酒疯的地方。下面这么多双眼睛众目睽睽地看着,您确定还要在这里为难我吗?” 第44章 苏牧不卑不亢地应对。 底下众人亦频频附和,对这个无理取闹的醉鬼声声讨伐。 “赶紧下去,你当酒吧你家开的吗?你想点曲就点曲。要点也轮不到你,我们在这听这么久也没说半个不是。” “撒泼也看看地方,保安呢,怎么还不把醉鬼抬走。再不来人,我真的上了哦。”说话的这人撸起袖子作势要大干一番的样子。 史密斯人上人做惯了,尤其来了华国以后,自诩来自发达国家的他,来到发展中国家是纡尊降贵,更加觉得自已高人一等。 所以但凡看他人,都是一副鼻孔朝天,俯视人的姿态。 此刻,对着这些不服他话语的人,直接就像在他自已庄园里对待仆人一般的态度,开骂了。 在办公室的上官梵听到下属传来的消息的时候,忍不住喷了一句国粹。 他想拧了史密斯头的心思都有了。 邀请人来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个货色。 在他这里喝得天南地北,玩得不亦乐乎就算了。 还寻衅滋事! 真把他的酒吧当他自已的了是吧? 好巧不巧还非要招上苏牧,老褚估计快来了,这要是让他看见他的人在这里被欺负,他怎么交代? 上官梵一阵烦躁,交代下属,“赶紧的,让人把史密斯拉回包厢,就说我说的。” 下属接到命令去办了,但上官梵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去盯着。 不管现在苏牧在褚寒庭那里是个什么态度,只要老褚一天没放话踢人,那就得罩着自家人。 舞台这边,场面很是壮观,史密斯的骂声不绝于耳,关键他还自爆身份,让底下的人想找他麻烦都不敢。 尽管憋得一团火,也是咬牙切齿才忍住不揍人。 要是揍了,他们赔不起,还是个国际友人。 真就憋屈! 史密斯看到这群人一派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畅快。 跟他庄园的那些狗一样,别说伸爪子,就是叫唤两句都不敢。 这就是阶层,这就是资本主义。 他有钱,就能主宰一切。 对着一群不会吠的狗,他骂得没意思了。 转头盯向苏牧这边。 苏牧方才在史密斯骂人的时候只当是条狗在叫,看小丑似的看他自以为是的表演。 他不像底下的众人那般畏惧对方的权势,只是纯粹觉得自已没必要和一条撒酒疯的狗计较。 那不是拉低他种类吗? 第38章 好兄弟,有瓜一起吃 史密斯靠近苏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而苏牧因为扑鼻而来的酒臭味,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而这行为看在史密斯眼里还以为对方是害怕了,他更得瑟了。 “小家伙,你按我说的弹一曲,我给你这个。” 史密斯醉酒,脚步有些虚浮,他一手扶着钢琴盖,一手从西服领口探入,掏啊掏的。 苏牧冷眼看着他动作,并对他油腻的大手撑在钢琴上十分不满。 一会儿后,史密斯从胸口掏出一张支票,他拿在手里甩了甩。 “怎么样?弹,这就是你的了。”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苏牧依旧不为所动,甚至眉眼都懒得抬一下,嗓音终是染上了一丝冰冷,不如最初那般客气。 “先生,我再说一次,你最好现在就下去,一来我这里没有点曲的说法。二来你已经耽误大家很多时间了,你看不出来他们都很厌烦你吗!” “怎么,是钱还不够吗?就知道你们这些人贪心。喏,这是张空白支票,数字随你填。” 史密斯笑得鄙夷,一张嘴满嘴的酒味,一口大黄牙暴露无遗。 只让苏牧觉得恶心。 他现在是缺钱,但也是堂堂正正地赚钱,不接受羞辱。 再者如今他既然在酒吧弹奏,自是为来酒吧的众人服务,而不是为了满足这一个人的欲望。 苏牧不欲再理,再次望了下方才王经理的方向,只见此时人已不在。 就算这人身份高贵,酒吧应该也不会一直纵容他闹事影响生意,要不然以后的口碑肯定会下降。 而且上官梵这个人,他不觉得那样的“疯子”会容许这样的事在他的酒吧发生。 所以他现在就是等,等酒吧的人出面将这玩意拉走。 但是得不到反应的史密斯就不爽了。 他何时遭遇过被人拒绝的滑铁卢,就算偶尔碰到那么几个有傲骨的,最终不还是折在他给的钱之下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人跟钱过不去。 所以当苏牧没有跟以前那些人一样,在看到支票以后两眼闪光,立刻一副前倨后恭的姿态的时候,史密斯升起了一种征服欲。 就像从来没在其他地方遭遇失败一样,他现在像在攻克一个顽疴,誓要令对方臣服于他之下。 他手指夹着支票往苏牧的方向一飞,撞到苏牧的胸口以后,自然而然地垂直落下。 苏牧的神色晦暗不明,眸中闪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暴戾。 史密斯看到苏牧的眼神,酒都醒了一小半。 这是什么眼神? 为什么感觉自已被对方用俯视蝼蚁般的视线在看待? 难道不是他视对方为尘埃,而这人卑微得像条狗一般乞求自已的施舍吗? 他怎么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 第45章 假的吧? 史密斯说了句洋文,听上去像是骂人的话,然后抬起手臂揪住苏牧的衣领,将人拽起来。 嘶—— 场下众人倒吸一口气,因为史密斯是个魁梧壮汉,而那个琴师秀气得很,看上去不禁打的样子。 这样的体型差,注定了力量差,让众人都为这个倒霉的琴师捏了一把汗。 苏牧被揪住拽起,微微踮起脚尖,身体还摇摇晃晃的,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眼尾还瞬间变红,十分的楚楚可怜,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苏牧本身长得俊气,不光招女人惦记,也招男人稀罕。 有些不忍心美人落泪的人,已经蠢蠢欲动,哪怕对方是个大佬,他们也想从这醉鬼手里救出美人来了。 但有一人的速度最快。 众人只看见一道身影迅速划过。 甚至这人都来不及从侧边台阶走上去,而是直接从舞台正面,单手一撑,一跃到了舞台上。 然后一个箭步冲过去,从后面抓住史密斯的后衣领,另一手去扯开史密斯揪住苏牧衣服的地方。 一个用力,将两人分开的同时,狠狠拉开史密斯,并不留余力地给了他一脚。 “砰” 厚重的肉体砸到舞台地板上发出钝响。 别说听这声音,光看史密斯被踹飞的弧度,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从前一秒恨不得掐死这个史密斯,到生怕他直接血溅当场、一命呜呼了。 踹走垃圾之后,褚寒庭看都没看史密斯那边,好像今天他来谈合作的对象不是史密斯,此人无关紧要似的。 他只回身拢住苏牧,将人护在怀里。 轻拍人后背,“怎么不还手,也不叫帮手。我不来,你就任由他欺负吗?” 褚寒庭看到苏牧眼睛红通通的,还轻轻吸了下鼻子,满脸的委屈,心里倏然紧了下。 苏牧将头靠进褚寒庭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我打不过他,他那么壮。” 但是褚寒庭看不到此刻低着头的苏牧的表情,他的嘴角是上扬的。 打不过是真的,但他能躲啊。 没躲不过是因为,史密斯来揪他的前一刻,他从台上看见门口进来一个人。 尽管离得远,但灵魂的熟悉,让苏牧一眼认出褚寒庭的身形,他知道是他来了。 于是,故意没躲开,而瞬间红了眼,挑了个不被史密斯遮挡住脸部表情的角度。 没错,他心机,他故意的。 他就是想勾起褚寒庭的注意,至于褚寒庭会不会帮他这件事,苏牧根本没想过他不会。 他知道现在褚寒庭不会那么快接受他的感情,但也绝不会看着他被其他人欺负不出手。 要不然,哪里来的现在近距离贴贴的机会? 机会都是人创造出来的,突然他很感谢这个醉鬼的无理取闹了。 至少证明了一件事,褚寒庭不是对他完全不上心的。 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如果褚总讨厌一个人,那么今天他苏牧就是活活被打死在这里,他褚总都不会伸一个手指头帮忙的。 还能被护着,那就是说明有戏!!! 上官梵火急火燎得终于是赶到大厅了,身边还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王经理。 他从走道里出来,刚好看到老褚怀里抱着人,一个脚步刹车。 后面紧紧跟随的王经理差点撞上去。 “我嘞个去,老褚行啊,这都已经抱上了。” 上官梵此刻已经不慌了,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过去。 俨然看热闹的心态。 顺便还掏出手机,找好角度,拍了许多张照片,给柳煜发送过去。美其名曰:好兄弟就要互通信息往来,有瓜一起吃。 第39章 早知道你是这种大佛,可不会请 上官梵是看到两人搂搂抱抱了,但舞台下方的众人并看不清楚。 褚寒庭人高,背对着舞台,能将瘦小的苏牧整个人罩住,遮挡住后方的众人视线。 所以在他们看来,只是褚寒庭爆锤醉鬼之后,上前去关心了下这个受飞来横灾的可怜琴师。 被踹趴下的史密斯躺在舞台边缘半天起不来。 他感觉腰子都被人踹废了。 刚想起来,又胃里一阵恶心,“哇”地吐了一地。 刹那间,空气里就弥漫了难闻的气味。 这让舞台下的人都默契地后退了三分。 听到动静,靠着褚寒庭的苏牧才从他怀里退出,从旁边露出一个头,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恶心的画面一样,蹙起俊秀的眉,又缩回褚寒庭后面了。 褚寒庭情不自禁地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抚了下苏牧的眉宇,试图将这眉间的褶皱抚平。 苏牧则是在褚寒庭触碰到他眉心的时候触电般地抖了一下,然后抬起泪眼氤氲的脸迷茫地看着男人。 褚寒庭回过神来,他自已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这么做,可能就是见不得这么好看的眉形皱起来,就做了,并没有想什么,但是回过味来,才觉这个动作很亲密。 对着苏牧眨巴着眼睛疑问的目光,他不想解释什么,又实在找不出自已做这个举动的原因,于是将矛盾转移到别处。 他放开环着苏牧的手,转过身去,看着那刚从地上艰难起来的一坨。 身上还沾着呕吐物的垃圾,真像是一坨shi。 又臭又恶心。 第46章 这时候,上官梵跳上台来,一脸笑得贱兮兮的,先看了下苏牧,两指从额旁一挥打了个招呼,随后凑到褚寒庭身边,说了句悄悄话。 “这人就是你要我请来的合作伙伴。” 这句话其他人听不见,但离得最近的苏牧是听见的。 褚寒庭侧眸看向上官梵,语气冷冽,“就是他?那个史密斯家族的人?” 上官梵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所以你是要美人还是要江山?”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褚寒庭和苏牧二人听见。 上官梵一脸戏谑,眼神还似是故意得掠过苏牧。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给了王经理一个眼神,让他把现场的人清理走。 一些人一开始还不愿,但是酒吧承诺说今晚的酒单全部免费后,所有人都甘心地走了。 史密斯手掌撑在腰子处,那里还隐隐作痛,他看向褚寒庭那边,显然是认出了人。 惊呼:“是你!” 他举着粗大的手指指着褚寒庭,猪八戒似的咆哮:“你敢打我?合作不想要了?” 他褚氏集团在华国人眼里是不可侵犯的,但在他史密斯家族面前,一个褚总他还不放在眼里。 看,这不连最富有的褚家都得上赶着求着和他们史密斯家族合作。 合不合作端看他一句话,他难道还会怕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 史密斯这会也看到了上官梵,毕竟这次是上官家牵线的,“上官,你也在这里,正好。你让这弹琴的小子给我跪下来道歉,那样的话,刚才他的出言不逊我就不追究了。” 上官梵笑眯眯地看着史密斯颐指气使地指挥他,语气带着狂野和玩世不恭,“我可没这个权利。”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褚寒庭,老褚护着的人他哪敢动啊。 “你他妈不是这个酒吧的掌控人吗?让这小子干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他敢不听,你就辞退他,这种事还要我教吗?” 史密斯一口气说完,被上官的态度气到。 上官插着兜,花衬衫敞开两颗领子,深棕色的中长发散落在颈侧更添了几分不羁放荡,吐出的话语气却不容质疑。 “华国是法治国家,辞退人也需要合理的理由,我的这位琴师技术好,又能吸引顾客,又尽职,我有什么理由去开除这么一位能为我酒吧带来盈利的人呢?” “倒是你”,上官往前走了两步,俯身点着史密斯胸口,“在我这里闹事,给酒吧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呢,史密斯先生,你是不是应该赔偿一下?” 最后的咬字十分的重,像是一种无形的压迫。 上官梵在讲话的时候,苏牧一直看着他。 因为前世对于这个人的了解十分的少,所以他现在格外关注这个人。 苏牧觉得即使现在上官梵是一脸笑得轻松随意的在说话,但给他一种随时随地上官梵就会火山爆发,将人按在地上摩擦,且是不看场合的那种。 仿佛所行所为都是随心所欲,没有任何规则可言。 史密斯觉得自已受到了侮辱,他这种身份,去哪里不是那里的人迎合他,还赔偿?不是他赔不起,只是还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过这种话。 “上官梵,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要不是你请我来,我会来华国?给你面子,我来了,合着你就是这种态度?” “别别别”,上官梵立马摆手,笑得癫狂,“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大佛,我可不愿意请来。对吧,老褚?” 褚寒庭选择和史密斯合作,是因为看过它的资料,觉得史密斯家族有这个实力能撑得起来和他的合作项目。 但是,眼前的这个史密斯,与他想要的大相径庭。 这真的是史密斯家族派来和他合作的人?毕竟他的情报网调查到的史密斯家族是个非常强盛的家族企业,如果都是这种自大的废物的话,是怎么能够将史密斯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的? “你真是史密斯家族的人?”褚寒庭沉声。 “靠!老子不是谁是?你、你?还是那个弹琴的小娃儿?”史密斯气得手指胡乱指了一圈。 “我告诉你们,今天除非你们向我道歉,还要把那弹琴的小子给我,否则,合作的事免谈!” “既然如此,那我想我们的合作可以到此结束了。” 褚寒庭毫不犹豫地裁断,声音冷如冰窖。 第40章 这都不是事!!! “什么?”史密斯觉得他耳朵出问题了,要么就是对方脑子出问题了。 他更倾向于后者。 “你是说你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没听错吧?” 史密斯仍旧是那副目空一切的样子,露着一口烟熏黄牙大言不惭:“褚寒庭,华人眼里你是首富,在我们m国史密斯家族眼里,你就只是乙方而已。” “你可清楚,若是不跟我们史密斯合作,那你的项目可是无人敢承接,到时候的损失可不是几个亿而已的,你担得起责任吗?” 褚寒庭声音冷酷:“我怎样,就不关你的事了,原本我以为史密斯家族是个值得合作的对象。但现在看来,是我错判了。” “如果史密斯集团是你这种人做主的话,那离破产也不远了。” “送客吧。” 上官梵给了王经理一个眼神,王经理转身去叫保安。 “好好好,我记住你们了。褚家,还有上官家,史密斯家族会记住你们的。今天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第47章 直到保安来拉走人的时候,史密斯还十分不甘心的在口吐狂言,誓要褚寒庭等人为今天羞辱他付出代价。 “对了”,上官梵对着那边与保安推搡的史密斯,笑得一脸邪气,“记得让人将今天酒吧的损失赔了再放走。” 本就愤怒的史密斯听到这话,更是怒火滔天,涨红着一张脸,“上官梵,你这个&^%#。/*……” 原本还脸上挂着一抹不在意的笑容的上官梵,转瞬那笑容更明媚了,明媚到让人害怕。 不达眼底的笑意恍若吃人的深渊。 他舌尖抵过后槽牙。 一抹阴狠浮现。 但在转过头看向苏牧那边的时候,又收了起来。 他想说点什么,又突然觉得他好像不适宜在场。 “啧”,真酸牙。 那两人身边好像冒着粉红泡泡似的,不行,他眼睛痛,看不了一点。 边摇头,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就将这偌大的空间留给这恋爱中的两人了。 吹着口哨,一手插着裤兜,一手垂在身侧随身体摆动,步伐走得极其玩世不恭。 路过休息间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他看了一眼。 正好与穿戴整齐的高阳对上视线。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门被重重地“砰”一声又合上了。????!!! 此时办完事回来,处理完史密斯的王经理跟上来汇报情况。 上官梵扭头问王经理,“老王,我长得很可怕?” 王经理猛得摇头,“怎么会。” “那我看上去会吃人?” 王经理虽然不知道他家这时不时疯一下的老板为何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但是,他懂原则就是,“使劲夸”。 “老板,你说得什么话,你这样的容貌,英俊非凡,如果出道做明星的话,那得迷死一群小姑娘不可。” 上官梵摸了摸下巴莫须有的胡子,狠狠点头,十分赞同老王的话,自我肯定,“我也这么觉得,还是老王你会说。” 王经理不断职业假笑应付着,内心想着:您高兴就好。 一门之隔的高阳,听到上官梵极其自恋的话,打了个恶心,“呕”。 忍不住吐槽:“呸,自恋鬼。” 谁知道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肯定是出门没看黄历。 本以为在浴室那一遭已经是今天最大的劫了,他是在休息间里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催眠自已忘记方才场景的。 结果等他缓过神来,决心放下的时候,刚一开门,就又看到这个人了。 想也不想的,身体就先于脑子反应的将门立刻关上了。 本来好不容易甩出脑袋的场景,触人生情,浴室那些过不了审的画面又跃进他脑子里,不受控制。 关键吃亏的是他,虽说他们都是男人吧。以前在学校大澡堂洗澡的时候谁没看过谁。 好像也不必这么在意? 个屁!!! 凭什么被看光光的是他啊,对方衣冠楚楚的,他赤条条的,这不公平。 以前大澡堂是因为大家都是脱光光的,所以互相不在意。 但是现在他单方面被看了,可不就是吃亏的是他吗? 谁说男人就无所谓了,男人也是有贞操的。 高阳一想起来,就忿忿不平。 却也只能自已生闷气。 因为好像对方也没错,是他自已不锁门? “啊啊啊啊啊” 高阳烦躁得胡乱抓头,把一头软发都揉炸毛了,脸颊气鼓鼓的,靠着门背,生无可恋的样子,看上去凌乱极了。 心中默念:这都不是事! 另一边,已经闲人退散的空荡荡的酒吧大堂里。 褚寒庭和苏牧依旧还站在舞台上。 此刻的苏牧已经收起了方才装出来的受惊吓的样子,神情转而添上了一抹担忧。 他自是不惧怕史密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是听史密斯的意思,褚家似乎和他原本有一笔很重要的合作项目。 现在黄了,不知道会不会给褚氏带来巨大的影响。 担忧地问:“合作的事?” 褚寒庭知道他想问什么,立马打断,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苏牧的头,头发软绵绵的,手感很好。 “放心,我心里有数。” “况且,如果事先知道是这种人,我也不会选择合作的。” “反倒庆幸,让我看清了史密斯的为人,挽回了这笔损失。” 苏牧点点头,生意上的事他虽然不懂,但他也赞同如果合作方人品有问题,那么这笔合作项目迟早要出事。 褚寒庭怕今天的这事影响到苏牧心情,他莫名的不喜欢苏牧身上出现低落的心情。 于是提议:“好了!别提这些不相干的人了。想吃夜宵吗?我带你去。” 其实苏牧现在心情很好,因为史密斯给他带来的坏心情及不上褚寒庭出现在这里还帮了他的好心情。 两者不是互相抵消,而是后者远大于前者。 只要能离这个人近一点,苏牧就很开心。 而现在,褚寒庭不仅没有推开他,还邀请他一起吃夜宵诶,苏牧的眼睛都快要亮出星星了。 精致的眉眼舒展着,好看的凤眸眼尾上挑,宣示着主人高兴的心情。 褚寒庭感觉自已的心仿佛在咚咚咚跳,似乎每次苏牧见到他都带着一种特殊的愉悦,连带着他都受到这种情绪的感染。 第48章 他不由自问。 难道? 这就是苏牧说的喜欢他吗? 第41章 很熟吗?你就嗨! 但褚寒庭自已都不知道是什么吸引苏牧喜欢他。 因为旁的看上他的说喜欢他的,无非就是因为他的外形,还有钱。 嘴上说着喜欢,但却不是针对他个人的。 只要他不死不残,还是褚氏总裁,那些人就会一直说喜欢他。 但是苏牧的眼睛每次都是认真注视着他,不是他身上的某种特质,而是会独独用一种异常深情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这个人本身。 褚寒庭带着苏牧从后门走了,因为前门一般比较拥堵,杨助通常都是停在后门处等老板的。 “咚咚咚”的闷声传来,苏牧不自觉得就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 褚寒庭高大的身影倏然站到他前方,用大掌蒙住苏牧的眼睛。 轻声诱哄:“脏,别看。” 苏牧正好抬头,眨了下眼睛。 柔软的睫毛像刷子一般刷着褚寒庭的掌心,有些痒,又似乎带着点热气。 褚寒庭突然心就有些乱,不是太自在。 放下手掌,露出苏牧扑闪扑闪的眼睛,转而用手臂半搂半推的带着人往车的反向走。 苏牧乖乖地,听话地任由褚寒庭用这样的姿势携着他离开。 那边,手里拿着撬棍的上官梵看了眼远走的二人。 啧,要长针眼。 随后继续指挥人胖揍麻袋里的人。 而他自已则是背靠在路灯杆上摸了一支烟出来,点着了。 上官梵是那种会放任骂了他还指名道姓要来报复他的人吗? 史密斯是被拘着赔完钱送走了,但是拐了个弯,前门出,又被敲了闷棍套上麻袋,给挪到后门处了。 苏牧虽然被褚寒庭遮着眼,但大致也能猜到什么情况,只不过他不知道那被打的人是刚才还放话要找他们算账的史密斯。 看到方才那幕,上官梵在苏牧心中的暴力指数又增加一分。主要是有前世上官梵要掘坟的基础指数在,哪怕有褚寒庭好友这层滤镜在,苏牧对上官梵的印象依旧离不开疯狂二字。 不由得他又为高阳捏一把汗。 这世可千万别惹到这疯子啊! 而正被苏牧担心的某人,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摸出来。 高阳没走前门,就是怕再遇到那人,那样他会尴尬得原地去世的。 所以他特意挑了几乎没人走的后门离开。 然…… 好巧不巧,他觉得今天可能真的命里犯这个人。 好似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两人硬绑起来。 他越是各种想方设法想要避开,老天爷就越是捉弄他。 凸(艹皿艹) 不仅是高阳一个人这么想,上官梵亦如此。 听到响动转过头去的上官梵,看到了像是做贼一般偷偷摸摸开着门出来的高阳。 又是这小子?今天这是第几次撞见了? 而且怎么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囧样? 饶是上官梵都替高阳捏一把汗。 他倒是友好地朝着对方打招呼了。 夹着烟的手挥了挥,“hi~” 高阳:…… 嗨你麻痹!!! 他们很熟吗? 你就嗨! 他想无视,但是突然脑中闪过什么,他好像抓住了。 “一定要牢记我跟你说的事,远离上官梵,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放心吧!老苏,兄弟我机灵着,不会惹事的。” “你记住,上官梵是棕色微长发,喜欢穿花里胡哨的衣服,要是在酒吧看到这样的人,千万别好奇凑上去。” 高阳回想起苏牧和他的对话,身体一个激灵! 他不由自主地悄悄将视线打量过去。 棕色头发,花衬衫…… 靠!这不就是苏牧说的那个变态杀人狂魔??! 直到此时,高阳才注意到上官梵手上还拿着棍,那上面还滴着血。 我嘞个去! 他不会目睹了杀人现场,事后要被灭口吧! 想到这里,他看上官梵的眼里充满了恐惧,脚步慌慌张张的,像是后面有狮子老虎追他一样,拔腿就跑。 笑得一脸和善打招呼的上官梵,看他这样,连手里的烟都掉了。 他是真想问一句,“小弟弟,我很吓人吗?” 随后看了一眼沾着血还在往下滴的棍子,像是自我否定一般,“咻”地扔远了。 另一边,褚寒庭为苏牧开了车门,并用手抵住门框,避免他碰到头。 等他进去坐好以后,才绕去另一边上了车。 “想去吃什么?” “随我吗?” “嗯,你说地方。” “那我想去……” 二十分钟之后,褚寒庭和苏牧坐在了烧烤摊前。 日理万机、权势滔天的褚总,再次遭遇了滑铁卢。 他就不应该让苏牧决定,头一次吃饭带他去食堂的人,他还在期待什么。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苏牧注意到褚寒庭的不自在。 褚寒庭不想让苏牧看出来,他违心地说道:“没有。” 他不是嫌弃,纯纯就是出身就在金字塔尖的人,请人吃饭从来没在这么low的地方过。 不过很快,他的鼻尖就被各种烧烤的香味充斥了,勾起了食欲。 第49章 其实,好像也不错。 比起吃腻了的牛排红酒,这些小吃仿佛更具食物的诱惑力。 苏牧以前就经常和高阳他们混一起晚上吃夜宵,什么烧烤、螺蛳粉、凉皮…… 各种都吃了个遍。 所以他这位吃货中的吃货,点的都是些精品烧烤。 褚寒庭觉着苏牧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菜单上指指点点的样子,很可爱。 看他笑得这么欢,嘴角连同眉眼整个都是如弯弯的月牙,应该内心很喜悦吧。 苏牧确实内心很激动,天晓得前世瘫痪那二十年只能通过吊营养液,把他都憋成啥样了! 一落座之后,烧烤的香气早就勾起他的馋虫了,就等着待会那一口呢! 对面还坐着自已喜欢的人,他能不高兴吗? “褚先生,你吃什么呀。”苏牧点了一堆后反应过来自已点得太快,都忘了问男人吃什么。 褚寒庭声音温和,“我都可以,我是第一次吃这种,你帮我点。” “你能吃辣吗?”话一出口,苏牧心头就一阵钝痛。 第42章 我能吃辣,你别哭了。 他想起了前世的事。 得知苏宁用了他参赛的资格以后,他就郁郁寡欢。 褚寒庭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知道怎么开解。毕竟他就是问苏牧,苏牧也什么都不愿意和他说。 于是主动提出带他吃烧烤,当然并不是像今天这般廉价的烧烤摊。 那天,苏牧被带去了五星级酒店,有世界顶级的厨师专门在一旁为他们烤肉。 他心事重重,那会的他对褚寒庭只有怨恨,恨他强迫了自已与他结婚,恨他断了他学习的路。 把他一切人生的不顺,都归罪于褚寒庭的出现。 现在想来,可笑至极,明明就是苏家人的错,是苏宁顶替了自已,与褚寒庭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逼迫他结婚,现在看来,背后也存疑,说不定一切都是苏家的阴谋,经过上次和褚老爷子的谈话,他觉得如褚老的地位,没必要撒谎。 也就是说,前世他所有的处境,皆是苏家人造成的。 可前世的自已多么可笑,不去找罪魁祸首,反而处处为难褚寒庭,次次与他针锋相对。 苏牧很想骂当时的自已一句: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他清楚记得,那天,他赌气似的拿着辣椒粉瓶一顿撒,像是在发泄。回过神来就已经将辣椒粉全部撒满了烤肉,他看得皱眉。 然后毫不客气地把烤串往褚寒庭那边一推,语气凉薄;“你吃。” 他都不知道当初自已是怎么做得出这种残忍行为的,好像褚寒庭就是他的发泄桶,活该被他作,因为他欠他的。 褚寒庭在看苏牧一顿撒粉的时候,一言不发,也不拦着,知道他心情不好,任由苏牧孩子似的撒气。 他愿意纵着。 看到被推到面前的,已经不能算是烤肉了,红红的一串,上面积了厚厚一层辣椒粉,看起来就无比吓人。 “你怎么不吃,不吃就算了,那我走了。”苏牧皱着眉,很是不讲理,语气也极为不耐。 感受到苏牧的情绪不正常,褚寒庭暗自叹了一口气,拿过肉串,一撸而尽。 巨量辣椒粉的辣度灼烧了他的喉咙,食道一阵火辣辣的,连胃部都有些痉挛。 但他强忍着没表现出任何一点不适。 苏牧见他真的吃了,心中刚闪过一抹不忍,随后却又被愤怒压下去了。 他爱吃就吃,关我什么事?说不定他就是喜欢吃辣呢! 苏牧,你不许心疼这个害了你的人。 更过分的是,自已后面居然还一串又一串的,每次都倒满辣椒粉,塞给褚寒庭。 对方不仅不推拒,更是自已塞一串他吃一串,直到男人小声地闷咳,他才好心地饶过。 想到这里,眼泪啪嗒,就流下来了。 苏牧丧气地垂着头,用手背抹了一把。 面对面坐着的褚寒庭一直关注着苏牧,见他问完话之后突然就沮丧起来,过了一会儿,竟是直接哭了出来。 他心中一紧,怎么了这是? 想起苏牧的问话,他赶紧回答:“我能吃辣,你别哭了。” 哪知,这不说还好,一说,苏牧哭得更凶了。 褚寒庭说他能吃辣,这一下子更是刺激得让苏牧的愧疚达到顶峰,眼泪是止也止不住,他不想哭的,但是想起来就心疼他的阿庭,被人抓住心口窒息一般的疼。 更多的回忆涌上苏牧的脑海。 曾经他为了那个负心汉专门去学的厨艺,手指头烫伤了无数遍才学会的。 负心汉爱吃辣,他就做辣菜给他。 结果他的一番心意,在负心汉眼里就是个笑话。 而自已在负心汉那里受了委屈,受了气,回来发一通脾气,不知怎么的,最后那些他亲手做的菜都进了褚寒庭的肚子。 每次看褚寒庭吃完,他那一通怒气似乎才停歇。 但是后来有一次,他听到柳煜在和褚寒庭说话,劝他不要吃辣了,说他长期吃过辣的食物,已经造成了胃粘膜损失。 他看到褚寒庭不在意地苦笑了下,“不吃,小家伙会伤心的,那是他用心做出来的饭菜,怎么能倒掉。” “恶心”,自已听到后就转身走了,内心只有嫌恶。 柳煜朝门缝那里望了一眼,“你有必要吗?这么为难自已,为了一颗捂不热的心。” 第50章 褚寒庭眸色深深,只回了柳煜一句话,“那是你没有遇到能让自已付出一切的人。” 即便苏牧听到了那次谈话,但他却当从来不知道一般,依旧是每次把做给负心汉不要的辣菜,扔给褚寒庭吃。 而且看他吃完,内心竟还有一种泄愤的舒畅。 此刻烧烤摊的小桌上 “嗒嗒嗒” 苏牧的泪水将桌面晕湿了一块。 他想起前世褚寒庭为了不让自已伤心,甚至为了满足自已的泄愤欲,竟然甘愿自虐般得吃下这些伤胃的东西。 他心如刀绞。 褚寒庭不知苏牧为何哭得这么伤心,他只觉得自已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抽过纸盒的抽纸,递给苏牧,“别哭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苏牧小声抽噎着,伸过手接过纸巾,边擦着泪痕边说:“不吃辣了,咱们再也不吃辣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说吃就吃,你说不吃就不吃,只要你别伤心了,怎样都行。” 温柔的低沉嗓音,安抚着苏牧。 而听到这话的苏牧,竟觉得此刻的褚寒庭和前世的褚寒庭有一瞬间的重叠,都是一样的傻。 他抬起已经哭花了的小脸,又哭又笑地说:“你这么听话干嘛!万一我下毒了呢。” 褚寒庭听见这话,知道苏牧是终于从方才的伤心里出来了,耐心地哄着,“下毒我也吃。况且你不会毒我。” 苏牧被他说笑了,娇嗔了一下,“傻子。” 褚寒庭笑笑未语,被骂傻就傻了,只要人不哭了就行。 最终,收拾好情绪的苏牧点了许多烤肉,一些烤蔬菜,最后还圈了两瓶啤酒。 不过,哭是哭完了,但眼眶还是红红的,还被褚寒庭一直看着,苏牧陡然升起了几分羞意。 刚刚那么丢脸的场景被看到了,他将头埋得更低了。 春季的夜晚,在室外这么坐着,带着丝丝凉意的风吹来十分的舒服,刚好驱散了烧烤带来的热度。 等待的时候,耳边传来烤肉的滋滋声,伴随着其他客人的话语声。 不知是被烧烤摊的灼热熏的,还是羞的,苏牧的脸蛋红扑扑的,他垂着脑袋,伸在桌下的手,紧张地搅动着。 第43章 阿庭,你真好看。 苏牧能感受到褚寒庭灼热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不由得感觉身上蒸腾起热量,莫名带来口干舌燥。 他咽了下口水,舔了下干涸的薄唇,粉红的耳尖透露了主人此刻的紧张。 这番动作全部都落在褚寒庭眼里,褚寒庭觉得这小家伙可爱极了。 明明每次见到他都在试图接近他,引起他注意。 但真的自已将全部注意力放他身上的时候,又会害羞得不行。 如此矛盾的行为出现在苏牧身上,褚寒庭不仅没觉得不可思议,反而觉得很有趣。 感到自已快要烧红的苏牧,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化被动为主动。 “这种环境你有不适应吗?”苏牧也是知道这位褚总怕是第一次被人带来这种路边摊。 他也想知道褚寒庭的真实感受。 如果他觉得体验不好,那下次就不带他来了。 他们可以去找一家高大上的、装修豪华的烤肉店。 尽管心里面,苏牧其实更喜欢这种路边小摊,他觉得更有气氛。 褚寒庭见苏牧终于肯抬头,而不是自已在那哭完又害羞的,笑着说:“不会,我从没有这种体验,很新奇。” “那、那就好”,苏牧忽的捂住嘴巴,掩住鼻子。 谁懂?老公太帅,猛然抬头,他差点流鼻血。 西装革履、衣冠(禽兽)……不是,是气宇轩昂。 偏偏坐在这么具有烟火气息的地方。 这种反差,简直令人血脉喷张。 狂跳的心更加止不住心动了,好在,烤好的肉串被端到了桌上,霎时就吸引了苏牧的注意,解决了他的窘境。 苏牧直接上手拿了一串,呼呼地吹着上面的热气,另一手又拿了一串,将吹凉一些不会那么烫嘴的那串递到褚寒庭的面前。 “快拿着,这玩意就得热着吃才够味。” 被怼到眼前的烤肉串,那滋滋的肉香已经扑鼻而来,褚寒庭将衬衣袖口一挽,笑着接过。 不过他的心思却不在飘香的烤肉上,而是挑唇看着苏牧。 少年张开绯唇,呼了几下后,轻轻在那焦黄的肉上咬下一小口,入口的美味让他眼睛一亮。随后,似是不满足于小小的一口,嗷呜一口包裹住整块肉,头一甩,迅速在签子上划拉下,整一块肉便进了少年的口中。 “好吃,唔……你也快吃”,少年脸颊鼓鼓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褚寒庭忽然觉得这烤肉再香,也没有少年诱人。 专注于吃肉的少年,笑眼明媚,方才哭得红肿的眼周消退了些,眼尾染上了喟叹的笑意。 看他吃得这么香,褚寒庭也一边看着美色,一边开始品尝起来。 苏牧看见褚寒庭吃得十分慢条斯理、矜贵优雅的,蹙了蹙眉,指点着:“你这么吃,就不香了。” “看着,就得这样”,苏牧又拿起一串,然后一口用牙咬住肉,手往旁边使劲一抽,签子上的肉就这么一块一块地进了他嘴里。 “烤肉得这么吃才带劲”,苏牧笑得开心,像是在教大人如何玩心爱的玩具一般,分享欲满满。 第51章 褚寒庭笑了笑,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快朵颐。 苏牧眼尾的笑意更深,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正好此时,店老板终于腾出手将啤酒也摆到了小桌上。 并且帮他们开了瓶,一人面前放了一瓶。 苏牧已经吃得嘴油油的,白皙的唇像涂了唇膏一般。 一顿吧唧完,嘴角还残留了孜然粉。 褚寒庭拿过纸巾,鬼使神差地就伸出大长手臂,用餐巾纸轻柔地擦过苏牧的嘴角,替他拭去油污。 本来津津有味畅游在吃货世界中的苏牧,拿着烧烤签子的手在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受宠若惊。 褚寒庭仔细擦过之后,收回手时粗粝的指腹不小心碰到了苏牧白里透红的唇。 两人如触电般。 褚寒庭迅速收回手,而苏牧则是无意识的伸手碰了碰男人方才按过的位置,小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褚先生”,苏牧拿过一旁的啤酒瓶,举起来,笑容弧度变大,“我们干杯吧!” 褚寒庭看着少年咧嘴笑着,脸上的红晕未退,热情地邀请他对碰,他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好”。 “碰——” 清脆的玻璃对撞的声响,同时也乱了两个人的心。 褚寒庭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对瓶吹起来,但也没阻止,任由他站起来捧着酒瓶“咕咚咕咚”。 清爽又带点苦涩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幽幽的酒香在口中回荡。 一开始还没觉着,但慢慢的,酒劲上来,苏牧感受到一种淡淡的醉意和舒畅。 原本就有些泛红的脸蛋,更是红艳艳的如同待采撷的殷桃一般。 分不清是羞的还是醉的。 不过一会儿,苏牧眼神就迷离了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用手指了指,怎么感觉有两个褚寒庭。 “阿庭,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脑袋一点一点的,清亮的眸子散去了清明,染上了迷糊,神情呆萌。 “阿庭?”褚寒庭默默念叨这两个字,心尖一震。 他心里一直是这么想他的?这是喝醉了将真心话说出来了? 从来没人这么喊过他,这种如最亲密的人之间的叫法,让空气都染上了旖旎暧昧的气息,连带着周围空气都开始升温。 然还不仅于此,微醺的少年摇摆着身体站起来,薄唇微翘,歪着脑袋,摇摇晃晃着走到他旁边,轻扯起他衣袖。 弯唇笑道:“阿庭,你真好看。” 第44章 不喝怎么装醉~ 褚寒庭眼眸微眯,神色晦暗不明,大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揉搓了一下,声音喑哑又带着点隐忍。 “苏牧,你知道你喊我什么吗?” 少年微微湿润的眸子眼含缱绻,眼中只映着一个人的倒影。 “唔,我知道啊,你是我的阿庭”,嗓音轻柔,说完俯身将褚寒庭那瓶喝了一半的啤酒揣过来,“我还要喝。” 说着要往嘴里倒,褚寒庭抓住苏牧的手臂,温声细语,“别喝了,小心难受。” 苏牧撅着嘴,抱着瓶子不肯撒手,言辞凿凿:“不嘛!我要喝!” 不喝还怎么装醉。 清醒的话,他知道自已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这样做的。 可是若是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那么无论今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与明天的他无关。 褚寒庭就是再坏,也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的吧。 最终,男人夺了几次,也没将酒瓶夺回,苏牧死死地将瓶子抱在胸口,就像抱着心爱的玩具。 褚寒庭叹了口气,干脆由着他喝了。 亲眼看着少年的唇覆在他喝过的地方,仰头一灌,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少年打了一个饱嗝,人颠了两步,脚下不稳。 褚寒庭看着危险,大手一揽,搂着腰将人带进了怀里,靠在了他身上,给他借力,怕他摔倒。 “好困啊,眼睛睁不开了”,少年转了个身,由背靠,变成了搂抱,将双手环过褚寒庭的脖颈,下巴搭在男人肩上,侧脸擦过男人的耳朵,头一歪,睡了过去。 “苏牧?” “苏牧?” 褚寒庭唤了两声,摇了摇身上的人,没有动静。 只有均匀而温热的呼吸打在他颈侧,看来人是闹腾一番后醉得睡着了。 于是,将一只原本扶在苏牧腰上的手往他的膝弯处一抻,另一手托着他的头,将人以公主抱的形势托了起来。 而苏牧的脑袋仍旧蔫嗒嗒的无力垂着,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等在路边车里的杨助,看到自家boss抱着人走来,他赶紧放下手里的炒面,走到后门的位置,给两人开门。 晚上这么晚还要加班的他,停在路边,没忍住去买了一碗炒面,没理由老板吃香的喝辣的,他就得挨着饿。 褚寒庭抱着人坐到了后座,想把人放旁边的坐垫上,但是他刚一动作,人就呓语着扭动起来,像是一个即将被吵醒有起床气的孩子。 无辙,他只能让人坐自已腿上,继续抱着他坐着。 杨助只当没看见这一幕,但内心的沸腾却是不少。 什么情况?这是他家boss都两次抱着这个大学生了吧。 不,看起来这是要成为总裁夫人的节奏! 原来褚总是十年不开窍,一旦开窍无师自通啊! 这才见了几次面,就已经抱了人两次了。 第52章 坐直升机都没这么快!中间步骤呢? 老板不愧是老板,省略环节,一步到位! 褚寒庭不知道他的助理在佩服他追人的速度,只是紧紧地搂着人,避免人因为一个刹车摔出去。 而他没看见的是,已经睡着了的人,嘴角正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随后又消失得很快。 苏牧一开始是装的,但许是男人的怀抱和胸膛让他太安心,竟不知不觉真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醒来一睁眼,他才发现自已又是出现在褚寒庭的房间里。 上一次是他发烧了,这次是他喝醉了,两次都把他带了回来,还让自已睡他的房间。 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褚寒庭不排斥他? 苏牧捏着被子角蒙住了半张脸,开心地蹭着被子。 这一次,他的床头已经摆好了新的衣服,不是他昨天的那一身,也不是褚寒庭的西装衬衣。 是干净的白色卫衣和杏色休闲裤。 应该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吧。 等等!!! 苏牧又看了看自已,又是睡衣,所以两次给他换衣服的究竟是谁!!! 眼睛瞥到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糟了。 苏牧迅速起床,利落地洗漱好下楼。 餐桌上还放着温好的早餐,没有看见褚寒庭的人。 他急急忙忙地往外走,王姨刚好收拾好厨房出来看到,赶紧喊住人。 “苏少爷,早餐,您早餐还没吃呢。” “王姨,我有急事,褚寒庭下来了跟他说一下,我先走了。” “诶,少爷已经去上班了!他交代我让你好好吃早饭。” 走了?也是,这都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那王姨,你把东西都包起来吧!我带走吃。” 王姨也看得出苏牧确有急事,忙应:“好好好,你等会儿,我去拿塑料盒打包。” “够了,王姨,真的够了,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了。” 苏牧拗不过,王姨根本不听他的,最终,他拎着好几个打包盒匆匆出了褚家。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今天他爸要进行第一轮的治疗方案,开始用药物了。 拎着一袋子吃的,到了医院就赶紧往他爸住院的房间里去。 “那不是苏牧吗?”柳煜刚好上午看诊完毕,午休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医院里狂奔。 想了想,他还是找护土过来去查了查苏牧来医院何事。 病房里。 苏诺康倒是心态还不错,看着没有因为确诊癌症而自怨自艾,因为早期,人也精神头还不错。 看到苏牧来了,苏诺康询问了他一些搬家的事情,毕竟原本应该是两个人的事,结果他因为肿瘤的事住进了医院,其他的一切都要苏牧自已处理。 不免有些担心他一个人会遇到困难、或者吃不消。 然而苏牧却是一脸轻松,“爸,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打败病魔,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宽慰了。其他的一切都不是事儿。” “我这么大个人了,能照顾好自已的。” “反倒是你,爸,在医院有什么需求,就给我打电话,我保证马上过来。” 苏诺康很是欣慰,能有如此优秀又孝顺的儿子,实是他之幸。 比起苏宁那个白眼狼,苏牧不愧是他亲儿子。 不是他有滤镜,或是因为苏牧是他亲儿子才这么评价。 而是事实就是,他养了苏宁二十二年,虽然没有给他荣华富贵,但也没让他吃过一分苦,家里的活没让他干过,生活物资他要什么就给买什么。 从来没缺他短他半分。 在学习上,苏宁不是很行,就给他请家教。 兴趣爱好方面,也是一一满足,只不过苏宁学啥啥不行,最终也都没学会。 但是苏宁在知道他的身世后,头也不回的就跟着苏家人走了。 这倒没问题,但在走之前,竟然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实在伤透他的心。 第45章 苏宁与苏诺康的彻底决裂 “还好我的真实身份是苏家的少爷!要是一直跟着你这个穷鬼,只会毁了我一生。” “从此以后,我俩再没关系,从今天起就断绝父子关系,你也不要想着靠养育我的恩情去苏家讨好处!” “我告诉你,那本来就是我应得的,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过二十多年的苦日子。” “你要是和我纠缠不休,妄图凭借养育关系从我身上谋取利益,我会看不起你的。到时候苏家的律师团队也是你招惹不起的。” “所以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从此以后,你就不要来找我,有我的地方,你都不许存在,从我眼前彻底消失。” 苏宁在知道自已身世以后,那是就像被天降馅饼砸中一般,灰暗的人生里突然进了一道光,眼前还是条康庄大道。 他只要踏上去,就能轻轻松松和过去告别,实现阶层的跨越。 当苏家人派管家来接他时,他一阵激动,毫无半分不舍,只急切地向往着新生活。 同时,他又极度担心,他的养父苏诺康会因为想要攀着这层关系与他纠缠不休。 要是他真正的父母,也就是苏家人若因为苏诺康的缠磨,而生出对他不满和厌烦的心理该怎么办? 所以他需要提前斩断这些隐患,杜绝苏诺康来攀上他。 第53章 苏诺康一字一句地听苏宁是怎么鄙夷他的身份,是怎么看不起他,狼心狗肺地要与他断绝关系,还威胁他不要去找他。 那天就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一般,苏诺康被他一番话震得半天说不出什么。 到最后,只堪堪化为一句,“好,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你想断,那就断个彻底,我不会去找你,你也不要有一天回来再找我。” 苏宁嗤笑,“呵!我好好的苏家少爷不当,会回来找你这个老农民?不可能的!” 因为到苏家是去享福的,所以苏宁一样东西都没带走,只拿走了身份证和户口本。 其余的东西,苏宁觉得已经配不上他的身份了。 “等等”,苏诺康最后喊住苏宁。 “你不会想留我吧?我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一定要去苏家的。” 苏宁抱着手臂,趾高气昂的。 苏诺康叹了口气,对于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儿子,他已经失望透顶了,但是,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亲自养的,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说割舍就割舍。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把衣服带走吧,别的你穿不惯。” 苏宁还以为苏诺康要说什么,原来是让他拿些破烂东西。 这种二三十块钱的地摊货怎么衬得上他的身价。 以后他就是金贵的上流人土,穿的那不得带好几个零。这些劣等材质的衣服已经配不上现在的他了。 他转头问向来接他的苏家管家,“秦管家,你说我有必要把衣服拿回苏家吗?” 秦管家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向来看不起这些个穷酸的人,他对着苏诺康没有好脸色。 “宁少爷,苏家每个季度都有专门合作的服装品牌送来应季的衣服,在接您之前,已经准备好了满满一衣柜的高定服装,自是不需要您将这些地摊货带进苏家辱了苏家门面的。” “苏诺康”,苏宁连名带姓的唤他,毫无尊重,眉眼一挑,一副鄙夷姿态,“听见了吧?” “你让我把这些杂牌衣服带进苏家,是让我还没进苏家就被人取笑吗?” 苏诺康神色复杂,眼神中仍带慈爱和怜悯,他想:最后一次了,就劝他这一次。 “苏宁,这些衣服是专门为你做的,其他的材料你皮肤敏感,无法穿。” 苏宁才不信这些,“少放屁了!这不都是些垃圾货吗?你的意思是讽刺我穿不了好东西?” “管家,我们走吧!”苏宁不想听苏诺康在这放屁。 他才不信苏诺康说的这些,不过就是些想把他留下的手段罢了。 一边是一个穷鬼农民,一边是京城的豪门,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他知道自已俗,但这个世上,哪个人不俗? 他去过他本该有的人生,取回他的苏家少爷身份没有错。 苏诺康只是他认亲的绊脚石,以后,这个人再与他无干系。 苏诺康看着苏宁坐进豪车毅然决然离去,望着车远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直到车身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 乡间的风吹过麦浪,让田野中一阵起伏,苏诺康的心也一阵跌宕,微风徐来,最终,尘埃落定,吹走了他的迷惘。 苏诺康心中已有决断,从此,他没有苏宁这个养子。 好在,他现在有了亲儿子。 苏诺康思绪回到眼前,看到苏牧将许多盛着吃食的塑料盒盖打开后,一一摆在了小桌上。 这份量?喂猪吗? 苏牧难道很能吃?还是以为自已很能吃? “儿子,这都是你买的?会不会买太多了点?” 苏牧一脸无语,王姨拼命将早餐各种样式都打包了一份,他在一旁一直喊够了够了,但王姨手下不停,直到塞得满满当当得才将东西给他。 苏牧也不好意思拒绝王姨的一番心意,而且他也实在不想浪费食物,想着干脆拿过来和爸一起吃。 但至于来源,他总不能说这些是从褚寒庭家里打包来的,那他俩关系还怎么解释得清? 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嗯,买的,刚好碰上收摊,老板就将卖剩下的都送我了。” 苏诺康不疑有他,现在都快中午了,早餐确实收摊了,所以苏牧这番话合情合理,他并没有怀疑。 眼看搪塞过去了,苏牧赶紧拆了一副筷子给苏诺康,“爸,趁热着,赶紧吃。” “好好好。” 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最终,在二人的一顿风卷残云下,勉强消灭掉了全部。 苏牧吃完摸了摸小肚子,圆鼓鼓的感觉都吃撑了。 不行,下次得告诉王姨要少备点,不用准备这么多,不然倒掉就是浪费粮食了。 不对呀!他在想什么? 他下次哪还有机会再去褚寒庭那里睡。 前两次都是意外,可是以后还有什么理由过去啊! 哎(o﹏o)苏牧叹气 第46章 那他就借! 父子俩吃完后,正好医生过来,下午一番商议后,确定好了治疗方案,并缴好了费用。 在医院专属办公室里的柳煜,则是拿到了苏诺康的病情资料。 他抬了下镜框,仔仔细细地看完了整一份报告和治疗方案。 然后将所有内容都拍照发给了褚寒庭。 [你老丈人的病情。] 正在一堆文件里快速批阅的人,听到消息提示音,拿过手机一看。 第54章 弹框显示的是最后的那句话。 老丈人? 柳煜终于疯了?被病患折磨疯了? 但吐槽归吐槽,他也知道柳煜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点开消息仔细看起来。 医学方面的事情他不是很懂,但是诊断的结果几个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恶性肿瘤。 这就是他再怎么不懂医也知道这几个字是意味着什么。 他迅速回了一个过去。 [说简单点,还能治愈吗?] 在那头正等着褚寒庭消息的柳煜秒回,[癌症没有绝对的事,但现在发现的早,早期有很大的治愈希望。] 看到这个,褚寒庭提起的心回落一些,[给苏诺康治疗的人换成最好的医疗团队,然后将病情发到国外医学组织,让他们研究出最好的治疗方案。] [药用最好的,不管多贵,有用就行。钱不用苏牧那边出,我这里全权负责。] [另外,去找做这个最好的外科手术医生,将人请过来。] 这一番全部交代完,柳煜那边才回了个[ok] 放下手机的褚寒庭也无心再看文件了。 他没想到苏牧才刚找到生父,竟然就发生了这种事,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有多么伤心,会不会很无助? 为什么不来找他帮忙呢? 心中一阵烦忧,他将杨助喊了进来。 “把我下午的会议都推掉。” “可是下午是海市的……” “不管是谁,今天都推掉,就说我的责任,下次合作给对方让利一个百分点。” “好的,boss。” 因为杨助还要处理剩下的事,所以开车的人换了其他司机。 褚寒庭拿上西装外套就走,很快就到了京城第一医院,他第一时刻就去找苏牧。 柳煜已经将苏诺康的病房房间号告诉他了。 “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一个穿着灰色破破烂烂夹克的地中海秃头男人,压低着声音对着苏牧凶。 “你撞倒了人,好歹得跟人道个歉,再者这里就是医院,带人去创伤科处理下伤口,这是最基本的道德吧?” 男子拧起眉,呵了一声,“你有没有搞错,我一个大人跟她一个小孩道歉?” “谁的错谁道歉,谁负责”,苏牧摸了摸她身后的小女孩的头,安抚她不要害怕。 “那我他妈今天就是不道歉你能拿我怎么样?”男子异常嚣张。 “他让你道歉你就道歉。” 一道浑厚的极具压迫力的声音传来。 褚寒庭走近时正好听到这一句,也不问原由,直接就帮苏牧。 苏牧意外会在这里看到他,这个时间不是他工作最忙的时候吗? “你怎么……” 褚寒庭很顺手的摸了摸苏牧毛茸茸的脑袋,“待会再说。” 目光扫过他身边的小女孩,以及她膝盖上的擦伤,大致能猜到是什么事。 转向秃头男子的时候,眉目凌厉,神情冷峻,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再给你三秒钟,道完歉就滚。” 褚寒庭不知比秃头男高了多少,身上的那种气势直逼人脊背,让男子后背一凉。 他方才是觉得苏牧白白净净的好欺负,这才硬气得不行。 但这个男人,好像他敢说个不,就会有把大砍刀砍了他似的,一身杀伐之气,他不敢惹了。 反正道个歉又不会少块肉,审时度势之下,他语速极快地说了句“对不起”,便快速跑开了。 没人追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小女孩处理伤口,虽然不严重,但伤口长期暴露在外,也有破伤风的风险,还是得及时去清洗。 “你知道创伤室在哪吗?” 褚寒庭毕竟是柳煜的好友,对这医院也算是熟悉,他点点头:“跟我来。” 苏牧直接抱起小女孩,跟上褚寒庭。 在护土给小女孩处理伤口的时候,苏牧总算有时间问他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褚寒庭见他神情如常,不似有样,稍微放心些。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就自已扛着,嗯?” 苏牧……他一脸疑惑。 “我应该要跟你说什么事?” 褚寒庭将人掰正,面对他,看着他的眼睛,慎重地说:“你亲爸的事,我知道了。” 苏牧一愣,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也是,柳煜就是在这家医院里,褚寒庭知道也不稀奇。 “你放心,我已经让柳煜准备了最好的医生团队,苏先生的癌症一定会治愈的。” “嗯”,苏牧从鼻孔里出了个气音。 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完全治愈,但是医生都说了希望百分之九十以上,他都重来一世了,也早干预了。 他不想想那个也许治不好的可能性,所以他一直自我麻痹着,暗示自已觉得这次一定能救得了爸的。 但实际上,谁能打百分之百的包票呢? 被褚寒庭一说,他那紧绷的神经就好像一下子松懈了,仿佛一个圆滚滚的气球刹那间被戳破了,泄气了,迅速瘪去。 苏牧的神色也随之染上淡淡的忧伤。 褚寒庭知道此刻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是看到苏牧的神情,他知道他现在需要一个肩膀依靠。 那他就借! 褚寒庭伸过大掌,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搭到苏牧的后脑勺处,将人揽了过来。 第55章 “苏牧,没事的,苏先生的病一定能好的。放松、呼吸。” 褚寒庭诱导着苏牧紧绷的身体,让他调整呼吸,慢慢松懈下来。 突然脑袋靠近一个温热的胸膛,还带有那股熟悉的令他有安全感的气息,苏牧骤然就松了身体,干脆泄了力放任自已将全部的上半身靠进褚寒庭的怀里,用脑袋抵着头。 双手环过,抱着褚寒庭的劲瘦腰身。 两人相默无言。 褚寒庭知道苏牧现在需要自已静静,他也不说话,就是用大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第47章 因为叔叔比哥哥年纪大 “谢谢你,褚寒庭。” 苏牧指的是帮他找最好的医生之类的事,他知道凭他自已是做不到的。 只有褚寒庭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找到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 这一点,他是无尽感谢的。 有了褚寒庭的相助,他爸活着的希望就多一分。 苏牧抬头看他,“褚寒庭,这次我就不客气了,我爸的事确实需要你,欠你的,我以后尽量还。” 苏牧也不知道他还不还得起,但是为了他爸的生命安全,他不得不借助褚寒庭的钱和势。 他会尽力还的。 褚寒庭揉了揉他后脑勺,“傻瓜,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这时,小女孩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叔叔哥哥,你们是一对吗?” 她膝盖上的擦伤已经清理好了,并不影响走路。 看到帮助了自已的小哥哥被另一个大哥哥抱在怀里,她好奇地询问。 小孩子嘛,总是天真无邪的,没有顾忌也没有坏心思,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噗”,苏牧有些消极的情绪被小女孩的一句“叔叔”破功了。 褚寒庭则是眉头皱了一皱,他有这么老吗? 苏牧从褚寒庭怀里退出来,“我和这位、叔叔”,苏牧将这二字特意咬得极重,一边还观察着褚寒庭的反应,“是好朋友。” 小女孩还是不解:“可是妈妈说会抱在一起的除了家人就只有夫妻了。” “谁说的,你的妈妈漏了告诉你,好朋友也是可以拥抱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谢谢哥哥和叔叔。”她是个好孩子,被人帮了,是知道道谢的。 然而对于褚寒庭来说,double kill. “你为什么叫他哥哥,叫我叔叔?”褚寒庭拧着眉实在想问一句。 小女孩理直气壮地说:“因为叔叔比哥哥年纪大。” 褚寒庭:…… 苏牧掩嘴偷笑,果然童言无忌什么的最可爱了。 “囡囡,你怎么在这里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 听到声音,只见小女孩蹭蹭蹭的跑过去,蹦到了老人怀里。 “爷爷爷爷,我刚才被一个人撞了,膝盖受伤了,是这两个大哥哥帮了我。” 刚刚爷爷去做检查了,她便在外面等着,谁知被一个莽莽撞撞的大人撞到,还磕伤了膝盖。 章一天听到孙女说她被人撞伤了,担心地朝她膝盖看去,确认无大碍后才放下心。 随后才将目光落到孙女说的那两个帮了她的人身上。 他牵着孙女的手走向苏牧和褚寒庭,“谢谢你们,我叫章一天,这是我孙女,要什么报酬你们可以提。” 囡囡是他的掌上明珠,最疼爱的孙女,只要对方提的要求不过分,他都愿意答谢对方的帮助。 苏牧笑了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需要答谢。” 既然小女孩的监护人来了,那也没他们什么事了。 “我们走吧?”这句是对褚寒庭说的。 褚寒庭点点头,两人离开了。 走回到苏诺康的病房门口。 褚寒庭看了眼紧张的苏牧,说道:“我就不进去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只要是治疗方面需要的,不要客气。” 苏牧点点头,“谢……” 才说了半个字,一根手指就抵住了他的唇。 “道谢你说过一次了,不许再说。再要谢,等下次苏先生痊愈之后,你再好好谢我。” “嗯,那我谢定了。” 他爸一定能好起来的! 褚寒庭刮了下苏牧粉嫩的鼻子,“我等着。” 褚寒庭离开之后,苏牧去病房陪了会苏诺康之后,没什么事情便也先回家了。 毕竟,明天就是他那场非常重要的比赛的日子,有一场硬仗要打。 有了褚寒庭的帮助,将最好的医生汇集起来,再加上他爸的病又发现得早,苏牧的忧虑几乎减轻到无,他相信他爸最终一定能战胜病魔的。 于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在闹钟的催促下早早醒来。 宁可早点过去,也不能卡点,万一路上堵个车什么的。 这是件对于他来说,人生中非常重大的事,关乎他的未来和发展。 机会只有一次,他自然要牢牢把握。 比赛是上午十点举行,从他家里到比赛场地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是今天周六,路段必定是拥堵一些的,所以七点钟苏牧便从家中出发了。 出租车司机一看苏牧的打车目的地,再一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也是今天去参加新青年杯钢琴大赛的。 自来熟地搭话:“小伙子,你是去比赛的?了不起,这个大赛很难入选的。” 第56章 苏牧没想到一个出租车司机也会跨行业地知道这个比赛,“师傅,你知道这个比赛?” “对,我闺女,她也是学钢琴的,还是专业第一,不过她落选了。正是这样,所以我知道这比赛的难度那是相当大啊。” 苏牧笑了笑,未置可否,确实是这样的,这不是普通的比赛,门槛可谓极其高。 打个比方,就好比将每个省市的高考状元集中到了一起,进行选拔。 原本就是各类精英的角逐,而能拿到线下比赛名次的整个华国只有仅仅五十人,就是每个民族给一个名额都不够。 今天初赛过后就只剩下二十人角逐最后的十个获奖名额。 拿到最后的十个名次,就约等于半只脚在钢琴界站稳了。 苏牧望着车窗外,玻璃上倒映出他认真的脸庞,眸色自信且坚定。 他一定可以做到的,暗自打气的同时拳头也随之捏紧,眸中尽是势在必得。 车程有一个小时,苏牧在车上假寐了起来,顺便在脑中回忆谱子。 司机也觉得无聊,打开收音平台听起了广播。 点歌台放起来,各种时髦热歌开始轮流播放。 “插播一条新闻,褚氏集团花了几十个亿打造的华国最大的商业综合体,在今天开业。” “插播一条新闻,褚氏……” 这一条重复播放了三遍,才重新又回归到点歌平台。 闭眼进入冥思状态的苏牧听到褚氏二字,就像触发了大脑里的某根发条。 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刚才听到的。 第48章 二选一:比赛?救人?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现象,也正是为什么广告存在的原因,如果将同一句话反复播放,大脑就会自动接收并牢牢记住。 商家也是利用这点进行营销。 正如那句“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听多了就记住脑白金这个品牌了。 苏牧如是想着,褚氏应该是在各大平台都买了流量,进行开业的宣传吧。 所以他也跟着念了一句,但曾经的记忆像是打开了闸门,倏地,他从懒懒的倚靠坐直起来。 眼中尽是惊恐。 他放空心思去回忆前世的事。 他好像记得,前世听过一个新闻,说是褚氏的新商业综合体大楼刚开业就发生了事故,导致后面不仅没有开起来,还赔偿了不少金额来着。 那时候,他对褚寒庭要多恨有多恨,最好他出事,从来不关心他,也不关心褚氏集团的事。 听到消息,还心中一阵报复的畅快。 他努力地去回忆那段时间的事情,他记得那段时间褚寒庭好像经常不在家,脸色也看上去很苍白。 现在回忆起这些细节,让苏牧大汗淋漓,十分的惊惧。 究竟是什么事? 快想想!苏牧,你快想想! 身体止不住地出了一身虚汗,放在腿上的手拳头紧攥着。 但他丝毫不在意这些,也不关心现在这副样子会影响到待会的比赛。 他只是让自已不断地去回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他努力地回想下,他抓到了线索。 是爆炸!!! 褚氏的商业综合体大楼被对家安排了炸弹,然后开业的时候造成了不少人员的伤亡,就是连褚寒庭自已也是那个时候受了伤。 不行! 他不能让这些事再次发生! 他必须去阻止! 他得先告诉褚寒庭这件事!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他十分熟记地拨出号码,打了过去。 “笃笃笃……” 直到那道温柔的女声响起“你拨打的……” 苏牧“啪”的挂掉,重新又拨了一个,但还是没人接。 给褚寒庭微信发去消息,也没有回。 苏牧急出一身大汗,衣服都浸湿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人接? 难道已经出事了? 苏牧现在十分懊悔前世因为跟褚寒庭关系不好,所以柳煜等人包括褚家的号码他都不知道,只知道褚寒庭一人的手机号。 “司机,掉头,去褚氏集团新开的褚达广场。” “啊?这个时候掉头?你不是要去比赛吗?褚达广场在相反方向,现在去那里,你可要赶不上比赛了。” 苏牧咬紧牙关,指甲扣进肉里,他知道这个比赛对他有多重要,也知道如果现在折返就很可能赶不上。 但是他没得选! 若是他不知道这些事还能心安理得的去参加比赛,但有前世挂的他如果知道这些还不去阻止的话,他会后悔一生的。 他既不想那些无辜的人枉死,也不想褚寒庭受任何一点伤。 他只记得回忆中褚寒庭的那张脸那段时间极为苍白,他一度嘲笑他:“这么虚?怎么?家花不如野花香?” 褚寒庭听到后生气得把他堵在墙上,按着他,亲了他许久,还不容他反抗。 而他,则是因为被强迫了十分愤怒,恨恨地咬了他嘴唇,甚至咬下了一块肉。 那会他不知道那些事,现在想来,褚寒庭脸色苍白可能就是因为受了重伤,而他从来不知道那些事,他也并没有告诉过自已。 “师傅,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有很重要的事,现在必须去褚达广场,请您用最快速度赶往那里。” 第57章 司机师傅看他这副焦急样,也只能听他的,毕竟顾客是天,就算他替苏牧可惜,但顾客说要去哪里,他作为一个司机就得往哪儿开。 于是,也不多言了,确保安全下,码足了火力开。 苏牧始终在一直打电话,可就是没人接。 他只能祈祷能赶得上在一切发生之前,去解决这件事。 在苏牧火急火燎往褚达广场赶的时候。 这边,褚达广场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柳煜倚靠在真皮沙发上,戴着名表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沙发扶手。 “你这么着急,非要提前两小时开业?这样安保那边可来不及排查隐患了。” “不怕出事?” 褚达广场主要是由褚家牵头,但柳家也持一小部分股。所以今天的剪彩仪式,柳煜也在。 “这两天安保反复检查过很多遍了,问题不大。” 柳煜瞥了褚寒庭一眼,“这么不谨慎的作风,不像你啊。” “说说吧,待会是有什么急事,让你是即便天上下刀子都要提前开业。这剪彩时间可是玄学大师专门算的良时。” “就算你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但开业这种大事怎么也得找个有好彩头的时辰。” 褚寒庭声音镇定,“没什么。” “待会剪彩仪式结束,剩下的交给你,我有事先走。” 柳煜:…… 还说没什么?那有本事你别走,别把事甩给他啊! 柳煜发现今天寒庭看时钟的次数有点多,看来是待会儿真的有急事。 看上去像是要约会去似的。 等等!该不会? 柳煜扶了下镜框,试探道:“寒庭,你不会急着要去约会吧?和谁?那个苏家的小少爷?” 褚寒庭懒得搭理,而且也根本不是约会,他就是觉得那小孩邀请了他很多次,虽然自已没有回应,但去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免得到时候他没去,小屁孩因为看不到他而伤心。 好歹是他的联姻对象,不让对方伤心也是他的义务。 时间差不多了,褚寒庭想发信息给杨助让他提前备好车。 摸了几下口袋,没找到手机。 此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进” 一个穿着工装的仓库管理员,之前巡视的时候几人刚见过。 他双手捧着最新款某为手机往前递出去:“褚总,这是您的手机。刚才在仓库里一直铃声响个不停,被工作人员发现,掉在夹缝里了。” 褚寒庭接过,挥挥手让他下去。 柳煜在一旁嘲讽:“稀奇,堂堂褚总也能有落手机的时候。” 褚寒庭这会儿无心应对好友的调侃,因为接过手机以后,他发现那上面的三十多个未接竟然都是苏牧打来的。 第49章 你走我走,你在我在。 褚寒庭好看的俊眉刹那间蹙起,苏牧不可能无事打他这么多电话。 必是出大事了!!! 他刚想回过去,铃声就响起了。 秒接:“喂,苏牧。” “你终于接了,现在来不及说其他的。但是我后面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有人在你们褚达广场埋了炸弹。必须赶紧疏散人员。还有你也不要待在那里。” 接得快,刚刚不小心按到了免提,一旁的柳煜也听到了。 “喂?褚寒庭,你听到没有,说句话。我知道你觉得这些话很离谱,但是……” 褚寒庭直接打断:“我知道了,我马上派人去查,我信你说的。” 苏牧刚刚下出租车,马不停蹄在褚达广场里面赶的他听到电话另一边的“我信你”,连脚步都停了一下。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要怎么让人相信他说的,而不是他的癔症。 因为他无凭无据,换了个人,只怕会把这当做一个笑话。 哪怕是他报个警,警察相信他都没这么快! 苏牧马上缓过神来,继续前进,然后一边急促解释。 “寒庭,你让他们查查仔细,炸弹可能并不是一个,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还有……” 说到这里,苏牧稍微顿了一下才说。 “阿庭,你别冲太前面,我不想你受伤。” 电话那头一直认真听着的褚寒庭身体一怔,“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柳煜自从听到有炸弹那刻也不淡定了。 这个词太稀有,稀有到他觉得不真实。 “你信他说的?”柳煜皱着眉问。 “苏牧不会拿这些事开玩笑的。”褚寒庭目光如炬。 “也是,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其实仔细一想,柳煜觉得苏牧说的事未必没有可能性,毕竟褚达广场是褚氏谋划了很久的一个计划,其中的投入相当多。 难保不会有眼红的对家搞破坏。 他手指转动腕表的表盘,明显是在深思。 褚寒庭在挂断苏牧电话后,已经一个电话接一个的将事情布置下去了。 “你说,他们最有可能将炸弹放在哪些地方?” 柳煜知道这件事,也不急着离开避险。 这事兹事体大,他不可能独自一人去逃跑。 这边,褚寒庭已经交代下去开业暂停,而且疏散所有工作人员以及商家。 只留下安保和专业人土一起,负责排查各个区域的隐蔽角落。 第58章 但是这些事都是保密的,因为按苏牧的说法,炸弹很可能就是提前已经放在商场的各个地方,然后远程起爆的。 所以如果暂停开业的消息传出去的话,会让不法分子察觉到他们已经知道了情况,从而提前引爆。 因此,对外仍旧是封锁信息的。但是到时候所有的商场出入口都会有保安拦着,禁止所有提前等待开业的顾客进入。 这样,在确保不会造成人员伤亡的情况下,营造出按计划开业的假象,才能麻痹不法人员,给他们争取到拆除炸弹的时间。 听到柳煜的话,褚寒庭垂眸沉思了一会儿。 “卫生间、楼梯间。这些位置是最容易混进去的。尤其是厕所,因为涉及隐私,没有摄像头。而商场楼梯间几乎没人用,即使放了可疑东西也不容易被发现。” “有道理,柳家离这不远,我让柳家的人也过来帮忙。” 褚寒庭没拒绝。 这时候,人多力量大。 当然,柳煜指的是能处理炸弹这种事情的专业人土,而不是什么仆人管家之类的人。 苏牧一路小跑,等跑到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他来不及等气喘匀,就推开门,门内的二人看见苏牧的到来,十分诧异。 “你怎么来了?”褚寒庭一眼就看出了苏牧的状态,满身大汗,一身凌乱,可见是一路担忧而来。 “你的比赛怎么办?而且这里炸弹还没有拆除,十分危险,我先带你离开,让杨助送你去比赛场地。” 说着要拉苏牧走,被苏牧大力甩开了。 这是苏牧第一次甩开褚寒庭的手,褚寒庭也十分震惊,但他又觉得好像情理之中。 “苏牧,你……” “褚寒庭,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跟你一起。” 褚寒庭:…… 前一句还是阿庭,后一句都又叫回名字了,他哪能不知道苏牧生气了。 或者说苏牧是坚决要留下来的,无论如何都劝不走他的。 “消息是你带给我的,所以你一定知道这有多危险对不对!”褚寒庭大掌分别抓在苏牧的两手臂上,定定地看着他,不错过苏牧眼中的任何一点神情。 这个人明明就在害怕,明明连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却眼神中十分坚毅。 有种害怕却不会退缩的视死如归感! 其实苏牧并不是在害怕炸弹,他怕的是褚寒庭受伤,所以他不敢走。 他怕他一走,再次见到的会是重伤的褚寒庭,苏牧不敢赌。 即使他有重生挂,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但并不代表事情就能轻易解决了。 万一少发现一个炸弹,万一漏了呢?万一刚好褚寒庭在那里呢? 谁也说不准这些事,谁也不能确保百分百。 甚至因为他的提前告知,打破蝴蝶效应,那也就是说最终的结局是未知的。 好一点的可能自然就是褚寒庭不会受伤,爆炸事件也完美解决。 但是往坏处想的话,也有可能褚寒庭不止受重伤,甚至会发生更严重的情况。 所以他是一定不会走的,他要陪在褚寒庭身边,直到整件事情解决,直到完全确认他的安全,苏牧才能彻底放下心。 这一世,他无法承受失去褚寒庭。 不管面临什么险境,苏牧都要与他共进退。 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要跟他在一起!!! “褚寒庭,给你两个选择”,苏牧的目光异常的执着,语气不容商量。 “要么跟我走,一起离开。要么你留下,我跟着你。你别想赶我走。” 褚寒庭知道苏牧说出这话是彻底没商量了。 同时,他感觉心里像是被人射了一箭,破开了他坚硬的心。 他其实对苏牧更多的是关怀和年长者对幼者的喜爱,毕竟苏牧既有才华,又乖巧,还经常粘人地说着喜欢他的话。 褚寒庭并不讨厌这小屁孩。 但是从未将他与自已放在同一平等的水平线上。 而此刻,他听到了一番近似于要与他同生共死的宣言! 这让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强烈的鼓动。 常人都说他冷血残暴,连他自已都觉得没有人能捂热他的心。 他听过无数多的“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 很多人都是冲着他的地位去的,听多了,再次听到这些,他甚至没有任何感觉! 什么“我喜欢你”这些只能打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而对于历经商海狡诈浮沉的他而言,无感这些,也从不轻信这些花言巧语。 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已心动了。 第50章 他心动了。 有什么爱的宣言能比得过一句“我愿与你同生共死”这样的话更动听,更入人心呢? 关键这不是对方说的漂亮话,而是苏牧正打算这么做。 世人多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患难与共”就极少见了。 而“生死相随”这个词,仿佛镜中花水中月,美得如同泡沫,虚幻得不真实。 但此刻,他却遇到了。 褚寒庭承认,这一刻,他心动了。 但是心动归心动,他也不想苏牧冒风险陪他。 对方的杀意是针对他而来,针对褚氏而来,而苏牧不应该留下来与他一同承担风险。 然而看着苏牧的神情,他也知道,自已说什么都没用了。 第59章 既然这样,那他就保护好他。 “苏牧,你想清楚了,今天还是你钢琴比赛的日子,你确定不会后悔?” 褚寒庭最后再确认一次苏牧的想法,但凡他后悔了,或是犹豫了,二话不说他就拉着人离开这里。 然苏牧在听完后,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我不后悔。” 这些事他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早就考虑清楚了,但凡他若后悔早就折返,何必非要到这最危险的地方陪着他的爱人。 “你放心,我不会拖后腿,也不添乱,就只是跟在你身边,想与你站在一道。” 生怕褚寒庭不同意,硬要提溜他走,苏牧强烈地表达了他绝对不会添麻烦的意思。 时间紧迫,既然苏牧这么坚决,褚寒庭也不浪费时间了。 “好,那你跟紧我,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褚寒庭拉着人回到了办公室里。 柳煜方才也没歇着,各种调动附近的势力,能用上的关系都用上,找尽量多的专业人土来帮忙。 看着两人在门口争论一番后,又拉着人回来了,柳煜不免高看了苏牧许多,更对他改观不少。 现在他觉得,之前苏牧说的“他爱褚寒庭”的这句话,也是并不是演技高,而是真的喜欢。 毕竟再怎么演深情人设,在真正遇到险情时,谁不是有多远跑多远,没人会为了演戏把命都搭上。 “决定好了?”这话是柳煜问的褚寒庭。 虽然没有详说,但褚寒庭也能明白柳煜问的是“决定好要将苏牧这个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了吗?” 褚寒庭颔首,常年的好友关系瞬间就让柳煜懂褚寒庭的意思了。 “那我们商量下具体怎么做。” 苏牧对这些事一窍不通,更没有经验,只是在褚寒庭和柳煜两人部署的时候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但他不是一点用没有,他也在试图从前世知道的信息里推敲出一些讯息,也给褚寒庭他们提供了思路以及避免更多的疏漏。 三人很快就讨论好了一切,然后分成两队,褚寒庭带着他,柳煜自已一队,分别去指挥相关人员排查炸弹。 另外,也已经早早和警方暗中合作好了。 他们不仅要解决这次危机,也要钓出幕后黑手,让法律惩治他。 褚寒庭在行动过程中始终牵着苏牧的手,一直紧紧攥着,没放松过,以防有万一发生,他能及时保护住人,哪怕是他给对方做肉盾减轻伤害也好。 同时,他也能感受到不断从苏牧的手心传来的濡湿,可见苏牧的紧张,褚寒庭心中更是一片柔软和感动。 不比褚寒庭遇到这种危险事多了,什么计俩没碰到过,还有在他车子的刹车片上做手脚的,买凶雇佣顶级杀手来杀他的,大小险境经历过无数次,心态自是稳重些。 而苏牧不一样,他脑海里一直都是挥之不去的前世褚寒庭苍白的脸色,心中的不安始终未退散。 他怕自已提前预知了事情,也改不了结局。 甚至心中做好了决定,如果待会真的发生爆炸的话,他就当褚寒庭的肉盾,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褚寒庭在他面前受伤。 殊不知,这一点上,两人的心思出奇地相同。 幸运的是,直到最后解除完所有炸弹,都没有意外发生。 苏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实处。 而柳煜那边,也一切顺畅。 一共是十颗炸弹,威力范围不大,有九颗都是在厕所的通风管道发现,远程操控型。 如果起爆的时候有人正在厕所,是肯定会伤亡的。 而最后一枚是袖珍型的炸弹,则是藏在剪彩仪式上需要用到的红绸花里,藏得十分的隐蔽。 如果不是苏牧的提醒,甚至排爆人员都没有发现。 当时专业人土已经将所有的公共区域都查过了,包括办公室也侦查了。 但是在将厕所的炸弹都查完以后,苏牧的心中还是隐隐不安。 只是在厕所?那褚寒庭为什么会受伤? 难道他当时也在卫生间? 苏牧现在是十万个懊悔没有多问一句前世褚寒庭是怎么受伤的,他十分自责怎么自已就不能多关心他一下呢。 苏牧总觉得不是巧合,一定还有什么地方疏漏了。 于是他问了:“寒庭,你今天本来是什么安排?” 褚寒庭听他问,也没有隐瞒,“原本是早上进行剪彩仪式后就开业的。” “那他们会不会在剪彩仪式上做手脚?”苏牧提出怀疑。 “你是说?好,我这就让人再去查一遍。” 第51章 抱紧我,别怕 十分钟后,褚寒庭的手机响起。 “褚总,你料得没错,那丧心病狂的家伙还真的在这里安了炸弹,而且藏在剪彩的球花里,这是直接想要你的命啊。这要是近距离拿着的时候起爆,不死也重伤。” 听到这些话,一旁的苏牧差点站不稳,身体摇晃,脸色瞬间死白,后怕的。 所以,前世的褚寒庭是近距离挨了爆炸的力道!!! 难怪,难怪啊! 他那段时间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而自已呢?不关心对方就算了,竟然还讽刺他。 那时候,褚寒庭的心里该有多痛啊! 苏牧不敢细想,一想就觉得心被人用刀剐着,被人生剖开得疼。 连带着脸色也十分难看。 第60章 注意到苏牧的状态不好,褚寒庭担心地问:“苏牧,你怎么了?还好吗?” “我……”,苏牧抬头仰望褚寒庭,眼眶湿润,眼尾又红了,他憋着泪水,盈润的水珠在他眼眶打转。 他倏地张开双臂抱住褚寒庭,头埋进对方胸口,呜咽着:“幸好你没事。” 褚寒庭知道他吓怕了,轻轻拍着人,嗓音温柔,“嗯,我没事,你也没事,所有人都平安,一切都结束了。不怕。” 褚寒庭任由苏牧在他怀里小声抽泣,发泄情绪。 而苏牧只有抱着这个人,感受到男人还好好地在他身边,他才有安全感。 褚寒庭能感受到苏牧的不安,但是想到什么,还是提醒道:“苏牧,你还要去参赛吗?距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时间,现在过去的话也许有机会能赶上。” 听到此话,苏牧退出褚寒庭的胸膛,垂眸收敛了下心绪。 对,还有比赛,既然这里的事情解决了。 那无论如何,不管赶不赶得上他都要一试。 他捏紧拳头,语气坚定:“去,现在就走。” “好,杨华已经在门口了,我让他提前在那里待命。让他送你去,杨华的车技不错。” 褚寒庭在见到苏牧出现在褚达广场之后就已经想好了后路,让杨华将车停到门口。 两人没再多言,现在的时间争分夺秒,褚寒庭带着苏牧一路小跑到门口,杨华车等待的位置。 急急送了人上车后,褚寒庭最后交代了一句:“尽全力用最快速度送人到赛场,但安全第一。” “明白,boss.” 汽车一路疾行,在大车小车间穿梭。 苏牧算是信了褚寒庭说的杨助车技好,是真的好,半个小时的车程足足让他给缩短了一半。 这一路下来,苏牧都在心里盘算,杨助的驾照会不会送他这一趟就此吊销了。 不过,即便是这般,依旧不能保证准时到赛场。 因为后半程才是堵路的路段,这也是之前苏牧为什么提早去。 不管苏牧一路上在心中如何地祷告和求神拜佛,该来的总会来,命运从不偏颇任何人,依旧没避开堵车。 这种时候,哪怕杨助的车技再好,都没有发挥余地了。 心里焦急的不止苏牧,杨助也是,他是领了任务的,自然是要达成的,但是这路况,中间根本容不得一辆小车通过,一个缝隙都没有。 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还有另一个人,也同样忧心苏牧赶不上比赛,就是褚寒庭。 他在苏牧离开后,将后续的事情全部交给柳煜了,包括揪出幕后黑手的事,反正柳煜知道该怎么做。 而他自已则是去了车库,骑上了那辆买回来收藏之后还没有机会骑过的机车。 没想到,第一次用上它,居然会是这个时候。 戴上头盔,一个帅气的翻身上车,脚刹一踢,把手一拧,立马机车“轰轰轰”的马达声音如雷鸣般响起。 “咻”的一下窜出去。 男人嘛,年轻时候谁没疯狂过一回。 褚寒庭年少时也喜欢赛车,不过后来接手公司以后,就忙得脚不沾地的,再也没空闲时间去耍了。 这辆限量款的上千万的机车,是他前段时间去海外谈合作的时候看上的,当时的最新款,当即就拿下了。 只不过运过来以后,就一直在车库吃灰,今天也算是终于让这新家伙能亮相一把了。 这边苏牧的车已经在原位置堵了五分钟了,要是再堵会儿车,就是将车速飚到底都赶不上了。 两人也是一顿着急,但这车况实在是没有办法往前挤一挤。 苏牧想了想,再这么下去不行,他还不如下车跑过去,跑出拥堵路段,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搭上车。 “杨助,我想……” 一阵轰鸣声从后方传来,声音逐渐放大,盖过了苏牧的声音,杨华没听清楚。 “苏少爷,你说什么?” “扣扣” 正当苏牧想说话的时候,车窗被人敲响了。 苏牧有点不爽,这时候还有人来找事,他转头过去看窗外的神色不怎么和善。 而杨华也听见声音了,转头望去。 两人就看见,那人取下了黑色的头盔,露出了一张他们都熟悉的脸。 “褚总?” “寒庭?” 连杨华都惊呆了,因为boss根本没提过这茬。 更别说苏牧了,那张不耐烦的小脸瞬时就被诧异覆盖,随后是惊喜。 他迅速摇下车窗,“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机车一看就是辆好车,那轰轰轰的马达绝对转速优秀。而且机身黑漆油光崭新,车型更是像艘船似的,中间部位狭长,头尖尾尖,造型飒爽,猜都能猜到造价不菲。 而男人只着了一身名贵的白衬衣,脱去了外面的西装。且衬衣领最上方的扣子解了三颗,领口大开,与平常相比,没那么一本正经。 估计是被风吹了一路,领口有些歪斜,头发也稍显凌乱,而手里拿着头盔抵在腰间,整个人的气质与平时的霸总褚寒庭不一样,显得更为灵活生动,性张力更爆棚。 苏牧有那么一会儿不合时宜地看呆了,被男人帅到了。 “愣什么呢?赶紧上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苏牧这才反应过来褚寒庭这样子过来是什么意思,他立刻打开车门下车。 第61章 这时,褚寒庭朝他伸出一只手,苏牧和那只手掌心相握,两人都同时用力,苏牧轻轻松松就借力踩上了车,长腿一跨,坐好。 “戴好,待会车速会有点快,别怕,抱紧我。” 苏牧接过头盔,褚寒庭也已经又戴上了黑色头盔,等苏牧将手环绕抱住他腰身以后,机车开始在夹缝中穿行。 第52章 人不理,狗偏要叫! 苏牧双手抱得很紧,能透过薄薄的衬衣摸到男人结实的胸肌,头紧紧贴着男人温热的后背,风呼呼地在耳畔吹响。 如果不是此情此景,他真想就这么在男人背后多靠一会儿,和他一起去兜风。 以后有机会的,苏牧心想。 而此刻的褚寒庭如果不是一心一意全神贯注地在车流中快速穿梭,将所有精力都用在赶时间送苏牧去赛场上。 他铁定是会注意到苏牧那只在他腰间作乱的手的。 但此刻,他是毫无旖旎心思,只想着尽快!再快点! 相比起来,坐后面的苏牧在贴上褚寒庭的那一刻,心情竟然反倒放松了。 他自已也觉得神奇,好像每次自已处于紧绷的状态时,只要一遇到这人,和他贴贴,就能安抚自已所有的不安和焦虑。 他不明白这种情况因何产生?或许是信任,也或许是依赖,还可能是因为爱,亦或者都有。 总而言之,苏牧现在背抱住褚寒庭贴着他,心情莫名的就放松。 他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着脑袋拿侧脸贴着。 耳边除了呼呼炸响的风声外,他偶尔还能听到路过的汽车车主的一声声或羡慕或怒骂的声音。 褚寒庭一直聚精会神地关注路况,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终是在安全的前提下堪堪卡点最后两分钟到达会场。 来不及说感谢或道别的话,到了地点下车后,苏牧就被褚寒庭往前一推:“抓紧,赢个 第1回 来。” 苏牧边跑边挥了挥手,随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进了比赛场地,及时到达会场,没有被取消参赛资格。 因为苏牧是最后卡点到的,所以当他进入候场室的时候,所有的其他参赛选手都将目光跟随到了进门的苏牧身上。 大多数的目光是好奇和探究,还有胜负欲,但其中,有一缕怨恨里夹杂嫉妒的目光。 这道最不友好的视线来自苏宁。 该死的!这怎么还让他赶上了! 原本眼看时间快到了苏牧还没到,苏宁就在想指不定是路上出事了,来不及了。 那正好让苏牧直接被淘汰。 偏偏还让他赶上了! 怎么不干脆晚到几分钟让他被取消资格呢!!! 苏牧的琴声虽然他没亲自听到过,但从苏父苏母的嘴里,他也能知道苏牧的琴技不差,且是很有机会获奖的。 虽然苏父早有安排,但苏牧直接不来的话更省事。 苏牧原本还没一下子在这么多人里看到苏宁,但是他敏锐地察觉有一道视线如芒在背。 转过去,刚好看到苏宁那恶毒的眼神。 苏牧没放在心上,一道眼神而已,又吃不了人,但他在意的事情是,苏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人比他更清楚苏宁的水平了,要是他都能凭实力进,那放只猴子进来乱弹也能入选了。 说不定猴子还比他有乐感。 苏宁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苏家人动用了关系。 这次可不是捐一栋图书馆能解决的事,这等赛事,是华国的重要赛事,关乎很多人的命运,如果这个也不公平了,践踏的是普通人的尊严。 就如高考一般,如果高考不公平了,那就是对寒门学子的致命打击。 苏牧认为以苏家的实力应该做不到连让苏宁这样的人都能出现在赛场。 但他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明白原因。 只能先专心眼前的比赛再说。 不管苏宁准备整什么幺蛾子,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名次,第一他势在必得。 抽完签后,苏牧去了卫生间,所幸运气还不错,出场顺序靠后,他还有时间去整理一下着装。 毕竟今天这一路上,先是在褚达广场狂奔找炸弹,再是一路吹着机车的风,原本出发前打理整齐的表演服,如今已是褶皱斑斑,发型也被吹得毛毛躁躁的。 但眼下也没有能用的工具,只能勉强收拾下,用手扒拉下头发,总比现在风尘仆仆的样子好。 眼见苏牧进了厕所,苏宁在后面跟上。 从镜子里看到进来的苏宁,苏牧本欲不理。 但奈何狗偏要叫。 苏牧刚洗完手甩了两下,拨了下额前的碎发,整了整衣肩。 苏宁凑到苏牧的旁边,一手撑在洗手台上,嘴角往上邪恶地一勾。 “苏牧,你要不现在就宣布放弃比赛吧?这样到时候还能留个体面。” 苏牧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他:“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没比赛就傻了?” 苏宁气得不轻:“我是好心劝你,既然你非要自讨苦吃,别怪我到时候没提醒你。” 看着苏宁负气地走了,苏牧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苏宁刚才这番话里暴露的信息不少,看来苏家不仅是把苏宁安插到了比赛中,还使了手段要针对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什么招数使出来让他看看,前世是他心盲甘愿被驱使,这一世他可不会再纵着他们,别让他找到苏家犯罪的证据,不然全送他们去蹲vlp铁栏杆房。 第62章 刚刚苏宁靠近他的时候,苏牧多留了个心眼。 他不觉得苏宁是专程好心来说这么一番话的,他怕苏宁使歪招,但直到苏宁离开,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算了,待会总会知道的。 褚寒庭目送苏牧进去之后,他并没有离开场地。 而是作为观众从检票口入场了。 其实褚寒庭买票的时候,会场的名额早就没了,大部分票都是内定的,还有小部分给了参赛选手的亲朋好友,放在社会上的票本就不多,再被媒体之类的人抢购一通,早就售空。 但是么,有钱除了买不了健康,其他大部分事都能解决。 所以一张前排的vip票而已,对褚总来说,搞到它小菜一碟。 就是他自已不出手,但凡他有这个意思出去说一下,有的是各方想巴结的人会亲自将票递到褚寒庭手上的。 第53章 我举报 落座后,褚寒庭倒是没想到他的位子旁边坐着的正好是苏家人。 苏父见是褚寒庭,脸上立刻换上笑容,“贤侄,你也对钢琴感兴趣吗?” 褚寒庭调查苏牧的时候,顺便也知道了苏家的一些情况。 自是清楚苏家人领回苏宁之后,就一直对苏牧不好的事。 因此,对于苏父的问候,褚寒庭也只是从鼻子出了个气音,“eng”了一声。 苏父对于褚寒庭的冷脸没觉得什么,谁都知道褚总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冷淡。 就是洽谈几个亿的大单依旧是一张冷峻脸,眼皮都不眨一下,几乎没人见他笑过。 所以苏父丝毫不觉得褚寒庭这样的态度是故意针对他或者冷落他。 毕竟就是他自已,在不如苏家的家世的人面前,也是一番倨傲。 这上流社会谁都是这样,不以年纪分尊卑,只有实力才是王道,那些让人仰望的人哪个不是故作高冷的姿态。 所以苏父仍旧舔着笑脸,“寒庭侄子啊,这场比赛苏牧也在,难道你是来看他的?” 褚寒庭略一皱眉。 对苏父的称呼不甚满意。 而苏父误以为是提起苏牧让他不快了。 上层圈子里谁不知道这位冷情菩萨,身边从来没有过男伴女伴。 联姻的事估计也是褚老逼迫,他怎么可能看得上苏牧这样的人,除了会弹琴一无是处,还猖狂乖戾。 不敬长辈,嫉妒心强烈,不听话,这样的人怎么入得了褚寒庭的眼。 “寒庭贤侄啊,我知道苏牧这事并非你情愿的,如果你对他不满,放心,我一定让人把苏牧带回家,好好教育他。” 褚寒庭眉头蹙得更深了,脸色也阴沉得厉害。 苏父一看这情形,也不知道是哪里触了褚寒庭霉头,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褚寒庭斜睨了苏父一眼,那一眼带着警告和压迫,嗓音低沉。 “你叫我褚总,我们没这么熟。” 苏父一愣,“啊?” 但褚寒庭一记威胁的眼神压过去,苏父迫于淫威:“那,褚总?” 苏父尴尬地笑笑。 这不是急于与他苏家撇清关系吗? 然后他就听见对方说,“苏纪与我爷爷是有交情不假,但你苏远山并没有,你比起跟着我爷爷上过战场,又开创了苏氏的苏纪来差远了。” “这一个亿,并非是苏牧的卖身钱,而是我爷爷看在和苏纪老先生的战友情分上才资助的。这次过后,苏家在褚家这边的人情也用完了。” “你苏远山的事,以后与褚氏无关。” 一席话斩断了褚家和苏家的往来。 这件事之前苏远山从褚氏那里拿到一亿资金的时候,褚老就亲自说过了。 但他没想到褚寒庭这个人这么人情冷漠,竟连一声贤侄都不让他叫。 叫“褚总”,那他苏远山和其他人岂不是一样了?还怎么和褚家人套近乎? 要知道,在这京城,褚寒庭就是头顶的天,有多少人会因为他能与褚寒庭攀上一点关系而高看他一眼? 因为他爸和褚老的关系,以前对褚寒庭这方年轻小辈明明也是叫“寒庭侄子”的,怎么忽然就不准他叫了? 看来肯定是苏牧这小子惹怒了他,故而牵连到自已。 苏父继续煽风点火:“寒……呃,褚总。苏牧这小子确实不服管教了些,你该打打,该骂骂,我们绝对没有意见。” “打?” “骂?” 褚寒庭冷笑,声音冷得能冻死人,“我很好奇,他是你们辛苦养大的儿子吗?你给别人权利随便打骂他?” 苏远山摸不准褚寒庭的想法了,看上去这像是在维护苏牧? 难不成真看上苏牧了? 难怪,今天他会来这里! 看样子,这位煞神都被那狐狸精迷惑了。确实,苏牧的那张脸能看,比许多明星都好看。 原来,传闻中的禁欲杀神也逃不过美色那一套。 这苏牧还有点本事,京城里什么样的名媛没有,但没一个能制服褚寒庭的,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不行!苏牧已经不听话了,给他打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微信也拉黑,这几天野在外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而且他让人去调查过苏牧银行卡支出的流向,却被人告知给他的卡从未用过。 这摆明了是要彻底与他苏家断绝关系,摆脱苏家的控制。 第63章 他不许! 苏牧必须回到苏家为他所用才行。 不能让他攀上褚寒庭这座大山。 等待会,他就让褚寒庭认清苏牧的为人。 苏父也不自讨没趣了,安安静静坐着等比赛开始。 褚寒庭则是心想,得让杨华去查一查,难道苏远山以前对苏牧也动辄打骂吗? 比赛开始了快一个小时,褚寒庭看得很是乏味,他对其他人的表演并不感兴趣,只关心他家小孩。 等啊等的,总算是等到苏牧出场了。 褚寒庭始终寡淡觉得无趣的脸上终于是洋溢出了笑意。 苏牧的琴声他听过两次,每次都能让对音乐不感兴趣的他听入迷,足以可见苏牧的功力。 技术好是一方面,能调动人情绪则是更技高一筹。 先前的选手的琴是都弹得不错,却都无法让他与之共鸣。 就好像一阵风,风声在耳边回响,风过了,声音也就散了。 没有记忆点,也不会让他某天突然回想起来今天听过的琴曲。 唯独苏牧的不一样,他至今都还能回忆起他弹的曲子的旋律。 就是在当场听的时候,也会让人眼前产生画面感,这是他听世界级的钢琴家弹的时候都未必会发生的事。 他只听过苏牧弹过两次琴,次次皆是如此。 证明苏牧在钢琴上确有天赋和造诣,他相信苏牧早晚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大钢琴家的。 他看见少年那般自信地站在台上介绍着自已,眉眼飞扬,以实力为底气由内而外地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褚寒庭的嘴角自苏牧上台以后就没下去过。 而旁边的苏父以及苏母则在苏牧上台的时候,带着阴狠的眼神互相对视了一下,默契地点了点头。 若是苏父看一眼褚寒庭如今的表情,说不定对接下去的他要做的事就要三思了。 可惜,苏父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死死盯着苏牧上,并未看见褚寒庭看苏牧的笑意。 很快,褚寒庭笑不出来了。 因为身边的苏父居然在苏牧演奏前大声喊叫,破坏了比赛。 “我举报,举报苏牧初赛作假!” 第54章 常做好事,会有好报。 “什么?” 苏父嚎这一嗓子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而苏父又是前排的vip座,所以第一排的评委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胡说八道,这是最严肃的华国钢琴界赛事,怎么会有作假的事!” 说话的人正是章一天,他转过头去看后方苏父的时候,褚寒庭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褚寒庭。 这不是医院里碰到的那个帮助了囡囡的人吗? 他回头再仔细一看台上的人,难怪如此眼熟,这不就是昨天的人吗? 他之后仔细听孙女说了全部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此他觉得这等品性的人怎么会弄虚作假?简直无稽之谈! 凭借着对苏牧的好感,章一天帮着苏牧说了一句。 “空口无凭,你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造谣是犯法的。” “谁说我没有证据!我就是苏牧的父亲,他做没做假,我能不知道吗?” 苏父这句话一出,更是语惊四座。 可真是亲父子,卖起儿子来毫不手软,实乃英雄也。 四周人看他都跟看稀奇动物似的。 章一天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他还以为是哪个搞破坏的人,结果竟是那孩子的亲爸,这可真是…… 其他人虽说觉得苏父的行为傻,但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做爸的都亲自出来揭发儿子了,这事不能是假的吧?” “是啊!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叫苏牧的可真是人品低劣!” “就是,虽然初赛就是自已录制视频,全凭个人自觉,但没人有胆在那上面弄虚作假。这要被查出来,事情可大条了。” “是啊是啊,这不是自毁前途吗?为了名次真是品行都不要了,还真是德行败坏狗一条。” 周围的议论,台上的苏牧听不见,却也能猜到几分。 而褚寒庭则是切切实实听到了这些攻击苏牧的言论,现在他都庆幸幸好苏牧离得远,这些辱骂他的话,都听不到。 不然,该多伤心多害怕。 “咦,我怎么感觉变冷了?” 身边的同伴戳了戳这人,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他旁边坐着的人。 嘶—— 这人立刻闭嘴转过头去了,他的同伴也转去另一边,根本不敢看褚寒庭这边。 身边坐着个制冷机,能不冷吗? 妈妈咪呀,这人究竟是何方大佬,他记得他的座位旁边不是他另一个好友的位置吗? 今天好友没来,来了个移动冰箱,真的要命。 惹不起惹不起。 褚寒庭身上的阴翳都快化为实质的冰系魔法攻击众人了,气场冰到极点。 但是一股脑溢血上头的苏父热血沸腾,毫无察觉,继续作死中ing…… “苏牧拍摄的视频根本不是他自已的,而是用了其他人的。” 章一天正想说些什么,此时另一位评委接着苏父的话道:“既然你是他的父亲,我相信你说的定是真话,我想我们应该问问苏牧如何解释这件事。” “好,苏牧,你说,没关系,只要说实话就好,我们赛事组是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的。”章一天鼓励着台上的苏牧。 第64章 苏牧收起看苏父的阴戾眼神,对着章一天礼貌性的笑了笑。 没想到昨天碰到的小女孩的爷爷竟然也是这大赛的评委,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果然人常做好事,是会有好报的。 苏牧勾起嘴角,神色清冷。 “他并不是我亲生父亲,前段时间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所以他的话做不得准。” 众人更懵逼了,这怎么从好好的钢琴大赛突然质疑起有没有作弊不说,还给他们整一出家庭伦理剧了? 墙头草般的众人又说:“这该不会这位父亲突然发现儿子不是自已的儿子,而是小三的,然后就故意来捣乱破坏人比赛进行报复吧?” 苏父听到这话气得脸都憋红了,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嘿!我就是随便猜猜,还急眼了。” 被瞪的人不服气,回了嘴一句。 要不是苏母使劲拉着苏父,他都想跟人上去干架了。 “没有你说的这些龌龊事,不过就是出生时抱错了。” 章一天听得头大,他就是一评委,不想好好的比赛被不相关的事搅乱。 他责问苏父:“既然你说苏牧是作弊用的别人的弹奏视频,你能说出来是盗用的谁的吗?” 苏父看了台上神色淡定的苏牧一眼,“呵”了一声,就不知道你待会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镇定了。 想逃脱他苏家的控制,他没准许,休想! 苏牧经历过前世之后就知道苏家人绝情,但此番又刷新了苏牧对苏家人冷血的认知。 他还以为是后来,才对他这么残忍的。 原来早早的就已经,或许从一开始,他苏牧对于苏远山来说就是一颗棋子,而不是他的儿子。 所以他根本不在乎会毁了自已的人生。 也是,那种人渣身上哪里有情,只有捆绑的利益与榨取。 苏牧自嘲般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黝黑的瞳孔中满是薄情。 对苏家人的凉薄。 只听苏远山似乎是有些得意地说:“他上传的初赛的视频是苏宁的。” “苏宁?苏宁是谁?” “哪个钢琴大师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台上的方向传来一阵笑声。 苏牧捧着腹部,笑的肚子疼,见众人此时都看向他了,他抹了一把笑出来的泪水。 “不好意思,各位,这个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我忍不住。” 原本脸色阴沉得像是世界末日要到了一般的褚寒庭,听见苏牧爽朗的笑声,周身的气温终于回温些。 脸色也好看不少。 看来苏牧没有慌乱、没有过度伤心,还能取笑,就说明苏牧对这一切的接受能力还行。 他实在不忍看到小家伙在台上无助受伤的样子。 代入苏牧一下,若是自已被从小养大的养父出卖、诬陷、毁前途,有几个人能扛得住的。 前世的苏牧确实不行,但重来一世的苏牧对待苏家人的态度早已水泥封心。 管你怎样?他都不会因为这些人而痛心的,因为他们配不起他的良心。 第55章 还有谁?他呗 “你笑什么?对于你爸的证词,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章一天觉得他这位同事今天奇奇怪怪的,平常挺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今天怎么爱当出头鸟? 这事都还没盖棺定论,怎么可能凭借某人的片面之词就定下结论。 苏牧瞅了一眼这个评委,“这位”,他看了一下桌上的名牌,“沈评委”。 “你可知道苏远山说的这个苏宁是何人?” 沈松确实不知苏宁是何人?他只是收了点贿赂听从那位的吩咐,将苏宁塞进线上赛而已。 苏宁难道是某个钢琴家的后代?总不可能是个不会钢琴的庸才吧?那他做这事就是捅了窟窿了。 苏牧觉得这个沈评委有问题,仿佛是早就和苏远山串通好的一般。 苏远山说一句,他帮一句。 “这位苏宁,就是这位举报我的男土的亲儿子。” 什么?沈松也是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我就说吧?这就是维护亲儿子,陷害养子呢?” 说话的就是刚刚那位被苏父瞪了一眼的人,他不服气,让他找到机会了,就又言语攻击了回去。 苏父听见,急于自证清白,“放你他娘的狗屁,我乃是苏氏集团的掌权人,我会做这种事吗?当初苏宁弹奏这段曲子的时候,家里的摄像头可是拍下来了的,我有视频为证。” 原来如此,苏牧现在明白前世苏宁顶替他用的什么手段了。 因为避免有些人靠脸走关系,就跟高考阅卷的时候将姓名栏目密封起来一样。 这比赛的初赛视频要求就是只能拍到弹琴的手,因此画面中并没有出现人,只要手型差不多,就可以浑水摸鱼。 “岂有此理”,沈松猛地一拍桌子,“这等赛事绝不允许有人冒名顶替,我建议,取消苏牧的参赛资格。” 一旁的章一天不认同,“沈松,你这样判断未免武断了些,有没有作弊,不是你说一句就能算的。” 褚寒庭一直紧盯着事态发展,双手交叠放在翘着的腿上,神色森冷。他方才第一时间就让人去查苏远山了。 现在,[去查查沈松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不明来源的大额资金进账。] 第65章 沈松收了钱,自然是和苏宁苏父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位是苏氏集团的掌权人,而且他手里还有监控证据,难道这还有假?” 章一天看沈松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沈松,你为什么一口咬定那人说的就是真的,选手说的话你就不信呢?而且什么苏氏,我可没听说过,这京城的大小豪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苏氏又是哪根葱。” 沈松反驳:“谁自已做了弊,还会承认的。” “各位”,苏牧在台上站得笔直,身正神清,即便面对苏父的指证和诬陷也依旧泰然自若,镇定得好像话题中心人,面临被取消资格的人不是他自已。 “关于这件事,其实很好证明,我能还原我初赛时弹的曲子。既然苏远山说这是苏宁弹的,何不找他也弹一次,当场比较就可知道了。” 章一天:“我认可这个提议,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沈松:“胡闹,这是比赛,为了你一个人浪费大家的时间吗?既然存疑,我觉得应该取消苏牧的资格。” 章一天皱眉:“沈松,万一苏牧是个好苗子,你承担得起这个损失吗?而且你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将人踢走,对苏牧公平吗?” 沈松:“不过是个作弊狗,少他苏牧一个难道我华国钢琴界还能损失一位大家不成?” 这次比赛的官方评委就三位,都是来自华国钢琴协会的元老级人物,还有一位是个沉默的性格,事情未明,他两不相帮。 正在章一天和沈松争论个不休的时候,有工作人员前来告知急事。 “不好了!选手苏宁的手受伤了,而且伤得很严重,可能无法上场了。” “什么!怎么好端端的会出这种事情?” 工作人员一副支支吾吾的态度,沈松见此,“说,大胆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刚才苏宁选手突然找到我们,让我们给他治伤,说是在厕所的时候被其他选手弄伤了。” “岂有此理”,沈松一派义愤填膺,打抱不平的样子,“查监控了吗?是哪个选手心思这么歹毒!” 还有谁?他呗。 在台上的苏牧心想,原来如此。 怪不得苏宁非要跟着他到卫生间,他就知道苏宁绝不会是为了单单找他说这么一段话。 他只注意防范苏宁突然伤害自已,却没料到,苏宁原来是通过自伤来陷害他。 还真是肯下“血”本啊! 这是看中了卫生间里没有监控,所以让他无法自证吧。 工作人员指了指台上的人,“苏宁说是他伤的。” “好哇”,沈松大叫,用手指着苏牧,“我就奇怪你哪里来的底气现场比较,原来是提前弄伤了苏宁选手的手,知道他无法上场才这么说的。” 章一天毕竟也这么大年纪了,这些事情下来,看出了一些端倪。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但是猜测归猜测,如今有人说苏牧造假的事情在先,无法证明清白的话,这标签就难撕下。 此时,刚才一直未发声的那个评委突然提议:“苏牧苏宁这两位的事要不先放放,我们先将比赛比完,让其他选手都表演完后,再来评判他俩的事。” “我同意”,章一天想也不想直接说。 沈松想反对,迟则生变,趁早将人赶出去才是,但是现在票数二比一,场上有权力决定的就他们三,而且这人还是会长的心腹,章一天这快退休的老头子他可以呛。 这有可能是下一任会长的继承人说的话沈松不得不听。 于是,苏牧便坐到了待定席位,等候剩下的选手依次比完。 他朝某个方向看去,看到了男人。 刚刚被苏父质疑的时候,苏牧便看见褚寒庭了,只不过方才无暇顾及。 现在闲着等候,他便将视线投向了褚寒庭那里。 褚寒庭亦是如此,他看见苏牧朝他淡然地笑了一下,还眨了下眼,看上去状态还不错,他放下心来。 等着,真相如何,我会查出来还你公道的。 第56章 狗听了都摇头 苏牧手里其实是有证据的,毕竟录视频的时候他是两个角度,不仅录了手的画面,还录了他整个人弹奏的画面。 两个视频一对比,就能证明是他本人弹的。 不过,他现在怀疑很有可能他传给赛事方的那段视频已经被人替换了,并不是他当初递交的那一份。 所以即使他将这个视频拿出来恐怕事情也无法了结。 以苏氏的力量还做不到这一步,赛事组里肯定出了内鬼,而且这个内鬼必定位高权重。 只有将内鬼同时揪出,才能彻底证明他的清白。 他现在倒是有一个怀疑的人选,就是沈评委,因为他表现得太急于想把他赶出赛场了。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还需要证据才行。 不过尽管是如今这样的场面,他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和慌乱。 前世更离谱的事情,更大的冤屈都受过,他的心理年龄又不是真的二十二岁,现在这样还不足以让他自乱阵脚。 不过就是小小的一个诬陷罢了,假的成不了真的,纸也包不住火。 前世苏宁那档子事能成功是他最初被欺瞒了,后来又被哄骗了,才心甘情愿地做了那种蠢事。 但如今,他怎么可能如他们的愿。 第66章 毕竟这整件事最大的漏洞就是苏宁那蠢东西根本不会弹琴,但凡让他弹一次就露马脚了。 前世有自已帮衬,他顶着苏宁的名字暗中李代桃僵,但这一世,苏家可找不到第二个前世的苏牧。 一个小时过去了 除了苏牧与手受伤的苏宁以外,其余选手全都完成了表演,并获得了分数。 如今前十八的人是稳了,但第十九名和第二十名还悬着心,生怕这最后两人的分数盖过他们。 尤其是最后一位。 难题又来了。 至于苏牧和苏宁的事要如何处理。 章一天:“我的意思是直接让苏牧弹一曲,我们直接打分,不管他初赛成绩如何。该淘汰自然淘汰,如果分数高于其他选手,就说明他有这个本事,那么初赛作没作弊这件事也无关重要了。” 沈松即刻反对:“我不同意,如果他初赛作弊了,凭什么有半决赛的机会?这对其他初赛落选的选手不公平。” “各位评委,我可以插一句吗?”苏牧勾着嘴角说。 “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还不如直接承认,自请退赛,那样,赛事组还能饶你。不然,等坐实你的舞弊,必将全行业封杀你。” 沈松如是威胁,逼迫苏牧硬要他认下这造假的事情。 “沈评委,您别急呀,我发现从一开始你就没信过我,该不会收了苏远山的好处,所以一直帮他说话吧?” 苏远山听到,站起来:“你这逆子,怎么说话呢?明明就是你自已霸占了你弟的弹奏曲子,竟然还想倒打一耙,诽谤你爸,简直大逆不道。” “呵,苏宁就那垃圾水准,弹的东西狗听了都摇头,是个人都听不下去,你也好意思说他会弹琴。” 苏牧说的时候就一脸嫌弃,他是想到了那次在琴房听见的,简直就是污染耳朵的垃圾。 刚赶到赛场,提着一只包扎成粽子的手,就听到苏牧说他弹的琴差。 他虽然自已知道,但苏牧这么说就不行,岂不是在侮辱他? “哥,我回到苏家之后一直不争不抢,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你为什么要弄伤我的手,是怕我在比赛中赢过你吗?” “呕……”,苏牧犯了下恶心,“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恶心到我了。” “怎么!自已弄伤之后陷害我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招数,真亏你们想得出来。” “你说是我弄得就是我弄得?卫生间里是没监控没错,那我还说是你自已摔倒了划伤的,故意栽赃到我头上的呢?” “你!”苏宁没想到苏牧这么伶牙俐齿! 被苏牧说得苏宁脑袋宕机了,有些绕不过来。 苏牧觉得苏家人都是一群蠢货,前世自已竟然还斗不过这些人,明明对他都是利用,话语中还漏洞百出,偏他自已就是信了苏家人那一套。 “要不报警吧?既然我们都各执一词,就让警察来查查,看看我是怎么伤得你,用什么伤得你?作案工具又是什么?你不妨说出来过程让大家都听听?” 苏父事先并没有教过苏宁这些事,凭他自已哪里想的出来? 他弄伤自已的工具是小刀,刚才被他随意丢在外边草丛里了,想着应该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第一次做这些事,刚刚狠心划伤自已后,他一心想着尽快止血,连上面的指纹都忘记擦掉了。 若是真的找警察来破案,他还是有点心虚的。 在观众席上的苏父看苏宁的表现,心中暗骂:废物,被稍稍一吓就吓住了,连个苏牧都搞不定。 这时,章一天再发话,“既然苏牧苏宁的事双方各执一词,我赞同让警察来破案。举报者不是说有视频吗?是真是假让公安来鉴定。” 苏父给了沈松一个眼色,让他阻止警察的介入。 毕竟苏宁的视频是合成的,让他自已弹哪里弹得出来?若是被技术甄别出来监控视频动了手脚,那不是自打脸吗? 沈松接收到意思,不满地朝着章一天说:“这么点小事用得着请警察吗?明显就是这小子盗用苏宁的弹奏视频为自已的,还涉嫌故意伤害选手,此等劣迹斑斑,理应逐出赛场!” 玛德,这沈松是收了钱吧,非得和苏牧过不去。 章一天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这个小人,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保安呢?将这个人给我请出去。至于苏宁,由于手受伤了无法评定等级,我建议保送决赛,在决赛一较高下。” 章一天:…… 尼玛的这算盘珠子都崩他脸上了,这不是赤裸裸地偏心苏宁吗? 第57章 我看谁敢! 可是他和沈松的地位是一样的,无法阻止他胡乱来,倒是另一个评委,章一天看了一眼,算了,这人就是个不爱管闲事的,至今都在看热闹,但凡他出来说一句,沈松便不敢太过分了! 赛场的保安出现在现场,底下很多人都唏嘘感叹。 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个小小的选手怎么有本事与赛事方硬抗。 不过还是有人交头接耳:“觉不觉得这个姓沈的很针对苏牧选手?” “什么叫针对,评委还能有错?肯定是这个苏牧抢了人家的名额呗,要不然怎么会被赶?” “但现在都是空口说白话,谁也没证据吧?这一波我不站队,看不出来到底谁在说谎!” 第67章 但是讨论归讨论,大多人也是抱着吃瓜的心情,毕竟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苏牧退不退赛和他们还真关系不大。 尤其是一些选手的家属,最好少一两个竞争者,他们乐见其成。 保安上场,褚寒庭坐不住了,他倏地起身,大长腿就往舞台走去。 他这一动静,两边坐着的人都惊到了。 一边的路人侧身给褚寒庭让位,而另一边的苏父则是看着褚寒庭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心想褚寒庭肯定是厌弃苏牧了,这都生气到要亲自动手了。 呵!苏牧,你最终只能回到苏家,你会明白只有苏家才能罩住你。 苏父等着看好戏,他还以为褚寒庭会亲自教训人。 保安已经上台,想要去拉人,但是章一天又在一旁急得阻止,这才让保安有些不定主意不知道听谁的好。 苏牧站在台上,站在他一边的人寥寥无几,在旁人看来他该是无助且慌乱的。 但实际苏牧并没任何不自在,他站的笔直,眸色毫无慌张,即使面对如此多的恶意,依旧自成风骨。一身白色袖口卷边的优雅琴服,翩翩少年英英玉立。 在保安将他包围在中心的时候,始终淡然的眉眼染上冷戾,方才温和好欺负的气质,瞬间溢出压人的气魄。 一个保安得到沈松的授意,准备过去拉扯苏牧,不想还没碰到人,就被反拧着手,肚子上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倒飞远去。 咚的落地声让其他保安咽了把口水,还好刚才动手的不是他们,要不然被踢飞的就是他们了,看着都痛。 而褚寒庭看都不看他踹的废物,拉起苏牧的手,一个用力,将人拉进自已怀里,以半抱着的姿势护着,手扶上苏牧纤细的腰肢。 方才苏牧冷峻的气质瞬间散去,转而有些脸色绯红的别过头去。 这在台上,下面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平时他都是私下里抱抱,这人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明目张胆地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 苏牧扭过头,往褚寒庭那里缩了缩,背对着台下,不让人发现他的异常。 苏父看不懂,这褚寒庭怎么还护起苏牧来了?难道不应该因为他舞弊而厌恶他的人品吗? 只能说苏父因为对苏牧不敬他而无好感之后,完全看不到苏牧的闪光点,不知道他在别人眼里是如何地发光发亮,如何地耀眼。 在他这里一无是处的苏牧,在某人那里却是才华横溢的天才。 沈松:“你是什么人!这里是比赛重地,你乱闯进是要负责任的。” 沈松这话对褚寒庭一方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 反而将苏父吓得一个趔趄,他使劲挤眉弄眼地想暗示沈松,但沈松根本不看他这边。 褚寒庭的脸色自看见保安上台之后,就黑如锅底。 如今阴冷的气息更是压也压不住,就算他不喜欢苏牧,这些人也不能动他。 何况现在他有一点点喜欢了。 幸好自已来看比赛了,要不然苏牧在这里受这么大的委屈和无端的指责,他到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让苏牧一个人面对这些,想想都觉得心口堵。 还好他在这里,能帮苏牧,能保护他不受伤。 沈松才不管站上来的是什么人,他依旧在歇斯底里地喊着:“保安,将这两个人一起赶出去。” “我看谁敢!” “我就敢怎么了?” 沈松说完觉得不对,刚刚那个声音好像不是他以为的那个高大的男人发出来的。 而是一道比较苍老的声音,且怎么好像很耳熟? 他猛地惊吓转头,就看见一个两鬓斑白,穿着稍显肥大的深灰色西装的老头。 “会、会长?您怎么会来?” 沈松内心惶恐不安。 糟了,会长这时候来岂不坏事了?往年的比赛,会长早就将权利都放给他们了,连续十年都没亲自到赛场看过一次。 所以他才大胆接下这活,将苏宁弄进来,将苏牧赶走。 他看了沉默寡言的那个评委一眼,可对方却是很无辜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他,可也请不来会长。 秦泽明根本看都不看沈松,眼神往台上看去,看到褚寒庭的时候,笑容扩大,走过去,舔着笑脸:“我没来晚吧?” 说完默默地扫了一眼苏牧,能引动这位护着的,将来可不是简单人物。 沈松不可置信地看着会长一脸赔笑的样子,怎么可能?他眼花了? 就是政府来请他们会长都是恭恭敬敬的,一向自视甚高的会长怎么会对这个人点头哈腰的。 关键会长都这样了,那人竟然脸色变都不变,依旧冷着脸,他们会长还不生气! 褚寒庭一心只想快点还他家小孩一个公道,冷峻着神情催促:“你的人,你自已解决。” 秦泽明心领神会,即刻连连应是。 转过头去看着下方的时候,那脸色转为浓浓的阴郁。 “沈松,你好大的胆子!” 沈松被会长一吼,魂都吓出来半分。 “会长,不是我,是这个苏牧他胆大包天,他竟敢……” “闭嘴!”秦泽明不让他说后面的话,打断掉! 废话,他人都在这里了,还能容许沈松在那位大佬面前诬陷他护着的人? 第58章 他眼前的世界只有钢琴与他 半小时之前,秦泽明喝着茶逗着鸟的悠闲日子被一道敲门声打扰了。 第68章 有幸参加过京城上流圈子里的宴会,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位大佬身边的特助。 能混到他这个位置,实力是一方面,人情世故更是不可缺的。在京城混,最要注意的就是甄别那些权力顶峰的人不可得罪。 “杨助,您怎么……” “客套话就别说了,你的协会里出了蛀虫,这事你得管吧?” 已是人精的秦泽明瞬间就明白这位的来意。 他虽说对协会的事向来放任底下人去处理,但底线还是在的,有些原则性的东西必须守住。 听完杨助说的,他即刻就找他的心腹去协会内部调查这钢琴大赛的事了。 果不其然,一调查就发现,沈松利用职责之便,强制将人塞进了线下赛。 不仅如此,还进入初赛成绩系统,擅自更换选手的初赛视频。 这等做法,不仅是收贿赂的事了,而是极大的破坏了比赛的公平性。 会长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要在他们这一行里做出成绩有多么不容易,最后出名的又能有几个。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一路的艰辛,多少的努力与付出,就是为了能换取台上的一个机会。 况且新青年杯钢琴大赛是华国钢琴界最重要的赛事,目的是为华国选好苗子,兹事体大,岂能容忍这种暗箱操作。 他拿过选手的个人资料来看,人家苏牧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钢琴的大奖拿到手软,与之相比,苏宁一点相关履历都没有,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放心,杨助,我亲自去赛场主持大局,决不会让冤案发生,更不会让沈松这等人继续破坏大赛的秩序。” 所以他是马不停蹄地就过来比赛场地,一双老年健步鞋,健步如飞。 才匆匆赶上。 正好目睹沈松要指挥保安动苏牧和褚总的一幕。 差点心都跳出来。 你沈松想死,麻烦一个人麻溜地滚远点死,别来牵扯到他们协会。 “你给我闭嘴”,秦泽明又吼了一句,神情异常愤怒。 生怕又从沈松的嘴里听到什么语出惊人的话。 秦泽明面朝向观众,拿过递给他的话筒,确保接下去的话能传遍整个赛场,让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各位,我非常抱歉,本次大赛出现这种事,给选手和观众都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我是华国钢琴协会的会长,也是这次大赛的总负责人。” “我为这次大赛出现的波折,给各位道歉。” “另外,我以钢琴协会会长的身份宣布一件事。从此刻起,沈松被开除出协会。” “什么?会长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沈松难以置信,会长竟要把他除名。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 “作为钢琴协会的会员,此次大赛的评委,你们需要对每一位选手负责,客观公平地进行打分。” “而你呢?竟然利用职权将没有半决赛资格的苏宁塞进比赛,而且篡改苏牧选手的初赛成绩,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都瞒得很好吗?” 沈松听到会长精确地报出他的罪行,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已一切完了。 被赶出协会以后,他之后还怎么办呀。 秦泽明过来的时候一起带来了警察,待澄清完事情后,直接警察就是上前将人带走了。 沈松脱力地被警察拉走,他无比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那个人,做这种事? 不然他现在还好好的是钢琴协会的元老成员,退休以后得生活也能过得很好,如今,走错一步,一切都没有了。 拉出场馆前,他朝着苏远山得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 苏远山是一直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直到听见会长说出全部的事,他就知道暴露了。 但是明明这位会长这么多年都不过问比赛的情况了,怎么独独就这次会? 苏远山看到站在苏牧身旁的褚寒庭,瞬间想明白了,是他? 难道是真被苏牧这狐狸精给迷倒了? 竟然会为了苏牧去动用褚家的力量。 这件事情,他得赶紧向那个人汇报一下。 事情澄清完毕,沈松被带走调查之后,秦泽明亲自坐到了评委席上。 “还有两位选手是吧?那你们弹吧!我顶替沈松的位置给你们打分。” 苏宁刚才就吓坏了,听到弹琴,他更是慌乱无措,他哪里弹得来。 他以手伤为借口,说自已弹不了,还主动退赛了,慌慌张张的头也不敢抬的自已就下去了。 沈松已经进去了,他可不想下一个被查的是他。 秦泽明处理沈松是处理协会的内部蛀虫,但是苏家人自已的事,他不干预,而且凭他老狐狸的嗅觉,他觉得褚总要亲自处理苏家的事。 台上只剩下褚寒庭和苏牧二人,谁也不敢催促这二人,没看见会长都耐心等着吗。 褚寒庭转过去面对苏牧,拉着苏牧的手始终未曾松开,他捻了捻手指,在苏牧的手背上轻轻搓了搓。 “平常心,别被这些东西影响了,好好表现。” 苏牧回勾住褚寒庭带着些薄茧的指腹,昂起脸,扬起一抹从容不迫的笑,“这些事还影响不到我。” 前世那么大的风浪都经历过了,这算什么? 苏牧坐到钢琴架前,气势刹那间就变化了,仿佛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似的。 第69章 脸上洋溢着专注的神情,温暖的阳光打在他侧脸,映衬着他那沉浸在音乐世界中的神情,仿佛他眼前的世界只有这架琴和他自已。 修长且能做手模的好看手指起起落落,与琴键不断地亲密接吻,奏响一个个优美的音符,谱出动人的旋律。 秦泽明眼前一亮,这苏牧有点东西啊。 之前看资料是各种大奖拿不断。但是能到这半决赛的有几个是没两把刷子的。 所以即便纸质资料上的简历如何的天花乱坠,他都没意外。但此刻,苏牧的现场弹奏绝对堪称一绝! 他的耳朵不会骗他。 如此震撼的现场弹奏,他已经很少碰见了,几乎只出现在钢琴大家身上的事,如今竟发生在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孩子身上。 无论技法、娴熟度、还是感情方面,都无与伦比,尽管他没听见其他选手的演奏,但他依旧觉得苏牧绝对是能拿第一的。 第59章 实力让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一曲毕,并没有掌声立刻响起。 因为人们还沉浸在余韵中。 片刻后,秦泽明说了句:“好,非常不错”, 这才让众人慢慢走出那种陶醉。 好的音乐就是这样,能走入人心,让你身临其境。 实力就是征服一切,让人们闭嘴的最好的力量。 当苏牧弹完曲子后,之前的那些质疑的、讽刺的声音都尽数湮灭。 无需多言,到底需不需要造假作弊,这一曲就足够让谣言不攻自破。 毫无疑问的,苏牧最终的得分名列前茅。 这也让秦泽明越看苏牧越顺眼,还好,他们华国未来的钢琴界没有提前折损一棵好苗子,等这棵幼苗成长起来,将来必能助力华国在全球上的钢琴界地位往前一步。 西方在全球钢琴界的地位一直占据主要成分,他相信,苏牧的出现可以打破西方的这种在音乐艺术界的长久垄断。 若不然,要是真让沈松这种人将真正的人才踢出门外,才是华国音乐界的损失,那他真就愧对钢琴协会会长之位了。 于苏牧而言,比赛终于是有惊无险的顺利渡过了。 先是遇上褚达广场炸弹的事差点赶不上,后又在赛场上被苏家人故意诬陷,但最终,假的成不了真的。 只要这身本事一直在他身上,那这一世苏家人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断了他的前程。 想到这里,他就想起前世,苏家人为了让他彻底消失在钢琴界,为了阻隔他的后路,在他为苏宁铺垫出璀璨前程后,被卸磨杀驴。 他甘心做一个影子替身还不够,竟还恶毒地敲断他的手,让他再也弹不了琴。 正午的太阳极其晃眼,被一照射,眼前一片眩晕,场景模糊起来,他仿佛梦回前世的那个小木屋。 鼻尖尽是陈旧木头的腐烂味道,还混着霉湿味,异常刺鼻难闻,周遭的环境更是让人作呕。 苏牧都不知,苏家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废弃腐烂的地方。 而他被绑在类似刑凳的物件上。宽厚的拘束带绕过他的肩膀,从咯吱窝下方穿出,将他牢牢与后背的凳面绑在一起。 腰部、腹部亦是如此。 双手被摆平拘束在宽阔的椅子扶手上。手肘、手腕被牢牢固定住。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苏牧还以为是自已遭受了绑票,直到看见破烂的木门被“咯吱”地推开,走进来的人是他最熟悉的家人,苏牧才放下心。 那时候的他还毫无察觉这家人的阴狠和残忍,将他们当做最亲的人。 即使在苏宁认回后,他被冷落、被欺负,受了各种委屈,他心里仍旧默认都是自已调换苏宁的人生的错,他们对他有怨气是应该的。 在无数次的承受家暴之后,还依旧为他们的行为找理由。 直到那一次,他才从虚幻的迷雾中走出,正视那些被他刻意忽视,不敢承认的东西。 那天,他看到苏宁进来了,身后还跟着苏母,他向他们求救。 “弟弟,母亲,太好了,你们来救我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将我绑来了这里。” 其实苏牧看见了,在两人进门后,他看见二人的表情没有诧异、没有关心、没有心疼,只是笑得极其骇人,像是在看他看笑话一般。 但即便如此,苏牧也从未想过他们会做得这么绝! “弟弟,快来给我解开,绑得我有点疼。” 他是真的疼,也不知道绑架他的是谁,苏牧感觉那些拘束带跟嵌进肉里一般,让他感觉火辣辣的疼。 甚至因为被绑的时间长,各处都麻麻的,极其不舒适。 他想扭动一下,试图缓解一些难受,但无奈被绑得一动动不了,他没有任何可活动的余地。 苏宁听见他的请求,那张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让苏牧有些看不懂。 见弟弟迟迟不给自已解绑,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云烟柔:“母亲,帮我解开好吗?” 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小心翼翼和乞求,眼眸中是无尽的卑微和楚楚可怜。 苏母只是“呵”了一声,也未有行动。 自已以为他们是想多看一会儿自已的这样子的狼狈样。 他垂下眸子,内心堵得难受,像是心里被一块大石头碾压着,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不一会儿,眼尾就湿润了,眨了眨眼便滚下一滴泪珠。 “哟,哥哥,你怎么哭了?” 第70章 苏牧不答,他知道他们就是想看他笑话。 看够了,应该就会放了他吧! 但苏牧没有任何回应,苏宁可就不爽了,他伸手拧上苏牧的胳膊,像是要拧下一块肉那般用力地扭转。 苏牧吃痛,咬牙忍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仅如此,苏宁还随意从地上捡了一根厚重的柴火棍,毫无预兆的砸到苏牧身上,发出闷响。 苏牧想说话,让苏宁饶了他。但是抬眸对上苏宁戏谑的眼神,他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将一切都咽回了肚子里。 后来他吐出一口血,喷到了苏宁的身上,苏宁嫌弃地拎了拎被血溅到的衬衣,说:“这么不经打?哥哥可真是养尊处优的脆弱。” 后来苏牧实在痛得受不了了,求救似的无声将目光看向了苏母。 但是苏母从始至终就像是个话外人,没有阻止过一句,没有阻拦过一次。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在苏牧看向她的时候,别过头去,假装没看到。 苏牧的一颗心彻底坠至谷底。 他自暴自弃地想,等苏宁打够就好了,熬过去就好了。 然事情远远超乎他想象,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一身青肿的他看见苏宁放下作案工具后,以为酷刑就结束了。 殊不知,一切才刚开始。 而方才,只不过开胃菜。 苏宁脸上打人时狰狞的表情转化为恶劣的笑。 他从裤袋里摸出一根东西,是一把不大不小的榔头。 “我的好哥哥,实话告诉你吧,今天你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就是我们做的。” “这里可是苏家,你不会真以为自已是被什么人绑架了吧?” 什么?苏牧不知道自已是不是耳朵被打坏了。 他好像幻听了? 苏宁说自已这样是被他们绑的,这个笑话可一点不好笑。 哈、哈哈…… 第60章 别怕,我在 但是苏牧的心里在打鼓。 这真的是笑话? 而且耳朵坏了又怎么会清楚地听见苏宁的话。 他终是无法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别人将事实说给他听,他还装听不见。 苏牧露出了十分痛苦又疑惑不解的神情,他气虚地问:“为什么?” 哪知苏宁听此仿佛听见了笑话一般,“苏牧,你这是终于理解现在的处境了?还为什么?就因为你是苏牧,你抢了我二十年本该幸福的人生,这就是为什么。” “可是,我都还你了”,苏牧皱着眉,面色痛苦非常,话也讲得十分吃力。 “我还代替你弹琴,给你拿下荣誉,这一切我都没要。苏家,也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半分财产的。” “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苏宁嗤笑一声,抱臂看着他,眉眼间尽是鄙弃和厌恶。 “苏牧,你的存在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的无能,我比不过你。” “你会弹琴,还弹得这么好。” “成绩又好,还是高材生。” “即使我回了苏家,你知道那些富二代在背后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苏宁睚眦欲裂,面目狰狞,伸手狠狠捏住苏牧的下颌,苏牧吃痛,眉皱得更深了。 “说我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废物,说我样样比不过你。” “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少这种流言吗?” …… 苏宁咆哮一般吼着他,将那些他所有的不满和真实想法一喷而出。 直到那会儿,苏牧才明白,原来他一直将其当成弟弟的人,是这么看待他的。 苏牧的眼神渐渐失去光,知道苏宁内心的真实想法后,他不得不认清这些事实。 终于等苏宁发泄完了,在自已逐渐害怕得睁大的瞳孔中,他看见苏宁拿着榔头慢慢移动到他的手上方。 苏宁总算看到了苏牧极其惊惧的神色,他满意了。 如同恶魔的低语,说出惊悚骇人的发言。 “你说,你这双弹琴的手要是废了,你会怎样?” 猜想被证实,苏牧慌了,刚刚挨打都没让他惊嚎,此刻他却只想求饶。 “苏宁,你不要这么残忍,你不能这么做”,苏牧的声音在无尽颤抖,恍若在悬崖深渊边。 苏宁的笑意逐渐扩大了,嘴角越咧越开了,“那你求我啊。” 苏牧咬牙,张了张嘴,声音没发出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说大声点。”苏宁笑得越发恶劣。 “我求你,苏宁,求你,不要毁了我的手。”苏牧的声音近乎哭泣,眼中的恳切分明。 但落在施暴人的眼中,这却是令他们享受的至臻美味。 “那我还偏不!”苏宁狰狞地说完,挥舞起榔头,高高举起,发狠地砸下。 “不——”在自已撕心裂肺的吼叫中,蚀骨的疼痛从手传递到全身。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剧痛。 十指连心,他的手被苏宁残忍地用榔头一锤一锤地砸,手指骨被一根一根敲断。 到最后,一双本来修长纤细的好看的手,已经一片血肉模糊、骨头外翻,惨不忍睹。 他不知道是手更痛还是心更痛,但他知道一点,就是以后再也无法弹琴了。 这个残酷事实,让他几乎心里崩溃。 中途疼晕过好几次,又被下一次剧痛给刺激醒来,痛到双目猩红,直至今日回忆起来,那残忍的一幕幕仍历历在目。 第71章 而那剧烈的痛让回想起当时感觉的苏牧一个激灵。 “苏牧、苏牧,你醒醒,到底怎么了?” 苏牧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他迷茫的眼神聚焦起来,首先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俊颜上满是深深的担忧和焦急。 “褚、寒庭?” “是我”,褚寒庭迫不及待的回应。 天知道,刚刚他们一起从赛场出来,就一会儿功夫,他突然发现苏牧状态的不对劲。 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中,仅瞬间,褚寒庭能感受到苏牧的气质染上了浓稠的阴郁。 如同陷入漆黑的深渊,往外散发着强烈的恨意和伤痛。 褚寒庭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能摇晃着他肩膀,一声声地唤着他。 见人终于清醒过来,褚寒庭揪起的心松开。 “我刚才?”苏牧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他清楚自已方才的容色肯定异常的恐怖难看。 让自已的心上人,见到自已这般丑陋的样子,苏牧很怕褚寒庭会讨厌他,或者看见他厌恶他的表情。 褚寒庭不知道苏牧的担忧,但是他知道苏牧现在的情绪非常不对。 刚刚明明被诬陷的时候,他观察过苏牧,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像是陷入梦魇一般,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像是回忆起了曾经经历过重大的痛彻心扉的不好的事。 他没追问,只是安抚:“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只要你开心。” 他不想再看到苏牧那般痛苦绝望又充满恨意的表情了,他不忍心,光看到他那般难受就心里堵得慌。 小家伙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心理阴影? 回过神来的苏牧颤颤巍巍地抬起来他的双手,翻折了两下,像是在确认什么事情。 没事了,他已经重来一世了。这一次,他会护好这双手,护好所有他珍视的人。 只不过,前世的回想让他如今的手如同产生幻肢疼痛一般,明明好得好,却能细密得感受到前世被敲碎指骨的痛。 不禁浸出了一层汗。 褚寒庭不知道苏牧为什么盯着自已的手看,但他观察到他的手在发抖。 于是,他温热的大掌裹住苏牧的双手,将其紧紧握在手心包住。 “别怕,我在。” 苏牧发冷的手被褚寒庭大掌的热源传递,渐渐地,不抖了。 连烦躁不安的心也被一句“我在”安抚住了。 情绪舒缓下来的同时,没来由的,苏牧就想问一句。 “你不会讨厌我的,对吗?” 褚寒庭不知道这是一句表白还是什么,他现在还无法承诺任何东西,但是这会儿,他不想给出否定的答案。 “苏牧,你好好的,别乱想,我怎么会讨厌你,你这么好。” 第61章 问我驾照好不好几个意思? 话落,他就感受到苏牧像个炮弹一般,头槌砸到他胸口,他顺势伸展手臂环住人,正好掐在苏牧细软的腰上。 苏牧贴在他胸口,透过薄薄的衬衣,褚寒庭好像感受到了一片濡湿。 他不由的将手紧了紧,将人抱得更紧了。 怀里传来苏牧闷闷的声音:“寒庭,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生怕褚寒庭给出拒绝的话,不等他回答,苏牧就接着说:“不用现在回答我,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让你再次爱上我,苏牧心中想着,但这句话没说出来。 褚寒庭低沉的嗓音轻柔应声:“好。” 不知是太阳晒的热,还是褚寒庭的胸膛更热,刚才苏牧陷入回忆后痛苦到冰凉的身体,逐渐回暖,身体细胞重新焕发活力。 他感觉又活了过来。 活着真好,还能再次回来见你,真好。 另一边 苏家人早在苏牧弹琴的时候就走了,看都不想看这个养子,白眼狼。 苏宁和苏父苏母汇合后,一句话不敢说。 他不知道事情搞砸了,苏父会不会迁怒他。 果然,苏父看了他一眼,骂了句:“不争气的东西。” 苏宁不敢顶嘴,只是站位更靠近苏母一些。 因为在苏家也有段时间了,比起阴晴不定的苏父,他觉得苏母对他更好些,关键时刻能在苏父底下罩着他。 苏家人这边阴着脸,像是败军之将一般打道回府。 而苏牧这边,褚寒庭看人情绪不对,也没提要走的事,而是带着人去吃午饭。 这一次,他选择不给苏牧机会选,自已选择餐厅。 只是征求了苏牧想吃中餐还是西餐的意见。 苏牧还是对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更有好感,于是褚寒庭选了一家五星级的中餐馆。 车上的时候,苏牧看了眼还在开车的杨助,忍不住问道:“你的驾照?还好吗?” 杨助???你问我好不好就算了,问我驾照好不好几个意思? 还好苏牧后面解释了一下这么问的原因,杨助当即回复:“好,好得很,就是扣了一半分罢了。” 说得毫不在意。 苏牧有点不理解,这还好啊? 褚寒庭一旁解释:“杨华这种事没少干,你不用放在心上。” 一听boss这么解释,杨助就知道这孩子竟然担心他被吊销驾照。 身为二十四项全能的特助,为了公司开快车这种事常有,根本不需要他担心,褚氏自然会有办法帮他解决。 第72章 要不然他常年吊销得了。 苏牧好像明白了,没再多问。 他靠在后背上,放松下来,折腾了一上午,感觉大事小事一大堆。 不是惊险的就是惊吓的。 总而言之,累得很。 车上的温度被调节得很舒适,这让疲乏的苏牧有些昏昏欲睡。 褚寒庭看着苏牧从最先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到后来半眯着眼努力强撑着眼皮,到最后在他预料之中的头一歪,彻底睡了过去。 在苏牧身子歪倒的那刻,原本苏牧是要倒向车窗的方向的。但是褚寒庭心机的伸手环过在他腰上一使劲,时机恰好,让苏牧整个人倒向了他这边。 他及时地往苏牧方向挪了一小屁股,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刚刚好可以让苏牧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前排开车的杨助刚好回头想问些什么,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家boss笑得诡异的一幕,那笑像是做了什么恶作剧且得逞的阴险的笑。 我去,这还是他认识那个褚总吗? 再一看褚总肩上靠着的苏牧,杨助自动将苏牧划为了小白兔一类。 这可怜的大学生,别到时候莫名其妙就被boss这只大灰狼叼走了! 但其实杨华不知,若是褚寒庭真愿意将苏牧叼走,苏牧得乐开花不成,也就不用他费这么多力气苦心缠磨了。 不过看见苏牧睡着了,boss又乐在其中的样子,善解人意的他故意将车速慢下来,顺便开得更平稳些,以免惊醒苏牧。 褚寒庭非常满意杨华的眼力见,决定给他加薪。 手上则是揽着苏牧,不让他随着车的冲力七摇八晃,稳稳地让他靠着。 不久,车内,就只剩苏牧均匀的睡眠呼吸声了。 苏牧的吐气打在褚寒庭的侧颈,温热而绵长,让他觉得痒痒的,想挠。 但是直到车停在餐馆门口,褚寒庭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过,以免他一动惊扰到苏牧。 车子停稳后,还睡着的苏牧像是察觉到状态的变化,有些要转醒的迹象。 但人还在睡着,脑袋无意识地蹭了蹭,像是想离他的头枕更近些,身体跟着往前挪了挪,蹭了上去。 褚寒庭呼吸一僵,吞咽了下口水,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而刚下车,给后座两位开车门的杨助又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觉得这一天,他家boss的瓜太多了。 谁说褚总不近人情,不懂情爱的?那他搂着的是谁?总不能是朋友吧? 前面再加个性别还差不多! 更让杨华目瞪口呆的还在后头,boss竟然没有弄醒小白兔,而是以公主抱的形式把睡着的人抱出了车。 这一瞬间,杨华确认了,这是他家boss的未来夫人。 中餐馆是名副其实的预约制顶级餐厅。当然,预约这一条规则在褚总这里一律自动无效。 要去二楼包厢,势必要穿过一楼大堂。 能来得起这里的不乏名门望族,有些人是认识褚寒庭的。 见到褚总怀里似乎抱着个人的时候都好奇与探索欲满满。 等褚寒庭走过后,就炸堂了。 “那不是褚总吗?我没认错吧?” “如果我俩的眼睛没有同时瞎了的话。” 这人同伙的一句话意思就是确认了刚才经过的是褚氏集团的总裁没错了。 “不是说他不近女色?清心寡欲?” “对啊,但没说他不近男色啊?” 其他人一噎。 “这可是褚总第一个疑似情人吧?若真如此,这京城可是要变天了。” 至于不是情人是更进一步的关系的人,他们没考虑过,因为不可能。 第62章 我想你平安 此时大堂还有更荒谬的言论出现。 “快去打听打听,这小伙子是哪家的人?早知道褚总好男色的话,就把我家臭小子也塞过去了。” “爸,我还在,没死呢,你确定要当着我的面讨论把我送人当情人?” 哪知这位父亲只是看了这儿子一眼,就嫌弃地说:“反正你也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便宜了谁不是便宜,还不如给褚总这种……哎哟哟,臭小子,你踢我。” 儿子翻了个白眼,他的尸体有点不舒服,“您别太离谱!” …… 关于褚寒庭有了情人这回事,从而在大堂里引起议论的事,两位当事人并不知。 包厢里 在褚寒庭将人放到椅子上的时候,苏牧总算是醒了。 刚一睁眼,这尴尬的姿势差点让他原地去世。 不是,干脆找条缝钻一下吧! 他现在这是什么社死的姿势?杨助站在褚寒庭身后,苏牧仿佛从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看出了憋笑。 苏牧拍掉褚寒庭还托着他臀部的手。 “你放开,我会坐好”,说完红着耳尖,别过头去,不敢看人。 褚寒庭笑了笑,谁知道他刚刚将人放下就醒了,还是他一手扶着苏牧后背,一手扶在他大腿处那尴尬的姿势。 看了眼苏牧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褚寒庭轻笑,“你睡着了,我就把你抱进来了。” 为他自已的行为解释了一下,随后拉开椅子坐在苏牧的旁边。 苏牧根本没听褚寒庭说啥,“哦”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 褚寒庭看到他转过脸,脸颊气鼓鼓的,眉间拧起,一声说不上质问的质问:“那你不会把我叫醒吗?” 第73章 “我可以自已走的,不是非要你抱的。” 一想到刚才自已被褚寒庭抱着进来,肯定很多人看到了,他羞愤得要死。 他主动撩是一回事,但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他还是害羞的。 说完忿忿的吐槽,一张脸更是羞怯难挡,泛起了薄薄的一层绯红。 好似涂了胭脂一样好看,又像是待人采撷的可口殷桃。 褚寒庭心想;这小家伙大概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诱人吧? 其实单就颜值来看,苏牧的容貌绝对称得上好看,是那种清秀俊逸的好看。 不仅如此,那对桃花眸,看他的时候自带情愫,勾人至极。 而且有时候,就比如现在,苏牧的一些小动作,灵动又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薅一把。 “点菜”,褚寒庭适时将菜单推过去,“如果需要推荐的话,我常来这家店,告诉我你的口味,我可以给你推荐。” 拿到菜单的小吃货苏牧一看到五花八门的菜名,就褪去了羞涩,开始迅速在菜单上翻页。 最后,他点了几道自已喜欢的,还有褚寒庭喜欢的,和褚寒庭推荐的几道菜。 等菜上齐后,褚寒庭发现有好多道是他喜欢的,不禁猜想难道苏牧的口味也和他相似吗? 这家中餐馆不愧是京城最有名的,做的中餐非常的地道正宗。 苏牧吃得津津有味,褚寒庭看苏牧吃得有滋有味。 而杨助这个打工人,自然早早在苏牧点菜的时候就被打发出去了。 不过褚寒庭也没亏待他,让他旁边过开个包厢随便点,吃不完打包,公费报销。 所以杨华笑得开开心心的出去吃大餐去了,他也不愿意当个瓦数亮的。 一顿饭下来,苏牧摸了摸抡圆的肚皮,十分满足。 褚寒庭看着他一脸喟叹地仰躺在雕花木凳上,头抵在木凳的靠背顶上,一手拍着吃得圆滚滚的小肚皮,腹部明显比他刚才抱他进来时凸起了许多。 提议道:“吃完了,要不要走走消消食?” 苏牧昂起头来,眼睛亮如星河,狂点头,“好啊好啊。” 他其实吃多了,有点撑,走走消化完更舒服点。 听到隔壁包厢开门的动静,还在嘴里塞鲍鱼的杨助探头出来,本以为该到他工作时间了,没想到又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大灰狼牵着小白兔的手,缓缓走出了包厢。??! 他立刻会意,好了,没他事了。 他回到自已包厢继续胡吃海喝,享受饕餮盛宴。 中餐馆附近就是一个人民公园,里面还有一个面积不大不小的湖。这个时节正是翠绿青葱、柳絮纷飞的时候,塑胶的环形步道上一高大、一纤瘦的两道身影,并排而行。 步道两侧,树木高耸,湖风阵阵,温暖的阳光穿透茂密的树木,在两人身上落下影影绰绰的光斑。 下午的这个时间段,没有什么人流,公园里十分静谧,耳边能传来的只有啾啾的鸟叫声。 褚寒庭跟着苏牧的脚步,走得很慢。 苏牧在这种充满绿意盎然的氛围下,紧绷的心也算是放松下来。 一道光穿过繁茂的枝叶,打在苏牧的脸上,他举起手遮挡了下刺眼的光。 褚寒庭看着少年白里透红的侧脸,舒展的神情,就知道这个提议对了。 不光可以消食,也能驱散坏心情。 倏的,在这种静谧的范围下,褚寒庭想问苏牧一个问题。 他低哑磁性的嗓音在这空旷地显得格外明显,“苏牧。” 他唤了一声。 “嗯?”苏牧转头看向褚寒庭,“怎么了?” “褚达广场时事情紧急,我没时间问。现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明知危险还要陪我留下来。” 苏牧轻笑了声,这个答案从他重生回来时就有了。 这一世,他不会在任何情况下抛弃褚寒庭。 褚寒庭看苏牧笑了笑,严肃道:“我认真的,你好好回答。” “谁跟你说我不认真了”,苏牧撅起小嘴,假装微微生气,但眼眸却是恳切非常,“我认真回答你。” 苏牧往前稍稍跨了一小步,让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褚寒庭,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代价。哪怕是你受伤,我也不愿。我想你平安。” “我执意留下,没那么多理由,就是不想让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遇到危险。” “既然是险境,我只想站在你身边,与你一道。” “其他的我没想这么多。” “幸好我留下了,最后不是帮上忙了吗?” 避免了你前世重伤的结局,也就是说自已的行为是能对这一世产生影响的。 那么前世很多不好的事,今生他都会阻止的。 第63章 没有万一 褚寒庭眸色深深,眼中意味深长。 “苏牧,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会死。” 苏牧勾起嘴角,“没有万一,我要和你好好的。” 就算真的有,那他也会拼尽全力救下褚寒庭,哪怕牺牲他自已。 苏牧勾起褚寒庭的手,“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反倒是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褚寒庭确实对这事感到费解,苏牧当时这么说他是信了没错,但他不知道苏牧一个学生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 “我确实好奇,连褚氏的消息网都没得到的信息,你是怎么提前知晓的。” 第74章 “蒽,保密,以后,等可以了再告诉你。” 苏牧知道褚寒庭一定会对他提前知道信息存疑,还不如他主动提出来让他问。 但他也没打算现在告诉他真实情况。 人都还没爱上他,说自已是重生回来的,那不是要被当怪物了吗。 但他也不想编理由骗褚寒庭,没必要,也瞒不过,还不如实话实说不想说。 他相信褚寒庭不会逼问他的。 果然,褚寒庭用更加复杂的神色看了眼苏牧,但他并没有逼迫他说。 是因为自已还没得到苏牧信任吗?不过苏牧这人身上的谜点很多。 首先他就跟之前杨助调查出来的那一纸档案里完全不一样。除了会弹琴这点。 “好,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 褚寒庭十分宠溺地纵容了苏牧有他自已的小秘密。 人人都有秘密,他们还没到可以互说秘密的亲密程度。 不过苏牧有些担心幕后黑手会卷土重来,所以再问了一句。 “放炸弹的人找到了吗?” “嗯,对家公司干的,刚才吃饭的时候柳煜已经来信息说将人抓到了。” 褚寒庭知道苏牧这么问,是担心他,眉眼染上了高兴,不由得摸了一把苏牧的脑袋。 苏牧:怎么又揉他?会长不高的! 虽然心里吐槽,但并没有拒绝褚寒庭的亲昵动作,反而嘴角甜蜜地上扬。 这段聊完之后,两人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褚先生,谢谢你今天大赛上帮我。” 褚寒庭勾笑,“哦?我怎么帮你了?帮你的不是章评委和秦会长吗?” 苏牧捶了褚寒庭一下,对褚寒庭来说这一绵绵拳不痛不痒的。 他睨了一眼,小嘴叭叭的,“真当我傻是吧!这秦会长历年来都没亲自来过赛场,怎么会在我出事后就来了?还一来就为我撑腰,带着调查好的结果直接公布。你敢说不是你去请的他?” “原来你这么聪明啊,这都能猜到”,褚寒庭故意揶揄。 苏牧整张脸一拧,咬牙切齿愤怒地喊道:“褚寒庭!” “诶,我在,所以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褚寒庭当然知道苏牧不是真的生气了。 “我”,苏牧忿忿地说,“我帮了你,你也帮了我,两平了。” “傻小子”,褚寒庭拉起苏牧的手往回走。 他救的可是自已的命,而自已不过是帮苏牧解除了诬陷。 况且他觉得,即使没有他相帮,苏牧也能凭自已走出困境,毕竟实力就摆在那里。 所以这件事怎么能平?明显他亏了。 还真是傻小子一个。 也不借此对他提点要求。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再晒下去该难受了。” 苏牧任由褚寒庭牵着,心里满是“他越来越主动了”。 这是个好兆头。 苏牧被送回了蓝山苑,回到家,一沾枕头就睡了。 另一边,苏宅里 气氛胶着 苏宁坐在客厅大气不敢出,苏母倒是看苏远山脸色不对,帮衬了句。 “这事儿又不是宁儿的错,你怪宁儿做什么?” “还不是苏牧那个白眼狼,只知道吃里扒外,翅膀硬了,敢不听家里话了。” “你不是把他卡断了吗,这苏牧怎么还有钱在外面鬼混?” 苏父语气里都带着不爽,“我让人查过,给苏牧的卡他一分钱没动。” 苏母不解:“那怎么会?他哪来的钱?” 想到今天的事,苏母提到:“该不会是褚总那里,真让苏牧攀上了吧?我看今天褚总护那个白眼狼护得紧,说不定已经两人勾搭上了。” 自从苏家拿到一个亿的资金扶持后,她俨然忘了前几天还在让苏牧好好巴结褚寒庭,把他推出去和褚氏联姻。 现在却说这种风凉话。 苏父皱眉,之前让苏牧与褚家联姻是为了得到好处,但那是在苏牧可控的情况下,他能控制苏牧从褚家获利。 但如今苏牧突然与他苏家成了水火不容的关系,连家都不愿意回。 这性质就两样了。这种情况下让苏牧攀上褚寒庭,只会对他苏家不利。 苏父正想说什么,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没有备注的那串号码,他神色瞬间严肃,离开客厅,走到无人的地方接听。 “听说苏牧与苏家断绝关系了?还入了褚寒庭的眼?” 一接起便听见这种质问的话,苏父瞬间汗如雨下。 他颤颤巍巍地回答:“那个,大人,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一道苍老粘稠的声音打断他。 “我的人已经查到苏牧去找了他的亲爹,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留不住。” 苏父不敢反驳,连应:“是是是”。 “不过他倒是有点意思,褚寒庭这个人,从来不近美色,不管我送去什么人,都接近不了他。却独独对这小子例外。”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褚寒庭抱着苏牧出现在中餐厅,很多人都看到了。” “啊?”苏父听到抱,以为两人是做完了那档子事。 心中对苏牧的不满和鄙视更深了,果然是个狐狸精贱货,难怪离了苏家也有钱。 他那穷鬼生父可没钱,八成是出卖了辟谷换来的钱。 第75章 “大人,现在这小子不受我管控。” “他不是很在乎那个生父吗?现在人在京城第一医院治疗,想办法断了他的治疗费,或者将人带走,随便你怎么做,只要能威胁到苏牧听你的话就行。” “好,我明白了。”苏父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第64章 想他了,就去见 聊完后,苏父回到客厅里,苏宁和苏母还在。 他看了一眼不争气的苏宁,“既然钢琴这条路走不通了,现在只能换条路了。” 纠结再三,苏父不情不愿地说:“你不是想去演戏吗?我可以同意。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可以成为明星之后,苏宁的欣喜激动直接表现在脸上。 他难以置信般问:“爸,我真的可以吗?” 他还记得他上次提出来时,苏远山那阴翳的表情。 “呵,就你这样的,成绩成绩不行,特长特长没有,如今我给你铺的路不成了,那便按你想做的去做吧。” 虽然苏父前面的话一直都是在贬低苏宁,但是只要能让他去学表演,将来进演艺圈,他就可以捞金,到时候要啥没有。 等他功成名就了,苏父自然就高看他一眼了。 比如之前苏家还需要向褚家去借这一个亿,等他成名了,随随便便参加个综艺就有了,到时候苏父还能给他脸色看? 苏父并不知道苏宁一瞬间竟想了这么多。 他只是说出那个条件:“既然你非要去,那我便同意你去,但是你必须给我闯出名堂来。若是这件事再做不好,那苏家的家产你也别想了!” 什么??! 苏母皱眉,“远山,宁儿他想玩就让他玩,何必给他这么大压力。况且苏家就宁儿一个儿子,苏氏不给宁儿还能给那白眼狼不成?” 苏父:“那就让我看看他的实力,能不能撑起来苏氏。” 说完甩了甩不存在的衣袖,大步离开。 苏宁咬紧牙关,暗暗捏紧拳头。 爸他还是看不起他,觉得他没有苏牧优秀。 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学表演,等他成为影帝,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苏宁不是无能之辈。 自大赛结束后,苏牧这段时间过得比较清闲。 没有苏家人的骚扰,也没有比赛的压力,更不用担心褚寒庭的安危。 他就是学校、医院、家三点一线,去学校上几节最后的课,然后不用去学校的时候白天去医院陪苏诺康一会儿。 晚上就回家,或者去酒吧弹个琴。可惜的是这次酒吧里并没有碰到褚寒庭。 这一周,是他自重生回来后最轻松的一段时间。 不过轻松是轻松,苏牧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 他已经一周没有见到褚寒庭了。 想他了。 那家伙,自已不去找他,他就不来找自已。 刚给褚寒庭照惯例发完问候“早安”的微信后,苏牧抱起枕头,将此物当做褚寒庭,拿小拳拳使劲地捶打。 “啊啊啊,你个坏人,死阿庭,不来找我,难道就不想我吗?” 打累了,终于发泄完后,苏牧抱着怀里的枕头侧身倒在床上,心里在思索: “想他了就去见他呗,一个人生闷气有什么用!?” 但是另一个小人在脑海里踢开了这个小人说: “不能这么缠人!万一他嫌自已烦了怎么办?这么大个褚氏他一定日理万机,哪有空天天陪他。” 刚才被踢开的小人,一个回旋又踢走了这个小人。 “爱就要努力去争取,你不动,他不动,等着天上掉月老红线呢?” 脑海中两个小人你一句我一句,打了起来。 苏牧甩了甩脑袋,将那两个不靠谱的小人甩出脑海,“都滚。” 他起床气地起来,气鼓鼓地下床,走出两步又回来,把被他打扁的枕头给撸蓬松回来,这才去洗漱。 洗漱完,他已经收到了褚寒庭的回复,“早,别忘记吃早餐。” 其实也不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从一开始只会礼貌性的回个“早”或者,“早安”,到现在后面会跟一些其他的日常对话来看,褚寒庭已经变化很多了。 至少对他没有辣么冷漠了。 吃过早饭后,苏牧下楼去买了早餐,带去医院,和住院的苏诺康一起吃。 “爸,医生说再过一周如果身体状况稳定的话,就可以动手术了。” 其实对于动手术这件事,苏牧还是很担心的。 尽管在褚寒庭知道这件事后,已经安排了特殊的团队,而柳煜也时不时过来查看情况。 他对此,其实是非常感激的。 不过,他还是怕。 即使苏牧将这种情绪掩盖得很好,但苏诺康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放心吧,爸的身体一向强壮,没事的。” “嗯”,苏牧只能相信! 相信他爸,也相信医生,相信他重来一次一定能改变原来的结局! 离开医院后,苏牧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褚氏大楼的底下。 他抬头仰望,真高啊!寒庭就是在最上层吧? 前世的时候他也来过,不过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而且他还特别讨厌进褚寒庭的办公室,因为他总觉得从他办公室里出来后,那些女职员会盯着他看,还低声议论什么,自已十分讨厌那种感觉。 第76章 来是来了,但他不知道来干嘛。 上去直接见褚寒庭吗?会不会打扰他工作?会不会还没进去就被赶出来了? 门口的保安见苏牧在大门前站了许久,他说:“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啊?”苏牧突然被人问,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找褚总。” 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反正这也是事实。 苏牧感觉保安从原本尊敬客气的眼神变为了鄙夷和蔑视。 苏牧:…… 不是,你干嘛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我?我真不是,我认识你们褚总啊!!! 但是自已的这身廉价的衣服和稚嫩的脸庞确实没什么说服力,看上去就是个大学生,他也确实是。 有一瞬间,苏牧退缩了,他想走。 但是来都来了,不见一下,太亏了。 于是,他顶着保安炙热的眼神,硬着头皮进了一楼大厅。 这整栋楼都是褚氏集团的,通往楼梯间前方设了闸机,必须刷员工证才能进。 苏牧去前台问:“我是来见褚总的。” “预约了吗?” “没有”,苏牧老实回答。 “没预约就先登记,把身份和事由以及联系方式填一下,如果褚总愿意见你,会有人打电话给你的,请保持电话畅通。” 前台小姐一通官方式的回答,然后递给苏牧一张申请表。 苏牧:…… 前台小姐看他半天没下笔,疑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 “有问题” “吧!” 第65章 前台没有为难你吧 苏牧头疼,竟然连第一道关卡都进不去,前世的话他是可以直接刷脸进总裁专用电梯直通顶楼的。 要不还是直接打个电话给褚寒庭吧。 苏牧掏出手机,正要拨号的时候,后方响起杨助的声音。 “咦?苏牧?你怎么在这里?” “杨助?”,苏牧看到杨助就像看到了救星。 眼睛里都冒着光,就像饿狗看到一块肥肉。 杨助哪能猜不到? 他交代了前台,“以后苏公子过来,让他直接进去就是。” “走吧!你是来找boss的吧?” 苏牧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但行动上没半点耽搁,屁颠屁颠的跟着杨助进去了。 电梯里,杨华说:“boss这会儿应该在开会,要不先带你去他办公室,你坐着等一会儿。” “这,里面没机密吧?我这么进去方便吗?” 杨助很是奇怪得看了苏牧一眼,原来这只小白兔还没意识到他将会是boss夫人啊! “小少爷,你就放心吧,能放办公室里的就已经不是什么机密了。” 苏牧其实是因为对这事有阴影,毕竟前世就是因为他偷了褚氏集团的机密,导致损失重大,褚寒庭直接被追责,因此被罢免职位。 是自已害了他。 所以苏牧有点应激了。 但其实这一世他是绝对不会做任何危害褚氏的事了! 杨助将人送到后,便去忙了,他还要去会议室做汇报。 方才是会议中途下楼去取了点文件材料。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剩苏牧一个人。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与前世还真是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一套流水茶几,两组沙发,还有一个小隔间,里面是休息室。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下方。 别说,这感觉是不一样。 光是站在这里就让人觉得有种人上人,财富在握,权力巅峰的感觉。 仿佛整个京城都尽在自已脚下。 他想到一句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怪不得人人都想要这个位置,这上边的风景确实不错。 不过苏牧对此不感兴趣,但他这世要为褚寒庭守住这个位置。 其实说守住也不太准,只要没有他捣乱,褚寒庭的敌人恐怕前世也无法扳倒他。 自已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苏牧叹气。 “你怎么拿个文件去了这么久”,褚寒庭对着刚回到会议室的杨华问。 杨华附到褚寒庭耳边,小声说:“苏牧来了,我把他带到您的办公室里了。” 褚寒庭震惊,没想到苏牧会来找他。 之后的会议他有意的加快了进程。 别人感受不到,杨华岂能注意不到,“果然他家boss对苏家小少爷上了心。一头大灰狼看上了小白兔。” 而待在办公室逛了一圈感到无聊的苏牧在沙发上自已玩手机。 他对桌上的文件有阴影,故意避开那边,眼睛都不带扫一下,实在是上一世的那件事带给他的印象太深刻。 他怕他万一又不小心看了机密,无意中透露了出去。 这一世,他可不想再害到褚寒庭。 他一边愧疚,自我谴责,一边心疼褚寒庭。 为什么这人前世对他明明很好,向来尊重他意愿,从不强迫他任何事,还会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说一不二的帮他。 但自已就是看不到呢? 现在仔细回想,每次自已伤心悲痛、遇到挫折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总有这个人。 而自已掏心掏肺对待的苏家人除了各种驱使他、伤害他,明明从来不会带给他温暖,但自已却偏听苏家人的话去伤害这个唯一真心对自已的人。 第77章 苏牧现在不由得扪心自问:前世的自已那么坏,褚寒庭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即使被自已伤得遍体鳞伤,也依旧不离不弃始终守在他身边,等他一次回头。 只可惜,等他想回头的时候,他却无法告诉褚寒庭了。 因为自已出了事瘫痪了,无法言语和表达,那时候在意识到褚寒庭的真心后,其实自已已经后悔了,但是他却无法将心意再传递出来了。 每每看到褚寒庭因为照顾他时需要触碰他又害怕他生气的样子,自已的内心是无尽的懊悔。 可惜,错了就是错了,他已经失去了挽救的机会。 幸在,他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去弥补这些遗憾。 所以他才打定主意,一开始就要主动追求褚寒庭。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应褚寒庭的感情。 但是最初在苏家见到人看到褚寒庭看他如看陌生人一般,除了一开始的落寞,其实他也有点小庆幸。 庆幸他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和不欢快的事,庆幸他这世可以给他所有美好的记忆,而不是让前世的那些东西影响到两人的关系。 因为苏牧害怕,害怕褚寒庭也重来一次的话就不要他了,毕竟自已那么对他。 褚寒庭从不欠他的,但自已却欠他良多。 开完会,褚寒庭头也不回,直接起身离开会议室直奔他的办公室而去。 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苏牧骤然听到推门声,两人视线相对。 苏牧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说自已太想他了所以来找他了? 好在褚寒庭率先开口:“你过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前台没有为难你吧?” 他是知道自已公司的安保有多严格的,前台是不可能放没有预约的人进来的。 他又还没交代过苏牧的事情,若不是刚好碰到下去拿文件的杨华的话,恐怕是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下次如果有事,打我电话。” 苏牧从沙发上坐正,听话的点点头,像个听讲的小学生,双手摆在大腿上,坐姿端正,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来找你,就是……” 他半天憋不出一个理由,干脆摆烂了,大口一开,“我就是想你了。” “谁让你这么久也不来找我”,这句嘟囔得很小声,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但办公室就这么大点,褚寒庭的听力又比常人还好,自然是也听见了。 不管什么原因,主打认错快,“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没有来找你,害你急得来找我了。” 第66章 我哪有资格吃醋 其实是褚寒庭工作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在给自已时间,想要认清自已对苏牧的感觉,究竟是将他当什么人来看的。 朋友?小辈?还是爱人? 没想到,倒是小朋友先按捺不住来找他了。 之前在他不见苏牧的时候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但今天,听到杨华说苏牧来找他的时候,他内心是喜悦的。 这就说明,自已并不烦苏牧来寻他。 苏牧着急辩解:“什么急得来找你?”,说得他好像是什么痴汉似的,“才没有,我就是有事才来的。” 褚寒庭看着苏牧绯红的脸色,还真是容易害羞,经不起一点撩拨。 “既然你说有事,是什么事?”褚寒庭说完走过去咖啡台。 什么事?他哪里知道什么事,就是不知不觉到了褚氏大楼门口,来都来了不是。 褚寒庭背对着苏牧在给他泡咖啡,但是不用看都能猜到苏牧的表情。 等褚寒庭泡好,转过身来,将咖啡端到苏牧眼前时,苏牧勉强稳住表情,试图不让对方看出他内心的慌乱。 但是他又实在说不出什么事,端起咖啡杯立刻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然而刚入口的瞬间,他就顿了一下,是苦的。 但奇怪的是,苏牧并没有放下杯子,反而大口喝了起来。 途中好几次差点被呛到,那眉毛皱得中间都能夹死苍蝇了。 原来喝自已不适应的东西是这么难受。 褚寒庭皱蹙眉,一把夺过苏牧手里的咖啡。 苏牧还想再拿回来,但褚寒庭丝毫不给他机会,直接就是往旁边垃圾桶里一倒。 苏牧看了,忙说:“诶,你干嘛浪费呀!” 然而褚寒庭却不答,身体前倾撑在沙发桌上靠近苏牧,与他四目相对。 苏牧忍不住想偏头避开视线,却听褚寒庭说:“苏牧,看着我。” “我……” 还不待苏牧说话,褚寒庭捏住苏牧的下颌将他的脑袋掰过来,灼热的呼吸打在苏牧脸上。 “苏牧,你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不喜欢喝咖啡,怕苦,为什么不说?” “不喜欢不知道说吗?为什么要逼自已难受得喝下去?” 三连质问,让苏牧的难堪无处遁形。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哭,明明自已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但是被褚寒庭一说,他就眼眶湿润了。 他方才确实逼着自已喝了,他以前喝咖啡都是加糖的。 前世的时候,褚寒庭每次给他泡,都会给他加好几勺糖,自已从来没喝过这么苦的咖啡。 但是他刚才喝的时候想到,其实自已从来没和褚寒庭说过自已的习惯,但前世褚寒庭就是知道了,这得是多心细,多关注着他,多疼惜着他,才能注意到他的偏好。 第78章 可他却不知道好好珍惜这人,还各种伤害他。 让他吃辣的,故意拿他泄愤,明明知道他不喜辣,还偏偏让人吃。 所以他刚才不知怎么的,就是突然想试一试,吃自已不喜欢的东西能有多难受。 所以才为难自已大口地喝了起来。 现在咖啡的苦涩还停留在舌尖,而滑入胃里的苦现在泛起来,更是让他难受得反胃,再加上被褚寒庭看穿了之后的尴尬,他就是难受得想哭。 “你先放开窝”,因为被捏着下巴,苏牧的声音也有点含糊不清。 褚寒庭看着人眼尾的微红,还一副委屈的样子,立刻就放开了。 还道着歉:“抱歉,我不是怪你。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不喜欢可以说,不想喝就不喝,我不知道你在怄什么气,但是都没必要跟自已的身体过不去。” “没有,不是你的错”,苏牧红着眼摇头,眼眸里尽是认真,“是我不好,一直都是我不好。” 不知道为何,褚寒庭又感觉到了一股怪异的气氛,就如同上次在比赛场门口那般,苏牧的心里似乎一直有道伤。 难道方才他那般自虐似的行为也跟这件事有关吗? 苏牧似有所感,他转移话题:“我知道,下次不这样了。我想喝茶。” 他知道褚寒庭一直很聪明,若不是他重生这种事太逆天,不然早让人看出猫腻了。 “好,你想喝什么茶?”这次褚寒庭问清楚了再去泡。 “那个,龙井可以吗?” 龙井?也是巧了。正好这个时节上次客户送给了他明前初茶。 “好,你等着。” 苏牧看着褚寒庭走去茶水间,叹了一口气,用衣袖抹了把湿润的眼睛,吸了吸鼻子。 他知道前世对现在的自已影响很大,但他有着这些记忆,便不可能完全抛开。 况且,他一点也不想忘。 等褚寒庭再次端着茶出来的时候,他明显感受到苏牧的情绪再次正常了,像是那种被无形东西的影响散开了。 缠绕苏牧的某样梦魇被暂时驱离了体外。 苏牧不打算现在告诉他,他也不便多问。 但是他隐隐觉得,这些事包括上次苏牧提前得知炸弹的事,都是相关的,但他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联系。 只能等苏牧自已想说了再告诉他了。 “叩叩叩” “进” 一位身材姣好穿着ol服的秘书捧着一大叠文件进来了。 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嘬茶的苏牧瞄了眼进来的秘书。 褚寒庭身边还有女秘书吗? 发现自已在想啥的苏牧暗自骂了自已一句。 在想啥啊你,公司职员有男有女不是很正常吗? 自已这是吃的什么乱醋。 恰好这女秘书出去的时候与苏牧对视了一眼。 苏牧?? 靠!社么意思! “你公司里都没有对员工有着装要求的吗?” 苏牧不经脑的就将自已想的问了出来,问了之后又后悔了。 自已又不是他的谁,就算是,也管不到别人员工头上。 褚寒庭??怎么了?怎么感觉人突然生气了?l 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这倒确实没有,公司文化是相对自由的,不会管束员工穿什么。” “哦,怪不得呢,穿得领口那么低也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里是勾栏院呢。” 褚寒庭仔细一回想刚才进来的员工,突然明白过来苏牧生气的点了。 “你难道是吃醋了?嗯?” “我哪有资格!我是你的谁啊!”苏牧偏头不去看他。 第67章 吃醋了? 褚寒庭轻笑了下,“我明天就让杨华下一道公司守则,不得穿低领行了吧?” 主要是他确实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没往那方面想。 毕竟不管这些人穿得好看还是丑,在他眼里都一样,引不起任何关注,更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联姻对象了,小男友生气了怎么办?自然是杜绝一切可能的误会来源。 苏牧大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就这样好吗?总感觉自已有点胡闹,但褚寒庭怎么也跟着胡闹,这么儿戏的规则,怕是得激起群体职员的愤怒吧! 苏牧暗自想,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道公司守则是因他而下的,不然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他。 褚寒庭好笑地看着苏牧惊讶和难以置信的样子,忍不住揉了一把苏牧的脑袋。 还没等苏牧反应过来时,就迅速撤走。 苏牧:刚刚他是不是又被薅了? 之后褚寒庭在一旁办公,苏牧仍旧玩着手机喝着茶。 苏牧看着男人认真办公时的样子,果然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虽说手里捧着手机,但那眼神时不时就瞟到褚寒庭身上。 用视线一点一点描绘男人的脸部轮廓、眉形、唇形。 褚寒庭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向来是能不受外物干扰的,但今天他有点如坐针毡。 苏牧的目光想忽略都不行,而且太有侵略性。 不抬头都知道苏牧在视奸他。 敲门声响起,刚刚的秘书端着一叠文件进来了。 此人也没想到刚进去就遭总裁嫌弃:“你怎么又来了?” 她不是每天都要进进出出好多趟吗? 第79章 看着她手里的一大叠文件,褚寒庭看了看手边好不容易从山一座变成草丛的文件,觉得烦躁。 平日里怎么没觉得这些文件多呢?今天格外。 “你不知道刚才一次性将文件都拿进来吗?” 因为她,方才无辜被苏牧一顿吐槽,褚寒庭遂而将怒火转移。 女秘书一愣,她其实就是一个搬运工,每天负责将秘书部整理好的东西,有时候杨助忙得没时间送,就派她来送。 但每天来,都从来没和褚总搭上过额外的话。 今天难得褚总多说了一句,居然是“指责她”? 不管怎样,褚总也算是和他说话了,女秘书打算为自已争取一回。 “褚总,这些是方才才处理好的,所以就晚了点送过来。” 褚寒庭这次看了这人一眼,以前从来没注意过,今天因为苏牧的一句话,他第一次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而这行为在女秘书看来,还以为是自已终于被总裁看见了。 她内心不禁庆贺,‘不枉费自已今天特意选了一条深v低领的衬衣。’ 原来褚总是喜欢这种,早说嘛,早知道这样的能吸引到人,她家里还有许多款式呢,明天就换着花样来。 而褚寒庭其实在看到这人的穿搭后,也颇为同意苏牧刚才说的了,确实像勾栏院出来的。看来是有必要肃整肃整,虽然穿衣自由,但工作时还是得要求着装大方得体。 女秘书见褚寒庭盯着她看,觉得这是一个自已的机会,机会难得,她想进一步试探试探,“褚总,我……啊!” 八厘米的高跟鞋平地崴了一下,她身体往褚寒庭的方向倾去,而手里捧着的文件自然是四散而落,撒了一地。 褚寒庭反应迅猛,滑动椅子,往后退却一步,险险避开人往他身上砸,而女秘书则狼狈的跟大地来了个亲吻。 为了真实,她演摔倒的时候根本是没留余力的,这一跤那是摔的结结实实的。 鼻梁差点嗑歪,嘴角磕出血,面门砸得痛,她怎么都没想到褚总的行动会这么快,而且居然这么不怜香惜玉! 女秘书抬起砸出乌青的脸,脸上表情泫然欲泣,声音楚楚可怜的,“褚总,好痛。” 咦——苏牧听得打了一个激灵,果然刚才这人出门前看他的那一眼别有深意,原来也是对他的人动了这种念头。 褚寒庭听到这矫揉造作的声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死就赶紧起来”,说出的话极为凉薄,让女秘书身体一抖。 “做事都做不好,杨华怎么回事,你怎么进的秘书部?” 不见褚总心疼,能看得出那眼神里只有嫌恶,女秘书戏演不下去,只能嘶着气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来。 脚是真扭伤了,一站起来痛得她直呼喊疼。 褚寒庭是真的烦到了,别以为他瞎了看不出来,“闭嘴!自已造的孽自已受着。” 女秘书被吼得一颤,怎么这样!她会受伤是为了谁啊。 心中憋着一股冤屈,准备弯下身去捡掉落的文件。 褚寒庭看她这副样子就没来由的烦躁,“出去,不用捡了,然后,你去财务部把工资结了,明天不用来了。” 女秘书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已听见的? “褚总,我这是犯了哪条,您要开除我,总得要理由吧。” 女秘书不服气地瘸着腿扶着桌子辩驳着。 此时苏牧懒懒散散的声音响起:“褚总身为公司的总裁,想开除谁就开除谁,需要给你理由吗?” “况且”,苏牧走过来,跨过地上的纸,“你以为你这点计俩寒庭会看不出?” “寒?寒庭?你怎么叫得这么亲密!”女秘书眼中似有不甘的怒意。 苏牧当然是看出来女秘书想勾引褚寒庭,故意这么说的,气死她。 抢他的人,他同意了吗! “这不废话,当然是我们关系亲密咯。” “呵”,女秘书不信,褚寒庭的性格远近闻名,出了名的没有花边新闻,跟情色有关的事情那是分毫不沾,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毛头小子? 连她这种国色天香都激不起褚总的一丝怜香惜玉,何况这愣头青。 “你觉得我信?”女秘书转向褚寒庭,“褚总,这里有人乱攀和你的关系,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坏你名声?你应该好好处置这人。” 褚寒庭看苏牧怼女人看得津津有味,这小屁孩吃醋了? 难道他觉得自已会眼光这么差,看上这种东西? 第68章 我欠你一个条件 褚寒庭看向苏牧,就见人用一种‘你要是敢说错话你就死定了’的危险眼神注视着他,不由闷笑出声。 这恶狠狠的眼神,比身边这个绿茶有意思多了。 “能坐我办公室的,你说呢?你这脑子,不适合待在褚氏,只会拉低平均智商,找人事滚蛋。” 褚寒庭毫不客气且难听的话语,让女秘书本就崴了脚身形不稳的她更是摇摇晃晃的站不住。 杨助这时进来了,他是想起来有份重要文件要亲自和boss对接一下,一进来就看到这大场面。 “怎么了?” 褚寒庭给了杨华一个眼神,“什么猫猫狗狗也能进秘书部了?拉走。” 身为心腹,杨助自然明白boss的意思,不过他不想无缘无故被迁怒,还是要为自已辩解一下的。 第80章 “这人是褚家硬塞进来的。” 谁知这话?听得苏牧和褚寒庭一个比一个惊讶。 这他妈是寒庭的亲戚? 这玛德是我的亲戚? “那你怎么还?”褚寒庭想问她脑子进水了?亲戚还骚扰他! 杨助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道明白女秘书的身份,“她是你爷爷的兄弟的儿子的媳妇的表哥的大伯的堂姐的女儿。” …… 苏牧憋着笑,竖了个“大拇指”,夸赞杨助,“你记性真好。” 褚寒庭:…… 捏了捏眉心,叮嘱:“以后任何后门关系都不允许,免得放一些废物和蛀虫进来。” “好的,boss。” 杨华走的时候,顺手将垃圾提溜上。 待办公室里重归平静,苏牧弯腰帮着去捡那些散落的文件。 触及到其中一份时,他瞳孔一缩。 将其拿起来,仔细翻阅了一下。 没错,这不就是前世他逼着褚寒庭竞拍的地皮吗? 说是他逼的,其实更多是受他背后的苏家指使。 他不懂那么多,只知道听话,听苏家人的话,按着他们吩咐的要褚寒庭拍那块地。 于是他便忍着恶心,也要对褚寒庭死缠烂打求他拍下那块地,说要这块地作嫁妆。 褚寒庭其实并不看好,他跟自已说褚氏集团名下有很好的地,可以拿来送他。 但他求着缠着要褚寒庭拍,男人面对自已的无理取闹没办法,却也还是听从自已的,拍下了那块地。 他记得,后来就因为这块地,褚氏损失了许多。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褚寒庭一向英明的决策因为做了这个错误的决定,而惹起董事会的老股东不满。 现在他越发觉得,苏家人似乎有意针对褚寒庭,而他自身简直就像苏家人埋伏在褚寒庭身边的一颗炸弹。 不是去联姻,是去夺命的。 想到这里,苏牧用力攥着手中的纸,立刻被拧巴皱了。 他将纸拍到办公桌上,严肃地说:“这块地不能拍。” 褚寒庭一愣,但他是多聪慧的人,立刻感知到什么,苏牧的语气就和那天说有炸弹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总不能是直觉了吧? “说说为什么不能拍?”他打算听听苏牧的说辞。 “因为这块地下面是古陵墓。到时候一动工往下面一挖就会出现了,政府会来收走。如果拍下,就是巨亏。” 苏牧依稀记得是这个原因。 “到时候?”褚寒庭眸中闪烁尖锐的光,眼神捉摸不透。 “这些事还未发生,苏牧,你怎么会知道的?” 褚寒庭确认苏牧身上有秘密。 如果说炸弹的事是提前得知信息可以解释,那这次呢?土都没挖,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事,苏牧怎么会知晓地下有什么? 苏牧不敢看褚寒庭的眼睛,怕被他发现什么,毕竟现在自已心虚得很。 “我是做梦梦到的。” “但是我做梦很准的,每次梦到的事情现实里都会发生。” 苏牧看着地,手指揪着衣角,很紧张地说。 褚寒庭倏然靠近苏牧,苏牧本能想后撤,被他大手抵着腰禁锢住。 “苏牧,你觉得我很好骗?” “我……本来就是嘛,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吃亏的也是你。” 苏牧不满褚寒庭的质疑,气恼地炸毛。 褚寒庭顺毛:“我信你,上次就是信了你才脱险的。不过按你这么说,你是有预知梦的特异功能了?嗯?” 他打趣着,他当然不信未卜先知这么玄学的东西。更倾向于苏牧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却不能直接告诉他。 便以入梦为借口。 苏牧借坡下驴,他知道褚寒庭没信,不过是心照不宣没拆穿他。 “那是,你有我是你的福气知道不,我是你的幸运小锦鲤,绝对能旺你。” 苏牧叉着腰,挺着胸,明知是借口,说得倒是理直气壮。 褚寒庭笑着拍了拍人,“是,我的小福星。听你的,这块地不拍。” “哼”,苏牧傲娇地哼唧了一声。 时间会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只不过到时候肯定会更加引起褚寒庭对他的怀疑了。 再说吧。 将所有文件捡起来后,又叠成了一座小山,褚寒庭看着莫名头痛。 暂时不想处理,问起来苏诺康的事。 “苏先生的病如何了?” 苏牧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如实回答:“医生说我爸的身体在药物的调理下还不错,下周就可以直接动手术了。” 褚寒庭看出来小家伙在担心,在害怕,“放心,都是十分擅长这方面的医生,主刀的也是全球最好的医生,苏先生会没事的。” “嗯,借你吉言。我爸他,一定可以渡过这关。” “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柳煜说,医院他们家开的,别客气。有事情及时找我,我一定来。” “好,这次真的谢谢你。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凭他的力量,自是汇聚不到这些最顶尖的医生的。 褚寒庭勾起唇角,“我说过,等苏先生痊愈了,你再来谢我。” 苏牧点点头,眼睛中充满希冀,“好,那说定了。等爸痊愈了,我欠你一个条件,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 第81章 “任何事?”褚寒庭眸色深深,嘴角勾起,似是不怀好意。 苏牧一脸认真的点了点脑袋,“除了不道德和违法的事,都可以。” 褚寒庭有点经受不住苏牧这么认真地看着他,忍不住又薅了一把脑袋。 手感不错。 揶揄着:“这么轻易就将自已卖了,早晚得吃亏。还好你遇上的是我,不然早被人骗去噶腰子了。” “才不会,要不是对方是你,我能被谁骗!别人可骗不到我,我精着呢!” 苏牧不服气,据理力争。小表情桀骜得很。 第69章 医院闹事,迟则生变 褚寒庭的手机响了,是柳煜的电话,他接起。 “苏家人来医院闹事,说要把苏诺康的医疗费停掉,被我阻拦了。但现在苏家人还在医院执意要将人带走,这件事我先跟你说一下,你告诉苏牧吧。” “苏牧现在就在我这里,他听到了,你先保护好苏诺康,我和苏牧马上过来。” 柳煜:这寒庭跟那小子在一起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他看这两人有戏。 这个点寒庭应该是在办公室工作,苏牧在他身边,难道两个人已经搞起办公室doi了? 病房里吵闹的声音依旧持续着,他刚才是出来打了个电话通知人。 现在推门重新进去,就见苏家人还在和护土争执。 “柳医生,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们不治了,你凭什么不让我们接走人?”苏母言之凿凿地质问。 柳煜不笑的时候是谦谦君子,清冷雅韵,但是当他嘴角往上勾起弧度的时候,身上的温和就不见了,反而看上去斯文败类般的充满邪性。 而他此刻,嘴角便是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冷厉地看着苏家人。 “这是苏牧的家人,你们凭什么资格决定治不治?况且还想带人走,当这京城第一医院是法外之地了?” “我们就是苏牧的父母,当然有权干涉苏牧的事情。况且他哪里来的钱,我都打听过了,治疗费已经花了上百万,还不是从我们苏家出的。我们不同意出这个钱,所以现在就给我停止治疗。” “呵”,柳煜抬了下眼皮,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狗屎一样的苏家人。 这些钱都是寒庭垫着,治疗的团队也都是他请的。 “这钱跟你们苏家有个半毛钱关系。你们一分没掏,哪里来的脸说是你们的钱。” 苏母反笑:“难不成是他苏诺康自已的钱?他一个农民,哪里来这么多钱,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个价。” 柳煜的镜片闪过折射的光,眸中浮现一抹锐利,他觉得苏家的行为很反常。 即使苏牧不是他们的亲儿子,但好歹养了这么多年,也不至于成仇人。 虽说为难的是苏诺康,但是话语中针对的却是苏牧。 而且刚刚要不是他来得及时,苏诺康还真要被他们带走不可。 苏家人来的时候直接带上了保镖,摆明了是强势得要将人带走,如果不是他在,让人压制了,就凭几个护土,可阻拦不了。 害苏诺康吗?一个农民,看苏母嫌弃成那样,根本没有与他针锋相对的兴趣,反倒是有种想要带走苏诺康来钳制住苏牧的意思。 柳煜觉得苏家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诺康还躺着挂点滴,不过现在床板已经调高了,他眉头紧锁,神色不善地看着苏家人。 这是他第一次与苏家人接触。 当初,苏家人派管家拿着dna鉴定书直接就将苏宁接走了,苏家人根本没有与他谈判过。 他以为苏家作为豪门,至少有起码的修养,但是今天一见,颇令他大跌眼镜。 这什么豪门?比山野泼妇行事还泼辣狠毒。 如果他的苏牧以前一直生活在他们这样的环境中,真的如他以为的是一个矜贵娇养大的小少爷吗? 该不会苏家人一直对苏牧也不怎么好吧? 苏诺康想到这一点,眉头皱得更深了,双目犀利如刀,不住地审视苏家人,观察他们的行为性格。 真亏他的苏牧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还能长成正派的性格,难为他了,不愧是继承了他的基因,没有受那两个狠毒的苏家人影响。 反观苏宁,他一直没有亏待过,到头来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两方人谁也不让谁。 刚才出头的事情苏父都让性格泼辣的苏母出言刁难,他站在一边故作高深没说话。 本以为很好解决,不过是带走一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乡下人而已。 一开始事情也很顺利,虽然医药费那边不知怎的就是停不了,他想着干脆把人带走算了。 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医生,掺和进这件事,还带了人来与他的人相抗。 苏父看着柳煜白大褂上的牌子,一个心脏科的主治医生罢了。 事情不宜拖,迟则生变。 褚家那小子好像还挺护着苏牧,万一等苏牧知晓这边的事找来帮手,他就很难抓走人了。 到时候失去这个可以牵制苏牧的筹码,可掌控不住现在的苏牧。 苏父睨了眼柳煜,“你一个小小的医生何必帮到这个地步!苏家虽说与那些世家相差甚远,但在这京城也算是有点实力的豪门,想要捏死一个普通人就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你作为一个医生有大好的前途,何必为了一个苏牧,赔上自已呢?我想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轻而易举。你掂量掂量清楚再决定。” 第82章 苏父一番话威胁着柳煜。 他以为恐吓一个没有势力的医生,用封杀他这种话能让这个医生听话些退开。 却看到,对方轻笑了下,泰然自若地推了下眼镜。 柳煜真是好久没听到这种胁迫他的话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一个连进京城名流圈宴会资格都没有的小小苏家,竟然大言不惭说要全京城封杀我?” 柳煜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因愠怒而冷声,反而还带着一丝略微的讥笑,但这语气中的笑意却能让听的人不寒而栗。 他抚了抚白大褂上的皱褶,用居高临下的口气道:“这话该我来说,我想让你们苏家在一夜间破产也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苏父没料到,只是来拿捏一个农民,竟然能遇到这么大的阻力。 看样子,对方是不肯让路了。 苏诺康适时出声:“我儿子早已与你们断绝关系,你们的亲儿子苏宁也早就回归到你们身边了。你们还来找我们做什么?” “而且带走我?说不治就不治,你以什么立场决定我的生死!” 苏诺康面对这俩苏家人,神色冷戾,声音霸气,毫不像一个重病之人。 苏父一颤,这老农民居然敢直视他,而且怎么眼神中还有股慑意? 柳煜在一旁观察着,他此前就觉得违和,听说这苏牧的亲生父亲是农村人,但谁家农村人这么人高马大,一身健硕的肌肉,而且除了肿瘤,其他方面的身体指标都非常好。 什么样的农村能养出这样的人? 不过之前苏诺康说话一直和和气气的,和所有人讲话也非常接地气,他倒也慢慢没觉得有问题了。 但今天柳煜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一个农民真的有底气敢和豪门叫嚣? 而且自今天事情发生起,此人始终临危不惧,没有慌乱和慌张,更是一点不怂。 再纵观这气度,尤其是有苏家这两个在旁边做比较,柳煜觉得苏诺康比苏远山更像是豪门出来的。 第70章 他老子是我,你排老几 “你个下等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苏父不满,不过一个村里来的老头,浑身恶臭,也配对他叫嚣! “下等人?什么是下等人?种地的农民?”,苏诺康眼皮下压,哂笑一声。 “你是活在地主阶段,走不出裹小脑的时代了是吧?满清亡了多少年了,你还自诩身份高贵,看不起农民,没他们,你吃饭的大米哪里来,有本事你别吃饭啊!这些都是你口中的下等人种出来的。” “幸好我家苏牧这孩子自已价值观正,没被你们养歪。” 柳煜见苏诺康一番回怼条理清晰,还很潮流。这可真不像是种了一辈子地的人能说出来的话,明显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但是苏诺康那一辈的,农村教育有这么好吗? 苏父被苏诺康怼了,怒火中烧,肉眼可见的红温了。 好一个苏牧的生父,等他将人弄到手了,看他怎么折磨他! 看着苏父恶毒的眼神,苏诺康和柳煜哪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但是将人带走? 他在想屁吃。 京城第一医院与褚氏大楼离得不远,这也是为啥苏牧从医院出来后走着走着就走到褚氏集团了。 现在两人乘车过来,又有杨助的好车技助力,很快便到达了医院。 苏牧在来的路上一言不发,褚寒庭能看出他在憋着火气。 没想到这苏远山竟然还会将主意动到苏诺康身上,其目的不言而喻。 小家伙应该也是猜到苏家人的目的了,所以才更加气愤。 坐在前面开车的杨华深吸一口气,平常boss常年低气压他习惯了。 但开朗活泼的苏牧,突然低气压他还真有点没习惯过来。 怎么感觉这苏小公子,生起气来,一点也不比boss威压低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到医院后,苏牧小跑着直奔病房。 猛得推开门,就看见苏父、苏母,还有他们身后的一群保镖。 柳煜看了眼跟随苏牧进来的后边的褚寒庭,笑得勾了勾唇角,他这好友简直没眼看,一副苏牧保镖的样子,默默守护在他身后。 给他撑腰,好似不管苏牧惹出什么祸事,他都能兜底。 柳煜单手插进白大褂衣兜,只露出戴着表的手随着身体走动一晃一晃的,跟褚寒庭说了声,“你来了我就走了,还有好多病人等着号子呢。” 说完就离开了,反正有这位在,苏牧还怕没人护? 不过把人留给褚寒庭了。 虽然好友能打,但是对付虾米怎么用得着鳄鱼出手呢? 即使苏父身后站着一群人,但苏牧丝毫不惧,他径直上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出拳挥在苏父脸上,将人打得偏过头去。 苏牧这一拳蕴含着一路上以来,全部的怒气,都在此刻发泄出,力量一点没留手。 而根本没料到的苏父一点防备都没,直接被打得脸颊青肿。 “反了天了!做儿子的敢打老子了?” 苏诺康插了句:“他老子在这儿,你排老几?” “我儿子想打谁就打谁!有我护着!” 苏诺康毫不客气地骂回去苏父,并且替苏牧出头。 不过苏牧会来这一下,苏诺康也是没想到的。 第83章 只有褚寒庭,早早就猜到苏牧肯定会这么干。 毕竟他眼睁睁看着人憋着一口怒气过来呢,不发泄出来,他都怕小家伙憋坏了身体。 现在看人打舒畅了,他心情也跟着好。 他早就知道苏牧不是一只只会嘤嘤嘤的猫咪,而是有着尖锐利爪的战斗猫。平时看着温和可爱没有攻击性,但某些时候,猫急了也会抓人的。 苏牧的嗓音带着极致的愠怒,瞳孔黝黑,不带一点柔色,凌厉的目光恨恨瞪着苏父。 “谁给你的胆子,来打扰我爸养病的。” “滚!” 苏父揉了揉火辣辣的脸颊,眼神凶狠,看着像是要吃人一般。 他龇着牙阴狠地说:“苏牧,你给苏诺康看病的钱是苏家给你的。想要让我走也行,把你花的钱都还给苏家。” 苏牧讥讽一笑,“你们苏家的臭钱谁稀罕。” 他当场拿出苏家给他的卡,当着苏父的面,用力一掰,“啪”的银行卡就碎成两半了。 “里面的钱我一分没用过,不信你就去查。” 苏父觉得苏牧变了,跟他印象中的孩子变化太大了。 屡次反抗他,行事乖张,不听教诲。 “那你的钱哪来的。” “我给他的,你有意见吗?”褚寒庭低沉的声线加上冷冽的语气,压迫感十足。 再加上褚寒庭的身份地位就摆在这里,让苏父也不得不低头哈腰。 “褚总,您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不是你们苏家把苏牧推出来联姻的吗?这么快自已做过的事情就忘了?” 褚寒庭看都没看他,眼睛里只有苏牧的手。 小屁孩的皮肤真嫩,就只是全力揍了别人一拳,指关节处就已经微微泛红,让人不免心疼。 苏父没想到,苏牧竟然这么有本事,还真抓住了褚寒庭的心,让对方为他撑腰。 原本苏牧勾搭上褚寒庭是好事,但是现在苏牧一点不受他管控,还跟苏家站在对立面。 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看来暂时是不能跟苏牧交恶了,必须把苏牧的心再挽回到苏家来。 权衡完利弊的他,变脸变得极快,连称呼都换回去了以前。 声音更是温柔得像是慈父,一点都听不出此人在半分钟以前还咄咄逼人。 “牧儿,就算你现在找回了自已的亲生父亲,但好歹苏家养了你二十二年,从未苛待过你,还给你请名师教你学琴。我不是现在要你回报什么,但你好歹也不能和现在一般与苏家成为仇人一样的立场。” 第71章 脸变得比川剧还快 一旁的苏诺康看苏远山变脸的态度,目瞪口呆。 仿佛在想:这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褚寒庭面无表情,别人看不出他在想啥。 而苏牧则是早已习惯了苏父的变脸。 不得不说,苏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挺厉害的。 能屈能伸,大庭广众之下,说变脸就变脸,变得比川剧还快。 这下就是连苏母都震惊到了,但她看到褚寒庭,也立刻明白了她老公这么说的原因。 跟着也态度大变特变,“牧儿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和家里离心了。我知道,对于苏宁的回归,你心里有气。但妈保证,只要你回来,我一定一碗水端平,绝不会厚此薄彼。” 苏牧听得发笑,“你们自已不尴尬吗?啊?” “前一刻还想断了我爸的治疗,后一刻就让我原谅你们,想得可真美。” “你们难道觉得我很傻吗?” 苏父还想说什么,被苏牧打断,“好了,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滚出去。要不然给你们两个选择,再挨我一拳,或者让保安轰你们出去。” 苏牧不耐地说完后,褚寒庭给他撑腰,一个“你敢不按苏牧做的话就等着瞧”的眼神看过去,封印住了苏父还想纠缠的话。 憋出一句:“好,那我们今天,先走了。牧儿你记得,苏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欢迎你随时回家。” 苏牧侧过头去,“yue——” 在褚寒庭的威胁下,苏父苏母只能夹着尾巴走了,也不敢在这位大佬的眼皮底下伤害苏牧。 医院门口,受了气的苏母心里不痛快,“难道就让他们这么去?” 苏父心里也不痛快,苏牧太不受他掌控了,“现在只能等褚寒庭厌弃苏牧了,苏牧如今能得他垂青不过是年轻有朝气,但时间久了,必定会腻。等褚寒庭不再是苏牧后盾的时候,所有的账再一并清算。” 苏母也是认可这想法,虽然心里气,但褚寒庭这座大山般的人物,苏家也招惹不起。 苏父心里还有别的小九九,如今这样的情况,苏牧这颗棋子可谓是废了,那位大人那里不好交代。 他打定主意,觉得先瞒着,能瞒多久就多久。 万一褚寒庭很快就烦苏牧了呢?他还不信了,褚寒庭能一直护着他,不过就是暂时图一新鲜。 这劲儿一过,苏牧就屁都不是了,还不随他们摆布! 连同他那个穷酸生父一起,算总账! 病房里,苏诺康的点滴刚挂完,让护土拔了针。 他看向门边站一块的两人,总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他是今天才知道他的治疗费竟然已经高达几百万,还是这位褚总在帮他的。 第84章 还有那什么联姻的事,听得他一头雾水。 看见那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他不由得觉得这位褚总该不是在打他家儿子的主意吧? “咳咳”,苏诺康握拳放唇边假意咳嗽了两声。 果然那边二人的注意力就回到他这里了。 苏牧走到床边,担忧地问:“爸,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能怎么样?他们本来想强硬拉我走,被柳医生及时阻拦了。医院里这么多人呢,爸还真能让他们带走不成。放心吧,你爸可不是孬种。别看我现在吊着水,真打起来,一拳一个崽种。” 苏牧听笑了,不管他爸是开玩笑的还是真实的,反正没事就好。 毕竟现在他爸的病情控制得不错,在做手术前,他不想出任何的乱子。 苏牧还在想他爸癌症的事情,但苏诺康的下一个问题打了苏牧一个措手不及。 “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苏牧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赶人,但还暴露了许多他没告诉爸的事。 比如治疗的费用,以及他和褚寒庭目前尴尬的关系阶段。 看苏牧答不出来,苏诺康继续说:“儿子,那苏家的联姻大可不用管,你喜欢谁是自已选择的。有爸给你撑腰,只要你说你不想联姻,爸马上给你解决这事情。” “其实,联姻的事也不急,反正之前苏家人就只是为了得到褚家的资金支持,现在钱他们已经到手了,联不联姻已经无所谓了。” 苏诺康还想问,他看到褚寒庭还站在这里,瞥了他一眼,褚寒庭会意,默默地出去了。 等人走了之后,苏诺康才接着问:“孩子,你老实跟我说,在苏家,有没有受欺负?苏家人以前对你好不好?” 凭今天的态度看,苏家人这种德行不像是个好的,而儿子似乎也与苏家人关系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受过委屈。 苏牧就事论事,“爸,以前还是真少爷的时候,还行,苏家人并没有对我不好。只不过后来苏宁找回后,就对我态度大不如从前了。但是我这不也立刻逃离虎掌了嘛。所以没事的。” 他说的是实话,以前吧,就是严厉些,但也确实认真培养了他,说不上有多爱,但虐待也绝对没有的。 他视苏家人为仇人,完全是因为前世后来的事。 而正是那些事,让他看清了苏家人的嘴脸。 但前世的事,没必要拿到今世来说,所以苏牧并没有说苏家人对他不好。 因为这一世,但凡有点矛盾,苏家人想对他做坏事,都被他反击回去了,没让自已被算计到。 所以还论不上伤害,但是好是不可能再和苏家人好了。 做了一世的傀儡够了,他这一世只为自已和他所珍视的人而活,那些想利用他的,都去他妈的靠边站吧!!! 第72章 欠得还不清才好呢 苏诺康与苏牧聊了一会儿,也就褚寒庭在走廊吸了一支烟的功夫。 看到人出来,褚寒庭赶紧熄灭了烟头,走过去。 “聊完了?” “嗯,我爸说这些钱算是借你的,以后会还。” 褚寒庭笑了笑,“这是想要你跟我划清关系呢?” “关系是关系,钱是钱,不能混为一谈。”苏牧绷着一张小脸,神色认真。 褚寒庭没有再说什么,转而问:“苏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谈及苏家,苏牧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他明明离开苏家,让位给苏宁,而且苏家也得到了褚家的一个亿的资金扶持,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他们。 包括上次比赛的事也是。 比赛的事他以为是为了给苏宁铺路,顺便铲除自已这颗绊脚石。 但今天医院的事是为什么? 苏诺康根本没有与苏家结过冤,两方人甚至没有见过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要说苏家怨恨苏宁被换走?不至于。 一来过错方是护土,二来如果是迁怒,早在当初找回苏宁时就算账了。 那时候都没见矛盾的水花,说明苏父苏母对苏诺康并不怨恨。 所以他们今天这一出难道是为了要挟自已? 为什么? 苏牧觉得有太多谜团,像是迷雾一般。 重生归来后,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了,他发现很多前世的事情也许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苏家人的事,等我爸治疗结束后再说吧。” 苏牧现在还没看清,他不能把苏家直接摁死,前世的误解他想要弄明白。 褚寒庭看出苏牧的纠结,以为他是还顾念着以前的亲情。 “但是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苏牧看向褚寒庭,眸子中满是祈求,“能派人守着点病房吗?” “好,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的,柳煜那边我也会叮嘱他看着点,苏家人带人闯病房的事绝不会出现第二次。” “嗯,谢谢”,苏牧攥住他的衣角,抬头看他,“感觉欠你的越欠越多了。” 褚寒庭嘴角挂着淡笑,他不介意小家伙多欠一些,还不清了才好。 —— 之后一周的时间,苏牧为了防止之前的事再发生,每天都会来苏诺康这里报道一会儿。 离着苏诺康可以动手术的日子,越来越临近,他的焦虑也越来越放大。 不管医生那边说的情况怎样,但苏牧总是始终提心吊胆的。 第85章 至于苏诺康本人,他也不是一点紧张没有,不过他看出来儿子已经很担心了,就尽量在苏牧面前展现良好的状态,让他不那么担心。 熬啊熬的,这日子到了苏诺康动手术那天。 不仅是苏牧,就连柳煜都守在外面,以防万一出现什么事,他可以及时调动医院的力量。 得知手术开始的消息,褚寒庭那边放下开了一半的会议就立刻赶来医院了,总觉得这个时候苏牧身边需要他。 苏牧一直等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地站着等,因为坐不了几分钟他就担忧焦躁,完全静不下心来。 需要通过肢体的动作来发散着焦虑。 褚寒庭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柳煜在门口的凳子上等候,而苏牧则是来回地在走廊里踱步。 路过柳煜的时候,他无声地询问了下,“里面没事吧?” “没,我一直在这,没动静就是好事。” 褚寒庭点点头,他走到苏牧的身旁,握住他的手。 “你来了?”苏牧此刻的容色也不怎么好,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怕的。 褚寒庭能感受到手心的濡湿,他没有嫌弃,握得更紧了些。 多的话他就不说了,尤其是现在这种重要关头,flag就不立了,等待最终的结果就是。 褚寒庭握住他之后,苏牧就没有来回不停地走了。 他甚至主动扑到褚寒庭的胸口,将自已埋进去,另一手揪住褚寒庭衣服的一侧,贴着人炙热的胸膛,努力汲取着安全感。 后方的柳煜浅笑了一下,掏出手机,不动声色的捕捉了这一幕。 镜头里,高的那个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黑色的西装挺括,脸部轮廓锋利。 而稍矮半个头的那位,额前留着点碎发,面部线条柔和,腰肢纤细,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休闲九分裤。 一黑一白,完美身高差,皮鞋与运动鞋。 画面异常的割裂又和谐。 好东西自然要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上次上官梵也将最新线报传给他了,这次他自然要回报一下。 画面看似美好,但只有近距离接触的二人,才能感受到相互的紧张。 这种时候,人的情绪是无法控制的,苏牧控制不了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止不住手心一直冒汗。 但他无所谓,他在内心祈祷一切顺利。 褚寒庭半抱着他,一手与他十指交叉相握,另一手轻轻地拍着苏牧后背,缓解他的一些过度的紧张。 分针在静默中滴答滴答的转动,时间流逝。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突然亮起,大门打开,率先出来的是医生,随后病床也被推了出来。 苏牧看到医生走向自已,他紧张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呼吸都忘记了,就是柳煜看到这动静也站起来了。 褚寒庭感受到苏牧与他握着的手,倏地收紧,攥得十分用力,用劲到了被握着的两人都会疼痛的程度。 而苏牧浑然不觉,褚寒庭则是没在意这点事。 所有人都在等着医生的一句话。 对方取下口罩,露出笑容,知道病人最想知道什么,他直接说:“手术很成功。” 这一刹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苏牧停滞的呼吸重新启动,身体如同突然泄力一般,四肢都有些瘫软,全靠褚寒庭及时给人撑着。 之后医生交代了一些事:“至少目前看来,手术是成功的。只要术后恢复良好,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至于肿瘤的事,得过段时间再复查下看癌症指数怎么样。” “具体的之后会有护土来沟通的。” “好,谢谢医生。” 这位医生看了苏牧背后的褚寒庭一眼,“我的职责,况且,我收了巨额佣金的。” 他是全球顶尖的这方面的外科医生,两个礼拜前就已经在这里待命了,随时跟随苏诺康的情况。 本来他是正在度假,打算退隐一段时间休息的。 普通的单子他不接,但是这位大佬突然找上门,拿钱砸他,他不得不结束假期生活。 好在,现在这项差事算是办成功了。 其实苏诺康的这个病例的手术难度不大,又是足足准备了两周之久,苏诺康本人的情况又控制得比较好,不出意外,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他还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毕竟这单的雇主不是一般人。 第73章 欺负我兄弟,我答应了吗! 苏牧在医院陪了两天他爸,苏诺康的恢复情况良好,他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这一世,不管怎样,他爸的命算是保下来了。 心中压抑已久的那块大石,终于在此刻轰然落地,重生归来之后的这一份重负瞬间烟消云散。 紧跟着后面几天,苏牧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天,苏牧有课,返校上课。 他先去了趟宿舍,高阳正好在。 一见苏牧来宿舍里了,高阳“咻”的一下从凳子上弹射起步,一个滑铲滑到苏牧面前,展开双臂要来个“友好的兄弟抱”。 被苏牧一双手无情地推开了,眼神还嫌弃得不行。 高阳也不恼,看见朋友回来宿舍,他很激动。 “你知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走了,这宿舍里就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没人说话,自言自语都要憋出病来了。” 第86章 “少来,上课的时候你少勾搭班里的女生了?酒吧里你没跟人称兄道弟了?”苏牧才不信高阳这一套。 与自已相比,高阳简直就是e人中的e人,还是枚和谁都能自来熟的社交达人,他会缺没人说话? 除非拿胶带把高阳的嘴封住了,要不然就是去借个钥匙,他都能和宿管阿姨叭叭一个小时。 “对了,沈从和刘明都没回学校过?”苏牧最近来校的几次都没碰上人,便问了嘴。 “没啊!那俩比你还神出鬼没。” “不过我听说”,高阳一手作喇叭状附到苏牧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沈从那小子发达了。” “前段时间有校友在外面碰到沈从,说他今非昔比,穿得一身富贵。” 高阳这么一提,苏牧回想起来,差不多这个点,沈从他们家运气好,做的生意赶上时代趋势,一夜暴富挤进了上流层。 原本他是不知道的,因为大四之后,除了高阳会时不时主动联系他,另外两人就跟失踪了似的。 直到他出事,瘫痪卧床以后,也没得到过这二人的消息。 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褚寒庭怕他无聊,给他打开了病房的电视机,恰好在播报新闻。 新闻里官方在报道的那个男人他觉得面熟,便多看了会儿,后来仔细一想才想到这不就是刚开学的时候送沈从来的他爸吗? 尽管没再联系了,但是能看到昔日朋友过得好,苏牧也打从心里替他们高兴。 “这件事也许是真的。”苏牧随便搭了一句。 高阳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不对不对,苏牧,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小道消息?” “可恶可恶,沈从那没良心的,发达了也不告诉下兄弟。等我日后看到他,必给他正义一拳。” 苏牧没理会高阳的发癫,反正他也是说着玩玩的。 毕竟这人看似大大咧咧,但实则几人之中他最重感情。 也许和高阳孤儿的特殊经历有关,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 苏牧整理完课本,“走吧,上课去,要迟到了。” 上京戏剧学院占地面积十分大,从他们宿舍到教室,需要走二十分钟,平时紧赶慢赶也要走个十五分钟,一路上形形色色的都是在赶课的人。 对于去上课这件事,苏牧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恍惚。 上辈子他嫁给褚寒庭之后,生活各种乱套,导致他连最后的毕业证书都没拿到。 而实际前世死的时候他已经四十五岁了,印象中上学这种事十分的遥远,所以重生回来后他每次坐在教室听课都有种仿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但是上学这段时光其实也是他最后的美好时光,这一世,他要好好毕业,弥补缺失与遗憾。 远远的迎面而来,人行道的前方,苏牧在人从众里看到了苏宁。 原来如此,在他医院陪苏诺康手术的时候,苏宁这会儿已经来学校报道了。 苏宁自然也发现了苏牧,看见苏牧故意忽视他,他巴巴凑上前去。 “哥哥,我也来学校了,你为我高兴吗?” 高阳眼见一个陌生的人走到他们面前,本来不知所以然,听到对方讲话,才知是苏牧的熟人,但是这说话的声音,让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有点矫揉造作,有点子夹,还有点贱兮兮的。 他本来想骂人,但是听到他喊“哥哥”,他意外地看了好友一眼。 “你背着我有弟弟了?” 苏牧:…… 苏宁:…… “不,我没有,我爸只有我一个”,苏牧挑了下眼皮看苏宁,语气不善,“不是让你别叫了吗?你叫也没用,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弟弟。” “让开。”苏牧神情不耐,本来时间就紧,还被人拦着,真的要快迟到了。 “苏牧,我称你一句哥哥是给你面子,既然你自已不要,那以后也别怪弟弟,不,别怪我欺负你了。” “不是,你谁啊!敢欺负我兄弟,问过我答应了吗?” 高阳叉腰往前一步,一开始以为这俩认识,现在看来,这是有不得不说的隐秘,但谁敢欺负他兄弟,就是欺负他! “没事,高阳,一只什么都不会的臭虫而已,想欺负人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走吧,别跟蝼蚁一般计较,拉低我们物种档次。” 高阳觉得苏牧说得甚有道理,还是上课要紧,不过他也不甘心什么都不做,比了个“鄙视”的友好手势。 苏宁看到他的同学正在从这条人行道后面走过来,他计上心头。 拦住苏牧他们前面的路,主动撞了上去。 幸好苏牧早有防备,往后退一步,但苏宁的操作更奇葩。 两人根本没有相撞,然苏宁却像是被大力推了一把似的,弹飞出去,手里的课本也随之飞了出去。 在一旁的高阳,围观了全程,惊讶得嘴巴能塞下整个鸡蛋,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伸手指着地上嘶喊着、喧闹着的人,又目光扫向苏牧,语气中透着几分诧异:“你,还有你”,他凑近苏牧,压低声音,满脸好奇地问:“你们之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至于这么碰瓷陷害吗?他还是现实生活中第一次看到有人演这种剧情,匪夷所思到极点,真就艺术来源于生活呗? “我抢了他少爷的人生算不算?”,苏牧勾着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地回答。 第87章 “啊?”高阳不明所以,“那确实挺积怨的哈。” 第74章 演技拙劣,演过了! “你们干啥啊!欺负人是不是?” 从二人身后传来一阵尖叫。 然后此人走过二人,扶起地上的苏宁,还帮他把一边的课本捡了起来。 “同学,你们怎么能欺负人呢?”这是另一个戴眼镜的学生。 苏牧拧眉,这人他知道,学校的学生会长,还是一个二三流的小家族的人,他以前在宴会上见过。 “喂,明明是他自已摔倒,什么叫我们欺负人?” “根本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他好吧,他自已演戏你们也信?” 高阳早就看这小茶人不爽了,现在还有人来为这小茶人出头,他更不爽了,谁帮怼谁。 “可不就是演戏吗?他八成就是表演系专业的”,苏牧在一旁补充了句。 毕竟进娱乐圈是苏宁前世一直在执着的事,上次钢琴大赛上他落榜了,苏宁学习又不行,大概率苏父是会同意苏宁去学表演了。 “这样吗?难怪了,原来是专业的。那想必你的专业成绩肯定很差,这表演痕迹太重了。”高阳阴阳怪气道。 另一个帮捡课本的人,扶完苏宁,这会儿也来帮腔了。 “撞倒了同学不道歉就算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有你们这样的吗?” 作势要冲上前,被学生会长刘威拦下了,“等等,大家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 拦住同伴后,他展露出亲切温和的笑脸对上苏牧这边。 “你是苏牧吧?我听苏宁提起过你,我知道你可能对突然失去身份这件事有些无所适从,但是这不是你们的错,不如借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你先对苏宁道个歉,我想苏宁也不会不原谅的。” 高阳本来都想夸这位同学明事理了,但是猝不及防最后冒出来一句要他好友道歉? 不是,你有病啊!!! 前面的话说得那么好听,合着就是为了铺垫后面这句? 苏牧突然扬唇笑了起来,“刘威,我发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 “你比苏宁还恶心,他是明着恶心人,你是那种让人暗暗的恶心。” “从苏宁口中听过?你其实早就认识我吧。” “他自已故意摔的,你还要我们道歉?学生会长当久了,碰到什么人都喜欢pua一下吗?” 高阳也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说不上来,感觉比那故意假摔的人还要阴险狡诈。 就是那种,话说得很好听,他一说话别人都会站在他那一边,但是言语中又不动声色的耍了计谋,别人还看不出来他心机的那种。 害人害得毫无动静,旁人还在一旁叫好喝彩助纣为虐。 这种人说不上来的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不想跟他说话,总感觉自已一说会正中对方下怀。 不过不说话,不代表他不能拿眼睛瞪人。 而被刘威拦着的另一人自然也不服气,于是正好与瞪人的高阳,两人隔空无声比划手势,谁也不服谁。 苏牧:……要不是现在的气氛不适合笑话,他是真的忍不住。 有时候他很羡慕高阳的这种性子,好像永远很单纯,像个孩子似的。但某些时候,又活得很通透,什么都看得开。 苏宁眉间紧锁,眼底有着对苏牧的恨意,只不过当他的同伴转过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收敛住忌恨,换上了一副可怜相。 “没事的,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今天就当是我倒霉,他们不愿意道歉,我就吃点亏好了。” 刘威:演过了。 而且你好歹是表演系的,就不能演得像一点吗?让他想包庇都有种自打脸的痛感。 不过架不住有眼瞎的,就是苏宁这种拙劣的演技,也还是有人信。 “苏宁,你也太善良了,被人欺负了就这么受了,换我势必要讨个公道的。” 为苏宁打抱不平的这个人是苏宁的舍友。 虽然苏宁都是回家的,这宿舍没住过一天,床位形同虚设,但在课与课的间隙回寝室休息的时候,他也凭借着给一些好处收拢了和他同舍的人。 帮苏宁说话的这人揣的什么心思其余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刘威他站在苏宁一边完全是出于利益考虑,苏宁的小把戏不可能瞒得过他,但他不会去拆穿。 一来是因为苏宁是现在正经的苏家少爷,而苏牧已然是过去式,听苏宁说现在甚至被赶出了苏家,帮谁有好处显而易见。 二来也有他自已的私心。苏牧说得没错,他确实以前就认识。刘家是比苏家还要低一等的家族,在宴会上,以前他总能看见苏牧光辉地出现在正中央,人人都夸他琴弹得好,而刘家即使在这种小宴会里也只配站在最外圈。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自已很嫉妒苏牧,当他偶然得知苏牧竟然是抱错的假少爷这件事之后,他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原来以前踩在他头上的人只不过是个农民的孩子,那还凭什么高过他去? 因此他自然是帮着苏宁对付苏牧的。 苏宁的这一手,正好让他借题发挥。 不过以前没有正式接触过,今天一顿交锋下来,他才发现苏牧竟不是他想象中的软弱怯懦,身份落魄后也没有变得唯唯诺诺。 这就有点不好对付了。 “你们上课都不急的?宁可在这里演戏也不肯让开?你们不要学分我们还要呢。” 第88章 “怎么?难道学生会长也打算迟到?” 拿捏不住人,也没继续耗下去的必要了,刘威拉人让开了道。 见刘威让开了,苏牧唤了声高阳,“走吧,别理这群,浪费口舌。” 走出几步远后,苏牧蓦的回头,弯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对了苏宁,这种垃圾戏码就别演出来丢人现眼了,先把你演技提升了再来吧。别到时候课业不及格回去苏家被人骂哦~” 被他们一耽搁,苏牧和高阳只能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的时候,刚好打铃。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高阳小声问苏牧:“刚才怎么回事?那人到底谁啊?” 苏牧瞥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高阳啊,有没有可能我说过的话都是实话?” 第75章 预感、“偶遇”、默契 之后苏牧简单的和这个单细胞生物解释了一下他被抱错的事情,不然这个木头还真不开窍。 高阳听得一阵一阵的震惊,恍然大悟:“原来你以前说你是富二代没骗我啊。” “反正现在也不是了,都一样。” “那你,苏牧你有没有觉得心里会有落差?毕竟一下子从有钱人家降级了这么多?” “以前是的时候,我不还是要自已挣生活费吗?现在也没多大变化。” 高阳一听,觉得也是,“不是我说,哥们你以前这富二代做得属实憋屈。”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我认清了这家人的嘴脸,并且找到了自已的生父,我觉得一份好的亲情比那些富贵荣华都重要。” 高阳努力地点点头,他本就是孤儿,从小福利院长大,一路艰酸苦楚,最奢望的就是能有亲人的陪伴。 所以他最珍惜的也是感情,每一份情感他都希望能一直留住。 今天的课上完后,高阳问苏牧:“今天酒吧去不去?你小子连续缺席两个礼拜,王经理可跟我念叨死你了!” “今天不是周四”,不是他弹琴的日子。 “管他周几,你信不信,只要出现在酒吧里,王经理看到你这棵发财树就得两眼放光芒。” 苏牧:…… 不过最终苏牧老老实实地跟着高阳去酒吧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神奇的预感,去酒吧就能“偶遇”褚寒庭。 —— 王经理看到苏牧,还真就如高阳形容的那般,好似狗看到了狗骨头,馋得不行。 “你可总算来了!我这酒吧好多客人就来听你这一手呢。” 王经理笑眯眯地对苏牧说:“你现在的名气在这一片可算是小有名声了。来我们这儿的客户一传十十传百,都在说月光酒吧有个好琴师呢。” 苏牧笑笑回应:“都是顾客吹捧。” “哎哟,苏牧,你这可就谦虚了,青少年杯钢琴大赛的事我可是在电视上看到了,你可是拿了个第一。” “半决赛,前二十而已。” “老王我嘴巴开过光,我说你能决赛也是第一就一定行。” 苏牧淡笑:“那就承经理吉言了。” “来都来了,苏牧,场子交给你,上去弹一首,你缺席那两周的工资我不扣你的。” 苏牧自然应好,弹一首琴又不是难事,之前因为他爸动手术的事,他一直来往医院守着,就请了两周的假。 王经理这么器重他,还不扣他工资,他当然弹一首回报。 高阳在一旁唉声叹气:“哎,你来了,我都不香了。” 王经理也很是欣赏这个小伙子,人性情开朗,歌唱得好,还能活跃气氛。 “少献宝,今天这场子就交给你们了,反正给我炸它就是。” 随后,王经理便忙去了。 苏牧先上台。 有一些以前见过苏牧弹过的熟客已经在下面提前兴奋起来了。 本来这些人觉得听琴挺没意思的,还没喝两杯有劲儿。 但是这年轻小伙弹的与众不同,听他的琴声如同品了一杯佳酿,浓厚香醇,余韵悠长且回味无穷。 听一曲不亚于喝一盅。 有劲道得很。 二楼某处包厢 琴声传入,某人倏地起身。 “怎么了?” 上官梵双臂大开搭在沙发肩上,慵懒恣意地靠着,诧异地看向突然站起来的褚寒庭。 一旁捏着盛满冰块的琥珀色酒液酒杯,姿态矜贵优雅,脑袋更灵活的柳煜则是双眸一眯,福至心灵,猜到了什么。 “我说呢,你怎么找我们来酒吧谈事,原来还抱着这种目的。” “嗯?什么目的?老柳,说明白点。” 柳煜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在昏黄的暖色灯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刀锋一般锐利。他不屑地瞥了一眼四肢发达、脑干缺失的上官梵。 “你自已酒吧招的谁弹琴不清楚?” “是他!”柳煜都这么提醒了,上官梵要是还转不过弯来那就不是蠢是傻了。 上官梵看好戏的表情,目光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透着一丝戏谑。 “原来如此,难怪呢,以前我每次喊你,都说工作忙,今儿个主动来我这里,原来是来见想见的人啊。” “这不也是运气好?”褚寒庭微微一笑,眸中一派得意之色,面对上官梵的调侃,他毫不示弱,嘴角扬起一抹炫耀的弧度。 今天本来不是苏牧弹琴的日子,但是褚寒庭很奇怪的就是想今天来一下,仿佛受着某种命运的牵导,告诉他今天来月光酒吧能碰到苏牧。 第89章 他不再闲聊,猛地迈出一步,走出了包厢,心中急切地想要去欣赏那个小家伙的演奏。 门一关,门内的柳煜和上官梵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种“好友栽了”的默契认知。 褚寒庭在走廊里走着,随着越来越接近琴音,他的心跳加速,像是被无形的手牵引着,走向舞台的方向。 舞台上,苏牧完全的沉浸在自已的音乐世界里,修长的指尖轻盈地滑过琴键,流淌出的旋律如同细腻的水波,荡漾在空中。 灯光打在他略显瘦削的身影上,勾勒出他的专注与投入。 喧嚣的酒吧都因此而变得静谧许多,连醉酒的人都不忍大声喧哗打破这美妙的琴音。 “这小子,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褚寒庭自言自语,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与有荣焉的微笑。 不多时,苏牧的琴声渐渐进入了高潮,整个酒吧的氛围也随之高涨。观众们纷纷鼓掌,喝彩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些人开始跟着节拍摇摆。 看着如此耀眼的人,褚寒庭的心中充满了自豪。他清楚,苏牧的才华不是偶然,而是经过背地里无数次的练习与坚持的结果。 褚寒庭单手撑在吧台上,点了一杯鸡尾酒,目光始终锁定在舞台上的苏牧。此刻的青年,仿佛是一颗耀眼的明珠,散发着灼热的光芒。 他想要攫取。 这颗夜明珠。 一曲终了,苏牧微微抬头,视线穿过人群,恰好与褚寒庭的目光相遇。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喧闹声变得遥远,只有彼此的目光交汇,传递着一种无声的交流。 “你来了?”少年的眉眼上扬,看上去非常高兴。 “嗯,弹得很好。”他举起蓝色的鸡尾酒杯,隔空一敬。 第76章 不期而遇的欣喜 待苏牧下台后,高阳直接上去补位。 场子还热乎着,高阳又重新炒热一番,场面迅速沸腾。 苏牧走近,褚寒庭递过去一杯酒,他伸手接过。 端起来,鼻尖轻轻嗅了一下,那股清新的薄荷味瞬间钻进了他的鼻腔。 这是褚寒庭方才让人重新调制的酒,不同于他手中那杯带有浓烈的刺激性,给苏牧的是他觉得很适合青年喝的偏淡雅一些的酒。 苏牧抿了一小口,很清爽,甘甜的味道,微微带着薄荷的苦涩,但其中又夹杂着不明显的甜意。 呷了一小口后,苏牧亮晶晶地看着褚寒庭,眸中满是不期而遇的欣喜。 “苏牧” “褚寒庭”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没忍住,苏牧“噗”的笑了出声。 褚寒庭嘴角也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看着苏牧笑得前仰后合,用手连连捂住嘴巴。 幽暗的瞳色中不由得荡漾出些许温柔来。 “那我先问了”,苏牧的尾音都上扬着带着点俏皮,“你今天怎么来酒吧了?” “我和人谈生意。”褚寒庭信口胡诌。 不过是以约玩的名义喊上官梵和柳煜出来,为他的行为打掩护罢了。 但是苏牧没有丝毫怀疑他这句话的成分,原因就是前有史密斯那件事存在,让苏牧误以为在酒吧谈生意是一件正常的事。 褚寒庭看着眼前的人,似乎真的相信了他的说辞,心中不禁暗自发笑:“怎么这么可爱,这就轻信了。” 苏牧端着酒杯稳稳坐上高脚凳,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吧台上。他身穿的琴服别具一格,宽大的白色花边袖口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抢眼。 琴服是酒吧准备的,褚寒庭觉得不得不夸一下王经理的眼光不错,这件西欧风格的服装十分衬苏牧,穿着它,苏牧好像一位优雅的小王子,从古西欧的油画中走出来。 衣服由内外两层组成,内衬是柔和的白色,透出一丝清新与纯净,而外层则是深邃的黑色马甲,在腰身处巧妙收紧,勾勒出苏牧纤细而紧致的腰肢。 褚寒庭看了有点喉头发紧。 他强迫自已的视线从苏牧那看上去自已一只手就能掌握住的纤腰处移开。 带着有些喑哑的嗓音问:“你呢?今天不是你上班的日子吧?是经理让你来加班了吗?” “没有,我这不是因为我爸手术的事一直没来过吗?今天跟着高阳顺便来了一趟。王经理人也不错,反正我来了也是来了,弹一曲又不费什么神。” “高阳?是你那个同学?”褚寒庭依稀记得头一次在酒吧遇到人的时候,他身边有个傻乎乎的娃娃脸,就是他吧。 “嗯,我的舍友,很好的关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聊着。 苏牧偶尔呷一口薄荷酒,而褚寒庭则是沉迷于苏牧说话时那一刷一刷的睫毛。 楼上包厢里。 上官梵刚刚打完一个电话。 柳煜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梵的气质一如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着,浑身上下透着不羁放荡。 “这不,老褚好不容易遇到个心仪的,做兄弟的自然要帮他一把,给他浇点火,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已的了。” 上官梵笑得一脸阴邪,好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柳煜方才是全程听到他的交代的,默默为好友点了支蜡,祝他好运。 酒吧里的声音更加嘈杂了起来,好像正在发生什么值得议论的大事。 第90章 褚寒庭正对着舞台方向,从刚才起就看见王经理带着一群人忙忙碌碌地在布置着什么。 高阳的节目提前被叫停,王经理拿过话筒。 一顿滋滋的电流声过后,“各位来宾,为了感谢大家的光顾,恰逢店庆,今日有特别节目。” “哦?什么特别节目?老王,别卖关子了,快说。” 王经理笑得一脸褶子,眼神似乎掠过某个方向。 被扫到的褚寒庭:…… 他有种感觉,这个特别节目,该不会是上官梵那个家伙搞出来的吧。 “特别节目就是情侣游戏大冒险。” “呼——” “哦?” “哟呵~” 底下一阵唏嘘,都颇为好奇。 “一共需要十对情侣参加游戏,最终获胜的情侣今天到现在这刻之前的消费全部免单。” “要报名的赶紧来,有九个名额。” 有人疑问:“不是需要十对吗?怎么只有九个名额。” 王经理笑嘻嘻地回答:“还有一对是我们老板关系户,内定,哈哈。” 其他人没意见,人家自已的店,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不定这特别节目还是因为这对关系户才办的呢。 高阳一脸懵逼得被赶下台,然后第一时间就打算找苏牧,不知道苏牧有没有离开。 在一顿搜寻后,他找是找到了。 but,他揉了下眼睛,眨了几下。 他看见了奇幻的一幕。 苏牧在干嘛?那个西装大佬有点眼熟,这不是上次酒吧里碰到的人吗? 靠!!!所以他上次没有看错,苏牧就是在抱着那人。 现在还聊得这么欢,看上去两人关系匪浅。 难道苏牧这是准备脱单了??!! 高阳震惊脸!!!! 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高阳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见苏牧在“谈情说爱”,高阳便不前去打扰了。 毕竟作为苏牧的死党,他从未在苏牧脸上见过那种表情,所以绝对不存在西装大佬拐卖死党的情况,这明显是苏牧自已在甘之如饴。 他缓步离开了前厅,准备去休息室。 他需要缓缓,他现在还有点宕机。 死党怎么这么突然就有男友了呢? 等等!!!! 他抓住了关键点。 男、友? “卧槽”,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苏牧找的是男友。 那一脸腼腆的表情,绝对是看小情人的意思。高阳对这一点毫不怀疑自已的判断。 虽然他自已还是个单的,但他看这方面的眼神绝对好使! “男的和男的,还能这样?”高阳自顾自嘀咕着。 因为脑袋里都在回想苏牧和西装大佬谈话的一幕,他低着头沉思,没有注意到前方来人。 第77章 情侣默契游戏 两分钟前,二楼包厢。 “你干什么去?” 柳煜看着往外走的上官梵问。 脚步已经走至门口的上官梵回头邪魅一笑,“这种好事,当然得现场观摩。” 说着哈哈哈哈的大笑着走出去,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 “吃个瓜而已,这么着急”,柳煜嘴上这么说,但行动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拿遥控器打开了包厢里的帘幕。 帘幕升起,一面透明的单向玻璃便显现出来,刚好可以看到一楼的情况。 比起直接去闹哄哄的现场,柳煜更喜欢这种在幕后观察的感觉。 上官梵步态随意,双手插兜,眼眸里是看好戏的兴奋与对即将上演的游戏的期待。 他可是准备了好东西,老褚看到一定很惊喜。 他已经快控制不住激动想要去见证了。 吹着口哨,一脸的兴意盎然。 蓦地看到走廊里低着头走来的人。 这不是上次浴室那小子?白花花、赤条条的,叫啥来着? 羔羊还是羊羔? 两个人对向走着,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刚好听到那句高阳的自言自语。 突然就来了兴趣,一把搭上了小羊羔的肩膀,“喂。” 突如其来的陌上人的气息和一句毫无边界感的招呼让陷入沉思的高阳一惊。 猛地惊吓回头,对上上官梵的一张别有兴意的脸,熟悉的一幕记忆冲击他的大脑。 “我靠”,猛地朝旁边跳开一步,“你你你。” “小羊羔,你怎么每次看见我都过度惊吓的样子!我很好奇,你在怕我什么?” 被上官梵一个反问,高阳突然被牵着鼻子走,对啊,他在怕什么? 不就是一个酒吧老板吗?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方才因害怕而条件反射蜷缩的身体立刻打直了。 “我不是怕,我是敬重,你是老板嘛。”高阳为自已辩解了一句,不想让人小看了去。 “哦?”上官梵目光灼灼,身子逼近,嘴角勾起一个捉弄人的弧度,“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的?” “那,月光酒吧的老板,声名在外,我作为员工,自然牢记老板的尊容。”他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苏牧透给他的信息。 上官梵“呵”了一声,不知怎的,高阳觉得此人很危险,不仅仅是因为苏牧的提醒,而是他自已的直觉亦是如此。 上官梵不断靠近,他走近一步,高阳后退一步,他将高阳逼到墙边,双手手掌用力撑在墙上,封锁了他的退路。 第91章 高阳被困在中间,脸上流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对面,上官梵的目光透着戏谑和玩味,细致地打量着小羊崽子那张稚嫩的娃娃脸。 “你、你要干什么?”好不容易硬一点起来,但被上官梵困在双掌之间,让他很没安全感,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 上官梵的气息极具侵略性,丝丝缕缕渗透进高阳的毛孔,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倏地,下巴被人强势地捏起,带着甜腻酒味的气息喷到他的脸上。 “小羊羔,那你大概是不知道,我的身份除了王经理,这酒吧鲜有人知道,我的形象更不会出现在外面。” 被人这么拿捏,高阳一张娃娃脸上难得的出现怒气,“小你麻痹的羊羔,我叫高阳。” 上官梵笑得邪魅,“羔羊还是羊羔都一样,不都是小羊崽。” 那张娃娃脸上生气的表情明显,语气极尽咬牙切齿:“我叫高阳,高兴的高,阳光的阳,老板,你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羔羊。” 玛德,高阳内心吐槽,总觉得他听到的这两个字不是他的名字。 “放开我,就算你是老板,你也不能骚扰员工。” 前厅的声音越来越喧哗,看来是好戏要开场了。 不想错过好戏的上官梵终于放过了他的猎物。 “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没事人一般大步流星的走了。 玛德,变态!!! 高阳内心暗暗吐槽。 果然苏牧的提醒不是没有原由的,这百分百是个危险分子! 怎么每次都撞上他,不是传言月光酒吧的老板平时神出鬼没的吗? 自已回去得去寺里上个香,去去晦气。 舞台这边。 苏牧现在的状态还有点一脸懵逼。 原本在角落和褚寒庭好好的聊着,气氛不错。 然后突然被点到名。 他一脸黑线,但是一看褚寒庭的表情,发现他倒是没啥意外。 其实褚寒庭在最初就猜到了,像是那玩意能干得出来的事。 说不定还藏了别的心思和后招,想看他出丑。 以往对于这种把戏他多看一眼都不屑。 但是如今,“走吧,点我们名了。” “啊?”对着褚寒庭伸过来的手,苏牧木讷的点头,“哦哦。” 搭上那只做出邀请姿势的手,然后被牵着走到了舞台中央。 “哇哦!” “原来小琴师是有对象的人。” 下面一阵窃窃私语。 苏牧听见,脸臊得红。 来酒吧的多是社畜发泄情绪,所以认识褚寒庭的人,这里没有。 只是觉得这人的容貌帅出天际。 和小琴师,两人一个成熟冷酷,一个清逸俊美,站在一起的画面,十分的养眼。 直到听到王经理宣布规则的时候,苏牧才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抽回神。 既然都上台了,好胜心让他不服输,要玩就要冲第一去。 看见苏牧眼中突然迸出的胜负欲,褚寒庭浅浅勾唇一笑,既然小家伙想拿第一,那便也是他的目标。 “规则是这样的:一共十道默契题,每对情侣分别在自已的纸上写上答案。答案相近的就得一分,不同的则不得分。分数最高的为第一。” “但是每轮默契题没对上的队伍,错的该成员需要接受惩罚。惩罚就是后面的惊吓箱。” 苏牧回头看了看那摆放在长条桌上的十个被黑色不透光的布罩住的箱子。 “箱子里面一切皆有可能,可能是死物,也可能是活物,但大家都可放心,绝对不会咬人。” 王经理不说还好,一说更是加剧人的恐慌和害怕心理。 不咬人难道就不吓人了?更吓人了好不好!!! “答错的人,就需要把手伸进对应题号的箱子里,摸一下里面的东西才行。当然,为了防止各位作弊,摸完我们会询问你们摸到的触感是什么。” 第78章 惊吓箱有多惊吓? 游戏开始,苏牧捏着被塞到手里的夹着纸的答题板有些紧张和忐忑。 但同时又有点小激动。 真要论起来,这游戏他不就是挂王吗? 前世他对褚寒庭的行为习惯几乎摸透了,还有什么能难倒他的? 褚寒庭看着苏牧神色多变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不过默契这方面,毕竟两人相识时间还短,就连他自已都不保证能答对。 “第一题:对方最喜欢的菜是什么?” 每个人要写两个答案,一个是对方的,一个是自已的。 一般来说这种都是送分题,都情侣了,谁还不知道对方的口味。 苏牧亦是如此,很快的在题板上写下了答案。 褚寒庭看到苏牧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刷刷刷的在纸上写完了,不由得狐疑。 乱写的? 但是看苏牧的表情又是很认真,一点都不是应付的态度。 不过他也没时间想太多,周边的人都在刷刷写,显然这是道极简单的题。 只有他还没落笔。 他和苏牧一共吃过三次饭,算上食堂那次和烧烤那次的话,苏牧点菜的时候点的一般都是家禽肉一类,没有海鲜,看来是对海鲜不感冒,再加上撸串时的那股劲,他觉得苏牧应该是喜欢肉菜一类的。 第92章 于是他懵了一个“鸡肉”。 至于他自已喜欢的,他不觉得苏牧能蒙中。 “请所有人亮答案。” 苏牧神秘兮兮地朝着褚寒庭笑了一下。 他展开手里的题板。 纸上写的一个是“煎蛋” 一个是“鸡翅” 褚寒庭率先看到答案,他一愣。 随后将自已的题板也翻了过来。x 一个是“鸡肉” 另一个也是“煎蛋” 现在褚寒庭算是明白苏牧的那个笑什么意思了。 但是他真的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这苏家难道当初为了联姻,将他的喜好都打听得这么清楚了? 可是自已的这个习惯除了家里的佣人,没人知道,他不觉得苏家的手有实力能伸进他褚家。 然而事实证明不管真相怎样,苏牧是对他的喜好一清二楚。 那种违和感又出来了。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觉得这孩子似乎在透过他看谁,而当天晚上,白天才第一次见面,晚上就敢抱他了。 他能感受到这种抱不是勾引,不然他早不客气地推开了。 更像是一种依赖和久别重逢后的欣喜。 所以那天,他莫名的没有讨厌这个拥抱,没有推开青年。 王经理笑嘻嘻的过来看答案。 其他几组的答案他已经看过了,除了一组,其他人都对了。 他好奇的是这对夫夫,一看,鸡翅也算鸡肉吧?没毛病,都对。 “恭喜你们第一轮得两分,不用接受惩罚。” 唯一需要接受惩罚的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不甘不愿的去摸惊吓箱了。 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摸的人脸色不大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摸到的东西触发了他的不好的联想。 总而言之,面色难看。 褚寒庭凑近苏牧小声询问,“煎蛋你怎么知道的?” “我啊,因为我前世就是你的情人了啊。我们约定好,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至死不渝。然后我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今生就来寻你了。” 苏牧将半真半假的话以玩笑的方式说了出来。 他知道褚寒庭不会信。 褚寒庭也果真是不信的,“编得还挺像回事的。要不是相信科学,我都要信了你的鬼话。” “寒庭,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褚寒庭:…… 他只当苏牧不愿意说,不过没事,这些不解之谜,总有一天他能解开的。 这会儿功夫,后面的惩罚已经结束,王经理掀开了黑布,透明玻璃让人能清晰看到装在箱子里的是一只背部爬满恶心疙瘩的蟾蜍。 不少人倒吸一口气,确实伤害力不大,但恶心值拉满。 这让其他情侣更坚定了!能不摸惊吓箱就不摸,谁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东西! “第二题的题目是对方最不能接受的口味是什么?” 游戏嘛,先上点简单的,不能从一开始就打击参与者的信心,后面再逐步增加难度。 所以先是两道基础的默契题,问完喜欢吃的问讨厌吃的。 这道题自然也是问不倒真情侣,而对于这题,褚寒庭倒是有些眉目。 他也很快在题板上写下了答案。 当他写完看向苏牧的时候,发现对方也已经写完了,正微笑着看着他。 褚寒庭勾了勾嘴角,他倒要看看,苏牧这次还能不能再对。 亮出题板后,苏牧的答案是一“辣”一“苦”。 而褚寒庭的答案是一“苦”一“辣”。 两人分毫不差的对上了。 褚寒庭看到苏牧的“辣”,他突然就想起来之前和苏牧吃烧烤的时候,好像问过他一句,后面就不知道怎么的哭了。 当时没多想,现在看到苏牧的答案,他总觉得那份怪异感又出现了。 而褚寒庭知道苏牧怕苦无非是这家伙喝咖啡都得加很多奶糖才行。 “恭喜二位又答对了,不用接受惩罚。” 而需要接受惩罚的又是刚才那对小情侣。 “怎么回事,就他俩一次对不了?” “该不会这游戏结束回去就得分手了吧?” 有了第一次的不好的体验,这两人也不觉得这箱子里会有好物了,肯定又是一些恶心的玩意,但这么多人看着,硬着头皮也只能接下惩罚。 待黑布揭开后,两人的表情霎时就白了。 他们方才摸到的手感滑溜溜的,还以为是泥鳅什么的。 现在一看,差点没翻白眼。竟然是蛇!!! 嘶—— 众人倒吸一口气。 虽然知道这是被拔了牙的,但这种生物尽管失去毒性咬合力,也依旧是骇人的。 原本苏牧沉浸在游戏中的脸色,也难看了一瞬。 他倒也不是怕,但是会觉得恶心。 这让他更坚定了游戏不能输的决心,他可不想去摸这些东西,摸完会让他把手洗秃噜皮都觉得还不干净的。 褚寒庭看到苏牧的神色就明白他在想什么,打定主意如果苏牧害怕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苏牧去摸的。 第79章 你不会怕小可爱吧? “第三题,对方最喜欢看的电影类别是什么?” 真正的情侣能经受住考验。 但对才认识的人来说,就不一定清楚了。 第93章 前两次勉强答对,是因为褚寒庭和苏牧吃过几次,但看电影,两人从来没有过,他确实一点不知。 现在懊悔自已对苏牧的了解真是太少了,刚才闲聊的时候怎么没多问问呢。 这一题褚寒庭是完全没头绪,直接猜。 这个年纪的孩子加上青年的性格,他在“喜剧片”和“动作片”中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卯般随便点了一个。 苏牧自然是可以装这些问题他都不知道的。但是他无端的不想这么干。 他就是想要告诉褚寒庭,我喜欢你,我了解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苏牧目光坚定地写下答案。 “让我们再次看看这对夫夫的默契这一轮还能保持住吗?” 两人将题板同时摊开。 “咦?好像答案不一样啊。” 意料之中的事,褚寒庭毫不意外,但他没想到的是,苏牧喜欢的竟然是科幻电影! 而苏牧的答案更是让其他人都颇为费解,他写的是“不喜欢看电影。” 他清楚褚寒庭对电影根本不感兴趣,更不用说分类了。 褚寒庭眸色更深了,这家伙,怎么会像他自已一样,对自已如此了解。 因为他给出的答案是:“从未看过电影。” 王经理惊讶到了,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预料,一般都会选其中一个类别,但还有人写不看电影的。 不过苏牧猜中了褚寒庭的,褚寒庭并没有猜中苏牧的。 王经理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位大佬,平时他是万万不敢作死的! 但是今天有老板兜底,关键是今天这种环节是这位大佬甘愿入局的,可怪不得他。 “那个,褚先生,还请你过来接受惩罚。” 因为这里也没人认识褚总,王经理也不便暴露这位大佬的身份,便称呼一个先生。 苏牧抓住褚寒庭的袖子,眼睛里鼓励和幸灾乐祸同时存在,“我看好你。” 苏牧没将这当一回事,毕竟他是有些害怕这些活物没错,但他觉得褚寒庭是能hold住这些小可爱的人。 王经理和下面某个方向的上官梵对视了一眼,表示一切准备ok。 褚寒庭本来是不放在眼里的,但一想到是上官梵那个家伙准备的节目,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利落的伸进去,堂堂褚总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露怯的。 但是面上的从容在碰到的一瞬间差点破功。 褚寒庭似有所感的朝着某个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某个人笑得贱兮兮的在看好戏。 他早该猜到的。 但是这么多人看着,苏牧还自信满满地看着他,他保持镇定,假装无事发生的抽出了手。 偏偏王经理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褚先生果然勇土,直接伸手,都不需要做心理建设的。接下来,让我们掀开黑布,看看里面是什么吧!” “切,毛毛虫,我还以为是什么蜈蚣蜘蛛呢。没意思。” “是啊,比起上一个箱子的蛇,这个居然只是几条青虫,这箱子的顺序摆反了吧。” 苏牧看褚寒庭一脸严肃地走回来,他笑着迎上去,“你运气可真好!这一轮竟然是青虫。” 苏牧拉上褚寒庭的一瞬间,他狐疑地回头看了眼人。 这?????? 为什么感觉寒庭很紧张的样子? 苏牧顺势手往上滑了一下,随后他就意料之外的感受到了对方手臂上竖起的汗毛。 这时苏牧哪能反应不过来,但他又有些难以置信。 弱弱地问了句:“那个,你不会怕毛毛虫吧?”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随便一问。 但褚寒庭瞬间僵直的身体,告诉了苏牧答案。 “没事,我就多余一问。” 他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褚寒庭这种在外人眼中杀伐果决和雷厉风行的形象,说出去怕一条小小的毛毛虫,岂不让人笑话。 但是同时他又忍不住想笑,不是嘲笑的笑,而是觉得对方可爱的紧。 他从来不知道男人竟然还有这样的弱点和可爱的一面。 褚寒庭见到苏牧抖动的肩膀,想笑又强忍着的样子,黑了脸线。 真是着了上官梵的道。 下次别让他逮到机会,要不然今天出的丑他绝对要加倍还回去! 答题继续进行。 后面的题目只能是越来越难了,就是有好几对前面没出过错的情侣也捱不住。 “对方最喜欢的明星?” “对方最想去旅游的国家?” “对方最讨厌你的什么行为?” …… 只有一道题,苏牧和褚寒庭两人都互相答对了。 就是问“对方最讨厌你的什么行为?” 二人均答的“没有” 其余人都感觉被强行喂了一口狗粮,还是怼嘴塞的那种。 即便是苏牧自以为非常的了解褚寒庭,也还是答错了三题。 他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惩罚。 去摸箱子前,褚寒庭拉住他,凑近他的耳畔,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不用勉强自已,我来解决。” 但是苏牧朝他摇摇头,毫不在意得说:“这多大点事,又不是女人,娘们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苏牧知道不管里面是什么,都是能保证安全的,只是未知的事物总是带给人恐惧。 第94章 会在心里放大一些害怕的因子。 但是他其实更多的是恶心,他也厌恶虫子和爬行动物。 要是一只蜘蛛掉他身上,他能立马原地起飞的那种,但是真的面对的时候,他也不至于退缩,顶多是有些心里不适罢了。 “那我先,你等我摸完再说。” 毕竟苏牧都答错了,褚寒庭更不用说了,他就是蒙也蒙不对方向,场上就属他摸箱子的次数倒数第三了。 倒数第一二是那对前面两题就开始错的小情侣。 “我去,怎么又有他们!好像从第一轮开始到现在,他们就没有答对过一次吧?该不会是假情侣吧?” “我看像,前面这么简单的题,两人的答案都能一个天一个地的相差十万八千里远,很难说这是亲近的情侣关系。” “不过这位西装大佬错得也有点多啊!心疼小琴师,明明很多都对了,但是西装大佬都错了。该不会是单相思吧。” …… 第80章 扮病猫的老虎不好玩,但纯情小羊羔可以玩 好在后面的惩罚环节,苏牧错的那几轮,摸箱子的时候都不是什么恐怖生物,甚至都是死物。 这也让其他受惩罚的情侣松了一口气,不过看不到情侣惊吓的表情,下面的观众就看得没那么尽兴了。 “我运气还真好,竟然摸到的都不是活物。” 褚寒庭没点破,你这哪是运气好,这箱子下面明显内有乾坤,可以改变里面的东西。 这一点上,还算上官梵做事有分寸。 虽然针对了他,但对苏牧都是留了手的。 看在他放过苏牧的份上,以后回报他的时候,他也可以留手一分。 上官梵接收到褚寒庭的眼神,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只是想看个笑话,又不是想找死。搞褚寒庭可以,搞苏牧绝对不行! 虽然还不知道苏牧在老褚心中的分量究竟是有多少,但作为好友的他怎么会不了解褚寒庭的性格? 万一真是放心窝里捂着的人,他要是敢算计,即便是他,褚寒庭也会找他算账的。 他就是一个极为护短的人。 常人很难走进他的心里,但一旦被褚寒庭纳入他的保护范围了,那就不容许旁人伤害半分。 所以拿拿兄弟自已开开玩笑是可以的,但是兄弟妻不可欺,开玩笑也得有分寸不是。 最终,由于褚寒庭单方面战绩的惨不忍睹,他们队伍排名倒数第二,仅仅胜过那对年轻小情侣。 比起他们这对夫夫,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发生在那对小情侣身上。 两人在比赛完毕下台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不过后来据知情人透露,这俩就是为了参加游戏,临时结对的,不是什么真情侣。 “难怪,我就说哪有这么不了解对方的情侣!一看就假。” “太可恶了,这样都行,那我随便拉个人,我上我也行。” “大兄弟,你就算随便拉个人你也赢不了啊,要给我们表演全程摸惊吓箱吗?” “说得也是。”虽然小琴师摸到的那几次都是普通的玩意,但其他人的都是各种爬行类动物,有点让人起鸡皮。 等等,所以小琴师为啥次次运气都这么好? 靠,他要举报这游戏有内幕! …… 褚寒庭牵着苏牧一下台,上官梵就突然从人群中冒了出来,嘴角挂着调侃的笑容。 “咱们鼎鼎大名、凶名在外的褚总啊,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样的‘高光’时刻,真是世界名画。” “闭嘴。”褚寒庭冷冷地回了一句,神色不言而喻。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上官梵笑得更欢了,“谁能想到,褚总竟然会怕小小的青虫呢。” 还边做出手势,大拇指和食指一捏,表示小,嘲讽值拉满。 上官梵毫不在意在苏牧跟前戳穿褚寒庭的弱点,因为他也看出来苏牧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打趣。 如果褚寒庭自已的弱点没掉马的话,他还是愿意帮老褚维系一点体面的。 现在么,当然是尽情嘲笑、疯狂取笑。 谁知,褚寒庭早已习惯上官梵这人添乱的性格,他不计较。 有人帮他计较。 “上官先生,你这样子看上去很没礼貌。” 上官梵哈哈的笑声戛然而止,惊呆地回头,“不是吧?这就护上了?我还没怎么着呢。” 苏牧绷着小脸,神色严肃且认真。 “如果你真的怎么样了,你觉得我还会只是说你没礼貌吗?” 声音不由得冷了几分。 上官梵颇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几眼苏牧,苏牧丝毫不露怯,大胆回应他的审视。 半晌,上官梵率先咧开嘴角,带着戏谑地上扬。 “有意思,我还以为是小绵羊,原来是虎扮病猫啊。敢威胁我的人,不多了,你算一个,苏牧,你赢了。” 随后上官梵不服气地瞥了眼褚寒庭:“也不知道哪来的桃花运,找到这么护你的人。” 自苏牧说出维护他的话和上官梵较上劲开始,褚寒庭的嘴角就一直没下去过,“有本事你也捡一个啊,你就羡慕吧你。” “得嘞,看你,嘴角比ak还难压”。上官梵双手插进兜里,啧了一声,表示被甜得发齁,“你俩玩吧,一对二,玩不过,走了。” 高阳原本在休息室等着,他既不想打扰苏牧谈恋爱,但是又觉得得问一声苏牧走不走? 第95章 他担心单纯的死党会被叼走,万一真跟人回家了怎么办? 纠结半天之后,他决定出来看看情况,结果开门瞬间就和走廊里过来的上官梵对上眼。 “砰” 他用力甩上门。 凸(艹皿艹) 怎么总是遇见他?什么孽缘? 难道他上辈子刨了人家祖坟? 被喂了狗粮甜得牙疼的上官梵看见高阳,兴致又上来了。 扮病猫的小老虎不好玩,但是每次见他就怕,露头就秒怂的小羊羔还是值得一玩的。 高阳在门内等了一会儿,算着时间等到他觉得人应该差不多走过这段走廊以后,他才打算开门再出去。 谁知,他刚一开门,一张放大的脸就怼他眼前,吓得他差点都站不稳。 就要关上门,但被一只手用力得挡了回来。 高阳不明所以然,但直觉告诉他跟这人扯上关系没好事,搭上双手用力推门。 但是门板被一双鞋子卡住,他无论如何都关不上。 高阳心中暗骂,有钱人的鞋子都质量这么好的吗?夹着门脚都不痛的。 趁高阳力道松懈的时候,上官梵趁势而入,反手合上门。 高阳被力的作用反弹倒退了一步。 尽管事情有点匪夷所思,但自已一没惹他,二没惹他,三还是没惹他,这人不至于要在这里杀他灭口。 遂他又大胆了些。 “你干嘛?有病啊!” 力气上输了,嘴上不肯输。 上官梵有意吓他,搭配上一张带着嗜血杀意的笑,“你知道上一个骂我的人怎么样了吗?” 高阳内心一紧,他就是个纯情男大,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恐怖的事了。 突然脑海里蹦出前段时间酒吧后门,这个男人拿着带着血的长棍的画面。 脸色一阵一阵的惨白起来。 上官梵注意到小羊羔的情绪开始哆哆嗦嗦起来,知道自已目的达到了,心里邪恶的欲望竟然得到了满足。 果然,欺负单纯的小羊很有意思。 第81章 前往海市 不过,吓一吓就好了,小朋友真吓出病来了,他可不包赔的。 “也没怎么样!就是把他扔麻袋里揍了一顿而已。” 高阳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叹口气? 喜的是对方没有想杀人的意思,忧的是这男人真的会打人。 他毫不怀疑上官梵说的套麻袋揍人的事的真实性,毕竟这是他亲眼所见的。 “你现在想怎样?”高阳那张开朗的娃娃脸上拧起了眉,表情困惑。 上官梵越过高阳,长步一跨,兀自走到凳子前,拉开,霸气地坐下,坐姿歪歪扭扭的十分随意。 他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没想怎么样啊。我自已的酒吧,这休息室我来不得?” 高阳秒变呆萌脸。 被男人一说,他差点想拍自已大腿。 对啊!人家只是想来休息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拦什么? 上官梵看着他脸色变来变去的,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呆愣,一会儿又极致懊悔的,有趣得很。 就像个调色盘。 “那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上官梵好笑:“你想走就走,我这是酒吧,又不是监狱,不需要打报告。” 被他说的,高阳气红了脸,明明就是他…… 高阳觉得自已被人耍了,但他没有证据也没有理由。 想骂人,又不敢,怕被套麻袋。 只能携着一腔气愤,气鼓鼓地出去了。 还“哐”的一声大力甩上门。 随后,脚底生风,一溜烟的就跑了。 至于苏牧,嗯,他觉得死党不是那么容易被人骗的,应该没事的。 再停留下去的话,高阳有预感,被骗的就是他了。 门内,只留下上官梵“咯咯咯”的爽朗笑声。 另一边,在上官梵离去后,褚寒庭对苏牧说:“别管他,他就是嘴巴贱,人不坏。” 毕竟是自已的朋友,褚寒庭还是替上官梵辩护了一嘴。 “嗯,我知道,但是谁都不许欺负你!不然我管他谁。” 方才听到上官梵的话,苏牧就明白过来那个游戏是怎么回事了。 自已摸到的死物是故意放水,而褚寒庭摸到的毛毛虫也是上官梵故意的。 所以他方才才会那么针对上官梵。 谁让他欺负人,他老公只能他自已欺负。 褚寒庭不知道苏牧心里的小九九,他只觉苏牧维护他的举动让他心里一片熨帖。 所有人,接近他,都是有所求。 对他抱有目的的接近更是如此,皆是希望他能给他们庇护。 但苏牧是唯一想要护着他的人。 不管是爆炸事件里生死相关的时候还是现在。 他忍不住又薅了一把苏牧毛茸茸的脑袋。 对上苏牧鼓着脸,不愿意的眼神,才堪堪收回手。 “老摸我,长不高的。” 褚寒庭笑了一下,“够高了。” 苏牧有一七八,但褚寒庭是一八九,这就几乎差了半个脑袋,让苏牧每次看褚寒庭的时候都是微微仰着头的。 他倒是还想再长点,但这年龄估计是长不了了。只是中国人骨子里的基因让他觉得越摸越矮。 当然,贴贴的时候除外。 “时间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第96章 “好”,苏牧没拒绝。 不过他联系了下高阳,毕竟是一起来的,走的时候总得问问要不要一起走。 但是一打开微信,他就看到高阳的信息;[哥们,我有点事先走了,你、谈恋爱愉快哈!] “怎么了,要捎带上你的同学吗?” “不用,他已经走了。” 将人送到蓝山苑门口,褚寒庭还跟着苏牧走到了单元楼楼下。 “要上来吗?”苏牧问。 “不了,你上去吧。” 褚寒庭目送苏牧上了楼,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后退了几步倚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点了一支烟。 直到楼上的某户人家的灯光亮起,褚寒庭的目光追随而去。 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升腾而上,模糊了他的面容,神色不辨。 “他是该想想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了”,褚寒庭心想。 最开始,不过是应付长辈的催婚,以及挡桃花用。 但现在,他总觉得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这种变化极快,两人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一月有余。 也或许,从那天酒吧里苏牧第一次冲上来抱住毫无防备的他,但是他却没有推开的时候,就注定了苏牧这个人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至少在他这里与众不同,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侵入他生活的人。 而且苏牧很直白的向他表明过心迹。 再相处,他就该好好正视自已的心,究竟想与苏牧发展怎样的关系。 不然,总不能一直吊着人,又不给回应,岂不是渣男做派。 —— 接下去的日子都按部就班的过着,眼下他爸的病情稳定,苏牧也能够专注开始筹备最后的决赛了。 虽然按照目前的趋势看,决赛第一名对他而言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但凡事忌狂妄自大,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学校的琴房常常有人占用,所以苏牧跟王经理商量酒吧不营业的时候能不能借表演用的钢琴来练习曲目。 王经理二话不说,一口同意。 时间就这么到了决赛的前一天。 高阳在高铁站送别苏牧,“哥们,我等你回来给我摸摸那大金奖杯。” “好”,苏牧笑得清浅,但眸中透着自信的光芒。 “你说这赛事方也是的,偏偏把这个决赛设在海市,还得你大老远跑过去。” “对了,沈从那家伙的老家是不是就在海市?那小子最近人也联系不上,神神秘秘的,你要是遇到,给我逮着他好好问问。” “” 高阳话唠个不停。 苏牧挥别:“行了,我走了,再听你说下去赶不上车了。” “好好好,你赶紧去。” 三小时后,苏牧到达海市。 相比京城,海市没那么繁华,也没那么多的高楼林立,但整个城市飘着一股花香,随处可见的绿化覆盖了整座城市。 论空气质量和环境比京城好很多。 他现在得打车去提前预订好的酒店。为了大赛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他在住的方面没节省。 主打能好好休息。 出租车行驶过十五分钟,就到了海市最好的酒店,帝豪大酒店。 第82章 给我,我来端 房间宽敞明亮,视野极佳,能够俯瞰到海边的风景。他将行李放下,打开窗户,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 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后,苏牧准备下去吃中饭。 “你好,请问餐厅在哪里?” 前台小姐挂着职业笑容回答:“您好,餐厅在二楼,电梯右手边上去。” “好的,谢谢”,苏牧随着前台小姐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另一部电梯。 苏牧走过去,按了上去的键,等了一会儿,电梯到了的提示音便响起。 电梯门打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电梯里。 在门合上前,苏牧赶紧进去,他抬头,眸中有些疑惑:“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是他自作多情觉得褚寒庭是为了看他的决赛来的,但是京城和海市离得这么远,又刚好明天是他的比赛。 他忍不住多想,是不是他是为自已而来? “我”,褚寒庭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苏牧,原本是想明天直接去现场给他一个惊喜的。 “我是来海市谈合作的。” 说完,他就见苏牧肉眼可见的消沉下去。 原来不是专门为他而来,也是,褚寒庭怎么可能巴巴的跑来海市就为了看他比赛。 人家管理褚氏哪有这么多时间将精力都放在自已身上。 不过在刚才见到褚寒庭的时候,他其实是有一点点希望对方是因为他而来的。 “我明天会去看你比赛的。”褚寒庭看不得苏牧有些丧气的神情。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原本心里有点酸涩的苏牧抬起脑袋,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真的?” “嗯。” 其实原本要不是因为苏牧的比赛明天在海市,他今天是决计不会过来的。 两天前,褚氏大楼。 杨华毕恭毕敬地认真汇报工作进程。 “海市的沈氏集团想要和褚氏集团合作人工智能项目。他想约您在海市商谈。” “沈氏集团?”褚寒庭没什么印象。 一般有实力的企业他都有点印象,独独对这个沈氏不了解。 第97章 杨华适时解释:“是这样的,沈氏集团原先就是一个小厂,自已生产些人工智能玩具,顺带搞点研发。但是刚好赶上时代潮流,全球盛行al技术,沈氏凭借钻研得早,在这方面占据优势,又得到国家的大力扶持,成功从小厂晋升为大集团了。” “以后再说吧。” 想与褚氏合作的人太多了,几乎是大大小小的企业每天都伸长着脖子希望得到能与褚氏合作的机会。 所以褚寒庭对沈氏也没什么特殊的期待,毕竟一个新晋的集团实力还比较弱,之后能不能彻底站住脚跟还不好说,现在谈合作为之过早。 看杨华还没走,褚寒庭问:“还有什么事?” 杨华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也不知道boss究竟对那只小白兔是什么态度。 “说。”褚寒庭不耐地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杨华开口,直接催促。 “那个,boss,明天就是青少年杯钢琴大赛的总决赛了。” 原本一心二用在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听杨华汇报工作的人,停顿下来。 “比赛地点在哪里?” “海市。” 褚寒庭:“你刚才说沈氏集团的人约我在哪里见面?” 杨华面无表情得回答:“也是海市。” 褚寒庭:…… “其实我想了一下,如今人工智能很有前景,沈氏集团在这方面又很有经验,合作还是可以谈谈的。” 杨华:……当我傻?明显是听见小白兔的决赛地点是海市才临时改变了主意。 “好的,那我现在就给您订机票和酒店。” 此刻电梯里 “去吃午餐?” “嗯。” “我也是,那一起?” “嗯。”苏牧乖巧点头,语气中透着愉悦。 电梯打开,直接就是整个豪华的餐厅贯穿整一楼层。 不愧是高级酒店的自助餐,对于苏牧这个小吃货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 那令人垂涎的香气扑面而来,苏牧口水几乎要流下来。 “先找个位置?”褚寒庭侧眸问他。 “好,那我们找个靠窗的位置坐吧。”苏牧觉得一边吃一边看风景才是最绝搭的享受。 确定好座位后,褚寒庭拿着盘子跟在苏牧身后,既像个跟屁虫,又像个服务客人的侍应生。 苏牧一开始专注于挑食物,没有发现褚寒庭一直跟在他身后。 但是时间一久,苏牧就察觉了这点,奇怪地问:“你不去挑选你喜欢吃的吗?” 褚寒庭瞅了一眼苏牧手里那已经被食物塞得满满当当的盘子。 柔声细语道:“你先选,盛满了给我,我来端。” 苏牧看着自已手中已经堆满食物的盘,不好意思的腼腆笑了一下,没有拒绝褚寒庭的好意。 “诺,那给你。”语气中带着一点撒娇。 褚寒庭直接就笑着接过,还把手里的空盘子换给了他。 跟着苏牧从这排跑到旁边一排,又夹了满满一大盆后,苏牧满足了,两人回到座位。 褚寒庭去装菜时,苏牧原本也想帮他的。 但还没起身就被褚寒庭按回去了。 “你坐着,吃吧,我很快。” 如褚寒庭所说,他果然很快,苏牧才啃了没几口,褚寒庭就已经选好菜端着盘子回到座位了。 “你肿么吃这么少?”苏牧一边嚼着一边含糊地说。 “够了”,褚寒庭淡淡回应。 苏牧狐疑地看着他,不科学啊。 褚寒庭看着人塞得两侧脸颊鼓鼓囔囔的,跟仓鼠似的,不禁觉得难道以前苏家都很克扣他的食物吗? 不然为什么每次见苏牧吃饭,他对食物都有一种特别的执着,就好像很久没吃饱过似的。 苏牧虽然吃得多拿得多,但舔盘舔得倒是很干净。 然一看人小腹,却没见吃得鼓起,依旧一副没二两肉的样子,腰肢极其纤细。 褚寒庭自已吃得不香,但看人吃饭吃得这么香,让他也胃口好了不少。 一顿饭足过后,两人回到电梯前,苏牧问:“你几楼?” “36,最高层。”褚寒庭只是不经意的一句回答。 却让苏牧亮起羡慕的眼神。 一定是总统套房没错了,有钱人的快乐。 第83章 沈柏出轨了? “你要来吗?”褚寒庭不是没看见苏牧眼里的歆羡。 “可以吗?要的要的”,苏牧狂点脑袋,很是迫不及待。 于是,按了最高层的电梯,两人一起上去了。 电梯门刚打开,走廊里一男一女争吵不休的声音就传来。 苏牧和褚寒庭无意窥听他人的秘密,但是奈何两人争吵激烈,嗓门都很大,声音不经过耳朵同意就进入大脑了。 “沈柏,你什么意思,你想不负责任吗?我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了!你就是这样做男人的吗?” “抛下妻女不管,你还是不是男人!” 褚寒庭的总统套房在走道最里面,这一对在中间的位置,刚好声音能遍布整个走道。 女人穿着玫瑰红的吊带裙,身段看得出来很好,紧致的包臀裙凸显身材,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小,只是那腹部微微隆起。正如女人说的,她怀孕了。 苏牧本能觉得是这个男人要了她之后,并不是真心想结婚,只是玩玩,而渣男没想到女人会怀孕。 第98章 于是现在正是女人得知男人不想认她和孩子之后,在这里与渣男争吵。 路过二人时,苏牧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想看下渣男容貌。 这一看,差点眼珠子瞪出来。 这个渣男,啊呸!不是,是中年男人怎么有点像沈从的父亲? 两人还在争吵,苏牧没有停下来,但却放慢了脚步,这次是主动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注意到这一点的褚寒庭以为苏牧是八卦起来了,附耳对他轻轻说:“这男人是沈氏集团的沈柏。” 沈柏?褚寒庭的话确认了男子的身份,这就是沈从的父亲没错。 容貌可以错认,但前世他听到新闻里说的名字就是沈柏,两样都对上了,是本人绝对没错。 但他怎么会? 以前只在刚开学的时候见过沈从爸一次,但他印象里这是个温柔和煦的男人,面相也十分的敦厚,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这是朋友的爸,苏牧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的。 “不是的,丽丽,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要抛弃你们的意思,虽然当初是意外,但我说过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的。” “只是我家夫人的精神状态最近不怎么好,我不能这个时候刺激她。她已经对我怀疑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她说。” 沈柏也是无奈,他对眼前人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的,只是在一次宴会上中了招,然后稀里糊涂的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他清醒过来后,看着满室的凌乱和赤裸的陌生女人,他比谁都懵逼。 但是事情发生了,作为一个男人,他无法逃避。 本来吧,他想用钱打发算了,但现在丽丽找上他说怀了他的孩子。 他一开始也有所怀疑,所以陪着人去医院做了检查,时间都对得上,这才确信丽丽没骗他。 但是他对夫人是真爱,曾经也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今出了这档事,他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和夫人交代。 所以夫人那边,他还未解释清楚,但他总觉得夫人像是知道了点什么,最近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自已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能再拖了,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清楚,但是丽丽这女人又迫不及待找上他要他给她名分,他实在是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 才让丽丽等等,有个缓冲期让他想想办法。但丽丽不愿意等,还责怪他是不想负责。于是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等等等,你只知道说等,难道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你要让他冠上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的名头吗?” 之后的争吵苏牧没听见了,因为已经跟着褚寒庭进了总统套房,毕竟总不能原地站着听人墙角。 门内,苏牧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被那对人影响心情了?”褚寒庭关切地问。 “不是”,苏牧看向褚寒庭,想起他刚才说出沈柏的名字,想着男人也许知道些什么,他问:“你认识沈柏?” “我不是和你说来海市谈生意吗?合作方就是沈柏的沈氏集团。” “不过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这种人品的话,褚氏是不会和他合作的。” 褚寒庭说完去了茶水间,总统套房里应有尽有,知道苏牧比起咖啡更喜欢茶,他泡了一杯茶,饮水机是嵌入式的即热直饮水,放出来的热水直接就可以泡。 等他泡完出来将茶杯放至苏牧坐着的沙发的前面的茶几上时,见人还在若有所思,且轻轻皱着眉,忧心忡忡的样子。 联系方才苏牧刻意放慢的脚步,以及听到沈柏后,就神情不大对,他只能想到苏牧这样子是与那个吵架的男人有关。 “怎么了?那个沈柏有什么问题吗?” 苏牧纠结了一下,他不知道要不要说,毕竟事关他人的家事。 说了沈从爸的形象肯定在褚寒庭这里大打折扣了!但他又纠结,他期盼事情只是一场误会,他不想朋友伤心,家庭支离破碎。 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可以倾诉的人,犹豫一番过后。 “寒庭,那个沈柏其实是我室友沈从的父亲。” “但是我真的不希望……怎么说呢,就是……” “我懂”,褚寒庭打断他的纠结,知道这小屁孩善良,谁都想帮一下,更何况是朋友的事。 “先喝点茶解解腻”,褚寒庭将茶杯推过去。 中午吃了很多肉菜的苏牧确实嘴巴有点油,他呼呼吹了两口茶面,避免被热水烫到,小心的嘬了一下。 “这事儿你担心也没用,如果沈柏真的做了养情人的事,谁都帮不了他,你的朋友也需要面对事实。” 苏牧也知道是这个理,但心里就是希望事情有转机,比如这是个误会,其实事实真相不是这样的。 “你觉得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沈从吗?” 苏牧有些迷茫,他觉得应该告诉,又怕因此破坏人家庭和睦。 “真相是最后一定会暴露的,不管是不是你告诉他,沈柏都无法一直瞒下去。那个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估计不会这么简单放过沈柏。说不定其实你朋友也早就知道这事了。” “所以,你想说便说,不想掺和便不掺和,都可以。最终他们总是要解决问题的。” “而你,不必为这些事烦扰。明天还有比赛,别想了,专注于你要做的事。” “嗯”,经过褚寒庭的一番开导,苏牧也沉淀下心来,不再多虑。 第99章 第84章 误打误撞,听见了! 他这才有闲心开始四顾总统套房。 虽说以前也是个富二代,但自已手上的钱还真没富裕到开几万一晚的套房。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就不说了,奢华淫靡的标配。 巨大的整面落地玻璃窗,打开了无尽的视野,比他二十六楼的房间更好地能俯瞰整座城市的高楼林立。 空间宽敞得有他五个房间那么大。每一样的家具都散发着熠熠光辉,彰显着昂贵。 果然,有钱的意义就在于生活的极致享受。 他也要积极赚钱,首先,拿下钢琴大赛的第一,从这里为起点,出发! 褚寒庭的手机响了,[褚总,您看我们下午什么时候开始谈合作的事?] “沈柏找我谈生意,原本我是想拒了,既然是你认识的人,我先去见见。帮你看看这个沈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生意上的事苏牧不掺和,也不会因为沈柏是他朋友的爸,便让褚寒庭多关照。 褚寒庭走了之后,苏牧一个人在总统套房也无聊,便随意地出去逛逛。 另一边,见到褚总本人的沈柏汗颜。 他方才和丽丽吵架时好像看到有人擦肩而过,其中一位便是这位大佬。 原本这顶层的总统套房来的人很少,他与丽丽吵了近二十分钟,中间也只路过苏牧和褚寒庭。 所以沈柏还是有点印象的。 但他不知道堂堂褚总也在这酒店里。 还让对方看到了那么难堪的事情。 只能说合作还没开始,就让人见到这样的事,明显对他的印象分不利。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人听都听到了,他再辩解也没什么意思。 况且这种难堪的事沈柏也不愿意在他人面前重新提起。 “褚总,首先万分感谢您愿意来海市,我是沈氏集团的沈柏。” “嗯”,褚寒庭不轻不重的回应。 沈柏抹了一把汗,早就听说过褚总的大名,但以前他的咖位不够,今日 第1回 见到,只觉他人的评价果然没一点虚的。 这位大佬的气场往那一坐,这个房间就直接铺满了。 毕竟是他求着合作,沈柏也不拿乔,直接就向褚寒庭讲起合作的事,以及将准备好的材料文件当面给人看。 一顿交谈结束,褚寒庭看着手里的方案,先不论沈柏的为人怎样,但就生意人来说,这个合作是可以谈的。 而且间隙,他也看出来沈柏的能力不弱,不愧是能从小厂转型成大集团成功的人。 运气是一方面,但能力也是绝对有的。 末了,在沈柏问褚寒庭“褚总您觉得我们的合作可以成吗?”之后,战战兢兢地等待对方宣判结果的时候。 褚寒庭问了沈柏一个私人问题,让沈柏脸色变了变。 “刚才在走道里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是?” 沈柏无奈苦笑,躲不过就只能正面回答了。 “您方才也听到了,丽丽怀了我的孩子,但是我绝对没有背叛我夫人的想法!” “说出来你可能不一定会信,但那真的是个意外!我中了药,迷迷糊糊清醒过来后,事情已经发生了。” “哎,至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人交代。” 褚寒庭看沈柏愁容的样子不像演的,听他意思是中了药后无意识发生的关系,但这也仅仅是他的一面之词,可不可信还不好说。 何况就算是真的如他所说是意外,但是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还搞出了孩子,这种原则上的错误不是能用一句意外就能过去的。 不管情不情愿,这后果沈柏都是得担的。 他问也是替苏牧问一问具体原由,不然他对合作对象的私人生活可一点没兴趣。 “那,褚总,合作的事您看?”沈柏又问了一遍。 褚寒庭没有直接给出肯定否定的答案:“我再考虑一下。” 话落,沈柏以为褚寒庭的这句话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毕竟大多数时候,人们说考虑一下的时候,往往事情就没下文了。 但那是他不了解褚寒庭这个人,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本身的性格,拒绝人就是直接拒绝,哪还需要委婉一下。 他说的考虑便是真考虑。 事情谈完,他起身走人,沈柏想送他,被人拒绝了。 褚寒庭回到总统套间的时候,找了一圈没在房里见着苏牧,估计是人嫌着无聊出去了。 [我事情谈好了,你回自已房间了吗?] 苏牧裤袋里的手机亮屏了一下,还好他提前设置好静音了,所以现在收到信息也只是屏幕亮了一下而已。 他现在此刻正在专注着做‘贼’,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裤袋里的动静。 二十分钟前,苏牧觉得无聊便离开房间,四处去逛逛。 明天就是比赛了,他想着去天台这种开阔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吹吹舒适的风。 顶楼的门并没有锁上,苏牧推出去,门的质量很好,不愧是顶级酒店,连这种地方的门推起来都毫无声响。 他还没走出去外面,就听到有女人打电话的声音。 这个声音? 耳熟!!! 不就是方才和沈柏吵架的那位丽丽吗? 见此情况,他赶紧缩回身子,没露头,人藏在水箱的背面。而女人则是在水箱的另外一面打电话。 第100章 苏牧也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反应就做起了偷听的事来。 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不道德的事的。 “我不是让你别急吗?你催什么?” “要是再打过来,被沈柏发现怎么办?”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中间女人停顿了一会儿,应该是电话那头在回答。 安静了一会儿,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欠了债怪我啊!还不是你一天到晚的赌赌赌,连累了我。” “要不是我机智,找了沈柏当接盘侠,我俩都得完蛋!” 偷听的苏牧!!!!!!! 他立刻轻手轻脚地摸出手机来,设置好静音后,开启了录音模式,又塞回兜里。 人贴在水箱旁边,竖起着耳朵听。 “急急急,急个鬼啊。我现在已经让沈柏误以为他侵犯了我,还有了孩子。但是我屡次提出让他接我回沈家,他都不愿意。” “还得再等一段时间,逼得太紧了,万一人和我鱼死网破,岂不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第85章 真相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认定天台不会有人来,而沈柏这时候又是在与人商讨合作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根本抽不了身。 所以女人说得肆无忌惮,一点都没压着声音。 苏牧听得心惊的同时又十分的高兴,还好,这一切还真的就是误会。 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恶,竟然想出这种恶毒的法子,差点沈从一家就因为她被害得家庭不宁了。 幸好自已随意逛逛竟还让他误打误撞到了。 “亲爱的,你再忍忍,等我拿到那个老不死的钱财以后,咱们再双宿双飞。” “……” 后面的话苏牧没再听下去,都是这个女人和电话里的人在各种荤话,搔首弄姿的,苏牧猜想应该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亲生父亲。 他悄悄退出天台,关好门,悄无声息地离开。 第一时刻他就跑回了褚寒庭的总统套房,这件事他要第一个和男人分享。 苏牧敲门,褚寒庭正好已经回到房间里。 刚打开门,褚寒庭就见苏牧笑得开怀,嘴角是下都下不去。 “太好了太好了,我听到了,我还录下来了”,苏牧的声音里满是愉悦。 这会儿苏牧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停止键。 “坐下,慢点说”,褚寒庭看人头上冒了一圈汗,还小喘着气,应该是跑着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急成这样。 苏牧喝完一口水后,还接过褚寒庭递给他的湿巾擦了擦汗。 “我刚才无聊就去了天台吹吹风,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哦,什么?”褚寒庭顺着他的话问。 “是那个丽丽,她在和别人打电话我听到了。重点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沈柏的,也从未和沈柏发生过关系,这真的是太好了!” “是那个坏女人蒙骗了沈柏,想要牟取沈家的钱财。她还有个赌鬼情人,我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就是那个人的。” 苏牧简明扼要地说了下。 褚寒庭意外,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如此。 只见苏牧骄傲地拿出手机,指着上面的录音,按了播放键。 听完后,褚寒庭也已明白了一切,他笑着看向苏牧,“你还真是条小锦鲤,这种事都能被你碰上。”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出去了一下,就错过了这知道真相的机会,沈柏还不知道会被骗多久呢?搞不好还得闹得妻离子散,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嗯,你是小福星。”褚寒庭伸手又薅了一把。 “那这件事是你告诉你同学,还是先和沈柏本人说?” 苏牧想了想:“你能把沈柏叫来吗?” —— 十分钟后,总统套间响起了敲门声。 沈柏回到自已房间后,不见丽丽踪影,正好他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要不是她怀了自已的种,沈柏是万万不可能给她机会纠缠的。 而他心情低落是因为他觉得沈氏与褚氏的合作黄了。 正在唉声叹气着。 突然接到电话,屏幕显示“褚总”,他以为对方已经想好了,这么快就要拒绝他了。 但这电话他不得不接,还未等他说官方性的话,褚寒庭就已经直接道明:“来3608号房间一趟,就现在。” 对于这种不容置喙的语气,沈柏也没法拒绝,只能应:“好”。 对面挂断电话后,沈柏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拒绝的话直接给他一个答复就好了,应该是无需叫他人过去一趟的。 让他现在立刻过去,难道是合作有望? 沈柏不敢确定,但他还是带上了合同书,万一呢? 或许褚总想通了,觉得和他们沈氏合作还是好的,那沈氏的机会不就来了。 带着期待和犹疑,沈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待会儿最终结果是什么他都不会自怨自艾。 进门之后,和褚寒庭打完招呼,沈柏就看见了沙发上的苏牧,沈柏以为这位是随行的助理。 但是苏牧的突然出声让他意外。 “沈伯父,我是沈从的舍友。” 沈柏????? “你是?”沈柏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下,脑袋中的记忆回想起来,他一拍大腿,“哦哦哦,对,你是那个,我记得是沈从的那个会弹钢琴的同学。” 第101章 苏牧笑着回应:“是我。” “沈从经常和我提起你,说你是天生的琴师,绝对乐感加上天赋,他说你未来一定能成为大钢琴家的。” “成为大钢琴家那是我的梦想,我这次来海市就是参加钢琴比赛的。” 沈柏毕竟就是海市人,虽然不是音乐界的人,但这么隆重的赛事多多少少是听说过一点的。 “有所耳闻,我知道这场比赛的含金量很高,恭喜你,祝你能夺得金牌。” “谢谢沈伯父。” 这边寒暄完,沈柏转向褚寒庭,“褚总,我们的合作?” “先不急,沈先生,叫你过来其实是苏牧有事情要和你说。” 沈柏一脸懵逼。啊??? 原来不是谈合作的事。 沈柏又看回苏牧,“苏小同学找我,是什么事啊?” 沈柏的声音轻柔温和,毕竟是自家儿子的好同学,沈柏便也像关怀自家小辈一样。 “刚刚走道里我听见您和那个叫丽丽的女人吵架了。” 听到这个,沈柏的脸色难看起来,不是因为苏牧提起,而是他自已想到这个事就头疼。 “请您听听这个”,苏牧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在沈柏疑惑的目光下,点开了录音的播放按键。 最开始的时候,沈柏还十分的不解,不明白这是何意。 但随着丽丽的声音出现,他首先涌起的情绪是惊讶。 而往后听,当听到那些事实的真相时,他是先震惊后愤怒最后又欣慰。 直到所有的音频播完。 苏牧和褚寒庭都没有说话,没有打扰,等着沈柏自已从那些真相里回过神来。 第86章 那你欺负啊! 半晌过后,沈柏长吁一口气,带上了释然的神色,像是某种压在他身上的东西突然就解除了。 面容轻松了不少。 他神情感激的看着苏牧。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这份录音,我还被蒙在鼓里,最后可能会被骗得家庭支离破碎。” “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件事我一直觉得自已有愧于夫人,不敢将这事回去说清楚。” “还好,一切都是假的。” 苏牧提醒:“虽然说丽丽和您的事是莫须有的,但我希望您可以完完本本地将事情说与家人,向他们坦诚一切。” 沈柏仅仅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回答:“放心,我会的。之前我就觉得夫人的情绪有点不对,我怀疑她是知道了些什么!” “而如今误会解除,我一定会和他们坦白所有的事情,不会让丽丽成为横亘在中间的一根毒刺。”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还要回去找那个女人算账。 虽说他沈氏在其他家族面前排不上号还,但对付丽丽这种普通人,他沈柏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先别急”,褚寒庭喊住急急就要走的沈柏。 满脑子被丽丽欺骗了的事的让沈柏忽视了这位大佬的存在,差点忘了自已来干嘛的。 “褚总?那合作的事?” 或许是也同情这个倒霉的被女人当接盘侠的人,褚寒庭的语气比之前柔和一些,不那么凌厉生冷。 “把你手中的文件留下吧,待会我会让助理联系你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氏乘势翱翔的机会来了啊。 “好的,好的”,沈柏赶忙将文件放到褚寒庭面前的桌上,好像放慢一秒都怕对方后悔似的。 “那我先走了。今天的事谢谢你们。沈氏欠苏牧同学一个人情。” 沈柏走后,褚寒庭拿过文件扫了一眼就没再看。 他坐到苏牧旁边,“放心了吧?” “嗯”,苏牧正在拿着果盘里的葡萄吃,沈从爸的事误会解除,让他不用对好友担心了,心情愉快后,就有胃口吃东西了。 这里是海市最高档的酒店,总统套房内每天都会送来最新鲜的水果。 白玉瓷盘上,已经洗净的深紫色葡萄还染着水珠,各个颗粒饱满而晶莹,看上去就既有水分又甜。 褚寒庭欣赏着苏牧吃葡萄的景色,不知道为什么,这普通的动作做在别人那里就没什么观赏性,但苏牧做着就格外吸人眼球。 他那双弹钢琴的白皙修长手指,此刻指尖轻轻一捏,葡萄皮便破裂开来,在塞入口中的同时,指尖用力一挤,圆润剔透的果肉便滑入口中。 褚寒庭甚至能看见苏牧用粉粉的舌尖一舔沾在嘴角的汁液,空气中都充满了水果的甜香味。 看到他嘴角还挂着亮晶晶没有舔干净,褚寒庭鬼使神差的就伸出手指,用指腹抹去。 原本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在用手机看曲谱的苏牧,侧脸瞬间绯红,连耳根都染上了霞韵。 “你,在干什么呀”,语气软软糯糯的,像是一个天真的孩童在用纯真的语气问一个调戏他的流氓。 不仅是苏牧,就连褚寒庭意识到自已在做什么后,都不禁耳尖悄悄地红了些许。 方才他盯着苏牧看的时候,自已竟然想的是“那殷红水润的唇肯定很好亲”。 见褚寒庭奇奇怪怪地看着自已,“寒庭、褚先生、褚总?”,苏牧一声声唤过去。 “没什么”,褚寒庭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他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心里却隐隐有种失控的感觉。 似乎每多一次见面,他们的关系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第102章 苏牧觉得,他家亲爱的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不过就是轻轻擦过了一下他嘴唇而已,有必要吗? 前世的时候,人追在他屁股后面跑,各种引诱和无微不至的关怀,只不过他自已有猫饼,拒绝深厚的爱意,虐了对方,也虐了自已。 难道这一世,他老公变纯情了? 他倒是胆子大了,毕竟他发誓要追回来的嘛。脸皮薄怎么有老公,老公和脸皮,当然选前者。 想到这里,苏牧心中起了坏心思,他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寒庭,你刚刚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虽说他是在看琴谱没错,但是褚寒庭的目光他还是能隐隐感觉到的,当然苏牧他自已非常乐意褚寒庭对他感兴趣。 先有了兴趣,才能一步步加深关系不是? 但是结合方才褚寒庭颇有些不自然的反应,苏牧觉得他应该不仅仅只是看他了而已,难道是想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苏牧,你随意”,褚寒庭起身,准备走开,却被苏牧一把拉住。 “等等”,苏牧单膝跪在沙发上,人往前倾拉着褚寒庭的一片衣角,眸中风情多种。 褚寒庭原本就是想离开找个地方静一静,结果猛一回头看到这副场景,他只觉血液更加沸腾了,仿佛一团火焰在心底燃起。 脑中的想法更是千奇百怪地飞出来,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就想不顾一切地将人按倒。 偏偏小家伙不懂得放人,还一个劲儿地往火上浇油。 “褚寒庭!”苏牧声音加了重音,明显带着点控诉,“你是不是男人!” “呵”,褚寒庭轻抵后槽牙,嘴角扯起一抹弧度。 他想自已冷静冷静,他倒好,不断地拱火,真是…… 走不成了,褚寒庭干脆转回身来,噙着让苏牧从脚底发寒的笑意。 “苏牧,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嗯?” “我是不是男人,你想亲自体验一下?” “还不到时候,你要再这么勾下去,会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的。” “别太看得起我的自制力。” 苏牧一听这话,不仅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内心还十分的窃喜。 这岂不是说明褚寒庭对他有非分之想了?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看到苏牧没有半分怯意,褚寒庭也是想到原因了。 苏牧不是一直以来都说喜欢他,就等他回应吗? 如今自已这样的话,岂不正中他心意。 如褚寒庭所想那般,这么好的机会,苏牧自然要把握,他迎男而上,壮着胆子,直言道: “那你欺负啊!” “光说不练假把式,我看不起,唔~你。” 第87章 气息交缠 命运的下巴被扼住,苏牧吃痛的唔了声。 “还说?”褚寒庭眸色又深了几许,瞳孔里隐隐流光闪过。 但苏牧不退反进,任由褚寒庭抬起他下颌,将身体往前一送,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你想让我怎么欺负你?”褚寒庭喑哑着问,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从夜晚的海面涌起的潮水,带着无尽的诱惑。 “你自已想!”这种事怎么可以让他自已说呢! 饶是苏牧,先撩的人是他,但此刻连脖颈都泛起了一层薄红。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故作镇定,再怎么样,此情此景苏牧心里都有些紧张。 褚寒庭嗔笑一声,他眼中闪过一抹暗色,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但嘴还挺硬。 他想看苏牧能镇定到什么时候! 撩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随即他的瞳色被更深的欲望所取代,微微俯下身子,靠近苏牧,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变得愈发急促。 此刻的苏牧,充满了挑衅和诱惑,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猎人的陷阱中翩翩起舞。 褚寒庭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看着人薄如蝉翼的睫毛在紧张下扑闪扑闪地刷动,带起眼尾微微泛红。 苏牧咬了咬下唇,心中一阵无措。 靠!要上就上,这么折磨人做啥! 苏牧感觉自已胸腔的心脏在咚咚咚地跳动,如鼓声一般。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热流,燃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让他无法忽视这一份强烈的鼓动。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苏牧受不了这种被吊起在空中,而他使劲挣扎都脚尖离地的感觉。 于是闭上眼睛,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飞快地扑上前去,在褚寒庭震惊的神色下往男人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一触即分,亲完后,烧红着脸蛋迅速别过头去,不敢看男人的神色。 褚寒庭掩下诧异的神色,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家伙胆子挺大! 他知道自已已经被这个小家伙所吸引,然而他也明白,自已不能轻易放纵这种冲动。 “苏牧,转过来看着我”,褚寒庭的声音因染上了情欲而变得有些沙哑。 苏牧听话地转过身去,但依旧低着头,实在是他觉得自已现在的脸一定不比那猴子屁股好多少。 褚寒庭哪能容忍这小家伙撩拨了他,却自已不敢面对。 简直被他这一举动气笑了。 他强势地再度抬起苏牧的下巴,一张如桃花三月花开的清俊容颜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 眨着羞涩又懵懂的眼睛,原本淡雅清逸的容貌,此刻爬上了粉红色,像是一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诱人得很。 第103章 抵在下巴上的粗粝指腹,缓缓摩挲着,倏地大拇指轻轻压过苏牧的薄唇。 就是它,刚刚在自已脸上留下了作案痕迹是吧。 褚寒庭视线上移,凝视着苏牧,眼神如同深邃的海洋,其中的涌动深不可测。 “苏牧,你想要我回应吗?” 小家伙都做出这种行动了,他也不绕弯子,直指主题。 “我想”,苏牧听到后抬眸,毫不犹豫地回答。 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渴望:“我想要的就是你。” 说完这句话,苏牧的脸颊红得更透彻,像是一颗桃子熟过头了。 但他的目光依旧清澈坚定,没有退缩。 褚寒庭看得心中一震,体内不由升腾起一股热流,在冲击着他的理智。 “苏牧,我最后再确认一次,你是不是想要我,你说要的话,我不会给你后悔的退路了。” 褚寒庭之前就仔细想过了,既然苏牧是唯一一个能靠近他,自已不抵触的。 而对方又对他表明过心意,那何不顺从内心,试着与小家伙进行更深一步的发展。 他自已,好像也对于两人仅是朋友这层关系不满足了。 既如此,他便也往前踏一步。 他此刻紧紧地凝目看着苏牧的反应,只见小家伙眉梢一挑,眼睛一亮,大放厥词: “褚寒庭,我求之不得!” 话语中的期盼和欣喜,是烧断褚寒庭理智的最后一簇火。 “嗯~” 几乎是苏牧给出答案的瞬间,褚寒庭便不再压抑自已。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小东西不断地撩火,不知道自已的魅力有多大的吗? 还敢质疑他! 这就让苏牧看看,他是不是男人! 突如其来的攻势,让苏牧几乎没有间隙喘气。 他被压倒在沙发上,褚寒庭直接扣住苏牧的双手按在头顶,他的微微挣扎对男人来说不过是小猫挠一般,不仅不具任何攻击性,反而勾人想欺负得更多。 渐渐地,小猫也没力气扑腾了,泄了力,褚寒庭顺势松开,苏牧双手得到解放的一刻,他就主动环上了褚寒庭的腰身。 他当然不是真的推拒,只是褚寒庭攻势来得又猛又快,让苏牧有些招架不住。 但缓过这个劲来了,苏牧自然是慢慢地就接受了,前世早就想说出口却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苏牧微微仰着头,主动配合褚寒庭的亲吻,任由他撬开自已的牙关,呼吸相缠。 …… 两人都是第一次,不管是从不近女色的褚寒庭还是拥有两世经历的苏牧,都是第一次接吻。 没有技巧,很是生涩,只有互不相让的攻城掠地和舌尖的打架。 足足亲了五分钟,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苏牧微微喘着气,小脸通红,憋的也是羞的。 “我那个,先回自已房间了。”这次苏牧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褚寒庭很轻松,男人没有为难他。 看着苏牧逃荒似的跑出去,褚寒庭低笑一声,抹了一下嘴巴,唇畔还残留着那种感觉。 “狼狈的小猫”,他低低吐槽一声。 第88章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回到自已房间的苏牧,脸上红晕还未褪去。 他双手捧着脸蛋,看着镜子里的自已,只一眼,就呆住了。 这还是他吗? 这眼尾潮红,满脸春色的人是他自已??! 靠!这副样子谁来了看到都得做禽兽吧。 啊啊啊啊,丢脸死了! 苏牧炮弹一般,头砸到床上,扯过一旁的被子,蒙住脑袋。 半晌后,等再次露头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潮晕才褪去些。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褚寒庭没有叫苏牧。 下午的时候,他差点收不住。 再加上那家伙脸皮薄,现在再叫人一起,指不定还红着脸呢。 明天但凡苏牧没事,褚寒庭就不会饶过他了。 但是苏牧明天有重要的钢琴比赛。 今晚,两人不见面,让各自冷静一些比较好。 他不想因此破坏了苏牧比赛的心态。 在下午的荒唐过后,苏牧也是在晚上将心态调整过来了,毕竟明天的赛事决定了他之后的事业一途,事关他的理想,他必须心无旁骛、全力以对。 褚寒庭直接叫了客房服务没有去餐厅吃,而苏牧在餐厅就餐的时候,碰到了沈柏。 两人打了个招呼,还没说上话,就被一道尖锐的女声吓到了。 之后,苏牧一边吃饭,一边看完了一整出戏。 无非是那个丽丽,挂着眼泪,死死扒拉沈柏,被对方一次次推开后还纠缠不休。 “不是这样的,你听谁说的,都是造谣。” “柏哥,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呀!真的是你的,我就只有过你一人。” “肯定是有人嫉妒我,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你别信。” 周围的人看这场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沈柏阴沉着脸,“滚!” “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要不是听到那些话,我还被蒙在鼓里,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 说完还用脚踢了倒在地上扒住他腿的女人一下,不管人嗷嗷地叫唤,神色始终不厌其烦。 沈柏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报了警,还用从苏牧那里拷贝来的录音为证据。 第104章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由,几个小时过去了,警察还没把这个人带走。 “徐丽丽,你识相点就应该现在去自首交代你的错事,那我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我没错,我有什么错”,她像是癫狂了一般,发疯一样地撇清自已的错误。 “不肯承认是吧,有证据在,容不得你不承认”,沈柏直接将录音公放。 不仅让徐丽丽辩无可辩,连附近就餐的人都听见了。 这让徐丽丽的脸一下子煞白了。 难怪呢,本来完全将沈柏骗得团团转的,怎么会突然就被识破的,竟然是在天台的对话被录音了去。 “啊啊啊啊啊,陆力你个倒霉鬼,让你不要打电话吧,现在好了吧,啊啊啊,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徐丽丽早就又哭又喊的妆都花了,黑色的眼线变成墨水线顺着眼睑一路滑落,看上去可笑极了。 她吼叫着发出尖锐的声音,质问沈柏:“你不是去谈重要合作了吗?那个时候怎么会去天台。” 沈柏有心让他死个明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是去谈合作了,但谁让老天都看不过去你这么恶毒呢?派了人来助我揭穿你的歹毒面貌。” “怎么会这样,居然是……呵呵,是哪个多管闲事的人,滚出来”,徐丽丽已然疯了,他朝着周边开火。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肯定就在你们这群人中间对不对!” 苏牧被她用手指到的时候,都差点一噎。这女人此刻的面容也太恐怖吓人了。 徐丽丽阴狠的,似要将人剥皮拆骨的样子,让周边人都浑身一震,心中暗念:还真是个歹毒的女人。 遂看沈柏的眼神,那不要太同情。 接收到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同情的目光,搞得沈柏都有些不自在了,像是自已有多可怜似的。 虽然,确实很惨。淦! 不多时,警察也终于来了,将徐丽丽带走问话。 沈柏的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解决了徐丽丽,他还要好好想想怎么和家里坦白呢。 不行,他总觉得这段时间看他家夫人的眼神不对,他这就回去,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反正他也是被骗的,并没有真正的犯下错误。 大不了就是跪搓衣板嘛,顺带路上买个榴莲回去负荆请罪。 而看了一场好戏,吃饱喝足的苏牧则是默默地深藏功与名,退场回房间。 养精蓄锐,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 决赛如期而至。 第二天早上褚寒庭开车亲自把苏牧安全送到场地,看着他进去之后,才转去观众区。 决赛的场地虽然选在海市,没有京城城市地位高,但不意味着决赛的档次会低,实则热度只会更高。 在海市比完全是因为海市这座城市的音乐底蕴要比京城的高。 决赛的现场更是座无虚席,气氛也非常的浓厚热烈。 凡是来观赛的不是圈内人就是爱好者,早就将这比赛的二十个选手底细都摸透了。 现场也有不少苏牧的路人粉,皆是因为被上一场比赛里苏牧的琴声所打动的。 今天来的人里,还有不少协会和各大社团的人,专门就是来盯赛事为自家的组织物色新人并招揽实力强劲的人。 在众所期盼中,比赛正式开始。 按照上一轮的排名先后顺序逆位逐个上台演奏。 也就是排名最后的最先演奏,而半决赛排名第一的最后一个出场。 这也是为了比赛的公平性。 担心实力强劲的选手率先上场的话容易打击其他选手的信心,同时也更影响打分。 毕竟一上来就吃到饕餮盛宴了,谁还吃得下粗糠咽菜。 但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对于真正有实力的人来说,哪怕排在最后,在评委的耳朵听腻的情况下,它依然能冲击到所有人的感官。 这也是另一种对实力的考验。 因此,苏牧这位上次夺得最高分的人自然是最后一个出场的。 三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了苏牧。 他今日穿的是一袭简约但不失优雅的黑色燕尾服,裁剪贴合他的身材,是苏牧特意定制的。内里白色的衬衫花边圆领微微敞开,给人一种随性却不乏礼仪的感觉。 面朝观众鞠完躬后,苏牧在琴凳上坐直。 此时,全场静默。 毕竟来观赛的没有小白的,知道在听音乐的时候是要保持会场安静的。 当第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还犹如一片落叶飘落至平静的水面,漾开一圈波纹。 但很快,弹奏急促起来,琴音也紧跟着变化多端,起起伏伏。 第89章 反抗不了,就享受 (昨天系统章节给我排乱了,看得太早,87章没看到的小伙伴可以翻回去看一下,已经改回来了顺序。那章还是蛮重要的,有感情进展(w)) 娴熟与技术并存,整个演奏丝丝入扣,感染力极强。 褚寒庭目光始终在苏牧身上,自他上台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没偏离半分。 青年自信、从容,桀骜与云淡风轻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又奇妙的融合。 对于苏牧而言,在演奏时,钢琴不仅仅只是一件乐器,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延伸,是灵魂与乐器的深度融合。 黑白琴键在他的指尖下轻快地弹跳起落,奏出一个个欢快的音符,犹如灵动的舞者,在空中轻盈地旋转飞跃,舞动出迷人的旋律,感染着每一位聆听者。 第105章 一曲毕,余音绕梁,听众陶醉其中不可自拔。 最终,苏牧的表演得到了评委的一致好评,也是获到了全场的最高分,将金奖收入囊中。 青年的笑容浅浅淡淡的,但眸中装载的满满都是喜悦,别人看不出来,但了解他的褚寒庭一眼就知道苏牧此刻有多开心。 比赛结束后,褚寒庭在出口处等人,他还准备了捧花打算送出去,恭喜人摘得桂冠。 不过这左等右等,在出口处候了许久都没见着人,褚寒庭担心苏牧是遇到了什么事,直接不顾保安的阻拦进去找人。 “我是a社团,我们想邀请你加入我们,薪酬好商量,还有其他条件你也可以提。” “苏牧同学,比起他家,我家的钢琴社团更好,能给到你更优渥的条件和更大的发展平台。” “嘿,你们别抢了,要我说啊,苏牧同学,这海市的钢琴协会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欢迎你加入。而且以你的水平,我们可以直接给你a级会员的资格。” “……” 青少年杯钢琴赛的优秀选手向来都是各组织争抢的人才。 而苏牧作为第一名更是备受关注,是各大组织的哄抢重点人物。 褚寒庭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本以为是苏牧遇到了麻烦,眼下看来,确实被纠缠了,不过不是麻烦,而是太受欢迎了。 苏牧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于这些协会和社团来争夺他,既没有表现得很心高气傲过于激动,也没有冷落和随意打发这些人。 只是用温和的声音以想专注于学业为由委婉地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一番劝诱无果,慢慢地有不少人退出了。 既然苏牧这边行不通,这不是还有第二名第三名来着。 谁下手得快就是谁的,所以有一部分人已经偷偷地转移对象了。 等剩下的人大呼一声“奸贼”之后,也转身立刻去找其他选手了。 毕竟苏牧这边,磨了这么久,人家都没答应任何一家的邀请,想来是真的没这个想法了。 不甘也只能离去。 只有海市钢琴协会的代表离开前,实在是忍不住又补了一句:“苏牧同学,如果你任何时候想加协会了,我们协会随时都欢迎,这是我的名片,你先收着,有事打我电话。” 名片苏牧谢过之后收下了,待所有人散去之后,他才终于觉得周身凉快起来。 之前被人围着,都是热源,耳边声音还吵吵闹闹的,让他不禁出了一身汗。 褚寒庭走过来,拿纸巾直接擦掉苏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苏牧惊喜:“你来了”,他还看见褚寒庭背着手,藏着什么东西。 刚想问是什么,胸口便被强塞进来的鲜花捧撞了个满怀。 鼻尖尽是花的芬香。 “好多品种”,苏牧能认得出来的就有蓝紫色的绣球花,还有一株向日葵,和其他七零八碎的各种颜色体态的鲜花。 “嗯,恭喜你一举夺魁,希望你今后的人生心想事成,成就一番锦绣前程。” 褚寒庭抬手,手感很好地摸了摸苏牧的脑袋,轻轻揉了几下。 起初苏牧想反抗的,但好像自已无论说多少遍,对方还是该摸摸,根本不听他的。 他累了,毁灭吧。 既然反抗不过,那就加入吧! 苏牧用脑袋顶了顶大掌,褚寒庭心弦被撩拨,真的很像某种猫科动物的习性。 “你刚刚为什么一个都不答应那些人的?”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其实有几家提出的待遇都不错,而且也都是华国有名的协会。 别看海市钢琴协会在地域上低了一级,但单凭成员实力的话,连京城钢琴协会都不能与之比肩。 “我现在只想先完成学业,而且我的最终目的不仅仅是加入钢琴协会混日子,我要参加各种演出和比赛,我要一步步,取得荣耀,成为一个大钢琴家。” 苏牧的眸光异常坚韧,脸色的凝重足以可见他的决心和认真。 小家伙,人小,倒是“志气挺高”,褚寒庭勾唇一笑,摸够了,终于放下了那只撸人的手。 “走,庆功宴去。” 褚寒庭看着苏牧手捧花束,眉眼舒展,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苏牧刚想回“好”,手机响了。 来电提示柳煜,自从之前爆炸事件之后,苏牧就加上了柳煜的手机号。 褚寒庭也看到屏幕了,他微微蹙眉。 柳煜亲自打给苏牧,只能是苏诺康那边的事。 苏牧也是这样想的,俗话说病人和病人家属最怕的就是接到医生的电话。 苏牧捧着手机,能感受到心跳频率加快,他紧张地接起。 “苏牧,抱歉,我的错。” 柳煜突然的认错让苏牧心里一紧。 褚寒庭也听到了,他在一旁问:“怎么回事,柳煜,说重点。” 柳煜没想到这会褚寒庭也在苏牧的旁边,那正好,省得给苏牧打完还要给好友打。 “是这样子的,苏先生他,从医院消失了。” 苏牧以为是他爸的病情出现反复和恶化,却没想到人,消失了? “我不是把我的人留给你,要你好好守着苏诺康的吗?”褚寒庭在一边质问。 自从上次苏家人来医院找过麻烦之后,他就一直留了人在医院,还再三叮嘱柳煜一定将人护好了! 第106章 除了苏牧,谁也不许探望。 但怎么还会把人弄丢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护土来找我说的。这段时间,苏先生恢复得不错,我便也同意他去外面散步。当然,每次都会有我们的人跟着的。” “今天中午,护土来说人不见了,问保镖他们都说看着苏先生在散步的,中途苏先生去了一下外面的厕所之后,就始终没见人出来。等保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再进去厕所搜查,人已经不见了。” 第90章 不是苏远山干的。 “监控呢!”褚寒庭到底对这种事情熟悉,第一时间就思路清晰。 然,“苏先生去的那个公共卫生间是新修的,附近还没来得及安监控。” “那怎么办?我爸他身体还没复原,要是这时候出什么事,可是谁会要害他呀”,苏牧担心得快要语无伦次了。 他爸一个杏花村村民,还没钱,除了苏家人,苏牧想不到其他人会绑架他。 “一定是苏家,上次就打算带走我爸,我以为上次过后他们已经打消念头了,难道还在一直筹谋要绑架我爸?” 褚寒庭双手搭上苏牧的双肩,“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冷静点,还有我在,我们一定能查出来苏先生的去处。” “柳煜,苏家人那边查了吗?” “我”,他刚想说什么,下属传来了信息,看完后。 柳煜才回:“我的人查到苏家人今天白天一家都在参加一个商业宴会,并没有离开宴会场所。但是苏先生的事和他们究竟有没有关系,还不清楚。” “再去查,看看苏远山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联系。如果他没有亲自在场的话,肯定需要人手。” “一定是苏家”,苏牧很肯定的说! 苏家人的尿性就是如此,本以为有褚寒庭在,他们会忌惮一些,没想到还是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苏牧当即要拨打苏远山的电话,但是电话簿里翻找了半天没找到,这才想起凡是苏家人都被他拉黑了。 好在,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还记着苏远山的电话号码。 远洋一处豪华游轮上,苏远山手中端着红酒杯,倚靠在甲板上和人商谈。 电话响起后,他看到备注是“苏牧”的电话,想也不想就摁掉了。 呵,八成是离了他苏家,又有一个穷鬼苏诺康,混不下去了吧。 这是来要钱来了吧。 苏远山有意给他教训,故意不接。 而被挂断电话的苏牧,则是眸中惊讶不止。 以苏远山的性格,如果抓了他爸,肯定是会拿此来要挟他的,何况自已打电话过去?他更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拿捏他的机会。 苏牧又打了一个。 被再次打扰的苏远山,还欲再挂,但和苏远山交谈的那人看到,“苏先生,要不你先接个电话吧,我们可以稍后再谈。” 对方的中文说得还有些磕绊,但能让人听明白在说什么。 “那不好意思了,史密斯先生,我先去接个电话”,苏远山敬了一下酒杯,弯腰哈背地走了。 史密斯盯着苏远山离开的背影,瞳色黑沉,朝着苏远山离去的背影“呸”了一下,默默念叨: “什么东西,也以为能和自已搭话。” 要不是之前和褚氏的那单合作黄了,他被家族勒令不得不寻找新的合作人,用得着来参加这种低层次宴会吗! 都是些小家族,换做以前,那都是他带都不带看一眼的。 想到这里,他对褚家和上官家的恨意就更深了。 还有那个不知好歹的琴师,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也敢反抗他。 今日的耻辱,他早晚会找褚寒庭和上官梵清算! 另一边,苏远山攥着手机几步一回头,神情恼怒的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在应酬的苏宁看到苏远山的样子,他默默跟了上去。 苏远山进了一个客舱,门没关严,直接接起电话,开口就骂。 “小畜生,怎么了?那姓褚的这么快就厌弃你了?想找苏家要钱来了?我还以为你能硬气多久,结果这才没几天,就……” 苏远山的辱骂被苏牧打断,“苏远山,我爸呢?” 骤然听到苏牧喊爸,苏远山还以为他是又想认回自已,咬牙切齿地说: “你现在知道叫爸也晚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再让你回苏家来的。” 苏牧语气阴沉地再次打断他,“我是问,苏诺康在哪里?” 苏远山泄愤似的话语还未再出口,愣了一会儿,“你找苏诺康?那你来找我干嘛?和你那个穷鬼父亲过日子去吧,我看没有苏家你还能……” “啪” 电话被苏牧挂断。 苏远山对着显示电话已被对方挂断的手机,难听地骂了一句。 而门外偷听的苏宁,只从苏远山的只言片语中听出来苏牧想回苏家,被苏远山拒绝了。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暗芒。 他不会让苏牧有机会回苏家的,苏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苏牧挂完电话后,看褚寒庭刚刚也在联系人,他抬过眸子朝褚寒庭看去,一语判定:“我爸不在苏远山手里。” 与苏家人生活了这二十多年,别的不说,感情亦是没有,但他们的为人习惯他算是一清二楚的。 如果苏远山真的抓了他爸,绝不是刚才那般反应。 第107章 而且他一开口就在嘲讽自已,误以为自已是去投靠他的,那就说明苏诺康失踪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后面他问起苏诺康时,苏远山的反应也是毫不知情。 是不是在演戏,苏牧一下就能判断出来。 褚寒庭接上苏牧的话,“苏远山有没有找别人下手不知道,但是据柳煜查到的消息,苏家人三口子都在一艘游轮上,一大早就上去了,而这艘船至今还没靠岸过。一般来说,如果真是苏远山带走的苏先生,那他肯定是有目的的,不会全家清早去一艘短时间回不来的游轮上。” 苏牧听此,更是确信了。 “不是他,但还有什么人会要带走我爸?他就是一个杏花村村民,手上都没多少钱,其他人绑架他做什么?难道是无差别绑架?” “我已经派人安排了直升机,先回京城再说,自苏先生失踪之后,出入京城的所有口子都安排了人搜查,如果有人带走了苏先生,他也出不了京城。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找人。” 苏牧也是认可褚寒庭的建议,如今也只有这样了,等到了京城,再搜寻他爸的行踪。 第91章 失踪 有褚寒庭的安排,一路开绿灯,两人很快就上了直升机。 在他们飞行的期间 一辆装载着水果的货厢内,苏诺康睁开眼睛才醒过来,脑袋还有些发懵。 他几乎是醒来的瞬间就察觉到了自已的处境,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后,脚腕也被绑住,嘴巴里更是被塞着东西,还贴了胶带,想发出声音是不可能了。 他哪能不明白自已这是被绑架了。 今天他看天气不错,就出医院走走,中途只是去了个卫生间,然而刚一进去,门里就伸出了一只手,拿着布捂着他嘴巴。 他甚至来不及反抗,只吸进了一口,就全身发软,毫无反抗之力了。 也怪他大意了,自已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身边又有保镖跟着,没想到还是会发生危险。 很闷,很热,苏诺康环顾了一下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周围都是堆满了放着橙子的木箱。 而他本人被这些叠得高高的放满水果的木箱子包围,躺在中间的一块空地上。 身体的感官告诉他,他现在是在一辆正在高速运转的车上。 他猜测,自已应该是在一辆运输货物的货车上,带厢体的那种。 如今,他也不敢乱动,中间的空间本来就很狭窄,他怕胡乱动弹,万一不小心碰倒这些装水果的木箱,后果不堪设想。 可能人贩子还没把他怎么着,他自个儿就先被压死了。 被一堆橙子压死,这种死法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身上的手机肯定是没了,那他要怎么向外面求救呢? 他失踪,肯定是立刻就能被人发现的,竟然没有被追上,看来绑架他的人是早就事先规划过路线的,并不是心血来潮。 先不管是什么人做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他都得想办法先解决掉绑着自已的绳子或者制造动静能引起别人注意的那种。 车厢里本来空间就很狭小,又堆的都是箱子,他不敢乱动,可操作的空间几乎没有,更不会出现什么尖锐的物体可以供他磨绳子的,只能说是唯一的出路就是想办法制造动静。 另一边 飞机落地京城后,苏牧跟着褚寒庭直接到了褚氏大楼。 杨华在boss到来前,已经能做的都做了。 褚寒庭和苏牧一到,他就直接汇报。 “我们已经调查了附近的监控,医院里的也看了,没有找到嫌疑人。” “而那个公厕的附近路段,我们将监控录像都调出来了,没有发现苏先生的踪迹。可以断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不是临时起意。” 褚寒庭皱着眉,“一个人不会凭空消失。既然附近监控都没拍到可疑录像,那就是被带上车直接带走了。” 杨华也是明白这个理,但医院附近的路段车流量极大,车来车往的,根本无法锁定目标。 苏牧虽然一直都在尽量让他自已保持镇定和理智,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最不能慌,不能错过任何救人的机会。 但即使一直在尽力抑制,也难免身体不可控的细微抖动。 褚寒庭看出来了,他知道在飞机上的时候,苏牧就一直在忍耐,但此时再多说让他安心的话也不现实。 他知道苏牧不需要这些自欺欺人的话去安抚他,所以褚寒庭也只是时不时将苏牧汗湿的手心握到自已的手中,或时而轻抚一下他的背部。 但是做这些动作时,脑袋一刻没有停止运转,条理清晰地安排人下去搜查。 苏牧才发现自已在这种时候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而如果罪魁祸首是苏家,他还能凭着重来的外挂,将苏家人一军。 但这种前世没发生过的事情,苏牧是摸不着一点头脑。 如果不是有褚寒庭的力量在查找的话,仅凭他自已恐怕除了报警都没其他办法了。 这时候,褚寒庭问:“你对咱爸的事情了解多少,苏先生有没有对你说过有关于他自已的事?” 苏牧这会连褚寒庭说“咱爸”他也没计较,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其实就算褚寒庭不问,他都在努力回想有关苏诺康的事情。 但他发现除了自已知道前世苏诺康是死于癌症的事以外,对他爸的事是一点也不了解。 第108章 而这一世,他也急着要解决苏诺康的癌症,其他的事也便没有询问过。比如他妈呢?是死了还是怎么了? 前世他对这些不清楚,但这一世,他竟也还没机会问过。 因为他总觉得他妈不是去世了就是离婚了,他不想在苏诺康要与癌症搏斗的时候去提起那些不好的事,以免苏诺康过度忧思影响治疗。 苏牧对自已有些生气,他恨恨的捶了一下桌面,“我不是个称职的儿子。” “苏牧”,褚寒庭心疼地看着他被砸红的指关节,用自已的手轻柔地包住苏牧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他边劝慰边一点点的捋开苏牧紧握的拳头,抚过那些红红的指节。 “别伤害自已,要打打我,打我不痛。” 苏牧异常紧张的心情听到他的话差点笑出来,心情也跟着稍微宽慰一分。 他红着眼眶,楚楚地看着褚寒庭,勉强地笑着:“你这傻瓜,我当然不痛,但你会痛。” 褚寒庭见人没有那么紧绷还能和自已开句玩笑,他贴上苏牧后背,将人圈进怀里,“没事,我腹肌多。” “boss,有一个线索。” 杨华再次推门进来,看到老板将小白兔拢在怀中,惊讶了一瞬,这就抱上了? 但是考虑到现在情况特殊,十分紧急,他直接就说了线索。 要不然放平时,高低得阴阳两句。 “柳先生那边提供的信息,说是有一个护土,在前段时间,被一个陌生女子打听过苏先生的事。” 褚寒庭沉声怒骂了一句:“柳煜在干嘛,不是让他封锁苏诺康的所有信息吗!” 杨华转述柳煜的话:“那小姑娘说是对方说了苏诺康的关键信息,都对得上,对方又称是亲人,才放松警惕,但她也只是说了苏诺康的病房号,其他没敢多说。” 杨华本人也是很无语,这病房号就是最关键的信息了。 不仅杨华无语,在医院里指责这个女护土的柳煜也无语,偏偏这小姑娘是个刚来的实习生,他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 本来这人还不说,要不是下达了全院通告,有苏诺康的任何情况都要来说明,他压根不知道还发生过这种事。 第92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那人具体问了些什么?”苏牧在一旁追问,他不解,什么人会来打听他爸的信息? 这时褚寒庭的手机响了,是一条柳煜发来的音频。 里面是柳煜询问女护土当时情况的内容。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就是一对来医院看病的寻常母女,说是苏诺康是他们亲戚,还报出了身份证号码,我一看和本人信息能对上,这才告诉了她们病房号。” “哦,对了,他们之前还问过我挂什么科。” “……” 等听完音频之后,柳煜的效率也很快,下面就是当天问话的那对母子被监控拍到的样子,以及通过当天他们所挂科室查到了名字信息。 苏牧自然也看到了。 但是无论是监控里的人,还是这个名字,苏牧都不眼熟。 看到苏牧茫然疑惑的眼神,褚寒庭就知道苏牧也不认识这两人。 也是,毕竟苏牧与苏诺康认回也就才这段的事,之后又忙于治病,恐怕亲戚关系什么的苏诺康还根本就没和苏牧说过。 “难道是爸那边的亲人?我不知道。”苏牧疑惑地摇摇头,似自言自语。 “就算这二人是爸的亲人,绑架的事和他们有关系吗?” “这个还不清楚”,褚寒庭如实回答,“只是说目前这是唯一的线索。想要找到人,还是得追踪车。” 有了人名,褚寒庭立马交代下去查清这对母女的身份。 另外,最要紧的是防止绑架犯带着人离开京城。 只要还在京城他的地盘,就一定能查到,但是需要时间。 因为那个时间段车辆太多了,一个个追踪排查是需要时间的。 —— 苏诺康感受到车子停下来了,且周围十分的安静,可能是开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他似乎是听到了驾驶室开车门的声音,司机似乎是下了车。 但再多的,他就听不到了。 车停在河道边,下了车的司机,贼眉鼠眼的又神色十分紧张害怕地朝周围看了一圈。 确认附近没人后,才打起电话。 刚打过去,电话就接通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是一道中年妇女的刻薄声音。 “我要加钱。” 司机咬了咬牙说。 哪知对面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就你?你别忘了!你老家还有个老母亲。” “我不管,别想再用那个老太婆威胁我,不加钱大不了同归于尽。你要是不想我出卖你,就再加一百万。” 对面的妇人听到“一百万”,心里一阵看不起,还以为是要多少。不愧是贱民,一身穷酸气,眼皮子浅薄,连要价都只敢要一百万。 “可以”,中年妇人决定先安抚住人,“那你得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随后,语气转为阴毒,“人呢?带到地方了吗?” “你先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人?不是说只是个普通人吗?为什么现在所有京城的出入口都封锁了?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会是个普通人?” 司机原本是收了五十万,让他将人迷晕带出医院到指定地点! 第109章 但是一路上盘查得厉害,要不是有一箱的橙子做掩护,他早就被查得底裤都不剩了。 他要加钱也是因为他发现连京城都出不了了现在。 他缺钱,才被人怂恿干了这一单,但是前提是拿了钱有机会花,要是进去了,一切都无用功。 中年妇人嗤笑一声:“害怕了?现在退缩可来不及了,你做都做了,这件事已然脱不了干系。你现在办好了,我还能多给你一百万,要不然,连那五十万你都别想拿。” “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中年妇女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耐烦,“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任务完成,钱和你老母亲的安全都是你的。” 司机心中一紧,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承了“好”。 挂断电话,他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暗暗觉得这次的绑架行动比他以为的要复杂得多。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真的绑了个大人物,此刻他也回不了头了。 与此同时,苏牧和褚寒庭也在参与监控录像的观看,两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连看了几小时视频,苏牧不由得揉了下酸胀的眼睛。 褚寒庭看到了苏牧的动作,心疼不已,“看监控的事让他们来就好了,你去休息会儿?” 本来到了晚饭时间,但是苏牧没有胃口,吃不下,褚寒庭也没强迫他。 苏牧摇摇头,“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万一就差我一个呢?” 离被绑架过去已经六七个小时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人,时间越长,苏诺康的危险就增大一分。 现在只能期待绑匪的目的是绑架,而不是杀人。 “那我给你点一个眼药水,稍微闭一会儿好吗?” 这下苏牧没有再拒绝,看久了监控画面,他现在看东西有点视线重影,很难聚焦。 褚寒庭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滴眼液,蹲下身来,准备给苏牧滴眼药水。 苏牧靠在椅子上,睁大眼睛,目光追随着褚寒庭逐渐靠近的身影。 “别眨眼”,褚寒庭低声提醒,然后用力挤压了下瓶身。 等液体滴下来的瞬间,苏牧不禁眨了下眼,褚寒庭试了好几次都没滴进去。 无奈,褚寒庭只得拿消毒湿巾擦了下指尖,然后一只手撑起苏牧的眼皮,另一手假装要滴,用了下劲儿按压了下瓶子诱使苏牧闭上了眼。 而其实,液体并未落下,还悬着。 趁苏牧条件反射闭上眼后,待他放松警惕睁开的时候,液体正好滴进他眼眶。 给另一只眼滴,褚寒庭也如法炮制了这样的欺骗手段。 滴完一场眼药水,苏牧的眼角两侧滑落了好几滴,青年闭着眼,蹙着眉,看上去像是被欺负了一顿似的。 要不是时机不对,小家伙这副样子实在诱惑十足。 不过此刻,苏诺康的安全都还未得到保证,褚寒庭也没有心思旖旎。 第93章 截停这辆车 在苏牧闭眼养神的那十分钟,褚寒庭依然紧盯着监控屏幕,心中默念着:“万一就差我一个呢?”他不敢放松,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十分钟后,苏牧缓缓睁开眼,适应了一会儿,他的视野逐渐清晰,眼睛不再干涩。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加入监控组,默默做自已的事。 与中年妇人再次谈好价码以后,身材枯瘦的司机打开了货厢的门,在某个地方拿开了几个橙子,露出了一条细缝。 他眼睛凑到缝隙里,朝里张望了下,确认人被绑得结结实实还好好躺着后,才放心得合上门,拉上门栓。 要送到雇主要求的地方,还需要进一个高速闸口,放平时没什么,但是今天做了亏心事,他心里慌得厉害。 但是他自我安慰着,只要渡过这最后一个安检口,将人送到,他就可以接上老母亲离开京城避难了,还能有后半辈子都足够的钱。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拉开驾驶室的门,发动货车,心里一横,继续上路。 苏诺康不知道绑架犯中途下车去做什么了,但他有预感这次应该是要直接开到目的地,这是他最后可以出逃的机会了。 褚寒庭这边,正在根据监控路段开过去的车一辆一辆去排查,已经查了一半了,那母女的身份也在查。 就在几个小时下来都一无所获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查到一辆运输水果的货车没有按原定路线行驶,目前我们正在追踪他的车辆。” “具体什么情况?” “医院附近的水果店,有辆货车每天都会为该店供货,据水果店的人说,那车上还有很多箱橙子,应该还要为其他店供货。” “我们已经从供货公司那里拿到了信息,比对之后,发现这辆车今天的路线很奇怪,后面的店都没去送货,也没回到供货公司。” “继续查,截停这辆车。” 另一边,货车司机刚行驶到高速路闸口,需要停车过检。 在工作人员打开车厢的时候,他背后一直在冒汗冒个不停,不过神色上掩饰得很好,没让人看出来。 检查人员取了几箱,大致看了一下,倒是没什么问题。 称重也符合要求。 准备放行。 此时,车厢铁壁上出现咚的一声响,吸引了人注意。 司机汗如雨下,‘糟糕,人醒过来了。’ 其实苏诺康早就醒了,但他一直没有制造动静就是在找时机。 第110章 车不仅停下了,还有人打开厢门取了货物,但是又关上门了。这种情况就意味着,这里有另一波人,且不是和司机一伙的。 于是,在车门被关上后,他用尽全力踹了一下铁皮壳,必须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里有异常。 踹车的声音因车厢厚实而难以传导到外面,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只能竭力弄出响动。 尽管这动静在车外听起来微乎其微,若非仔细倾听,一般难以察觉。 然而今日情况特殊,工作人员知晓有大人物在封锁搜查,故而比往常更为警觉,任何异常都可能引起他们的怀疑。 “你这车里还载了什么?刚刚那是什么动静?说!” 那检查人员一吼,瘦瘠的司机差点被吓软腿。 但是他勉强稳住了心态没有立刻暴露,“是我养的猫吧,比较调皮。” 说完他还喊了一声:“小橘”。 果不其然,从厢体上方,一只橘猫应声出现在这些橙子的上方。 见此情形,工作人员又再看了几眼,没察觉异常就走远了。 司机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是他路上捡的流浪猫,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在心里暗暗侥幸他今天是有老天爷帮助。 被放行后,他急急往驾驶室走,生怕晚一秒就出现变故。 眼看着眼前的栏杆慢慢被抬起,司机悬着的心终于要一点点回落了,那眼神中的迫切很是疯狂。 眸中满是藏不住的带着阴险的窃喜。 此时一位工作人员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一边听电话,瞳中一边倒映出杆子抬起的画面。 突然,不知听到了什么,他瞳孔瞪大,大喊:“放下杆子,快放下,拦住这辆车。” 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司机,犹如在即将看到黎明时,黑暗又突然降临。 他看着杆子又被放下去,眼中的害怕陡然升起,眼睛瞬间泛红。 这种惊险的情况,让他不顾一切,直接右脚踩上油门,用力一踏,货车就冲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大变故打了周围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所有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不管知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的,都在想办法拦下这辆车,毕竟冲卡的肯定有问题,拦就对了。 一下没冲出,司机又准备冲击第二下。 而在车里的苏诺康也不怎么好受。 看这动静,似乎是发生了意外,许是他刚才的动静引来了怀疑,但是猛烈的撞击让厢体内的木箱偏移了摆放。 原本是一层叠一层的放着的,如今因为猛烈的撞击,导致很多木箱滑出一部分在外面。 看着摇摇欲坠的木箱山,苏诺康心想糟糕,这要是再来第二下,上面的箱子倒下来砸他身上,不死也残了。 就在他思索如何应对,心脏狂跳不已的时候。车体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能撞!你这是犯法的!”一名工作人员大声喝止。 “别逼我!”司机的声音中透着绝望,他的手紧握着方向盘,双眼中闪烁着不安与恐惧。 今天要是这里被捕了,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要么活,要么同归于尽,他的眸中疯狂不已。 里面的苏诺康听到这动静,大概能猜出外面的情况,只是他这里面的情况也不乐观。 边缘最高的那几个箱子已经快要掉下来,他使尽全力将自已蜷缩到一个小角落里,离那些危险远远的。 栏杆因为第一次撞击已经严重变形,且故障受损无法再受控制,弯折着倒在地上,一半还挂在主体上。 司机觉得这情况,只要再冲撞一次,必定能冲出去。 眼看工作人员拿着武器要来敲击他的驾驶室,他心一狠,油门一踩,直接第二次撞击。 而货厢内,最上方一排的几个木箱因为巨大的反弹力已经逐渐滑落边缘往下砸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容苏诺康作任何反应。 第94章 安全 “砰砰砰” 接连的木箱落地声,与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同时响起。 惊险发生的瞬间,苏诺康闭上了眼睛。 心惊过后,他缓缓睁开眼。 暗叹自已运气还不错。 刚好两个木箱互相碰撞,滚落形成了一个三角区,让蜷缩在角落的他免遭这直接的压砸,甚至还对他起了保护作用。 这会儿安检站的特殊情况已经被汇报了上去,支援人员马上就到。 而货车此时已经冲出闸口,往高速路行驶。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旦他这辆车被锁定了,根本瞒不过华国的天眼系统,他的行车路线已经彻底暴露。 货车状况在监控里实时更新,而追捕人员也在后面穷追不舍,另外各个高速路出口也都有警车在,这司机哪里逃得了。 最终,在一个高速路的出口,货车被截下,司机想跑,然没过几秒就被铐上手铐逮捕回来。 同时其他的警员打开厢门后,也解救出了苏诺康。 这边的情况汇报到褚寒庭那边后,苏牧的心终于落地了。 褚寒庭派了人手和车去接苏诺康,吩咐人先直接送到京城第一医院。 苏诺康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苏牧已经提前等在那里了,看到下车的苏诺康完完整整地出现,他眼中却流露劫后余生般的激动,一个箭步跑上前去,孩子般的抱住了苏诺康。 第111章 “爸,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苏诺康虽说有点狼狈,脸色本来就因为在养病而有些苍白,如今折腾一番,更是惨白,但胜在没有受伤。 苏牧仍然很是担心,稍微抱了会儿后,就亲自盯着人去做全套检查了。 “怎么样?”苏牧与褚寒庭一起坐在柳煜的办公室等待。 看到柳煜进来,手里还拿着报告单,人刚推门走进,他就迫不及待得问了。 “没事,回去养养神就好,没大问题。” 听到这话,苏牧才舒展开笑颜,原本紧攥着的拳头也松开了。 此时,脚步稍慢一程的苏诺康也走进来了。 不比苏牧刚见到时那般狼狈,许是洗过脸了,脸上的脏污倒是看不见了,只是身上的衣服还是一片灰扑扑的,彰示着今日的这一番艰险。 他知道苏牧一定担心自已担心坏了,看见人扑过来,用干净的手摸了摸苏牧的头,语气宽慰。 “让你担心了,是我一时大意了,以为有保镖跟着就没事了。” 说起这个,苏牧就有件事一直想不通,什么人会想要绑架他爸? 他抬起懵懂的脸,神情疑惑不解,“爸,你知道是什么人要害你吗?” 那个司机已经被警局带走了,褚寒庭的人也在警局,如果得到消息,他们第一手就能知道。 但是他们现在得到的信息是这司机是被一个中年妇女指使的,收钱办事,却不知这雇主是谁。 而那个号码,他们再打过去,早已是空号了。 苏牧将这个事与苏诺康说了。 褚寒庭的手机收到来自下属的信息,调查出了那对母女的身份。 他惊讶的看着上面的信息,刚抬起头,正好与苏诺康的视线对上。 苏诺康朝他点了下头,然后回答苏牧:“应该是我的亲戚那边,原因嘛,无非就是财产纠纷。” “爸,你什么亲戚,而且再怎么样也不能……”但是他想到苏家人的嘴脸,话语一顿,前有苏家人这种极品家人,后有他爸的极品亲戚,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儿子,等之后,我会告诉你所有的情况。” 这话的意思是,爸他知道今天的事发生的原因? 苏诺康越过苏牧对上褚寒庭的目光,“你跟我出来,我们聊聊。” 褚寒庭触及他眼底的深意,再结合那对母女的身份,他现在有了一个猜测。 “爸?你单独找他干嘛?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苏牧撅着嘴似是不满。 苏诺康笑笑,“你这小子,人家褚总在这事上帮了我这么多,我不得感谢一番。还有你俩的事,他要拐走我儿子,我不需要跟他聊聊?” 苏牧一听好好的咋说起两个人的事了,瞬间害羞地脸红了,忙说:“那你们去吧。” 医院走廊上 褚寒庭跟随着出来,在苏诺康身后站定。 “你故意这么说,是不想告诉苏牧你的身份吗?” “你都知道些什么?”苏诺康没有回头,就这么问。 褚寒庭看着他的背影,嗓音深沉,“我果然以前在京城见过你,我没记错。” “你是京城苏家人,三大世家的那个苏家。” 苏诺康回过身来,褚寒庭明显觉出不一样来,这次苏诺康没有收敛自已的气势。 尽管身上穿着的还是这沾着灰的汗衫,但莫名的就是给人一种他此刻应该是穿着西装衬衣的成功人土。 “你应该是已经知道那个中年妇女的身份了吧?凭褚家的实力,能查到。” 褚寒庭直言:“刚查到,在医院打听过你消息的那女人是苏家的代理掌权人,前任苏家家主的妻子,在苏永城意外去世后,现在由她代掌苏家。” “是”,苏诺康听到后,眼神中带上了鄙视和恨意,“她是我的嫂子。” “你果然是”,褚寒庭在看到消息之后,就有所怀疑了,现在得到证实,“苏家的二老爷。” “我很早就离开苏家了,家族一直交给我大哥管理,这些年和苏家的人也没有往来。” 自已对权利没兴趣,别的世家为了一个家主之位,兄弟子女斗得反目成仇,他不想苏家也这样,所以年轻的时候就退出了苏家。 除了苏永城还活着的时候,他还和大哥见面,在苏家的家族宴会上,是很久不曾出现了,只有一些本家的人才认识他。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苏牧。” 这一点,褚寒庭在苏诺康叫他单独出来的时候就料到了。 但他不理解,“您为什么要瞒着他?” “本来也没想刻意瞒着,只是苏家的家产我不屑去争夺。但是经此事后,我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我不会把苏家交到一个会谋害小叔子的人手里。这样的品行不配掌苏家的权。” “我许久未回苏家,如今苏家内部如何还未可知,我不想苏牧陷入危险中,等苏家内部的威胁解除后,我自会带我儿子风风光光的回苏家。” 第95章 他的肩膀太过安心 褚寒庭点头应下,他本就猜到苏诺康有意隐瞒。 苏家内部的事情与他无关,况且有他在苏牧的身边,无论苏诺康拿不拿得回苏家,自已都会保护好小家伙。 苏诺康看他沉思的样子,欣慰的颔了下首。 “其实,也不全是借口。” “嗯?” “方才说问问你俩的事,虽然是有意撇开话题,让我儿子放你出来,但也掺杂了一份真诚的求问。” 第112章 “我是真的想知道堂堂的褚总,一直在我儿子身边转悠,这次的事情也鞍前马后帮着,只是简单的帮朋友忙?” 褚寒庭刚想开口,苏诺康一记凛冽压迫的嗓音率先说道:“想好了再说。” 褚寒庭明白这是苏诺康在问他要一个答复的意思了,自已不能随随便便的开口。 “我看得出来,我儿子对你有意思。” 他刚才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他儿子和褚寒庭贴的很近,手还被对方握在手里。 这样的距离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关系。 苏诺康看着眼前相貌堂堂,京城权力巅峰的人,论长相家世他都是满意的,至少这样的人能有这个实力护好苏牧,但关键是真情与否。 其他的,苏牧只要想要,他都能满足。 然而对于儿子的另一半,苏诺康希望对方是真心爱儿子,是能在后半生替他守护好苏牧的人。 “褚总,如果你只是玩玩,那我警告你早点离开。” “若是认真的,我希望你是抱着与我儿子结婚的目的去的。” 褚寒庭深思片刻后,他直面上苏诺康审视的眼神,语气郑重,表情严肃。 他嗓音低沉却清晰,字字铿锵。 “一开始,是为了应付催婚,才答应的。但是伴随着后来慢慢的接触,我对苏牧的感情已经变了。” “现在的我无法确定自已有多爱苏牧,但我能够绝对保证的是,只要我和苏牧的关系一天没结束,我的身边就不会有其他人在。” “这样啊……”,苏诺康低声自语,眼神如深渊般复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打量着褚寒庭。 不愧是褚家的接班人。 虽然自已主动远离权利中心,对京城的局势不甚了解,但褚总的名头,连杏花村这种乡下都能听说,足以可见这位年轻人的手腕。 没有花言巧语的说多么爱苏牧,如果他真的那么说了,自已反倒不会那么信他。 “你倒是实诚”,他微微一笑,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又恢复了严肃:“但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否则,伤了我儿子的心,不管你是不是这京城的天,我都得给它掀了。” 这边的谈话苏牧不清楚,在二人离开房间后,他就开始向柳煜打听他爸的病情。 “别急,苏先生的情况现在是比较稳定的”,柳煜坐下,倒了杯茶喝。 喝过一小口后,他转向苏牧,神情庄重,语气诚恳。 “苏牧,苏先生这事,我要向你道歉,两次都在医院这里出事,我难辞其咎。” “与你无关,他们要针对我爸,无论如何都防不住的。倒不如说,事情发生在医院,至少能及时发现。” 苏牧不会迁怒于他人,这些事错的是罪魁祸首,况且柳煜已经在尽力保护他爸了,只是被人钻了漏洞。 又不是圣人,谁能保证所有事情的万无一失。 “多谢,我以为你会怪我”,柳煜道歉完便向人保证:“事不过三,我保证,以后对苏先生的安全问题严防死守。” “要是再有这种事,我先引颈自戮。”柳煜一个打趣,同时也是表明决心。 若是再出错,他是真的交代不过去了。 苏牧点头以示感谢。 柳煜从医生大褂里娴熟地抽出一支笔,拿过桌上的便签本,然后刷刷刷地写下一串文字,撕下便签,交给苏牧。 “这是注意事项,苏先生的病情基本得到控制,定期复查就行。” 苏牧扫了眼上面的交代后便折好收起来。 这会儿正好苏诺康和褚寒庭从外面推门进来,苏牧抬眸看去,“你们聊完了?” 看二人的神色,似乎没什么异样,应该没有吵架吧? 苏诺康不知苏牧在担心二人的翁婿关系是否融洽,倒是今天这一天他确实折腾累了。 若不是平时注重锻炼保养,他这年纪的人已经累趴了。 “儿子,我这边没事了,放心吧。你早点回去休息,你爸我也得去睡了,折腾得够呛。” 从中午出事到现在星星都挂在柳梢头,着实被耗光了精力。 “嗯,爸你保重,我明天再来看你。” 之后,苏诺康回了vlp病房,为了安全起见,柳煜特意换了个房间,还增派了保镖,连护土都是他亲自重新挑选过一批靠得住的人。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褚寒庭对苏牧说。 “好”,苏牧没拒绝对方的好意。 杨助在前面开车,苏牧和褚寒庭分坐在后排两侧。 绷紧了一天的心神,骤然放松下来,就阵阵困意来袭,如山倒一般,苏牧的眼皮子开始不断地闭合又勉强睁开。 导致那一双眼都带上了迷离,一副困困倦倦的模样,褚寒庭侧眸看去,就像一头初生的麋鹿,水灵灵的。 紧张过后的松弛,让苏牧感觉大脑白蒙蒙一片,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在动力不足时候的低速倦怠。 褚寒庭唇角勾笑,“困了就靠一会儿吧。” 特意坐近了些,将肩膀送出去。 说着话,手还不安分地揽过苏牧腰身,将人拢了拢。 本就没什么精力反抗的苏牧,顺着力道就往旁边一泄力,整个人懒懒地侧身靠着,脑袋搭到了褚寒庭肩侧。 杨华注意到后面的情形,很有眼色的升起前后座的挡板。 第113章 本来苏牧还想说啥,然许是靠着褚寒庭太过于安心,他又精神极度疲劳,嘴巴翕动了两下,声若蚊蝇。 未能说完整,就沉沉地睡过去。 感受到肩上传来的均匀的呼吸,褚寒庭平常锋利的脸部线条此刻都柔和起来,眼神中充满宠溺。 “杨华,回褚宅。” 听到这话,杨助丝毫没有惊讶,确认路况后,方向盘一个大旋转,原本直挺挺驶向蓝山苑的车,拐了个大弯,往boss家的方向开了。 只不过内心暗暗吐槽:boss这头大灰狼拐小白兔的事是做得越来越熟练了。 如果说前两次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那这次就是有所预谋。 果不其然,等苏牧迷糊睁开眼的时候,朝窗外一看,想着开到哪儿了。 然而周围的景色有点眼生,不禁问了句:“这是到哪儿了?” 第96章 谁家的茶树成精了? “我看你睡着了,就让杨华直接开我家了。”话语中的理所当然和本应如此,让苏牧差点就条件反射回应了。 “嗯、……嗯?” 原本的第四声硬生生的尾音往上翘,转成了第二声。 眨着迷茫的星星眼看着他,“我睡着了你可以叫醒我啊,怎么能把我直接拉你家来呢?” 语气似是有些控诉和怨怼。 褚寒庭戏精上身,仿佛自已做错了事一般,神态委屈:“抱歉。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带回来的。我就应该让你困着回蓝山苑,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救命!苏牧的嗑冲都清醒了,谁家的茶树成精了。 哦,他家的。 苏牧假咳了一声,“那什么,来都来了,明天再送我回去吧。” 褚寒庭委屈的神态瞬息不见,转而化为戏谑的眉目,这变化快得仿佛刚才的一切是苏牧看错了。 他身体往前压过去,撑在苏牧的两侧,褚寒庭独有的气场丝丝缕缕侵入皮肤,激起苏牧一阵战栗。 苏牧不由自主地想要躲开,但这是在车上,他能退到哪里去呢。 既然退无可退。 不如主动出击。 提前察觉出苏牧意图的褚寒庭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上次是意外,被人突击了。 有一不可二,这次哪能让小家伙得逞! 在苏牧还在给自已壮胆的时候,褚寒庭倏地倾身,封住了那张水嫩的绯唇。 苏牧的瞳孔因震惊而扩大,“唔……你……”,间隙里挤出的词刚开始还能断断续续冒出来。 到后面气息直接被攫取,所有的声音都尽数湮没。 只有啧啧的水声作响。 前面开车的杨华,凭借良好的职业操守,假装自已耳聋。 这一吻,绵长而又深情,待杨华开到目的地时,还难舍难分。 他僵硬着身体,默默下车离开,远远地等着他们结束。 神情呆滞,人麻了。做特助还有吃撑的危险。 他能申请工伤不? 一吻毕,苏牧被亲得不知天南地北,只知道大脑都是发懵的。 在褚寒庭探入的时候,他与对方纠缠、争夺空气,上演了一番舌尖上的打架。 结束后,苏牧已然浑身发软,眼梢发红,看上去可怜极了,但眼尾又带着情欲的勾子,像是在诱人采撷。 薄唇因为刚经历过一番大战,被摩挲得鲜红欲滴,如同熟透的樱桃。 粗粝的指肚却恶劣地碾压上去,“怎么这么娇气,嗯?” 啃了人还嫌弃菜娇气,哼! 苏牧拍下按在自已唇上作恶的手,甩头给脸色,表情充满控诉,“还不是你的杰作。” 苏牧看到车窗外的景色,这才注意到已经到褚家了。 刚才浑浑噩噩的才睡醒,又情欲上头,完全忘了这车里还有一个人。 所以杨助是听完了整个过程??? 凸(艹皿艹) 幸好有挡板看不见,但声音外泄,也很羞耻好不好!!! 杨助,你这么坚定,全程一声不吭,是要入党吗! 苏牧不敢多想这社死的场面,多回忆一秒就觉得窒息,大概要有段时间在杨助面前抬不起腰杆了。 忿忿地用小眼瞪了褚寒庭一下,而这一下不仅没有任何杀伤力,落在男人眼中,反而觉得人可爱得紧。 知道苏牧这是在外人面前害羞了,褚寒庭也不闹他,“到了,下车吧,要我抱你吗?” “抱你大爷的!”苏牧直接反手推开门,一气呵成地下车。 褚寒庭轻笑着随后下车,跟在苏牧后边走。 而可怜的杨助人尽其用,将车停好后他终于可以下班了。 苏牧走到门口时,差点直接按密码开锁了,还好理智仍在,他想起来这一世他还不知道这所大门的密码。 他将差点暴露的心虚化为等待的不耐,朝后转头一看,使唤人:“快点,来开门。” 谁知男人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凑到他耳畔轻声耳语,直接将密码告诉了他。 “记住了,我家的密码,以后方便你想来就来。” 呼吸的热气打在耳廓,让苏牧的耳尖又不争气地红了。 “知、知道了。” 他麻溜的按下密码,其实这串数字他很熟。 这还是苏牧这一世以来第一次清醒的状态下主动进褚寒庭的家。 前两次都是睁眼醒过来就莫名出现在主卧了。 第114章 褚寒庭从鞋柜里拿出那双白色兔兔拖鞋,摆到苏牧身前。 苏牧原本不想穿,总觉得这玩意太过可爱,不配他的气质。 但是他扫了一眼鞋柜,很好,那些尺寸太大他都拖不住。 勉为其难穿上白兔拖鞋,鞋面还带两耳朵,走动起来能随之一晃一晃的。 很是吸引人眼球。 爷爷选得挺好,褚寒庭心中默念。 远在褚家老宅的褚老爷子,打了个喷嚏,带动正要落子的手动作大了些,把棋盘毁了。 …… “老爷,您感冒了?” 褚老爷子正在和管家对弈,两人是三十多年的棋友了,反正都是臭棋篓子,就图个快乐。 “没,应该是我那孙子在念叨我吧。” 李管家一笑,“少爷现在是忙着谈恋爱呢,哪有功夫想您啊。” 褚老爷子一听,来气了,“最好是,那小子啥都好,就是这婚事让人操心。” 李管家很早就跟随褚老爷子了,也是看着褚寒庭长大的人,自是清楚小少爷的性子。 “小少爷从小失去父母,由您带在身边长大,性子确实养得清冷了些,但外冷内热,是个善良有孝心的好孩子。” “哼,他要是真有孝心!就该在我入土前给我拐个孙媳妇回来。” “小少爷人这么好,一定能碰到好人的。” “我看苏家那小子就不错,实诚没有坏心眼,要是能将人拐到手就好了。” 第97章 我怕,你陪我 这边,苏牧的一个“阿嚏”引得褚寒庭忙取过外套给他披上。 苏牧不想披,要脱,但被提前预知他动作的褚寒庭死死按着衣服,不让他脱。 还诱哄:“乖,会感冒。” 苏牧拧眉,“我不冷,刚刚那应该是有人在背后蛐蛐我。” 褚寒庭唇角勾笑,“谁这么大胆,敢蛐蛐你。我替你噶了他。” “我今天比赛得第一了,你不是看到我多受欢迎了吗?说不定很多人蛐蛐我呢。” 看苏牧执意坚持,褚寒庭被迫妥协:“好,你不想穿就不穿了。” 随后将大衣一扯,“咻”的往后一飞,正中沙发中心。 搂着人将苏牧往二楼带。 褚家老宅里,再次传出一道喷嚏声。 李管家皱眉:“老爷,您别是感冒了不承认。” “胡说,肯定是哪个不肖子孙在背后非议我。” 李管家摇摇头表示不信,“老爷,还来吗?” 看着乱糟糟的棋盘,八成复不了位了。 褚老爷子烦躁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不玩了。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了。” 今天是苏牧这一世三进主卧,直接被人搂着就带进了房间。 “你先洗澡,今天也累了,早点睡。” 苏牧在车上就困得眼睛睁不开了,又是比赛,又是他爸出了这么大事始终担惊受怕着,早就精疲力尽。 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躺在软乎乎的大床上。 但是眼看褚寒庭送他进来后就走,他本能的拉住人。 “你不进来吗?”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懒洋洋的腔调。 也许是太累了,苏牧没注意到自已这话带着点邀请对方的意思。 单纯只是他迟钝的大脑告诉自已,这是褚寒庭的房间,当然他要在这里。 褚寒庭看着人迷糊的眼神,知道对方是又困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今天放过这个人,让苏牧好好睡一觉。 不然,两人共处一室,都是正常成年男性,他不保证不会发生点什么。 “牧牧,乖,今天主卧给你,我去客卧睡。时间不早了,赶紧洗漱吧。” 说完他拉上门就走,但从门里伸出一只手挡住了。 也不知道苏牧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大力的一把拉开房间门,将男人牵了进去。 带着气泡音,奶呼呼地说:“我不要一个人,房子大,我怕,你陪我。” 眼皮因困顿而稍稍下垂,为这张清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幽怨和楚楚可怜的哀求。 面对这么可口的苏牧,褚寒庭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好,我留下陪你。” 闻此,苏牧这才开开心心地进了浴室。 所需的洗漱品,家里的仆人已经准备了一套新的摆在洗漱间。 就连可以换的干净衣服也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固定区域。 很快,浴室里就传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苏牧淋浴的时候,褚寒庭就在卧房里办公,一日不工作,便有许多事务积压,一个上万人的集团,管理起来不是这么轻松的。 苦逼的打工人杨华以为自已好不容易可以下班,结果前脚踏进他租住的出租屋里,就收到boss的消息,让他把今天未看的文件都发过去。 杨华深吸一口气,刚想开骂。 反正在他自已房间,骂了老板也听不见。 但还没骂,那些话语就胎死腹中了。 [奖金翻倍]的四个大字,就跟营养液似的,又将他的命吊活过来了。 鞋一甩,冲进房间,打开电脑,埋头就是干。 苏牧裹着柔软的浴巾走出浴室时,褚寒庭刚好翻看完文件。他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眼神在苏牧身上停留片刻。 那露在浴巾外面的肌肤白得诱人,浴巾只到膝盖的位置,一双笔直纤细的小腿白皙光滑。 第115章 只见青年随意在凳子上一坐,拿着干发毛巾擦起头发。 湿漉漉的头发滚下水珠,顺着脸庞、侧颈流下,在锁骨处稍作缓冲后,随着苏牧的动作,水滴滑入浴巾,在上方汇聚,打湿了一圈。 褚寒庭走过去,接过苏牧手里的毛巾,代替他给人擦起头发来。 苏牧愣愣地朝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听见男人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诱哄自已。 “我帮你擦,你不用动。” 苏牧的脸红了一分,本来被水滋润过的青年,就小脸白嫩,看上去充满弹性,现下,又像往上面涂了薄薄的胭脂粉似的。 像个水灵灵的蜜桃。 褚寒庭眸色中暗潮涌动,波光流转。 似乎是注意到男人眼神的危险,苏牧秒垂下头,不与人对视,他怕被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褚寒庭看自已的视线像是他看可口蛋糕时的神色。 反正有人代劳,他正好享受。 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浑身放松,眼神舒服地眯起来,像是被撸舒服的猫咪。 褚寒庭将苏牧的神色尽收眼底,手上依旧轻柔地为他擦头。 鼻尖还隐隐有沐浴过后的淡淡花香味传来。 奇怪?他房间的沐浴液里有带芳香的吗? 做好事不留名的王姨在房间里偷笑,这会儿少夫人应该洗好了吧。 给人将头发差不多擦干过后,他才说:“睡衣在最左边的衣柜里,都是新的,按你的尺寸准备的。我去洗了,你要是困,就先睡。” 苏牧用可爱的脑袋点了点,表示知道了。 他犯困发懵的精神状态没注意到哪里不对,比如为什么主卧里会有他尺寸的睡衣这件事。 等褚寒庭洗完出来后,就看见苏牧已经换好了一件丝质的纯白睡衣,用小学生午睡的姿势在桌子上靠着睡着了。 他迅速地擦干自已的头发,接着压轻步子走到睡着的苏牧那里。 大掌抚上毛茸茸的发顶,喃喃自语:“辛苦了,小家伙。” 托起苏牧脑袋的时候,那露出的手臂上有一截被压出的明显红印子。 他将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抄着人就往床的方向去。 动作温柔地将人放下,给苏牧垫好枕头。 似有所感的苏牧,动了动身子,滚了滚床单,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眉宇间的神色更加松弛了。 随后,褚寒庭关掉大灯,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床头小夜灯,就也上了床,躺在了苏牧的旁边。 第98章 这事好像很假似的 夜,静谧且美好。 两道不同的呼吸渐渐融合、频率统一。 半夜的时候,褚寒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顶他。 迷迷糊糊睁眼,看到自已胸口贴着一个庞然大物。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对于身前的热源,他记得睡的时候,两人应该是楚河分明的。 关键这一团小东西还不停地在拱他,褚寒庭一动不敢动。 等了一会儿,似是对方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贴着他不动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上翘的嘴角在夜色中被掩盖。 褚寒庭动了动手臂,揽在上方,将人圈了起来,闭上眼继续睡。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帘,打在两道距离亲近的身形上。 从未觉得睡过这么沉,苏牧睁眼的时候,昨晚的那些疲惫全部一扫而空。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更关键的事。 自已这姿势!也太让人羞涩了吧? 他浅浅地抬了下头,刚好看到男人的下巴。 这样子,应该是没醒,他可以悄悄推开一点身位,装作无事发生。 然等他刚一有动作,头顶响起的喑哑嗓音让他一个激灵。 “你醒了?” “你早就醒了?装睡?” “没,刚醒,醒来就看到你了”,褚寒庭有意调戏人,“你怎么钻我怀里了?” 苏牧‘唰’的脸红了,话语磕磕绊绊,“没,不是我钻的,是你自已凑过来的”。 坚决否认,反正谁又说得清呢!!!打死不认! 头顶传来褚寒庭的轻笑声,“苏牧,你要不要看看清楚我俩的位置再说?” 苏牧不明所以,他往身后看了一下。 好嘛,这么宽一大片的空位,自已身后是半个床的空,而褚寒庭后边几乎是挨着床沿了,到底是谁贴谁,一目了然。 “不跟你说了,我饿了,起床吃饭。” 说不过就跑,褚寒庭看着苏牧走向浴室落荒而逃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勾起玩味的笑。 苏牧因为难以面对醒来时那尴尬的姿势,于是闷着头洗漱完,就下楼去了。 “苏少爷,醒了啊,早饭还差一个小笼包,马上就好。” 王姨在厨房忙碌着,她上次就探清楚苏牧的口味了,知道今天人在,她一大早就特意多准备了一些花样。 苏牧看到王姨就想起上次那满满一大桌的早餐和好多个打包盒。 朝厨房里喊去,“王姨,不用准备太多,差不多就行。” 王姨手下没停,应付着:“知道知道。” 苏牧拉开餐椅坐下,桌上已经摆了好多做好的早餐,而且好几道都是他爱吃的。 他给自已倒了一杯牛奶,然后用刀片均匀地给面包片抹上炼乳。 刚塞进嘴里一口,褚寒庭也下楼了,还穿着居家的黑色格纹丝质睡衣。 第116章 拉开苏牧对面的餐椅坐下,随意地问道:“今天你去学校吗?” “不用,今天没课,我去医院看下我爸。” “那不急,你可以多待一会儿,晚点让杨华送你去。” 这时,王姨正好端着小笼出来,“小心烫”。 一顿早餐,苏牧吃得很是满足,而褚寒庭更是默默记下苏牧多吃了几口的菜样。 他毕竟还要上班,比苏牧还忙,吃完回二楼换好衣服,出门前打了个招呼:“杨华留给你,有事找他。” “好,你去工作吧。”苏牧此时吃完后正躺靠在沙发上回着消息。 昨天比赛完后,高阳就来恭喜他获奖了。 而在海市的沈从,听说了苏牧帮了家里的事,也发信息说请他吃饭正好庆祝他赢了比赛,彼时他人还在海市。 只不过后来比完赛他爸就出了事,于是回绝了邀请,之后也没空再回消息。 私人聊框里,针对高阳的一顿恭喜以及叭叭叭的说想要摸一下金牌长啥样,苏牧回复:[回学校给你摸,一块钱一次] 另一边,沈从说了一番话感谢他揭穿徐丽丽的事,说什么都要请他吃饭,还说他妈要当面感谢自已。 苏牧想了想,[等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咱们聚一下。] 沈从回了个“ok”的小黄人表情。 中午的时候,杨华把苏牧送去了医院,然后又去褚氏大楼上班了。 他觉得他现在从一个人的特助变成了两个人的司机,他能多要一份工资吗? 傍晚下班,褚寒庭回到家中,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想起昨天多了个人的感觉,他暗暗思考,觉得那样的滋味仿佛不错,好像连家都温暖了几分。 不由得思索起来,将人拐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两三天,这几天苏牧收到了很多的线上邀约与合作。 毕竟他是青少年杯钢琴大赛的头名,也算是在业界初露头角,引起了一波关注。 不过这些合作,苏牧看了下,不是商业性质就是娱乐性质的,并不是正经的乐团演出邀请,所以苏牧一律看过后就移垃圾箱清理掉了。 他还发现一件怪事,他爸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几天去医院探病,好几次都碰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 他爸给他的解释是做了一点小生意,这是合伙人。 刚听到的时候,自已是非常吃惊的。 “爸,你什么时候做的事?”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啊! 而且前段他俩父子相认的时候,不还在杏花村,他爸也只是一个普通农民吗? 之后便一直在医院治疗、休养,这还能发展事业的??? 苏牧不解,大为震惊。 “爸,我的意思是,你会做生意?不会亏本吧?” 听见儿子的质疑,苏诺康哈哈哈的大笑了一番。 苏牧:这事很好笑吗?可别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喂。 “儿子,爸读过书的,你就放心吧,再说了,还有你陈叔在,保证能赚。” 苏牧不是太相信地看了眼陈叔,他也是才知道这个像精英人土的中年男子姓陈。 听这口气,两人应该是很熟。 虽然觉得创业不靠谱,但苏牧也没阻止苏诺康。 就是心里总觉得这事奇奇怪怪的,好像蒙着一层雾,感觉他爸说的事很假似的。 第99章 险情 上京戏剧学院a栋宿舍楼。 高阳一回到寝室就看见这学期开学以来就空荡荡的宿舍,难得的凑齐了可以打麻将的人数。 “行啊,一个个的都回来了,今天什么日子?” “校庆的日子”,沈从冷静的声音打破了高阳的戏谑。 他笑不出来了,“我就说,呵呵,原来是不得不回来。” 不过很快,高阳就自我化解掉情绪,嘻嘻哈哈的搂上沈从的肩背。 “你小子,这么久也不联系人,群里冒个泡都不冒,咋的,还没到大四,咱这是都准备散货了?” “还有你,笑什么笑,说的也有你的份。” 在角落偷笑的刘明也没逃过高阳的指责。 刘明不嘻嘻了,“我、我有点事。” 苏牧看出刘明的难言之隐,替他说了句,“好了,差不多得了,他俩肯定是忙着呢。” 要说这寝室里最老实的人,就当数这刘明了。 他视线扫过和高阳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沈从,突然觉得其实他们这宿舍的人还都挺有性格差异的。 比如高阳,就是个精力充沛的小太阳一个。 沈从,一位生活精致、追求完美的人,凡事讲究尽力而为,但结果如何他的心态又放得很平。 刘明,内向善良的性格,老实人,问什么答什么,几乎不会弯弯绕绕那一套,直肠子一个。 至于他自已,不提也罢。 就是如此,四个性格迥异的人,从大一到如今大三,竟然没有闹过一次寝室矛盾。 说不上有多团结,但是平时互不打扰,玩的时候总不落下对方,有困难则八方支援。 当时分宿舍的时候说来也巧,他们都是不同的专业,却被分在了一起。 从大分类来说,他和高阳都是属于表演专业,刘明是导演专业,而沈从则是艺术管理专业。 除了偶尔公共课,几人的课程基本不重叠,也就他和高阳,有两门重叠。 第117章 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你有课我没课,你没课我有课,除了早中晚休,经常是开不了一局四黑的。 和沈从打闹完,高阳提议,“好不容易我们宿舍的四个人总算凑齐了,搓一顿?” 没人有意见,久别重逢后的聚餐就是大学生的快乐生活。 不过这顿聚餐也得等校庆结束过后才行。 百年校庆,校方十分重视,要求所有人都要到操场集合。不去报道的就扣一学分。 没人和学分过不去,毕竟学分难挣,证书难拿。 校方的重视程度体现在,甚至为了避免学生不来操场“集会”,暂时关闭了宿舍和图书馆。 这屎一般的操作,让所有人叫苦连天。 然而苏牧眼中却是只有庆幸。 因为有前世挂的他,深知在校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 要不是不可能,苏牧都要怀疑学校领导里有能未卜先知的人了。 此刻烈日炎炎下,学生的怨气有多重,待会就有多唏嘘。 吐槽的人里自然少不了高阳。 沈从就算了,就是不满,他也不会把说学校不好的话挂在嘴边,而刘明则是听从派,不是会质疑校方决定的人。 所以高阳此时对着苏牧说,企盼从苏牧这里得到肯定的话语。 而苏牧给他的回应是:“我觉得挺好。” “是吧?你也觉得不好……吧?” 高阳见鬼似的看着苏牧,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不是兄弟,你也被洗脑了?咱们要反抗啊!坚决抵制这种腐烂的形式主义。” 苏牧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啥意思?” 苏牧没再解释,总不能说他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 这可不兴说啊! 他引开话题,“好好听着吧,这么热的天你还叭叭个不停,不嫌热吗?”l 沈从和刘明在一旁都笑了出声。 这俩不笑还好,他们一笑,高阳这个活宝又逮住人一顿友好的输出。 “下面欢迎转学生代表苏宁发言。” 苏牧朝主席台看去,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变的是他发言稿里专业的不同,前世是钢琴表演专业,而这一世是影视表演专业。 这一幕也更让苏牧确认了一点。 不管他的行为造成怎样的轨迹效应,所能引起的蝴蝶效应也只会与这个单独事件有关。 而前世同一时间线上的事,若他不曾参与改变,就算内里会有些微调,但整体事件,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比如换了一个专业后,苏宁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他还是获得了在校庆上演讲的机会。 可惜,苏宁以为这是他在学院里出名的机会,却不知,马上就会反噬他。 正在众人听各种宣讲听得昏昏欲睡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动静给了众人一记灵魂的重锤。 “什么情况?炸弹来了?还是地震了?” 所有人在听到巨响的同时,还感受到了大地的震撼。 有胆小的人已经原地蹲下,还有的四散逃窜,原本队列整齐的操场,瞬间乱成一锅粥。 四人组除了早就知道情况的苏牧外,高阳处于懵逼的状态,沈从若有所思,刘明则闪烁着担惊受怕的眼神。 苏牧安慰其余三人:“没事,听这声响,像是巨大建筑物倒塌的声音。” 因为这突然的事件,校庆被临时中止,所有人得以解放。 同时,在路上路过时,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惊心骇神的一幕。 “我去,这怎么回事?”高阳指着那平地上的一堆巨大的废墟,“这不是新建成的图书馆吗?” 如果没记错,上周才投入使用,怎么就“粉身碎骨”了? 可怕,要不是今天校庆将人都聚过去了,平时的话,图书馆里都埋多少人啊! 看到这种场面,向来以稳重著称的沈从眼中都划过惊愕和难以置信。 “这图书馆,好好的,怎么会塌?幸好今天闭馆了,里面没人,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说,几人也能想到如果没有封锁的话,这里会是多么惨烈的场景。 高阳摸了摸自已的手臂,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敢深想。 刘明扶了下眼镜,拍着胸脯,感叹道:“真是太险了。” 确实很险,苏牧在心里回应。 第100章 去酒吧吃饭?人言否? 要说他之所以能这么淡定,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坍塌时无人在图书馆,所以才能安心。 这也是苏牧明知今天会有重大事故发生,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更未提前知会任何人的原因。 其一是哪怕他预知,将事情告予校方,怕是也不被重视,当做一则笑话一谈而过。 其二是他怕因为他的行为反而造成不可控影响。毕竟前世他没参与事件发生,本身就没有出现人员伤亡。那么照理来说,这一世他不插手,事情也会是同样的,这也是苏牧的底气。 若前世真的伤亡惨重的话,那么哪怕拼着被人当妖怪他都要阻拦一下的。 但是既然不会有人出事的话,那他今世也不必有任何作为,让事情自由发展就好。 其他人也是一阵唏嘘和后怕的路过图书馆坍塌地。 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大事件,寝室里氛围不高,众人心里都压着一块大石。 哪怕是苏牧,都很担心这一世会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第118章 回到宿舍之后,他们都有些如坐针毡,全体沉默。 直到下午的时候,校方公布了调查报告,确认坍塌时图书馆附近无人,亦未发现人员伤亡。 寝室的气氛才活络起来。 苏牧也是彻底安下心了。 其实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冷静自如。 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愁得越多。毕竟一切都是基于他自身的判断,但很多事情不以人的意志转移。 他也怕有万一。 不过现在无人伤亡,结果就是皆大欢喜的。 于是寝室里又开始继续上午说的去哪里聚餐的话题了。 沈从提议去外面酒店,刘明则是觉得校园里的饭馆子就很好,又近又便宜。 而高阳更是大发奇想,“要不去我兼职的那酒吧吧,除了老板有点变态外,哪儿都好。” 苏牧:…… “你说是不是,苏牧?” “是你个大头鬼,酒吧晚上才开,你看看现在大太阳的。还有,谁家好人去酒吧吃饭?你猜他为什么叫酒吧,不是餐馆。” 苏牧一阵无语,知道高阳就是嘴瓢,但这话听听,人言否? 沈从倒是关注到了一点,“你俩都去过那间酒吧?” 高阳立刻接上话头,一副炫耀的姿态,鼻子翘老长,“是啊。我和苏牧都在那兼职,薪资很高。你别听见是酒吧就以为是个不正经的地方。” “我保证,酒吧里除了那老板最不正经,其他都很正经。” 沈从、刘明、苏牧:…… 你两句话里句句提到老板,是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刘明弱弱的发问:“那个,老板对你不好吗?” 沈从和苏牧对视一眼,眸中都是同样的吐槽。 看吧,连刘明这个老实人都听出不对劲了。 被人一问,高阳一脸疑惑,“嗯?老板?他关我什么事?” …… 最终,还是苏牧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认可。 学院的旁边就有一家火锅店,人气火爆,还有单独的包间,隐私措施不错。 四人步行至店,包厢被预约满了,于是坐在大堂点了一份鸳鸯锅,要了各种牛羊肉卷,辣的不辣的都有,还有金针菇、土豆片、粉条等等。 锅子很快就沸腾了,当高阳夹着薄肉卷涮下去的时候,滋滋的冒着热气,过汤即熟。 不愧是人气店,客流量大,肉品新鲜,调味料品种多样,几人吃得津津有味。 席间,沈从说起他家的事。 “苏牧,过几天我妈正好有个广告要京城拍,她说徐丽丽那件事,要亲自过来感谢你,请你吃一顿。” “别拒绝,我妈坚持要谢的。” 苏牧不是第一次听沈从提起谢字,“好,知道了,到时候提前联系我。” 他现在只以为自已帮沈从家里解决了一个第三者,维护了沈家的和谐,所以他妈才要亲自谢自已。 直到叶阿姨亲自谢他那天,他认出这是鼎鼎大名的影后以后,才惊出一身汗。 原来,他的一个举动可以不经意间改变这么多!!! 这会儿,他还不知道这些。 一旁的高阳听见,眼神来回瞟他和沈从。“你们什么时候背着好兄弟有秘密了?” 一边说话,还不耽误他吃的。 库库烫肉,库库吃。 沈从看了这吃货一眼,“你不是问我我家怎么发达的吗?” “对啊。然后嘞?”高阳真诚发问。 “除了我上午告诉你的家业忙,其实让我这段时间没来学校的原因还有一个。” “是啥?” “发财了嘛,就有人盯上我们家了,做了个局,骗人骗到我爸了,差点家里被她搞散。幸好苏牧碰巧听到了事情真相,这才让我家的离婚危机解除。” 高阳大睁着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刘明乖乖巧巧吃着,安安静静听着,也是对这事很好奇。 反正都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也没必要瞒着。 沈从就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 其中还包含苏牧不知道的一些沈家的内情。 听完后,高阳是义愤填膺的大骂徐丽丽此人不要脸。 连一向低调的刘明都咬牙啐了一句,为沈从打抱不平。 差点同学的家毁于一个假冒的小三身上,这能忍? 忍不了,对徐丽丽这人是群起攻之、口诛笔伐。 沈从知道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抨击这种歹毒之人,他更是能从中感受到朋友的情谊,他们都在担心他,替他愤懑不平。 “多谢。” “谢什么,那是我不在场,不然我高低给这种毒妇来上两脚。” “……” 一顿火锅下来,他们所有人都吃得头上滋滋冒汗。 快要结束这顿时,门口进来两个人。 正对着大门坐的苏牧,看见二人,眼底一片吃惊。 原本褚寒庭和上官梵是直奔里边包厢的,正常情况下是眼神都不带扫视的穿堂而过的。 但是褚寒庭对苏牧的目光很是敏感,他像是有所觉,不自觉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就正好对上苏牧眼底的惊讶。 上官梵看到脚步停顿的褚寒庭,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苏牧一桌四人。 第101章 对付没涵养的人,就要丢掉素质 几天没见小家伙,看上去脸色倒是比之前更红润了。 第119章 他和同学在一起,褚寒庭没过去打扰他,但对着人笑了笑。 苏牧看到意料之外的人,也是心情很好,眉梢都上扬带上了喜色,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其余人自然是看见苏牧的变化了,顺着瞅过去,也是发现了褚寒庭和上官梵。 沈从和刘明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二人一看身份就不一般,不管是从穿着还是气质上来说,都是妥妥的与他们隔着阶层差异。 如果在刘明那里,他只觉得对方是有钱,那在沈从眼里,就是巨有钱的大佬。 毕竟他自已家里也算是小资,一眼就认出二人身上的西服都是国际大品牌,还是定制的那种,就凭这点,至少财力也是三四个沈家那么多,甚至还不止。 而高阳一眼过去看到那变态老板在挥手朝他呲牙笑的时候,筷子都怼歪了,差点烫到嘴角。 比起苏牧的态度,高阳的这一反应落在沈从和刘明的眼里更是摸不着头脑。 “你们都认识那边的人?” “不认识不认识”,高阳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苏牧在旁边补刀,“那个栗色中长发的人,就是酒吧老板。” 二人皆是想起了刚才高阳的描述:变态、不正经。 好奇地又回头多看了一眼,被人抓包后,倏地转回来,沈从和刘明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上官梵是什么人精,一群大学生的那点小动作,他一眼就看穿了。 凑到褚寒庭耳边,嗓音中带着玩味,“你猜,他们刚才说我们什么了?” 褚寒庭对其他人的反应不感兴趣,他的眼神始终都落在苏牧身上。 上官梵见他一汪深情眼的样子,摇了摇头,“恋爱脑哎恋爱脑。” 说着要继续往里面走去,被褚寒庭拉住。 “咋了?” “不去包厢了,就大堂吃吧。” 上官梵朝苏牧那一桌瞟了一眼,秒懂。 “行,你说了算。” 不就是想跟小情人在一起,好看着人下饭吗?他还能阻碍兄弟的恋爱之路了? 正好,他发现有只小羊羔挺害怕他的,刚才见到他的时候,那呆愣又畏缩的表情很是有趣,他也顺便看个戏。 高阳性格纯粹,但是越纯粹的人,越是极点,他们有时候很迟钝,但有时候又十分敏锐。 比如此刻,高阳自见到那个变态以后,就浑身不自在,到嘴边的肥牛卷都不香了。 本来是九分饱,现在他觉得十分饱了,甚至有点反胃难受。 “我去趟洗手间”,他饱得有点想吐,也不知是吃撑的还是咋的。 那头看戏人的上官梵,看见小绵羊落单了,猎人系统上线。 “老褚,你点单,我解个手。” 苏牧本来就一直视线时不时打量褚寒庭那桌,所以他看着上官梵追在高阳屁股后头离开,皱了皱眉。 怎么说呢?通过这两次接触,他发现上官梵这个人虽然嘴贱兮兮的,但本心不像是坏的,所以他对上官梵的戒备是少了许多。 想来高阳应该不至于和上官梵发生巨大的冲突。 但是这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敌人么,也不太像。朋友,那就更不是了,但好像这一世二人又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顺其自然,总归,高阳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就是。 唯一让他值得用心的是车祸那天,他一定得看住高阳不让他外出。 苏牧与褚寒庭隔着一条中间的走道,两人在远程的眉来眼去,无声得交流着。 虽然旁人看不懂,也不知道当事者二人看不看得懂,但是看上去还玩得挺欢。 沈从&刘明:…… 不是,你们是在心电感应还是无线波交流?你们理解意思了吗就玩。 而且这种有钱人究竟是怎么搭上的?哦,对了,酒吧。 他们现在去兼职还来得及吗? 苏牧有时候是真能猜到褚寒庭的意思,但有时候也不明白,反正也无所谓双方懂没懂,玩得不亦乐乎。 主要是能让坐在京城最贵的商务楼最顶层的人物,陪他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自已就赢了。 他觉得看尊贵公子从高高的神坛跌入烟火味的人间,这滋味不错。 玩得正嗨的时候,头上倏的蒙下了一层阴影。 他的交流频道被两堵肉墙挡住了。 原本他没在意,以为是路过的顾客。 直到他抬头看见这二人的容貌时,惊愕直接就表现在脸上。 随后,是勉强压制的怒意,秒变不善脸。 这母女二人不是当时他在医院的监控里看到的人还能是谁!!!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之后苏牧还问过褚寒庭绑架他爸的那人后续审问的情况还有母女二人的身份。 褚寒庭告诉他,那个司机是受人雇佣,但对方的身份司机不知。 至于母女二人究竟和绑架事件有没有关系,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 所以说这件事有点不了了之的意思,但他始终都有怀疑。 此刻看到母女二人出现在他面前,苏牧都以为这次目标是他,准备来找他麻烦的呢。 殊不知,妇人越过他,在他的对面停下,眼神看向刘明那里。 苏牧有些疑惑,看向刘明,然后发现他竟然低垂着脑袋神色紧张。 第120章 没等苏牧搞懂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妇人尖细的嗓音响起。 “你不是……那个臭刘工头的儿子?” “妈,你还认识这种贱民?” 这俩人一个尖酸刻薄,一个口出鄙言。都不是善茬。 好修养的沈从遇到这种上来就瞧不起人的人,也要暂时丢掉素质。 更何况对方针对的人还是他们。 “这位、大妈还有你女儿,能好好说话不?说不了人话可以不说,不是非要放的。” 苏牧心中给沈从点了个赞,骂人都不带脏字,会云,多云。 连带着他心中的郁气都散去一些。 “贱民,你怎么说话呢?一点素质都没有。” “你一口一个贱民,到底是谁没有素质?”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苏依依从小被人惯着,家里的仆人也都捧着她,以致于养成了骄纵的性格。 “哦,你谁啊。”沈从轻飘飘的话语,好似完全没将人放在眼里。 第102章 颠倒黑白有一手 长裙女急眼了,“我是……”差点就自爆家门了,被中年妇女阻拦。 “依依,别和底层人一般见识。就他们这些人,和我们站一起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那你还说什么说!”沈从一句不让。 咱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 苏牧拿手机给褚寒庭发了个信息,[这两人的身份查出来没?] 褚寒庭看到苏牧举起手机用手指了指,同时听到信息提示音。 他明白过来这是苏牧发信息给他了,看到内容,蹙了下眉。 之前答应苏诺康暂时不把苏家的事透出去,但他也不想骗苏牧。 于是斟酌了下回答,[这俩人是京城世家的人。] 苏牧看到回复,陷入沉思。 他总觉得眼前仿佛被一簇云团遮掩住了真相。 ‘世家的人怎么会认识他爸?难道他爸招惹上了他们?’ 似乎好像要抓住那条线,还不等他细想,耳边尖锐的声音勾回他的神思。 中年妇女阴损的话语配上尖酸刻薄的嗓音,仿佛一根刺耳的音叉,直逼耳膜。 “回去告诉你爸,别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了。再这么闹下去,你们只会一无所有。一个小小的包工头而已,还想跟公司抗衡吗!” “我爸没错,是你们不守信用”,刘明死死攥着拳头,眸中蕴藏着压抑的怒火。 “你这话说的,白纸黑字,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不是你们闹事就有理的。” 妇人趾高气昂,神情带着不屑和轻蔑。 “但是我爸是被你们骗了的,是你们在签合同的时候动了手脚。” “那也只能怪你爸自已不长眼,我警告你,要是你爸再来聚众闹事,公司的法务部可不是吃素的!” “能告到你们倾家荡产都还不起。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我劝你们最好收手!” 妇女身边的年轻女人迎合了一句,“就你们这些穷鬼,还想和资本斗?” “痴心妄想,我呸!”说着朝刘明等人做了个鄙视的鬼脸。 “刘明,怎么回事?”苏牧问。 刘明还没回答,又被那骄纵没素养的女子抢去话头。 “还能怎么回事。我看你们是刘明的同学吧?我告诉你们,他爸就是个不要脸的,聚集工人来公司门口敲诈,穷疯了属于是。” “闭嘴,没问你”,苏牧一道隐含怒意的训斥冷冷地打断了对方。 “什么!你这什么语气,竟敢训我!你凭什么……”说着松开挽着妇人的手臂,上前一步挥开手臂作势要打人。 “你打呀,这里都是监控,正好送你进去喝杯茶,降降火。” 苏牧一道锋利的眼神看去,嗓音凉薄。 被人这么一说,女子还真的停下了,她朝上方看了一眼,还真让她看见附近的天花板上有监控摄像头。 随即恶狠狠地瞪着苏牧,不甘心的放下了手。 她不知道,刚才在她要打苏牧的时候,后方的某人已经渗出杀意。 那眼刀子刷刷的往一个方向射去。 女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瑟缩了一下。 心中暗暗奇怪:这店里空调开这么低做什么,脊背凉凉的。 针对颠倒是非黑白的诬陷,刘明迫不及待地解释,“不是她说的那样。” 语速着急,急于澄清那泼在他爸身上的污水:“事先说好的那个建造项目是三百万的,但造完后他们最终只付了三十万。我爸只是去讨回原本该给的钱。” 沈从问:“签合同的时候定的是多少?” “是是” “呵,怎么,不敢说了?你们别听他瞎扯,合同的金额就是三十万,我们已经一分不少的照付了。” “不是的,我爸说了,他签的时候明明说好的就是三百万,我也不清楚,后来合同为什么缩水到十分之一了。绝对是被人骗了。” 刘明怒目瞪着这俩女人,胸膛起起伏伏的,气得不轻。 他是京城本地人,他爸是包工头,手底下管着一批工人,承接一些工程项目。 一个月前给苏氏建了几个厂房,结算时却只拿到三十万的工程款。 “你怎么能吞农民工的血汗钱!三百万对苏氏来说不算什么,但那是工人花了三个月时间风吹日晒才能拿到的钱。” 第121章 “我爸手底下近一百个工人,原本每人能拿到快三万的报酬,现在只能拿三千,他们辛苦一个月只能换来一千的工资,这让他们的生活怎么为继。” 妇人和女子听完,毫无内心波动,甚至他们觉得这些穷人能每个月都有这么多钱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妇人的眼神掠过几人,不屑一顾。 “呵,我们苏氏,给你们项目做,给你们钱赚,你们应该对我们感恩戴德才是。没有我们给你们工程做,你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身边的女子也是一副拿鼻孔看人的态度,“就是,你们这些穷人都给你们钱了,还想着要攀扯上公司,聚众闹事、无法无天,真是一群阴沟里的臭老鼠。小心我告你们妨碍经营。” “你你,你,简直倒打一耙。”刘明气得不轻。 沈从和苏牧也听明白了一些事,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这俩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刘明他爸也是个老实头,定是被人骗着签了合同。 后边听完全程的褚寒庭,已经命杨华去查清楚事情了,顺便还把这边的事情告诉给了苏诺康,毕竟这是苏氏集团的事,这两颗老鼠屎也是苏家的。 苏牧觉得这两人简直就是不讲理的疯狗,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好像她们自已就是王法,一副旁人奈何不了她们的傲睨自若姿态。 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被人捧得太高,为人处世才这般自高自大,就不怕在这遍地都是大佬的京城踢到铁板吗? 哦,对。世家,所以以为能横着走了是吧。 也不知道哪里的世家,养出这么两个脑子有坑的人。 等等,苏氏? 苏牧脑中又闪过怪异感。 但他完全没把苏诺康和苏氏联系起来。 因为苏诺康但凡要是和苏氏能扯上一点关系的话,苏宁会肯回现在的苏家?不得扒牢苏诺康这条大腿? 世家的财势哪怕指甲缝里流点出来都能压死苏远山的这个苏家。 第103章 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都舍不得说一句的人! 在这里与这种人做口舌之争是没用的,刘明他爸的事还需要线下拿到证据后,证明是在受人蒙骗的情况下签的合同,才能使之成为无效合同。 依这二人的这种性格,刘明爸带工人闹事的做法是完全给不到他们压力的。 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倒是此刻,这二人打扰到他们用餐了,耳根子根本清净不了一点。 苏牧声音冷冽,开口赶人:“你们是来吃饭还是找事的?要是不来吃饭,是来找麻烦的话,我可叫经理过来赶人了。” “哎哟喂,我怕,我好怕”,女子声音矫揉造作,与她妈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妇人笑得眼泪快要出来,腰部的肥肉一晃一晃的:“就凭你们?也有本事赶我们出去?我可是这里的超级vlp客户,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过来了,那也是恭恭敬敬地把我们请进去。” “会被赶出去的只会是你们。” “就是”,长裙女子深以为然,“有钱就是有特权,不然你叫一个试试,看看最终被踢出去的是谁?” “还想和我们斗,拉倒吧贱民。” 被人多次喊贱民,苏牧怒极反笑,声音冷得不能再冷。 “你是家里土皇帝当多了,以为出来外面,别人也会捧你的臭脚?” “一口一个贱字,怎地,你离开贱就活不了了?” 妇人一听,脸上的漫不经心与嘲笑顷刻间收起来,朝着苏牧喷飞沫: “我女儿也是你能说的?我都舍不得说她一句。你这个一脸穷酸气的小鬼怎么敢的!” “反了天了,老板呢,我要将你们几个都赶出去!” “你算什么东西!” “谁?”两人听到一个浑厚充满压迫感的声音。 是褚寒庭,他走过来,靠近苏牧他们桌,走到苏牧一侧。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冲突一触即发的时刻,在火锅店一楼的男洗手间里。 高阳不是真的来嘘嘘的,就是感觉胃有点撑得难受,想来缓缓。 他在带镜子的洗手台前冲了把脸,平息了下要呕吐的感觉。 等抬起头来时,镜子里照出的他身后站着的人把他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呕吐欲,一下子又涌上来。 这次没忍住,‘哇’的一声。 站后方的上官梵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他看上去让人很想吐? 平时有多少年轻姑娘想往他身上扑,他自以为自已这张脸长得还是挺迷惑众生的。 怎么到小羊崽子这里,就成了倒胃口的了??! 上官梵不理解,他大为受挫。 双手撑过去撑在镜面上,将高阳禁锢在中间,把人翻了个面,正对着他。 不知道自已又哪里惹了这个变态老板的高阳,眉头骤然蹙起。 怎么哪哪都能撞见? 在外面,在学校旁边吃个饭,都能偶遇此人,都不知道幸运女神是不是故意跟他过不去。 “你干嘛!我警告你别乱来。” 上官梵看着被拘在身前的小羊羔,生着气皱眉不耐烦的样子不仅不丑陋,反而让人有更想欺负的欲望。 “你刚刚跑什么呢?” “什么我跑什么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高阳嘟着嘴实在是没好气。 第122章 上官梵嘴角勾笑,觉得对方炸毛的样子挺有趣。 “好,你没跑,那你见到我吐什么?” “我这张帅脸别人看着都是下饭的,怎么到你这里反着来了?” 高阳被他自恋自大,自夸不要脸的态度惊呆了。 刚压下去的生理反应又上来了,“yue~”他打了个恶心,立马捂住嘴。 上官梵:…… 他气笑了,“行,你有种。” 高阳觉得自已大概对这人过敏,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也向来遇事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反正他就是一介孤儿,能活就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所以他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为人处事不带怕的。 但是遇到这个人就跟等级压制似的,他完全刚不起来。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眼皮下压,眼神一凶,语气暴躁:“让开!” 字越少,威慑力越大。 高阳装凶的过程落在上官梵眼里那就是一只绵羊试图伪装成大尾巴狼。 露出的爪牙不仅不让人害怕,反倒更添几分生动性和趣味,让人忍不住想逗着玩。 上官梵身体前倾下压,靠近高阳,灼热的呼吸打在对方侧脸,在他耳畔回应: “我若是不让开,你待如何?” 说完还轻轻往人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嗯?” 高阳在对方压过来时就条件反射瑟缩了一下,被吹气的时候更是有种灵魂要升天的感觉,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要支棱起来。 于是又挺了挺胸膛,表情凶巴巴的,龇着牙,奶凶奶凶的:“我就打你!” “噗哈哈哈哈哈”,上官梵一点面子都没给的大笑出声。 “你,这是什么先奏后斩发言。” 上官梵还不想将人彻底惹毛了,在对方涨红着脸要与他拼命的时候,适时地松开禁锢,人往后撤了一小步。 “小鬼,真的要揍人的时候,是不会说一下我要打你的。都是直接就拳脚上去了,最好还是针对致命部位。” “一般凡是威胁一句不动手的,业界统一视为虚张声势。记住了,小羊羔,以后可别在其他人那里受欺负了。” 上官梵挥挥手作罢,来都来了,顺便上个厕所。 看见他脱了裤子要掏,高阳转身就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另一边,大堂里褚寒庭的插话,让空气冷了几个度,气氛更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妇人到底是在上流社会混久了,虽然因为褚寒庭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她不认识。 但那一身气度,还有西装的剪裁,都代表着一件事,这人非富即贵。 所以相比较和刘明等人的态度,对这个男人的态度,她要好一些,至少不敢轻易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妇人在考虑这个人可不可以得罪的时候,而长裙女子的心思就不一样了。 看见男人的一瞬间,女子像是见到了美味蛋糕,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方才趾高气昂的神态,转眼就化为娇羞青涩,还捏着裙角,微微扭动着身体,像是开屏的孔雀。 然她做得再多,某人的眼神都一分不会给她。 男人只是用最平静的话,说出最霸气的词,“刚才的话还给你们,我都舍不得说一句的人,还被你俩一个贱一个穷的骂上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你和他们认识?”妇人有些犹疑不定。 刘明四人明显就是穷学生,但这人扑面而来的气魄和威严,让她有些忌惮。 气焰也比刚才稍弱了几分,不敢像方才这般嚣张。 但也不意味着会任人欺负。 妇人试图保持她的傲慢,“如果不认识就不要多管闲事。” 第104章 眼光再差,也看不上垃圾! 她觉得这男人不可能和这些大学生是熟人,且不说身份年龄上的差距,要是熟人,怎么可能不坐在一起。 明显是听了他们对话后,想要为人出头的。 “滚出去,自已走和请你走选一个,别妨碍他人吃饭。” 褚寒庭冷淡的声音像是给人下命令一般,语气毫不客气。 妇人还未说什么,一旁的女子接上话。 “哎呀,你就不要管这些人了。你好,我是苏依依,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妇人被自已女儿的话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她女儿是看上这个男人了。 不过她苏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赘的,但这个男的相貌堂堂,看上去条件也不差,若是给女儿做情人,倒是够够的。 “对对对,这位男土,我女儿才德兼备,又天生丽质,还是世家,你俩要不加个微信。” 褚寒庭“呵”了一声,“才有没有我不知道,就这德,你好意思说?” 妇人有些尴尬了,明显是指刚才的事,而女子则是夹着嗓子柔声细语: “我刚才那么说也是因为这些人不明事理的缘故,平时我不这样的。” 说着还撩了撩一侧开口的裙子,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一点白光。 “我去”,沈从没憋住,实在是犯恶心。 苏牧也是,况且她还看上了褚寒庭,就这种货色还打主意都打到他的人头上了。 遂眼神冰冷地望着她如看死物。 顺便他想看看褚寒庭会如何应对。 男人不回头都知道苏牧在看着自已,不过他本就没有打算搭理这个人,如今更是不可能给她好脸色。 第123章 说出的话极致凉薄。 “我眼光再差,也不至于看上垃圾。” “什么?”苏依依怔愣在当场,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竟然把我和垃圾放一起比较?你!!!” “垃圾也没你恶臭。” “滚吧。” “离我远点。” 说着褚寒庭后退一小步,顺便更靠苏牧更近一些。 苏牧听得很舒畅,对于褚寒庭的表现也是非常满意。 他得意得看着长裙女子,对方那受打击的表情简直就是赛高! 沈从和刘明看到这位大佬怒怼素质女,既有意外,又似乎情理之中。 他们可不会自作多情觉得大佬是因为看不过去替他们出头的,这百分百就是因为苏牧的原因。 看来二人之间的交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这时,高阳铁青着脸回来了,远远的就看见他们的桌位旁站着一群人。 走近后,漫不经心的一问:“开大会呢?” “遇到点麻烦”,苏牧看了看高阳的脸色,好像不大好,关心道:“你,没发生什么吧?” 高阳一言难尽,突然想起来以前苏牧的警告。 他凑到苏牧耳边,一手喇叭状包住嘴巴,极小声地问:“你之前为什么让我远离酒吧老板?还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是知道些什么吗?” 苏牧:……原来他还说过这么过分的话吗。 当时是刚重生回来,前世和上官梵又没打过什么交道,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个人,所以印象分比较低。 但是最近,他发现上官这人也就是那张嘴最贫了点,还喜欢捉弄人。但实际,他有原则,或许对外人狠,但对自已人还是很护着的。 正思考着,要不要帮上官说点好话,毕竟源头是他说的坏话,好像给高阳带来不少影响了。 “其实……” “说什么悄悄话呢?” 高阳听见这声音一个激灵,头也不肯回,忙嗖的一下窜里面的座位去了。 坐下后,咧开嘴笑了一下,双手合十前后摇了几下,朝苏牧做口语:“帮个忙。” 苏牧懂他的意思,因为高阳是坐里侧靠边的位置,而苏牧是坐在走道一侧的。 所以高阳是想把他当做阻隔板。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看来,一时半会儿,高阳和上官梵之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氛围得持续一段时间了。 说起来,很可能还是怪他,给高阳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以致于他对上上官梵看过来的眼神时,有些心虚的错开了。 上官梵一怔,什么鬼?这玩意也能传染的? 上次因为拿条青虫捉弄了老褚的原因,不是还对他很凶的吗? 怎么今儿个也不敢看他了? 带着疑惑他走到褚寒庭身旁,一手搭上人肩膀,“怎么个事儿?这俩搁这儿勾引?” 上官梵一看这长裙女的动作和那复杂的眼神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这种人他见多了。 一见到他们就往上巴巴凑的,以前但凡是参加宴会就有这些恶心的臭虫抱着各种心思接近。 后来老褚是干脆处理了几个人杀鸡儆猴,这才让其他人不敢打他的主意。 至于他自已,耍点心机让人看见他料理人时候的场景,久而久之,就声名远播,几乎屏蔽了骚扰物种。 “老褚,你这小情人在这儿呢,还没处理掉这两人?该不会心慈手软了吧?要不我帮你一把?” 褚寒庭睨了他一眼,又瞥了埋着头的高阳那边一眼,直接嘲讽回去。 “不用,烂花我自已解决,你还是管好你自已,别玩着玩着玩到火葬场了。” “哈?”上官梵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不是完全猜不出褚寒庭的话外之意,只是觉得褚寒庭说的话很可笑,他只是把人当玩具玩玩,怎么可能对玩具动心。 火葬场是不可能火葬场的。 第105章 夺少?你说夺少? “各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时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过来笑嘻嘻的劝和。 “你是老板?”褚寒庭瞥了一眼人,猜测对方的身份。 男人笑面佛似的应和,“是是是,我是老板,大家有话好好说,别闹起来。” “老板是吧?那正好”,妇人掐着细嗓,看向其他人的眼神带着轻蔑。 “你”,她用手指着褚寒庭,“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向我女儿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不过他们几个,呵”,意思不言而喻。 上官梵一副看戏脸,如果手头有瓜子的话,他铁定原地嗑起来了。 百年一遇,上赶着找死的人。 “你们也配”,褚寒庭声音低沉冷酷,似冬日严霜。 “好好好,这是你自找的”,本来她想给这个看上去有钱的男人一个改错的机会,既然冥顽不灵,执意要和自已作对,那就一并处理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从lv的包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卡片,两指夹着递给老板看:“哝,我是你们店的超级vlp客户。” “现在这几个人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我的食欲,我要求你立刻将这些人赶出去。” 老板拿过卡片一看,确认好后,恭敬地还给妇人。 “您确实是本店的超级vlp客户没错,只是我店门打开做生意,不能无缘无故赶人啊。” 第124章 做生意嘛,讲究八方聚财、和气生财,来了就是客,也没有只为特殊人群服务的道理,何况是无理的要求。 他只是不想客人在店里起冲突,至于其他的,管他的呢。 所以这种时候,当然是糊弄过去,双方都不得罪是最好。 他搓着手,笑容和善,“尊贵的vlp客户,这样吧,今日本店免费给您升级包厢,并且酒水打八折,还送一道经典菜。” 但妇人浑然油盐不进,“我缺这点折扣?我今天要的就是赶走他们。” 甚至还威胁上了,“你看着办吧,如果今天他们在这里,那你们这家店我以后就不来了。” “老板,我劝你想想清楚,是损失我一个年充十万的客户呢?还是保这几个学生。” 中年男人面上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但心里已经将这个老女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脑子有病吧,别人来这里吃饭,干她什么事。 但是这也确实是他们店的重要客户,轻易开罪不得。 就在老板心思百转,真的在考虑的时候。 一道极具震颤感的声音打破他的思虑。 “一百万够吗?” 作为生意人,自然对钱是最敏感的,一听到一百万,他猛地朝说话人看去。 这人,用他阅遍万人的眼睛看,不简单。 肯定是个大佬! “那个,您刚才说啥?我没太听明白。” “买下你这家店,一百万够吗?” 中年男人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是这个意思! 他不认为此人是为了逞口舌之快而随意胡诌的。 因为对方的这个气度,就是信誉的代表。 他假装在思考,掰手指算着数,“一百万啊……我买下店面花了三十万,装修又花了二十万,每个月的收益又有十万,那一百万的话,我一年就赚回来了。” “两百万。” “这……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卖,毕竟我的生意不错。” “五百万,给个准话。” 褚寒庭表现得语气似乎不耐烦起来,一下子报价跨度很大。 但实际上他并不是随口报的金额,作为一个褚氏集团的总裁,在生意上的远见自然是高于一个火锅店老板的。 前两次也是拉扯一下,他知道老板一定不会同意,然后最后一下子拉大金额,再表现出一点‘你卖不卖?不卖拉倒’的意思,就能轻松拿捏中年男人的心理。 果然,这一次。 “卖卖卖,客人,哦不,大佬,我只接受一次性付款,不接受分期,如果……” 中间男子答应得很快,好似生怕对方反悔一样。 “没有如果”,褚寒庭从西装左侧胸口的内口袋里,摸出一张黑卡,“拿去验资,合同可以马上签。” 老板看到黑卡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过。 就听到大佬问:“现在这家店是我的了吧?” 中间男人笑得一脸褶子,“是是是,这家店以后就是老板您的。” “我这就去办手续。” “等等”,褚寒庭叫住要走的原老板,“把保镖叫进来。” 中年男人秒懂,将门口的保安唤了进来,并对他们交代:“以后这位就是你们的新老板了,待会新老板有交代,你们都听他的。” 说完他就笑得一脸开心的拿着卡去做移交店铺的事情了。 而其余人,除了知道褚寒庭身份的苏牧和了解好友的上官梵,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神呆滞。 夺少?你说夺少? 五百万买一家店,说的像五万买一件衣服般的轻松。 啊呸!五万一件衣服也买不起啊…… 穷人的眼泪,富人的游戏。 被高阳用手指头戳戳戳的苏牧转过去问了一句:“干啥?” “你这位朋友,究竟什么身份啊?随随便便拿出黑卡和五百万,该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虽然之前就感觉出来,但没今天这么直冲面门的感受强烈,太刺激了真的,他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钱。 自褚寒庭说出五百万买店的那话起,就傻愣在当场的妇人和女子,震惊得连阻拦都忘记了。 现在听到高阳的话,那长裙女子当下惊呼:“不可能!” 然后一副好像懂了的表情:“我知道了,黑卡一定是假的,你是在充大款!” 妇人也是狠狠同意女儿的话,“呵!那老板也是傻的,这么明显的骗人伎俩都不知道!还傻傻的当真了。” “我就等着看你待会怎么被轰出去。” 妇人觉得等老板刷卡刷不出这么多钱的时候,这男人的谎言就揭穿了,一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有些人啊,自已眼界短,还不肯承认,非要做那井底之蛙。明明事实就给他摆在眼前了,还非要瞎掉眼睛看”,上官梵在一旁出言讽刺。 褚寒庭看向保安,神色淡然,言简意赅:“将人扔出去”。 第106章 不闹难道认命吗? 虽然是简单的五个字,但保安就是能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压迫力,再加上原老板说的话,他们知道现在老板换人了,而他们要听的就是这位新老板的话。 于是领命上去架起妇人和女子就要往外拖。 保安力气大,两人自是挣扎不过,眼看着一步步接近门口。 第125章 嘴里没停过嚣张的话,“疯了吧你们,他就是个骗子,等会儿等你们老板回来知道你们这么做了,一定会责怪你们的。” “放开我,贱民,啊啊啊,你别碰我。”长裙女被一身汗臭的保安拉扯,不断踢着腿,气得无差别攻击起来。 原本保安们只是履行职责,但被人骂了,他们心中也有气,下手就更重了。 将人拖到门口后,直接往远前方一扔,丢垃圾似的,将两人丢倒在地上,还不忘暂时关上店门,以免疯狗反扑。 长裙女子因为裙子是侧边开口的,摔的时候把膝盖磕伤了,现在破了皮,渗出血丝。 而妇女年纪大了,受不住力,被推搡的时候脚踝扭了一下。 两人都挺狼狈。 “妈,这些人居然敢这么欺负我们,一定要给他们颜色看!我要这家店倒闭,然后把那个男人弄破产,让他跪倒在我面前求饶!” 居然敢把她比喻成垃圾,原本她觉得这样有颜有钱的男人,她很满意。 但竟然敢羞辱自已,那她必要此人付出代价。 中年妇女在女儿的搀扶下终于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她也咬着牙说:“放心,女儿,妈不会放过这些人,今天欺负过我们娘俩的,有一个算一个!” “嘶——”说话间她觉得脚踝痛得不得了,不知道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女儿,我们先去医院吧。” 长裙女子点头,“好,去医院。” 她膝盖也疼得要命,还在流血,需要处理伤口。 而店内,苏牧他们耳根子终于清净了,沈从、高阳还有刘明对这一幕都看得惊奇,但是心里很爽。 “以后这家店,你们想来就来,免费。” 褚寒庭这话是看着苏牧说的。 这么明显的特殊对待,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明白事情。 沈从眼珠子一转,率先打了个样说:“那个,苏牧,我们都吃饱了,我和刘明还有事,就先回宿舍了。” 刘明在一旁疯狂点头。 高阳福至心灵,“哦,对,我也饱了,吃饱了就有点饭困,我回宿舍休息了。” 于是三人与在场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一一离开。 刘明在离开前,对着褚寒庭鞠了个躬,“谢谢您。”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把那两人赶走,但最终都是帮到了他。 原本也是因为他才让那对母女对他们一群人连带着贬低的。 最后看到她们被那样丢出去,他因自已爸受的委屈而郁结的怨气都消除了不少。 上官梵则是回到他们方才做的桌子,正好点的菜上齐了,他开始大快朵颐。 而褚寒庭在苏牧对面坐下了。 他长腿交叠,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翘起。 与方才低沉冰冷的声音不同。 此刻的嗓音虽然低哑,但带有磁性,给人稳重又端和的感觉。 “苏先生的身体恢复得怎样?” “还行,医生说再将养一个礼拜差不多能出院了。” 褚寒庭点点头,“出院后如果以后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柳煜说,或者告诉我。” “嗯”,苏牧乖乖巧巧应着。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刚才就好奇了。 按照对方的咖位,一家大学旁边的火锅店应该还吸引不了人专门过来。 “今天是你们校庆吧?” “对啊”,说完苏牧想起来这人是学校的股东,“所以你被邀请来了?” “对,本来是,但是来的路上听说图书馆塌了,于是去附近办了点事,正好饭点顺道吃个饭。” “原来这样”,苏牧下巴一点上官梵,“所以上官家也有我们学校的股份?” “说对了一半,是上官梵本人有。” 苏牧是何等的聪明,褚寒庭这话的意思明显将上官梵和上官家分离开来了。 他想起来前世他听到的上官梵杀了不少上官家的人,现在听褚寒庭的意思,好像两者本来就关系不怎么好的样子,应该里面是有点什么事在的。 但他跟上官梵不熟,没到探听别人私密的程度,于是听明白后就点点头,没有继续再问。 “吃饱了?” 苏牧笑着说:“你们到之前就差不多吃好了,准备走来着的。” 意思就是他们来了之后又多吃了一会儿随后碰到那对找事精才被拖到了现在。 褚寒庭也是看了全程的,知道是被那两个拖着才走不了,随后问了句:“你那位同学的事需要帮忙吗?” 苏牧考虑了会儿才回答:“等我回去再把事情问问清楚。暂时用不到你。如果需要你帮忙,再说。” “好,遇到困难找我。” “现在你要回宿舍吗?” “嗯。” “我送你。” “啊?你还没吃吧?”苏牧眨着疑惑的小眼睛,布灵布灵的看着男人。 差点把人小兄弟看得醒过来。 褚寒庭不自在的别过脸,再看下去要出事。 嘴上说着:“不重要。” 苏牧笑出了一个月牙弯的弧度,声音中带着轻松欢快:“不用,你吃吧,别饿出胃病来了。我这么大个人了,走回学校还能丢了不成。” “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褚寒庭的语调带上了点委屈,仿佛自已只是想要和他贴贴,还被人拒了。 这突如其来的直球,类似于告白的话,让苏牧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一层粉。 第126章 “以后机会多得是,今天我先回学校了,你去吃吧。” 苏牧微红着脸起身,但是眼角的笑意怎么掩都掩盖不住。 在苏牧走之前,褚寒庭看着他的背影最后说了一句,“把这里当后备食堂,随时想来就来,我会打好招呼的,给你们留一个专用包厢。” 第107章 你品,你细品! 回到宿舍后,苏牧皱着眉头,主动问起刘明父亲的事。 刘明本不想公开家里的困境,他心里清楚,提起这事只会让大家徒增烦恼。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女人说得没错”,他叹了口气,情绪低落,“我们这种没有势力的工人,根本无法与那样庞大的公司对抗。”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仍是不甘,“可我们还有什么选择?不闹,是认命吗?这可是所有工人们的血汗钱!” 哪怕是不可能,他们也得讨讨看。 他爸自已一分钱没留,得到的所有钱都均分给了工人,把自已的那份钱都垫进薪资里了,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 “既然事情已经曝光,那我也没必要再隐瞒。” 随后刘明将自已知道的所有情况都说了出来。 他知道他的舍友不仅仅是出于好奇,还想替他出办法。 “太不是人了,这些资本家可真黑心”,高阳听完拍着大腿唾骂,“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贪图底层人民的那三瓜俩枣拿去填他们的金砖玉壁。” 对他们来说昧下的这些钱可能是一个包包,可能是一辆跑车,也可能是一套首饰…… 但对于农民工来说,这是他们的全部,是他们背后一个家庭所需要的全部开支。 刘明也不想这么认命,但他们能做到的事微乎其微,甚至他们闹事的行为都不一定能给公司造成影响。 沈从在考虑要不要电话问问他爸,这种情况可以怎么办? 高阳则是一边“义愤填膺”着,一边露出苦恼的表情,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好办法。 这时,“我觉得”,苏牧冷静地进行分析:“闹事虽然可以扩大舆论,但他们想要压下来太容易了。而且这也不是一个好法子。” 刘明和他爸何尝不知,不过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刘明,你有想过让你爸去上诉吗?”苏牧提出。 刘明推了下镜片,苦笑了一下,“怎么不想,但是请律师要一大笔钱,原本就没钱,更拿不出律师费来。” “再者,就算能请到律师,实力也比不上苏家的法务团队,到时候官司打输了,后果更糟糕。” “打官司的路何其艰难”,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牧听完,想了想,埋头给褚寒庭去了个信息,[想借你们公司律师团一用。] 后面还跟了一个可可爱爱委屈巴拉的小表情,和一个双手合十拜托的表情。 褚寒庭刚和上官梵吃完火锅,二人正准备离开。 当看到苏牧的消息,他就明白他的用意了,这是想借他的律师团队给他的同学打官司用。 刚才临走的时候还说暂时用不上他,这会儿一顿饭的功夫,就求助上了。 不过苏牧越是这样依赖他,就越说明没把自已当外人。 等使唤习惯了,以后就离不开他了。 得到褚寒庭肯定回复之后,苏牧立刻将这事告知刘明。 刘明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但又有些犹豫,“苏牧,你真的确定吗?那位大佬愿意帮忙?” “当然。我过会就把联系方式发你,到时候主负责人会联系你,你现在要做的是先和你爸沟通好。还有其他工人,能联合的都联合起来。” “谢谢你,苏牧!也请你替我向那位大佬道谢。” 刘明心中翻涌着感激与期待,原本以为的绝望,似乎有了转机。 如果这官司能赢,无异于救了许多家庭的命。 —— 这边,收到苏牧感谢表情的褚寒庭嘴角不由弯起。 “笑什么?满脸春风得意的,又是那小少爷找你了?”上官梵打趣。 “回吧,有这时间回去好好调查一下图书馆坍塌的原因,好歹你也是第二大股东。” “你这第一大股东都不急,我急什么?” …… “不过话说回来,幸好当时没人在场。要不然,啧啧,这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头条明天肯定是逃不过的。” 事实正如上官梵猜测一般,第二天这件事就上了微博头条。 #上京戏剧学院图书馆坍塌,幸无人伤亡# #学习的港湾,竟是隐形杀手?# #追责负责人,重大事故绝不姑息# 等等,这些词条铺天盖地的在网络上出现。 下方的讨论也是异常激烈,其中不乏言辞激烈,怒火滔天的。 [学校怎么办的事?视学生的生命为可有可无吗(火冒三丈.jpg)] [我的孩子就在这所学校就读,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操控机器,差点把手卷进去了。] [楼上抱抱,理解你,心疼你,做父母的都这样。] [我建议联名上诉要求上面严肃处理,严查问题,我不信一栋建筑好好的会塌,这概率堪比彗星撞地球了。] [联名+1] [联名+2] [联名+n] 本来这个事件的热度就高。 众所周知,一般涉及到民生,比如学校、医院、食品安全等这些事情,一般是最能引发社会关注度的。 第127章 何况再大的孩子也是父母的心头宝,祖国的花朵,学校的安全问题各界都极其在意。 因此,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操作下,一条热评被顶了上来。 我实名举报,这栋图书馆是我们学校一个有背景的学生,捐了一栋图书馆才走后门进来的。] 这话在网络上引起一片哗然。 [楼上的,敢不敢报出来那个学生的名字!] [苏宁,今年4月底的时候插到表演系的转校生。你们品,细品!] [我悟了,造孽啊简直!走后门就不说了,你捐就好好捐,整这出,肯定建造的时候偷工减料,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 [这人的账号叫什么,冲他!还有他家做什么生意的,一并抵制了!] [我听我的表舅的女儿的老公的堂哥的儿子的奶奶的孙女说的:这个苏宁背后的苏家是做医疗器械的。] [虽然但是倒也不必这么怂。苏家很厉害吗?让你不敢自已承认知道,拉这么多亲戚绕弯。] 第108章 也没多勇,有本事把momo隐身关了再来说这话 [楼上不敢的我来说,我就是和苏宁同一专业的。这人刚转来就高调得不行,自爆家门,炫耀自已是个富二代,全专业都知道他家做什么的。] [也没多勇,有本事把你的momo头像和momo昵称改了,实名制后再来说这话。] [……] 网上的言论发酵很快,不一会儿几乎就将苏宁和苏家扒了个底朝天,苏宁成绩差,靠捐图书馆进大学的事迅速传播开。 苏宁早上起来还没看手机,对此一无所知,他照常去学校上课。 虽说和苏牧年龄一样大,但他是中途插班的,所以进的是大一,要从大一学起。 因此,每日课程繁忙,天天都需要到学校报道。当然,他是走读,但和苏牧一样,也占个床位。 今天一进校园,苏宁就感受到不少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他心中一喜,想起昨天的发言,难道是因为他优秀的表现吸引了大家的关注? 看来过不久,他就能成为学校的名人了。 当越来越多人朝他看的时候,苏宁一派得意洋洋,万分享受这样的瞩目的感觉。 让他有种自已是中心焦点的满足感。 然沉溺于美丽幻想中的苏宁,并没有发现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其实一点都不友好。 甚至带着深深的谴责和鄙视。 但苏宁根本就没有去细看他人看他的神情,不然他就能发现不对劲了。 享受着一路的“万众瞩目”,苏宁回到宿舍的时候,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早”,苏宁跟舍友日常早安。 却没有收到回应。 他的同学居然无视他??! fuck! ‘这是他出名了,所以嫉妒他,因而排斥他?’苏宁心中暗暗计较。 平时自已可没少给他们好处,如今他成了大名人,居然就翻脸。 他眼神阴狠地看向这几个人,尤其是在他身边一直跟随的狗腿子,竟然背叛他! 而被苏宁称为狗腿子的那个卷毛同学,原本是想问问对于图书馆的建造事情苏宁是否知情的。 毕竟平日里,他与苏宁走得最近,也确实从他那里得了不少好处。 如今,出了这种事,如果苏宁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他也愿意听他解释一下。 可谁知,他才刚转头过去,想要问个究竟时,正好对上苏宁恶狠狠的看着他的眼神。 卷毛一瞬间怔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不是,凭什么啊?亏他还想着原谅苏宁。 哼!活该被人挂在校园网上鞭尸。 苏宁眼看着‘狗腿子’转过来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甚至还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 算了,他才不理这群目光短浅的人。 如今他算是学校里半个名人了,不缺他们这几个人,不好就不好了呗。 以后他有的是粉丝。 随即昂着高傲的头颅,不屑一顾的坐下。 等到了上课时间,出了寝室后,另外仨人与苏宁保持着一段距离,似乎生怕和他扯上关系似的。 原本苏宁没在意,走着走着他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虽说可能他是出名了,但也不至于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吧? 一个演讲的威力不至于这么大! 苏宁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恰好此时,苏宁正前方走来苏牧和高阳。 苏牧这一世对于苏宁,一直都是忽视的态度。 早上舆论的事情他也看到了,只能说不出意外,因为前世也这样。 若不是他去求褚寒庭帮苏家压下了这些负面舆论,还指不定发生什么呢! 当然,这一世苏牧自然不会帮,更不会让褚寒庭帮,他就坐等着看好戏,看苏家和苏宁如何收场。 而高阳上一次碰到的时候,还不认识苏宁。 但今天,他可是知道这家伙的真面目了。 想到上次这家伙的栽赃陷害,高阳嘴角一斜,一副在想‘坏’点子的样子。 等到快要和苏宁擦肩而过时,高阳拉着大嗓门,故意吸引周围注意。 “哟,你今天还敢来上学呢?” 旁边一群人驻足看戏。 昨天的图书馆事件让不少人头皮发麻,庆幸自已没事,毕竟谁不去图书馆呢?就是再差的学生,期末前都得去猛学一周。 第128章 这样危险的图书馆岂不就是悬在他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死神的镰刀? 但是从网上他们都知道了苏宁是个小富二代,而现实里大部分都是普通家境的人,所以这些学校里的人看到苏宁基本就是怒视他一番,但没一个主动上前找事的。 而现在,突然听到有人似是要找苏宁麻烦,都停下来吃瓜。 苏宁本来就心里烦躁,察觉到事情有点古怪起来。 正不知原因的时候,此时被人挡了道。 旁边还站着苏牧。 苏宁看到苏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以为是苏牧授意的他同学,当下就直接发火了。 “苏牧,你是什么意思?” “好狗不挡道,你指使别人挡住路是想干嘛!” “诶诶诶,你先搞搞清楚,我不是谁的奴隶,从来不听谁的,刚刚是我喊你没错,但关苏牧什么事!” 高阳自已做的事,当然自已担着。 “呵”苏宁轻嗤一声,“我不管你是自已拦的还是苏牧让你拦的,滚开,没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看你吗?” 高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要不要看看清楚,他们究竟是看我还是在看你。” 苏宁拧眉,他有不好的预感。 先前他还以为是因为演讲的事让他赢得了同学的赞许,但此刻他终于品出不对味来了。 “你什么意思?” 高阳瞅了苏宁一眼,仔细观察了下,觉得他一副迷茫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难道苏宁还不知道他自已上热搜的事? 如果他不知道,那他真是有点同情了。 “你该不会不知道网上的热搜吧?”高阳反问一句。 热搜?什么热搜? 苏宁脸上极度震惊的表情,高阳离得最近,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好,怪不得,他就说这货怎么还有勇气出来的? 苏宁注意到高阳眼里看他带着同情般的怜悯,再一看周围人的视线,从脚底生出一阵寒意。 第109章 互相责怪 他指尖哆嗦,手机拿得颤颤巍巍的,面容紧张地点开微博。 然后挂在首页醒目的苏宁二字,给了他当头一棒。 往下滑动页面,映入眼帘的几乎是满屏的‘苏宁’和‘苏家’,还有‘图书馆’的字眼。 苏宁还没点进去看正文,但是看那标题,他心里十万个不解。 自已是犯了天条吗?为什么会被人挂上热搜? 回想昨天,他什么都没干啊! 不怪苏宁不知道图书馆是苏家捐建的。 他在苏家似乎是听苏父苏母提过一嘴,但根本没上心。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顺利上学就足够了,至于借助家里的资源什么的,他从未在意过。 而苏父则一手安排了这一切,却从未向苏宁详细说明。 以至于在昨天图书馆坍塌后,苏宁完全没有将这件事与自已联系起来,还全然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此刻再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他不再是轻松与满足,而是觉得如芒在背,芒刺在身。 他颤抖着手,点开热搜仔细翻阅,才明了事情的真相。 学校坍塌的图书馆竟是他家捐建的??? 昨天路过的时候,他还同朋友一起吐槽了校方的监督失责。跟着骂了几句建造方将人命当儿戏。 今天告诉他这垃圾建筑正是苏家造的?脑壳子有点嗡嗡的。 自已对于这件事情毫无预期,这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他身上,瞬间石化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恨不得有地洞钻进去。 他能感受到那一道道视线,仿佛是一根根利箭,要将他穿透成刺猬。 身体不受控得左右打摆起来,他心中的恐慌不断的放大,脸上的神色从高傲不可一世逐渐变为惶恐不安。 怎么会这样!他以为在校庆上演讲是展现他才华的机会,费尽了心思才得到这个名额。 但却万万没想到会横生变故。 那他昨天的露脸不是适得其反了吗? 原本除了他本专业的人,没人识得他,但偏偏昨天的演讲让他在全校师生面前曝光了。 刚好赶上这事,岂不是自已主动将自已暴露在众人目光下了吗? 难怪!今天的那些人都如此打量着他,想必都是认出他来,在心中指不定怎么骂他了呢! 苏宁的手心不断冒汗,脚底发虚,眼圈发懵。 他想起舍友们的反应,忽然怒视那三个与他保持距离的人,不善的眼神剜过去。 “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这道控诉蕴藏怒意。 三人突然被他迁怒,心中不快。本来看在之前同是舍友的份上,他们也没说重话,如今却反被苏宁责怪。 尤其是卷毛小子,满脸不服气:“你自已不知道关我们什么事!” 谁让他刚刚在寝室的时候用那么恶毒的眼神看他,不然他早问他了,苏宁也会提前知道这事儿。 “是我们让你没成绩硬要上学的吗?是我们让你家没实力硬要捐图书馆的吗!你怎么不问问你家干的好事呢。” 苏宁无言以对,因为他是走后门进来的这一条是事实,无法雄辩。 他顿立在原地,手足无措,脸上血色尽失,十分难看。 现在,周围不仅都是人在指指点点他,而且这种出丑的时刻,还被苏牧目击了。 第129章 让苏牧见到他狼狈的场面,没什么比这件事让他觉得更羞辱的。 至于图书馆事件,又没有死人,倒了就重建,为什么要将责任推到他身上?自已根本不知情。 苏牧始终注视着苏宁的脸色变化,从最初的淡定,到后来的愤怒,再到现在的难堪。 这一切他尽收眼底,心中倒是快意连连。 苏宁有一点没想错,他越丧气,苏牧看得越开心。 苏宁一抬头就捕捉到了苏牧脸上的戏谑与嘲笑,脸颊瞬间涨红,心中羞愧难忍。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拨开人群,慌乱地逃离了现场。 “切,没意思,吓跑了。”高阳嘟囔着,显然没能尽兴。 苏牧盯着苏宁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向上扬起,心中异常满足。 远离后,正在羞愤的低着头快步往学校外面走的苏宁,接到了苏父的电话。 “你在哪里?给我滚回来!” 苏宁本来心里就憋着气,结果他还没说什么,就被苏父凶狠呵斥了。 苏宁头一次,不计后果的回嘴了回去,“爸,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现在成了众矢之的。” 电话那头的苏父愣了一下,随即感到愤怒,这还是自把苏宁接回苏家之后,他头一次觉得苏宁这么不懂事。 “你们学校的图书馆坍塌了,昨天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昨天跟我说了,我就能让公关早点处理掉这件事,今天苏家就不会被牵连进去。” “就因为你回来没说这件事,等到今天事情发酵的时候,苏家没有任何应对,公司的微博都沦陷了,股价更是跌了好几次!” 苏父心中也很气,上次好不容易才得到褚家的资金援助,让公司周转起来,没想到现在竟然因为这样的事情导致股价下跌。 如果苏宁能早些告诉他,他完全可以连夜处理好,打通关系,让这一切不至于上热搜。 “爸,你说什么呢!我怎么知道那图书馆和咱家有关系啊。” “况且我还没怪您呢,要不是您偷工减料,能出这事儿?” “不出这事,我会被当笑话?还被苏牧看去?” 苏宁在电话那端发泄着心中的委屈,觉得自已明明是受害者,如今却还要承受父亲的责问。 苏父怒喝:“逆子,你以为你能上大学靠的什么!要不是你成绩不行,用得着家里塞钱吗?一栋图书馆你知道多少钱吗?我要是不偷工减料,苏家不得亏死!” 父子二人都在气头上,互相责怪。 一个怪图书馆没造好牵连自已,一个怪不早点将消息告诉自已错过舆论应对的最佳时机。 但无一人关心图书馆的倒塌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以及庆幸没有人员伤亡。二人都只关心涉及到自已利益的那一部分。 第110章 越来越强的独占欲 就这么过了几天,令苏牧感到意外的是,苏家竟然又起死回生了。 虽然没指望着就凭一件事能令苏家彻底破产,但好歹能重伤它一下也行啊。 前世,苏家可因为图书馆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吃了不少的苦头,凭苏家自已的力量,根本压不下去。 最终是苏父命令他去求褚寒庭帮忙,才勉强渡过危机。 奇怪,难道这一世,苏家找到了别的什么帮手? 不过苏家没事,苏宁倒是因此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这件事影响甚大,校方都压不住,学校里还是有不少富贵人家的子女的,联名要求,校方也不得不做出开除决定。 而苏宁经此事件也无法在学校待了,退就退吧,他并没有多做挣扎。 高阳在校园网看到这个通告时,吐出一口浊气,好似觉得学校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总算不用在学校看见这只讨人厌的苍蝇了。” 只是学校见不到而已,苏牧心中有预感,苏宁不会安分,还会作妖,并且对他的那个‘大礼包’还没送出呢。 事情没完。 眼下苏宁的事情暂且先放一边,苏牧看向刘明,关心道:“打官司的事准备得如何?一切顺利吗?” 刘明扶了下镜框,“嗯,秦律师和他的团队非常专业,我们一直在扩充证据。照这么下去,有机会胜诉。” “嗯,如果碰到麻烦,你告诉我,别憋着。” 刘明感谢地点点头,将苏牧对他的帮助以及这群室友对他的好都记在心里。 这天,褚寒庭收到一个宴会的邀请函,赴宴的都是华国的各方商业大佬。 以往这种宴会上,总会有心思不纯的人,想要通过别的途径来巴结他。 于是,他想到了苏牧。 其实,他一开始同意联姻的说法,不就是想着拿他来挡桃花吗? 虽然现在的目的变了,但他觉得,这种时候就是该带上苏牧。 [两天后一个酒会,可以邀请你当我的男伴吗?] 苏牧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医院里向柳煜了解他爸的康复情况。 就顺便问了一嘴,“褚寒庭他以前每次宴会都会带伴吗?” 柳煜的镜片折射了一下光芒,苏牧这么问肯定不是心血来潮。 他想到最近好像京城要召开商业精英大会,他自已也在受邀之列,瞬间就明白了苏牧这么问的原因。 “他啊”,柳煜慢慢悠悠的说着,还观察着苏牧的反应,“他出席向来都是一个人的。” 第130章 “只不过”,话锋一转,“寒庭太受欢迎,虽然他的一些冷厉手段劝退了很多有非分之想的人,但总架不住有人要钱不要命。” 苏牧拧眉,他也知道以褚寒庭这样的势力,人又长得帅,俗称钻石王老五,自是不少人眼里的一块肥肉。 前世,他无动于衷,因为从来不在乎。 但现在,他对褚寒庭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 一想到有人会接近他的人,他就心里不舒服,好像褚寒庭这个人的目光只能为他停留。 柳煜一直在旁观察着,他颇有意外,因为他看到了苏牧眼里疯狂涌动的占有欲。 他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想看看苏牧的反应。 以前他以为寒庭爱上这种乖巧的小男孩,疯的那个会是寒庭,不承想,苏牧的表现更让人预料不到,那眸中的偏执可一点也不浅。 想想以前他还怀疑过苏牧的爱是否真心,现在看来,当初自已真是看走眼了。 在柳煜见识到如此强势的苏牧的时候,他才发觉苏牧这个人的心理似乎与他的外在不符。 一个看上去清澈纯净的大学生,在某些时候,身上会出现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还有与那纯良无害气质不符的偏执疯狂。 或许是注意到柳煜打量自已的目光,苏牧稍稍低下头,遮掩住一些神情。 他意识到自已刚才不经意间流露出了那种难以抑制的疯狂占有欲。然而,当他听到有人会靠近褚寒庭的时候,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烈火中瞬间点燃。 他的本能驱使着他,想要将褚寒庭彻底占为已有,那种冲动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无法控制住表情。 那头,褚寒庭马上就收到了肯定答复:[好,我来。] 他情不自禁嘴角上扬,溢出一抹淡淡的笑,似乎已经期待那天的到来。 原本枯燥的会议,因为一个人,让他有了期待。 宴会前一天晚上,苏牧收到了杨助送来的白色定制西装。 “boss让你试穿一下,如果尺寸不合适的话,我拿去改。” 苏牧惊讶地接过,原来褚寒庭连这一层都替他想到了,本来他还想明天去买套礼服的。 试穿的结果就是,尺寸刚刚好,照着镜子的苏牧脸有些微红。 不禁脑补褚寒庭是怎么知道自已尺寸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宴会的晚上。 苏牧穿着褚寒庭给准备的礼服上了杨华接他的车。 上车后,他发现褚寒庭并不在,眼神疑惑地看向杨华。 而杨华似是提前知道苏牧要问什么,对着后视镜里的苏牧解释:“boss今天临时被一点事绊住脚了,让我先送您过去,他待会直接从公司出发,很快就能到。” “放心,boss交代了,让我寸步不离您,绝不会让你受欺负。若是你不想先进去,也可以车里先等会儿。” “好”,苏牧笑笑,他倒不怕被欺负,上辈子逆来顺受惯了,大概是物极必反,这辈子早没这臭毛病了,反而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车子驶过一段国道,于一个小时后,到达宴会场所。 这是一座私家庄园,在偏京郊的地方,近庄园的路是单独辟出来的。 这时候,已经能碰到赴宴的各种豪车从旁驶过。 到达门口后,杨华问苏牧:“要先进去吗?还是等等boss?” “进去吧,这停在外面也挺惹眼的,不如直接进。” 苏牧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说实话他还有点好奇。 在门口,检验过邀请函后,车子就被放行进去,通过铁艺雕花大门后,驶过一段长长的绿化带,经过一个巨大喷泉,就能看到主楼了。 苏牧在主楼前下车,而杨助则是负责将车停到车库去。 第111章 你的攻略目标是谁? 苏牧好歹也是当了二十多年的小资少爷,虽说挤不进最上流圈,但也是见过世面的,所以来到这种满是商业巨鳄的场所,他也丝毫不惧。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见到熟人。 “咦,你也是被人带来的?” 一道疑似好奇的陌生声音从苏牧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是一个穿着打扮很精致的少年,看上去和他一般大。 穿着带卷边袖口的白衬衫,外套一个褐色深v马甲,颇有点欧洲宫廷风那味道。 苏牧是被褚寒庭带来的,他以为对方说的这个‘带’也是这意思,是某位大佬带来的伴侣,于是他轻轻的点了下头。 “我就知道你也是,一看你这年龄气质,就知道是同行。”马甲少年自来熟的搭上苏牧的肩膀。 他动作太快,苏牧来不及躲开,待反应过来后,他低了低肩膀,退开一步。 礼貌地抱歉:“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和别人距离太近。” 马甲少年愣了一下,“啊?你有洁癖还来做这个?” 苏牧不明所以,做哪个? “算了,这不重要,小兄弟,透露下你的目标是谁,如果是同一个,那我俩就是竞争对手了。” 苏牧显然状况外,什么目标? 但潜意识觉得这个少年说的事不是那么正经,他装傻回应:“你先说,你的目标是谁呢?”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告诉你,我今天的目标可是这场宴会上最难啃的骨头。” “哦。是谁?” “害,就是褚氏集团的总裁,那位大杀神。”马甲少年说的时候还特意压低声音。 第131章 苏牧神色一顿,眸色渐深,沉得像是不知深几许的古井。 虽然一开始他没明白过来目标是什么意思,但都点到这里了,苏牧智商又不低,他哪能猜不出来。 何况马甲少年还在巴拉巴拉的碎碎念,“要不是金主给的太多,其实我是不愿意来的。风险太大,一个弄不好还得赔进去……” 苏牧从他这些话语中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原来如此。 说是交流心得,合作商业的宴会,原来还存在这种肮脏的交易。 “对了,我都告诉你我的目标了,你还没说你要攻略谁呢?” 苏牧对着人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他勾了勾唇角说:“我跟你一样。” “什么?你的目标也是那位。不过也是,这被带来的人里,百分之八九十的目标都是他。” “既然如此,我俩就是竞争对手了。加油兄弟,别被丢去沉江就是胜利了。” 看着人进去的背影,苏牧神色晦暗不明,嘀咕了一句,“看来今天他是来对了。” 难怪褚寒庭会需要带一个伴来参加,恐怕没有伴的人在会场会很受骚扰吧。 进入主宴会厅,璀璨的水晶吊灯明亮晃眼,汉白玉大理石柱矗立挺拔。 整体极尽奢靡的布置,各式豪华的餐饮,无一处不散发着金钱的气息。 苏牧用眼神环顾了下四周,仔细观察着这些人。 发现都是以抱团形式散步在各个角落畅谈,几乎没有落单的。 他基本能一眼认出哪些是老板,哪些是伴侣或其他。 普遍大腹便便,眸中闪着精光,嘴上一顿夸好话的就是老板。 而那些年轻又身材好,在一旁没什么话语权的,只是用目光瞥来瞥去的就是他们带来的人。 比较奇怪一点的现象就是,一些穿着刻意暴露的人会时不时眼神往那些大老板身上瞟。 这是苏牧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那个少年说的攻略目标的意思。 通俗点讲就是,这会场里有不少被金主带来的“宠物”或者“尤物”,专门勾引合作方,通过这样的手段,两方达成暗地里的交易。 一个得到春宵一刻,一个获得千金。 “呵”,苏牧心中泛起一丝厌恶和不适,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聚会,其实内里肮脏不堪。 他收回目光,不想再看这些事情。 走到餐桌那里,挑选了一块可口的点心,踱步到角落里,安静享用。 周围的人们觥筹交错,各有算计,而他却像是与那边割裂开来,独处一片宁静的湖泊,品尝着手中的蛋糕。 “史密斯先生,之前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力挽狂澜,苏家可就真的难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苏牧循声往那方向看了一眼。 眼睛直抽抽,还真是给他碰到熟人了。 不过也解答了他的疑惑,原来苏家图书馆事件能渡过危机是这个家伙帮忙的。 “史密斯”,苏牧默念这个名字,是之前在月光酒吧里被赶走的那个褚寒庭的合作伙伴。 还真是小人自有小人助。 算苏家运气好,渡过一难。 眼看苏父和史密斯一边交谈一边朝他站立的方向走来,苏牧拧了拧眉,觉得还是避开这两只臭虫吧。 转过身去,准备大步离开。 但他还是动作晚了,苏牧离开的时候被苏宁看见了。 他急急喊道:“爸,你看那个,是不是苏牧?” 苏父顺着一看,惊呼:“苏牧!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苏牧叹气一声,又转过身来,神情冷淡,“关你屁事!我已经不是苏家人了。” 苏父被他语气中的不近人情气到,自已好歹是养了他这么多年,竟然这么顶嘴。 要不是碍于史密斯先生在场,他必要好好训斥这个不孝子。 “让您看笑话了,这是我养子苏牧,正好到了叛逆的年纪,最近有点不听话。” 苏父舔着笑向史密斯解释,生怕对方误会自已是个苛责的人。 史密斯眼底流过一抹盘算,看着苏牧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西方人的史密斯不仅人长得精壮,说起话来嗓音也十分粗犷。 “他是你养子?” “啊?是啊。”苏父虽不知史密斯怎么突然对苏牧感兴趣,但他还是立刻回应。 史密斯摸着下巴胡须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苏牧。 这不是之前酒吧遇到的小琴师吗? 和上官家还有褚家一道,一起给了他难堪。 上次喝醉了没发现,今天仔细一看。 这琴师长得还真不错。气质清澈,身段优雅。 越是这种干净美好的东西,越是引人想要玷污。 第112章 亲爹卖亲儿子,炸裂! 苏父毕竟是老狐狸,看人眼色这种事他驾轻就熟。 史密斯一脸色眯眯地看着苏牧的目光,苏父注意到了。 随即灵机一动,提议:“史密斯先生,要是您对我家养子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让他待会陪您一会儿聊聊天。” 苏牧陡然听到这话,先是轻“呵”了一声,然后“哈哈哈哈哈”的捧腹大笑,笑得身体都弯成弓形。 他这是怒极反笑,随后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得挤出来的泪珠。 “苏远山,你还真是没有下线。”苏牧表情森然,脸上不带一丝情感。 第132章 苏父还没说话,一旁的苏宁先怼了回去,“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么说咱爸。史密斯先生帮了苏家很大的忙,是苏家的贵宾。让你陪他说说话怎么了!” “那你怎么不陪啊”,苏牧立刻反击回去。 但话落,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端详了下苏宁的打扮,浅灰色的西装,还插了口袋巾,做过造型的头发,还有化过妆的脸。 倏地,他看着看着就笑了。 这苏远山还真是好样的,连自已亲儿子都不放过。 也是,在他眼里,只有利益。只要苏宁能给他带去利益,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苏宁见他盯着自已,盯着盯着还笑了,怪恐怖的。但又不会承认他被苏牧盯得发毛。 “你笑什么?”苏宁语气不悦。 苏牧别有深意的看了苏父一眼,正是这一眼,让苏父心里一惊。 ‘这小子不会猜到什么了吧?’ 见到苏父心虚的表情,苏牧了然,他怜悯般的望向苏宁,“我愚蠢的欧豆豆哟,被自已亲爹卖了都不知道。” 虽然苏父不知道欧豆豆是什么豆,但后半句他听得心中一震,神情差点绷不住。 苏牧这孩子以前就有这么聪明的吗?苏远山忍不住心里吐槽。 苏宁气愤回怼:“你说什么东西?想挑拨离间?我告诉你,我不信我爸难道信你?” 苏牧觉得这苏宁倒是有趣,刚找回来,自已还在苏家的时候,他还装模做样的一口一个“哥哥”叫,茶得不行。 现在摸清苏父对自已的不关心态度后,他是一点也不克制嫉妒与恨意,完全暴露自已的本性。 “大可不必,我就别信了,信了也没用,乖乖听你爸的话吧,那就祝你好运咯。” 说完苏牧端着未吃完的小蛋糕转身离开了。 “爸,你看他什么话!居然说你想卖我,这怎么可能嘛!” 苏父面色不太自然,尴尬的笑笑,不过苏宁并没发现这一点。 “别听苏牧胡说,你是爸唯一的儿子,我怎么会坑你。” 史密斯全程听了这对父子的对话,觉得逗乐。 他看苏宁的眼神已经是关爱智障级别的了。 穿得这副精心做过准备的样子,要说苏远山没动过这种心思不可能,不然带他儿子过来做什么。 不过这也是个狠人,连自已亲儿子都下得去手。 史密斯又打量了一番苏宁,长相吧也算干净,虽然没那么明艳大气,但也看得过去。 只是可惜有珠玉在前,眼前这人与之一比,就如一个是精美璞玉,一个是粗劣石头。 “啧。” 苏父貌似感受到史密斯对苏宁不那么满意,又想到刚才对方看苏牧的那种眼神,他适时出声询问:“您是看上苏牧了?” “给玩不?”史密斯挑明,一点没藏着想法。 苏父丝毫没有觉得对方想玩他儿子这种意图有什么不对,反而心中一喜。 像是很高兴苏牧能得史密斯赏识,为他争取来利益。 “能为史密斯先生服务,是他的福气。”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表示一点诚意,只要你将那小子送过来,你刚才说的合作项目我同意了。” 苏父喜出望外,“好好好,您放心,我一定将人送到。” 这边,苏牧重新找到一处清净的角落一个人待着,这会儿杨华停好车了急急来到大厅总算找到了人。 走到苏牧身边,问的第一句就是:“没发生什么事吧?” 苏牧摇摇头,给了杨华一个无碍的眼神,杨华才放下心来。 这可是boss心尖尖上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要护好的宝贝。 他是知道这些宴会表面看上去奢华高档,但实际里面不少龌龊事的。 没想到这停车场这么难停,耽搁了一些时间,杨华怕他回来得晚了,苏牧已经被人给欺负了,那boss不得劈了他。 之后有杨华在一旁保驾护航,其他人倒是不敢动歪脑筋,就是有个别看苏牧长得这么好看,动了心思的,也都被杨华一个凶狠的,仿佛‘再看诛你九族’的眼神瞪得也歇了心思。 褚寒庭没先到,苏牧倒是先碰到老熟人柳煜了。 柳煜一看苏牧自已一个人,身边只有杨华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寒庭迟到了?” 一般这种情况依好友的性格都不会放心苏牧一个人在这儿的。 “他临时有点事绊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小心点吧”,柳煜凑近苏牧身边小声提醒,“这宴会上的人没一个简单的。” 即使有杨华在守着,也不意味着就安全了。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他可不敢小看这群笑面虎,能成为一方商业巨鳄的人,有哪个是简单的。 柳煜也知道苏牧心里有数,交代一句后便离开了,他自已也要去谈合作。 一根远离中心的白玉柱后面,站着一个男人,在悄悄地关注着苏牧这边。 苏牧似有所感,朝某个方向望去,却没有看到人,遂收回目光。 大概是自已多心了吧。 方才吃了一块蛋糕,他有些口渴了,张望了下,刚好有侍应生端着放满酒杯的托盘走过来,他挥了挥手,将人召过来。 杯中液体有红的有白的,苏牧准备拿一杯度数低一点的,他刚伸起手,侍应生不知为何突然手臂一晃,托盘没端稳。 第133章 有一杯倒了,好巧不巧砸到了苏牧胸口后滚落。 玻璃碎裂的清脆响声在大厅响起,就是连周围交谈的人都忍不住往苏牧这里看了看情况。 红酒如同一条鲜艳稠带,在白色的西服上飘过,留下明显的红色痕迹。 第113章 善变的戏精,苏钮钴禄牧 看着上面的污渍,苏牧不悦皱眉,总觉得这世上没那么多偶然,该不会是谁设计的戏码吧? “抱歉,先生,对不起,我手滑了一下。” 苏牧没搭理这人的道歉,他环顾了下周围看他的人,最后对上苏父的眼神,苏父瞬间回避,而他身边的史密斯眼睛死死锁定他,用那种下流的目光瞄着他,令人极度反感和不舒服。 他大致猜到点情况了。 真是低级的手段。 他看向一口一个道歉求原谅的侍应生,语气冷硬:“拙劣的演技。” 侍应生后面的话半路咽了回去,他没想到这人看破了他是故意的。 怕被追究责任,他着急忙慌的跑走了。 “这小子什么情况!还跑了,怎么做的服务员。”杨华看见苏牧身上高档西装上被泼到的红酒污渍,皱起了眉。 “早知道应该多准备一套的”,杨华暗恼自已还不够细心。 “没事,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你不用跟来。” “啊?那苏少爷你注意安全。”杨华塞给一个苏牧一个像是汽车钥匙的东西,只不过体积要小很多。 对上苏牧疑惑的眼神,杨华手举在嘴巴边作单边喇叭状,小声解释:“报警器,有危险就按它。来之前boss特意交代我要给你的。” 苏牧用指腹摸了摸,感受了下。手心里小小的遥控器上有一个凸起,想来就是按钮了。 “他倒是想的周到。” 逮着机会,杨华当然得替boss说好话,“那是,boss时时刻刻挂心你。虽说让你陪他来赴宴了,但也是提前考虑好你的安全问题的。” 苏牧心中一片触动,这种被人惦记和关心的感觉,他以前不曾在苏家感受过,但却在褚寒庭这里体会到了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捧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好,我去去就回。” 有了这个安全保障,苏牧就更不担心了。 他执意要一个人去的原因就是钓鱼。 不单独给他们下手的机会,鱼饵怎么上钩? 于是苏牧颇显着急的往卫生间的方向快速走去。 随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也朝着同一方向走去。 此人正是史密斯,而那侍应生是苏父买通的。 到达厕所门口后,史密斯从旁边拿来了“正在维护中”的黄色警示牌。 这才搓着手,笑得一脸阴险猥琐的进去。 这时,苏牧倾着身,双手合一起捧着接水,扑湿衣服上沾有红酒污渍的地方。 专心地在处理酒渍,好似对于镜子里映照出的逐渐靠近的史密斯毫无防备。 “小琴师,我们又见面了。”粗糙的嗓音如同沙石在磨盘上摩擦,刺耳且难听。 苏牧低着头没搭理,让人看不出神色。 史密斯倒也不急,反正美味都到了嘴边了,他还能让人跑了? 一个纤瘦的东方人,他怎么也制得住。 “怎么不理我,难道是忘记我了吗?小琴师”,史密斯从后方咄咄逼近苏牧。 苏牧差点被他油腻又恶心的声音整吐。 他抬头,对上镜子里史密斯淫邪的目光,声音凉薄,“我们好像并不熟。” 史密斯嘴角咧开,一口烟熏的黄牙,脸上的肥肉将眼睛都快挤没了。 “不重要,马上就可以熟了。”恶浊的话语宛如恶魔的低语。 “哦?怎么熟?”苏牧的语调不带一丝情感。 史密斯伸起肥大手掌,就要往苏牧脸上摸去。 笑得淫欲,“你爸已经把你送我了。” “送你?什么意思?”苏牧脸上露出慌张不安的神色,身子往后退,已经抵到了洗手台柱边缘。 这般犹如小白兔一样乖软同时充满惊恐的表现,让史密斯骤然欲火焚身,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还能什么意思,当然是做点成年人快乐的事情。” 史密斯看见他这句话落后,小猎物瞳孔出现惊惧,浑身也颤抖起来,像是要怕得晕厥过去一样。 他更加兴奋了。 迫不及待,直接压上去。 忽的,眼前划过一抹白光,过了几秒他才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剧痛,一瞅过去,鲜红色顺着手腕汩汩流下。 史密斯痛苦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他曾以为乖巧无比的小猎物身上。 此刻,苏牧的脸上哪有半点的恐惧,红润的嘴角微微上扬,浑身上下透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目光睥睨,眸色深沉黝黑,好似在掌控一只蝼蚁,嘲弄着他,说他是个小丑。 苏牧猛的将钉子抽出,空中飚出一道血线,成弧形的抛物线落下。 洗去红酒渍的西服上又喷溅上了浓郁的红色,白色的西装在鲜血的浸染下,此时穿在苏牧身上,形成巨大的红白视觉冲撞感,让史密斯的神经强烈的不安了一下。 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半步,因为从苏牧那双眸子里他看到了疯狂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手上被开了个大洞的史密斯,痛得直直倒吸凉气,一手用力抽下衬衣领带捆在伤口处勒紧阻止出血,一边破口大骂: 第134章 “他妈的,你个小畜牲,都做了什么!” “小畜牲骂谁呢?” “小畜牲骂你。” 跟的太快,说完才反应过来的史密斯脸色气成猪肝色。 即便手部的疼痛让他不断冒虚汗,但嘴巴里依旧不干不净的。 “小畜牲,你敢伤我,想过后果吗!你爸可刚刚才求着我跟他合作。惹我,你们苏家完了。” 苏牧本来想讽刺回去的话,在听到史密斯提起苏家的时候,计上心头。 瞬间戏精附体——开演! 脸上复又表露出十分担心和忧愁的神色,“不要,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牵连苏家。” 史密斯看到对方这样立刻服软,总算心里出了一口通畅气。 “你现在,跪下来,求我,那我就放过苏家,而你,要任我玩弄。否则我随便动动手指都能覆灭了苏家。” “不要,不要动苏家”,嗓音中带着颤抖。 随后苏牧表现出不愿但又很纠结的神态,但最后是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痛色。 声音发颤:“我、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能放过苏家。” 第114章 “啪”,知道错了没? 史密斯以为苏牧是怕了,屈服顺从了,顷刻间又盛气凌人起来,然眼中同时铺满着狠戾。 就凭这小琴师刚刚敢伤了他,就绝对苏家赔偿自已,至于眼前这只小白兔,非弄死他不可。 史密斯以为苏牧示弱了就没有反抗之心了,所以大胆走近,完全想不到会梅开二度。 苏牧手里一直捏着报警器,在方才用螺钉伤史密斯之前,他就按下了凸起。 与此同时,史密斯再次逼近。 等到都快能闻到对方身上臭味距离的时候,苏牧猛地出脚,发狠地用力踏上,踩到了史密斯的脚骨脆弱处。 史密斯当即化身为尖叫鸡,只不过他发出的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下痛得他是龇牙咧嘴,怒目睁眉。 他妈的第二次了! 连续两次,史密斯是怒极了,绝没有和解可能。 他会让这小畜牲还有苏家都付出代价!!! 嘴上依旧管不住,出口成脏,“马勒戈壁的,贱人你敢!” 一边怒吼着一边高高扬起另一只还完好无损的手,大力朝苏牧挥去。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大门被人用力踹开,巨大的声响让史密斯的动作停下,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朝门口看去。 “是你!”史密斯一眼就认出褚寒庭来,新账旧恨的,想一并清算。 而褚寒庭进来的一瞬间,眼神就跟雷达似的直接搜寻苏牧的所在位置,在看到史密斯高高扬起的巴掌时,他怒不可遏。 两步做一步跨,迅速近身,直接抬起满是肌肉的大长腿把史密斯踹飞。 而做这动作时褚寒庭的眼神始终都聚焦在苏牧身上,连半个眼神都没给史密斯。 史密斯笨重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隔间的门上,“砰”的一下发出肉体与坚硬的木板撞击奏响的打击乐。 原本史密斯这种快两百斤的身躯,被踹飞是不太可能的事。 但是褚寒庭就是做到了。 由此可见当时他一怒之下用的多大的力。 史密斯面部表情狰狞的半天在地上爬不起来。 捂着腹部,屈着身体,五官扭曲。 但另两人把他当空气。 杨华进来了,看到地上的一团,作为优秀的特助,他心领神会。 挽起西装袖口卷至手肘处,露出虬结的肌肉,揪着人衣领子往外给拖出去了。 卫生间里现在只剩下苏牧和褚寒庭了。 褚寒庭双手搭上苏牧的肩膀,目光锐利的上上下下将人从头到脚把人检查了一遍。 除了衣服上染上了血迹,且这血不是苏牧的,确认完苏牧一根头发丝都没被伤到的时候,他眉宇间的蹙起才舒展开。 “能耐了?啊?”褚寒庭的声音隐隐带着压抑的怒意,反讽着苏牧。 苏牧这会儿收起所有的刺和锋芒,看上去乖乖巧巧的。 眼神单纯,眨巴着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有把握的,何况还有你给的报警器,杨助又在外面。” “啪”,褚寒庭不轻不重的拍了苏牧屁股一下。 苏牧完全没做准备,突然遇到这种被当小孩似的犯错了打屁股的事,让他的脸臊得不行,脸颊两侧立刻染上了一层胭脂般的红晕。 褚寒庭的声音严厉又冷酷,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要是门被反锁了呢?要是报警器没及时按得了呢?要是杨华或是我过来晚了呢!嗯?”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拿你自已的安全在钓。” “且不说这么做值不值得,你要出事了呢,怎么办?”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苏牧认错态度良好,该怂就怂,该保证就保证。 “真的没有下次了。而且你看”,苏牧退出褚寒庭怀抱,手伸到洗手台上的绿植盆里摸了会儿,从里面取出了正在摄像的手机。 “证据到手了。”说着晃了晃手机指给他看。 “啪” 褚寒庭又拍打了苏牧臀部一下,气笑了:“就为了这个,你把自已赌上?真敢啊你!” 苏牧察觉到褚寒庭语气中的危险,手机一收,人扑到褚寒庭怀里,抱着人,脑袋埋进去,声音有些委屈,又闷闷的说: 第135章 “你不要这样,我害怕。别生气了好不好。” 褚寒庭哪是生气,就是担心他,害怕苏牧受伤,更怕在苏牧无助的时候自已不能及时赶到他身边。 所以才故作冷脸,誓要给他一个深刻的印象,让他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不然下次还敢,这小家伙胆子大得很。 苏牧说话没有得到人回应,他有些手足无措,着急起来。 他不知道自已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褚寒庭不要生气了。 脑袋一懵,就想着将人哄好。于是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的在那侧脸上轻轻用唇角触碰了一下。 一触即离,羞红着小脸,重新将脑袋埋到胸口。 天知道褚寒庭是怎么克制住自已不去回应的,尤其刚刚那qq弹弹的触感就像是一块果冻,让人想吮吸。 但是他克制了,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拳头,强压着自已的欲望和冲动。 他不能给出回应,那会让苏牧以为以后但凡只要犯了错,给个亲亲就好了。 那不行! 必须要给人严厉的教训,让他明白今天这样的行为不可取。 苏牧亲完后,昂起小脸,看到人还冷着一张脸不理他,顿时就心慌了。 心里一难受和着急,眼圈就红了,泪水在眼眶打转。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一定提前跟你商量,你不允许我就不做了。” 似撒娇又软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看到苏牧红通通的眼睛,褚寒庭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轻轻拂去人眼尾的泪珠,“我不是生你气,我是真的怕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出事,我怕我会失去你。” “我也不是要管着你,你要做什么只管去做,但是答应我,一定要保证好自已的安全,比如今天这种你以自已为饵的事,你要提前告诉我,好让我为你安排好确保能护好你,再去做好吗?” 苏牧知道自已今天是有点冲动了,万一史密斯真的兽性大发或者警觉性高一点的话,自已并不一定能伤到人。 他靠的完全就是提前做好准备和出其不意,但是就二人的体型差来说,他们力量上差异还是有点大的。 现在想想,确实鲁莽了些,应该再多做几手准备,并叫好帮手的。 苏牧听话的点点头,这次是真的从心底里认错了。 “知道了,下次不冲动了,有事一定先告诉你。” 看到人是真的在反省,而不是敷衍他,褚寒庭终于放松了一直绷着的脸。 他其实就是心疼。 第115章 比谁会勾人? 心疼他的男孩竟然被养了自已二十多年的父亲算计送给一个老色鬼。 得亏那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小家伙的生父是个好的。 也算弥补了亲情上的缺失吧。 他将人搂进胸口,抱着苏牧,下巴轻搭在苏牧的脑袋上,“好,相信你。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下次别让我担心了。” “嗯”,苏牧软软糯糯的应了一声,又往人怀里拱了拱。 褚寒庭安抚的轻拍着苏牧的后背,将人搂了搂紧,在发顶轻轻烙下一个带着爱意与珍惜的吻。 “我车里有备用的西装,让杨华给你拿来,这件不要了,湿哒哒的穿着难受。” “好。” 杨华方才将史密斯拉走之后,从厕所出去,是会经过宴会厅的。 这把人在地上拖着往外拽的行为,让大厅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而且被拖那人的手上还破了个洞,鲜血直流,直接在大理石地砖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但没人上前劝阻,大部分是因为事不关已,而今天在这里的又都是商业大佬,无利不起早,不会随便给自已惹麻烦。 未知全貌,傻傻上去乱帮忙,又惹到更厉害的大佬,这不是吃力不讨好,还把自已害了吗? 这些观众里最惊讶的就属苏父和苏宁了。 “爸,史密斯先生他怎么……?” 苏父本想上前去的,但杨华一个冷漠的眼神扫过来,让他退缩了。 别看杨华在褚寒庭面前是一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特助。 但那得看跟谁比。 如果将其他人放在杨华面前,就比如这大厅里的其他老板,未必比杨华气场强大。 毕竟在很多时候,褚寒庭忙的时候,都是杨华在代替他去各种地方出差代为谈判。 被拖行的史密斯也是惨,才从被踹了一脚,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的痛楚中缓过来,就已经是被人当成一块破抹布似的在地上拖拽。 而手上的伤口也重新大量出血,缺血让他还有点头晕。 他想挣扎,但这状态让他怎么也起不来。 也不知道拖他这人是不是吃菠菜了,力气这么大,能把他这吨位搁地上拖。 只能一边皮肤被摩擦得火热一片,一边嘴里喷粪。 “你个——哔——” 杨华自动消音,对此不予理会。 把人刚丢出外面,杨华的手机就震动了。 看了一眼消息,他去车里拿衣服了。 苏牧和褚寒庭二人从卫生间走回到大厅的时候,苏牧的脸色还有些羞红。 脱去了外套,苏牧就只着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还好室内温度并不低,单薄一件也不会冷到。 方才褚寒庭急着找苏牧,刚到宴会场问了杨华苏牧去哪儿了后,就直直冲卫生间去了,没引起多大的轰动。 第136章 而现在,褚寒庭正式出现在大厅里,已经很多人注意到这位身份不凡的大佬了。 只不过有绝大部分人即使认出了也不敢上前,毕竟这位的冷酷不近人情是出了名的。 只有一些实力强劲的商业咖才有靠近的想法。 比如王总,京城房地产的大佬。 他带着人走近,“褚总,好久不见。” 褚寒庭淡淡的一句“王总”回应。 这位王总一直想和褚寒庭合作,还曾几次找人搭线都没成功。 这次,知道褚寒庭会来宴会,他也是抱着想法来的。 实际上,王海的合作项目之前是递到过褚寒庭这里的,之所以合作没成,完全是褚寒庭觉得前景不大。 但王海一直对这个项目信心满满,以为褚氏不是没看上,是他给的好处没到位。 于是,他今天特意带了人过来。 王总看到褚寒庭身边站着的苏牧,试探了一句,“褚总,这位是?” 褚寒庭刚要回答,被苏牧拉住衣角。 而王总身边的那位已经给了王总小声的提示:“他跟我同行,前不久我们门口碰到聊过天。” 王总了然,原来如此。 都说褚总从不近女色,而他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如此清心寡欲。 不近女色很可能是性别不对,所以他今天试探着带了个男的过来。 此时看见苏牧被允许站在褚寒庭身边,还能靠得这么近,就知道他带对了。 只不过问题是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没事,只是一个情人,都是玩玩,他带来的长得也不错,勾引本事还强,未必钓不到人。 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先来后到之说。 褚寒庭不明白苏牧阻止他回答的意思,但他让自已闭嘴,那他就不说。 王总身边那位就是苏牧在门口碰到的那个马甲少年,此时两人的目光也在空中交汇了一下。 马甲少年的眼神里似有挑衅,苏牧笑看着他,眼中是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王总将马甲少年往前推了点:“褚总,这是我朋友的儿子,他仰慕你很久了。” 褚寒庭眼神发寒的看着王海,很久没人敢贴他身边来了,更没哪个找死的敢带人来找自已。 然马甲少年和王总并没察觉到危险,主要原因就是看到苏牧在这里,于是他们自然而然觉得褚总是能接受这种事情的。 比起苏牧在门口见到的时候,此时的马甲少年衣领更低了几分,脸上还带着点娇羞,眼神勾人,一举一动都有魅惑之意。 褚寒庭看得蹙眉,更何况苏牧就在自已身边,多看一眼,他都怕小家伙误会。 于是,避开看对面,他回望自已身边的苏牧。 岂知,此时的苏牧比那少年还会勾人。 脸上的羞红还未退却,修长的手指拉着他的衣角,眸如秋水,盈盈笑颜,深情注视着自已,眼尾带着引诱人的钩子。 还没明白苏牧为何突然这样,就听见青年动听的嗓音里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小手还攀上他的胸肌,用手一点一点的。 “褚总,你刚刚还答应我,今天只有我一个能站在你身边的,你要食言吗?” 语气似是在控诉,委屈得不行。 褚寒庭差点给他说懵了,但好险还是稳住了。 在看到苏牧朝那个马甲少年投去挑衅眼神的时候,他悟了。 原来这样,小家伙想演要玩,那他就陪到底。 倏然大掌搂过人腰身,眼眸深情地回看着苏牧,指腹在苏牧凹陷的腰窝处摩挲。 “你乖点,我今天就只宠你一人。” 第116章 他碰你了,你不干净了! 苏牧好像被碰到腰间的痒痒肉了,差点笑出来,扭动了几下,瞪视了一眼男人。 可褚寒庭却得寸进尺,将人搂得更紧了。 目睹二人当众秀恩爱的马甲少年,心里不服输。 他不想输给同行,自已长得不差,怎么也能入大佬的眼。 于是他轻轻用手勾了下马甲,让衣服往肩头滑下一点,看上去越发充满涩气了。 掐着嗓子,说话夹夹的,“褚总,我小时候是听着你的事迹长大的,一直都很仰慕您。” “你在说我老?”褚寒庭突兀插入。 马甲少年??……神情尬了一瞬。 苏牧:“噗”,捂嘴偷笑。 “你看,人家都嫌你老呢。只有我不嫌你大,大的会疼人。” 褚寒庭被苏牧说得心痒痒的,如果这小戏精不是在这种场合下说这话,而是平时说的话,不知道能把自已蛊惑成啥样。 但还是奖励性的把手掌搭在人后颈,捏了捏苏牧的后颈肉。 “嗯,只疼你。”褚寒庭嗓音喑哑,染上了欲气。 听到褚总那低沉又磁性的嗓音,马甲少年只觉被刺激到神经了,他咬牙不服。 继续勾引:“褚总,我刚刚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表达您是我偶像,我想……” “那你要签名吗?没有。” 话语再一次被褚寒庭打断。 马甲少年面色勉强绷住,咬着唇,挤出几滴泪花,看着楚楚可怜的。 “我、我不是……”他小声呜咽着,“我不比您旁边这位差,我会的可多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 他只能直说目的,不想再被堵回来话。 说着还把衣服领口再往下扒了扒,带着湿气的眼睛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 第137章 但奈何褚寒庭半分眼神都不留给他,任他一个人在那里玩花招,好似唱独角戏似的。 而苏牧倒是一直在看马甲少年各种引诱的手段尽出,他眼底黑沉,如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 马甲少年被他看得脊背一寒。 忽的苏牧眼睛被蒙上一只大手,遮住了他的视野。 “别看,污眼。” 声音诱哄,低醇喑哑,如一杯香甜的美酒侵入毛孔细胞,让人浑身舒展。 苏牧乖巧嗯声,扑腾着眼睫毛,一刷一刷的打在褚寒庭的手心,令男人感觉痒痒的。 而听到褚寒庭冷情话语的马甲少年,则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难以想象面对他这样一个主动送上门的香饽饽,作为正常男人是怎么从三十七度的嘴里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的。 仿佛身体被冻结。 果然传言不虚,这位大佬不是这么容易攻克的,不然也不会至今都没人能拿下了。 但那是以前,今天已经有人成功了,他怎么甘心接受自已的失败! 这人都可以,自已外貌条件并不差,怎么就不行? 再不济,三人行他也不介意。 只要能攀上这位大佬,他下半生就不愁了。 一次勇敢换终生躺平,今天他就拼一次。 大胆点。 学着苏牧直接上手就拉住了褚寒庭的衣服。 “那个,我和他一起也行的,我真心喜欢你。” 褚寒庭的嘴角已经彻底冷了下去,声音冷厉,“放手,我不说第二遍。” 不仅是褚寒庭的嘴角下去了,就连苏牧的唇角都往下压了。 深邃的眼睛更是直直盯着那只碰到褚寒庭衣服的手,想砍了它。 就像自已心爱的东西,只有自已能碰,他人休想触摸一下。 少年感受到眼神的压迫了,但他只有今天一次机会,不成功就成仁。 显然,冲动之下,又或许是看着机会就在眼前,赌赢了就是全部,让他忘了才进门时自已对苏牧劝说的话,那句“只要不被沉江就是胜利”的话了。 他反而攥得更紧了,还要拼命往上贴,“我……” 还没等褚寒庭动手,马甲少年被王海一个巴掌扇到了一旁。 马甲少年上头了,不代表王海也上头了。 他站在一旁,可是观看了全程。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危机,那两位的眼神都太凶狠了。 对,是两位,不是一位。 就在他带来的少年攥到褚总衣服的时候,王海觉得身边的空气都被压缩了,敏锐的嗅觉让他顿感危险。 知道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他注意到褚总明显是对他身边的那小子非常的与众不同。 刚才不管他的人如何勾引,褚总看都不看,但看向那小子的时候,却是有着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柔情存在。 这件事极度的不寻常,所以他在马甲少年即将又要动作时,率先一步给人甩了一巴掌甩出去。 这一巴掌一点力没留,马甲少年直接被扇离原地,攥着褚寒庭衣服的手自然也分开了。 他捂着已经留下手指印的红肿脸颊,看向褚寒庭那边。 王总试图补救,讨好着说:“褚总,实在不好意思,是我身边的人不懂事了。” “我这就带他走,您放一马?” 听到王总的话,又被打了一巴掌,马甲少年似乎是从那种魔怔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理智清醒了不少。 他刚刚,居然在被拒以后,敢直接上手。 现在看到褚总那脸色,他才后怕起来。 也不怪王总打他的那一下,他觉得这或许是间接救了自已的命。 褚寒庭脸上愠怒明显,周身散发低气压,声音冷如冰窖。 “王海,你不该打我的主意的。” 王总被这声音冻得身体都要僵住了,冷汗蹭蹭往下冒,卑躬屈腰,一个劲的认错。 “是是是,我的错,褚总,都是我不好,您息怒。” “你想怎么处置?”褚寒庭没有回应王海,反而问向抱住他的苏牧。 苏牧眼刀子都要剐马甲少年身上去了,不过看向褚寒庭的时候,却是表情委屈了不少。 茶茶的说:“他碰你了。你不干净了。” 褚寒庭只能先哄着人,怕他把自已气坏了,“只是攥了衣服,但那也不该,要不,把他手剁了扔海里喂鱼去?” 第117章 有你在,便不会不舒服 听到这话的马甲少年,在一旁身体抖如筛糠,他知道这位大佬的话说得出做得到。 他也倒是识相,立刻“咚”一下,跪倒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头抵地,声音因恐惧而发颤。 “对不起,我错了。今天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觊觎褚总,我任由公子你处罚,只求放我一条生路。” 褚寒庭将决定权交给苏牧,苏牧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趴伏在地上。 “你怎么求我,不求他?” 马甲少年刚才是疯魔了,清醒后他也不傻,看出来褚总不是最主要的,最要紧的是求得他身边那位公子的原谅。 他现在也想明白了,方才他使出浑身解数都勾引不到的人,却在这个人面前极尽宠溺,这可不一般。 求褚总不如求这人,他的生路更大。 苏牧笑了,“看来你也不是太蠢,怎么刚刚就犯傻了呢。” 第138章 马甲少年连连贬低自已,细数自已的错处。 苏牧虽然不是圣父,但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况且他在这里,根本没给人勾引接近的机会。 看在对方及时悔悟的份上,倒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苏牧扑到褚寒庭怀里,声音闷闷的,“随你处理吧。” 听这意思,褚寒庭就知道小家伙气消了,不追究了。 于是,他对王海下达最后的警告:“带着人滚!以后不准出现我们面前。还有你王氏企业,以后我不想在京城再看到。” 褚寒庭这意思是要他王氏企业搬离京城,虽然不甘,但好歹比破产好。 迁就迁吧,最多是损失一点,王氏至少还在,毕竟今天惹了褚总,能这样的全身而退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于是没多思考,王海就点头哈腰的保证自已等人绝不会再出现在京城。 褚寒庭不耐的挥了挥手,“带着人三秒钟内滚出我视线,否则你们今天就出不去了。” 王海会意,迅速提溜着马甲少年离开会场。 这时,杨华刚好拿着干净的西装外套过来,褚寒庭接过,亲自给苏牧穿上,一颗一颗替他扣好扣子。 看到这一幕场景的周围其他人,都不禁暗暗啧舌、叹为观止。 堂堂褚氏集团的总裁,亲力亲为给一个青年扣衣服,这说出去谁信啊! 他们知道刚才看到的一切,再惊讶,也只能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出了这个会场大门,就要闭牢嘴巴。 角落里,一个穿着马丁靴的黑装男人,将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拍了下来。 点击发送,将视频传了过去。 大洋彼岸的某处金碧辉煌的宫殿里。 欧式风格装潢的内室里,一台复古唱片机正在播放贝多芬的《第二协奏曲》。 一对欧洲宫廷风装扮的金发双胞胎,互相交握着手,转着圈圈,跳着交谊舞。 一位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则将视频投放在投影仪上后,端正地站在一旁,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其中用蓝色发带绑着发尾的少年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说:“等了这么久,我以为这棵铁树不会开花了呢。” “想不到竟然栽在了一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子身上。我们要不要给他一个惊喜大礼包?你说呢,哥哥?” 此时正好交响曲一曲播完,在最后一个结束音停下的时候,蓝色发带的少年正好转着圈转到了棕红色发带少年的怀里。 然后右手搭上哥哥的脖颈环住,左手与哥哥十指交叉紧握,哥哥的右手托在他的腰处,他来了一个下腰,并翘起了一条腿。 而棕红色发带的少年,则俯身低头,“当然要,我的好弟弟。顺便让那个人也知道这件事,他比我们更方便制造惊喜。” 而一旁的老管家对这场面早已司空见惯,领会到意思后,便收好投影,欠了欠身子退出房间。 会场里 马丁靴男子接收到了信息:[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躺在藤椅上胡子拉碴的男人,看到视频后“哈哈哈哈”的大声笑了出来。 “我的好侄孙啊,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有弱点了。” 眼下宴会厅里,褚寒庭在和几个重要的合作方,做了简单的交谈后,便带着苏牧离开了乌烟瘴气的场地。 二楼休息区有一块向外延伸的阳台,褚寒庭将人带到了这里。此处清风徐徐,远离喧嚣。 “有没有不舒服?”他怕人不适应这种场合,苏牧会感到心里不适。 毕竟在这里只有阿谀奉承,勾心斗角。 苏牧自已确实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有你在,便不会不舒服。” 褚寒庭勾起唇角,眉梢都是喜色,显然这句话他爱听。 不过,“下次不带你来了”,这种宴会还是太危险,挡烂桃花麻烦些就麻烦些,他不想让苏牧跟着他一起受罪。 “饿了没?我去拿点食物过来?”褚寒庭不知道苏牧来之前有没有吃过。 不说还好,一说就真的有点饿。 苏牧也就一开始吃了几口小蛋糕,还被人打扰了。 这么一想,连带着肚子“咕噜噜”的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褚寒庭轻笑了下,“想吃什么?” “糕点,还有饮料”,对于使唤褚寒庭去拿吃食这件事苏牧也不客气,直接就点单。 “好,等着,我马上回来。” 褚寒庭走后,苏牧走着靠到阳台栏杆边,两手搭在上边,支着下巴,神情慵懒。 一楼宴会厅,马丁靴男子看到褚寒庭一个人下来了,而身边那个青年没有跟着一起的时候。 趁着人在餐桌上拿东西,他悄悄上了楼梯,但没有在二楼停下,而是直接上了三楼。 想着小家伙已经饿了,褚寒庭拿了一点就准备先回去了,等不够再来取。 不一会儿,苏牧就等到了褚寒庭回来。 他转头过来时,褚寒庭正好端着盘子,另一手里还端着一杯饮料朝他走来。 “你……” 苏牧刚要说话,变故陡生,眼前的男人突然丢掉手里的东西,冲他跑过来。 神情中惧是惊慌。 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人揽在怀里了,整个脑袋都被按进了胸口,一只手覆在他脑袋上方。 然后只听见耳边传来碎裂的乍响。 第139章 意识到什么,他猛的挣扎出男人的拥护。 第118章 他怀疑自己吃野生菌了,真磕坏脑袋了? 就见褚寒庭的头上有一缕鲜血流下,苏牧侧眸看向一旁的地上,竟然都是陶瓷瓦罐的碎片,以及散落一地的泥土和凌乱的植物。 这是、花盆从上面掉下来了? 可是会这么巧的吗? 偶然还是人为 褚寒庭比苏牧更先抬头朝楼上看去,但只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而苏牧现在朝上望去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了。 杨华本来在附近随机待命。 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 看到boss受伤,刚想问伤得怎么样,就被褚寒庭命令先去追人。 “人在三楼,故意扔的花盆,现在去楼梯口堵人,也许能堵住。” 杨华不再多说,他知道再不追过去,拦住人的可能性就越小。 只能将boss暂时交给苏牧,自已飞速奔去楼梯处查看情况。 “你怎么这么傻”,苏牧眼眶早就红了,现在泪水一颗一颗的落。 而受伤者本人倒是很淡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伤者是哭的那个。 褚寒庭一看到人流泪,比他自已受伤都心痛,指腹轻轻抹去苏牧眼角的泪水。 “别哭,我没事。” “你别动,我去找医生过来”,再如何苏牧还是分得清紧急的,当前最要紧的是要包扎伤口、止血。 “别去”,褚寒庭拉住人。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仿佛还在他眼前,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他还是苏牧,现在让苏牧一个人离开,他不放心。 杨华那边也不确定能不能抓住人,万一苏牧现在出去刚好碰到那个下黑手的人,岂不是主动送上门去。 苏牧哪里管得了这些,褚寒庭脑袋上的伤口还汩汩流血,看得他心脏抽疼,他得去找医生来处理。 但袖子被褚寒庭死死拉住,不放他走,“别一个人出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就行。” 阳台这边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毕竟花盆落地的动静可不轻。 了解到眼下的状况,几个路人纷纷表示,医生他们可以去叫,让苏牧留下用毛巾给伤者按住伤口。 苏牧道谢拿过毛巾后,对着褚寒庭头上流血的地方紧紧按住。 伤口刚被按到的时候,褚寒庭疼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抽气的这一下看得苏牧又是大把大把的流泪,心痛不已。 明知道按着伤口褚寒庭会痛,苏牧也只能下狠手牢牢按住,减少血液的流失。 在追人的杨华,楼梯处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楼上房间也检查了一遍,都没找到嫌疑人。 想必应该是在他到之前,就已经跑到楼下,混入一楼大厅了。 找不到人,又担心boss的伤势,杨华折返回二楼。 正好遇到被路人找来的医生,几人便一起回到阳台这边。 120他们已经叫了,来的医生也只是做一些紧急的止血和防感染处理,其他的得等到救护车,带到医院去做彻底的检查后才能进一步治疗。 救护车来得倒是挺迅速,很快医护人员就抬着担架上来了。 褚寒庭本来想说“不用”,但刚走了一小步,瞬间就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幸好苏牧和杨华此时各站一边拉着人,才没让褚寒庭磕下去。 这下,说什么在场的人都要让他躺到担架上去了。 褚寒庭无辙,咱们的褚总表示活了三十年没这么丢脸过。 以前再重的伤,也不过就是找来柳煜给他治疗。 在救护车的车子上,苏牧一直紧紧抓着褚寒庭的手不放松。 杨华没在,他去将车开回去,跟在救护车的后面行驶。 所以车上除了医务人员就只有苏牧和褚寒庭二人。 看到小家伙神色担忧得不行,褚寒庭安慰: “别怕,真的没事。” 他自已受伤受多了,以前也没这么当回事,今天苏牧在这里,已经是他最重视的一次了。 但他自已是能有感觉的,知道看着流血多吓人,但实际问题不大。 然苏牧怎么会信!而且刚刚连站都站不稳了,万一砸坏脑子了,万一留下瘀血有后遗症怎么办? 一切诊断结果出来前他心里没底。 咬紧下唇,吸了吸鼻子,收住泪水,眼神半秒不敢从褚寒庭身上离开。 褚寒庭能深深的感受到苏牧的不安,也心中一片感动,于是温暖的大掌回握住对方的小手,告诉他自已没事。 苏牧带着哭腔抽噎着说话,想让褚寒庭保持清醒,不睡过去。 “哪有你这样子安慰人的。明明你才是伤者,应该我安慰你,你倒好,怎么反过来了。” 褚寒庭不在意的一笑:“谁让你哭得这么伤心呢?舍不得你哭。” 这话一说,听得苏牧更忍不住流眼泪了。 要不是他使劲憋住,现在就已经成一个泪人了。 “你刚刚跑过来,就不考虑自已吗?” 褚寒庭此时因为受伤躺着,到底声音比平时气虚了不少。 但这种带着点气弱的低沉嗓音,听上去反而是更加的温柔和诱哄。 “想考虑,但没得选。如果我俩真要有一个受伤的话,那就我来。” 苏牧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抚过,但又堵得慌。 他一边感动不已,一边又揪心地疼。 第140章 这个男人啊,真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这么善良的人。 前世的自已简直造孽,竟舍得一次次伤害对他这么好的人。 而自已,两世,都在受褚寒庭的保护。 明明他有重生挂,决定这一次一定换他来追人,由他来守护好男人。 但偏偏,还是眼前这个男人傻傻的以他自已为盾,不计得失的保护了他。 苏牧不想哭的,但是有沙子进去了,他忍不住。 好在时间没有让人太煎熬,救护车十五分钟后到达了医院。 而医院里早就得到消息,一路开绿灯给人照ct,验血一条龙,并有专家接待。 担架抬到ct室门口,褚寒庭坚持自已走上去。 他又没昏迷,让人抱上去他实在接受不了。 这次苏牧没反对,只是在褚寒庭从担架下来的时候,一直用心的搀扶着人,就怕他一时头晕站不稳。 褚寒庭以为苏牧是担忧过头了,直到落地的时候他脚步又晃了一下。 这一瞬,连他自已都慌了! 难道真把脑袋砸出毛病了? 而且…… 顷刻间他眼前一阵模糊,好像产生了幻觉一般,一副副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扶住眉心,揉了揉。 要不是苏牧就在他旁边一声声唤他,他都怀疑自已吃野生菌了。 第119章 傻了我也养你 “褚寒庭,你怎么了?” 苏牧使劲晃着人,“你别吓我。” 杨华停好车刚赶到,看到他家boss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立刻上前帮着苏牧搀住人。 “boss这是怎么了?” 以前受再重的伤,也没这么严重啊,看着脚下虚浮,身体一晃一晃的,杨华也不由得眉头蹙得更深了。 此时的褚寒庭感觉眼前蒙了一层雾,仿佛此刻的自已是虚幻的,而真实的他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一些从未见过的景象像是一叠卡带突然插在了记忆的收音机里,开始倒带。 与他原本的记忆冲突,带来巨大的眩晕和头痛。 但那些画面又看不真切,既像隔着一层纱,又像是做梦一般,醒来就忘了。 慢慢的,失了焦点的瞳孔开始聚焦,苏牧和杨华的呼唤在耳边变得清晰起来。 感受到搭在自已胳膊上的手开始有力起来,苏牧的心才回暖。 褚寒庭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就回应苏牧,因为怕给人急哭,好不容易哄好的。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只不过这次嘴上这么说,他自已的心里倒是没底了。 实在是刚才发生的事太奇怪,很难不让他多想是不是砸得脑子出问题了。 所以配合着做了全套检查。 待全部报告出来均无异常时,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苏牧看着报告单,这次是开心得落泪,声音沙哑,“幸好,没变傻。” 褚寒庭刮了人一下鼻子,“合着你还怕我变傻子了?” 苏牧仰了仰头,又哭又笑地说:“傻了我也养你。”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不给你这个机会。” “那最好,我不想你变智障。” 褚寒庭的感动瞬间熄火,按捺住了想揍人的拳头。 不顾苏牧的反抗,伸手揉了揉青年的头顶。 诊断出来,不用动手术什么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然而临时的包扎太粗糙,头上的口子拉挺大,还需要精细处理,缝几针。 褚寒庭在清创室里包扎,苏牧乖巧在医院走廊等候。 杨华则是走去更远处打电话,让人去调查今天的事。 等候期间,苏牧突然眼神扫到了那两个东西。 他看了一眼清创室的门,又看见杨华已经打完电话折返回来,应该能守着人。 于是,他自已悄悄的跟上那两道身影,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不被发现,又能隐约听见二人的交谈声。 一直尾随到了一间住院病房的门口。 两人一起进去了,苏牧看了下门牌,里面的病人竟然是史密斯! 过了一会儿,苏宁出来了,而苏远山还在里面。 苏宁烦躁的在外面等着,虽然之前指责苏牧顶撞,但他自已也并不喜欢那个史密斯,架子大又总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还相当的自以为是。 但他知道史密斯背后代表的家族实力浑厚,所以即使心里再怎么不喜欢,嘴上还是巴结的。 这不,他和父亲好心来探望,那史密斯竟然逮着骂他们。 病房里面 苏父姿态放得很低,他惹不起史密斯,况且原本就还有合作捏在史密斯手里。 “史密斯先生,您听我解释,苏牧他早已被逐出苏家,他所做的一切事与苏家无关。” 史密斯手上打着吊着针,浓眉竖成倒八字,气急:“会场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他是你的养子吗?这一会儿功夫就被逐出家门了?” 史密斯当然不信,这就是想让他放过苏家,临时想出来的计策忽悠他。 不过这点,他倒还真冤枉苏远山了。 苏牧原本就已经和苏家断绝关系了,苏远山是之前看史密斯属意苏牧,为了给苏家谋求好处,才一个劲的在他耳边说这是他儿子。 但后来苏牧做出了伤害史密斯的举动,他自然又要将人撇清关系,好让史密斯不迁怒于苏家。 第141章 苏家的根,现在薄弱得很,本来就过得很艰难,上次的图书馆事情又让苏家大伤元气。 若是此时再失去史密斯的助力,苏家就大厦将倾了。 所以他不得不低着头来求情。 “养子不养子的先不管,但是你说保证把事情办好,结果就是这么办事的?” 苏远山:…… 他这不是也没想到史密斯这么一个宽阔的男人竟制服不了一个苏牧吗? 当然他不能把这种瞧不起的眼神露出来,苏家还得仰仗着这个史密斯家族。 史密斯刚刚在苏牧、褚寒庭还有那个特助手上吃了亏,正憋着气。 眼下,苏远山送上门来,正好在枪口上。 对着苏远山他哪里需要收敛脾气,甚至拿着旁边的水杯砸过去。 苏远山不管心里多么愤怒,嘴上总归一直在“史密斯先生你消消气,要是你打我能消气,尽管打”的谄媚讨好。 舔得不行。 史密斯那破嗓子喉咙比泼妇骂街还大声,隔着门,外面都能听见毫不客气的辱骂。 连躲在不远处楼梯间里的苏牧都能听得见。 猜也知道苏远山在里面不好过,一想到苏远山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还嘴的屈辱场面,光想想就令苏牧愉快! 苏远山最重的就是这张面子,然而如今为了保下苏家,他不得不顺着那个无耻的外国佬。 这与把苏远山剥了衣服在菜市场批斗无异。 苏牧忍不住嗤笑出声。 站在门口正烦闷的苏宁似乎听到声音,他走过去。 苏牧倒也不躲,干脆主动现身,出现在苏宁面前。 苏宁正准备探头进楼梯间张望,突然眼前出现个大活人,把苏宁吓了一大跳。 “!!!” 苏宁拍着吓得加速跳动的心脏,瞪视苏牧,“苏牧!你干什么在这里装鬼吓人!” 苏牧看到苏宁吓一跳的样子大喜过望,语出嘲讽:“哟,你胆子这么小啊,还怕鬼呢?” “也是,像我们心怀坦荡的人自然不怕半夜鬼敲门,但是你这种平素里坏事做多了的人,自然是心虚得不行。” “谁,谁心虚了。”苏宁被人说了,瞬间收起被惊吓到的神情。 “你这样突然跳到别人面前,谁都会吓一跳的好不。” “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跟踪我们上来的!”苏宁一阵懊恼怎么没小心点,被人跟了都没察觉。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史密斯的家族背景就是你那位的褚家都惹不起,你别乱来。你作死不要紧,不要到时候牵连到苏家。” 苏宁不知道苏牧跟过来干嘛,但史密斯刚刚才骚扰过苏牧,人总不可能是为了原谅而来,说不定就是还想报复。 第120章 苏牧点破苏宁的害怕 “你俩不愧是亲的,脑回路都一样。” 苏宁那一副怕自已牵连到苏家的样子,怎么不想想究竟自已为什么会惹到史密斯。 但他们只会关心能利用时将自已利用个彻底,把事搞砸时将责任全部推到自已身上。 根本从不反思他们的行为,也根本无视自已的安全,只是尽情的算计自已来替他们谋求利益。 “你说什么呢,苏牧,你是不是在骂我。别以为攀上了褚总,有人给你撑腰,就敢来叫板。你只不过褚总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 “等他新鲜度过了!你就是一条没人要,也无家可归的落水狗。” 苏牧发现,只要苏父苏母不在场的时候,苏宁总喜欢找各种理由辱骂自已、贬低自已。 他眼眸危险地一眯,锐利的视线穿透苏宁,在认真洞察他的本质。 苏宁被苏牧的眼神看得发毛,好像有种自已被裸体观测的无隐私感,又要怒骂。 但看到苏牧嘴唇翕动,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 “苏宁,你其实嫉妒我吧?” “同时也害怕着我。” 这两句话鞭辟入里,让苏宁僵硬在原地。 苏牧满意的看到苏宁的反应,知道他分析对了,继续咄咄输出: “所以你总是喜欢用贬低我的方式来发泄自已的情绪,好似这样,你才有作为真少爷的底气。” “你每次都用苏家来压我,是因为你潜意识里觉得只有苏家亲儿子的这一身份能在我面前显摆,所以各种挑衅,想要看到我因为失去苏家真少爷这个身份而自卑、害怕、怯懦、畏缩是吗?” 苏牧眼神冰冷严肃,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 “那可惜了,你看不到了。” “因为我从不介意有没有苏家的这个背景,我的底气也不来源于苏远山。甚至,我很庆幸,与你们这样的人没有血缘关系。” 苏宁垂在裤腿的手,掌心紧紧攥住。他在微微发抖,有种被戳穿了心思的无措。 确实他对苏牧有恨,自从他知道自已真实身份是豪门少爷后,开心的同时也无比怨恨这个抢了他荣华富贵二十几年的人,让他在那个小山村里贫穷长大。 苏牧在豪门享受本应属于他的一切,做着一个富贵少爷,而自已却只能天天跟着一个农民父亲不知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所以他不断地打压苏牧,就是想要看到苏牧被换回身份后,得知自已是农民的孩子而自卑。 但无论他怎么贬低鄙视,苏牧都不动摇。 他始终不理解,为什么苏牧已知自已的身份不再高贵了,却还是能在他面前这么高高在上! 第142章 而自已这个真少爷,却要活得小心翼翼,不仅讨好苏母,还要顺着苏父,生怕自已做错了什么,得不到他们的喜欢。 凭什么苏牧明明已经不是苏家少爷了,他还能活得随心所欲,甚至还昂着高昂的头颅,凭什么! 苏宁的怒气如化成熊熊火焰,似要将苏牧吞噬殆尽。 但面对这么点恶意,苏牧岂会害怕。 前世什么样的背叛、恶意与羞辱没经历过,但是他的退让连苟全都没换来,那还退让个屁! 这一世,他定要搅得苏家家破人亡。 似是想到什么,苏牧突的笑起来,带着邪肆。 苏宁觉得这笑和今晚在会场时他的癫狂有异曲同工之处,本能的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苏牧凑近他,咧着嘴角说: “苏宁,有一件事我好心告诉你一下。” 眼神里的灼热和迫不及待仿佛是真的有好事要分享一般,但苏宁知道苏牧绝对憋着坏。 “你别说,我不想听。” 苏宁转身欲走,但被苏牧拉住了,不给他逃离的机会。 “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觉嘛,既然你自已不敢面对,那便让我来做这个坏人,把你编织的泡泡戳破。” 苏宁挣扎了几下,没挣脱,眼神愤怒得瞪着苏牧,像要把人吞吃入腹。 苏牧凝视着苏宁的眼睛透着森寒与戾气,像是一头正在捕捉猎物的狼,充满危险与阴邪。 嗓音似沉冷,又带着点蛊惑人心的魅惑。 “你知道如果今天我没出现在那里,被送去给史密斯的,是谁吗?” 苏宁慌了,他不想听,“我不知道。” 苏牧容不得他不听,“你是真的一点没怀疑还是自欺欺人?” “你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宁使劲的在扒拉,在指甲即将划到苏牧时,苏牧主动放手,并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苏宁此时没有与苏牧纠缠的心思,被松开了,头也不回地就走。 但偏偏苏牧用最大的音量在他背后喊着,“今天被人当宠物卖的人原本是你!” 苏牧知道苏宁听见了,因为他看见苏宁的脚步,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踉跄了一下。 刺激完人,苏牧心情大好的往清创室的方向走回,还哼哼着小曲。 其实他方才虽说在讽刺苏宁,但他自已也有一点。 就是那啥,看到苏宁不痛快,他就痛快的意思。 而背道走的苏宁则是脚步停在窗口处,望着远方,面色不虞。 今天去会场前,他其实很开心,以为自已终于能去这些都是有钱人的社交场所了。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想要在这种宴会里如鱼得水的混着。 当父亲给他准备了昂贵的名牌西服,还找人专门为他做了妆造时,他开心地道了谢,“爸,你真好。” 苏远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宁儿,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了。” “嗯,爸,我一定好好发挥,给你长脸。” 他以为他爸是给他机会去结交权贵。 他自已本人也是这个意思,直到看到史密斯对苏牧露出那种眼神的时候,他才隐隐觉得,这个结交,好像和自已想象中有点出入。 第121章 恶人同盟 所以当苏牧在宴会上说出自已被亲父卖的时候,他心头一颤,用呵斥苏牧来装傻,转移矛盾。 他始终觉得只要自已不去想它,就可以当不知道。 而当苏远山提出将苏牧送给史密斯的时候,他是幸灾乐祸的。 但其实,隐藏在深处的,也有一些怀疑。如果苏牧不出现,那今天父亲带自已来宴会的目的就只是单纯的结交吗? 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结交’。 他不清楚,就不去想这个问题。 但方才,苏牧居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直白的告诉自已,他父亲就是带着这种龌龊的想法带他去宴会的。 这句话他就是想忘,想不在意,也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苏宁在这里一个人苦恼,暗暗神伤。 而苏远山则是在唇焦舌干地劝说。 “史密斯先生,我非常能理解你的生气。我也气,那个逆子如此不听话,还伤到先生您,简直是不知好歹。” “哎”,苏远山装出一副有心无力的感觉,“就是我这逆子,他抱上了褚总这棵大树,仗着有人撑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一点不听话,我也很无奈。” “今天还胆敢与史密斯先生您冲突,您应该也见识到了,苏牧的背后站着褚寒庭,他这才如此的嚣张,不将您放在眼里。” “其实,如果能将褚寒庭扳倒……” 说到这里,苏远山稍微停顿了下,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史密斯的脸色。 确认人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更加生气,才继续往下说。 “褚寒庭倒了,苏牧也就没有后台了,到时候不管是那姓褚的还是我养子,不都是您想怎么样就说了算吗?” 史密斯气归气,拿苏远山撒气也撒得差不多了,知道对方不敢骗他。 这提议倒是值得考虑。 “他可是你儿子,你下得去手?” “什么儿子不儿子的,首先也得听话不是。” “你看这次我让他来陪您,结果给我捅出这么大个篓子,这儿子不要也罢。” 第143章 史密斯自认为自已不是个好人,不过眼前这个苏远山倒也是个狠人,连儿子都抛弃,还真是薄情。 不过,这话确实说到他心坎里了。 自从上次在酒吧受辱后,他就一直想搞褚家和上官家,但两者的实力强劲,他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史密斯瞥了瞥这个黑心的华人,“你确定你要和褚寒庭作对?那家伙可不好惹。不怕赔上你们苏家?” 就算是要合作,他也要确认苏远山不会临阵脱逃,反过来给他一刀。 苏远山看史密斯不仅不追究苏家,还有意对付褚家,立刻向对方表明自已的忠心和决心。 “我确定,富贵险中求,只要砍倒褚家这棵树,不仅能让苏牧重新回到我的掌控,还能从中分一杯羹,倒了褚家一个,下面的家族不都能多吃肉了?” 史密斯看着苏远山这副一心想拔掉大树的样子,甚得他意。 他就喜欢与这样有志气的人合作,连今天苏牧对他做的事也暂时不追究到苏家了。 “好!既然你有这样的雄心,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苏远山松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为自已的机智点赞。 自已这波操作不仅是让苏家免于被史密斯怪罪,还拉了一个有力的助手。 他苏家背后如今再添一座得力靠山,何愁将来苏家无法壮大! 于是,两人从原本的剑拔弩张,就这么转为了合作盟友。 苏宁看到他父亲笑着从病房里面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奇怪,难道史密斯没有为难苏家? 心情大好的苏远山看到苏宁这个儿子,此时也是心花怒放,觉得是儿子带给了他好运。 他拍了拍苏宁的肩膀,“儿子,以后史密斯先生就是我们的盟友了,苏家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那苏牧伤了他的事,史密斯不打算……”苏宁不觉得史密斯是个这么容易放过的人,看上去就很斤斤计较,怎么会不拿此事对苏家开刀。 “以后不准再提这事,你只要知道史密斯已经被你爸拉到我们这一方就行了。” 现在,他背后有两方大佬,再加上他自已,何愁搞不死褚家。 也怪褚寒庭此人做事太高调,树敌不少,不然怎么想搞死他的人这么多呢。 苏远山倒是挺开心,但苏宁心里藏着事,脸色看上去有点勉强。 “爸,你……”苏宁犹犹豫豫的。 苏远山沉浸在喜悦中,骤然听到苏宁唤他,他笑嘻嘻的看向儿子,“嗯?怎么了?” 苏宁看着苏远山的笑,感觉后脊发凉,总觉得不能这时候问。 或者说这话他不敢问出口,不自然的别过头去:“没,没什么。” 苏远山没当一回事,“哦,那回去吧。对了,你明天带上水果花篮看望一下史密斯。” “啊?”苏宁一时间慌了,他摸不准苏远山什么意思,怕这是个坑,“那个爸,我突然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明天来不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苏远山疑惑,但他倒也没坚持一定要苏宁明天来,“算了,不来就不来了吧。” 苏宁脸色苍白地笑笑,没再说话,只想把自已缩小。 苏牧说的那句“他爸想卖自已”的话还萦绕于耳,此刻更让他无比害怕单独一个人面对史密斯。 另一边,苏牧回到清创室的时候,褚寒庭刚刚完成包扎。 他一个箭步上前,手直接就挽着人。 今天这种特殊情况苏牧是一点也顾不得矜持。 他仰着头眼神里满满装载的都是担忧,“感觉怎么样?”,搀着他在医院的凳子上坐下。 “还好,检查报告你不是都看过了?就是失血多了些,好好养养,等伤口结疤拆完线就痊愈了。” 褚寒庭脑袋上被绕着厚厚的纱布,还能看到隐隐渗出的血迹。 光是这么瞧着,苏牧心里就心痛不已,原本该受伤的是自已,是褚寒庭替自已担下了这伤。 虽然他也是被害者,但是看到褚寒庭为救他受伤,他仍旧是深深的自责和无比的歉疚。 褚寒庭抬起手,覆到苏牧的额头上,慢慢的抚平上面的褶皱。 “行了,再皱下去就成小老头了,不好看了。” 第122章 我破相了,你待如何? 苏牧原本情绪低落,正在伤感的低气压中,被褚寒庭这么一搅乱,嗔怒地拍开他的手。 “我哪里不好看了,你才丑。” 说完苏牧突然反应过来,眼神盯着褚寒庭受伤的额头看,还摸了摸下巴。 那副样子看得褚寒庭一阵奇怪,“怎、怎么了吗?” “你这个,会留疤吗?”苏牧愣愣地问。 褚寒庭眼角直抽抽,所以你是在想我会不会变丑的事??? …… “如果我留疤了,不帅了,破相了,你待如何?” 倒不是褚寒庭想试探,但他真的有点好奇苏牧会怎么回答。 苏牧听完,抱着褚寒庭胳膊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人也前倾过去,侧着窝进男人的怀里。 脑袋正好抵在男人的下巴处。 讲话时的震颤褚寒庭都能从下巴处感受到。 苏牧的声音带着些娇软,嗓音莫名的魅惑。 “你破相了,你就不是你了吗?” “当然还是我。” “那不就好了,我喜欢的你还是你。不是你褚氏集团掌权人的身份,也不是其他,是因为褚寒庭就是你,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你。” 第144章 苏牧抬头,眸中是一片认真,神色不带丝毫敷衍。 褚寒庭用下巴再蹭了蹭人脑袋,声音低沉磁性,“嗯,我知道。” 杨华可没有与两人坐一起,站得远远的,早就习惯了万年铁树的boss和苏小少爷在一起的时候,时不时会撒狗粮的事。 他就是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 一阵腻歪之后,苏牧软软地说:“你受伤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褚寒庭微微颔首应好,顺便喊了杨华一声。 木头人似的杨华在听到褚寒庭的叫唤后,就好像是一台被输入指令的机器人,立刻执行,走到二人的身边。 “把车开好,先送苏牧回去,再回褚家。” 褚寒庭感受到自已的衣袖被人拉扯着,低头一看,苏牧捏着他袖子扭扭捏捏的。 “怎么了?” 苏牧轻轻眨了眨眼,看上去乖得不行,瞳孔闪烁着认真且坚定的光芒,似乎在下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你受伤了。” 褚寒庭点头。 “还是因为我。” 褚寒庭再点头。 “所以我应该担负起照顾你的责任。” 褚寒庭:!!! “so?” 此刻,他的眉梢已然渐渐扬起,嘴角悄然勾起。 “我要去你家照顾你。” 说完苏牧肯定自已般的郑重的点了点脑袋。 可可爱爱的。 褚寒庭直接“呵呵”的笑出声了,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语气宠溺:“好,都听你的。” 杨华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好嘛,他以前还总觉得是大灰狼拐带小白兔,哪知现在是小白兔主动投网,跑猎人怀里。 送上门去给人吃。 杨华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二人不知,在开车回去的路上,苏牧的脑袋又不争气的开始一点一点。 他晃了晃头,甚至自已用手去撑住眼皮,不让它合上。 褚寒庭看他忍得这么辛苦,实在是不忍心,坐近了点过去。 “困了就睡吧,靠我身上。” “不行”,苏牧音调突然拔高,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你是伤患,我怎么能靠你身上。而且今天是我来照顾你的,怎么能比你先睡。” 褚寒庭无奈地扯了扯唇,小家伙有时候还挺固执。 苏牧倏然靠近,睁大着眼睛与褚寒庭的黑眸对视,眼中浮现疑惑。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流了那么多血,你不是应该现在就精疲力尽、倒头大睡吗?” 为什么反而困的是他啊!!! 难道他们做老公的体力都这么好吗? 难怪他做不了老公。 褚寒庭将困倦的却又倔强着不肯睡的人儿搂过来一些,大掌环住苏牧的腰,将人牢牢扣住。 “别动,我是有点困,但还撑得住。” “是……吗?” 许是褚寒庭给苏牧的气息太过熟悉,缩在他怀里的时候又有一种被包裹的安心感。 精神力终于是被这股安心所彻底抚慰得没有抵抗力了,不一会儿眼神就失焦了,眼皮子缓缓闭上。 均匀的喘气就暖呼呼地打在褚寒庭的颈侧。 褚寒庭示意杨华将车窗摇上,避免夜风寒冷,冻到他的青年。 看着青年安睡的侧颜,他心中也是有种难得的宁静。 他以前从不觉得自已能接受其他人触碰自已,更别说是搂在怀中了。 但他知道,这个人例外。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排斥这人的拥抱,甚至莫名的觉得这人非常熟悉,从灵魂里深处就有一种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他,自已不抵触这个人。 此刻,他缓缓抬起手,轻轻地用温热的指尖描摹着青年的脸部轮廓。 从额角,顺着眼尾,滑到侧脸,最后在下巴处收尾,仿佛一位艺术家在画布上细心勾勒出了一个帅气青年的轮廓一般。 他怎么都看不够,甚至路上的时间都变得无限短。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行驶到了褚家,一如前两次苏牧来这里,褚寒庭这次也将人打横抱出来。 青年并没有醒,只是嘤咛着翻转了个身,白皙修长的手指勾着他的衬衣领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用脑袋蹭了蹭他胸口,继续安稳的睡着。 褚寒庭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笑意里似乎还带着得意与满足。 他直接上二楼将人抱进自已的卧室,想将人放下时,苏牧的手却还紧紧攥着他领口。 他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指头去掰开,但每掰开一根,苏牧就攥上另一根。 褚寒庭:…… 把人叫醒吧,他又舍不得。 再加上他也困了,干脆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把人外套一剥,顺便一同褪去他自已的外衣后。 抱着人一起躺倒在了床上。 苏牧一贴到床,顺势就循着安心的气息,滚了滚直接滚进褚寒庭胸膛,此时才放松勾衬衣的手指,手指蜷缩着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处。 而褚寒庭的一条手臂被搭在苏牧脑袋下当枕头用,另一条手臂他环过苏牧的腰腹,轻轻搭在上方,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逐渐的,两人呼吸同频。 第123章 过于真实的噩梦,仿若亲身经历 苏牧睡得很沉,完全感知不到外界。 他正在做美梦,梦见自已躺在火炉旁烤肉,往日睡觉手脚冰凉的感觉没有了,暖烘烘的非常舒服。 第145章 而褚寒庭这边,前半夜还好,他也睡得比较安稳,但从后半夜起,就噩梦不断。 想醒又醒不过来,直接出了一身汗。 他梦到了苏牧和他自已。 但是梦中的两人相处看上去不太愉快,苏牧的表现更是与他所知晓的乖巧相反。 梦里苏牧与自已恶言相对,面容狰狞,看着自已的眼神没有爱意不说,而且充满着厌烦。 场景变化了几次,有在他家的,还有在咖啡厅、酒吧、学校……凡是每个地方,他们总是在吵架。 他从苏牧的眼睛里看不到丁点爱意,看自已那眼神像是想要甩掉一块臭抹布那般。 “你滚啊,离我远点!” “褚寒庭,你离了人是不是活不了。那你找别人啊,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你还要死缠烂打,你犯贱吗!” …… 一句一句像是在剜他的心。 不仅是恶劣的话语。 酒吧里,苏牧举起一瓶红酒,眼里饱含愤怒,毫不留情的从他头上倒下,神情冰冷的看着他的狼狈样。 其他画面里苏牧也总是离自已远远的,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前一秒苏牧还在和人笑着谈话,下一秒就开始冷眼。 总而言之,褚寒庭能从梦中看到的场景用几个词来概括苏牧对他的情绪就是:怨怼、讨厌、甚至愤恨。 他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难道是苏牧没有给自已足够的安全感?他心里害怕苏牧对自已的爱是虚假的,爱会消失? 但是毕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褚寒庭不可能不信苏牧,只能将其归结于梦都是反的。 醒来后,褚寒庭还有一阵的心悸,他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即便知道那是个梦,但真实得就像自已曾经经历过一般,如今醒来,也是心脏闷闷的。 心口堵得慌。 他侧过头去,眼带情意的看着苏牧,青年弓着身子,一条腿骑在被子上,小手屈着置于胸前,睡得一脸安心。 在他身边睡得如此毫无戒备,全心全意依赖着自已的人,怎么可能是梦中那样! 自已真是魔怔了,居然有一瞬间动摇,去怀疑这个对他敞开心扉的人。 此时晨光照进来,颇有些刺眼,褚寒庭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 看到身边的苏牧也因为刺眼的阳光而皱了皱眉。 他静静起身将遮光窗帘拉上。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褚寒庭没打算再睡。 昨天因为跟苏牧直接倒下睡了,没有洗漱,所以此刻身上粘糊着有些难受。 他直接进了浴室,淋了个澡。 洗完后,随意的披着白色毛巾浴袍就出来了。 “嗯~” 听到小声的嘤咛,褚寒庭朝床上看去。 苏牧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过了三秒才聚焦。 刚睁开眼似乎就看见一只体型健硕的大灰狼。 再一看,哦,不是大灰狼,是他那八块腹肌的老公。 等等,所以他又双叒叕从褚寒庭的房间醒过来了? 而且比前两次更夸张的是,这次他们睡了同一间房,和同一张床!!! 想到这里,苏牧欻的一下脸红了,拉起被子蒙住了半张脸,眼带羞涩。 但眼珠子还在那腹肌上面乱瞄。 褚寒庭看得一阵好笑,小家伙这样究竟是算害羞还是算胆子大? 他走到床边坐下,用力把高过苏牧鼻子的被子往下拉,“别闷死了。” “还睡吗?” 离得近了,褚寒庭身上刚洗过的沐浴露香味丝丝缕缕飘入鼻中,苏牧想起自已还没洗过。 “醒了,不睡了。我也要起来洗个澡。” “好,去吧,等你洗完澡,早饭也差不多刚准备好。” 苏牧洗完出来的时候,看到褚寒庭穿着居家服在办公。 不愧是华国劳模总裁,无时无刻不在工作,怪不得能把褚氏发展得这么好。 但是苏牧担心褚寒庭头上的伤势,不想让他过于操劳。 “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不去了,休息一天。” 苏牧听到才休息一天皱起眉头,就不能多休息几天吗? “怎么了?”褚寒庭看到苏牧蹙眉,疑惑。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多休养几天。” 褚寒庭知道这点伤没多大事,哪儿那么娇气,但既然苏牧担心自已。 “好,休息几天,不去上班。” ─── 等二人下楼的时候,王姨刚准备好热腾腾的早餐。 今天早上得知苏牧这孩子又来了的时候,王姨饭兜一袋,往后迅速地打了个结,雄赳赳气昂昂的奔着厨房而去。 王姨可太喜欢苏牧这孩子了,主要是他家少爷性子太冷清,好不容易碰到苏牧这种热性子的,可不要太爱。 苏牧坐下,发现早餐依旧丰盛无比。这时候王姨还没离开,苏牧几乎是吃一道就夸一道,把王姨哄得那是喜笑颜开,扬言下次要给他亮绝活菜式。 吃过早饭,苏牧提出要陪着褚寒庭去医院换药,褚寒庭不想人跟着他奔波,于是把柳煜叫来了家里。 反正自已以前大大小小的伤几乎都是他处理的。 柳煜到了后,看到褚寒庭头上被缠着的纱布,惊奇道:“怎么回事?几天不见,你让人给开了瓢了?” 第146章 他好友啥时候武力这么弱了?竟然让人给砸到面门了! 苏牧接上柳煜的话:“不是,寒庭是为了救我,才负伤的。” 为了不让柳煜误会,把受伤的事情责怪到苏牧头上,褚寒庭将昨天宴会上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柳煜一边听着,一边给他换药。 “照你这么说,是有人要害苏牧?可是你带他去宴会的事,其他人并不知吧?” 褚寒庭沉默了会儿,“也有可能是想害我,因为我在宴会上和苏牧举止亲密,所以凶手才向苏牧下手。” 柳煜抬了抬眼镜,“倒也不是没可能。人查到了吗?” 褚寒庭刚想回答,手机响了,是杨华的信息。 [boss,昨天三楼扔花盆的人找到了,但是我带着人去他家里的时候,扑空了,人连夜跑去国外了。] “跑了,应该就是个收钱办事的,雇主另有其人。” 说完,回了信息给杨华,让他继续调查这个人背后的雇主。 第124章 你这是憋了个大的啊! 柳煜换好药重新包扎好就走了,他可不想留在这里被迫吃狗粮。 褚寒庭将办公电脑挪到了客厅,在客厅处理文件。而苏牧则盘腿是窝在沙发上玩手机陪着他,反正学校也不用上课,他最近也无事。 时不时玩腻了就盯着褚寒庭看,看他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真帅!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几天,这几天以照顾为由,苏牧就在这里住下了,褚寒庭也没说要他走的话。 反正两人各自抱着目的,心照不宣,谁也没提要回去的事。 于是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苏牧一住住了好多天。 而且第一晚的同睡一张床就跟开创先河似的,一旦开了这个头,好像两人都不介意那个界限了。 只有在第二晚的时候,褚寒庭在送苏牧回主卧的时候问了句,“今天我还可以和你睡一起吗?” 然后苏牧就跟煮熟的虾似的,瞬间烧得通红,脸色红得要滴血一样,恨铁不成钢地留下了一句:“这种事,别问。” 说完就背对着褚寒庭走进卧室了,但是门没关。 褚寒庭领会苏牧的意思后,唇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眼含满足。 随后跟着进了主卧,关上门,一如第一夜。 …… 后面几天,褚寒庭也没去上班,居家办公,在苏牧的监督下,好好养伤。 能让杨华处理的全推给杨华,要自已签名的文件让杨华给他送来,有会议便去换个西装在家里开视频会议。 经过这么几天下来,褚寒庭也是体会颇深,原来工作还能干得这么有松弛感,让他都有一种想天天在家躺的想法了。 这天,苏牧接到了刘明的电话,告诉他他爸的案子已经上诉了,很快就开庭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牧为刘明高兴,不愧是褚氏的律师团,出手速度就是不一般。 他朝着褚寒庭竖了个大拇指,点赞他的律师团队。 褚寒庭在一边自然听见了谈话的内容,关于这件事,其实火锅店那天事后他就将事情告知了苏诺康。 毕竟事关苏氏集团,而苏诺康似乎也有要取回苏家掌权人位置的意思。 他的律师队伍这次能这么快取得有利证据,其实也少不了苏诺康在背后给他们支持。 毕竟苏氏的企业,还是苏诺康最熟悉,有他的人接应,取证容易了不少。 不过想到苏诺康目前还没有告诉苏牧身世的意思,那这件事就暂时先不跟他提了。 正好,苏牧在他这里,也比较安全,不管苏氏的风云如何动荡变幻,都牵连不到苏牧。 开庭前一天的下午,苏牧去赴沈从的约了。 沈从的母亲来京城拍摄广告,正好说了很久的要请苏牧吃饭,总算安排上了。 深知沈从母亲的谢意,苏牧没再推拒。 在京城一家隐私性很好的中式餐馆包厢里。 苏牧终于见到了沈从的母亲。 在看到这位庐山真面目的时候,苏牧大脑险些转不过来。 “你说谁?”他看着沈从惊讶地确认,“你说这位华国金花奖的三届影后叶依依女土是你妈?” 沈从幅度很大的点了点头,语气镇定:“是的。” 苏牧:……你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显得我的大惊小怪很愚蠢。 “呵”,苏牧无奈的扯了下唇,“沈从啊沈从,没想到你憋了个大的。” “要是学校里有人知道影后的儿子也在上京戏剧学院上学的话,无疑是投放了一颗核爆弹。” 沈从嘿嘿笑笑,“没办法,我妈名气太大,说出来影响太广,就瞒着你们没说过,理解下理解下。” 苏牧当然理解,混娱乐圈的不少大咖,都会隐婚并从不让家人出现在镜头里,就是为了保护好家人,毕竟一些极端粉丝虽然少但也有。 只不过,突然见到传说中的影后,这影后还是自已同学妈这件事让他太震惊罢了。 叶依依在儿子与恩人同学聊天的时候,一旁默默看着。 她是知道自已的这个身份在其他人眼里是有多特殊的,所以特意选了一家隐私性好的餐厅,戴着墨镜,全副武装过来的。 见苏牧的震惊快过了,她才礼貌性的伸出握手的姿势,“你好,苏牧同学,我是沈从的妈妈。” 苏牧有些受宠若惊,“啊,阿姨您好。” 第147章 “那我们坐下再聊吧”,说着叶依依走过去给苏牧拉开椅子。 不管怎么说叶依依都是长辈,苏牧怎么能受这礼,也为对方拉开了椅子,算是还回去了。 坐下后,叶依依让苏牧点菜,这会儿苏牧也大大方方点了,毕竟叶依依的态度也让他感受到了郑重,那他也会好好回应。 “阿姨,其实徐丽丽那件事也是我偶然听到的,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嗯,沈从他爸都跟我说了事情的所有经过,虽然我也有气在,但是好歹没真的出轨,我也就原谅他了。” 叶依依给苏牧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继续说着: “苏牧,你真的是我家的大恩人,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但这件事如果不是你,沈从爸就还蒙在鼓里被那个贱人耍得团团转。而我,也不会原谅他,我们沈家,怕是就得散了。” “所以你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同时也是我的”,说到这里,叶依依话锋一转,扭头看向沈从,“儿子,我还给苏牧准备了谢礼,在车后备箱,你去拿过来。” “好”,沈从应声出去了。 苏牧觉得刚刚叶依依的那句话似乎还没说完,像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看到叶依依突然湿润的眼眶,苏牧不知所措,递过去纸巾,劝道:“阿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好在现在错误还能挽回,也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苏牧只当叶依依是想起来徐丽丽的事伤心导致的。 哪知叶依依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收了收,才红着眼睛,认真地看向苏牧,像是在看她的救命恩人。 “你听沈从说了吧,我一定要来亲自感谢你。” “是的,阿姨,沈从说你很执着,执意要当面谢我。”苏牧好像隐隐觉得叶依依还有事。 “是这样的,那是因为你不仅是我沈家的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苏牧喃喃重复:“救命……恩人?” 这句话就像一把钥匙,忽得,脑海中前世记忆的闸门打开,一些片段涌入大脑。 “怎么会?你……”,苏牧猛得从凳子上站起来,带动椅子划拉地面发出刺耳声响,神情惊恐。 他想起来了。 第125章 蝴蝶效应带来的改变 重生回来后,他主要心思都扑在挽回老公和帮助家人朋友的事情上。 至于其他的,他没想太多。 既不想通过前世记忆去敛财,也没想改变世界,所以对于旁的事,他几乎没有去主动回忆。 顶多就是碰到什么事,触发记忆了,才去回想一下。 而刚刚,沈从的妈是影后这件事带给他的震惊太大,因为他前世至死都不知道这事,所以难免愕然在当场。 但叶依依的那句“救命恩人”的话,苏牧的那个记忆点突然就打开了。 那时候,他正在和褚寒庭闹矛盾闹得凶,整个人又刚经历了人生中的三件大事,被赶出苏家、和褚寒庭联姻、失去比赛资格。 因而那整段时光都浑浑噩噩的,看到褚寒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各种作天作地。 学校也不去,同学也不曾联系。 社会上的大事也与他无关,因此他记忆不那么深刻。 毕竟这个社会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这又与他何干! 也就是影后叶依依,因为影响力过大,所以她的逝世新闻报纸铺天盖地地传播,导致苏牧没有刻意去关注,这消息也不经过耳朵同意就进入他大脑。 此刻苏牧诧异万分的看着叶依依,这样功成名就的人,前世竟然是:自杀!!! 叶依依原本也是在情绪酝酿中,骤然看到苏牧这一副受惊吓的样子,她顿时顾不得自已伤感了,忙关切:“怎么了?” 她这不是还什么都没说吗?如果自已告诉他之后这副表情才对吧? 这让叶依依犹豫了下自已要不要如实告知,说了会不会给人徒增麻烦。 就在这时,苏牧又坐回凳子上,他顺着话头往下接着问:“阿姨,能告诉我,你说我救了你的命是怎么回事吗?” 叶依依被苏牧突然的严肃给弄得不知所措,有些结巴起来,“我,我其实……” 看到叶依依吞吞吐吐的,但苏牧却是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真相。 他异常认真,看着叶依依的神情似带着请求,“阿姨,请告诉我真相,我想知道。” “我知道您方才是故意支开沈从的,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告诉我且不能让沈从听到吧?” “哎”,叶依依叹气一声,“既然这样,那我就说吧,本来也是因为这事来的。” 苏牧吞咽了下口水,如果证实他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 本来这种事情旁人避之不谈都来不及,更不会主动揭起,但叶依依想让苏牧知道他的那个录音究竟改变了什么。 “其实我老公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早就察觉了。毕竟夫妻这么多年,他有异样我怎么会不清楚。” “那段时候问他,又总是支支吾吾的,于是我找了侦探,拍到了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我一直等着他可以主动告诉我,却始终没等到,因为这件事,我……”,叶依依哽咽了一下,“患上了抑郁症。” 苏牧瞳孔一怔。 和他想起的另一道新闻对起来了。 第148章 那时,躺在医院瘫痪的他在新闻听到播报沈家新晋富豪的时候,从视频里认出了那是沈从爸。 在后面的感谢词中,有一段是沈从感谢他的妻子,并忏悔自已对不起妻子,让她失望了,害得妻子抑郁过世。 所以在前世,自已那个时间点并没有在酒店,没有偷听到徐丽丽的阴谋,所以沈从爸没有向家里坦白,而叶依依竟然早就知道这一情况,并且得了抑郁症。 那之后呢?叶依依是怎么自杀的,何时死的? 苏牧感觉自已的后背都出了一身汗。 对面的叶依依停顿了会儿后,继续说:“那天,沈从他爸和徐丽丽在酒店开房的照片,也被侦探传给我了,我其实,那一天情绪有点不对劲。” “看到那张开房照片的时候,就像是最后压死我的一根稻草。” 说到这里,叶依依泪水已经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了,带着颤音阐述:“沈从他爸打来那通和我解释的电话时,我接起的时候,正在顶楼。” “当时我是想最后再听一下老公的声音,才接的。”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里他向我及时说明清楚了事情原由,也许,那次,我就跳下去了。” “确认徐丽丽的事情是个误会,我老公并没有背叛我后,我的心结解开,抑郁也不药而愈了。” 果然是这样,苏牧瘫坐在凳子上,神情悲恸。 所以他这一次不一样的行为,改变了事情的走向,间接救了叶依依。 垂在桌底下的手握成拳,指节泛白,心中有无数的情绪在涌动,却无人能够理解他的激动。 他知道他的重生可以改变一些事。 但当被改变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而且是救了一条人命,让他觉得无比的真实和庆幸。 叶依依的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预期,因为自已前世并不知道这些,这一世就是顺其自然而为,并没有主动去做什么。 但因为蝴蝶效应,带来的影响竟然甚至能无意中改变一个人的结局。 苏牧这才真切体会到了重生的威力。 门外,沈从转过身用手背抹了抹眼泪。 谁也不知道他在门外待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只是那颤抖的身子,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他努力的装出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嘴角没有感情的往上勾起,笑得很假,这才叩响包厢门。 叶依依偏了偏头,调整好自已的情绪。 苏牧眸中也收敛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待沈从进来时,两人都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和他出去时一样。 叶依依从沈从手里接过礼盒,递给苏牧,“孩子,所以你知道了为什么我非要亲自过来感谢你的原因了。这份礼物你一定接下。” “当然,礼物只是形式上的,因为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我们沈家虽算不上高门大户。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做到的事情不少。” “你有什么条件,或者需要沈家的帮助也好,还是我叶依依个人的帮助也好,有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都一定会尽力帮。” 苏牧承下这份谢意,接过谢礼。 “沈从是我朋友,能帮到沈家我很开心。这份礼物就够了。如果以后有需要沈家帮忙的地方,再说。” 该说的都说完了,几人才开始真正的吃饭。 只不过这顿饭都吃得心思各异,所有人都挂着虚假的笑容。 第126章 喝醉了,就他最像样 苏牧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总而言之,他走到沙发坐下时,还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显然,今天这事,带给他的冲击不小。 褚寒庭还没上班,今天一直在家,看到苏牧回来后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奇怪。 他知道苏牧是被他同学的母亲请去吃饭的,也就是答谢上次海市解决的沈家的事情。 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怎么回来了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褚寒庭坐到苏牧旁边,拉起他一只手,包裹在自已的掌心里。 低声诱哄:“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苏牧眼睛湿漉漉地看过去,看到褚寒庭,就像是看见心爱的宝物,直接扑上去。 双手环过男人的脖颈,身体软绵绵的赖在他身上。 “阿庭”,语气中含着无尽缱绻。 褚寒庭心尖一颤,有被这个亲密的语气撩拨到。 但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小家伙不对劲的状态,仿佛极度缺少安全感一样。 他回抱住苏牧,安抚性地拍着他后背,“跟我说说,今天去吃饭碰到了什么。” 苏牧下巴在褚寒庭肩膀上蹭了蹭,他倒是想一吐为快,找个人分享。但现在还不到时候,他重生的事不好全盘托出。 只能闷闷地回答:“沈从的妈妈误会沈从爸搞外遇,因此染上了抑郁症,如果那天,沈从爸没有打那通电话给沈从妈解释清楚的话,她就会跳楼自杀。” “所以我现在既是庆幸又有点后怕。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去酒店,没偷听到徐丽丽的话,那沈从妈就会……” 褚寒庭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了,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他开导着:“没有发生的假设就不要去思考了,事实就是你听到了真相,救了沈家,救了沈从妈。” 但这句话完全没有安抚到苏牧,因为苏牧无法跟褚寒庭说前一世就是这样,他根本不知道这事,没去到那个酒店,也没救到人。 第149章 “我心里有点难受,褚寒庭,你亲亲我好吗?”苏牧侧眸,眼含秋水。 褚寒庭眸色一沉,将青年脑袋从自已肩膀上抬起,用一只手轻佻的捏住苏牧的下颌。 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嗓音低沉磁性。 “如你所愿。” 十分钟后,苏牧被亲迷糊了,仰面瘫倒在沙发上,红着眼尾泫然欲泣的,还带着尚未退却的情欲。 不过亲完一番后,混乱的大脑也总算不纠结了。 他想通了。 既然重活一世,他能改变叶依依的结局,也能改变其他人的,他爸,他和褚寒庭,还有高阳,所有人,这一次都会活得好好的。 看到小家伙心情变好的褚寒庭悄悄上扬起嘴角,心想原来一个亲亲就能让苏牧开心。那下次苏牧有烦恼的时候,他依旧可以用这个方法去堵住。 第二天早上,柳煜来家里,给褚寒庭头上缝的线拆了,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 不过这道伤疤偏额头上方,额前碎发一盖,几乎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之后待自然痊愈就行。 而咱们的褚大总裁,在时隔一周多之后,终于又兢兢业业地回到岗位了。 杨华见到褚寒庭,快要喜极而泣。 “boss,您再不来,我还以为你要把褚氏送我呢?” “说得什么话?”褚寒庭蹙眉瞅了一眼杨华,然后他不说话了。 黑眼圈,胡子拉碴的,领带也歪了,整个人像是被什么蹂躏过一样。 褚寒庭就是再严厉也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了。 这要再不让人发发牢骚,不得精神出问题。 看来公司不能没有他,离了他让杨华代理了几天,看给孩子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不在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吧?” “还真有”,杨华从文件夹里抽了一张招标纸出来,“您看看这个。” 褚寒庭一目十行浏览了一遍,“史密斯和苏家这是联手了?” “目前看来是的,恐怕是为了对付褚氏集团。” “呵,苏家还真是个没良心,前边褚氏刚资助过苏家一个亿,后脚就联合国外的企业对付国内的企业。” “那boss,我们要不要?” “暂时不用,先观望。” 苏牧这边,今天是刘明他爸的案子开庭的日子,他和高阳、沈从一起去旁听,为舍友加油了。 旁听席上,苏牧没发现的是,变装后的苏诺康也坐在后面听完了全程。 结果不出意料,刘明他爸胜诉了。 苏氏不仅要支付原应该给的结算工程额,还要多赔付百分之三十。 这一结果皆大欢喜,寝室四人在胜诉后,再次去学校旁的那家火锅店聚餐。 这次,几个大学生点了些酒。就连平时最乖的好学生刘明都畅饮了一番,喝得醉乎乎的,更不用说其他人了,都浅浅放纵了一次。 苏牧也不例外,他喝醉了,但没完全醉。 褚寒庭加完班回来还没看见苏牧人的时候,心里一慌,该不会回蓝山苑了吧? 傍晚的时候苏牧特意打电话回褚宅告诉王姨,晚上不用准备他的饭了,所以王姨知道苏牧在哪。 褚寒庭被王姨告知苏牧在和他同学吃饭没回来后,他心里一松。 还好人没跑!!! 于是拿上车钥匙,开车去火锅店接人了。 褚寒庭到的时候,苏牧往日白嫩的脸蛋,已然红扑扑的,像染了胭脂一般,带着醉酒的酡红。 眼神虽然迷糊,但四个人中就他最像样。 刘明额头磕在桌子上,高阳脑袋仰天靠在椅凳上,沈从手里抱着桌上的绿植盆栽当枕头。 而苏牧,则是眨着小鹿般纯情的眼睛,拿着空酒瓶正要对瓶吹。 第127章 跟我回家 褚寒庭看见苏牧一手拿起酒瓶,微微一仰头,瓶口对准自已的嘴,一副准备豪迈畅饮的姿态。 然后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倒出来,青年满脸疑惑,晃了晃瓶子,神情透着无奈。 确认一滴都倒不出来后,嘟起小嘴,皱起眉头,表情欲求不满。 好在他还认得人,说话黏黏糊糊的,“咦,你怎么来了?” 褚寒庭看了下他们桌上的空酒瓶,不知道的还以为酗酒酗成什么样了呢! 一共就四瓶,折算成四个人也就一人一瓶啤酒,这酒量,不愧是一群大学生。 褚寒庭不管醉倒的其他人,他走到苏牧身边,弯下腰抽走他手里的空瓶子。 将浑身软绵绵的苏牧给扶正靠在凳子上。 “回去了”,他欲将苏牧的胳膊搭到自已肩上,但苏牧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两只手抱住他胳膊晃啊晃的。 “阿庭,别走,坐下,陪我喝。” “苏牧,你醉了,我们该回家了。” 家? 这个词像是触到了半醉半醒的苏牧某条神经。 “我没家了,呜呜呜,阿庭,我没家了。” 说得异常伤心,哭得听上去要心碎了一般,褚寒庭莫名的心痛。 原以为苏牧全然不在意苏家人,却原来内心深处对于失去家这么悲痛。 其实褚寒庭倒是误会了,苏牧说的没家了都是指前世的事。 褚寒庭俯身将人虚虚揽着,“你有的,你有爱你的爸爸,还有我在。如果你没家了,我们就重新组一个家。” “真的?”苏牧抬起微微泛红的眸子,眼睛中闪烁着期盼和感动。 第150章 “嗯,真的”,褚寒庭声音温柔,轻声诱哄,“所以跟我回家。” “好”,苏牧急切地回应,然后倏地半站起身来,朱唇在褚寒庭脸颊上嘬了一下,烙了一个带着酒香的吻。 若不是顾及现在这里是公共场合,褚寒庭真想直接把人当场按下,亲回去。 但是现场只有他一个是清醒的,不能连他也丧失理智了。 于是,叫来杨华,让他打电话给沈从、刘明的家人接走这两位,至于高阳,因为没有家人,让杨华亲自送他到学校宿舍。 他自已则是一把捞起苏牧,公主抱的形式将人抱出火锅店上了车。 把人轻手轻脚放到副驾驶,给人系好安全带,才上了驾驶位开车回家。 王姨已经好多次看到少爷抱少夫人回来了,看多了都习惯了。 现在她早就不惊讶,还笑得一脸欣慰,会说一句:“少爷终于有心上人了。” 褚寒庭将苏牧放在了躺椅上,一身酒气这样子是绝不会让苏牧上床的。犹豫了一会儿,他决定还是亲自动手。 此刻的苏牧就像是一个人偶娃娃,褚寒庭将他胳膊抬起,他便机械地任由他抬起。 褚寒庭捏住苏牧的脚踝,抬起他的腿,苏牧就任由他动作,就好像他自已是一个提线木偶,而操控手是褚寒庭。 三下五除二的,很快就将人如剥蛋壳一般将人剥掉衣服,苏牧的皮肤很嫩,比煮熟的蛋白还白皙光滑柔嫩。 现在苏牧身上唯一还有布料遮挡的地方就是遮住了他的小兄弟。 褚寒庭这次再抱起的时候,手感完全不一样,是直接接触的肌肤,又嫩又富有弹性,手感很好。 他滚动了下喉结,深吸了一口气,将苏牧一鼓作气的抱到了浴室的浴缸里。 褚寒庭回头调节水温的时候,一转过头苏牧正好将唯一的苦茶子咻得飞出去,扔旁边衣篓里了。 褚寒庭:…… 这小家伙知不知道自已现在忍得多辛苦,是真不怕被吃啊! 忍了又忍,半晌,叹了口气:“先将人洗干净吧。” 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泛出水汽,雾化蒸腾,模糊了两个人的身影,只听见有一道沉重的喘息声不断响起。 等褚寒庭给苏牧洗完,拿浴巾裹着光溜溜地抱出来放床上的时候,他感觉煎熬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给人穿上苦茶子以后,他自已也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 出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呼呼的睡着了。 苏牧身上的浴袍早就松松垮垮半敞开着,露出圆润光洁的小肚皮,褚寒庭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引来梦中人一阵抗议,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身躯。 大好的风光,只需他一根手指轻轻一挑,就能窥见全貌。 粗粝的指腹顺着肚脐,一路往上滑到青年凹陷的锁骨处。 褚寒庭俯身,在那精致的凹陷处轻轻吮吸了一口,再顺着往上在侧颈啃噬了一番。 玩弄满足后,倒在人身侧,拉过被子给两人盖一块,自言自语道: “等下一次,你要是清醒,就不放过你了。” 他不想偷偷摸摸的做,有些事情的第一次,不在对方清醒的时候做,就没意义。 ─── 苏牧宿醉醒来的时候,劳模褚寒庭已经上班去了。 但苏牧还是回忆起了昨天的事。 瞬间脸烧得通红似血。 他昨天明明没有醉彻底的,怎么后来还是断片儿了? 这都发生了啥!!!昨天好像全身上上下下都被看光光了,还被摸了一遍!!! 他不要见人了。 翻身拿过褚寒庭的枕头用小拳拳出气,好像这个枕头就是褚寒庭,打它如打褚寒庭。 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后,苏牧才去洗漱下楼。 褚寒庭去上班了,苏牧顺便也回了学校。 虽说课少,但偶尔还是要来露个面打个卡。 回到寝室的时候,高阳出去兼职去了,只有沈从在,而且他正要去上课。 觉得无聊的苏牧心血来潮,准备和沈从一起去上大课,做旁听。 沈从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苏牧坐他旁边,准备安安静静的做背景板。 反正他就是来体验下别的专业的上课内容的。 上课前五分钟,教室里走进来一个长发飘逸的女生,周围还跟着几个女生。 一个陌生美女的突然出现,必定是话题中心。 苏牧就听到后面有人议论起来了: “这是谁啊,好大一美女,但从来没见过。” “小道消息,刚转来的,国外回来的海龟。” …… 后面一群男的讨论得激烈。 而这个被人讨论的转学生以及围着她的一群女生坐到了苏牧前面一排。 “潇潇,听说你回国是来结婚的?” “结婚什么的还早,不过是未婚妻,从小青梅竹马罢了。” “哎呀潇潇,咱们谁跟谁啊,我你还瞒着?我爸都跟我说了,你未婚夫是华国顶尖富豪呢。” 第128章 都大学生了,你还巨婴吗? 苏牧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他和沈从二人就好像与这个班级格格不入。 他们后面是男生的八卦声,前面是女生的吹捧声,而他二人是中间的一股清流。 “对了,你初来乍到,有事情可以找班长,班长一定会帮你的。” 第151章 说话的这个发箍女是柳潇潇的舍友,她平时就爱钻研各种高奢品牌,所以当柳潇潇进宿舍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柳潇潇身上背的名牌包,穿的名牌鞋,虽然衣服看不出来牌子,但这剪裁设计一看就不俗,说不定是定制。 因此发箍女立刻化身热心舍友,一路上做导游似的给柳潇潇介绍学校的情况,还贴心地帮她拎包拿水壶。 “哦,对了,班长就是你身后的这位。” 听到这话,前排的人都齐刷刷的往后回头。 沈从:…… 苏牧托着腮在发散的想昨晚的事,突然前排跟鬼回头似的看过来,他一个激灵。 他也是才知道沈从居然是他们班里的班长。 不过也是,这气质一看就很适合当干部。 沈从礼貌性的浅浅笑了下,“我是班长,如果有班级上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说的有点疏离。 柳潇潇一回头,后面排的男生大多眼睛冒光的看过去。 柳潇潇皮肤白皙,身材高挑,长相是那种小家碧玉的美,确实很吸引男人目光。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男人追随自已的目光,并且很享受这种焦点的感觉。 不过她发现这位班长还有他身边的这个男人似乎没有对她的美色有兴趣的样子。 不应该啊,她一般都是走到哪里,迷到哪里的人,还有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吗? 柳潇潇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委屈:“班长的意思是我遇到困难不能来找班长吗?” 沈从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言语毫不客气,“你说呢?咱们是大学生了,又不是小学生,生活上的事情还不能自已解决吗?怎么,你巨婴?” 柳潇潇的脸色有一瞬的难看和不自然,这是什么大直男,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她勉强笑笑:“抱歉,是我说错话了,班长说的是,我的事自然能自已解决。” 说完神情受伤,万般委屈的样子。 后面的男生听到都快淬火了,无比后悔他们自已没有坐到那一排去,这沈从简直了,给他机会也不中用啊! 这时候,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难道不是体现宽广的胸襟,然后给予新来的同学帮助吗。 可恶!为什么被问的那个人不是自已。 苏牧似有所感,感觉背后的视线十分不友好,突然庆幸自已的室友是沈从这种人,不然要是换成后面那些,他可真受不了。 一看见美女就开始舔,不怕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 还好沈从是个正常人。 有自已的三观和判断,不受美色诱惑而丧失准则。 坐柳潇潇旁边的发箍女看到苏牧,皱眉后质问:“你谁?不是我们专业的吧?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苏牧:…… 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来蹭个课吗? 她一说,其他人也好奇地看过去。 苏牧随意地解释:“我?沈从的室友,蹭课的,不用管我。” 柳潇潇看到苏牧的时候,被惊艳了一下。 其实沈从就长得不错,所以在沈从刚才那个态度对自已说话的时候,柳潇潇才那么不满,想要征服这个男人。 但现在看到苏牧,比之沈从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分清隽帅气的长相,尤其那双眼睛生得煞是好看,此人有一种你随意一看会忽略成背景板,但仔细一瞧,就发现其五官长得十分挺立,而那双桃花眸又恰好柔和了这些棱角,给他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大气温儒。 苏牧注意到柳潇潇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有点久了,他不满地说:“怎么?我脸上有花?” 柳潇潇二次吃瘪,“呵,没有。” 尴尬的转过头去,心里咒骂这两个惯会破坏气氛的。 坐柳潇潇旁边的除了一个发箍女,还有她的一位闺中密友,两人是同一阶层的,她出国前,二人是同一学校同一个班级的朋友。 “潇潇,快给我说说你那富豪未婚夫呗,究竟是哪家的?人怎么样?年龄呢?” “哎呀,哪家的不方便说!至于人嘛,他很体贴,很会照顾人,年纪比我大好几岁,是以前的邻家哥哥。” 她的闺蜜立马就说:“年纪大的好啊,会疼人。真羡慕你啊,找了个又帅又有钱的。” 柳潇潇红了红脸,好似被人说中了一般露出娇羞的神色。 上课铃响了,教师走进教室。 各种议论声才停下。 苏牧:……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苏牧以为不会再跟这些人有交集,没想到很快他们又碰见了。 晚上他去月光酒吧兼职。 正在弹琴的时候,柳潇潇和闺蜜以及发箍女三人来酒吧消遣。 发箍女只是普通人家,平时来不起这种地方。 这次能来这种高消费的地方,不知心里有多开心,更坚定了她要好好抱柳潇潇大腿的决心。 柳潇潇也不是纯带人来破费的,她自然有她的目的。 毕竟她出国了两年,如果直接出现在那人面前,就显得自已目的性太强了。 她早就打探到这家酒吧的老板是那人的朋友,而且据说那人最近经常在周四的时候出现在这里,所以柳潇潇想着来碰碰运气,假装偶遇。 连久别重逢,回国后两人在酒吧相遇,互诉衷肠的戏码她都想好了。 就等那人出现了。 第152章 往里走,三人自然看到了在舞台上弹琴的苏牧。 “这不是白天学校碰见的那个蹭课的?原来他是这里卖艺的啊!” 第129章 一般不打女人,但也不是不能例外一下。 这话是发箍女说的,因为三人中,她的家境最普通,所以现在她看到同样是同学的苏牧竟然在酒吧里做艺人,她自然而然就想数落一番,好似这样,她就不是最差的那个。 还有人差到要来这里卖艺。 柳潇潇看到也是心里看不起,在酒吧弹琴,听上去就很low的一件事。 亏她白天还觉得这人长得不错。但,穷是原罪。 任何的闪光点在贫穷面前都不复存在了。 不过她不是发箍女这个蠢货,不会将贬低放在嘴边这么明显的去说一个人! 正好发箍女说了坏话,她就替人说一番好话,更能彰显她的善良。 “哎呀,你别这么说,这位同学必定是生活上拮据一些,这种地方赚钱多,也能理解,毕竟也要讨生活的不是。” 一句话,看似在帮苏牧,实则更是将其说得又穷又不堪。 上官梵在一旁听到,差点笑岔气,这茶味好浓。 他刚来自已店里,就听到有人在评论苏牧,于是坏心眼的录了音,还将音频发送给了某人。 极其不屑地蔑视了眼这群女子后,他路过前台时,用下巴点了点,“那三个人,收费收贵点。” 酒保朝那方向看了眼,竟然是一群年轻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惹到老板了,但是他才不管前因后果,听吩咐就是,“好,明白。” 褚寒庭原本就是在来酒吧的路上,以前他不是个高雅的人,但许是弹琴的人是苏牧,所以他也爱上了听琴曲。 此时在车上收到信息,褚寒庭眼眸一沉,只是加速去酒吧,想早点见到人。 “潇潇,我们去点几杯吧”,发箍女从没来过酒吧,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柳潇潇不缺这几个子,当即大方的表示:“好,你们随便点,今日我买单。” “真的吗?潇潇你真好。” 三人便走到吧台处,准备点酒。 酒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一本平常不拿出来的价目表。 发箍女满是期待的接过,但是一看到上面的价格时,脸色也白了几分。 这是正常酒吧?抢钱呢不是。 她翻来翻去,没一个便宜的,犹犹豫豫着没敢点。 “那个,潇潇啊,这家酒吧好贵啊。” 柳潇潇听到发箍女的话,心里鄙夷,果然是工薪家族,小家子气,眼界窄,几瓶酒而已,就被价格吓破胆了。 “没事,你放心点吧,几杯酒而已,小意思啦。” 发箍女一听,以为柳潇潇果然财大气粗,于是她也随便挑起来,捡自已喜欢的,也不管价格。 价目表传到柳潇潇闺蜜手里的时候,她也大吃一惊,但他们这种身份,平常去的地方保底消费也不低,闺蜜以为这里也是这种地方,而且潇潇家有钱,既然她自已说了请客,肯定是请得起的。 柳潇潇没有看价目表,直接说让闺蜜给她也点一杯一样。 但凡她看一眼,可能后面也不会这么后悔! 台上,一曲毕,苏牧优雅谢幕下台。 底下一片鼓掌声。 很多都是熟客了,听过苏牧弹了好多次,都折服于他的琴技。 想想,喝着酒的同时,还能享受不亚于大师级别的乐曲盛宴,谁不乐意? 而且小琴师看着还养眼,令他们更喜欢了。 这边,褚寒庭来晚了,他人刚到,苏牧恰好弹完。 不过没事,他已经在搜寻世界上最好的钢琴,打算在家里腾出一个专门的琴房来,给苏牧弹琴用。 到时候,岂不是可以天天听了?而且还是专门为他一个人弹。 褚寒庭的这番打算苏牧不知。 苏牧的目光在找人。 他不知何时形成了一种习惯,在他完成表演后,就会在人群里搜寻一番。 或许是偶有几次能在下面人群里看到褚寒庭的缘故吧。 这次,他也一眼找到了褚寒庭,远远的就对着他笑了,然后欢喜地下台过去找人。 褚寒庭自进门起,眼神就定位在苏牧身上,始终随着苏牧而动。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堵在他面前,但这人只到褚寒庭胸口,也挡不了他视线,故他根本没在意。 柳潇潇一直在等人,目光不曾离开门口,所以褚寒庭一进来,她就见到人了。 提着裙子就小跑着过去了。 鸡尾酒刚调好,另外二人就没跟上去,坐着边品酒边看着柳潇潇那边。 “褚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巧啊。” 柳潇潇一声惊呼,带着惊讶,又好像很惊喜的样子。 褚寒庭瞥了瞥这个人,不认识,不过这声音他听出来了,正是上官梵发给他的音频的主人。 于是,褚寒庭对此人的态度更不好了,像是在看垃圾和仇人似的。 “你是什么人?”嗓音格外冰冷。 柳潇潇捏着裙角,故意扭了两下身子,“讨厌。不就是两年没见嘛。我知道你生我气独自去国外了,我错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褚寒庭皱着眉头冷冷看她,“你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有病去治,别来我面前发病。” 第153章 苏牧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柳潇潇一段似是受了委屈的话。 “庭哥哥,你讨厌,我是潇潇啊,你怎么会不记得。这次回来,我就不离开你了,你不要装不认识我好不好?” 褚寒庭一般不打女人,但也可以例外一下。 因为他看到苏牧正站在柳潇潇身后,眼神危险,抱胸看着自已,一副“我看你怎么狡辩”的感觉。 “滚,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再乱编,我也不是不打女人。” 柳潇潇被褚寒庭无情的话语刺激到了,她不可置信,难道真的忘记她了? 柳潇潇着急地自证,“庭哥哥,你前年可否在京郊待过一段时间?你住在阳光里34号。我是住35号的住户,柳家的柳潇潇啊!” 他是在京郊待过一段。但是人,一点不认识。 而且就算见过,也根本不熟,还没好到“哥哥”、“哥哥”地叫。 “我们不熟,你走开。”褚寒庭语气冷酷,这种时候他明白自已半点都不能犹豫,不然就是一块搓衣板,一个榴莲也解决不了了。 柳潇潇想不明白,为啥对她态度这么恶劣。 此时,苏牧在后边已经咬牙切齿了。 “庭哥哥?叫得蛮好听的嘛,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都喊这么亲密了。” 苏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嗓音虽然不见怒意,但那平静到戏谑的目光让褚寒庭反而害怕,觉得还不如直接拿刀架他脖子上质问来得痛快。 第130章 说说,送你什么了? 听到声音,柳潇潇不满的回过头去,看是哪个不识时务的打扰他和庭哥的久别重逢。 这一回头,苏牧和柳潇潇都愣在原地。 “你、你不是那个蹭课的,你过来做什么!” 而苏牧则是定定的盯着柳潇潇看,他回忆起了白天上课前听到的话。 未婚夫?青梅竹马?华国富豪? 呵,苏牧的神情转瞬变阴冷,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掠过柳潇潇,眼神直接对上后边的褚寒庭,说话颇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今天上课的时候,这位转学生说她回国是来和一个青梅竹马还是华国富豪的未婚夫结婚的,褚总您怎么看?” 褚寒庭:…… 完了,小家伙都开始叫褚总了,铁定生气了。 而且他总觉得苏牧口中意指的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是他。 但天地良心,他哪儿来的未婚夫???不是,他没有未婚妻。 也不对,他…… “苏牧,我不管你听到什么,一定是那人在放屁。我的婚约者只有你不是吗?” “那可不一定,人家都说了两年前,说不定那时候就给了什么承诺呢。” 柳潇潇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重点是现在理应是她和庭哥互诉衷肠的时候,怎么感觉自已像个局外人?插不上话? 柳潇潇看向褚寒庭,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与牵挂,声音嗲嗲的,“庭哥,别理这个人了。” 褚寒庭嗤笑一声,嗓音低沉:“不理他,难道理你?” 柳潇潇被褚寒庭语气中的凉薄吓了一跳,但她觉得那肯定是因为许久不见,所以与她生疏了。 “庭哥,我们好久没见了,今天在这里遇上,肯定是缘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一杯聊聊吧。” “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国外,虽然表面过得很好,但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 苏牧越听,眸子越沉,嘴角的弧度也越大。 “闭嘴,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褚寒庭看着苏牧冰冷的眼神,心里一抽一抽的。 明明他都不认识这个谁,偏偏被这女的说得好像他们很熟似的。 什么飞来横祸!!! 柳潇潇再次遭到训斥,眼泪止不住地滑落,我见犹怜的。 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会心生怜惜,对她的委屈感同身受。 然而,眼前的这两人却对她的泪水毫无反应,似乎对这种“绿茶”式的表现早已免疫。 柳潇潇撅起嘴,带着几分哭腔,微微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拉上褚寒庭。 但褚寒庭早就敏锐的察觉到,往旁边一退,一把避开了女人的触碰。 柳潇潇的手悬停在空中,仿佛无所适从,最后只能委屈地将手垂回身旁,心中涌起一阵酸涩。 “庭哥哥,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我是潇潇啊!你受伤的时候我爸还帮过你。” 听到受伤,苏牧眉头微皱,两年前他受过伤? 褚寒庭当时因为受了枪伤,不方便移动,于是就在京郊附近寻了个地方暂时休养过一段。 他住的地方旁边确实也住了人家,当时他隐瞒身份,作为普通人和邻居家有过来往。 他想起来了,这是那个邻居家的孩子。 但是…… 他只是把人当小妹妹,帮过她几次忙,仅此而已。 也就见过几次,这谁记得住啊。 “是,我受伤在那里休养过一段,但我没记错的话,除了说过几次话之外,我们并无交集吧?你这一副我俩有点什么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褚寒庭眼神森冷,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好好的莫名其妙被人缠上本就够不爽了,结果偏偏这一出,还闹到苏牧面前,这不是想让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吗? 柳潇潇听到褚寒庭的话,遍体生寒,眼神难以置信。 第154章 “啊?庭哥,你不是救过我吗?帮我打跑了那附近的流浪汉。而且你还接受了我送你的礼物。” 苏牧“呵”了一声,抖得褚寒庭一激灵。 “说说,送你什么了?”苏牧笑着质问褚寒庭,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就用眼睛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是在审问对方。 褚寒庭:……他哪知道!自已怎么可能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 谜底交到柳潇潇这里,只听她炫耀般的说:“我送你的巧克力你收了,我还给你做过炖鸡汤呢。难道这些你都不承认吗?” 褚寒庭眉头皱得能夹苍蝇,事情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当时的情况是: 他受了严重的枪伤,只能暂时停留在那边处理伤口,这件事又恰好被隔壁邻居知晓。 那会儿他人处于险境,受伤的消息绝不能走漏的。 于是,褚寒庭用钱收买了这家人。 后面邻居确实有送来过一些零食和菜式,他以为只是单纯的邻里友好,不想拂了对方好意便收下了,但其实一点没吃,一口没喝,都送下属了。 至于这家人,在他受伤期间对他的帮助。之后他也给予了回报。 柳家原本是个不起眼的小厂,后来他便随手指了几个合作扔出去,就当是还了当时的人情。 在那里养伤养了两个月之后就走了,根本没把那些事情当一回事。 怎么从这个女的嘴里讲出来好像他们感情特别深似的。 有毛病吧!!! “有病去治,别发癫给我泼脏水。我和你只见过几次,对于当时你们一家人的帮助,我后面也还了你们几个大合作,算是还清了人情,我们两不相欠,以后别来纠缠我。” “再说胡话,乱攀关系,休怪我对你们柳家不留情面。” “识相点,你现在走,我就不做什么,不然……” 褚寒庭眼神下压,释放气场,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褚寒庭最后的好言劝说了。 第131章 母鸡吗?一直咯咯咯的。 柳潇潇身形几乎站不稳,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如今又过了两年,她长得越发亭亭玉立了,每次那些男的看自已的眼神都恨不得扑上来。 她自觉也能吸引到他的庭哥哥。 当初自已第一眼看到庭哥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在那之前,她从未喜欢过谁,庭哥是她的第一次春心萌动。 长得帅气,又有成熟男性的魅力,而且有那么多的手下,一看就是个大人物。 在那段时间里,庭哥还救过她,带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一开始她不知道庭哥是什么人,在庭哥突然失踪后,她哭了很久,伤心之下才去到了国外。 直到最近,他爸的企业做大做强后,手中有了权势,才知晓当时住他们旁边的那个邻居竟然是华国首富。 自已得知这个好消息后,抛弃了国外的学业,转学到京城的学校,就是为了能再次碰到她的邻家哥哥。 尤其是她后来打听到的关于褚寒庭的消息,说他身边一直都没有女人,从不近女色,得知这一点后,柳潇潇觉得一定是庭哥都看不上那些人,或者心有所属,一直在等一个人——比如她。 不管是不是,柳潇潇对自已的姿色都绝对的自信。 而且她还多才多艺,完全不比那些京城名媛差,庭哥一定能看上她的。 但现实打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很疼,很真实。 柳潇潇不想就这么放弃了,还要说什么,“庭哥……” “等等,打住。” 一开始苏牧是想看一看,这人和褚寒庭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现在看来,褚寒庭完全对她没意思,甚至都记不得这个人。 是这女的,单方面纠缠不休,自视甚高,脑补个不停。 那就没必要继续听她叭叭叭了。 最关键的是那个称呼苏牧不喜欢听她叫。 苏牧语气不善,“你他妈是母鸡吗?一直咯咯咯的叫个不停。谁是你哥?” 柳潇潇一脸愤怒,凶巴巴的,“关你什么事儿?” 苏牧方才被柳潇潇恶心到了,这会儿也有意恶心柳潇潇,回敬她。 “当然跟我有关系了。因为庭哥哥已经有男朋友了。” 说着苏牧挑着眉眼,一蹦一跳地跑过去挽住人胳膊,紧紧贴着很亲昵的样子。 褚寒庭想笑,但是忍住了没笑。 他知道苏牧是故意做给柳潇潇看,说给柳潇潇听的。 而“庭哥哥”三个字从柳潇潇口中说出,他直觉起鸡皮疙瘩。 但如今从苏牧嘴里蹦出来,他不仅不恶心,还觉得可爱得紧。 甚至苏牧这样子的做作,他也觉得人俏皮得很。 褚寒庭丝毫不觉得他自已是双标,因为苏牧即便是演戏,但也是真的爱他。 而旁人的演戏,就只是真的演戏而已。 “不是,你们”,柳潇潇气得话都说不出。 明明她刚才想碰褚寒庭,却被避瘟疫一般的避开。 而这男的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搭上了庭哥。 怎么会这样! 庭哥为什么不甩开他? 柳潇潇气得跺脚,脸都涨红了。 “你在干什么!快放开他!” 她声音气急,恨不得亲自上手将两人拨离开来。 但她看到的却是褚寒庭嘴角挂着淡笑,无比纵容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 第155章 苏牧看到柳潇潇红温的反应很满意,继续打击她:“我为什么要放开自已的男朋友?” 昂着头颅看她,很有那种趾高气昂的感觉。 两次听到“男朋友”这个词,即使是柳潇潇也不可能再装聋作哑下去。 所以,他俩是情侣! 柳潇潇感觉自已的脑子有点宕机,不是说他从来不近女色吗? 哦,对,所以她是性别不对? 也是,不然自已那么大一个美女,怎么可能有人瞎了眼不喜欢她。 柳潇潇如此自我安慰着。 她苦笑着,不舍地转身离开。 褚寒庭的态度已经代表了一切,自已输的彻底,更关键的是,她居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柳潇潇失魂落魄的回到吧台处,双眼失神,走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发箍女和闺蜜离得不远,虽然话听不清,但是态度什么的还是能看得很清晰。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就是之前白天讨论过的那位柳潇潇的“未婚夫”。 所以看到柳潇潇伤心欲绝地回来的时候,一副热心的样子。 闺蜜先说:“潇潇,那人是谁?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发箍女紧跟:“什么?谁敢欺负柳家大小姐啊!潇潇,要不找你那个未婚夫来替你出头,他不是富豪吗?处理一个欺负你的男人应该不在话下吧?” 她俩一个比一个马后炮,其实都看见了柳潇潇的样子,但是一看那大男人气场强大,而她们只是两个小女人,上前肯定吃亏。 所以只是安安静静地喝酒看戏,等柳潇潇回来了,再一副替她鸣不平的样子。 柳潇潇本就是在伤心中,听到发箍女的话,狠狠瞪了她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发箍女不知道啊,她以为是自已好心关心柳潇潇,还给她出对策,又赞了一把她未婚夫的实力,结果得到一个白眼,差点让她当场翻脸。 虽然忍下了,但是也心里有点膈应,于是不说话了。 闺蜜看柳潇潇脸色不对,也保持缄默。 于是,三人组的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柳潇潇生气得很,一转头过去,就看见那二人有说有笑的,她看不下去了。 “我先走了,你们玩吧。”她实在没有心情待这里了。 但是衣服被发箍女拽住,她回头没好气道:“你做什么!” 尽管柳潇潇的态度不好,但发箍女此刻也不敢给她脸色看,毕竟这夜的消费就是把她家卖了都付不起,所以她只能尽量温声温气地提醒: “那个潇潇啊,你走之前能不能把账结了?” 柳潇潇震惊,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已伤心成这样了,这人还想着一点酒水费,她都要气炸了。 果然是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她气呼呼走回吧台,看向酒保,干脆利落地喊出:“结账。” 酒保立刻笑眯眯地,笑得像是中彩票一般的,将结算单递过去。 柳潇潇懒得看,直接给出去一张卡,神态高傲:“刷吧。” 酒保开心地双手接过,但片刻后,他丧着脸回来,将卡还给柳潇潇。 “这位小姐,您卡里余额不足。” 第132章 精神损失费 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怔住,神色惊慌。 柳潇潇是不相信,怎么会余额不足,来之前她都确认过卡里有多少钱的! 而发箍女则是慌张害怕,这么贵的东西,都是柳潇潇说请客她才点的,不然的话,她哪里喝得起。她担心最终要自已出,而她根本没钱。 至于闺蜜,想的则是,万一柳潇潇付不起,那这出钱的事不就落她头上了?因为看发箍女这个样子,就是把她掏空都拿不出来,那最终吃亏的人岂不变成自已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 “呵”,柳潇潇气笑了,“怎么可能,你再去刷一遍,是不是你们机子出错了。” 但酒保却是认真回答:“这位小姐,刚刚已经刷过很多次了,是您卡里的金额不足以支付呢。” “这不可能,我卡里可是有……”,柳潇潇想到什么,她拿过刚才自已不屑看一眼的结算单。 这一看,差点眼珠子瞪出来。 怎么可能??! 就是她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不过也就这么点! 几杯鸡尾酒哪里用得了这么贵。 她恼怒地抬起头瞪视酒保,“你在耍我是不是,我要举报投诉你,故意抬高价格,想吃回扣!” “我告诉你,我是柳家大小姐,你想欺负我,没门!” 酒保的眼神从冷漠变得鄙夷,“不好意思,明码标价,不信你问她们,价单上是不是这么写的?” “那个,潇潇啊,我们刚刚看的就是这个价格啊,你不是说随便点的吗?”闺蜜提醒,反正这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 发箍女连连点头,“对啊,潇潇,你说请客我才点的,该不会你现在又想反悔吧!” 柳潇潇睁大眼睛看着她们,顾不得保持温柔的形象,“你们两个是猪吗!这么贵得离谱的价格摆明了是在宰我们。” 但被指着骂的二人,心里完全无所谓。 反正宰的是柳潇潇,关她俩什么事。 酒保这时候插了一句,“价格点单前都是给你们看过的,喝不起可以不点,本店从来不强制消费。但要是点了又想喝霸王酒,呵呵,你试试走不走得出去。” 第156章 反正他敢这么做是老板授意的,背后有人撑腰,根本不带怕的。 柳潇潇本来就心情不好,还遇上这种事,她当即想发作,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对上酒保阴恻恻的眼神,再一看那手臂上虬起的肌肉。 她怂了。 她们三个女人不是酒吧里这些人的对手,就算有仇也等她回家告诉爸,再用柳家的势力来找麻烦。 闺蜜和发箍女也怂,她们怕柳潇潇真的不付钱,牵连到她们。 尤其是发箍女,她可不想既赔钱还赔上自已。她脑筋一转,故意说: “潇潇,你该不会是付不起吧。你要付不起早说嘛,那我们也就不点了,也不是我们非要来这里高消费的。明明是你说请客才带我们来的,现在你又不结账了,是不是过分了些。” 发箍女这么说就是用来刺激柳潇潇的,因为她知道柳潇潇是个体面人,被说付不起,她肯定不愿意当着她们面承认的。 果然,柳潇潇被发箍女一个穷鬼说付不起,她直接心态爆炸。 不结账就证明自已付不起; 结账的话自已又很吃亏,这么多钱,连她都要攒了好几个月的零花钱。 但是让她自已承认付不起,那她脸面何在?绝不行! 于是,柳潇潇只能咬牙忍着肉痛,从包里再掏出一张卡来。 恨恨地给酒保:“两张一起刷。” 卡一到酒保手心,柳潇潇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立刻就被酒保抽走了。 “你!” “哼!” 柳潇潇甩了甩手,脸色难看,铁青铁青的,拳头紧握,浑身透着不甘。 嘴唇抿成一条线,压抑着心底的愤怒。 本以为今天到酒吧能遇到她的心上人,却不想自从进了这家店起,没一件事顺心的。 柳潇潇走开后,苏牧和褚寒庭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好能将吧台那里的事情尽收眼底。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柳潇潇那紧绷的脸色,也知道那边发生的事情不太美妙。 很快,苏牧便知道了具体原由,因为褚寒庭给他看了上官梵的信息。 那边,酒保收好账后,立刻将事情汇报给老板,表示办好了。 上官梵收到后,就将信息转发给了褚寒庭。 苏牧看后,表示很吃惊,并且对上官梵大大改观。 他知道上官梵会这么做,完全是介于自已和褚寒庭的关系,所以才这么维护自已。 看来,自已以前是真的对人有偏见了。 不仅如此,苏牧还突然收到了褚寒庭的红包。 他抬头迷惑,“什么意思?” 褚寒庭笑着解释:“收下吧,上官梵转给我,让我转给你的,这笔就是多收的那部分钱。上官说正好当那几个人支付的精神损失费了。” 神他么“精神损失费”,苏牧听到这个词,不禁笑出声,不由地夸赞,“上官这办法真绝。” 褚寒庭也表示赞同,“他从小鬼点子多,论捉弄人方面,谁也比不过他。” “这倒是,上次他连你都敢捉弄”,苏牧又想起上官梵拿小青虫吓他家老公的事了。 不过,这次他并不生气了,他知道上官梵就是看着浑,但真正做事的时候心里都有数,不会越过那个尺度。 而且,心眼也不坏,还很护着自已人。 如此看来,他和高阳之间,前世是他错以为了,许是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情况。 褚寒庭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什么呢?” 苏牧眼尾弯起诱人的钩子,“想你。” 褚寒庭笑得温柔:“想我啥?” 苏牧托着腮直勾勾看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想……刚刚那女人说过,你很体贴,很会照顾人。想你是不是对别人也这般。” 褚寒庭:……他就不该问。 “回去收拾你。” 苏牧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丝毫不怕。 褚寒庭眸色渐深,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你工作忙完了吧。” 苏牧哪能不知道褚寒庭想干啥,他也有点想,于是呆萌地点头,“嗯,没我的事了,回家。” 第133章 向我保证,不会离开我 两人并行离开,给苏牧打开车门后,褚寒庭才从车后方绕去另一边。 杨华兢兢业业做一个聋子瞎子,并且开车前就拉上了挡板。因为他今天有种预感,要是动作不够快,一口狗粮就会猝不及防强喂给他。 正如他所预料的,这会儿才刚上车,气氛就有点浓烈。 褚寒庭嗓音充满磁性,好奇地问:“你不吃醋?” 苏牧给了他一个斜视,歪着咧了咧嘴角,咬字有点重,“你、说、呢?” “你吃醋了”,褚寒庭肯定的自我回答,但随后又笑得欣慰,“但你还是相信我。” “不然嘞”,苏牧语气还端着,“不信你信她吗?” “哼,惯会拈花惹草”,说完气鼓鼓地转过头去。 褚寒庭将人掰过身子来,凑近他,近得呼出的热气打在苏牧脸上。 用极致温柔的低沉声音说:“苏牧,我其实不体贴,也从未照顾过人。” 他掌心托起苏牧后脑,让两人的呼吸更加贴近,薄唇轻轻擦过苏牧的耳垂,借着暖白的氛围灯,立刻就看清楚了粉里透红的耳尖。 他唇角的笑意扩大,充满磁性的声音如流水般淌入苏牧的耳朵,“但我想对你体贴,想一直照顾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第157章 苏牧脸颊如三月桃花,白里透着绯红,比水蜜桃还诱人。 抬眸时,一双桃花眼水波流转,他抬起双臂绕过褚寒庭的脖子,轻声吐息,嗓音极其魅惑:“阿庭 “是我想要你,是我想要一直留在你身边。” 苏牧眼神灼灼地正视着褚寒庭,眸子里满是认真的神色。 “你能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或者你以后知道了什么,你都决不会抛弃我,不会把我一脚踢开。你向我保证,好吗?” 褚寒庭敏锐的察觉到苏牧的话里有隐藏的担忧,是和那个秘密有关吗?之前苏牧的提前预知。 不过他不在意,只要他隐瞒的事情不是“其实不爱他,一切都是演戏”之类的,其他任何事,他都不会离开苏牧。 因为不知不觉间,从最开始的有点感兴趣到后来一点点的相处中,他对他的感觉已经变了。 是希望余生可以和这个人一起渡过的那种喜欢。 所以,褚寒庭此刻明确的给了答复:“我向你保证,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还爱我,我绝不离开你。” 说完将人紧紧拥抱在怀,感受着苏牧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苏牧也顺势回抱住。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抱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待分离时,双方脸上的热度都下去了一些。 这才苏牧突然觉得自已好像漏了什么事,但想了一下又没想起来,既然想不起来,那应该不重要,没什么大事。 此时,仍在酒吧休息室里等着苏牧的高阳,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 跑去前面大厅找,得知人已经走了的时候,回到休息室,怒踹了两脚柱子。 结果柱子分毫不损,自已痛得不断“嘶嘶啊啊”声。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哼!绝交,他要绝交! 气呼呼的拎起背包,几步走到门口,“砰”的打开门。 门外被下属气到的上官梵臭着脸,脸色阴沉,看着有些吓人。 凸(艹皿艹) 这扇门是被附魔了吗? 想起之前几次碰到这人,他不仅被戏弄,还处于下风。 因而,这次高阳克制了想关门的冲动,坚决不退缩。 他高扬着头颅,将背包往肩上一甩,大摇大摆地从上官梵面前走过。 “呵”,上官梵意味不明的轻呵一声,迅速走上去与人并排,“这次怎么不躲了?” “躲屁,老子从来没躲过。” 高阳这次不仅敢直视人了,他还要肆意发泄,有什么说什么。 才不会再怕这个人! 再在这个变态面前畏畏缩缩,他是狗! “哦,没躲过啊。行,你说的”,上官梵邪魅地笑着,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走了一段后,高阳发现后面还有一个跟屁虫。 停下来,瞪了人一眼,“跟着我干嘛!” 上官梵一身的酒红衬衣,双手插着裤兜,走姿懒散,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被手下背叛的火气消散了一大半,反而起了逗弄人的闲心。 “哪里跟着你了?你要走这边,我也要走这边,这条路又不是你开的,你走得我走不得吗?”听上去很有道理。 “那你先走”,高阳咬着牙,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以为这样就能不让人跟着了。 但高阳怎么可能玩得过上官梵这只老狐狸。 “我累了,原地歇歇。” 高阳嘴巴张成“o”字,“这么离谱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小孩就是小孩,上官梵心想,他在商场厮杀沉浮的时候,那些资本家哪个不是见鬼说鬼话,随时见风使舵的。 再夸张的话和演技他都见过,他这样还真算不得什么。 高阳算是见识到了这变态老板的厚脸皮,“行,那你歇着,我走。” 谁知,他一走,上官梵也走。 他停,上官梵也停。 高阳深呼吸两口气,似笑非笑地回过头:“你不是走累了吗?” “哦,我歇好了。” “你……” “我歇完走几步又累了,再歇,再走,怎么,有问题吗?”上官梵似是猜到高阳要质问什么,直接将他的话堵死了。 “你!我他妈,操!” “随你,爱跟跟!” 高阳算是明白了,这人的脸皮是城墙筑的,不要指望他要脸。 跟这种人较真,输的会是自已。 上官梵看着他跟只炸毛的猫一样,先是无效亮爪子,然后是反抗,挣扎无果最后是生无可恋的屈服。 有意思得紧。 来到后门边的时候,高阳才注意到自已走反了。 方才看到上官梵的时候,他就想着快速远离,竟没发现自已走反了。 但现在人就在他屁股后面,要是回头,岂不是很丢脸? 不行,脸重要,后门就后门吧! 其实高阳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从后门出去的,因为后门出去的巷道很黑。 而他,怕黑。 高阳估计这家伙也就跟到门口,不可能真的跟着他走,这么想着的时候手已经推开铁门。 黑暗扑面而来。 有光,但零星几盏路灯,并不能完全照亮黑夜,仍有大片的光线打不到的阴影处。 上官梵早在高阳推门的时候,就静悄悄地接近他背后,待人刚跨出一脚的时候。 第158章 “嘿!” 倏地在高阳后脖颈吹了一口气,大声地一叫。 高阳身体弹跳了一下,差点原地起飞。 本来从亮的地方到暗的地方他还没适应,突然耳边一个响雷,让他汗毛倒竖。 尽管上官梵在高阳身后看不到这小子的表情,但从对方变僵硬的身体以及变粗重的呼吸判断: 小羊羔被结结实实地吓到了,甚至还在强忍着害怕。 怎么办?他好像更开心了 有种爽到了的感觉。 或许真像高阳骂自已的,他有点变态了。 第134章 可爱能形容男人吗?这是奇耻大辱! 等缓过神来,高阳胸膛起伏,这下不是怕的,是被气的。 他微微攥紧身侧的拳头,强压住想朝后面来一拳的冲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想打人”的气息。 上官梵想看看高阳的表情,便从背后绕到身侧。 “哇啊——”高阳突然转过侧脸,表情狰狞,五官拧着,两手五指曲起摆在脑袋旁,做出“猛兽要吃人”的样子。 上官梵:…… “噗——” “哈哈哈哈哈”,上官梵手捧腹部,笑得前俯后仰。 高阳的脸歘的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后脖颈。 那种装出来的狰狞神情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支离破碎,难以维持,反而能从上面看出尴尬和羞赧。 原本他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吓回去。 但是现在没有吓到人就算了,上官梵的捧腹大笑更像是在讽刺他刚才的行为有多么的失败和可笑。 上官梵的一句“你好幼稚啊”,把高阳的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掀下了。 他受不了此等羞辱,恨不得原地钻洞。 干脆扭头快跑,步履匆促。 上官梵见此,边笑边追了上去。 高阳恼怒瞪人:“你怎么阴魂不散!” 但是很快就露出无奈的眼神,语气带着点恳求,“大佬,求您,别追了行不?” 上官梵嘴角还挂着笑意,仿佛在享受这场追逐的游戏,话语间透着几分玩味,“那你先停下来,我就不追了。” “我没别的意思,刚刚不是在笑话你。只是觉得你那样子很可爱。” 高阳猛然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可爱?你还说不是在羞辱我。” 这他妈可爱能用来形容男人吗? 他纯男,又a又man,居然说我可爱!!! 上官梵睁眼说瞎话,“这怎么是嘲笑,这是夸奖。” 对于上官梵说的话,高阳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这人最不可信的就是他那张嘴。 上官梵见高阳是真的生气到不想理他了,又主动服软。 “好好好,我向你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吓唬你,更不应该笑话你。” 高阳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人没有被鬼上身吧?竟然会主动道歉。 “我”,上官梵刚想说什么,敏锐的察觉到危机。 神色凝重,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跑,回酒吧。” 然后伸手用力拽了一下高阳身上背包的肩带,将人往回拽了一些,并在他后背用力一推,推向酒吧后门的方向。 高阳被他推的一个向前踉跄,疑惑地回头看上官梵。 看见这人这么严肃的表情,高阳微微皱眉。大多数时候这变态都是极其不正经,且浪荡不羁的。 上官梵见他还原地站着,大吼:“还愣着干什么?跑回酒吧找经理。” 高阳虽然不明所以,也知道上官梵这人不着调。但是不管他怎么调戏自已,也没有害过他。 所以此刻看到上官梵阴沉的脸色,高阳选择信他。 但等他想跑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后路被人截断了。 一群看上去来者不善的人手里拿着骇人的武器,将自已与酒吧之间的路阻断了。 这下高阳也反应过来刚才上官梵的意思,以及为什么要让他跑。 敢情是让他跑回去找救援啊! 其实高阳误会了,上官梵是不想牵连到他,这些人摆明了是冲着自已来的,原本就与高阳无关。 高阳在这里,不仅有危险,自已还保护不好他,还成了累赘。 但是显然,敌人没有给高阳走掉的机会。 现在上官梵不怕对方针对他,就怕因为高阳离他近,被认为同伙。那群人收拾他的时候也一起收拾高阳,那事情就麻烦多了。 上官梵缓缓靠近高阳,在这危急的情况下,平日里总是想与他保持距离的高阳,竟出乎意料地没有退缩,反而也同时贴近上官梵。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异样的紧张感,仿佛连心跳声都在这个瞬间变得愈加清晰。 高阳瞅了瞅此刻上官梵的脸色,倒是没见他神色慌乱。 虽然一直觉得这变态平时很混账,但高阳清楚,那是他喜欢捉弄自已,但绝不会害自已性命 但这群打手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狠角色,那眼里的杀意就是自已这种普通人都能感受出来。 两害取其轻,高阳有所决断后,迅速躲到上官梵身后,瑟缩了一下。 原本盯着这伙人正在思考怎么破局的上官梵,突然被高阳这个举动逗笑了。 这会儿倒是知道寻求自已庇护了。 但是这么一来,这事可就更加和高阳分不开了,自已要想对付这伙人的同时也保护好高阳,有点困难啊。 第159章 倒是他大意了,今天一个属下反叛,他应该更警觉些的。 也是他太想当然了,以为至少在酒吧附近,自已的地盘,这群人不会动手,没想到他们这么着急! 早知道不应该跟在高阳后边的。 这样,这小崽子至少是安全的。他们的目标只是他。 但如今,反倒将高阳卷进来了,他有些后悔。 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不管如何自已都不会让他有事的。 上官梵眸子一暗,眼中是狠戾和凛然。 “你们是什么人派过来的?” “废话少说,上!”领头人一说话,后面的人就直接蜂拥而上。 高阳虽说躲在了上官梵后面,但也是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 他只是单纯的怕这些事,但真的事来了,不代表他怂泡。 第135章 大变态温柔的时候,让他觉得恍惚 因为要护着高阳,上官梵没法直接冲进敌阵大杀四方。 不敢离高阳太远,他只能等着打手过来以后再反击。 很快,一把匕首冲着面部而来,上官梵精准地捏住对方的手腕,一扭,将匕首别下。 对方吃痛,暴露弱点,上官梵直接抓住他的手臂一折,来了个肘击,震断了对方一根肋骨,那人被打得后退几步。 紧接着,棍子从侧面袭来,他高抬腿挡住棍子,然后猛踹回去。 拿着棍子那人的手,虎口发麻,大喝一声,又甩一棍。 刚偏头躲掉一刀的上官梵,继续躬身躲掉一棍。 棍子挥空,巧不巧的打在另一个打手身上,两败俱伤。 另一边,高阳这里庆幸的是,主力军几乎都是奔着上官梵去的,对付他的暂时只有一个人。 对方手里也是拿着刀子的,高阳全神贯注,小心应对着。 他没有身法武功,全凭杂乱无章地乱挥。 手里拿着背包挡在胸前,当盾牌用。 所幸,背包是软的,刀子过来砍在包身上,就泄了不少力,只是在上面划出了几道口子,倒也没有刺穿背包。 因为他举着宽大的背包快速地在身前乱挥,这打手倒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攻击的空隙,刺在包上也跟刺在棉花上一样无用。 于是,打手准备攻击高阳的下盘。 高阳一直盯着打手的眼睛,发现对方视线看他下面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 但明白意图是一回事,能不能挡住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速度再快又怎么比得上专业练过的人呢? 如果只保上半身,勉强用背包可以遮挡住,但同时保护上下,高阳的反应就没这么快了。 而且对方还会用假动作,此刻,高阳就被骗了。 对方先是朝着他下面迅速出刀,高阳只能拿包去挡下方。 实际刀子虚晃一招,中途折上,直刺面门。 眼看就要刺到高阳眼睛了,好在上官梵那边空隙了一下,他猛得拉过高阳,打手的刀子险险擦过高阳的鼻尖。 但上官梵也没过多的精力帮人,对付他的人可比高阳那边凶猛多了。 他这里三人同时攻击,上官梵迫不得已以攻为守,侧滑一步避开一拳之后,迅速出拳直击一人胸口。 然后扯过另一人的胳膊,借力打力,冲着他而去的匕首反而刺向了另一人的胳膊。 场面混乱,打手的呼痛声四起。 旁边的高阳身上也挂了点彩,但问题不大,皮肉伤。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上官梵一咬牙,“高阳,你撑住,就三分钟。” 说完,他不再保守,如同猛虎下山,朝着最近的一个打手冲去。 动作迅猛而精准,几乎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一拳一脚,动作干净利落,几道闷声响起。 眼神肃杀,充满戾气,如游蛇般穿梭在打手间,又如迅捷的豹子爆发力极强。 因为担心高阳,上官梵的打法毫无保留,下手狠准快。 说三分钟,其实一分半就解决了他这边的所有人,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回头寻找高阳,看到人还在吃力地躲避,胳膊上已经有血迹渗出。 他快速跑过去支援,一个飞踹直接把人踢晕过去。 高阳满头大汗,大口喘着气,脱力的往后倒退了两步,正好撞到上官梵结实的胸肌上。 上官梵给他借力,从背后将人环住,小心地避开他胳膊上的伤口处。 眉宇紧蹙,担心地问:“都伤了哪里?” 高阳此刻惊魂未定,也不介意两人的姿势,知道上官梵是关心他,如实回答:“都在手臂上,挡了几刀。” 因为有几次差点都要划到他脸,就本能用手遮挡了,挥包来不及。 不过好在重点部位都没受伤,不幸中的万幸。 “能走吗?还能走的话,我们现在就回酒吧,处理伤口。” 上官梵没说的是他担心敌人不止一波,万一再来一波人,就危险了。 只有回到酒吧里面,全是他的人手,不用担心这些人闯进来。 高阳点点头表示自已能走,他凭自已站稳,虽然腿还有点打软,但他不想让上官梵看出来。 上官梵护着他,走在他身后,本来就没走出多远,不过几步就回到了酒吧里面,也意味着他们安全了。 上官梵顺便在门关上后锁上了后门,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喊人处理善后。 第160章 忽然看见前面的高阳重心不稳,脚软了一下,要往前跌去,他迅速上前揽过这人的腰,带进怀里,然后另一手从膝弯处抄起,干脆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突兀被公主抱的高阳大脑都是宕机的。 连思绪都从方才的后怕跳了出来,what? 震惊得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反抗。 但稍一动,胳膊的伤口蹭到又痛得不行,他便不动了,干脆摆烂。 自我脑中催眠:“我是伤患,我受伤了……” 上官梵抱着人进了二楼办公室。 本身他这边各种处理伤口的药物和纱布齐全,于是把高阳安安稳稳放他办公椅上,上官梵拿过来药箱给他上药。 高阳自然不会拒绝包扎,除非他脑子有坑。 清洗、除创、撒药粉、包扎,每一步骤都仔仔细细,而且做得十分用心,甚至手法都很轻。 这让高阳有一种很恍惚的感觉。 ‘自已竟然在被这个大变态温柔地处理伤口?’好不真实! 沾湿的酒精棉花摁到伤口的时候,高阳没忍住轻哼了声。 时刻关注高阳状态的上官梵马上就安抚了,“忍忍,马上就好。” 高阳心里觉得奇奇怪怪的,以前每次碰到这个人,总是被他吓到,还有戏弄。 突然对他这么关心他还有些不适应了。 “今晚你先在这里住一晚,我让人给你安排”,上官梵边动作轻柔地给他包扎,边说。 “为什么?我可以回学校的。” 上官梵给他解释:“这伙人今天看到你了,万一附近还有别的人,到时候把你当成我同伙,直接跑去针对你怎么办?” “今晚回去学校不安全,等我肃清完敌人你再走。” 不得不说,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 高阳觉得今天虽然他是被连累的,但眼下他已然牵扯进去,不能去奢望坏人的怜悯。 今晚的事,他还有些后怕,确实不想再遇到危险了,住就住吧,也没什么的。 于是,高阳的伤口被处理完后,上官梵的下属领着他去了休息的地方。 他也累了,一搭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同一时刻,褚宅里的两个人也正在酣睡。 褚寒庭紧紧地抱着苏牧,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苏牧朝着褚寒庭侧躺着,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腰间,另一只手放在自已的胸口,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而紧贴着的另一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处境,褚寒庭被梦魇深深缠住,眉头紧锁,浑身大汗淋漓。 第136章 梦与现实交织 梦中的场景很可怕,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有另一个褚寒庭拖着断掉的双腿在地上匍匐,身后留下一串鲜红的血迹,而他眼前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在这团大火里,他竟然看到了苏牧的身影,于是不顾一切地冲向火海,朝苏牧扑过去。 然而,当他伸出手试图抓住苏牧时,却发现自已就像一个透明的魂魄,手直接穿过了苏牧的身体。瞬间惊愕无措,无助和恐惧被放大到极致。 很快他意识到自已无法救人,并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牧在火海中痛苦挣扎。 在大火中,苏牧泪流满面,向那个自已求救,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而那个断腿的自已却无能为力,即便双腿被坚硬的水泥地面摩擦得鲜血淋漓,也依然坚定地向前爬去。 但很可悲,无法自由行动的那个他在苏牧被烧成灰烬时,都未能触碰到自已的心爱之人。 那个他伤心欲绝,这份心情,连同这个如旁观者的他自已,都感同身受。 伤心到极致,心脏疼得不行,褚寒庭终于从噩梦中惊醒。 “哈……”大口喘着气,仿佛是从窒息的环境里突然呼吸到氧气一样,如溺水后生还的恐怖憋闷感。 倏然睁眼的褚寒庭在黑暗中一双眸子出奇得森然。 他后背处的睡衣已经湿透了,而那种身临其境救不了苏牧,眼睁睁看人被烧死的悲痛感,还如蛆附骨,令他心悸不已。 虽然认清了刚刚那只是一个梦,但这个梦过于真实,又异常恐怖,让他一时难以放下。 缓过一阵后,褚寒庭看着黑暗里贴在自已胸口的人儿的轮廓,手贴上了苏牧的腰,轻轻地抚摸,再三确认怀中人安好,他才彻底心安。 褚寒庭有点不懂,自已是过于患得患失了吗?怎么最近老是做这种噩梦。 次日清晨,吃早饭的时候,苏牧突然问:“你有心事?” 褚寒庭一愣,这么明显吗?难道他看出自已在患得患失了? “为什么这么说?” 苏牧点了点眼睛,“黑眼圈,你昨晚没睡好?” 他自已倒是睡得很好,主要是有褚寒庭在身边,他很有安全感。 “难道是跟我睡一起不习惯吗?如果你睡不好的话,我可以去客房睡。” 话是这么说,苏牧也很关心褚寒庭,但这话说出来他就是觉得委屈得不行。 褚寒庭一听这话,这让人误会了可还了得,他只能如实道出:“不是,与你无关。我最近经常做噩梦罢了。” “那你以前也做噩梦吗?” “以前没有。” 苏牧:所以还是与他有关啊。 褚寒庭看着人眸子水雾氤氲起来,赶紧解释:“是和你有点关系,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161章 “最近我可能是有些焦虑了,总担心你会离我而去,所以才会梦到你离开的场景。” 褚寒庭不想详细描述那可怕的梦境,所以只含糊其词地说了一下。他不想说“梦到苏牧死了”的话,过于不吉利,于是换了表述“苏牧离开自已。” 然而,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让苏牧狠狠误会了。尤其是对于上一世真的离开过褚寒庭的苏牧而言,他难免会多想。 他的心猛然一沉,生怕自已前世的秘密会在某一时刻被发现,然后破坏现在的和谐。 其实他时常会陷入深思:既然自已有机会重生,那么褚寒庭是否也可能重生? 尽管在之后的相处中,让他渐渐打消了这种疑虑,但那份不安却始终如影随形。 苏牧总是担心,万一哪天褚寒庭真的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该如何面对?自已又该怎么办? 平时装作无事,那不过是想贪婪地多享受一刻两人相处的美好时光,所以才刻意去忽略这种可能性,但他清楚自已心中始终带着忧虑。 那种深埋在心底的恐惧,在此刻听到褚寒庭说梦中自已离开了他后,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苏牧暗暗攥紧手中的叉子,装作不经意的问:“阿庭,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梦带给他的冲击太大,此刻听到这种假设的话,褚寒庭眼神透着极度危险,变得阴沉偏执起来。 他低哑地回应:“没有这种可能,你敢离开,打断你的腿。” 梦里的失去尚且如此痛苦,他又怎能忍受现实里真的失去这个人。 “啊?”苏牧有一瞬的恍然,“哦哦。” 褚寒庭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会说出这么偏执狂的话。 明明他想的是无论如何,他都尊重苏牧的选择。 但是梦中感受过苏牧对自已的冷眼嘲讽、冷言冷语,再经历过拼尽全力也无法护好这个人的事后,他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声音:不管什么方式,都要将这人彻底留在自已身边。 他以为他这么说苏牧会害怕他,但见苏牧反应并不大,褚寒庭眼底闪过一丝探究,好奇地问:“你不怕吗?” 苏牧晃了晃脑袋,声音糯糯的,似撒娇,但又透着坚定:“我只怕你不要我。” 想方设法逃离褚寒庭那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苏牧只想用尽全力留在褚寒庭身边,怎么会想逃? 苏牧的这一句,就像是雨后阳光,驱散了噩梦带给褚寒庭的阴霾,让他的心重归于温暖。 他也想开了,何必受梦中所扰,再真实能真实得过此刻苏牧就在他身边,说着离不开他的依赖话语吗? 至于打断腿什么的,那不过就是吓吓人,不管怎样,他都不舍得伤他一分一毫。 第137章 我这个能报工伤吗? “你昨晚没睡好?” 同样的疑问也在月光酒吧响起。 高阳看见上官梵眼底的疲倦和眼皮下的乌青,不由得皱了皱眉,顺嘴一问。 原本是早上起来后准备回学校的,但毕竟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情,想着直接走也挺没礼貌的,就到办公室找上官梵,跟他说一声再走。 上官梵刚刚听完属下的汇报,人往后一靠,神情疲惫且凝重。 他昨晚连夜肃清叛徒,一宿没睡,直到天亮,事情才尘埃落定。 “你怎么过来了?没事了,现在已经安全了,你想回学校可以回了”,上官梵嗓音喑哑,透着疲倦。 高阳听到他这意思,就明白过来他俩黑眼圈是咋回事了,看来是整夜都在忙着处理威胁,完全没睡过吧。 “哦,那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时,高阳又回头问了句,“那个,我这个可以报工伤吗?” 他点了点好几处缠着绷带的胳膊。 上官梵整晚的坏心情和烦闷,听到高阳的话时,被逗笑了。 他唇角上扬,“给报,还给赔偿,只要要求不过分,我都能满足。” 高阳连连挥手拒绝,他不是客气,只是他不是那种爱贪便宜的人。 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不用了,医疗费能报工伤就可以了。” 说完急急准备关门走人。 “等等”,上官梵喊住他,“你别打车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学校。” 可以省钱的事高阳没必要拒绝,他点头应承了。 高阳回到学校时,在宿舍里看到了苏牧。 这本来还没什么,但一见着人,他就想起来昨晚的事。 苏牧的神思还在吃早餐时,两人的一番对话上,他在分析褚寒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猛然看见回寝室的高阳,那昨天忘记的一件事突然就蹦出来了。 随即,朝高阳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奈何高阳这会儿不吃他这套,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一把拍上苏牧的肩膀,将人牢牢的按在凳子上。 笑得一脸核善,“好兄弟,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我吗?” 苏牧实在是抬不起头,没脸回这话,一脸歉意地回看过去,“你听我狡辩。” “嗯,你说,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满清十大酷刑伺候!” “事实很简单,就是我男朋友过来找我了,有点上头,忘记和你的约定了。” 看着高阳先是震惊,后是拧起眉一副要处决自已的样子,苏牧双手合十,及时示弱求饶:“好兄弟好兄弟,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下次不会把你忘了。” 第162章 高阳咬牙切齿,“你还想有下次!你哪怕发个信息告诉我你走了也行!白白让我等这么久。” 苏牧这次是真的理亏,“我错了我错了,这样,请你吃一顿,你选地方,这事就算过了行不行。” “呵”,高阳撇过头去,一副不受贿赂的样子。 他也不是真的会和好友计较,但账还是要算的,必须让苏牧严肃认识到自已的错误。 “一顿不行啊,那就两顿,两顿不行就三顿。”苏牧赔着笑脸看着高阳。 忽然灵光一现,“大不了下次你有事没去上大课,我给你点到呗。” 晾得差不多了,高阳也就给台阶下,原本就不可能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闹掰。 就是他被放鸽子了,心里有气,晾完人事情也就过去了。 “行,你说的,三顿一顿都不能少。那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再敢这样抛下我,我……我就去你的那位男大佬面前揭你短!” 高阳狠狠拿捏住了苏牧的死穴。 “行,真有你的,亏你想得出来。”苏牧举了个大拇指夸赞。 放鸽子的事情聊完,苏牧便问起高阳,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其实在高阳一进来就看见了,只是先被高阳追了责,就一直没机会问。 提起伤口,高阳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有气无力,拉开凳子,葛优躺般躺靠着。 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说来话长,还得从你放我鸽子说起。” 苏牧:……好,他的错是原罪。 听完高阳的描述,苏牧更是觉得愧疚,还真是因为自已,怎么说也有一半因吧,另一半在上官梵身上。 “高阳,我是真没想到你昨晚的经历这么凶险。还以为是摔了一跤什么的。被人拿刀砍这种事情,给我六个核桃我也想不到。”苏牧惊叹。 “别说你想不到,就是我自已,现在说起来,都觉得这事情荒唐!”高阳撇了撇嘴说。 —— 下午上完课后,苏牧便履行约定,直接请高阳吃饭去了。 走之前,苏牧还给褚寒庭发过去消息。 高阳随意一瞥正好看到,吐槽了一句,“不是兄嘚,你夫管严啊!” “没事,我愿意被管。”苏牧笑得一脸不值钱。 褚寒庭越管他,就说明越在乎他,越在乎他,就不会离开自已。 这是苏牧的安全感。 高阳啧啧两声,表情鄙夷,“恋爱脑实锤。” “你没男人,你不懂。” 高阳:……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他单身他骄傲,单身怎么了?招谁惹谁了? 不仅要被喂狗粮,还要被这对夫夫荼毒思想。 不行,他得回去看看神剧手撕鬼子洗洗脑。 说好的请客,地点由高阳挑。 高阳挑了一家网上好评如潮的网红店,既然都说好,那他也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不是跟网上说的一样得好。 由于一下课就来了,所以他们到得早,还不是饭点高峰期,此时不仅座位多,还任挑。 一般除了没座位的时候,谁也不喜欢坐门口边被人观望。 因此苏牧他们选了个靠窗偏里的位置,不会旁边有人走来走去,比较自在。 等上菜的时间,人倒是渐渐多起来了。 然后,他们都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他们前面桌坐下了。 由于两桌位置之间有木质雕花镂空的屏风挡着,虽能看见人的轮廓,却无法看清楚容貌。 所以苏宁和一个男人坐下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后面坐着两熟人。 第138章 苏宁进娱乐圈了? “王导,关于那个综艺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早在之前,王导就收下了苏家的投资,但他只给了苏宁出镜的机会,并没有打算让他成为正式嘉宾。 毕竟,苏宁现在只是个毫无知名度的素人,若不是苏家在背后支持,根本连拍几条广告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答应下来是让他以npc的名义出现的,因为他的这档综艺是以去农村体验慢生活为主题的。 到时候需要嘉宾做任务,会和当地的村民有接触。 苏宁还不知道他苏家塞了那么多钱,原本他就只能换到一个演村民的机会。 王导是有点实力的,在这一行混了二十几年,背后怎么会没人,所以根本不在乎苏家,而苏家的那一部分投资算是可有可无,只占了小头中的小头。 苏宁不知道这些,他以为以苏家的地位,他爸早就和王导这边沟通好了。 他今天单独邀请王导,其实是想探探口风,因为他知道综艺也是有剧本的。 而苏宁想让王导给他一个好一点的人设。 而王导呢,本来自然不会见苏宁的。 但是原先定好的嘉宾突然出事无法拍摄,而苏宁又这时候正好找上他,他便过来接触一下看看。 聊了一段过后,尽管苏宁表现得很完美,但看过无数人的王导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苏宁的真实性格。 这不巧了吗?正好做那个对照组。 他开始试探性地说:“苏宁,你希望有个好的形象,对吧?” “放心吧,我们的节目以真实为主,不会有剧本的束缚,只要做你自已就好,节目组不会要求你去凹什么人设的。” 苏宁听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他去搞笑或是扮蠢就好。 第163章 于是欣然笑道:“王导,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能带火您这节目!” 苏宁不知道他自已这一语成谶,后来确实带火了这档节目,但那火出圈的方式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也让他万分后悔参加了这档综艺。 此刻,苏宁和王导谈得兴致勃勃,而苏牧和高阳在一屏风之隔,安静地吃着东西,默默倾听。 高阳一听到声音,立刻认出是苏宁。同时也很震惊,没想到对方退学后竟然进入了娱乐圈。 不过仔细一想,这事儿倒是有迹可循。 本来就是表演专业,平时又这么爱演,好像走这条路也不意外。 但是见识过苏宁演技的高阳只表示:他要能火,天理难容!!! 高阳不想大声说话,怕被苏宁听到。所以眉飞色舞的,一直挤眉弄眼试图和苏牧用表情沟通。 却发现他好友在发呆。 苏牧确实在发愣,因为听着听着,他大致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样的节目,并且和自已前世记忆里的有一档综艺能对上。 前世那个综艺是挺火爆,但与此同时,它的口碑也不好。 因为在这档节目播完后不久,便有节目内艺人站出来爆料了。 对于具体细节,苏牧记不大清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之所以还能想起来这个节目,是因为当时他正在酒吧里买醉,无意中听到了播放的电视新闻里那位艺人的发言。 大抵上意思就是节目组不做人,故意各种刁难,让他丑态尽出,事后被网暴。而他竭力为自已辩解他不是节目效果播出来的那种人。 那一刻,苏牧仿佛找到了共鸣,他联想到了自已被大赛除名,还被苏宁顶替,名誉、自由尽失。 一种同样被他人、被这个社会欺辱的悲痛涌上心头,让他不禁对那位艺人产生了深深的同情,这才对此事记忆深刻。 总而言之,这个节目没有那么简单,就是不知道这次的艺人被换成苏宁,他应付不应付得了了。 若是应付不来,自已正好看戏。 回过神来,苏牧看到高阳正在狼吞虎咽地享用美食。 方才高阳见苏牧神游天外,才懒得去管那些闲事,眼前美味的菜肴才是重中之重,来这不就是为了吃饭? 这一吃,还真是停不下来,没想到这家网红餐厅的菜品倒真有些水平,味道和噱头兼具。 看到高阳吃得这么满足,苏牧忍不住笑了笑,也加入了品尝的行列。 至于苏宁,苏牧就等着看他的笑话。 一顿饭吃得尽兴,快结束时,褚寒庭发来消息,告知他已经到餐馆门口等候。苏牧有些意外,没想到褚寒庭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接自已。 毕竟因为之前男人受伤歇了一段没去上班,积累下的工作就得补回来,所以这段时间他异常地忙碌。 苏牧现在也住褚家,更是能直观感受到这人到底有多忙!甚至晚上在家里还要开视频会议。 果然一国首富的位置哪是那么轻松能坐的? 正因如此,褚寒庭忙里抽空,特意开车来接,苏牧心里无比感动,他觉得心脏涌过一段暖流。 待苏宁与王导结束谈话,苏牧和高阳也快吃完了。 见苏宁走了,苏牧他们便也撤离了。 只不过苏宁走之前去了趟卫生间,他出来时正好看见苏牧的背影,跟着他出去,就看见苏牧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不用想,肯定是褚寒庭的车。 苏宁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由得觉得,如果当初联姻的是他,会不会也能得到如今的待遇? 谈不上后悔,因为他始终觉得雌伏于另一个男人身下是可耻的。但现在看到苏牧被褚寒庭这种权势滔天的人护着,他心里不是滋味。 原本他以为褚寒庭不会对苏牧有真心,推苏牧出去联姻也不过是无奈之举,并非想要为苏牧找个强大的靠山。 谁能想到,褚寒庭竟然会对苏牧青睐有加?凭什么!!! 苏宁目送着劳斯莱斯渐行渐远,心中对苏牧的忌恨又多了一分。 没事,现在结局未定,苏牧想要安逸还太早,苏宁暗自安慰自已。 不论褚寒庭对苏牧是否真心,他都不相信这样一个巅峰的人物会一直对苏牧。 现在他对苏牧好是没错,但说不定哪天就移情别恋了呢? 看来,自已得在两人感情未坚固之前,率先找到一个可以割裂两人感情的人。 等着瞧,苏牧! 第139章 主动献吻 褚寒庭先送高阳回了学校,等车上只剩苏牧和褚寒庭二人时,苏牧心疼地问:“累不累?” “你是指哪方面?” “都有。比如掌管那么大的公司,比如你的生命中突然闯进了一个我。会感到累吗?” 褚寒庭淡然一笑。 “你知道我从小是被我爷爷带大的吧?” 也不管苏牧知不知道,褚寒庭继续往下说: “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车祸去世了。那时候,我也觉得天塌了。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振作。” 苏牧默默的做一个倾听者,其实说起来,他从未听褚寒庭说起过他父母和小时候的事,前世的自已更不会关心这些,褚寒庭也从来不对他说。 “后来爷爷把我带在身边教养,我也慢慢学会一个人坚强起来。我父母不在后,我才知道原来家里有这么多亲戚,各个都在打褚氏集团的主意。” 第164章 现在听到这些,苏牧更心疼他了,绷着一张小脸,比说话的本人神情还严肃。 “你是怎么撑过来的?”苏牧轻声问。 “一开始,我也觉得困难,但后来,习惯就好。” “等我后来彻底掌控褚氏后,那些人不安分的心思才渐渐少起来。” 没有听到苏牧的声音,褚寒庭驾驶之余用余光瞥了一眼苏牧。 就看到青年的眼角湿润,五官拧着,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其实苏牧就是心痛,感慨褚寒庭这一路来的不易。 外人只知道他是华国的首富,可谁又会去关心褚寒庭背后为此付出过什么呢? “你怎么一副我受了莫大委屈似的表情”,褚寒庭打趣着,有意逗弄小家伙,不想让他处于伤情中。 “其实我比世界上很多人都幸运多了,至少我从出生起就吃穿不愁,没什么好抱怨的。这世上谁活得容易呢?” 褚寒庭笑着说:“最幸运的是,让我遇见了你。本来我以为我会孤独终老的,但现在看来我不用了。” 苏牧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脸色泛红,害羞起来,“幸运的是我,能被你看中。” “你值得”,褚寒庭毫不犹豫地回道。 苏牧也不伤感了,听得心花怒放。 “油嘴滑舌。” “不,是真情流露。” 回到家中的时候,苏牧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如听了一番情话般浑身甜蜜蜜的。 当即洗完香香躺在床上等着褚寒庭,等人上床时,他红着脸主动送上去一个吻。 猝不及防被投怀送抱的褚寒庭,眸色渐沉渐欲。一手托起青年的腰,一手掌控住青年的后脑勺,不给对方拒绝的余地,加深了这个吻。 苏牧仰头配合着,呼吸被尽数夺去,时间一长,微微的窒息感让他大脑白花花一片,像是台雪花屏的故障电视机。 直到眼尾变红,被吻哭了,才被放过。 苏牧被放开后,人一下子缩回被子里裹着,蒙起一半脸,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控诉地看着某人。 褚寒庭刮了下苏牧露在外面的鼻子,“不是你主动的?怎么还委屈上了。” 苏牧别过头去,是他主动的没错,但也没想到褚寒庭亲起人来这么凶猛!他有点受不住。 褚寒庭无奈地看着他,侧躺下,隔着被子将人搂过来。 其实他今天是有收敛的,就这苏牧都还受不了,幸好他还没完全放开,要不然将人吓到了,以后这种主动送上门的点心福利没有了怎么办? “好了,睡觉”,褚寒庭将床头灯一关,只剩下莹莹月光挥洒在薄被上。 —— 第二天,苏牧回了一趟医院。 这段时间他爸恢复良好,能自已照顾自已,他便没有每天去医院看望了。 进病房的时候,又看到了上次的中年男人,苏牧这才想起来他爸好像做起生意来了,这是那个合伙人来着。 对于他爸做生意这事儿,苏牧不理解但尊重。 陈叔这是第二次见到苏牧,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番。 眉眼清澈,眼神干净,看着就心地善良。 这孩子比董事长养的那个非亲生的强多了。 那孩子他也见过几次,眼神里总有算计和不满,而且做事没恒心。 董事长为他安排过很多,但那孩子都坚持不下来,一事无成。 心里野心大,又不肯脚踏实地。 当时他还替董事长担忧过,这孩子未来怎么继承董事长的家业啊。 现在看到苏牧,他觉得一切稳了。 苏牧注意到陈叔在看着自已,疑惑道:“陈叔,我脸上有东西吗?” “哦,不是,小少爷年轻有为,将来一定前途一片光明。” 苏牧笑了起来:“陈叔,您和我爸的生意都还没做起来呢,现在就叫我少爷为时过早了。” “讨个好彩头嘛,生意人讲究吉利,您早晚是苏少爷。” 陈邱心里暗暗吐槽:可惜您不知道您老爸是苏氏集团占股最多的董事长,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要说董事长也是的,这亲儿子都找回来了,还这么优秀,换他早说开了。 不过董事长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苏家被那个女人掌控着一团糟。 等他们处理好这些琐事,再让小少爷回归,也能免得少爷麻烦。 苏诺康看着被蒙在鼓里的儿子一副“陈叔说大话不现实”的样子,笑着道: “儿子,你陈叔说得对。你爸我早晚让你当上苏少爷。” 苏牧:一个两个都自信心膨胀啊!劝不住一点。 不想打破他们的美好幻想,做生意哪里这么容易,不过苏牧不会打击他爸的自信心。 嘴上还是支持了一句,“嗯,爸我相信你,那你加油,争取早日让我过上吃香喝辣的生活。” “哈哈哈哈,这孩子……” 病房里一片欢声笑语,这时柳煜进来了。 一看人都在,“正好,苏牧,你爸上午的检查报告出来了,确认康复状况良好。我这边的建议是可以回家休养了,定期来复查一下即可。” 苏牧没有自已决定,看向苏诺康,“爸,你觉得呢?” 苏诺康立刻拍板:“回家,我感觉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再待医院也快闷死了。换个环境,回家好得更快。” 第165章 “好,那我们办理出院”,柳煜既然说没事了,他爸也想出院,苏牧自然点头同意。 第140章 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快速收拾好东西,中午就办好了离院手续。 陈叔说是回去看生意去了,而苏牧和苏诺康提着大包小包,上了出租车。 司机问“去哪儿”,苏牧报出“蓝山苑”的时候突然动作顿住了,灵魂仿佛被抽离。 苏诺康察觉到他的惊慌,语气关心地问:“怎么了儿子?” 苏牧顿时觉得从尾椎骨涌起一阵寒意,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自已许久没回蓝山苑了,最近一直住在褚寒庭的家里。 所以现在回蓝山苑的话,那边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他爸肯定能发现异常! 关键是后续他还想和褚寒庭一起睡,所以这事他要怎么跟他爸解释呢? 苏牧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成熟的大人总会有一些难言之隐,苏诺康没打算过多侵入孩子的隐私。 看儿子这副样子,明显是一些难以启齿的话。 苏牧若是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逼问。 正当苏诺康准备放下这个念头,心中已经认定苏牧不会回应时,苏牧却突然开口了。 “那个,爸”,苏牧脸颊发烫,有些不好意思说,但又不得不提起。 毕竟今晚他是要回褚家的,这事拖不过去。 苏诺康知道苏牧有些不好开口,遂鼓励他:“儿子,你说,不管什么事,爸都相信你、支持你。” 苏牧捏紧放在身侧的拳头,端正身子,与苏诺康对视,“爸,我其实这段时间都住褚寒庭家里。所以,今天也……” 苏诺康:……他再回到两秒前,说自已不支持可以不? 对于褚寒庭这个人,他是认可的,但是自已儿子就这么被拐走了,他有些突然,心里还没做好这个准备。 原本设想是好不容易他病也痊愈了,终于可以和儿子好好团聚了。但这才刚刚找回亲生骨肉,连几天生活在一起的相处都未曾享受,就已经要离开他去另一个男人家里了。 苏诺康那是心里吃味啊,但是孩子大了,总归是要飞的,现在至少除了自已这个亲人外,还有另一个人愿意疼他,也是好的。 看苏诺康没回答,苏牧小心翼翼地喊了喊人:“爸?” 他心里是紧张的,就怕他爸不同意。如果他爸不同意的话,一方面自已还是会坚持选择的,另一方面又不想要和爸起冲突。 “啊?哦,那啥,儿子你开心就好”,苏诺康虽然想和苏牧多近距离待一会儿,但也支持他的决定。 “爸,你的意思是你不反对我和褚寒庭在一起?”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苏牧忍不住再确认一次。 如果是,那下次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带着人出现在他爸面前了,做什么都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了。 “不反对啊。第一他是你选的人,第二他也确实优秀,我没有反对的理由。” “就是,你能不能常回家看看爸”,苏诺康实在是觉得有点憋屈了,儿子都还没捂热呢,就见不着了。 他甚至有种想要立刻告诉苏牧他是苏家大少爷,然后把人留在苏家的冲动了。 但想归想,还是以尊重孩子的意愿为先。 苏牧频频点头,也算是给苏诺康吃了一颗定心丸,“当然了爸,我肯定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原本就都在京城,来往很方便。 —— 下了车,回了蓝山苑的屋子,房门打开的时候,空气中那种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 尴尬了 苏牧心想:还好自已在车上及时和父亲坦白了,要不然这也瞒不过啊,有没有住人一目了然。 收拾好东西,苏牧陪苏诺康去菜场买了点菜,回来简单炒了几个菜解决了中饭。 然后在蓝山苑一直待到了晚上,都是温馨父子时刻。 直到苏牧晚上离开的时候,鞋子都已经穿好,站在门外,隔着门框,苏诺康对他说: “你喜欢谁爸爸不会干扰你,但如果你哪天累了,想爸爸了,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的依仗。爸爸永远都会站在你一边。” 苏牧听到这番话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他知道他爸在给他支撑,怕他在褚寒庭那里受委屈,受欺负。 “爸”,苏牧抱上苏诺康,拥抱着说,“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的,你放心。” 苏诺康拍婴儿似的拍着苏牧的背,“嗯,去吧!有事就回来找你爸,我给你撑腰。” 一小时后。 褚寒庭看到苏牧出现在家里,异常震惊。 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我还以为今晚你不会回来了。” 苏牧嗅到熟悉的气味,抱着人,脑袋在男人怀里拱了拱。 语气中带着欣喜,“我回来了,爸同意我们两个了。不反对我跟你住。” 褚寒庭猜到了,不然今天苏牧这时候过来没法解释。 “所以以后我俩可以光明正大了”,苏牧抬头看他,嘴角弯起一抹笑。 褚寒庭乐了,“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过?” 苏牧其实不怎么在意外人的眼光和世俗的讨论,这一世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和褚寒庭的事得不到他亲爸的祝福。 他也没想到他爸思想竟然这么开明,而且相处起来也没什么代沟,好像凡事都很说得通的样子,真好! 第166章 比苏远山那个只看中利益的小人好多了,算了,那畜生不配和他爸比在一起,说他像畜生,畜生还委屈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下楼前,褚寒庭突然问苏牧今天有没有空。 苏牧说有后,褚寒庭便询问想不想去祭拜他父母。 苏牧眼神诧异,“你是想把我带去见你爸妈了吗?” “嗯,我想让他们看看,我给他们找了一个多好的儿媳”,褚寒庭眼里带笑,眸色温柔。 苏牧听到“儿媳”二字不淡定了,“什么儿媳,你在乱说什么”,小拳拳没什么力地锤了褚寒庭几下,一点没有杀伤力。 褚寒庭握住打人的小手,身体凑近到苏牧耳畔,“不是儿媳,那你想听什么?老婆。” 听到褚寒庭唤他“老婆”,苏牧脸色更是羞得鲜红欲滴,最终叹了口气,妥协道:“随你”。 第141章 请祝福我们 两人吃过早饭后,褚寒庭开车带着苏牧去往郊区墓地。 就他们两个人,因为父母的休眠之处,褚寒庭不想带其他不相关的人去打扰。 车子驶过高速,车窗外的景色从巍峨的高楼大厦逐步过渡到简陋的水泥平房,好似一幅幅格子画,在眼前划过,不断切换着场景。 不知不觉,苏牧脑海中也像是闪现回忆一般,闪过重生至今的片段。 他以为这一世追人会困难重重,但是除了一开始被怀疑他目的不纯,这之后褚寒庭无论是否对他抱有好感,一直对他很是照顾。 后来的一切,就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了。 比他想象的容易多了。 苏牧看向后视镜里映照出的人,眉眼英俊,透露着能令人安心的气息。 归根究底,他追人没受什么挫折,还是因为这人够宽容、够耐心、够温良,所以能包容他的缺点,允许他的接近吧。 现在,这男人还带他去见父母了,也意味着彻底认同自已了。 真好! 苏牧感到有些闷热,摇下了一点窗子,田野间清新的花香混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鼻而至。 这个季节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也吹去了苏牧的纷扰。 半小时后,到了目的地,下车时顺便将路上买的祭拜物品带上。 褚寒庭手里拿了一束黄菊,苏牧手里拿了一束白菊,褚寒庭牵着人往山坡上走去。 远远的,褚寒庭看到有个陌生的身影站着缅怀的位置好像是在他父母的碑前。 他蹙眉,以为是什么亲戚,但没认出来是谁。 靠近后,褚寒庭一问“你是什么人?”,那人就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跳着跑了。 看了眼他父母坟前有新放的花圈,意味着这人确实是在他父母碑前缅怀。 这人见他就跑,行为怪异,褚寒庭顿觉不对劲。 将手中菊花塞到苏牧手里后,立刻跑上去追人。 褚寒庭的速度很快,跑了一会儿,那人还是被追上了。 是一个瘦小的少年,他的肩膀被掣肘在褚寒庭手里,动弹不得。 褚寒庭见还是个未成年,心里戒备稍松,但他还是有所疑惑。 如果没做亏心事,他又跑什么呢? 沉声问:“你跟方才缅怀的人是什么关系?” 瘦小少年垂着头不说话,眼神也不敢直视这个神情有点狠厉的男人。 还在暗自懊恼怎么运气这么不好,偏偏碰上人家了。 他本来觉得这日子又不是清明,不会碰上人来,哪里会料到就这么巧。 “你刚刚缅怀的那两个人是我的父母。” 褚寒庭话落,便感觉手下钳制着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眸子一沉,眼底闪过不明情绪的幽光,心中已有计较。 这小子不回答,褚寒庭也没法,总不能因为可疑就直接把人带走审问。 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拿出手机,对着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放开了人。 瘦小子一被放开,就撒开腿铆足劲儿地往山坡下跑。 褚寒庭回到墓碑这边的时候,苏牧正在双手合十虔诚祭拜。 黄白两束菊花被端正地摆放在墓碑中央,旁边还有那小孩放着的一个花圈。 苏牧见人回来了,问道:“怎么回事?” 褚寒庭摇摇头,眉间轻蹙,“不清楚,我没见过这人,看着不像我家亲戚。” 何况真是远亲什么的,来祭拜也不会单独让一个孩子来,必是大人带着小孩来。 所以他直觉这事不寻常。 那少年的照片已经发给杨华了,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没事,咱们不管他。今天重要的是要把你介绍给我父母。” “嗯”,苏牧乖巧点头,眼神灼灼看着褚寒庭问:“你说他们会喜欢我吗?” 褚寒庭笑着摸了摸苏牧的头,转过去对着墓碑认真地说:“爸、妈,我找到了可以与我一生相伴的人,他很乖,很优秀,就是我小时候你们想要我成为的那种儿子的样子,所以,你们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苏牧也转过去看着墓碑,神情真挚,“叔叔、阿姨,我爱阿庭,胜过我自已,我一定会替你们照顾好他的,请把他放心交给我吧。” 褚寒庭听着话,暖在心里,他接着道:“爸、妈,请祝福我们吧。” 伴随着话落,他牵着苏牧的手,拉过人,两人站得更紧密了,引着苏牧对着墓碑一起鞠了一躬。 第167章 忽而一阵风起,打着旋儿地卷起花束上的两朵菊花,一白一黄。风定后,白的落在褚寒庭脚下,黄的落在苏牧脚下。 见到这番诡异的场景,两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相视一笑,然后弯腰将脚边的菊花各自捡起,便牢牢握在手心。 随后十指紧扣走向山下,回到车里。 第142章 冲突的记忆 日子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着。 上学、回家、弹琴、看望他爸,苏牧从未觉得日子可以过得如此轻松又幸福。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的流淌,这样美好的日子苏牧希望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然天不遂人愿,这天苏牧刚回家就收到了一个噩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他不记得自已是怎么到医院的,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杨华电话里说的那句“褚总出车祸了”。 后面的话苏牧都没听进去,脑袋里一片嗡鸣声炸响。 他根本不敢问褚寒庭伤得怎么样,因为他怕听到让自已承受不住的消息,只知道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医院了。 此时他身上还穿着居家服,脚上还踩着拖鞋,神情慌乱无主。 在医院大厅经过的时候,路人看到他这副样子还以为是哪个精神病科跑出来的患者,对他投去异样的目光。 但苏牧才不管这些,他现在心里只有褚寒庭,想快点见到人但是又怕见到人。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病房门口,但是在即将推门进去的时候仿佛突然丧失了全部的勇气。 手贴在门上,迟迟不敢入内,脸色惨白,全身大汗淋漓。 直到杨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咦?苏少爷怎么不进去?站在门口干嘛?” 杨华刚刚去拿报告单了,电话也是他自已要打给苏牧的,尽管boss要求他保密,但是他觉得苏牧一定很担心boss,这种时候堵不如疏。 拼着这个月的奖金不要,他违背老板的意愿,将实情告诉了苏牧。 杨华的手同样贴到门上,但与苏牧不同的是,他直接用力推了进去。 苏牧的心在这一刻提起到了顶峰,快要跳出胸腔。 随着门缝逐渐的扩大,苏牧的双眼不由自主的就探向病房的正中央。 当看到褚寒庭好好的坐在床上时,苏牧的一颗心才回落。 没有在icu浑身插满管子的躺着,也没有断胳膊断腿浑身鲜血淋漓,还能好好的坐着已经比他的最坏设想好很多。 但即便如此,苏牧也没有彻底放下心。 他着急地跑到床边,故作坚强了一路在此刻终于扛不住,眼泪彻底决堤。 苏牧伸出手,但又不敢抱,怕褚寒庭身上有伤,弄痛他。 反倒是褚寒庭,见到苏牧小心翼翼、无从下手的样子,主动将人抱了过来,安抚着:“我没事。” 同时眼神锐利地看了一眼杨华,对他说:“你先出去。” 苏牧会来,褚寒庭想也知道是谁泄密的。 杨华接收到boss冰冷的视线,不敢多待。毕竟这事是他自作主张了。 褚寒庭抱到苏牧的时候,手贴上后背,已经湿透了。 而且这一身衣服都来不及换,足以可见他到底有多担心自已。 “阿庭,我怕”苏牧趴在褚寒庭怀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褚寒庭拍了拍苏牧的背,声音尽量温柔,“我这不是没事嘛,别哭了。” 苏牧慢慢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你究竟伤到哪里了?严重吗?” 褚寒庭盯着苏牧看了一会儿,他现在有点混乱。不过他还是拉着苏牧的手,认真地说:“别怕,受了点轻伤,不严重。”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查看了一下褚寒庭的伤口,并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医生需要人拿药,苏牧便跟着出去了。 前脚苏牧离开,后脚柳煜就进来了。 原本他下班了,得知褚寒庭出事,就立马来医院了,来的路上已经看过诊断报告了。 “怎么样?显示轻微脑震荡,要不要给你找脑科专家过来?” 褚寒庭眸色深沉,脸上带着几分紧绷,目光低垂,陷入了某种复杂的思考之中。 柳煜见状,误以为他感到不适,立刻说道:“我去给你找医生。” 然而,褚寒庭制止了他,口中吐出一句让人费解的话,“柳煜,一个人如果突然出现两种相互矛盾的记忆,这是为什么呢?” 柳煜一愣,神情顿时变得更加严肃,完了,脑子瓦特了。 “你等着,先别想太多,我马上就给你叫来最好的脑科医生。” “不是的,我觉得我更需要的是心理医生。” 柳煜?? 他刚刚昏迷的时候就一直在做梦,梦里的场景就像是回顾了一生那么漫长。 他以为是又做噩梦了,但当醒来时发现自已在医院时,想起自已根本不是睡觉,而是出了车祸昏迷了。 所以昏迷的时候难道也能做梦? 都说梦醒了就记不得梦了。 但褚寒庭自醒来后,便发现脑海中多了许多未曾发生过的经历,他觉得这很不寻常。 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身体,真实地仿佛他曾在某个遥远的过去亲身经历过,就像那是自已的前世。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心中一震。 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他联想起有几次苏牧无法解释的行为,又不由得不那么坚定了。 第168章 而且自已明明是个很讨厌陌生人触碰的人,偏偏第一次见到苏牧时,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现在他脑子就像被割裂开一样,有两条不同的记忆线,且这两份记忆里的苏牧截然不同。 其中一个看他时总是充满恨意和埋怨的,而另一个却是一开始就义无反顾地说爱他。 褚寒庭想不明白这事,真与假交织在一起,让他的思绪变得混乱不堪。 刚经历车祸的他,脑中仍在隐隐作痛,稍微思索便感到头脑昏沉,他不由得捏了捏眉心,试图驱散这些杂念。 此前醒来的时候,他也曾对现实产生怀疑,甚至有些消极地思考,难道现在的苏牧不过是在上演一场戏吗? 于是,他决定让杨华暂时隐瞒自已受伤的事实,既是为了不让苏牧担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心绪不宁,生怕一见到苏牧就露出不该有的表情。 然而,当病房的门缓缓打开,他看到那个手足无措的苏牧时,所有的疑虑都被抛在了脑后。 如果这真是演技,那他心甘情愿被骗。 当他的手掌触碰到苏牧背上汗水浸透的衣服时,他更是懊恼自已心中的动摇。 如果苏牧内心没有真实的担忧与恐惧,又怎会如此在意? 所以此刻褚寒庭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不管那是前世也好,别的也好,他现在在乎的是眼前这个苏牧。不管以前如何,他们都有机会能创造一个跟另一个不美好的记忆完全不同的幸福未来。 他完全没必要因此自扰。 在另一处,苏牧前往药房的途中,碰上了杨华,立刻逮着他询问事故的详细情况。 “到底怎么出的车祸?撞车?还是车子失灵?” 杨华微微皱眉,这件事boss尚未交代他,他心中犹豫,思忖着该不该透露呢? 苏牧见他犹豫不决,心中不快,面色渐渐冷峻,整个人的气场也变得阴郁。 声音冷得如寒冬腊月,“说!” “杨助,如果你真把我视作褚寒庭的人,就应该告诉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有权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 如果意外,那就算了;若是人为…… 苏牧的脸色愈发冰冷,目光中闪烁着寒意,周围仿佛都被低压笼罩。 杨华竟然从穿着休闲居家服,踩着拖鞋的苏牧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与平时那个温和软糯的少年大相径庭。 他斟酌了下,想想boss对人的态度,他觉得这二人早晚是要一起的,那便坦言吧。 第143章 这就是你们做总裁的实力吗? “是这样的,前两天boss发给我一张照片,让我去调查这人的身份,查到了一些东西。这人的父亲是与boss的父母在同一场车祸中死的。其他的还在调查,查的时候遇到了点阻力。” 苏牧此刻的脑袋正在高速运转,从杨华的叙说里抽丝剥茧,听出一些意思。 “所以你是说,这起车祸的发生和你们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 杨华认真回答:“这只是我的猜测和怀疑,具体结果尚未确认。” 苏牧垂眸思考了一下,前世就有不少人在背后搞褚寒庭,这一世又看到了一些前世未能知晓的事,他总觉得,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搅动风云。 “调查的那人长什么样?” 杨华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苏牧看。 苏牧一见,惊愕不已:这不是他们那天在扫墓时遇到的那个少年吗? 杨华看到苏牧的表情,疑惑:“你认识?” 苏牧摇了摇头,要真认识就好了,可惜前世他对褚寒庭的关心太少,导致对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现在是后悔也没用。 苏牧再次回到病房里的时候,手上还端着一碗粥。 柳煜为了不让苏牧看出什么,带着俩医生先走了,一个脑科的,一个心理科的。 “他们都看完了?对你的伤情怎么说?” 褚寒庭觉得柳煜可能刚才真把他当精神病了。 自已问出“人有两份截然不同的记忆是什么原因”以后,心理科医生说他这是人格分裂的前兆。 但他觉得不是,如果那些东西真是幻想出来的,那为什么会有细节? 包括一些时间线上的事都一模一样。 而其中最大的变数是苏牧。 褚寒庭看着打开粥盖,拿出勺子,给他吹粥的苏牧,觉得这小家伙或许知道什么。 自已可以找机会试探一下。 苏牧将粥吹凉了,才喂到褚寒庭嘴边,哄小孩一样说:“凉了,喝吧。” 褚寒庭不禁失笑,“我有手,没受伤。” “真的一点事没有?”苏牧不知信没信,反正快速摇头,“不行,你还是好好躺着,我喂你。” “你可不是摔了一跤,而是撞车了,脑震荡算轻的,万一有看不见的内伤咋办?这几天你能不动就不动,有事我可以帮你做。” 褚寒庭有意逗弄他,“那我要洗澡怎么办?你也帮我吗?” 苏牧一下子脸红了,磕磕绊绊地说:“这个,洗,洗澡你自已洗,我不管。” “哦,那我吃个饭不能自已吃,洗澡还能自已洗了?”褚寒庭委屈状。 苏牧舍不得凶他,毕竟这人刚经历车祸,又指不定哪里受伤了,他心疼还来不及。 所以此刻只能拿眼睛忿忿瞪他一眼,勺子一怼,“给我吃”。 第169章 褚寒庭“呵呵”地笑了两声,配合地张嘴,嘴角的弧度没下去过,小家伙凶巴巴的样子也可爱。 苏牧喂得很仔细,保证温凉了能入口,才喂过去。 偶尔还拿纸巾给褚寒庭擦一下嘴角沾到的粥汤。 别说,褚寒庭觉得现在他饭来张口的样子很像个颓废,但这当废物的感觉还有点不错。 上一次被人这么贴心照顾的时候还是在父母还活着的时候了吧。 倏地,他气质变冷,周身隐隐有杀气冒出。 苏牧注意到这一异状,刚好一碗粥喂完了,他过去拿了药片和凉水,递给褚寒庭让他服下。 问道:“怎么了,突然杀气这么重?和你调查的事有关?” 褚寒庭吞服下药片后,看着苏牧,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所以你知道了多少?杨华那个嘴上没把门的都告诉你了?” “是我让他告诉我的,你也别怪他。” 褚寒庭听到苏牧为杨华求情的话,有些莫名地吃醋。 虽然这醋得挺奇怪,但恋爱期的男人总是没来由的敏感。 苏牧倒是坦白得快,杨华告诉他的话都倒豆子似的复述了一遍。 褚寒庭继续告诉苏牧杨华没说的信息,其实他也是今天下午才得到的消息,没想到晚上就出事了。 苏牧听完,咬牙切齿,愤怒地骂人:“太可恶了,这幕后主使简直丧尽天良。竟然买通司机撞死人,还同归于尽。正好让证据和凶手同时消失了,真是好狠毒的手段。” “这也只是我的推断,缺乏确凿的证据。” 话是这么说,不是苏牧想阴谋论,但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更偏信褚寒庭的猜测。 “那我们就去找证据,一定要为叔叔阿姨查出真相。” “这是自然”,若真如他猜测那般,那害死了他爸妈的那个人,他绝不姑息。 苏牧怕这人刚脑震荡又想这些伤神的事,太过于损伤身体,赶紧转移话题:“我回去拿东西,来这里陪你睡。” “没必要,今晚我打完点滴就回去了。” 苏牧不认同:“怎么可以,不管怎样,还是好好住院观察几天吧。” 褚寒庭稍稍一笑:“你想多了,我说回去,是因为医院这里住着不大舒服,没说不看病。要是需要,把医生请回家就是了。” 苏牧被他的言辞震惊了,惊叹道:“这就是你们做总裁的实力吗?” 这不妥妥的小说里霸总的做法?一言不合把医生和设备搬家里,真是开眼了。 褚寒庭嘴角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用没有打吊针的手揉了揉苏牧的小脑袋,“是我的实力。” 苏牧睁大了眼睛,以一种可爱的神情注视着他,心里暗想,这家伙还真是有些得意,不过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之后病房里渐渐静谧下来,褚寒庭感觉有些困倦,挂水时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苏牧坐在一旁,褚寒庭可以睡,但他可不敢随意合眼,时不时得关注着吊瓶的液体流量,生怕自已疏忽。 当三瓶点滴终于滴完时,已经到半夜了。 褚寒庭倒是这期间小憩了会儿恢复了点精力,而完成了任务的苏牧放松下来,则开始眼皮子耷拉,脑袋一点一点的。 于是,褚寒庭找来杨华开车,两人回到家里以后,简单洗漱一番就相拥着入睡了。 第144章 你的管束,是你对我的爱意。 第二天清晨,褚寒庭刚想起床,就被苏牧牢牢按住,连床都不让他离开。x 在他坚持起床洗漱了一番后,又被强行拉回床上,往他腰后面垫了个枕头,让他半靠着床头。 真真正正做了一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废物。 身前摆了一个小床桌,饭是苏牧从楼下端上来的,香气扑鼻的粥还冒着热气。 苏牧耐心地看着褚寒庭吃完饭,喝下药,来过医生确认他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放心地监督他在床上好好休息了一上午。 终于到了下午,苏牧才允许褚寒庭短暂地回到办公桌前,允许他工作,但公司是不让去的。 于是,褚寒庭在忙碌,苏牧则在一旁静静守护,茶水凉了便替他换上热水。 褚总表示头一次被人如此管着,但这种感觉他竟然一点也不讨厌,甚至还希望这样的时光可以久一些,再久一些。 这边看上去时光美好,杨华那边则是忙得焦头烂额。 昨天褚寒庭的车子已经送检,同时连夜调取附近的监控,寻找肇事货车司机。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果然,打工人,打工魂。 但他心里并没有一点抱怨,他和褚总的关系,不仅仅是简单的特助,曾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是褚总的赏识让他重新挖掘了自已的价值。 正是应了那句话,千里马常有,但伯乐不常有。 能碰到褚总,是他的幸运。 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褚总的,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也是非常担心,只不过没苏牧表现得那么明显。 因此他就想早点查出真相,解决祸患。 杨华坐在电脑前,仔细查看事故现场的照片,眉头紧皱。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负责调查货车司机的警察。 杨华赶忙接起电话,听完对方的报告后,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那辆货车是套牌车,而且在事故发生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说此前只是猜测这起事故不那么普通的话,那现在这种种迹象更加表明褚总的车祸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而是有预谋的凶杀。 第170章 挂掉电话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无形的危险在接近,必须尽快查明真相,护好boss的安全。 褚寒庭在认真工作了三小时后,被苏牧强势地合上电脑,敦促他休息一会儿。 来自老婆的关心,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照办呗。 连续三天,苏牧没去上课,也没去月光酒吧弹琴,就守着人褚寒庭身边,关怀备至。 褚寒庭也不恼,都依着他。 直到三天过后,苏牧确认褚寒庭的伤确实无大碍后,才将人从房间里放出去。 这天上午,柳煜带着医生上门,照例进行检查。 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妻管严啊妻管严。” 原来以为这人是真精神分裂了,现在看来是分裂出恋爱脑了。 褚寒庭没事,苏牧也放心了,又回到学校去上课了,褚寒庭也回公司了。 褚寒庭回公司前,消息封得死死的。 而一向劳模的褚总没给理由不来公司好几天,传什么的都有。 有传是金屋藏娇乐不思蜀了,有传生病住院的,甚至传人没了的谣言都有。但这一切,都在褚寒庭回归时不攻自破,公司里的各种八卦也终于停歇。 一方欢喜一方愁,想搞死人的幕后主使,听说褚寒庭不仅活得好好的,身上连个擦伤都看不到后,气得快吐血。 藤椅摇得咯吱作响,心中的怨气郁结于胸。 “该死的,他怎么这么好命。以前想弄死他,他父母替他挡了灾,这回没人替他挡,竟还被他逃脱了。” 难道这褚氏非落在他手里不可吗? 一个小辈而已,他们这些老的还在,凭什么轮到他褚寒庭!!! 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远洋彼岸,金碧辉煌的餐厅里,长条餐桌旁管家手里捧着手机问:“是他来电。之前这人想暗算褚寒庭,但失败了,此番应是希望获取我们帮助的。” 金色长发用蓝色发带扎成马尾的纤细俊朗男子,坐在另一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身边,若不细看发带的颜色,几乎难以分辨。 蓝色发带的男子凑近一些:“哥哥,他真无能,连个人都杀不掉。”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嫌弃。 “确实如此”,棕红发带的男子叉起一块外焦里嫩的培根,叉子举到蓝色发带男子嘴边,做出一个“啊”的动作。 蓝色发带的男子毫不犹豫地咬下去,嘴里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我们是不是该帮他一把?” 棕红发带的男子轻轻托起蓝色发带男子的下巴,用纸巾轻柔地揩去他嘴角的油汁。 他边擦边说道:“他已经没用了,把那个抓来的杀手给他,正好在废物回收前最后利用一次。” “嗯。”蓝色发带男子微微勾起嘴角,对这个部署很满意,“都听哥哥的。” 管家领会了二位主子的意思后,默默退出房间,去履行他们的指令。 餐室内,只剩下了用餐的声音。 —— 晚上在床上,苏牧抱着问褚寒庭:“被我管了三天,你会不会嫌我烦,嫌我事多?” 他的担心来源于白天上课的时候,他听到两个女生在嘀咕恋爱话题,一个女生向另一个女生抱怨说她男朋友管她管得太多! “不让她熬夜”、“不让她喝酒”、“连生理期不让她喝凉的都要管”,烦死了! 直男癌的苏牧,根本没意识到那个女生只是在用一种特高级的方式向闺蜜展示她的“好男友”,完全是另一种炫耀,还以为对方是真不满。 于是,他联想到自已这几天将褚寒庭管得也有点紧,害怕褚寒庭不喜欢他这样,忐忐忑忑了一天。 褚寒庭看出他的没安全感,坦言:“苏牧,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我如果真的生气或者不愿意,一定会直白地表现出来告诉你。在我这里,你尽可以大胆些,做你想做的,也不必讨好我。” “我喜欢的是苏牧你这个人的全部,缺了哪部分都不是完整的你。” “你的管束,也是你对我的关心,是你爱我的方式;我甘愿被你管,也是我爱你的方式。” 说完,他俯身在苏牧的头顶轻轻烙下一个爱意绵绵的吻。 苏牧听完眼尾泛红,感动得眼眶发酸,往胸口蹭了蹭脑袋,声音糯糯的也带着点哭腔。 “你为什么这么好!阿庭,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宝贝。” 褚寒庭将人抱得更紧了,两人细心地感受着此刻的温馨。 第145章 钱难挣,屎难吃 上京戏剧学院宿舍。 “哥们儿,有个坏消息你要不要听?” 苏牧一进寝室,高阳就走过来与他勾肩搭背,贴脸问他。 “我不要听。”苏牧没什么表情的回答。 高阳一副便秘样的呆愣着,表情拧巴着。 不是,他兄弟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是个人这会儿都会问一句“什么坏消息”吧? 苏牧自顾自坐下,看高阳还保持着搭肩的姿势,他弯起唇角,好心地解答好友的疑惑。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问你什么坏消息?” 高阳一脸“原来你懂啊”的点点头。 “你这一脸你快问快问我要说的样子,太明显了。” “好啊,你都看出来了,你也不顺着,可恶,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是,怎么不是?所以什么坏消息?”苏牧逗得差不多了,终于是如他所愿的问他了。 第171章 高阳秒变分享欲脸,不过表情笑了一下又苦恼起来,原因是他要说的事对苏牧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那天我们吃饭不是听到你那个绿茶弟弟说要参加节目的事吗?” “那个节目现在火得不得了。” “照这个势头下去的话,还真能让他借东风火一把。” 高阳啧啧两下,表情不爽,似乎很不愿见到苏宁大火。 苏牧好奇,“你怎么比我还不希望他好?” “还不是为了你,你们家那点破事看苏宁那样就知道了,他一定在家很欺负你吧!” 苏牧寡淡地笑了笑,“他没这个机会。” 说的是这世,前一世确实被苏家人欺负了很久,下场凄惨。 “不过他火不了,蹦跶不了多久了。” 高阳一听这话,顿时来兴趣了,“哟,这是什么意思?展开说说。” “我也不确定,等等看,应该会有劲爆消息的。” “苏牧,你是不是有内幕?跟我分享分享嘛,我绝对不说出去,我的嘴很严的。” 高阳用肩膀顶了顶苏牧,一副咱俩好的样子,纯纯好奇宝宝一个。 苏牧无奈地笑笑,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世发生了变化,有些事情会怎样发展他还真不确定。 “别说他了,我听着烦,对了,今晚你是不是要去酒吧?” “对啊,钱难挣,屎难吃。” “晚上我陪你去,把沈从和刘明一起叫上,玩一玩。” “好哇好哇,等他们上完课回来就跟他们说。” 对于玩这件事,高阳是认真的。 孤儿长大的他时常会觉得寂寞,所以能和关系好的朋友一起耍玩,他会很兴奋。 晚上,四人一起到了月光酒吧。 尤其是沈从和刘明二人,总算是来了一次,之前二人总觉得室友兼职的这酒吧异常神奇,终于是有机会来玩了。 凭着和经理的熟稔,靠关系苏牧他们预订了最好位置的一桌。 可以看到舞台中央视野不被遮挡,但同时也是最远离喧闹人群的卡座。 点了一些酒精度很低的酒水,和一个坚果盘,高阳先是坐了一会儿,到时间就提前走人去休息室准备待会上台演唱的事情了。 绚烂的彩灯,高昂的气氛,再加上酒精的微醺,几人难得的彻底放飞自我。 期间,苏牧看到了褚寒庭也进来了。 不过这次褚寒庭并不是追着苏牧来的,他是和上官梵来谈事情的。 以前褚寒庭来月光酒吧根本一个视线都不分给一楼一下,但自从苏牧在这里弹琴之后,他总会不自觉扫一下大堂。 这一扫,似有所感,就看到苏牧和他的室友。 褚寒庭没过去打扰他,毕竟苏牧也有自已的社交圈,有自已的私生活,这时候褚寒庭便不会选择随意插入进去,除非苏牧邀请他自已。 他与苏牧都互相看到了对方,两人相视一笑。 尽管没说话,但苏牧就是看懂他意思了,“少喝点,待会一起回去。” 看到苏牧带着酡红的脸朝自已乖巧地点点头后,他大步离开,去办公室找上官梵。 褚寒庭进去后就往单人沙发上叠腿一坐,直接切入正题:“查得怎么样了?” 上官梵把一叠资料扔他腿上,“你先看看这个吧。” “你的猜测没错,要不是史密斯的行为太蠢,让你怀疑了他,差点我也被骗了。” 上官梵翘着腿双手搭在沙发上,神色阴沉冷戾,“该死的史密斯家族,仗着在e国,我们的手伸不到,竟然玩这一套。” 褚寒庭快速浏览完调查资料,他合上文件随手放边上茶几。 抬头眸色深沉,嗓音低沉,“史密斯家族能做到e国第一的企业,掌权人不可能是那么个不理智的蠢货。” “但是他们推一个旁支过来搪塞,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没有合作意向,大可以直接拒绝,这么做有必要吗?”上官梵挑着眉问。 褚寒庭眼眸一眯:“或许是试探”。 “试探?”上官梵面露不解,“他们在试探什么?” “说不清”,褚寒庭放腿上交握在一起的手指静静摩挲着指腹,“可能是试探你我,也可能是试探褚家和上官家的实力。” “还有一件事,史密斯和苏远山联合有动作,目的不明确。” 上官梵嗤笑一声,“这苏远山倒是个神人,‘神经’那个‘神’,他把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毫不怜惜转头就卖给你们褚家了,如今是资金的赞助也拿到手了,看到你和苏牧好了,转头又联合外人来搞你,翻脸不认人。” “我都搞不明白他这究竟是与褚家有仇还是见不得苏牧好啊!” “聪明点的,他和苏牧搞好关系,也能仗着养父的名头从你这里捞点好处,如今他这般操作我属实是看不懂。” 褚寒庭原本也不明白,按他以为的苏远山这种人凡是能得到利益的,应该是不会轻轻松松放弃,他觉得苏远山会一直牢牢抱住苏牧和他搞好关系才对,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和苏牧成为仇人一般的关系。 其实哪是苏远山不想,而是苏牧不让。 前世苏远山就是一直控制着苏牧才能通过他伤害到褚氏集团。 而现在,是因为苏牧重生了,他主动与苏远山等人决裂,而苏远山这样心高气傲的性格又怎么容许苏牧爬到他头上? 第172章 这才导致了如今苏牧与苏家这样的几乎敌对的关系。 而这些,之前想不通的点,在有了另一段记忆后,褚寒庭突然有些懂了。 所以苏牧的变化也是因为他也拥有同样的记忆是吗?而且比他更早恢复。 看到褚寒庭皱眉沉思的样子,上官梵了然问道:“怎么?你知道原由?” “大概猜到点”,褚寒庭严肃地回答,不过他现在心中也还有许多未解的谜在,他需要找个机会探一探苏牧的口风。 第146章 我喜欢男的,所以你不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正事后,聊完上官梵便开始打趣褚寒庭。 “老褚,你和那小子发展到哪步了?” 褚寒庭起身走到窗户前,办公室在二楼,开的窗户方向朝向大厅的位置,能将底下事情尽收眼底。 他的视线看向苏牧那桌的方向,虽然离得远,看不太清,但几个人的轮廓还是能看到的。 上官梵知道褚寒庭向来不对他的酒吧感兴趣,能站在那里看,一定有特别的东西。 “看啥呢?”上官梵也凑到窗口,他是看不见苏牧那边,不过倒是能看见舞台上正在唱歌的高阳。 阳光的,开朗的,充满蓬勃的活力的,像个小太阳似的。 “也不知道那个小傻瓜胳膊上的伤好了没有”,上官梵心中思忖,“自已这个老板是不是该去关心一下员工的?” 两人各看各的,突然,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 “什么事?”上官梵随意问道。 “老板,姜家小姐过来找您。”王经理在门口回话。 上官梵拧眉不爽,“不是说但凡这个人来找就说我不在吗?” 王经理在门口擦汗:“我是知道,但是,拦不住啊,她……诶诶诶,姜小姐,你不能进去……” “砰——” 门被人大力推开。 看到来人,上官梵蹙眉。 王经理跟在后面,也不敢去扒拉这位小姐,拦又拦不住,只能苦哈哈地一脸无奈地一旁干着急。 “老王,你先出去吧!” 王经理如获大赦般一溜烟就跑了。 实在是这一个两个都是大家族的人,名义上这还是老板的婚约者,除非老板发话,不然他一个普通人没法肆意得罪。 “你来做什么?”上官梵语气很不好,脸色更像是看到一坨什么一般难看得紧。 姜萱看到这里还站了个陌生人,不是很开心有人打扰她和上官梵的独处。 “你让他出去”,语气完全是一个傲娇的千金大小姐颐指气使的说话态度。 被指到到的褚寒庭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目光仍旧追随着底下某个人。 上官梵被她的理所当然惊到了,“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指挥吗?” 姜萱听到这话,既委屈又生气,小嘴一撅,“我可是你未婚妻,你说我凭什么” “呵”,上官梵歪了歪嘴,双手插兜,语气玩世不恭,“我可没承认过。” “既然是那些老东西应的,谁同意的你嫁给谁去,别来和我靠边就行。” 这话是说的毫不留情,一点也不怕伤了眼前这女子的心。 毕竟他上官梵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姜萱强撑着没掉眼泪,但实则上官的那两句话直戳她心窝子,只是倔强着不肯认输罢了。 红着眼眶问:“为什么!我哪里不好?我和你家世匹配,相貌我自认不错,还是高材生,我……” “停!”上官梵做了个“t”字形的止住动作,“不用扯这些。你就是哪哪都好都没用。”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好与不好都与我无关。去找喜欢你的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至于那婚约,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解决掉。” 这也算是上官梵明确得拒绝姜萱了。 他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她要纠缠不休,那他就直说。 姜萱不死心,“上官哥哥,你只是还不了解我,我不急,我们可以慢慢相处,你会发现我的优点的。” 上官梵头都要大了,好话歹话都说尽了,还不体面地离开,这就不识趣了。 而且他不喜欢麻烦,耐心告罄,“你识相点现在走,不要逼我把你赶出去,那样你太难看了。” “什么?你还要赶我走?上官哥哥,除了我,难道还有人的身份更合适做你妻子吗?我背后可是姜家。” “呵”,上官梵不屑一嗤,“身份?” “没能耐的男人谈对象才要联姻,你的身份在我这里不值一提,我要喜欢谁不需要看他的身份。” 在姜萱开口前,上官梵不耐地挥手。 “别逼逼了,再不走我真不客气了”,神情瞬间森冷,带着戾气。 姜萱莫名被看得后退一步,心里打鼓。 咬着唇,我见犹怜的,下定决心再问了一句,“上官哥哥,你是不是有别的喜欢的人了?” 她要知道是哪个小贱人勾走了上官哥哥的魂,非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不可。 上官梵心里暗恼,这要不是个女的,他早上手提溜人了。 是真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你别机会了。” 他没有,但是能糊弄走这个烦人的苍蝇就行。 “是谁!”姜萱咬着牙问。 他哪知道是谁?又没这个人,托词罢了。 第173章 忽然,他灵机一动。 不知怎的,就说:“我喜欢男的,所以你不行。” 他此话一出,不仅是姜萱瞪大了眼睛。就连在窗边笑盈盈看着苏牧的褚寒庭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上官梵一眼。 自这个女人进来后,褚寒庭一眼都没关注过这边的事,直到听到上官梵语出惊人,他不禁回头。 只见是一个年轻女人,空气刘海加卷马尾,一身米白色旗袍,很是俏皮的一个妙龄女子,此刻脸上神情是讶然。 她说:“我不信!上官哥哥你不必为了拒绝我胡乱说自已喜欢男人,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信的,我就是喜欢男人”,上官梵毫不在意自已的形象。 姜萱否定般的摇着头,边说:“我不信!除非你说出来那个人是谁!” 第147章 莫名被针对,他招谁惹谁了? 上官梵想了下,老褚和柳煜自然不能说,但要说其他人,哪怕是假的,别说,说出来他自已都恶心,说不出口。 姜萱看上官梵说不出来,笑了,“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你根本不喜欢男人。” 为了赶走姜萱,上官梵必须得说出来一个,突然他脑海中蹦出来一个身影,主要是这个人他说得出口,说别人他开不了这个口。 上官梵抱臂一笑,下巴一点楼下的方向,“就现在唱歌的那个小子,我喜欢的人就是他。” 窗边的褚寒庭眯了眯眼,饶有兴致地看了眼上官梵。 “什么?一个卖唱的穷酸小子?呵,上官,你好样的。” 姜萱没想到他还真说出来了,跺了跺脚,不情不愿地扭身离去。 如果姜萱没走,就能看到此时上官梵的表情阴冷森然,恐怖得很。 但凡姜萱走慢一点,上官梵或许真忍不住对女人出手了。 待吵人的苍蝇走后,褚寒庭看向上官梵,有点好奇地问:“你刚刚那话是认真的?” 因着听到姜萱辱骂高阳而表情阴沉的上官梵,听到好友的问。 勾起唇角,“怎么会?打发人随便说的。这你也信?” “怎么不能信?我看你对他还挺上心的”,褚寒庭说道。 上官梵奇怪地看了褚寒庭一眼,“老褚,这话你摸着良心说的?” “以后且看吧,当局者迷。” “呵”,上官梵没想到褚寒庭这样严肃板正的人,还会说这种神神叨叨的话。 完全没放在心上。 但哪知,很快他就自已打脸了。 姜萱一跑出办公室,泪水就绷不住了,在走廊里边狂奔边掉泪,泪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才落到地上。 快跑到大厅的时候,喧闹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尤其是那一声声充满活力朝气的歌声混在其中,特别醒耳,瞬间就像是给姜萱浇完一盆凉水后再往她身上喷火浇油。 让她的委屈冷了下来,同时暴涨了愤怒值。 刚才上官说的是喜欢这个卖唱的对吧? 她是不信的,但上官既然这么说了,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姜萱踩着恨天高踏踏踏地快速走到舞台正面前,但这样她也看不见,大喊着“让一让”的同时,踮起脚尖,才终于勉强看到演唱者的面容。 呵!她还以为会是个骚狐狸,原来是个白面馒头,而且看上去稚气未脱,就这样的,上官梵能看得上?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上官梵真的喜欢男的,还能看上这种? 绝对不可能的! 旁边的顾客看姜萱面生,还以为这是个新人,看她一副要挤到前面的样子,甚至好心给她让路,能让她到前排。 有热心顾客话痨着:“小姑娘,你是第一次来吧?这小哥唱得可好了,人也帅,正是你们这些年纪喜欢的那种呢。” 可姜萱听着这话,就感觉像是在嘲讽自已似的。 旁人还不知道这话是戳到这姑娘痛脚了,以为她费尽全力挤到最前面是为了看帅哥的。 姜萱愤怒回怼:“一个乳臭未干的娘炮,还唱得贼垃圾。” 旁人听到皱眉,眼神上下打量了下姜萱,“小姑娘,你自已也没多大点,怎么还说别人乳臭未干呢???” “而且他唱得是不错啊,声音有特点,技巧有,还带感情,就算比不上歌唱家,也不算难听,怎么到你嘴里变成了垃圾?” “垃圾就是垃圾,歌垃圾,人也垃圾。” 旁边这人是酒吧常客,也很喜欢听小伙子的歌,遂与人争辩,“小姑娘,你不喜欢听歌就算了,但怎么人身攻击呢?” 姜萱在上官梵那里受的气,此刻全发泄出来,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倒的垃圾桶,将恶意全部发散到高阳身上。 “你知道他为了钱勾引酒吧老板吗?这种人心都脏了,他的歌还有什么好听的。”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空口污蔑的话是造谣!” 两人吵了一会儿,高阳那边表演已经结束了,准备到点下班了。 高阳见他的一个熟客观众正在与另一人争吵,好奇心作祟,往旁边路过,就听到了两人争论的中心正是自已。?????? 不是,勿cue谢谢。 想走,但脚上长了钉子,不自觉就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么大个人站在旁边,姜萱与争吵的那人自然是看见了。 那人即刻告状道:“这小姑娘各种诋毁你。说你歌难听,还说你爬酒吧老板的床。” 第174章 谣言就是这样,姜萱说的是他勾引,到了这人转述的时候他也记不清了,就说成了爬床。 高阳???!! 社会这么险恶的吗! 爬、床? 我爬谁的床? “你造我黄瑶?” 那人连忙挥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手一指姜萱。 姜萱近距离看到高阳后,才发现年轻就是好,脸上尽是胶原蛋白,而且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奶干啥! 她与上官梵同龄,自然比高阳大了六七岁,男人三十一枝花,但女人三十皮肤可比不上二十几的时候嫩滑。 高阳发现这女人在瞪他,一脸莫名其妙的,他招谁惹谁了?哪里来的黑粉头子。 “这位小姐,你觉得我唱得不好能理解,我难以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所以你可以不听,但也不至于造谣我吧?” 姜萱冷笑一声,她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嘲讽和恶意:“我造谣?你要没点什么,上官梵会那么说?” 高阳一脸懵逼,“他说什么了?”那个变态无缘无故提到自已做什么。 “呵”,姜萱上上下下审视完一番高阳后,眼神不屑,撇了撇嘴角,“他说你是他喜欢的人。” “啥?”高阳惊到大嗓门的吼了一句。 眼睛瞪得像铜铃。are you kidding? 高阳觉得他听不懂中文了,这是什么奇葩发言。 一时之间都忘记反驳了。 “你看,说不出话来了吧?唱得那么差劲还能上台,不就是走后门的吗?” 姜萱一个劲的数落高阳,谁让上官梵用高阳让她不爽了,那她就用高阳开刀回去。 第148章 “啪啪”两掌 高阳不是个喜欢与人争执的性子,但是被人这么当面无缘无故扣一顶莫须有的帽子,他还是有些忍不了的。 “唱功你说差就差了,但是走后门这种事根本没有过,请你不要胡乱造谣。” “上官梵亲口承认的,我怎么造谣了?不信你去质问他啊!” 高阳在心里都想骂死上官梵了,这都在乱拿他做什么文章啊!!! 打工不易,不仅要接受黑粉的指摘,还要被老板拿出来溜。 “算了,你无理取闹吧!懒得和你争辩。”好男不跟女斗,高阳不打算继续无意义争吵下去。 但姜萱一把拉住了高阳,不让他走,“等等,你不许走,说清楚,怎么勾搭上上官哥哥的。” 高阳看着被扯住的胳膊,真的很想来一句“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这句真的太俗了,再好的性子遇到这么难缠的人都没好脾气了! “能不能放开?你这是骚扰。” 姜萱今日的眉形是细长且微微上扬的柳叶眉,此刻配上激愤的神色,尽显不好惹。 说出的话更是异常难听。 “我骚扰,是你自已骚吧?” 这边的动静不大不小,大厅里的人也是注意到了。 就连苏牧等人都看到了。 毕竟他们正在等着高阳结束工作后,加入他们的狂欢,一直等着人来呢! 然后就发现高阳似乎是跟什么人吵起来了。 苏牧等人一时间从微醺中都精神了,朋友吵架,自然得去帮忙。 而始终在楼上盯着苏牧那边的褚寒庭自然就看到了他们去往人群中央,还气势汹汹的。 随后才看见了高阳那边的骚乱。 他回头瞟了眼在沙发上正烦躁着的上官梵,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你的未婚妻和人吵起来了。” “吵就吵呗”,上官梵听到,毫不在意,就姜萱那性子,和人吵架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要不来纠缠他,爱跟谁吵就跟谁吵。 “她正抓着高阳不放呢。” “她和高阳有什么好吵的?这女的脑子有病吧?” 上官梵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门口走。 “不是无所谓?”褚寒庭嘲讽了一句。 “高阳八成是被我连累的,总不能让他平白被牵连”,说完上官梵已经走出办公室。 他说那句话只是想让姜萱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她真去找人麻烦了。 走到大厅的时候,听着吵闹声,他面色不虞地过去,心中觉得烦躁。 刚走近,正要开口,就听见“啪”的一声。 不仅是上官梵,连其他人都没想到这一出。 苏牧等人也是刚走到,正要听听是什么事引起的纠纷。 就见高阳被人甩了一个大嘴巴子,打人的还是个女的。 原本几人正想替高阳出头,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又是“啪”的一声。 那女的被打了,打人的还是……上官梵? 苏牧看见这一幕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茫然之际,腰似乎被人搂住了,他撅着嘴不满回头,对上了褚寒庭的眼睛。 方才上官梵离开办公室后,他看见苏牧几人也往高阳那边去了,就知道几人是去替朋友出头去了,他也跟在上官梵后边下了楼去往大厅。 褚寒庭低头,在苏牧耳边轻声耳语:“你们不用管,上官会处理好的。” 苏牧本能的听从。 姜萱脸上一个大大的五指印,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上官梵,怒斥:“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为什么?就为了这个小白脸?” “啪——” 在第一个耳光落下时,大厅里就安静了不少,人类的本质是吃瓜,所以此刻这个耳光,格外响亮。 第175章 高阳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在公共场合这么下面子,还是被一个女人打了。 正在他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打回去的时候,实在是打女人违背他一直以来的准则。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晃过一个人,替他“啪”地扇回去了。 他心里顿时舒畅了。 没想到让他更舒服的是,在女人又骂了自已之后,她又被扇了一巴掌。 很好,他的怨气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自已不仅没吃亏,还多赚一个。 就是这行凶者,让他挺意外的。 竟然是这个变态老板。 也对,自已是他的员工。 自已的脸面就等于是酒吧的脸面,他帮自已其实也是为了帮酒吧。 那“啪啪”两掌的清脆声极其响亮,可见上官梵是真一点没留手,毫不怜香惜玉。 姜萱此刻两边各一个五指印,正好对称了。 她感觉脸上火辣辣得疼,两只手分别捂着一边,眼神是一会儿委屈一会儿凶狠,变脸似的。 “好好,上官,你竟然为了这么个人打我,你等着,我回去就告诉我爸取消联姻,你就等着怎么给上官家元老交代吧!” 姜萱一个女人被当着这么多人打了巴掌,她哪里还有脸面待下去。 挤开人群落荒而逃了。 “都散了散了”,很有眼色见的王经理此时开始驱散人群。 过来后打算帮高阳的沈从和刘明,自从高阳被打,到那嚣张女人被打,事情发生得都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插手就已经迅速结束了。 回头一看身边的苏牧,那位大佬已经将人搂上了。 原本想喊高阳过去继续嗨的,一看这位也被人拉上了。 两条单身狗顿时觉得这地方他们没法落脚,空气中都散发着酸臭味,两人虽是结伴回却也是孤零零地回位置去了。 “你干嘛?”高阳被上官梵拉着胳膊,很是不爽。 上官梵也不多说废话,“跟我回办公室。” “去你办公室做什么?不去”,他还生着气呢! 今天的飞来横祸明显是被某人牵连了,他又不傻,能看不出来。 上官梵皱了皱眉,“跟我去看看你上次手臂上的伤好了没?顺便今天你……那女人力气还怪大的,给你涂点药,不然明天要肿。” 高阳:……他没这么娇气。 第149章 出气了?不够再打几下? 但是他被上官梵扯住,拗不过,就放弃抵抗了,顺便自已也有想要问的事情,就让人拉着走了。 褚寒庭低头看向苏牧,“你喝多少了?” 苏牧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瓶、两瓶……“摇摇头不知道了。” 褚寒庭不轻不重地拍了苏牧臀部一下,“小酒鬼。” 微红着脸的苏牧,张开双臂,主动抱上人,还亲昵地蹭了蹭。 “阿庭,喜欢你。” 褚寒庭一手搂着他,另一手在他发顶轻轻抚摸,神色宠溺。 “下次我想听你在清醒的时候说,而不是借酒壮胆。” 他清楚每次苏牧都会装醉,而且往往这时候会做出比平时更亲昵的动作来,说的话也是更大胆。 褚寒庭愿意配合着他,不过那时候自已还没喜欢上他,如今情况不同了,他们的关系比之从前已经不一样了。 苏牧该往前走一步,更大胆些了。 褚寒庭拉着人过去苏牧的室友那边,“他醉了,我先带他走了。” 沈从和刘明哪里敢拦这位大佬,像是被老师训话似的,机械地点头。 沈从看着二人相偕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酒吧是有什么魔力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被拐走了?” 刘明赞同地点头,“确实神奇,苏牧那时候我就很震惊了,今天一看,总感觉高阳也要搭进去。” 沈从也是这么觉得的! 两人就着高阳和上官梵二人的关系是好还是差,分析了一波。 而话题中心的高阳本人,此刻正坐在办公室唯一的办公椅上,被人细致地拉着胳膊查看伤势。 上官梵啧啧称奇,“年轻就是好,这恢复得真快啊!而且你这什么体质,一点疤痕都不留,说出去前不久才被划拉了一条大口子,别人都不信!” “看完了?”高阳猛的抽回自已的手,语气暴躁,“那我们是不是要解决一下其他事情了?” 上官梵直接坐上办公桌上,一条腿就这么悬挂着,抱臂看着炸毛的人,嘴角一勾:“其他事?我们还有什么事吗?” “刚打我那女的,喜欢你对吧?他来打了我,说我勾引你,说你喜欢我。” “请给我一个解释”,高阳这会突然对上官梵完全一点不怕了,站在受害者的立场,居高临下的质问他。 上官梵对他这样的态度无所谓,只觉得他的反应甚是有趣。 这样子胆大的小羊,上官梵觉得才是他的本性。 “为了摆脱她,拿你当了借口,抱歉,我没想到她会去找你麻烦”,上官梵道歉态度很认真,没有平时的浪荡感。 高阳见上官梵这么认真的向他道歉,把他整不会了。 亏他还做好决心,要是这人抵死不认的话,他就无论如何都不会退让的。 他还以为像上官梵这样子自视不凡的人是不会轻易对他这种普通人道歉的。 偏偏上官梵还一再打破高阳对他的滤镜,对他语气低软地说:“对不起,你要任何赔偿的话,都可以提。钱什么的都不是事。若你实在气的话,我让你打一下?” 第176章 高阳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本来他是委屈和生气的,但那时上官梵帮他扇回去后,其实气当场就出了。 之后的话,他是生气因为上官梵乱说话给他招惹麻烦,才想着要指责他。 但凡如果上官梵态度差,或者坚决不认错,他还有理由发难,但上官梵这么一个高傲的人,居然在主动跟他认错,还态度放得很低,让他瞬间就哑火了。 其实上官梵觉得,高阳是受了莫大委屈的,而且这件事又是因自已而起的,道歉是他应该的。 况且被当众打脸这件事对男人来说是很下脸面的一回事,所以他有点心疼高阳,更怕他心里藏着事,想让他尽量发泄出来。 高阳总感觉有口气不上不下的,好像有种情绪发泄又发不出去,五官皱着,一言难尽。 忽得,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直视着上官梵,用眼睛瞪他,“我……”。 胸口起起伏伏的,但又挤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上官梵趁他发呆,干脆拉起他的手,将他张开的五指包裹成拳头,带着他的手往自已身上一锤。 高阳呆呆愣愣地看着他奇怪的举动。 疑惑间,已经被带着在上官梵身上砸了好几下了。 “你做什么?”高阳抽回自已的手。 “我知道你生我气,别憋着,气我就打我。” 高阳要气笑了,“苦肉计是吧,你真以为我不敢打吗!” “敢打敢打,给你打,别把你自已气坏就好”,上官梵展开双臂,挺起胸膛,一副任人揍的样子。 高阳想也不想,直接就上手拿小拳拳捶了好多下。 本人都这么说了,他不打岂不是亏本,顺便前几次吓他的那些账,也夹在里面,公报一下私仇。 上官梵纵着他打,不还手,还满脸笑容的看着他。 打人的高阳一脸不可思议,被打还笑,果然是大变态! 别给他打爽了,遂高阳收手了。 上官梵垂下手臂,笑着问:“出气了?不够还可以来几下。” 高阳别过脸去不看他,怎么感觉这人越被打越开心,他才不如他意。 其实高阳锤的那几下,对上官梵来说挠痒痒似的,本来高阳打得就不重,对于上官梵这种常常肉搏的人来说,这几下比训练时的拳头都还轻。 “你放心,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不会再让她来找你麻烦的。” “遇到你,算我倒霉”,高阳转过去怼了一句。 之后,不管怎样,上官梵都塞给了高阳一大笔费用,虽然高阳都严词拒绝了,但上官梵让人把钱强硬的都打进高阳的工资卡里。 美其名曰什么精神补偿费、工伤费、名誉损失费等等。 另一边,褚寒庭带着人回家后,抱着苏牧给他洗漱完,一番折腾后将人打包卷进被子里。 苏牧其实是清醒着的,褚寒庭给他洗澡的时候他全身泛着薄红,脑子懵懵的,理智暂时离家出走中。 只有不断泛起的情欲,将他浑身烧得烫烫的。 同样受煎熬的还有褚寒庭,他知道苏牧没醉,也没戳穿他的装傻,但是洗到一半他就后悔了,那种想将人直接办了的冲动直轰脑门。 再加上热水的熏染,感觉身体更是沸腾。 所以把苏牧擦干卷进被子里后,他自已洗了个冷水澡。 第150章 吐露真言 他洗完澡走出来时,苏牧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褚寒庭走近,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一下,“怎么还裹着?不热?” 蛄蛹者从里面露出来半个脑袋,可可爱爱的,眨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那么亮亮的看着你。 这副模样,谁能抵挡得住!!! 褚寒庭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变得深邃,他俯身上去,双手撑在“人形蚕蛹”的两侧。 苏牧心里一紧,对上褚寒庭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睛,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两人之间的绵绵情意,似乎穿透了被子的阻隔,直达对方。情感的火花在这一刻点燃,难以遏制。 这时候不需要讲话,只需要凭心去感受。 意随心动,行随意动。 呼吸靠近,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都动了情,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越吻越深,呼吸交缠与掠夺,苏牧微微仰头配合,伸出藕白的手臂不自觉攀上褚寒庭的脖颈。 一吻结束,呼吸凌乱,情难自抑。 苏牧的脸色透着好看的粉,含羞带怯地大口喘息着。 他心里是紧张的,这种气氛之下,他既有害怕又同时期待。 他不确定褚寒庭会不会扑上来要了他,紧张到冒汗。 其实他并不是不喜欢,但他从来没有过,前世也依旧是个纯洁之子,未经人事,第一次都是慌张的。 没吃过猪肉,但他也没见过猪跑啊! 不过紧张归紧张,他心底的期待却是难以掩饰的。 他也是极度渴望和褚寒庭拉近距离,进一步深入彼此关系的。 苏牧这边自已一个人脑海风暴,但褚寒庭那边则是考虑得更多了。 他不想吗?不,他非常想! 但是如今他与苏牧之间还有一部分隔阂没消除,始终糊着一层薄薄的纸,看不清晰。 若心灵不够坦诚,又怎能做到身体的坦白相见呢? 苏牧久久没等到褚寒庭下一步动作,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有行动的时候,褚寒庭侧躺在他身侧。 第177章 声音磁性且蛊惑,“苏牧,你是怎么知道我口味的呢?前两次见面的时候,你点的那些菜里大部分都是我喜欢吃的。” 苏牧此时倒是还没察觉异常,毕竟褚寒庭当时也没问,时隔这么久再问,他以为对方就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问的。 至于后来,两人关系逐渐好起来,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自然而然也就知道对方的喜好了,当初的那点异常也就这么掩埋过去了。 便随口应道:“是吗?那时我只是随便点的,没想到恰好和你口味对上了,我运气真好。” 褚寒庭轻轻掀开被子,将里面赤裸的人抱进怀里,“是,你是我的福气包、小锦鲤,要不是有你,炸弹那回我肯定会受伤。” 原本还带着热意的苏牧听到这话,身体突然凉了半截,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褚寒庭在试探自已?为什么会突然试探这两件事?难道…… 苏牧不想承认某些事,因为他害怕面对真相,脑袋里刻意忽视了那种可能性。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愣神着。 紧紧搂抱着苏牧的褚寒庭察觉了他身体的僵硬,心中的那个猜测越发肯定了。 既然苏牧不肯主动说,那他便自已半挑明一些,诱导下。 “牧牧,上次车祸之后,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牧牧!!! 这个昵称,苏牧在这一世是第一次听到,而前世,褚寒庭这么唤了他二十年! “你、你想起了些什么?” 苏牧没有意识到他自已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我都想起来了,所有,从我们第一次相见,直到最后你躺在医院”,褚寒庭试探性地提及了一些记忆的碎片,观察苏牧的反应。 若他记忆中那些事都是虚构的,他这么说苏牧必会疑惑不解,立即反问。 但是……苏牧在沉默。 此时无声胜有声,褚寒庭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手上感受到濡湿后,他才反应过来人哭了,赶紧将背着他的苏牧翻转过来,落入眼帘的是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褚寒庭拿指腹去擦,但越擦越多,苏牧的眼泪就跟不值钱似的哗啦哗啦掉。 “别哭了,是我不好。” 他不该这么着急问的,吓到他了。 苏牧盯着褚寒庭的眼睛,似是下了“视死如归”般的决心,带着哭腔问:“你都知道了?记起了多少?还是你也……”重生了。 看到苏牧哭得如此悲伤,褚寒庭心如刀绞,“苏牧,先冷静一下,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不管我记忆中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我始终会珍惜眼前的你。” 他像哄小孩似的,给人拍着背,安抚着精神状态已经不稳定了的苏牧。 眼泪是一种发泄,苏牧一下子停不下来,但身侧的手逐渐攥紧,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承接暴风雨的准备。 如果褚寒庭一直没有想起前世的事情,那么他会选择沉默不语;但如果褚寒庭也拥有了前世的记忆,那么逃避是无济于事的。 若让他自已主动提及这些事情,苏牧心里清楚,他没有这个勇气。 既然褚寒庭问了,那他不如趁此机会,将所有的真相,都一次性吐个干净。 好过他自已一直挣扎着、退缩着、不敢向前走一步,龟缩在安全的壳子里,一直自欺欺人。 他咬着牙,蹦出的话结结巴巴的,但也终于将压抑已久的真相说出口了。 “褚寒庭,我……我是……重……重生的。” 第151章 苏牧,你给吗? 苏牧的心脏跳得很快,他紧盯着褚寒庭的眼睛,不敢遗漏他的任何一点表情。 他害怕从那双眼睛里窥见“怀疑、恐惧、失望”等不安的情绪。 褚寒庭能感受到抱着的人的细微颤抖,喃喃道:“果然是吗。” “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前一天,我晕倒了,重生在医院”,苏牧不敢有隐瞒,事到如今,全盘托出才是最好的。 他蜷缩在褚寒庭的怀中,手掌轻轻放在他的胸口,带着一丝不安地问:“阿庭,你怪我吗?” 褚寒庭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轻柔和稳定,仿佛并未因这一离谱的真相的道出而有任何动摇。 “怪你什么?” “我以前那么对你”,苏牧嘴唇嚅嗫,说得很小声,一点底气也没有,“我是说前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 “我怪过。” 苏牧听到褚寒庭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心里一阵刺痛,情绪不免低落。 也是,他这么坏,眼瞎心盲信错人,伤错人。 一次次的将褚寒庭的真心挖出来践踏在地上,还说话恶劣,他怎么会不怪自已!!! 怨恨自已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苏牧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眼中光芒渐渐黯淡。 褚寒庭感受到苏牧的情绪,大掌在苏牧脑后温柔地抚摸着,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我怪你太容易相信他人,甘愿被他人利用;我怪你以伤害自已的方式拒绝我的帮助;我怪你在意苏家人的感受,却无视自已的安危。” “但我不怪你对我没有爱意,也不怪你曾经对我冷漠。因为我不能强求你爱上任何人。”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喜欢什么人,喜欢与不喜欢,是你的选择,我没资格替你做决定。” 第178章 “我无奈的是,即便苏家人如此对待你,你却仍然任由他们以各种方式伤害你,道德绑架你去做无益于你的事。” “我悲痛的是,我可以帮你走出困境,但你却一次次推开我,更拒绝我的帮助和介入,让我想帮你也有心无力”,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似乎这件事在他的心里格外沉重。 “当然,我也无法百分百说自已一点都不埋怨你对我的冷漠和无情。但无论是否有这个情绪,都盖不过我对你的心疼和怜惜去。” “小笨蛋,我只想要你平安顺遂,想给你幸福”,语气柔和而坚定。 “那时候的我不敢奢求太多,但现在,我想要你的爱。苏牧,你给吗?”褚寒庭一字一句清晰地问,求一个答案。 一声声富有磁性且温柔的声音,像是划破黑暗的利剑,划开暗沉的黑幕,让光照进苏牧的世界。 自重生以来,他其实一直内心忐忑,而如今彻底说开后,那堵阻碍他感情前行的雾霭终于消散。 实际上他在感情上一直小心翼翼,甚至曾在心里怀疑:“我真的配得上褚寒庭的爱吗?” 起初,他也搞不清这份情感究竟是爱还是愧疚。但他始终背着前世的沉重记忆,毫不退缩地追求褚寒庭。 因为他明白,这是一份欠债,他欠他的。 但后来,苏牧明白,即便深藏那一份愧疚,他也爱他。 或许前世自已也早就爱上了这个人,只是当时种种的阻碍和矛盾太多,让他没有认清自已的心,始终过得糊里糊涂的。 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想大胆说一次。 “褚寒庭,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语音刚落,剩下的话语便被堵住,室内只徒留呼吸交缠的旖旎水声。 前世如何,已经过去。既然重来一世,何不把握住,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才给他们一个弥补遗憾和挽回爱意的机会。 所以,这一世,他们一定要好好的走到人生的终点,再也不分开。 恍惚间,褚寒庭似乎听到苏牧在说什么。 仔细倾听辨别后,他才听到是两个字,“要我”。 褚寒庭滚了个身,压到苏牧身上,把他的双手控制在头顶,低头在他耳畔说道:“如你所愿。” 第152章 资源咖还敢耍大牌?苏宁被骂上热搜 翌日学校里。 “苏牧,你昨天不是比我们早回家吗?怎么还一脸被吸干精气的样子?” 高阳好奇地看着苏牧脸上的两个黑眼圈和那奇怪的走路姿势。 高阳不提,本来苏牧自已还没觉得,他一说,苏牧瞬间就脸红了。 看来这样子是不能去上课了,高阳能看出来,别人也能看出来。 “下节课你帮我请个假,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苏牧决定还是在宿舍好好休息休息,顺便补补觉,昨晚一夜荒唐,到凌晨他才歇下,只睡了两个小时。 高阳看他一脸的疲倦,以为苏牧真是生病了,没多想。 苏牧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刚好上午都有课,高阳中午下课结束后,回寝室路上顺便帮苏牧也带了一份午餐。 高阳回到寝室时,苏牧刚起,接过了高阳给他带的中饭,“谢了,好兄弟。” 高阳询问起了他的身体,“你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没事”,苏牧脸红着答。 吃完饭后,高阳迫不及待的搬起凳子放在苏牧旁边,他是个憋不住事的,想说很久了。 苏牧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某人又要开始八卦了。 靠到椅背上准备侧耳倾听:“说吧。” 于是高阳就开始叭叭叭起来。 “苏牧,你不去不知道,今天教室里都在传苏宁的事呢?” 苏牧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皱:“他又怎么了?” “嘿嘿”,高阳笑得一脸神秘样的看着苏牧,“还真让你说对了,苏宁参加综艺还真是出事了。” 高阳拿出手机划拉了几下,把相关热搜给苏牧看。 苏牧接过手机,看到关于苏宁的热搜正挂在榜上。 #资源咖耍大牌,这是想闹哪样?# #苏宁滚出娱乐圈!!!# 里面内容大概是那档综艺是体验慢生活,但需要干农活做任务来赚取积分兑换生活物资。 而苏宁就各种娇气,在镜头下面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嘴上还不尽埋怨。 关键这么多人里,只有他一人是这样的,而其他的嘉宾,还包括影帝也在,都表现得十分亲和。 这么一对比,可不就活成对照组了。 一边是出名的大牌明星,与村民友好相处,肯吃苦、肯干,路人缘满满。 而另一边是不出名的资源咖苏宁,干农活各种嫌苦嫌累,还言语中满是对农民的瞧不起,妥妥使人路转黑的程度。 他可不就是被人一路骂上热搜了吗? 苏宅里,苏宁也正在看这些热搜,气得直接砸手机。 苏母看到,心疼不已,好不容易找回的儿子,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宠溺,哪里见得了儿子被人这么挂网上骂。 于是苏母找苏父去帮忙压热搜,但苏父却态度冷淡。 “我当初就说了,不要去娱乐圈那种大染缸,偏不听,现在都是他自找的。” “他不是说一定能在娱乐圈里混出名堂来的吗?那就让他自已证明给我看!” 第179章 苏父本就无奈下才让苏宁进娱乐圈,之前还给他投了不少资源,如今他自已在综艺里吃不了苦,只能怪他自已。 他不仅不心疼,还一顿指责,让苏母给苏宁压力。 “你去跟他说,等下次开播,不管节目组是什么要求,都给我照办,要是不能挽回名声,就给我退出娱乐圈!” 苏父现在还不焦虑热搜的事,是因为苏宁的真实身份网友们并没有扒到,所以这场舆论对其产生影响的只有苏宁个人,苏家的声誉并没有被波及,这也是苏父不太关心的原因之一。 另一原因是今起苏父接到好多个合作商的撤资、毁约,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苏宁帮他处理热搜的事情。 他十分困惑,为什么这些长期合作的伙伴们会突然和苏家断绝关系。明明过去的合作关系一直良好。 他知道这种不寻常的现象,是有人在针对苏家,但他却无法推测出那个人到底是谁!最近他并没有得罪任何人啊!!! 这个让他猜不到的人,自然就是褚寒庭了。 昨晚从苏牧那边确认他的记忆就是真实的前世记忆后,也意味着记忆里苏家对苏牧做的那些事也曾经发生过。 以前,褚寒庭只当是苏牧因为并非苏远山的亲生儿子,所以在苏宁回归后,两者的关系才会变得敌对。 但现在得知前世苏家人利用苏牧、伤害苏牧,断他未来、夺他身份,他自然是不会让苏家好过了。 现在还只是开始,先给点教训,后面他会和苏牧认真商讨,关于苏家人,要怎么处理的问题。 第153章 苏父与苏宁争吵 苏宁看见苏母从书房下来,立刻上前问道:“爸怎么说?能把这些热搜都压下去吧!” 苏母轻轻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方面这个是她疼爱的儿子,但另一方面苏父性格执拗,他那样说了便是不会帮。 苏宁看苏母支支吾吾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这个热搜这么难撤吗!? 他以前没生活在豪门,第一次经历全网黑,但他听说过这种东西不是只要砸钱就能解决的吗。 那砸啊! “妈,你快说话,再这么被骂下去我都出不了门了。” 苏母听到这话也是心疼不已,不忍心将苏父的原话——凉薄的话语,直接转达。 她斟酌着用词,尽量将话语说得委婉一些。 “你爸说,这次他也无能为力,让你好好听导演组的话,不要再闹事了。” “怎么会!”苏宁难以置信,“我们家不是给这个节目投资了吗?为什么我一点优待都没有。” 苏母的心一紧,看到儿子脸上的愤怒与无助,她的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 她知道苏父性格固执而强硬,而这次的事情对苏宁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挫折和委屈,她也舍不得孩子这样。 于是劝诱道:“宁儿啊!要不算了,我看这娱乐圈也不是这么好混的!不如我和你爸去说,让他给你在公司安排个职位,早点进自家公司。” “就他这样,进去能做啥?”苏父刚巧下来,听见这话,没好气地说道。 “但凡他跟苏牧一样是个学习成绩好的,我早让他上手了,但你看看他,会什么?” “说去娱乐圈,结果才刚开始混,就跑回来哭啼啼的求助,像什么样子!” “要是你有苏牧一样的聪明,哪里需要我这么费尽心思为你筹谋!” “苏牧、苏牧、苏牧,爸,到底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要觉得他好,那你把他带回来啊!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向着苏家!” 苏宁也有气,放在平时他是不敢这么大声吼苏父的,但是今天苏父不仅帮不了他,还提起苏牧,苏牧就是他心里拔不去的刺。 苏父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住,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然而更多的是愤怒。 “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综艺的事情你自已解决,王导那个人娱乐圈沉浮几十年,背后有的是大佬支持,苏家使不动他。至于热搜,你只要下次开播好好表现,口碑自然能回来。” “言尽于此,苏宁,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苏父就离开去公司了,还有一堆烂事等着他处理。 苏宁望着苏父冷漠决然的背影,他知道这次苏远山是无论如何不会帮自已,而且已经对自已进娱乐圈的不满更加扩大了。 他暗自攥紧身侧的拳头,他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娱乐圈,他还拿捏不了。 不就是一档综艺吗!好,下次他就忍着,让那些黑子无话可说。 他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总觉得王导在刻意刁难自已。 尽管大家都是抽签的,但每次分配给他的活都又脏又累又多,他不觉得自已手气次次都这么差。 越想越觉得这里边有猫腻,苏宁回到房间,给王导打去了一个电话。 正在酒桌上应酬王导接到未知来电,语气不耐地接起,“喂,谁啊。” “王导,是我,苏宁。” “哦,你啊,有什么事吗?” 苏宁今天可是上了一回热搜,顺便逆向带火了他们的综艺,果然当初选择他当对照组是一个机智的决定。 “王导,我记得你当初向我保证不会有剧本,也不会给我硬塞人设的对吧?”苏宁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王导回答得理所当然,“对啊,节目组一直公开、公平、公正。我何时给你过剧本,何时要求你凹人设了?” 第180章 是没有,但苏宁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我为什么每次都抽到最艰难、最繁重的农活任务!” 王导声音一派无辜,“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针对你?没那个必要,大不了下次录节目时,你先抽。” 王导都这么说了,苏宁也没辙,但心里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但确实说不上来。 经过一番电话交谈,苏宁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王导挂断电话后,旁边的人好奇地问:“谁啊?” “一个有些背景的艺人,觉得我在刁难他。”王导轻描淡写地说,“我哪有这样做,不过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镜头前展现自已而已。” 此话一出,周围的老手们都心知肚明,纷纷笑道:“老狐狸,真是老狐狸!” 在这个圈子里呆这么久了,大家都明白,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怎么可能在王导的手里讨到便宜呢? 其实王导认为虽然他确实把苏宁当做了对照组,因为他当时一眼就看出了苏宁为人的本质,一个节目,有冲突,有热点,才能火。 这或许是一个坑,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 如果苏宁一开始能够放下那些王子病,踏踏实实地完成任务,其实是可以赢得观众的喜爱,获得“任劳任怨、不怕辛苦、不矫情”等正面标签,甚至能借此增加粉丝。 所以说,有时候危机也蕴含着转机,只是苏宁自已没有抓住这个机会而已。 下午没课,苏牧便早早回了褚家,等褚寒庭下班归来。 昨晚两人说开后,直接通过最亲密的方式确认互相的心意了,迫不及待的就将彼此拥抱入怀。 今天,他们是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比对前世的记忆,分享各自所知的信息,以便更好地应对未来的危机。 他这边发生了许多事,但以他的视角不知道的一些事,说不定褚寒庭是知道的。 苏牧神色严肃认真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回想前世的一些重大事件,以及分析潜在危险。 第154章 互相解谜 褚寒庭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牧盘腿坐在沙发上,眉间紧皱,一番沉思的样子。 他大概能猜到苏牧心里面在想什么,因为他也一样有很多疑惑。许多事,前世的苏牧都瞒着自已,导致他每次看到苏牧受伤和情绪崩溃的时候都不得原由。 这一次,他们既然两情相悦了,那便可以真正的合二为一,将互相残缺的那部分,对对方疏漏的那些关心和遗憾都补回来。 褚寒庭走过去,在苏牧刚抬头看向自已时,轻轻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烙下一个吻。 苏牧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了,瞬间眉宇舒展,展露笑颜,语气中满是喜悦,“你回来啦!” “嗯,先吃饭,等吃完,你想聊什么,我今天都奉陪到底。” 苏牧没想到褚寒庭竟然洞察了他的想法,殊不知他们二人其实是不谋而合了,所以褚寒庭怎会不知他内心想法。 坐上餐桌,等王姨将菜都端上来之后,褚寒庭看到这些菜式,不禁莞尔。 “你这是一点都不打算藏了?如果之前你就这样暴露的话,我肯定早就怀疑了。” 视线所及之处,全是他喜爱的菜,甚至有两道菜连王姨都不曾了解他的喜好,如今却赫然摆在眼前,显而易见,是谁的杰作,可想而知。 苏牧笑的眼睛弯弯,像一轮皎洁的弯月,他哼唧着说:“嗯,反正你都知道了,不藏了。” 如果说原本苏牧和褚寒庭的相处中都带着一点点的小心翼翼,那如今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不再担心褚寒庭会因前世的阴影而离开,也不必害怕因过去的错误而失去对方的爱,更不必担忧自已会被抛弃。 昨天,褚寒庭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即便是携着前世的这些不美好的回忆,但这一世,他们依旧能够携手共度今生。 因此,他再也不需要藏匿心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敞开来说。 看到苏牧如此轻松快乐,褚寒庭心中也倍感欣慰。 就他自已而言,当那份不美好的记忆突兀的出现在他脑中的时候,他那会儿思绪纷乱无比。 但大概恋爱脑说的就是他了,以前他总认为那些被情所困的人愚蠢,但当自已也陷入其中时,才意识到旁观者说的轻松,实际等真的这事轮到自已,未必有他以为的那般理智。 那天,苏牧穿着睡衣,踩着拖鞋狼狈地出现在他病房时,所有的质疑与怨恨顿时消散,眼里只有苏牧因他受伤而流露出的担忧。 那种恐惧失去的神情,无法伪装,因此在那一瞬间,他明白其他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无论曾经有多少不快,如今他们在这一世走到了一起,彼此深爱与关心,这便是最重要的。 此刻,看着满桌的丰盛佳肴,褚寒庭半是无奈半是满足地笑着责备苏牧: “今天就这样算了,但是下次,不准全部都准备我喜欢吃的,也要有你喜欢吃的,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那明天的菜,你来告诉王姨准备什么好不好?” 苏牧其实也挺好奇,褚寒庭对自已究竟了解到了哪个程度的。 褚寒庭笑着答应,然后自已吃饭的同时,还不忘给苏牧挑鱼刺,剔蟹肉,接着将无刺无骨的肉,放到小盘子里,推到苏牧方便夹菜的那一侧。 第181章 饭后,褚寒庭牵着苏牧的手在褚宅的绿化道上散步消食。 晚风徐徐,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影子的中间处连接着,是二人交握住的手。 “阿庭,前世我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年,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会辞去总裁之位?” 苏牧至死都不明白,尽管他盗取了褚氏的机密,让褚氏集团遭受重创,但以褚寒庭的能力,怎么会轻易被逼下台? 而如果褚寒庭手里没有失去权势的话,他之后便不会处处受限,被一些宵小为难住。 即使他瘫痪无法行动,耳边却常常听见关于褚寒庭的议论,讨论他因重大失误而辞职后生活潦倒的事。 那些言论在医院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他那时候很想问一问褚寒庭“你还好吗?”但却无法发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褚寒庭每天拖着一身疲惫,既要辛苦地照顾自已,又要承受这些语言暴力。 他被害瘫痪,但褚寒庭也没好到哪里去,为救自已断了腿。 虽然后面是接好了,却留下了无法恢复的后遗症。 曾经的褚总是整个京城里令人仰望的存在,云巅之上的人物,原本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却落得跛腿的下场,被人非议和耻笑。 而他自已,只能在病床上日复一日的进行迟来的忏悔和无以复加的心痛。 然而,却连一句道谢、道歉、抑或是宽慰的话都无法表达,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骤然听到苏牧问出这个问题,褚寒庭有些紧张,他不大想说实话,因为不想看到苏牧因此愧疚。 没有立即听到回应,苏牧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借着月光,他看清了褚寒庭脸上的犹豫与挣扎。 苏牧停下脚步,转过褚寒庭的身体,让他直视自已,神情坚定且认真,“告诉我真相,阿庭,不许隐瞒。” 面对苏牧那认真且执着的目光,褚寒庭无法撒谎。 “对不起,牧牧,我……” “说出真相可能会让你难过,你还想知道吗?” 苏牧毫不犹豫,目光坚定得令人无法忽视,“我想知道,阿庭,已经经历了两世,我不能继续活在迷雾中。” “好,那我告诉你。” 褚寒庭在叙述这件事情时,语气显得格外平静,仿佛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尽管他在努力轻描淡写,但苏牧知道事情真相远比他讲述得要残酷得多。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啊!”苏牧低声自语。 清风拂过,带走一滴滚烫的泪水,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乎在为苏牧的心情而哭泣。 第155章 旁观者视角(杨华回忆录) “苏公子这次真的太过分了。boss您对他这么好,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他不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做出这种没良心的事。” “我看您当初就不应该管他,让他与苏家人纠缠去,何必让他牵连到您自己。” 杨华一脸愠怒,眼神中是掩盖不住怒火,实在是为褚寒庭打抱不平。 他家boss是怎么一路关注苏牧的,他都看在眼里,但偏偏这小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一心一意只扑在对家人好上,事事听他们的话,顺着他们,让他自己委屈不说,还祸害到boss身上。 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苏家人对苏牧只有利用,但苏牧像是只有一根筋,不知道是真的蠢,还是装傻。 或者明明苏牧自己也看出来了,但就是不愿意承认他被苏家人抛弃了。 要他说,既然亲人的爱求不到,何必那么卑微,即使被家人伤害也要渴求他们的回头看他一眼,渴求他们的爱呢? boss对苏牧那么明显的偏爱和宠溺,他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却不懂得好好珍惜。 虽然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但他是真替boss感到不值。 背地里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只有白眼和冷漠,要不是boss将人捧在手心里,他绝对吐口水都早就能淹没苏牧了! 以前的事,也就算了,感情的事他不好强求。但苏牧竟然做出盗取商业机密的事情,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道德问题了,而是触犯法律了。 所以,今日得知这件事后,他实在忍不住第一次在boss面前指责苏牧。 但显然,杨华的激愤吐槽只得到褚寒庭的一个白眼。 褚寒庭当然清楚苏牧这事做错了,错得离谱,但人是他的,别人都不准骂,就算有什么,他也会亲自教训。 “这个方案不行了,还有一周时间,重新准备一个策划方案吧。” 褚寒庭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地说道。 杨华很是心疼,本就昨晚不知道苏牧做什么妖,硬拉着他家boss出去给他灌酒。 哦,对,今天知道了,是为偷商业机密做准备。 而今早事发后,不知那些老股东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他们这边才刚发现问题,这群人就已经闹上褚氏集团要boss给说法了。 刚才会议上的时候,boss被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股东们集体刁难、斥责,训他看管不力,说他严重失职。 还逼他立下军令状,因此事造成的损失必须在一周内挽回,若没有拿出新方案来解决这件事的影响,就要为这事担责,卸任总裁之位。 杨华心知肚明,无论是苏牧的窃取行为,还是股东们的围攻,背后都有人在操控。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boss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为褚氏创造了丰厚的利润,仍有不少明理的人支持他,在股东们发难时,依旧有不少人站在他这边。 第182章 杨华也明晰当务之急是要解决事情,渡过难关,不然褚氏必定损失惨重,虽不至于就此被打倒,但也要好久一段时间内恢复不了元气了。 “可是boss,苏牧盗走的方案从策划到融资我们足足花了半年时间,如今正要见成效。重新制定一个方案,未必能赶上,更别提时间紧迫。” 褚寒庭坐在办公椅上,神情严肃凝重,“杨华,我们没有退路,必须短时间内重新策划一个,你通知策划部、投资部的人,从今天起开始一周的加班开会,加班费和奖金补偿到位,务必要他们研究出新的方案。” “明白”,杨华心里也是没底,时间紧迫,暂时顾不得苏牧那边了。 方才从监控中得知文件失窃是苏牧所为时,他愤怒至极,急忙跑来报告给boss,原以为会激起boss的怒火,没想到他却异常平静。 那一刻,杨华才意识到,原来boss早已有所察觉。 也对,这种商业机密都是藏得很好的,能接近到褚寒庭身边,进到他书房,还能知道他保险柜密码的,只能是亲近之人。 boss怕是今早知道机密被盗的时候就怀疑了吧? 只是他内心不想接受,并且在期待一个奇迹,东西不是被他所掏心掏肺关爱那人偷的,他自己也没有被所信任之人背叛。 但终究是奢望,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杨华觉得,有些人的心就是捂不热的,替褚寒庭委屈。 这一周,他们忙得整天跟个陀螺似的转不停,不谈其他人,他自己就每天只合眼两小时,就又要起来准备各种文件和资料。 而boss,看那眼底下的乌青就知道,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这一周,boss甚至连家都没回,直接就是住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晚上他下班回去的时候,boss还没走。 早上他来上班的时候,boss已经在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策划新方案的事情,根本没时间管苏牧。 而苏牧呢?盗取了褚氏机密后,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没有回褚家,杨华觉得估计苏牧也是没脸回。 所以大概是又回去苏家了。 以往苏牧心情一不好,就会往苏家跑。但回苏家不久,boss就会将人接回来。 而神奇的是,每次苏牧从苏家走一趟,这人状态就更差了。 所以杨华始终想不明白,这人究竟图啥?好吃好喝的在褚家当祖宗不好,喜欢回苏家被人虐? 不懂!真的不懂! 不过这次,boss没有去接苏牧回来。而他们也一直像台马达似的忙不过来。 经过一周昼夜不停地努力,他们总算是完成了一个新的方案,稍稍松了一口气。 等周一开会的时候,就能让那些闹事的股东闭嘴了。 然事情就是这么戏剧性! 开会前夕,苏远山以及苏宁来找boss。 几人在办公室里不知道谈了些什么,总之谈了很久。 后来,他只见到苏远山和苏宁得意洋洋地从办公室里出来,杨华直觉不好。 他问褚寒庭这二人来谈何事,褚寒庭不答。 后来开会了,新的方案总算是安抚住了这些个闹事的股东,就算他们有心找麻烦,也暂时没理由了。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boss突然自己宣布辞去总裁一职。 第156章 褚总被威胁 这话一出,令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别说是杨华呆若木鸡,愣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就是连那些对立的股东们,都感到莫名其妙。 他们本以为威逼失败了,因为褚寒庭已经顺利解决了这次危机。 但解决完这事他自已却主动提出了辞职,让他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不少人开始劝说褚寒庭,毕竟这位是真的有能力,褚氏没了谁都不能离了他,在褚寒庭接手褚氏以前,集团还没这么鼎盛! 是褚寒庭靠着本事让褚氏集团走到如今的高度。 把他赶下台了,顶上去的那个人能有他的本事吗? 他们自然不觉得这世上会有第二个褚寒庭。 所以就连那些与褚寒庭针锋相对的股东们,有几个都回心转意了。 他们是收了贿赂才与他作对,再加上看不惯褚寒庭他的高调,想挫挫年轻人锐气。 然而,当他真的要辞职时,他们心中却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 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褚氏发展得好,他们的分红才多,褚氏谁掌舵不重要,但这份收益可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 起初,还有人怀疑褚寒庭在开玩笑,认为他最终会找借口搪塞过去。但杨华十分清楚boss的性格,知道他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因此,他拼尽全力去劝,但劝不住,boss一意孤行就是要辞职。 直到后来,杨华才明白其中的缘由,果然是与那天和苏家人的谈话有关系。 那天,褚寒庭会见他们,无非是觉得苏宁所做的事是苏家人逼迫他做的,他想看看苏家人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 被请进办公室后,苏宁满脸得意,仿佛“小人得志”,而苏远山则一改往日的谦卑,目中无人,眼中流露出阴险的光芒。 褚寒庭自然察觉到了他们的态度与寻常十分不同,但他不在乎苏家人对自已的看法。 问题是今天他们姿态表现得如此高傲,显然别有目的。 “找我谈什么事?”褚寒庭冷冷地问道,没有让两人坐下,毕竟在他眼里,他们算不得客人。 第183章 倒是苏远山和苏宁,像回到主场般自顾自坐下,甚至给自已倒了茶,完全忽视褚寒庭的存在。 平日里,他们可不敢如此放肆,但如今手里有证据,行为便肆无忌惮起来。 褚寒庭虽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但是并不意味着容忍他们在自已的地盘胡作非为。 沉声道:“不说事,就滚,我这里的保安动起手来可不知轻重。” 或许是褚寒庭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冰冷,尽管他们手中握有筹码,但在这股强大而冷酷的气场下,依然不自觉的感到一丝畏惧。 被一个小辈震慑到,苏远山也是觉得下面子,所以他想尽快将褚寒庭的气焰磨灭。 最终也算是间接如了褚寒庭的愿,开始道明来意。 “我要和褚总谈的,是有关苏牧的事”,苏远山不紧不慢的说着,神情中还带着挑衅。 褚寒庭皱眉,质问:“苏牧人呢?他在你们苏家?”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苏牧将他拉入了黑名单,似乎有意避开。 “当然了,他是我儿子,不在苏家,还能在哪里”,苏远山理所当然的回答。 “东西是你们让他偷的?”褚寒庭冷冷问道,气氛瞬间紧张。 “褚总,这真是误会,我绝对不会让苏牧去做这种违法的事情”,苏远山的神态突然变得无辜,显得很痛心,“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干犯法的事啊!” 褚寒庭的脸色愈发阴沉,苏家人绝对知情,否则苏牧偷这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这是在跟他演什么戏?难不成觉得他演一下自已就会信吗? 只见苏远山一副很“痛心疾首”的样子,似乎非常对不起褚寒庭,叹息道:“褚总,您放心,即便我们是苏牧的家人,也绝不会偏袒他,一定会大义灭亲。” 褚寒庭一时无法理解他们的用意,虽然他知道苏家人对苏牧并不好,但没想到他们如此狠心,设下圈套,竟想让苏牧入狱! 他愤怒得拍着桌子站起来:“你说什么?” “褚总,别生气,我们也是为你着想,你看,苏牧做了这种事,让你褚氏集团面临危机,他自然要承担法律责任。” “苏远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苏牧会这么做,完全是你们在教唆的。” 苏远山故作无辜,反驳道:“怎么会!褚总,我可从没要求苏牧做过,都是那孩子偶然听见苏家最近资金周转不过来,他一心想要为苏家做点什么,只可惜走错了道,误入歧途。” 此时,褚寒庭终于明白,今天这两人来是为了什么。他们打着“大义灭亲”的幌子,想将罪名全部推到苏牧身上。 他嗤笑一声,“你觉得自已能撇得清?” 苏远山笑得贼兮兮的,“可不是嘛,这事本就是苏牧一人所为,我这里都有证据的,跟我可半点关系没有。” “你俩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的?”褚寒庭怒火中烧,不想听他们狡辩。 “当然不是了,我知道褚总大度,没有将这事报案,但我却不能忍受我的孩子犯下这种罪行,有错自然该受罚,褚总您说呢?” “你什么意思?”褚寒庭嗓音低到极致,心中的不安扩大。 而苏远山语气上扬,仿佛在说一件开心的事。“我会将苏牧盗窃的罪证提交给警局,立案后自然有法律来判。” 褚寒庭由怒转惊,天底下真的有这种畜生般的父母吗? 他试图反威胁苏远山,“你作为主使者,若报案先进去的是你。” 然苏远山毫不慌张,“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事先毫不知情。褚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褚寒庭眸子一眯,眼底如乌云压境般黑沉。苏远山好算计啊! 他没有在苏家安插人,如果当时苏远山教唆苏牧的时候,苏牧自已没有录音的话,根本就没有证据。 任凭他就是再怎么怀疑,也拿不出证据来。 相反,苏牧作为作案者本人,却完全撇不开,盗窃机密的事实不容他否认。 “你要做什么!!!”褚寒庭声音带着袭人的寒意,仿佛能将人冻起来似的。 而苏远山还有空呷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我是来给褚总一个选择的。” “呵”,褚寒庭气笑了,“给我选择,你有这个本事吗!” “以前确实没有,但是现在嘛”,苏远山看了看旁边的苏宁,两人会心一笑,“不想苏牧坐牢的话,就请褚总主动辞去总裁的职位,否则,以后我就只能去铁窗里看苏牧了。” “苏远山,你这算威胁,我也是可以控告你的”,褚寒庭终于明白他们今天的目的,但不可能坐以待毙,凭他们拿捏。 但苏远山丁点不惧,“没关系,无论你告我威胁还是告我主使,反正实际盗窃之人都是苏牧,一旦立案,他都与此脱不了关系。” 苏远山在赌,赌褚寒庭不舍得让苏牧坐牢。 他因此大胆威胁,因为只要苏牧盗窃的证据在他手中,那份褚氏的文件也在他掌握之中。无论他是否被指控为主使,苏牧都无法逃脱。 也就是说,如果褚寒庭告他,必然会牵连出苏牧。 而如果褚寒庭不答应条件,他就会将证据送往警局,苏牧依旧无法脱身。 所以想要苏牧安全,除非褚寒庭答应他的条件,他放弃控告苏牧才行。 苏远山毫不担心威胁无效,因为他和旁人早就看清褚寒庭对苏牧的深情,那种恨不能掏心掏肺的关怀,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唯独苏牧这个傻孩子,浑然不觉他自已正在被宠。 第184章 第157章 这次,执棋人是他们。 苏牧就是褚寒庭命运的脖颈,可以说,苏远山笨了这许久,却聪明了这一回。 掐住苏牧,就相当于点到了褚寒庭的死穴。 二十分钟后,苏远山和苏宁出来,杨华看到的就是他们得意洋洋的神情。 后来,杨华知道,最终是boss妥协了。 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事,但转为褚寒庭此刻为苏牧转述的时候,略过了苏父咄咄逼人的威胁,只简单地阐述为几句话: “当初你盗走商业机密后,苏远山来找过我,他手上有你违法的证据,若我不让出职位,他便送你去坐牢。迫于无奈,我答应了他的条件,辞掉了总裁之位。” 褚寒庭说这几句的时候不悲不喜,丝毫听不出委屈。 但苏牧心里清楚,事情哪有褚寒庭语气里说得那样轻松和淡然。 诚然,以褚寒庭的势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要挟。 他有的是办法覆灭苏家。 再说得冷血一点,换做其他人,哪里会舍弃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之位,去妥协一个根本对他自已造不成威胁的苏家。 最终,他会受掣肘,不过是因为,他一点苦都不想让自已吃。 哪怕是有丁点会让自已坐牢的风险,他都不希望这事发生。 苏牧不笨,前世只是受情感的蒙蔽,钻入了死胡同里。 不犟以后,他其实很多事都能看得清晰。 苏牧用手指刮了刮交握处的掌心,“阿庭,是我连累你了。我欠你一个道歉,当初的自已真是傻透了,对不起。” 褚寒庭手掌抚上爱人脸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不重要了。幸好这一世你清醒了,不再让自已受制于人,受到伤害了。” “我的宝,长大了,会反抗不公,会坚定去追求自已的事业,不妥协,不退让,只做自已,这很好。” 苏牧就着褚寒庭有些粗糙的掌心蹭了蹭,尽显亲昵和依赖。 “前世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无数次在心里骂天道不公。但现在我觉得,老天爷其实一直对我很好,前世的悲惨我怨不得别人,都是我自已的懦弱与愚蠢造成的。我感谢老天爷,它不仅让我碰到了你这样好的人,还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阿庭,我们以后也不会分开的对吗?” 苏牧眼神里蕴含着期许,更多的则是爱意与信任。 “嗯”,褚寒庭的声音深沉坚定,异常的让人信服,“我会一直爱你的,苏牧,至死不渝。” 苏牧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主动抱上去,两人滚烫的胸膛紧贴着,能彼此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愈来愈快。 “褚寒庭,我也是,我爱你,至死不渝。” 好不容易这一世夺回来的人,苏牧绝对不会让人离开了。 在褚宅里绕了两圈,消食消得差不多了,两人也聊了很多。互通了下前世信息。 这不说不知道,一说还真盘出来许多东西。 看来他们的处境还没彻底安全,隐藏在暗处的黑手仍在想办法扳倒褚寒庭。 既然前一世他们会绑架自已,来钓出褚寒庭让他受伤。 那这一世,也一定还会。 虽然有些事情改变了,发展会发生一些偏移。 但害人的心思还在,必然还会对他们下手,用各种阴暗的手段。 这一次,他们两人之间没有误会了,并且占据了前世记忆的先知,可以扭转局势,掌控棋盘。 由棋子转变为下棋手,这棋子该变一变了。 这次,他与褚寒庭才是执棋人。 回到客厅,王姨正好准备了些水果端过来,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洗得很干净。 苏牧随意择了一颗葡萄丢入口中,甜美的汁液在口中炸开,“唔,好吃。” “苏少爷,这是褚总专门让人空运过来的新疆葡萄,甜得很。” 褚寒庭做了事,他自已不说,王姨自然得趁机会伺机在苏牧面前说些好话,多多增加大少爷在苏小少爷心里的好感。 苏牧瞥了眼没说话的本人,这人一向都是做多说少。他真是何德何能,得到这种人青睐。 他老公真好,越看越喜欢。如此想着,苏牧就走过去,踮起脚仰头给了褚寒庭一个香吻。 由于苏牧刚吃过葡萄,嘴唇上还有汁液的黏腻。但褚寒庭半点不嫌弃,反而扬起愉悦的弧度。 他拉过人来,用手掌蒙住苏牧眼睛,然后迅速倾身过去,啄上了那粉嫩的薄唇。 先是在那可口的嘴皮上啃了一口,还带着水果的甜香,褚寒庭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 品味过后,才撬开人牙关,长驱直入…… 王姨早在苏牧亲第一口的时候就识时务的走了。整个大厅现在就他们两人。 呼吸交缠的亲吻声在这夜深人静的空旷大厅里显得格外得清晰可辨,徒增一丝羞赧。 第158章 苏宁二上热搜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是六月。 苏宁再次登上了热搜榜。 苏牧看到热搜的时候正在蓝山苑和他爸一起吃饭。 因为之前被黑的原因,第二期综艺开拍后,苏宁捏紧拳头,决心这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咬紧牙关忍过去,势必挽回他的公众形象。 因此,这次他在镜头面前表现的十分乖巧,一点也不抱怨,即使被分到脏累的农活,也是一笑而过、任劳任怨。 第185章 然而,苏宁自以为的完美表现,实际上在观众眼中却显得极为虚假。 观众们看到的,是他明明不情愿却故作甘愿的样子,显得格外别扭,违和感十足。 [咦,这人怎么这么恶心,不想干就别干,偏偏要在这儿装模作样,恶心不死谁呢?] [这逼怎么还敢上节目?是上次没被骂够,这次又来找骂来了?] [不造啊!他是不是以为面子上装一下我们就看不出来了?那嫌弃的意味隔着屏幕都要溢出来了好不!] [这么一比,影帝还有其他人简直不要太好,虽然干农活的动作很生疏,但起码是踏实在干。] …… 节目录制期间,嘉宾们都是被没收手机的,所以苏宁并不知道他又被骂得狗血淋头了,还以为自已表现很完美,铁定能够挽回路人缘。 就这么录了两天,苏宁被骂了两天,他本人不知晓,但录制组自然是能看到这些弹幕的。 尤其是王导,十分满意苏宁给他的节目带来的效果,还真成了对照组,观众骂得越狠,节目热度越高,王导自然高兴不已。 不过第三天的时候,意外突发。 原本节目录得好好的,突然观众发现苏宁老是扭来扭去。 一开始大家伙还以为是他活干累了活动下身体,但到后面,越看越不对劲。 舒展身体大家也就甩甩头、扭扭腰,或者做些简单的拉伸。 但这苏宁,怎得感觉快扭成一条蛆了? [笑死我了,家人们,他是身上有跳蚤吗?怎么这样滑稽。] [咋滴,他吞摇头丸了吗?干嘛一直扭身体,是想展示他身材柔韧性很好吗?] [哪里来的峨眉山的猴子进化了?大胆妖孽,竟敢混入人群中,吃俺老孙一棒!] ……网上各种讥讽言论层出不穷。 谁也不知道,这时的苏宁其实浑身难受得厉害,身上似有一万只蚂蚁在爬,痒得令他无法忍受。 起初,他还能通过摩擦衣物缓解痒意,但慢慢地,瘙痒感愈发加剧,他的动作也变得愈发夸张,却依然无法止痒。 甚至不知不觉中,扭成了一条蛆样,都毫无所觉。 跟拍的摄影师见状,虽然看不到直播画面,但想也知道那弹幕得被轰炸成什么样了。 他虽然早就被王导关照过不用管苏宁怪异的举止,只需专注拍摄,但眼前这种状况显然超出了正常范畴。 他好心上前,轻声提醒道:“你别扭了,这样太难看了!” 被摄影师一说,苏宁才意识到自已在屏幕前做了什么!!! 之前,他像是被剧烈的瘙痒硬控了身体,根本停不下来,因为实在太痒了,痒得他暴汗一身,无暇顾及周围。 听到摄影师的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此时,镜头正好拍着他的背影,他迅速转身,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笑容。 然而,这一转身,几乎把摄影师和观众吓得魂飞魄散。 摄影师的十几万摄影装备都差点手一抖没拿住。 网上的弹幕更是火箭般咻咻咻的射出。 [我嘞个老天爷,这是什么鬼面容!我去,大白天见鬼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这脸上满是疥疮疙瘩,坑坑洼洼的吓死人了。] [不对,我小时候过敏过,过敏后的样子就是这样,而且他看上去情况十分严重。过敏是会造成休克死亡的,得赶紧送医院啊。] 这时候的网友也顾不上骂人了,毕竟人命关天的事,其他再有什么事都大不过人命去。 有人紧急艾特节目组。 倒是也不用艾特,王导已经带着人匆忙赶过来了,看到苏宁在那不成体统的扭来扭去的时候,他就带着人赶往拍摄苏宁的这个地方。 原本他是来训斥苏宁不要做出不雅的动作,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人抽什么疯突然这样。 但等王导过来的时候,差点被苏宁的这张脸吓得原地晕过去。 王导一直看着直播,看到有人说过敏的事情,他也慌了。 毕竟节目是在直播中,好好的节目可不能闹出人命来。 因此,二话不说让人抬着苏宁直接送往医院。节目的录制也因而暂停。 这档直播节目的热度本来就高,中途出了这种事情,各大媒体记者敏锐的嗅觉嗅到了一手报道的清香,纷纷抄起吃饭的家伙,就赶往苏宁被送医的医院。 媒体总有媒体的手段,即使是王导最后也没完全阻止真相的流出。 #惊!苏宁过敏竟是因为穿了劣质的衣服# 众人不解,究竟是怎样劣质的衣服才能造成这么严重的过敏!此事激起了广大网友的激烈讨论,便有人去深扒原因。 网友的力量总是神奇的,还真让他们扒出了原因。 于是又一条新闻冲上了热搜。 第159章 苏宁质问苏诺康 #节目组不做人!区别对待太过分!# [这节目组也太看人下菜碟了吧。给那些大牌明星的工作服不仅洗得干干净净,还特别消过毒,连晒都晒了好几遍。而对素人苏宁呢?连洗都不洗!虽然我之前骂苏宁耍大牌,但是这么看来,这节目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意!这么大的lp,竟然行事如此敷衍,大明星的健康是健康,小明星的健康就活该牺牲是吧?再也不看这档节目了,抵制起来,姐妹们!] …… 第186章 这些抵制的话语一出,王导看到后,气得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哪个节目组不是这样操作的? 拍戏的时候,也只有主演和一些配角的服装会每天清洗消毒,但是那些临时演员的衣服,哪里会去天天清洗! 都是该用的时候拿出来用,大家也都是这么穿的,像苏宁这么吓人的过敏情况,他从业几十年第一次见。 王导觉得他自已真是倒了血霉了,碰上个苏宁,彻彻底底将他的综艺节目毁了! 他是一万个后悔让苏宁参加录制了。 而此时躺在医院床上的苏宁亦是同样的想法,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是绝对不会参加这劳什子的节目的。 两次都被黑了不说,如今出了这等事,他现在是有手机了,看到网上爆出的他的丑照,差点气晕过去。 这些人怎么心思如此歹毒,竟然将他因过敏而一塌糊涂的丑照放在新闻里,实在可恶! 所以他这一波属于是不仅多了一批黑粉,而且连荧幕前的形象也被毁了。 不过眼下大众还好奇一个问题,有人将苏宁的这一病况归为“王子病”。 毕竟这种病例实在太稀奇了!已经不是简单的皮肤过敏程度了。 别说网友好奇,连苏宁自已都想不通。 他觉得挺莫名其妙,虽然身体上一直痒痒的,但也从未这么严重,这还是第一次。 苏宁思考了下,他以前从来没有皮肤病,好像是回到苏家以后,就开始了。 无论穿什么衣服,总觉得身体发痒,只是程度不深,他也就没在意。 医院里也去看过,医生也看不出来他的问题。 他就各种材质换着穿,毕竟现在他是大少爷了,在买好衣服上,他一点也不拮据,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一款舒适的面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自已从前就没这问题呢?苏宁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苏家的风水不好了。 回想中,忽然,他脑中像是跃出了某段记忆里。 那段记忆里是当初他离开杏花村的时候,苏诺康对他说的话,好像是说让他带走衣服之类的。 瞬间,苏宁脊背发凉。 难道真的是衣服的问题?不然怎么解释以前他从来没过敏过,但回了苏家之后就一直有过敏的问题呢? 苏宁不愿承认,在心中更是愤怒,“难道自已真就穿不了好衣服!只能穿劣等材质?” 他是真不甘心!!! 有高档的衣服穿不得,只能穿廉价地摊货,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不行,他得去找苏诺康问个清楚,说不定他知道自已过敏的原因。 而蓝山苑里,看完热搜的苏牧,吃饭时,随口问了一句苏诺康,“苏宁他是皮肤易过敏体质?” 苏诺康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自从苏宁主动与他断绝关系后,他就当自已没养过这个儿子。 骤然从苏牧的口中听到苏宁的事,苏诺康好奇一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苏牧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后,清晰地道:“是网友这么说。苏宁参加了一档综艺节目,好像是他穿的工作服有问题,严重过敏被送去医院了。” 苏牧也觉得,一般情况下一个人的皮肤再怎么过敏也不会严重到这种程度。除非他本身就有皮肤病! 听到苏牧的话,苏诺康没什么反应和情绪起伏,好似对苏宁这个人漠不关心。 漫不经心地回道:“是,罕见的皮肤病,基本上对市面上所有材质的衣服都过敏。” 苏牧有些疑惑和好奇,“那他以前穿的是什么?” “是我给他特意定制的面料,针对他的皮肤不过敏的。” 苏牧总觉得苏诺康的这个回答有哪里不对劲,特制?普通人能搞到这种特制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扰了两人的安静用餐。 苏牧没多想,赶忙去开门,一打开门,赫然见到一张让人心惊的面孔。 竟然是苏宁!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苏牧想关门,却被苏宁推开了。 苏宁此时无意与苏牧争执,他进门后,目光四处寻找苏诺康。 当看到苏诺康坐在桌子主位时,他语气不善,直接开口质问:“我的皮肤过敏是怎么回事!” 第160章 垃圾就该被扫出去 苏诺康放下饭碗,审视苏宁,自决裂之后,二人就无任何联系了。 而苏宁再次来找他,既不是因为想念,也不是因为想要修复关系。 苏宁望着自已的眼神里,一点没有温情,开口就只是质问,有事才来找他,无事就一脚踹开自已这个养父。 苏诺康再一次清晰认识到了苏宁的绝情,养了二十年别人说养条狗都养出感情了,他养个人还不如养条狗,狗还能给他看家,而苏宁只会朝自已吠。 苏牧不知道苏宁突然闯进来做什么,但绝对不是来谈和的,遂抓着他的胳膊,控制住他。 “苏宁,你不是从来不屑回来吗?如今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苏宁听到苏牧阴阳他的话,放平时,肯定是要与其争执起来的,但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清楚。 他的目的就是从苏诺康的嘴里,搞明白他的皮肤过敏症是怎么回事。 苏宁斜视了下苏牧,眼底是不耐与烦躁,“苏牧,今天我过来与你无关,我是来找苏诺康的。” 第187章 苏牧不想在他爸面前与苏宁大吵特吵,于是提醒道:“苏宁,就算你有事情,也最好给我好好说话,再者你直接闯到别人家里面来是什么意思!” 苏宁恶狠狠的瞪了苏牧一眼,“我一走你们就搬大房子了是吧!我都差点找不到你们。” 他今天去杏花村找苏诺康,才发现杏花村里家家户户早已人去楼空,后来才打听到是都搬迁到这里来了。 进来的时候,小区的保安差点将他拦住,要不是刚好有人认识他,毕竟以前杏花村的村民自然是认识自已,他这才通过那人口中找到苏诺康现在的住址。 苏牧讽刺他,“怎么,苏宁苏大少爷这苏家又不喜欢待了,看上这里了?” “苏牧,我们的事,以后再说”,苏宁眼神看向苏诺康,正想质问,但忽然触及苏诺康眼底的黯沉,他猝不及防瑟缩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从小对苏诺康呼来唤去的,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民,怎么今天感觉气势有点不同。 这异常的感知,让苏宁觉得不爽,他皱了皱眉,“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我记得你当初说过衣服什么的,所以你一定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苏诺康眸子平静的看着苏宁,他觉得越看越陌生,好似之前从未看透过苏宁,不过这一次再见他没有上次分离时的痛苦,看来他也是彻底放下了。 “什么病,你不都已经知道了吗?皮肤过敏,还来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医生,给你治不了。” “我当然知道是过敏,但是我以前一直没发作过,但自从回苏家后,就一直皮肤发痒,所以你一定是知道治疗方法的,告诉我,怎么做才能不过敏!” 苏诺康唇角讥讽地勾了勾,“过敏是你天生体质里自带的,治不了。” “不可能”,苏宁立刻摇头否定,“那你也有缓解方法,要不然我怎么会和你生活了二十年都没发病过!” “呵”,苏诺康嗤了一声,“那你直接穿回以前的旧衣服就好,你穿那些不过敏。” “你竟然还想让我穿那些破烂货!我现在可是苏家的大少爷了,穿那些廉价衣服,是想让我出门被人嘲笑吗!” “你以前不也穿,有人嘲笑你吗?”苏诺康说话犀利。 “以前是以前,我身边都是你们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被嘲笑。但我现在身处豪门,你怕是都想象不到我平时接触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说这些的时候苏宁颇有些炫耀和自豪的意思,只不过他不知道他在苏牧和苏诺康的眼里就是一个小丑。 “什么人?你是说那些会因为一件衣服而捧高踩低、阿谀奉承的人吗?那还不如你以前结识的普通人,至少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而戴有色眼镜看你。” “跟你说了也白说,你这种阶层的人不会明白的,苏诺康,看在你以前养育过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告诉我以前那些衣服是哪里做的,我可以给你一万。” “噗”,苏牧听到不由得笑出了声。 “苏宁,一万,你可真大方。” “一万怎么了,对于农村人来说,这恐怕已经是见过的最大数字了吧?如果不是看在你爸是我养父的份上,我还不愿意给呢。” 苏宁转向苏诺康,“这些钱,就当是补偿你养育我的恩情了,以后,可别拿着这份关系来找我。” 苏诺康看着市侩的苏宁,沉默不语。一万?呵,连他口中说的旧衣服的一片衣角都买不起。 不过这些事就没必要告诉苏宁了。 “你觉得苏家这么有本事,那找你亲爸亲妈去,来问我做什么。” “你走吧,我当初说过,走了就不用回来了,我这边你以前的衣服搬家的时候也扔了,你要想穿新衣服,让苏家人找人给你做吧。” 苏诺康挥挥手,赶人的意思明显,不想和苏宁多说了,见到这人都烦。 “苏宁,我爸说得很清楚了,有事找你自已亲爸去。既然我爸从前都能找到适合你肤质的面料,那苏家也行,还是说你觉得苏家比不过我爸?” “你!苏牧,你爸从前也是我爸,我来找他怎么了?”苏宁怒吼。 虽然他是自已断了与苏诺康的关系,但是他潜意识就是觉得他可以不要苏诺康,但苏诺康不能不要自已。 苏牧一听,笑了,“我看你是,有事是你爸,没事就直呼其名吧。” “况且,你敢对着我爸再喊一句‘爸’吗?来来来,我录音,到时候让苏远山听听你是怎么喊别人爸‘爸’的。” “苏牧,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苏宁,你脑子没问题吧?现在是谁,强行闯到别人家里赖着不走?是我让你赖着不走被我‘过分’吗?” “好好好,就算你们现在搬到城里来了又如何,对于苏家而言,依旧是不起眼的小家庭。谁稀罕来。” “对对对,你不稀罕”,苏牧转头向苏诺康问,“爸,有只苍蝇嗡嗡嗡的吵死了,能扫走吗?” 苏诺康对苏牧一笑,“嗯,垃圾就该扫出去。” 得到同意后,苏牧眼疾手快得抄起门边的扫帚,直接打到苏宁的腿上。 苏牧的动作太快,苏宁避让不及,第一下被打到了,但客厅本就不大,苏宁几乎没什么躲的地方,边大叫边抬脚。 奈何苏牧看得很准,抬手又快,举着扫帚,讲究的就是一个快,打到哪儿算哪儿。 第188章 苏宁挨了好几下,叫唤着只能往门口退。 等苏宁一只脚退到门外时,苏牧“啪”的又用扫把击打到了苏宁的另一条腿上,苏宁的这条腿本能的往回缩,人也顺势都站到了门外。 不等苏宁骂人,“砰”的一声巨响,眼前一黑,鼻尖已经擦到门了,险些就被撞了。 怒砸了两下门,但用力过头,又敲得苏宁手痛,只得离开。 房间里,终于扫走了垃圾的苏牧,一身轻快。 “爸,我们给门装个可视门铃吧,免得以后有人再来打扰。” “好”,苏诺康心里想着,这里估计也住不了多久了,苏家的事他已经在加快速度解决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掌控苏家,到时候也能将他儿子风风光光的接回去。 “哦,对了爸,我过两天要去海市,可能会待一段时间。” “那你注意安全,爸爸支持你发展自已的事业,不过凡事不要勉强自已,身体第一。” 第161章 我不与狗同行 两天后,苏牧出发去海市。 这次是收到海市钢琴协会的联系,应邀前去参与合奏演出。 出发前,褚寒庭将整理好的行李箱推到一楼,依依不舍地交到苏牧的手中。 很不舍分别,又带有浓郁的担心,“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放在平时他是不担忧,但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好像经常在海市活动。 “不用,我是去工作的,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出门还要带陪护吗?”苏牧已经穿好鞋子,站在门口。 “那你答应我,不许看别人,不许被别的小妖精勾走。”褚寒庭摆弄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要苏牧哄他。 苏牧回眸,难得看到褚寒庭这样的一面,心神一动。 有点像主人离家,被留下要求看家,望着主人恋恋不舍的小狗狗,可爱,想rua。 苏牧凑近,踮起脚,往褚寒庭侧脸mua了一个香吻。 眼尾上扬,脸上带着笑意,“把心放肚子里,除了你,我不会多看别人一眼。” —— 飞机落地海市。 刚走出出口,就有人朝着苏牧挥手,这人就是之前海市比赛完后找过苏牧聊天,当时也想拉苏牧入伙的人,今天是过来接机的。 苏牧也是认出来了,毕竟当时接过他的名片。 苏牧拉着行李走过去,“你好,我是苏牧。” “你好,叫我林哥就好,反正我比你也大了没多岁。走,我带你去协会。” 这人是个爱唠嗑的,一路上边开车边话痨了很久。 “哎呀,总算是把你小子拐过来了,当初我没招揽到你,就觉得可惜得不得了。怎么说,你现在有想法进我们协会了吗?” “林哥,我这次来是以外聘身份来合作演奏的。”苏牧也没着急拒绝。 反正这次和海市钢琴协会有了合作机会,正好看看这个协会内部是怎样的。 “好好好,那也行。我们协会总体都是比较和谐的,不比其他社团,猫腻比较多,不过也有那么一两只臭老鼠,但是不影响大局。” 苏牧觉得这人蛮热情的,还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一路上跟他聊了很多协会的事,既帮助他对协会有一个更清晰的认知,也暗戳戳的想拐他。 半小时后到了协会,林郁带他去见了负责人。 彼时负责人正好在看这次演出的资料,林郁带着苏牧进去办公室后,负责人立刻就认出了苏牧。 “欢迎你来到我们协会,正好,这次还有一个新人,一起和我们协会的老成员进行团体演奏”,负责人指向坐在会客沙发上的人,“这位是替补钢琴手刘皓。” 苏牧顺势望过去,在负责人喊出名字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个人,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很好!这一世这么快就碰到这个人了。 刘皓也看到了苏牧,一看就惊艳了他。 照片里看的到底还是浅薄了些,完全比不过真人,几乎是一眼,刘皓就起了别样的心思。 刘皓朝着苏牧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非常和善温柔的笑容,以往只要他这么一笑,就有不少女生被他吸引。 确实,前世的苏牧也晕迷糊过去了,十分的具有欺骗性。 但知道刘皓真面目的苏牧,此刻看这个笑怎么看怎么假。 苏牧锐利的眸光,好整以暇地看着人,并没有接受他的示好。 负责人和林郁并无觉察出异常,毕竟在二人看来,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又不认识,没理由彼此不对付。 负责人交代林郁:“他们二人就交给你带了,让他们熟悉下老成员,磨合磨合。” 林郁回了个ok,然后就领着二人离开了。 先带着人安排了住宿,“我们这边都是二人一间房的,你俩都是新来的,住一起也凡事有个照应。” 苏牧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这事是他没想到的。 刘皓一听,心里满意极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好的攻略机会就这么摆他眼前了。“我没意见,我很愿意和苏先生住一起。” “我有意见”,苏牧看向林郁,“林哥,我其实有点私人原因,不方便和其他人住一起,我有男朋友的。” 林郁:…… 刘皓:…… 不是,这种事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抱歉,那倒是我没先问过你了,看不出来啊,苏小弟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家室了。行,那确实不太适合和别人住一起,正好旁边房间的人出差了,这段时间不在,你就住旁边吧。” 第189章 苏牧点头应下,他也不是矫情,只要不是和这个人住一间房,什么环境都行。 苏牧都这么说了,刘皓也只能认下,只是心中在想如此一来,相处的机会少了,不好勾搭啊。 各自进了房间,苏牧将行李理好后,就坐在床沿,想起了前世的事。 这个刘皓,他是在一次音乐会上认识的。 那时候,他已经被苏宁伤害,断了手指,无法再弹琴了。 心灰意冷间,他用仅存的积蓄买了一张音乐会的门票,既然弹不了,哪怕听别人弹也好。 就是那次音乐会结束后,他在门口碰到了刘皓,两人聊了一会儿,发现很投机,毕竟都爱好钢琴,有共同语言,于是,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他对刘皓有了好感。 殊不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陷阱。 想起自已为那个负心汉所做的事,苏牧就觉得来气。 此时,林郁发消息,让他们去食堂吃饭。 苏牧出门时,旁边的房门也开了。 刘皓一脸惊喜,“苏牧,你也去吃饭吗?一起吧!” 脸上端的是一派如沐清风的温和面容,任旁人看了都得夸一句儒雅绅土。 但这只是他的假面具,用来钓男人女人的虚伪人设。 苏牧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不好意思,我没有与狗同行的习惯。” “苟、苟……狗?”刘皓疑惑,有些难堪,不明白苏牧为什么会对他恶意这么大,才刚认识不是吗? 刘皓也听出来苏牧这是拒绝之意了,但还是穷追不舍地说: “苏牧,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你放心,我只是你的替补,对你造不成威胁,你不必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我希望能与你交好。” “与我交好?你也配!”说完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掠过他身旁,往吃饭的地方走去。 第162章 讨厌及避嫌 食堂里,苏牧打好饭菜后,就见林郁热情的挥手招呼他过去。 苏牧坐下后不久,刘皓就紧跟着也坐下了。 苏牧睨了一眼,看这样子,应该是他已经与苏宁接触过,打算和前世一样来接近自已。 苏牧默默的往旁边移了个座位,中间与刘皓隔开了一个位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刘皓没想到即使是有林郁这个外人在,苏牧居然也会这么做,就不怕让别人觉得他很难相处吗? 林郁倒是没觉得什么,只不过以为苏牧有某种精神洁癖之类的,况且又曾说过他有男朋友,那与他人保持点距离避嫌属实正常。 饭后,林郁正式带着二人去演奏厅和老成员们见面。 大多数人都是很热情欢迎的,除了一个大提琴手貌似与林郁有些不对付,连带着他带过来的人也没正眼看,其余人看着都挺友好。 想要征服老成员,在团体内站稳脚跟,最好的方式就是展现硬实力,实力可以让所有质疑的话语和怀疑的眼神消失。 苏牧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直接走过去黑色三角琴架前坐下,深呼吸一口,进入演奏状态。 老成员们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准备弹奏了,也都开始停下说话声,安静的做起一个听众。 马上,他们的耳中就传来动听的旋律。 本来就都是行业内的人,弹得怎样一听就能听出来。 曲毕,“不错啊,小伙子,还这么年轻,有前途。” 见识到苏牧的琴艺之后,一些老家伙就提出合奏,苏牧当然不会拒绝,这也是打好关系、拉近距离的机会。 几曲下来,苏牧就成了新团宠,也算是得到了接纳。 而与苏牧一同到来的刘皓则在一侧旁观了发生的所有事。 原本他也是计划去弹琴的,但让苏牧抢先了,等苏牧弹完,他才发现自已的琴艺比不过苏牧,他若此刻再上去弹,只会暴露他的不足,于是他就没有参与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牧被那些人认可。 而他自已,有点像个局外人。 苏牧则完全没有关心这个人的存在,纯纯把刘皓当空气。 刘皓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苏宁的消息,[事情怎么样了?苏牧喜欢钢琴,你多跟他交流学术上的事情,他就会对你有好感。] 交流个屁,那也得有机会说话才行。 刘皓也想不明白,他的形象气质俱佳,明明苏牧和那些老成员也很聊得来的样子,怎么就对自已这么疏远,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他像个配角一样被人忽视在一旁,而苏牧在中央被众星拱月的时候,一个男人过来找他。 “你是替补的?你好,我是大提琴手李杰。” 刘皓客套地打了下招呼,刚进来的时候他又不瞎,又不是没看见他对自已和苏牧都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个时候突然来向他示好,谁知道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杰悄悄附耳到刘皓耳旁,“你甘心只做个替补吗?” 刘皓心中一震,猜到这人的用意,“你不用在这里挑拨我俩的关系,我和苏牧很和睦。” “是吗?”李杰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就不羡慕他?你不想现在被人围着的是你?” “你不必多说了,苏牧是我的同事,他好我也好,我不会做伤害同事的事的。” 刘皓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但不到最后他绝不会轻易将真实的自我展现出来,不然前世也不能将苏牧骗得那么死死的。 第190章 “呵,那就希望是这样喽!”李杰遗憾地摇摇头,离开之前还说了句,“要是你回心转意了,随时来找我商量。” 待李杰走后,刘皓的笑容逐渐消失,不得不说,李杰还是有点说到他心里去的,但是他现在的目标并不在音乐上,而是苏牧这个人。 如果说之前找苏牧是因为和苏宁的合作,那么在见到苏牧本人后,他确实动了这个心思。 苏牧可比苏宁长得更诱人。 苏宁的长相不算差,但看多了就有点普通,甚至和苏牧一比,长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但苏牧的长相,温和中带着锐利,清隽中带着昳丽,是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长相。 他还真有点心动。 尤其是方才弹琴的时候,那个专注的样子很难不让人动容,他不知不觉就被这人吸引住了。 第163章 得不到,就毁掉 苏牧刚一回头,就瞥到刘皓打量自已的目光,那眼神里,有一种对自已的势在必得。 换做前世,他确实被这个虚伪的人骗了,但是早已知晓真面目的他,对刘皓只有无尽的仇恨和鄙弃。 只要刘皓这世不来找他麻烦,他就把人当个屁放了,若还对他动歪心思,就让他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连三天过去,平安无事,刘皓也离他远远的,两人除了配合演奏训练的时候几乎没有交集。 晚上,苏牧正在和褚寒庭视频电话。 画面一弹出,映入苏牧眼帘的就是结实的八块腹肌,某为的高清镜头还将挂在上面的水珠,拍得清晰,显然是刚出浴。 苏牧吞咽了下口水,眼眸一眯,有点想舔屏。 对面的心机褚寒庭假装才发现这一幕,然后调整镜头高度,这次是那张帅气的脸正式入镜,而且还刚好拍到线条凌厉的锁骨。 褚寒庭演绎得太过自然,苏牧还真没想到他是故意的,最主要是觉得以褚寒庭的性格不会是那样的人。 甚至话题开场很自然的就顺过去了,“这几天怎么样?累不累?” “不累,比我以前练琴的时候轻松多了”,苏牧也想人了,和心爱人聊天他心情很放松。 “没有什么人骚扰你吧?”褚寒庭好似很随意道。 但苏牧总觉得这话问得突然,他略微思忖了一下,“你是指刘皓?” “你已经碰到他了?”褚寒庭瞬间危机感十足,好看的眉形蹙起。 虽然知道现在的苏牧心里眼里只有他,但前世苏牧对这个人的好让他嫉妒到发疯,说一点不介怀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刘皓又出现在苏牧眼前时,褚寒庭还是紧张了。 他是个合格的听众,但并不精通音律,他知道前世刘皓能走进苏牧心里是因为二人有共同话题和同样的兴趣。 现在刘皓再次出现,褚寒庭心中甚至闪过极其恶劣的想法,把苏牧带回来关家里,让他只能接触自已,这样就不会被外面的野猪拐跑了,苏牧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宝贝。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这样的想法,因为苏牧是自由飞翔的鸟儿,折断他羽翼细养在囚笼中只会让他失去光泽。 他不舍得剥夺苏牧的光彩,比起自已一个人拥有,他更希望苏牧能在广阔的天地里翱翔。 苏牧看出了褚寒庭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他托着腮,对着屏幕,笑意盈盈。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醋了?或者担忧了?” 想起出行前褚寒庭说的那句话,到此时苏牧才回过味来,原来那时候是这个意思。 害,还真是别扭,直接霸道一点说不允许他再和刘皓有任何牵扯不就好了,还偷偷闷在心里。 看来是自已留给阿庭前世的阴影太重了,以至于让他这么没信心。 “那苏牧,你见到刘皓会……” 褚寒庭还没问完,苏牧就接上话保证道:“我会打他,他要是再凑过来,保准把他打成猪头。” “不行!”褚寒庭立刻反驳。 苏牧:……嗯? “打他手会痛,而且打不过怎么办,我不想你受伤。保护好自已,远离他就是了。” 苏牧能看出褚寒庭眼底的担忧和关切,点头乖巧的应下,还再三保证一定珍爱生命,远离刘皓。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只有真的当事情发生在自已身上了,褚寒庭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夸张的话其实一点也不夸张。 习惯了生活中有苏牧的生活,几天不见人了,有点抓耳挠腮的,心痒痒得很。 挂断视频后,褚寒庭心中的欲望愈加难以熄灭。 最终决定,飞过去找苏牧,一来想他了,二来有刘皓在,他不放心,担心苏牧被伤害。 于是,让杨华买第二天的飞机,连夜将工作安排好了。 第二天早上,苏牧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刚好刘皓也开门出来。 即使苏牧对自已爱搭不理的,但刘皓依旧热情的对其打招呼,“早啊,苏牧。” 苏牧一个眼神都没看他,径直走过,对他的热情招呼也只当放屁。 一而再再而三被忽视的刘皓,他硬了。 拳头硬了!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他抵了抵后糟牙,在面对着苏牧的背影时,流露出与平时一贯展现在外的温和不符,神情偏阴暗。 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征服苏牧,早晚会将他收到囊中。 第191章 先让苏牧对自已死心塌地,然后再狠狠地甩了他,告诉自已其实一直都是在玩弄他,根本不喜欢他。 那张昳丽的脸上一定会出现破碎的表情,想想就很期待。 第164章 看穿 刘皓又收到了苏宁催促的短信,[不是让你每天汇报一下进度吗?怎么样了究竟,苏牧有没有对你产生好感?] 催催催,一天到晚夺命催,刘皓也来气了,[苏宁,你跟我好全是为了利用我,让我去帮你对付苏牧的是吗!] 苏宁看到消息时,心里慌张了一下,不好,他表现得太着急了,要是惹恼了刘皓,到时候不愿意帮他搞苏牧的话就糟糕了。 这次,苏宁回过去的信息语气柔软了许多,甚至带了点娇嗔的意思在里面。 [刘皓,你误会我了,我就是太想要给苏牧好看了,你知道的,他在家一直欺负我,我只不过是想还击一下。] [是你自已说愿意帮我,才让你去的。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你去做这种事的。都是我太软弱了,不敢自已对抗苏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帮我的。] 说白了就是你帮我是你自愿,不是我逼迫你,你不能来责怪我。 刘皓感觉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不上不下的恶心,但虽然他现在看上苏牧了,却也不想放弃苏宁。 苏宁虽然比不上苏牧,但也算符合他审美。 刘皓与苏宁认识是因为一档综艺,他二人算是这节目里最尾端的存在,都是素人,被刁难的也最多,于是,在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结下,二人有了来往。 而苏宁在得知刘皓会弹钢琴以后,就有了想法。 他不是一直在找一个人想要离间苏牧与褚寒庭的感情吗? 这刘皓不就是主动送上门来的最好鱼饵? 于是,当刘皓接近苏宁的时候,苏宁并没有拒绝,吊着他,才会发生现在的事。 刘皓还是伪装着他的善解人意的人设,[不怪你,本就是我愿意帮你的,我只是想和你说别急,苏牧这人的心防太重,我要是做得太过明显,他会怀疑的,鱼要慢慢钓。] 适用苏牧,也适用苏宁。 [那好吧,加油哦,一定要让苏牧对你死心塌地、唯命是从!] …… 明天就是正式演出的日子了,今日下午所有人需要进行最后一次磨合练习。 “苏牧,你等等。” 在进入练习厅前,刘皓喊住苏牧,“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这次苏牧倒是没有忽视他,而是停下脚步,等刘皓说话。 不是苏牧心软了或是什么,而是他觉得这刘皓安分了那么多天都没有动静,突然又来找自已了,指不定是憋着什么坏。 “什么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苏牧依旧用冷漠的表情应对。 刘皓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并不纠结于此,“苏牧,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其他人都很好,对我就不好,是我哪里做得惹你讨厌了吗?” “就是你讨厌我,也得给个理由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大家都是在一个队伍里,个人的不和睦是会影响团体的,我是来缓和我俩的关系的。” 苏牧听完反应淡淡的,“没这个必要,只要你不找我麻烦,我不会与你起冲突。” “你还有其他事吗?” 刘皓虽然猜到苏牧会是这个反应了,但还是觉得挫败,尤其是苏牧看他时候的眼神,就像看尘埃一般。 刘皓从未在一个人的身上如此失利过,看着苏牧的背影,眼神逐渐阴狠。 “苏牧,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要是你肯正眼看我一下,也不至于” 刘皓紧随苏牧后边进去,进去后环视一圈,先找到了李杰,与他眼神交流了一下,李杰朝他点了个头。 二人的小动作无人关注到。 与李杰合作并不是上上策,且暴露风险太大,但是这几天,苏牧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他就是有三寸不烂之舌都无法发挥,因为苏牧一点不肯听他讲话,就像是对他的话语完全封闭一样。 没辙了,只能下这步臭棋。 但不管臭棋好棋,有用就行。 苏牧坐到琴凳上,他在回想刘皓的话,这人表里不一,最会暗中搞事情,刚才找自已讲话绝不是这么简单。 这几天,他始终都多长一个心眼,有所防范,不过刘皓一直没什么动静。 他如果想要对付自已,会从哪里下手呢? 明天就是正式演出的时间了,难不成给自已下泻药?不可能,他没机会接触到自已的伙食,他都是自已亲自打饭直接吃,中间不经过第三人的手。 那么,会是打什么主意呢? 苏牧习惯边弹琴边思考,且在弹琴的时候他注意力更集中。 想着想着就直接开始弹奏了。 刚敲了一个音,他突然灵感一现。 眼睛对着这架琴瞧了一会儿。 “苏牧,准备好了吗?咱们最后一次合奏练习。” 老成员在那边喊苏牧,突然苏牧转过头去扯着嗓子说:“等一下。” “怎么了?”乐团指挥问。 苏牧偏了下头朝着刘皓所站的位置看了下,他勾起一抹笑。 刘皓:……什么意思?苏牧突然一反常态对自已笑,绝对没憋好屁! 苏牧对着指挥员振振有词,“是这样的,我觉得其实应该让刘皓先生也来练习一次合奏。既然是替补,也理应要能与大家合得上。虽然我不太想诅咒自已,但万一我明天无法出席的话,刘皓就得顶上。” 第192章 “我看他之前都是单练曲目,并未与大家合弹。明天就是正式演出了,以防明天出丑,应该让刘皓与大家合练一次的。” 指挥员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 对着刘皓的方向说:“你来,与我们合一次。” 刘皓:……这苏牧怎么回事,难道知道了些什么?不太可能吧!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提出这种事。 刘皓依旧一脸和善,表现得有点受宠若惊,“指挥员,我想先听一次苏牧弹,让我在旁边学习一下,再与大家合。” 李杰一听,立刻帮着说:“对,让苏牧先弹,也好为刘皓打个样。” 苏牧听着二人的发言,顿时觉得他猜对了。 原本他只是随意试探一下,而且这个李杰,难道也早就知情,还帮着刘皓? 苏牧看了一下大提琴手,说话的这人他记得第一天林郁带他们过来的时候说过,这人与他不对付,当时对着自已和刘皓正眼都不瞧一下。 苏牧思索间,指挥员又说,“既如此,那苏牧你先来,给刘皓做个示范。” “指挥员,我突然有点肚子痛,要不还是让刘皓先来吧?我在一旁观察他哪里错误了,到时候也能帮他指点指点。” “指挥员,让苏牧先吧,我……” 两个人踢皮球踢了一会儿,指挥员有些不高兴了,周围其他老成员也看呆了。 什么情况这是?合奏这事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敢为先。 指挥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苏牧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他知道刘皓一定清楚。 两人僵持不下,谁都不肯先弹。 指挥员大发雷霆,对着刘皓说:“就你了,你先过来练。” 毕竟苏牧这些天和他们相处以及排练都比较愉快,指挥员更倾向于给苏牧这个面子。 刘皓怎么也没想到这把算计让这火直接烧到了自已身上。 他当然不能过去弹,因为…… 然而指挥员已经不耐烦了,“赶紧过来,不来练就给我退出这次的演出。” 虽说他只是一个替补,本来也没有什么演出的机会,但是只要他还在这个团中,便也是有佣金的。 如果现在被强制退出的话,这几天都白待了。 刘皓暗自咬着牙,磨蹭的走过去,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在想要怎么解决当前的状况。 处于焦急的不止刘皓一个,还有李杰也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二人都是始料未及。 事情是刘皓想的,手脚是李杰动的。 他们二人比谁都清楚这架钢琴的问题。 第165章 诈出来了 指挥员正式指挥合奏开始了,所有成员都开始进入状态,而刘皓则是边弹边冒汗。 突然到某个节点,其他乐器都演奏得好好的,独独失去了钢琴的声音。 其余人也随之停下了,并且有些不满的看着刘皓。 “刘皓,你什么状况,能不能弹?忘谱了?也不知道协会怎么招人的。” “指挥员,没事,他忘谱了,我帮帮他”,苏牧笑得一脸慈和。 帮?怎么帮?刘皓茫然。 只见苏牧来到他身前,邪魅一笑,“后面是这么弹的”,苏牧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刘皓的手臂,把他按在了琴键上。 顿时发出难听的“duang”的声音,随后听见刘皓说,“苏牧,你松开。” 苏牧作出抱歉的态势,“不好意思,谁让你不配合呢?来,这边弹一下。” 刘皓死死与苏牧僵持着,抵抗着他压自已的力量。 苏牧松开了,表情很委屈,有点那绿茶的腔调,“你不喜欢我帮你啊,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谢谢,我不需要”,刘皓咬着牙说。 突然,苏牧惊叫一声,“哎呀,你、你的手。” 刘皓将手缩回背后,神色慌张。 “你的手怎么出血了呀?”苏牧故作疑问。 离得最近的指挥员过来一看,刘皓还来不及抹掉的血迹就在琴键上遗留着。 指挥员拧眉,“怎么回事!” 这一说,其余人也聚过来了,一探究竟。 围观的人多了,刘皓有想掩盖的心也藏不住。 有人往沾血的琴键上看了看,动手压了压,就见两个琴键的夹缝里竟然插着薄如蝉翼的刀片。 “我去,有刀,你们看。” “怎么回事啊?谁那么缺德,干这种事。” “苏牧、刘皓,你们刚才互相退让不肯先弹,就是因为这个?是谁做的?” 苏牧一脸茫然,“我完全不知啊,我是真的想给刘皓一个合奏的机会,刚才我是以为他忘了要弹哪里,才去帮他了一下,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那你呢?刘皓,你怎么说?” 刘皓苦笑着伸出流血的手指,“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弹了,弹琴人损伤了手指可是大忌啊!” 虽然话这么说,但刘皓方才的行为也十分可疑,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二人怕是都提前知道了这事不说,至于是谁做的,不好确定。 今早,褚寒庭已经到了海市,此时他刚到协会里。 他碰到了林郁,告诉他苏牧在演奏厅里为明天的演出做练习。 于是,往演奏厅的方向过去。 正面碰上了行色匆匆的二人,恰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第193章 “真惨啊!这手都流血了,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损阴德的事,他们弹琴人的手平时是最金贵的。” 褚寒庭耳中只听到“手流血”、“弹琴”两个关键词。 脑海中瞬间就跳出了苏牧,他一下子心都悬起来了。 步伐从快走到狂奔,进入演奏厅后,就是找苏牧这个人,找到了便赶紧走到他身边,出现在苏牧的眼前。 苏牧看到褚寒庭,有点意料之外,因为并未提前告诉过他会过来。 “你怎么会来?” 褚寒庭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第一时刻捧起了苏牧的手,将那十根手指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怎么了?”苏牧疑惑。 “你的手没事吧?”褚寒庭着急地关切。 苏牧还没回答,旁边就有人急着解释:“那个,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苏牧的手没事,受伤的是刘皓。” 那人一指刘皓。 听到这个名字,褚寒庭还未转过去时就已经神色不善,直到看向刘皓时,那眼刀子简直就是想将人穿透。 刘皓不禁后背一湿,这人是谁?看自已的眼神怎么要刀了他一样。 “就是你,想要害苏牧受伤?” 突然被质问,刘皓一懵,“不是,我也是受害者啊。” 褚寒庭扫了一下他受伤的手指,眉宇间更加戾气横生。 如果不是他的宝贝聪明,恐怕现在受伤的就是苏牧了。 “你最好现在自已坦白”,褚寒庭嗓音低沉而具有压迫力。 刘皓怎么可能承认,始终摇头辩解不是他,眼神看上去无辜得很。 如果不是褚寒庭和苏牧知道这人的真实面目,恐怕也会被他的演技骗到。 毕竟刘皓对外的为人处世一直都比较的温良。 “既如此,那便报警,让警察好好来探查一下事故原因。” “好啊!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害得我的手受伤的。” 刘皓与李杰对视了一眼,李杰朝他点点头,刘皓也放下心来。 昨天晚上,李杰趁着保管钥匙的那人睡着的功夫潜入进去偷拿了钥匙,给钢琴插了刀片,然后悄无声息的把钥匙还了回去。 至于监控,本身这段时间就在维修中。不然他也不敢做这事儿。 这时,林郁阴沉着脸色进来了。 他径直走到李杰面前,怒气冲冲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这么做?” “你不用辩解,监控将你昨天的作案过程拍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监控不是坏了吗?” “你怎么知道监控坏了?” 李杰发虚:“我、我听见监控室的人说的。” “呵”,林郁神情更加阴冷,“所以你是知道了这个事之后昨天才大胆做了蠢事是吗!” “我没有,我昨晚没有出过房间。” 林郁的眼神闪过一抹邪肆:“哦?我说是昨晚了吗?我只是说昨天。” 李杰一噎,林郁接着说: “可惜的是,你不知道昨天白天的监控确实坏了,但是晚上的时候修好了,就是在你做蠢事之前,监控修好不久。所以你做的事情,被一清二楚的拍下来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 林郁把一个u盘往李杰身上扔去,“这里面就是你的犯罪过程,证据确凿,你还想说不是你!” 李杰万万没想到坏了几天的监控,昨晚刚刚修好。 如果知道监控好了,他也不会顶着屏幕作案,看着掉到自已脚边的u盘。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暴露了,要死一起死,这件事可不单是他一个人谋划的。 他阴狠地瞥了眼刘皓,刘皓看到他的视线刹那便明白他是想拉自已下水。 他想说什么,但李杰已经不打自招了,“是我做的,但是刘皓指使我这么做的。” 林郁插裤袋里的手悄然按下录音,嘴角一勾,和苏牧交流了个眼神。 苏牧会心一笑,事发后,他偷偷地向林郁快速发去了一个消息,让他来帮忙演场戏,诈一下这个叫李杰的人。 根据刚才李杰对刘皓的帮腔,他大胆推测是李杰做的,毕竟刘皓是外来者,对协会不熟,要是动手脚,肯定土著更方便。 其他人听到李杰的话后,愤怒不已,“老李,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糊涂啊!” “还有你这个小子,刘皓是吧,看着面相很善的一个人,心却那么黑,你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苏牧的手受伤,好最终演出的时候让你这个替补上场吧。” “我不是,要是我指使的,现在受伤的怎么会是我?” “那还不是苏牧运气好,幸亏他刚才坚持不弹。” 有人好奇问:“苏牧,你难道早就知道琴有问题?” 苏牧未置可否,“我只是猜测也许有人对琴动了手脚,但具体是什么事我并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会怀疑有人对钢琴做了手脚?” 苏牧一笑置之,“一种直觉吧,我总觉得今天会有大事发生,多留了一个心眼而已。” 那人便没再追问,反正苏牧应该也是受害者,因为今天原本要弹琴的是苏牧。 林郁发话了,“报警了没有,到时候把这二人送警局盘问吧。” “我刚刚已经报警了”,说话的是褚寒庭。 林郁看到这里突然有一个他陌生的人在,询问:“你是?” 第194章 “我是苏牧的朋友。” 他没有直接说男朋友,毕竟这个社会不是所有人都对这种关系抱着友好的态度的,所以这么多外人的情况下,他只说是朋友就足矣。 林郁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既然是苏牧的朋友,他就无须赶人了。 便接着处理协会的事,他将这件事上报到了领导处,要求严肃处理。 第166章 几日不见后的急切 协会高层领导收到讯息后,也高度重视这次事件,警方过来后,直接将李杰和刘皓二人带走盘问,而林郁的录音也作为证据一起交给了警方。 被这个不愉快的插曲耽误了一点时间,更加紧迫,协会另外找了人顶替了李杰的位置,然后进行排练。 褚寒庭则是在观众席上做一个忠实且安静的听众,中途不讲话,不打扰,主打一个陪伴。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有多喜欢音乐的人,但正因为参与演奏的人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他的目光一直追随在他喜欢的人身上。 明明这场演奏中有那么多的人,也有十分闪耀的人,但是褚寒庭的眼中却只看得见苏牧一个人。 旁人哪怕再好再优秀,他也只认苏牧。 排练结束后,林郁刚好从警局回来。 他将处理结果告诉给苏牧,“李杰是我们协会的人,他为人向来小心眼,见不得谁好,协会这次已经正式将人除名了。” “至于那个刘皓,你小心点他,据李杰说,是刘皓让他做的,虽然刘皓对警方说是嫉妒你,想要争抢演出的机会,但是我总觉得他不止于此。” 苏牧点点头,林郁的直觉是准的,他当然清楚刘皓的目的是什么。 “毕竟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刘皓也自作自受了,警方说会关押他们二人几天,以示警告,但大的处罚并没有。” 苏牧也明白,这些事还不足以让那二人怎样,哪怕是给个教训也是好的。 林郁说完,看向站在苏牧侧后方的褚寒庭,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感觉这二人贴得有点近。 “你是苏牧的朋友,那你也要留下来吗?” 他本意是想问要不要给他安排个客房?反正协会也有临时接待外客的地方。 “不用了,林哥”,苏牧有些神秘的笑笑,“他和我住同一间房就行。” “你不是……”林郁刚想说他之前不是说有男朋友不能和别人同住,下一刻已经反应过来了,意味深长地歪了下嘴角。 “好,那有事喊我”,林郁说完就走了,人家正主都来了,这电灯泡他就不当了。 回到房间,褚寒庭刚关上门,一转身怀里就撞上来一个苏牧,他条件反射就圈住人了,下巴慵懒地搭在苏牧柔嫩的肩头,痴汉似的在他颈侧轻嗅了一口。 “你怎么会突然过来的?不过正好,我想你了,阿庭”,说着苏牧用脑袋小动物似的拱了拱,贴在褚寒庭的胸口,感受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 出发的时候,他义正严词地说自已不用陪,可没过两天,他其实就已经想念起人来了,有种被自已打脸的感觉。 尤其是正面碰到刘皓的时候,他更想褚寒庭了。 “我也想你,苏牧”,褚寒庭不光是想,而且他疯狂地不安,想要将人禁锢在自已身边据为已有。 虽然他清楚苏牧这一世一定会和刘皓划清界限,但是知道他们二人会相遇的时候,他还是不停地嫉妒。 记忆里,他对刘皓的认知说不定比苏牧还深。 当时苏牧一颗心扑在刘皓身上,没有认清那人的本质,但他每次都会悄悄收集二人的信息。 比如苏牧和xx今天又去哪里约会了?苏牧又给xx做饭了,然后xx没吃,转头就将那些苏牧精心烹制的食物扔进垃圾桶…… 他视若珍宝的人被别人忽视不在意,他求而不得的东西被别人随意践踏,他恨不得给xx一点教训,却偏偏动他不得。 因为但凡他动了xx,只会让苏牧与他的心离得更远。 “你是不是担心刘皓的事?”苏牧抬头问他,他能感受到褚寒庭对他的一些急切。 “放心,蠢一次就够傻的了,蠢两次我还不如……” 剩下的话苏牧没说完,就被褚寒庭堵住了嘴。 褚寒庭托住人后脑勺处,不给苏牧后退的余地,纵情地索取。 “唔”,苏牧有些招架不住,褚寒庭的攻势如同烈火般炽烈,让苏牧都觉得被亲到缺氧,脸蛋红彤彤的,双眼都逐渐迷离起来。 就在苏牧脑袋晕乎乎的时候,褚寒庭才放开人,然后动情般细密地舔舐着苏牧水润的唇角。 苏牧大口喘着气,神思此刻才回落到身上,刚才被吻得轰轰烈烈的,让他觉得自已都快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融化了。 对上褚寒庭的眼神时,苏牧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了巨大的隐忍和克制,就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苏牧牵起人的手,将他拉至床边坐下,用力一推,把人扑倒,直接跨坐在对方身上,勾起一抹玩味和唇角,神情傲娇。 这场子他要找回来。 差点被亲晕什么的太丢脸了!他要反制回去! 褚寒庭平躺着,双手敞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但那瞳孔幽深黝黑,眼波闪烁着诡谲的光芒,静待可口的猎物自已送上门来。 苏牧把衬衣从中间用力一扯,直接崩掉了扣子,领口大开,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和结实饱满的腹肌。 第195章 他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摸,压下身子,趴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 褚寒庭觉得有点痒痒的,被猫舔似的,更是勾着他欲火攀升。 “嘶——”褚寒庭吃痛,对上苏牧焉坏焉坏的笑,好似恶作剧成功的调皮孩子,他眼眸一眯。 瞬间发力,大手如铁钳般握住苏牧纤瘦的腰身,抓着人往侧边一滚,借由惯性上下翻转,褚寒庭便压在了苏牧的上方。 苏牧心跳骤然加速,皮肤如渡上了晚霞染着红晕,心中慌乱又隐隐期待。 褚寒庭低下头,温热的薄唇在苏牧白皙的肌肤上轻轻游走,绵绵密密的吻落在苏牧身上,以牙还牙,甚至更加过分。 期间苏牧无法自控地低吟…… 三小时后,天黑了。 苏牧死鱼眼般虚弱得躺在床上,晚饭是褚寒庭出去打包回来的,还点了一些苏牧喜欢吃的。 苏牧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被人跟个布娃娃似的喂一口吃一口,眼神幽怨。 好在经过一晚的休息,第二天苏牧精神已经大好,不影响演出。 这场演出是政府组织的华国与国外的友好艺术交流汇报演出。 观看的人都是各方政要和重要人物。 热度不算高,但排场足够大。 第167章 暗藏杀机的庙会 大型演奏按部进行的时候,看守所这边,李杰和刘皓二人因为被关押在一个房间,此刻两人正在争吵不休、互相责怪。 到后来,不知怎得,两人竟然直接打起来了,还是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于是二人又喜提多关两天,这下这二人才老实安分下来。 演奏结束后,林郁找到苏牧:“这次你的表现已经得到了协会的认可,真的不考虑入个会?” 苏牧思索了一下回答:“我还是更喜欢自由自在地发展,如果下次再有合作,希望你们可以找我,但是加组织就算了,暂时我不考虑。” 两次邀请失败,林郁也不再说什么了,再说下去就惹人嫌了。 “行,那预祝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林郁在的时候,褚寒庭还是安分的保持着距离,待林郁走后,褚寒庭就直接牵过苏牧,将人拉近。 “接下来什么打算?直接回去还是想去海市哪里逛逛?” “你陪我?” “当然陪你,工作都已经交代好杨华了,多停留个两三天不成问题。” 苏牧:……这就是老板与打工人的区别,褚寒庭再忙,也还是个老板,可怜的杨特助。 海市,市如其名,临海。 苏牧提出想去海边放松下,褚寒庭打开软件,立刻定好海边的酒店,两人打专车过去了。 黄昏时分,二人将行李留在酒店后,十指交叉携手踱步在细软的沙滩上。 白色沙滩细腻柔软,踩上去仿佛陷在轻飘飘的棉花里,海风湿咸,带来清凉。 倏然,苏牧蹲下身子,在沙滩上用手指作画。 褚寒庭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东西,蹲下身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画了一个圆。 然后往圆上添了一撇一捺,再画了两条竖线。 看得出来,是一个尽力画出来的火柴人。 然后又看见那纤长的手指往圆里戳了两个洞,和一弯,疑似眼睛和嘴巴。 “噗”,褚寒庭没忍住,捂嘴笑了一下,眼神里却是带着宠溺。 “笑什么?”苏牧眨眼疑惑。 “没什么,你继续画”,褚寒庭满脸的欣赏,苏牧并没有看出什么。 苏牧突然袭击,拉过褚寒庭的胳膊,牵引着他,在小人的旁边画了一个爱心。 到这里,褚寒庭已经猜出苏牧的用意了,他主动配合。 在最后一笔落下,两个简笔画小人被一颗大大的爱心接连着,苏牧半蹲着看着自已的杰作,像是邀功一般说:“左边这个是我,右边那个是你。” 褚寒庭没有觉得他的行为幼稚,有时候生活便是返璞归真。 海水涨潮,淌过的地方,无论是踩出来的坑洼还是苏牧的画作,都被重新铺平。 感受着水流对脚腕的冲击,苏牧笑着转身,“来追我啊!”向着海的方向一歪一扭地跑去。 褚寒庭跟在他后边,在苏牧再次转身时,弯下身子捧起一抔海水,往苏牧身上泼去。 “褚、寒、庭!你等着!”苏牧毫不示弱,洋溢着满脸笑容,与褚寒庭打起了泼水仗。 …… 夕阳西下,远处地平线的橘色圆盘缓缓没入大海,海水也成了金黄色,二人在余辉下的光影轮廓美不胜收。 尽兴后,两人回了酒店。 第二天,他们日上三竿才起,白天去逛了附近的山头,晚上正好在那里有庙会。 各种小吃烧烤、活动项目应接不暇,让苏牧觉得很新鲜。 如今现代化发展很快,大部分传统的活动都在城市化进程中消亡了,很少能见到纯度这么高的传统活动了。 甚至还有面具摊,苏牧挑了一圈,往上面一指,“老板,给我那个。” “好嘞。” 苏牧接过面具,亲自给褚寒庭戴上,面具的花纹做得细腻又逼真,面具上有一对翘起的龙角,更是赋予了一丝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嗯,很适合。” 给褚寒庭戴完,苏牧给自已也选了一个,是胸口抱着竹叶的熊猫图案,可可爱爱,憨态可掬,他给自已也戴上。 第196章 巧的是面具大小也意外贴脸,戴上后除了眼睛暴露在外,鼻子上有个呼吸孔,其余部位基本都被遮挡住了。 苏牧俏皮地歪了一下脑袋问:“我戴着合适吗?” 褚寒庭的嗓音低沉性感,“嗯,熊猫是国家的宝贝,而你是我的宝贝。”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苏牧红了耳垂,“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种肉麻的话了?” 褚寒庭哈哈笑了两声,“跟你相处,情不自禁会的”,说着上手捏了捏苏牧软嫩的耳垂,被拍开时仍意犹未尽。 处于幸福甜蜜中的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到来。 某阴暗拐角,狼人面具下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就是那个戴熊猫面具的人,待会两人分开后,你去把人虏了,迷晕打晕都行,但是别搞死,他留着还有用。” 旁边另一个猫头鹰面具的人有些不满,“我是杀手,你要我别杀人?” 老者心里唾弃:跟这些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沟通真是累。 杀人能解决什么问题?他要的是财富,不是牢狱之灾。 “你听我的就对了,别告诉我你绑个人都绑不了?” “呵!那你就看我能不能绑。” 说完走出去尾随在后面较远的地方。 因为庙会上人山人海,擦肩而过的都是人,所以即使有人跟在后面也不会被人怀疑。 苏牧和褚寒庭一心都扑在逛庙会上,走到小吃摊的时候,一个小孩跌跌撞撞跑过来,撞到了苏牧。 小孩的大人追在他后边过来,赶紧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苏牧往后看了看,那个大人正抓着小孩拍他屁股,教训他:“让你乖点,别乱跑,这里人多,被人拐走可怎么办!” “没事吧?”褚寒庭问苏牧。 “没有”,苏牧摇摇头,“我想去玩那个,我们过去玩吧?” 褚寒庭都随着苏牧,反正苏牧指哪儿他就跟去哪儿。 期间,褚寒庭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要不你去安静的地方接个电话吧?我在这里等你。” 褚寒庭看了一眼陌生号码,担忧地提醒:“那你一定注意安全。” 另一边,狂拨电话的阴暗老者终于打通了,他用变声器说话:“好久不见,褚寒庭”。 对面没说话。 老者也不急,他本来就是想拖住人,好给那个杀手行动的时间。 “你猜猜我是谁?” 对面依旧静音,只是手机界面显示录音中。 “褚寒庭,你就不好奇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吗?” 这时,老者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而且明显不怀好意。 “你和那个苏牧现在不在一起吧?” 老者以为他自已这么说了,褚寒庭一定会着急,并且质问自已。 然,电话里却传出一个年轻且他极其陌生的声音,“不在一起又如何呢?” 不是褚寒庭! 老者慌乱了一下,他看了下手机,再次确认号码,没错啊! 难道他换号了?不对啊! “原来你的目标是我啊!” 那个令老者陌生的声音,此时对方的话语对他而言犹如鬼魅一般。 “既然你认识这个号的主人,也就是说你是褚寒庭身边的熟人。” 不好!乱套了! 老者立即挂断了电话,转而拨给杀手想让他暂时取消行动,说不定是个陷阱。 此时,一个庙会边缘的小角落里。 杀手猫着步子,悄悄地接近拿着手机听电话的人。 他正准备动手,岂知,自已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暗骂一声操。 打草惊蛇了,他准备直接下手,反正对付一个寻常人,就是正面对抗,他也能将人轻松拿下。 突然,戴着熊猫面具的人转过身来,迎面朝他袭来。 第168章 互换 这戴熊猫面具的人速度很快,杀手防备不及,但到底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二人很快缠斗起来。 另一边,拿着褚寒庭手机,电话被挂断的戴着龙头面具的苏牧担忧起来。 听电话那边的意思,好像是要对自已不利,但现在那人被褚寒庭引走了,苏牧十分担心。 原本他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跟踪,但现在看来,情况没那么简单。 华国凡是举办大型聚会都是需要报备的,且一般都会配备保安,这个庙会也不例外。 他现在跑过去也不一定能帮上忙,正好离他不远处有保安亭,他拨开人群直接去找保安。 两人打了一会儿,褚寒庭的一缕发丝被削下,但杀手也没讨到好。 过了几招后,他惊讶:“你不是弹琴的吗?怎么还有身手?” 熊猫面具下的褚寒庭眼眸一眯,面具盖住了他冰冷且震怒的神情。 这个人想要下手的目标竟然是苏牧,而且招式狠毒,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土,幸好刚才他们换了面具。 十分钟前 两人原本是完全沉浸在放松与喜悦中的,转折发生在苏牧被人撞了之后,他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虽然狐疑,但他并未声张,只是回头看了一下二人,听到母子的对话后似有启发,他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打开了手中的纸张。 [小心!有人要绑架你!] 趁着褚寒庭与他亲近的时刻,苏牧悄悄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他。 第197章 “你怎么看?”褚寒庭低声问,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敲击,联系着当地的褚氏集团分部。 “我不太确定,但宁可信其有。”苏牧也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来源是朋友还是恶作剧,但既然有人警告了他们,做好防范总是好的。 “我们去人少的地方,尽量避免引人注目。” “嗯。” 随后,两人继续在庙会上游荡,外表看似悠闲,实际上内心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面具下的神情不再是轻松,而是愈发凝重。 而这期间,褚寒庭的手机响了很多次。 一开始,并没有被引起注意,一看是陌生来电,褚寒庭直接不理。 但是这电话一直频繁地打过来,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寻常。 于是,借着掩体,褚寒庭与苏牧把面具快速对调。 褚寒庭:“手机给你,记得录音,我去将人引开。” 苏牧心中不安,不赞成这样的做法,“不行,万一人多势众,你不能冒险。” “不可能,庙会里到处都是人,对方要是人多肯定会引起注意的。” 不管怎样,苏牧都不想褚寒庭冒险:“别,我们还是在一起吧!去安全的地方躲着就行。” 褚寒庭面容严峻,“苏牧,相信我!我能应对。这电话一直不接,对方必定会起疑,现在是个好机会,我逼他现身,将他拖住,你去找人来。” 上一世,苏牧就是被人绑架,他没有好好保护他,虽然那次绑架并不是今天这次,但还是刺激了他。 就算躲过今天这次,以后幕后之人还会想办法动手。 逃避不是解决之道,主动出击才是。他必须留下对方,才能探知背后的黑手。 上一世的束手无力褚寒庭不想再感受,他一定要将危险都拔除,不留后患! 对于眼前戴猫头鹰面具的人的质问,褚寒庭带着浓重戾气沉声问:“谁派你来的?” “你觉得我会说?不过雇主倒是没说过你会功夫,差点让我翻船。呵!既然如此,那就一决高下。继续打吧!” 杀手又是迅速出招,杀招袭来,褚寒庭只能应对。 原本想套套信息,再拖延下时间,但显然,此人的目的只有一个,想拿下自已。 仅仅过去几分钟,两人已经交手上百招,双方均气喘吁吁。 “不对,你不是弹琴的那小子,你是!!!” 杀手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一个弹琴的小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体力和身手。 “你俩换面具了!” “你才发现?太蠢了。” “那另一个人呢?他在哪里!” 他做杀手的准则就是任务目标外的人能不惹就不惹,避免引起额外的麻烦。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杀手:…… 他转身想走,褚寒庭始终在盯着他,杀手一做出要跑的动作,褚寒庭就扯过一旁挂着的庙会灯笼扔过去。 因为是调节气氛用的复古装饰灯笼,外层是纸糊的,灯笼一扔而出,烛火立刻燃起,瞬间将杀手的背部点燃。 背上的灼烧让杀手只能停下脚步来扑火,没能及时逃脱,待他扑灭身上的火时,褚寒庭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 第169章 错的是要害我们的人 突遭火焚,杀手乱了阵脚,见这人还横在前方挡住他的退路,更是怒不可遏。 此时,他已经不想管任务不任务的了,反正该抓的人没抓到,那就先弄死眼前这个再说! 褚寒庭洞悉了对方气势中暴露的杀意,不敢大意,当即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眸中寒光乍现。 二人携着杀意互相拼搏的时候,苏牧带着保安及时赶到。 苏牧的手机此刻在褚寒庭身上,他们的两台手机是提前位置共享好的,所以苏牧是轻而易举就根据定位找到了褚寒庭所在的方位。 “干啥呢?你们,分开!”其中一个保安一边大喊,一边掏出腰间别着的电击棒靠过去。 而旁边另一个保安看见歹徒的手里有武器,立刻呼叫支援。 此时,褚寒庭身上也挂了点彩,但都是被小刀划伤,问题不大,苏牧来得很及时。 杀手看到有其他人来了,他皱起眉头,既然杀不掉,那就逃跑为先。 基于上一次背后被砸了一个灯笼的教训,这次杀手是面向着倒退的,但这样退的速度到底不如转身跑。 被褚寒庭和其余人等紧紧跟着,无法彻底跑出包围。 杀手寒眸一闪,将匕首当做投掷物如飞镖般投射出去,直奔褚寒庭的眉心。 看到这一幕,在褚寒庭身后侧方的苏牧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尤其是苏牧本人心脏都差点骤停。 但事情其实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脑袋空白了一瞬后,在看到褚寒庭安然无恙后,苏牧便开始后怕。 幸好方才在杀手起手的那一瞬间,褚寒庭就有所防备,看他抬手,就往侧边一躲,堪堪躲过。 而那杀手,则是趁这间隙,拔腿就跑,不管不顾一个劲地往外冲。 正在褚寒庭要跟上去时,胳膊被人强力地扯住。 “苏牧,你……” 未等他说完,苏牧猛得扑进褚寒庭的胸口,抱住他,语气中带着受惊后的颤抖:“别追,我害怕,怕你……”出事。 褚寒庭感受到怀中人的细微抖动,眼神浮现愧疚的神色。 第198章 是他冲动了,没有顾及到苏牧的心情,让他过于担忧了。 是他自已太害怕了,怕自已这一世也护不好苏牧。 “嗯,不追了,我让人去查。”褚寒庭柔声哄着,给苏牧安全感。 后面本来想跟着追上去的保安们,看到突然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有点懵逼脸。 倒是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我们刚过来的路上看到有个人在狂奔,行迹鬼鬼祟祟的,就把他抓了。” 听到对讲机声音的苏牧和褚寒庭也是循声回过头来,褚寒庭不由地问:“抓住了?是一个戴猫头鹰面具的人吗?” 对面听到陌生的声音沉默了下,这边的保安立即帮着问:“我们在追捕一个戴猫头鹰面具的人,这人手里有武器。” 听到同事的声音,对讲机的另一边才回应:“对,就是这人,那看来抓对了。” 抓对人了,那边的保安也很兴奋,对讲机中传来欢呼的声音。 “你们怎么抓到人的?”这边的保安有些好奇,那位歹徒看上去并不好抓啊! 苏牧与褚寒庭也好奇,尤其是和杀手交过手的褚寒庭心里清楚那人有多难缠。 “我们一队人赶过来,正好迎面看到有个人在慌乱跑窜,喊了一声站住后,那人跑得更快了,一般这种情况,非奸即盗,肯定不是好人,呼了附近的同事,先抓了再说。电棒一起上,将人电晕了绑着呢!” 苏牧、褚寒庭、保安们:…… 事情就以这样意外的方式解决了。 二十分钟后 在庙会附近的警务室里,褚寒庭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苏牧心疼地看着缠着绷带的那些伤口,“幸好你没事。” 褚寒庭拉过苏牧的小手,将他包在自已的掌心里,温热的温度传递过去,让吹了一晚山风手有些冰凉的苏牧感受到了暖意。 苏牧缓缓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褚寒庭轻轻用指肚拂去,“放心,这一世,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会好好的,所有的危险,我都会找出来铲除。” “嗯”,苏牧嗓音闷闷的,显然听上去并没有那么开心。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褚寒庭继续哄着。 苏牧伸长脖子,在褚寒庭刀削般的薄唇上轻轻一啄,“别道歉,你又没错,我知道你是想主动出击,只是我害怕,我胆怯,我担心你出事。” “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要害我们的人”,苏牧气鼓鼓地说,捏紧小拳头,眼皮下压,表现出狠意,“迟早把这群人都送去吃牢饭。” “嗯,一定会的”,褚寒庭将苏牧圈进怀里抱住,狠狠吸了一口。 “对于这次事情,你有线索吗?”温存了一会儿后苏牧推开褚寒庭问。 其实在二人恢复记忆后,就对账过一些事。 但是这次事件,前世并没有发生的。 而苏牧被绑架的也不是这一次。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蝴蝶效应吗? “还有那个给我们传递消息的是谁?对方又怎么知道有人要对我们不利?” 听到苏牧的疑惑,褚寒庭眉头一皱,他心里有点猜测,“其实……” “那个人醒过来了,你们有话要审问吗?警察已经在路上了。” 一个保安过来告诉苏牧他们杀手醒了的消息。 褚寒庭与苏牧对视了一眼,对保安说:“问,必须问”。 第170章 扑朔迷离 杀手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亮得刺眼的地方,昏过去之前的记忆瞬间涌上大脑,他被电晕了? 身体猛得挣扎起来,却发现手上戴着手铐,人也被固定在凳子上,看房间的布景像是一间审问间。 完了,被警察抓住了。 想他堂堂一个杀手,无论是死于任务还是死于报复,他都想过。唯一没想过的就是被人民的正义制裁。 开门的声音响起,杀手看向进来的人,其中一人的身形与和他打斗之人极像。 “是你们!” “呵!我想过有一天会失手,但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差。” “你的目的是他?”褚寒庭也不废话,上来直接开门见山问。 “是啊!”杀手一脸无所谓,“要不是你们走了狗屎运,互换了面具,不然我早得手了。” 他的眼睛瞥向旁边的苏牧,“原来雇主要的人这么水灵,还告诉我一定要活的,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苏牧神色冰冷,对他的污浊发言没有回应,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你的雇主是谁?” 杀手吊儿郎当的笑了笑,“就算我被抓了,那我也有职业道德的,雇主的信息怎么可能告诉你。” 苏牧冷冷地笑了下,“你都阶下囚了,守那些东西还有那个必要吗?你就算坚持不出卖雇主,他也救不了你。反而你认罪态度良好的话,还有可能减刑。” “就我做过得那些事,落到警察手里,怎么都是个死,所以你威胁不到也利诱不到我。” “而且我们这行从不问雇主的身份,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可以破例告诉你,那人年纪有点大。”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我是警察,来带走嫌疑人。” 苏牧和褚寒庭无奈地让开,目送杀手被带走,心中却暗自思索起来。 “年纪有些大,难道是苏远山那个老东西?”苏牧皱眉,提出疑惑。 第199章 褚寒庭否定了这个猜测:“应该不是,苏家现在忙着和史密斯家族合作,就是上次酒吧里那个醉鬼,拉着你硬要给他弹琴那个。” 苏牧回忆了一下,他记得还是在这一世刚认识褚寒庭,第一次在月光酒吧正式工作的那天。 “苏家和那个人合作了?那还真是奸商会面、不谋好事。” 褚寒庭笑了笑,摸了下苏牧脸,帮他捋了捋头发,“你还真是了解苏远山秉性啊,确实不谋好事,在商量着跟褚氏集团抢生意呢。” “啊?他怎么敢的!史密斯家族我不了解,但以苏家的实力,怎么也不是褚氏集团的对手吧?” “何况当初苏家濒临破产,还是褚氏出手帮的他,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真不愧是他。” 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但是仔细一想,苏牧感到不对劲。 “阿庭,我总觉得有问题。你知道的,上一世,把我送给你联姻的是苏远山,后来联姻之后又是在我面前数落你各种缺点,又是让我盗窃你褚氏集团的机密,这些,都是苏远山让我去的。” “但这一世细细想来,我觉得愈发不对劲。苏远山为什么要去祸害褚氏?退一万步来说,他让我巴结你岂不是对苏家更有利吗?” “况且一个苏家,有这个胆魄和实力与褚氏集团针对吗?我觉得苏远山没这个胆”,说着苏牧最终下定结论,字词铿锵,“除非他后面有依仗。” 对于苏牧说的,褚寒庭也隐隐有同感。 “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其实?” 在审问杀手前,褚寒庭刚说了个词被打断,苏牧觉得褚寒庭要说的事很重要。 褚寒庭凑到苏牧耳边,“回去说,这里人多眼杂”,他怕隔墙有耳。 毕竟牵扯到前世的事,若是被人听了去,会有麻烦。 回到酒店后,褚寒庭确认房间里没有窃听器后,便和苏牧摊开说了。 “其实前世在我死之前,我曾收到过一封密函,欧洲那边发来的。只是后面来不及查,就……” 褚寒庭不说,苏牧也懂,应该是随着自已的重生,褚寒庭也重生了。 “那今天那个杀手说的雇主又会是谁?”如果不是苏远山,苏牧暂时联想不到其他人。 “我有一个猜测”,褚寒庭说。 “在我被迫辞去褚氏总裁职务后不久,接替我的是一位年轻的ceo。” “最初我注意力都放在照料你的事上,毕竟你出事后我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在了医院里,就导致对褚氏的动态几乎一无所知。” “正是在那段日子里,褚氏经历了所有权的更迭。” “后来我派人调查褚氏集团情况,发现集团里每月都有一笔巨额资金神秘消失,汇款的对象则是在海外。” “具体是谁,前世我未能查到”,也是他无心去查,只想照顾好苏牧。 “但是我有见过褚氏的新任ceo,这人的眉眼和我死去的二叔公长得有点像。” “你有二叔公?”苏牧惊讶,前后两世,他从来只知道褚家只有一位褚老爷子,从未听说过褚寒庭的爷爷有兄弟。 “是,就是褚家人,知道的也大多是年事已高的老人,褚家的小辈几乎不清楚这件事。” “甚至连我一开始都不知道,还是有一次我生日宴会的时候,二叔公回过褚家一次,之后我在书房外面偷听到爷爷和他吵架,这才知道。” 苏牧皱眉,“所以你怀疑今天的杀手是那个和你二叔公长得像的人安排的?” “不,我是怀疑二叔公有可能还活着”,褚寒庭的神情骤然严肃起来。 “哦,对,今天那人说是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苏牧摸着下巴思索,“你二叔公是跟你爷爷关系不好吗?” “我只偷听到他是曾爷爷的私生子,其余的,等回京城,我去问问爷爷详细情况。” “嗯,感觉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前世我还单纯以为苏远山是偏爱苏宁,见不得我好,也顺带破坏你我的关系,但现在想来,所有的事情后面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推手。” 苏牧抬眸看向褚寒庭,振振有词:“我现在甚至怀疑当初我被推出去和你联姻,本身就是一场阴谋,而不是我以为的给苏宁替嫁。” 第171章 信你! “你这小家伙,哪儿来的这个?快把面具还给摊主。”一位母亲指责着自家孩子,目光严厉。 “不是我拿的,是我捡到的!”孩子毫不示弱,声音清脆。 “捡到的?在哪儿捡的?”家长显然不相信,这个面具如此精美,怎么可能会被丢弃? “真的,就在那边的草丛里!”小孩指着一个方向,满脸认真的样子。 这位母亲接过面具,仔细打量,才发现上面沾着泥土和枯草,这才稍微信服了孩子的说法。 三小时之前,戴着狼人面具的老者,在打给杀手的电话没接通后,他心里就隐隐不安。 丝毫不知道他的这通电话让杀手提前暴露了行踪,反而让其陷入险境。 原本打给褚寒庭的电话被苏牧接了后,老者就知道大事不妙,想让杀手放弃行动。 倒不是他关心杀手的安危,只不过是不想因为杀手的暴露,牵连到自已罢了。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还因为这通电话,使得杀手处境更加被动。 所以电话没接通后,老者就心生慌乱,马上走到人多的地方藏匿于其中。 第200章 庙会人潮涌动,也有很多戴面具的,所以他混入其中,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在众人中观察着局势,突然瞥见派出去的杀手出现在视线中,准备上前与其汇合时,一队巡逻人员急匆匆地挤开人群而来。 出于对自已所做之事的忐忑,老者本能地稍稍后退了一步。 之后他心中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冲动行事,若是贸然接近杀手,现在恐怕早已被捕。 因为他就在现场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杀手被电棍击晕了。 老者心里一紧,若不是当时戴着面具,击晕人后的安保在周围眼神巡视的时候,说不定他就暴露了,好在当时稳定了身形没有拔腿就跑,要不然也可能被当成可疑人员捉住了。 见杀手被捕,老者悄然离开庙会,路上随手将面具扔在路边的草堆里,紧接着小心翼翼地避开监控,准备偷偷摸摸离开海市。 这会儿,他正在高速路上,司机在开车,老者坐在后排神情阴鸷,面容可怖。 车子正在快速驶离,道路两侧的树木之景飞速倒退,老者焦急地拨打着电话,几次无人应答后,终于接通了。 “你们的人也太废物了!事办不好不说,现在自已都被人抓住了”,老者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怒。 管家捧着手机,将声音免提传播出去,办公室里只有双胞胎兄弟二人,其中一人端正坐在原木复古的办公桌前。 另一人则身姿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指尖捏着新鲜的荔枝,纤细的手指剥着壳,挤出果肉,推入口中,神色满足。 “哥哥,那老东西失败了,还把怒气发泄到我们这里”,他声音中带着困倦之意,像是没睡醒一般,此时的e国正是晨曦,与华国时差八个小时。 正在给文件签字的人抬头,看向管家的方向,“告诉他,如果他再办不好事,下场就会和那个杀手一样,没用的废物就只能成为一颗弃子。” 管家默默地点头,将话转达给电话那端的老者,然后悄然退出了房间。 待管家关上门离开后,坐沙发上的人倏然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夹起一支笔,手指灵活地转着。 拿过一张纸,在纸上描描写写,又是圈又是圆的,看上去像小孩的乱涂乱画。 坐办公桌前的人随意看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回了一个“嗯”。 “你决定了?”蓝色发带男子的嗓音不似方才那般慵懒,带上了一丝严肃。 “没有更好的选择,他是,我们也是”,棕红发带的男子话落在文件上签下最后一个名字,神色幽深。 …… 得到回应的老者,在车上压抑着怒气,“靠,都耍我玩是吧!” 别以为鬼鬼祟祟藏在他身后搅事情,他就拿那群人没办法。 想把他当诱饵抛出去,现如今鱼都没钓上来,就想甩开他?做梦! 如果自已到时候得不到想要的,输得一败涂地,那他就公开所有的东西,他是查不到这手机号码背后的势力。 但所有的通话他都有录音,如果他成不了事,就拉所有人下水,那小辈可厉害得很,只要送他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牵扯出背后之人。 故因此,他才行事处处小心,就怕被查到自已身上。 要不是自已使了假死这一招,他甚至不敢轻易动手,容易被怀疑。 可惜,如今,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死人。 只要自已躲藏好,不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掩藏他还活着的事,那就算对方有三头六臂都不会疑心到一个死人身上。 与此同时,因为海市突发的事情,褚寒庭和苏牧决定连夜赶回京城,并且直接安排了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上,折腾了一天的苏牧脑袋一点一点的,开始犯困。 褚寒庭伸手揽过人,用掌心推了下苏牧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已肩膀上,用轻柔的语气哄道:“睡吧。” 苏牧眼尾泛着点湿意,困倦地点了点头,慢慢地合上了眼。 很快,褚寒庭的肩头就传来均匀的呼吸,气息轻轻地打在他的脖子上,带来一种微妙的痒感。 他看向窗外的景色,层层叠云,如今已经有人要开始对他或者苏牧不利了,他也必须早做计划和打算,这一次,定要将所有迷云拨开,让真相拨云见日。 他要让那些企图伤害他们的人付出代价,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已和苏牧的安全。 飞机落地时的机身震动,惊醒了苏牧,“已经到了?”嗓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莫名的性感。 “嗯,到了,我先下,你再下”,说完褚寒庭大步一跨就直接跃出了机舱,轻盈地落到了地上。 随后,褚寒庭缓缓转过身去,轻轻张开双臂,温柔地说道:“来,跳吧,我会接住你的。” 坐在座位上的苏牧慢慢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已惺忪的双眼,然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接着,苏牧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径直扑向了褚寒庭宽阔的怀抱,被男人稳稳接住。 褚寒庭唇畔扬起,“不怕摔?”,说完他托起苏牧的臀部,将人抱小孩似的往上耸了耸。 苏牧顺势把脚往褚寒庭身上一勾,树袋熊般的挂在男人身上,双脚交叉夹住褚寒庭劲瘦的腰身。 头微微往侧方一歪,“信你”,语气坚定。 第172章 床是自己的 第201章 褚寒庭半托半抱着人往卧室走了,惊心动魄了一晚,是该好好休息了。 在苏牧沉浸在甜美梦境之际,高阳正在水深火热中。 他望着那摊软泥一般躺在自已床上的人,很是头疼。 本想给好友打个电话求助,毕竟这酒吧老板与苏牧的伴侣关系不错,可以让他来把人带走,但打了一整晚苏牧的电话都没打通。 那个时间点,苏牧正在庙会上,手机恰好没电,接下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意外,他完全没时间去关注手机的讯息。 一上飞机,苏牧就沉沉入睡,根本不知道高阳打了很多电话给他。 此刻高阳抬了下表,看了一下时间,深更半夜的,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打过去。 最终叹了口气,算了,就当自已欠这老变态的,让他在自已家凑活一晚吧。 但是问题来了,他的家里只有一张床,让他睡了,自已睡哪儿? 高阳几乎在想到问题的一瞬间,就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只有床是自已的,其他的都是别人的,凭什么要让出去! 他立刻把人猛得扒拉下来,让上官梵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醉得不省人事的人似乎因为背部接触到冷意,嘴里嘤咛了一下,皱了皱眉头,随后又死猪般沉睡过去。 高阳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快意,这变态几次三番的调戏自已,让自已在他面前丑态尽出,今天终于有机会反击了。 而且还是在大变态毫无反抗能力的状态下。 高阳瞬间歹计上心头,嘴角邪气地一勾,那张娃娃脸上显现出阴险狡诈的表情。 他蹭蹭蹭地跑出房间,片刻后又匆忙跑回来,手里便多了一支记号笔。 带着贼兮兮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拨开笔帽,蹲下身,用手比划了几下。 然后迅速上手,黑色的笔在上官梵的脸上胡乱游走。 “让你欺负我,让你吓唬我,嘿嘿嘿……”,一边发出大反派的声音,一边尽情作画。 完成后,高阳拍拍大腿站起来,得意的欣赏着自已的“创世杰作”。 “完美!” 高阳摸着下巴莫须有的胡须想:不知道等明天早晨,这大变态醒来之后,看到自已的样子,会作何感想了。 他收拾完自已,洗漱好,在上床前给卧室开了窗,让酒气散去些,然后窝入暖洋洋的被窝,也陷入了美美的梦乡。 睡到中途,还“咯咯咯”地发出得意的笑声,梦中的场景正是在无限畅想大反派被他反欺负回来。 天亮后 “阿嚏”,上官梵睁开眼,看到不熟悉的天花板,不熟悉的触感,呃……背好痛,他家没这么硬的床板。 倏地,他猛然起身,左右环顾了下,看到床上呼呼大睡,躺得四仰八叉的人,他终于拼凑起来昨晚的记忆。 昨天,他在外应酬,一时疏忽被人算计,下了药,要不然以他的酒量,可灌不醉他,不过庆幸的是被下的不是那种药,只是让人容易喝醉的东西。 后面还好巧不巧的正好碰到有人跟踪他,他就一直与人遛弯,只不过醉得太厉害,半途摔倒昏迷了过去。 这么说,是自已倒下后被人捡到了?还是这只小羊捡到的? 也不知道跟踪他的人后面怎样了,该不会一直跟到了这里吧? 他站起身,扶了扶还晕晕乎乎的脑袋,挪步到窗口,往下观望。 “你醒了?站那里做什么?挡我光了。” 上官梵听到高阳的声音回头,岂知他一回头,高阳就表情扭曲,十分的怪异。 高阳在内心疯狂的尖叫:好家伙,这人还没照过镜子吧,不然不会这么淡定! 一觉醒来,看到自已昨晚的“杰作”,他忍不住笑出声,努力控制着扬起的嘴角,却压不下去,表情看起来十分滑稽。 但哪里压得下去,表情显得扭曲又诡异。 上官梵从高阳的表情中,察觉出了不对劲。 上官梵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摸了摸自已的脸,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嘟囔着:“奇奇怪怪的。” 然后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解决一些晨起的生理现象。 高阳看见上官梵进卫生间后,就预感不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迅速翻身起来。 拖鞋都来不及穿,直直往房间外冲。 当他刚要踏出房间时,正好对上神色不善已经从卫生间出来的上官梵了。 高阳脚步顿住,踮出去的脚丫又往回收了收,偷感很强。 “那个,你这么快啊?”他假模假式地笑笑,一看就是心虚得不行。 听懂高阳在说什么的上官梵,原本紧绷的神色愈发涨红了,眸中点燃无名怒火。 他一个箭步跨到高阳身前,挡住对方想要关上的门,硬生生的将门挡了回去,把人又推回了房间。 “你干什么?嗯……”高阳被大力推倒在床上,面朝上躺着。 他想爬起来,却被上官梵狠狠控住四肢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说谁快?嗯?”上官梵单手捏住高阳的下巴,微微抬起。 他的声音低沉又寒冽,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微微皱眉,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扫过上官梵的某个地方,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这都下去了呀!这么快?你才进去一秒吧?没想到你是个‘秒男’啊——” 第202章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口气中满是讥讽。 上官梵气笑了,在他脸上画王八不说,还有胆子当面嘲讽自已。 他不由得加重了捏住高阳下巴的力气,直到听到高阳吃痛的声音,才意满离地饶过他。 但小羊崽子的神情明显不服气。 眼尾是因吃痛而不受控制流出的生理泪水,但眼神是桀骜不驯的,还狠狠瞪着自已。 那眼神仿佛在宣誓:你最好别落我手里,不然早晚将今天的一切全部报复回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高阳确实有这个意思,但奈何他没这个实力,就连眼下被这个变态压着,他都反制不回去。 可恶!健身!给他一个月,一定练出腱子肉来,到时候要让这大变态伏在他身下求饶。 上官梵不知道身下的人此刻如此这般的壮志酬筹,有想要反制他的这番雄心。 看着小羊崽委屈落泪又誓死不屈的样子,方才照镜子时看到自已脸上那些涂鸦的怒气,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明明是你先捉弄我的,怎么还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嗯?到底是谁先欺负人?” 上官梵蛊惑磁性的嗓音在高阳耳侧响起,震得人耳朵酥酥麻麻的。 第173章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 高阳眼波流露出怒火,忿忿驳斥:“好哇!你还倒打一耙,早知道让你烂地里了,我就是手贱晚上捡个‘垃圾’回家。” 说完撇过头去不理人,腮帮子气鼓鼓的,皱着眉,表情拧巴在一起。 上官梵低笑,“好好好,谢谢你昨天把我拉回来,脸上涂鸦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什么一笔勾销,你会不会算账!画了花脸的事只不过是还清你以前对我的吓唬罢了。” 上官梵顺着他,语气纵溺,“行行行,那你昨晚的事要我怎么回报?” 听到这个就来劲了,高阳眼眸闪亮闪亮的,试探着问:“你说真的?” “比真金还真,刚才是逗你玩的,我还不至于被人画了几下就小气到要对帮扶了我的人计较。昨晚的事是真的感谢你。虽然这地板也挺硬,但总比大街上水泥地强不是。” 高阳震惊地朝上官梵看去,没想到这人还能说出那么顺耳动听的话来。 “咳咳”,他假咳两声,“我是一个五四好青年,做好事是应该的,不求回报。” “但你若是硬要回报我,也不是不行。” 上官梵眼眸低垂,认真地听他用傲娇的语气说着,眉眼一弯,笑着问:“说吧,想要什么报答。之前害你胳膊受伤的事也欠着一个要求,一并提了吧。” 哪知高阳立刻反驳:“不行,一码归一码,两个要求怎么能合在一起!那我不是亏大发了,你这个奸商!” 高阳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面对上官梵时,说话格外的硬气。以前看到这人都是避而远之,不敢与之正面交锋的。 兴许是因为昨晚已经做了大逆不道往人脸上画乌龟的事,也不在意多一件反抗的事了。 也兴许是因为此时他被牢牢禁锢在上官梵身下,挣脱不过,就摆烂了的心态,反倒使得他一往无前,敢说敢指责。 上官梵看着今天说话处处都带刺的小羔羊,脸上扬起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不生气,反而觉得今天的高阳更加生动、更加活泼有趣了。 “放心,我还不至于还不起你一个愿望,尽管说,想不到就攒着,日后再找我提。” 高阳生怕时间一久,大变态不认账,于是决定先提一个,“那我能不能要求涨点工资?” “就这个?太简单了,换一个吧。” “不,我就要这个,你是不是想说话不算数。” “我特么劳资缺那点钱?”上官梵语气加重了几许,建议道:“你可以直接要求开多少的支票。” 涨工资能涨多少?这小蠢货也不知道逮着机会薅他羊毛。 他以为自已这么提醒了,高阳会顺势提出要支票。他以为刚刚那是对方不敢提或者没想到。 岂知,“不要!我不拿不属于我的东西”,高阳的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确定不要?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不怕以后后悔?”上官梵诱哄。 “不要,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高阳话语坚决。 上官梵挑眉,与高阳四目相对,半晌后邪魅一笑,褒奖:“看不出来这么有主张。” “哼!”高阳甩过侧脸给上官梵,“还不快点从我身上下去!趴上瘾了吗你!” 上官梵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高阳,他随口一问:“你家里只有你一人?” 这屋子看上去没什么生活痕迹的样子。 “我是个孤儿,你说呢?” 上官梵:……他现在收回问话还来得及吗?他不是想故意戳人痛脚的。他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孤儿啊! 反倒是高阳并不在意,因为他从记事起就是个孤儿,又不是中途丧父丧母,没那么伤感。 头一次觉得说错话,感到无措的上官梵打算转移话题,“你这房子租金贵吗?” 他一说,就得了高阳一个白眼。 对方用看睿智的眼神看他,“大变态你、不是,大老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这是员工宿舍,我一个孤儿大学生,哪里有闲钱租房子?饿不死都算好的了。” 第203章 学费和生活费还是他半工半学挣的呢,就是出去租房子住那他也不敢这么奢侈花钱啊! 不过该说不说,这月光酒吧的员工福利是真不错。其实他的工资不低了,而且还分到宿舍,又从不会拖欠工资。 不过大多时候,他学校有课,基本还是在学校寝室居多,员工宿舍这里他也就住过没几次。 本来他昨晚也是要回学校住的,但因为捡到上官梵的地方离这里近,就将人搬运来了这里。 “员工宿舍?”上官梵自已都讶异到了。 好像确实有,只不过这种小事他都是吩咐一句让下面人去办的,王经理是知道的,但他倒是给忘了。 “这么说来,这里是酒吧附近?” “对啊!昨晚我下班回家,在路上捡的你。” 上官梵:不要把他说的像捡了一条狗一样,很没尊严的。 之后,高阳先回了学校,他还有课要上。 上官梵则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然后对着镜子沉默无言许久。 最后哀叹一声,像是认命一般垂下脑袋,打了沐浴露开始搓洗自已的脸。 另一边,褚寒庭早起去公司了,有急事要处理。 刚刚起床的苏牧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看到了好多未接电话,且都是高阳打给自已的,时间是昨晚。 苏牧一下子就清醒了,前世高阳出车祸前亦是打给自已很多电话,他没接。 想到这里,他骤然出了一身冷汗,点开日历,看了下日期。 还好还好,不是今天,但也不远了,想着他就有些担心高阳。 毕竟在车祸前也是一直打自已电话,而他看到了却因为自已的事情没有接起那通电话。 这是苏牧前世除了褚寒庭以外,最让他后悔的事。 既然昨天打了这么多通电话,高阳一定是有事要和自已说,于是苏牧立刻回拨了过去。 第174章 苏牧语出惊人 “叮铃铃铃……” 正在与涂鸦作战的上官梵听到有铃声。 他冲了下沾满泡沫的手,走进房间,看见床头柜上是高阳的手机在响。 那小子竟然把手机落下了。 他正考虑待会要不要给人把手机送过去,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上官梵走过去看了一眼,备注是“死党”。 上官梵接起,就听一个耳熟的声音说:“高阳,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苏牧,是你。” 电话那头的苏牧一顿,这声音,不是上官梵吗? 他看了眼自已的手机屏幕,确认了下有没有打错。 没错啊,那高阳的电话怎么会在上官梵那里? 这两人难道在一起了? 上官梵没说话,但苏牧倒是已经心思转了百转。 因为在褚寒庭恢复前世记忆后,他有问过前世上官梵为什么要那样做。 而褚寒庭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已说:“上官那家伙对高阳抱有的心思许是我对你的心思一样。” 当时听到的时候,他还很震惊,前世他对周围的人都不够关心,并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过这一世,他仔细推敲了下两人每次遇见的时候,高阳的反应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所以他们进展这么快,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久久没听到苏牧说话,那头的上官梵问:“有什么事情,我待会转告他,他上学去了,手机落家里了。” 苏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 “你拿我手机干嘛!”高阳推门进来,气冲冲地一把夺过他自已的手机。 上官梵双手一瘫,一耸肩,满脸无辜,“天地良心,你自已落了手机,来电话了,我帮你接了下,怎么成我拿你手机了。” 高阳这才看向手机画面,显示通话中,他瞪了一眼上官梵后,把手机放在耳边,“喂,苏牧。” “你和上官梵同居了?” 那头的苏牧语出惊人,上官梵就在他旁边,苏牧的声音他也能听到了,高阳怎么也想不到好友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早知道他走出去,再接了。 “不是,你乱说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打你那么多没人接,我只能把烂醉在路边的大变态先带回家了。” “奥奥,是这么回事啊!”那倒确实是自已的错,苏牧心想。 “不然呢?还能是怎么回事!”高阳头一次想敲开好友的脑壳看看,是怎么想出同居的话的。 实则高阳不知,在苏牧眼里,他有一半已经是上官梵的人了。 对此,高阳一无所知。 为了避免苏牧继续语出惊人,高阳走到外面听电话。 “你可别再乱说了,刚才的话都让大变态听见了,我多尴尬”,高阳吐槽。 “抱歉,我的错,我打过来是问问情况,还以为你昨天打我很多电话是出什么事了。” “那倒没有,就是本来想让你家那位大佬把人带走的,结果一直没打通,后来很晚了,我就没再打,让他在我这睡了一晚。” “原来是这样,昨天我手机没电了,在外面遇到点事,没机会看手机”,苏牧解释了下自已不接的原因。 “对了,除此以外,最近你身边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褚寒庭向自已透过一点,虽然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但据说高阳的车祸可能是人为,且与上官梵发疯有关。 第204章 “没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苏牧想了一下,说:“你见过姜家的人吗?” “什么姜家?我是个孤儿,还能跟谁家搭上关系吗?苏牧,你今天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没事,反正就是提醒你下,最近出门小心点。” “怎么,我还能被车撞了不成?” 苏牧:……还真是。但说出来你肯定不信。 两人又扯了一会儿后,高阳看到上官梵出来了,忙说:“先挂了,我去上课了。” 挂掉电话后,高阳这次将手机塞进包里,一副很是戒备的样子。 上官梵看得好笑,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你捂这么紧干嘛?难道手机里有什么不可见天日的秘密吗?” “放心,我不窥探人隐私。就是你有几个t,我也不会去看。” 高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眼睛瞪得大大的,怒火中烧,“滚!你他么才有秘密!” 骂完,他转身离开,还重重地带了一把门。 门后,上官梵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声在空中回荡。 傍晚时分,褚寒庭给苏牧发来消息,说是要加会儿班,晚点才能回来。 苏牧走下楼,找到正在厨房忙碌的王姨,“王姨,麻烦你帮我准备两人份的晚餐,打包好,我想给寒庭送去公司。” “好啊,那你稍微等会儿,马上就好。” 不久后,苏牧提着沉甸甸的两份用保温盒装好的盒饭,朝着褚氏集团的方向出发。 大楼里,绝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了,也就寥寥几个加班的人还在点灯奋斗。 所以苏牧去找褚寒庭的时候,途中几乎没碰到什么人。 刚要敲响办公室门的时候,听见褚寒庭的办公室里传出吵闹声,他便没有推进去,在外边站着听了一会儿。 “不可能,他怎么会还活着。” “爷爷,我只是问一下,也没有根据。” 褚老爷子紧皱着眉,背着手在房间里缓缓踱步,片刻后停下脚步。 “阿庭,爷爷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你的猜疑是对的,那……” 褚老爷子似乎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褚寒庭感受到了一丝异样,像是察觉到什么,他语气低沉。 “爷爷,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褚老爷子喝了口茶水,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以前你年幼,而二弟不久又出事了,因此有些事情一直没告诉你。现在长大了,你也有能耐了,告诉你也好。” 褚寒庭静静站着,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透出一股冷峻的气息,静待老爷子的后续。 “你父母的车祸我一直怀疑不是意外。” 这一句话,让褚寒庭心口一震,身侧的拳头也不受控的捏紧。 第175章 关系被他的家人承认了 “是谁。” 褚寒庭的嗓音极其低沉,带着肃杀的寒意。 怀疑不是意外,那便是人为。 褚老爷子的嗓音显得有些颤抖,回忆起这些事让他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当时并没有查清楚这件事,刚有了一个怀疑对象,也就是你叔公,结果不久他也出事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我失去了儿子儿媳,便把你接过来养身边,那时候精力都放在绝不能让你再出事上,所以你父母他们的死这件事当年也最终以意外定案。” 再次谈论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让平常看上去精神翟硕的褚老爷子瞬间苍老了许多,仿佛被抽掉了许多精气神。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褚寒庭的嗓音低沉厚重,幽深的眼眸里既有刚得知真相的激愤怒意,也有要让真相大白的坚定不移。 “不管是二叔公还是旁的什么人,我定要让当年的真相水落石出。” 无论是为了给他死去的父母讨回公道也好,还是为了给前世的他与苏牧报仇,给这一世的自已与苏牧保平安也好。 幕后的黑手,是势必要揪出来的。 门外的苏牧没想到自已能听到这些,他有些心疼,想要进去抱抱褚寒庭,何况一直在外面听人说秘密也不礼貌。 在办公室里沉默的间隙,他叩响了办公室的门。 门内的二人俱一惊,这个点这层楼都没人了,才无所顾虑的在办公室内谈这个话题。 不过在看到进来的人是苏牧后,褚寒庭和褚老爷子都松了一口气。 自已人,没事。 褚老爷子看到孙媳妇的一刹那,因沉重话题而带来的压抑的心情都好转了一些。 目光落到苏牧手上提着的饭盒上,心中了然。毕竟他年轻的时候追媳妇也是这样的。 如今他孙子也有知心体已的人了,加个班还有人会关心他吃没吃,褚老爷子打心眼里高兴。 褚寒庭也看到了,心情的阴霾被苏牧的到来,驱散开些。 “抱歉,我在外面听了一会儿。” “本来想直接进来的,但是看你们讨论得正激烈,所以我” “没事没事,你又不是外人,寒庭,好好吃饭,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你二叔的事情回头再说。” 说完褚老爷子就眼神认同地看着苏牧,笑得慈爱,把苏牧拉过去往褚寒庭的方向推了推。 “你小子,好好对苏牧,别欺负人”,褚老爷子关照褚寒庭。 第205章 临走前还嘱咐苏牧:“这臭小子要是欺负你,你来跟爷爷说,爷爷帮你教训回去。” 苏牧内心感动异常,此时褚老爷子慈祥的眉目,和前世他来医院骂自已时那沧桑愤怒的面容,重叠在一起,却宛若两人。 原本是多么善解人意的老人,前世是他自已硬生生的将和蔼可亲的老头,逼迫成了嫉恶如仇的模样。 苏牧此刻动容又略感愧疚地笑笑。 “褚老爷子,你放心吧,我会和阿庭好好在一起的,他也不会欺负我的。” 褚老爷子闻言爽朗地笑了笑,朝自家孙子睨去一眼,“你就幸福吧,这小子这么向着你,别辜负人家了。” 褚寒庭哭笑不得,但又信誓旦旦的保证: “爷爷,我疼爱他还来不及,不会欺负他,更不会辜负他。” “我认定了谁,就是一辈子的事,苏牧他就是我此生认定的人。” “除非苏牧不要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抛下他。” 褚老爷子立刻接着道:“呸呸呸,快给我吐掉,什么不要你。” 转而面向苏牧,褚老爷子抓住苏牧的一只手,慈祥地拍了拍。 “我这大孙子,就是对外人冷了点。但对自已人,我了解他,一旦认定,就是掏心掏肺地对人好。” “如果寒庭有哪里做得不好的,你跟爷爷告状,爷爷帮你说他。” “但不要轻易提分手,两人相识能走到一起是一场巨大的缘分,爷爷希望你俩都能好好的走下去。” 褚老爷子说的时候,苏牧已经眼闪泪光了。 “褚老爷子,我” “重叫,还叫褚老爷子,再这么生分,爷爷可就要生气了。” 褚老爷子佯怒,但语气却一点不生硬。 苏牧红了红脸,褚老爷子说这番话,便是正式认同自已与褚寒庭的关系了。 他十分的感动,又很激动。 “爷爷,阿庭是我” 两世的执念,两世的求之不得。 这些话苏牧在心里默默对自已说。 “阿庭也是我此生唯一认定的人,不管前路如何,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他。” 褚寒庭走过来,大手动作自然的搂上苏牧的腰肢,毫不避讳,反倒让苏牧有种在长辈面前亲密的羞耻感。 “爷爷,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别操心我们了,好好保重身体,等我们给你养老。” “哈哈哈,好好好,我走了,你们赶紧吃饭”,褚老爷子眉开眼笑,开心地走出去了。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苏牧和褚寒庭二人,两人身位还贴在一起。 “怎么想着来给我送饭了?”褚寒庭从苏牧手中接过沉甸甸的饭盒。 隔着袋子还能感受到饭盒的温热。 褚寒庭将饭盒整齐地摆在办公桌上,一个个掀开,各种菜式立刻就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以往褚寒庭是个非常讲究细节的人,办公桌上是绝对不可能放饭菜的。 但是有了家室以后,人的习惯总是会改变一些的,身上会出现更多的烟火气息。 “你加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外卖总归是不健康的,反正我在家也没事,正好给你送来。” “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我想跟你一起吃。” 褚寒庭轮廓分明的脸上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轻轻一伸手,便将苏牧搂入怀中。 随后,他缓缓坐下,稳稳坐在宽大舒适的办公椅上,同时小心翼翼地让苏牧坐在自已修长结实的大腿之上。 时不时地投喂一下苏牧,而苏牧也会夹褚寒庭爱吃的菜肴到他的碗里。 一顿饭下来,两人彼此依偎在一起,黏黏腻腻的,饭有没有吃饱不知道,但褚寒庭觉得这美色他是看饱了。 第176章 别贴,滚! 杨华抱着一摞文件进到办公室,“boss,苏家与史密斯有大动作了,果然如您所料,他们打算来这一招。” 褚寒庭指节扣了两下桌面,眼中闪烁着运筹帷幄,“抛下鱼饵,引他们上钩。” “明白。” 上京戏剧学院某寝室。 “高阳,你最近身边没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吧?”苏牧询问。 他问过褚寒庭了,之前酒吧里打了高阳一巴掌的那女疯子就是姜家的人。 结合前世后面上官梵的行为,他们都猜测是姜家人因为上官梵对高阳有好感的事,才造就了那起车祸。 褚寒庭说上官梵最后并没有找到证据,所以才疯狂地报复他觉得可能参与了策划车祸的人。 “没……有吧!”高阳不解苏牧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怎么从上次电话起就奇奇怪怪的?” 苏牧又不能和高阳直说车祸的事情,只能尽可能的提醒高阳小心身边发生的事。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这段时间过马路你注意安全。” 高阳:……咋滴,我红灯停绿灯行还不行吗? 苏牧之所以提醒他也是因为怕蝴蝶效应引起事情的提早发生,那他就无法防范,只能给高阳不断灌输注意安全的意识,让他自已当心些。 之后苏牧便去上大课了,下课后回寝室的路上,苏牧遇到了学生会长刘威。 苏牧对这个人的观感并不好,他语气淡薄地问:“什么事?” “刘皓是我堂弟,他现在还被关着”,刘威皱着眉说。 苏牧心中震惊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这二人竟然有如此的关系。 第206章 这样看来,前世刘皓对自已做的事,刘威说不定也知情,不是默认就是参与其中了。 于是苏牧对刘威的态度更冷漠了,“所以呢?这和我有关系吗?” 刘威看出苏牧的距离感,但他与堂弟向来关系不错,两人年龄差不多,算是一起玩到大的,所以刘皓请他帮忙说情,他还是得说。 “苏牧,这件事确实刘皓错在先,但他也自作自受了,你也没有任何损失,能不能说句话,不追究了,让刘皓出来。” 苏牧嗤笑一声,“你也说了自作自受,所以一切都是他该得的,为他自已的错误买单,凭什么要求我原谅?” “难不成就因为我没有受伤,我就要原谅一个企图伤害我的人?我不傻,刘威。” “我以为你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但我现在觉得你像个智障,能和刘皓玩一起的,果然一条裤子穿不出两种人。” 刘威神色也冷下来,“苏牧,你何必对我这么说话,我和你并无仇怨,只是想让你放过刘皓,你就算不愿意也不用这么骂人!” “有必要。你要聪明识相,今天就不应该来劝说我谅解,没人能代替受害者原谅。你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站着说话不腰疼,假装大度,虚伪至极。” 苏牧眼神冷峭,语言犀利,“不必再说了,让开。” 两人眼神对峙了一会儿,谁也不落下风,刘威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他最终让开道我。 回到寝室的时候,苏牧身上的戾气还未散尽。 敏锐的高阳瞬间就察觉到了苏牧身上的低气压。 “怎么了,上个课上出不开心来了?” “不是,路上碰到个拦路的,说了一些令人不快的话。” “谁啊?” “学生会长。” 高阳想了一会儿,一开始没想到学生会长是谁,后来他想起来是之前苏牧那绿茶弟弟碰瓷的时候,在一旁做烂好人与和事佬的家伙。 “哦,他啊,怎么你了?” “没事,把一个傻逼送进去关了几天,这人和那个傻逼是亲戚,就来找我麻烦了。” 高阳一听,心中的好奇瞬间被点燃,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他转过身,反跨在椅子上,双肘撑在椅背上,身体微微前倾。 “发生什么事了,说说”,他迫不及待地问。 苏牧倒是不瞒高阳,除开前世的事,能说的都说给了高阳听。 两人蛐蛐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沈从和刘明都是有钥匙的,不会敲门,也许是窜寝的人。 苏牧站起身去开门,果然是隔壁寝的同学。 “苏牧,有人在寝室楼外找你,说有要紧事。” “谁?” “不知道,一个男的,戴着口罩,听声音有点熟悉,我好像哪里听到过。” 可不就是熟悉嘛,毕竟苏宁可是当着全校的面发过言的。 又因为图书馆的坍塌事件,让他上了校园网,无奈退学,但还是有不少人记得他那张脸。 所以苏宁现在再来学校只敢戴着口罩,怕被人认出来。 他也是没办法,这苏牧把自已和苏远山、云烟柔全部都拉黑了。 而褚家有保安守着,他们现在根本见不到苏牧的人,也联系不上他。 所以无奈,苏宁只能硬着头皮回到学校,来找苏牧。 “怎么是你?”苏牧一见到苏牧就认出来了,即便戴着口罩,他也识得出。 “你来找我干嘛。” “苏牧,我有话跟你说,你敢不敢跟我出去。” “没空,我要上课。” “我打听过了,你下午没课。” “你连这都打听清楚了,打什么鬼主意呢?还想骗我出学校。怎么,找好噶腰子的人了?打算光天化日之下玩绑架了?”苏牧讽刺。 苏宁声调升高,“苏牧,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怎么会干违法犯罪的事!” 苏牧:要不是我前世都经历过一遍,知道你是怎样狠毒的人,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和你谈,需要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坐下来谈一谈,你能不能不要想这么多”,苏宁说得很是无辜,反咬苏牧想太多,把他想太坏了。 “我想得多不多不重要,重点是我不会和你走,更不想看到你,希望你不要出现我面前!” “不然每次都要忍住打你的冲动,很难忍。” “我不想因为你太贱,顺手打了你,被警察叫去喝茶。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免得我一时手太痒,拳头不由自主就挥出去了。” 苏宁攥紧身侧拳头,眼神里满是阴翳,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好样的苏牧,你竟然羞辱我!” “天地良心,拜托了,请你离我远点,不然我怕我又随便哪一句话,就踩到了你那脆弱又敏感的自尊心,被你诬告我羞辱你了。” “别贴,滚!”苏牧干净利落地说话。 “好好好,苏牧,你会后悔的!” 苏宁说不过,怒气冲冲地走了。 第177章 嫉妒使人阴暗疯狂 苏牧看着苏宁忿恨不甘离去的样子,知晓对方绝对是想了坏点子,他是傻了才会跟他去。 不过一直放任苏家人始终是个麻烦,指不定憋着什么招等他呢。 但要解决苏家人需要证据,而今天苏宁的这次行动是意料外的,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拿自已去冒险的。 第207章 当苏家人对他真正使杀招的时候,才是他反击的时刻。 因为有前一世的经历,所以他能掌控先机,才好和褚寒庭一起布局,让苏家真正的落网。 苏宁疾驰而走的时候,垂着头,神情阴鸷,若不是口罩遮挡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就能将咬牙切齿暴露在人前。 因为低着头生着不愉快的气,又脚步莽撞,导致不经意间和路过的一个同学撞了下。 苏宁本就憋着气呢,这一撞他就完全不想忍耐了,直接朝着那个和他相撞的人骂去:“你走路不长眼啊!” 而这人也是个牛脾气,本来嘛,两人都没受伤,也没什么事,互相礼貌地道个歉就过去了。 但偏偏对方骂人了,这事他们的责任对半开,都有责任,骤然被对方骂了,这人可不惯着。 “那你呢?走路低着个头,地上有黄金啊!” “你骂人呢!” “不是你先骂我的吗?” 于是两人谁也不让谁,就这么吵起来了。 人类的本质是吃瓜,学生也不例外,看到有人吵起来了,也有人围观。 突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声音有点熟啊!” 本来还没什么感觉,被人这么一说,可不就是曾经听过吗? “我也好像有点耳熟。” 与苏宁对峙的那个同学被旁边人一提点,他自已也想起来了,惊呼:“我去!” “你是那个苏宁啊!好哇,我说好端端的你还戴口罩,看起来是知道自已见不得人啊!” “对对对,是他,就是他。” “他怎么还有脸回校的。” “就是啊!……”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苏宁本就被苏牧气得不轻的脸色,那是更加红温了。 脸是被口罩遮住大半看不明显,但是耳垂到脖颈的位置,瞬间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尴尬的。 远远的听到苏宁的名字,校园里的学生怨气都有些大,当初苏宁因为图书馆那件事被挂在校园网热搜好几天,基本所有人都知道这事。 即便到如今,还有很多人都是记得这件事的。 苏宁看着冲他这边方向走的人越来越多,且眼神都不带好意,他顿觉势薄力微。 有些怂。 “关你们什么事!” 放下一句狠话,就拔腿而去,热闹也就散了。 走出校门的时候,苏宁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一会儿骂苏牧,一会儿骂那个和他撞了的人,嘀咕完这两个,又开始蛐蛐围观的人。 总而言之,其他都没一个好人,只有他自已是好的。 带着满腔憋屈,苏宁气不顺地打了车回家。 回到家,苏宁把门一摔,把口罩扔到一旁,心底的愤怒如同潮水般涌来。 想起他在学校遭受的窃窃私语,还有苏牧那张高高在上的面孔。 身侧的手不由地捏紧成拳,指甲深深似乎要嵌入肉中,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愤怒与不甘。 凭什么!他才是苏家的大少爷! 他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明明苏牧应该跟着苏诺康落魄才对! 凭什么他能被褚寒庭看上,过上好日子! 当苏宁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忘了当初是他们自已将苏牧推出去送人的。 只不过因为最终的结果和他们料想的不一样,这好处没落在他自已身上,转而又化为了嫉妒。 明明苏宁想要过得好,利用苏家的资源靠自已去努力就可以了,比没钱的人家更容易成功。 但他却偏偏去嫉妒他人的优秀,只想着落井下石,让他人过得不好,而不是去让他自已变得更好。 苏远山刚回到家,脸上挂着算计得逞的笑容,像是地上捡了钱,天上掉了馅饼一般。 满脸的春风得意。 他看到一脸阴郁的苏宁,顿时不快。 他很信玄学那一套,觉得苏宁这样的气场会破了他的财气。 原本苏家处在资金危难之际,但谁成想,峰回路转,他和史密斯先生合作上之后,就事事顺,一些以前根本拿不到的大合作,也被他给拿下了。 他不介意史密斯家族拿大头,他跟在后面就是喝鱼汤也够苏家再次繁荣了。 “你哭丧着脸给谁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不把你找回来,干啥啥不行,样样不如苏牧。” 其实苏远山一开始是很珍惜自已的血脉的,正因如此,当知道苏牧不是他自已的亲儿子后,才会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舍得抛弃。 他当然还是喜欢拥有自已血脉的苏宁,但随着时间的长久,苏宁表现出来的能力处处不如苏牧后,苏远山就感受到了落差。 比如,原本苏牧从小到大,都会拿回奖状回来。 参加钢琴比赛也能获得名次。 参加宴会也有人夸他养了一个好儿子,让他觉得倍有脸面。 但现在,他一开始还会跟人说,自已找回了亲生儿子。 后来,每次去宴会的时候,几乎次次听见有人嘀咕他的这个亲儿子一事无成,什么从小被养在农村,养废了之类的言论。 再加上,自已花了心血想要培养苏宁,是既给他铺路,又给他资源,但苏宁偏偏不争气,混不出来名堂来,还怕吃苦,学习又学习不行。 导致现在,他参加宴会的时候,再听到有人问他你家儿子现在怎么样了的时候,他是一点脸都抬不起来,编都编不出来苏宁会什么。 第208章 自然而然的,苏远山这种基于利益才会给予宠爱的人,对苏宁的好感也渐渐消失,甚至开始怀念起苏牧的好来了。 苏母一下楼就听到苏父在呵斥苏宁,而且话说得很难听,立刻心疼地跑下去帮苏宁说话。 “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孩子大了,你这么说他,是会伤自尊心的!” 苏母到底是十月怀胎生的苏宁,尽管也和苏父一样重利,但苏宁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感情不是苏父可以比的。 只要不触及她利益的情况下,她还是十分疼惜苏宁的。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一个两个,吃我的喝我的,没有我在外面赚钱,你们哪来的钱花。” 苏父瞥了眼苏母的钻石项链,“你这脖子上的东西不用花钱?” “你再看看苏宁,如此不成才,以后怎么继承苏家。” “他不会你可以教嘛!有什么是天生就会的。你给咱儿子在公司安排个职位,让他学习起来,以后不就会了。” “……” 苏父、苏母就这么你一嘴我一句的吵起来了。 苏宁听得头疼。 苏父贬低他的话他听到了,还没来得及反驳,苏母就和苏父吵起来了。 苏宁心中因为苏父的话,更是埋下了一根刺,对苏牧的怨恨愈加加深了几分。 他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咎于是苏牧存在的错,才衬得他如此狼狈。 苏宁阴暗地想:要是苏牧不在了就好了。 眼神闪烁着毒蛇的光芒,仿佛想要绞死人般的阴翳狠辣。 第178章 你说,你是谁? 过了一阵暂时风平浪静的时间,这学期也到了结束的尾端。 苏牧等人安稳地考完了期末考试,也迎来了暑假。 在暑假各自分别前,苏牧、高阳、沈从和刘明决定进行最后一次聚餐。 还是学校旁边那家火锅店,几人煮着火锅谈着未来。 沸腾的火锅蒸腾着热气,刘明的镜片瞬间蒙上了一层白雾,他摘下眼镜,拿纸巾擦了擦,稍稍远离了火锅。 “这大三总算是结束了,下学期就没什么课了,你们都找好实习了吗?” 旁边的沈从用筷子搅了搅拌好的花生酱,说着:“我爸已经给我找好实习单位了,暑假我就直接过去了。你们呢?” 刘明接道:“我暑假里要帮我爸妈点忙,等开学了再找。苏牧你和高阳呢?” 牛肉和羊肉卷刚端上来,高阳迫不及待的烫了一片,肉片被切得很薄,筷子夹着往沸水里一滚就熟。 高阳迅速捞起来,摆在嘴边,呼呼吹着气,然后嗷呜一口,被烫得舌尖翻滚,说话时语调有些含糊不清的。 “我的话应该还是会在月光酒吧里兼职,反正福利蛮不错的,可以长干。况且做一休一,我还能有时间找另一份兼职,这样就能拿两份工资了。” “苏牧,你毕业后打算去哪里?”沈从好奇地问。 要说他们中最不愁未来发展的人就是苏牧了。 毕竟一个青少年杯钢琴赛的第一名,含金量足够高,是各个地方协会以及乐团的重点招揽对象。 如果说他们是被公司挑,那苏牧就是各大公司排排坐由他挑选。 “暂时不打算绑定,有比赛就参加,有能上台演奏的机会就去。” 他现在能接触到的等级太低,经验和名气也不够,所以还是选择以自由身,去见识过更广阔的天地,在经历过更多的大型演奏后,再去做决定之后要走的路。 况且目前他和褚寒庭身边的危机也尚未解决,还不是能安定下来的状态。 几人大吃大喝了一顿后,就在火锅店门口依依不舍地散了。 苏牧没有直接回褚宅,时间还早,他先打车去了蓝山苑,看望下苏诺康。 “这老不死的去哪里了”,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不耐烦的说着。 而且有一阵浓郁且刺鼻的香水味直冲苏牧鼻尖,熏得他不由蹙眉。 看到女人站在自家门口前,苏牧有些不解。 而戴着圆顶高帽的女子注意到身后有人站着,语气不虞:“看什么看。” 苏牧:……不是我要看你,是你堵我家门口了。 苏牧不知此人来意,或许是他父亲认识的人? 对方不礼貌,他不能不礼貌。 “你是找我爸吗?” “你爸?什么你……”女人话语一顿,转过身来看向苏牧。 那双尖细的眸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牧,将他从头发丝看到脚,最后停留在苏牧的脸上半晌。 “长得倒是不错,难怪能勾引男人。” 苏牧眯眼,他给人礼貌,不意味着纵容人侮辱自已。 给了对方脸,对方不要,那不管这是不是他老爸的熟人,他也不客气了。 “我长得帅我知道,不用你夸。我能不能勾引到男人与你无关,倒是你,就你这样的,想勾引还勾引不到呢。” “你你你……”,戴帽女人气得胸膛起伏,“你寡廉鲜耻,简直不要脸。” “呵”,苏牧勾嘴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站在我家门外,肆意对他人容貌评价,并且无缘无故诋毁我人格,难道你有脸了?” “苏诺康怎么把你养成这个样子!你就这么对我说话?” “别人对我有礼,我以礼报之,别人对我无礼,我亦无礼还之。” 第209章 戴帽女人看着牙尖嘴利的苏牧,伸出做了长美甲的手指,指着人。 “有你这么对亲妈说话的吗!” 苏牧对这女子原本不以为意,但是这突然的一句话把他打懵了。 ‘什么东西?你说什么东西?’ “我妈不是早死了吗?” 苏牧条件反射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哪知女人听了,顷刻间神情剧烈波动,情绪异常激动,跺了下脚,“你诅咒我?” “是不是苏诺康那个老东西跟你这么说的!说我死了?” 苏牧的神情比她还懵逼,他还真不是故意诅咒,而是两世都从未出现过他妈的角色,苏诺康又只字未提过,所以苏牧早已心里默认他母亲已经逝世。 他还想过可能他妈的死是病死或者意外身亡,总之死得比较痛苦,故而他爸才刻意不提起。 他便一直不追问。 反正他母亲都已经不在了,说什么也无用。 所以在苏牧的印象中他母亲就是个死人。 不是诅咒或者骂人的意思,而是他本身就这么认为。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牧的脑海乱成一团,思绪纷乱无比,他感觉自已似乎猜到了什么,却不愿直面猜测。 “呵,那死鬼竟然没跟你说起过我,我是你亲妈王娟。” 苏牧霎那间石化在原地。 “你是……我妈?”他禁不住重复了一句。 所以他亲妈没死,他两世的妈都还在!!! 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苏牧转念就想到:如果他妈还在,苏诺康却避而不谈的原因只有一个,两人离异了或者发生了不愉快,甚至可能他妈不是个好东西。 “是啊!不然呢?你看我俩长得多像。” 苏牧:……一点不觉得。 不过仔细一看,这女子的眼睛也是一双凤眼,不过许是眼中的精光让她看上去更多像是吊梢眼。 而苏牧的眼睛则是一双温柔似水的桃花眼。 随后苏牧提出了那个切中要害的问题:“既然你是我妈,为什么离开?现在又回来找我们做什么?” “我和苏诺康是正常离婚,你跟着他,我从小未来看过你确实是我的失责,但我也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我不欠你。” 要按这么说,确实没问题,那既然已经断干净了,二十年没找过他和苏诺康,这次突然上门又是为什么呢? “你怎么在这儿?” 楼梯间传来苏诺康的声音。 苏诺康听到儿子要过来看他,着急地从公司赶回来,就看到苏牧和王娟竟然都站在门口。 他皱起了眉,王娟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和苏牧说,本来想等接了苏牧回苏家以后,再告诉他王娟的事的。 “王娟,你怎么会来这里。”苏诺康对这个女人的情分早已了断,语气也很冷。 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见到,时隔二十年再次看到人,已如陌路。 第179章 父母的矛盾 客厅里。 气氛沉闷。 苏牧不知晓具体的情况,不说话,默默观望。 但能确定的一点是,他父母之间显然存在有难以调和的矛盾。 按理说,当一个孩子见到久未谋面、甚至可以说是素未谋面的亲生母亲时,内心应该充满喜悦和激动才对。 然而,此刻的苏牧除却惊讶外,再无其他更多的情感波动。 或许,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所谓的“母亲”角色在他的前一世以及今生都未曾真正出现过,她仿佛一直游离于自已的生命之外。 另一方面,就在刚刚,自已与这位母亲的首次碰面也并未给他留下太好的印象。 种种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苏牧面对这样的场景时显得格外冷静和漠然。 苏诺康和王娟面对面地端坐在桌子的两边,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而苏牧则静静地坐在中间一侧的椅子上,他用一种淡淡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位被称为“亲妈”的女人。 与此同时他发现自从这位所谓的母亲踏入房门之后,便再也没有将目光投向过他,仿佛自已不存在一般。 看到这一幕,苏牧心中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期待彻底破灭。 他不禁暗自思忖:原来,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这个儿子。 王娟在苏牧心目中的印象分越来越低,几乎已经跌入谷底。 而此刻,王娟的全部注意力实际都集中在了对面的苏诺康身上,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善之意,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当初分开的时候,我记得你毅然决然地说再也不会和我见面的。今天这是来干嘛?” 最终还是苏诺康率先打破了静默。 王娟摘下了高帽,放在一旁,捋了捋耳侧的发丝。 “你当我想来”,王娟看了一眼屋里的陈设,嫌弃地说:“当初和你分开是正确的选择,看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这屋子里一件上档次的东西都没有。” “听说这房子还是因为拆迁,要不然你们还住在那乡下。我要是没和你分开,难不成和你种一辈子地吗?” 苏诺康嗤笑一声,他早就看透了王娟这个人,再次听到她这样的言论也不觉得意外。 “你要是和我正常离婚后再重新找幸福,我不说什么。但是你和我未离婚的时候,便已经勾搭上了别人。” 第210章 “你背叛了婚姻。”苏诺康的声音倏地冷了下去。 “不仅如此,那时苏牧才刚出生,还需要母乳喂养,但你狠心抛弃自已的亲儿子,和有钱人勾搭上,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从未和我商谈过。” 王娟不甚在意,“说这些干什么,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反正我们后面也离了不是吗?” “你说得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那你今天过来找我做什么!”苏诺康语气冰冷。 苏牧听明白了,也就是说事情是他妈出轨了,然后两人就离婚了。 “我不是来找你,我是来找我们儿子的。” 苏牧:…… “儿子你当初不管不顾,是我拉扯大的”,说到这里,苏诺康的表情也不是很好,毕竟他也愧对苏牧,他养的是苏宁。 苏牧注意到苏诺康的情绪,拍了拍他放在桌上有些无措的手,“爸,护土抱错不是你的错,你并不知道那不是我。” 苏诺康和苏牧的目光交汇,苏牧眼中流露出一丝理解,苏诺康微微颔首。 “总而言之,王娟你生下苏牧后,便没再管过,所以我儿子与你无关。” 王娟不认同,“你说无关就无关了,苏牧是我生的,我是他亲妈这一点他永远抛不开。” 苏诺康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王娟,你不要太过分!” “离婚时,把儿子抛下,坚决不要的是你!儿子也判给了我。你现在再想来争夺抚养权,没有任何意义。” 苏诺康以为王娟的突然出现是来争儿子的。 “苏诺康,你不必这么激动,我既然和你分开了,又怎么会带这个拖油瓶走。我和现在的老公相处和睦,还有了自已的儿子,怎么会要苏牧。” 苏牧默默地在一旁倾听,听到后淡淡一笑,只这丝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反而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很好,这样的母亲,可以不要了。 苏诺康听到这些话,怒火在胸中翻滚,他很怕苏牧听到亲妈这么说自已,会心里非常难受。 他微微侧过头去,目光小心翼翼地朝着苏牧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缓缓开口:“牧儿,要不你先外面逛逛,我跟你妈……跟王娟谈点事情。” 苏牧明白他在这里,两个人都不好解决自已的事情,干脆留给他们私人空间单独交流。 “好,我先出去。” 没有了苏牧后,客厅里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了。 而下了楼的苏牧,一边散着步一边拿起手机给褚寒庭发消息。 [我有妈了,我以为我妈死了,原来还活着。] 褚寒庭看到消息后,正准备回复…… [恭喜你]还未发送,苏牧又发来了新消息,[不过有和没有一样……] 褚寒庭的手停在发送键上,随后逐字删除,重新输入了内容。 [怎么回事?] 苏牧嫌打字太慢说不清楚,索性语音一条接着一条,巴拉巴拉的一口气说完了。 当褚寒庭得知了具体情况之后,他坐在宽敞而明亮的办公室里,却毫无心思再去翻看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 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到了苏牧那里,满脑子都是对苏牧的担忧。 起初,他是震惊。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他很快就转而为苏牧感到高兴,误以为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但等苏牧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讲明白之后,褚寒庭的心情顷刻又沉重下去。 此时的他,只剩下对苏牧满满的心疼,恨不得瞬移到对方的身边,将人好好地揉进怀里。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他觉得,陪伴和倾听便是最好的关切。 第180章 你图什么? 苏牧逛了一圈正走回到楼下的时候,和从楼道里出来的王娟打了个照面。 彼时王娟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她注视苏牧的目光毫无任何善意。 苏牧并没有对此过多关注,他对王娟并没有兴趣,心里就当今天没见过她。然而,王娟却径直朝他走来。 “你爸真是固执,刚才我和他分析了利弊,他听不明白,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王娟开口。 苏牧拧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你可以称呼他弟弟,比你小一岁”,她继续说道。 “然后呢?”苏牧嗓音寡淡。 “作为哥哥,你理应让着弟弟对不对。” “不对”,苏牧立刻反驳,“先不论我弟弟和我同母异父,且我从未见过。就算和我同父同母、从小一起长大又如何,谁说当大的就要让着小的了。” “难不成他和我看上了同一个人,我也要让吗?” “怎么不行?”王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苏牧一时语塞,心想:这只是我随口一说的反讽,你还真回答上了? 王娟看出苏牧眼里的疑惑,她语调带着蛊惑,像是大街上用美味糖果诱拐小孩的恶婆。 “我就跟你直说吧,我知道你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是个华国总裁。但你自已心里清楚,你和他的差距不是一点,苏诺康只是个普通农民,你和褚寒庭就像生活在两个世界、两个阶层。” “目前来看,你们是很和谐,那是因为你们都还年轻,正处在热恋期。但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长久不了,等年轻时的新鲜劲一过,总有一天你们会爆发矛盾。” 第211章 “对褚总来说,就是换个情人的事,但你呢?你被耽误的人生和时间怎么挽回?” “这段关系一结束,受伤害最深的就是你。” 苏牧的眼神随着王娟的话语,逐渐阴郁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戾气的笑容。 “所以你大老远,跑过来找我们,就是为了诅咒你儿子的?” “你这孩子,这是哪里的话!什么诅咒,我就是给你分析利弊、剖析事件,不想看你被一时的冲动害苦一辈子。” 王娟表现出苦口婆心的样子,好像真的就是在关心儿子的未来。 苏牧对此没什么好说的,他前二十年的人生,王娟不曾出现,那他以后的人生,也不必要有王娟这个角色来干预他的人生。 与她做口舌之争,苏牧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个精力。 “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个,那无需再说了。我和褚寒庭的事,发言权只有我们自已,无论最后结局如何,都是我心甘情愿。” 苏牧不想被王娟纠缠,主动远离。 王娟急急喊住他,朝着他的背影喊:“苏牧,你不过就是看中他有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就是,你和他分手。” 这话让苏牧脚步一顿,他眼角一抽。 小说里不都是,那些有钱人的长辈甩支票,逼迫着穷苦出身的对象远离自家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女吗? 怎么到他这里,成了亲妈给对着身为穷人的儿子开价,目的让自已离开富有的对象? 这世界这么魔幻的吗? 王娟这是什么脑回路? 他不由得转过身去,蹙着眉问了一句,“你图什么?” “我……” “王娟!你不要胡说八道!” 楼上的苏诺康在王娟离去后,感到烦躁,尤其是想到王娟刚才提出的事,让他又进一步了解到此人的无情,简直无底线。 烦闷之下,他想抽根烟,虽然平时并不抽烟,却还是走到窗边,准备点上一支。 这时,他恰好瞥见楼下的王娟和苏牧在交谈。 想到王娟的意图,苏诺康心里着急,便大声往楼下喊道:“王娟!你不要胡说八道!” “苏牧,别理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听。” 王娟仰头张望了下站窗口处的苏诺康,眉心皱起,嘴里嘟囔了一句,“这老不死的,阴魂不散。” “听我的,赶紧和人分了,他不适合你”,说完在苏诺康的怒视下,她愤然离去。 苏牧望着王娟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都说劝和不劝离,这王娟打得什么主意。 总觉得她的目的不单纯,为何屡次提出要他与褚寒庭分手。 苏诺康最终还是没有点燃那根烟,他担心苏牧进门时会闻到烟味。 当苏牧一踏入屋内,他立刻走上前,急切地问:“王娟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苏牧如实回答:“她似乎希望我和褚寒庭分开,她……” “不用听王娟乱说,她没憋好屁”,苏诺康浑厚的声音铿锵地响起,带着激动的情绪。 “嗯,我知道”,尽管苏牧说得语气淡然,但眼神却透出万分的坚定。 任何人都不可能将他与褚寒庭分开! 而此时,苏诺康心中盘算着,必须加紧行动,夺回苏家的掌控权,确保他的儿子能够早日拥有应得的地位,免得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再来打扰。 晚上,苏牧回到家的时候,褚寒庭已经早早下班在客厅等着人了。 当苏牧一进门,褚寒庭便迈步向他走来。 苏牧刚换好拖鞋,眼前就被宽厚的胸膛挡住视线,温暖的炙热拥他入怀。 “想你了,宝贝。”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嗯”,苏牧脑袋抵在褚寒庭的肩膀处,身体放松地倚靠着人,全身心的依赖。 “不是早上才分开?”苏牧抬起水润的眸子,眨啊眨的,眼尾似是带着钩子,像一只魅惑的精灵。 “嗯,分开了多久,就想你了多久。” 褚寒庭直白诉说的爱意让苏牧的心暖暖的,连带着突然出现的王娟带给他的不自然,也被滚烫的爱意冲淡。 褚寒庭自下午收到消息后,就一直担心苏牧,原本要开的会议也推迟到明天了,迫不及待地回家。 只为在苏牧回到家中的那一瞬间,给予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没有去询问苏牧后边与他母亲之间的事怎么样了,只想传达给苏牧一件事。 “我最爱的宝贝,欢迎回家。” 如果苏牧没有家,那这里就是他的家。如果苏牧没有亲人疼爱,他就给予苏牧远胜于亲人的宠爱。 褚寒庭的温柔耳语,像是正午的太阳,烤得人浑身发暖。 苏牧的心尖,犹如被春风拂过,泛起了丝丝感动的涟漪。 他也环过双手,箍紧褚寒庭的腰身,深深地嗅着这人的气息,令他安心无比。 第181章 观看世界级的演出 上京第一戏剧院,苏牧是第二次踏进这里。 他曾来这里参观过一次,但那一次只是在外面徘徊,是无法进入这个第一舞台厅的。 这个厅并不轻易启用,只有重量级的演出才会在此上演,几乎专门是为国宴接待来宾用的。 今天,苏牧是应邀而来,作为一名听众。 今晚的演出是全球最负盛名的西欧钢琴演奏家,他的每一次演奏都能引起轰动,令无数乐迷心醉神迷 第212章 今日在场的听众,都是华国在钢琴领域的佼佼者。 在这里面,苏牧算是新人了。 若不是他在比赛中表现出色,得到了业界大佬的青睐,恐怕连这样的机会都不会有。 “苏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他耳边,苏牧忙不迭在人群里四处张望。 很快,他就看到了林郁,朝他笑眯眯地走来,挥着手,神情愉悦。 “林哥,你也来了!”苏牧兴奋地迎上去。 “嗯,我们协会有两个名额,我占了一个。”林郁微笑回应。 “我就想着今天在这里会不会碰到你,你还真来了,可以啊!” “是啊,我也没预料到会收到邀请。” “你就别谦虚了,你当初的比赛我可是看了的,最近几届的青少年杯里,华国的音乐界似乎有些沉寂,第一名的水平普遍不高,但你不一样,你这第一名甩出别人好几条街。” “林哥,你这夸奖可有点过了。”苏牧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些许羞赧。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我这前浪快要被人拍死在沙滩上了。”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迈进内场。 整个大厅呈现出优雅的环形结构,中央矗立着一座华丽的舞台,四周则被一排排座椅环绕,座椅分为底层和高层,层层递升,形成一个自然的观众阶梯。 大厅的天花板以素雅的白色为主调,搭配着暖黄的灯光,交相辉映,形成一种温馨而又奢华的氛围。 灯光如同金色的丝线,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都点缀得熠熠生辉,视觉上的华丽让人目不暇接。 即使进入内场的人很多,但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依旧十分的静谧。 就连人们的交谈声都很轻。 林郁凑到苏牧耳边轻声问他:“你几排几座?” 苏牧摊开手中的座位票给林郁看,林郁压着声音小声惊呼,“缘分哪,我就是你隔壁座。” 林郁兴奋地展示自已的座位号,苏牧看到上面的排数确实和他同一排,且座位号与他相隔了一个号,那正好是邻座。 他们坐下后不久,其余听众也陆陆续续进场,静待演出开始。 时间一到,演奏准时开始,音符如涓涓细流般倾泻而出,瞬间充盈了整个会场,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不愧是世界级别的演奏,苏牧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台上的弹奏,感受着那震撼心灵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在他灵魂深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他一边忘情地沉浸其中,一边也同时在学习,一场演奏下来,苏牧也从大师的表演中认识到了自已的不足和需要改进的地方,受益匪浅。 散场时,林郁在一旁发表感想:“真牛啊!感觉真就人琴合一的境界,音乐在他手里,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林郁说得没错,苏牧听完的感觉也是这样,所以他还差得远,不能因为一次赛事就骄傲自满,仍需持续努力,继续提升自已的琴技。 出了剧院后,苏牧要请林郁吃饭,之前在海市的时候,林郁对他多有照顾,如今人来了京城,自然他要尽地主之谊。 因为林郁下午还有回海市的行程,苏牧便随意挑选了一家装修看上去颇为高档的餐厅。 或许是由于邻近剧院的缘故,餐厅的主题与音乐密不可分,仿佛每一个角落都在诉说着音符的故事。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大厅中央那架气派的三角钢琴。 在这样的氛围下,苏牧和林郁一边愉快地交流着各自的爱好,一边探讨着弹钢琴的事儿,不知不觉就吃完了这顿饭。 用餐结束后,林郁因急于赶往高铁,不得不与苏牧道别。 林郁离去后,苏牧走向前台结账,却听到了旁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什么?你弹不了?那待会顾客投诉怎么办?” “老板,我也没办法,突然肚子疼得不行,实在上不了场。” “但你这么突然,让我怎么临时找人顶替你啊。”老板的眉头紧锁,心里烦乱无比。 “再说了,待会儿还有位大佬过来,他特意预定了节目表演,这可如何向他交代啊!” 老板的声音愈发急促,仿佛时间在他眼前流逝得太快。 琴师也很无奈,他病得突然,也是没办法才请假,“老板,要不您问问其他顾客?这里是剧院附近,客人里会弹琴的不在少数,可以临时雇佣一下。” “你这……诶”,老板急得在原地踱步,手不停地拍打着大腿。 就在这时,苏牧凑上前,问道:“你们准备弹什么曲目?” 他并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看情况,如果事情不难,顺手相助一把也无妨。 琴师听见有人问,立刻回答:“克罗地亚狂想曲。这首曲子稍微有点难度。” 如果不是专业的人土的话,是弹不好的。 曲子确实不简单,但对苏牧来说,没问题。 “如果只是弹一首的话,我可以帮忙上场”,苏牧淡淡地说道。 老板听见这话,眼前一亮,看苏牧简直就像看救星。 “真的吗?这首你能弹?” 苏牧确定的点点头,“可以。” 尽管老板也还有些迟疑,但眼下已无其他选择,“那太好了,事成后,今天你在这里的消费全部免单。” 毕竟,那位顾客非同寻常,他不怕赔钱,但不想因此失去信誉。就让这个年轻人试一试吧。 第213章 正如琴师所言,这里是剧院附近,十个人里八个懂音律,五个会乐器,甚至其中的三个人还可能是高手,乍看之下平凡的人中也许就隐藏着不凡的才华。 第182章 被收徒 因为无法事先练习一遍,苏牧在上场之前,用手机将乐谱记了一遍。 没过多久,老板口中的那个顾客就来了,苏牧被叫到大厅中央开始演奏。 “威廉姆斯先生,欢迎光临,请这边走”,老板亲自过去迎接人,苏牧坐在琴凳上没有抬头,眼里此刻只专注在琴键上。 当威廉姆斯落座时,激昂的旋律便响起。 起初,威廉姆斯对此并不在意,他只是听说这家餐厅提供现场音乐演奏,便决定来体验一下,毕竟他自已也喜欢在用餐时享受音乐的氛围。 然而,随着琴声的持续,威廉姆斯的神情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朋友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当餐前甜点送上时,威廉姆斯竟然连看都没看一眼,眼神和耳朵都紧紧盯着钢琴的方向。 朋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秒懂了。 在听到第二分钟的时候,威廉姆斯已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的同伴见此情景,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寻常。 看来这个琴弹得不简单。 一般人弹的琴于威廉姆斯而言,仅仅是能听,毕竟他自已就是名杰出的钢琴家,常常觉得别人的演奏不够完美。 因此,他很少会被其他人的琴声所吸引。 此时,老板正好端着菜过来,威廉姆斯迫不及待地问:“这位就是你们的琴师吗?” 老板心中一紧,因临时更换琴师而倍感忐忑,见威廉姆斯提问,以为出事了。 他急忙道歉:“抱歉,先生,原本的琴师突发身体不适,这位是临时请来的替补。” “他叫什么名字?”威廉姆斯根本没有等老板解释,急切地问道。 老板一愣,心想: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他本以为可以找个水平合适的替补,没想到现在弄得如此尴尬。 “这……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老板无奈地回答。 话音刚落,乐曲恰好结束,威廉姆斯看到苏牧站起身来,便立刻跟了上去,同行的朋友也随之而动。 老板则在最后面一脸困惑地跟着他们,心中暗自担忧:难道只是因为弹奏得稍有不足,他就要追过去问责吗? 此时老板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是后悔让人临时替补了,又觉得好像给这位好心帮忙的顾客添麻烦了。 苏牧和老板谈好,就只弹一曲,结束就走,至于额外的报酬也不需要,反正已经免了他今天的这单消费了。 “小伙子,你等等”,威廉姆斯在后面紧追苏牧。 如果不是苏牧不急着走,恐怕这会儿已经踏出店门了。 苏牧并不知有人在喊自已,毕竟他也不会自恋地觉得有人喊个“小伙子”就是在喊他了。 直到那个声音不断追随着他,他才带着好奇回过头去。 这一回头,他目瞪口呆。 刚刚他还在台下作为听众倾听过的那位钢琴大师,如今竟然近在咫尺。 苏牧的心中无比激动。 “您是……” “你叫什么名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苏牧微微一笑,礼貌地回应:“您好,威廉姆斯先生,我是苏牧,我上午还在剧院看过你的演奏,非常好听,是我听过最棒的现场演奏。您是我想要学习的榜样。” 威廉姆斯显得颇为惊讶,“哦,上帝,你也来看我演出了,感谢你的赞美,苏牧。” “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啊!上午你听了我的演奏,而下午我听了你的演奏。” 苏牧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老板口中的那个预约了钢琴表演的顾客兴许就是这位威廉姆斯先生。 “那是我的荣幸,威廉姆斯先生。我原本也是来这里吃午饭的,恰好碰上店里的琴师临时有事弹不了,我便帮了一下忙。能被您听到我的琴声,是我的殊荣。” “我能大胆求一下您对我刚才这一曲的评价吗?我想要得到一个真实的反馈。” 既然有机会与威廉姆斯交流上,苏牧自然不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自已听自已的很难发现缺陷,但旁观者清,何况还是像威廉姆斯这样优秀的音乐家。 “非常棒”,威廉姆斯兴奋地说,“我正是因为觉得你弹得特别好,才来追问你的姓名。” “其实,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意愿成为我的关门弟子?” 这话一出,苏牧震惊在原地。 他来之前了解过威廉姆斯,知道他还未收过任何弟子。 没想到,这位他深深敬仰的前辈,竟然主动邀请自已成为他的学生。 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好像是突然天降馅饼砸中了他。 甚至给苏牧一种不真实感。 “我……我真的能成为您的关门弟子吗?”苏牧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威廉姆斯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着鼓励,“当然,我在你的演奏中感受到了一种灵魂的对撞,或许技巧上还欠缺一些,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你愿意跟随我学习吗?” 苏牧的心中百感交集。 无数追梦的瞬间在他脑海中闪现,所有的努力和渴望似乎在这一刻交汇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第214章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给予回复:“我愿意!” “很好”,威廉姆斯点头,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一趟华国之行,真是收获颇丰,竟然找到了一位令他满意的弟子。 他一直没有收徒,不是因为不想,而是迟迟未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许多人曾向他推荐过弟子,但他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直到今天听到苏牧的演奏,他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孩子未来必定会大有作为。从他的琴声中,他感受到了一种深刻的共鸣。 只要好好培养,他深信这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第183章 庆贺局 “什么事这么高兴?” 褚寒庭下班回家就看到苏牧在客厅里等他,尽管苏牧表现得稀疏平常,但褚寒庭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与往常不同。 大概这就是爱你的人与不爱的人的差别,爱你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关注你,你的喜与怒就是不通过神情展现出来,对方也能通过细枝末节察觉出来异样。 苏牧从沙发上跳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就欢快地蹦到他眼前,纵身一跃,八爪鱼般地挂到了褚寒庭的身上。 双腿盘夹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身,双手环在褚寒庭的脖子上,而苏牧的臀部则被褚寒庭用遒劲的手臂托着,跟抱小孩似的,两人亲密相贴。 但即使再亲密的事都做过,大白天的这个姿势,还是让二人心跳加速,体温上升。 苏牧的脸红彤彤的,趴在褚寒庭的肩头,声音里的愉悦毫不遮掩,“有好消息要跟你分享。” 能让苏牧这么高兴的肯定不是小事,褚寒庭宠溺地笑了笑,“什么好事?” “你听说过威廉姆斯吗?” “那个钢琴家?我记得你今天说过去听演奏,难道就是听的他?” “嗯,是他。不仅如此,我还意外在餐厅里碰到了这位大师,那时我正好在弹奏钢琴,被他听见了。” 褚寒庭认真地听着,总觉得这走向接下去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果然,就听苏牧弯着眉眼,捧着他的脸蛋,在他额头上烙下一个吻后,高兴地说: “然后被他认可了。威廉姆斯还想要收我成为他的学生,我答应了。” “真的?”,就连褚寒庭都没料想到事态会这么发展,完全出乎意料,他夸赞道:“宝贝你太厉害了。” 他一直都知道苏牧的钢琴弹得很好,不过对于这个很好,他没什么概念,毕竟他不是太懂音乐的事。 但今天的事让他意识到,他还是小看了这家伙,比他想的很好还要好一百倍。 褚寒庭为苏牧高兴,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苏牧软软的趴着,很是依赖。 褚寒庭轻轻地拍了一下苏牧的小脑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除非他死,褚寒庭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 “那我们出去吃,庆祝一下?” “好。” “想不想要多些人热闹一番?” “你是说?” “我把柳煜和上官梵叫上,你叫上高阳。” “行”,苏牧爽快地应下,反正他现在已经是褚寒庭的人了,褚寒庭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 “不过……”苏牧微微皱了皱眉,有所顾虑。 “你是担心高阳和上官梵的事?”褚寒庭问。 “嗯,我怕他俩……”也不是说吵架,就是这俩的关系现在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要说好也不好,坏也不坏的。 他担心俩人在一起,高阳会尴尬不自在。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俩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事会自已解决的。躲避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给个机会,让他俩见见面。” 苏牧点头同意了,要问为什么? 就是色令智昏。 老公分析得头头是道,他没什么好反驳的。 某ktv包厢,苏牧和褚寒庭包好了房间等人来。 最先赶到的是上官梵,因为这家伙时间最自由。 “怎么才你们俩啊?”上官梵找了个看上去很大的单人沙发坐下。 因为中间的沙发上坐着那一对,看上去散发着恋爱的酸臭,他才不想坐旁边被腐蚀。 第二个到的是柳煜,他临时被病患拖住了,来得比较晚。 “今天是什么局?”柳煜坐在另一侧的双人沙发上,与上官梵面对面。 “庆贺局。” “庆贺?”上官梵也是才听说,他还以为是把他们两只单身狗叫来炫耀的娱乐局呢。 “庆贺什么?”柳煜托了托眼镜,眼神锋锐,直觉告诉他事情应该与苏牧有关。 “祝贺苏牧成为钢琴名家的学生。” 果然如此,柳煜心想。 上官梵先是惊讶,再是对褚寒庭这般不值钱的样子进行了吐槽。 “啧啧啧,你这骄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喜事呢?” “怎么不是我的了?”褚寒庭挑眉,“我家牧牧的荣耀,我与有荣焉。” 苏牧半靠在褚寒庭怀里,脸色酡红,有些害羞。 虽说这些都是熟人了,但感觉被这么说还是很不好意思。 一旁的柳煜轻巧地挽起衬衫的袖子,露出修长的手臂,优雅地从桌上取过一瓶已经开启的红酒。 第215章 他慢慢地将酒液倒入玻璃杯中,约莫小半杯,随后举杯向苏牧微微一笑,“祝贺。” “谢谢”,苏牧回应着,举起手中的杯子,与柳煜轻轻碰撞。 上官梵紧跟着凑过来,也一起撞了下杯子,笑着道:“恭喜。” 褚寒庭一手搂着苏牧,一手举起酒杯,一起碰了一下杯。 随着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开门声。 “我来了,苏牧你已经先喝上了吗?” 高阳开门进来率先看到的是桌上乱糟糟的酒瓶与杯子,还没看清楚人有哪些。 等看清后,他瞬间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神幽怨地看向苏牧,满眼尽是控诉。 苏牧读懂了,高阳是在说:你也没告诉我有这么多人啊! 高阳还以为就他和苏牧两人,苏牧也确实故意没提还有其他人,怕提了,高阳就不来了。 高阳礼貌地朝褚寒庭点了点头,无声地打了下招呼。 然后他就发现有个难题,包间里一共三组沙发,其中中间那组苏牧和褚寒庭坐了,高阳总觉得坐过去破坏气氛,而另一个他不认识,至于上官梵嘛,他才不要跟他坐一起。 再三纠结之下,高阳还是选择朝着柳煜的方向走过去。 “你好,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当然……” “不行!”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一起落下。 高阳转过头去回瞪了上官梵一眼,朝他吐了吐舌。 柳煜是什么人精,他敏锐地察觉到有情况。 于是,原本那句“当然可以”,拐了个弯,他改成了,“不可以。” 第184章 谁醉酒了? 高阳正想坐过去,已经跨了一半的腿滞留在半空。 只听这位看上去很优雅的男土说:“抱歉,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是我有点生理问题,不能和陌生人触碰。” 高阳不管他说的真话假话,总之这抬着的腿,默默地收回,空气中尽是尴尬。 看到这一幕,原本苏牧想说什么,被褚寒庭拉住了手。 随后,包间里就响起上官梵响亮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哈,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笑个屁啊你!” 高阳也是有脾气的,真当他是一头柔顺的小羊吗? 老虎不发威,真当他羊羔了是吧! 高阳这句肆无忌惮骂了上官梵的话,让整个包厢空气更加静默了。 褚寒庭眼底闪过吃瓜的眸光,摘了一颗提子,塞苏牧嘴里。 同时,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苏牧,言外之意,“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已解决,我们别管。” 而另一边的柳煜,化身为猹,恨不得戴上八倍镜,眼神里满是吃瓜欲。 心中暗叹:有点意思!这两人有问题啊! 旁人这么说上官梵,上官梵早就一瓶子给人开瓢了,更不可能喊住刚才那句“不行”,阻止人坐到自已的边上。 而被吼了的上官梵不仅一点不生气,反而勾着邪肆的嘴角,眼底尽是毫不在意的态度。 接着,他起身,朝高阳靠拢。 高阳对于上官梵的靠近,感到不适。 因为上官梵不仅长得高,也比他壮,带给他极强的压迫感。 看到高阳有想往后躲的意思,上官梵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机会,直接大力一把拉过人,扯着人到自已的单人沙发上,把他按住。 高阳想起来,上官梵按着他不让人起来,任由高阳向他飒飒投眼刀子。 “安静坐着,别动,小祖宗。” 不知道是被那句“小祖宗”安抚了,还是被哄人的语气安抚了,总之,高阳还真的不动了。 他想通了,大变态让他坐的干嘛不坐? 大变态愿意站着就站着吧! 他自已舒服了不就行了? 于是整个包间里,中间的宽阔沙发上只有褚寒庭和苏牧一对,而一侧的双人沙发上坐着柳煜一个人。 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着高阳,而沙发扶手上倚坐着上官梵。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但偏偏当事人毫不觉得。 人到齐了,自然气氛嗨起来。 好在高阳是个外向的性子,刚到的时候确实有点拘束没错,但一会儿后,就相当的自来熟了。 ktv中属他嗨得最欢,唱得最高兴。 毕竟这本来就是他的专业和擅长,是他的舒适区。 柳煜望着沙发上那自成气氛的一对,苏牧想要喝酒,褚寒庭不让他多喝,那酒杯在幼稚的“拿起”、“放下”中,已经晃出了一大半。 这可是百万一瓶的好酒,就这么孝敬给土地公了,你们也是真大方啊。 他刚想和上官梵吐槽一下,毕竟一般这种情况下,最会调侃的就属上官梵了。 但他发现上官梵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高阳。 柳煜若有所思,上官该不会就是喜欢这款吧? 此时的高阳拿着话筒,穿的是一身相当潮流的休闲服,一身青春气息洋溢,看上去就像个小太阳似的。 小太阳被野草拱了,这组合,神奇。 比褚寒庭那对老牛吃鲜花还神奇。 等等,所以这里五个人,只有他是…… 那个词他不想说。 拿过酒杯,寂寞地自已给自已倒了一杯,仰头喝下,镜片折射着酒液的波光,苦酒入喉心作痛。 第216章 高阳一曲唱完,脸颊上微微有汗珠,他走到桌前,拿起玻璃杯,准备喝一口润润喉。 还没碰到嘴唇,手中的酒杯突然地抽走。 迷茫的高阳看向罪魁祸首,“你干嘛!” 上官梵将夺来的酒杯放在一旁,另外从桌上开了瓶矿泉水给高阳,“你嗓子还要不要了?唱完歌就喝酒,不怕把嗓子喝坏了?” 高阳瞪了他一眼,忿忿地说:“要你管!” 态度凶凶的。 但手里到底还是接过递到自已身前的水瓶。 虽然……但是,话糙理不糙,上官梵说得有理。 他的嗓子是他赚钱的器官,喝酒确实对嗓子不友好,所以他乖乖拧开瓶盖喝水润喉。 看高阳听话的喝了水,没有执拗地和他吵架,也没有执意要喝酒,上官梵扬唇笑了起来。 “乖。” 高阳喝完接着点歌去了,离音响较近,没听清楚上官梵说的这个字。 而一个人喝闷酒的柳煜则是听见了。 他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好险! 三十年的绅土差点在今天名声尽毁。 但与此同时,他感觉更落寞了。 一个个的,都成双成对的。 想到这里就不能细想,越想头越痛。 于是,他一个人默默干完了一瓶红酒。 夜深时分,褚寒庭抱着半醉半醒的苏牧走过柳煜身边时。 小声提醒:“你今天喝太多了,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褚寒庭看了一眼另一边,上官梵正在应付醉酒发疯的高阳。 原本最会喝的人今天喝最少,而原本平时就小饮几杯的人,今天哐哐炫,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本来想让上官梵送一下柳煜回去的,但目前这情况也是不行了。 褚寒庭还是不放心,把苏牧抱上车后,给柳煜的家里打了电话,让人来接。 柳煜脑袋伏在沙发肩上,侧着身子,脸色红晕,难得一派喝醉的样子。 而对面的上官梵和高阳两人还在拉扯中。 “不是,你能不能讲点理。” 上官梵真是后悔让他喝酒了,唱完后让他喝了一小杯,发誓就真的一小杯,他平时一口都能干完的程度。 这小家伙竟然都喝醉了。 醉了就醉了吧?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重点是他么的这醉了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要说变吧,也不是真的变了,就反而比清醒的时候更无理取闹,更难缠了。 比如此刻,高阳手里捏着空瓶,抱在怀里,非说这是他家狗。 上官梵拿开,高阳又抱回去了。 后面上官梵气不过,直接把瓶子往地上一摔,给它摔碎了。 结果高阳猛地跪在地上哭,说他的小狗死了。 要不是上官梵眼疾手快,差点高阳那一跪就跪在锋利的碎片上了。 拉扯了好一番,才把人带离危险的碎片区域,让人好好端坐在沙发上。 第185章 弄只狗来 接着上官梵更是不知如何应对了,因为高阳眼中氤氲着水雾,眼泪要落不落的? 委屈着一张脸,像小鹿一样看着你,蔫哒哒地哭诉:“我的狗狗死了。” 一时间上官梵被高阳这副样子搞得手足无措。 是他把人弄哭了?这不对吧!? 他不就是扔了个破瓶子吗? “我的狗狗,呜呜呜,你死得好惨”,眼看着高阳又要过去祭拜那堆碎片。 上官梵扶了扶额心,好好好,是他的错,他不该扔那破瓶子的。 “你的小狗没死。” “真的?我不信,那就是我的小狗。” “千真万确,你的狗狗在家里,我带你回家找它。” 醉了的人是毫无道理可言的,只能像哄骗三岁小孩一样将人哄住。 高阳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眼前男人话语的真实性。 “那你保证不会骗我,骗我是小狗。” “我保证我保证,骗你……” 不对,他好像上当了??? “你看吧!你都保证不了,你就是骗我的”,说着泪水一掉,眼看又要去“埋葬碎片”了。 上官梵心一横,将人拉到怀里,口齿清晰地哄着:“我保证你回家就能看见小狗,骗你我就是小狗。” 说完他脸线一黑,无可奈何地看着高阳终于点头同意回家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家看小狗”,高阳带着酒醉的红脸,兴奋地呐喊。 高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把上官梵看得自已都哭笑不得了。 但又能怎么办呢? 抱着人,走之前也是路过柳煜那边,关心了下:“你今天喝太多了,在这里等你家司机来接,别自已跑出去,不安全。” 柳煜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声音,看了一眼,就看到上官梵怀里抱着个人。 他今儿个喝得实在多,难得有几番醉意,但隐约记得,这是今天从他面前经过的第二对抱着人的人了。 柳煜感觉喝多的酒一下子反胃起来,拧着眉一副难受的样子。 摆了摆手,“走,你们都走,别在我眼前乱晃,撑得慌。” 上官梵一边要把发酒疯的高阳送回去,一边也担心柳煜的安危,于是把他的安保留了下来,帮着照看柳煜,直到柳家的人来接。 在车上的时候,高阳一直拱来拱去,很不安分。 第217章 因为高阳喝断片了,让他一个人靠自已坐着,上官梵怕他滑下去,只能一直半搂着人把他扶住。 但高阳拱个不停,让上官梵无端一阵燥热和烦闷。 开窗也不敢开,怕夜晚的冷风一吹,将小绵羊吹感冒。 于是,硬撑着一阵阵的火热,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车。 却又在抱着人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他进不了门,因为门是密码门,不知道密码多少。 “艹!” 凸(艹皿艹) 来之前忘了这茬了。 进退两难的时候,上官梵想到这是他的员工宿舍,于是联系了老王,问他有没有办法。 好在为了员工的安全,单位有备用的万能钥匙,可以在紧急情况的时候开门使用。 很快,钥匙就被送来了。 进门后,上官梵把人剥了外套,平放在床上,还贴心地给人盖上被子。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人拉住了胳膊。 你别说,这喝醉酒的人力气比平时还大几分,好像有用不完的牛劲,上官梵被抓住的手臂感到了疼痛。 扒拉不开,但上官梵又不忍心对喝醉的人下黑手。 只能在床边坐下,“你还想要怎样?” “我要小狗,你说的,回来就有小狗的,没有的话,你就是狗。” 上官梵眼角微抽,没忍住轻轻给高阳额头上来了个爆栗子。 “欠了你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给王经理,“老王,十分钟以内,你给我弄一只小狗过来。” “啊?”王经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送完钥匙,又让他弄只狗? 老板没抽风吧? “啊什么啊!快去。” “十分钟内送不来,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上官梵说完就果断地撂了电话。 徒余电话另一端的王经理两眼一抹黑。 大半夜的他上哪弄狗去? 宠物店也离这很远啊! “汪汪” “汪汪汪” 正当他脑海风暴的时候,几声狗叫唤回了王经理的神志。 这是只黄白毛发的流浪狗妈妈,因为经常在酒吧附近溜达,又亲人友好,所以酒吧的员工和顾客路过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地投喂它。 因此倒是不愁吃喝,比其他流浪狗过得好,毛发也长得不错。 ‘老板不是要狗吗?要不就把这只……’ 王经理想去抱它的时候,狗妈妈提前一步走到他裤腿边,咬住了他的裤脚,还往外拉着他。 “怎么了?你是想带我去哪里吗?” 王经理也是懂一点狗学的,他跟着狗妈妈被它指引着走到了一处墙角很隐蔽的角落里。 狗妈妈对着地上破烂的纸箱里面喊,王经理过去一看。 一颗老男人的心差点被萌坏!竟然是一窝小狗崽! 看上去两三个月左右大,还手掌大小丁点,可爱至极。 这时王经理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手机那端传来上官梵的声音:“不要太丑的,还有,你还剩五分钟了。” 王经理:……他有一句……不知该不该讲。 他蹲下身找了找,在这一窝里,还真找到一只通体白色不染杂色的小狗,鼻子是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就它了! 王经理把它抱出来,转身对着狗妈妈说:“你愿意让我把它带走吗?从此让它过上吃香的、喝辣的生活,走向巅峰人生。” 也不管狗妈妈听不听得懂,就好像这是个神秘仪式一般。 在得到狗妈妈欢快地“汪汪”叫了两声之后,王经理就认为这是狗妈妈同意了,抱着小白狗迅速走了。 一路狂奔,他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紧赶慢赶,在五分钟内把狗送到了门口。 上官梵出来接,看到王经理怀里的小白狗,他有些意外。 “你还真找到了?” 王经理:……合着你知道我应该找不到,还给我下这种指令,经理的命不是命了吗? “这是酒吧附近那只流浪狗新生产的小崽子,也是运气好碰上。” “行吧”,上官梵有些嫌弃地接过。 抽了湿巾给狗毛和四只小爪子擦了一下后,才抱着它进入卧室。 “你看,狗来了,我没骗你,我不是小狗了吧?” 上官梵把小奶狗举过去到高阳的眼前,但是半天没得到反应。 仔细一看,人眼睛闭着,呼吸均匀,这不是睡着了是哪般。 “呵”,上官梵意味不明的轻呵一声。 “折腾完我,就睡是吧?” 第186章 人怎么可以捅出这么大篓子 弄都弄来了,上官梵看着手掌心里这只小不点,觉得要是现在把它扔出去,肯定活不了。 既然如此,等高阳醒来再决定它的去处吧。 上官梵四处找了找,在玄关旁边找到一个快递的纸板盒,把纸箱放在客厅空地上,还脱下了一件外衣做铺垫,将这个临时狗窝搭得暖暖的,才把小奶狗放进去。 好在小奶狗之前在母狗那里吃饱喝足了,此刻昏昏欲睡着,不叫唤也不跑酷,乖乖地蜷缩在“狗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做完这一切,上官梵自已都苦笑了下。 “这是在干什么?”他轻声地自嘲。 想起某个闹完就睡的罪魁祸首,上官梵本来想走的,但一人一狗在这,他又不是很放心,怕出乱子。 第218章 纠结了一会儿,他干脆在客厅沙发里直接躺下了。 —— 另一边,就没这么鸡飞狗跳了。 褚寒庭把苏牧带回家后,洗得香喷喷地两人在床上盖着被子聊天。 苏牧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儿倒没有那么困,甚至有些闲余的精神开始谈论上官梵和高阳的事。 “你说对了,他俩还真有点啥。”苏牧蛐蛐着。 “不对,是上官梵单方面对高阳有点啥想法。” “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已发展就行,我们不用掺和”,褚寒庭刮了一下苏牧的鼻尖,嗓音低沉。 挪近了些,圈着将苏牧抱在胸口,下巴抵在他圆润的肩头,轻轻蹭动。 苏牧被蹭得脖颈痒痒的,瑟缩了一下,但腰上的手牢牢箍着他,轻微的挣扎反倒更添了几分情趣。 “你别闹,我想睡觉了”,苏牧轻柔地说,尾调带着慵懒和倦意。 蜷在胸前的双手小猫挠人似的在褚寒庭身上挠了几下。 褚寒庭:……说要睡觉的是你,不安分的还是你…… “别动,睡不着我们就做点运动”,褚寒庭抓住苏牧的手,在苏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着人翻了个身,欺身而上。 …… 翌日清晨,苏牧才合上眼皮,此时他已经困得不行,体力精力都耗光了,按只喇叭在他耳边都叫不醒他了。 而熟睡了整晚的高阳宿醉刚醒,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 醒来迷茫了一瞬。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应苏牧的局又唱又喝的,后面就不知道了。 他踩着拖鞋下床,准备去倒杯水喝,刚进客厅,就见沙发上躺着一个大男人!!! what? 他揉了揉眼睛,眨了两下,确认自已没看错,是大变态正躺在自已的沙发上! 而且那么大个人,躺在才一米五长都不到的沙发上,蜷着身体,怎么看怎么憋屈。 高阳顿时就觉得这一幕好笑。 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也把躺着的上官梵弄醒了。 见人悠悠转醒,高阳开始小嘴叭叭,“醒啦!你这个私闯住宅的人,我要报警告你。” 上官梵:…… 他一醒来就听见了什么?自已让人给威胁了? 打了个晨起的哈欠,他眯了眯眼,挥了挥手,示意高阳过去。 “你干嘛?”高阳噘着嘴,语气不善。 “我又不会吃了你,这么害怕干嘛。给你看点好东西。” 高阳半信半疑地走过去,谅他青天白日的也做不出什么离谱的事。 于是,高阳便在沙发上的短短几分钟内,过完了这一生最尴尬的时刻,恨不得地上有洞,直接钻进去。 上官梵收起手机,起身时象征性地拍了拍屁股,“哎,还好我早有准备,提前录了一手,要不然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哦。” “你醒了,那我就走了”,上官梵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 上官梵回头,勾起玩味的嘴角,欠欠地说:“怎么?还舍不得我走了?” 高阳顾不得这人此时不正经的调侃了,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呵斥:“删掉!” “那不行,这是证据,万一以后你反咬我一口怎么办?” 高阳气鼓鼓地看着上官梵,内心在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 这个大变态!为什么要把那么难堪的事情录下来啊! 他一世的英明啊!没了!!!就这么水灵灵没了!!! 视频里清晰地拍下了他昨天是怎么朝着碎片跪拜,又是怎么一口一个要狗狗的! 这辈子做过最丢人的事情不仅被人看见知道了,还被拍下来了!!! 他心里苦啊! “不删就不删,你给我滚!!!”高阳胸膛起伏,怒意滔天。 说着抄起沙发上的正方形靠背,朝着上官梵扔过去。 上官梵灵巧地躲开,然后换好鞋子,迅速出去了。 徒留在原地脸红的要滴出血来的高阳,尴尬得无地自容。 上官梵走后,高阳呆坐着一动不动,思考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人是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篓子的!!! 想不通他也不想了,走到客厅里那个显眼的纸板箱处,刚才他就发现那里有动静。 刚蹲下身,就看见一只雪白的小奶狗探头探脑的。 看见高阳的脸,懵懂的小奶狗,不知是将其当做了主人还是妈妈,开始欢快地摇动尾巴,大眼萌萌地眨着。 高阳:……这狗…… 我去,什么人间萌物! 那大变态是怎么弄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的。 他不由得被吸引目光,伸出手来,摸了摸毛茸茸的小奶狗。 那绵柔、温热的触感,让高阳浑身毛孔都舒张了。 越摸越不满足于只是摸了,邪恶的人类爪子,一把扼住小奶狗的命运脖颈,然后将它狠狠揉进了怀中。 高阳抱着它,贴着它,用脸去蹭,用嘴去亲,脸上的表情宛若一个真正的变态,眉眼可疑地向上弯着,吸狗吸到一定境界。 他其实一直想要有一样东西陪着他,什么都好。 因为孤儿的他,没有最亲的人,陪伴走过他人生的是一批又一批的同伴和朋友。 然每逢回到家中的时候,他始终是一个人。 所以,很想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能有陪伴。 第219章 但是他又害怕自已照顾不好小动物,所以一直未敢养过什么。 因为他觉得一旦养了,就是一条生命,是要负责到底的。 高阳看着怀里被他亲得满身口水的小奶狗,眼神充满了柔情与慈爱。 手指点了点它粉嘟嘟的鼻子,嘟囔着:“小东西,来到我身边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我会好好爱你,把你养大的。” 原本没想养,但既然事已至此,或许是天意让你来到我这里,我便给你一个家。 以后,相依为伴。 第187章 遇见一对奇怪的双胞胎 苏牧是从晨曦微光一直昏睡到了日簿西山才醒。 刚一睁眼,就瞧见夕阳红的晚霞映照在白色的床单上。 迷迷糊糊地起来,才一塌地,“嘶——” 腰发酸发疼。 苏牧坐在床沿,用手掌给自已腰窝处轻轻地打着圈按揉着,缓了一阵后,才慢慢站起来。 下楼用餐的时候,他收到了威廉姆斯的消息,告诉他这次可以等他回国的时候,和他一起去e国。 之前答应的时候,苏牧就表示过自已无法长期在国外学习。 威廉姆斯表示没关系,即便是在华国,也可以通过视频电话对苏牧的弹奏进行指导,并不需要一直在他本人身边,也没那个必要。 而这次要苏牧陪他一起去国外的原因是,他需要在那边有一个简单的拜师仪式,向业内宣告一下。 而苏牧又正好放暑假,可以稍微待一段,威廉姆斯正好带着他接触接触顶尖的圈子。 苏牧没理由拒绝,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距离高阳出事的时间还有一个月不到,他得亲自回来盯着人,保证高阳那天绝对不会出门。 所以苏牧给威廉姆斯回去消息,[可以的,老师。只是我这边还有点事,大概最多待半个月就必须回国。] 威廉姆斯那边的回复也很快,[半个月足够了,你也不用想太多,就当是一次轻松的旅行就行了。] 为了出国的事情,苏牧上街去购置一些必需品,逛完超市出来的时候,拐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本苏牧并不关心,但看到另一个熟悉的人也从拐角出来后,他好奇心作祟,便悄悄地在后面跟着。 只不过他也不敢跟太近,怕被人发现。 所以也听不到两人的说话声。 只远远地看到苏宁突然被刘皓甩了一巴掌,苏宁捂着脸想要扑上去打回去,但他不是刘皓的对手,根本反击不了一点。 狗咬狗的戏啊?他爱看。 可惜苏宁打不过刘皓,要是二人势均力敌的话,他还能看到两败俱伤的场面。 不一会儿,刘皓翻着脸走了。 苏宁突然转头。 他看到了苏牧,顿时脸色更苍白,一瘸一拐地跑远了。 苏牧:这货不是每次看到自已都要过来嘲讽一番的吗?怎么今天转性了? 还一副见到他很怕的样子。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苏牧大为震惊。不过要是这蠢货能不来找自已麻烦,他乐得轻松。 后来,苏牧才知道为什么苏宁那天见了他跟见了鬼一样,又为什么走路姿势那么奇怪了。 大兴机场 褚寒庭手里推着苏牧的行李箱,依依不舍着。 “去多久?” “不清楚,但不会超过两个礼拜。” 褚寒庭皱眉,意思他最多要有两周见不到香香软软的苏牧了。 苏牧平时在的时候不觉得,一想到他要离开自已身边这么久,心揪起来得疼。 “到了那边要是吃得不习惯,就点中餐。那边气温低,温差大,多穿点衣服,不要感冒了。还有要是住的地方不好,就去外面开酒店,反正我不在你身边照顾好自已,别委屈了。” 褚寒庭絮絮叨叨着,好像老妈子送远行的游子一般。 苏牧眉眼往上弯着,脸上洋溢着喜悦。 这样的褚寒庭也很可爱,被人爱,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很幸运。 “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已的。” 在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终于降落。 一下飞机,苏牧便开始做舒展运动,长时间的飞行使人身心俱疲。 威廉姆斯也是一把年纪了,此刻下飞机后困倦得不行,他对苏牧交代: “你跟我的助理走,他会安排你住宿,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让人来找你。” 苏牧点头应下。 到了地方,苏牧给褚寒庭发去报平安的信息,然后便去洗漱了。 此时的华国正好是早上,褚寒庭看到信息立马回了过去。 苏牧洗完出来,看到了褚寒庭回的:[想你的第一天。晚安,宝贝。] [啵.jpg]他回了一个亲吻的动态表情。 褚寒庭看到这个,瞬间干劲满满,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要赚很多的小钱钱,养他的苏牧小宝贝。 未来的这段时间,苏牧一直跟着威廉姆斯,接受学习指导,并且见识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这天,威廉姆斯在一家酒店公开举办宴会宣布收了一名徒弟的事。 苏牧穿着得体的西装,站在威廉姆斯的身边,与其他人流畅地攀谈,毕竟他的e国语说得不错,基本交流完全不成问题。 “小牧,你自已去逛吧,多去交些朋友。” 第220章 苏牧其实并不喜欢应酬,他只想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而已。 今天他是主角,端着酒杯,不管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你好啊,苏牧同学~” 今天与他打招呼的人很多,苏牧以为这个金发的年轻男人也是其中一员,他微微颔首,微笑着礼貌地回应:“你好。” “你很优秀,年纪轻轻就被威廉姆斯看上,那人可是出了名的要求严苛,多少人想成为他的弟子,都没有成功。” 这样的话,苏牧今天听见了不少。 “谢谢,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苏牧自信倨傲地回应。 “所以褚家那人看上你,也是被你的钢琴迷上了吗?” 苏牧皱眉,这人能说出褚家,难道是暗地里调查过自已? 他仔细地瞧了瞧眼前的金发男子,睫毛纤长,长相隽秀,穿着打扮相当贵气,像是西方古代宫廷画里走出的王子。 “看你的表情,很疑惑?” 金发男子束着小马尾,垂在脑后,用蓝色发带绑着在脖颈处打成蝴蝶结的样子。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和褚寒庭的事?” 看到苏牧突然严肃起来、如临大敌的神色,男人倒是语调依旧柔和。 “别担心,我就是对那个男人选的伴侣比较好奇而已。” 苏牧神色冰冷起来,沉声道:“你是什么人?想对褚寒庭干嘛?” “哎呀。说了让你别紧张,我和哥哥只是对你们比较感兴趣罢了。” 哥哥? 苏牧垂眸思忖,不知这个金发男人来与他说这些是何用意。 “抱歉,我弟弟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另一个更沉稳的声音传来,苏牧看到是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双胞胎? 两人的长相和穿着打扮是完全相同的,除了在身高上的差异,要说其他还能区分的地方,就是发带颜色不一样。 这个声音更沉稳的男人的发带是棕红色的。 这人朝苏牧点了点头,然后揽着他弟弟离开了。 苏牧站在原地,心中茫然与疑惑。 如果是敌人,大可不必暴露在他面前,但他对这双胞胎毫无印象,如果目标是褚寒庭的话,得回去问问他认不认识。 第188章 入局 走出酒店外边,进入车里后,哥哥问弟弟:“你找了个理由特意出来一趟,就是专门去见他的?” “嗯,威廉姆斯的请帖都发过来了,我当然想要近距离地看看他是个怎样的人了。” “我们的合作对象是褚寒庭,苏牧是个什么样的人关系不大。” “哥”,蓝色发带男子把脑袋搭靠在他哥哥肩上,“这你就不懂了。” “褚寒庭这种人是不会轻易选择伴侣的,一旦有了,那人便成为了他的软肋,可以说这个苏牧对褚寒庭的影响是极大的。” “甚至苏牧的存在本身就可以影响到褚寒庭。” 棕红发带男子撸了一把弟弟的后脑勺,“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与褚寒庭合作也要小心了,搞不好这个苏牧会坏事。” 蓝色发带男子哼唧了一下,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他哥腿上。 “有利也有弊,苏牧既会成为褚寒庭与我们不得不合作的原因,也会成为整件事的关键点。” “所以我们要把苏牧拉拢过来,并保证他的安全,这样姓褚的才会真心与我们合作。” 棕红发带男子伸出手掌拂过弟弟的眼睛,缓慢地合上了他的双眼。 “好了,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的,你休息一下吧,什么都不用操心。” “嗯”,蓝色发带男子又小猫似的蹭了几蹭,一手抓住他哥的腰间,软软糯糯地开始睡觉。 晚上睡觉前,苏牧问褚寒庭:[你认识一对金发的双胞胎吗?] 褚寒庭看到,想了想回复:[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双胞胎。] [好吧,晚安!] [晚安],虽然他这里是白天。 褚寒庭看着桌上那封烫金的信封,是今天莫名突然出现在他办公桌上的。 和前世他收到的那封密函上的烫金图案一模一样,他不清楚这背后是什么人,前世未能来得及调查。 这一世倒是出现的比上一世早这么多。 前世是在他快要死了的时候才收到的,如今这么快就有了,想必是因为事情的变化引起的局势改变吧。 他问过早上是谁将信封放进来的。 结果是个实习生,且放完东西,人就跟消失了一样。 里面的内容他刚看过,是一封请他见面的请帖,地点在e国的某个地方。 跟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贸然见面是有很大风险的。 而且还是在e国这种他鞭长莫及的地方。 褚寒庭思忖良久,最终决定冒险一次,他想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目标又是什么? 或许这封信会带给他突破口。 尤其是他上一世查到的那笔流向海外的资金,正是流向e国。 所以这个地方,肯定存在着他目前看不清的东西,但又确实与褚氏有关的威胁。 躲是躲不过的,与其一直避着,我在明敌在暗,不如主动入局。 当然,也不是说就莽着干。 还是需要做一些准备。 三天后,褚寒庭也出发去了e国。 这件事,他没有和苏牧说。 第221章 一来是苏牧有自已的事情要忙,不想让他分心 二来也不想让苏牧担心自已。 等事情解决完了,再与他说。 褚寒庭落地e国的时候,突然弹出了一个视频电话。 差点就要接起来,褚寒庭突然意识到什么,手指硬生生地往另一边划去,挂断了。 那边等着的苏牧,疑惑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了褚寒庭的信息,[抱歉牧牧,我这边临时有事,忙完了再和你聊。] [嗯,那你先忙。] 发完,苏牧小小的质疑了一下,这个点国内应该是晚上了吧? 他是特意选的这个时间点才打得电话,难道他一离开,阿庭就加班? 看苏牧没有追究,褚寒庭心下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弹出视频电话的话,就会被苏牧发现时间差不对了。 现在他也在e国,天是亮的,而华国这会儿应该是晚上。 所以要是接了电话,就会穿帮了他不在华国的事情。 苏牧原本是想跟褚寒庭分享一下最新喜讯的,因为今天晚上,他即将跟随老师一起受邀去一户公爵人家进行表演。 他不清楚是什么公爵,但听老师说,是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贵族人家,简单来说就是跟e国的皇族,沾点亲带点故的。 另一边,褚寒庭落地e国后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住下,等天黑后,提前赶往约定好的地点,他已经让人调查过了,那里附近好像是一户有钱人家的私家庄园。 e国的晚上七点时间,苏牧和威廉姆斯一起在豪华的餐厅里等待着。 餐厅的装修十分的奢华,女仆端上来的菜肴也是精致高端,餐具都是贵气异常。 没多久,餐厅门打开,就进来两个人。 看到那两个金发男子的时候,苏牧露出了诧异。 是他们。 威廉姆斯显然是认识二人的,做起了介绍人。 “这就是我的学生,苏牧,是华国人。” “他们二位便是这庄园主,听说我收了弟子后便有些好奇,想亲耳听一下你的琴声。” 苏牧惊讶过后,便礼貌地打了招呼。 “你们好。” “你好呀!” “你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听上去俏皮一些,一道则很是端正。 “先用餐,过会儿再弹琴。” 用餐完毕后,二人带威廉姆斯和苏牧来到了摆着昂贵钢琴的大厅。 “苏牧,你去吧,用心弹奏就好。” 苏牧朝着他的老师点了点头,暂时将对这对双胞胎的怀疑甩至脑后。 当他坐上琴凳的一瞬间,其他的一切都会被暂时抛下,苏牧眼中的世界只剩这架琴与他自已。 琴声缓缓流出,一个个跳出的音符仿佛能将人的灵魂拽出来与其缠绕,令人享受的不仅仅是听觉的盛宴,而是更直击人心、重锤灵魂的共鸣。 在苏牧弹奏的时候,其余人安静坐着未发出任何声响去破坏美妙的旋律。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苏牧的双手都离开钢琴之后,才有鼓掌声响起。 “哥,弹得真不错,怪不得能得第一名,名不虚传。” 金发男子鼓着掌,朝他的双胞胎哥哥点评着。 第189章 密谈合作 表演完成后,苏牧走过来,威廉姆斯第一个带头表扬他的表现。 “很好,继续保持,以后必定能青出于蓝,乐坛即将升起新星。” 苏牧谦逊地笑笑:“老师,我会努力的。” “嗯”,威廉姆斯点点头,十分满意他刚收的这个学生。 有能力有本事,却依旧保持一颗努力向上的心,不骄不躁,品质难能可贵。 “苏先生,庄园里刚到了上好的红茶,去喝一杯吗?” 威廉姆斯看出说话这人是想要单独邀请苏牧的意思,他适时递话:“你去吧,你们年轻人还是和年轻人话题多。我上了年纪,容易犯困,就不陪你了。” “老师……”苏牧想说什么,被威廉姆斯打断了。 “没事,交流交流”,他凑近苏牧耳边,小声提醒,“多结交一些权贵,对你有好处。” “好”,苏牧便不再推辞。 他看得出来这二人是有话想和自已单独说,但他心里清楚,不是他老师以为的这么简单! 因为上次宴会的时候,这人便用褚寒庭试探过自已,苏牧觉得他别有用心。 或者,阴谋论一些的话,说不准今天他和老师被邀请来演奏,听琴的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牧跟着二人来到了室外,走了很远很远,走到了一处像是高尔夫场地的地方。 那里有一处四方小亭,摆着一张桌子,光线充足。 苏牧不解,带他来这里做什么?他又不会这么高雅的运动。 况且,谁家好人大半夜的来高尔夫球场。 蓝色发带男子朝着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燕尾服管家说:“去送送威廉姆斯先生吧!” 管家看了一眼苏牧,退下了。 “坐吧,别拘谨”,红棕发带男子朝着苏牧说。 “你一定有很多疑惑吧?别急,我们先等个人。” 苏牧本能地觉得和这二人打交道有危险,而且又是这个时间点,此时除了他们三人又无其他人,他不由得设想了很多种不好的可能。 蓝色发带男子看出苏牧的脸色不好,“别紧张,我们……” 第222章 突然,远处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好似有动静,将几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不过离得远,天又黑,模模糊糊只看见是一个人影。 “来了”,蓝色发带男子接着说道。 苏牧满肚疑团,来了?谁来了? 他的这个疑惑随着来人逐渐走近,走到灯火范围内时,谜底很快解开,但紧接着,苏牧与来人俱是一惊。 蓝色发带男子打趣道:“怎么了?不认识了?至于这么惊讶吗!” 褚寒庭顷刻间眼神狠戾,一个大跨步走到苏牧身边,护在他身前,朝着另外两个陌生的面孔,语气不善地质问:“就是你们?” 红棕发带男子无视了褚寒庭释放的敌意,柔和着说:“既然人到齐了,就聊聊吧。” “我们时间不多,可要抓紧了,管家送人可去不了太久”,蓝色发带男子补充道。 苏牧站在褚寒庭身后,抓着他的衣角问:“怎么回事?” 褚寒庭其实也不清楚,他从来不认识这两个,更没有打过任何交道。 “长话短说,我知道你们对我们有怀疑,也不信任。” “这么说吧,你们还记得庙会上的纸条吗?” “是你们给的!”褚寒庭声音沉重,“你们有什么目的?” 无缘无故的,不可能帮他们。 况且会知道有人对他们不利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 要么就是幕后人与他们有关,要么就是在监视他和苏牧。 无论哪一种,看上去都不像是友好的象征。 “不用感谢,帮你们是为了合作。” “顺便另外一件事也告诉你们,以表诚意。之前楼上掉下的花瓶砸到人也是我的人干的。” 苏牧听见,从褚寒庭身后走出来,“你们为什么这么做?现在又告诉我们是什么意思?还是说觉得你们做了这种事后,我们还会有合作的可能?” 棕红发带看向褚寒庭,“你的想法呢?”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其实才是史密斯家族真正的继承者,至于你们见到的那个,不过是个旁支的家伙,在外面利用家族的名声四处惹是生非。” 苏牧、褚寒庭!! “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不是我们想针对褚家,我和弟弟只不过是想过点安稳的日子,甚至对这史密斯家族的继承也丝毫不感兴趣。” “但是,我们现在不得不去争一争,因为我们不想成为别人的傀儡。” “要对付你,不是我的意思,是……”棕红发带男子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是上面的意思。” “原因么,就是你褚家的实力太强大了,褚氏的产业极大地带动了华国的生产力,创造了很多的财富值。而上面想要华国的经济往下掉一掉,那你褚家就是绊脚石,只要能砍掉你的实力,就相当于灭了华国的一翼。” “呵!”褚寒庭轻嗤一声,“那还真是荣幸,竟被e国这么看得起。” “一开始,我们也没打算跟你合作,毕竟上面的人要对付你褚家,与我们无关。他们要借助我们的手对付你,我也提供了便利。” “但是,他们的手伸太长了”,棕红发带的男子语气一沉。 “我的管家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眼线,他们不仅要对付你褚家,还想同时侵吞我史密斯家族,让我与你互相蚕食,一石二鸟,最后让那个蠢货简陋掌管史密斯家族的事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与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如一起反击。” 一旁的蓝色发带男子软绵绵地趴在哥哥身上,“是合作共赢还是要对立彼此消耗,你们选。” “时间不多了,管家快回来了。” 苏牧抬眼看向褚寒庭,默默地注视着他思考不打扰。 褚寒庭沉思了数秒,拉起苏牧的手,“你怎么想。” 苏牧炯炯有神,“我都听你的。” “好,那我们合作”,褚寒庭铿锵有力地回复二人。 …… 管家送完人回来了,扫了一眼,发现跟他走的时候一样,苏牧坐在一旁,和两位少爷有说有笑的,似乎是在谈论音乐的事。 而褚寒庭是从密道进来,也是从密道离开的,管家不曾知道有他人来过这里。 毕竟所有从大门进来的人都需要登记,他是必定会知道的。 第190章 不管任何事,都别瞒我 又待了一会儿,苏牧便顺应自然的走了,由管家送出去。 苏牧回到住的地方的第一时刻,就联系上了褚寒庭。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要不是今天被那对双胞胎故意邀请过去,他还不知道这人在背着自已偷偷搞危险的事! 难怪白天开视频电话他不接,原来是怕自已看出来他人不在华国了。 半小时后,褚寒庭来到了苏牧住的房间。 “牧牧”,褚寒庭一看到人就想过去抱。 但被苏牧一个侧身躲开了,负气抱着手臂不愿看他。 “我错了”,褚寒庭立刻软声道歉。 见苏牧还是不搭理自已,褚寒庭便一件一件的开始反思错误。 “我不应该骗你的,不应该来e国不和你说的,更不应该什么都不告诉你就自已行动。” “牧牧,我们好多天没见了,你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我想你了”,褚寒庭声音委屈哒哒的。 第223章 褚寒庭慢慢地踱步过去,一点点地凑近,然后拿手指在苏牧的腰窝上一戳一戳,动作不大,逐渐地得寸进尺。 直到苏牧不再躲了,才伸展开手臂环了上去,将下巴搭在苏牧圆润的肩头,在他耳侧柔声吐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抱着人摇了摇,下巴轻轻蹭着。 晾了人一会儿后,苏牧终于转过身来了。 反手在褚寒庭身上没什么力道的锤了一下,然后脑袋往后一倒,倒在褚寒庭颈侧,人瘫在男人怀里。 “我不是生气,但是我担心你。” “我怕你在有危险的时候,我却一无所知。” 苏牧往上仰着头,语气亲人,“阿庭,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我不想在真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无能为力。” “牧牧,抱歉,以后不会了。不管我要去哪儿,都跟你报备。” 褚寒庭将人拢了拢,垂头在苏牧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嗅着熟悉的奶香味,感受着温热的体温,心里的空缺被填满。 苏牧彻底翻了个身,与褚寒庭正向相拥,仰起细长的脖颈,唇畔轻轻擦过褚寒庭的薄唇。 “我也想你,阿庭。” “吻我”,苏牧霸气地命令,神情带着渴求。 其实不光是褚寒庭时时刻刻想着苏牧,苏牧又何尝不是呢? 尤其是这一世的他,特别的患得患失。 他很害怕,在自已不知道的地方,褚寒庭在经历危险,而自已却帮不了他。 所以现在苏牧想要褚寒庭吻他,让他感受到男人强烈的爱意和侵略,才能让他放下担心。 褚寒庭的眸色因苏牧直白的求爱,瞬间被欲色覆盖,他托着人旋转着侧向往床上倒去,单手抓住青年的两只手置于头顶。 另一手抬起青年的下巴,细细摩挲了一会儿,倏然捏起苏牧的下颌,倾身下压,覆上青年水嫩诱人的柔唇。 用唇瓣不算粗暴的碾压了片刻后,才满足地放开被蹂躏得充满血色的嘴皮子。 青年躺在床上薄唇红润欲滴,像是鲜嫩的水蜜桃。眼角沾染上了湿润,看上去充满破碎的凌乱感。 胸膛起起伏伏的,小口喘息着,样子极其惹人怜爱。 未等青年喘匀,捏在下颌上的手往下滑,略微抬起苏牧的下巴,褚寒庭再次侵略,轻而易举地就撬开青年的牙关,呼吸纠缠。 苏牧被吻得脸色红润,脸上浮现一层薄汗,眼尾红得像是受欺负的小鹿。 但苏牧越是这样,褚寒庭越是兴奋,松开捏住他下巴的手,往下从青年的胸口滑过,缓缓移到青年纤细的腰肢处,盈盈一握,引得苏牧不由自主的一个战栗。 轻哼出声,“嗯~” “别——” 如此勾人魅惑的声音,加上苏牧此时春水荡漾的神情,褚寒庭哪能把持得住,当晚就不做人了。 一夜安详。 褚寒庭在e国又待了几天,他还得回去处理工作,只能依依不舍地和苏牧分开了。 而苏牧则是继续待了一周,跟着威廉姆斯学习和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一周后,“老师,我必须得回去了”,苏牧向他的老师请辞。 威廉姆斯看着前来道别的苏牧,心中即使不舍也无可奈何,谁让他的学生是华国人呢,自是不可能一直留在e国的。 他语重心长地说:“好,你回去吧。平日里勤加练习,没人督促也万不可荒废。遇到任何问题都及时来问我,技法还有其他的能线上指导的我都会给你指导。” “你是我唯一的学生,我老了,需要有新人撑起这个钢琴界的未来。我希望那个以后能站在世界顶尖舞台上的人是你。” “谢谢老师,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会放弃我的钢琴梦的。” 回到华国后,苏牧在家躺了三天,才勉强将时差调整过来。 身体一恢复过来,他第一个挂心的就是高阳的事。 距离上一世高阳的车祸还有五天时间,他立刻联系上高阳问他最近怎么样? “你从e国回来了?怎么说,学得如何了?”高阳问。 “嗯,威廉姆斯是个好老师”,苏牧诚恳地回答。 确实他很幸运,能遇到一个不藏私的老师。 “那就好,恭喜你了,以后出名了我就可以出去炫耀说某某某是我朋友了,哈哈哈!”高阳大笑着说。 “你最近”,苏牧想问一问他与上官梵的关系怎么样了,“和上官梵见得多吗?” “好端端的提起他做甚么,晦气,呸呸呸,换个话题。” 苏牧:……那他可就无话可说了。 “对了,这周末那天你在家,千万别出去,我周六晚上来找你玩。” “好呀!要不我准备点蔬菜和肉类,到时候来我家做个烧烤?” “行,反正你周六晚上在家等我,别出去就行了。” “okk。” 之所以他与高阳这么约定,是因为苏牧觉得既然高阳是周末出的事,那他周六晚上去找人,周末将高阳牢牢看在家里,应该就能安全渡过出车祸的节点。 毕竟再如何,这高阳家在三楼,汽车总不会飞上来。 如果说还有其他危险,那他陪在高阳身边,也能以防万一。 毕竟这一世的改变太多,说不准那恶人见不能撞死人又搞出其他坏点子呢! 第224章 第191章 不能出门,没说门都不能开啊! 这几天,苏牧哪里都没去,一切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 等到了周六那天,苏牧早早起床,一整个打起精神,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为止,他可不敢放松警惕。 上午,他买了点烧烤材料,大包小包的准备好,就出发去找高阳了。 中午就到了高阳家,高阳下厨做了两碗面,两人简单地吃了点。 下午的时候,电视和游戏两不误,一边放着电视剧,一边快乐双排。 时间眨眼就到了晚上,准备好烧烤的东西,畅畅快快地撸了一顿。 不过在要不要喝酒的事上,苏牧有些为难。 喝吧?他怕高阳醉了忘记自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明儿个不要出去的话。 不喝吧,他觉得以高阳一杯倒的这么差的酒力,如果真醉了不省人事,明天不就出不了门,就能避开危险了? 所以苏牧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让高阳喝好还是不喝好。 就当高阳已经开了一瓶,要和苏牧对碰的时候,被苏牧拦住了。 “怎么了?明天又没课,今天畅开了喝,一醉方休!” 苏牧强颜欢笑,他又不能明说,就是说出真相,怕是高阳也以为他在开玩笑,是不会信的。 “别喝了,你这酒量,醉太快没意思”,苏牧犹豫再三还是觉得不喝酒比较稳妥。 “什么叫醉太快”,高阳明显不服气,“你也太看扁我了。” 他一手叉着腰,一手举起酒瓶,豪言壮志:“不信我们比比,输了的人狗叫三声。” 苏牧捏了捏眉心,“以后再跟你比,今天就别喝了。” 高阳最终没说服苏牧,还被万般阻拦喝酒,只能被迫放弃了。 “好好好,你个苏牧,等着,下次咱俩必须得分出个胜负来。” 苏牧无奈地笑着答应。 晚上,高阳回卧室睡觉,苏牧说要留宿,本来高阳想让苏牧和他睡一张床的,毕竟都是男人,好兄弟睡一起没什么的。 苏牧低了低头,眼神有些飘忽,“那个,不太方便。” 算是拒绝了高阳说睡一起的话。 “啊?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俩不是……”,话说一半,高阳想到了什么。 他尴尬的摸摸鼻子,假装咳嗽了两声,“呃,忘了。” 忘了人是有家室的人了。 于是最终,苏牧在客厅沙发上睡下。 他决定了,他就在这躺着,看着这道门,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高阳踏出房门一步的。 以防万一,他还让褚寒庭告诉上官梵,由上官梵去盯着上官家和姜家。 就怕这两家人暗地里作妖。 做几手准备,不管怎样,与阎王抢高阳抢定了。 苏牧就不信!他们这么严防死守还能护不好人! 苏牧睡眠很浅,一直分神注意着房间的动静,怕高阳在自已睡着的时候出门。 他睁眼的时候,天亮了,看了眼卧室门,高阳应该是还睡着。 他困得要死,强睁了一会儿眼睛后又不住眼皮打架。 他努力地保持清醒,但意识越来越困了。 在沉睡前的最后时刻,苏牧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没时间做太多事,只能最后强撑着精神点了下手机界面,发了条语音过去,也不知道发给了谁。 “找高阳。” 刚按完发送键后,苏牧直直地倒在沙发上陷入沉睡。 连之后高阳起床洗漱的动静都未能吵醒他。 上官梵虽然不知道重生之事,但毕竟老褚十分严肃地让他盯着上官家这边,他相信老褚不会无的放矢。 而且话里话外,对他提起高阳。 上官梵本能觉得老褚让他盯着上官家与姜家和高阳有关系。 听人劝,吃饱饭。 几十年的兄弟,性情他明白,老褚这么郑重说了,必然有事。 可能是源于某种原因,不能明说,但已经将消息透给他了。 所以他派着自已的心腹,一直注意那几个老家伙的动静呢。 有能力搞事的,就那几个仗着年纪大,在家族里有话语权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所以上官梵今天回了老宅,亲自坐镇,保证那几个老家伙搞不了事情。 至于姜家,他也有自已的手段能渗透进去摸消息。 突然,手机收到了苏牧的消息。 看着信息上的“找高阳”三个字,上官梵皱起了眉头。 老褚对他的提醒貌似也和高阳有关,而现在苏牧也这么奇奇怪怪的,上官梵本能预感不妙。 一种离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上官梵回了信息想问苏牧具体什么意思。 但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苏牧信息,他彻底急了! 立刻让他的人开始全城找高阳的下落。 一路上,他一直打电话给高阳,但始终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关机”。 学校、酒吧,还有其他高阳平时常去的地方,上官梵的人都问过了,高阳没去过。 本来还只是不安,但现在真找不到人,电话也联系不到,上官梵瞬间慌了。 此时所有人都在找的高阳,被一群“警察”强制带走了。 他确实听苏牧的话醒来后就待家里,只不过有人来敲门,亮出证件是警察,说是他牵扯进一桩洗钱案件,需要去警局核实。 第225章 他原本不想去,总感觉像诈骗。 高阳想问问苏牧,至少和他说一下,但他怎么摇苏牧都没摇醒,要不是摸了把鼻息还在,差点都认为他没气了。 看到苏牧这状况,他更放心不下,所以他拒绝了,说是就算要去也过几天再说。 但后来,他便没有意识了。 只记得这几个“警察”直接闯入房子,然后一人抓住他一边胳膊,还没来得及喊人,嘴上就被捂了一块方巾,迅速失去了意识。 等高阳再次醒来时,他正在一辆快速行驶的车上,左右都坐着人。 就算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此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被绑架了!!! 呜呜呜,苏牧让自已别出门,但没说不能开门啊! 他一个孤儿,举目无亲的,也不至于和别人结仇到要买通人来绑架自已的程度吧! 图啥呀? “那个,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两边身形健壮的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脸冷峻,戴着墨镜,即使披着一层警服皮,也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高阳悄悄摸了摸身上,果然手机没带。 而这车还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 等开到目的地了,他不是就完蛋了!!! 第192章 跳下来,你好傻 “少爷,找到了,载着高先生的车正在往国道101方向行驶,再前面就是海湾大桥。” 上官梵得到消息后,直接跑去地下车库,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高阳愁得紧,车上这二人啥也不肯说,他的手脚也被绑了起来。 而且他两侧都坐着人,就是想跳车都做不到。 几次一有大幅度动作都被马上按住。 叫喊?这车行驶速度很快,根本没用。 叫了几句,就被威胁再喊就弄晕他。 不到最后一刻,他还不到和这些人搏命的时候。 一颗心扑腾得飞快,他可不想今天寄掉。 但始终找不到脱身的法子。 即便是再多暗示自已要冷静,随着汽车的不断驶离和时间的延长,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他也只是个大学生而已。 在内心的焦灼下,他看见车子已经开上大桥了,而身边的两人突然动作了起来。 不等他反抗,就被擒住四肢,嘴巴被用胶布贴了起来。 这一刻,高阳的恐惧攀升到了顶峰,浑身冷汗涔涔,心脏快得要跳出胸腔。 他以为要被带去哪里砍胳膊砍腿割肾的,但他还是料错了,他可能根本活不到下车。 这时候,他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此时不抗争就没机会了,拼死也得反抗了。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然而在左右夹击下,还是手脚被绑住的情况,他的反抗显得相当的无力。 像是一头羸弱小羊的垂死挣扎。 撞得头破血流,身上擦伤无数,又挨了好多拳。 没有任何效果。 他连这台车都根本出不去。 高阳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哭,所以他不是哭,只是眼睛尿尿了。 还不等他伤心许久,车子突然停下。 高阳不明所以,这还在桥上啊! 然后车门很快被打开,他被二人横向架起从车里抬出,并且托着他往大桥护栏的方向去。 意识到大白天他们要做什么的高阳,已经无暇去思考这二人怎么会大胆到光天化日做这种事情了。 因为桥上车来车往的,就是有人看见了,也根本来不及救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已被抬到护栏边,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连和这个世界做告别的思想准备都没有。 只有眼睛在尿尿。 “放下!你们给我放下!” 耳边突然出现的熟悉声音让高阳一瞬间有了点生的希望。 他努力地偏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人朝自已狂奔过来。 高阳心中不断地呐喊,快点,快点过来。 可是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被腾空,下半身已然越过了护栏。 而那人还在十米之外。 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 大变态就能过来了! 托着高阳的二人看见有人过来了,手下动作更是不停,迅速把人往桥下丢去。 高阳亲眼看见自已的身体越过护栏,垂直下掉。 而上官梵的身影也于刹那间消失在他视线里。 迅速下坠的速度是很快的,也许一秒都还没到,他就已经掉下去了一半。 尽管下面是河,但他身体被绑着,就是这高度下去没摔死,也是淹死的结局。 那一瞬很快,他来不及想太多,脑袋中尽是一片空白,只有眼角的泪水顷刻决堤了。 他面朝上,在没入水中前,最后看了一眼蓝天白云。 身体与水面碰撞产生剧痛的同时,他也好像看到有一个人跳下来了。 朝着他跳下来了。 跳下来了??? 他没来得及看清,身体已经全部没入水中。入水造成的疼痛让他差点晕厥,但是就算不晕,也没用。 身体不断地下沉,他使劲地扭动身体,但手脚被绑得很紧,完全挣脱不了。 反而因为他大幅度的挣扎,加速了身体耗氧量,很快他就憋不住气了。 那一刻,高阳彻底放弃挣扎了,他知道自已活不了了。 第226章 干脆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已下沉。 临死之前,他还有最后一点时间想了下刚才跳下来个人,这事是不是他自已临死前的幻想。 这么高,搞不好跳下来就直接没了,没人会这么傻吧。 大变态虽然最近对他不错,是个好老板,但也没到会为自已舍命的程度,应该是他看错了。 希望是吧。 毕竟他已经活不了了,不想要再拖另一个人下水了。 最后,在快要失去意识前,他闭上了眼睛,忍受着胸腔因无法呼吸而火辣辣地疼痛。 很磨人。 让高阳甚至希望有人能给他抹脖子还能痛痛快快地死。 痛一下和痛很久,他还是觉得前者好些。 正当他难以忍受到,窒息得脑袋快要爆炸时,嘴上的胶布被扯开,唇上贴过来了什么东西。 然后有什么濡湿伸了进来。 高阳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他真的跳下来了! 不是自已的幻想。 你怎么这么傻啊! 大变态…… 不,我以后都不叫你大变态了。 你是好人! 高阳贪婪地吮吸着上官梵渡给自已的氧气。 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也算让高阳多续了一会儿命。 很快,看到高阳恢复意识的上官梵,毫不耽搁,拉着人一起上浮。 最后惊险地在二人氧气耗尽前堪堪露出水面。 两人都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踩水踩了一分钟后,上官梵才拉着高阳往岸边游去。 等到趴到岸上那一刻,两人都和死狗一般趴在河堤上。 静默无言,只有彼此吸气的声音。 半晌之后,捡回了一条命的高阳终于有体力说话了。 “上官梵……” “谢谢你。” 上官梵也喘匀气了,他蹲着身子过去先给高阳解开了绳索。 他瞧了眼,高阳的手腕脚腕处全部磨出血了,破了一层皮又泡了水后,伤口处正泛着白。 上官梵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收入眼底。 别看他现在没有疯狂的举动,但眼底的幽翳森然,像是要绞死人的毒蛇,充满狠戾与绝情。 让人望而生怯。 今天这事,他要让所有参与者,一个不落,全部付出沉重的代价。 解好绳子后,看向高阳时,上官梵收起了恶狠狠的神情,转而蹙眉担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第193章 活着就好 “还好,活着就好。” 高阳勉强地露出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用苦笑来掩饰痛苦。 上官梵看到高阳这快要哭出来的笑容,心里骤疼了一下,控制不住地上前拥抱住他,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小傻瓜,想哭就哭。” “笑得这么难看还不如不笑,怪惹人心疼的。” 高阳濒临崩溃的情绪在有人安抚时,瞬间溃穴,所有被压抑着的情感顷刻间释放出来。 他放声大哭,哭成了一个小泪人。 回抱住上官梵,双手扒得很紧,像是这个人就是他此刻的救赎。 抱着上官梵,高阳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浮萍,能让他一颗害怕的心逐渐平复。 上官梵手一下一下拍在高阳的后背上,给人顺着气,撸猫一般的手法,试图驱散对方的不安。 许是高阳抱得太过用力,挤压到了伤处,上官梵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看到上官梵捂嘴咳嗽,面色苍白,高阳立刻松开人,睁着湿漉漉的眼,充满了担心。 “你怎么样?”语气忧虑。 “我没……咳”,上官梵本来想说没事的,但没忍住突然的咳血。 高阳急红了眼,“上官梵,你怎么了,都吐血了,哪里受伤了?” “我没有手机,你有手机吗?我们打急救电话吧。” 上官梵抹了抹嘴边溢出的血丝,“我手机在车上。” “那怎么办,我上去喊人。” 高阳要爬上去,但堤坝很高,没有落脚点。 上官梵拉住高阳的手,“我来吧。” 小羊崽才受了惊吓,体力也不够,爬不上的。 “你来什么来!都伤成这样了,还是我去吧”,高阳抓住上官梵,不让他去爬。 万一摔下来,又加重伤势了怎么办! “这里有人,快过来帮忙!” 好在河道上有人发现了他们两个,正在朝周围寻求帮助。 最终,在路人的帮忙下,高阳和上官梵被安全拉到了上面,并被及时送往了医院。 而那两个凶手在看到上官梵也跳下去后,六神无主,马上跟雇主汇报。 “什么???” 电话那头的姜萱听到时,惊得心头一跳。 “你们办得什么事!还不赶快去捞!” 那边的二人显得有些为难,“这,我们在桥上,刚把那小子扔下去,谁知道会有人跟着跳啊!” “等我们过去捞,人也早就没了啊!” “你、你们!” 电话猛地掐断,她懒得喷。 姜萱让姜家人赶紧跑到江边去察看情况。 同时她把这一意外告诉了上官家的人,通话那头的声音立刻变得勃然大怒: “你搞什么东西!我协助你,让你去把隐患除掉,不是让你把上官家的家主弄死的。” 第227章 “我虽然想撤掉上官梵的权利,但那也必须是名正言顺的。现在他要是死了,别人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凶狠恶煞的样子宛如修罗。 “你以为我想啊!他可是我未婚夫,姜家还要和上官家联姻呢,人死了,我嫁个鬼啊!” “也不知道上官梵脑子哪根筋搭错了,跟着跳桥。” 两人也没继续争执下去了,这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确认上官梵的生死。 这边被送到医院的上官梵和高阳接受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高阳身上的擦伤和软组织挫伤比较多,但幸运的是入水的时候没有受重伤,休养一个礼拜问题不大。 上官梵这边的话入水时姿势不太好,受到的冲击力较大,没有外伤,但有些内伤,要调养一段时间。 另外就是左腿骨有轻微的骨裂,要固定腿部一段时间不能行走运动了。 高阳的外伤处理完包扎好后,他就是头还有点晕,以及长时间窒息带来的胸口痛。 比起自已,他更关心上官梵。 不是他不在意自身,而是上官梵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如果出了事他会心里非常过意不去的,甚至一生都会有道坎横着。 只有上官梵的平安,才能让他感到不那么愧疚。 高阳的伤势是不需要住院的,但上官梵坚持让他在医院躺几天观察情况。 原本高阳是要拒绝的,然而上官梵因为伤势较重需住院一段,高阳又放心不下上官梵的伤情,便答应一起入住,正好万一上官梵有什么事,他可以在一旁照应着。 高阳同意住院后,上官梵的嘴角往上翘着。一方面是为了高阳的身体着想,另一方面他一个人躺在医院也着实无聊,身边有个人陪伴能过得有趣些。 甚至他特意给高阳安排在了与他同一间病房。 本来他住的是vlp病房的单人间,后面让人又搬了一张病床来,就放在他床隔壁。 另一边,褚寒庭找到了在沙发上熟睡的苏牧,将人带了回去,同时也收到了上官梵的报平安的信。 苏牧一直沉睡到褚寒庭进来推了他才醒。 清醒的第一时刻,他就是要找高阳,从褚寒庭嘴里得知高阳已经出门且踪迹不明的时候,苏牧的心慌乱得不行。 他害怕自已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高阳的结局。 因为他此次莫名其妙的沉睡就说明了一件事,有一种说不清的力量在阻止自已改变事情。 褚寒庭知道苏牧的担忧,看着他眼底的惊惧也心疼,安慰他: “一定会没事的。之前不是已经发生了很多事的改变了吗?你爸的事,还有沈从爸,刘明等人。既然他们的结局能改,那高阳的也一定行。” “只是或许我们不是能让高阳逢凶化吉的人,但一定有别人能拯救高阳的。” 褚寒庭说的这番话,苏牧知道是为了让他宽心,但也不是全然无道理。 所以他也一直在等好消息传来。 听到褚寒庭接电话,他心里过分紧张,攥着拳头,身体都有些轻微颤抖。 “怎、怎么样?”苏牧说话的声线带着抖动。 眼神中是既想快点知道情况,又害怕听到坏消息的矛盾神色。 褚寒庭对着苏牧扬了一个笑,“受了点轻伤,但都还安全。” 几乎就是在褚寒庭露出笑容的那一刻,苏牧的心也回落了。 因为他知道褚寒庭这样的表情,那至少带来的绝不会是坏消息。 第194章 是该好好考虑了 翌日。 苏牧和褚寒庭提着花篮和水果去探望两位病人朋友。 高阳坐在小板凳上,胳膊撑在病床护栏上,脑袋侧着搁在胳膊上。 静静的看着上官梵输液袋里的液体滴落,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也是才安静下来。 早上起来,高阳就围着上官梵问他“有没有哪里痛?”、“感觉怎么样?”……等等。 上官梵给出的回答统一都是“还行”。 高阳对这个词似乎很不满,“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叫还行!” 后面还是医生来看过之后,对他的情况下了一个判断,“恢复得还可以”后,高阳总算是安静下来,也不问了。 然后就坐到自已床边,帮他看着输液。 上官梵觉得有趣,他甚至还逗了几下。 知道高阳在看着他,他便侧头看了眼床边桌子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要喝水。 高阳蹭得起身,拿起保温杯,给人倒好热水,还调好温度,保证上官梵喝的时候不烫嘴又很温热。 其实上官梵能自已喝,不需要人帮忙,但他偏偏表示自已胳膊痛,拿不了杯子。 高阳对此毫不怀疑,于是,他捧着杯子凑到上官梵的唇边,给人喂水。 一开始,他的动作不熟练,喂水的时候,不是没怼准方向,让水从旁边漏下来,就是一下子倒太多,让上官梵呛水。 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抽纸擦水。 上官梵倒是根本不在意这种小插曲,反倒是高阳,皱着眉,小老头似的,对自已的表现很不满,一言不发。 不过喂了两次之后就学会了倒水的角度和方向,不会再给上官梵喂到外面去了。 上官梵则是扮演一个手脚残废的残疾人土,哄骗高阳一顿照顾。 第228章 “我渴了。” “你又渴了吗?”高阳只是随口一问。 “我知道是我事情太多了!你不愿意也是正常的。你都照顾我一上午了,也累了,本来这就和你没关系。你走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上官梵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 高阳:……这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这不是小绿茶吗? 这大变态……哦不,是上官梵怎么一股茶香味? “我没说不帮忙,你别乱踩我。” 高阳去倒水了,他没发现上官梵垂着脑袋其实是为了掩盖上扬的嘴角。 凑好水温后,高阳双手举着杯子怼过去,一顿操作已经驾轻就熟了。 喝完后,上官梵的嘴唇还有些湿,有几滴水即将要滑下嘴角,他立刻转身去抽了两张餐巾纸,给上官梵擦嘴角。 因为动作过快,温热的指腹不小心碾过上官梵的唇。 原本他觉得没什么,但这一触碰,就触发了他的回忆。脑海中瞬间闪过昨天河中的画面。 那时他已经到窒息的边缘了,突然,唇上贴过来一抹温热,尽管那一小口气氧气很少。 但对即将渴死的鱼来说,一滴水都弥足珍贵。 那一口渡气,救了他。 当时情况险急,高阳未曾多想。 但此刻回想,发现这算不算接吻了? 所以自已的初吻给了一个男人? 上官梵看到高阳擦着擦着忽然动作停滞,双眼无神,好像在神游天外的样子,很好奇他是在想什么! “你在想啥呢?” “啊?哦哦,没事。” 高阳缩回手,眼神不经意略过上官梵的唇处。 他以为自已的小眼神上官梵没发现,其实被上官梵捕捉了个完全。 上官梵嘴角邪恶又玩味地勾起,神色里带着点兴致,“你刚刚看我嘴唇,在想什么?” 被人戳穿了,高阳也就直说了,他抬头郑重地问:“那、那个,昨天那是你的初吻吗?如果是的话,对不起。” 让人家为了救自已把初吻贡献出去,他觉得需要道个歉。 “是初吻,那你呢?” “啊?我,我也是。” “那就没什么好道歉的,咱俩都是初吻,谁也不亏。” “你怎么会不亏?你是为了救我才……” “我说不亏就是不亏,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呢?” 高阳哑口无言,脸蛋泛起一层薄红。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愿意亲自已? 不是吧?啊啊啊!不懂! 脑子要炸了,算了,不想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回想起来被一个男人亲了这件事,竟然不觉得讨厌。 甚至有点回味和好奇,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他那会儿生死关头,未能好好体会。 如果正式的吻,是不是比那个还要美好? 突然被勾起好奇心,他有点想试试! 意识到自已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的高阳,迅速地摇了摇他的小脑袋。 上官梵一直注视着高阳呆萌地红完脸后,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的,脸上的表情可谓是非常丰富。 还真是单纯,上官梵心想,这小家伙有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一点都不知道藏。 这要是旁人有心骗他,分分钟不就把人勾走了。 “砰砰砰”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苏牧和褚寒庭进来了。 “昨天吓死我了!” 苏牧看到高阳就跑过去,确认人好好的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终于放心了。 “嗯,算死里逃生,差点没命,幸亏上官梵不惜跳桥救我。” 于是高阳对苏牧讲了一番昨天的惊险情况。 最后,高阳问道:“苏牧,你一直提醒我这段时间注意安全,还特意交代让我昨天不要出门,是不是提前知道些什么?” 高阳昨天思考了下那伙人究竟是谁?但他想不出来。 不过他也不傻,事情没发生之前,他是觉得苏牧多虑了。但如今他真的遇险了,便联想到苏牧几次提醒自已的异常。 在高阳描述的时候,苏牧其实也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因为他的介入,原本的车祸变成了绑架。 而他被硬控无法改变事件。 但又出现了例外,上官梵突破了限制,救回了高阳。 苏牧不明白这里有什么说法,但往玄学想,可能能对高阳造成影响的不是他也不是旁人,只有上官梵才可以。 “我不知道,就是让你平时小心一点而已。” 重生和预知的事无法说。 高阳没再追问,不管真假,既然苏牧不想说,那他装傻就是了。 这边苏牧和高阳在交流情况,褚寒庭与上官梵对视着。 “我没想到你会跳下去,怎么样,要休息多久?” “还行,以我的身体素质,躺半个月就够了。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已会跟着跳。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想太多。等回过神来,身体已经跳下去了。” 褚寒庭一笑,“那说明你潜意识里把他看得很重,比你自已以为的还要在乎他。你是该好好想想要怎么处理和高阳的关系了,别让自已后悔了。” 上官梵明白老褚说的话的意思。 原本不觉得,但经此一遭,他是该考虑了。 第229章 昨天躺病床上的时候,他自已假设过,如果当时被丢下去的是别人,他会不会跳下去救人? 答案他毫不犹豫地就否定了。 上官家是个有些乱的家族,他能掌控上官家,就不是个圣母心泛滥的人。 不存在为了救他人牺牲自已。 所以这次他的这番行为,很值得深思。 第195章 感谢不爱之恩 褚寒庭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完消息后,他面色沉重,和苏牧说了声“公司有事”便先走了。 苏牧之后再待了一小会儿也离开了,让高阳和上官梵安静地养伤,不再打扰他们。 他走出医院病房,在一楼大厅看到了苏宁。 苏牧直接无视过去。 殊不知苏宁也恰巧看到了苏牧,他攥起手里的报告纸,纸张被揉成一团褶皱,眼神里充满愤怒。 他气冲冲地跑过去,和推着工具车的护土不小心撞一起了。 “你这人干啥呀!走路不看的吗?” 她被撞一下没事,但工具车侧翻了,现在针管、橡皮和纱布撒了一地,她还得一样样捡起来,而这些脏了也不能使用了。 所以护土脾气才这么大。 “抱歉,我有急事。” 说完,苏宁悄悄摸走了一支针管,借着衣袖,藏在了里面,起身的时候顺势将东西带走,一旁的护土在低头捡其他东西,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苏宁直冲冲地跑过去找苏牧,眼里满是狠戾与报复。 苏牧注意到了苏宁的接近,他本能后退几步,与这人保持距离。 但苏宁就像一枚发射出去的导弹,自动追踪着苏牧这个目标。 “你去死吧!” 苏宁的眼底猩红,精神状态疯狂,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 苏牧眯了眯眼,眼神凛冽,沉着地捕捉到苏宁的动作,侧身精准躲开苏宁的攻击。 苏宁一次不中,他也没放弃,仗着和苏牧距离近了,像头扑食得饿狼一般,伸着爪子扑过去。 苏牧拽住他的胳膊,一个反扭,将人推回。 “苏宁,你发什么疯!得狂犬病了就去打针,不要跟只疯狗一样见人乱咬。” 两人的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人注意到的时候,二人已经打了两个回合了。 “都是你!” “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 苏宁恶狠狠地嘴里嘀咕着这些词,那眼神跟要生吞活剥了自已一样。 苏牧皱了皱眉,寻思是不是要报警。 苏宁一手背在后方,手里是刚才的针管,他忍着痛胡乱给自已扎了一针,狠心地戳得很深,非要见血一般。 不远处,捡完工具的护土,注意到旁边还掉了一张纸,好像是一张检查单,应该是刚刚那个病人的。 她仔细地展开被捏皱的单子,随意扫了眼结论报告。 当看清上面内容时,她瞳孔收缩,迅速抬头四顾,寻找刚才的人。 就看见那人拿着针头要朝一个倒霉的路人刺过去。 女护土惊恐得大叫:“小心!” 苏牧一直盯着苏宁的动作,当对方举起针管要往他身上刺的时候,苏牧反应神速,堪堪躲开。 苏宁接二连三地横劈乱砍,也未能伤到苏牧一分。 见状,一直往这边跑的女护土松了一口气。 她边跑边喊,“小心!这人有艾滋!” 苏牧眉宇一拧,神色严肃。 他就说,苏宁这家伙有问题! 难怪,精神状态这么疯,还真是受刺激了。 幸好,刚才他全部躲过了针刺,没有用手去抓。 面对着高举针管乱挥的苏宁,护土也接近不了他,一边劝告他“放下针管”,一边叫来了安保。 苏宁一人又怎抵得过医院的安保,最终还是被控制住了。 整个人被压趴在地上,警叉叉着脖子。 尽管如此,他的眼眸还是凶恶地瞪着苏牧,嘴里发出狂叫。 苏牧对苏宁的惨状无法有同情,甚至还幸灾乐祸。 他有点好奇,苏宁是怎么患上艾滋的。 “你跟人乱搞了?” 他记得前世苏宁一直想要娶一个世家女,来稳固他在苏家的地位。 唯一出现在苏宁身边的伴就是那个勾走了自已的负心汉。 但苏牧知道,苏宁并不是真心喜欢刘皓,不过是想借刘皓来打击自已,毁掉自已。 “你才跟人乱搞!” “你以为我是你,喜欢男人,还和男人上床吗?” “我是被逼的。要不是你,他根本不会这么对我!” 苏牧眼皮一压,从苏宁的话中分析着这个人是谁。 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路上碰到苏宁和刘皓的事,两人闹了不愉快,而苏宁的走路姿势又很奇怪。 所有的事情似乎串起来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刘皓入狱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直接因爱生恨,强迫了苏宁。 不过以苏宁的性格,怎么会轻易给他,怕是刘皓手里有苏宁与他同谋的证据,要是苏宁不答应,刘皓便将事情捅出去。 想到这里,苏牧的嘴角翘起,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爽! “你跟刘皓上床了是不是?” 苏宁看见苏牧的笑容,他更是怒火冲天。 这人在笑话自已! 第230章 “苏牧,被刘皓玷污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刘皓这个蠢货,勾搭人都不会,不然他早就把你得手了!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别说,还真不是刘皓不会勾搭,上一世,自已就被骗得团团转,一颗真心被辜负个稀碎,还伤害到了真正爱自已的人。 这次没中招,完全是因为他开了前世挂,拥有上帝视角。 不过,刘皓竟然有艾滋病? 所以他前世究竟多眼瞎,看上了这么个人渣,还以为对方是朵纯洁的花。 得亏上一世这刘皓被苏宁钓得死死的,一直对自已很厌恶,没有碰过他,不然,他不仅要被传艾滋,也会被恶心死。 幸好幸好。 还得感谢刘皓的不爱之恩,让自已可以干干净净地与褚寒庭在一起。 苏宁在抗拒中被带走,周围人皆是对他指指点点。 骂他不洁身自好,骂他自已得了艾滋还想传染他人,没有公德,骂得更难听的都有。 苏牧出了医院后,将这边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了下发给褚寒庭。 这时的褚寒庭正在褚氏集团最高楼的办公室里。 气氛低压,杨特助站在那里汇报,动也不敢动,他好久没见过这样的boss了。 上一次见,还是有一位合作商和他们签完约,就卷着钱跑路了,还把商业机密出卖了。 这一回则是查到boss他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而且矛头直指褚家那位据说已经身亡的二爷身上。 第196章 不恨,因为不在乎 其实说二爷也不太准确,因为所有人都只知褚家有一位褚老爷子,从不知什么褚二爷,更未对外公开过。 他原名褚成,是褚家已经逝世的家主和一个褚家的女仆的儿子。 并不是这位家主出轨了,而是女仆做着做着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羡慕起褚家女主人的生活并且嫉妒她。 于是,给褚家的家主下药,发生了一夜情。 尽管褚家家主后来就将这个女仆赶出去了,但那个女仆却怀上了孕。 要不是后面dna鉴定这褚成确实是褚家的后代,当时的家主是绝对不敢相信一夜情就留下了种。 但孩子已经出生了,那女仆也是个厉害的,怀孕初期瞒得很紧,直到生下来后才再次去到褚家将孩子抱过去。 不过这女仆的算盘打错了,她以为自已可以母凭子贵,但是褚家家主清醒得很,原本他就觉得很对不起妻子了,现在还有了个私生子,对这女仆是更加厌恶了。 原本是要将他们母子全部赶走的,但还是当时的家主夫人看这刚出生的孩子可怜,一句稚子无辜将人留在了褚家,过继给了褚家的一个旁支抚养。 至于那女仆,自然是将她赶了出去,后面怎样,无人得知,也无人关心。 而这褚成,便这么在褚家长大了。 褚老爷子比这褚成大五岁,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有些印象,所以他是知道自已有个弟弟的。 不过,在外面的场合,褚成是不被承认的,毕竟是个私生子,不排在褚家主家之列。 然而私下里,无论是褚老爷子,家主夫人还是家主,都没有亏待过他。 虽不至于疼爱褚老爷子一般去宠爱,但也没有虐待过他,该给的一样给。 杨华以前也不知道这些事,还是这次boss让他调查,他才知道的。 但杨华觉得,做人要知足。 本来就是私生子,就是不能继承褚家的财产又如何?他安分守已着,依旧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但有时候人的内心就是会不满足,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肖想不属于自已的东西,觉得自已吃亏了,又嫉妒别人拥有的比他自已多。 于是,便会走上歧途,产生邪恶的想法,做出错误的事。 褚寒庭放在桌上的手握紧拳头,眉间戾气横生,周身释放着暴怒的气息,好像下一秒想毁天灭地似的。 杨华能对boss的愤怒感同身受,这事换了谁,都会无比震怒。 他静静地等待着boss下令。 “继续查,将他的藏身地找出来!” 褚寒庭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愠怒,瞳孔中充满激愤的血丝。 尽管之前有所猜测,他父母的死并不是意外! 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不是因为他对二叔失望,褚成如何与他无关。 他只是不希望自已的父母是死于人祸。 意外谁也无法防范,他只能悲痛。 可人祸就代表着,原本这事可以不发生,而他的父母能好好的活着,而不是英年早逝。 所以,褚寒庭现在得知真相后,内心无以言喻的悲怆。 他恨褚成,又哀痛他的父母。 攥紧的手心,因为无处宣泄的暴戾情绪,而攥出了血,划过暴起的青筋,滴答滴落在木板上。 这边,刚走出医院的苏牧又碰到了另一个傻逼拦路。 “你好,苏牧。” 来人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九分裤,帆布运动鞋,头发是干净利落的短发,前额有细碎的刘海遮住额头。 苏牧看了又看,确定自已并不认识对方。 “你认识我?” “嗯,你是我兄弟。” 这人说话的声音细细软软的,不大声,有种清风的感觉。 但,苏牧就是听得不舒服。 第231章 何况,他说的还是莫名其妙认兄弟的话。 谁跟你是兄弟! 这人的眼睛细细的,眼尾是上翘的,看人好像总带着点笑意。 苏牧觉得有种熟悉感。 “你不认识我正常,不过我没骗你,我们确实有同母异父的血缘关系。” 苏牧!!!!! 靠!是他! 他想起来王娟是说过她还有个孩子,和她二婚的丈夫生的。 呵! “我不觉得我们是兄弟,还有,就当不认识吧。” “哥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咱妈有权选择她自已的幸福,况且如今世界这么开放,换一个男人怎么了,你完全不必恨她的。” 苏牧:你脑壳有包? “我没有恨她,因为不在乎她。” 不在乎的人,不存在恨不恨的。 他的人生中从未有母亲角色,而王娟也从未关心过他,那便继续保持这种如陌路一般的关系就行。 他不会恨把自已生下来的女人,王娟嫌弃苏诺康没钱,出轨有钱人,是她的选择。 所以他选择和他父亲在一起,与王娟断绝关系也是他的选择。 既然因为利益舍弃,那便因为利益分离。 只是,有些东西分开了就是分开了,没必要找回来,也找不回来,仅此而已。 “苏牧,你不用敌视我,我只是来和你交好的,可以加你微信吗?你放心,你不想理我可以不回复,我只是想有一个你的联系方式。” “不必”,苏牧直言拒绝,不给这人套近乎的机会。 他不想有第二个像苏宁这样的脑残弟弟。 陈钊依然好脾气的保持着笑容,即使被拒绝了也不恼怒。 “还有事吗?没别的事就让开,我急着回家。” 苏牧不是说的客套话,是真的急,因为他刚刚看到杨特助给他发的消息,说是褚寒庭心情不大好,让他帮忙开导开导。 难怪呢,刚才他发过去的讲苏宁事情的信息没得到回应,想必匆匆回公司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所以他是真的急着要回去找褚寒庭,如果褚寒庭情绪失控,那么,他必定要陪在人身边才安心。 陈钊看苏牧这样是说不通了,他明白再纠缠也无用。 “好,那下次有缘再见。” 而苏牧心里想的是:不,有缘也不要见了,我并不想见你。 第197章 工作哪有抱老婆重要 苏牧也没心思去别的地方转了,匆匆回了家里。 褚寒庭未在家,苏牧便在客厅等他回来。 下午的时候,褚寒庭去祭拜了一趟他的父母,冷静了之后才回到褚宅。 进门换完鞋,就看到苏牧扑进他怀里,他熟练地将人拢着,“在等我?” “嗯”,苏牧抱着人倚在男人胸口,脑袋蹭了蹭,像只小猫似的。 “杨华说你心情不好。” 褚寒庭眸子一眯,低声倾诉:“我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 苏牧担忧地抬起头来,看见了褚寒庭眼中的悲痛。 他有些心疼。 “叔叔阿姨会在天堂保佑你的,他们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他们想看着你幸福。” “苏牧”,褚寒庭轻轻唤他,下巴搭在青年的肩上,侧脸轻轻蹭着苏牧。 “我在,阿庭。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苏牧目光灼灼,带着坚定的决心。 晚饭后,坐在沙发上,苏牧问:“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褚寒庭眉间隐隐浮现戾气,“不出意外,是我那位叔公,曾爷爷的私生子。” 之后,褚寒庭将他们家的一些事说与了苏牧听。 “我记得你之前说后面掌管了褚氏的ceo长得很像你二叔公,会不会很早他们就预谋要剥夺褚氏了?” “你提醒得对,我让人事去查一下近两年来新入职的人,说不定人已经混进来了。” 晚上,苏牧沐浴完只围了浴巾在床上等,褚寒庭在房间里的办公桌上处理公司的事务。 苏牧等得无聊,随手拿了几本杂志看。眼看时间已经到十点了,褚寒庭连续办公了三小时。 “阿庭,工作是忙不完的,过来睡吧”,苏牧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轻柔,带着点蛊惑。 褚寒庭一旦进入强势工作状态,就会全神贯注到极点,因此效率也高。 苏牧的声音让褚寒庭稍稍从紧绷的状态出来,转头看向他。 出浴的青年,脸色白里透红,此时睁着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焦点全是自已。 背靠着床板,身上的浴巾系得松松垮垮的,领口敞开,露出胸前大片的莹白。 苏牧的身体不似他那般硬邦邦的,但也不全是软肉,总而言之,手感很好,极富弹性。 尽管两人同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他对苏牧的心动没有减少一点。 只要苏牧每次有意无意地“勾引”自已,他总是能瞬间燃起躁火,脑中仿佛有个声音会催促自已:去拥抱苏牧。 工作哪有抱老婆重要。 “等我,我去洗一下,很快。” 苏牧看着男人被自已吸引到,嘴角微微上扬。 他就是故意的,与褚寒庭相处了一段时间,他自然清楚自已什么样子可以让褚寒庭立刻缴械投降。 十分钟后,褚寒庭出来,只围了下半身,精壮的健康色胸肌上有水珠滚动滑落,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第232章 他拉开被子,钻进去,伸过手去,却摸到了一片滑溜溜。 褚寒庭一愣,上下其手了一番,手中一片温热,尽是光滑柔嫩的皮肤。 苏牧在褚寒庭出浴的时候,就悄悄褪下了浴巾,光溜溜地躺在被子里。 被褚寒庭一顿乱摸,苏牧脸颊泛起红晕,身上也起了几分躁动,一阵战栗。 眼尾湿润,带着勾子地看人。 那一双桃花眸不带情绪的看人时,只让人觉得俊美,而带着绵绵情意看人时,直叫人心猿意马。 褚寒庭吐出的气息更加灼热了,轻嗅着苏牧身上的香味,是那种沐浴露的花香味,让他觉得自已像是在拨弄一朵花朵。 指尖轻抬苏牧下巴,吻了过去。 在他的调教下,苏牧的吻技也成倍地提高,已经学会如何换气了。 不依不饶地攫取了五分钟,苏牧的眼尾都因轻微窒息而泛红,才被堪堪放过。 苏牧红着脸小口喘气,容色更加动人,带着欲色和委屈,让人想更多地欺负,看他不一样的神情。 褚寒庭翻过身,压到上方,动作既霸道又轻柔…… 苏牧过了一夜荒唐,而苏宁过了一夜狼狈。 苏宁因为在医院当众害人的事被带去了警局。 苏远山知道内情的时候,把桌上昂贵的紫砂茶壶都拨到地上。 “那个逆子!简直寡廉鲜耻!” 云烟柔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宁儿啊,一定是被人欺负了。” “呵!欺负?”苏远山不信,“我看是他自已在外面花天酒地,不洁身自好。” “要玩也不知道做好措施!” 苏宁毕竟是苏远山唯一的儿子,就算他觉得苏宁再不成器,他自已骂骂、敲打敲打就算了,但未来苏家也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可如今,竟然搞得自已得了艾滋,这让苏远山如何不震怒? 这可是他唯一的接班人啊! 苏远山这人吧,唯利是图,贪得无厌,不是什么好人,但怪的是在男女关系上他还真不乱搞。 只有云烟柔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小三啦、情妇啦,更不存在私生子。 所以苏宁是他唯一的骨血,也是唯一的儿子。 苏宁这一事,无异于斩断了他苏家的未来。 当苏宁被苏远山从警局接出来后,他不留余力地把苏宁扇倒在地。 苏宁捂着脸颊,眼里满是忿恨。 “你看看你都在干什么!一张好牌被你打的稀巴烂。” “说,是上了哪个小贱人!” 苏远山气得脸都涨成猪肝色了。 苏宁紧咬着牙关,满腔的怨恨,发狠地说:“是刘皓!” “我没有上过别人,是他把我……!” 苏远山站在原地懵了。 刘皓?他之前听苏宁提过一嘴,不是让这人去勾引苏牧的吗? 怎么和自家儿子搞上了? 关键对方是个男的!!! 也就是说,他儿子被个男人给上了!还是下面那个! 苏远山顿时觉得一张老脸,完全没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整个苏家都会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苏宁是被拎着上车的,车上,苏宁与苏远山不发一言。 回到苏家后,苏远山气得直接上楼,看也不想看苏宁。 而苏母则拉着苏宁坐在沙发,母子俩哭了一晚上,到早上时,两人眼睛都哭肿了。 第198章 果断的处置 由于高阳在医院养身体顺便照顾上官梵,几天没去学校了,刘明和沈从还以为他出事了,于是向苏牧打听高阳的情况。 得知是受伤住院后,二人决定去医院看望高阳。 医院的vlp病房里,高阳刚刚打了一壶水回来。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上官梵这人其实没他以前觉得的坏,可能是当初第一次遇见时被人看见了裸体,导致自已对他有偏见。 不过,有点难伺候是真的。 但鉴于上官梵对他的救命之恩,高阳也是有求必应。 上官梵其实并不是真需要人伺候和帮忙,只不过不想放过这个“奴役”高阳的机会。 怎么说呢?以前这小羊崽子总是见他就跑,避瘟神一般避着自已。 总算经历过这次事件之后,他发现高阳不再害怕和躲开自已了,而且也不喊他“大变态”了,端端正正地叫自已的名字。 还会主动来靠近自已,上官梵觉得蛮稀奇的,也不算自已白救他。 所以,他便有事没事折腾人,但不是真的折腾,毕竟把人搞累了,他也心疼。 就是让人喂个水、喂个饭,给他穿个衣服啥的。 而高阳,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明明清楚上官梵伤的是腿,也不是手,但依然按上官梵说的做。 还做得异常认真。 沈从和刘明来了以后,上官梵对高阳说他去外面转转。 “你这腿还不能走呢,转啥?” 只见门口进来一个黑色制服带墨镜的人,高阳知道这是上官梵的保镖,这几天轮班值守在他们病房门口。 他手里推过来一辆轮椅。 见此,高阳不反对了。 “那你去吧。” 上官梵在保镖的搀扶下稳当地坐上轮椅,被人推着出去了。 “高阳,听苏牧说你被绑架了,还被扔河里了?报警了吗?知道是谁做的吗?” 第233章 面对刘明的询问,高阳沉思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前几天他是想报警来着的,但是上官梵对他说“没必要,警察查出来也没用,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听那意思,应该上官梵对此事有点眉目,他知道上官梵不会害自已,要不然也不会拼着有可能会死的风险,从那么高的桥上跳下去救自已了。 况且他也猜不到犯人是谁,报警了也只是等着查案完,能不能查出来给他一个答复还不好说。 他知道上官家的势力不小,以前他觉得上官梵深不可测,现在他觉得上官梵还蛮靠谱的,交给对方应该没问题。 于是,报警的事就此过去,他也没追着上官梵问查得怎么样了。 有消息了对方肯定会与自已说,没消息的话他也不想打扰上官梵的养伤。 “我也不知道是谁,但上官梵去查了,等知道结果了再说吧。” 既然高阳都这么说了,沈从与刘明也不再问。 上官梵被推到了外面医院楼下,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周围的绿化也比较好,适合病人呼吸新鲜空气。 环境是优美静谧的,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上官梵此时的脸色十分阴郁,瞳孔一片黢黑,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怎么样了,查清楚了吗?”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极强的压迫,又隐隐压着怒意。 “全部查清楚了,就是和您有婚约的姜萱与上官家的宗老勾结在一起,想要对高少爷下手,目的就是想逼您与姜萱成婚。” 虽然早已猜到了,但事实摆在眼前时,上官梵还是气笑了。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就是没了高阳,他们以为我就会娶姜萱?” “什么玩意也敢肖想我!她要是安分守已,姜家就能一直享受着和上官家合作带去的利益。偏偏动了歪脑子,做了不该做的事。” “从现在起,取消上官家与姜家的所有合作。然后给姜萱一点教训,要她一条腿,丢到姜家家主面前。” “明白”,保镖低眉回应。 “还有上官家的那些老蛀虫,也该清一清了。” “之前我留着他们,允许他们吸血,是看在他们是上官家老人,为上官家做过贡献的份上。” “既然不想安度晚年,就全部赶走,其余人送去养老院,让人好好照顾。与姜萱勾结的那个,送去精神病院,让医生好好给他治疗治疗,手段不限。” “明白了,少主。” 保镖在心里感叹少主的果断狠辣。 他的少主从来不是一个软弱好欺负的人,甚至上官梵能在上官家成为家主,靠的是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 不然,少主的父母尚在,这家主之位哪能跳过他父母由上官梵来做? 像上官家这样复杂的家族,若是让少主父母来掌权,恐怕分分钟就被分割吞噬。 因为少主的父母性子过于绵软,为人既老实又懦弱。 不过好在少主的性子与他们相反,很适合于上官家生存和立足,而得了上官梵的福,少主的父母也能安然享受优渥的生活,俗称啃儿子。 上官梵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起风了便让人推了回去。 沈从和刘明也看望地差不多了,知道高阳没啥大事,他们的心也就放下了。 刘明:“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养着。” 高阳:“嗯。” 沈从走之前提出:“我家有一支安保团队,要不要借两个人给你用用?不会还有危险吧?” 他担心高阳身边还有危险,万一那邪恶分子又卷土重来怎么办? 高阳也不知道针对自已的是什么人,对方目的也不知,更不知后续还会不会有危险。 他思考着沈从的提议,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 “不需要”,上官梵厚沉的声音传来,“高阳的身边我会给他安排保镖的,绝对不会让他再有危险的。” 高阳看着上官梵认真严肃的眼神,微微一怔。 沈从笑着说:“行,大佬家的保镖肯定比我家的好!那我们先走了,有事联系。” 二人走后,上官梵被推到高阳身前后,保镖退出了房间守在了门外。 “绑架害你的事,已经查出来了,背后的人我也处置了,这件事的起因还在我,首先我要跟你道个歉,是我连累你了。” 高阳表情诧异,还带着点惊吓:“你干嘛突然对我道歉?” 他有些受宠若惊。 而且不是很明白,这怎么自已遇险的事还能和上官梵扯上关系? 他俩有啥关系?根本没关系啊! 针对上官梵的人来针对自已是脑壳被门夹了? 第199章 跳坑而不自知 “之前酒吧里打了你一巴掌的那女人,你还记得吧?”上官梵说。 “能不记得吗?”高阳撇撇嘴。 人记得最牢的两件事就是,一是爱,二是恨。 “不会是那女的要搞我吧?”高阳忽的反应过来。 上官梵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你知道的,她自诩我未婚妻,想要嫁入上官家,和上官家的一些老东西合谋了。” “以为弄死你,我就会娶她了。” “等等”,高阳打断,他有一事不解。 “你娶不娶她,跟我死不死什么关系?有必然联系吗?” 上官梵看着高阳睁着单纯的大眼睛,疑惑地问自已。 第234章 他心中轻叹一口气,真是迟钝。 “因为她觉得我喜欢你,你的存在碍了她的路。” 高阳被上官梵直白的话,说得怔在原地半晌。 脑袋中好像放起了烟花,炸得他有点懵。 上官梵在说什么?他没听错吧? 高阳不敢置信地又确认了一遍:“那你喜欢我吗?” 上官梵看着他,半晌未言。 高阳等得内心焦急,半天没听到上官梵的回答,他有些后悔问了。 快说啊!快否定啊!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已吧!!! 高阳感觉天灵盖受到了冲击。 “这件事不急。” 高阳:……??? 他等了半天等来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什么意思? 来日方长吗? 但高阳不敢再问,他怕问出一个自已难以应对的回答。 索性转移话题,“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还不错。” “哦,这样啊。那……既然你没什么事了,我就不陪你在医院了。” 高阳怕自已再待下去,无法自在地面对上官梵了。 当他是救命恩人,尽心照顾人没事。 但要是牵扯上感情的事,他有点进退维谷,还是不要再单独相处了。 他需要静静! 上官梵轻嗤一声:“怎么,害怕了?” “没有,不是,你别多想”,高阳三连否认,但心里还是有点虚的,又怕被上官梵看穿,干脆别过脸去。 上官梵不逗人了,“你还要上课,回去吧。我这边会有其他人帮我的,忙你自已的事去吧。” 他原本也打算放人了。 逗归逗,也不能耽误人家的学习生活,他之前留着人也是为了让高阳在医院养一养身体。 看他现在活蹦乱跳的没事了,自然要让人回去正常生活。 “那,那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高阳整理了下东西,全程低着头就走了。 上官梵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 “胆小鬼。” —— 褚氏集团最近很是动荡,很多人都在说是不是不行了。 还有人听了谣言,纷纷抛售褚氏集团的股票,导致股价下跌不少。 相反,一家名不经传的企业,突然股票大涨,挤入了前面。 股民了解过后才知道这家公司最近和欧洲的史密斯家族企业频频合作,已经合作了好几个大项目。 这个项目还是受e国领导看好的。 有了了解之后,买入苏家公司股份的人越加多了。 苏远山也没时间教训苏宁了,之前和史密斯合作的项目终于带来收益了,这公司的股票也越涨越红,再一对比今日褚氏的状况,苏远山笑得合不拢嘴。 他果然没有跟错人,与史密斯合作是最好的。他一个小小的苏家,怎么斗得过大家族! 就连褚寒庭那家伙不也得栽! 树就得抱粗壮的,而史密斯家族就是那棵根基深厚的树。 “你不着急?”苏牧也是听到最近的一些风言风语了,但他相信褚寒庭的能力,这么问不过是想揶揄一句。 “你还操心这些?”褚寒庭走过去,将赤脚踩在毛绒地毯上的苏牧竖着抱起来,自已坐下,把苏牧放他腿上。 低下头,往苏牧耳边轻吹一口气,“信不过你老公?” 苏牧的耳朵异常敏感,被人一挑弄,立刻就泛红了。 痒得一个激灵。 “信你,我怎么会不信你”,苏牧声音软糯,摸了摸自已的耳垂。 揉了几下,便更红了,娇艳得像成熟的水果。 褚寒庭忍不住张嘴含住了苏牧的耳垂,轻轻啃噬了一口。 还坏心眼的用舌尖温柔舔舐,弄得苏牧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呜咽不断。 “嗯~你别……”苏牧没什么力气的推拒,更像是欲拒还迎。 褚寒庭不禁来了句:“小妖精。把我的心都勾走了。” “怎么赔,嗯?”褚寒庭伸出手指挑起苏牧的下颌。 苏牧勾嘴一笑,眼尾上扬,跟只祸国殃民的小狐狸似的,“拿身体还。” …… 苏远山以为这样的好势头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好景不长,很快,他的企业就出现了问题。 和史密斯的合作也不知道怎么了,发生了重大事故,一下子让他亏本了不少。 苏远山找史密斯要他担责,认为是他那边的监工没做好。 而史密斯则推卸给苏远山,认为是他的策划有问题。 “不可能!这份策划绝对不会有问题”,苏远山说得斩钉截铁。 他也许不相信自已,但他绝对相信褚寒庭的能力和眼光。 策划案是他从一个小公司手上搞来的。 原本那家小公司是长期和褚氏集团合作的,但在他的策反下,背叛了褚氏,投靠了他。 但苏远山不知道的是,褚寒庭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之所以任他们妄为,是他故意纵容的。 既然苏远山想从他这里挖东西,何不假装不知,故意将东西给出去呢? 当然,这能给的东西必然是有问题的,但褚寒庭确定,以苏远山的脑子,是看不出问题来的。 使得苏远山丝毫不知他掉入陷阱中,还沾沾自喜的跳入坑中。 第235章 注定了最终要被埋入坑里的结局。 换了旁人,还能自救,但苏远山不先去找解决办法,倒是与史密斯,狗咬狗互相咬起来了。 这两人都是无能的人,根本没有解决事情的能力,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往坏的方向发展无力回天。 此前那一路飘红的股市,更像是昙花一现的美好,美好过后,便是迅速的凋零。 颓势无法挽回,苏氏企业又回到了之前的状况,甚至还不如之前,又到了面临破产的地步。 苏远山东借一点、西凑一些,才好不容易勉强渡过这次危机。 第200章 畅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秦先生,明天部长要开会,请早点来。” “好的,我记着了”,秦易扶了下眼镜,温和地回答。 女员工点了点头,随着另一个女同事一起下班了。 走出办公室后,两人便开始讨论起来。 “这个新来的实习生可真是帅啊!” “对的对的,不仅是高材生,而且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也不知道他好哪口,我有没有希望。” 另一人毫不留情面地拆穿,“得了吧!人家才二十几,你都三十几了,人家能看得上你?” “这么好的外貌条件,不选年轻的选你一头老牛吗?” “嘿!万一呢?谁说得准?人总要有点梦想,万一人家就好姐弟那一口呢?” 二人围着秦易讨论得激烈。 当事人则是在与回家同事们道别后,便默默地走向自已的工作台,准备开始加班。 在职场上,首要原则就是要主动付出,加班不仅能吸引上司的关注,还能赢得同事们的好感。 他的终极目标并非只是停留在这个基础职位,但是一步登天会惹起人不满。 他需要通过稳扎稳打的方式,逐步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先赢得底层员工的信任和支持。 这样,哪怕之后他升迁了,也有人拥护。 在工位上,秦易正在畅想着自已的未来。 别人不知道,但他是清楚的,日后他是要坐上那一个位置的。 为什么能坐?因为他有一个好爸爸。 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前期的铺路,耐着性子熬过就好,他的福气都在后头呢。 想着想着,他便脸上挂满笑容。 “诶诶诶,叫你呢!” 一阵指节扣桌子的响动。 “发什么呆呢?” 秦易被敲回神,才看到眼前站着他的领导。 “抱歉,部长,我刚才在想方案,太出神了。” “你去顶楼人事部一趟,上面有交代。” “哦,好的。” 秦易觉得一定是他的表现太好了,提前转正了。 到达顶楼后,他轻轻敲开人事部的门,动作很得体。 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职业笑容,让人看不出真假。 “您好,我是秦易。” hr稍微瞅了一眼,没多话,直接切入正题。 “你收拾东西走人吧。” 秦易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为什么辞退他? “请问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什么突然要解雇我?” 秦易尽量将声音表现得不颤抖,也将愤怒的表情强压下去。 hr淡淡回应:“你不是在实习期吗?我觉得你不适合我们公司。就这样,你走吧,之前的工资会给你结的。” “不”,秦易摇头,“你有什么权利擅自开走我!我要见领导。” 秦易一激动,话就说出来了。 但他还不能被褚寒庭看见,万一被人认出来,那所有部署的一切都泡汤了。 hr看他不服气,直接告诉他真实原因,“跟你直说了吧,就是上面的领导要辞退你,你还是想想有没有得罪人吧。” 得罪人?怎么可能! 他进公司以后就步步为营,一直在努力与所有人打好关系,更不可能会去得罪领导。 公司高层的资料他都背熟了,记得所有高层和股东的样貌,根本不可能开罪人。 秦易眼里闪过不解,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难道…… 他的身份暴露了? 不能吧,谁没事会去专门调查一个实习生的背景。 此时,人事部里进来了一个人。 “褚总,您怎么来了?”hr看到来人,站起身来打招呼。 秦易听到“褚总”二字,瞬间身体紧绷。 褚寒庭沉声:“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他单独说。” hr迅速走向门口,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褚寒庭和秦易二人了。 褚寒庭坐到办公轮椅上,滑到桌前,手搭在桌上。 “转过来,没必要避着,你的简历上贴着你的照片,我早就看过你的容貌。” 秦易心里一咯噔,他一个总裁为什么会去专门看底层职工的简历,这不科学! 自已什么时候暴露的?还是他早就知道他父亲策划的一切? 秦易不敢往深了想,他只希望褚寒庭只是闲来无事巧合看到了照片而已。 而他与父亲眉眼相似,被认出来也不奇怪。 秦易转过身去,喊了一句“褚总”。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很像。” 褚寒庭的一句话证实了秦易心中的猜测,但他不确定对方掌握了多少信息,是不是在诈他。 第236章 秦易选择先瞒一手。 “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能和褚总认识的人长得像,是我的荣幸。” “呵,那你和秦阳有关系吗?”褚寒庭直接将他二叔公的名字点了出来。 由于是被人算计得来的私生子,所以并不被允许冠以褚姓,而是用其母亲的秦姓。 秦易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就意味着褚寒庭已经知道自已是谁了。 再装傻充愣只会适得其反。 “那我重新自我介绍下,我是秦阳的儿子,秦易。” 如果只是这一层身份被知道,没什么。反正他和褚家也是撇不开的关系,再怎么样,身上还有褚家的血脉。 要是公开,还能得一些关照。 “你们秦家怎么专门喜欢搞私生子那一套?”褚寒庭讽刺。 秦易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他最恨别人说他是私生子了。 秦易在心中发誓,等褚寒庭下台那天,他也要给他好看,以报今日侮辱之仇。 秦阳的原配生的是个女儿,招了赘婿后生了个儿子,还养在褚家啃老呢。 所以这秦易可不就是秦阳搞外遇留的种吗? “褚总,说来你还是我堂兄呢”,秦易打算套近乎,“我进褚氏就是想为自家产业分担一点力,我多学习一点,以后也能帮帮堂兄你。” “你还不如直接说你觊觎褚氏集团呢!”褚寒庭毫不给面子,撕开秦易的伪装,揭穿他的真实内心想法。 “不是,我没有那意思,堂兄你误会我了。若你不信我,那我只能离开褚氏了,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视野里,还不行吗?” 秦易只能打一手以进为退。 而褚寒庭没半点动容,更不会信他的说辞,狠厉道:“既如此,那为了让我安心,你就走。” 第201章 找到秦阳 秦易瞳孔地震,褚寒庭竟这么绝情吗! 他也是褚家的人,本应该就能进褚氏做高层,褚寒庭怎么可以跟个妇人一样小肚鸡肠,心胸狭窄! 其实秦易自已也不想想,褚氏这么大个家族,除却主家,旁支这么多,要是所有人都来分一杯羹的话,那得乱成什么样子! 他一个私生子的私生子,不就是旁支吗? 还真以为他是金贵的褚家继承人啊! “堂兄,我刚刚那是开玩笑,我只是来公司学习学习的,你不能扼杀我的机会啊!” “这公司是我的,是褚家的,与你一个姓秦的无关。” 秦易见讨好无用,改为怒斥:“褚寒庭,你做人不能如此自私!” “旁人言就算是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你这么对待你的兄弟,你不怕受人指摘吗?” “谁敢不满?一些常年吸血的还有资格对我一个赚钱给他们花的评头论足?要是不满我,分分钟我让他们离开褚氏集团。” 褚寒庭说得没错,他就是褚氏繁荣的顶梁柱,一群游手好闲、仰仗分红而活的亲戚,谁敢给褚寒庭脸色! 嫌不用干活有钱拿的日子太清闲,非要被赶出去才满足吗? 没人这么傻! “好。褚寒庭,你好得很,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爸,你的叔公吗!” 秦易提起秦阳,那可真是自找死路。 “你去坟头问问秦阳,究竟是我对不起他,还是他对不起我,对不起整个褚家!” 他父母的车祸,冤有头债有主,褚寒庭会找秦阳算账,但不会把事情算在秦易身上。 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让秦阳的儿子,进入褚氏。 况且秦易八成和秦阳串通好,要牟取整个褚氏集团,他不会给人这个机会。 秦易不明白褚寒庭说他爸对不起他是什么意思,他也确实不知秦阳对车祸动手的事。 毕竟他一个私生子被养在外面,对褚家内部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 只是在外面被秦阳的人偷偷教导,学习一些管理公司的知识。 秦易觉得褚寒庭就是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看不起他,跟他爸一样,就因为是私生子就被褚氏的人排斥在外。 秦易对褚家的怨气更大了。 但他想这些的时候,完全忘了他爸是因为女仆使了手段得来的,破坏了人家夫妻二人的和谐关系,凭什么还要来对你好? 相反,还让秦阳在褚家好吃好喝地长大,足够大度和对得起了! 而秦阳不感恩就算了,还害死褚寒庭的父母,简直就是畜生! “如果你自已不愿意走的话,我只能让保安把你赶出去了,你自已选”,褚寒庭直接给到他压力。 秦易认清了对方的冷漠,“我自已走。褚寒庭,你会后悔的!” 褚氏损失他一个人才,就是损失了无数个亿! 实际要说吧,这秦易也不是个庸才,不然前世这褚氏到他手里也活不久。 但也不是个秀才,没有独一无二的特性,中规中矩地靠着书本上的管理知识,延续了褚氏。 然要他发展壮大,他是没那个本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易不得不走。 在秦易收拾完走出褚氏的时候,他没有察觉到有人跟着他的车。 秦易一路开车,开到了郊外。 虽然之前秦阳禁止他去找,但是今天发生了此等大事,他必须见到他爸当面说清楚。 秦阳呢,原本在e国,不久前才回到华国,因为属于他的一切,他打算夺回来! 第237章 再不动手的话,他都没寿命享受了! 所以他等不了了。 正好秦易大学毕业了,进入褚氏的机会到了。 因为秦易跟他姓秦,所以他觉得在褚氏没有人会想到他儿子与褚家有关系。 等到时候他儿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代替掉褚寒庭,这褚氏最终还是会落到他手里! 一处农庄里,秦阳为了掩人耳目,一直住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他躺在躺椅上想着:秦易现在应该快过实习期了吧? 上一次电话联系的时候,秦易还说他得部门领导夸奖了,几次被点名表扬,公司的人都对他很满意。 “砰砰砰” “爸,开门,是我。” 秦阳过去给他开门,“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 秦阳走出院子门外,往外面张望了一下。 看到没有异常才放心。 其实褚寒庭的人的车子方才一直远远跟着,因为路段车少,跟太紧怕被发现,到了这路边拐角的时候,泥路上更是不敢跟过去了。 躲在树后的二人松了口气。 幸好,后面他们下车跟过来,没被发现。 这里的地址定位坐标很快就发送到了褚寒庭的手上。 褚寒庭收到定位,嘴角划过一抹算计的笑。 今天将秦易赶走,一方面是不给他机会接触褚氏,早点去除隐患;另一方面,顺便跟着秦易看看,能不能找到秦阳的位置。 秦阳太会躲了,一直没找到他的藏身地。 前段时间,秦易下班的时候实际也被人跟着,但秦易的行踪一直十分正常。 想必秦阳早有交代,让秦易不要暴露他的位置。 既然留着秦易也钓不出人来,褚寒庭索性将人赶走,看看秦易会不会去找秦阳。 毕竟如果秦易和秦阳早有谋划的话,那秦易被迫离开褚氏,绝对算得上大事! 他想赌一把秦易会不会去找他爸商量。 结果还真让他赌对了。 秦易和秦阳还在讨论怎么办?后面的事情又要怎么展开。 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地址已经暴露了。 半夜,秦易还没走,在庄子里住下了,被汽车的轰鸣声惊醒。 秦阳也听到了声音,心中不好的预感十分强烈。 他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踩在冰冷的地上,凑到窗边拉了一角窗帘,去窥探情况。 然刚掀起帘子,就见十来个黑色衣服的人拆了他家的院门强制进来了。 秦阳朝着里屋大喊一声:“跑,有人来了。” 下一刻,木门被撞开,无论是秦阳还是秦易,在十几个保镖的追击下,都没跑掉。 最终,他们将两人都带回了褚家老宅扣押起来。 第二天,褚家老宅的大堂里 所有亲戚,旁支的七大姑八大姨等等,人都到齐了。 “今天是什么事啊?我看所有人都叫来了,这么隆重,该不会是老头子要分家产吧?” “想啥呢?褚老爷子就褚寒庭一个孙子,还能把财产分你?上一次人这么齐的时候,还是那两口子的葬礼的时候吧?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事情。”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桌子摆了十几张圆桌,几乎所有的亲戚被点到名的都来了。 没等他们讨论多久,褚老爷子拄着拐杖被人搀扶出来,坐在首位上,身边跟着褚寒庭。 其余人看到褚老爷子,神色严峻起来,看来是要交代要事了。 不然这位已经许久不露面了,今日出来了,事情绝对不一般。 第202章 他们是一整个圆 整个大厅的窃窃私语此刻都沉默了,等待褚老爷子发话。 褚老爷子没有开口,手一挥,立马有人压着推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秦阳,一个是秦易。 秦易他们不认识,但秦阳肯定认识啊! 尽管外人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褚家的内部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些秘辛。 更有人直接惊讶出声:“这这这……他不是秦阳吗?不是很多年前就?” 这人指着秦阳无比震惊。 “你没死?” 秦阳看了那人一眼,是和他来往比较多的一个亲戚。 “呵!是没死。” “那当年是怎么回事?” 褚老爷子拐杖敲了一下地,“之后,就让寒庭来说明吧。” 他累了,昨天孙子将人押回褚家的时候就差人告诉他了。 审问了一晚上,他也在旁边,听得差点心梗。 他的儿子儿媳大好年华,在孙子这么小的时候就走了,他怎么不痛心,而这一切悲剧,都是这个秦阳造成的。 气不过,拿着拐杖狠狠揍了秦阳几下,若不是佣人怕他年纪大了气昏过去,他要把秦阳屎都打出来。 现在对于秦阳,也是眼不见为净。 褚寒庭沉着脸色,把这秦阳怎么制造车祸害死他父母,以及假死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道出来了。 还拿出了早已调查好的证据,所以这秦阳做的事基本是锤死了。 听到真相的其余人,当场就骂了起来。 虽然他们是蛀虫没错,但害人命的事可不做,秦阳做的事越界了,杀人犯人人喊打。 而秦阳的原配以及他的女儿一家子也在这里,他们收到了非善意的目光。 其余人观其如此,便知他们早知秦阳未亡,却仍合谋欺瞒族人。 第238章 秦阳之妻与女对此事诚然心虚,然那谋害褚寒庭双亲之事,她们并未参与,亦毫不知情!!! 也正如此,褚寒庭在处置人的时候,没有处置他们,但收回了他们手上的分红。 秦易则是被赶出褚家,一个私生子打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而秦阳这个罪魁祸首,则是连同证据一起打包送到了警局,等待秦阳的只会是法律的审判。 这件事的发生也让褚氏内部安静了一段时间,谁也不敢这时候出来闹事,都很安分守已。 秦阳自然是不甘心的,在被带走之前,他对褚寒庭放狠说了一句话。 “别以为你赢定了,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呢!你想要守住褚氏,天方夜谭!” 褚寒庭嗤笑一声,弯起嘴角,凑过去说:“你是说e国吗?” 秦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 “不,你不可能知道的!” 秦阳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他不敢相信,自已会败得如此彻底! 他筹谋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实施,他还有伟大宏图没实现,怎么就败了! 不过留给他的不是一颗爆米花就是终身的铁窗生活。 暑假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对于苏牧来说,这一个月里,发生过了很多事。 有他被收为著名钢琴大师的徒弟跟着去e国交流学习,有改变高阳前世身亡结局的事,还有褚寒庭抓到了他叔公,为他死去的父母讨回公道的事。 发生了太多的事,褚寒庭提出要带苏牧出去旅游,苏牧欣然同意。 两人都需要放松下身心,而他也正好假期,别浪费了。 说起炎炎酷暑去哪里玩最好,那当然得是海边了。 一切行程,褚寒庭都安排好了,苏牧只需要整理自已的行装即可。 “嗯——” 苏牧到了目的地后,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取出包里的墨镜,拉起褚寒庭的手,兴奋地牵着他小跑在海边。 顺直的短发被海风吹得像往一侧倾倒的麦子,着装是简单的短袖和花色的热裤,也是搭配得很适合在海边玩的形象。 褚寒庭自然也是不可能穿平时的西装西裤,同样是短袖、热裤和一双凉拖。 就连发型也略显随意,没有工作时的那般严谨。 褪去了成熟的精英气息,像是一位明朗阳光的健身男。 这是苏牧和褚寒庭第二次在海边玩,上一次是在海市的时候,那会儿还遭遇了刺杀。 一眨眼,他们又再次来到了海边。 绵软的沙子滑进鞋里,从脚底淌过,无人在意。 苏牧拉着褚寒庭坐在沙滩上,他屈膝抱着双腿,脑袋斜斜搭在褚寒庭的肩上。 瓮声瓮语:“阿庭,我喜欢海边。”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吗?” 褚寒庭面色柔和,线条凌厉的脸庞在暖色的阳光下,模糊了一些锐利,看上去温润了许多。 他抬手撩起被大风吹得遮挡住苏牧眉眼的发丝,往后撸了撸,收回手时,像是不经意擦过苏牧的侧脸,滑到下颌位置时,才依依不舍地收回。 “风景好?” “风景好是的”,苏牧挪了挪下巴,眼睛看向地平线的方向,“广阔的天地,让我有一种舒旷的感觉,仿佛身心都被打开了。” “而且心情会变得特别宁静,又很放松。” “海浪拍岸的声音又胜于深山那般沉寂,让人觉得充满热情与活力。” 苏牧伸起手来举起,用手指比了一个半圆,然后眼睛明亮地看着褚寒庭。 褚寒庭微微一笑,会意,也举起手跟他一样比了一个半圆。 最终两个半圆拼在了一起,一半白嫩如玉,另一半遒劲有力。中间的圆里正好被赤阳填充,光线呈线状向四周发散。 这圆是他们的全部,圆里是他们的未来。 第203章 别打我的人的主意 “渴吗?我去买个椰子?” 褚寒庭看苏牧玩得大汗淋漓,在浪涛里跑来跑去的,怕他累到。 “去沙滩椅上休息会儿,我去买点果汁。” 玩了许久,日头又旺盛,褚寒庭不说还好,一说苏牧就感到渴得紧。 “嗯,那你去买,我躺着等你。” 苏牧舒舒服服地躺下了,头顶有遮阳伞,太阳晒不到,而身上还有海风吹来,清清凉凉的,很是闲适,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褚寒庭来到椰子摊前,挑了一个个头大的椰子,“就它。” 商家熟练地拿刀砍去坚硬的外壳,剖好后,给插上吸管。 这样顾客就能捧着吸,直接喝到最纯正的,不含添加剂的椰汁了。 褚寒庭正往回走的时候,他刚转身,就迎面撞上来一个人,差点将他手里捧着的椰子撞到地上。 原本褚寒庭也没在意,并不打算追究,但却被人拉住了。 “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清秀的男人正是刚才撞到褚寒庭的人。 “没事”,褚寒庭不想理他。 但衣袖还被人拽着。 他皱了下眉,“放开。” 李寒眼睛湿漉漉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被人欺负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又带着哭腔,“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先生我可以赔您一个椰子。” 褚寒庭气笑了,嘴畔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第239章 一开始他也以为这就是个普通意外,没放在心上 但这人拉着他,一个劲儿的道歉,明显目的不单纯。 甚至好像自已不原谅他,就是欺负他一样。 旁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看见一个楚楚可怜的青年要哭出来似的不断道着歉,乞求另一个人原谅。 有人看不过去,劝道:“如果没什么大事,要不就原谅他了吧?我看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道歉也很诚心。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满意了?”褚寒庭勾着唇嘲讽。 “什、什么?”李寒抬起头来,听不懂褚寒庭说什么似的,“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清楚,你故意撞我,现在我明明没有追责你,你还拉着我不让我走,听你道歉,想让别人误会我欺负你,好为你说话?” “直说吧,想碰瓷多少钱?” 李寒被严厉训斥,眼眶更湿润了,吊起的眼角也看上去变得可怜无比,整个神态是一副被人冤枉的委屈表情。 好像在说:“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我不是这样想的。” 但褚寒庭可不管这人打什么主意,“我劝你收手,否则后果你承担不住。” 李寒被褚寒庭话语里的严肃稍稍吓到,但是他也决不放弃。 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他了,错过了再想有牵扯就难了。 “先生,我真的是很诚挚地为我之前的莽撞道歉。这样,我俩加个微信,我们私下解决可好?” 褚寒庭冷笑,“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加上我的微信?” “你求什么?” 李寒想慎重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机会是自已争取来的。 有句话不是叫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吗? 他便要大胆跨出这第一步。 “先生,我年轻,长得也还不错,什么都会一点,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李寒的脸色立刻变得羞怯怯的,还微微低了低头。 周围听见他这话的倒吸一口气,真想回到两分钟前扇自已一巴掌。 他还以为人受欺负了,帮他说话,哪知这人竟是抱着这种不纯的心思。 那他刚才看到的一切到底是谁欺负谁还不好说,或许是这个小青年自已贴上去的。 围观者默默退去。 毕竟再留在原地,会很尴尬。 褚寒庭看着这个蛇精病,有点无语,“春季都过了,怎么还有人在犯桃花癫。” 卖椰子的大叔纵观了全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小伙子,人家对你没意思,算了吧!”大叔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说。 李寒无视了摆摊大叔的话,他的眼中只有褚寒庭。 长得俊朗,成熟性感,还是华国的首富,这样完美的人凭什么是苏牧的! 他妈说得对,苏牧都能钓到,他为什么不行呢?他还是苏牧的兄弟呢,这福气与其让给苏牧,还不如给他。 他哪一点不比苏牧强? “褚先生,我是苏牧的弟弟,李寒,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加一个联系方式不过分吧。” 他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点青涩的语气。 褚寒庭对他说的其他话不感兴趣,但是他说他是苏牧的弟弟? 不是只有苏宁吗?况且那玩意还没血缘。这哪里又来了一个弟弟? 褚寒庭不由将事情往苏诺康身上想去,难道他出轨了? 不知道苏牧知不知道这件事。 褚寒庭正欲说什么,突然后方传来苏牧的声音。 “你胆子可真大!” 苏牧一把拉过褚寒庭,自已挡在他前面,怒视李寒,“谁让你来勾引我的人的?王娟吗?” “苏牧,你别太激动了,我就是来交个朋友,本来大家就是一家人,认识认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跟我是一家人,我跟你可不是一家人,你跟他就更不是一家人了。” 苏牧眼神凌厉,给了李寒一个警告:“别打我的人的主意。” “你要是有三观道德,就别学王娟,插足别人的感情,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苏牧拉着褚寒庭气愤地走了,徒留李寒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充满嫉妒。 “怎么回事?那人真是你弟?” “是也不是,同母异父。回去说给你听。” 苏牧上次在医院门口碰到李寒是,李寒与自已来套近乎,他没理,不成想李寒竟是打上自已老公的主意了。 苏牧打了电话给苏诺康,“爸,妈上次来找你究竟说了什么?今天我碰到李寒了,就是她另一个儿子。” 苏诺康听此,怒火中烧,“这个女人,还没歇那种心思吗!” “儿子,你不用理他们母子,上次王娟过来竟然跟我说要让我把他儿子介绍给褚寒庭,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原来如此,怪不得王娟当初会这么与他说,原来是早就打上这个主意了。 呵。 “我知道了爸。我会离这二人远远的。” 第204章 从朋友做起的爱情 这段时间苏家人的日子不好过,苏氏集团越来越难了,苏远山甚至需要变卖云烟柔的一些昂贵首饰来填补公司的窟窿。 对此,云烟柔也很不满,这天,当苏远山又要她拿出来她的奢侈品的时候,云烟柔忍不住爆发了。 “上次不是已经给过你了吗?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第240章 云烟柔觉得她的首饰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上周她去参加贵妇人茶话会的时候,连条趁手的首饰都没有,戴了条二三年前的老款,被其他人好一通嘲笑。 这要是全部卖出去了,她下次就真一点体面都没有了,她还怎么和小姐妹出去玩! “让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废话。” “可是我真没有了,再卖我还怎么出门!” 苏远山指着云烟柔大骂,“妇道人家,就知道捣鼓这些玩意,公司的事你是一点都不管啊!” “我管什么!不都是你管的吗?你自已能力不行,赚不了钱,怪我咯?” “贱人”,苏远山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对云烟柔动手。 “你打我,好啊!你打我,苏远山,你不要后悔!” 两人争执了一番,最终苏远山也没让云烟柔交出首饰来。 他去露台抽了一支烟,愁上心头。 好好的怎么就会这样呢! 这段时间,他也回过神来了,就是褚寒庭这小子坑的他! 他的方案一定是被褚寒庭暗中改过,对方早就知道自已与那小公司合作,然后将计就计将有问题方案送到他手里。 真是好深的心机! 烟头在墙上随便捻了捻,苏远山恶狠狠地想到,既然这祸事这亏损是褚寒庭害他造成的,那么这个亏就应该从褚寒庭身上找回来。 下定决心后,苏远山脚步沉重地回到二楼书房,拉开抽屉的隔层,取出一台款式老旧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我想到办法对付褚寒庭了,但是需要你们的帮助。” ******* 翌日早上褚寒庭出门前,收到了未知联系人的信息。 [苏家动手了,你们小心。] 褚寒庭看到消息后,瞳孔渐暗,神色染上了浓重的戾气。 他猛地一捶桌子,眼皮下压,眉间尽是愤怒。 这一世,他们竟然还敢这么做! 果然,人心坏到底的人,重来一世也不会变。 正好,前一世的仇还未报,他和苏牧想过,如果只是弄垮苏家,太轻了! 所以他们一直留着苏家,让其公司无法繁荣但又不会死绝。 而如果苏家人和前世一样还是要做出那件事的话,那他们便将计就计,让苏家的人被当场抓个犯罪未遂、人赃并获。 不过,要苏牧去涉险,哪怕这是苏牧自已要求的,他也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上一世,即使是拼了一条腿他都未能守护好他心爱的人。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苏牧受到半点伤害的。 本来他要去上班的,这下他便没去了,折回到房间叫起了苏牧,和他商量了一番。 最终,吃过午饭后,褚寒庭才出发去公司,但并没有处理公司的事务,而是交代杨华去做一些前期筹备和安排。 而苏牧,则是做好一切心里准备,去迎接这最后的一场博弈。 他要为前世的自已和褚寒庭复仇,为这一场重生彻底画上句号。 半个月过去了,上官梵也出院了,他回酒吧巡查。 那天正好高阳兼职,他工作完后,在台下观众里看到了上官梵。 “你已经全部恢复了吗?” 高阳虽然后面离开医院了,但每隔两天还是会去看望一下上官梵。 上官梵因他而受伤,他不能因为别的原因而扔下上官梵不管。 “嗯,我身体杠杠的,这点小伤随便养养就好了。” “不能大意,内伤需要调理的”,高阳不赞同上官梵的“随便”二字。 “好,听你的,好好养”,上官梵语气温柔,大有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听的意思。 上官梵的声音钻入耳朵,让高阳觉得耳朵有些烫。 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的声音这么好听? 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高阳看到上官梵都会有些不自在。 上官梵似乎看出他的纠结,“小傻瓜,要是我的话让你苦恼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或者你想要什么答案,我就说什么。” 他岂能看不出高阳自问过他“喜不喜欢”的事后,就一直与他相处的时候不太自然。 他还是喜欢小羊有角会顶人的时候,不想看高阳愁闷。 上官梵看着人认真地说道:“高阳,有什么话我们敞开了说吧?” 高阳心脏扑通扑通跳的,他很紧张。 但他也清楚,一直避开不讲更难受,还不如弄弄明白,省得自已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 所以高阳点点头,“好,你说。” “你遇险的事,是和我有牵连。我不知道那女人会这么疯,我已经给过她教训了。” “至于说我到底喜不喜欢你的事,其实之前她来酒吧找我谈婚约,为了避免她纠缠,我随意说了一句我喜欢你,把你拖下了水,更因为这句话让你差点丧命,这件事真的很对不起。” 高阳沉默了一下说:“你之前未经我同意拿我当借口确实是你的错,不过我被人害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何况你还豁出命去救我了,我没法怪你。” “但要说原谅,又觉得对自已太不尊重了。总而言之,我也很感谢你救了我,之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以后谁也别提了。” 上官梵笑了笑说:“好。” “感情的事我也说不准,我现在说喜欢你,恐怕你也不信吧。我自已也说不清楚,所以高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好吗?”x 第241章 高阳!! 连喜不喜欢都跳过了,直接谈追求,真的好吗? 这也太突然了啊!!!!! 上官梵铮铮看着受惊吓的高阳:“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讨厌我,那我以后就尽量避免出现在你面前。如果不讨厌我,我们就正常相处。不是领导、不是情人,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好吗?” “以后会如何我不清楚,但我希望所有情感都是水到渠成的,或许以后我们不会相爱,只是朋友,也或许以后因为某些事分道扬镳连朋友都做不成。” “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我只想着眼于眼前,我不想你深受困扰,所以,我们从朋友开始做起好吗?” “你愿意吗?高阳。” 上官梵的一番话让高阳豁然开朗,对啊!他现在就想这么多“上官梵喜不喜欢他,自已又喜不喜欢上官梵”的干嘛! 这不是庸人自扰吗? 与其畏缩、恐惧、犹疑,不如顺其自然发展。 上官梵说得对,感情是水到渠成的,到了一定程度才能说得清爱不爱。 在此之前,他不必急于去得出答案,更不应该去逃避。 因为他不讨厌上官梵这个人,那么就从朋友开始吧! 想通了的高阳终于又回到以前那个劲了,上官梵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释然了。 其实,他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高阳放下困扰,让他正常地对待自已,他要是现在就直说自已喜欢他,怕把胆小鬼吓跑。 什么从朋友做起都是拖延之词。 温水煮青蛙,等慢慢煮到高阳对他的存在不会芥蒂,当他在高阳的生命中无处不在的时候,他就不信高阳还能舍得推开自已。 高阳不知道腹黑的上官梵真实的想法,天真的信了上官梵那套说辞。 “好,那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好朋友了,还是过命的朋友。” 解决烦闷的高阳表情青春洋溢,露出小虎牙笑得一脸豁达。 上官梵看着再次阳光开朗起来的高阳,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抹算计得逞的笑。 单纯的小羊怎么斗得过老谋深算的狼! 第205章 意料之内的绑架 阴暗潮湿且灰败的仓库里,苏牧被取下眼罩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环境。 与他记忆里上一世他被绑架的地方一模一样。 所以再来一次,历史兜兜转转,苏家人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苏牧并没有失望,上一世他已经失望够了,所有的绝望都已经经历过了,这一世他对苏家人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 甚至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他觉得是预料之内的。 他故意去了和上一世同样的地方,方便制造机会给他们下手的时机。 果不其然,他又在这个地方被人绑架了,大约是这里没有监控吧。 他被扔上了一辆面包车,上车后就被捆住手脚,嘴巴封住了胶带,蒙上了眼睛。 在车上颠簸了三个小时后,他终于被人抬下车,绑到了一个小凳子上。 取下蒙眼的布后,他就看到了意料之内的人。 他那许久不见的养了他二十二年的“父亲”苏远山,和“好弟弟”苏宁。 “苏牧,没想到吧?惊喜吗?” 苏宁撕开了伪装,彻底将他对苏牧的恶意完全释放。 到了这一步,已经都没必要装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牧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眼里既是害怕又有愤怒。 苏宁看到苏牧的惧意,咧嘴笑了起来。 “连养了你二十多年的人都抛弃你了,所以你也就别怪我了,我俩可不是真兄弟。” 随着苏宁话落,苏远山从仓库一角出来,脸上带着阴郁。 “苏牧,你太不听话了。我让你接近褚寒庭,是为了让你从褚家捞取利益的,而你呢?跟着褚寒庭之后,不仅不帮自已家里,还处处与家里作对,你愧对我对你的养育之恩。” 苏远山这番阴险自私的话,苏牧简直听得都要发笑。 “你让我去干坏事,不帮你干,我就是愧对养育之恩?这结论你怎么得出来的?” “如果不是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要不是我儿子,一开始就在你那乡下父亲身边长大的话,你会有机会接触到褚寒庭这种大人物吗?” “还不是全靠着我苏家的名义?” 苏牧似笑非笑,“就算是这样,你就有权利要求我帮你害人了吗?” “什么害人!你嫁过去了,这褚家的财产也有你一半,我只是让你补贴娘家而已,你倒好,自已飞上枝头了,把苏家一脚踹开,还屡次与我们作对!你这就是恩将仇报!” “你什么成分?苏氏在褚氏面前不堪一击,你喝多少才会觉得自已有资格去动摇褚氏的根基?肖想那么庞大一个集团,你一个快要把苏氏经营倒闭的人也敢做这样的美梦?” “啪” 苏远山毫不犹豫地给了苏牧一巴掌。 “你果然一颗心向着外人。” “呵呵”,苏牧轻笑了一声,他转回被打偏过去的头,“在我这里,你们才是外人。” 这最后一巴掌,打就打了吧,就当是偿还之前的养育债了,从今往后,他不欠他们苏家的。 “你们把我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就因为我不听你的,就要杀了我?” 苏远山眼里闪过一抹狠意,“苏家现在岌岌可危,需要大量资金的涌入,我要赢这一局,就只能破釜沉舟。” 第242章 “褚家那小子,看起来对你很在意,我想你也很想知道他对你究竟有多在意吧?要不要来试试,他为了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果然如此,苏牧心想,上一世的时候,他就被用来威胁褚寒庭,他的阿庭甚至为此断了一条腿,但这狠心的苏家人最后还是没放过自已,打断了他的脊柱后放了一把大火。 不过前世这事发生得还要晚两年,因为他一直很听苏远山的话,处处与褚寒庭作对,两人纠葛了好几年,他也做了无数的错事。 直到最后,苏远山不满足于仅此,所谋更大后,才在榨干了他的价值后,发生了绑架的事。 那把大火烧得很快,瞬间整个仓库都被火势席卷。 滚滚浓烟,自已很快就要被呛死的时候。 是阿庭,拖着一条断腿将他从熊熊燃烧的炙热火焰中背了出来。 自那之后,他才知道自已错得离谱,他一心维护的人想要他的命,而爱他的人被他伤害最深。 或许前世那瘫痪的二十年就是对他的惩罚吧! “测试?你想怎么试?”苏牧的声音很冷。 苏远山狞笑着,“你听着就好。” 他拿出一台手机,拨出去一通视频电话,还用了变声器。 仓库外的一辆车上,褚寒庭的电话响起,他接起来,“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知道苏牧在我的手里,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就等着收尸吧!” 说完这句,苏远山还将摄像头对准了苏牧一下,让褚寒庭知道他没在说假话。 然后听到对面愤怒的声音:“你想干什么!这么做是犯法的!” 他能不知道这是在犯罪吗?但人在没有退路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不跟你废话,往我指定的账户打二十个亿,然后对外宣布你主动辞去总裁职位。这两个条件,一个都不能少。否则”,他摄像头再次对向苏牧,“你的爱人我就不能保证他会怎么样了。” 苏远山以为褚寒庭会乖乖就范,因为他调查过褚寒庭对苏牧的重视程度,他知道这姓褚的有多宝贝人。 然,对面的声音很是不耐,“开这两个条件,你以为我会同意?他不过是我一个情人,玩腻了就扔了,你觉得他能和我褚氏总裁的地位相提并论?” “你想多了。” 随后,褚寒庭立刻掐断了电话。 神色肃杀,转头冷酷地命令车上坐着的警察,“冲进去,一定要确保他毫发无伤。” 苏远山不知道,苏牧是故意进圈套,他的衣服隔层里早就缝进了定位器和窃听器。 所以苏牧被带去哪里,褚寒庭的人一直都跟着。 还及时联系了警察叫人一起过来,苏远山刚才那通勒索的电话就是最后暴露他作案动机的证据。 证据到手,自然是尽快把人救出来。 而看着被掐断电话的苏远山人懵了,他不信邪地又拨了过去,对方却是已关机。 不仅苏远山懵了,苏宁也是不可置信。 随后,他便是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苏牧,你听到了吗?看到了吗?我还以为他多爱你呢!” “原来跟他自已的权势财富比起来,你也不过如此,是可以随意舍弃的东西。” “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苏牧,你心痛吗?你哭啊!你怎么不哭?” 苏宁笑得很癫狂。 无能的人只能通过他人的凄惨来证明自已的能耐。 苏宁就是如此,看到苏牧被这样的一方大佬宠爱,他嫉妒得发疯。 可如今见证苏牧被抛弃,他心里不知有多畅快。 第206章 所有的真相 不同于苏宁的嫉妒,苏远山的目的主要是钱,所以他对苏牧的感受不在意,但他对苏牧不能用来威逼褚寒庭很在意。 “怎么可能?他不是把你护得跟宝贝似的吗?他怎么会不在意你死活?” 苏远山朝着苏牧怒吼。 事情都已经做了,如果放苏牧回去的话,恐怕他会被褚氏找麻烦,但……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仓库大门“砰”的被炸开,他直接吓得没站稳,往一旁跌了一跤。 而警察迅速进门,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中间的人质,赶紧过去将人质护起来。 苏宁在意外发生的时候,就畏畏缩缩地躲起来了。 但这仓库只有一个出口,他能躲哪里去,还不是被找出来。 苏宁和苏远山二人被带走。 苏宁方才笑话苏牧的时候很嚣张,但是现在看到公职人员了吓得跟鹌鹑一样,哆嗦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远山则一直辩解宣称是你们警察误会了,苏牧是他儿子,他们是在自家人开玩笑云云。 但警察怎么会信他狡辩,他们刚才在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就是绑架勒索。 怎么宣判,那是法官的事,而他们只负责把人带走。 苏牧刚被人松开绳子,褚寒庭就已经迫不及待过来将人抱住了。 “受伤没?”语气隐含担忧。 褚寒庭扶着人手臂,视线打量了一圈。 “没,他们还来得及做什么,你们进来得很及时。” “那就好”,褚寒庭虽然一直能知道苏牧的位置,也能听到他那边的声音,但到底没有实时画面,他无论如何都怕万一苏家人疯起来,先把苏牧折磨一顿怎么办! 第243章 他其实有想过不让苏牧冒险以自身为饵的,实在不行,他偷偷把人解决了就是。 但苏牧坚持,一定要让他们得到制裁,他没法不同意。 既然要做,那他便要护好苏牧的安全。 别看他当时挂苏远山的电话挂得雷厉风行的,但实则他心中十分的担忧。 不过做这件事之前,苏牧向他保证他清楚苏家人的性格,所以无论如何,在等到救援之前,他会想办法稳住苏家人,让他们不会对他自已造成伤害的。 褚寒庭信苏牧有这个能力。 但担心是肯定以及一定的。 直到此时确认苏牧分毫未伤,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回落。 苏牧抱住褚寒庭,头埋到他宽阔的怀里,“阿庭,所有的都过去了,没有人再能把我们分开了。” “是,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这一世,我们永不分离。” 褚寒庭在苏牧的发旋顶上深深烙下一个吻。 苏远山和苏宁被审问的时候拒不承认,因为这事承认了他们就出不去了。 主要苏远山也没考虑自已会被抓的问题,他以为他捕捉到苏牧是随机事件,褚寒庭根本不可能救得到人,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警察是怎么找到仓库的。 尽管他们一直否认,但证据充实,不承认也没用。 苏远山被关押的时候,苏牧去看过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有把我当成你儿子吗?” 苏远山说不出来话。 “那你有把苏宁当成你儿子吗?” 苏远山依旧回答不上来。 苏牧懂了,他只爱他自已。 如果这个儿子优秀,且忠于苏家,那就是他儿子,否则,便不是,只是他的工具人。 苏牧走之前,苏远山问他:“褚寒庭怎么找到仓库,找到你的?” 苏牧没有回答他,只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苏家没了,苏氏集团就失去了领导者。 虽然苏远山是个不合格的领导人,但有人领导和一盘散沙还是有区别的。 苏远山和苏宁都被关进去了,云烟柔知情不报虽然也被处罚了,但未参与,倒是躲过了被关。 然凭她一个只会和贵妇喝下午茶的人怎么撑得起苏氏集团一个公司。 不管是蒸蒸日上的公司还是如今这个支离破碎的苏氏集团,她都撑不起来,什么也不懂。 于是,苏氏公司很快就倒闭破产了。 原本就在破产边缘,是苏远山拆西墙补东墙的勉强撑着,这一下,是直接彻底倒下了,被破产清算了。 儿子丈夫在狱中,公司又没了,连住宅都被抵押拍卖了,云烟柔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今天流浪桥洞,明天流浪公园,后天去做一些皮肉生意维持生活。 但她一个老妇人,会要她的人能有几个钱,所以云烟柔依旧没有钱,每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她的未来也就这样一眼能望到头了。 [听说苏家那两个坏东西被判了无期,你们今后的幸福日子可就没有阻碍了。] 褚寒庭的手机收到来自e国的讯息。 [嗯,这次多亏你们及时提醒。] [不客气,互惠互利,或者说各取所需,帮你们就是帮我们自已,合作愉快!] [你们的事解决了?] [嗯,那眼睛已经处理掉了,至于上面的人,现在也不敢对我们指手画脚了。] “和谁聊天呢?”苏牧凑过身子去看。 他现在刚开学,大四了,但是没课,实习期空得很,所以他已经是褚寒庭办公室的常客了。 无聊的时候就来公司里找褚寒庭,也不打扰他办公,就自已坐沙发上自娱自乐,主打一个陪伴。 “是那两个双胞胎啊,不过这个眼睛说的是什么?” “眼睛是那个管家,是e国上面的人派去盯着他们兄弟的。” 苏牧有一点不解,“所以e国为什么要针对褚氏?针对你?” 他已经清楚了,当初在苏远山后面牵线,要让他去坑害褚寒庭的就是e国的史密斯家族。 而这双胞胎实则是史密斯家族的家主,那个来华国和苏远山勾搭在一起的史密斯则是与双胞胎处于对立面的史密斯家族里旁支的人。 那个史密斯先生应该是投靠了e国的一些权力机构,来华故意针对褚氏集团的。 他的目的则是帮权利机构办事,然后得到支持后,想要推翻双胞胎的统治,成为新一任家主。 而双胞胎迫于e国国家给的压力不得不给褚寒庭制造麻烦。 但后来,他们发现褚寒庭这个对手深不可测,与其为敌,两败俱伤,不如合作。 e国上面的人打的算盘是,打击华国企业的同时,削弱史密斯家族的力量,想趁机打劫和掠夺财富。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也是一开始双胞胎不得不听从的原因,而那个管家则是e国上面派来监视双胞胎的。 苏牧疑惑的是,e国远在西欧,和华国的褚氏集团井水不犯河水,何故招来一个国家的故意针对? 虽然双胞胎没明说,但褚寒庭倒是能猜到一些。 “褚氏集团这两年发展势头越来越旺,实体工业发展极大地推动了生产力的增长,让华国gdp快速增长,还推动了就业,在国运中起了越来越大的作用。” “而e国狼子野心,自然见不得华国越来越繁荣昌盛,尤其是在e国逐渐走下坡路的时候,他们更见不得华国的高速进步发展。” 第244章 “所以便想搞破坏。兴许他们觉得毁掉华国最大的褚氏公司,会使得华国的经济回退吧!” 褚寒庭解释得很明白,这么一说苏牧就明白了。 总结下来就是两句话:谋害别人家孩子,顺便压榨一手自家孩子。 苏牧忿忿吐槽:“他们可真无耻,自已经济不好就去搞发展啊!不想方设法谋求发展,却想着破坏他国的经济,还试图侵吞他们自个儿的企业。真不要脸。” 想起上辈子,就因为有这些幕后黑手的推动,才导致他和阿庭经历了这么多波折,虽然也有他自已的问题,但这些幕后黑手也不可原谅!!!x 第207章 大结局(正文完) 这之后,苏牧以为他和褚寒庭能安静地一直这么走下去! 不想,还是出现了不可控因素,一件上一世没有的事,因为他和褚寒庭关系的改变,因此发生了。 这事发生在他毕业之后,褚寒庭在他的毕业典礼上高调告白,闹得满城风雨。 大多数人都是羡慕的,但也有不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不过,这些风言风语,都对苏牧没什么影响。 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他又管不住别人的嘴说什么。 然而,他没想到,后面会引发全网这么大的抵抗。 原因是他被人揭老底了。 褚寒庭将他保护得很好,虽然高调告白了,但是关于他的照片,能在网上出现的都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 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褚寒庭的告白对象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至于当时现场见证的那些人,那又有几张嘴,和全国范围比,掀不起一点水花。 华国最年轻有为的,最有钱还帅的男人有伴侣了,这马上就是一件全国议论的事,招来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而有一个匿名贴的出现,让苏牧遭受了人身攻击。 那里面说褚寒庭的告白对象是一个农民的儿子,还是个学艺术的没什么出息的人。 于是,一些闲得蛋疼的人,终于找到他们嫉妒时可以发泄的点了。 抨击苏牧这样卑微的出身怎么能和站在华国顶尖的人相配。 总而言之,说他要背景无背景,要实力无实力,配不上那么优秀的男人。 毕竟,有些人,快要嫉妒疯了! 嫉妒使人失去人性,随之开始各种泼脏水,有的没的都往苏牧身上倒,还有说他人品道德败坏,又丑又胖的。 一时间,苏牧被抨击得一无是处。 褚寒庭知道的时候,立刻进行了公关,还让人调查了那个帖子究竟是什么人发的! 这件事会发展成如今这样,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而那条原始帖能在千万条帖子里火起来也必然是有人买了热度推送上去的。 查,自然最后是查到的,就是那个李寒做的。 究竟是李寒自已的意思还是也有王娟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褚寒庭让人搜集了证据,好在之后告人诽谤。 而同时,他也让人大量的公关撤除对苏牧不友好的评论。 但这事吧,就算删了评论,看到的人就是看到了,他们的记忆不会消失,所以苏牧在大众的口碑依旧挽回不了。 正当褚寒庭想要找办法解决的时候,苏诺康出手了。 这时机也赶得巧,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他终于是将苏家的内忧外患全部解决,重新登上了苏家家主之位。 而且在这过程中,竟还让他发现了他大哥的死不是意外,是被他妻子害死的! 甚至连大哥的女儿也是知情的,但她为了得到苏家的权力和财产,竟也帮她妈瞒下了这件事。 所以,苏诺康将他大嫂送进监狱,而他大哥的女儿,他承诺将人养到十八岁,便送出苏家。 做完这些事,收回苏氏集团在外的股权,重新执掌公司,清理完苏家内部后,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正好碰上他的宝贝儿子被全网攻击。 于是,他连夜让人撰稿子,所有的媒体,大的小的偏门的,反正平台和媒体有一个算一个,直接全网宣告苏牧是苏氏集团的少爷。 虽然比不上褚氏集团,但也仅次于褚氏集团,这下谁还敢说不配? 简直配得不能再配了! 因为是用的苏氏集团的官方号,没人质疑真实性。 不然人家公司老总闲的?去白认一个儿子? 众网友是被打脸的。 而苏牧本人是震惊的。 what? 他一觉醒来,成富二代了? 虽然以前二十岁之前也是个小富二代,但此苏氏非彼苏氏。 这是真正的大豪门,仅次于褚氏集团的财力!!! 当陈叔来褚家找苏牧,让他跟着他走,他父亲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恭迎他回归苏家的时候,苏牧人都懵了。 晕晕乎乎地跟着走了,然后见证了苏家的财力,看到自已五百平大房间的时候,他终于悟了,他真成少爷了。 “陈叔,你和我爸瞒得我好惨”,苏牧无奈地笑了笑。 带他来的这位就是当初在他父亲病房见到的说是生意合伙人的人。 当时他还天真的担心他爸做生意会亏本。 好好好,小丑是他自已。 于是,这场被万人不看好的爱情,风向奇怪地转变成了各种祝贺和恭喜之词。 后面,苏牧直接自已晒出了他的各种钢琴获奖证书。 第245章 他是不在意网上的评论,但不意味着他好欺负。 攻击他身世不配是吧?现在已经解决了。 那还有说他没本事,说他是个庸人的,于是,苏牧直接甩出各种获奖证书。 这一年里,他大大小小地参加过许多比赛,且从来没得过第二名,因为他都是第一名。 被同行厌弃地吐槽:“苏牧来参加了,我们就只能争争第二名的位置了。” 苏牧发布的账号是经过官方认证的苏家少爷的大v,因为之前闹的那事,所以这账号一经注册,就自带粉丝流量,一天就新增了几千万个粉丝。 苏牧各种奖状奖杯的图片发出去后,立马就又上热搜了。 [我去,这奖牌数比我头发丝还多。] [楼上的,那你头发还挺少的。] [嗯,秃顶了。] [我的天,只有我关注到了他的所有奖状都是第一名吗!!!这是个什么概率,有人分析分析吗?] [这是个必然概率,之前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谁,直到今天看到这些奖杯奖状,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同名,就是我知道的那个苏牧。我是学钢琴的,只要参加比赛的,无人不知苏牧,因为有他在,我们就只能争第二,第一必是他包揽的!] [楼上的话,我作证,我也是学音乐的,知道他。] [……] 至此,网友才知苏牧哪是庸才,这是天才啊! 所以,他们又自打脸了,脸好疼! 不仅如此,有人还眼尖地发现了一条钢琴大v在苏牧这条帖子底下留言。 威廉姆斯:[我学生真优秀,青出于蓝胜于蓝,为你骄傲↖(^w^)↗] 网友又炸锅了。 苏牧是谁,行外人不认识,但威廉姆斯的名气响彻全世界,多多少少都有耳闻。 而威廉姆斯收弟子要求极其严格,以前听说他收了唯一一个弟子,还是华人学生,但今天他们才知道,这个人就是苏牧!!! [优秀如斯,我的脸好疼。] [我也是,我就路过,感觉莫名被扇了一巴掌。] [褚苏久久!!!] [……] 五年后,褚寒庭和苏牧举办了盛世婚礼。 之所以是五年后,是因为这五年的时间里,苏牧潜心练琴,靠自已的努力,拿遍了所有钢琴大赛事的奖项,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钢琴大满贯得奖主。 三年前,褚寒庭向苏牧求婚了。 苏牧捧过了他求婚的花说:“阿庭,等我拿下大满贯,我捧着所有奖杯嫁给你可好?” 褚寒庭拥过他,在他耳侧温柔回应:“牧牧,我爱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等你。并且,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到时候,让你的奖杯塞满我们的婚房好吗?” 苏牧眼角荡开笑意,眼眶湿润,他知道褚寒庭懂他。 褚寒庭当然懂,苏牧要成就自已的理想与事业,他自然是支持,无论他要做什么,他都陪他,等他,爱他,至死不渝。 苏牧自信地保证:“阿庭,我能做到!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终于,这个誓言在三年后实现了。 两人经历一世的苦痛悲怆,和重生一世的奋斗坚持,终于走到了一起,实现了当初的诺言。 拥抱了他们各自都最想要的人生。 全文完。 (感谢所有读者的陪伴和追读,能看到这里的都是真爱了,非常感谢大家o(≧v≦)o。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如果完结后数据好的话可能会更新一些番外。番外的话会是大结局的一些补充以及上官梵和高阳这一对的后续。 谢谢所有粉丝连载期间的催更和评论,这些都是大大创作的动力,大大会继续努力的,争取写出更好的作品,爱你们哟~ヾ(▽)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