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哑巴的他恪守夫德》 第1章 《爱上哑巴的他恪守夫德》作者：说今朝【完结+番外】 文案： 迷人版： 牧妄第一眼就记住楚归程那张脸了，是他最喜欢的白皙又掺杂着纯，一双上来了无辜的眼睛直勾勾把人魂牵扯走。 好看又带着可爱，尤其是着急表达意思又不能说话，害怕自己看不懂手语，急忙忙打开手机备忘录打字的模样。 匆匆一眼，牧妄也没想到没多久再次碰见了这个让他惦记好些天的人儿，还住在自己旁边。 小哑巴比自己大，可看着完全是个学生模样。真的很可爱，可是小哑巴竟然拒绝了自己。 不会的，牧妄肯定小哑巴一定会爱上自己。 追妻版： 第一次见面，楚归程就不小心撞到他怀里去了，鼻息间是好闻的草木香。 “没撞到吧？”牧妄微微垂眼看着他，一双浅色眼眸对视上那双漂亮可爱的杏眼。 楚归程呆呆看着他，回神后心中一紧，摇了摇头。 再次见面的第一天。 楚归程在卧室里听着牧妄的歌。 第三十天。 【牧妄：语音】 【最近还在失眠吗？我清唱，会不会更助眠？】 楚归程的耳朵有些发红，温吞吞打字： 【楚归程：好多了。】 第n+1天。 该死！楚归程被骗了。 牧妄竟然是个骗子，楚归程恨不得揍那人一顿。 正当牧妄悠闲自在等着楚归程回头来找自己时。 一条消息发来： [老板，楚哥去相亲了。] 牧妄：我不信，他全天下最爱我，离了我会死的。 [老板，楚哥好像要和那人接吻了。] 牧妄：……滚。 [老板，再暴打情敌，你就等着上热搜丢脸吧！] 楚归程：关于我邻居是个声音超好听的帅气歌手却想套路我，最后哭出声的故事。 牧妄：关于我看上邻居，却被栽倒沟里，被所有人狠狠嘲笑的翻车事故。 1.受是真哑巴，后期也不会突然开口说话，「」里的是他的话。 2.遇见受后，攻的身心只在受身上。 3.非典火葬场，一切剧情为感情服务。 4.封面为美工模板图，非约稿非ai非独家。 5.wb：说今朝啊 内容标签： 年下 因缘邂逅 天之骄子 成长 追爱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归程，牧妄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追妻的时候要哭大声点 立意：珍惜眼前人，走好脚下路。 第1章 回国 凌晨十二点。 酒吧内，炫彩的灯光洒在狂欢人群身上，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让醉酒人深陷在此，男男女女相视随着有节奏的音乐疯狂舞动腰肢与臀部。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味，又参杂着不同的香水味，很是暧昧氛围，流转在酒吧四处。牧妄靠着吧台单手持着高脚杯，轻轻晃了晃，杯内便泛起一阵涟漪。眼神落在前面不远处一位长相可爱乖巧的金发男孩，唇角勾起一丝意味。 站起身便往前走，顺手拿起一旁站着服务员端着的酒杯，牧妄将刚拿的那杯酒递到男孩面前： “不如尝尝这个？” 男孩微微抬头对视上一双多情的双眸，又带着点点戏谑，在灯红酒绿下更显诱人。 金发男孩只到他嘴唇处，弯弯嘴角露出脸上的酒窝。没喝那杯酒，反而是放在一旁。一只手从下到上慢慢抚摸上牧野的胸膛，眼前的男人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很是俊美，高挺的鼻梁。 衣服胸膛前的两颗扣子被随意解开，男孩的手从他胸膛移开，凑近了些只要稍稍踮起脚，便能吻上那薄唇。 没有一吻而下，反是拿走他手里的那杯酒，尝了口。这里的音乐震耳欲聋，男孩凑到他的耳边说：“味道不错。”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脖颈处。 凌晨一点。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铃声，牧妄有些不耐烦地抬起抬头，伸手拿过手机，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 “喂——什么事？”见是他姐姐牧苘打过来，这才压住心中不爽的情绪，牧妄皱着眉问道。 国内正是午时，眼前的太阳过于刺眼，牧苘拿起墨镜单手戴上，“后天早上的飞机票，别让我催。” “知道了。”牧妄挂了电话，一番好兴致被这电话消了大半，草草结束便起身离开了。 两天后，机场。 牧妄戴着墨镜和口罩，边走边推行李箱。优越的外表和身高让人一眼便注意到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走秀的，牧苘招了下手。 “姐，你怎么还亲自接我。”牧妄走到她的面前。 上下打量一番他后，牧苘冷笑一声，没好气道：“这不是盯着大少爷回家么，不然半路又去看花看草了。” “诶，怎么会，走了走了。”牧妄扯开话题，与她一起往外走。 “老头子等你很久了，磨磨唧唧你属乌龟是吧！”牧苘看着她这个弟弟就心烦，简直没眼看，不先斩后奏通知他，他能在国外潇洒到天荒地老。 越想越气，要不是还在机场人来人往的，牧苘直接一脚踹过去，最好把他脑子的水踹掉，装点有用的东西进去。 感受到自家姐姐那阴沉气质，牧妄露出招牌笑容，长睫毛如同羽毛轻微扇动着，说话时带着点撒娇意味：“姐，那我们现在回家还是去公司？” 第2章 后备箱被打开，牧妄把行李箱放好，坐到副驾驶上。牧苘瞥他一眼：“公司，项目没处理完别吃午饭，晚上和老头吃饭。” 又说：“你想玩音乐，我不管你，但现在回国了，老实点听见没。” “噢——”牧妄自知理亏，老实应声。 - 包厢里，各种颜色的气球被黏在墙上。轻松愉悦的音乐声萦绕在四处，一男一女站起身说要去上厕所，再进来时却手提蛋糕。 “当当当，楚宝生日快乐！”身穿牛仔背带裤的崔眠把蛋糕放到楚归程面前，大声喊着。 “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吗？我们俩特地选的，你喜欢的水果味！”崔眠眼睛亮亮的，就差把你快夸我们写在脸上。 男友向行舟看着她那小骄傲劲，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同样带着笑容望向寿星，“等着你切蛋糕呢。” 今年又是两个好友为自己准备蛋糕，楚归程稍微低着头，很认真地看着眼前包装精美的蛋糕。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上面，把蝴蝶结轻轻拆开，露出蛋糕全貌。没急着拿刀切，反而是手开始动起来，嘴角始终挂着几分笑意。 「谢谢你们，破费了。」 “客气什么，来来来点蜡烛了，你那打火机嘞？”崔眠用手肘处推了推男友，用眼神示意他。 蛋糕上插着三根蜡烛，三根小火焰时不时晃动一下。楚归程微微弯身将蜡烛吹灭，火焰光颤巍巍的倒影落在眼底，今天是他的三十岁生日。 崔眠和向行舟站在一起，望向今天的寿星，待蜡烛吹灭，才开口说话，“三十岁了，新的年纪！事先说明我们没想催你，但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 向行舟点点头，又接着女友的话道：“前些年许的房子银行卡存款都有了，就剩个对象。” 「不急，喝了你们的喜酒再说。」 楚归程比划着。 他们的婚期在下个月。 楚归程不紧不慢地开始切蛋糕，这两个人可以说是他最好的朋友，认识十多年。他年少时与崔眠是邻居，她是小两岁的妹妹，作为哥哥经常照顾她。 向行舟是他同学，没想到他成了二人的月老。不能说话后他们也还是好朋友，虽然工作后，住的没那么近。 可每年他们都赶过来为他庆生。 “说实话我俩特别怕你哪天在家发霉，都没人知道。算了算了，你过着舒服就行。”向行舟知晓他的性格，在感情上像是一棵不会开花的铁树，不愿意也不想开，更懒得开。 几个人吃完蛋糕散伙时近十一点，冬天的风终是冷刺，生生往脸上刮，月亮露出半截身子凝望着大地。树叶随着咧风拂过发出沙沙声，银白月光洒在行人的肩上。 冷风吹起衣角，额前碎发轻轻飘起，楚归程一手抱紧了些黄色玫瑰花，右手拿好手机正往路边走去，看着屏幕上显示司机快到了，便加快脚下步伐。 这个点其实不晚，但天很冷。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是才结束加班，脸上避免不了带着些许疲惫，唯有手中传来温热的咖啡能让疲劳的心舒缓点。 冬天的夜晚很黑，抬眼望去也不见繁星。楚归程抬了抬下巴，仰望会漆黑的天，一双黑眸中满是沉静，看不到其他的情绪。 真快啊，他都三十岁了。 一会，楚归程又收回视线，站在路边四处看了看没有车的影子。 还有两分钟才到。 另一边，带着酒气的牧妄走出酒店门，说好的家宴变成他独自一人面对老头。连着应酬，喊着数不清的叔叔伯伯阿姨好，酒更是一杯接着一杯。 楚归程站在路边垂眼看着手机，界面上显示司机已到达，四处看了看发觉有辆车往这边走来，下意识走过去。 好在他能喝，不然得醉倒在那。步伐还是稳的，牧妄的脸上泛着点红，眼眸中也有点点醉意，四处张望着代驾。 牧妄一个转身不知撞到什么，头有些昏沉，接着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抱歉抱歉。” 牧妄的抱歉和楚归程摇摇手同时发生。 是自己走的有些着急撞到人了，这个人很高，需要稍微抬眼才能与他对视。 他看见一个身形高大，遮挡住不远处路灯，落下一片阴影，卷发狼尾，一双深邃又含着醉意的眼睛与他对视上。楚归程手中还捧着花，只不过花有些歪，自己有几分愣神。 牧妄定神一看，转身没注意人，还把人家的花碰掉了。垂眸对上的是一双清澈的眼睛，他说：“没事吧？” 楚归程摇摇头，又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表示抱歉，自己走得急，又盯着牧妄的脸。 没听到这人说话，牧妄带着醉并未多想，随意开口道：“嗯。” 一手捧着花，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传来电话铃声响，是司机在催。楚归程接下几秒后又挂掉，转身大步朝车走去。 冬天的夜晚很冷，北方天更是如此，稍个不注意刺骨寒风便能钻进衣袖，领口里，让人打个哆嗦。 眼前人一身黑色大衣，随着冷风而悄悄飞舞的发梢，往远处走去。 地上是刚刚掉下来的黄色玫瑰花，牧妄蹲下捡起来。 车上开着暖气，楚归程坐下后，先是把花整理下。窗外是不断闪过的繁华景色，各种颜色的灯光在快速飞过身后，形成一道闪目的彩色影子。 楚归程盯着车窗外，脑海中却是刚才那个人的模样。 第3章 有点眼熟， 还挺好看的。 -------------------- 推推下本文，欢迎点专栏～《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crush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crush：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crush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另附协议结婚条约： 1.婚内恋爱自由！ 2.保持距离，互不干涉！ 3.但在父母面前和和美美！ 4.为期十一年，到点离婚！ 5.谁爱谁是王八蛋！ 第2章 又见面了 回到家，先是把花放好。楚归程才去浴室洗漱，他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时就写写小说。也不怎么爱出门，但每次出门了，回来就要洗澡。 浴室里开着暖气，水汽弥漫在瓷墙上，泛起薄薄一层雾。稀里哗啦的水声停止，楚归程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厚睡衣，又把头发吹干才坐在床上。 划开微信有好几条消息，编辑，合作方，几个朋友发来的生日祝福，楚归程一一回复。 “喵～”家里的橘猫跳上床，趴在楚归程身边，尾巴摇来摇去，时不时轻轻打在他的腿边。 这是他在路边捡回家的，楚归程摸了摸它，是个女孩子，性格很高傲，不像别的橘猫那憨憨样。 但很黏人。 不过它只有一只眼睛，当初捡到它的时候，小小一点被楚归程放在手里带进了宠物医院，那只眼睛就感染很严重，最终也没保住。 好在健健康康长大了，并没有其他的影响。 楚归程挠挠它的下巴，看着它，脑中浮现几个小时前碰见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眼睛很好看，眸色比一般人淡些，有点像之前塑造主角，查资料时，看见的琥珀色眼眸。 橘猫的尾巴扫过主人的手，楚归程在认真的回忆那个人，很高很帅，应该是个混血。 声音也很好听，不小心碰到对方时，除了那一丝酒气味，更多的是草木香水味。冷冽清冷像是带着冬天的味道，夹杂其中的淡淡花草木香又是耐人寻味的。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的闹铃准时响起。 楚归程的时间很自由，因此他的生活节奏也是慢悠悠的，不紧不慢。在这座快节奏属于年轻人的城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伸手把闹钟关掉。坐在床上回神，直到橘猫三两步跳到自己面前，才反应过来。 成年的橘猫重量不轻，楚归程伸手推开它，掀开被子，又盖上。 五秒后，楚归程再次掀开被子，有些好奇和不解地盯着自己的某处。 这大冷天，无欲无求的怎么……？ 两天后，《赤海》剧组杀青宴上。 牧妄一身正装坐在席位上，前两天回来为了哄老爷子开心，也为证明自己。牧妄接受这边的子公司，还有一些其他产业。 老爷子下了命令，没做出点成绩就别回家。 也是，这几年在国外搞了那么久音乐，压根没怎么管家里。 楚归程来的算晚了，好在自己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赤海》是根据他的同名原著小说改编的，现实类题材很适合做出一番实绩，主演和导演都很上心。 不得不说楚归程是有些写作天赋在身上的，年少时开始在网上连载网络小说，几本下来也获得了不少成就。 为当时的楚归程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后面读大学了，开始尝试现实类写作。 无论是网文，还是现实类文学出版，楚归程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因此不少导演，制片人买下版权拍摄电影或是电视剧时，会邀请楚归程担任编剧之一。 但自己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楚归程最多只会担任顾问，或者以原著作者身份提建议。 今天是《赤海》的杀青宴，楚归程受邀请来参加。一般他都是开始，结束的时候会出现。 牧妄有些无聊地盯着眼前的酒杯，来走个场合而已，没打算喝酒。 第4章 主演导演制片人坐一桌，楚归程很自觉地走到一旁桌子处，简单打了招呼后坐下。 楚归程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了，吃个饭待会就能走了。低着头在看手机，最近这些天在赶答应的另一个项目，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上自己的想法，他作为原作者总归要尽心些。 写文其实是一件很废脑子的事情，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轻松。 晚上码字的时候很容易饿，楚归程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着，准备买些小零食吃，饿了填填肚子。 “不了，今晚还有事情。”牧妄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些天一直忙公司的事情，应酬上的事情可不比娱乐，实实在在喝了不少酒水，现在能避就避。 楚归程输入密码，支付成功。隐约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下意识侧头往那看去。 是那天的那个人。 几乎是下意识楚归程认出了他，又想起自己连着好几天的反应。心中不由得苦笑一番，都老大不小了还见色起意，做春梦呢。 他不是剧组的重要人物，吃完饭就能走。楚归程吃得差不多了，拿起手机预约车。 真的像是单纯的来吃饭而已，楚归程吃完就走，与酒桌上互相客套的人群不一样， 他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再过两个月就是新年了，今年的也大雪来得早。 楚归程走到楼下时才发现又飘起了小雪，突然从开着暖气的室内到室外，忍不住搓搓手，哈气一口。 “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男人的声音传来。 他回头看见了牧妄。 不知道什么时候牧妄走在了他的身后，牧妄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楚归程有些意外，朝他招了招手。 见牧妄没说话，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不能说话。 原来是个哑巴。 牧妄面不改色，接话道：“你在这工作吗？” 知道他是在问自己怎么会在剧组的杀青宴。 一个哑巴来参加这种宴会，确实有些奇怪。 楚归程手机屏幕上最顺手的位置，放着的软件是备忘录。 「剧本的一个小顾问。」 “噢——我是剧组的投资人之一。”牧妄大大方方介绍自己，“前不久才来的。” 楚归程点点头，打字： 「嗯，那我先回去了。」 赶紧把人拉着，牧妄盯着他，伸出一只手：“我叫牧妄，妄想的妄，能交个朋友吗？” 啊——？ 楚归程有些愣神地看着他，似乎是没懂牧妄说出这番话的意思。 牧妄的手悬在空中。 这人莫不是脑子也不好使？ 他晃了晃手，又说：“你怎么了？” 楚归程反应过来，摇摇手，连忙打字： 「没事，我叫楚归程，你好。」 然后伸手握住牧妄的那只手，牧妄勾起嘴角笑了笑，指腹不经意摩擦着对方：“嗯。” 楚归程又指了指自己手机约车的界面，表示自己要先走了。 牧妄还没来得及多说，就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闪过几分无奈，有些自讨没趣。 像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样，坐上车楚归程时才反应过来。牧妄想和他交朋友，是不是还需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他有些懊恼，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大多数他都是独自一人，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与朋友相处还好，面对陌生人容易慢半拍，加上不能说话，还很容易闹笑话。 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繁华的街道依旧很忙，并没有过了下班点就冒出休息趋势。司机看着前方游戏拥挤的道路，正在调试导航。 扣扣扣——车窗被敲响。 “可以加个微信吗？”牧妄举着二维码界面，弯着腰看他，嘴角挂起浅浅的笑容。远处灯光被遮挡住，像是为他的周围渲染一层朦胧滤镜。 楚归程连忙打开手机，向对方发送好友申请。 等他回到家洗完澡时，微信上已经显示成功添加好友了。 洗澡的时候楚归程又想起这个人。 他为什么要加自己好友。 自己好像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际，那种电影的投资人非富即贵，特意来加自己这个小老百姓做什么？ 因为写小说的缘故，楚归程常常会代入各种角色的位置去思考问题，从角色的身世爱好经历等去塑造角色。 意识到自己冒出的各种问题后，楚归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真是职业病啊。 擦头的空隙，楚归程愈发坚定自己见过这个人。 很眼熟。 顾不得吹发，楚归程单手拿着手机，开始翻阅自己微博。他记得好像就是在微博上看见的，记得标题还是什么什么歌手。 凭着记忆楚归程找到那条微博。 #牧妄即将发布新歌。 #牧妄真的好适合贵公子，高贵又散发bking的角色！ #牧妄终于发自拍了！ #如果牧妄进去演戏会是什么样的？ 名字和脸都对上了。 是一个既低调又高调的歌手。 楚归程点开牧妄的微博，里面的内容不多，甚至不超过两百条。迅速浏览一遍发现都是和歌曲有关的，看样子是一个很纯粹的歌手，没有广告，综艺那些。 一个人如果又有才华又有颜值，那是无论如何也低调不起来的。 第5章 牧妄只有要发歌，专辑，演唱会之类才会发微博。 但那张脸依旧吸引了很多粉丝。 歌迷和颜粉。 牧妄最近的一次自拍是在过年的时候，楚归程当时会记下那条微博，也是先看见了那张脸。 人先是视觉动物。 楚归程承认自己被吸引住了。 点开牧妄微博超话一看，演唱会穿的黑色背心，充满荷尔蒙男人魅力的肌肉展露出来。被高清设备拍下的侧脸喉结，单手拿话筒站在舞台上唱歌，所有灯光落在他的身上。 十几岁青春萌动的时候楚归程就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了。 不过他一个哑巴也没奢求那么多，能开心过好每一天就很满足了。等他学有所成，经济稳定，有自己的住所的时候。回头才发觉自己年纪已经不小了，也习惯孤身一人。 冬天不吹头很冷，楚归程吹好头才又慢吞吞翻着微博。越看那些粉丝越明白第一次见面后，自己为什么会一连几天起床有反应。 这人简直是楚归程的理想型。 楚归程不是完全的写实派，他也会写各种网络小说，也经常在网上冲浪。 俗话说的好，网络就是另一个世界。 网络世界的他更加自由，更加随心所欲，经常也会看看各种帅哥。 当某天楚归程回头头去看看自己曾经点赞收藏过的帅哥时， 自己的口味……相当明显。 又高又帅又有男人味的。 这种类型在gay圈又有种直白露骨的说法，看上去x功能就很好。 -------------------- 喜欢的小天使可以留下你们的大拇指点点收藏嘛～ 第3章 新邻居 楚归程点开牧妄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比微博热闹多了。 聚会，生日，自拍…… 心里不由得嘀咕道：看起来像有八百个女友，一千个男友的样子。 看完过后，楚归程把手机放到一旁。 平板放着榨菜电视剧，开始码字。 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一个人久了是不可能不寂寞的，人无法逃避孤独。 安静的房间，键盘声将冷清，孤单放大。 楚归程就会放榨菜电视剧当做背景声音，心中的那份孤独感也会少很多。 第二天早上。 编辑发消息说之前卖的那个古偶本子在挑选角色了，是个大项目，估计这两天剧组那边会和他聊一聊选角想法，让他做好准备。 楚归程回复好，这个编辑已经和他合作了很久，算是工作里和他接触很多的人。 知道楚归程的情况，不爱和陌生人打交道。 冬天的早上很冷，煮好的面稍不注意就有坨的趋势。 楚归程吃完早餐开始看电影，前段时间他刚完结一本小说，最近在休息。他习惯性下午和晚上码字，早上会看看电影，电视剧或者各种书。 开始写的时候没有自己的风格，也会写崩，会觉得人物，故事线单薄。久而久之就养成习惯看剧，看电影的习惯。 只要是有一定热度，无论类型是不是喜欢的，他都会去观看，这是他学习别人的一种方法。 起初开始写小说也只是觉得有意思，他的朋友有限，社交有限，当脑海里出现各种小人儿的时候，就动笔了。 当看见有读者评论，支持时，让楚归程那平淡的生活出现了别样的乐趣。 崔眠和向行舟来自己家时，还打趣过：你还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宅在家里看各种电影电视剧。 向行舟还想方设法要给他弄些别的爱好。 一个大男人天天缩在家里看各种剧，电影确实有些好笑，楚归程只能老老实实地解释道：这是一种研究最近观众喜欢什么，学习别人优点的方法。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用那么的注重观众，读者喜欢什么，可以随心所欲写自己喜欢的，但这已经成了习惯。 临近午时楚归程不紧不慢地开始做午饭，一般他一个人吃煮两三个菜就够了。有时懒得做，一盘荤素搭配，另一盘煮个汤或者青菜。 橘猫三两步跳上玄关处，朝门口喵喵叫着，楚归程探出脑袋望了望又退回到厨房。 隔壁。 经纪人梁燕将门打开，生活助理小方提着两大包东西。 牧妄戴着黑色墨镜，跨着长腿走进去，先是环顾一圈，伸手摸了摸一旁的桌子说：“怎么这么小？” 一米六三的小方费力地将两大包东西放好，“牧哥，这已经是附近最符合你要求的房子了。安静，人少，离分公司近。还有专门的音乐房，钢琴，吉他那些都放好了……” 将墨镜摘下随意的放在桌子上，牧妄先是走进放着乐器的房间，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又去看卧室。比不得别墅，但也还行。 小方放好衣服和日常用品那些，又下楼拿别的。梁燕低着头看手机，涂抹红色艳丽指甲油的手指在快速打字，微信上一条接着一条工作事项，“明天直接去公司就行，新专辑的事情先放一放，生活上缺什么就喊小方。” 梁燕既是他的经纪人，又是牧家安排过来的人，简而言之就是父母那边派了个人来监督自己。 “知道了。”牧妄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她干脆利索的背影：“拜拜，梁姐。” “梁姐，慢走。”小方回来时迎面对上梁燕，乖乖打招呼。 “牧哥，这是今天的午饭，都是你喜欢吃的。”小方将汤装好，又把菜放好，“冰箱里也有新鲜的菜和水果，衣服那些我都帮你收拾好了。” 第6章 刚回来两天就被拉去应酬，又不得不接手分公司。牧妄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站起走过去，“嗯，我这没事了，你去忙吧。” 楚归程把菜端出来，看见橘猫还坐在玄关那处，毛茸茸的脑袋朝门口那望。像是想出去，他走过去把猫抱到沙发上，开始吃午饭。 刚动两口筷子，电视里放着综艺，隐约间听到一阵关门声响。这里都是一层两户的模式，楚归程记得隔壁一直是空着的，他有些疑惑地朝门口那看了看。 橘猫轻轻甩着自己的尾巴，舔舔猫爪。 等小方走后，牧妄吃完饭便躺到床上休息，一觉睡到下午五点才醒。餐桌上的饭菜还没收拾，他顶着睡一觉后有些炸毛的卷发将剩菜倒掉。 楚归程是去丢垃圾的时候，看见了隔壁入户的模样。 牧妄穿着间棕灰色毛衣，准备去车上拿点东西。一开门对视上刚刚从电梯出来的楚归程，空气沉默两秒后，他开口：“你…你住这？” 除了中午那恍惚的声响，楚归程也没听到别的声音，都已经接受是听错了。结果一回来看见刚加上微信的理想型帅哥，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他讷讷地点点头，站在原地也不往前又不往后。 牧妄走上前两步，轻轻笑了笑说：“有这么意外吗？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前两次见面都很匆忙，现在反倒才能称作见面，不紧不慢，可以好好说上几句话。楚归程点点头，随着他过来的动作，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味，夹杂着冬天的冷冽。 他很高，楚归程不得不微微抬头才能和他对视，又快速移开视线。 “那…我先下楼拿东西。”牧妄觉着好笑，每次见这人好像很害羞，还有些呆。 不过这人看着年纪也不大。 门被关上的时候，楚归程鼻息间好像还萦绕着那冷冽的草木味，心脏跳动的也有些快。 坐在沙发上才反应过来，伸手揉了揉橘猫的脑袋。 「中午错怪你了，没想到来了个新邻居。」 「再看一遍，还是觉得很帅。」 「以后有眼福咯。」 牧妄正盯着眼前的电脑，上面是刚收到的楚归程的个人资料。很干净的个人资料，只有简单的出生日期，幼儿园到大学的读书地点，就连爱好，情感经历都是寥寥一两句带过。 好像真是个呆呆的闷葫芦。 想起那人白白净净和个学生似得，没想到比自己还大好几岁。牧妄视线落在生日那栏，那个下雪天是他的生日。 闷葫芦本人正在隔壁愣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最后认命般站起身开始清理，将纸巾丢掉，又洗干净手。 他承认，这是见色起意了。 冬天的晚上最适合睡觉，楚归程躺在床上，橘猫乖乖地趴在一边，那是它的专属位置。 一连几天牧妄都忙着处理分公司的事情，一堆事情等着他这刚上任的负责人。楚归程走过去摸了摸橘猫的脑袋，它对于隔壁新来的邻居也很好奇，几天下来，当它耳朵突然竖起来，盯着门口那处时。 楚归程就知道，这是牧妄回来了。 又捏捏它的耳朵，自言自语道：「最近是有些无聊。」 临近元旦节天气愈发冷了，楚归程也不想出去，前不久才完结小说又是休息期…… 这种时期就是楚归程的倦怠期，就和那种一直忙于工作的人，辞职了痛痛快快休息一阵子，就开始腻了。 叮咚——门铃声响起。 一人一猫同时看向那里，不出意外来的人应该是牧妄。 牧妄穿着围裙，一只手还端着锅，“我家厨房好像出了点问题，煮到一半没火了。” 看着那半熟的菜，楚归程下意识想比划说可以，又想起他看不懂，点头后连忙把门打开，转身想去找便利贴和笔。 “多谢，我看得懂一点手语。”牧妄看穿楚归程的意思，不紧不慢地走去厨房。现在正是饭点，看着一旁放着的面条，他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还没吃饭吧？我那还煮了个菜，饭也够，一起吃吧。” 橘猫趴在沙发上有些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男人，楚归程走到厨房门口，里面传来炒菜声，那围巾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小，伴随着颠勺的动作，能明显的看见那被毛衣包裹的肌肉轮廓。 「方便吗？」 “没事，就当我付借厨房的钱了。”牧妄把菜装好，又去隔壁把剩下的饭菜端来。 明明刚才还在想好几天没见到邻居的身影，这会已经一起吃饭了。楚归程离他只有一两步的距离，牧妄看着他吃饭的动作慢慢顿住，没忍住开口道：“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很好吃。」楚归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只是面对一个理想型帅哥，加不是很熟悉，有些紧张罢了。 “这几年我都在国外，可能做出来的不太合你胃口。”牧妄说。 楚归程把筷子放下，认真地比划道：「真的很好吃，你太谦虚了。」 他发现牧妄本人和网上看到的很像，网上的人设是多金有才华的大少爷，听说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富二代，人又高又帅，妥妥渣男脸，但每每演唱会近距离和粉丝接触时，很绅士，很体贴粉丝，也有分寸。 他的消息除了音乐还是音乐，也没有什么绯闻传出。 楚归程说的也是实话，他也没想到牧妄做菜还挺好吃的。他是一个习惯性吃家常菜的人，像西餐日料那些，偶尔吃次换口味罢了。 第7章 脑中不适宜的想起网络小说常出现的词，万人迷。 下一秒又甩开这个想法，自己莫不是真的走火入魔，每次看见牧妄，脑子都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 牧妄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楚归程说话时，对方好像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更愿意做自己的事情。 他…有那么招人嫌吗？ 还是说楚归程对他压根没意思，牧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直觉错了？ -------------------- 第4章 邀请 吃完饭后，牧妄说要帮他收拾。楚归程回绝，表示自己来就好，让他坐会。 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薯片，还有一碗车厘子。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好那半包薯片，指了指水果：「尝尝那个吧，我昨天刚买的。」 楚归程家很少来陌生人，橘猫对牧妄很好奇，在沙发的另一头看着他。 牧妄环视这里一圈，这给他的感觉很温馨。他很少会有这种词来形容一个地方，特别是这只有一人一猫的住所。 楚归程把餐桌收拾好后，走到沙发的一边坐下。只有电视综艺传出来的声音，一时间空气中有些许尴尬。 比起楚归程这个主人，牧妄倒自然的更像主人。一会功夫，橘猫就被牧妄抱在怀里rua了，“你家猫叫什么啊？” 「楚饼干。」楚归程打字道，又说：「感觉它还挺喜欢你。」 “感觉？”牧妄抱起它。 「是啊，它很傲娇的，有时候我抱它，它都不乐意。」 牧妄伸手挠了挠橘猫的下巴，嘴上喊了句饼干，不过这猫没什么反应。他有些无聊地摸摸猫脑袋，转身望向楚归程。 他又回到厨房，将牧妄家的几个碗洗干净，等会让人带回去。 “不用洗了，我直接拿过去就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牧妄已经站到了厨房门口。 几个碗很快洗好，楚归程一一擦拭干净。转身对视上那双眼眸，脸色闪过几分不好意思。其实牧妄长相很具有攻击性，加上他是混血。既有外国人五官的深邃，又能很明显的感受到那几分东方长相的意味。 楚归程不得不再一次承认，真的很理想型，这幅模样简直是往他心里长。饶是楚归程经常欣赏各种帅哥，也忍不住感慨这张脸。 「不麻烦，已经洗好了。」楚归程将碗递给他，面对他，自己总是容易眼神闪躲。那种想看，但又害怕与对方直视，简而言之，有贼心没贼胆。 牧妄微低头看着那碗，两秒后接过。 碗都洗好了，也拿到手上了，这是在暗示他该回家睡觉了吗？ “那…我先回去了？”牧妄有些哭笑不得，言语中带着点试探。他们之间的身高差有个十几厘米，每次垂眼时，都能看见对方鼻梁侧旁的那颗浅色的痣。 啊…… 楚归程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们才吃完饭没多久吧，那车厘子也没吃几个的。 「不再坐会吗？」 “好。”还没等楚归程比划完，答应声就落下，牧妄顺手把碗放到旁边的餐桌上，走到沙发上坐下。 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他和人聊天，大部分是对方提出问句，自己回答的。楚归程以为是自己表现的太冷漠，牧妄才说要回去了。 他开始比划：「你怎么会看得懂手语啊？」 牧妄轻笑一声，眉眼带着弯，“之前想写一首治愈类歌，找了很多资料，偶然间学了一点。” 治愈类歌？自从认出牧妄的身份后，这些天他已经听过牧妄所有的歌，印象里好像并没有啊…… “那首歌还没写出来，找了很久也没写出满意的，我就放在一旁了，其实我也不是全都能看懂你的意思。”牧妄解释道，又看出他眼神中的疑惑说： “虽然不是全部都能看懂，但根据你的动作神情，也能猜个大概。”牧妄看着他坐在那，额间发丝微微垂下，皮肤白皙的模样，真的很乖。 根本不像比他大几岁的男人，说是二十出头毫不为过。他是去国外读的大学，从某种意义上那也是牧妄肆无忌惮的几年。 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小男孩。特别是那种二十出头的，又乖又可爱的那种。 楚归程恍然大悟，点点头，心中想着以后还是写字吧，相处间也不能总让对方猜测自己的意思。 那聊起来得多累啊。 “不过，我猜的都挺准的吧。”说这话时，牧妄带着笑意，嘴角微微扬起。 这时楚归程才注意到他是微笑唇，恰到好处的微笑唇为他带有攻击性的长相，增添了几分柔和。 牧妄的电话铃声响起，他短暂地接下又挂断，看着楚归程说：“今天多谢你了，明天我喊人看看我家厨房是什么情况。” 楚归程在便利贴上写道：「不用谢，这两天你要是有需要，直接过来就行。」 “好。”牧妄点点头，拿起那几个碗就回家了。 等人走后，楚归程拿起一颗车厘子往嘴里放，另一只手闲着无聊拍了拍橘猫的脑袋，心中琢磨着刚刚那顿饭。 还不错。 大概是冬天的缘故，楚归程总觉着饿得快些，明明家里还挺暖和啊……还是穿的少不抵寒，他往厨房走去，这才发现牧妄家的锅还在自己这。 锁屏通知，提醒明日天气十三度。 牧妄瞥了一眼，视线又落在电脑上。这几天他已经把分公司给摸透了，明天又要开会，坐办公室就是比唱歌写词麻烦。 第8章 检查最后一遍明天开会的资料，牧妄倚靠着软椅，双眸垂下。露出几分疲惫，又抬起右手捏了捏眉心。 微信提示音响起。 【楚归程：睡了吗？你的锅还在我家。】 【牧妄：刚刚躺下，明天我去拿吧。】 【楚归程：好。】 牧妄单手回完微信，才拿起睡衣去洗澡。 现在时间0:14分，楚归程吃完最后一个饺子，又从微信界面切换。牧妄睡得还挺早，也是，这两天他都早出晚归的，看来公司事情蛮多的。 第二天8：13分。 【牧妄：醒了吗？吃早餐没，我带点给你。】 【牧妄：我在晨跑，等会去你家拿锅？】 一个小时后，9：10分。楚归程洗漱完，打开手机才看见这两条消息。像是没睡醒，又揉了揉眼睛。 【楚归程：真不好意思，我起得有些晚了。】 楚归程想了想又打字道：【晚上方便吗？来我家吃晚饭吧，我下厨。】 发完后，他等了两三分钟，对方并没有回复他。这时楚归程才像是睡醒了，意识到自己给隔壁的理想型帅哥发出晚饭邀请。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空。 半小时后，牧妄刚走出会议室，看见这消息时，眼眸闪过几分笑意。 【牧妄：好。】 【楚归程：有什么忌口吗？】 【牧妄：对贝类过敏，其他都可以。】 【楚归程：嗯。】 楚归程吃完早餐，顺手拿起一个帽子就出门去超市买菜了。冰箱里还有些菜，但要招待新邻居…他边走边看，一直在想给牧妄煮些什么好，结账时，却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他确实不知道牧妄喜欢吃什么，也只会煮些家常菜。 下午四点多，牧妄估摸着工作量，开始发消息： 【牧妄：我大概七点多才能结束工作，八点能到家。】 【楚归程：嗯。】 【牧妄：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给我留点就行。】 刚发完微信，朋友的电话打来，问：“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今晚来喝酒啊，给你接风洗尘。” “不了。” “有约了？”对方一口回绝，朋友意会着问。 “嗯。” “好吧好吧，只能改天再约牧大少爷咯。” 牧妄懒得理朋友嘴里的调侃，挂掉电话后继续工作。 楚归程一天的吃饭点分别是，早上八点半到九点半，中午十二点到两点，晚上五点半到七点。 七点半的时候，楚归程在厨房喝汤，煲汤了，提前尝尝，顺便填点肚子。 八点零五分，门铃声响起。楚归程拿着汤勺就直接去开门了，入眼便看见一身西装的牧妄。 “等久了吧。”牧妄的西装是定制的，他本就高大，比例又好，加上量身制作的西装，更显男人魅力，少了几分玩音乐时的嚣张。 「没事，我也刚煮好。」楚归程没忍住上下扫视一遍他的模样，默默在心底感慨道，这人还真是个行走的衣架子。穿的衣服类型不一样，牧妄散发的气质也会有所不同，这种强烈的视觉变化，是楚归程从未有过的。 牧妄看着眼前的楚归程，鼻息间是温暖的饭菜香，他换好鞋，走到餐桌旁坐下。楚归程将旁边空的碗装上汤，递给他：「先喝碗汤吧。」 室内要比外面暖和得多，一口温度适宜的热汤入口，把从外带回来的冷意驱散。牧妄的语末带着笑意：“你太谦虚了，这汤很好喝。” 说完又尝尝别的菜，自从回国后的这些天，牧妄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每天作息也规律了不少，跟着公司的作息，一点钟吃完午饭，小睡一会，两点又得开始上班。 新官上任就是忙啊，晚上八点牧妄也饿得很，喝完汤便开始吃饭。 楚归程开始以为牧妄只是在说客套话，后面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最后又给他装了一碗汤。 “怎么看着我，你不吃吗？”牧妄注意到他的视线，疑问道。 「吃啊，只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赞我的厨艺。」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道，他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就是很一般，极为普通的那种。 牧妄有些不明所以，“味道确实不错啊，难道你以前经常炸厨房？” 被他这个猜测逗笑，楚归程摇摇头，「那到不至于，就是…没想到你会喜欢吃，这些菜都很普通。」 搞了半天是这个意思，牧妄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神仙，喜欢吃有什么奇怪的。”又说：“该不会以为我天天在吃山珍海味吧。” 确实，虽然牧妄都搬来好几天了。每当楚归程和他说话，或是面对面时，内心还是有种路人见到明星的感觉。总觉得对方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似的。 比喻可能有些不太恰当，但心境都是一样的。 楚归程感觉自己之前工作时，都白见那些合作的演员了。 又或者说牧妄太特别了，现实意外碰见的大帅哥，结果是颇有名气的歌手，稀里糊涂听起对方的歌入睡，更离谱的是还起反应了，最后变成自己的邻居。 还真是有缘啊。 「算是吧。」楚归程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他这个问题。 牧妄慢悠悠喝着汤说：“其实我家里人不支持我搞音乐，前些年刚去国外的时候，我身上也没什么钱。别说山珍海味了，只能勉强租房子，有次去买菜的，手机都差点被偷了。” 第9章 “好不容易买回来了，自己煮的又难吃，只能硬着头皮吃，不过后面好多了。” 想了想那个画面，真的很大少爷的落魄时期。楚归程嘴角轻轻扬起，想到什么问：「那你家厨房修好了吗？」 话语转的太快，牧妄愣了一秒，“还没，预约的明天，正好我放假。” 楚归程点点头，还说明天正好周末，那厨房要是还没处理好，可以再来自己家吃，他今天买了不少菜，明天也够量。 不知道邻居内心在想什么的牧妄，回家立即往厨房走，寻思着怎么让厨房“有问题”。 -------------------- 下本开：《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梗没变，有两版文案，还没想好要哪版。】 [景逐年视角]（正文第三人称） 1.今天我遇见了个男孩，他比我小一届，喜欢笑，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又耀眼。 可惜，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2.开学第三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专业了，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没关系，反正他还没谈。 3.第五周，我加上他的微信了。他的昵称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可爱。我在他的朋友圈下看见了我室友与他的互动。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室友。 4.我嘴好笨，到现在为止与他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节日祝福，我看见室友总是盯着手机笑。 他们是要在一起了吗？ 5.不行，我一定要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注意到我。终于，借着学校晚会活动，我慢慢和他多说了些话，他也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边的室友身上。 6.他们在一起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好。如果我比室友早一点遇见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不会的，因为他始终喜欢的人都是室友。 7.大四那年他们订婚了，看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那般好看。 他过得好就行，祝你们幸福。 8.同年，我出国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好，不用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9.二十七岁那年我回来了，他们也早已结婚，是人人羡慕的伴侣。 真好啊，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呢。 10.他死了，我给他做的手术，看着他停止心跳。那一刻，我好像也要死了。 可身为伴侣的室友，竟然没来看他一眼。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幸福小孩吗。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爷啊，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当时勇敢一些，他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第5章 迷人又帅气的反派 第二天，还没等牧妄敲响隔壁的门。反倒是被楚归程摁下门铃，一打开门对视上他那带着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难得今天他不用去公司，睡了个懒觉，带着卷的头发有些蓬，牧妄穿着一身家居服。 「我家猫好像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楚归程快速比划着，早上来了大件快递，请人搬上来，等东西放好后，就发现猫没影子了。 平日他要喊猫，基本是通过拍掌的，楚归程手都拍红了，把家翻个底朝天也不见猫影。 楚归程心中一冷，怕是刚刚开门搬快递的时候偷跑出去了，要是进电梯下楼就糟了。 “好，你先别急，我马上和你去。”牧妄拿起手机就出门，先是在这层楼找了个遍。又分开行动，楚归程往电梯那下去，牧妄则走楼道，声音带着回音。 又意识到这猫应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吧，毕竟楚归程一直都是用拍手声喊它。牧妄又开始边喊边拍手。 在楼下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楚归程看着牧妄那有些单薄地居家服，大概也没想到要找这么久，急匆匆和自己下来了。 「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网上看看能不能请专门的人在附近找下。」 楚归程垂丧着头，是藏不住的落寞，牧妄上前两步，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话间冒出冷气：“嗯，肯定能找到的，先回去吃点东西吧。” 这会已经十二点半了，只能无功而返。牧妄看着他，走到厨房说：“中午吃面吧，等会再去找找。” 过了一会，牧妄端着两碗面出来，“饿了吧，尝尝我煮的面，我在国外煮的最好的面条。” 之前聊到牧妄在国外学做饭那段时间，他个人觉得煮的鸡蛋面是最好吃的，很有家的味道， 那种面条加上鸡蛋，几根青菜，火腿肠，小炒肉，多的话可以再加点木耳，蘑菇什么的。有时候反而是这种简单的食材更让人念念不忘，牧妄去国外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天，比现在冷多了。 在出租屋里，暖黄色的灯光照着桌面上散乱的词谱，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在他面前。 “真的没骗你，第一次吃我煮的面条时，我觉得比山珍海味好吃一百倍。”牧妄走到楚归程面前，灯光倒影在他的眼睛上，像是画师为完美的画像点上高光，“新鲜出炉的。” 楚归程养猫两年多，第一次碰上这事情，心里闷得很。抬眼看见牧妄端着碗面走过来，那热气直往他脸上冒，嘴里还嘀咕着自己的煮的山珍海味。 心里突然没那么闷了，楚归程站起身坐到餐桌旁。 牧妄吃完后回去加了件大衣，再来他家时。就见楚归程怀里抱着猫，“回来了？” 第10章 说起这个事，楚归程脸上浮现尴尬和歉意。想着等会还要下去找猫，他也去加件外套，打开衣柜，翻了翻外套就碰到那一坨毛茸茸。 楚归程：…… 「在衣柜里躲着，好像有点发烧，没什么精神。」楚归程点点头，又把猫举起来，像是在证明给他看。 牧妄轻笑一下，“嗯，不难过了就行，家里有药吗？要不要带它去医院，我送你。” 楚归程的脸瞬间通红，是不好意思，又或者是抱歉，「家里有药，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闹了个大乌龙，让别人陪自己忙来忙去，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没事，我们是邻居，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牧妄一脸随意，并没有被打扰的不耐烦，“对了，我还想找你合作呢。” 看着对方等待自己的话，牧妄继续说：“准备开《春秋十三载》这个项目，想请你做剧本编剧，” 这也就是李编辑前些天告诉他准备开动的项目，楚归程认真地比划道：「编辑我不太行，容易拉慢进度，可以做个顾问。」 「我这边已经整理好部分资料了，你可以先看看。」 又指了指自己的唇。 牧妄视线落在那唇上，大概是比较少出门的缘故，楚归程挺白的，但不是那种不健康的惨白，唇色又带着红。 过了一会，才点点头说：“做顾问也行，其实我还有个别的心思。我有个朋友，算是大家嘴中的待爆小生，所以——托我来问问原作者，看看他怎么样。” “顺便想和原作者聊聊角色，挺想凭演技火一把的。”牧妄说。 《春秋十三载》是一部江湖武侠小说，里面多是悬疑破案，大义之举。最近这些年，观众对古偶的情情爱爱看腻了，对这种类型很有兴趣。 是个不小的项目，是楚归程五年前写下的小说。他从十几岁就开始写文，五年前也算是比较成熟的作品了，当时连载时就获得大批读者。 现在要启动项目，一大批读者纷纷表示要符合原著，要让原作者过目选人，不能糟蹋这部剧。 有读者基础和剧本质量，即便不是什么s+项目，但楚归程上一部改编的小说获得了不错的反馈。也对这部有了些影响，a级项目，很适合一些需要扩宽知名度，出代表作的小花小生们，剧方对这项目很有信心。 楚归程点点头，「可以。」 “好，那到时候我喊他和你联系。” 「你还是投资人？」 “是啊，不然我还是演员吗？”说这话时，牧妄往前凑了凑，瞬间将二人距离拉近。下一秒，又回到原始位置，好像只是开了个玩笑。 「这…里面的角色不太适合你，别的角色可以。」牧妄的脸瞬间在眼前放大，楚归程有一瞬间的失神，等回神过，他已经坐好了，仔细思考后给了个这样的回答。 牧妄颇有兴趣的接着问：“什么样的适合我？要不，呈和太太给我推荐个？” 呈和是楚归程的笔名，取得时候也很随意，把名字里的程字拆了。 他算是体会到被现实的人喊网名的尴尬了，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比划道：「感觉你比较适合那种，又坏又飒的，带异域味的。」 楚归程脑补了一下，那种迷人又帅气的反派角色，甚至能想象出他穿着那一身衣服，骑着马的模样。 “噢——那有机会呈和太太给我推荐啊。” 「你唱歌已经很好听了。」楚归程轻轻摆了摆手。 根本不需要去演戏，光是唱歌已经很好很好，能吸引很多人了。 怕他没看懂，又带点扯不清，楚归程温吞吞再次比划：「去演戏…容易被骂。」 “说的也有理，那我先回去了。”牧妄看那猫吃完药，已经懒洋洋地趴在楚归程怀里，那只手时不时摸摸猫。 楚归程点点头，看着人走了，才伸手点点猫咪的脑袋。 今天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牧妄回到家拿出手机，给那位朋友发消息： 【牧妄：给你找了个活，不用谢。】 【楼观乘：？】 没过几分钟，又收到隔壁发来的消息。 【楚归程：你家厨房好了吗？晚上过来吃饭吧，有没有想吃的？】 【牧妄：已经修好了，晚上要出去一趟，下次和你吃饭好吗。】 【楚归程：好。】 随手搜了搜牧妄家的背景，楚归程从上往下滑，只觉着他真的是低调了。之前就看粉丝说他家很有钱什么什么，出来玩的。 楚归程盯会屏幕又关掉，心里琢磨着，牧妄还真是个十足的富二代，太子爷，家里不支持搞音乐的那种。 估计还是那种，音乐没搞出名堂就回家继承家业。难怪音乐方面很低调，但又有实力，合着就是大少爷的兴趣。 看完后，楚归程不得不感慨，不愧是理想型级别的高质量大帅哥，有钱有颜有身材，各方面都很优秀。 橘猫吃完药睡饱了，撅着屁股伸完懒腰，走来和楚归程贴贴。 他竟然喊牧妄陪自己找了半天的猫，楚归程忍不住笑了笑。 - 牧妄刚回国，也没抽出时间出去玩，顺着定位绕了一小会才到目的地。 只见楼观乘周围那片都是空的，一个人坐在那，面前摆着一杯果汁。酒吧内灯红酒绿照射在人的身上，音乐带着无序。 第11章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拿起一旁的牛奶，低头闻了闻说：“大晚上就喊我来陪你喝牛奶？” 楼观乘面无表情抿下一口果汁，“不行吗？还是说我这太冷清了，不够你玩，给你喊几个小男生助兴？” “不了，最近忙。”牧妄本就是开车来的，晚点回去还得准备下周一公司的开会，明天得回一趟家，看看老爷子。 听到这话，楼观乘嗤一声，“回家了果然是不一样，事业蒸蒸日上啊，下回见你该叫牧总裁了吧！” “去你的，大晚上发什么疯，口罩也不带，我可不想和你上热搜。”楼观乘就是牧妄嘴里的待爆小生，上半年凭借一部古偶大火了一把。瞬间咖位都涨了不少，两人认识多年，是为数不多的真朋友。 “没事，大不了咱们炒男男cp，照样火。”楼观乘随意说：“你今天发的我看了，那项目你负责啊，我之前还愁拿不到呢。” 牧妄喝了口牛奶后，觉得嘴里黏糊一股味，要了杯纯净水喝：“好好演，等你火。” 楼观乘抬起眼皮，望着他，好奇道：“你今天怎么了，说话人模人样的，被动家法了？” “……” 喝完水的空杯子，被牧妄拿在手里把玩。还没等回话，旁边就站了个穿短裙的男生，顺手就拿空杯子和他碰杯。 便将视线挪开，牧妄说：“我等会回去还得写方案。” “真努力，真认真。”楼观乘装模作样拍了拍掌，像是老师鼓励学生。 过了会，楼观乘站起身，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你那没人吧，我过去住两天。” “？” 楼观乘咳嗽下，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呃…就是，前任找上门，我马上进组了，我得清净清净，好好休息。” “你没有其他房子吗？”牧妄说。 “那些…他都知道。” 牧妄理了下大衣，往门外走着，“我那有人了。” “没事啊，我白天要去上表演课，晚上回去，反正你又不留人过夜。”楼观乘边走边摸出黑色口罩带上。 “自己去住酒店。”牧妄丢下这句话，往车那边走。 -------------------- 第6章 @呈和 楚归程坐在书房里打字，没想到楼观乘竟然是牧妄的朋友。楼观乘之前播的那部古偶，他也有看。 确实演技在线，剧情也不拖沓，主角间还有cp感。 前些天编辑和他说这事情时，导演就在联系他，一块商讨了很久选角人员，也有考虑过楼观乘。本来是选好了，但导演去谈的时候，由于档期，片酬等，其中一位拒绝了。 实际上他只是一个作者而已，哪有那么大的话语权，以往谁演，谁是主角。哪有楚归程说话的份，提建议归提建议，有没有人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去年，有部他小说改编的小网剧火了一把，是由他亲自做编剧的。加上这部原著热度不低，导演才会和他商量。 楚归程也明白，牧妄是投资人，就算不用他这个作者推荐，剧组照样会用楼观乘。 大概是牧妄在给自己找工作？ 楚归程觉着有些好笑。 邻居还挺热心肠的啊。 将之前写到一半对剧本的看法，和修改点保存。整理好后楚归程发一份到文件助手，多保存一版。 心中想着怎么和导演商量楼观乘的事情，将电脑上的微信打开，一个没注意就发送给前不久才聊过天的牧妄。 趁着没超过两分钟，楚归程赶紧撤回。 撤回的下一秒。 【牧妄：？】 【楚归程：抱歉，不小心发错工作文档了。】 【牧妄：有没有想吃的，我在回去的路上。】 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楚归程下意识看一眼时间，快晚上十点了。 又是一条微信。 【牧妄：别客气，我们是邻居嘛。】 【牧妄：忙了一晚上，我也有点饿了，有没有推荐的宵夜。】 【楚归程：粥行吗？附近有家不错的粥，它家晚上宵夜都不错。】 【楚归程：定位】 【牧妄：要什么喝的？】 【楚归程：不用了，容易睡不着。】 【楚归程：麻烦你了。】 牧妄定好导航，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楚归程这人微信上和现实相差也太大了吧。现实动不动就不好意思，还挺可爱的。一到微信上，说话反倒像个严肃的老干部。 半个小时后，牧妄提着宵夜摁下门铃。 楚归程穿着冬款睡衣打开门，整个人都带着柔和。牧妄只觉着心头一暖，跟着他进屋。 楚归程看了看那袋东西，比划道：「这么多。」 “不多，一人一半就没了。”牧妄打开袋子，除了粥，他还买了小碗馄饨之类，都是比较清淡的。 打开盖子还冒着热气，香味慢慢飘散开来。这家店很有名气，白天会提供一些早茶，午后就是下午茶，晚上的宵夜。开店时间也很固定，做出来的东西都不复杂，也说不上高大上，但就是好吃 听说都是老板亲自培训员工，还是个爱研究食物的大美女。 写小说和坐办公室对着电脑工作没什么区别，都是工作，要动脑。经常楚归程晚上码字饿了，就喜欢点这家的外卖。 看着牧妄吃下第一口后，楚归程棕色的双眸认真地和他对视，问：「怎么样？好吃吗？」 第12章 好像分享美食的小猫，牧妄勾起嘴角，舔了舔唇：“ 很好吃，” 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得到了认同后，楚归程露出一点笑容。两个人坐在客厅，买回来的宵夜有些杂乱地放在桌子上，橘猫闻到香味，静悄悄走到一旁，趴着看他们。 等了好一会也没自己的份，橘猫伸出爪子舔了舔毛。 牧妄吃完后，站起身去洗手，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歌声。下一秒，他侧了侧头。 那是他的歌。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楚归程也吃完，把桌子收拾干净了。 「我转钱给你吧。」 “请你吃的，不收钱。”他又在客气，牧妄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等人走后，楚归程把明天要丢的垃圾都装好放到门旁边。给袋子系结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往书房那走去。一看，果然是在放牧妄的音乐。 心里莫名地浮现几分紧张，牧妄…应该没听见吧。 楚归程抓了抓头发，说不上来，自己在紧张什么。 牧妄刚走不久，空气中还存留着淡淡的草木味。楚归程很少喷香水，他说不上具体是哪个牌子的。味道总是淡淡的，闻着很舒服，和以往闻到的那些香水味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鼻子太敏感了，总觉得香水味很重，明明别人身上喷的香水也不多，可那些味道闻到鼻子里，像是会放大好几倍，变得浓郁。 已经十一点了，楚归程把阳台的门，客厅的灯逐一关上。橘猫熟练地往卧室走，快到睡觉点了。 因为睡眠不是很好，楚归程基本上十一点多就进卧室，十一点半左右躺下。要一两个小时才能睡着，不是那种很精神地睡不着，就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简而言之，身体想睡觉，但脑子还没睡着。给人一种迷迷糊糊，又不算睡的感觉。 橘猫缩在一旁的被子里，楚归程伸手摸了摸他，在编辑微博。 【你关注的@呈和发微博了，快来看看吧！】 一条微博的提示出现在屏幕上方，牧妄顺手点进去。 【呈和：好久没冒泡了，最近休息的还不错。新文有在准备，晚安～】 【呈和：图片】 配图是他家那只海盗猫。 这是上次知道楚归程是个小说作者，随手就用私人微博关注了他。当时都还没搬家，只是想着难得有这么合胃口的，人还挺有意思的。 牧妄坐在床上靠着枕头，一只手慢慢滑着屏幕，在翻楚归程以前的微博。 这个账号是楚归程开始写小说便建立的，最初的那些年很多都是日常，关于小说的反倒少些。 文字间也透露着年少时的稚嫩，以及对未来的彷徨与期待。 【呈和：最近三次元有些事情，一直在找房子。差点被偷钱，没想到这个月稿费这么多，特别谢谢大家的喜欢与支持。】 牧妄想了下这条微博大概是楚归程十八九岁的时候，接着往下翻，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微博里的日常也越来越少。 正当牧妄准备退出的时候。瞥见他有条微博在说失眠的事情。想起之前有几次加班回来，在楼下抬眼望向上方时，楚归程家的灯貌似都是关着的。 第二天是周日，楚归程慢悠悠地往楼下走，去拿放了好几天的快递，顺路买早餐。 等回去后就听见隔壁传来钢琴声，声音很小，只有在阳台那处才稍微大点声。楚归程边吃边听，这好像是第一次听见他弹钢琴。 楚归程不懂音乐，但也会分辨好不好听。牧妄搬过来有两周了，这时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旁边住的是个歌手。 看样子他前面的日子确实很忙，今天才听到过他弹琴。记得刷微博的时候，看见他演唱会表演了各种乐器，楚归程吃完了去拆快递。 现在已经进入十二月了，正式入冬，楚归程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和猫的东西。每年过年都是和猫过，一般年前或者年后会和朋友聚聚餐，剩下就在家里，也没什么要走访的亲戚。 其实楚归程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也各自有新家庭。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丢给姥姥，加上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即便他现在能养活自己，有能力了。 那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曾经自卑，胆小也会围绕着他。当初买房的时候挑了好久，他很需要一个家，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地方。 这种初冬，楚归程很喜欢盖个毯子，躺在沙发上午休。外面的暖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橘猫懒洋洋趴在地毯上，以及隔壁邻居的钢琴声。 那声音不大，传到楚归程这，像是催眠歌曲一般，很助眠。 一般他只能睡半个小时左右，今天睡了一个小时多。楚归程坐起来喝口水，难得睡得久，脑子都有点懵。 晚上睡觉前，楚归程沉思了会，给手机设置好时间，熟悉的歌声开始飘在房间内。 灯被关上，周围一片漆黑。旁边有一盏小夜灯照着这方角落，楚归程设置了半个小时，他就是想试试，牧妄的歌声是不是真的那么助眠。 楚归程迷迷糊糊入睡前，心想好像还真挺有用的。 -------------------- 喜欢的宝子点点收藏评论呀～ 第7章 想和你关系更近一步 一夜好眠。 楚归程睡眠不太好，但他不会选择那种极其遮光的窗帘。早晨八点多，阳光被拦在外面，室内是混暗黄色的。 第13章 昨天睡得好，难得八点出头就醒了。还没等楚归程感慨牧妄的歌真有用时，就发现自己大概要重新换条内裤了。 楚归程面无表情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清新的牙膏味在鼻息前，让他清醒了几分。过一会眼睛里又浮现迷茫，他不会是喜欢上牧妄了吧？ 然后又快速否定，温热的水泼洒在脸上，水珠顺着鼻梁从鼻尖滴下。楚归程用毛巾把脸擦干净，又露出个无可奈何的浅笑，自己还是挺馋牧妄身子。 后面连着几天，楚归程晚上睡觉前都会定半个小时的歌，入睡确实早了些。 橘猫趴在沙发上舔舔毛，楚归程伸手摸了摸它，橘猫舒服地露出眯眼。 牧妄抬眼往门口那看了看，牧妄…最近似乎又忙了起来。 不知道是每天听牧妄歌的原因，还是内心对理想型带着些别样意味。不知道从哪天起，楚归程开始关注牧妄的消息。 有时是橘猫听到邻居回来的竖耳动作，有时是无意识在网上搜索他。楚归程半个小时点进他的微博两次，无聊地将主页上下翻动，牧妄最近没有行程，也就是网上没有他的新消息。 明明人就住在自己隔壁，微信还有他好友。 发个消息的事情，走去隔壁摁下门铃都只需要几秒。可楚归程依旧坐在自家沙发上，他会去猜测牧妄在做什么，会想去看他的消息。 但楚归程不会去找他。 在期待牧妄消息的第五天，楚归程很清楚地明白自己，他有点喜欢上牧妄了。 上次见面还是牧妄给他买宵夜，聊天框也停留在那。 楚归程呼出一口气躺在沙发上，又坐起，猛地抱起橘猫，双手捧起它，用力揉了揉。 晚上十点钟，牧妄回到家。 站在玄关处换鞋时就开始脱外套，牧妄喝了口水清清嗓子去洗澡。 上周他刚摸清公司的事情，这周就来了个难搞的大单。也不知道甲方是不是故意来为难他的，各种事情和要求，自己身边也没个能干的人。 热水漫起雾气，冲刷掉身上的寒气和疲惫。 估摸着这两天就能结束了，牧妄洗完澡懒洋洋坐靠在床上，自拍了一张发微博，好些天没营业微博了。 【你关注的@牧妄发微博了，快来看看吧！】 几乎是下一秒，楚归程手机收到这条消息，默默按下保存键。 第二天是在热搜上看见他的，楚归程随意滑的，在二三十的位置处#牧妄回国#，#牧妄新歌#，刷新一会又不见了。 他想起牧妄不是两周前就回来了，下一秒反应过来，心里嘀咕着，牧妄还真能瞒。又转身去阳台晒刚洗好的衣服，不知道是好久没穿，还是烘干机的问题。他穿着冬天的衣服，总觉得皮肤有些痒。 傍晚响起门铃声，牧妄穿着休闲装，看见门开了后露出个笑容。冷风顺着吹进来，他的卷毛在空中乱跑了下又安分。 “嗨，好几天不见啊！” 楚归程点点头，这些天一直在手机里听他的声音，这人突然跑自己面前了，有种很久违的感觉。眼神带着闪躲，又落在对方身上，比划道：「你最近很忙吗？」 “已经忙完了。”牧妄看着他身上印着橘猫照片的冬款睡衣，话语含笑：“自己定制的衣服？” 他愣了下，一秒后反应过来点点头，「之前随便定的，没想到穿着还行。」 “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楚归程穿着浅黄色睡衣，他又白，很是人畜无害，牧妄说。 听到这话，楚归程连忙让开，请人进来。 牧妄笑着摆摆手道：“不了，我是来拿锅的。” 上次那锅说拿又没拿，楚归程就收拾到一旁。走过去拿给他，「你家厨房好了吧？」 “嗯，早就好了。”话这么说着，牧妄也没有要上去一步的动作，“你今晚有空吗？想请你来邻居家吃顿晚饭，之前一直麻烦你了。” “前几天太忙了，搬过来半个月好像都没正经感谢你。”牧妄有点自问自答的感觉，说完看着他，垂眼认真地问：“可以吗？” 理想型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楚归程根本拒绝不了，耳后根漫上点红，他点点头。 是换好衣服才去牧妄家的。 看得出来牧妄还没来得及装扮家里，这里的家具风格都很像当初他来看房时样品房的模样。这里的户型都是一样的，楚归程坐在沙发上，厨房传来抽油烟机声响。 现在是傍晚六点多，是到吃饭时间了。入冬后天也黑的早，窗外的景色像是平日里的七八点模样，雾蒙蒙的月光落在钢琴上，铺上一层薄雾。 那架钢琴放在客厅旁的空位处，难怪能听见点声音。楚归程感觉这钢琴应该有些年头了，而且也不是很大。 “饿不饿，等会吃完饭，我弹一曲给你听啊。”牧妄的声音从餐桌那传来，回头看见的就是他穿着和自己身形不太匹配的围裙。 “都做好了，快来尝尝，应该都合你胃口。”牧妄是根据前几次一起吃饭时，楚归程夹菜的偏好做的。 「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对了，和剧方聊的怎么样？”牧妄是主人，把楚归程喜欢吃的菜放他那边。 知道他是说《春秋十三载》的项目，楚归程反问：「你不是投资的吗？」怎么来问我。 最后半句楚归程没直接说出来，那双棕色眼眸里是反问。牧妄语气有点闷道：“是啊，所以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最近忙不忙。” 第14章 「？」楚归程迟疑地往嘴里放了块肉。 空气沉默三秒，牧妄败下阵营，无声叹息：“你真没看出来？问你忙不忙是想关心你，然后顺理成章送出我的演唱会票给你。” “如果还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来看我的演唱会。至于为什么想说这些……” 楚归程顺着听，他话卡到一半，「为什么？」 “因为想追求你，想和你关系能够更进一步。”牧妄露出点笑容，深邃的眼睛望着他。说完这句话，楚归程整个人是都僵的，干巴巴嚼完嘴里的菜，都忘记比划了，直接指着自己反问。 牧妄点点头，比起楚归程的反应，他显得格外自然，像是在说家常话般。楚归程还处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呆呆地看着他。牧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吓到你了吗？” 楚归程回神，轻轻摇了摇头，神情很是不好意思。 牧妄勾起嘴角，又带着无辜：“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记住你了。只不过当时一身酒气，脑子反应的慢，回去后悔了好久。” 说完他嘴角扬起，像是在笑话自己：“没想到再次碰见你了。我这个人说话直接，不想藏着掖着。” “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牧妄说这话时，一双眼眸直盯着人，让人无法逃离。 他生的好看，又高大。左右两人不过一餐桌的距离。最近这些天网上刷了不少有关他的事情，果真是粉丝嘴里的娱乐圈神颜，有脸有身高有实力。甚至不少粉丝喊他进攻影视圈，这张脸放在大屏幕上一定会很经验人。 楚归程被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思绪止不住地飘散。第一反应不是他的话，而是在感慨他的脸。 最终在他的直视中被迫思考牧妄的话。 成年人的爱意总是很直接的，楚归程不是第一次收到告白，即便他不能说话，是个哑巴，他的外貌身形，经济条件也吸引到不少人。但楚归程都没敢同意，年少时会觉得自己孑然一身，没有父母的爱，也没有健全的身体，拼了命学习想各种办法提升自己，想凭本事赚钱。 盛年时就只想待在自己打拼下来的舒适圈里生活，像缩在壳里的蜗牛，不紧不慢的享受生活。 年过而立，楚归程心里清楚他是爱情里的胆小鬼。说他自卑，受离婚父母的影响，更或者是一个人慢慢撑起自己的家，路上看了很多人心。 他不想也不愿意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 坦白说眼前这个人很符合楚归程的心，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如此强烈的心动，生日那天碰见牧妄时，这个人就被他记在心里了。他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偶遇，没想到再次碰见。 楚归程垂了垂眼，斟酌片刻比划道：「我想…说这个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我们现在只能说是刚认识的朋友吧。」 “那你不反感我刚刚说的话咯。”被变相拒绝牧妄也不恼，似乎早知道会是这种答案。 楚归程没反驳。 此后进入短暂的空气沉默时间，牧妄看着对面人眼睛全盯着菜，眼珠子都不带转动的。看了十几米后，饶有兴趣地放下筷子。 直到楚归程感受到他的视线，对视上一两秒又迅速移开。原本就有些不太好意思看他，现在更是如此。 「看着我干嘛？」 “就是在想我说话是不是太莽撞了，你本来就不怎么和我说话，这下看都不看我了。”牧妄一只手撑着下巴，露出苦恼的神情，眉头轻皱。 楚归程捏了捏指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比划道：「没不和你说话……」 “那你看看我。”牧妄眨眨眼。 硬着头皮对视上那双眼睛，是下意识的想要移开，又移回去。牧妄的眼睛很好看，鼻梁也很挺，楚归程只觉着这人像是会勾引人的千年妖精。 「看了，快吃饭吧。」楚归程比划完，赶紧拿起筷子，下一秒就看见米饭上出现红色。 他伸手摸了摸，是鼻血。 -------------------- 推推下本：《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以及完结小甜饼：《网恋到隔壁alpha了》 第8章 他有几分真心？ 短短几秒钟，牧妄看着他从突然流鼻血到发现后瞬间脸红。牧妄站起身给他递纸巾，“怎么突然流鼻血了，快擦擦。” 等人止住了鼻血，牧妄走上前两步，他微低着头看他。额前的稍发和睫毛一触而离，“和我相处你很紧张吗？我又不吃人。” 楚归程本就比他矮些，低着头更让人看不见表情。脑袋上有个发旋，牧妄忍住想伸手摸的冲动，“真的不吃人，别把头低那么低，等会要钻到地里去了。” 牧妄知道他这邻居脸皮薄，又不能开口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在欺负人呢，后半段时间，算是静下来吃完饭了。 「今天多谢你的款待，我先回去了。」楚归程带着心虚比划道，他只想赶紧回家。 “嗯，晚上要是还流鼻血记得去看看医生。”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就是句关心人的话。可自己貌似是因为别人的美貌而流的……楚归程步伐慌张地往门口走。 在他要跨出门的那一刻，手腕被拉住了。牧妄离他一步距离，从身后拿出一张门票递到他的面前：“我的演唱会门票，希望你能来。” 牧妄像是知道怎样的自己最好看最吸引人，说完那句话，他嘴角轻扬，加上天生的微笑唇。在宁静的夜晚，暖黄色灯光下，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 第15章 「嗯……」楚归程红着耳后根点点头，回了家。 橘猫跑过来贴贴好一会没见着的主人，楚归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在牧妄家要呼吸不过来了。 手中的演唱会门票的一角也被指尖捏地留下印记，楚归程拿起水杯猛喝好几口，才觉得头脑没那么发热。 楚归程又看向那张演唱会门票，日期是元旦节跨年那天。今天是六号，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牧妄现在不是在公司上班吗，怎么还开演唱会。打开微博看超话，工作室，站姐那些消息，都只有牧妄音乐方面的消息，根本没有说在公司上班的事情。 连行程都能做到如此保密，楚归程关掉手机，眼中闪过几分迷茫。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牧妄今天说话有点茶里茶气，好让人无法拒绝。 后面的时间，牧妄除了去公司上班，隔壁传来音乐声的次数也变多了。甚至还看见著名的作曲家，音乐家来这。楚归程有次碰见了，牧妄直接拉着他向别人介绍自己。 两人的微信聊天次数也频繁多了，自从那天牧妄明确说出自己的心意时，楚归程微信界面就多了个明目张胆嘘寒问暖，时不时说些让人不好意思的话。 但牧妄说话的尺寸又拿捏的很好，有种玩笑中带着认真，认真又镶嵌真情实感。 【牧妄：我明天去彩排了。在吗.jpg】 【楚归程：加油工作。[赞]】 【牧妄：做我的第一个观众好不好，专车接送，请你吃大餐。小猫探头.jpg】 【楚归程：工作人员不是在那看着你吗？】 楚归程已经习惯牧妄带着撒娇意味的语言了，牧妄也习惯邻居这种老干部式冷不丁的回答。 【牧妄：那是工作人员，又不是你。走来走去.gif】 【楚归程：下次去。】 【牧妄：好吧……】 【楚归程：明天要去帮朋友布置婚礼。】 【牧妄：下次可以是后天吗？】 【楚归程：可以。】 邻居虽然看着温柔，但性子还挺冷的，尤其是对不熟的人。哪怕熟悉了些，说话也还是有距离感，不过能明显感觉到楚归程心很软。 聊完后楚归程躺在床上，橘猫早已懒洋洋缩在被窝里，伸手戳了戳它的肚皮，无声问：你说，他有几分真心？觉得他人怎么样？ 小猫不懂爱情，只会摇摇尾巴回应主人。 可我还挺喜欢他的。 楚归程在问它，更多的是在回答自己。 第二天一早，楚归程就搭车去目的地，向行舟和崔眠的婚期马上要到了。 “楚宝你来了啊，快尝尝这的糕点。”崔眠抬眼见到楚归程，立马伸手示意。 这是他们举办婚礼的地点，今天是提前来走流程的。婚约是人生大事，都希望能拥有一个好的体验，难忘的美好回忆。 今天来场的几位是伴娘和伴郎们，几个人站在一旁看投屏上的照片。崔眠和向行舟从门口那处走向台上，无人机根据轨道顺着走，等会还要看看拍摄的角度是否合适。 楚归程眉眼含笑，望着自己的好友们。从高中到现在他们终于修成正果，要走向婚姻的殿堂了。 三天后正式举办婚礼，别的都已准备妥当。最后时间再检查一番，崔眠笑眯眯看着刚刚拍摄完的画面，转头对男友说：“我感觉还可以，再走慢一点点吧，后面有些快了。” “嗯。”向行舟点点头赞同道。 “哎呦，你俩腻歪不腻歪，把我们一群人丢到这吃东西，看你们秀恩爱是吗？”看着那凑在一块的小夫妻，伴娘之一的白凝染打趣道。 除了来陪他们检查场地的，还为了婚前的聚餐，正巧今天是周末。 双方的伴娘伴郎团都是崔眠和向行舟的好友，彼此多少也认识熟悉，餐桌上并不显冷场。 “来来来，大家一起碰一个，可算是喝上你们的喜酒了。”伴郎林常安是个气氛组，人高马大性格开朗。 “是啊，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以前总觉得年纪还小，一眨眼看着你们工作又结婚。”有人忍不住感慨道。 身边是从校园走向婚姻殿堂的男友，眼前是一直陪伴在身侧的好友，崔眠听着这话觉得好笑又觉着心暖：“说的好像你一把年纪似的。” 向行舟和楚归程一样大，崔眠也二十有八，都是慎重考虑过后才决定结婚的。楚归程看着他们有种看妹妹结婚的感觉，对象还是自己的同学。 好朋友在一起都是吵吵闹闹的，吃饭的吃饭，聊天的聊天。楚归程很喜欢这种氛围，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听着听着突然也有些感慨。 人的三十岁是一个分水岭，就像小说里，有人选择结婚生子，有人继续独自前行。原本相交的线很容易渐行渐远，也说不清为什么。 还没等他再想些什么，微信传来提示音。 【牧妄：图片】 【牧妄：这套好看吗？】 是一套蓝色西装，灯光照的衣服星星点点闪烁着，牧妄站在台上，单手拿着话筒。应该是工作人员拍的，楚归程盯了一会。 【楚归程：好看。】 【牧妄：还以为你会来呢，今天化妆师也来了。】 【楚归程：在吃饭。】 楚归程当然看得懂牧妄的言外之意，他又不是傻子，再没谈过恋爱也看过猪跑。每次面对牧妄含着情意的话语，总是下意识说些冷场话。 第16章 朋友们的嬉笑声和楚归程的思绪成反比。 自己真的很不勇敢。 【牧妄：好吃不？明天吃这附近的折筠宫，有忌口吗？】 【楚归程：还可以，没有。】 折筠宫是那附近有名的高档餐厅。 之后牧妄便没有再给他发消息。 一群人聚在一块光是说话都能说几个小时，更何况边吃边说。准备散场时已经晚上九点了，楚归程又看了一眼聊天框结尾的话语。 ……人家不回自己也是有道理的。 楚归程提着一小袋肉回家，自从养了宠物后，在外面吃饭都会带点回来。每次会先用水将肉上的油和盐冲洗去一大半，才喂给它吃。 喂完猫又去洗澡，还没等吹头就听见门铃声响。 猜到来人，楚归程一手擦着头发，走过去开门。 “喜欢吗？”黄色玫瑰花映入眼帘，牧妄穿着件灰色大衣，身上还带着点外面的寒气。眉眼微弯，嘴角扬起，视线落在他身上。 楚归程有些慌乱地擦好头发，将毛巾放到一旁，接过花，又点了点头。 「谢谢你。」 “明天要记得来看我彩排哦。”牧妄指了指手机，楚归程这才发现刚刚洗澡的时候，这人就在说他要回去了，问他要不要吃宵夜。又发了彩排地点的定位和时间，喊他别忘记。 「好。」楚归程还没来得及吹头发，随着点头动作湿发上的水滴，没入捧着的花中。 “嗯，那我先回去了，晚安。”又一次站在楚归程家门前望着他，牧妄终于清楚地知道他觉得邻居家很特别的一点是什么了。 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牧妄刚结束完几个小时的排练，回来看着楚归程身着暖和的睡衣，暖色灯光落在身上，还有只毛茸茸的小猫。 楚归程一手抱着花，空闲的手挥了挥。 温馨其实是一个很难得的词语，只有少数人才会拥有，牧妄垂眸遮去眼中变化。 楚归程关好门后，把花放到书房里才去吹头发的。前几周他也收到了同样的花，不用想，牧妄就是故意的。 时不时很明显的刻意又不显冒犯，反倒让人觉着他有在关注自己。 说不上欲擒故纵，反正没办法忽视他。 楚归程露出个无奈的笑，脑中闪过一个猜想，牧妄不会是没追过人吧？ 随后他还真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说不定还真是，以牧妄的条件，哪里需要废儿巴劲地追人。 人家就算不唱歌也是家族的大少爷继承人，未来对象早就被安排好了。 想到这楚归程瞬间清醒过来，自己前些天还真是脑子上头迷糊得很。亏自己还写过各种各样的角色，牧妄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和他有未来。 自己一个哑巴，就算有幸赚了些钱，那也比不得人家世世代代的财权积累。 楚归程盯着眼前的文档，他想要的伴侣，爱人是长久稳定的。楚归程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从某种程度上导致他对现实的爱情伴侣有种近苛刻，完美的要求。 【楚归程：抱歉，明天突然有事，不能去看你彩排了。】 -------------------- 没事，我一个人单机也可以的，目前小情侣好别扭哦～ 楚归程：我喜欢他，可我不敢和他在一起，我是怂包。（犹犹豫豫，优柔寡断） 牧妄：我没魅力了？（嘀嘀咕咕，自我怀疑） 第9章 应该能赶上他的演唱会 发完那句话后，楚归程把自家猫扯过来，用力摸了摸它，像是在和自己解释，他是最近很忙。 明天周一，周三崔眠他们就要举办婚礼了。 【牧妄：好吧。】 婚礼那天崔眠打扮的很美，向行舟也很帅，郎才女貌。 楚归程头天晚上直接住向行舟那的，起个大早简单打扮一下便出发了。还好现在的天不算冷得发颤，黑色西装里穿件保暖衣也不显臃肿。 伴娘伴侣团加起来有近十人，这种场合楚归程就是典型的少说话多做事。早上主要是接亲，给父母敬茶那些，晚上才是婚礼正式开始迎接宾客。 忙活到下午时楚归程已经有些困了，他本就睡眠不好，去别人家睡觉也睡不安认床。 空闲时间林常安坐在一旁和楚归程说话，“哎，这结婚一天比上班还累。” 楚归程点点头，单纯的参加婚礼当然不累，还能吃顿大餐，他也是头一回以伴郎的身份参加婚礼。 当看见新人走向彼此的那一刻，楚归程深刻感受到，麻烦些也值得，毕竟这是人生相当重要的一天。 崔眠穿着洁白的婚纱慢慢走出来，一手挽着父亲的手臂。 愉悦又轻柔的音乐流转在台上，周围暗去，白色灯光照在新娘前行的路上。像是带着一身繁星，高跟鞋发出轻微响声，台下一片安静，默默注视这对走向对方的新人。 楚归程在位置上为他们由心地鼓掌，送出自己祝福。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了，迎着冷风回去赶紧洗个热水澡。 - 越是到年底时间过的越快，气温骤降，街上的行人已经穿上羽绒服，带着帽子护暖了。 楚归程盯着那张演唱会门票发呆，大概是上次自己突然变卦，对方察觉到。虽说聊天是还会聊，但总觉着没之前那么自然了。 比如，不会三天两头过来蹭饭吃，不会找些送花送礼物等借口，两人碰面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第17章 又望一眼日历，距离崔眠他们婚礼也就过去了两三周。楚归程无声叹息一口，他算是体会到动心的烦恼了。 下周就是牧妄的演唱会，估摸着他这两天动身要去隔壁市。而且最近碰见牧妄他全身都穿的很严实，应该是开演唱会要暴露在大众视野下，不想透露地址。 自己还真是有病，一天天光在这猜别人，脚死活不愿意走一步去隔壁。 楚归程觉得烦躁，和牧妄说话烦，不说也烦。 元旦节。 牧妄坐在化妆间，一旁的垃圾桶放着清淡的晚餐，距离演唱会开始还剩三小时。 【牧妄：真的不来吗？】 【楚归程：嗯，最近有些忙。】 忙个锤子，牧妄看完这条消息，把手机往桌上一丢，眼眸闪过几分怨气。 一天天待在家里，他又不是什么<a href=https:///tuijian/honghuang/ target=_blank >洪荒野兽，楚归程怎么就那么不想见他。 牧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露出点不耐烦的神情。楚归程明明对他有意思，为什么总是在无形地拒绝他。起初以往是故意的，后面发现那家伙是真能忍，真的不动。 “怎么了大少爷，不开心？”tnny是有名的美妆师，一个超甜美的小o，两人也是多年好友。知道牧妄要开演唱会，说要来帮他化妆。 “没有。”牧妄没多说。 另一边，楚归程在微博上找愿意直播现场的大粉。转了一圈也没瞧见，站姐已经陆续出图了。 听说牧妄准备了很多套衣服，几乎是一两首歌就会换个造型。在国内开演唱会没那么方便，想让来的歌迷看个尽心，唱完一首掐着点去换衣服。 第一套是件粉色西装，牧妄属于那种大骨架，带有混血感五官深邃的长相。其实很难驾驭这种颜色的西装，它不像休闲装那样有松弛感。 照片里西装很贴身，将牧妄的身高以及肩宽腰窄，腿长都体现出来。舞台灯照在他的脸上，将人提白一个度，更压住了粉色，给人浪漫和梦幻。 单手拿话筒，金色耳返挂在耳边，长长的睫毛微垂下。 楚归程往右滑，看看别的照片。弹钢琴了，还有一套偏休闲的，听说跳了开场舞。 突然心里好后悔，看个演唱会而已，不看白不看。楚归程捏着橘猫的爪子，无声道：造型还挺好看的，很帅。 你说我要是现在赶去还能看吗？ 现在八点钟，演唱会刚开始半小时，十点半结束。从这去那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已经过了下班高峰点，快的话也要一个多小时，然后进场…… 估完时间，楚归程轻轻扯了扯橘猫的白色小手套，我应该能赶上吧，一般最后时间还有压轴的…… 犹豫两三秒后，楚归程和橘猫握握手，随后比划道：感谢饼干小姐的支持。 拿起手机就预约车，起身换衣服。 8：05下楼坐上车。 9：20一路通畅到达。 9：25询问保安能否进场。 9：31楚归程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到位置处坐下。 距离演唱会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他才发现自己的位置是在第一排，距离舞台很近。现场的氛围是隔着屏幕感受不到的，楚归程向后看了圈，乌泱泱坐满人，灯牌散发着炫彩的光。 不过一会，牧妄穿着一套酒红色衣服出来。大屏幕上能清晰瞧见他脸上抹上几横红，头发也被随意抓了抓，稍显凌乱和野性。 红色是放荡不羁，他每场衣服颜色都不同，造型上给人的气质也不一样。百变小樱吗？楚归程耳边是身后粉丝的夸赞声，眼睛盯着舞台上的人。 “这套还行吧？”牧妄站在舞台中央，一手调试着耳返，头稍微着。 “啊啊啊啊好可爱！” “好看！老公。” “老公——老公——” 男声女声交织在一起，如潮浪向舞台上耀眼的歌手袭去，楚归程回头望时，半弧状的观众席上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盯着牧妄，那是真切又热烈的。 “嘘——我要唱歌了。”牧妄刚说完这话，看见第一排那个一直空着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 是楚归程。 他眼睛亮了亮，眉语目笑。 这一笑，观众席掀起一片惊呼和尖叫，牧妄带着点无可奈何比划安静的手势。随后场内瞬暗，人群默契地安静下来。他垂着眼，低沉的声音从唇中吐出，轻飘飘落在人心上。 听说牧妄穿这套衣服会唱两首歌，一首温柔似水，一首热情似火。 其实这些歌楚归程都在手机上听过，几乎是代替了平时喜欢放的榨菜剧，若他能说话，还能哼上几句。 坐在第一排的绝佳位置处，近在咫尺又盛装出席，楚归程目不转睛望着他，说牧妄是在自己耳边唱也不为过。 或者更私心些，牧妄是在每一位观众心中独唱，只属于自己的。 难怪都说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自己偶像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楚归程不是没有看过演唱会，是没有因为特别的人去刻意的看，从而感受。 一首温柔的歌结束了，牧妄走前些，面向成千上万的人，轻声问：“好听吗？” “好听——” 这首歌也是楚归程睡前很喜欢放的，轻柔温婉，能平复人心中的躁动。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从那首歌回神，他觉着牧妄问话时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牧妄唱完两首歌又下台，楚归程趁着空隙刷微博，果不其然热搜榜上已经被霸屏了。 第18章 #牧妄绿衣造型 #牧妄粉衣西装 #牧妄准备了多少套衣服？ #万人血书求牧妄进攻演艺圈 脸既神颜，楚归程翻着这些图，图上水印各不相同。牧妄一个歌手站姐多的数不清，不同滤镜，同一个姿势不同的角度。 楚归程看一张就想保存一张，站姐出品就是有质量，高清又封神。 突的灯光变幻，知道这是主人公要再次出场了，楚归程把手机收好。他坐的近，下意识往舞台上看。 还没等他定眼望去，耳边的惊呼尖叫声就响起了。舞台中飘过彩色雾气，牧妄的身影显得朦胧。 而大屏幕上正明明白白揭露答案，牧妄挎着吉他，身穿黑色背心，露出漂亮又有力的臂部曲线。能看见明显的腹肌痕迹，一条休闲宽松的黑色裤子，那卷发狼尾似乎更长了些，发尾被轻风吹得有些散落， 大冷天穿成这样…… 明晃晃就是故意的，不得不说这种小心机让所有人都很喜爱。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脸很帅，身材很棒，很难不让人眼馋。 楚归程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在家只能心痒痒等热搜消息，或者是站姐发图，直拍要结束了才有，时间过的极慢。到了现场身临其境，仿佛是一眨眼，就到了要结束的时间。 楚归程发觉是最后一首歌时，才想起拿手机预定车。现场人多，司机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 像是普通夜晚前入睡的呢喃，牧妄唱完最后一首歌，眸中含浅笑，轻声说：“唱完了，今天要结束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 “下次再见咯！” “好——” 是歌迷默契地回应。 保安维持着散场秩序，有素质的歌迷将垃圾打包带走，门前还有说不清的花，都是送给牧妄的。 楚归程慢悠悠随人群往外走，室内外温差有些大，那凉意扑向脸上带着的温热，似乎在提醒人们，刚刚的美好梦境结束了。 伸手搓了搓，哈出雾气。楚归程站在路边等车，时不时看看手机界面。 一条微信消息冒出： 【牧妄：不是说不来吗？】 -------------------- 推推下本，求收藏～ 《我抢先和白月光先后爱》 文案：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暗恋对象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暧昧对象：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暧昧对象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第10章 哎，怎么不回我了 …… 很尴尬，有种偷看被人抓包的感觉。 楚归程揉了揉指尖，缓缓打字道： 【楚归程：路过。】 【牧妄：真假，走了没？我送你。】 【楚归程：这么多人，你想我明天和你上热搜吗？】 【牧妄：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嘛，怕什么。】 …… 每一句说的都很有理，楚归程怎么就看着这么不爽呢。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楚归程：不用了，车马上到。】 【牧妄：怎么来看我了？观察.jpg】 隔着屏幕，他都能想得到牧妄那嘴角得意地轻轻扬起，眼眸含趣味，明知故问。 楚归程索性推出微信界面，专心等车。 【牧妄：我喊助理送你？饿不饿？我在吃宵夜，一起吃？】 【牧妄：哎，怎么不回我了？】 【牧妄：今天的演唱会好看吗？】 好吵。 怎么有人发消息和说话一样吵。 楚归程回到家还没坐下，一连串的微信消息发来。 【牧妄：照片x9】 【牧妄：独家照片～探头.jpg】 【牧妄：怎么不回我？到家没？】 【牧妄：来了就来了呗，我很开心你能来。】 【楚归程：话都被你说完了。】 第19章 【牧妄：到家了？】 【楚归程：嗯，刚刚到。】 他将那一一将那些照片翻过，最后慢慢打字。 【楚归程：今天的演唱会很好看。】 【牧妄：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像个得到表扬，礼貌回复的小朋友。 牧妄开完演唱会后是隔了三天才回来的，楚归程早晨出门碰见他拿着大包小包东西还惊讶了一会。 楚归程以为牧妄都不准备住这了，毕竟，用后脑勺都能想得到他有多少房了。 “怎么了，几天不见忘记我了？”牧妄空出手摘掉黑色口罩。 「没有，你……忙完了？」 “嗯，演唱会顺利结束，公司那边来了个能干的助手，这阵子休息。”助理把门打开，牧妄半只脚跨进屋子，看着楚归程要按电梯离开，连忙开口。 “我给你带了礼物，等会拿给你。” 楚归程提着垃圾袋点点头。 回去的时候牧妄家门还是开着的，像是故意留的门。楚归程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身子微微往前倾，看看房主人在做什么。 牧妄眼尖，瞧见门口的人，“回来了，不知道你具体喜欢什么，就多买了些。” 楚归程狐疑地接过袋子，好几个袋子装着不同的东西。 手表，衣服，帽子，手套，护腰枕，还有键盘。 「？」楚归程拿着东西看向他。 牧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我想了很久，有什么你不会拒绝我，又能有用的东西。” 当做礼物送出去确实有些俗套，以前牧妄都是直接喊助理买的。楚归程和以前那些人不一样，他死心眼，又谨慎，给人忽远忽近的感受，抓不住。 “衣服帽子那些，我看见的时候觉得你穿上一定好看。护腰枕，键盘投其所好，希望你能喜欢。”牧妄解释道。 「……」 楚归程盯着手中的东西沉默好一会，就在牧妄想开口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时，对方才有动作。 「这……太贵重了。」楚归程有些难为情，继续比划道：「也太多了。」 牧妄刚想说话，就看见他说：「我能买下你那把键盘吗？」 键盘可是楚归程的工作搭档，自是收藏了不少，牧妄送的是款限量版。楚归程当时没抢到，又不想收二手的。 “不用买，我本来就是想送给你的。”牧妄哭笑不得，颇为无奈，“客气什么，送这些就是想讨你欢心，要是还让你出钱，我岂不成卖家了。” 「这……」楚归程低头看着那些东西，里面最便宜的好像是自己喜欢的键盘…… 牧妄把东西塞人手上，轻推着他往门那边走，“就这样，我要收拾房间，好些天没回来都落灰了。” 「那多谢你了。」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比划着。 “不用想回礼，实在想谢我，就请吃我吃饭吧。”牧妄挥了挥手往自己家走。 吃饭=接触是吗？好像也是，自己都不怎么出门。牧妄这人有话直接说，说的也很直白，楚归程已经习惯他时不时冒出几句让人脸红的话。 楚归程回到家后，把衣服帽子那些都试一遍，穿上站在镜子前。 确实还行。 第二天楚归程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正好前两天买了些食材，想着做些面包饼干之类的，当零食吃。 将做好的饼干，小面包一一摆放好。楚归程摘下隔热手套，之前只是在家自己随便弄着吃而已，造型上自是比较粗糙。 叮咚—— 牧妄听见门铃声，扯了扯衣领处，随后开门。 “这是给我的？” 扑鼻而来的甜腻奶油香，牧妄下意识伸手接过，“自己做的？” 楚归程手空了，开始比划：「嗯……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说完眼眸垂了垂，藏在身后的手捏着指尖。面对牧妄的话，楚归程显然眼神在闪躲，感觉来的不是时候。 大早上牧妄刚洗完澡穿着浴衣，那清香的沐浴露味夹杂在奶油香中。领口也松松垮垮地敞开，似乎风一吹，就能看见藏在衣服下的胸肌。 “挺好吃的。”牧妄直接拿起一块曲奇尝。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牧妄看着楚归程仓皇逃走的背影，舌头顶了顶下颚，这人是属兔子的吗？多说几句话和要人命似的。 一个小时后，某娱乐场所。 牧妄坐在旁边单手拿酒杯，腿上坐着个漂亮男孩，他将手搭在牧妄脖子上，脸往他胸膛处靠。 “香水味太重了。”牧妄眼底闪过几分不喜意味，却也没推开他。 tnny在调酒，瞥一眼那男孩，“怎么，大少爷不喜欢？” 大少爷这称呼源于两人第一次见面，tnny人虽然就一米七多，比不得牧妄这大高个。可脾气火爆着，又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 当时还是高中生的年纪，牧妄是个笑面虎，表面上笑嘻嘻的，背地里可坏了。两个人恨不得干一架，又被家里盯着。 只能趁嘴上之快，tnny天天阴阳怪气叫他大少爷，后面成为好友也喊习惯了。 “你过年又要出去？”牧妄没理会那句话。 “嗯，一周后的票，到时候记得想我啊。”tnny一口闷酒杯里的酒。 牧妄的大手搭在男孩的腰上，下一秒又推开他，走到tnny前，“那还喝酒。” 手中的酒杯被拿走，tnny撇撇嘴：“放心，死不了。” 第20章 “走吧，不想待在这，就去我那。”牧妄一只手就能把人抓起，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人带走。 tnny突然眼含泪水，轻皱着眉，强撑着咬住嘴唇。嘀嘀咕咕道：“如果我还好不了怎么办？我死了你能喊他来看我吗？” 神经病。 牧妄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放心，我给你找了个新医生，肯定能治好你的。” tnny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但具体的，牧妄也不知道怎么形容。tnny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被人绑架杀害的。听说母亲死后，tnny陪在尸体旁足足三天才被解救。 后面父亲再娶。 其实牧妄也认识那个让tnny心理疾病更重的人，是高中时期的一位校友。之后的故事很俗，娇气金贵的小少爷被穷小子骗了心。 这些都还好，要命的是，tnny被查出有遗传病，源自他的母亲。 “怎么说我都不会不管你的。”牧妄的真心好友不多，楼观乘算一个，实打实的朋友。 tnny是好友，但更像是从小认识的弟弟。 每年冬天都是tnny治疗的日子，基本上都在国外。处于一种治一段时间，又回来潇洒几个月，又回去，反反复复。 - “怎么这么甜？难吃。”tnny拿起桌上放着的曲奇，吃了两口就丢垃圾桶了。 “没喊你吃。”牧妄走过去把那盘收好，放到了自己的书房。 tnny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直接往沙发上一趟，翘起二郎腿，“大少爷～，人家饿了。” “想吃什么？我喊小方送过来。”牧妄往琴房走，趁着这段时间空闲，他把之前答应朋友的词给填了。 “哦——”tnny看见他走进去半天也没出来，探出个脑袋问：“在忙？你最近不是没什么事情吗。” 牧妄头也不抬，“写词呢。”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小方把tnny点的东西都带过来，直接从酒店打包。牧妄出来看着要满汉全席的模样，“饿疯了？” “想吃。” 牧妄走过去将每个菜都看一遍，低头发微信。 【牧妄：做饭了吗？送两个菜给你吃。】 【楚归程：还没，送我？】 【牧妄：嗯，助理直接从酒店拿回来的，很多。】 【牧妄：我给你端过去。】 记得楚归程还挺喜欢吃牛肉的，大冷天也适合喝热汤，素菜的话，他习惯每餐都有青菜。 “诶，你干嘛呢？”tnny抱着刚开局游戏，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疑惑地问。 “别浪费食物。”牧妄丢下这句话，往隔壁走。 越说的没头没脑，tnny越有兴趣。站起身就跟过去，不忘和小方说：“帮我把菜端到沙发那边。” 用大屏打游戏才爽。 tnny穿着袜子踩在地上，蹑手蹑脚走到门旁边，就听见牧妄在说话。 “别客气，都是没吃过的。” “嗯，好。” 楚归程说起前些天的给楼观乘的那个本子，他已经写好一些想法和注意点了，并交给导演，希望能帮到那两位编剧，给演员一些启发。 那部剧定的是年后开机，只剩二十几天了。 牧妄刚想说话，肩膀处就出现一只手，tnny甜甜的声音传来： “老公，你在干嘛呀？” -------------------- 牧妄：听我狡辩。 楚归程：…… 看热闹不嫌事大：tnny 第11章 可以睁眼了 这句话一出，楚归程还没愣神，牧妄就僵住了。 空气沉默好几秒，牧妄的视线甚至来不及从他身上挪开，最后才干巴巴地说：“误会误会。” tnny难得见牧妄这幅惊慌失措模样，故意夹了夹声音：“他谁啊，我们进去吃饭吧，好饿哦。” 「那我先回去了。」楚归程说。 “哑巴？这的床伴？”tnny看着他模样长得倒是不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是个温柔的可爱哥哥呢。” 牧妄把门关上，往沙发那边走：“本来是那样想的，可惜人家不愿意。” “噢——原来还有你搞不定的人啊，所以你刚刚是在献殷勤？”tnny若有所思道，“怎么这么土。” “高大上管用，我还会用这种土方法吗？”牧妄坐下，夹起一块肉往嘴里放，“我不如直接往他面前撒钱。” tnny突然被这句话戳中笑点，笑倒在沙发上：“你惨了，你竟然给一个哑巴献殷勤。” ……有病。 tnny这神经兮兮的精神状态还是马上送去国外治疗比较好。 - 楚归程盯着在冒气的热汤，内心难得冒出句粗话，靠，那人谁啊。 又接着句，和我有什么关系，白蹭一顿，不吃白不吃。 下午六点，楚归程走到厨房把中午剩下的半碗汤热了。盯着逐渐咕噜咕噜的汤，心底莫名来的烦躁。 橘猫蹲在厨房门边，轻轻喵了声。 知道它是想喝汤，楚归程把菜端到桌上后，特意给盛了半碗汤等凉。基本上楚归程吃什么，都会分一点给自家猫，起初他还担心会不会不太好，后面发现这家伙喜欢的不行，吃的胖胖的，很健康。 楚归程倒入小半碗温水，少吃点盐。 晚上临近睡觉点，再次看一眼微信，往日恨不得消息轰炸的人，现在快消停一天了。 tnny是足足住了近一周，快出国才走的。 第21章 周五。 【牧妄：还在写稿子吗？】 【楚归程：睡觉了。】 周六。 【牧妄：忙不，出去玩～】 【楚归程：没空。】 周日。 【牧妄：那唱歌给你听，上次演唱会前面的你都没听呢。】 【楚归程：不麻烦。】 周一。 【牧妄：别吃醋了～，他就是我一朋友，真朋友。】 【楚归程：你想多了，我没吃醋。】 周二。 【牧妄：明天下雪，一起去吃火锅好不好。】 【楚归程：外面太多人了。】 叮咚——门铃被摁响，在早早熄灯的客厅显得格外突兀，橘猫警惕地竖起耳朵。 “真的不去吗？明天下大雪，吃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被冷不丁好几天 的牧妄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笑脸盈盈。 “明天上的那部电影，不是最适合在下雪的时候看吗？” 楚归程是因为职业缘故，才会看很多电视剧电影综艺等。没想到牧妄也知道，那是部电视剧的电影版，电视剧be，电影he，让很多人都极其期待。 是那种清新风的爱情电视剧。 “去嘛去嘛，我朋友都走了，你该理理我了吧。”比他高个头的牧妄说起撒娇话一句接着一句，说完还双手合十，一脸诚恳。 「和你……朋友没关系。」楚归程讷讷道，又像是在做苍白的解释。比划完这句，楚归程自己都觉着欲掩弥彰，眼神开始闪躲。 牧妄没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像只等待主人回应的小狗。 「那…明天晚上？」 “好，明晚见。” 第二天下午，楚归程一打开门就看见牧妄那花枝招展的样子。 “走吧，我开车。”牧妄转了转车钥匙，三两步走上前摁下电梯键。 花孔雀，楚归程看着他的背影，跟上他。 让楚归程没想到的是，完全是来了个约会圣地，往下能俯瞰到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独属于两个人的空间，火锅在那冒出热气。 背景音乐在放牧妄自己的歌，楚归程莫名有些想笑。 “喜欢吗？”牧妄不知道从哪拿出的花，捧到楚归程面前。 好俗，他究竟看了多少玛丽苏剧情。不过人长得帅做起来也莫名的赏心悦目，让人心动。 没有情谊浓密的甜言蜜语，牧妄反而是规规矩矩坐在他旁边，盯着火锅，时不时加菜下去。 很随意的家常话，“你过年也在这吗？” 楚归程在吃饭时，大多数只能点头或摇头回应身旁人，「嗯。」 “这里的火锅好吃不？” 「嗯。」 “上次喊你和我出去都不愿意，下次带你去吃别的好吃的。” 「嗯……」 “所以你是真吃我朋友醋了？” 「嗯……？」 楚归程被这句话呛到，侧过身开始咳嗽，不一会脸都咳红了。牧妄连忙端水给他，好笑道：“慢点，喝口水。” 看着他平复呼吸后，牧妄慢慢地凑近，再近些都要喷洒在自己的肌肤上了。楚归程身体变得僵硬，那种有人靠近自己的感受，直起鸡皮疙瘩。 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深吻，似夏末初秋里的凉风，拂过脸颊，停留几秒后才离开。走的时候悄悄撩动发丝，牧妄眼底含笑，亲完后只退了一点，平时那嬉笑，唱各种歌的好听嗓音落在他的心上。 “可以睁眼了。” 楚归程的睫毛带着紧张地颤，对视上又想快速躲闪，被牧妄捏住下巴轻扯回来，“我亲你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火候早已被调小，楚归程却依旧能清楚地听见那冒泡咕噜声，冒出的热气似乎也在往这边飘来，眼前的一切带着朦胧。 心跳声又盖过咕噜声，回荡在自己的脑中，楚归程无法躲避牧妄强烈的视线，最后点点头才得以脱离开那只手，红着脸和耳朵开始比划。 「吃…火锅吧……」 牧妄简直要被这句话气笑了，半天就憋出句这个，他一大活人还没火锅重要吗？ 下一秒，牧妄又凑前亲了一口，这次带着故意。楚归程还是一副呆愣楞害羞模样，又亲一口。 等楚归愿意动，拦住人。牧妄才罢休，又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你…亲够没。」被他这么一闹，楚归程也没那么紧张了， “没有。” 「你能不能别耍赖。」 楚归程有些无奈，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想要知道的。 “我哪耍赖了，明明是……”话到一半，牧妄突然没说了，接着话一转：“继续吃吧，这都要煮烂了。”说完就往楚归程碗里放。 「噢，谢谢。」楚归程被他这一转变弄得摸不着头脑，又没多说什么，反正都是自己一直在回避。 他低了低头盯着碗中刚刚被添的菜。 以至于等会看电影的时候，楚归程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眼睛倒影着电影画面，心中却一直在思考，在回忆刚刚的吻，在回想牧妄的话。 好似闪过的不是电影，是浮现出那时的情节。 “在发呆？”牧妄的声音突然响起，划破楚归程的思绪，他眼中带着茫然望向他。 「没有。」 “想休息的话，我可以现在就送你回去。”牧妄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第22章 「没事，我不困，等会就看完了。」此刻离电影结束只有半个小时。 牧妄看他坐着也不怎么动，伸手拿点零食水果给他，碰到了他有些冰冷的手。 “手好冷。”牧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拿来一瓶酒，“度数很低，但很暖身子，尝尝？” 他抿一口后，又倒出小半杯递给楚归程。 「你等下不是要开车，还喝酒。」 “没事，有司机。” 楚归程闻着有些果香味，喝下去带点甜，有点像平常喝的果酒饮料。喝完不到十分钟，腹部开始发暖，逐渐像四肢流去。 冬天身体暖和了，人也容易犯困。楚归程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发烫，有些昏沉沉想睡觉。 电影结束的时候，牧妄看着他的样子，才想起来。楚归程平时不怎么喝酒，这度数对自己来说是小儿科，对他的话好像有点为难人。 “走吧，带你回家。”楚归程乖乖坐在沙发上，盯着牧妄的动作。牧妄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轻声说。 楚归程点点头。 “酒量这么差吗，才喝了小半杯而已啊……”牧妄瞧他站起来都不稳，东倒西歪，小声说。 伸手揽住他的腰，楚归程顺着这动作靠在了牧妄肩膀上。脑子昏沉，意识到自己靠在牧妄身上又想站好。牧妄干脆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了。” 「我感觉……」楚归程突然站好，开始比划。 “什么？”等了两秒，牧妄没看见下文。 「你身上很好闻，用的什么香水啊。」 刚刚看见他那突然认真的模样，牧妄还以为有什么大招，“今天没喷香水。” 想着是来吃火锅，而且观察到楚归程基本不喷香水。 「噢……」 楚归程眼睛流露出恍然大悟和茫然，牧妄低笑一声：“什么味啊。” 「挺好闻的。」楚归程无意识往前靠，凑到牧妄身上想再闻闻，好找到更具体的词形容。 “你是小狗吗？再往我身上闻，我就亲你了。”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和在勾引人一样，牧妄直接捧住他的脸。 楚归程一下子不迷糊了。 人老实了，牧妄盯着距离只有几厘米的嘴唇，喝酒后唇色都更显红润，楚归程也没意识到他们俩此刻的动作有多暧昧，任由他捧着自己的脸。 甚至能感受到指腹上薄薄的茧子，应该是练琴弄出来的。 心脏在快速跳动，心跳声直击人的灵魂。楚归程紧张地捏住手，牧妄的脸在他面前放大，唇处是一片柔软感，从小心翼翼地试探到深陷其中。 …… -------------------- 嗯，对，yes，就是那样，让我们恭喜小情侣关系更近一步。 另外推推下一本，欢迎移步专栏，求收藏～ 《我抢先和白月光先婚后爱》 文案：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暗恋对象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暧昧对象：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暧昧对象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第12章 不识好歹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 “等会闷坏了，害羞什么。”牧妄看着一醒来就用被子把自己藏住的楚归程，手钻进被子，把人拉出来。 “饿了吧，我已经喊人送吃的上来了。你看看我呗，等会再擦一次药。”话没说几句，楚归程的脸又红了，脖子也是。 牧妄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随后把人从被窝里抱出来。给人穿衣服：“这是新衣服，照着你尺寸买的。你脸真的好红，搞得我都有负罪感了。” 楚归程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也没力气打手语，只能用眼睛表达情绪。 缓了一会才吞吞比划：「昨晚…是我喝多了，抱歉。」昨晚是自己先倒在人家怀里的，也是自己默认，好像也是自己拉着人不肯松手的…… “道歉什么，我不也没把持住吗？”牧妄语气说的自然。 第23章 确实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楚归程闭了嘴没说话，像是在发呆。牧妄凑近了些，伸手戳了戳，捏了捏他的脸，随即获得一个虚虚的拳头。 “好可爱，昨晚明明很喜欢的，今天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牧妄低声一笑，喉结微微滚了滚，抱人去浴室洗漱。 是中午才回家的，一下电梯，楚归程立马往自己家走。 “我把药放你右边的口袋里了，晚上记得再涂一次。”牧妄盯着他背影，提醒道。 ……噢，谢谢提醒。 楚归程火速把门关上，橘猫一晚上没看见主人，听到声音跑过来。他不困，就是全身上下累得很，趴在床上摸摸猫，拿出手机刷了没两分钟，觉着没意思丢到一旁。 狠狠叹息一口。 老天，他……他竟然和牧妄一夜春宵了。前些天的春梦变成现实了…… 楚归程将头埋到枕头上，昨晚的回忆十分清晰，甚至是控制不住在回想。 很爽，很舒服，和自己猜想的一样，x功能确实很棒。 橘猫趴在床上舔舔爪子，突的被楚归程一把抱到怀里，狠狠被rua。 「我现在好像变态。」 「你懂我吗？你不懂。」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们干嘛了，你不知道。」 橘猫轻轻晃了晃尾巴，大眼睛看着主人：喵～？ 「算了，有什么好激动的，昨天就是个意外。」楚归程又冷静下来，在和自己解释。 「反正我也不亏。」 「我觉得咱俩要不要先别在家住了，回姥姥那，再住下去我怕自己爱上他。」 「喜欢归喜欢，爱归爱。」 楚归程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有病，在人面前屁话憋不出一句，在家又和话痨一样。 傍晚六点。 【牧妄：来我这吃吧，别煮了。】 【楚归程：不用，我点外卖。】 【牧妄：我端过去给你，想吃什么，你点～】 【楚归程：肉，青菜。】 【牧妄：好。】 半个小时后，牧妄摁响门铃。 等他把菜都放在桌子上后，楚归程便一直盯着他，眼底情绪不明，像是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牧妄夹起菜往嘴里放，“味道不好吃吗？” 「你……也要在这吃吗？」 牧妄看见这话一愣，拿筷子的手也顿住，最后慢慢放下，“好吧，那我回去了。” 自己这是又被嫌弃了？牧妄有些郁闷，这哑巴邻居很是冷酷无情啊。 「我不是要赶你走。」看见牧妄的神情，楚归程急忙解释，「就是……」 “没事，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如果晚上有发烧的迹象要喊我。”牧妄留下这句话。 我只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而已。 楚归程盯着他的背影，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他垂下眼。 面条放入滚烫的开水中，牧妄拿着筷子轻轻搅拌，热气浮在眼前，在冬日的晚上带来几分暖意。盯着锅里的白色面条，心里莫名来的一股气。 楚归程这什么意思，早晨起来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虽然不重。自己做好饭菜端过去给他，竟然连位置都不给他坐。 在厨房忙活半小时，最后吃面条。牧妄越想越气，恨不得回到隔壁把人揪起来。 【楚归程：抱歉，我刚刚不是想赶你走，我以为你只是送过来而已。】 楚归程脑子里是不是有泡，牧妄看见这条微信消息简直是又气又想笑。合着昨晚白过了，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下厨房下了个寂寞。 【楚归程：你是不是还没吃，我拿给你吧。】 不会说话就别说。 好吧，他确实不会说话。 【牧妄：不用，刚吃了。】 虽然是隔着屏幕，也没什么依据，但楚归程很明显地感受到这句话的语气，牧妄不开心了。 「完了，我说错话了。」楚归程放下筷子，伸手看着蹲坐旁边椅子上的橘猫。 楚归程很早就清楚现实和小说里的差别，网文可以天马行空，现实不行。纵使他在文中写过数不清直白或是隐晦的感情线，那都是在一种脑海中的想象。感情这种东西纸上谈兵终觉浅，现实里他就是个不会说话的笨蛋。 他给人泼冷水，把人赶走了。楚归程盯着桌上的三菜一汤，饭也是连锅端过来的，自己多少是不识好歹了。 过了一两天身上的酸痛才彻底消失，楚归程靠在沙发上刷微博，下个月就要过年了，热搜榜上时常挂着与新年相关的事情。平常的月份却因新年而变得不同，是所有人要回家和亲人见面的信息。 楚归程想起牧妄问自己在哪过年，又想起这两天牧妄确实是在生气，说不上彻底不理自己，但每句话都在告诉他，这人闹脾气了。 窗外飘起大雪，蒙蒙雾气笼罩这座城市，让人分不清时辰。楚归程也说不清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情侣吗？还是…碰巧度过一个美好夜晚的邻居。 牧妄从来只说对他有意思，不是谈恋爱。 自己的多想，不勇敢，犹豫，牧妄的含糊。 楚归程枕着抱枕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无声叹息一口，感情还真是让人畏畏缩缩啊。 橘猫喵的一声，眯着眼睛伸懒腰又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楚归程怕它冷，拿起毯子的一角盖到毛茸茸柔软的肚子上，顺手揉了两把。 第24章 揉完下意识拿起手机往微信消息看去，楚归程瞧见那人的列表位置已经快到屏幕底部，眼底闪过几分失落。 要不给他个发消息，好像自己也不是很主动。楚归程盯着空荡荡的锅底，有些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他现在全是上下都写着磨磨唧唧，犹犹豫豫。 不一会厨房传来炒菜声，楚归程冬天很喜欢喝热汤，三天两头换着煲。冬瓜排骨汤的香味飘散开来，引得橘猫早早蹲在厨房边，眼巴巴望着能有自己的份。 他擦干手上的水渍，走到橘猫面前虚晃晃比划三，二，一。 「石头剪刀布，好，我赢了。」 楚归程伸出剪刀手后捏捏猫肉垫，指尖在屏幕上敲打。 【楚归程：这两天有空吗？隔壁市的那个乐园开放了，还没放年假人应该不多，一起去？】 他刚搬到这里的第一年去玩过，那是个冬日圣地，只在每年特定时期开放。 现在距离过年还剩三周，之前听牧妄说大概剩一两周时要回父母那边了，还开玩笑说要麻烦他帮自己守家。 【牧妄：明天还是后天？】 【楚归程：都可以，看你。】 【牧妄：后天吧。】 【楚归程：好。】 这人连表情都不发了，确实难哄。楚归程切换手机界面开始做攻略，第一次带暧昧对象出去玩，他挺紧张的。 想到这，楚归程滑屏幕的手顿住，眼中闪过一分迷茫，他们算暧昧对象吗？还是普通邻居。 算了，反正自己挺想见他的。楚归程不再纠结这点，自从上次“不小心”把牧妄赶走，后面三天都没再碰面，唯有昨天在电梯短暂地碰面了。 晚上十点牧妄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小方近一米七的个子在他身旁硬是显得娇小，扶人也是松松垮垮，感觉下一秒就要摔倒。 “哥，这是醒酒的。”小方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这边的事情都交代好了，下周二还有场会议，周四回去。粉丝那边需不需要安排什么？” 牧妄靠在床上捏了捏眉心，拿起醒酒汤润润喉，“不用，年后再说。准备好带回去的东西就行，把陈助理下面三周的工作计划发给我。” “嗯。” 他这几日忙着处理年末公司的尾事，还没开口找理由约隔壁邻居，楚归程到先发消息过来了。 第二天晚上楚归程站在邻居门前，还没摁下门铃，门自动打开了。楚归程眼底不自主浮上笑意，只见一个身材火辣的大波□□人走出来，她抬眼瞧见有人，红唇微动：“嗨。” ……？ 楚归程收回嘴角的微扬动作，门没关上，也没看见牧妄的身影，一时间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牧妄没听见关门声，侧个身发现楚归程正要关门。 「我看见门没关，帮你关门。」对视上牧妄，楚归程立马把手收回来，又想起自己不是小偷，人也没那么心虚了。 “噢，没事，怎么了？”牧妄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的西装，走近些一股温柔的香水味沁入鼻息。 是刚刚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没事，路过看见了。」楚归程淡淡比划道，准备往自己家走。 “等会。”话没说两句，这人又要跑了。牧妄看着他脚底的毛拖鞋，怎么都不像路过，语气颇为无奈温声道：“要和我说什么？进来坐会吧。” 「不用，你家…不是还有客人吗，我先回去了。」 下一秒楚归程就被扯住，猛地向牧妄怀里倒。 “又怎么了，刚刚那个是我助理，我刚应酬回来，晚饭都没怎么吃。”牧妄顺手揉了揉他头发，动作带着亲昵又很快收手，自然地将人带进来，随口道：“明天什么时候去啊。” 牧妄的语气像是在给对象解释，楚归程听着心虚又慌，下意识跟着他走进来。 “你要吃宵夜吗？”今天应酬的大老板喜欢吃甜食，牧妄实在吃不惯，又空腹喝了一小杯，大冷天的夜晚再不吃写热食胃怕是要难受死。 楚归程摇摇头，「明天早上十点钟去行吗？或者吃完午饭再去，中午和晚上都有一场表演。」 牧妄把西装外套脱下，站在厨房单手煮饺子，看完他比划后说：“午饭后再去吧，今天有点累，明天可能得多睡一会。晚上有灯光的表演好看些。” 「你去过？」 “认识那的老板，看过一次。”牧妄丢两根青菜进去，想起什么说：“下周四我回去过节了，到时你把冰箱里的都拿过去吃吧。” 牧妄家冰箱，又高又大装的满满当当。 「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这都是今天小方刚拿回来的，明天和你出去吃，后天在公司吃，哪吃得完这些。” 知道要回去还买这么多，浪费，楚归程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嘀咕道。 “又在背骂我什么？”牧妄已经能从楚归程的部分动作，细微表情猜到他的情绪变化。 「谁敢骂你，我回去了。」牧妄家很暖和，临近十二点，牧妄高大的身影落在厨房地面，一盘冒着热气的饺子被端出。 冬天的夜晚寒风极大，听起来有几分吓人，室内好像一个温暖的花园不受风雪袭击。牧妄时不时的话语传到耳边，眼前的一起让楚归程心中泛起暖意。 「明天记得哦。」牧妄坐在自己对面吃东西，柔软的灯光照着他们，楚归程也忍不住嘴角轻扬，他闻到牧妄身上淡淡的酒香味。 第25章 丝丝酒味让人不自主想沉溺此刻的美好，楚归程说完没着急起身，他的眼睛依旧落在眼前人身上。 “知道了，我还没吃两口你就走了啊？再聊会天呗。” 有时候楚归程觉得牧妄说话特别会勾引人，不是指有心机，无意带着钓系的感觉。而是懒散随意中含着真诚，让人有话可接，不忍心拒绝。 牧妄夹起一个饺子蘸好酱，往前递了下，“尝尝？这个酱超好吃。” 楚归程无声嗯道，随后凑近些咬住。 “是不是很好吃。”牧妄伸手帮他擦擦嘴角的酱汁。 「嗯，挺好吃的。」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牧妄身上的香水味也散开了，靠近时只有他本身的味道。 牧妄看着他乖乖吃完东西又垂眼，戳了戳他的脸，温热的气息吐出：“又害羞了？刚刚…看见我的助理，你是不是有点吃醋。” 好赖话没说几句，又被戳中心思，楚归程对牧妄真是又爱又恼。 下一秒他的脸就被人捧着，牧妄还顺手地捏了捏，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属小狗的啊，和藏骨头似得藏着，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牧妄这人真是正经说话几秒又开始嬉皮笑脸，楚归程眨眨眼示意他松手。 “对了，明天坐我的车去吧，顺便带你去看个东西，之前喊你出来又不愿意。”牧妄收回手。 楚归程点点头。 “啊，所以你是真的吃醋了啊，没否认。”牧妄笑出声。 ……这人有病吧！ 楚归程一脸拿他无可奈何：「说不过你。」 “嗯嗯嗯，那你这两天主动给我发消息是不是在想我。” “还主动约我，前两天实在有些忙，这两天陪你会，我就回父母那，最快也要年后才能回来了。” “想我了随时找我，打视频也行。” 蹬鼻子上脸，话都被牧妄说完了。楚归程别开眼，眼神带着闪躲和犹豫，心脏跳得猛烈。说话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现如今只剩两个拳头。 想问牧妄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想问可不可以在一起。又在质问自己，其实他也不勇敢，不主动，如果自己是牧妄，自己能察觉眼前这个哑巴邻居有意吗？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之前的那一晚又算什么。 楚归程沉思中下意识盯着牧妄，全然忘记害羞，直到被捏脸了才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呢？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找我，你说吧，我听着。”牧妄把最后一个饺子吃完，喝口水润润喉，一脸正经坐好等着他说话。 「呃……也没什么，就是。」楚归程温吞吞比划，思绪飞快运转，在组织语言。 牧妄也不催他，和人面对面坐着。 没人说话周围的空气就显得格外安静，楚归程的比划卡柱，半天没下一步动作。他视线从牧妄的脸看到喉结，又盯着眼睛移到鼻梁，最后落在那唇上。 刚喝完水的唇很是润。 「……你嘴巴还挺好看的。」楚归程冷不丁干巴巴比划道，又赶紧摆摆手表示不是那个意思。 牧妄刚看时以为自己看错了，“我嘴怎么了吗？” 没等到楚归程解释，就看见他脸越来越红。 “我刚没理解错你的意思吧。”牧妄突然凑前，声音重重落在楚归程心里，他说：“是要接吻吗？” 楚归程与他鼻尖相触，那张好看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看见他眼眸中的温柔。忘记了方才的慌乱，鬼使神差点点头。 -------------------- 没收藏，没人看，没评论，没签约。（苦笑）（心酸）（仰天唉一声） 第13章 「小屁孩行为」 第二天早上十点，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 牧妄躺在床上往前凑了凑，从背后把人抱住。刚起床低沉的嗓音在楚归程耳旁响起，“起床吗？” 没人回，牧妄又亲亲他的肩膀。 楚归程半眯着眼动作不大地翻了个身，随后闭着眼给牧妄一拳，还打空了。 牧妄抓住那手放回被窝，“好吧好吧，睡吧，吃午饭我喊你。” 十二点过后楚归程才慢吞吞起床，穿着大一号的毛绒睡衣坐在餐桌旁等开饭。桌上摆了盘菜，他扫一眼没见到筷子，只能撑着下巴盯向在厨房忙活牧妄的背影。 好饿，他的肚子在响。 “其他的还得等一会。”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筷子，牧妄穿着围裙递给他。 热菜进胃让身体又暖上几分，楚归程三两口吃掉小半碗饭才感觉身上有力气了。 牧妄给他盛好汤放在一旁凉会，“下午五点再去吧，到时候我们边吃边看，吃完散散步就回家。” “或者明天再去，晚上在家休息。” 听起来好像根本不需他买的票，楚归程轻轻碰了碰汤，舌头又缩回来。 「今晚去，我都买票了。」 “好” 「你明天不去公司吗？」 “不影响晚上和你一起，公司的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完了。对了，你准备好过年的东西没，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前年我回来时，感觉好冷，比我在国外都冷。” 楚归程边吃边听他说话，认识时间长了才发现牧妄这人鲜活的一面。之前只能从微博，从粉丝的嘴中，从歌曲中认识片面的他。 私底下的相处让牧妄在楚归程心中变得多面，有趣。有体现年纪小的幼稚爱逗人，也有成熟的一面，会像个年长者絮絮叨叨。 第26章 其实楚归程不能说话这点，让他收到过各种的好意恶意。好意大多数都会体现在照顾他，以前十几岁时楚归程特别不想要别人这样特殊关照。 后面想通了，也感谢朋友们对他的照顾。 冬天的屋时，屋子很暖和，穿着喜欢人的衣服，吃着对方煮的饭菜，耳边是他的声音。这一切都让楚归程眼底含温柔和笑意，目光始终落在牧妄身上 「我又不是小孩，都在这过了多少个年了。」 之前网上冲浪时看过说牧妄前些年基本都在国外，也不知道今年怎么就突然回来了，还有要长居的打算。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个大学生呢。每天就爱宅在家里，睡也能睡到十一二点，经常点奶茶，没事就撸撸猫。你在家是不是还打游戏啊，要不我俩一起玩。”牧妄面不改色说。 楚归程反驳，「那是我的工作，喝奶茶提神的，平时我八九点就起床了。」 “留个学生头，皮肤白白嫩嫩。反正我还没见过三十岁的哥哥喝奶茶提神，我平时都喝咖啡。”说着说着牧妄先笑出声，一双眼睛勾着人：“要不，你喊我句哥哥来听。” 「你现在就是小屁孩行为。」楚归程不甘示弱，「我读大学的时候你还是个初中生呢。」 “是是是，你是哥哥，归程哥哥。” 自己只占话字面意思，可怎么听都像是被调戏了。 楚归程瞥一眼他，然后点点头，「乖。」 傍晚楚归程回到自己家换好衣服，和牧妄一起出门。到了那他才知道什么叫边看边吃，眼前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正对下方的建筑。 银灰色夜幕被拉开，成为这座冰雪城堡的背景，如同繁星般带着蓝的灯光慢慢亮起，似静谧夜晚的一幅画。 上次来他只在下面看了看，近乎直视的视角一时间让楚归程移不开眼睛。 “还可以吧。”一旁的服务员在上菜，牧妄伸手重新摆放，将楚归程喜欢吃的菜放到他的面前。 楚归程的视线落到自己手旁的汤中，牧妄好像发现他吃饭的喜好了，总是给自己盛一碗放在旁边。 「嗯，比我在下面看壮观多了。」 牧妄看向他，眼底带着几分温柔，不紧不慢说：“今天还有其他的表演，好像是以动画形式展示。” 「明明是我喊你来的，每次都成了你做东。」楚归程突然有点无奈，这让他想起他们去吃火锅的那个夜晚，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那。还没等担忧自己睡别人那，牧妄就说那是他家的产业。 “不好吗，你只用负责吃喝玩乐。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给我准备份新年礼物吧。”牧妄剥好虾，递到一半又顿住，问：“吃吗？” 「干嘛不吃。」楚归程觉着他后半句疑问奇怪，接过后一口咬下。 牧妄摊开手，眨眨眼解释：“没带手套，怕你嫌弃。” ……亲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你想要什么礼物？」 “哪有人直接问的，都没惊喜了。” 楚归程又问：「你两周后回来对吧。」 “嗯……”牧妄点点头，拉长声音回应他，像是在逗人，“最好是你亲手做的，不要买的。” 谁花钱能花过他，楚归程点点头，「知道了，你回来前告诉我一声。」 “好，你要来接我吗？”牧妄反问。 「赶不上你的私人司机，不过可以给你准备饭菜。」楚归程已经习惯这人说话时带着的不着调了。 吃完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冷风吹散刚刚室内的暖意，楚归程穿得暖，风吹到脸上也只给人一种清醒提神的感觉。 「你不带个墨镜口罩吗？」楚归程回头看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人，「外面人很多。」 牧妄整理着脖子上的围巾，半张脸被遮住，“有围巾。” 「那能遮多少。」楚归程把帽子摘下，给牧妄戴上。 「戴好，不然明天得在微博广场上看见咱俩照片。」楚归程比划道，「要不还是算了，下面人那么多。就是些周边玩具，没什么新奇的，你这么大个遮也遮不了多少。」 牧妄看着他给自己戴帽子，又在自言自语，轻笑说：“没事，出去看一看而已。要不我还是不遮了，给你遮吧。反正我也藏不住，被拍了的话正好你不用露脸。” 「等会问问服务员有没有口罩。」楚归程没理会牧妄那番话。 牧妄只来这看过一次，乖乖跟着楚归程逛。其实楚归程也对这没什么印象，只是单纯地往人少地方走。 晚上的冷风忽大忽小往人脸上吹，牧妄指着前面的周边小商店说：“进去看看。” 顺手拿起个蓝色毛绒帽子给他戴上，看模样是垂耳兔款式的。 “好可爱，给你拍个照。”牧妄垂眼看他，拿手机的动作被拦住。 「好多人。」楚归程一脸认真地比划。 “没事的，别担心。”比小方还能操心，牧妄直接揽住他的肩膀，打开手机前置，拍下此刻的两人。 楚归程带着毛绒长耳帽子表情很显呆愣，神情还藏着方才的担忧。因为身高的缘故牧妄往他那边凑，伴着嬉笑的动作和室内暖气，二人发丝轻轻扬起在末尾触碰到一起。 牧妄连着拍下好几张，顺手看了看，笑着说：“都好可爱。” 「再看看别的吧。」楚归程垂下眼藏住眸中的羞意，躲在背后的指尖相互捏着。他觉得就算自己不是那种高大给人安全感爆棚，满满性张力的类型，也不该是可爱那类的吧。 第27章 “嗯，这怎么都是玩偶。”牧妄看一圈，楚归程怀中也多了好几个玩偶，又听见：“给小猫也买几个吧。” 「这玩偶比它还大。」楚归程无奈地说，「要两个就可以了。」 “水晶球，八音盒，胸针，盲盒要不要？”楚归程怀疑牧妄根本不会挑东西，看见什么都要问一句。 结账的时候两人手腕上各自带着一串珠子，说是用那的什么特色材质制造而成，近乎透明，但里面又有似冰片般的纹路。 “还挺好看的，一人一个。”牧妄拿起一串给楚归程戴上。 楚归程的手很是细长，牧妄先前还调侃说，这不像个天天摸键盘的，反倒像个艺术家，夸他的手很漂亮。 在商品小店的灯光照射下，楚归程的手腕处散着细碎蓝光，似深海里的水母。 就是个装饰的小玩意，戴在楚归程手上倒也好看得很，牧妄顺手也给自己拿一条，转而凑到楚归程耳边，轻声吐气：“情侣款。” 说完伸手凑到对方那，只见牧妄手上那条隐约带着粉色。 楚归程的耳朵彻底红了，他没说话，指着收银台，两个人走去结账。 「我付，我喊你出来的，」 “好啊。”牧妄一手抱着半米搞的玩偶，随人走出店门后，笑眯眯地朝他说：“谢谢你给我买手链。” ……靠，牧妄是雷达吗？还是有读心术。 自己那点小心思第几次被人戳穿了。 楚归程幽幽盯着牧妄，下一秒把手链丢还给他，拿走他怀中的玩偶大步往前走。 “诶，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牧妄三两步跟在他身后，“没超过三分钟，我撤回行吗？快戴回去。” 牧妄的话语根本藏不住笑，甚至笑出声。楚归程看着回到自己手腕上的东西，忍住想捂人嘴的冲动。 这座冬日的城堡有条专门用作堆雪人的路，两个人从小径走到桥中。听到伴随冷风袭来的欢快歌曲声，楚归程的碎发被吹起，他盯着下方在堆雪人的小孩。 “冷不冷？”桥上风大，楚归程的头发被吹得有点乱，牧妄伸手给他拨好，摘帽子的动作被拦住。 「不冷，走吧。」楚归程比划完就往前走，牧妄紧跟在侧。从相隔小半步距离到衣服间的摩擦，路边的灯光将人影拉长，二人背影逐渐交织在一起，时而相交时而分离。 这路两旁专门种的茶花沁出丝丝清香味，再过几周便可全部开花。牧妄低头看向二人垂着的手，随后准备把手缩进大衣口袋里。 进行到一半时被人换了个动作，楚归程表情看似毫无变化，实际上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又带着点湿冷。 一只手不方便比划，楚归程单手打字： 「盯着我干嘛，不可以吗？」 打完这句话楚归程又神情闪躲，视线落在别的地方。好像只勇敢了那么几秒，牧妄笑了笑，反手将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依旧十指相扣。 “什么可不可以？” 「明知故问。」 -------------------- 推推下本：《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求收藏～ 【梗没变，有两版文案，还没想好要哪版。】 [景逐年视角]（正文第三人称） 1.今天我遇见了个男孩，他比我小一届，喜欢笑，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又耀眼。 可惜，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2.开学第三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专业了，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没关系，反正他还没谈。 3.第五周，我加上他的微信了。他的昵称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可爱。我在他的朋友圈下看见了我室友与他的互动。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室友。 4.我嘴好笨，到现在为止与他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节日祝福，我看见室友总是盯着手机笑。 他们是要在一起了吗？ 5.不行，我一定要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注意到我。终于，借着学校晚会活动，我慢慢和他多说了些话，他也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边的室友身上。 6.他们在一起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好。如果我比室友早一点遇见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不会的，因为他始终喜欢的人都是室友。 7.大四那年他们订婚了，看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那般好看。 他过得好就行，祝你们幸福。 8.同年，我出国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好，不用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9.二十七岁那年我回来了，他们也早已结婚，是人人羡慕的伴侣。 真好啊，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呢。 10.他死了，我给他做的手术，看着他停止心跳。那一刻，我好像也要死了。 可身为伴侣的室友，竟然没来看他一眼。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幸福小孩吗。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爷啊，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当时勇敢一些，他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第14章 emoji 牧妄侧着身子歪头看他，大衣中的指尖捏了捏对方的皮肤，“这可是你牵我的，可别又耍赖。” 冷风吹着脸，可楚归程还是觉着脸好烫好烫，依旧单手打字：「我什么时候耍赖过？」 第28章 “不知道诶，反正我没有。”牧妄忍不住又捏又揉他的手指，上次摸还是在床上。第一次看楚归程比划时，就注意到他好看的手了，又长又白很漂亮。指关节很有力，不会过于纤细。 楚归程看着快接近大门那的人群，想收回手却被用力牵着。 “干嘛，五分钟都没到。”牧妄总是一副眼眸笑吟吟的样子，连带让人觉着他说话也总是含着笑，带着撒娇亲昵意味。 还说自己幼稚像个学生，楚归程真想把他这模样拍下来。指着前方人群，表示人多，被注意到就遭了。 牧妄一脸写着听不懂，继续往前走，“嗯，走吧，司机在那等我们。” 「你就不能注意下自己身份吗？你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小伙子是你的粉丝吗？」 “我就一破唱歌的，你说我什么身份啊——”牧妄又故意拉长后半句话。 「好好说话。」 牧妄松开他的手，转而揽住他的肩膀，“这样行了吧。” 回家时楚归程看时间都还没到九点，他的手搭在门把上，余光瞥到牧妄，温吞吞转身递过去一个玩偶。 “我不用，都是送你的。”牧妄家的门已经被打开，看着楚归程有些别扭的样子他站在门口没进去。 「噢，你一个也不要？」 牧妄以为他想一人一个，伸手接住：“谢谢归程哥哥，诶，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楚归程一时僵在原地。 牧妄算是摸清这人别别扭扭想说些什么时，就会找些别的撇脚话语来开场。他眼底浮出几分趣味，单手撑在墙上：“不说我可就回去了。” “那我回去了，三，二，一。” 楚归程顾不得比划，赶紧伸手抓住他。想说什么又犹豫纠结，他想问牧妄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可能他这个人在感情中就是犟吧。 就是是炮友楚归程也想确定，第一次他想当然以为不会再有下次，可后面的相处让他的内心摇摆不定。 如果能在一起，他希望是恋人，待经过时间后能为对方戴上戒指就更好了。如果不能在一起，也好断了楚归程的念想。 「我是…想问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楚归程比划完，脸瞬间红了，有羞涩也有怯意。他担心自己对这个大明星邻居来说只是一场自作多情，喜欢他的人太多了。 毕竟自己的喜欢越界了。 “你觉得呢？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牧妄看见这句话并没有显露太多的意外，只是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一个亲昵的动作。 楚归程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玩偶，再次和那双浅颜色眼眸对视上，「是我在问你。」 是彻彻底底鼓起勇气，一双黑眸直直盯着牧妄，他想要一个答案。 「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没人说话时走廊灯暗去，楚归程的手紧紧抓着毛绒玩偶，他咽了咽口水。哪怕没有光他依旧能看见牧妄的眼睛，很亮，也感受到那视线未曾离开自己。 是一声轻笑让灯重新亮起来，牧妄就这二人怀中的玩偶上将人抱住。一只手揉了揉楚归程的脑袋，不断低笑。 楚归程紧张地在心里都快数到一百，这人竟然在笑。他半推开想比划又不方便，只好直勾勾盯着牧妄，眼眸中是期待，担忧，不解，和一丝怒气。 “好可爱，盖章了。”牧妄就着手摸他后脑勺的动作，让人无法逃离，直接吻上。 走廊灯时亮时灭，楚归程像是掉落进大海，海浪涌动。他的眼睛半掀开，里面是迷离又黏糊的神情。 直到背抵着墙时，楚归程才回了点神，他想喊牧妄停下。最后变成手搭在牧妄的肩膀处，反倒像是在配合他。 近乎缺氧的轻吻，让楚归程久久不能平复，舔了舔唇开始比划：「你要吃人吗？」 “盖章不得盖久点，才能牢固。”比起楚归程满脸泛红，靠着墙借力，手中的玩偶也不再是抱着的姿势，捏着玩偶的耳朵垂落在一侧，牧妄只有嘴唇变得红肿些。 楚归程回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 又不见主人好几个小时，橘猫凑过来想要摸。楚归程直接把猫抱起来，亲了两口。眉眼弯弯，与橘猫面对面，开始认真地比划： 「在一起咯。」 楚归程心里开心，忍不住一直和自己的小猫分享喜悦。干脆把猫高高举起，在客厅转了好几个圈。 主人难得情绪波动这么大，橘猫喵喵叫了好几声，大眼睛里是好奇。 「在一起了，你有第二个主人了。至于担心身份地位那些，以后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杞人忧天还不如牵手接吻。」 0：02 【牧妄：晚上擦药没？】 【楚归程：擦了，好多了。】 【牧妄：嗯。】 0:05 【牧妄：想说什么呢？一直在输入中。好奇.jpg】 【楚归程：你明天要去公司吗？】 【牧妄：周四的机票，这几天都没什么事情，可能会再去公司看看，不过不影响邀请我约会，吃饭，聊天～】 【楚归程：知道了。观察.emoji】 【牧妄：观察.emoji】 【楚归程：那明天一起吃早饭。】 【牧妄：午饭晚饭也一起。观察.emoji】 【楚归程：好。】 0：17 【你关注的@呈和发微博了，快来看看吧！】 第29章 牧妄点开微博，看见楚归程发了张他家海盗猫懒洋洋趴着的照片，配字是：晚安。牧妄轻笑一声，随即切换界面。 【牧妄：还不睡？过了睡觉点你还睡得着吗？】 【楚归程：昨天睡了很久，等会就睡。】 【牧妄：噢，那怎么不和我说晚安。】 【楚归程：你也没和我说。】 【牧妄：晚安晚安晚安晚安。】 这人幼稚不幼稚。 【楚归程：好的，晚安。】 【牧妄：你是不是睡不着，我过去陪你，给你暖床。】 【楚归程：……不能再来了，得缓两天。】 【牧妄：……在你心里我这么禽兽吗，给你唱催眠曲。】 【楚归程：噢。】 一分钟后楚归程给新鲜出炉的对象开门，牧妄穿着睡衣，还不忘带上手机充电器。 “我和你睡一张床你家小猫不会吃醋吧。”牧妄顺手摸摸那喜欢管事的橘猫，自觉地往卧室走去。 相比楚归程精心装扮的书房，他的卧室显得单调很多。 楚归程打开衣柜在翻找枕头，牧妄摸了摸被子说：“这被子挺厚的，不用拿……” 「那是它的枕头。」楚归程递给他后指了指床上，「这是你的。」 “噢，它天天陪你睡？” 「天冷了就喜欢睡床，热的时候睡地板。」楚归程把那枕头放到凳子上，把那边被子掀开，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你介意吗？你睡我那边吧，我经常清理床的，基本没什么毛。」 “不介意。”牧妄毫不犹豫躺下，拍拍旁边的位置，一脸笑意说：“睡吧，给你唱歌听。” 「我又不是小孩。」话是这么说，楚归程把卧室门和灯关上只留下盏小夜灯，便上床躺好。 这还是第一次清醒的和牧妄一块入睡，楚归程躺着的姿势很僵硬，说不紧张是假的。 “过来点，被子漏风了。”牧妄伸手把人拉过来，自己也配合着往中间靠，“诶，我发现你怎么总不爱说话，明明脸上写着想和我说话，硬是能忍着，要我问。” 比划不了，楚归程在牧妄的手掌慢慢写字，「有吗？」 “没有吗？”冬日的夜晚最是静谧，牧妄离自己很近。低沉的声音，温热的吐气，都让楚归程耳后根一阵发麻。 床上多了一个人睡觉的存在感被无比放大，呼吸，说话声交缠在一起，再靠近些楚归程甚至能听到牧妄的心跳声。 「不是要唱歌？」楚归程当然清楚自己感情上的各种小缺点，也承认需要改进，否则时间长了会寒对方的心。 “你点，我什么都能唱。”一笔一划落在掌心上，一字一句进入到牧妄的心中，他闭上眼睛。 “对了，上次说给你唱你没听到的那几首歌，你也不理我。”牧妄说的是演唱会的事，以及后面想约人也没约着。 楚归程在他手掌画下一个钩。 自能记清事情起，楚归程印象里少有与旁人同床睡觉的，只有姥姥陪在自己身边时。那时候他年纪小，父母也不在身边，姥姥就哄着他睡。后面慢慢长大，也学会独自一人。 没有想象中的难眠，反而很快入睡。以往睡时从手机中传来的声音，此刻它的主人就在身旁，鼻息间是那淡淡的草木香。楚归程眼皮子缓缓下沉，他想问牧妄的沐浴露也是草木味的吗，如同洗浴后的温湿与轻柔，闻着很舒服很自然。 黑暗里趴在椅子枕上的猫咪发出轻微呼噜声，牧妄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握住那搭在外面的手，轻轻放回被窝里。 -------------------- 小情侣关系又进一步～ 第15章 感情小白 一夜好眠。 牧妄是被猫扒拉醒的，还没睁眼就感受到那猫尾巴扫到自己的脸上。猫屁股对着自己，牧妄皱着眉单手提起它丢到床下。 楚归程被这番动作给吵醒，掀开眼皮又没看见什么，牧妄摸摸他的头示意继续睡觉。 身旁人又闭上了眼，牧妄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九点十四分。海盗猫饿得很伸手扒拉床边，牧妄只好起床跟着它去自动投喂机那。 没粮了。 “你主人把早餐放哪了？”牧妄蹲在那翻柜子没找到，橘猫三两步跳上旁边的桌子，抬起猫爪子。 牧妄站起身拿出猫粮，边倒边说：“平时没少偷吃吧，先给你这么多，剩下的等他醒了再说。” “不然他可要骂我了。”牧妄摸摸猫身子，结实得很，之前刷楚归程微博时就看见他说要给猫减肥，控制体重。 楚归程起床时，牧妄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橘猫一脸乖相，尾巴卷着爪子蹲坐在他的面前。 一人一猫就这么互相盯着。 “醒了啊，哝这是给你的早餐，它馋得要死。”牧妄说。 「出去买的？」楚归程坐到牧妄旁边。 “小方拿过来的，送了份文件过来。” 温热的豆浆入喉，还是楚归程喜欢的那种手磨感。他发现牧妄是越来越清楚自己的喜好了，比划说：「好好喝，你是不是把我闹钟关了？」 他定了个早上九点的闹钟，现在都九点半了。 “捏你鼻子都捏不醒，就关了。”牧妄顺手捏了捏他的脸，“细皮嫩肉的。” 楚归程严重怀疑自己在牧妄眼里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人，哪哪都需要照顾。 「每次被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楚归程看着牧妄，突然想起自己的好友崔眠和向行舟的相处，他们是大学在一起的。刚在一起时特别黏糊，楚归程甚至从他俩身上学了点情侣的相处模式，运用到文中的感情里。 第30章 崔眠是个娇小的姑娘，性子活泼爱说话。向行舟文雅，戴副眼睛。没想到两个人谈起恋爱来那么腻歪，刚开始时楚归程甚至怀疑自己的俩好友被人夺舍了。 看着牧妄故意夹块肉去逗猫，楚归程眼含几分温柔，他突然有些理解情侣间的腻歪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牧妄难得觉得不好意思一回，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你还会不好意思？」 “怎么不会，我脸皮薄，归程哥哥别总欺负我。”自从上次说出这个称呼，牧妄就时不时喊一句，硬是喊出羞耻感来。 「我看你现在脸皮就挺厚的。」楚归程双手捧着他的脸，亲密的事情做过好几回，关系确定了，晚上也一块休息，他也越来越敢动手动脚了。 下一秒牧妄揽住他往自己腿上带，楚归程被这番动作打个措手不及，下意识扶住他的肩膀。 牧妄的下巴抵着楚归程的肩膀，冬天的睡衣很暖和也很好摸。牧妄忍不住蹭蹭他的脖子，亲了亲。 “我今天下午要处理事情，不能陪你了。”牧妄说。 楚归程点点头，任由他抱着。牧妄人高力气大，仗着这点占便宜的小动作接连不断。 像之前夜晚入睡时在脑海中想象的一样，在一起后会拥抱，接吻，甚至清晨醒来时可以看见对方的睡颜。 几天的时间稍纵即逝，牧妄要回去了，他一身黑大衣，墨镜帽子口罩齐上阵。“其实不远的，家就在隔壁市，只是要先去处理点事情。” 「到了给我发个消息。」楚归程又给他戴上围巾，看见牧妄莫名其妙在笑，「听见没。」 “是——你这是要把我包成粽子啊。”牧妄哭笑不得，拿出手机自拍一张，“像不像，胖了一圈。” 「还是帅的。」楚归程笑了笑，「走吧。」 牧妄说天气冷，没让楚归程去机场送他。在飘着细细点点的小雪下，两个人相拥轻吻。 楚归程看着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回去，这几天的相处像是梦一样。回到只有猫的家中，他后知后觉感受到牧妄走了的空荡。 明明才几天，自己好像都习惯他的存在了。楚归程在自言自语，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热恋期，忍不住开始笑。 好幼稚。 距离新年只剩一周半了，今天预约了家政阿姨来打扫家里。其实楚归程的每一个新年都差不多，会提前把家里清扫一遍，准备好过节的食物，然后在一年最冷也最热闹的节日窝在家里，身旁的小猫穿着红色衣服陪伴自己。 看起来和平常的日子没太大区别，可楚归程依旧很喜欢春节，喜欢那种热闹的氛围。 「本来还说能不能一起过个节，估计最快都得年初三后见了。」楚归程对着猫比划，又面无表情，「刚走我就有点想他了，三十岁开荤，几天时间，要成恋爱脑了。」 「难怪都说恋爱的人脑子不太清醒。」楚归程回想这几天刚在一起的黏糊劲忍不住自侃，伸手握着橘猫的白色小手套，「忘记你是个单身喵了，晚上好好守家。」 以往年前年后楚归程都会和崔眠他们聚一聚。 夜晚。 “来啦。”崔眠一脸笑意给楚归程开门，“来的刚刚好，马上就能吃了。”向行舟穿着粉色围裙在厨房忙活。 「新年礼物。」楚归程把袋子递过去，他们今年很忙，过年要去双方父母那走动，然后再去度蜜月。 “哇，楚宝你还是那么贴心。”崔眠放好礼物，先招呼人吃饭。 「等你们回来都多久了，我这礼物怕是要发霉。」 “在聊什么呢，都不等我。”向行舟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 “不就喝了两口汤，在等你呢。”崔眠示意他碗中的肉，“特意给你夹的最好吃的肉，客人都没得吃呢。” 向行舟温声说：“嗯，谢谢老婆。” “你这衣服怎么又弄上油渍了，不是喊你穿围裙了吗？”崔眠眼尖瞧见他衣服上的小油滴，忍不住皱起眉。 “围裙太小了。”向行舟解释说，“我喊你给我买，你每次都忘记。” “你不能自己买吗？” “你买的好看。” 小夫妻你一句我一句，楚归程习以为常。向行舟做菜很好吃，还是当年为了追崔眠特意学的，这么些年更是好吃到一个新高度。读书那会经常吃，工作后只能偶尔聚餐尝尝。 楚归程默默吃掉大半碗饭，突然听见向行舟说：“归程你那是有虫子吗？怎么脖子那红得一块一块的。” “好像最近是有虫子出现，冬天爱跑出来，我这好像有药，等会找一找。”崔眠说完就站起身，“我看看在哪来着。” 楚归程伸手拦了个空，想说什么又卡住。脸上露出难为情和不好意思，最后纳纳接下药膏，「谢谢。」 “谢什么，好好涂药别留疤了，冬天的虫子也挺毒的。”崔眠摆摆手，表示没什么。 突然向行舟扯扯自己老婆的衣服，“我突然感觉像吻痕。” ……多年朋友就是这么直接。 “啊？”崔眠听到这句话疑惑地望去，“你……” 三个人面面相视，空气沉默好几秒。 “不会吧……？楚宝你？真的……？”崔眠细看一眼识出，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意外和怀疑，满脸写着真的假的。 楚归程的耳朵在两位注视下瞬间漫上红色，摆摆手又放下。 第31章 “你别急，慢慢说。”看他的表情都是十有八九的事情，崔眠反应过来。 「就……前两天的事情。」长这么大，楚归程还是第一次和朋友分享恋情，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几个大字。 “不是，你和谁谈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短短几秒，崔眠已经在脑中搜索过很多很多人，她丝毫没发现有任何踪迹可寻。 他们是邻居，同学，好友，这么多年友谊长存。大部分玩得好的好友多多少少都认识，比起恋情崔眠更惊讶于她想不到对方会是谁。 楚宝的性格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啊。 「呃……一个朋友。」楚归程犹豫着比划，他还没来得及认真问牧妄对公开这事情的想法。毕竟牧妄算大半个公众人物，虽然他们是好友，但这事情也得和牧妄商量再说。 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几个月前偶然认识的，然后就…在一起了，改天带你们见见。」楚归程简单解释。 说出来并没有让两位很信服，他们认识十多年，从来没见楚归程对感情有什么动作。听到这话，无异于铁树开花。 见他们久久没再发言，楚归程又有些心虚了，「别担心，到时候我带他见见你们。」 “喔，好。”崔眠，向行舟。 很干巴的回答，楚归程：「你们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才确定关系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而已。」 楚归程走的时候，他们俩也是一脸意味深长想说什么又闭上嘴的样子。楚归程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感情的事情在他们心中就这么不靠谱吗。 他只是一直没谈而已，又不是傻的。 关上门后，崔眠和向行舟对视一眼，她说：“真是破天荒了，楚宝那感情小白能行吗？藏着掖着的，含含糊糊，什么也不说，不会被人骗了吧。” “不至于吧。” -------------------- 嘻嘻，前两天过签咯，咱终于安家了。后面会努力更新的～ 第16章 渴望 楚归程自是不知道朋友的老父亲母亲心理，回去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前些天根本没什么心思，过年前还得交一份修好的稿子。 键盘声和音乐声交织在一起，橘猫躺到旁边，尾巴时不时乱动。楚归程把水杯换个位置。 微信提示音响起。 【牧妄：已经到了。】 【楚归程：嗯嗯。】 【你关注的@牧妄发微博了，快来看看吧！】 几乎是同一时间微博的提示音响起，牧妄发了一张照片正是中午裹成粽子的自拍，楚归程顺手按下保存又设置为桌面壁纸。 【牧妄：在干嘛呢。】 【楚归程：工作，你休息了？】 【牧妄：还没呢，一大群人聊个没完没了。】 牧妄原本先去趟朋友那就是想避开些人，一家几个人吃顿饭就行了，哪知越躲越撞上。 牧老爷子的生辰就在这两天，这边的宴会一直没结束。一波宾客接着一波，牧妄独自坐在后花园的椅子上，月色之下手机屏幕的光照在脸上。 寒风刺骨，往常花园里百花齐放的场景也黯淡失色，仅剩冬日常客。空气中传来淡淡烟味，牧妄看见了楼观乘。 “什么时候来的？”牧妄问。 “叔叔过生日我当然得来看看，不然过几天进剧组想出来都麻烦。”楼观乘一手揽着他的肩膀坐下，“哎你别说，我感觉这就是冷多了啊。” “老头子根本不在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来凑这个热闹。”牧妄接过楼观乘递来的烟，星火点点亮起。 楼观乘一脸不在乎，“哪又怎样，你不也来了。” 吐出里的烟圈散开，楼观乘突然低头凑到牧妄手机那，“哟，还和你那小白脸聊天呢？这次还挺久的啊。” 牧妄把人推开，掐灭烟头，视线落在远处的，“少扯有的没的，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陪你看看老爷子。”楼观乘笑眯眯说。 “嗯，小心他把你拉上床。”牧妄同样露出个笑容。 “去你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楼观乘摸摸鼻子，那老家伙年过五十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改变爱好喜欢上男的。 其实楼观乘也算半个少爷，不然也不会认识牧妄。只可惜楼家家道中落，又或者是人员间出了什么岔子。 牧妄是在国外学习时碰上他的，年少时见过几面，没想到再见时他都要吃不起饭了。后来楼观乘回国参加选秀，一路杀出重围，又借牧妄的手，顺利进攻娱乐圈。 【楚归程：那你吃东西没？】 说话间微信对面的人回话了，牧妄边说边开始打字。楼观乘自言自语：“我这部戏要四个月，你帮我盯紧点我哥那边……” 【牧妄：吃了点，还是在家吃舒服。】 【楚归程：牧先生，请注意你在外的形象。】 【牧妄：是，工作久了记得站起来走走，不然腰和肩膀容易酸痛的。】 【楚归程：那是因为谁？我今天才开始工作。认真脸.jpg】 【牧妄：嗯，别坐太久，屁股会变大。无辜.jpg】 【楚归程：gun。】 自从自己表达心意后，牧妄这人爱逗人的性子展露得愈发无遗。年纪小就是爱闹腾，楚归程摸完鱼又继续工作。 “听见没？”楼观乘絮絮叨叨好一会，也不见有声回，看他盯着手机呢。 第32章 “知道了。”牧妄收好手机往里走。 - 过年的那天万家灯火像是掉落人间的繁星，楚归程从阳台的窗户往下看时，一片美好，一年中最喜庆的节日为这天渲染上浓重的氛围和欢声笑语。 今年不同与以往，除了电视机上晚会的主持人在等待凌晨到来，宣布新的一年。 他在等牧妄的视频通话。 听牧妄说他今晚要陪爸妈，姐姐也在。估计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十点钟才能打视频。 橘猫穿着喜庆的红色衣服懒洋洋缩在主人怀中，楚归程特意给它买的。小姑娘穿红色好看，二话不说连拍好几张。 楚归程很少发朋友圈，反倒是微博发的勤奋些，经常会回复读者的问候。 【@呈和，新年快乐，祝大家心想事成，身体健康。】 【配了三张自家猫闺女的照片。】 22：31 视频电话打来。 「你迟到了。」楚归程把手机放到支架上，调整好距离与角度，方便打手语。 “我不是故意的，宝贝原谅我好不好？”牧妄看着视频里的楚归程，家里暖和，也不知道楚归程什么时候买的红衣服，穿上去怪好看的。 这个称呼之前只会在办事的时候出现，自从某次牧妄随口说出来，像是摁下什么开关，瞧见楚归程那样，便改了称呼。 不知道为什么楚归程莫名有种羞耻感，大概是他总把自己视作年长者，他会更成熟。反过来牧妄喊这个称呼，给他一种年龄互换的感受，被个弟弟呵护了。 楚归程独自生活得太久，这种变化让他猝不及防。 「那也是迟到。」本来约好十一点，牧妄说要晚十分钟，最后过半才来。 “是——那你怎么才不生气？”牧妄刚洗完热水澡，湿哒哒的头发在滴水。他发现楚归程这人身上也有幼稚的地方，虽然对方总是说自己幼稚。 虽然那种感觉很淡，但牧妄还是捕捉到了。楚归程对人说的话会有种近似小孩的固执，又或者是很遵守对方给的承诺。 牧妄用毛巾擦完头发顺手搭在肩膀上，往前凑到手机屏幕前，刻意眨眨眼，“要不我给你唱歌，给你转账好不好？” 他太心机了，头发没有吹干，就算用毛巾擦过还是会有水滴。屏幕被好看的脸填满，楚归程看着那滴水珠从他的长睫毛坠下。 落到楚归程的心里。 「我想想，你先吹头发吧。」 “好，你想要什么都行。”闲聊的时候，牧妄的语调经常带着随意，听多了会发现是宠溺。 真是做大明星的料子，说话都这么勾引人。 手机屏幕传来轻微的呼呼的声音，楚归程坐着等他。 牧妄吹好头发直接用手抓了几下，懒得再去梳头，“干嘛呢，在发呆？”几分钟过去，他的姿势都没怎么变。 「没有，在看你。」 “不生气了？”牧妄把衣领拉开些，有些坏笑着说：“我以身相许，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看你这是□□，别着凉了。」楚归程怀中是一个抱枕，橘猫跳到桌子上想扒拉会传出熟悉声音的手机。 “不冷，等会你吃什么啊？”牧妄瞧见阿姨送吃的上来，示意她放在一旁。 楚归程楞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说吃饺子汤圆那些，「不吃。」 「没那个习惯，一般到时间就睡觉了，有时候都还没等到零点呢。」 “那你往年这天都在干嘛呢？”牧妄听着他这话，内心已经想象到他那小可怜儿模样了。 楚归程举着猫晃了晃，「就和平常一样，中午多做些菜，晚上还能吃，看看春晚晚会手机，困了就睡觉。」 “这么无聊啊，可怜鬼。”牧妄把碗端到手机前，边说话边吃。 「饼干在陪我呢，你在吃什么？不怕长胖？」楚归程凑近看屏幕，之前他想拉着人吃宵夜，牧妄一脸认真说要身材管理。 楚归程才想起这人还总拿蹭饭来约自己，都是借口，在一起后一口一个身材管理，保持帅气。 “阿姨做的馄饨，我从小吃到大下次给你尝尝。”牧妄用勺起一个给他看，“今天吃得早，饿得也快呗，明天还要早起，吃一顿宵夜没关系。” 「牧大帅哥真忙。」 “是啊，好忙，要是每天能在家休息就好了。不用应酬不用处理交际，醒了吃，吃了睡。”牧妄说。 楚归程听完轻皱眉头，「你在说我是猪？」 “咳，我可一个字都没说，你自己说的。”牧妄像是被呛到，咳嗽一下，满脸无辜。 「别狡辩。」 “夸你可爱呢。”牧妄吃完后把碗放到一旁，撑着脑袋神色温柔地看着屏幕。 「好假。」 “哪假了，本来就是。状态多好，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人，感觉比我还小呢，每天轻轻松松的生活，多舒服。” 「没钱你养我？」 “养你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牧妄眨眨眼，语气轻佻，“你每天在家工作，我呢回去了就给你洗衣做饭，晚上又哄你睡觉。” 「少来，我发现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楚归程摸摸猫猫头，这人还真是越来越会扯嘴皮子了，无奈又好笑，接着比划：「要过年了。」 牧妄下意识看向时间，似是眨眼间的事情，只剩三分钟了。 “想说什么？” 第33章 「没想说什么」按理说他们现在是刚在一起的热恋期，又碰上新年导致异地，应该说些黏黏糊糊的话，但楚归程突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春晚的声音早被楚归程调小了，牧妄不说话整个屋子都是静悄悄的，只有电视大屏依旧在闪烁。 时间一针一分走过，明明关掉了电视声音。楚归程好似还能听见熟悉的主持人在倒计时的声音，「干嘛盯着我？」 “新年快乐。”牧妄刚想说话，余光瞥见时间跳转到新的一年，哪怕他没有露出个明显的笑容。楚归程也觉着他在笑，那双总含情意加上微笑唇，长时间注视时，总是让自己深陷其中。 楚归程轻轻点头，「你也新年快乐，男朋友。」 “刚刚是在喊我男朋友吗？没看错吧。”牧妄忍不住眉眼弯弯，“是不是？” 「都看见了还问我。」楚归程把春晚的声音调回来，那欢呼音乐鞭炮祝福声让屋子都变得有年味了，喜欢的人又陪着自己。 楚归程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悦，以往他总觉得这天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可他又会老老实实地把年味都准备好，心中却始终空落落的。 这时候他才明白，其实自己真的很渴望有人在身旁。 -------------------- 推推下一本：《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看看吧～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crush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crush：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crush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另附协议结婚条约： 1.婚内恋爱自由！ 2.保持距离，互不干涉！ 3.但在父母面前和和美美！ 4.为期十一年，到点离婚！ 5.谁爱谁是王八蛋！ 第17章 情人 过年结束的时候，楚归程没等到牧妄回来，自己就先出门工作了。 “什么，你去剧组了？”楚归程是快出发的时候才告诉他的，打视频的时候人已经在酒店住着了。 「是啊，导演太热情了，一定要让我去，反正我最近工作也挺闲的。」楚归程解释说，他预计年中才会开新书。 牧妄记得今天才年初三啊，“我还说初五回去呢，你之前不是说不去吗？” 「没办法，导演给的太多了，我不忍心拒绝。」楚归程说，又眨眨眼，「这次剧组去的地方好多，顺便看看各处风景。」 “……好吧，到时候我去看你。”牧妄忍不住嘀咕说：“赚钱最积极了，之前我不也说带你去玩吗？” 这家伙怎么能那么记仇，三天两头要翻账，楚归程说：「你之前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赚钱就该积极，我还得养猫呢。」 “是——你说的对，你最厉害了，你也带猫去了？”牧妄笑了笑，他一直都知道楚归程很聪明很有能力。 楚归程点点头，把手机对着猫背包，「我最少也要去一两个月，不放心它。」 《春秋十三载》是部武侠探案剧，以单元案件推动主线发展。爱恨情仇，恩恩怨怨，各种人性显露无疑。楚归程起初写的时候并不是想写武侠而写武侠，只是想象着江湖人的一生，会是怎么样的。 因此他在这本书中对角色感情描写的颇多，对常见的武侠来说可能会有些本末倒置，一般都以剧情为主，从而推动感情。 但也无心插柳让这本书的人物形象格外立体，是含在江湖潇洒中的情，逍遥自在的意。 其实当时楚归程完结的时候还觉着有些中二，没想到后续收获了一大批读者的喜爱。 楼观乘是男二，小说本就是群像，他戏份也少不到哪里去。 楚归程看见他时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也不知道牧妄有没有说他们的关系。就听见楼观乘主动走来开口：“你好啊，楚哥。” 对方看不懂手语，楚归程就点点头，挥了挥手以示回应。 年前的时候主演们已经进行了个把月的武术培训，开机仪式举办完后楚归程就回自己房间了。 第34章 他是剧组的砖哪里需要他，他就去哪，没他的份就自个待着。 楚归程也不是第一次跟剧组了，但在外过夜还是免不了睡不着。傍晚时楚归程才把猫放出来，生怕它应激。 19:27 【牧妄：忙完了？】 【楚归程：嗯，见到了好多演员。观察.emoji】 【牧妄：吃得惯吗？我喊小方过去照顾你吧，就说是楼观乘的生活助理。】 【楚归程：？不用……我和他们吃一样的就好了。】 【楚归程：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有关系吗？】 【牧妄：怕什么，我就一唱歌的，不发歌的日子我就是普通人。】 确实，牧妄能有底气说这种话，除了要开演唱会的时候。楚归程确实没见他会各种营业，反而是早九晚五的去公司，甚至还要加班。 兴趣爱好也能获得千万粉丝，楚归程忍不住扬起嘴角，好厉害。 【楚归程：知道了，我事情也没那么多，有空就会回家的，也要不了多久。】 第二天剧组正式开拍，两个导演负责不同的组，楚归程在和其中一位编剧聊剧情。他之前就和这位编剧合作过，两个人交谈起来很顺利。 “这两天主要拍打戏，其余的最快也得两三天后了，到时候我喊你，有什么问题就和我说。”王编剧知道他的情况特殊，二次合作也很照顾他。 楚归程点点头，「谢谢王编剧。」 这里是专门拍戏的地方，在这拍完所有此地的戏份才会去别的地方取景。楚归程估摸着最快也要一个半月，每次来这时都会带来新的视觉感受。 这里像是一个世外桃源，随意走进一处地方都是别样的世界。真实的让人分不清现实与剧里，各朝各代，奇幻仙侠。 就连路边走过也是穿着戏服的人，楚归程吃完饭本想着去走一走，但昨晚没睡好又和王编剧聊了那么多。 从窗户往外看，皎皎明月，漆云翻滚，搭配上古代拍摄场景，像是一幅不加任何装饰的水墨画，楚归程拍下一张分享给微信置顶上的人。 - “好，可以可以，你就这样看着他，那种无奈又震惊的眼神，要流露出来。”朝霞初现，此地的各个剧组就开始动身了，甚至好些熬大夜的。 楚归程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还有打打杀杀的声音在耳边。 导演举着摄像机随演员动作不断位移，边说边盯着他们的表情，一条走过立即查看效果：“可以，这个镜头。” 话落演员也稍稍放松下来，化妆师连忙来补妆，等着下一条。 楚归程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手中是剧本。 “楚哥，来这么早啊？”楼观乘很是自来熟地打招呼，长长的羽绒服包裹住戏服等着上场。 冬天在拍摄地点的八点格外冷。是连打工人都不想起床的天，楚归程打字说：「嗯，和大家一起上班。」 主演就算不取清晨的景，五六点也要起床了，进行化妆，消肿等各种准备，有时甚至来不及吃早餐。 “某人还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呢，这样看来，楚哥根本不需要担心嘛。”楼观乘是那种阳光暖男大金毛的类型，笑起来时很有感染力。 「在这挺好的，他太操心了。」头回碰见知道他们关系的人，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 噗嗤一声，楼观乘捂着肚子笑个没完没了，“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用操心来形容他的。” 楚归程陷入自我怀疑中，楼观乘足足笑了两三分钟才消停，“哎呦，我这眼泪都被笑出来了，又得补妆。” 「你在笑什么？」楼观乘好像从来没见过牧妄那样似的，楚归程又好奇地打字：「他以前没这么照顾过对象吗？」 娱乐圈新晋小生人均一米八加，楚归程也有一米八，补妆的小姐姐仰起头给他补妆。 楼观乘被这问题呛住，手握拳虚晃晃掩饰说：“呃，算是吧。”随后露出一个坏笑：“你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问现任以前的感情经历，这不是找气受吗。楚归程不想自讨没趣，便没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楼观乘饰演的男二是个又爱又恨的角色，从淤泥里摸爬滚打，又长着一副纯良无害模样。小骗子随心所欲地出场，最后成为令人惋惜带着满身伤退隐山林的白发少年郎，得到了很多读者的喜爱。 这个角色的丰富程度并不亚于男主，而且他虽然面上总带笑，可真正的情绪流露都在细节处。 楚归程在仔细观察他的表演，一上午下来发现比自己想象中适配很多。选演员太麻烦了考虑完形象又要考虑演技，能二者兼得又愿意来的更是难上加难。 上次是古偶里的俊俏小王爷，眨眼间变成扮猪吃老虎的小骗子。等楼观乘走完戏，楚归程打字说：「还可以。」 聊天归聊天，楼观乘事业心还是很重的，年前研究剧本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和楚归程交谈。 没上场的时候觉着冷，几条拍下来背后已漫上薄汗，楼观乘小口补水，“楚哥，来休息会啊。” 楚归程坐到一旁，这里有很多剧组，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不同的人生。他光是看着都觉得有趣，和写小说有种不同而谋的乐趣。 都能或近或远感受一群人的世界，这种新鲜让一成不变的楚归程感到致命吸引。 “那边的参观区都是吃喝玩乐的地，你要是无聊可以去看看。对了，那还有你老公的店呢，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楼观乘发现每次提到楚归程，那很少有大表情的脸，总是会露出害羞。 第35章 生的模样也好看，气质清冷，可和人打交道的时候又是温温和和的。不能开口说话，性子却不懦弱，有时说话还能呛死人。 难怪能让牧妄这么上心。 这称呼着实是让楚归程鸦雀无声，脑子卡顿不知道说什么。比牧妄黏糊糊喊宝贝还肉麻，沉默半晌：「……叫什么。」 “我把定位发给你。”楼观乘二话不说打开微信。 还不忘给牧妄发几条消息。 【楼观乘：把你家店告诉你的小情人了，估计要去玩了。】 【牧妄：哦，别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楼观乘：听不懂.jpg】 【楼观乘：我还以为你真动心了。】 【牧妄：好好工作，提早升咖。】 说起来牧妄这边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准备两天后回去正好去看看他。 【牧妄：后天回去，探头.jpg】 【楚归程：好，前两天我买的快递寄到家那边了，你到时帮我拿下。】 【牧妄：给我的礼物。】 【楚归程：不是。】 【牧妄：可怜巴巴躺下.jpg】 楚归程本来是想去看看的，正巧牧妄要回来了，到时放假的时候再一起去也不迟。自从确认关系后，楚归程是越来越懂陪伴这个词的意思了。 一个人固然潇洒随意，但身边有个心意相通的恋人更是锦上添花。 三天后楚归程回家，剧组除了他还有两位编辑，实在是不用他操心太多。 刚出电梯看见牧妄家是打开门的，楚归程放轻脚步走进去，正琢磨着给人个惊喜。牧妄半围着浴巾走出来，平时的卷发狼尾被随手抓了两把，露出额头。水滴又顺着发尖流过立体的五官。 “这么快到。”牧妄看见他手捧着花，自觉走过去接下，凑近闻道：“好香。” 「别耍帅，穿好衣服。」好些天没见到他，突的回来一片春光。活脱脱在勾引人，害羞归害羞，楚归程把花放到旁边，推着人去卧室。 「就知道臭屁，只有九度的天也会有小偷。」 牧妄转身就抱住楚归程，低着头蹭蹭他的脖子，忍不住撒娇：“哎，都快一个月没见到你了，想不想我。” 身上还带着洗澡时暖和的热气，与他身上清新草木香混杂在一起。楚归程感到心安，「半个月而已，好了，你快去吹头发。」 楚归程刚动手比划就被扯过去抱住，硬是拉拉扯扯才说完。 “你帮我——”牧妄像只大型犬贴着楚归程不肯松手，不忘亲亲脖子，露腰各种小动作。 修长的指尖在湿发间穿梭，热风扬起发丝。呼呼声穿梭在室内，风声停下时。楚归程已经坐在他的腿上了，是想念，热切，带着情欲的深吻。 “回答我。”牧妄停下让对方喘口气，眼底划过几分笑意，一只手摸着他的后脑勺，让人无法躲避。 牧妄的吻就和他本人一样，看着人模人样，实际骨子里不讲理，浓厚的占有欲。 直到气息平稳些，楚归程才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轻轻点了点头。 「想你。」 直到心满意足牧妄才把衣服穿上，楚归程舔了舔有些红肿的唇，「还以为你大白天就要开始了。」 “那现在来。”牧妄故意一笑，装做要脱衣服的样子，往人身上扑去，“我还说先吃午饭呢，饿了。” 楚归程挡住凑过来的脸，吻落到了指尖上，顺手捏住他的脸，「我好饿，一大早就起床了，你煮饭没。」 还没用力，牧妄就嚷嚷起来，“疼疼疼，我马上去。” 楚归程无奈一笑，也站起身。走出卧室时牧妄听见微信提示音，又倒回去拿手机。 扫到联系人发来结婚邀请函，牧妄看清姓名后关掉屏幕。 -------------------- 推推下本，求收藏，希望下本还能和大家见面～ 《我抢先和白月光先婚后爱》 文案：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暗恋对象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暧昧对象：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暧昧对象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第36章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第18章 #二字歌手深夜和一女子约会 婚礼那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天气又好。听说新郎直接将这里承包了好几天，花了上千万，牧妄没细听也没注意这的布局。 牧妄站在一个角落，默默看着宾客来来往往。像是童话里的梦幻仙境，满足每个姑娘内心的少女梦，浪漫，美好，温馨。 温文儒雅的新郎轻轻吻住自己的妻子，鲜花随风飘落，为他们庆祝。 牧妄把多年前准备的礼物递给老同学，让他代为转交。 楚归程只有一天半的假，剧组刚开拍没多久，他也是因为工作量不大才能出来的。牧妄回来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在做什么好吃的？” 还没等楚归程回头看他，身后就被贴上，感受到牧妄的气息，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两个人身高差有小半个头，牧妄轻而易举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又环住他的腰。牧妄亲了亲楚归程的脖子，身上的疲寒好似被这咕噜咕噜的热汤赶走。 「抽烟了？」前两天在片场看见他们用食物道具的时候，楚归程就特别怀念家里的饭菜，剧组的伙食有限，哪怕偶尔去附近餐馆加加餐也吃得不过瘾。 楼观乘他们这些主演个个不是减肥餐就是营养师搭配的维持身材的食物，实在是食之无味。 牧妄沉默着埋在他的脖肩处狠狠吸一口，才懒洋洋开口：“见了个老朋友，抽了两根。就两根都被你闻到了，狗鼻子嘛？你还没亲我呢。” 「你离我远点就闻不着了。」楚归程吹了吹汤尝尝味，装好一碗递给他，转头时顺便亲一口，「别撒娇了，快尝尝。」 “我抱着你感觉都瘦了好多，我喊人每天给你送饭吧，剧组的饭盒有什么好吃的。”牧妄穿着灰色毛衣，他的狼尾又长些，随手扎成个小揪揪，“要不你还是别去剧组了，我付你双倍的工资，老老实实在家就好。” 楚归程摘掉围裙坐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没天天吃盒饭。」 说起这个，牧妄拿出几张消费卡，“没事可以去吃吃喝喝玩一玩。唉，你突然出去上班还真有些不习惯呢，晚上被窝冷也不能敲响隔壁的门了。” 话没说两句，牧妄凑过来，两个人硬是要挤一张凳子的趋势。 「你是小孩吗？喝汤呢，坐好点。」楚归程怀疑牧妄属狗的，「我又不是不放假，这不一回来就见你。」 “那我松手了。”牧妄一脸听话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楚归程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全身上下都写着被他拿捏。 牧妄一直知道楚归程是那种感情上的刀子嘴豆腐心，嘴巴说着坐好，别黏糊，实际上喜欢得很。 自己太久没动作，他还会悄悄黏上来，像只高傲的猫咪。 “对了，剧组那拍的还行吧？”不能逗多，到时要翻脸生气。牧妄自觉坐回去，换了个话题。 「挺顺利的，几个主演比我想象的要好些。」楚归程有时无聊坐在旁边看他们拍戏也怪有趣的，笔下人物被赋予新的鲜活血液，「到时应该能给你赚回不少钱。」 楚归程煮汤的手艺比做饭好多了，牧妄还想再装碗：“嗯，亏了就喊楼观乘赔我。” 说起他，楚归程凑近些，“你什么时候告诉他我们俩的？” 牧妄装汤的动作顿了下，最后回答，“没说，他自己看出来的。” 「噢，那你有没有空见见我朋友，是我很多年的好友，不会把你身份说出去的。」楚归程点点头，没做犹豫就说出这些天他一直惦记的事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当面说这事得好，这是正事。 虽然牧妄只是把歌手当做一个爱好，但千万粉丝都是扎扎实实在的。 “以情侣的身份？”牧妄眼底闪过几分意外，转身再次询问他。 「嗯，不是马上就见，下个月或者什么时候抽空见见。」楚归程也是觉着现在就见有点太早了，才刚在一起没多久。主要是被崔眠他们看出来了，早晚都得说这个事情，还不如先聊好。 “噢——到时你提前告诉我就行。”牧妄一口汤喝下肚，舌头被烫得发麻。 楚归程在琢磨时间，喝过汤的嘴唇很是红润，舔了舔唇说，「嗯，有次他们来我这时碰见你了，不过你应该没怎么注意。」 - 年后一开工，春意也紧跟其后。换季的时候总给人各种错觉，白天看着暖和和的大太阳，落在脸上却是冷风。路边的常青树重新长出新叶，抵御整个冬日的旧叶缓缓飘到地上，被环卫工人带进扫帚。 “楚编剧，一块去聚餐啊。”剧组开拍有段时间了，演员之间的相处，配合也是越来越熟悉。一位主演喊上楚归程，准备去吃晚饭。 楚归程摆摆手，表示自己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去了。 楼观乘揽住男三，嘴角一勾，大声说话：“哎呀走啦走啦，这个月可就这顿能吃点荤，馋死了。楚编，我们先走了啊。” 三个小时前。 【#二字歌手深夜和一女子约会，提示：身高190+】 【#下午三点准时爆料，直播间不见不散。】 【#二字歌手，牧妄】 两小时后。 【#爆，照片x3】 【#夜送视频。】 第37章 楚归程连着点开热搜，又逐一看完视频和照片。有些糊，但并不影响认出是牧妄。 【楚归程：截图x3】 【楚归程：？】 【牧妄：我冤枉，那是一个老总的女儿，我应酬完送她回去而已。】 【楚归程：什么大老板，能喊动你？】 【牧妄：我爸那边送来的大佛，可怜.jpg】 【楚归程：知道了。】 刚打开的外卖冒出热气，香味流转到鼻息间，楚归程只觉得没劲，扒拉两下尝了尝便放下筷子。 心中好似悬空着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楚归程承认自己是个追求安逸的人，又或者说一眼看得到未来的日子。如果他是动物，那一定是只蜗牛。 因为蜗牛可以带着自己的家走，下雨吹风了，找个地方躲着缩进壳里。 不喜欢握着抓不紧的东西，他会害怕，不安。 以牧妄的身份，他的优秀这种事情只会源源不断。又或者以后家里会催婚，安排一个家族满意的人。 很显然，这和楚归程的人生道路格格不入。 突然的，他发现勇气好像只出现在告白的那天。一旦有任何痕迹滋生，都会让楚归程产生退缩的想法。 为什么牧妄是个大明星呢？ 如果他不是，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或者律师，医生。楚归程都不会这么担忧未来了，他牵起牧妄的手，就是想有以后，不希望自己后悔。 唉，自己…真的很怂。 楚归程长叹一口气，走去把窗户打开，让冷风吹走自己脑子里的水。 大晚上吹半小时冷风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感冒，睡的时候楚归程就觉得喉咙有点痒。出门带的东西有限，翻来覆去也就几包冲剂。 楚归程摸着额头感觉有点发烧，直接让外卖小哥顺路买点药和体温计。打开时看见牧妄一身黑，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手上还提着药袋。 「？」楚归程皱着眉，他的额头越来越烫，反应速度也变慢了，站在原地盯着牧妄，默默思考这人怎么回出现在这。 “不认识我了？”牧妄见人傻愣愣站在原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直接走进来把门关上，摘掉口罩，“过来，给我摸摸额头。” 牧妄拿出体温计给他量，烧水，泡冲剂，一连贯动作。“怎么了，话也不说，烧糊涂了？” 摸着水温适中，牧妄递给他，“喝吧。” 「你怎么来了？」喝完药楚归程像是才开机般，垂着眼，慢吞吞比划。 “哄你呗，还能怎么。”看他愿意动手了，牧妄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顺手抹去楚归程嘴角的药，又捧住他的脸捏了捏：“可、以、原、谅、我、了、吗、” 他们间的距离能让楚归程看见对方眼眸中倒影的自己，牧妄总是带着笑，加上微笑唇很有感染力。 楚归程一时看着这张脸入了神，直到视线被放大，一个轻吻落下。 “今天怎么傻乎乎的，还有这外卖看着就不好吃。”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桌上焕然一新，摆着刚出锅热腾腾的粥和菜。牧妄顺手就把外卖丢到一旁，边夹菜边说：“有胃口吃饭吗？还是粥，对了，刚刚应该先吃再喝药的。” 喜欢笑，还是个话痨。楚归程看着他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突然想通昨天的问题了，正因为牧妄是大明星，他耀眼，存在感强，总是能把笑带给自己，自己才会这么想抓住他。 楚归程抓住他的手，与其十指相扣。牧妄的手冰冷冷，对此刻的他来说正好，很舒服。 忍不住勾起嘴角，眼睛直盯着牧妄，舍不得移开。 “傻了？快吃，吃完再睡一觉。”哑巴鬼不肯说话，牧妄只好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生怕漏了就看不懂了。 「感觉你好暖心。」楚归程在吃东西，空出只手打字。 “我也觉得。”牧妄毫不客气地接受表扬。 「你来这不会被拍吧，好多代拍的。」楚归程吃了东西又有人陪在旁边，几十分钟前脆弱可怜的人儿消失不见。现在头也不沉，吃东西也有力气了。 “拍了就拍了呗，我都来了，反正到时某人看见照片别又发脾气就行。”牧妄站起身里里外外都看一遍，“比普通酒店好一点点。” 这是大爷来检查房了，楚归程无奈一笑。 接着牧妄一个大字躺到床上，拖鞋，盖被子，一气呵成。楚归程看了几秒，见他是真躺床上的动作，走来问：「昨晚没休息好吗。」 无论是从家还是公司来这，都要几个小时的路程。 “在暖床。”牧妄掀开一点被子，露出笑容，“开心吗？” 「……」还以为是困了，小屁孩行为。楚归程好笑道：「快下来，等会传染给你了。」 牧妄稍侧身撑起脑袋，指了指唇：“刚刚都亲嘴了。” 「……」 -------------------- 你爱上他了。 牧妄（震惊脸）（就稍微特别点而已）（无所畏惧） 他发烧了。 牧妄（什么，生病了？我得去看看！） 楚归程：？ 第19章 「他挺好的」 低烧退的很快，几乎是睡一觉就好了。楚归程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牧妄的睡颜，下意识伸手戳了戳。 “干嘛……”牧妄掀开眼皮又闭上，反手搂住他往怀里带。 楚归程看着窗外的天已经是傍晚了，想问他什么时候走，发现根本推不开。楚归程盯着牧妄的睡颜，合理怀疑这人已经醒了是故意的。 第38章 「你今晚要留在这吗？」楚归程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写着，「六点了，好饿。」 “明天凌晨四点钟走。”牧妄还是没睁眼，声音带着沙哑，默默收回自己的胳膊。 楚归程听后拿出手机定下个三点四十的闹钟，轻轻牵起牧妄的手，写下：「好。」 年后复工总是要先忙活一阵子，楚归程看见他眉眼流露出的疲惫，忍不住伸手抚摸，想抹走那些不好的。 “干嘛呢？这样看我，我都不好意思睡了。”牧妄抓住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其实楚归程的手很好看，修长又带着力量。牧妄亲了亲他的指尖，“眼神这么温柔又肉麻。” 「吃饭。」楚归程好笑道，走去把中午剩下的菜加热。 第二天楚归程把人送走，回笼觉还没睡好久被电话铃声吵醒。楚归程不能说话的事情朋友间都知道，一般没找着他也是会先打个视频来，十万火急的事情才会打电话。 “楚宝，你…现在在干嘛呢？”崔眠急匆匆的声音传来，“呃，算了，唉等会我打个视频给你，算了算了。” 这番话没头没脑，楚归程一头雾水，挂完电话急忙看微信。 【崔眠：对方撤回两条消息。】 【崔眠：截图，这是你不？】 【崔眠：？？？？？？？？？】 截图上是二十分钟前的微博热搜，拍到了他和牧妄的照片，虽然模糊但还是拍到脸了。熟人一看便认出来了，楚归程又急匆匆切换界面赶去微博看，已经降到十几位了。 【#牧妄txl】 【#男友】 【#娱乐圈行走的alpha是个gay】 【#gay】 估摸着牧妄现在还在路上，楚归程坐起身给他发消息。 【楚归程：被拍了。】 【牧妄：没事，在降，照片已经喊他们删了。】 【楚归程：会影响你吗？挠头不安.jpg】 【牧妄：没事，别担心。】 在一起之后楚归程就设想过哪天被拍了怎么办，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牧妄还整天一副我随时可以不在娱乐圈混，回家继承家业的模样。现在真来了，楚归程还是比想象中的慌乱。 另一边牧妄刚发完消息安定住人，经纪人梁燕就打电话过来：“今天怎么回事？” “意外。”牧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眉眼有些不耐烦，“我会处理好的。” “我必须告诉你，这是在国内，在你爸妈的眼皮子底下。”梁燕严肃地说，“别玩过头了，人家连脸都拍到了。” 早晨出门时还是灰暗的夜色，此刻朝阳升起，白日袭卷黑暗，灿烂阳光洒落到大地上。 牧妄捏捏眉心，声音带上了几分沉重：“嗯，一个小情人而已，不会舞到他们面前的。” 牧家父母自个儿婚约倒是形如摆设，各过各的，可子女的事情个个都想插手一脚。等着招上门女婿和抱大孙子呢，牧妄想到这个就烦，都半入土的人了，还想这想那，能记清自己名字就得了。 半小时后微博有关的词条被一扫而空，只有网络达人依旧在用各种暗语吃瓜。楚归程把微博里里外外都看一遍，确定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才退回到微信接受询问。 【崔眠：？？？你和我说实话，是那个唱歌的牧妄吗？】 【崔眠：肯定是他，我们俩帮忙降热搜的。】 【崔眠：你竟然憋了个这么大的，好好组织语言。】 连着几条微信消息，着实让楚归程一阵心虚，默默点开另一个对话框，容他想想怎么坦白恋情。 【楚归程：花了多少钱降的？】 【牧妄：没多少，这两天你乖乖的，下班就回房间，我怕有些粉丝去找你，到时我安排几个人去你那。】 【楚归程：好。】 牧妄看见他这乖乖听话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牧妄：吓着没？我回去抱抱你。】 【楚归程：还好，之前做过心理准备。】 【牧妄：这么厉害，不需要我抱了。】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楚归程连牧妄的恋情澄清都设想好了，不由得无奈一笑。 崔眠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回播一个视频过去，一被接通她立刻凑上前，好似能看破屏幕检查对方一般：“怎么样？” 楚归程不慌不忙放好支架，「没什么事情，都结束了。」 崔眠和向行舟都在网络公司上班，时不时公司也会发配这些任务给他们。楚归程想起这茬时俩人已经知道了。 “不是，你不懂我的意思吗？你真的和牧妄在一起了？他就是你和我们说的那个对象？”崔眠怕是急糊涂了，说话都反反复复的。 「嗯。」楚归程点点头，「你别着急，喝口水冷静冷静。」 自己身边的朋友突然和有名气的歌手在一起确实让人震惊，楚归程能理解她的意外。 崔眠怎么觉得楚归程还一脸淡定，“你怎么还这么淡定，不怕自己被骗吗？我和你说我之前就处理过……” 「他挺好的，我们在一起两三个月了。」楚归程解释道：「年前认识的。」 崔眠一脸欲言又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深爱十年了呢，“牧妄他好像之前就有别的男友，而且，貌似都没超过一个月。” 「我超过了啊。」楚归程说，回想起当时了解牧妄资料时，「他之前好像是有几任对象，不过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第39章 “网上和粉丝嘴里的那些话也就骗骗你了，看他就一副花心模样，他之前是在国外是吧。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呢，还都是你这种白白嫩嫩好骗的类型。”崔眠苦口婆心说。 楚归程慢悠悠喝口水，「怎么会，我们相处的一直挺好的，他也很会照顾人。要是真有那么多前男友，总会有一两个蹦跶到我面前吧，我一个都没见着。」 「你从哪看到这些的，发给我看看。」 崔眠：……谁还能拿的出几百年前吃瓜的证据。 “真的，你要想清楚了，他这种身份随时都能甩了你，又让你找不着地哭。”崔眠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真的喜欢上了，一直露出笑容的小脸也露出几分担忧：“你了解他吗？他会带你回家吗？” 楚归程知道崔眠句句在理，那天发着烧推开门被牧妄抱住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世事难料，又有谁能清晰地把握住未来的每一天呢，过好现在就行。 人生不是看书，不能为了想看结局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楚归程看来，人生这个词就是一个过程，一步步往未来走去，面对未知。 结局好不好只有走了才知道，别说把握住恋人的手。有句话不是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来，有时人连明天都把握不住。 「我知道你的意思，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吃亏。」楚归程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我又不傻，不能谈就分手，」 “好吧好吧，你知道就行。”崔眠挂断视频后，还是无奈叹息一口，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死局罢了。 童话故事里才有高贵的王子向落魄的公主低头，更何况楚归程不是公主。 算了，左右不过谈场恋爱而已，好歹是楚宝第一次谈恋爱。就算没结果，那也不亏，抛开那些不说，人又高又帅还有钱，每天醒来看见张帅脸都是幸福的。 楚归程自是不知道短短几分钟崔眠已经说服了自己，一脸没事样去逗猫。 俗话说得好，人的本质就是吃瓜。次日楚归程去剧组场地上时，对视上几个平日里的网速达人时，那好奇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楚归程装作看不懂，默默坐在一旁。有个年纪轻的演员动动嘴忍不住要八卦，楼观乘走过来，一把揽住：“走走走，对戏去。” “噢。”小演员挠挠头，跟着他走。 好在是一天下来，并没有楚归程想象的复杂。先前还脑补过碰上极端的私生粉怎么办，毕竟牧妄粉丝那么多，总会有穿金戴银的粉丝，随随便便查查就能找到自己。 想到这楚归程忍不住笑了笑，谈个恋爱和做贼似的。 22：18 【牧妄：今天上班上的怎么样？】 【楚归程：挺好的，没什么异常。】 【牧妄：嗯，那打视频？】 【楚归程：等会，我洗个澡先。】 已经入春了，天气渐渐回温。楚归程拿着有些厚的冬季睡觉，心想下次回去要换批衣服来。 楚归程还在里面穿衣服就听见微信视频响个没完没了，手上的水沾到屏幕上，「干嘛，我还没吹头发呢。」 “想你了呗，我都等了快半小时了，好久哦。”牧妄靠坐在床上。 「怎么可能，明明就十几分钟。」楚归程还确认了一眼时间，不慌不忙用毛巾擦头发。 想了想去楚归程还是穿了件薄衣服，最近晚上睡着有些热。刚从浴室出来，被热气整的整个人都白里透红，暖黄灯光落到他的身上。随着吹头发的动作，衣摆处随意晃动着。 时不时露出点腰，又被遮住。恍惚间能看见他薄肌的一点痕迹，自从发现对牧妄有点心思后，楚归程就有意练身材，比不上牧妄，但总归也好看些。 活脱脱在勾引人。 牧妄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楚归程顺手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下头发，「在傻笑什么？」 “好看呗，哪哪都喜欢。唉，昨天去就不应该沉迷睡觉的，应该亲热亲热。”牧妄露出懊恼的表情，一脸被冷落求安慰的样子。 「少装。」楚归程穿上件厚外套，拿着手机进被窝。 实在是没眼看他装可怜撒娇的模样，楚归程说：「……大不了下次见面补给你。」 “好。” -------------------- 今天的，有小天使吗（挠头）（走来走去）（四处观望）（可怜巴巴） 第20章 「那不是小猫，是兔子」 自从上次被拍到后，楚归程在剧组更是小心谨慎，只是牧妄总嚷嚷着要见面。趁着剧组往下一个地方取景时，他提前多要了两天假赶回家。 【楚归程：今晚想邀请你吃烛光晚餐，有空吗？】 【牧妄：当然有。】 剧组那的安排是这边马上结束了，休息一天然后前往下个地点取实景，后续大概要去五六个地方，楚归程估摸着一个地方最起码待一两周。 太频繁地换地方猫受不了，楚归程把猫带回来了准备喊牧妄照顾。 「回家开心了吧。」楚归程在收拾东西，顺手摸摸回到熟悉地方忍不住到处撒野的橘猫脑袋。 楚归程把这段时间准备的东西一一摆放好，现在都快三月份了，他还拖着先前说好的新年礼物。 晚上七点，牧妄准时摁下门铃。 楚归程打开门看见他一袭盛装模样还意外了会，牧妄自觉转一圈展示，挑眉说：“怎么样，帅吗？” 第40章 「帅，还没见你穿这么正式呢。」楚归程露出个笑容，接着比划：「等会我也换一套。」 “好了好了，我快饿死了。”牧妄看他穿着猫咪围裙怪可爱的，走进门时趁他不注意亲了一口，“猫咪围裙也挺好的。” 牧妄好些天没见着猫，一看见立即抱起来举高高，“乖女儿，想不想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爸套个围裙也是好看的。” 楚归程懒得理他，在脑子搜索自己哪套衣服和他搭些。 粗略扫过去有五六个菜，都是楚归程亲自做的。牧妄今天下班后就留着肚子，洗澡打扮一番才敲响隔壁的门。 满桌子的好菜又香，牧妄被被勾得肚子在响，抱着猫往卧室走：“好饿啊，去看看你爸在干嘛，喊他出来吃饭。” 门是锁的，牧妄不敢相信再次摸上把手，随后嘀咕：“哎呦，你爸还关起门臭美了。” 橘猫摇摇尾巴表示听不懂。 楚归程同样穿着件西装走出来，一打开门就看见人抱着猫像罚站似的，「你们干嘛呢，我换个衣服而已。」 “等你。”牧妄闻到淡淡的香水味，凑前仔细闻了闻：“今天这么正式，有东西要给我？” 虽然在一起有段时间了，更亲密的事情也不少。面对对方悄声凑前，鼻息吐气洒在自己的肌肤上，楚归程还是忍不住想躲开。这种细细麻麻酥软的感觉简直让他腿软，就算牧妄离开了，那块皮肤还会带着刚刚的记忆好一会。 楚归程点点头，「嗯，之前说好的新年礼物。」 “什么，我看看。” 「吃完饭再说。」楚归程手上是空的，拉着人往客厅走。 “还会煮螃蟹啊你。”蟹肉进口，脆嫩鲜美，牧妄夹起一块往楚归程碗里放。和以往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楚归程是个注重实际的，虽然像模像样准备了形式。但一坐上饭桌，两个人就开始享受美食了。 没有餐前的各种浪漫事情，反倒是菜慢慢被两个人席卷而光。 「干嘛突然盯着我。」楚归程带着手套吃螃蟹，注意到对方的视线。 “没什么，就觉得今天的菜挺好吃的。”牧妄回答的有些不对头脚，他垂着眼收回目光。视线落到眼前的碗上，他突然发现和楚归程一起吃了好多顿饭。 倒真像一对朝夕相处的情侣，一日三餐，一年四季，相伴在侧。 吃完饭后，楚归程喊牧妄坐在沙发上等他拿礼物。刚走两步便回头瞪住想偷偷跟上来的牧妄，警告他：「不准跟上来。」 “好好好。”牧妄只好退回去，边撸猫边说：“什么礼物，这么神秘。” 楚归程出来的时候抱着一大个箱子，还没说话，牧妄就凑过来，“玩偶吗？” 他放到桌子上打开箱盖子，里面是大大小小不同包装好的盒子。牧妄又说：“一到二十六岁的礼物？” 「你自己看吧。」楚归程脸上闪过几分不好意思和紧张，头回给对象准备礼物很是生疏。 牧妄的q版定制积木人偶，衣服是上次演唱会穿的。小音箱，款式很是清新简约，放在桌上当装饰也不占地方。一个手工做出来的小猫，还有香水，手表，剃须刀，拍立得相机…… “怎么这么多？”足足有十几样东西，牧妄把它们摆放好。 「有你喜欢的吗？」楚归程没回答那个问题，而是反问他。 看他一脸认真着急等待自己答案的模样，牧妄伸手揉揉他的头，“有啊，我都很喜欢。” 「那你最喜欢哪个？」 “这个吧。”牧妄拿起那个q版定制积木人偶，“挺可爱的。”又说：“你这是给我准备礼物，还是添置物品啊。” 见牧妄认真收好礼物，楚归程才松了口气。第一次给对象送礼物他挑选了很久，找来找去都没有心仪的，选了这个怕他不喜欢，看见那个又觉得还可以。 索性都买下来，临近送礼物时。楚归程决定都装好，一起送给牧妄。他知道牧妄不缺买礼物的钱，大部分都是些有趣的玩意，剩下的香水是觉得牧妄喷着肯定也好闻。 拍立得相机以后可以用来留下两个人的合照…… 「反正有你喜欢的就行。」楚归程心满意足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屁股刚刚落下没两秒钟就被抱起，变成了人形沙发。 牧妄亲了亲他：“难怪一直拖着没给我，原来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那个小猫要是有孔，可以当钥匙扣了。” 「……那不是小猫，是兔子，你的生肖。」楚归程说。 “……噢，兔子也能做钥匙扣。”牧妄接完话，就笑出了声。 两分钟后。 楚归程：……笑个没完没了了是吧。伸手捂住他的嘴，又反过来被他搂住，牧妄眉眼含笑，顺势亲亲他的手心。 趁楚归程没反应过来，牧妄去挠人咯吱窝。 两个人从打打闹闹变成接吻。 楚归程躺在沙发上，牧妄一只手撑着与他对视。像繁星掉入夜晚的大海里，那漆黑一片，暗藏涌动，又散发出点点星光。这种眼睛看什么都深情，楚归程胸膛上下起伏，还带着刚刚接吻时的狠与缠绵。 “几号去？”牧妄好像很迷恋那种近乎窒息的吻，深刻，难忘，无法忽视。牧妄盯着那红唇舔了舔自己的唇，随后把头搭在楚归程的肩膀处。 「这周六。」还有三天的时间，楚归程顺着揉揉他的脑袋。牧妄真的很爱撒娇，一米九几的大高个，撒起娇来黏糊糊的也不害臊。 第41章 …… 早上10：48分，窗帘被拉开，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到楚归程身上。他眯着眼看见牧妄，轻轻翻身躲开有光的那一面。 “懒虫，快起床了，等会我们出去逛一逛好不好？”牧妄扯扯被子。 「没力气，不想去。」大早上被喊醒，楚归程起床气都被扯出来了。这家伙怎么那么烦，生龙活虎的时候不出去玩，偏偏选在腰酸背痛。 “好吧。”牧妄给他盖好被子，离开房间。 这人肯定是早上太闲了，楚归程听到关门声后，迷迷糊糊再次陷入睡梦中。 牧妄是想着后天自己又要去公司了，也不能当面送人。就剩今明两天，抓紧时间多陪陪人。 橘猫好奇地蹲坐在一旁，伸爪子扒拉着小音响。牧妄将这些都放回到原本的盒子中，准备拿回自己家，自言自语说：“昨天好像是有点过分，在家也挺好的，别动，等会留爪印就扣你的小鱼干。” “你别说，我真感觉这挺像你的。”牧妄拿起昨天闹出笑话的手工兔子，对比着橘猫拍下张照片。 “估计你爸捏的时候心里想着你呢。” 「没有。」楚归程突然出现在视线中，他摇摇头。 “怎么醒了，不再睡会？”牧妄放下手工小兔子，直接抱起他。 楚归程在他的肩膀处写着：「睡不着了，你想去哪？」 楚归程经常说自己黏人，牧妄经常觉得黏人的反倒是他。那种用力拥抱，深深吸着对方的气息，需要对方。 “看海怎么样？今天去，后天你从那出发，我回公司。” 其实楚归程不是一个爱出门游玩的人，除了为写小说寻找灵感，实地考察，偶尔和剧组外出一下。可牧妄喜欢，他去过世界各地，见过各种风光美景，他张扬，有活力。 这让楚归程产生了浓厚的吸引力，他想牧妄一起。 楚归程点点头。 - 走在一望无际的大海旁，白日是一望无际的天边，浪花卷过贝壳海螺停靠在沙滩旁。海风夹杂着腥味，吹起人的发梢。夜晚是深不可测的神秘洞口，让人望而生畏。 这里没什么人，牧妄大大方方牵着他的手往前走，脚底是泥沙，时不时会踩到扇贝。 “怎么样，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舒服不？天天待在剧组要闷死吧。”牧妄不忘带着黑色墨镜，脖子处挂着昨天收到手的拍立得，“快，我们拍个照。” 说完就揽住他的肩膀，脑袋也往那凑。 记录落日余晖下波光粼粼的大海和他们，橙红色为他们添上一层美好的滤镜，笑容充满着欢乐与开心。 两个人一块检查拍出来的效果，楚归程抬眼看见他眼底的那一抹黄昏，「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 「突然想亲你。」 -------------------- 来了，本来说今天更四千的，啊啊啊没成功，希望明天可以更四千。 第21章 越来越会说爱我了呢 牧妄低笑一声，直接用力吻上他，把此刻心跳的涌动，眼底情绪的交织传递给对方。牧妄总是这样，他从来都不会像自己那样考虑很多，瞻前顾后。迷离间楚归程掀起眼皮望见他沉浸在这一刻的表情，很安心，楚归程同样用力回拥他。 相拥在蓝色画卷前，余晖带来几分柔意，鸥鸟掠过留下一闪而过的影子在海面上，海风轻轻吹起恋人的发梢。他们沉浸在接吻中，肌肤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影子被西落的太阳拉得斜长。 结束亲吻时，楚归程虚晃晃靠着牧妄，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他想，自己会永远记得此时。 楚归程头回觉得两天时间过得这么块，一起看看海，欣赏海洋动物，吃吃海鲜就到离别的时刻了。两个人收拾着各自的行李，牧妄瞧见他郁闷的神情，随意说：“怎么样？舍不得我？” 楚归程点点头，「下次见得好几周了。」 牧妄被他诚实的样子取悦到，难得收到这么直白的心思，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捏了捏楚归程的脸，让他露出个笑容，“也没多久，很快的，而且每天都可以打视频。” - “喂——” “嘻嘻，我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还带回来个大帅哥！”tnny甜甜的声音传到耳边，听起来心情很好。 牧妄这才想起现在是二月底，他那边是该结束疗程了，“知道了，你带着你的大帅哥好好玩吧。” tnny穿着露脐装，举起自己刚做好的美甲对着太阳欣赏，“猜猜我家大帅哥是谁？” “医生？”午休期间，牧妄正在看家里的监控，检查乖女儿有没有按时吃粮。他还是头回单独养猫，老父亲心理忍不住往上涌。 “yes，不过我这次还碰见你那个第二爱的小情人了。”见医生走过来，tnny二话不说踢掉自己的鞋，一双白嫩光滑的腿随意晃动。医生抓住后重新给他穿上，tnny直接踩上他的胸膛，眨了眨眼。 猫还是放在楚归程家的，毕竟那是它最熟悉的地方。楚归程把客厅的监控权限打开给牧妄，让他盯着。 “什么第二？”tnny嘴里总是冒出些特有名词，牧妄问。 医生低头轻吻他的脚背，tnny感到十分愉快，嘴角弯了弯，歪着头说：“就是那个混血小朋友啊，你和他的联系可是超过了一个月呢。小哑巴排第一，好像快半年了吧。” 第42章 牧妄卡壳几秒才想起他说的是谁，“来了就来了呗，关我什么事。” “我看他还挺想见你的。”tnny吃瓜不嫌热闹大。 “……”很快牧妄就看见他了，因为这个小混血是今天下午要见的客户。 恩一看见牧妄就小跑过来，用不太熟悉的中文说：“妄哥，是我。” 站在他旁边的是专业谈合作的人员，牧妄问：“你来干嘛？” “母亲让，我，接客，正好看见你。”恩笑眯眯地说，大眼睛盯着牧妄。 “……知道了，你去吃点东西吧，我先工作。”恩是牧妄去年认识的，这小孩黏人得很。牧妄也是觉得好玩就多陪了下，他没有留人的习惯，都是你情我愿，没必要弄得纠缠不清。 恩乖乖跟着秘书走，反正他本来就不懂谈生意，只是过来玩的，顺便看看好久不见的牧妄。 秘书把人带走，看着他开始吃糕点后就离开了。恩爱动闲不住，凭着记忆走回刚刚那个地方又找到会议室，躲在玻璃窗外看人。 糕点的碎渣子掉在地上，恩看的津津有味，牧妄一身西装站在那说话，天生的领导者。和平日里嬉笑模样完全不一样。 反差好大，好喜欢。 小半年的时间牧妄已经将这里的分公司经营的小有成就，等这边业绩达到老头子的要求后，才有继承家产的资格。 说实话老头子对他和姐姐算不上坏，甚至可以说挺好的。也基本没有别的家族那种尔虞我诈，就算性子风流，也不会弄出私生子什么的。牧妄起初以为他是对这个家总有一份责任在，同时平衡各方的势力。 后来牧妄发现这老头就是单纯的爱财，那种他宁愿死之前自个把钱烧光也不想分给别人。也不知是不是年纪越来越大，人老心态也老了，开始慢慢对子女大方了些。 开始像模像样要培养继承人。 以前牧妄恨他，心里闷着一股气，他对母亲不忠。最后母亲也变了，变得像他一样，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妈妈，她开始对姐弟俩不管不问。 后来牧妄长大才明白，在这种家族中没必要奢望亲情。但老头总归要死的，遗产不拿白不拿，总不能亏待了自己。 会议刚结束，恩的妈妈就打电话过来了。牧妄是后来才知道恩的老妈是一个有名牌子的老板，还和自家妈妈认识。 电话里那头喊他多照顾一下，恩是个小孩脾气……牧妄连连点头，谁让这是大客户呢。 恩上头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从小就当小王子来宠爱。起初牧妄知道他身份后，还在忧心恩会不会拿家庭背景来压他。 好在恩真是个小孩脾气，也不记仇，嘴上说着想和他来一场漂亮的恋爱之旅，哄哄后转头就忘了。 “走吧，吃晚饭去。”牧妄说完就大步往前走。 “等我，吃什么？”恩一米七五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娇小，连忙跟上。 牧妄瞥一眼手表，六点二十七分，“不知道，助理安排什么就吃什么。” “我想去你家睡。”恩说。 “那你想吧，吃完这顿饭你就去别处玩，我没空陪你，对你也没什么兴趣。”牧妄坐上车。 恩听了也不生气，反正他最主要的还是想出来玩，“ok，你穿……”想了半天没想到西装的发音，指着他的衣服竖起大拇指说：“好看。” 晚上牧妄是先看了猫女儿才回自己家的，“今天一个人在家怎么样？怕不怕？怕的话今晚我们一块睡。” 临走时楚归程特意交代过，这次他走的有些久，担心猫会找他情绪不好。 “喵～”饼干性子亲人的，凑过来蹭蹭牧妄的手。 楚归程来到新地方刚洗完澡坐在床上，正琢磨要不要打个视频去，又想着才几个小时自己就惦记得不行… 得矜持点。 手机界面变成了微信视频，楚归程立马接下，看见一人一猫。 “哈喽哈喽，想我们了没？”牧妄抱着猫，举起猫爪招手，橘猫配合地喵了声。 看见他们楚归程一天的疲劳都散去不少，眉眼染上笑，嘴角止不住勾起，「想你们，它今天还听话吧。」 “挺好的，刚刚给它换猫砂了，能吃能喝能拉。”牧妄抱着猫坐到沙发上，姿势和抱个小孩一样，“我看看你那的环境。” 楚归程拿着手机照了一圈。 橘猫盯着屏幕里好熟悉的面孔，凑前脑袋想舔，牧妄揉揉它，“看起来还没在这边的好。” 「正常，这里都是些山谷，今天来的时候，有只羊崽子一直跟着我，口水都流到我衣服上。」楚归程说起这事好些郁闷，他回来发现那处怎么擦都留下印子。 “哪件，回来送去清洗一下。” 楚归程拿过来展示给他看。 牧妄认出是自己第一次送给他的那些礼物，又想起前几天自己还笑楚归程买礼物买一大堆，打趣说：“怎么不在我面前穿，是不是送给你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偷偷穿呢。” 「是有点。」楚归程回想了下，当时确实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穿，整整齐齐放衣柜里。 突地牧妄笑出声，喉结在上下滚动，盈盈笑意尽展眉眼，“我突然发现……” 说话说到一半，勾人心痒痒，楚归程问：「什么？」 “发现…你最近比之前胆子大好多。” 「我胆子本来就不小。」楚归程还想说自己好歹是一米八的男人，十几岁就独立生活了。 第43章 “越来越会说爱我了呢。”牧妄接话说。 这句话像陨石坠入湖泊，在楚归程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水花，久久才一圈圈涟漪回归平静。 好像是，最近在喜欢人的面前勇敢多了。 楚归程垂眼盯着自己的指尖，后知后觉耳朵慢慢泛起红色。 “好了好了，我闭嘴。”短短几秒钟牧妄瞧见他脖子满上红，又害羞了，随口换个话题聊。 挂断电话后，楚归程心中只觉着很心安，好像自从在一起后，他就迷恋上外出工作，但家中还有人等着的感觉。 是牵挂，归属感。从前楚归程只觉得有个遮风挡雨的房子，养只小猫就够了。可人终归是群居动物，需要相处需要陪伴，恋人的亲昵感是在普通朋友身上得不到的。 跟组的日子比在家工作快好多，特别是和一身古装扮相的演员，总给人恍惚的感觉。 “楚哥，来尝尝烤全羊啊！”剧组间有一两个月的磨合就都很熟了，楼观乘自是这里的开心果气氛组，拿着羊肉满剧组的走，还贱兮兮去看其他人拍吻戏。 一般剧组的周期在四个月左右，一月中开机，六月就能结束。楚归程走过去接过来，「你烤的？」 “是啊，昨天买了点回来拍戏发现味道不错，给大伙都尝尝。”楼观乘笑时眉飞色舞，说话爽朗，“诶，楚哥，你这边五月就回去吗？” 现在是三月份，四五月时戏里的演员都会陆陆续续杀青，到六月时估计只剩主角团了。 楚归程点点头，最近两年他的写文的频率都是每年一本，一本要写个大半年，写完正好休息。回去后他就准备发新文了，这些日子在这构思了很多。 都说演戏要入戏，特别是拍摄期间，演员哪怕是下了镜头，给人的感觉也像是角色。楼观乘手搭在弯曲的膝盖上，大口吃着一边说话，晚风吹起江湖儿郎的长发高马尾，“那你来杀青宴吗？没事，来来来，我们合个照。” 「你和大家吃了就行，下次请你来家里吃。」楚归程凑过去配合地扬起唇角。 演员大多都不例外，喜欢拍照，楼观乘看着刚拍好的照片，“诶，我感觉楚哥你长得比我还好看，考不考虑和我一起拍戏。” 两人熟悉后，楼观乘也时不时开开玩笑，楚归程说：「好啊，那你帮我写文。」 又说：「杀青宴的话，可能会也可能不会，看具体安排到什么时候吧。」牧妄的生日就在六月份，楚归程想着有机会的话去旅游，享受完二人时光再回去开文。 “嗯好。” 在换下一个拍摄地点前，楚归程照例回家两天。刚进门橘猫就像是闻到了猫薄荷味一样蹭着他，楚归程行李都不着急放，抱起猫就是一阵又摸又亲。 听到门铃响起，楚归程以为是牧妄回来了，打开门看见个混血男孩，一脸疑惑。 「请问你找谁？」 恩看不懂中文，他一直在国外长大，也只是来之前随便学了学，半桶水。恩的头凑过去又退回来，“我，我…” 实在是不知道和眼前这个温柔的东方男人说什么，恩歪着头，“妄哥。” 看他样子不超过二十岁，楚归程没听牧妄说有人要来找他，估计是朋友家的小孩。 楚归程给人倒水又拿吃的，抽出手给牧妄发条消息。 “可爱。”恩见到橘猫眼睛都亮了，手在蠢蠢欲动想抱，“好酷。” 结果一眨眼猫就躲沙发底下了，恩垂丧着脑袋，没等再说什么，牧妄的电话打来。 “你去我家干嘛，有病啊。”牧妄看见微信消息的时候头都大了。 “玩。”语气好凶，恩直接挂断了，长睫毛大眼睛和洋娃娃似得，目不转睛盯着楚归程，这个男人也好好看。 牧妄回来时就看见，楚归程在投喂恩，恩在投喂猫咪。 「你侄子吗？」楚归程疑惑地问，他们俩都是混血，不过那小孩更精致些。 “怎么可能，我妈朋友的儿子，是这次的客户。”牧妄拎起恩就往门外丢，“一边玩去。” 「你干嘛，来都来了，一起吃晚饭吧。」楚归程看着那小孩炸毛样子，还挺可爱的。 牧妄：…… 平时听中文和八十岁老头听不清一样，现在耳朵灵光得很，恩听后立马走进来。站在楚归程旁边，露出个挑衅的笑容。 饭桌上恩吃的津津有味，虽然和楚归程话语不通，但两人出奇的合得来。看过去是暖心大哥哥照顾混血小弟弟，牧妄喝口果汁差点被呛住。 等恩走后，牧妄说，“以后不要随便把人放进来了。” 「我看他是你朋友。」楚归程也觉得牧妄今晚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捏住他的脸，「怎么了，你不喜欢他。」 “不是。”牧妄一时语塞，看着楚归程真诚的眼睛，半真半假说：“他之前来找我，说想要我做他魅力的男友。” 楚归程笑了笑，反过来捧住他的脸，「小孩子的话你也当真，我从他眼睛里没看见有对你的爱。」 「你是怕我吃醋？」楚归程勾起他的下巴，像是在逗猫。 牧妄当然知道楚归程的意思，沉默几秒没说话，便将人吻住。 深夜身旁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楚归程的手搭在牧妄的腰上。牧妄睁开眼，轻轻将人搂得更近些，明明无比安静的时刻，他的心跳却愈有愈烈的趋势。 -------------------- 第44章 下本：《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梗没变，有两版文案，还没想好要哪版。】 [景逐年视角]（正文第三人称） 1.今天我遇见了个男孩，他比我小一届，喜欢笑，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又耀眼。 可惜，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2.开学第三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专业了，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没关系，反正他还没谈。 3.第五周，我加上他的微信了。他的昵称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可爱。我在他的朋友圈下看见了我室友与他的互动。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室友。 4.我嘴好笨，到现在为止与他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节日祝福，我看见室友总是盯着手机笑。 他们是要在一起了吗？ 5.不行，我一定要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注意到我。终于，借着学校晚会活动，我慢慢和他多说了些话，他也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边的室友身上。 6.他们在一起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好。如果我比室友早一点遇见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不会的，因为他始终喜欢的人都是室友。 7.大四那年他们订婚了，看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那般好看。 他过得好就行，祝你们幸福。 8.同年，我出国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好，不用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9.二十七岁那年我回来了，他们也早已结婚，是人人羡慕的伴侣。 真好啊，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呢。 10.他死了，我给他做的手术，看着他停止心跳。那一刻，我好像也要死了。 可身为伴侣的室友，竟然没来看他一眼。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幸福小孩吗。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爷啊，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当时勇敢一些，他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第22章 「你…想见我姥姥吗？」 几乎是后半夜牧妄才睡着，楚归程醒来喊他翻个身继续睡。 喊不起，楚归程把被子给他盖好，便去收拾自己带回来的衣服。橘猫好些天没见着楚归程，走到哪都想跟着。 楚归程摸摸它的脑袋，拿出猫条。其实这个时间点楚归程回来还有个原因，明天是姥姥的生日。 老太太从来都是悠闲自得的，没走之前就乐呵呵说以后她死了，让楚归程自己生日时来，不喜欢忌日那天。 每年这个时候手机里的软件会自动提醒他订购百合花，听说这是姥姥姥爷的定情花，喊自己带这个来，她喜欢。 楚归程预约了明天下午的时间，目光停留在打车的界面，迟迟不动。他在想要不要喊牧妄一起去，去了的话就是见家长了，感觉有些早。 老太太走的时候很突然，当时楚归程正处于高考最后阶段，考完试回家才知道姥姥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还没等楚归程从悲伤中走出来，他妈妈转身便急急忙忙把姥姥名下的那套房子卖出去。大概是小学的年纪，他父母便离婚，这么些年逐渐各自组建家庭。 程画说她着急给小儿子读书还是现任丈夫生病了，楚归程记不清，当时的他整个世界都是阴沉沉充满雾霾，看不清眼前的路。 自从父母离婚后，楚归程就一直跟着姥姥生活，这里的房子才是他的家，姥姥是他唯一的亲人。 程画无情中又带着歉意，她分了点钱给楚归程便匆匆离开。 楚归程不得不去好友向行舟那暂住，后面用稿费和姥姥私下留给他的钱才读的大学。 多年后，楚归程也重新买回了那套房子。 “在想什么？”牧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同卵石掉入河流，激起一片小水花又顺着流向远方。楚归程回神时，才觉橘猫舔着空空如也的猫条包装袋。 楚归程摇摇头，又说：「你明天要去公司吗？」 “明天是工作日，当然要去。”牧妄贴着楚归程，哪怕相差十几厘米，还是硬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你想出去玩？我可以请假。” 长发狼尾蹭着楚归程脖子好痒，无意识想躲开发现根本没用，「不出去玩，要去看望一个…长辈。」 牧妄嗯一声，走进厨房看看有没有剩下早餐，“好饿，对了，你明天要去多久？回来吃晚饭吗？回来的话我就提前下班。” 楚归程还没想好要不要带牧妄去，他摇摇头。 天气回温大半，再过些日子南方地区的温度要赶上炎炎夏日了。楚归程也都将厚衣服收拾好，拿出薄衣。 路边的常青树比冬季时更加翠嫩，是春天的痕迹。夜晚时晚风吹起刚探头的新枝，带起绿叶轻轻飞舞，路灯拉长行人的影子，月亮半卧云层中。 楚归程吃完晚饭和牧妄一起散步消食，不远处的少年滑着滑板，白色萨摩耶哈起粉色舌头跑步。 “没考虑养狗吗？”牧妄看着那萨摩耶的憨憨笑，以前他是想养狗的，但一直在国外到处跑，养宠物的念头也就不了了之。 「有，但不想遛狗，起不来。」楚归程准备养宠物时，做了很多功课。猫狗各有优缺点，没想到还没决定好就在路边捡回只奄奄一息的猫崽子。 想起楚归程在家时的作息，牧妄轻笑一声，“是，得天天陪它玩，累得很。” 第45章 傍晚七点多，这边的公园来的大多都是上年纪的老大爷老太太来，轻柔音乐响起，三五个人不紧不慢开始打太极。 楚归程盯着那处想起姥姥，以前每天吃完饭老太太也喜欢出门散步，经常几个小时都不回来，找了才知道不是和老姐妹们跳舞就是打牌忘记时间了。 牧妄见他望向那处发呆，悄悄拿出手机拍下来，才说：“在想什么，明天要去见的长辈吗。” 是肯定句，楚归程干脆地点点头，「是我姥姥，她把我带大的，去世很多年了。」 过年时候牧妄就察觉到楚归程几乎从来没有提及过家人，最初调查资料知道是一回事，现在听到对方讲起又是另一种感觉。 “嗯，我喊司机送你。”牧妄没多说，神色平常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还得去拿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楚归程在家时，牧妄总是习惯性回到这。反倒忘记往自家走，衣柜里的衣服也大小不一，参和着另一个人的。 灯被关上，房间内陷入黑暗，面对全黑的环境，楚归程内心总是莫名来的心慌。随着牧妄的脚步声暖色小夜灯亮起，慌乱归于平静。 “睡觉咯。”牧妄顺路给橘猫盖上小被子，自从床上变成两个人睡觉后，橘猫好似看懂局面很识相的不挤床，乖乖缩在自己的位置。 牧妄躺下后也顺手给楚归程扯了扯被子，看见他还睁着眼睛，“睡觉吧。” 「你…想见我姥姥吗？」春天盖冬季的厚被子相当暖和，加上今天还洗头洗澡了，楚归程瞌睡虫止不住往外冒，强撑着困意等牧妄来。 指尖与掌心相触，带来麻酥感，牧妄反手抓住他，眼底闪过几分无人察觉的笑意，低声说：“你带我去就去呗，我听你的。” 楚归程也说不清自己让人见姥姥是什么心理，大概是夜晚容易让人冲动，「明天下午才去。」 “好。” 第二天楚归程穿好正装，带上订购的新鲜百合花去见姥姥。淡淡的花香气弥漫在车内，导航里机械女声提示已到达目的地。 牧妄也是身定制西装，衬显肩宽腰窄腿长，他靠着车在一旁等候。快到夏初了，午风都带着暖，轻柔抚摸过脸颊。 远处看去就像一块块灰白色长方体石块，近看却是逝去人留在世上的证据，也是亲属的思念。带着一片落寞和孤寂，掉落在地的枯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早几年时，楚归程每回来着都要哭，如果姥姥还在肯定会调侃他大人了还哭成这样。来之前也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自责，愧疚，懊悔充斥在他的内心。 牧妄只能远远看个背影，瞧不清他在做什么，大概是絮絮叨叨讲了很多最近的事情。牧妄没什么很重要的亲人，他姐算一个，对于父母，爷爷奶奶，又或者是姥姥姥爷，感情都算不上深。 牧妄长大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从小就觉得和他们不亲，他们身上的目的性太过明确。 对楚归程这种亲情感实在是无法感同身受。 “喂——”牧妄接起电话，三两句交代工作的事情。 挂完电话看见楚归程往这边走来，牧妄以为说完了，准备打开车门时手被摁住。楚归程带着忐忑和观察，问：「你要去见见她吗？」 “可以。”来一趟见都不见老人家确实有些说不过去，牧妄点点头。 楚归程小心翼翼站在一旁，将牧妄和墓碑收揽进眼中。 牧妄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他尝试开口说：“呃…姥姥你好……” 这话一出楚归程也懵了，两个人面面相视，哑口无言。 “那我鞠两个躬？” 牧妄尝试着开口问道。 「不用不用，看看姥姥就行。」这话把楚归程问住了，低头在琢磨，他就是想让姥姥见见牧妄。 「感觉你现在好傻。」楚归程琢磨完，瞧见他站着很是拘谨的模样，眼巴巴望着自己。 春风吹过，摆放好的百合花歪了歪头，牧妄随手整理好，回望他：“怎么就傻了，我第一次见姥姥，你都见了多少次了。” 心中的纠结紧张被这句话一扫而空，楚归程舒展开眉间的闷意，弯了弯唇角，「是，你说的都对，我们回去吧。」 牧妄也不知道楚归程怎么突然心情变好了很多，调侃道：“这么开心？我做了一下午司机，是等会给我准备了大餐吗？” 「没呢，忘记这事情了，只能劳烦你和我回家吃两素两荤了。」楚归程明天下午又要走，今天正好把家里的菜吃完。他不在时，牧妄基本都在公司吃，或者时不时在自己家做。 临走的时候，楚归程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对了，你看下个月中我回来时，和我朋友见见面怎么样？」 “就是你之前说的好朋友？” 听到这话，像寺庙清晨的警钟，余音回荡在牧妄的内心，他眼底闪过几分不明意味。 此时他才清晰地意识到，楚归程在把自己往他的世界带。 楚归程点点头，「是啊，上次他们看见热搜认出我了。」 反正谈恋爱带对象给朋友看看很正常，姥姥的话性质不一样。楚归程想着下个月时间也差不多了，崔眠和向行舟应该也能接受了。 几个月的时间因为楚归程，牧妄已经养成时刻观察对方面部表情的习惯，从中获得他的情绪。 楚归程说不了话，每次看他时，牧妄就总觉得他的表情比旁人更生动些。楚归程长相和牧妄相反，没什么攻击性，加上他的气质，总给人一种温温和和的感觉。 第46章 一双眼睛看向你，在乖乖等你回答他。 牧妄移开视线，嘴唇干涩：“下个月再说吧。” -------------------- 来了，我一般晚上码字得多，所以每天写完大概要在十，十一点了。小天使可以第二天来看（鞠躬） 今天收到小天使的评论和营养液了，感谢！（本文的第一条评论和营养液！暖我一整天，我超爱！鞠躬！）感谢在2023-12-11 22:15:42~2023-12-12 23:25: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莱缪骨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太gay了。。。 楚归程点点头，还是等他再探一探崔眠他们的口风先，上次很明显不太行。 「那我走了。」楚归程上前拥抱他一小会，分离前照例留下个吻。 “嗯，到了发消息给我。”自从上次被拍后，两个人在外基本都单独行动，牧妄神色自然，看着人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脸上的笑意。 牧妄把楚归程家中的房间，厨房门都关好，防止橘猫到处跑，又添好水粮才离开回到自己家中。 和毛茸茸的宠物待久了，身上难免会沾染上毛。牧妄拿起裤腿上的橙色猫毛，几根小猫毛排排放在桌上。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人在你情我愿的过程中生出越界的感情，不过少之又少，因为牧妄基本都不会和同个人联系超过一周。 当真应验那句你情我愿，一拍即散。 算了，难得碰上个这么合心意，牧妄也不介意让人特殊一点。 牧妄拍拍身上换套衣服便出门了。 这次是来南方的一个小镇取景，听说再往远处些就到大海了。温度也比家那边高好多，楚归程合理怀疑都入夏了，额头布上薄汗，耳边时不时传来蚊虫声。 穿古装的演员上半身入境的还是像模像样，下半身就折起裤腿露出皮肤，二十七八度穿着里三层外三层拍戏实在是扛不住。 临近中午，楚归程坐在一旁吃冰淇淋。过膝短裤，t恤，一件防感冒的薄外套，加模样好看皮肤白，头上的绿荫将气氛拉满，简直是像二十出头的帅气男大。 楼观乘站在一旁任由化妆师补妆，忍不住吹哨一声，像个流氓：“帅哥，哪来的冰淇淋啊？” 牧妄和楼观乘能玩到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俩人性子都沉稳中带着皮。楚归程轻轻一笑，指向右边，那前面有位阿姨卖。 楼观乘看向那处，顺手摸出手机，猛地回头咔嚓一声拍下楚归程。 【楼观乘：图片】 【楼观乘：拍得好吧，我都要爱上了呢。】 【牧妄：你爱个屁。】 【楼观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剧组人来人往的帅哥也不少，楚编还挺受欢迎的。】 【牧妄：谁动心思了？】 【楼观乘：啧啧啧。】 楚归程望见楼观乘莫名其妙对着自己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站起身想丢垃圾时收到微信消息： 【牧妄：什么时候买的短裤，我怎么没见过？】 他反应过来，刚刚楼观乘是在打小报告。认识的时候是在冬天，牧妄哪能见过短裤，楚归程在心里嘀嘀咕咕。 【楚归程：去年吧，夏款！】 【牧妄：ok，能不能换个再长点的，坐下能盖过膝盖的，太gay了。。。】 这话一出楚归程立即看过去，站起身是过膝的，坐着没过…… 【楚归程：？？？……有吗…………】 【牧妄：有，图片.】 【牧妄：你看嘛，是不是，撒泼打滚.jpg】 【楚归程：知道了，等会就吃完饭就换条。】 从第三视角来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楚归程一米八的身高，坐在旁边的石块上，自是显得腿长，过膝的后果就是会露出大腿部分，加之太阳照射下腿白得发光。 楚归程默默自觉站起身。 【牧妄：最近没人找你献殷勤吧。】 楚归程差点笑出来，硬生生止住想笑的动作，也不知道楼观乘都和他说了些什么，还跑来查岗了。 【楚归程：没有，没人比你更帅。】 【牧妄：我知道。】 自恋，楚归程在心里嘀咕完去吃午饭。 - 和恩家的是大生意，牧妄一连几个晚上八九点才回家。他甚至想着就在公司睡算了，又觉得家里有猫还是得每天回去看看，不然总不安心。 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猫生个病什么的，楚归程怕是要掉眼泪了。 “这两天还有别的事吗？”牧妄盯着手里的合同，最重要的都和恩那边的负责人谈好了，剩下的交给经理就行。 秘书脑子里时刻挂着张清晰的时间安排表，“明天早上有个会议，和陈总约在周四早上。” 牧妄松口气般往椅背靠，闭上双目捏了捏眉心：“知道了，下去吧。” 入春没多久，白天与夜晚的温差不算小。临近九点刚出酒店门迎面对上袭来的冷风，崔眠不由得抓紧些自己的外套，耳边的碎发迎风乱舞。 “崔眠，坐我的车吧，顺路送你回去。”今天是公司部门集体聚餐，二三十人从六七点吃到现在，女同事拿出车钥匙说。 “不了，等会有人来接。”崔眠轻笑回答她，在公司里自己很少提及感情的事情，甚至结婚的事情也没几个人知道，比起同事她更愿意在好友面前大大方方。 第47章 更何况她和向行舟刚毕业那会都在这家公司，具体来说当时一个在总公司一个在分公司。没多久向行舟便辞职自己单干了，她还留在那，总归低调点没坏处。 微信语音里向行舟喊她再往前走点，那处好停车。这里是市中心的繁华地带，哪怕临近九点，马路上依旧车来车往，红白色灯光是触不可及的线，终汇成一瞬，像潺潺流水的河流，往远处奔去。 天气软件显示晚上只有十六度，这边风大，哪怕觉得不冷，那大风也刮刮往人脸上吹，硬是让人瑟瑟发抖。 崔眠刚走两步又停下步伐，她看见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确定的往前走去。 牧妄在路边站了会又回到车内，车窗半开着透气，恩坐在后排位置背对着崔眠的方向。 恩像没有体感，穿着一身炫酷衣服就出门，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车内暖气开多了，牧妄闻着闷透不过气，还夹杂恩的香水味。 “好了，你早点回家吧。”牧妄喊司机掉头送人回去。 “等等。”恩立即开口止住，皱起眉满是不悦，“喊我出来，就这样？” 两个小时前牧妄喊人出来吃饭，之后坐上车好似闲着无聊兜风般，便让人回去。 牧妄往向窗外，路边的各色灯光倒入眼底，浅色眼眸染上几分色彩。他喊恩来其实只是单纯地想看看楚归程在自己心里到什么地步了，他同样用力拥抱恩，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 味道不一样，抱的感觉也不一样。楚归程不喜欢喷香水，身上总是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更自然好闻些。恩瘦小多了，抱起来也没那么舒服和踏实。 恩瞪着牧妄，发觉他还在走神。金贵小少爷脾气直冒出火，反手就将手机往他脸上砸，没丢中，顺着胸膛落到垫子上。 “……好了，下次送你个游戏机。” 牧妄嘴上说着歉意，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 “最新的。” 小朋友脾气来得快也走得快，恩立即拿出手机把喜欢的那款露出来。 牧妄头也不转点点头。 黑色车子只留下消逝既散的尾气。 如果说人有超能力的话，那崔眠一定是拥有双怎么玩都不近视，几十年如一日的标准视力。 崔眠心里只想冷笑，楚宝这个傻子，说了他碰见渣男还不信。满脑子他挺好的，好歹自己也是结婚的人，怎么可能看不见那亲密的拥抱。 只恨距离有点远，车窗还是半开着的，崔眠就算急急忙忙拍下照片也是模糊的，看不清人，和微博上狗仔爆料发图有的一拼。 “站在这不冷吗？”向行舟没等到老婆便下车来找，抓起她的手捂住。 “冷，但不及我心冷。” 崔眠跟着向行舟走。 “啊？” “回去再和你说。” 崔眠回去后好几天都在琢磨怎么和楚归程说这事情，这种事情丝毫不亚于老婆和妈妈掉水里救谁。 虽说只是谈恋爱，看楚归程那样爱得喊他立马结婚说不定都愿意。说了他难受，不说自己过意不去，最后也容易里外不是人。 还没等崔眠想好话语，楚归程这就发消息过来了。 【楚归程：过两周我回去，一起吃个饭。】 【崔眠：好，你家还是我家？】 【楚归程：我家吧，带你们见见他。观察.emoji】 【崔眠：好。】 正愁怎么找机会呢，见一见后再说，崔眠一口答应下来。 楚归程也没想到崔眠同意的这么干脆利索，莫非是消化完接受了？这么多年的友谊，是好友也是背后的亲人，和娘家人无异，他当然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就算有反对的声音也只是希望他过得好罢了。 “在笑什么，这么开心。”牧妄看视频里的楚归程嘴角一直在笑，很浅，看去让人直感受到他的心情愉悦。 比起牧妄的长睡衣，楚归程一套夏季睡衣穿在身上。宽松又舒服，时不时的小动作带过衣领露出些胸膛前的小片肌肤。 「没什么，我和朋友说了，过两周回去就在我家聚一聚。」楚归程笑吟吟的，他刚洗完澡，头发任由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干。风大时发丝被吹起，又随意落下。 好乖。 牧妄盯着他，缓缓道：“好。” 「给饼干驱虫没？」这两天是固定驱虫的时间，楚归程想起这事问。 一把手掳过橘猫，手机屏幕的被猫脸占去半边，牧妄单手举着它：“驱了，看，活蹦乱跳的。” 「你少喂它零食，感觉又长胖了。」牧妄和商店展示物品般，单手转个圈，屏幕上变成猫屁股，楚归程说。 牧妄轻轻扯了扯猫咪胡子，“听见没，以后别找我撒娇要罐头了，吃成个大胖猫，你爸还说我。” 「那还不是你惯的？」楚归程理直气壮。 -------------------- 我发誓是想写到四千更的，但是我觉得下章牧妄再见娘家人比较好。。。 和大家说下更新频率：有榜随榜更，无榜能更我就更，努力向日更看齐，超过连续三天更不了我会挂请假条～ 希望喜欢小天使可以多多评论，别忘记点收藏呀，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大声） 另外厚脸皮推荐下我隔壁的完结文：《网恋吗？我是夹子》欢迎小天使去看（鞠躬） 网恋版 师续池，omega。在某平台做起了悠闲半吊子游戏主播。但没想到的是，直播间人数蹭蹭蹭往上涨是因为他的声音。 第48章 【啊啊啊啊主播声音好好听！爱了爱了！】 面无表情的师续池：“谢谢，主播打游戏更好。” 【池崽崽太可爱了吧～】 面无表情的师续池：“谢谢，我操作的英雄更可爱。” 【声音这么奶，呜呜呜梦中男高啊！】 面无表情的师续池：“谢谢，主播是成年人。” 直播间人数上涨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师续池有个游戏搭子，技术好，配合默契，还有的是人温柔，有礼貌，声音还好听。 — 段柏，alpha。某天他的小号在凌晨随机匹配到了一名玩家，默契的配合，局内搞笑的对话，与那名玩家成为了游戏好友。 对方竟然是个小主播。 貌似……还比自己小一岁。 还总是和直播间里的粉丝一起调侃自己，喜欢用男夹子的声音喊自己：柏哥哥~柏神~ 隔着屏幕的段柏，耳根子有点红。 内心os：怎么……越听……越上头。 — 现实版 师续池上大学时，搬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里住。好巧不巧，他的邻居还是他的校友。 更巧的是他发现对方似乎有点熟悉，在回忆里挑挑拣拣，找到了个漂亮小孩但是脸无比臭的邻居哥哥。 在邻居第一天搬过来时，段柏就认出这是小时候的邻居，只是他好像不记得自己了。 段柏也就当没想起来，普通校友，点头之交。 直到某天…… 在手机屏幕上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时…… 师续池内心os：来人，拿网线勒死我算了。 段柏内心os：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第24章 娘家人 四月份一回去楚归程就开始准备招待人，连猫都来不及多摸会。其实说白了就是一顿饭，他连姥姥都让牧妄见了，按理说亲友间也没必要紧张得睡不着。 夜晚十二点半时，牧妄感觉到旁边人翻身的动作，直接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腰上，低沉声说：“我唱歌给你听。” 「没事，我就是有点紧张。」毕竟姥姥不满意牧妄也不会说什么，顶多在梦里告诉他，崔眠他们可就不一定了直接开口骂人也正常。 四月入夏，床上的轻柔薄被盖在身上压住暖意很是舒服。早九晚五去公司上班加之和楚归程待久了，牧妄的作息都规律不少，这个点困意已流转在眼皮上。 “嗯……没事，吃个饭而已。”牧妄的声音昏沉沉又沙哑，搭过去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腹部，像是在哄小孩。 算了，明日事明日说。楚归程凑近些挨着牧妄，避免晚上有风钻进被窝里。天气热了牧妄基本就穿个睡裤睡觉，起初楚归程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也就习惯了。 反正是自己占便宜。 平稳的呼吸在耳边，像悄声的催眠曲，让人安心又心静。猫的呼噜声楚归程都花了很久才慢慢接受，潜意识纳入自己的圈地才不觉得是噪声。 楚归程闭上眼睛，鼻息间萦绕淡淡的草木香。他也是同居之后才知道，牧妄身上好闻的味道并不是香水，而是一种香包，平日放在他的衣柜里，久而久之身上也沾染上了。 难怪没有香水的刻意，而是极为自然，就和自带一般。起初楚归程还以为自己是狗鼻子，这么灵敏的吗。 更远处的繁华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路边商贩处冒出热腾腾的香味，供下班人饱腹般。而窗外一片寂静，橘猫翻起肚皮四仰八叉睡觉，屋内昏暗，唯有小夜灯幽幽照亮一角。 第二天中午楚归程就在厨房准备晚上要用到的菜，琢磨着四个人吃火锅吧，可天又热起来了…… “干嘛呢，吃完饭去坐会呗。”牧妄好像特别喜欢从背后抱住人的姿势，尝尝给楚归程一种自己很娇小的错觉。他习惯性蹭蹭楚归程的脖子，带着撒娇意味：“你准备做什么啊，出去吃，我喊人送过来也行。” 「不用，不帮忙就一边去。」楚归程走去打开冰箱。 牧妄就着这姿势一步一挪紧跟住，和只得到餍足的猫咪般，懒洋洋说：“帮——楚大厨给我安排任务，我一定完成。” 「把刚刚的两个碗洗了。」楚归程。 “收到。”牧妄说完还赖了会才去洗碗，边洗边说：“楚哥在想什么，说出来给我参谋参谋。” 楚归程没理他，这人闲得慌就扯嘴皮子。牧妄也不恼，反而眼含笑意，“楚哥哥要做鱼汤吗？我也想喝。” “水溅身上了，宝贝给我带个围裙。”楚归程才注意这人还是裸着上半身，就在那洗碗。 「也不知道穿件衣服。」楚归程随手给他套上围裙，系好蝴蝶结才发现气愤有些不对。一个脸好身材好□□上半身的大帅哥，此刻正穿着猫咪围裙…… 牧妄凑前低了低头，故意压低声音：“好看吗？” ……有病。楚归程直接往他身上一拍，「赶紧洗好，别墨迹。」 “知道了，别紧张，我带出去又不丢人。”牧妄安慰他。 楚归程：…… 看着他一脸没事样，楚归程想了想还是闭上嘴。总不能告诉他说，他们都觉得你不好，想你带着以往的绯闻八卦滚远点吧。。。 另一边，崔眠站在镜子前搭配衣服，语气担忧地说：“你说，牧妄真的会见我们吗？对于他来说有这个必要吗？” “从男人的角度来说，我感觉没必要。”向行舟递给老婆一条项链，“带这个吗？” 第49章 崔眠接过往脖子处比试着，“你看楚宝像不像头回谈恋爱随时能被人骗的裤衩子都不剩的纯情小男孩。” “不用像，他就是。”向行舟和楚归程同岁，怎么看都是向行舟更成熟些，“没事，他又不是小孩了，会处理好的。你也别太担心，就普通见次面而已。” 向行舟想起什么，温柔道：“你那表哥不还带过两三个女朋友见父母，没一个成功结婚不也好好的。” 做好的菜已经摆放好在桌上了，楚归程还在厨房盯着剩下在煮的菜，牧妄尝完汤的咸淡说：“差不多了吧，够我们几个人吃了。” 「够了，估计他们也快来了。」楚归程瞥完时间说。 “你们认识多久了啊。”牧妄见他这模样，比当时说他姥姥还要紧张，忍不住问。 楚归程想了下：「和向行舟十五六年是有的，崔眠差不多二十年了。」 “好久，我们才认识半年呢。” 「嗯，他们都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以前我还没安定的时候也是他们一直帮我。」楚归程认真解释说，「要是等会他们对你态度冷淡，你也别生气，他们就是……就是觉得咱俩不像能在一起的人。」 牧妄点点头，神色毫无异常，似乎听到这话一点儿也不意外，露出个笑，“知道了。” 门铃被摁响时，牧妄反应比楚归程还快，先一步走去开门。眉眼带笑，语气轻松自然：“你们好，我是牧妄，快进来。” 直接先发制人大大方方介绍自己，这番话说的和屋子主人似得。 “你好，向行舟。”两人短暂的友好握手。 “崔眠。”崔眠虽说比楚归程小那么一两岁，但楚归程小时候瘦瘦巴巴还身体不好，后来被楚姥姥慢慢养，才养好的。人瘦又不能说话，崔眠从小就在他面前当大姐大，多照顾几分。 原本想着要不要给个下马威的，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到牧妄真人。崔眠眼睛都有些愣，难怪都说明星本人比照片好看很多。 崔眠少女时代那会也追星，十分能懂那种看见真人的震撼感。 浓颜系长腿帅哥，不能怪楚宝被迷着那样。和帅哥美女春宵一度有谁会拒绝，人乃色也。 原先的气势瞬间没有，向行舟悄悄用眼神问老婆怎么了。崔眠看一眼两人待在厨房的背影，小声说：“我突然觉得挺好的，谈个这个不亏，要是又丑又矬那才是问题。” “谈恋爱嘛，高富帅还不知足，还想要啥样的。”崔眠说完这番话才想起前不久在路上看到的那一幕，话卡一半补充说：“反正…又不是结婚，哦不对，还是要注意点，别得病了，回头得提醒下楚宝。” 吃瓜小夫妻你一句我一句已经想法大改。 楚归程也不知道怎么端个汤功夫，这俩人眼神好像都变了。 话是这么说，饭桌上还是免不了尴尬。没人会让楚归程暖场，以往他都是做默默吃饭的角色，崔眠向行舟时不时咬咬耳朵带几句话题。 反观牧妄倒是最自然的那个人，时不时给楚归程夹菜，就和往常吃饭一样，也会亲昵的说小话，偶尔笑笑。 “尝尝这个，我做的。”牧妄往他碗里夹。 「我知道，可我不想吃西蓝花。」楚归程发现牧妄有个小癖好，就是他做的或者他买的这类，都想要固执的让自己尝尝。崔眠喜欢吃西蓝花，楚归程只是单纯地买给她吃而已。 反手就想夹回给他，牧妄拦住，“你尝尝嘛，我做的肯定好吃。” 好吧，每当这种情况楚归程实在是无法拒绝那带上恳求和期盼的眼神，楚归程吃完那块稍稍点头：「比其他的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不准再给我夹。」 “好。”牧妄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感受到对面那两口子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楚归程露出些不好意思，示意他们多吃点。 一顿饭吃的还算顺利，照例饭后要聊会。向行舟没什么想说的坐在沙发旁撸猫，他们本来也说想养猫，实在是先前工作忙没什么时间，现在又想着明年后年的时候抱小孩…… 只好每次都来楚归程家摸一摸过把瘾。 楚归程在里面切水果，牧妄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各人一边。崔眠面露犹豫之色，又望向厨房。 玩笑归玩笑，崔眠当然不愿楚归程被傻乎乎蒙在鼓里。可她无凭无据说多了怕是惹人烦，吃顿饭崔眠脑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会这个态度一会那个态度。她都要觉得自己是神经病了，老母亲心理，怕他不好又怕他不开心。 牧妄好似一眼看透她的内心，神色不慌不乱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轻撩了下头发：“想说什么，直说吧。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等会他就出来了。” 他知道旁观者清，知道崔眠眼中藏着的怀疑。 “我上次看见你和一个混血男人在一起了。”牧妄自然得让崔眠有些意外，想了想也是，好看的玫瑰花总是带刺的，他大概是不屑在自己面前演。这坦荡的语气让崔眠说话时干巴巴的。 “哦。”牧妄还以为她会问些是不是真爱之类的幼稚话，语气随意又带上两分意外最后归于平静。 不是承认但也没否认。 崔眠的话就和拳头打进棉花里，刚开始有那么一丁点肉眼可见的变化，最后又消失无踪，没有任何变化。 “你没什么想说的？”崔眠睁大眼睛又问，这不痛不痒的回答着实让人冒出一股气愤。 第50章 牧妄听到这话掀起眼皮，眼中浮现的寒意不经让崔眠背后一凉，“劝你现在闭上嘴。” 随后楚归程端着水果盘出来，看着几个人，嘴角微微扬起，「快尝尝。」 转眼便看见牧妄换上笑盈盈的模样，十分配合地拿起一块往嘴里放，满脸对水果的肯定。 是一起下去送人的，楚归程给向行舟提了些水果，反正过几天他又要出差了，这些牧妄也吃不完。 不何时牧妄走到了离崔眠只有两三步距离的地方，楚归程正笑着和人拜手。 牧妄也露出点笑，往前凑了凑轻声对崔眠说：“不要乱插手。” 才又弯起眉眼恢复正常音量说：“拜拜，下次再来玩啊。” -------------------- 牧妄·提刀威胁版 崔眠·头好痛，好纠结……仙女皱眉.jpg 第25章 他们是亲人，你是喜欢的人。 几乎是眨眼间的事情，牧妄就站到楚归程身旁一块送客人。 崔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牧妄的那句话，说实话不太像威胁或是警告，那个语气更像是占有，向行舟走来轻轻揽住崔眠的腰往自家车那边走。 “那我们走咯。”崔眠上车便把车窗摇下，照例露出个笑容给楚归程，喊他回去。 “原来他就是牧妄啊。”向行舟边掉头边说。 “你认识？” “之前有和他公司合作过，见过一面。”向行舟典型的理科生，平时更是老干部风格，很少关注有关娱乐方面的事情，今天见到好一会才想起来有那回事。 崔眠若有所思点点头，又说：“刚刚牧妄喊我不要插手。” 半开着窗夏日晚上的自然风吹进车内，驱散闷气。又是一个红绿灯，向行舟放缓车速度，耐心等待：“嗯，别想那么多。我看他也是喜欢归程的，只是感情这事只能他们慢慢意会。” “又不是人人都能像我们这么顺利。”青春年少到事业有成，步入婚姻殿堂。 崔眠轻笑着说：“是是是，对了，过两天回妈妈那一趟，她最近老说腰疼。” “好。” 看着车影子消失在眼中，楚归程的眼底是未消散的笑意，感觉这顿饭吃的还行，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冷场，他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走吧。」 牧妄顺手就牵起他，边走边说：“现在开心了吧，之前我约你也没见你这么紧张我，爱答不理的。” 十年前的冷饭都能隔三差五拿出来翻炒，也就牧妄了。楚归程无奈地抽开手，提醒说：「这是在外面，注意点。」 又补充道：「那又不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想干嘛。」 “没事，这边很安全的。怎么不一样，你说我想做什么？”牧妄又牵起他的手，边说边往电梯里走。 他们是亲人，你是喜欢的人。楚归程没说出来，眼睛一眨继续和他扯皮之前的事情，就这牵着的手，他在对方的掌心轻轻画下一个笑脸。 其实楚归程的情绪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明显，强烈又清晰的让人感受到他的喜悦。 回到家两人一块分工把饭桌清理干净又洗好碗，直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享受夜晚时间时，牧妄还能看见他嘴角淡淡的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说给我听听。”牧妄一个伸手拉他进怀，比起冬日身上的厚衣服。夏天的触碰更让人亲昵，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拥抱时无法忽视而规律的心跳。 家里有猫，因此楚归程家的窗不是那种打开而空旷的，风也只能从纱窗的小空隙中慢慢溜进来。外面四处乱窜的晚风也只能如潺潺溪流般，楚归程下意识用手环住他的脖子，调整好姿势才开始说话。 「就感觉现在挺好的。」楚归程和牧妄对视，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像最开始时，总是忍不住闪躲。甚至有点喜欢上对视的感觉，从那双好看的眼睛望见自己的身影。 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猫，自己喜欢的人。这对楚归程来说就是最好的画面，他之前只有两个，现在有第三个了。说实话自从姥姥过世后，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他越来越能体会到孤独这个词。 甚至常常没有归属感，有些情感只能在某种特定的人身上获得。 楚归程没什么想要的，因为他觉得人能握住的东西很少。父母离婚，姥姥去世，到他自立根生，都走过来了。 直到现在，楚归程看着一人一猫，他才觉得好，他很满足。 想到这楚归程忍不住凑前亲他一口，然后眉眼弯弯看着牧妄，看久了似乎又不好意思将头低下，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人抱住。 牧妄低声在笑，一手抱着他一手揉揉他的脑袋，“感觉你最近会撒娇了呢。” 下一秒就收获个拳头，脖子处被松松垮垮的抓住，牧妄捂着胸口要娇弱得往他身上靠：“好好好，我撒娇我撒娇。” 旁边的凳子上放着楚归程专门买的毛毯，橘猫舒服地窝在里面时不时歪起只耳朵听主人们的嬉笑声。 两个人闹会才坐好，楚归程扒拉扯好自己的衣领，才说：「你这两个月有没有什么行程啊，我看你好久没营业了。」 其实楚归程是想问牧妄的生日是否有安排，比如公司聚餐，回家和父母过，生日宴会什么的。他的生日在六月一号，当时楚归程还调侃他难怪那么幼稚。 “没什么吧，营业的话，一年有几次演唱会，几首新歌就行了。”牧妄想了想说，现在他的重心不是在音乐上，但也不至于不管不问。 第51章 楚归程若有所思点点头无声哦一句。 小哑巴哦了也听不见，牧妄好笑地伸手捏捏他脸。 「你就忙公司的事情？」楚归程又问。 牧妄嗯一声，解释说：“是啊，等这边搞好了估计就回总公司那。不过那都是下半年的事情了，你呢。” 「剧组结束我就回来开新文呗。」楚归程没套到自己想问的，他是想给牧妄个惊喜，但又怕他有格外安排，还不好直接问，这才是最郁闷的。 “好，到时候我每天都会去看的，成为你的头号读者。”说实话牧妄很少看小说，能想起来的就是些国内外的名著小说之类的。刚开始认识楚归程那会，他有点开看过，还挺有趣的。 被对象说要看文楚归程脸上燥得很，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你这样说得我都不敢开了。」 他知道牧妄说到做到，估计到时评论区都会知道他有个榜一读者来了，招摇得很。 牧妄有时觉得他是属猫的，随口说句楚同学就开始解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笑个没完没了。楚归程摸上去，虚晃晃要掐的动作，眼神中都写上警告：「不准笑。」 等笑够了，牧妄顺势轻吻在那手背上。 浓密而长的睫毛垂下，吻完才掀起，像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带来一个虔诚的吻。 楚归程一直都觉得喉结是个很性感的地方，特别是突出的喉结，随着低笑或是喝水动作上下滚动。 “想亲我？”牧妄故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话，然后话风一转：“你是不是想给我过生日啊——” 「……」楚归程说他想打人，牧妄要不要把脸伸过来。 楚归程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完了，猜中心思要发脾气耍赖了。 “我随便说的。”牧妄假装自己一脸无辜，眨眨眼说，“楚宝你太好了，心里都一直想着我。” 自从被他看见崔眠喊自己楚宝，刚开始还醋味儿十足在叫，后面变成调侃了。 楚归程：「……」牧妄是懂怎么让人猝不及防和揍人的，他现在就挺想揍他。 算了，楚归程问：「那你怎么安排的，要举办什么生日宴会吗？」又想了想说：「那种公子服，大少爷出场，一袭西装，不会还有什么父母安排的未婚妻吧。」 说着说着话风走向玛丽苏。 牧妄一时没回答，这的沉默让楚归程慢慢皱起眉，不会真有这种大家族的剧情吧…… 突的牧妄笑出声，双手捧住他的脸，“想什么呢，没有，我的事情当然是我自己安排。”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除了公司的事情是老头子有意为之，其他的基本不会插手，顶多嘴上骂几句。以前就不怎么管老了更不会多管，有时间管他还不如想想什么保健品好，让他晚点进坟墓。 他妈就更不用说了，不是和姐妹玩耍就是找小鲜肉畅聊人生。 他姐就更不用说了，成功人士一枚。自从老头身体不好后，总公司那也是她一直负责代理，好在是姐弟俩还算心连心，少了很多尔虞我诈。 楚归程听他这么说就行，打开手机备忘录上面有几个地点，「去玩玩怎么样？玩回来我正好开始发文。」 牧妄凑过去，两人头挨着头， “可以啊，我们去岛上吧，我记得我家有个小岛来着，很适合度蜜月。” 一句话让楚归程不知道先说什么好，你家还有个岛啊……真有钱……我们不是度蜜月…… 楚归程选择不说。 牧妄之前心烦去过一次，不过是好几年前了。他打开手机想找些照片给楚归程看看，“哝，这个。” 牧妄的朋友圈是只能看最近半年的，之前的还真没见过。楚归程接过翻看完那几张照片，确实风景很好。 「我能看看其他的朋友圈吗？」楚归程睁着眼问他，透露出我就单纯看看的意思。 “看吧。”牧妄无所谓他看，甚至还凑过头给他讲解。 “这个是我晚上突然想到的词，后面用到我的第一首歌中。”是十四岁那年发的。异国他乡的第一个冬天，一张雪景照片。 还有之前说的超好吃的面条，楚归程看见照片里的面，青菜看起来不是很新鲜，打的蛋也有些散。没有嘴中的那层对回忆的美好滤镜，确实最真实的记录了当初，记录当时寒冷中的那一点温暖。 「下次我给你煮。」楚归程才发现他没煮过，光顾着听牧妄说以前的事情，改天得完完整整煮一碗牧妄的白月光面条。 “好——那就明天早上吧，正好我休息。”牧妄顺势靠着楚归程，带起撒娇味：“我不早起了，记得喊我起床。” 楚归哭笑不得，「小孩赖床吗。」 “要不算了，改天吧，明天我们一块赖床。”牧妄掀起眼皮，整个人都往前，直到他遮挡住楚归程视角天花板的灯。 暗示意味十足。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就亲密事情来说，牧妄还是很绅士的，不过仅限于最开始的询问。 楚归程点点头，「好。」 …… -------------------- 来了，这章甜吗甜吗甜吗？～～ 最近天好冷，文也是……（一定是我的原因，悲伤.jpg）（我会坚持写完的。） 另外推推我的古耽预收：《师尊他是不是讨厌我》求小天使的大拇指收藏。 还有我的作收，欢迎小天使移步～ 第52章 其实我想的是古耽不是下一本（但还是厚脸皮求大拇指），因为我想这本想写的世界观大些，感觉目前还是驾驭不了……过几天我会开个现代或者幻想的预收，下本写（挠头，但我还没想好具体是什么～到时候会说） 第26章 兔头项链 大半夜才入睡的后果是第二天午时才醒，楚归程掀起眼皮时正好对上牧妄的睡颜，想翻身看时间稍微一动，直倒吸一口凉气。 12：16，被窗帘笼罩的室内根本分辨不出此刻是大中午，更像是傍晚五六点。楚归程肚子饿，又想拍张牧妄此刻的照片，可没什么力气，最后的结果就是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喊人起床。 “干嘛……”牧妄睡得正舒服突地呼吸不过来，他看一眼楚归程伸手把被子给人盖好，顺着动作抱住楚归程：“…醒了？” 废话。 楚归程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肚子处摸，好饿。 话没说几句，牧妄的眼睛又闭上了，被子下的手倒是不客气顺势乱摸那肚子，低哑声说：“还要？” 楚归程还没回答他就翻身压过来。 楚归程：……拳头已经在准备了。 “好好好，我去做饭。”牧妄唇角扬起点笑，翻身下床。 望向他走出卧室门的背影，楚归程无奈一笑，牧妄这人好幼稚。这幼稚单纯地指恋爱中，和楚归程截然相反，他的幼稚像是鸥鸟时不时掠过平静的湖面，从而带起水花，又有圈圈涟漪留下。 楚归程也是到最近才后知后觉，为什么他能和牧妄在一起。大概少不了这股幼稚劲儿，以前的追求者来找他，哪怕感觉对方还算合口味，愿意多聊聊。 可对方根本忍受不了自己的无聊，楚归程自认为熟悉后他不算太枯燥的人。实际上大部人根本坚持不到这步，基本上都是对他的外表产生兴趣，但他这人是个哑巴，不熟悉性子闷。 熟悉的过程中也闷，平常人哪会无缘无故懂手语，光是他天天打字在备忘录中和人沟通，这行为就能劝退一半人，多麻烦啊。 当然楚归程也懒得理会那些只惦记人身体的人。 自从他跟着剧组后，每次回来就待个两三天，两人腻歪会，抽个机会出去玩下，再吃几顿饭就这么过去了。 下次回来就不用走了，楚归程坐上车对着站在路边的牧妄挥挥手，眉眼弯弯满是对恋人的柔意，嘴唇微动： 「下次回来给你过生日。」 夏天的自然风抚过脸颊，在车内四处乱窜又逃离走。后视镜中牧妄的身影逐渐变成个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楚先生和牧先生相处得很好呢。”是牧妄的司机，听他说是十几年的老司机了，相当于是看着牧妄长大的。 楚归程点点头，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给老陈看一眼他的备忘录。 「他要过生日了。」 老陈立即意会他的意思，“我也不太清楚牧先生喜欢什么，每次过生日他总是能收很多礼物，我也是牧先生回来后才重新跟着他的。” 楚归程点点头，说起这个他倒是想起先前考古微博的时候，有见他和歌迷分享生日礼物，或者特别的东西。 也都是些乐器。 五月底楚归程直接从剧组这边往小岛上出发，牧妄把猫安顿好公司的事情处理完才去的。 大概有一周的时间，如果牧妄线上会议处理公司事情方便的话，可以玩两周。 楚归程跟着负责人走，这里的地方确实要比照片上还好看，碧海青天，风光旖旎，是一处私人岛屿。难怪他没怎么听过，牧老板要傍晚才到。 牧妄进门时闻到一股奶油香，眼底浮现几分笑意，放轻脚步往厨房走去。 背后的触感让楚归程惊一跳又快速反应过来，侧着头亲了亲他的脸。 “现在就给我做蛋糕，都没惊喜了。”牧妄得到吻后满意地松开他，四处看看尝了尝水果。 「明天当着你面做岂不是更没惊喜。」而且今晚过了零点就是六月一号，现在做也不算太早，楚归程比划说。 「想加什么就拿过来给我。」楚归程示意旁边桌子上放的各种水果，说起来牧妄其实不太爱吃甜食。 “噢，你还会做蛋糕啊，也是，之前的烘焙小饼干挺好吃的。”牧妄边挑边吃。 楚归程拿起巧克力，问：「要不要巧克力？看了三天的教程，第一次做。」 “……噢，巧克力加水果太怪了，不要。”牧妄看着他手法还挺像模像样的，原来也是临时抱佛脚。转瞬间便满脸笑意，藏都藏不住，“楚宝～你真好，爱你。” 肉麻又夹子，楚归程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实在是想说些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往他脸上一点，一块奶油沾到脸上。 “太坏了你。”牧妄反应过来，假装要反击，趁人不注意往他眉心上一点。 楚归程白他一眼，「幼稚，给你画小兔子了。」 牧妄凑过去，想到上次那个猫咪：“不用了吧，简单点就行。” 「那怎么行，过生日当然要画生肖，我给猫定蛋糕都要喊他们画猫。」楚归程说得一脸认真。 今年的生日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牧妄看着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兔子想笑，这应该是火柴人选手楚归程的最大能力了。 晚上十点钟，敞开的窗吹来晚风，从这能一眼望见小岛上的海。这里的月亮好似格外大又近，漂浮的云给人种朦胧错觉，好似近在咫尺，可摘走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第53章 月亮将这照的发蓝，小岛变成一片蓝色。站在稍高处俯瞰时，能瞧见那散落到海中的星星点点，片片月光。 橙红色火焰轻轻飘舞，二十七岁的蜡烛被人放好。楚归程眉眼一弯，神色温柔：「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谢谢宝贝。”美丽的小岛，蓝色大海，还有楚归程亲手做的蛋糕。这让牧妄一时也失了神，心中不由得感慨此时的美好。以往的生日或许盛大或许简单，但貌似都没今天来的真诚。 几根蜡烛摇摇晃晃会便熄灭，响起的是恋人间的缠绵和难舍难分。 楚归程将他推开，喊他尝尝蛋糕，转身往卧室走去。 果然是有烘焙基础的，第一次做的蛋糕还可以。牧妄伸手抹开沾在唇角上的奶油，往楚归程那份添上几块他喜欢吃的芒果。 生日礼物是一个不大的盒子，楚归程递给他，满脸期待地说：「打开看看。」 “你很喜欢兔子吗？”牧妄连戒指都猜了，没想到是个兔头项链，不由得苦笑问道。 「没有啊，这是你的生肖，生日送生肖吉利，保佑你一年都平平安安的。」楚归程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这些，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就是这么认为的。他和姥姥一起生活的第一年，也是收到一条生肖项链。 楚归程小心翼翼给他戴上，「不值什么钱，但是这兔头是我弄得。」 “啊？你怎么弄的？”牧妄好奇地拿起来看，仔细观察是能发现兔头背后有一条痕迹，像是不小心用指甲划到的。 「也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是临摹的，然后喊人用我临摹的打造出来。」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蛋糕上的兔子图案很明显才是他的水平，戴在脖子上的可不能那么随意。 「不喜欢也得喜欢。」楚归程假装威胁说。 牧妄低笑几声，直接将他抱住：“喜欢喜欢，我肯定每天都戴着。” 拥抱时楚归程才发现牧妄的心跳也很快，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他唇角扬起点笑，同样用力回拥牧妄。 其实他今天还准备了别的……不过那比较隐私，是在亲密时候用的。 第一次给恋人过生日，他当然希望对方能够开心，尽兴，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好了，那我去洗个澡。」楚归程被又抱又亲，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是恋人间的照心不宣，牧妄摸摸他的头，温声道：“去吧，我等会也去。” 洗完澡牧妄直接围个浴巾就出来了，趁这空隙坐在窗边吹干头发。晚风中夹杂着奶油甜味，楚归程特意做的两人份，甜而不腻。 “喂——姐，怎么了？”手机屏幕突然变成一通电话，牧妄问。 “你下周一整周不去公司？我不是安排你和徐总见面了吗？”牧苘收到秘书传来的消息，小的时候爸妈各自放飞不管他们，姐弟俩在偌大的家里有种相依为伴的感觉。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在这个家庭里，大部分的亲情都来自对方。 牧妄想接手家里的事业，她也不阻拦，甚至愿意帮扶。于公于私姐弟俩一起扛是最好的，牧苘也不至于胃口大到吞下整个牧家，她有几条命去拼啊。 楚归程洗澡不算久，反而研究那套准备的衣服好一会。光是看着就羞耻，也没穿过，最后穿好也还是松松垮垮披上件外套。 “噢，我推到后面了，下周我有私事。”牧妄三两句解释完。 电脑上是楚归程的个人资料，牧苘的指尖轻轻敲打在桌面，有些质问：“为了楚归程？” 她倒是有听过最近自家弟弟找了个新伴，还挺喜欢的。牧苘懒得管，但她不会不管生意：“隔壁家可是眼巴巴盯着这个机会呢，你别让人钻空子。再表现好点，下半年好和高层开会。” 牧妄捏捏眉心向后仰了仰，垂下眼眸：“我知道，一个情人而已，我有分寸。” 听到这句话楚归程的手卡顿在门把手上，这里的门并没有关紧，反而被风吹出个缝隙。 从楼上走来越靠近这，甚至能看见牧妄单手拿手机，另一只手有些无聊般勺起块小蛋糕。 情人……是在说自己吗？楚归程眸眼中有一瞬失神，又恢复常态。 等他走进来时牧妄已经打完电话了。 特意用心准备的礼物是外套藏不住的，牧妄把手机丢一旁，直接把人抱起。 楚归程失去重心，不得不整个人都贴靠着他。环着脖子，搂住腰，是亲昵的动作。 楚归程拍拍他的肩膀，像是要说什么。 牧妄调整下姿势好让他比划，额头抵着额头，轻声问：“怎么了？要和我说什么呀？” 「我是你的情人吗？」楚归程问。 “不是。”几乎是下一秒牧妄就回答了，眼眸中快速闪过不同的情绪和意味。比起眼神的慌乱，话语反倒显得沉稳很多。 他说：“你听到我刚刚打电话了？” 楚归程点点头，示意牧妄继续说。 “那是我姐姐打来的，我不是下周都不去公司上班嘛，她来问问我。我感情的事情也没和家里说，所以……就找了个借口。”牧妄翻出刚刚的通话记录，“你看，就两三分钟，我没和她扯别的。” “我不想否认你的存在，可我现在也不方便明说我们的关系，所以…就折中了下。”牧妄眨眨眼，一脸诚恳。 楚归程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其实他刚刚听到那话，楚归程并没有涌现出什么愤怒，质疑，好似只是单纯愣住。对于牧妄的家庭楚归程在决定在一起前他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当初犹豫不决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第54章 他既然能鼓起勇气做出决定，自然是有心理准备。不至于气愤，但失落还是有点的。 不过看在牧妄这么诚恳，而且楚归程自己也能感受到牧妄的好，他的心意。 「好吧，勉为其难原谅你，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开心。」楚归程直接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体验。 “对不起嘛，等后面我会处理好这事的。”有台阶牧妄就赶紧顺着下。 楚归程点点头，顺势把外套脱掉，表情和动作是格外不同的认真，与精心准备的礼物形成巨大反差：「嗯，不要骗我。」 牧妄看完后眼底掀起几分惊喜，随后低声说：“好。” -------------------- 楚归程：他挺好的。 第27章 黏黏糊糊的小娇夫 一夜沉睡，楚归程是被窗外的海水声吵醒的，迷糊间那声音忽近忽远。将人睡梦中游离的意识慢慢拉回来，睁眼便透过大片玻璃看见外面的景色，风将额前碎发吹起，带了点痒意。 楚归程这才慢慢起身，看地上一片干净，是被清理过的痕迹。 昨晚玩得有点过……难得起床头有点疼，他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音乐声从门口传来，楚归程慢吞吞洗漱完往外走。 他看见牧妄坐在一楼钢琴的椅子上，优美的旋律随风流转在这，传到楚归程的耳中。说起来上次看牧妄弹钢琴好像还是没在一起那会，刚在一起没多久就过年，各待各家，又是新年复工去剧组。 “想听什么？”牧妄不知何时注意到悄然出现的楚归程。 「我都饿死了，你还在这闲情逸致？」楚归程无奈又好笑，这人也不穿上衣。实在是让人提不起雅兴，忍不住捏住他的耳朵。 牧妄就这环住他的腰，语气懒散道：“我不是想和你一起吃饭嘛，你又一直不起床，我哪敢吵你啊，只好弹弹琴消遣下时间。” 合着怪自己了，楚归程稍加重些手中的力度：「那是因为谁？」 “我的错，走吧我们去吃饭。”牧妄眼底总浮现淡淡的笑，双手投降姿势，把人带去餐桌那。 等回去过后牧妄估摸着要准备回总公司那边了，楚归程很少过问对方详细的事业，知道个大概就行，到时估计就是他在家等牧妄了。 等待角色互换，总公司到这要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大概一周能回来一次？楚归程坐在游泳池的台阶处思考，被照影满蓝色的水池在太阳光下格外波光粼粼。旁边浮着大号黄色鸭子游泳圈，是牧妄硬要塞给他的。 因为楚归程不会游泳，他很多比较闲情的兴趣都是经济自由后才花时间发展的，独立那会哪有空学这些，每天都想着怎么在空余时间搞点钱。 “过来，我教你游泳。”这是半个小时内牧妄第二次说，一旦有机会炫耀，小男孩总是想要表现。 楚归程想给他翻个白眼，刚刚在某人强迫下套进那黄色鸭子游泳圈，还没站稳脚，对方的笑声便传了过来。 牧妄被打湿的卷发散落在肩膀，紧贴肌肤，笑时肆意洒脱，沐浴在阳光下。“哈哈哈，太可爱了，诶我手机呢。” 这人笑也就算了，还想拍照。楚归程满头黑线，二话不说走过去把游泳圈往人身上套。 在水中走路会有一股不大不小的阻力，牧妄面上还是那副模样，脚下已经偷偷往前伸。楚归程一个往前到进人的怀中，抬眸对视上那充满笑意和藏着几分温柔的浅色眼眸。 “投怀送抱，我接住了哦。”牧妄总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恼，让楚归程的心频频泛起波澜，无法平息那翻滚的海浪。 「你其实是属烦人精的吧。」楚归程毫不客气用力捏住他的脸。 牧妄眨眨眼，睫毛尖处的水滴就着动作往下滴，没入池中，“被你发现了，下次给我做烦人精蛋糕。” 听到这话楚归程忍不住笑道：「行——一定给你做。」 美好的时间总是消逝而散，这句话楚归程待在牧妄身旁时总特别能感触，和牧妄在一起情感会变得更丰富，生活也有趣多了。 楚归程有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上头了，忍不住自笑几声。 “笑什么呢？” 牧妄刚吹好头发就整个人凑过来，和个大型犬一样。 「夸你好。」 回去的那天楚归程坐在副驾上，半开着的窗跑进傍晚带上一天余温的晚风，吹起楚归程离别假日的郁闷心情。 赤橙，橘红又泛着紫色的晚霞悬在天边，大地也被这幅画染上色，楚归程忍不住拍下此刻。 记录晚霞是件很温柔的事情。 和重要的人一起看是很美好的时刻，楚归程微微侧身，屏幕里入境牧妄的侧脸和远处的晚霞。 楚归程将单独的晚霞照片发到微博上，顺便告诉大家要开文的事情。 和之前说的一样，牧妄没几天便回总公司那边，具体时间安排要等去了才能给回答。楚归程自认为十分理解和体贴地送人离开，牧妄瞧他依依不舍又藏着心思的模样，语气带着点轻佻：“好了好了，想我了就打视频发消息呗，之前你在剧组我不就在家等你嘛。” 「我那是有时间期限，就几个月。」鬼知道你要去多久，人往高处走，自是能待在那就待在那，楚归程有些闷闷不乐。 理解是一回事，闷闷不乐又是另一回事。楚归程算是明白有时小情侣身上的那股说不明的矫情味了，没办法，在喜欢人的面前总是忍不住想撒娇。 第55章 牧妄轻笑一声，揉揉他的脑袋，“乖啦，安排好会告诉你的，而且有司机在你来或者我回来都很方便的。” 确实，是比他在剧组见面要方便得多，实在不行周末见面也容易。 “要不…我喊司机开私人飞机来接你，估计分分钟就能到。”牧妄轻扯他的脸，让人露出点笑，很难想象几个月前楚归程给自己闭门羹的模样。 听到这话楚归程连忙摇摇手，「不用不用，你走吧，手机里见。」 也不至于舍不得到这个地步，传出去怕是要说牧妄养了个黏黏糊糊的小娇夫呢。 变脸比翻书还快，牧妄坐上车，朝他挥了挥手：“知道了，手机里见。” 每当楚归程出门时间碰上不太长又不短的时候，他会喊崔眠他们三四天抽空来一趟看看饼干的情况。 十几天不见猫都要长楚归程身上了，走哪跟哪。跟得太近楚归程差点绊脚摔倒，最后捏着猫后脖子认真说：「乖一点，我也很想你，等会再抱你。」 楚归程总得先把家里整理下，冰箱得添东西，猫砂要清理，带回来的脏衣服也得洗。 牧妄回去那边后确实很忙，基本上只能午饭时聊聊天，忙到晚上八九点打个视频电话。如果要应酬得晚别说视频，发几句语音就差不多准备睡觉了。 一周后牧妄发来他的时间安排，和楚归程猜想的差不多，大概是周末放假的时候见见面，或者楚归程随时可以去那边。 唉——这个安排实属常情，可楚归程内心没由得来一阵烦闷，他轻轻扯扯在一旁撒娇的猫咪胡子。 直到现在楚归程才清楚地承认自己是个很需要对方的陪伴，这种事情就像个沙漏，一旦开始了，便会越来越多，最后察觉时所有沙子都流出来了。 很显然楚归程不可能把沙子塞回去，以前一个人孤独也就习惯了，现在有另一半的情感寄托，但又不能见着，对于头回谈恋爱的楚归程来说简直是个坎。 他不想和牧妄分开太频繁。 唉——好矫情。楚归程盯着手机黑屏里倒影着的自己，果然恋爱使人矫情，三十岁的自己也逃脱不了。 23：19 【楚归程：回家了没？】 【牧妄：马上到，喝了点酒。】 【牧妄：图片】 是张头靠在车窗边，外面是一片灯光旎霞的模糊。他头发剪短了些，少了几分随意气息，快速闪过的灯落在他的面庞上，暗色中露出些郁气和可怜味。楚归程笑了笑，还没到家就开始脆弱要安慰了。 【楚归程：喊助理给你煮点醒酒汤，定好每天的闹钟没？】 【牧妄：定了，助理不在。】 【楚归程：那我过去帮你？】 【牧妄：好。】 【楚归程：你想吧，别忘了明天还得早起。】 牧妄算半个新官上任，第一周简直忙的找不着头脑。牧苘对亲弟弟也是丝毫不客气，什么硬骨头都往他那塞，牧妄没好气问她是不是想当甩手掌柜。 周末抽空视频的时候，楚归程凑近些，睁着眼睛不知在寻找些什么。 “看什么，脸上又没长花。”牧妄刚洗完澡对着手机屏幕的视屏开始整理头发，突地露出一点坏笑：“是不是太想我了……” 「没，在看你的黑眼圈。」楚归程退回来坐好。 “哪有，我看看。”某种程度上来说牧妄花孔雀的性质还是挺明显的，牧妄立马凑近查看，嘀咕着：“我感觉还好啊，晚上敷一敷。”和楚归程待出来的规律作息，没几天就被工作折磨得不成样子。 楚归程问：「你公司的人对你身份不好奇吗？你还每天和个花孔雀一样。」他很早就好奇这个问题了，虽然牧妄是公司的太子爷。 「粉丝那些不会来找你吗？」楚归程分分钟能脑补出痴情疯狂粉丝为爱跟踪的画面，想完又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看太多玛丽苏剧情了。 “有啊，但那又能怎样，员工要有员工的自觉，花钱找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别担心，我没事。”牧妄撑着下巴和他说清，“不至于出门上班就被人给拐了。” 他发现楚归程这人吧，挺藏不住事的。像只愿意袒露肚皮给主人的猫咪，一旦愿意接受你，便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藏不住的各种关心和喜欢。 楚归程点点头，便没有再开口。 牧妄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是一场无声的对视。直到楚归程耳朵慢慢泛起红色才打破这片静谧，「干嘛一直看着我。」 “你先看我的。”牧妄有理有据，每回都能逗的楚归程面红耳赤，最后又老老实实哄人，性子充满着顽劣。 「那我下周去看你？」楚归程的桌子上放着日历，经常会标记些重要事情。 牧妄愣了下，随后说：“不了吧，到时我看看下周行程，不忙的话我回去，你等着我。” 牧妄在这边住得离牧苘近，老头子也时不时来看看，不想扯出不必要的麻烦。 「好。」楚归程应声道，他来也行，正好不用自己担忧猫了。养宠物和养崽一样，没什么区别，一两天见不着就担心吃喝拉撒睡。 实际上牧妄的忙比楚归程想象得还多，别说之后周末见面，就是平时等对方回个消息都够呛。 基本上都是晚上才回个消息，楚归程盯着中午13：13分发的消息，他问牧妄这周想不想和排骨玉米汤，牧妄这段时间忙，吃得也不太规律，上次发消息说胃有点难受。 第56章 21：05分，对话框上依旧停留在自己的那句话。楚归程郁闷地摸摸旁边的猫猫头，一个人上班怎么可能这么忙，近十个小时都回不了微信？ 如果牧妄说他今天被绑架了，楚归程二话不说马上理解他。 酒吧内声音嘈杂，炫彩的灯光四窜，让人视觉上恍了神。男女声的笑声尖叫声纠缠在一起，又随着富有节奏的音乐随意舞动。 “怎么样，牧少爷最近忙得很啊。”几个同样穿着显贵的男人坐在一块，话语里带上几分试探。 牧妄微垂下眼眸，随后道：“是挺忙的。” 这几个都是出国前就认识的，这儿地就那么大，来来回回总能认识上。以前读书那会几个人就喜欢混到一起尝新鲜，现在长大了到时要一块谈生意了。 看着脸上还是那副痞气样，实际这些年手段越发狠厉。牧妄原想推脱掉他们的聚会，想了想早晚都是要见面的，索性直接来。 说话的是他这次的硬骨头之一，陈家的小儿子，陈邻。人看着挺瘦小的，听说是十岁才被带回陈家，原因无非就老一辈的那点风流事情。但手段厉害得很，明眼人都瞧得出他想做陈家老大。 这里太吵太杂，烟酒气混乱在一起，牧妄好久没来这种场合实在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随手拉过旁边的小男生往怀里带，直到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牧妄才觉着舒服多了。 男生感受到牧妄往自己的脖颈处蹭，以往他喜欢，想把领口再拉大点。 “不用，乖乖坐好就行。” 牧妄伸手止住他的动作，是个小骨架男生，一开始只轻轻坐在牧妄的一条腿上，直到后面才慢慢放松下来。大胆地调整好姿势，整个人靠着牧妄有力的胸膛，也十分识趣的时不时喂点水果给牧妄。 23：18，楚归程刚刚洗完澡，照每天的作息十二点就准备关灯休息了。 23：35 【楚归程：？？？还在忙？】 酒吧内根本听不见微信的提示音，只有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牧妄划开看了一眼后才打字回复。 【牧妄：嗯，晚点回去。】 背贴着男人的胸膛，感受到对方喝酒后的体温升高，男生很难不瞟见手机里的内容，犹豫着想起身，下一秒就被牧妄摁住，宽大有力的手掌抚上腰间。 喝了辛辣的酒，周围是吵吵闹闹的歌舞声，还得时不时和陈邻回旋说话，这微信上又来催。不想和楚归程多说又不能不说，牧妄眉眼闪过几分烦躁，只能借着男生身上清新的香水味提神。 【楚归程：去干吗了，要这么晚？小方不在你身边吗？】 【牧妄：没什么，还在谈事情。】 几乎是下一秒牧妄就回复了，这个时间点让楚归程内心涌出一股不悦，他明明可以回复自己的。 【楚归程：怎么谈这么晚，喝酒没。】 【牧妄：有事情，晚点再说。】 【楚归程：你不想回我？】 是楚归程下意识的反问，甚至没经过大脑思考手便打出了这句话。 【牧妄：没有，现在还在忙而已。】 【楚归程：那你忙吧，我就是看你这么久没回我有点担心。】 发完这句话楚归程就把手机往床上丢，猛喝几口水也无法消沉掉心中的闷气。五分钟后才冷静点，抱着猫问：他怎么晚还在忙，又一直不回我，我担心他不是很正常吗？他那什么语气？ 猫顶多只有七岁小朋友的智商，听不懂主人的感情烦恼，只能喵喵叫几声回答他。 牧妄没有说刻意回避男孩，毕竟人在自己怀里，多少看到些也没什么。男孩很会察言观色，毕竟被正宫找上门扇巴掌这事谁也不想，更何况这里的大部分人也不是他能惹的。 “先生…”男孩一双眼睛好似含着只勾人的狐狸，说出的话也是轻飘飘落入人耳中，他想说自己要不先下来，就不耽误牧妄和人聊天了。 牧妄看着他，轻挑眉：“别乱动。” -------------------- 推推下本，也是现耽，求收藏～《谁要和陌生人闪婚！》 以及完结文：《网恋到隔壁alpha了》 第28章 宝贝，别生气了呗 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牧妄拍了拍身上无形沾染上的各种味道，自然风拂过面颊，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走吧。”牧妄对司机说。 回去后牧妄睡得很沉，一觉到第二天十点才起床。醒来便猛灌几口水，这觉睡的，像是做了数不清的梦，醒来头带着昏沉感。 牧妄准备下午再去公司，站在厨房做饭时才想起昨晚楚归程的微信。回想几秒后猛地开始翻找手机，最后在枕头下面找到。 【牧妄：忙完了。探头.jpg】 【楚归程：那么多事忙得完吗？】 【牧妄：忙得完。】 之后对话框便没了新消息，牧妄有些无奈地单手抓了抓头发，又是等待十分钟后他必须得承认楚归程是在生气。 平时撒娇耍赖倒是自然得很，信手拈来。可真到要低头去道歉时，牧妄突的有些做不出来，撒娇是撒娇，可服软又是另一回事。 服软代表臣服，撒娇不是，那只是单纯的情绪表达。 牧妄掀起眼皮，眼底藏着不明的烦闷。他以前从来不留情人的，更别提相处几个月。 十分钟后牧妄拿起手机点下视屏通话的按钮。 算了，都养了好几个月了，哄就哄下吧。 第57章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视频已被挂断。】 ……？楚归程还挂他视频。有种自作多情被打脸的感觉，牧妄不死心地再打过去，第三个视频才被接起。 “你…”牧妄刚想开口问，怎么一直挂他视频，就看见楚归程穿着件白色衬衫，坐在餐桌旁不紧不慢地吃饭，喝粥的时候会不小心从嘴角流出点粥汁，只好转身拿起纸巾轻轻擦干净。 好乖。几天没打视频，突地看见人也不那么气了。 听见牧妄说话，楚归程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在吃饭？”牧妄换句话说。 楚归程没说话，自顾自的继续吃。 “还在生气？”牧妄凑上前看着屏幕里的楚归程，他一直都觉得楚归程很像只白色猫咪，时而傲娇时而偷偷露出肚皮人摸。 「打视频给我干嘛。」楚归程看不下去他在找话题瞎扯的模样，原本离手机有段距离，这才稍稍往前坐些。 “看看你是不是在生闷气嘛。”牧妄瞧着他别扭的样子，心中浮现几分有趣，“不吃了？” 之前有听他讲过，夏天的时候楚归程经常会煮粥吃，觉得天太热了。其实楚归程吃饭很斯文，也不会发出声音，牧妄还挺喜欢看他吃饭的，有种主人在看自家乖乖宠物吃饭的满足感。 「吃饱了。」楚归程瞥一眼时间，现在马上一点钟了，「你不去公司？」 又说会这茬了，牧妄解释说：“今天休息半天，等会再去。现在不忙，和你聊聊天呗。” 楚归程看着他，牧妄身上还是居家服，睡饱觉后精神也好很多，「那你怎么会忙的连消息也不回我，反正我不信有人能忙到与世隔绝。」 这话一针见血，处处击中要害。牧妄总不能说自己单纯忘记了吧，不过确实是忙忘记的，看一眼后想着晚点抽空回，晚点晚点就直接到晚上还没想起来。 “不是，宝贝，你听我解释。”牧妄立马接话说：“昨天我是看了的，就是看完给忘记了……” 楚归程表情毫无变化，也没说话。牧妄又凑前，整个屏幕都是他的脸，声音不自觉地带上撒娇：“真的，忙得昏头转向，昨天喝了好多久，差点吐在床上。” 「怎么不喊男助理帮你挡一挡。」牧妄不止一个助理和秘书，听到人喝成那样，楚归程也坐不住了。 “挡了也没用，该喝还得喝。”牧妄轻眨着眼，说着说着整个人都要趴在桌上，就这么盯着手机屏幕，加上语气有点闷，好一幅可怜的模样。 楚归程一直都对在意的人心很软，生气归生气，该关心的还是得关心，「不是有阿姨吗？和醒酒汤没，胃还难受不？」 看见这话牧妄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他知道楚归程不会真生气的，“有啊，回去太晚躺床上就睡着了，没来得及喝，刚吃完午饭胃感觉好多了。” 接着语气长叹：“唉，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又玩笑般说：“要不我回去那边工作，不在这边，正好我们也不用天天打视频。” 「多大了，还不想上班。」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楚归程脸上慢慢也浮现几分笑意。昨晚实在是气得人睡不着，其实他已经很久都没失眠的感受了。 玩笑归玩笑，楚归程不是个把事情藏在心底的人。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是对象，是恋人，是他的人。更应该有话就说出来，楚归程问： 「那你昨天为什么那么不耐烦，好像一点也不想理我。」 楚归程问的很认真，好似只是单纯地问这个问题，但又给人一种要刨根问底的感觉。 说实话单这么看确实给人种死磕人回答一样，可楚归程不问他心里闷着不舒服。他在乎牧妄，在乎对方和自己说的话，在乎态度。 如果有问题可以说出来，楚归程不想让问题有在两人间扎根的机会。 话转的太快，也没想到还会回到昨天的问题上。牧妄有一瞬间的失神，随之而来是疑问，他不懂楚归程为什么要刨根问底。 望着楚归程认真的眼睛，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是很认真的姿态，在等待牧妄的回复。 空气中有几秒的沉默，牧妄舔了舔嘴唇，干涩道：“不是说太忙了吗，语气有点不好。” 说实话这个回答并没有给楚归程太多的信服感，自己也有忙的时候，但丝毫不会这样啊。楚归程还想继续问，但又止住动作，每个人恋爱的方式不同，他是这样，不能要求牧妄也这样。 头回谈恋爱的楚归程碰上双方有争执的时候也无措，有些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特别是现在他们还是异地，面对牧妄的沉默，楚归程也会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轴了，想太多。 牧妄当然不会知道楚归程在短短几秒内脑海思考着什么，只是将语气更放软了些，“宝贝，别生气了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会有下次了。” 过了会，楚归程点点头，「嗯，听见了。」 思绪千变万化，视线落在牧妄带着点黑眼圈的面庞上。心中闪过几分无奈，心疼和担忧。 算了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总归是要慢慢磨合的。谁没为工作忙过，更何况牧妄才回去没多久，那么大个公司，又一群高管盯着。楚归程想到这又觉得没什么了，有事情解决就行。 「那你这周末回来吗？」楚归程听着牧妄的道歉，自己想通后心中闷着的气也随风而散。他还记着牧妄说要回来的事情，分开段时间确实要见见面缓和下。 第58章 牧妄知道他这是开心了，自觉接住他的话：“回啊，周五下班就走，等我吃晚饭。” 楚归程点点头，「好，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真的假的，你不得饿得吃猫粮，到那得八九点，要是下班晚碰上堵车要十十一点了。”牧妄也不喜欢不愉快的部分，以前他找情人也只是为了单纯的愉快，不留人的原因就是不想有过多这趟。 楚归程乖乖地不多提，牧妄顺着顺着也就哄了。 「没事，你想吃什么就点。」上次牧妄说喝酒喝的胃难受，楚归程便时不时开始看些煮饭视频，想学些别的做法。 看楚归程一脸等着品尝他手艺的模样，牧妄轻笑声：“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啊，到时你留点肚子一块吃宵夜就行。” 楚归程想起自己最近空闲时学的菜单，「还没呢，等你点菜我再准备。」 “好，那楚师傅来点大鱼大肉吧，最近我吃了好几餐外卖。”牧妄把另一个手机拿出来，翻到外卖记录界面，展示给他看：“一点也不好吃，重油重盐的。” 「大少爷也吃外卖？」他这故意露出的可怜样，楚归程眉眼带笑，调侃他。 “是啊——大少爷也得忙公司的事情，因为会议赶不上午饭，回家还要独守空闺。”时间快到了，牧妄走进卧室换衣服，顺道展示下空空如也的大床。 手机被放在床上，楚归程只能看见天花板，和时不时入境的有力背后，肩宽腰窄，充满荷尔蒙气息。 牧妄换好衣服，楚归程还是那乖乖等自己的样子，“好看吗？” 「没看见，光看天花板了。快去上班吧，下班再聊。」楚归程自问自答式，阻止牧妄要臭屁的行为。 “好——” 周五的时候牧妄难得准时准点下班，直接从公司这出发去楚归程那。 比预想的要早一点到，八点多时牧妄拿出钥匙打开楚归程家的门。厨房灯还亮着，只是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刚刚敲门也没人应。 橘猫倒是先跑过来迎接蹭蹭他的腿，边走边跟。 牧妄走到卧室门前，瞧见楚归程坐在床边背对着自己，“宝贝，在干嘛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楚归程一个激灵，下意识将被子扯过来，盖住那处。 “什么东西？”他反应那么大，牧妄把怀中的猫放下走去问。 「没，没什么。」楚归程瞬间满脸通红，总不能说他下单了点玩具想给两个人来的趣味，还没研究明白就被发现了吧。 -------------------- 感觉楚宝真的好珍惜感情哦。 冬至快乐，顺便再次推推预收《师尊他是不是讨厌我》完结文：《夹子吗？我是网恋》求大拇指～ 【冬至小剧场】 楚归程在包饺子，时不时得伸手拦住蹲坐在旁边橘猫蠢蠢欲动的爪子。 牧妄（小心翼翼）：我们一起包吧，等会晚饭就能吃上。 楚归程摇摇头，表示拒绝。 牧妄：那我给你打下手。 楚归程瞥一眼他，面无表情：「不用，没你的份。」 牧妄（可怜巴巴）：别嘛，今天冬至呢。 楚归程：新年也没用，自己去楼下超市买。 牧妄：速冻的，不好吃…… 楚归程：「哦，那你饿死吧。」 第29章 我没喂饱你是吗？ 楚归程是在谈恋爱后才感受到感情是需要维持呵护的，具体的感觉他形容不太出来，他还是第一次和人交心。 崔眠他们是多年好友，不用刻意维持打个电话就能见面，感情也不会淡。普通朋友逢年过节问个好就行，可牧妄是恋人。 恋人需要精心维持，小心呵护。这是自从牧妄去总公司工作后楚归程最大的感受，楚归程想了很久，刚开始他无法用自己有过的经历去寻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情感这种东西是复杂的，大多数只能意会，更何况这是个他正在慢慢开发的情感区域。 想了好一会楚归程把那种感觉归咎于在乎，依赖和长久。 那天挂掉视频后楚归程便琢磨着这事，琢磨完就打开手机软件在挑选东西。既然会有矛盾，问题，解决完也要有惊喜。 楚归程一个人生活得久了，遇见什么事情都是自个默默琢磨，所以有时向行舟总说他爱闷着。其实那只是习惯罢了，姥姥年纪愈发大带着楚归程本就是个麻烦，他又怎么会让姥姥为自己烦心呢。 实际上很多事情楚归程自己想着想着也就通了，根本不需要麻烦别人。 单身的时候楚归程基本上用手就行，难得这么仔细逛软件，楚归程才发现各种各样的。 很难想象这些东西要是用到自己身上的样子，越看越忍不住脑补，最后索性关掉app。 “藏什么？”牧妄眼尖，楚归程越是这幅遮遮掩掩又害羞的模样，越是勾得人心痒痒的，“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粉色漫上楚归程的脸庞，他眼神慌乱想解释，下意识抬起手准备比划。牧妄就这空隙直接掀起被子，看见东西后眉眼一挑，语气不自觉带上点坏坏的轻浮之意：“给…我们准备的？” 话落还故意往前凑，轻轻吹出点气，喷洒到楚归程的耳边。惹得人一阵发麻，有时候楚归程真觉得牧妄是不是学过什么勾引人的技术，楚归程自是抵不住他这般动作，直接整个人往后倒，躺到了床上。 第59章 「我说不小心买的你信吗？」楚归程在垂死挣扎，挽留点自己仅剩的颜面，索性用手背抵着双眼，遮挡视线。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牧妄整个人都是笑吟吟的，忙了一周回来看见楚归程乖乖等自己，偷偷想自己的模样喜欢的不行，嘴角止不住的扬起。 亲着亲着迷糊间想起厨房还有给牧妄准备的食物，半拉半推两个人才坐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厨房还给你准备了东西。」 亲好半天这人才想起问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真不怕进小偷吗？牧妄亲到楚归程后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都好多了，有种身上的疲惫被一扫而空的感觉，怪不得那些混少爷们喜欢养小情人。 换谁谁能不喜欢，又乖又体贴，时不时还来点小惊喜。 楚归程煲的鸡汤，牧妄喝着味有点怪，轻皱起眉问：“你加了什么？” 「一些中草药，清热去火，还有养胃养脾的效果。」楚归程看他很配合地喝完，站起身就想给他再装碗被牧妄拦下。 “不要了，再喝晚上睡不着。”牧妄夹起肉说，“再吃点肉就行。” 「好吧，我给你煮了一小锅呢。」楚归程喜欢喝汤，特意买了个小尺寸的锅，最是适合两个人喝。 味怪，另外喝几口水也散不去，牧妄连忙拦住他，“明天一起喝。” 牧妄去洗澡了，楚归程把餐桌收拾好。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楚归程纠结再三还是回到卧室。 第二天楚归程是在牧妄怀里醒的，明明之前去剧组的时候分开过比这两周更长的时间。可他就是觉着好像好久都没见着牧妄了。 难怪都说情侣吵架一定要见面，隔着屏幕是说不清感情的。 阳光透过窗帘稀稀落落洒在被子上，牧妄背对着他在用手机处理公事。楚归程睡醒了，在他背上一笔一划写：「饿了。」 牧妄翻过身直接猛地用被子包住他，和个粽子似得，把人抱起来：“是是是，每次醒了就要吃，我没喂饱你是吗？” 歪理。 楚归程给他一拳，落到人身上也是软绵绵的，杀伤力为零。 牧妄用楚归程家厨房比自家还熟悉，二话不说将昨晚煲汤的鸡肉改成一盘炒菜，汤还剩一半，一人几口分掉就行。 卧室传来手机铃声，楚归程又温吞吞走回去拿起，是牧妄的手机。好像又不是，他没见过。 牧妄挂完电话，看他乖乖站在那等饭吃，转身夹起块肉吹了吹递过去：“尝尝。” 「我的汤呢？」味道不错，楚归程反问，「那些药材还能再煲一顿呢。」 “没丢，都在锅里。” 「你换了个新手机？」楚归程又问。 “噢，那个啊，没，是之前的手机，回总公司事情多，专门用来工作的。”牧妄三两句解释完，直接从公司出发就都带过来了。 楚归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时也在内心感慨牧妄事情是真的多，不过也还好只是在公司那边而已，他来不了，自己可以过去。 若是碰上牧妄天天在娱乐圈冒泡的时候，自己想他了，怕是得世界各处跑才能见他一面。 相遇的时间也得恰到好处。 一盘辣椒炒鸡肉，楚归程吃的津津有味，确实比煲汤好吃多了。他们俩口味相差不大，吃辣也只是吃个微辣，尝尝味。 吃饭的空隙牧妄时不时空出手回微信消息，楚归程喝口汤比划说：「下次还是我去你那吧，你跑来跑去太麻烦了。我提个电脑就能走，也能多待……」 楚归程话还没说话，牧妄开口打断说：“不用，你在这等我就行。” 或是牧妄拒绝的太过干脆利索，又或是楚归程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霎时间是几分愣神，就这么呆呆看向他。 “我的意思是…不麻烦你过来……而且饼干一只猫在家几天也不放心是吧。”牧妄也意识到自己的嘴快，立马解释说：“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忙，而且来回也不算麻烦。” 楚归程回神过来，眼底闪过几分失落，「知道了。」 牧妄似乎不太想自己去那边。 垂丧着头，就和只受委屈的小猫一样。牧妄凑过去哄人，“哎，乖乖，你听我说嘛，我不是不想你去。是我那边还没处理好，我姐天天盯着我呢，总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谈情说爱吧。” 楚归程没立即回答，他是记得牧妄姐姐对同性恋好像不太认同的样子，当时牧妄也只是说了个模糊，细节家事也不好过多询问。 “我知道你很想我，我也想你，我估计最多半年吧。”牧妄抱住人，哄小孩似得拍拍他的背，轻声继续说：“而且你也别把我想的那么没用好不好，就是之前都在国外和那群老家伙没怎么打交道而已。给我点时间很快处理好的，实在不行我还能回这边的公司啊。” “我又不是白在这工作大半年的，要是那边不讨好我就回来。”牧妄一句接着一句给人顺毛。 楚归程点点头，脸上依旧带着点失落，但话语间没那么委屈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当然知道工作的重要性。」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除了感情还有很多其他的。 「就是有时候好想你而已。」 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楚归程表达情感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是直白的，由心而感的牧妄摸摸他的脑袋，这小可怜儿模样，简直让人心都要化了，“才而已吗？我也想你啊，之前我不也在家乖乖等你，每天都盼着望着你回来，和望妻石一样。” 第60章 听到这句调侃，楚归程没忍不住扬起嘴角，被他说的，自己好像个离不开对象的人一样。 猛地乍一想，好像确实有那么点感觉。楚归程瞬间有点不好意思了，转头就想从他身上下来，果然恋爱使人盲目，和不能自理。 牧妄看他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变了张脸，好笑发问道：“怎么了，一下改变主意了？这么快要推开我，又在想些什么呢？” 「没什么，你吃完没？吃完就收拾餐桌洗碗。」楚归程一脸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拍拍屁股就走人不管了？牧妄无奈道：“当然没有，还剩半碗饭呢。刚刚还一口一个想我，现在就要收我的碗了，太坏了。” 楚归程眨眨眼，一脸无辜样：「那快吃吧，菜都要凉了，我看看汤还有没有。」 脾气来的快，也走的快。好哄又拿捏自己是吧，牧妄想到这点无奈一笑。 「还剩半碗。」楚归程递给他，见他莫名其妙在笑，眼中带上疑惑，「你笑什么？」 又是那股怪怪的味道，牧妄接后直接一口闷，轻皱起眉说：「没什么，下次还是煲你以前喜欢的汤吧，味道实在是有点怪。」 「啊，我还以为你挺喜欢喝呢，剩下的都留给你了。」 “……没之前的好喝，昨天怕你伤心。”牧妄喝口水，喉结上下滚了滚。 -------------------- 牧苘：关我屁事，你小子滚一边去（骂骂咧咧） 牧妄：（掉线中……听不清……） 今天的，本来写着写着有点卡的还以为更不了，没想到还是写出来了，成功拿下今天的小花。看到这的小天使还有没收藏的吗？求大拇指收藏～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喜欢你们评论啊啊啊 第30章 发脾气了 「嘴挑就直说。」楚归程瞥他一眼，牧妄其实挺挑的，而且他自己还没发现。不挑食物，挑口感，这个老了点不好吃，那个太嫩了没味。 牧妄一脸无所谓，帮着一块洗完碗又黏糊糊贴上来。 和之前的时间差不多，没两天牧妄就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聊过分开这事的原因，牧妄看楚归程好像比以往都冷静些。 “就抱抱？”楚归程轻轻抱完那下便站在一旁，准备目送他离开了。牧妄脸上闪过几分小意外，挑眉问道。 楚归程点点头，「快走吧，不然得半夜才到家。」 “好吧，那我走了。”牧妄瞧他那样子想笑得很，转身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在人脸侧落下一吻，肉麻道：“记得想我。” 楚归程嘴角一扬，又刻意压下去点，才道：「知道了。」 牧妄回去后也确实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楚归程最近两天都不嚷嚷想自己，白天发的消息都少了。桌上的咖啡飘出香味，牧妄盯着手机沉思，已经连续三天楚归程在头天晚上发完消息便不见人影。 要自己发消息问了才冒泡，牧妄拿起咖啡喝，一喝一个烫嘴。 【牧妄：这两天在忙什么？怎么都不找我？可怜.jpg】 【牧妄：不想我了吗？？？还在生上周的气吗，大哭.jpg】 【牧妄：有新欢了？看上哪个帅哥，这么久都不回我，有我好看吗。伤心.jpg】 楚归程一会功夫不在手机旁提示音就响个没完没了。 【楚归程：没有啊，怎么会不理你，昨天编辑寄了些签名纸和样书给我。在忙那个呢，而且开文了每天要更新。】 【牧妄：白天码晚上码，什么时候才能写完。是不是背地把我拉黑了，消息也不回。瘫倒.jpg】 楚归程一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喜欢牧妄和自己撒娇，这会让楚归程感受到对方对他的在乎。 【楚归程：没有，你回家了吗，和你打视频。】 瞥一眼现在的时间六点半，楚归程也才刚吃完饭，做饭的时候把手机落书房了，这人就嚷嚷个没完没了，楚归程无奈一笑。 【牧妄：刚到。】 消息刚发完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在吃饭？吃完了才回我啊——”牧妄语气轻淡，但话里话外都酸得要死。 楚归程莫名想笑，「干嘛，这么阴阳怪气，吃饭忘拿手机了。」 “白天也不找我，合理怀疑你是故意的。” 「怎么没找，而且你本来白天就忙啊，你忙我也忙，晚上再慢慢聊呗。」楚归程说的有条有理，一脸不着急的样子。 说得挺有道理，但牧妄不太想听，他喜欢楚归程黏人的样子。 “哦——” 「昨天快递员送纸过来找错地方了，我又出门找，回来就急忙忙更新这才没怎么看手机。」楚归程一点一点和他说，像在哄小孩似得。 他知道牧妄也不是真生气，就和饼干一样，时不时得顺顺毛，“对了，我明天也要出门一趟。” “去哪？”牧妄问。 “见我之前的手语老师，顺便吃晚饭，大概要晚上七八点才能和你打视频了。”说这话时楚归程眉眼温柔，眸中含笑，像平时和饼干说话。 楚归程出门有事都会和饼干说自己要去干嘛干嘛，多久回来，让它好好在家待着。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总归说了准没错。 牧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楚归程提前半个小时就到约好的地方等人了，舒蝉来的时候带着笑，“你每次都那么准时。” 第61章 他和舒老师认识有二十来年了，她好像一直都是那么优雅，有时候楚归程看见她总会恍惚间想起自己的妈妈。 「嗯，您是我的老师。」楚归程招呼了下手，示意服务员准备上菜。 “好些时间没见到你，感觉你把自己照顾的越来越好了。”舒蝉笑眯眯说。 她是看着楚归程长大的，也是她教会楚归程和人沟通的。在她眼里楚归程永远都是那个没人管又不会说话，天天生闷气的小男孩。 「老师说笑了，你身体好些了吗？」半年前舒老师身体发病，她女儿便接走她。 “好多了，小悦也和我一起回来了，过两天一块去家里吃个饭吧，正好你们也好久没见了。”舒蝉说。 楚归程想了想说：“叔叔回来了吗？” “还没呢，要再过两天。” 「等叔叔回来我再去吧。」楚归程说。他们夫妻俩都是老师，以前变相的都要成为楚归程的私人教师了。 其实楚归程学手语时是挺晚的，对于他的家庭条件来说。家庭条件不差，差的是父母的关系，大概在四五岁时家中就开始频繁争吵，自然而然也少了很多对孩子的关心。 后面随便丢给手语老师，碰上个不负责任的，姥姥发现楚归程的不对劲才换了个老师，那个时候程画也彻底和楚随霖离婚了。 舒蝉一直耐心地教他，包括后面读书啊那些都有帮忙，姥姥毕竟年纪越来越大，总会有些注意不到小孩子的地方。 “在笑什么？”牧妄的声音打断楚归程的回忆。 「没什么，就想起些以前的事情。」晚上十点钟，两个人照例在打视频通话，楚归程神色温柔地看着牧妄。每天的这个点是他觉着最安心的时刻，忙完工作，可以和恋人聊聊天。 另一个手机的微信提示音响起，牧妄低头一看，是约自己出去玩的消息。 楚归程以为他是又来工作了，趁他抬头的空隙说：「这么晚还有工作吗，那先挂了你先处理吧。」 牧妄刚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转了个圈：“好。”话刚落又撤回：“不好，想再看看你，昨天我们都没打视频呢。” “也不是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好吧，随你。」楚归程点点头，他要开始码字了，有时候灵感就是大晚上才来的。 牧妄很是郁闷地看向楚归程，自己刚说推了工作，他倒好，那边忙起来了。 “我在陪你呢，工作比我还重要？”牧妄心中莫名来的不悦。 「重要啊，但也不影响我工作啊，没话说的时候我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不也挺好的吗？」楚归程听到他语气不好才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牧妄轻皱起眉，“陪我就专心陪嘛，之前还说我不理你，我陪你了，你又不在乎。” 楚归程有点不懂牧妄的意思，耐着性子说：「这是两回事，你是压根没理我，我们现在不是陪伴着吗？」 「我们……」话还没说完便被牧妄打断，“知道了，先挂了。” 发脾气了。 楚归程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陷入沉思。其实他根本没懂牧妄在生什么气，自己也不是没陪他，更不是说直接忽视他。 和恋人腻腻歪歪聊完天，挂着视频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即便是异地，也像对方在自己身边一样。楚归程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样的相处模式很舒服，很自然。哪怕在家里也是一样的，他在书房，牧妄可能会在客厅逗猫，又或者在卧室，想了便走来亲亲抱抱一会。 而且在他心里，这种事情是很私人的。 他只愿意和牧妄分享，手机屏幕里时不时传来对方的嘈杂声，那都是陪伴的痕迹。 为什么每次一分开，他们间总是会出现问题，楚归程意识到这点后，眉间浮现几分迷茫，无奈和不悦。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洗澡声，温热的雾气将此处包裹成云里雾里。牧妄洗完澡还是心烦意乱，心中闷着股气。自从来到总公司这边后，他再次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感到心情烦闷。 或许他该和楚归程说清彼此间的身份，不是恋人，是情人。 可他又喜欢楚归程以恋人的姿态对他，牧妄最开始是想直说的。可是很显然楚归程和以往的情人都不一样，不吃一夜春宵的那套。 聊着聊着牧妄自己也有些着了道，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的心。才造成现在的局面，湿哒哒的头发被往后撩，露出光洁的额头，水珠从睫毛落下，划过脸颊。 他掀起眼皮露出一股冷意，镜中是逐渐散去的水雾，呈现牧妄烦躁的神情。 他想要的情人，是听话，乖，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以及配合他。 而不是让自己跟着对方走。 可以哄人，可以陪人，但不代表自己要成为这段关系的弱者，牧妄一向只做主导者。他不喜欢有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情况，甚至是连感觉也不想有。 开始结束皆由他定，对方只需要乖乖照做就行。 当初的一时疏忽，导致牧妄有点控制不住现在的局面。牧妄走出浴室门，里外温度差带来的是一阵清凉，心中的闷意才稍稍散去一点儿。 白色毛巾被随意搭在肩膀上，牧妄盯着他和楚归程的聊天界面。 直到发梢的水珠落道屏幕上，一滴下去渲染开来，让画面蒙上层模糊。 第62章 或许，自己并不是只可以有一个情人。 -------------------- 圣诞节快乐～闻到硝烟味儿了…… 第31章 不想谈了？ 七八月份的蝉鸣声最是响亮，藏在草丛深处，躲到高处的树中。夏风习习，透过窗户缝隙吹起桌上的笔记本，掀起哗啦的纸声。 楚归程盯着微信聊天界面发呆，最后一条消息还是视频通话的时间记录。此后牧妄便没再回话，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偶尔忽大的风传来呼呼声。 终是深吸一口气，楚归程把猫抓过来。眼底是散不去的疑惑和无奈。牧妄到底在耍什么大小姐脾气，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臭脾气。 橘猫老老实实趴在他的怀里等摸，顺毛顺得尾巴轻轻摇着。 算了，明天再和他好好聊聊这个事情吧。 楚归程对待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问题，一向是好好沟通，如果沟通都不能解决，那大概这段关系是无法保住的。 「洗澡去了，别乱碰我电脑。」当他面对件困扰的事情，想到可行办法后，楚归程便不会再那么纠结，他伸手抓了抓猫猫头。 有次猫趁他洗澡不在时，乱跑乱踩，把写好的稿子都给删没了。楚归程看见时差点心梗，索性他有隔段时间就保存的习惯。 另一边的牧妄还是闷着股气，洗完澡出来保持坐在桌边的姿势都没怎么动。他五官立体，不笑时或者情绪阴沉时，那原本带给人丝丝笑意的嘴唇。此刻往向却给人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同样面部也更带有攻击性。 盯得久了，甚至让人发渗。 第二天一早，小方就刷刷传来十几张照片，毫无疑问都是些小男孩。 【小方：图片x14】 【小方：老板有喜欢的吗？】 牧妄从头看到尾，越看越不耐烦。这找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瘦的和猴子一样，长得一脸凶样，一看年纪就大得不行，比他还大…… 【牧妄：能找点入眼的吗？】 【小方：老板，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找的好吗？要白要乖要好看的小男孩。】 【牧妄：……按楚归程那样的找，脾气不能太臭。】 【小方：那怎么不直接找楚哥……】 三秒后，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小方：好的，收到。】 “哟，这脸沉得能挂墙上了。”楼观乘的打趣声传来，他站在办公室门口装模作样敲了敲门，随后不客气地走进来。 牧妄瞥一眼那个花孔雀，没说话。 楼观乘又探个头过来，啧啧啧几声，“上回不是还挺喜欢楚宝贝的吗，现在开始选妃了？” 话落手机屏幕便黑了，牧妄没理会他这句话，拿出一份合同给他看。楼观乘收回脸上笑嘻嘻的表情，接过那份合同。 此番楼观乘是来和牧妄谈合作的，演戏的空余时间不忘发展下别的领域。 临近午时，楚归程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先和牧妄说好好聊聊的事情。 【楚归程：晚上聊聊昨天的事情。】 【牧妄：聊什么。】 【楚归程：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相处中存在问题吗，好好聊聊，都别发脾气。】 牧妄垂眸看见这消息时是说不上的意味，没有昨天的烦躁，更多的竟然冒出几分愧疚之意。 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不同于以往风流过后拍拍屁股走人。 沉默好一会牧妄也想不出回什么，索性把手机丢到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你这副总的工作餐不错嘛。”楼观乘拍完戏这两个月才算是能放开吃点东西，边吃边说，抬眼望见牧妄走神的模样问：“想什么啊？” “在想怎么让情人知道自己是情人。”牧妄淡淡地说。 楼观乘像是丝毫不意外，用纸巾擦干净手，摸出手机：“简单啊，我发消息告诉他。” “有病吗。” 比脏话更快的是牧妄伸来的手，楼观乘本就随意拿着，手机直接被这动作给带飞，掉到地上。 “……哥，你急什么。”楼观乘耸耸肩，话里话外都是吃瓜看热闹：“哎呦——不是我说你啊，人家楚哥知道你这么坏吗？真是既要又要啊，小心老船翻车。” 牧妄坐好恢复那正经样子，转而盯着楼观乘，眼眸中带着警告。 “好好好，我不说话。”楼观乘自觉住嘴，吃完饭带着合同就走了。 吃完饭楚归程甚至午睡了半小时，牧妄也没回。 故意的，假装看不见，不想回，不愿意回。 【楚归程：不想谈了？】 【牧妄：没有。】 【楚归程：不想听你狡辩，每次都不回我，要我催，还动不动就发脾气不理人，你怎么那么幼稚。】 【楚归程：为什么我们要为了这种事情吵架。】 如果人能显示愤怒值，那楚归程此刻一定是飙升近百，冒红光那种。楚归程已经很久都没情绪起伏那么大了，他一向是很随和，也没什么负能量，他有能力解决各种事情，也会控制好情绪。 楚归程想了很多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每次分开他们都会出现问题。他情愿那是大问题，解决起来也快。可这种磨人的小问题，好似时时刻刻缠在二人身上。 还是说，牧妄……其实根本不在乎这段感情。 所以才在没有见面的日子，会随意对待，会忽视，让自己患得患失。 第63章 霎时间楚归程的脑海闪过无数想说的话，最终如同河流涌入大海般，汇聚到这些话上。楚归程楞在原地，悬在手机屏幕上的指尖开始微微颤抖，比起牧妄的沉默。 更可怕的是，他刚刚冒出的所有念头，都是通顺的，都是合理的。 像是在无形中向楚归程证明他先前所有的不理解，想不通。 人一旦意识到某个点，会如壶灌顶，又或者暗夜中拨开云雾见到皎皎明月移交的感受。细细麻麻的害怕和忧伤随风灌入楚归程的身上，明明是夏日，此刻的他却觉着全身发凉。 安静的卧室，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空调发出细小声音。楚归程僵坐在位置处，脸上是藏不住的失神，直到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才打破这里的宁静，以及深入无尽头的悲伤思绪。 【牧妄：我不是那个意思。】 【牧妄：宝贝，你别激动，我们打个视频先好不好。】 牧妄瞧出他情绪有些不对劲，连着发几条消息也没人回，最后打的视频也无人接听。 大海潮涨潮落，楚归程像是掉进海水中，身体不可控地随海浪四处漂浮晃动。鼻息充满海水腥味，时不时没入口鼻，产生一种窒息感。思绪不知四处飘散到了那里，楚归程恍惚间才浑噩噩抓住大海中漂浮的木头，企图寻求陆地的路。 负面情绪对于楚归程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出现，楚归程便会陷入进去，需要比旁人花费更多的精力才能驱赶走。 所以楚归程很会控制情绪。 似乎安静了很久，楚归程才有了点动作。眨了眨眼睛，都带来一点酸累，他才意识到自己陷进去了。 楚归程站起身想活动活动，刚刚的姿势好僵。先前手机屏幕闪了会又恢复原样，他伸出手的动作很是犹豫。 他有点不敢看牧妄回答了什么，自己…也有些情绪失控。 人在情绪失控时说的话，大部分说出去的话，都会后悔。 楚归程又坐回到位置上，默默盯着手机屏幕，黑屏甚至能倒影出他的脸。像只街头的流浪猫，面对突如其来香喷喷的罐头不知所措，想打开，又担心是陷阱。 他不愿看见牧妄再说任何他不想听的话。 索性不看了，楚归程把手机丢到一边，晚点再说，他得平复下心情。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猫咪突然被惊醒，一脸迷糊样看了眼手机又躺下。 门是直接被打开的，牧妄还带着些喘息，胸膛在轻微上下浮动。他的手搭在门把上，一只脚踩在地毯上与楚归程对视。 有句流传很久的话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楚归程现在想说，眼睛也可以是跳动的心脏，情绪，跳动的具象化。 楚归程呆呆望着牧妄，根本来不及反应。 “怎么不回我，吓死我了你。”牧妄见着人才松了口气，连着几条消息发来便不再理人。牧妄都怕这家伙一发脾气做出点什么事情，毕竟他还没真正见过楚归程发脾气的样子。 牧妄换好鞋走过去，轻轻抱了抱他，眼眸闪过万千意味，最后也是无奈地说：“下次别这样了。” 「我哪样？」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楚归程前不久好似浸泡在雪地里的心被逐渐温暖起来。 人有时候真的是需要放空下，好好冷静冷静。楚归程看着他，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乖乖等着他开口。 牧妄捧着他的脸，顺便轻轻捏了捏，轻声道：“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没想吵架。」楚归程干巴巴说，争吵，放狠话之后都会有段所谓的尴尬时间。楚归程也有些神情不自然，突地不知道怎么面对牧妄。 牧妄比他高小半个头，近距离时总要垂眼，要低头，无形中减少了几分攻击性，更多的柔意。 “我…知道我有不对的地方，以后会改的。”哄人和道歉不一样，牧妄也是头回和人这样道歉，脸上浮现些许别样神情。 算了，如果道歉能让他开心，就道歉吧，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而已。 牧妄抱着他，指尖没入他的发丝，嗅到熟悉的沐浴露味道，“以后会有什么话就和你说，及时回消息，还有…有想法会和你商量。” 语气带着迟缓和认真。 原本逐渐平缓的心脏此刻又加快，心跳声仿佛震耳欲聋。楚归程是个较真的人，也是个心软的人。 他根本没办法拒绝牧妄带上真诚的道歉。 楚归程轻点头，抬眼和牧妄对视，「我也有不好的地方，有时候太较真了。不过你看见消息还不回我这点，我真的很讨厌。」 有些东西以往没有就没有，可一旦开始了便同滔滔不绝的江海滚浪，无法停止。在遇见牧妄之前，楚归程没有过感情经历，加之他长期独自前行带来的孤独感。 对于这份感情，楚归程无可避免的是需要更多的回馈，甚至是强烈的回应。楚归程甚至想过，是不是自己对于牧妄有太多的情感需求，他才这般不愿意理自己。 「我给你发消息是不是有些烦人。」楚归程问这话时，自己都不曾发觉带上了委屈。 像只乖乖等主人的可怜小狗，眼巴巴看着你。 牧妄立马将人搂在怀里，温声顺毛道：“没有，喜欢你找我呢，怪我有时不会说话。实在是没怎么哄过人，还异地。” 「你现在不就挺会的吗。」楚归程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贪恋地闻着他身上的草木香。 第64章 “现在是现在，没见面的时候想你，又累，原来异地还有那么多破事……”牧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 异地确实有很多破事，楚归程双手赞同这句话，难怪异地是恋情的第一杀手，杀人于无形。 「你没这样和前任异地过？」楚归程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自己确实头回谈恋爱，很多地方生疏，处理感情起来僵硬都是正常的。可牧妄不是有过前任么，大概还不止一个。 牧妄差点咳嗽出来，含糊着呃了声：“没…怎么过，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你不会一直都是这种臭习惯吧，才和前任分手的？」楚归程被顺完毛心情都好了，调侃的话也直问， “没有——瞎说什么呢。”牧妄将人抱住，一手揉揉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快速打开手机，将早晨和小方的聊天记录删掉。 -------------------- 推推下一本，欢迎移步专栏，专栏也还有别的预收～求收藏 《我抢先和白月光先婚后爱》 文案：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暗恋对象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暧昧对象：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暧昧对象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第32章 哦，他爱我。 楚归程想和牧妄说话，又被抱着。带着不舍的贪恋松开他，比划道：「要是我们还有下次怎么办？」 他记得牧妄来了两三次，他们也就摩擦过两三次。 楚归程问的很认真，好似位学生好奇发问，想得到一个答案，并没有其他意味。 牧妄微垂眸看着他，楚归程每次看他都是轻轻抬起眸眼，他是那种稍圆又大的眼睛。看多了甚至觉得有点儿像小猫咪的大眼睛，很可爱，无形中才会多给人几分他年纪小又乖的感觉。 “要是…还有下次，那就——”牧妄拉长声音，在认真思考，“就各自受惩罚，还有下次就再罚，总归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后果。”牧妄给出个这样的回答。 听起来有那么点道理又很扯的感觉，楚归程说：「你确定不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牧妄挑眉反问。 「至少最近几次确实是这样的。」当然楚归程也承认自己也有不妥的地方，他虽有不妥，但牧妄更气人。 想到这楚归程突然觉得他们好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你吵一下我争一会。 “笑我？”牧妄不客气地捏住他的脸，有点楚归程确实说对了，自己确实是头回这样对一个人。哪怕他内心没承认双方是恋人，可自己也没对以往的任何一位情人这样。 幼稚，或者不讲理，牧妄都接受，至少现在他并不想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起码也得等彻底腻了吧。 牧妄眼眸沉沉，嘴角却挂着淡淡的浅笑，“要是你再让我伤心，我就在晚上狠狠报复回来。” 楚归程轻皱下眉，小屁孩一个，「要是你再让我伤心，我会给你几拳头。」 “真假，你行吗？”牧妄伸手捏捏他的肩膀，动作上透露着怀疑。 「你可以试试，都是男人揍会也没什么。」楚归程面不改色说，软的没法解决，那就来硬的，这是楚归程最后的办法。 牧妄直接笑出声，这话和乖乖楚宝也太不匹配了，“好好好，随你揍。”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揍人呀？” 「滚。」 真欠。 在人炸毛前又乖乖顺毛，已经成牧妄拿捏楚归程的小技巧。 晚上洗完澡，牧妄坐在床上撸猫，娴熟地和在自己家一样。像每个往日，一个人逗逗猫，另一个人悠闲地看电视，时不时闲聊几句。 这是楚归程心中最理想的时刻，也是最贪恋的。楚归程想起冰箱还有水果，端着水果盘走出来看见这一幕，他突然明白自己先前那若隐若现分开后的奇怪感觉。 是他太依恋这种相处的感觉了，才会别扭，质问。 第65章 “啊——”牧妄自觉张嘴等着投喂。 楚归程轻笑下，往他嘴里放冰西瓜，「自己吃。」 “摸了猫呢。”牧妄懒洋洋说，和个大爷似得一动不动，就等着被投喂。 「真烦人。」话是这么说，楚归程又喂了几块才去书房的。 牧妄其实挺喜欢看楚归程这无奈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和炸毛又顺毛同一个道理。 【小方：老板，这是新找的，请过目。】 【小方：图片x5】 微信提示音响起，是上次那事情，有了参照对象后找的确实比之前的顺眼不少，牧妄简单地滑了一遍。 【牧妄：知道了，以后再说。】 打工人小方看着老板这句留也不是，不留也不行的话，实在是捉摸不透。老板就不能给个准确的回答吗，小方只能都收拾好，随时等候老板的号召。 静悄悄的夜晚，小夜灯独自照亮一角，适度的冷气笼罩卧室，橘猫舒服得露出肚皮呼呼大睡。楚归程半搂着牧妄的腰睡觉，自从恋爱了他才发现自己还能那么喜欢肢体接触，连睡觉都想碰着。 当初买床的时候，楚归程觉得他一个人加只猫实在是用不上太大的床，也显得空旷。 现在两个大男人睡一块，贴着又不挤的状态，只是动作多了不太方便。 “这周你什么安排？”低沉的嗓音响起，轻吐出的温热气息惹得人耳朵一阵痒麻，牧妄侧个身在黑暗中看向他。 「写文，没什么其他安排。」每次在人手心写字时，楚归程写的都很慢，一笔一划道明自己的意思。 “那你和我一块去吧，你收拾收拾过两天再去也行。”牧妄说。 ？ 楚归程坐起来将床头的灯打开，「让我去？你那边处理好了？」 “没事，去就去呗，又不是什么大事。”牧妄凑前些双手环住他的腰，懒懒散散道：“省得影响我们心情。” 「不影响你工作？不害怕你家人看见？」楚归程又问。 “都是小事，哄你更麻烦。”牧妄说得轻松也在理，就是听起来像是无形中踢了自己一脚。 楚归程二话不说上前掐住他的脖子，「你嫌我无理取闹。」 “没没没，我哪敢。”牧妄顺手把人抱入怀中，低笑着说：“你最好了，怪我每天想你，想你过来陪我。” 「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收拾东西。」楚归程有些不满道，大晚上这人别是突然决定的，明早反悔他是要骂人的。 牧妄环着人，又盖好被子，闭上眼说：“后天来也行，司机随时能来接，饼干不都还没想好怎么办吗？而且明天早上没事，可以中午再出发。” 「噢好。」 第二天一早楚归程便在收拾东西，是准备先去个两三天，猫放在家里，过几天再说，决定去那边住个小半月再把猫带去。 其实在牧妄这边和平时没多大区别，白天牧妄出门上班，楚归程在家工作。下了班便是两个人的相处时光，偶尔牧妄还得加班应酬。 【牧妄：晚上要见大客户，不回去吃了。爱你.jpg】 【楚归程：好～】 发完消息楚归程打开监控软件盯着猫吃完晚饭才去煮自己的晚餐。 傍晚时落日余霞，绿叶被染上橙红色，远处的云层是紫红色又泛着淡淡金黄。落日时方可直视太阳，像是被染上血般红，高高挂在天边。 楚归程吃完饭闲来无事，走在路边拍下如同油画般的时刻，顺手分享给对象。 牧妄家这块地儿大，出来散个步也很方便，还安静。 “楚编剧？你怎么在这。”魏风跃惊喜地说。 「……你好。」楚归程听到声音愣了会，在脑海中搜索着这声音的主人，看清脸才想起来他是谁。 是楚归程改编的第一部成功电视剧里的男二，也就是那部小网剧的成功让楚归程编剧的名头一下大了好多，里面的演员也都小火一把，男主现在都在接大制作了。 那部剧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魏风跃小火后没多久便没了消息，听说是去国外学习继续完成学业。 “好久不见啊楚编剧，我还说有空请你吃饭呢。”几年的时间魏风跃从青涩的学生变成硬汉了，气质截然不同。魏风跃往前走几步离人更近些，“楚编剧，你住这附近啊？” 楚归程摸出手机打字，简蓄地回答道：「有个朋友在这边。」 “哦哦，我家也在这附近，有空过来玩啊。”魏风跃浓眉大眼，笑起来时露出点腼腆，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丝毫联想不到几年前那个瘦弱白净的演员新人。 「好，你现在是回来发展了吗？」楚归程顺嘴提了句，他还以为当时都是些刚出茅庐的小新人，没想到还有家底厚实去娱乐圈玩的小少爷。 “是啊，在那边读书边磨炼演技呢，过两个月我参演的第一部电影就要上了。”魏风跃解释说：“是个小配角，后面有机会要去楚编剧的本子那试戏。” 楚归程摇摇手，「小制作而已。」 魏风跃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我之前有看，都挺好看的，我现在还每天等楚编剧你更新呢。” 哦对，他现在在更文，眼前的人突然变成读者，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写着玩而已。」 “加个微信吧，楚编剧，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二搭合作呢。”魏风跃出国后就换了联系方式，以前的都没有了。 第66章 加完微信，楚归程才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牧妄晚上回来听见楚归程问：「这边不会住的都是什么大人物吧，我都不敢出去乱走了。」 “什么，今天碰见谁了啊？”牧妄在换衣服，看他苦恼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勾起，“也没什么大人物吧，一些老板，明星之类的，不过都离得挺远的。” 他也是回总公司才在这住的，那会简单地看了看小方递来这边的资料。 “魏风跃，几年前合作过的小演员，现在变化好大。”楚归程接过他脱掉的外衣。 牧妄习惯工作完回来就洗澡，回忆了下：“好像是房地产的小儿子吧，我也没见过。” 楚归程点点头，把人往浴室推，他身上没有酒味：「晚饭吃饱了吗？」 “要点水果。”和楚归程待久了，慢慢的牧妄也有些属于楚归程的小习惯在身上。比如喜欢吃水果，晚上码字的时候放碗切好的水果，时不时往牧妄嘴里塞块。 牧妄合理怀疑，楚归程皮肤那么好，是不是吃水果吃多了，嫩小伙一个。 吹风机的声音呼呼响，楚归程站在他身后给他吹头发，牧妄坐着吃水果，很是享受。 【魏风跃：楚编剧，这周末有空吗？想请你吃饭。微笑.颜文字】 【楚归程：叫我名字就行，这周可能不太行。】 他还没和牧妄商量好自己什么时候回去，要是还在这周末得回去拿东西，猫也要带过来。 【魏风跃：好吧，那有机会再聚。】 【楚归程：好。】 “在和谁聊天，思考那么久。”牧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归程思考问题时有个习惯，会停止手中的动作，眼神落在某个点一动不动。 牧妄直接从背后环抱住他。 「在想我什么时候回去。」楚归程转身说：「明天？后天？」 “回去还回来不？”每天下班回来牧妄就和没骨头似得，非要贴着楚归程，经常弄得他都不好比划。 「你想我回来就回，不想我就待在家里。」楚归程把问题抛回给他，「要不我还是在自己家吧，我感觉情侣间也需要点距离，我们天天待在一块容易腻。」 牧妄捏住他的脸，“嫌我了？前面还要黏着我呢，才几天就翻脸不认人。怕某人回去后又舍不得，偷偷抹眼泪。” 「好吧好吧，我明天回去带猫过来，住腻了再回去。」楚归程能伸能屈，说完便给司机发消息，「那我明天自己回去，需要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吗？」 牧妄这的东西也少，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那边的家好歹还有些珍爱的乐器。 “你把我书房的谱子带过来吧，手写的那个。”牧妄说。 第二天一早，楚归程起个大早准备和牧妄一块坐车，省得司机再回来接他。 “楚编辑…你，你好啊。”魏风跃是出来晨跑的，没想到瞧见楚归程，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注意到他身旁的牧妄。 闻声后，楚归程看见是他，招了招手便上车了。 【魏风跃：楚编辑，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好直接的问话，楚归程一时尴尬得不行，这貌似是头回被陌生人认出来。 牧妄凑头过来，回答说：“是啊，让他滚远点。” 「幼不幼稚，人家只是问问而已。」楚归程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想给牧妄带来什么麻烦，况且和魏风跃又不熟。 “我不信，下次看见他我得……”牧妄挑眉说，一时卡顿没想到什么好的形容词。 「你得宣誓主权？」楚归程眉眼弯弯接话说：「好了，好好上你的班，幼稚。」 “嗯，记得别和他聊天。”牧妄在他嘴角落下一吻，便下车了。 三个小时后，牧妄看着穿着西装，坐在自己对面魏风跃。 牧妄：…… 秘书端水过来，顺便介绍了等会的会议。 等秘书走后，魏风跃的脸瞬间沉下，面无表情，“上次见到你，还是在酒吧看你和甜美小男孩接吻呢。” 今早见到魏风跃，牧妄才想起来这号人，他见过。不过是在国外，那个时候他也不叫魏风跃。 “彼此彼此，你男女通吃也很爽啊。”会议还没开始，牧妄的坐姿有点懒散。还以为是哪个纯情大男孩，没想到是同道中人。以前牧妄除了读书，其余都是各个国家都待一阵子，自是见过圈子里小有名气的魏风跃。 当初好像是说什么很硬汉，和自己是两种不同的类型。虽然自己也不弱，不至于说是漂亮中性那挂的，也比不得在国外疯狂锻炼的魏风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老大呢。 牧妄有点记不清了。 “我那都是正经交往，谁像你提起裤子就走人，也不怕有传染病。”魏风跃看着人高马大，嘴倒是很锋利，“可别传染给楚编剧啊。” “用不着你操心，楚编剧很爱我，轮不到你。”牧妄露出点笑容，顺手拿起桌上的合同往会议室走。 操，这话真贱啊。魏风跃吃下这个哑巴亏，也往会议室走去。 那事情归那事，生意还是要谈的，会议结束时。牧妄带着浅笑和人握手：“小魏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魏风跃最看不得这种骚里骚气的样子，一个大男人留个长发，说话也阴阳怪气，没点阳刚之气。 等会议中的人散得差不多了，牧妄那假惺惺的笑容变成冷脸，“别在他面前晃悠。” 第67章 魏风跃像是没听见，随意说：“各拼本事咯，反正我还挺喜欢他的，而且我也不比你差，身高，样貌，家庭，我还能带他回家。” “哦，他爱我。”牧妄说完便离开了。 ……真他大爷的贱。 魏风跃瞬间被噎住，吃下今天第二个哑巴亏。 晚上。 “在做什么，好香啊……”牧妄一回家就往厨房走，从背后环住他。 「自己看，我在炒菜呢，没空。」楚归程比划完又赶紧翻翻菜，这个菜容易糊。 牧妄和大型犬似得还要蹭蹭他的脖颈处，“女儿呢，没不适应吧。” 楚归程指了指客厅的那方向，大概是这房子都是楚归程和牧妄生活的痕迹，哪怕是陌生的地方，但有主人的味道，也会很安心。 “想不想我，几天没见了。”牧妄把它抱起来举高高，“体重维持的不错。” 前段时间有点胖了，楚归程在控制它的粮。 吃饭时，牧妄装作不经意间问：“宝贝，你和魏风跃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今天还和他谈生意了，本来派的是另一个人，结果今天突然变成他了。” 「四五年前，就我那部玄幻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你之前还说主演好丑。」楚归程经常看牧妄，晚上没事时还喜欢拉着牧妄一块，也不管他喜不喜欢，一起待着就行。 “噢——”牧妄想了好一会才从记忆中的角落找到个白面书生模样的男二号，“差别确实挺大的。” 「是啊，我还是听声音才认出来的。」楚归程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会习惯性留意对方的声音，以便更好的进行沟通，「他是什么大客户吗？你还和他有合作。」 “算是吧，我和魏家有生意，他是魏家的小儿子，平日没怎么见过他出来。”说到这，牧妄凑过去抱住楚归程，语气带着怨气：“他肯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才亲自过来的，他没再给你发消息吧。” 「啊……他心智那么不成熟吗？就算是那种事情也不至于跑去公司和你谈合作吧，他会谈生意吗，别把事情搞砸了。」楚归程若有所思说。 牧妄点点头，“是啊，半桶水还来参活，眼不装事。他还有给你发消息吗？我看看。” 楚归程手机的密码牧妄都知道，他眼巴巴看着楚归程。 「没有，就是问了下我喜欢吃什么，想改天约来吃饭。」楚归程打开聊天记录，只有半页，几句话，牧妄满意地移开视线。 「说起来，他还有电影要上映，应该还是在演戏的。估计今天就是去看看，你可要注意点，别把生意搞砸了，免得高层对你不满意。」楚归程认真地说，赚钱的事情可不能瞎搞，特别是他们这些商人。 牧妄往他身上靠，懒洋洋道：“知道了，小菜一碟。” 「是是是，你最厉害。」楚归程这才意识到牧妄好像是有些吃醋，其实他压根没感觉到魏风跃对他有什么意思。 顶多算个有点献殷勤的陌生人。 “对了，他也住这附近，不准背着我和他偷偷见面。”牧妄掀起眼皮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我记得城东也有套房，和这距离差不多。” 这话让楚归程笑个没完。 牧妄见他只顾笑也不回答自己，凑过去黏黏糊糊说：“听见没？不准——” 刚出几个字便被堵住，楚归程的吻落下，两人交换完缠绵的吻。 他才说：「听见了，我最喜欢你了。」 牧妄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才又黏糊糊靠在他身上。 第二天楚归程才知道牧妄在担心什么了，因为魏风跃提着礼品来敲门了。大概也不算礼品，都是些投其所好的东西。 “楚编剧早上好啊，小牧总在吗？我才知道他也住着，过来看看。”魏风跃穿的是套运动装，看起来像是刚刚晨跑完，说完露出个标准笑容。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楚归程看魏风跃有那味了。 上班时间，牧妄肯定不在啊…… 「他去上班了。」楚归程一向都是温和待人，也客气地问道：「他要晚上才回来，进来喝口茶吧。」 “嗯好。”魏风跃应声道。 和平时一样，楚归程拿出点吃的喝的，又切些水果招待客人。 魏风跃随意扫视一眼，生活痕迹还挺足，接过楚归程递来的水，“谢谢楚编剧，昨天你说可以叫你名字，我喊你归程可以吗？” 说话坦荡，人也是大大咧咧。如果不是牧妄昨天一直在他耳边嚷嚷，加上今天突然前来，楚归程是真看不出来魏风跃对自己有那种心思。 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直……贸然前来的方式也很直。 「可以。」 “嗯，归程。”魏风跃点点头，立马叫了声。随后话语一转：“归程，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了，希望你以后能给我个机会。” ……啊？楚归程头上冒出个问号。 “怎么了归程，难道你和牧妄在一起了？”魏风跃纳纳道，面露点尴尬，低着头自言自语般：“我以为你昨天没回答我，是否认……” -------------------- 牧妄：有情敌？（全身装备）（立马赶走）他只爱我 楚归程：好啦～你乖点（摸摸头） 魏风跃：又直又弯不行吗？（拍桌！） 六千～当我补偿昨天的更新～还有两天新的一年，我努力也朝六千走！ 第68章 第33章 恃宠而骄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楚归程一时哑口无言，虽然自己本来就不能说话。 看着楚归程一脸无语和看傻子的眼神，魏风跃内心暗叫不好，演过头了，演成傻子了…… 魏风跃眼睛一转，试图想找到个缓缓开口说：“哎——我的意思是……”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楚归程不慌不忙地打出这句话，委婉又明确。虽然他没太懂魏风跃想干嘛，不过不影响他和人说清楚。 “噢噢，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嘛～”魏风跃露出招牌笑容，未曾显露一点儿失落或者不悦，好似在说天气很好般。 魏风跃的笑是那种很阳光灿烂的，配上他的小麦色皮肤，完全就是运动男孩的样子。带着鲜活也具有感染力，哪怕刚才行为莫名其妙的，也不会给人极大的不适，反而有种男孩在玩闹的感觉。 楚归程点点头没有多说，依旧是简单地招待客人。 牧妄下班回来时，闻到家里的饭菜香，还没等走去和楚归程贴贴抱抱缓解一天的疲劳。就看见魏风跃和主人似得坐在沙发上，看见自己后露出个带点挑衅意味的笑。 “你来干嘛？”牧妄瞥一眼魏风跃便直接往厨房走。 楚归程突然感觉有人在身后抱着自己，被吓一跳，看见是牧妄才松了口气。 “他怎么来了，你还给请他吃晚饭？他待多久了？没烦你吧。”一连串问题像是炸弹，在楚归程耳边响个没完没了。 “嗯？”楚归程没回他，还是在专心炒菜。牧妄凑过去蹭蹭他的脖子，又环住他的腰，和想引起主人注意力的小狗一样，“你们不会畅聊一整天吧，啊……你们干嘛了？” 楚归程把菜盛到盘子上，无奈地看着他，下一秒便伸手捏上他的耳朵，「没看见我在炒菜吗？等会我不行吗？」 牧妄眨眨眼尽是委屈的神态，没多说就这么看着楚归程。 真是受不了，楚归程赶紧抱抱他，解释说：「早上来的，我就招待了下。」 “现在还没走，真够厚脸皮的。”牧妄也不需要楚归程有多认真哄自己，他要的是楚归程哄人的态度，转眼间牧妄身后无形的大尾巴便翘了起来。 「早上顺嘴说了句一起吃晚饭，这才来的。」楚归程无辜地继续解释：「不然他中午也要赖在这了。」 “哇——归程，你做的饭菜好香啊！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饭桌上响起魏风跃的夸赞声。 楚归程和牧妄面面相识，魏风跃似乎根本感受不到他在这的别样气愤，津津有味品尝美食。 归他个锤子，牧妄听到这称呼心中掀起一股恼意。这人是不是有病，看不出楚归程有主了吗。 餐桌上香气四溢，柔和的灯光洒落在这片地方。两人的视线在无形中相撞，似雷电撞击黑石，击出危险的星火之意。 魏风跃丝毫不畏惧牧妄眸中的警告，反而眼中带上挑衅之意。 这样的神情突地让牧妄回想起一件事情，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当初碰见魏风跃时，自己随手放在怀中的人，好像是魏风跃看上的？ 事情太小，牧妄也是脑中闪过这个画面。他眼底的不悦逐渐散开，联想到魏风跃一系列神经病的操作，说不定还真是自己想的那样。 不小心带走他的心肝，现在顺手来个反击？牧妄嘴角扬起一抹嗤笑，他打开微信给小方发了几条消息。 这边每户间离得远，夜晚时很安静，静到只能听见晚风声和藏在暗处的小虫叫声。空气中夹杂着闷，夏日的雨天总是突然在某天降临。 吃完饭牧妄送人离开，让楚归程乖乖在家待着。 楚归程无奈地看向牧妄，这家伙一脸严肃，怕是又要去警告人家，和个小孩一样。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魏风跃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影响到自己。 牧妄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澡，身上存留着在外工作一天的疲劳，晚风夹杂闷潮和泥土的味道，仿佛无形中加重疲倦感。 “上次我碰了你的人？还你几个，别来烦我。”是疑问中的肯定句，牧妄自问自答伸出手机，屏幕上是小方重新发来的照片。 “要哪个自己挑，全都要也行，等会把人送过去。”牧妄靠着一旁的车，他不喜欢阴雨天气。阴雨的前兆也会让人烦闷，他想尽快说完这事。 魏风跃笑出声，有些意外牧妄会这么干脆利索，随手翻了翻反问：“你舍得？” “赔你的。”牧妄语气轻松自然，就算对他的傻逼行为有些无语，但也没必要和人结仇结怨。 “可以，你不是喜欢得紧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候选人？”魏风跃作风一向坦荡，就和半弯半直一样，他也是见着牧妄才想起来自己还被撬过墙角，加上他们俩人腻歪那样，才起了搅屎棍的心。 不过当初确实也挺喜欢楚归程的，算是魏风跃第一个有感觉的男人。但那会年纪还小，又想闯娱乐圈。 几年再见面，发现也没到念念不忘白月光的程度，硬汉魏风跃难得有点感怀。 牧妄点燃根烟，楚归程不喜欢闻烟味，猫也不喜欢，一闻味到俩家伙都不愿意挨他。 吐出的烟雾慢慢散开，融于静谧的夜，随风而散。牧妄看了他一眼说：“这不是怕你寂寞吗，都留给你。” 言语中貌似藏着无形的嘲讽。 第69章 柳树弯腰，枝叶随风轻轻舞动，远处的人影逐渐走来。魏风跃也不生气，眼眸一闪道：“行——冒牌货我都带走了，不过我看你对楚归程倒是挺真爱的啊。” 话里藏刀，牧妄嗤笑一声：“你对每个情人都说真爱吗？”又想起魏风跃都是正式交往，只是说起来好听罢了，改口说：“你的每个交往对象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比不得你的真爱。” “你信真爱这种东西？”牧妄掐灭烟头，最后的烟圈慢慢散，大而明澈的皎月悬挂在黑云夜幕中，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随意抓了抓头发，“玩腻就丢了呗。” 牧妄盯着魏风跃，补充说道：“不过也得等我玩腻了，你才能接手。” 是对物品的占有欲和宣告。 “切，谁稀罕你玩腻的。”魏风跃盯着不远处眼中闪过几分趣味，转身往自家走大声说：“你慢慢玩吧，我要回家了。” 牧妄盯着熄灭的烟头，转身也准备往家里走。 鞋子与地面摩擦时会发出轻微声响，牧妄不小心踢到一块小石子，石子被冲力顺势向远处滚去，发出微微摩擦声。 半只脚跨出去便停下了步伐，更准确来说是牧妄僵住没有动，时而袭来的晚风好似也被停止，静悄悄的一片，心脏开始加快跳动。 他看见了楚归程，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突地一阵带上冷意的风吹来，是快要下雨的变化。打破这无比漫长又僵持的几秒，牧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好似一片空白，只是干巴巴道：“怎么出来了，我们回去吧。” 和以往的无数次说话一样，普通又带着点亲昵。 楚归程没动，依旧站在那看他，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伤心还是开心。 时间又静默了几秒，牧妄心中无端悬起一块大石，支撑点只有根枯萎的火柴，风一吹便能轰然倒下。 临近下雨时空气中的潮闷逐渐散开，转而替代的是凉爽的冷风。牧妄的头发被轻轻吹起，时而遮挡视线。 他往前走两步，走到楚归程面前。 一晃而过的闪电落在厚厚的黑云中，随后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声的，冷风愈发大，卷起地上散落的树叶，肆意飞扬。 牧妄抓起楚归程的手，朝家的方向走：“走吧，等会下雨——” 打断这句话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啪——一声，重重落在牧妄的脸上。 成年男人的力气大，更何况铆足劲打在脸上的。牧妄只觉着半边脸发麻得很，随后慢慢发烫。 牧妄反应过来后盯着楚归程，眼底是各种不明的意味，有对这巴掌的不悦和愤怒，也有几分担忧和紧张。 他抓住楚归程的手腕，“先回去再说。” 下一秒便被楚归程用力挣脱开来，这时楚归程的情绪好像才跑出来，眼圈泛着的不是红色，而是泪水。那晶莹的泪被眼框住，他不愿泪落下来。 「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对象，我们从来都不是情侣对吗？」 直白又迫切地逼问。 起风时的落雨都是倾斜的，从点点洒洒到倾盆而下，雨水击打地面，发出阵阵微微噪声。 雨水打在两人的肩膀上，也掩盖住楚归程终于流出的泪水。 牧妄没有回答他，像之前的每一次，他都是选择不回答自己。 楚归程比他矮小半个头，这也是第一回觉得抬头看牧妄那么累，脖子都要酸了。心脏被酸涩的雨水冲刷，淹没整个心，让人产生窒息感，呼吸不过来。 落雨冷风，寒意从心而起。柳枝被吹得四处乱扬，更是弯了腰。楚归程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耳边依旧只有哗啦啦的雨声，没有他想听到的声音。 半晌，楚归程往那栋别墅走去，雨水打湿衣物，身体变得更加沉重。雨水打湿头发，从额头滚落到下巴处，湿哒哒的让人难受。 屋子将里外隔绝开来，楚归程的耳边瞬间安静，只有不断往地上滴的雨水声。 “先洗个澡吧。”牧妄浑身也被淋了个透彻。 半个小时后楚归程换了套衣服，提着行李背着猫包往门外走。门被锁上了，楚归程打不开门。 他回头看见刚刚从浴室出来的牧妄，「开门。」 牧妄那半张脸还带着红肿，再仔细点甚至能看出手印子，他问：“你听了多少？” 「重要吗？我们现在没关系了，我该走了。」楚归程没有洗澡，只是简单的擦干净便急匆匆收拾东西，反正他也没多少东西，很快就能走。 楚归程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眼睛红红的，还有点肿。红润的嘴唇也被咬的呈惨白色，匆匆忙忙换好衣服，头发还有些湿。 牧妄走上前想要拿过他的行李，“这么晚了你去哪啊，先把头吹了再说，别感冒了。” 啪——又是响亮的一声。 牧妄总是这样，他只会说他想说的，根本不会在意你心里想什么。楚归程对视上他的眼睛又快速躲闪，「没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 一个晚上被打了两巴掌，合着两边脸凑齐了。牧妄眼沉下来，“那你想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楚归程想笑，原来他们几个月的相处，点点滴滴换来的是牧妄的你想怎么样。 他想怎么样，他想的不过是两个人好好相处罢了。 「没空做你的情人，我要回家。」楚归程忍住眼中又浮现出的泪，他现在不能和牧妄对视，一看他，心中便酸得要爆炸，浑身哪哪都难受。 第70章 牧妄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他说：“我对你的好又不是假的。” 楚归程的心一会浸泡在酸涩中，一会又跌落寒地。他挣脱开来，直言问：「我把你当恋人，你当我是什么，随意玩弄的情人，见不了人的玩物。」 楚归程一直都很好哄，他也承认自己心软，对在意的人心更软。所以除了话语是亲耳听见，眼睁睁看着以外，他都没有怀疑。他不是傻子，他是愿意相信牧妄。只要牧妄肯解释，楚归程可以接受，以往的马脚他也没有过多去猜测。 因为牧妄是恋人，他选的人，他会相信他。 今天的真真切切让楚归程意识到自己的可笑，意识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自始至终他都在自作多情。 他的谅解，他的信任，都是微不足道。 “我承认确实是有那种想法，可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吗？”牧妄看着他说，除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们的相处都和恋人一样，甚至自己也为楚归程做了很多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他的行为中也带有对楚归程的喜欢，这是毋容置疑的。 牧妄走上前两步，想像以前一样抱着他给人顺毛哄好，放轻声音说：“我知道这个想法是让你不开心了，但我也是真的喜欢你，对你的好都是真心的。” 是啊，说的那么喜欢，那么好，那么真心，也改变不了自己在他心中只能当情人，当玩腻了随时丢掉的人。 楚归程扯起苍白的嘴角自嘲一笑，以往温暖的怀抱，此时他只觉得寒心。 他推开牧妄，「我约的车马上到，我先走了。」 “你还要走？”牧妄抓住他的手腕，与他对视。眼眸中压抑着愤怒，“对不起，是我的错，今晚留在这行吗？” 「不用，我们已经结束了。」楚归程不想看牧妄，视线落在地板上。 牧妄今天陪着楚归程淋雨，又挨巴掌，低三下四哄人也不行。他长这么大哪有这么卑微的时候，结果还是热脸贴冷屁股。牧妄松开楚归程，脸上带着阴沉，“走了就别回来了。” 「嗯。」 -------------------- 第34章 辗转难眠 乌云遍布，风驰雨骤，月亮藏在深黑夜幕中不见身影。车窗外的世界是一片雾蒙蒙，闪过五颜六色的灯光成楚归程眼底唯一的色彩，大颗雨水重重滴答在车上，打破此时的寂静。 路程近四个小时，却好似眨眼般便到了。楚归程浑浑噩噩回到家，感受到猫在舔砥自己手时传来的温度，才恍然大悟般意识到他回来了。 楚归程将带回来的湿衣物都放进洗衣机，又重新去洗澡把头发吹干，换上干净温暖的睡衣。 本该是助眠的雨声，此刻楚归程却觉着格外刺耳，滴滴答答落在窗户上砸在心中。心脏被砸得抽疼，空气夹杂着潮湿，惹得楚归程眼前一片朦胧，泪水像是满山的速度，根本止不住，就势滑落到枕头里。 咽呜声和泪水一块被藏进枕头，橘猫三两步跳到床头乖乖趴好。 深夜漫漫，辗转难眠。 第二天牧妄戴上口罩，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沉来到公司，几个员工还私底下打趣说小牧总这是怎么了，被秘书瞪眼警告。 今天对接的魏家又换了个人，看样子是原本安排来的人。昨晚牧妄几乎没怎么睡，心里又气又恼，原本说躺下睡觉算了，这脸一碰着枕头都疼。 只好从冰箱拿出冰块敷脸，翻箱倒柜找去肿去手掌印的膏药。 这两巴掌实打实的用力，牧妄长这么大压根没被人打过巴掌，眼神发狠地盯着镜中自己。 一两个小时足够这张脸肿成猪头了，牧妄眉间满是不悦，烦躁得很，明天还要去公司。 半个小时后小方带着一箱子瓶瓶罐罐赶来，见到牧妄的样子被吓一跳，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丑，毕竟人本来就是好看的。 只是实在想不到有谁会这样打自家老板。 “发什么呆，快点过来。”牧妄躺在床上，“明天我这张脸要还是这样，你就回家去吧。” 小方连忙走去，“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我这还有各种化妆品，能把印子遮住的，老板请放心。” 冰块敷一整晚怎么说都会消肿的，只是小方举着冰块实在有些累，看在工资高的份上自是尽心尽力为老板服务。 办公室的气氛也阴沉了一整天，牧妄是先去了趟魏风跃那，狠狠一拳打下去心中才顺畅些。 “你大爷的，有病啊！”魏风跃刚把门打开就被揍了，这些年没少和人打，二话不说立即反击，反手就想给牧妄一肘子。 牧妄憋了一整天的气正愁没地方发泄，你来我往就是开打，魏风跃也没想到牧妄还练过，有两把刷子。 两个男人间打架，最后都是各自挂彩。 “哟，上我这发脾气来了啊。”打着打着魏风跃才反应过来，不出意外的话是昨晚的事情。魏风跃在国外什么都学，拳击，武术各种都喜欢参活几脚，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忍不住嘲笑说： “哎——牧少爷，自己的问题就别从我身上找原因了，闲着没事就回家吃完饭吧。”魏风跃站起来拍拍伸手的灰。 牧妄气得吐出句脏话。 家里只有昨天的剩饭剩菜，昨天为了招呼魏风跃，楚归程特意多做了些。转身功夫，老板身上便多了几处和人打架的痕迹。 第71章 小方依旧露出标准的微笑，实际内心猜测了八百种瓜，老板娘神秘失踪，偌大的别墅毫无痕迹，老板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无端出现的伤口。 啧啧啧，大瓜，爱吃。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牧妄靠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也无拘地搭在前面的茶几处，给人种恹恹无力的感觉。 “药我都放箱子里了，都在这呢。”小方把医药箱贴心地放在楚归程面前。 牧妄嗯声道，如身上有千斤重般疲惫地闭上双眼。正当小方准备轻声离开时，听见他说：“喊你盯着的人怎么样？” “噢，挺好的，楚哥今天都没出门，也没别的人来找他。”小方立即打报告阐述今日观察成果。 “……外卖也没点？” “没有。” “早上出门买菜了？” “没出过门。” “知道了。” 牧妄又闭上眼睛，轻挥了挥手，小方识趣地离开了。 楚归程发烧了，早晨是迷迷糊糊被猫舔醒的。睁开眼时看见橘猫在舔他的额头，随后便感受到喉咙在疼，坐起来头重脚轻。 拖着沉重的身体给猫倒好粮又添上新的水，不用照镜子，楚归程都知道自己眼睛肿，嘴唇干涩发白。 好多年没这么哭过了，上次是因为姥姥的去世。楚归程一向情绪很稳定，之前无事时设想过自己还会大哭的情景，想了半天只能想到应该是在橘猫到生命最后地那刻，毕竟小猫一般只有十几年的寿命。 没想到被个狗家伙参活一脚。 其实楚归程早该想到会有这天的，只是他不信，只有现实真真切切往他脸上打时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眼睛肿又干涩，眨眼都觉着难受，楚归程滴完眼药水又躺回到床上。摸着不是很烫，估计再睡一觉就能好…… 一觉睡到下午楚归程才又头昏昏地起床，昨天淋雨，没吹头加心情不好才有些发烧。 体温计上显示是低烧，楚归程摸出跑到床角的手机，微信消息空空如也。 想他个屁…… 看完后楚归程迅速关掉手机，起身收拾收拾准备吃点东西。 走的时候是想着在那住上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才几天便灰溜溜回来。冰箱的东西基本被清空，除了要解冻的。 楚归程翻遍冰箱手中也只有面条，白面条就着罐装下饭菜解决一顿。 和人生活久了，突的一个人生活加上心态的改变，楚归程觉着家里空得很。做什么都没太大兴趣，电视机传来欢笑声，却与楚归程眸低的冷意格格不入。 失恋真烦。 楚归程抱着猫闷闷叹一口气，好烦。 次日七点钟楚归程就醒了，昨天睡得太饱，橘猫还沉浸在睡梦中，楚归程摸了摸它便起身洗漱。 失恋再难过也得生活，只是从两个人变回一个人罢了，和以前一样，不过是回归到生活的常态。 楚归程心里列好出门清单，顺利买早餐，时间早超市的肉和蔬菜都新鲜，还有水果零食，都要补充…… 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个人，提着行李。 是牧妄。 沉默的几秒，是对视后下意识的闪躲，是不敢直视和难以开口。好似漫长世纪走过，短短时间内便足以让楚归程收拾好的情绪瞬间崩塌，失望，伤心，不甘涌上心头，最后汇聚在那垂眼的眸底。 连轻松的步伐也变得僵硬，楚归程盯着地板，抬起脚往电梯那走。 “你…”手腕被抓住，前天的事情忽远忽近，在楚归程脑海中是那样遥远又漫长，可见到牧妄却是那么的清晰深刻，提醒着他，其实才分开两天，自己依旧很难过。 牧妄舔了舔嘴唇，依旧抓住他的手悬在半空，那双浅色眼眸盯着楚归程。 两人就着这动作僵持一会，楚归程轻轻挣脱开来，站好问他：「什么事？」 “……”牧妄也说不清，昨天忙完工作想好好睡一觉，结果凌晨三四点醒来后睡不着。最后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司机的车上了，目的地正是楚归程家。 楚归程见他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气氛也着实难言，索性转身想离开。 “我来拿东西……”牧妄的声音响起，他接着道：“还有东西在…你这。” 楚归程转身把门打开，垂眼道：「进去拿时记得关门，走的时候也要关门。」 沉默两秒补充说：「猫会乱跑。」 说完便走向电梯，他还要出门买菜。 牧妄有病，楚归程吃附近他最喜欢的那家早餐店也觉着索然无味，心情是会影响食欲的。 突的被人一搅和，楚归程建立起来的那层保护膜都没了。心中的出门清单也变成在超市闲逛，走走停停。 面前是琳琅满目的物品，可楚归程眼中浮现的却是牧妄的脸。 好烦……牧妄能不能滚远点。 自己一大好青年被哄得团团转，结束了还惦记着，楚归程越想越郁闷，甚至有些不敢回家。 两个小时后，估摸着他肯定走了，楚归程才提着东西往家走。 一打开门就看见牧妄抱着自己的猫在沙发坐着，还挺悠闲。 「拿完没？」楚归程放好东西，开始赶人走。 “应该都拿完了，我回去点一下。”牧妄还是那个姿势没动，脸上的神情也比今早更轻松自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家呢。 第72章 楚归程说：「拿完就走吧，不欢迎你。」 干脆直白又无情，牧妄也说不上自己待在这干嘛，一时间眼神慌乱了下。他盯着楚归程，两天不见，感觉楚归程好像瘦了点。 “嗯。”赶客令来了，看着楚归程离自己好几步远，也不愿意看自己，牧妄心中漫上难言的意味。 框的一声，门被关上，人也走了。 楚归程才缓缓转头望向那处，垂着眼沉默半晌，似乎还闻到空气中熟悉的草木香。 -------------------- 新年快乐～，23年最后一天也要更新，虽然只有三千字……看在我前面两天发了一万的份上，小天使肯定会谅解我的对吧～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心想事成，还有别忘了看我的文呀（厚脸皮） 第35章 像以前一样 楚归程家一向都是安静的，除了牧妄在的时候。突然出现又离开，这让留在原地的楚归程不知所措，屋子静得可怕，心中的荒凉和失寞被放大数倍。 过了会想起什么似的，楚归程走去把电视机打开。以往他都是这样做的，电视机的声音会驱赶一部分家中的冷清。 “喵呜～”橘猫跑来蹭蹭楚归程，闻着饭菜香馋得很，这时就会跑来撒娇。楚归程索性直接把厨房门关上，省得它跑进来乱窜。 烧退了，但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楚归程准备多做些菜，晚上热一热就能再吃顿，省得再下厨了。 刚把菜放好便听见门铃声响起，楚归程的手顿在半空中，谁会来摁门铃，他心和明镜儿似的。说出分开后，两个人的关系彻底变了，曾经的亲昵自然不复存在，此时就连去开个门。 他都会有些紧张，不想是他又想他。 楚归程也搞不懂牧妄今天赶过来是什么意思，是后悔，还是单纯地看一看，毕竟前两天他们还在深情接吻呢。 人总不可能这么无情吧。 楚归程的手搭在门把上，垂下眼眸将情绪藏好些。可心中又控制不住地想，如果牧妄等会立刻马上和他道歉恳求自己的原谅，他可以考虑考虑。 勉强算牧妄还在补救的黄金48小时。 “那个……我刚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等了好一会才开的门，牧妄二话不说悄悄伸只脚出去，以免等会门直接被关上。 楚归程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神色淡然，像是在无声说，有屁快放。 牧妄脸上也浮现尴尬，窘迫之意。但也还是接着说：“我能去你家吃午饭吗？” 撇脚借口，垃圾演技，之前怎么不知道他怎么厚脸皮，楚归程侧了侧身，让他进来。 “两个菜够吃吗？”牧妄坐下后便自然多了，好似回到曾经的每个日夜，带上关心意味。 其实楚归程很会藏情绪，不然朋友也不会说这么多年就没怎么见过他失控的样子。楚归程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好似是在陪一位普通朋友般。 牧妄也是只能从他偷偷藏情绪的小动作里，才能发现他的不淡定。 「有什么话就直说，一次说完。」楚归程说，他不想听牧妄扯东扯西，只想知道牧妄什么意思，继续还是…分开。 空气沉默半晌，牧妄才缓缓开口，他看着楚归程说：“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从认识到现在半年多的时间，牧妄是带着不好的心思接近楚归程，可也确实挺喜欢楚归程。 愿意哄人，买礼物，各种讨好，宠着楚归程。牧妄都是因为喜欢楚归程才愿意去做的，那都是真真切切的行动。 「以前哪样？我傻乎乎被你欺骗的样子吗？」 “我怎么骗你了，除了没再别人面前承认你的身份，我有其他对不起你的吗？都是真心喜欢你。” 楚归程为几分钟前对他的奢望感到可笑，往日的美好也在此刻彻底破碎。楚归程垂下眼抑制住难涩的泪水，他的手在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比划什么，才能为他们间给出个满意的答案。 “我们和以前一样好不好，我的喜欢都是真的，除了那个有瞒着你，其他都是真心。”见楚归程没说话，牧妄上前抱住他。 牧妄承认自己没法给一个承诺，可那又不影响他们的相处，谁能把握未来呢，享受当下不好吗？ 他此刻喜欢楚归程，喜欢在一起的相处时光，牧妄觉得就够了。 楚归程第一次觉得牧妄的怀抱那么冷，一点儿也不舒服。他慢慢推开牧妄的肩膀，深吸一口气想把眼泪鼻涕都收回去，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丑。 可悲伤根本藏不住，楚归程的眼泪大滴砸落到牧妄的衣服上，他等发红的眼眶含住的泪掉下，才推开牧妄的。 不然直接当着人面前掉眼泪，也太没面子了。 刚才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现在眼睛红，鼻子也红，轻轻皱着眉满是委屈，牧妄看着心疼得不行，赶紧又想把人抱住，放轻声音：“乖乖，不哭了……” 楚归程先是侧头盯着地板让眼睛缓和一会，才伸手推开他，打断他的话：「不好，不用说了…以后也不用再联系了。」 说完楚归程站起身想走，再次被用力拽住，牧妄急切地反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两个人继续好好相处不就行了，牧妄被他那意思气得烦躁，忍着心中那股憋屈，耐着性子又说：“那我带你去我朋友面前说你是我对象，这样行吗？” 楚归程今天才知道语言可以让人伤心到什么程度，现在他的心已经麻木了，也不再控制不住眼泪，他只觉着心冷。 第73章 「我不想和你继续了，就这样。」 楚归程冷冷看他一眼丢下这句话，便回到自己房间。 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听见外面传来重重的关门声，牧妄走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楚归程背靠着门慢慢蹲下，眼眸失神地盯着地板，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很累很累。现在的他才终于意识到他和牧妄彻彻底底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无法交织在一起。 他想要怎样？他就想两个人牵着手一块过好每一天，一日三餐，一年四季，然后白头到老。 平凡又普通的伴侣。 牧妄根本没有把自己规划到任何一个点上，自始至终都是在情人，相处完就换的人，说更直白点，就是个自己就是供他消遣的。不会和他的未来，他的生活，他的圈子有任何挂钩。 想到这楚归程苍白的嘴唇再次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自己真是愚蠢到家，自以为是的勇敢，自作多情的爱。 向往海浪飞翔的鸥鸟注定不可能和带着房子的蜗牛在一起。 牧妄大概也只会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甚至想不到原因。是啊，他肯定是会有人生伴侣的，不过不是楚归程，所以他根本不会往自己身上思考。 可能是般配的富家千金，也可能是势均力敌的才子，总之和个哑巴没关系。 直到腿脚传来麻感，楚归程才站起身靠着门缓了缓。人在陷入悲伤情绪的时候，很容易忽略时间，好似一眨眼便到了另一个时空。 屋外的大太阳已经过了最火辣的时候，饭桌上是早已冷掉的饭菜，楚归程走过去把客厅空调调高点，橘猫被冷风吹得翻起肚皮，一脸享受。 饭菜冷了就冷了，反正天热，楚归程洗把脸坐回到餐桌旁。两个菜都是自己喜欢的，有素有肉，好在刚刚没给牧妄拿碗筷，不然还得多洗两个碗…… 哐当一声，牧妄头也不回的关上自家门。面带阴沉，整个人都散发着愤怒。好言好语说那么多，楚归程最后来句他不想继续了。 牧妄心头闷着股怒气，他就想不通了，楚归程到底想怎么样。以前他哪有这么求人的时候，自己就差没把他捧在手心，捧着也怕化了。 他是有病才眼巴巴赶着回来热脸贴冷屁股。 沙发上还摆着两人出去玩时抓的娃娃，牧妄看着烦，直接给那个笑脸小熊一拳，不出意外脸挨着地掉下去了。 牧妄一回国就是在这边住的，比起总公司那边这儿更有他私人生活的痕迹，也更多两人间的回忆。 之前过生日的礼物，更久前还不熟的回礼，牧妄都一一放好在房间里。牧妄越回想越觉得自己有病，精心养了大半年的乖乖，现在翻脸不认人。 牧妄走进书房把那些礼物盒子都往地上丢，刚丢了两个就听见里面传来破碎的声音，是之前在海边小摊买下的玻璃瓶。 回来整理时，楚归程说要把礼物都用盒子装好，不能乱放。 傍晚时小方来后便闻到书房一股烟味，无意瞥见烟灰缸，最起码抽了四五根。 “把这些都丢了。”牧妄头也不抬地说，傍晚的时间流速飞快，好似前一秒还是白天，再眨眼时就成了落日黄昏。烟雾流向窗外的余霞，无形中也在脸庞上浅浅画下一道朦胧的分界线。 小方见地上就两个盒子，寻思老板不至于这点都喊她大老远跑来吧，迟疑问：“就这两个吗？” “上面的也都丢掉。”牧妄不耐烦道，随后掐灭手中的烟：“今晚回去。” “好的。”小方两只手都拿不完，盯着那精致的包装。忍不住嘀咕着，老板发什么疯，一会急忙忙来一会又要走的。 别到时候丢了又喊她找回来。 “那是回去吃晚饭还是在这？” “回去。”现在的牧妄浑身上下都写着别惹我，我心情不好。一秒也不想在这多待，想到旁边有个没良心的人，牧妄就哪哪都不舒服。 牧妄也不是傻的，如果不是真挺喜欢的，他也没必要把人留在身边那么久。 最后反倒是自己被一脚踹开。 养了大半年的小猫反嘴咬你一口，搁谁谁不气。 皎皎明月，夏日晚风都带着白日的余温。风从半开着的车窗溜进，牧妄随意散开的长发被吹得飞舞，反手用绳子绑起来。 牧妄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更远处些是笼罩大地的深蓝色夜幕，隐约中有点点星辰在闪烁。 “明天还照常出去吗？”司机感受到牧妄身上的低落，前两天来这时牧妄定了个游玩地方，大概是要和楚先生去，现在一来一回也没见到楚先生。 明天还是周末，牧妄本来说哄好人再带出去玩一玩，换换心情的，语气平静道：“不去。” 自然风吹在脸上很舒服，牧妄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这两天都没睡好，今天也没吃东西。 为了这点破事，牧妄都觉着自己真的是有病。世界上好看男人多得是，牧妄也不缺这么一个半个的，还给自己找气受。 -------------------- 买了个封面，估计过几天就能换上了，是q版的小人儿，大家到时别迷路了～ 顺便求下小天使的大拇指，看看我的作收和预收，以及完结文～哪个都行，如果都愿意留下宝贵的大拇指我会超开心的（鞠躬） 第36章 心梗 楚归程是第二天晚上才知道牧妄走了的，他习惯每晚把碗筷都洗好后倒垃圾，免得过夜起异味，尤其现在还是夏天。 第74章 夏天夜晚的七点钟，时不时还能看见落日影子和半弯弦月，余霞与夜色开始交织，最后彻底融入。 附近的小花园传来孩童嬉笑声，更远处的草坪是专门给猫猫狗狗玩耍的。楚归程抬眼望见自家的灯，旁边那户漆黑一片，他垂了垂眸将更多的情绪掩盖，最后嘀咕句，今天好像确实没听见隔壁有声音。 牧妄大概不会再来这边了吧，就算来，估计也不住这了… 此刻的楚归程又一次意识到他们间的距离，这儿是他的家，可不是牧妄的家。不得不说牧妄找情人很合格，来去自如，从不拖泥带水，更不会留一点儿痕迹。 微信视频通话的声音打破楚归程的思绪，是崔眠。 楚归程回到家和他们视频，虽然他们不住一块，但关系和亲人无异，每个月基本都会说打次视频，一块吃个饭，总不能少了关心。 “哎，楚宝你快来评评理，我说下周他过生日出去吃，他不要，我问他要干嘛，”他说要去加班。”崔眠说起这事就郁闷。 楚归程是有提前准备礼物的，只是这两天心情起起伏伏一时间忘记了，回神过来就剩几天了。 「给多少加班费？」崔眠从小就和开心豆似得，那种听见她说话都想笑大概就是崔眠这种，楚归程露出点淡笑问她。 “问你呢？”崔眠转头看着在擦眼睛的向行舟。 “还挺多的。” 「够出去吃喝玩乐的双倍钱吗？」楚归程看着他俩，眼底浮现浅笑，其实他们这样便是楚归程心中最理想的样子了。 “够，还能请你们吃顿大餐。”向行舟回答道。 「那就行，在家煮吧，我下厨。」崔眠很少下厨，基本上都是向行舟掌厨，被他俩这么一闹，楚归程烦闷的心情也散去大半。 其实崔眠主要是还想问另一件事，介于上次和牧妄有些不太好的摩擦，她转了转眼珠子才道：“那…牧妄有空来吗？” 感情的事情哪怕是好如亲人般，也是不便多插手。楚归程既然把人带过来给他们见面，必然是认真的，以楚宝那犟脾气指不定以后去参加两个人婚礼都是有可能的。 这话毫无征兆又像是早有猜想，楚归程愣了一秒便恢复如常，「不来。」 “噢——那行。”崔眠以为是他那种身份不宜多见面，或者忙，她刚才还在愁牧妄要是来了可怎么办，大概只能四个人的生日会。刚应声完便看见他说： 「我们分手了，以后和他没关系了。」楚归程说这话时神色自然，甚至眼底还带着刚刚的笑意，好似还停留在刚刚的闲聊打趣中。 霎时崔眠的笑容僵住，一旁捣鼓在拆快递的向行舟听见老婆突然没了声，抬眼疑惑地看了看。 崔眠很快又反应过来，接话道：“啊——这么快吗？没事～改天再找个新的。” 崔眠上一次见楚归程用这种极其淡定语气说件重要事情的时候，是在楚归程高考完发现姥姥去世的时候。那时候他回来时楚姥姥都快准备送去火化了，又碰上房子被卖的事情。 他敲响向行舟家的门，也是这样说话，他说：我姥姥去世了，想在你这借住几天。 分手这事当然比不上姥姥去世，可多年好友，崔眠还是嗅到藏着情绪波动。楚归程犟又爱自己担着，除非是实在难得不行才会找人求助，崔眠自是清楚他性子，不会傻乎乎开口各种关心，反倒是和平常一样说话，才是最好的方式。 几个人闲聊会才挂的视频，想起先前他们俩喊自己注意牧妄，楚归程无奈一笑。 算了，头回恋爱栽了就栽了吧，就当长个记性。 楚归程只能多说些这种话来安慰自己，否则一不小心又钻牛角尖了，好歹在一起大半年了吧，谁能说马上放下就放下啊。 晚上睡觉时，楚归程迷迷糊糊间想到以后谈恋爱还是不要那么早带去见人了，下次还得和姥姥解释原因…… 夏天的风雨总是喜欢半夜悄悄袭来，倾斜的细雨飘打在窗户上，密密麻麻的声儿像是有节奏的轻音乐，雨水滴在地上溅起小水花。 半夜的空气温度降低，呼呼大睡的橘猫觉着冷，打完哈气跑到主人被窝里。 第二天早上楚归程打开窗户便闻到雨后的清新味，夹杂着花草香，夏天少雨，时间长了空气都带着股闷意。 叮咚——是门铃声。 楚归程下意识往旁边的小显示屏看去，门口有装监控，自从知道牧妄已经走了，他这儿又恢复成以往的模样，很安静。家对于楚归程来说是件极度隐私且珍贵的东西，哪怕是点个外卖，他地址都是设置在楼下，压根不可能暴露几层几号。 是恩。 对上楚归程疑惑的神情，恩倒是一屁股直接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葡萄往嘴里丢，“哈喽，又见面了。” 「？」楚归程在备忘录上打出个问号，说起来上次见面还是恩来找牧妄的时候，他记得恩不太会说中文。 “没地方去了，收留我两天行吗？”恩说这话时弱小可怜又无助。 「中文进步很大。」楚归程没理会他，一个叛逆小孩而已，估计等会就有人来接了。 恩点点头，接下他的夸赞：“新男友教的。”其实上次见完楚归程没多久后，他也回国外了，最近出来玩的旅途上碰上个有魅力的东方男人，这才又到这边小留一会儿。两个人吵架了，恩独自跑出来，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逛，突然想起来之前碰见的小哑巴住在这。 第75章 楚归程听着他这话觉得好笑，感慨自己是不是年纪太大了，这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小屁孩都谈过好几个，从中体味到适合自己的，自己喜欢的。 他还在为失败的初恋抹眼泪。 「你吃晚饭了吗？今晚睡哪？」楚归程突的不那么不喜别人来自己家了，现在的他确实挺需要有人多和自己说说话，算是间接安慰下他这三十年的老心脏。 说着说着恩就躺靠在沙发上，举着手玩手机，“恩……不饿，看他来不来找我，不找我我就睡地上。” ……这小孩怕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楚归程懒得管他，往桌上添了些水果和零食才回书房的。 恩在外面晃悠一整天，躺着躺着没注意便睡着了，直到手机掉在地上惊醒他。 晚上十点了，恩揉揉眼睛探头看一眼楚归程在干嘛。书房里是清脆的键盘声，橘猫爬在它的专用垫子上，楚归程打字累了就会顺手摸两把。 “咦——牧妄呢？我还说把东西还给他呢。”恩睡完一觉才想起来，包里装着牧妄以前落在他那的东西。 「不在这。」楚归程瞥一眼他便继续打字，他懒得管大少爷间的各种关系，更不想听。 恩低头发完消息，“那我先放你这，我走咯，有人等我！” 「别放我这，我和他没联系了。」小孩走路快，和阵风似得。楚归程急急忙忙打完字，把东西递还给他。 有点儿像老式钥匙，楚归程没细看。 恩半只脚都跨出门了，回头看完急急忙忙地嘀咕几句：“啊，你也这么快？噢不对，好久了，好吧，那我拿走啦！” 恩就和要飞奔的小鸡仔，楚归程伸手抓住他也轻而易举，反问：「你不会和牧妄在一起过吧？」 “他不乐意，我们就试过几次而已，马上到了，我先走咯！”在外发了一天脾气，恩要回对象怀里撒娇了。 盯着恩消失的背影，楚归程有时真恨自己脑子转的那么快。 靠……心梗的感觉。 楚归程罕见的想爆粗口，没有太多的难过，就是心梗，憋屈。蛛丝马迹，自个愣是看不见，他不介意分手，但他介意欺骗。 恩和牧妄有过，崔眠的提醒，牧妄三番四次的逃避，解决问题的方法是不了了之。 前面两个楚归程都可以不在意，那是曾经的事情。楚归程从来都只介意两个人在一起后发生的事情，天真的以为会有不同。 算了，千言万语也都含在一瞬间转变的情绪中，楚归程把门关上继续工作。 回想那些有什么用，都只是自己的不甘心和难过罢了，反正都分开了，说不定人家现在正抱着新情人呢。 - 晚上七点钟，秘书提着外卖盒子上楼，轻轻敲响牧妄的办公室。最近小牧总和吃了火药似得，脾气大，工作忙，动不动就开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赶业绩准备放假了。 牧妄点了下头，秘书识趣地离开。 “喂——”此时的国外还是早晨七八点的时间，牧苘不耐烦地接下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牧妄冷冷道，牧苘最近不在公司，去给好友过生日顺便在那玩几天。 牧苘翻了个身闭上眼没说话。 “牧——苘——” “你发什么疯，估计还要几天吧，公司碰上什么大麻烦了？”牧苘难得睡个懒觉被自家弟弟吵醒，起床气都要来了。 牧妄不紧不慢打开外卖袋子，“没大麻烦，我想休息一阵子。” “你才上班多久就休息，玩了二十几年上几天班就累成狗样了？”牧苘硬是一句都不想多听。 “那算了，没事了。”不一会儿牧妄便改口。 牧苘盯着被挂断的通话，莫名其妙的。 晚风袭袭，俯瞰时能瞧见下方的各种灯光，甚至是对面巨大的广告屏。牧妄三两下吃完外卖，随手发完微信，便盯着电脑做今天最后收尾工作。 【小方：楚哥和昨天一样，就出门倒个垃圾，恩来了会，但没多久就走了。】 微信提示音响起，牧妄扫一眼便拿起手机。 【牧妄：？】 【小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只待了三个小时。】 只待了三小时……？ 【小方：然后恩的对象就来接他了。】 【牧妄：知道了。】 白色烟雾散开在空气中，晚上七点钟楼下依旧有人在加班，牧妄把外收拾好往楼下走。再过些日子就是初秋了，以往都带着白日余温的夜风此时泛起冷意。 他不是没有过和情人分开的时候，可没有哪次会像现在这样，牧妄也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究竟是什么感情。 他眼眸闪过各种不明意味，又在垂眼时通通抹去。牧妄坐到车上，打开微信。想问楚归程今天和恩见面说了什么，想知道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什么，还是吃饭，打字，睡觉吗？ 想了很久牧妄将这归咎于找到个心仪的宠物，但自己还没玩腻，反过来被对方甩了的不悦，和戒断反应。 【牧妄：今天和恩见面了？】 点下发送键收到的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呵呵，牧妄感觉这是楚归程无形中送来的第三个巴掌。 行啊，楚归程够狠心的啊！之前一副被他弄得伤心欲绝的模样，转身分手拉黑断绝关系倒是快得很。 牧妄眉眼闪过几分不悦，黑夜下的深邃五官尽显阴沉之意，掐灭手中的烟便上了车。 第76章 楚归程确实很果断删微信，拉黑各种一系列，和大部分分手人一样，迫切和对方扯清关系的想法上头，当然也会在冷静下来暗暗后悔。 因为除了人，那些仅存的联系方式变成了最后的牵连，没了便很难再能知道对方的消息。 成年人可以爱的轰轰烈烈，但分手总是悄无声息的，那是他们特有的别扭。少年人大可不顾面子，只谈心意跑到对方面前质问，因为没有顾及，那是纯粹，炽热的。 也有例外，比如楚归程有个算不上正式对象的前任，时不时能在社交软件上看见他。 【你关注的@牧妄发微博了，快来看看吧！】 吃午饭时楚归程的手机界面弹出这句话，是微博的特别关心，总是会第一时间发来提醒。 九宫格，不乏一些秀腹肌和脸蛋的帅照，楚归程快速滑了遍，便面无表情点下取消关注。 在一起的大半年多时光，牧妄都很少营业，楚归程也一时给忘了还有这茬。 晚上牧妄在酒吧和人深情接吻的视频流传到各个社交平台时，楚归程才知道那种明明都翻过去，但又被现实狠狠撕扯回来的感觉。 视频本身就有些模糊，但楚归程又怎么会认不出牧妄呢。 灯红酒绿，莺莺燕燕像是有一群人，声音杂乱不一掺杂丝丝音乐声。模糊像素之下是牧妄在与旁人接吻，好似难舍难分，吻完后带着贪恋轻轻他的脖子。 看不清另一个人的样貌，就连牧妄的模样也有些糊，可楚归程是真真切切感到难过。 才多久，一周都没到吧。 身体好似瞬间掉入冰川雪地，从头到脚的凉意，楚归程切换界面的指尖都是僵的。 这一刻才是在宣告他是小丑。 楚归程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出来那是牧妄，应该看出来了吧，毕竟是狗仔发的。也不知道牧妄又花了多少钱去压，想到这事他就觉得颓。 初秋已到，偶尔的降温让楚归程拿出件常用薄外套备着。阳台养的仙人掌依旧常青，余晖不紧不慢跟在行人身后，结束今日的疲惫。 照例每晚出门倒垃圾的时候，楚归程碰见了牧妄，是一周多的再次相遇。 电梯好像突然变小了，楚归程想站得远些，却发现还是只有两三步距离。原本如同郁郁葱葱森林里温暖的草木味，此时也变得刺鼻，楚归程一点儿都不想闻。 “你躲那么快干嘛？”牧妄最见不得他这幅躲避自己的模样，分明楚归程才是最狠心的那个，说分开便毫无瓜葛，甚至在他身上找不到曾经的任何亲昵，好似陌路人般。 这些都让牧妄感到不爽，完全脱离自己在这段感情中的掌握权。 楚归程眼神冷淡，他很少露出不悦的表情，因此一旦展露出来会带来更大的反差以及冷漠，「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这两三步距离，楚归程甚至能看见他脖子处被人留下的吻痕。 从前接吻亲昵时，楚归程都会很注意，不能在牧妄显露的皮肤处留下印子，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自己还真是大好人，如此善解人意，楚归程眼底闪过几抹讽刺之意。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楚归程越是这幅不在意的模样，牧妄心里就越不甘心，以往哪个人儿不是上赶着求自己的，哪有自己屡次坐冷板凳的道理。 楚归程突然笑了下，一双眼眸直视他，「那你说，说完就别再来烦我。」 上次已经问过他了，楚归程不懂牧妄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什么意思，炫耀他的厉害吗？还是告诉自己，愚蠢和廉价。 牧妄高他小半个头，总是要微微垂着头看他。看着他一副无所谓让自己赶紧滚的模样，好笑道：“你觉得我在烦你？” 「不是吗？没兴趣看你和别人的打情骂俏，也不想看见你。」以往楚归程温温和和的样子好似不复存在，此刻说出的话都生生往人心里捅。 牧妄气得直接往前几步抓住楚归程的一只手腕，把人往墙上推。深邃的眼眸此刻被怒气侵袭，整个人都带上层侵略感，几乎是低吼道：“行，你不想见也得见。” 真是给脸不要脸，死活不愿意好好说话。 他力气很大，甚至抱着楚归程走都不是问题。 楚归程被他的动作惊到，想挣脱开来却始终推不开他，无法比划，他只能用眼睛瞪回牧妄，想让牧妄感觉松开他。 牧妄好似根本看不见，抓住楚归程的手腕愈发紧。一层两户，除了他们便无别人。楼道的灯光忽然暗下又因两人的动作声亮，楚归程根本无法逃离，想抬脚踢牧妄时也被他率先拦住。 一个蛮不讲理，毫无章法的吻落在唇上，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一场较量。霸道，蛮横，粗鲁，和浅藏着的那么一点儿亲昵，楚归程看着近在咫尺的牧妄，甚至能观察到他那细而密如飞舞蝴蝶般的睫毛。 楚归程皱着眉，手被抓得发红，最终用力咬下才结束这场纠缠。 不用看，牧妄都知道嘴唇被咬破了，口腔充斥着血腥味。此刻他的神情好似才恢复到正常情绪，看着满脸怒气的楚归程，扯起嘴角一笑。 未等他说话，楚归程一拳打上来。 “靠……你。”一拳扎扎实实，大力且狠心，两秒后牧妄伸手抹去从嘴角流出的鲜血，也不知是被拳头打的还是牙齿咬的。 楚归程一句话也不想和牧妄说，他大喘气，依旧是握拳手势。脸上是还未消散的怒意和气愤，最后往向牧妄的眼神又带着冷漠。 第77章 框一声，楚归程头也不回的关上自家门。 楼道瞬间一片寂静，牧妄站在原地没动，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面无表情地盯着刚被关上的门，眼底是一片的阴沉和烦躁。 真欠啊。 -------------------- 下本：《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梗没变，有两版文案，还没想好要哪版。】 [景逐年视角]（正文第三人称） 1.今天我遇见了个男孩，他比我小一届，喜欢笑，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又耀眼。 可惜，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2.开学第三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专业了，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没关系，反正他还没谈。 3.第五周，我加上他的微信了。他的昵称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可爱。我在他的朋友圈下看见了我室友与他的互动。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室友。 4.我嘴好笨，到现在为止与他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节日祝福，我看见室友总是盯着手机笑。 他们是要在一起了吗？ 5.不行，我一定要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注意到我。终于，借着学校晚会活动，我慢慢和他多说了些话，他也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边的室友身上。 6.他们在一起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好。如果我比室友早一点遇见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不会的，因为他始终喜欢的人都是室友。 7.大四那年他们订婚了，看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那般好看。 他过得好就行，祝你们幸福。 8.同年，我出国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好，不用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9.二十七岁那年我回来了，他们也早已结婚，是人人羡慕的伴侣。 真好啊，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呢。 10.他死了，我给他做的手术，看着他停止心跳。那一刻，我好像也要死了。 可身为伴侣的室友，竟然没来看他一眼。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幸福小孩吗。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爷啊，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当时勇敢一些，他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第37章 「也不想做朋友」 回到家楚归程硬是站着缓了好一会，手腕处被抓到的皮肤泛起极为明显的大片红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家找上门。 刚刚就的垃圾不该丢得太快，应该往牧妄脸上丢。 和有病一样，在外面发疯。 楚归程已经在心底默默骂了好几句牧妄，记得有句话是说分手见人品，他这是分手见疯子啊。 手腕是又红又疼，嘴巴也是肿的。 脑中不适宜地闪过那模糊又刺眼的视屏，楚归程的心如同潮水涌浪，搅得生疼。 橘猫躺在沙发上悠闲地轻摇摇尾巴，楚归程坐过去打开电视机，有时候他会专门打开来给猫看，怕它无聊。 电视剧的声音打破屋内的宁静，楚归程目不转睛盯着画面内容，可脑子已经神游到不知何处了。 这几天调节好的情绪和心态好似一瞬间被毁灭，又爱又恨，又气又恼，说的就是楚归程现在的感受，一时半会儿放不下，又对他的种种行为感到失望。 酒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渐渐扩散到整个客厅，温和的酒味儿带着丝丝甜腻。橘猫很少闻到酒，好奇地抬头望向主人，便毫不留情地换个地方躺。 大概是哑巴的缘故，楚归程从小便属于恪守规矩的那类，安静，乖巧，这是他给同学老师的印象，温和，体面，这是长大后的自己。他甚至很少喝酒，酒也是某天向行舟他们带来的，一直放在那儿。 楚归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像是喝水般一口接着一口，只在乎喝，不在意品。思绪乱飞，一双杏眼像是惹上雨后的湖面，湿漉漉的雨雾萦绕不散，又好似深秋的森林，深不可测。 入口的酒带着点辛辣，回味时则是甜腻味儿，楚归程两杯下肚已经起身去关阳台门了，他清楚自己那点儿酒量，经不得喝。 出奇的一夜好眠，除了早晨起床时头有点昏沉沉。楚归程洗漱完便觉着头脑清醒，最近一周的时间，因为那失败的爱情，楚归程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比平时晚睡一小时，早晨就得晚近两小时起床。 叮咚——门铃敲响。 楚归程用脚都能想到是谁，刚想走去监控显示屏那看看情况，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这才猛地想起牧妄有自家钥匙。 “嗨……”牧妄刚打开门探个头进来，就见楚归程急匆匆往自己这边赶，以为是要给自己开门，自觉露出个友好笑容。 ……嗨个头。 楚归程没说话，直接把门往死里压，誓死般要关上门。 “诶诶诶，等会。”牧妄被他这动作打得措手不及，一只胳膊卡在门处，“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牧妄还有脸提这事，楚归程也是昨晚回家了才反应过来，他身上带着酒味。 “抓疼你了吧，没伤着吧？”牧妄放缓语气，好似只是普通关心，并未带有别的意味。趁楚归程动作缓下来，他就势一个跨步便走了进来。 瞬间便和楚归程面对面，只剩小半步距离。 第78章 不想理神经病。 楚归程将头别开，又想起他要说的事，比划道：「把钥匙还给我。」 昨晚牧妄确实是有些酒精上头，可他也是真的想楚归程，也讨厌看见楚归程满不在乎的神情。 甚至有种迫切想在他面前获得存在感的感觉。 牧妄自顾自地握着他的手腕，低头查看。 「你是不是有病，把钥匙还我。」楚归程皱着眉甩开他的手，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那你说我们怎么样才能回到过去，我真的挺喜欢你的。”牧妄罕见的服了软，不是撒娇也不是道歉，像是真心实意地在询问他。牧妄顺势往前抱住他，和以前的无数次亲昵般，蹭了蹭他的耳边。 楚归程面无表情推开他，「你的喜欢就是把我当小情人？我是不是还得找你要钱啊，你的喜欢就是大晚上和别人接吻，顺便让全世界的人都欣赏下。」 说完就从他的口袋中干脆地拿出钥匙。 「也不知道我值多少钱呢，毕竟有大半年的时间。」楚归程自嘲地说，想到牧妄和别人你侬我侬，他就觉得恶心。 “那个……我是故意的，就抱他一会儿。”看见楚归程神情的变化，牧妄的心这才踏实点，他知道的，楚归程不可能那么无情，能做到视而不见，心很软的。 “碰见你之后，我根本没再找过别人，也没碰过。”牧妄说这话时一脸认真，他抓住楚归程的肩膀，与他对视。 眼睛是楚归程的第二双手，可以从中窥探到细枝末小的情绪变化。 「我要结婚，见父母的那种，你能做的吗？做不到就别和我扯。」像是破罐子破摔，楚归程一连说出几句话，堵得牧妄哑口无言。 早就料到的沉默不语，楚归程眼底闪过几分细小的失落，随后比划道：「不用再说这事情了，就当我们没见过，也不想做朋友。」 说给牧妄听，也是在说给自己。 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和昨天不同，门是轻轻被关上的。没有愤怒，吵架，静得好似一位熟人吃完饭离开，平静又自然。 之后的日子楚归程确实没再见着牧妄，不过他知道牧妄还在。有时是周末，有时是一周的中间，会听见邻居家传来开门声，偶尔能在阳台往下看时，能看见牧妄的背影。 半个月后彻底不见牧妄的影子，每晚倒垃圾楚归程都习惯性性抬头往楼上看，好像只是单纯的看看，但见着隔壁漆黑一片还是会闪过点情绪。 刚开始的秋风总是带上丝丝温暖，不冷不热，是楚归程最喜欢的时候。初秋换季，落叶飘散。 楚归程感冒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情绪起伏比较大，又是发烧感冒的，快赶上一年的生病量了。 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 【李编辑：上次寄过去的样书看了吗？】 【楚归程：都看了，挺好的。】 【李编辑：最近网站这儿准备了作者见面会，还有线下活动都是和网站联名的，有没有兴趣参加个？】 两个活动都挺正式的，时间也隔开，楚归程以前参加过一次，累得很，又不想让读者白来一趟。 楚归程吸吸鼻子，鼻塞了。 【楚归程：有详细些的介绍吗？我看看流程。】 【李编辑：文档x2】 作者见面会报酬少，但没那么累。线下活动累点，但报酬多。 【楚归程：晚上回答你。】 【李编辑：好。】 楚归程感觉自己应该要出去走走，一个人相处实在是很难不闷，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个慢性子的人。 除了有人带他，不提也罢。 【楚归程：去作者见面会。】 【李编辑：好的。】 作者见面会的地点在隔壁市，不远，是作者间的见面，举办时间也只有两天，十分符合楚归程。 不用久待，不用见太多太多人，来回方便。 「下周二乖乖在家待着。」楚归程摸摸猫猫头，先和它交代一遍。 头天晚上楚归程装好外出一次性四件套，牙膏牙刷七七八八加在一块，小型行李箱被装满了。 明明也没装什么，楚归程忍不住嘀咕道，还好只是去两天，多去几天家都得搬过去。 作者大会。 “呈和老师，这儿！”除了和李编辑本人见过，这儿的大部分人楚归程都没什么印象了，只能从几年前参加过一次的场景找到些模糊印象。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网友线下见面会，喊着的笔名也带上几分羞耻和不好意思。 都是一个地方写文的，楚归程就算不是都认识，也听过名号。 楚归程看见自己的位置，十分低调地走过去。 “嗨，这么来这么晚。”说话的是小雨剑，是楚归程每天码字的搭子，俩人认识好多年，但现实见面还是第二次。 小雨剑，性别男，35岁，极致的码字主义者。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码字码字，畅游在自己构思的奇妙世界中，说起话来也一股子中二味。 楚归程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后面才知道比自己还大五岁。 「路上有点堵车。」楚归程打字道。 人来人往，楚归程只记得他们的笔名，根本对不上人脸，默默坐在一旁吃瓜子。 平日只在网上说话，现实里楚归程还是有些拘谨，小雨剑拍拍他的手臂说：“哎，你也太冷漠了吧，好歹咱俩天天聊天，大火花都燃了几百天。” 第79章 「昨晚我和你解释过的。」楚归程打完字无辜地看向他，楚归程知道自己什么样，提前说了社交可能不太行…… 几乎每年的作者大会，小雨剑都会来参加，来的作者不百分百认识，也知道个八成，“哎，给你介绍下，那个就是，女频第一的小姐姐，无溪。那个热爱开坑但半路失踪的玄幻作者，花霖。” 「花霖…是个男的？」楚归程跟着他指处的方向看，网上同事，也当认识认识。 “嗯，是啊，没想到吧。我头回看见他也好惊讶，还以为是个忧郁的小姐姐，没想到是个小白脸。”小雨剑突地用手肘戳戳他，低声道：“不过还是你更胜一筹。” 第一次见时小雨剑就在嚷嚷自己的样貌，说和屌丝男作者太不符合了，气得他回去容貌身材管理了三天。 楚归程向来不太在乎外貌，除非是特别中意的。附和着点点头：「还行吧。」 估计在场工作人员加作者有近百人，还没到开场时间，楚归程闲着无聊滑开手机。 “咦——这你喜欢的明星啊？”小雨剑是个话痨，也没楚归程那么拘谨。 手机壁纸还是牧妄在演唱会上的照片，楚归程愣了下，噢的一声，才打字道：「没，随便换的。」 反手打开相册把猫的照片换上。 一般常窝在家里的人都会养宠物，小雨剑翻开自己的相册，“看我的兔子，柯尔鸭，鹦鹉。” 「你家可真热闹。」 “是啊，大早上鹦鹉喊我起床，鸭子被吵醒就去啄兔子，麻烦得很。”小雨剑说。 我看你还挺享受的，楚归程默默说。 社交场合楚归程基本上都跟着小雨剑，总归就是些打招呼问好。人太多，介绍了楚归程也记不住，反正也是来打发时间的。 大部分时间楚归程坐在台下摸鱼看手机，眼看手机电量要告危。楚归程赶紧关上，免得等会回不去酒店。 没坐一会楚归程又闲着无聊，起身去洗手间。 冰凉凉的水扑在脸上，楚归程觉着脑子都清爽很多，下次的话，自己还是在家待着吧，太无聊了。 水珠从额头流下，在弯翘的睫毛处停留，最后滴回到水池中。楚归程揉了揉眼睛，睫毛好像往眼睛里跑了，他又从口袋里拿出纸巾。 耳边传来一声浅笑，像是个男人的。 楚归程擦完脸回头看过去，刚擦过的眼尾还带着红，看人的眼神懵懵的。 “你好啊，我是花霖。”花霖和楚归程差不多高，可能稍高那么一点点，修身的西装穿着身上。头发被用心打理过，露出洁白的额头，五官端正，像个白领。 「你好，我是呈和。」楚归程连忙打字回他。 -------------------- 换了新封面，求眼熟～ 第38章 砸钱 看向他手机界面的备忘录，花霖眼中闪过几分意想不到，随后神态自然，“以前好像都没见你来过呢。” 「我很少来参加这种活动。」楚归程听过他的名字，甚至从他那一堆坑里翻看过完结文。随意和他聊几句，便回到自己位置处。 “诶，明天结束了去不去玩？”小雨剑边玩手机边和楚归程说话，那群女作者说要聚会再去附近玩一玩，别浪费这次见面机会。男作者们也不能白来一趟，几个人商量会，也准备去逛逛。 「不了，我家猫还等着呢，而且我就住这附近，没什么好玩的。」楚归程刚说完想起一天都没看猫了，顺手切换软件。 走的时候是晚上七八点，楚归程站在路边等车。街边是各色灯光，在夜晚极其吸引人的目光，小吃摊传来阵阵香味，十字路口一批又一批的行人走过，红绿灯不断变换。 这儿的夜晚是见不到星星的，抬眼望去只有半月和飘泊的黑云。楚归程看见迎面走来女孩们手中的荧光棒，才想起之前牧妄看演唱会的地方也在这。那处地方大时不时会有各种演唱会，音乐会等等。 青春靓丽的女孩走过后，地上轻飘飘落下一小块彩色碎片纸，可以想象到刚才的演唱会有多么的精彩。 楚归程低头看向那碎片纸，眼底浮上几分笑意，看演唱会确实是件极其开心的事情，那种千万人一起的感染力，是无可替代的。 回到酒店后，楚归程在纠结是现在洗澡，或者干脆明天回家洗。他不太喜欢住酒店，总给人一种不太安全的感受。 微信提示音连连响起。 【小雨剑：吃宵夜吗？给你带点回去！嘚瑟.jpg】 【小雨剑：图片x3】 是烧烤，小雨剑也住这家酒店，楚归程滑完照片后打字道： 【楚归程：有粥吗？来碗粥。】 【小雨剑：好嘞！】 消息中夹杂着一条好友申请，花霖。 显示是李编辑推荐的，楚归程扫了眼便按下同意。 【花霖：哈喽。】 【楚归程：你好。】 简单地打完招呼，楚归程开始码字，今天光顾着活动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打。 夜风吹进时将窗帘轻轻掀起，额前的碎发也随风舞动。牧妄之前说他脑袋后有个旋儿，旋上有个小呆毛，平时不明显，只有低头时才会冒出来。 风的乱窜，让那撮呆毛也动了起来，楚归程感受到忽然就想起牧妄在自己耳边说话时的模样。 窗帘被吹起又落下，发出布与布间的拍打声，闷重又短暂。黄色的暖光照在他的面庞，细看时能瞧见那细小绒毛，楚归程打字的手逐渐缓慢，直至停下。 第80章 牧妄撒娇时就喜欢凑近人耳朵处说话，吞出的温热气息，惹得人酥麻。当被楚归程无奈又宠溺地瞪一眼，不痛不痒的警告，反倒像是放任。 他就会笑吟吟地说，怕你听不清我说话嘛。 唉——真烦。 分手了烦，吵架烦，见到烦，见不到也烦，细细麻麻时不时的回忆更是无可奈何。楚归程叹气一口，又继续码字。 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接受任何牧妄的消息，可做不到如风般突然袭来的回忆。 叮咚——房门被敲响。 打开门见到的人是花霖，楚归程愣了下，有些意外，看向他手中提着的袋子，反应过来把人请进来。 “林先生他赶回去码字了，我也是这层楼的。”花霖解释完，示意了下手中的袋子。 林先生？好像是小雨剑的真名，楚归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袋子的份量不轻，「你吃了吗？一起尝尝？」 “方便吗？”花霖看见他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方便，今天已经更新完了。」他是有存稿的人，楚归程搬来空凳子。 小雨剑怕是给他买了一锅，楚归程给两人装好，心里琢磨着这半送去给小雨剑，省得他凌晨码完字又喊饿。 “这是你家小猫吗？”花霖看见他手机屏幕亮着的壁纸，是那种一个个大头贴形式的壁纸，都是同一只猫。 楚归程点点头，这壁纸还是崔眠弄的，他俩是饼干的干妈干爹，「五岁多了。」 那会楚归程也才刚稳定没多久，就捡回家了。 “很漂亮，看起来很健康。”花霖说。 「你是宠物医生？」楚归程好奇地问，花霖怎么看都像是坐办公室的白领，戴副金丝框眼镜，气质游刃有余，和向行舟有点儿像。 花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嗯，每天都招呼猫猫狗狗。” 楚归程低头看一遍名片上的字眼，他记得这家宠物医院还挺有名声的，「原来花霖是你的真名啊。」 大概是没想到他的关注点是这个，花霖勾起嘴角道：“是啊，很意外？” 能不意外吗，谁会把真名当笔名，在网络世界裸奔啊。 楚归程想了想说：「名字很好听。」 剩下那半碗粥确实是给小雨剑当宵夜了，花霖没留多久，吃完粥就走了。 “诶，你放这儿吧，等会我吃。”小雨剑的桌面上放着手机支架，在直播码字。 「别凉了。」楚归程把字号调到最大，往他眼前一放，也不管他看清没，放弃在码字狂魔面前说话。 - 魏风跃站在办公室门口装模作样敲了敲门。 扣扣扣—— “滚。”牧妄头也不抬地说，前几天他和魏家的生意就定好了，没有搅屎棍就是一帆风顺。 “哎，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都坐办公室的人了，还和以前在酒吧耍的混小子一样啊。”魏风跃这人脸皮厚，被骂了也笑嘻嘻的，“下回都该改口叫你牧总了。” 牧妄掀起眼皮，眸底尽是一片寒意，细看甚至有警告，“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啧啧啧——记仇，真记仇。”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魏风跃边缓缓后退边说：“你不是不在乎吗？大不了换个就是，每次见我像是要把我吃了。” 啪一声，手指间的钢笔掉落在桌面上，牧妄就这么盯着他，如果眼神能刀人，魏风跃大概已经倒地不起了。 要不是这家伙非得掺和一脚，他和楚归程哪至于闹成这样，牧妄眉眼浮现几分阴劣。 没玩腻的人就这么没了，牧妄能不恨得牙痒痒吗。 “对了，有个项目在y国，记得去看看哦～”魏风跃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这个海外项目有点问题，他得去趟。 两天后出发，牧妄盯着手机悬浮的消息提醒，无奈地叹息一声。 大概有两周的时间了，他竟然还是在想楚归程。牧妄像是松口气般无力地往后躺，靠在椅子处，好看的浅色眼眸闪过几分不解和疑惑。 自己就真对没玩腻的东西，这么念念不忘吗。 也不是离了不能活，就是这心像是被什么揪住般，时不时难受一下。牧妄拿起钢笔，在漂亮细长的指尖转动。 那天楚归程说的每句话每个字，牧妄确实都给不了答案，更不论承诺。 但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做出去低头，且被拒绝的事情。牧妄抬眼望向天花板的灯，眼底也被抹上一点亮，驱赶藏在深处的那分空洞无神。 像小时候自己手中的玩具被抢，父母买个新的，他也还是想要之前的那个。 别扭又奇怪的心理。 【你关注的@呈和更新了，快来看看吧！】 是某小说软件的特别关心作者更新提醒，牧妄随手打开软件。 大早上加更？今天起这么早啊…… 牧妄面无表情看完又毫不犹豫关上，继续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小雨剑买的粥有问题，楚归程回来后有点闹肚子，一连两天大清早，就起床去厕所。 醒都醒了，索性不睡了。 最近剧情进入到小高潮，评论区很是热闹。楚归程难得来了兴致翻评论区，连载期他很少看评论区，基本上知道其他的数据就行。 虽然楚归程已经有颗强大的内心，但他也不至于闲到看评论区，一不小心就能看见些恶臭发言。 第81章 【@花霖打赏x100】 【@花霖打赏x200】 【@花霖打赏x300】 ？ 楚归程点开打赏排行榜，眼看着花霖的大名蹭蹭蹭往上走。 他记得一个都得要几块钱吧，花霖一下丢几百个过来，这是要包养自己的节奏吗？ 【楚归程：怎么突然给我打赏？】 【花霖：在追你的文，想你加更。】 越听越莫名其妙，他和花霖也没熟到那个程度吧，就算是自己给小雨剑打赏，也是见好就收。 毕竟平台要收一半费用呢，有这功夫不如直接微信转账给他。 【花霖：怎么了？在考虑明天也加更吗？】 楚归程又切换到小说app，点开花霖的头像，看见他用那个号也给别的作者打赏了，这才松了口气。 不然哪去还同行的情，虽然他说自己是读者，楚归程盯着那打赏，莫名其妙觉着受人情般。 【楚归程：嗯，明天加更，不过下次别打赏那么多了，吓我一跳。】 【花霖：没事。】 很难想象，一个宠物医生竟然沉迷看小说，还天天玩坑跑路，楚归程笑了笑摇摇头。 每次剧情到关键时刻评论区都会一阵热闹，这楚归程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今天的评论区如此热闹。 【19l：不是，俩大哥打起来了吗？又到了熟悉的氪金环节！】 【25l：哇哦，这两位看起来很是陌生，啥时候来的？】 【46l：没事，咱白哥依旧稳如泰山，白哥才是呈和的真爱！！没人有意见吧！】 楚归程写文那么多年，肯定是积攒了些读者池的，当然也有富豪读者。喜欢砸钱，催更砸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呈和一定是觉得钱不够多。 当初楚归程还没稳定的时候，看见读者霸霸打赏，早上六点都得起床给金主们码字。 白哥就是一位很多年的资深读者。 打赏排行榜： 【恭喜@花霖前进两名，当前排行20】 【恭喜@亲亲宝贝呈和前进十名，当前排行11】 【恭喜@花霖前进九名，当前排行12】 【恭喜@亲亲宝贝呈和前进五名，当前排行6】 这本书的脑洞是楚归程两年前放出来的，按照网站设定，即便没有开文也是能打赏的。 也就是这两位十几分钟内就送了这么多钱来？快赶上这两年的头号打赏了…… 【楚归程：花霖老师，不用再打赏了！感谢喜欢！】 【花霖：没事，我是读者。】 楚归程哑口无言，算了，好在这文没开多久。就算冲到第一名，也花不了太多钱，改天请花霖吃顿饭。 【恭喜@花霖前进两名，当前排行10】 【恭喜@亲亲宝贝呈和前进两名，当前排行4】 “去，给我查查这人谁。”牧妄本来说看看楚归程最近写文怎么样，各种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只能来看看文。 刚来y国，小方虽然不直接负责公司业务，但也有各种事情，忙得团团转被老板喊去查人。 “啊？谁啊？”小方打开手机看，不由得抹了抹额头的汗，老板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看小说。 哦，是楚哥啊，直接低头去服软道歉，不信楚哥不原谅老板，还整天在这惦记，嘴硬得很。这话小方只敢在心里说，连忙点点头应声：“好的。” 牧妄琢磨着楚归程写文一个月收入才那么点，哪够吃饭，想着给人打赏加餐。总不能看着前任饿死吧，哪知来了个好胜鬼。 楚归程点开@亲亲宝贝呈和，只订阅过自己的书。 这id怎么这么肉麻，楚归程眉眼闪过几分古怪，看他书的男性居多，就算女性也都是平均年龄二十加的。 感觉和十几岁小屁孩取名似的，肉麻。 -------------------- 【和好时的小剧场】 牧妄：真的肉麻吗？（可怜眼） 楚归程：「……我喜欢。」 牧妄：就知道你喜欢～ 第39章 三十岁的老男人 几天后牧妄是直接回的这边，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黑色口罩和鸭舌帽，装备齐全。 楚归程刚进电梯时扫了一眼，心里那句看起来是个帅哥还没说完，就闻到熟悉的草木香。 墨镜遮挡住牧妄的眼眸，楚归程看不清他的表情，默默站到一旁等楼层。 很新鲜的玫瑰花，沁上淡淡清香，与草木香纠缠在一起，好似感受到大自然的温柔。 楚归程视线落在别处，下意识的小动作，揉了揉鼻子。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楚归程的视线瞬间被黑暗笼罩住，随着而来的是电梯的轻微晃动，一时间分不清是在继续上升还是下降。 楚归程立马背靠电梯，寻求一个支撑点，毫不犹豫打开手电筒。其实他很怕黑，不是心里上的害怕，是那种纯粹对安全的考虑。不能说话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意味着无法快速与人沟通，同样，在碰见危险时也无法求助。 他不喜欢全黑的环境，因此每晚的卧室常年亮着小夜灯。 “停电了？”牧妄把墨镜和口罩摘下，看见楚归程和受惊的兔子一样站在角落，他走上前照着电梯内的提示打电话。 牧妄说话的声音在这一小片地方格外清晰，一字一句流入楚归程的耳中。 “出了点故障，大概要十五分钟。”牧妄打完电话，又赶紧给小方发条消息，喊她盯着。 第82章 楚归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后空气陷入一片寂静，好似掉落跟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手电筒……能别对着我吗？眼睛要瞎了。”牧妄将摘下的口罩和墨镜放进口袋，语气平静，没有丝毫害怕和担忧。 两人几乎是成对角而站，手电筒的光自然而然照射到他的脸上。楚归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机换个方向，发现这样只能照到一小块地方，又有些僵硬地往前走两步和牧妄并排。 牧妄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淡淡道：“我来吧，你站着就行。” 语气平稳自然，和带有小紧张和僵硬的楚归程截然相反。这一身装造也不同于平时的工作服，今天是歌手。平淡的语气和从容不迫的神态，以及某大牌的定制服，气质愈发出众，娇艳的玫瑰花在他身旁好似都黯淡失色。 像是回到最初的陌生模样。 「谢谢。」楚归程把手机关掉，默默一块等待。 “不用谢，别等会吓得晕倒在我身上就行。”牧妄一手捧花，一手拿手机，“没手抱你。” 楚归程：…… 「牧先生，你想太多了，我没那么娇弱。」楚归程回以一个标准的微笑，随后补充了句：「你还是留着手抱别的小男孩吧。」 牧妄看完他的比划，轻笑一声：“当然，至少不会抱三十岁的老男人。” 「老男人有手有脚，自力更生，不需要人抱。」楚归程不紧不慢地比划，「小孩才要抱。」 以前怎么没发现哑巴怼人也这么厉害，牧妄别过头，没再说话，像是闷回一口气在肚子里。 楚归程也停下比划，盯着电梯门，在心底开始默数，等待它打开的那一刻。 比预想的还要早，十分钟后电梯恢复正常。出了电梯各自往自家走，关门时楚归程就着动作悄悄看了眼对面。 只有孤零零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 乱丢垃圾，楚归程嘀咕完关上门。他记得牧妄今年都很少参加娱乐活动，大部分的重心都在公司上。 楚归程洗完澡照例撸会猫，电脑屏幕依旧是稿子的界面，桌上摆放的装饰时间表，23:07分。 手搭在猫猫头上，楚归程盯着暗下去的电脑屏幕，借反光看见黑屏里的自己。 随后把猫举起来，问：「我老了？」 两次在社交软件上看见牧妄，他抱着的都是些二十出头的小男生，恩也是，细胳膊细腿，纤瘦，可爱，年轻。 很明显自己不属于那一挂，楚归程是很标准的一米八男性身材，不会偏瘦也不会过胖。他一直都是独居，以前也没想过要找个什么样的伴侣，都是自食其力。 否则买个家具，搬都搬不动，岂不是笑死个人。 算了，那和我都没关系，楚归程伸手点点它的鼻子。 在走出一段失败恋情的过程中，留念，回忆都是不可避免的，楚归程也不多纠结。 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 【花霖：来房间码字？】 【楚归程：半小时。】 【花霖：好。】 有的码字软件是可以几个人组队的，楚归程经常和几个熟悉的男作者一块码。上次认识花霖后，花霖也时不时来组队。 不过花霖看起来确实很忙，几乎找他的时间都接近晚上十一点了。楚归程没小雨剑能熬，经常直播到两三点才下播，听说越晚看得人越多。 楚归程做不到，每天十二点准时睡觉，哪怕和读者请假也不影响准点上床。估计是真的年龄到了，开始养生模式。楚归程打着打着字，突然游神想到这，忍不住笑了笑。 23：41 【楚归程：准备休息了。】 【花霖：嗯。】 【花霖：要点驱虫吗？这两天搞活动，图片x3】 认识到一位宠物医生，自是少不了聊聊自家宠物的事情。也就是闲聊聊到这事，花霖便很专业地回答他，很认真很负责。着实让楚归程意外了会，忍不住问他怎么想到写小说的。 花霖说单纯太闲，但他工作也忙，不然也不会有个挖坑跑路的称号了。 是几张店内照片，除了宠物医院，当然也有宠物用品店。 【楚归程：我明天自己去看看吧。】 正好他要去医院拿体检报告，每年的惯例检查。 第二天去到那儿，楚归程才发现花霖好像是老板。和那天见到的不同，一身白色工作服，银色眼镜，更显凌厉气质。 楚归程走去简单地打完招呼，准备去隔壁店看看时，花霖大步走上前递来张卡，“用这个，能优惠。” 「好，谢谢。」楚归程露出点浅笑。 “嗯，那我先去忙了，下班一起吃个晚饭？”花霖说话时还带着方才的匆匆来意，六点下班，只剩两个小时了。 楚归程点点头，正好前两天还说找个机会请花霖吃顿饭。也不是说觉得花霖不是真读者，刻意打赏的，就是单纯觉得不熟，这样不好。 他也是走出社会后，才学会慢慢摸索到人际交往中的小技巧。年纪小可以独自坐在一旁不和人沟通，反正他也是个哑巴。可他长大了，要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支撑他在社会中生活。 是附近的一家餐厅，花霖脱下白色工作服，显露自己的衣服。又变回那个白领模样，游刃有余，以及绅士。 “来这吃过吗？”花霖随意问道，抬眼望见楚归程盯着自己有点愣神，“在想什么？” 第83章 「感觉你很像我一个朋友。」越看越像向行舟，读书那会向行舟还调皮些，那会自己总被调侃无趣。后来随着年龄增长他愈发沉稳，也越来越有领导者的气势。 自己反倒是看着没什么改变，还是职场磨人啊。 花霖听后唇角弯起点笑，打趣说：“不会是某个念念不忘的前任吧。” 「不是，是我一块长大的好朋友。」楚归程连连摇手，说起来最近那俩人还挺忙的，前些天说聚餐也没来。 过不了几个月又是新的一年了，天也愈发暗得早，楚归程出餐厅时已是夜幕降临，丝毫看不出一两个小时前的绚丽晚霞。 楚归程回家前去了趟超市，本来说买点散装水果，挑来挑去又觉着多了，索性拿起盒切好的。 “没钱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归程闭着眼都能想到是谁。 牧妄嫌弃地扫过水果盒上的打折小标签，“放了一天的水果还有什么好吃的。” 楚归程：…… 算他穷行了吧，牧妄发什么大少爷脾气。阴魂不散，和鬼一样。 楚归程装作没看见，自顾自拿好放进小车中，继续逛下一个区域。 嫌弃我？牧妄闪过几分自我怀疑的神情，随后又若无其事，想着几天没回来，来超市买点东西。碰上熟人，打个招呼不过分吧。 牧妄一直以来的作风都是，不和人结仇，魏风跃除外。好歹相处那么久，自己也上心了的，现在也没纠缠，也没再说以前的事情，单纯关心两句，都要被楚归程拒之千里。 结账时楚归程回头看了眼，没看见人影儿，估计又被气跑了。 深色夜幕将大地笼罩成一片黑，城市的霓虹喧嚣带来彩色，行人熙熙攘攘往家赶，楚归程将此番场景尽收眼底，不紧不慢往自己家走。 像生活在大城市里的蜗牛，格格不入，又有一方小地。 和想的一样，牧妄最近确实活跃在大众面前了，好像是要去参加年底的跨年晚会之类的，又或者是该发新歌了。楚归程没心思去研究，都是大略扫了一眼。 先前的那些事情都被处理了，只当另有其人，或是模糊不认。好常见的公关手段，难怪崔眠之前说看见过类似事情，楚归程捏了捏眉心，眉眼闪过些许无奈，他以为的阳光热情体贴对象，其实是个烂透了的花花公子。 临近十月国庆节，崔眠两口子说有事，婉拒楚归程的邀请。 「好吧，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楚归程摸摸猫猫头，好几个朋友不是要出去旅行，就是陪家庭，大概只有码字狂魔小雨剑能无阻挠陪伴自己了。 楚归程闲着无事开始看微信清理消息，时不时刷会朋友圈。 【李编辑：合同签好了？】 【楚归程：已经寄过去了。】 【小雨剑：风里雨里21：00码字房间等你。】 【楚归程：ok。】 那时也刚好是他开播的点。 【花霖：上次买的那些，饼干用的习惯吗？】 【楚归程：还可以，都挺好的。】 上次楚归程买了不少东西，看见个漂亮小碗都想给猫买回来，除了驱虫那些，还有冻干，罐头…… 【花霖：国庆有安排吗？我这有几个可以去的旅游地，人少又方便，包吃包住。】 【花霖：公司给的票。】 【楚归程：你们公司好人性啊，我没什么安排，准备在家赶稿呢。】 【花霖：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我有好几张票，可以喊上你的朋友们。】 【花霖：图片x4】 都是景点的介绍，楚归程快速浏览一遍，地方还不错。 【楚归程：不了，你和你的朋友去吧，我承诺加更万字了呢。】 【花霖：嗯，所以我现在在邀请你。】 【楚归程：多谢了，下次吧，有机会以再去。】 【花霖：好。】 花霖还挺热情的，有种外冷内热的感觉。上次吃饭硬是让楚归程找不着机会付钱。楚归程想到这，随手发条消息，说哪天请他来家里吃饭，随即便看见花霖应声道好。 刚在愁这人情和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见他这回答，楚归程立马接话。 【楚归程：那周五？】 国庆节的前一天晚上，应该不会影响到对方的假期行程安排。 【花霖：好。】 - 牧妄最近确实挺忙，几个活动都够他多坐好些趟飞机。事业音乐两手抓，今年再不抓抓音乐，就要结束了。 “老板，外卖来了。”小方跟着牧妄三天两头跑，做他的生活助理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嗯，放那吧。”牧妄在看手机，头也不抬地说。 “您记得吃哈，我去盯着场地。”小方自觉往门口走。 “对了，那家伙怎么样了？”说的是楚归程，牧妄忙得脚不沾地，瞧见软件开屏上的红色才想起来要过节了，放小长假。 小方停下脚步，回想了下说：“和平时一样，要放假了，有约朋友来家里。” 盯梢归盯梢，小方也不可能站在人家门口放哨，只能说看个大概，看看人什么时候倒垃圾，几点出门买菜。 牧妄点点头，依旧是和懒散地靠着沙发，“嗯，知道了。” 若隐若现，忽有忽无。明明分开了，却依旧牵着那根无形的线。像雨后蜻蜓掠过湖面，掀起圈圈涟漪，最终又恢复平静，好似无事发生，留不下任何痕迹。 第84章 但在亭子下躲雨的行人却将那变幻看得一清二楚。 小方跟牧妄有两三年了，忍不住开口说：“老板，楚哥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当然，这还用说吗。”小助理是不是跟着自己忙糊涂了，牧妄瞥一眼她。 “那……”小方斟酌下用词，“你找他他肯定会答应你的，你们也不用这么…纠结了，免得楚哥碰上更好的，就不需要你了。”她想说的是，老板，你再这样下去，两个人是肯定会错过的。 小方看得比谁都清，牧妄很喜欢楚归程，大概他自己还没发现。连喊自己盯梢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之前对竞争对手都没到这种地步。 听了半天，小方憋出这么几句来。想到之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牧妄坐起身边拆外卖边说：“怎么会，他天天待在家还能碰见谁，瞎操心什么呢！赶紧去看场地。” 可小方觉得，楚归程好像很需要一个家，不像是能等到几年后老板愿意成家的时候。 “噢，知道了。”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自觉，说一两句就够了，更多的小方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 每当请从未来过自己家的朋友时，楚归程都会提前问好对方的喜好，再去安排煮什么。 楚归程买了些虾和螃蟹，有段时间没吃海鲜了。橘猫跑到盆旁边，小心翼翼伸出猫爪子去碰在挥舞钳子的螃蟹，被夹到后迅速收回爪子，舔舔肉垫。 一个转身又跑去抓水盆里的虾，楚归程把猫丢出去，关上厨房门。 傍晚时，花霖十分准时准点地摁响门铃。 「来的好快。」楚归程穿着橙色的围裙给人开门，感觉花霖才发消息没一会儿。 “怕饭冷了。”花霖拿出买的水果和礼物，“第一次来，送你的。” 楚归程眼底闪过欣喜，接下他递来的东西，「谢谢，你太客气了。」 “你喜欢就好。”花霖今天一身休闲装，将平日那干练的凌厉抹去几分，多了几分温柔之意。 楚归程把东西放在一旁，连忙去厨房将剩下的菜端出来。花霖见到那只黄色小猫，伸手摸摸它的头，随后抱了起来，“这就是饼干？” 花霖能做宠物医生自是比较受小动物喜欢的那一类人，橘猫湿润的小鼻子凑前去闻他的衣服，乖乖待在他的怀里。 楚归程点点头。 “我已经洗过澡消毒了，才抱得它。”说这话时，花霖站起身伸长手，好似等人来检查般。 他常年在宠物医院工作，免不了碰的都是些生病的小动物。一时间楚归程都忘记这点了，经他提醒，楚归程弯了弯嘴角。 「嗯，小花医生心好细。」 上次去宠物医院看他时，瞧见墙上挂着的锦旗，写着小花医生。 花霖看见这句小花医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轻笑了笑，解释道：“都是他们闹着玩的。” 两个人站着聊了好几句，楚归程才反应反应过来，拉开餐桌椅子，示意他赶紧坐下。 “好。” -------------------- 花霖：挖墙角版（施工中……） 牧妄：（自娱自乐）（自以为是） 第40章 瘦白菜 四菜一汤，暖黄色灯光照着餐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透过咕噜咕噜冒出的热气，那双杏眼似乎都被染上雾气，湿漉漉地看向自己，像被雨水淋湿后纯洁无瑕的宝石。 「快尝尝吧。」见他在发呆，楚归程晃了晃手，将人注意力拉回来。 “嗯。”花霖拿起筷子，片刻后夸赞道：“很好吃。” 花霖看不懂手语，楚归程每次说话都得拿手机打字，边吃饭边打麻烦得很。楚归程指了指菜，示意他多吃点。 是一顿无言的晚饭，但很舒服。 吃完饭楚归程去厨房切水果招待花霖，橘猫闲着无聊跑去扒拉带来的礼物盒子，花霖一把手就将它抱起。 “你国庆都在家吗？”花霖边摸猫边问。 「嗯，和它一块。」楚归程端出水果盘放到桌上，顺手指了指猫，「你准备去哪玩？」 “上班，一堆小猫小狗等着我呢。”话落，花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橘猫，好似才反应过来，自言自语般道：“好像没手拿了。” 楚归程单手打字，顺手就拿起小叉子递过去。 花霖配合地向前倾，咬下那块苹果，望向低下头打字的楚归程，他的眼底闪过几分柔意。 「放假还加班？」 “嗯，很多宠物主人都约了假期时间。”一小块苹果入口，脆嫩汁多，唇齿间残留着香甜味，花霖把猫放下。 医生，护士，补习老师这类职业确实是假期比较忙，楚归程点点头。 花霖没待多久，七八点的时间便离开了。 国庆假期确实人很多，楚归程刷朋友圈看见那人山人海就害怕，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为好。 七天假期对于楚归程来说，和平日并无异样。 【花霖：在家吧，我马上到。】 微信提示音响起，花霖说他拿进了些猫粮，刚好是饼干一直吃的牌子，顺路送过来。 优惠了不少。 楚归程把门打开，邀请花霖进屋子。现在时间下午三点半，「你看起来很累，要不在这休息一会儿吧。」 只见花霖身上的白色工作服都还没脱，脸色也带着丝丝疲劳。连着加班四五天，听说还有不少手术要做，头两天晚上楚归程说喊他一块进房间码字，也是被婉拒了。 第85章 听到这话，花霖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嘀咕说：“很疲劳吗？昨晚有个大狗突然发病，家长急匆匆送来的，忙了很久也没救下来。” 「晚上还要去吗？去的话直接在我这休息下吧，省得再绕路。」认识有段时间了，而且两个人也就市靠着市的距离，时不时会聊些现实的话题，楚归程说。 见花霖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楚归程又说：「我这有客房，或者你靠沙发上休息会，反正等会也到吃饭点了。」 “麻烦你了。”花霖将白色工作服脱下，换好鞋走进来。 「没事，我在书房工作，有事情喊我就行。」楚归程把人招呼进来，也不多打扰他，给人端杯温水就走了。 其实楚归程家不是很大，中规中矩，但对于他一人一猫来说绰绰有余。整体调子也是偏暖色温馨，让人感到很舒服。每次来楚归程这儿，都能给人种很安心，让人心静的感受，大概楚归程就是杯温水，不冷不热，可又充满着舒心的温度。 花霖把眼镜摘掉，捏了捏眉心，散开些疲累。 这两天确实很忙，晚上还得去趟。屋内静悄悄，隐约间还能听见从书房传来的键盘声，花霖很放松的闭上双眸。 楚归程打字打到一半，橘猫从门缝中挤进来，他才发现门没关紧，走上前抱起猫关好门。 「别打扰人家休息。」楚归程摸着猫猫头。 橘猫的尾巴轻轻摇起，像是在表达自己的问号。 临近五点钟时，楚归程的房门被敲响，花霖的手还维持方才打电话的姿势，“有点事，我先走了。” 楚归程的电脑屏幕上是某档综艺频道，抬眼望向花霖时眉眼还带着笑。过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般站起身，「不吃饭了吗？」 “不了，下次吧，今天多谢你了。”花霖语气有点急，解释完便抬脚往门口走。 花霖换好鞋走出门摁下电梯，楚归程扫见沙发上被折叠好的白色工作服，拿起就赶去。 「衣服。」楚归程递给他。 “噢好。”花霖难得忘事，伸手接过。 滴——电梯门被打开，牧妄拖着行李箱下意识准备往前走，瞧见门口挡着的两个人后，他停下脚步。 小半个月没见了，楚归程掠过花霖望向牧妄，他没戴任何遮掩的帽子口罩。好些天不见，那狼尾卷发好像又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造型效果。一双深邃眼色眼眸朝这一瞥，加之带有攻击性的长相，让人感受到几分不屑。 花霖把三两下把衣服穿上，看向楚归程说：“那我先走了，拜拜。” 楚归程收回视线，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 牧妄单手推着行李箱，走廊里响起轮子发出的咕噜声。电梯门被关上，他回头望了一眼那，语气轻佻道：“新朋友？” 有时候楚归程挺烦分手后，牧妄这种好似他们关心还很好般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藕断丝连，楚归程扪心自问做不到把前任当朋友。 做不了朋友，只能做陌生人，实在不行做敌人也行。 反正牧妄已经不属于楚归程领地范围内的人了。 “我怎么没见过。”看着楚归程只留个背影，牧妄也不恼，又自顾自地在说话。 没见过不是正常，要说多少遍牧妄脑子才能装得进去东西，每次在前任面前瞎晃悠，很得意吗。 楚归程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转身比划道：「嗯，新认识的，感觉还不错，正在进一步发展中。」 「麻烦牧先生你以后别和我说话了，影响我的未来发展。」 随即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什么？进一步发展中？什么sb话。 牧妄大步走上前，不停地摁楚归程家门铃，“喂，你说什么，出来再给我说遍，那瘦白菜谁啊？” 门铃一直摁是会一直响的，楚归程盯着放在客厅的监控显示屏，牧妄又发什么疯。 分了又眼巴巴贴上来，说清楚不贴上来了，又嘴皮子犯贱，神经病！ 橘猫瞪大眼睛，好奇地盯向门口方向。 两分钟后，楚归程打开门，顺手拿起玄关处的鸡毛毯子，面无表情地盯着牧妄。 「你最近是不是得什么疾病了？还是说一直都有，现在发作了。」 牧妄看向楚归程的表情，那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分认真和质疑。 “你和那瘦白菜在一起了？”牧妄上前两步，整个人挡住背后的光，无形中带来几分侵略感，加之他神情严肃。 这脑子不好，理解能力也不行，还是说眼睛是瞎的。楚归程懒得和他解释，「关你什么事，别扰民，不然我报警了。」 牧妄简直一股气涌上来，自个儿都还没说要找新的，他就谈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哪来的瘦白菜。” 楚归程听得只想发笑，将鸡毛毯子的尖端对着牧妄，就势把人推出去：「那你是什么，烂白菜吗？」 「别吵。」楚归程晃了晃手机，警告意味十足。 碰——门被关上。 靠，真有你的啊，楚归程。 牧妄看着被关上的门，气得踢了一脚行李箱。行李箱受到冲击往旁边溜去，最终缓缓撞到墙上，发出点声响。 门口处的声音恢复宁静，楚归程安抚般摸了摸橘猫脑袋。他垂眸盯着饼干，不一会儿思绪已经飞到天边。 说了那些话，牧妄应该不会再藕断丝连了吧，到时候看看需不需要和花霖解释下这事。最开始时楚归程也不是没想过和好，情侣嘛，在一起总会有摩擦，分分合合都是磨炼。 第86章 可当他发现两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时，便自觉离开。不想藕断丝连，也是不想让自己再有过多的念想。 短短几分钟，思绪好似千万般纠缠。最后楚归程叹气一口，算了，也没什么好想的。 牧妄想继续玩还是想钓着，楚归程都不想奉陪。 隔壁。 花霖？牧妄盯着电脑上传来的资料，眼眸闪过几分疑惑，好耳熟。 半秒钟后想起前段时间去看楚归程文时，碰见和自己打pk的人。是同一个，也就是他们最起码认识半个月了。 牧妄越想越气，靠，这是偷偷聊了多久啊，都往家里带了。楚归程一向很有分界感，能往家里带的都算关系可以的，他就算没见过也知道名字。 桌上的装饰品不倒翁被主人无情的推到，又快速站立好，恢复常态。牧妄没好气地继续推了一把，拿起手机打电话： “小方，花霖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小方一时啊了句，“花霖？没见着过啊。” ……等家被偷干净了，小方才能反应过来和自己汇报。 牧妄忍住骂属下的冲动，继续说：“就是那个和楚归程差不多高，皮肤有点白，戴眼镜……” 这几句话说出来，小方恍然大悟般：“噢——有几周了吧，一个月多的样子，老板有何吩咐？” “他和楚归程在一起了。”牧妄说。 电话足足沉默了有十秒，小方才僵硬地开口：“哈哈，不，不会吧，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牧妄反问道，语调带着笑，可仔细一听满是笑里藏刀的味儿。 小方冷静下来，和牧妄分析道：“老板，你确定吗？我就只见过他一次，好像就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吧。” “一两个小时还不够吗？你想要多久。”牧妄现在是气过头，脑子还气着，但语气已经冷了下来。 不是，楚归程上哪找的歪瓜裂枣，才多久，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把他当什么了，皮球吗？ “可是你们…之前都黏糊个一天都不够啊……”小方缓缓开口道，实际上牧妄没事情的话，他俩腻腻歪歪一周不怎么出门都正常。 ……好像有点道理。 牧妄心累得很，躺在沙发上，低着嗓子说：“盯着点。” 话落便挂断手机。 楚归程吃饭不太喜欢玩手机，一般都是找个综艺或者电视剧看，刚清理完厨房，打开手机，就看见通讯录冒出小红点： 【牧妄申请加好友。】 滚，神经病。 楚归程按下拒绝键。 -------------------- 这章不是很多……白天继续努力，先睡了。另外，还有看到这儿没点收藏的小天使嘛？（探头）（恳求）（按下你们宝贵的大拇指为作者增添一分动力吧～）（鞠躬） 第41章 你大爷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牧妄这么烦，全被那张脸哄骗到了。楚归程把手机丢到一旁，忍不住暗自骂几句自己。 他也不是傻的，一两个月还能反应不过来吗。牧妄的纠缠纯粹是不甘心，头回在别人身上丢了面子，撑着口气想拿回来呢。大概就是得不到的越惦记，越是拒绝越上头。 楚归程想起恩，那可爱又漂亮的小男孩，勾勾手指头就能哄好，眼巴巴贴上来。 自己大概是头倔驴，懒得理牧妄。楚归程逗会猫去煮饭，冰箱里放着解冻的排骨，本来是想着花霖在这吃，两个人好做菜些。 无论独居多少年，楚归程依旧觉得一个人煮饭很麻烦，多了浪费，少了吃着没味。 像是早有预料，楚归程丢完垃圾回来时，看见站在门口的牧妄。 洗完澡牧妄换上居家服，半湿半干的头发耷拉在他的肩膀处，多了两分温柔。牧妄晃着手机，那双浅色眼眸目不转睛盯向楚归程。 出电梯，拿钥匙，开门，一气呵成，好似压根看不见大活人。 牧妄一把拉过楚归程，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进，楚归程的鼻息充满着草木香，也夹杂着沐浴露的鲜香味。 楚归程没着急说话，一脸淡定地看着他，有种等他狗嘴里吐出象牙的意味。 “干嘛不同意我的申请。”空气沉默几秒，牧妄被他看的没了气势，小声问。 「你是还想我做你的情人，宠物？」明明才一两个月的时间，楚归程却觉得上次的拥抱已过了数年般久远。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肌肤相触的眷恋。 他说这话时神态认真，可语调又极为淡定，眼底带着几分无关紧要的意味。一时间使牧妄鬼使神差点了点头，随即又马上补充：“也不是，是……有名分的那种。” 「首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懂得有分寸。其次，我相信你根本不缺人，不至于说非我不可，如果是，我们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更不相信世界上找不出个同款，没必要和我在这扯，你问我一百遍，我也是只能这样回答你。」 像是被山间瀑布冲刷过无数遍的石块，最开始奋力顽抗，但也抵不过侵蚀，直到最后习惯，适应，楚归程心无波澜地看向他。 他突然觉得有点累，每次为了这点破事和牧妄扯东扯西。往日的美好如同泡沫般，留在心中，但依旧容易消失，好似风一吹，便能顷刻散尽，再无任何痕迹。 牧妄看见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疲态，心中竟然有些慌乱。楚归程说的大部分都对，是，他看见楚归程无所谓的样子不悦，以往情感中主导者的地位受到挑衅。 第87章 可也有不对的地方，就像此时牧妄看完他说的那些话，心脏突地被揪住，像夏日里酸甜的橘子汽水，浸泡在清香又酸楚。牧妄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现在的感受，他对楚归程，既要又要，听起来确实很无耻。 可到底要什么，牧妄也说不清，道不明。 好像从楚归程第一次质问自己时，他就无法回答，直到现在，也依旧是难言于口。牧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声开口：“我……” 「我没要和你作对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不想接触感情。」楚归程眼里闪过几分落寞，可手依旧不停比划，像是要一次性把所有话说清，说明了。 你也没必要撑着那口气，来找我。 这句话楚归程没说出来，说出来了，就代表着他自己也承认前面所有的美好都是幻境，都是牧妄编织出来的。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那时候楚归程的开心都是真的。和理想中的一样，有温馨的家，可爱的宠物，贴心的恋人，他不会刻意回避这段美好，因为那是真实发生过的。 似清晨的森林，萦绕一晚上的雾气迟迟不肯散开，楚归程的眼眸含着股雾气，睫毛上下舞动，那雾便慢慢散去，眼眸又变回那明澈模样。 楚归程走了。 牧妄是某个傍晚发现的，发现楚归程家的灯没有亮起，熟悉的人也没再提着垃圾出门。 在漆黑一片的客厅，忽明忽暗的烟头显得格外引人注意。牧妄轻吐一口气，白色烟雾在空中散漫开来，像山林上终日无法散去的白雾。 - 姥姥家是十几年前的老房子，是当年姥姥姥爷结婚时买的房子，为了方便姥姥上班，特意买在高中旁边。 最近几天喊醒楚归程不是课室打铃声就是高中生往学校赶的声音，饼干适应能力很强。在哪睡得都比楚归程香，硬是听不见一点儿声音，趴在床脚睡得呼呼香。 当初楚归程一有钱就把房子买回来了，都添上新的家具，大体样子也和以前差不了多少。这儿相当于是楚归程的避风港，以前碰到事业上的麻烦，或是人不太舒心的时候，他都会来这住阵子。 随着年龄增大，事业稳定，楚归程来这儿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咦，楚哥，你回来了啊。”苟已单肩背包，耳朵上挂着白色耳机，停在门口。 是以前的老邻居，楚归程听到声音走出来，露出点淡笑：「前两天回来的，刚下课？」 这小孩还在读高中呢，第一次见他时还是个走路都不太稳摇摇晃晃的小胖娃娃，一眨眼比楚归程还高了。 苟已点点头，“那我先上去了，等会还得上晚自习。” 楚归程伸手拦住他，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以前姥姥姥爷带自己，少不了老邻居们的关照，楚归程每次回来都会拿些吃的喝的，或是补品。 “谢谢楚哥。”苟已提着袋子，感觉还挺重的。 「里面有给你的练习题，好好上课。」 “好。” 楚归程记得这小孩挺聪明的，学习也好，每年回来都送份练习题，从小学送到高中。 不知道为什么楚归程总觉得姥姥家比自己那边住着要舒心，大概是在学校附近。有学生在的地方，朝气蓬勃，连着心态也变年轻了许多。 他打算在这住个两三个月，刚好到年底。那是牧妄应该不会再想着自己了，估计也不在那住了。 早晨去菜市场的路上，楚归程买了些绿植回来，都摆放在阳台处。 衣柜里都是以前的衣服，楚归程又一件件整理出来洗干净，把屋子里少了的烟火气找回来。 微信提示音响起，是花霖，约自己出门吃饭，说是终于忙完得空了。 【楚归程：不了，最近回我姥姥那了，不在那边。】 【花霖：多久回来啊？】 国庆节刚结束没多久，花霖以为他是去陪老人家过节，想多待段时间。 【楚归程：估计要年底。】 【花霖：这么久？我还说下次我帮饼干体检呢。】 【楚归程：也不是一直住，偶尔也会回去看看家的。】 【楚归程：而且我姥姥这也不是特别远，三四个小时的路程。】 【花霖：嗯，有需要喊我。】 【楚归程：ok，要进房间码字吗？我这儿马上破房。】 【花霖：不了，上班好累，不想码。】 【楚归程：好吧，我还说催更呢。】 和花霖认识后才知道他那挖坑跑路的名号哪来的，人菜瘾大。工作忙，但不影响脑子冒出一个又一个的脑洞。这两天又开了个新坑，里面的角色全带有动物属性，估计是上班来的灵感。 楚归程看了几章，感觉还怪有意思的。 【花霖：你想看哪个？】 【楚归程：国庆前刚发的，还不错。】 【花霖：好，洗个澡来。】 【楚归程：不累了？】 【花霖：嗯，你想看，我就写。】 【楚归程：催更成功！】 花霖这人一眼看过去感觉挺冷的，认识后才发现很热心。楚归程笑了笑转身去拿水果。 码字久了也很无聊的，楚归程不敢吃太多零食，基本上就是洗个苹果或者梨子，切成小片放碗里。 饼干体检的日子也很固定，每年都是这时候，只是一直联系的医生最近不在。国庆假期加上外出学习，估计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反正是体检，换个医生也行，楚归程便提前两天约好花霖。 第88章 “还记得我吗？小饼干。”花霖接过猫，做这行久了，和动物说话就和对小朋友说话一样。 楚归程坐在椅子上等，今天人不是很多，正好检查完能去吃晚饭。 前两天说了句想吃涮牛肉，这边没锅不方便。花霖便马上推荐了几个地方，正好今天可以去吃。 提前定好的双人位，暖黄色的灯光照落而下，不大不小轻柔的音乐流转在此地。每桌间隔着一定距离，总体上安静舒适。 楚归程把猫包放在脚边，免得看见了馋嘴。 “看看还想吃些什么？”花霖把菜单递过去，又问：“要不要喝点果酒？听说他家的喝完后很助眠，晚上睡觉舒服，度数不高，顶多微醺。” 花霖已经点了很多菜，完全够吃，楚归程点了他刚刚推荐的果酒，尝尝味。 “尝尝。”花霖很会照顾客人的感受，几乎都是他在忙，自己光吃就行。楚归程尝了尝果酒，喝起来没什么太特别之处，感觉没什么酒味。 「别光喊我吃，你呢。」碗里又被添上食物，楚归程面露几分不好意思，连忙打字道。 袖子□□练地往上折过一角，花霖抬眼望向楚归程，温声道：“没事，你不是好久没吃了吗，多吃点。” 好像吃的太多了，楚归程已经有点饱了。拦不住花医生的热情，楚归程只好慢慢吃，免得刚吃完又马上添新的，牛都不禁这么吃，时不时喝两口果酒。 「你不喝点果酒吗？」楚归程刚想说挺好喝的，让他尝点，话落即可反应过来：「噢，你要开车。」 花霖看他这自问自答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嗯，我要开车，等会送你回家。” 一开始喝确实没什么酒味，此时那丝丝酒香味才慢慢散开，弥漫在口腔中。楚归程闻到股淡淡的酒味，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心理反应，他实在太少喝酒了。楚归程觉着自己的脸在慢慢变烫，但头脑又是清醒的。 「谢谢。」 “不用谢，应该的。”花霖看见他的脸在变红，整个人也变得有点呆呆的，吃完碗里的肉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动作，“还想吃什么，我弄。” 楚归程摇摇手。 随后又打字说：「头有点沉，想回家了。」 那双可爱的杏眼就这么盯着你，好似在无声述说自己的要求。花霖站起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很烫。” 「你的手好凉啊。」虽然这有空调，但楚归程吃着吃着都觉得热。 两个人身高本就相差不多，花霖收回来的手还带着楚归程额头上的余温，暖黄色的灯总是容易带给人朦胧，暧昧的气息，丝毫听不见轻柔的音乐。 此刻花霖的眼前只有楚归程，他总是一副带着浅笑的模样，性子也很好，相处久了能发现里面藏着的小脾气。 又不能说话，经常只能一双眼睛盯着你，像被受伤的小动物，让人心生怜悯，忍不住多关心他，忍不住再靠近一点。 是呼吸间的慢慢交织，楚归程脑袋昏沉沉，脸又在发烫，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思绪游离中突地发现花霖的脸在放大，他含情脉脉地往向自己，像是装了温柔的泉水。 楚归程猛地别过脸，他下意识往后退，那柔软的吻落在脸侧，也只短暂地停留了半秒。 是大脑瞬间空白，又急速回神，楚归程愣神地盯着花霖，脸上是藏不住的意外和震惊。 还未等他开口说什么。 “草！你大爷的！” 比脏话更快地是拳头，也不知道牧妄从哪个角落出现的。一手直接揪住花霖的衣领，随即狠狠打向他的脸。 一拳不够，又接着一拳！牧妄的一双浅色眼眸被愤怒包围，恨不得给足教训。花霖一个医生哪打得过练过家子的牧妄，直接是整个人往后倒，半坐在地上。 楚归程赶紧伸手拦住牧妄，别打出人命啊！奈何牧妄力气大，又正在气头上，这一拉还真没拉住他的动作，不过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别打了。」楚归程抓着牧妄的手，好在是周围顾客不是很多，只是有几个服务员跑来。 “怎么，你心疼他？”牧妄几乎是低吼着问他，直勾勾盯着楚归程，那眼神充斥着质疑，气愤，深邃眼眸，此刻让人感到几分寒意。 趁着这个空隙，花霖直接把人推开站起身，他虽然没练过，但也不会等着挨打。 几秒钟的功夫，这两人又站一起！牧妄二话不说把楚归程拉过来，沉着脸拉起人就往外走。 楚归程被拽得生疼，挣脱两下也没松开他，走了两步被花霖抓住。 “你没看见他不想和你走吗？”花霖的声音响起，“如果你再不松手，我就报警了。” 好啊，前脚楚归程才说要报警，这会瘦白菜也说要报警，情侣话吗？就这么爱了吗！ 牧妄皮笑肉不笑道：“你……” 刚说一个字，就被楚归程的巴掌打了回去，巴掌声在安静的二楼显得格外清澈响亮。 -------------------- 他急了。 第42章 我爱上你了 不打一巴掌，这人停不下来。楚归程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再来次，就是手疼。 花霖随即往前走，再次站到了楚归程的身旁，好似在无声说自己是他的背后。这幅场景直接是火上浇油，刺得牧妄眼睛生疼。 楚归程站在两人中间简直左右为难，脸上那点醉意全变成冷汗。 第89章 牧妄抓住紧紧抓住楚归程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想法。空气中两方视线相撞，是无形的打量，探究，和压力。 楚归程弯腰把猫包拿起，转身朝花霖微微鞠了个躬，满脸写着歉意，又指了指手机，表示到时候再联系他。 花霖垂了垂眼眸，嘴里弥漫着丝丝血腥味，“嗯，你先处理吧，有事喊我。” 听到这话，楚归程脸上的愧疚愈发严重。怎么说花霖都是因为自己，才无缘无故受了两拳。 见到他这动作，牧妄的脸色才缓了些，刚想扬起点嘴角，就被楚归程瞪回去。他二话不说，反手拉着人赶紧下楼，急匆匆回到车上。 见他们二人上车，司机犹豫着开口询问：“先生，去哪？” 空气静得好似凝固般，牧妄看向楚归程，楚归程沉着脸没说话，“去…他那边。” 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老榕树下，楚归程拿起猫包就往家里走，牧妄连忙跟上。 是很多年的老小区，楼层不高，便一直没装电梯。 牧妄跟着楚归程往上面走，楼道灯因声而亮起，照亮两个人脚下的路。牧妄没来过这，又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到这来。 毕竟他连姥姥的墓地都去过。 是四房一厅，在当时算不错的家庭了。简单大气，干净敞亮，哪怕是老房子，也被保护得很好。 楚归程把橘猫放出来，才转身和牧妄翻旧账。 牧妄乖乖坐好，一双浅色眼眸硬是显得可怜巴巴。 「你干嘛打他。」楚归程很无奈，其实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事情该怎么说才好，他和花霖是朋友，他压根不知道花霖会往上凑。 就算凑上来又如何，和牧妄什么关系，但自己又能拿什么身份，去质问他。 大脑一片空白，想来想去也是干巴巴地开口。 “他亲你。”牧妄说。 「关你什么事。」楚归程无奈道，实在是觉得心累，「文明社会，文明做人。」 牧妄凑过去，拉进二人间的距离。草木香扑面而来，像是带回到曾经的亲昵，“他亲你还不管我的事吗，我有分寸。” “难道要等你们上床，我才动手吗？”这话听起来极其认真，甚至是在认真的反问自己。 ……有病。 楚归程皱起眉，刚想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没任何瓜葛，就被一把抱住。 牧妄和大型犬似的，脑袋往自己的脖子处蹭，他人高，手长脚长的。抱人时轻轻松松将他环住，极具安全感的拥抱。 声音是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吐气引得耳朵一阵酥麻，他说：“我后悔了，别分开行不行。” 别总拿那套。 他又说：“我爱上你了，不想分开。” 牧妄说出这几个字时，久久悬空在心里的那块石头瞬间落下，心脏有一瞬间的失重感，而后是轻松，甚至带上几分愉悦。 曾经的不怀好意，那些小心机，以及后面的幼稚做法，好像都有了答案。 牧妄第一次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人。 不再是幼稚的掩饰，或者假装不在意。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楚归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更不论亲吻这种亲密的举动。牧妄看见花霖的动作时，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再快点，没再用打用力些。 牧妄蹭蹭他的脖子，落下一个轻吻。随后与他对视，能清楚看见楚归程眼睛里的愣神。 好呆。 牧妄眼底浮现一丝笑意，轻轻凑前，吻上他。 楚归程无心去关心牧妄的动作，他的脑海还回荡着刚才的那句我爱上你了。像是在最高处山峰上，大片白雾萦绕着自己，有迷茫，也有不知所措。 好一会楚归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爱，不是喜欢。 以前的每一次，牧妄好像都只说喜欢，喜欢可以脱口而出，爱不行。 直到脖子处感受到吻意，牧妄的手已经伸进自己的衣服，楚归程毫不客气地往他背上一拍。 “干嘛——” 还委屈上了。 楚归程推开他，「不想和你好，赶紧起开。」只能推开一点，更多的根本推不动，这人死皮赖脸不肯走。 “你想那个瘦白菜？”牧妄反问。 「不关你的事，记得给人赔医药费。」楚归程比划完，想拿手机看看花霖那怎么样了，一把被牧妄拦住。 “别想他，他有什么好的，没我高没我帅没我有钱。”牧妄抱着人就不肯撒手，好似要把这些天的都补偿回来，鼻尖凑到他的脖颈处，都是熟悉的味道。 楚归程本来喝了点酒就觉着昏沉，这人还一直不肯松手，拉拉扯扯他都累了。索性随他去，总不可能抱到天荒地老。 “困了？”牧妄以为他犯瞌睡了，顺势就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处靠。转头一看，两个手捧着手机打字呢。 【楚归程：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你上药了吗？】 【花霖：涂了，没什么大碍。】 【楚归程：医药费多少，我转你吧。】 【花霖：没事的，今天那是你男朋友吗？】 “是，快和他说，让他滚。”牧妄插嘴道。 楚归程看他真的是欠收拾，站起身走到一旁回微信。 【楚归程：不是，已经分手了。】 【楚归程：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真是太抱歉了，后面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第90章 【花霖：嗯，分手是对的，他有点暴力倾向，我牙都有些松。】 【楚归程：那赶紧去看看吧，别耽误了，真是太抱歉了。】 【花霖：没事，这不是你的错。】 “聊完没——”牧妄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给人赔偿没？」楚归程转身便问，「餐厅那呢。」 “有小方盯着，都处理好了。我有分寸，不会打出事的。”生气归生气，牧妄不可能说真把人往死里打，给个教训就行。 「你怎么在餐厅，跟踪我？」知道花霖没事后，楚归程悬着的心才放下，不然他大晚上都得送人去医院检查完才能睡着。 “怎么会。”牧妄走上前，和他解释道：“是小方看见你们一块出去，我才去的。” 之前确实是自己想的太急，最起码他们还没发展成恋人关系。可牧妄越看花霖越觉得不对劲，这才喊小方给自己找了个位置盯着他们。 吃饭也就算了，哪曾想一个眨眼功夫，就要亲上了。 楚归程盯着他，认真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太莽撞了，别再有下次，也别让我讨厌你。」 「就算我和他真的有情，那也是我的事情，你无权插手。」 “我知道，对不起，今天是我太着急了。”牧妄就这样顺着他的话低头，长而卷的睫毛微微垂下，如同美丽的蝴蝶落息在树叶上，“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冲动打你朋友。” 难得沟通这么顺利，楚归程点点头，「别仗着你厉害就欺负人，不用上班，不用发歌吗？」 “要啊，你原谅我，我们和好就回去。”牧妄小声说话，尽是一副可怜，委屈，祈求意味。 楚归程本来是很生气的，看见他这幅模样，硬是气不起来。 “我今天说的都是真的，我爱你，不想和你分开。”好似迈过心里那道说不清的坎儿，牧妄便没了那么多的纠结，浅色眼眸直勾勾盯着你，让你看见他眼中的认真，真诚，恳求。 “想和你在一起，以后一块过日子那种，好不好。”牧妄本就比他高，可怜祈求的神态，加上微微垂着头，看着好生可怜巴巴，又小声说：“你不答应我也没事，我再追一遍你，直到你同意为止。” “他亲你，我是真忍不了。还有下次，我依旧会揍他。” 今天楚归程的心是飘上飘下的，牧妄等了半天，他什么话也没说，问：“嗯？听见我说话没？” 伸手想去捏楚归程的脸，随即被一手拍走。 「没话和你讲，早点回去睡觉吧。」楚归程心里乱得和团麻似得，夜晚不利于人思考，容易冲动，也容易胡思乱想。 白天的思考和决定会更加理智。 “那你是同意了？”牧妄好似不问到结果誓不罢休。 「没有，别烦我。」楚归程无奈道：「结合这段时间来看，我认为你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对象，最起码不会这么烦人。」 「当初是被你的脸和甜言蜜语哄骗到了，我不至于再跳次坑，至于你说的爱，我勉强相信。」 「但爱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最基本的要求吗。」 牧妄想开口说话，被楚归程堵回去，「今天有些累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司机已经走了。”牧妄点点头，也不反驳他。 「那你就睡门口。」 “……” 楚归程进房间了，牧妄在客厅转了圈，将这里里外外都看一遍，就直接往沙发上躺。 楚归程本来说躺会再去给牧妄丢床被子，结果躺下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留下光的痕迹，昨晚忘记拉窗帘，楚归程觉得刺眼，刚想伸手揉揉眼。 就发现牧妄躺在自己的身边，像以前一样，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楚归程再往前些便可亲吻到他的脖子。 三秒后。 “啊？”牧妄睡梦间被人直接踹下床，差点脸着地，他睡眼朦胧地看向楚归程问：“怎么了——” 「谁让你来的。」那果酒的确有些助眠效果，楚归程一夜好眠，也很踏实。 “被子都没有，好冷哦。”牧妄像是还没睡饱，声音都是含糊的，又不敢再躺回去，坐在地上，脑袋撑在床上和他说话。 入秋的夜晚是凉飕飕的，楚归程没理会他，站起身就去洗漱。 牧妄站在他的身后想抱住他，被楚归程一个手肘挡下。 “那……和好的事情？”牧妄低下头蹭着他的脖子。 「不和好。」 -------------------- 那个…离完结还早着呢…… 第43章 前任爆点金币 要是以前楚归程听了就能装心里，装了自是会接受。现在经过那么一遭，听归听，也能装心里，但接不接受，行动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楚归程把家里的一次性牙刷等翻找出来，牧妄自觉往厨房那走，先给人煮个早餐。 厨房传来抽油烟机声，楚归程瞥了眼便随他去。 “好。”煮面快得很，牧妄刚端出来就见楚归程拿着东西等他，立即递过去。 一碗鸡蛋火腿面。 牧妄去洗漱了，楚归程也不客气，坐下就吃起现成的。荷包蛋煎得不错，他盯向正微垂眸吃面的牧妄，突然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牧妄想追就追呗，送上门的贴心保姆，又有钱，还赏心悦目。没在一起，楚归程就不用对这段感情负责，他能理所当然接受对方单方面的付出。 第91章 虽然有时烦了点，但综合来看，还是自己赚了。 楚归程越想越有道理，哪怕等牧妄追腻了，走了，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怪不得牧妄之前一直不想给承诺或是身份，这种只享受不负责的感觉确实挺好的。 以后两人分道扬镳，楚归程还能和别人炫耀下，指着电视说，这谁谁谁，以前追过我，体验还不错。 “在想什么？”牧妄见他吃着吃着就盯着碗发呆，“够不够，锅里还有点。” 剩下的那点两人平分，楚归程吃完面说：「你什么时候走。」 “你去哪我就去哪。”牧妄话接的极其自然，仿佛他们还是曾经那黏糊样。 「我这不养闲人，闲着没事早点回去上班。」楚归程点开微信，「我等会要出去一趟，别让我回来时还看见你。」 张口闭口就是逐客令，牧妄说：“那我交房租行吗，等会喊小方送些衣服过来。” ……说不过他。 楚归程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比划：「除了交钱，还要负责扫地拖地，家里的卫生，和一日三餐。」 就差没点名道姓喊人来做自家保姆了，更简单粗暴地说，是仆人，毕竟牧妄还得交钱。 「哦对了，也不能请家政，只能你亲自做，每天都得干活。」 「如果可以的的话，现在转账吧，等会把卫生间清理干净。」 楚归程也就来姥姥这几天时间，还没来得及大清洁。 “……能不做吗？”牧妄走上前试图寻求商量的机会。 「可以，现在滚出去就行。」 “好好好，我马上干。”牧妄立马改口，站起身就去把刚才的碗洗干净。 牧妄不指挥别人做事就是好的了，大少爷哪会愿意伺候别人，楚归程瞧见他脸上的不情不愿，眼眸忍不住闪过几分笑意。 「好好干，等我回来检查，不合格就滚。」楚归程站在厨房门口监工，牧妄正围着家里的碎花围裙洗锅。 “知道了，那奖励我今晚睡你房间。”洗了两个碗，牧妄身后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开始提奖励。 神经病，又不是什么cos游戏。 「不愿意洗就直说，你可以滚。」楚归程面无表情道。 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响起，成功收租。楚归程扫了一眼金额，以万为单位，用不了几个月能把房子钱赚回来。 楚归程突然觉得厨房站着的是财神爷。 【花霖：嗯，今天没去上班，在家呢。】 【楚归程：好，那我两个小时后到。】 【花霖：嗯。】 都是朋友，于情于理楚归程都得去看一眼才行。两个小时的路程，楚归程盯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发呆，他在想花霖。 花霖竟然是个gay？好像还对自己有意思？ 这两个问号似乎比那天花霖凑上来更让楚归程苦恼，好突然，就直男小雨剑突然说喜欢自己一样。 楚归程忍不住回想和花霖的相处，实在是找不到有任何喜欢的痕迹，就感觉人挺好的，绅士有风度。 【你去哪了，回来吃午饭吗？】 一条陌生短信发来，不用猜就是牧妄。 【我需要向你汇报行程？】 ……昨天说话时还好好的，醒了语气就变冲了，牧妄郁闷地继续打字。 【那我怎么服侍你。】 神经病，牧妄以为他是男宠吗。楚归程差点被这句话呛到，赶紧结束对话。 【不回。】 【好的～，那你什么时候同意我微信。】 楚归程直接关上手机下车买些水果，顺路买了花，之前闲聊花霖有说喜欢向日葵。 当时楚归程还说确实挺符合他的内在，很热心，考虑很周到，在一些小细节上给人很温暖的感觉，相处起来也很舒服。 消息刚发出去没两分钟，花霖就过来接人了。 “来的好快。”花霖见着人后，主动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都是给我的吗？” 楚归程点点头，脸上浮现几分不好意思，「刚刚买的，可能挑的不太好。」 “花很漂亮。”花霖把人往家里带，早上看见楚归程发消息时，他便开始整理家。 十点多的太阳很是温和，洒在人身上很暖，迎面吹来阵不大不小的秋风，很是适合出来晒太阳。在太阳的照射下向日葵越发鲜嫩，黄色花瓣吸引人的目光，鼻息间闻到股淡淡的清香味，花霖侧了侧头看向楚归程。 楚归程换好鞋坐在沙发上，花霖家是复古风，里里外外带着点严肃认真味。 “喝点水。”花霖给他倒杯温水。 「谢谢。」楚归程望向他的嘴角，那块有点青紫色，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异常。 「脸那怎么样了？医生有说什么吗？」 花霖摸了摸嘴角，温声道：“没什么大事，有药。就是晚上睡觉有点疼，侧着身子睡会压到伤口。” 看见楚归程有些紧张又抱歉的样子，花霖轻轻笑了笑，“没事，又不怪你。别愁眉苦脸的，就打了两下而已。” “那个…你处理好你前任了吗？”花霖有些犹豫问道，“我看那天，他好像挺生气的，没欺负你吧。” 楚归程摇摇手，连忙解释：「没有，已经处理好了。」 “嗯，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花霖说。 就牧妄那天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那种分手很极端的人，暴力倾向等等。楚归程点点头，露出一抹笑，「谢谢。」 第92章 “喵～” “哈——” 一猫一狗屁颠颠从阳台跑过来，边跑边打架，楚归程才注意到他家的猫狗，之前只在他朋友圈见过。 金毛很亲近人，哪怕是个陌生人，反观猫，发现楚归程后远远躲到一边。 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金毛凑到楚归程面前，舔舔他的手。 “它就是旺财，猫是咪咪。”花霖介绍道。 很朴实无华的名字，楚归程难得能撸狗，忍不住摸摸它的脑袋，「你取的名字吗？」 “是不是听起来有点随便？”花霖好似看穿他的想法，“旺财是生大病时被主人丢掉的，后面救活了，想起个好养活的命，原本还说叫狗蛋。” “咪咪也是扔医院不管了的，我想了几个名字，但同事说不太适合猫。”话落，花霖对视楚归程那含笑的眼眸，像是缴械投降般：“好吧，我是个起名废。” 「我也不太会起名字，我家猫是因为刚好桌上有没吃完的饼干。」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楚归程记得好像还是隔夜的饼干，主要是不好吃。 楚归程刚说完，便听见楼梯那传来爪子哒哒哒的声音，是只柯基，还有两只猫。 花霖站起身把它们赶上楼，“它们也都和旺财差不多原因带回家的。”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医院总会有遗弃事件。楚归程眼里露出佩服的神情：「你很厉害，也好有爱心。」 每次去宠物医院，楚归程光是在那听一天各种小动物叫的声音，都觉得心累。 一两只还行，整天待在那累得很。小动物和养孩子一样，可爱但更费心费力，花霖上班救死扶伤，还带回家这么多只。 “看着可怜就带回家了。”花霖语气轻松，转身去洗葡萄，“后面我都是找人领养的，家里装不下了。” “等会有什么想吃的菜吗？”花霖把水果盘放到他的面前，“还是想出去吃。” 「不用出去，随便吃点就行。」楚归程再次望见他嘴角的伤，补充道：「清淡点。」 “好。” 十一点多，离吃饭时间还早得很。楚归程就这样和花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从宠物聊到文的事情。 「你竟然还有他的亲签！」楚归程站在花霖的书房，眼睛亮亮地看着手中的书籍，是他超级喜欢的一位作家写的，不过这位作家去世很多年了。 甚至书籍也没有再贩的消息，能有本当时出售的正版书就还不错了。楚归程找了很久，只能买到本二手的。 “你喜欢的话就送你了。”花霖又翻了翻其他的书，找出两本系列文，“都是朋友送的，我也没什么时间看。” 「真的吗。」楚归程眉眼弯弯，唇角含笑，眼中是藏不住的期待和欣喜。 其实楚归程的表情很丰富，很有感染力，能从小表情的变化中，去探究他的情绪。每次他把手机递过来时，花霖总是会先看他的表情，再去看文字。 楚归程看起来像二十出头的年纪，加上没去职场，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又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眼睛带着纯真，让人一眼看去很舒服，没有复杂交际里的城府感。 一件白t恤穿在身上，简单又干净。花霖很喜欢楚归程身上的这份纯粹，干净。 花霖点了点头，“嗯，你都带走吧，我这放着也是放着。”转身找个袋子帮他装好。 吃饭前楚归程收到了牧妄发来的消息。 【牧妄：你是不是去瘦白菜家了？】 牧妄在家越想越不对劲，他又不是不知道楚归程的生活痕迹。大早上就出门，什么也不带，还不回家吃饭。 合着自己在家辛辛苦苦打扫家，楚归程跑去别人家了。 【牧妄：你们在干嘛？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牧妄：发个定位。】 一连着几条短信发来，楚归程瞥一眼还在厨房忙活的花霖，顺手设置成静音。 【楚归程：人家叫花霖。】 从家到这要两个小时路程，正好能吃完午饭，楚归程继续打字。 【楚归程：定位。】 免费的司机，不要白不要。 【牧妄：噢，好，我马上去接你。】 【牧妄：你们在干嘛在干嘛在干嘛在干嘛在干嘛在干嘛。】 手机屏幕好吵。 【楚归程：吃饭，别吵。】 【牧妄：怎么又吃饭。】 一天天十万个问号，看来家里的清洁工作还不够，楚归程关掉手机等吃饭。 “我很少下厨，味道…可能就一般般。”花霖把最后一盘菜端出来，“要是吃不下也没关系，可以点外卖，出去吃也很方便的。” 花霖本来是说出去吃的，奈何楚归程都开口说在家吃，硬着头皮进厨房了。 希望别给人留下太差印象。 楚归程尝了尝，脑中只有四个字，索然无味。 「还可以，也没你说的那么难吃。」面对花霖期盼的眼神，楚归程说。 牧妄来得比想象中要快，避免两个人又打起来，楚归程提前走到门口处等人。 “他没又亲你吧。”牧妄一见着人就恨不得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生怕楚归程被人抢了去。 「……没有。」楚归程无奈地拍开他的手，坐上副驾驶，「回去吧。」 楚归程原以为花霖会说那个吻的事情，可花霖一句也没提，像是无事发生。大概是意外吧，不提也好，免得失去个朋友。 第93章 “家里我已经打扫好了，今晚我要和你睡。”小半天没见楚归程，牧妄很想他，还想把人拉过来抱抱。 「你是被公司开除了吗？」听牧妄这语气，貌似很享受在自己家做仆人的日子，楚归程忍不住问。 “你亲我下，我就告诉你。”牧妄说。 楚归程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爱说不说，反正他是不信牧妄放着千万项目不做，放着歌不唱，天天来他这找罪受。 顶多待两天，第三天牧妄就得走了。 真当他还吃演戏那套吗。 -------------------- 感谢小天使送的营养液～ 第44章 不美好，糟糕的句号 十月份的天依旧热得很，再过小半个月才会降温转天。两三点钟正是闷热的时候，车内的冷空气一点点抚平因炎热而躁动的心，牧妄开车很稳，楚归程缓缓闭上眼眸。 楚归程是感到有人碰自己才被惊醒的，看见牧妄在帮他松安全带。顺手就拍开牧妄，自己下了车。 “看看。”楚归程困意上头回来就往卧室走，刚走两步被牧妄拉住。 楚归程疑惑地望向他。 “我都打扫完了。”牧妄像寻求夸赞的小孩，等着楚归程开口。 「知道了。」楚归程装模作样扫视一遍屋子，便进了卧室。 “就没了？不和我说点别的？”牧妄跟上前拉住他的手，又带上那股撒娇味：“忙了好久，累死我了。” 楚归程抽回手，轻皱了下眉，「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想做可以离开。」 这脾气和六月天似得，时好时坏，牧妄伸手抱住他，小声说：“不行，我要留在这。” 「能别总动手动脚吗？」楚归程不耐烦地推开他，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很幼稚，贬义词的那种。」 今天见到花霖，楚归程突然明白这段时间，和牧妄相处中奇怪的地方了。以前是恋爱中亲昵的幼稚，带着缠绵，充满爱欲。 现在楚归程不再是当局者，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些行为只会带来困扰。不分青红皂白的醋意，伤到自己的朋友，不分场合和身份的动手动脚，没有一丁点的尊重。 「最起码合格的成年人，认真的追求者不会像你这样赖在这里，你和几岁孩童没糖吃的行为有什么区别。」楚归程这话说的认真，眼眸中也是毫不遮掩的不满。 「你确实什么都不缺，你什么都不干也能潇洒一辈子。但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更和我的伴侣没什么关系。」 当初是被爱意笼罩的乌托邦，牧妄的体贴，幽默，气质，性格等等都深深吸引着孤单的楚归程，他没办法拒绝这样的人。 那时候的他们好像只需要考虑一日三餐，考虑我们下次去哪游玩。 可人不能永远活在乌托邦里，楚归程依旧喜欢帅气，体贴，温柔的人，但也需要有责任心，担当等品质。 但这两样在牧妄身上似乎变成了矛盾体，以至于楚归程逐渐感到疲惫。 「早在当初我就说过了，你找我多少次，我也只会拒绝你。」楚归程的眼眸已经没有失望了，因为他知道牧妄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眸底从嫌弃，不满到归于平静。 「你不是我伴侣的考虑人选。」 从分手到现在，楚归程好像总有说不完的大道理，需要这个考虑那个。和楚归程说两句话，他能扯一堆其他的事情。牧妄低头了，服软了，甚至连爱都说了。牧妄也不是没有事做，自从发现对楚归程的感情后，他天天加班熬夜，把工作都压在上一周。 想着这周得空了，过来和楚归程说清楚，然后一起回去。结果又是一顿回绝，楚归程说这说那，可眼睛却从来没注意自己的改变。牧妄抓住他的手，忍不住低声吼道：“那你考虑什么，考虑花霖是吗？他就那么好啊，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你眼睛脏看什么都脏。」楚归程怒瞪着牧妄，他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挣脱开来，正准备反手推开牧妄时，几乎只是一瞬间，他的双手便被牢牢抓着。 楚归程第一次感受到他和牧妄间的力量差距，也才清楚意识到牧妄说自己以前有练过是什么概念。 牧妄一只手就能束缚住楚归程的双手，另一只手甚至还能得空将楚归程抱起来。直接往卧室走去，他单手脱掉衣服，露出健壮的上身，瞬间便用短袖绑住了楚归程的双手。 你要做什么！楚归程瞪大了双眼，他用力地想解绑双手，依旧无事于补。看着牧妄把身上的衣物脱掉了，楚归程眼眸中闪过慌乱。 唇被用力咬住，血腥味弥漫在口中，牧妄丝毫不在意，依旧是紧紧抓住楚归程的脑袋。让人无法逃离，是一个没有爱，没有温柔的吻，是愤怒，慌张，抗拒交织在一起的吻。 几乎是快到结束的时候，牧妄才注意到楚归程的泪水，那双杏眼好像哭肿了，眼尾泛起红色，可怜，又惹人怜爱。 那晶莹的泪水滴到牧妄的手上，带着点主人的温度，像是岩浆般滚烫，随即瞬间将牧妄的理智拉回来。 牧妄赶紧轻轻抱住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脸上满是愧疚，温柔道：“对不起，宝贝，我，我刚刚太着急了，我…我不是故意这样对你的。” 他又一点点吻去楚归程的泪，如同对待一个精致易碎的娃娃，十分的小心翼翼和温柔。 第94章 楚归程甚至没有力气打他，去发泄，去愤怒。他眼睛周围的一圈依旧带着红，可眼眸却好似潭水般死静，像是缓了好一会，才双手带轻颤地比划： 「你走吧，就当是分手炮，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一个不美好，糟糕的句号，来彻底结束这段感情，好过如乱丝般的纠缠，不明不白，又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回过神时，傍晚的秋雨已淅淅沥沥地响个没完没了，雨滴砸到水坑上，短暂地掀起跳动的水花。蓝天白云此时是昏黄一片，土黄色的天和乌云融在一起，远远望去像是天边的泥石流。 门被轻轻带上，发出细微的关门声。楚归程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裸露的肩膀。似乎还夹杂着曾经眷恋的草木香，此时却变得难闻，眼眶漫上水雾，最终从泛红的眼尾滚入枕头中，泪水逐渐晕染开来。 窗外传来秋风的呼呼声，无情刮着大树，无数雨滴不断落打地面，汇成源源不断的噼里啪啦声。 室内温度也随之降温，薄被子似乎不够抵挡冷意，迷迷糊糊间楚归程又往上扯被子…… 白色烟雾在车内散开，牧妄坐在驾驶位上。雨水哗啦啦砸到挡风玻璃上，好似一张水帘，落下的雨水不断地滚落，外面的风景也被遮挡住，变得模糊不清。 烟灰缸上是一个个被掐断的烟头，牧妄始终望着楚归程家的窗户，下雨时，天总是黑得很早，又阴又沉。 傍晚的天像是七八点那般黑，手机屏幕的光亮起，一时间有些刺眼，牧妄眯了眯眼睛收好。 现在时间19:27分。 打火机亮起的火焰，为车内提供了短暂的亮，红色的火光落在牧妄的脸上好似为他划分条模糊不清的分界线，半暗半亮，浅色眼眸无神的微垂。 20：46分，楚归程家的客厅亮起，那远远的灯光，如同落在牧妄的眸底。无神的眼睛变得有神，目不转睛盯着那。 也不知雨水何时停下的，这才发现他维持姿势坐了很久，牧妄下车活动活动手脚，可眼睛一直望着那才亮起来的房子。 21：17分，牧妄把最后一根烟抽完才开车离去。 楚归程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感觉身上一会冷一会热的，又像是假睡，身体躺下了，可意识还清醒着。 身上也酸痛得很，一口热乎乎的泡面进口，楚归程才有了点力气。 橘猫闻到香喷喷的泡面味，三两下跳到桌子上，小鼻子一动一动，馋了。 随后便被主人无情地推开。 打开家里的灯，客厅被重新装饰过，五颜六色的气球黏贴在墙上，沙发，茶几，餐桌，甚至电视机都被藏了起来。铺满了黄色玫瑰花，在暖灯照耀下，让人心底忍不住浮现暖意和温柔。 第一次见楚归程时，他就抱着黄色玫瑰花。除了大的暖灯，各种小灯绑在礼物上，或是专门营造气氛的氛围灯…… 简而言之，是牧妄精心准备的一场告白。他是想着哄好楚归程，一块回来后，在这正式的告白一次。 也是庆祝他们重新牵手，以后好好在一起。 牧妄垂下眼眸，遮去眼底的情绪变化。窗外又传来逐渐变大的雨声，随即一道闪电经过，一瞬间让屋内亮堂起来，随即又恢复如初。 轰隆隆的雷声迫使牧妄的思绪集中，他换好鞋，把墙上的气球摘下来，还有摆放成各种形状的礼物。 走过时，脚边带起一阵微风，让地上散落的黄色玫瑰花瓣舞动了会，最后落在一块新的地方。 像楚归程当初那样，牧妄也准备了很多礼物，反正看见适合他的，觉得他肯定会喜欢的，都通通买下来。 以及调试好的钢琴，随时为楚归程弹唱他想听的歌曲。 窗外的秋雨好似才刚刚开始，已然变成倾盆大雨，乌云，闪电，雷声笼罩着这座城市。 楚归程吃完泡面，将阳台挂着的衣服收好，检查完里里外外门窗，再次躺到床上。 第二天七点多，楚归程感到十分口干舌燥，他睁开眼，有些艰难地拿起床头的水。 不出所料，他发烧了，温度还不低。 天气冷或是降温的时候，橘猫就喜欢趴在楚归程的枕头旁睡觉，后来楚归程便给它留了个枕头，免得天天抢自己的。 小动物的习性，橘猫甩了甩脑袋便开始舔楚归程的额头，好似这样能降温般。 楚归程轻笑了下，揉揉它的肚皮，撑着身体去找退烧药。 他记得家里还有冲剂。 -------------------- 感谢在2024-01-09 23:40:10~2024-01-12 23:1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莱缪骨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青春没有售价 37.6，牧妄可真狗。 楚归程把体温计重新放好，睡了十几个小时，虽然身上还烫着，但头没那么沉了。 趁着现在有了点精神，楚归程煮了碗面条吃，又翻箱倒柜找出退烧药。 “喵～”橘猫站在一旁左顾右盼，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 楚归程侧了侧头望向橘猫，伸出手摸摸猫猫头，突然想起网上那些讨论单身人士晚年生活的话题，不由得无奈一笑。 只会吃喝拉撒睡的猫，还能给自己舔舔发烫的额头，也不算毫无用处。 当天下午就退烧了，楚归程忍住想洗澡的冲动，免得再次发烧。 第95章 叮咚—— 门外站着的是小方，手上还提着东西。小方露出友好的微笑，“楚哥，这是送你的。老板说，都是他的歉意，别客气。” 「你老板呢？我不需要。」楚归程说。 “您找他吗，我马上给老板打电话，他在楼下等着呢。”小方说话大大咧咧也爽快，刚说完就拿起手机准备拨号码。 楚归程拦住她的动作，摇摇手，「不找他，东西你拿回去吧。」 和过节送红包似得，两个人一阵推拉，小方的小脸上写着为难和窘迫，“楚哥，你就收下呗，大不了你晚点扔掉，老板看见我没完成任务会扣工资的。” “楚哥，你人这么好，一定不会看着我被扣工资吧，我还想多存点钱回家过年呢。” 「好吧。」牧妄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小方一个姑娘家跟着他工作，也是累得很，楚归程见那袋子也不大，便收下了。 和外面精品店的小包装袋差不多大小，估计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一张银行卡，一个专门用来涂抹的药膏。 钱，对心理上的补偿？药膏，对身体上的安慰？楚归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这边确实没有药膏，再怎么无言以对，也不能苦了自己的身体，楚归程直接把包装拆了。 【牧妄：密码是我的生日。】 微信提示音响起，楚归程这才注意到列表多了个牧妄，估计是趁他不注意偷偷加上的，加完还在主页面删掉，藏进列表里。 这是生怕自己忘记他吗。楚归程对着卡号查余额，万，十万，百万，千万…… 好多钱，一时间楚归程的眼睛有点花，他再次数了遍，真多。 楚归程盯着卡发会呆后，将卡收好，等哪天找机会转交给小方吧。 昨天睡得多，临近夜晚十二点时，楚归程还在客厅玩手机，猫缩在他的怀里犯瞌睡。 楚归程在看朋友圈。 [楼观乘：耶！图片x1] [崔眠：今天！！！图片x9] 前两天崔眠两口子去旅游了，边玩边回来，听说明年准备备孕了。以前大学那会，就说要让楚归程当干爹，到时候帮他们带小孩。想到这儿，楚归程眼底浮现几分笑意，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要不了多久，自己真能帮人带小孩了。 楚归程点完赞又瞥见楼观乘那条朋友圈，随后打开电视机，找到电视剧预约的板块。 照片里的楼观乘在配音室里，剧本身节奏就快，加上导演又边拍边剪的习惯。主演竟然都开始配音了，楚归程估摸明年一季度就能上。 说起这事，前两天李编辑还说有合作方想找自己写定制文，被他一口回绝了。 之后的日子好似回到了以往，每天工作完就煮煮饭，逗逗猫，也没有烦人的前任。十一月中旬温度降低，彻底开始转凉。 秋风萧瑟，卷起落在地上泛黄的枯叶，一片发黄的叶子落到楚归程的头上。他伸手拿起，盯着上面的纹理，嘀咕道，这树怎么枯的这么早。 有些路灯上还贴着国庆的贴纸，齐刷刷一片红，与头顶上早早泛黄的树叶形成对比，泛紫的余霞当做背景，一眼望去倒也美观。 楚归程今天是出来办事的，顺路吃完了晚饭。他停在一家店铺前，买下杯热咖啡，正好晚上赶稿喝。 夜晚六点半，街边各色的灯都已打开，霓虹灯光一时晃住人的眼。巨大的广告牌放着代言人的广告，时不时能看见行人中的粉丝停下脚步，拍摄下代言人的面庞。 “好巧，你出来忙事情吗？”花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在嘈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温和。 自从上次去看望花霖后，楚归程也没再和他见过面，基本上都是在网上组队码字。 楚归程点点头，「忙完了，正准备回去。」 “好些天没见，坐下来聊聊？”和上次不同，今天的花霖一身西装，文质彬彬。 是就近的一家咖啡厅，透过玻璃窗能看见红绿灯旁车水马龙。傍晚是白天黑夜的交织处，眨眼间，那泛紫的晚霞便消失不见，替代的是黑色云朵，和半探出身子的月亮。 楚归程本来就买了咖啡，直接从袋子拿出来，省得浪费。 “吃点小蛋糕？”花霖把单子递过去，上面有很多甜品。 「不了，我刚吃完饭呢。」楚归程又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咖啡。 这个点大部分人在吃晚饭，店内人很少。鼻尖是淡淡的咖啡香，花霖的鼻梁上架着薄薄的镜片，他开口道：“上次我亲你的事情，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这个话题开的有些突然和意外，楚归程愣了两秒，随后摇摇头。 “那天…我是有些情不自禁，所以才没忍住。”花霖的声音很温柔，像涓涓细流。加上他绅士的外表，更显风度。 楚归程越听越不对劲，打字道：「你不会想说，你喜欢我吧？」 他的直白反倒让花霖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点点头，“嗯。” 「你是gay？」哪怕听到花霖承认，楚归程也还是问出心中最好奇的问题，实在是看着不像。 “怎么了，很意外吗？”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花霖以为他第一反应会是害羞，腼腆，也可能会有尴尬。总之不是现在这般坦荡，好似没惊动他的心。 「有点，我现在没有恋爱的打算。」楚归程喝了口咖啡，才把手机上的文字给他看。楚归程以为这茬早就过去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第96章 像是不想多说，又或者是态度明确，在花霖看字时的空隙，楚归程轻轻别过头望向玻璃窗外。 自己的半个表白被委婉拒绝了，花霖原本想说，可以慢慢来，一点点相处。楚归程同样是个温柔的人，甚至时常让人生起保护欲，他以为慢慢来，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走进人的心中。 楚归程今日的态度，让花霖意识到自己的方式可能是错误的，他看完后没着急说话，顺着楚归程的视线望向外面。 广告屏幕上是某个大牌香水的代言，牧妄身上的西装好似穿好了又没穿好，露出一小片胸膛，整个人懒散又认真，就算只是瓶香水，那双浅色眼眸也盯得十分深情。 楚归程是感受到花霖的视线，才猛地发现那是牧妄的广告，扭头想解释什么，就听见花霖说：“你是……” 话说到一半，花霖自动换了词，“嗯，你是自己出来的吗，我开了车，等会送你回去吧。” 楚归程回到家后把喝了几口的咖啡放桌子上，几个小时不见，在动物的眼里像是过了一天般，橘猫跑过来贴着他。 不是每个人都像牧妄那样疯，在表达完自己的意愿后，花霖很自然地换了话题，也不再提。 他们还是可以聊天的朋友，甚至晚点还能继续一块码字。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楚归程把猫抱在怀里摸，想起那块巨大的广告屏幕。眼眸闪过几分落寞，嘴上却嘀咕着：还是正常人多。 两天后，李编辑发消息过来。 【李编辑：这边有个老板想让你写定制文，高价买。】 在某种程度上，定制文是只为合作方服务的，别说考虑读者，就连自己的想法都无法左右。大部分合作方都是既想要自己的名气，又想要他的意思，有这个功夫，合作方不如自己来写。 楚归程以前写过定制文，碰上那种事儿多的甲方，光是改稿的时间都比写的时间多，他刚想打字回绝，又看见： 【李编辑：对方联系了网站，态度很诚恳，网站这边也希望你能接下这单。】 【李编辑：不是为了拍剧，网络电子版就行。】 【李编辑：这是合作方的要求。】 【李编辑：图片。】 [娱乐方向，一天三千，三千都行，每天都得发稿子。] [合作方头天会阐述内容，作者只管照那意思写就行，第二天合作方会根据写出来的，说下一章剧情。] [读者只有合作方。] ？？？什么鬼。 楚归程把这份要求从头看到尾，不会是哪个富豪读者来找自己的吧。 他倒是有听说过，一些土豪读者没看够文，或者是希望出续写，会私底下用钞能力让作者为自己服务。 小雨剑曾经就接过。 【楚归程：报价呢？多少字。】 【李编辑：字数在30w左右，合作方说，可以出版权费的价格。】 一天三千也就一个月的时间，按照楚归程最近两年版权费的话，确实是很划算的一件事情。他自己的文，随随便便都能百万。 【楚归程：要我写哪本书的呢？】 【李编辑：不是续集，是cp向的。】 【楚归程：哦哦，同人cp向吗？谁家的？角色还是真人。】 【李编辑：这个等会合作方会告诉你的。】 楚归程刚想说，怎么告诉他，发邮箱吗，就看见微信界面冒出一条新消息。 【牧妄：就写个可爱作家和帅气歌手的故事。】 楚归程：……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他个哑巴都想开口骂人了。 【楚归程：不接。】 之前就不该念着旧情不删好友。 【李编辑：和合作方聊了吧，还愉快吗？我个人觉得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谁会嫌钱少是吧，网站这边也挺期待你能接下的。】 楚归程：……有没有管管牧妄的脑子，钱多可以去捐了。 【牧妄：再考虑考虑呗，甲方乙方，不扯别的。】 楚归程：…… -------------------- 牧妄：能强扭也是一种本事，没有机会创造机会。（这样每天都能和楚宝聊天了～） 花霖：…… 牧妄：宝贝，给我加点戏份，我要甜的。 楚归程：「滚啊。」 第46章 小作文 如果可以楚归程真想隔空抽他两巴掌。 【牧妄：好不好嘛，我付你工资。】 楚归程盯着手机屏幕没任何动作，他倒是要看看牧妄耍什么花招，真是阴魂不散了。 是一两分钟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就当楚归程以为他消停了，一条消息发来。 【牧妄：那算了，我也不逼你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不想和你分开。不是想你做我情人，更不是宠物，就想单纯的因为对彼此的喜欢和爱在一起，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我们就一块回家，见父母。前面的我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道歉，对不起，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真的特别想你，每天休息时脑子里都是你，想你在干嘛，有没有好好吃饭，工作顺不顺利，今天做了什么。我开始确实只是把你当有点特殊的情人，但后面也是真的逐渐爱上你。分开的时候，我根本忘不掉你，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恨不得打死那个人（没打死）所以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第97章 ……？楚归程盯着突然出现的好长一条白色对话框。 这是…从哪个网站里复制粘贴的小作文。楚归程从头看到尾，只觉着又土又尬，牧妄有打字的功夫还不如直接打电话和他说，更能让人感受到诚意。 【楚归程：不能。】 【牧妄：怎么这么无情，我们从朋友开始做行吗，我追求你。】 【楚归程：别给网站施压，之后再说。】 【牧妄：那你别删我微信。】 【楚归程：嗯。】 一个小时后，楚归程洗完澡出来，扫了眼微信。 都解决了，随后便点开和牧妄的对话框，按下拉黑键，省得他再反复发好友申请。 另一边的牧妄，见楚归程一直没回自己，忍不住再次发条微信，成功又收到个红色感叹号。 可恶，楚归程就是个骗子！ 去年冷的那会，床上的空位被牧妄霸占，橘猫只好睡到一旁的凳子上。楚归程笑着哄那郁闷的猫猫头，把它的枕头，小被子都放在凳子上。夏天的时候它喜欢一只猫睡，还非要选对着空调出冷气的地儿，楚归程都怕它拉肚子 最近天一冷，橘猫就往枕头那躺，好似在宣誓主权般。楚归程摸摸猫猫头，盖好被子，进入夜晚的睡眠时间。 这一觉似乎睡得很沉，如同在大海里轻轻飘荡的小舟，没有风暴的海洋，好似为温柔母亲，爱怜地摇着小舟，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人陷入深眠。 楚归程睁开眼时，一眼瞧见那熟悉的窗帘，他先是淡定地坐起来，随即又猛地睁大眼看清眼前的场景。 这不是牧妄家吗！ 床头放着自己的电脑包，猫在床的角落里呼呼大睡，是极为平常的一个早上。 可楚归程背后直冒冷汗，他怎么会在牧妄家。以前刚在一起那会，经常来牧妄家睡，他不可能认错的！ “醒了，给你煮了早餐，快洗漱吧。”牧妄眉梢上挑，语气轻松自然。 这声音把楚归程从不安的惶恐中拉出来点，他下床走到牧妄，心平气和地给了牧妄一巴掌。 “啪”一声，在宁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随后楚归程便直勾勾盯着牧妄，牧妄舔了下嘴唇，没闻到血腥味，还不算很重。 接着他走上前抱住楚归程，在他耳边温柔道：“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吗？” “我们好好相处呗，你别推开我，给个机会好不好……”牧妄顺势把脑袋搭在楚归程的肩膀上，语气轻柔，话语间都是祈求，仔细听甚至能发现那一分的卑微。 楚归程只觉得头昏眼花，甚至呼吸都有一瞬间的艰难，心脏被气的生疼。他哪敢相信牧妄这张嘴，自己一睁眼就在他家的事情，牧妄都能做出来！ 「你到底想干嘛。」他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对待牧妄，愤怒，不可思议，害怕密密麻麻爬满楚归程的心脏。 牧妄轻轻蹭着他的耳边，好似充满爱的亲昵，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想和你好，再给我次机会嘛。” 是几分钟的沉默，更是思绪千万般转动，楚归程无声叹了口气，眼底是无可奈何与心有余悸，他妥协地点点头。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哪怕是说了没用，楚归程依旧要说。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有台阶牧妄就下，也不在乎是真话还是假意。牧妄不在乎被打几巴掌，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想让楚归程待在他身边，过程不重要，有结果就行。 感受到对方温热的肌肤，楚归程的心却是被冷意紧紧包裹，好似是雪寒之地的冰块直直往人心脏上插，最后流出鲜红的血液。 就当是场交易，当他在陪大少爷玩。 总会腻的。 牧妄把人带去餐桌，那放着两碗热腾腾的米粉，“家里没什么东西了，尝尝这个米粉。” 他话刚说完，门口便响起门铃声，小方提着几大袋东西，生活用品，食材等等，三两下放好便离开了。 楚归程坐下便开始吃，看着这大包小包，忍不住怀疑道，难道最近牧妄也不在这生活。 该不会是为了自己才回来的吧…… “怎么样，好吃吗。”牧妄和他并排坐，话说着便凑前了点。楚归程吃饭的时候很可爱，一双眼睛盯着饭碗，一旦发现又不喜欢的菜就会夹出来。 早餐吃的清淡，楚归程也不挑剔，一点米线加几根青菜和肉，或是火腿就能打发他。 「还可以。」楚归程拿起纸巾擦嘴，想起什么似的：「我衣服，充电线，猫粮那些你拿了没？」 金丝雀是吧，楚归程没养过也看过鸟飞。他算是彻底看透牧妄了，嘴上和行为完全是两个事情，坏脾气一堆，任性妄我，自私自利，想要什么得不到就想方设法要拿回来。 一个疯子，神经病。 哪怕想办法跑了，指不定背地是给这位爷掀起更大的征服欲。就当他倒霉，碰上个这样的前任。 楚归程从来都不是个悲观主义者，他情绪也相当稳定。从姥姥去世到现在，他都有能力解决人生路上的难题，遇见什么事情回神过来后，会快速冷静。 他不信熬不到牧妄失去兴趣的那一刻，牧妄既然能做出今天这种事情，楚归程更是不能硬碰硬。 一切都好好的，猫也在，不影响别的就行，陪了也就陪了。 “都拿了，猫的东西放客厅那呢，你的衣服我放衣柜了。”牧妄指了指客厅的一角。 第98章 「关总闸没？」楚归程惦记着家里，他冰箱里还放着菜呢，「冰箱还有菜，垃圾桶也是。」 看楚归程一脸正经问自己的模样，简直进到牧妄的心里，他喜欢楚归程好好和自己说话的样子，讨厌那副臭脸。 牧妄眉梢上扬，眼底笑意盈盈，捏上楚归程的脸，“关了，菜都给你拿回来了，垃圾也丢了，门窗都关好了。” 楚归程常年在家，皮肤白皙，又光滑又嫩，牧妄忍不住多捏了捏，“都安排好了的，别担心。” 是，自己最该担心的就是牧妄。楚归程现在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区别是牧妄不会吃人，但会眼巴巴盯着你。 那种表面上的好，可实际却带着压制，让人无力反抗，甚至暗藏着危险。 楚归程没好气拍开牧妄的手，指了指餐桌上的碗筷，示意人赶紧收拾好。 “好好好，我马上收拾。”牧妄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和以前一样，仿佛这一两个月的糟心事不曾出现。 「你上次给我的卡，我放衣柜抽屉里了，拿了没？」楚归程想起那笔钱，一时间想拿着卡狠狠丢到牧妄的脸上，让他带着他的臭钱滚，天天和神经病一样烦自己。 “啊——那倒没有，你都没告诉我。”牧妄放好碗走出来，楚归程穿的还是睡衣，坐在沙发上，太阳透过玻璃洒落到他的身上，惬意又美好。 “我等会喊小方去取。”牧妄坐到他的身边，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好似要补偿回这段时间的空缺。 橘猫醒了，踩着白色小手套出来，猫猫头脸上写着懵神，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确定自己在哪里。 楚归程捏住牧妄的耳朵，把人从自己脖子处移开，「去喂猫。」 是真捏，毫不留情的那种，几分钟后牧妄顶着只通红的耳朵在倒猫粮，又把猫架子装好。 “喵～”有些日子没见到牧妄，橘猫跑过来和他贴贴。 “乖，爸爸马上给你装好，等会就能玩了。”牧妄摸摸小猫脑袋，任劳任怨装架子。 楚归程懒得看他，一早上的功夫都能这么烦心。他站起身走去书房，把牧妄的电脑往沙发上一丢，放上自己的电脑。 “宝贝，你还想要什么？现在就开始工作吗？”牧妄也不生气，反而根本止不住嘴角扬起的角度，站在楚归程的身后给他捏捏肩膀。 「倒杯水，平板，手机充电线都拿来。」楚归程瞥一眼牧妄，见他十分乐在其中，忍不住想这人脑子是真有什么问题吧。 不一会，东西都摆在桌子上。楚归程挥了挥手，让他一边待着去。 “噢，有事喊我。”牧妄自觉离开。 感觉在玩某种play……楚归程一头黑线，大少爷真是闲。 -------------------- 下本开：《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梗没变，有两版文案，还没想好要哪版。】 [景逐年视角]（正文第三人称） 1.今天我遇见了个男孩，他比我小一届，喜欢笑，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又耀眼。 可惜，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2.开学第三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专业了，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没关系，反正他还没谈。 3.第五周，我加上他的微信了。他的昵称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可爱。我在他的朋友圈下看见了我室友与他的互动。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室友。 4.我嘴好笨，到现在为止与他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节日祝福，我看见室友总是盯着手机笑。 他们是要在一起了吗？ 5.不行，我一定要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注意到我。终于，借着学校晚会活动，我慢慢和他多说了些话，他也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边的室友身上。 6.他们在一起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好。如果我比室友早一点遇见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不会的，因为他始终喜欢的人都是室友。 7.大四那年他们订婚了，看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那般好看。 他过得好就行，祝你们幸福。 8.同年，我出国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好，不用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9.二十七岁那年我回来了，他们也早已结婚，是人人羡慕的伴侣。 真好啊，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呢。 10.他死了，我给他做的手术，看着他停止心跳。那一刻，我好像也要死了。 可身为伴侣的室友，竟然没来看他一眼。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幸福小孩吗。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爷啊，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当时勇敢一些，他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第47章 qaq 临近十一点半的时候，厨房传来声响。楚归程探头看了一眼，好像在对着网上教程学做菜？ 橘猫是个吃货，闻到香味早早就蹲在厨房门口眼巴巴盯着牧妄的身影。 楚归程盯着桌上的炒螃蟹，眼神中仿佛在问这是你做的？ 牧妄会做些家常菜仅限于，煮面条，青菜，辣椒炒肉，麻婆豆腐这类较为简单的菜品。 估计做条红烧鱼都够呛。 “又没下毒。”牧妄夹起一块往他碗里放，浅色眼眸却明晃晃露出期待，就差没把夸我写在脸上了。 第99章 楚归程尝了尝，味道还行，不算很差。 见楚归程吃得津津有味，牧妄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像摸猫一样，还揉一揉，轻声道：“多吃点，都是给你的。” 楚归程瞥一眼他的手，确定他手上没沾酱汁才道：「你不吃？」 还真给自己当上仆人了？ “最近事情多，还要参加活动，要控制下饮食。”牧妄夹起一根青菜往嘴里放。 「什么时候去？去多久？」蟹腿里全是嫩肉，壳也脆，轻轻一咬就能咬掉，尝到鲜嫩可口的蟹肉，楚归程也懒得在牧妄面前维持形象，直接用手拿着吃。 牧妄抽出张纸给他擦擦溅到脸上的酱汁，“活动的话还早，要下周，等会还得回公司。” 楚归程有一点说错了，牧妄不是整天无所事事，近小半年在总公司的成果，以及分公司打下的基础，都让牧妄的事业更进一步。 最起码在各位高层眼里，牧妄不再是那个不学无术整天玩音乐的混小子，也都得老老实实称呼句小牧总。 牧妄本来是想推掉那些演唱活动，但又想了想，今年都没怎么在大众面前出现，甚至都没发新歌，总不能要了一边，另一边不管了。 「你来得及吗，晚上不回来了？」楚归程舔了舔嘴唇，牧妄厨艺有进步，从这到总公司得几个小时，到了那都能下班了。 “回啊，八九点回。”最近牧妄的另一项打算是，把这边的分公司彻底做起来，当自己的势力。这段时间去他姐那锻炼的也够了，哪怕亲姐弟间没什么太大间隙，但公司出现两个小牧总，终归是难搞。 楚归程点点头，又听着不对劲，回望向他，眼睛充满着不可思议，「你坐私人飞机？」 不是吧，牧妄这么爱自己吗？ 听到这话，牧妄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声笑道：“没有——就在这边的公司。” 看见楚归程那还没收回去的惊讶表情，嘴角沾着蟹汁，偏圆的杏眼很是好看，视觉上增强了几分年纪小的味道，牧妄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 太可爱了。 楚归程这才松口气，还算没疯到那个程度。 “那你晚上先垫点肚子，等我回来。”牧妄走时说。 「我能自理，谢谢。」楚归程无语道，合着不是当仆人，是把他当小孩养吗。 “好吧，那我走了。” 框——轻轻一声，门被关上。 楚归程站在原地一会，才抬脚走过去，手搭在门把手上，往下摁。 是锁着的。 【楚归程：锁门干嘛，不让我出去？】 【牧妄：怕你跑。】 ……还挺诚恳。 【楚归程：神经病。】 【牧妄：对不起，那你别跑行吗。跪地.jpg】 【楚归程：现在打开，我就考虑不跑。】 【牧妄：好。】 咔嚓一声，是从门那传来的。楚归程伸手过去，门开了。 ……还算有点人性。 【牧妄：qaq，你走了吗？】 【楚归程：不准这样说话。】 这么大个人天天撒娇卖萌，也好意思。 【牧妄：qaq，你走了吗？】 【楚归程：没有。】 【牧妄：那就好。爱你.jpg】 橘猫歪着脑袋看主人在干嘛，楚归程又把门关上，免得一不小心猫偷跑出去。 实际上，楚归程能走去哪？隔壁就是他的家，相隔不过几步路，姥姥那牧妄也知道地址，与其躲来躲去还不如就这样。 他和牧妄间早晚是要解决的，还不如就着这样解决完。 20：42 【牧妄：晚上吃什么了？还要不要吃的，等会我带回去。】 【牧妄：小程序分享。】 是之前吃过的一家私房菜，味道还不错。等牧妄回来都九点多了，楚归程要了碗砂锅粥，当做宵夜。 牧妄回来时，楚归程穿着睡衣在客厅坐着，桌子上放着电脑，大屏电视机里是最近热播的综艺。橘猫也像模像样在那跟着看电视，暖黄色的灯光，温馨又美好。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牧妄把手中的袋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现在吃，还是等会？” 楚归程一直挺喜欢看这档综艺的，好不容易等到新一季上线，他特意留到完成当天任务的存第二天稿子时期看。 存稿时太适合摸鱼了，松散又惬意，或者近凌晨时，边吃宵夜边看。楚归程目不转睛听见牧妄说话，「等会。」 “行，那我给你放这了。”牧妄把粥放一旁，打开剩下的盒子。关于牧妄想全全接手分公司，并且很明显要做大的心，高层褒贬不一，以及更深入的项目，合同，资金流转，股份等等。 牧妄都需要一定时间去解决，好不容易把整天在自己心尖上挠痒痒的人哄回来了，他自是要加班加点的工作了。 忙得团团转，也来不及吃晚饭。 综艺看到一半，楚归程想起粥，便走过去拿。瞧见西装打扮的牧妄正带着点疲劳，吃着打包回来的家常菜。 莫名有点可怜。 「没吃饭？」楚归程问。 “嗯，有点忙。”牧妄顺手抱着他的腰，脸贴着楚归程的腹部。 「嘴擦干净没，别沾油到我身上。」楚归程把粥放下，无奈地看向他，一天不撒娇会死。 楚归程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腹肌，摸上去挺软的，牧妄依旧没任何动作，撒娇道：“擦了……今天累死我了，给我抱抱，我要充电。” 第100章 「过去抱。」楚归程拿他没办法，牧妄真的很矛盾，让楚归程又爱又恨，更无可奈何。 他会因为自己的喜好去做些极端或是过分的，但他又很会适可而止，总是在人底线前停下动作，像顽劣的小孩，当你马上要生气时，他能笑嘻嘻从身后变出枝玫瑰花。 就像楚归程想不到他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打开锁着的门，好似前面只是虚晃一枪，也不是随口一说，开了也就真的开了，更没有那种我不信任你，立马赶回来监督人。 楚归程是真的很生气牧妄前两天的行为，可他把自己带回来了，又不做什么其他的。 他甚至脑补过，监听，控制他的交友，手机，不让出门等等。 “好。”牧妄顺便把粥拿过去。 楚归程喜欢喝温热的粥，不烫嘴刚刚好，淡淡的热气消散在空气中。牧妄和大型犬似得坐在楚归程旁边，一会给人打开粥，一会端水拿纸的。 「去隔壁把个保护毛发的油拿过来。」楚归程边吃边看，突然一根猫毛飘过来，他拍了拍牧妄的胳膊。 橘猫身体好，但也抵不住年龄的增长，加上现在临近秋冬换季期，掉毛得厉害。 “哦好。”牧妄站起身往隔壁走。 住牧妄家也行，省得打扫自己家了，楚归程看了一眼牧妄的背影，只要不过分，不触碰人底线，他都能陪牧妄玩，玩到牧妄彻底腻了。 【微信视频——】 手机传来震动声，楚归程暂停综艺。 “当当当——看，这个像不像饼干。”手机都还没举好就听见开心果崔眠的声音了，楚归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才找到放在角落的支架。 是上次去游玩时买的小玩偶，崔眠将它对着摄像头，“还有这个，给你们求得平安符！” 「谢谢。」楚归程把猫抱过来，抓住它的爪子一块道谢，橘猫凑近闻闻手机，像是在找声音的主人在哪儿。 向行舟在刮胡子，凑过来说：“我妈种的菜好了，喊你来拿呢。”小老太太闲着没事就爱种点菜。 「好，我周末就去。」程画离婚后压根不管他，甚至没怎么见过面。楚归程上高中的时候，姥姥年纪已经很大了，腿脚也有些不便，基本上向行舟吃什么用什么，向母总会多准备一份，想着孩子长身体呢，不能少了营养。 「对了，你们备孕怎么样了？」楚归程一直惦记这事情，最近他看了很多怀孕养孩子的事情，费钱费时费人。 不过爱的结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楚归程等着送孩子礼物就行。 崔眠眨了眨眼，“在准备了，他应酬都不抽烟喝酒了。我们俩天天锻炼身体呢，估计年底吧，能造人成功！” 楚归程点点头，小夫妻年轻，也没基础病，不是什么难事。向行舟三十岁正是男人事业好身体棒的时候，崔眠小两岁，年轻，生产完恢复也容易。 迎接小孩完全没问题，楚归程忍不住想这俩人带孩子的样子，记忆中他们好像还在青涩的大学，一眨眼孩子都要有了。 「等你们俩好消息。」楚归程眼底含笑，他总是能在崔眠和向行舟身上感受幸福的感觉，光是聊聊天都觉着他们很幸福美满。 “诶，你这客厅怎么了？买家具了？”崔眠瞧见他身后的沙发和背景有些陌生，印象里楚归程家客厅不长这样。 呃……这话问住楚归程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就见牧妄凑进来，挤进了手机屏幕，他扬起嘴角：“哈喽，楚宝现在在我家呢。” 崔眠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切换，“……？哈？呃，哦哦，在你家啊。” 摄像头照射不到的地方，楚归程狠狠掐住他的腰，在无声说：你又干嘛。 “嗯嗯，好久没见你们了，下次来家里吃饭啊。”牧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笑吟吟，邀请人来自家做客的好心模样。 挂完电话后，崔眠盯着向行舟问：“他俩又一起了？” “应该是。”向行舟也是头回见楚归程谈恋爱，压根不知道他还会吃回头草，将明天要穿的西装挂在一旁，“估计是真爱吧。” -------------------- 楚归程：「……谁懂我。」 看见评论区有小天使说到更新，那个我还是能更就更哈，不能更我会在23：30左右，在文案最上面说明原因，没说就是更新的～ 第48章 软硬不吃 楚归程瞥了一眼牧妄，他立即认怂，跪在地毯上，双手递上拿来的瓶子：“请——” 「不准偷看我的手机。」楚归程继续喝粥。 “我没偷看，这都是你的朋友，好久没聚了。”牧妄说话有理有据，好似这是他的朋友般，全然忘记上次见面自己的示威。 一期综艺顶多两小时，临近十二点，综艺也要结尾了。楚归程把粥喝完，「那也不关你事。」 “我见不得人吗？”说着说着牧妄就往前凑，将头搭在楚归程的腿上，一副小鸟依人可怜样，小声说：“还以为我们的感情恢复了。” 「神经。」楚归程眼角抽了抽，觉得他别做什么大老板和歌手了，收拾收拾改行出道做演员，有钱的霸道总裁，可怜巴巴的奶狗，风流的贵公子，随便他发挥。 「我：单身。你：死皮赖脸。」楚归程不得不再次说明这个事情，顺手把他推开，补充道：「别总和我肢体接触。」 看见他说这话牧妄也不恼，但推开就不行，又揽回去。牧妄眨眨眼，恨不得自己就长楚归程身上，“那不行，抱不到你我睡不着觉。” 第101章 「正好，回去加班，争取早日成为世界首富。」楚归程对他的各种撒娇已经免疫了，左耳进右耳出，还能空出手收拾桌子。 牧妄跟上前从背后抱住他，宽大修长的手摸着楚归程的腹部，走一步跟一步：“啊……你心怎么这么狠。” “可是我好想你，还想和你做。”牧妄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泛起一阵酥麻感，他又收了收力，背后环抱人的姿势更具安全感，也让人无法逃离。 牧妄的碎发蹭到楚归程的脖子处，有些痒。楚归程给他个不轻不重的一手肘，「那你想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便只给牧妄留下个背影。 完了，现在楚归程软硬都不吃了。 见主人去卧室睡觉，橘猫赶紧屁颠颠跟上。留牧妄一人站在原地思考人生，不出意外的卧室门是锁着的，牧妄只好去另一间房。 【牧妄：qaq，那晚安。】 等了十分钟，无人回应。 周末时楚归程起了个大早，这离向母那要两三个小时，去了正好能吃午饭。 “嗯？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平日里牧妄七点多就要起床，八点多去公司上班。楚归程基本上九点多才起床，晚了甚至接近十点钟。牧妄怕他晚起懒得吃早饭，每天都准备好面包，糕点放餐桌上，不用担心会坨，甚至热都不用热。 楚归程顶着有些乱的头发出来，见餐桌上放着早餐，也不管是几人份，见了就吃。 以前牧妄一人住的时候，阿姨早中晚各来一趟，或者直接喊人送餐来。现在楚归程在，基本上都是自己下厨，或者楚归程动手。 他们都不太喜欢旁人一直待在家里。 牧妄转身去拿面包，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顺便整理下翘起来的呆毛，“要出去？” 难得起这么早的楚归程还有点懵和迷糊，点了点头。 “哦好——什么时候？我喊司机送你。”牧妄说。 “八点半吧。” “好。” 最近和牧妄住一块也没想象中那么烦恼，总体上他还是很尊重自己的。楚归程坐上司机的车，甚至可以说比自己住生活质量高了很多。 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极好的。除了每晚都要问自己能不能和他一起睡觉，能不能做。 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楚归程应当会极其享受他们二人的相处时光，现在算不上享受，更多的是就先这样吧。 楚归程也说不清是什么意味，他是个很有分寸和距离的人，更直白点，很有领地意识。 没有说在一起那他们就不是情侣，楚归程就做不到把牧妄划分到自己的圈子里。就和当初说了在一起，表明心意了，那他就愿意卸下那层只属于朋友的外表，露出恋人的爱意，和私人化的各种情绪，事情。 “楚先生，我停这行吗？”司机开口打断楚归程的思绪，楚归程发来地址后，让他停在外面就行，不用送到门口。 「可以的，你先走吧，我晚上自己打车回去。」楚归程打字道。 这是向家的老院子了，那会姥姥的房子被卖后，楚归程就是来这住了段时间。院子里种着棵老树，现在比房子还高了。 秋风吹过，地上的落叶簌簌作响，楚归程敲了敲院子的门。 “哎呦，归程来了啊。”年过八十的向奶奶瞧见楚归程立马拄着拐杖要来开门。 楚归程盯着小老太太都紧张，生怕她摔倒。好在向母看见了，连忙来把大门打开。 「奶奶好，向阿姨好。」楚归程简单地打好招呼，便和她们一起进去。 向奶奶年纪大了，但眼睛还可以，看楚归程比划或是打字很清楚，笑眯眯地拉着他说话。 “归程啊，这是我和你奶奶种的，没一点农药，很干净，你走时别忘了拿。”向母提来几大袋子，除了蔬菜还有鸡鸭鱼。 这是给了自己多少啊，楚归程无奈地笑着，每次来自己都是提着东西走。 「好多啊，你们还有吗？」 “有啊，前段时间行舟又找人翻新了院子，顺便把菜地都扩大了。”向母很健谈，以前楚归程不仅是个哑巴，还内向，某种程度上在生活中向母充当了部分自己母亲的角色。 这是以前的那种大院，周围是各种绿植，环境很好，到了现在很是适合养老。向行舟也不勉强几位长辈和自己去市里生活，每隔几年就翻新下院子，看看给人加点或减点什么。 这儿位置适中，不会里市中心太近，但也不远，来往方便。楚归程坐在一旁给向奶奶按摩，以前姥姥总说腿疼腰疼，他就专门去学了些按摩手法。 “哎，归程还是那么贴心，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休息。”楚归程按了不到十分钟，向奶奶就开始心疼，“快尝尝桌上的水果。” 「没事的奶奶，我不累。」楚归程眼底浮上笑意，以前他来这总是不好意思，觉得很打扰，毕竟这是向行舟的家，是向行舟的亲人。 向母在忙活等会的午饭，楚归程在陪向奶奶。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大门处传来敲门声，楚归程见到个陌生男人，大概是别的客人。 向母见着了，赶紧招呼人：“是小陈啊，快进来。” “他是行舟的同事，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海龟博士。”向母转身和楚归程介绍道。 陈域景露出个友好笑容，伸出手：“你好，我叫陈域风。” 第102章 楚归程握住他的手，把手机递给他，「你好，我是楚归程。」 陈域风好似早就知道他的情况，没有一点儿意外。 奶奶年纪大了，吃完饭是一定要午睡的，楚归程给老人家盖好被子才轻步离开。从高中到现在都十几年了，楚归程早就把这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 午休时，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向母端出小零食和水果放桌上，眉眼舒展笑着看他们俩：“你们年轻人一块聊聊天，我就先上楼了。” “我是去年回来的，之前一直在f国，从事金融行业。”陈域景主动提出话题，“我和向行舟是大学同学，但不同专业，后面项目对接时才又联系起来的。” 楚归程拿起瓜子，心想现在就两个人，总不能冷了场，想了半天憋出句：「嗯，我和向行舟高中就认识了。」 “今后准备在国内发展，现在在一家公司担任经理。”陈域景又说。 ……？楚归程怎么觉着这话题好像自我介绍，硬着头皮道：「我是个作者，平时给出版社投些稿子之类的。」 楚归程很少和现实里的人说自己写网文的事情，一般都是用给出版社投稿给糊弄过去，不想说出笔名引得被围观。 当陈域景要开始介绍自己的年龄，恋爱史，家庭的时候。楚归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来和我相亲的吗？」 陈域景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嗯，我们可以先了解了解彼此，也算是交个朋友。” 「嗯，好的。」楚归程露出标准友好笑容，向阿姨这就开始给自己安排相亲了吗？ 好像确实到年龄了，他和向行舟同岁，甚至还大几个月，明年都要喝向行舟孩子的满月酒了，自己还单着…… 【牧妄：qaq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楚归程：晚饭后。】 【牧妄：好滴。】 【楚归程：你说话真恶心。】 【牧妄：……】 楚归程仿佛都能想象到屏幕对面，他那受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吃晚饭后，向母把楚归程拉到一旁，笑眯眯问：“感觉小陈怎么样？有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呀？” 「没有，没什么感觉。」向母都是真心为自己好，把自己当第二个儿子，楚归程都记在心里，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啊……我还说你会喜欢这样的呢，那你有什么要求，我再给你看看。”向母翻出手机列表，“我这有好多年轻小伙，本来说等着你自己找的，等到三十岁都没见到半个人影，马上就三十一岁了，我怎么放心你啊。” 喜欢男孩女孩都行，他们都没什么意见，反正人好就行。听到最后那句话，楚归程突然鼻头一酸，心里泛起一股难受劲，他一个人都习惯了，也没想到向母还这般操心自己的人生大事。 「我自己会注意的。」楚归程看着向母耳边的白丝，时间过的太快了，一眨眼青丝变白发。 “哎，注意什么注意，你看看你都多大了。”向母恨铁不成钢道：“你和人相处得小半年吧，然后谈恋爱看人品又得一年，后面结婚，最起码都得两年，你都三十三了，还能碰见几个良人？到时候不骗你钱就不错了。” 说的很有道理，一直能陪伴的确实只有自己，但人也是需要各种情感的。向母的担忧楚归程都知道，日后若是她们撒手人寰，朋友陪家庭的陪家庭，忙事业的忙事业，年轻可以抵抗寂寞，到中年呢？老年呢？ 选衣服都能今年偏爱这款，明年又喜欢另一款，人的想法总是在变的，中年时再后悔，对于挑选伴侣来说确实晚了。 「好，记住了，我找到了肯定和你说。」楚归程乖乖地点点头。 “你啊，每次都这样说，哪次有消息了？”向母拿他没办法，从小就内向，好不容易性格开朗些了，但哑巴这是硬伤，她总是很担心楚归程一个人在外。 「快了快了，我肯定让你瞧个。」楚归程露出个笑容，让向母安心。 秋风习习，楚归程拦住她们的步伐，不用出门送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路上注意安全啊。”向母道。 楚归程是和陈域景一块出来的，两个人在路口分开。 前面的车灯闪了下，楚归程意识到是牧妄，把菜放到后排才坐上副驾驶。 “好多啊。”牧妄侧头看了看那些菜。 「嗯，给了我好多，都是奶奶她们种的。」楚归程系好安全带，自家种的菜吃起来很甜，味道也比外面好吃很多。 微信弹出一条消息，陈域景发来好友申请，估计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后续，楚归程摁下同意键。 “刚刚那人谁啊？他也是奶奶的孙子？”牧妄看见那人不像向行舟，在路口那和楚归程聊了好几句话。 哪有那么多孙子，楚归程无语道：「不是，是我的相亲对象。」 刚开动的车子又熄火了，牧妄盯着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什么相亲对象？” 「……字面意思，你不识字吗。」楚归程突然有点后悔和牧妄说相亲的事情了，这人指不定又要嚷嚷。 算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楚归程问心无愧。 牧妄想反问你不是有我了吗，又想起楚归程才说过他单身，自己死皮赖脸的事情。话在嘴边逛了一圈，最后闷闷道：“哦——那聊得怎么样？” 第103章 「一般吧。」 “嗯，那就好，我看那人长得也一般般。”一听到没戏牧妄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又故作淡定道：“总不谈个比我差的吧，最起码得不分伯仲，平分秋色。” 就差没说，再考虑考虑自己了。 一听这话，楚归程还真认真思考了起来，好一会才说：「估计有点难，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无耻，又厚脸皮。」 「总之，挺神经病的。」 -------------------- 想好下本了，总体上是个小甜饼。欢迎移步专栏，求收藏～ 《我抢先和白月光先婚后爱》 文案：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暗恋对象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暧昧对象：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暧昧对象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第49章 就找我不行吗？ 被骂了也是不痛不痒，牧妄眉梢上扬，轻笑道：“你还会说别的脏话吗？骂来骂去就会说句神经病，要不要我教你点别的。” 他当调情呢？楚归程懒得和他扯皮，转头望向窗外。 霓虹闪过，车水马龙，车窗外的景色变成时空碎片，模糊不清，又近在咫尺。楚归程垂下眸，将这片漆黑又喧嚣的城市风景尽收眼底。 平时闹归闹，牧妄开车很稳，甚至很少和楚归程说话，因为不方便。车内的草木香和空气交织在一起，很淡，又无孔不入。 窗外细微的呼呼声像是催眠曲，困意一点点侵蚀楚归程的意识，眼皮子往下掉。 快到床上时，楚归程才掀起点眼皮，发现到家了。 刚才那一觉睡得迷迷糊糊，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又踩在棉花上，隐约间浮现姥姥的面庞，耳边又想起向母那关心的话语。 楚归程揉了揉眼睛，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离开啊。」 牧妄准备把他放在床上的动作一愣，随后才慢慢放下，给他盖上被子，低沉的嗓音想起：“你…还想离开吗？” 楚归程睡着了。 牧妄望向那张他哪哪都喜欢的脸，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牧妄真的很想问：为什么走不进你的心了呢。 这段时间楚归程确实乖乖待在自己身边，两个人也没有很多争吵，可牧妄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那是种很难以言喻的细微变化，不是指楚归程拒绝和他亲密，也不是处处指挥自己。浅色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楚归程，眼底闪过失落，难过和怀念。 如果非要牧妄说出，并且承认，他发现楚归程好像没有那么喜欢自己了。 刚分开那会，又吵又闹，楚归程动不动还流眼泪，像湿漉漉的雨后清晨。再怎么争吵，楚归程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亮亮的，哪怕伤心了，也能瞧出他藏不住的关注和喜欢。 当牧妄想回避脑中的这个想法时，却发现怎么都甩不掉，甚至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后俯身吻下那朝思夜想的唇。 第二天一早，楚归程刚睁开眼就看见牧妄的脸，像以前每一个相拥而眠的清晨。 昨天他起得早，也没睡午觉，吃饭时喝了几口向母自己酿的米酒。一上车困意就来了，楚归程把牧妄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推开。 坐起身时，楚归程才惊觉自己没穿衣服，他转头望向正在睡梦中的牧妄，也没穿。 今天是周日，难得休息一天。还能抱着楚归程一块休息，牧妄睡觉时做梦都是香的，想着睡完懒觉再起床吃午饭，悠闲又自在。 “啪”一声，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刚好够打醒牧妄。 “怎…么了？”牧妄大早上被打一巴掌，刚想皱眉骂人，掀起眼皮瞧见楚归程还想揍自己的眼神，窗外的阳光照在他那露出的大片肌肤上，好似为他增添上一份光晕，暖意的朦胧，整个人都充满柔意，很漂亮。 心底那愤怒的火苗一吹就倒，牧妄撑起脑袋看向他，眉梢上挑，有些轻浮道：“怎么了，良家妇男。” 第104章 「从我床上滚下去。」楚归程平静的无语道，他身上没有酸疼感。但不影响想打他的冲动，这人真是有病，睡觉就睡觉，还脱衣服，生怕擦不出别的火花是吗。 “这……”牧妄刚想说，这是我的床，意识到楚归程会接话说那自己走的可能，改口道：“才八点，再睡会呗。” 楚归程无视他的撒娇卖萌，站起身换衣服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刚走两步，楚归程倒回来，盯着牧妄缓缓比划道：「脱衣服想干嘛？」 “你啊，这不是没干吗？我自己解决的。”牧妄说的坦荡，顺手就把被子掀开，也准备起床了。 「……」一时间楚归程的表情五味成杂。 见他也起床了，楚归程洗漱完打开电视，坐等牧妄煮早餐。 楚归程只想当甩手掌柜，毕竟自己是牧妄千方百计带回来的。 难得两人起那么早，牧妄也不用去上班。他翻了翻冰箱，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煮奶奶包的饺子吧。」昨天大概看了一眼，除了蔬菜肉食，还有手工做的饺子，包子，楚归程说。 听想向母说，是他去的前一天包好的，就等着他呢。楚归程住那儿的时候，经常吃她们包的饺子，偶尔晚上饿了还当宵夜。 有段时间没吃了，怪想念的。 「你再煮别的。」楚归程想起什么，走过去和牧妄说话。 “我就这么外人吗，连奶奶的饺子都吃不得……”牧妄一听他说话就明白了意思，锅里的热水冒出咕噜声，他一只手拿着筷子，正在轻轻搅拌锅里，避免黏在一起。 楚归程看见他这任劳任怨，又委屈，失落的样子。解释道：「量有点少，下次吧。」 几十个饺子，顶多就两三餐。两个人分着吃，估计一餐就能吃完。 牧妄没再多说话，把碗递给楚归程。 这顿早餐难得吃的沉默，平时牧妄总是说个没完没了，恨不得黏自己身上。 楚归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气牧妄的所作所为，张口闭口就是想拒绝他。几个饺子而已，确实有点太小肚鸡肠了。 楚归程夹起一个放他碗里，示意他吃。 “不会到时候喊我吐出来还给你吧。”牧妄盯着碗里的饺子，忍不住嘀咕道。 下一秒楚归程的筷子伸了过来，爱吃不吃。 “吃吃吃。”牧妄拦住他，一口下肚，“今天工作多吗？带你出去玩。” 「多。」还是以前那个味，没多久碗就空了，楚归程拿纸巾擦了擦嘴。 “好吧，在家也行。”大部分工作日两个人都是晚上相处，白天可以一起看看电影，牧妄把碗收拾好。 现在十一月，离过年就两三个月了。趁着年假前，楚归程要把最后一批稿子修改完，手头上的文也还在更新。 事实证明，和牧妄待在一起时，忙工作还不如出去玩。 「你能出去吗？」楚归程没好气地盯着牧妄，他是闭上嘴了，可他那么大一个人，坐在自己身后，这和监工有什么区别。 这让楚归程都不太好意思打字了，毕竟他面前的是网文稿子，而不是什么高大上文学，免不了会有点尴尬之情。 “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想陪你。”牧妄手上是刚洗好的葡萄，随时准备投喂，他无辜地说：“我连话都没说一句。” 「……」 牧妄真的越来越会示弱，撒娇了，现在会用那种我什么都没做，让你挑不出具体的不好。 楚归程喝了口水，「坐对面去。」 “好。” 晚上。 [相亲相爱一家人（三人版）] 【楚归程：昨天阿姨和奶奶给我准备了相亲。】 【崔眠：这么快，相得怎么样？】 【向行舟：？怎么开始相亲了。】 【崔眠：上回吃饭时说的，你肯定没听我们说话。】 【楚归程：人还行，就是我没什么兴趣。】 【崔眠：滴——好人卡。】 这是高中时建的群，当初只是觉得三个人关系好，有个群一块联系方便。没想到最后成家庭群了，关系也从普通朋友变成亲人般的存在。 楚归程又开始打字： 【楚归程：有没有别的推荐？】 【崔眠：……我咋记得前两天你还和牧妄在一起呢。】 【向行舟：+1】 【楚归程：那是个意外，和我没关系。】 【楚归程：我觉得阿姨和奶奶说得对，我要带个回去给她们看看。】 【崔眠：谢天谢地，你终于开始思考人生大事了。】 【向行舟：是啊，我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你还在和才死去的初恋拉拉扯扯。】 【楚归程：下周有空。】 【崔眠：ok】 【向行舟：[赞].emoji】 楚归程本身并不反感婚姻，甚至单身太久还会很期待，不然当初也不至于一头栽进牧妄的温柔乡里。 他想了一天，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迈出一步，在感情上多接触接触别人。就算不为结婚，不为长辈的期许，也得为自己考虑下，好歹趁着年轻多看看吧。 可以没有结果，但是得尝试尝试。若是误打误撞碰上良人，那是最好的，若是没有，相处起来一团糟，也当给自己个经历，再老老实实单着。 第二天，咖啡厅。 第105章 第一位，179，呆萌奶狗，是位摄影师，虽然看着斯文可爱，但不影响单手扛起大摄影机。 第二位，183，金毛暖男，是位医生，工作十分繁忙，但愿意为了你多请一天假。 第三位，185，高冷但居家，话少，且有问必答，视线也常常停留在自己身上，外冷内热。 [相亲相爱一家人（三人版）] 【楚归程：喝了一早上咖啡，只想上厕所。】 【崔眠：怎么样！质量还行吧，有木有看上的。】 【向行舟：都是认识的，人品有保障，颜值身材也不算太差。】 【楚归程：没什么感觉……[观察].emoji】 有种家长给自己煮了一大桌饭，结果楚归程发现没胃口，不想动筷子的等挨打感。 【崔眠：一个都没？我看那个可爱的摄影师还不错啊，工作也不忙，基本上是接几单就休息一阵子。医生的话好是好，就太忙了，容易顾不到家。185寡言少语，感觉你俩都聊不起来。】 【楚归程：摄影师有点矮……】 【崔眠：也有180了吧，和你差不多高呢。】 【向行舟：亲测。】 【崔眠：啊…楚宝你是不是0啊，忘记考虑这个至关重要的点了。】 【向行舟：啊…楚宝竟然是0。】 【楚归程：哥哥姐姐，给我点面子行吗……】 楚归程忍不住扶额，只能怪自己恋爱太少，前面的十几年，这俩口子感情一直顺风顺水。自己又一心搞钱，他们偶尔调侃调侃自己罢了，也没想那么多。 实际上没碰见牧妄前，楚归程也有思考过自己是哪方，他感觉都行，看对方吧。 【崔眠：没事的，妈妈这就给你安排个大猛1。】 【楚归程：……】 【向行舟：你要牧妄同类型的？颜值的话有点难，身材倒是可以找找。】 【崔眠：听说健身房里很多gay，要不你试试？】 楚归程感觉这话题怎么越扯越远，他只是单纯的想多尝试下。 还不如回家逗猫…… 楚归程感觉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想出来相亲了，还是等真爱从天而降吧，没有就拉倒。 他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心想今晚估计要睡不着觉。刚站起转身准备往门口走，就看见后排一身定制西装，翘着二郎腿的牧妄。 “哈喽，又出来相亲啊。”牧妄挥了挥手，面带微笑。 楚归程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是走还是留，「已经结束了，我先走了。」 “急什么，不如我也报个名，看看能不能进决赛圈。”牧妄抓住他的手，浅色眼眸带着愤意，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 楚归程就这么讨厌自己吗，今天竟然还来见这么多人。还是说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可以理所当然找下一个。想到这，牧妄的眸底闪过几分失落与难过，他明明都改了那么多，还不够诚意吗。 「你跟踪我？」楚归程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牧妄动手动脚的，尤其在外面，还是这种带具压迫感的动作。 “想多了，碰巧遇见而已。”牧妄松开他，坐到方才楚归程位置的对面。 看他的装扮还是在上班，楚归程后知后觉想起这离牧妄公司很近。 「那你慢慢坐，我先回去了。」楚归程迟疑地比划道，他是感受到牧妄有点生气地，但这不至于让楚归程去哄或是解释更多。 “不是相亲吗？走什么，看看我符不符合你的要求。”牧妄拉住他，不让人走。 楚归程瞥了他一眼，见他这张臭脸，指不定坐下又开始发疯，无奈道： 「有什么好相的，我连你下面尺寸多少都知道。」 “那你还出来找别人，就找我不行吗？”牧妄说。 话语充满着怨气。 「……」楚归程的表情僵了僵，才继续说：「你觉得要是能行，我还出来干嘛。」 -------------------- 第50章 你准备和我结婚了吗？ 楚归程不想在外面和他吵，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 「算了，你先上班吧，我回家了。」楚归程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别耍性子。 牧妄没动，楚归程只好站在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乖一点好不好。」 “噢……那别让我再看见你出来相亲。”牧妄很气，又不想让楚归程觉得自己在凶他，只好低着声说。 ……楚归程确实也觉得自己不会再出来相亲了，体验感不太行，他点了点头。 “那晚上带你出去吃。”牧妄转头就喊司机过来，盯楚归程上车的背影。 「好。」 除了之前行为有点神经，其他的牧妄倒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甚至从某意义上来说，还很贴心，大概率需要楚归程多顺顺毛。 楚归程回家时已经十二点多了，一肚子咖啡，索性把剩下的饺子都煮了，当做午饭。 晚上。 牧妄来带他吃海鲜，其实楚归程一直挺喜欢吃海鲜类的，鱼，虾，螃蟹，花甲之类的，喝粥也首选海鲜粥。 “中午吃什么了？”牧妄戴着手套给他剥虾，见他刚吃几口就想添饭了。 「饺子。」那时楚归程嘴里都是咖啡味，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当宵夜。 牧妄点点头，把一大块生蚝肉往他碗里放，顺手擦去沾到他嘴角的米饭。楚归程的晚餐习惯是要吃饭，不然六七点吃完，等他工作完一晚上指定会饿。 第106章 “过两天我要出差，大概要三四天的时间。”牧妄顺手捏了捏他因吃饭微鼓起来的脸，“乖乖在家等我，不准去偷吃！” 楚归程推开他的手，瞪了他一下，示意碗。 没看见他在吃饭吗，摸来摸去的。 「谁偷吃啊。」好大一顶脏帽子扣上，楚归程尝了尝这的茶水：「管好你自己。」 说完，他的视线便从牧妄的脸移到腿部，中间还刻意打量了会，将人从头到尾凝视一遍。 牧妄立即把手中剥到一半的龙虾放盘子上，举起发誓的手势，“天地良心，我遇见你之后，压根没找过别人。我每天上完班就围着你，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嘛？” 牧妄的浅色眼眸直勾勾盯着自己，好似再近些能望见里面的倒影。他的眼睛很漂亮，加重了他的混血感，深邃又含情。 被他这样盯着，楚归程竟久违地感受到藏在其中的炽热，他一时间有些慌乱，垂下眼眸移开视线。 夹了一口饭往嘴里放，楚归程才缓缓道：「海鲜还不错。」 牧妄当他是又不想和自己聊感情的事情，转身给他倒了杯温水，“别喝茶了，晚上真不想睡了？” 楚归程默默接下。 实际上今晚楚归程确实有要失眠的样子，临近凌晨，书房内的键盘声依旧是啪啪作响。 “睡觉了——”牧妄围着浴巾站在门框旁，身上还带着浴室里的热气，头发湿哒哒的，水珠从发尾流向脖颈处，又一路下滚，没入半腰处的白色浴巾里。 「你去睡吧。」楚归程估摸着自己要一点钟才上床，他正精神得很。 牧妄转身把头发吹干了，再次走进书房。二话不说抱起楚归程，一瞬间，两人位置互换，楚归程坐在了他的腿上。 「发什么疯！」楚归程把刚压到的字删掉，皱了皱眉。牧妄依旧是围着个浴巾，肩宽腰窄，极具力量感的手臂环抱住他。 磁性的嗓音从耳边传来，麻麻酥酥打断楚归程的思考，牧妄贴着他的脖子处，“是不是不困？我们做点别的事情呗。” 「不想和前任发生性关系。」几乎是一贴上来，楚归程就感受到牧妄身上的反应。这人每天都试图说服自己，楚归程拿他没办法，无奈道。 “那我成现任不就行了？”楚归程说什么，牧妄都能厚脸皮接下话，“求求你了，我真的好想你，你看我们分手都多久了，我要憋坏了，你忍心吗？” 满打满算分手都还不到三个月，楚归程无语道：「是谁上次和疯子一样强迫我。」 “……噢，对不起，那是我又气又急。”牧妄心虚地眨眨眼，手已经往楚归程的衣服里探，“所以我现在要坚决得到你的同意。” 「不同意，你可以滚了。」楚归程拍开他的手，把文档保存一份，以免等会出现意外来不及保存。 十分钟后楚归程简直想钻进脚下的地板中，牧妄是没强迫他，也没继续嚷嚷。 就是把浴巾丢到一边，站在自己旁边，直勾勾盯着自己，边看边……撸。 「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不能自己去解决吗？」楚归程的耳后根都在泛红，简直恨不得开口大骂他。 他们分手都多少天了，上一次的亲密性运动压根没任何体验感。 最近一段时间楚归程相当清心寡欲。 “我这不是在自己解决吗？”牧妄挑眉反问，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我都没动也没碰你，看看都不行了？我前两天也是这样看着你的啊。” 他还有理了，楚归程皮肤白，脸一红特别明显，牧妄看见他这样就总忍不住逗他。 「随便你。」楚归程站起身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刚抬起脚就被牧妄抓住。 他比楚归程要高些，低着头说话时总喜欢往楚归程耳朵那凑。书房内的灯光将两人相拥的身影照落在地上，牧妄说： “那你帮帮我嘛……我真的很难受，后天就要出差了，又要一星期见不着你。” 人在面红耳赤时，会觉得脑子不清楚，有些晕乎乎的感觉。楚归程的脸红得发烫，似乎连体温都变高了些，还没等冷静下来，牧妄那用来唱歌的嗓音像是刻意沉着声说话，引得人一阵迷糊。 “给我抱抱…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的……”牧妄边说边落下轻吻，楚归程心很软的，就算可能没在一起那会儿那么喜欢自己，又或者说，表达出来的爱意不再强烈的外露。 但只要楚归程还肯待在自己身边，对他的一些行为默许，那就是心里还有自己。 只要有，牧妄就能抓住那零星的，捕风见影的机会。 牧妄望见楚归程眼底浮现出的沉迷和情欲，每次深吻时楚归程很容易被亲的迷迷糊糊，又一脸茫然，任人摆布的样子。 他加重了这个吻。 …… 第二天闹钟一响，牧妄就起床关掉。洗漱完吃好早餐，在楚归程熟睡的脸上落下一个早安吻，便精神充沛地去上班了。 10：17分，楚归程迷迷糊糊睁开眼，橘猫趴在枕头边，用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 嘶——楚归程刚想伸手摸摸它的脑袋，身上的酸痛感让他无声倒吸一口气。 昨晚的一幕幕在楚归程的脑中回放，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真是丢死个人，没脸看自己了。 随后楚归程面无表情地坐起身，趁牧妄出差，他有必要回自己家，远离男人。 第107章 【牧妄：醒了吗？】 【牧妄：锅里有煲的粥，现在应该还是温的。】 懒得回他。 楚归程看完便温吞吞下床洗漱。 大概是为了明天的出差，傍晚五点多牧妄就从公司回来了，“我下班了，今天在家想不想我？” 楚归程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指了指厨房，喊他干活。 “想吃什么？今天擦了几次药啊，消肿没？”牧妄把西装脱掉，换了身居家服走进厨房。 “我明天的飞机，之后我安排厨师每天送餐过来，还是你自己煮？”牧妄拿出肉和青菜，这两样是投喂楚归程必备的菜。 楚归程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想了会说：「能每天送午餐，晚饭我自己做吗？」 牧妄点点头，又想起他在厨房，“行，你想吃什么就发微信给小方……不了，发给我吧。” 「……神经病。」牧妄已经到明面上耍心机了，楚归程表示无语。 楚归程也是后来才知道，有专门的厨师团队服务牧妄，想吃什么能随时喊人做，然后送过来。 难为牧妄平日里下厨了。 牧妄把菜端到客厅的桌子上，见他一副不想看自己的样子，知道这是耍脾气了，大概是偷摸在骂自己不做人。 “祖宗，请吃——”牧妄扬起嘴角，眼底笑吟吟地望向他，递给他筷子。 他的神情温柔又专注，楚归程不由得垂了垂眼，筷子轻轻拨着米饭。 好像也没刚开始那会烦牧妄了。 「你去多久？」楚归程收回思绪。 “快的话四五天，慢的话一周。”牧妄打开手机，查看下一周的天气，以便等会收拾衣物，“想我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不想你。」楚归程夹了根青菜往嘴里放，说实话牧妄做的最好的菜就是青菜，煮其他的不太行。 又顺手回了几个微信，牧妄抬眼看着他：“不想也得想，每晚都要打视频。别又背着我相亲，歪瓜裂枣又什么好看的。” 这话正宫味十足，楚归程面无表情道：「是，你全世界第一帅，没人比得上你。」 楚归程望向他时不时处理下微信消息的样子，眼底闪过几分迷茫和困惑。他现在也说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心中的天秤在摇摇欲坠，一会斜向那边，一会倾向这边。 「你爸妈不催你结婚生子？」像是随意闲聊，楚归程冒出这句话。 “有什么好催的，哪天男人和男人能生孩子了，估计会催我了吧。”牧妄依旧盯着屏幕打字，秘书刚发来出差周的行程，他在进行补充。 「你和家里说了你喜欢男的？」楚归程记得他家里人好像是不知道的。 见楚归程光说话去了，菜没动几口，牧妄夹了两块肉放他碗里，“他们本来就知道啊，只是我没把这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怎么……” “你准备和我结婚了吗？”说这话时牧妄眉眼弯弯，故意拉长了声音，浅色眼眸里满是楚归程。 他别开头视线落在桌上，楚归程抿了抿唇道：「没，好奇你怎么有空花大把时间在我身上。」 几乎是刚比划完，楚归程的内心就冒出个答案，因为牧妄还年轻，他才二十六岁。 有钱有脸，什么都不缺，牧妄还有颗强大的内心，他能随时抽身。 哪怕是三十六岁才想安稳，转身也能找到个十分适合的伴侣。 自己不行，对楚归程来说，自己的金钱，或是外在条件，不说顶尖，但都够了。 但楚归程的内心不够强大，最起码在感情上来说。 楚归程做不到真心实意付出后，得不到结果时，还坦然接受。他很固执，很轴，就像要有结果。 就和楚归程珍惜好友一样，珍惜他和崔眠向行舟的友情，珍惜向母，向奶奶对自己的慈爱，他们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他们对自己的好，在自己孤立无援时的帮助，楚归程都一一记在心里，也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亲情的存在。 楚归程也清楚自己的这种心理有些极端，可程画楚随霖离婚时毫不犹豫地抛弃他，姥姥去世时的突然，让他很害怕亲近，信任的人一次次离开。 连带在爱情上，楚归程也只想紧紧抓住对方，不想看见分离。 “这有什么奇怪的，喜欢你，爱你呗。”牧妄这话说的自然，也打断了楚归程的思绪，“以前没碰见这么让我牵挂的人，总觉着无所谓。后面碰见你了，栽跟头了，老实追你呗。” 像是有几句真心的样子，楚归程眼睛飘了飘，一会落到大屏电视上，一会落到饭桌上，想了半天憋出句：「那我还挺厉害的。」 牧妄轻笑一声，点点头十分赞同地说：“是啊。”又接着说：“有时候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很惦记你。” 一句句好似都是真情实感，流进楚归程的耳朵里，他伸手捏了捏耳垂，「就知道说些甜言蜜语。」 “哦——反正我天天对谁好，谁心里有数。”像只摇尾巴的狐狸，嚣张又得意，牧妄眉梢上扬，露出一抹浅浅带有狡黠的笑。 「……神经，其实我回自己家也能生活的。」楚归程真想揪一下他的狐狸尾巴，怎么能又脸皮厚又话多的。 -------------------- 感觉求不到评论和其他支持，求个按爪行吗（厚脸皮） ヾ(≧u≦*)ノ〃 数据不太好，只能单机了，想要小天使～>_ 第108章 < 第51章 「好丑的狗。」 第二天楚归程醒来时，牧妄已经坐上飞机了。 只有旁边的位置留下点褶皱痕迹，楚归程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眼神还是没睡醒的迷糊。 他本来是想每晚锁门的，可猫在，总要给它留个小缝隙，去喝水上厕所。楚归程若是一觉睡到早上十点，猫岂不是得憋坏，只好又把锁了的门打开。 一开就让厚颜无耻之人爬上自己的床了。 微信消息： 4:32分。 【牧妄：我走咯，记得想我，乖乖在家等我。】 9：31分。 【牧妄：到了，起床没，故意不回我？】 ……神经病。 【花霖：这是你上次发给我的，我把我的建议标注在旁边了。】 【楚归程：ok。】 自从上次有点不愉快，之后又拒绝了花霖。两人也没再重新约过，更多的是在微信上聊天，像个网友。好在相处间也没什么别扭的，依旧能愉快地做朋友，楚归程个人觉得这种结果是很舒服的。 不至于死缠烂打，最后连朋友也做不了。花霖也很懂分寸，还是那么体贴，绅士。 聊作品时，楚归程发现比起成为一名作者，花霖貌似更适合成为一位读者，说出来的意见或是观点都带给楚归程新的感受。 他能发现自己文字里的各种东西，或喜或悲，像是他看完书，就真的去文字里走了一遭，有种遇到知己的感受。 楚归程想起上次花霖和他说表白的事情，说实话，花霖比前两天相亲见到的人，可能都要更符合他内心要求的一些。 职业上有共同语言，为人有爱心，体贴温柔，就是做饭难吃了点，除此之外也挑不出别的毛病。 “喵～喵——”橘猫看见桌上的酸梅瓶子，白手套怎么扒拉都打不开，喵喵叫在求助楚归程。 小猫吃了会中毒的，楚归程摸了摸猫猫头。至于自己为什么没和花霖擦出火花，他想了半天，大概是温水碰温水，是没法擦起火花的。 伴侣是既要有互补又要有相似的，才能步伐一致，又有吸引法则。 楚归程起床洗漱，他要去拿定做好的衣服。楚姥姥除了是位老师，她还会裁缝，以前楚归程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小时候每过生日时都会送他一套小西装，从四五岁开始，到十七八岁，衣柜里挂着不同大小的西装。好似在一点点见证他的成长，从稚嫩到成熟。 姥姥走的突然，但又像是冥冥中早已注定。楚归程后来翻姥姥留给他的箱子时，发现了两套衣服，一套是成人礼的，一套是结婚用的。 此后每年过生日前，楚归程自己也会找人定做一套，就像姥姥还在一样。 款式基本上都差不多，楚归程今年要的是白西装，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成年后基本都是黑的，有那么一两件棕色，红色。小时候的颜色多，姥姥变着花样做，领口上还会绣些小装饰。 比如本年时绣上生肖，在袖口内侧会绣上楚归程的名字，还有年龄。 楚归程拿回来后直接回了自己家，站在镜子前又试了试白色西装。 在家看着…感觉也还行，楚归程才把它收拾好挂到衣柜里，他专门留了块地方放西装的。 五天后的晚上。 0：17分。 牧妄提着行李轻声打开门，瞧见书房那还透着光，便直接把客厅灯打开，免得吓着人又要挨骂。 楚归程睡着了，趴在爬在电脑前。 牧妄扯了扯他的头发，又戳了戳他的脸，没醒。结果刚把人抱起准备放床上时就醒了，楚归程一睁眼看见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人。 “诶——我提前回来了，开不开心？”牧妄立马解释说，“去床上睡吧。” 楚归程也只是趴了会，还没到熟睡的地步，回神后盯着风尘仆仆的牧妄，「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前两天牧妄还在发微信嚷嚷估计要一周才能回来，装模作样可怜兮兮问自己有没有忘记他。 “当然是——”牧妄语调拉成，抓准楚归程眼底浮现好奇的时候，凑上去亲了一口，“是——想你呀，回来给你过生日，你没别的安排吧。” 现在两人的身份，太影响牧妄偷偷准备惊喜了。等他这儿万事备好只欠人，一回头楚归程能说和别人有约，随后毫不留情地撇下自己。 「那不是在下周吗？还有好几天呢。」楚归程喝了口水润润喉，「应该是有安排的，你想干嘛？」 牧妄听这话眼睛一亮，“能选择吗？当然是想干……ni。” 话没说完被楚归程捏成鸭子嘴，他眉尾轻轻抽搐一下，「好好说话。」 “那我不得提前几天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和惊喜。”牧妄顺势亲了亲他的掌心，问：“和谁有约啊？什么安排。” 楚归程合理怀疑牧妄其实是属狗的，又或者是不是狗变的，真的很爱黏着人。他瞪了眼牧妄想往自己腰上摸的手，「和崔眠他们去奶奶那过年。」 去年那段时间奶奶身体不舒服在医院修养，加上崔眠向行舟一边忙着结婚，一边忙着工作。楚归程就说随便过过就行，他俩非说三十岁是大生日，要吃大餐，切蛋糕。 也算还不错。 想到这事，楚归程记起也是那天碰见了牧妄。 “噢——一天都在那吗？我晚上等你回来吧。”牧妄被瞪了也不恼，转身去拿睡衣准备洗澡睡觉。 第109章 这么乖？楚归程忍不住挑眉看向他，这人貌似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牧妄洗完澡出来见他还没睡，边擦头边问：“你年年都和崔眠他们一起过生日吗？” 楚归程点点头，把电脑上的文件都保存好，准备睡觉了，「基本上都是。」 “那今年能早点回来吗？我也想和你过。”牧妄半跪在楚归程面前，手上的吹风机想递过去，让他帮自己吹头发。 「少装可怜。」楚归程真是拿他没办法，刚洗完的头发湿哒哒。白色毛巾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任由水珠滑落立体的面庞，浅色眼眸好似还沾惹雾气，好似宁静深夜露出半弯的浅月。 撒娇的语气像忠诚的小狗，一见到主人便哼哼唧唧摇尾巴，让人心生怜爱，无法拒绝。 「我和他们是一家人，过生日当然得和他们一起。」楚归程没法长时间与这样神情的眼眸对视，他怕自己的耳后根又会变红，他视线落在别处，索性站起身把吹风机插头插上。 「你是谁，你心里不清楚吗？」 让呼呼声压过自己的慌张。 牧妄坐在床边，感受到楚归程的指尖在自己的发丝见轻轻拨动，伴随着温热的风气。好似工作了一周的疲惫这才倾斜而出，他环住楚归程的腰，轻轻贴着腹部。 “是——我是外人，能七八点回来吗？”牧妄又问，他抬头望向楚归程，眨了眨眼求答应，“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楚归程把吹风机关掉，用十分怀疑的目光盯着他，比划道：「如果是给了后，再和我拉拉扯扯进行一次酣畅淋漓的运动，那就算了。」 牧妄心虚地抓了抓半干的头发，小声说：“可你不也挺享受的吗……” 「……」楚归程语塞，伸手捏住他的脸，憋出句：「你还有理了？」 “好好好，是我的错。”牧妄捂着自己的半张脸，“行吗？或者我和你一起去奶奶那。” 楚归程懒得理他，转身往床上躺，「脸皮真厚，我要睡觉了。」说完便抬脚轻踹了踹他，喊人赶紧出去。 过生日的那天是工作日，崔眠向行舟他们都要上班，约的时间是晚上。 中午的时候楚归程看着牧妄，实在看不下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比划道：「想送什么就送，我晚上才去，不送就赶紧去公司。 大中午这人还突然跑回来。 牧妄扬起嘴角，笑吟吟道：“好，等会啊——” 他打开门，不一会拿来个小蛋糕，小心翼翼往桌上放，“这是我刚做好的，不大，正好能尝尝味道。” 楚归程不太喜欢吃奶油，加上成年后本就对糖类的感官少了点。牧妄只放了层薄薄的奶油，起到装饰作用，更多的是蛋糕坯。 几乎是一端进来，楚归程就闻到浓浓的蛋糕坯味道，上面插着三十一岁的生日蛋糕，还有只歪歪扭扭的小狗。 “特意做的这个尺寸，不影响你吃午饭。”也不是巴掌大小，那太小气了，牧妄把蛋糕递给他，笑盈盈道：“小寿星，快尝尝。” 楚归程没为蛋糕感动，到时被这句小寿星弄得发臊。脸上闪过几分不好意思和羞耻，他比牧妄大六岁诶。 「我比你大。」楚归程盯着蛋糕说，其实他还没吃过别人为他做的生日蛋糕。崔眠他们虽然是亲人一样的好友，但这事情吧，有点过于私人了。 也不是说不可以，就单纯不太属于好友的那个范围，更何况普通朋友。以前那会姥姥倒是会为他买小蛋糕，送生日礼物，然后做一桌子好菜，坐在一起和和美美吃一顿。 有点太软了，但也很好吃。楚归程吃了一半，剩下的准备当下午点心吃。 “是不是很好吃？”牧妄坐在他的对面，看着楚归程一口接着一口，“我弄第一个就成功了，为了保险起见，这是第二个，还是一样好吃！” 就差没把快夸我写在脸上。 见他这得意样，楚归程弯了弯嘴角，「是，味道还不错。」 说完便伸出手，楚归程眨了眨眼，眼底露出点淡淡的期待：「准备了什么礼物，我看看。」 “哪有人主动要礼物的，都没惊喜了。”牧妄拍上他的手，与他手掌相贴，浅色眼眸带着狡黠。 「随你。」楚归程刚站起身就被拉回去，手上多了个小盒子。他低头看了看，根据牧妄最近的表现和行为。 不会是戒指什么的吧，他有点担待不起…… “愣什么，打开看看啊。”牧妄催促他，刚才还想要呢，这会盯着发呆。 楚归程在他的催促下，缓缓打开盖子，不是戒指，他松了口气，但又带着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寞。是一块玉，看图案是只狗，拿在手里还不轻。 「为什么要弄个狗给我？」楚归程有些郁闷，都用上玉了，不能换点别的吗，这狗还有点丑。想到这个，他直接说了出来：「好丑的狗。」 “……我雕了好久的。”牧妄立马换了副沮丧样，放低声音说，“尽力了，雕废了好几个呢。” 楚归程语塞，换了话安慰道：「没事，有心意在就行了，下次可以换个雕，比如竹子啊，或者元宝模样，简单寓意又好。」 牧妄捧着他的脸，瞬间拉进二人间的距离，只要牧妄往下凑点，便能吻住他。 “这是你的生肖，生日送生肖吉利，保佑你一年都平平安安的。” 这话听起来好耳熟，楚归程翻找到几个月前给牧妄过生日时的话。只好点点头，把他的手挪开。 第110章 「什么玉，多少钱啊？」楚归程摸着手感很好，是块白玉，有掌心那么大。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自己好像是用泥巴捏的，人家直接用玉。 这手感加重量，一看就不便宜，楚归程在考虑要不要拿个密码箱装起来。 “你猜——下次过生日揭晓。”牧妄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轻声道：“生日快乐。” 突然来的正式和深情，让楚归程猝不及防，愣了会才点点头，「谢谢。」 牧妄眉眼弯弯，贴在他的耳边带着笑意说：“要是晚上还能进行场运动更好了，好想你……” 「滚。」好话说不了几句，就露出那点破心思。 “真的想你，出差一周，这几天又在专心雕玉，都快十天了呢。”牧妄拉长声音撒娇，顺便和他脸贴着脸，蹭了蹭。 楚归程一头黑线推开他。 傍晚时，是牧妄送楚归程去向奶奶那的，美名其曰等会方便接他回来。 “哎呦——归程来这么早啊。”向奶奶在院子里摘菜，一眼就看见楚归程的身影。 门还没开，牧妄的声音便响起：“奶奶好——” 楚归程伸手拉住他，眼睛里写着你喊什么。 牧妄眨眨眼，露出笑容，乖巧道：“奶奶你好，我是来送归程的，这是给您的礼物，我先走了啊。” 话落向奶奶手上便多了两个袋子，向奶奶见着这是楚归程的朋友，还送礼物，待客之道，开口：“哎，不用送礼物，进来一起吃顿饭吧。” “好，那奶奶我就不客气了。”说完牧妄便扶着奶奶往屋子里走，还不忘喊站在原地的楚归程：“走咯。” 楚归程：…… 这是把主意打到家来了啊。 -------------------- 真的没一个评论吗……连摁爪都没有，怀疑人生了（躺——）（卑微） 那推推下本：《我抢先和白月光先婚后爱》 小天使们真的不考虑看看吗～求大拇指（鞠躬）（星星眼） 第52章 楚哥哥 牧妄忽略楚归程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下一秒他就能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别发疯。 “愣着干嘛，快走呀。”牧妄扶着向奶奶，转头喊站在原地的楚归程。 楚归程：……早知道自己一个人来了。 崔眠他们要七点钟才能到，这会向母向父都在厨房忙活，准备饭菜。楚归程见牧妄和奶奶聊得很好，眼底闪过几分无奈，就长了张花嘴，哄人一套一套的。 他走进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诶，归程啊，那是你的新朋友吗？”向母笑眯眯说，这孩子话少又认生，很少把其他朋友带来，高中那会她还经常嘱咐向行舟要看着点，多带着他玩。 “那孩子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人又高又帅。”向母接着说。 楚归程有口难辨，干巴巴道：「是我的邻居，年前搬来的。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姨你别想那么多。」 向母看他这急忙忙解释的样子，觉着好笑。以前他不爱说话，每次大伙聊天就默默坐到角落里，为了让他更融入些，经常故意逗逗他，好过小脸一直没什么表情，“我什么都没说呢。” 厨房里飘着浓郁的香味，楚归程光是闻着那汤都想喝。其实他喜欢喝汤也是被向母养出来的，男孩子青春期长身体，她每周都给向行舟煲汤，后面多了个楚归程，就喊自家儿子多带一份。 最后又多了个未来儿媳妇崔眠，导致向行舟每周日回学校晚修时，都要多提个袋子。 “饿了吧，先喝碗汤。”向母把碗递给他，“对了，给那孩子也端碗吧。” 客厅里，牧妄把向奶奶逗得乐呵呵的，楚归程把汤放他面前：「尝尝，刚煲好的。」 崔眠和向行舟来时，就见牧妄和自家奶奶坐在一块。 “奶奶……？”崔眠投向疑惑的目光。 无声问楚归程，你带来的？ 「这是个意外，听我狡辩。」楚归程脸上划过些许尴尬，恨不得现在把牧妄踹出去。 一家人一起吃顿晚饭，都是楚归程喜欢的菜，奶奶还给了个生辰红包。这对楚归程来说就是最好的了，不用花里胡哨，也不需要豪华大餐，结束时拍下一张家庭合照，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今天这么开心啊。”吃完饭后，两人往车那走，牧妄瞧见他嘴角一直带笑，根本止不住。 他本身皮肤就白，几口热汤下肚，脸上也随着泛起点粉。即将入冬的夜晚温度骤降，凉意的秋风变成刺骨的冷，可丝毫不影响楚归程带着笑的眼眸，那双杏眼露出点泛泛亮意，像黑夜里的繁星点点。 「当然，奶奶给了我个大红包呢。」楚归程的包里还有向母向父送的礼物。 “我也给了个大的好不好。”大概牧妄性子里就带着顽劣，每次见楚归程很乖的时候，就忍不住想逗逗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没大没小。」楚归程今天开心，懒得和他多计较。 “哟——是是是，楚哥哥。”牧妄调笑道。 前些天还是泛黄的落叶，此刻已变成偏褐色的枯叶，被夜风吹得掀起轻微簌簌声。楚归程拿出包里放着的围巾，是出门时牧妄硬要塞进来的，说晚上天冷。 家里很暖和，天冷了楚归程更不想出门了，也没注意室内外温差之大，当时还瞪了眼牧妄，嫌他烦。 「恶心。」围巾一戴，挡住从脖子窜入的风，人一下就暖和起来了。听他说话肉麻得很，楚归程捏了捏凉凉的耳垂。 第111章 昏黄的路灯拉长二人的影子，随着步伐走动，时不时交叉重叠。 等红灯时，楚归程发现不是回家的路，问：「去哪？」 “去唱歌给你听，好不好？”牧妄渐渐把握了分手期如何拿捏楚归程，摸着点痕迹。这时的楚归程就和野外的猫一样，有领地意识，或许自己能时不时越过那条线，但那仅限于偶尔，或者说在机缘巧合下能进去。 就比如现在，如果楚归程对自己的定义是男朋友，牧妄会装作神秘，给他个惊喜。可现在不是恋人，那牧妄就得说清自己的目的，让他清楚，有所准备。 否则很容易被楚归程呼一爪子，警告自己不要乱来。 「随便你，我想买点酸奶。」楚归程比划道，他三十一岁的人了，也不可能和小年轻一样天天吃薯片。平日里除了水果，零食都是偏向话梅，果蔬片，酸奶这类不容易长胖的食品。 简称尝个味。 “行，等会回来买。”和养饼干似的，除了猫粮，隔段时间还得添点猫条小冻干。 好像是一个剧院，又像是演唱会的地方，楚归程扫视一圈。席内空无一人，四周一片漆黑，唯又一抹灯光照射在舞台的中央，楚归程坐在第一排的中间。 牧妄大概是去换衣服准备了。 恍惚间让楚归程想起第一次看牧妄演唱会时，那会他也是坐在第一排。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牧妄只为他表演。 楚归程已经很久都不需要听牧妄的歌入睡了，他本就只是轻微失眠，加上的那会又和牧妄在一起，光睡觉前听牧妄咬耳朵都能睡着。 说起来他也是真的很久没听牧妄唱歌了，甚至都要忘了他是个歌手。整天就会厚脸皮撒娇，感情上的事情也一直扯不清。 低沉的嗓音响起将楚归程的思绪集中到舞台上，轻柔的白色灯光恰到好处的照在牧妄身上，将他立体的五官展现的淋漓尽致，同时也减少了脸上的攻击性。 随着歌声的还有乐器清脆悦耳，楚归程有点记不得这首歌的名字了，貌似是一长串英文，但他记得这是首情歌。 没有过多的背景音乐，只是单纯就这乐器清唱，像山间里的瀑布，石子顺着水流往下坠落，掉在水池中，激起纯澈的水花声。又好似朝阳升起，暖黄色的阳光洒落被雾气笼罩的森林，带来一片清新与阔野。 牧妄没来得及化妆打扮，只是将头发抓了抓，反倒显出凌乱的野性。修长的手指在弦上灵活地弹动，音符在无形的跳动。 晚风一吹，吹动牧妄额前的碎发，发丝轻轻飘动在空中，肆意又狂妄，恍惚间碰到了牧妄的眼眸，他微眯了眯浅色眸子，像会诱人的钩子。 楚归程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全然忽略他在唱什么，稍圆又大的杏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这个时空只有他们。 有的人天生就适合站在舞台上，牧妄就是。 他就这么呆愣愣看着牧妄，舞台真的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地方。站在上面的牧妄，自信又张扬，拿话筒的手微微冒出青筋，突出的喉结，清晰的吐字。 连牧妄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楚归程都未曾发觉，好似只是眨眼间，站在舞台上的人就到了眼前。 “好听吗？”牧妄眉梢上扬，眼含温柔与笑意，一双眼眸就这样望着他。 ……没听，光看脸了。 楚归程这才回神过来，好似知道自己刚才是如何面红耳赤，是如何痴痴望着他，还被牧妄一览无余。脸上浮现恼羞和不好意思，别开脸，「还行吧。」 一开始吸引楚归程的就是这张脸，现在一次次忘了防备，也是因为这张脸。 楚归程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牧妄轻笑一声，如春水圈圈荡漾着传入楚归程的耳边，“害羞了？” ……神经病。楚归程起身要走，他眼神飘忽，脸发着烫。 不想和牧妄说话，根本说不过，就欺负人是哑巴。 “哎走那么快干嘛，真害羞了？”牧妄边笑边跟上。 牧妄坐上车，见楚归程那一副又气自己不争气的样子，惹得他心痒痒，勾了勾他的手指，“我能亲你吗？现在特别想亲你。” “啪”小小的清脆声，是楚归程给他的答案， “啊……太无情了。”牧妄抽回手，嘴上嚷着疼，等吸引楚归程视线时，迅速往前一凑，留下一个吻。 又马上坐好准备开车，让楚归程有手都不知道往哪揍，最后只能毫无杀伤力地瞪他一眼。 半个小时后，牧妄漫不经心地走在超市，边走边拿：“这个吃不吃？那个呢？” 这个点超市的人很少，加之最近两天降温得厉害。当楚归程摇了两次头后，他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牧妄：「你要把整个超市送给我吗？」 “给我亲一口。”牧妄挑眉道，顺手拿起一个兔子玩偶丢进购物车。 楚归程忽略他的话，继续往前走，来超市见到这琳琅满目，就突然不知道要买什么了。 生活用品家里都不缺，随时也能网购，晚上的肉也不新鲜，楚归程扫一眼，还是等喊人送来吧。 逛了一大圈，牧妄瞧着购物车里全是自己拿的，说要买东西的人什么都没拿。 “没有喜欢的？要不去另一家。”牧妄问。 楚归程摇摇头，盯着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的牧妄：「我还在想要买什么呢，你话真多。」 第112章 最后楚归程买了点果蔬片和一些水果，看着还挺新鲜的。 晚上九点多到家，楚归程下车时感受到深夜刺骨的冷风，赶紧大步往家走。 天气预报说要下周才会升温，楚归程一进门就听见橘猫喵喵叫，几个小时，在小猫咪眼里像是几天那般久。 楚归程二话不说把它抱在怀里，想起应该带着猫一块拍大合照的，牧妄都蹭了一张合照呢。 “啧啧啧，想不想爸爸？”牧妄走到他的身后，顺手勾勾猫下巴。 11：48分。 【你关注的@呈和更新了，快来看看吧！】 牧妄刚洗完澡就看见手机界面弹出提示音，点开。 【呈和：新的一岁，[幸福].emoji】 【图片x2】 是一张吃饭前拍的食物照片，和饼干看向镜头的照片。 切，又没我。牧妄看完后继续擦头发，这人也太无情了，都不带自己。 走进卧室时楚归程已经窝在床上了，橘猫懒洋洋趴在暖和的被窝里，尾巴一晃一晃的。 牧妄掀开被子躺进去。 「让你上床了吗？」楚归程放下手机看向他。 “啊……天哪，我今天的表现不能换一次在床上睡觉的机会吗……你还有没有心了。”牧妄把被子扯过头顶，语气充满着哀怨。 「……」楚归程把他的被子扯开，想把人揪出来，奈何实在拉不动，「少来这套。」 两人都是洗完澡了的，柔软的被子夹杂着同款沐浴露香味，只是牧妄身上还有淡淡的草木香，好似一片鲜花中点缀着绿叶，使浓郁的花香味变得清香，淡雅。 牧妄那半边的被子被扯走了，一只手抓住橘猫往自己腹部放，耍赖道：“你怎么这样，楚归程，你一点心都没有吗？就不能让我睡一晚上吗？” 他还有理了，楚归程好笑道：「你觉得能吗？」 “能啊——所以我就来了。”橘猫不想参和这俩人的事情，伸了伸懒腰趴到另一边去了，牧妄闭上眼眸懒洋洋道，好似马上要睡觉了。 「滚下去。」楚归程伸脚踹了踹他，每晚牧妄都要来撒娇打滚。 牧妄掀起眼皮，反手抓住他的脚，往自己这拉。另一只空闲的手直接搂住楚归程的腰，瞬间人就到牧妄怀里了。 楚归程的脸贴上他的胸膛，感受到温热，自己的一只手被松松垮垮抓住，只好轻皱眉眼中带着质问：「做什么？」 牧妄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让人紧挨着自己，垂眸凝视着他：“今天开心吗？” 挺开心的，有一起长大的好友，把自己当初第二个孩子的向家长辈，以及牧妄用心准备的东西，楚归程都记在心里。 普普通通又美好难忘，每个平凡又幸福的时刻都深深嵌入楚归程的心里。 楚归程点点头，「挺开心的，也谢谢你准备的礼物。」 虽然礼物雕的不好，蛋糕有些软了，唱歌也没有华丽的舞台，但正是这样更让楚归程记忆深刻。 过于完美和无可挑剔的，反倒会让楚归程有种不切实际，像是场虚拟幻想。 “那就好。”牧妄眼底浮出淡淡的笑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好软。 随即认真又带着点期待和丝丝紧张的声音响起： “所以你还没考虑好给我一个答案吗？” 说完这话牧妄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低沉的声音带着真诚：“我知道你肯定感觉到了，是不是？” 他抓着楚归程的手往自己的心脏处放，心脏跳的快速而有规律，像是一场为他而欢呼乐曲。 “我真的很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 下本开：《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欢迎点进专栏～ 【梗没变，有两版文案，还没想好要哪版。】 [景逐年视角]（正文第三人称） 1.今天我遇见了个男孩，他比我小一届，喜欢笑，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又耀眼。 可惜，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2.开学第三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专业了，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没关系，反正他还没谈。 3.第五周，我加上他的微信了。他的昵称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可爱。我在他的朋友圈下看见了我室友与他的互动。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室友。 4.我嘴好笨，到现在为止与他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节日祝福，我看见室友总是盯着手机笑。 他们是要在一起了吗？ 5.不行，我一定要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注意到我。终于，借着学校晚会活动，我慢慢和他多说了些话，他也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边的室友身上。 6.他们在一起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好。如果我比室友早一点遇见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不会的，因为他始终喜欢的人都是室友。 7.大四那年他们订婚了，看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那般好看。 他过得好就行，祝你们幸福。 8.同年，我出国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好，不用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9.二十七岁那年我回来了，他们也早已结婚，是人人羡慕的伴侣。 真好啊，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呢。 10.他死了，我给他做的手术，看着他停止心跳。那一刻，我好像也要死了。 第113章 可身为伴侣的室友，竟然没来看他一眼。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幸福小孩吗。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爷啊，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当时勇敢一些，他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第53章 再等等吧 当两个人距离很近时，是能清晰感受到肌肤相触，甚至是对方温热的呼吸轻轻洒洒，像一片白色羽毛飘飘坠落，在自己身上留下点触碰感。 那双浅色眼眸直勾勾盯着自己，像深林里的清潭，让人一不注意就陷进去。楚归程眨了眨眼迫使自己回过神，他伸手挡下牧妄的亲吻，顺势捏成鸭子嘴。 有时候楚归程真怀疑牧妄是不是往他的眼睛里装了什么迷魂灯，每次长时间与他对视，总是次次陷进去，控制不住的沉沦。 「不要总是盯着我。」楚归程耳后根还带着方才的微红，他带着警告说。 “噢……那你同意了？”牧妄立马双手环住他的腰，往他身上靠，头埋在他的肩颈处，“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 ……楚归程想把他推开，又推不动，一来一回反倒像是拉拉扯扯欲擒故纵。 「你松开我，我考虑下。」楚归程没好气道，橘猫站在一旁又圆又大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两位主人。 牧妄立马乖乖坐好，像只等待诏令的大型犬。 空气中沉默了几秒，楚归程的扯了扯被子，想了好一会才比划道：「明天再说，我要睡觉了。」 “……你还有没有心了。”等了小半天就换来这句，牧妄都竖起耳朵认真听，就等他发话。 他是真的认真了，一时间的从认真变成沮丧脸，楚归程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他。 牧妄伸手去挠他的的痒，两人扑倒在床上，“好啊，故意的是不是，就知道看我笑话。” 楚归程很怕痒，说话又没声，只能微张着嘴笑，眉眼弯弯。 几分钟后两人才闹腾完，楚归程轻轻喘着气平复呼吸，牧妄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 他没说话，但楚归程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心脏像夏日里刚打开的橘子汽水，入口是酸的，回味时却有甜，又好似暴雪时期挂在遥远的太阳，吝啬地给了他一点点温暖。 「我真的要考虑下，考虑完告诉你。」楚归程比划的有些犹豫，但神情却是极为认真，丝毫没有刚刚打闹的随意。 入冬的夜格外冷，温度骤降，夜也比以往要黑。漆云随风缓缓挪动，遮住月亮的影子，甚至能听见外面的夜风呼呼作响。 应该要下雨了…… 室内早已关灯，也恢复宁静，楚归程调整下睡姿，他侧躺着望向闭上眼眸的牧妄。小夜灯支撑着一小片地方，也让楚归程能借着微光看清牧妄脸的轮廓。 睡觉的时候才能安静。 楚归程又翻了下身换个姿势，他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在想牧妄说的话，从第一次遇见到今天正好一年。 从邻居到朋友，再是暧昧到恋人，最后分手回到原点，现在重新追求。好似播放片一般在楚归程脑海中滚动，忍不住感慨这一年来感情上的波动。 牧妄让自己重新接受他，说不想答应那是假的，楚归程心里始终有他，不然也不会任由他在自己的世界到处乱窜。 说马上答应，那也是假的。楚归程始终无法真正相信牧妄会老老实实和自己继续，如同风筝，牧妄给他一个牵着的机会。 但除了自己手中牵着的那一头，亦有别的会让线断掉，大风亦能将线弄断。 其实一年的各种相处，楚归程也能感受到牧妄他所说的改变。他有血有肉，当然能感觉到他后面的真情实意求和好。 楚归程知道他以前碰见的人确实都是玩玩，不走心，所以碰见自己时下意识也那样对自己。只是后面后悔了，迟觉发现那份真情。后面也是真心实意地说，真情实感的做。 他不瞎，都看见了。每天好好上班，时不时发来微信关心自己，吃喝穿住都记在心里，把最好的给自己。也没有别人，更不会说以前的混账话。 楚归程伸手捏了捏眉心，脑子好乱。 上回说服自己勇敢了一回，结果摔得挺惨的。有时候楚归程真想让牧妄从自己的世界消失，可越是这样想，他就越要出现。 让人始终无法忘记他，楚归程郁闷地轻叹一口气，是对自己的无奈，又他转身又望向牧妄。 楚归程去见不同的人，都没法给他心动的感觉，从二十岁到三十岁也是一样，很少人能在他的心底掀起涟漪。 随后伸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虚晃晃悬在半空，从散落到额前的碎发，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的薄唇。 算了，过段时间再说吧。楚归程又翻身回去，他闭上眼眸，将复杂，迷茫的情绪遮掩。 再等等吧。 第二天九点钟，楚归程不情愿的伸出手关掉闹钟，天冷了起床都变困难了。每年最冷的时候，光是暖气费都能交很多。 楚归程掀开眼皮瞧见窝在自己旁边的橘猫，估计是牧妄去上班了，那块暖和着就跑进来了。 怪不得床上的猫毛变多了，楚归程天天得整理。 9：16分。 【牧妄：这个怎么样？】 【牧妄：图片x2】 是某大牌最新出的初冬款，楚归程挑了下眉，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牌子还做情侣款。 第114章 【楚归程：好好上班，不要开小差。】 【牧妄：是，楚老师。】 ……有病，楚归程关掉手机起床。 今天他要出去一趟，走之前喂橘猫吃了根猫条。 天冷，奖励个猫条，楚归程摸摸猫猫头，叮嘱它乖乖在家。 - “来的好准时。”花霖见一袭灰色大衣，环着格子围巾的楚归程，把手中的袋子递过去。 昨天看见楚归程发微博才知道是他的生日，花霖还奇怪明明记得还有一周的时间啊。 后来楚归程解释道，那是身份证上的，登记晚了十天。 「谢谢。」昨天凌晨时花霖就给自己发消息，说要送生日礼物，弄得楚归程很不好意思。 上次楚归程说很喜欢这位作者，花霖就把当时书柜里有的都给了他，这次是另外一个系列。 他提在手中沉甸甸的，楚归程忍不住嘀咕道，一个早上就凑齐了，还都是珍藏款。 “等会先吃午饭再去看店吧。”花霖走上前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楚归程坐进去。 其实是之前聊文的时候聊到的，花霖准备开个书店，正好楚归程以前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一直没去实践，当时扯了句嘴说，到时候他能入股吗。 上周花霖发消息来，说店装修好了，他可以去看看。总归没多远的距离，楚归程应下来了。 读书那会楚归程经常去图书馆，崔眠向行舟找人找不到时，去图书馆一看一个准。 当时的楚归程还没有当网文作者或者作家的想法，最大的想法反而是能开个书店就好了，或者是那种悠闲下午茶类的，一边看书，时不时喝点咖啡。 刚坐下花霖推了推镜框，开口道：“那个，你前任应该不会还介意吧？” 楚归程一听连忙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上次就是个意外。」 具体缘由楚归程也没法和花霖解释，大概在他心里自己还是个傻乎乎被前任控制，甚至是限制人身自由，和一个暴力狂在难舍难分吧。 是一个中大型书店，整体风格是偏向欧美小说里的那种奇幻感，仿佛这里的店家是位白发苍苍会魔法的老人。 楚归程被脑海中冒出的想法逗笑。 “感觉怎么样？”花霖侧过头问他，见他眉眼弯弯，唇角带笑，自己也忍不住放温柔声音说话。 「还不错，挺特别的。」楚归程看了一圈说，虽然看起来像奇幻故事里的屋子，但该有的都有，也够明亮大气，最主要是没有突兀感。 「着的花你不少钱吧。」部分书架上已经放了书，光是书的数量和价格都是笔大数目，楚归程说。 “还好，和朋友一起做的。”花霖解释说。 晚上回家时牧妄已经在家里了，他熟练地接过楚归程的围巾，“去哪玩了？吃完饭了吗？” 现在时间晚上七点半。 听他说这话，楚归程反倒好奇地看向他，有些好笑地反问：「我去哪儿了，你不知道吗？」 “别把我想象的那么坏好不好。”牧妄表示自己不是跟踪狂，“之前那不是我们吵得厉害嘛，我害怕你跟别人走，才让人盯着的。” “我可从来没想要关着你。”牧妄这话说的理所当然，把猫趴着的暖手袋拿起，递给他。 委屈又有点道理，楚归程笑了笑，又把暖手袋丢给猫，暖了手他还这么比划，「那是我之前错怪你了。」 牧妄点了两下头，又假装大方地说：“算是吧，去哪了，一天都没回来。” 午饭，晚饭点都不在家。 楚归程突然脑中闪过个词，貌似理解到牧妄说的意思了。 他……好像是在查岗？ 「和花霖吃完午饭，看了看他家的书店。下午我自己去玩了，顺路在那边逛了逛。」冬天他本就不爱出门，出次门总得多走走，不能亏了。 楚归程打开冰箱门，连剩菜都没有，探头问：「你没在家吃吗？」 “没，你没回来，我就在公司吃了。”牧妄走过去说，楚归程的饭点在六七点。如果想回来和他一起吃晚饭，那他就必须得准时下班。 自从楚归程来这了，牧妄都是准时准点下班，有时会在家忙半个小时工作，或者第二天早点去。 「噢。」楚归程点点头，坦诚道：「可我还没吃呢。」 这个点的餐厅人多，外面冷风夹杂毛毛细雨，楚归程玩完直接回来了。 牧妄折起衣袖，冰箱门再次被打开，“吃饭还是米线面条，鸡肉还是牛肉？或者给你煮个小杂烩，花霖开书店和你有什么关系？” 以前牧妄喜欢喊人送餐来，毕竟都是自己花了钱请的高级厨师，味道都是一绝的，还不用动手。后面和楚归程在一起了，特别是这几个月想追回人。 他愈发喜欢下厨，不仅能和人多说几句话，还有种投喂楚归程的感觉。总之，会让他感到很愉快。 还有种牧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受，类似踏实，安稳，平淡，又有点幸福。 「小杂烩吧，放面条里。」懒得煮一个人的米饭了，楚归程见里面的食材各剩得不多，「你在公司吃饱了吗？一起吃完剩下的，明天送新的来。」 牧妄揉了揉他的脑袋，“不饱现在也不饿，都还不到八点钟呢，他开书店喊你干嘛？” 小心眼的人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楚归程拿他无可奈何，「就去看看啊，可以的话，我投点资呗。」 第115章 “你还会投资？”锅在旁边烧开水，牧妄则拿着刀切肉，忍不住调侃他。 楚归程就知道他是这幅表情，「都是朋友的，以前向行舟要建立公司时我还出了钱呢。」 他确实不太懂，基本上就是跟着信任的朋友走。 「而且我今天就是去看看，没确定。」楚归程解释道，「把你的小肚鸡肠收起来。」 “我也能开个，到时候我们俩一人一半，你做老板，我当老板娘。”牧妄丢了两根青菜进去，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 「……你闲着没事可以出去扫大街，正好过几周要下初雪了。」一会儿功夫，楚归程闻到了香味，肚子配合着咕噜一声，他是真的饿了。 牧妄夹起块肉吹了吹，往他嘴里放，“就知道你饿了，吃块肉先。” 烫又想吃，楚归程吃完眼巴巴盯着锅，牧妄看他那样子像是口水都要出来了。 “马上就好。”牧妄拿出碗装好。 楚归程是真的很饿，边吃边吹。牧妄坐在他的对面，就这么盯着他吃，和只小仓鼠似的。 夹起菜吹一吹放嘴里，接着再吃几口面条，有时腮帮子还微微鼓起。 「你看我干嘛？」楚归程觉得他莫名其妙的，看着看着就笑起来了。 “觉得你可爱，又好看嘛。”牧妄撑着下巴，深邃的浅色眼眸就这样温柔地盯着他。加之他撒娇时，总是会放低声音，让人感受到他的示软与期待。 哪怕听了很多次牧妄撒娇，或是情话。时不时几句简单的话还是能掀起心中的一片涟漪，楚归程突地不好意思垂眸。 又意识到晚饭还是他煮的，楚归程的耳后根漫上一点点红。 -------------------- 预收：《替身受他觉醒了》【正文第三人称】 我很缺钱，可我又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为了彻底摆脱吸血鬼父母，也为了钱，我将自己这副好皮囊出卖给他。 我知道，他有个很爱很爱的恋人，可恋人死了。 这成了我的机会，我要死死抓住他，让他带我逃离这片黑暗的地方。 不出所料，我成了唯一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每晚与他入睡。我太像那个人了，哪怕我的语气，气质不太好，可我这张脸太像太像，他的目光时常落在我的身上。 我需要他的钱，于是我开始学习那个人气质，习惯。 我不需要他的钱了，于是我露出自己坏脾气的那一面。 我不爱他，我只是个替身。 他很好，有钱又好看，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 不可避免，在接触中我逐渐爱上了他，于是我离开了。 第54章 家 牧妄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在害羞，还是撑着下巴的姿势，语气轻佻道：“宝贝，头发要掉碗里了。” 楚归程知道他是在笑话自己，又像是被看穿了心思，明明说好先别给这人好脸色，结果次次暴露在太阳光底下，他别过头不想看见牧妄。 “夸你可爱呢，快吃吧。”牧妄扬起嘴角，忍着笑赶紧给人顺顺毛，有时候傲娇得很。 牧妄看见袋子里的书，拿出一本翻了翻，“花霖给的？” 楚归程点点头，与其说是小杂烩，不如说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各来一点，雨露均沾更为合适，鲜嫩的汤汁配上细滑的面条，清脆的青菜，可口的肉。几口入肚，逐渐驱散开身上的寒意。 很好吃，楚归程感觉牧妄的厨艺又进步了。 “噢，不会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吧。”牧妄瞧着书壳都被细心包装好，啧了下，“明天我送你十本。” 楚归程吃完准备收拾碗筷，听他这幅酸溜溜的样子，单纯地好奇问：「你一天天到底在吃什么醋啊？」 他和牧妄待在一起的时间简直多的数都数不清，这人醋还是满天飞。 “那不是…”牧妄走过来紧挨着楚归程，恨不得化身八爪鱼黏在他身上般，浅色眼眸满是飘忽，细看能发现几分不好意思，“……那都怪你。” 「？」 “谁让你一直不答应和我复合，指不定哪天你又出去和人相亲了。”牧妄故作叹息，可怜兮兮说：“反正你都不把我的话放心上，我也不是你的唯一。” 什么鬼，使劲装吧。 楚归程哭笑不得，把手里的碗筷放一旁，好好和他算账，「我记得你以前不挺喜欢这样的吗？没名分就没名分呗，反正又不影响你和我待在一起。」 「又不用负责，还能一起相处，多好。」 偶尔还进行场糊里糊涂的夜间运动。 被戳中以前的混账事了，牧妄脸上闪过几分心虚，“哎，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工作一天了，好想你，给我抱抱。” 好赖话说不了几句，这么大个人就只会往自己身上抱，楚归程无奈地看着他。伸手揪了揪他蹭到自己脸庞上的卷发，「洗碗了。」 “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求你了。”牧妄一步一挪，跟着他走进厨房。 「你的骄傲呢，现在知道求我了？」楚归程听着都觉得好笑，是谁动不动就生气又不讲理，我行我素。 牧妄选择性耳聋，硬是小鸟依人般靠着他，“求你求你求你求你，好哥哥，求求你了。” 「那就…赐你个答应。」楚归程想了想说。 “才答应，保底都得贵妃吧。不行，我要做皇后娘娘，我是正宫。”牧妄脸不红心不跳，嚷嚷：“那我今晚能侍寝吗？我做陪床丫鬟行吗？” 第116章 这是在给自己降位呢，就他一个人的碗筷，楚归程两分钟就能洗好，上下扫视他：「……你脑子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牧妄立刻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关键部位放，一脸认真：“不是，咱俩这段时间一共才几次，分手后就两次好不好，平均一个月都没一次呢。” “你没需求的吗？”牧妄冷不丁冒出句，随后嘀咕道：“不会是找别人解决了吧……” 「……」楚归程无言以对。 他越是沉默牧妄的脸越是惊慌，“啊……你真背着我找人？我说怎么死活不和我复合，找谁了……” 「少来这套。」楚归程推开使劲往自己身上贴的牧妄，「我要工作了。」 “噢，那我在一旁伺候你。”反正牧妄今天也没什么事。 「……你真的好幼稚。」楚归程忍不住给他一虚晃晃的拳头，说是伺候，实际上嘴巴根本停不下来，不然就是贴着你，总归只有打扰没有伺候。 “哪又怎样，反正你也喜欢。”牧妄转身去切水果，每晚看着楚归程认真工作，时不时接受自己投喂过去的水果，嘴上说着烦自己，但每句话都有问有答。 懒得理他，楚归程往书房走。 其实他早上很少会工作，基本都是八九点起床，有时磨蹭会吃完早餐都近十点钟了，逗逗猫，整理下家里，想想今天要做什么。 一不留神就到午饭点了，下午工作三四个小时，加上晚上的三个小时，差不多就是他一天的工作量。 最近天冷，橘猫也不往桌上趴了，要么在自己怀里，要么待旁边的暖窝里。 现在正缩牧妄怀里呢，楚归程沉思时瞥了一眼他们。 自从楚归程霸占牧妄的书房后，他就搬来张稍小的桌子，直接放在楚归程的对面。有时候他晚上加班看文件，俩人就这样一起工作。 他那桌子上只有电脑和水杯，上回楚归程看不过去，和他说：「你可以换个房间工作。」 牧妄只会无形中摇摇他的狐狸尾巴，说不用，他用不着多少地方，书房也够大，两个人能一起办公的。 「在看什么？」楚归程见他边看边笑，还时不时瞥一眼自己。 “看你的文啊。”牧妄手作拳头抵在唇前，遮了遮勾起的嘴角，眉眼含笑。 楚归程走过去弯下腰，是好多年的的文了，「怎么看这个，这个好幼稚。」 “哪有，我觉得还好，挺有意思的。”像是透过稚嫩，中二的文字看见了那时候的楚归程，牧妄之前是因为和花霖在那较真，顺手给账号充值了不少钱。 也是闲着无事点开看看的，就成了牧妄摸鱼时的乐趣。 「写这本时我才大二。」楚归程都不太记得这本写了些什么，那段时间他在尝试各种题材，很多写的都马马虎虎，「好像是和人打赌写的，还是瞎写的。」 楚归程想了一会才说，「想起来了，以向行舟和崔眠为原型写的。」 谁中二的时候没以朋友为原型写过文，还得写厉害些。 “是吗？我没看出来。”牧妄笑道，感觉就是一打怪兽升级文。 「当然不可能一模一样，感情线是参考他们的。」楚归程有些郁闷地承认，「不过也确实没写出来那个味。」 那会也没多大，有读者说男女主感情线写的生硬，他才尝试的。当时的楚归程别说爱情经历为零了，那是压根没想起来有爱情这个东西。 「你是亲亲宝贝呈和？」楚归程发现了别的点，下一秒揪住他的耳朵，没好气地问：「上次在我评论区玩的开心吗？」 “你看见我我就开心。”牧妄在狡辩。 「真这么想和我好？」好似是有感而发的随意一句话，又夹杂着几分试探，楚归程低着书桌，指尖无意识地轻敲桌面。 牧妄连忙点点头，顺势抱住他的腰，等待他的回答。 空气安静了一会，楚归程移开视线，「那你想吧。」 转身回到自己电脑前，文档上是熟悉的字，可楚归程的始终没法沉下心来，心跳在逐渐变快，又回归正常。 这样的变化只有楚归程知道，越是和牧妄待在一起，那种时而冲动的感受越是明显。 想奋不顾身的再次牵上牧妄的手，楚归程感觉只要牧妄还在自己身边，他就永远无法做到忽视牧妄，心跳始终会为他加速，或是开心，或是悲伤，亦或是愤怒。 情绪会被牧妄牵动，因他而波动。 “在发什么呆？”牧妄不知什么时候洗的葡萄，往他嘴里放了一颗。 「在想你为什么那么烦人。」楚归程面无表情地尝了尝，还挺甜的。 真的很烦，烦到让人总是想着他的事情。 “哪有，我今晚那么安静。”牧妄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晚上的被窝格外暖和，每到这个时候牧妄就早早上床，倒真有几分帮人暖床的样子。反正赶也赶不走他，楚归程选择不管了，他爱和自己挤一起就一起吧。 “明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要应酬。”睡觉前总会玩会手机，卧室的灯依旧开着，牧妄贴上楚归程的背后，和他说自己的每日行程。 楚归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继续盯着手机刷朋友圈。 【崔眠：楚宝，上次说的那个事情，我们俩先不去了，最近有点忙。】 【楚归程：好的。】 临近年底，这两口子也是真忙。楚归程记得前两天见向行舟时，就感觉到他有点累了。那天过生日时也来得晚，一晚上没说多少话就各回各家了。 第117章 嘀咕道：负责公司还真是累，也不知道牧妄怎么天天那么有活力，还抽空烦自己。 牧妄从身后抱着自己，还往自己身上嗅。楚归程转身盯着他，「你是狗吗？」 “你说是就是。”牧妄很喜欢和楚归程咬耳朵，特别是每晚睡觉前。他是某一刻体会到楚归程所说想要的家是什么样的感觉，大概就是此时。 外面刮着冷风，但室内温暖又舒服，躺在柔软的床上。牧妄稍微一伸手就能把楚归程揽到自己的怀里，感受对方的体温，望见那湿漉漉的眼睛。 很安心，踏实。让牧妄清晰地体会到这个人很爱自己，虽然现在的他总是不承认，但并不影响牧妄亲吻他。 -------------------- 牧妄：很爱。 楚归程：还能爱多久？ 第55章 重新上岗了?男朋友 十二月的第二周，迎来了初雪，比去年晚了点。 楚归程早晨拉开窗帘时才看见被铺上一层雪的世界，远处是散不去的雾久久笼罩这座城市，雪小而轻盈飘飘洒洒落在地上。 他打开阳台的门，瞬间一股冷意直往脸上扑，冷又湿，楚归程看一眼感受下连忙退回来，关上门。 好冷。 楚归程舔了舔干涩的唇，裤腿处是跑来求贴贴的橘猫，马上新的一年了，他早早买了新衣服给橘猫换上。 他是冬天出生的，可楚归程一直都不太喜欢冬天，他下意识会更喜欢温暖的，充满活力和热情的。 “喵～”楚归程弯腰把它抱在怀里，牧妄起得早，起来就能喂猫，时不时还加点餐给它。现在橘猫每天生物钟都和牧妄一样，一到点就跟着人下床等吃早饭了。 前两天闲着无事动手包了些饺子，正好当做早餐。锅里咕噜咕噜冒出热气，楚归程把形状歪歪扭扭的饺子丢下去， 牧妄的厨艺纯属是边做边学的，一包个饺子准露馅，一个个不是馅多了就是捏不扎实，回头一看全都敞开了肚皮。 有一两个不出所料，下锅就煮散了，楚归程想到那天牧妄的笨手样，忍不住笑了笑，无奈地用勺子都捞进碗里，别浪费了。 早年楚归程刚买房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包饺子当做早餐，有时光吃面条也容易吃腻，正好方便换口味还健康。 9：37 【牧妄：起床没？给你留了粥在锅里，还是热的。】 【楚归程：？煮饺子了。】 【牧妄：好吧，下次我早点说。】 还挺有自知之明，楚归程眼底浮上淡淡的笑意，走过去看了看粥。 刚刚好一碗，不是很多。 楚归程也端去桌上，橘猫三两步跳上桌，乖乖蹲坐在一旁盯着他吃饭。一两岁时调皮爱上桌也就算了，还喜欢伸爪子巴拉饭菜，被揍了一顿才长记性。 现在只看不伸爪。 自从上回刷到次新年倒计时，手机便总给他推送倒计时，现在距离除夕还有65天。楚归程扫一眼便划走，两个月还早着。 倒是还有几周就元旦了，楚归程想起这事，前段时间牧妄还说元旦一块出去玩，问他有没有别的安排。 结果没多久牧妄沮丧脸说元旦他有安排，问楚归程能不能和他一起去，他演出完正好在那边玩会。 有次楚归程想起这事，问牧妄是不是和喜欢到处玩，说他想玩可以随时走，不用考虑自己。楚归程很早就承认自己是个温吞吞的蜗牛，甚至都不太喜欢尝试新鲜事物。 没分手那会还是挺乐意和牧妄到处走的，可现在对感情的犹豫加上本就温吞的性子，让楚归程时常泼牧妄冷水。 甚至有时楚归程都不是故意的，就是最近面对牧妄时地思考方式变成这样，下意识的拒绝，害怕自己再次被牧妄欺骗，害怕再次伤心难过。 牧妄看见楚归程的问题，他笑了笑伸手捏住楚归程的脸，说：“想什么呢，我是想和你出去，又不是想出去。” 噢……楚归程呆愣愣地看着他。 手机里的声音将楚归程从回忆里拉出来，他垂了垂眼把方才的各种情绪都收好，准备今天的事情。 临近过年，每个人都很忙。楚归程点开日历，大致扫视一遍，今年是崔眠两口子结婚的第一个年，自是不能像谈恋爱那会，经常和自己过这些比较重要的日子。 大概是要回崔妈妈那。 楚归程眼里闪过一分落寞，他一直都知道好友有自己的家庭后，肯定是要把重心放家里的。像很多年前他看一个人生活会遇见什么的帖子下，所给出的答案。 确实都是人生的必经之路。 算了和牧妄一起出去也行，听说h市现在零下十几二十度，那边的雪景要比这好看多了。楚归程眼底的那份落寞很快消失，他摸了摸橘猫的脑袋。 「那太冷了，你要是只小狗还能考虑带你去看看。」 他拿起手机，打字道： 【楚归程：你什么时候去h市？】 【牧妄：29号去，qaq，邀请.jpg】 【楚归程：好吧。】 【牧妄：同意了？】 【楚归程：嗯。】 【牧妄：爱你.jpg】 晚上牧妄一回来就打开楚归程的衣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楚归程好奇地问他，两个人一起住久了，衣服混着放很正常，以为他是在找他的衣服。 “没呢，检查下你冬天的衣服，感觉都不是很厚啊。”牧妄摸着大衣说，“周末去买衣服吧。” 第118章 「那是因为没怎么出门，更厚的还没拿出来。」楚归程解释道，还以为他怎么了，没想到就看看衣服而已，家里暖和他总不可能还穿着厚厚的大衣吧。 「你过年回父母那吗？」今天楚归程思考了下自己的除夕，想了半天好像只能和猫作伴。每年除夕春节那两天，楚归程基本上都是一个人过的，就算关系再好，楚归程也不好意思在别人家里过年，特别是他都这么大了，也不是以前的小孩子，都是大年初一才去拜访长辈。 去年虽然和牧妄是异地，但很有实感，有归属感，这让楚归程很放松。 以前有去过别人家过年，但楚归程住着别扭，特别是在这种强烈喜庆氛围的特殊节日。确实是一大家子团团圆圆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但他心底始终缺少归属感。 牧妄关上衣柜，“今年不和他们过年，和你过年好不好。”说完牵起楚归程的手，给他捂了捂，故意眨眨眼，带着狡黠：“能收留我吗？” 收不收留，不都赖在自己身边那么久了。也不知他是真不回家还是假不回家楚归程眼神飘了飘，含糊道：「随便你。」 h市的大雪很美，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撒落到地上，是巨大的白色丝绸，银装素裹。 说话时带着白色雾气，顷刻消散在空气中，家那边是细细点点的小雪，不断下好几天才能将整座城市都铺盖上白色毛毯。 睡一晚上的时间外面便能堆积厚厚的雪，拉开窗帘入眼便是童话般的雪景。一脚踩在路上留下个鞋子形状的小坑，楚归程全副武装，保暖衣，加厚的羽绒服，帽子围巾都裹在身上。只露出双洁澈的杏眼，盯着牧妄。 牧妄只需要工作两天，一结束就黏着楚归程出门。楚归程还在楼上穿外套，手机电话就响个没完没了，在催呢。 楚归程打开门抬脚准备出去，就被一个白色物体砸到胸膛前，雪沫子飞到楚归程的脸上，他伸手擦了擦脸，接着又是一个小雪球飞来。 “哈哈，看我堆的小雪人！哈哈——”牧妄边笑边往楚归程身上丢雪球，一旁是刚刚堆的小雪人，雪人额头上还写着他名字的缩写。 幼不幼稚。 楚归程抓起地上厚厚的雪，弄成小雪球反击，只朝牧妄丢去。 “哈，没打到！”牧妄侧过身躲开，话刚落，扬起的嘴便尝到点雪，被砸中了。 楚归程站在原地一脸的得逞样，杏眼弯弯，像是漂亮小鹿的眼睛。此时不是湿漉漉，而是清澈又干净，好似落下的大雪，纯白无瑕。 牧妄忍不住走过去捏捏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深邃的浅色眼眸还带着方才的浅笑，和因情动而露出的炽热，与温柔，交织在一起直直盯着他，让楚归程呆愣站在原地。 直到脸颊处传来的冰冷才让他回神过来，楚归程眼神飘忽不定，往后退了小半步，「手那么冷还碰我脸。」 楚归程很少碰见这么大的雪，就算有，也没堆过雪人。牧妄拉着他给刚刚的雪人进行加工，鼻子，眼睛，笑脸，还有树杈小手。 手套外是防水的，楚归程和他一起堆了近半个小时，直到脸被冻得发红才收手。 「好了，送你了。」第一次堆出成功的雪人，楚归程拿出手机拍下照片当做纪念，又说：「感觉好像你，要是有些稍卷的绳子放头上就更好了。」 “胡说，这明明是你。”两个人各说各的，都觉得是对方，还各有各的理由。牧妄特意选了两个又大又圆的黑珠子按上去，也拿出手机拍下来。并揽过楚归程的肩膀，俩人头挨着头，背景是一起堆好的雪人。 “咔嚓”拍下一张合照。 一起堆雪人，很开心。 楚归程也是除夕那天才知道牧妄是真不打算回家过年，前两天给家里补充食材时，他以为是在给自己过年这周存的。 「你真不用回去？」楚归程见他洗完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明天就是春节了。 “现在还问这个话不会太晚了吗？”牧妄一把将他拉入怀中，又给他盖好被子，顺手环住他的腰，俩人开始咬耳朵。 「晚吗？反正你随时能走。」楚归程反驳说，习惯性调整下姿势，继续窝在他的怀里。 话落就被捏住，嘴巴变成o的形状，随后牧妄接收到一肘子，这才松手。 牧妄笑了笑揉揉他的头，“不回去，和你一起过年。明天我们睡个懒觉，十点钟再起床，然后做几个菜，晚上就煮火锅好不好？” 背靠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仿佛和自己同频。楚归程点了点头，被子下的手悄悄与他相碰。 以往的春节，楚归程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中午应付下，晚上才正儿八经做几道菜。放着春晚，猫也在一旁，就算是过完节了。 晚上闲着没事还会打开电脑工作会，一个人的生活其实每天都差不多，就连过节也是，浓郁的喜庆氛围并不会给家里带来太大变化。 他没法说话，猫也安静，唯一算得上热闹的反倒是电视上的春节节目。 正如牧妄说的那样，两个人一觉睡到十点多，楚归程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身，牧妄还闭着眼做梦呢。 “嗯……？”牧妄感觉到身边抱着的人不见了，掀开眼皮看了一眼。 今年家里多了个人，虽然是个讨厌鬼，但依旧让楚归程心情十分愉悦，好似平凡又重复的枯燥日子，如同平静的水池，被放进了条游动的鱼，掀起片片涟漪。 第119章 加上节日氛围，自从起床后楚归程的嘴角一直扬着。 “……嗯？就下厨了？”牧妄睡眼惺忪，懒洋洋地走来，从背后环住楚归程的腰，头搭在他的肩膀上。 「先煲汤。」楚归程比划道，过年怎么能没汤。煲鸡汤，中午素菜炒点肉，再炒个鸭肉，晚上煮鱼片吃，还有牛肉，羊肉…… 楚归程三两下构思好主食，把肉想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总归也就两个人。 节日重要，但也不能过于浪费。 “……嗯…早餐呢。”牧妄还是和考拉一样贴着楚归程，顺带闭上了眼，松懒的声音嚷嚷道。 大冬天为了工作，牧妄天天早起，每天醒来身旁都是空的，留下点余温。基本上一到休息日，他懒觉能一觉睡到十一点。 楚归程空出只手揉揉他的脑袋，让他乖点。 晚上是坐在电视大屏前煮的火锅，热腾腾的气不断向上冒着，不一会客厅便弥漫着香味。引得橘猫连连舔爪子，很馋，牧妄拿出个小罐头给它吃，一吃完又眼巴巴盯着锅。 “你怎么这么馋啊。”就是来骗罐头的，牧妄好笑地揉揉它的脑袋。 「我白天已经喂了个小罐头。」楚归程看着他们说。 火锅可以一直下，只要旁边有食物。大屏电视放着春晚，熟悉的主持人声音传来。楚归程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春晚，时不时和牧妄扯几句，东扯西扯。 能从七点吃到九点，楚归程算是能明白那些吃火锅吃几个小时的人了。 边吃边聊的感觉还不错。 楚归程抬眼望向牧妄，将一人一猫尽收眼底，暖和的屋子，可口的食物。像是以往的每一天，但又如此不同，多了几分温馨。 吃得差不多了，牧妄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走过去一把抱住楚归程，让人窝在自己的怀里，随后为他戴上准备好的过年礼物。 楚归程感受到脖子传来的凉意才发现在给自己带项链，抬眼问他：「什么东西？」 牧妄的手还在脖子处，他眨了眨眼，故作迟缓：“你猜。” 他松开手，楚归程才发现是个圆圈，与其说是圆圈，不如说更像戒指，只是它没什么装饰。 「项链？」楚归程摸在手里问他。 “嗯，还没给你送过项链呢。”牧妄语气自然，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扎脖子吗？” 楚归程摇摇头，就这拿起项链上的小圆圈。眼睛带着笑意和探究：「我怎么感觉是个戒指呢？」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牧妄眼里闪过一分心虚，又很快理直气壮起来，“反正是送你的新年礼物。” 确实是份礼物，感觉比之前的都要特别些。楚归程往自己的手指上套了下，刚刚好。 「戴上了。」楚归程让牧妄看，结果这人又开始躲避，假装不是戒指。 楚归程好笑地拍拍他，戒指而已，自己又不会骂他，怎么和缩头乌龟一样。 「送我个戒指干嘛？」楚归程索性把它摘下来，更方便戴在手上，心想肯定是趁自己睡觉时偷偷摸摸量尺寸了。 “那…想送就送了呗。”牧妄眼睛转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回到楚归程身上。 「好吧。」楚归程瞧他这有些怂又不好意思的样子，笑了笑收回手。 见他的动作，牧妄立即凑前，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这么干脆，小声反问：“收下了？” 楚归程点点头，「你送我的，我干嘛不收。」 “那我要和好，你也能答应吗？”牧妄撑着头看他，顺着话往下说。 楚归程停顿了两秒，随后点点头，杏眼飘忽又与他对视，「勉为其难答应。」 “啊……？”牧妄以为自己听错了，坐直身发出疑问，“答应和好了？” 「不要拉倒，我撤回。」楚归程看他这大惊小怪的样子就想笑。 下一秒就被牧妄抓住双手，靠在了他的身上，“说都说了，哪有撤回的。” 说完牧妄便在他脸上亲了口，眉梢上扬，语气是藏不住的得意：“我重新上岗了？男朋友。” 是疑问句，更是肯定句。 楚归程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笑。 “哎——怎么不回我，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牧妄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没点头就不松手。 楚归程连忙点点头，拿他没办法，眼珠子转了转补充说：「就先…上岗三个月，不行的话再下岗。」 牧妄哪管那么多，同意了就是成了，直接吻上去。 -------------------- 又幸福了呢./ 第56章 为自己服务。 这一吻就是到人要呼吸不过来才停止，楚归程半眯着眼看着牧妄，这个吻格外的深，是压抑许久的迫切，渴望，和眷恋。 如同掉落深蓝色的大海，鼻息被灌入潮水，窒息感萦绕在侧，楚归程的手揪住他的衣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在即将呼救前却得到了缓气的机会。最后想推开又推不开，手搭在牧妄的肩膀处，好似欲迎欲拒， 深吻结束，随之是细细麻麻落在他唇边的亲吻，牧妄的浅色眼眸弥漫上情欲和爱意。他直直盯着楚归程，充满侵略感，以绝对掌握的姿势抱住这人，让其无法离开自己的怀中。 楚归程轻缓气，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在牧妄眼里就像只可爱小猫故意露出凶狠的神情，实际上毫无杀伤力。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轻笑道：“好可爱。” 第120章 「……」楚归程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创立接吻谋杀案了，指了指桌上的水杯，口渴。 牧妄立马意会，乖乖端水。现在是晚上十点钟，春晚正进入到火热阶段，楚归程就这空隙打开手机，朋友圈是一串的美食九宫格，微博的热搜也是意料之中的春晚词条。 熟悉的人，熟悉的环节，但因为家人团聚而显得如此不同，喜庆又热闹。 楚归程切换到微博，准备照例发条新年祝福，字刚打到一半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干嘛？」 “想*你，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了。”牧妄恨不得把人揉在怀里，捧在手上。 「就为了*我？」楚归程挑眉反问他，「我看你用强的也很上头很舒服啊，那时怎么不见你绅士有道德感，还知道要名正言顺啊？」 牧妄把人放床上，半跪着伸手打开抽屉，拿出要用的东西，心虚说：“哎，哪有，都是爱你。这段时间做的次数屈指可数，你都不心疼我吗，我真的要憋坏了。” 给块砖就准备上房揭瓦了，他这心虚又理直气壮，楚归程哭笑不得。 牧妄边把东西放床头柜上边脱裤子，看见楚归程笑盈盈盯着自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又在心里偷偷笑话我？” 「笑话你干嘛，我不都答应你了吗？」楚归程只是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夜间运动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平凡，相比之下，牧妄说自己要憋坏了，不无道理，甚至描述的很准确。 “嗯，知道就好，明早起床别又把我踹下床。我可是……”牧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停下了，他感受到一片湿润，正在为自己服务。 低头能看见楚归程的发旋，牧妄伸手抚摸上他的脑袋…… 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楚归程刚想掀开眼皮，那铃声就消失了，随即牧妄伸手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抚，让他继续睡觉。 都是些大年初一的关心语，牧妄接了两个就将手机调为静音，抱着楚归程心满意足地睡回笼觉。 直到十一点多两人才慢悠悠起床，楚归程穿着冬款睡衣，正惬意地坐在沙发上回亲朋好友的消息，都知道他不能说话，也就都发信息问候。 牧妄把昨晚的剩菜都倒掉，还有锅底。昨晚本来是十二点，一点的时候，当作宵夜，结果去做夜间运动了，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昨天一天的大鱼大肉，牧妄挑着做些清淡的。 「初几回去？」过年都在自己这了，走不能连着一周家都不回，楚归程问。 “初二吧，初二回去趟。”牧妄想了会回答他，“你呢？” 「初三初四再去看亲朋好友。」楚归程可以说得上是没什么直系亲属了，亲生父母不说多少年没见，他们早就各有家庭。要拜访的都是自己认识的，估摸着他们前面这几天要招呼重要亲戚，自己就不去打扰了。 牧妄点点头，还早着，这两天享受二人世界。 楚归程腰酸背痛，只想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大屏放着他常看的综艺，一边玩手机，想看了随时能抬头。 今天出太阳了，暖黄色的太阳透过玻璃洒在地上，橘猫吃饱喝足趴在那晒太阳。 “在干嘛呢？”牧妄也闲着，一闲着就想找楚归程，恨不得和人黏在一起。 「思考今年的计划。」楚归程伸出手拦住牧妄的脸，正在认真琢磨。 牧妄蹲在沙发旁歪着脑袋凑过去，“我看看。” 备忘录：今年计划： 就四个字加个冒号，牧妄见他这认真模样，还以为写了很多，“准备做什么？” 写文。 楚归程慢慢打下这两个字，打了好像又没打，对视上牧妄的眼睛，忍不住笑起来。 “你写啊，盯着我笑什么。”牧妄揉揉他的脑袋，“今天要更新吗？” 瞧楚归程这懒洋洋样子，怕是字都不想打了。 「有存稿。」楚归程关掉手机，想了半天没想到，总归就是写完这本开那本。每年都是如此，听起来都有些索然无味。 楚归程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反问：「你呢？今年还上班？」 “是啊，以后重心就都在公司上了，做一个合格的商人。”牧妄就着亲吻他的指尖，“二十六之前还能玩玩音乐，后面要接手公司了。” “要是早三四年认识你，天天让你看我的舞台。”虽然这样说，但不代表以前是假的，也都是真热爱音乐，不然牧妄也不至于赌气孤身去国外求学。 但牧妄他身后还有一条更为广阔的路供他选择，这些年青春，热烈，激情，肆意过，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享受音乐，对他而言很满足了。 今后也不是放弃，只是将它放在一个现阶段最适合的位置。或许几年后他坐办公室腻了，一冲动丢弃工作，重新把音乐放在第一位也有可能。 「早三四年？」楚归程眼睛里满是不相信，浮现出刚认识那会去考古他的各种视频，想了想他那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各种野性衣服的样子，摇了摇头说： 「我估计我们俩压根都不会认识，你那天下第一拽的样子，哪会给我正脸。」 楚归程又补充说：「左搂右抱，我大概只能给你端茶倒水。」 “……”牧妄眨了眨眼好似也在认真回忆早些年的事情，尴尬地咳嗽两声：“不至于…爱的怎么都会爱。” 花言巧语，楚归程瞥他一眼又打开手机。 第121章 楚归程窝了一天，晚上才到处走了走，摸摸猫看看又牧妄在干嘛。 “嗯？”牧妄洗完澡后，想起楚归程也洗完了，准备再给他涂次药，转身看见楚归程在敷面膜。 头回见。 牧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伸手戳一戳他的脸，第二下就被拍走了。 “怎么突然敷面膜了，脸不舒服吗？”牧妄问。 「没有，挺舒服的。」楚归程靠在卧室沙发上，提前调整好了支架角度，正在看电视。 等他敷完，牧妄凑过来脸贴着脸，“好光滑好香呀。” 什么鬼，楚归程无奈道：「我就敷个面膜而已。」 “是啊，我不得欣赏欣赏效果。”牧妄毫不客气地夸赞。 弄得楚归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洗完澡照镜子时，发现眼尾好像长皱纹了。于是就去隔壁拿面膜，好久之前买的，那段时间天气干燥，楚归程皮肤也很干，甚至有脱皮迹象。 「我老了吗？」楚归程问。 “不老啊，就是个小年轻。”牧妄捏了捏他的脸，温声说，“怎么了？” 「我好像长皱纹了。」楚归程有些郁闷地说，在年轻的恋人面前，难免会有些烦恼。 牧妄凑上去仔细看，随后落下一个吻，他伸手捏捏楚归程的脸蛋，“没有啊，哪有皱纹，还年轻着呢。” “看着就是二十出头的人，哪来什么皱纹，平时工作也不烦心，天天吃好喝好，心情愉快，怎么会那么快长皱纹。”牧妄轻笑着说，这人怕是没见过皱纹长什么样吧，“就算要长，也是三十五岁左右才有。” 说的有道理，楚归程的工作不用每天风雨无阻出门上班，更不用和同事上司进行各种的复杂交际。 心态好，人哪会老得快。 「我好像没见过你敷面膜。」甚至很少见牧妄护肤，楚归程想起这茬，「你光注意身材不注意脸吗？」 “注意啊，每天午休时我都敷着面膜才睡的。”牧妄解释说，“这不是没怎么上舞台，简单点就行，而且也还年轻，没到垮的时候。” 楚归程刚想说天生丽质，就听见牧妄补充道：“我平时洗完澡会顺便护肤的。” 「好啊，偷偷保养不告诉我。」楚归程揪住他的耳朵。 “祖宗诶，我哪敢，还不是你一直拒绝我，我连睡都不能一起睡。”牧妄话在辩解，表情轻松自然，眉梢微扬，言语带笑，“你哪能看见我在浴室洗澡啊。” 「说不过你。」 年初三的时候，楚归程提着礼去看望向奶奶一家子，崔眠那两口子在崔家呢。 楚归程留下吃了顿午饭才走的，说起来他以前和崔家才是邻居，现在反倒和向家长辈亲近些，当时没多久崔家就搬走了，亏了他中小学都和崔眠一个学校，这才误打误撞牵了红线。 下午楚归程又去看望了老师，明天要回姥姥家，那儿也有几位长辈。寻思着晚上再问问崔眠她那边什么时候有空，这两天就把礼节走完，省得拖着。 【楚归程：明天我去你那？】 对方正在输入中…… 楚归程顺手拿起颗葡萄，牧妄上回见他多吃了几颗葡萄，就喊人带了一小箱子。 【崔眠：好。】 -------------------- 推推预收，下本开这个，（扭捏）（对手指）（希望下本还能和大家见面～） 《我抢先和白月光先婚后爱》 文案：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暗恋对象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暧昧对象：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暧昧对象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第57章 能再借点钱吗？ 牧妄已经回去了，听他的意思起码要个三四天才回来。橘猫见他不在，立马趴到他的枕头上享受暖和和的被子。 晚上楚归程掀开被子瞧见它那摇尾巴样，怪不得之前牧妄说自己枕头上有股猫味，说橘猫天天欺负他。 第122章 这是牧妄家，他家床很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卧室本就温暖，有时晚上睡觉前楚归程把它放自己旁边，第二天一睁眼保准在被子的一角处，嫌俩人身上太热了。 第二天九点多，楚归程收拾好出门拜访长辈。这两天出了太阳，带来了点零星的温暖，地上是薄雪慢慢融化，地面一片湿润，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摔跤。 到崔家时正好饭点，楚归程刚进去就准备洗手吃饭了。 家里还有别的亲戚，是崔眠下来送的人。 「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楚归程见崔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她。 崔眠诚实地点点头，“是啊，想找你借点钱。” 「可以。」楚归程答应下来，怎么看崔眠都觉得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又问：「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伯父不会又要动手术吧。」 崔父早些年就因为身体不好坐上轮椅了，更是经历了几场大小手术，药也都是国外进口的。那会崔眠也刚出大学没多久，向行舟正创办公司，花钱的地方更多。 于是便找楚归程借了些钱，其实他们这种关系说钱很容易，但恰恰是因为这种关系，彼此间也不太想谈钱。 “没有，他身体还行，就是最近忙，这不假期要结束了，马上又开工了。”崔眠露出点淡笑，解释说。 楚归程点点头，「那就好。」 他回去后就给崔眠转账了，转完账顺便叮嘱她有什么都可以和自己说，还需要的话直接问就好了。 组建一个家庭是件很费心费力费钱的事情，特别是小两口才第一年。既是两位新人的牵手，更是两个家庭的牵扯。 楚归程不用考虑那么多，父母，家庭都不用管，一身轻。 抽空把那点小恋爱谈好就行。 冬风袭面，掀起楚归程的碎发，他身上很暖，因此这寒风反倒是像在为他提神般。好似夏日里橘子汽水瓶贴着泛红流出汗水的脸颊，一阵清爽之意，让人的眼眸都更加明亮。 路边的环卫工人冒着风寒一点点清扫马路上的薄冰，避免打滑。 楚归程顺路买了个烤红薯，好久没吃了。刚吃完午饭，选了个适中的。拿在手里很是热乎，楚归程咬下第一口，味道还行，再甜点就好了。 估计大的味道刚刚好，要是牧妄在这，楚归程就直接买个大的，两个人一人一半，也不浪费。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牧妄后，楚归程眼底浮现起淡笑，也不知道他具体哪天回，两个人在一起待久了，突然分开几天还真有些不习惯。 牧妄是年初八的时候才回来的，一回来就抱着楚归程亲个没完没了，像是在门口就要大干一场。 楚归程无奈地推开他，让他乖一点，「还在外面呢！」 “给你带了东西。”牧妄每次离开或是去哪，都像是打猎的猎人般，见到什么适合楚归程的，吃的喝的，通通都往后备箱一丢，全都带回来。 「知道了。」楚归程和人一起往家里走，每次看他带给自己的东西，都有种在拆礼物的感觉。 不过确实也都是礼物。 两人计划这两天出去玩一周，之后该上班的上班，回公司的回公司。 “这回你想去哪？”自从牧妄厨艺渐长，两个人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下厨，不然就是喊人送来，久而久之楚归程就变成了坐着等吃的那个人了。 楚归程想了想，「要不去国外？去你以前读书那？」 “可以。”牧妄一口应下来，定了明天晚上的机票。 走之前把猫粮都添好，嘱咐小方每天来一次。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回去了。”牧妄回忆着说，他几乎是只在那上课，仅限于坐在课室，或者与老师交谈，剩下的时间到处跑，到处追逐灵感与梦想。 那儿的天很冷，楚归程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在飞机上反倒有点热，没想到一下飞机感受到那刺骨的冷，只想立马进到温暖的室内。 牧妄伸手给他整理帽子，两个人都带着口罩，他说出的话都是闷闷的，“很冷吧，车在门口等我们。” 风很大，楚归程耳边全是呼呼声，他没听清也点点头，只管跟着牧妄走就行。 直到进到车内，楚归程才缓过来，他听见牧妄用德语和司机沟通。 牧妄好像会很多国家的语言，他去过太多的国家了。楚归程当初考古时，还在想要不要考虑翻墙，好在粉丝是强大的，多久以前都能翻得到。 楚归程不能说话，从小他就挺羡慕和好奇人家说不同国家的语言，或者方言，因为自己连母语都无法说出。 已经是凌晨的点了，车内灯光暗下一片黑，只有外面的车灯照起亮，落在楚归程的眼底，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牧妄问他，“困不困？” 「不困，太冷了。」其实楚归程很少出国玩，以他的性子能把国内玩遍都很不错了。 「下次还是挑个热些的日子来吧。」 牧妄轻笑一声，“那明天我们换个地方？” 楚归程摇摇头，知道他是说笑，但也是认真的，「来都来了。」 进屋子后就暖和起来了，牧妄在放两人的东西，楚归程四处走走将这儿看了一圈，好奇地问：「这是你以前的屋子？」 “是啊，后面自己赚钱了买的，方便落脚嘛。”牧妄说，“不过也没怎么住。” 「自己赚到钱了就乱跑了？」楚归程故意问他，等着人回答有坑的问题。 第123章 “也没跑多远。”牧妄笑着含糊道，“你太坏了，总翻我黑历史。你呢，以前有没有小男孩小女孩给你递情书。” 说起来牧妄都没听过也没看过，楚归程以前的感情事，真就是张干干净净的白纸，被自己拿在了手中。 “这里定时有人来打扫的，都很干净。”牧妄把东西都放在卧室里，喝了口热水说。 楚归程点点头，除了感情上牧妄有时和个疯子一样，其余事情都很靠谱。他接着刚才的话题，回想了下：「有啊，但我没想这事情。」 牧妄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低笑道：“嗯，真乖，奖励你一个大红花。” 「幼稚。」楚归程抓着他的手，这人读书哪会怕是个混世小魔王吧，还奖励起自己来了。 七天的时间，他们去过那所充满梦想的大学，去过庄严的教堂，在零下几十度的地方相拥拍照，说话冒出白色雾气，两人相视而笑。 更去了白色天地里滑雪，摔跟头在雪地里，楚归程只好记仇地瞪了眼还在笑的牧妄，太可恶了，就知道欺负新手小白。 这里的雪很大，像童话故事里，或是一直想象中的大雪纷飞。昏黄路灯下照着两人的身影，将影子拉得斜长，楚归程只露出一双眼睛。 俩人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鞋印，不一会儿又被大雪遮盖上。 太冷了，这几天楚归程晚上总得吃顿宵夜才行。不然玩一天，又冷，不多吃些东西哪够抵御寒冷。 “张嘴，啊——”牧妄在弄烤肉，夹起熟了的肉喂给他。 像只等待投喂的小猫，楚归程坐在一旁玩手机，只管张嘴吃。 朋友圈都在陆续复工，还有各种回家堵车的，楚归程挑着熟人逐个点赞。小雨剑在秀他坚持直播一年获得的奖杯，花霖发了张他家毛茸茸小朋友们的合照…… 赶在当天余霞消散前离开，抓着明月落下的银丝回到自己家中。一周没见了，橘猫拼命往他们俩身上贴，贴这个顾不上那个，就想两头沾。 可惜两人忙着拿东西，不然要一块坐下来撸猫。 楚归程难得去国外玩趟，又是和恋人，心情很好，路边见到的小摊都能买一堆装饰品回来。 以前和朋友出去，楚归程大部分都是跟着他们，混个参与感罢了，这种时候一个人显得格外少了些东西。 一个人的游玩固然潇洒，但两个人一起出游也不差。 特别是楚归程性子闷，也不爱给人添麻烦，光给人拍照拿衣服了，多数时候自己站在一旁。 「送你的。」楚归程买了个小帽子，蹲下给橘猫戴上。 两个人玩了一趟都很累，足足睡到第二天十点钟。玩够了，明天牧妄要去公司上班，自己也要开始工作了。 短暂的假期像是一场美好的梦，美好又幻想。梦结束后，又恢复以往的日子，熟悉而又平凡。 这两天气温也回温了点，早晨暖黄色的太阳透过窗帘，洒在楚归程的身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伸出的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牧妄去上班了。 他本就是推迟了上班的时间，和自己出去，估计这两天要狠狠加班了。 楚归程懒洋洋地起床洗漱，之后边玩手机边吃早餐。 [楼观乘：噢耶] [图片] 之前拍的戏播了，楚归程这才想起来，眼睛里闪过几分疑惑。 感觉前不久楼观乘还在配音，结果今儿就播了，楚归程瞥一眼日历，马上二月了。 他站起身打开电视，开始追剧。 微信提示音响起： 【崔眠：楚宝，能再借点钱吗？】 【楚归程：要多少，怎么了，碰上什么事情了？】 楚归程上次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细致的不好问，粗略的说了又和没说一样。 【崔眠：是有点，公司最近需要些资金周转。】 他自是知道这个公司指的是向行舟的公司，崔眠大学毕业起就没挪过窝了，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就一直待在那了。也是这么个理，总不能让人老板娘在公司做属下吧，更何况崔眠也不是女强人那类，拿个轻轻松松的工作总是更舒服的。 楚归程一看这话，立马给向行舟发消息，估计崔眠也不太懂公司运转的事情。 问了才知道公司当初和向行舟一起创建公司的合伙人要分家，要散，七七八八扯出一堆事情。 其实楚归程也不懂公司的事情，他只会数钱。以前投资，理财什么的都是跟着向行舟走。 问了后楚归程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资金运转有点问题就还好。 【楚归程：我能用你上次给我的卡吗？】 【牧妄：可以，本来就是给你用的。】 【楚归程：噢好的。】 楚归程立马去把那张卡拿出来，他记得卡里有不少钱。 也不知道这公司需要多少钱，太多了的话楚归程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活期存款。 他个人习惯不是买房就是存好，留一两张卡备用就行了，省得自己乱花钱，有存款也才能有底气。 楚归程照向行舟说的数额先用自己的卡给他转了过去，剩下一点用牧妄的卡。 【楚归程：有事别自己撑着。】 【向行舟：嗯，谢谢了。】 解决完这事楚归程才继续看剧，不得不说导演是有些技术在身上的，运镜行云流水，滤镜质感也相当不错，包括一些角度，特写。 第124章 那会他跟组，基本上也只是起到个跟的效果，换而言之去剧组那蹭吃蹭喝蹭风景，天太热或是下雨，楚归程准在室内待着。 想到这楚归程眼睛闪过几分心虚，算了，自己好歹提供了个本子。 【楚归程：截图x3】 【楚归程：感觉还不错。】 【牧妄：上回的？感觉把楼观乘拍得好帅。】 【楚归程：他本来就挺好的啊，这造型特别适合他，我在现场看着就这样。】 【牧妄：他帅还是我帅？】 【楚归程：幼不幼稚，你全世界第一帅，行了吧。】 【牧妄：行，中午喊厨师给你煮了螃蟹。】 【楚归程：ok】 那天楚归程经过路边在吃螃蟹的桌子时，闻着味了，也想吃。结果第二天俩人都给忘了这事，又出发去下一个地点。 牧妄晚上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捧花，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今天下厨了啊，煮什么好吃的了？” 感觉很久没吃楚归程做的饭菜了。 “当当当，喜欢吗？”在楚归程转身后，牧妄立即把花送到他的面前，是粉色玫瑰花，他喜欢换着花来送。 楚归程眼底含笑，表情愉悦，又有些宠溺的小无奈，「我在做饭呢，不能等我出去再给吗。」 他还围着猫咪围裙，接花应该要正式点。 “想你马上看见我送的花，喜不喜欢？”牧妄偶尔也露出小孩心性的一面，关乎于，喜不喜欢，可不可以，好不好，尤其是在他送出东西的时候。 要得到楚归程的肯定与赞美。 「喜欢喜欢。」楚归程点点头，接下花后，牧妄自觉地掌勺。 盯着他在厨房的背影，楚归程眉眼温柔，唇角上扬。 -------------------- 第58章 我好像要离婚了 楚归程也是生活稳定，不愁钱后才开始注意到生活上的小细节的。没事种种花养养草，闲情逸致，虽然被橘猫扒拉的没几个能存活。 他把猫咪围裙摘下丢给牧妄，在客厅走了圈将花选在一个合适的地方放好，省得被猫扒拉。 前段时间天天大鱼大肉，这两天吃得很清淡。一碗鱼豆腐汤，豆腐占去大半，入口嫩滑可口，又带着鱼肉的鲜美，楚归程喝了两碗汤才心满意足地离开餐桌。 牧妄在收拾碗筷，抬眼见楚归程脖子处一片空，“咦——我给你的戒指呢。” 早上追了那部剧，楚归程还挺喜欢的，除了原著内容，几位编剧老师还增添了许多新的东西，使得剧情更加饱满丰富，也让演员更好的饰演角色。他坐在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视，准备把电脑搬到客厅来。 「收好了啊，没丢掉。」楚归程看了他一眼，又去拿水杯，每天工作必备的几件套。 “收起来干嘛，挂脖子上，戴手上都行啊。”牧妄有些哀怨地说，他特意将戒指的外观做的很朴素，完全可以当做装饰品，就是担心楚归程不好意思戴。 楚归程把东西都摆放好了，坐在客厅的桌子前，头也不抬地比划道：「不戴也行，我都收好了的，都放在柜子里。」 从认识到现在牧妄送的东西没有千件也有百来件了，总不能样样都往身上放吧。 上回牧妄送的自己雕刻的玉，楚归程随手查了下，根本不敢拿出去，拿出去就是在招小偷。 “可那是我给你的戒指诶，你不喜欢吗？”话说着说着，牧妄就往人身上黏着了，带上那管用的撒娇语气，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楚归程吃了几百套他的撒娇功法，虽说做不到完全忽视，但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沉陷进去，自乱阵脚，淡定说：「喜欢啊，这和戴不戴有什么关系，况且咱俩又没结婚。」 他本来也不太喜欢戴装饰之类的，戴上去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话一说，牧妄脸都沉了，加上他还带着撒娇意味，一时半会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十分怪异。 看他吃瘪的样子，楚归程忍不住扬起嘴角，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和哄猫似的，「我要工作了。」 “哦……”牧妄拉长音回答他，就这姿势靠在楚归程身上，伸手揪着他的头发，好似很无聊般。 楚归程已经习惯他在身边搞些小动作了，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大屏电视上是今早看过的集数，充当背景音乐，也方便等会追更新。 牧妄盯着他的侧脸，浅色眼眸好似陷入思绪中，像是被迷雾遮盖，困在自己的世界许久。楚归程长得很好看，牧妄看的一清二楚。 丝毫不比外面的娱乐圈神颜差，可能他自己没什么感觉。有句话说的好，是相互吸引的，楚归程更喜欢荷尔蒙强烈些，或是更高大威猛一些，简而言之喜欢更男人味的。 因此对自己这种小白脸款实在没太大兴趣，可牧妄偏偏爱得不行，就喜欢白白嫩嫩，还可爱的。 直到脸被捏住，牧妄的思绪才飘回来，“干嘛。” 「盯着我发呆干嘛？」楚归程还想问牧妄要做什么，一双眼眸直勾勾盯着人，强烈的视线感，迫使楚归程望向他。 “想看你呗。”牧妄就和没骨头似的，往人身上靠，不一会又躺在他的腿上。抓住楚归程衣服上的绳子，修长的指尖把玩着绳头，好似犹豫了会才开口：“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结婚这个词，在牧妄身上，大概是一件极其陌生和不可能的事情。 第125章 「为什么这么问我？」楚归程停下手中的事情，反问他。 牧妄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他也在心底问了一遍自己，为什么会问楚归程这样的问题。从前的他根本不会考虑这种事情，更别提说，他也只曾经和楚归程争吵时，短暂地思考过。 片刻，牧妄才语气轻松地说，“没什么，我们在一起久了，总得考虑这事情吧。” 「才一年而已。」楚归程笑了笑。 “再过两年呢？”牧妄顺着他的话问。 楚归程见牧妄问的这么认真，他也仔细地想了会，「大概会的。」 一个很正常，很合情合理的回答。 可牧妄却感到一丝的不安，楚归程好像没以前那么执着了，分手争吵那段时间，牧妄很明确的感受到他对这段感情的需求，以及最终的结果。 毫无疑问，正常人谁能给个百分百的答案，那时的楚归程就是个偏执小孩。可现在听见楚归程的回答，好似从偏执小孩变回了正常人的答案。 大概会的，不确定，或许会也或许不会。牧妄意识到这点，心没由得来一阵闷。如果他偏执点理解，就是楚归程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喜欢自己了。 又或者说，是还喜欢还爱，但没有曾经那么纯粹，热烈，多了瞻前顾后，犹豫。 好似角色互换，牧妄早就承认自己爱上楚归程了，他喜欢和楚归程待在一起，心很平静很安宁很舒服，他眷恋每一个有楚归程的时间。 也想楚归程和以前一样，一样的爱自己，不希望有第二个选择。 像以前那样坚定。 楚归程敲了会字，见他又在沉思，拿了块水果往他嘴里放。 电视剧每晚八点更新两集，楚归程调点倍速看，一个小时就能看完。 “叹气？”牧妄晚上没事干就一直陪在楚归程旁边，见他看电视看的那么上瘾，又叹起气来。 「太少了，要是一天能更完就好。」追更好难，楚归程顺便把今天的小说章节发布出去，感谢每位坚持追更的读者。 牧妄躺在一旁玩手机，嚷嚷说：“是，刚才眼睛都黏人家身上了。” 「我是在认真看剧。」楚归程好笑地听着他这莫名其妙的酸气，转身去阳台收睡衣，准备洗澡。 「而且我没那么沉迷美色好不好。」楚归程收好衣服反驳说，「小心眼。」 牧妄眨了眨眼，把手机往沙发上丢，和人一起去浴室。 「干嘛？我洗澡呢。」楚归程突然被他黏上，走路都连扯带拉的。 “小心眼要和你一起洗。”牧妄跟着他去浴室。 「……想*我就直说。」楚归程无奈道，最近他们做的很频繁。大概牧妄是真憋坏了，自从和好后，三天两头拉着自己做，出去玩那么冷，也不影响俩人在温暖的室内进行深入交流。 也是自己压根把持不住，每次说不要来了，要注意频率，结果每次牧妄直勾勾盯着自己，外加脱光，简直是活脱脱的勾引和诱惑。 牧妄把人轻松抱起，眉梢上扬，忍不住在人脸上亲了亲，“是啊是啊，每天都想*你。” 三月初就在转温了，楚归程把厚的羽绒服都收拾好放回衣柜里，替换些稍薄点的衣服。 以前在一起时都是在楚归程家住，现在反倒来了牧妄家。楚归程纠结着又把收拾好的衣服拿出来放自己家，免得到时候忘了放在哪。 电话铃声刚响起时，楚归程还没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实在是太少人给他打电话了。 楚归程接下，等待对面的人说话。 是带着哽咽的声音，崔眠说：“楚宝，怎么办，我好像要离婚了。” ？ 楚归程怀疑自己听错了，可他又说不出话，只能等崔眠说。崔眠说完这句话好似才回神过来，对面的人是没法回答自己的，磕巴着将电话挂了。 【楚归程：出什么事情了？】 几乎是一挂断，楚归程的消息就发来了，崔眠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与他打视频。 「出什么事了？」楚归程见她穿着整齐干净，神态很正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刚刚一句话没头没尾地丢过来，吓死个人。 “我也不清楚，总之向行舟给我递了离婚协议书。”崔眠的小脸都要皱在一起了。 「今天给的？是他公司还没解决吗？」楚归程一一问他。 崔眠叹气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迷茫，“是啊，今天给的。我也不知道他公司解决没，他一直也没和我细说，我现在也找不着他人。” 楚归程凑近了些手机屏幕，「你先别急，你去他公司看了吗？」 几个人都认识十几年了，一起长大都知根知底，楚归程不信向行舟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情。 大概还是先前公司的事情，碰上大麻烦，不想连累崔眠罢了。 “去了，公司表面上还好好的，可他人也不在那。”崔眠也不知道怎么办，不可能和父母说，让二老担心。只能和最信任的朋友说，以免乱说话影响到向行舟。 楚归程见她情绪还算稳定，不慌不乱地比划道：「嗯，我看看我能不能联系上他，你别着急。」 【楚归程：发生什么了？】 【向行舟：公司出问题了，被坑了一把，你看着点崔眠，我解决好会回去的。】 【楚归程：你一个人行吗？别充大头，你人不会被追债了吧。】 第126章 【向行舟：还在处理，让她别乱跑。】 【楚归程：解决不了就和我们说，一起处理。】 他这几句话说的，让楚归程瞬间想到电视剧里的公司破产，债主追上门，听着都吓人。可楚归程也只能干着急，他哪懂运营公司的事情，就连向行舟的公司，他也就最初去过几次。 【楚归程：他回我了，让你别着急，他处理好就会回来的。】 【楚归程：公司应该是出了大问题，他还在解决，你这两天好好待在家里。】 【崔眠：好吧。】 夜晚牧妄回来时见楚归程一脸忧愁，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问：“怎么了？一点都不开心啊。” 「你不是学音乐的吗，怎么搞生意也这么厉害。」楚归程问他。 “就这个问题？”牧妄低声笑了笑，把西装外套脱下，“一起学的啊，又不影响，我一直都是理科生好不好。” 楚归程有些想象不出来牧妄坐在书本前学习知识的样子，「自学吗。」 “也不算吧，很多生意上的事情，我从小跟着我老爸也学到不少。高中那会老师就教些理论知识，我姐时不时给我丢几单让我上上手。”牧妄回想了下，“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有修这方面的知识，拿学位什么的。” “你想学做生意？”牧妄弯腰在他的旁边，指了指自己的脸说：“亲我一口，我教你，就先赚他个…十块钱吧。” 「看不起谁呢。」楚归程抬脚轻踹上去，随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感慨说：「还以为你每天就会左搂右抱呢，以前给不少小男生唱过情歌吧。」 牧妄工作了一天，准备去洗澡，将身上的疲惫洗去。又想和他再聊会天，一天没见了：“现在就唱给你听，想听什么，我唱。” 楚归程嘴角浮现淡笑，对于牧妄这种立马表态的行为，表示很满意，「不了，赶快去洗澡，没洗澡别碰我。」 “好好好。” -------------------- 推推下一本：《我抢先和白月光先婚后爱》 预收：《替身受他觉醒了》 （扭捏）（对手指）（鞠躬）（希望下本还能和大家见面呀）（看看专栏吧～） 第59章 有意为之，刻意针对吗 楚归程坐电脑前久了，免不得腰椎不太好，牧妄洗完澡站在他身后给他捏捏肩膀，顺带俩人聊聊闲话。 “这什么，你们还一起pk？”牧妄见他们的作者小群里在发链接，是码字软件的组队邀请，发起人是花霖。 牧妄不屑地瞥了一眼那名字，正在捏肩的手顺着就往楚归程衣服里伸，摸上敏感的两个红点，“你们在干嘛啊？” 「在打字啊。」楚归程对他的行为已经熟视无睹，盯着电脑界面，他在整理这个月的工作量。 如果没有椅背，楚归程丝毫不怀疑牧妄会直接贴着自己，实在太黏人了，每次黏着黏着俩人就去床上了。 最近一个月，楚归程晚上办公的效率相当低。 “对了，周四我要去趟我姐那，周五晚上回来。”牧妄揉揉他的脑袋。 今天周二，楚归程扫一眼时间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楚归程给崔眠和向行舟发消息，这俩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什么都想瞒着，实在是无从下手。 工作日期间，牧妄基本上午饭都在公司解决的，虽然离得近，但午休总归就那么一两个小时，吃饭，回去回来还能剩多少。 晚饭时牧妄见他时不时看下手机，心不在焉的，抬手夹块肉给他问：“忙什么呢？” 「你说要是公司破产能怎么办？」楚归程郁闷地问他，「就是怎么才能挽救。」 “啊——这个吗，没违法就用钱，违法就自求多福了。”牧妄三两句说完。 说的有些糙，但也在理。 楚归程点点头，依旧是副愁眉苦脸样。牧妄实在看不下他这样子，伸手捏捏他的脸问：“怎么了，背着我开公司了？” 「……那倒不至于。」牧妄这话让人又无语又好笑，楚归程解释说：「是我一个朋友，他碰上点事情，也不知道处理成什么样了。」 “向行舟？”能让楚归程在意的好友就那么几个，牧妄搜索下记忆便找到了名字，他有点印象。 楚归程实诚地点点头，「是啊。」随后带着点小期待和不好意思地继续说：「你能帮我看看吗？出点主意也行。」 他把向行舟的名片递过去，上面有公司地址。公司规模不大，就是个小公司，肯定是比不得牧妄家的。 楚归程对这方面只能说一知半解，只能出些钱，力气和办法是一个都拿不出来。牧妄肯定懂得多些，总比自己干着急好。 牧妄接过他递来的名片，扫了一眼。指尖摩擦着名片，他神色自然，带着点玩笑意味：“我帮了他，你怎么报答我啊？” 听到他这话，楚归程知道这是会帮忙，认真想了会说，「都可以，随便你。」 反正楚归程人在他身边，心也在他身上，左右都是些恋人间的情趣。 牧妄眨眨眼，话在脑子里转了圈，开口：“那你把我给你的戒指戴上。” 「无名指？」楚归程反问他，记得情侣间大部分都戴中指吧。 “嗯。” 「无名指太早了，可以戴中指。」楚归程指了指自己的手，眼睛闪过一分好奇和乐趣，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牧妄有点想和自己结婚了。 第127章 “哦——好吧。”牧妄拉长音回答他，说不出是喜还是不悦，反正有点憋屈。 楚归程看出那几分憋屈也没多说话，假装无事发生。这段时间两个人感情来回折腾，楚归程就算是再坚持自己情感的初心，也该有些新的体悟。 简而言之，感情是急不来的。楚归程想一步登天那是虚的，老天爷给没给他安排 个出门捡到终身良人的剧本。 楚归程还是想啊，想和人安定下来，想自己的身边始终站着个人，背后有可以依靠的人。 想长长久久。 美好的梦当然会继续存在，那是对未来的期盼。可也不影响楚归程的犹豫，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验证牧妄是否值得，是否能成为自己心中的那样。 先把恋爱谈够了，再说结婚吧。楚归程也不再傻乎乎试图要那张纸证明什么，只有人和自己同步了，那才是该考虑的。 向行舟这边的事情还没结束，就听崔眠说向奶奶不知道从哪听到自家孙子生意出问题了，着急得很，直接气血攻心住进医院了。 楚归程一收到消息连忙赶去医院，一大家子都守在那，就是没向行舟的身影。 向奶奶越看越着急，嘴里喊着要出院。 近九十岁的老人家了，哪敢让她乱跑。楚归程一连给向行舟打了四五个电话，才被接起，等着俩人聊完，向奶奶才肯躺下休息。 崔眠这才和楚归程走出病房门，几天不见，崔眠脸上的疲惫愈发严重。 「他就是不想你们太担心才自己解决的。」楚归程安慰崔眠说，「我问了我一朋友，用不了多久的。」 崔眠点点头，其实向行舟也不是彻底隔绝了联系，就是大部分时间都故意躲着。 不想让人担心，不想牵扯，可这样怎么能不担心。 直到晚上楚归程才从医院回家，一进门牧妄就等着自己了，桌上是刚煮好的面条。折腾一天了，楚归程饿得很，坐下就开始吃面条。 “向奶奶…她没事吧。”牧妄顺手给他倒杯温水放在一旁。 「没事，就是太担心向行舟了。」几口热腾腾的面条入肚，身上的疲惫扫去大半，连比划都有力气了，楚归程简单解释完。 楚归程吃完面条，一双眼睛望向他，「你和他聊的怎么样了？」 “还行，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被人弄得有些复杂了。”那天牧妄接过名片时就想起来了，说起来还和自己有点关系。 向行舟那个合作伙伴准备把公司送给自己，想着捞一笔钱，拍拍屁股走人。而自己就是那个接手的冤大头，等向行舟反应过来，有点晚了。 其实当时牧妄也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破产的小公司太多了，挑着有价值的回来重造一番很正常。而且当初是向行舟的合作伙伴联系自己这边的，牧妄压根没想起来和他有关。 向行舟与合作伙伴的纠纷，牧妄没兴趣，也不关心。总之就是些利益不均，或是野心过大扯出来的事情。 一开始牧妄只是负责点点头签个字，是下面的员工在接手这事。哪知楚归程说起这事，牧妄才回头翻出来的。 「那还要多久才能好啊？」楚归程皱着眉，他也很担心。那都是向行舟的心血，自己也是看着他从零到现在的，搁谁谁能不担心。 “用不了多久吧，一两周？”牧妄回想了下，自言自语般反问道，“我和他聊的还行，剩下就看他和他那个跑路的合作伙伴之间怎么解决。” 楚归程点点头，牧妄这样说，那应该是差不多了。他总算是松了口气，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的感受太难熬了。 “就这么担心他吗？”牧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这几天晚上睡觉时楚归程都翻来覆去的。 「当然担心啊，他就和我的亲兄弟一样。」楚归程点点头，顺势将头往牧妄手上靠，露出疲累，需要，脆弱的一面。 牧妄十分自觉地把人抱在怀里，好似在顺顺毛，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人放松下来。 “都没见你这么担心我呢。”牧妄轻笑着说，一边给他按按太阳穴，又从眉心往鼻梁上轻捏着。 楚归程闭上眼睛，享受此时的安静与舒适。过了会才起身比划，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你一直好好的，我担心什么，之前被你气得哭出来你怎么不说。」 「还有气得想打你，也烦你，又赶不走……」 旧账。 牧妄轻轻松松把人抱起，喉结上下滚了滚，低笑说：“好吧，是我的错。” 一周后楚归程收到了向行舟那边的好消息，大概意思就是都处理好了，解决完公司的问题，也和老婆道了歉。 楚归程一听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终于落地，没事就好。他给向行舟发消息，说一起和牧妄吃顿饭，谢谢人家。 虽然他们是恋人，但这边也是自己的兄弟，该有的礼节都要有。 【楚归程：那这周末，我们几个一起吃顿饭。】 【向行舟：你是和他和好了吗？】 【楚归程：是啊，前段时间和好了，想再试一试，怎么了吗？】 手机屏幕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楚归程耐心等待。 【向行舟：这次他最后帮了我，没继续揪着我，我很感谢他。可我还是要说，他这个人城府很深，你也可以理解为心眼很多，不太适合你。】 委婉，但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第128章 认识这么多年有些话俩人不会腻腻歪歪地扯，向行舟也很少说楚归程感情的事情，很尊重自己。 楚归程的视线落在他的前几句话上，皱起眉，快速打字道： 【楚归程：你是说，公司一开始和牧妄有关系？他和那个合作者？】 【向行舟：算是吧，感情上的事你好好想想，我这边没事了，别担心。】 其实向行舟也有些纠结，他看得出楚归程很喜欢牧妄。可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和楚归程站在一起，简直是大草原上的狼和兔子。 被咬死的只会是兔子。 他也知道楚归程真的很担心自己，楚归程哪会处理这些，只能是求助牧妄。 哎，好烦，自己应该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吧。 向行舟又看了一遍刚才的聊天记录，以前那会他就总被人调笑说是钢铁大直男。不会说话，工作后好多了，但面对多年好友身上，他不想绕也不太愿意绕。 牧妄在浴室洗澡，楚归程坐在卧室里等他，脑中还在琢磨向行舟刚刚的话。 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学了文，只会和文字打交道。 “给我吹头。”牧妄洗完澡见他没事，拿着吹风机就来撒娇。 吹好头后，楚归程把吹风机收拾好。他和牧妄面对面，神情格外认真： 「向行舟公司出事是不是因为你？」 许是没想到他突然来了句这个，牧妄表情都是愣的，甚至还带着方才黏黏糊糊要抱的神态。 空气沉默几秒，牧妄才反应过来，“怎么问起这个了？他那不是解决了吗。” 「是不是？」 楚归程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是——”牧妄承认，手底下人做事都得他点头。当时大概扫了眼，确实有看见向行舟的名字，但他压根没想到这回事，不然也不会随手丢给属下办事。 话落，楚归程的拳头也落在牧妄脸上，很用力，牧妄一时也没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拳头，往后退了半步。 “你什么意思？”牧妄反应过来后，抓住楚归程的手，眉眼带上了怒气，楚归程竟然为了这句话突然出手打他。 「你说呢，他是我的亲人啊，你怎么能这样，他们家差点都散了。」楚归程是不懂商人间的你争我抢，可他和向家的情分是真真切切在的。无论具体发生了什么，牧妄点头做的时候，就压根没考虑过自己。 楚归程的眼睛浮上一股雾气。 “是和我有关系，但我又不是故意的，后面不是帮你解决了吗！”牧妄的半张脸被打得生疼，牙齿还撞到了舌头，导致口腔里漫上淡淡的血腥味。 牧妄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也是事实，他确实又帮人解决了。 楚归程的胸膛上下起伏，被气得不轻。那双好看的杏眼是失望夹杂着消散的雾气，重点是后面又解决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归程别开脸，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牧妄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反问他：“你以为我是有意为之，刻意针对吗？” 这一刻楚归程的心突然变得很宁静，问不问原因重要吗，反正都已经发生了，他站起身想走。 被牧妄一把抓住手腕，牧妄最烦看见他这满不在乎，动不动就要离开的样子，他低声压抑着愤怒问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你是不是从来没相信过我！” 明明他都解释了，楚归程却根本不在意，还要离开。 这段时间的和好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他们之间没有一点信任。 -------------------- 第60章 分手 楚归程还没说什么，牧妄反倒是生起气来了。 如果楚归程不开口找牧妄帮忙，自己最后是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向家出事。 心脏像是被灌入充满腥味的潮水，楚归程深吸一口气，就着最后的理智和他交谈。 「那你想说什么。」楚归程被靠着墙，与他直视。 浅色眼眸因为气愤，变得犀利，从而显露出几分攻击性。牧妄比他稍高些，带着压迫的神情微垂眸直勾勾盯着他，一时间让楚归程心底发颤。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他，后面才发现的。”牧妄压抑着心底的怒气，耐着性子和他解释。 空气中是一片寂静，好似只能听到对方因情绪起伏过大的呼气声。楚归程听见这话脑子转了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见他说：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为了这点小事，说翻脸就翻脸。”这才是牧妄最想说的，他压根不在意向行舟那点破事。让牧妄无法忍受的是，楚归程能这么快翻脸。 刚才还能你侬我侬，转身就给自己一拳，不问原因，就为了别人。 牧妄的浅色眸低划过一分自嘲，现在正儿八经的恋爱，居然还是那样不堪一击，甚至还不如最初。 合着自己这段时间是在干嘛，纯属给他献殷勤吗。 「你觉得这是小事？」楚归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自己的亲人，好友，兄弟，在牧妄嘴里就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了半天楚归程的心压根不在自己身上，牧妄的眉眼闪过几分烦躁与失落，“你就只会在意他们是吗，我呢，我就一点都不重要吗？” 「在说正事，你能不能别总问些这种话，有意义吗！」如果楚归程能说话，那他一定是吼出来的。即便不能，牧妄也清清楚楚看见他的表情。 第129章 像是尖刀刺在牧妄的心中。 楚归程也不懂牧妄现在还揪着情情爱爱扯，分明知道自己为向家着急的不行。如果他们还能接着往下走，那向家以后也会是牧妄的亲人啊。 牧妄耻笑一声，抓住他的手腕，迫使二人对视，双方都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情绪。 各说各的，无法同频，像两个世界的人。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垂眸压下各种波澜的情绪，尽可能地将此时的语气放的温缓，可抓住楚归程的手却生生要留下印子般用力。 “你什么意思，想分手？”牧妄说这话时，浅色眼眸的眼尾好似沾染上点红，是怒意，失望，和不愿相信。 牧妄以为这次的和好，是两个人的心重新走到一起。 楚归程被他这反应弄得一股气和莫名其妙，好看的杏眼皱起眉，「随便你，要分就分。」 反正两个人根本说不到一起，牧妄不理解自己，自己也不理解他。 「分手，现在就分。」楚归程越想越气，也顾不得那么多的思考，顺着气就说了出来。 “你把我当什么了，说踹就踹？”牧妄将他整个人都圈住，语气狠厉，好似是在警告他。 又要玩以前那套是吧！楚归程站直了身推开他，二话不说开始收拾东西，带着猫和行李就往自己家走。 留牧妄在原地沉着个脸。 行李箱的轮子响起，打破屋内短暂的安静，牧妄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白色雾气萦绕在他的眼前。 “你不怕我再对他下手吗？”这句低沉的话成功阻扰楚归程搭在门把上的手。 楚归程随即怒瞪回他，脸上写着不敢相信和质疑，眼睛盯着他，仿佛在说：你敢。 “你可以试一试。”牧妄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既然能出手帮人，自然也能收回援助之手，毕竟帮人又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是看着楚归程的面子上，既然现在两个人分手了，牧妄又何必多此一举。 楚归程走到他的面前，神色气愤而恼怒，可又无可奈何。对——牧妄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轻轻松松收回帮助，可向家怎么办。 「你威胁我？」 “算吗，那我现在凭什么帮他？”牧妄的眸底还带着自嘲，可语气丝毫不愿显示示弱臣服的那一面，想要楚归程知道，他是需要自己的。 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踢走，像个笑话一样的存在。 楚归程垂着的手紧握着，手背上冒出青筋，最后无可奈何地松开手。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客厅，牧妄一根接着一根烟，好似要把那包抽完才肯罢休。楚归程闻着难受，站起身想去书房。 “去哪？”牧妄见他起身立马开口问。 「不关你的事。」楚归程的心很烦，脑子也乱，闻着烟味人都是浑浑噩噩，脑袋犯疼。 “就不能好好相处吗？你明明知道我那么……”那么喜欢你，爱你。牧妄对上楚归程那不耐烦地神情，嘴里的话也顿住了。 楚归程再闻这烟味，怕是要吐了。他无意识皱着眉看向牧妄，也没听他说出个什么事，有些疲劳地说：「我要休息了。」 随后被牧妄拉住手腕，他掐灭眼，声音带着因连着抽几根烟的沙哑，“你真要和我分手？” 也不知牧妄从哪学来的别别扭扭，拉拉扯扯，想谈的事情不说清，揪着情情爱爱说个没完没了。楚归程现在不想说这些，心很累，脑子也乱，「那你想怎么样？」 这句反问好似触碰到牧妄的哪根线，他站起身，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不悦和愤意，“你就什么都不想说吗？我们的相处也都是你的委曲求全吗？” 「是——你能别总逼着我吗？行了没。」楚归程不耐烦地说，好似找到个宣泄口，顺着话直接都说了出来。 转眼看见牧妄的表情沉得吓人。 “我逼着你？”合着前面的好都是自己在逼迫他，牧妄第一回这般真切地感受到，好心当成驴肝肺，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憋屈和恼怒。 下一秒牧妄捏住楚归程的下巴，告诉他，“行，我逼着你是吧。如果你想让我继续帮助向行舟，就在这好好待着，别乱跑。” “别做我不开心的事情。”牧妄在警告他。 之前的种种行为在楚归程嘴里居然变成了逼迫他，牧妄只觉着人像是掉入冰冷的湖泊中，没有一点儿温度。 两个人不欢而散，楚归程去浴室洗澡了，牧妄坐在客厅。 初春回温，夜晚的风也带上了点暖意。晚风从窗户跑进来，席卷一片，带走客厅的烟味。 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水珠砸在楚归程的脸上，顺着面庞往下流，滴在地板上。楚归程刻意将水温调低了些，感受到那凉意，脑子里的浑噩才得以释放。 如同山间瀑布垂直下坠，冲刷着盘在中间的大石，激起水花。又似潺潺溪流，吹动树叶小舟，一路向下而流。 正当他准备关掉水时，门被直接打开，带来一阵晚风，身上忍不住缩了缩，有点冷。 楚归程盯着他，在问牧妄想干嘛。 牧妄还是沉着脸，心情很不好，边拖衣服边说：“很烦，让我爽了明天就帮你。” 说完便走来，没有任何预示，直接让楚归程跪在了地上。 以前的爱都是场自作多情，哪怕楚归程说句否认的话，牧妄都可以接受。他低头那么多次，也做了那么多，反倒来是场笑话。 第130章 很粗鲁，没有任何体贴，更没有以往的温柔细心，耐心和双方的愉悦。 楚归程也毫无准备，牧妄好似所有的不满和愤意在此时都偿还给楚归程。一次次地加重他身上的痕迹，让楚归程记住，是自己。 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牧妄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楚归程。可楚归程为什么总不领情，随随便便就提分手。 在楚归程的世界中，大部分东西都要比牧妄重要。一成不变的生活，陪伴的小猫，向家，都比牧妄这个所谓的恋人要更扎实些，自己根本激不起任何波澜。 牧妄盯着楚归程那难耐又带上不悦，夹杂情欲的表情，“我终于知道你身边为什么一直没人了。” “其实你根本不会太在意别的，你永远只会抓住你能紧紧握住的。” “甚至不敢尝试去抓别人，最后哪怕放弃也只想独善其身。” 说糙一点，自己在他眼里算个屁。前面说那么那么爱自己，又掉眼泪。后面真要做出选择，楚归程只会把自己往后排。 身体好似被撕扯般难受，可楚归程又逐渐沉沦。他恍惚间听到牧妄的话，楚归程扯了扯嘴角，额头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方才湿发的水珠，他双手撑着地。 只能用唇无声开口，他说：「是又如何。」 牧妄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难怪楚归程总是爱又不爱自己。大概只有最初那会，楚归程会用最单纯的爱看待自己吧，后面是抉择，是思量。 他刚刚竟然还在思考如果没有第一次的分手，楚归程的爱是不是会像以前那样纯粹。 不会的，因为楚归程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他贪恋已有的一切，不愿意让任何人任何事情有机会去影响。 而牧妄就这样打破了楚归程宁静的生活，是欢乐，愉悦，也是难过，愤怒。 所以，牧妄被放在了后面，不会成为楚归程的首选。 -------------------- 求支持～单机好累（x_x）对了，最近应该都是三千字左右的更新，因为马上要回老家过年了，我还没存稿呢，看看这几天能存多少，争取多存点，好让二月不断更太多。 另外，真的不看看我的预收吗～求大家的宝贵大拇指，下本预计四月五月开，希望还能和大家见面呀～ 第61章 无言 楚归程发烧了，烧得挺厉害的。 牧妄无奈地盯着体温计上的度数，叹了口气。自己都还没被气出病，这人倒先躺下了，娇生惯养，使不得劲啊。 接过家庭医生递来的药，牧妄去给人接温水喝药。 “吃药了。”牧妄把他的被子一角掀开，露出这人有些泛红的脸蛋，故意用催促的语气说：“放心，我又不会当着医生面*你，赶紧把药吃了。” 楚归程怎么发烧的，都心知肚明。头回因为那事发烧，一睁眼就看见陌生的医生，上来就是测体温各种检查，就差没掀开自己的被子，好好细致一番。 可把楚归程给吓一跳，毕竟这事儿有些难为情。 「我自己会吃。」伸出的胳膊还带着昨晚两个人折腾出的印子，脖子上也是，牧妄就和疯狗一样。但也不是把人往死里欺负，更类似让人长记性，楚归程今早醒来看见痕迹时，愣了好一会，他还是头回知道自己是个留印子体质。 “哦。”牧妄听见这种带着拒绝意味的话就烦，直接把温水随意且用力地放在桌上，水洒出来了点。 卧室只剩楚归程一人，很安静。橘猫喵喵叫两声从门外三两步跳上床，围着楚归程转了一圈，好似是在检查他的病情如何了，之后又瞧着尾巴跑出房门，大概是知道他没事了。 这行为楚归程已经见怪不怪了，有时他工作久时，橘猫在客厅趴着会突然跑来看看自己。 楚归程的头还是昏沉沉的，但眼睛很有神，意识不晕。他吃完药摸出手机，没多少电了。 昨天没来得及充电。 【楚归程：今天怎么样了？】 【向行舟：挺好的。】 【向行舟：我昨天那话也不是说不支持你们的感情，就是想让你多注意点，你懂我的意思吧。】 向行舟觉着自己越说越黑。 【楚归程：知道，放心吧。】 睡了一觉精气神都回来了，楚归程也仔细想了想昨天那事。他无声叹口气，眼底闪过几分复杂情绪。 昨天的话和场面好似胶片一样在楚归程脑子里闪过。 牧妄说的对，自己的第一反应确实很伤恋人的心。 不知道橘猫什么时候又跑到自己身边了，躺在楚归程身边求摸，楚归程捏了捏它的爪子，还挺干净的。 手正摸着猫，可思绪久久停在昨晚。楚归程垂眸闭上眼，他身上很热，这种热是只浮在表面上的热，好似被冰雪围绕包裹的火山。 不过牧妄也有一点说错了，楚归程只是太害怕了，他害怕自己把牧妄完完全全规划到自己的领域后，被当头一棒，得了场空。 恋人这个位置太特殊了，更久远，庄重地说法称作伴侣。 想了半天，楚归程也没得出个具体的，只能无奈地躺下，借着药效入睡。 感情啊，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楚归程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卧室的窗帘被关的严严实实，四周一片漆黑，刚睁眼时他还以为是晚上八九点了。 外面的落日黄昏照进来，驱散这的黑暗，楚归程站在窗边眯了眯眼。睡了十几个小时，总算是好多了，身上的力气都回来了。 第131章 他披上外套走出门，客厅也是一片昏暗，只有橘猫趴在沙发上。 楚归程四处看了看，没见着牧妄。又往厨房走去，粥快冷了。 还以为牧妄真走了，楚归程一天没吃东西饿得很，拿出碗边装边嘀咕。 要真是被气跑了，那他就回家了，睡一天也不见牧妄来喊自己吃个药什么的…… 牧妄的确气得不轻，又不能把人揍一顿，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哟，怎么气成这样啊！”这段时间剧播的不错，得到了业内的各种认可，楼观乘最近见谁都是笑眯眯的。 是在楼观乘家，见马上到晚饭点了，楼观乘站起身准备去做饭。 “去干吗？”牧妄一口接着一口酒，不到小半时辰，胃就开始火辣辣的暖。可人心里烦躁得很，手上依旧握着酒杯，“给我换个酒，难喝的要死。” 楼观乘悠哉悠哉地穿上围裙，拿起锅铲，语气愉悦道：“做饭啊，你不吃饭吗？那你饿死吧。” 牧妄抬眼瞥了他一眼，伸手捏了捏眉心，很是懒散：“那么垃圾的厨艺，也好意思进厨房。” 第一次吃楼观乘煮的饭，牧妄半夜就喊医生来了，轻微的食物中毒。 “好吧好吧，那点外卖，亲爱的牧总您想吃点什么呢。”其实楼观乘是吃不胖体质，但也架不住艺人的身材管理法，因此一空闲下来，就爱点外卖。 有种被管烦了，一放松就要报复式吃吃喝喝。楼观乘目不转睛盯着外卖界面，没几分钟就下单了好些菜，“想吃什么，再不说就我就付钱了。” “随便。”牧妄没心情和他吃吃喝喝，靠在沙发上继续喝酒，喝了两口又觉得没劲，手机里的微信置顶消息空空如也。 烦。 半个小时后，楼观乘美滋滋拿着外卖，一个个拆开摆放好在桌子上。 “我的衣服都臭了。”牧妄没好气地盯着他的螺蛳粉。 楼观乘头也不抬地拍照，随手指了指，“里面有衣服，自己换。” “我和你说，这个真的很好吃，我把附近的店都吃了遍，就这家最好吃！”闻着味，楼观乘都要流口水了。 牧妄实在没心情，便下楼了。 晚上十点半。 【楼观乘：你男人在我这喝醉了～快来带回去。】 【楼观乘：照片】 楚归程就说这人跑哪去了，一天都不见人影，他点开照片。是张牧妄闭着眼的侧脸，艺人拍照技术就是不错，醉成那样都拍的别有味道。 【楚归程：不要了，送你。】 【楼观乘：好吧，那我把他打包给隔壁小0了。】 ……也是个神经病。 一个小时后，楚归程出现在楼观乘家里。 一进门就看见个身材纤细的男孩坐在牧妄腿上，手正搭在他的胸膛处，另一只手还有欲往腿间处摸的打算。 男孩转头见到楚归程阴沉的脸，吓了一跳，随后耸耸肩从牧妄身上下来了。 “咦，楚编来这么快啊，要不要尝尝鸡翅？”楼观乘边吃外卖边打游戏，能把饭菜熬成凉的，“诶，那咱们来打游戏吧，别瞎掺和。” 男孩哦了句，坐到楼观乘的身边和他一起玩。 “嘶——”牧妄头昏眼沉，耳朵处传来一点凉意，之后被无情揪住，“干嘛？” 你说干嘛。 楚归程看见刚才那画面就一肚子气，又想起自己都说分手了，占不了理。只好往牧妄脸上丢了个不轻不重的巴掌，转身回到车上。 “啧啧啧。”楼观乘和男孩坐在一旁看戏，“你说牧妄会不会找我们俩算账。” “应该不会吧。” 牧妄跟人回到车上，车内夹杂着楚归程身上的沐浴露味道，这才让他晕乎乎的脑子恢复了些清醒。盯着楚归程的脸，嘀咕道：“说话就说话，谁教你动不动就打人的。” 「哦，打扰你的雅兴了是吗。」亏他还心里放不下这人，大半夜跑来接人，楚归程别开脸盯着窗外。 牧妄捏了捏太阳穴，声音沙哑：“什么雅兴，我现在能硬得起来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我脱裤子给你检查。” 现在正是酒劲起来的时候，牧妄心里烦，又惦记着人，加上喝了酒，头疼得很。 更何况牧妄现在整个人都在楚归程身上。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还有司机呢，楚归程真想捂住牧妄的嘴，每次吵架就爱说些大白话。 “哦。”牧妄才不在乎那么多，语气有些生硬又带着解释意味：“那是楼观乘的小表弟。” 窗外的晚风吹进车内，将牧妄身上的酒味吹散开来。解释完后是短暂的沉默，只有风的呼呼声，和喇叭声。 前方数不清的霓虹灯像是汇聚成一副红色的图画，倒影在楚归程的眼睛中。 回家后两个人依旧无言，平日里总是有牧妄的各种声音，他一不说话，整个房子就静得特别明显。 一个不想说，一个不知道说什么。 牧妄直接去了隔壁客房，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楚归程才真的确定他今晚要一个人睡了。 枕头与被子还萦绕着淡淡的草木香，楚归程睡了很久，现在一点也不困。一双杏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如同黑云密布的夜晚镶嵌着点点繁星，他眨了眨眼，繁星便闪了闪。 向家的事情解决了，牧妄帮的，他一开始也不是有意的。 第132章 自己提了分手，让牧妄感受到不被在乎。 一件件事情被楚归程理清，他叹息一口气。心脏还是揪成一团麻，丝毫没有最开始的奋不顾身和勇气。 楚归程不断地在犹豫和纠结。 凌晨一点钟，牧妄感觉额头出现股凉意，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个人影。闻到熟悉的沐浴露味，又昏沉沉闭上眼睛。 没吐，也没不舒服，就是喝醉了。 楚归程检查完才松了口气，他正准备关掉小台灯，又蹲下盯着牧妄的睡颜。 这张脸无论看多少遍，楚归程还是很喜欢，看久了甚至能回到当初的怦然心动。 楚归程没有丝毫困意，就这么盯着牧妄的脸，凑近些甚至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伸手点了点他的鼻梁，牧妄皱了皱眉，楚归程也忍不住笑了下。 脾气臭，但对自己是真好。楚归程很无奈，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是盯着牧妄的睡颜。 有时候楚归程也想不通他俩在吵个什么劲，明明平时都好好的，结果每次吵架，都闹得很不愉快。 眼睛里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今天他一直在想昨晚牧妄说的话。 想了很久，也不知怎么反驳牧妄。 爱但又后退的感觉，他的话也好似一泼冷水浇醒楚归程，是自己都曾忽略的地方。 也难怪牧妄总带着点患得患失，楚归程突然理解他有时候神经病一样的行为了。 -------------------- 第62章 「你不睡主卧吗？」 第二天楚归程醒得早，正好碰上牧妄在吃早餐准备去上班。两人对视一眼，又快速别开视线，他垂了垂眸往厨房走去。 锅里是空的，但旁边还放着点面包，楚归程顺手泡杯牛奶，又切点水果，乱七八糟地吃早餐。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隐约能从窗外听见清晨的婉转鸟儿声。餐桌上却只能听见轻微筷子碰撞到碗的声音，很安静。 牧妄吃完早餐就出门了，楚归程依旧坐在那吃早餐，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对面的人悄声离开罢了。 没意思。 浓郁的牛奶味和香浓的面包味在口里化开，楚归程却觉得味如嚼蜡，吃着没味。 牧妄好像不太想理自己了。 楚归程意识到这点后没有轻松，反而是烦躁和不悦。他早就习惯牧妄在身边黏糊，腻歪，吵闹的样子了。 世界突然变得安静，让楚归程哪哪都不顺心。他晃了晃杯子，突然觉得牛奶太甜了，又只剩下一口，索性一口喝完。 楚归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算什么，恋爱中突然因吵架而冷战的情侣？还是分手后各自别扭，又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前任。 中午向行舟发消息过来，说想约着一起吃个饭，要感谢牧妄。 向行舟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那天的话好像有点冲，毕竟谁碰上事业出问题还能好脾气。 无论是什么具体原因导致的，最后的的确确是牧妄帮了忙，这毋容置疑。该谢的还是要谢的，日后还指不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楚归程：好，我先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发送完这句话，楚归程就把手机丢一旁，自个躺在沙发上游神。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牧妄说，更不知从何开口。 楚归程叹了口气，又把手机拿回来，眉眼浮上几分忧愁。 【楚归程：向行舟想请你吃顿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发送完又将手机丢到一旁，眼不见心不烦。这几天两人间的气氛实在太过古怪和别扭了，着实让人烦恼。 【牧妄：去哪？】 【楚归程：外面吧。】 【牧妄：什么时候。】 【楚归程：这两天。】 【牧妄：知道了。】 毫无疑问几个人一块吃饭的时候，也很沉默和尴尬。除了向行舟一开始开口表达谢意，之后饭桌上都静悄悄的。 牧妄像是参加一场普通的工作类应酬，听完说完，便在认真地吃饭。也没有要说其他的意思，楚归程也没话说，以往都是牧妄腻歪拉着他。 散场的时候，崔眠悄悄问他，“楚宝，你们吵架了？” 说这话时，她脸上还带着几分歉意，想来是因为他们才让二人闹得不愉快。 「没事。」楚归程安慰崔眠，让她别多想。 晚上楚归程照例在书房工作，八九点时将澡洗了。 十一点多，牧妄走进书房问楚归程：“忙完没？” 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说话，楚归程以为他要开口了，加快手中打字的速度，「马上了，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后，楚归程把电脑关掉，走去卧室。一进门就见牧妄手上拿着套，楚归程站在他的面前，带着点期待问：「怎么了？」 楚归程性子本来就有些闷，俩人甜甜蜜蜜时都还算可以，该说的都会说，也乐意和人说。现在僵着，嘴全然成摆设了。 他是希望和牧妄之间能有个台阶下的。 “不怎么，想做。”牧妄几个字便表达完自己的想法，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只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楚归程语塞，实在是忍住伸手揍他的冲动。与他对视，问：「就这个？」 牧妄点了点头，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地反问他，“我们现在不就只剩这个了吗？” 一时间恼羞，气愤，可笑，失寞的情绪交织涌上心头。楚归程咬了咬干涩的嘴唇，质问他：「你把我当你泄欲的工具？」 第133章 “各取所需。”牧妄纠正他，下一秒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瞬间闻到那熟悉的沐浴露温。 下意识蹭了蹭他的耳边，贪恋地抱紧了些。牧妄开始亲吻他的脖子，呢喃道：“那你呢，你把我当什么？” 楚归程愣了下，眼睛里闪过一分迷茫。 是啊，他们已经分手了，牧妄也不是他坚定的选择。楚归程没走，牧妄也没松手。兜来转去，好像只剩下个各取所需，才能维系俩人现在的状态。 如同秋初未成熟的果实，外面看着是橙红色，一口咬下果肉。却是涩酸，带着苦味，久久围绕着人，好似在不断提醒果实有多么的苦涩。 是这几天的第一次相拥而眠，以往事后楚归程都是昏昏欲睡很累。天气回温，猫喜欢窝在一旁的软凳上睡觉，睡香了还发出些小呼噜声。 楚归程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牧妄，昨晚他也是这样盯着这人的。 好看的杏眼好似深夜湖泊里倒影的月光，像是波光粼粼，时而闪动。如同每个亲昵的夜晚牧妄会搂着他睡觉，两个人的呼吸交缠，肌肤相触。 这人要是现在醒了，估计要和自己划分界限。楚归程盯着这张睡颜，忍不住想到他最近两天的臭脸模样。 其实楚归程也有感受到牧妄在等自己开口，好歹相处一年多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一起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牧妄在想些什么，这人一头撞上了自己，也算是正儿八经头回谈恋爱吧。 有些行事也莽，但好也是真好。 可楚归程现在自己都迷糊自己，实在是不知道从哪找个台阶下。 第二天起床身边是空的，但还留着余温。楚归程慢吞吞起床洗漱，收拾完准备工作。 傍晚时崔眠发来消息，说自己怀孕了。这消息惊得楚归程手机都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 牧妄听到声音抬眼望向他，见他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空气中沉默两秒，楚归程眨了眨眼，像是缓解刚刚因惊喜而呆愣的双眼，眉眼弯弯，比划道：「我好像要当干爹了！」 “什么……？”牧妄在脑子里搜索有关的手语教程，这个词好陌生。 「崔眠怀孕了，刚怀上。」楚归程就像炫耀自家孩子般，刚说完又想什么，「对了，前三个月要小心些，你别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牧妄松了口气，继续盯着自己的电脑。安静了会，又随意开口，像是在找话题：“这么快就怀上了？” 之前有听楚归程说过这事。 「是啊，都还没来得及仔细备孕呢。」楚归程记着他们的计划是四五月份才怀，现在三月，不过也都差不多了。 “你很喜欢小孩？这么开心啊。”牧妄瞥见他一直没止住的嘴角。 楚归程正搜着孕期注意事项，听见这话，歪了歪头与牧妄对视，「还好，但这是崔眠的孩子，我当然喜欢。」 有种看着自家妹妹从稚嫩到成熟，结婚到生子，楚归程莫名涌上老父亲的心理。比当初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还要兴奋，这是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如果不是生育太难了，楚归程也想让橘猫生一窝小崽子，反正家大，都养得起，还热闹些。但猫和人一样，生育都遭罪，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只希望橘猫能健健康康，陪自己久些。 算着时间要明年年初才能生，楚归程好一会儿才继续工作。 牧妄最近两天也挺忙的，晚上还会和楚归程一起在书房工作两个小时。 临近十二点，楚归程听见对面牧妄那的静声，知道他要休息了。眼睛里飘过几分忐忑和纠结，想问牧妄今晚睡哪。 楚归程实在是厌烦两个人的这种气氛，好似拿出的糖人，带着糖丝的拉扯，黏腻又沁鼻。 还不如之前用强的，好过态度明确。宁愿争吵的清楚，也不想含含糊糊犹豫不决。 如同一根羽毛掉在楚归程的心上，始终吹不散，又被风轻轻掀起，搅得心烦意乱。 牧妄洗完澡围着个浴巾打开客房，刚进去就看见楚归程来了，边用白色毛巾擦头边问：“嗯？” 「没什么，我就看看你。」楚归程干巴巴地说。 “想做？”说着便要把松松垮垮的浴巾扯开，牧妄抬眼望向楚归程，湿发随意搭拉在肩膀上，露出充满力量感的腹肌。 楚归程语塞，他摇了摇头，「你不睡主卧吗？」 他换了个委婉地说法。 “给你睡。”牧妄语气轻佻，好似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哦，那我回自己家了。」没台阶下，楚归程只好来硬的。总归他留在这就是因为牧妄，既然都分房睡，平时也没几句话，两个人像是租客无言。 还不如回自己家，省得天天看牧妄的臭脸。 说完转身就要走，不出意外被牧妄抓住了手腕，他像是不满又或者无可奈何，“谁允许你走了，我不是说了吗，在这好好待着。”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二人身上，将倾斜的影子交织，露出几分缠绵。楚归程转身看着他，一双杏眼湿漉漉的，如同雨后晴天，清澈又带着点点雾气。 「那你怎么不睡主卧。」为什么变得有些冷淡，楚归程知道自己那句话确实伤人。但又不代表他不喜欢牧妄，不爱牧妄，以后可以慢慢来，他和猫都相处个七八年了呢。 第134章 让楚归程立马将谈了一年的恋人，排到心中第一位，比过相处十几年的好友，总是记挂和帮助自己的长辈们。 这怎么可能，总得有个过程吧。 -------------------- 真诚邀请大家看看我的专栏，可以留下宝贵的大拇指嘛～ 以及下本，求收藏，看看我的预收吧（星星眼）（鞠躬）（卑微） 《我抢先和白月光先婚后爱》 文案：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暗恋对象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暧昧对象：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暧昧对象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第63章 貌似想让你结婚了 牧妄没说话，空气沉默了会，他站起身走向主卧。 楚归程盯着他的后脑勺，这人只留了个背影给自己。无奈地伸手，一笔一画落在他身上。 「理理我。」 没反应。 「？」 楚归程好似在涂鸦般画下一个问号，他算是看明白了，现在的牧妄就是得哄。 还是没反应，楚归程只好伸手环住他的腰，像无数次他抱自己一样。指尖如同灵活的水蛇在他身上游走一圈，悄悄试探对方的态度。 正当楚归程怀疑这人是不是睡着了，想起身看一看他。就听见空气中啪一声响，随机手上传来轻微的痛感。 ……当自己是蚊子吗，楚归程郁闷的翻个身，让自己与他面对面。 许是没料到楚归程突然翻身，瞬间牧妄的怀里变得拥挤。下意识伸手揽住腰，避免人掉下去，眉眼近在咫尺，呼吸将要纠缠在一起，浅色眼眸带着几分无奈和闷意，牧妄开口：“又怎么了。” 「什么怎么，我在问你话呢。」楚归程鼻息涌入淡淡的草木香，感受到对方温热的体温，脸上划过一分眷恋之意。 「别生气了，我撤回那天的话行不行？」大丈夫能伸能屈能，交往中基本是牧妄在低头迁就，但不表达楚归程没眼力见。 上回说复合也是真心的，没一点儿假，总不能真随随便便又分了吧，事情都解决了，说清的也明白了。那天是带着气，说话也没经深思熟虑，是自己的不对。楚归程神情有点儿心虚，又很快换上诚恳的表情，一双杏眼紧紧盯着人，好似藏在山间清晨滴落的露水。 “都超过三天了。”还撤回，牧妄真是又气又恼，又舍不得打他，便拍了拍他的屁股，以视惩罚般，还是不解气，最后只能又捏又揉几下。 听他这话，楚归程知道这是愿意理自己了。眼尾浮现点笑意，顺势往人怀里缩了缩，就这锁骨处写道： 「别生气了，是我的错。」楚归程仔细观察牧妄的神情变化，见他似没听见一样，没什么表情，也没再开口。 接着又说：「没有不爱你的意思，就是觉得……」话说到一半卡壳了，牧妄若有所思盯着他，等待下一句。 「就，我们好好相处。」好多话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楚归程说的话却是干巴巴的，论嘴皮子功夫他是真没牧妄那么灵活，能伸能屈，好坏话都说。 好好相处，再说下一步。 这就是楚归程现阶段最想说的。 牧妄扯了扯唇，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浅色眼眸划过几分不明意味，转而开口：“嗯，先好好相处着。” 「你不生气了？」楚归程反问他，要确认了心里才安稳。 “哪敢生你的气。”说是生气，分明是给自己找罪受，牧妄无奈地说。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说慢慢继续相处吧。 人与人之间求长久，不就得磨合吗。 飘浮着的心这才稳稳落下，楚归程忍不住扬起嘴角，捧着他的脸一口亲下去。 这一吻好似夏日杂草里的小火苗，风一吹，便瞬间点燃，掀起熊熊大火。 牧妄低头加深这个吻…… 第二天两人十点多才慢悠悠起床，即是早上第一顿又是午餐。楚归程悠哉悠哉等饭吃，顺便撸会猫。 第135章 “快去洗手，准备吃了。”牧妄简单弄了两个菜，大概是厨艺见长，他煮什么楚归程都很配合，刚开始那会儿还挑，不是说太咸就是焦了。 没有争吵时，两人的相处可以称得上是如同前三个月的热恋期，没事就黏黏糊糊在一起。 三月底彻底回春，前些天楚归程把冬天的被子都拿出来晒，晒好后一一收好，等待夏季的到来。 算着时间楚归程估摸着下个月去趟崔眠那，正好三个月了，顺便把这些天忍不住给小宝宝买的礼物拿上。 月中要出差几天，出版社那边也发消息来催了……楚归程收衣服的功夫脑子在思考下月行程。 楚归程说自己要出差时，牧妄眉梢一挑，以为自己听错了，“去哪啊？” 听出他语气里的意思，楚归程比划道：「你这什么眼神，瞧不起我？」 “没，绝无此意，是在关心你。”牧妄举起双手，边笑边说。 「去c市，大概一周的时间吧。」说起这事，楚归程顺手查看那的天气。都是些作者间的见面，进行些交流沟通学习等。 天气晴，没有下雨天，楚归程收好手机。 “好——等你回来。”牧妄语气懒散地答道，见他像是在准备收拾东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他。 楚归程只是说起这事就顺手看看衣柜，还有一周才走。转身见他神色温柔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晃神，片刻脸上浮现点不好意思，「没事干？没事就去把饼干的玩具洗了。」 回温出太阳，最适合晒毛茸茸的玩具了。 “对了，我下周也回趟家。”牧妄突然开口说，各做各的事情，正好减少些分开的时间，“我姐过生日。”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楚归程带着点忧愁，这消息来的措手不及。 牧妄好笑地揉揉他的脑袋，语气轻松自然：“你要准备礼物么？” 「大概？」楚归程也就是忧愁了一秒钟，就被牧妄抓住了。他又没见过牧妄的家人，礼物什么的还是说早了，随后简单道：「去几天？」 “四五天。”橘猫从卧室门走进来，像个巡逻的小士兵，尾巴一摇一摇。下一秒就被牧妄揪住后脖颈，抱在了怀中，“中间那会我喊小方来趟。” 这猫就是俩人的崽，每回有事都得先安排好它。 楚归程点点头。 - 牧苘的生日一向办的很隆重，不说和亲人间的那顿，光是请些有头有脸的大客户，成功人士都够忙活几天了。 晚风夹杂着春天小草破土的清新，带着淡淡的花香味。抬眼望去月光散落在这片土地上，远远望去如同一张巨大的银丝纱布，又泛着点零星闪烁。 额前碎发呗轻轻吹起，牧妄的卷发有随风飘舞的趋势，手中拿着酒杯，酒香味顺着风扑面而来，浅色眼眸始终望着远处。 “你那头发不能做个造型吗？”牧苘看着他那卷发就没好气，这造型是年轻帅气，但做生意时没什么威慑力，也没什么信服感。 牧妄伸手拨开碎发，轻晃了下酒杯，声音随风而去，“梳多了大背头，会发际线危机。” 没理会他的调侃，牧苘也任着风吹吹身上带着的酒味，片刻她开口说：“你还和那小哑巴在一起？” 她倒是知道牧妄回国后就一直和个人纠缠，出奇地维持了一年多时间，回分公司也是因为那人。 “怎么？”牧妄反问她。 “没什么，提醒你，你爸貌似想让你结婚了。”牧苘露出一抹有些奸诈的笑，看笑话般说：“让你强强联手呢，男的女的都有候选人。” 亲姐姐不帮忙就算了，还等着看自己笑话。牧妄表情没什么变化，对这个消息没有丝毫意外，好似小时候斗气般问：“你怎么不结？” 牧苘撩了下长发，调笑着说：“因为你姐姐已经工作很多年了，不需要老爸扶持。” “……” 牧妄无语。 “他是吃饱了闲得蛋疼。”牧妄一口将剩下的酒喝完， 无非就是些利益交换，合作共赢。牧苘撇他一眼，“提醒你，就算他是说着玩，你也是不可能和那个哑巴结婚的。” 女人也好男人也罢，要的是门当户对。 嘴里的酒味开始变得苦涩，好似最酸涩的橘子。盈盈月光倒影在浅色眸底，好似一汪清泉，牧妄语气轻松随意道：“我知道。” 接着又好似是在调侃，缓解此时的气氛，牧妄将酒杯放在一旁，“人家也没打算和我结婚。” 像是听到个玩笑话，牧苘轻声笑了笑，“碰上硬骨头了。” 两天后牧妄回家陪橘猫了，楚归程还要晚两天才回来。 微信界面显示刚刚已添加一位新好友，是顾家的儿子，听说也是个狠角色。牧妄的指尖触碰着手机屏幕，神情若有所思。 摸不准老不死的想法，但他肯定不能将人拒之千里的。牧妄拿起手机发出两人间的第一条消息。 【牧妄：牧妄。】 【顾裕：顾裕。】 干脆又简单，牧妄扫了一眼便收好手机。 两天后楚归程从c市回来，还带了小礼物。 “买了什么啊？”牧妄接过他身上的东西，见他大包小包，都是些礼盒和特产。 「一些小玩意。」前两天去爬了那有名的山，体力仍需努力锻炼。楚归程休息时见一直有人买，去都去了，图个好彩头。 第136章 「给你的平安符。」楚归程把求来的小锦囊递给他，嘱咐说：「别拆，拆了就不灵了。」 见他表情那么认真，颇有几分真情实感，牧妄轻笑了下，收好后说：“好的，我又不是小孩，不会拆的，晚上放枕头底下。” 「这倒不至于。」楚归程浮现温柔和浅笑，「还说你不是小孩，哪个大人要放枕头底下的。」 “灵呗。”说完牧妄就用枕头压着小锦囊，“下回我也给你求个。” 楚归程也给崔眠肚子里的宝宝求了个，希望她顺利生产。 「对了，你这次回家还顺利吗？没人为难你吧？喝了多少酒啊。」前几天牧妄刚回去时就在发消息说好多人好累，比上班还累。一会又嚷嚷好多狡诈的老狐狸，喝酒都喝到吐。 “挺…挺好的，没什么大事。”牧妄脸上的一丝不自然转瞬即逝，站起身把人抱住，好似在弥补这几天的空缺，“好想你啊……” 每次小分别，牧妄总要先抱回自己才肯松手。楚归程任由他抱着，同时也紧紧回拥他，在他侧脸上落下一个吻。 我也很想你。 -------------------- 回老家过年了，说一下更新时间，最近两周改为两到三天一更，超过三天我会挂请假条说明原因的。两周后，也就是年后开工恢复之前的努力日更频率～大家放心，看我上个月那么多小花就知道了，我能更肯定更！大家别忘了我啊（哽咽）本来预计三月完结的，反正最迟不会超过四月。 另外再次推推下一本：《我抢先和白月光先婚后爱》 以及完结小甜文：《网恋到隔壁alpha了》 求收藏～欢迎移步专栏！ 第64章 就算不是顾裕 小别胜新婚，一周没见面，两个人都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去崔眠那？”今晚煮了鱼汤，牧妄很喜欢喝，客厅还摆着楚归程买回来的东西，像是随时要走。 「明天或者后天吧。」楚归程比划道，反正离得又不远，礼物不用拖着才给。 牧妄点点头，开口：“嗯，我明天不回来吃饭，有应酬。” 「少喝点酒。」最近这段时间，牧妄碰上应酬总要带一身酒气回来，酒喝得越来越多。一回家就嚷嚷头昏要楚归程帮他洗澡，少不了帮他解决。 有时是唇，有时是手。 牧妄要是没醉到硬不起来，俩人得在浴室大干一场。 “知道了——” 牧妄明天不回来吃饭，晚上楚归程就发消息给崔眠，问问她明天有没有空，正好去那吃顿晚饭。 上次聚还是和牧妄，几个人极其尴尬的一场饭局。 【崔眠：晚上来就行。】 【楚归程：好的。】 第二天傍晚楚归程摸了摸猫猫头，就带着礼物去崔眠那了。 傍晚六点半，抬头是大片紫红色晚霞，地面染成了橙黄色，桔红的太阳像一盘圆玉挂在天边。牧妄关上电脑，又去换了套衣服，要去赴约。 半个小时前，顾裕发了定位，是今晚见面的地方。 “今晚我自己开车，你问问他那边需不需要，让司机去接。”牧妄拿起车钥匙，顺嘴对小方说道。 “好咧，老板慢走！”小方笑眯眯目送老板离开，可以准备下班了。 牧妄刚下车就有人来带他上去。 很安静，独属于二人世界，很适合约会。 “有忌口吗？”顾裕明知故问，对于牧妄个人的一些基本信息他早就看完了。 二人年纪相仿，几年前见过一次。牧妄坐下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随意开口道：“没有。” 话落空气便如同凝固般，彼此无言，直到上菜时才响起声音。 “你想和我结婚吗？”顾裕直言问他，问牧妄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助，毕竟点头了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长辈怎么想的，他没怎么细究，他也得问清牧妄的意思。 这般直接，饶是让牧妄有一分措手不及，没点头也没摇头，冷静问：“你…是碰上什么大麻烦了吗？” 没记错的话，今天只是来见一见吧。 自己虽然事业才起步没多久，但也不至于亏本到马上需要联姻解救，牧妄有点烦躁，各种说不清的思绪交织在脑中。 顾裕好似没想到他会说句这样的话，一时间愣了下，随机轻摇了摇头，“没有，但这是早晚的事情。” 牧妄沉默，是的，早晚的事情。这本来就是场利益交换，你得到你想要的，我拿走我需要的。 就算不是顾裕，也轮不到楚归程。 恍惚间像是再次被拉扯回那个争吵，又肌肤相处的晚上。明明他们贴的那样近，心却感受不到一丁点儿温度。 牧妄怎么能不气，连结婚都和楚归程提了，心窝子都掏出来给他，把人放在心尖上对待。结果次次被拒，甚至在他心里排不上号。 “是外面的花花草草？”语气是肯定句，调查一下约会对象的近况，对于顾裕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牧妄也从未有意遮遮掩掩，他挑了下眉，身上的西装干净整洁，丝毫找不到一点儿褶皱，体面得当。 “我不会管你在外养的情人，婚后别舞到我的面前就行。”顾裕站起身，神情冷淡地说：“三天内给我一个答复。” 走神的思绪刚被打断，顾裕就离开了。 眼前是没被动过的饭菜，牧妄也站起身下楼，边走边打电话给牧苘。 第137章 【楚归程：什么时候回来。】 一条微信消息穿插在眼前，现在时间七点五十，忍不住嘀咕道：竟然都这个点了。 【牧妄：差不多了，九点能到家。】 【楚归程：我想吃上次那家的甜点。】 【牧妄：好。】 每次晚上应酬，牧妄都会顺路带点东西回去，好似楚归程是他养的猫猫，出门打猎总是要带点回去的。有时是糕点，有时是粥，或者面条，馄炖当作宵夜吃。夏天时总想带冰淇淋给他吃，楚归程只好无奈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冰淇淋会化的。」 回去后牧妄把买好的甜点递给楚归程，吃了两口瞥见包装盒旁的购买小单子，问：「不是上次那家吗？」 “那家关门了，没赶上。去的另一家，都是一个牌子。”牧妄洗完澡说，最近天越来越热了，一回家就想洗澡，“味道不一样吗，不应该啊……就分店而已。” 牧妄低头凑过去尝了一口，看着楚归程说：“没什么差别啊……” 「我没说有差别啊。」楚归程好笑又无奈地说，欺负人不方便比划是吧，就说了一句话，这人能自己说完，「夸你好呢。」 “知道就好。”牧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拉长声音说。 楚归程心底一暖，眼含不加掩饰的笑意，盈盈盯着牧妄。很多事情，无论大小，牧妄都有为自己做，能感受到。 “你今天去那边怎么样啊？”牧妄拿白色毛巾擦了擦湿发，自然风顺着窗户缝隙吹来，轻轻掀起额前碎发，这个天不用吹风机一会也能干。 「挺好的，今晚的菜都很好吃。崔眠再过几个月就该显怀了，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两个人待久了，也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楚归程经常说着说着，下一秒就可能立马换个话题。 牧妄点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肚子，“向行舟做的菜能有我做的好吃？”之前就听楚归程说向行舟做菜好吃，嘴就是读书那会吃向行舟饭吃挑的。 「是是是——你做的最好吃了。」没事有事总得夸他两句才开心，楚归程轻笑着说，将吃完的甜点扔到垃圾桶，转身问：「我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刚刚牧妄好像都能摸到些肉，楚归程当初热恋期刻意练的薄肌不保。在一起是吃好又喝好，加之楚归程工作还在家里。 「明天我要开始锻炼了。」家里的健身器材压根没怎么和楚归程见过面，楚归程一脸认真地说。 这模样把牧妄逗笑了，“没说你长胖，不过确实要多锻炼些，对身体好。” 每次楚归程都是体力不行的那个，边喊累又边还要，难伺候得很。 「你这周还有别的应酬吗？」楚归程问他，最近一个月，牧妄晚上应酬的频率大概是一周一次，多的话两次。他说过，尽可能把工作都安排在白天，晚上是休息时间，也是两人相处的时间。 牧妄眼神恍了下，随即开口：“没了，晚上没其他的安排。” 「那晚上我们一起锻炼吧。」楚归程盯着他比划道，说真的，自己都没怎么好好看牧妄锻炼过。除了有应酬或是进行夜间运动，牧妄是雷打不动晚上要锻炼一两个小时的。 顾名思义，维持好身材。 楚归程老早就想着和他一起，结果每晚吃完饭往工位上一坐，便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 “好。” 晚上十点，楚归程在浴室洗澡。 牧妄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沉思，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顾裕这事。也说不上着急，牧妄事业也都好好的，老不死的也没找他说过这事情，就和牧苘说的一样，貌似只是个想法。 他现在的事业心也还没重到要靠自己联姻去争取各种利益，但这件事亦是实实在在敲响了牧妄心中的警钟。 牧妄不在乎是顾裕还是陈裕，他只是再一次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楚归程的未来相差那么多。 怪不得楚归程当初那么犹豫，像是在做一个天大的抉择。此时二人处境如同互换般，牧妄开始认真地思考未来，楚归程享受当下。 心脏好似长了棵参天大树，以血肉为养料，深深埋藏在最深处。不断伸张的枝干侵略心房，冒出树叶，牵动牧妄的思绪，他长叹一口气。 也不是小孩子了，为了一个人和家里闹掰，这种话听起来有点好笑，做起来更是。 算了，以后再说吧，那个时候指不定俩人还在不在一起呢。 想来想去，兜兜转转，还是用这种想法更好，也只能这样想，才能给当下的未知一个短暂的答案，才能让人心稍微静些，求个心安理得。 垂下浅色眼眸，将方才的复杂情绪遮去，牧妄在给顾裕发消息，婉拒对方。 楚归程洗完澡带着清香的沐浴露味往牧妄怀里靠，湿答答的头发也不管会不会打湿牧妄的睡衣。像个我行我素的傲娇鬼，等着人给他吹头。 牧妄熟练地先给他擦擦头，再拿出吹风机，“下次喊小方买个别的味，我看看你身上是不是就换味道了。” 「大概是，或者你喊她买个没味道的。」楚归程说，讲起这事，他突然发现好像真没在牧妄身上闻到家里沐浴露味。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夜晚相拥睡觉时，肌肤触碰，才能感受到夹杂在草木香里的清香沐浴露味。 修长的指尖穿插在柔顺发丝间，温热的风伴随吹风机的呼呼声，二人无言，温柔的动作包含了一切。 第138章 皎月高悬，轻柔的月光洒满大地，如同无声的催眠曲。 夜深了，两个人躺在床上时不时聊聊天，又看会手机，准备入睡。 一条微信消息发来，是牧苘。 【爸明天要找你谈和顾裕结婚的事情。】 -------------------- 小修了下本文案，也改了文名，求小天使收藏～（鞠躬）（看看我的预收吧）（跪） 《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crush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crush：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crush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另附协议结婚条约： 1.婚内恋爱自由！ 2.保持距离，互不干涉！ 3.但在父母面前和和美美！ 4.为期两年，到点离婚！ 5.谁爱谁是王八蛋！ 第65章 反正某人又不给我 牧妄扫了一眼就直接左滑，将微信界面上与牧苘的对话框隐藏不显示。 楚归程还在坐着玩手机，他不喜欢躺着玩，特别是如果牧妄还要和他说话，会很不方便比划。牧妄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一把手揽住他的腰，闭上眼，声音懒散：“在玩什么，给我抱抱。” 话落，那只手又捏了捏他的肉，手感很好，不胖也不瘦。 楚归程依旧盯着手机，空闲的手抓住搭在自己身上不老实的爪子，意思是你现在不就在抱着我吗。 “嗯……”牧妄拉长音回答道。 嘴上应声，可手一点都不老实，楚归程也都习惯了，随他去。感受着他要往隐私部位摸去，毫不犹豫地拍了下他，眼睛微盯着牧妄，警告他大晚上别乱来。 刚在一起那会，睡前聊天总是聊着聊着，两个人就开始夜间运动了。 牧妄顺着就与他十指相扣，空气静了一会，低沉的嗓音响起：“明天我回家一趟，晚上不回来了。” 「怎么突然要回去？就去一天吗？」楚归程记得前几天牧妄才回来的啊，他放下手机问。 “一两天吧。”牧妄睁开眼对视上那双像小鹿一样的眼睛，往前凑了凑，靠得更近些，带着撒娇意味问：“是不是又舍不得我？” 楚归程把手机放好，也准备躺下睡觉了，轻笑下说：「你说呢。」 四周一片黑暗，窗帘只露出点零碎的月光，小夜灯在角落默默站岗。牧妄把人拉进怀，从背后拥抱住他，是个极具安全感的姿势，令人沉迷沦陷的声音从楚归程的耳边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美好滤镜，总让楚归程觉得此时牧妄的格外好听些，耳后根泛起酥酥麻麻。 “乖乖在家等我。”牧妄懒散的声音在楚归程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好似轻飘飘的羽毛，惹得人耳朵痒痒的。 睡意涌上，牧妄嘀嘀咕咕的声音像是催眠曲般，楚归程轻点了点头，实际上只是睫毛微动了动。 第二天牧妄是先去公司工作了半天，午时才回去的，他刚到没多久，顾裕也到了。 楚归程这两天在琢磨字画，买了毛笔和墨水，字没写几个，身上到是占了不少墨。橘猫也来凑热闹，一爪子才上去，留下朵朵黑色梅花。 他的工作常年在家，要说不寂寞和枯燥那是假的。楚归程时不时看见点有趣的就下单买回来，剪纸，插花，画画，围棋，烘焙等等，不过都坚持不了太久，图个乐，过几天忙去了就给忘了。 毛笔字也是歪歪扭扭的，一个小时后楚归程放弃挣扎，本来还是照着临摹，压根不行，像乱跑的蚂蚁。 拍了张照片发给牧妄，楚归程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吃午饭。 【牧妄：猫写的？】 【楚归程：……？】 【牧妄：好看，回去我要装裱起来。爱你.jpg】 【楚归程：嗯，放你床头柜上。】 【牧妄：好，等我回去也给你写个，咱俩一人一边。】 谁家把俩名字当摆设放在卧室啊，楚归程想着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笑。 第139章 牧妄是晚上回来的，那会楚归程正站在厨房吃面，没注意到开门声。转身看见牧妄吓了一跳，差点呛住。 “哎呦，我又不和你抢。”牧妄连忙给他拍拍后背，直到他缓过来，把水递给他。 “怎么站在这吃。”扫一眼见到锅里的面条，配上楚归程因咳嗽，眼睛好似含上点晶莹泪花般，他不在家，就变成小可怜儿了，牧妄心疼地问。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楚归程喝完水好多了，抬眼对视上浅色眼眸里的心疼和关切，又比划道：「那还不是被你吓的。」 牧妄转身把面装进碗里，“怎么又吃面，都没几块肉。不行，我给你煮个饭吧……算了，我喊人送几个菜来，一会儿就好。” 自己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牧妄全说完了，楚归程乖乖站在一旁听他指挥，「你吃了吗？」 “没呢，赶回来的。”牧妄发完消息收好手机。 不到二十分钟，餐桌上多几盘菜，和温热的米饭。 「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楚归程撑着脑袋看他，牧妄在给自己碗里夹菜，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的相处模式颇有往老夫老夫的生活靠近，没有那么多的大吵大闹或大喜，越发平平淡淡，又藏着止不住的真情实意。 “忙完就赶回来了呗，在那待着又没什么意思。”牧妄喊人打了新鲜的果汁，倒了一杯递给他，平时俩人私底下也很少喝酒，碳酸饮料也得少喝。 时不时喝点现榨果汁，健康又不腻。以前牧妄没事总喜欢喝点酒，现在和楚归程待久了，倒是真有点清心寡欲。 楚归程点点头，若有所思比划道：「嗯，我又不想你。」 还会调侃自己了，牧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低声笑了笑，“是是是——我想你得很，想得不得了，快给我亲亲抱抱。” 「吃饭呢。」总和小孩一样，喜欢捏人的脸，楚归程无奈地说。 晚上十点多牧妄洗完澡往书房走去，这几乎是牧妄每晚必走的路线，好似不去逗逗楚归程今天就不完整似的。去了书房没见着人，只好又退出来。 走了圈才发现他在整理换洗的衣服，楚归程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前习惯性摸摸口袋，在牧妄白天穿的上衣处摸到个发凉的小物件。 是一枚戒指。 还没等他细细观赏，牧妄伸手拿了过来。 「你给自己买的戒指？」楚归程眼里含着好奇问他，上次送自己的戒指，被好好地放在戒指盒里，牧妄说了好几次怎么不戴。 戒指被牧妄抓在手里，下一秒放进了睡衣口袋处，牧妄表情没什么变化，嘴角弯起点笑意，好似让此时气氛变得更加轻松愉悦，“这不是等你戴上我送给你的吗，到那天了，我不可能自己空着手吧。” “反正某人又不会给我准备。” 酸溜溜的内涵。 楚归程眨了眨眼没多说这个话题，因为牧妄说的是事实，目前为止，他貌似确实还没动手给牧妄买戒指，想法是考虑过的，但行为又是另一回事了。 转身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就往书房走去。 “啧啧啧。”牧妄跟在身后。 「再啧把你赶出去。」楚归程假装无视他那小媳妇般的怨气样。 “噢……” 不用说肯定在背后悄悄翻白眼，同时楚归程也有些心虚。 第二天牧妄去上班了，楚归程点开老熟人的对话框。 【楚归程：能给我做个情侣戒指吗。】 夫夫的楚归程还是保持原有态度，慢慢来吧。情侣戒指还是可以的，也不能次次让牧妄失落。 【谢时生：我一张草稿都得六七位数，不做婚戒？】 是个有名的设计师，机缘巧合下两个人成了朋友，当初谢时生和爱人结婚时，楚归程还去参加了婚礼。那会谢时生就说以后他结婚了可以帮他设计戒指。 【楚归程：还早着呢……好像是有道理，那我做婚戒再来找你。】 情侣戒指哪都能买到，谢设计师的一次机会用了就没有了。 【谢时生:ok】 楚归程切换购物界面，开始看。足足两天才选到心意的，刚准备买楚归程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牧妄手指的尺寸，他翻箱倒柜，翻找牧妄之前演出带的装饰戒指，找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个中指戒指。 量好尺寸才下单。 第二天晚上，楚归程算着时间，准备了几道菜，顺便喊人送了两到来。有时想吃些丰盛的菜，自己不太会煮，就喊人送来。 “今天做这么多菜啊！有惊喜？”牧妄一回家就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味，看见满桌子菜，开口说。 「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吗？」楚归程笑着说。 “真的假的？我瞎说的。”牧妄换好鞋去洗了个手，走到他身边说:“准备什么了，我猜猜。” 楚归程饶有趣味地等着他猜。 “五一礼物？”已经四月份了，前几天俩人还商量说五一节时出去玩，去个避暑地凉快凉快，牧妄想了会：“饼干生日吗，好像就在四月吧。” 「那我这一桌子菜得给它吃。」楚归程说。 牧妄晃晃手把猫逗过来，低头和它说：“听见没，都是给你的，记得分我点儿。” 橘猫歪了歪毛茸茸的头，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牧妄，像是听懂了又没听懂。 「刚洗手了又摸它。」楚归程看着这一人一猫，无可奈何道。 第140章 “没事，自家的漂亮女儿。”牧妄捏捏猫猫头，橘猫露出舒服的神情。 「前两天还当着它面说控制猫条呢。」楚归程走进卧室，把戒指拿出来，明晃晃递到牧妄面前。 牧妄看着他已经给自己戴好了，素来没有装饰的手，此刻中指上的戒指显得格外特殊与明显。 “没点仪式感？比如亲手帮我戴上。”牧妄挑眉说，暖色灯光照在人的身上，如同添上一圈白色光晕。旁边是刚做好的饭菜，眼前是恋人和小猫，暖意涌上心头。 两人对视，好似此时眼中只有对方，四周变得格外宁静，再静点儿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终是楚归程先败下阵来，他总是没法长时间与牧妄对视，看着看着脸就要红，人也迷糊了。 也不知道他这张脸涂了什么迷魂药。 楚归程拿起那枚戒指，认真地给他戴上，比划道：「送你的，戴好了。」 「别说我没给你。」 “好～”牧妄眉眼弯弯，唇角带笑。比起刚在一起那会，现在的楚归程表达喜欢和爱的方式变得稍微含蓄了些，可牧妄却觉着像是个偷偷藏东西的傲娇小猫，等你一点点掰开它的爪子，发现是它精挑细选最好的食物。 五一前的一两周牧妄都挺忙的，每回晚上应酬了，楚归程就提前准备点醒酒汤，睡觉前牧妄喜欢躺在他的腿上，身上还带着未消散的酒香。 常年居家白皙的指尖在牧妄那张脸上轻柔地抚摸，按按太阳穴，又从眉心到鼻梁，一点点按着。温柔又舒服，身上的疲惫好似被一点点清扫走，逐渐变得舒适。 在脸上抚摸时，牧妄能感受到那枚戒指带了的丝丝凉意，如同一块冰落到因酒而发热的脸颊，是饮鸩止渴，也是清晨最初的那抹阳光。 “好像越来越会按摩了。”牧妄半掀开眼皮，醉态夹杂温柔与笑，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对方的凉意，好似在平息酒带来的躁意，语气懒散。 「你可以再喝多点酒，我还能学会全身按摩。」楚归程没好气捏着他发烫的脸。 “嗯……”牧妄闭着眼拉长嗯音，下一秒突然睁开眼，伸手轻轻拉着楚归程的脖子，往自己这儿带。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落在唇上，楚归程微瞪大眼盯着突然在视线中变近的脸庞，随后手搭在他的肩膀处借力。 缠绵又交织的吻，淡淡的酒香好似成了催化剂，让二人瞬间沉沦在此刻。 -------------------- 想了想还是得更新，真的很害怕大家忘记我t^t 祝大家新年快乐呀～都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第66章 很便宜的戒指 每回上头了，牧妄就不管不顾，像是八百年没见过楚归程一样，凶猛又带着点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充满占有欲和臣服。 他格外喜欢楚归程在情事上的臣服，会让牧妄感到十分愉悦。 在这种事情上，楚归程一向很随着牧妄。因为他总是没法拒绝，那双浅色眼眸藏着诱人的钩子，牧妄这张脸和身材都长在楚归程喜欢的点上，脱光衣服简直是立马乖乖配合。 很多次第二天醒来，想到自己那时的样子，都会忍不住想骂自己，没点把持力。说好不能像以前那样对牧妄，那家伙就是被惯的，结果一到了床上，信誓旦旦的话早就抛之脑后。 楚归程睁开眼，习惯性往旁边一摸，只有点余温。昨晚做的很凶，牧妄得了那枚戒指就和个稀世珍宝般，带着手上的戒指一同进到深处，感受到那一丝丝凉意。 想起那会，楚归程脸都发烫。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慢吞吞起身。 【牧妄：起床没，乖宝。】 牧妄几乎已经能掐准楚归程的生物钟，把人摸得一清二楚。 【楚归程：不想理你。】 【牧妄：理我。可怜.jpg】 【牧妄：都不夸夸我卖力活好，次次起床就翻脸。伤心.jpg】 【牧妄：明明喜欢得很。】 【牧妄：没事，我就喜欢你身体诚实的样子。】 【楚归程：……】 身体酸得很，此时楚归程打字打不赢他，索性让这人自恋去，面无表情继续刷牙。 【牧妄：给你留了粥，还是温的。】 【楚归程：嗯。】 得到回复后，牧妄这才满意地放下手机。 有时候就得逗一逗，小猫才肯翻出柔软的肚皮给自己摸。其实牧妄感觉楚归程还是很喜欢自己在那种时刻强势一些的，或许是楚归程已经太多年一个人了。 那些白日里被他悄悄遮藏的依赖和眷恋，总是会在一次次撞击下展露无遗。如同一杯装满白开水的杯子，晃动使得水洒出来，落在地上，浇灌了花草。 喜欢抱着，不能离得太开，要抓着手，还有肌肤相贴，说什么都乖乖照做。 眸底浮现几丝温柔与浅笑，牧妄伸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手机界面已经三分钟没新消息发来了，对话框结束，楚归程把粥装好，坐在客厅不紧不慢地喝着。 他很少戴装饰，手上多了个戒指有点不太习惯，楚归程转了转戒指。 戴了两三天才习惯了它的存在，反观牧妄举着手天天和猫在炫耀，嘴里还说要给它做个纯银的小吊牌。 不由得让楚归程怀疑自己现在是拿了什么薄情鬼剧本，这人得个戒指开心成那样。要是以后真送他个结婚戒指，岂不是要昭告天下。 第141章 夏天快来了，天气愈发炎热。楚归程用保温饭盒装好饭菜，看见那火辣辣的太阳照在阳台上。与室内形成强烈的明暗对比，暖光色照得晃人眼睛。 橘猫舒舒服服趴在沙发上吹空调，就差端杯冰饮料享受了。楚归程把窗帘给拉好，将阳光遮挡在外。 摸了摸小猫脑袋，出门了。 现在时间中午十一点半，牧妄坐在办公室里，与顾裕面对面。 桌子上放着几份合同，牧妄瞥了眼时间，开口道：“就先这样吧。” 顾裕嗯了声，可没有要立马起身的意思。反是饶有兴趣地开口，“很便宜的戒指。” 那天楚归程给牧妄戒指时，他说不要在公司里戴，私底下可以戴着。牧妄才不在乎那么多，要是戴个戒指都能影响到自己，那牧妄不如早点回家求爸爸妈妈姐姐保护算了。 以前那会楚归程心中始终装着个期盼，天真地在想一遇良人，憧憬未来有他作伴的认识。后来楚归程不愿想那么多，也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送贵重有仪式承诺的东西。 牧妄也是渐渐才察觉到楚归程内心的敏感，那些独自长大，面临未知，不能说话的自卑和无助，没有父母在身后撑腰，敬爱的姥姥突然离世。变成现在温柔又强大的外表，能够撑起自己的家，为陪伴的小猫带来避风港，也能保护自己的好友。 顾裕见他那有点冷的神色，识趣地站起身：“我那枚合手吗？” 话落，没等牧妄回答，顾裕就离开了。 牧妄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个戒指盒子，正是顾裕的。自从上次差点被楚归程拿在手中细看，他就带来公司了。 指尖轻捏着那枚昂贵的戒指，里面刻着顾裕的名字，简单大方又奢侈，和顾裕本人一样。 直到办公室门被打开，楚归程站在那，牧妄才回神，昂贵的戒指虚晃晃套在无名指上，他连忙摘下放进抽屉里。 「喜欢自己买的那个？」楚归程把保温饭盒放在桌子上调侃道，他知道那是戴着无名指上的，含义不同。 前两天晚上，楚归程睡着睡着，突然感受到身边的人不对劲。他睁开眼一看，牧妄额头冒着冷汗，眉头紧皱。 他赶紧摇醒牧妄，这人睁开眼还问自己怎么了。楚归程头回见牧妄这样，直接冷汗被吓出来，就差没脑补他突发什么疾病。 牧妄见他反应这么大，扯起有些苍白的嘴角，想调侃他这么大个人怎么急成这样。 就见楚归程急忙忙拿起微信翻医生的微信，发了消息得不到立马的回应。只好打电话给医生，急切地把手机放牧妄耳边，边比划道：「快点和他说你不舒服，让他赶来。」 每到这种时候，都是楚归程最无力的时候。高考完听见姥姥突发心脏病去世，楚归程设想了很多，如果自己没有住校，他在家会不会结果不一样。可想来想去没法说话都是个隐患，打电话给医院这件事都是个未知数，或许能喊邻居，可那也是不可测量的，邻居不在呢，亦是基于说话这件事。 楚归程很害怕身边的人身体突然出现问题。 看见他脸上写满了慌乱和着急，牧妄愣了下，嘴唇有点干涩道：“好。” 医生赶来检查完牧妄，打了点吊针开好药。他最近应酬多，喝酒也多，要注意胃。 楚归程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牧妄在应酬上喝了多少酒。楚归程很少喝酒，只能从闻身上的酒味大小来判断，可酒味浓了，就感觉都差不多，实在是判断不了具体。 「你喝了多少啊？」楚归程问他。 “没多少啊，应该是这段时间比以前喝得多了，这才突然有点不舒服的。”牧妄老实交代，浅色眼眸写着无辜，话里还带着笑：“喜欢你关心我。” 「……不是喊你少喝点酒了吗，每天回来臭烘烘的，现在只是开始，你要是再不节制，等弄成胃病有你好受的。」楚归程忽视他的嬉皮笑脸，认真和他比划。 牧妄眉眼含笑盯着有点生气又关心自己的楚归程，连忙应下来，并撒着娇要他这两天给自己弄饭，中午送到公司去，说员工餐一点也不适合他养胃。 楚归程拿他没办法，无奈地说：「你不是有那么多厨师吗，还要我和电视剧里给霸道总裁送午餐的主角一样吗？」 “他们哪有你好。” 算了，自己盯着他吃也好，省得他再不注意身体。自从姥姥突然离世，楚归程就很注重身体，包括橘猫也是，每年固定要体检，均衡搭配，时不时还做些健康的猫饭给它换换胃口。 楚归程讨厌离别。 牧妄伸手拿过保温饭盒，一打开就闻到了香味，“做这么多啊！你吃了吗，我这有碗筷。” 「吃了，都是我吃剩的菜。」楚归程坐在他的对面说。 都是些养胃的，胡萝卜，鸡蛋，南瓜，卷心菜，还有碗小米粥。很简单的食物，也没什么味道，但牧妄全都吃完了。 “下次能多加点盐吗？”牧妄收拾好保温盒饭，感觉吃了堆白开水。 「你再喝多点，我就加。」想起这事，楚归程就气，气他喝那么多，都能喝成胃不舒服。 牧妄就喜欢他这关心自己又心疼的样子，简直和只小猫在他心里挠痒痒一样，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伸出手就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楚归程看了门，盯着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搭的牧妄说：「你不午休？我回去了。」 第142章 “哎，不着急，还早着呢。几个小时没见了，给我抱抱。”牧妄说的和分开八百年一样。 直到五分钟后，楚归程揪了下他的头发问：「快点起来，多大人了。」 “是——”牧妄拉长音回答道，随即就这么抱起人往休息室走去，“来都来了，一起睡个午觉吧。” 「是不是还得邀请我大干一场？」楚归程好笑地问他。 “晚上吧，白天还有工作呢，容易被人打搅。”牧妄没做犹豫答应下来，“那你在这等我下班吧，我们可以做了再去吃晚饭。” ……真的有病。 楚归程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像他捏自己脸一样捏回去，「多大了，还玩办公室play啊。」 “我们也没试过啊。”牧妄说得理直气壮，顺手捏了捏他的屁股，手感很好。 「……你正常点，牧老板。」楚归程站起身，认真嘱咐他说：「好好上班，认真赚钱的男人最帅气。」 「晚上没应酬吧，早点回家吃养胃餐，多喝温水，也少喝点咖啡。」 “好好好。” -------------------- 下周一或二，恢复之前努力日更的频率～ 我又买了个新封面，是人设封面，明天能换上，求眼熟～ >3<以及真诚邀请大家去我的专栏（鞠躬） 下本：《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大二时期，庭树正和crush处于暧昧阶段，眼看就要捅破那扇窗户，心意相通。 家里一通电话打来，要自己和人结婚？？！！ 庭树对着电话大喊：光天化日下，爸妈，你们竟然要卖儿子！还有没有心了！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crush：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吗？ 庭树：等会好嘛～，我先去刀个人。 联姻对象是隔壁医学院那个风云学长，人又高又帅，成绩还好。 庭树：那又怎样，他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非得让他夜夜难眠。 - 联姻对象不但进了庭树家的门，还睡他的床。结婚第一天，庭树毫不掩饰想刀人的心。 只是他发现…这人怎么不敢看自己？耳后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点躲闪。 庭树：心虚了是吧，还算你有点良心，赶紧签离婚协议书！ 联姻对象：已读不回。 为了早日离婚，庭树使出三百六十招，招招烦人。 让庭树意外的是……联姻对象他对自己这些招数好像很上头，甚至很享受，那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庭树无所畏惧，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转身和crush继续美滋滋聊天，这他总忍不住了吧，谁能忍受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后面离婚协议书没来，联姻对象转身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又低沉：“你想和他约会？你去吧。” 庭树望着突然出现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咽了咽口水：你倒是把手从我腰上挪开啊！抱那么紧我怎么走！！ 另附协议结婚条约： 1.婚内恋爱自由！ 2.保持距离，互不干涉！ 3.但在父母面前和和美美！ 4.为期十一年，到点离婚！ 5.谁爱谁是王八蛋！ 第67章 情书 嘴上答应着好，但手丝毫没要松开的意思，牧妄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住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夏天衣服薄，靠近些都能感触到心脏跳动声，如同低喃，又像古老而久远的钟声，闷沉又悠长。 他就这性子，楚归程任由他抱着，等他什么时候抱够了，再起来。 有段时间没来他这了，楚归程环顾一圈，还是和之前没太大区别。其实这说是牧妄的私人休息室，也和房子差不多，该有的都有，几间卧室，客厅，厨房沙发都配套整齐。 吃完午饭容易犯困，以前二十出头那会牧妄都不知道什么叫午觉，连轴转舞台睡几个小时还能站在台上发光。现在回归朝九晚五上班生活，还得管着公司，经常应酬，中午是要眯会的。 牧妄索性把人抱到床上一块睡午觉，楚归程以为他真要在这做，刚想说别乱来。就见牧妄乖乖躺在自己身边，闭上眼。 因惊呼为张开的唇动了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楚归程眼睛含上几分淡笑和无奈。 室内开着空调，舒适的冷气如薄纱般覆盖在身上，凉意窜进皮肤，将夏日的炎热隔绝在外，一片静好。楚归程扯了扯薄被子，盖过他的肩膀，免得到时养胃餐和感冒药一起吃。 楚归程醒来时身边是空的，伸手一摸，也没了余温。也不知道牧妄起来多久了，这一觉睡得沉，楚归程脑子还有点闷，温吞起来喝口口水，走到门口悄悄打开个缝。 还没等他仔细观察一番，一双修长有力的手顺着门缝打开门，牧妄将手背贴在他的脸上，好似在测体温般，手背带来凉意，脸颊余存睡时的温度，忍不住又捏了下。 「要是我两边脸不对称就怪你。」楚归程虚晃晃掐了下他的手，手真多，又不是小朋友了，天天喜欢捏人脸。 三十多岁了，哪有那么多胶原蛋白给他摸摸捏捏的。 「我回去了，好好上班。」楚归程扫一眼时间才发现都三点多了。 “哎，等会就吃完饭了，就别回去了。”牧妄拉着人往自己位置上带，“我今天也不用加班，想吃什么？” 第143章 「你决定。」楚归程的口味被牧妄拿得死死的，他看了圈办公室，准备原路返回进屋休息。 省得一会聊着聊着变成在办公室调情。 楚归程盯着跟自己进来的牧妄，眨了眨眼，指尖点了下他的鼻尖，一路往下化作拳头轻轻搭在他的胸膛上，疑惑问：「牧老板，现在是上班时间。」 牧妄抓住他的手，握在手里低头亲吻一下，“我知道，距离下班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就能一起去吃晚饭，然后回家。” 相似又普通的每一天，因为身边的人而变得不一样。 楚归程点点头，「我今天没什么工作。」 “好，”牧妄刚想说这正好，晚上还能去逛一逛，就感受到楚归程的手摸上自己的大腿，他再稍微加点力，那能出现个清晰的轮廓。 「是不是想我帮你舔舔？」楚归程半蹲着，仰起头问他，俯瞰时瞧见那好看的脖颈，漂亮的杏眼轻轻扇动睫毛，如同落了只猫爪在挠心窝。 见牧妄没即可回答，楚归程扯了扯他的裤脚。有点催促的意味，但眼神又是无辜的，牧妄感觉像是在说没反应我就走了。 下一秒，楚归程的呼吸喷洒在裤子上。 如果可以牧妄是不介意在这做的，只是还在工作时间。浅色眼眸逐渐带上恍惚和沦陷，沉浸，他在想，改天得找个休息日来这一趟。 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楚归程给他口也如鱼得水，刚开始都是磕磕绊绊。 每当这时候牧妄就会带上恶趣味，比如现在在他很少来的公司。比起平时总在家，这个地点显得带来了几分刺激。 会故意往最深处，看着楚归程的脸漫上微红，有点过时杏眼睁得圆鼓鼓瞪向自己。 很可爱，牧妄这时就会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好似是安抚，可浅色眼眸里是愉悦，又像是变成了奖励。 在这种亲密事情上，楚归程好像永远也比不过牧妄，总是先输的那个，先缴械投降。之后任由牧妄摆弄，像渴求水源奄奄一息的鱼儿，而牧妄就是捡到他的人，捧着清泉，轻轻洒在身上，带来湿润与生的希望。 预想和现实如出一辙又超出规划，口是口了，但也被*了。 「哥，你能冷静点吗？」在贴在门口，听见秘书敲门时，楚归程都吓得要说出话来了，这人倒好，越发得劲上头。 楚归程认输，无奈地看着牧妄，一次的时间也够呛。 “不会让别人看你的。”牧妄爽完了得给小猫顺顺毛，连忙哄着人说。转身喊人送了套衣服过来，帮楚归程换上。 自己的衣服沾到东西脏了，反观牧妄一身整整齐齐，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褶皱，好似无事发生。 楚归程没好气说：「衣服不一样，走出去大家岂不是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事，咱不走员工电梯，没人注意的。”牧妄把水，零食，水果都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先自己待会，有事发消息给我。” 还剩一小左右时，牧妄心情十分愉悦，收拾收拾准备下班陪人了。 就和背后长了条无形的大尾巴一样，两人享受完晚餐，慢悠悠在楼下散会步才回家。 「有这么开心吗？」楚归程的指尖挠挠他的掌心，这附近是个人工湖，远远望去看见湖中心的塔，还有几片小舟悠哉悠哉在飘晃。 晚霞早已褪去，带上余温的夜风夹杂湖泊的湿，轻飘飘扑在脸上，有些闷热。不过此时已经近九点了，很快转变成凉风，穿梭过两人。 额前碎发随着风飞舞，露出光洁额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归程感觉他头发没以前卷了，多了几分成熟。 “开心啊，开发了个新场地。”牧妄含笑的声音随风飘向远处，落在楚归程的耳里。 「……」刚刚看他那样，楚归程还在猜想会说点什么好听的情话。 看出楚归程的哑口无声与无语，牧妄眉眼舒展，眸底带笑，举起双手以示诚恳：“最开心的还是你来了，上班好无聊，不如你和我一起上班吧！” “做我的小秘书，每天呢，就给我按按肩，端端水就行。”牧妄拦着他的肩，继续说：“每天上半天班就行，早上睡觉，下午来。” 「等着被人笑话吧。」楚归程设想下那个画面，与其说是秘书，还不如说牧妄请了个祖宗在公司供着，还是老板伺候的那种。 牧妄无所谓，随意道：“舒心才能更有利于工作，老板努力，公司才能更欣欣向荣。” 「是——你说的都对。」他总是能有各种理由，黑的也能扯成白的，楚归程笑了笑。 五一出门前，楚归程还飞了趟隔壁省，去了四天。第三天晚上牧妄就开始嚷嚷空虚寂寞冷，问怎么还不回来。 去见个朋友，顺便处理下工作的事情。 路过邮筒时，楚归程看见有人在递信，说起来他还没正经写过信呢。信件，说起来熟悉又遥远。 楚归程写了两封信，一封给自己的，他询问过工作人员，给了点钱让他们两年后再送。 突然有种电影情节的感觉，也不知道两年后身为主角的自己看到这封信是何感受。 另一封给牧妄的情书。 有点幼稚又浪漫，楚归程知道，牧妄喜欢自己亲手为他做什么事情的感受。人在没有经济，家庭，事业烦恼时，真心就显得格外珍贵。 楚归程估算了下时间，明天早上寄出去，大概后天中午可以收到，牧妄应该还在公司，楚归程就直接留了公司地址。 第144章 如果更电影情节些，最美好，恰当的时间段应该是，楚归程大后天回去，正好碰上在家看信的牧妄。 或许开心地抱住自己，或许太激动直接拉着自己大干一场，诉说心中的意，又或者罕见的流出点眼泪，泪汪汪看着自己撒娇。 设想了下那个画面，楚归程不由得笑了笑，还挺新奇的。 牧妄收到信的时候正好是午休前，上面写着：牧妄。 撕开后又是一个信封，也写了字：宝贝亲启。 这风格很楚归程，牧妄盯着那四个字浅色眸底浮起笑意，指腹轻轻摩擦着信件。 【牧妄：什么时候给我写的？】 信上没有留写信时间。 【楚归程：你猜猜，给你三次机会。】 【牧妄：刚在一起那会？】 【楚归程：猜。】 【牧妄：和好那会？】 【牧妄：还是上次求平安符时写的？】 【楚归程：不是。】 【牧妄：不会是昨天写的吧？】 【楚归程：是啊。】 看见这个回复，牧妄哭笑不得。 【楚归程：不喜欢了？】 【牧妄：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你画个小猪送给我，我都喜欢。】 【牧妄：看完后，好想抱抱你，可惜你都还没回来。】 【楚归程：你乖一点，明天就回去了。】 【牧妄：改天我给你回信，记得收下。】 【楚归程：你现在就可以给我回信，我看着呢。】 【牧妄：那不行，都没惊喜了。】 楚归程无奈地看了眼聊天记录，随他去了。 -------------------- 推推专栏，欢迎来看～ 下本：《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预收：《替身受他觉醒了》 《师尊他是不是讨厌我》 完结小甜文：《网恋到隔壁alpha了》 第68章 「这是不是别人的戒指？」 几天后，楚归程顺利回家。一回来就看见牧妄穿着西装，手捧玫瑰花。 「？」楚归程疑惑又惊喜地看着他，表情有几分愣神很快恢复常态，「这是在干嘛？」 不就几天没见，搞这么大阵仗，还是说收到情书太开心了，在孔雀开屏。 “迎接你呀，想死你了。”牧妄先是和他拥抱了一会，接过他的行李箱，边走边说，“饿了吧，洗手吃饭。” 楚归程眨了眨眼，唇角勾起点浅笑，「看你这样，我还以为要马上和我大干一场呢。」 牧妄顺手揽住他的腰，语气轻松：“我有那么坏吗，我可是很体贴的。” 「是是是——」楚归程被他这样给逗笑了，「新做的西装？」 他有专门房西装的衣物间，自从他重新接管这边公司后，就找人装修改造了下房子，多了几分生活气，要长期居住在这的意思。 其实牧妄本想着直接换套房子住的，但想来想去。楚归程家就在隔壁，也方便他回去，省得吵架了还得过来抓人。 楚归程在家闲着没事时，看了看他的衣物间，基本上就是些日常服装和西装。记得他之前还见有块地方放些比较奇装异服的，后面都收走了。 感觉有点乖。 “嗯。”牧妄点点头，“前两天送来的，我把你的收好了，等会吃完饭试一试。” 「花呢？」楚归程顺着话问他。 “下班顺路买的。”牧妄回家的路上总会经过一家花店，每回突然想起来时就直接去那买。 楚归程嗅到淡淡的花香，他将花放到一旁，这才走去餐厅，「很好看。」 等会吃完饭，他要把花插起来。 晚上睡觉前，牧妄拿出给他做的那两套西装，看着马上要去洗澡的楚归程说：“快来试试，不合适喊他们修改。” 不得不说牧妄眼光很好，这款式很适合楚归程，将他身形的优点愈发放大，衬显气质清隽。 看见牧妄其他几套新做的西装，楚归程指着一套偏深色又带着华贵感，「这准备什么时候穿。」 感觉不太适合用来上班。 牧妄瞥一眼他指的，开口解释道：“过两天要参加个活动。” 「要外出吗？」 “不用，照常回家。” 两天后的下午，牧妄把公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换好衣服，拿出一直放在抽屉角落里的戒指，换下了楚归程送的那枚。 今晚他要和顾裕参加个宴会。 牧妄不在家，楚归程翻出好久之前买的小锅，用来偷懒不想洗锅。把包装袋拆开，粉，料理包一个个放进去，就等煮熟了。 楚归程坐在客厅边吃边看综艺，吃完后把窗户打开散散味道。 晚上9：41分。 【楚归程：还没结束吗？】 隔了近二十分钟牧妄才回消息。 【牧妄：快了，估计要十二点才到家，你先睡吧。】 【楚归程：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临近十二点时楚归程还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等人。 在门传来声音前，楚归程看见橘猫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便起身去接人了。 猫耳朵牌感应器。 还没等牧妄把手搭在门把手上，门就自动开了，抬眼望见穿着睡衣的楚归程。 舒软的睡衣，洗完澡带上点浅浅的沐浴露味道，洗过的头发此时好像变得更加柔顺，显得整个人很是乖巧。 第145章 瞬间驱散走牧妄忙了一晚上的疲惫，浅色眼眸浮现出笑意，上前一步将人抱住。身上带着酒气，声音低沉沙哑：“回来咯，好想你。” 说完就把脑袋搭在楚归程肩膀上，还蹭了蹭。 闻着他身上的酒味，楚归程无奈地拍拍他的背，又将人带进房间。 「喝了多少酒啊？上回胃不舒服还没长教训吗。」每次说了就和没说一样，气得楚归程当即给牧妄胸口一拳。 “哎哟，记着了呢，喝的都是推不开的酒。”看着楚归程为自己生气，牧妄是根本忍不住心思，他就喜欢看楚归程为自己着急的样子。 心里特别的有满足感。 伸手又把人拉进怀里，两人就这么半躺在床上。 「一身酒味，床都臭了。」一拳打在棉花上，楚归程看他还嬉皮笑脸，简直恨不得把他脑子里的酒水倒出来。 牧妄见他气鼓鼓的样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语气轻佻：“好好好，我马上去洗澡，别生气了，生气长皱纹。” 「……」故意这样说话，真欠！楚归程刚想说话，就见他坐起身往浴室走去。 “我洗澡咯。”牧妄站在门口朝他挥了挥手。 ……发酒疯。 之前楚归程就叮嘱他喝酒了不要洗澡洗太久，免得人睡在浴室。牧妄也牢记，十几分钟就盯着湿头发出来了。 楚归程盯着他，手动了下，最后又认命般拿起吹风机。 除了不要洗澡太久，还有，尽量别洗头。 吹风机声音停止时，楚归程无奈地看向已经怀着自己腰闭上眼的牧妄，像个平日里闹腾，就睡觉时最安静的大型犬。 他伸手揉了揉牧妄的脑袋，确认已经吹干了。牧妄比他高些，平日里只有他摸自己的份。 楚归程把他扶着躺好在床上，盖被子时被他手上的戒指晃了下眼。 刚想说，这戒指怎么这么亮眼，灯也没开很亮啊，楚归程还在调侃地想，这人怕不是天天在擦吧。 他抓住牧妄的手，定眼一看，才发现不是自己送的那个。楚归程以为这是他参加活动带的装饰戒指，盯了好几秒，又觉着好像也不太像，便伸手摘了下来。 一枚戒指就这样被楚归程捏在手上，仔细一看内侧刻着端英文，直觉告诉楚归程，这应该是个人名。 隐约间想起上次去牧妄办公室，他手上应该也是拿着这个吧。 楚归程摇了摇牧妄，将人摇醒。 牧妄本来也没睡沉，他都有听楚归程的，少喝一点酒，只是声音带着点迷糊劲：“怎么了？” 楚归程手中将手中的戒指放在牧妄眼前，问他：「这是不是别人的戒指？」 牧妄这才想起来，忘了摘，真是喝酒误事，他坐上车就闭眼休息，压根没想起来手上这回事情。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楚归程已经从这短短几秒看出他的答案了。 心中一沉，楚归程把戒指丢在床上。他没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好似就这那样默默看着牧妄。 一双好看的杏眼此时变成深沉，像深秋庭院里掉落的枫叶，又似寒冬中逐渐凝固的湖泊与河流，不再汹涌滚动，化作一块巨大坚硬的冰石头。 “不是，你听我说。”牧妄拉住他的手，用着急切的语气说。 半秒后，楚归程点了点头，依旧与他对视，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不再是以前那样一点就燃，听不得一点不好，看不了一点儿坏。楚归程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坐下耐心等待牧妄梳理好语言。 这么久了，他也该多相信些牧妄。 曾经的那些怀疑，试探，不信任，早在一次次牵绊中缝缝补补。 牧妄看着他这样，突然愣了神，唇动了动又没说出一个字。 楚归程就这样等着他，也不催促。 “那个……是别人的。”牧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个事骗不了楚归程，也瞒不过去。 「是你家人给你介绍的人吗？女人？」比起以前大声争吵，此刻的楚归程显得格外冷静，甚至平静的不像是他，如同在询问别人的事情一般。 牧妄就这样看着他，霎时间觉得楚归程有些陌生。大概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其实牧妄设想过楚归程知道这事情会是什么态度，思前思后，应该还是以前那般吧。 他想清楚了，那般他也能让楚归程原谅他，牧妄可以解释。 可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出乎意料，甚至让牧妄心底涌起一阵寒意与害怕。 牧妄摇了摇头，才说：“是个男人。” 「家里人希望你和他结婚是吗？」这才送了戒指，原来那件好看的西装也是穿给别人看的，有了开头，几乎是瞬间楚归程就能猜个七七八八前后因果。 他沉默良久，又好似只有短短几秒。在那双杏眼的凝视下，如同经年那般长久难熬，牧妄抓住他的手说：“是希望我和他结婚，但我没同意。” 这一次，楚归程没了先前的苦楚难受，也没有眼睛发涩。只是莫名觉得心脏发麻，是麻木，还是清楚。 就像个走了很久很久的旅途者，迫切地想要喝水，遇上了第一口水源，贪心的大口大口喝，还要装走。 走了两步又倒回去，人离不开水啊，与其继续走还不如待在这里。 可这除了水，白天会有风沙，夜晚会有野兽。 总之不适合长居，不得不继续拿起行李，前往寻找下一个落脚点。 第146章 楚归程亦是沉默好一会，才缓缓比划道：「可你还是换上了他的戒指。」 说完这句话，牧妄突然看见楚归程的眼眶瞬间红了，之后晶莹剔透的泪水就这样砸在被子上，留下一点痕迹。 好看的杏眼变得灰雾蒙蒙，又似一片水帘遮住了里面的生机。 恍惚间楚归程意识到，他们在一起后所有的矛盾和问题，都在他起初的担忧之中。 -------------------- 恢复更新，顺便推推下本文，欢迎点进我的专栏。 《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文案：【正文第三人称】 1.今天我遇见了个男孩，他比我小一届，喜欢笑，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又耀眼。 可惜，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2.开学第三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专业了，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没关系，反正他还没谈。 3.第五周，我加上他的微信了。他的昵称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可爱。我在他的朋友圈下看见了我室友与他的互动。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室友。 4.我嘴好笨，到现在为止与他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节日祝福，我看见室友总是盯着手机笑。 他们是要在一起了吗？ 5.不行，我一定要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注意到我。终于，借着学校晚会活动，我慢慢和他多说了些话，他也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边的室友身上。 6.他们在一起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好。如果我比室友早一点遇见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不会的，因为他始终喜欢的人都是室友。 7.大四那年他们订婚了，看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那般好看。 他过得好就行，祝你们幸福。 8.同年，我出国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好，不用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9.二十七岁那年我回来了，他们也早已结婚，是人人羡慕的伴侣。 真好啊，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呢。 10.他死了，我给他做的手术，看着他停止心跳。那一刻，我好像也要死了。 可身为伴侣的室友，竟然没来看他一眼。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幸福小孩吗。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爷啊，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当时勇敢一些，他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第69章 无眠夜 那个时候牧妄还是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歌手，楚归程坐在台下仰望他。简单的背景变成夜色幕布，牧妄是那里最亮的繁星。 他始终都想安稳长久，免不了开始担忧未来。担心身份相差太大，怀疑牧妄喜欢自己什么，忧愁彼此间的不搭配，更害怕分开时的揪心难受。 现在看来每个糟糕又坏的事情，都被楚归程事前预料了。 好似冥冥中早已注定。 与其说是最初的担忧，还不如说是清晰的认知。楚归程知道自己的不好，也能看见牧妄身上的好。 “不…不是的，我没想戴。”牧妄干巴又急切，焦急地抓住楚归程的手，“我没想戴，你知道的，我平时压根没戴过。” 「重要吗？你参加的应该是类似家宴一样的吧，对你而言重要的人都有出场吧。」楚归程收好情绪，平静地比划。 平日里戴着自己的戒指，是重视吗？没有，那是因为这里没有别人，更说白了点，自己始终还是处在他情人的那个位置上。 上不了台面，又舍不得丢掉。 还不如那个人来的有份量呢，最起码人家有头有脸，不至于像自己这般躲躲藏藏，见不得人。 之前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也是错的，楚归程盯着牧妄，就算是时时刻刻站在他的身边，哪又有什么用？ 终将离别，只是时间长短罢了。他这样的人，和牧妄那样的人，就是不该相交的两条线，始终保持平衡，永不交集，才是最好的。 楚归程垂下眼眸，掩盖住那些难以言喻的情绪，他转身望向窗外的夜景，对牧妄说：「不早了，先休息吧。」 这话一出，牧妄立马慌了神，比起无止境的争吵，他更害怕此时极致的冷静。 “你听我解释，家里是有那个想法，但我从来没答应过。”牧妄死死盯着楚归程，生怕下一秒人就不见了，随即迫切地想证明自己的心，几乎是压抑着声音道：“我真的只爱你。” 对比牧妄那双因情绪上头，睁得有点儿骇人的眼眸。此刻楚归程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在比划时还带上了认真谈判意味： 「我知道你爱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 「但爱和成家是两回事，你知道的，我从来都只想要我们好好的，然后一步一步，按照脑中想法走到该去的那一步。」 「可我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再怎么争吵，分手，和好，都只是在证明我们不合适。」 「我们都不是小孩了，也知道爱和合适是两码事。」 「就算没有那个人，以后我们依旧要走到这一步。」 楚归程不紧不慢地比划，神情认真又诚恳，唯有那停下比划时的双手，带着微微颤抖，才暴露点儿那些被瞬间隐藏的委屈，难言，生气，愤怒，伤心。 第147章 他平静又坦荡，在陈述事实。 一时间心脏被浸泡在酸楚的坛酒中，牧妄的浅色眼眸变得红红的，他盯着楚归程的脸，试图寻找几分别样情绪，好似能证明什么不一样。 可看来看去，楚归程都是那样淡淡地望着自己，有种认命感，认清他们的未来。 没有想要改变，挣扎的意味。更多的是麻木，随意，只有眼尾那残留的，湿润的痕迹。 “可是我真的好爱你，不想和你分开。”牧妄低着头将楚归程紧紧抱在怀中，十分害怕看见楚归程这种神情，让人心慌打颤，像是要失去这个人一样。 拥抱时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度，发丝交缠在一起，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缠绵又难舍。 楚归程轻轻回拥他，手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等了好一会，两人才分开，松手时楚归程望见他有些湿润的眼眶，一时间晃了神。连忙伸手给他擦擦，「你哭什么？」 “别分开……”牧妄就势抓住的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浅色眼眸眼巴巴盯着他，像只可怜小狗。 良久，楚归程叹了口气，「其实你也没坚定地选择我，不是吗？」 突然想起上回牧妄生着气质问着，问自己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为什么没有坚定地抓住牧妄。 现在这场景有种讽刺的打脸，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 哪怕一开始楚归程奋不顾身，到畏缩，再到现在的逐渐信任。可牧妄也是啊，他一开始就带着不怀好意接近自己，现在的他哪怕嘴上说着爱，可依旧会诚实地戴上那个人的戒指。 也将自己排在了后面。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首选，唯一。 这话问住牧妄了，他愣在原地，眼眸里闪过慌乱，迫切想开口解释，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很晚了，我们先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楚归程整理了下被子，躺好。像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触碰着对方的肌肤，被子里是彼此的味道，淡淡的草木香拥他入眠。 以前是缠绵不断，彼此相贴。今晚风从二人中的缝隙穿梭而过，背后带来阵阵凉意。 窗外皎月高挂，俯瞰万物。黑云随着风缓缓移动，走遍大地。是二人的无眠夜，都脑海混乱，闪过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句句话播放在耳边。 一会是温柔的，让人眷恋不舍。一会又成了尖刀，使人悲伤难过。 闻着浅浅的沐浴露味道，迷糊间，牧妄有种楚归程真的要离开自己的感受。 他拼命想抓住楚归程，可眼皮沉重得好似有座大山，让他抓了个空，不得不浑浑噩噩陷入半梦半醒。 泪水打湿藏着回忆的枕头，黑暗中，晶莹的泪好似成了唯一的高光，带着点小闪，又像是在昭告他没事。 第二天一早，楚归程收拾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家，哪怕只有一墙之隔，他也还是走了。 他也知道，牧妄醒了。 只是谁都没开口，没打断此时发生的一切。 实打实住在这的时间有好几个月了，楚归程收拾东西的时候却也快得很，总归就是电脑加上衣服，三两下往行李箱里装，装不下直接先搬到隔壁。 门口处传来轻微的关门声，牧妄睁开眼眸，里面夹杂点儿血丝。一晚上脑海翻滚，醒来时只觉得沉痛。 牧妄站起身，像往常一样洗漱吃早餐。只是不用再留一份给喜欢赖床的人儿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是没法将几个月的痕迹全都带走，留了些零碎的东西在这。 楚归程说的没错，他们各自都有无法舍弃的东西，哪怕退开一万步来说，就单单身份，都很难说毫无阻拦的在一起。 才会有先信任崔眠和行舟。 牧妄也不会说莽头一撞，舍弃自己的家，即便是个没什么温暖的地方，但那始终是自己的亲人，是助力他成长的地方。 同样，楚归程也是，他会继续留在这里。连可笑的私奔都不会出现，守着他那一方平淡。 也不会同意和牧妄一直以那种不清不楚的身份相处，他要的是光明且盛大的。 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和感情了。 还是说牧妄此时应该牵着他的手，在亲朋好友面前宣扬属于他们的关系，才能挽救？ 牧妄缓缓闭上眼眸，白色的烟雾穿梭在脸庞，迷茫又惋叹。 不是的，除了这个是否明确关系。还有太多太多隔阂在两个人中间，那些被忽略，遗忘，刻意回避的每一件事情都涌上心。 楚归程是水池里的鱼儿，只能引起水面涟漪。是缓缓行走的蜗牛，壳足以让他遮风挡雨。而牧妄是遨游天空的鸥鸟，是随风而飘的云，不会长留。 他站起身收拾下，亦如平常出门去公司。 明明就几米的距离，楚归程带着行李箱回到家，却觉着有些陌生。 算起日子有小几个月没怎么在自己家住了，楚归程把东西都简单放好，猫窝在沙发上和个大爷似的监工楚归程打扫家里。 有点落灰尘了。 楚归程盯着自家衣柜里牧妄的衣服，突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才觉得原来愤怒要比落寞好得多，没有以往的争执不断，反而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离开。 早有预料的分别，更让人难受。 他也才知道，原来就住在隔壁的人。如果不刻意见面，也是不怎么碰面的。 第148章 好似真的成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大概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牧妄买了只小狗回来，夜晚小狗害怕的旺旺叫，橘猫就竖起个飞机耳，瞪大眼睛听隔壁动静。 那天他刚好出门，碰上同样出门牵着小狗的牧妄。是这两天的第一次打照面，那天的离开就像是二人难得的照心不宣。 楚归程也说不上算不算分手，还是单纯的分开一下。总是彼此冷静是跑不了的，想要长久的相伴，这是两人必须迈过的坎。 只有三四个月大的哈士奇，睁着蓝色眼睛，摇摇尾巴好奇地嗅嗅楚归程身上的味道。 “朋友家生的小狗。”好似是在介绍，又像是扯过一个话题，成了打破这两天分开期间的口子，牧妄微微垂眸盯着趴在楚归程脚边的小狗。 现在的技术越发娴熟，哪怕是十几二十层下电梯的速度都能控制在一两分钟内。牧妄抬眼盯着不断闪变的红色数字，太快了，眨眼间就到了一层。 「取名字了吗？」楚归程缓缓接话道，说完他盯着地面。 好奇怪，没有那种尴尬，反而是有些无助与茫然，是因为他们没有吵架吗？ “取了，叫小猫。”牧妄的声音响起，小狗听到自己的名字配合地摇了摇尾巴。 楚归程有个小习惯，碰上他不太会处理的事情时，就爱看着地板发呆。 「好随便。」楚归程听到他的话抬起杏眼，一时间与他对视上，牧妄没什么变化，就连神情也亦如平日里嬉笑黏人时。 好似他们现今只是在各自冷静，不算分开，又不算好着，卡在一个交接点上，往左还是往右，前进或是退后，尚需抉择。 “它太皮了，得取个乖一点的名字。” -------------------- 第70章 背着我找人了？ 楚归程无声嗯了下，嗯完才想起两人现在的处境。抬眼望去准备比划，才发现牧妄一直都是盯着自己的。 「嗯，那我先上去了。」楚归程是出来丢垃圾的，他们站在路边，傍晚的落日洒在身上，添上一层朦胧暖色滤镜，好似也将近日双方眉眼上的迷茫和忧愁淡去，化作几分温暖。 “好，那——拜拜。”这种话在他们之间其实是有些陌生，生疏感的，可搭配上这个场景，却惊奇地何时，甚至多了几分难以言喻，属于彼此的意味。 牧妄动了动唇，熟悉的声音落到楚归程耳里。 楚归程伸手挥了挥，用动作回应他。 紫红色的晚霞拉长两人的身影，都朝着对方的反方向走去，影子在身后交织，纠缠又分开。 告别后，楚归程回到自己家，世界又恢复一片寂静。橘猫看见他回来依旧是躺在沙发上装模作样摇了摇尾巴，就当欢迎主人回家了。 之后的日子好像回到了最开始那般，没有后面分开时的果断和牵着拉丝不断，带着熟悉又疏远，偶尔的见面，时不时的小聚，还在证明他们间那说不清的关系。 门铃响起，牧妄说：“吃饭了吗？过来吃点？” 楚归程点点头，正好他还没开始做，猫也跟在身后。 上回俩小家伙见了面，楚归程还担心橘猫会不会被欺负，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三四个月的小狗还是个小朋友，自家猫都几岁了，在动物世界已经是个大朋友了，伸出猫爪欺负的小二哈满地跑，跑完后又屁颠颠回来还想找橘猫玩。 最近天气热，楚归程吃饭都没什么劲，在空调房里还好些，一出趟门再回来人都不想动了。 是他喜欢吃的海鲜砂锅粥，还是他最心仪的温度，不热不凉刚刚好。楚归程坐下就开始吃，他喝粥喝汤有个小习惯，不喜欢喝烫的，就喜欢温的。 “过两天我回家一趟，我帮我照顾下小猫呗。”牧妄看着他开口说，空气中只有时不时勺子碰到碗的清脆撞击声。 过几天就是五一假期，哪怕现在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但谁也没开口提起先前说好的旅行 不算彻底分开，又不算你侬我侬，用藕断丝连最为合适，少了几分所谓的陌生与疏离。天气热，楚归程穿着件白色短袖，衬托的人更是白皙，仔细看能瞧见脸上的微红。 他盯着头正认真的喝粥，一勺接着一勺，唇逐渐越发红润。看见他微卷的睫毛，若是站起身，牧妄大概都能透过那宽松的衣领，瞧见漂亮的锁骨。 「好，你去多久啊？」楚归程问他。 “节后回来。”牧妄说，“它还小，不用怎么溜，把阳台门打开让它撒撒泼就行。” 又补充说：“比养饼干还是要麻烦点。” 楚归程若有所思点点头，他倒是觉得新鲜，以前也想过养狗，因为不方便这个念头也就打消了。 「会上厕所吧？」 “会，我教了好久才学会的。”牧妄说起这事情好郁闷，怎么带了只这么笨的狗，还是说雪橇三傻智商真的那么堪忧，嘀咕道：“再学不会，我就退货了。” 楚归程轻笑了下，转头在脚边看见等着投喂的小二哈，看它那样子真的有点傻，「第一次养要耐心点，我刚捡饼干回来时，那两天觉都睡不好，隔几个小时就给它喂奶。」 「我都怕养不活它。」 想象下刚大学毕业的楚归程拿着小奶瓶小心翼翼喂给橘猫，很有爱心，也很可爱。 牧妄是忙完这边公事，给楚归程发了条消息就走了，总归他都能随时去牧妄家。 第149章 钥匙，密码，指纹，都有楚归程的份。 学东西是慢了点，但好在小脑袋瓜都记住了，会乖乖上厕所。白天就和橘猫打打闹闹，时不时嚎两声，让这儿多了几份热闹，玩累了就趴在楚归程的脚边睡着了。 五月份的夜晚还是比七八月好些，没那么热，这时楚归程就会把空调关了，让自然风光临。 楚归程见小二哈趴在地上，把它抱起放笼子里，刚放下就汪汪叫，只好随它趴在床底睡觉了。 也不知道牧妄要去干嘛，小夜灯照着一方角落，带来点光亮。楚归程盯着天花板，思绪飘到远处。 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牧妄才回去的吗？ 这个念头有点自作多情，但又有些合乎情理。心底没期盼那是假的，楚归程翻了个身，调整下睡姿，好看的杏眼此刻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亮，像夜幕里的繁星闪闪。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谁又能抓住每一样东西呢，适宜的冷气弥散开来，像位清冷优雅的母亲，轻轻拥抱着楚归程。 困意上头，逐渐陷入睡梦之中，迷糊间在想能拥有过就可以了。 一般有节假日时，楚归程都会跟着长假放，平日里周末就看工作量。在朋友圈逛了一圈，大家过得都挺丰富的。 楚归程看完后把手机丢到一旁，五一他也不想工作，只想休息放空，可这身边突然空落落，心里又空旷得很。 他思考了会，给列表联系人发消息。明天去趟崔眠那，打扰那两口子。怀孕真是一个月一个样，她已经开始显怀了。 到时候等小朋友出来了，楚归程想想那画面都好玩。第二天去看看向奶奶，平日里去的少。第三天的计划想去逛逛商场，或者看看水族馆，玩起来也不那么热。第四天…楚归程看了眼好友的码字群，都是些沉迷事业无法自拔的人。 或者带饼干去洗澡，它就一点不好，回回都不配合楚归程，洗和吹没一个配合的。好在猫咪不用勤洗澡，楚归程便都去店子里。 【楚归程：五一有空位给饼干洗澡吗？】 【花霖：有啊，早上十点。】 【楚归程：好，那我预约个周三。】 【花霖：嗯。】 最后一天就待在家休息。 十几分钟的时间，楚归程就给自己安排好五一假期了。每天看起来都有事情，但又不是什么大事，总之不用每天躺沙发了。 带饼干去洗澡时，花霖穿着一身休闲服，但看着又像要亲自上手般，楚归程问：「你今天休假？」 “差不多，来这看看，等会要去看房。”花霖随口解释道，他没上手给饼干洗，只是把猫抱起来，像老师傅般摸了摸，“不错，很健康。” 之前把话说开了，两个人变成了朋友，同事。楚归程突的想起自己和牧妄的曲折爱情，恍惚间心底冒出个疑问，如果他当时答应花霖，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很明显在感情上，花霖要沉稳得多。 不到两秒，这个念头很快被楚归程否决。 没办法啊，有时候人就是犯贱，偏偏对花霖这类没什么感觉，作死的就爱牧妄那类。 楚归程不由得苦笑一番，对自己表示极度无奈。 「你要搬家吗？」他接话问。 “差不多，准备租个房子。那边离这儿有点远，每天上下班不方便。”花霖是一年前在这上任的，那边的家自是离之前工作地近。 “你们那有空房吗？”像是想起来什么，花霖随意道。 楚归程点点头，「有是有，但也不近啊。」来这约莫要三十五分钟，早晚高峰开车上下班，几乎要一个小时。 看这么认真地回答自己，花霖笑了笑：“开玩笑的，我已经选了几个地方，等会就去实地考察。” 「喔。」楚归程点了点头。 “你呢，等会还有什么安排吗？”今天的时间还多着，花霖给他倒了杯水。 楚归程认真思考几秒，诚恳说：「没什么安排，大概就接猫回去吧。」 每回瞧见他认真的模样，花霖都觉得特别吸引人。不是指那种工作上的迷人，而是他这个人自带的，由内而外的，目光不自觉就被吸引走，落在他的身上。 “放假都要赶稿吗？”猫洗好澡了，毛也干了，花霖拿起小梳子给它梳毛。 「没，只是没什么安排而已。」楚归程每天就给自己安排了一件事情，总归时间也长不到哪去，猫洗完澡就能回去了。 花霖看他有点小郁闷，“不如等会和我一起去看看房子？说不定能看见喜欢的。” 几秒钟后，楚归程道：「好。」 说起房子这事，楚归程现在名下就两套房，一个是长居的，另一个就是重新买回的姥姥的房子。 以前房价没那么高时，向行舟就喊楚归程多买几套房子。看来看去也就买了套长居的，想着其他买了也是空着，要是等着收租金，那最起码得好几套吧。 他也懒得弄，就这么不了了之。 或许是该看看，不然每回吵架都被牧妄三两步抓着，多没意思。 花霖约了三家，都在附近。楚归程便把猫留在这，走了再来接它。 看完正好是饭点，俩人就近吃了顿饭。花霖问他：“有喜欢的吗？”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楚归程觉着好笑，自己充其量只算个陪伴，真要买也不会来抢花霖的，「你有喜欢的吗？」 第150章 第一家简约大方，配色简单，就是小了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第二家偏暖色奶油风，对老干部花霖来说可能有些少女心，倒是挺大的，采风也好。第三家有点像花霖家的风格，不过是最远的。 “第二套或者第三套吧。”虽然他就一个人，但也还是喜欢稍大点，宽敞些的屋子，毕竟一租最少也得小半年时间。 花霖反问他：“你会选哪套？给我出出主意。” 「第二个吧，我比较喜欢暖色调，而且近些，位置，采光都不错。」楚归程说出内心的想法，「不过第三套也还可以，远也远不到哪去。」 “嗯，说的对。”花霖赞同他，拿起手机就给第二套的联系人发消息。 楚归程眨了眨眼，很是意外他这动作，「你就这样决定了？不再考虑考虑？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喜好，毕竟你要每天住那。」 “没事，这三套本来就是我是先就挑好的，看完了也就出答案了。”花霖露出点浅笑。 吃完饭楚归程接了猫就回家了，路上收到牧妄发来的消息。 【牧妄：饼干洗完了吗？给我看看。】 【楚归程：图片x2】 【牧妄：大美猫。】 【楚归程：……】 就连微信消息都是时常发，就像以前一样。好似只有每晚身边空荡荡，才是他们不似从前的证据。 藕断丝连，无形的线始终牵着二人。楚归程看不见也摸不着，不知道那是条即将要断的线，还是越发坚硬，不会断的线。 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牧妄回来了。更准确来说，貌似是偷偷回来的。 楚归程难得晚上很馋奶茶烧烤，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天热，吃得清淡。今晚总觉着嘴里没味，想吃点喝点。 纠结了半小时依旧很馋，便立马下单了。他下楼拿外卖时，正好碰上个帽子口罩围巾墨镜齐上阵的人，楚归程就是认错谁也不会认错牧妄的身影。 两个人在电梯里，楚归程看了他三次，这人还在装不熟。 ……大热天弄成这样，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也不开口说话，还是真不想看见他，不然他俩也别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了。 「你这是干嘛？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楚归程记得他说明天直接去公司。 空气沉默半秒，牧妄抬起拳头抵在唇前，咳嗽下，“嗯，想你了，提前回来。” 「……需要穿成这样？」楚归程再次发出质问，漂亮的杏眼里写满了不相信和疑惑。这两天说话都挺有分寸和距离的，少了几分亲昵，这也是他最不习惯的。 这么热的天就算是牧妄上台也不至于吧，都到家了，谁还紧巴巴跟着他啊。 「你是不是背着我找人了？」一时间楚归程脑海里冒出牧妄以前的风流事，瞬间脑补到这严实的下面，不会是什么吻痕和抓痕吧。 脑子转得太快，一时间也忘了两人现在的尴尬处境，和不明身份，全然只剩正宫脾气了。 这话吓得牧妄连忙摆手，摘掉墨镜，露出熊猫眼，嘴角上也是伤，脸上还贴着创口贴，举起发誓手：“苍天可鉴，我遇见你，就只和你一个人做过好不好。” “心里也只有你。” 看见他脸上的伤，楚归程方才的涌上头的气愤这才退下去。回了神，才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上浮现点不好意思，才重新比划：「你和人打架了？」 “哎，没事，发生了点矛盾。”牧妄摆摆手，牵着他出了电梯门。 -------------------- 开了个新预收，也是今年要写的，也是火葬场，但和这本不是同类型，大概会偏狗血些～喜欢的小天使可以点点收藏～ 《替身受他觉醒了》【正文第三人称】 我很缺钱，可我又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为了彻底摆脱吸血鬼父母，也为了钱，我将自己这副好皮囊出卖给他。 我知道，他有个很爱很爱的恋人，可恋人死了。 这成了我的机会，我要死死抓住他，让他带我逃离这片黑暗的地方。 不出所料，我成了唯一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每晚与他入睡。我太像那个人了，哪怕我的语气，气质不太好，可我这张脸太像太像，他的目光时常落在我的身上。 我需要他的钱，于是我开始学习那个人气质，习惯。 我不需要他的钱了，于是我露出自己坏脾气的那一面。 我不爱他，我只是个替身。 他很好，有钱又好看，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 不可避免，在接触中我逐渐爱上了他，于是我离开了。 第71章 见家长吧？ 顺手就把人带回了自己家，楚归程盯着他身上的伤，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擦过药没？」 “擦了。”牧妄一进门就开始摘口罩和围巾，摘到一半想起来什么，盯着楚归程手上提着的东西，“没好好吃饭吗？” 牧妄记得天热的时候，楚归程晚上很少吃宵夜，基本上吃点冰水果就差不多了。 「吃了，就今天饿了而已。」他还挣扎了下，点的是小杯奶茶。 牧妄噢了声，将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低了些，看向他：“那你先回去吃了吧，我这没什么事情，就是点擦伤。” ……不是他拉着自己进他家的吗？楚归程觉着莫名其妙，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盯着他，楚归程冒出句：「赶我走？」 第151章 “啊……？”牧妄眨了眨眼，传了丝丝痛意，怀疑自己眼恍惚了，“没，没啊。我怎么会赶你走。” 牧妄只是现在有点儿累，他嘴角依旧是扬起，温和地对楚归程说：“是不是心疼我了？” 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意识让牧妄唇角扬起的角度更甚。 被揍成这样，还在开玩笑，楚归程合理怀疑是不是打的不够很。 还嬉皮笑脸的。 「身上有伤吗？」楚归程刚比划完，就伸手掀起他的衣服，等着他回答，还不如自己来。 背后有些青紫色的痕迹，看起来像那种很粗的棍子。楚归程索性全掀起：「你到底去干嘛了？」 “哎，那不是，回了趟家，吵起来了嘛。”牧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他也没想到楚归程能这么快发现，还特意选在晚上回来，毕竟最近他们压根没什么亲密接触。 「家法？」楚归程脑子冒出这个有些陌生的词，他家的情况自是体会不到有家法的感觉，不由得脑补一位年迈的上位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年轻晚辈。 “算是吧，家里人有点生气。”看都看见了，牧妄干脆也不装了，躺在床上开始撒娇求安慰了。 “现在药效都没了，快给我擦擦。”说完就把上衣脱了，等着楚归程。 药倒是挺齐全的，楚归程拿出药膏，带着清冷香，涂在皮肤上凉凉的。牧妄惬意地闭上眼睛，老实趴在床上。 擦完药后，楚归程坐到旁边才拿起露出一圈水滴的奶茶，还是冷的。入口带着淡淡的清新与甜腻，瞬间将这两天的索然无味洗去，整个人都好多了。 果然，有时候也不能吃的太清淡。 楚归程又拿起烧烤，牧妄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他吃，等他吃完才开口：“吃饱了吗？再给你买点？” 「不用，尝尝味就行。」楚归程把袋子都打好结，感受到床上人的视线，抬眼望去。 视线在空中相碰，他突然有些茫然和无措，是不是该走了。 楚归程垂眼盯着手中的垃圾，缓缓比划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晚上不舒服喊医生来。」 “好。”就刚才楚归程给他上药，牧妄都差点睡过去，想着他在才忍住瞌睡。 听到这句应声，他站起身往门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走到门口身后的人也有要开口喊住他的意思。 就这么放自己走了？ 楚归程悄悄回头看他，只见牧妄正在闭目养神，好像很累的样子。 他又轻步走过去，就这么无声盯着。直到几秒后，昏沉沉的牧妄感受到到那一抹视线才掀起眼皮，声音懒散带着含糊：“嗯？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盖好被子没。」到嘴的话又被楚归程咽回去，比划出来的是干巴又僵硬的话。 “盖好了，躺着也不是很疼。”看清他的话，牧妄的瞌睡也跑了点，见他脸上有点别扭样：“心疼我了？” ……得了便宜马上卖乖。楚归程走过去，在他手臂上捏了下，牧妄立即倒吸一口冷气。 捏完又给他揉了揉那处，楚归程坐在他的床边，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了。 「你和他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等处理好再告诉你。”牧妄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直接把人拉到床上，抱住，盖着，瞬间怀里变暖和了。 熟悉的草木香带着清冷香，好几天都没一起入睡了。一时间的近距离接触，脸贴着对方的胸膛，感受到他的体温，楚归程有点不好意思。 但也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就当楚归程以为牧妄都睡着时，他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睡着了吗？” ……？楚归程反手就拍一下他，让他有话快说。 “我…我是说，要是我把一切事情都解决……”牧妄说这话时心跳在加快，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其实牧妄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现在，或是之前的种种，默契地避而不谈，又此时又一起躺着。 「哪样？」楚归程没揪着他的字眼质问，只是抓住他的手，在掌心一字一画写下。 “就…是情侣，等时间相处够了，能往人生的下一个转折点走的那种。”牧妄侧着与他对视，浅色眼眸倒影着楚归程的模样，像一幅静雅的雨中画。 他抓住楚归程的手，前两天就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牧妄一点点轻捏着他的指尖，好似还能从那节手指上摸到冰冷的戒指。 是他们感情的证明。 「真的吗？」楚归程又是认真地写下，指尖落在他的掌心，带了轻痒的摩擦感。 这段感情，楚归程有太多的无法选择权。看似是他牵着牧妄，实际上开始结束皆由牧妄说了算。 他就是一池平静的水，动或者不动，都在那里。 牧妄生的好看，无论看多少次，楚归程盯久了总会开始陷在里面，哪怕神情已游离在外，但眼睛始终落在他的身上。不单单是因为这张脸，更是他这个人，就这样吸引着楚归程。 有时候楚归程在想，是不是都是自己太贪了。其实他的内心深处都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在赌这样耀眼和不同的人，赌他真的爱上自己，离不开自己。 不然怎么会任由牧妄和自己牵扯不清，哪怕他是当局者，也很清楚。 这样一段感情，最后吃亏的人只能是楚归程，无论情感，金钱，权利，地位。 第152章 都是个普通人碰上身材颜值家境佳好，感情上有些傻的大少爷。 只是楚归程一直回避自己最真实的想法罢了，他就是很喜欢牧妄，说很爱也不为过，贪恋他在自己世界喧嚣的样子。 “真的。”牧妄不知道这短短几秒内，楚归程的内心在想什么。他神情认真，甚至都坐了起来，抓着楚归程的手： “没有骗你，就只想我们俩好好的。” 话听起来挺好听的，谁知道牧妄家是什么情况，楚归程至今还从未见过他的家人，更别提以后进他家门。 「哦，知道了，等你解决再说吧。」楚归程装模作样点点头，藏住心里的那点激动，温暖与期待。 得到了回应，牧妄这才心满意足闭上眼眸。 第二天一早，楚归程踩着拖鞋，顶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回了自己家。留还在煮早餐的牧妄一脸问号，跟上去问：“去哪啊，在煮早餐呢。” 「回家。」虽然还是刚刚睡醒的模样，但楚归程的脑子格外清醒，「我觉得…在你没成功解决一切事情之前，我们还是得保持距离，有距离感些，分清现况。」 “啊……？”这下牧妄怀疑是自己没睡醒，脑子糊涂了，怎么昨晚自己表明心意和态度，这人还愈发远离自己。 「我说的不对吗？别想着天天占我便宜，小情人还得给票子才伺候呢。」楚归程用调侃的话提醒他，「准备给我个名分，不得正经些啊。」 省得自己像眼巴巴凑上去一样，该有的形式不能少。 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牧妄懂他的意思了。立马换上诚恳且虚心的模样：“好的，我肯定会做好的，你就等着我就行。” 楚归程被他突然的变脸逗笑，很快进入角色嘛，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家。 之后的相处都是各在各家，那天的话在俩人心中好似成了某种协约，也像是期待挂在二人中间，支撑，维系着。 楚归程觉得有点儿像刚认识那会暗戳戳的情愫涌动，没有在一起的那么多亲昵，而是明知故问的再次了解和相处，想到这不免轻笑一声，自己都这么大了竟然还有些肉麻的想法。 基本上就是，偶尔吃一顿饭，楚归程还时不时拒绝牧妄，嫌他太黏人，让他注意分寸。可以去隔壁坐坐，但不过夜，摸摸小手就行，脱衣服那事就憋着吧。 看着牧妄那憋屈样，楚归程背后好似悄悄长了条小狐狸尾巴，不再是蜗牛壳了。一摇一摇撩得牧妄心痒痒，又只能乖乖止于门口。 下午4:47分。 【牧妄：亲爱的楚宝，今晚能否赏脸和我一起吃晚饭，家里外面，亲手大厨，随你挑。】 自从那天把话说完，牧妄就天天叫自己楚宝，有种知道自己身份退回到朋友的大范围里，但又与众不同。这个称呼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楚归程听的耳朵起茧子，之后都要不好意思听崔眠这么叫自己了。 明明是个亲近的称呼，偏给牧妄叫的暧昧得很。 楚归程回想了下上次一起吃饭的时间，有三天了，才缓缓打字回复他： 【楚归程：可以，在家吃吧，我晚上还有点工作。】 【楚归程：看你吧，下班早就下厨。】 【牧妄：收到。开心.jpg】 吃饭的时候，楚归程对牧妄说：「下周你不用来我家了。」 “？那我去哪？”牧妄想也没想地问。 「我要出去旅游一周，你在家看着猫和狗就行。」楚归程丝毫不管对方坐过山车一样的心情，甚至觉得这样说话还挺好玩的，怪不得牧妄总喜欢逗人。 三四个月的小狗长得很快，现在的小二哈已经活力旺盛，还咬坏了楚归程一只拖鞋。 被橘猫邦邦打了脑袋才乖了会。 “旅游？这么突然吗，去哪啊，和谁，几个人？”牧妄放下筷子问他，之前也没听他提起这事情。 「昨晚决定的，想去就去，我需要和你报备吗？」比划最后一句话时，楚归程的漂亮杏眼带着趣味，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掉落，随风飞舞。 牧妄重新拿起筷子，“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我不问——” 他也确实没问，当然有没有私底下调查自己的行程，楚归程就不知道了，总之别当着自己面查就行，那显得太没隐私和无趣了。 一周的时间，白天牧妄就是发发微信，晚上偶尔视频下。 用牧妄的话来说，简直比当初追人时还难熬，那会的楚宝哪会这么欺负人。 唉，有点自作孽了。牧妄盯着微信聊天界面犯愁。 楚归程是一个人去的，最近这段时间总觉得身体做什么都有些不得劲，吃东西也是。那晚闲来无事，刷了些小视频，脑子里突然冒出旅行的想法。 随即就搜了下攻略，第二天起床还是很心动，于是便不再犹豫，直接买票。 也算是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是去的江南那一带，他看了几个预选地点的温度。下周属江南温度最低，没那么热，还能去尝尝当地的美食，特意留了一天去逛美食小街。 留牧妄在家当望夫石。 回来那天，牧妄看楚归程的眼神就像饿狼看见肥肉。 楚归程把手举起来挡住牧妄要凑过来的脸，「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能不能矜持点。」 “不行啊……我忍得要爆炸了，我看着你用手解决行吗。”牧妄哀怨道，他一个年轻大小伙，已经快一个月没解决了。 第153章 好不容易熬到心肝宝贝回来，怎么矜持得了。 “其实——你是故意的吧，这样熬我，到时候你反攻当1是吧。”牧妄一开始耍赖，就要说些胡话，弯弯绕绕把人兜进圈子，达到对方心软的目的。 「……」体位这个事情，楚归程几乎是没什么质疑的，他还是挺满意两人在床上的夜间活动，想了会才说：「要是我再高大些，大概…会想反攻当1吧。」 别说反攻当1了，楚归程连抱起牧妄都有些吃力，他还不至于不自量力当个瘦弱1。 牧妄见楚归程无情拒绝自己，只好焉巴巴自己解决。 等他出来时，楚归程看见他那一副苦瓜脸样，好笑道：「怎么了，偶尔禁欲对身体好，解决了还这表情，亏待自己了？」 几天不见，到是会笑话自己了，牧妄更郁闷了。 「好了，我给你带了礼物。」楚归程打开行李箱，他出门喜欢买些小玩意，总觉得方便又有纪念意义。 牧妄把东西都放到自家后，两个人才开始吃晚饭。 “明天你在家休息吧？”牧妄边吃边说话，语气随意自然。 见楚归程点了点头，牧妄才继续说：“那明晚，一起和我姐姐吃顿饭吧。” 「……？」楚归程差点呛住，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亲姐姐？」 “昂，是啊，我亲姐。”牧妄说，“或者后天也行。” 「怎么这么突然要见面。」牧妄也不提前说，楚归程也没个准备，总不能拿着旅游买来玩的当见面礼。 应该……算某种程度上的见家长吧？ -------------------- 第72章 承诺 “哪突然了，那约后天，给你一天准备时间。”楚归程这突然变脸，慌张的样子，牧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让他放松点。 「你姐不会是来拿钱砸我，让我滚远点吧。」还以为牧妄要处理很久，没想到就提上日程见面了，楚归程越想还是觉着心里没底。 一说出这事，楚归程的注意全跑了，吃饭都不专心，牧妄给他碗里夹菜：“不会的，快点吃饭，菜都要冷了。” 听他的语气十分断定，楚归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可脑子还在想过两天见面的事情。 牧妄问他，“真给你钱，你会拿钱跑人吗？” 古早电视机经典剧情，楚归程脑补下将主角换成他们，忍不住发笑，随后撑着脑袋比划道：「大概，给的多应该会很心动。」 心动也就算了，还要加上限定词，很心动。 牧妄有种心拔凉拔凉的感受，恨不得拿筷子敲下这个没良心的人，最后只是捏了下他的脸：“有多心动，拿着钱去找新的小男友？” 「你可以出更高阶收买我。」楚归程无辜地说。 “好好好——到时候记得赏脸给我。”牧妄给他装了碗汤说。 吃完饭，楚归程赶紧去洗了个澡，就站在镜子面前试衣服了。他突然有些庆幸牧妄总拉着他做事情，先前囤了不少衣服，西装也都是让裁缝专门定制的。 每件穿在身上都很修身。 【楚归程：图片x5】 【楚归程：哪个好？你姐姐平时穿什么衣服？】 【牧妄：吃饭那天应该是不会穿西装的，休闲点就行。】 【牧妄：别紧张，我姐还挺好说话的，她不会为难你，就是吃个饭见一面。】 【牧妄：都挺好看的，穿过来给我看看呗。爱你.jpg】 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楚归程懒得理他。 【楚归程：那我以什么身份去见她？朋友吗，还是说候选人？】 【牧妄：哎，你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偷偷骂我负心汉呢，肯定是对象，男朋友啊。】 【楚归程：噢。】 说不紧张是假的，头回见牧妄的家人，他紧张得两晚上没睡好，白天正急急忙忙敷面膜驱驱疲惫呢。 “哎呦，祖宗，你怕什么呢，我姐很好说话的。”大晚上被窝里突然钻了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门的，牧妄差点一脚踹过去，鼻息间涌入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才收回动作，抱住他。 好些天没一起入睡了，牧妄恨不得连人带被都抱在怀里。四周一片黑，只有紧贴着的肌肤，传来彼此的心跳声。 「你姐不喜欢我怎么办？」楚归程也说不上来，他就是想问问牧妄的意思。他的人际交往和家庭很简单，一眼能望到头，和牧妄截然相反。 除了经常见面的小方，司机，他的家人是神秘的。 “不会的，我既然敢带她和你见面，她就肯定不会为难你。”牧妄的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发丝落在脸侧，有点儿痒。 近凌晨一点钟，夜深人静中他的嗓音显得格外明显，低沉又轻，麻麻酥酥落在楚归程耳朵中。 好像听他再次回答一番，楚归程的心这才落下。闭上了眼睛，贴着身边人入睡。 有期待，紧张，迷茫，无措。这个切入点，这次见面，也代表着两人间的天平趋向于平衡。 当然，也有可能是彻底倾塌。 两个人不愧是亲姐弟，站在一起时能瞧见他们俩的相似度，气质如出一辙。牧苘也是带有攻击性的长相，在她身上成了美艳。 身材高挑，一身贵气，丝毫看不出来是个经商的女总裁。牧妄说等她换上西装就能看出来了。 私底下牧苘和牧妄性格也有点像，又或许是知道自家弟弟喜欢这个人。牧苘的说话和举手之间，就是个大姐姐模样，看不出试探，观察和探究。 第154章 就像牧妄信誓旦旦地说，他姐不会为难楚归程，就是一起吃顿饭，当见了个面，认识认识。 从一开始的紧绷到逐渐放松，楚归程的心也稳了不少。 他不能说话，牧苘也不奇怪和为难，便由两姐弟来暖场子。 楚归程时不时应答下，直到快结束时，都是一如常态，甚至有点儿像他们俩在家吃饭的样子。 牧妄总是给他夹菜，还时不时动手动脚会，让楚归程觉着很不好意思，牧苘也只是笑了笑，调侃下这两人。 回家的时候，两个人在楼下散步。晚上七八点钟，晚风还带着白日的余温，那是太阳的证据。风起风落吹动落叶，传出簌簌声。 “怎么样，我都说了吧，我姐是不是还行。”今晚的牧妄显得有些兴奋，他也很开心楚归程和姐姐见面了，可能这并不能说完完全全代表什么，但也是种值得开心的事情。 「挺好的，你小时候是不是天天跟在她身后当跟屁虫。」这姐弟俩相处就很姐弟，很熟悉，接地气的相处模式，让楚归程难免有些意外。 “是啊，小时候那会也没什么玩伴，其他王叔李叔赵叔的儿子女儿，我又不想找他们玩，磕着碰着得哭好久，还得让着他们。”几岁的牧妄特别好动，牧苘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多动症，还专门喊医生给他看一看，结果发现就是小孩精力好，爱玩。 “所以我基本上就和我姐玩，家里也没其他小孩。”姐弟俩就差了三岁，牧妄边走边回忆。 “别看我现在比她大块头，以前那会她天天欺负我。”牧妄回想起那时，眼眸含上浅笑，大概是记事起，父母就各过各的了，大房子里好像永远都只有他和牧苘，司机，保姆，厨师，园丁那些。 只有偶尔在一些节日，或者参加晚宴时能碰上待在一起的父母。 楚归程脑补了下那画面，不由得眉眼弯弯，「谁让你那么皮，欠收拾。」 「你父母是不是不满意我？觉得我当情人还可以，但不能作为你人生伴侣的选择。」 他平静地说出来，这话在两人中间，早已成了心知肚明的事。 牧妄也不再藏着掖着，他大方承认：“是的，他们不太认同你，认为我应该找个门当户对，势均力敌的人。” 虽然早已清楚，但这话从牧妄嘴里说出来，楚归程的心还是落空一大截，像是从高空坠落，巨大的失重感席卷心脏。 昏黄的路灯拉长两人身影，牧妄边走边继续说：“我现在是事业上升期，而且老头身体不太行了，说不定过两年就要死了，他现在控制欲挺强的，以及迫切希望我成为他心中的继承人。我刚开始那会却是只把你放在情人位置上，也从来没有过多去想这个问题。” “后面好不容易你才又接受我，我想的是等过两年再说。但感情这事情谁都无法操控，前段时间我已经和他们说了这事，老头挺反对的。” 「所以就家法伺候？」楚归程听完他的话反问，牧妄前后把话一次性说开，心这才稳稳当当落在地面。 牧妄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差不多，我也说了些气人的话，还有些公司上的事情。” 说完耸耸肩，好似很无奈：“没办法，人老到一定程度等死的时候，就是害怕这害怕那，想拼命抓住。” 「你爸多大啊？」牧苘不过也才三十岁，楚归程听他这话好似在说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 “六十八，有点老来得子吧。加上年轻那会玩坏身体了，身体素质也一般，现在得了癌症。”前些天回去看他时，头发比上次见更白了。 公司是不能让的，老头兜里的钱总不能留着给他下地狱吧，无论是法律还是道德上，牧妄都是有理承担的。 但这老不死的，生怕自己搞砸他最爱的公司，也害怕自己没那么快死。竟然想着用结婚这事情，一方面能牵扯住牧妄，避免他势力过大，无法掌控。 一方面从长久考虑，也是他为这个家族做的最后一件大事情。 要死不死，或许明天两腿一蹬，或许苟延残喘好几年，谁都说不准。死了就死了，那苟着，自己手上不得再留点底。 牧妄也是那天和老头说了这事情，问了医生他最近的情况才察觉老头内心的真实想法。 牧妄都还没来得及说想和楚归程结婚什么的，刚开了个在谈恋爱的头，就点火燃烧了，老头越说越激动。牧妄也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几句话气的他差点把血咳嗽出来。 “你不用担心，也不要想那么多。”牧妄停下步伐，与楚归程对视。浅色眼眸倒影着他的身影，长而卷的睫毛垂下，像掉落星海的羽毛，“我们没法预知未来，但我能承诺，现在以及以后我们之间的身份都是明确的。” “无论是谈恋爱，还是未来因为不合而分开，或者因为爱而选择踏入婚姻。” “我都不会躲避，会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 周围沉默了一会，楚归程却听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声。 一字一句落在楚归程的耳中，进入到心里。不是那种海誓山盟，就是现实又实际的语句，像是湍流清澈的溪水流过，又像是清冷月光洒满大地，治愈烦躁的心灵。 好一会儿，楚归程才点点头，视线落在地上的影子。 他喜欢牧妄把两个人事情说清的样子，会让楚归程感到很安心，很踏实。 第155章 没有猜忌，怀疑，不安。 牧妄看他突然低着头，借着路灯瞧见他有些泛红地耳后根，这才惊觉貌似是害羞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笑：“怎么突然害羞了？” 「想吃冰淇淋。」楚归程别开头，视线落在远处的草坪上，前面有家卖冰淇淋的店子，天气热了特别受欢迎。 “好，我给你买。” 几分钟后楚归程手上多了个冰淇淋，但也不方便比划了，他打开手机里的备忘录：「你最近说话还挺好听的。」 牧妄凑过头看他的手机，带来一片宽大的阴影，落在楚归程的身上，表示很委屈：“什么叫最近说话好听，以前也是好不好……” 楚归程收好手机，没和他扯皮，加快步伐往家走。 但牧妄看着他的背影，却能察觉到他的笑意，连忙跟上他。 更晚时风也冷了，白日余温不再。皎皎明月高悬，带了清冷的风，夹杂凉意的风。穿过门缝，灌入室内。 让刚洗完澡出来的楚归程，感到一阵舒服。因温水而温热的肌肤碰上凉风，不大的温差正好合适。 只是楚归程刚站好没多久，从后面走来的人就俯身压住他，落了个吻下来。 他发誓没想这么快和牧妄进行亲密的活动，实在是配上今晚发生的一切，让人无法抗拒。 猛烈的动作，像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今晚的话，在告诉楚归程，不要再担心，一切都没事。 只需要朝前走就行。 快一个月没做了，牧妄简直像发了情的野兽，黏黏糊糊缠着楚归程做个没完没了。 半途中休息中楚归程听见微信提示音，他瞥了眼，是牧苘来加他。 刚想同意，就被抓住脚腕，差点按成拒绝，楚归程瞪了眼牧妄。 牧妄才懒得管那么多，嚷嚷：“结束再看嘛……” ……「你能不能少撒点娇。」楚归程真是又累又拿他没办法，天天就会撒娇，自己还偏偏很吃这一套，压根舍不得他露出点不开心的样子。 -------------------- 专栏求收～ 第73章 可爱侵略症 第二天醒来楚归程才想起昨天加了牧苘的好友，都怪牧妄，当时都没来得及先打个招呼。 现在都过去一晚上了，再发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过都过去了，楚归程也不再纠结，点开牧苘的朋友圈。 好吧，仅三天可见。 “在干嘛呢？”牧妄从背后抱住他，顺便亲了亲他的脖子，看见手机界面，“我姐她不爱发朋友圈，装神秘呢。” 「因为你，我都没给她发第一条消息问好，显得没礼貌。」楚归程平静地说。 “没事没事，她才不会在意呢。”牧妄声音懒散道，看着他这样觉得有意思的很，忍不住又亲亲他。 楚归程虚晃晃给他一拳，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奈。 他也没想到这次的见面可以如此简单，如此普通。反倒是让他有些不安，算了，也别想那么多了。 楚归程及时止住自己的各种想法，过好今天再说。 前两天他出门玩时，牧妄就在家嚷嚷之前的五一旅行泡汤了，要楚归程补偿给他。 实在是拿他没办法，自己一个人能嘀嘀咕咕嚷嚷半天，楚归程说他在牧妄家住一周行吧，两人短暂的同居下。 牧妄这才消停。 「我又得搬电脑。」楚归程有时真觉得他俩在玩过家家一样，一会在你家一会在我家。 “那我去你那。”牧妄体贴地接话道。 楚归程立马把牧妄的嘴捏成鸭子嘴，表示拒绝，他要是进了自己家，楚归程是怎么都赶不走的。 一个周末的时间，楚归程就差没趟着过了，骂了打了揍了，都没什么用，牧妄还上瘾得很，一副享受样。 直到他去上班，楚归程才得空出来，这两天连电脑都没怎么碰。 周一，牧妄晚上八点回来。 周二，牧妄晚上九点才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 周三，准时回家，但带了工作回家，变相在家加班。 周四，准时回家，也还是工作到近凌晨。 楚归程给他端来份冰水果，喂给他吃，好提提神。 「这么忙吗？」楚归程把空了的汽水罐子丢掉，眼里带上点忧愁。 “快了，马上好。”牧妄顺手就把他往怀里揽，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随后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处，像是在深吸一口熟悉的味道。 世界上哪有白拿的东西，牧妄不听老头子的话，就来绊子了。牧妄先前就是烦这点，要死不死，还能插手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这是年迈的老董事长与新上任的继承者的事情，牧苘也不能多插手。 只能让牧妄独自一人承担下来，累就累点，他抱着楚归程就很满足了。 丝毫没有想去低头道歉的意味，即便他的父亲不满自己的行为，某种意义上，这是对父亲权力的挑战，也代表牧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乖乖听他的话。 牧妄早就猜想会有这天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咦，你怎么不唱歌了？」楚归程窝在他怀里无聊，电脑屏幕上是些他一知半解的东西，看着也无趣。他突然想起来这事情，好像没怎么听牧妄细说过。 平日里还是每天哼哼歌的，但正式唱歌少了很多，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楚归程不免为此时忙碌工作的牧妄而惋惜。 第156章 “你想看我在台上？”牧妄看了眼他，视线又落在电脑上，神情专注，“就是年纪到了呗，在这个年纪的十字路口要做一些抉择。” “唱歌什么时候都可以唱，但把公司握在手中的机会不是天天有，现在有稍微更重要一点的事情等着我。” 他这话说的坦荡，甚至让楚归程有种刮目相看的意味，「很少听你说话这么认真，还有点道理。」 牧妄切了声，表示不满：“那是你都不认真听我说话，总说我在说胡话。” 「不怕歌迷伤心？说你江郎才尽？」楚归程笑道。 “不怕，只是活动没那么多了，又不是抽不出一年一首歌的时间。”牧妄轻轻咬了下楚归程的脖子说。 有个词叫可爱侵略症，每回和楚归程亲昵时，牧妄就恨不得把人捧在手里合在嘴里。 最后又舍不得真用力，只能忍住轻轻咬一下。 对楚归程来说就像被小猫小狗挠了挠。 “我不是每天还给你哼哼歌吗？想听什么？”牧妄以为他想听歌了，之前楚归程偶尔睡不着时，牧妄就在他的耳边轻轻唱歌，直到现在也是，睡觉前会哼下歌。 他还调侃说，每天都得给楚宝唱摇篮曲才能睡着。 下一秒就获得了楚宝的拳头。 忙是忙了点，好在是牧妄没怎么喝酒，喝得少。要是每晚都带着醉醺醺的酒气回来，楚归程也不用等牧妄处理公事和家事来找他复合了。 直接换个人过日子吧，酒鬼长命不了，身体也不行。 楚归程把这话和牧妄说时，他的反应竟然是一直在笑，笑得肩膀都抖动起来，低沉的笑声传入耳朵里。 「你笑什么？我在关心你好不好。」楚归程郁闷又奇怪地说，比划完还推推他的肩膀，这人怕是要笑出眼泪来了。 “嗯嗯，是，我知道——”牧妄边笑边说，就差没捂着肚子笑了，“你也太可爱了！” 「……」楚归程无言以对，随他开心就好。 转身继续看购物软件，五六月份崔眠孕吐得很厉害，算起日子也差不多怀了三四个月了。 向行舟说的时候，可愁怀当哥哥的楚归程了，还发消息给之前的手语老师，问她有没有什么经验。 最近两个月楚归程的购物车不是母婴用品就是宠物用品，小二哈长得也快，每天不好好溜就拆家，光是玩具楚归程都是给它一箱一箱买的。 家里随处可见一猫一狗的玩具。 “买点套，快用完了。”牧妄笑完凑上前，从背后抱着他说。 「……」得买个锤子，锤他。 五月底的时候小二哈生了场病，在宠物医院住了小半个月才好。楚归程隔三差五去趟那，好在主治医师是花霖，他少跑几趟也能知道小二哈的身体情况。 牧妄自己忙得没什么时间看他的乖儿子也就算了，还醋溜溜吃他和花霖见面的醋。 「亲爱的，你都多大了，还吃这种醋。」楚归程无奈地看了眼牧妄，「真是受不了你。」 “怎么就受不了我了，他是我情敌诶。”牧妄表示很委屈，“改天我给小猫找个更好的医生来。” 「是是是——」楚归程随意应声道，说到这个话，他突然发现牧妄身边貌似也没什么追求者。 除了当初看见的那两个视频，还是被牧妄故意放出来的。 「咦，你身边的追求者呢？」楚归程直接问了出来。 牧妄装模作样整理了下衣服，咳嗽两声：“当然没有，我有你就够了，不需要别人。” 就差没把快夸我写在脸上了。 楚归程点点头，嘴角带着点笑说：「嗯，知道了。」 夏日炎炎，灿烂的太阳穿过树叶缝隙，将似星辰般的发光碎片留在地上。夏风吹起弯腰起舞的柳枝，旁边是波光粼粼的湖泊。 楚归程一直都觉得夏天是最好的拍摄季节，阳光明媚，四周的一切都充满生机盎然。 就是看着天气好，但走在路上很热。楚归程出门办点事，回来正好赶上正午时，他看见送高考生的校车和铁骑，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高考。 【牧妄：今晚不回家吃晚饭，大概八点半回去。】 【楚归程：又加班？好吧。】 最近这一周大概是牧妄最忙的时候了，他随口问了几句，大概是牧妄父亲病情又加重了，想牧妄回趟总公司，应该是有些事情要交代。 去是去了，但也是不欢而散。 楚归程不是商人，他也不太懂经商，更不会去过多询问牧妄的事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概意思就是两个过日子的人，在彼此的事业上，多给对方一些鼓励和安慰就好，别总是插手，也不要把工作上的不顺心带到家里来。 这一点牧妄做得很好，哪怕他再忙，也只会和楚归程道歉，说事情太多，最近没怎么顾上楚归程。 不会嘴里天天说公司的烦心事。 过得舒心的才是家。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牧妄到家，身上没什么酒味就是一身疲惫。 楚归程熟练地接过他刚脱下的西装外套，给他递了杯水。 「今天还挺快的。」前两天说八点半，结果快九点半才回来。 “嗯，还挺顺利，事情处理得快，总算是要解决李总王总陈总那些了。”牧妄调侃说自己天天就对着各种总，看着都晃眼睛。 第157章 「浴室给你放好温水了。」每次他晚回来了，楚归程就提前给他倒杯水，和放好浴室水，让他放松会。 “好。”每次一回来，牧妄脸上都会带着些疲惫，要等泡完澡，在那舒舒服服泡会，放松后整个人精神气才回来些。 等他洗完澡就会走到楚归程的书房，环着楚归程的腰等着吹头发。楚归程也都习惯了，特意将吹风机放在了书房处。 直到呼呼声停止，牧妄的世界又恢复一片宁静。他把头靠在楚归程的腹部，没有说话，就这么抱着。 楚归程坐下给他捏捏眉心，又按按太阳穴，仔细看能瞧见他眼底淡淡的乌青，都有点黑眼圈了。 十分钟后牧妄掀起眼皮，伸手抓住他的双手，给他按了按。 “怎么这样看着我？心疼了？”牧妄一开始的声音还带着点困，好似刚刚就要入睡了，后面说多了才恢复正常。 「有这么明显？」楚归程反问他，还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这忙碌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要不回去服服软？」 下一秒就收获了个脑崩儿，牧妄好笑道：“哪有你这样让我打退堂鼓的，我没事，等我把陈家这一单解决完，就休息会。” “到时候专门赖在家里一周，你可别嫌我烦。” 「切——等你休息了再说。」楚归程半信半疑，他想起向行舟刚开始创办公司时，也是很忙很忙。 牧妄捏了捏他的脸，让他放宽心。说的话也确实都是事实，就算老头子给他断了路，牧妄也有自己的人脉和能力撑起属于自己的公司，这段时间难免忙了些。 本来可以提早些结束的，奈何陈家这次的负责人是陈邻，就是翻身想做陈家老大的陈邻，一个十岁才被带回家的，没什么名分的人。 硬骨头就是硬，死活不肯松口，非要和牧妄争夺这批资源。两个人正在僵持呢，总归也拖不了多久。 虽然楚归程没明说，但牧妄却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不开心，担忧和心疼。 牧妄就喜欢看楚归程因为自己而流露出的各种情绪，这都让他有种满足感和欣喜。 听上去有点不厚道，但牧妄是真开心，就和可爱侵略症一样。 “好啦好啦，真的很快就结束了，我明天就能按时回家，回来给你做饭怎么样，想吃什么？”牧妄把人抱在怀里，一点点哄着。 这段时间别说按时下班回家，就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少了很多。原本中午就不常在一起吃，现在就连晚饭都不怎么碰头了。 「看见你就烦。」楚归程没好气道，本来没什么，牧妄非得一直哄，哄着哄着楚归程都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合着牧妄把自己带来他家看房子的吗，一天天的，他比主人家都待得久，干脆他当主人算了。 “我的错，对不起，等忙完了，我马上补偿你，行不行～”牧妄的哄人方式就是，撒娇撒娇再撒娇，把头靠在楚归程的胸膛处，有点大鸟依人那味。 牧妄的补偿，闭着眼都能想到，在床上大干几天几夜。楚归程用力捏住他的脸，「少来，也不知道是谁补偿谁。」 楚归程一般不捏人脸，一捏人脸就是用力的那种，得教训下牧妄。 「要是半个月还这样，我就回我家了，你自己守着这房子吧！」 “好好好，肯定的，我马上解决。”牧妄赶紧给他顺顺毛，上回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又给气走了，得猴年马月才能哄回来。 “等过几天事情结束了，我休几天假，我们出去玩吧。”牧妄话还没说完，刚想接着说，去上次没去成的地方。 就看见楚归程表情古怪道：「你确定吗，我们还是少说去哪玩，结束了再决定。感觉每次先说了，好像都不能成功。」 空气沉默几秒，两人互相对视，好一会儿牧妄才开口说话：“有道理，那等我这边结束再提上日程。” -------------------- 第74章 先把人还给我 话是这么说，楚归程已经把要外出带的行李箱从衣帽间拿了过来。他有个专门用来旅游的行李箱，估摸着牧妄处理完也就是最近一两周的事情。 其实楚归程很喜欢和牧妄一起出去玩，无论是出去吃，还是出去玩。给人的体验感很好，一点儿都不用操心各种事项，吃好喝好都是楚归程的口味和爱好。 楚归程闲着没事打开行李箱，将它放在地上，盯着那空荡荡的地方，自动用脑子补充要加些什么衣服和用品。 脑补完他又收好，放回原位，好似无事发生。 他回到书房，从抽屉拿出个类似织毛线的，不过手上是个q版小人儿，像网上那种用猫猫毛编织一个小猫玩偶。 上个月六月份时牧妄过生日，这是楚归程陪他过的第二个生日了。但介于两人前段时间的关系和等待他处理家事，这次过得有些拘谨和有距离。 被规划在了朋友的圈子里，楚归程送的生日礼物也是，中规中矩，但也花了他不少钱。 以及晚上不会沉浸在这场暧昧的氛围里，去床上大干一场。 前段时间楚归程刚重新住进牧妄家，这人就开始嚷嚷，欠他个有心意的礼物。 说白了就想要亲手做的。 楚归程躺在人家屋子里，靠着人家睡，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能应声下来。 可楚归程这人又没什么创意，非要亲手的，上回是个自己拼的，这次就来个自己织的。 第158章 织个q版牧妄的小人偶，随他挂哪都行。 一条微信消息发来： 【李编辑：图片x3】 【李编辑：选一下封面吧。】 都是些出版事项，楚归程挑好后发给他。 【牧妄：今晚又要晚点回去了，跪地.jpg】 【楚归程：知道了。】 【牧妄：大概要九点。可怜.jpg】 【楚归程：知道了。】 【牧妄：是不是生气了，回答我这么冷淡……】 【楚归程：哪敢生大忙人的气。】 【牧妄：哎呦，别这样说我，都折煞我了，不敢回家了。探头.jpg】 【楚归程：那你滚出去。】 【牧妄：别啊，那你来公司行吗，在里面待着。委屈.jpg】 【楚归程：算了，懒得去你的金屋。】 牧妄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让楚归程去公司了，虽然休息地方比不得家里，但什么都有，他提个电脑去那工作完全不是问题。 这样两人白天也见得多了，牧妄也不用总是晚餐，下班失信了。 楚归程表示还是算了，不行去他那金屋藏娇。 最近天气热，楚归程迷上冰果汁，每天选好想要的水果，在从制冰机里拿些冰块。基本上已经成每天下午工作时的标配，又凉快又健康。 午睡后，楚归程刚准备好今天的冰果汁，就接到了个电话，他疑惑地接下，里面传来快递小哥的声音。 他记得最近也没买大件啊，而且他下单买东西，都会备注优先发短信。 不会是牧妄给他送的东西吧，送点鲜花来道歉？ 送花这套，楚归程都吃腻了。 但楚归程还是真诚地打开了门，几秒后，门口出现了几个陌生人。 - 最近两个月公司真的好忙，自从老板把重心放到这儿后，小方也从生活助理慢慢转变为公司的一员。 感谢老板改行还不忘给自己一份工作，让自己养家糊口，但小方怎么感觉比以前跑通告还累。 牧妄神情认真地盯着电脑，桌上摆着资料和合同，就差最后一步了，这个项目就能彻底拿下。可陈邻还是不肯松口，甚至有种要狮子大开口的想法。 他站起身给自己装了杯水，有些烦躁地喝下，索然无味。 楚归程总和他说要少喝些咖啡，多喝水，有点想家里弄的冰果汁了。 牧妄最近忙的晕头转向，每天就盼着回家抱抱楚归程，放松下。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嘴角一勾，像是自笑。浅色眼眸浮现点淡淡的笑意，搁两年前，牧妄才不会想到现在的他，会因为公司事情太多，烦得站在一旁想着日日相伴的人。 去他大爷的工作，牧妄越烦越想回家，一到下班点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在家加班空气都甜些。 有时候牧妄提早下班，他喜欢在门口按门铃，等着楚归程给他开门，等待和楚归程，这两件事情都让牧妄感到心情愉悦。 特别是门一动，露出楚归程时，身上的疲惫好似一扫而空。 也有不少时候碰上楚归程正在下厨，他戴着围裙，会没好气道：「炒菜呢，没长手吗，非得我来开。」 牧妄摁了两下门铃没等到人，自觉自己打开门，傍晚的室内已经昏暗了，橘猫躺在沙发上听到动作懒洋洋地摇摇尾巴，小二哈屁颠颠狂甩尾巴去接应牧妄。 “咦——人呢”牧妄左右望了望，晚上回来，很少看见家里是黑的，楚归程基本上都是在家的。 他刚拿起手机，就收到条未知名发来的照片，楚归程有些拘谨地和陈邻面对面坐着。 “请喝茶。”陈邻把茶水递到楚归程的面前，三个小时前他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地方，他上下打量着楚归程，眼神中闪过满意的神情。 自己应该是吸了什么迷药，楚归程记得那会他刚打开门没多久，还没怎么看清来人的面庞，就觉着头脑昏沉，再醒来时整个人都靠趟在沙发上。 刚醒来几分钟，这个陌生男人就从门那走来，楚归程拿茶杯的手都有些无力，还没恢复过来，可他实在太口渴了。 陈邻将桌上的纸笔推过去，用眼神示意了下。 莫名地让楚归程感到不适，很像小时候那会，别人察觉自己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觉得晦气和麻烦的神情。 “这几天你就先住在这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 “有什么需要和他们说就行，等事情结束我自会放你离开。” 楚归程顺着他的话，瞥见站在门口的几位彪形大汉。 陈邻见他没什么反应，连点头都不会，心想这牧妄喜欢残疾人也就算了，不会还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吧。 “听见没？听见就写几个字。” 「听见了。」楚归程看见他那不耐烦的神情，乖乖写下。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兀，楚归程看向手机的地方，直觉告诉他，应该是牧妄的电话。 “喂——”陈邻慢条思索地站起身，边走边接电话。 “你是不是有病，自己菜没能力就算了，还玩抢人这套是吗！”牧妄几乎是喉着的，陈邻脑子有泡吧，竟然把楚归程给带走了！ “……把项目让给我。”陈邻只有这一个要求，如果不是之前家族事业出事情，年轻小辈基本上都担不起来，也轮不到他陈邻来接手公司。 现在家族需要新的掌控人，那个人必须是自己。 第159章 其实陈邻本不用如此着急，也没必要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谁让他在家族的竞争对手回来了。 这让身为私生子的陈邻，不得不剑走偏锋。 “你知道的，我现在很需要这个项目，之后我们也还会有其他合作。”陈邻把最明确的要求说完了，他就等着牧妄的做法。 楚归程还坐在沙发上，隐约能听见陈邻谈论的声音，他下意识摸了摸身上，没有手机。 牧妄还想着今天早点下班陪人，结果陈邻搞这么一套，简直是往人脸上打巴掌：“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你先把人还给我。” “放心，我也没你想的那么有病，不会让他缺胳膊少腿，请他来喝喝茶而已，顺便督促咱们俩的工作进展。”陈邻说，他确实也是这样想的，别到时候把牧妄惹毛了，得不偿失。 “你威胁我？”牧妄眼底浮上阴沉和狠厉。 陈邻轻笑两声，“你觉得是就是，虽然是个哑巴，但脸长得很不错啊，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尝一尝。” “你敢！”牧妄最恨用这种方式来威胁自己了，他握着手机的力度加深。 “你看我敢不敢，到时候发我操他的视频给你看怎么样？”隔着手机陈邻说话放肆得很，这才又重复了遍自己的需求：“我很需要这个项目。” 牧妄压着气道：“知道了，两天时间我会解决这边，给你的。” “你最好收好你心思，否则我可保不准我会做些什么报复你的事情。”牧妄也打开天窗说亮话，陈邻要是敢欺负楚归程，他就是把项目砸了，也会让陈邻吃到苦头。 说两句还生气了，陈邻推了推银丝眼眶，声音少了几分调笑，正经道：“知道了，我对残疾人没兴趣。” “把你的臭嘴放干净点！”牧妄本来就听着不爽，一张嘴巴和腐烂一样，又臭又恶心。 “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视频下。”牧妄说，他不看见人总觉着不安心，“不给我看，你自己掂量下事后我怎么报复你吧。” 牧妄说的是事实，他肯定是记下这笔账了。 但此时陈邻顾不得那么多，他首先得迫切地解决现在他在家族的地位。 陈邻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没怎么动的楚归程，将手机切换成视屏界面，站在楚归程面前充当手机支架。 楚归程看见是牧妄眼睛都亮了，牧妄见他这焉了吧唧的模样，简直心疼得不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归程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有没有欺负你，站起来我看看。今晚我把事情解决，明天就去接你啊。”牧妄见他站起身转了一圈没什么事情，悬着的心这才放缓了些。 牧妄说话急切又温柔，就差没隔着网线把楚归程抓回到自己身边了。 楚归程本来还有点忧愁和害怕，看见牧妄这样着急样子，心突然静了下来，安抚牧妄道：「好，我知道了，等你来接我。」 -------------------- 第75章 掉小眼泪 楚归程大概也猜到了原因，没想到和牧妄在一起还有点人身安危问题。 瞬间脑补到两个商业大佬互相争斗，楚归程就是毫无缚鸡之力的人质，像快香喷喷的肉。 楚归程不由得苦笑一番，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成为威胁牧妄的筹码。 他是真没想过，难道在外面，牧妄已经爱自己爱得不得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个猜想让楚归程耳后根发红，有些自恋，矫情，自作多情地称作偏爱？ 窗帘被紧紧拉着，透不过一丝月光，这里也没有小夜灯。是个陌生又全黑的房间楚归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牧妄说今晚解决好，估计得亏损不少钱吧，楚归程睡不着也不强行睡，一个人坐在床上开始掰扯理思路。 那这么算，岂不是都是因为自己亏的，楚归程感觉身价瞬间翻了数倍。有些心虚地抓了抓头发，早知道不开门了，他们也不会破门而入吧。 唉，好想回去啊，还是家里好。楚归程躺在床上，四周漆黑一片，伸出手连轮廓都看不见。黑得让人心底发麻，甚至有种自己变成个瞎子的感觉。 又哑又瞎，听起来都可怕。 恍惚间楚归程想起先前明明睡前还在姥姥家，一觉醒来就出现在牧妄家里。和此时有点异曲同工之妙，醒来都有慌张和几分害怕。 但又完全不一样，至少他相信牧妄不会伤害他，知道牧妄的出发点是什么。 就像个冬天藏骨头的大型犬，叼走偷偷摸摸藏起来，不想让任何同类有机会找到，自己在窝里抱着香喷喷的骨头入睡。 迷糊间楚归程有些苦中作乐地想着这么一对比，先前牧妄的做法倒有些像小情侣间的情趣了。 屋子里太黑了，也瞧不见窗外半夜下起的雨，楚归程睡得浅但又像陷入梦魇，半梦半醒，意识听见了雨声，但身体丝毫没什么动作。 深夜的黑云遮住半身月亮，清冷皎洁的月光此时成了灰雾蒙蒙，暗压压笼罩着雨势，像穿上条破烂的裙摆，冷瑟又阴沉。 牧妄放下电话就回了公司，整个人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几分，好看的微笑唇此时都显得有些不悦。 他非得找几十个人守着楚归程才行，陈邻真他大爷的欠。 牧妄越想越气，简直恨不得把眼前的电脑砸了，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抓走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昨天那套衣服的牧妄，出现在陈邻家门口。 第160章 门铃摁个没完没了，陈邻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去开门。一开门就往后躲，猜到牧妄会落拳头。 躲了也不要紧，牧妄依旧是一个扎扎实实，十分用力的拳头落在陈邻脸上，眉眼尽是狠厉和愤怒。 和拳头一起落下的还有甩在他脸上的合同纸，白纸掉落一地，陈邻舔了舔唇，口腔充斥着血腥味，他不屑地轻笑一身，随即弯腰捡起一张张纸，又仔细看完。 “人呢？”牧妄忍住再次揍他的冲动，压着气问。 陈邻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拿出纸巾擦掉嘴角的血迹，自己先走了才敢放人。 真他大爷的欠，牧妄也顾不上他的小动作，只想赶紧找到楚归程。 陈邻走了后，再次给牧妄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人还要在自己这里待段时间，等他手上彻底结束就会把人放走了。 “以及楚归程不在那房子里。” 他的声音轻飘飘落在牧妄耳朵里，像是热带雨林里的毒蛇与蝎子，仔细听还带上点不屑的笑意。 昨天半夜，陈邻就把人搞走了。 陈邻也不至于傻到去相信牧妄肯乖乖不动任何手脚的，把项目资金给他，就凭个哑巴吗？ “你在玩我？”此刻牧妄的语气已经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恼羞了，语气出奇地平静 “我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放心，我给他吃好喝好供着呢。”陈邻也不多非口舌，三言两语就将电话挂断。 牧妄低声骂了句脏话便速速离开。 楚归程是被蒙着眼带走的，睡到半夜，他无意识伸手想扯扯压在自己身下被子。 被子被自己压得死死的，楚归程伸手扯了个空，但抓住了别人的手。 不一样的触感瞬间让楚归程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醒来，天花板上的白灯瞬间照亮整个房间，还没来得及睁大眼看清，就被刺眼的光晃了眼前的景象。 之后便被蒙住眼睛，走了出去。 直到站在门口，闻到鼻息间下雨的湿润感，沾了青草与泥土的味的冷风，才确信下雨了，不是半梦半醒的幻觉。 又换了个地方，有点像酒店。把楚归程带来房间后那几个保镖就走了，不出意外是反锁了的门。 又锁门……楚归程将这间房看了一遍，呈大字躺在床上，暖灯光照着也不刺眼，楚归程无奈地想着，现在他和人质没什么区别。 唉——只能祈祷我方骑士快点杀出重围，拯救流落在外的小哑巴。 脑子里蹦出的这句话，中二又有点现实，楚归程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 楚归程认床，昨天一个，今天又一个。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困感和疲惫，但脑子就是睡不着，不想睡。 根本没法安心入睡，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只想牧妄早点出现。 楚归程一个人闲着的时候，又没人和他说话，独自在这种陌生地方。大脑就忍不住想很多事情，试图麻痹回绝面对他有些无法掌控的现况。 眼前好像出现了两个小人儿，一个是小天使，在掰指头数时间，一个是小恶魔，在骂牧妄，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卖了，怎么还不来。 大概是梅雨天气到了，这雨直到晚上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以往半夜下了雨，早上醒来看见那干地板，都未必能察觉。 淅淅沥沥的雨声轻轻敲打窗户，楚归程拉开窗帘，窗户没上锁，他往外一看像个荒郊野岭。 下雨天的树木成了黑压压的影子，路灯静悄悄地站立。雨滴从高空坠落，砸到地面上，变成了白色透明跳跃的蝴蝶，伴随哗啦啦的背景音乐，像是一场无人知晓而又盛大的表演。 雨水的潮湿气沁入鼻息，楚归程却觉着头脑都清晰很多，冰冰凉凉的水滴落在手上，凉凉的，很舒服。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昨晚半夜下大雨温度都低了好几度，自己还没盖被子。再吹冷风，怕是要感冒了。 晚上楚归程老老实实盖好被子，闭上眼放空自己。 他没有拉上窗帘，雨停后，月光顺利透过窗户落在室内。凌晨两点钟，楚归程听到一阵敲响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对上窗户，那有个人影子，落在他身上的月光显得格外渗人。 ！？ 这一眼直接把楚归程惊醒，又怀疑自己还在做梦，本来睡得就不太踏实，揉了揉眼睛。 什么鬼，窗户怎么有一大片阴影。 扣扣扣——响了三声。 接着那人从外面把窗户打开了，探进个脑袋，见到还坐在床上，一脸懵的楚归程。牧妄眼里露出欣喜，压低声说：“是我——” 「……啊？你怎么来的？」楚归程呆呆地看向牧妄，所以刚刚那个……奇形怪状的影子是牧妄？ 不适宜的，楚归程脑子冒出句这个。 “是啊，不放心你。”牧妄先是猛地抱住他，感受到对方温热的体温，好一会才松开。 他从身后拿出用草编织好的草圈，戴在楚归程头上，“刚刚好，就是少了点花。” 楚归程的反射弧好似此时才动，瞬间眼神像被雨水冲刷般，变得澄澈透明。 「你怎么来了！」楚归程像只才反应过来的小猫，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看向牧妄，就重复说了话也没注意到。 「你爬窗干嘛？」楚归程又说，他看见牧妄身上沾了雨水。 楚归程头上还带着草圈，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整个人注意力全在牧妄身上。牧妄忍不住勾起嘴角，这两日挥之不去的阴沉，此刻舒展开来，眉眼弯弯。 第161章 零碎散落的月光落在他的身后，就这样也落在了楚归程的眼底，像皎皎明月掉落在一汪清泉中，倒影着，风引起圈圈涟漪。 “大门那被锁了，我等不及了，就先上来了。”他声音有些急切，总共也就二楼的高度，对牧妄来说轻而易举，只想快点见到楚归程，确认他的情况。 牧妄还带着点轻喘气，似乎是刚刚来得太着急。他把楚归程里外检查了遍，才松了口气，“没人欺负你吧？身上没伤口吧，有占你便宜吗？” 楚归程摇摇头，「没，我没什么事。」 咔嚓，声音从门把手那传来，牧妄带来的人将锁打开了。出去之后，楚归程才知道，陈邻的人在把自己送过来后就走了。 楚归程就说，怎么吃完晚饭后外面那么安静。 要是牧妄今晚没来，楚归程岂不是得傻乎乎在这待好久，最后跳窗而逃。这荒郊野岭的，出去了也找不着路。 想到这，不由得背后掀起一股冷汗，一阵后怕。 有什么话离开再说，楚归程一点儿也不想待在这，回到车上，感受着车在行驶才松了口气。 随着他松口的动作，头上的草圈也掉落在腿上，楚归程这才有闲情逸致拿起它，转头望向牧妄：「那个人是你工作上的竞争对手？」 “嗯，吓坏你了吧，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事情。”说到这个事情，牧妄脸上满是愧疚之意，伸手揉了揉楚归程的脑袋。 「是有点，但我也没你想象得那么害怕。」楚归程难得见牧妄这幅表情，太少见这幅愧疚又心疼的样子了，配上这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响雕刻的脸。 一时间心里那点后怕和闷意散去大半，楚归程的精神气也缓过来大半，「你怎么找到我的？你和他解决了吗？」 缓过来的楚归程像有十万个为什么般，好奇地发问，实在是第一次碰上这事，事后肯定是要仔仔细细问一遍。 反观此时牧妄的脸色更像是那个刚刚被找到，离开带锁房间的人。 话没说两句，牧妄便把楚归程紧紧抱在怀里，深吸一口气，像是长长的后怕，担忧与懊悔。 “你可吓死我了，以后每天安排几十个人守在家附近，或者，我们换套房子吧？”牧妄捏着他的脸，“我感觉都瘦了，他没给你吃饭吗？” 现在这套房子温馨是温馨，但小了点，也不方便别人守着，总不能几个彪形大汉天天在楼底下站着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皇帝，没事的。」楚归程听着他说话都觉着好笑，几十个人，这数量搁古代都是一宅子的丫鬟和家丁了。 「你把事情解决了吗？那个人怎么样了。」说着说着，楚归程的肚子发出咕噜声，这两天有床有食物，什么都有，楚归程还是吃睡都不香。 现在缓过来了，身上的饥饿感席卷而来。 牧妄拿出个小蛋糕，“家里有做好的饭菜，等会回去就能吃。” 「顺路买的？」楚归程毫不客气地接下，这家蛋糕的奶油甜而不腻，是他唯一能接受奶油多的蛋糕。 “嗯，提前喊人买的，就怕你饿。”牧妄伸手给他拨了下头发，“那个人没什么事情，后面我会解决的，就是我把手上的项目给他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情。” 「你忙了大半个月的那个？」楚归程比划的时候带上了激动，晚上牧妄加班时都会避着楚归程，他偶尔也会关心下，有时候提点小白问题，牧妄就笑吟吟给他解释。 前阵子牧妄之所以那么忙，就是一直在弄那个项目，好像还和他父亲有关。 “是啊，这才影响到你了。”现在想起来，牧妄的心还是很慌张。他一点都不想楚归程碰上这种事情，还是因为自己，只想他每天无忧无虑待在家里。 突然有些明白楚归程之前的想法了，比起外面的大风大浪，他静静待在那就好了。 “你可吓死我了。”牧妄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委屈，好似被带走的人是他一样，又像是在责怪自己，怪自己没保护好楚归程而气愤。 「哎，你怎么了，还准备掉小眼泪是吗？」楚归程放下小蛋糕，看着他这表情，甚至连比划的手的动作都放轻柔了些。 将他抱在怀里，给他顺顺背，直到十分钟后才恢复常态。 「我这不是没事吗？又没怪你。」拥抱的姿势不好比划，楚归程只好抱完才说话，「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也相信你会来找我的。」 -------------------- 第76章 「那不做拉倒。」 自从和好后，牧妄很少见楚归程如此表露情感的一面，一般都是藏着掖着，要他去发现。 语言上是少了很多最开始那会裸露，直白的爱意，好在是行为上没什么变化，不然牧妄得郁闷死。 这也是牧妄愈发喜欢逗人的原因之一，喜欢看楚归程露出因爱意而变化的情绪。 牧妄罕见的耳后根有些发烫，语气带上了点磕巴，才假装淡定地开口：“当然。” 他想说也不看看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但瞬间反应过来，现在他们貌似还是朋友的关系，依旧处在楚归程等待牧妄解决好家事，等他家人认同自己的那一刻的古怪关系中。 到嘴的话转了一圈才说：“谁让我这么爱你。” 回去后，楚归程显示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一出来餐桌上就是摆好的饭菜，等着他品尝。 第162章 有小两天没见着主人了，橘猫和小二哈围在楚归程身边转个没完没了，小二哈现在长大了些，两只前爪搭在楚归程的腿上，摇着尾巴求摸。 楚归程拿他没办法，摸了摸狗脑袋，丢给他个新球，让它们俩玩去。 「你那边好处理吗？」楚归程边喝汤边说，虽然他没什么事，但这事本质上还是很吓人的，担忧地问：「会不会也对你下手啊？」 “没事，这次是让他钻了空子，敢往我身上动人。”说起这事情牧妄还一肚子气，是他太大意了，也没想到陈邻能狗急跳墙成那样。 “我肯定拿回来，不会让自己亏的。”牧妄见楚归程那一脸忧愁，貌似很担心钱的问题，“也没亏多少，生意来来往往就是这样的。” 楚归程点点头，他知道牧妄不是个软柿子。也不再多想这事，想多了也是徒增烦恼，帮不上什么忙：「嗯，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睡觉前，楚归程刚上床就被牧妄用力抱住，带着这两日的思念与担忧，贪婪地闻着熟悉的沐浴露味，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稳。 好似此时才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才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这么爱我？」楚归程难得这样调侃，牧妄这么大个人和大型犬似得在自己身上，推也推不开，温热的呼吸因近距离而轻轻喷洒在对方脸上，好似柔软的抚摸。 浅色眼眸倒影着人儿影子，再靠近些牧妄亦能从那双好看的杏眼里瞧见自己。 比起牧妄这种带有攻击性的长相，楚归程的五官都要显得更为清秀些，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楚归程被他这么盯了小半分钟，实在扛不住那强烈又专注的神情，忍不住垂下眼眸试图躲避。 很可爱，每次不好意思时就会出现点悄悄的小动作，像轻轻扇动的羽毛样撩人心弦。皮肤白皙又光滑。 明明楚归程什么都没干，可就是像在挠牧妄的心，心痒得很。 一个吻落在楚归程的额头上，他下意识抬起眼。 楚归程感受得到牧妄的反应，可他却没什么动作。 他又亲了亲楚归程的眉眼处，交换了一个深吻。 楚归程也不知道牧妄在发什么呆，直接扯下他的裤子，一双漂亮的杏眼无辜地望向他。 「你在墨迹什么？都多少次了。」 “哎，我想你嘛，想抱抱亲亲你嘛。”牧妄任由楚归程动着，嘴上是撒娇，可眸底却浮上享受的神态。 「那不做拉倒。」楚归程故意这样说，眼尾带着点恶趣味的挑衅。 慢慢吞吞的，哪像要运动的样子。 牧妄当即站起身。 这场情事含杂着思念与猛烈的爱意，加之好几天都没进行过了，先前牧妄又一直提心吊胆。 此刻化作了另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各种情感，这是人与人最亲密的行为，也是最深入的。 第二天牧妄上班前，还把家里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完才放心的离开。 楚归程一觉睡到近十二点才起来，身上酸痛得不行，可心和大脑都十分放松和愉快。 醒来后躺在床上放空了十分钟，楚归程才缓缓起床。牧妄十分有先见之明，猜到这人肯定起不来，但早餐也准备了块小蛋糕放在那。 正当楚归程纠结是自己随便煮包粉还是点餐，门铃声就响起来了，是小方。 她手上提着东西，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便装的高大男人。 “楚哥，这都是你喜欢吃的。”小方十分贴心地将午餐都放在餐桌上，放下便立马走人了。 楚归程望着她和两位保镖急匆匆的步伐，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现在的形象。 不至于脖子上都是吻痕，那牧妄得多用力啊！ 但依旧掩盖不了昨晚那场猛烈情事的痕迹，大概这就是别人说的餍足感。 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应该换套衣服的。 四菜一汤，菜都是单人份的。 楚归程饿得很，拿起筷子便开动。自从有回楚归程逼着牧妄吃完点多了剩下的菜，他才放弃次次点那么多。 改成了菜样多，但份量少。 浪费粮食可耻，小二哈闻着饭菜香，自觉地坐在楚归程的脚边等着投喂。 哈士奇这种狗，是挺好养活的，肠胃也不算特别金贵。导致楚归程实在是忍不住，吃饭时总想着给它点小骨头。 一通视频通话打来，是崔眠。 “最近成大忙人了？”崔眠不太显孕肚，五六个月也不是很大，生活上依旧很方便。 这话一出，楚归程才想起来，他被带走的时候没带手机，连着几天都没回微信。更别提小群里的消息了，昨晚到家后，吃完喝完，两个人又去闲聊了，聊完忙着□□。 实在是没怎么细看手机。 「没，不忙。」楚归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出的话也是卡壳的。 崔眠一眼看出楚归程在思考说什么话的模样，也没拆穿他，“不会都在过二人世界吧，我寻思最近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啊。” 又被一个人看出了，楚归程开始怀疑人生，不就做了一晚上，怎么人人都猜到了。 「没，最近两天出了点事情，手机不在身上，昨晚才回来的。」楚归程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熟悉，亲近人的面前。 “什么事情啊，怎么会连手机都带不了。”现代人离开手机谁还能活啊，崔眠不可置信地反问，一定有什么猫腻，别是出了什么大事。 第163章 瞒着不好意思和他们讲。 从高中那会，三个人就在小群里聊天了。这么多年的习惯也还是如此，前两天她在群里发了给小宝宝选的长命锁款式，小夫妻在争论，问楚归程哪个好看。 足足两天半的时间，楚归程都没回应，期间打电话也是牧妄接的。 两人想着第二天再看看，结果还是牧妄接的，话没说几句就挂了。 这一看就不对劲，昨天向行舟下班的时候来了趟这，摁门铃没人应，摁牧妄家的门也没人应。小夫妻都寻思着第三天还没消息就得打电话报警了。 崔眠见楚归程迟迟没开口，如同很难开口般，焦急地说：“天哪！不会是牧妄胁迫你做了什么吧，咱可以拿起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 也不知道崔眠脑子飘到哪了，楚归程听到这话直接咳嗽出来，「没，你想太多了。」 见也瞒不过崔眠，楚归程三言两语讲了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崔眠听完后久久没有开口，好似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终长长叹息一口气，叮嘱道：“注意安全——” 「你是不是想说我恋爱脑。」楚归程看穿崔眠那难以言喻，尽含在表情里的话。他们是很多年的好友，楚归程一向在他们面前说话直接。 甚至比牧妄面前还说的开些，那是一种独属于亲情，多年深厚友谊的一种放松和信任。 “你知道就好，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崔眠的一只手扶着额头，面带忧愁。合着担心了两天都是有原因的，还真是碰上麻烦了。 “你看看你现在，一副被牧妄养的离不开的模样，都养成小白脸了。”崔眠恨铁不成钢说，“衣领衣领不好好摆正，露出那草莓干嘛呢，这什么衣服，松松垮垮的，感觉随时能从身上掉下来。” “看来昨晚做的很激烈嘛。”崔眠毫无表情地戳穿楚归程，一副大姐姐模样，“你交的这个男朋友……我都不想说你。” “看起来就不安生，好不容易谈了这么久，日久马上要见人心，结果他的对家还对你下手，人身安危都得不到保障。” “真不知道你谈成什么样了，能不能硬气点。” 光是听楚归程口述，崔眠都觉着吓人，这次是万幸，不幸运直接变成凶杀案。 崔眠想说的更直白些，要不还是分手算了，感情感情你们都稀里糊涂扯不清，现在人身安全还有隐患。话到了嘴边，瞧见楚归程那乖乖模样，现在还住在牧妄家呢，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我没不硬气啊，他都听我话的……」崔眠话说的有点糙，可好像又是那么回事，楚归程回话也没什么底气，他知道崔眠都是为他好。 “你这软绵绵的回答，压根没什么信服力。”崔眠一针见血，“事情都解决了吧，别到时候什么仇家找上门，你跑都跑不急。要不这段时间你来我们这住吧，楼上房间多得很。” 楚归程被堵的哑口无言，「没事，这次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的。而且牧妄也派了人在附近看着，没什么事，你别担心，免得身体不舒服。」 “嗯，你自己多注意点自己啊——别傻乎乎被人卖了还在那数钱。”楚归程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感情上有点糊涂，完全就是感情小白一头扎进热恋中，崔眠无奈地说。 一个真心捧出去给人，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喜欢，真的要。出这么大事情，还说没什么事情，非得刀子捅身上了才知道疼。 视频挂断后，楚归程立马去换了套睡衣。他想起来了，这是牧妄买回来的睡衣，不开大衩露屁股都是好的了。 不过穿着还挺舒服，就是有点薄。 -------------------- 推下专栏，求收藏～ 接档文，大概五月开：《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扯手绢）（扭捏）（咱们夏天能再见面吗？） 【梗没变，有两版文案，还没想好要哪版。】 [景逐年视角]（正文第三人称） 1.今天我遇见了个男孩，他比我小一届，喜欢笑，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又耀眼。 可惜，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2.开学第三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专业了，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没关系，反正他还没谈。 3.第五周，我加上他的微信了。他的昵称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可爱。我在他的朋友圈下看见了我室友与他的互动。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室友。 4.我嘴好笨，到现在为止与他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节日祝福，我看见室友总是盯着手机笑。 他们是要在一起了吗？ 5.不行，我一定要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注意到我。终于，借着学校晚会活动，我慢慢和他多说了些话，他也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边的室友身上。 6.他们在一起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好。如果我比室友早一点遇见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不会的，因为他始终喜欢的人都是室友。 7.大四那年他们订婚了，看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那般好看。 他过得好就行，祝你们幸福。 8.同年，我出国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好，不用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9.二十七岁那年我回来了，他们也早已结婚，是人人羡慕的伴侣。 第164章 真好啊，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呢。 10.他死了，我给他做的手术，看着他停止心跳。那一刻，我好像也要死了。 可身为伴侣的室友，竟然没来看他一眼。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幸福小孩吗。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爷啊，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当时勇敢一些，他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第77章 想听你叫我老公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余悸，今天牧妄下班很准时，甚至每隔两小时都发条消息来。 15：49分。 【牧妄：在干嘛？】 【楚归程：你能别摸鱼了吗？好好上班。】 【牧妄：发个语音听听。】 【楚归程：？】 【牧妄：噢抱歉，担心过头给忘记这回事了。】 下一秒牧妄就打视频通话过来了。 「发什么神经？」牧妄穿着一身西装坐在办公室里，很正经的模样，结果手机消息发个没完没了，楚归程无奈地说。 「马上都快下班了。」 “哎，我得看一眼才行。”牧妄在楚归程面前厚脸皮得很，毫不掩饰地展露自己的关心。 就是有点欠揍，楚归程不慌不乱地喝口水才继续比划道：「要不给你在家按个监控？」 “可以吗？”牧妄的眼睛亮了亮，询问道。 「把你的歪心思收起来，门口那不是有个监控吗？客厅也有，你闲着没事可以看那个。」楚归程说，省得一天天在工作时间骚扰自己。 “好吧。” 牧妄下班回来，楚归程才刚站起身准备去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一见他这么早回来，转身就当甩手掌柜，将晚餐丢给他。 “想吃点什么？”牧妄上完班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西装换下，穿上居家服，瞬间从公司总裁转变为居家好男人。 「饭，肉和青菜。」楚归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翻冰箱的牧妄，认真思考了会说出这个答案。 懂了，这话意思是随便吃点，不用大鱼大肉，来个小炒肉，豆腐汤，小白菜这类。 牧妄嗯了声开始洗菜。 事实证明牧妄投喂楚归程相当成功，楚归程今天吃的饭比昨晚刚回来时还多点，他说陈邻那的饭菜也挺丰盛的，但可能是陈邻个人口味的缘故，偏酸。 昨晚上大吃一顿，今天就得吃点清淡的，这是楚归程的个人吃饭小癖好。 牧妄拿捏得稳稳的，吃着饭楚归程都忍不住夸了夸他：「发现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刚在一起那会楚归程下厨得多，因为他还不太吃得惯牧妄那撇脚做饭手法。 短短一年时间，两人身份互换，楚归程寻思着自己厨艺要退步了。 “那是，要想留住一个人，首先得拿下他的胃。”牧妄笑吟吟地说，他一直都很喜欢楚归程夸他，也很享受楚归程越来越依赖自己的感觉。 「是是是——给你颁个居家好男人奖。」楚归程想起白天崔眠说的话，其实有时他也不知道怎么把牧妄带进他的家庭里，总感觉身份有壁，很难说像普通人家那样接受，以及相处方式。 崔眠他们也还是始终处于不太信任牧妄的阶段，向奶奶那边他也还没来得及明确表明身份，但估计结果也差不多是那样的。 楚归程想起这事情很愁，日子确实是两个人过，可谁又不想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 「要是你爸一直揪着你不放怎么办？」楚归程先是委婉地问他。 “不会啊。”牧妄以为他是有心理压力，放下筷子认真地说：“你别想太多，他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我的感情，只是不满我不听他的话而已。” “就算我找个名门千金，这个阶段不服从他，他照样还是会给我和我的公司不痛快。而且我看他也坚持不了多久，马上就两腿一蹬了。”牧妄眉眼弯弯，语气轻松自然地安慰楚归程。 楚归程若有所思点点头，接着一脸诚恳地说：「我突然感觉……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了。」 “啊——？”牧妄被他这突然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今天崔眠打视频给我，问我这两天都去哪了，我和她说了。」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一直都在揪牧妄家的事情，全然忘记自己这边貌似也不太同意牧妄的样子。 「她听后挺担心的。」楚归程接着说。 “嗯，这事是我的疏漏。”牧妄坦荡地承认。 牧妄现在的态度极度端正，让楚归程根本挑不出毛病。该逗乐时逗乐，该说正经事时正经得很，还靠谱。 反倒是楚归程心虚得很，像个不负责不记事的负心汉，「我是说，我看他们的态度好像还是不太相信我们的感情。」 楚归程说完，见牧妄还有点疑惑地望向自己，接着说：「就是……我家这边……好像也没那么快接受我们的事情……」 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了。我们俩半斤八两，楚归程想起牧妄之前说处理好家事，能给他名分，俩人就彻底和好，重新在一起。 哪怕现在还是同居，但名分这事，得说的一清二楚才行。 “噢——这个啊，没事，反正早晚都得解决。改天我们登门拜访下崔眠和奶奶那吧！”牧妄听懂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的犹豫。 反应过来，察觉到楚归程的心虚，头都低下去了，牧妄轻笑着说：“怎么？心虚了？心虚还不叫我句男朋友来听听。” 第165章 「你想吧。」心虚归心虚，名分的事情坚决捍卫自己的底线，楚归程继续吃饭。 “我还想听你叫我老公呢……”牧妄嘀嘀咕咕说，这么久以来他是真没听过楚归程喊老公，哪怕在床上也是。 这个称呼对楚归程来说好像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对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叫老公，楚归程宁愿被摆成各种姿势，也开不了那个口。 羞耻又带着特殊含义。 牧妄见他这样也不生气，内心深处的恶趣味冒出来，反而一口一个老公的喊楚归程。 喊得人全身发红，任人摆布。 「看我干嘛，快点吃饭。」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楚归程用筷子示意了下饭菜。方才说完话就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两人习惯性对面而坐，其实楚归程更喜欢坐在旁边，那样挨得近些。 可牧妄就喜欢面对面坐着，说是方便看脸和夹菜，实际上桌下的腿使劲往自己这边碰。 和刚出茅庐的小孩谈恋爱似的，随他去了。 之后的几天，牧妄都十分准时下班，实在忙也是带工作回来加班。 好像总得守着才安心。 楚归程嘴上说着喊他别这样，该忙就忙，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实在是用不着他看小孩一样看着。 可眼底却含着笑意，不得不说牧妄这种对他强烈的在乎和重视度让楚归程的内心感到充实。 好似填补了内心深处的孤寂。 现在的牧妄也知道楚归程看似强大，好像什么都能不在乎，只关注自己有的。实际上内心一角藏着敏感，害怕，孤单的情绪。 最明显的就是在床上，楚归程近乎痴迷地喜欢自己偶尔粗鲁而又猛烈的动作。 楚归程去年开的长篇小说已经靠近尾声了，最近这段时间很是空闲。 现阶段牧妄想准时下班，多少都是得带点工作回来的，少则半小时，多则两三个小时。 他晚上忙起来了，楚归程就成那个空闲的人了。写文休息期，每天就在家看看电视剧，看看各种名著，或是小说，不停地输入。 最近这段时间他整个人都很放松，一时间白天不码字又没人说话的时候，让楚归程有些不适宜。 于是晚上牧妄工作时，楚归程就时不时进来看看，也不说话，好似只是看一眼确认他还在。 “怎么了？是不是很无聊，来，坐我腿上。”牧妄对着站在门旁边的楚归程说，桌上是二十分钟前他端进来洗好的水果。 「你忙完了？」楚归程没拒绝也没立即应下，就这么站在门旁探出个脑袋。 像等着陪玩的小猫，表面上淡定，实际上走过来的路上已经尾巴狂甩了。 “差不多了，快结束了。”牧妄招了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牧妄肩宽腰窄，腿也长，更别提比楚归程高上小半个头。坐在他怀里很舒服，也不硌人。 “看得懂吗？”声音从耳后方传来，距离好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麻麻酥酥。 「不太懂，但又想和你待在一起。」楚归程背靠着牧妄，老实道。 说完又拿出手机，窝在他怀里玩手机。 见他刷视频看的入迷，牧妄无奈一笑，还以为是过来撩拨自己的呢，结果跑来刷视频。 忙完后牧妄搭在他的肩膀处，和他一起看手机。 “怎么关注了这么多吃播？”牧妄见他十个视频有六个都是吃播，还都是帅气小伙，“晚上饿？” 「不是，昨天刚好看见个帅哥吃播，点赞后，平台就多给我推了几个。」楚归程解释道，「唉，平台推也不好好推，都推些小奶狗。」 “我这种类型的很少有吃播吧！”牧妄得意地说，“来来来，我现场给你录个吃水果的，正好明天你闲着没事可以看。” 「……我又不是因为吃而看，我只看脸好吧。」楚归程伸手扯了扯他的脸，像是在说厚脸皮。 牧妄也双手捧住他的脸，低头在唇上落下个吻，“看我就够了，我比他们都帅，真材实料的帅，没一点美颜。” 这话听起来有些自恋，但也是事实，不然也不会把楚归程迷得七魂八窍的。 「是是是，你最好看的了。」楚归程说。 「对了，你是不是有背着我偷偷学手语啊？」楚归程想起白天看视频的时候，刷到有关手语的，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所有的话牧妄好像都懂。 而且都能回答上来，貌似也没出现过偏差。 别说手语是所有人都一样了，就连一家人有时候说话都不是同一种，楚归程实在好奇牧妄是怎么做到的。 “哪有偷偷。”牧妄翻出之前收藏的各种手语教程视频，解释说：“刚开始那会想做到完全沟通无障碍还是有些困难的，但我每天都有看视频，加上情景，就自然而然都懂了。” “平时我就上班休息时看看，拿来放松脑子的。”牧妄揉了揉他的脑袋，“听完有没有在心里悄悄感动？” 「自恋。」天天等夸呢，楚归程别开头，懒得理会他。 牧妄又把他转回来，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像永远亲不腻。他和楚归程面对面而视，空气突然沉默，只剩二人交互的视线。 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氛逐渐漫上，正当楚归程准备闭眼时，就听见牧妄轻笑一声说： “周末我们去见一见崔眠和向奶奶他们吧。” 第166章 -------------------- 预收： 古耽：《师尊他是不是讨厌我》 现耽：《替身受他觉醒了》 【正文第三人称，文案文名待细化】 我很缺钱，可我又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为了彻底摆脱吸血鬼父母，也为了钱，我将自己这副好皮囊出卖给他。 我知道，他有个很爱很爱的恋人，可恋人死了。 这成了我的机会，我要死死抓住他，让他带我逃离这片黑暗的地方。 不出所料，我成了唯一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每晚与他入睡。我太像那个人了，哪怕我的语气，气质不太好，可我这张脸太像太像，他的目光时常落在我的身上。 我需要他的钱，于是我开始学习那个人气质，习惯。 我不需要他的钱了，于是我露出自己坏脾气的那一面。 我不爱他，我只是个替身。 他很好，有钱又好看，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 不可避免，在接触中我逐渐爱上了他，于是我离开了。 第78章 改变 牧妄这话说的认真，眼神专注地盯着楚归程。 「那我该怎么和他们介绍你？」楚归程知道牧妄的意图，他犯起了愁。 直言是男朋友吗？以前见见崔眠他们都好说，都是年轻人。可向奶奶他们是长辈，见面含金量都高一些，但俩人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现况…… 还是说又是以朋友身份。 牧妄似乎看出了楚归程在担心什么，轻声笑道：“就说我们目前处于相互了解，交往的过程，不用直言，他们肯定都懂的。” 楚归程点点头。 不再以朋友之名，而是可以牵着手的身份，彼此心知肚明。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双方自动进入到彼此的未来里，没有前面的弯弯绕绕，也没有中途的刻意为之，现在是自然的，又确切。 没有分开去看望，楚归程找了个时间喊崔眠两口子一起去的向奶奶那。 去之前牧妄穿上套比较正式的西装，楚归程站在门旁瞧着他照镜子照了十分钟。 「你会不会穿的太正式了？」楚归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休闲服，与牧妄的搭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正宫娘娘回家了呢。」 牧妄整理领带的手顿了下，视线在两人间来回移动，缓缓开口：“下回见就是正宫娘娘了，现在好歹也称得上贵妃吧，不得打扮好点。” 「是不是还要化个妆，你这样我好有压力。」牧妄这次格外重视，反倒显得楚归程有些随意。 “化妆就算了，怕爷爷奶奶说我娘。”牧妄盯着镜子转了一圈，抬眼询问楚归程：“要不我还是换个休闲装？感觉有点像上班，哎，会不会不太近人。” 楚归程轻轻笑了笑，这家伙在说些什么话，他很紧张吗？ 「上次那样就挺好的啊。」楚归程走过去帮他整理下衣领，以前刚认识那会，牧妄基本上都是各式各样的私服，最近半年穿西装的频率直线上升，身上也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意味。 每天洗了澡穿上居家睡衣，顶着湿哒哒的头发撒娇要给他吹，楚归程觉着又变回大男孩模样。 “真的吗，我感觉这次得正式点吧。”牧妄瞥了眼楚归程放在一旁准备明天穿的衣服。 「等你成正宫娘娘再正式也不迟。」 “好吧。”牧妄换回睡衣，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对双方的意义不太一样。牧妄显得格外兴奋，根本坐不住，站起身又去看看明天要带去的礼品。 特意约在周末，大家都有空。还没进门就看见向行舟停着的车，牧妄悄悄扯了扯楚归程的衣袖，小声说：“有点紧张。” 「干嘛呢，拿出你开演唱会的自信，在几万人面前也没见你紧张啊！」楚归程见他这紧张兮兮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弯起，好笑地给他顺了顺背。 故意说道：「看来上次来很不走心呢。」 “别胡说！没有的事，是我们俩感情更加坚固了，上次你还和奶奶说我是你朋友呢！”牧妄狡辩说。 “哎哟，你俩站在门口嘀嘀咕咕什么呢！都到家门口了还不快进来。”向母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他们，扯大嗓子说。 “阿姨好——”牧妄立即站直乖乖问好。 前两天晚上楚归程就打视频和他们说要带人来看看，向母笑眯眯说上次他们就看出来了，怕你这孩子害羞，我们都没说呢，现在终于有进展了，不错不错！ 这话说的楚归程一脸不好意思，「是彼此表面心意了…但也还在多接触熟悉的过程……」 “是是是——我们都知道的。”楚归程这孩子人斯斯文文的，做事也是，谨慎得很。 崔眠两口子在客厅坐着和向奶奶聊天，向父向母在厨房准备晚饭，一家子其乐融融，楚归程坐在里面也不显突兀。 一会儿聊下小宝宝，一会聊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楚归程就这样耐心停着大家说话，偶尔话题在自己身上时回应下。 牧妄在和向爷爷下棋，老人家上了年纪后尤其爱下棋，崔眠说是好事，多动动脑子避免老年痴呆。 可惜向行舟是个下棋小白，实在不会，向父到是可以过两招但也是半桶水。 楚归程也是才知道牧妄还会下棋，把向爷爷哄得很是开心，时不时传来笑声。 向奶奶喊他注意点，别在小辈面前把假牙笑掉了。 第167章 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 自从进这个屋子，看见这群人开始，楚归程眼底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感受到牧妄的视线，楚归程问他：「怎么了？准备洗手吃饭吧。」 “没什么，就感觉今天见面的很顺利很开心。”牧妄神色温柔地望着楚归程，他终于在此时切实体会到楚归程内心深处对家人对家的具象。 在这种环境和氛围，很难不吸引楚归程。 就像牧妄十分清楚自己吸引楚归程的点是什么，有句话说的很对，相爱的人是互补的，但在大方向上又是相似的。 牧妄身上的热烈会掀起楚归程平淡生活里的水，平静的湖面终于有了波澜，他欢迎鸥鸟先生的到来。 很美好很满足的感受，牧妄看着楚归程，又看向崔眠，向行舟，向父向母，爷爷奶奶。 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珍惜感，这亦是他很少拥有的。 这顿饭吃的比想象中还有顺利，氛围也格外自然舒适。 「怎么一直看着我笑？」八点多两个人一起离开，在家楼下散步消食。晚风迎面吹来，道路两旁都是常青树，偶尔被风带下一片叶子，轻飘飘落在地上。 今天的夜晚是墨蓝色的，两人并肩而行，影子在身后不断交织又分开，像是漂亮的黑色蝴蝶在舞动。 牧妄的手牵着他，就这样大大方方走在路上。楚归程突然觉着怎么晚上湖边也这么热，他的手心在悄悄出汗。 想挣脱开来比划，想和牧妄说，这是在外面，注意一下形象。 牧妄的话如同带着风，又好似随风飘散，肆意地落在楚归程耳边：“都见过家长了，还这么害羞？” 楚归程别开眼，一手摸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谁害羞，我这是在为牧总的名声考虑，好心当成驴肝肺！」 “啧啧啧，还牧总。”牧妄稍微用了点力捏楚归程的手，像是个小教训，开始瞎扯：“什么名声，反正不都和你厮混了这么久，早就没面子了，以后等你罩着我。” 牧妄的胡言胡语总是让楚归程想笑，又扯又在回话，「哪受得起，对了，你都多久没营业了，连帅照都不发一张。」 抓着楚归程的那只手抬起来，牧妄眉飞色舞，眼眸带着点得意，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没时间，每天都得伺候某人，早上要留早餐，惦记吃午餐没，工作一天还得回家煮饭，夜深了更是要卖力干活。”牧妄语气懒懒散散，浅色眸低带笑。 「说得好像我压榨你，不乐意拉到。」最近两个月牧妄工作忙，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在晚上散步了，迎面的风吹起碎发，带来一阵舒畅和凉爽。 说起这事，楚归程确实是那个享受的人。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也没太懂牧妄怎么就死心塌地对着自己，大事小事都在自己的生活里留下痕迹。 不嫌大事难，也不嫌小事烦。 或者是楚归程没发现自己身上有哪处能深深吸引牧妄的。 「突然感觉我对你没你对我那么好。」楚归程自觉发问完话锋一转：「说，你以前养了多少小情人？」 这么会照顾人。 “我都说了几遍了，天地良心，以前压根没留过夜的小情人，更别提同居了，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牧妄诚恳回答，「到时等我把公司和父亲的事情处理完，咱俩就大大方方的谈恋爱，等我三十岁的时候，咱俩就办个婚礼，应该可以了吧。」 一字一句无不显露牧妄对他们未来的规划和期盼，楚归程心头一颤，牵着的手无意识握紧了些，心脏开始快速跳动。 好一会才缓缓道：「你的意思是，公开我？」 牧妄点点头，“对啊，不公开，我感觉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戒指。” “公开完呢，那段世界时间你就先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免得有些过激粉丝来骚扰。”牧妄絮絮叨叨地说着，有种细水长流的感觉。 与之前听承诺的悬浮感不同，听到这些话楚归程的第一反应没有丝毫怀疑，反而是一起想象着那时的场景。 楚归程望向牧妄，夜色成了深蓝色背景的画，画中的主角是牧妄。清冽的月光将他的优越的轮廓照得格外分明，高挺的鼻梁，深邃眼眸，像是上天十分用心捏造出来的人儿。 时而闪烁的繁星成了点缀，楚归程的视线从他额前的碎发到眉心，再顺着鼻梁落在那与他亲吻无数次的嘴唇上。 楚归程感受到自己的心脏逐渐加速，体温也在升高。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双杏眼装着牧妄的影子。 又好似陷入恍惚，楚归程的大脑变得迟钝，可漂亮的眼睛又是迷恋地望向牧妄，被他深深吸引。 「为什么…这么爱我？」 为什么他要放弃这段感情，产生怀疑和不信任的时候，一次次地挽救，甚至改变。 那种情感上的改变，对这段感情来说更是深刻。 牧妄对这段感情的态度变了好多，多到楚归程现在根本没法拒绝他，只能任由自己陷入他的温柔乡，不逃离，不躲避。 呢喃间，好似回归了一份清醒。楚归程有种感觉，感觉今后他们好像真的要绑在一起了。 -------------------- 这个月完结哦～ 第79章 你去哪了？别吓我 这个问题对于牧妄来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牧妄看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什么为什么，爱了就是爱了呗，哪能说得出那么多理由。” 第168章 半晌，楚归程好似反应过来，迷离的眼神变得澄澈，如同明亮的繁星。他眨了眨眼，将刚才的情绪压抑下去，露出赞同的神情。 方才是他陷入怪圈了，楚归程再次比划：「嗯，就感觉现在挺好的。」 他说这话时眼睛带着闪烁，是他反应太慢了，现在才后知后觉看见牧妄的改变。 “想喝点酸奶吗？”有时候楚归程吃太饱，就会想喝点酸奶。酸奶，果汁这类已经慢慢占据奶茶的地位，牧妄知道后，每回看见了就要问一问。 前面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店，经常散步走到这，牧妄就会给他买点，喜欢投喂楚归程的感受。 「我好像都没怎么没发现你的小爱好。」一口冷酸奶入口，将晚上的热驱散开来。楚归程有些不满地问他，在一起这么久，牧妄好像一直都在身材管理。 除了饭菜爱好，和被带起来吃水果的习惯。 但这种小零食几乎都没怎么见他吃过，基本上楚归程吃时，会陪着尝一口。 “我又不是小孩，对零食没什么兴趣。”牧妄忍着笑说。 「……你滚。」楚归程无言以对。 “好好好，我小孩我小孩。”含着笑的声音随风灌入楚归程的耳朵，仿佛就在耳边说的一样，麻麻酥酥的感觉。牧妄拉着楚归程的手，两人迎着夜色晚风回了家。 回家之前，楚归程转头望了眼高高悬挂的月亮，今夜的月色格外好看，月明星隐，远处万家灯光辉煌。 就一直这样吧，楚归程对着远方默默说出这句话。 现在的所有，都是他的心之所向。 回去后就见楚归程一直在笑，牧妄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反手就把人抱在怀里。 “真的这么开心？以后我们可以常去奶奶那，或者改天请他们来我们这。”楚归程坐在他的大腿上，牧妄将人紧紧抱着。夏天的衣服薄，似乎隔着衣料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细微变化。 「要不改天我也去拜访下你妈妈？」父亲那就算了，楚归程不去讨人嫌。 “拜访是要去的，但她最近两年都不在国内，改天打个视频吧。”其实在牧妄的世界里，这位美丽母亲的存在感和出现率比他那位控制欲强的父亲还要少。 记忆力只有几岁的时候见面次数多些，她总是那么优雅和美丽，像高傲的天鹅，丝毫看不出是个孕育两个孩子的母亲。 因此身上也少了几分母亲的味道，让年纪尚小的牧妄总觉着陌生。 只有偶尔在大事上出面，其余都是在各国潇洒。 「好吧，对了，上次姐姐没说什么吧？」这么看来，貌似得到姐姐的认同和喜爱就够了，楚归程琢磨道，自家人对牧妄都挺满意的。 崔眠向行舟的看法也有所改观。 “没说什么，等我把我爸和公司的事情解决就行了。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姐她只要我过得开心就好，我妈就更别提了，她自己过得开心就行。” 牧妄握着他的手，下一秒又十指相扣，在他的耳边轻轻说：“哎，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最近两天牧妄说情话的次数直线上升，楚归程的耳朵依旧泛起红，最后也还是被他这直言给弄得脸红耳燥： 「你能不能少说点骚话。」 牧妄好似听到什么惊奇玩笑般，突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声笑道：“哟，还知道骚话啊——” 好似楚归程压根不知道什么是骚话一般。 「……神经，我可是比你多吃了好几年的饭。」不知道的还以为牧妄才是哥哥，楚归程故意扯了扯他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厚脸皮。 牧妄就着他的动作往前凑，顺势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一时间让楚归程怪不好意思的。 话卡了半天，才憋出句：「下次亲我能不能提前说。」 “想亲就亲，哪有预告。”说完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牧妄眉眼弯弯，眼底尽是笑意，温柔地盯着楚归程，好似在看一件至宝。 楚归程享受着这样的视线，垂了垂眸，有点不好意思，但丝毫没有要闪躲的意思。 随后主动向前凑了凑，亲吻上那柔软的唇，与之交缠。 楚归程已经很久没这么主动了，简直像一把火浇在牧妄的头上，他看着突然放大的楚归程，微张大眼眸，随后闭上眼加重了这个吻。 明明都做了无数次，依旧是那么让人沉浸在其中。深深的与对方契合，好似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眼中只有彼此。 …… 之后几天牧妄都是照常上班下班，楚归程刚想夸他，最近很准时。 就听见牧妄说：“我这两天可能要回家一趟，和我父亲商量些事情，估计要好些天才能回来。” 楚归程收回眼底的笑，认真地听他说完话，「很着急？一周够吗？」 “应该是要的，回家争财产了。” 本来气氛还挺认真严肃，后半句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楚归程没忍住直接笑出来。 笑得肩膀都在抖动，好一会才重新比划：「好的，牧总，祝你一切顺利。」 “笑什么，没骗你，我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牧妄恶趣味地捏着他的脸，配合答道。 “你呢，就乖乖在家做我的小娇夫，等我回来。” 嘴被捧成o形状，不方便比划，楚归程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169章 牧苘突然打电话过来说父亲喊人都回去，就连母亲都回来了，八九不离十家里要变天了。 怕是要好些天才能解决，这周最后一晚抱着楚归程睡觉，牧妄恨不得来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被楚归程无情拒绝，表示明天要回家见父母，让他早睡早起，早解决也好早点回来。 “哎……我可是要去一周呢，那么久见不着你，我会憋坏的。” 牧妄靠着楚归程说，又蹭蹭他的脖子，撒着娇道：“除非你洗澡的时候和我打视频，让我看着撸……” 楚归程说不过他，只好上手捂住他的嘴，瞪了眼他表示很无语。 「你一天天能不能想点别的事情？」 “想了啊，每天工作九小时，偶尔还要加班，十几个小时诶，减去睡觉吃饭。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越说越觉着有道理，牧妄把手伸进楚归程的睡衣里，指尖肆无忌惮地游走。 「好吧，做一次就行。」楚归程虽然经常说拒绝牧妄的话，可行为上压根没几次拒绝的。 身体比嘴诚实很多。 说是一次，最后楚归程昏沉沉睡过去都还在继续。 简直一点都不节制！ 第二天一早牧妄就带着行李箱出门，先去公司交代完剩下的事情，之后直接从公司出发。 “记得想我。”牧妄照例说出这句话，随即在他脸侧留下个不舍的吻。 「知道了，哪次不想你。」楚归程回拥他，他还穿着睡衣，一早上顶酸疼的身体起早床，就是不想一觉醒来人都没影了，只留个有余温的被子。 「记得好好和你父亲说话，别吵架，争不赢就算了，钱够花就行。」楚归程说。 牧妄听他絮絮叨叨叮嘱自己，不由得轻声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抚：“嗯知道了，也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就是一家人商量事情，看看父亲死了后怎么办之类的。” 楚归程看着人走了后，才去睡回笼觉。 一觉睡到十点钟又慢吞吞地爬起来，一醒来肚子就咕咕响，楚归程开始翻厨房煮午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牧妄已经走了的缘故，楚归程总觉着家里都空了些，也安静了好多。 下午楚归程照例打开电脑，晚上吃完饭，趁着夏天黑得晚。他带着小二哈出门遛弯，以前没养狗就是害怕遛弯找不到狗，又喊不住。 现在有牧妄在身边，他总是夸自己，总是说没什么事，让楚归程别担忧。很多还没发生，只是单纯设想的，根本不用那么害怕。 牧妄说起这种话好似总是那么随意又轻飘飘，好似楚归程会说话一样，根本没把他放在一个低一些的地位。 视作楚归程与常人无异。 如果因为害怕喊不住小狗，就失去小狗带来的欢乐与陪伴，那未免太令人遗憾了。 牧妄又说，一切都有他，喊不住就他来喊，让楚归程放心地去做。 养狗这件事看起来很小，但在楚归程眼里，一直是个小有遗憾的事情。 遛狗的时候总能碰见附近其他小狗的主人，经常都是见到对方的小狗才想起来这是谁。 附近的宠物主人知道他不能说话也没说什么，还经常约好时间出来遛狗，让小狗们交朋友。 小二哈看起来傻，但该听的还是听。楚归程会带着飞盘出来陪它玩，拍拍手它听见了就赶紧屁颠颠跑到他面前，乖乖坐好。 有时调皮故意装作没听见，楚归程便会和旁边的狗友，让人帮忙喊一下。 天气热，一人一狗八点钟回家都一身汗。 小二哈咕噜咕噜喝小半碗水，哈着气躺在地上休息。 楚归程也马上把澡洗了，洗完澡就到和牧妄的视频时间。 19：01分。 【楚归程：出门遛狗了。】 【楚归程：图片x2】 21：12分。 【楚归程：在干嘛？】 【楚归程：遛完狗洗完澡了，你还在忙？】 十五分钟后依旧没人回，毛巾搭在肩膀处，还没来得及吹的湿发滴滴答答落下水珠，没入毛巾里。 楚归程忍不住嘀咕，怎么还不回消息。 直到晚上十点半，依旧没有人影。楚归程盯着时间，看见时间跳转到先前心中的预期，便毫不犹豫拨通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打了三个电话，根本没人接。楚归程看着时间的流逝，不由得皱起眉头，回趟家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牧妄到家的时候还兴冲冲发消息过来，晚上六点多还在说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问他有没有按时吃晚饭，吃了什么。 直到晚上十一点，依旧是电话，视频，消息，没一个有反应的。 楚归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起上回陈邻的事情，心里愈发不安。 23：57分。 【楚归程：你去哪了？别吓我。】 -------------------- 第80章 暂时先分开下吧 已过凌晨，手机上依旧是毫无波澜，发出去的消息像石沉大海。 楚归程想起前段时间刚加上的牧苘，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距离上次牧妄发消息不过也就六小时，都还没到打电话给警察叔叔的程度。 再等等吧，免得是自己想太多，说不定等会人就回复自己了。 楚归程忧心忡忡地躺下，不知道为何，他越想越觉得心慌。 第170章 大概是上次事情的后遗症吧。 现在忧心的人变成了自己，角色互换，怪不得牧妄翻窗也要快点见到他。 只有见到了才能安心。 楚归程定了个凌晨三点和早上六点的闹钟，如果都还没消息，他就去找牧苘。 3：00分。 楚归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是毫无消息，不死心的又打了个电话过去，依旧没人接。 6：00分。 楚归程再次看手机，和先前一模一样…… 【楚归程：姐姐你好，我这两天没联系上牧妄，你能喊他回我个消息吗？】 他对着对话框再三犹豫，掂量着用词，最后发了出去。 直到九点半依旧是没人回应，期间楚归程还发消息问楼观乘，得到的答案却是，没发生什么啊，昨天还见他参加宴会来着。 姐弟俩都不想理自己？ 楚归程还是觉着不对劲，不可能啊，他们最近又没吵架，就算吵架闹分手也不会这样。 昨晚没睡好，楚归程的眼睛有点干涩，但脑子十分清醒，整个人看过去并无疲态。橘猫趴在书桌上，像是还没睡醒，半眯着眼盯着主人。 他又发消息给小方和司机，得到的结果是个含含糊糊不太清楚老板干嘛去了，他们没跟着去。 【小方：楚哥你别担心，老板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最近这段时间你尽量待在家里，有什么需要喊我们就行。】 楚归程把所有他与牧妄有联系的人都问了遍，没得到任何实质性回答。 只能确定牧妄昨天还参加了宴会，那时一切都好好的。 之前那会楚归程问牧妄怎么没带他的朋友来和自己见面，牧妄说大部分都是些以前的狐朋狗友，没必要见，在国内的几个好友都知道他，剩下的得回国了再抽空见一面。 哎，早知道也见见狐朋狗友了，现在的楚归程真是一筹莫展，没有一点儿办法。 楚归程翻找到之前牧妄给发的他家地址，预约了个司机，趁着空隙趴在桌子上眯会，缓一缓昨晚没睡好的不适。 闹钟刚响起，楚归程就睁开眼了。眯半个小时眼睛都舒服很多，楚归程揉了揉眼站起身，想去洗个脸，快到约定的时间点了。 简单洗了个脸，楚归程瞥一眼手机，发现有条微信消息。 【牧妄：不用来找我，我们暂时先分开下吧。】 【楚归程：你说什么呢？】 【楚归程：你在哪？】 【楚归程：在做什么，怎么才回消息。】 十五分钟过去了，没人回，好像刚才的那条消息只是错觉。楚归程盯着手机屏幕发呆，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也没什么依据，甚至是不是牧妄发的都不能确定。 楚归程还是站起身下楼了，总要去看一眼才安心，哪怕进不去。 先是给楼观乘发了个消息，问他在不在牧妄家附近，能让他把自己带进去吗。 【楼观乘：在是在，但可能不太方便。】 【楚归程：什么意思？】 【楼观乘：他们家正忙的不可开交呢，楚哥，你还是别去凑热闹了，免得惹火烧身。】 【楚归程：他们家是□□吗？感觉听起来好危险。】 【楼观乘：啊，也不能这样说。就七大姑八大姨，各种对家都盯着老牧总的事情呢，等牧妄自己解决吧。】 【楼观乘：你现在出面，大家岂不是都知道牧妄的软肋了～】 【楚归程：知道了。】 本来还忧心忡忡，看见楼观乘这几句话，眼前的雾霾瞬间消失不见。 悬着的心这才稍微踏实了点，楚归程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父亲快不行了，大家都盯着遗嘱之类的。 毕竟牧妄那种家庭，不可能只有一两个人，整个家族想涉利的人加起来，可是个大麻烦。 牧妄从来不和他说这种事情，从某种程度上两个人很相似，无论是见家人还是其他的，都只会挑重要的人见面。 工作上的烦心事，家族里的尔虞我诈，牧妄从来都不想楚归程参与，只觉得两个人能好好相处就行。 这种事情说了也没什么用，只会让楚归程担心。 只要楚归程没什么事，其他的牧妄都能自己解决。 牧妄站在楼观乘旁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机对话框，就差没直接夺过来了。 “诶，我不都发了，要不你来发，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楼观乘耸耸肩，作势要把手机递给他。 “发个消息而已，又没什么事情。” 牧妄没接手机，背靠着沙发语气毫无波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上回陈邻那事，算是给牧妄当头一棒，心有余悸。 很多大问题都是从小事上破裂的，他只要楚归程好好的，不受任何干扰。 他也没想到一回家，家里就那么多人等着他，简直八百年前就在国外的表弟表妹，弟弟婶婶各种妖魔鬼怪都在。 几乎是见到这些人的那一刻，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牧妄就知道肯定有人会把注意打到楚归程身上。 他已经让小方他们都盯着那边，等他接手牧家，和牧苘处理完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才能放心地回去。 “好吧好吧，真没想到你俩能好那么久，啧啧啧，陷入爱河。”楼观乘也算半个见证人了，真是没想到牧妄一头栽了进去。 牧妄瞥了他一眼，没心情和他扯皮。在担忧楚归程会不会把他的话当真，别等回去时，整个屋子都空了，人也不见了。 第171章 应该不至于，他家楚宝也不至于那么无情无义吧。 楚归程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和楼观乘的聊天记录，犹豫会还是把预约好的司机取消。 有个消息来就行，等着就等着呗，反正自己去了还指不定添乱。 别等个一两年就行，小半个月没什么问题。 楚归程被自己脑海中冒出的话给弄笑，不至于吧一两年，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关小黑屋了呢。 之后的时间楚归程也没再一直给牧妄的微信发消息，每天小方都会提前问楚归程第二天有什么需要，要什么菜，想吃什么，或者生活用品之类的。 恍惚间让楚归程回想起，牧妄先前生硬地将他带回家，说是不让他离开。实际上也问一问就给开门了。 现在反倒有点那味了，只不过这次楚归程是自愿的。 他大概猜得到牧妄说那话的原因，不想牵连自己，更不想有人把注意打到自己头上，就像陈邻一样。 楚归程愿意听牧妄的话，愿意待在屋子里不出去，等牧妄来把门打开。 其实以前楚归程也不怎么出门，但这次好似格外难熬，总觉着空落落的，想和人说话，走神也是在想牧妄那怎么样了，棘不棘手。 前两天小方来的时候，楚归程喊她带走小二哈，最近这段时间不方便养它。 舍不得这么好动的狗天天待在屋子里，闷着不出去。 小方就时不时发条视频来，如同保平安，告诉他狗养的挺好的。 靠……也不知道牧妄怎么想的，不方便给自己发消息，好歹让别人转达一下吧。一周过去楚归程心底实在忍不住想骂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搞什么商业机密了。 楚归程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在和牧妄谈恋爱，以前的一切都是幻影。 如果超过一个月还是杳无音信，牧妄就等着吧，等着下次见面，看楚归程揍不揍他。 楚归程很少有大情绪起伏，着实是一连关了七天，想见的人一直没消息，憋着心里难受。 想揍人了。 他转身就往健身房走去，开始锻炼，并默默在心底制定了一周的锻炼计划。 几天后。 【楚归程：牧妄最近怎么样了？我这一点消息也没有。】 【楚归程：他那还需要多久，太久的话我就换个对象。】 他实在是忍不住要问问楼观乘，越等越一肚子火，都十天半个月了。出门在外的狗都知道回家看看，这牧妄屁话都不放一个，正要把自己熬成望夫石吗。 楼观乘一收到这消息，就流露出了吃瓜神情，用手肘戳了戳牧妄，“诶，真不和你家小宝贝联系下？再不联系要成别人家宝贝咯！” “马上了，等我这边交接好，把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都解决。”牧妄靠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 这段时间他每天的睡眠时间几乎都不超过五个小时，晚上睡觉都担忧那些想钱想疯了的亲戚和对家破门而进。 人为了钱权什么都能做出来，特别是面对巨大利益的时候，是没有道德和无视法律的。 累得很，想抱抱楚归程。 牧妄把楼观乘的手机拿来，打下几个字。 【楼观乘：不可以。】 几乎是一看见这三个字，楚归程的直觉就告诉他，应该是牧妄回的话。 【楚归程：关你什么事。】 五个字堵得牧妄哑口无言，指尖停在屏幕上一动不动，犯起了难。不好借着楼观乘的微信调情，又不好直接用自己的微信发。 牧妄常用的有两台手机，前两天那台备用的，被他发现有人动了手脚。 当天牧妄就检查了所有自己人，最后揪出一个被对家收买的人。 “关～你～什～么～事～”楼观乘凑着个脑袋在看他们俩隔着屏幕僵持，忍不住贱兮兮地说。 “哎，真想不到你这么纯情地在谈恋爱呢。”吃瓜不嫌热闹大，楼观乘越看越得劲，立马纳入自己学习恋爱情节的素材，记住这种感觉。 省得老有黑粉说自己对搭档冷脸，感情像木头一样僵硬。 牧妄冷冷瞥他一眼，掂量着用词，怎么说比较好。 “是啊，我纯情。不像你，情场高手。”牧妄不冷不热地说，视线依旧停留在微信界面上，犹豫着打下几个字。 【楼观乘：很快就好了。】 楼观乘啧啧啧几声，嚷嚷道：“谁高手啊……恋爱了不起哦……” 本来正气在上头，冷不丁地看见他说快好了，瞬间又熄去大半火气。 算了，勉为其难再给点耐心，看着他是男朋友的份上。 楚归程看完后把手机丢在床上，呈大字躺下，长吸一口气。 这家伙最好说到做到。 三天后，楚归程发现守在附近保护他的人少了些，第五天时基本只剩一半了。 他发消息问小方是不是牧妄把家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能出去了。 小方的答案是，她也不清楚，都是老板安排什么他们就照着做。 第一天楚归程就出门了，虽然宅一个月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抵不过如今心有牵挂。 他先是去超市，商场逛了逛。又去小方那看小二哈，有段时间没见着它，还挺想这个破坏王。 楚归程晚上工作完，拿出手机开始打字： 【楚归程：什么时候回来？】 【牧妄：明天。】 第172章 【楚归程：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牧妄：肯定回，我的家在那呢。】 开始说些甜言蜜语了，楚归程现在又欢喜又憋着气，就等着牧妄回来哄人呢。 【楚归程：哦，那我回自己家了。】 【牧妄：别啊，那我现在赶回去。】 楚归程瞥一眼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楚归程：算了，懒得和你说，看见你就烦。】 不怎么会骂人的人，生气起来也是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牧妄一看就知道他现在不开心到什么程度了，甚至已经在想怎么哄人解释道歉了。 凌晨已过，是新的一天了。楚归程躺在床上，一双漂亮的杏眼直直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欣喜之后是憋屈，是气。这么多天，将近一个月，牧妄就这样没什么消息地让自己等待。 上次联系不上自己，知道忧心焦虑。这次换成自己联系不上人，就让自己干等，最起码多发几条消息啊。 好不容易把一切事情处理完，等着明天回家抱抱楚宝的牧妄打了喷嚏。 公司到手，总公司还是姐姐管理。姐弟俩分工明确，都不是很贪的人，这些对他们来说本就都是自己的。牧妄则回来继续做大做强自己的公司，还有各种七大姑八大姨，都赶回家了。 各种精英的表哥表姐们，也都没捞到好处。还有对家们，该是自己的项目也还是回到手里。 终于松了口气，牧妄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睡眠。 直到近凌晨一点钟，楚归程也还是没什么睡意。终于要见面的兴奋和憋屈交织在一起，让他无心睡觉。 一边想揍牧妄，一边又气自己。 半秒后毫不犹豫地起床拿起手机，预约好时间才重新躺下。 第二天一早牧妄就坐车回家，早上九点钟准时到。坐电梯的功夫已经在想楚归程见到他的表情了，提前了一个小时回家，也不知道这家伙起床没。 打开门只有狂摇尾巴的小二哈，和喵喵叫的橘猫，丝毫没瞧见楚归程人影。 直到他看了屋子一圈也没瞧见人，才赶紧发消息问人去哪了。 【楚归程：图片x2】 【楚归程：天天在家太无聊，出来散散步。】 图上貌似是在个酒吧，对面坐着的年轻小帅哥，正在眉眼弯弯给楚归程倒酒，好生惬意。 散哪门子步，这是要气死人的地步啊。 -------------------- 欢迎来找我玩呀>3< 我的wb：说今朝啊 第81章 你求我啊 拿回来的行李还没放下，牧妄就下楼坐车去逮人了。 “你送他去的？”牧妄在问司机话，见他应声道。眉眼染上几分无奈地笑意，生气了，明目张胆地要人哄呢。 楚归程当然知道牧妄会来，他就和那位小帅哥面对面坐着，消息后不到二十分钟。牧妄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二话不说将路人赶走。 “哎呦，祖宗诶，怎么还喝起酒来了。”牧妄一手拿过他面前的酒水。 「果酒。」楚归程看他这大惊小怪的样子，不慌不乱地提醒他。 「你把我的人赶走干嘛。」 牧妄眼色一沉，不满地嚷嚷说：“什么你的人，你的人现在在你面前。” 「不想理你，看见你就烦。」楚归程将视线移开，其实他连那果酒都压根没动过。 牧妄揉揉他的脑袋，牵起他的手说：“别嘛，我知道错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这里好吵好多人。” 楚归程不客气地拍开他的爪子，好看的杏眼在眼眶里转了圈，「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回去。」 三言两语就原谅他，楚归程岂不是太没面子和地位了。 他连着担忧一个月，这人屁话都不放一个。 “求你求你，求求你了，给我个小小的机会，随奴家回家好不好。”说求就求，牧妄低了低头，垂着眼眸，竟显露几分虔诚意味。 他放低声音，说完又轻轻抬起眼皮，像可怜巴巴的小狗。 酒吧内的灯光五彩斑斓，耳边是欢呼声和激烈的音乐不断交缠在一起，麦克风的声音盖过人声，男男女女随之挥舞摇摆，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味，好似催化剂，使人沉沦此刻。 可怜的神情在浅色眼眸里流转，倒影着楚归程的身影，显得格外真诚。 「少装，戏精。」差点就被带进去了，楚归程可不会忘了等待时的无助感，只能被动的接受，那种感觉无力又无奈。 “好吧，那我就在这跪搓衣板行吗？”话落，牧妄的膝盖就触碰到地板，并将头搭在楚归程的膝盖上，“求你了，这些天我都要想你想疯了，结果回来都看不见人……” 周围都是人，楚归程已经感受到各种各样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了。不由得心头一羞，赶紧把他扯起来。 牧妄见他气鼓鼓的样子觉着有趣，还厚脸皮的提议：“哎，要不咱俩回家拉扯？” 楚归程瞥开眼一会视线又落回到他身上，像是欲迎欲拒，装作勉为其难地补充说：「懒得和你争，丢死人。」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往外走，垂眼瞧见后面人的影子，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牧妄就和小媳妇似的紧挨着他，就差没贴着走了。 楚归程直接坐到副驾驶上，留牧妄孤零零坐在后面。 坐上车后见楚归程爱答不理的样子，牧妄拿起手机开始狂发消息。 第173章 【牧妄：亲爱的？】 【牧妄：亲爱的理理我，我好伤心，你都不和我挨着坐。】 【牧妄：唉，我一醒来就匆匆忙忙赶回家，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结果有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心碎.jpg】 【牧妄：伤心.jpg】 楚归程一般都不会调静音，因此微信的连续提示音在安静的车内显得格外明显。 一条接着一条。 司机好似早就习以为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可楚归程连忙将音量调小，他没那么厚脸皮，不想当着外人打打闹闹。 一回到家，牧妄就露出他大尾巴狼的习性。二话不说直接将楚归程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两只手紧紧抱着他，不让人有丝毫逃离的可能。 低头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迷恋地闻着熟悉的沐浴露味。这些天的浮躁，烦意都在此慢慢化开，随之而来的是舒坦，放松。 “好想你啊，真好，终于能抱你了。”牧妄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处，从背后抱住他，一种极具安全感的拥抱。 经常晚上睡觉时，牧妄就喜欢从背后抱住他，感受到对方有力的肌肉，和宽阔的肩膀。 配上时不时轻喃的歌声，楚归程很快就入睡了。 他同样迷恋这种极具安全感的拥抱。 「你能不能少用点温柔乡招数。」每回楚归程想发个脾气，总能被这带有嬉笑但诚恳真实的招数打倒。见他露出的这般疲态，辛苦与思念，心里的怒火被浇灭大半。 压根没法再拒绝他，只想好好抱住牧妄。 楚归程握住他的手，侧头望向他，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你每次这样，我没法不心软。」 “嗯嗯，我还怕你不心软呢。”牧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完顺势亲了一口，“就等你心软呢。” 牧妄知道除非是触碰楚归程底线的事情，他总是很心软，才不像表面那样假装和别扭，拨开心一看全装的是柔软的棉花，没有一丝锋利的刀。 「那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那么久。」楚归程想把语气放狠一点，让他知道自己在生气。可一看见他这样，就狠不下来，说出来的话没一点威慑力。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担心我，实在是太害怕把你扯进来了。”上回突然联系不上楚归程，着实是让牧妄慌了神，也是第一次察觉这个人在自己心里已经重要到这个程度了。 “真的不是故意说那样的话，和不理你的。”牧妄满眼委屈，这么大个人硬是依靠着楚归程的肩膀，也不管这姿势舒不舒服。 楚归程换了个坐姿与他面对面，「哪又怎么样，反正我没联系上你，我很担心和着急。」 你说的有道理，但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归程难得还没在他的一句句撒娇中迷失自我，还惦记着自己生气的原因。 “是是是，你说的对。是我只考虑了自己，没想过你的心情。”低头认错这一套被牧妄拿捏的死死的，全然没有之前死活不肯低头的样子。 「你知道就好，自私鬼。」楚归程没好气道，像是说了还不解气，伸手在他的背上狠狠一拍，好似在给个教训。 打在背上的巴掌，听着响，实际对他一个大男人来说不痛不痒的。 牧妄搂住他腰的手用力了几分，又把人拉进了几分，好似鼻尖相触，带上几分亲昵感。 这点楚归程说对了，宁愿自己安心些，哪怕让楚归程默默等待那么久。牧妄也不想楚归程有任何出事的机会，一切有他就行：“不会有下次了，如果还有……我带你一起去怎么样？” 浅色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如同好不容易找到解决办法的小狗，正在耐心地等待主人回应，试图得到原谅。 「少来这套，这种事情你还想来几次啊？」楚归程没好气瞪他一眼，真的是又爱又恨，拿他没办法。 任由他让自己担心，任由他哄好自己。 谁让他是牧妄，让自己担心的前提是保护自己，惦记自己。 「懒得和你扯东扯西，我要去补觉了，昨晚一点多才睡着。」楚归程推开他站起身，但走的方向确实厨房。 随后丢给他一个面包，毫不客气直接往牧妄身上砸去。 牧妄莫名其妙接住个东西，定眼一看后眉眼弯弯，嘴里哼着歌说：“谢谢楚宝。” 边拆包装边跟进去，在他身后嘀嘀咕咕说：“其实我吃早餐了。” 「！」牧妄有病！自己又率先心软了！ 每次吵架或者有小矛盾小情绪，自己总是先输的那个。 楚归程想到这，直接将门甩过去。没听见碰一声的关门声，被牧妄接住了。 “一起睡呗，正好我这段时间也没怎么睡好。”牧妄三两步就躺到了床上，躺下后眼巴巴望着楚归程，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楚归程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睡个屁，我才不想和前男友睡觉。」 这话一出，牧妄瞬间想起那句暂时分开的话，连忙解释：“我那话不是要分手，就是暂时不联系的意思。我才不想和你分开呢！”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楚归程像是发现什么别样趣味，就是拽着这事，不给牧妄抱也不给他亲。 两人躺着的中间都放条被子，顾名思义界限。 “哎呦，我们都老夫老夫了，别搞这套嘛——”不抱着人他都没什么睡意，牧妄盯着楚归程的后脑勺，就差没开始数星星了。 第174章 「谁和你老夫老夫，我们现在是前任关系，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楚归程眼也不眨道。 突然睁开眼，盯着牧妄悄悄伸出地手指，指尖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手。 牧妄默默收回手，独自抱紧被子，全然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小声嚷嚷：“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欺负人……” “唉，这么久不见，不说马上给我一个拥抱和亲吻，还动不动就说分开……” “唉，你是不是腻了，不喜欢我的脸和身材了吗？” “睡觉也离我那么远……” 下一秒牧妄的嘴就被捂上了，楚归程在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变相地亲吻牧妄。 「分手吻，不客气。」好看的杏眼带着点狡猾，像只偷到了罐头的傲娇小猫。 下一秒就被拽进牧妄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温热的体温。 “说什么呢，不分手。”牧妄将他的嘴捏成鸭子嘴，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让人比划不出来。 自顾自道：“再乱说话就□□。” 「……」神经病，楚归程懒得理他的屁话，翻了个身闭上眼睡觉。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才慢悠悠起床，不紧不慢地煮两碗面条应付午餐。 「你爸怎么样了？」楚归程想起这事，还没关心这位主人公呢。 “前两天走了。”牧妄表情平淡地说，如同在说位陌生人。 楚归程敏感地察觉他语末的一丝悲伤，也当做没发现，平常道：「办葬礼了吗？我陪你？」 “不用，那会简单地办完了。正好一家子都在，没必要大张旗鼓。”那一点伤心消失的很快，就像二十年来父子情一样浅淡。 “我没事，反正和他不怎么亲。他走了也算是解脱了，一生荣华富贵，就最后两年被癌症折磨了下。”牧妄三两句讲完，便换了个话题。 -------------------- 大概还有几章章完结，两三章的样子。目前我还没什么想写的番外，感觉他们后期都很顺利了，都是小情侣间的打闹～小天使们有没有什么想看的番外？欢迎留言，有感觉就写呀～ 顺便推推下本：《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 【梗没变，有两版文案，还没想好要哪版。】 [景逐年视角]（正文第三人称） 1.今天我遇见了个男孩，他比我小一届，喜欢笑，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又耀眼。 可惜，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2.开学第三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专业了，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没关系，反正他还没谈。 3.第五周，我加上他的微信了。他的昵称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可爱。我在他的朋友圈下看见了我室友与他的互动。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室友。 4.我嘴好笨，到现在为止与他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节日祝福，我看见室友总是盯着手机笑。 他们是要在一起了吗？ 5.不行，我一定要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注意到我。终于，借着学校晚会活动，我慢慢和他多说了些话，他也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边的室友身上。 6.他们在一起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好。如果我比室友早一点遇见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不会的，因为他始终喜欢的人都是室友。 7.大四那年他们订婚了，看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那般好看。 他过得好就行，祝你们幸福。 8.同年，我出国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好，不用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9.二十七岁那年我回来了，他们也早已结婚，是人人羡慕的伴侣。 真好啊，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呢。 10.他死了，我给他做的手术，看着他停止心跳。那一刻，我好像也要死了。 可身为伴侣的室友，竟然没来看他一眼。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幸福小孩吗。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爷啊，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当时勇敢一些，他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第82章 车祸 两个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迷迷糊糊又一同入睡。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怎么睡好，现在一切恢复常态，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两人躺到三四点才慢悠悠起床，一眼看过去精神焕发。 “还是家里睡得舒服……”牧妄半眯着眼整个人都靠在楚归程身上，几个小时前的分界线已然消失，被他盖在了肚子那。 回家吃得饱睡得香，牧妄好似充满了电源，人有精神后就开始黏黏糊糊嘴里喊着想□□了。 “去哪？饿了吗，现在吃晚饭？”牧妄抱着楚归程不让人走，脸埋在他的胸膛前，“不饿我们就做点别的呗。” 「你就休息好了？」楚归程站也不好站，坐也不方便，否则就只能坐在牧妄的大腿上，好似等着羊入虎口。 牧妄掀起眼皮，懒散地说：“是啊，都睡了六七个小时了，要不我们先吃晚饭吧。” 他说这话才想起来，两人中午没吃饭，一觉睡到太阳下山。说吃饭就吃饭，牧妄站起身往厨房走去，不一会厨房响起炒菜声。 楚归程闭着眼都能猜到这人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吃完晚饭好大干一场。 第175章 牧妄端出盘青菜，看向怪贵啊坐在餐桌旁的楚归程：“你最近没按时吃饭吗，冰箱食材那么少。” 「吃了啊。」 “真的？”牧妄表示怀疑，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待在一起久了，习惯两个人的份量或者一个人容易懒，楚归程就不怎么按时吃饭。 吃是吃，但吃得不正式，有时拆包粉，煮点面就应付。下厨也是，一荤一素应付着。 看得牧妄心疼，一种养小宠物的心理瞬间涌上，小心翼翼又怜爱，担心他吃不够，吃得没营养。 明明楚归程都这么大人了，可牧妄就是会有这种情绪，控制不住地想要照顾他，给他最好的。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饿着自己？」楚归程拿起颗葡萄往嘴里放，家里有个小冰箱，专门用来给他冰水果。 每天午休起床，皮肤充满着闷热感，一口冰水果入肚，淡淡的凉意冲散干燥与热意。 两素两荤，加个西红柿蛋汤，简简单单又充实。牧妄给他盛碗汤放在一旁凉着，“吃完饭我们去趟超市吧，冰箱都没菜了。” 「当饭后消食散步是吧，然后回来□□？」楚归程一言道破他的想法。 牧妄昂一声，眨了眨眼，“宝贝，我们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懒得理他，楚归程继续吃饭，好多天没吃牧妄做的菜了。 之前楚归程选房的时候，还看中的就是附近的这家大超市，离得近，又方便，最主要的就是哪怕傍晚去，里面的水果蔬菜都很新鲜。 六点钟俩人准时出门，楚归程说：「等会回来先遛狗，它好久没见你了，都要把你忘记了，还不遛遛维持父子情。」 牧妄一听挑眉道：“答应做了？好，等会回来就遛狗崽子。你今早是没看见，我一回来它狂往我身上扑，尾巴摇得和陀螺似的，记着我呢。” 楚归程瞥他一样没再说话，一同进入超市。 两人一人一个购物车，一车装水果蔬菜，一车装零食和生活用品。 “对了，还得买点套。”走着走着楚归程就不管车了，好看的杏眼落在玩偶区，每次经过这就走不动道，想给两个小朋友买玩具。 牧妄身材高大，轻轻松松握住两个购物车，自觉跟在他的身后做车夫，“家里零食还有吗？上次买的巧克力吃完没？” 走之前忘记看看楚归程的零食库了，牧妄时不时得看看，给他补充点，又将放久了他不想吃了的，带去公司，自己吃或者分给小方他们。 「还有一半，别买了。」楚归程回想下说，其实他吃零食的习惯不太好，只喜欢吃一半，剩下一半吃着腻。很多时候都浪费了，不然就是留给牧妄。 「买袋子里有独立包装的。」省得浪费，楚归程说。 “知道——”牧妄在挑饼干，实际上他还发现个楚归程的小习惯。就是他看着没什么特别爱吃的零食，自己也不经常买，但你给他买了，楚归程就会翻出来吃。 非得投喂才行，像个偷偷藏果子的小松鼠。牧妄忍不住嘴角上扬，看着他的后脑勺，碎发随着走路动作轻轻晃动，太可爱了。 牧妄又给他装些酸奶牛奶，还有麦片奶粉。可以换着口味喝，“买块小蛋糕吧，刚做好的。” 他示意下前方，楚归程瞬间闻到一股香喷喷的烘焙味，店员将刚刚做好的小蛋糕摆放好。 巴掌大小，正好当饭后甜点。 「突然发现我体质还行，都没怎么胖。」楚归程将最后两口吃完说，「你天天就会喊我吃，自己一口都不吃，还坚持锻炼。」 牧妄轻笑一声，伸手往他肚子那摸了摸，隔着衣料触碰到那点腹肌，“嗯——没背着我偷偷锻炼吧。” 楚归程点点头，顺便拍开他的手，示意他别在外面拉拉扯扯：「前段时间一直有锻炼，等着揍你呢。」 他锻炼总是一阵一阵的，有时不是忘了就是忙工作去了，经常都是瞧见牧妄在动身他才想起来。 “锻炼都想着我呢。”牧妄忍着笑说。 楚归程没好气地给他虚晃一拳，落在胳膊上。牧妄笑吟吟继续说：“揍我干嘛，你舍得吗？” 「我才没说爱你，都是你自己说的。」有种自己的心被偷窥得一清二楚，耳后根泛起点红，楚归程垂了垂眼。 自从回来后，牧妄的视线就没停止过落在楚归程身上。简直把人的各种小动作尽收眼底，不放过分毫。 “是是是，我爱你——”牧妄边走边笑，浅色眼眸弯弯，带有攻击性，侵略的长相此时多了几分温柔与深情。 楚归程一愣，抬脚的步伐稍微僵了下，又若无其事地落在地上。 有说过爱，更多的时候是撒着娇，又或者在床上情动时说出来。 我，爱，你。 此时的这三个字，有种单独拿出来的特殊感。很少有在白天，两人若无其事时说出来。 别说牧妄，就连楚归程自己也没有十分十分正经地和他说过我爱你，大部分也是待着嬉笑的爱你，最爱你了。 楚归程的耳后根彻底红了，肉眼可见耳朵在变红。 一开始牧妄还没注意到，过了一两分钟才发现，他挑了下眉，似乎回想起了原因，故意问：“你耳朵好红啊，这么害羞？那我以后得天天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像个聒噪的大喇叭，楚归程瞪他一眼，加快往前走的步伐，留给牧妄一个害羞的背影。 第176章 牧妄低笑着赶上他。 楚归程站在收银台旁默默看着牧妄付钱，付完钱自觉提过购物袋。 「突然发现我好想都没怎么花过钱。」两个人一人一个购物袋，楚归程回想认识的这些日子。 住总住在他家，虽然都是牧妄求着的。吃也是吃他家的，冰箱里放满他喜欢吃的食物，还多了个小冰箱。更别提穿，一柜子的定制西装和各种款式的休闲服。出门也是，司机随时等着。 真是衣食住行样样都用着牧妄的，楚归程比划道：「感觉好过意不去，要不我付你点饭钱和车费？」 房租就不付了，毕竟这是牧妄拉着自己，不肯让走的。 “真的？我只要肉偿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牧妄空闲的那只手悄悄勾住楚归程的小指，好似蜻蜓点水般地撩拨。 「你脑子除了这就没别的吗？」手被勾住，楚归程不方便比划，只好松开他的指尖，又将购物袋递给他，空出手来比划。 临近七点，外面的天还是亮的。远远望去能看见似血红般的落日，云朵被渲染成红橙色，夏天傍晚的落日就像红橘子皮，也充满着热情和淡淡的清爽。 落日将人影拉得斜长，一步一前，身后的影子时而交缠时而分别，好似个快速的亲吻。 牧妄眨眨眼一脸无辜：“有啊，这不是很久没和你亲密接触了吗？格外想念。” “你不觉得每做一次，我们都更相爱了吗？” 这是他遇见楚归程之后才意识到，那种事情原来可以是那样的亲密无间，用最真实的身体反应像恋人表达深处不可见的情感，和深深的眷恋。 不是毫无感情的释放欲望，而是与心爱的恋人，一同享受此刻。 喜欢看楚归程事后湿漉漉的眼睛，像潮湿的湖泊带着雾气。白皙的皮肤漫上红色，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十指相扣。 一旦分开了点，楚归程就会皱起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悦与渴求。希望肌肤重新相触，又或者用修长的腿勾着自己的腰。 楚归程没回他话，唯有闪躲的表情暴露他的认同。 是啊，没人不喜欢和爱人在一起。 视线落在远处随晚风飘动的柳枝，楚归程的眼底是一抹橙红色的倒影，宽大的湖面变成了镜子，倒影着天空晚霞的美，他将美景尽收眼眸。 带着白日余温的夏风轻轻掀起额前碎发，身边是嘀嘀咕咕的牧妄，眼前是平静又带着红橙色的湖泊。此刻他的心变得格外宁静和踏实，心情十分愉悦。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楚归程看了他回答道，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 “那是。”牧妄三两步跟上他，眉眼尽是得意之色，“你这些天不想我吗？都没听你说想我。” 「想啊，想揍你，自己把脸伸过来。」楚归程不善言爱，牧妄就总说些直言的爱，让他跟着说。 牧妄往前凑些，两人间就挨着个拳头距离，“哝，给你揍。” 楚归程无奈又好笑，轻轻揉了揉他的脸，「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在外面，揍又不能揍，亲又不方便，真是不给楚归程台阶下。 哪怕天还没完全黑，路边准时的灯早已亮起。远远望去一长排路灯，好似黑夜的眼睛，照亮人前行的方向。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车水马龙，两人淹没在人群中。直到临近家的红绿灯旁才人少了些。 「应该给你带个口罩的。」楚归程已经感受到时不时落在牧妄身上的男男女女视线。 就算牧妄不是大明星，他也够吸引人的目光。楚归程不喜欢有人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像是想占有，和贪婪。 偏偏楚归程曾经也是被吸引住的，亦将视线落在牧妄的身上。 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明明原先自己也是众多仰望者之一，现在得到了就想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 牧妄见楚归程突然盯着自己，眼里带着思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晃了晃。 “想什么呢，绿灯了，走吧。” 过了这个红绿灯就要到了，楚归程刚抬起脚，余光就瞥见一辆白色面包车往这边开来。 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反应，还没想清发生了什么，眼睛还望着那边。双手就已经推开了牧妄，一瞬间，楚归程只觉着视线黑了几秒。 几秒后从黑色变为模糊不清的视线，随之而来楚归程听见自己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也可能是在地上滚了滚。 他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只是看见个模糊的人影在自己身边。好像是在大喊，楚归程听不清也看不清。 随之而来的是温热的液体在自己头上流动，直到彻底模糊视线，陷入昏迷。 -------------------- 就这周完结了，欢迎小天使们移步专栏，收藏下我吧！期待下次见面呀！ 下本：《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先婚后爱甜文。 完结：《网恋到隔壁alpha了》网恋ao小甜饼。 预收：《替身受他觉醒了》追妻相爱相杀狗血。 古耽预收：《师尊他是不是讨厌我》师徒。 第83章 正文完 五天后。 楚归程先是迷糊间听见有人的谈话声和走路声，慢慢睁开了眼。 有点刺眼…… 身体变得格外沉重，手也抬不起来。楚归程先是掀起一点眼皮观察着四周，看了一圈，确定他在医院。 第177章 貌似还受了重伤，应该不会落下残疾吧，那他得完了，本来就不能说话，要是还手啊脚啊动不了，岂不是只能靠人养着了。 没由的，楚归程脑中冒出这些设想，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楚归程用尽全身力气想坐起来，结果只能深深倒吸一口冷气，好疼，身上一抽一抽的疼。 “醒了？我看看，别乱动。”牧妄出门不到两分钟看着人，这人就醒了，连忙喊医生和护士进来检查情况。 楚归程就这样任由他们摆布，五分钟后医生和护士才离开，屋内只剩楚归程和牧妄。 应该是撞到脑子了，他们走了楚归程才慢悠悠反应过来几个人刚才聊了什么。好像是说恢复的还可以，要继续养着，别让自己下床。 楚归程这时才注意到牧妄的胡茬，不由得开始怀疑时间。他这是倒了多久，牧妄都长胡茬了，在一起这么久牧妄一直很注意形象管理。 哪怕是恋人，他也不会露出自己邋遢的一面。除了故意留点胡耍帅，其余都是及时刮得干干净净。 胡茬长出来了，眼底也浮着一片乌青，像是好些天没睡着了。眉眼间是散不去的疲惫和担忧，感觉年龄都大了一两岁。 牧妄见楚归程醒后睁着个眼睛四处转，看起来好多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将床头的位置调高了些，方便和楚归程说话，又拿出平板放在他的手边。 “手有力气吗，有力气就打打字，没有就听着我说话。”浅色眸底尽是关切之意，牧妄轻声问他。 楚归程尝试伸手点了点屏幕，有点力气。 「好。」 “你可吓死我了，还好救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牧妄说这话时，好似情绪还陷入在那天的慌乱之中，充满着无措和害怕。 那天楚归程突然推开牧妄，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购物袋里的物品掉落一地。看着看着楚归程被一辆车撞到，整个人躺在地上，头部流出鲜血。 牧妄的脸瞬间发白，甚至大脑一片空白，差点连急救电话都想不起来。修长的指尖颤颤巍巍拨打求救电话，焦急地呼喊楚归程。 可人就是没反应…… 很少很少见牧妄这般无措地样子，甚至可以称作脆弱。楚归程努力扯起一抹笑，想安慰他。 苍白的指尖在平板轻轻点下：「没关系，没事就好。」 “还说没事，流了那么多血。”牧妄说起这事就后怕的不行，“抢救了好几个小时才救回来，又转进icu躺着，躺了两天才放出来。” “吓死我了……”牧妄越说越委屈，甚至哭腔都要出来了。 「别哭啊，这么大个人了。」楚归程想抱抱他，揉揉他的脑袋，可手上没什么力气，只能眼巴巴盯着他。 「这不是救回来了吗。」楚归程低头看了眼，四肢健全，才松了口气，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嘛。 「别哭了，我没法给你擦眼泪。」楚归程只能干着急。 “没哭，都快被你吓死了。”牧妄忍着难受的哽咽说，漂亮的浅色眼眸好似被染上清晨的雾气，泪花盈盈含在眼眶。 好一副可怜模样，看得楚归程心怀愧疚。 「医生怎么说？」楚归程打完这句话，轻轻握住牧妄的手。大概是受伤了的缘故，他的体温要比牧妄低些，握着牧妄的手很是暖和。 “主要是撞到头了，有淤血，过几天还要再手术。”牧妄简单道明地说完，他身上也有几处骨折，但最重要的还是头手上了。 「难怪我脑子现在笨笨的。」楚归程说。 本来人正伤心着呢，楚归程来句这个话，可怜中带着可爱。牧妄忍不住扯出抹比哭好看一点的笑容，握着他的手说：“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明天再观察下就确定做手术的时间。” 手被握住了打不了字，他也没什么力气了，有点累了。 楚归程轻轻握着他的手，让他安心，静静听着牧妄说话。 “别怕，手术肯定会很顺利的。”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牧妄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那纤瘦又苍白的手，“我和崔眠他们说了，昨天他们来看了你，但没告诉奶奶。” 应该的，奶奶年纪那么大了，听不得这种事情。 “我把狗丢给小方了，猫乖乖待在家里呢，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接傻狗回来。”牧妄絮絮叨叨将最近几天的事情都说完。 担心的没时间遛，楚归程眼底浮上几分笑意，似乎看见了这些天忙碌的牧妄。 “晚点我告诉崔眠，喊他们明天再来看你。”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牧妄和这俩人加上了微信，楚归程发出疑问。 虚弱无力的指尖轻轻捏了捏牧妄的掌心，告诉他自己都听见了。 “累了吧，再睡会。”牧妄好似掐准了点，知道楚归程的精神不够了，需要休息了。 好。 楚归程乖乖闭上眼睛，陷入昏睡。 第二天崔眠挺着个大肚子来看他，向行舟手上提着补品。 唠唠叨叨和他说了好多，喊他不要担心过两天的手术，都是最顶尖的医生，国内国外都有，确保万无一失。 楚归程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差点睡过去，无奈地笑了笑。 「知道了，我不害怕。」 「你别太担心了，免得肚子不舒服，早点回家休息。」 第178章 再过两个月楚归程就能当干爹了。 两天后，楚归程进手术室。 牧妄在外面守了四个小时，看着人出来才松了口气，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楚归程渐渐的能吃些流食了，精神气也比之前大好，脸上红润了好多。 就是头冷得很，为了手术，楚归程的头发都剃了。 好在是脸能抗住不算太丑，随着他的慢慢恢复，牧妄沉郁的气息也散去大半。又变成先前的嬉皮笑脸，调侃楚归程的头发。 顺便给他买了好几个帽子，夏天天热也得带上。 「有没有催发的，给我买点。」楚归程实在不习惯没头发，镜子里都不像自己了。 “哎，没事，现在也很可爱的。”楚归程慢慢开始下床走路，牧妄站在他的身后，生怕人摔着，好随着接住。 他捏了捏楚归程的脸，“很快就能长出来的，反正这儿又没人看你。” 「好吧。」楚归程郁闷地回答他。 这都是牧妄请回来的顶尖医生和护士，除了他也没别的患者。楚归程的心灵得到一丝安慰，「最丑的样子都被你看见了，太没面子了。」 “哪丑了，我觉得挺可爱的啊！”牧妄在拧毛巾，准备给他擦身子。贴身的事情都是他来做，不假手于人。 楚归程别开脸，表示不相信。 「对了，你还不去公司吗？」楚归程想起这事，已经快两个月了。牧妄几乎都没怎么离开过他身边，只是偶尔地去小半天公司。 “去了啊，你刚躺病床那会，我就去收拾了陈邻，收拾完他就专心陪你呗。”牧妄给他捏捏肩膀又按按腿。 “公司早就步入正轨了，等你彻底好了我就回去。平时我都处理工作的，还有线上会议那些。”牧妄轻声道，在为他解答疑惑。 “我都是在你睡着时候去公司的，没不管公司。”牧妄捏了捏他的脸，这人比自己还操心他的事业。 「噢，那你怎么解决陈邻的？」前些天就听牧妄说车祸的事情是陈邻做的，当时脑子懵懵也忘了问原因。 提起这人，牧妄就气，接连两次楚归程出事都是因为陈邻。 牧妄淡淡道：“上次我把项目抢回来后，他那边自是有些事情没法继续。在家族里吃了亏，被赶回小公司了。这回我把他的小公司收入囊中了。” 用大白话来说，不就是掀了陈邻老窝吗…… 「……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是人的老窝，楚归程说。 牧妄冷哼一声，“这还过分，改天真得换我躺在病床上，给你看看我受伤的样子。” ……说的有道理。 楚归程心虚地移开视线。 伤经痛骨一百天，楚归程彻底好了的时候，刚好也是崔眠的预产期。夏末早已远去，已经是十二月初冬了。 楚归程围着厚厚的围巾，身上也穿的很厚，像个粽子。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后，楚归程能下床了。牧妄也发现他身体是比以前弱了些，大热天还能感冒。 变着法的给人补充营养就怕这人又不舒服了。 之前吃零食没怎么胖，硬是吃牧妄做的补品吃胖了些。 “哪胖了，也不看看之前掉了多少肉，身上抱着都是骨头。”牧妄给他整理好围巾，遮住嘴巴部分，只露出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两人提着礼品准备去看望崔眠和她家的小公主。 刚出门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雪，是今年的初雪。 「下雪了！」前段时间一直在养伤，楚归程都没怎么出门。最近总算是自由了，突地看见飘飘而飞的雪，很是惊喜。 也不知道下了多久，地上已经被盖上一层薄薄的雪衣。 走过时落下一个个脚印，好似在雪地上作画。 牧妄给他扶了扶帽子，生怕一点儿冷风进到他的脖子了。轻笑了下答道：“嗯，下雪了，好像是昨晚开始下的。” “小心点，别又撞别人怀里了。”牧妄跟在他的身后，浅色眼眸温柔地望向他。 纷飞的雪花在眼前乱舞，落在身上，又掉在地上。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他看见牧妄说话时吐出的白气。 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冬天，也是第一次相遇，自己毛毛躁躁撞到了牧妄，他们间的羁绊开始运转。 第二个冬天是一起在家过的，还去牧妄读大学的地方看了雪，那儿比这冷多了。在异国他乡跟着牧妄到处走，走遍他曾经走过的地方，寻找他以前的痕迹。 第三个冬天，他还和牧妄在一起。 楚归程两眼弯弯看向牧妄，在地上抓了个雪球往人身上砸：「知道了，只会和你在一起。」 —正文完— -------------------- 完结啦，感谢陪伴到这的小天使，感谢大家对这对小情侣的喜欢。也感谢一路上大家对我写文的支持与包容，我会继续努力的，太多太多的话都在文里了，最后除了感谢还是感谢，感谢喜欢，也感谢自己的坚持，给小情侣画上一个美好的句号，同时这也是我的签约文，很开心能顺利完结，将小情侣的相遇相知相爱呈现给大家。今后我也会继续努力学习，坚持写文，带来新作品的～ 下本是个小甜文，《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欢迎点进专栏，顺便专栏求收～希望五月能再和大家见面呀！ 大概还会有一两个番外吧～以及有想看的番外速速留言呀～有感觉就写！顺便推推我的wb：说今朝啊，今后逢年过节应该会发些小段子，可以蹲蹲。 第179章 第84章 番外1 养病日常 楚归程是彻底好完，恢复到能跑能跳时，牧妄才肯把人放出去。人是出去了，医生那些还在。 「你是有多少钱？还不赶快放人家回去工作。」这里是牧妄家的私人医院，这层楼只有楚归程一位患者，自从给头部做完手术，观察一周后就搬来了这里。 同时把那几位医生护士也都请了过来，用牧妄的话来说，万一又不舒服了呢？总归要医生在身边才安心。 结果一待就是好几个月。 楚归程多次表示留个护士就够了，旁边还有专门的营养师。实在是不用几位医生专门守着自己，他都过了最危险的时刻。现在只等恢复，好好养着身体就行。 “这有什么的，他们不工作就把钱赚了，偷着乐呢！”牧妄把饭菜端到楚归程的面前，语气随意道。 现在的楚归程能下床了，也不用他一口口喂，扶着上厕所了。 「不要浪费钱。」楚归程无奈地说，「别总花些没必要的钱，留着我们去旅游不好吗？或者给我买点礼物。」 这些日子牧妄就和黏在楚归程身上，吃喝拉撒都要盯着。楚归程知道自己的车祸把他吓着了，看这样过激的关爱反应，还是让楚归程无奈一笑。 同时也有了个新的小发现，或者说又找到个拿捏牧妄的小技巧。 有些话直白说出来，牧妄不会答应。但是一旦往自己身上扯，牧妄就会动摇，开始偏移。 比如现在，牧妄一听他这话，想起他十一月底的生日。总归要不了几个月，估计那时也好的差不多了，正好还能把之前欠的游玩补上。 “行。我到时得给你准备个贵重礼物，保你接下来平平安安的。”牧妄想了想说，不是迷信，就是想求个安心。 等楚归程能彻底好了，能出门前，他还得去趟寺庙拜一拜。 人嘛，总是要一份心安和踏实的。 楚归程已经过了近三个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在哄小男友开心。 「护士也喊走吧，反正都有你在。」是个身材小巧的女护士，刚开始负责楚归程吃药那块。都是些牧妄抢着做的事情，监督吃药，擦洗身子，换衣服等等。 “好。”牧妄应声下来，转身把楚归程的电脑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方便他工作。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给他削苹果，很是贴心。 楚归程盯着屏幕，用余光瞧见牧妄这贤夫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你削了你吃，我这青提还没吃完呢。」楚归程提醒说，一小盘青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噢，我忘了。那一人一半。”牧妄才想起下午时给他洗了青提，说是一人一半，实际上楚归程只吃了四分之一就不想吃了。 「对了，崔眠那怎么样了。」楚归程看了眼时间，八点半了，她们应该在休息吧。 那会要生的时候，牧妄提议说来这里吧。他能提供最好的生产医生，目前这栋医院只有楚归程一个人，他们可以住在楼下。 正好都是一家人，照料起来也方便。 于是崔眠一家子就在楼下住着，等着孩子的出生。 生了个大眼睛的小公主，现在在做月子。崔眠嫌月子餐太丰富了，吃着腻。总喊楚归程拿去吃，俩兄妹都被众人眼巴巴盯着呢。 “挺好的，再过两天崔眠能出月子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回家了吧。”牧妄知道楚归程待着无聊，喜欢去和崔眠聊天，看看小宝宝。 这两天晚上小宝宝总是夜里醒，也不知道为什么，愁坏崔眠了。向行舟不想影响她的睡眠，只好再推些工作，夜里起来带娃。 小夫妻都快挂上熊猫眼了。 楚归程看着群里崔眠的吐糟都想笑。 「这么快啊。」伤经痛骨最熬人了，楚归程感觉崔眠才来了没多久就要走了，像是一眨眼的事情。 “嗯，没事，再过些天，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我们就出去玩。”牧妄揉揉他的头，安抚他。主动宅家和被动宅家是不一样的，被迫待久了肯定闷。 “想去哪就去哪。” 医院后面有个大花园，是用来欣赏和放松心情的。每当楚归程坐不住的时候，牧妄就会将人抱起放在轮椅上，推着人下楼看看风景。 楚归程看着这打了石膏的腿，自觉抬手搂住牧妄的脖子，寻求支靠点，直到稳稳当当坐在轮椅上。 「发现你越来越会照顾人了，变成大暖男了呢。」楚归程眉眼弯弯含着笑说，语气末尾带着点调侃， 牧妄按下电梯按钮，从背后捏住他的脸，让人嘴巴张成o形状，嚷嚷：“本来就这么贴心！太坏了，现在才夸我暖男。” 「是是是——是越来越贴心了。」楚归程强调越来越的程度，想起什么说：「没带狗下来吗？」 楚归程在这待几个月，自然是把猫和狗都带了过来，否则他哪能放心，牧妄怕他爬都要爬回去看看猫猫狗狗。 平日里这个点牧妄带他下来兜风，顺便也会把狗带下来溜溜，花园地方够大，随便它撒欢了跑。 “早就下来了，刚刚我去车上拿东西就把它带下来了。”牧妄四周看了看，喊了几声，身上沾着花的二哈就屁颠颠跑来。 马上要深秋了，花园里的花也摇摇欲坠，好似碰一下就会带走残存的花瓣。秋风吹过，淡雅的花香四处乱窜，悄悄亲吻楚归程的脸颊。 第180章 楚归程最是喜欢这种淡淡的感觉，淡淡的花香，好闻极了。花香夹杂落叶的清新，还有昨晚刚下过雨的泥土味，让他想起牧妄身上的草木香。 秋风瑟瑟，牧妄也不知道从哪拿出的外套，盖在了楚归程身上。 楚归程微抬着头望向牧妄，旁边是白色的私人医院，周围种满了各色鲜花，飞舞的蝴蝶轻轻落在花上，品尝花香。身后是黄橙色的晚霞，带着温暖的余阳落在牧妄身上。 像是为他增添了暖色滤镜，带有攻击性的俊美长相，此刻变得温柔多情，浅色眼眸含情脉脉地盯着楚归程。 一时间让楚归程晃了神，就这么呆愣地望着牧妄。 很好看，像是一幅画油画。 “嗯？”牧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以为他在发呆。接着推着他四处逛，把这的所有花都看一遍。 之前为了让楚归程觉得有趣些，牧妄回去仔仔细细看了那些花的品种。 「诶，突然想亲你。」在花园里接吻是件很浪漫的事情，楚归程是这样觉得的。 他们好像也没在花园里接过吻，之前这住着崔眠他们。独属于楚归程的别扭小心理，只要不是完全属于他们的私人空间。 楚归程很少会在外面提出亲昵的要求。 牧妄眼睛一亮，他半蹲着，微仰起头盯着楚归程，等待他的动作。 楚归程坐在轮椅上，秋风拂过脸颊，额前碎发乱飞舞着，搅乱视线，让人陷入恍惚迷离中。 垂着眼眸与牧妄视线交织，楚归程微弯了下腰，俯身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轻吻。 好似蜻蜓点水，牧妄还没细细回顾，那柔软的唇便离开了。 牧妄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脸：“不应该是个深吻吗？” 「你想得美。」楚归程坐直身子，眼神左右飘了飘，看见四周的建筑。那种在公共场合做亲密行为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耳后根泛起了微红。 “亲了多少次了，还那么脸红。”牧妄扬起一抹笑，语气轻松又自然，好似深秋爽朗的风。 「是你太厚脸皮。」楚归程指了指前面的小桥，想去那看看。 牧妄得到指令，不紧不慢地往那推去，椅轮碾过小石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随着风消失在空中。 “没办法，家里一个人脸皮儿薄，总得有个厚的吧！不然红脸对红脸，这日子怎么过啊。” 说的是这么个道理，楚归程被他的说话方式笑到。以前牧妄还含蓄点带着些小浪漫，现在是越来越大白话，直言不讳。 深秋天黑得快，几乎是不到六点半的时间，天全黑了。左右不过下去逛了半个小时，就从黄橙色泛橘的晚霞变成深沉冷瑟的夜幕，抬眼只见一两颗明亮的星星。 皎月半个身子藏在黑云里，逐渐倾洒月光而下，无形中细细碎碎，泛着冷的月光掉在人的身上。 楚归程自觉理了理披在身上的外套，别冷着了，不然牧妄得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又把自己当稀有动物守在屋子里养病。 又一次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想法都与牧妄有关，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自己一句。别出个车祸，真被牧妄养成废人了。 屋内亮起柔软的白光，牧妄将他抱在床上坐好。之后半蹲着开始给楚归程捏那条没骨折的腿。 骨折总归是不方便，哪怕有拐杖在，但走路时间还是少了很多。牧妄怕他觉着坐久了腿酸软。 自从不方便走路后，楚归程常常以俯视的角度去看牧妄。这在以前是极少的。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嘴唇，长睫毛弯得好似在无形勾引人。 这个视角也显脸小，让楚归程觉得牧妄的脸更精致了。 「我感觉你天天锻炼身体注重形象管理是很有必要的。」楚归程突然若有所思比划道。 “嗯？”牧妄捏了捏白皙的小腿，好滑，他抬起眼皮反问。 「比如现在，我看见你就想亲你。」数一数日子两个人在一起快两年了，天天吃好喝好住好，牧妄已经很少在大众面前露面了，但身体管理依旧如以前。 更没有因谈恋爱而发胖。 这是今天第二次说想亲自己了，牧妄不由得弯了弯眸眼，故意从大腿根部摸到脚后跟处，“是不是想做了？今天总说些这种话勾引我。” 除了最开始那会楚归程大胆表面自己的心意，其余他的爱和喜欢都是含蓄的，委婉的。 牧妄也是后知后觉，发现他的害羞，慢慢从浅薄的话语挖掘到他的真心话。 好似是藏在最深处的宝藏，需要牧妄一点点去发现，去探究，从而得到快乐和满足。 牧妄一说楚归程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很久没做了。自己手腿不方便，最近恩爱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好像是有点。」牧妄不说，楚归程自己都没察觉。那种想亲密的心被挑明，渴求瞬间涌上，「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呢。」 「是挺想的。」 「要不你小心点？」 楚归程比划道，其实他好得差不多了，就等后续拆石膏了。 “好。”牧妄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浅色眼眸暗沉了点望着他，好似期待此时已久。他一向是无法拒绝楚归程的主动，每一次的主动都是不可抵挡的诱惑。 途中楚归程实在是忍不了牧妄的小心翼翼，自己主动坐了上去。 「能不能快点！」 第181章 “小心腿……” 都说腿没事了，难道牧妄比自己还清楚腿的情况。楚归程懒得理他那么多，直接吻了上去。 牧妄任由他掌握主导位置。 一夜缠绵。 -------------------- 第85章 番外2 吃醋 楚归程吃醋了，还醋得不轻。 分房睡的那种。 牧妄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吃醋，等反应过来时，这人压根都不想理自己了，还把他的枕头被子都丢出来。 起因是上个月公司招收了个男性小助理，分担一些小方的活。楚归程觉着她一个姑娘好歹跟了牧妄那么久，从台前到台后，还听她说年纪到了家里催婚催的烦，恨不得住在公司。 楚归程就说再招个男助理吧，小方轻松点，也能多些时间自己去寻找真爱。 小方简直对楚归程感激涕零。 没多久就招了个男助理回来，按楚归程的话来说，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狐狸精回来。 “哎，我真没想到那男助理有那个心思，我天天上班处理合同呢。”牧妄抱着枕头和被子，哭笑不得地说。 楚归程坐在床中央，一副他是床主人的不爽模样盯着牧妄，平日里好看的杏眼此刻显得有些怒气，「赶紧滚出去！」 牧妄耸耸肩，浅色眼眸带着委屈之意，可怜巴巴望着床上的人：“我真的是工作累了，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下，压根没注意他坐我腿上啊——”、 “我一感觉到有人就睁眼推开他了。” 「呵，背着我拈花惹草，我看那小助理长得也挺可爱的啊！」楚归程好似咬着牙比划出来的，眼睛里满了不悦。 牧妄一只手夹着枕头拿着被子，举起空着的手比作发誓手势，嚷嚷：“别冤枉我，我是因为他工作能力才留下来的。” 楚归程理了理床，像是准备躺下了：「不想听你狡辩，我要睡觉了，赶紧离开我的房间。」 “好好好——”一件衣服丢过来掉在牧妄头上，是他的睡衣。 完了，这家伙根本不听自己解释。楚归程正在气头上，牧妄越说越像是在添油加醋，索性自觉退出房间明天再哄。 牧妄看见床上鼓了个气鼓鼓的包，也见不着脸，轻轻关上门前说：“那我睡沙发咯，想我就出来，别闷坏了。” 鬼才想你。 楚归程听见那轻微的关门声，两秒后才掀开被子露出眼睛。 前两天他难得去趟牧妄公司，牧妄说想吃他做的午饭，顺便晚上去吃大餐。楚归程慢悠悠走进公司，想着是午休期间，他就没敲门了，直接推开的。 结果一眼就瞧见有个年轻小伙往牧妄身上坐，看见有人来了急忙忙站起身，脸上写着慌乱。 正主还靠着沙发闭目养神呢，楚归程挑了下眉，直径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牧妄的裤腿。 “嗯……？来了。”最近两天牧妄工作忙，刚刚一靠着沙发眼皮子就往下掉。 楚归程没说话，把手中的保温盒丢到他的怀里。 里面装了饭菜和汤，牧妄有些慌乱地接住，不解说：“啊？” 楚归程冷冷瞥了眼男助理，他瞬间看懂两人的关系，畏畏缩缩退出去。 牧妄看着这情景，隐隐约约回想起前几分钟迷糊间感受到腿上有点重力感。结合刚才男助理的反应，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是，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也看见了我刚刚还闭着眼呢……” 晚上十一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将楚归程从昨天的回忆里拉出来，垂眼将专门用来提醒他准备睡觉的闹钟关掉。 随着两人相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契合，楚归程发现自己的占有欲也变得比以前强烈很多。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一股他是我的人，别碰的占有心理，十分不悦。 换做是半年前的自己，楚归程看见了就看见了。他也看瞧见牧妄确实是累了，在闭目养神。 是别人单方面的主动，可以说牧妄压根不知情。 按理说没什么好生气的，两人互相调情才是该气愤的。 可楚归程的心里好似瞬间浸泡在陈年醋缸，又似被掉入橘子汽水里，很酸很涩苦。 楚归程盯着旁边空了的位置，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正当楚归程因发现占有欲变化而纠结时，手机发来条视频通话，是牧妄。 “想不想吃宵夜？我煮馄饨给你吃？”牧妄嘴角弯弯笑着对屏幕说，好似刚才被赶出来是场假象般，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牧妄晃了晃手中拿着的馄饨包装，他刚才突然想起来冰箱里还有包没吃的馄饨。今晚吃饭时楚归程也是爱答不理的，都没吃几口就走了。 刚刚还在琢磨自己是不是有些作，转眼看见笑眯眯的牧妄，瞬间想不起自己在纠结个什么劲。 「什么馅儿的？」楚归程讷讷地问。 “白菜瘦肉馅啊！你喜欢吃的。”牧妄把包装袋拆开，这款馄饨是他安利给楚归程的。 牧妄注重身材管理，吃的挑。他不喜欢买这种速冻的食品吃，这个除外，是家老牌子。 喔，对。牧妄买的都是自己爱吃的口味，楚归程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眼神乱飘。 五分钟后掐着点走出房间门。 说喊他睡沙发他就真把枕头被子放那了，还摆放的整整齐齐。楚归程瞥了眼后迅速收回视线，面上依旧假装没什么变化，神态自若地走去厨房。 第182章 牧妄转身见他来了，从锅里勺了个馄饨出来，吹了吹递过去：“尝尝熟了没。” 楚归程一口咬下点点头，「刚刚好，很有嚼劲。」 老牌子家的馄饨讲究煮的时间，太久口感老，太短生硬得很。 楚归程面前放了碗热腾腾的馄饨，牧妄把筷子和勺递给他，“要不要加点菜？冰箱里有肉。” 「不用，这够了。」楚归程吹了吹馄饨，一口入肚。 “下周二我要出趟差，大概两天的时间。”牧妄自觉交代出差行程，见他说完了楚归程就只是点了点头，没别的要说。 牧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语气带着宠溺：“哎呦，快理理我，好高冷啊，我当天就喊他收拾包裹走人了，昨天工位都空了。” 「改天我也去包个小帅哥，包个大猛1。」楚归程眼珠子转了转，露出点狡猾和无辜神情。 “什么叫也，别诬陷我。”牧妄嚷嚷着说，在为在自己辩驳：“包什么包，不准，你敢我就把你关在家里。” 楚归程伸手在他的胸膛心脏处用指尖点了点，「发现你每次说狠话就只会说着这个，你是包租公吗？」 牧妄抓住他的指尖顺势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掌心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那不然呢，哪敢说别的狠话，你跑了怎么办？” 他总是用那种很宠溺的语气说话，楚归程每次都能听得面红耳燥，「感觉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次次都说些让我没法反驳和生气的话。」 牧妄眼眸泛起亮，一本正经地承认：“是啊，就是要这个效果，让你心软。” 楚归程被他的坦诚笑到，收回手：「恭喜你，目的达到了。」 “那我今晚要回床上睡。”牧妄话一落，就站起身将枕头被子放回到卧室里。 全程行云流水，丝毫没多给楚归程说一句话的机会，他无奈地笑着看向牧妄的背影。 吃完宵夜两人刷完牙躺回到床上。 肚子有些饱，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楚归程坐起身开始和牧妄咬耳朵，牧妄在看手机，他凑个脑袋挤过去和牧妄一起看。 “嗯？”脸贴着脸，牧妄顺手摸了摸，视线依旧停留在屏幕上。 是份英文文章。 楚归程微转了下头盯着他，能看见牧妄卷而长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他凑上前亲了口。 牧妄放下手机，同样侧了侧与他对视，稍微低了低亲上他的嘴唇。 明明都亲过无数次了，可楚归程依旧能感受到窒息的感觉，这个吻是那样的深和缠绵。 楚归程闭着眼抓住牧妄的衣服，好似溺水般抓住最后的氧气。 片刻后，楚归程微喘着气，恢复呼吸。 牧妄兴致上来了想接着吻，他握着楚归程半露出的腰，欲再次接吻的动作被拦住。 楚归程从枕头下摸出个小盒子，在牧妄还夹杂着情欲与渴求的浅色眼眸前打开。 是枚崭新的戒指。 「找人定做的。」 牧妄眼眸里闪过欣喜，立马接过：“什么日子啊，还给我换个戒指，是比之前的招摇些。” 他以为这是楚归程用来宣誓主权的，更为耀眼明目的戒指，任谁一眼看去就知道自己有恋人了。 将中指上的戒指摘下，戴上新的戒指，牧妄戴到一半抬眼疑惑说：“咦——好像有点大。” 「因为这是戴无名指的。」楚归程表情淡定地回答他。 “无名指？戴无名指的？！”牧妄说话的音量都提高了些，表情呆住，眼里写着震惊，“啊？给我个无名指的？无名指不是结婚的吗？真给我？” 他又问了一遍。 楚归程点点头，「是啊，可以先订婚嘛。」 “？认真的？没骗我？”牧妄依旧是睁大了眼睛，用力眨了眨好似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骗你干嘛，你不信戴戴无名指，看看尺寸是不是一样的。」楚归程被他的反应笑道，解释说：「反正咱俩也…在一起那么久了，快两年了，再过一两年你三十了，到时就结婚呗。」 一步接一步，走过谈恋爱这坎，就走订婚，再步入婚姻。 也省得总有人惦记。 楚归程说的轻松，但眼底的几分紧张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不要算了，还给我。」楚归程带着凉的手要去拿回来。 牧妄连忙抓紧戒指，直接戴在无名指上，“要，肯定要。” 几分钟后牧妄好似才反应过来，眉眼上挑，唇角止不住的扬起。举起手在灯光下细细欣赏，“哎，还以为得再过两年呢！等真到结婚那天，我一定举办最盛大的婚礼给我们，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请过来见证。” 给个订婚戒指就在幻想结婚场景了，楚归程伸手学着他捏了捏他的脸，警告道：「以后天天戴着，摘了你就等着吧。再让我发现有人往你身上爬，我就让你把这个戒指吃下去。」 “好好好，记着了记着了。”牧妄笑着答应他，顺便把人抱在怀里。 这醋味可真大。 -------------------- 专栏求收～顺便推推下本五月开《谁要和陌生人闪婚啊！》希望还能和大家见面呀！ 【梗没变，有两版文案，还没想好要哪版。】 [景逐年视角]（正文第三人称） 1.今天我遇见了个男孩，他比我小一届，喜欢笑，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又耀眼。 第183章 可惜，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2.开学第三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专业了，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没关系，反正他还没谈。 3.第五周，我加上他的微信了。他的昵称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可爱。我在他的朋友圈下看见了我室友与他的互动。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室友。 4.我嘴好笨，到现在为止与他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节日祝福，我看见室友总是盯着手机笑。 他们是要在一起了吗？ 5.不行，我一定要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注意到我。终于，借着学校晚会活动，我慢慢和他多说了些话，他也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边的室友身上。 6.他们在一起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好。如果我比室友早一点遇见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不会的，因为他始终喜欢的人都是室友。 7.大四那年他们订婚了，看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那般好看。 他过得好就行，祝你们幸福。 8.同年，我出国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好，不用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9.二十七岁那年我回来了，他们也早已结婚，是人人羡慕的伴侣。 真好啊，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呢。 10.他死了，我给他做的手术，看着他停止心跳。那一刻，我好像也要死了。 可身为伴侣的室友，竟然没来看他一眼。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幸福小孩吗。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爷啊，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当时勇敢一些，他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第86章 番外3 带娃（崔眠的娃） 崔眠和向行舟在孩子两岁的时候，出了趟远门，说是正好对上休假时间，孩子这个年纪比刚生出那会好带些了。 二话不说就定了一个月的游玩行程，准备彻彻底底放松一会。 两人给楚归程打了个电话就把孩子送过来了。 小姑娘叫崔今舒，希望她每天都能轻松愉快，没有烦恼。 向行舟提了两大袋子，都是些她的衣服和用品。崔眠把孩子放下就风风火火走了，迫不及待去享受二人世界。 「……诶。」楚归程看着这夫妻俩人的背影，和睁着大眼睛坐在沙发上开始抓猫玩具的小姑娘，伸手想说什么又收回去了。 用崔眠的话来说就是楚归程最适合带孩子了，耐心又温柔，还喜欢小孩。 两三岁的年纪是最好玩的时候，牙牙学语都能逗乐个不停。小小一个总喜欢跟在屁股身后，特别是楚归程和牧妄都有那么高大，小今舒只能像看爸爸一样努力仰起头看两位干爹。 “哎呦，这不是我们今舒吗？给牧爸看看，嘴里在吃什么呢！”原本牧妄是对小孩没什么兴趣的，楚归程也和他差不多。 但这是崔眠的孩子，楚归程自然爱屋及乌，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理所当然的牧妄也会爱屋及乌，两人越带越喜欢。经常周末的时候崔眠就把孩子送过来，夫妻俩天天带娃都带腻了。 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还黑，怪不得都用葡萄来形容小孩眼睛。 小今舒露出个笑脸，张开小嘴巴露出了几颗小白牙，动了动红红的舌头向牧妄证明她没吃东西。 她从小就喜欢笑，学说话也快，这个年纪的声音听来带着奶音甜甜地叫：“牧爸～” 楚归程说这以后会是个小甜妹啊，牧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问：“怎么啦，是不是又想喝酸奶了。” 每次来着她都想喝楚归程的酸奶。 小今舒点点头，抱着牧妄的胳膊大声说：“想喝酸奶——” “好，不过只能喝一瓶，不能喝多了。”牧妄牵着她的手往冰箱那走，“你楚爸爸说了，这个冷，要放会才能吃。” “好——”一瓶酸奶放在桌上，小今舒就踮起脚乖乖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盯着酸奶，等它不那么冰。 楚归程从厨房里端着水果走出来，见这一大一小：「你就惯着她吧，我还说让她吃点水果呢，这下见了酸奶眼睛都移不动了。」 “哎，这有什么的。来，咱们先吃点水果，吃完就可以喝酸奶了。”牧妄拿起一个草莓给小今舒，补充说：“每样吃一个，不浪费你楚爸的心，等会又有肚子吃晚饭。” 「好话都被你说完了。」楚归程张嘴接下牧妄喂过来的草莓，还挺甜。 小今舒一来，楚归程就开始下厨了，想着给孩子做点她喜欢吃的。 牧妄倚靠在厨房门旁，浅色眼眸带着点酸溜溜意味，懒洋洋道：“哟，多久没下厨了，我的地位这么低吗？” 「少来这套，等会我告诉今舒。」楚归程穿着套浅色衣服，这两年他跟着牧妄一起注重脸和身材的管理，加上本身长得就显小，三十四了也还是和二十多岁一样。 和初见没什么区别。 “还告状，上次我说想吃你做的午饭，被你无情拒绝，还有早餐也是……”牧妄瞥了眼乖乖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小今舒，嚷嚷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还好意思说，大热天的喊我天天给你送饭，不能心疼下我吗？你早上几点起我早上几点起。」楚归程学着牧妄那样厚着脸皮说道，实际上就是在耍赖，天太热了不想出去，提议说提前一晚给牧妄做好，让他带过去。 第184章 这家伙真是厚颜无耻，说想吃新鲜的，热的。 早餐也是，没什么事的时候楚归程生物钟最早也得九点钟。牧妄七八点就要出门了，实在是不想专门起来给他做个早餐。 牧妄冷哼一声，继续嘀嘀咕咕：“唉，真想享受下有人送饭的感觉，那种结束一上午工作，转身能抱会你，一起吃个午饭，顺便休息休息。” 「你干脆随时携带我算了，把我养在你公司。」小今舒喜欢吃土豆，楚归程在做土豆焖鸡。 “那还是算了，养在家里就行了。”牧妄自动认输，走过去洗青菜，开始说明天的计划：“明天周末，我们带今舒去游乐园玩吧！上回她过生日的时候就答应了。” 上个月是小今舒的两岁生日，问她除了礼物还想要什么，她说想要去游乐园玩。当时崔眠还笑着说，天天都想着出去玩，他们都快成那的vip了。 「好，今晚记得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楚归程点点头应下。 秋末天凉，小孩子又喜欢跑跑跳跳，经常后背都是湿的。楚归程拿出个小背包装好可以换的内搭衣服，还有毛巾纸巾…… 房间内柔软的白光照在楚归程身上，牧妄眼眸深沉地看向他。其实随着年龄增长，楚归程还是有点变化的，气质愈发温柔，像是一块沉淀许久经过精挑细锤的璞玉。 温润雅致。 平日里看着是个温温和和二十出头，气质又十分稳。 在面对小今舒时，身上又露出点独属于三十岁这个年纪特有的沉稳。 用牧妄的大白话来说，就是大部分是温柔的大学生模样，小部分是带着人夫感。 细微的反差让牧妄颇为喜欢，甚至有些迷恋，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 楚归程早就习惯他总没有任何预告的亲吻，突如其来的亲密。手中的小衣服顺着掉落在被子上，取而代之的是抓住了牧妄的衣服，留下褶皱。 一个深而久的吻，呼吸交织在一起，肌肤相贴，楚归程听见了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是牧妄的。 分不清。 直到楚归程的余光瞥见个小人儿，瞬间猛地推开牧妄。 牧妄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皱起眉头，还没等开口问楚归程怎么了，转眼也瞧见站在一旁睁着个圆鼓鼓大眼睛的小今舒。 她眨巴眨巴眼睛，小孩子的声音都比较尖，像是好奇他们俩怎么突然把目光都投向自己：“en？” “我也看过爸爸妈妈亲亲！” 这句话似乎是在解释，意识到是因为自己打断他们，好让他们继续。 这回牧妄也哑口无言，半晌，舔了舔还带着湿润的嘴唇说：“小朋友要少看这种，等你长成大朋友再说。” 小今舒歪了歪脑袋，一双小手搭在床边，掰着手指头数，奶声奶气问：“十岁是大朋友嘛？” 楚归程脸上还残存方才的尴尬，摇了摇头，伸出他的双手，借给小今舒数数。 牧妄默契地说：“最起码要二十岁，两个十岁才行。” 话落，他伸出只手在一双大手和小手上一个个数，从一到二十。 “知道了吗？”数完后牧妄低了低头问她。 小今舒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好了好了，赶快去睡觉吧！」楚归程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耳朵旁，并歪了歪脑袋。 小孩年纪不大，但挺聪明的，加上平日里崔眠有教一些很简单的手语，楚归程也尽可能将意思表达的简单些，方便两人沟通。 家里专门给小今舒留了个房间。 “明天能也带酸奶吗？”小今舒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纯真，盯着两位干爸。 这么大点的小孩脑子里除了小零食好像就不太能装下别的了，楚归程无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点点头。 并伸出一根手指，告诉她一天最多只能喝一瓶。 “好！”得到心意的回答后，小今舒蹦蹦跳跳回到房间里。 楚归程跟上她，盯着她睡着才轻声离开，并将她的门留了个小缝隙，方便小今舒喊他们。 家里本来就有宠物，卧室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 最开始那会牧妄还觉着古怪，开着门睡觉总感觉不安心。 但楚归程坚持要开，说方便橘猫去上厕所喝水什么的，关了的话它晚上得挠门，更何况现在还多了条狗。 天冷天热一猫一狗总喜欢跟着主人们，知道他们在的地方就是最舒服的。 二哈喜欢趴在地毯上睡觉，橘猫有时贴着它，有时睡着睡着跳上床，就这被子一角睡。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吃完早餐就出发去游乐园。 最近上映了个动画片电影，准备玩得差不多了带小今舒去看。 其实小今舒这个年纪太小了，游乐园里大部分设施都是没法玩的，只能光顾旋转木马这种。 可小今舒还是玩得津津有味，她喜欢热闹的地方。走路走累了就要抱，将这转一圈也很开心。 看着漂亮公主装扮的工作人员以及各种动画片人物的行走人偶服饰。 小今舒喜欢拍照，这点和崔眠一模一样。牧妄脖子上特意挂了个相机，就是方便给他们俩拍照。 楚归程蹲下，旁边站着小今舒，身后是巨大的动画人物雕塑。 牧妄也半蹲着给这一大一小拍出张好看的照片。 第185章 「拍照技术还是那么好。」楚归程凑过头看了看，不得不说牧妄的审美很高，每次找的角度都刚刚好，自然又拍出人的优点。 照片里的小今舒露出甜甜的笑容，还有和小白手套似的牙齿。楚归程神情温柔又带着点清冷，漂亮的杏眼透过相机望向拍照的人。 “那是。”牧妄勾起一抹笑容，转身抱起小今舒，小孩玩了半天不太乐意走路了，嘟囔着要抱。 自从楚归程出了车祸，身体也比以前差了些。牧妄就把所有的重活都包了，夏天去超市买个冰西瓜都舍不得他提。 楚归程想抱小今舒，也只是包一会，包久了觉着手很累，累了指不定就得喘喘气。 「哪有你想的那么娇贵，最近两年都有坚持锻炼身体，我感觉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楚归程笑着说。 “是，等累了出汗了，这个天出汗容易着凉，感冒了就知道好不好了。”有关楚归程身体上的事，牧妄向来是从不让步的。 之前是看着楚归程好的差不多了，牧妄刚想把心放下去。碰上冬日的下雪天，温度低。楚归程开始发起高烧，反反复复烧了四五天才好，接着又流鼻涕。 刚开始那会牧妄半夜睡着睡着都要伸个手摸摸楚归程的额头，又理理被子，给人盖好。 楚归程提议说这两天晚上分房睡吧，他一直咳嗽，免得传染给牧妄，到时俩人都倒下了。 牧妄表示不想听，转身拿感冒药去了。 「好——」楚归程从回忆里出来，刚刚陪着小今舒玩觉着热，脱了外套，现在老老实实又穿上。 小今舒是个爱玩的小朋友也是个小馋鬼，眼巴巴盯着奶茶店，想尝。她在牧妄侧脸上吧唧亲一口，这是她求人前表达诚意的方式，小小声说：“牧爸，我想喝奶茶。” 牧妄看了眼楚归程，准备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黑脸，“今天不是都喝了一个酸奶吗？” 「饮料喝太多对身体不好。」楚归程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今舒一听这话小脸都囧了，“可是我想喝嘛～就喝一点点好吗，楚爸你分给我喝。” 楚归程合理怀疑这招是和牧妄学的，学的撒娇卖萌，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不仅会撒娇，还会提出解决方案，鬼精鬼精的。 楚归程望着牧妄投向个我也没法了的神情，牧妄想了会看着小今舒说：“马上吃午饭了，这的儿童套餐有小杯饮料，我给你点奶茶类的好不好？” 只要是奶茶就行，小今舒圆溜溜的大眼睛都亮了，抬起脚就往旁边的店子跑。 俩人连忙跟上。 十分钟后，楚归程盯着自己面前的儿童套餐，和小今舒那份一模一样。 转眼看向牧妄，是份普普通通的饭。 「怎么给我点这个？」刚刚牧妄问他要什么，楚归程让他看着点，反正牧妄都知道自己的喜好。 牧妄像对待小朋友那样，伸手用勺子给他搅拌好饭，方便他勺。轻笑着说：“你不是说不怎么饿吗，正好和今舒一起吃儿童套餐。” 半个小时前楚归程刚吃完一个汉堡。 「我又不是小孩，可以点个小份饭的。」楚归程若有所思地说，手却诚实地拿起勺子尝了尝，「感觉比大人的要好吃点。」 “那是，毕竟你比今舒大不了多少。”牧妄眉眼含笑，神情专注地盯着楚归程。 「是是是，那我也比你大。」转着弯调侃自己呢，楚归程好笑地喂一口饭给他尝尝。 -------------------- 明天还有一个番外～ 第87章 番外4 if线 那天牧妄正低着头看文件，突然想起来昨晚带给楚归程的小蛋糕。昨晚回来时正好碰上他在洗澡，自然而然的走进去厚脸皮和他一起洗。 洗着洗着自是忘记小蛋糕的事了。 “我昨晚给你买的小蛋糕你看见没？没坏吧。”牧妄的声音从书房传来，等了五秒钟，没听见任何动响。 牧妄走去卧室，楚归程在收拾衣服。 牧妄送的很多衣服只能穿一次，不方便洗。楚归程想着今天没事来整理下，听见脚步声，他抬眼望向牧妄。 “昨天给你买了小蛋糕。”牧妄重复一遍话，还没等楚归程开口，又自言自语道：“应该都坏了吧，昨天忘记放冰箱了。” 现在还是夏天，昨晚回来就搁桌子上，去浴室了。 “啊——？”楚归程想起昨晚俩人不管不顾的运动，压根没听见牧妄有说小蛋糕：「太浪费了。」 放一晚上，就算不坏也变味了。 楚归程不喜欢浪费食物，更别提是自己喜欢的小蛋糕了。牧妄双手合十极其诚恳，“是我错了，被美色所迷惑，看见你就什么事都给忘了。” 「知道就好。」楚归程站起身准备去客厅看看。 “咦，等会。”牧妄伸手拉住他， “嗯？”楚归程停住脚步，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没交代？」 牧妄抓住他的手因为激动而用力了几分，楚归程忍不住轻皱了下眉，没懂他的意思。 “啊……？”楚归程想揍他了，捏自己这么用力，准备打一架是吧。 “不是，你——怎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牧妄反应过来，连忙歉意地收回手。浅色眸底是藏不住的惊喜和意外，甚至声音都带了点颤抖，像是为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感到震惊：“我没听错吧，好像听见你发声了。” 第186章 ……？ 楚归程站在原地木讷一会，在回忆刚刚发声的一切。几秒后杏眼由原本的呆愣变为震撼，缓缓动了动唇：“啊？” “天哪！我看看。”牧妄简直比楚归程还激动，凑过头将耳朵贴着他的唇，这动作显得有点滑稽可笑，但又是那样的期待。 “再啊句给我听听。” 楚归程尝试再次张口缓缓啊了句，是真的有声音。 “天啊，我们家小哑巴会说话了呢。”牧妄想到这事嘴角就笑个没完没了，好似终于能说话的人是他一样。 两个人直到傍晚吃饭才回神般，牧妄还处在兴奋的阶段，眼眸就没从楚归程脸上移开过，一直笑吟吟盯着他，嘴里时不时嘀嘀咕咕。 楚归程只能发些简单的音，比如啊，嗯，哦之类的。 其他的暂时还说不出来，当天晚上就喊医生来检查，医生说没什么事，让他可以尝试着说话。 牧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指腹蹭了蹭他的唇，柔软又红润，很健康的唇色。 “真不敢相信，你能发出声音了。”比起楚归程的淡定，牧妄显得非常不淡定。吃完饭就立马找了个宝宝学发音的电子书看，实体书还得等发货。 两人都洗完澡就坐在床上，面对面坐着。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楚归程被他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冷静点。」 “冷静了啊，冷静下来教你说话啊。我们一天学一点，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常说话了。”牧妄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喉结处放，让他感受说话时喉结的震动。 “应该用不了多久，今舒学说话都不到一年时间，小嘴可能叭叭了。”牧妄想了会说，“要不第一个词学我的名字。” 本来是件小感动的事情，怎么被牧妄说的那么有意思。让楚归程止不住地想笑，肩膀笑得发颤，「第一个字不应该学“我”吗，哪能那么快喊出你的名字。」 牧妄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独属于他们的时间总是少不了肢体接触，或是手搭在他的腿上，或是头靠着他的肩膀。房间内柔软的白光照在二人身上，增添了几分暧昧和亲昵，以及温柔。 “怎么不能了，今舒现在叫我们叫的多顺口，她学的第一个还是妈妈爸爸呢。”牧妄一脸肯定之色，十分相信楚归程的能力。 「好吧好吧。」楚归程说不过他，开始和他学说话。 “mu。”牧妄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他听。 “m……”很简单的发音，但楚归程说起来还是很吃力，感觉喉咙和灌了铅似的。 床头柜放了杯水，是牧妄特意装的。两人说十分钟就让楚归程休息会，喝点水润润喉。 楚归程学累了，就背靠着牧妄的胸膛。以前楚归程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但牧妄喜欢，总爱从背后抱住他。 久而久之楚归程也就习惯了。 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酥酥麻麻的。 “给你请个老师吧，感觉我们有点瞎摸索。”牧妄亲了亲他的耳朵，以前那会敏感得很，能肉眼可见地变红，现在没那么容易红耳朵了。 “请个专业的老师，每天上半天的课。” 「不着急，下周再说。」说不定睡一觉又不能开口了，楚归程不紧不慢地比划。 “嗯行，等你能说的话多些，再和崔眠他们说。”牧妄似乎都看见他们惊讶的表情了。 而现在，只有他知道楚归程可以发音的这个消息。 「好好好，随你，你想做的事我还拦得住你啊。」 在某些事情上牧妄是十分坚持的，说了就要去做。比如那会楚归程出车祸时身体不好，坚持把医生护士营养师等等都留下，直到他彻底好了，又例如现在，他觉得楚归程需要一位教发音说话的老师，就会立马去找一位。 第二天下午家里来了位老师，楚归程开始和她学习发音。 一周之后楚归程已经能慢慢说点简单的词汇了，毕竟嗓子没什么问题，又是成年人学起来简单些。 “要哪个？”牧妄拿起青提和苹果，放在他面前让他二选一。不像以前随手指一指就行，需要楚归程说出来。 “qing…青ti。”楚归程动了动唇，吞出有些囫囵的字眼。不算说的十分准确，但能表达出他的意思。 牧妄把苹果收好，拿着青提去洗。 晚上睡觉前，牧妄照例拉着人开始上课。一开始时楚归程还以为他是想检查自己一天的学习成果，正想打字告诉他自己今天学了什么，准备展示给他看。 就见牧妄一脸期待地说：“我们今天学我爱你吧，私底下学，就给我听。” 「幼稚鬼。」比起开口说话，楚归程还是比划手语来的自然。哪怕有时候回答些简单的话，也是下意识用手语。这时，牧妄就会提醒他，让他说出来。 “我想听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也行。”牧妄似乎对这种事情上心，不是说我爱你，就是我喜欢你，我最爱你，老公之类的话。 「好吧。」楚归程点点头，他实在没法拒绝牧妄的请求，开始张口缓慢说话：“我——ai……你” 牧妄听到这话时眼睛都亮了，浅色眼眸像是被澄澈清水冲刷一遍，带着明亮与欣喜。 转头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嚷嚷：“快，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 幼稚。 牧妄一个人坐在那笑了好一会，本来是冲淡他带有攻击性长相的微笑唇，此刻显得如同傻笑般。片刻他反应过来，此刻的浅色眼眸亮晶晶的，像深夜天空里的繁星，一闪一闪的，晃了人心神。 第187章 牧妄唇角依旧勾着笑，抓着他的手回应他：“我也爱你。” 不是在学说话吗……牧妄怎么这样。哪怕在一起好几年了，楚归程还是会被牧妄时不时的小浪漫给弄得面红耳燥。 “嗯……zhi道了。”楚归程磕巴着说，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肌肤在变烫，不用说肯定是已经红了。 次次都是被撩的那个，真可恶，下次得想办法撩回去，没理由的好胜心浮上来。 楚归程想到这即刻凑上前在他唇角，漂亮的杏眼带上一抹狡黠，说起话的语气又像是带了点纯真意味，重复了一遍： “我，ai你。” 其实楚归程根本都不用做些什么撩人动作，单单说出这一句话就能让牧妄立马有反应。 爱人的任何动作都能引起牧妄心中的波澜。 牧妄伸手抱住楚归程，比起亲密行为，他现在更想给楚归程一个拥抱，用力抱紧。 肌肤贴着肌肤，感受对方因自己而加速跳动的心跳声。发梢贴着对方的皮肤，呼出的气息落在他的肩膀处。 闻到楚归程身上的好闻沐浴露味，牧妄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感到十分安心和愉悦。 「有这么开心吗？」楚归程在他手臂上写下这个话，感受到牧妄的生理反应，但他又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 “当然开心啊，开心你可以和我说爱我。”牧妄和他脸贴着脸，轻轻蹭了蹭，“以后找你喊一句就行，可以直接打电话，也不用总是担心你一个人出门了，害怕你被别人欺负。” 「哪有你说的那么惨，没遇见你之前我可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了三十年。」楚归程坐好对着他比划，顺便伸出指尖点了点他心脏处。 「你才是小屁孩好吧。」 我比你大！ 牧妄顺手抓住他的手，在他指尖落下一个吻，“是——楚哥哥你最好了。” 在以往的亲密行为里，基本上只能听见牧妄一个人的喘气或动作声。楚归程大部分都是隐忍的，或压抑着的。 还有无声微张开嘴，想发出声音又说不出。 好似看过去只是嘴唇动了动，此时的牧妄就会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在他的唇边，细细听着那细微的，轻喘的声音。 今晚是特别的，又是充满爱意的。 第二天早上楚归程一醒来，牧妄就端着杯润喉水给他。脸上带上了一点紧张，“昨晚应该没伤到喉咙吧？我看看。” 楚归程接过喝了一口，尝试开口说话：“我——没…事。” “没那么……cuiru” 「没那么脆弱。」 刚起床加上没怎么练过脆弱这个词，楚归程配合着手语解释，「喉咙不痛。」 “那就好。”牧妄把人抱去洗漱。 一个月后楚归程已经逐渐能说些长句子了，还有部分复杂的词。牧妄拿着儿童读物让楚归程念，等他念完时，牧妄一脸高兴和得意的神情。 那模样就差没给楚归程脸上贴个小红花以视奖励了。 “哎，不愧是我们家楚宝，学说话都这么快，比今舒快多了，还说的好。”牧妄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楚归程点点头，好看的杏眼浮现几分笑意。牧妄从来都不吝啬他的鼓励，哪怕是楚归程独自一人出过千百次门，他回来看见了，还是会说，我们家楚宝好厉害，买了这么多东西。 刚开始那会这种夸赞小朋友的语气，总是让楚归程觉得不好意思。可后来逐渐习惯了，也知道这是牧妄对自己的信任和肯定。 没人会拒绝爱人的鼓励和赞扬。 窗外树叶乱飞，原本暖黄色的下午变得雾气蒙蒙，已经看不见太阳的影子了，取而代之的是灰色乌云，夹杂着闪电和大风。 室内空气还残存半小时前大太阳的暖意，此刻变得潮湿，交织在一起让人鼻子不舒服。 轰隆隆—— 一声巨大的雷声将牧妄惊喜，他掀起眼皮看见屋里的一片暗色，瞥了眼手机，下午四点十五分。 后知后觉地捏了下太阳穴，牧妄想起那些趣事，不由得勾起唇角。 听见脚步声，楚归程来了。 「在笑什么呢？」楚归程站在房间门口带着浅笑望向他，递给他杯冰果汁，好驱散些刚睡醒的闷意。 “没什么，做梦梦见一个特别可爱的你。” -------------------- 再次祝福这对小情侣～以及番外暂时就到这里了～ 顺便专栏求收藏，收藏下我吧，下本文再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