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怪物女王姓韦恩》


 第1章

    [bg同人] 综英美同人）[综英美]怪物女王姓韦恩》作者：崔兰衣【完结】
    文案：
    费蒂西娅在18岁这一年拥有了一个哥谭首富的父亲。为了家庭和睦，她做了以下努力：
    帮助布鲁斯和杰森和解。
    让提姆每天精神充沛贯彻996。
    带达米安去亡灵世界唱摇滚。
    给失恋的迪克找一个魔鬼女朋友。
    帮助玛莎托马斯（亡灵版）老年再就业。
    给阿福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得知姐妹／女儿考试挂科。
    蝙蝠家做了以下努力：
    布鲁斯向其他家长学习（传授）育儿知识。
    迪克在考试前爬上喜马拉雅山踩点。
    提姆试图黑进学校官网获得考试试题。
    杰森提前在团队考试路上将所有小怪敲打一遍。
    达米安为她孵龙蛋获得魔药材料。
    最后——
    费蒂西娅再一次光荣挂科。
    文艺风文案：
    布鲁斯在18年之后见到了自己的女儿费蒂西娅。
    她苍白美丽，忧郁瘦削。
    只聊了一分钟她就栽倒进他的怀里，像一具失去气息的尸体一样沉沉睡去。
    从那一刻起，他改变了想法，决定将她带回哥谭。
    费蒂西娅前18年的人生能让她在意的只有木雕和永远考不过去的补考。
    直到一个晴朗的日子，一个陌生的男人敲响了她家的门。
    他说他叫布鲁斯，是她的父亲。
    父亲这个词对费蒂西娅来说很新鲜，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颗蒲公英的种子，离开母亲的那一天就要独自自由的生长。
    孤独拥抱她，她拥抱孤独。
    她一直以为会这样到生命的结束。
    可一双宽厚的手掌将她拉到阳光下。并告诉她。
    你要快乐而自由。
    潘神的主人是一个强大的小女孩。
    她的手掌拥有魔力，只要握上木头和刻刀，就能雕刻出强大的怪物。
    调皮的妖精是她的信使。
    倔强的黑山羊是她的仆人。
    贪婪的水母是她的玩具。
    死亡的天使是她的守门人。
    而我，是她的管家。
    为她打理她的王国。
    最后——
    敬我们尊贵的君主，敬我们不败的女王，愿星光不朽荣耀诸加您身。愿您的灵魂自由快乐不被尘世束缚。
    不正经小剧场：
    布鲁斯：亲爱的，你的老师在梦中通知我，你的考试挂科了，下周要补考。
    费蒂西娅：……
    达米安：韦恩家还有不及格的存在，我不允许，伯茵茨。（举起大刀）
    费蒂西娅：你说了不算，达米。
    迪克抱住抓狂的达米安：你要补考什么，大哥帮你，我当初在学校的成绩很好，所有科目都是a。
    费蒂西娅慢吞吞：“孵蛋，爬雪山，雕刻……”
    后来喜马拉雅雪山上，迪克被雪怪追成狗。
    其他人在嘲笑：成绩很好，嗯。
    ps：大概是微克系+蝙蝠家鸡飞狗跳的日常+跳脱文字+有些搞笑的剧情。
    非典型日常
    cp奈亚
    文案时间2024.8.29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西方罗曼 超级英雄 沙雕 日常 脑洞
    搜索关键词：主角：费蒂西娅，奈亚拉托提普 ┃ 配角：布鲁斯，迪克，杰森，阿尔弗雷德，提姆，罗密欧，达米安，加布里埃尔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费蒂西娅与蝙蝠家的魔幻日常
    立意：爱是最坚固的铠甲
    第1章 父亲和女儿
    一个晴朗的日子，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马路上。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高大健壮的黑发男人，他长得英俊非凡，深蓝的眼里挂着迷人的笑意。
    他走向一栋20年前风格的旧房子，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几分钟后，布鲁斯见到了他的女儿，一个美丽苍白，忧郁瘦削的少女。
    她披散着长发，穿着皱巴巴的白色吊带连衣裙，双目无神，眼底厚重的乌青好像几天没睡过觉一样。
    “你是？”少女慢吞吞地问，话语中还带着几分飘忽。
    “你好，费蒂西娅。我是布鲁斯·韦恩，你的亲生父亲。我很抱歉，错过了你这么多年，不能陪你长大。”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母亲怀孕了，还是有了你这么美丽的小公主。”
    布鲁斯的话格外真挚，他微微低下头，那双迷人的眼里饱含歉意。
    费蒂西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我的……父亲？”
    “没错。我是你的父亲。”
    “一个新鲜的词。”费蒂西娅打了一个哈欠，她看上去累极了，没有喜悦也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疲倦，声音中都透露着一种恍惚。
    布鲁斯轻轻皱起眉：“亲爱的，你有多少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也许是十天，也许是是十五天……我忘记了。”费蒂西娅又打了一个哈欠，她迷迷糊糊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皮越来越沉身体往前倒去。
    布鲁斯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少女躺在他的怀中，没有血色的双唇紧闭。
    如果不是能听到她细小均匀的呼吸声，他还以为怀里抱着一具尸体。
    他拧紧眉头，将她打横抱进房子。
    地面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完成未完成的木雕。

 第2章

    他小心的绕过这些东西，将少女放在客厅里唯一的一张长沙发上。
    他打量这间狭小凌乱充满生活气息的客厅，地面上积满了一层木屑，一本本厚重的书堆在布满灰尘的墙角，垃圾桶里全是面包的封装袋已经累成一座尖三角。锋利的刻刀随意的被扔在地上，有个别上面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
    费蒂西娅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西装外套从她身上滑下，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指针已经到下午5:00。
    布鲁斯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他合上书露出一个微笑：“你醒了，睡得好吗？”
    “今天他们都很安静，我睡了一个好觉。”
    她眼底的乌黑减轻了一点，皮肤多了几分血色。
    “我想跟你谈谈，亲爱的。”
    布鲁斯将手放在膝盖上，看上去很正式，
    费蒂西娅脑袋转过去，皱着眉紧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看了看自己，衣着很得体。
    “竟然不是梦？”她疑惑。
    布鲁斯挑起眉：“我能确定我是真实的。”
    费蒂西娅半信半疑，于是她伸出手，布鲁斯注视着她的动作。
    费蒂西娅在他的手臂上捏了一下：“硬的，热的。”
    她收回手，慢吞吞的开口：“所以，你真的是我的父亲。”
    布鲁斯拿出一份亲子鉴定：“鉴定结果上显示，你是我的女儿。”
    费蒂西娅拿起鉴定书，她一脸认真的看着第一页的各种数据，看不懂，又若无其事的翻到第二页，看到鉴定结果跟布鲁斯说的一样飞快放下。
    “你好，父亲。”
    布鲁斯像是被触动一样，他露出一个属于哥谭甜心式的笑容：“我很高兴你能接受我，亲爱的。”
    他给了费蒂西娅一个拥抱。
    “你要跟我聊什么？”
    “我想带你回哥谭，亲爱的，”他斟酌话语，“你的生活方式让我很担心，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生活。”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只是你得接受我请一个保姆来照顾你。然后同意我每个月过来看你。”
    “我会有自己的雕刻室吗？”费蒂西娅抛出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
    布鲁斯微笑着说：“当然亲爱的。韦恩庄园有很多空房间，你可以选择一间你喜欢的作为雕刻室。”
    “每天都能吃上温热的食物吗？”
    “我想我还不至于那么吝啬，以至于克扣女儿的食物。而且阿福的手艺很好，他会做美味的小甜饼，你会喜欢的。”
    “哥谭会让我快乐吗？”
    布鲁斯停下来思考了好一会儿：“我无法保证。哥谭是一个复杂的城市，有人爱他，也有人恨他。”
    他想到什么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语气也有些低落，“我的幼年时期过得很快乐。”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总是叫我亲爱的？”费蒂西娅紧紧皱着眉，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称呼。
    这个可爱的问题驱散了布鲁斯想到往事的悲伤，他笑着说：“因为你是我亲爱的女儿。”
    “听起来很假。”
    布鲁斯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真的吗？”
    费蒂西娅仔细看他：“更假了。”
    布鲁斯咳嗽了一下将笑容收了收：“那你愿意跟我回哥谭吗？”
    “当然，我要去哥谭。”
    费蒂西娅站起身，她跳着跑出沙发的区域，踮着脚从衣柜上取下一个皮箱扔在地上，木屑飞到空中又落到她的脚背。
    布鲁斯看到她将木料和刻刀一股脑地扔进箱子里。眉心跳了跳。
    “我以为你还要再思考一下。哥谭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城市。”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如果要让我去哥谭，不是要说哥谭是个很好的城市吗。”
    “算了，我都知道，口是心非的大人们。”
    费蒂西娅从橱柜里将自己最喜欢的几个木雕拿出来放进箱子里：“有食物，有雕刻室，还有未知的快乐，足够了。”
    “我已经在巴尔的摩呆得够久了，灵感都要枯竭了。”
    布鲁斯无奈地捏着鼻梁：“口是心非不是这么用的。”
    不过能入选全美十大危险城市名单，巴尔的摩的治安也好不到哪去。
    十分钟后，费蒂西娅的脚边多了一个小箱子。她换上了一双绑带平底凉鞋，带上了一顶宽檐草帽。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搬家，而是准备出门旅行。
    “不再多带一些行李？不用担心重量，我会安排人把行李送去哥谭。甚至你想要将房子移过去都可以。我不缺钱，而且韦恩岛足够大。”
    “我只需要这些东西。”
    费蒂西娅既然这样说，布鲁斯也不强求，阿福会准备好一切的。
    布鲁斯将她的箱子放进后备箱。
    “费蒂西娅。”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隔壁的房子里走出来，他看到了费蒂西娅的打扮：“你要出门吗？”
    布鲁斯转过身，男人认出了他的身份：“韦恩先生。”
    “下午好，医生。父亲，这是汉尼拔莱克特医生，他曾经为我做过心理治疗。”
    布鲁斯和汉尼拔握手：“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
    “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名声，比起您，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虽然这么说，但是莱克特医生的脸上没有一点自卑。

 第3章

    “我想和医生聊些事情，你能在旁边等等吗？茜茜。”
    费蒂西娅对于他们孤立她一起说悄悄话很不满。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到吗？”看到布鲁斯抱歉的目光，她用鞋子蹭了蹭地，“我知道了，大人的事嘛。”
    布鲁斯和汉尼拔走到一边。
    “你有什么要问的，布鲁斯先生。”莱克特医生开口。
    布鲁斯像一个焦虑的家长低声问：“莱克特医生，茜茜的心理治疗是怎么一回事？”
    “我缺失了她十八年，一想到我可爱的女儿以前会被心理问题折磨，我的心都要碎掉了。”
    他抓住莱克特医生的西装袖子，在那上面留下了一道褶皱。
    莱克特医生看上去有些不太能接受这样近距离接触，他按住激动的布鲁斯：“放松，布鲁斯先生。只是误诊。”
    “费蒂西娅很好。”
    莱克特医生组织语言：“她是一个艺术家，我们都知道艺术家的性格会比常人更敏感一些。”
    “人们总是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并将那是视为一种心理疾病。但其实她们只是过于沉浸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而已。”
    “至于更多的你可以去询问费蒂西娅，我需要为我的客人保密，即使这位客人只是在我的治疗室里与我聊了几句天并没有什么心理疾病。”莱克特医生开了个小玩笑。
    “你说得对。”
    “我很高兴茜茜能遇到你这样一位品德高尚的医生，我想给你的心理诊所捐款，我希望你不要拒绝。”布鲁斯现场签了一张支票。
    “布鲁斯先生，我只是遵守了我的职业规则。”
    莱克特医生没有接受他的捐款。
    “好吧。”布鲁斯一脸遗憾。
    “那你有兴趣前往阿卡姆工作吗？医生。那里正缺一个像您一样优秀的心理医生？”
    蝙蝠侠曾将汉尼拔莱克特放进备选名单，他看上去也不像一个坏的人选。
    莱克特医生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年轻的时候，我不介意去美国任何一个城市，但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巴尔的摩的生活，很抱歉，布鲁斯先生，我可以为你推荐几个朋友，他们对阿卡姆独特的精神病人一直都很有兴趣。”
    “那真是遗憾。”布鲁斯毫不在意，看起来就像对谁都随口提一嘴的花花阔佬。
    莱克特医生看了一眼手表，他略带歉意的微笑：“我下午约了人吃饭，就不打扰二位了。“
    “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布鲁斯暧昧打趣。
    “只是一位同事。”莱克特医生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再见，费蒂西娅，再见布鲁斯先生。”
    费蒂西娅坐在车前盖上，她一脸无聊地踢着腿。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只是碍于礼貌和布鲁斯看上去聊得很高兴才呆在这儿。现在听到他这话立刻挥手：“再见，医生。”
    汉尼拔的车离开后，布鲁斯很想问一问费蒂西娅心理咨询的事，但他忍住了，现在并不是一个开口询问的好时机。
    他露出一个温和包容的微笑：“茜茜，我们回家吧。”
    兰博基尼开得很快，猛烈的风将费蒂西娅的头发吹到后面。
    “刚刚你和医生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布鲁斯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他不以为意的说。
    “没关系，亲爱的，让一切都过去吧。你会有新的生活。”
    “如果我骗了医生，我只是假装自己没有病。你会怎么办呢？”
    布鲁斯顺着她的话去思考这个可能：“我会痛苦会伤心会焦灼，我希望专业的人帮助你走出这个困境，但我不会强制的要求你，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这话听起来很不错。我决定我要把它记下来。”费蒂西娅声音里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
    “所以这只是一个假设？”
    “是呀。只是一个假设。至少我的老师告诉我那不是病，那是上天的恩赐。他虽然脾气很暴躁，有时候让人觉得很讨厌，但他从不说假话。”
    “你的老师是一个好人，茜茜。”
    “他糟糕透了，简直没有比他更糟糕的人。他是个暴君，总是强求我做许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比如说？”
    “他让我每天按时吃饭，他让我不要熬夜，他说如果我熬夜的话就没收我的刻刀，他还把我关在房子里让我学习。”
    布鲁斯突然笑了：“看来我也会变得糟糕透了，我也会成为一位暴君。”
    费蒂西娅抓狂，她扯着自己的头发：“天，别这样，父亲。”她哀求着。
    “我不要去哥谭了。我要下车。”
    “那可不行，茜茜，你已经答应了。好孩子要遵守承诺。”
    一直到上飞机，费蒂西娅还在嘟囔着“我才不要当好孩子”。
    第2章 学校
    汽车停在韦恩大宅前面，布鲁斯打开后备箱将箱子取出来交给等候在门口的高瘦老人。
    “欢迎回家，布鲁斯老爷，费蒂西娅小姐。”
    布鲁斯为费蒂西娅做介绍：“茜茜，这是阿尔弗雷德，你可以叫他阿福。”
    “我是费蒂西娅。布鲁斯跟我说你会做好多美食，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尝尝它们的味道了。”
    费蒂西娅走到阿尔弗雷德的身前，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很高兴获得您的期待，费蒂西娅小姐。”阿福的目光柔和下来。
    “这是迪克，是我的养子。”

 第4章

    一个蓝眼睛的俊美青年凑到费蒂西娅的面前：“你好，妹妹，我是你大哥，你真可爱，我想见你很久了，但是布鲁斯一直不肯让我联系你。”
    布鲁斯一点儿也不在意养子话语中的怨念，他笑着说：“我可不想将第一次见茜茜的机会让给其他人，原谅一个父亲的嫉妒心吧，迪克。”
    迪克似乎被哽了一下：“你可真小气，布鲁斯。”
    “你叫迪克。听起来还挺有节奏感的，你的名字有啥含义吗？”
    迪克挠了挠脸，以前不觉得迪克这个名字有什么，现在让费蒂西娅正儿八经的拿出来询问顿时有些微妙。
    布鲁斯不想让这个名字玷污了女儿的耳朵：“你以后可以叫他理查德。”
    “别呀，布鲁斯。我想茜茜亲密些叫我，别的妹妹可从不会叫哥哥教名。”
    迪克顶着布鲁斯越发不妙的目光，坚持迪克这个称呼不动摇。
    “它取自我名字的第二个音节，茜茜。在很早之前它是个很可爱的小名。”
    为了不在名字上继续拉扯，迪克飞快转移话题：“我听说你喜欢雕刻，我特地从木雕艺术家克里斯那里购买了一座木雕雕像。已经搬到了你的房间，你会喜欢它的。”
    为了购买这尊雕像，迪克攒了两个月的工资，最后还因为钱不够，让布鲁斯赞助了一点。
    费蒂西娅果然从他的名字上转移注意力：“好吧谢谢，不过你确定，我可是一位优秀的木雕大师。这世界上只有最棒的作品才值得我的夸赞。”
    费蒂西娅说这话的时候眼皮遮住一点眼珠，有一种特别的魅力。迪克一点儿也不在意她傲慢的话，妹妹看上去好可爱呀。迪克想要把这副样子拍下来。
    闪光灯一闪，咔嚓一声，阿尔弗雷德已经收起相机。
    “我会将这张照片保管在家庭收藏室。那里还空荡荡的，您会介意吗？费蒂西娅小姐。”
    “不，只是很奇怪。”费蒂西娅拧起眉毛，“我除了入学的时候还没拍过呢。”说着她兴奋起来，“快给我看看，拍的怎么样，我今年可是又长高了两厘米。”
    其实在相片里很难看出身高，但费蒂西娅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你的这个角度拍得真好，阿福，我从没想过我会这么酷。”
    “谢谢，小姐。也许你也可以来试试。”
    费蒂西娅拿起相机，对着布鲁斯，布鲁斯刚开始有些僵硬，后来他恢复成哥谭王子的一贯状态找好角度让她拍得完美。
    费蒂西娅取下照片。
    “你在镜头里的样子和你本人有些不一样，父亲。”
    “也许我不太上镜，茜茜。”布鲁斯笑了笑。
    费蒂西娅总觉得不是他说得这样，可她又说不出不对，只能将照片塞进口袋。
    布鲁斯继续介绍韦恩家的情况：“除了迪克我还有三个孩子，他们分别是杰森，提摩西，达米安。其中迪克和杰森比你要大，是你的哥哥。”
    “提摩西现在在公司你晚点会见到他，达米安正在参加夏令营。”
    “那杰森呢？”
    这个问题让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迪克替他回答：“因为一些事情，杰森不怎么回庄园，他现在在外面有自己的事业。”
    “难道他喜欢上仇人的女儿，因为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离家出走了去打&lt;a href=https:///tags_nan/jiangshi.html target=_blank &gt;僵尸了。”
    迪克大惊失色：“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最近缺少灵感不得不看了很多书。”
    “比如说？”
    “《罗密欧与朱丽叶——”
    “那你怎么会想到去打——”
    费蒂西娅把话说完：“之大战僵尸》”
    与此同时，迪克的话也落了下来：“……僵尸。”他的面容僵住了。
    “除此之外，还有《白雪公主和她的七个奴隶》《傲慢与偏见》幽灵特供版，《钢铁是怎样练废的》……还有很多我就不说了。”
    迪克艰难地将那一串古里古怪的书名从脑袋里甩开：“那这些书有用吗？你找到灵感了吗？”
    费蒂西娅冷下脸，周身的温度顿时降了几度：“毫无用处，一堆占用了我时间的垃圾。”
    这一刻迪克竟然觉得费蒂西娅和达米安有几分相像。他突然对这位新妹妹产生一丝敬畏之心。
    可看到费蒂西娅苍白瘦弱的身体，他在心中唾弃自己，妹妹那么美丽柔弱，怎么能把她想成小d呢。
    阿福看了看手表：“先生小姐们，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进去。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费蒂西娅小姐，老爷告诉我，您小时候住在法国，我专门为您准备法餐，希望您会喜欢。”
    “谢谢你，你真是太贴心了，阿福。”费蒂西娅越来越满意跟着布鲁斯过来了，要是在平常，别说什么法餐，她只能窝在自己黑漆漆的小房间里啃硬邦邦冷冰冰的法棍。
    “能带你的妹妹前往餐厅吗？迪克少爷。”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迪克看出了阿福想单独对布鲁斯说些话，他对着费蒂西娅行了一个骑士礼，“美丽的小姐，请跟我来吧。”
    等他们俩人离去，阿福看向布鲁斯：“很高兴您能改变主意带着费蒂西娅小姐回来。韦恩家族又多了一位成员。”
    “即使我没有带她回来，她依然是韦恩。”
    “但那不一样不是吗，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看向客厅墙壁上挂着的全家福叹息：“你说得对，那终归是不一样的。”

 第5章

    “所以是什么改变了您的想法？”
    布鲁斯想到去巴尔的摩接费蒂西娅所看到的一切，有些苦恼的捏了捏鼻梁：“她照顾不好自己，三餐不定，熬夜，沉迷雕刻。”
    “她的体重只有正常18岁女性重量的三分之二，我抱住她的时候她轻的就跟纸片一样。她的脚上还有许多不小心被刻刀划伤的伤口。我根本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巴尔的摩。”
    “这样的生活方式太不健康了。你是对的老爷。”
    “我怀疑柯莉亚根本就没好好照顾她。她既然选择了结婚，又不打算抚养费蒂西娅，她就应该将费蒂西娅的存在告诉我。”
    “而不是等到18年后，给我留下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儿。”
    布鲁斯双手攥紧。他很少会对前女友生气，但柯莉亚的一系列行为简直让他难以忍受。
    上一个让他这么愤怒的还是达米安的母亲塔莉娅。因为她将他们的年幼的儿子培养成了一个冷血的刺客。他花了很多时间才纠正达米安的思想。
    可即是如此，他也无法让达米安变回一个普通孩子，无法让他享受到作为一个普通孩子的快乐。而这仅仅是因为他错过了他十年的人生。
    “老爷，至少现在费蒂西娅小姐回到了您身边，您会有漫长的时间去熟悉她，照顾她，未来您还会挽着她的手走向她的伴侣。”
    布鲁斯无法想象那幅画面：“她还是个孩子，那离她太遥远。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迪克少爷在15岁开始和同桌在校园里约会。”
    布鲁斯摇头：“那不一样，阿福，费蒂西娅是一个女孩子，这个世界上坏男孩实在太多太不可靠了。”
    “我更希望她能成为像黛安娜一样的女性，活得独立自由。”他停顿了一下，“当然她不愿意也没有关系，韦恩家有足够多的财富，我可以养她一辈子。”
    “我只是说了一句想象，老爷。”阿福冷不丁开口，打断了布鲁斯越来越激昂的情绪。
    布鲁斯的耳朵隐隐发烫。
    阿福眼中带笑。
    “看来我不用担心您会无法进入父亲这个角色了。”
    话题的主人公正在和迪克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
    迪克在脑袋里搜刮话题:“我听说你跳级直接进入大学，现在是大二吧，真是厉害。”
    费蒂西娅有些无聊地拿刀叉戳了戳盘子，听到迪克的话也没什么高兴的情绪：“如果可以我不想这么早进入大学，我要学很多我不喜欢的科目，老师们都是魔鬼，布置的题目又难又无趣。”
    迪克无法理解费蒂西娅的心情，在他看来大学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他能交到很多有意思的优秀的朋友。在学业上他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困难。
    “那有没有有男朋友？”
    “男朋友？我们学校不允许谈恋爱。”
    迪克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学不能谈恋爱的规矩。
    费蒂西娅解释了一句：“因为我的老师，也就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认为我们是一群脑子还没长好的孩子，正是努力学习的时候，不应该被原始的欲望控制。”
    迪克皱起眉：“他怎么能这么说呢。谈恋爱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不过这位教导主任的初衷也是为了学生好，迪克又加了一句，“当然，如果影响到学习那确实不好。”
    “你说得对，我的一些学长学姐也是这样认为。他们还举行了一个抗议活动。”
    迪克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或许是他希望那群可怜的学生能够通过抗争获得恋爱自由：“他们成功了吗？”
    费蒂西娅：“当然——”
    “没有成功。”
    迪克的心落了下来，有些失落。
    “他们无法战胜暴君。罗密欧，也就是我的老师，他说他是亚洲人，他不吃美国人那一套。所以他让参与抗议的学长学姐们全部留级。”
    “他真是个魔鬼，明明他只是在亚洲住过一段时间，而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怎么有权利让他们留级，他这是滥用职权。”迪克对这个叫做罗密欧的教导主任的观感瞬间变差了。
    “如果是在美国，你的学长学姐们可以去向校长举报他。因为这是他们的权利。”
    “校长那一段时间去举办演唱会了。等他回来，这件事情已经按教导主任的要求处理好了。”
    “在大学正常的开学时间，你们的校长出门去举办演唱会了？”迪克无法想象美国还有这样的大学。连社区大学都要比费蒂西娅的大学靠谱。
    他开始担心在拥有这样不负责任的校长和滥用职权的教导主任的大学里费蒂西娅能顺利毕业吗？
    “不行，我得告诉布鲁斯，让他帮你换一所学校。”
    “如果你想离家近一点，可以去上哥谭大学，布鲁斯会给学校捐一栋楼人让你进去。”
    “当然，我相信凭你自己的能力也能考上哥谭大学，这只是我们家的传统，我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布鲁斯也给学校捐了一栋楼。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学妹就好了，茜茜。”
    “什么捐楼？”
    布鲁斯和阿福谈完了进入餐厅，听到迪克激动的声音。不解地问。
    迪克将事情告诉他。
    布鲁斯越听越皱眉：“是这样吗，茜茜？”
    费蒂西娅慢吞吞地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说错。”

 第6章

    “那么我确实要跟你们学校的领导聊一聊。”
    布鲁斯看向费蒂西娅：“亲爱的，能把你们学校的名字和地址告诉我吗？”
    “我们学校在费城，名字叫做密斯卡托尼克。”
    第3章 果酱
    夜深了，月亮从云层里出来，韦恩庄园二楼的房间里淡淡的白雾弥漫，它们围绕着床上的少女，似乎在窃窃私语。
    角落里摆放着一座一人高的木雕，骑士手拿长剑，目光坚毅。一根根缠满鲜花的木藤蜿蜒而来，木藤将站歪了的骑士调整位置。
    费蒂西娅皱了皱眉头，眼皮轻轻颤抖，木藤飞快的消失，白雾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身体里。
    费蒂西娅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将被子卷成一团随意地扔在一边，眼睛亮亮的：“我有想法了，这可真是一个非常棒的想法，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像一阵风一样跑到柜子旁，拿出木料和刻刀，在这中间，她一不小心撞歪了迪克送给她的木雕。
    “这个，还有这个，或许今晚我需要一些提神的东西。”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罐，然后抱着这些东西风风火火的跑下楼到客厅里。
    她拎起裙子盘腿坐在地上。
    想法在她脑子里流动，手中的木雕渐渐成型。
    月亮西斜，汽车的声音出现在这座安静的庄园，大门被打开，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砰的一声。
    提姆摔倒在地上，疲倦和疼痛正在他的大脑里搏斗，一个叫嚣着快去睡觉，一个叫嚣着快点醒来。
    “别吵了。”他无意识的嘟囔。
    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双苍白的脚，脚踝以上白色的裙摆在微微摇晃。
    一丝凉风吹进来，提姆顿时惊醒。
    他看到了黑色的长发出现在他的面前，又看到了一双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
    费蒂西娅奇怪地看着这个突然浑身僵硬的少年。她用手去推了推他：“被摔傻了？我费蒂西娅难道要多出一个傻子弟弟吗？”
    女鬼开口说话后提姆就知道自己想错了，看着那张和布鲁斯有几分相似的容貌，还有那双韦恩家特有的蓝眼睛，他意识到面前的女孩是布鲁斯找回来的亲生女儿。
    “你好，费蒂西娅，我是提摩西·德雷克。”提姆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到了那个把它绊倒的东西，是一块木头。
    趁着月光，他还看到茶几上摆放着一座未完成的雕刻作品，地面上还有许多的木屑。
    他的第一反应是千万不能让阿福看见。
    “这是……你雕的？”提姆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他揉了揉疲倦的大脑，果然缺少睡眠会使脑子变迟钝。
    “当然，这是我打算送给阿福的礼物，我很喜欢他今晚做的饭。美味的食物让人心神愉悦，那么制造食物的人一定要得到奖励。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很新奇的说法。”对上费蒂西娅不赞同的表情，提姆突然幻视蝙蝠侠。连忙说，“我们当然要感谢阿福对我们的照顾。”
    “只是费蒂西娅，你为什么要在半夜雕刻呢？我想熬夜并不是一个好习惯。”现在不赞同的人变成了提姆。
    费蒂西娅理直气壮：“这是我的正常作息，只有在半夜我才有灵感。”
    提姆决定到时候把事情告布鲁斯，让他去头疼他的女儿。
    “好吧，那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那就多谢了。正好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你跟阿福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你觉得他需要什么样的助手？”
    费蒂西娅推着提姆让他坐到沙发上。她飞快地去泡了一杯咖啡，虽然她不喜欢这种没什么效果的饮料，但提姆的西装上都是这个味道说明他很喜欢。
    费蒂西娅尊重对方的口味。
    “给你。”
    “谢谢。”喝了一口咖啡后，提姆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阿福的能力很强，如果一定要给他配置一个助手的话，至少得勤快，要每天浇灌植物修剪草坪，清洗衣服打扫卫生，做饭收取信件……当然还得是一个热爱做这些事情的人。”
    刻刀在费蒂西娅的手里转了一圈：“要喜欢工作，要勤劳。我知道了。我决定将这些性格放进我的造物里。”
    费蒂西娅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手中的雕像渐渐成型，直到最后一捧木屑从她指缝间落下。
    “做好了。”
    提姆一点一点的头顿时埋进了手中的咖啡杯里。
    “咳咳咳咳咳。”他使劲咳嗽。
    费蒂西娅看着他边咳边疯狂找纸巾。
    “你要不要来点这个。”费蒂西娅举起茶几上还没打开的罐子，“我原本想自己吃，不过我现在做完雕像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提姆最后在厨房里找到纸巾自己的脸擦干净，可不管怎么样他总觉得鼻子里有一股咖啡的味道。
    他开灯看到了费蒂西娅手中的罐子：“这个罐子怎么这么像阿福买来装果酱的罐子。”
    “是阿福给我的，我当时想要找个罐子，他就把这个拿给我了。”
    透明的玻璃罐里装着满满一罐粉色的果酱。
    “这个颜色还挺不常见的。”提姆没有怀疑，拿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他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变得精神起来：“这个果酱……”
    费蒂西娅打了一个哈欠：“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吧。我那里还有很多。我现在要去睡觉了。

 第7章

    “还有那不是果酱，不过我也不知道该叫它什么，那你就叫它果酱吧。”费蒂西娅的声音越来越远。
    布鲁斯和迪克带着一身寒意夜巡回来，迪克累得不行去睡觉了。
    布鲁斯换上睡袍打算去厨房喝一杯水，就看见客厅灯火通明，提姆穿着一身西装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琳达，日本是一个保守排斥新鲜事物的国家。虽然我们的产品足够好，但想要在那里开拓新的市场并不容易，你们需要花点心思。当然也不必太过灰心丧气，我相信你们竭尽所能一定可以达成目标。韦恩集团期待你们的成功。”
    “谢谢，总裁。不过现在美国的时间应该是凌晨5:45。你已经跟我们聊了3个小时，总裁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我很好特别精神，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在日本推出我们的产品。”
    视频结束合上笔记本后，提姆拿起勺子打算再挖一勺果酱，结果玻璃罐空空荡荡所有的果酱都吃完了。
    “提姆，你……”布鲁斯欲言又止，“公司的事不用那么拼。”
    “抱歉布鲁斯我忘记去夜巡了，公司积累的工作很多，我不想留到第二天。。”
    提姆不赞同布鲁斯说的话，不努力开辟市场多赚钱怎么养韦恩这一大家子和正义联盟，并维持蝙蝠侠和罗宾各种道具的开销。
    “算了，你注意身体。”布鲁斯看到地上的木屑，“茜茜来过。”
    提姆在文件上签字：“她半夜下来做木雕。布鲁斯你得管管她，她的身体看上去就很不好，经常熬夜是在折损她的健康。”
    “既然你将她带回来你就要对她负责任，布鲁斯。”
    “你今晚格外的强硬，提姆。”
    布鲁斯将他手中的文件抽出来：“而且你看上去有些过于精神了。”
    提姆皱起眉。
    “你白天在学校上了一整天课，下午去参加了一个跟公司相关的宴会，等你回家的时候，你又工作了一整个晚上。而你看上去精神抖擞完全不像二十多个小时不睡觉的人。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超人，提姆。”
    “你说得对，布鲁斯。这有点不对劲。”提姆拿起玻璃罐。
    “这个东西好像能让人上瘾。”
    提姆能认出阿福的果酱罐，布鲁斯自然也能：“我以为这只是一瓶普通的果酱。”
    “是费蒂西娅给我的。”
    “我现在怀疑它里面是不是有一些提神的成分。”
    布鲁斯：“我们得做个检测。”
    一个小时后，布鲁斯和提姆一同看着一份新鲜出炉的检测报告。
    布鲁斯：“只是一瓶普通的草莓果酱，没有任何添加剂纯天然。”
    “这不可能，布鲁斯。我吃了一勺之后整个人瞬间不累了，肯定有问题。”
    “你的身体也没有问题。”
    不过布鲁斯不怀疑他的判断：“我们得找扎塔娜过来看看，可能是魔法侧的物品。”
    第4章 礼物
    天刚刚亮，阿尔弗雷德已经换好了西装，他打开房门就看到了一座精致的木雕。
    两个妖精站在一起，漂亮修长的翅膀微微打开，他们一个手里抱着一捧铃兰花，一个手里拎着水壶。
    木雕下压着一张白色的纸，上面写着。
    阿福，送给你的礼物。晚餐我很喜欢，特别是那道法式奶油鸡，葡萄酒的味道很浓郁。
    还有你给我布置的卧室我也很喜欢，床垫很软我睡得很舒服。
    当然如果你不在房间里放玩偶就更好了，我已经过了玩洋娃娃的年纪了，这会让别人觉得我很幼稚。
    爱你的费蒂西娅。
    最后还画了一个流畅的笑脸。
    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微笑，他将木雕拿起来放到床头柜上。
    等人离开房门关上后。木雕活了过来，两个金色头发的小妖精伸了一个懒腰。
    他们扇动翅膀围绕着房间飞行，不一会儿那些落上灰尘的角落变得干干净净。
    妖精倾倒水壶水落进花瓶，里面有些萎靡的郁金香舒展叶片重新焕发光彩。
    一切都做好后，两个妖精手挽手回到床头柜，他们摆回原来的姿势变回木雕。
    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这栋房子里的人们都不得而知。
    费蒂西娅起来的时候早餐已经做好了，她拉开椅子坐下。
    “他们都没有起来吗？”
    “老爷和少爷们会比平常晚一点，他们可能还要再过一个小时才会起床。你可以先吃早饭，费蒂西娅小姐。”
    “还有，谢谢你的礼物，我想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棒的礼物。”阿福将三明治和牛奶放到费蒂西娅的面前。
    “我很高兴我的厨艺这么受欢迎，不过早上吃法式奶油鸡太腻，我认为可以加入今晚的菜单。”
    费蒂西娅使劲点点头。
    “看来这确实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阿福笑了笑：“您房间里的玩偶我会处理好的。很高兴你能提出意见。如果还有什么您觉得不好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费蒂西娅小姐，你的感受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真是一个天使，阿福。”
    费蒂西娅再次觉得来到哥谭是她人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早上好，费蒂西娅，阿福。”提姆拿着书包从楼上下来。
    “提摩西少爷，你今天起得很早。”

 第8章

    提姆无奈：“别揶揄我了，阿福。我知道我平常起的很晚。”
    “早上好，提姆。”
    “费蒂西娅你还有果酱吗？”
    费蒂西娅将桌子上那瓶自己不喜欢的蓝莓果酱递过去：“给你。”
    提姆摇头：“要你昨天给我的那种。”
    他昨天和布鲁斯商量，在扎塔娜没有检测出结果之前，决定先把费蒂西娅手中的果酱都拿过来，以防止出现意外。
    布鲁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了提姆身上。
    费蒂西娅咬了咬叉子。
    “你那么需要吗？”
    “我觉得它的提神效果很好。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费蒂西娅。”
    “可这是我亲手制作的，绝对纯天然。我可没在里面加任何兴奋剂。”费蒂西娅觉得提姆不信任自己，重重地将刀叉放在桌上。
    提姆紧急思考：“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很需要它。”
    为了让自己的话有说服力，提姆又说：“我为布鲁斯管理公司，你知道的像韦恩集团这样的跨国大型公司，每天都有很多工作需要我去做决策。”
    “而且我还要上学，我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如果能有果酱的帮助就好了。”
    “父亲他不工作吗？”
    “布鲁斯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他每天不是在玩极限运动，就是在和女朋友约会。”
    抱歉布鲁斯，为了费蒂西娅的安全，只能牺牲你的风评了。反正这就是布鲁斯·韦恩在大众面前的印象。
    费蒂西娅觉得提姆有点惨：“好吧。我再分给你一罐。”
    提姆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所有的都送给我。”
    提姆正预想怎么跟费蒂西娅解释，却听见费蒂西娅说。
    “小可怜，那就都送给你吧。”
    “少爷小姐们，我想有些话可以吃完早餐后再聊。”阿福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不赞同。
    “是提姆要拉着我聊天。”费蒂西娅反驳道。
    “如果我不回答他，这会显得我很没有礼貌。”
    阿福当然不会责备刚刚来到这个家的费蒂西娅小姐，于是他在目光看向了提姆。
    “也许你该给你的姐姐做个榜样。提摩西少爷。”
    第一次享受布鲁斯的待遇提姆很无奈。
    “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拉着费蒂西娅说话。”
    两人吃完饭后来到费蒂西娅的房间，可能是考虑到费蒂西娅是一位木雕艺术家，整间房的设计非常的森系。
    “你要的果酱？”
    费蒂西娅将所有的玻璃罐从柜子里拿出来，就看到提姆正注视着架子上的木雕。
    “这也是你的作品？它看上去有些……质朴。”提姆斟酌着用词。
    提姆记得昨天晚上费蒂西娅雕的妖精，比这个要精致，要栩栩如生。
    这个有些地方还没有处理好带有毛刺。
    但从一些细节上提姆又能感受到雕刻家在它身上倾注的心血。
    “这是潘，我的第一个造物。”
    “我雕刻他的时候只有九岁，手没有力气，只能拿小刀一点一点削，所以他看上去有些潦草。”
    费蒂西娅把雕像拿起来左右看了看：“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好看，不过再次雕刻很麻烦，可能会改变他身上的特质，我还是喜欢他现在的设定。”
    “昨晚我就想问，给每一个作品都赋予性格是你的特殊习惯？”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是每一个造物都拥有成为生命的资质。”
    提姆已经习惯了费蒂西娅自成一派的解说语言。
    他自动将这句话在脑袋里翻译为只有达到完美程度的作品才能让费蒂西娅给他们设定性格。
    听起来非常的艺术家。
    “好吧，这些果酱我都拿走了。”提姆将所有的玻璃罐抱在怀里。
    等他离开费蒂西娅哼着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水母木雕。
    一只又一只水母慢慢扭动身体漂浮在空中。
    费蒂西娅打开一个干净的罐子，一手挤着水母，粉色的酱很快就将罐子填满了。
    叮叮叮——
    手机响了。
    木藤从旁边的雕像里抽出来，灵敏的从她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并按下来接听按钮。
    “费蒂西娅，费蒂西娅，你绝对不知道我打听到什么消息？”电话对面的人声音很尖利，每一个音都好像在费蒂西娅的耳膜上蹦迪。
    “小点声，卡卡夫，我的耳朵都要炸掉了。”
    “抱歉抱歉抱歉。”
    卡卡夫习惯性的说了一连串抱后用那尖利的嗓子又愉快又高昂地说。
    “费蒂西娅，费蒂西娅，你绝对不知道……啪嗒”
    电话被果断地挂断。
    过了半分钟后电话再次被接通。
    卡卡夫吸取到教训，将自己的声音降了两个key：“费蒂西娅，校长要去参加音乐节了。”
    “这真是太棒了。”
    “听说这次要两个月才能回来。感谢尊敬的罗密欧主任，我以前都错怪他了，他是真的在意我们。”电话里传出吸鼻涕的声音。
    “你不高兴吗，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舔了□□到手上的的水母酱：“这有什么好高兴，我们放假本来就遇不到校长好吧，你应该想想开学我们该怎么办？”
    “天哪，我忘记了。”尖锐刺耳的破音声差点让费蒂西娅变成聋子。

 第9章

    “开学我一定要请假，就说我的姑婆死了我要回家参加葬礼。”
    费蒂西娅慢吞吞说：“我想罗密欧不是一个傻子，虽然我确实希望他有些时候他能变得傻一点，特别是在辨别我有没有学习的时候。”
    “上次你说你哥哥死了，上上次你说你妈妈死了，上上上次你说你爸爸死了，上上上上次你说你姐姐死了。”
    “也许这次罗密欧可能会让你也直接死了，这样他就不用听蠢货学生向他请假。”
    卡卡夫的声音变成了凄惨的二胡声。
    挂断电话后费蒂西娅盖上盖子将罐子封存好。
    另一头卡卡夫抽抽噎噎：“我好像忘记跟费蒂西娅说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算了，反正到时候她会知道的。”说完他又继续开始嚎哭。
    迪克揉了揉凌乱地头发：“阿福，中午好。”
    “中午好，理查德少爷。我去将你的早餐重新热一下。”
    “麻烦了，他们都起来了吗？”迪克拿起一片吐司，打开果酱罐，用餐刀挑了一些粉红色的果酱抹到吐司上。
    “费蒂西娅小姐和提摩西少爷已经用过餐了。布鲁斯老爷还在睡觉。”
    “这个草莓味的果酱味道真不错。”迪克眼睛一亮又咬了一大口，“我可以把它带到布鲁德海文吗？有了它我以后能吃下两碗麦片。”
    阿福将热好的培根煎蛋拿过来：“总吃麦片不健康，理查德少爷。而且这是提摩西少爷留在这的。”
    “我想提姆不会介意的。”
    迪克伸了一个懒腰：“睡完一觉可真舒服，我现在觉得空气都是清新的。”
    “很高兴你的睡眠质量提高了，理查德少爷。”阿福将果酱罐收好，“不过我们在使用别人的食物的时候，最好还是先征得主人的同意。”
    迪克耸了耸肩：“好吧。”
    “我还有三天的假期，这几天正好带茜茜去哥谭转一转。她需要见见哥谭，她会喜欢这的。我还可以带她去见杰森。”
    说到杰森迪克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杰森一定比我更会做一个好哥哥，他一直那么好，我很后悔当初那么对他。”
    “所以你向他道歉了吗？”
    第5章 杰森
    费蒂西娅换了一身淡黄色的仙女裙，她的长发被扎成了一个松散的麻花辫搭在身前，黄色的发带若隐若现。
    她倚靠着楼梯阶梯上，迪克不知道她在那听了多久。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在你们谈话的时候。”
    费蒂西娅跳着落下，苍白的脚踩在地上，黄色的裙摆像浪花一样打了一个旋。
    她跳下的时候迪克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脚。
    费蒂西娅的脚就像她这个人一样特别的漂亮，细腻的皮肤紧紧贴合在骨骼上，有一种瘦削的美。
    这便更显得上面细小的伤口是如此触目惊心。迪克希望这些伤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故事。
    “茜茜你要穿上鞋。”
    “我习惯了。”看到的迪克和阿福那不赞同的眼神，费蒂西娅撇了撇嘴，“我下次会穿的。”
    “所以你到底向杰森道歉了吗？”
    “所以是没有喽。”费蒂西娅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窥见了事实。她认真的注视着迪克那双蓝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罗密欧曾经告诉我，如果我的行为伤害到了我的朋友，我应该诚恳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向他道歉。”
    迪克好不容易想起来罗密欧是谁。
    “即使过错已经造成了，可你总要跟他说一声对不起，不管他到底接不接受。”
    “我……”迪克张了张口。
    阿福不希望迪克又一次退缩：“费蒂西娅小姐说的对，理查德少爷，我们可以尽可能的去弥补那块裂痕。”
    “可伤痕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迪克叹息，“但你们说的对，我总要做些什么。”
    看着迪克从一步步走然后变成小跑离开后，费蒂西娅慢吞吞说：“其实罗密欧没有说过这句话。那是我编的。”
    “罗密欧认为自己永远没错，有时候我真不懂他为什么那么自信。”
    “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朋友吧。”
    阿福用包容慈祥的目光看着费蒂西娅。
    “谢谢你，费蒂西娅小姐。至少这是一次善意的谎言，我们有时候总会需要它。”
    “当然我也搞不懂，为什么男孩子们总那么倔强，明明有嘴却总是不开口。”
    “如果老爷和少爷们能像您一样就好了。”
    阿福觉得那一天不会太远，因为他们的女儿和姐妹就像一颗太阳，太阳终会照亮阴暗的蝙蝠巢穴。
    布鲁斯一下楼就看到一老一少和谐共处的场景。
    阿福将刚才的事情说给他听，布鲁斯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
    “你做的很对，茜茜。”
    费蒂西娅将手机递给他：“那就给他打个电话。父亲。然后邀请他回家吃饭。我想阿福会很高兴见到他的。”
    “小姐说的对，我一直都希望一家人能够围坐在一起。理查德少爷已经去做了，那么作为父亲，您能做到吗？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紧紧握住手机，最后在一老一小期待的目光中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电话接通了。
    那边是枪林弹雨的声音，还能听到不同口音的叫骂。

 第10章

    “谁？”
    杰森踢开一个黑面罩的手下，久久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皱起眉打算直接挂断。
    “父亲。”费蒂西娅做出口型提醒布鲁斯，“说话。”
    布鲁斯紧握住手机，对面的暴躁男声里透着一股不耐烦，但在更早的时候，这道声音还很活泼。
    “杰森，我很抱歉。我为过去的一切感到抱歉。”
    藏在心里多年的话一旦开了口便如流水般倾泻出来。
    “我是一位不成熟的父亲也是一位不称职的导师，我20多岁的时候心中燃烧着一股怒火，我说这句话并不代表我为我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时候我做的太糟糕了，我们本来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但都被我搞砸了。”
    “过去是痛苦的，可我不希望痛苦永远残留在你的心中。也许你会说我傲慢，但杰森，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
    你永远是我最好的罗宾。费蒂西娅在，布鲁斯这句话没说出来，但杰森明白其中的意思 。
    “今晚你能回家吃饭吗？所有人都期待你能回来。”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得到回复，只不过子弹的声音越来越小，出现了风刮过旗帜的呼呼声。
    布鲁斯推测他现在正在哥谭的码头，那里挂着一面彩色的旗帜。
    杰森：“你被夺舍了。老蝙蝠。”
    说完电话就被突然挂断了。
    布鲁斯从来没有想过仅仅凭借一些话就能让他们和好如初，苦难是难以忘记的，这一点他深刻的明白。
    “一次不成功，那就第二次第三次去尝试。布鲁斯老爷。我能接受我想象的那个场景晚一点实现。”
    “我不能接受。”
    费蒂西娅气鼓鼓地从布鲁斯在手中抢回电话。
    “茜茜……”布鲁斯到底没有把话说完。
    费蒂西娅点击刚才的号码打过去。
    杰森的胸膛因为情绪的激动而不断的颤抖。海风吹起他的兜帽，他看到礁石将海浪撞碎。他还在回想布鲁斯刚才说的话。
    “老蝙蝠是疯了吧。我竟然能够听到他说道歉。”他扯了扯红头罩下的嘴角。可他的心到底还在为布鲁斯所说的那番话而颤动。
    电话又一次打过来，还是同一个号码。杰森看了很久最后点了一下接通又点了下录音，打算听听老蝙蝠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这次不是布鲁斯，而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你刚才还没有说你愿不愿意回家吃饭？”
    “父亲很想你，阿福也很想你，迪克也很想你，至于提姆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想不想你。”
    “你是费蒂西娅？布鲁斯那个刚找回来的女儿。”
    “我当然是费蒂西娅。”
    “布鲁斯确实是我的父亲。你也是我的哥哥。”
    “你知道这个家过去发生了什么吗？”杰森大概能猜到是费蒂西娅让布鲁斯打的电话，他的语气变得冰冷，“你觉得这是童话吗，大小姐。”
    布鲁斯皱起眉：“杰森。”
    “所以你想让我同情你。”
    杰森和布鲁斯都被费蒂西娅与众不同的回答给弄沉默了。
    “让我去了解一切然后让我同情你。”
    “可我从不同情任何人。”费蒂西娅很认真的说。
    “我的童年是在梦与现实中度过，一度我分不清梦和现实，我的姨妈告诉所有人我有病还将我送去看心理医生，可她不知道那个医生是食人魔，我敲断了他的脚骨才从那里跑了出来。”
    ”9岁我去上雕塑课时遇到了一伙邪教团体，他们想要把我当做祭品。一场山火阻止了一切，只是我的一只眼睛暂时看不到了。”
    “十二岁，我家的隔壁搬来了一户新邻居，其中男主人是一位连环杀人魔，而我是他的第12个目标。”
    “十四岁，我的钢琴老师妄图对我进行精神控制。”
    ……
    一条又一条触目惊心的事件被少女说的像报菜名一样，所有人都为此沉默。
    费蒂西娅可不管那么多，她对着电话说：“你今晚能回家吃饭吗？杰森。”
    “……你赢了。”
    阿福有些担忧：“这次又是编造的吗？费蒂西娅小姐。”
    他多么希望她能说是，他这个老人家实在经受不起更大的压力了。
    “当然是假的。阿福。”
    “没有谁敢跟我大声说话。”费蒂西娅想到什么不情不愿的加了一句，“当然除了校长和罗密欧。他们真的很烦，我真不想和他们待在同一所学校，父亲下个学期开学你能为我请假吗？就说你生病了我需要照顾你。”
    布鲁斯的私人手机发出震动，是杰森打来的电话，布鲁斯离开餐厅去厨房接听。
    “老蝙蝠，你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你干脆让恶魔崽子替你当蝙蝠侠算了。”
    “我会跟她聊聊的。”
    “然后送她去看心理医生？”杰森冷哼。
    “我答应了费蒂西娅，我不会带她去心理医生。而且她没有病。”布鲁斯皱眉。
    “你知道就好，我怕你的脑子不清醒。”
    “杰森。”布鲁斯有些无奈，“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她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去把她当做一个罪犯去对待。”
    “可蝙蝠侠会。”
    “蝙蝠侠不会。”
    “我希望你不会。”
    杰森挂断了电话，天空开始下雨打在他的红头罩上，他走进自己的安全屋，语气有些低沉：“下午好，鞋柜。”

 第11章

    “下午好，灯。”
    他打开了灯，然后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习惯，小翅膀。”
    第6章 请假
    夜晚，提姆从公司回来在大门口看到了两张鼻青脸肿的脸，他语气复杂：“你们……感情真好。”
    杰森看了一眼迪克呕出声：“眼睛不用可以捐给需要的人。德雷克。”
    迪克一把拦住杰森的肩膀，笑容灿烂，只是两个黑眼圈让他看上去格外滑稽：“我和小翅膀的关系当然好了。小红，你没说错。”
    杰森狠狠把他手甩开。他进入餐厅就听到费蒂西娅的声音。
    “拜托了，父亲，如果没有请到假下个学期我会痛苦死的。”
    “我的校长像是个阿兹海默症患者，他永远会把我的名字念错，他会叫我狮子，我才不是狮子，我是费蒂西娅。”
    “罗密欧永远不尊重我，他总是突然出现在我的梦中不管我愿不愿意都要给我上课。”
    “我的同学们是一群傻瓜，他们把所有的蠢事都干过一遍，他们想为我庆祝生日，结果差点把学校给炸了。”
    “罗密欧让我们通通关禁闭，我还做了连续一个月的噩梦，每天都在梦里和龙搏斗。”
    “我根本就打不赢龙。”
    费蒂西娅越说越伤心，她慢慢蹲下来紧紧抱住双腿，眼泪哗啦一下就从眼里涌了出来。
    布鲁斯也跟着蹲下来拿纸巾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费蒂西娅吸了吸鼻子。
    布鲁斯还是第一次见费蒂西娅哭得这么伤心。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他没有时间去查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但可以确定这所学校有古怪。
    费蒂西娅和杰森说的那些话一直被他记在心里。他并不相信那全是假的，至少有一段时间分不清楚梦和现实一定是真的。
    布鲁斯还让fbi去仔细查了查汉尼拔莱克特，发现他真的是一个食人魔，他竟然还差点就把他送进了阿卡姆当心理医生！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变成深重的焦虑，让布鲁斯无法喘息。布鲁斯第一次体会到那些有孩子的人的心情，他越来越不放心让费蒂西娅一个人去外地上学了。
    “我答应你为你请假。”
    费蒂西娅欢呼出声：“你真好，父亲。”
    “但是——”
    布鲁斯停顿一下，他抓住费蒂西娅的双臂，认真地看着她。
    “你得答应我，在家不能荒废学业，不能熬夜做木雕，早睡早起，每天按时吃饭，一天要运动一个小时。到哪都要穿上鞋。虽然阿福天天打扫，但他总会有疏漏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受伤。”
    布鲁斯说的越多费蒂西娅眉头就皱的越紧，她的心在天人交战。
    最终对上学的厌烦还是压过了对这些要求的不耐，她只能答应这些丧权辱国的条约。
    她甩开他的手，话语中夹杂着愤怒：“你真是一个谈判高手，父亲。”
    布鲁斯露出一个微笑，他站起来，然后将费蒂西娅拉起来，整理好她有些凌乱的裙子后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是一个商人，亲爱的。商人总要利益最大化。”
    “提姆骗人，他明明说你每天不是在和女朋友约会，就是在玩各种极限运动。”
    “你难道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吗？那些报纸还说你和超人蝙蝠侠有一腿。早知道我就让提姆来帮我跟你谈判，谁叫他骗我。”费蒂西娅胸膛不断起伏，她气得难受。
    布鲁斯只注意到那个糟糕的绯闻：“这都是假的，茜茜。我只是资助那些超级英雄。”
    “那你就让我见见蝙蝠侠？我听说他是哥谭的都市传说，父亲你都提了那么多条件了，总得答应我一个。”
    “蝙蝠侠是一个穿着紧身衣每天夜里在哥谭游荡的蝙蝠怪人，他的脾气硬的像一块石头，他不是什么好人，茜茜。”
    费蒂西娅觉得布鲁斯太过分了，她阴阳怪气：“你真了解他，父亲。难道这不算是爱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笑声从门口传来，杰森抱着手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毫不犹豫地嘲笑：“是呀，难道这不算是爱吗。”
    迪克在他身后笑得浑身颤抖：“抱歉布鲁斯，实在太好笑了。”
    布鲁斯没搭理他们两个：“茜茜，我和蝙蝠侠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费蒂西娅看上去快要抓狂了，布鲁斯决定挽救一下他们岌岌可危的父女之情。
    “我给你的老师打个电话，然后办理你的休学手续。”
    费蒂西娅立马把那些烦人的条件抛在脑后，迫不及待地将电话号码告诉布鲁斯。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了。
    “你好，这里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说话的人声音温和沉稳，就像对面正坐着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我是布鲁斯·韦恩。费蒂西娅·伯茵茨的父亲。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我决定让她下个学期休学一段时间。你能直接在电话里办理手续吗？”
    “二年级的伯茵茨？”
    费蒂西娅点点头，布鲁斯说：“是的。就是她。”
    “这恐怕不行，韦恩先生，我没有这个权利。为学生办理休学需要得到校长或者教导主任的允许。”
    “或许你应该亲自跟他们说，费蒂西娅。”
    “他们不会同意的。加布里埃尔老师。拜托，帮帮我。”费蒂西娅恳求。

 第12章

    “这不符合规矩，亲爱的。”对面的男声依然很温和。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韦恩先生。”
    布鲁斯将自己心里最大的疑惑抛出：“能介绍一下你们大学吗？我想作为茜茜的家长有必要了解一下她的学校，毕竟它似乎并没有那么有名气。”
    名为加布里埃尔的男人似乎在笑，声音中带着优雅的磁性：“这是正常的质疑。韦恩先生。对有些人来说它大名鼎鼎，对另一些人来说它只是一所不出名的大学。”
    “我们一直欢迎家长来了解我们的学校。”
    “学校初建于200年前，由第一任校长雅威·a·奈建立，是一座面向特殊学生的小型大学，我们开设语言学，考古学，爬行动物学等多种专业。”
    “其中我们学校的王牌专业——天赋学，能根据学生自身的天赋制定课程并为他们规划未来的职业方向。”
    “就像你的女儿费蒂西娅，她拥有创造的天赋，学校就会不遗余力的引导她，现在她已经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木雕大师，未来她甚至还能在世界举办自己的艺术展。”
    “听起来很美好，但我也能为我的女儿创造同样的未来。”
    加布里埃尔轻轻一笑：“那是不一样的，韦恩先生。”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还有潜藏的意思，布鲁斯敏感的神经在颤动。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韦恩先生。”
    “你们学校允许学生转学吗？”
    “我们学校并不支持学生转学退学，我们希望每一位学生都能成功从密卡托斯克毕业。”
    “可是，”布鲁斯用哥谭王子特有的声线挑剔说，“我很怀疑学校的师德问题。我听说学校的校长经常不在学校出门开演唱会，而教导主任滥用职权让学生留级。”
    “这让我很担心你们学校能不能为我的女儿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加布里埃尔似乎在斟酌语句：“他们从未在我们的校园中发生。我们的校长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教导主任博学而富有责任心。”
    “孩子们看待事情的目光有时和成年人不一样。我言尽于此，韦恩先生。”
    “你是在说我是个谎话精吗？你现在是我第二讨厌的人，你比校长还要讨厌，我以后要叫你乌漆麻黑。”费蒂西娅冲着手机大喊。
    第7章 梦
    一轮圆月挂在哥特式的钟塔之上，皎洁的月光穿过迷雾将哥谭这座狰狞的巨兽照的一清二楚。
    一个带着兜帽高挑的神秘身影出现在街道中，他抬起头看向正蹲在滴水兽上的蝙蝠侠。
    蝙蝠侠也看到了他，来人五官妖异精致，银色的带有微光的长发从兜帽里露出来。
    “布鲁斯·韦恩。”
    冷漠的声音将布鲁斯韦恩的心神拉回现实中来。他心生警惕并握紧手中的蝙蝠镖。这人和他所知道的任何敌人都对不上号。
    “我是罗密欧·加莱，来自密斯卡托尼克。”
    “让我们略过这些无意义的寒暄，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谈谈我的学生费蒂西娅。”
    哥谭的景象变成了一间教室，蝙蝠侠的身下出现了一把椅子。
    罗密欧站在讲台上，兜帽已经被摘下，露出尖尖的耳朵。他扶了扶镜框，拿起教棒点了点多媒体上的投影。
    “亚兰语：28分
    “渊深曼达安语：88分
    “富奇诺语：57分
    “神秘学常识：49分
    “魔药学常识：80分
    “魔药制作：56分
    “个人天赋考试：99分
    “团队合作：9分”
    “这就是费蒂西娅上个学期的期末成绩。非常糟糕，严重偏科，她只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其他的科目她的知识储量跟文盲差不多。”
    罗密欧又拿教棒点了点团队合作这一栏：“她是学校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在团队合作中考九分的学生。这让我实在疑惑，考试的时候她在哪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睡大觉。就算把一头猪放在她那个位置考的分都要比她要高。”说到最后他的怒火怎么也按耐不住喷涌出来，毒汁四溅。
    布鲁斯就好像回到了达米安刚上小学经常被找老师的那一段时光。那时候老师的语言还比较委婉，而现在他就好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语言像刀片一样刮在他的脸上。
    “老师，我们总不能要求孩子去做他不擅长的事。”
    布鲁斯的话让罗密欧睁大了眼睛，那张较好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位家长。”他捏断了手中的教棒。
    “费蒂西娅能长成这个狗脾气，就是你们这群家长纵容的。”
    “只要我还在密斯卡托尼克一天，我绝不允许这些考不及格的小鬼毕业去败坏我的名声。”
    “所以费蒂西娅的家长，麻烦你通知费蒂西娅，这两个月她需要补课然后重新参加考试，补课从三天后开始，我们吸取以往的经验教训，要求本次补课过程中家长全程陪同。做好准备吧，费蒂西娅的家长。”
    罗密欧冷冷一笑。
    梦境瞬间破碎。
    布鲁斯抬起头看见明亮的灯光和桌上热气腾腾的晚餐，迪克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杰森抱着手，提姆一只手撑着脸闭着眼睛。
    “茜茜呢？”
    “她去花园里摘花去了。”迪克回答，“布鲁斯，你今天那么累吗？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人老了果然不中用。”杰森嘲讽。

 第13章

    布鲁斯没在意这些话：“阿福，我记得今天早上你跟我说迪克他们的衣服都自己洗干净了。”
    “是的，布鲁斯老爷。我也有些意外。”
    迪克才有些意外：“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洗衣服。”
    提姆早就被他们的声音吵醒打了个哈欠：“我也一样。”
    阿福挑了挑眉：“看来我们家里多了一位仙女教母。”
    他们齐聚蝙蝠洞，开始在往日的监控视频中搜寻那位仙女教母的身影，然后就看到两个勤劳的小身影每天凌晨修剪草坪，清理衣服，打扫卫生。
    迪克心里蠢蠢欲动：“他们很可爱，我只要一只就足够了。”
    “你梦做的挺美的，醒醒吧，老蝙蝠不会同意。”杰森倚靠在墙上抱手。
    知道木雕来历的提姆：“嗯，如果你现在去学厨艺，可能以后就会有了。”
    阿福看一下毫无意外情绪的布鲁斯：“看来你早就知道了，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迪克很不喜欢这种需要猜的环节：“阿福，布鲁斯。你们俩打什么哑谜。”
    提姆为他答疑：“这两只妖精，是费蒂西娅送给阿福的木雕。费蒂西娅应该拥有神秘侧的能力。”
    “等等，我刚刚看到恶魔崽子了。”
    提姆拖动回放，一个眼熟的身影从草丛上翻过去，他的手里还提着一把大刀。
    费蒂西娅正哼着歌在花园里拔郁金香，两只小妖精抱着有自己身体那么大的郁金香茎干往上拔，整张脸都很用力。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男孩。
    他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是肤色更深，绿色的眼睛里满是野性。
    “你就是父亲的新孩子。”
    他上下将费蒂西娅打量一番，费蒂西娅的苍白与瘦弱是那么显眼。太弱了。
    费蒂西娅觉得他在看不起自己。
    她冷哼一声：“不请自来又傲慢的小鬼。”
    达米安停下脚步。刚好踩到了一株郁金香。好不容易才拔出来，一下被踩进土里，两只妖精气坏了。
    无形的风猛烈的刮来，达米安跳着往后退，他原本待的那块地方出现了两只肌肉膨大的蓝皮小怪物。两双没有任何眼白的漆黑眼睛翻滚的怒火。
    达米安的眼前出现一个又一个重影。
    “你为什么要杀掉我。”多年前死去的任务对象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胸口处插着一柄长刀。
    达米安抿着唇，他紧紧握住刀挥了下去，怪物们在嬉笑，刺耳的声音刮扯着他的耳膜。
    达米安愤怒地扑到一只怪物的身上，却触碰到怪物怀里枯萎的玫瑰。
    玫瑰化作灰烬。
    那一刻，世界变成了一张黑白的照片。
    生与死的大门裂开一道缝隙，将达米安和费蒂西娅的灵魂都吸了进去。
    身体轻飘飘的，腿消失了，下身变成了透明的魂体，达米安举起手就能看到灰白色的手臂。
    他看向正在半空中转来转去的费蒂西娅：“你做了什么？”
    听到达米安的指责费蒂西娅很生气。
    “明明是你造成的这一切。不要倒打一耙好吧，小鬼。是你无缘无故上来打扰我的。”
    “你欺骗了父亲，你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达米安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普通人。父亲又没有问我。”费蒂西娅觉得他莫名其妙，“你不会是嫉妒我夺走了你的父爱吧。我听提姆说你是布鲁斯唯一的亲儿子。”
    费蒂西娅觉得小孩子真得很烦人。
    达米安觉得费蒂西娅在胡说八道。
    两人互相对视然后齐齐转头。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块墓地，大大小小的墓碑林立，那些穿着不同时代服饰的白色幽灵们飘荡在墓地里。所有幽灵都那么忧伤而沉静。
    突然，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许多纸片，一张落在达米安的头上，他拿到手里还没握紧就被费蒂西娅抢走了。
    他的额头瞬间多了一个十字：“有那么多你就一定要拿我手上的这张吗？”
    费蒂西娅喜欢看他跳脚：“我觉得你手上的这一张更好一点。”
    达米安用头去撞她，可他们现在都变成幽灵了，他就像从一团迷雾中穿过。费蒂西娅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哈哈笑起来。
    “达米，你还有的学呢。”
    “别那么叫我，恶心。”
    从旁边传来一阵轻盈的笑。
    达米安转头怒目，他沉默了下来。
    费蒂西娅觉得新奇极了，看见达米安的第一眼起，这个小屁孩的脸上只有冷漠和愤怒两种情绪。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呢？
    那是一男一女，男性成熟而温和，穿着属于医生的白色外套，女性带着珍珠项链穿着古典长裙，眼睛里满是慈爱而温柔的笑意。
    “你们好，孩子们。我是玛莎，这是我的丈夫托马斯。”
    “我是费蒂西娅。”费蒂西娅飘过去凑到他们身前，“你们长得好眼熟呀。”
    玛莎和托马斯对视了一眼，齐齐微笑。
    达米安看不过去了：“因为他们姓韦恩，笨蛋。他们是我们的爷爷奶奶，你没在庄园里看到他们的照片吗。”
    “我才到哥谭三天。而且房子那么大，我怎么逛得过来。”费蒂西娅理直气壮，“现在我不就知道了吗。谢谢你，达米，你真是个友好的小孩。”

 第14章

    达米安怎么听怎么觉得费蒂西娅在内涵他。
    “我没想到布鲁斯给我们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孙子和孙女。”玛莎笑着说。
    “不，其实你们还有三个孙子。只不过他们是布鲁斯收养的。”费蒂西娅纠正她的话。
    托马斯微微惊讶：“原来布鲁斯这么喜欢孩子。”
    “这样很好，有人待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孤独了。”玛莎的话很轻，可所有人都听到了。
    托马斯揽住自己妻子的肩膀，用侧脸去贴着她的耳朵。他们依偎在一起。
    费蒂西娅觉得这一幅场景有些哀伤，她很不喜欢。达米安也是。
    费蒂西娅举起手中的纸片：“这上面写着亡灵音乐节，我想和达米安一起参加，你们能给我们提供帮助吗？拜托了，玛莎，托马斯。”
    费蒂西娅的眼睛很漂亮，当她用微微湿润的蓝眼睛望着人，人们往往很难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更何况此时站在她对面的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玛莎和托马斯。
    “当然，亲爱的。我们很乐意为你们做点什么。”
    谁要和她一起参加亡灵音乐节。
    费蒂西娅快速转过头朝他做了几个口型：你难道不想让他们高兴点吗？
    达米安咬牙切齿：只有这一次。
    如果是父亲在这，他什么都会去做。
    第8章 抗议
    “亡灵世界的大部分幽灵都对人间还怀有思念，他们不愿意前往天堂和地狱。为了消磨孤寂而漫长的时光，一些幽灵举办了亡灵音乐会。”
    “慢慢的到了后面就成了亡灵的一个节日。大家在这个节日上享受音乐享受快乐，就好像还活在人世间一样。”
    “我和玛莎每年都会去看。那里有一些优秀帅气的小伙子，玛莎很喜欢他们。”
    “难道你不喜欢他们吗，托马斯。”玛莎挑眉看向自己的丈夫。
    托马斯笑了笑：“是的，看到他们我就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想到我们的青春岁月，那个时候布鲁斯还没有出生，我们在哥谭的公园里约会。”
    “我给你吹口琴，你坐在树下看《傲慢与偏见》。”
    “微风将我们身上的温度带给彼此。”
    托马斯握住玛莎的手，他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仿佛将听众们都带去了那个镀金的岁月。
    “就算布鲁斯在这里他也得站在一边。”费蒂西娅面无表情地拿着从别的亡灵那借来的吉他，弹了两下。
    “你的话怎么那么多？曲子背熟了？”
    达米安正在熟悉架子鼓，他没学过这种乐器，但他可是6岁就有了三个博士学位的人，不可能学不会。
    “这首曲子是我写的根本不需要背。达米，只有你一个需要。”费蒂西娅得意地笑。
    她又弹了两下吉他，这一次动作格外重，铮铮的声音让达米安怒目，他也敲打架子鼓打算还回去。
    铮铮——
    咚咚——
    铮铮——
    咚咚——
    两人的对视眼里电光噼啪作响，都不想输给对面那个幼稚鬼/小屁孩。
    原本安静的墓地突然响起吉他和架子鼓打架的声音，所有正在感怀往事的幽灵差点被这魔音震得灵魂体散开。
    天空中传来两声狗叫。
    一个穿着警察服饰的幽灵带着两条幽灵狗大摇大摆地从天空落下。
    他傲慢的扬起下巴。
    “墓地禁止吵闹，违反者拘禁五十年。”
    地上的一座棺材自动打开，费蒂西娅和达米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吸了进去。
    一进到棺材就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
    “又来新鬼了，你们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不等他们回答，这些不知被关了多久的幽灵，七嘴八舌的讲述自己的情况。
    “戈麦斯和我在别人的坟头唱歌，不小心被抓到了，那块墓碑又没写着哪个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抓进来？。”
    “因为那是我的墓，你这个傻瓜。还有，我根本就没有和你唱歌，我是让你滚蛋。你这个聋子。”幽灵的声音仿若正在唱歌剧，优美婉转，就是情绪有些暴躁。”
    “你在说谎，戈麦斯，我们明明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艹，你闭嘴吧，我真是受够你了。”
    “我本来想去树上挂一会儿，因为我太胖了，我想看能不能瘦下来，结果汉弗莱也就是那个警察抓住了我，我现在已经在棺材里呆了六十年，我还有二十年才能出狱。”
    胖幽灵突然呜呜哭起来，他打了一个嗝，脑袋从他的脖子上掉了下来，落到了费蒂西娅的手里。
    费蒂西娅大惊失色。
    幽灵脑袋被扔给达米安，达米安抄起鼓槌狠狠地把他打出去。
    他就像一颗保龄球一样朝着正在吵架的两个幽灵飞过去，只听见扑通一声，半空中多了两团灰白色的烟雾。
    “他们真吵，不是吗？”
    一个穿着破洞衣顶着爆炸头的黑人幽灵飘在一个箱子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
    “你是一个键盘手。”费蒂西娅看到了挂在他身上的电子键盘。
    费蒂西娅高兴的想要当场转圈：“达米，我们捕捉到一个键盘手。”
    她飞快地上前，差点把幽灵吓得飘落到地上，费蒂西娅使劲地和他握手：“我是费蒂西娅，那是我的弟弟达米，我们正打算组一个乐队参加亡灵音乐节，你要加入我们吗？”

 第15章

    “费蒂西娅，你为什么要随便邀请一个陌生人。算了，你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可是我还要被关上五十年。”奥斯卡磕磕巴巴说。
    “你们要参加五十年后的亡灵音乐节吗？”
    “当然不，我们就要参加这一届的亡灵音乐节。”
    “可我刚刚听到汉弗莱说，你们要被关上五十年。”
    费蒂西娅：“所以我们打算出去。”
    奥斯卡的声音突然变大：“你们要逃狱！”
    奥斯卡的嘴巴被一把捂住。
    费蒂西娅严肃的看着他：“什么叫做逃狱？我们只是从一座棺材里离开。我问你，亡灵世界有政府吗？”
    奥斯卡摇摇头。
    “亡灵世界有法律吗？”
    奥斯卡再次摇摇头。
    “你看，既没有政府也没有法律，那他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呢。放在美国，他这是非法拘禁是绑架。”
    “可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
    “那你认同他的判决吗？”
    费蒂西娅看向那些在角落里偷偷偷听的幽灵们，突然指向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幽灵。
    “那个人只是想在树上挂一会儿，就要被关八十年。”
    她又指向那个名为戈麦斯的幽灵：“他只是在自己的坟头唱歌，结果也被关了进来。”
    “而我和我的弟弟，只是想弹吉他打架子鼓让我们的爷爷奶奶高兴，就要被关50年。”
    “你们觉得这是对的吗？我们只是犯了一点点小错，凭什么要关那么久。”
    一个幽灵颤颤巍巍的举起手：“可是只要我们不去天堂地狱，我们就会一直存在呀。”
    戈麦斯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蠢货，能关那么久和被无缘无故关进来能一样。”
    “看来我们都不认同他的判决。”费蒂西娅露出一个微笑。
    “在我的老师禁止学生谈恋爱时，我的学长学姐们挺身而出，为了自由的爱情他们扛起了反抗的旗帜。”
    “我们在面对不公的时候要像他们一样，要抗议，要勇敢地争取自己的权利。”
    费蒂西娅举起手大声说：“我们要抗议，我们要争取自己的权利。”
    其他幽灵被她的话感染，纷纷举起手：“我们要抗议，我们要争取自己的权利。”
    达米安看她见鬼说鬼话啧了一声，被费蒂西娅狠狠瞪了一眼。
    戈麦斯代替幽灵们出来说话：“那我们要怎么做？我们都被关在这里，汉弗莱只有关幽灵的时候才会打开棺材，而且他的两条狗都在外面每日守着。”
    这次叹咏调里混着焦急。
    “那是他的狗吗？大家在这里都是幽灵，地位都是一样的。”
    费蒂西娅的话让所有幽灵陷入沉思，他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听起来很有道理，都变成幽灵了，还分什么人和狗。
    费蒂西娅打了一个响指，两只小妖精从达米安的口袋里钻出来，他们抖了抖翅膀，飞到费蒂西娅的面前等待她的命令。
    “我的小信使贝斯，将我的话传递给那两位朋友。”费蒂西娅说了一句达米安听不懂的话。
    两只妖精点点头，他们飞出棺材。
    两只幽灵狗正趴在棺材旁休息，突然他们的耳朵竖起来，露出两双凶狠的灰黑色的眼睛。
    妖精张开嘴，吐出一道年轻的女声。
    “你们好，我想和你们谈一谈。”
    “汪？”你是谁？其中一只狗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满足现在的现状吗？每天跟在一个人类幽灵的身后东跑西跑，累死累活，最后只能得到几根骨头作为奖励。你们满意吗？”
    很显然幽灵狗们不满意，他们活着是狗也就算了，没想到死了还要给别人当狗。
    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理想法，那道声音又说：“这是幽灵的世界，人和狗有什么区别吗？大家都是幽灵，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谁属于谁，没有谁能命令谁。”
    两只幽灵狗很赞同。
    “所以我们要反抗，我们要抗议，我们要推翻这不平等的制度。我们要推翻暴君汉弗莱的统治。”
    “看来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汪？”我们该怎么做。
    “打开棺材。”
    “这里的人们都支持你们获得自己的权益。我们是你们志同道合的伙伴。”
    一只狗有些犹豫，另一只狗毫不犹豫地朝他低吼。
    “汪汪。”我不要当狗。
    “汪汪。”你要当狗就自己当吧。
    说着他打开了棺材，正在等待结果的幽灵们看到天光落下，流出了高兴的泪水。
    他们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就像迟一步自由就会不复存在一样。
    汉弗莱发现了这里的状况，愤怒的冲过来，他挥舞鞭子咒骂两条狗。
    “你们这群废物。”
    他的话无疑触了众怒，两只幽灵犬先是扑上去撕咬他的魂体，其他幽灵也围上去对着他拳打脚踢。
    “你这个应该再次死一次的家伙。”
    “我只是飘在空中睡了一会，你凭什么关我。”
    “汉弗莱，你以后再也不能压迫我们了。”
    汉弗莱嗷嗷叫。
    “别打，别打。”大喊着他变成了一团白烟。
    这时，对面来了一群浩浩荡荡的幽灵，玛莎和托马斯飘在最前面。
    玛莎在幽灵群中看到费蒂西娅和达米安，她激动得飘过去把他们抱住：“亲爱的，你们没事太好了。”

 第16章

    白色像珍珠一样的泪珠从玛莎的眼里掉出来，这些泪珠一落下就在魂体上落下涟漪。
    达米安被抱住脸有些红，可当看到玛莎的眼泪时有些手足无措。
    “玛莎，不要哭，我和达米都很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我还带着所有人推翻了暴君罗，”费蒂西娅差点嘴瓢，“汉弗莱的统治，我们胜利了，你应该为我们高兴。”
    达米安拽拽地说：“费蒂西娅说的没错，那就是个蠢货，不值一提，根本称不上做我的对手。”
    托马斯也加入了安慰的行列：“玛莎，孩子们都没出事。”
    玛莎抹了抹脸，冷笑：“要是他们出事，我一定要汉弗莱付出代价。他这些年太无法无天了，仗着我们这些幽灵佛系不闹事，简直是要踩着我们的头撒野了。”
    “玛莎说得对，那个家伙上次无缘无故把我扔进棺材里关了十年，我可还记得呢。”一个穿着巴洛克式的宫廷舞裙的幽灵少女说。
    “就这样让他在棺材里好好呆着反省反省，省得成天上蹿下跳。”
    他们将他关进棺材里，并将棺材关闭的时间定为一百年，以后他要是想出去就得征得两只狗的同意。
    长号发出低沉的鸣响，亡灵世界的每一个幽灵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这是一个预告，宣告亡灵音乐节即将开始。
    第9章 摇滚
    夜晚，韦恩庄园的蝙蝠洞中，这个家庭的所有成员都集聚在一起，每个人看上去都忧心忡忡。
    费蒂西娅和达米安的身体躺在检测台上，不同的仪器在他们身上移动。
    第三次检测依然没有检测出任何问题，布鲁斯将监控录像回放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停在了玫瑰变成灰烬的画面
    布鲁斯打通了扎塔娜的电话。
    十分钟后穿着演出服的魔术师进入了韦恩庄园。
    “抱歉，打扰到你的魔术演出了。小扎，但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
    “看来又是棘手的魔法问题，布鲁斯。”
    布鲁斯将情况告诉她，扎塔娜将手放在达米安的上方，她念动咒语手上出现白光。
    “怎么样了？小扎。”
    “他们的灵魂不在身体里。”
    “我们得快点找到他们，像他们这样干净的灵魂在许多黑法师和教徒的眼中都是上好的魔法材料和祭品。”
    布鲁斯因为扎塔娜的话表情变得严肃。
    “快看那？”提姆伸出手指。
    屏幕上出现像水一样的波纹，一个小脑袋冒了出来，随后是一整个身体。
    小妖精摇了摇脑袋，金粉从她的身上掉下来，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她飞到布鲁斯的面前，张开了嘴。
    费蒂西娅欢快的声音出现在蝙蝠洞中。
    “父亲，今天我和达米要参加演出，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那么多幽灵面前表演，我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偷偷告诉你父亲，达米也很紧张，他一直在练习，他努力的样子有一点可爱，当然只有一点，他在我心里还是一个臭屁的小孩。”
    “如果你们能在现场就好了。”费蒂西娅叹了一口气，不过下一刻她又激动起来，“你们不在也没关系，我让贝斯过去了，你们只要守在屏幕前就能看到我们。”
    “最后再说一句，你一定要记得，把杰森，提姆，迪克和阿福喊来一起看我们表演。”
    扎塔娜捂着嘴笑：“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看来我们不用担心了，能拥有这样一位眷属，你的女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妖精抖了抖翅膀，屏幕上面的图片消失不见，变成了黑白相间的马赛克，发出了一会儿滋滋声之后上面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座昏暗的古典剧院，舞台下面飘荡着许多灰白色的幽灵，他们不是凝固的画像。
    迪克就看到角落里有两个穿着哥特式长裙的幽灵少女在窃窃私语。
    “听说今天邀请了一位著名的歌手。”
    “好像也是一位幽灵。”
    “真期待他的表演，听说那位前辈的风格独具一格。”
    布鲁斯看到两个让他眼眶发热的熟悉背影，女性幽灵偏过头露出属于玛莎的脸，她正在对着穿着白大褂的幽灵说着什么，时不时露出微笑。
    她身后一位幽灵少女拍了拍她的肩膀。
    玛莎转过头来，她的眼睛正好对准布鲁斯这个位置，就好像在朝着他微笑。
    布鲁斯有一瞬间失神。
    突然，舞台上空那些漂浮的蜡烛一起点燃，烛光照亮了一切。
    只听见骏马的嘶鸣，四匹幽灵马拖着一辆敞篷马车从天边飞驰而来。
    一个穿着繁复华丽礼装的男人落到舞台中央，他的声音洪亮而厚重。
    “我们的过去已经消亡，我们的未来也不再存在，唯有音乐，能让这漫长的时光不再孤寂。”
    他举起双手：“我宣布第324届亡灵音乐节正式开始。”
    贝多芬，帕格尼尼，车尼尔雪夫斯基，李斯特……那些活在历史中的传奇音乐巨匠们轮番登场，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精彩的古典音乐表演。
    观众们还沉浸在余韵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一段炫技般的吉他音横冲直撞地冲进他们的脑子里。
    “hello，我是今天的主唱兼吉他手费蒂西娅。”
    一束光应景的打下来，露出费蒂西娅的身影，皮吊带和鱼骨辫让她看上去像一个朋克少女，她的左眼下面画了一个骷髅，怀里抱着一把绘制着火焰花纹的吉他。

 第17章

    “这是我们的鼓手，达米安。”达米安冷着一张脸，皮外套上的铆钉正在闪闪发光，头上绑着一条海盗头巾，一撮头发倔强地翘着。
    他的面前放着一座纯黑的架子鼓，因为是成人使用的高度，达米安不得不飘到半空。这让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睛阴沉沉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把手里的鼓槌甩到别人的脑袋上。
    “这是我们的键盘手，奥斯卡。”奥斯卡是个和蔼而高挑的黑人，那蓬松的爆炸头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嬉皮士。
    “今天我们草台班子乐队要给大家带来的演唱曲目是——《我要炸学校》。”
    “请各位认真倾听。”
    更多的光打下来。
    费蒂西娅低吟浅唱。
    “in the distant silence of the lake, there lived a group of lovely elves.”
    “在那遥远寂静的湖畔，生活着一群可爱的小精灵。”
    键盘的和声好似湖面上泛起的涟漪。
    “they are carefree, free and happy.”
    “他们无忧无虑，自由快乐。”
    ”one day, a tyrant took them to school.”
    “有一天，一位暴君将他们抓进了学校。”
    费蒂西娅一扣吉他，歌声变得激昂起来。
    急促的鼓点宛若轰轰的雷声，压迫着听众的耳膜。歌词中那位邪恶的存在好似张狂一笑。
    “joy departed from them, and freedom no longer sang for them.”
    “快乐离他们而去，自由不再为他们歌唱。”
    吉他在痛苦的悲鸣。
    “a brave man named astifel stepped forward.”
    “一个名叫亚西蒂菲的勇者挺身而出。”
    “she pulled out the rocket——”
    “她拔出火箭炮——”
    费蒂西娅的声音蹦到极致，随着一声清脆的敲击，她有力而激昂的声线穿过苍穹。
    “tonight i&#039;m gonna blow up the school.”
    “今夜喧嚣，我要炸学校。”
    鼓点像狂风骤雨一样袭来。每一次打击都好像敲在了听众的心上，也将气氛推上高潮。
    听众随之摇摆，有的跟着音乐点头，有的举起双手挥舞。
    “i&#039;m gonna blow up the school.”
    其他人一齐看过去，迪克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身体随着音乐有节奏的摆动。
    提姆将录像机对准他，看到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点，提姆忍不住笑出来。
    热烈的掌声宣告表演的结束。
    “恶魔崽子曾经恐怕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点头机。”杰森调出刚刚录好的视频疯狂截图。
    “发我一份，大红。”提姆说。
    阿尔弗雷德也放下自己的手机：“这真是一幅姐弟情深的画面不是吗，我会把它洗出来贴在客厅里，就放在布鲁斯老爷您的毕业照旁边。”
    “我很高兴我的照片不再形单影只。”布鲁斯笑着开了一个小玩笑。
    费蒂西娅微微喘气：“父亲，你听到了，这就是我和达米的愿望。你一定得帮我们实现呀。”
    想到刚才的演出被父亲和其他人都看到，达米安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直接把拽着费蒂西娅飘下台。奥斯卡连忙跟上他们。
    “谢谢我们的草台班子乐队给我们带来的这一首热烈火辣的歌曲。”华装幽灵从天而降。
    费蒂西娅正试着挣脱达米安的手，没想到他人小小的力气还挺大。她使了老大劲都挣不开。
    “我要生气了，达米安。”
    达米安冷笑。
    “你气，我看你能不能把自己气死。”
    达米安早就摸清楚了幽灵体互相触碰的秘诀，现在就算费蒂西娅使出浑身解数也没用。
    “你怎么能那么讨厌。”费蒂西娅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已经将人拖出舞台的范围，达米安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想了想说：“让我养这两只小东西，我就松开你。”
    他指了指费蒂西娅头发上的妖精。
    费蒂西娅大声指责：“这是我送给阿福的礼物，你竟然要跟一位老人抢东西，你真没礼貌，达米。”
    隔着屏幕，阿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我也不愿意将我的礼物送给达米安少爷。也许他可以自己从他姐姐手里获得一份礼物。”
    “很显然现在不可能，费蒂西娅正在气头上。”提姆陈述事实。
    “现在有请我们最后的压轴嘉宾——雅威·a·奈先生登场。”
    费蒂西娅和达米安打打闹闹。就听到一个熟悉而恐怖的名字，她浑身僵硬。
    达米安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她拽出毛病来，松开手皱眉：“你怎么变成幽灵都这么弱，等回去每天绕庄园跑三圈。”
    “我们快点走，还得带上玛莎和托马斯。”费蒂西娅完全没听到达米安的声音。
    压轴嘉宾走上舞台，那是一个胡子拉碴面容疲倦的中年大叔形象的幽灵。
    他张开嘴。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难听至极的歌声让所有人痛苦哀嚎，他们的灵魂好似在融化，是真的在融化——
    台下所有的幽灵都消失不见了，地面只有一层银白的黏腻的液体，一根根触手在液体中翻滚。
    布鲁斯看到迪克的身后多出了许多庞大的肉块，正在不断扭动。提姆的半张脸已经融化，一颗颗粉色的眼珠挂在垂下的皮肉上。
    他向下一看，自己的腿变成了章鱼的触手，每一根触手上都有许多挂着黏液的吸盘。

 第18章

    三分钟后，台下的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布鲁斯如梦初醒。
    只见玛莎和托马斯在交换感受，迪克在鼓掌，提姆在录像，杰森坐在位置上还在给达米安截丑图，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布鲁斯的一场幻觉。
    扎塔娜对着布鲁斯眨了眨眼，她竖着一根手指放在嘴前。
    “嘘，别吵醒祂。”
    第10章 离别
    “你怎么了？”达米安看费蒂西娅耷拉脑袋。
    “我的耳朵脏了。为什么校长在这。啊啊啊，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校长，他唱歌怎么那么难听，他为什么一定要唱歌，我的耳朵要坏掉了。呜呜呜。”说到最后费蒂西娅伤心的吸了吸鼻子。
    一束漂亮的白色幽灵花出现在费蒂西娅的面前。
    是玛莎。
    “怎么哭了，我们的小公主今天惊艳全场，应该高兴才对。”
    费蒂西娅一把抱住玛莎，用脸在她的身上磨蹭：“你真好，玛莎，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
    托马斯看着她们会心一笑，他去到达米安的面前将一束鼠尾草放到他的手里：“你今天表现的很棒，达米安。”
    达米安绷着一张小脸。
    托马斯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他有些硬的头发，达米安看上去有些烦躁但他一直在忍耐。
    “达米安。你不需要将自己绷得太紧，如果不喜欢我刚才的动作你可以直接拍掉我的手，这是小孩子的权利。”
    “我知道你是因为布鲁斯的原因，一直在照顾我和玛莎。”
    “我和玛莎都很喜欢你，可我们不想以布鲁斯父母的身份，只想以托马斯和玛莎的身份来拥抱你认识你。达米安。”
    托马斯温和的目光让达米安感到焦灼。
    费蒂西娅好似一场及时雨将他拯救出来。
    “达米，我们该离开了。”
    妖精们原本虚幻的身体变得凝实，他们的力量已经恢复，能带他们重返人间。
    费蒂西娅有些舍不得玛莎和托马斯，但她知道生和死中间有一条清晰的界限，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则，她不能像一个坏小孩一样，让玛莎和托马斯被世界讨厌。
    费蒂西娅原本止住的泪再次哗哗的流下：“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亲爱的，我们能见面，是一次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我已经心满意足。”玛莎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你一直是我想要的女儿，一个美丽聪明可爱的女孩。”
    托马斯走过来把手放在玛莎的肩膀上：“布鲁斯比我们要幸运。他有一双可爱的儿女，还有那些我们未曾见过面的孙子。”
    “亲爱的费蒂西娅还有亲爱的达米安，我们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并和你们享受了一次没有任何遗憾的亡灵音乐节，属于我们的时间已经过去，而属于你们的未来还很漫长。我和托马斯会永远庇佑你们。”玛莎在费蒂西娅和达米安的脸上留下一个吻。
    托马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将他们往妖精的方向推了推：“回去吧，布鲁斯在等你们。”
    达米安转过头：“你们有什么要跟父亲说的吗？”
    玛莎和托马斯相视一笑，一起说：“就说，我们爱他。”
    妖精怀里的玫瑰枯萎，猛烈的白光过后，地上已经没有了两个幽灵的身影。
    蝙蝠洞中，机器突然发出滴滴声，费蒂西娅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她一开始还是静静的哭，慢慢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嚎啕大哭。
    正要去外面喝口水的布鲁斯听到声音连忙返回蝙蝠洞，他将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儿抱在怀中。
    “怎么了，茜茜。”
    “玛莎，托马斯。”
    父母的名字让布鲁斯闭了闭眼睛。
    费蒂西娅打了一个嗝，“他们说爱你。”
    “呜哇——”
    “我真的好不想和他们分开，我想把他们带出来见你，父亲，可是我好没用，我根本做不到，我根本就不是最厉害的费蒂西娅。”
    达米安也醒了过来，他坐在检查台上，还是那张一如往常的冷脸，只是眼眶发红，他倔强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像费蒂西娅一样放任自流。
    布鲁斯用粗糙的大拇指一点一点擦干净费蒂西娅的眼泪，他认真的注视着那双和他一样的蓝眼睛：“茜茜，我已经很满意了。只要看到他们还是那样快乐我已经很高兴了。”
    “你不用说对不起，不要去怀疑自己，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厉害最善良的女儿。”
    “还有你，达米安，你坚强而勇敢，你是一个出色的男子汉。”
    达米安从台上跳下来：“我要去喂提图斯了。父亲你就在这看着她哭吧。”
    如果不是他耳朵有些发红，布鲁斯真要以为达米安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过了一会儿费蒂西娅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谢谢，父亲，我好多了。”
    费蒂西娅似乎想到什么，从检查台下来飞快跑出去，布鲁斯在后面无奈的看着她。
    费蒂西娅砰砰砰跑上楼，她四处寻找自己的手机，一根木藤将掉落在床底的手机捡起来给她。
    “谢谢，潘。”
    她着急的拨通了卡卡夫的电话。
    “费蒂西娅，费蒂西娅，你竟然给我打电话了，你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费蒂西娅打断了他不断重复的话：“卡卡夫，我记得你上次讲乌漆抹黑一直在给学校招职工但一直没招到对吧。”

 第19章

    “谁是乌漆麻黑？”
    “就是加布里埃尔老师。”费蒂西娅按耐住烦躁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是的，加布里埃尔老师一直负责学校的招聘和招生工作，罗密欧主任就是他招进来的。”
    “你要知道他一直在为招不到足够的职工而苦恼，毕竟能力出众性格稳定又能适应我们学校环境的存在太少了。”
    “上次那只天使因为被学生烧到翅膀，我们学校的名声在天堂就臭了。”
    费蒂西娅大惊：“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招过天使？”
    “就在校长不在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加布里埃尔老师还让我们在丹尼尔老师面前称呼校长为a先生呢。”
    卡卡夫的声音变成了清脆的长笛，尖利的声音让费蒂西娅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丹尼尔就是那个天使的名字。”卡卡夫为体贴地费蒂西娅解释了一句。
    “从那个时候开始加布里埃尔老师每天都不怎么开心，上课都皮笑肉不笑，皮塔被他三次吓到躲到桌子底下，你知道皮塔就是个胆小鬼。”
    费蒂西娅认同的点点头。
    “我上次只是从苹果里面拿出一根虫子，皮塔就吓到晕厥过去。”
    卡卡夫：“不过也不能说他，那段时间加布里埃尔老师确实很恐怖。我想你是感觉不到，因为你每天上课都在睡觉。”
    费蒂西娅毫不羞愧：“我真机智。”
    “后来他又向地狱派发招聘单。”
    “这次来应聘的人就多了。加布里埃尔老师一个都没收。”
    “我还记得他当时说：我们学校的师德和风评已经够糟糕了，这群家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罗密欧主任当时在办公室旁听，他毫不犹豫的嘲讽加布里埃尔老师：你认为你的名声有多好吗？看看你以前招得那些奇形体，上课突然发狂的食尸鬼，一只有偷窃癖的猴子，看上去人模人样但是满嘴谎言的魔鬼骗子……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和这些不可回收的垃圾共事。他当时说完还冷冷的蔑视了一眼加布里埃尔老师。”
    “虽然罗密欧主任没说话，但我觉得他当时一定在想。”
    “还有你这个垃圾。”
    “罗密欧就是这样。”费蒂西娅不觉得奇怪。
    “只要有一点让他不满意，他就像乌贼喷墨汁一样把那些恶毒的语言喷射出来，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让人非常难受。”费蒂西娅皱起脸。
    “于是加布里埃尔老师就跟他吵起来了。一直到校长回来他们才停下。”
    “反正从那以后我们学校就一直没招到过什么人。”
    费蒂西娅听八卦听的津津有味，她回过神来大惊，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她在心里小小的谴责了一下自己。
    “我知道了，谢谢你。卡卡夫。”费蒂西娅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卡卡夫看着嘟嘟嘟的电话，还想问费蒂西娅知不知道自己要参加补考。
    提姆正在处理公司的事，他喝了一口咖啡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提姆差点没被一口咖啡噎死
    “提姆，帮帮我帮帮我。”
    费蒂西娅这才发现他面色很难看：“提姆，你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了。难道上次我送你的果酱吃完了？”
    那些果酱还完整地呆在蝙蝠侠的橱柜里。
    提姆艰难咽下咖啡后突然握住费蒂西娅的双手：“茜茜，那些果酱普通人类吃了真没问题吗？”
    费蒂西娅觉得怪怪的，听到他的话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我那么好心送你果酱，你竟然还不相信我。我要生气了。”
    “提姆，你以后再也别想从我这获得任何一罐果酱，任何，哼。”
    “不是我，茜茜，我真的很喜欢你的那些果酱。可是布鲁斯是一个吃汉堡都要用刀叉的人，他对食物特别讲究，不允许我们吃任何三无产品。你送我的果酱都被他没收了。”
    费蒂西娅皱眉：“父亲怎么能这样？”
    “是呀，布鲁斯怎么能这样呢？”
    “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费蒂西娅想去找布鲁斯，提姆立马拦住她。
    “茜茜，你不是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我们先把你的事解决了。”
    费蒂西娅想到自己的来意有点犹豫，她又不想帮父亲了，但她真的很想托马斯和玛莎。
    突然她眼睛一亮。她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
    “这件事做成功了，以后父亲想要见玛莎和托马斯，就要征得我的同意。哼，叫他讨厌我的果酱。以后他要再给我提一大堆我不喜欢的条件，我就让玛莎和托马斯教训他。”
    提姆把费蒂西娅的絮叨听在耳里：“玛莎！托马斯！”在整理录像的时候提姆就发现了韦恩夫妇，他知道他们对布鲁斯意味着什么。
    “你要让他们复活！布鲁斯不会同意的。”
    “你抓痛我了，提姆。”费蒂西娅受不了了，怎么这个家的人的力气都这么大。
    提姆立刻松开手：“对不起，茜茜。”
    他看到费蒂西娅的手腕红了：“我去拿药。”
    等他拿完药回来，就看见费蒂西娅蹲在他的电脑前面，用一根手指慢吞吞地在搜索框里打一个网址，中途还打错了好几个字母，费蒂西娅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了。
    “我来帮你？你要打什么？”提姆说
    “谢谢你，提姆。你真是一个天使。”

 第20章

    费蒂西娅迫不及待的将笔记本放在提姆的怀里。
    “不过你先把药擦一下。”提姆摇了摇手里的药水。
    费蒂西娅拧起眉毛，拿棉签随意的在手上抹了两下。
    “快点快点。提姆。”
    费蒂西娅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网址告诉他，提姆三两下就弄好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简陋的学校网站。一幅图片都没有，只有一些冷冰冰的文字。
    “你要干什么？茜茜，你不会真的复活玛莎和托马斯吧，布鲁斯不会同意的。”
    “父亲怎么什么都不同意。”费蒂西娅抱怨了一句，“而且我又不是要复活他们。”
    “那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给他们找一个离家近的工作了。”
    费蒂西娅指挥提姆让他将网站上的招聘问卷下载下来。
    “只要成了学校的老师，他们就能像校长一样满世界跑了。”
    “不过你可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父亲，我还要用这个事情拿捏他呢。”
    费蒂西娅突然转过头，“当然我允许你也可以用这个事情拿捏一下父亲。”
    第11章 问卷
    费蒂西娅拿着两张打好的招聘单高兴离开，提姆走进蝙蝠洞，布鲁斯正在打电话。
    “我对密斯卡托尼克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它在某些圈子很有名，校长好像是一个叫做尤利安的人类。”扎塔娜说。
    布鲁斯把这个信息记下来：“小扎，你知道罗密欧·加莱这个名字吗？”
    “梦魇加莱。”扎塔娜惊呼出声。
    “看来你知道他。”
    “大约在五百年前，我的祖先在亚洲游历遇到了一群毛僵，是加莱救了他。”
    “他是一位纯血梦魇。”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听到故事中的主人公再次出现。”扎塔娜感慨了一句。
    “他长得怎么样？布鲁斯。我听说每一个梦魇都有着美丽魔幻的容颜。”
    布鲁斯回忆罗密欧的容貌：“他的长相无可挑剔。”
    “你是在哪遇到他的？”
    “在我的梦里，小扎。”
    “昨天你怎么没有跟我说，我应该帮你做一个魔法检测。”
    “因为费蒂西娅和达米安的事情我暂时忘记了。不过不用担心，我用你上次留在这里的魔法道具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布鲁斯安抚完自己的好友继续说。
    “他说他是茜茜的老师。我觉得这并不是假话。茜茜时常提到他。”虽然都不是什么好话。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梦魇大多性格冷漠恶劣，很难想象他们会从事教育事业。”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因为女儿考试不及格被非人类在梦中骂个狗血淋头。”
    扎塔娜没有孩子，却能从布鲁斯的话中想象到那尴尬至极的现场。
    “看来他的来意是出于友善。”
    “这和我警惕他并不矛盾。他代表着未知和危险。”
    “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
    “他们只是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就像我和康斯坦丁。”
    “我们都知道，世界拥有另一面，那是幽影与黑暗，是魔法师和魔法生物们生活的世界，我们和人类一样都是世界的一份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穿着紧身衣整天在世界各地打击罪犯的超级英雄们还要正常。”
    “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小扎，你知道这不会打消我的警惕，那个世界太危险，我无法放心费蒂西娅。”
    扎塔娜：“你有时候总让我觉得很头疼。”
    “不过你大多数时候都是对，我会和康斯坦丁帮你打听密卡托斯克的消息。”
    布鲁斯话音一转：“不过当他出现在我的梦中，我的内心又是高兴的，因为这意味着我将走向费蒂西娅前18年的人生。”
    扎塔娜在电话那头挑眉：“布鲁斯，我很高兴你能走出蝙蝠侠的生活，去享受家庭的快乐。我之后会为你提供一些魔法道具。”
    通话结束。
    “要去上课的事情，你跟茜茜说了吗？布鲁斯。”
    提姆觉得费蒂西娅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闹，说不定每天天没亮就会把布鲁斯从床上拖下来，不让他睡觉。
    “明天早上她会知道的，她还没有从离开玛莎和托马斯的情绪中缓过来，今天不适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你过来是要跟我说什么？”
    “……是一些关于公司的事情。”
    “交给卢修斯。”
    “你才是公司的boss，布鲁斯。茜茜马上要去上课，作为父亲，我想你应该给她树立一个好榜样。阿福也会赞同的。”
    “是的，提摩西少爷。”阿福的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他将红茶放在布鲁斯的前面。
    “布鲁斯老爷，我不知道为什么费蒂西娅小姐要在假期上课，但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喜欢这件事。”
    那首《我要炸学校》已经深深的印在了阿福的脑子里。
    “你需要使用一些不让她厌烦的方式说服她。”
    “否则——”
    “那将会是一个灾难。”提姆接上他的话。
    “提莫西少爷你说的太严重了。不过，布鲁斯老爷，费蒂西娅小姐可能会耍一些可爱的脾气。”
    “是你对她的滤镜太严重了，阿福。她一旦闹起来战斗力绝对不输达米安。”

 第21章

    甚至可能比达米安还要烦人。毕竟达米安要脸，费蒂西娅没有这个东西。
    “布鲁斯，如果你是这样打算的话，今晚我就睡在公司不回来了。我可不想承受费蒂西娅的怒火。”
    布鲁斯不明白提姆的反应怎么这么大：“这几天我跟茜茜相处的很好，我想她应该不会太过分。”
    提姆：“……”
    “你说的对，布鲁斯。嗯，我能带走费蒂西娅的果酱吗？扎塔娜女士既然说了没有问题，我就带它们去公司了。”
    提姆离开后，布鲁斯对阿福说：“我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是这样。老爷。你需要给提摩西少爷一点空间。”
    “你能够接受学校的夜晚发出奇怪的声音吗？”
    “是的是的。”费蒂西娅点点头。托马斯无奈的在问题后面打了个勾。
    “你能够接受你的学生的外貌稀奇古怪吗？”达米安皱起眉，“这是什么破问题。”
    “安静，达米。我带着你过来不是让你来打扰玛莎和托马斯的。”
    要不是达米安说要把她再次去亡灵世界见玛莎和托马斯的事情告诉布鲁斯，她才不带他过来呢。
    “你比我还要吵还不好。”
    达米安气得胸膛起伏：“到底是你去求职，还是玛莎和托马斯去求职。”
    费蒂西娅：“我才不要上班呢。我打算一毕业就住在家里，反正父亲说他很有钱，一定养得起我。”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未来整个公司都是我的，我会继承韦恩庄园和父亲的披风，然后把你扫地出门。”
    “我不要父亲的披风。达米。那个就送给你吧。”
    “而且你说的不对，我比你大，按照美国的继承法，我获得公司的可能性比你要高。而且虽然最近我有点讨厌父亲，但我知道他还是很爱我的，他的遗嘱里面一定有我的名字。”
    “美国的遗产法不是这样的，你凭什么讨厌父亲！”
    费蒂西娅不明白达米安为什么那么生气。
    “当然是因为父亲做了让我讨厌的事情。他竟然骂我的果酱是三无产品。我的水母会生气的。”费蒂西娅气鼓鼓的。
    在两个孩子快要干起架来之前，托马斯急忙打断他们：“好了，孩子们。”
    “我们继续完成问卷吧。我和玛莎很期待能获得一份新工作，以后还能回到哥谭去见一见布鲁斯和阿福。”
    达米安捏紧问卷，继续念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来到办公室发现你的同事正在打架，你该怎么办？”
    a.告诉校长
    b.制止他们
    c.在一边看热闹
    d.认真备课
    玛莎迟疑了一下：“选b。”
    费蒂西娅摇头：“不对不对。”
    托马斯说：“……那选a。”
    “当然是选d呀。 a是第一个要排除的，所有老师都讨厌见到校长。你们这样职场生涯就完了。”
    “至于b，暴君和乌漆抹黑很厉害，你们打不赢他们的，而且他们也不喜欢在他们打架的时候别人过来掺和。”
    “而c，上一次何塞老师就是这么做的，他被暴君和乌漆抹黑联手揍了一顿，现在见到他们两个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只有选d，选择这一个选项说明你们很负责任，罗密欧很喜欢负责任的人，乌漆抹黑则希望快点为学校招到合适的老师。”
    费蒂西娅的解释里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着实惊讶了两个从没踏入过职场的老年幽灵。
    “原来这些选项里还藏着这些说法。”玛莎感叹了一句。
    “好了达米，快快快，下一个问题。”
    达米安毫无感情的念着，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他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如果有一天你在学校的湖边发现了一个昏倒的美丽少女，你该怎么办？”
    a.亲自救助她
    b.喊别人救助她
    c.直接离开
    d.将她扔进湖里
    e.喊别人将她扔进湖里
    f.拿起手机拍照
    这一个问题困扰住了玛莎和托马斯。他们已经从上一个问题知道了这所学校的不寻常，如果要选的话必然要避开正常人观念的选项。
    托马斯：“选e。”
    “这个少女有问题对吗。”虽然是问句但是托马斯却是用陈述语气。
    “没错，她确实有问题。但e是错误的选项。”
    轮到玛莎了：“达米，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达米安扯出一个不那么友善的笑：“已知他有问题的情况下，我会找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他的指节被他压出了咔咔的响声。
    费蒂西娅双手交叉在胸前画了个x：“选择题不允许自创答案。你必须在这里面选一个。”
    “那就c。”达米安随口说。
    “恭喜你——”
    “选错了。”
    费蒂西娅就像扳回了一局，得意的扬起头：“当然选最后一个。”
    “她讨厌闪光灯。”托马斯说出了一个猜想。
    “不，他会觉得被拍丑照很丢脸，然后自己爬起来走回湖里。”
    “他是一种名为湖中少女的水怪，平时在水里像是蛇颈龙的样子，爬到岸上就会变成美丽的少女。”
    “去救助他的人会被水怪亲吻然后拖进湖里，把他扔回湖里的则会被他打两个巴掌，因为湖中少女觉得这样践踏了他们晒太阳的自由。”

 第22章

    “湖中少女是一群很爱美的生物，他们最讨厌被拍照，因为照片上的他们会变回原形，没有一个湖中少女能够忍受自己的原型被挂在学校的内网上供人嘲笑。”
    “他？”
    “湖中少女都是雄性。”
    “没有雌性，他们是怎么繁殖的？”托马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嗯，嗯……”费蒂西娅支支吾吾，“可能碰到水就会繁殖吧，我忘记了，上次乌漆抹黑上这一课的时候我有点累。”
    “你竟然上课睡觉！”
    一听到达米安的声音费蒂西娅又理直气壮起来：“可我真的很累。而且谁让乌漆抹黑的声音那么能催眠人。”
    “再说了，学那些东西又没什么用，湖中少女根本打不赢我的造物。”
    “你们不管管她吗？也许她会是韦恩家唯一一个没有大学学历的人。”达米安看向玛莎和托马斯。
    费蒂西娅不满意他的说法：“父亲会为我捐一栋楼，我一定能成功毕业。”
    第12章 黑山羊
    费蒂西娅和达米安赶在晚餐之前回来，布鲁斯没有怀疑，只有提姆悄悄的看了一眼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完全没注意到提姆的小动作，她正趁着布鲁斯和迪克谈话的空档，偷偷去拿他碗里的小甜饼。
    提姆咳嗽了两声：“布鲁斯，发电站的事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和奎恩集团合作。”
    布鲁斯没想到他会突然在晚餐时说工作，对公司的事他并不是完全的甩手掌柜，他知道卢修斯今天上午在公司会议上说了这一件事，他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做成的可能性。
    “奎恩在星城就相当与韦恩在哥谭，与他们合作我们会事倍功半。”
    “那我一会儿就给卢修斯回电话。”
    费蒂西娅已经将布鲁斯所有的小甜饼都扒拉到自己的盘子里。
    布鲁斯和提姆聊完就看到了自己空荡荡的只有几粒饼干渣的盘子。
    他去看费蒂西娅，少女正在喝牛奶，感受到他的目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很疑惑。
    “怎么了，父亲。”
    她盘子里的小甜饼是正常的数量。
    “阿福今天做的菜味道很不错，你可以多吃一点。”
    布鲁斯继续排查，提姆和达米安的位置离他太远不太可能是他们，只有——
    他看向正在和谁发短信，笑得一脸荡漾的迪克。他的盘子里多出了两块小甜饼，其中一个被咬了一个口子。
    迪克发完短信就发现布鲁斯气压有些低。
    布鲁斯：“迪克，我想了一下，你上次说的话不错，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确实需要自己自力更生，下个月家里不会再给你提供资助。”
    “啊。”迪克很茫然。
    费蒂西娅低下头和贝斯对视，妖精头上顶着一个盘子，里面都是小甜饼。
    她的嘴角翘了翘。
    费蒂西娅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布鲁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宣布了一个噩耗。
    “亲爱的，你的老师在梦中通知我，你的考试挂科了，需要重新上课参加补考，时间就在明天。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费蒂西娅觉得不应该说的是自己，她虽然上次考试睡着了，但她在睡着之前可是已经把卷子都写完了，怎么可能还要参加补考呢。绝对不可能。现在餐桌上有那么多人，一定说的是他们。
    费蒂西娅继续埋头吃东西。
    布鲁斯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无奈。
    “茜茜，你准备好了吗？”
    晴天霹雳。
    “难道说得不是提姆和达米安吗？”
    达米安嘲笑她的自欺欺人：“我每学期都是年级第一。伯茵茨，我们家只有你才需要补考。”
    费蒂西娅看向提姆，提姆放下餐刀：“虽然我每天都很忙，但学校的内容很简单，取得一个好成绩是很容易的。”
    迪克看到备受打击的妹妹心疼坏了：“茜茜，你很聪明。也许这只是一次失误。我大学的成绩很好，全是a，我可以帮你补课，补考一定没问题的。”
    费蒂西娅面色突然变得惨白，她看上去就要碎掉了。
    她从椅子上滑到餐桌底下，然后就待在里面不出来了。
    “茜茜，你知道，这样是没用的。”
    布鲁斯蹲下来和她对视，费蒂西娅转过身用背对着他。
    “学习并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我们只是需要一些方法。”
    费蒂西娅打断他：“父亲，喝牛奶也不是一件恐怖的事，那你为什么那么抗拒呢。”
    “我……”布鲁斯张了张口。
    “还有父亲，早起也不是一件恐怖的事，可是你总是要睡懒觉。”
    “对我而言，学习和学校就相当于牛奶和早起。我讨厌它们，它们让我厌烦。
    布鲁斯也跟着坐在地上：“我很抱歉逼着你去做不喜欢的事，茜茜。”
    如果费蒂西娅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布鲁斯当然不会在意她的成绩，她只需要健康快乐。
    可费蒂西娅不是。
    布鲁斯见过很多像她这样的人，他们拥有力量却没有获得很好的引导，最后不是成为力量的奴隶，就是潦草死去。
    布鲁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也变成他们那样。
    费蒂西娅转过头，她大吼：“那就不要那么做。”
    泪水挂在她的眼角，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看上去格外可怜，布鲁斯的心脏抽痛了一下。他偏过头。

 第23章

    “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我会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再想想的。茜茜。”
    布鲁斯离开了。
    费蒂西娅收起眼药水，小妖精推过来一盘小甜饼，她嘎吱嘎吱开吃。
    她已经和卡卡夫说好了，今天晚上就离家出走。
    上学？
    父亲做梦吧。哼。
    她狠狠咬了一口小甜饼。
    一双手撩开桌布。提姆利落的钻进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盘子，小甜饼散发出清甜的香味。
    “给你。”
    “我还从达米安的盘子里偷了几个小甜饼。”
    费蒂西娅艰难地咽下饼干：“如果你也是来说服我的，那么你可以离开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我对当一个说客没有兴趣。”
    费蒂西娅偏过头看到黑暗中他有些蓝的眼睛。
    “要跟我一起逃学吗？费蒂西娅。露西老师最近一直在跟布鲁斯打小报告，我也有点讨厌上学了，我已经订了飞往夏威夷的机票，你要跟我一起吗？”
    等人离开后，费蒂西娅跑进房里关上门，打给卡卡夫：“卡卡夫，我弟弟要和我一起逃课，我就不跟你离家出走了。拜拜。”
    卡卡夫刚刚收拾好东西，他有些欲哭无泪。楼下传来的声音无时无刻折磨着他的小心脏。
    “卡卡夫，小兔崽子，我的收音机，那可是我新买的收音机，又被你搞坏了。”
    夜晚，迪克看到监控视频里汽车离开庄园的画面，忍不住说：“没问题嘛？布鲁斯。”
    达米安听到迪克的话哼了一声：“德雷克和伯茵茨又不是什么三岁宝宝，我6岁的时候就全世界到处飞开始做刺客联盟的任务了。”
    飞机上费蒂西娅看上去整个人兴奋极了。
    “哇，好漂亮的云。”
    “天好蓝，我要是能出去就好了。”
    “费蒂西娅，还是不要这样。有些风景我们只需要欣赏就好了。”提姆生怕她把窗户打碎就飞出去。
    费蒂西娅撇了撇嘴，但她很快就开始兴致勃勃：“提姆，听说夏威夷可以冲浪，你会冲浪吗？”
    提姆笑着说：“我小时候学过。每年度假会去海边玩几次，不过到了高中我不光要忙学业还要忙公司的事就没怎么有时间去那里。”
    更何况他还要做蝙蝠侠的助手每天参加夜巡，更没有时间去享受休息。现在想来跟费蒂西娅出来确实是一个好注意。
    提姆订了商务舱，此时很多人都在睡觉，飞机上很安静。费蒂西娅灵感一下就来了，她从阿福为她买的小包里掏出一块木头和一把刻刀。
    “一只黑山羊，两只黑山羊。”她哼起歌。
    山羊的头颅已经渐渐初具雏形。提姆拿手机将视频保存好。
    “茜茜，看来又是一件……”
    提姆的话还没说完，飞机突然抖动，刻刀刺进费蒂西娅的肉里，鲜血滴落进山羊的眼睛。
    “怎么回事？”很多人从睡梦中惊醒。
    “刚刚飞机撞到了一只鸟，请各位乘客惊慌，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广播里传来副机长解释的声音。
    “飞机不都是装有驱鸟的设备吗？怎么会撞到。”有些乘客有些不满。
    费蒂西娅继续拿起刻刀，结果飞机再一次抖动，慢慢所有人都感觉到飞机在飞快的下落。
    “啊啊啊啊！”
    提姆从侧面的风窗看到飞机机翼下面的发动机着火了。
    这一次广播再次发出通知：“亲爱的乘客，请系好安全带。这只是一次小故障。我们的机长会带你们成功到达目的地。”
    飞机还在下降。许多乘客不慌不忙的把安全带系好，只有个别几个在大声咒骂。
    “该死的俄航，我＊***”
    两次被中途打断，费蒂西娅有些生气。
    “什么吗，这架飞机是不是某音产品，质量怎么这么差？”
    “……我想不是的，费蒂西娅。”韦恩集团在某音公司也有投资，只是股份占比少而已。
    提姆说完也有些怀疑，最近好像确实出了几个负面新闻，他要不要直接卖出股份。
    “提姆，别担心我会救你，没有什么能够打断我的夏威夷之旅。”
    提姆：“……谢谢，费蒂西娅。如果飞机另一只发动机故障，你的木雕能够救下所有人吗？”
    就在提姆话音刚落下，黑山羊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所有人都感觉到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飞机再一次飞快的下落，这一次速度很快，靠右边坐的乘客们看到飞机机翼下的发动机开始冒火。
    “达瓦里希们，看来命运教我们今天葬身大海。”副机长在广播中开了一个小玩笑。
    现在就连俄罗斯乘客的面色都变了。
    “哦，玛丽，我再也不能去见你了。”男人流着泪亲吻妻子的照片。
    “爸爸，妈妈，呜呜呜呜。”
    “超人，超人。”
    “超人，快救救我们。”
    大人们的情绪感染到孩子们，他们开始大声嚎哭。
    一个坐在费蒂西娅后面的孩子哭得最响亮。费蒂西娅忍无可忍，拿出提姆给她的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小孩的嘴巴里。
    “你真的很吵，小鬼。”
    小孩子一愣，眼睫毛上还挂着大大的泪珠。
    放在费蒂西娅膝上的未雕好的山羊木雕瞬间消失。
    “是超人。”突然有人大喊。

 第24章

    所有人都看到风窗外面有一个熟悉的三原色身影。超人的红斗篷在风中飘扬。
    克拉克·肯特向下飞，还没等他飞到他就发现飞机已经停止降落，飞机底下，一只漆黑的黑山羊头颅正用角抵着飞机。
    这幅诡异的画面让克拉克心里发毛。那个羊脑袋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红色的眼珠子转过来，克拉克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嘲笑。
    黑山羊开口了：“你来的真慢，小垃圾。”
    “不过老兄，你的红内裤还挺性感的。”
    第13章 倒霉
    费蒂西娅给杰森打电话，她大声抱怨：“这简直太糟了，那群黑心的商人就不能把飞机多检测几遍再卖出去吗？”
    一双靴子落在她的面前，红色的披风垂下。
    费蒂西娅和超人对上眼。
    “你挡着我的路了，麻烦让让。”为了表示自己的礼貌她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这位先生。”
    一个用布料裹紧圆滚滚的东西从克拉克的怀里跳出来，克拉克连忙抱住他。
    “ hey，紧身男，快把我放出来，我要闷死了。”
    克拉克一脸尴尬地承受着费蒂西娅奇怪的目光。他将布料掀开，黑山羊脑袋出现在空气中，他的嘴就跟从没说过话一样，话语像子弹一样噼噼啪啪的射出来。
    “小帅哥你的衣服有点汗味，这不会是你吸引我的诡计吧，我可不会因为这样爱上你，即使你的肌肉再大块也没用，我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属于我的主人。”
    “虽然我不能属于你，但能让你多抱一会儿，嘿，我可真善良。”
    克拉克顿时觉得怀里的黑山羊头颅变得烫手起来。
    黑山羊发现了费蒂西娅，他眼睛发光：“奥，我那无敌美丽无敌可爱无敌年轻无敌强大的主人呀，您忠实的仆人总算见到您呐，看看你那双蓝眼睛，比天空还要澄澈，世界上最美丽的蓝宝石也不及它，再看看这乌黑发亮的头发，比乌木更黑比绸缎还要顺滑，我的黑毛在它面前都被衬成了劣质品。还有这光洁白皙的皮肤，就算阿弗洛狄忒再世也要嫉妒您了，还有你鼻梁上的痣，多么可爱多么俏皮……”
    费蒂西娅气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抖。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你这只聒噪的鸭子。”
    电话里杰森也听到了黑山羊的那一番话，毫无同理心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费蒂西娅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丢尽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根本没有给你设置这样的性格。”
    费蒂西娅怀疑自己一秒，觉得一定不是自己的错，肯定是那块木料不太好让这只该死的鸭子变成这样。
    “你天赋异禀，我亲爱的主人，您是您忠实的仆人所见过的最有天赋最有个性最强大的存在，只有您这样完美的存在才能创造我这样完美的存在。”
    黑山羊甩了甩蓬松的毛发，臭美的朝费蒂西娅展示自己的外形。可一颗只有头颅的黑山羊能有什么好看的呢，更何况因为没有雕刻完成他的脑袋下面是平整的血肉截面。
    黑山羊的每一句话都在费蒂西娅的心里蹦迪，她一把从超人的手中把他夺过来。
    黑山羊一脸惊喜：“噢，我的主人，您的手掌是多么的细腻，我多么希望它能够每天贴着我的脸。”
    费蒂西娅冷冷一笑，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把黑山羊给打懵了，黑山羊更兴奋了：“噢，亲爱的主人，你的力气轻柔的宛若春风，能再打我一巴掌吗？主人。”
    费蒂西娅忍无可忍的拿布给他包成一团然后找到飞机场的垃圾桶将黑山羊塞进去。
    她拍了拍手：“走吧，提姆。我们去冲浪吧。”
    “这样没问题吗？费蒂西娅。”
    “主人，我，呕，太臭了……”
    费蒂西娅狠狠踢了一脚垃圾桶：“你这辈子就给我待在这里面吧。”
    提姆只能咽下要说的话跟上快步离开的费蒂西娅，他给克拉克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把垃圾桶里的脑袋捡起来送给布鲁斯。
    “夏威夷，我来了。”美丽的风景很快就治愈了费蒂西娅被黑山羊语言荼毒的心脏。
    费蒂西娅换上了一身清新的装扮，她在踩水，沙子很软，海水漫过脚踝有一种冰凉冰凉的感觉。
    海鸥在空中盘旋，费蒂西娅将面包块向天空上扔，就有海鸥飞过来叼住它。费蒂西娅高兴得咯咯直笑。
    她这边悠闲自在，提姆却不太好，一路上非常的波折。
    他走到椰子树的旁边，一颗椰子掉了下来，如果不是他及时躲开就要砸他脑袋上。
    又走了两三步海水冲上来一只螃蟹，钳子夹住了他的大拇指，提姆疼得跳脚，咬着牙将螃蟹的钳子分开。
    脚趾有些发红，他打算回去抹点药。结果这个时候一块面包飞了过来，一只海鸥砰的撞到提姆的后脑勺，疼痛让他抽了一口冷气。
    他又走了几步，一个沙滩排球打中了他的面门。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一个男人跑过来把球捡起来，“老天，你出鼻血了。”
    提姆一抹鼻子，一手血红。
    “送我去医院。”他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
    男人一脸崩溃急的团团转。
    “我不会杀人了吧。对，快送去医院。”
    费蒂西娅在水里玩腻了：“怎么提姆还没有过来？拿冲浪板要这么久吗？”

 第25章

    她突然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那边沙滩上两个医生抬着担架跑向一个晕倒的人。
    “提姆？！”
    她不敢置信，一个人能连续干十多个人工作的提姆竟然晕倒了，父亲他雇佣童工果然出事了，这可怎么办。
    接下来她就目睹了一系列鸡飞狗跳。
    医生们跑过来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在提姆的身上，费蒂西娅站在一米开外都能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
    医生们十分惊慌，还好他们具备专业素养，立马恢复了工作状态，他们好不容易把提姆弄上单架，正打算朝着救护车的方向前进。
    担架散架了！
    担架竟然散架了！！
    救援医生恨不得当场跳海。
    提姆的身体重重的掉在地上还在沙滩上翻滚了几圈，他的那张好看的脸糊满了沙子。
    “厄……”费蒂西娅意识到什么大惊失色，“没想到那只聒噪的鸭子不仅性格变异能力也变异了。”
    她蹲下来崩溃大喊：“我的设想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明明应该是我忠实的伙伴，我出色的左右手，怎么会是一只聒噪的鸭子，还是一只能让人倒霉的聒噪鸭子。而且只能当乌鸦嘴，我才不要一个乌鸦嘴。”
    “提姆要死了，父亲。”接到费蒂西娅的电话，布鲁斯的红茶全部喷到报纸上，他收获了阿福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怎么了，亲爱的？”
    费蒂西娅一抽一噎：“他刚刚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布鲁斯很难将重症监护室和提姆联系在一起，即使是成为红罗宾最忙的那几年，提姆也没有累到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的地步。
    阿福也听到了一点电话声音：“也许你该反省一下，布鲁斯老爷。我们一直都很清楚，提摩西少爷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你不该把你的大部分工作推给他。”
    布鲁斯有些羞愧。
    可蝙蝠侠冷漠理智的意识告诉他：提姆没那么脆弱。
    “事情应该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阿福，我得去一趟夏威夷。”
    布鲁斯坐飞机匆匆赶到夏威夷医院，费蒂西娅在病房门口的座位上自言自语。
    “我不是最优秀的雕刻师了，呜呜呜，我怎么会造出这种东西，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她捂住脑袋。
    提姆的救治很艰难，原本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后来在医生的全力救治下，他的手臂两条腿脖子都打上了石膏。
    布鲁斯进来时就收获了一具木乃伊。
    心电图正在不停的运作。可以看出主人现在的情况并不好。
    “父亲，都是那只鸭子的错。”费蒂西娅大声指责，但提姆实在太惨了她的良心在跳动，她小声说，“可能有点我的关系在……我当时在雕刻，结果飞机坏了刻刀割到了手，血落在木雕。可能就是这样导致那只鸭子发生了变异。”
    布鲁斯已经从超人手上收到了那个令人头疼的黑山羊脑袋。
    “提姆是怎样变成这样的？茜茜。”
    “他当时许了一个愿，其实也不能说是许愿，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但是他的话被那只鸭子认为是一个愿望。作为交换的代价，鸭子会抽取一部分幸运。”
    费蒂西娅飞快的看了一眼提姆：“……可能是大部分的幸运。”
    “父亲，你不用担心，我的造物不会让人死亡。交换结束，提姆的运气就会恢复正常。”费蒂西娅咬了咬嘴唇。
    “我知道了，茜茜。我需要先向医生去了解一下情况，你能一个人待一会吗？”
    费蒂西娅点点头。
    “……布鲁斯先生，很抱歉由于我们的失误让您的儿子伤势加重。”骨科主任一脸愧疚，他从没有见过今天这样诡异的状况，在给病人包扎伤口的时候病人的椅子竟然坏了。
    “我的儿子他现在怎么样？”
    “小臂和大腿骨折，没有伤到内脏和大脑，我们艰难地给他进行了处理，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
    “谢谢你，医生。”
    骨科主任羞愧离开。
    “现在轮到我们，茜茜，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布鲁斯注视着费蒂西娅的眼睛：“关于今天的事和你的力量。”
    “它很强大也很魔幻。但并不代表我们可以忽视它的威胁。”
    “我能控制它，这只是个意外。”费蒂西娅感受到布鲁斯的严肃和认真，她烦躁地踢了踢墙。
    “可它伤害了你的弟弟，亲爱的，提姆可能会有一个月都躺在病床上，你知道他那么喜爱工作。”
    “我知道这不是出于你的本心，我也不想去责怪你，你救了所有人，茜茜，这很棒。只是为什么我们不在意外出现后及时干预让它变得不那么遭呢？”
    “去学校吧，茜茜。
    “不光是你还有我需要学习更多的知识，去应对未来可能会出现的这种情况。”
    布鲁斯等待着费蒂西娅对他说不，可少女很安静只是眼眶有些红。
    费蒂西娅站起来抱住布鲁斯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布鲁斯觉得自己的肩膀已经湿了。他轻轻拍打费蒂西娅的后背。他听到费蒂西娅小声说。
    “对不起。”
    “我应该及时察觉到不对的。”
    第14章 校园
    提姆还要休养一段时间，布鲁斯没有为他办理转院，而是带着费蒂西娅直接飞往费城，他正开车根据地图寻找密斯卡托尼克的位置，费蒂西娅坐在副驾驶拿着布鲁斯的手机刷视频。

 第26章

    汽车驶进迷雾环绕的白桦树林，斑驳的树纹若影若现，时不时有猫头鹰拍打翅膀的声音。
    一个伛偻的身影站在路旁。
    “帮帮我……”苍老而又虚弱的声音传进车里。
    布鲁斯停下车。
    “帮帮我先生，我被我的儿子丢在这了，你能不能载我一程。”老人好似看到了救命的曙光，她扒住车窗，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压在上面。
    布鲁斯看了一眼地图，这里方圆几百公里都没有小镇，连华人开的餐厅都没有。
    “您的儿子真是——”
    “警惕新型诈骗，警惕新型诈骗，如果您在荒郊野外看到路上有人拦车，一定不要相信，一定不要相信。他们都是骗子，他们都是骗子。”
    为了照顾老年人而特意录制的巨大声音震得车窗都晃了晃。
    “抱歉，抱歉。”费蒂西娅正沉浸在刷视频的美好中，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父亲，我马上把声音调小点。”
    布鲁斯：“……”
    老人：“……”
    老人咳嗽了一声，面色发白：“我在这待了几个小时，我的身体很难受。”
    “……你以为这样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力，女人。”霸道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只听见他冷冷一笑，“你失去的不过是孩子，她失去的却是爱情。”
    费蒂西娅操作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调，直接放弃：“算了，就这样外放，反正父亲看上去也不在意。”
    老人深呼了一口气：“麻烦载我一程先生，以后我会回报你的。”
    “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偷走了我的房子我的车子还有我的妻子。”肥皂剧中的男主人公朝着下属愤怒大喊。
    费蒂西娅拿起放在水杯架上的冰可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老人忍无可忍，砰砰对着车门打了两拳。
    “快给我开门，老子要吸你们的血。”他背后出现一对蝠翼，露出尖齿。
    地面上瞬间钻出了无数荆棘，它们飞快的缠住吸血鬼的身体，吸血鬼不得不化作蝙蝠，逃命似得飞进树林，一边飞一边大喊：“嘎嘎嘎，你抓不住我，你抓不住我。”
    咻——
    一个石块击中了蝙蝠。
    之后跑来了几个穿着兽皮，披着凌乱头发的野人，他们围着蝙蝠高兴的欢呼转圈。
    “乌鲁乌鲁。”
    “父亲，是食人族，他们应该是出来打猎的。”
    一个食人族发现了布鲁斯，他的眼睛一亮，瘦削憔悴的脸顿时焕发光彩。他不自觉张大嘴，森白的牙齿滴落着口水。
    “咕噜。”他吞咽了一口口水。
    其他的食人族也注意到布鲁斯，他们都肚子开始此起彼伏的叫起来，就像轰隆隆的雷声。
    一个食人族出手了，他毫不留情地踢开前面的同族，朝着布鲁斯的方向飞奔。其他人反应过来，一个个都想挤过来，但离布鲁斯最近的位置只有一个，他们呜噜呜噜大声囔叫，对着彼此拳打脚踢，大打出手。就好像前面站着一个绝世美人。他们是为了抢夺美人注意力的勇者。
    布鲁斯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到反胃，他快速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开。
    费蒂西娅误以为他害怕了，连忙安抚：“别担心父亲，他们伤不了你的。”
    食人族们在靠近布鲁斯一米的时候突然不动，就好像有一睹无形的空气墙将他们隔开了。
    他们愤怒地拍打：“呜噜呜噜。”
    “而且他们现在都改吃素了。”费蒂西娅把话说完，“其实一开始他们都不肯，后来乌漆抹黑出手，专门去他们部落和他们友好合谈了几次，才说服他们成为素食主义者。”
    “我还记得上次我听电视演讲，竞选成功者就是一个素食主义者，这可是加分项，我感觉他们不是很亏。”
    “对了，还有达米安，既然他这么喜欢统治别人，完全可以让他去竞选市长，虽然他现在年纪有点小，但不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成为总统，要从娃娃抓起。总统有点遥不可及，不过我们可以先订一个小目标，让他成为哥谭市长。未来他就可以帮助韦恩家族光明正大地统治哥谭了。”
    “父亲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还想继承韦恩庄园把我扫地出门，去当你的牛马吧，臭小鬼，哼。
    费蒂西娅可一直记着仇呢。
    布鲁斯被她这一连串的话说的头晕，他原本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
    “韦恩家族不想统治哥谭，茜茜。我也不能强硬决定达米安他未来的人生。不过如果他想成为哥谭市长，我会支持他的。”
    他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一个食人族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斜插着的牌子，上面写着。
    保护珍稀动物，从你我做起。
    布鲁斯：“……”
    费蒂西亚也看到了：“那是乌漆麻黑写的，因为他觉得硬让他们吃素有点残忍，不太符合学校友好发展的校规校训，就自己掏腰包给了食人族部落一点补偿。”
    “补偿就是这块牌子？”布鲁斯觉得从没有像今天一样一言难尽过。
    “是呀，据乌漆嘛黑自己说这是他专门花了大价钱从一只水獭的手中买来的发潮木头，在他家乡很受欢迎的。”
    费蒂西娅撇了撇嘴，“我觉得他只是为自己的抠门找借口。这块木头一点灵魂都没有。”
    有食人族不小心碰到了牌子，木屑刷刷刷像下雨似的落下。

 第27章

    时间已经不早了，确定食人族们无法伤害人类，他们上车继续行驶，一直到两颗缠绕在一起的松树下，费蒂西娅用亚兰语，富奇诺语，渊深曼达安语分别说了一声“开门”。松树变回笔直。
    一所看上去历史悠久的大学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黎明的阳光照亮了门牌上密卡托斯克大学这一串花体大字。
    “走吧，父亲。”
    学校很安静，看上去也很正常，一点也不像布鲁斯事先所想的那样。
    直到他们绕过喷泉，看到了一片坟地。
    费蒂西娅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这里是永恒的安息，我们学校的门卫特里同专门为他的父亲建造的墓地。”
    “这座坟地里好像不止埋了一个人。”布鲁斯看到了23块墓碑，每一块墓碑的姓氏都是德古拉。
    “……他这是把一整个家族都挖来了吗？”
    “特里同他眼神不太好，每次都把德古拉看成古拉德。明明他每次都去不同的国家，结果没有一次挖到正确的墓，都是德古拉。”
    费蒂西娅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好几个声音从墓地下传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哪个神经病大白天不睡觉，在外面囔囔。”
    “是不是朱利安那只三百岁的小蝙蝠，他昨天晚上说要出去狩猎。”
    “该死的特里同。我真是烦死他了，他这会儿又挖了我们家族哪个成员专门用来睡觉的棺材。”
    “好像不是他们，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可能是学生吧，果然幼崽是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家伙。”
    “你才是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蝙蝠。”费蒂西娅不客气的还回去。
    布鲁斯拉住费蒂西娅的手离开墓地，边走边说：“你们学校就不制止他这种行为？他挖出来的东西很危险。”
    “这个学校最大的危险就是校长。”费蒂西娅打了个哆嗦，“他一唱歌不管是谁都安静了。都要被难听到晕过去。”
    布鲁斯记忆中好似听过这样类似的音乐会，但那回忆就像隔着毛玻璃一样，怎么也看不清。
    费蒂西娅继续说：“而且为什么要制止，罗密欧他总是用特里同的事作为范本教育我们，要学习他坚持不懈做一件事情的品格。”
    “当然他说的更多是——”费蒂西娅掐住嗓子低声说。
    “皮塔，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能做错，你要成为特里同吗？”
    “卡卡夫，别像特里同一样，你已经连续三次对着我尖声大喊了。”
    “费蒂西娅，如果你继续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雕刻，你就会变成像特里同一样的瞎子。”
    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那里摆放着一座木乃伊。
    “hey，你们好呀。我是萨尔文，这个小姑娘是您的女儿吗？先生。她长得可真可爱。”
    木乃伊全身蒙着绷带，没有眼珠的眼眶就像地毯被火烫过留下的发黑发焦的洞。
    “我活着的时候也希望我的妻子能给我生一个女儿，不过儿子也很好，我的小儿子特里同是一个好小伙，他高大而勤劳，不仅将家里的葡萄园打理的很好，还能扛起20多斤的葡萄酒桶，就是嘴巴笨了些，姑娘们往往更喜欢油嘴滑舌的有钱男人。”
    “就像是先生您这样的人，当然我并不是说你油嘴滑舌，而是姑娘们往往更喜欢像您这样英俊帅气，又会说话的男人。”
    费蒂西娅很高兴：“谢谢你夸我可爱，萨尔文先生。今天您见到了特里同了吗？”
    “他今天又出门，我让他加一件衣服，可他不听我的。”
    “嘿，青春期的孩子。”萨尔文感慨了一句，“他们的骨子里长满了叛逆，就像春天疯长的野草，怎么也拔不干净。”
    “……特里同今年已经340岁了，萨尔文先生。”
    “不管他多少岁，他在我眼里永远是个孩子。”
    布鲁斯深有同感：“费蒂西娅已经快19岁了，她在我眼里也一样像个小孩子。”
    费蒂西娅不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她已经长大了，拥有和成年人一样的权利了，她现在可以得到8块小甜饼，而达米安只能得到6块，因为阿福说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食否则会长蛀牙。
    “铛铛铛铛铛。”上课铃响了。
    “看来我们得先走了，和你谈话很高兴，萨尔文先生。”
    布鲁斯拉住费蒂西娅的手走上楼梯。
    “父亲，今天是乌漆麻黑上课，他一般会晚点到教室。”
    “你答应我的，茜茜。”布鲁斯没有转头。
    费蒂西娅：“……教室在顶楼，父亲。”
    布鲁斯收回脚。
    顶楼的教室高大而宽敞，透过天花板上的玻璃能看到明净的蓝天。一棵大树的枝干从外面伸了进来，和教室完美的融合，树叶密密层层，从缝隙里还能看到一个用干净树枝搭建的鸟巢。
    “费蒂西娅，你迟到了。”
    第15章 第一堂课
    一只乌鸦站在讲台上，他的羽毛像暗夜一样深沉，银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流光。
    布鲁斯再一次听到那温和熟悉的声音。
    “你上个学期的考试成绩竟然比以前还进步了五分，这真是不可思议，费蒂西娅，我想你接下来只要认真听课就能顺利的通过补课。”
    “如果你能将试卷的题目出的少一点，我相信我一定会通过补考。加布里埃尔老师。”费蒂西娅抱怨。

 第28章

    “这可不行，亲爱的。”
    乌鸦看向布鲁斯：“你好，布鲁斯先生。我是加布里埃尔，费蒂西娅的神秘学常识课的老师，你应该上次在电话中已经认识过我。”
    乌鸦就像一个人类一样自然伸出了一只翅膀，看样子是打算和布鲁斯握手。
    “你好，加布里埃尔先生。”布鲁斯用手和他的翅膀接触了一下，“请原谅我上次在电话里的语气，不过这一切都是一位父亲出于对女儿的担心。”
    加布里埃尔笑了一下，很难说乌鸦到底是怎么做出笑这一个动作的：“千万别让罗密欧听到你的话，他一向不喜欢这些言论。”
    “我却无所谓，相反我很高兴你能将费蒂西娅带过来，我不想再和罗密欧去缠满木藤的房子里找人了。”
    “她的管家是我见过最狡诈最忠实的存在，他像一棵菟丝花一样依附着费蒂西娅，有时又像一个护着鸡崽子的母鸡。”
    加布里埃尔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时钟。
    “看来我们得结束这个话题，时间已经到了。”
    “家长的位置在教室后面，布鲁斯先生。”
    “费蒂西娅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费蒂西娅慢吞吞的走到最中间的位置。
    “你是费蒂西娅的父亲吗？”
    布鲁斯转过头，一头带着草帽留着胡子的红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是赛文，是皮塔的爸爸，他就坐在那边。”
    费蒂西娅的旁边，一只小红猪正苦恼的皱着眉头。
    “他们上个学期一起参加了团队考试，皮塔只获得了10分。”赛文叹了一口气，他的胡子好像都在颤抖，“明明我一直教育他和他的兄弟要学会合作。”
    “他如果毕不了业找不到工作，未来只能回家继承家里的养鸡场。”
    “费蒂西娅的父亲——”
    “我叫布鲁斯·韦恩。你可以叫我布鲁斯，赛文。”
    布鲁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赛文说：“你的名字真不错，布鲁斯。我想问一下费蒂西娅这一次考了多少分？我需要给皮塔一点压力，否则一想到以后他会接手我的养鸡场，我就整晚都睡不着觉。”
    “这是费蒂西娅的隐私，没有她的同意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布鲁斯对费蒂西娅没要多高的要求，只要达到合格线就好：“放轻松，没必要那么在意成绩，这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失败。”
    “我们在年轻的时候都遭遇过也都知道这不能决定我们的人生。”
    第三把椅子上的优雅女士加入他们的话题。她的怀里抱着一束用报纸包好的带刺的玫瑰枝条。
    “是的，这位先生说的没错。我还记得我刚开始学巫术的时候，不小心将姑夫的魂招到姑妈的现任的身上，导致他们三个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布鲁斯：“……”
    赛文：“……”
    “可皮塔已经连续三次不及格了，要知道他才上了两年学，第一个学期还是因为学校装修而取消了考试。”
    布鲁斯不知道费蒂西娅考了几次，他有预感，那绝不是美好的的答案。
    “人无完人，皮塔身上肯定有优点。就像费蒂西娅，她擅长雕刻，还关心家族的每一位成员。”
    “星期三也是，她总会和他弟弟玩杀死对方的游戏。”
    布鲁斯：“……”
    赛文：“……”
    布鲁斯早就看到了费蒂西娅另一边那个扎着两根长辫子的小女孩。
    “你的女儿看上去很小，她应该还没到读大学的年纪吧。”
    “加布里埃尔先生认为星期三有一种糟糕的天赋。”莫蒂西亚看上去很欣慰，“她说可以先让星期三当预备生上一个假期的课，明年就可以正式进入大学。”
    “我们一家人都很生气，这真是太不好了。”莫蒂西亚微微一笑。
    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布鲁斯先生，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叫做达米安，我的小儿子普格斯利很不喜欢他，上一次他们在夏令营不欢而散。
    “普格斯利一直想要跟达米安打电话，可是我们全家都在忙他姐姐要上大学的事情，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他，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电话。”
    布鲁斯在莫蒂西亚期待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掏出笔，因为找不到纸他在支票背页写上家里和达米安的电话号码。
    “给你，女士。”
    “达米安总是和他的动物呆在一起，我一直希望他能多一些朋友。”
    莫蒂西亚将支票放进口袋，她将手里的带刺的玫瑰茎递给布鲁斯。
    “送给你的女儿，欢迎你们下次来亚当斯家做客。”
    一只断手从星期三的书包里爬出来，他快速的捡起地上的纸团。
    费蒂西娅皱眉对着皮塔做口型：这么近你都能扔出去。
    皮塔重新揉了一个纸团，再次扔过去，费蒂西娅伸出手，纸团再次落到地上。
    “谢谢你，小玩意。”星期三又收到了一个纸团。
    费蒂西娅气得鼓起脸。皮塔还想再揉一个纸团，讲台上传来一声咳嗽声。
    皮塔看到加布里埃尔似笑非笑的眼睛，恐怖的回忆在攻击他。
    “……好了孩子们，所有人都来齐了。我已经把你们上个学期的试卷都打印了出来，试卷每人我打印了两份，家长们可以看一下。”
    讲台上堆着的试卷漂浮起来，一份落在布鲁斯的手里。

 第29章

    “诶——”赛文没接好，试卷滚到地上，从这一头铺到教室另一头，足足三四米那么长。上面全是大大的红叉。
    其中一个鲜红的29分最引人注目。
    “爸爸，你就不能把手抬高点嘛。”皮塔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
    布鲁斯为这沉甸甸的重量感到惊讶。
    “皮塔，你考的比我还差。”费蒂西亚毫不遮掩自己的笑声。
    “茜茜。”布鲁斯叫她的名字。
    费蒂西娅小声的切了一下。动了动身体椅子发出嘎吱的声响。
    “既然拿到试卷，那么我们现在对照教材开始讲题。”
    加布里埃尔一挥翅膀，试卷亮起白光自动滚回赛文的手里。
    “如果遇到食尸鬼我们应该怎么办？”
    “皮塔请你来回答一下你的答案。”加布里埃尔说。
    皮塔冥思苦想，最后说：“……伪装成一具尸体。”
    加布里埃尔翅膀夹着的笔点在本子上，语气中听不出情绪：“一个极具创意的答案。皮塔，或许下次你可以试一试。”
    他在本子上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到你了，费蒂西娅，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样？”
    费蒂西娅弹跳站起来：“我觉得我们可以把皮塔伪装的尸体吊在杆子上，我们在前面拎着杆子吸引食尸鬼，然后带着他们前往食人族的领地。”
    布鲁斯瞬间觉得椅子在发烫。他看了一眼赛文的脸色。赛文，赛文好像还挺赞同这个方法的。
    他对着布鲁斯说：“皮塔需要需要壮壮胆子。”
    莫蒂西亚夫人也发出赞叹：“你的女儿是一个阴沉沉的孩子。我的星期三也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她们多么像古怪的小蝙蝠呀。
    星期三正偷偷将断手介绍给费蒂西亚：“他叫小玩意，是我和弟弟的玩具。”
    “我也有玩具，不过那只是属于我的，我弟弟有他自己的玩具。”
    “听起来很糟糕。”星期三羡慕说。
    “对他来说很糟糕。因为他永远拥有不了我的玩具。”
    “好了孩子们，别再讨论玩具了，我不想将他们放进我的办公室。”
    星期天快速将断手塞进书包坐好，费蒂西娅也坐正身体。
    加布里埃尔在本子上记录：“现在让我们翻到书本第1080页，第四段第三行。”
    “你在干什么？茜茜。”
    布鲁斯看到费蒂西娅吃力地拽桌腿。
    “拿教科书。”费蒂西娅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因为用力变得通红。
    砰的一声。
    一块将近有1米高的厚重书本被拉了出来。它是纯黑色的，看上去就跟一条比较粗的桌腿差不多。
    “1080页，1080页。”费蒂西娅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边嘴里念叨着页数，边翻页。
    一时间教室里只有翻书声。
    一直翻不到正确的页数，费蒂西娅大声抱怨：“老师，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偷懒把所有的神秘学知识编到一本书。我的手腕都翻酸了。我及不了格都是因为你这该死的破书。”
    “1，2，3，4，5，……334……567……“皮塔累得满头大汗，他的猪蹄都肿大了一圈。听到费蒂西娅的话，他生平第一次升起勇气附和，他哆哆嗦嗦，“加……加布里埃尔老师，我觉得有些知识可以放到三年级。”
    小玩意正帮着星期三翻书。星期三已经决定要晚一点进入大学。
    实在不行，就让小玩意帮她去上课。
    “很抱歉，我亲爱的学生们，我已经很为你们考虑了，我甚至在原来的基础上删掉了两千三百页。如果要重新修改的话，或许我可以再把那几千页加进去。”加布里埃尔的声音很温和。
    费蒂西娅不说话了，因为加布里埃尔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她只能把气撒在书上，结果手被拍疼了。
    “既然大家都翻到了，我们来看一看怎么对付跳跳峰，嗯，我们首先需要一只德古拉，让他先抵挡跳跳蜂的蜂针。”
    “然后可以放一把火。”
    加布里埃尔又多提醒了一句：“不要有良心上的压力，吸血鬼是不死的。”
    “老师，1080页根本就没有这一段。”皮塔好不容易翻到1080页，结果只看见了忽悠湖中少女做苦力的四十五种方法。
    加布里埃尔轻描淡写的道歉：“看来我记错了，我上次又加了一些内容进去，现在它的位置应该是1118页。”
    第16章 秘密
    “布鲁斯老爷，我已经做好了红菜汤只差你和费蒂西娅小姐。”
    布鲁斯坐在喷泉边上，他看了一眼天上了星星：“茜茜的课还没有结束，我们今晚可能会留在这过夜。”
    “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费蒂西娅小姐一直说想尝一尝我做的红菜汤。”
    “还有，我们得做好准备，我可能要给密斯卡托尼克捐一栋楼，也有可能会更多。”
    “……看来发生了什么，布鲁斯老爷，你从来不会说这么泄气的话。”
    “也许我应该找找扎塔娜，她应该有提高记忆力的魔法。”布鲁斯呢喃。
    “不，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
    手机熄灭，布鲁斯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加布里埃尔上课说的那些知识，即使是蝙蝠侠的大脑一时间也头晕脑胀。
    他得找个人帮忙。
    首先排除提姆，他现在住院，布鲁斯不想压榨病人。

 第30章

    达米安是个小学生，也不适合。
    阿福虽然很优秀，但他需要打理庄园还要晚上帮助他们做一些后勤工作，布鲁斯不好再加重他的任务。
    布鲁斯最后毫无心理负担地将扫描的三分之一的文包发给了的迪克，他最近沉迷恋爱忽视家人太久了，这可不行。
    布鲁斯想了想又将另外三分之一发给了杰森。他还记得杰森以前的学习成绩很好。
    忽然旁边亮起了火光。布鲁斯握住发烫的手机。
    “噢，看来今天晚上的茶话会多一位客人。”
    一个捧着碗的女人雕像开口说话，她的碗里翻滚着火焰，火光照亮了她微笑上扬的嘴唇。
    一束水流浇在布鲁斯的手背。
    “你要加入，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蹲在地上双眼喷水的男人雕像说。
    “说出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
    “不，我只是路过。”布鲁斯对它们的茶话会并不感兴趣，“我的女儿在等着我回去。”
    “别呀，别听他的胡说八道。你不想说就听我们说呗，”女人雕像快速说，“再说今天是加布里埃尔的课，他一上就要连上好几天，现在还早的很呢。”
    “罗密欧主任你知道吧，就是那只嘴臭的梦魇，他呀其实是被加布里埃尔那只心脏的乌鸦骗进来的。”
    这个劲爆消息让布鲁斯停下脚步。
    “他原本想要应聘的学校是密卡托斯克大学。就是隔壁阿卡姆那所大名鼎鼎的学校。”
    “这里不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布鲁斯确定美国只有一所密斯卡托尼克，他当初搜集费蒂西娅的学校资料时，专门去看了美国大学的登记名单。
    男人雕像也有些疑惑：“也许是你记错了，哪里有什么阿卡姆，上次有一个学生坐在我身边背美国地图，没有一个城市叫做阿卡姆。我只听说过一座叫做阿卡姆的精神病院。”
    “我从不说假话，我在湖底待了很多年，学校还没开始建立我就在哪了。”
    “这里原本叫做一所大学。”
    “一所大学？听起来就像是编的，你又在编故事了吧。”男人雕像嘲笑。
    火焰一抖动，女人雕像的声音变得急促：“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当初他们还因为一所大学这个名字太敷衍导致很久没有招到学生。”
    “现在也没多少学生。”
    “你能不能别反驳我的话，现在的学生比起当初多多了。我们每年至少有10个孩子入学，而在几百年前，他们除了蟑螂和蚊子什么都招不到。”
    “这一切都是加布里埃尔带来的。”
    “他当时和校长说：既然密卡托斯克大学的生源这么好，我们就把学校的名字改为密卡托斯克。毕竟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不能用同一个名字。”
    “校长被他说服了。”
    “可怜的罗密欧现在还以为自己在一所前程伟大的学校教书呢。”
    “这可真缺德，不愧是加布里埃尔。魔鬼都没有他那么狡猾。”男人雕像说。
    “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乌鸦，当然除了喝醉酒的时候。”
    他抱怨：“他上次还往喷泉里叼石子，他以为这里是一个小瓶子吗？”
    “诶，那个人类呢。”
    女人雕像疑惑的声音越来越远。
    布鲁斯将刚刚收集的资料用手机远程录进蝙蝠电脑。
    他看到了杰森发来的短信。
    【杰森】这是什么？
    【布鲁斯】你妹妹的教科书，你我和迪克都拿三分之一，帮她梳出结构。
    【杰森】啧，老蝙蝠，什么时候你这么闲了，还要帮女儿搞学习。
    【杰森】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也搞不定一个大学生的教科书吗？还需要我这个黑手党头子帮忙。
    布鲁斯快速打字。
    【布鲁斯】我需要你的帮助，杰森。
    这句话一出，对面久久不再说话。
    “老兄，能不能移开你的脚，你踩到我了。”
    声音从脚底传来。
    布鲁斯挪开鞋，一枚古铜币被压进土里，上面的头像在动。
    “我现在整个币都在疼，而且我身上的铜漆都掉了，你得送我去看医生。”
    铜币在地上蹦了蹦，然后滚到布鲁斯的皮靴前挡住他的路。
    “我得去找我的女儿，这位，”布鲁斯看了一眼铜币上的男性头像，“先生，你要去看诊的费用我包了。”
    “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上次有个像你一样穿的人模人样的家伙，他身上连一个钢蹦都掏不出来，他还说自己是什么纽约市首富，我看是纽约市首负，哼哼。”
    铜币撞了一下布鲁斯的皮鞋，发出并不清脆的响声。
    布鲁斯当然不会为了一枚硬币浪费时间，但是蝙蝠侠很好奇这所学校。反正还有很长时间，就让茜茜一个人再坚持一会儿。
    布鲁斯伸出手，铜币自动跳上去。
    他们穿过学校花园的小路，在路上他们还一遇到一个扛着棺材拿着铲子的将近两米高的男人。
    棺材一直在砰砰砰砰的响，难听的骂声从里面传来。
    “你没长耳朵吗，我说我叫约瑟夫·德古拉，我不叫赛尔文·古拉德。”
    “走吧走吧，别搭理他们。”铜币催促道。
    他们到达一座月光下的小楼。
    “医生，我来了。”铜币的声音中气十足。

 第31章

    “我骗到一个傻子将我带过来，足足节省了几个小时。”
    “铜币先生，别太相信别人，你上次就差点被人带走了。”
    “他那是拐卖，我能告他。”铜币想到那个该死的小胡子男人，“我也没有想到他看起来像个冤大头，竟然穷的连路费都没有，还要将我焊进一团铁疙瘩里。”
    “别说他了，玛莎，想起来我就晦气，托马斯他在吗？”
    “他在里面写病历。”
    熟悉的声音让布鲁斯停在门口。
    “行了，傻子，你可以走了，医药费也不用你出了。”铜币用完就丢，他跳到幽灵的手里。
    幽灵没有急着走，而是用那双温和的眼睛注视着布鲁斯。
    “好久不见。布鲁斯。”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费蒂西娅将笔甩在地上，她的身边全是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笔记。湿漉漉的头发粘在额头上。
    “为什么遇到雪怪我们要把自己埋在雪里？我就不能直接打死他吗？”
    “霍尼格蠕虫有多少只腿？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它就是有成千上百只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难道要给它每只腿上都配上一只鞋子？”
    “还有，加布里埃尔教授最喜欢的颜色是银色，这分明就是夹带私货，我要向罗密欧举报他。”
    费蒂西娅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就要英年早逝了。
    大半夜正躺在床上身残志坚处理公司事务的提姆接到了费蒂西娅的电话。
    “提姆，我们换一换，我替你躺在病床上，你来给我上课，我同意在我以后的大学毕业证上签上你的名字。”费蒂西娅的声音很崩溃。
    提姆知道布鲁斯今天凌晨就带着费蒂西娅飞往她的学校。
    “你们还没有回家吗？”
    “没有，我还在教室。”
    “第1366页，白眼蜘蛛生下的蛋可以当做魔药材料，哼哼。”提姆听到了猪叫声，“哼哼，可以当做魔药材料，哼哼，可以当做不要材料，白眼蜘蛛，白蛋蜘蛛，魔药材料，魔液材料。”
    费蒂西娅惊呼：“皮塔，你背错了，那是魔药学教材。”
    “什么！”皮塔这才发现他一直背的是旁边魔药书上的内容，他直接哭出来。
    “星期三晕倒了，加布里埃尔老师，星期三晕倒了。”
    黑发少女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苍白的面容没有任何血色。
    一只断手在他身边焦急的走来走去。
    费蒂西娅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好主意，她捂着额头：“我的头好晕呀，加布里埃尔老师，我也晕倒了，我要去医务室。”说完她也倒到地上。
    提姆只能听到电话突然挂断的嘟嘟声。
    布鲁斯正在和玛莎，托马斯，一枚古铜币呆在一起打昆特牌。
    古铜币已经被白色丝带纸条淹没。
    “噢，我又输了。你这个家伙真不尊老，我可是你父母亲的朋友。”古铜币大声抱怨。
    玛莎撕掉自己脸上唯一一条纸条：“那你也没有爱幼。布鲁斯可是比你小200岁。”
    “你伤害了我，玛莎。”
    “好了好了。”托马斯出来打圆场，“游戏吗，享受过程的快乐就行了，结果不那么重要。”
    叮叮叮。医务室的铃声响起。
    “看来有学生受伤了。我得先出去一趟。”托马斯飘出去。
    托马斯吃惊地看着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以为医务室的医生还是原来的那一个，她双手放在腹部没有睁眼习惯性地用虚弱的声音说：“我很难受，医生，你能给我开个证明吗？”
    原来的医生是一个喜欢看心肠柔软的人鱼，只要费蒂西娅略显痛苦的呻吟一声，他就会啪嗒啪嗒的掉珍珠。
    费蒂西娅以前没课的时候经常会来诊所给医生放苦情剧，医生边看边哭，她就蹲在地上捡珍珠。
    “茜茜，你怎么在这儿？”
    费蒂西娅惊得弹坐起来，她看到了布鲁斯，托马斯，玛莎，和一枚古铜币。还有一张摆满了昆特牌的桌子。
    她的脑子急转，在布鲁斯反应过来之前指责他：“父亲，你竟然背着我在玩昆特牌！你不是说好要跟我一起上课的吗！”
    第17章 建议
    “把嘴巴张大点，茜茜。”
    费蒂西娅不情不愿地张大嘴，托马斯拿手电筒照了照舌苔。
    “怎么样，托马斯？”布鲁斯真怕费蒂西娅身体出什么毛病。
    “别担心——”
    费蒂西娅紧张地看着托马斯。托马斯改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她需要休息，经常不运动的人突然过度劳累身体会出毛病。”
    费蒂西娅捂着额头：“我好累呀，父亲。”
    布鲁斯狐疑地看着她，费蒂西娅的脸很苍白，但刚才她还有力气指责他。
    “我希望你不是为了逃课装病，茜茜。”
    那你还背着我和别人打牌呢。费蒂西娅在心里忿忿不平。
    “我想喝饮料。玛莎。”费蒂西娅拽着玛莎的手撒娇。
    玛莎拿手帕将费蒂西娅额头上的汗擦干，又理了理她凌乱的额发：“医务室没有饮料，我去给你倒一杯水吧，亲爱的。”
    “我去吧。”布鲁斯说。
    “饮水机在一楼的隔间，从左往右数是第三个，千万别拿错了。”托马斯叮嘱了他一句。
    等布鲁斯离开，费蒂西娅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谁也别想让我回去上课。”

 第32章

    玛莎笑着看着她。
    费蒂西娅朝托马斯玛莎告状：“父亲是个大骗子，他说要和一起上课的，结果上了一半他就说要去接个电话，一直没回来，要不是我机智聪明我现在还在教室里受折磨呢。”
    “他还压榨童工，自己天天和女孩子约会，让提姆一个未成年替他工作，还欺负老人，阿福都多大岁数了，他还要他一个人天还没亮就起来清理庄园。要不是我，这个家迟早的散。”说着费蒂西娅把布鲁斯遗留在这的手机打开，搜出了许多跟他相关的旧新闻。
    【哥谭首富为何偏爱黑发蓝眼的小男孩】
    【哥谭王子约会封面女郎】
    【布鲁斯又分手】
    【据韦恩集团内部人员透露，总裁提摩西德雷克已经净化掉了睡眠，半夜还在开会。】
    一条新闻忽然窜上热点。
    【提摩西德雷克重伤工作，韦恩集团是有多害怕被奎恩和斯塔克挤下财富榜】
    下面贴了一张图。
    一个手脚都打上石膏，全身缠满绷带露出一张脸的提摩西德雷克躺在病床上，他的对面放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屏幕上隐约能看出来是股市图。
    这条新闻没多久就被撤掉。
    再去搜只能看到一行小字。
    【韦恩集团法务部警告，请勿发布不实言论】
    “你们看，我说的都是真的。”
    玛莎和托马斯面面相觑。
    布鲁斯这些年怎么变成了这样！
    布鲁斯回来就看着费蒂西娅躺在病床上，玛莎喂她吃水果，托马斯还从哪拿来了一个平板，给她放电视。
    “水来了。”
    布鲁斯将水递给她，玛莎有些平淡地看了一眼布鲁斯：“这水太冰了，布鲁斯，费蒂西娅的肠胃会受不了的。”
    布鲁斯不明白就出去一趟怎么玛莎的态度就变了，他看了一眼吃水果吃得很欢快的费蒂西娅，只能说：“那我再去倒一杯。”
    电视剧的主角正在念台词：“我是地里的老白菜，没人要没人爱。”
    这是什么三流烂剧，布鲁斯险些崴脚。他深吸一口气。
    回到隔间，布鲁斯将杯子放在出水口下，点击温水，温热的水刷的将杯子填满。
    他刚要去拿杯子，一团黏糊糊地液体从里面爬出来：“噢，美人，你要和我共度春宵吗？”
    他扑了过来。
    布鲁斯险险躲开。
    “好辣的美人。”
    黏糊糊液体更高兴了。他对着布鲁斯的嘴唇冲上去：“让我进去吧，美人，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一个突然出现的袋子将液体兜住。
    托马斯快速给袋子打了个结：“看来你恢复的很好，莱姆先生。很有活力。”
    “快放我出去，医生。哎，医生。”
    托马斯扫了一下略显狼狈的布鲁斯：“不是让你别拿错吗？只有第三个饮水机里的水是可以食用的。”
    布鲁斯话语带气：“那你为什么要将他放在这？”
    托马斯挑了挑眉：“你是在和我顶嘴吗？布鲁斯。我和玛莎才刚接手这间诊所，很多地方还没有清理好。”
    “况且莱姆先生是我的病人。他选择了这台饮水机，我会尽量配合病人的想法。”
    “这太危险了。托马斯。如果有人不小心喝了下去。”
    “因为你没有守规矩。”托马斯打断他的话。
    这对多年不见的父子在小小的隔间对视。最后是布鲁斯先偏过头去。
    “只有这一次，父亲。”布鲁斯倔强地说。托马斯绷紧的脸放松，他笑起来。
    “看来，茜茜说的也不是那样。”
    “她说了什么。”布鲁斯追问。
    托马斯坚持保护孙女的隐私：“做个守信用的父亲，布鲁斯。不守信用是会让孩子讨厌的。”他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拎着袋子飘出隔间。
    布鲁斯脑子很快转过来弯。很显然玛莎和托马斯的态度变化一定是费蒂西娅添油加醋说了什么。
    完全不让人意外。布鲁斯已经习惯了。
    费蒂西娅张开嘴，叼住甜甜的菠萝片。
    “好吃吗？”
    “好吃，玛莎。”
    费蒂西娅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到布鲁斯有点心虚，心虚啥，想到这费蒂西娅挺直腰，指挥布鲁斯：“父亲，我想吃那颗蓝莓”
    布鲁斯气笑了，但他还是将蓝莓放进费蒂西娅的嘴里，等她吃完。他将碗和牙签放到一边，将手放在膝盖上。
    这个动作很眼熟。
    “茜茜，关于上课的事，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那。”
    费蒂西娅拖长声音：“原来父亲你也知道。我才不要原谅你，父亲。”费蒂西娅做了一个鬼脸。
    “不过，我失信是一回事，你装病逃课是另一回事。”
    费蒂西娅才不怕：“医生说我病了需要休息，父亲。你是在怀疑医生在说假话吗？”
    托马斯正在填写莱姆的病历，听到这话抬起头。布鲁斯没和他进行对视。
    “你难道要让医生丧失他的医疗执照。茜茜。”
    “如果他造假了的话，他就再也不能当医生了。”这句话是假的，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有那么严重的惩罚。
    费蒂西娅绞手指。
    托马斯看不过去了：“茜茜，别听他那么说，幽灵界没有医疗执照这种东西。我应聘的是大学教授的职位，只是暂时替外出访友的医生照看一段时间医务室。”

 第33章

    “托马斯。”布鲁斯对于托马斯的拆台感到无奈。
    而且——
    托马斯你要不要听一听你在说些什么。什么没有执照？这所学校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
    “布鲁斯，我想阿福应该不会教你去欺骗孩子达成目的。”
    “让他们去吵吧，我给你拍张照，亲爱的。”玛莎带着心情低落的费蒂西娅走到休息室。
    玛莎调试相机：“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可以开始新的事业，还能见到你们。而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茜茜，别难受了，来，笑一个。”
    “布鲁斯很过分。”
    照完照片费蒂西娅已经想清楚了她大声指责，“我只是稍微休息一下，他就开始不满意。他根本不知道这场考试有多难。为什么家长不能一起考试？我看他到时候能考几分。”
    “他确实很过分，亲爱的。”玛莎说，“为什么不向加布里埃尔教授提一下你的想法呢。他是一位善于倾听别人意见的绅士，他会同意的。”
    是呀，我为什么不能直接跟乌漆麻黑说。
    费蒂西娅觉得这真是一个好意见。她猛的亲了一口玛莎的脸。
    “谢谢，玛莎，我爱你。”
    费蒂西娅拨通了加布里埃尔的电话，只听见加布里埃尔说：“布鲁斯先生，费蒂西娅还活着吗？如果还活着，麻烦你通知她，我们的课要开始了。”
    讨厌的乌漆麻黑。
    费蒂西娅鼓起脸说：“我当然还活着，加布里埃尔老师。”
    “原来是你，亲爱的。你父亲呢？”加布里埃尔声音温和。
    “他在和托马斯吵架。”
    “噢，看来他陷入了家庭纷争。”加布里埃尔随意感慨了一句，“你找我有事吗？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电话那头的乌鸦久久不曾回答，似乎被这个建议震惊了一会儿：“嗯，我们学校从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我们可以试一试，如果能够激发你们的学习斗志的话，罗密欧会同意的。”
    加布里埃尔继续询问费蒂西娅关于这条建议的细节：“你觉得考了高分的家长，我给他们发个最佳爸爸/最佳妈妈奖怎么样？”
    费蒂西娅兴致勃勃：“如果布鲁斯考了高分，你还要给我发个最佳孩子奖。没有我他怎么能参加考试呢。”
    “我会考虑的。为了奖励你刚刚提的好主意，我决定再让你休息十分钟。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快乐地哼歌：“一只水母，两只水母。”她转了一个圈。
    “看来你得偿所愿了，宝贝。”玛莎没有偷听他们都谈话，但从费蒂西娅的表情中她知道了结果。
    “父亲要跟我一起考试了，玛莎，如果他比我考的糟糕，他再也没脸来督促我学习了。”
    “我也能见证布鲁斯上大学的场景。一切都很好。”玛莎对此也感到很高兴。
    布鲁斯来找费蒂西娅的时候，少女恢复了高兴的情绪，一点儿也不再伤心。
    “托马斯说的对，我确实不能那样说服你。”
    “这一次我原谅你了，父亲。”费蒂西娅完全不在意，“加布里埃尔教授同意我十分钟后再去教室。”
    “还有时间，我们来拍照吧，我要让阿福看一看。”
    布鲁斯被费蒂西娅突然改变的态度搞糊涂了，难道玛莎做了什么？
    玛莎对着他微笑。
    布鲁斯放下心。茜茜是能听进去玛莎的话的。
    “阿福说我们要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费蒂西娅打开相机，“看着镜头，笑一个。”
    灰白色的幽灵站在布鲁斯的旁边，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是那么温馨。
    咔嚓一声——
    费蒂西娅看着照片上的布鲁斯突然起了搞怪的心思，她伸出邪恶的手指打开编辑按钮，开始修修改改。
    完成。
    一键发送。
    “好了吗？茜茜。”布鲁斯问。
    “好了好了。”费蒂西娅大声说，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容易被发现了，又多加了一句，“我多拍进去了一个丑瓶子，已经裁掉了。”
    布鲁斯觉得她没说真话，玛莎扯了扯他的西装袖子。
    “要对孩子宽容点，布鲁斯。你小时候我们都是这么做的。”
    托马斯笑着讲述过去：“我记得你以前打碎了一个花瓶，也是这个样子。”
    算了，反正手机里除了家里人和正义联盟的联系方式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布鲁斯决定放过费蒂西娅一次，就算她根本没把照片拍下来也没关系。
    “跟我一起拍一张合照吧，亲爱的。”玛莎说。
    费蒂西娅很高兴，跳着走过去，然后她就想起来：“那谁来拍照。”
    铜币先生在白色丝带里翻了一个身。男人头像鼻子下的白色的鼻涕泡一会儿变大一会变小。
    费蒂西娅拿托马斯的笔戳了戳那个泡泡。
    啪嗒。
    铜币先生从昆特牌八冠王的美梦中苏醒。对上了四双不同的眼睛。
    “你们，这是要干嘛？”铜币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托马斯：“能给我拍个照吗？铜币先生，我和玛莎想和儿子孙女一起拍个照。”
    “嘿，我以为是什么事呢？”铜币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他们要将他送给那个小恶魔呢。
    小恶魔乖巧地站在托马斯身前，她又往旁边挤了挤。

 第34章

    布鲁斯颇为无奈：“茜茜，你再过来点，我就要被你挤出去了。”
    “抱歉，父亲。我太高兴了，这可是我和玛莎，托马斯的第一张合照。”
    “你一定的把我拍得好看点。”费蒂西娅差点把正在艰难在屏幕上蹭来蹭去的铜币吓到。
    最后一张每人带笑的整齐的合照定格在一起。
    布鲁斯的手机在不断跳出信息。
    【杰森】哈哈哈哈哈哈哈。
    【克拉克】布鲁斯，你的手机被偷了吗？
    【戴安娜】这个胡子可真丑，布鲁斯，我没想你真实的品味是这样的。
    【提姆】……看来费蒂西娅成功了。
    【阿福】我没想到会再一次见到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他们看上去很好。只是布鲁斯老爷在费蒂西娅小姐面前你还是要稳重一点。
    【达米安】伯茵茨是不是你拿着父亲的手机。
    布鲁斯感觉越发不妙，他随机点进一个人的对话框，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幽灵们笑的温和而从容，唯有最中间的男人，戴着一个滑稽的大胡子，硬生生将温馨的场面转变成了搞笑无厘头。
    第18章 生日邀请
    “我只是开了个玩笑，父亲，而且我只私发给了阿福。”费蒂西娅进入教室之前大声囔囔。
    布鲁斯额头上的青筋在不断跳动：“你点了群发，茜茜。”
    费蒂西娅还真不知道：“那好吧，我的错，可是那张照片又不丑，父亲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那根本没有折损你的帅气。我们有时候需要换一种风格。”
    算了，布鲁斯不想和费蒂西娅吵起来，或许有些丢脸，但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
    他们回到原来的座位。
    “呼噜呼噜。”
    赛文躺在椅子上打呼噜，草帽遮住他的脸，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翻个身哼唧了两下又继续沉入梦乡。
    皮塔还在奋笔疾书，小红猪的蹄子哆哆嗦嗦，每个字都被他写的像在本子上跳舞一样。
    “皮塔，你刚刚怎么不跟着一起躺下。这样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去医疗室休息了。”
    费蒂西娅反坐在椅子上，愈发觉得自己如此聪慧。
    “可是我的笔记还没抄完。”皮塔手抖了一下，单词写歪了，“而且加布里埃尔教授一直盯着我。”
    费蒂西娅看了一眼讲台，加布里埃尔不知何时带上了一架金丝眼镜，他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他的身后，星期三正和断手正在比赛擦黑饭，一人一手擦出残影。粉笔灰就像雪一样刷刷落在加布里埃尔的羽毛上，让他变成一只白乌鸦。
    加布里埃尔浑然不觉。
    “我觉得他不会发现的。”费蒂西娅说。
    “不，那是你没遭遇过这种。”皮塔突然站起来，加布里埃尔银色的眼珠闪了闪。皮塔又飞快坐下，“你感觉到了吗？加布里埃尔教授在看我。他的眼睛在动。”
    “厄……”费蒂西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我还是没感觉到。”
    “可能是他戴了眼镜。你才发现不了。”皮塔猜测说。
    加布里埃尔停下笔，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费蒂西娅的鼻子快抵到他的长喙上了。
    “费蒂西娅，有什么事吗？”
    他微微皱眉，翅膀上的羽毛都炸了起来。
    费蒂拿出布鲁斯的手机给那几根羽毛拍了张特写。
    “老师，我要观察一下你羽毛的排列方式，这样下次我做这道题的时候才能做对。你也希望我这次能考及格吧。加布里埃尔老师。”
    小混蛋有恃无恐的样子真得很想让人打她一顿。
    可加布里埃尔不是一般的鸟，他往后拉开距离笑眯眯说：“需要我给你摆个姿势吗？费蒂西娅。如果你想要我的羽毛写真，我那里还有很多。”
    费蒂西娅觉得好没意思：“不了，你自己留着吧。”她又不是乌鸦，对这个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加布里埃尔老师，你刚才在看皮塔吗？”
    “皮塔没有跟你一起去医务室吗？”
    皮塔，皮塔他直接哭出来了。
    赛文突然惊醒，草帽掉到地上。
    “发生了什么，龙卷风要来了吗？皮塔快去关鸡舍。”
    皮塔哭得更大声了。
    加布里埃尔拍了拍翅膀。
    “都来齐了，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各位亲爱的家长。”
    “再见，亲爱的，我们下次再聊，星期三的老师要跟我们说一件事情。”莫蒂西亚恋恋不舍地收起电话。
    布鲁斯也看过去。他的余光扫过费蒂西娅，发现她格外的精神。
    加布里埃尔笑着说：“刚刚我与校领导沟通了一下，家长将会和孩子们一起参加最终的补考。这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你们将会和孩子一起成长。”
    三位家长动作一致地看向地面上一堆厚的要死的书。
    赛文第一个摇头：“这不太好吧，教授。我还要回家卖鸡，哪有时间天天学习。而且我要是能考上你们学校我还需要送皮塔来上学吗。”
    莫蒂西亚嘴唇依然鲜艳：“我学过一次了。这一次就让戈梅斯来吧，他一向讨厌这些活动。”
    “我很忙，教授。”布鲁斯回答最简短，语气最果断。
    “赛文先生，为了孩子，少卖几只鸡没什么，难道金钱比皮塔要重要吗？我记得皮塔有几个哥哥，他们会打理好你家的养鸡场的。”

 第35章

    “还有你布鲁斯先生，你所谓的忙难道是指你的那些小爱好？放下一段时间，世界少了你还会运转。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将那些工作交给你的养子们，我听说他们很优秀。”
    皮塔眼角还挂着泪珠。眼里满是期待。
    赛文犹豫不决。
    “爸爸。你一直说想让我成为像你那样的人，你难道是骗我的吗。”皮塔的泪水又要决堤。
    “父亲，你说过的，要和我一起上课，那么顺便和我一起考试吧。”
    费蒂西娅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
    两个同病相怜的父亲只能点头同意，然后他们又一起看着那堆厚的要死的教科书，头不是一般的疼。
    莫蒂西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戈梅斯。
    “亲爱的，你会和星期三一起参加考试。”
    戈梅斯的声音很高兴：“是吗，那真没意思，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带上一个水晶球还是一根魔杖，或许带上一些鼻涕虫。”
    加布里埃尔也听见了：“带上你自己就好了，戈梅斯先生。”
    “好的，教授，下堂课见。”
    “你的丈夫真是一位有趣的人，亚当斯夫人。”加布里尔赞叹了一句。
    “我也那么觉得。”莫蒂西亚微笑，“他总是对所有事情都充满激情，我当初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才和他结婚的。”
    “我们结婚的那一天，他带着我从悬崖上跳下去，那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加布里埃尔清了清嗓子继续上课，一直上到第三天的下午，夕阳的斜晖洒满教室。
    “第一堂课到此结束，下一堂课的时间在三天后，请各位做好准备。”
    乌鸦化作一道银光消失不见。地板张开大口将所有的桌椅都吞进去，藤蔓迅速生长盖住了黑板。
    费蒂西娅慢吞吞地收拾自己厚厚的笔记，皮塔走了过来。
    他羞涩地捏着衣角，本就红的脸蛋变得像一个蒸熟的苹果。
    “费蒂西娅，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参加，我还邀请了星期三，到时候卡卡夫也会过去。”
    生日宴会对于费蒂西娅来说绝不是什么好词语，它代表着爆炸火光和尖叫。她已经对上次生日会上发生的事感到心有余悸了。
    “这一次不会再把什么炸了吧。”
    费蒂西娅不想第二天在一片火海中起床。
    “当然不会，这一次生日会有妈妈全程参与。你们可以来我家的农场，我养了很多小动物，爸爸说你弟弟也喜欢动物，你到时候可以带他过来。”
    “我可以让他摸一摸我的猫，我的猫很聪明也很乖。”
    费蒂西娅觉得达米安会喜欢的。他对动物露出的微笑比面对父亲还要多。
    “我会去的，皮塔。你到时候一定要准备一个超级超级大的蛋糕。”
    皮塔开心的笑起来：“好，我妈妈的手艺很好。”
    布鲁斯将所有的东西塞进牛皮袋里，他低下头看向赛文。
    “我的朋友，后天皮塔过生日，欢迎你带费蒂西娅和其他的家人过来，我到时候会专门给你开一瓶葡萄酒。”
    赛文的胡子翘了翘。
    “孩子们可以去鸡舍里捡鸡蛋。我们大人可以一起去钓鱼，亚当斯夫人也会和她的丈夫过来。”
    布鲁斯思考自己的行程，最近正义联盟的事情并不多，超人可以处理，只是——
    “父亲你不去也可以。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费蒂西娅说。
    布鲁斯立马改变主意，等会儿他就打电话可以让迪克回哥谭住几天。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和费蒂西娅都会去的，赛文。”
    费蒂西娅撇撇嘴。
    “无可救药的控制欲。杰森说的果然很对。”
    第19章 新弟弟
    “你真的不带我一起去吗？我可以给你们拍照，还能帮玛莎提东西。”费蒂西娅趴在车窗上。
    “托马斯和玛莎需要属于自己的一点时间，茜茜。”
    “你是在说我黏人吗？父亲，难道你是在嫉妒玛莎给我烤苹果派，托马斯晚上给我读故事。”
    费蒂西娅觉得布鲁斯太小心眼了，明明她还邀请他晚上跟她一起听故事，是他自己拒绝的。
    早知道就不把苹果派分给他了。
    “我不会那样做的，茜茜。抱歉，你今天得一个人待在家里。”布鲁斯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微微歉意，任何人都抵挡不住哥谭王子这副模样，可费蒂西娅不吃这套。
    她冷哼一声：“那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父亲。”
    黑色的福特车果断的开走。费蒂西娅磨了磨牙，她气势汹汹地跑进雕刻室，拖鞋被她穿出了军靴的气势：“谁要一个人待在这，我今天一定要出去。”
    她开始翻找自己的橱柜：“在哪呢？我记得上次明明放在这……找到了。”她从角落里拿出了一支粉笔。
    正当她思考是去巴尔的摩还是去夏威夷的时候窗外传来了咚咚的声音。
    杰森打开窗户，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木雕。
    “小贼，竟敢上我家偷东西，你难道没从你巴尔的摩的同行那听说过我吗？看来二十八次进监狱对他们还太温柔了。”
    杰森灵敏躲开，费蒂西娅认出了他：“怎么是你，那边那么大的门不走干嘛要走窗户。”
    杰森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跳下去。

 第36章

    “布鲁斯没带你出去？”他来之前从监控中看到布鲁斯的车开往了犯罪巷。
    说到这费蒂西娅就来气。
    “我也想和父亲他们出去，结果他竟然拒绝了，说什么要让我好好复习。明明他也要考试，为什么他不一起留下来。”
    “他还说不要让我整天跟在玛莎和托马斯的身边。可他自己不也是是天天跟在他们身边。”
    费蒂西娅越说越气。她都没拿捏布鲁斯，托马斯玛莎就被发现了。
    亏大了。
    杰森被吵得耳朵疼，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塞给她打断她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要的东西。”
    “什么？”
    费蒂西娅打开笔记，一行行漂亮的字整齐的排列着：“偷龙蛋的10种方法。”
    她睁大眼睛，“这是神秘学常识的笔记！你要把这个送给我吗？杰森，你真是天底下最棒的哥哥。”
    费蒂西娅兴奋地跳起来亲他一口，鼻子上的灰蹭到杰森的脸上。
    杰森默默擦掉脸上的口水，拉住费蒂西娅的手带她走向蝙蝠洞的方向：“既然东西收到了，等价交换你也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是让我说服布鲁斯将你加入他的遗产名单，还是让提姆给你打零花钱。”
    杰森啧了一声：“都不是，大小姐。”
    蝙蝠洞的门打开，两人先后走了进去，许许多多蝙蝠倒挂在洞顶。
    穿过长廊，各种新奇的设备让人看得眼花撩乱，一个巨大的霸王龙摆件放置在其中一个平台上。
    费蒂西娅还看到几辆酷炫的车，这让她想起关于考了十三次驾照依然没通过的不美好记忆。
    天啊，快点忘记。
    杰森从旁边的玻璃柜里拿出黑山羊木雕。费蒂西娅嫌恶地后退十多步：“它怎么会在这！父亲还去翻垃圾桶，他那么有钱，就不能再去买一个吗！”
    “让他活过来，费蒂西娅。别忘了笔记，你得给我点报酬。”
    “你竟然喜欢说骚话的黑山羊脑袋！”
    杰森磨了磨牙齿：“我不喜欢。”
    “我不会嘲笑你的。”
    费蒂西娅打算将这个秘密分享给迪克，因为上次他告诉了她杰森的。
    杰森总觉得费蒂西娅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他懒得和她辩论，和她多说几句话绝对要被她带沟里去。这是他从布鲁斯身上总结出的经验。
    “那就施展你的魔法吧，女王。”
    “能别这样叫我吗，太老土了。”
    “魔法师。”杰森敷衍地换了一个称呼。
    费蒂西娅还是不喜欢，她边摊开手边囔囔：“叫我费蒂西娅。我讨厌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空气中有什么开始缓缓聚集。鲜活的血肉挣脱木质的纹路，黑山羊睁开猩红的眼睛。
    “噢，我美丽可爱的主人，即使上次你那么残忍的对待我，我依然爱你。你总算要带我回到你的王国吗？”
    费蒂西娅自动屏蔽他的话，对着杰森说：“好了，给你了。”
    “什么！”黑山羊大惊失色，“我的主人，你那三十七度的嘴唇怎么会吐出了如此冰冷的话语，你竟然要将我送给这个大胸暴躁男。”
    大胸暴躁男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黑山羊哀嚎：“oh my god，撒旦呀，还是个暴力男。”
    杰森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绷带将黑山羊的嘴巴馋得严严实实。
    “我走了。别跟布鲁斯说我来过。”
    费蒂西娅连忙拽住他的衣角。
    “带我一起走。”
    二十分钟后杰森带她进麦当劳，给她点了一份儿童套餐：“你在这玩会儿，我要去办点事情。”说完也不等费蒂西娅回复就急匆匆地离开。
    费蒂西娅捏着塑料星星勺子，一勺一勺挖冰淇凌，阴沉的脸将隔壁桌的小孩直接吓哭了。
    这冰淇淋还挺好吃的。
    等等，费蒂西娅，你要被杰森的糖衣炮弹腐蚀吗？
    费蒂西娅连忙将吃空的冰淇淋盒子扔进垃圾桶毁尸灭迹。
    “一点小东西就想打发我，不可能的。潘，找到黑山羊的位置了吗？我要给杰森一个大惊喜。”
    她走到洗手间的厕所掏出粉笔，在墙上画了一道小门，当线条连接到地面时一扇真正的门出现在墙上。
    她走了进去，对面是一间实验室：“这是哪？”
    一个巨大的玻璃罐挡在她面前，罐里的黑发青年和她面对面，他还吐出了几个泡泡。
    他隔着玻璃挥了挥手：“嘿，你好。你有蓝眼睛，你也是莱克斯生的吗？”
    “我爸爸叫布鲁斯，不叫莱克斯。”
    “你在找什么？”罐子里的青年看着费蒂西娅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杰森不在这？看来走错了。一定是放的太久了，粉笔都过期了，早知道以前就该用完。”
    “你怎么不回答我？”青年从里面敲了敲玻璃罐。
    “你好吵。”费蒂西娅转过头面无表情。
    青年语气软和下来：“嘿，我这不是太久没看到人兴奋嘛？前几天我又多了一个兄弟。莱克斯已经很久没过来了。
    费蒂西娅停下画门的手，看了看那个压抑的罐子：“你可以离家出走，看看这个地方，你妈妈一点也不关心你。”
    “我觉得莱克斯以前还挺关心我的，一来就会待好几天。不过你说的对，这里太无聊了，我要出去。”

 第37章

    “你可以当我爸爸的养子，他最喜欢收养黑发蓝眼睛的男孩。反正我有好多兄弟，不多你这一个。”
    “哎。”青年的脸压在玻璃罐上，“可以吗？你要当我的妹妹。”
    “什么妹妹，我是姐姐。”费蒂西娅捍卫自己的地位，“你虽然长得大个，但你看着就像个小孩。”
    “好吧好吧，姐姐，快点将我弄出来。”
    费蒂西娅自信地走到控制台，看着各种各样的按钮，瞬间泄气，青年期待地看着她，费蒂西娅镇定自若地随意按下一个蓝色的按钮。
    啪嗒，挂在墙壁上的机械手臂掉了下来，把地板砸塌了。
    “一点小失误。”费蒂西娅面上云淡风轻，又按下红色按钮，这次墙壁打开一个正方形小门，水流涌了出来。
    越来越多，很快就漫过她的脚踝。
    “我的新靴子。”费蒂西娅这下绷不住表情了。
    她脚下的地面鼓了起来，钻出许多绿藤，一条卷起她，一条打破水罐，带着青年一齐钻进门里。
    大都会，卢瑟集团顶楼办公室。
    “老板，企鹅人正打算竞选哥谭市长。他希望你能看在多年合作伙伴的关系给他提供一点帮助。”
    卢瑟翻开计划书，“阿卡姆女团？这是什么？他打算进军娱乐圈洗/钱。让他别做梦了，快点催他把上次的欠款结清。”
    “好的，老板。”
    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老板，三号实验室出事了。”
    第20章 boss
    费蒂西娅不知道卢瑟看到实验室一片废墟后阴沉得要杀人的表情，她正和新认的弟弟从高空坠落。
    “啊啊啊啊啊，门为什么开在这！”
    风呼呼得吹，费蒂西娅穿过一片又一片云，向上飞扬的头发让她睁不开眼睛。
    突然她停了下来。
    新弟弟抱着她在空中转了个圈：“嘿，你看，我会飞。”
    他们悬停在万米高空之中。
    费蒂西娅唯一的反应是：“这不公平，为什么我不能飞。”
    十分钟后。
    “再低一点。”青年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放低，费蒂西娅用靴子去触碰海水，一群鲨鱼好奇地在水面下看着，突然一头鲨鱼猛的咬上来。
    咬着了空气。
    “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把这片海的鲨鱼都骚扰了一遍后费蒂西娅总算想起了杰森：“我们去找杰森吧，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家里又多了一个兄弟。”
    杰森在一个工作人员身上放了一个微型窃/听器，转过头就看见费蒂西娅在会场边上朝他使劲挥手，他额头跳了一下，快速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将人带到角落：“你怎么找过来的？”
    “你一直没来找我，我就过来找你了。”费蒂西娅说得理直气壮，让杰森想要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他发现了她身后陌生的青年。
    “他是谁？”
    “我们的新弟弟。”
    “你好，二哥。”康纳乖巧地打了个招呼。
    杰森看着那双蓝眼睛：“布鲁斯的新儿子？”他怎么没接到消息。要是以往，迪克早就把这个消息发群里了。
    “他叫康纳，是个很乖的小孩。”一个一米七多的瘦弱少女朝着一个一米九的高大青年叫乖小孩，这场景不是一般的滑稽。
    杰森懒得纠结老蝙蝠又多了几个小孩，带着两人去到楼上的包厢，给两人各扔了一副多米诺面具：“带上。”
    “不要。”费蒂西娅抗拒地后退。
    杰森强硬地将多米诺面具扣在费蒂西娅的脸上。费蒂西娅用手去摘。
    “别取下来。”
    “可是我脸上很难受。”
    杰森拽了拽她的辫子，费蒂西娅瞪了他一眼。
    “杰森！”
    “忍住，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你的脸。我可不想事后听布鲁斯的说教。知道了吗？”杰森微微俯身，绿眼睛里倒影着费蒂西娅夹紧的眉头。
    康娜拿出一副墨镜：“我觉得我戴这个就可以了。”他吹了声口哨，“非常适合我帅气的脸蛋。”
    “不行，你也得戴，不然我就不戴了。”
    “我不要。”
    “康纳你不乖了。”
    “费蒂西娅，你是姐姐，你该让着我。”
    “谁说的，我们家没有这个规矩。”
    杰森深吸一口气，忍住给这两个幼稚小鬼一人一拳的冲动。他咬牙切齿：“你们，都给我戴上。”
    “他的脾气也太暴躁了。费蒂西娅。这就是你说得温柔好哥哥。”杰森拿着他的墨镜离开，康纳只能从果盘里拿一个苹果在手里抛着玩。
    “那是迪克，杰森就是这样。”费蒂西娅敷衍地回了一句，她正拿着粉笔在墙壁上画门，“别打扰我，我这次要好好确定位置，既然杰森不搭理我，那就孤立他让他一个人玩去吧。我原本还想给他送一个礼物。现在没有了，哼。”
    “我们去太阳上去吧，我觉得哪里很舒服。”康纳眼睛一亮。
    “你可以自己飞上去。我才不去，到时候我的裙子要被烧坏的。”
    费蒂西娅打开门，康纳连忙跟上，然后他们就跟一个穿的古里古怪的家伙在一间狭小黑暗的房间面面相觑。
    “又弄错了，我今天的运势这么不好吗？”费蒂西娅打开手机不太熟练的翻开日历，看到了诸事不宜四个小字。
    “假的。”费蒂西娅关上手机，“罗密欧说的对，不能相信封建迷信。一定是粉笔的问题。我得回去重新修一下。”

 第38章

    费蒂西娅在自言自语。康纳摸着下巴看着怪人：“你长得挺不像人的。”
    怪人往后退了几步，厚重的刘海把他整张脸都遮住了。
    “康纳，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到时候阿福会生气的。”
    “好吧。你长得不怎么人模人样。”康纳从善如流改口，费蒂西娅觉得当一个好姐姐也不怎么难。这样想着粉笔导致失误产生的烦躁一扫而清。
    她这才有空了解当前的处境：“这里怎么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他们旁边有一道帘幕，费蒂西娅伸手打算掀开。
    “有人来了。”康纳说。
    “哪里有人？”帘子外面是摆放着沙发的休息室，一个人都没有。
    康纳：“这不是来了吗？”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费蒂西娅还想看看到底是谁。怪人急忙拉开她的手将帘幕复原。
    费蒂西娅皱拧起眉毛就要发作：“你……”
    有什么人坐到了沙发上，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敲击声。谈话声穿过帘幕传来。
    “……老板，你竞选市长的影片已经拍摄好了。十分钟后就会在哥谭电视台播出。”
    “干得好加米。我们的方案发给卢瑟了吗？”
    “卢瑟先生拒绝了。老板。”
    那道声音变得阴沉：“看来莱克斯集团家大业大，看不上我这点蚊子肉。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干，就用你口里直播打投的方案。”
    “好的，老板，即然卢瑟先生拒绝了我们，这个小玩意还卖给他吗？”
    敲击笼子的声音响起，还有叽里咕噜像动物一样的愤怒叫声。
    “怎么不卖，一码归一码，钱还是要赚的。不过要在我们之前商定好的价格上翻个十倍。卢瑟不是最喜欢研究这些外星生物吗，多花点钱他一定愿意。”
    费蒂西娅脚酸了，怎么说了那么久还没说完。她想原路返回，怪人蹿了出去。
    明亮的灯光照进来，费蒂西娅看到他扑到沙发上一个穿西装戴礼帽长着鹰钩鼻的胖子身上。厚重的外套里钻出了两个黄色的土豆。
    土豆？
    “我就说他长得不像人吧。”康纳说。
    土豆长了腿会跑，戴着大大的防风镜，穿着牛仔背带裤，头上长着几根稀疏的头发。
    他们愤怒的揪着奥斯瓦尔德的脸，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快把他们弄走？该死，我的脸。”奥斯瓦尔德脸上多了好几个巴掌印。
    加米放下笼子，笼子里有一个圆圆矮矮的小黄人，他正抓着笼子围栏，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同伴。
    因为奥斯瓦尔德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电击棒，高的那个小黄人一下倒在地上。
    “小东西们，你们的胆子可真大。”奥斯瓦尔德阴沉着脸，抓住小黄人的脑袋冷冷一笑，就听见加米颤抖的声音“老板”。
    只见房间霎时变得扭曲，一条条木藤破开墙壁钻出来，他们在奥斯瓦尔德惊恐的目光中迅速飞来，牢牢禁锢住他的手脚。其中最大的一条，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小黄人们呆呆的看着从帘幕后走来的高大身影。
    “你挡着我路了。”费蒂西娅说。
    “你也挡着我的路了。”康纳甩了一下头发学着费蒂西娅说话。
    奥斯瓦尔德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古怪少女和青年，他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义警是不是都有病啊，怎么哪哪都有你们。”
    他们就不能去找小丑，找黑面具，为什么整天盯着他这个无辜的只想做生意的商人。
    费蒂西娅的回答是继续扇巴掌。
    “你话太多，我腿都蹲麻了，你还想当市长，做梦吧，我是绝对不会给你投票的。”费蒂西娅将苹果塞进奥斯瓦尔德的嘴里。
    “那是我的。”康纳说。
    “谁知道这里的东西有没有问题，你让他先尝尝。”
    “你说的对。”康纳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他观察奥斯瓦尔德依然活蹦乱跳的身体最后得出结论，“看来没问题。”
    费蒂西娅只觉得一阵风从她眼前飘过，康纳拿着一个红苹果咬了一口。
    “很甜，费蒂西娅。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苹果。”
    “你为什么不给我拿一个。康纳。”说完后费蒂西娅才反应过来，“你刚刚出去了，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好用的能力。”
    费蒂西娅踢了一下奥斯瓦尔德身下的沙发。
    一个红苹果出现在费蒂西娅的面前。
    三个小黄人正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
    “boss。”
    第21章 混乱
    “你们要让我当你们的老板？”费蒂西娅收到了人生一第个offer，还是要求她当老板。
    小黄人们点点头。
    “我不干，当老板太累了。”费蒂西娅想到了提姆永远一片青黑的眼底，摇摇头，她要做一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才不要当什么老板呢。
    小黄人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费蒂西娅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你们可以做很多工作。”
    小黄人们使劲点头。
    “开火箭造潜艇，可是我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费蒂西娅现代科技产品的操作能力处于及格线以下，她对这些听起来操作难的要死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也许你们可以找他？”费蒂西娅从手机里搜出一张照片，小胡子男人意气风发的站在一下西红柿炒鸡蛋配色的机甲前面。

 第39章

    “迪克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他从麻省理工毕业，能够手搓核反应堆。”
    “你们就应该找这样的老板。他看上去就是那种能好几天不睡觉的人。我可不行，我天天都要睡懒觉。”
    小黄人们齐齐摇头，继续叽里呱啦。
    “你们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你们要找一个坏蛋做老板。”
    康纳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噢，费蒂西娅，连土豆都看出来你漆黑的内心。”
    “你闭嘴，康纳。怎么才过了一会儿，你就变得那么叛逆。难道一开始你都是装乖骗我的。”
    费蒂西娅转过头：“还有你们，我难道那么像一个坏人吗，虽然我确实有过统治学校的想法，但那都是以前了。罗密欧要我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说我连校长的一根手指都打不过。”
    其实费蒂西娅觉得罗密欧就是在威胁自己。她还是能打一根手指的好吧。不过，确实打不过。哎，她叹了一口气。
    “你们还是觉得我是最和心意的老板。可是成为超级坏蛋有什么好处呢？我只是一个要每天补课以后参加补考的苦逼大学生。”
    “不写作业？罗密欧会杀了我的。”
    一只眼的小黄人朝费蒂西娅比划。
    费蒂西娅高兴的站起来：“你们能替我写作业？！”
    “这真是太棒了！”
    “我要成为你们的老板，从今天开始，我以后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超级坏蛋。”费蒂西娅就像发表演讲一样举起手。灯光落在她的头上给她戴上了一顶皇冠。
    小黄人疯狂鼓掌。
    康纳为她的变脸速度叫绝，他吃下最后一口苹果，正打算说些什么，他耳朵动了动面色一变：“费蒂西娅，杰森要进我们之前待的那个房间了。”
    杰森打开门就看到费蒂西娅和康纳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上。
    “你们没有出去过吧。”
    “没有。”康纳快速回答。费蒂西娅拍了他一下。
    “噢，为什么拍我，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瞪着他。
    杰森没有错过他们间上互动，嗤笑一声：“希望是这样。”
    费蒂西娅觉得康纳真是个傻蛋，在继社畜弟弟，暴娇弟弟之后她还要多出一个傻蛋弟弟。这个傻蛋还是她自己拉回家的。
    “你的事情处理好。”
    “差不多，网已经撒下去了。”
    费蒂西娅对他要干的事情毫无兴趣，也不问黑山羊去哪了。
    看台外亮起灯光，一个年轻的拍卖师站在台上，他敲了一下锤子。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奥弗拉拍卖行。”
    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费蒂西娅这才发现下面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
    “今天我们要拍卖的第一件物品，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山羊头颅，起拍价一百万。”
    灯光打在拍卖台上，每个人包括费蒂西娅都看到了一个空空荡荡的盘子。
    “……”拍卖师的声音卡顿了一下。
    费蒂西娅：“……这就是你的计划，看上去，嗯，好吧，我看不出来你要干什么。”
    杰森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亲眼看到他们把黑山羊放上去的，怎么会消失。他打算去查查监控。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拍卖台上。
    一个穿着牛仔背带裤戴着护目镜的大眼小黄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的脸上全是黑乎乎的灰尘，手里抱着一个不断扭动的黑山羊头颅。
    费蒂西娅瞬间哽住。
    康纳笑得捶沙发：“哈哈哈哈哈。”
    杰森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十分古怪的表情。
    费蒂西娅狠狠踩了康纳一脚，结果把自己的脚给踩疼了，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动了动嘴巴：闭嘴吧，康纳。不要让我把你送回去。
    康纳用手指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杰森觉得他们在把他当傻子。费蒂西娅恨不得让康纳原地消失，她找了一个杰森看不到的角度给另一个家伙打了个手势。
    放回去！
    鲍勃误会了她的意思，举起黑山羊头颅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boss，任务完成。从今天开始您的大名将会传遍哥谭。
    费蒂西娅没听见。康纳听见了，但他听不懂。
    于是鲍勃认为费蒂西娅赞同他们的自作主张，他露出了一个干劲十足的笑容，打算带着战利品逃跑。
    拍卖师反应过来，让场边的保镖们上前抓土豆。鲍勃为了躲避他们，不得不在一个个脑袋上跑起酷。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会场里响起。
    “头，我的头！”
    “我的头发！”
    “啊啊！！别踩我的脸！”
    “费蒂西娅，你快看。”康纳惊呼。费蒂西娅看到了让她非常火大的一幕。
    好几个黑袍人从人群里蹿出来，一齐围住鲍勃。他们念着奇怪的咒语，鲍勃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想想办法，费蒂西娅，总不能让自己新收的小弟被抓吧，那也太丢人了。
    附近的地板突然不正常的鼓起来，就在它即将破出地面时，斯图尔特和凯文抱着微型机械枪从天而降。斯图尔特扣动扳机，一道银光落到一个黑袍人身上。
    所有人惊恐地张大嘴，注视着黑衣人快速变小，成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
    黑山羊从他的怀里落下来咕噜咕噜的滚到人群里，嘴上的绷带也松开了。

 第40章

    “嘿，我的嘴巴总算自由了，多么新鲜的空气啊。噢女士你长得真美丽，不过你能把你的腿抬一抬吗，我可不想像一个舔狗一样亲吻你的高跟鞋。”
    女人尖声大喊，用高跟鞋狠狠的把黑山羊头颅踹了出去。
    这好像是一个信号，会场一下就乱了起来。人们尖叫着逃跑，就算拍卖员怎么敲打锤子维持秩序，也不管用。
    “她一定是被我迷住了，我就知道我这英俊帅气的容颜能够迷倒无数人。”黑山羊飞进一个包厢，撞到一个圆滚滚的肚子。
    奥斯瓦尔德闷哼一声，苹果从他嘴里掉出来，滚到黑山羊旁边的计划书上。
    “阿卡姆女团……出道。这就是你的愿望吗？虽然你又矮又胖又挫，还长着一个阴沉的鹰钩鼻，连我半分的英俊也及不上，但看在你那么迫切的向我许愿，我就大发慈悲的同意了。不用谢。”黑山羊的眼睛闪烁红光。
    水晶灯摇摇晃晃，突然落下来砸到奥斯瓦尔德的身上。
    加米惊呼：“老板。”
    他动了一下椅子，撞到了书柜，一本书飞的出去，砸到奥斯瓦尔德的胸口，房间里响起了清脆的骨折声。
    “是黑山羊的力量，哪个倒霉蛋向他许愿了。”费蒂西娅看向奥斯瓦尔德的包厢位置，一下就放心了，“还好，还好，没有误伤无辜。”
    “杰森，你不用担心父亲责怪你了。”
    杰森没有反应，连冷哼都没有，费蒂西娅往旁边一看，人不见了。
    她大惊失色：“杰森，人呢？”
    她环顾左右，不仅是杰森连康纳也不见了，走到看台往下看，小黄人们正手忙脚乱的想要关上枪，可惜怎么也关不上，一道道闪光过后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
    “我在这。”
    “费蒂西娅。”
    两道的声音传过来。
    费蒂西娅回头看。只看到一个拇指高的康纳拎着同样高度但一脸暴躁的杰森飞在半空。
    布鲁斯回到家时，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房子而是口袋里正在疯狂响动的电话，打电话的人好像遇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茜茜？她出门了。”布鲁斯看到了电话上的名字。
    玛莎和托马斯看过来，布鲁斯按下接通按钮。
    “茜茜，怎么了？”
    “父亲，杰森和康纳变成拇指姑娘了！这可怎么办。我对神秘学以外的事情一窍不通。他们不会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吧。”费蒂西娅一想到那个可能就两眼发黑。
    布鲁斯揉了揉突然发疼的额头：“所以杰森又怎么了？他变小了，还有康纳是谁？”
    “他们现在只有我一根手指那么高，我只要一转身就会踩到他们。”
    “我会飞，你踩不到我，费蒂西娅。”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康纳又往上飞，在快要飞到天花板时，杰森忍无可忍地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于是他获得了和费蒂西娅一样的遭遇，他的手骨裂了。
    紧接着他们撞到了天花板。
    杰森：“艹。”
    “别着急，茜茜，你先带杰森和……康纳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布鲁斯认为康纳可能是费蒂西娅哪个朋友的名字，他听到了电话那边嘈杂的呼喊声，“我一会就过来。”
    他正打算去蝙蝠洞换制服，手机又嗡嗡响起来。这一次来人不是费蒂西娅，而是提姆。
    “布鲁斯，快打开电视？”
    阿福拿着电话贴在提姆的耳边，他们一起看着笔记本上出现的熟悉身影，面色都变得十分复杂。
    “是的，布鲁斯老爷，我想你应该看看。”
    布鲁斯不明就以。
    托马斯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
    大屏幕上，一头绿发面容苍白的小丑一改往日的深紫西装穿上了一件粉嫩的少女短裙，他扎着丸子头戴着耳麦。正跟随音乐跳起了女团舞。
    在他的身后，鳄鱼人戴着假发涂着大红唇，贝恩也是一样的打扮，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裙子，跟着音乐蹦蹦跳跳。
    哈利奎因的声音突然响起：“各位亲爱的观众们，如果你喜欢小丑之花团队的表演，那就为他们投上宝贵的一票。”
    第22章 潘
    布鲁斯心里有一千只野马在上下蹦迪，每一匹马脸都变成了小丑那张娇羞造作的脸。
    音乐格外魔性，就算把耳朵捂上，耳蜗里也全是五音不全的歌声。
    偏偏电视上的票数从一开始的0一下飙升到3万，甚至还在继续往上涨。好像整个哥谭都参与进这场盛大的狂欢
    “布鲁斯，布鲁斯。”
    玛莎担忧的看着他。
    布鲁斯从恍惚中清醒，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没事，我们先去找茜茜和杰森他们。”
    蝙蝠侠全副武装赶到时，拍卖会场已经变成了一座原始森林，高大的树木拔地而起，迷雾在树林间徘徊，白色的蛾子扑闪翅膀，每当注视它们的时间过长，耳边就会响起模糊不清的呓语。
    “玛莎。”
    “托马斯。”
    通讯器没有传来声音。
    所有信号都消失了。
    没有人，没有声音，唯有寂静。
    突然地面开始倾斜，布鲁斯猝不及防踉跄一下，一颗巨大的眼珠出现在迷雾之外。
    “噢，一位客人。”声音悠长而沙哑，好似上古时代的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鸣响。
    一双巨大的枯木手指拎起蝙蝠侠的披风，布鲁斯这才看清楚这个怪物的全貌，山羊一样蜷曲的长角，似人非人似羊非羊的面容。眼中闪烁着狡诈又充满智慧的辉光。

 第41章

    怪物手里托着一座摆件，奥弗拉拍卖行的尖顶在迷雾中若影若现。
    他将摆件放入身后的巨大橱柜里，橱柜里有许多布鲁斯曾经见过的木雕，手挽着手的妖精，毛发鬈曲的黑山羊……还有更多的是他不曾见过的。
    所有的雕像都静默地垂下头颅。
    绵长的呼吸声从门外传来，墙壁上的树根在轻轻颤动，布鲁斯的目光穿过半开的门扉，停在爬满蔷薇花的长椅上，那有一位穿着黄色长裙的少女，她双眸禁闭，自穹顶撒下的阳光照亮了她苍白的面容和垂落在胸前那海藻般的黑发。
    “费蒂西娅。”布鲁斯下意识喊出少女的名字。
    费蒂西娅的眼皮颤动，好似下一刻就要从睡梦中醒来。所有的植物都屏住呼吸，连轻柔的微风也不再顽皮。
    少女松开眉头，继续安详沉睡。
    门自动关上，怪物将布鲁斯放在一张宽大的茶桌上，还给他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布鲁斯整理好脑子里繁杂的想法，没有去看那比他大的过分的茶杯：“你是潘。费蒂西娅的第一个造物。”
    怪物与费蒂西娅橱柜里的那个木雕长得一模一样，希腊神话中羊首人身的牧神以一种鲜活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费蒂西娅的造物都是怪物。布鲁斯再一次思考起这个问题。会是童年时期的影响吗？
    他最近听从加布里埃尔的建议开始苦学儿童心理学，他很清楚不幸的童年会给人带来什么。
    “命运早已注定，她将创造我们。”
    潘洞悉他的担忧。他露出一个笑容。
    “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关心我的主人。曾经我们中的很多人认为你夺走了她，甚至有一段时间我也深深嫉妒着你。”
    这听起来就像是另一位没有获得抚养权又被拒绝探视孩子的父亲或母亲的控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是在控诉你，先生。”潘说。
    “她已经很久不再入梦，即使过来也只是在这里睡一觉。”
    “所有人都感到难过，因为我们能见到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是我们的主人，亦是我们的神明。我们爱她敬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当她不再需要这一切的时候，这让我们感到深深的沮丧。”
    橱柜的木雕在隐隐震动，好似在附和他的话。
    布鲁斯察觉出怪物潜藏在平静面容下的低落：“我想茜茜从没有放弃你们，她只是长大了，需要更多属于她自己的时间。”
    “作为父亲，我能陪伴她的时间也会随着她的年龄越来越大而渐渐减少。”
    说到这布鲁斯也生出一些莫名的忧郁。
    ”这是一个狡猾的回答，先生。”潘轻笑，“但你说的没错，只是不甘心并不会被驱散，即使是怪物也是如此。”
    “小心那些调皮的家伙。”
    给出了一个不算警告的警告，潘下达逐客令：“时间差不多了，我的主人还在现实中等你。你该离开了，先生。”
    “布鲁斯，布鲁斯。”托马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布鲁斯这才发现他一直坐在蝙蝠车里。
    “托马斯。”
    托马斯听到了布鲁斯的回应，心中的担忧放下：“我喊了你很久，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坐标一直在车里，布鲁斯。”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时间过去了多久？”
    “10分钟。”这一次是玛莎开的口，“茜茜那边又打来了一次电话，局势好像已经被稳定下来。”
    布鲁斯从蝙蝠车里下来走进拍卖行，拍卖行已经被树林占领，只有拍卖台那一块位置是正常的样子。
    费蒂西娅正坐在拍卖台上，她指着三个黄土豆大声训斥：“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我还没做好准备呢？你见过哪个超级坏蛋连活动计划都不知道。”
    “还有那把缩小枪，为什么会失控呀？这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假冒伪劣产品。现在你们看看，他们该怎么办。”费蒂西娅指责台子上一个盒子里瑟瑟发抖的小人们说。
    “还有你。”她又指向黑山羊脑袋，“许愿这件事得你情我愿，不能强买强卖。这一次是个坏蛋就算了，要是下次你再这样不听话我就将你回炉重造。”
    “她还没有说完，现在已经过去了20分钟。”康纳在空中打了个哈欠，用手挠了挠脸。
    杰森将所有黑袍人全部五花大绑，没搭理他。因为只要他一回应，康纳就会喋喋不休的和他说下去，就跟一个话唠一样。
    康纳有些失望，突然他看到了蝙蝠侠伪装下的布鲁斯，立马把来人跟费蒂西娅给他看过的照片对上号。
    布鲁斯正打算往前走，一个拇指大小的黑发青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长相有几分眼熟，还没等他在脑海里搜寻他的身份，就听见青年说。
    “嘿，父亲。”
    第23章 后续
    布鲁斯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纪成了耳背，直到青年又喊了一声。
    “嘿，父亲，你身上这身可真帅气。能给我穿穿吗？”
    康纳上手去摸布鲁斯头上竖起来的尖耳朵，布鲁斯想躲开，康纳一眨眼消失不见，下一秒他的头上一重，布鲁斯眼里闪过诧异，随后严肃开口：“下来，孩子。”
    “还有，我不是你的父亲。”
    “可费蒂西娅说你愿意收养我。你不是布鲁斯韦恩吗？”

 第42章

    “我是蝙蝠侠，不是那个花花公子。”
    “可我看到你的内裤边上……”布鲁斯急忙将他从头上抓下来，“闭嘴，你看得见我长什么样？”
    康纳点点头。
    布鲁斯仔细端详他的相貌，青年竟然跟正义联盟的主席长得相似，还有点像卢瑟。
    一个半氪星人。
    布鲁斯意识到这个事实。
    “费蒂西娅说要当我的姐姐，我同意了。所以你决定收养我了吗，父亲？”
    “你生物学上另一位父亲还活在这个世界，我不能擅自主张收养你。”
    “法律没规定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父亲。”康纳加了一句，“费蒂西娅说的。”
    蝙蝠侠目光中含着不赞同。
    康纳有些沮丧也有些委屈。他就像一只大狗可怜兮兮地低下头，额前的一撮头发垂下来。
    “所以，你也不想要我对吗？”
    布鲁斯的脚一顿，他叹了一口气：“我会尽快联系你的生物学上的父亲。”他停顿一下，“在这之前，我会做你的导师，帮助你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教会你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康纳眼睛亮起来：“费蒂西娅果然说得没错，你真是一个好人。”
    康纳热情的扑上去，抱住了布鲁斯头上的尖耳朵，还高兴地摇了摇。
    “……你可以叫我布鲁斯”
    “好的，父亲。”
    费蒂西娅并不清楚拍卖厅门口发生了什么，她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怎么才能让他们恢复原样，父亲一定会骂我的。罗密欧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傻蛋。”
    一想到以后罗密欧站在讲台上，重重敲着黑板，口里说着：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要成为像费蒂西娅那样的蠢蛋。费蒂西娅整个人就头脑发昏。
    她抱住脑袋：“太可怕了，绝对不能让罗密欧知道。”
    小黄人们仰着头看上去有些激动。他们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别吵我。”费蒂西娅看着心烦，打算转个方向坐。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费蒂西娅低下头很生气：“都说了，别来烦我，康……蝙蝠侠？”
    “你父亲让我来接你，费蒂西娅。”
    哥谭的都市传说穿着黑色的蝙蝠战甲，漆黑的披风垂着他的身后，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可费蒂西娅总觉得奇怪。
    “布……”杰森捂住康纳的嘴。阻止了蝙蝠侠的掉马危机。
    蝙蝠侠感受到了费蒂西娅内心的不安：“这里我会处理的。你该回家了。”
    “父亲不会怪我吗？”
    “我好像做错事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天还没塌下来。”杰森抱着手嗤笑一声，看不过费蒂西娅这副模样。
    布鲁斯揉了揉费蒂西娅的头发：“杰森说得没错。”
    费蒂西娅抱住蝙蝠侠，吸了吸鼻子：“我觉得你好像我的父亲。”
    布鲁斯面具下的脸有些僵硬。所幸费蒂西娅的只是感慨了一句。
    “蝙蝠侠。我觉得你不像布鲁斯说得那么糟糕。如果有一天，父亲不愿意资助你了，我愿意将我的零花钱都给你，我卡里还有很多钱。”
    温情脉脉的气氛被这一番话打破，布鲁斯颇为无奈：“……不用了，我和韦恩的合作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谢谢你，费蒂西娅。”
    瞭望塔，除了海王，绿灯侠和蝙蝠侠，正义联盟的其他成员都到齐了，他们一直盯着直播。
    电视上已经换成了黑面具，双面人和疯帽匠的红皇后组合，三个大男人穿着束胸鱼骨拖尾裙，脸上扑着一层厚厚的粉，就跟恐怖片里的恶鬼一样。
    歌声全不在一个调上，竟然比小丑唱的还要难听。
    他们的票数也最凄惨，只有区区1万票。小丑的票数已经飙升到了10万票。
    闪电侠巴里趴在会议室的桌子上笑得浑身颤抖：“天呐，我竟然看到了黑面具抛飞吻，鳄鱼人扭屁股，小丑劈叉这些场面，不行，我刚吃下的零食都要笑出来了。”
    戴安娜在拿手机拍照，脸上的笑怎么也遮不住：“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看过最好的喜剧表演。”
    超人坐在中央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他清了清嗓子：“好了，小闪，女侠，我们得联系蝙蝠侠。”
    “这样的能力并不简单，也许b会需要我们的帮助。”
    巴里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我觉得不是坏人，哥谭现在都没人员伤亡。这或许是哪个超能力者的恶作剧。”
    “希望b不要对他太无情。”
    处理好拍卖行的事，又历尽千辛万苦将企鹅人送尽医院，布鲁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蝙蝠洞，他接到了超人的通讯，ip地址在瞭望塔。
    布鲁斯将黑山羊扔进橱柜。
    “嘿，轻点，黑漆漆怪人。”
    熟悉的带着骚气的声音让超人一拨通电话就卡了壳：“……”
    “超人？”
    超人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布鲁斯，我们已经了解到了哥谭的情况，需要我们去帮你吗？”
    “不用。”
    “那当前的局势？”
    “……暂时没问题。”等愿望完成，小丑他们自然会变正常。当然更重要的是布鲁斯尝试了十一次都没有关闭直播，只能这样。
    “你有兴趣收养一个孩子吗？”
    蝙蝠侠的话很突兀。超人不明所以，其他人八卦的目光看过来。闪电侠甚至忘了咀嚼嘴里的薯片。

 第43章

    “孩子？小乔一直想要一个妹妹。但露易丝最近升职了，我们恐怕没有精力再照顾一个孩子。”
    突然超人面色一变：“这个孩子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蝙蝠侠没说话，但态度已经默认了。
    “噢。拉奥。”超人抱住自己的脑袋，“又是卢瑟对吧。”
    “我想除了他，不会再有谁对你的基因如此狂热，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恨你还是爱你。”戴安娜边裁剪照片，边打趣。
    “他只是想制造出对付我的工具。”
    超人温和宽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愠怒。
    “抱歉，b。”克拉克沉默了一下，“也许你可以先帮我照顾一下那个孩子。我需要一点时间，我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布鲁斯已经预料到这个答案：“我知道了。”
    布鲁斯给卢修斯发了一条消息，打算让他给康纳准备一份身份证明。
    咚咚咚，墙壁突然发出响声，布鲁斯敲击手机的动作停下，声音越来越大，倒挂在洞顶的蝙蝠被惊醒，一只只张开翅膀在上方盘旋。
    布鲁斯走到声音的源头，那里已经破了一个大口子，许许多多石块掉了出来，落到他靴子前面。
    洞里滚出了两只灰头土脸的小黄人。
    越过他们，就看到一处崭新的基地，许许多多的小黄人聚集在一起，上百双大眼睛看过来，眼中的狂热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们飞快的冲出来，将布鲁斯淹没。
    第24章 间章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要收养一个孩子，但我希望你每次做出决定的时候考虑一下董事会的意见。”
    “韦恩集团不是一家汉堡店，布鲁斯。”
    卢修斯的话里带着打工人对任性老板导致自己加班的怨念。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布鲁斯。”
    “你没事吧。”卢修斯久久没有得到布鲁斯的回应，他有些着急。
    布鲁斯艰难地小黄人洪流中捡起自己的手机：“别担心，我还活着。关于那个孩子，他叫康纳，”
    “韦恩。”布鲁斯想了很久最终加上了姓氏。
    超人不像能很快想清楚的样子，也许康纳会顶着韦恩这个姓氏很长一段时间。
    “还有帮我给茜茜的名字后面，也加上韦恩。”
    卢修斯知道前一段时间布鲁斯接回了自己的小女儿。
    “你打算多久向哥谭介绍她？韦恩集团已经压下去了许多关于她的信息，你知道那群记者就跟闻着味过来的鬣狗一样，为了头条他们能做出任何事的。”
    “再等等，我明天要陪她参加同学的生日会。等提姆的伤养好，我会在韦恩庄园举办一场宴会，向所有人介绍她，还有康纳。”
    提到提姆，卢修斯又开始抱怨自己的上司：“布鲁斯，提姆还只是一个孩子，我现在每天开着视频和他开会都觉得有些良心不安。或许你可以接过他手中的工作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我会……”
    一只小黄人碰到了他的手机，电话自动挂断，布鲁斯对上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费蒂西娅打了一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她将床上凌乱的被子卷成一团，顶着一头乱发走近洗漱室。
    她迷迷糊糊的打开水龙头，拿着黄色毛巾擦了擦脸，等一下哪来的黄色毛巾。
    她一下清醒过来，低头就看到一只小黄人躺在洗漱台朝她挥手，头上稀疏的毛发颤颤巍巍，还挂着水珠。
    走出房门，两只小黄人从她门前走过。天花板上，墙壁上，楼梯上，全是小黄土豆的身影。
    费蒂西娅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还没睡醒，她把门关上，又重新打开。
    一个小黄人将一束雏菊塞到她的手里。
    费蒂西娅恍恍惚惚好似一个游魂一样飘下楼梯。
    布鲁斯正坐在餐桌前，他的头上戴着一个花环，费蒂西娅觉得布鲁斯的怨念都要凝成实质了。
    “父亲，这次绝对不是我干的。”
    布鲁斯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费蒂西娅。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就好像主人在半睡半醒间的状态下写的。
    亲爱的父亲，谢谢你没有责怪我，我今天见到蝙蝠侠了，他真是一只好蝙蝠，这里被修改过，费蒂西娅勉强从涂黑的地方看出原来写的是好人这个词。
    我不想当超级坏蛋了，划掉。这个工作不适合我，划掉。凯文，斯图尔特，鲍勃，一群闯祸精，划掉。他们竟然想让我成为一名超级坏蛋，这太坏了，划掉。总之，我就将他们送给你了，父亲。我告诉他们你是比我更厉害的人。
    布鲁斯的手边放着一个礼物盒子，三个小黄人身上扎着一个粉红蝴蝶结，鲍勃和斯图尔特在玩闹，凯文张着嘴呼呼大睡。
    费蒂西娅觉得天塌了。
    她对这件事毫无印象，嗯，可能有一点吧，那个蝴蝶结很眼熟，是上次买裙子时导购员送的。
    “我不知道，父亲，我睡着了，是我的身体不听话，你要骂就骂它吧。”费蒂西娅破罐子破摔。
    “那他们又是怎么回事？”布鲁斯指着屋子里的小黄人。
    “这个跟我没关系了，父亲。我只认识鲍勃斯图尔特和凯文。”
    父女俩一同看向礼物盒子，凯文翻了一个身，鼻涕泡随着他的呼吸变大变小。斯图尔特揍了一下鲍勃，鲍勃揍回去，两个人就像小孩子在餐桌上打起了架。

 第44章

    布鲁斯捂住额头，费蒂西娅不敢去看他的脸色。
    “早呀，费蒂西娅，布鲁斯。”康纳从楼梯上飞下来，“刚刚有个可爱的土豆送了我一副墨镜。”
    他把墨镜打开戴在脸上，一个小黄人走过来给他递了一面镜子。
    “噢，谢谢。”
    康纳臭美的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完美。”
    “康纳，别在家里飞，你会撞到他们的。”托马斯绕过一个小黄人。小黄人好奇的看着他珍珠白的身体。
    玛莎也从厨房里飘出来：“早餐做好了，”
    “他们真是一群可爱的小家伙，布鲁斯你会留下他们吧。”
    几个小黄人端着盘子跟在玛莎的后面。
    等他们将盘子放在餐桌上放好，玛莎拿出了香蕉，屋子里所有的小黄人眼睛一亮，他们一窝蜂的聚集过来。
    “慢点，你们都会有的。”
    他们在屋子里排成了一个扭曲的长长的队列，玛莎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小篮子，康纳自告奋勇的举起手：“我去买我去买。”
    一秒钟后康纳回来了：“我忘记带钱了。”
    费蒂西娅将自己的黑卡扔过去：“给我带个冰激凌，其他的随便你用。”
    “收到。”他两指合拢放在头上行了一个俏皮的礼
    又一秒钟后,康纳背着大包小包回来,他很快将香蕉分给所有的小黄人,然后给每个人的手上都塞了一个甜筒,玛莎和托马斯收到的是一束花。
    “谢谢，亲爱的。”
    玛莎将花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
    “你的手续办好了吗，布鲁斯，我很希望康纳能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康纳将冰淇淋的快速咽进肚子里，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布鲁斯握着冰冰凉凉的甜筒：“……我已经跟卢修斯说了。”
    “你真好，布鲁斯。”布鲁斯被一个熊抱。他涨红了脸。
    费蒂西娅大惊失色：“康纳，你个傻蛋。父亲要被你抱死了。”
    康纳连忙放下手：“布鲁斯，布鲁斯，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他欲哭无泪。
    听到死这个词所有的小黄人停止吃香蕉，全部围到布鲁斯的身旁。
    “boss！”
    布鲁斯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就听到呜呜的哭泣声，他躺在许多的鲜花里，小黄人们站在旁边用白色的手帕抹眼泪，还有小黄人搬来了一个菊花花圈。
    一个小黄人穿着黑色的牧师服拿着圣经面带悲伤。
    布鲁斯好似听到了天堂的钟声。
    费蒂西娅的声音飘过来。
    “……康纳，你得控制你的力量，布鲁斯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他很脆弱，如果他死掉了，我们就失去了父亲。”
    康纳抽抽噎噎：“我知道了，费蒂西娅。布鲁斯还活着吗？我不想成为孤儿。”
    第25章 农场
    布鲁斯在开车，道路两边都是玉米田，费蒂西娅无聊的靠着车窗拿刻刀凿木头，她的座位下面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木屑。
    费蒂西娅实在忍不住抱怨：“都两个小时了，我的屁股都要坐麻了，赛文叔叔为什么要把新家搬到这。”
    布鲁斯打开车载音乐，复古的乡村民谣在车内响起。
    “你不喜欢堪萨斯吗？茜茜。这里虽然不是哥谭，巴尔的摩，马赛那样的大都市，但它也有独特的魅力。”
    看着道路两旁美丽质朴的乡野风光，布鲁斯的心情都要比前几天好多了。
    “再好的风景，看了两三个小时也会腻的。”
    “而且我讨厌马赛，父亲，你下次能别提它了吗。”
    布鲁斯放在方向盘的手一顿。
    “开快点，父亲，康纳已经不在白云里打滚了，他现在跑去前面的电线杆上逗麻雀去了。”
    最后跑车加足马力将一个小时的路程缩减至二十分钟。一座漂亮的农场很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费蒂西娅从车上下来，她拍了拍坐皱的裙子。
    “费蒂西娅。”
    康纳在那里朝她招手，他的身边站着赛文和皮塔。
    “康纳，你说要和我一起坐车的？为什么一个人偷偷溜了。”
    “坐在车里太无聊了。”
    对于一个一秒钟就能从世界的一端飞到另一端的半氪星人来说，汽车的速度就跟蜗牛爬一样，慢的让人难以忍受。
    “费蒂西娅，我跟你说，皮塔妈妈做的苹果派很好吃。是和玛莎做的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你的嘴角有一粒蛋糕渣。”
    康纳连忙用手去擦嘴角，结果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摸到。
    “欢迎来到我的农场。我的朋友。”
    “你没有带你的小儿子过来吗？戈梅斯带了星期三和他的儿子普格利斯，他很期待达米安的到来。当然我们也很期待。”
    “达米安现在在中东，之后的一段时间他都会和他的母亲呆在一起。”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骗我，费蒂西娅。”
    康纳不小的声音把赛文吓了一大跳。他拍拍自己的胸膛。
    “他可真有活力。我还记得十分钟前他突然出现在鸡舍，我差点把饲料全撒在地上。”
    “康纳性子有些急，但他没什么坏心，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布鲁斯眼中流露出微微歉意。
    “当然不会，他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小伙子。男孩子们莽撞一点没有关系，我一直希望皮塔也能这样，他太文静了。”

 第45章

    塞文带着他们走进农场，草地一望无际绿草如茵，公鸡们正在悠闲地散步，母鸡带着小鸡在草缝里觅食。
    “我们原先住在弗罗里达，因为生意越来越好，就搬到了这里，这地方非常适合养鸡。空气好，有天然饲料，还有足够宽敞的场地供小鸡们活动。”
    布鲁斯是在城市长大的，对于这种小镇农场生活的了解大多来自超人的谈话和一些文艺作品。
    “拥有一座农场，这样的生活似乎并不赖，孩子们可以和动物一起长大。”
    几只不大的母鸡好奇地在费蒂西娅的脚边走来走去，康纳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把虫子扔到地上，母鸡们争先恐后的去啄食。
    赛文指了指远处的一些小房子：“你可以搬过来和我们做邻居，附近有一户人家最近正打算售卖自己的农场。他年纪大了，想要跟妻子回爱尔兰居住。”
    “我和他的关系很好，可以帮你说一下。”
    “谢谢你，赛文。那就麻烦你了，钱不是问题。”
    布鲁斯的阔气让养鸡场老板哈哈大笑：“你能这样说真是再好不过。当然，我会谈一个让你们双方的满意的价格。”
    他们走进房子，迎面而来一个留着卷发面容温和的红猪，她系着围裙，手里捧着一盆散发着热气的苹果派。
    “你们就是布鲁斯和费蒂西娅吧，我是戈雅，皮塔的妈妈。要不要来试试新鲜出炉的苹果派。”
    “谢谢戈雅阿姨。”
    费蒂西娅接过派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
    布鲁斯觉得这个味道有点熟悉，下意识多吃了一块。
    “你们能喜欢真是太好了，这是玛莎教我的食谱，戈梅斯他们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戈娅口中的戈梅斯正坐在外面的葡萄架下面，他隔着玻璃举起手杖好像是在和布鲁斯打招呼。星期三和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在他的身边。
    费蒂西娅跑了出去，断手从星期三的口袋里爬到费蒂西娅的肩膀上。
    费蒂西娅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小玩意。”然后将目光放回到有她胸口高的女孩身上。
    “你今天穿的真酷。星期三。”
    星期三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头发上面绑着两颗可爱的蝙蝠发卡。她带着一副复古小圆墨镜。
    “你们今天穿的亲子装，我和布鲁斯也是，是玛莎给我们的搭的。”费蒂西娅转了一个圈，让星期三好好看一看自己的西部牛仔装扮。
    “很好看，如果上面沾满灰尘就更好看了。”
    费蒂西娅思考了一下这个装扮的可能，最后摇了摇头：“那可不行，如果全是灰那这件衣服就穿不了。不过也许我们可以在万圣节试一试。到时候你拿着斧子跟在我后面，我在脖子上画一个伤口，我们一定能闪亮万圣节。”
    “还有4个月零10天。”
    “什么？”
    星期三重复了一遍：“还有4个月零10天就到万圣节。”
    “好吧好吧，你这样让我有点压力了。我会好好记下来的。”
    费蒂西娅又看向用叉子戳葡萄的小胖子：“那就是你那个喜欢挖地道，玩炸弹的弟弟普格利斯？”
    “他看上去还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达米安。”
    “我也更喜欢普格利斯。”
    突然从天边飞来了一只鹈鹕，嘴里叼着一个大大的包裹。
    “费蒂西娅，皮塔。”卡卡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就像小提琴正在欢快的演奏。
    布鲁斯和赛文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
    包裹从天而降，一个留声机从里面蹦了出来。
    “我来参加生日会了，皮塔祝你生日快乐。我给你带了礼物，是我家乡的特产。”
    留声机费劲地将包裹的布掀开，里面放着一叠厚厚的黑胶唱片。
    “谢谢，卡卡夫。”
    皮塔脸蛋红扑扑的有些高兴，他小心地将卡卡夫放在桌子，擦掉他身上的灰尘。
    “麻烦给我的喇叭也擦一擦，我已经忍了一路，实在太难受了。”
    皮塔将他喇叭上面的一小块泥巴擦干净。
    鹈鹕还在天上盘旋，卡卡夫冲着天上大声喊叫：“谢尔文，生日会结束那天你再来接我。”
    鹈鹕点了点头，飞走了。
    卡卡夫看其他人不解：“那是我表哥，他虽然长得和我有些不一样，但我们是一家人。”
    皮塔捡起黑胶唱片抱在怀里：“你上次打电话不是说，四天前就出门了吗，怎么现在才到。”
    “别说了，自从我表哥上次被飞机撞了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路痴，这次他竟然带我飞去了北极，天哪，那里到处都是冰川，冷的要死，我的唱针都要被冻僵了，要不是有个好心人给我们指路，我这次可赶不上你的生日会。”
    在场的所有人都从留声机上面看到了后怕的表情。
    卡卡夫看到了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费蒂西娅，大声谴责她上次言而无信的行为：“你背叛了我们的联盟，你明明答应我要跟我一起离家出走的。我爸爸揍了我，他拿走了我的黑胶唱片，本来我可以躲开他的。费蒂西娅，你太让我伤心了。明明你说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水琴声如泣如诉，在众人听来简直就是魔音贯耳。
    费蒂西娅捂着耳朵：“停下，停下，卡卡夫。我耳朵都要炸了，你就不能对自己的能力有个清晰的认知。还有离家出走可不是什么好学生行为，罗密欧知道了会骂我的。”

 第46章

    “可你不也是逃课了吗？”
    费蒂西娅赶快看了一眼布鲁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没有，我可是准时去了学校上了课的，乌漆抹黑可以为我作证。你可不要乱说。”
    卡卡夫打了个哭嗝：“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早就决定改过自新，要做一名乖学生。”
    卡卡夫被带跑了思路：“难道我以后只能一个人逃课了。”
    一想到以后被抓只能一个人去校长办公室做义务劳动，卡卡夫就觉得自己内部的驱动系统有些卡顿。
    他哇哇大哭起来。
    “黑胶唱片……”皮塔想问卡卡夫保存黑胶唱片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听费蒂西娅说：“礼物，我忘记了把礼物给你了，皮塔，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费蒂西娅发动车，不小心踩到了油门，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了一片玉米地。
    就在即将撞到一座谷仓时，两双手同时按在车前盖上。
    第26章 感冒
    费蒂西娅赶快拔掉车钥匙，汽车熄火。康纳松开手，另一双小手也松开了。
    “你没事吧，姐姐。”小男孩问，“我让爷爷送你去镇上的诊所去看医生吧。”他看到了费蒂西娅白得有些不正常的皮肤。
    康纳已经坐到副驾驶，把手放在费蒂西娅的额头：“好凉，费蒂西娅，你身体是出毛病了吗？”
    “是你的手很烫。”费蒂西娅嫌弃地拍掉他跟个火炉一样的手。
    康纳完全不听，下一秒费蒂西娅就闻到了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抓紧康纳的皮夹克：“我都说了我没事，我不要去看医生，康纳你听到了吗？”
    康纳按住她挣扎的身体将她放到椅子上，正在清点药品的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
    “我姐姐身体好像出了什么毛病，你快给她看看。”
    “你身体才出了什么毛病，我好的很！”费蒂西娅用力朝着康纳大喊，“阿嚏，阿嚏。”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费蒂西娅头有点晕。
    她倔强地不肯承认生病：“我没病。我只是鼻子里进了沙子，阿嚏，阿嚏，该死的鼻子，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阿嚏，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你看，就是这样。她不会得什么绝症吧？”康纳面带焦急。就像一个得知病人命不久矣的家属，他紧紧抓住医生的胳膊。
    医生还以为是什么通缉犯跑进来，没想到是两个光鲜亮丽的青少年，他将放枪的抽屉推进去：“别着急，先做一个小检测，她好像只是感冒了？”
    “不要把体温计塞我嘴里，康纳，我现在要讨厌你了，唔唔。”
    十分钟后，康纳拿着显示着38.9度的温度计如临大敌：“我们该怎么办，医生。”
    “发烧，需要物理降温，让病人回去泡一个冰块澡，一段时间后体温就会降下来。”
    “需要多少冰块？”
    “嗯……我看看……”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越多越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康纳从费蒂西娅的牛仔外套里掏出黑卡，“刷卡。”
    医生很为难。
    最后是一双小手递过来一张钞票：“大哥哥，医生这没有刷卡机，你得用现金。”
    小乔不放心那个大姐姐，偷偷用超能力跟了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幸亏他带了零花钱。
    “谢谢你。我得先带费蒂西娅去降温，下次请你吃汉堡。”
    身体叫嚣着难受，费蒂西娅只觉得浑身发热，脑袋晕晕沉沉，连掀起眼皮都没力气。
    “我睡一觉就好了。”她想念柔软的床和温暖的被子。
    “不行，费蒂西娅，生病就该认真治疗。”康纳把她抱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大哥哥。”
    小乔总觉得这个大哥哥有点不靠谱，而且他很担心这个漂亮的大姐姐，以前妈妈生病也是这样，看上去就好像要永远离开他。
    康纳看了一眼他小小的个子：“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家，”想到男孩也是个超能力者，他又说，“随你吧。”
    康纳想带费蒂西娅回皮塔家，突然想到那里可能没有冰块，立马改变飞行方向。
    “……大哥哥，你确定这真的可以吗？大姐姐看上去快要冻死了。”
    “我刚刚上网搜了一下，物理降温的方法是有科学依据的，医生没有骗我。”
    小乔欲言又止。
    费蒂西娅是被冻清醒的，她泡在一潭冰水里，左右都是白茫茫的冰川，一只只企鹅在岸上行走。
    “阿嚏，阿嚏。”费蒂西娅剧烈咳嗽，像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似的，太阳光没有一点温度，寒风就像死神一样过来索命，她抱着身体哆哆嗦嗦。
    她的牙齿在打颤：“康纳……你个傻蛋。如果我死了……我一定要在我的墓碑上……阿嚏……刻上你的名字，阿嚏。”费蒂西娅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闭上眼睛沉下水底。
    水面上只剩下一圈圈涟漪。
    康纳和小乔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捞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比他们要快一步。
    “爸爸。”小乔叫出声。
    “玛莎和乔纳森一直在找你。小乔。”
    “抱歉，爸爸，我忘记跟他们说了。”小乔耷拉下脑袋。
    “嘿，快把她还给我。”康纳来到克拉克的面前，警惕地看着他。

 第47章

    “你……”克拉克话开没说完手中的人已经被大男孩抢走了。
    “大哥哥，他是我爸爸，不是坏人。”小乔也飞到他们边上。
    “爸爸，大哥哥只是在给大姐姐治疗，大姐姐感冒了。”
    “治疗？”
    “治疗就是把她扔进南冰洋里，她会死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们一样抵御严寒，这是在杀人。”
    康纳抿着嘴看上去自责又内疚，克拉克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严厉了。
    毕竟这个孩子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他缺乏常识，b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教会他。他不能因为卢瑟而迁怒这个孩子，这不对。
    “抱歉，我不该这么说。但你确实不该这么做。她只需要吃点药好好休息一下。物理降温对她这种虚弱体质并不适用。”
    “我们得先送她去医院。”
    好吵。费蒂西娅想。
    她睁开眼睛，皮肤上的冰霜渐渐融化，湿漉漉的头发重新变得干燥，体温恢复正常。
    “费蒂西娅。”康纳喜极而泣，他将脸紧紧贴在她的头上，“对不起，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对此的反应是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借用了造物力量，康纳疼得龇牙咧嘴。她推开他双脚落地，然后大声指责。
    “我要冻死了，康纳，你简直就是个文盲，等一下回去我要跟父亲说，送你去上小学。你就和达米安一起去上小学吧。”
    “我不要，那太逊了。怎么着我也得去上高中吧。”
    康纳下意识反驳，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看上去特别滑稽。
    “你想的美，没让你去上幼儿园就不错了。”
    “爸爸，大姐姐的感冒好像好了。”乔纳森拉了拉克拉克的衣角。
    费蒂西娅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逐渐隐匿在翻滚的灰雾当中，长着羊角的古怪面容在雾中时隐时现，他似乎感受到乔纳森的目光转过头来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额头上诡异的纹路在不断旋转。
    小乔有些头晕。
    “小乔。”克拉克握住他的手。
    小乔如梦初醒，揉了揉眼睛，再看那里，哪有什么雾和怪物。只有费蒂西娅将康纳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什么。”也许是看错了，小乔没放在心上。
    费蒂西娅停下来。
    “……你骂完了吗？”康纳蹲在地上试探的问一下。
    费蒂西娅双手叉腰：“没有，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的零食都要分我一半。”
    费蒂西娅和康纳的定位从南极变回斯莫维尔，布鲁斯看着手机上十多个拨打记录，放下了手机。
    “孩子们就是这样，他们见风就长，一眨眼的功夫就从你的脚边离开，我那几个成年的儿子早早离开了家，就像小时候去探索谷仓一样去探索外面的世界去了。”
    “所以别太担心，我的朋友。”
    “现在是大人的休闲时间。”
    赛文将两杯倒满的啤酒分别放在布鲁斯和戈梅斯的面前。
    “尝尝，这是前几天我用新鲜的麦芽酿的。”
    戈梅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倒了一滴紫色的液体进去。摇晃酒杯紫色液体很快和啤酒融为一体。他闭着眼睛陶醉地喝了一口。
    “这是你的习惯，往酒里加佐料。”赛文点燃一根香烟夹在蹄子间。
    “毒药。”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布鲁斯口里的啤酒差点喷出去。他狼狈地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赛文不断咳嗽，鼻孔也跟着冒烟。
    “这是莫蒂西亚对我的爱。”戈梅斯热情地介绍，身上都好像冒出了粉红泡泡。
    赛文：“……”
    布鲁斯：“……”
    “你们要来点吗？”
    “不用了，你自己消受这份爱吧。”赛文连忙摇头。
    “这真是毒药？”
    布鲁斯希望只是一个玩笑。结果下一秒戈梅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唇黑紫，嘴角流出暗红色的血液。
    “戈梅斯，天啊，皮塔，快打电话给医生。”赛文大喊。
    “我们直接送他去诊所。”布鲁斯背起人出去，跑车不在外面，地上只有一道深深的车辙。
    “费蒂西娅他们将车开走了。赛文，只能开你家的车。”
    赛文连忙去车库开出一辆大皮卡，布鲁斯刚把戈梅斯放下，赛文就猛踩油门起步冲了出去，布鲁斯肩膀重重撞到椅背上。
    “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弗罗里达最好的赛车手。”赛文叼着香烟。猪蹄快速打了一个方向盘，车子一百八十度转弯，布鲁斯抓着车座椅的手背上青筋崩起。
    戈梅斯撞到车窗，头上撞出了好几个包。
    突然车猛的停下，布鲁斯的头撞到了车顶。戈梅斯更惨半张脸都青了。
    道路前方，两头奶牛甩着尾巴慢悠悠地从从路旁走出来。
    赛文打开车窗把脑袋探出去，大喊：“嘿，快点走，我们有要紧事。”
    奶牛不慌不忙，还有心情嚼路边的小黄花。
    “我下去一趟吧。”布鲁斯挽起衣袖，下车想把把奶牛搬到一边，过程并不顺利，回来的时候他衣服头发上全是青草味。
    赛文继续开车，很快就到了镇中心。
    布鲁斯扫过诊所的名称：“等等，赛文，这里好像是兽医诊所，我们走错了。”

 第48章

    “没错，我们一家人都是在这儿看病的。”赛文拖着戈梅斯下车，“嘿，医生。快来给这个可怜人看看。”
    布鲁斯不得不跟上去，就看到费蒂西娅和康纳正在跟医生交谈。
    “……看来物理降温很有效。你们留在这的东西我没动，下次别忘了。”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黑卡。费蒂西娅接过：“谢谢你，医生。”
    “你们怎么在这？”
    “之前费蒂西娅感冒了，我带她过来看医生。我们没有离家出走，布鲁斯。”
    “你感冒了？茜茜。”布鲁斯看费蒂西娅整个人还好好的，就是衣角沾了些灰色的毛。
    “你昨晚吃了多少冰淇淋？”
    费蒂西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布鲁斯：“一点点，父亲，我只吃了一点点。”
    “我明明看着你吃完了一整桶。”康纳反驳她的话，“我的那份都被你吃完了。”
    布鲁斯想到今天早上他去翻冰箱发现冰淇淋桶空荡荡，他还以为是小黄人偷吃的。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康纳。”费蒂西娅狠狠踢了一下他的鞋子。结果踢到了空气。康纳早就退到房子的另一边。
    “你踢不到我，费蒂西娅。”康纳扶了扶墨镜。
    一根树藤从旁边的墙上钻出来拿走墨镜，墙壁泛起水波纹，墨镜消失在墙上。
    “费蒂西娅，快还给我。”
    费蒂西娅看着近在咫尺的蓝眼睛：“不可能。”
    俩人吵吵闹闹，布鲁斯头疼欲裂。
    医生做完检查后赛文说：“医生，我的朋友没事吧？”
    医生看到赛文一点也不惊讶，就好像他只是这座小镇的一位普普通通的居民。
    “节哀，赛文先生，这位先生他没救了，可以直接安排葬……”
    戈梅斯一个鲤鱼打挺突然坐起来：“嘿，我睡了一个好觉。赛文，那杯啤酒的味道真不错。”
    医生的话卡在喉咙里。
    赛文的眼泪憋在眼里。
    布鲁斯揉了揉额角。
    第27章 宠物
    布鲁斯打开台灯，窗外一片宁静，他揉了揉因为失眠而发胀的太阳穴。
    他打算去喝杯水，突然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墙壁在隐隐颤动，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将月光完全遮挡。
    将近10米的身高，体型庞大，前肢较短，身上覆盖着粗糙的鳞片，头部很大，黄色的竖瞳闪烁凶光，它张开嘴露出了有布鲁斯两根手指那么大的锯齿状牙齿。
    霸王龙。
    布鲁斯闭上眼睛希望这只是他神经衰弱造成的错觉，可外面的声响没有变小反而变得更大，那位白垩纪晚期的霸主正在广阔的碧绿草地上奔跑，地面不断震动。
    在它之后，成群的三角龙窝在一起，盗龙在照顾自己的龙蛋，梁龙伸长脖子咀嚼白橡树的叶子，天空之上，翼龙展翅飞翔，发出像鸟一样的鸣叫。
    “咚咚咚。”有人在疯狂敲门。
    布鲁斯还没打开门，费蒂西娅穿着睡裙高兴地跑进来：“父亲，我看到了好多恐龙。”
    “我们可以养一头吗？父亲。我问过皮塔，他说他家的鸡一点也不贵。”
    布鲁斯有些艰难的蠕动嘴唇：“这是皮塔家的鸡？”
    “对呀，我也是下午跟皮塔去捡鸡蛋的时候知道的，他当时吓得连门都不敢进去，是我把他推进去的。”
    “你看那头脑袋上有一块白色鳞片的恐龙，就是早上康纳喂的那只鸡。”
    布鲁斯借着月光勉强在那头霸王龙的身上找到了一个指甲大小的白色鳞片。
    他无法将那只神气的母鸡跟这头威武的霸王龙对上号。
    “父亲，你同意了吗？”
    布鲁斯捏住自己的鼻梁。
    “不行，茜茜。”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布鲁斯缓声，“我们家已经养了足够多的宠物，阿福一个人也照顾不好一头恐龙。”
    “那些都不是我的宠物，我现在连一只宠物都没有，我就要养恐龙，我会好好对他的，而且不用麻烦阿福，我会让潘他们照顾他。父亲，求求你了。”
    费蒂西娅抱住布鲁斯的手臂，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期待。
    “不行。”
    布鲁斯还是不能接受每天早上有一头恐龙在他的院子里跑来跑去，太高调还会引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我讨厌你，父亲。”
    费蒂西娅生气摔门跑了出去。
    布鲁斯没去追她，他拨通了超人的电话。
    克拉克因为上午康纳的事情整晚都睡不着觉，露易斯被他翻来覆去的动静弄醒了打算和自己的丈夫好好聊聊，结果此时电话突然响了。
    克拉克接通电话：“b，怎么了？”
    “你知道你父母的邻居养着恐龙吗？”
    “什么？恐龙！那种东西不是早在六千多万年前因为行星撞击地球而全部灭绝了吗？你是在开玩笑吧，b。”
    他用超级视力看向斯莫维尔，小镇依然平静，玛莎，乔纳森和小乔正在熟睡。旁边的农场也在月色中沉眠，鸡舍的鸡们安静的窝在一起。
    “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b，斯莫维尔和往常一样。”
    布鲁斯皱起眉，窗外的松树摇晃了一下，一头马门西龙和他对上眼，他的嘴里还叼着一节松树枝。
    超人没必要说假话，那就是他真的没看到，又是魔法侧。布鲁斯已经被魔法侧的事情弄得没有脾气了。

 第49章

    突然他想到什么：“你见过你父母的邻居吗？”
    克拉克如实说：“你说威尔逊夫妇吗？他们一家都很友好，两年前威尔逊先生还跟托马斯告喜说他家小儿子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
    “我知道了。你继续睡吧。”
    “等等，布鲁斯，所以他们真的有问题，恐龙真的存在，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我会处理好的，有关魔法测的事情你还是尽量不要参与。”
    费蒂西娅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是绝对不会听父亲的话的，凭什么达米安能养那么多宠物，她只是想养一头小恐龙而已，父亲就不允许，这太不公平了。
    她打通达米安的电话，啪啪啪的一顿输出，话里全是抱怨：“达米，父亲太让人讨厌了，他竟然不让我养宠物，他都让你养牛养狗了，为什么不让我养，我都保证会自己照顾，绝不会麻烦任何人，他还是不同意。”
    达米安按住电话，塔利亚看着自己的儿子挑了挑眉。
    “我得先去接个电话，母亲。”
    “你父亲的女儿，什么时候你跟她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达米安。”
    达米安抿住嘴，塔利亚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这副模样。这让她对布鲁斯的女儿多了几分兴趣。
    达米安没有回答，直到一个刺客联盟的成员将塔利亚喊走，达米安才将手放下，中东现在是凌晨时分，天已经亮了太阳还没出来。
    “伯茵茨，大半夜还不睡觉，你难道忘了对父亲的承诺吗？”
    “布鲁斯也没睡，你为什么光说我。”
    “父亲跟你能一样吗？你没事就爬上床睡觉。”
    “可我有事，我要养宠物。”
    “还有达米，你是在关心我吗。你真可爱。”
    达米安被恶心坏了小脸皱起：“别恶心人，伯茵茨，我不想别人以为父亲虐待你，你别败坏了父亲的名声。”
    “父亲已经没什么名声了好吧。”费蒂西娅觉得达米安就是口是心非，有了康纳做对比，她现在觉得达米安很好很省心，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弟弟。
    “算了，快帮帮我，怎么说服父亲同意我养宠物。”
    “他为什么不同意？”父亲还不至于连个宠物都不让费蒂西娅养。
    “你不会要养企鹅鲸鱼这些动物吧。父亲是绝不会同意。他只会同意你养美国开放宠物名单里的动物。”
    手机正显示通话中，但电话那边突然没有声音。
    “喂，伯茵茨。”
    “找到了。”费蒂西娅大声说，“我刚刚搜了一下美国饲养法和哥谭饲养宠物的法律，恐龙没在禁止饲养清单里。”
    恐龙？达米安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养一头恐龙？”
    “是呀，达米，我同学家是开养鸡场的，我可以在这里买一头，我刚刚看中了一头可爱的小霸王龙，它的眼睛特别好看。”
    费蒂西娅传来了一张照片。
    一头牙齿尖尖头上有一块白色鳞片的霸王龙正对着屏幕张大嘴巴好像马上要咬过来。
    “我等会就到。”
    “什么？达米。”费蒂西娅看着黑掉的屏幕。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让父亲同意呢？算了，达米安也靠不住。”费蒂西娅掏出黑卡。跑到皮塔的卧室，床上没有人，费蒂西娅直接掀开床单从床底下拖出来一只正在熟睡的小红猪。
    “皮塔，皮塔，你醒醒。”
    小红猪睡得可香了，任费蒂西娅怎么摇都没有摇醒。费蒂西娅从他的耳朵里取出了一团两团三团四团棉花。
    “皮塔。”她冲着他耳朵大声喊，“有鸡跑进来了。”
    皮塔吓得原地弹坐起来，就要往浴室里面冲，费蒂西娅及时拉住她。
    皮塔快要哭出来了：“别拉着我，费蒂西娅，太可怕了，我不要留在这里，它们会吃了我的。”
    “胆小鬼皮塔，乌漆麻黑说这是你的天赋，你为什么连你的天赋都要害怕。”
    “而且我是骗你的，它们根本没进来。”
    皮塔被说哭了：“呜呜呜……哼哼……那你来干什么？我要睡觉，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将黑卡怼到他的面前。
    “我要买小恐龙。”
    “以后就会少一只鸡打扰你睡觉，你看我多么善解人意。”
    皮塔抽抽噎噎：“可是家里的生意都是我爸爸在管。”
    “反正你以后都要接手养鸡场，先来试试吧，我保证做一个不还价的好顾客。你爸爸一定会为你骄傲的。皮塔。你不是一直想要改变你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吗？”
    “我不想接手养鸡场。”
    “我一想到以后我还要跟他们住在一起，我都要疯掉了。”皮塔的眼眶已经红了。
    费蒂西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这次补考我把我的卷子给你抄。”
    “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结果你整场考试都在睡觉，卷子上一个字都没写，我考的都比你高。”
    想到这皮塔有些生气，费蒂西娅毫无悔改之心：“考试的前一晚我刚好来了灵感，太累了没有办法，而且我天赋学那一科考了99分，皮塔你都不及格。”
    “我觉得你可以趁这次机会好好锻炼一下，慢慢克服恐惧，成绩一定会提高的。”
    “实在不行我求你了，皮塔，世界上最聪明可爱的小红猪，麻烦你帮帮我。”

 第50章

    皮塔的脸一下变成了煮熟的苹果，整个头颅都好像在冒热气。
    他磕磕绊绊的说：“那……好吧。”
    皮塔去拿赛文的刷卡机和各种单据，费蒂西娅将黑卡递给他。
    您的信用卡已被冻结。
    费蒂西娅的笑凝固在嘴角：“你再试一下。”
    皮塔又试了一下。
    您的信用卡已被冻结。
    费蒂西娅抓狂了：“父亲怎么能这么讨厌，他竟然把我的信用卡给冻结了，他不是说要把这张卡送给我的吗？”
    “要不你再跟布鲁斯叔叔好好沟通一下。”
    “不，我才不要去跟他说话。”
    提姆处理好公司的时候正要入睡，费蒂西娅打电话把他炸醒了。
    他迷迷糊糊：“怎么了，茜茜。”
    费蒂西娅发来了一张照片。
    一只神气的公鸡站在地上，头上的一撮白毛看上去格外桀骜不驯。
    提姆竟然在这只鸡的身上看出了几分杰森的神韵。
    “我要养它，提姆，麻烦你支援我一点金钱，作为回报我会多送你几罐果酱的。”
    为什么突然要养宠物了？你的卡呢？一连串问题最终抵不过果酱的诱惑。提姆说：“多少钱，我给你打过去？”
    “我的卡暂时不能用了，早知道就不把我以前的银行卡注销了。”费蒂西娅抱怨了一句。
    “皮塔，你家可以网购吗？今天下午还听见赛文叔叔和我父亲在谈论做电商生意。”
    “有。”皮塔使用电脑比费蒂西娅要熟练多了，很快就弹出了一个简洁优美的网站，“这个网站是我搭建的，几年前还在佛罗里达的时候，爸爸就开始在网上卖鸡了。”
    “你真厉害，皮塔。”费蒂西娅没想到自己的小伙伴竟然还藏着这样一手。
    提姆收到了一个网址，他按照费蒂西娅的要求下单，最终在结账的时候失败了。
    你的信用卡已被冻结。
    “等等，我的卡怎么会被冻结？”提姆不敢置信。
    他的手机此时跳出了一条短信。
    【布鲁斯】别帮茜茜买任何东西。提姆。
    提姆忍不住打字。
    【提姆】为什么？
    【布鲁斯】我不想第二天fbi找上门。
    【提姆】fbi为什么要为了一只公鸡找上门？难道那只鸡是什么超级反派。
    第28章 养龙大作战
    “……韦恩先生, 您点名的信用卡都已经冻结了，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多谢你, 吉米。”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韦恩先生, 我们银行最近推出了一个新项目,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投资。”
    “不了, 我现在——”
    布鲁斯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声音变得急促：“我们的项目评估专家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计划, 一定会获得成功，请您给我几分钟。”
    一个散发着热气的鼻子挤进窗户，布鲁斯飞快从床上跳下去, 即使如此两股灼热的鼻息还是喷吐在他的脸上, 他的鼻腔里全是树叶的味道。
    “……我们已经决定和哥谭电视台合作, 将直播的转播权卖给其他国家, 现在有10多个国家的电视台签了合同……”
    “直播？”布鲁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就是阿卡姆女团, 布鲁斯先生，今天黑面具他们的的票数急速上涨，现在快跟小丑他们持平了。”
    “泥面人和稻草人的一稻烂泥组合也很有人气。”
    “哥谭电视台的收视率涨到了历史之最……布鲁斯先生, 喂, 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往旁边移了移, 警惕地看着恐龙用舌头卷走桌子上的向日葵。
    “噢，吉米，我现在得睡了, 关于这个项目你可以跟卢修斯洽谈, 再见。”
    “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先生, 请不要挂电话。”
    另一边哥谭银行, 吉米放下黑掉的电话, 对着自己的同事耸了耸肩膀：“布鲁斯·韦恩根本不知道这个项目能给他带来什么。”
    “上届奥运会的转播权总共卖出了25亿美元，这次直播能给我们带来的金钱收益肯定远超奥运会。”
    “他是一个阔佬，吉米，哥谭找不出比他更有钱的人了，我们银行都是他的，唉——”同事盯着手机的眼睛突然不动，他惊讶地张大嘴，“黄灯集团宇宙广播公司，你听过这个公司的名字吗？”
    “怎么了？”吉米问。
    “他们开出了10亿美元要求购买直播的转播权。”
    布鲁斯还不知道小丑的直播转播权即将要被卖给黄灯军团。他正在就自己的睡袍跟恐龙做抗争。
    “放开，这位…”他打量了一下恐龙相较同类来说较为‘娇小’的体型，“女士。”
    恐龙女士充耳不闻，咔嚓咔嚓嚼着他的袍子。
    布鲁当机立断脱下外面的袍子打算离开，没想到恐龙用舌头把他卷出了房间。
    他位于半空。
    小楼亮起了一盏灯，穿着睡袍的戈梅斯走出来冲着他举起了一杯红酒。
    “今天的月亮就像骨灰一样惨白，你的兴致真好，布鲁斯。”
    “大半夜还在做极限运动。”
    “不，我……”布鲁斯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戈梅斯将红酒一饮而尽翻窗跳下，砰砰一声，窗户在隐隐震动，戈梅斯咳嗽着吐出一口鲜血。
    “我好像看到了姑婆的灵魂，她的身边环绕着一群死掉的乌鸦。”

 第51章

    布鲁斯看到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拿着拐杖使劲的揍戈梅斯的头。
    “傻瓜，你压到了我的骨灰。”
    刚刚跳下来的时候戈梅斯身上掉出了一个装满灰色粉末的水晶球，现在一半被压在戈梅斯的身下，一半露在外面。
    赛文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吵醒，他穿上拖鞋推开窗户：“谁呀，大晚上不睡觉。”
    “赛文。”布鲁斯伸出手试图求救。
    “奇怪，我好像听到了布鲁斯的声音，他人呢。”他探出身子四处寻找，只在草丛里看到一对依偎在一起的公鸡母鸡。
    “哦，他们真可爱。”
    布鲁斯抽了抽嘴角，一大一小两只盗龙挨在一起，它们的身下放着许多白色的恐龙蛋。
    旁边的戈梅斯又吐出一口血：“多么腐朽的味道，那是爱情的尸臭味。”
    赛文打了个哈欠，回房睡觉去了。
    他迷迷糊糊：“明天要卖更多的鸡，我要盘下整个堪萨斯做我的养鸡场，未来我一定能成为世界首富。”
    布鲁斯放弃向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寻求帮助。
    正当他思考怎么逃生的时候，恐龙松开舌头，布鲁斯就像一袋沙包一样直接往下掉。
    这个高度掉下去绝对要摔个半残，布鲁斯不断调整姿势想办法自救，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呼啸，他腹部一紧，转头就被一头翼龙叼在嘴里。
    翼龙飞得很快，气流不断拍打着布鲁斯的脸。
    他从没有像这样一刻想要呼唤超人。
    布鲁斯闭上眼睛。
    费蒂西娅今日借皮塔十万美元用来购买一头霸王龙，借款将在三年内还清。
    从不说谎话的费蒂西娅·伯茵茨。
    费蒂西娅放下笔。
    为了不让布鲁斯发现，鸡舍里没有开灯，她借着月光再把借条重新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错误后递给皮塔。
    “好了，小宝贝，现在你是我的了。”费蒂西娅抱住一头一人高的霸王龙，摸了摸它头上一小块白色的鳞片。
    霸王龙想要咬她，费蒂西娅微笑着扯它的尾巴：“乖一点，不乖的霸王龙是会被吃掉的。”
    霸王龙瞪着眼睛看着她。
    皮塔收起借条：“你一定要记得还我，这可是我三分之二的零花钱。”
    “要是爸爸能接受赊账就好了。”
    皮塔还是有些心疼，这笔钱他存了很久。
    “放心吧，皮塔，等过一段时间我的信用卡解冻之后我就立马转账给你，到时候我还要把钱全部转到我自己的卡了，这破卡谁爱用谁用。”
    “现在我们得在父亲发现前快点把霸王龙送出去。”
    “不过怎么才能送出去呢？”
    霸王龙这么大的个子，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要不过一段时间我再来接他。”费蒂西娅实在想不出怎么好办法。
    “不行，爸爸每天都要去检查鸡舍，他一定会发现的，他发现一定会给布鲁斯叔叔打电话。”皮塔连忙摆手。
    “好吧。”费蒂西娅放弃了这个想法。
    “要是可以直接开门就好，皮塔你什么时候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竟然还有禁止空间跳跃这种奇怪的规则。”
    皮塔很沮丧。他头上的小卷毛都好像在哭泣。
    “我也不知道，我都照着罗密欧主任的方法去做了，可是每次都不行，只有白天才稍微正常一点。”
    “我可以帮你。”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费蒂西娅和皮塔吓了一跳，他们一个快速躲到霸王龙的身后，一个飞快躲进鸡舍里。
    星期三抱着断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原来是你，星期三。皮塔，快出来，不是你爸爸。”费蒂西娅从霸王龙身后走出来。
    皮塔小心的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是星期三后才慢慢爬出来，他的脸一下就红了。
    费蒂西娅不像他脸皮那么薄，直接拉住星期三的手：“真是太好了，星期三，你是我见过最人美心善的小女孩。快说说你要怎么帮我？”
    “走地道。”星期三简言意赅。断手在地上比划，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幅完整详细的地图。
    费蒂西娅用拳头捶手心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我本来还想找康纳帮忙，但他一看就是乌漆抹黑说的那种魔抗为0的存在，醒来了也只能当摆件，派不上什么用场。”
    “我的弟弟很有用。”星期三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康纳也很有用，但你要知道术业有专攻，他只是不擅长这方面的事。”
    星期三看着她。
    “好吧，我承认普格利斯更有用点。”
    过了一会儿，星期三带来了普格利斯。
    胖男孩睡意朦胧脑袋一点一点。
    “麻烦你了，普格利斯，帮我们挖一条离开农场的地道，我下次带达米安去找你玩。”
    听到挖地道和达米安两个词普格利斯瞬间精神抖擞，他掏出一把铲子，一下整个人就消失不见，鸡舍上多了一个又深又黑的洞。
    皮塔看着足有两个他那么大的洞忧心忡忡：“回来的时候，我们的把这填上，否则我爸爸一定会骂死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皮塔。”
    费蒂西娅将不断挣扎的霸王龙推进去。随后自己跳下去。
    翼龙带着布鲁斯来到农场最高的白橡树上，那里有一座宽敞的巢，几只小翼龙伸着长长的嘴巴嗷嗷叫唤。

 第52章

    翼龙张开嘴，布鲁斯落在巢里，那几只小翼龙好像把它当成食物，用尖尖的嘴去啄他的屁股。
    布鲁斯捂着屁股在巢穴里中东逃西窜，那只大翼龙还未离开，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导致了他的裤子上多了好几个洞。原本正常的穿着一下变成了非主流。
    凉风吹进洞里嗖嗖发冷。
    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
    远方飞来了一头翼龙，来势汹汹，看上去是来找麻烦的，遮盖在头顶上的阴影一下消失。
    布鲁斯立马从巢里跳出去，落在一根又一根树枝上，大概过了5分钟左右，地面越来越近，布鲁斯纵身一跃。
    落进了一个坑里。
    落进了一个坑里！
    谁在这挖的坑！
    布鲁斯感觉屁股好像被摔成了好几半瓣，突然出现的亮光刺得他眼睛眯起，他看到了一张慌张的红彤彤的猪脸。
    “你怎么在这里？皮塔”
    皮塔正打算悄悄溜走，听到问话额头上冒出了许多冷汗，他支支吾吾：“…外面太吵了，这里安静些。”
    布鲁斯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锐利，小红猪吓得两腿打颤。
    “我没有说谎，布鲁斯叔叔，哼哼。”他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外面的东西太可怕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觉，我将近三天都没睡过好觉了。”
    说着说着他开始抽抽噎噎，眼眶已经红了。
    布鲁斯理解他，要是他天天住在恐龙窝里，估计也得神经衰弱，更何况皮塔还是一个胆子比一般人还胆小的孩子。
    “这些恐龙是因为你的力量出现的吗？”
    布鲁斯之前简单地查了一下皮塔家的养鸡场，手续正规，价钱就比市面上的鸡要稍微贵一点，大部分都卖往了人类世界。
    如果他们真的卖的是恐龙，这么多年早就该引起人类社会的注意。
    可如果不是恐龙，他看到的又是什么？
    “费蒂西娅的天赋是将木雕赋予生命，那么你呢？你的力量是什么？皮塔。”
    “我不知道。”皮塔垂头丧气。
    “他们是幻想，他们也是真实。这句话是加布里埃尔教授跟我说的，他说这是我力量的本质。”
    “我很笨，听不懂他的意思。”
    “我只知道，灵感低的人看到的就是鸡，触碰到的也是鸡，灵感高的人就会看到恐龙，越高，恐龙就是真正的恐龙。”
    灵感，布鲁斯从扎塔娜和康斯坦丁那都听到过这个词。
    灵感是一种特质，拥有他的人更容易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也更容易被一些强大的力量所影响。
    你的灵感很高，布鲁斯。
    布鲁斯还记得扎塔娜这样说过。
    皮塔吸了吸鼻子：“我真不希望拥有这样的天赋，这太糟糕了，我只想当一只普通的小猪。”
    他看上去整只猪都很低落，看不见的阴云一直笼罩在他的头顶，地道里似乎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布鲁斯摸了摸他蓬松的卷发，他半蹲下来，按住他的肩膀和他对视：“皮塔，别妄自菲薄。”
    “你的力量就像你的手臂和你的双腿，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每一个人，每一只猪一出生都不能直接行走奔跑，我们的人生都是从驯服双腿开始的。”
    皮塔的眼泪挂在睫毛上。
    “一切没那么糟糕，你只需要学会去驯服它。不要害怕这个过程，我第一次学习跳伞的时候差点摔死。”
    布鲁斯突然笑了，“我有很多天不能走路，只能躺在床上等待管家给我喂饭，这听起来是不是也很糟糕。”
    皮塔点点头：“跳伞太危险了，我一直不敢从高处跳下来。
    “记得上次期末团队合作的考试时，我被一头狮鹫叼到了悬崖上，我的腿一直在打颤，最后是费蒂西娅将我踢下去的。”
    布鲁斯的话都堵在喉咙，他控制住有些颤抖的声音。
    “她为什么要把你踢下去？”
    “因为狮鹫要喷火烧我的屁股，可我又很害怕不敢跳下去。”
    布鲁斯放下心，茜茜在认真的帮助别人。
    皮塔继续说：“我掉进了河里，费蒂西娅也跳下来，但我们的考试还是失败了，因为河里有一群食人鱼。”
    “从那之后我更害怕从高处跳下来。”
    布鲁斯觉得自己的额头又在突突的跳，最后他叹了一口气：“你们没受伤吧。”
    皮塔摇了摇头：“没有，加布里埃尔教授及时出现将我们带回了学校。”
    “谢谢你，布鲁斯叔叔，我好多了，如果我爸爸能像你一样就好了，他从来不对我说这些。”
    布鲁斯又摸了摸皮塔头上的小卷毛：“我们先上去吧。对了，你千万不要将恐龙卖给费蒂西娅。”
    皮塔一个激灵，从那种充满勇气的氛围中退出来，他的眼里满是慌张，着急的大喊。
    “不会的。”
    他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一块石头不小心被绊倒，一张纸条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在布鲁斯沾满树叶和灰尘的拖鞋上面。
    布鲁斯挑挑眉。
    他捡起纸条一目十行。
    皮塔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快要哭了出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布鲁斯叔叔。费蒂西娅没有向我借钱。”
    布鲁斯拍了拍皮塔的肩膀：“我知道，你没有借给她钱。”

 第53章

    皮塔觉得自己又办砸了一件事情。
    布鲁斯将借条小心的叠好，然后现场签了一张支票：“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下这张借条。”
    皮塔磕磕绊绊：“可是……可是……费蒂西娅。”
    “茜茜那里我会去跟她说的。”
    土里的树根轻轻颤动，费蒂西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皮塔竟然临阵倒戈了，哦，他竟然还给父亲指了路，这个叛徒，我刚刚还在原路返回去找他呢，他怎么能这样。普格利斯，多挖些地道，不能让父亲找到我们。”
    “好。”
    普格利斯的动作很快，一下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洞口，星期三让断手将地面上的脚印消除。
    拐进一条又一条地道，费蒂西娅双手按在膝盖上，汗水一点点落下:“为什么父亲还在跟着我们，他的动作竟然越来越快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吗？难道玩极限运动真的那么有用？”
    布鲁斯看着手机上的红点，走向左边的洞口。皮塔的头都要被转晕，不管走哪都是一样的通道，根本分不清楚哪条路才是正确的。
    树根在说着话，它们七嘴八舌地讲述着布鲁斯的位置。
    “怎么离这越来越近了，普格利斯，你要把地道挖的复杂一点，你知道兔子洞吗，就要和那一样。”
    星期三突然拍了费蒂西娅一下。
    “怎么了？星期三。”
    星期三摊开手。
    “什么也没有？”
    费蒂西娅将眼睛凑近看，看到了一颗米粒大小的定位器，她听到了里面滋滋的电流声音。
    意识到这是什么，费蒂西娅气炸了：“父亲太过分了，他这是要干什么，我是他的女儿，他还需要整天监视我的位置吗？”
    星期三看上去很冷静。
    “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不可理喻吗？”费蒂西娅不敢置信地问。
    “我能感知到家族每一个成员的所在位置。比如说我爸爸，他现在正躺在我们头顶上的草丛里，气息非常的虚弱。”
    “我的妈妈正在修剪玫瑰，她将所有的花头都剪掉，将带刺的枝条插在花瓶里。”
    “我的弟弟正在生气。因为你刚刚说他挖地道挖的不好。”
    普格利斯脸上还带着一些愤怒：“挖地道没有谁能比得过我。”
    “好吧，我要跟你道歉。普格利斯。”
    普格利斯面色好看了点，他攒着一股气吭哧吭哧挖出了一条超级曲折的通道，费蒂西娅将定位器摘下来，扔到其中的一个洞里。
    布鲁斯正打算向右走，余光掠过墙壁上树根的走势，他笑起来脚尖改变了方向。
    树根们这次震的更用力了，这意味着布鲁斯已经无比接近他们的位置，费蒂西娅受不了了。
    无数的树根听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它们快速生长穿进对面的墙上，一条又一条互相缠绕，最终组成了一道坚固，密不透风的门。
    普格利斯用铲子敲开头顶上的地皮，费蒂西娅踩着树根麻利钻出去。
    “霸王龙呢？”
    月光之下，白橡树的叶子在地上投出一大片影子，达米安站在一块大石头的上面，他穿着一身中东的服饰，背着一个背包，抱着手。
    费蒂西娅甩掉头发上的土，她拍了拍脸，灰尘刷刷刷的落下。
    “霸王龙就在我边上，达米我告诉你，我可以养恐龙了，等等，恐龙呢，星期三也不见了。”
    费蒂西娅四处寻找，却只看到普格利斯跑向达米安，霸王龙和星期三都不见踪影。
    地下，星期三面无表情地看着布鲁斯，霸王龙试图去咬地上一直乱跑的断手。
    “这是我睡过最好的觉。”康纳从楼上下来，木质的楼梯被踩的嘎吱作响，他伸了一个懒腰，窗外的阳光暖洋洋的，屋子里满是黄油和糖霜混合在一起的香味，他在餐桌上看到了正在拿叉子戳煎蛋看上去垂头丧气的费蒂西娅。
    “你怎么，费蒂西娅，难道你又生病了。”
    费蒂西娅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说话？现在是吃饭时间。”
    康纳又看了看悠闲从容的布鲁斯，挠了挠脑袋：“好吧好吧，我不问了，让我看看今天戈雅阿姨做了什么，苹果派和小番茄。看起来还不错。”
    布鲁斯将牛奶递给她：“喝点牛奶，茜茜。我可以送你一只缅因猫，你想养鹦鹉也可以？”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养，父亲，你又一次胜利了。”
    “我吃饱了。”费蒂西娅重重放下叉子。
    “我自己回去，不用管我。”
    康纳不解：“养什么宠物？布鲁斯，费蒂西娅看上去很不高兴。”
    他想起什么兴致勃勃的说，“布鲁斯，我可以养鸡吗？那只公鸡真的太像杰森了，我真想看见他们待在一起的画面。”
    说到这康纳哈哈大笑，“杰森的脸色一定会非常精彩。”
    布鲁斯的回答是：“不行，康纳。”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打算回去的时候将费蒂西娅每个月的零花钱翻一倍。当然他还是很高兴的，以后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费蒂西娅走出屋子，在谷仓的墙壁上用粉笔画了一道门，然后走进去。
    这是一个小男孩的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墙壁上贴着许多游戏海报，一头尾巴上系着蝴蝶结的霸王龙霸占了房间大半的位置，小乔正拿着勺子喂它吃土豆。

 第54章

    “嘿，鲁道夫。”费蒂西娅一改紧绷没有表情的脸，高兴的跑上前抱住霸王龙的脑袋。
    “周一周三周五他属于你，周二周四周六周日他属于我，你听懂了吗？费蒂西娅。”达米安站在一把椅子上俯视费蒂西娅。
    “为什么你有四天，我只有三天。”费蒂西娅皱起眉，“这不公平，达米。”
    “买恐龙的钱是我提供的，买恐龙的人是我找来的，你在这中间发挥了什么作用，伯茵茨。”
    “我参与了购买的过程。”费蒂西娅大声说。
    “噢，你指的是在一边旁观，还是指在开票的时候打瞌睡。”达米安挑起眉。
    “我不管，达米。是我告诉你这里有恐龙的。如果没有我，你连恐龙都见不到。”
    达米安懒得跟幼稚鬼多纠缠：“你上午我下午。”
    “我们多久把鲁道夫带回去。”费蒂西娅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就这么带回去的话布鲁斯一定会将鲁道夫送走的。
    “可以把凯撒先送去给小乔养几天，反正照你的说法，超人是不可能看见他的。”
    “他叫鲁道夫，达米。”费蒂西娅纠正他。
    达米安：“今天是周二，他是凯撒。”
    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小乔眼睛亮起来：“我可以照顾好他，嗯，鲁道夫和凯撒。”
    “记得对你的爸爸保密。”
    小乔立刻点点头：“我会的，达米安。”
    第29章 第二堂课
    “迪克, 你从布鲁德海文回来了？”费蒂西娅跳下楼梯就看到迪克坐在沙发上。
    “我最近几天一直在哥谭。”
    “那我昨晚怎么没看见你？”
    迪克支支吾吾。
    费蒂西娅挑起眉：“看来是成年人的夜生活。”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迪克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放弃。毕竟他不能跟费蒂西娅说，他一整晚都在哥谭兢兢业业的打击罪犯。
    “玛莎和托马斯呢, 我怎么没看到他们？”幽灵们不在厨房, 往常这个时候玛莎和托马斯早就来到客厅, 和每一个孩子说早安了。
    “他们去上班了, 玛莎给你们准备了早餐, 她还将布鲁斯的那份专门放在保温柜里。”
    “等等，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三，怎么了？茜茜。”
    “今天是星期三！我的天哪, 又到了上课的日子。让我看看课表。”费蒂西娅的手中出现了一张羊皮纸, 她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仔细寻找星期三的课程安排, “竟然是罗密欧的课。”
    费蒂西娅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迪克却对费蒂西娅的课很感兴趣。
    “你不觉得有一个梦魇老师很酷吗？我小时候就希望去魔法学校上学。”
    “什么很酷, 一点也不酷, ”费蒂西娅扯了扯头发，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当你有一个老师是梦魇, 那就意味着你的梦不再属于你。”
    “我一点不想在梦中学习, 那太痛苦了。你能想象吗, 我白天好不容易上完了乌漆抹黑的课，晚上睡觉还得听罗密欧那个暴君在我脑袋里念经。”
    “而这样的生活我过了整整一个月，那简直就是噩梦。”费蒂西娅恨不得当场辍学。
    迪克想象中美好的魔法世界瞬间破碎, 24个小时都学习, 那也太惨了。他连忙转移话题。
    “布鲁斯给我资料已经整理好了, 我放在布鲁德海文的公寓里, 下次带过来给你。”
    费蒂西娅还在想怎么偷偷潜入学校档案室将自己的名字换成迪克的, 听到他的话后立马把这一想法抛开。
    “迪克, 你真是世界上最棒的哥哥。”
    迪克傻笑，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嘿嘿，他可爱的妹妹说他是世界上最棒的哥哥。
    “我很乐意帮助你，茜茜，虽然去不了魔法学院，但用这样的方式学一点神奇的知识也很好。”他看了一眼手表，“我得走了，茜茜，等我回来我们再聊。”
    费蒂西娅才发现他打扮的格外的光彩照人，一身蓝色笔挺的西装，头发上还抹了发胶。
    “你要出门？是去参加宴会吗？”
    “不，我要去见我的女朋友，艾米丽。她是一个漂亮温和的女孩，有时间我会带她来见你，她很喜欢艺术和木雕，你一定能和她聊得来。”迪克的声音一下变得黏黏糊糊。
    费蒂西娅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知道了，知道了，祝你约会顺利。”
    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黑色的大丹犬跑进来，长长的牵狗绳在空中晃荡，一群小黄人在它的屁股后面卖力追赶，结果在门口踩到香蕉皮摔成一堆。
    提图斯用头蹭了蹭费蒂西娅的腿，她低下头，手里多了一条牵狗绳。
    “你要让我带你出去。达米安呢？”
    提图斯朝着窗户叫了两声，费蒂西娅看过去，外面的花园里，达米安正在修剪灌木，咔嚓咔嚓，叶子就像下雨一样落在地上。他身后的灌木都被修剪成了兔子，老虎，小狗的形状。
    鲍勃开着除草机修剪草坪，贝斯抱着浇水壶在他头上滴水，他原本稀疏的头发一下变得浓密，越长越长，将他整张脸都盖住。
    砰咚，除草机撞到了一棵大树。达米安手一抖把小鸟的脑袋剪掉了，他看上去很生气，举起剪刀往除草机那边跑去。
    “……好吧，他现在没空，可我也没空，我还没吃饭呢，别这样看着我，提图斯。要是鲁道夫在这就好了，我可以让他来遛你。”

 第55章

    说着说着费蒂西娅打了一个哈欠，疲倦拍打着她的大脑，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在闭上眼之前她看到了提图斯着急的黑眼睛。
    布鲁斯翻了个身，身下柔软的床铺变成了坚硬的椅子，他猛的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干净宽敞的教室。
    费蒂西娅，星期三，皮塔坐在座位上。他在教室后面，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睡袍，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同样穿着睡袍的赛文和戈梅斯。
    赛文打着呼噜：“今天又卖掉了一只鸡……还剩450只……”
    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
    罗密欧抱着两本书走了进来，他每走一步的都是同样的距离，九头身的模特身材将普通的讲台走出了t台的架势。
    砰，他将书本重重的放在讲台上。
    本来趴在位置上装睡的费蒂西娅条件反射的坐正身子，快速从座位里拿出课本。
    “嘿，罗密欧，你今天看起来真好看。”
    “你好，教授。”皮塔坐端正，双脚并拢，乖巧的打了个招呼。
    星期三打了一个哈欠，断手在她的肩膀上伸出两根手指挥了挥。
    罗密欧冷笑：“又见面了，我真怀疑上魔药课的时候，食脑魔是不是把你们的脑子都吃掉了，年年补课年年挂科，到现在连一门简单的语言都学不会。”
    “我又不需要用这门语言和其他人交流……”看着罗密欧愈发恐怖的眼神费蒂西娅立刻改口，“这样我们更要把语言学好，以后还可以给别人当翻译，我们要遵循校训，成为一个友好乐于助人的人。”
    “食脑魔不吃猪脑，教授，他不可能把我的脑袋吃掉的。”皮塔拧着眉毛，认真的纠正罗密欧语言中的漏洞。
    罗密欧挑起眉：“看来你还是学了点东西的，皮塔。”
    “那是因为皮塔把魔药书当作神秘学常识课本背了。”
    费蒂西娅的话让皮塔流出了两行眼泪。
    “这话我已经听了三遍，什么时候两个小崽子才能考及格。”
    一个并不属于戈梅斯和赛文的男性声音从布鲁斯左手边传来，他转过头就见一个大约有两米高，棕色头发的男人把脸埋在宽大的手里。
    身上散发着沮丧。
    一个高挑苍白的金发女人用高跟鞋踢了他椅子一脚：“兰斯和艾伦考不好就是因为遗传你的笨脑袋，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
    “呜呜呜……”
    罗密欧在上面用教棍敲了敲黑板：“约克，不要扰乱课堂秩序，几年过去了你还是蠢的那么让我心烦。”
    约克瞬间收起哭声。朱丽叶嗤笑。
    “今天我们来上富奇诺语。”
    “今天我们来上亚兰语。”
    两间一模一样的教室，两个一模一样的梦魇，和两个自己。布鲁斯觉得自己的脑子被劈成了两半，每个教室的身体里分有一半。
    “渊深曼达安语，不是在上亚兰语吗？为什么我听到了两个声音，我的脑袋快炸了，布鲁斯，你怎么不见了。”
    渊深曼达安语的教室，赛文只看到正在奋笔疾书的戈梅斯。
    亚兰语的教室，布鲁斯拍了拍赛文的肩膀：“我在这儿。”
    “噢，朋友，我还以为你消失了。”
    “茜茜的渊深曼达安语及格了，她不用上这门课。”
    富奇诺语教室。
    “没想到过去了二十年，罗密欧的教学方法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他难道不知道同时传授知识会把一些不聪明的存在的脑袋挤爆吗。”朱丽叶说。
    约克抬起头看她。
    朱丽叶：“我说的就是你，罗密欧·约克。”
    “凯南那老狗就应该给你取名叫伊迪奥特，而不是叫什么罗密欧。”
    “朱丽叶，别那么说我的父亲。”
    “我难道说错了吗，你们狼人跟狗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群臭烘烘的大狗。”
    “我当初就该听从父亲的话，选择跟格尔曼结婚，而不是嫁给你，看看艾伦，我都不敢把他带回家。”
    约克有些受伤也有些生气，他的胸膛在不断起伏：“难道你觉得你们家又是什么好东西吗，不过是一群躲在棺材里吸食血液的怪物，兰斯遗传了这样的血脉真是太可悲了，白天他都出不了门。”
    “看看他那苍白的脸，瘦成麻杆一样的手臂，他简直不像一个约克。”
    “他要是真长得像你才是可悲，看看你的那群兄弟的儿子把艾伦带成什么样子，乱七八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衣服，我的祖父要是知道他的孙子一点都没有继承德古拉家族的优雅和矜持，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朱丽叶，你别太过分。”约克站起来攥起拳头，手臂变成了狼的爪子，脖子以上长出了棕色的毛发。
    朱丽叶也站起来，将貂皮大衣扔在椅子：“来呀，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
    她露出了尖尖的獠牙，眼珠一下变成了红色。
    两人剑拔弩张的火药星子都快要崩到布鲁斯的脸上了，布鲁斯不得不站起来按住这一对想要当场开战的夫妻。
    “两位，现在是孩子们的上课时间，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觉得你们还是用下课时间去解决。”
    朱丽叶拍掉他的手皱起眉：“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约克：“朱丽叶，你现在跟以前温柔地样子大相径庭。”
    “还有你，这位陌生的先生，这是我和朱丽叶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第56章

    朱丽叶：“温柔？呵，你这个怕黑的怂包。”
    他们两个看上去又要打起来了。
    布鲁斯不得不再次开口：“我是费蒂西娅的父亲，布鲁斯·韦恩。”
    “两位，我觉得在孩子们面前打架是个不好的行为，你们认为呢。”
    约克和朱丽叶对视一眼，然后双方冷冷一笑毫不犹豫的转过头去。
    朱丽叶整理自己的红裙子，布鲁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瞬，眼睛好像变得更红了，布鲁斯睡袍下面的肌肉条件反射性的绷紧。
    朱丽叶嗤笑：“我是朱丽叶·德古拉。兰斯和艾伦的母亲。放心，我对你的血没有任何兴趣，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男人的血液，还有狗的。”
    “朱丽叶。”约克被惹毛了，布鲁斯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冷静，冷静，加莱教授已经看过来了。”
    约克的肌肉颤动了一下，布鲁斯慢慢放开手。
    约克让自己不再去看朱丽叶那张脸，他平复好心情，对着布鲁斯道了声谢。
    “我是罗密欧·约克，兰斯和艾伦是我的儿子。”
    富奇诺语的教室里除了费蒂西娅，还有两个学生，是一对迥异的双胞胎，他们长得一样的容貌，一个金发阳光开朗，一个棕发苍白瘦弱。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父母，他们两个看上去，嗯，关系不太好。”
    费蒂西娅趁着罗密欧写板书的时候，悄悄和他们说小话。
    “他们现在分居了。”
    “因为感情破裂。”
    艾伦耸了耸肩膀：“母亲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父亲哭着扔掉了母亲所有的裙子。”
    兰斯冷淡说，“如果不是罗密欧教授强制要求，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艾伦凑过来：“父亲他最怕罗密欧教授，不敢不过来，他曾经当了他5年的学生，对他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其实我们也不想看到他们凑在一起，因为他们只会吵架吵架吵架，我的耳朵都要被吵痛了，母亲讨厌我的肤色和口音，父亲也看不惯兰斯看上去过于瘦弱的身体，他觉得那一点也不阳光，要我说他们当初就不应该结婚。”
    “吸血鬼和狼人之间是没有爱情的。”兰斯说出自己兄弟的未尽之言。
    艾伦认同的点点头：“姑姑说他们是因为一次团队合作去打僵尸而坠入爱河的。现在看来，他们当初就是中了尸毒。”
    六根粉笔突然从讲台上飞过来。所有人额头一疼。
    罗密欧双手撑在讲台上，黑框眼镜后面的紫色眼珠闪烁着冷芒：“我说了，上课不要开小差，你们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没有了。”
    费蒂西娅，艾伦，兰斯闭上嘴。
    布鲁斯，朱丽叶，约克被一股力量禁锢在椅子上，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张桌子。一本教材一本空白的笔记本还有一支笔放在上面。
    他们的手自动握住笔开始在笔记本上做笔记。
    “罗密欧。”费蒂西娅忍不住叫唤，“快点停下，我自己会写的。”
    费蒂西娅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这该死的手怎么还真抄笔记了，她本来想下课把父亲的笔记复印一份的。
    “费蒂西娅，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出你那些小心思。”
    费蒂西娅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刚刚升起的气焰一下被扑灭了，她觉得自己再说一句罗密欧就要把她扔进岩浆里。
    她在心里狠狠诅咒他。
    活该他被人拿出去和他那个亲戚比较。哼。
    以后她要大声对着所有人说，罗密欧的亲戚教出了一位大不列颠的王者，而罗密欧，除了优秀的费蒂西娅外，他教出的都是傻蛋。
    气死他。
    ……
    “黎明。”富奇诺语。
    “黎明。”亚兰语。
    布鲁斯又把笔记记在了一起，他用斜线画掉，然后把两个单词重新记在本子左右两边。这一页记的满满当当，上面有许多删掉修改的痕迹。
    “布鲁斯，麻烦你告诉朱丽叶，她的笔记抄错了。”
    布鲁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着把椅子搬到自己右边的约克说：“你可以自己跟她讲，约克。”
    “不，今天我不会再跟她说任何一句话。”
    布鲁斯转过头将话传给朱丽叶，女人听完冷笑一声：“告诉那头傻狗：你以为你有多聪明吗，你不是也把富奇诺语的太阳抄成了月亮。”
    “布鲁斯朱丽叶她错了……”
    “那头傻狗又写错了……”
    “布鲁斯……”
    “那头傻狗……”
    “布鲁斯……”
    “那……”
    “布……”
    布鲁斯捏断了手中的笔。他深吸一口气，从没有觉得拳头这么痒过。
    在他实在忍不住要将这对夫妻拖出去揍一顿之前，梦魇开口了：“今天的课就到这，记得回去复习，下一堂课我要在课前进行一次小测验。”
    梦境碎掉，房间被夕阳染成橘黄色，布鲁斯从床上坐起来。他的手机一直在响，是克拉克的电话。
    “喂，克拉克？”
    “布鲁斯你总算醒了，我觉得小乔的身体出了问题，他现在一顿要吃十碗饭，而且突然爱上了吃土豆。”
    第30章 迪克要被鸡毒死了
    “小乔把家里好几扇门都弄坏了, 明明以前他的力量一直控制的很好，b，我真怕他出什么问题。”

 第57章

    克拉克很害怕是混血导致的这个问题, 毕竟小乔是第一个氪星人和人类结合生下的后代。
    “别着急, 克拉克。他是一个小孩子, 正处于生长发育的关键期, 这很正常。”
    布鲁斯将今天记得笔记放进书架里。他走向书桌, 打开特制的笔记本电脑，打算对富奇诺语，亚兰语, 渊深曼达安语做一个记录。
    他用脑袋靠着肩膀夹住电话, 手指在键盘上打字：“你给他做过检查了吗？”
    “我带他去过孤独堡垒, 检测没有问题, 但你知道, 布鲁斯，世界上总有意外。”
    “你下次可以带他过来，我给他检查一下,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氪星科技都没查出问题, 我也不可能检测出什么。”
    “我前一段时间毁掉了卢瑟名下好几个实验室，从那里拿到了一些实验数据，下次我会带着资料和小乔一起过来。”
    砰的一声, 克拉克看过去。
    墙上有一道深深的凹痕, 大门摇摇晃晃, 一颗螺丝钉掉到地上, 小乔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 他手里抱着一只桀骜不驯的公鸡。
    “嘿, 爸爸，我刚刚带鲁道夫出去玩了。”
    “轻点，小乔，我们家已经没钱再换家具了。”克拉克无奈叹气，“挂了，b，我得去修门了。”
    父亲没有深究，小乔松了一口气，他牵着霸王龙的前肢带它走进房间。霸王龙和门差不多高，它还不太适应这个高度走路有些笨拙，头一下撞到门框，门框裂开一道缝。
    刚把螺丝拧回去，现在正在给墙壁抹腻子的克拉克又叹了一口气。
    乔纳森没有责怪鲁道夫，而是摸了摸他的脑袋：“再过几天，等费蒂西娅姐姐补完课后，我们就能和他们见面了。鲁道夫，你高兴吗？”
    鲁道夫很不高兴，他现在吃好穿好住好，完全不想回到两个恶魔主人的身边。
    “嗷呜。”你当我的主人吧，小乔。
    费蒂西娅睁开眼睛，水晶灯的亮光让她有些不适，她使劲眨了眨眼，将那种突然见光的酸涩感憋进眼里。
    她掀开毯子，正在打瞌睡的鲍勃抱着玩具熊咕噜咕噜滚到地上，他爬起来大眼珠子里面蒙着一层水雾。
    “咕——”
    费蒂西娅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她想去厨房的冰箱里看还有没有剩下的食物，就看见凯文和斯图尔特推着一辆餐车过来，美味的香气在房间里飘荡。
    “你们给我做了晚餐。”
    凯文和斯图尔特点点头。
    “真是太棒了，我闻到了奶油和鸡肉的味道，是法式奶油鸡吗，我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了。”
    费蒂西娅高兴地揭开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目光瞬间凝固。
    一只死不瞑目的鸡炖在一滩奶油里，没有切的蘑菇和洋葱围成一个圈，把鸡圈在里面，就像什么奇怪的宗教仪式图案。
    费蒂西娅顿时没了胃口，甚至还想呕吐。
    凯文将盘子和刀叉递给她。斯图尔特在费蒂西娅的膝盖上盖上了一层干净的白色毛巾。
    “我……现在不是很饿。”
    “咕——”
    肚子又开始叫了，就不能听话点吗，该死的胃。费蒂西娅气愤的想。
    凯文和斯图尔特瞪着闪闪的大眼睛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费蒂西娅吞了一口口水，她拿着刀叉在翻着白眼的鸡身上比划，实在找不到让她愿意下刀的地方。吃这种东西，她宁愿饿死。
    突然她想到一个好主意：“父亲他还没吃饭，你们去把他喊下来吧。晚饭要一起吃才香。”
    小黄人觉得她说的很对，上去喊人。费蒂西娅立刻将盘子和叉子放到茶几上，她将鲍勃拎到沙发上，然后从壁炉里掏出一堆香蕉和零食。
    不一会儿，地面上多出了许多垃圾，费蒂西娅打了一个响指，妖精扑闪着翅膀围着垃圾转了一圈，地面顿时变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灰尘都没有。
    帮了费蒂西娅的忙，贝斯打算从容退场，却发现她的面前排起了长长的队列。
    金发妖精歪了歪头：？
    小黄人排着队将香蕉皮丢到她面前的地上，一个接一个，一块接一块，很快垒起了一座香蕉皮小山，更过分的是，还有推着推车过来的，在香蕉皮全倾倒出来之前，贝斯怒了，漂亮的妖精一下变成了可怕的蓝皮小怪物，她举起狼牙棒，砰砰砰的打土豆。
    小黄人们呆了呆，哇的一下四散跑开，地面上只剩下小推车在摇摇晃晃。
    布鲁斯走下来就目睹了这混乱的场面：“这是怎么回事？”
    “一些小事，别在意，父亲。”费蒂西娅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将餐布随意盖在他膝盖上，然后把盘子刀叉塞进他的手，“快点来尝尝，这是凯文和斯图尔特做的。”
    布鲁斯和一对灰白色的鸡眼睛对视。
    布鲁斯：“……”
    他的喉结动了动，语气中透着几分迟疑：“……我记得，烹饪之前要把鸡眼睛去掉。”难道是他记错了。
    费蒂西娅没做过饭，也没吃过鸡脑袋：“也许世界上就有这样的烹饪方式呢，父亲，睡了一天了你难道不饿吗？快吃吧。”
    布鲁斯很饿，但蝙蝠侠的预警雷达在不停的响动，最后他放下刀叉。
    “我去做饭。”
    “父亲，你还会做饭？真是太好了，我要吃法式奶油鸡，焗蜗牛，洋葱汤，可丽饼……”费蒂西娅掰着手指点餐。

 第58章

    “……你想吃吐司配火腿吗，茜茜。我还可以再给你加个煎蛋。”
    费蒂西娅撇了撇嘴：“原来父亲你只会做这个，行吧，总比饿肚子要好。”刚刚吃了零食和水果，费蒂西娅其实没那么饿，但她想吃点温热的食物补充上午被上课吸走的精气神。
    “需要我帮你打下手吗？我以前为了寻找灵感在中餐厅工作过。”
    虽然只上了半天班就被炒了，但总比布鲁斯这个一看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佬要靠谱吧。费蒂西娅理直气壮的想。
    “不用，你去看电视吧。”布鲁斯自认为自己的厨艺没那么糟糕，他自信地走进厨房。
    费蒂西娅用遥控器打开电视，第1个节目就是小丑的solo。
    “我爱小鸟，我爱小蝙蝠……”
    “真难听。”费蒂西娅换了一个台。新闻台正在播放一则通缉令。
    “梅兰尼·可可，真实姓名不明，曾化名路易斯·威尔逊，菲丽莎·莱特……该犯精通心理学和骗术，被骗目标多为年轻单身的有钱人，多以富二代为主，被骗金额最高涉及千万美金……
    各位市民如有发现请立即拨打fbi对外举报电话：1-800-xxx-5324。”
    下面贴着一张照片。
    是一个容貌不算多么出色的女人，眼尾微微下垂，看上去既无害又让人感到亲切。
    费蒂西娅对这个不感兴趣，又换了一个台。
    “砰咚——”厨房里传来一声巨响，浓郁的黑烟从里面冒出来，小黄人们如临大敌，一个个掏出武器。
    布鲁斯灰头土脸的从烟里跑出来。
    “父亲，你没事吧。”
    费蒂西娅放下遥控器从沙发上起来，她连忙跑到布鲁斯的身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除了额头有一撮头发被烧焦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她松了一口气。
    “父亲，厨房怎么突然炸了？难道你不小心把水撒进插头里了，还是你倒了太多的油，油落到火上锅子着火了，还是你的窗户紧紧关着，没有通风。”
    “都不是，茜茜。”布鲁斯面色有些复杂，他只是随意的操作几下，烤箱就炸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当然是因为我以前也把厨房炸过了，只是没想到父亲你竟然没有犯跟我同样的错误。”
    达米安从训练场出来，他拿毛巾擦了擦汗，来到客厅就看见布鲁斯和费蒂西娅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小餐车上的黑暗料理叹气。
    “父亲，要不你先试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吃。”
    “茜茜，如果你想谋杀我可以直说。不用那么拐弯抹角。”
    费蒂西娅和布鲁斯又叹了一口气。
    达米安抱着手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在干嘛？”
    费蒂西娅好像看到天神降临，达米安被她看得皱起了眉头：“伯茵茨，把你的眼神收一收。”
    “达米，你会做饭吗？我和父亲要饿死了，我们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我早上连可颂都没吃到就去上课了，看看我们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达米，我们现在真的非常非常需要吃饭。”
    达米安看了一眼费蒂西娅和往常一样的肤色，又看了一眼把拳头放在嘴边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布鲁斯。
    他转身走进了被小黄人们收拾过的厨房。
    十分钟后，费蒂西娅幸福的吃着一盘香喷喷的意大利面。
    “达米，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弟弟。我太爱你了，这个意大利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意大利面，里面的牛腩和小番茄好香呀。”费蒂西娅将卷在叉子上面的意大利面吸进嘴里，她眯起眼睛一脸享受。
    达米安偏过头去：“我可不是为了你，我不能让父亲挨饿。”
    布鲁斯拿着刀叉姿态优雅，就好像在什么顶级餐厅用餐一样，一盘普通的意大利面被他吃出了国宴的感觉。
    “味道很好，达米安。”
    难道我的厨艺真的那么好？达米安用叉子在放着剩余意面的盘子里挑了一些放进嘴里。达米安瞬间面无表情，哦，是他的错觉。
    “嘿，我回来了。”迪克从外面进来，他的衬衫领口敞开，西装外套搭在手肘处，头发有些凌乱。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吸了吸鼻子：“好香。我可以吃吗。”
    蹲在边上哭泣的凯文和斯图尔特亮起眼睛，连忙点点头，为他送上餐具。
    “格雷森，你——”
    迪克用叉子插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眼睛没坏吧。”达米安发现迪克的眼睛没有聚焦，眼睑微微下垂，他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你喝醉了，迪克。”布鲁斯也发现了他的不寻常。
    “他吃了没问题，难道这只鸡真的能吃。”费蒂西娅又看了一眼那只鸡的造型，不，她宁愿浪费食物也不会吃的。
    迪克没说话，他侧着栽倒进沙发，口吐白沫，身体抽搐。
    费蒂西娅大惊：“父亲，迪克被鸡毒死了。”
    第31章 迪克死去的爱情
    布鲁斯亲自开直升机, 连夜把迪克送去医院洗胃，总算挽救了他岌岌可危的性命。凯文和斯图尔特从此被列入了禁止进入厨房的名单中。
    费蒂西娅觉得布鲁斯干的不错，她不想有一天因为吃错东西而被送进医院, 这太可怕了。
    “……茜茜, 我和达米安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你能在这照顾迪克吗, 你今晚可以睡在旁边的家属床上。”

 第59章

    今晚有一个黑/帮勾连哥谭以外的势力进行宝石走私, 蝙蝠侠和罗宾要去阻止他们。
    “达米安为什么要跟着去？”
    “因为我是父亲的助手。我要协助他。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格雷森吧，伯茵茨。”达米安抱着手说。
    “茜茜，麻烦你了。”布鲁斯没有多解释,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照顾好你的哥哥。”他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信任, 。
    “好吧。”费蒂西娅这次没有讨价还价, “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份可丽饼。”
    “我会的。”
    看着他们离开病房, 费蒂西娅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管他呢, 总会想起来的，想不起来就算了。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从小包里掏出五个未完成的小木雕和刻刀, 又翻出手机里蝙蝠侠的照片。
    她沉下心去雕刻, 奇妙的灵感在大脑中浮现, 木屑沙沙，蝙蝠侠的模样很快显现出来，费蒂西娅将披风的表面打磨光滑, 她打了一个哈欠：“明天再继续吧。”
    她闭上眼睛, 沙发上的木屑消失了, 枯木手指捏着小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灯光熄灭, 一只又一只银蓝色的水母出现在病房中, 无人听到的声音如同大海在浅浅低吟, 迪克呼吸变得平稳，费蒂西娅睡得更熟了。
    桌子上，一个雕刻最完整的木雕清醒过来，漆黑的外表取代了木质的纹路，小蝙蝠侠动了动自己的手和脚，他拿出抓钩枪，对着窗户发射，一个五彩的猫猫抓钩biu的射出去，小蝙蝠侠按下收缩按钮，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落到窗台。
    “完美，此处应有掌声。”
    “我是黑夜，我是复仇，我是蝙蝠侠。哥谭，你们的英雄来了。”
    他一跃而下，沾满猫爪印的披风随风飘扬。
    枯木手指拎住了他。
    小蝙蝠侠在半空踢腿。
    “嘿，你要干什么。”他气鼓鼓的看着从灰雾中探出半个身子的潘。不高兴的拿荧光色的蝙蝠镖戳他的手指，“快放我下去。”
    潘的声音慢条斯理：“你得待在这儿，还没到你该出现的时候。”
    “哥谭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正等着我去拯救。”
    潘的眼里闪烁着狡诈的光芒：“既然你这么有活力，那就去好好玩玩吧。”他松开手。
    小蝙蝠侠快速降落，他穿过缭乱的迷雾，掉落在一座黑白棋盘上。他摇晃了一下站直身体。
    “这是哪？”
    他的脚下是一条延伸到尽头的长线，左右两边陈列着一排排蓄势待发的石像士兵，气氛就好像一根拉紧的弓弦。
    石像开始挪动，一个士兵举起长剑对着他劈来。
    费蒂西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窗外天已经亮了，蝙蝠侠木雕的嘴角下垂，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他的披风破破烂烂，头上的猫耳朵像是被什么利器削断，只留下平滑的横截面。
    “你竟然背着我出去玩了。小b。”
    我没有！小蝙蝠侠愤愤不平。那是玩吗，他连国王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一头大象撞出了棋盘。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哥谭传说的脸就彻底丢尽了。
    费蒂西娅感受到他心里波涛汹涌的情绪。
    “这次放过你。下次不能背着我再出去。”木雕在她手中渐渐恢复完整。她随手将他放进包里。
    费蒂西娅洗漱完去外面吃了个早饭，等她回来的时候，迪克已经清醒了，他靠坐着，正在和床边的金发女人说话。
    “……迪克，你好点了吗？”
    “我好多了，艾米丽，别担心。”迪克握住她的手，“你今天不上班没关系吗？”
    “我跟负责人请了假，宠物救助站最近又来了几个新的志愿者，我不在不会影响什么。”
    费蒂西娅敲了敲门，迪克和金发女人看过来：“我给你带来了早餐，迪克。”她将打包好的玉米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看到了上面放着一盘吃完一半的西红柿牛肉通心粉。
    “看来不需要我的粥了。”
    “谢谢，茜茜。我刚刚吃过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艾米丽，通心粉是她亲手给我做的，要不是我胃口不好我会全部都吃完。”
    迪克的身上好像冒出了许多粉红色的泡泡。费蒂西娅真受不了这种坠入爱河后傻兮兮的表现，她摸了摸手臂。
    “艾米丽，这是我的妹妹费蒂西娅，就是我一直跟你讲的那个可爱的女孩。”
    “你好，韦恩小姐。”艾米丽相貌并不算特别漂亮，但她气质很温和，“总算见面了，每当迪克说起他的妹妹漂亮可爱优秀的时候，我都觉得太夸张了。今天见到你，才觉得他没有说错。”
    费蒂西娅总觉得她有些面熟，不过很快就被她脖子上佩戴的白兔木雕项链吸引。
    “嘿，你好，漂亮的小姑娘，你看上去真亲切，我喜欢你身上的气息，这让我想起了喜马拉雅山上的氧气。”
    艾米丽将项链拉出来：“你在看这个，这是我亲手雕的，我平时没事就喜欢做这些小东西，只是手艺不太好。”
    她又抬起手，让费蒂西娅看她手上的木镯子，和手指上的木戒指。
    “她在说谎，雕刻我的人是一个刚考上艺术学院的男大学生。她花了25美元从他的手上得到了我。那些镯子戒指则是从一个吉普赛姑娘手中得来的，她只给了一束风信子，那个傻姑娘就乐呵呵的。”

 第60章

    “非常一般的水平。”费蒂西娅实话实说，“能让我看看手吗？”
    艾米莉一愣，还是将手摊开，费蒂西娅抓住她的手掌，她就像在研究什么东西一样用手指摸遍她手上每一寸皮肤。
    黑发少女垂着头，认真的注视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掌心，海藻般的卷发落在女人的手臂上。
    说实话这场景着实有些暧昧，迪克腰都挺直了些，到现在他都没见到费蒂西娅喜欢哪个男孩。
    茜茜，不会喜欢女孩吧！他大惊失色。要是他喜欢上艾米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跟布鲁斯说这件事。
    费蒂西娅不知道他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干脆利落的放开她的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有些好奇。”
    “小偷抢走了我的包，迪克正好路过，帮我拿了回来，这是我们的初次见面。”艾米丽说。
    项链又开口了：“根本不是那样，那是她提前雇好的人，她花了好几天时间踩点，就等着那个傻瓜男人上钩呢。”
    ‘傻瓜男人’露出一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艾米事后请我吃了顿饭，她赞美我勇敢无畏，那一天灯光下，她的绿眼睛可真漂亮，就像森林里的溪流，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
    “那是假的，她带了美瞳，她原本的瞳孔颜色是棕色。”项链的话语中充满着吐槽的意味。费蒂西娅忍着笑意。
    “亲爱的，你是不是那天就对我一见钟情了。”迪克紧紧的握住艾米丽的手。
    艾米丽将他额头上有些凌乱的头发撩的边上，用无比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当然，你太迷人，我的心都跟着你在跳动。”
    “听起来就跟故事里写的一样。”费蒂西娅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忍不住翘起来。太搞笑了，她回去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告诉所有人。
    “哎，世界上又多了一个被骗子骗到的人。”
    我才没被骗到，我什么都知道。
    费蒂西娅看了一眼项链。
    项链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疑惑：“这个小姑娘难道能听到我的话？”
    我当然能听到，我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木雕大师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还是不忍心迪克被骗，决定让他看清这个骗子的真面目。
    “对了，迪克，父亲给你的卡还能用吗？”
    迪克很疑惑：“布鲁斯上次就把我的卡停了，你忘了吗，茜茜。”
    艾米丽正在削苹果的手一顿，接着很自然地削下去，迪克没发现异常。
    费蒂西娅继续说：“过去太久，我早忘记了。对了，最近父亲在修改遗嘱，上面没有你的名字。”
    迪克还真不知道，不过布鲁斯的钱由他自己决定要给谁，他也不在意这个。
    “我知道了。”他不以为意。艾米丽将苹果递到他的嘴边。
    迪克开心的叼住苹果：“谢谢，艾米，味道真甜。”
    失败了，这个女人可真能忍，迪克这个傻蛋，活该他被骗。费蒂西娅气死了，觉得就这样放弃实在不行，她要去找外援。
    费蒂西娅以不打扰迪克和艾米丽相处为由果断离开，她一出医院立马掏出手机，拨打布鲁斯的电话，结果没打通，她又拨打杰森的电话，电话通了。
    “杰森，迪克的女朋友是个骗子，她说她喜欢雕刻，可她的掌心很光滑，她的大拇指内侧和手指的第一关节都没有茧子，她口中的作品根本不属于她，项链都说了，她就是一个骗子。”
    杰森坐在冰山餐厅的办公室里处理企鹅人留下的账本，听到这话挑了挑眉：“他又换新女朋友了，骗谁？格雷森吗？她能骗他什么？”
    “当然是钱了。”
    “迪克身上还有钱吗。他每个月的工资一发下来就用完了，能有什么钱。现在还有拜金女郎贪图他那口袋里那几块钢镚。”
    拜金女郎可不是看脸的小女孩，自从迪克和布鲁斯吵架去了布鲁德海文，以前围在他身边的那群狂蜂浪蝶都没了。
    费蒂西娅沉默，杰森说的好像挺对的。
    所以那个骗子到底图迪克什么。难道是被他那张脸吸引。说实话迪克那张脸确实很不错。
    “迪克自己会处理的，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他的感情生活。”杰森对迪克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就算被骗了也是他眼瞎。而且他非常想看他的笑话。
    他的秘密满天飞，他都没找迪克算账呢。
    “别管他，让他吃吃苦头，省得成天到处散发荷尔蒙。”
    费蒂西娅觉得不行，迪克对她那么好，总不能看到他被人骗的连底裤都没了吧。骗钱还好，要是骗走了那颗心那可就完蛋了。
    “喂，提姆。”
    提姆坐在轮椅上，阿福正在为他收拾东西。
    “怎么了？茜茜。”
    “迪克被骗了，他的新女朋友是个骗子。”费蒂西娅将说给杰森的那番话原模原样的说给提姆听。
    “等等，我想起来了，我就说她怎么那么眼熟，除了发色和瞳孔的颜色不一样她长得跟我昨天看到的那张通缉令的画像差不多。她是一个通缉犯！”项链口中的棕色眼睛跟通缉令上的颜色也对上了。
    提姆将手机拿开一点，他揉了揉被喊的发疼的耳朵：“你说迪克的女朋友是一个通缉犯？这不可能吧。”夜翼的眼力没那么差吧。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觉得我在说谎，我要生气了，提姆，你不再是天底下最好的弟弟了。”费蒂西娅打算挂断的电话。

 第61章

    “别，费蒂西娅。我不是那个意思。”提姆无奈，“我帮你查一下她。”
    提姆将收拾进包里的笔记本重新拿出来：“告诉我她的名字。”
    “艾米丽，这可能是个假名。能查到吗？通缉令上好像说她换了很多个名字。”费蒂西娅很疑惑。
    “别小瞧现代科技的力量，费蒂西娅。一个人的存在总会留下痕迹。”
    提姆干脆黑掉了迪克的手机，从里面找到一张合照，他将女人的脸放入特制软件上网抓取，很快出现了很多照片和视频，其中有一张fbi发布的通缉令，应该就是费蒂西娅说的那张。
    “骨骼对比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五，费蒂西娅，你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一个诈骗犯。她还被fbi称之为黑寡妇。”
    “啊，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提姆拧起眉毛：“她和她的每一任在一起后会骗走他所有的财富然后杀死他。”
    费蒂西娅大惊：“不行，太危险了，迪克现在和黑寡妇待在同一间房间呢，我得赶快回去，先挂了，提姆。”
    “艾米，你在想什么？”迪克捏了捏她的手。
    “你妹妹刚才说得都是真的吗？”
    “什么？”
    “你的卡被停了没有分到任何钱。”她似乎在斟酌话语，“那你的手表和你的车又是怎么回事呢？”
    迪克看着自己手上的百达翡丽：“这是以前布鲁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那辆车也是。”
    “布鲁斯确实把我的卡停了，不过我有工作可以养活我自己，我平常的生活也花不了什么钱。你怎么了？艾米。”
    艾米丽深吸了一口气：“所以，遗产也没有你的份？”
    迪克皱起眉：“布鲁斯身体很健康，他还可以活很多年。而且就算没有遗产也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父子感情不是金钱可以抹消的。你今天怎么问了这么多怪话？艾米。你平常从不会问我这些。”
    “我……迪克，我真的很爱你。”艾米丽扑到他怀里，迪克连忙抱着她。
    “我也爱你。”
    艾米丽的眼神晦暗不明：“所以，你去死好不好，我受不了了迪克，我觉得我之前太蠢了。”
    艾米丽将水果刀捅进他的腹部，迪克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措手不及，完全搞不懂温柔的艾米丽怎么突然变脸。
    “嘿，傻小子，还不动动你那僵硬的身体，你如果想要为爱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就直说。”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b。”迪克瞪大眼睛。
    小蝙蝠侠从包里钻出来，他对着艾米丽发射钩爪，猫猫爪子抓住艾米丽的耳朵，艾米丽疼的松开手。
    等费蒂西娅过来的时候，小蝙蝠侠得意的昂着脑袋站在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头上，迪克坐在椅子上，鲜血染红了他的病服。
    “你为什么要这样？艾米丽。”他的眼里满是苦涩。
    “要是早知道你是个穷光蛋，我就直接挖坑把你埋了。”艾米丽气的要死，她花费了那么多心思竟然等来了这个结果，这要是被她的表姐黛西知道，一定会被狠狠嘲笑。
    迪克捂着脸，呜呜痛哭。
    他甜美的爱情，就这样死去了。
    第32章 第 32 章
    “经过7天的pk, 打败了无数对手，小丑之花女团将在今夜出道，让我们将舞台交给他们。”
    哈莉奎茵的话刚落下, 无数灯光打下, 舞台瞬间明亮。
    小丑换上了紫色的裙子, 长满腿毛的小腿裸露在外面, 踩着一双恨天高, 眼周打了一圈布灵布灵的亮粉。鳄鱼人和贝恩站在他身后。
    他们随着音乐跳舞，动作流畅，小丑还劈了一个叉, 可以看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练他们早已对舞蹈动作烂熟于心, 观众甚至看出了几分美感。
    “fuck小丑, fuck小丑。”台下的观众尖声大喊, 用力挥舞荧光棒, 响亮的声音使整个哥谭体育场都在震动。
    与此同时，瞭望塔里，蝙蝠侠正和其他正义联盟的成员看着地球之外的漆黑宇宙, 那里漂浮着的一个个穿着黄黑色战衣的外星人。
    哈尔乔丹拎着自己的提灯, 警惕地看着最中央的紫皮外星人：“赛尼斯托, 离开这里，地球不是你们可以随意侵略的地方。”
    超人在哈尔的旁边，如果塞尼斯托有任何举动他会立刻飞过去控制他。
    塞尼斯托举起带着黄色灯戒的那只手, 超人的热视线蓄势待发, 只是灯戒并没有发出任何的攻击, 而是投射出一幅影像。
    “小丑！”哈尔认出了小丑, 超人后知后觉, 一想到小丑他脑袋里浮现的都是露易斯这段时间晚上收看的直播内容。
    他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压下。然后看向投影。
    广告上, 小丑一身紫色西装，一头绿藻般的头发，他舔着鲜红的撕裂的嘴角，眼神渗人，让人一看就心生畏惧。
    最下面有一行小字。
    【小丑之花：哥谭史上最邪恶表演】
    赛里斯托的眉梢压着愠怒：“这是广告上给我展示的。”
    他动了一下灯戒，投影中的图片发生变化，是小丑solo时的打扮，蓬蓬裙，双马尾，手里还拿着一根塑料魔法棒，他正对着镜头撅起嘴唇做出一个飞吻，眼底的粉色小爱心因为出汗线条变得不那么清晰。
    视频开始播放，小丑边唱边跳，时不时踩到贝恩的脚，场上乱糟糟的，看上去格外滑稽。

 第62章

    “这是我收到的。”塞尼斯托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我花了10亿美元，不是为了买一场笑话，这是赤裸裸的诈骗。”
    赛尼斯托是听说小丑在地球上的斑斑劣迹，才专门买下了这位传说中恐惧之源的表演转播权的。
    为了获得更多的恐惧能量，他每天在黄灯军团同步播放直播，还让军团所统辖的势力范围内的每一颗星球都转播他的表演。
    想法很美好，现实直接给了他当头一棒。
    黄灯军团的领地里天天都是笑声，出去传播恐惧扩张势力的成员越来越少，他们整天都待在房间里看直播，能量电池里的能量每天都在减少，到现在已经缩水了三分之二。
    而这一切都是小丑造成的。这个该死的家伙不仅欺骗了他，还试图用这恶心的方法消磨黄灯军团的实力。
    塞尼斯托气得握紧拳头，眼睛都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宰了小丑：“我要这个敢欺骗我的家伙余生都被恐惧笼罩。”
    他看上去就像第一次网购的老人家，因为被商家所放出来的精美图片吸引激情购买，结果收到假货而怒火中烧。
    哈尔摇了摇头，将这个可笑的想法抛开，塞尼斯托可不是什么老人。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快要气疯了的样子，他敢保证，如果现在把他和小丑放在一起，塞尼斯托一定会先干掉小丑。
    “告诉他，不可能，让他离开。”
    蝙蝠侠沉声说：“不管赛尼斯托和小丑有什么仇怨，正义联盟都不会将黄灯军团放入地球。”
    他的话也是所有正义联盟成员的想法。超人代替自己的队友宣告他们的决定。
    “离开，赛尼斯托，地球不欢迎你们。”
    黄灯军团现在实力大缩水，赛尼托斯不想和正义联盟对上，他冷哼一声放狠话：“我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
    “罗宾，汇报情况。”
    等他们离开蝙蝠侠按住耳机。
    哥谭一家化工厂，达米安配合警察将走私团伙的成员押进警车：“一切顺利。”
    远处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蝙蝠车以一个漂亮的漂移出现在达米安的视线中，车上沾满了许多五彩斑斓的猫爪印，硬生生把这台帅气的钢铁man变成了一位小甜甜。
    重金属摇滚轰炸着所有人的耳膜。他们都呆呆的看着这辆可爱高调的蝙蝠车。
    “……tonight i&#039;m gonna blow up the school……”
    “……今夜喧嚣，我要炸学校……”
    熟悉的歌声让达米安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他瞬间黑脸，额头青筋蹦起。
    他粗暴地把罪犯推进警车。戈登看着罗宾拔出了身后的长刀，刀口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凯文兴奋的打着方向盘，小蝙蝠侠站在他脑袋上摆了一个酷酷的姿势，他扶了扶星星形状的墨镜。
    “今夜我们要扫荡所有坏蛋，打击邪恶，然后闪亮哥谭。”
    凯文斯图尔特鲍勃激动欢呼。蝙蝠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驰骋。
    一个小帮派组织的头目正在房间里和下属商量怎么抢夺黑面罩的生意。突然门哐的一下打开，所有人拿起口袋里的枪，对准门口。
    “嘿，垃圾们你们准备好接受蝙蝠侠的制裁了吗。”
    一个手办大小的蝙蝠侠站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个荧光色的蝙蝠镖。他的身后三个小黄每人扛着一个火箭筒，正跃跃欲试的看着他们。
    “蝙蝠侠？”
    “放下武器，蹲下，把手举起来。”小蝙蝠侠说。
    哥谭的帮派会乖乖听话吗，当然不会，他们扣动扳机，无数的子弹朝着小蝙蝠侠他们飞来。
    小蝙蝠侠侧身闪身弯腰后空翻劈叉，最后以一个单膝跪地的动作落地作为结束。
    小黄人们热烈鼓掌，火箭筒砰砰砰掉在地上。
    凯文一激动不小心踩到了按钮，炮弹射出来，擦着帮派老大的耳朵呼啸而过。
    砰咚，墙壁破了一个大洞，对面的废弃工厂出现了一朵小型的蘑菇云。
    热浪翻滚进来，所有人面色瞬间惨白，身体僵硬。
    帮派老大颤颤巍巍地将枪放在桌子上，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其他人连忙照做，生怕晚一步自己的脑袋就要被炸开。
    小蝙蝠侠满意的点点头，从万能腰带里掏出许多张信纸，扔过去。
    “签上你们的名字。”
    帮派老大捡起来一张，纸张是浅黄色，上面画着许多可爱的小动物，整张纸都散发着饼干香甜的味道，下方还粘着一些饼干渣。
    小蝙蝠侠也看到了，恶狠狠的说：“看什么看，快点看内容。”
    帮派老大摸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将目光移到上面唯一的一句话。
    【我发誓，我绝不调皮捣蛋。】
    小黄人们给他们每人都发放了一支笔。
    “签吧。”
    他们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咬着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名字写完的那一瞬间，纸张漂浮在半空炸开，五彩的纸屑落在他们头上。
    他们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
    捣蛋鬼，不捣蛋。
    大门被关上，帮派头目松了一口气：“我们明天就去抢黑面罩的的地盘。”
    他这话就像触动了什么开关：“不，我们怎么能去抢别人的地盘呢，我们不能伤害别人，看看外面那群流浪汉吧，他们真可怜，我要将所有的钱捐出去建设哥谭，要让哥谭再次伟大。”

 第63章

    他掏出手机，开始给韦恩慈善基金会打钱。
    “老大，你……”下属欲言又止。
    帮派老大面容扭曲，他艰难地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去点付款按钮，可脑袋里总有一个圣母在哔哔。
    “想想那群可怜的孩子，他们吃不饱穿不暖，他们不能上学，他们未来只能在哥谭的贫民窟里游荡，多么可怕。我应该献出自己一份力量。”
    “不，不要……”帮派老大手指都要抽筋了，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点到了付款按钮，账户里的钱瞬间归零。
    小蝙蝠侠跳进蝙蝠车，得意地哼了一声：“都说了不要捣蛋。捣蛋鬼是会受到惩罚的。”
    “让我看看，下一个地方该去哪，”小蝙蝠侠在万能腰带里翻来翻去，他翻出了半块小甜饼，两颗糖果，五块巧克力，还有一个小黄鸭……
    斯图尔特抱着一大堆东西，他睁大眼睛紧张的盯着最上面那个摇摇晃晃的黑色蝙蝠茶杯。
    小蝙蝠侠总算找到了一张清单，他在第二十个框里画了一个勾：“下一个地方，哥谭体育场。我们出发吧。”
    一片阴影投射下来，小蝙蝠侠抬起头，罗宾举着长刀冷冷的注视着他。
    扑通，斯图尔特摔倒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砸向达米安，其中一个礼炮突然炸开，彩色的丝带挂在达米安的头发上，鼻子上，脸上。他的睫毛上都盖着一层闪亮亮的彩粉。
    “ happy birthday！”
    八音盒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芭蕾少女站起来开始跳舞，欢快的生日歌突然响起。
    达米安取下一条彩带。
    【送给我可爱的罗宾。愿他的十三岁比十二岁还要快乐。】
    “放错了，放错了。”小蝙蝠侠连忙把八音盒关上，“现在还没到你生日呢。等你过生日的那天我再给你。”
    达米安收起了刀，注视着这个截然不同的父亲。
    “你要去哪。”
    费蒂西娅第六次走到迪克的病房，敲了一下门：“你要吃点东西吗？迪克。”
    迪克没说话。
    病房里，他盯着手里摊开的笔记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单词，即使是涂黑的地方也尽量去分辨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八个目标——理查德·格雷森】
    【观察日记】
    3日初始印象：目标是一个富有正义感，道德底线极高的大少爷。
    改变初遇计划，换成英雄救美。
    4日计划成功，不过目标似乎有极高的防备心。
    以后尽量展现无害的一面。
    6日第二次约会，目标对女孩子格外有耐心，抗拒不了浪漫。
    退掉今天早上订的那家海鲜餐厅，换成中城区的那家有复古情调的。
    12日在意家人。
    这里被主人用红笔圈了起来。
    13日最小的弟弟喜欢动物。
    小韦恩爱好和报纸上报道的一样。明天就去找一份动物救济站的工作。
    15日提到了妹妹。
    韦恩的私身女吗？真是好运的女孩。要是我有一个那么富有的父亲，我才懒得跟大少爷玩过家家的游戏。
    16日妹妹喜欢木雕。
    让我查查看，年轻的木雕艺术家，年龄可能在十五岁到二十岁中间，阿灵顿木雕艺术展，就是她，费蒂西娅·伯茵茨。一个好运的女孩，长得可真漂亮，我真要嫉妒她了。
    17日表姐要结婚了。
    那个男人可真丑，她的口味还是那么糟糕。
    18日今天在一个傻小子手里买到了一个项链，真是难看，我最讨厌兔子了。
    19日雕刻室布置好了，以后目标来的时候让他不经意看见。
    20日继续在早餐店订餐。
    男人永远不会拒绝一个会为他每天做饭的女人。
    ……
    迪克 看到最后把笔记本重重合上，脑中那些甜蜜的回忆瞬间碎成一片片。
    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因为他的缘故他家人的喜好成为了不怀好意之辈的筹码。这让他怒火中烧。
    费蒂西娅又敲了一下门
    迪克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怒火：“不，茜茜，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可是你一下午都没吃饭，你不觉得肚子很难受吗？”
    迪克没说话。
    费蒂西娅从口袋里拿出白兔项链：“你的主人真令人讨厌，她让迪克伤心了。”
    “她可不是我的主人。你现在才是我的主人。”
    “你想的挺美的。”
    虽然这样说，费蒂西娅没有拒绝他，她总是对看过眼的木雕格外的宽容，当然那只喜欢说骚话的黑山羊不算，他是她的黑历史。
    “你说怎么样才能让迪克高兴起来？”
    项链：“我不太懂人类的事情，你知道木雕不需要过多的感情，不过也许可以给他再找一个女朋友，这样他就没有失去了。”
    费蒂西娅觉得项链说了个馊主意，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打给了卡卡夫。留声机总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费蒂西娅，费蒂西娅，你又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呼呼的风声，“呸呸呸，沙子又吹进我的喇叭里了。你能飞慢点吗，表哥。”
    “我再也不要跟我的表哥一起出门了，他又迷路了，我们已经在沙漠转悠了好几天，只能看到一些骑骆驼的白袍子，仙人掌，响尾蛇。”
    卡卡夫抱怨着。

 第64章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费蒂西娅。”
    “我大哥受了情伤，你知道有谁能让他好起来吗？”
    卡卡夫激动起来：“你大哥受了情伤，怎么受得，快跟我说说，我快无聊死了。”
    “我现在在认真的问你问题呢，卡卡夫。你再这样八卦我要生气了。”
    卡卡夫给她播放了一小段小夜曲赔罪：“对不起，费蒂西娅。”
    “让我想想，你可以找朱丽叶学姐，她的天赋可以让人忘记一段感情。”
    费蒂西娅觉得这个方法太粗暴了：“迪克不会同意，还有，朱丽叶学姐是谁？”
    “就是兰斯和艾伦的母亲，她曾经也在密斯卡托尼克读书。我叔叔和她是同学。”
    卡卡夫灵光一闪：“我把我表姐汉娜推荐给你，她很擅长处理感情问题，而且她的声音能让人忘记所有的负面情绪，让人想起生命中最快乐的回忆。”
    卡卡夫专门给她放了一段汉娜唱歌的片段。
    柔和的女声就像扑面而来的春风，驱散了费蒂西娅的紧张和担忧。
    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她躺在不怎么柔软的草坪上，看着蚂蚁从葡萄叶微微蜷曲的焦边爬到棕色干枯的梗上。
    暖洋洋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她整颗心都浸泡在快乐与舒适中。
    费蒂西娅久久才回过神。
    “快点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卡卡夫。”
    之后费蒂西娅把联系方式推给迪克。
    【费蒂西娅】加一下这个账号吧，迪克。拜托了，我最亲爱的哥哥。
    迪克看到了费蒂西娅发来的信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进了那个账号，账号的头像是一片深蓝色的大海。
    第33章 再一次喜当爹
    “……赛尼斯托不会轻易放弃, 我们要做好防备。”
    克拉克停在小乔的卧室门口，门没有关紧，即使一片黑暗房间里的景象依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男孩躺在被窝里, 月光照亮他有些蓬乱的头发, 他的呼吸绵长而均匀。
    “你说得对, b, 我等会儿就去瞭望塔,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黄灯进入地球。”
    他离开公寓，头顶白毛的公鸡睁开眼睛，它拍打翅膀飞上窗台, 窗户半开, 夜晚的凉风吹拂着它的羽毛, 公鸡张开翅膀跳了下去, 变成了高大的霸王龙。
    霸王龙轻车熟路的钻进了路边的一家餐车, 那里还剩着一些汉堡，它吃完后打了一个饱嗝。
    天空飞来一个黄色光点，越来越近, 停在霸王龙的身前, 那是一枚黄色的奇怪戒指, 霸王龙歪了歪脑袋。
    灯戒围绕它转了一圈。
    “你的恐惧强大无比，欢迎加入塞尼斯托军团。”
    霸王龙冲着它嗷嗷叫。
    滚开，别挡路。
    黄灯戒指不会说话, 它发挥了黄灯军团一贯的强硬作风, 直接强买强卖, 变成合适的大小戴在霸王龙的小指上。
    这是什么东西, 霸王龙甩动自己的前肢。却怎么也甩不掉。
    灯戒发出亮黄色的光, 将霸王龙笼罩其中, 一秒过后它的身上穿上了一层轻薄，科技感十足的战甲，尾巴上的蝴蝶结也由粉色变成黄色。
    “遵循伟大领袖塞尼斯托的命令，黄灯侠，去干掉小丑。”
    霸王龙冷哼一声，不打算听他的。灯戒强制用亮黄色的光包裹它带它飞向天空，朝着哥谭的方向前进。
    布鲁斯结束与克拉克的通话，他收起手机走进医院，现在是凌晨3点左右，整个医院都很安静，只有路过放医疗仪器的房间才会听到一些响动。
    布鲁斯打开迪克的病房门。
    客厅里漂浮着一只只幽蓝色半透明的水母，费蒂西娅坐在地毯上，幽光落在她充满疑惑的眼里
    “……24，25，26。”费蒂西娅用手指数水母。
    “茜茜，你在干什么？”
    费蒂西娅看到布鲁斯眼睛一亮：“父亲，快帮我来数一下。”
    她跑到布鲁斯的身后用手推他的背：“快点，快点，父亲，等数完我还要睡觉呢，我现在累死了。”
    “你可以先睡之后再数，茜茜。你以前答应过我，不会再熬夜的。”
    费蒂西娅手一顿，有点心虚，下一刻又理直气壮起来：“我这不是担心迪克吗？他上午失恋了，我一直在门外安慰他。”
    “快点，父亲，快帮我数一数。”
    布鲁斯拗不过她，把目光放在房间里游曳的水母上，很快就得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有26只。”
    “什么？真的只有26只，还有两只跑哪去了？”费蒂西娅惊了，“难道我上次挤水母酱的时候把他们也塞进罐子里了，不可能啊，我从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不会真的被我塞罐子里去了吧。”
    费蒂西娅不确定了，上次挤水母酱的时候她累得直打瞌睡，根本不知道自己拿出了多少只水母。
    心念一动，一团灰雾出现，一个又一个罐子落下来，有序的排成一排，罐子里都装满了粉色的水母酱。
    布鲁斯：“……提姆知道他吃的是什么东西吗？”
    “我没和他说过。不过这难道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父亲，水母本身就能产出水母酱。”
    布鲁斯：“……你的生物学不会是跟一块黄色海绵学的吧，茜茜。”
    费蒂西娅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父亲。”
    布鲁斯按住额头。他知道费蒂西娅小时候在马赛的一所教会学校上学。学校仍以三科四学和神学教育为主，对于一些现代科学知识传授很少。

 第65章

    但是布鲁斯没想到会这么离谱。
    “有一位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的研究员邀请我去听他的讲座，茜茜，你下次跟我一起去吧。对了，还有康纳，他也跟我们一起。”
    费蒂西娅撇了撇嘴，当做没听到。她才不要学习呢。
    她挑出来一个罐子，打开盖子，一团幽蓝色的水母挤了出来，扁扁的伞状体一接触空气瞬间舒展开。
    “还有一只呢？还有一只去了哪？你们谁把它偷吃了。”
    费蒂西娅冲着灰雾大喊。
    灰雾另一端，橱柜里的木雕纷纷摇头，小圆桌上的黑白棋盘，一个骑士砍掉了象的脑袋。
    “上次落到棋盘上的家伙带走了它。他弄断了我一只胳膊，还让我被战车撞碎。”
    破案了。
    费蒂西娅翻找自己的小包，小蝙蝠侠不在那。
    “父亲，蝙蝠侠的雕像偷了我的水母跑掉了，可恶，他竟然又背着我出去玩了。”
    布鲁斯一口气差点没来：“你给蝙蝠侠刻了木雕。”
    “父亲，你怎么一惊一乍的。这是我要送给杰森他们的礼物，我可是想了很久，论坛上的人说哥谭人都喜欢蝙蝠侠，我上次还看见提姆房间里的蝙蝠镖了，他们一定会喜欢我的礼物的。”
    “父亲，你别担心，我知道你讨厌蝙蝠侠，所以我没打算送你这个。”
    布鲁斯：“……”
    “只是普通的木雕，对吧，茜茜。”布鲁斯试图获得一个让他安心的答案。
    “怎么可能，我送的礼物当然得独树一帜。普普通通的木雕太无趣，一点新意都没有，而且这会显得我很没诚意。”费蒂西娅拧起眉毛。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不行，你不能这样做，茜茜。”
    “为什么不行？我送给阿福的礼物你都没说什么，贝斯他们很能干呀，父亲你不喜欢他们吗。”
    “蝙蝠侠不行，茜茜。”布鲁斯不想第二天起来看到迪克他们带着一个缩小版的蝙蝠侠对着他微笑。他绝对会因为这个而做噩梦睡不着觉的。
    “我就要送蝙蝠侠。”
    “不行。”
    “我才不听你的，父亲。我才是送礼物的人。”
    “茜茜。”布鲁斯知道自己的冷脸对费蒂西娅并不管用，他只能先后退一步，“你可以送给他们蝙蝠侠的雕像，但我希望他们只是普通的雕像，你听明白了吗，茜茜。”
    “我们家已经够热闹了。”布鲁斯无奈。
    费蒂西娅有些不情愿，但她能看出布鲁斯的认真：“好吧，既然父亲你都这样说了。”
    灯光突然亮起。
    迪克从房间里出来，他身上的颓丧气息一扫而空，眼底还残留着淡淡的喜悦。
    “茜茜，谢谢你，我好多了。汉娜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她说的对，人应该往前看。”
    迪克并不是脆弱的人，想清楚事情后他重新调整了心态。
    迪克看到了布鲁斯:“布鲁斯，你怎么在这？”
    “这是什么？”迪克快速躲过朝他飘来的纤长触须，却不想一脚踩到电视遥控器的电源按钮。
    墙壁上的电视屏幕亮了起来。
    是小丑的直播，表演已经到了尾声。
    小丑突然捂住嘴，扭曲渗人的笑声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
    “哈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原本欢快的气氛一下变得冷凝，那些过来看小丑笑话的乐子人们瞬间清醒过来。他们意识到，小丑，这个凝聚哥谭所有黑暗的人，又一次归来。
    鳄鱼人将头上的假发狠狠摔到地上，贝恩踢翻了音响，哈莉奎因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根棒球棍，她将话筒当做棒球打出去，撞到栏杆发出清脆的声响。
    观众们战战兢兢。
    忽然，一辆蝙蝠车开进了体育场，直接撞上舞台，布鲁斯看着上面一堆乱七八糟的装饰，额头突突的跳。
    车门打开，小蝙蝠侠从容落地。
    “我，蝙蝠侠，堂堂登场。”
    “小丑，你的恶行将在今天终止，哥谭将再无黑暗。”
    小丑就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他舔了舔嘴唇：“哦，是一只小小蝙蝠。哈哈哈哈，小蝙蝠，小小蝙蝠，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傻逼。”小蝙蝠侠口吐芬芳，他从万能腰带里掏出一个贴着彩虹贴纸的微型火箭筒，火箭筒上面还长着一对小翅膀。
    “好好忏悔你的罪行吧。”
    砰的一声，一团蓝色的东西糊到小丑脸上。
    “我的水母？天哪，他在干什么，他竟然把我的水母扔在了一张铺满白粉的脸上，好脏好脏，这让我以后怎么挤水母酱。”费蒂西娅气得跺脚。
    “小小蝙蝠，真是人如其名，你可比小蝙蝠要可爱的多。这根本不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小丑抓住水母扯开，却怎么也扯不动，水母长长的触须钻进他的鼻孔伸进喉咙。
    水母幽蓝色的外表慢慢变成粉红色。
    小丑捂着脑袋，面上茫然：“我是谁？我是……”
    “我是……罗宾。”
    小丑的眼神越来越亮，话语越来越笃定，“对，我就是罗宾，我是蝙蝠侠的助手，是他的儿子，他是我的父亲。我们是哥谭的守夜人。”
    冰山餐厅，看直播欣赏小丑丑态的杰森，差点把口里的威士忌喷出去。
    小蝙蝠侠大喊：“你才不是我的罗宾，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第66章

    布鲁斯：“……茜茜，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那是我的水母，他是一个贪婪的家伙，他可能，嗯，不小心把那家伙的脑子里的记忆都吃完了，残留在他脑袋里的能量让他记忆错乱。
    “是小b带走它的。跟我没关系。”
    “那是什么？”迪克突然出声，布鲁斯看到一颗流星突然落在哥谭体育场。
    亮黄色的光散去，一头高大威猛的霸王龙出现在舞台的中央。
    “鲁道夫。”费蒂西娅惊呼。
    “凯撒。”罗宾大喊。
    第34章 掉马和校徽
    “它叫鲁道夫。”费蒂西娅下意识反驳。现在可是凌晨4点, 已经是星期五了。
    等一下，这一头每根发丝都散发着倔强气息的头发，这才到她腰上的小个身高。
    “达米安！就算你变成鬼我也能认出你。”
    要不是她慧眼如炬, 差点就错过了达米安不守信用的场景, 他竟然还叫鲁道夫凯撒。
    记下, 一定得记下, 下次吵架的时候就把这个事情说出来让他羞愧。
    迪克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茜茜, 不可能是小d，他回家了，现在说不定在跟提图斯玩丢飞盘。”
    电视中罗宾一跃跳上舞台, 长刀在灯光下反射着光。
    费蒂西娅掏出手机, 将一张图片翻出来放在迪克眼前。
    那是韦恩家的书房, 斯图尔特拿着吸尘器站在沙发上吸住了达米安的头发, 达米安举起长刀一脸愤怒。
    “上面的刀和电视上的一模一样。他就是达米安。”
    迪克连忙找补：“小d很喜欢罗宾, 专门定制的和他一样的刀，等一下，茜茜, 你在干什么？”
    费蒂西娅趴在电视上, 手中多出一个彩虹色小巧的放大镜, 迪克能看到放大镜的手柄处印有一个灰粉色蝙蝠标志。
    “你看，这有一条刮痕，我上次和达米安打架, 顶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才在他刀柄上留下的。”
    “所以, 真相只有一个。”她扶了扶脸上并不存在的黑框眼镜。
    “达米安就是罗宾。”
    “你跟达米安什么时候打架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迪克。”
    “好吧, 其实是我不小心把达米安留给提图斯的狗粮当成我们的早饭了。谁叫狗粮上写着西班牙语, 我只看得半懂。根本就不是我的错, 而且那狗粮我也吃了。达米安有什么要生气的。”
    “只是不小心吃了一次而已，小d他不该这样对你。”
    “可我们吃了三天。”
    迪克噎住了。难怪达米安要生气：“你们就没察觉味道不对？”
    “味道很不错，我觉得比父亲的手艺要好点。你想试试吗？我可以去偷达米安的狗粮给你。”
    迪克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们还是不要激怒小d。”
    关于怎么遮掩达米安是罗宾的事，迪克没法子，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布鲁斯。
    布鲁斯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舞台中央的大恐龙。眉头越皱越紧。
    费蒂西娅总算意识到了某个恐怖的事实，父亲见过鲁道夫，他一定是发现了，我和达米安要被赶出家门了。
    不，谁能说他是鲁道夫呢。他穿的丑兮兮的，一定是一个邪恶的外星人。
    “父亲，哥斯拉来毁灭地球了！”
    “不是恐龙吗？”迪克揉了揉眼睛。
    迪克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恐龙，还是黄灯侠版的霸王龙。
    布鲁斯看了一眼费蒂西娅：“它就是一头霸王龙，茜茜。鲁道夫这个名字，我想你得给我解释一下。”
    “我是触龙伤情，父亲，都怪你，我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了皮塔家的小恐龙。至于鲁道夫，是我原本想给他取的名字，现在，他可能叫什么凯撒，凯迪，总之不再是我的鲁道夫。”
    费蒂西娅说得情真意切，布鲁斯只觉得她倒打一耙，完全不相信这番说辞。
    布鲁斯看着她。
    费蒂西娅缩了缩脖子：“父亲，别管恐龙了，达米安都成了蝙蝠侠的罗宾了。”
    等等，父亲讨厌蝙蝠侠，达米安怎么会成为蝙蝠侠的罗宾。难道又是口是心非的爱。
    费蒂西娅突然凑近，布鲁斯差点要条件反射一拳挥出去，好在他及时控制住了。
    费蒂西娅认真的端详着布鲁斯的下巴，然后看了一眼手机。
    “茜茜？”
    “闭上嘴，父亲。我现在有事呢。”说完费蒂西娅又换了一个角度打量他的下巴。
    “关于那头恐龙？”布鲁斯想把话题掰回去。
    “父亲，果然你就是蝙蝠侠。”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
    迪克脑袋里瞬间多出了好几套化解布鲁斯掉马危机的方案。可是，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布鲁斯轻笑。
    “噢，茜茜，你现在才知道吗。我以为聪明的费蒂西娅早就发现了。”
    这个反应不对，这个反应超级不对！
    难道不是应该害怕她说出去，不再追究恐龙的事吗？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费蒂西娅的眼里满是控诉。
    布鲁斯将拳头压在嘴边，眼中的笑意一览无余。他咳嗽了一声，让自己说出的话听起来变得严肃。
    “现在，能告诉我那只恐龙是怎么回事吗？”
    看到达米安略微激动的模样，布鲁斯大概能猜出来是他帮助费蒂西娅买下了这头恐龙。毕竟他除了有他给的黑卡还有来自刺客联盟的资助。

 第67章

    “我想我一开始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家不能养一头恐龙，茜茜。”
    费蒂西娅破罐子破摔：“父亲，没用的。赛文叔叔的鸡场不支持退货，我专门问过皮塔了。”
    “而且鲁道夫现在姓韦恩，他现在是我们家的一份子，父亲，阿福说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家人。”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半空中掉落一块黄金狗牌，落在费蒂西娅的手心。
    【鲁道夫·韦恩】【凯撒·韦恩】
    两个名字并列在一起。后面还有主人的名字。
    【费蒂西娅·伯茵茨】【达米安·韦恩】
    费蒂西娅拿出笔在上面又加了一个名字。
    【布鲁斯·韦恩】
    “父亲，现在星期天归你了，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给他取个名字，我觉得鲁道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名字，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迪克这才反应过来：“所以，这头霸王龙是我们家的？”
    “我们家要养一头霸王龙了，这真是太酷了，布鲁斯。”
    迪克兴致勃勃的把手机掏出来：“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杰森，提姆，玛莎，托马斯还有阿福。”
    “天哪，我们家竟然要有一头真的恐龙了。”
    “嘿，小翅膀，你知道吗？茜茜和小d养了一头恐龙，我们家以后要有恐龙了……”
    “……提姆，我们家要养恐龙了。”
    “玛莎托马斯……”
    “阿福……”
    布鲁斯将手盖在脸上。他的手机在不断的震动，不用想也知道是家里其他人发来的信息。
    迪克在布鲁斯看不到的地方对着费蒂西娅眨了眨眼睛，左手比了一个完成的手势。
    只是一只恐龙而已，茜茜既然喜欢，那就养。反正家里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少，布鲁斯也该习惯了。迪克想。
    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迪克。
    费蒂西娅恨不得当场拥抱迪克。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费蒂西娅拎着狗牌朝他摇了摇。
    “家人，父亲。”她说。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这是最后一次，茜茜。”
    此时电视上的事态也发生了变化。小丑动了。
    “……怪物，哥谭不欢迎你，快点从这离开，我是不会让你伤害人类的。”
    小丑说的正义凌然，就像一个独自对抗邪恶势力的英雄。他走到达米安的前面，伸出手挡住霸王龙。
    他说：“孩子，这里危险，快离开这。”
    打算带凯撒回去的达米安：“……”
    看到恐龙正打算尖叫逃跑的在场观众：“……”
    小丑脑子真得坏掉了！
    “嘿，我都说了，我没有你这样的罗宾。”小蝙蝠侠觉得天降一口黑锅，他的名声不清白了。
    布鲁斯才觉得自己的名声不清白了。他已经能预料到第二天哥谭大街小巷会怎么传他跟小丑的故事。他头又开始疼了。
    “我们不能让达米安独自面对这一切。你能带我们过去吗？茜茜。”
    现在不管是开车还是开直升飞机飞到城市另一端的哥谭体育场都无法及时阻止变成黄灯侠的鲁道夫。小丑到底是个定时炸弹，布鲁斯不放心。
    “当然，父亲。”费蒂西娅获得了鲁道夫的养育权心满意足，自然不会拒绝布鲁斯的要求，她掏出粉笔，“只需要画一扇门，就能咻的一下出现在哥谭体育场。”
    他们花了几分钟换好制服走出来，蝙蝠侠用低沉的声音对着费蒂西娅说：“你留在这。”
    “我也要去，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察觉到布鲁斯略微不赞同的目光，她及时改口，“鲁道夫是我的小恐龙，我不能放任他伤害别人，这是主人的职责。”
    布鲁斯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你不能这样去，茜茜。”
    “我知道我知道，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身份，这样就没有神秘感了。”
    灰雾笼住费蒂西娅，几秒钟过后。
    迪克欲言又止：“……茜茜，没必要这样……”
    布鲁斯：“……迪克说的对。”
    “这样不行吗？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认出我的身份。”
    费蒂西娅说这话的时候脑袋上的斧头动了一下，脸上糊满鲜血，根本看不清五官。
    布鲁斯的眉心跳了跳。
    费蒂西娅看到缠满绷带的手臂大惊：“搞错了搞错了，这是上次万圣节的装扮。再等等我，父亲，很快就好啦。”
    灰雾再次聚拢，这一次费蒂西娅穿着校服和黑色长靴，半张脸都被斗篷遮住。她的手里拎着一盏提灯，冷白色的光没有任何的温度。
    胸口佩戴着一枚古典精致的钟表胸针。密斯卡托尼克的校徽印在里面。
    章鱼的触须拧成一团，蕨类植物在边缘做装饰。
    布鲁斯眨眼，蕨类植物伸展开蜷曲的叶片，他看到了远古时代的森林，硕大的昆虫在宽大的叶片间穿梭。
    不远处，大海在翻腾咆哮，在那之下将近万米深没有任何光线的海底，无数的触手在黑暗中蠕动。两颗黄色的眼珠看了过来。
    布鲁斯的血液都好像凝固成冰，支离破碎的呓语拉扯着他内心的负面情绪，诱使他的理智走向疯狂。
    秒针挪动一格，发出轻轻的嘀嗒声，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布鲁斯才发现手背出了一层汗。
    “这提灯难道是你们施法的工具？”

 第68章

    “不是，它就是一个装饰品。我上完课总用它照明回宿舍。这大概就是它唯一的作用。”
    “好吧。”迪克有些失望。
    “……把校徽遮一下，茜茜。”
    布鲁斯不想哥谭体育场的人精神失常。这太危险了，等回去后他要在密斯卡托尼克的网站上投诉。
    费蒂西娅误会了布鲁斯的意思。觉得他怕将学校的信息暴露出去。
    “根本不用遮，乌漆抹黑总让我们多穿这身衣服出去，好给学校打广告。”
    “遮住它，茜茜。”
    “好吧。”费蒂西娅也没有一定要露出来的想法，她心念一动，蕨类植物的叶片将整块钟表覆盖。
    第35章 “罗宾”大战“哥斯拉”
    一棵棵白桦树笔直的向上生长, 枯黄的叶片在空中打着旋，最后落在咕噜咕噜气泡翻涌的热水里。
    黑色蝙蝠在水里打转，他扑腾着翅膀向上, 好不容易就要飞出去。
    从旁边伸出一根骨棒哐得一下打中他的脑袋, 蝙蝠迷迷糊糊, 头上出现许多星星在旋转。
    他甩了甩脑袋清醒过来大声咒骂：“我是吸血鬼, 你们根本煮不熟我, 傻叉。”
    六个穿着兽皮拿着兽骨的食人族高兴地围着大锅转圈：“嗷呜嗷呜。”
    他们往锅里撒盐，用鼓棒搅和，吸血鬼喝了一肚子盐水：“咕噜……我爸爸和我姐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这群肮脏的没有脑子的家伙, 咕噜……”
    在距离他头顶两米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门。
    一黑一蓝的两个身影从门里摔了下来, 落到了锅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这是哪, 茜茜。茜茜？b，茜茜不见了。这是什么东西，蝙蝠？”迪克从水里抓出了一只半死不活的蝙蝠。他这才发现他和布鲁斯坐的地方是一个比浴缸要大上许多的黑锅, 上面飘着一层油花和许多香料。
    水越来越热。
    食人族们一脸兴奋地往锅底下加柴。
    费蒂西娅从门里出来, 她拉了拉兜帽小声说：“父蝙蝠侠, 我们要先干什么，是不是要先来一个闪亮出场，还是要把小丑揍一顿。”
    没有人回答。
    后面空荡荡, 只有一扇未曾消散的门。蝙蝠侠和夜翼不见踪影。
    费蒂西娅抱住脑袋：“完蛋了, 粉笔又出问题了。要是他们掉进了火山口里该怎么办。”
    一想到那个可能, 费蒂西娅两眼发黑：“不行, 我得立刻找到他们, 我一点都不想参加他们的葬礼。”
    一个奇怪的武器滚过来挡住了她离开的道路, 三个小黄人慌慌张张跑过来。
    “快点把这东西挪开，我现在有急事。”费蒂西娅有些生气。
    鲍勃图尔特凯文一个激灵，使出吃奶的劲去移，才给武器调转了一个方向，炮口对准舞台。斯图尔特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手肘压在了按钮上。
    一道激光射了出去。
    费蒂西娅停下脚步：“达，罗宾，小心。”
    达米安感知到背后传来的危险信号，捞起地上的小蝙蝠侠后翻从舞台上退出去。
    激光一闪而过，恐龙和小丑消失不见，地上出现了一只柯基和一只吉娃娃。
    斯图尔特对着费蒂西娅讪讪一笑。
    一分钟后。
    “……各位观众，欢迎大家收看谁是拳王节目，我是讲解员雪鸮，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柯基大战吉娃娃。”
    小黄人导演举起牌子。
    “噢，说错了，是小丑罗宾大战哥斯拉。现在让我们看向擂台，哥斯拉一脸不屑，他是觉得柯基是个小弱鸡吗？没错，他就是一个小弱鸡，鲁道夫干得好。”
    小黄人导演拍了拍椅子。费蒂西娅稍微正经了一些：“好吧，现在鲁道夫是一个坏蛋，我们得尊重角色扮演的规则，让我们把目光再一次放到擂台上。”
    原本华丽的舞台被小黄人们改造成了搏斗的擂台，四面被围绳围住，最中间站着一只面容惨白涂着大红唇的柯基和一只眼神桀骜的吉娃娃，他们戴着拳套和头盔，正警惕的注视着对方。
    “小丑罗宾冲了上去，他使出了乱七八糟王八拳。”
    “哥斯拉踢了他一脚， oh，小丑罗宾飞了出去，裁判吹了一声口哨，他对哥斯拉进行了口头警告。”
    达米安站在鲁道夫的旁边，脖子上挂着裁判身份牌：“踢的时候动作小点，拿你的拳头去打他的脸，知道了吗，凯撒。”
    鲁道夫死鱼眼，迫于达米安充满压力的目光，他举起拳头：“汪汪。”嗷嗷。我知道了。
    “看来我们的哥斯拉已经知道错了，不愧是我们出色的裁判。”
    掌声响起。达米安冷脸回到自己的位置。
    “小丑罗宾已经爬了起来，他正在喘气，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凌厉，他跑过去了，这一次他使用了上勾拳，哥斯拉能躲过吗？”
    “哥斯拉没有躲过。你是不是晚上没吃饭，鲁道夫，你竟然连这么软绵绵的一击都没有躲过。”
    被一拳打中脸的鲁道夫：“……”要不你来。
    “不要消极对待比赛，哥斯拉。”
    “咳咳咳咳咳。”小黄人导演再次看过来。
    费蒂西娅按耐住亲自示范的心，继续讲解：“哥斯拉总算知道被动防守是无法获得成功的，他嗷了一声，出拳了，拳头打中了小丑罗宾的脸，他的脸肿了起来，小丑罗宾要投降了吗？”

 第69章

    小丑罗宾从地上爬起来，他鼻青脸肿，黑色的鼻子流出了许多鲜血，眼神倔强：“我是不会放弃的，你要进入哥谭就要从我身上踏过去。”
    “看来我们小丑罗宾的意志非常坚定，哥斯拉似乎被他的态度惹怒了，他使出了无影拳，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动作。”
    “小丑罗宾被打上天了，小丑罗宾被打进擂台里，小丑罗宾的身体弹到了围绳上，弹了过来，小丑罗宾张开了嘴，啊，他为什么要张开嘴。”
    在场所有观众都看到了柯基张开长满尖尖牙齿的嘴，他一口咬上吉娃娃狗脸。吉娃娃呆了一下，眼中冒出了怒火，他也张开了嘴。
    “哥斯拉和小丑罗宾开始互相啃咬，你们是狗吗？噢，我忘了，他们现在就是狗。”
    两只小狗你咬我我咬你，灰尘四起，狗毛乱飞。
    好不容易从食人族的领地里跑出来，布鲁斯和迪克就看到擂台上，一只脸上有许多牙印的吉娃娃举起一只半秃的柯基重重的扔下擂台。
    费蒂西娅的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让我们为小丑罗宾哀悼，我们会记住他的，让他安心下地狱吧。”
    观众席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有一些胆小的观众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擂台上唯一的胜者。
    费蒂西娅：“不用担心，哥斯拉也在与小丑罗宾的战斗中受了重伤，他倒下了。”
    依然站立的鲁道夫：“……”
    灯光打到他的身上。
    达米安踢了他一脚。啪嗒，鲁道夫倒在地上。
    鲍勃和斯图尔特抬着担架将柯基带下去，放在布鲁斯和迪克的旁边，在那里凯文穿着一身的白大褂，手里拿着起搏器。
    起搏器一接触到狗毛，就出现了噼里啪啦的电流。
    凯文和鲍勃慌了，他们手忙脚乱，斯图尔特想要将将电流调小，结果不知道按到哪个按钮电流越来越大。
    柯基的毛都被烧焦了，头发变成绿色爆炸头，脸上布满黑灰，奄奄一息：“竟然……失败了……”
    说完他鼻子里冒出了两股焦烟，狗爪一摊，两腿一蹬，舌头歪在嘴边翻了个白眼晕过去。
    费蒂西娅跑过来：“父亲，你们来了，我本来想去找你们的，但是潘说你们没事，我就没过去。父亲你们……”
    一股浓重的姜味扑面而来，费蒂西娅捏住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蝙蝠侠的披风滴着水，上面挂着几根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叶片。
    “……夜翼，你的腰上怎么有一个牙印。”不光是牙印，上面还嵌着一颗黄色的牙齿。
    迪克苦笑。
    蝙蝠侠咳嗽一声：“雪鸮（xiāo）汇报当前情况。”
    “收到。”
    “我和罗宾完美的完成了任务，没有任何人伤亡，我们还让所有的观众看了一场精彩的拳击比赛。”
    “没想到义警的工作这么简单。”
    费蒂西娅觉得这简直太有意思了。
    布鲁斯有很多话要说，但看到费蒂西娅亮闪闪的眼睛，他干巴巴地说：“干的不错。”
    “罗宾，你听到了吗？蝙蝠侠说我们做的真棒。”
    达米安将小蝙蝠侠放到斯图尔特的头上：“我听到了。”
    费蒂西娅觉得他的反应太平淡了，正打算跑过去拉住他，一股疲倦涌上心头。
    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哈欠：“为什么又要上课了，罗密欧就这么喜欢上班吗。”
    布鲁斯也开始昏昏欲睡，他强撑着发出最后一道指令：“夜翼留下来收尾，罗宾带我和雪鸮离开。”
    阿福停下车，打开车门将拐杖递给提姆。
    “谢谢，阿福。”提姆左脚还打着石膏，他接过拐杖下车，“我太想我的卧室，我的床了。”
    医院的vip套房和许多五星级酒店一样豪华，但没人喜欢呆在一个全是消毒水的地方。
    他开玩笑说：“我觉得再待下去，卢修斯就要冲到韦恩庄园去揍布鲁斯了。”
    “小心点，提摩西少爷。”阿福扶着他走上阶梯。
    他打开门，旋转的五彩灯投射出不同颜色的灯光，音响的声音被开到最大，快节奏的音乐在整个客厅回荡。
    客厅的地板铺了一张跳舞毯，三个小黄人跟着音乐跳舞。
    沙发上坐满了高矮不一的小黄人，他们挨挨挤挤，手里都抱着一桶肯德基的爆米花。一张嘴，爆米花的残渣就落到了昂贵的手工沙发上。
    阿福夹紧眉头。
    几个小黄人在沙发后面击剑，他们从这一头一直到打到那一头，一路上打翻了花瓶，撞歪了柜子，全家福也摇晃了一下。
    提姆看到了全家福外面一层玻璃上多出了许多条红色口红涂出来的痕迹，迪克的头已经被红色完全遮住了，只剩下脖子下的身体。
    一辆玩具蝙蝠车开过来撞到提姆的拐杖上，驾驶座上的小黄人摔了出来，落到了提姆打了石膏的腿上。
    小黄人抬起头看向提姆，大眼睛很无辜：“hi。”
    第36章 没有人类能拒绝钱
    “我的舅舅朱利安是一个废柴, 他干啥啥不行，啃老第一名，三百岁了还呆在祖父身边, 口头禅是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
    艾伦突然插话：“他以前还说过, 艾伦和兰斯不会放过你的, 要知道当时我们才十岁, 就要帮助废柴舅舅大战蜘蛛。”
    “母亲当时还骂了他，后来他稍微沉稳了一点。”

 第70章

    兰斯一边在作文纸上加上这句话，一边附和：“其实只是看上去好了一点, 他还是一只一戳即破的纸老虎, 下次你们见到他, 可以直接拿火烧他, 他怕火。”
    艾伦耸肩：“他是家里唯一怕火的吸血鬼, 连我父亲那边的亲戚都不怕火。”
    圆桌上，胡桃士兵给每个人的茶杯里添上一块方糖。
    断手挡住一个士兵的去路，胡桃士兵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我觉得这个甜度刚刚好。”星期三用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它。
    费蒂西娅扔下笔, 仰头看着头顶的古典吊灯, 椅子因为摩擦地面发出嘶啦的声响
    “真是太无聊了, 罗密欧当我们是小学生吗？为什么大学生还要写作文，应该让康纳来替我上课，正好帮他扫盲。”
    皮塔正在奋笔疾书, 作文纸已经堆到了地上。
    费蒂西娅探身过去读出声：“……我爸爸今年总共卖了325只鸡, 总金额325万美元, 其中用于网站维护费用为0, 我本年打工薪水为0……上周修补栅栏1000美元, 我本月收入-3064美元……”
    “皮塔, 美元这个词你写错了。”
    一个渊深曼达安语的字符从纸上挤出来，在皮塔面前拼成正确的样子。
    皮塔抓了抓卷发，欲哭无泪。
    “还有，父亲上次没给你钱吗？”
    费蒂西娅可是知道布鲁斯将那张欠条买了下来。
    “那笔钱，我爸爸拿去买地了，他说反正以后我都要继承养鸡场，不如现在就将钱投进来，等到我毕业的时候，我们家就能成为堪萨斯最大的农场主。”
    皮塔看上去很不开心：“我觉得他已经放弃了，他肯定觉得我毕不了业。”
    “赛文叔叔还算好了，至少给你安排了未来。”艾伦说，他头上的毛茸茸的耳朵抖了一下，“我父亲说，要是我毕不了业，就把我送去祖父家，跟我舅舅一样啃老。”
    兰斯喝了一口红茶，他身后的窗帘被紧紧拉住，一丝阳光也渗透不进来，陶瓷茶壶倒影着他惨白的面容。
    “母亲说要让我以后跟父亲住，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皮塔获得了一丝心理安慰。至少他不是唯一一个毕不了业的学生。
    他看向费蒂西娅，眼含期待。
    费蒂西娅炸毛：“我绝对能毕业。我家所有人都有大学文凭。”
    “别摇尾巴，到时候母亲又要说你了，兄弟。”兰斯说。
    “母亲又不在这。”虽然是这么说，艾伦还是停下，收起尾巴的时候碰到了星期三的手。
    星期三眼睛睁大，整个身体往后仰，浑身有些僵硬。断手焦急地爬上她的肩膀，手指放在她鼻子下面。
    其他人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费蒂西娅大惊：“这红茶竟然有毒。”
    胡桃士兵手里的夹子哐当掉下来。
    胡桃士兵：我没有，别污蔑。
    艾伦拿起垃圾桶狂吐。兰斯忽然想起自己是吸血鬼收回拿垃圾桶的手。
    星期三坐起来，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转头，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你们的父母要离婚了。”
    “什么？他们要离婚了。”
    艾伦站起来，连带着桌子也摇晃了一下，红茶溅了出去。
    兰斯比他冷静：“没什么可意外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兰斯。”艾伦觉得自己的兄弟太冷漠了。
    兰斯也不理解他的在意：“我们都知道他们的婚姻迟早要走到尽头，现在只是提前知道了而已。”
    “那不一样，我平常只是抱怨，我一点儿也不想他们离婚。”
    星期三闭上眼睛，过一会儿睁开：“他们离后很快结婚了，还有了新的孩子，我看到了金色头发和棕色头发的小孩。”
    兰斯也坐不住了：“我们得阻止他们。”
    费蒂西娅放下杯子，差点被两个凑近的脑袋吓了一跳：“干嘛看着我，我可解决不了家庭危机。”
    “拜托了，费蒂西娅。”艾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这是我爸爸的私房钱。”
    兰斯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这是我舅舅所有的钱。”
    费蒂西娅看了看那两张卡：“我不缺钱。“
    艾伦和兰斯有些失望。
    费蒂西娅：“不过，同学一场，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一下你们。但下次我逃课，你们得替我背黑锅。”
    艾伦和兰斯有些犹豫，不过不希望家庭破碎的他们只能点头：“好吧。”
    费蒂西娅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她坐正身体。
    “首先，我们得先弄清楚他们感情破裂的原因，我记得卡卡夫说他们以前的感情很好，不可能突然就不爱了。”
    “你们觉得有哪些因素影响。”
    艾伦绞尽脑汁思索：“呃，我母亲喜欢晒月亮，爱看时尚杂志，每个月都要买空一家店，她还喜欢跟姐妹们一起去酒吧喝番茄汁。”
    兰斯接上：“父亲喜欢晒太阳，爱看厨艺节目。平常会去大西洋钓鱼。只不过我从没看见他钓上来鱼，全是一堆垃圾。”
    “别那么说，兰斯，至少上次父亲钓到了一把三叉戟，我们万圣节可以用到它。到时候我打算扮演掉了脑袋的波塞冬。”
    费蒂西娅敲了敲桌子：“别打岔。现在在说正经事。”
    末的她加了一句：“我也想好要扮演什么了。”
    星期三点头表示她也一样。

 第71章

    兰斯咳嗽了一声：“让我把话说完。”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胡桃士兵勤勤恳恳添加方糖的声音。
    “父亲生活朴素，不怎么花钱，对穿衣打扮并不挑剔，以前都是母亲给他买什么衣服，他就穿什么。”
    费蒂西娅摸了摸下巴：“也许是他们喜好和生活习惯不一样才过不下去的。”
    星期三举起手：“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喜好也不一样，但他们的感情依然美好。”
    断手赞同地翘起大拇指。
    皮塔犹豫开口：“或许是因为他们一个是吸血鬼，一个是狼人。你们家亲戚是不是都不太同意他们在一起。”
    艾伦点点头：“我祖父一点也不喜欢我母亲。他觉得我母亲跟外公一样刻薄。”
    兰斯说：“我外公不喜欢父亲，他觉得他跟祖父一样傻。”
    “仇恨不是凭空产生的，看来你们两个家族的矛盾都来自你们的外公和祖父。”费蒂西娅站起来。
    “你要去哪？费蒂西娅。”皮塔说。
    “当然是弄清楚这一切。”
    “可是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只剩下十分钟，我们可以先离开。”
    “可我的作文还没写完。”
    费蒂西娅：“我的写完了。”
    星期三将压在断手下的作文拿出来：“我写完了。”
    艾伦和兰斯：“我们也写完了。”
    皮塔，皮塔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写得那么快。”
    “也许是因为我们没在作文里记账。总之我们就先走了，皮塔，你慢慢写吧。”费蒂西娅挥挥手，然后敲敲墙壁上的一幅画。
    “太阳。”渊深曼达安语。
    画像上的女人睁开眼睛，她的左眼珠出现了一个小漩涡，费蒂西娅被吸了进去，星期三，艾伦，兰斯也都跟着进去。
    另一间房，布鲁斯，戈梅斯，赛文和一位陌生俊美的金发男人围坐在一起。
    “布鲁斯，你写好了吗？”赛文憋出了一行字后，就怎么也写不下去了。
    “皮塔每天都在我身边，我还需要把他写出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有这个时间不如学习一下《母鸡的产后护理》。”
    布鲁斯带着椅子往后退了两步：“擦擦口水，朱利安。”
    朱利安眼睛红通通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布鲁斯的喉咙，他的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
    “你好香。”
    “让我咬一口。”
    “不行。”布鲁斯已经拿捏住吸血鬼的弱点，他将桌上的蜡烛移到右手边，微弱的火光让朱利安一下变成蝙蝠窜到吊灯上。
    “把那东西拿远点。”他的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布鲁斯没搭理他，他看向赛文：“别这样说，赛文，皮塔听到会伤心的。你可以写写他的优点。他很能干不是吗。”
    “在这一点上，你得学学戈梅斯。”
    戈梅斯已经写了厚厚一叠，看上去还能再写下去。
    赛文瞅了一眼：“我照着他抄几句。”
    布鲁斯摇头。
    他正想将最后一段写完，一双苍白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他对上了朱丽叶那双没有温度的红眼睛。
    “你……”肌肉绷紧。
    “跟我出来。”
    吸血鬼的力气很大，布鲁斯被拉着踉跄走了几步，茶杯里的咖啡溅到了他的西裤上，在那留下了一个小点。
    “朱丽叶，有什么事？”
    朱丽叶没说话，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半张脸。
    “帮我一个忙。韦恩。”
    “你为什么不找约克。”
    朱丽叶冷笑一声：“他，我怕我父亲会气死。”
    “姐姐！你要一个人吃独食！”朱利安大声呼喊。
    朱丽叶拉开眼镜，冷冷看了他一眼，正在摇晃吊灯的蝙蝠停下，缩成一团，期期艾艾：“给我留一口，就一口。”
    “闭上你的嘴，朱利安。你的作文写好了吗？别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朱丽叶重重的把门关上。
    “到底要找我干嘛？朱丽叶，你不会真要吸干我的血吧。”布鲁斯开玩笑说，心底却没放松警惕。
    “你是金鱼吗？我对你的血不感兴趣。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事情结束后，我送一座岛给你。”
    布鲁斯露出一个哥谭王子的笑容：“我不缺钱。”
    “一座金矿。”
    “不，我……”
    “一座振金矿。”
    布鲁斯闭上了嘴。
    即使有钱如哥谭首富，也不是看上什么就能买什么，振金矿就是其中之一。
    振金是一种外星金属，地球存量极低，大多分布在非洲和南极洲。
    布鲁斯手上也只有一点。
    他一直希望能将蝙蝠战甲和蝙蝠车换成振金。
    朱丽叶红唇微张：“没有人类能拒绝钱。”
    第37章 罪孽深重的乌鸦
    费蒂西娅他们人手扛着一把铁铲从教学楼出来, 最后在永恒的安息停下。
    墓地长满了一茬青草，开着黄花的藤蔓爬上墓碑，左边的土地湿润松散, 宽大的脚印留在上面。
    “你们外公的棺材埋在哪？”
    艾伦仔细扫过每一块墓碑, 许许多多的德古拉让他看花了眼, 他有些犹豫地指向最中间的那一块区域。
    “我们一起挖。”
    费蒂西娅走过去将铲子插进土里, 用脚往下压翘出一块硬邦邦的土块。

 第72章

    “这样不太好吧, 也许我们应该给祖父打个电话，或许他会告诉我们。”兰斯犹豫开口。
    “大人对于不美好的过去总是支支吾吾，要不就是叹息掩面, 才不会告诉我们。而且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撒谎, 我们得自己想办法。星期三能看到过去, 这不比我们去分辨他们话中的真假要简单的多。”
    费蒂西娅又铲一铲子土。
    “兄弟, 费蒂西娅说的对, 想想父亲母亲，如果再不行动我们美好的家就要分崩离析，我不想和你分开。”
    兰斯还是有些犹豫, 艾伦可管不了那么多, 他嫌铲子速度慢, 直接扔到一边变出爪子刨土。
    掀起的灰尘让所有人咳嗽。
    “咳咳咳，轻点。”费蒂西娅拍了拍头发上的土粒。
    母亲一定会把他扔出去的。兰斯想，他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身上的灰尘。双手合拢, 气温下降, 空气中凝结出一把巨大的冰铲。
    冰铲在兰斯的操控下如指臂使, 不一会儿挖出一座古老奢华, 镶嵌着红宝石的棺材。
    一串水珠抛过来, 散发着莹莹光芒。
    它落到棺材上。
    嘶啦, 棺材好像被无形的火焰炙烤，缠绕在上面的黑暗气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阵阵白烟冒了出来。
    凄惨的声音传出来。
    “艾伦，你为什么要浇圣水！”
    兰斯被自己兄弟的操作惊得声音拔高。
    星期三亮起眼睛，好像找到了同好：“难道你在和你祖父玩杀死对方的游戏。我和我弟弟也喜欢这个游戏。”
    “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加布里埃尔教授，让我抄写克制吸血鬼那一章节，抄了100遍，我现在看到棺材就想扔瓶子。”
    艾伦左手拿着装圣水的空瓶子，右手握着银质刀具，脖子上戴着十字架和大蒜。脸上崩溃的表情说明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即使如此，兰斯还是嫌弃的变成蝙蝠离开笼罩着圣光的兄弟，他在费蒂西娅的身旁变回原样。
    “我们还打开棺材吗？”棺材里的声音愈发扭曲，皮塔打了个寒颤。
    费蒂西娅拿铁铲敲敲棺材：“当然得打开。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那谁去？”
    皮塔说完这话，就见自己周围瞬间一空，只有被风吹来的树叶凄凉落下。
    他转过身，费蒂西亚，艾伦和兰斯站在墓地外的树下对着他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你可以的，皮塔。”费蒂西娅举起拳头为他打气。
    “我不能让外公看见脸。他一定会抽我的。”艾伦掏出了一个垃圾袋套到脑袋上，只在眼睛上扣出两个洞。
    “放心，外公他近些年记忆力不太好，根本记不住你的声音，不用担心晚上他出现在你的床边。”兰斯安慰了一句。
    皮塔要哭了。
    断手出现在他面前，跳到棺材上。
    “你要帮我。”
    断手点了点手指。
    “谢谢你，小玩意。我回去一定要帮你剪指甲。”皮塔感动极了。
    他们合作揭开棺材。
    一个尖脑袋，灰白皮肤，穿着几百年前哥特式贵族服饰的吸血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他的耳朵上戴着一款斯塔克集团新出的高科技耳罩，脸上的伤口正在飞快愈合。
    “教会的走狗，你们来错了地方，我们德古拉家族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猪？”吸血鬼的话戛然而止。
    “你好，德古拉先生。”皮塔往左边挪了一小步鼓起勇气打了个招呼。
    阳光落到棺材里。
    吸血鬼一下变成了灰烬。
    “啊啊啊啊啊。”皮塔惊恐。
    “啊啊啊啊啊啊。”费蒂西娅惊恐。
    “啊啊啊啊啊啊啊。”所有人惊恐。
    “我……我……”吸血鬼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身体复原，他正想开口大骂这群小崽子，就见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飞了过来，捅进了他的胸口。
    伤口处冒出黑烟，吸血鬼喷出一口老血，面容狰狞。
    断手吓得将棺材盖合上。
    “我……我不会放过你们……”
    啪嗒，冰铲将棺材拍进洞里。
    “不是我干的，铲子有自己的想法。”兰斯冷静说。
    “看来我们的任务失败了。”费蒂西娅叹了一口气，打算打道回府。她看了一眼手表，嘿嘿，十分钟过去了，可以回家了。
    “不，他不是外公。”
    远处传来一串拉丁语：“我怎么听到了兰斯的声音。”
    所有人看过去，星期三手里拿着铁铲，她脚边刨出一个大坑，坑里面放着一座刻着蔷薇花纹的棺材，一个金色长发，长相华丽的男人被红色蔷薇簇拥，脖子上挂着一个耳机，他睁开眼皮，露出深红色的眼珠。
    “外公，你没死。”
    兰斯马上捂住兄弟的嘴。
    “小鸟，棺材里可没有小鸟。”吸血鬼又吐出一长串拉丁语，“艾伦，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本来就长得不像血族了，别再一天天想着上树抓鸟，那太不优雅了。”
    “千万不要学凯南那老狗。”德古拉的面色突然阴沉下来，“我可不想有一天你的身上长满虱子。”
    “别这样说……”
    兰斯紧紧捂住艾伦的嘴，用拉丁语说：“他知道了，外公。”
    吸血鬼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好，小家伙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就是想见见你，艾伦和兰斯说他们的外公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吸血鬼。”费蒂西娅换成拉丁语，她将手藏在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第73章

    断手比了个ok，星期三装作不经意走到棺材旁边，用手蹭了一下德古拉的头发。
    德古拉很得意：“我当年可是跟该隐掰过手腕。”
    艾伦挣脱开兰斯的束缚：“刚才那是谁？外公你认识吗？”
    德古拉看到了那具棺材：“菲斯特，他是我弟弟，不过他不是去美洲大陆了吗？”
    “呃……外公，你现在就在美洲大陆，上次母亲打电话告诉你了。”兰斯小心翼翼说。
    德古拉从棺材里掏出一个触屏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通话记录。
    “是的，是的，这上面有朱丽叶的来电，我这一觉睡得太久了。”
    艾伦小声嘀咕：“明明是你得了老年痴呆，上个星期母亲才和你通过电话。”兰斯狠狠揪了一把艾伦的尾巴。
    “疼。”艾伦捂着屁股，“嘿，兰斯。”
    “艾伦，我告诉过你。”德古拉的声音变得刻薄，“别学凯南那条臭狗说话，那会让你变成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又开始了，艾伦头疼，外公又要骂祖父了。
    “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您继续睡吧。”艾伦连忙把盖子合上。
    “毛毛躁躁的小崽子。”德古拉抱怨了一句，“一点儿也不尊重长辈。”
    “朱丽叶和那条小狗离婚了吗？”
    “他们是不可能离婚的，您继续睡吧。”兰斯把坑填满。
    艾伦压了压泥土。还在上面跳了好几下，他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
    “我再也不过来了，每次外公骂祖父的话都不重样，我脑袋里全是那些生僻的拉丁语词汇，真不知道外公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星期三握住费蒂西娅的手。
    费蒂西娅的面前出现了一排排书架，图书馆的穹顶很高，半空中漂浮着诸多闪着光的星图，更年轻的加布里埃尔穿着黑色学生制服站在靠窗的长桌上，他的面前放着一本《拉丁语入门》。
    “怎么是乌漆抹黑？”
    “继续看下去。”
    星期三话音刚落。一只颇为俊俏的蝙蝠从窗户外飞进来变成了年轻的德古拉，他穿着和加布里埃尔一样的衣服，时钟胸针在安静的图书馆嘀嗒作响。
    “学弟，麻烦你了，我现在需要一个拉丁语翻译。”
    费蒂西娅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懂这一口咖喱味的稀碎英语。
    德古拉优雅俊美的形象瞬间破灭。果然，美人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费蒂西娅这样想，加布里埃尔已经同意了。
    “没问题，学长。”
    他们来到决斗场。棕色的巨狼将一个手持大剑的学生打出擂台的范围。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凯南！凯南！”
    一朵朵鲜花被投掷在决斗场的地面，德古拉也跟着扔了一朵粉玫瑰。
    巨狼后肢站立，毛发变短渐渐消失，露出如同大理石般坚毅英俊的面容，他将手放在胸口行了一个礼。
    “凯南，凯南。”
    女孩子们尖叫刺激着费蒂西娅的耳膜。让她忍不住去揉耳朵。
    “太夸张了。”费蒂西娅小声嘀咕。她听说过决斗场首席会很受欢迎，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德古拉就像在欣赏一尊雕塑，啧啧称赞：“完美，世界上怎么能有像凯南这样完美的存在。无与伦比的爆发力和被磨练到极致的技巧都在他身上完美的展现。”
    费蒂西娅看着他花费一番功夫将凯南带到加布里埃尔的面前。
    “凯南，刚才那一击真是太漂亮了，你撕裂空间的那一瞬间，狼爪上闪过比月光还要美丽的光芒。”
    “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社团，我们强强联手，一定会成为一所大学新的传奇。”
    德古拉展开双臂，好似在遥望那美好的未来。
    加布里埃尔思考了一下，翻译过去：“凯南，这简直是我看过最糟糕的比赛，你的爪子就像鸡爪一样丑陋难看，你能打败对手完全就是你运气好。我勉为其难邀请你加入我的社团，未来我做老大你做我的打手。”
    凯南气得张红了脸：“他真是这么说的。”
    看德古拉郑重其事的态度 还以为是在赞美他呢。
    加布里埃尔觉得自己说的没问题，虽然有一些词他还没学到但凭借优秀的理解能力连猜带蒙应该都是对的。
    于是他自信的点了点头。
    凯南对德古拉唯一一点惺惺相惜彻底消散，他破口大骂：“告诉那只死蝙蝠，想让我加入他那个骚包俱乐部，门都没有。让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看到一次打一次。”
    “凯南学弟是同意了吧，他看上去很激动，脸都红了。”德古拉已经开始考虑在社团专门为凯南设置一座摆放决斗勋章的柜子。
    加布里埃尔用他那蹩脚的拉丁语回答：“没有，凯南学长觉得你是个疯子，他看见你就要打你一顿。”
    德古拉的笑变成了愤怒：“他说什么？什么疯子？我那么有礼貌的邀请他，就给我扣上了一个疯子的名头，果然是一身泥巴气味的土狗，上不得台面。”说到最后德古拉天鹅绒般丝滑的嗓音都变了调。
    “他又说我什么坏话？”凯南捏紧拳头。
    加布里埃尔继续充当翻译：“德古拉学长说你是一只哈巴狗，不能上桌吃饭。”
    凯南的双手瞬间变成狼爪，他直接朝着德古拉扑了过去。

 第74章

    “恶心的死蝙蝠，谁要和你一起吃饭！”
    “你这只有精神疾病的狗，我眼瞎，竟然看中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德古拉也不是吃素的，展开蝠翼，和他打斗起来。
    两人不吃不喝 不停歇打了三天三夜，直到教授过来劝架，他们才不得不休战。
    可也从那天以后两人的关系逐渐恶化，势同水火，整整大学四年他们打了无数次架，毕业之后直接将对彼此的仇恨写进了家训。
    费蒂西娅松开星期三的手。
    “怎么样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艾伦很着急。
    “我觉得，乌漆抹黑要为此事负责，他是我见过最罪孽深重的乌鸦。”
    第38章 你们的情人看对眼跑了
    咖啡馆里, 留声机正在播放轻柔的蓝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香醇的味道。
    布鲁斯将西装上的褶皱抚平：“亲爱的，需要我怎么帮你。”
    朱丽叶拉上手套：“你现在是我养的小白脸, 别用那种能买下整栋大楼的口气说话。”
    布鲁斯想说什么, 又想到那座振金矿, 闭上嘴。朱丽叶重新挽住他的手臂。
    “朱丽叶。”
    一个坐在最里面, 穿着新潮的男人朝这边招了招手, 他皮肤苍白，尖脑袋，有黑眼圈。手里拿着一个游戏机。
    “怎么是你？姑妈他们呢？”
    “他们还在睡觉。”
    “至于我, 姑妈说如果我不过来就要烧了我的房子。我的电脑里可是存了两百多个g的游戏数据。”
    朱丽叶冷笑：“既然他们不在, 那喊我过来干什么？”
    “她给你安排了相亲。”
    “我和约克没有离婚。”
    “你们还没离婚？”吸血鬼吃惊, “我以为你们在很久以前就离婚了。”
    他摇摇头：“也没关系, 反正你们早晚都会离婚, 我们两家可是世仇。莎士比亚早就说了，罗密欧和朱丽叶是没有好结果的，你知道他是一个预言家。”
    “那是谣言, 蠢货。你回去告诉姑妈我不会相亲的。”
    吸血鬼看向布鲁斯：“是因为他？长得挺好看, 可他是个人类, 你知道那群老古板有种族歧视。”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吸血鬼：“我也不想管你，可姑妈花了一大笔钱给你找了几个相亲对象，你怎么也得见见。”
    “她那个一毛不拔的性格怎么会给我花钱？”朱丽叶冷笑。
    吸血鬼笑起来：“谁知道, 反正我话带到了, 就先走了, 朱丽叶。”
    一阵风吹起桌布男人消失不见, 两秒钟后他又重新出现。
    “对了, 你知道大都会的中华街在哪吗, 我得给老头子带一份毛血旺。”
    朱丽叶觉得他又在犯蠢：“菲斯特叔叔对毛血旺过敏。”
    吸血鬼一拍脑门：“我忘了，那我给朱利安带一份，他有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昨天还对着我的电脑屏幕流口水，我的键盘都坏了，你得替他赔给我，朱丽叶。”
    朱丽叶甩了一张卡过去：“滚吧。”
    吸血鬼笑嘻嘻的离开。
    朱丽叶点了一杯番茄汁和一杯咖啡。
    “计划有变，一会儿你只需要伪装成我的情人，将他们打发走。”
    布鲁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约克来做这件事，他的身份更名正言顺不是吗。”
    “那只傻狗来了也没用，他们就是为了拆散我们，才这样安排。”
    “当你有一群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不死亲戚，你就会明白吸血鬼一旦闲下来是多么猫嫌狗憎。我已经受够在女装店遇到我的亲戚并听他们问：你们离婚了吗？”
    服务员将咖啡放到布鲁斯的面前，他加了一块方糖。
    朱丽叶喝了一口番茄汁：“我暂时没有离婚的想法，即使我每天睡醒都在想：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白天要拉开窗帘，做饭会放大蒜的男人。”
    “可你们的关系似乎变得很紧张。”布鲁斯没忘记和他们的初次见面。
    朱丽叶：“那是因为兰斯和艾伦，自从他们上大学后，我和约克再也没有了自己的时间。”
    “《神秘学常识》那么简单的科目，他们就补考了两次。”
    “厄……”布鲁斯觉得这不太是他们的原因导致的。
    朱丽叶不那么想：“我当年可是加布里埃尔教授的助教。他们一定是遗传了他们父亲的笨蛋基因。”
    “至少这一次他们考及格了。”
    “那是因为我和约克放弃旅游的时间帮他们复习了整整一年。”
    “而且他们原本能考一百分的，但约克在复习的时候将一些知识点弄混了，他们只考了80分。
    “我现在看到约克那张脸就想到他做的蠢事。”朱丽叶捏紧杯子。
    一个头发打理整齐，西装板正，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打断他们的谈话。
    “请问是朱丽叶·德古拉小姐吗？我叫约翰，受您姑妈的邀请来跟你相亲。”
    约翰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过去。
    “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好，朱丽叶已经有了我……情人意外险。”布鲁斯正打算履行合约帮朱丽叶拒绝，就看到封面上的字。
    约翰扶了扶黑框眼镜：“请不用担心，这位先生，我对成为德古拉小姐的伴侣并没有什么兴趣。您可以看看这份合约，如果你购买了保险，以后您情人意外身亡，我司最高会赔付300万美金。”

 第75章

    “还有德古拉小姐，我听说你对你的丈夫并不满意，你可以看看这个。”约翰递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司最新开启的新业务，可以帮您解决您的伴侣。最近我们有一个折扣，不需要1000万美金，只需要999万美金，自杀小队就能跟您回家，帮您除去心头大患。”
    布鲁斯：“自杀小队？”
    约翰解释：“我司已经招募了小丑女和寒冰射手，你们应该听过他们的名号，他们一定能完美完成任务。”
    “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德古拉小姐和这位先生。”
    “我想我们得做个遵纪守法的公民，约翰。”布鲁斯拿出手机。
    几分钟后警察铐走了约翰。
    “谢谢，美丽的小姐，感谢你为我带路。”
    一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的花美男走进咖啡馆，服务员小姐因为男人磁性的声音羞红了脸。
    “您好，朱丽叶小姐。”男人单膝跪地，“我是迈克，我在日本看到了您姑妈发布的广告，您比画像上要漂亮的多，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璀璨的如同绸缎一样顺滑的金发。”
    迈克抬起朱丽叶的一只手，在上面落下一吻。
    “能成为您的追求者是我的荣幸。现在请让我向您郑重的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出生在布鲁克林，是一个孤儿，在社会资助下考上了纽约大学法律专业。”
    “拥有营养师证，保镖证，育儿师证，心理咨询证……”
    “曾经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当过主厨，能做的一手好菜，我还是香奈这个时尚品牌的首席设计师，可以为你设计最适合你的美丽裙子。”
    “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我每个月的花销不多。”
    布鲁斯挑起眉：“这位先生，朱丽叶身边已经有了我。我不能忍受她身边有任何人。”
    迈克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朱丽叶：“我不介意，德古拉小姐，我们三个人也可以在一起。”
    很难说布鲁斯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
    朱丽叶直接让服务员将人带出去。她今天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完了。
    布鲁斯喝了一口水，今天的第三位相亲者落座，看上去比前两位要正经。
    金色的短发，古典的西装三件套，一开口就是流利的英伦腔。
    “你好，我是格尔曼。”
    “我是布鲁斯。”
    “布鲁斯，你的眼睛真漂亮，这束花送给你。”
    格尔曼将怀里的红玫瑰递给布鲁斯，目光含情脉脉。
    “厄……”
    朱丽叶将杯子里没喝完的番茄汁泼到格尔曼的身上。
    “一个买保险的犯罪分子，一个牛郎，还有一个gay。你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差，姑妈。”朱丽叶对着电话嘲讽。
    他们离开咖啡馆，布鲁斯看见对面餐厅里约克和一个陌生女人相对而坐。
    朱丽叶也看见了，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走进去，布鲁斯不得不跟上。
    “……抱歉，艾米丽，我不知道他们跟你说了什么，我是不会离婚的。”
    “那她是谁？”
    “她只是我的朋友。”
    约克旁边坐着一个眼熟的美丽女人，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卷发和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什么样的朋友会在你相亲的时候带过来。”女人气冲冲的离开。
    “是呀，什么样的朋友会在你相亲的时候带过来。”朱丽叶居高临下来看着他，眼神冷的像块冰。
    “朱丽叶。”约克不敢自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朱丽叶，“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布鲁斯对另一个女人说：“戴安娜，你不是说去度假了吗？”
    戴安娜：“约克让我帮一个忙，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指的是朱丽叶。
    “朱丽叶也让我过来帮一个忙。”
    “那你为什么跟布鲁斯在一起，艾伦说费蒂西娅的父亲是一个花花公子，我们还没有离婚，朱丽叶，你太让我伤心了。”约克眼睛都红了。
    戴安娜和布鲁斯正想给这对彼此误会的夫妻解释。远处传来的巨大声响打断了他们的动作。大楼冒出滚滚黑烟，一个巨大的玩具人出现在市中心。
    戴安娜和布鲁斯互相对视一眼。
    朱丽叶和约克还在吵架。
    约克：“你违背了在神父面前说出的誓言。”
    “那个叫康斯坦丁的驱魔人不是神父，根本不会有任何一位教会的神父来替我们主持婚礼，他就是你父亲找回来羞辱我的。”朱丽叶胸膛起伏。
    “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朱丽叶。你难道忘记了你父亲带了一堆印第安人来我们的婚礼，他明知道我们家和印第安人发生过土地纠纷。印第安人开的赌场还骗了我家长辈的养老金。”
    朱丽叶抄起了椅子就想往他脑袋上砸。约克举起拳头开始流泪。
    “两位。”服务员擦着冷汗，“我们现在要关店了，还有你们的情人好像看对眼跑了。”
    第39章 合家欢间章
    韦恩庄园门口, 费蒂西娅和布鲁斯碰头，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
    “茜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父亲, 你竟然现在才回家。”
    “我本来要去找乌漆抹黑的, 结果他不在办公室, 连罗密欧也不见了。”
    “玩具人在大都会搞破坏, 我和神奇女侠去阻止他。”
    两人解释后齐齐叹气, 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

 第76章

    太累了。
    费蒂西娅上了一天的课，花了一两个小时挖棺材又把棺材填进去，还整个校园到处跑去寻找乌漆麻黑, 又要提心吊胆躲着罗密欧不要让他发现, 现在整个人就跟跑了几十公里的马拉松一样。
    布鲁斯跟着朱丽叶在咖啡馆里坐了大半天, 下午还要和神奇女侠收拾玩具人, 现在身心俱疲。
    他们一起走进韦恩庄园, 在大门口就听见提姆的声音。
    “……我那不可言说的父亲，他很有钱，可他对钱不屑一顾, 总是穿着黑漆漆的战袍, 在哥谭的黑暗中打击犯罪, 将正义带到人间。
    “他的控制欲很强，喜欢睡懒觉，爱吃小甜饼。”
    “……虽然他有很多缺点, 但我希望他的内心永远鲜活, 永远保持对于理想的坚持。”
    迪克清亮的声音接在后面：“我的女儿, 费蒂西娅, 我四十二岁获得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她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欢乐与笑声……”
    “……她正在慢慢改掉那些不好的习惯, 过往不再困扰她，她变得健康快乐。我为这个结果感到高兴。”
    “我希望笑容能够永远停留在她的脸上。”
    布鲁斯脸上有些尴尬，他没想过自己的作文会被当堂念出来。
    “我写的真是太棒了！当然，父亲，你写的也很不错。”
    费蒂西娅给了布鲁斯一个大大的拥抱。
    布鲁斯僵硬的身体松懈下来，他摸了摸费蒂西娅的头发。
    “谢谢，茜茜。至少你没把我写成一个混蛋。”他轻笑一声，“你的愿望我听到了。”
    提姆继续念：“黑暗不会浇灭他内心灼热的火焰，因为我会帮他，光辉伟岸的雪鸮会继承蝙蝠侠的哥谭。”
    “这不可能，费蒂西娅，你别做梦了。”达米安的声音拔高。
    “那，伟大的罗宾和光辉伟岸的雪鸮一起继承蝙蝠侠的哥谭。”费蒂西娅似乎进行了激烈的心理斗争才做下这个决定。
    达米安仔细思考了一下：“我勉为其难把哥谭分你一半。”
    反正费蒂西娅是三分钟热度，她对当义警的热情绝不会持续太久。
    还活着·蝙蝠侠本人·布鲁斯：无奈微笑。
    “你们回来了，茜茜，布鲁斯。当时看到你们的身体消失我差点吓了一跳。”
    “罗密欧强制把我们传过去了。”费蒂西娅解释，“在没有毕业之前，学生跟学校有一个契约，作为教导主任罗密欧能随时将我们传过去，不过一般他不太用这样的方式。”
    只有每个学期补课的那段时间用的最多。费蒂西娅腹诽，这完全侵犯了我们的隐私权，哼。
    “那布鲁斯为什么也跟着过去？”
    “也许是因为上次上课的时候他被打了一个临时契约，学校注意到了他。”
    布鲁斯将这条信息记下。
    他们边说边跟着迪克进屋。
    提姆坐在沙发上，鲍勃和斯图尔特拿着水彩笔在他左脚的石膏上涂鸦。
    “当当，蛋糕新鲜出炉。”康纳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摆着许多没有挤奶油的蛋糕胚。牛奶黄油混杂在一起的香甜气味在空气中弥散。
    几个小黄人跟在他身后端着一盘盘用裱花袋装好的奶油和洗干净的新鲜水果。
    阿福也走了出来：“欢迎回家，老爷，小姐。家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也许你们愿意帮我这位可怜的老人完成剩下的工作。”
    杰森顶着一头乱发，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来，他拉了拉有些紧的t恤。
    恐龙的尾巴伸了过来，看到上面粉色蝴蝶结，他啧了一声，大步跨过去。
    “让让。”
    “杰森，你醒了，你可以把鲁道夫抱到一边。”提姆觉得公鸡一个人待在那里有些孤零零的。
    “抱？”杰森仔细打量提姆的表情，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
    “我可抱不动他，小麻瓜。”
    杰森的嘴里被塞了一颗草莓，迪克的黑脑袋凑到他面前，往他的手里塞了一个小蛋糕和一个裱花袋。
    “小翅膀，快来帮忙。”
    杰森咬碎草莓，偏酸的味道让他的嘴唇抖了一下，他手下一用力，裱花袋里的奶油瞬间喷射出来。
    快要落到地板上时，凯文滑过来张大嘴巴，奶油全落进他的嘴里，他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大眼睛里全是期待，杰森又啧了一声，给他挤了点奶油。
    “行了，剩下的我有用。一边玩去。”他从睡裤口袋里掏出一根香蕉扔给他。
    凯文就像看到了飞盘的狗一样，刷的一下接住香蕉，他高兴剥开香蕉皮，下一刻周围被挤的水泄不通，他护着香蕉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同族。
    不去管随手造成的混乱局面，杰森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费蒂西娅的身体抖了一下，她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手下叠好的5颗草莓全从奶油上滚下来。
    “杰森！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我的草莓全掉了。”
    杰森：“别把奶油抹在我的脸上，不就是几颗草莓，我帮你叠。”
    费蒂西娅放下蠢蠢欲动的沾满奶油的手：“你自己说的。”
    她把盘子递的他的面前，杰森研究了一下将五颗草莓复原。
    但是康纳已经叠了十颗，他还能叠得更多，氪星血统让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观察到每一颗草莓的平衡点。
    “这不公平，康纳。”费蒂西娅把奶油涂到康纳的脸上。

 第77章

    “差一点我就能叠到25颗了，费蒂西娅。”草莓全落了下来，康纳快速的将它们吃进肚子里。
    “你在作弊。”
    “我没有，费蒂西娅，这是我的本能，你不能因为我是半氪星人就对我这样，这是种族歧视。”康纳露出夸张的伤心的表情。
    “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些话，才几天不见，你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费蒂西娅将手帕扔到他脸上，她放弃叠草莓拿起叉子插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
    康纳把脸擦干净，凑到费蒂西娅的边上：“我跟你说，我在北极的冰层里挖出了一个人。”
    “他浑身的细胞告诉我他在那带了七十年。”
    “所以呢？”费蒂西娅又吃了一口小蛋糕。
    “他是活的，你不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
    “还好吧，世界上有很多物种都可以在冰川里待上很多年。你不也可以吗？”
    感受她没有任何波澜的平静态度，康纳也认为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你说的对。主要我太无聊了，除了个别的地方我把整个地球都转悠了一遍，风景我都看腻了。”
    “可怜的家伙，你永远也无法见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那可比冻在冰川里的人要好玩多了。”
    “真得吗？费蒂西娅，还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你要带我去吗？”
    费蒂西娅梗了一下：“不行，你没那个资质。世界是公平的，他给予你强大的力量，自然会剥夺你一些其他的能力。”
    “真的不行吗？”康纳用那种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她，“难道世界上最厉害的费蒂西娅也做不到吗。”
    为什么他们现在一个个说话都是这个样子。费蒂西娅总觉得被拿捏了。
    “我想想办法，下次带你安全偷渡过去。”
    康纳欢呼，他快速的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又一圈，刮起来的风吹跑了布鲁斯手里的彩色糖霜。
    小蝙蝠侠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阿嚏，阿嚏。傻不拉叽的小子，快点停下来。”
    “老爷，别灰心，跟以前比你有了很大的进步。”
    阿福将糖棍递给他，布鲁斯将其插到最后一个小蛋糕上面，在他的手边的盘子里放着7个奶油涂得歪歪扭扭的小蛋糕。每一个小蛋糕上都用可食用色素写了每一个人名字开头的大写字母。
    “宴会会在明天举行，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是费蒂西娅小姐和康纳少爷第一次出现在正式场合，我希望您能认真的对待。”
    “放心，阿福，明天一整天我都会留给他们，你知道我不是那么不负责任。”
    “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提醒，老爷。你得体谅你的老管家，因为他的老爷这些年来从来没让他省心过。”
    布鲁斯无奈：“阿福。”
    阿福笑起来：“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到时候斯塔克先生和奎恩先生也会过来。”
    “麻烦的斯塔克，他最近的动静可不小。”
    就算这些年来布鲁斯专注于哥谭的发展也听说过军火商的鼎鼎大名。身家相当并且同为花花公子的两人是媒体最爱比拼的对象。
    如果可以，他不是很想和安东尼·斯塔克这个高调自大的家伙打交道。
    “这只是正常交际，老爷。”
    “阿福，你该期待斯塔克不会把他的那一套带进哥谭来。”
    “达米安，这是给你的。”布鲁斯拿出那个画着小刀的小蛋糕。
    看到达米安手中那个完美精致的蛋糕，他瞬间觉得自己的蛋糕拿不出手。
    达米安在他反悔之前接过：“谢谢，父亲。”
    “明天我会看着费蒂西娅的，不会让她接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
    要不是布鲁斯的手沾满糖霜，他真想摸一摸达米安的脑袋。
    “剩下的你能分给你的兄弟和姐妹吗？”
    “如果这是你的请求的话，我会的，父亲。”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布鲁斯一脸欣慰：“达米安总是很可靠。”
    “达米安少爷一直都很可靠，老爷。他只是年龄有些小但比他的几位兄长和父亲来说要成熟的多。”
    阿福将剩下的糖棍递给肩膀上的妖精，两只小妖精抱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糖棍幸福的吮吸。
    再次被内涵到的布鲁斯摸了摸鼻子。
    “给你，陶德。”
    一个勉强看出画的是红头罩形状的小蛋糕出现在杰森的面前。恶魔崽子冷着脸，杰森挑了挑眉，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蘸着奶油的手放在他的头发上使劲搓揉。
    “陶德，我要杀了你。”达米安气得跳脚。
    客厅突然陷入黑暗。
    “停电了？”
    一束光落在钢琴上，迪克坐在那，他的手指灵巧地划过琴键，悦耳的琴声如同一层又一层不断拍打的海浪。
    一只只幽蓝色的水母出现在他的身后随着乐声摇摆。
    小黄人呆呆的看着水母的触须，然后一脸兴奋的伸手去抓，被电了一下，稀疏的头发冒着黑烟。
    “嘿，怎么样，我弹的不错吧。这首曲子我可是练了好久。”
    迪克本来是想弹给他的前女友艾米丽的，想到这儿他心情很复杂。
    “真是太棒了，迪克。”费蒂西娅使劲鼓掌。
    忽然她想到一个想法，将拳头在手心一敲：“我们可以组一个家庭乐队。”
    布鲁斯：“家庭乐队？”
    “现在人数刚刚好，我们可以一起来玩摇滚。”费蒂西娅立志将自己的兴趣爱好分享给每一位家人。

 第78章

    “这是一个好想法，费蒂西娅小姐。只是家里没有那么多乐器。”阿福有些遗憾，他还是蛮想看到一家人一起表演。
    “我有。”小蝙蝠侠从万能腰带里掏出了许多缩小版贴满七色彩虹贴纸的乐器。
    “太小了，我们用不了。”提姆摇头。
    地板被打开一块，一个小黄人冒出头，他带着实验用的防护眼镜，穿着白色研究服，手拿一把高科技枪械，对准地上一堆小乐器发射一发激光。
    乐器瞬间变成正常大小。
    “谢谢你。”费蒂西娅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香蕉扔进洞里。在阿福愈发不妙的表情下小黄人快速将地板复原。
    “父亲是贝斯手。”一把贝斯被放在布鲁斯的怀里。
    “提姆主唱。”话筒被扔在提姆的手里。
    杰森的手里被塞了两根鼓槌。
    “我敲鼓，达米安干什么。”
    “我和达米安今天是音乐指导。”
    费蒂西娅将吉他放在康纳的手里。
    阿福架起录像机开始录像。
    密斯卡托尼克的诊所，刚刚送走打架斗殴弄得浑身是伤的罗密欧和加布里埃尔，托马斯和玛莎将多余的魔药收拾进橱柜里，布鲁斯给他们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阿福发来了一个视频。
    托马斯点开。
    嘈杂，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
    “陶德，鼓都要被你敲烂了。”这是达米安的声音。
    “父亲，你的节奏要快一点，这是摇滚，不是在拉小提琴。”费蒂西娅帮助布鲁斯调整手的姿势。
    他们就这样准备了10多分钟才正式开始演奏。
    这并不是他们见过最好的表演，但托马斯和玛莎都很高兴，他们拿着手机靠在一起，看着每一个孩子有些笨拙的样子。
    第40章 来自埃及的礼物
    宴会厅富丽堂皇, 平日里很少使用的水晶灯全部被打开，明亮柔和的灯光将黑夜渲染成白昼。
    客人们穿着礼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托着酒杯低声交谈。他们谈论着新任市长的政令, 股票和彼此的近况。
    迪克从服务生的盘子里拿了一杯姜汁汽水钻进侧厅放在提姆手边, 他念出他笔记本上的信息。
    “哥谭电视台把直播所获得的百分之九十五的收入投入韦恩慈善基金会。”
    迪克看到那个数字, 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五十亿！才几天就赚了这么多么？”
    “谢谢。”提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因为很多人想看小丑他们的笑话。当然最大的功臣还是费蒂西娅和她的黑山羊。”
    “布鲁斯问过费蒂西娅的意见, 她觉得这笔钱应该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提姆还记得费蒂西娅的原话：反正父亲你已经足够有钱了，不如让哥谭变得更好。
    “茜茜，你真是个天使。”
    费蒂西娅正对着落地镜整理裙子, 蓝色渐变的吊带长裙很适合她的气质。
    裙摆上点缀着许多细小的钻石, 一动起来就像夜幕中悬挂的群星一样, 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你吓到我了, 迪克。”
    “抱歉, 茜茜。”
    费蒂西娅把帽子带上：“你们在聊什么？”
    提姆把笔记本转过去让她看：“上次你和布鲁斯说的那件事。”
    费蒂西娅记起来了：“你的速度真快，提姆。我和父亲昨晚才说到这事你今天就把提案做出来了，难怪父亲喜欢压榨你。”
    “……我就把这当做是对我的称赞。”提姆无奈。
    他移动鼠标继续对他们说：“这笔钱的百分之四十会用于下城区的建设, 百分之六十用在犯罪巷辍学孩童的教育。”
    “我们打算建几所学校。”
    费蒂西娅点点头, 她坐在提姆的沙发扶手上, 提姆将笔记本调整到一个她看得更舒服的位置。
    “每一个小孩子都应该去上学，不要等长大后成为一个无药可救的文盲。”
    她又接了一句：“罗密欧说的，我觉得他说得没错。”
    “这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没那么容易推进。”迪克心怀忧虑, 他当警察这么多年, 对有些事情了解深刻。
    青少年都去上学了, 就没人为帮派做事。那些被断了利益的人会使出各种肮脏的手段让项目流产。
    这些年布鲁斯也不是没做过慈善, 但总是因为那些割断一茬长出两茬的帮派而折戟沉沙, 收效甚微。
    “别担心，已经解决了。哥谭三分之二的帮派头子全部去警察局自首，他们的财产都被捐进了基金会。”
    提姆切换另一个界面，这次出现的数字比之前要大的多，迪克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怎么可能？”
    提姆调出了一张名单，一串串熟悉的名字整齐排列，迪克还看到了法尔科内和黑面具的名字。
    “这要谢谢小蝙蝠侠，鲍勃，凯文和斯图尔特。至于他们具体是怎么做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提姆不打算纠结原因。
    “布鲁斯想趁这个机会投资一些工厂，给底层创造一些工作岗位。”
    “这样那些剩下的帮派成员和没有一技之长的年轻人也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提姆露出了一抹笑，努力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看到了哥谭头上的乌云散去，阳光洒了进来。
    “茜茜，我们该出去了。”
    布鲁斯进来。

 第79章

    康纳跟在他的后面，正在拉扯身上的西装：“我觉得我的身体都要透不过气来，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布鲁斯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好了，康纳，等过一会你就可以脱下它，再忍忍吧。”
    布鲁斯架起一只手，费蒂西娅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你的眼镜是怎么回事？”费蒂西娅看到了康纳脸上的黑框眼镜。
    “布鲁斯让我带的，我真不是很想带着这玩意，把我英俊迷人的眼睛都遮住了。布鲁斯，可以不带吗？实在不行换成墨镜也好。”
    “不行，康纳，如果你以后还想无所顾忌的到处飞，那就听我的。今天卢瑟也在，你不能让他看到你的真面目。”
    “你就不能不邀请他吗？布鲁斯。”康纳头一次觉得莱克斯有些烦人。
    “恐怕不行，他是莱克斯集团的董事长，布鲁斯·韦恩没有理由和他不打交道。”
    “你现在看上去也很帅气，康纳。”
    黑框眼镜是超人提供的，布鲁斯让扎塔娜设置了一个小魔法，人们看到的依然是康纳的模样，却不会将他和不戴眼镜的样子联系起来。
    布鲁斯出现在宴会厅的那一瞬间，人们都安静下来，只有弦乐团正在演奏，柔缓的旋律如细流般缓缓流淌。
    布鲁斯走上中央的小舞台，璀璨灯光之下，这位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哥谭王子精神奕奕。
    他一改以往轻佻玩世不恭的姿态，剪裁合体的西装和黑曜石胸针让他看上去优雅沉稳。
    他将手放在费蒂西娅的肩膀上，让这位美丽的少女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充满喜悦的消息。”
    “我的女儿，费蒂西娅·韦恩，上天给予我的珍宝，终于回到了哥谭，回到韦恩家族的怀抱。”
    托马斯和玛莎在二楼的窗台注视这一切，他们和宾客一起鼓起掌。为布鲁斯感到快乐。
    另一位青年走上前。他有着黑头发和蓝眼睛，只是长相一点也不像韦恩，有些提前得到消息的客人已经知道这是韦恩的新养子。
    布鲁斯继续开口。
    “康纳·韦恩，我的养子，他是一个优秀充满精力的年轻人，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我决定将他接纳进我的家庭。”
    “韦恩家族会因为他的到来而注满活力，我的女儿又将多出一位兄弟。”
    莱克斯·卢瑟总觉得台上的青年有些眼熟。韦恩的话还在继续，打断了他的思考。
    “……费蒂西娅和康纳，他们会继承我的姓氏，延续韦恩的荣耀。”
    “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我衷心的邀请你们加入这场庆祝之中。”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提姆，迪克，杰森，达米安，阿福都站在他的身后。
    在场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韦恩家族的全部成员。自从几年前杰森·陶德，韦恩家的二少爷因为车祸被送去国外休养，就很少能在宴会上见到他们合体出席的场面。
    “他们眼光灼热的几乎要将我烤熟了，好像多看我一眼我就能吐出金币一样。”
    费蒂西娅和布鲁斯从过于热情的宾客的包围下走出来。
    “你得适应，亲爱的，这就是韦恩的生活。”布鲁斯拍拍她的肩膀。
    一位深色皮肤的老人来到他们面前：“布鲁斯，很高兴你还活蹦乱跳，我总算不用对集团的股票提心吊胆了。”
    “卢修斯，最近我有一点忙。”布鲁斯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茜茜，这是卢修斯，他是托马斯的好友，是我很尊敬的长辈。卢修斯，这是我的女儿，费蒂西娅，她最近才回到哥谭。”
    “你好，费蒂西娅，你毕业后有进入公司工作的想法吗？”
    卢修斯眼含期待。
    “嗯……我学的是艺术专业，对商业上的事情一窍不通。”
    卢修斯有些失望，但也没放弃：“能力是可以培养的，你如果有这个意向，可以让提姆教你。”
    费蒂西娅想说自己没有这个想法，就听到推进器那高频持续的嗡嗡声，其他人也听到了，他们一齐看向窗外。
    一架金红配色的战甲快速降落，接近地面的那一瞬间沉稳落地，发出强劲有力的金属撞击声，一时掀起了许多灰尘和草屑。
    战甲快速收缩，露出一个穿着深绿色西装，带着眼镜，留着性感小胡子的男人。
    斯塔克这极具冲击力的出场震撼住了大部分客人。
    哥谭那群保守的老家伙觉得他太高调不守规矩，夺了主人家的风头。
    果然是外地人，他们在心里想。同时也期待着布鲁斯·韦恩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布鲁斯面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让那些想要看笑话的人有些失望。
    等到斯塔克穿过人群走到他的面前，他调笑道：“一个闪亮登场，做超级英雄是什么滋味？斯塔克。”
    “还不错的滋味。”
    托尼挑起眉说，他看向费蒂西娅。
    “看来我来迟了，希望你不要在意，甜心，你比我想象中要漂亮的多。”
    他虽然这样说，却没有任何过界的行为，眼里流露出的也是欣赏。
    他将手中的装着甜甜圈的袋子递给费蒂西娅：“一些小礼物，我最喜欢的甜甜圈，你会喜欢的。”
    费蒂西娅看了一眼布鲁斯，布鲁斯替她接过袋子。
    斯塔克没有松开手：“你连女儿的甜甜圈也要抢，韦恩。”

 第80章

    “作为一位父亲，我想我有必要为我的女儿阻挡一位风评不佳没有礼貌的客人。”布鲁斯毫不留情的说。
    这堪称一流的变脸技术，让托尼怀疑他在亚洲进修过。
    两个阔佬·花花公子·超级英雄对彼此的第一印象：气场不合的女儿控/ 一点都不稳重的骚包孔雀。
    他们僵持许久，其他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最后费蒂西娅受不了直接拿走。
    “是曼哈顿区的那家店的甜甜圈，我以前在那买过，味道还不错。谢谢你的礼物，斯塔克先生。”
    “甜心，你的品味真不错。下次你来纽约，我一定会亲自带你去那家店。”
    “不用了，我会带茜茜去的。你还是先去找你的女伴，那位小姐已经来了很久，现在正在看着你。”
    一位妩媚的金发女郎深情的看着托尼。
    布鲁斯：“为了自己装帅，让女伴独自来赴宴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斯塔克。”
    气氛逐渐紧张，费蒂西娅想溜了。她看到了康纳在向她招手，连忙对布鲁斯说。
    “父亲，康纳找我。”
    “去吧。”布鲁斯说。
    费蒂西娅走过去，将一个甜甜圈塞进康纳嘴里。
    “尝尝。”
    康纳快速吃完，眼睛一亮：“不错。”
    两人用你一个我一个的幼儿园分糖方式把甜甜圈分完。
    费蒂西娅吃完拿餐巾纸擦拭黏糊糊的手指：“你找我过来干嘛？”
    康纳将地板上的一个大礼物盒子举起来。
    “我刚刚在门口发现的。收件人写的是你的名字。”
    “这还有一封信。”康纳从丝带下抽出一张泛黄的信封。
    费蒂西娅打开它，黑色的字迹在张牙舞爪的蠕动。散发着不祥，狂躁，黑暗的气息。
    康纳触碰过信的那只手上长出了一个又一个黏腻的眼睛，黑色眼珠子正在不停的转动。
    “嘿，费蒂西娅，你为什么要在我手上浇水。”
    康纳的手恢复原状。
    “给你洗个手。”费蒂西娅敷衍答道，将剩下半瓶圣水全倒到信纸上，信纸被浸湿，张狂的字迹瞬间变成了安静乖巧的淑女。
    优雅的花体字呈现在她的面前。费蒂西娅捻起一小片洁白的羽毛，将目光投向内容。
    to:亲爱的费蒂西娅
    恭喜你从那座小房子里走出来，我的朋友，哥谭是一座迷人的城市，我曾经瞥见过她癫狂混乱的身影，从那以后一直念念不忘。
    你决定在那定居，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想法。希望这位美丽女士能给你带来新的灵感，我期待下次能看到你的新作品。
    对了，我在埃及抓到了一条狗，也许你会喜欢他。顺便说一句，我的旅游（划掉）研究快要结束了，不日后我将会来拜访你。
    from：你的好朋友奈亚
    信封里还有一张照片。费蒂西娅在康纳出手之前取出来。
    黑色头发，深色皮肤，穿着埃及服饰，带着黄金饰品的高瘦青年冲着摄像头微笑，露出八颗闪亮亮的牙齿。
    他左手比了一个v，右手抓着一只黄色瘦长，有些畸形的大犬的后颈，大犬耷拉耳朵，整只狗畏畏缩缩，连尾巴都蜷曲起来。
    背景是一座高大的金字塔，灿烂的阳光为他们镀上一层金箔。
    费蒂西娅有些气愤。
    “他这绝对是赤裸裸的炫耀，我就知道他去埃及不是单纯做研究，我一定要向校长举报他公费旅游。”
    费蒂西娅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哥谭不欢迎你，奈亚。”
    “费蒂西娅，我的朋友，你的话太让我伤心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不算数了吗。”
    “你所谓的感情，就是指带我去听校长的演唱会。那这样的感情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费蒂西娅挂断电话。
    “他是你的同学吗？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点头：“我那个喜欢玩弄人类的同桌，他是一个邪恶糟糕的家伙，你下次见到记得离他远点。”
    康纳手里的盒子跳了一下，他打开盒子，畸形的狗头冒了出来。
    廷达洛斯猎犬四处巡视一圈，没发现任何不可名状的存在，放松下来。
    下一刻，一双白皙的手紧紧的抓住它的脖子，它的身体瞬间僵硬。
    费蒂西娅扯了扯它的耳朵。
    “好丑的狗。”
    “奈亚是把他不要的垃圾丢过来了吗？”
    “我才不要养他。”
    费蒂西娅打算一会儿寄回埃及。
    康纳连忙抱紧狗：“送给我吧，我会好好养它的。”
    第41章 阔佬的“春天”
    “那就送给你吧。”
    康纳用脸蹭了蹭廷达洛斯猎犬：“嘿, 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让我想想要叫你什么名字，你喜欢安德鲁还是亨特？”
    廷达洛斯猎犬：哪个都不喜欢。
    还有你个人类凭什么当我的主人！
    不对, 我根本就不需要主人。
    想通了这个事情后, 大黄狗决定逃跑, 他眯起眼睛。
    135度, 124度, 120度。
    就是这个角度。
    “嘿，你要跑哪去，亨特。布鲁斯不允许我们在人前使用超能力, 你快停下。要是你想去遛弯, 等宴会结束我带你去外太空。”
    康纳在后面使劲扯大黄狗的尾巴。
    他们跑到了二楼。
    凯文从洗衣房出来, 手里拿着一套洗干净的黑色校服, 古铜色胸针被擦的锃亮。

 第81章

    蕨类植物舒展叶片, 空气一下变得清新。
    黄色身影刷的过来，凯文被撞了一下，转了一个圈后懵逼的坐在地上, 校服上的胸针不翼而飞。
    康纳抓住狗脖子。
    “亨特, 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为什么每次都往厕所的门框上撞，你很饿吗？嘿，真不知道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以后跟着我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提图斯能吃的进口狗粮你也可以吃。”
    廷达洛斯猎犬看着康纳一团模糊的脸, 恶狠狠的想：你连眼睛都没有, 还说我眼睛有问题。
    大黄狗开始挣扎, 康纳一时没抓住, 廷达洛斯猎犬从二楼跳出去。
    原本挂在耳朵上面的胸针落到它鼻子上，蕨类植物的叶片粗糙，它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空间扭曲了一下。
    覆盖在胸针上面的蕨类植物迅速收缩，变回校徽上的装饰纹。
    缠绕成一团的章鱼触手中间挤出一个黄色的大眼珠子。
    三根长短不一的时针往左快速的旋转。
    “……这还是我们四个第一次聚在一起。说不定明天我们的照片会一起出现在新闻头条上。”
    奥利弗·奎恩拿酒杯分别碰了一下托尼，布鲁斯和卢瑟的酒杯。
    “卢瑟，听说你要竞选总统。”
    “你，要竞选总统。”托尼想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
    “到底是什么给你的信心。
    “莱克斯，你应该好好想想，政治和做生意是两回事。白宫的政客贪婪狡诈，你不一定能在他们手上讨得好处。”
    布鲁斯看上去很担心自己的朋友。心里却已经罗列出好几条阻止卢瑟的计划。
    他很清楚，如果卢瑟成为总统，他一定会用政治资源去狙击超人。
    三个花花公子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样，但表达出的意思差不多。
    那就是你不行。
    卢瑟嗤笑一声：“我觉得我可以。”
    “我不玩极限运动，不睡封面女郎，我还是一位顶尖的科学家，积极与政府合作，没有将军火卖到到全世界。
    “每天忧心人类的未来，打击对地球心怀鬼胎的外星人。
    “我名下的莱克斯集团还是全美前十的大企业，为大都会创造了百分之六十的gdp，创造了近万个工作岗位。”
    “除了我还有谁能当总统。”
    “难道是在公司当甩手掌柜，吃祖辈老本，每天醉生梦死的花花公子。”
    “还是快四十岁了决定当英雄，每天穿西红柿炒蛋配色的铁疙瘩到处打击罪犯，结果使城市公共措施报废的前军火商。”
    托尼/奥利弗/布鲁斯：总觉得被鄙视了。
    不睡封面女郎·劳模·顶尖科学家·大都市gdp贡献者·一生励志于和超人做对·卢瑟：就是鄙视你们。
    卢瑟说的冠冕堂皇，但三人都知道他动机不纯，他们不相信卢瑟当上总统后能做出什么好事。
    托尼决定了，明天就资助老冰块去竞选总统。
    布鲁斯决定从卢瑟的竞争对手中挑一个靠谱的资助。
    奥利弗打算先把这事告诉超人，然后花点钱资助卢瑟的竞争对手。
    总之，绝不能让卢瑟当总统。
    “那是什么东西？”托尼的眼镜上出现了一个危险提醒，他抬起头。
    卢瑟，布鲁斯和奥利弗也跟着抬头。
    水晶灯璀璨夺目，让他们眯起眼睛。
    一条长得像狗的生物擦着水晶灯落下。身体就像一团不规则的线混在一起，托尼的眼镜分析不出任何组成物质。
    同时，费蒂西娅的胸针落进布鲁斯的酒杯。
    红酒溅出杯子的那一刻，钟表发出滴的一声，整个房间的时间和空间都扭曲了。所有在喝酒，谈笑，寒暄的人们动作和表情瞬间凝固。
    天空一片晴朗，空气中散发着雏菊和阳光的味道。
    鸽子从巨型的旋转地球仪上飞下。落到布鲁斯的脚边，布鲁斯睁开眼睛，其他三个人都闭着眼睛。
    他趁他们还没回神将胸针捞起来收到西装口袋。
    奥利弗在他之后清醒，他打量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悬在天上真实的没有一点虚假的太阳：“大都会，还是白天，看来我们的麻烦大了。”
    “不仅如此，现在还是周五。”托尼回神后立马连上附近的网络，“我们来到了一天前。”
    “那是你吗？韦恩。”
    卢瑟指向一家咖啡馆，一位戴着墨镜的金发女人挽着布鲁斯的手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他们的对面是一位抱着玫瑰看不清面容的男士。
    布鲁斯没法隐瞒：“是我，昨天我和茜茜大学同学的母亲在这商量关于考试的事情。”
    “单独商量？”托尼眼神暧昧，吹了一声口哨，“欧，我都知道。”
    “撩妹的手段。”
    “不过这个借口也太老土了，韦恩。”
    布鲁斯从没觉得托尼斯塔克的脸那么欠揍。
    “我认为我们得先想办法回去，托尼。”
    托尼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他现在是这里的唯一的超级英雄，他得冷静不能慌。
    “别着急，我想想办法，伙计们，钢铁侠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的。”
    “就是他们吗？”一个光头大汉从酒吧走出来，扫视了一眼布鲁斯他们身上的西装，“都打扮好了，那也不用换衣服了。”
    “放他们进去吧。”

 第82章

    还不等布鲁斯他们露出疑惑。眼角有一颗痣带着口罩的亚裔服务员将他们推搡进去，一直推到一个穿着旗袍，一张娃娃脸的金色短发女人的面前。
    她正在打电话，免提开着，冷淡的御姐音在酒吧里回荡。
    “……一个卖保险的犯罪分子，一个牛郎，还有一个gay。你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差，姑妈。”
    “我的眼光哪里差了，那可是我花了30美元精挑细选出来的，外貌上没有任何瑕疵，朱丽叶那个丫头竟然觉得我眼光差。”
    女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黑掉的手机，手里捏着的烟枪抖了一下。
    “老板，人来了。”大汉恭恭敬敬的低下头。
    女人看过来，眉眼间还带着些怒意，直到看清四个人的脸瞬间撒开笑脸：“不错不错，你们被录用了。”
    她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场景一下转变，灯光昏黄，木质的墙壁上贴着黑白的装饰画，吧台后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酒瓶，留声机里播放着爵士乐。
    “姐妹们，本店今天新来了三位员工，看看，有你们喜欢的吗。”
    那些正在喝酒聊天的女客们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四位男士眼神放光，四人受不了这热情的目光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身姿婀娜的美人拖着长长的蛇尾来到布鲁斯的面前，她闭着眼睛，蛇发在嘶嘶吐着蛇信。
    长长的指甲划过布鲁斯的脸。
    “你的脸摸起来真舒服，甜心，今天来陪我吧。”
    一条蓝色的尾巴狠狠的打了她一下。旁边墙上的大水缸里跳出一条塞壬：“我先看中的他。”
    塞壬用湿漉漉的手指一把拉住布鲁斯的领带，拽着男人低下头，她注视着那双蓝莹莹的眼眸说：“我能给你开20瓶酒，宝贝，别搭理她，跟我在一起吧。”
    空灵的声音能让任何人目眩神迷。
    “你的眼睛真像棕色的枫叶糖浆。”
    一个两米高，面色青白，脑袋上和手臂上都有缝合线的女士挑起托尼的下巴。
    “身高也可爱。正好到我的胸口。我能看到你头发上发旋。”
    一说到身高，托尼炸了：“这位女士，我承认你很有魅力，但请不要随便评价男人的身高。”
    他今天出门可是穿了增高鞋垫的。
    一只黑猫步伐优雅地从吧台上跳下，落到地上变成了一位带着尖尖的巫师帽，穿着法师袍子，手里拿着一根黄金法杖的黑发女士。
    她凑近奥利弗看着他的金发，就像只遇到了猫薄荷的猫咪一样，碧绿色的猫瞳里满是痴迷。
    “漂亮的黄金，我喜欢。”
    奥利弗猝不及防的被亲了一口，他敞开的衬衫里被塞了好几张钞票。
    女巫看着他：“让我摸摸你的头发，好吗？”
    相比于其他三人受欢迎的热闹场面，卢瑟这边则无人问津。
    卢瑟庆幸自己是个光头，他并不想像布鲁斯他们那样受欢迎。
    突然，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爬上他的脚，他低下头就看见一根紫红色的章鱼触手圈住他的脚踝。
    他有些僵硬的往后看去，一个黑发女士坐在一张小圆桌上，她迷恋的看着他的脸，身后的触手在滴着粘液，上面的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嘿，我叫莎布，你看上去真美味。”她舔了舔嘴，举手投足尽是风情与妩媚。
    “我真想和你融为一体，我们一定能生下许多可爱的孩子。”
    第42章 第三堂课
    琥珀色的酒水倒入第一个杯子, 白沫溢出，很快就流满了整座香槟塔。女人将空瓶子放在布鲁斯的边上。
    “你不开心吗，布鲁斯。”
    “我……”
    “快松开我, 你这个异种。”莱克斯的声音又一次被淹没进一堆触手里。
    “莎布的性格就是这样, 遇到喜欢的人会非常热情。”女人解释了一句, 她敛起裙子坐到布鲁斯的旁边, 翅膀上的黑色羽毛拖曳在地。
    “如果你喜欢, 我也可以对你这么热情。”美杜莎闭着眼睛微笑，有几条小蛇快要挨到布鲁斯的脸了。
    “只不过我要睁着眼。”
    “不用了，我觉得现在的距离就很好。还有女士, 麻烦你不要再往我的口袋里塞珍珠了。
    布鲁斯的西装口袋已经变得鼓鼓囊囊。
    塞壬又抓了一把珍珠塞进他的口袋：“今天我高兴, 宝贝。”
    他讨厌魔法系。尝试了几次都没法脱身的布鲁斯想, 希望迪克他们能快点找人来救他。
    “客人都送走了, 幸好他们都忘了晚会上发生的事情。”凯文拿着遗忘枪站在阿福的身边。
    “不过我想我们得快点把老爷他们找到。”阿福有些担心。
    “别着急, 阿福，费蒂西娅正在打电话。”提姆说完，费蒂西娅的电话打通了。
    “加布里埃尔教授, 胸针坏掉了, 我父亲消失了？”
    对面一直没有声音。
    “教授, 教授。”
    加布里埃尔慢悠悠地从温暖舒适的巢里爬起来，打了一个哈欠：“别着急，亲爱的。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奈亚从埃及给我寄来了一条狗, 好像叫什么廷达洛斯猎犬, 它碰到了我的胸针。”
    “廷达洛斯猎犬？”
    “是的。我记得他们好像能够通过锐角穿越维度。父亲他们不会被传到一些危险的地方去吧。”
    “是有这个可能。”加布里埃尔眼皮慢慢合上,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第83章

    “你说什么？教授。”费蒂西娅皱起眉。
    加布里埃尔被惊醒, 他把挡住眼睛的睡帽推上去：“哦, 没什么, 亲爱的。”
    “教授，你能做一次占卜吗？”
    加布里埃尔一年级的时候还是占卜课的教授。
    在上一任神秘学常识的魔鬼教授试图和所有学生签订灵魂交易契约，被罗密欧揍了一顿寄去天堂后，他被迫改教了神秘学常识。
    现在想来，费蒂西娅宁愿让一只猴子当她的老师，也不想加布里埃尔来上这门课。
    我以前都是能及格的。自从换了老师之后我就再也及不了格了。
    加布里埃尔不知道费蒂西娅心中的抱怨，他从巢里翻出眼镜带好，又从枕头下面取出了一个水晶球。
    “给我一点时间。”
    费蒂西娅等了他10分钟。
    “教授？”
    加布里埃尔快要闭合的眼睛瞬间睁开，他看了一眼水晶球上的启示。
    “别担心，占卜的结果告诉我一切都好，很快他们就能回到正确的时间。”
    “这个很快到底是多久？”
    “24个小时。到时候指针会恢复。”加布里埃尔将水晶球重新塞回巢里，拉下眼罩。
    “亲爱的，我真的得睡了，我这几天将一些新的内容加进教材，已经很久没休息了。”
    昨天罗密欧还和他打了一架，加布里埃尔实在累得不行了。不就是把他以前的经历加进教材，至于冲进他的办公室吗。
    “什么！”
    “放心，到时候我会把编好的教材寄过去的”
    “不要啊，教授，我觉得现在就很好，教授，教授，乌漆抹黑。”
    不管怎么喊，电话都被无情挂断。
    “我受不了了，我要把乌漆抹黑的办公室炸掉。”
    费蒂西娅一想到未来还会多出更多的内容，脑子就要炸了。
    她掏出粉笔，打算画门。
    迪克连忙拉住她。
    “冷静，冷静，茜茜。”
    “我冷静不下来。”
    “要不我们打一盘游戏，我最近新买了几款游戏，正好布鲁斯不在，我们可以玩个痛快。”
    阿福咳嗽了一声：“既然老爷没什么事，费蒂西娅小姐你可以和少爷们一起玩一会儿。”
    他看了看手表：“离老爷给你制定的睡觉时间还有三个小时，祝你玩的愉快，小姐。”
    “还有少爷们。”
    “我需要和贝斯他们去清理一下宴会厅，就不陪在你们身边了。”
    两只妖精从他的口袋里飞出来。
    ……
    “迪克头，你在干嘛？快点给我加治疗？”
    “等等，刚刚汉娜给我来了一条短信。她问我喜欢吃哪种鱼，她打算给我寄一些过来？”
    【 game over】
    杰森看着血红的屏幕，将蝙蝠抱枕扔到迪克的头上。
    费蒂西娅和康纳击掌：“ good job。兄弟。”
    提姆放下手柄：“汉娜？是你的新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她是我新交的朋友，她是一个温柔友善的好女孩。”
    迪克顶着抱枕，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双手不断打字。
    “可你的表情不是这样说的？你看上去对她挺有好感的。”康纳来到他身边，凑进去看他的手机。
    “最近有点降温，你要多加点衣服。”康纳读完又说，“这难道不是对女朋友说的话吗？”
    “你从来没说让我多加衣服。”
    迪克将手机息屏：“因为你不需要，康纳。”
    “我不需要就不跟我说吗？你可是我哥哥，迪克。”
    费蒂西娅从地毯上起来打了个哈欠：“我就说他现在变得奇奇怪怪的吧。”
    “因为最近他躲在被窝里看那些狗血的肥皂剧。”
    “提姆，你竟然在我的房间里装了监控！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
    提姆觉得很冤枉：“我没有，是你自己不关门，我晚上喝水路过你房间听到了声音。”
    第二天早上，费蒂西娅睡醒了来到厨房打算拿点食物上去。
    “也许你可以在里面加点洋葱，达米安。”玛莎从存放食物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紫皮洋葱。
    达米安站在板凳上，他把蠢蠢欲动想要往锅子里加东西的小黄人扔出去，然后将牛排翻了一个面。
    牛排的味道飘过来，费蒂西娅吸了吸鼻子：“看起来真不错，达米。”
    杰森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汉堡，随手扯了两片芝士片和生菜夹进去，趁着达米安切洋葱的空档，用叉子叉了一块牛排。
    “陶德，放下你的手。”达米安拿粘着洋葱的菜刀当大刀舞，杰森利落的躲过他的一次又一次攻击，他得意地咬了一口汉堡。
    “味道确实不错，恶魔崽子。以后老头子不让你当罗宾了，你可以直接开店再就业。”
    达米安气坏了。
    杰森毫不客气的大笑。
    费蒂西娅夹了一块牛排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偷偷溜出厨房。
    等达米安重新站回板凳上，平底锅里只剩下两块正在滋滋作响的牛排。
    “伯茵茨！”
    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墙壁上的相框都震动起来。
    费蒂西娅回到自己的房间，喝了一口果汁压压惊。
    “快帮我打开电视，潘。”
    木藤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视的开关，自动调到专门讲树木的节目，还把声音调到一个合适的大小。

 第84章

    费蒂西娅将餐盘放在桌上后从堆积着许多书本的角落里掏出魔药学教材。
    黑色的笔记本自动抖落灰尘和蜘蛛网，随后立起来书页翻飞，停到一百二十八页。
    字迹流淌慢慢塑造成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早上好，伯茵茨小姐。”
    “早，何塞教授。”
    何塞看了一眼她的餐盘。
    “我还没吃早饭，教授，你总不能让我饿肚子吧。”费蒂西娅理直气壮。
    “……冷杉是一种属于松科针叶树种，生长在亚洲欧洲北美洲的高海拔地带，木质比白杨木这种软木要硬，纹理均匀……”
    “这个节目一个月只有一天。”
    “好吧，伯茵茨小姐，那你得认真听。”何塞做出妥协。
    “我会的，教授。”
    “今天我们要复习青春魔药的做法，首先要先准备一滴塞壬的快乐眼泪，一根天堂鸟的羽毛，一块300年以上的琥珀和一块刚孵化出幼龙的蛋壳。”
    何塞的身前出现了一个熬制魔药的炉子，一滴折射着许多快乐回忆的眼泪滴落进去，炉子里原本清澈的液体一下变成了紫色。
    一根边缘是橙黄色有些全蜷曲的羽毛接着出现漂浮在空中。
    它慢慢燃烧，黑色的灰烬一接触到紫色的液体，橙紫色的火焰涌了出来。
    “我的头发！”何塞手忙脚乱去拍打突然点着了的头发。
    费利西亚吃了一口牛油果，法棍已经被她吃了大半。
    味道真不错。阿福的手艺真好。
    何塞头上的火苗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旺，他整个脑袋头发都烧起来了。费蒂西娅拿起果汁往他头上一倒。
    噗。
    火焰熄灭了。
    何塞顶着滴果汁的焦黑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伯茵茨小姐。”
    “不客气，教授。”
    “天堂鸟是一种脾气暴躁的鸟类，像这样的事件在制作魔药的过程中很常见，你可千万别被这点小麻烦吓到。”
    他摊开手，手心里出现了一把浅紫色亮晶晶的碎屑：“这个时候，我们只需要一点点从星辰上刮下来的碎屑。”
    他轻轻吹了一下，星屑飘落到炉子里，火焰就像被安抚下来，慢慢的沉进水底。
    费蒂西娅用牛排蹭了一点沙拉酱放进嘴里。
    “……水曲柳也生长在俄罗斯的远东地区，它的纹理优美，适合雕刻一些抒情的作品。”
    电视里出现了一片高挺，树皮粗糙，树叶青绿的树木。
    费蒂西娅咬着勺子，思考着这棵树的哪一个部分更适和她新的作品。
    那边，何塞的魔药已经进行到下一个步骤，一块暖黄色透明的琥珀出现，蝉安静的沉睡，柔软翅膀上的脉络清晰。
    琥珀落进魔药里，慢慢融化。
    “最后我们要加入蛋壳。”
    何塞将一块粗糙漆黑的蛋壳扔进去，一只半透明的幼龙从炉子里飞出来，看上去凶恶实际上奶声奶气的嗷了一声。
    魔药翻滚。
    最终梦幻的蓝紫色液体一点一点进入一个半透明的水晶瓶。
    何塞拿起水晶瓶，一饮而尽。
    他的面貌发生变化。
    脸上的皱纹消失了，有些沟壑的脸蛋慢慢变得平整光滑，烧焦的头发瞬间变得光滑水亮，就好像抹了发膏一样。肥胖的身体一下变得苗条。
    俊秀的帅小伙开口说话，声音年轻清亮：“这就是魔药的效果，能让人重返青春。”
    他跳了跳：“身体太轻盈了，还是年轻的时候好，不像现在我走几步路就要喘一口气。”
    “谢谢你的演示，教授。”
    费蒂西娅将吃完的餐盘放到一边，她拿起笔在书页上的魔药插图旁快速写了几行笔记。
    何塞走到她的手边：“星屑的量不要太多，只需要一点点。”
    费蒂西娅将数量划掉改成了一个较小的数字。
    何塞笑起来：“多练习一下吧，我希望能在下一堂课上在你的作业上打一个a。”
    “不过，我还是觉得一心三用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伯茵茨小姐。”
    费蒂西娅不觉得：“我全记住了。”
    “你以前都不会管这种事的。”
    何塞苦着脸：“因为你在上次考试中没有及格。全班就你和威尔逊先生没有及格，我很焦虑，如果我的考核不过关的话，罗密欧主任下个学期可能会不再续聘我。”
    想到这个可能会出现的未来，何塞打了寒颤：“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所以，拜托了，伯茵茨小姐，你这次补考一定要合格。”
    “我上次考不及格，是因为奈亚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把我要的蓝环章鱼触须换成了校长办公室水缸里章鱼的触须。”
    想到这儿，费蒂西娅就想飞到埃及把奈亚揍一顿。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这样的人竟然还及格了，她明明把火龙的鳞片换成了火蜥蜴的鳞片，这样魔药都能做成功，他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对了，教授，你为什么执着在密斯卡托尼克上班。大学的工资又没有多少，以你在魔药界的名声明明不工作也可以活得非常滋润。”
    何塞突然一拍脑门：“我差一点就要忘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教授。”
    何塞的手中出现了一个手机：“请等一下，伯茵茨小姐，先让我给学校打钱。”

 第85章

    费蒂西娅看到他输入了好几个零。
    “教授，你为什么要给学校打钱？学校那么有钱不需要你捐款了，难道这个月给你的工资发多了？”
    “都不是，伯茵茨小姐，这是我这个月上班的费用。
    “教授，我没听错吧，你竟然倒贴钱上班。”
    费蒂西娅震惊。
    “我得先走了，伯茵茨小姐，转账出现了点问题，我现在要去一趟银行，今天的课就先到这，在下个星期五之前你要将青春魔药交到我的办公室。”
    何塞说完整个人变成了黑色的墨水滴落到笔记本上流向原位。
    第43章 一封来信和上头条
    “炉子, 天堂鸟的羽毛，琥珀，塞壬的眼泪, 星屑, 幼龙的蛋壳……这是什么？”
    从雾中掉下来一封信。费蒂西娅捡起信封, 右上角贴着一张布鲁克林大桥的邮票。
    她念出寄件人的名字：“史蒂夫·罗杰斯。”
    “有点耳熟。”
    费蒂西娅觉得自己以前一定在哪个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从哪里来的？潘。”
    潘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几天前, 一个邮递员将信送到了巴尔的摩的房子。”
    费蒂西娅拿小刀将信封裁开, 展开信纸。
    你好，伯茵茨小姐，我是史蒂夫, 前几天我去拜访罗娜女士, 在她的家里见到了你的作品。
    很难用言语向你表露我的心情, 那一段时间我遭遇了人生中最为重大的变化, 我对一切都充满了迷茫, 你的作品让我重新拾起了成为画家的梦想。
    我很感谢你，请原谅我的鲁莽，我自作主张向罗娜女士询问地址, 然后写下了这封信。
    最后, 我想问一下, 您的灵感是不是来自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的故事。
    史蒂夫·罗杰斯
    “西西弗斯？”
    费蒂西娅疑惑，索性潘是一位合格的管家：“您忘了吗，主人, 六年前你在法国雕刻下它, 后来你将它送给了罗娜女士。”
    罗娜是一位策展人, 也是费蒂西娅曾经在阿灵顿的房东, 她在独自养育一个自闭症儿子的同时, 还像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一样关照着费蒂西娅。潘对她充满好感。
    费蒂西娅想起来了：“希望麦克的病已经好了。”
    “会的, 主人，有西西弗斯在。它虽然缺了点运气无法成为我的同类，但身上依然残存着您的馈赠。”
    木雕失去了成为怪物的资质，却拥有能够稳定灵魂的小能力。那个有着灵媒血统的男孩迟早会恢复正常。
    信封里面还附赠了一幅简单的素描——西西弗斯向上推着石头。
    “画的还挺不错嘛。”
    费蒂西娅写好回信塞进信封里。
    贴上空白的邮票。
    信封燃烧起来，没有一点灰烬。
    *
    “我得走了，亲爱的，我现在真的很着急，等我回来再陪你们喝酒。”
    布鲁斯对着她们无奈笑笑，脚底抹油钻进男士洗手间。
    他走到最里面，抬起头，就看到正要爬窗离开的奥利弗。
    奥利弗也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空气一时寂静。
    奥利弗尴尬一笑：“hi，布鲁斯。“
    他的衬衫湿透，能看到腹部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可惜布鲁斯不是gay，对男人的肉/体不感兴趣，他露出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三分钟后。
    “快点，奥利弗。”
    “这窗户太小，我勒到肚子了。”
    托尼上完厕所打算洗个手，就看到这两个家伙打算偷跑。
    “你们两个在干嘛！”
    奥利弗被他的喊叫声吓得肚子一收，整个人钻出小窗。
    “我们要走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吗，斯塔克。”
    布鲁斯打断他的话。
    托尼看了一下窗户的高度，又看了一眼洗手台的高度。
    “……你先上去，我殿后。”
    “你确定吗？”
    布鲁斯用怀疑的目光扫了扫托尼的小肚子，虽然看不到西装下的身材，但经验告诉布鲁斯，托尼斯塔克肯定没有经受过专业的训练，从他脚步的深浅来判断恐怕平常连健身器材都很少使用。
    “我可是钢铁侠。”
    “好吧。”
    布鲁斯三两下就从洗手台爬到窗户上。
    奥利弗让开一个位置让他跳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芬芳。
    他们的心情从没有这样舒畅过，连边上的垃圾桶好像都散发着香味。
    不过这样的好心情在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中消散。几辆车开过来，闪亮的车前灯差点晃瞎他们的眼睛。
    车上下来许多拿话筒的记者和摄像师，将两人团团围住，让他们无处可逃。
    一个个刁钻的问题像一颗颗不会拐弯的子弹朝他们眉心射过来。
    “韦恩先生，奎恩先生，为什么你们从酒吧厕所的窗户爬出来？这是你们特殊的爱好吗？”
    “奎恩先生，你一直以来不结婚，是因为韦恩先生吗？”
    “韦恩先生，韦恩小姐是否知道您的性取向，她能接受多出一位男性继父吗？”
    “奎恩先生，你们一直不公开是不是迫于小韦恩的压力？还是你的养子罗伊·哈铂并不满意韦恩先生。”
    “不是，没有，我和布鲁斯只是朋友。”

 第86章

    再让这群记者编排下去，奥利弗敢打包票，明天整个美国都知道他跟布鲁斯“结婚”的消息。
    想到这个可能他脸都要绿了。
    布鲁斯露出一个傻白甜的微笑：“奥利弗说的对，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至于为什么爬窗，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
    这个回答并不让记者满意，他们还想继续问，小窗上又钻出一个人。是斯塔克，他们就像闻到了血食的鲨鱼，兴奋起来，摄影机对着斯塔克咔嚓咔嚓拍照。
    “嘿，让开点。”
    托尼跳下来，西装后领夹着的小卡片飞出去。
    【送给可爱的狂野小猫咪托尼宝贝】
    小卡片后面是一张写了好几个零的支票。
    还不等托尼站稳，许多话筒怼到他嘴边。
    ”斯塔克先生，请问狂野小猫咪是哪位女士给你的爱称？”
    “这是你们之间的情趣吗？”
    “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
    “您和韦恩先生，奎恩先生是哪种关系呢？”
    “跟你们没关系。”
    黑着脸说完这话，战甲覆盖住身体，托尼拎住布鲁斯和奥利弗飞上天。
    *
    史蒂夫打开邮箱，将新订的报纸拿出来，他看到了夹在里面的信封，邮票上画着一座漂亮的庄园。
    他没有急着拆开，而是提起地上刚从超市里买回来的食物，走进客厅，他把茶几上枯萎的花拿出来换上新买的郁金香。
    画板放到一边，他慢慢拆开信封。
    你好，史蒂夫，能收到你的信我很开心。你的画我看到了，这是一个不错的礼物。
    你问我是否参考了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的故事。是的，6年前，我在马赛的街头听到了这个故事。
    那一天我很无聊，恰好我的手边有一块木头和一把刻刀，于是这个不能反抗永远只能推石头的可怜家伙就这样从我的手下出现。
    我的管家说，它的运气有些差，它只差一点点就能走向完美。
    ……
    我讲的有些太多了，不过我很高兴你能开启新的生活。
    费蒂西娅·伯茵茨
    史蒂夫情不自禁笑起来。
    他没想到只是突发奇想寄出去的一封信竟然能够收到回复。
    手机突然响了，是托尼斯塔克的助理，史蒂夫的脑袋里自动冒出那位金发女士的面容。
    “罗杰斯先生，托尼去找你了吗？”
    “没有，怎么了？”
    波茨：“他去哥谭参加布鲁斯韦恩的宴会，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韦恩的管家告诉我，托尼和韦恩相谈见欢，会晚点回去。”
    “可是——”佩玻注视着屏幕上未接通的记录，“我一直联系不上他。”
    哥谭并不是一座安全的城市。波茨担心托尼遇到危险。
    “你在和谁打电话，佩铂？”
    托尼走出电梯。
    “看来他没事了，波茨小姐。”
    史蒂夫也听到了斯塔克的声音。
    “打扰你了，罗杰斯先生。”佩铂挂断电话。
    “那个老冰块，你干嘛给他打电话。”托尼皱起眉，他跟那块老冰块可合不来。
    “因为你，托尼，你已经失踪了整整24个小时。”波茨忍不住朝自己的老板大喊。
    “你能不能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不想大半夜收到董事会的来电。”
    托尼脱下沾满酒气的外套，一屁股躺到沙发里：“我累了，佩铂，你先让我好好睡一觉。”
    佩玻捏紧了手机，恨不得直接扔过去砸死这个混蛋老板，但最后她还是谨记自己打工人的身份。她深吸一口气说。
    “不要再有下一次，boss。”
    至少在事情发酵之前回来了。佩铂安慰自己。
    但三个小时后，她觉得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克拉克像往常一样来到星球日报上班，发现每个工位都没人，他们窝在打印室的电脑前面。露易丝也在那。
    “这不会是真的吧？”
    “阔佬都玩得这么花的吗？”
    克拉克挤进去，看到一个眼熟的新闻网站，这是一家以夸张标题和名人的花边新闻闻名的网媒。
    他的同事们曾经从不关注这个业界毒瘤。怎么今天所有人都放弃去跑新闻，在这看八卦。
    克拉克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托尼斯塔克承认自己是狂野小猫咪】
    【三位阔佬集体翻窗竟为何】
    【三个人的故事，两个人的名字】
    【布鲁斯·韦恩和奥利弗·奎恩是一对】
    【吻痕，湿衣，昨夜到底多激烈】
    每一条新闻下面都附赠一条有模有样的分析和好几张高清照片。
    要不是克拉克了解其中两位主人公，也要被骗过去了。
    他的同事突然惊呼出声。
    一条更炸裂的新闻被顶到了最上面，点击量在不断增加。
    【卢瑟街头裸奔】
    【卢瑟的私生子】
    有人用鼠标点击下面的视频。
    卢瑟只穿了一条裤衩，他拼命的跑，后面几个光头大汉追着他，口里喊着。
    “爸爸，爸爸。”
    露易丝往后退一步捂住嘴，克拉克拉住她的手。
    “露易丝？”
    露易丝再去看屏幕，上面只有光头大汉，哪有什么长着触手和眼珠的粉色肉块。
    “没什么，克拉克。”

 第87章

    也许是这几天加班太久。露易丝 打算今天早点下班去做一个按摩。
    旋即她幸灾乐祸：“那个秃子总算遭报应了。”
    第44章 失败的魔药
    “怎么可能, 竟然失败了，这是为什么。”
    费蒂西娅将炉子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难道炉子坏了！”
    她不信邪，将冒着绿光的液体全部倒到另一个罐子里, 重新开始。
    眼泪, 羽毛, 星屑, 然后是琥珀, 蛋壳。
    一分钟后。
    满锅的绿色好像在嘲笑她。
    “难道一心三用真的有问题。可我以前就是这么学习的。”
    费蒂西娅短暂的怀疑了一下自己，随后使劲摇头。
    “绝对不可能，我把所有的步骤都记清楚了, 连火焰的温度都稳定在105度,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费蒂西娅将剩下的魔药材料拿出来。
    眼泪是甜的, 没问题。
    羽毛的色泽和味道和天堂鸟的一样, 没问题。
    抓一把星屑扔进吊兰里, 吊兰枯萎了，没问题。
    潘说：“琥珀不是一个会说谎话的孩子。”
    琥珀里的甲壳虫好似发出了轻微的嗡鸣。
    那就只有——
    费蒂西娅拿起黑色的蛋壳，她用刻刀轻轻刮掉外面的一层, 漏出星星点点的红色。
    黑色龙影变成了一条火蜥蜴, 消散成粒子最后在半空中组成一句话。
    【失败了吧, 哈哈哈哈】
    费蒂西娅捏碎鳞片：“奈亚，可恶。”
    果然只有他这个家伙才会这么无聊。
    费蒂西娅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绝不能生气, 否则不就正中奈亚的下怀。
    可平复了半天, 还是好气。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把在花园里的那个罐子拿给我, 潘。”
    潘正要下棋的手停下来, 黑皇后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还没想好要下到哪吗？再想下去, 我要自己动了。”
    “主人让我去拿个东西, 朋友们，等一会儿我们再继续。”
    听到主人这个词，正在厮杀的黑白棋都停下来。
    “主人，主人要回来了吗？”
    “潘，为什么主人总使唤你。”
    黑山羊吐掉口里的纸团，在他边上有许多纸团：“我能出去吗？我最近和吟游诗人学了好多诗，一定能把主人哄的心花怒放。
    “哦，我的主人，你就像开在四月的夹竹桃，美丽中带着锋芒……”
    吟游诗人拿起一团纸塞到他的嘴里。
    “他在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这样驽钝愚蠢的学生。”
    潘推开门，低下脑袋走进植物肆意生长的花园，这里欣欣向荣一片绿色，春天永远留在了这里。
    小草吸满了水分舒展着叶片，桃金娘在一块挨挨挤挤，苹果树上结满一颗颗饱满鲜亮的果实，核桃落了满地，白孔雀在树下悠闲的梳理羽毛。
    潘绕过一片风铃草，用枯木手指拿起陷在泥土里的罐子，剥落覆盖在上面的青苔，抹掉罐子上的蚯蚓。
    罐子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
    那来自伏行之混沌，不可直视，不可琢磨。
    蛾子们警惕地远离，它们不愿起舞。
    “这样可不行，主人在等着呢。”
    潘轻轻叹息，那些不愿凝聚的灰雾被强硬的捏成一团。
    白蛾不得不扇动翅膀，每一次振动，都好似被无法抵抗的恐惧灼烧。
    罐子落下，穿过通道。
    费蒂西娅抓住了它。
    一根发丝溢散出大量的黑雾，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就像它的主人一样让人讨厌。
    费蒂西娅上下摇晃，很快就摇成了一滩黑乎乎的液体。
    费蒂西娅拿特制的羽毛笔蘸了一点墨汁。
    开始写信。
    亲爱的校长：
    您是我最钦佩的存在，但时至今日我想我不得不说出一些真相。
    上次放在校长室的乐器其实是我弄坏的。还有我认为您应该放弃唱歌这一爱好，实在是太难听了。
    您不用再给我留音乐会的票了，我不会再去的。
    你正处于叛逆期的养子：奈亚
    黑色的字迹变得扭曲。就像是奈亚亲自写得。
    费蒂西娅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自己的气息后在信封上写上校长室的地址，贴上空白邮票。
    费蒂西娅在空白框里画上埃及金字塔。
    信封慢慢燃烧。
    “从今天开始，奈亚就别想听到校长的任何音乐会。”
    费蒂西娅拿出一本黑色笔记本。
    【脑子不正常（划掉）同桌观察日记】
    12日捡到一根头发，收起来。
    15日睡醒后发现脸上有只蜘蛛，拍死后塞进同桌的嘴里，竟然没毒死他。
    19日趁他睡觉踢翻椅子，大仇得报。
    ……
    10月28日帮助奈亚改掉爸宝男的属性，实现独立。
    停下笔。
    给奈亚添了点麻烦后，费蒂西娅打算重新制作魔药。
    她还需要一块蛋壳。
    她拨通了何塞的电话：“教授，你还有幼龙的蛋壳吗？”
    “……快点跑，我们不能被他们追上。”
    “教授？”
    电话那头的人就像找到了什么救星：“伯茵茨小姐，快来救救我！否则我今天就要死了。”
    “教授？你没事吧。”费蒂西娅看着瞬间黑掉的电话，把还没说出的话说出口，“可你没告诉我定位呀。”

 第88章

    幸好何塞也记起来这个疏漏，将定位发过来。
    “费蒂西娅小姐还没下来？”
    阿福将千层面放到餐桌。提姆和迪克围在手机前憋笑。
    达米安将暑假作业合上：“她在做作业。”
    “现在是吃饭时间。你能帮忙去叫一下你的姐姐吗，达米安少爷。”
    达米安跳下椅子，他上楼走到左边的第三个房间。
    门上挂着一个牌子。
    【正在非常努力的学习，请不要打扰我】【哭脸猫猫头】
    达米安敲门。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三下。
    还是没有回应。
    “潘？”
    没有回应。
    达米安踢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墙壁上有一扇门，对面是一望无垠的沙漠。
    热浪扑面而来，费蒂西娅觉得自己就像一颗突然被扔到太阳下的小雏菊，快枯萎了。
    “好热，好干……呸呸呸。”
    费蒂西娅吐出口里的沙子，她把兜帽往下拉，提灯的火焰变成蓝色，周身的温度才慢慢恢复正常。
    “教授在哪？”
    茫茫大漠，连一只鸟都没有——
    等等，那仙人掌上面还真有一只鸟！
    还有一个金色留声机。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都说了要往左边飞，表哥。你的眼睛真是越来越差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回去？”
    “你让我爸妈来接，不可能，他们去打牌了，要是我们打扰了他们，一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让汉娜来，你确定不是在谋杀她。”
    鹈鹕垂下脑袋。
    卡卡夫叹了一口气：“要是我的手机有电就好，就能联系费蒂西娅，不知道她的补课顺利吗？”
    “卡卡夫。”
    “好耳熟的声音，我难道热出幻觉了，竟然听到了费蒂西娅的声音。”
    从上面投下一片暗影。
    卡卡夫看到了费蒂西娅，高兴的蹦起来，底座压倒了仙人掌上的刺。
    “哦，费蒂西娅，费蒂西娅。”水琴的声音在不断升高，每一个词都像炸弹一样在费蒂西娅耳边炸开。
    连仙人掌都受不了，爆出花来。
    “闭嘴，卡卡夫。”
    “我的耳朵要炸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
    卡卡夫调低音量。
    “你是听到我的心音来救我的吗？费蒂西娅。”
    “不是，我是来救何塞教授的。”
    卡卡夫：“何塞教授不是个宅男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大沙漠？平常他连魔药材料都是在线上交易。”
    “我记得他上次离开学校出门还是三个月前要带我们去参加一个未成年巫师的集会。这还是因为罗密欧主任和加布里埃尔教授都分身乏术的情况下才安排他做领队的。”
    “他说要去银行，可能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吧。”
    卡卡夫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要不是他还在大沙漠，他一定要用能力搞清楚何塞出门的原因。
    “既然如此，你顺便救一下我和表哥吧。”
    费蒂西娅将跟个死鸟差不多的鹈鹕拎起来。
    她将魔药灌进它的嘴里。
    鹈鹕的羽毛恢复光泽，眼睛出现神彩。
    “嘎嘎。”谢谢。
    “不客气。”
    鹈鹕抓紧留声机的袋子。
    “慢一点，表哥，我们跟着费蒂西娅飞。”
    “我得先找到何塞教授。”
    说曹操曹操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头脑袋上长着三根毛的羊驼飞快奔来，身上载着一个穿着格子西装的中年男人。
    他们身后是一群拿刀的白袍刺客。
    一个黑发深肤的女人突然出现，刀光一闪，羊驼吐出舌头倒地。
    何塞载进沙子里，接触到沙子的皮肤热辣辣的疼。
    刀没割到喉咙，塔里亚看了一眼那头正在装死的羊驼。
    何塞抹掉脸上的沙子：“这位刺客女士，塞蒂亚诺出了多少钱买我的命，我出十倍买回来。”
    塔里亚挑起眉：“一个诱人的筹码，可是不行，塞蒂亚诺大师可是刺客联盟的合作伙伴。”
    “何塞，别做无用功了。”一个用黑袍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从刺客后面走出来。
    “你以为一直躲在密斯卡托尼克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还不是被我钓出来了。何塞，不管都过了多少年你还是那么愚蠢。”
    塞蒂亚诺语气中透着嘲讽。
    何塞嘴里发苦：“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我？”
    何塞实在搞不懂，他又没抢塞蒂亚诺晋升的机会，也没剽窃他的魔药成果，一起给魔药大师做学徒的那一段时间，塞利亚诺也是最得赏识的那一个。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契而不舍的干掉他。
    “为什么？”塞蒂亚诺话语中流露出愤怒。
    “你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你忘了，我可没忘，你扔掉了我的赛诺。”
    “塞诺是谁？”
    “我的宠物。”
    “你养了宠物！”何塞被塞蒂亚诺养宠物的消息惊住了。
    他连忙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从没有扔过你的东西。”
    塞蒂亚诺更生气了：“二十年前，你是不是扔掉了一块石头。”
    二十年前的记忆太久远了，何塞花了点时间才稍微记起来点。

 第89章

    他回实验室的时候，被一块放在路中央的石头绊倒，就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了。
    他点了点头。
    塞蒂亚诺说：“我当时将塞诺放在外面晒太阳，我告诉它，再过一个小时，我就回来接它，可等我从报社回来，它消失了。”
    他的眼里闪着泪光：“我的塞诺，它该多么害怕。”
    “而罪魁祸首就是你，何塞。”
    第45章 龙蛋
    “杀了他。”塞蒂斯诺开口, “为我的塞诺报仇。”
    塔利亚的刀越来越近。何塞闭上眼睛，一副彻底放弃挣扎的样子。
    空气中传来悠扬的长笛声，一个吟游诗人从远处走过来, 眼里镶嵌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的色彩。每一个和他对视的刺客都心神震颤。
    刺客们变成了一只只灰色的老鼠, 他们在吟游诗人的音乐中排成一排, 跳起了踢踏舞。
    “教授, 你没事吧。”
    何塞疼得满头大汗龇牙咧嘴：“我的骨盆裂开了。”
    “啊？”
    何塞用一个非常艰难地姿势去掏口袋, 费了好大劲才把魔药掏出来。
    喝完后他的脸恢复红润。
    “多谢你，伯茵茨小姐。”
    “对了，教授, 你那还有幼龙的蛋壳吗？”
    “让我找找。”何塞走到正在装死的羊驼边上, 掰开它的嘴巴。
    羊驼对着他的脸吐出口水, 何塞抹把脸：“不是这个。”
    羊驼开始吐, 吐出了许多瓶瓶罐罐, 蛇皮，蜘蛛卵，会动的液体, 费蒂西娅见过没见过的魔药材料都被吐出来。
    何塞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蛋壳：“真不妙, 蛋壳用完了。”
    “那我的作业怎么办？教授。”费蒂西娅突然灵光一闪, “我是不是不用做作业了。呜呼，太好了。”
    何塞连忙摆手：“不行，不行, 作业一定要做, 这是罗密欧主任的要求。”
    费蒂西娅脸拉下来：“什么嘛。”
    “龙巢有一批龙蛋最近进入了孵化期, 伯茵茨小姐, 你可以拿我的签名去领取一颗。”
    “只是幼龙孵出来, 你要收养它。”
    “为什么？这是强买强卖。”
    卡卡夫插嘴：“我知道, 我知道，那是因为龙巢的幼龙们太能吃了，它们的生长期长达一百多年，需要大量的资源喂养。”
    “八十年前，密斯卡托尼克差点被吃倒闭，最后是加布里埃尔教授坑蒙拐骗，噢不，是拉投资才救回来的。”
    “加布里埃尔教授不想养这群吞金兽了。”
    何塞尴尬一笑：“是的，是的。加布说要将钱用在刀刃上。”
    卡卡夫继续说自己知道的消息：“当时罗密欧教授都伪装成人类在好莱坞拍戏赚钱。”
    “罗密欧教授以前特别温柔，每年的情人节总是他收到的玫瑰和礼物最多，在好莱坞那几年才变得这么暴躁和嘴毒的。”
    原因是梦魇第一次进入人类世界最污浊的圈子，差点被骗下海。
    为了小命着想，卡卡夫只能按耐住蠢蠢欲动想要分享的心。
    哎，真想广而告之呀。
    费蒂西娅想到罗密欧那张死人脸露出温柔的表情，她就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她甩了甩脑袋，太可怕了。
    “难怪从上个学期开始跟龙相关的魔药材料全部缩水了。”
    “我就说社团的学长学姐们怎么开始养龙了，原来不是他们自愿的。”
    “乌漆麻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何塞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他可不敢编排这位大佬：“总之，伯茵茨小姐，你得自己去龙巢一趟。”
    “带我一起去。”
    费蒂西娅被吓了一跳，卡卡夫尖声大喊。
    达米安抱着手看着他们这副蠢样。
    “达米安，你怎么来了。”
    “你得带我一起去，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意识到他想干什么。
    “可我们家已经有鲁道夫了。你知道一胎和二胎的关系多么难搞吗。”
    “凯撒已经三岁了，他该做一个独立的男子汉了。”
    达米安说得笃定：“到时候蛋壳归你，龙归我。”
    无论是上魔药课还是外出实践，费蒂西娅已经跟龙打过好多次交道，没有达米安那种新奇和渴望。
    “幼龙超级调皮，它们会吐火烧我的木头，头发和裙子，我一点都不想家里有这样的捣蛋精。”
    达米安没有放弃，费蒂西娅总算能体会布鲁斯不让她养恐龙的心情了。
    “……那你要保证你来孵蛋。你还要管理好它，不要让它进入我的雕刻室，我的房间，我在的任何地方。”
    “我想提图斯能证明我的驯兽能力。”
    提图斯确实被养的很不错，可问题是驯兽和驯龙是不一样的。
    达米安的眼神告诉费蒂西娅，没有什么不一样。
    费蒂西娅叹了一口气：“希望你不要后悔。达米。”
    她伸出手，达米安不解的挑起眉。
    费蒂西娅：“拉勾。保证做到我上述说得所有条件。”
    “幼稚。”虽然这样说，达米安用小指勾住费蒂西娅的小指。
    “我会的。”
    “你说谎就张长鼻子”
    达米安敷衍点头。
    达成协定后，费蒂西娅先将卡卡夫和何塞送往密斯卡托尼克。然后她带着达米安去往希腊的爱情海。
    湛蓝的海面和天空连成一片，让人无法分清楚什么是天什么是海。

 第90章

    “走吧。”
    费蒂西娅拉着达米安往海里冲。
    “费……”达米安的愤怒戛然而止，他们走上了海面，就像踩上了一块柔软的土地，云朵被踩在脚下。
    “看下面，达米。”
    达米安往下看，另一个自己正与他对视，他看到了巍峨连绵的高山，遮天蔽日的龙翼。
    一瞬间，镜面倒转。
    狂风吹动他的头发，一头头巨龙在空中盘旋飞舞，粗犷的龙吼汇聚成古老的乐章。
    “布鲁斯，仔细想想，过一段时间，人们就会忘记这件事。”
    克拉克想安慰好友，可惜普利策奖得主的机敏在这没能发挥半点作用，只能干巴巴说。
    布鲁斯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今天是带小乔来检测的？”
    小乔正坐在地毯上跟提图斯玩耍，听到自己的名字看过来。
    “是的，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小乔又恢复了正常，但还是做个小检查会更好。”
    他们一起走上楼，在楼梯口遇到迪克。
    “hi，克拉克，小乔。”
    迪克打了一个招呼。
    小乔：“迪克哥哥。”
    布鲁斯问：“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上去找茜茜和小d，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他们还没下来，我怀疑他们在房间里打架。”
    “我想不用了，我听到达米安的脚步声了。”小乔开口。
    他说完费蒂西亚和达米安一起从楼梯下来。
    “父亲。”
    费蒂西娅看到布鲁斯眼睛一亮从楼梯小跑下来抱住他。
    “你回来了。”
    布鲁斯拂掉她头发上的沙子。
    “我昨晚回来的，那时候你们还在睡觉。”
    “我跟阿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廷达洛斯猎犬呢？”
    布鲁斯要带那条狗去让扎塔娜做个检测。
    迪克支支吾吾，实在承受不住布鲁斯的目光，说：“康纳怕你恼羞成怒要将亨特送人，他连夜扛着狗跑了，他说要等你消气了才回来。”
    “他现在应该跟杰森在国外了。”
    布鲁斯：“……我不会这样做。而且廷达洛斯猎犬怎么成了康纳的狗了。”
    费蒂西娅为了保住康纳的宠物不得不站出来解释。
    “同学送的礼物，康纳很喜欢，我就送给他了。”
    “这太危险了，茜茜。”
    费蒂西娅嘀咕：“对我和康纳来说一点儿也不危险。”
    布鲁斯一直知道费蒂西娅的认知和普通人的不一样。
    这也是每一个超人类会有的问题，于他们而言人类眼中的危险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把玩的玻璃球。
    布鲁斯并不想用蝙蝠侠的态度去对待自己的女儿，他苦口婆心说：“茜茜，我希望你下次做决定的时候能询问一下我的意见。你知道，接纳一个新的家庭成员需要获得其他成员的赞同。”
    “呃……”费蒂西娅看了一眼达米安，达米安面色如常，“嗯……你说的对，父亲。”
    “我以后会跟你说的。”
    达米安的龙跟我没关系，父亲，还是让达米安自己交代吧。费蒂西娅想。
    布鲁斯希望不要再有以后了。
    “我原本还想来见见那个孩子。”克拉克说。
    “露易斯知道了康纳，她讨厌卢瑟的行为，但她认为大人间的仇恨不能蔓延到孩子的身上。
    克拉克这次来不仅有来自露易斯的鼓励，自身也认为没必要再纠结下去。
    “妈妈还给康纳哥哥准备了礼物。”小乔举起手中的纸袋。
    “我把我最喜欢的玩具也带过来了。”
    布鲁斯觉得这恐怕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很高兴你想清楚了。”
    即使超人没有想清楚也没关系，没有谁会去指责他，布鲁斯也会继续教导自己的养子。
    “你还想当他父亲吗？克拉克。”
    “这个位置已经是你的了，b，我会成为他的导师，成为他的兄弟，成为他的叔叔。”
    克拉克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拒绝。
    同时他又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那个孩子失去了一个父亲，却获得了亲密无间的兄弟姐妹，严厉不失宽厚的养父和温馨快乐的家庭。
    鲁道夫路过他们，他的身上挂着一个育儿包，里面好像装了什么东西。小乔悄悄用透视眼看了一下，是一枚漆黑粗糙的“石头”。
    “石头”里面有一头蜷缩成一团的小龙。有着尖尖的龙角和稚嫩的翅膀。
    哇呜。
    克拉克只看到带着石头的公鸡：“原来这是你家的鸡，b，我还和露易丝分享了这件事，可惜她那几天在洛杉矶出差，不能见到它。”
    布鲁斯意味深长地看了费蒂西娅和达米安一眼：“是的，是我们家的‘公鸡’。”
    第46章 第 46 章 迪克又一次死去的爱情
    提姆一点一点削掉木头, 人物的表情看上去很不自然，就好像在对着他嘲讽。
    他将木雕放到桌上，那有许多的失败品, 这让一向做什么都能成功的他感到无比挫败。
    “我承认我没有艺术上的天分, 雕刻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
    他的一番话没能得到任何回应。雕刻室里另一个人正站在窗户前看向窗外。
    “你在看什么？费蒂西娅。”
    “我在看迪克。”
    提姆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 他走过去, 费蒂西娅侧身让他一起看。

 第91章

    今天是哥谭难得的晴天, 阳光将草坪照得金灿灿，小黄人一个个带着太阳镜躺在椅子上。在他们的边上，迪克正在摘玫瑰, 他的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愉悦。
    “迪克这个状态你不觉得很眼熟吗？”
    确实很眼熟, 一眼就看出他又陷入了爱河。
    “看来他从前一段失败恋情的阴霾中走出来了。”
    提姆对前一段时间迪克被骗的事表示遗憾。太可惜了, 他竟然不是第一见证人。
    费蒂西娅拿出一张小纸条, 她在摘花后面打上一个勾。
    “玫瑰有了, 下一项是制作生鱼片。”
    “你吃过生鱼片吗？提姆。”
    “吃过，上次去日本出差的时候分公司的负责人带我们去了一家很受欢迎的刺身餐厅。”
    “是什么味道的？”
    费蒂西娅有些好奇，她还从没尝试过生的鱼肉。
    “就是鱼肉本身的味道, 很新鲜, 带点甜味。配上蘸料口感会好一点。”
    “哥谭也有一家日本餐馆, 我们今天的晚饭可以定在那。”
    提姆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是迪克的计划单。”
    “没错，这是凯文从迪克房里捡到的，他说他当时查了很多资料学习怎么做生鱼片。我们现在下去, 应该就能看到迪克走进厨房了。”
    厨房里, 迪克手里拿着一本日式菜谱, 他的手里捉着一条新鲜三文鱼, 还是一条活鱼, 尾巴甩来甩去。
    费蒂西娅打开冰箱, 提姆把马克杯放在咖啡机下面。
    两人都用余光关注着迪克。
    迪克把鱼放在案板上，三文鱼活蹦乱跳，他不得不用手按住。
    他拿起刀，犹豫了一会儿。
    提姆在心里给他记了时间，差不多一分钟。
    他使劲一拍，结果三文鱼太滑，滚到左边的洗菜池里，溅了迪克满身的水。他费了一番功夫将鱼重新放到案板上。
    “让我看看。”迪克看了一眼料理书，“下一步是刮鱼鳞。”
    他拿起刀在鱼身上比划了几下。
    费蒂西娅挖了一勺冰激凌：“看上去有模有样的，用刀姿势非常漂亮，不过，他的方向是不是反了。”
    迪克的刀从头到尾逆着鱼鳞生长的方向刮，鱼身很快多出了许多坑坑洼洼。
    提姆喝了一口咖啡：“原来上帝将迪克在杂技上收走的笨拙都放到了这。”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认真做事的模样别有一番魅力。
    迪克把所有的片好的生鱼片装好。他总算发现了费蒂西娅和提姆。
    费蒂西娅举起手：“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在往上面倒茅台。”
    迪克耐心解释：“汉娜喜欢这个组合。”
    你确定她说得是这样组合的吗？费蒂西娅的眼睛似乎在这样说。
    “她确实是这样说的。她曾经还尝试过金枪鱼和伏特加。”
    迪克耸了耸肩膀：“我得尊重女孩子的意见。”
    提姆也学着费蒂西娅的方式举起手：“提问。”
    “你和汉娜在交往吗？”
    迪克大方坦荡开口：“我打算追她。我从没见过这样独特的女孩。”
    “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你是跑不掉的。”电视音响里传出肥皂剧里苏破天际的霸总音。
    费蒂西娅恍然大悟：“我理解了。”
    迪克被雷到了：“不，我认为我没那么油。”
    “而且我们家只有提姆和布鲁斯才有资格说这种话。”这个月工资又月光的迪克补充一句。
    被攀扯的无辜人士提姆表示不想卷入这个话题。
    费蒂西娅拿出纸条在生鱼片后面打一个勾。
    “生鱼片完成，下一项，亲手制作的小礼物。”
    “迪克，你打算做什么？如果做木雕的话，我的雕刻室可以借给你。”
    “我已经准备好了。”
    迪克拿来了一条紫水晶项链。
    “她说她喜欢亮闪闪的东西。这是我亲手打磨的。”
    费蒂西娅拿出落灰的水晶球：“让我来给你做个占卜吧，我占一些小事的准度很高的。”
    迪克没想到费蒂西娅还会占卜。他有些犹豫，他既想知道他此行会不会成功，又不太想知道，为了不让这种不坚定的情绪左右他的意志，迪克摇了摇头。
    他笑起来：“我更想自己去获得答案。我享受告白过程中的所有情绪，无论是激动期待还是紧张，那都是一件美妙而有趣的事情，就算失败，我想我也不会太沮丧。”
    “好吧。我还想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呢。”费蒂西娅踮起脚给了他一个拥抱。
    “原你一切顺利，亲爱的哥哥。”
    “希望我没弄皱你的西装。顺便说一句，你今天格外帅气。”
    提姆咳嗽一下：“在这方面我不能给你提太多的意见，毕竟你的经验要比我丰富。”
    “我认为保持你平常的状态就好，你一直都很有魅力，迪克。”
    迪克伸手抱住提姆，感动得无以复加，他此刻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哥哥。
    三分钟后，汽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远。
    “我们继续回去做木雕吧，费蒂西娅。迪克有一点说的不错，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要好好享受过程中的快乐。”
    费蒂西娅手里多出了一个落灰的水晶球，金属底座上镌刻着一个名字，提姆念出来。
    “奈亚。”

 第92章

    “搞错了，这不是我的。”费蒂西娅将水晶球扔回雾里，宽大的枯木手指捏着一个跟前面差不多的递给她。
    “谢谢，潘。”
    提姆：“你要占卜？”
    “我太想知道结果了。”迪克可能晚上才回来，费蒂西娅不想等那么久。
    她将双手放在水晶球上，不一会里面出现许多提姆没见过的神奇符号，它们好像都拥有生命。
    “两颗星星没有完全对齐，苹果树亲吻郁金香，风信子拥抱长春藤。”
    “他们两个不会在一起。”
    这可不是费蒂西娅所期待的。
    在许多地区的文化中，苹果树和郁金香代表着爱情，这应该指的是迪克，而风信子代表自由，长春藤则是友谊的一种象征。
    “看来迪克的好感对象只想和他做朋友。”
    提姆稍微替迪克感到苦恼。
    “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拉着他出门：“我们得去帮帮迪克。”
    状似帆船的流线型建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费蒂西娅拉下墨镜，忍不住询问：“迪克确定在这吗？”
    提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红点：“如果他没把手机丢掉的话，他确实在这？”
    “好吧，水族馆，一个浪漫的地方。”
    他们一起走进去，今天是工作日，没什么观光客，展览区里鱼群在静静游动。
    “你在哪？汉娜。”
    他们听到了迪克的声音。
    费蒂西娅赶快拉着提姆走到一根柱子的后面。
    她悄悄探出头。
    迪克手里拿着花，手机放在耳边。
    “……我在开放水域展区。”轻快热情的女声出现在安静的水族馆里。
    “我马上过来。”
    他穿过珊瑚展区，到了开放水域展区。
    “我到了，汉娜……”迪克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hi，你好，迪克。”
    一条将近三米的魔鬼鱼在水中游曳，她有着扁平而宽阔的身体，线条流畅优美，暗蓝色的躯体上点缀着点点白斑。
    费蒂西娅：“……哇啊。”
    提姆无法想象迪克现在的表情。
    “你和照片里一模一样，迪克。”
    迪克干着嗓子回复：“……你的声音也和通讯里一模一样。”
    汉娜很开心的转来一个圈，细长的尾巴在水中搅动出许多白色泡泡。
    “那当然，我最满意的就是我的声音，我的朋友们说它能让他们忘记烦恼。”
    “我上回寄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迪克。那是我最喜欢吃的鱼，我也想让你尝尝。”
    “……我没收到。”
    “我就知道那群虎鲸偷懒了，我的鱼一定被他们吃完了，要不是我弟弟最近撞到脑子，我就让他给你送过去。”
    汉娜感到遗憾。她真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朋友。
    费蒂西娅拉着提姆迅速离开。她怕再不离开，等迪克发现他们场面会很尴尬。
    “我们有时候还是要遵循星星的指引。迪克足够坚强，我相信他会消化这件事给他带来的伤害。”
    提姆：“……你说得对。”
    他们齐齐叹了一口气。
    可怜的迪克。
    第47章 消失的亚瑟
    一艘艘货船排列在码头, 海风吹动绳索，金属部件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提姆靠着集装箱，有一下没一下的掰硬面包, 每每扔出去都有海鸥加速俯冲下来猛的叼住。
    它们展开翅膀飞过翻涌的白浪, 羽翼在阳光下闪耀出银色的光。
    “卡卡夫, 你从来没跟我说你表姐是蝠鲼（fèn）。”
    费蒂西娅烦躁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一边将不听话糊到眼睛上的发丝夹到耳后。
    她左思右想, 总觉得是自己的行为导致了这场孽缘的产生，可她又觉得很冤枉，她的本意不是这样啊。
    命运是一条古怪的不知伸向何方的河流。
    加布里埃尔在占卜课上上说的第一句话 在她心里回响。
    卡卡夫那边的声音嘈杂：“等一会儿, 费蒂西娅, 我家正在开派对呢, 家里的亲戚都来了, 你知道我们家是一个大家族。”
    没过太久歌声和尖叫声越来越小：“好了, 我现在在卧室。你说我表姐，她只是现在是蝠鲼。”
    “什么叫做她只是现在是蝠鲼？”
    “她以前是个漂亮火辣的美人，当然那也是以前的事了。这是家族遗传, 我们家的所有成员到了某个年龄就会变成另一种生物。”
    “蝴蝶, 大象, 橡树，冰箱，谁也不知道第二天醒来会变成什么。”
    “我贴在宿舍里的照片你看过吗？那就是我以前的样子。”
    费蒂西娅很惊讶：“我以为那是海报。难以置信, 你竟然还是一个大帅哥。”
    “我们家就没有长得丑的。”卡卡夫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 费蒂西娅捂住耳朵。
    “好吧好吧, 我相信。你把声音放小点。”
    “那你表姐多久才能变回来？”
    “谁知道呢, 我们家的最长记录保持者是我的叔祖父, 他300年后才变回了人形。”
    300年, 迪克坟头的草都要三米高了。看来上天注定他们有缘无分。
    卡卡夫不清楚费蒂西娅的心理想法，他自顾自说起来：“其实这样的形态也没什么不好的，这可比当人有意思多了，我的喇叭总能听到那些常人所不知道的隐秘信息。”

 第93章

    卡卡夫就是这样的一个乐天派，费蒂西娅从刚入学起就清楚的体会到这一点，毕竟没有哪个家伙会在快被驺吾吞进肚子的时候还有心思八卦它的婚姻状况。
    “我……”一股凉水浇到费蒂西娅的头上，把她浇了透心凉。
    “哇，好可爱的人类。”
    “快看，她看过来了，她的表情也好可爱。”
    一群黑白相间的大家伙挤开停在码头边上的小游艇，争先恐后游过来，他们的身上挂着一张大网，网里装着许多鳀鱼。
    一头虎鲸将嘴里叼着的鳀鱼吐倒费蒂西娅的脚边。
    “送给你，小可爱。”
    “费蒂西娅？”卡卡夫不知道为什么费蒂西娅不说话了。
    费蒂西娅抹掉头发上的水。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上都冒着一股腥咸的海水气味。
    “那是客户的商品，我们不能随意乱丢。”虎鲸群里的老祖母撞了一下家族中最小的成员。
    这个铁头娃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那可是可爱的人类。我真想把海洋里一切有意思的东西送给她。”
    “费蒂西娅。”
    “又来了一个小可爱。他的声音可真好听。”
    提姆也看到了这群意外来客：“哪来的虎鲸？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好像没有发布虎鲸迁移的信息。”
    提姆上次在翻看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的资料时顺便了解了哥谭附近的大型海洋生物。
    上世纪80年代左右哥谭附近的海域还能见到虎鲸，之后就越来越少逐渐销声匿迹。它们可能被人类捕杀了，也可能离开了这里。
    费蒂西娅冷着一张脸，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是一群没有礼貌的快递员。”
    快递员们因为她的开口说话态度变得更热情了，他们钻进海里，不一会儿把许多水草，海螺，螃蟹，海葵一齐扔到码头上。
    提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名字，是迪克打来的。
    “提姆，拜托你一件事，刚刚汉娜说她寄给我的包裹到了，你能帮忙去哥谭的码头签收一下吗？我现在不方便过去。”
    那边传来了汉娜的声音：“是一袋鳀鱼，我特地从巴西附近的海里捞出来的，肉质特别鲜美。”
    提姆看了一眼虎鲸：“……我知道了，我和费蒂西娅现在就在码头。签收需要注意些什么？汉娜小姐。”
    “我已经支付了费用，你和它们说几句话就可以了。那群虎鲸最喜欢人类了。”
    “你们好。”
    提姆尝试打招呼，虎鲸们活跃起来，水花溅了他满脸，一些流进了提姆的嘴缝里，让他尝了一嘴的咸味。
    “嘘嘘。”小可爱，小可爱。快让哥哥亲亲。
    “嘘嘘。”快让姐姐亲亲。
    提姆的海洋知识在提醒他。
    虎鲸在对着他吹口哨。
    他将心底升起的错乱感压下，再次开口：“我是来签收快递的。”
    以防他们听不懂，他还指了指网里的鳀鱼。
    “你想要这个吗？这可不行，小可爱，这是客人的货。”
    “祖母，要不我们将鳀鱼送给小可爱吧。”
    “当然不行，汉娜会发飙的。”
    “反正她也不知道，就说被座头鲸吃掉了。”
    年轻的虎鲸们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老祖母把声音沉下来：“不行。我们得遵守承诺。汉娜小姐一直是我们族群的朋友，我不想中断我们族群与她之间的友谊。”
    年长的雌性们用头撞了一下那些瞎起哄的小虎鲸。
    “听祖母的话，小子们。祖母经历过的事比你们吃过的小蓝鲸都要多。”
    提姆听不懂虎鲸之间的交流。
    费蒂西娅把头发弄干，她拍了拍手掌吸引虎鲸们注意力，她用了一种小众的魔法语言说：“hi，我们是过来签收快递的。”
    其他的虎鲸让出一条道，老祖母游上前：“他是哥谭的理查德·格雷森先生？”
    她说的是提姆。
    “他不是。理查德是我们的大哥。”
    费蒂西娅没必要说谎，老祖母做下决定。
    “把快递给他们，约瑟夫。”
    一头块头较大的虎鲸将捆好的快递扔到码头，地面响起了砰的一声，一些更远处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我们该走了，孩子们。”
    老祖母并不希望她们的踪迹被其他人类发现，她可不像年轻虎鲸那么单纯，她太清楚一些人类狡猾残酷的内心。
    虎鲸们恋恋不舍的跟在老祖母的身后。
    “再见，两个小可爱，我会想你们的。”
    “你们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类。”
    费蒂西娅突然觉得它们还是有点可爱的。提姆看着有一个集装箱那么高的鳀鱼堆陷入沉思。
    “庄园里的冰柜能塞下这么多鱼吗？”
    “他很健康，没有任何的问题。”布鲁斯从各项检查的数据中得出这个结论。
    克拉克松了一口气：“感谢拉奥，小乔没出任何事，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跟露易斯玛莎他们交代。”
    “谢谢，b。”
    “你不用那么客气，克拉克。”布鲁斯走到检测台，帮小乔取下身上的检测装置。
    小乔乖巧的等他弄完然后跳下来。
    “我可以去找达米安玩吗？爸爸。”
    “去吧，小心一点，别把b家的家具碰坏了。”

 第94章

    “我知道。”
    小乔迫不及待地跑出蝙蝠洞。克拉克无奈笑着：“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坐了一会儿就呆不住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b，亚瑟最近可能没办法加入我们的活动，他的三叉戟丢了，得花一段时间去找。”
    “他弟弟偷了他的三叉戟？”
    “不清楚，他说他在海里午睡时突然消失不见。”
    布鲁斯皱眉：“听起来不像是个意外。”
    海王的三叉戟不光是亚特兰蒂斯主权的象征，还是一件拥有神奇力量的强大神器。它的消失必然会削弱亚瑟的力量。
    布鲁斯不希望是他们的敌人从中作梗。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了这么多年正义联盟的主席，克拉克已经能做到不轻易忽视任何一件小事。
    过去鲜血淋淋的经验一直在提醒他，一旦忽视了某些小事最后一定会栽跟头。
    “超人！”
    克拉克听到了来自大海中的呼唤。
    “我是湄拉，亚特兰蒂斯的王后，也是亚瑟的伴侣。我想请求正义联盟的帮助。亚瑟失踪了，他不在大海。我希望正义联盟能帮我在大陆上找到他。”
    “b，湄拉说亚瑟消失了。”
    这无疑是一件大事。
    10分钟后，除了绿灯侠和火星猎人，其余还在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们一起齐聚瞭望塔。
    湄拉，这位亚特兰蒂斯的红发皇后坐在亚瑟的位置，她的眼中流露出忧虑。
    “三天前他说要去太平洋为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寻找一份礼物。”
    “可他一直没回来，我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只能模糊的感知到他在大陆。”
    “别着急，我们会找到亚瑟的。”戴安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现在还怀着孕呢，亲爱的。”
    小闪给她倒了一杯温牛奶：“女侠说得没错，有我们在，我们不会放任亚瑟不管的。”
    “你有线索了吗？”超人询问一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蝙蝠侠。
    蝙蝠侠没有急着回答，他将一个视频传到了大屏幕。
    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这是卫星拍下来的。”
    视频播放。
    一望无际的太平洋，一艘小船随着海浪起伏，船上坐着一个高大的棕发男人，硬生生将小船衬成一艘玩具。
    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钓竿，他钓了好半天钓上了一只烂靴子。
    一个破旧的木桶。
    一顶长满水草的太阳帽。
    一副锈满青铜的肖像画。
    ……
    就这样钓了半船破烂之后，连闪电侠都有些可怜他。
    “这也太惨了。刚刚游过去了那么多沙丁鱼，就是不放饵也总能钓到一条吧。”
    男人也很沮丧。
    突然他的钓竿晃动起来，掉线绷紧，是个大家伙。
    他站了起来，小船也跟着摇晃了一下，他使劲拉着钓竿和水中的大东西较劲。
    一分钟，一个金色头发，上半身穿着黄色鱼鳞衣的男人被钓了出来。
    湄拉迫切地想要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可惜视频在这儿结束。
    第48章 第 48 章
    “蝙蝠侠, 神奇女侠，你们认识视频里的人？”
    克拉克注意到两位同事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他是我的朋友。”戴安娜没有隐瞒。
    “他是韦恩女儿同学的父亲。”布鲁斯实话实说。
    “不用担心，约克应该是无意的, 那是他的能力金色鱼钩, 偶尔会钓上来一些特殊的东西。”
    一个星期前戴安娜还帮约克处理过鱼钩钓出来的麻烦。
    湄拉松开紧握的手：“麻烦你联系一下你的这位朋友让他将亚瑟放了, 我保证亚特兰蒂斯不会追究他的行为。”
    碍于戴安娜和视频中人的关系, 湄拉不打算追究到底。
    神奇女侠点开通讯, 其他人不再说话，给她提供一个安静的环境。
    她皱眉：“打不通。”
    布鲁斯也有约克的电话，不过他并没有拨打而是打了朱丽叶的号码, 和戴安娜的情况一样, 没有人接。
    “我们得找到他。”蝙蝠侠当即作出决定。
    “打扰一下。”
    陌生声音响起, 在场的超级英雄们眼瞳一缩, 超人和闪电侠眨眼间消失, 回来时手里抓着两个不速之客。
    不知是敌是友的两个存在有着造物主精心雕刻的圣洁面容，尖而长的耳朵，绸缎般的金发。
    看到他们就会不由自主想到恢弘的殿堂, 古老的史诗和刺激的冒险。
    可就是这样存在于奇幻故事中的角色是一副经典美国警长打扮, 只不过他们优越的身材将这简单的衣服穿成了模特出街。
    绿眼睛的精灵皱起眉, 一股力量推开了超人的手。他举起一本证件。
    “我们是白橡树警局的警察。”
    “有一桩案件需要布鲁斯·韦恩先生和戴安娜·普林斯女士配合调查。”
    蝙蝠侠但心中闪过种种想法，最后沉声开口。
    “你们来错地方了，他们不在这。”
    灰眼睛的精灵说：“指南针不可能出问题, 他们一定在这。”
    布鲁斯看到了精灵手中的指南针。
    讨厌的神秘侧, 他想。
    “是什么样的案件？”戴安娜问。
    “关于罗密欧·约克和朱丽叶·德古拉的失踪。”
    蝙蝠侠和神奇女侠对视一眼。

 第95章

    一分钟后。
    换回常服的布鲁斯和戴安娜跟着精灵们从一个金色光圈走出去。
    白橡树警局顾名思义是由一颗高大的白橡树建成的。下面被凿空, 是警局的主要办公地点, 上面是翠绿的树冠, 时不时能听到欢快的鸟鸣。
    布鲁斯坐到一张树枝编成的长椅上。椅子一点也不硬, 恰到好处的柔软，一落座就自动根据他的身形调整了尺寸。
    戴安娜被带到另一间房间，布鲁斯并不感到意外，哥谭警局为了不让嫌疑人串口供也会这样安排。
    精灵在他的对面落座。
    “三天前约克和德古拉失踪，他们的儿子报的警。无论是电话还是魔法道具都联系不上他们。”
    精灵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布鲁斯的表情。
    “他们很可能遭遇了不测。”
    “你在怀疑我，警官先生。他们是我女儿同学的父母，我和他们没有任何仇怨。”
    精灵拿出一份文件：“三天前德古拉女士在失踪之前将一座振金矿的所有权转让给你。”
    “振金对人类而言是一种稀缺昂贵的金属。”
    显然，精灵怀疑布鲁斯为财动手。
    布鲁斯昨天才从卢克斯那里收到了所有权转让的消息：“这不能说明什么，我和朱丽叶是公平交易。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那还保留着合同。”
    “我还有不在场证明，那一天我和孩子们在一起，他们能为我作证。”
    “你应该知道家庭成员所提供的证明可信度并不够。”
    “我的孩子们都嫉恶如仇，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他们不会包庇我的。这一点你无需担心，警官先生。”
    精灵并没有轻信他的话：“我们之后会让他们过来录口供。”
    布鲁斯耸了耸肩：“好吧，但是先生，我只是一个人类，我自认为我的武力还不足以跟吸血鬼和狼人搏斗。”
    “你的同伴是一个半神。”
    精灵的目光锐利：“我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希腊神的神力。”
    “以及并不是没有动机，你们之间的感情纠纷就是最大的动机。三天前，约克和德古拉一同往榆树法庭提交了离婚申请。并且，他们已经向对方送达了通知书并收集了对方出轨证据。”
    “这是从双方律师手中拿到的证据。”
    精灵从文件袋里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布鲁斯和朱丽叶坐在一起，从这个角度看就好像在亲吻。
    布鲁斯能保证这是错位造成的，他和朱丽叶当时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第二张照片，戴安娜面带微笑，手里拿着一把金色鱼钩，约克在她的旁边。
    戴安娜认出了这是上次帮约克 处理鱼钩麻烦的那一天，不知道被谁拍了下来。
    “这是误会。”他们在不同的房间同时开口。
    布鲁斯和戴安娜都没想到一个误会会让夫妻俩走到离婚的地步。
    他们就没有彼此解释过吗？
    两人的心情格外的复杂。
    布鲁斯将手机里保存的合同信息展示给精灵看。
    “朱丽叶委托我假扮她的情人，我想这个证据应该能洗清我身上的嫌疑。”
    戴安娜：“我和约克只是朋友关系。上次是他找我帮忙，我手机里还保留着短信记录。”
    两人的回复无疑给花了两天时间收集资料以为能勘破案件的精灵们浇了一盆冷水。
    “……也许我们应该找个占卜师。我真是烦透了，那群装模作样的家伙现在怎么一个个出价那么高。”
    “执行部的那个半人马就一点没继承祖先的天赋吗。”
    “还有伦泽尔那个傻逼，他当初干嘛要提出那狗屁的龙骑士计划，都21世纪了，竟然还有脑子进了水的要养龙。现在我们警局都要被吃破产了。我看他就是被加布里埃尔那只黑心乌鸦给忽悠瘸了。”
    精灵气得牙痒痒，他们以前破案只需要找人占卜就好了，反正警局财大气粗，哪像现在还要使用过时的老办法。
    布鲁斯因为他们的话而头疼，这群不靠谱的精灵到底能不能破案。
    他想要快点找到朱丽叶和约克：“朱丽叶和约克是我们的朋友，我和戴安娜想参与进来帮忙。”
    戴安娜：“是的，我希望能快点找到他们。”
    精灵停下抱怨，他们眼神交流，刚刚爆粗口的灰眼睛精灵说：“事先声明，我们警局发不出任何一个临时工的薪水。”
    布鲁斯掏出了支票：“不用，我有钱。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们捐一大笔钱。”
    两个精灵挂上了生平最温柔的表情：“先生，这一定是您做出的最英明的决定。”
    “伦泽尔那个傻逼，不，我们的局长马上就过来。”
    三分钟后，一个穿着花衬衣大裤衩顶着鸡窝头，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被精灵们从光圈那边的夏威夷海滩拽进来。
    “嘿，卡尔维斯，给我点面子，我好歹也是局长。”
    被叫做卡尔维斯的灰眼睛精灵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局长，这是韦恩先生，他想要资助我们警局。”
    局长这个词被加重了音，伦泽尔打了个寒颤。
    绿眼睛比了一个口型：三千万美金。
    伦泽尔眼睛一亮，一把握住布鲁斯的手：“你好，冤大头。”
    卡尔维斯又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伦泽尔疼的龇牙咧嘴。
    他对着布鲁斯说了声抱歉：“我们局长不太会说话，别放在心上，韦恩先生。”

 第96章

    伦泽尔：“韦恩先生，真是太感谢了，你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实话跟你说，最近我们警局因为采购了一批新式警车，现在资金已经捉襟见肘了。”
    布鲁斯淡淡一笑：“我很高兴能为执法部门提供一些帮助，毕竟安全是每个社区繁荣的基础。”
    伦泽尔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真会说话。韦恩先生，以后你遇到什么魔法上的问题可以来找我帮忙。”
    布鲁斯没有拒绝：“如果有那一天那就麻烦你了。”
    戴安娜想到一个问题：“除了我和布鲁斯，还有哪些嫌疑人？”
    卡尔维斯：“那可太多了，德古拉家族和约克家族的成员都可以算进来，其中我们认为嫌疑比较大的是凯南·约克，他和朱丽叶关系不和，还有爱德华·德古拉，他对女儿嫁给约克一直不是很满意。”
    布鲁斯：“你们找他们录过口录了吗？”
    绿眼睛的精灵说：“他们说不是他们干的，并且都怀疑是对方自导自演，还在警局打了起来，现在在拘留室。”
    布鲁斯还想问更多，就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凸起了一块，他挪开脚，一把勺子钻出来，随后地面像纸一样破开，出现了一个灰脑袋，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
    “总算可以从这该死的监狱出去了，那群死脑筋的精灵，不就是诈骗了几只恶魔，我那是为民除害，再说地狱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康斯坦丁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布鲁斯为他感到尴尬。
    第49章 惊喜万圣节（一）
    地面坍塌了一大块, 灯光撒下，康斯坦丁也看到了头顶上几个熟悉的身影，他逃出生天的欣喜戛然而止。
    他跑了。
    卡尔维斯冷冷一笑, 掏出枪, 拔掉保险栓, 对着地面上的大洞砰砰砰地射击。
    子弹落入地道, 就像循着味道的猎犬朝着康斯坦丁的方向追去。
    整座警局也好像活了过来, 树根在地底蠕动，不一会儿，康斯坦丁被捆成一个茧从地下扔上来。
    卡尔维斯将枪抵在康斯坦丁的脑袋上：“恭喜你, 逃狱失败, 傻逼。”
    康斯坦丁耍无赖：“我只是出来兜兜风, 哪里逃狱了, 别以为你是精灵就能随便污蔑我。”
    卡尔维斯没搭理他, 打了一个响指，警局的墙壁变回缠绕的树枝，树枝松开, 半人马警长弯下腰进来。
    “凯, 监狱又跑出来两个,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二次了，上次那个叫做汉尼拔的人类还没能给你们教训吗？”
    “是我们的失误。卡尔维斯副局长。”
    半人马低下头诚恳认错。
    “我现在马上带他们回监狱，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消消气, 卡尔维斯。”伦泽尔打个圆场, “也不能怪他们, 现在的犯人太狡猾了, 像我们那个年代, 哪里会出现逃狱的情况。”
    卡尔维斯额头上蹦出一个十字：“局长,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伦泽尔讪讪一笑。
    康斯坦丁扯着喉咙大喊：“布鲁斯，快救我。”
    布鲁斯不能让他们把康斯坦丁带走：“我想问一下康斯坦丁犯了什么罪？”
    卡尔维斯看在他是大金主的面上开口：“他犯了诈骗罪。被判了三个月。”
    “我只是骗了几个恶魔。”
    “我管你骗了谁。重点是事情发生在我们水杉树小镇，既然你在这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就算路西法来了也是如此。”
    康斯坦丁朝布鲁斯挤眉弄眼，希望他快点想办法。
    “虽然你刚刚给我们捐了一大笔钱，韦恩先生，但规则不可违背。”
    “不，卡尔维斯警长，我并没有要为约翰求情，我只是在想，现在正缺一位占卜师，约翰也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让他用工作来减刑，警局也无需支付任何费用。”
    “这是我的想法，不知道水杉树小镇的法律有没有类似的条例。”
    卡尔维斯看向局长，伦泽尔回忆：“确实有这样的例子。可以按韦恩先生说的来做。”
    卡尔维斯冷哼一声算是同意了：“记得到时候支付地板维修的费用。康斯坦丁，如果你不付帐，我们会把账单寄给和你有契约的恶魔和天使。”
    康斯坦丁爽快点头：“我没钱，你们还是找他们要钱吧。”
    半人马看他们商量的差不多了，打算将另一个犯人带走。
    “稍等一下。”
    半人马拖着食人魔的手一停，看向伦泽尔。
    伦泽尔的手里突然多了一张支票，他愣了一下。
    “韦恩先生，这是？”
    布鲁斯拎起灰发食人魔，一拳头砸上去：“抱歉，警长先生，作为一位父亲，看到曾经想要吃掉我女儿的罪犯，我实在难以平复内心高涨的怒火。”
    伦泽尔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卡尔维斯感受到他的目光，不以为意：“他只是不小心磕到了地上，局长。”
    绿眼睛的精灵做了一个口型：300万美金。
    伦泽尔一颗心放下。
    康斯坦丁也想从阔佬的手里捞一笔：“你需要驱魔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友情价。”
    “食人魔没有灵魂。”卡尔维斯忍无可忍的拿枪敲一下他的头。
    “还有，安静点。你现在还是犯人。”
    将鼻青脸肿的食人魔扔给等待的半人马，布鲁斯慢条斯理地将西装上的褶皱抚平。

 第97章

    “我们走吧。”
    汽车停在变窄的柏油路前面，万里晴空一下变得灰暗阴沉，像是被人泼了一桶灰色油漆。
    路的两边只有枯黄的野草和零零散散的枯树，干瘪的树枝就像老女巫扭曲暗沉的长指甲。
    风一吹，树枝摇晃碰撞，嘎吱嘎吱，说不出的瘆人。
    可惜车上坐得都是心理素质非凡的人类和非人类。
    卡尔维斯拿出指南针，指针正在疯狂旋转。
    “这地方可真邪门。”
    布鲁斯坐在副驾驶，侧头看后座正在用塔罗占卜的康斯坦丁：“现在往哪走？”
    康斯坦丁捏着一张牌：“一路往前，一直到路的尽头。”
    “路上不会那么顺利。”
    因为这地的特殊，康斯坦丁不确定是来自哪方面的危险。
    管他的，反正来一个干一个。
    作为车里唯一的普通人，布鲁斯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他将手伸进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粉笔，打算情况不对就离开。
    卡尔维斯开动汽车，前一段路很正常。
    不过他们没高兴太早，因为道路突然就活了过来，一会儿变成上坡一会儿变成下坡一会儿变成许有许多个弯的环路。
    布鲁斯体会到了坐过山车的惊险和刺激。
    十分钟后。
    一辆看上去油尽灯枯的汽车颤颤巍巍宛若蹒跚老人停在一座哥特式阴沉的大宅前面。
    明亮的闪电划过长空，照亮了大门里面张牙舞爪的枯树，也照亮了门牌上的花体字。
    【亚当斯】
    布鲁斯靠在车门上，眼里全是重影。
    康斯坦丁没有任何形象包袱直接找了棵树开吐。
    卡尔维斯的状态比他们要好，但也面色青白。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超过两米的大高个出现在他们面前，他面色惨白，额头上有一条缝合线，身上穿着传统的管家制服。
    他开门的动作僵硬，声音像是穿过陶罐发出来的沉闷声响：“客……人……请……进。”
    康斯坦丁看上去想要现场驱魔，精灵也掏出了枪。
    布鲁斯制止他们。
    “这里应该是我一个朋友的家。”
    卡尔维斯：“你确定，韦恩先生？”
    布鲁斯能确定，他点头。
    “虽然这里全是巫术和黑魔法的味道。但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
    他们跟在管家的身后，大宅的门被推开，落了三人满头的灰尘。
    卡尔维斯皱着眉头将一个又一个清洁咒甩到身上。
    布鲁斯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再睁开时他看到一根从天花板垂落的细长蛛丝。
    视线往上移，好几只有他手掌那么大的蜘蛛盘踞在天花板的浮雕上。
    他的脚踝被什么咬住，是一个北极熊的头颅。
    断手从地毯上爬过来，它用两根手指狠狠敲了一下熊鼻子。
    布鲁斯竟然从一张熊皮地毯上看出了不情愿的表情。
    “好久不见，布鲁斯，我的朋友，欢迎来我家做客。”
    戈梅斯托着酒杯站在楼梯的台阶上，两撇小胡子微微翘起。
    他走下来张开双臂给了布鲁斯一个友好的拥抱。
    “好久不见，戈梅斯。”
    “我们正要出发去哥谭，星期三约定要和费蒂西娅一起过万圣节。
    戈梅斯转了一个圈，披风也跟着转动，他张开嘴露出假的獠牙：“我今天是吸血鬼公爵，你想好做什么打扮了吗？布鲁斯。”
    布鲁斯没想过，要不是戈梅斯提起，他差点就要了忘了今晚是万圣节。
    “我暂时还没想好。”
    “这可不行。朋友，你得快点想想。”
    布鲁斯随口说：“我会打扮成佐罗。”
    “佐罗，非常符合你的气质，我收藏了一把复古手枪，可以借给你。”
    “小玩意，帮我去拿过来。”
    断手飞快上楼。
    布鲁斯给他介绍精灵：“戈梅斯，这是白橡树警局的卡尔维斯警长。”
    卡尔维斯熟练的掏出证件。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寻找失踪的朱丽叶德古拉女士，朱丽叶是费蒂西娅和星期三同学的母亲。”
    “我的朋友通过占卜发现朱丽叶在这。”
    康斯坦丁正试着用手去摸壁炉上摆放的骷髅，一条眼镜蛇窜了出来差点咬住他的手臂。
    “原来那位驱魔人先生是你的朋友。我还以为是莫蒂西亚家族的仇人找上门了。”
    “朱丽叶现在跟莫蒂西亚待在一起，她最近心情不好。他的丈夫太让人失望了。”
    “约翰·康斯坦丁。你怎么在这儿！”
    金发女人从侧门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没有花头的玫瑰枝条，尖尖的刺差点戳到康斯坦丁的鼻子。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还有你是谁？”
    看他那个反应，就知道不可能是约克派来的。
    朱丽叶对着他冷笑：“跟你没关系，康斯坦丁神父。”
    康斯坦丁：“我记起来了，你是凯南儿子的吸血鬼妻子。”
    “我还给你主持过净化仪式，不，是婚礼呢。”
    卡尔维斯将康斯坦丁推开，将朱丽叶上下打量一番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
    “德古拉女士，希望你下一次保持电话通畅，不要无缘无故闹失踪让你的两个儿子担心。”

 第98章

    “对了，关于你的丈夫，你知道他在哪吗？”
    朱丽叶冷笑：“我不清楚他在哪鬼混。”
    海风让炭火越燃越旺，铁板上的烤鱼滋滋作响，提姆撒了些盐在上面，等差不多了他拿夹子将鱼块夹到盘子里，递给费蒂西亚。
    费蒂西娅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非常不错，提姆，我宣布你是家里第四个会做饭的男人。”
    “没想到我会排第四个，我以为我的排名会再低一点。”
    提姆大概能猜出来费蒂西娅心里的那几个人选：“杰森会做饭。”
    “可我没吃过。他只带我去买过热狗。”
    “那康纳呢？”
    “你是在说他的光合作用。”
    提姆情不自禁笑起来，海风吹动他额前的头发：“你说的没错。”
    从上方投下来一片黑影，费蒂西娅抬起头，天空中悬浮着一艘冒着绿光的三桅帆船。
    某个讨人厌的家伙正冲着她招手，洁白的牙齿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费蒂西娅，我来找你了。”
    “我还把小克带了过来。”
    奈亚举起一个大鱼缸，一只模样古怪的章鱼盘踞在缸底。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费蒂西娅心理的警钟在疯狂响动。
    太熟悉了，每当奈亚要做恶作剧的时候他脸上就是这个表情。
    奈亚将鱼缸倾倒，章鱼和水落下。
    “万圣节快乐！费费。”
    第50章 惊喜万圣节（二）
    天空撕开一道口子, 大雨不断落下，冲
    刷每一栋房屋，原本平静的大海掀起波涛, 海水漫过码头, 冲进街道, 将车辆和行人掩埋。
    提姆紧紧闭住嘴, 可即使这样海水还是灌进喉咙, 将所剩无几的氧气从肺部压迫出去。
    缺氧让他头痛欲裂，他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呓语，那声音原本很小, 慢慢的越来越大。
    无数蓝绿色的身影从房子里游出来, 他们身上覆盖着一层细腻有光泽的鳞片, 在水中呈现出深邃的蓝紫色。
    脚掌的蹼让他们变成了鱼。能够轻盈快速地在水中穿梭。
    提姆看到自己指间半透明的膜。
    他吓得坐起来。
    水壶咕噜噜冒着热气。接骨木花甜蜜的清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让他好受了点。
    窗外传来连续的枪响。
    费蒂西娅拿着猎枪对着靶子射击, 阳光给她的辫子刷上了一层金色。
    提姆走出木屋。
    她看到了他额头上的冷汗：“看来你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糟糕至极的梦，我梦见哥谭被海水淹没，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像鱼一样的怪物。”
    “听起来很有意思。”
    “不, 那是一场灾难。有一瞬间我觉得我看到了上帝。”
    “上帝是不会让加班的风气席卷天堂的, 提姆。”
    “你的安慰总像在讽刺我。费蒂西娅。”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听起来真刻薄。”
    提姆是不会承认的。这是他唯一嘴硬的地方。
    费蒂西娅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 她靴子边缘沾染了一点儿黑色泥土。
    提姆皱眉：“你出去了？你应该叫醒我。那些印第安人很危险。”
    “别担心，我有这个。”费蒂西娅将猎枪拿起来，“我会在他们动手之前将子弹送进他们的腿里。”
    她将猎枪扔给提姆：“来一发吗。”
    “忘掉那些糟糕的梦, 我们是来度假的, 不要让那些不快乐的情绪影响心情。”
    提姆接过猎枪, 他没有对准枪靶, 而是将目标移向后面那颗歪歪扭扭的松树。
    搬动扳机, 子弹击中了一颗松果。
    费蒂西娅鼓掌。
    “漂亮！”
    提姆收起猎枪：“你找到你想要的树了吗？”
    “我和他们走了好几个地方, 那些树都太普通，没有一棵是我想要的。向导说在海岸线上有一颗红杉符合我的要求，希望他没有说谎。”
    “下次我要将印斯茅斯从我的计划清单上划掉。要不是水杉树木材公司最近没有货，我才不会来这个偏僻潮湿的小镇。
    费蒂西娅记不清到底是谁给她的推荐，总感觉是个非常恶劣的家伙。
    “别说这些了，我们一会去钓鱼吧，我找到了一个能带我们出海的船长，他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要不是那些印地安人死活不愿意载我们出去，我真的一点不想找他。”
    费蒂西娅忍不住抱怨：“真搞不懂那些印第安人，他们又不是佛教徒，怎么一提到钓鱼就炸毛了。”
    提姆：“也许他们想换一种谋生方式。我记得镇上有一家热闹的赌场。”
    “hi，费费。”
    他们停下交流，远处沙滩上一个扎着小辫穿着海盗服饰的青年在招手。
    “我们可以出发了。”
    “他就是我找的那个船长。”费蒂西娅说。
    她朝着他大喊：“知道了。还有别那么叫我。”
    他们花了点时间穿过红杉林走到沙滩，那里停着一艘像是刚从海底打捞出来的三桅帆船。
    费蒂西娅闻到一股烂木头的味道：“这艘船不会一开到海上就散架了吧。”
    “当然不会，美丽的小姐。”
    船舵上的狮子头睁开眼睛。
    “飞翔的荷兰人号是一艘结实的船。几百年前，我们还载着葡萄牙的商人前往东方购买香料。”

 第99章

    “都几百年了，我的老天。提姆，我们下船吧。”
    船长张开手拦住她：“这可不行，费蒂西娅，我们该走了。”
    他话音一落，棕发水手拉起船锚，金发水手将帆放下。
    船舵转动，船开了。
    他拿来了两把金色钓竿，给提姆和费蒂西娅一人发了一根。
    棕发水手嚷嚷：“那是我的。”
    “暂时借一下，别那么小气，我还救了你的小命呢。”
    “他就是个强盗，你跟他有什么好说。”
    金发水手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还是好好打工还债吧。我可不想等回去孩子都成年了。”
    布鲁斯走到洗漱室洗了一把脸，水流滑过蓝绿色的鳞片，从脖颈一直流到两侧的腮裂里。
    他用柔软的蹼轻轻抚摸有些粗糙的下巴，那里有一道小疤，这是昨晚夜间活动造成的。
    “老爷，该起床了。”
    门口传来阿福的声音。
    布鲁斯从洗漱室里出来，他没有穿拖鞋，他一直不习惯那玩意儿，阿福也看到了他过于随意的打扮，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也许你应该给少爷们做个好榜样，老爷。”
    阿福的黄眼珠上有一层灰白的膜，这让他注视别人的时候会有一种说不出的严厉。
    “为什么不问问我昨天的夜间活动，阿福。”
    布鲁斯在认真听话和反抗中选择了转移话题。
    “我又收拾了几个不听话的家伙，将他们关进了拉莱耶。”
    阿福轻声哼了一下：“老爷，您快43岁了，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向大人讨要糖果的年纪。”
    “如果您能把这些心思花在公司上就好了。希望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回来的时候公司还存在。
    布鲁斯摸了摸鼻子：“别再说了阿福。”
    他穿上长满了水草的拖鞋，双脚一动，小鱼游了出来。
    阿福眼里闪烁笑意。
    他们游下滑滑的长满海葵的楼梯，鳀鱼挤满了整个客厅。
    “抱歉，布鲁斯，我马上把他们移走。”
    迪克的声音从鳀鱼里传来。
    达米安搅动碗里的水草沙拉：“父亲，早上好。”
    “早上好，达米安。”
    电视上正在直播哥谭广场的演讲。
    一只只琵琶鱼被固定在珊瑚树的枝条上，一团团微弱的亮光汇聚成略显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昏暗的广场。
    喷泉的两边堆积着许多腐烂发绿霉的的南瓜，前任市长的雕像被拆除，变成了一座摆放万圣节蜡烛的高台。
    黑色的蜡烛梗上有许多飘动的蓝绿色光点，那是一些会发光的浮游生物。
    新任市长站在喷泉前临时搭建的演讲台上，他的头颅宽大而扁平，耳朵上戴着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操着一口浓郁的英格兰口音。
    “我是吉姆·哈克，我想各位都认识我，在前不久我很幸运的当选为市长。”
    布鲁斯想起了这个幸运儿，这位英国移民原本是所有市长候选人中当选率最低的一个。
    下城区的流浪汉宁愿将选票投给法尔科内也不愿意投给这位来自于大洋彼岸至今都不怎么像个美国人的英国佬。
    但他又是一个幸运的小子。
    他最大的两个对手，企鹅人和前哥谭副市长。一个因为黑山羊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另一个则因为贪腐原因锒铛入狱。
    “市政府决定积极促进旅游业的发展，让更多的外地旅客走进哥谭，让这颗东海岸的明珠重现光彩。”
    鱼人们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丝毫没给这位新市长面子。
    吉姆哈克并不生气：“在我们的城市英雄大洋游侠多年来的帮助下，我们的城市正在变得更好。”
    “本周犯罪率减少了60%，我相信在不久之后这个数字会变得更高。”
    “看来这位市长是大洋游侠的粉丝。”
    阿福面上挂上了一点笑，鳃丝轻轻颤抖。
    “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例子。”
    布鲁斯并不认为这有什么用，但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刚刚还有些不满的鱼人们安静下来。
    布鲁斯有些不明白，什么时候大洋游侠这么受欢迎了。
    船长突然发出夸张的大笑，费蒂西娅被吓了一跳，她踢了一下他的鞋子。
    “你能安静点吗。我的鱼都要被你吓跑了。”
    “抱歉抱歉，我实在忍不住。”
    船长抹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你还没钓到吗？”
    他突然移过来，握住费蒂西娅的手往左边移动：“就停在这，你会钓到大鱼的。”
    说完他又乐不可支的笑起来，费蒂西娅觉得他脑袋有病。
    提姆已经收获了好几条鱼，水桶都被装满了。
    棕发水手蹲在他边上：“这真是我的鱼钩，它在我手里从没有这么听话过。”
    金发水手忍不下去了：“你能少钓点吗？他们都是我的子民。”
    提姆不为所动，他提起钓竿。
    一股重力带着他往前冲了几步，上半身都被拽出去。
    是一个大家伙。
    “费蒂西娅，过来帮帮我。”
    费蒂西娅扔下鱼竿，连忙抱住他的腰往后拖。
    水下，鱼钩挂住迪克，他要被钓走了。
    布鲁斯扑过去抱住他。
    他从口袋里掏出刀，使劲去割钓线，怎么也割不开。

 第100章

    迪克觉得命运注定让他们在今天分离：“达米安，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放在布鲁德海文的保险柜里，密码是我的生日。”
    “茜茜的毕业寄语我也写好了，布鲁斯麻烦你跟她说，她一定会成为世界闻名的木雕大师的。”
    “还有汉娜，别告诉我喜欢过她，就让这个秘密在今天消失吧。”
    “闭嘴，格雷森，别打扰父亲。”
    达米安拉住迪克的脚，阿福拉住另一只。
    “迪克少爷，你该亲自去跟费蒂西娅小姐讲。”
    费蒂西娅和提姆刚往后拉了一点，又一股劲把他们拽回去。
    费蒂西娅喘着气：“我们难道钓到了鲸鱼，怎么这么重。”
    就这样僵持了好半天，费蒂西娅和提姆都想放弃了，金色的钓竿绽放光芒。
    他们一鼓作气使劲一拉，一串鱼人被拉到了甲板上。
    费蒂西娅看清了他们的脸。
    幻想碎掉，一切恢复原状，太阳挂在西边，海风将集装箱上的塑料袋吹得哗哗作响。
    章鱼在地上蠕动，奈亚从船上跳下来，轻飘飘地落地。
    “我亲爱的朋友，这个万圣节惊喜你喜欢吗？来之前我可是想了好久。”
    他眼含期待，似乎真觉得这是个非常棒的注意。
    费蒂西娅想起了一切，扬起拳头对着他的眼睛来了一下。
    “嘿，费费。”奈亚捂住左眼。
    他话没说完右眼又挨了一下。
    “你为什么打我？”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也是我精心策划的，你喜欢吗？奈亚。”
    提姆醒来时就看到梦中的海盗船长顶着两个比肤色还要黑的黑眼圈蹲在地上画圈，嘴里嘟嘟囔囔。
    “我们的友情结束了。”
    费蒂西娅冷酷而无情：“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第51章 惊喜万圣节（完）
    布鲁斯是被烟味呛醒的。他躺在地上, 康斯坦丁站在他不远处，嘴里叼着正在燃烧的香烟，手中举着天主教圣牌, 每次反射过来的光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你到底行不行。”卡尔维斯抱手靠着警车。
    “不可能, 难道他没被恶魔附身。可他刚才身上冒出的邪恶混乱的气息也不是假的, 你没感受到吗, 精灵。”
    “也许只是太累了, 人类的身体不都是这样。”
    卡尔维斯没在布鲁斯身上嗅到任何不详。相反之前康斯坦丁的动作才算突兀，他突然从后座探进前座一把掐住布鲁斯的脖子。
    要不是他们是朋友，卡尔维斯还以为他要谋财害命。
    说不定康斯坦丁以前就做过这种事, 这个金发病痨鬼浑身透露出一股人渣的气息。
    康斯坦丁不知道精灵对他的揣测, 他蹲下来, 滚烫的烟灰落到布鲁斯的西装外套上, 在哪里留下了一个小洞。
    布鲁斯盯着他, 康斯坦丁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他叼着烟咧开嘴笑：“你醒了。阔佬。”
    他伸出三根手指：“这是几？”
    布鲁斯把他推开站起来，身体有一瞬间不协调，一般在这个时候尾巴会帮他稳定。
    他皱起眉, 梦境中的生理本能竟然让他的肌肉作出条件反射的动作。
    真的是梦吗？布鲁斯想。
    “竟然没被附身。”康斯坦丁围着他转了一圈, 白烟喷到布鲁斯脸上, 他额头青筋跳起，把某个越凑越近毫无距离感的家伙推开。
    布鲁斯沉声：“约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你失踪了, 我想想, 我也记不太清, 反正失踪了很久, 消失前还变成身成了一个丑东西。身上一股海鲜的腥味。”
    “我身上还有那股味道吗？”
    康斯坦丁打开打火机又关上。
    他吐出一个烟圈：“没有, 你现在像进教堂滚了一圈, 顺便和天使打了个啵。”
    “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说得是你口袋里的圣水。”卡尔维斯纠正他暧昧下流的话。
    “虽然我不喜欢那些眼睛长到脑袋上的家伙，但我们要敬畏他们背后的存在。”
    康斯坦丁被烟呛到咳嗽了好几下，揉了揉胸口平复那种痛苦。
    他一脸虔诚：“我一直对亲爱的主心怀敬畏，我是如此得想要见到他。”
    卡尔维斯：“这是我听过最没感情的谎言。”
    康斯坦丁当作没听到。
    卡尔维斯也懒得跟他聊，他接上之前和布鲁斯的话题：“你昏睡了十分钟，我没看到康斯坦丁口中的变身。”
    他顿了顿：“不过魔法皆有可能。”
    “说得神神叨叨，到底你是神棍还是我是神棍。”
    精灵掏出了枪拔掉保险拴。
    布鲁斯连忙制止他。
    康斯坦丁嗤笑，他靠着车翘起脚：“我可没骗你，布鲁斯。”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镜子，镜子里关着什么东西。
    康斯坦丁敲里一下镜面：“伙计，告诉我，时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狗屎的康斯坦丁，你还有脸出现。”
    “我##你，你这个###的家伙。”
    ……
    布鲁斯和卡尔维斯一直听恶魔骂了康斯坦丁整整十分钟不重复的脏话。
    康斯坦丁掏了掏耳朵。
    恶魔最后自己骂累了：“……时间回溯了一次。”
    布鲁斯心中有数了，看来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就说嘛，我的感知不会错。”

 第101章

    布鲁斯：“是谁干的？”
    康斯坦丁又吸了一口烟：“谁知道，反正世界还没毁灭。”
    布鲁斯露出蝙蝠侠不赞同的表情。
    一辆火红的敞篷凯迪拉克一个漂移，尘土飞扬，布鲁斯他们使劲咳嗽。
    朱丽叶带着墨镜坐在驾驶座上冷笑：“蜗牛都比你们走得快，你们是想在这过夜吗。”
    莫蒂西亚拿着一把羽毛扇，声音优雅：“今天好不容易是个阴沉沉的好日子，不要让孩子们失望。韦恩先生。”
    星期三和普格利斯看过来，两只“小僵尸”脸被刷的灰白，只有头发和眼睛是黝黑的。
    “这天哪里阴沉了。”
    精灵话刚说完。
    轰隆一声响，天上下起大雨。
    把三人直接淋成了落汤鸡。
    凯迪拉克上早就撑开一把黑色大伞。
    一骑绝尘离开。
    他们又被溅了一身水。
    警车里戈梅斯磨了磨塑料牙，小声的打着呼噜。
    布鲁斯把时间回溯的事记下，做出决定。
    “我们走——”
    他话还没说完，警车发出一声沉重的嗡鸣，啪嗒，前车的轮胎瘪了下来。
    韦恩庄园，费蒂西娅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她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从零食桶里拿爆米花。
    提姆在她旁边拿着笔记本敲敲打打，时不时用勺子舀一勺玻璃罐里的果酱。
    “现实中竟然真的有叫做印斯茅斯的小镇。”
    它位于马萨诸塞州，旁边是郊狼保护基地，费蒂西娅经常购买木材的水杉公司所在的水杉小镇也在那附近。
    提姆继续移动鼠标，看到一条跟印斯茅斯相关的信息，是多年前的一桩失踪案。
    一个在那出生的女孩20年后回到印斯茅斯失踪了。这个案子当年被fbi接手至今还没有破案。
    他又看到一个去过印斯茅斯背包客的博客，上面的时间显示是5年前。
    【kk】我不推荐任何人去那个地方，它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心理伤害。
    我依然忘不了喉咙里的鱼腥味，潮湿的木屋，每晚在耳边响起的滴水声。
    那是一个古怪而邪门的地方。
    “你以前去过那吗？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换了一个台：“以前有学长学姐抽中去印斯茅斯进行团队考试。”
    “那个地方的小怪叫深潜者。原住民大多是他们和人类的混血。混血长到一定的年纪，就会离开陆地去往海洋。”
    费蒂西娅将神秘学常识中一部分关于深潜者的内容背出来。
    “至于他们的样子，我也是在梦里第一次见，长得可真丑，湖中少女比他们好看多了。”
    提姆又想起梦中布鲁斯他们的深潜者皮肤。
    “真可惜，如果能拍下来就好了，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体验。”
    阿福将泡好的接骨木花茶放到他们的面前。
    “虽然我是一个英国人，但我还是第一次用接骨木花泡茶。”
    “我在费蒂西娅小姐那一杯里加了蜂蜜，用来中和其中的苦涩。”
    “谢谢。”费蒂西娅惊喜接过，她喝了一口，“阿福，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以后把这种茶也加入每日食谱吧。”
    “我会的，费蒂西娅小姐，很高兴能获得这样真挚的称赞。”
    “对了，提摩西少爷，柜子里有素描本和笔，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去拿。我非常期待能够看到我另一个模样。相信老爷也是这样想的。”
    “费蒂西娅小姐。”
    费蒂西娅抬起头。
    阿福：“那位先生已经敲了很久的门，需要我请他离开吗。”
    “费蒂西娅，费费，我好不容易来哥谭一趟你怎么能把我拒之门外。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
    费蒂西娅喝了一口茶：“那你哭吧。”
    “哭完了记得把地上的泪水擦掉，别到时候让我家里人摔倒了。”
    “再见，达米安，记得下次带凯撒和亚历山大去大都会，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达米安点头，等小乔用超级速度离开，他一手拎着网球袋，一手托着龙蛋走进庄园，鲁道夫跟在他身后。
    一双鎏金色的眼瞳看过来，无边而静默的黑暗在涌动。
    海盗青年露出一个笑容，那种让达米安发毛的气氛瞬间被驱散。
    他走到达米安的面前弯下腰：“你就是费蒂西娅最小的弟弟，费蒂西娅跟我说起过你。”
    “假话。”
    达米安挑破他的谎言。
    奈亚没有因为说谎而羞愧：“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达米安对这种居高临下式的点评相当不悦。
    “你是谁？”
    “我是费费最好的朋友。”
    达米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一声，然后绕过他走进房子。
    “hi，达米安，小朋友。”
    奈亚想要跟着一起进去的却被冰冷的大门挡在外面。
    “你回来了，达米。”
    达米安把网球袋放到柜子上。他看了一眼儿童手表。
    “现在是睡觉时间。凯撒你带着亚历山大去休息，等会儿我会上去进行晚间教育。”
    霸王龙真想把龙蛋甩到恶魔主人头上，这个家他待不下去了。
    有这样的奴役龙的吗。
    每天早晨5点被一条狗拉着跑步，去后院牛圈遛弯还要被蝙蝠牛甩一尾巴。还得跟着恶魔主人一起吃素，他可是霸王龙，从没有哪头霸王龙像他这样从肉食动物变成了杂食动物。

 第102章

    霸王龙心里疯狂吐槽，怨气四溢。面上乖巧动作熟练的拿起装龙蛋的包上楼。
    达米安看向费蒂西娅：“你男朋友在外面发疯。”
    提姆敲错了一个字母。
    费蒂西娅炸了：“奈亚不是我男朋友。”
    达米安敷衍说：“噢，我只是告诉你，处理好他，别让他在门口影响韦恩家的风评。”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
    他抽出放在花瓶边上的刀。
    刀锋寒光闪烁。
    雕像前，鲍勃和斯图尔特将刻好的南瓜堆在一起，打火机点燃蜡烛。
    墙壁扭动一下出现了一扇门，布鲁斯带着戈梅斯走出来。
    “这就是你的家吗，布鲁斯，太亮了，太干净了，这些花竟然还是活的。”
    南瓜烧起来，火焰蔓延，烧到了布鲁斯和戈梅斯的裤脚。
    鲍勃斯图尔特惊恐：“boss。”
    布鲁斯打算灭火，头上投下一片阴影，一桶水倒泼下来。
    凯文操纵着拖拉机，正等待他的夸奖。
    布鲁斯：“……”
    他抹了一把脸。
    “干的不错。”
    “呜呼。”小黄人激动地跳起来，踩到了拖拉机里不知道什么按钮，拖拉机动了，把阿福今天早上刚修剪好的灌木给铲掉了。
    布鲁斯把手盖在眼睛上。
    一股疲倦涌上心头。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大门，顺便把差点被倒下的灌木打到的戈梅斯拉出来。
    一个陌生的青年站在门口。
    “hi，叔叔，我是费蒂西娅的朋友，麻烦你收留我几天。”
    “我现在无家可归，身无分文。”
    布鲁斯看他身上闪着光的黄金饰品。
    “嘟嘟。”
    一辆眼熟的火红的凯迪拉克响着喇叭开进来打断打断他们的交流。穿着皮草的朱丽叶下车，怀里抱着一盆长着尖尖牙齿的食人花。
    她摘下墨镜，用挑剔的目光将整座房子打量了一遍。
    “没想到你的品味还不错。”
    戈梅斯立马跑过去给副驾驶开门，西装还滴着水。
    “夫人。”
    莫里西亚把手交给他，深情的眨眨眼睛，他们深深对视然后亲在一起。
    “能帮我开一下车门吗？星期三。”
    迪克抱着一大堆东西挤在星期三和普格利斯中间。
    他露出一个温柔而无奈的笑。
    星期三看了他一眼，断手从她的帽子里跳出来打开车门。
    她走下车。
    迪克跟着下车，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从糖果袋里抓了一把糖放进星期三和普格利斯提着的骷髅篮子里。
    “万圣节快乐！星期三，普格利斯。”
    星期三一直盯着他。
    难道她不喜欢，他看着包装可爱的糖果，猜测像星期三这样酷小孩可能会喜欢更有个性的。
    星期三开口：“还没有说那句话。”
    “什么？”
    “不给糖，就捣蛋。”
    普格利斯举起手大声喊。
    迪克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
    布鲁斯身体往后倒：“把你的花拿开，朱丽叶，它要咬掉我的头发了。”
    朱丽叶冷冷一笑：“没用的男人。”
    她掐了一把食人花的花苞，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食人花瞬间萎靡。
    布鲁斯的额头又在痛了。
    他开始后悔答应他们来韦恩庄园过万圣节。
    阿福听到动静开门：“欢迎你们来韦恩庄园做客。”
    朱丽叶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她把花盆递给老管家：“一点小礼物。”
    “谢谢，女士。”
    等他们所有人进去后，阿福对布鲁斯说：“老爷，很高兴您能邀请朋友来家里过万圣节，已经很久没那么热闹了，希望以后我还能看到这样的场面。”
    布鲁斯知道他在暗示他多交朋友。
    他无法做出保证，阿福也不失望。
    “我刚才收到市长先生秘书的电话，他明天想邀请你和费蒂西娅小姐一起吃饭。”
    “吉姆哈克。”布鲁斯脑袋里出现了一个戴黑框眼镜的鱼头。
    他揉了揉额角，把这个头像甩掉。
    “我知道了，阿福。我要先去换身衣服。”布鲁斯怕自己再站下去，衣服都要干了。
    阿福意识到这个失误。
    “我忘了这已经不是海底了。”
    布鲁斯又叹了一口气。
    “是我的错觉吗？老爷看上去老了几岁。”
    “可能是布鲁斯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了。”
    迪克小心地走上台阶，阿福帮他分担了一些东西。
    迪克总算能分出一只手擦汗了：“谢谢，阿福。你也做了那个变鱼人的梦吗？”
    “理查德少爷，如果你说得是之前那场奇幻瑰丽的梦的话。我想是的。”
    迪克想起自己当时说得那些话，那种社死的感觉在抓绕他的心。
    阿福没错过他脸上细微羞赧的表情。
    “理查德少爷，适当的袒露自己并不那么羞耻。你什么时候带汉娜小姐回家吃饭？”
    迪克无奈：“阿福，我们没有可能的。”
    阿福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灰心，理查德少爷，你总会遇到真爱的，老爷年轻时也有过几段坎坷的恋情。”
    “那你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吗？阿福。”

 第103章

    阿福露出一个英国绅士的笑容：“我很幸运一直没经历过这些。”
    迪克：“……我认为你会照顾一点我的情绪。”
    阿福：“那我很抱歉，理查德少爷，看来我的话伤害到了你。”
    迪克无奈微笑：“我好多了，谢谢。”
    他们一起走进客厅，费蒂西娅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礼物盒子。
    盒子自动拆开，一团团幽蓝色的鬼火钻出来悬浮在空中，地上长满了一个个带蜡烛的南瓜灯笼。
    医疗用的骷髅架子从地下室跑出来，窗外花园里冒出许多戴彩色帽子的地精，书柜边站岗的骑士盔甲把头盔取下来擦干净又放回去。
    一颗种子落到提姆吃完的空罐子里，它迅速发芽，长出了一朵半人高的巨大黑玫瑰。
    迪克抬起脚，一只只荧光绿的蜘蛛爬到墙上，不一会儿就织出了几张大网。
    达米安夹着一本《时间简史》走下楼梯，调皮的小精灵们抢走了他的棒球帽。
    普格利斯拨开糖纸，巧克力球张开嘴巴对着他哈哈大笑。
    星期三从地上爬起来去追长着蓝眼睛的棉花糖老鼠。
    客厅里顿时变得热闹。
    窗外，一辆幽灵马车从天边落下，飘出好几个亡灵，他们走进韦恩庄园，玛莎和托马斯飘过去和他们拥抱。
    “节日快乐！”
    第52章 剧作家
    关闭多年的宫殿大门在今日打开, 长笛和小提琴交织的乐曲声倾泻而出，一个个古怪诡谲的怪物披着华丽的礼服开始跳舞。
    穿过他们，在宫殿的尽头, 一张白橡木雕刻的王座矗立在宽阔而低矮的平台上。
    年轻的女王百无聊赖地斜靠着王座, 红宝石冠冕好似浓郁流动的鲜血。
    双头狮趴在她的脚边, 一起注视着怪物们乱七八糟的舞姿。
    “别踩我的脚。”
    “我的头, 你干嘛要吃掉我的头。”
    “蠢货, 你的上衣和裤子穿反了。”
    “小心点，主人看过来了。”
    费蒂西娅面无表情地看着两头怪物互相绊倒在地，越发觉得烦躁。
    这场舞会多久才能结束。她已经坐了整整五个小时, 她的屁股都要麻了。
    小提琴突然发出尖叫和痛苦的嘶鸣, 每拉一下天鹅绒窗帘都要颤动一下, 地板裂开了好几道缝。
    费蒂西娅捂住耳朵, 所有用余光关注主人的怪物们都停了下来, 他们一起看向罪魁祸首。
    吟游诗人抽了抽嘴角：“不是我干的，干嘛看着我，我吹的是长笛, 你们难道连乐器都分不清楚吗。”
    怪物们移开目光, 往他左边看去, 那里有一位灰白卷发，没有五官的男人，肩上挂着一把小提琴。
    他心不在焉, 琴弓上的马尾毛侧着在琴弦上摩擦, 刺啦刺啦, 这一回宫殿两边的彩绘玻璃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鸣响, 碎成一片片噼噼啪啪的落下来。
    拉琴的怪物一点儿也没察觉。
    “剧作家。”有怪物喊出他的名字。
    剧作家没听见。
    琴声越来越难听。
    这让宫廷侍卫长格外愤怒, 他怒气冲冲拔出剑砍断他的脑袋。
    脑袋咕噜噜的滚到地上, 剧作家灵光一闪，无数的灵感就像源源不断的泉水冒出来，他的声带震动。
    “我知道新的剧本要写什么了。”
    小提琴被毫不怜惜地扔到地上，没有脑袋的身体手舞足蹈地跑出去，浑然不顾当下的场合。
    牛头人身的侍卫长气得双目发红：“我下次一定要把这个每天只知道写剧本的疯子关进我的迷宫，他一辈子都别想找到笔和纸。”
    “冷静点，弥诺陶诺斯，主人还在这呢。”潘安抚他，眼中闪烁着狡诈：“不要让主人看到。”
    弥诺陶诺斯明白他的潜台词。
    他收敛怒气，打算向费蒂西娅致歉。可王座上不见人影，只有双头狮趴在地上打着哈欠。
    费蒂西娅从后门钻进花园，脱下鞋踩上柔软的土地，她随手从树上摘下一颗苹果：“舞会果然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东西，下次我再也不参加了。”
    灰扑扑的脑袋滚到她脚边，她对上了一张没有任何五官的平滑的脸。
    “主人，我要去现实的世界。这里太吵了，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完成我的剧本，我不想弥诺陶洛斯那个没文化的疯牛打扰我。”
    “新的作品？！”费蒂西娅面色大变。
    “不会又是惊悚故事吧，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去现实世界。我不想再坐在剧院里看着女主角把男主角一口一口吃掉。也不想看到观众成为木偶上演一出木偶戏，更不想看到太阳变成一颗玻璃珠。”
    “我已经对以前的题材感到厌倦，不会再写了，主人，我现在想写出最受孩子们欢迎的童话。”剧作家信誓旦旦的保证。
    “黑/童话也不可以。”费蒂西娅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来表示自己强烈的不赞同。
    “这是一个快乐的故事，没有鲜血，没有眼泪，只有鲜花和太阳。”
    “我的主人，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神经质，尾音就像尖锐的物品刮过地板发出的呲啦声。
    你还有脸说为什么，你不想想我以前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因为太阳那事费蒂西娅第一次个人天赋考试考了0分，还被罚在校长办公室做了一个月的义务劳动，偏偏那一个月校长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办公室里，费蒂西娅每天都度日如年，生怕有一天耳朵坏掉了。

 第104章

    “我不相信你，你的前科太多了。”她摇头拒绝。
    剧作家水银般光滑的脸慢慢变成了一张妖艳美丽的女人面孔，声音也变得纤细婉转。
    “不，一定是你不爱我了，究竟是谁夺走了你对我的爱。”
    费蒂西娅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脑袋，制止想要拥抱的动作：“第一，我不是gay，第二，我还记得这张脸把男主角吃了。”
    剧作家：“……”失策了。
    他没有放弃，继续变，这一次皮肤变得深沉，俊美而又玩世不恭的面容出现在费蒂西娅的眼中。
    费蒂西娅看着这张眼熟惹人烦的脸，感到不可思议：“你还挺会找死的。”
    他是不打算挖坑就直接暴毙是吗，他的脑子呢，她当初给他的设定可不是个傻子。
    费蒂西娅突然感受到什么：“你把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招来了。”
    周围的空间变得扭曲，流动的黑暗渗透进来组成一个漆黑的‘人’，他裂开嘴露出8颗洁白的牙齿。
    “费费，你在这呀，难怪你到现在还没有醒。我太无聊了，本来还想跟那个召唤我的家伙好好玩一玩。”那双金色的眼瞳里带着戏谑，就像那些喜欢玩弄猎物的冷血残酷的猎人。
    剧作家躲到费蒂西娅的身后，瑟瑟发抖。
    “不过既然是你的造物，我就放过他。怎么样，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的同桌。”
    “……你把我的花踩死了。奈亚。”
    奈亚低下头，看到了脚下的铃兰。
    “这花好像有点眼熟？”
    费蒂西娅平静说：“就是你上次死皮赖脸让我收下的那株。”
    空气停止流动了两秒。
    奈亚干巴巴开口：“我再送你一株。”
    费蒂西娅微笑：“不要，我本来就不想养，死了最好。”
    最终，大高个青年不得不蜷缩蹲在地上，拿小铲子把花重新种进去。口里还在说：“你最好识相点给我活下来。”
    费蒂西娅咬了一口清脆的苹果，她拉着剧作家的手臂消失在原地。
    主人的离去，王国自动驱逐不受欢迎的客人，奈亚放下铲子捂着嘴笑起来，任凭这股阻力将自己推出这个世界。
    费蒂西娅回到了卧室，从床上爬起来，窗外下着小雨，她打开橱柜的锁，取出一个木雕。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否则我就把你扔给奈亚。”
    剧作家猛的点头。
    壁炉里点燃木柴，暖意充斥着整个书房。达米安戴着黑框眼镜站在一块小黑板旁边，上面写满了费蒂西娅看不懂的数学符号。
    “你听懂了吗？亚历山大。”
    书桌上的龙蛋滚动一下。
    达米安拿出一张卷子：“上一次你的微积分考了60分，勉强及格，还需要继续努力。我以后的罗宾不能是蠢货。”
    他的声音严厉，龙蛋又滚了一下，好像在说，我会的。
    费蒂西娅不敢相信这是一颗无法无天的黑龙蛋：“……你真棒，达米。”
    “看来我不用担心以后他喷火把整个庄园都烧了。你什么时候跟父亲说关于龙的事情。”
    达米安：“还不到时候。得等亚历山大破壳。”
    他抱手:“你总算想起来要为你的补考做些努力了。”
    费蒂西娅撇了撇嘴，她把木雕放到龙蛋边上，剧作家出现在座位上，拿起羽毛笔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
    “他会在这待一段时间。不会影响你教学的。我走了，达米。”
    费蒂西娅不管达米安的反应，离开了书房，她在过道碰到提姆。
    提姆手里拿着一幅画，还有一把锤子。
    看到费蒂西娅脸上略显疑惑的表情，提姆主动开口：“我正要把画挂到收藏室，你要跟我一起去吗？费蒂西娅。”
    他把画拿起来，让费蒂西娅能看清楚。
    画被分割成两半，上面狂风暴雨，帆船在海面上随时都要倾覆，下面是平静的深海，金色鱼钩挂住了鱼人样子的迪克。
    布鲁斯，达米安和阿福抱住他的身体，鱼线向上延伸，被提姆握在手里，费蒂西娅帮他往后拉。
    每个人的表情都清晰生动，那一天的情景再一次浮现费蒂西娅的脑海中。
    “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提姆说，“这是我画过最认真的一幅画。”
    “迪克的表情可真有意思，就好像害怕自己被吃掉一样。”
    “也许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条鱼。”
    他们边说边走进收藏室，这里很空旷，只放了一些支架和不同型号的相机。其中的一面墙挂了大半的照片，费蒂西娅看到自己第一次来庄园拍的那张。
    提姆找到一个好的位置，他拿起一把椅子踩上去钉上钉子：“给我递一下画，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把画递给他。
    “这是杰森？”她忽然看到了一个蓝眼睛少年，他穿着哥谭小学的校服，藏在布鲁斯的后面，脸上有些害羞。
    “是的，他现在变化可真大。”
    墙上有很多杰森不同年纪的照片，费蒂西娅看他从青涩变得自信，就像一颗被擦去了尘埃的钻石。
    她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一个男孩在这座庄园里生活的画面。
    照片将时光定格，那些美好的记忆永远留在了这里。
    “你猜杰森有时候是不是会偷偷溜进来，像我们一样站在这里看着墙上的照片，回忆过去的时光。”

 第105章

    窗户被推开发出声响，两人看过去。
    杰森从窗户上跳下来，兜帽因为他的动作滑落，露出了一撮白色挑染的头发，他的身上散发着雨的味道。
    提姆挑起眉：“看来是这样。”
    杰森因为他意味不明的话皱起眉：“你们怎么在这？”
    “一个傻瓜问题。”费蒂西娅吐槽了一句，“当然是看照片了，杰森。”
    杰森看向那些旧照片。
    早知道就都带走了。他在心里想。
    “你是不是在想要把这些照片全部带走？”费蒂西娅说。
    “不行噢，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回忆。不光是你我和提姆的也挂在上面呢。”
    提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大红，这面照片墙上不能缺了任何一个人。”
    杰森哼了一声：“我可不会这样做。”
    口是心非。费蒂西娅朝着提姆做了一个口型。
    心口不一。提姆也做了一个口型。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费蒂西娅的额头弹了一下。
    “嘿，好痛。”费蒂西娅捂着额头。
    提姆向后退，杰森没打算放过他，用脚去拦，提姆躲开，两人打起来，你一脚我一拳，拳脚相碰的声音在收藏室响起。
    费蒂西娅打了一个响指，房间里响起欢快的笛声，音乐拥有魔力，不一会儿地上多出了两只老鼠，费蒂西娅把他们抓起来。
    杰森挣扎：“放开我，还有解除你的魔法。”
    提姆有些不适的蜷起尾巴：“费蒂西娅，我不想当老鼠。”
    费蒂西娅：“不行，我头现在还疼呢。”
    窗户动了一下，这一次康纳抱着大黄狗出现在房间。
    “费蒂西娅，我回来了。”
    “我看见了。”
    “你看到我高兴吗？”
    费蒂西娅轻轻弹了一下想要跑的老鼠杰森的头，敷衍说：“高兴。”
    提姆被放在桌上，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变回去。
    这样想了一会儿心情好多了。
    他看向廷达洛斯猎犬：“你给你的狗配了眼镜。”
    康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在一个小镇遇到了一个和蔼老爷爷，他说亨特得了老花眼，让我给它配副眼镜。”
    提姆：“你确定它看得到吗？”
    “怎么会看不到，你看多帅气。”
    康纳把狗举近让提姆看它的特制圆墨镜。
    确实帅气，一眼就看出它是条瞎眼狗。
    自己的品位没获得提姆的认同，康纳决定展示给他看，他把狗放到地上。
    “亨特，走几步给提姆看一下。”
    亨特甩了甩脑袋，它很想逃跑，可左边是费蒂西娅，右边是康纳，它忍了。
    它走直线，撞倒了相机支架，撞碎了花瓶，撞翻了桌子，上面的相机全掉下来，老式相机的胶卷滚出来，一直滚到康纳的靴子尖才停下。
    康纳：“……”
    他大惊，把狗抱起来：“亨特，你的老花眼的度数这么快就提高了，还是那个配眼镜的卖的是假货。”
    廷达洛斯猎犬：我都说了，那个红头发恶魔不是个好东西。眼睛有问题的小子，哼。
    第53章 猫头鹰受难记（一）
    “亚瑟安全回到亚特兰蒂, 还拿回了三叉戟。约克被他的妻子带走了，他们好像打消了离婚的想法，你不用再担心了。”
    克拉克并不是故意偷听, 但那对夫妻打架的动静实在让他难以忽略。
    “戴安娜让我转告你一句, 她希望你能有些绅士风度不要把女士一个人扔在警察局里。”
    布鲁斯拿着电话, 将领带解开抽出来扔到沙发上, 阿福为他整理被弄皱的后领。
    “是我的失误,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晚些时候会跟戴安娜打个电话向她说声抱歉。”
    布鲁斯收起手机，他把袖扣扣好：“足够了, 没必要穿的太正式。”
    “阿福, 你觉得新市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福慢条斯理开口：“一个履历上没有贪污受贿, 资助帮派, 炸掉城市……记录的正常政客。不得不说, 老爷，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听到的唯一一个跟哥谭政治相关的好消息。”
    “希望他今晚不是亲自做饭。虽然我是一个英国人，但也不得不承认炸鱼和薯条并不是美味佳肴。”
    “你知道这种场合食物只是点缀。当然, 我也不希望吃到你说的那两道菜。”布鲁斯颇有些无奈。
    阿福把腕表递给他：“你现在看上去好多了, 老爷。从早晨开始你就把自己绷成了一根弦。”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但比起夸夸其谈的草包和喜欢弄权的阴谋家，哈克已经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了。”
    “他想做实事，即使某些想法对于哥谭来说有些理想化, 但我们都知道哥谭缺的永远不是看上去漂亮的计划书。”
    布鲁斯看向窗外, 这里能看到远处市中心高楼的剪影, 他叹了一口气：“他的一些政策太过激进, 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 我不想看到他步哈维的后尘。”
    布鲁斯想起昔日意气风发的检察官好友：“他当初也和哈克一样, 力图将哥谭成为大都会那样的明日之城，可他最后的下场，你也知道。”
    布鲁斯和蝙蝠侠都无法保证哈克见识到哥谭的黑暗后不会成为下一个双面人。
    “老爷，我们总不能因为摔伤而放弃前进。哈克不是政治新人，哥谭也不是曾经的犯罪之都，未来会不一样的。”

 第106章

    阿福将布鲁斯西装下摆最后一丝皱褶抚平：“别想那么多，照顾好你的幸运星，别让她喝太多的酒。”
    布鲁斯的幸运星正在向达米安展示自己的魔药技术。
    “三颗茴香豆，两片金合欢叶片，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寒冰。”
    费蒂西娅每说到一样材料，就从灰雾里掉出来落在炉子里。
    温度下降，炉子边上覆盖了一层冰霜，费蒂西娅把冰蓝色的魔药装进一个香水瓶里。
    她按了一下喷头，朦胧的水雾变成了一朵朵小雪花，其中一片飘到了烟灰缸上，迅速冻成了一块冰。
    达米安敲了敲硬邦邦的冰块：“可以用来做冷冻枪的能源。”
    费蒂西娅把炉子推过去：“剩下的送给你了。”
    “上次我跟着李教授外出上实战课，就用这个把那群岩浆小怪物冻成了冰，李教授还说这是旁门左道，我才不听他的，现在谁还拿着把剑苦哈哈的削山头，就算不用魔药，波利亚学姐的加特林才是我们学校最流行的打小怪工具。”
    达米安突然发问：“你的教授姓李？”
    “是的。”
    “他眼角有颗痣。”
    “对。”
    “他擅长冷兵器。”
    “没错。”
    “他喜欢吃辣。”
    费蒂西娅惊讶：“达米，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他。”
    达米安：“他是唯一一个我没杀死的老师。”
    “你竟然要杀他？李教授可是非常厉害的，而且他很记仇。”
    达米安想起了那个恐怖的男人：“他毁了半个刺客联盟，最后我的母亲拿钱让他滚蛋。”
    “他走了？”费蒂西娅觉得李教授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离开。
    达米安冷着脸：“他说钱不够让我母亲再打100万到他账上。”
    “收到钱他就拿剑走了。区区金钱就让他屈服。简直没有任何强者的威仪。”
    费蒂西娅搞不懂达米安的想法：“难道你还希望他把你杀掉吗，达米。”
    “他没有杀死我，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败他。”达米安抱着手冷哼一声。
    “男孩子的世界真是复杂。”费蒂西娅觉得男生真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为什么总是打打杀杀，他们就不觉得出汗很难受吗。
    新市长的家在市政厅附近，是一座复古的小别墅，围墙里面种了一些樱桃树和红橡树，市长站在门口，看到布鲁斯热情的迎上来：“你好，韦恩先生。”
    布鲁斯和他握手：“哈克市长。恭喜你竞选成功，上次的演讲很精彩。”
    “谢谢，韦恩先生。这就是你的女儿吧，真是个漂亮优秀的孩子。我也有一个女儿，不过她的性格有时候让我很头疼。”
    费蒂西娅在阿福的精心照料下，看上去没那么瘦削苍白，不说话安静站在布鲁斯边上就像一位淑女。
    哈克有那么一瞬间非常羡慕布鲁斯。什么时候他的女儿能稍微文静一点儿就好了。
    他介绍左手边的短发女人：“这是我的妻子，安妮。”
    “你好，哈克夫人。”
    “你是露西的妈妈？”费蒂西娅觉得女人的面容很眼熟。
    安妮有些惊讶：“我确实有一个女儿叫露西，韦恩小姐，没想到你和她认识。”
    “我们当时在中餐厅打工认识的。”费蒂西娅说，“她当时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安妮夫人想起来了：“原来是你，露西跟我讲过，她在中餐厅交到了一个愿意和她一起当众抗议老板的朋友。很高兴见到你，费蒂西娅。”
    她亲切地拥抱她。
    “露西昨天去了英国的祖母家，如果知道是你要来，她一定不会错过这次和你见面的机会。”
    “我也很想见到她，不过既然她搬来了哥谭，我们以后可以见面的日子还很多。”
    “对了，露西之前跟我说她要参加护獾活动，她成功了吗？安妮夫人。”
    正和布鲁斯看着她们交流的哈克听到这话想到一些不美好的记忆，他的眉毛扭成了一条毛毛虫。
    安妮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她成功捍卫了那些獾的生存权利。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去侵占他们的家园。”
    “这听起来真酷。”
    安妮笑起来：“是的，这是一次很酷的行动，我一直都很为她骄傲，她独立自信并对世界有自己的思考。”
    哈克不想她们再讨论这个话题，他怕再说下去心脏就要开始抽痛了：“好了，两位女士，我们进去吧。”
    房子内部的装潢是典型的英格兰风格，墙壁上挂了一些哈克一家人的照片，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很亲密。当然也不排除是政客的作秀。布鲁斯想。
    “这是我亲自做的，是我家乡的美食。”哈克为他们介绍。
    每一道菜都加重了费蒂西娅和布鲁斯对英国的刻板印象。
    “这条炸鱼，我炸了10分钟。因为没有使用鳕鱼可能味道没有那么好，如果有机会话，我下次会带你们去正宗的英国餐厅尝一尝。”
    “看上去非常不错。”
    费蒂西娅觉得父亲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提高了，这条翻着白眼整个身体都被埋在派里只有脑袋和尾巴露出来的鱼叫做不错！
    一会儿父亲自己吃吧，她是绝不会吃的。
    餐桌上，哈克和布鲁斯分享了自己未来的执政想法，布鲁斯来之前就把这些信息都看过一遍，哈克说前一句他就已经能想到下一句他会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一个虽然对政治不怎么感兴趣但乐于助人的阔佬。

 第107章

    “我不怎么懂政治，但我很期待你所说的未来，哈克市长。”
    “上个世纪我的祖先来到这里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开创者之一，后来的每一代韦恩也积极参与城市的建设，哥谭从荒凉走向繁华。这些历史让我与有荣焉又感到自豪。”布鲁斯笑起来。
    “我虽然并不像他们一样能力出众，目光卓越。但这并不妨碍我有一颗效仿他们的心。”
    布鲁斯签下了一张支票，他用那种充满信任的目光注视着哈克：“我相信你，哈克市长，你会让这座城市重新焕发生机。”
    哈克激动地握住布鲁斯的手：“韦恩先生，我会的，我们都会成功。”
    布鲁斯笑着把支票递给他。
    哈克没有看支票上的数字：“感谢你的资助，韦恩先生。”
    费蒂西娅和安妮在聊天。
    “……人们说到英国人就会想到秃头，没有上嘴唇，穿毛衣。但阿尔弗雷，也就是我家的管家，他不是这样的，他帅气儒雅，厨艺也很不错。”
    安妮：“费蒂西娅，你的话真可爱，有时候刻板印象之所以存在是有一定依据的。”
    她推了推自己的丈夫，哈克偏过头。
    费蒂西娅目光在他脑袋上转了一圈，对着安妮点点头：“你说得对。”
    哈克不明所以，他下意识抿住唇，摸了一下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顺便把缩上去的绿色毛衣拉下来。
    “我想将哥谭打造成一座艺术之都，未来作为哥谭向外展示的一张门片。因此我打算邀请一些有名的艺术家来哥谭展示他们的作品。”
    “韦恩小姐，你也在我邀请的行列之中，我曾经看过一张你在阿灵顿展览的照片。”哈克斟酌语言，“大胆，前卫充满了鲜明的个人风格，不愧是艺术界的惊悚女王。”
    费蒂西娅大受震撼，她怎么会被叫做惊悚女王，她的作品明明非常可爱，到底是谁在造谣。
    “我需要考虑一下。”
    哈克以为她还有顾虑：“市政府会请专门的安保公司负责安保工作，你不用担心你的狂热粉丝进入现场。”
    他不说还好，一说费蒂西娅又想起那些神经兮兮脑子有问题的家伙。
    送走了韦恩父女，哈克拿出支票：“3000万美金。布鲁斯韦恩果然像传闻中那样出手大方。”
    “安妮，要不是你想出办法，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当哈克的得知市政府的钱都被前任市长贪污后，整个人就像被晴天霹雳击中，好几天都是恍恍惚惚，辗转难眠。
    安妮摇了摇红酒杯：“因为我不想在睡觉的时候被电话吵醒。”
    “那是我的工作。”
    “那根本就是那些公务员让你做不成事的手段。”
    “他们对我很恭敬。”
    安妮把红酒杯放下：“是的，他们确实对你很恭敬，可他们也没有看得起你。”
    哈克停下擦餐桌的手，有点生气：“我昨天刚签署了一道政令，那些反对我的全部闭嘴了。”
    他电话响了，是他的秘书。
    安妮挑眉：“工作又来了，市长先生。”
    哈克皱着眉按下通话：“伯纳德，怎么了？”
    “市长，我在你的办公室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了，猫头鹰法庭让你撤回昨天发布的政令，否则他们会派利爪来杀你。”
    “什么猫头鹰法庭？”哈克把这句话捋顺，“也就是说有一个组织现在想来杀我。”
    “按照信上面的意思是这样的。市长。”伯纳德把信又看了一遍。
    安妮也听到了伯纳德的声音，她把哈克之前说过的话地复述一遍：“让他们都闭嘴了。”
    哈克心梗，越想越生气：“他们以为恐吓就能让我改变主意吗，我是绝不会撤销政令的。”
    “市长，我想你应该认真考虑，这里是哥谭，你的前任们不是死了就是疯了。”伯纳德用血淋淋的事实提醒他。
    哈克额头冒出冷汗，他在阿肯色州当州议员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差点忘了美国的政坛特色！
    “那我应该怎么办，请保镖还是报警。”他冷静下来，左右踱步，“不行，不能报警，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哥谭的名声会变得更差。我需要保镖，伯纳德。”
    “这恐怕不行，市长。”
    “我难道连拥有一个保镖的资格也没有吗？伯纳德，我是市长。”
    伯纳德：“上上任市长提交的保镖申请还在处理中，你还要我再给你安排保镖吗？市长。”
    哈克取下眼镜：“你就不能去外面雇一个吗？我出钱。”
    “这恐怕也不行，市长。哥谭大部分帮派都解散了，我们雇不到人。”
    怎么就扯到帮派上去了，哈克皱眉。可能考虑到哈克对哥谭的情况不太了了解，伯纳德贴心的为他解释。
    “上一任和上上上任以及以前的市长所雇的保镖都来自哥谭的帮派。外地的安保公司一般不做哥谭的生意，因为他们无法在哥谭赚钱。”
    “你要报警吗？市长。”
    哈克还没回复，窗户瞬间裂开，哈克和安妮都被吓了一跳。
    一个蒙面人跳进来，脑袋看上去像猫头鹰。他张开手掌，每根手指都装配着像猛兽利爪的武器。
    “吉姆·哈克，猫头鹰法庭宣判你死刑。”
    “你以为这是中世纪吗？还宣判我死刑，笑话。”
    哈克转身逃跑，利爪扑过来，他将身边的家具踢倒阻挡攻击，可这并不能起太多的作用，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接受过任何训练的政府官员，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第108章

    利爪越来越近。
    “砰。”一声枪响。
    他被打中了腿，安妮紧张的握着枪。
    哈克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他的心又提起来，因为杀手好像没受到影响一样朝他走过来。
    哈克往后退靠到了餐桌，桌子摇晃了一下，一个香水瓶滚到地上，落到利爪前面，他看也没看一脚踩下，咔嚓一声，冰蓝色的液体流出来。
    哈克惊讶地张开嘴，他看到杀手的脚被冰冻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利爪还没反应过来就变成了一块冰。
    “原来猫头鹰真能带来魔法。”
    这是哈克此时唯一的想法。
    第54章 猫头鹰受难记（二）
    费蒂西娅拉住布鲁斯的手臂：“我们得回去, 父亲。地下的树根告诉我，安妮夫人家有一株秋水仙在哭泣，有人踩着它的花瓣闯进了别墅。她和市长有危险。”
    布鲁斯没有怀疑费蒂西娅的话, 他快速打方向盘, 汽车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等他们回到市长家, 就看到草坪一片狼藉, 上面留着一串靴子留下的脚印, 一直延伸到窗台，原本漂亮的格子对窗只剩下窗框，碎裂的玻璃和树叶全落在窗台上。
    布鲁斯上前敲门。
    “哈克市长？”
    门被打开, 安妮手中握枪眼中全是警惕。
    布鲁斯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茜茜的香水落在你家, 我们过来取一下。”
    布鲁斯和费蒂西娅被邀请进来, 客厅不复之前的整洁温馨, 遍地狼藉, 造成这一切的暴徒被冰冻在一块冰里。
    二十多度的室温，也不见任何融化的痕迹，反而如同一个天然的空调, 散发一阵阵凉意。
    哈克市长手里握着一杯红茶, 双手还在颤抖, 看来被吓得不轻。她的妻子安妮比他的承受能力要好，若无其事的将枪收进抽屉。
    哈克疑惑：“你什么时候学的枪？”
    安妮淡定说：“我来美国的第一天。”
    布鲁斯表示这是一个聪明的做法：“你的做法是对的，夫人。虽然我很爱哥谭, 但她的治安一直是个问题。在这里女性需要学会用武器保护自己。”
    “你比我的丈夫要头脑清楚, 韦恩先生。”
    哈克咳嗽一声：“布鲁斯, 你听过猫头鹰法庭吗？”
    “猫头鹰法庭？”
    “我的秘书收到了一封来自猫头鹰法庭的恐吓信, 这个杀手就是他们派来的。”
    布鲁斯想起小时候听过的童谣：“我听说过, 那是一则恐怖童谣, 以往大人们都是用来警告调皮的孩子们夜晚不要在外面玩耍。”
    “也许是有人借用这个名字，也许哥谭背后真的存在这样一个组织。但不管怎样，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吉姆。”
    如果童谣中的内容都是真实的，那么那些隐藏在哥谭阴影中的猫头鹰会像在夜晚狩猎田鼠一样将试图打乱这座城市运作的哈克撕碎。
    哈克也知道现在的处境危险，可问题是他还真没办法：“难道我要去监狱找一个帮派成员过来给我当保镖。”
    这句话说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脑子进了水，如果真这样做，他都不用等杀手过来就直接完蛋了。
    布鲁斯体贴的为他想好办法：“你可以告知戈登局长，他是一位出色的警察。听说他和蝙蝠侠也有联系。”
    “虽然我不喜欢那个穿着紧身衣的怪人，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处理这种事上是一位专家。”
    哈克立刻掏出电话联系戈登。
    安妮看向费蒂西娅：“你的香水救了我们的命，它把杀手冻住了，这是韦恩集团新研发的科技吗？”
    费蒂西娅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是的，还处在研发阶段，暂时没有对外宣布，请你帮忙保密，夫人。”
    安妮本来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魔法，这个答案才勉强符合她的世界观，不过依然很神奇：“我会的。如果你们决定对外发售，一定要通知我，我想买一些用来收藏。”
    哈克听到了他们的话：“竟然不是魔法，真是太令人失望了，要知道每个英国人自小都有一个成为巫师的梦想。”
    安妮踢了一下他的鞋子：“达令，你现在是美国人。”
    哈克苦涩：“所以梦想破碎了。”
    韦恩庄园的书房，许许多多的书本漂浮在半空，剧作家放下羽毛笔兴奋地大声喊叫：“写完了，我的剧本写完了。”
    正在学习的龙蛋被吓了一跳，从桌子上滚落到地上。
    咔嚓，覆盖鳞片的外壳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剧作家没去管它，他拿起散发荧光的剧本，脸上慢慢出现五官，身上的衣着也变成夸张华丽的演出服。
    “我需要寻找一些演员。票都要发出去。”
    他消失在原地。
    韦恩庄园远处的梧桐树林里。小乔撑着膝盖看着达米安将炉子里冰蓝色的液体倒进火箭筒。
    “你确定要把这些全部倒进去。”
    “会不会太多了？”
    达米安：“我算过，这个剂量刚刚好。”
    在他们的边上伫立着一座冰雕城堡，小黄人们拿着锤子在上面敲敲打打，不一会儿城堡墙壁上出现了更多精致的花纹。
    “看来确实没太多问题。”小乔回想达米安之前使用的量。
    达米安站起来将火箭筒扛在肩膀上对准湖面，砰咚一声，炮弹射出去。
    巨大的声响让周边的梧桐树震动，黄绿色的梧桐叶纷纷扬扬落下，全落到小乔的头上。

 第109章

    他使劲甩头，眨眼睛，将那些树叶和木渣甩掉：“你发射时先跟我说一声，我可不想穿脏衣服回家，母亲会生气的。”
    达米安因为后坐力倒退几步，踩到了一个鼹鼠丘上，往外张望的鼹鼠立马将脑袋缩进洞里。
    “还需要我提醒你，超级小子，我们家那个氪星人从来不需要我提醒。”
    “他叫康纳，达米安，你应该对我们的兄弟礼貌一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姓韦恩。你父亲不要他了。”
    “才没有，我爸爸明明认了他做教子。”
    达米安早从布鲁斯的口中得知超人只想和康纳做兄弟，不过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选择了教父的身份。
    原本泛着波纹的湖面已经凝结成坚冰。
    坐在湖边钓鱼的小黄人涨红了使劲拉钓竿，怎么也拉不动。冰层下方，一条小鱼挂在鱼钩上吐着泡泡。
    “给你，一起来比赛看谁先到对面。不要使用超能力。”
    达米安将滑冰鞋扔给小乔。
    小乔手忙脚乱将鞋换上。
    “我不会输给你的，达米安，这个月妈妈给我报了花滑班。”
    “光嘴上说可没用。”
    达米安比他快一步滑向冰面，冰刀在冰面上留下了两道痕迹，冰面下的鱼群跟着他一起游动。
    小乔不使用能力还有些不习惯，差点摔倒，不过很快他找到了上课时那种感觉，跟上了达米安的脚步。
    达米安用身体去撞他。
    小乔不甘示弱的撞回去。
    两个人你挤我我挤你都想做第一个。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两张纸片，落到了他们的面前。
    小乔抓住其中的一张，图片上面画着一些可爱的卡通图案，他念出上面的字。
    【今晚8点，让我们相逢童谣剧院，一起观赏《猫头鹰之歌》。本张票可携带两位大人，孩子们，带着你们的爸爸妈妈一起来吧。】
    “儿童剧？还是在哥谭，哥谭又有了新的超级反派吗？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和布鲁斯叔叔。”
    “这点小事不需要父亲他们出马，我们可以先去调查。”
    “你说的没错，我们也是最佳拍档。”
    达米安举起拳头，小乔和他碰了一下。
    费蒂西娅盯着脏兮兮的下水道，开始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过来了。
    “雪鸮。”蝙蝠侠催促。
    “我马上就下来。”费蒂西娅捏着鼻子跳下去，污水溅到靴子上，一些老鼠被她的动作吓到沿着墙边迅速爬走。
    费蒂西娅提起提灯，暖色的光照亮前路：“猫头鹰法庭就在这吗？他们是耗子还是猫头鹰？这简直在丢猫头鹰的脸。”
    “别说话，雪鸮。时刻保持警惕。”
    费蒂西娅兜帽下的表情变得不敢置信，你10分钟前还叫我亲爱的茜茜，怎么一变成蝙蝠侠就是冷冰冰的雪鸮。
    费蒂西娅气鼓鼓的闭上嘴。
    他们在下水道里走的很久，费蒂西娅脑袋都要转晕了，她拉住蝙蝠侠的披风。
    “休息一会儿吧，父亲。”
    蝙蝠侠看着费蒂西娅苍白的下半张脸皱起眉：“你需要锻炼。”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停下了脚步，从万能腰带里面掏出一根能量棒递给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咬了一口能量棒，点评道：“一点味道都没有，也许你可以给它调个味，父亲。”
    “美味的食物会让人心情愉悦，这样打击犯罪才会更有动力。”
    花园里的苹果树摇晃一下，两颗苹果落到费蒂西娅的手里，她把小的那个递给蝙蝠侠。
    “给你，父亲。”
    蝙蝠侠打算把苹果收起来。
    “快尝一下，父亲。”
    “你要叫我蝙蝠侠，雪鸮。”
    “好的，蝙蝠侠父亲，你快尝一口，这棵苹果树是我亲手种下去的。”
    “我想留在任务结束后吃。”
    费蒂西娅目光灼灼盯着他。蝙蝠侠叹息一声。
    他嗅到了苹果上散发的清香，咬了一口。
    一股暖流涌入他的身体，他踉跄一下，那条曾经被打断通过各种医疗方式勉强愈合的脊柱重新修复，生长。疼痛从他的脊背传来，顷刻又被温水一般的力量揉开。
    他的身体就好像一棵伤痕累累的枯树重新焕发了生机，变得更加轻盈，四肢充满了力量，呼吸变得更加顺畅，连手掌上的伤痕和茧都消失了。
    “雪鸮，这是什么？”
    “一颗有特殊力量的苹果。你好点了吗？父亲。”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手中的苹果发生了变化，褪去鲜红的外衣，如黄金一样纯粹的金色显露出来。
    布鲁斯想起了希腊神话中的金苹果。
    赫斯珀里德斯的花园里面种着一棵金苹果树，每一颗苹果都有着让凡人青春不朽的力量。
    费蒂西娅：“父亲，你生气了。”
    布鲁斯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对这种不符合常理的力量保持着习惯性的忌惮，即使它们来自自己的女儿。
    “请原谅我。可是阿福从你的枕头上捡到了许多根白头发，我一点也不想失去你。”
    布鲁斯：“你看到了那张体检单。”
    布鲁斯上次给小乔做完体检后自己也顺便做了一次，体检的结果自然和往常一样不是那么美好，毕竟他只是一个凡人，即使有着人类当前最好的医疗技术也只能尽量让伤口复原，而身体机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下降。

 第110章

    “对。那太糟糕了，父亲，我从没见过那么糟糕的身体情况。你自己说的要陪我走到生命的尽头，会像大树给我挡住所有的风雨。可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
    这让费蒂西娅气愤又恐慌。她可是能活很久的，父亲这是在骗她。
    蝙蝠侠很难去责怪她，他坚硬的心融化成一滩水。他叹息一声拥抱住自己的女儿。
    “下次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可很多事情你从来没有跟我们说。比如说这次的体检单。”
    布鲁斯只是觉得没必要，但他知道费蒂西娅不会想听到这个回答。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费蒂西娅伸出小拇指：“拉勾，父亲。”
    蝙蝠侠无奈和她拉勾。
    费蒂西娅很高兴也很得意，她手上出现了一封邀请函。
    【尊敬的主人，我的剧院将在今晚演出，欢迎你的到来。】
    第55章 猫头鹰受难记（完）
    围绕着椭圆形的长桌摆放着好几把椅子, 椅子摆的并不规整，好像在不久之前还有人坐在这里。
    每一张椅子上面都有一张白色只露出一点眼睛的面具，有的正面朝上, 有的朝下, 还有的挂在椅子上摇摇欲坠。
    费蒂西娅用手摸了一下：“还是温热的, 父亲。那群猫头鹰人呢, 不会躲在暗地里观察我们吧。”
    蝙蝠侠警惕的将每一个暗门搜查一遍, 不放过一点线索。他观察那些凌乱的椅子，最后得出一个不在他预料之内的结论。
    “他们消失了。”
    “他们中间有一个来自卡玛泰姬会画圈的法师。”费蒂西娅想到尼泊尔那群生活朴素的法师们。
    “不，这不是一次有计划的撤退。这更像是突如其来, 不受控制的转移。”
    “如果他们要离开, 这些能证明他们身份的面具不会随便丢在这里。”
    布鲁斯打算去别的地方看看：“我们走吧。”
    费蒂西娅的校服口袋在发烫, 剧作家给的那张票飞出来, 在空中化作灰烬。
    等回过神, 她和布鲁斯已经并排坐在柔软的座椅上。身上的制服变回普通的衣服。
    环顾四周，剧院坐满黑压压的人，大多是孩子和他们的父母。
    布鲁斯听到旁边的男士和妻子交谈：“我以前都没听说过这家剧院的名字。”
    “也许是新搬来的, 最近市政府不是颁布了新政策吗, 经济不好的小剧院可以拿补贴。”
    男人揉了揉儿子的头发：“我今晚可是推了一个大单专门来陪这小子, 希望他们的节目足够精彩，要不然以后我会把这家剧院记进我的剧院黑名单里。”
    男人突然发现布鲁斯，面露惊喜：“韦恩先生, 好巧, 你今天也来看剧。”
    布鲁斯认出了他, 他是一家车企的老板, 和韦恩集团也有合作。
    “我陪我女儿过来的, 她对儿童剧很感兴趣。”
    费蒂西娅想翻白眼, 她对儿童剧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她还是配合布鲁斯的话微微点头。
    男人和布鲁斯聊起生意，费蒂西娅不感兴趣，她打量着这家剧院。
    还是剧作家喜欢的风格，古典又华丽。这让她想起了很多糟糕的记忆，下次，一定要让那个家伙换个装修风格。
    忽然，费蒂西娅看到第一排有两个熟悉的背影，是达米安和小乔。
    她拿出手机，给达米安发短信。
    “达米安，这是怎么回事。”小乔摸了摸脸上的黑框眼镜，他记得当时把眼镜收了起来，而且他的披风和制服也不见了。
    达米安皱起眉，他的手机震动一下，打开就看到了费蒂西娅的短信。
    【费蒂西娅】你今天的头发依然那么倔强，你是擦了发胶吗？”
    小乔也看到了，他凑近：“是费蒂西娅姐姐，难道她也在这。”
    “很显然是的。”达米安转过头，看见朝他挥手的费蒂西娅和她身边的父亲。
    【达米安】你们也是突然被传送过来的？
    【费蒂西娅】没错，这都是剧作家搞的鬼。
    达米安想起了那个没有五官的诡异男人。他还想再问更多关于他的信息。舞台传来响动，所有的灯一齐打开。
    剧作家站在舞台中央。
    “欢迎各位来到童谣剧院，请欣赏今天唯一的节目《猫头鹰之歌》。”
    他话说完身影变得虚幻，力量宛若波纹般散开，舞台上出现了一个个人，他们衣着华丽，表情惊讶。
    许许多多双眼睛看过来，这些视线汇聚成一股压迫的力量，让他们心中升起诸多疑问和莫名的恐惧。
    他们原本还待在基地商讨派出利爪刺杀哈克，怎么会突然来到这。
    “这是哪？”
    一个猫头鹰法庭的成员话没有说出口身体就好像被另一个人的意志操纵，如同人偶一样念起台词。
    “在很久很久以前，城市里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贪婪无度，邪恶放肆，他们是月亮的背面，也是藏在花岗岩和石灰后面的猫头鹰。”
    “那是哈西姆。”男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哥谭市的电力大亨竟然会在一家小剧院的舞台上表演。
    他身边那群衣着不凡的男男女女也都是哥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有的是哥谭大企业的掌权者，在政界耕耘多年的政客和古老家族的继承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男人心里充满了迷茫。

 第111章

    布鲁斯也认出其中大部分人的身份，他没有错过他们听到猫头鹰脸上露出的不自然的细微表情。
    他们一定跟猫头鹰法庭有关系。布鲁斯沉下眼，不，或许他们就是猫头鹰法庭的成员。
    他面上挂起满不在乎的笑容：“可能是他们的私人爱好。人吗，又不是机器人，谁喜欢总是工作呢，总会有几个放松的喜好。”
    “……有一天，强大的魔法师目睹了他们的恶行，把他们变成了真正的猫头鹰。”
    台上的演员们面露惊恐。
    “不……”无形的力量牢牢的抓住他们的脖子，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说出口。他们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
    一根又一根羽毛从他们的脸上长出来，嘴巴变成了尖而弯的鸟喙。
    “每到夜晚他们会飞向大树的最顶端开始歌唱，只有唱的最好的才能重获自由。”
    舞台中瞬间长出了一颗高大的榕树。猫头鹰们争先恐后的飞上去，他们挤在一根细细的树枝上。
    “咕咕。”
    他们唱起了歌。可爱的声音让大人们会心一笑，孩子们用力的鼓掌。
    歌声飘荡在剧院，孩子们变成了一只只小猫头鹰，他们转动着圆圆的可爱的脑袋，浑然不觉。
    小乔身体往后仰：“达米安，你感觉怎么样。”
    达米安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只棕色的猫头鹰，绿色的眼睛桀骜不驯。
    “咕咕。”你在说什么傻话。
    费蒂西娅刀子一样的目光盯向在舞台旁边扮演旁白的剧作家。
    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这么快就忘了。
    剧作家抖了一下，连忙拿出剧本修改。
    猫头鹰们变回了孩子。
    费蒂西娅放松下来：“父亲，已经解决了。”
    “我是达米安。”声音从布鲁斯的口里传出来。
    “茜茜。”前面椅子上的达米安转过头，皱起眉毛。
    费蒂西娅大惊，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灵魂竟然互换了。
    不光是他们，剧院里的大人和小孩的灵魂都进行了互换，只有家人不在身边独自一人过来的还是原来的样子。
    观众们并没有产生任何恐慌，就好像理所应当是这样，高个大人喊小孩爸爸妈妈，小个孩子摸了摸大高个的脑袋。
    费蒂西娅没兴致看演出，等表演结束猫头鹰们消失后，她气势汹汹的走向剧作家。剧作家非常有求生欲，在她还没开口之前就立马回答。
    “我这次写的可是正宗的童话。主人，你可不能骂我。邪恶被击败，孩子们获得快乐，没有鲜血和伤痕。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费蒂西娅咬牙切齿：“可是他们的灵魂互换了。”
    剧作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是我精心设计的彩蛋，大人重新变回小孩，小孩体验大人的生活，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主人。”
    “不觉得。”
    “他们多久能变回来？”
    “一两个小时后。”
    他话说完变成木雕落到地上被费蒂西娅捡起来：“你被关禁闭了，弥诺陶诺斯会教会你什么叫做听话。”
    “嘿，快从上面下来。”
    他们解决好剧院的事，回到庄园就看到提姆和阿福站在客厅里仰着头，吊灯在摇晃，光影绰绰，上面站着一头胖乎乎身上覆盖着一层黏膜的小黑龙。
    布鲁斯看向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立刻撇清自己的嫌疑：“父亲，这次跟我没关系。这是达米安的龙。”
    阿福：“老爷，你们回来了。她刚从书房里跑出来，飞到吊灯上就一直不肯下来。”
    提姆说：“她好像有点恐高。”
    黑龙紧紧抱住吊灯上面的挂钩，看上去真的很害怕。
    达米安皱起眉毛：“亚历山大，快点下来。”
    亚历山大无视达米安的话一动不动。达米安想去找个梯子把她抓下来。
    忽然，小黑龙眼睛一亮，克服对高空的恐惧，吃力的扇动翅膀飞过来。
    达米安伸出手。
    小黑龙扑到布鲁斯的脸上。
    达米安：“……”
    小黑龙用脑袋轻轻的蹭了蹭达米安身体的脸颊。打了一个喷嚏，黑烟从鼻子里冒出来，吹了布鲁斯一脸。
    布鲁斯咳嗽了几下。
    小黑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口水黏糊糊的。
    顶着布鲁斯壳子的达米安收起手臂冷哼一声：“我才是你的主人，亚历山大。”
    听到他的话黑龙抬起脑袋，扫过布鲁斯和达米安，她吸了吸鼻子，两种气味混在一起，分不出来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遵循心声，歪歪扭扭地飞向达米安。
    “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男人小心的抚摸黑龙的脑袋，用西装袖子将她身上干掉的粘液擦干净。
    在旁人的眼中这无疑是一幅美好温馨的画面。布鲁斯却不觉得多么美好，他头疼欲裂：“也许你得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达米安。”
    达米安低下头看他：“之后我会向你解释的，父亲。”
    布鲁斯对他没有正面回复感到不满：“我们家不能再多出一条龙。”
    达米安抿着唇倔强地看着他。
    布鲁斯的头又疼起来。
    “所以，又发生了什么？”
    提姆自然不会认为布鲁斯和达米安在进行角色扮演。
    费蒂西娅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总之就是这样，可能要过一会儿他们才能变回来。”

 第112章

    “对了，费蒂西娅。这里有两封你的信。”
    提姆将餐桌上的信递给她：“你的同学有急事离开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再见。”
    “这是我今天听过的最好的消息，那个麻烦精总算走了。”
    她看了一眼信封，一封来自布鲁克林，另一封来自水杉木小学。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来自水杉木小学的那封信，读出声：“亲爱的费蒂西娅，你有一件物品遗留在水杉木小学，有空的时候请过来领取。拉斐尔。”
    第56章 水杉木小学和过去的回忆
    紫色复古的凯迪拉克开在一条笔直的道路上, 两边的鲜红的水杉在不断后退，从树木的缝隙里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
    美丽的风景无法吸引布鲁斯，他紧张地注视着费蒂西娅：“我们可以开慢点, 茜茜。”
    汽车紧急刹车, 没有防备的布鲁斯脑袋磕在玻璃上。他按住疼痛不已的额头：“还是我来开吧, 茜茜。”
    费蒂西娅有点不愿意：“我还没开多久呢, 父亲。”
    她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过去了二十分钟。”
    原来过去的二十分钟, 布鲁斯还以为过去了二十年，那被修复好的脊柱感觉要被磕断了。
    他后悔了，他不该送车给费蒂西娅。
    “父亲, 要不是你在我身边, 我都不敢开。有你真是太好了, 父亲。你要相信我, 也要相信你身为蝙蝠侠的能力。”这样说着她一脚踩下油门。布鲁斯紧紧抓住座椅。
    “我最喜欢的就是水杉木小学, 不用完成作业，每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校长会给我们讲故事：最初一切是混沌，光暗分开, 水分上下……第一日第二日, 直到第七日一切安息。”
    费蒂西娅用零碎的语言将曾经听过的故事讲出来。脸上洋溢着一种纯粹的快乐。
    “拉斐尔老师会弹竖琴, 每到音乐课，阳光就会从两边的彩色窗户照进来，落在他金色的头发上, 那一刻他简直就是天使。”
    “我那个时候很不想离开, 可是母亲要带我去法国。”费蒂西娅记不清当时母亲的表情, 她只记得她戴着兜帽, 只有染成银色的头发落出来。
    “我看了你的教育记录, 上面记载你小学是在纽约皇后区的公立小学就读。”布鲁斯因为这个不一样的信息皱起眉。
    “保姆带我去的。她是个人贩子。”费蒂西娅平淡的就好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 ”她的运气不好，在马萨诸塞州碰到了拉斐尔老师，他把我带了回去。”
    布鲁斯的喉咙有些干涩：“你的母亲没有报警。”
    “她那段时间一直在法国，一般都是保姆照顾我。”
    布鲁斯捏紧拳头，一直以来被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喷涌出来。
    费蒂西娅按住他的手：“别生气，父亲。我没有出任何事不是吗，我在水杉木小学交到了很多朋友，还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母亲对于费蒂西娅来说只是一个符号，是一个和她有着相似容貌的陌生人，她从不为她的冷落漠视而伤心。
    没有谁规定母亲天然就要去爱子女，那么她也可以不去爱她。
    对她们来说都很公平。
    她有自己的朋友，她很快乐。
    “我很抱歉，茜茜。我应该更早的来到你的身边。”
    “都过去了，父亲。”
    “我们到了。”她停下车。
    一座漂亮的教堂式建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每一堵墙壁都是用纯白大理石砌成的，处处是洁白无瑕，只有在白鸽腹部不被风雨侵蚀的那一块羽毛才能找到这样的颜色。建筑的最顶端是一座钟楼，上面雕刻着手持书卷和宝剑的天使。
    布鲁斯刚踏入校园，只觉得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的脚步变得轻盈，疲倦的灵魂好像从圣光中走过，冥冥中好像有谁在吟诵圣经。
    “你骗了我，这根本不是老花镜。”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布鲁斯从这种玄妙的氛围中拉出来，他看到了康纳，他抱着长相古怪的狗对着躺在橄榄树下的红头发男人大声指责。
    康纳举起自己的狗。
    “快把那东西拿远点。”男人挥了挥手，掀开眼皮露出嫌弃的眼神。
    “他是我的狗，不叫那东西。”康纳很生气。
    男人敷衍：“把那不是东西拿走。行了吗，小子。一边玩去。”他转过身去用背对着他。
    康纳消失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位胖乎乎的光头老人，他大声告状：“阿萨托斯先生，他欺负我。还说我的狗不是东西。”
    男人麻溜坐起来，一下就变成了拘谨的小鸡仔。
    老人长得很慈祥，他温和开口：“是这样吗？路西。”
    “别叫我那个名字。”路西硬声硬气。
    老人摇摇头：“别欺负小孩子，路西，给康纳道个歉。”
    路西眼睛都要喷火了，却还是听话的对着康纳咬牙切齿说：“对不起。”
    康纳就像打了胜仗一样十分得意：“这次就算了，你以后别再卖假货了。”
    “校长。”费蒂西娅跑过去一把拥抱住校长：“我好想你和你的故事。”
    校长认出了她，乐呵呵笑：“费蒂西娅，你长大了。a他还好吗？”
    “校长好得不得了，听加布里埃尔老师说，他最近去参加了草莓音乐节。”
    “他还是那么喜欢音乐。”
    费蒂西娅将布鲁斯推到校长的面前：“这是我父亲，校长。他是个好人，未来一定可以上天堂的。”

 第113章

    “我看他未来会下地狱。”路西肚子里憋着一股火，看到一个熠熠生辉的灵魂直接阴阳怪气。
    费蒂西娅很生气：“你这个人真讨厌，你才会下地狱。”
    校长没有去管两个小孩子的斗嘴，他看向布鲁斯：“我是阿萨托斯，孩子。”
    被叫做孩子的布鲁斯没有生气：“你好，阿萨托斯校长，很感谢你以前对茜茜的帮助，她告诉我她在这里过得很开心，作为父亲我也为她感到高兴。”
    阿萨托斯的眼里饱含着岁月所沉淀的智慧，他的五官平平无奇，却有一种亲切的气质，让人产生出想要趴在他膝头的冲动。
    “她是个好孩子。当然你也是。”
    “你不会去天堂也不会去地狱，命运已经做好安排。”校长的话饱含深意。
    叮叮叮，下课了，从教室里涌出一群可爱的孩子，他们像鱼儿跃入大海，宽敞的操场充满了欢声笑语。
    几个孩子走到康纳的身边，他们蹲下来看着廷达洛斯猎犬。
    “我们能和他一起玩吗？大哥哥。”
    康纳抱手：“当然可以。亨特，别欺负他们。”
    快被圣光刺瞎眼睛的廷达洛斯猎犬：一连串脏话。
    孩子们的白色校服后面伸出了一对小翅膀，他们带着廷达洛斯猎犬飞向天空。
    康纳揉了揉眼睛：“我没看错吧，这是天使。”
    校长离去后，路西又躺下了：“你没看错，小子。快滚，别打扰我睡觉。”
    两个金头发的小孩撞到布鲁斯身上，他们头上的金色光环啪嗒掉下。
    小孩小脸一皱，哇的一声哭出来。翅膀上的羽毛炸开。
    哭声缭绕在布鲁斯的耳边，他头疼，又有些无措。
    他把光环捡起来，贴着他的手掌散发着暖意。
    “我帮你们重新安上去，别哭了。”
    小孩停下哭泣，卷翘的眼睫毛上挂着泪珠。
    布鲁斯把光环放在他的头上，光环摇晃了一下，又一次掉下来。
    这一回他们哭得更大声了。
    “我的环。”
    “你是坏人。”
    一个温和俊美的青年将布鲁斯从这种尴尬的气氛拯救出来，他有一头灿烂的白金色卷发，双眸中含着澄澈的蓝天。浑身好似披着一层圣光，让人下意识低头祈祷。
    他轻轻摸了两个孩子的头，将光环捡起来重新安在他们的脑袋上。
    费蒂西娅一脸惊喜的看着他：“拉斐尔老师。”
    拉斐尔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不过很快被他隐去，他温和微笑。
    “费蒂西娅，我听罗密欧说你回到了父亲的家族，这真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费蒂西娅拧起眉毛：“他一定是嫌我烦了，哼，我也嫌他烦了。”
    拉斐尔没有评论好友：“跟我进来吧，你有一张相片留在这里。”
    他带着他们走进学校的陈列室，墙壁上挂着许多照片。
    布鲁斯看到其中一张，拉斐尔站在校园门口，牵着七八岁的费蒂西娅，她手里抱着一个粗糙的木雕，冷着小脸。
    布鲁斯情不自禁伸出手触摸照片，一阵天旋地转。
    黑色长发，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仰着头看着他，那双熟悉的稚嫩的蓝眼睛里倒映出他的面容。
    她踢了踢他的皮鞋：“叔叔，你挡住我的路了。”
    布鲁斯不知道作何反应。
    费蒂西娅觉得这个叔叔一定是傻了，怎么听不懂她说话。
    她用力去推他，小脸涨得通红，布鲁斯回过神让开。
    费蒂西娅：“叔叔，以后别杵在路中间，这样会给别人造成麻烦的。”
    她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布鲁斯跟在后面看着她走到一间房间的门口踮起脚将耳朵贴在上面
    房间里传来了交谈声。
    “主，她走在另一条道路上，不该留在这，其他的天使们会被她影响的。”
    “别这样说，拉斐尔，费蒂西娅是个可爱的孩子。”
    “我并没有讨厌她，我只是没有能力教导她控制力量。”
    “她生来便是混沌，那是与光明截然不同的力量。我们应该把她送到一所大学。那里才是最适和她的学校。”
    “a的脑子浑浑噩噩，他可照顾不了一个小孩子。”
    他们还在聊，可费蒂西娅不想听了，她抱着木雕跑出去坐到台阶上，眼眶红彤彤的，泪水落下来。
    “不就是离开吗？我才不稀罕待在这，哼。”
    小孩子的思维很简单，就记得拉斐尔不要她了：“我也不要他了。从现在开始我要讨厌拉斐尔。”
    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下来，可费蒂西娅依然表情倔强。
    布鲁斯蹲下来，一点一点擦干净她的眼泪：“别哭，茜茜。”
    “我会带你回家。你会有父亲，兄弟和祖父祖母，他们都会爱你。”
    第57章 第 57 章
    费蒂西娅从床底下拿出小皮箱, 鼓起脸把灰尘吹走：“我要离开这，再也不回来了。”
    她踮起脚把衣柜里的衣服全扯出来，团成一团塞进箱子, 最后衣服太多, 怎么也合不上。
    费蒂西娅揉了揉酸疼的小手：“讨厌的箱子。”
    布鲁斯叹气：“我来吧, 茜茜。你坐到边上等我。”
    “好吧, 爸爸。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你自己说是我的爸爸的。不过说出口真奇怪。”费蒂西娅嘀咕。

 第114章

    布鲁斯把拧在一起的衣服全抽出来，一件件叠好，费蒂西娅擦了一下脸, 注视着他的侧脸。
    “你看上去和我一点也不一样。”
    她捏了一下布鲁斯的脸：“这里硬硬的。我的脸是软的。”
    布鲁斯看着她脏兮兮的小手, 费蒂西娅也把手抬起来看了看, 又看了一下他脸上自己留下的灰色小手印。
    “对不起, 我应该洗手再捏你。”
    她拿起抹布在布鲁斯那张金贵的脸上擦了擦。
    抹布里的木屑磨的脸发痒, 布鲁斯忍住偏头的冲动，他把衣服整齐放好，合上箱子将扣锁卡紧, 站起来：“我们走吧。”
    “等等, 我要去拿个东西。”费蒂西娅小跑进浴室, 她抱着一个花盆出来，里面种着一株布鲁斯从没见过的特殊植物，长得像黑白花牛的脑袋, 头顶有两个小尖角。
    费蒂西娅拉住布鲁斯宽大的手：“好了。”
    “这是什么？”
    “你说这个。”费蒂西娅抬起花盆, 上面的小牛头随着她的动作摇晃, “我也不知道, 这是一位金发姐姐捐给学校的, 拉斐尔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粒种子。”
    “他说能种出漂亮的花, 可是别的小朋友种出来的都是闪着光的小翅膀，只有我的种子种出来这个，他一定是故意的，讨厌的拉斐尔。”费蒂西娅生气跺脚。
    布鲁斯：“……”
    天使可能并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力量导致的，茜茜。布鲁斯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需要我帮你拿吗？它看上去有点重。”
    “不用，我可以自己拿。”
    布鲁斯带她去了游乐园，陪着她去坐旋转木马，带她抓娃娃，打气球……就这样过去了大半天，到了晚餐时间。他带费蒂西娅去到一家汉堡店。布鲁斯原本想带费蒂西娅去餐厅吃的，但实在拗不过她。
    他把皮卡丘玩偶放到椅子上，费蒂西娅被墙壁上电视里的动画片吸引。
    “嘿，派大星，我们一起去抓水母吧！”
    黄色海绵让店里的孩子们都笑起来，费蒂西娅双腿晃来晃去，眼睛亮亮的。
    “你要吃什么？茜茜。”
    “我要加水母酱的蟹黄堡。”
    带着海星头套的服务员在小本子上记下：“你想要什么口味的水母酱。”
    布鲁斯：“草莓味。”
    费蒂西娅：“草莓味。”
    他们同时说出口，费蒂西娅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味。”
    “我认为记住女儿的口味是一个合格父亲该做的。”
    费蒂西娅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她继续看动画片，跟着小海绵一起哼歌。
    布鲁斯去饮品区打算喝点水。等他回来，费蒂西娅不见了。
    “小鸟，你的蝙蝠会来救你吗？”
    小丑兴奋地举起棒球棍。
    “别怪我，小鸟，谁让你的蝙蝠爸爸找不到你——”
    一个花盆砸到他脑袋上，小丑疯狂扭曲的笑凝固在嘴角。
    杰森看到了一个小女孩从突然出现的裂缝里掉出来，砸到小丑身上。
    费蒂西娅一把抱住花盆，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是个男人，她吓得跳到一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地板上蜷缩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他的半张脸都被鲜血覆盖，只能看到一只绿眼睛。
    费蒂西娅多年来的倒霉经验让她很快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用小皮鞋的鞋跟用力踩小丑的脑袋：“虐待小孩的人渣。”
    灰雾从她身体里疯狂涌出，无数的树根将小丑扎穿在地。
    小丑发出惨叫，死白的脸上却扯出夸张的笑：“哦，看看，这是什么，一只小猫咪，你也想和小丑叔叔一起玩吗？”
    他唱起歌，声音难听的要死，费蒂西娅又踢了一下他的脑袋：“好恶心。快把他扔远点。”
    树根听从她的吩咐，将小丑拖到一个角落。费蒂西娅走到杰森的旁边，手里出现了一个沉甸甸的水壶。
    她小心翼翼的将壶嘴对准杰森的脸，清澈的液体流进他的鼻腔，嘴里，顺着脖子流进他的身体。伤口很快愈合。
    树根扶着他站起来。
    “哥哥，别害怕，你现在安全了。我可以保护你。”
    “小丑。”杰森扯开嘴说。
    “小丑？”费蒂西娅不解。
    杰森伸出手指，费蒂西娅看过去，原本矮小的牛头树不知什么时候一下长到两米高，嘴里鼓鼓囔囔，只有一片紫色的衣角在嘴巴外面。
    费蒂西娅睁大眼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匆匆的跑过去扯着牛头树的叶子：“快点吐出来，你怎么能吃垃圾呢，阿牛，太脏了，快点吐出来。”
    她使劲摇，牛头树岿然不动，还打了一个饱嗝。脑袋摇摇晃晃，一脸舔足心情愉悦。
    可下一刻整棵树瞬间萎靡，脑袋一垂，就没了声息。
    费蒂西娅看着手上的叶子呆了一下，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呜呜，我的树死掉了。”
    布鲁斯从空间裂缝里跳下来，还没站稳，蝙蝠镖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
    蝙蝠侠看着他。
    “说出你的来历。”
    小丑的牢房里传来费蒂西娅的嚎啕大哭。
    布鲁斯不去管这个世界的同位体，他直接一脚踢开牢门。
    他快步跑进去，就见费蒂西娅蹲在垂着脑袋的牛头树边，眼睛又红又肿，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第115章

    杰森手足无措：“别哭了，你喜欢什么植物，我到时候买来送给你。”
    “真的吗？”费蒂西娅停止哭泣，眼泪挂在她的睫毛上，“我想要一颗苹果树。”
    “我家后院有很多苹果树，我会选一颗最好的送给你。”
    似乎想到什么，杰森看向门口保持沉默的蝙蝠侠：“可以吗？”
    蝙蝠侠声音低沉：“你可以自己做决定，罗宾。”
    “茜茜……”布鲁斯话还没说出口，身体突然变得虚幻。蝙蝠侠穿过他带走了杰森和费蒂西娅。
    布鲁斯就像一个旁观者看走马灯一样注视费蒂西娅过去在异世界韦恩庄园生活的记忆。
    直到第五天一位不速之客来到韦恩庄园，梦魇银色的长发闪着朦胧的微光，费蒂西娅抓住他的衣服，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睡觉。
    杰森捏紧拳头：“快放开她。”
    费蒂西娅用脑袋蹭了蹭梦魇的胸口，小声说着梦话：“妈妈。”
    罗密欧低下头，在蝙蝠侠和杰森警惕的目光中轻轻的摸了摸费蒂西娅的头发：“受人所托，我要带她离开。”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杰森不相信他的话。
    罗密欧的声音冷淡：“她不属于这，在另一个世界她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们都等着她回去。”
    ……
    布鲁斯出现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听到稳定持续的呼吸声。
    费蒂西娅抱着木雕躺在小床上睡觉，月光亲吻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脸。
    她的手里攥着一张信纸，布鲁斯轻轻取出来，字迹歪歪扭扭，每一个字母大小都不一样，他勉强辨认。
    “送给骗子叔叔：
    这几天和你一起玩我很开心，骗子叔叔，如果你真的是我爸爸就好了。不过我妈妈来找我了，我得跟她回家，我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跟她回去，可拉斐尔说得对，菲利普他们受到了我的影响，我不能再呆在他们的身边，否则他们的翅膀就会变灰，太难看了，我不想让他们变得难看。所以，再见了，骗子叔叔。
    你长得这么好看，别再做骗子了，这一行是没前途的，而且骗子总会被更高明的骗子骗，校长的大儿子就被人骗了，听说被骗得非常惨。
    希望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骗子叔叔。
    费蒂西娅·伯茵茨。
    手中的信变得虚幻，身边的景物又一次发生改变，他回到了陈列室，墙壁的钟表显示时间只过去了一分钟，布鲁斯听到费蒂西娅的声音。
    “拉斐尔，你为什么要取出我的记忆，那是我的东西。”费蒂西娅很生气，她不喜欢这种行为。
    拉斐尔悲悯的脸上流露歉意：“因为你无法承载那股力量，于是我将你的记忆封住。”
    “可……”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费蒂西娅正要说出口的话。
    “你好，请问是费蒂西娅·伯茵茨·韦恩吗？这里是白橡树监狱，我是监狱长凯。你的宠物截止到今天已服满10年刑期，你可以过来把他领走了。”
    “哈？我的宠物？”费蒂西娅因为这个信息感到惊讶，“鲁道夫在家呆的好好的，怎么会在监狱。你这个骗子。”
    费蒂西娅果断挂掉电话：“这年头的诈骗电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拉斐尔……”她想继续说 ，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骗子打来的。她又给挂断，但骗子一直锲而不舍的打电话，手机嗡嗡作响，布鲁斯和拉斐尔都看过来。
    费蒂西娅拧起眉毛，拨打了911：“我要报警，有骗子一直在骚扰我。他还谎称是监狱的监狱长。”
    电话那头的精灵卡尔维斯：“我知道了，请将那个骗子的电话号码发过来。”
    发过去过了一会儿后。
    “这并不是骗子，他确实是我们白橡树监狱的监狱长。韦恩小姐，请不要报假警，按照水杉木小镇的法律，报假警将会被拘留10个月，念你第一次犯，只做提醒。”
    费蒂西娅一脸惊讶：“竟然是真的，10年前我养过宠物吗？”
    布鲁斯提醒她：“那颗牛头树。”
    “牛头树？”费蒂西娅疑惑，沉思，恍然大悟，将拳头砸在掌心，“原来是他，可是我的阿牛不是死了吗？我还专门给他在寝室后面的花园里立了一块碑。”
    “卡尔维斯把他从土里挖出来，扔进了监狱。”
    拉斐尔微笑：“他当时正打算攒功劳升迁取代局长先生的位置。”
    “所以我的阿牛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不会是让我去领骨灰吧。”
    脑子里装着很多疑问，费蒂西娅还是去了白橡树监狱，监狱距离这里并不遥远，走10分钟就到了，高大的半人马在外面等着他们。
    “跟我进来吧。”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语气冷冷的。
    “别这么看着我，谁让你的说辞像是骗子会说的。”
    半人马生气的踢了踢蹄子。不想和小女孩一般计较。
    监狱内部格外舒适，一点也不像监狱，反而像什么理疗中心，空气中弥漫着鲜花的味道，每一间牢房的客人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健身，其中一只戴着眼镜的熊猫在看博士必修课本。
    不过越走到后面，气氛发生了改变。
    半人马提醒他们：“小心点，这里关押了一些危险分子。”
    一只手背上长满毛的爪子从旁边的监牢里伸出来要去抓布鲁斯左手的腕表，布鲁斯反手抓住，是一只猴子。

 第116章

    猴子哇哇大叫。
    “快点松手，我的手都要断了。”
    费蒂西娅认出他：“理查德老师，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听卡卡夫说你上个月就出狱了。”
    布鲁斯：“茜茜，你认识它。”
    费蒂西娅：“他曾经给我们上过半个月的神秘学常识课，因为偷罗密欧的东西被警察带走了。”
    半人马：“他上个月出狱后溜进隔壁的水杉木小学，偷了一个学生的环，被报警送进来的。”
    “我只是想看看，研究一下，那不叫偷。”理查德嘴硬。
    半人马知道他的德性：“理查德，如果你还这样死性不改你就等着坐牢坐到死吧。”
    他们继续走，路过一间空荡荡的牢房，地面上有一个大洞。半人马声音里流露出几分怒火。
    “这是一位犯人逃狱留下的，由于监狱资金短缺，一直没能修复。”
    他的尾巴甩了一下，布鲁斯觉得如果那位犯人还在这的话一定会被这位半人马先生绑着抽脸。
    费蒂西娅看到对面牢里有一个熟人：“莱克特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她认识的人都在监狱里。
    汉尼拔莱克特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如果忽略旁边流口水的食人魔真是一幅悠闲自在的画面。
    莱克特没有回答费蒂西娅，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布鲁斯：“又见面了，韦恩先生。”
    布鲁斯装傻充愣：“莱克特医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我前一段时间还打算邀请你去阿卡姆精神病院，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半人马进行人脸扫描，监狱的门自动打开，他把牛头树拖出来，放到费蒂西娅前面。
    “你可以把他带走了。好好监管你的宠物，别让他再犯罪了。”
    费蒂西娅看着白色牛骨脑袋：“我觉得你们可以直接挖个坑埋了它，不用喊我过来。”
    第58章 第四堂课（一）
    白色牛骨和红色鲜花依偎在一起, 死亡和生机和谐的交融，费蒂西娅后退两步，左右打量, 确定没有问题拍了拍手, 抖掉指缝间的土屑。
    阿福拿着相机拍了两张照：“看来以后家里的插花可以由你负责了, 费蒂西娅小姐, 如果我拿这张照片去参加摄影比赛, 一定会得高分。”
    “你说得太夸张的，阿福。就让阿牛呆在这吧，这样它就好像从没有从我身边离开。”
    他们前往客厅, 斯图尔特停下来欣赏, 缠绕在一起的牛头树和食人花同时张开大口朝他扑来, 他吓得连香蕉都扔了。
    “苏珊, 先别做决定, 我马上过来。”提姆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系着领带，他步履匆匆, 西装的扣子还没扣好, “你去把董事会的成员都找来, 让卢克斯先主持会议，还有布鲁斯，我会通知他, 他的新助理？我现在很忙, 苏珊, 你应该更专业一些, 这件事让布鲁斯的秘书负责。”
    提姆的手指和领带缠到一起, 他怎么也解不开, 脸上露出了些暴躁的情绪，阿福走上去给他解开，顺便帮他整理一下戗驳领的领口。
    “谢谢，阿福，真是太感谢了。”
    “提摩西少爷，看来公司出了大事。”阿福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大衣递给他。
    提姆接过：“是的，这次可不是简单的事，哥谭现在在发生地震，一场经济上的地震，我一会儿好要去趟纽约交易所和纳斯达克。今晚要留在公司，阿福，不用给我留饭了，也不用给布鲁斯留，今天他这个董事长得跟我一起工作。”
    “费蒂西娅，你的果酱呢，快，全部给我，咖啡估计今晚不顶用。”
    “在这——”她打开旁边的柜子，本来整齐排列的罐子盖子全部被打开，空空荡荡，只有罐底残留着些许的红色果酱。
    “厄，没了，提姆。”她把鲍勃拎出来，小黄人睁着大眼睛无辜地朝提姆招手，他的红舌头还塞在罐子里。
    “hi~”
    提姆揉了揉太阳穴：“费蒂西娅，没有果酱我今晚会死掉的。”
    “提姆，你不会死掉的，等等我，很快就好。”费蒂西娅从灰雾里扯出了几只红色水母，之后提姆就目睹了一张简单粗暴的果酱制作过程。
    他拿着大衣的手一紧，喉咙干涩：“我以前吃的都是这东西。”
    “没错，我以为你知道，难道你还认为我的果酱是三无产品。”费蒂西娅拧上盖子，“这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母酱。”
    “水母不会产生酱，如果有，我想应该不会好吃。”提姆的常识上线，条件反射地反驳，不过看到费蒂西娅冷下来的脸，“不，我的意思不是这样，你的果酱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那你还要吗？你刚才的表情告诉我，你好像不太想吃。如果你不想要，我就寄给同学了。”
    提姆的理智和情感在疯狂搏斗。
    情感：那是水母酱！黏黏糊糊的水母产的酱。
    理智：想想你今晚庞大的工作量，你会死的，一定会猝死的！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提姆深吸一口气，快速将所有的酱全揽到怀里，临走之前还将费蒂西娅手中保持一滴都没有表情的水母拿走。
    “看来提姆西少爷今天真的很忙，既然我不用做他的晚餐，那可以给你多做几道法餐，费蒂西娅小姐，你觉得焗烤蜗牛和小羊排怎么样。”
    费蒂西娅眼睛一亮：“超级棒！我要配着松饼和热红酒一起吃。不过，刚才提姆不是说要带父亲一起走吗？父亲好像还在没起床。”

 第117章

    “提姆西少爷应该忘记了。”
    阿福说完，汽车的引擎声又一次出现在门口，提姆急匆匆的上楼，三分钟后，穿着睡袍，睡眼惺忪的布鲁斯被拉下来。
    “再让我睡五分钟，阿福。”
    “没有五分钟了，布鲁斯。快点换衣服，不，算了，还是去公司换，你应该在那留了西装。”
    布鲁斯醒了：“提姆，到底怎么了，小事交给卢克斯就可以了，一些大事我给你处理权，我现在真的很累。”
    提姆额头青筋凸起，积攒的怒气一下暴发了，语气发冷：“我也很累，布鲁斯，我从昨晚起就一直没睡觉。”
    布鲁斯不说话了，他觉得提姆现在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找个泰国巫师让他自己上身到他身上。
    “从昨晚开始，一些公司的重要信息都被泄露了。”
    “你说昨晚。”
    “没错。”
    “有哈希姆集团吗？”
    “你怎么知道，布鲁斯，哈西姆集团的老总突然爆出股份转移的消息，后面虽然撤回还是导致公司股票大跌，他们还跟查理集团对上了，一个主攻铁路一个主攻金融八竿子打不着的集团，真不知道怎么对上了。反正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有一些是我们的合作商，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必须保证集团业务不受影响。”
    布鲁斯想起了猫头鹰法庭，这无疑是解决他们的好机会，他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跟提姆走了。
    “果然，我没答应卢克斯的邀请是对的。只有提姆这样优秀的人才能从容应对各种问题。”费蒂西娅感慨。
    “不过，既然父亲去了公司，那他今天就不能陪我上课了，达米，要不你陪我去。让我看看，今天是李教授的课，你不是一直都想跟他切磋吗？”费蒂西娅打开窗，对着达米安说。
    达米安在给亚历山大刷洗鳞片，因为亚历山大不喜欢呆在浴室，他只能把浴缸搬出来，小黑龙呆在里面，浑身都是泡泡。
    浴缸里突然冒出一个黄色脑袋，凯文吐出一口水，捏着小黄鸭哇呜哇呜地高兴大叫。
    达米安擦掉脸上的水，把这个黄土豆扔到旁边，那里有一个大盆，里面叠了好多小黄人。
    “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达米安拿水管把手心的泡泡冲干净。
    “你确定他在这。达米安抱着手看了面前的火锅店，火锅店很热闹，人来人往，站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热腾腾的花椒和辣椒的味道。
    店主笑眯眯看着两人，一口四川话：“欢迎哈，想尝一哈我们四川的火锅吗？我能拍胸脯说这条街上找不到更正宗的了。”
    “他给我的定位是在这，管他呢，他不在更好，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溜了，反正到时候不关我的事，谁让李教授自己出错了呢，我们进去吧，达米，我要吃火锅。”
    费蒂西娅拉着达米安进去，门口供奉着关公像，三清像和财神像，炉子里点着好几根线香。
    房梁上挂着很多小红灯笼，一走进去，大多数是黑头发的中国人，就好像瞬间去到了中国。
    “你们要吃些什么？”戴着口罩眼角有颗痣的服务员看着两人，费蒂西娅拿出手机，红色的定位和面前的男人重合。
    “李教授？”
    服务员眯起眼睛将费蒂西娅打量了一遍，迟疑开口：“小废物？”
    “小费？”
    “我不是小费也不是小废物。教授，我叫费蒂西娅·伯茵茨·韦恩。”费蒂西娅忍不了了。
    李教授用四川话嘀咕：“咋个名字越整越长了嘛。我就喊你小费，莫跟我扯。”
    “快点点菜。我还要去下一桌。”李教授将菜单给她。
    “你在干什么，教授，不是你叫我来上课吗？”
    “我还在打工。”李教授切换成英语，“那个叫小星的预备生请假了，小摩回老家了，今天就你一个人。上课的内容我改了，等我有时间再上，莫急，快点，点个菜，这也算进我今天的业绩。”
    “李。”达米安突然出声。
    “你是？”
    达米安表情不太好看，费蒂西娅连忙介绍：“他是我弟弟，达米安，教授，他以前还当过你的学生呢，你就不记得了。”
    李教授恍然大悟：“是你呀，难怪这么眼熟，那个疯婆子还好吗？”
    达米安觉得这个疯婆子指的是他妈妈塔利亚，他弹腿踢过去。
    李教授一个漂亮转身：“小鬼，你还和以前一样火气那么大，你翅膀还没长硬就想来挑战强者，我早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就是放屁，你打不赢还是打不赢。就你现在的身手完全就是送菜，我不打小菜鸡。”
    “李昊天，你个瓜娃子，在干撒子，还不快点。”厨房传来河东狮吼，厨师拿着锅走出来。
    “来了来了，莫急。”他喊回去。
    被一顿嘲讽达米安气得胸膛起伏。
    “冷静，达米，你真的打不过他。”费蒂西娅按住他，“我饿了，我们先点个火锅吧。教授，我要一个鸳鸯锅。”
    费蒂西娅又点了一大堆肉和配菜。等李昊天走了后，她对着达米安说：“我们一会儿给他的服务态度打零分。”
    李昊天完全不知道之后会因为这张0分单没有奖金，他麻利地来来回回，一会儿迎接客人，一会儿送餐。
    两个小时后，他在关公像前面上了一炷香，在三清像的面前上了两柱香，又在财神像前面上了三柱香，他双手合十：“财神保佑，保佑我今日来财。”

 第118章

    “我们走吧。”
    费蒂西娅因为美食带来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直到李昊天带他们去一家甜甜圈店，并拿了一箱打包好的甜甜圈，她心里泛起疑惑。
    “我们不上课吗？”
    “小费，教授我穷得快要去讨饭了，这个课吗，等我打完工再上，反正你上了跟没上一样。”
    “罗密欧知道你是这样上班的吗？”费蒂西娅目瞪口呆。
    “你别告诉他不就行了。”
    “拿好。”李昊天把两个头盔递给费蒂西娅和达米安，又推出两辆小电驴：“这可是我从老家买来的，花了好多钱，你开的时候小心点，还有看着你弟弟，别把我的车砍坏了。”
    达米安突然手掌并刀朝他砍过去。
    李昊天看也不看轻松捏住他的手：“小鬼，别找事，我忙的很，你要是要找我打架，要先预约。”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达米安的兜帽里。
    “快点，时间来不及了。”他开上黑色的小电驴嗖的一下离开。
    达米安握紧拳头：“我们也走，费蒂西娅，绝不能输给这家伙。”
    费蒂西娅为难地看着小电驴：“可是，我不会骑呀，达米。”
    最后，曼哈顿大道上，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载着看上去成年的少女，在路上飞快行驶，把电驴开出了哈雷摩托的架势。
    费蒂西娅捂着头盔，顶着风睁开眼睛看手中的订单地址：“下一个地方，纽约曼哈顿复仇者大厦。”
    第59章 第四堂课（二）
    “就是这吧。”
    费蒂西娅取下头盔, 帅气地甩了甩头发，又用蝙蝠发夹把挡住视线的发丝夹好：“这里看上去不像是外卖员能进去的地方？”
    高耸的摩天大楼直插云霄，每一块玻璃都在阳光下折射出闪亮的光, 独特的设计在周围普通高楼的衬托下显得别具一格, 大厦的最顶端有一个大写的缺了一根腿的字母a。
    达米安把小电驴停好, 戴上棒球帽, 他抬头看了一眼高调的大楼哼了一声：“斯塔克的作风, 现在全美国都知道这里是复仇者的大本营。我们进去，既然他们订了外卖，就不担心外卖员上去, 果然是一群傲慢的家伙。”
    两人走到门口, 大门自动打开, 里面没有任何人, 扫地机器人在无声工作, 所到之处地板锃亮，一粒灰尘也没有。随着他们的走进，光线自动调成合适的亮度, 和哥谭那些古典的建筑大相径庭, 就像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场景。
    “你们好, 外卖员小姐和先生，sir在顶楼等你们。”大厅突然响起一道磁性而优雅的声音，费蒂西娅左右张望, 都没看到人。
    “你是拟声怪还是亡灵？”
    “都不是, 外卖员小姐。我是sir制作出来的高级人工智能系统, 人们也会简单的称呼我为ai。”
    费蒂西娅有些可惜, 拟声怪她还没见过呢, 听说他们能吞食人类的灵魂。
    “你好,ai先生。”
    “你好。电梯门已经打开了，你们可以直接上去。”
    距离这不远处一扇电梯门直接打开。
    费蒂西娅眼睛一下亮起来：“这真是太酷了，为什么我们家没有这种系统，父亲可以发挥他的钞能力制作出一个ai，这样以后阿福就会轻松一点，他也会拥有一个非常可靠的助手。”
    达米安认为她这个想法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父亲警惕一切非人类，力量强大又缺乏控制的存在，他不会同意家里多出一个ai，因为他不会把自己的一切和生命交给一个由冰冷程序组成的机器人。”
    “这话真不友好，达米，希望那位ai先生没有偷听。”
    “我说的是事实。”达米安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好吧，在别人家我们还是结束这个有些不礼貌的话题，不过父亲确实可以和ai先生的主人沟通一下，帮忙升级他的那些极限运动的旧装备。”
    他们走进电梯，电梯门自动关上。
    “等等。”一个棕色头发的高中生趁着电梯快要合上之前钻进来。
    他没想到电梯里有人，尴尬的笑了笑。
    “嘿，你们好，你们也是新来的吗？”
    ai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帕克先生，这两位是给sir送外卖的。”
    “原来你们是外卖员，哈哈，我是斯塔克集团的实习生，斯塔克先生让我过来送东西。”彼得帕克连忙改口。
    达米安的目光在他没有拿任何东西的双手间来回扫过，对于彼得帕克一戳即破的谎言他嗤笑一声。
    男孩的身高才到彼得腰部的位置，可他的气场让他一下就想起了战斗时的鹰眼。
    “我刚刚说错了，我是过来取文件的。”他尽量让自己像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可他青涩的演技连费蒂西娅也糊弄不过去。
    “其实你没必要和我们说这些，我和我弟弟对你想要干什么并不感兴趣，当然对你是谁也不感兴趣。我们家最喜欢玩侦探游戏的是我爸爸，如果你碰上他的话，他或许对会对你感兴趣。”
    听到这话彼得不知道是沮丧还是高兴：“你们看上去也不像外卖员。”
    费蒂西娅和达米安穿的都是面料剪裁都很好的休闲服，一点也不像是出来打零工的，反而像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看上去不像不代表不是，别以貌取人，毕竟我们今天是真的出来送外卖的。我对送外卖其实没什么兴趣，但我有个不负责任还压榨学生的老师，他不光不给我上课，还要我们帮他打工。”

 第119章

    “你是大学生吗？遇到这种事你可以直接向学校举报他。我曾经查过这方面的资料，知道一些流程，如果你不会操作的话，我可以帮你。”
    “听起来真不错，没想到你看上去挺内向的竟然还是个热心肠的人，不过还是算了，毕竟我也不是那么想上课。”
    费蒂西娅对着彼得笑了笑，彼得有一瞬间被那张漂亮的脸晃花了眼睛，他的脸突然变红，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目光不再与费蒂西娅平视，而是去看电梯的地板。
    他变得有些紧张：“我很想去上麻省理工，那是一所非常棒的大学，斯塔克先生曾经就在那就读书。”
    “为什么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喜欢学习。”费蒂西娅虽然不会因为这个自渐行秽，但也是有些郁闷的，“不过还是祝你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谢谢，你在哪所学校就读？”彼得有些磕巴地问，这让达米安皱起眉，走到他们中间加两人隔开。
    费蒂西娅没在意他的动作：“密斯卡托尼克，一所野鸡大学而已。它在你们这应该没什么名气。”
    她侧头向达米安吐槽：“真搞不懂，康纳竟然决定要和我一起上学，他根本就够不到入学标准。”
    费蒂西娅想起上次在水杉树小学康纳做出的决定，只觉得他是被那群天使迷昏了头。
    达米安也为这个消息感到惊讶：“他要去你们学校上学，父亲同意了吗？”
    “父亲让他再考虑一段时间，不过康纳强烈的表示自己已经决定好了，父亲就让他在水杉树小学跟着上几节课感受一下相似的氛围，如果他到时候还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同意他去上。”
    费蒂西娅话里所透露的信息有很多槽点，达米安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送康纳去小学就读，他是跟费蒂西娅待久了脑子也不正常了吗？
    “你在心里说我的坏话，达米。”费蒂西娅眯起眼睛。
    达米安：“我没有，你想多了，伯茵茨。”
    “你果然在说我的坏话。奥古。”
    奥古这个词从费蒂西娅口里吐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是不是很不适，达米。你每次叫我伯茵茨我的感受就是这样。”
    电梯里明明有三个人，但彼得总觉得自己像透明的空气，存在但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种感觉真不好。
    似乎听到他的心声，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硬币绽放微弱的光芒。
    空间裂开一道缝，里面钻出了好几只红帽子，他们笑嘻嘻地围着彼得帕克。
    “这是什么东西？”彼得被吓了一跳。
    费蒂西娅往后退了一步厌恶地拧起眉毛：“红帽子，他们怎么过来的，这群家伙可讨厌了。”
    看到彼得迷茫的神色，她简单解释一句：“他们来自自由仙王奥伯龙统治的阿瓦隆王国，是一群喜欢诱骗人类的精灵。”
    “精灵？他们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我以为精灵都有漂亮的脸蛋，长着尖耳朵，每天带着弓箭在丛林里穿梭。”而不是戴红帽子没有翅膀的小人。
    “又是一个被乌漆麻黑在人类世界投资的电影忽悠的家伙，那种精灵根本就不存在，就算有也只能是光明精灵。大多数精灵都是一群狡猾冷漠的生物，他们拥有强大的魔法而且非常喜欢恶作剧。”
    “上一次我的学姐波利亚就被一只小仙子划伤了脸。她休息了一个学期才恢复。”
    “他们在对我说话，”彼得突然按住脑袋，“本叔叔。”
    死去的本出现在了彼得的面前。
    他笑着说：“彼得，你和梅过的好吗？我很想你们，我一个人在阿瓦隆太孤单了，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他伸出手，抓住彼得的手臂，在他身后，是一片奇幻而美丽的世界，从未见过的花朵吐露芬芳，天空是淡粉色和浅紫色的，凤凰掠过湖面，长相美丽的妖精们从树后面走出来。
    彼得有一瞬愣神，对本叔叔的想念撕扯着他的内心，就这样他慢慢被拖向那片妖异神奇的世界。
    达米安拽住彼得的腰：“醒醒。快想想办法，费蒂西娅。”
    “让我想想。”
    一分钟后，达米安的手臂上的青筋都快蹦出来了，他咬着牙。
    “你想好了吗？”
    费蒂西娅冥思苦想：“我想想，我想想，我的脑子好乱，上次乌漆麻黑到底是怎么说的，一碗奶油，奶油可以干嘛……”
    “我就知道你会是我们家未来唯一一个拿不到大学毕业证的人。”达米安气得要倒仰过去。
    费蒂西娅实在回忆不起来，干脆从灰雾里掏出一份神秘学常识的笔记，她快速翻找：“找到了，妖精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弱点：数数强迫症……”
    读到这，费蒂西娅手停住了：“这是开玩笑吧，乌漆抹黑是把别人的笑话编进来了吗？”
    “快点，我要拉不住他了。”
    彼得正被一点点拉向空间裂缝，妖精们的手已经伸出来，那宛若绿色玻璃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情绪，让人毛骨悚然。
    达米安试图抓住彼得身上的红帽子，可那些家伙灵巧的躲开他的手，朝他做鬼脸吐舌头。
    费蒂西娅的笔记里只有这一条，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如果错了，就让乌漆抹黑亲自去阿瓦隆找奥伯龙要人。”
    “让我看看，精灵看到一定数量的东西就必须要数个清楚，那不得要有很多才行，我们去哪找那么多东西。”

 第120章

    “要不我们把他的头发全剪了吧，为了小命，我觉得他会同意的。”
    “不。”彼得清醒过来，听到费蒂西娅的提议直接拒绝，“不行。”
    “你的命都要没了，还在乎有没有头发。”
    “如果你担心别人嘲笑你，你就说莱克斯卢瑟也没有头发，可依然不妨碍他成为一位优秀科学家。”
    “我之后也可以给你熬一杯生发药剂。”
    彼得看着那群可怕的妖精，就好像要砍他的头一样闭上眼睛：“剪吧。”
    达米安受不了他们的磨磨蹭蹭，直接踢翻了装甜甜圈的盒子，甜甜圈全落出来，红帽子们一下被吸引，开始数数。
    那股拽住彼得的力消失了，阿瓦隆的景象也消失了，彼得脱力的跪倒在地。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看到他们的样子齐齐一愣。
    托尼挑起眉：“kids，你们对我的甜甜圈做了什么。”
    第60章 第四堂课（三）
    甜甜圈撒了满地, 电梯里全是糖霜和巧克力的味道，带红帽子的小人时不时踩到，酥脆的外壳上一下多了很多洞, 咔嚓咔嚓, 声音清脆。
    “是我, 斯塔克先生, 请别责怪他们, 他们是为了帮我，才把甜甜圈打翻的。”彼得站出来道歉，“你可以扣我实习的工资。”
    棒球帽下达米安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他冷哼了一声：“跟这个笨蛋没关系, 是我踢翻的。”
    托尼挑了挑眉：“j, 播放电梯的监控视频。”
    “好的, sir。”
    托尼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悬浮半透明显示屏, 费蒂西娅他们在电梯的遭遇全播放出来了。
    “你在侵犯我们的隐私。”费蒂西娅大声抗议。
    “甜心，这是斯塔克大厦，不是哥谭, 这里我说了算, 而且我对干法官的活没兴趣。”托尼用手暂停, 正好是费蒂西娅讲述精灵来历的场景，“你爸爸知道你是个小魔法师吗？”
    他当然知道。费蒂西娅在心中腹诽：“这跟你没关系，斯塔克先生。”
    “你的性格跟你的外表一点儿都不一样, 甜心。”托尼放大视频, 看到彼得脖子上闪着光的项链。
    “你需要把这个危险的东西摘下来, 彼得, 以及, 博士, 我们得处理这些小东西。我的地盘可容不下这些它们。”
    “托尼，索尔不在这。他才是处理这种事的专家，而且它们只是看上去很无害，浩克在忌惮它们。”
    班纳博士打开房间里的力量监测图谱。电梯里全是危险的红色线条。
    “你在开玩笑吗？博士，你指望那个脑子里全是肌肉和锤子的金发巨人搞定这个。我觉得我们拿魔法书自学都比他处理的要好。”
    他想到什么，看向费蒂西娅：“甜心，看来你得挥一挥你的魔法棒了。”
    “可是我还没上到这课，祛除咒语是下个学期的内容。”
    “你可以提前预习。想想你的同学，他们也许现在就在家提前学习，你总不能比他们落后吧。”
    费蒂西娅一眼就看穿了大人的诡计：“激将法对我没用，斯塔克先生，我一点也不想学习，别把我爸爸搬出来，我答应认真补课补考已经是我最大的妥协了，父亲不可能再逼我。”
    “好吧，那你有教科书吗？甜心。既然你不愿意，只能让世界上最聪明的托尼叔叔来找答案了。”他又说，“你们不会有那种麻瓜知道魔法师身份就消除记忆的条例吧。”
    费蒂西娅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她从灰雾里掏出两本教科书，它们落到地的那一刻地板发出巨响，费蒂西娅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这是摩根学长放在我这的二年级下册神秘学常识的教科书，你们自己学吧。”
    托尼：“……你是不是拿错了。”
    班纳大致估量一下，一本差不多有一米的厚度。
    “我没拿错，这只是一半，还有一半我放在以前的家里，如果没找到，我一会儿回去一趟拿。”
    “就没有电子版吗？”托尼知道这不太可能，可他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
    “没有，教授每个学期都要修改内容，而且他不怎么用电子产品，连我们学校的网站都是随便找人做的。”
    看着两本厚书，托尼头一次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如果我在麻省理工的教科书是这些，我第二天就会退学，顺便让那个教授找一份更适合他的工作，比如图书馆管理员，那里有很多砖头大小的书。”
    他拿起一本，使了好大力，竟然没拿动。托尼吸了吸小肚子，把它推过去：“博士，你负责这一本——”
    “离我远点。”甜甜圈都被数完了，红帽子又缠上了彼得，彼得从电梯跑出来，双手挥舞。
    他想动用蛛网发射器，可是考虑到费蒂西娅和达米安还在这，他忍住了：“离我远点，你们这群讨厌的家伙。”
    托尼：“j，去把实验室的螺丝都拿过来。”
    “好的，sir。”
    一分钟后，一个小机器人推着有半人高的螺丝过来，全倾倒到地毯上，红帽子的强迫症又犯了，它们飞过去开始数螺丝。
    “谢谢，斯塔克先生。”彼得松了一口气，要是再被他们扯下去，他穿在里面的制服就要露出来了。
    托尼拍拍手掌：“好了，我们继续吧。”
    “我当年考博士的时候，差不多就读了那么多书。”班纳博士忍不住吐槽，“或许我们可以看看目录，这样会快点。”

 第121章

    他翻开书页，纸张特有的陈旧气息弥散，班纳打了一个喷嚏：“阿嚏。”他揉了揉鼻子，“有一种被水泡过的潮味。”
    “这是什么？”书页上有一些浅灰色像是液体干涸留下的痕迹，他抱着研究的心态摸了摸，还扣下一点粉末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费蒂西娅站累了，直接坐到沙发上：“哦，那是食尸鬼的脑浆。”
    班纳手指顿住：“食尸鬼？”
    “就是像秃鹫一样的食腐动物，他们经常会鬼鬼祟祟出现在墓地，趁别人不注意把尸体刨出来吃掉。”
    班纳来了研究兴趣，他在笔记本上新建了一个文档：“他们只吃人类的尸体吗？有没有动物的，活人在他们的食谱单上吗？食尸鬼拥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他们的弱点是什么？”
    费蒂西娅记不住那么多问题，她头都要晕了：“我不知道，先生，这是我上课唯一记住的东西。”
    班纳曾经在大学做研究的时候给本科生上过课，也算有一定的教学经验，费蒂西娅太像那些对学习没什么兴趣的孩子。他摸了摸脑袋，温和笑笑：“抱歉，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些，感觉很新奇。”
    “如果你真的想要研究食尸鬼的话，下面披萨店门口好像有一只。”她伸出手，指向窗外，“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在一个卖花的男人身上闻到了一点食尸鬼的味道。”
    正在打量复仇者联盟内部的达米安转过头：“你刚才怎么不早点说。”
    “我刚才没想起来。”费蒂西娅也不是故意不说的，如果不是潘提醒她，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问题，“而且也不一定是食尸鬼，可能只是不小心沾了一点味道而已。”
    这也很惊悚了。彼得想，他冲向电梯，达米安跟着后面。
    “你没开玩笑，甜心，这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托尼微微俯身，蜜糖色的眼睛充满严厉。
    “我说的是真的。”
    窗帘自动拉开，人的肉眼并不能看清下面的景象，不过托尼有黑科技，他抬起手， ai先生心领神会，截取外摄像头拍摄到的视频进行放大。
    一个普普通通脸上长着雀斑的男人手里抱着一束鲜花，正在向他对面的红发女士推销。
    “女士，你想买一株康乃馨吗？你可以把它送给你的朋友。”
    男人给人的违和感越来越强烈，娜塔莎假装收到电话，她用余光盯着手机屏幕上倒映出的画面。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在娜塔莎的脖子上游离，就好像肉食动物进食前的准备。
    “我知道了。”娜塔莎侧身说，就好像在回复电话对面人的问题。
    男人趁机扑过来，娜塔莎一个转身拉住他的手臂用膝盖顶他的腹部，一下把他压制在地。
    “小心。”蜘蛛侠从天而降。
    达米安拿着棒球棍跑来。
    娜塔莎已经拿枪爆掉了食尸鬼的头，她站起来拍了拍作战服。然后挑眉看着两个没帮上忙的男孩。
    “他竟然能在周围那么多人中挑出一个最不好惹的。看来食尸鬼的智商也不怎么样。”危机解除，托尼肆无忌惮评论。
    三分钟后，电梯再次打开，娜塔莎走出来。
    “你好，罗曼洛夫特工。”
    “你好，j。”
    在她之后，一个光头黑人紧跟着出来，达米安和蜘蛛侠拖着一个男人跟在后面，男人头顶被开了一个洞，正往外流血，像是什么杀人抛尸现场。
    彼得放开手，感受到一股锐利的目光，达米安在看着他。彼得忍住不自在，热情说：“嘿，小朋友，我是蜘蛛侠。”
    “我知道。”达米安用手帕擦了擦手，“忘了说了，你刚才跳下来，衣服脱线了，睡衣宝宝。”
    彼得慌张寻找，果然在腰侧看到了一个开口。
    “你要来点吗？达米。这个薯片的味道不错。”
    费蒂西娅举起一包开封的薯片，小机器人矜矜业业地从房间的各个地方找零食放到她边上，现在已经堆成一堆了。
    达米安皱起脸。费蒂西娅看到了他的手。她拿起薯片喂给他：“给你。”
    达米安看了一会儿，他叼住，是柠檬味的：“味道还行。”
    “你怎么来了？”托尼对尼克弗瑞的到来表示不欢迎。他注意到尼克弗瑞看到红帽子后脸上略显寡淡的表情：“看来神盾局对这些东西并不意外。”
    “事实上，神盾局也是十几年前才知道的，至今我们对那个世界的了解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斯塔克，这些小东西需要神盾局帮忙吗？我们有长期合作的神秘学专家。”
    托尼挑起眉：“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尼克弗瑞图穷匕见：“我希望你能帮忙升级神盾局的防火墙。前几天我们的系统遭遇了黑客攻击，我怀疑是九头蛇。”
    “你们早该更新那个三分之二都是垃圾代码的老古董了。”托尼对于神盾局糟糕的技术不屑一顾，“别有一天发现巢里全是九头蛇的探子，那就完了。”
    “你同意吗？”
    托尼看一眼地上的书，又看向翻着翻着开始做起研究的班纳博士叹息，他实在不想在这上面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我同意了，快联系你们那什么专家。”
    尼克弗瑞拨通电话。
    “弗瑞先生，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了吗？”
    对面的声音磁性优雅，有点像j，托尼皱眉，这可是他亲自调出来的声音，这都能撞款。

 第122章

    “加布里埃尔教授，我的朋友遭遇了一点儿小麻烦，恐怕需要你来一趟。”
    “真不巧，弗瑞先生，我现在在参加一个占卜师会议，实在抽不开身，也许你可以将问题在电话里说，我看能不能解决，实在不行，我会让我的同事去一趟。”
    托尼直接夺了尼克的手机：“这里有一群红帽子，我们需要驱除它们的咒语。”
    “原来是红帽子，你可以用铁笼子抓住它们，然后用银器杀死。”加布里埃尔的声音很温和，却又透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漠然。
    “我只想驱除它们，它们暂时还没有伤人，还不至于如此。”托尼皱眉。
    “不要被他们的外表迷惑，这位先生。它们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家伙，它们会诱骗人类去阿瓦隆侍奉奥伯龙。”
    “奥伯龙虽然是一位充满智慧又贤明的王。但他治下妖精却不是好相与的，它们不通人情，每个到那的人类灵魂都成了滋养它们的乳膏。”
    “妖精之森的每一朵纯白百合都是一个枯萎的灵魂。”
    托尼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过。”加布里埃尔话音一转，“我尊重顾客的意愿，先生。”
    他说出了一串咒语：“用二十六颗米粒围成圈，念出咒语，仪式就此完成。”
    “那么就到这吧，记得跟弗瑞先生说按时付款，我先挂了。”
    加布里埃尔将手机放到一旁，看向会议室的所有参会人员，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闪着银光。
    “我们继续，刚刚说到哪了。”
    用绸缎绑住眼睛的女性开口：“您刚才讲到，我们要做新时代的占卜师。不能为了蝇头小利，进行价格战。”
    加布里埃尔微笑：“谢谢，庞蒂。”
    他继续说：“低价，这对占卜师来说无疑是个蠢过头的主意，记住，占卜是卖方市场，不缺客人，不要再为了那三瓜两枣，拉低市场价，打击同僚的收入。”
    一个披着黑袍子的吉普赛巫婆举起手：“可是，有一些骗子和半吊子都把客人揽到他们那了。”
    “对呀，会长，就比如说那个该死的康斯坦丁，他有时候打着我们占卜师的身份招摇撞骗，那群没长脑子没长眼睛的恶魔还真以为他是个占卜师，每次被骗发火都要牵连到我们。”
    加布里埃尔在笔记本上把他的名字记下：“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给他写一封警告信，并且会在地狱以占卜师协会的名义发布官方消息。”
    “如果恶魔还没学聪明，我们就把他们每次被召唤出来的位置信息卖给天堂。”
    他的电话又响了，加布里埃尔伸出翅膀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你好，弗瑞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有一头食尸鬼的尸体，加布里埃尔教授，希望你能帮忙做好防腐措施。”
    “哦，食尸鬼，一群很有用的工具人，不过死掉的毫无用处，我建议直接销毁，弗瑞先生。它们放得太久会长出食腐花，那种花会让人产生幻觉。”
    加布里埃尔知道弗瑞一直以来都想得到更多有关神秘侧的信息，想来这次是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研究的机会，果不其然，下一刻尼克说：“神盾局需要这具尸体。”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求的话，我会在它腐烂之前抽空过来一趟。毕竟顾客之上。”加布里埃尔轻笑。
    “你能今天过来吗？教授。”
    “会长，那群来拍写真的浣熊来了。”一个眼睛里装着星图的少年打开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的占卜师们一个个眼睛发亮，露出笑容。
    “又到了快乐的写真日。”
    “今天我穿了印度的传统服饰，我一定要摄影师给我拍得美美的。”
    一个占卜师直接抽塔罗牌：“【世界】，靠窗的位置会拍出最让我满意照片。”
    加布里埃尔拨弄了一下自己特地为拍照佩戴的金色眼镜链条：“抱歉，我真的抽不出时间，弗瑞局长，不如让我的学生帮你们，我刚刚还听到她的声音。她叫费蒂西娅·伯茵茨，是个出色的孩子，她的神秘学常识学的很好。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尼克弗瑞拿着嘟嘟响的电话：“费蒂西娅·伯茵茨？”
    费蒂西娅看过来：“？”
    尼克审视地看着她：“你的老师，也就是加布里埃尔教授向我推荐了你。”
    “乌漆麻黑？你确定他不是在敷衍你，他肯定是不想过来才这样的。”
    “没办法，伯茵茨小姐，既然你的老师推荐了你，麻烦你出手，神盾局会给出丰厚的报酬。”
    班纳突然高声说，也打断了费蒂西娅和尼克弗瑞的交谈：“托尼，我发现了一些问题。”
    他手下书页翻飞，停下，用手指划过一行文字，“食尸鬼一般不吃活食，吃活食对他们来说就像我们吃生肉。”
    托尼想像自己吃生肉，有点想呕：“就算让我在中东饿死，我都不会吃那玩意。”
    班纳继续说：“食尸鬼能变成吃过的人的样子，还能获得他们的记忆。”
    托尼将两条信息合在一起推测：“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个意外。有人要食尸鬼取代娜塔莎，进入复仇者内部。”
    尼克弗瑞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分析后决定改变计划：“暂时不用了，伯茵茨小姐。”
    费蒂西娅很高兴：“太好了，不用工作了。”
    咚咚咚。

 第123章

    外面传来声音，所有人看过去。
    一个黑发亚裔站在一把剑上维持着敲窗的姿势。
    “小费，小达，你们的甜甜圈送到了吗？我们要去下一个工作地点了。”
    第61章 第四堂课（四）
    “给, 戴上。”李昊天给费迪西亚和达米安两人一人扔了一张口罩和一双手套。
    口罩是李昊天的黑色同款，比费蒂西娅的脸大许多，戴上之后很闷, 她忍不住的动动鼻子。
    手套做工粗糙, 有几根线都没剪掉, 像是从哪个工厂淘汰的瑕疵货, 有点扎肉, 费蒂西娅忍住把它脱下的欲望。
    “这是要干什么？教授。”费蒂西娅不明白李昊天为什么带他们来地狱厨房，这里的环境跟她之前刚去哥谭的时候有的一拼。
    霰（xiàn）弹枪的枪声不时响起，同时还有爱尔兰口音的和意大利口音的英语俚语脏话交织在一起, 就像一出配合糟糕的摇滚乐, 费蒂西娅不喜欢这种氛围。
    “工作。”李昊天简言意赅, 他在绑他的剑, 费蒂西娅知道那把剑是他的宝贝, 除他自己平常都不让人碰的，刚刚达米安想要试一试，都被拒绝了。
    等李昊天绑好剑后背到背上, 他打开破旧皮卡货箱的挡板, 把地上没有生息的帮派成员的尸体扛起来扔到车上。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工作。工作时间是两个小时。”李昊天打开自己的老年机,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我们得快一点。”
    “教授, 你是在体验生活吗？还是说你能在这样的工作中提升战力。”
    “都不是。”李昊天眼神有点沧桑, “就是单纯的打工挣钱。”
    费蒂西娅大为震撼, 她以为上次何塞教授倒贴钱上班已经够离谱了, 没想到还有一个更离谱的, 是他们本来如此, 还是进了密斯卡托尼克才变成这样的。
    乌漆抹黑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教授，你很缺钱吗？我记得学校教授的年薪是100万美元。就算你真的缺钱，以你的能力找一份更好的兼职不是手到擒来吗。”
    李昊天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在我这，钱是流动，他只会从我的口袋留向铸剑大师的口袋。”
    “至于更好的兼职，现在诈骗犯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所谓的高薪职业不是他们设陷阱来害我的，就比如上次小达家的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大概就是李昊天现在的状态。
    “好了，没时间闲聊了，现在已经过去了5分钟，我们还剩一个小时55分钟。”
    费蒂西娅再次拉住他：“教授，这不是什么非法的勾当吧，我可不想让我父亲来警局来接我。”
    “放宽心，这是正经工作。”李昊天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看上去有些年岁的卡片——【菲斯克国际·生物危害清理专家·约翰】
    费蒂西娅忍不住说：“这上面写的不是你的名字，教授。”
    “别在意细节，这个人临时有事，让我帮他一次。”
    “教授，他给了你多少钱？”
    “2万美元，两个小时2万美元非常划算。”李昊天喜滋滋。
    “更可疑了，教授，你是不是又被骗了。”
    “我这次专门是从中介接的活，不可能被骗。”李昊天自认为这次做了万全准备，专门在网上找了一个口碑较好的中介接的这一单。
    “好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小费，别用你的能力偷懒，你得独立去完成这些工作。”
    费蒂西娅刚想把潘喊出来替她完成，听到李昊天的话她不满：“为什么？这是我的天赋，它就是我的手脚，手脚不就是拿来用的吗？教授，你是想让我伪装残疾人工作吗？”
    李昊天掏了掏耳朵：“乱说些不靠谱的龙门阵。那个蓝皮人都没你这么能说。”
    “我觉得罗摩教授不会想听到这话的。而且我也说不过罗摩教授，我可不会辩经。”费蒂西娅嘟囔。
    “工作吧，瓜娃子，看你弟弟就没那么多歪理。”
    “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刚才说只要达米安做的好，就带他御剑飞行。”
    “那我也带你飞一次。”
    费蒂西娅屈服了，该死，怎么这个时候他不宝贝他那剑了，不过御剑飞行听起来就很酷，她坐过以后一定要在班上炫耀。
    半个小时后，她走进一条小巷，地板上有一滩污水，一个男人躺在上面，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根导盲杖，脸上戴着有一圈银边的墨镜。
    费蒂西娅将手放到他的鼻子下面，这个动作她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不过每一次都没有任何气息喷出，这一次也不例外。
    “好吧，先生，在这见到你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希望你的父母和你的妻子不要太伤心。”
    男人的脖子上挂着十字架项链，费蒂西娅画了一个十字：“虽然上帝不一定眷顾他的信徒，但耀眼的灵魂终会升上天堂，希望你活着的时候是一个好人，先生。”
    费蒂西娅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说那么多毫无意义的话，或许是这个男人长得不怎么像个坏蛋，倒像是一个被帮派斗殴波及的可怜路人。
    她费了好大劲把人架起来，半拖半抱的拉到皮卡边上。
    “真是可惜，那么年轻就死了，生命真是脆弱。”费蒂西娅突然发现人类就像一粒微尘，轻轻一阵风就能吹散。一种莫名的哀伤油然而生，轻轻拂过她的心。
    与她精神相连的另一个世界，潘从熟睡中醒来，花园发生了变化，万物的生机逆转，春天走向冬天，树叶飘落，花朵枯萎，白孔雀哀伤的叫了一声，变成了一块蛋白石，唯有金苹果树倔强地挺立着，每一个苹果褪去红艳，金灿灿的，闪闪发光。

 第124章

    死亡，那是另一个主题。
    潘闭上眼睛。
    费蒂西娅对这一切的发生一无所知。
    李昊天漆黑的眼珠里划过一丝流光，旋即他又恢复了工作状态，他看了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墓地吧。”
    他们驱车开离曼华顿，到达一片荒凉的墓地，太阳渐渐西斜，昏黄的夕阳拉长了墓碑缄默的影子，三两只乌鸦站在寥寥几行字的墓碑上歪着头注视着从车上下来的费蒂西娅他们。
    费蒂西娅说：“我们是要挖坑把他们埋了吗？难道不应该送去殡仪馆。”
    李昊天把手指放在嘴唇前：“嘘，别出声。”
    达米安听到了一些凌乱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许多灰白皮肤，有着尖锐的指甲，目光饥饿的“人”从树林里窜出来，他们很快就将皮卡围住，用手去拉车上的挡板。
    “食尸鬼？”
    “这里竟然有食尸鬼，太好了！我们可以顺便把课也上了。”李昊天一脸兴奋，将费蒂西娅和达米安推出去，“小费，小达，干掉它们，这是今天你们的第一堂课。”
    费蒂西娅踉跄了一下，她的手里多出了一把刀：“教授，你能不能别那么随便，我是真的会向罗密欧举报你的。”
    “别计较那么多，小费。随地取材也不是哪个教授都能做好的。好了，过去了一个月，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怎么用刀吧。”李昊天轻巧的跳上一棵松树的树顶，抱着手俯视她。
    “我当然还记得。”费蒂西娅又想起了上次在西西里埃特纳火山上的课。只要握刀的姿势有一点问题，就会被李昊天毫不留情的从火山口踹下去，那种泡在岩浆里的感觉真不好受。
    她深吸一口，紧紧握着刀柄，真是受不了，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上实践课。
    食尸鬼身上的恶臭让人做呕，偏偏从头顶上传来的刻薄的挑剔声让两人怒火愈盛。
    “小费，你是被车撞了吗，怎么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觉得自己是在拍粉扑的吗。”
    “小达，你打他的心脏有什么用，他根本死不了，就你这样的水平还能当刺客，早点洗洗睡，我就该拍下来，让塔利亚那个疯婆子早点死的那条望子成龙的心。”
    “小费，你的耳朵难道是摆设吗？刚才那只食尸鬼的脚步声都快要把我震聋了。”
    “小达……”
    “小费……”
    “小达……”
    “小费……”
    费蒂西娅和达米安受不了了，通力合作砍掉所有食尸鬼的脑袋。
    “我再也不想上实践课了。”
    “那你就得在团队合作中取得一个好成绩。”
    “明年我要申请把这门课换成宗教研究。”她宁愿和奈亚一起去埃及抓木乃伊，也不想上这种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课。
    “如果你能说服罗主任的话，我是没意见的，小费，你的骨头太细太脆，教你这种学生也让我头疼。”
    “罗主任说你缺乏锻炼，需要运动和晒太阳。”
    “罗密欧怎么什么都要管。”
    李昊天赞同的点点头：“他简直把你当成一只小鸡崽。在我们昆仑，像你这么大的弟子都能独立云游四方了。”
    “教授，你明明是个用剑的——”
    李昊天额头上蹦出一个十字：“瓜娃子，我可不叫用剑的，我是剑修，罗主任说你一年级选修了东方宗教研究课，应该学过这个名词。”
    “可是我记不住，罗摩教授上课说着说着就换成了呔陀梵语，连来自印度的同学都听不懂他的话。”
    “那个瓜皮怎么还没有通过雅思，他挂了30次还没长点记性吗？《罗摩衍那》说他充满智慧，都是假的，印度人果然最喜欢吹牛皮。”李昊天嘀咕，“总之，你记住，我是剑修。”
    “知道了，教授。”
    “孺子可教也。”
    “这句话我听懂了，别把我当小孩，我已经成年了。”
    “在我这里你跟小孩没两样。”李昊天今年满200岁，费蒂西娅的年纪才堪堪到他人生的1/10，“不过你的中文稍微有了进步，这值得表扬，虽然你没有把我的话完全理解清楚。”
    突然一道明亮的光射进费蒂西娅的眼睛，有些刺眼，她本能眯起眼睛，站起来换了个地方。
    她发现离她最近的食尸鬼脑袋里有一个金属小圆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异常明亮的光，费蒂西娅看清了上面有一个logo。
    一个骷髅头连接着六条章鱼的触手。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别人塞进去的。”她翻过来，后面是烧焦的芯片。
    达米安抹了一把头上汗，他也看到了那个标志，他想起来了：“是九头蛇。”
    “那个砍掉一个头就会重新长出一个或两个头的怪物，这种生物不是在很早之前就被赫拉克勒斯杀死了吗？”
    “不是希腊神话中的九头蛇，是一个恐怖组织，也是一群怎么也消除不干净的蟑螂。”达米安面露厌恶。
    “我得把这件事告诉父亲，这群家伙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他们一定要在暗地捣鼓什么坏事。”
    他话还没说，更多的食尸鬼从树林里走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李昊天轻轻一跃，落到食尸鬼和费蒂西娅他们的中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抽出了剑，剑光一闪，所有食尸鬼的脖子上都多了一条血线，下一秒所有的脑袋齐齐落地，只有身体还保持着攻击的姿态。

 第125章

    他轻吹长剑，一滴血珠落地，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剑入鞘。
    他云淡风轻：“一群垃圾。”
    随后他感觉有点奇怪：“这里的食尸鬼也太多了，这不太正常。”
    “所以我说你被骗了吧，教授。”费蒂西娅在每个脑袋里都看到了一个金属小圆片，“他们一看就是被圈养的。”
    “以前乌漆抹黑养过，不过他不喜欢喂腐肉，强硬的给食尸鬼改食谱，让他们吃草，结果一只都没活下来。”
    费蒂西娅这样说着，皮卡最上面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她连忙后退大惊。
    “教授，这里有一具尸体变成了僵尸！”
    第62章 第四堂课（五）
    锃亮的长刀横在男人的脖颈前, 男人害怕但故作镇定的举起手：“别杀我，我是一名律师，可以帮你们老大处理一些法律上的问题。”
    没有獠牙, 没有长指甲, 能正常说话, 不是僵尸。费蒂西娅把刀放下, 上下打量他：“你身上没伤, 你是故意装死。”
    李昊天没有任何惊讶。
    “你早就知道，教授，干嘛不提醒我。”
    “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发现, 现在看来还是这位律师先生技高一筹。”
    费蒂西娅忍不住：“他要是打算暗算我怎么办？”
    李昊天深吸一口气：“我很早就告诉过你, 要用心里的那双眼睛去看气, 你虽然走的不是我们昆仑的路, 但万事万物都是共同的。小费, 你现在看他，看到了什么？”
    当然是一个活人，还能看到什么。费蒂西娅很想这样说, 但李昊天一定会揍她, 他可没有什么不打女孩子的原则。
    她沉下心, 灰雾蒙上眼睛，马特身上散发出一片片火红色的气，就好像一尊旺盛的火炉, 熊熊燃烧又蓄势待发。
    “他看上去挺健康的。”
    “哎呀。”费蒂西娅捂住脑袋。李昊天收回手：“你个瓜皮。”
    费蒂西娅很不满：“我说错了吗, 他的气壮的好像能打五头牛。”
    “朽木不可雕。”
    “我听得懂, 教授！”
    李昊天露出几分嫌弃：“罗主任说的对, 你是该好好学习, 否则以后毕业, 一定会败坏我们在教育界的名声。”
    他指着马特的脑袋：“你不光要看他的状态，还要看他的本性，一个人的气最能展现他的本性，你看他的气澄澈清明，正气充盈，必是善良正义之辈。你看到气里面的金光了吗？”
    费蒂西娅又去看，那上面果然有点点金光，点头。
    “说明他做了很多好事，那是上天赠予他的功德。”
    “这就是你不提醒我们的原因。好吧，教授你还算有点良心。”
    她对马特说：“你为什么要装死，我差点就要把你埋了。”
    达米安将他的外貌特征和蝙蝠侠收集的超级英雄信息对比，确定了他的身份：“他是夜魔侠。应该是为了这群食尸鬼过来。”
    被当做教学材料，又被戳穿身份的马特：“你们到底是谁？”
    达米安：“我们来自密斯卡托尼克，现在也打算调查这件事，我可以给你情报，你也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
    ”你们和金并有什么关系？”
    费蒂西娅：“金并是谁？”
    “操控着纽约地下世界的犯罪头目，看来你们确实不清楚。”马特确定他们对地狱厨房的近况一无所知，“最近地狱厨房帮派火拼的次数变多，金并的公司拖走了所有尸体，我怀疑他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费蒂西娅只有一个想法：“所以他和那个犯罪组织九头蛇勾搭到一起。”
    达米安看着芯片上的九头蛇标志皱眉。马特也觉得棘手，用盲杖敲了敲食尸鬼的尸体：“我们得快点找到金并，弄清楚他到底要干嘛。”
    李昊天突然对马特开口：“你需要保镖吗？我武力高强，价格低廉，只需要花一点小钱就能买到我的优质服务，比如说把那个叫做金并的家伙揍一顿。毕竟他的身边一定有很多食尸鬼，你在普通人中很厉害，但可不一定能对付它们。”
    马特还没回答，一口四川话的电话铃声响起：“李昊天，李昊天，电话来了，电话来了。”
    李昊天接通，他不小心按了扩音，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愤怒的女声。
    “李，你在哪？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没在工位上看到你。”
    李昊天掐着脖子，一出口就是细腻略带惶恐的女声：“抱歉，抱歉，我妹妹生病了，我刚刚送她去了医院，我马上就过来。”
    说着他的嘴巴里又发出了一些高跟鞋跑步的着急的清脆的声音，和撞到人道歉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走路看路。”他的声音改成路人。
    “你得快一点，今天董事长来了。”对面的女人声音放缓，“下次遇到这种事，事先通知我一声。”
    “好的，好的，劳拉女士。”李昊天将一个青涩的新人演的淋漓尽致。
    他还挂了电话，费蒂西娅目瞪口呆：“教授，我觉得你可以去好莱坞试镜，凭你的演技，一定会一炮而红的。”
    李昊天：“你以为我没去过吗？他们有种族歧视，我的工资是最低的，那群洋人的眼睛都要长到天上了，哼，老子直接不干了。”
    说到最后他有些气愤，一脚踩爆了一只食尸鬼的脑袋。马特的身上被溅了一些灰色的食尸鬼脑浆。

 第126章

    “不说这个了，小费。”他搓了搓手，这个动作莫名有些油腻，只露在外面的眼睛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费蒂西娅警惕的看着他：“教授，你不会又要把我从万米高空上扔下来，美名其曰练胆吧。”
    “不是，我不会那么做的。”
    “难道你要摁着我的脑袋在水底下，让我学会在水中呼吸。”
    “怎么可能，最近我学了一点生理知识，知道人类没有那种构造。”
    “你要干嘛？”
    “嘿，我那还有一份工作？你去帮我上班吧，小费。”
    费蒂西娅：“你太过分了，教授，我和达米安帮你送了外卖。”
    “我还忍着恶心帮你捡尸体。现在还想让我替你去上班？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明明招的人是你，难道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瞎子，分不出我们两个的区别吗？”
    “别担心，你戴着口罩他们看不出来的，这是最后一次，今天的课就结束了。而且我保证把工资跟你五五分。”李昊天拍拍胸膛保证，“要知道，没人敢拿我的工资。”
    费蒂西娅按住额头上乱跳的青筋：“那我还真得谢谢你的大方，教授！”
    “御剑飞行。”他话刚落下，背上的长剑自动飞出来横到李昊天和费蒂西娅中间，灵性的发出高亢的剑鸣。
    忍住，费蒂西娅，你绝不能屈服。
    长剑上出现了一只漂亮的白凤虚影，它飞到费蒂西娅的肩头，用喙轻轻蹭费蒂西娅的脸。
    费蒂西娅实在忍不住去触摸这只活灵活现的白凤，白凤展开翅膀，一阵长风带她上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长剑飞上天，在空中转了好几圈。
    李昊天在下面慢悠悠的说：“你这就是答应了，一路顺风，小费。”
    “好了，老板，我们继续聊保镖的事。”
    “我一定要向罗密欧举报他。我一定要举报他。”费蒂西娅被冷风吹的脑袋清醒过来，可长剑速度很快，眨眼间就离开了纽约。
    费蒂西娅落地，面前是一栋大楼，她还没看清楚这栋楼长什么样子，一个短发干练的女人拉着她的手带她进去，她边走边说。
    “你就是李吧，劳拉让我来找你。你好像比上次要矮上很多。”
    因为上次来面试的是个男人！
    “……因为我上次穿的高跟鞋。”
    女人看到费蒂西娅脏兮兮的衣角，忍不住开口：“……你得换身衣服。”
    费蒂西娅被带去换了一身职业装，女人看着她脸上。费蒂西娅扯了扯口罩：“我最近上火，脸上长了些痘痘，不太好见人。”
    女人打消了摘下她口罩的想法，她带费蒂西娅到了一间小办公室。
    “你的工作很清闲，如果有电话来了你处理一下，打过来的大部分是董事长的前女友，现女友，可能成为他女友的女人。”
    怎么那么多女友。这个董事长当的还挺快活的。连女友的事情都有助理帮忙处理。费蒂西娅在心里嘀咕。
    女人还在说：“董事长现在在开会，可能一会儿还需要你泡咖啡送进去。咖啡豆在左边的柜子里，你需要先手磨再泡，这是你的拿手绝活，我就不强调操作方法了。”
    她将柜子打开，里面摆满了一排排装满棕色咖啡豆的罐子，她拿出边上一个装的不是咖啡豆的罐子。
    “有一位董事的助理今天有事请假，那位董事是东方人，喜欢喝茶，到时候你泡一下。她今天的工资会打到你的账上。”
    她看了一下手表：“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有什么问题电话沟通。”说完直接带上门离开。
    虽然家里有咖啡机，提姆也会经常喝，但费蒂西娅从没喝过咖啡，因为她不喜欢那股味道。她琢磨机子的操作方法，座机电话响了。
    “你不爱我了吗，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上次还说我的眼睛很漂亮。”
    看来是前女友。刚才那个女人也没告诉她怎么处理，干脆随意发挥算了：“不爱了。这位女士，你已经成为过去，董事长现在有新的女友。”
    那边的女人炸了：“你是谁？！为什么是你在接电话。”
    “我是董事长的新助理。”
    “你让他来接电话？”
    “董事长在开会。”费蒂西娅把电话夹在肩膀上，将咖啡豆扔进咖啡机，转动手柄，齿轮啮合在一起发出咔咔咔哒的声音，时不时出现咖啡豆破裂发出轻微爆破声。还挺好玩的。费蒂西娅就像找到一个有趣的新玩具转的更欢了。
    “是丽莎，克莉特，还是卡门。”
    费蒂西娅不想给上面三位女士带来麻烦：“都不是。”
    女人似乎更生气了：“那就是艾丽克斯了，我就知道，那个泰国人妖迷住了他，他上次还跟她调情。”
    “呃……”费蒂西娅也被这个信息给震住了，女人以为自己猜到了答案，冷哼一声，干脆的挂断电话。
    电话又响了：“我最近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歌剧吧。”
    费蒂西娅还沉浸在惊讶中，电话那头的女人开玩笑说：“难道你有了新欢，那我可太伤心了。”
    “他被一个泰国人妖迷住了。”
    “什么？”
    费蒂西娅回神：“哦，我说错了，这位女士，我们董事长已经有了新女朋友，请你不要再来打扰他。”
    女人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把费蒂西娅当成了正主：“难道那些新闻都是真的。你真的不喜欢女人。”

 第127章

    费蒂西娅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位董事长挽回一些清白：“不是这样的，这位女士。”
    电话又挂断了。几分钟过后，又一通电话打来，这一次费蒂西娅学乖了，不待对面的人说话直接说。
    “是的，没错，他不爱你了，董事长说你们已经结束了，董事长不是gay也不喜欢泰国人妖，他有新女朋友了。”
    “结束？他上午打电话说晚上邀请我一起去参加晚会。”
    电话被挂断了，费蒂西娅现在意识的那个是真正的现女友。
    “好像闯大祸了，怎么办？”慌了一两秒后费蒂西娅又恢复了镇定，“怕啥，董事长的助理叫做李，不叫费蒂西娅。”
    门被敲响，是一个陌生的职员。
    “咖啡好了吗，快给董事长送去。”
    费蒂西娅连忙点头，把没有研磨好的咖啡粉全倒进咖啡杯里，然后浇上热水，用勺子随便搅了两下。泡茶也是同样的方法。
    费蒂西娅把茶杯递给等在门口的职员，自己拿着咖啡杯。
    他们走进了一间会议室。
    “……从这一上午的观望来看，这并不是他们设的一个局，我们可以放心收购股票……”
    布鲁斯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钢笔。
    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
    他拿起来喝了一口，大脑瞬间空白，这根本就不是咖啡而是咖啡浆，布鲁斯喝了半瓶水，才把浓郁的苦味咽下去。
    他看向新助理。
    “茜茜？”
    费蒂西娅没想到董事长就是布鲁斯：“父亲。”
    第63章 第四堂课（六）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 灯光柔和不失亮度，每一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他们因为长桌最顶端的动静纷纷侧头, 连正在汇报的人员也停下。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一起并没有让布鲁斯产生任何压力, 他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继续。”
    汇报员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预计在这段时间收购安布雷拉等一些中小型制药公司并将他们进行重组, 以补全韦恩集团在医药领域的空缺。”
    “你认为怎么样？布鲁斯。”一位亚裔董事开口, 他两鬓斑白, 瘦削的脸颊让他看上去很刻薄。
    “听起来不错，按计划来吧，反正只是一些小钱。”布鲁斯往后靠在高背椅上, 神色淡淡, 似乎这场能够影响无数人的会议只不过是一出无聊的电影。
    也只有布鲁斯韦恩能将收购几家规模不小的公司的钱叫做小钱, 不过会议室里的人们并不意外, 这就是他们老板的作风。
    德雷克总裁轻声咳嗽：“先休息几分钟再继续。”
    布鲁斯点头。
    会议室紧张的气氛一下变得轻松, 董事们一个个放松，他们坐了好几个小时，就算椅子再柔软, 屁股也要坐酸了。
    “你怎么在这？茜茜。”
    “茜茜？”
    少女戴着黑框眼镜, 后面的蓝眼珠没有聚焦, 布鲁斯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费蒂西娅回神一下就看到了布鲁斯那张放大的脸：“我可以走了吗？父亲，难怪你不愿意来上班，真的太无聊了, 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在我脑袋里晃了一圈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布鲁斯不由的笑起来：“确实很无聊, 好了, 亲爱的,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 阿福说你跟老师出去上课了。”
    费蒂西娅抱怨：“别说了, 今天我要把李教授列为我第一讨厌的人，罗密欧和乌漆抹黑从来不让我替他们打工，只有李教授，做到了同时让我打工又让我上课两件我最讨厌的事，我觉得我的精力都要被工作吸干了。”
    布鲁斯从她的话中拼凑出答案：“你的这位教授在韦恩集团里的工作。”
    他看到费蒂西娅身上的工作牌：“就是我的新助理。”
    “是的，父亲，到时候他来上班的时候一定让他每天加班，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可恶的人。”费蒂西娅咬牙切齿。
    布鲁斯被费蒂西娅的反应逗笑了，这引来了女儿控诉的目光。
    “父亲，你太过分了，你不同情我竟然还笑我。”
    “是我的错。能跟我讲一下你今天的工作吗？我今天一整天都坐在会议室里，工作也要把我的精气吸干了。”
    他偷瞧了一眼在那边核对文件的提姆，低声说：“你的弟弟在这方面是个暴君，他统治着一切，这间会议室和我的自由，我真的太想呼吸外面的空气了，但只要我稍微走一步他就会用那种严厉的目光盯着我。”
    费蒂西娅瞬间觉得布鲁斯是个小可怜：“这也太惨了吧，提姆也太过分了，我——”回家帮你批斗他。
    费蒂西娅瞧了一眼提姆那身严肃的打扮，改了口，“我在心里帮你一起控诉他。”
    “我今天和达米安去送了外卖，认识了ai先生，睡衣宝宝，很爱学习的博士和一个名字很长局的局长，还有一个超级漂亮超级酷飒的红发特工女士。他们人都很好。”
    “我还去收敛尸体，不过这个过程并不美好，我被弄得灰头土脸，对了，我还碰到了一些非常恶心的生物。”费蒂西娅回想起满地的食尸鬼眼里流露出几丝厌恶。
    “不过李教授都解决了，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几分帅气，真想知道他口罩下的脸长什么样，算了，说不定是个中年大叔。”
    布鲁斯认为无论是送外卖还是收敛尸体都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孩子们有的时候需要出去走走，去体验截然不同的生活，认识这个真实的世界。

 第128章

    这让他对这位教授的观感并不太差，不过他并不会在这一点上面反驳费蒂西娅。
    “当我的助理是你今天的第三份工作。”
    “是的，这真是一件超级辛苦的事，父亲。”费蒂西娅大吐苦水，“你谈过的女朋友真是太多了，她们——”想到自己今天做了什么，费蒂西娅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你接到了她们的电话。”布鲁斯按了按太阳穴，在这一个话题上面对家里其他的孩子他一向很坦荡，但当和女儿谈论这个，他难免觉得尴尬，特别是在得知费蒂西娅帮他处理了以前女伴打来的电话时，“她们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费蒂西娅的目光变得奇怪，闪烁其词：“嗯……呃……也不算奇怪，可能她们只是有些误会，好了，别问这个，父亲，我跟你说。”
    “咖啡豆太难磨了，我的手都要磨酸了，味道好难闻，真不知道提姆为什么喜欢喝咖啡，明明能替代的东西有很多。”
    “还有那个茶叶也很奇怪，里面是黑色，外面是灰白色，长得比我曾经见过的干红茶要大一些。”
    “为什么我的杯子里是木耳，我的茶呢？”隔壁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亚裔董事拿着茶杯盖，愤怒地看着茶杯，一团团黑色木耳挤着溢出。有一块沾着茶水滑到最近的布鲁斯前面。费蒂西娅小声嘀咕：“这难道不是茶吗？”
    布鲁斯把拳头放在嘴边：“章，我听说木耳吃多了可以养生，就让助理把茶叶换成了木耳，你不会介意吧。”
    章快气死了，连基本的礼貌也顾不上：“布鲁斯，我希望你以后别再这么关心我，我怕在你的关心下我第二天直接进icu。”
    被阴阳怪气骂了一顿的布鲁斯摸了摸鼻子：“好吧，以后我不会这么做了。”
    他们这里的动静也吸引了会议室的其他人，提姆拿着文件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布鲁斯若无其事地说：“一点儿小事。”
    提姆扫过章怒火未曾消退的脸，对布鲁斯这个“小事”表示存疑。他知道布鲁斯跟一些董事的矛盾，不打算参与，直接将整理好的文件递给布鲁斯。
    “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可以直接签字。”
    布鲁斯接过，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拿起钢笔打算在上面签字，不过桌子上有一块水渍，他的手停了下来。
    费蒂西娅不知从哪搞来一块抹布，把木耳捡起来扔垃圾桶，快速把水渍擦干净，提姆看到费蒂西娅的手，认出了她，他忍不住说：“费蒂西娅，你怎么是这副打扮，还有你为什么在这儿。”
    他可不相信是费蒂西娅想来体验一下上班的感觉。
    “我……”一个穿西装的职员从侧门进来，费蒂西娅快速捂住鼻子，好大一股尸臭味。
    “你怎么了？茜茜。”布鲁斯从座位上起身，提姆也紧张起来。
    费蒂西娅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一只食尸鬼进来了。”
    布鲁斯脑袋迅速回忆起从神秘学常识课本中摘出来的食尸鬼资料，根据费蒂西娅的反应时间，很快确定了具体的人。
    他不经意指向那个方向：“是他？”
    费蒂西娅点点头。
    布鲁斯和提姆眼神交流，提姆颔首，他招来了自己的秘书：“喊杰克过来。”
    很快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走过来：“请问你有什么吩咐？总裁。”
    “是我要见你，我刚刚看了一下你的企划，很有前景，我可以给你几分钟的时间让你单独向我做一个汇报。”
    男人很兴奋，眼里闪烁一丝贪婪的流光，三人都注意到了。
    布鲁斯不动声色：“我们去小会议室。”
    男人正有此意，和布鲁斯前往隔壁的小会议室，费蒂西娅最后一个进去把门关上。
    西装撕裂，男人变成了一头长相狰狞牙齿尖尖的食尸鬼，他张开嘴，沙哑难听的话挂着他们的耳膜：“猫头鹰议会宣判你的死刑，布鲁斯·韦恩。”
    说完他冲过来，布鲁斯正打算回击，会议室里瞬间灰雾缭绕，蛾子们围着食尸鬼飞舞，食尸鬼停下脚步，他满是忌惮地看着这群灰色的蛾子，白色的鳞粉粘到他身上，食尸鬼的皮肤像沾了火一样灼烧起来，他痛苦哀嚎。
    费蒂西娅遮住耳朵：“又是猫头鹰，那些阴沟里的老鼠还没学乖吗，猫头鹰那么可爱，他们就不能换个名字吗？”
    布鲁斯注意食尸鬼的用词，猫头鹰议会。
    费蒂西娅突然想起：“父亲，忘了跟你说了，达米要跟夜魔侠去调查金并的事，金并也养了一群食尸鬼，他好像还跟九头蛇有合作。”
    费蒂西娅从口袋里拿出随手放进去的有九头蛇标志的芯片。
    “我们在食尸鬼脑袋里发现的。”
    布鲁斯因为这一个个重磅消息头疼，不过他很快进入了蝙蝠侠的状态，很显然这几个反派组织搅合在一起绝对没啥好事。
    “我需要去趟瞭望塔，你——”回家。
    费蒂西娅举起手：“我要一起去，带我一起去吧，父亲，我也要参与，在家呆着太无聊，你不会那么狠心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对吧，父亲，拜托了，我能帮你的忙。”
    第64章 第 64 章
    实验台上躺着一个用束缚带捆绑的食尸鬼, 他张开长满尖牙的嘴巴，试图恐吓穿白大褂拿手术刀的老人。

 第129章

    可惜老人面色冷漠，还嫌他格外吵闹, 皱起眉头：“封住他的嘴巴。”
    他的助手立刻拿来胶带把食尸鬼的嘴封住：“好了, 博士。”
    博士这才拿起手术刀割开食尸鬼的脑袋, 切下一小块灰色大脑皮质, 借着灯光眯起眼睛观察：“真不可思议, 世界上还有这种不符合生物学规律的存在。”
    感慨完他用镊子将一块芯片塞进去，没过多久创口复原了，食尸鬼活蹦乱跳, 没有任何排异现象。
    “这是今天的第五十头, 失败率越来越低, 将这次实验记录下来。”
    助手没有反应, 博士转过身：“你……”
    骂人的话顿时堵在嘴里, 因为一把长刀横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助手被一个穿红色制服的男人按在地上，嘴里塞着一块布。
    达米安拿根绳子把博士绑起来，然后打开放在一边的电脑翻找重要文件, 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份名叫【倪克斯计划】的加密文档。
    “阿嚏, 阿嚏。”辛辣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费蒂西娅松开握着提灯的手。就在提灯快要和地面亲密接触时，一双红手套及时接住。
    “嘿……”红色身影凑过来，更加浓烈的气息蚕食着费蒂西娅周围的清新空气, 她忍不住疯狂咳嗽, 眼泪都流出来了。
    闪电侠嗖的一下后退到房间尽头, 身上还残留着快速移动产生的金色闪光, 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他抬起手臂嗅了嗅：“味道真的这么重, 我只放了一把辣椒。”
    瞭望塔的大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更严重的是，还有源源不断的白烟从厨房方向涌来，这让蝙蝠侠眉头紧皱。
    绿灯侠手拿平底锅，腰上围着围裙从烟雾里走出来。
    “巴里，你的辣椒买错了，我刚用灯戒搜索一下，这是魔鬼椒，我们吃不了那么辣的……嘿，蝙蝠侠。”看到蝙蝠侠漆黑的身影，哈利快速将平底锅收到身后，“你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闪电侠快速打开通风扇，并把哈尔的围裙和平底锅全部收好，然后安静站好。
    哈尔用手肘轻轻去撞巴里的手臂，嘴唇轻微蠕动小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来了。”
    巴里也悄声说：“我也是刚看到，他今天不用夜巡吗。”
    蝙蝠侠面具下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
    “巴里饿了，我打算给他做顿火锅，不过技术不佳，就变成这样了。”哈尔耸了耸肩膀。
    巴里正想附和几句，结果手中一空，他惊讶地看着提灯变成一只金龟子，飞到费蒂西娅的校服外套上，变成一枚漂亮的金纽扣。
    他哇了一声，哈尔又用手肘去撞他的手臂，这一回力度更大，闪电侠讪笑。
    “没有下一次了。”蝙蝠侠的声音低沉冷淡，“以后我会在瞭望塔设置食物柜，保证闪电侠的能量供应。”
    “谢谢，b。”闪电侠惊喜。
    “所以你今晚还没吃饭。”一包包零食从灰雾里掉出来，费蒂西娅把这一堆塞给闪电侠，“我只有这些了。”
    “谢谢，”他拆掉一包薯片，“你是蝙蝠侠的新助手。”
    巴里最近从哥谭的新闻里得知布鲁斯又找回了一个孩子，看来就是面前的人。他忍不住去瞧那枚安分的金纽扣：“那是你的魔法吗？真是太酷了。”
    费蒂西娅摇头：“我没有成为法师的天赋，不会魔法，至于纽扣，那只是一件装饰品，最大的作用就是好看。”
    巴里有些遗憾：“我还以为我们要多出一位法师了。”
    他们交谈的过程中，蝙蝠侠接到达米安的电话。
    “……我在金并所控股的一家公司地下室里抓到了一个九头蛇研究员，从他口中得知，九头蛇，金并和猫头鹰议会已经联手了，他们打算用食尸鬼取代政商界的大人物，接受他们都身份，从而操控整个世界。这个计划被他们称为倪克斯计划。”
    蝙蝠侠早就有所猜测：“你找到了具体名单吗？”
    “只有一小部分。”
    “我清楚了，我一会就过去。”
    哈尔看到蝙蝠侠在电脑上调出的信息：“杰克，韦恩集团销售部门经理，实际身份为威尔逊·迈克尔，神盾局六级特工……你什么时候黑进了神盾局的信息库。”
    蝙蝠侠没有理会哈尔的惊讶，他点开达米安发来的文件，看到上面的内容眼神突然凝滞。
    哈尔也看到了：“又是威尔逊·迈克尔，他怎么在九头蛇成员的名单里，所以他到底是哪边的卧底。”
    “验证一下就知道了。”蝙蝠侠再次黑进神盾局的信息库。
    另一边，托尼斯塔克正给神盾局的电脑布置防火墙，就看到一个偷偷摸进来的陌生ip，他挑起眉：“哦，你们神盾局还真是魅力十足，看，又来一个。”
    尼克对斯塔克的松弛感到略微不满：“别让他黑进来，斯塔克。”
    “知道了，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弗瑞。”他吹了声口哨，“倒霉蛋，你运气真不好，今天撞到我的手里。”
    托尼快速敲击键盘，他原本想直接上去围剿，不过弗瑞在身边盯着，他还是象征性的加强一遍防火墙规则，然后给这个倒霉蛋设置了一个颇为完美的蜜罐陷阱。
    “能来神盾局，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蝙蝠侠很快发现了不对，他敲键盘的手放缓，有点太顺利了，他意识到这次神盾局请来了一位高手，当机立断放弃进入信息库。

 第130章

    托尼不可能放他后退，他设计了一个个陷阱，可惜对方很谨慎，没跳坑。
    托尼对这种避让行为感动不喜：“一点儿锐气也没有。”
    弗瑞正在观望这场让人提心吊胆的交锋，一个特工走到他边上 对着他耳语，弗瑞压低眉毛：“确定在哥谭。”
    特工：“是的。”
    一直避让必然会出现破绽，当又一次出现破绽的时候，蝙蝠侠意识到他已经被逼到角落了。
    托尼很得意：“跟我斗，再去学学技术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就在他想进一步追踪对方真实的ip地址时，电脑上出现了对方网络中断的信息。
    托尼生气地敲了一下桌子：“他是黑客吗？哪家黑客拔网线。”
    蝙蝠侠松开放在电源开关上的手。哈尔虽然不懂网络技术，但从蝙蝠侠的动作中也能看出他没成功。
    “或许我们可以直接和神盾局聊聊，而不是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哈尔委婉说。
    “尼克弗瑞不会告诉我们的。”蝙蝠侠陈述事实。
    下一秒，尼克弗瑞打来了通讯。
    哈尔咯噔一下：“他不会发现了吧。”
    蝙蝠侠皱起眉，点开通讯，黑色光头出现在半透明的悬浮屏上，他身边站着托尼斯塔克。
    “蝙蝠侠，神盾局捉到几只自称为利爪的食尸鬼，并发现他们来自一个名叫猫头鹰议会的组织，我们的特工发现他们与哥谭关系密切。”
    哈尔松了一口气，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猫头鹰议会又是什么组织。从没听过哥谭有这个组织。
    蝙蝠侠将自己最近收集的资料简单概括：“我对猫头鹰议会的了解并不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成员大多数来自上流阶层，可能是亿万富翁，也可能是知名政客。”
    “你觉得我像那个鸟组织的成员吗？”托尼注意到哈尔的目光，忍不住出声。
    哈尔 当然不认为钢铁侠会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他只是对最近声名鹊起的超级英雄有些好奇。
    他耸了耸肩膀：“当然不像，你这么高调的性格也不符合这个组织见不得光的定位。”
    托尼一副你眼睛算是没问题的样子：“我觉得哥谭的韦恩就可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一个40多岁 每天玩乐，又没有任何才能的家伙，竟然没让他家的公司衰败下去，韦恩集团甚至这几天还收购了好几家企业，股票还上涨了，他太可疑了。”
    最近哥谭的动静太大，已经波及到纽约，托尼已经被佩珀拉去开了好几个会，连续两天加班让他有些迁怒韦恩这个家伙。
    他没事去开什么会，还让斯塔克外派的员工看见把这个消息告诉佩珀。
    哈尔差点没笑岔过去，上帝，这简直是他最近听过的最有意思的话。
    “照你这样说，那星城的奎恩，大都会的卢瑟也有可能是猫头鹰议会的成员。”
    托尼挑了挑眉：“也不是没可能。要知道，不管外表看上去的多么英俊和善，资本家可没有心。”
    他又加了一句：“当然，除了安东尼·斯塔克。”
    哈尔 又想笑，可是顾及同事的存在，他硬生生憋住了。
    蝙蝠侠跳过这个话题将倪克斯计划告诉他们。
    所有人听完都觉得很棘手，毕竟这和以前与坏蛋作战不一样，这一次的事件所涉及的范围更广造成的社会影响会更大。
    不过蝙蝠侠觉得事情还没那么糟糕：“他们的计划还处于初级阶段，现在只选定了一些目标，并没有开始实施替换行动。”
    “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我差点以为美国真的要完蛋了。”托尼忍不住说。
    “因为你没有结合所有情报分析，就先入为主。”蝙蝠侠语气平淡。
    托尼觉得这个严肃的黑漆漆变得碍眼起来。
    尼克咳嗽一声：“既然如此，那么这一次复仇者联盟决定和正义联盟一起合作，共同阻止倪克斯计划。”
    “谁要和这只大蝙蝠一起合作。”托尼不满。
    蝙蝠侠不排斥这个提议，他也需要复仇者联盟所获得的情报，不过：“我需要征求联盟其他成员的意见。”至于斯塔克的话 他没放在心上。
    “叮叮叮叮叮叮。”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场所有人纷纷看向声音的源头，费蒂西娅掏出不断震动的电话。
    是罗摩教授的视频通讯。
    “我去接个电话。”费蒂西娅快速离开会议室，去到一间休息室。
    点开通讯，手机屏幕中出现了一位蓝色皮肤的青年，长相英俊，头发像孔雀的尾羽一样垂至肩膀，看上去严肃而不失亲切。
    “教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罗摩开口。
    “你得说英语，教授，我听不懂呔陀梵语。”
    罗摩的英语并不流利，有很浓重的口音：“加布里埃尔明天出差，他让我给你们上涉及宗教学理论的那一课，我认为单纯的上课无法达到我想要的效果，所以决定让你去埃及研学，机票我已经给你订好了。”
    费蒂西娅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张信封，她伸手去接，沉甸甸的，把信封口往手心一倒，倒出了一对黑色玻璃球，还有两张飞往埃及的机票。
    “既然出差，为什么不直接取消。”费蒂西娅小声抱怨。
    “我可以不去吗？教授。”
    罗摩微笑：“这是一次很珍贵的外出实践机会，你会在旅途中学到很多东西，甚至你可以通过这次积累申请在三年级提前实习。”

 第131章

    提前实习毫无疑问是所有密斯卡托尼克学生最想实现的目标，这意味着他们可以逃离学校和教授的束缚，肆意使用自己的天赋，费蒂西娅也无法抗拒这个诱人的选项。但她不是为了释放天赋，而是为了美好的自由。
    要知道实习时长没有固定时间，她到时候想多久回学校就多久回学校，就算沙漠里长满蝎子和毒蛇，她都要去一趟：“希望你没骗我，教授。”
    “我会去的。”
    罗摩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又说：“我还需要你帮我拓印一份《亡灵书》，报酬已经提前给你了。”
    费蒂西娅举起普通的黑色弹珠：“这个？”
    罗摩笑而不语。
    “好吧，那皮塔他们呢？也跟我一起。”
    “皮塔还没有达到外出实践的资格线，我会带他回印度修行一段时间，至于星期三，那个小姑娘现阶段需要加强理论的学习。”
    “那为什么给我两张机票？”
    “另一张是给你父亲的，埃及是个美丽的国度，他可以好好逛逛。”
    第65章 第 65 章
    “老蝙蝠就不能陪你一起去吗？”杰森抱着手靠在墙上, 费蒂西娅拿裙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扔到行李箱里。
    “父亲他很忙，最近要跟着正义联盟一起行动。”费蒂西娅把太阳帽戴在脑袋上, 照了照镜子, 对这一身严实的装扮很满意。
    视线移到杰森脚边的背包：“你确定只带这么点东西。要不要戴个帽子, 我们这次要在那边待一段时间, 埃及的太阳又很毒辣, 奈亚都晒成了一个黑煤球。他本来就很黑了，现在更黑了。”
    “我自认为比你更懂得怎么在外面生活，大小姐。”
    “好吧, 你喜欢就好, 到时候你的脸晒脱皮, 可别问我来借防晒霜, 我上次专门咨询了一下医生, 他说白种人黑色素少，长时间在太阳下直射有患皮肤癌的风险，虽然我不担心这个, 但脸被晒干会很难受。”
    杰森捏了捏鼻梁, 他怎么不知道费蒂西娅这么喜欢唠叨, 他拽了拽她的辫子，费蒂西娅吃痛的拍开他的手。
    “杰森！”
    “我们得快点出发，再晚点就赶不上飞机了。”他将费蒂西娅的行李箱合上提起来。
    “我还有衣服没带呢？”
    “你的刻刀带了吗？”杰森反问回去。
    “带了, 我专门带了两套, 我去到哪都不会忘记它们的。”
    杰森头也不回地走出门：“那就行了, 我们不需要那么多东西。”
    “我觉得我还需要一件外套, 那里风沙很大, 但是感觉又会很热。”费蒂西娅看着杰森身上的皮外套, “我觉得你这样穿会很热，杰森，上次我去中东的时候发现那里的人都穿的是轻薄的袍子。”
    “你的怪物们会照顾好你的。别那么焦虑，费蒂西娅，你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那远比风沙与太阳要可怕的多。”
    杰森抓住卡在楼梯扶手间的小胖龙，将它扔下去，看着它展开翅膀滑翔最后慢慢悠悠停的餐桌上。
    “他们在沉睡，我暂时无法唤醒它们。”
    杰森落在楼梯上的脚一下停下来，费蒂西娅撞到他并不柔软的背上，鼻子一酸。
    “杰森！你停下来能不能告诉我，我的鼻子好痛。”
    杰森转过来低头看着捂着鼻子皱着眉的费蒂西娅：“他们陷入了沉睡，是什么原因，这件事情你跟老蝙蝠说了吗？”
    “为什么要跟父亲说。他们只是睡一觉而已。”看着杰森严肃的面孔，费蒂西娅不得不向他解释，“别担心我，这是很正常的状态，这意味着我的力量走到一个新的节点，等寒冬结束，我会变得更加强大，这是我成长必经的生长痛。”
    “不过我确实很不习惯，我发现我有些太依赖潘了。”费蒂西娅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感觉，耳边再没有怪物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和潘从容淡定的指引。她的身体好像被挖去了一块，变得不再完整。
    她有些茫然，可也只能尽量让自己适应这种感觉。
    “也就是说你得当一段时间的普通人。”
    “也不能这样说，我只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去运用它，遇到危险我的力量会保护我。”
    杰森把心稍微放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女士手表，他把手表拆开在里面装了一个东西，然后戴到费蒂西娅的手腕上。
    “里面装了定位，别取下来。虽然你手机里有老蝙蝠装的定位，不过手机很容易丢，这样更保险。”
    杰森边走边说。
    费蒂西娅还觉得手表挺好看的，一听到定位心里很不满：“我不需要这个东西，父亲上次明明说不这样了。”
    “他有的时候说话不算数，你今天才知道吗。”
    “因为这是他表达爱的方式，学会接受吧。”杰森被自己这一通乱七八糟的说法恶心坏了，“反正就这样，收收你的小脾气，费蒂西娅，你得对你自己的安全负责。”
    “说的好像我去了埃及就会死一样。”
    抱怨了一句，费蒂西娅还是乖乖听话没有把手表摘下来。杰森像是给奖励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刚刚才扎好的辫子！你对女孩子都是这个德性吗？这太坏了，如果是波利亚学姐，敢这么揉她头发的男人，早就被她一脚踹到地上。”
    杰森只是觉得费蒂西娅炸毛的表情很有意思，这会让她变得生动，而不是一幅冷漠苍白的古典画。

 第132章

    “你也可以把我踹到地上，如果你有那个能力的话。”
    “你真是个坏哥哥，杰森，我以后要专门给你雕一座雕像，就雕你抱着父亲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到时候摆到大门口，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杰森只能按耐住逗猫的想法，毕竟费蒂西娅是真的说到做到：“好吧，现在我会把你当成金尊玉贵的大小姐照顾，绝不会碰你一根头发。”
    轻微的笑声从旁边传来，阿福微笑着的看着他们：“很高兴你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杰森少爷，费蒂西娅小姐。”
    杰森有些不自在，他避开阿福的目光。阿福笑意加深，不再为难这位别扭的少爷。
    “不要晚上独自一个人出门，费蒂西娅，如果你想要出去看风景记得拉上你的哥哥。”
    “我知道了，阿福，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老爷让我带一句话。”
    费蒂西娅不用思考都知道父亲会说哪两句：“让我认真学习，我知道了，父亲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这次是我自己要去的，为了能够提前申请去实习，我一定会认真完成这次研学。”
    “事实上，老爷说的是，费蒂西娅，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量去做，如果做不好，那也没有关系，好好享受你在埃及的这一段时光。”阿福笑了笑。
    费蒂西娅表情柔和下来：“父亲还是爱我的，也祝他工作顺利，那我们就先走了，阿福。”
    她和阿福拥抱。
    阿福拍了拍她的背：“好好照顾自己，小姐。”
    “我会的。”
    费蒂西娅松开手转身离去。
    斯图尔特凯文高高兴兴坐在沙发上，一人手里拿着一颗草莓，正打算吃，眼睛一眨草莓不见了。
    门外，杰森手放在敞篷车的方向盘上，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费蒂西娅坐下来。
    “给你。”
    一颗还沾着水珠的草莓出现在杰森的眼前，他挑起眉。
    “抢来的。”
    杰森一口咬下：“不错。”
    费蒂西娅笑起来，她戴上太阳镜：“开车，去机场。”
    开往哥谭机场的大路上，一辆紫色复古的凯迪拉克放着躁动的摇滚乐，引得路人频频注目。
    “达令，你一定要穿这个上飞机。”
    “我不会脱下来的，这可是我专门从戈登那搞来的防弹背心，就算突然窜出一个杀手对着我来一枪，也无法打中我的心脏。”
    费蒂西娅一进机场，就看到哈克和安妮这对夫妻。
    哈克穿着西服，外面套着厚厚的警用防弹背心，看上去格外滑稽。
    安妮真想离自己的丈夫远一点：“他们怎么会瞄准你的心脏，他们只会往你的脑袋打，这可比打心脏要快速迅捷的多。”
    哈克立马抱住头。
    “现在他会打你的手，再打你的头。”安妮继续说。
    “那我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别去度假，不行我不能留在哥谭，这里也很危险。”哈克两难抉择之中，他习惯性的左右踱步，又怕有狙击手在瞄准他瞬间收回脚，躲到柱子后面，安妮简直没眼看他这动作。
    “你怎么不着急？杀手可能就在这附近，也有可能他现在就飞机上等着我们，说不定飞机上已经被安装了炸弹。”
    安妮没有因为丈夫的话感到恐慌，相反悠闲自若，还有心思补口红：“急什么，我找了保镖，我都说了很多遍，别被那群公务员牵着鼻子走，他不给你请保镖，我们就自己请。”
    她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应该要来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停车场开进了一辆小电驴，一个高大的戴着口罩的男人下车朝这边招手，他很快走进来。
    “是哈克夫人和哈克先生吗？我是李，接下来一个星期会担当你们的保镖。”
    哈克将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强壮的男人上下打量一遍，然后把安妮拉到一边：“你确定他能保护好我们？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保镖，长得那么高，倒像一个模特。”
    “李是所有保镖中评分最高的一个。”安妮甩掉丈夫的手，整理被抓皱的大衣，“而且他还是曾经的教练推荐给我的，在其他客人那的口碑非常好。”
    “教授，你这是又找了一份兼职。”费蒂西娅觉得李昊天真不是一般的能人，毕竟不是谁都能在一天连续打好几份工的同时还能继续开展新的工作。
    “小费，你也在呀，我昨天还想带你和小达一起去吃碗面，只是突然接到了哈克女士的电话，不得不作罢。”
    “为什么要带我去吃面？”费蒂西娅不明白这一行为有什么意义，难道教授意识到他的做法有多么不人道。
    可惜李昊天的回答并不是这样：“因为那家店对单亲爸爸打5折。”
    费蒂西娅面无表情，她就知道，李教授没有心。
    “行了，教授，我得走了，你好好工作吧。”
    第66章 太阳之眼（一）
    “杰森, 把水递给我，我想喝水。”费蒂西娅迷迷糊糊说，她伸出手, 等了很久, 什么也没等到。
    她睁开眼睛, 入目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身下坚硬冰冷, 不像是床的触感。
    “我不过是在他脸上画了一只乌龟，他至于那么小气把我扔地上吗！”
    费蒂西娅气得想爬起来，可怎么也动弹不得,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翻面的乌龟, 顿时泄气。

 第133章

    “杰森, 我错了, 快拉我一把, 我站不起来了。杰森，杰森，喂, 有人吗？”
    周围安静的可怕, 没有任何声音, 这不正常，空气中没有酒店特有的香薰味，只有沙尘味, 费蒂西娅意识到不对。
    她蜷曲手指, 发现做不了这个动作, 手指变得坚硬无法弯曲, 而且变得很短, 连自己的头都摸不到：“我这是变成了甲虫？！”
    她曾经在花园里捉到过独角仙, 它们的足就是这样。费蒂西娅动动足，这种改变很新奇。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不知道当初卡卡夫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留声机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如果我变成萤火虫就更好了，我就可以看看我现在长什么样。不过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天那么黑，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难道是某个昆虫爱好者的生态箱。”
    费蒂西娅脑袋里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高兴地动来动去，竟然翻了身，这可比躺着要舒服多了，她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可她没开心太久，因为她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绊了一下，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像个球一样滚来滚去，偏偏她不怎么会操纵这具新的奇怪的身体，费了好大劲才停下来
    “呸呸呸。”她吐掉口中的沙子，摸索着把刚才绊到她的东西捡起来，艰难地弄掉外面的土层。
    刺目的光让她微微眯起眼睛，勉强看清它真正的样子，一颗散发着光芒的小黄球，不全是黄色，有些地方呈现橘色偏红的色调，一摸还是热的。
    “这又是什么？难道是什么魔法道具？”可她没感受到任何魔法的气息。
    一不小心没抓稳，小球落在地上，她费了好大劲才抓住它：“好像变大了一点。”
    又滚了一下，小球又变大了，费蒂西娅来了兴趣，欢快地推着小球到处跑。
    小球越来越大，变得足有她身体那么大，不知不觉，天似乎变亮了，费蒂西娅看见了自己棕褐色的对足和脚下干燥的沙地。
    她继续推球，球越来越大，天越来越亮，她看到老鹰在天空盘旋，蝎子从沙子里钻出来，响尾蛇嘶嘶吐着蛇信。
    黎明的曦光照亮了苍白的脚背，一只漆黑的蝎子慢慢爬上来，翘起尾巴蠢蠢欲动，就在尖尖的毒刺要刺下去时，一双干枯的满是褶皱的手一把抓住它。
    “别发呆，年轻人。”苍老嘶哑的声音唤回费蒂西娅的神，她看到了一双黑洞洞没有眼珠的眼眶，被吓了一跳，脑袋磕到了后面的岩石，她疼得发出抽气声。
    “你吓到我了。”她捂住脑袋。
    老人哈哈大笑，把蝎子塞进嘴里，嚼吧嚼吧，他拿起牛皮袋喝了一口水，随意擦了擦嘴角的渣子。
    “沙漠里充满了危险，你得打起精神来。喝点水，在这里缺水是会死人的。”
    老人扔给她一个水袋。
    费蒂西娅看了看水袋，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干巴巴说：“谢谢。”
    “你见到一个头上有一撮白毛又高又壮的青年吗，他是我哥哥。”
    “我没见过他。”
    那杰森去哪了，费蒂西娅皱起眉毛，他要是走丢了，她怎么向父亲交代，真是不让人省心，她想掏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不见了，连身上都衣服都是博物馆里才能看见的古埃及服饰。
    等等，费蒂西娅总算反应过来了，小声嘟囔：“原来教授口里的实地考察就是这样，还真是大手笔。”
    “希望杰森发现我不见了不会报警。”
    她叹了一口气，想问问老人现在是哪一位法老当政，但想到自己脑子里七零八碎的埃及历史知识，费蒂西娅非常干脆的放弃了这个想法：“管他呢，我又不是来上政治课的。”
    老人艰难的站起来，费蒂西娅注意到他脚踝上有两个结痂的小孔：“这是毒蛇咬的？”
    老人点头：“一条很凶的蛇干的，几天前我出门散步，它蹿了出来，虽然那时我的眼睛还在，但我老眼昏花，什么也看不清，到处都是一片模糊，那条可恶的毒蛇就这样死死咬住了我的脚。”
    “被毒蛇咬中的那一刻如同火焰灼心，那是我肉/体所遭遇过最痛苦的事。”老人心有余悸，“年轻人，睁大你那健康清亮的眼睛，小心地上的毒蛇和蝎子，千万别步我的后尘。”
    老人走了。
    “你要去哪？”费蒂西娅也跟着站起来，即使穿着草鞋她也能感受到沙子的热意，她左右为难，可他已经撑着拐杖走到前面去了，她只能跟上，“你等等我。”
    跑了几步就发现前面的沙地上站着许多人，男人身上背着精美的波斯地毯和金器银器，女人牵着年幼的孩子，在他们的周围，有一群绒毛蓬松的绵羊，和长着长角的山羊。
    他们面容枯槁，衣衫褴褛，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
    “他们是谁？”
    “米甸商人的商队，他们从迦南来。那个男人可不是好东西。”老人随意感慨了一句。
    “迦南？约旦河谷那一块。”费蒂西娅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古老的称呼了，她上次听到还是在《圣经》里。
    费蒂西娅看到了人群最前面的男人，他身上穿着从遥远东方运过来的昂贵丝绸，眼神精明狡诈，一派趾高气昂的架势：“看上去确实不是好东西。”
    商人不知道她所想，他摸了摸小胡子，洋洋得意：“你的儿子将所有的羊和你们全家都卖给我了。”

 第134章

    站在他面前的老者愤愤不平：“我儿子是一个傻子，他什么都不懂，根本无法替我作出决定，你这是欺骗，你这个贪婪无耻的米甸人。”
    “他哪里是一个傻子，他会走路，懂得说话，而且他的手里还拿着我的金子。”
    老人的儿子高高壮壮，正窝在白发苍苍的母亲的身边，手里紧紧捏着一小块黄铜，睁着茫然的大眼睛。
    老人愈发气愤：“你这个比秃鹫还要残忍的骗子，你死后终将会被阿米特吞噬，你的灵魂永远无法得到永生。”
    商人哈哈大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莎草纸。
    “这是契约书，他在这签上了名字。”他指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说，“我们还在荷鲁斯的见证下缔结了契约。”
    老人不听他的歪理邪说，可惜商人并不是一个好招惹的对象，他比生活在尼罗河谷周围的鬣狗们还要冷血凶恶。
    他挥了挥手，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利比亚大汉上前，一个个手里握着闪着寒光的长矛。
    老人惊恐的后退两步，他的老妻开始流泪，儿子因为大汉凶恶的表情哇哇大哭，连身后的绵羊也躁动不安。
    “如果你执意要撕毁协议，那么我只能送你们去见阿努比斯。”
    老人当然不愿意屈服，可想到妻子和儿子，他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了下来，面上满是悲戚。
    “我……”答应了。
    话还没说完，一声轻笑突然打破紧张的气氛，商人不满的皱起眉，他的目光穿过所有奴隶，直到看到一位美丽的黑发少女，至于旁边那个干瘪的老头子则被他忽略了。
    他被她的外貌所吸引，又因为她的目光而胆寒，这让他想起沙漠夜晚的苍白月亮，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美丽与凛然。
    直到他看到费蒂西娅身上璀璨的黄金饰品，目光难以移开。
    他扯开嘴笑起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竟然现场做起了生意：“这位美丽的姑娘，我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东方的丝绸，波斯的地毯，迦南的山羊绵羊，各种鲜花种子，你想要什么我这都能买到？”
    他点出几个女人：“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一定需要几个仆人，一个为你梳头，一个为你涂油膏。她们都心灵手巧，能裁出漂亮的衣裳。”
    他又点出几个男人：“他们能为你看家护院，也能为你放羊。”
    费蒂西娅像是被说动了：“他们我都要了。”
    商人喜笑颜开：“您真是豪爽。”
    “一共是二十四块金子。”
    费蒂西娅拿出来一只一指高的金杯：“拿去吧。”
    商人的笑凝固在嘴角：“你是否拿错了，这只金杯可抵不上二十四块金子的价值。”
    “我没拿错。”
    商人嘴角下拉，目光阴鸷。
    费蒂西娅笑起来：“我这可不是普通的金杯，她被伊西斯女神赐福，拥有神奇的力量，这可是从我祖父那一代传下来的。”
    她轻弹酒杯，杯中慢慢盈满了水，水中倒映着炙热的太阳。
    不光是商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神奇的景象吸引，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
    费蒂西娅将水倒在一块石头上，石头瞬间变成了一块金子。
    商人连忙捡起来，把金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硬得磕牙，绝对是纯金。他看着金杯就好像看着一位绝世美女，眼中的贪婪怎么也遮掩不住。
    “你现在相信了吗？我可没说谎，现在你还认为它抵不上二十四块金子的价值吗。”
    “当然抵得上，不过，”商人并为被狂热冲昏头脑，他眼里闪过谨慎：“这对你来说可不划算。”
    “没什么不划算的，我父亲拥有的财富是你这个外族小商人难以想象的，这不过是他宝库里微不足道的藏品。”
    商人原以为费蒂西娅是哪位贵族的女儿，可看到费蒂西娅头上的不一样的卡特，他的心里炸起惊雷：“您的父亲是孟菲斯的主人。”
    费蒂西娅笑而不语。
    他接过杯子，学着之前费蒂西娅的动作轻弹一下，结果杯子没有出水，他难以相信，又敲了一下，杯子没有任何变化，他心中燃起怒火：“你骗了我。”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冒充法老的女儿。
    在他的示意下，利比亚大汉拿着长矛将费蒂西娅围住
    费蒂西娅一点儿也不害怕，她扬起下巴：“真是没见识的外邦人，我还需要骗你，你觉得宝物是温顺的羔羊吗？哼，这只金杯有一个古怪的脾气，你要付出一点东西才能得到它的馈赠。”
    商人犹豫，可费蒂西娅身上这一身的装扮实在没必要骗他，他迫不及待的询问：“什么东西？”
    费蒂西娅用那种轻蔑的目光看着他，商人一肚子火，可目光停在她头顶的卡特上，商人弯下自己腰。费蒂西娅像是被取悦了。
    她说：“你所拥有的一切，你的羊，奴隶，金钱，……”
    商人让一个奴隶把一头羊牵过去，金杯里出现金光，羊不见了，杯子里装满了水，商人将水倒在一块更大的石头上，石头慢慢变成金子，可能是因为水太少了，石头下面的部分还保持着原样。
    可这并不能浇灭商人喜悦的心情。
    一只羊，两只羊，更多的羊……
    到最后，商人愈发疯魔，他看着满地灿烂的黄金，心中仍不满足，他想要更多的金子，可他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身上的丝绸衣服也变成了筹码被他喂给了金杯。

 第135章

    欲望是如此汹涌，金杯发出嗡鸣。
    “黄金，好多黄金。”商人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黄金，他低下头，连他的手也变成了黄金。
    他变成了一尊黄铜雕像。
    费蒂西娅从雕像手中拿起金杯，镌刻在杯底的花体字在太阳下清晰可见，字迹潇洒，就像他的主人。
    【贪婪是灵魂的贫瘠】
    【贪得无厌者终将亡于欲望】
    【摩根】
    “不愧是能让摩根学长在天赋考试中拿满分的作品，无可挑剔。”
    费蒂西娅啧啧称赞，顺便给自己鼓鼓劲：“别气馁，费蒂西娅，你也不差他多少，你只需要一分就能得到满分了。”
    费蒂西娅有预感，等潘他们睡醒后，她就能拿到那最后的一分。
    她拍了拍杯子：“好了，把他们都吐出来吧。”
    金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将所有人都吐了出来，他们就像一只只受惊的小鸡仔挤在一起。
    第67章 太阳之眼（二）
    苍穹之上, 一艘太阳船正在行驶。
    船身是流线型，就像一条圆润的长鱼，船头和船尾高高翘起, 最顶端像尼罗河里生长的莲蓬。外层铭刻了诸多复杂的符号和图案, 有太阳, 蜣螂, 鹰隼和山羊。
    费蒂西往下看, 看到苍茫的沙漠和点点绿洲，人类的城池就像沙漠中的石粒，微不可见。
    她把手放在尖尖的喙上, 又摸了摸满头的羽毛：“这次是鹰, 教授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难道他想让我学会开船。”
    她打量这艘古老的船只：“这种船该怎么开, 用桨？可这也没有桨, 要是能长出方向盘就好了。”
    她话说完，一个木头做的方向盘突然出现在面前，费蒂西娅哇了一声：“酷。”
    她迫不及待的把手放在方向盘上, 就像驾驶汽车一样驾驶它。
    太阳停留在最顶端, 天气愈发灼热, 连针茅都像脱了水一样低伏下去，长长的叶子染上了焦黄。
    女人停下劳作，擦了擦额头的汗：“今天好像格外热, 拉神是否在怪罪我们没有向他祭祀。”
    她的丈夫拉扯她的衣服, 颤抖的指向天空, 女人抬头, 眼睛瞬间瞪大, 只见本该挂在天上的太阳越来越近, 越来越大。
    “是神罚，伟大的拉，请息怒，我们愿为你献上莲花与葡萄酒。”
    女人苦苦哀求，可太阳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她认命的闭上双眼，但那能灼烧一切的太阳之火没有将她点燃。
    她睁开眼睛，太阳又变回了定格在天空的日轮，女人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她的心又提起来，因为太阳再一次坠落。
    这一次，是往尼罗河的方向，静静绽放的蓝莲花瞬间枯萎，水面之上冒出了许多热气，那些在采摘莲蓬的人们被烫的快速往岸上跑。
    还没等他们大声尖叫，太阳又一次回到天空。
    下落。
    上升。
    下落。
    上升。
    ……
    这样来了10多回之后，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忍不住想：拉神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费蒂西娅的心情很不好，她重重的拍了拍方向盘：“我明明是往前面开，为什么突然向下，我都要吐了，你这艘破船。”
    破船：……
    一张羊皮卷突然出现在方向盘上面。
    为了让费蒂西娅看懂，太阳船专门将象形文字转换成了拉丁文。
    【太阳船操作说明书】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认为我的驾驶技术很糟糕吗？我可是拿过驾照的人。我才不想开你这艘破船呢，快点降落，我要下船。”
    羊皮纸上的拉丁文消失了，又出现了一行新的字。
    【工作时间，请不要任性】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工作！”费蒂西娅忍不住反驳，“我才不要当开船工。”
    太阳船不听，为防止费蒂西娅捣乱，它没收了她的驾驶权，方向盘消失了。
    它按照原定的轨道继续行驶，费蒂西娅不知道在船上坐了多久，直到夕阳的余晖落下。
    费蒂西娅醒了。
    “讨厌的船，下次再让我看到我一定要拆了它。”她气得把盖在身上的干净整洁的羊毛毯子扔到一边，看到窗外橘色的天空，她皱起眉，“怎么睡了那么久，我还打算今天去找人抄《亡灵书》呢。”
    她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甜味道，窗外不远处成片成片的无花果树栽种在一起，果实都成熟了。
    在无花果树旁边，有一家面包店，篮子里还剩着几个面包。费蒂西娅揉了揉肚子，她的胃正在叫唤。
    “先吃点东西再过去吧，什么事都没有吃饭重要。”简单的洗漱后，她走出旅馆到面包店：“给我一份面包。”
    被晒得黝黑的商人露出一个友好热情的笑容：“你来的巧，再晚点，我就要关门了去祭祀拉神。”
    费蒂西娅还记得自己是来研学的，立刻询问跟祭祀相关的信息。
    “你们都是晚上举行祭祀吗？我刚来孟菲斯，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事。”
    商人摇头：“今天拉神发怒了，尼罗河里的水都烧干了一半，我们要为祂献上羊羔美酒和香料，来平息祂的怒火。”
    有这回事，她怎么就睡过头了？！
    费蒂西娅还想见见埃及神是什么样呢。
    商人从篮子里挑出了一个又大又柔软的面包，用刀切开，麦香浓郁，他往里面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无花果酱与蜂蜜，最后用洗干净的新鲜荷叶包好递给费蒂西娅。

 第136章

    费蒂西娅接过，把钱给他，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蜂蜜和无花果酱恰到好处的交融在一起，她又咬了一口。美食驱散了她心里的小低落。
    快到傍晚，集市依然很热闹，到处都是不同口音的吆喝声，腓尼基人在推销橄榄油和雪松木，约旦人摆出香料，宝石和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精致的玻璃器皿，努比亚人叫卖着象牙，皮革和色彩艳丽的羽毛……
    穿过集市，她看到那个没有眼睛的老人坐在高大的棕榈树下，手里拿着烟袋，袅袅烟雾让他那双黑洞洞的双眼变得不那么令人恐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昨天她救下的那群人早就回家乡去了，她以为老人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老人似乎在发呆，过了很久才做出反应，没有眼珠的眼眶看过来：“是你呀，年轻人，我今天没有工作，在这休息。”
    “等我休息好了，我还要去找我的眼睛，我们在葡萄树下吵了一架，她愤怒的走了。”
    “你是不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是她到了叛逆期，不过你的眼睛应该跟你一样大，也许她是到了更年期。”费蒂西娅随意猜测。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脾气都很暴躁。”
    “这样确实容易吵架。”费蒂西娅点点头。
    “不说这个了，年轻人，你对为万物播撒光辉的职业感兴趣吗？”
    “我对任何工作都不感兴趣。”
    老人突然笑起来：“这可不行，年轻人就要多做事。”
    费蒂西娅皱起眉毛：“谁说的，这是pua。”
    “你总要工作的。”老人就像一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费蒂西娅不想和他争辩：“你刚刚说的那个工作，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老人放下心：“那就好。”
    费蒂西娅：“？”
    “年轻人，你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所以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让她不要对这份工作有任何想法。
    费蒂西娅实在忍不住：“为什么？”
    老人张嘴，第一个音还没吐出来就面露痛苦：“那条蛇，那条该死的蛇残留在我身体里毒又发作了。”
    “沙漠的蛇都这么厉害的吗。”
    “那可不是条简单的蛇，它是某个贪婪的女人为了威胁我准备的。”老人支撑着拐杖喘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站起身：“我得离开了。”
    “我这没有《亡灵书》的范本，不能给你抄写。我建议你去普塔赫神庙，直接委托祭司为你专门写一本，他们对跟神相关的事远比我们知道的多。”小个子抄写员耸了耸肩膀。
    “我知道了。”费蒂西娅给他一小粒金子，“普塔赫神庙在哪？”
    抄写员连忙将金子收起来：“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就在尽头。”
    远处很多人围在一起，吸引了费蒂西娅的目光：“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有那么多人围在那。”
    抄写员也看过去：“他们在观刑。”
    “观刑？”
    “几天前一个赫梯人毁坏了伊西斯女神的神庙，法老下令在今日对他施以鞭刑。”抄写员说着面露厌恶，“赫梯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对神明毫无敬意。”
    伊西斯是一位备受古埃及人尊崇的女神，费蒂西娅理解抄写员的气愤，同时她对于这位大胆狂徒产生了兴趣，反正神庙不会跑，就当去看热闹。
    她挤进人群，一个眼熟的深色皮肤青年被吊在高台的石柱上，行刑者拿起鞭子走近，青年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恐惧，相反费蒂西娅还从那双鎏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无聊。
    哦，原来是奈亚，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如果手机在这就好了，她就可以把他的丑照发到学校论坛里。
    她这样想着，却打算离开，因为奈亚一定会给她找麻烦。这是她多年来和他交锋得到的经验。
    可惜，奈亚先一步发现了她。
    他的眼睛一亮，声音中带着不怀好意。
    “hi，费费，你来救我了。”
    行刑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站在高台两边赤裸上半身的大汉目光似箭，齐齐钉在费蒂西娅的身上。
    “我不认识他。”
    “我真是太伤心了，亲爱的费费。”奈亚夸张地拖长声音。
    费蒂西娅恨不得当场给这个戏精毒哑。
    奈亚似乎感受到费蒂西娅心里的嫌弃，更加高兴地扬起笑容，他动了动手指，紧紧捆绑的绳子瞬间松开，脚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变成了一只黑猫。
    黑猫在孟菲斯人的心中是神圣的象征，这让想抓住他的大汉们裹足不前。
    祭司不满他们的表现：“他是一个邪恶的巫师，还冒犯了伊西斯女神，还不快去抓住他。”
    大汉们被当头棒喝，立刻拿起长矛。
    奈亚变回人形，一把抓住费蒂西娅的手。
    费蒂西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奈亚。”
    “当然是逃命呀，费蒂西娅，你现在是我的同伙。”
    “你这个自说自话的讨厌鬼。要不是你，我根本不用跑。”费蒂西娅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等回去她一定要在日记上给他记一笔！
    十分钟后，快速奔跑让费蒂西娅开始喘息：“你就不能……用你的力量……搞定他们……我真的跑不动了！”
    奈亚还有心思笑：“很抱歉，现在不行，有人一直盯着我，而且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进来的，要是被踢出去，就见不到你了。费费，你感动吗？”

 第137章

    费蒂西娅深吸一口气，把他推到边上的无花果树丛里。
    奈亚的身体砸在土墙上，他装模作样哀嚎：“哎哟，好痛啊。”
    费蒂西娅掐住他的脖子，奈亚就像一只被卡住脖子的鹅顿时没了声。
    “吵死了，闭上你的嘴。”
    “我们去那边看看？”两个大汉出现在外面。他们只看到茂盛的无花果树，“不在这，我们去那边找找。”
    树丛里，宽大的叶片重重叠叠，营造出一处狭小而拥挤的空间。
    他们挨得很近，鼻尖碰着鼻尖，呼吸交织。
    奈亚可怜兮兮的垂下眼睛：“我要喘不过气了，费费。”
    费蒂西娅放下手，冷笑说：“抱歉，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人。”
    韦恩庄园。
    阿福推开门，房间保持着费蒂西娅离开时的样子，毯子卷成一团，茶几上放着摊开的课本，魔药散发出诱人的气味。
    水仙花动了动花瓣。
    花蕊中间蜷缩着一个指头大小的仙子，她有些不安地睁开眼睛，看到阿福的瞬间，水仙花立刻合拢。
    阿福会心一笑，随之叹了一口气，将口袋里的木雕拿起来摸了摸：“快点醒过来吧，贝斯，我最近研发了新的菜式，还等着你们来尝一尝。”
    他走进卧室，定制的手工桌上堆满木屑，一个未完成的木雕立在上面，刻好的那一半是骷髅。
    就在他打扫房间之际，木雕上冒出一缕灰雾，它乘着阿福不注意偷偷溜出房间。
    灰雾就像一只雏鸟，对这个新奇的世界充满好奇，肆意地在房子里游走。
    突然，它看到了几个小黄土豆陆续走进一间房间，绚烂的灯光和动感的音乐溢出，灰雾好奇极了，想跟着一起过去，可本能将它拖往相反的方向。
    布鲁斯双手交叠躺在床上，灰雾飞到他头顶。
    一扇无形的门微微开启。
    第68章 太阳之眼（三）
    “我后悔了, 我就不应该爬上来。”费蒂西娅坐在墙头望着下方格外遥远的地面，“这一定会把腿摔断的。”
    “如果潘在这就好了。”她叹了口气。
    奈亚没她那么多顾忌一跃而下，轻巧落地, 他对着费蒂西娅伸出双臂。
    “跳下来, 我接住你。”
    费蒂西娅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不要, 我不相信你。”
    谁知道等她跳下去, 奈亚会不会直接后退。不怪费蒂西娅如此想, 而是某人有前科。
    “我这次绝不会松手的。”
    “不……”费蒂西娅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奈亚后面出现了一个拳头。
    费蒂西娅：“？”
    她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拳头对着奈亚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砰。”一声闷响。
    奈亚被揍得偏过头，眼底却依然带笑：“这么快就找来了, 我还以为会再晚点。”
    流动的黑暗从他脚下倾泻, 化作一只只猎犬朝着同一个地方一拥而上。
    雪亮的刀光划过, 猎犬被拦腰斩段, 可这并没有维持很久, 黑暗再次聚合，掀开了背后之人的面纱。
    “杰森！”
    蝉衣落地，费蒂西娅看到了手拿长刀的杰森, 杰森啧了一声。
    “停下, 奈亚。”
    “我可是被打了一拳, 费费。”
    “那肯定是你的错，杰森是个善良的人，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揍人。”
    奈亚委屈巴巴, 却还是收手, 身上那种让杰森汗毛耸立的危险的气息散去。
    他放下大种姓之刃。
    落地后, 费蒂西娅迫不及待的询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现在不应该在现代吗, 难道这是罗摩教授刻意安排的。”
    这个想法一出现, 费蒂西娅就飞快否决，因为教授不会将普通人拉进来。
    “我不知道。”杰森也不清楚，他只是睡了一觉，就出现在尼罗河里，还经历了太阳坠落事件，差点被滚烫的河水烫脱一层皮。
    奈亚为他们答疑解惑：“他浸泡过拉撒路池，这改造了他的体质，让他更容易被神秘侧的力量影响，当然他的那把刀也发挥了作用。”
    费蒂西娅捡起地上的蝉衣：“那这是哪儿来的？”她把手放在蝉衣里，一下就消失了。
    “一个女人让我来揍他一顿。”杰森指着奈亚轻描淡写说，“她说这个没有接到邀请的混蛋破坏了她的房子，还大肆嘲笑她喜欢的东西毫无品位。”
    “我只是实话实说，她的心怎么比针眼还小，而且我可没破坏她的房子，只是在上面写了一句话而已。”奈亚对着费蒂西娅一脸委屈。
    费蒂西娅把他凑近的头推开。
    “这是她给我的蝉衣，说能躲避这家伙的感知。”
    确实躲避了，但就那么一分钟。
    要不是那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力量强大，杰森完全搞不定，否则他才不想接下这个委托。
    他一开始并不想真的动手，可看到奈亚那张脸拳头痒了。
    “难怪奈亚没发现。”费蒂西娅看到他被揍还是感到不可思议。某人虽然很不着调，但天赋和力量都非常强大。
    奈亚眼睛一亮：“费费，你是不是在心里夸我。”
    “我的心里骂你。”
    “看来真的夸了我。”
    “都说了没有，讨厌鬼。”
    奈亚笑着摇头，费蒂西娅忍不住踢了踢他的小腿。
    杰森看到这一幕，又啧了一声，布鲁斯如果看见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第138章

    费蒂西娅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为什么突然那么累，我明明睡了一上午。”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坐在一艘太阳船里。
    “又来了，这个梦真是没完没了了。”她习惯的摸摸脑袋，“这次竟然还是个山羊头，下次会是什么，狮子，老虎还是白鹭。”
    太阳船跟白天梦中的不太一样，船头和船尾各站有一个护卫，船里装满了水果，美酒和面包。还有一本用莎草纸抄写的《亡灵书》。
    “这里是哪？”船头的护卫发出杰森的声音，他有尖尖的鸟嘴，两根像棍子一样的犄角，手里握着一把鱼叉。
    “这里是前往杜阿特的第一站，看到那扇门了没有，那是‘吞噬一切者’。”奈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费蒂西娅转过头。
    他就像是一位威严的法老，皮肤漆黑，身体瘦削，眼里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费蒂西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不公平，你的脑袋怎么没变成动物。”
    她扫过他身上富丽堂皇的打扮：“你就换了身衣服，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奈亚抱着肚子笑起来，那种恶意尖锐的气息烟消云散：“哦，费费，你真的太可爱了。”
    费蒂西娅气得站起来跑过去踢了一下他的脚，奈亚更加乐不可支，笑得浑身颤抖。
    费蒂西娅喘气：“这具身体怎么回事，我就走了两步，就那么虚弱了。”
    奈亚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因为太阳已经落下。”
    “你现在是阿图姆，苍老的太阳。”
    “这是你的最后一程，别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费费，我在埃及还是做了些研究的。”
    费蒂西娅被说中了心思撇了撇嘴：“我现在知道你不是去度假的了。”
    杰森用鱼叉弄出响动吸引他们的注意，他挑眉：“我们怎么才能回去？”
    “当然是穿过杜阿特，走完太阳死去到重生的过程。”
    “哇哇，哇哇。”
    岸边出现了一群白色狒狒，他们举起爪子，对着太阳船哇哇大叫，似乎在热烈欢迎。
    费蒂西娅想起电视上总统出行的画面，如果她再挥一挥手，估计就是这个场面吧，这样想着，费蒂西娅真的朝两边挥了挥手。
    狒狒们叫的更兴奋了。
    费蒂西娅又挥了挥。
    狒狒们大叫。
    直到太阳船穿过大门，行驶在宽阔的水域，将狒狒们甩到身后，费蒂西娅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
    “你觉得，父亲同意我养一群狒狒吗？他们真是无敌的气氛组，下一次达米安和小乔参加学校的运动会我就带去给他们助威。”
    杰森抱着看蝙蝠侠热闹的心态开口：“你可以试试，我觉得布鲁斯会很乐意的。”
    费蒂西娅又打消了想法：“还是算了，猴子都很调皮，要是把他们领回家说不定每天都惹事生非。”
    两人说话的同时，周围的景观发生了变化，水域消失，太阳船开上干燥的沙洞，这里弯弯曲曲，土地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遍，到处是焦土和碎石，没有任何植物。
    太阳船忽然停下，变成了一条长蛇。
    费蒂西娅因为这个猝不及防的变化身体向外栽倒，奈亚及时拉住她的手，没让她狼狈的跌到地上。
    “你怎么和你的兄弟是一个德性。”费蒂西娅有点生气地拍了拍大蛇的脊背。
    “毕竟是老古董了。”奈亚说。
    大蛇慢吞吞的挪动，就像蜗牛一样好久才爬了一段路，费蒂西娅想自己下去走了，说不定都比它爬的要快。
    奈亚拦住她，他打了一个响指，黑暗倾泻而出，变成了两头豺狼，他们身上多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绑在蛇的身体上。
    “走吧，现在是第4个小时，我们得快点，要在奥西里斯没发现我之前离开这。”
    费蒂西娅：“他也是你的仇人。”
    奈亚：“我们没仇没怨。”
    费蒂西娅仍旧怀疑。
    奈亚耸了耸肩膀：“他是伊西斯那个女人的丈夫。”
    “那个女人最近正在谋划一件大事不太会来找我。但她的丈夫奥西里斯倒是有些麻烦，这毕竟是他的地盘，不过，费费，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那真是谢谢你。”
    费蒂西娅决定到时候那个叫奥西里斯的家伙过来她就把奈亚推出去吸引火力。
    洞穴很长，不知多久才能到达下一个地方，费蒂西娅百无聊赖，她拿出《亡灵书》随意翻动。
    她随意念出声：“亡者会进入正义殿堂，诸神在那里等候……”
    “你是谁？”
    “布鲁斯。”
    “你来自哪里？”
    “美国哥谭。”
    “你为何而来？”
    “我来此陈述。”
    “你要向谁通报？”
    “奥西里斯。”
    庄严的声音在布鲁斯耳边叩问，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座恢弘的殿堂，两边站着许多兽首人身，穿着华丽埃及服饰的存在。
    布鲁斯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太久，他往大殿的高台上看去，胡狼头的神明正俯视他。
    费蒂西娅又翻了一页：“……阿努比斯手持天平秤量亡者的心脏，比羽毛轻，将会成为真言者前往奥西里斯的芦苇地，比羽毛重，将被怪物阿米特吞噬。”
    审判席上的神明一个个开口。
    “你杀死了你的父母。”

 第139章

    布鲁斯让自己冷静：“我没有。”
    “你杀死了杰森陶德。”
    这个问题好似一双大手攥着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他闭上眼睛否定。
    “你杀死了杰克·约翰逊。”
    杰克，一个因为小丑而死去的人，也是他唯一几次蝙蝠侠没能挽救的人。
    “没有。”
    ……
    布鲁斯否认每一个评审员说出的问题，最后他的心脏从胸膛中飞出，落在那架天平右边的称盘上。
    代表正义之神的鸵鸟毛落到另一个秤盘。
    阿努比斯仔细的称量。
    天平在晃动。
    旁边的圣坛，盘踞着一个鳄鱼头，狮子身躯，河马后腿的怪物，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天秤上的心脏，口水从长满獠牙的嘴里流出，每当放着心脏的那一端慢慢下降，怪物就会张开嘴。
    布鲁斯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大脑在飞快回忆古埃及神话信息，寻找破局之法。
    他知道阿努比斯的天平代表什么，不管是怎样的结果他都不惧怕，他唯一在乎的是，他的事业还没有结束，既不能被怪物吞掉，也不能走向往生。
    可惜无论布鲁斯在脑袋里进行着怎样的头脑风暴，阿努比斯的称量还在继续。
    装着羽毛的那个秤盘略略上升。
    “一个无罪者。”他听到阿努比斯这样说。
    布鲁斯说实话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宫殿的大门关闭，他站在一块沙地上，刚才的审判好似一场幻梦。
    他这才发现手指紧紧攥进肉里。
    死亡，那并不是一个美好的主题，即使是蝙蝠侠，也恐惧着死亡，因为一旦死去，刚刚走向正轨的哥谭或许又会滑落深渊。但这并不是最令他恐惧的，他害怕再也无法见到他的孩子，父母，朋友和阿福。
    是谁让他来到这里，九头蛇，猫头鹰法庭，还是曾经他所击败的敌人。
    布鲁斯想起了费蒂西娅，总觉得这次跟她脱不了关系，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费蒂西娅肚子有点饿，她从太阳船里拿出一个面包，咬了一口。在另一边，她的老父亲肚子也饿了，进入杜阿特的亡者需要进食，而他的手边可没有面包。
    突然，布鲁斯看到沙地里钻出几只体型较大的蝎子。
    第69章 太阳之眼（四）
    燧石点燃火, 剥了壳拔去毒腺的蝎子在火上炙烤。
    等烤得差不多了布鲁斯把火踩灭，蝎子扔进嘴里，肉很细嫩, 还有点海鲜的味道。
    但他希望不要再吃第二次。
    拍拍裤子继续往前走, 很快视线中就出现了一扇精美的门, 上面有竖排捆绑的芦苇, 以及各种复杂的象形符号。
    “又来一个。”
    “这是今天的第几个了。”
    “第三个。”
    “现在凡世的好人这么多吗。”
    布鲁斯看向声音的源头, 门边的石柱上蹲着一只狐狸，一条狗，一条眼镜蛇, 他们不是纯粹的动物模样, 穿着衣服, 佩戴项链和头饰, 手里拿着麦穗与刀。
    费蒂西娅又翻开一页：“你会抵达第一扇门, 守门者叫做‘脸多变者’，门卫叫‘偷听者’，信使叫‘大声说话者’, 你要大声说出他们的名字, 守门者才会为你打开大门。”
    动物们不再交谈, 布鲁斯仔细打量这扇严丝合缝的门，他试探往前走一步，面容一直在变得狐狸伸出刀刃, 似乎再走进一步就会毫不犹豫地砍下他的脑袋。
    “他比前面两个要听话很多。”狗大声说话。
    “我听到了, 他也有两个身份。”眼镜蛇丝丝吐着蛇信。
    “他的银行账户密码是12*****68。”
    “他昨晚偷吃了一份纸杯蛋糕, 并将蛋糕纸扔进亚历山大的饭盒里。”
    “他还给一个叫做超人的写了几十页的研究记录, 还储存了一仓库的氪石。”
    ……
    一条条秘密被眼镜蛇全说出来, 布鲁斯面色如常。
    “我怎样才能进去？”他展开笑容, 就像一个善良单纯的迷路人。
    “哈哈哈哈，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狗嘲笑。
    “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傻子，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去死了。”
    “哈哈哈哈哈。”
    狐狸和眼镜蛇也都跟着嘲笑。
    布鲁斯也笑了。
    三分钟后，三只动物鼻青脸肿，麦穗和刀都被扔到地上。
    布鲁斯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西装，他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把门打开，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狐狸吐出一颗带着血的牙齿：“我们是不会屈服的。”
    “是吗。”布鲁斯微笑，动物们浑身一抖，有毛的都炸起来，有鳞片的尾巴僵硬。
    “就……就让这个暴力狂过去吧，我听到了，那些不听他话的人都被他揍的非常惨。”眼镜蛇声音虚弱。
    最终迫于布鲁斯的铁拳，狗打开大门。
    费蒂西娅继续翻《亡灵书》，奈亚把脑袋搭到她的肩膀上，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读她手指划过的文字：“如果不记得它们的名字，可以使用咒语144，如果守卫依然不为所动，那么你要证明你的名字比他的更加强大。”
    布鲁斯很快就抵达第二个区域。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叫蠢得像草履虫的没头脑，你叫看上去就没阉过的的猪尾巴，你叫从没有见过那么丑的丑八怪。”

 第140章

    一身西装带着变色眼镜的托尼斯塔克指着门边上的恶魔说，语气自信。在他的身边，站着同样一身西装的奥利弗，他的面色因为托尼的话变得无奈。
    “托尼，我觉得他们不太可能会叫这个名字。”
    “怎么会？他们明明对我说的名字十分动容。”
    三头恶魔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斯塔克毫不客气地大笑，他就是故意的。
    谁让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恶魔油盐不进。
    奥利弗注意到布鲁斯。
    “布鲁斯，你怎么也在这儿？”
    托尼也看到他：“又一个被迫死亡的倒霉蛋。”
    “你是怎么死的，不，你是怎么到这儿的，布鲁斯。”
    奥利弗介绍自己的情况：“我去参加了一个宴会，回家睡觉就到这了。”
    奥利弗也参与了正义联盟的行动，布鲁斯立刻明白他跟他一样，也是回去后出的事。
    布鲁斯装作无奈笑笑：“我也参加了一个宴会，早知道就不去了。”
    奥利弗也瞬间明白。
    托尼：“好巧，我也参加了一个宴会。”
    布鲁斯和奥利弗都知道他在说谎，他白天跟复仇者的成员一起行动。
    但他们都没有拆穿，而是附和。
    “确实挺巧的。”
    托尼摸着下巴分析：“这一定是个有预谋的计划，否则我们三个怎么会在同一天‘死’，时间还那么近。”
    “背后那人不是没脑子的政客，就是有仇富倾向的法师。”
    也可能是纯意外，或者是猫头鹰议会和九头蛇干的好事。
    不过后面半句就没必要告诉布鲁斯和奥利弗。
    布鲁斯和奥利弗也想到这个原因。
    不过他们不能跟托尼说。
    托尼皱起眉：“我们都来了，卢瑟那个秃子呢。”
    “他……可能没死。”奥利弗迟疑。
    布鲁斯思考后开口：“他有可能没通过审判。”
    想到那个叫阿米特的怪物，三人沉默了。
    托尼：“希望秃子还活着。”
    布鲁斯：“希望卢瑟还活着。”
    奥利弗：“希望莱克斯还活着。”
    三人同时开口，又一阵沉默。
    奥利弗咳嗽：“算了，别管这个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打开这扇门。”
    “我和托尼现在只得到一个信息，要说出门外面生物的名字，才能进去。”
    “第一扇门，我们误打误撞猜对了。”
    “但现在，已经试了二十多遍，依然没用。”奥利弗揉了揉额头，“早知道我就让康纳给我一本《亡灵书》，他最近对古埃及文化有很大的兴趣，买了很多相关的书籍。”
    “看来你们父子俩的关系好多了。”
    布鲁斯关注一切他所知道的超级英雄，他知道前段时间奥利弗和康纳爆发了一次争吵。
    想到自己的儿子，奥利弗叹了一口气：“算是吧。”
    “我还挺羡慕你和你女儿的关系。费蒂西娅看上去是个安静乖巧的孩子。”
    奥利弗前段时间一直在处理星城的犯罪事件，对于费蒂西娅的了解还停留在韦恩庄园的那次宴会。
    “我不认为乖巧是什么好的形容词，这听起来就像在说一只猫咪。”布鲁斯挑起眉，“我可不希望她成为一只猫咪。”
    奥利弗表示认同：“你说得对，女孩子就应该有些脾气，这样他们遇到那些坏男孩才不会被欺负。”
    在场唯一没有孩子的托尼对他们两个突然切换育儿话题感到不满：“你们两个认真点，我们现在得想办法先出去，要是出不去，你们也别想和孩子见面了……”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打拳的声音。
    布鲁斯和奥利弗趁着三个恶魔听八卦的时机联手放倒它们。
    看着他们默契的配合，托尼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布鲁斯拍拍没有任何灰尘的衣袖：“你知道的，托尼，我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
    奥利弗也跟着说：“布鲁斯前一段时间喊我跟他一起玩极限运动。”
    托尼冷笑：“你们觉得我是傻子吗。”
    布鲁斯温和笑笑：“我没有这个意思，托尼，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托尼愈发觉得布鲁斯韦恩那张脸可恶虚伪。
    哥谭那个环境怎么可能真的养出傻白甜。
    “我迟早会抓到你们的小尾巴。”他放狠话。
    奥利弗耸肩：“随你。”
    地上的恶魔痛苦叫唤，看的出来布鲁斯和奥利弗真的下了狠手。
    托尼毫不客气的嗤笑：“快把门打开。”
    守门者屈辱开口：“你们再打我一顿也没用，我们是不会屈服的。”
    它说完从门上掉下一卷莎草纸册——《亡灵书■■■》
    恶魔们抬起头，好像这不是它们做的一样。
    托尼嗤笑，捡起来，布鲁斯和奥利弗凑上去一起观看。
    简单扫过一遍，奥利弗说：“原来是这样，那我第一个试试。”
    他组织语言，说实话有些羞耻，但他很快将这种情绪压下：“我是击碎苍穹之人，是灵魂之主，是奥西里斯在人间的追随者。”
    恶魔不为所动。
    门卫说：“太假了，你的名字不是这个。”
    奥利弗拳头硬了，他露出一个核善的笑。
    恶魔这一次凌然不惧：“遵守规则。”

 第141章

    “你的名字不足以让我们相信。”
    奥利弗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正撑着下巴思考：“真实。”
    奥利弗了解了，这一次他说的是自己：“我是丛林的猎人，塞舍特在人间的化身，弓与箭的主人，穿过疾风者。”
    门开了一道缝。
    “到我了。”托尼帅气地打响指，“我，钢铁侠。”
    恶魔用鄙夷地目光看着他。
    托尼哼声：“我是胜过普塔赫与哈托尔的铸造者，引领时代风暴之人，凡世最顶尖的智慧，荷鲁斯的好友，释放风暴者……”
    他说了将近两分钟，还有再说下去的架势。
    门卫直接打开一扇门。
    “行了，行了，你通过了。”
    最后只剩下布鲁斯，五双眼睛全盯着他，托尼抱手，他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
    “可怕的家伙。”
    “熊熊火焰。”
    “不警告而杀人者。”
    布鲁斯合上《亡灵书》，不疾不徐地将三个恶魔的名字说出来。
    第二扇门开了。
    托尼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
    布鲁斯笑起来：“后面写了。”
    他举起书，托尼凑过去，果然在夹缝里有几个细微到基本不可见的名字。
    不用想一定是恶魔们干得好事。
    “这你都找得到。”他还是忍不住，“我猜的没错，你这家伙绝不是个普通人。”
    道路好似没有尽头，汗水打湿了三人的头发，托尼累得气喘吁吁，干脆把沙石上的蝎子踢开，一屁股坐下去，布鲁斯和奥利弗也有些体力不支，他们停下休息。
    布鲁斯将蝎子干分给他们。
    “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托尼嫌恶地看了一眼，却还是把蝎子干撕开扔进嘴里：“死了都要吃东西，那死和活有什么区别。”
    奥利弗开玩笑：“当然有区别，我们在上面可以和美女一起吃大餐，在这只能和男人一起嚼没啥味道的蝎子干。不过这可比我以前在岛上那几年吃的好多了。”
    托尼知道奥利弗早年的遭遇：“你当初流落荒岛真的是一场意外。”
    “很不幸，我就是那个绝无仅有的倒霉蛋。”他耸耸肩膀。
    “现在变成三个了。”托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布鲁斯，“我，韦恩，还有你。”
    他又加了一句：“哦，可能还有卢瑟。”
    布鲁斯在看《亡灵书》，托尼凑过去，不自觉念出声：“变身咒语shshdjnsj……呱。”
    托尼浑身僵硬，低下头，就看到自己的手变成了绿色青蛙腿。
    “呱呱呱！”怎么回事！
    “是咒语的问题。”布鲁斯用手指划过托尼刚刚读过的咒语，语气肯定。
    “现在怎么办，b，布鲁斯。”他差点嘴瓢，“上面有让托尼变回来的方法吗？”
    布鲁斯没说话只是翻书，十分钟后，他再次翻回到原来的位置，表情凝重。
    “没有咒语？”奥利弗心下一沉。
    “呱呱！”什么！我不会一直当青蛙吧。
    托尼激动地跳起来，差点要撞到岩石上，奥利弗及时探手抓住他：“别担心，托尼，让布鲁斯再想想办法，你会变回来的。”
    布鲁斯把《亡灵书》书页那面朝着托尼，用手指其中一个咒语：“读这个。”
    “呱呱呱呱呱……”ddaelu……
    青蛙变成蛇，奥利弗一把掐住三寸。
    托尼喘不上气：“嘶……嘶……”你干什么……
    “抱歉。”奥利弗稍稍松手，“条件反射。我以前在岛上被蛇咬过。”
    托尼用蛇尾狠狠甩了一下他的手臂，奥利弗自知做错了，忍住要掐死蛇的冲动。
    布鲁斯划到另一个单词：“你读这个。”
    “嘶嘶嘶……”你确定这次是对的。托尼的眼里全是怀疑。
    “我不能保证。但我能确保这些咒语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伤害。”布鲁斯实话实说。
    没办法，只能继续试了。
    这一次，咒语念完后，托尼变成了一支蓝莲花。
    继续下一个。
    鹰，燕子，豺狼，圣甲虫，羚羊……
    最后他变成棕色狐狸。
    “就是这个咒语，这是最后一次，托尼。”布鲁斯指着最后挨着书缝的咒语。
    托尼正要张口，突然腾空，尖尖的爪子嵌进他的肉里，他疼的倒吸凉气。
    双头鹰嘲弄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两脚兽，打算带着猎物飞回自己的巢穴。
    结果爪子一空。
    双头鹰：“？”
    圣甲虫从它的爪缝里掉出去。
    托尼在快要落地之前念动咒语变成白头鹰，转身飞向高空。
    布鲁斯和奥利弗松了一口气。他们看着白头鹰一个猛冲把双头鹰撞到洞穴的墙壁上，边飞边用爪子去踢它，把双头鹰两个脑袋都踢得眼冒金星。
    它气息奄奄，从墙壁凄惨滑落，托尼得意地甩了甩脑袋：“吱吱吱。”下次出门，记得把眼睛洗干净。
    他打算降落，面前突然出现一张大网。
    托尼：“？”
    那只是粗糙的渔网，却将所有的风和空气全都网住，密不透风，托尼的咒语也失去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渔网越收越紧。
    两个渔夫将鱼网拉紧，布鲁斯认出他们正是《亡灵书》里记载的地神，吞噬者的祖先，他们在杜阿特，将不适合进入来世的灵魂用渔网捕住。

 第142章

    “……细绳是伊西斯的腱，架子是阿图姆的小腿，卷轴是塞特的手指，它的重量是天空中的铁，漂浮是猎鹰的羽毛……”
    “……那强大的网叫做‘无所不包’。”
    年轻柔和的女声和冷静低沉的男声在不同空间同一时间响起。
    “托尼，你听到了吗！”
    托尼听到了，一根根羽毛褪去，他变回人身，那张刚刚让他无法动弹的渔网挂在手臂。
    渔夫面露不忿。
    托尼哼了一声：“手下败将，不足畏惧。”
    “你少说点。”奥利弗小跑过来，“这地方太邪门，也许待会儿又会冒出个怪物。”
    托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奥利弗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后面不会真的有东西吧。”他转过去，笑容凝固在嘴角，看只见一双半人高的金色蛇瞳冷冷的注视他。
    巨蛇支起身子，沙砾和巨石从他身上坠落，它吐着蛇芯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个打扰它睡觉的蝼蚁。
    第70章 太阳之眼（完）
    太阳船离开罗斯陶, 变回原样，费蒂西娅把奈亚推开，合上《亡灵书》, 她站起来。
    前面有一条巨蛇, 没有嘴巴, 鼻子和耳朵, 只有一双眼睛, 周身环绕恐怖气息。
    布鲁斯，奥利弗和托尼正狼狈地躲避它的攻击。
    “托尼，小心, 别靠近它。”奥利弗提醒。
    托尼猝不及防地被蛇尾甩到地上, 手掌火辣辣地疼：“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它是阿波斐斯, 不要和他对视, 它的眼睛会让我们动弹不得。”布鲁斯低头说, “它在这等待太阳神以阻止祂的重生。”
    托尼爬起来：“也就是说，我们得等那什么神过来，才能打败它。”
    布鲁斯跳着躲开喷来的火焰：“没错。”
    “这要等多久。要是他没来, 我们不就完蛋了。”
    托尼越发想念自己的战甲和掌心炮了, 要是它们在, 他今天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这让他想起在中东时的无力。
    阿斐波斯张开嘴，一股恐惧的力量袭来。
    “托尼快点躲开。”
    布鲁斯和奥利弗连忙往托尼那边跑去, 可阿波斐斯的速度太快, 他们根本无法追上并加以阻挡。
    托尼想逃, 可是他对上了巨蛇的邪恶之眼, 瞬间像木头人一样无法动身。
    “我今天就要死在这了吗。”
    他想起了佩玻, 哈皮, 老冰棍……父母的面容再次出现。
    “老家伙，看来我要去找你了。”
    霍华德好似在对他笑。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艘太阳船飞快冲来，船头抵住巨蛇，杰森用鱼叉插进巨蛇的咽喉。
    费蒂西娅想将托尼拽上船，不过她力气小，不仅没拽动，自己都要被带下去了。
    奈亚及时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托尼被拽上船。
    他脸磕在坚硬的木板上，疼的他龇牙咧嘴：“谢谢，kids。”
    杰森的手被震得发麻：“怎么弄死它，我快撑不下去了。”
    奈亚伸出手，那件不可见的蝉衣变成一根绳子，勒住巨蛇的颈。
    巨蛇身体停滞。
    他对杰森说：“你现在是红土地之主塞特，你的力量可以打败它。”
    鱼叉在震动，杰森的心底突然多出许多声音，沙漠呐喊，风暴咆哮……一股庞大的力量从他的骨骼里汇出，他目光坚毅，拿起鱼叉捅进巨蛇的心脏。
    阿波斐斯哀嚎一声，用那种恐怖的目光死死盯着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瞪回去。
    无数蝎子从沙子里钻出，将巨蛇分食。
    “你们怎么在这？”布鲁斯已经从声音认出费蒂西娅和杰森。
    “这就是你的埃及研学。”他用的是肯定语气。
    费蒂西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明明是罗摩教授的锅。
    “我事先也不知道，父亲，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喊你跟我一起来。”
    她快速解释后转移话题：“不过，父亲，你怎么在这？”
    她想到一个可能：“我就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死了。”
    杜阿特相当于埃及神话中的冥界，人死后去往的地方。
    她正想哭可又感到疑惑：“你们不是埃及人，怎么死了会来这。”
    “上次加布里埃尔还说，不同的冥界都划分了各自负责的区域，父亲你就算死也该去天堂。美国那是天堂和地狱负责的地方。”
    费蒂西娅一个又一个死让布鲁斯头疼：“我没死，茜茜。”
    “你没死这真得太好了，父亲。”费蒂西娅一把抱住布鲁斯满脸后怕，山羊头的犄角狠狠砸在布鲁斯的脸上，他忍不住扯了扯嘴。
    杰森看到这一幕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托尼对费蒂西娅说的话产生疑问：“为什么只有这两个选项，就不能去哈迪斯的冥府。”
    费蒂西娅觉得他在问傻问题：“你又不是希腊人和罗马人。”
    奥利弗也对这个很感兴趣：“也就是说，这些神话传说都是真实存在的。天堂地狱负责美国我理解，可美国还有其他不同信仰的人，那他们死后去哪？”
    “有信仰就去对应的冥界。没有信仰，去不了天堂和地狱，还对人间还有留恋的就留在亡灵世界。”
    布鲁斯说：“就是玛莎和托马斯之前待的地方。”
    “对。”
    托尼突然抓住费蒂西娅的手，费蒂西娅被他抓得有点疼。

 第143章

    一条黑色鞭子从旁边飞过来狠狠抽了一下托尼的手背。
    “啊”托尼快得松开手，疼的吸气，“嘿，小子，你干嘛？”
    黑色鞭子回到奈亚体内，没搭理他，而是握住费蒂西娅的手：“费费，你的手如果断了，我可以把莎布的手给你接上。”
    “你还真是你姐姐的好弟弟！我之后要把这话说给莎布听。”
    “她不在意这个。”奈亚不以为意，“我只要给她多找几个对象，她就会自己把手砍下来给我。”
    费蒂西娅到现在都无法理解奈亚的家庭关系。
    “我现在觉得你们家唯一的正常人，就是你弟弟。”
    “泡泡，他就是个书呆子，他哪里有我好，我可是你的同桌，费费。”
    “我们下个学期也可以不是同桌。”费蒂西娅嘀咕。
    “你当初明明说要一直跟我当同桌。”
    “那是我被骗了，我以为你被他们排挤，谁知道是你捉弄排挤他们，才没人和你当同桌的。”
    费蒂西娅现在还觉得自己当初很傻，竟然以为奈亚是真的小可怜。
    “算了，我不想聊这个，你弟弟真得不考虑来我们学校上学吗？”
    费蒂西娅是替摩根学长问的，他一直希望学生会能多一些靠谱的成员。
    “他。”奈亚笑起来，“他可不想跟我同处一个地方，他一直是我们家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偏偏父亲总惦记他，还经常邀请他参与演唱会。”
    费蒂西娅看得出奈亚深深嫉妒了。
    说到演唱会，奈亚又想起来了：“费费，是你给父亲写的信。”
    “什么信？”费蒂西娅装傻。
    “你知道这骗不到我。”
    费蒂西娅破罐子破摔：“好吧，骗过你这个骗子之王确实有点难。谁叫你先暗算我的，用东方的一句话，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哼。”
    发现了又怎么样，费蒂西娅可不怕他。
    这种表现让奈亚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我真得越来越喜欢你了，费费。”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奥利弗忍不住用手肘去戳布鲁斯的手臂，对着他挤眉弄眼：“我就说，你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你想多了，他只是茜茜的同学。”
    布鲁斯轻描淡写。
    “我看不见得。”奥利弗觉得布鲁斯现在只是故作淡定，说不定心里正想着怎么把这小子的底裤颜色都查出来。
    “幸亏，罗伊和康纳不用我去操心这些事。”他感慨了一句。
    托尼又开口：“抱歉，甜心。我还有个问题要问。我想知道我的父母他们在亡灵世界吗。”
    费蒂西娅没在意：“我不知道，我也只去过一次。”
    “那有办法能让我去一趟吗？我可以支付报酬。”
    费蒂西娅看向布鲁斯。
    托尼也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揉了揉额头：“我会先问一下托马斯和玛莎。”
    布鲁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阻止托尼。他们都有父母双亡的不幸经历。
    得到一个答复的托尼暂时放下心，他聪明的大脑开始发挥作用，他指着奥利弗说：“你就是昨天那个绿皮猎人。”
    奥利弗很不满这个称呼。托尼从他的表情得到答案，他又指着布鲁斯：“那你就是上次那个黑漆漆吧。”
    这是托尼使用排除法排出来的，正义联盟中几个蒙面的英雄，绿灯侠和闪电侠他接触过，不可能是布鲁斯，那就只剩蝙蝠侠了。
    得出这个结论他还有些不敢置信：“真是人不可貌相。”
    “事实上在这之前我觉得卢瑟成为总统比你是蝙蝠侠的几率还要高。你们看上去就像两个人，所以这真的不是精神分裂吗。”
    布鲁斯玩世不恭，一看就是一个泡在蜜罐里的大少爷，虽然40多岁和大少爷这个词已经不匹配了，但放在布鲁斯身上却没人觉得不恰当。
    而蝙蝠侠呢，阴沉冷淡，冷静果决，有着比金刚石还要坚硬的心脏，还有着非比常人的忍耐力和出色的指挥能力。
    托尼愈发觉得哥谭有一种邪性，所有生活在那的人无论是超级英雄也好还是超级反派也好都像精神病患者。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父亲。”费蒂西娅忍不住了。
    “我……”
    布鲁斯打断他们：“好了，茜茜，我们该走了。”
    他们上船，继续旅程，通过剩下的考验。
    奈亚的豺狼拖着太阳船通过一条名叫“世界的环绕者”的蛇。太阳船离开杜阿特，去到东方的地平线，疲倦的山羊头神祗重获新生，变成太阳蜣螂凯普利，推着太阳球走出地平线。
    “到埃及了。”兴奋的女声唤醒费蒂西娅，阳光刺目，她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等过了一会儿才挪开。
    她看向窗外，被漆成赛车图案的太阳船与飞机平行行驶，鹰头人身的神祗穿着皮衣戴着墨镜，头顶眼镜蛇环绕的日轮，两侧漂浮着舒展的羽毛翅膀。
    祂取下墨镜，朝她微笑。
    脸上本该镶嵌眼珠的眼眶一片漆黑，是两个幽深的洞，又像两颗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将所有的一切都吸进去。
    不是错觉，真的有什么东西要被吸进去了，费蒂西娅的斜挎包打开，两颗弹珠像穿过水一样穿过玻璃，他们飞进了拉神的眼眶里，拉神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然多出了一双威严又温和的眼睛。

 第144章

    祂张开嘴，古老的语言钻进费蒂西娅的耳朵。
    “这是我的名字。”
    “曾经有一个女人用卑劣的手法从我这得到的它，她也得到了我的力量。”
    “不过这毕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它是你的工资，年轻人。”
    祂又多嘱咐了一句：“你以后开始工作，千万别这么不负责任了。”
    太阳船消失在窗外。
    费蒂西娅意识到他就是那个老人，那些被她忽视的疑点一点点变得清晰。
    她思忖：“我明明注意到他的不寻常，可为什么没有在意呢。难道这就是罗摩教授口中神自带的力量。”
    她又有些不满：“而且我哪里不负责任了，我很认真的走完了所有的过程，虽然中间确实有点小意外，但也没捅什么大篓子好吧。”
    这样想着她摊开双手，一股温暖却不灼热的力量在身体里流淌，那是拉神的馈赠。
    费蒂西娅总算明白罗摩的那个笑是什么意思了。
    她看向虚空，那个从出生起就陪伴着她的世界颤动一下。
    天空中那虚假的太阳变得凝实，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宫殿屋顶上的积雪开始消融，罗马柱上静立的石兽睁开翠绿的眼睛，他们展开翅膀，驾驭着风飞向这片王国的每一寸土地。
    尾羽扫过的地方，绿树成荫，鲜花盛开，田里刚刚种下的小麦种子长出一茬茬绿苗。
    大高个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他跑进小屋，把自己的老父亲和老母亲从床上拉起来，指着田地对着他们咿咿呀呀，脖子上佩戴的黄铜项链因为他的动作不断晃动。
    老人高兴又小心的抚摸嫩绿的麦苗：“今年会有一个好收成。感谢伟大尊贵的■■■。”
    老人对妻子说：“今日我们杀一头羊，为祂献上祭祀。”
    妻子捏着围裙，笑着点头。
    费蒂西娅收回目光，拉神再次飞回来：“差点忘了。”
    祂伸出手，一条毒蛇，一条鳄鱼，一片羽毛齐齐飞进来，它们越过费蒂西娅，落到隔壁位置上正在熟睡的杰森身上，羽毛飞进他的脑袋，身上浸泡过拉撒路池留下的阴寒气息散去。
    鳄鱼钻进他的心脏，他的骨骼变得坚硬，白骨渐渐变成铁，风暴在他眉心汇聚。
    毒蛇滑进他的嘴里，淡绿色的光芒修复他脸上还没好的伤痕。
    “这是他的工资。”
    “还有塞特和伊西斯给他的赠礼。”
    祂驾驶太阳船离开。
    费蒂西娅不禁感慨：“这就是打多份工的好处吗。”
    第71章 一所大学
    格尼跟着人群走出电影院, 他在门口停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天。只见宛若漆黑腐肉的天空中悬挂着一轮苍白病态的月亮，黏腻流动的月光倾倒在散发着恶臭的绿色河流。
    一群长着青蛙腿的鱼爬上岸, 黄色的眼珠像嵌在眼眶里的弹珠, 不正常的凸起。蛛网一般的红血丝一根根破裂, 红色黄色糊在一起, 就像cult片中的恐怖场面。
    黑夜中响起单调刺耳的长笛声, 他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憧憧树影张牙舞爪，啮齿动物啃咬塑料就像在啃咬他的血肉。
    他吓得转身逃跑, 越跑越快, 速度甚至超过了学校短跑比赛的第一名, 他没心情高兴, 因为那笛声越来越大, 好似贴着他的耳朵演奏，一度要冲破他的耳膜。
    快点，快点。他在心里不断催促自己, 不要被追上。
    可不幸的是, 一睹高墙挡住他的去路。他惊讶又绝望。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他害怕地贴着墙壁，看着扭曲，无智, 不成形的吹笛人越来越近。
    他看到宇宙中无穷无尽的黑暗, 在埃及人眼中神圣而威严的太阳被无情吞噬, 它在翻腾, 哀嚎, 尖叫。
    “hi, 你还好吗？”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唤醒他晕眩的神志，一切怪异恐怖都消失了，月亮像个娇羞的少女躲进云彩，对面贩卖手工的街道点着橘黄温暖的光。
    他贴着墙滑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双手颤抖的好似帕金森病人。他抬起头，想向那个让他逃出生天的好心人道谢，可他只看到一个带着无面的蜡制面具，披着长袍的瘦长身影。
    那他生平所见过的最恐怖，最惊悚，最无法想象的黑暗，那群消失的吹笛人回来了，他们跟在祂之后，癫狂，盲目地跳起舞。
    巨大的恐惧攫住他的心神。难道我今夜就要亡于此，他忍不住想，我死后还会前往杜阿特，前往奥西里斯的芦苇地吗？
    这种惶然终止于一双苍白漂亮的手抓住祂的后领。
    那是一个比祂矮半个头的少女，她皱着眉一脸不耐地将恐怖的邪神往后面拉拽，一直拽出小巷。
    “我真得受够你了。”费蒂西娅的面容比往常更加冷漠，周身环绕一圈低气压。
    吹笛人抱着亵渎长笛像鹌鹑一样跟在他们身后，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把我喊出来就是为了看你吓唬人。”
    她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就被奈亚拉出来，在这吹冷风看他装神弄鬼的表演，心里恼火极了。
    如果他说是，她就把他踢进河里。他说不是，她也要把他踢进河里。
    察觉到费蒂西娅愤怒的情绪，奈亚摘下面具，让那张英俊邪性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他稍微苦恼地撑着下巴：“你不喜欢吗？去年万圣节你不是玩得很开心，你还借了我的面具。”

 第145章

    “因为那是万圣节，我们可以过分点。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这是我的睡觉时间。”
    “你可以不睡，明明你一点儿也不累。”
    费蒂西娅松开手，奈亚还以为她被说动了，结果被推进了小河，河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溅出的水花浇在费蒂西娅的鞋尖上。
    奈亚眨着眼睛，睫毛湿漉漉的，就像一只可怜的黑色缅因猫。费蒂西娅没有被他的表情迷惑，而是拍拍手，像是要把脏东西拍掉。
    “你就在这好好冷静吧。
    她走到马路边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
    奈亚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会心软，费……”
    费蒂西娅把站在岸边的吹笛人踹下去。
    扑通扑通，溅起的水花又浇了奈亚一脸。
    她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折腾了一晚上，她也睡不着，干脆走进一家卖工艺品的店。
    打开门灯光柔和不刺眼，店里的留声机播放着舒缓的阿拉伯乐曲，往里面再走几步，就能看到一张宽大的红木桌，上面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玻璃器皿，有一些和金属拼接在一起，诡异而和谐，有一种怪异的美感。
    费蒂西娅看到这些东西心情瞬间变得糟糕，这不就是奈亚那些品味奇特的摆件吗。
    店主从旁边走过来，他面容普通，脸上有几颗雀斑，他热情介绍：“客人，这些都是一位年轻艺术家留在这的。很多外地的游客都很喜欢。”
    费蒂西娅的语气很刻薄：“这根本就不是艺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店主微微一愣，没被冒犯到，而是微笑而体贴的询问：“那你要看看金字塔和骆驼的摆件吗？”
    他从隔壁的架子上取下两座专门做旧，别具埃及风味的摆件。
    费蒂西娅挑眉，一拳头挥过去，店家抓住费蒂西娅的拳头。
    “被发现了。”奈亚变回自己的面貌，“河水太冷了，费费，你也太狠心了。”
    费蒂西娅踩了他一脚，阴阳怪气：“反正你也感知不到。”
    “我……”奈亚还想说什么，空间一阵扭曲，黑白棋格取代了店铺。
    一个个棋子士兵严肃凛然站立，费蒂西娅坐在白国王的王座上，她居高临下看着被棋子围在一起的奈亚：“揍他。”
    骑士拔出剑对准他的脑袋，马上就要砍到他身上，奈亚一笑，身体变成扭曲流动的黑暗，穿过战场，爬到黑棋王座上将黑王吞噬，取代它的位置。
    “王对王，费费，这才是正确的规则。”
    黑色棋子在他力量的影响下，褪去英俊的外表，一个个变得畸形扭曲难看，还散发恶意。
    费蒂西娅难以忍受地开口：“糟糕的审美。”
    她手指一动，白色的士兵纷纷向前一步，陈兵列阵。
    黑方也不甘示弱，形成了两军对垒的局面。
    正是此时苍白骑士如同闪电一般越过中线进入黑方的地盘，逼近黑方的象，黑象及时反应过来，变身为头顶教皇冠的黑祭司，他张开嘴，污秽的吟诵声脱口而出。
    苍白骑士的甲胄染上污浊。他咬着牙眼神坚定地举起长剑，斩断了黑祭司的手臂，一旁的黑色战车跳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咬掉了他的脑袋。
    奈亚的手里多出了一颗白棋，他笑容灿烂地朝着费蒂西娅挥了挥：“费费，你的棋子被吃掉了。”
    奈亚的话没有影响费蒂西娅的情绪，她想了想，白皇后拖着华丽的裙摆出战，她举起权杖，原本正在焦灼对战的黑白士兵上方，出现了一片雷云，恐怖的力量在酝酿。雷声轰轰，闪电击中了所有的黑色士兵。
    这一击结束，她并没有停手，手里又出现了一把金色长弓，剑矢对准对方的半人马骑士，射向他的膝盖。
    半人马痛苦跪地，身形消散，费蒂西娅的手边的盒子里，又出现了一颗黑色的棋子。
    奈亚眯起眼睛，局势已经对他很不利了，棋盘上白多黑少，他突然笑起来鼓掌：“真棒，费费。不过你要小心，现在我要认真了。”
    黑方的反攻来势汹汹，指挥者的心脏冰冷到残酷，每一颗棋子都以恰到好处的牺牲助力身穿祭袍的黑祭司走向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四周的骑士和白皇后都被黑棋野蛮的清理，她看着披着袍子的奈亚走到她身前低下头。
    他们双目对视。
    奈亚双手握住王座的把手，微微俯身，鎏金色的眼瞳闪烁得意的光辉：“看来我赢了。”
    费蒂西娅没有大喊他作弊，她平静地看着他，然后开始念诵圣经。
    奈亚：“？”
    洁白的圣光从他头顶垂落，一只只天使围着他脑袋转圈吹喇叭。
    费蒂西娅轻笑，显然为这样的场面感到高兴。
    “你知道这对我没有。”奈亚用脸贴着她的脸带着笑。天使的翅膀染上了灰色，圣洁的音乐变成污秽之音。
    费蒂西娅抬头，视线穿过棋盘上方的灰雾：“来了。”
    她消失在王座上，就在她离开后一柄携带着烈焰和雷霆的神剑从天堂坠落，一把劈在奈亚的位置上。
    “异端。”神圣之音从天上传来，紧接着棋盘上出现一道光柱，威严神圣的六翼炽天使从中落下，米迦勒的目光宛若两道雷霆射向奈亚。
    奈亚拔出插在心脏上的剑捏碎站起来，鎏金色的眼瞳里似笑非笑：“别挡道，我还有事。”
    散发恐惧气息的黑色荆棘穿过天使分身，张狂的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辉。

 第146章

    “谁让你顶着天堂的名头招摇撞骗，好好承受苦主的怒火吧。”费蒂西娅合上圣经，打算回酒店吃早饭，结果走了几步某个讨厌鬼又出现在她面前，晦气，那只天使怎么这么没用，没把他给砍死。
    “hi，费费。我赢了。”他手里拿着一颗白色的国王棋，“我吃掉了国王，你输了，接下来要和我一起去玩。”
    “我从来没说过这话。”费蒂西娅觉得他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流：“费蒂西娅，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没事速来。”
    费蒂西娅皱起眉：“现在？波利亚学姐。难道你的实习出了什么问题。”
    波利亚风风火火说：“我要去打架，现在急需人给我看场子。”
    这个理由真得很波利亚。
    “学姐，你怎么不找学长。”
    “他在攒学分，最近没空。快点，空间坐标发给你了。”
    费蒂西娅还有问题要问，结果电话挂断了，她感慨：“学姐的性格还是这样，想来实习生活真是他们说的那样美好。”
    布鲁斯双手撑着下巴坐在蝙蝠电脑前面，眉毛紧凑陷入沉思，阿福将冷掉的一口没动过的红茶收起来。
    “虽然这次没有完全拔掉九头蛇，但至少砍掉了一个脑袋，就算要长出两个脑袋也要花费多年的时间，老爷，别太忧心，迟早有一天它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布鲁斯往后靠，椅子因为这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看向屏幕上一行行加密文字：“不，我没在想那个，我怀疑密斯卡托尼克并不是一所简单的神秘测学校。”
    “我想我们都见识过它的不简单。”阿福伸出手，又长大了一点的小黑龙熟练的落到掌心，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牛肉干喂给它。
    小黑龙吃完后动动鼻子，布鲁斯坐着椅子往旁边滑。
    “阿嚏。”两股黑烟喷到他之前待的位置。
    她动动翅膀，落到下面坑洞里的恐龙脑袋上，霸王龙的眼睛动了一下，他用短小的前肢挠痒挠胸前的皮肤，扎着绿色蝴蝶结的尾巴动了动。
    在他的脚边，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的廷达罗斯猎犬悠闲的趴在毯子上，手里捧着一本阿福从日本订购的《少年jump》漫画刊物，时不时发出恐怖的笑声。
    “嘎嘎嘎嘎嘎。”
    他们对面的那个坑洞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小黄人正围着一个新奇的机器的捣鼓。
    凯文穿着防护服站在边上，一个小黄人从机器上取下一根管子对准防护服上的圆形小孔。
    半分钟后，凯文嗖的一下飞到半空，惊飞了倒挂在地洞顶上的蝙蝠，他又落下漂浮在半空，在他的身边，有许多和他穿的一样的小黄人。
    布鲁斯捏了捏鼻梁。
    “达米安少爷和乔纳森少爷今天去了亚当斯家做客，可能要几天之后才回来，至于康纳少爷，他交到一个新朋友，现在在希腊。”阿福简单解释了孩子们的近况，“他们希望你能帮忙照顾它们。”
    如果忽略这些宠物的种族，那还真是平常一家会发生的事与对话。布鲁斯已经认命了，他对着阿福说：“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弄坏这里的东西。”
    啪嗒，柜子上的模型落下，凯撒的尾巴还在摇动。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他将话题放到康纳身上：“康纳总算清楚他不符合密斯卡托尼克的招生标准了。希望新朋友能让他快点忘记这些伤心事。”
    阿福挑了挑眉:“这一次你猜错了，老爷。康纳少爷被录取了。”
    “他被录取了？”布鲁斯不相信，他给康纳做过检查，他没有一点儿神秘侧的天赋。
    阿福拿出一份印着火漆的泛黄信封，递给布鲁斯，布鲁斯接过，信封口被挑开了。
    “这是录取通知书，康纳少爷亲手拆的，他很高兴，让我把这个带过来给你看看，一起分享他的喜悦。”
    布鲁斯将通知书拿出来展开，空白的纸上浮现出华丽的花体字。
    最上面印着校徽，章鱼的触手在不断蠕动，蕨类植物舒展叶片。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这一行字在布鲁斯的视线中发生扭曲，字体活了过来散开，融成一体，迅速变成一行新字。
    【一所■■■■■■■■■■大学】
    布鲁斯眨了一下眼睛，上面模糊的字迹变得清晰。
    【一所培养优秀神明预备役的大学】
    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只有一两秒，可就是这么短暂的时间，布鲁斯什么都看到了。
    一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开，那些困扰他的疑点顷刻有了答案。
    “怎么了，老爷，通知书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布鲁斯继续看下去。
    【校长：雅威·a·奈】【阿撒■■】
    【副校长：卡俄斯】
    亲爱的康纳·肯特·韦恩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经被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天赋学】专业录取。学期定于1月1日开学，我们将在12月15号之前静待你的回信。（将回信写在背面用火柴点燃即可）
    招生办公室主任
    加布里埃尔·雨果
    下面附赠一张需要携带的物品清单：
    你完整的身体。
    你完整的脑子。
    你完整的灵魂。
    ps:再次强调！以上为官方信息，不是骗子！请勿拨打911，也不要联系fbi ， cia，神盾局， mi6，意大利黑手党，梵蒂冈圣裁判所，驱魔师协会，龙虎山道教协会，卡玛泰姬，日本伊势神宫。

 第147章

    第72章 世界中转站
    费蒂西娅拎着小皮箱, 使用密斯卡托尼克的空间传送法阵，很快就到达世界中转站，这是一处建立在无数世界交接点的奇异空间, 费蒂西娅从没来过, 只在教授们和学长学姐们的口中听说过。
    穿过能量门, 就看到一处能包容上万人存在的场地, 场地上方是一片时不时变换不同色彩的时间河, 盯久一点就会看到不同年龄阶段的自己，费蒂西娅感到新奇。
    她看到了一个坐在高背椅上的模糊剪影，一个个狰狞的影子恭敬地站在后面, 费蒂西娅认出了潘, 弥诺陶洛斯, 还有一些她记得或不记得的造物。
    她心里很清楚, 那或许是她不曾到达的未来。
    她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沉浸在时间河, 因为她已经被大厅里诸多的人所吸引，这里有很多她认识的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费蒂西娅特地数了一下, 有10个蝙蝠侠, 8个布鲁斯。
    他们有的正值壮年, 有的意气风发，有的垂垂老矣，有的满面沧桑, 有的伤痕累累, 还有的充满青春活力。
    当然还有不同种类的钢铁侠, 不同颜色的超人, 有头发没头发的卢瑟, 不同受伤状态的小丑。
    就跟捅了超级英雄窝一样。
    费蒂西娅在看他们, 超级英雄们也注意到这个从没见过的少女。她穿着优雅，戴着宽大的帽子和复古的墨镜，就像要去哪度假一样。
    审视，打量，恶意，好奇，种种目光汇聚起来，足以让人充满压力，但费蒂西娅不是常人，她掏出波利亚通过一系列曲折的方式寄给她的世界坐标，外表像一张普通的飞机票，只不过上面只打印了一个世界的位置。
    费蒂西娅看了看手表，果不其然，指针自打她走进这里就停止不动，时间在这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将钱包夹在腋下，摘下墨镜，看向悬浮在左侧的告示栏。
    “你在找什么？”
    费蒂西娅看向发声的人，是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人，被岁月风沙刮过的脸上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英俊的面容，他有一双和费蒂西娅相似的蓝眼睛。
    注意到这一点的布鲁斯抓紧了拐杖，他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年轻的女性的自己，如果他有女儿，约莫就是长这副模样吧。
    费蒂西娅同样也感受到这位老人的复杂的情绪，也猜出了他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不过这个布鲁斯和大厅里其他有队友有管家有儿子包围的布鲁斯和蝙蝠侠不一样，他只有他一个人。
    这让费蒂西娅感到难受，因为她就像看到了另一个步入暮年垂垂老矣的失去一切的孤独的父亲，那是一种很难过的画面。
    这样想着，费蒂西娅给了老人一个拥抱，她认真的对他说：“我是费蒂西娅·韦恩，布鲁斯·韦恩的女儿。”
    “哇呜。”一直在旁观偷听的超级英雄们都齐齐惊呼出声，竟然是布鲁斯/ 蝙蝠侠/ 老蝙蝠的女儿！
    在场的布鲁斯和蝙蝠侠们都开始回想自己的情史，思考这个女孩究竟是哪一个前女友/ 一夜情对象生的孩子，当然更年长更成熟的蝙蝠侠们猜测她的能力和特殊身份。
    毕竟她闲庭信步的模样实在不像一个普通人，甚至她在进到这儿的时候，脸上更多的是第一次坐飞机坐高铁的那种生疏和青涩，而不是像他们来时的不可思议和打破认知的空茫。
    费蒂西娅回答老人之前的问题：“我在找办理去异世界的工作人员，你为什么会在这呢？”
    老人从那种惊讶中回神，时间让他的身体变得伛偻，却也给他带来了这个年龄独有的智慧。
    他没有像蝙蝠侠一样脑袋里出现一套又一套方案，也不像年轻布鲁斯们得知有女儿的复杂心情，他的目光温和，语气轻松。
    “哦，我被我的世界弹了出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场的其他人也跟我是同一个情况。”
    “弹出来？听起来就像提姆曾经说过的网站崩溃。”
    被突然cue到的红罗宾们纷纷看过来，心里同时想，看来另一个世界的我和她关系还不错。
    老人说：“可以这么说。”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那么多平行宇宙把人给弹出来。
    费蒂西娅忍不住发问：“那你们多久才能回去。”
    一个闪电侠开口：“不知道，我们已经在这等了很久了，虽然认识了这么多自己，但时间长了我还是想念中心城。”
    一个穿着银白色战甲的钢铁侠贴说：“甜心，你长得真漂亮，要和我约会吗。”
    布鲁斯和蝙蝠侠都向他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
    钢铁侠耸肩：“开个玩笑，你们也太容易应激了吧。”
    “别说了。”正常颜色的钢铁侠开口，听声音要比费蒂西娅认识的那个要年纪大一点，“你个中年老男人离人家小姑娘远点，别破坏我们钢铁侠的风评。”
    认识钢铁侠的超级英雄们颇为无语，钢铁侠还有风评吗。
    “队长，你不说两句，那是你们世界的钢铁侠。”刚加入复仇者联盟的雷神托尔推了推一个和其他美国队长穿着不一样的史蒂夫。
    黑红制服，胸口印着一个长着六条章鱼触手的骷髅头。
    他说：“我和他不熟。”
    银白钢铁侠说：“我也和他不熟。金发大个子，顺便告诉你，他是我的敌人。”
    这个消息无疑在复仇者联盟成员中炸开了花。

 第148章

    夜翼对复仇者联盟的事不感兴趣，他问费蒂西娅：“异世界？是我想的那个异世界，从这也可以去到非平行宇宙的世界吗？”
    “你们在这待了那么久，难道没看到有其他人过来吗？”
    “没有，只有你一个人。”
    “世界中转站，就是这。”声音清亮的男声在能量门那响起，所有人停下交流，就看到一个高瘦，穿着皮衣戴着墨镜留着帅气发型的青年，正义联盟和少年泰坦的成员们认出了他，是超级小子——康纳。
    “天哪，好多蝙蝠侠，超人，还有莱克斯。”他飞到一个有头发的卢瑟那，扯了扯他的头发，“竟然是真发。”
    卢瑟想把这个没礼貌的臭小子揍一顿，不过想到他的身份，他正想露出一个亲切温和的笑容，康纳从他面前消失，他窜到费蒂西娅那，高兴地一把抱住她。
    “费蒂西娅，没想到你也在这。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被密斯卡托尼克录取了，下个学期我就能当你的学弟了。”
    “啊，你被录取了，难道你收买了乌漆抹黑。”费蒂西娅实在想不通一个麻瓜怎么会被录取，她所在的大学可是以严苛的录取标准而闻名，“难道你考的是人类学专业，还是别的普通专业。”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有些可能。
    “不，我是天赋学专业。”康纳自信地说。
    “你是不是让布鲁斯花钱贿赂乌漆抹黑了。这不可能，你只是个麻瓜。”
    康纳摊开手：“现在我是风暴。”
    风暴在大厅顶端汇聚，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宛若狂兽嘶吼，狂风呼啸而过，吹起众人的头发和披风。
    “我知道了，快停下。”
    “怎么样，厉害吧。”
    费蒂西娅敷衍：“行行行，你最厉害了。”
    康纳讲述如何获得的这个能力：“几天前我在水杉树小镇溜达，帮助了一位灰头发大叔，这份力量就是他送给我的。”
    “灰头发大叔？”
    “他好像是阿萨托斯校长的好朋友。我听校长叫他卡俄斯。通知书上有一个和他一样的名字，他就是密斯卡托尼克的副校长吧。”康纳推测。
    “或许，我对他的了解不多，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字，反正副校长不怎么参与学校的管理。”
    关于卡俄斯的交流就到这，费蒂西娅依然感慨康纳的好运气，不过又挺替他高兴，毕竟他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愿望。
    他们两人相处的方式让蝙蝠家和超人系的超级英雄们感到疑惑，说他们像情侣吧，没那么亲密，说他们是朋友吧，也不是那种感觉，倒有点像家人。
    闪电侠替那些心中充满疑问的同事询问：“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是提姆介绍的吗？”
    很多世界中提姆和康纳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费蒂西娅还没开口，康纳立马回答：“是费蒂西娅把我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她是我姐姐，我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超人是我的教父，我和提姆的关系也很好。”
    这真是有点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康纳也是黑头发蓝眼睛，符合布鲁斯收养小孩的要求。
    蝙蝠侠和布鲁斯们没有错过同事们的揶揄目光，一些超人稍稍松了一口气，感谢b/ 蝙蝠侠/ 布鲁斯。
    蝙蝠侠们倒没想那么多，他们只觉得康纳心智跟个青少年一样，看来也没从实验室出来多久。
    费蒂西娅：“那你怎么会来这。”
    康纳：“有位学姐在学校论坛发了一个任务，我觉得有意思就接了下来。”
    “你怎么进去的学校论坛？！”
    他不是还没入学吗。
    “我让提姆帮我注册的，他也有一个，他说学校的网站跟个筛子一样，进出轻松自如，不需要用到什么高超的技术。”
    费蒂西娅沉默：“不会是波利亚学姐发的吧，把你的票拿出来给我看看。”
    康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票，费蒂西娅仔细核对，果然地址是一样的。
    “喂，喂，能听到吗？”广播传来声音，一直没人的前台多出一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戴着礼帽的鸭子。
    鸭子？！
    鸭子说：“抱歉，各位，由于我们的实习生的失误，导致各位所在的世界暂时被关闭，那两个实习生已经被开除。”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也为了消除大厅人的愤怒，他打开一个视频。
    视频里出现一张办公桌，灰蓝色站立的猫咪和同样站立的棕色花枝鼠垂头丧气，办公桌那边出现一只人类男性的手，他把两封辞退书递给猫和鼠，然后挥了挥手。
    场景一转，猫和老鼠拖着行李箱离开了世界中转站，背景萧瑟而伤感。
    视频关闭。
    鸭子继续发言：“就是这样。关于你们的世界，我们的员工正在修补这个错误。”
    他又放出一个视频。
    【草莓音乐节】
    【a大后援会】【阿撒■■后援会】
    【我们爱你，a大。】
    一个个标牌直接挡住了大半个屏幕，另一半是一群黑压压的脑袋。从未听过的，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让所有人有一瞬间大脑空白。
    “搞错了。”鸭子关上视频，不过在最后他们还是听到了一些稀碎的交谈。
    “……把工作交给那两个实习生没问题吗。”
    “怕什么，反正出问题让他们自己负责，别说这个，a大看过了，a大这里，快看我。”

 第149章

    所有人：“……”怒目。
    鸭子咳嗽一声，没解释，播放正确的视频：一个穿着工作服庞大的不知名生物手里拿着放大镜，正在观察什么，他们看到放大镜里有许多黏在一起的白色泡泡，每个泡泡上都写着世界标号。
    视频关上，鸭子说：“那是我们的技术人员，星空比蒙，他正在加班加点解决这个问题，大家别担心，你们的世界不会毁灭，只需要一点儿时间，就能回去了。”
    一个蝙蝠侠问：“我们在这，那么我们失去的那些时间怎么办？”
    “每个世界的时间都是停滞的，等你们回去就会恢复原状。”
    这样一解释，那些着急愤怒的人也放松下来，甚至还想用这个为数不多的机会认识一些新朋友。
    费蒂西娅拒绝了六个迪克，五个布鲁斯，四个蝙蝠侠，三个提姆，二个达米安，还有许多别的英雄。
    “抱歉，我要赶时间。”她面露歉意，一手拽住正在和超级女孩聊的火热的康纳。
    “康纳，我们得走了。”
    费蒂西娅穿过人群，走到前台，将两张票递给鸭子。
    鸭子戴上自己的小圆眼镜，仔细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费蒂西娅和康纳。
    “一所■■■■■■■■■■大学的学生。”
    康纳纠正他的说法：“我们来自密斯卡托尼克。”
    鸭子摇头：“得了吧，我们都知道它不叫那名字。”
    他幽怨地说：“我才是真正密斯卡托尼克的学生。”
    他抱怨起来：“你们学校的操作给我的求职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我的第一份工作，老板问我能不能上战场和阿斯嘉德的北欧神们打架，他是不是觉得他很聪明，我可是正儿八经学商业的！”
    费蒂西娅表示学校的做法跟她无关。
    “你可以向负责这方面的加布里埃尔教授反应。好了，快点给我盖章，我们要走了。”
    鸭子仍旧不满，却还是拿出一个散发玄妙气息的金色图章，在两张票上分别戳一下。
    两张票钻进费蒂西娅和康纳的身体。费蒂西娅发现手背上出现一个金色精致的图案。
    与此同时，左边出现了一道透明能量门，透过门可以看到宇宙星空中漂浮的许多不同颜色的光点，他们的身上出现一个箭头，箭头快速飞向其中一个紫色像是珊瑚形状的世界。
    第73章 阿舍克（一）
    粗糙的带着腥味的兽皮, 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
    学妹，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我先走了, 这里就拜托你了, 你可以随意支配任何东西。岛上有浆果, 有干净的泉水, 海里有鱼虾, 你喜欢什么，就吃什么。
    波利亚留。
    “你就打算让我住这！”
    费蒂西娅扫过四周，这个地方完全就是废墟, 只有几根泥柱和石板, 连屋顶都没有, 野草肆意生长, 都有半人高, 虫子就跟进自己家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
    这还不是最遭的。她把伞举高挡住自己。
    一群鸟飞过，神庙上空下起鸟屎雨，两分钟后才结束。
    她拎着裙子小心翼翼站在皮箱上：“我忍不了, 我要回去, 反正学姐这地破的不能再破了, 小偷根本看不上。”
    “康纳。”她大声呼喊。
    “来了，来了，费蒂西娅, 怎么了。”
    康纳进来还很高兴, 看到地上的鸟屎大惊, 连忙飞高, 他拍拍胸膛：“这可是我新买的鞋, 幸亏我反应快。”
    “我们得离开这。”费蒂严肃地告诉他, “看到了吗，我一点也不想过野人的生活。”
    康纳关注点歪了：“我还真看到野人了，费蒂西娅，他们在树林里抓狍子。”
    他忍不住笑起来：“哈哈，他们竟然被狍子追得满森林跑，全往树上撞，那真是太逗了。”
    “等一下，我给你抓一只过来。”他消失不见，等回来时，举着一个穿着兽皮，头发乱糟糟的野人。
    “当当，你看。”
    “他好脏，你拿远点，康纳。”费蒂西娅捏着鼻子后退。”
    “你太挑剔了，费蒂西娅，他就是身上沾了些草屑，有点味道而已，还是甜味。”康纳吸吸鼻子，“好像是蜂蜜的味道。”
    野人胸前的兽皮衣鼓出一大块，康纳听到细微的嗡嗡声，意识到是什么，他反手把人扔出去。
    蜂巢从野人怀里掉出来，咕噜咕噜在鸟屎堆里滚了一圈。
    一只只指头大小的蜜蜂钻出来。
    费蒂西娅离它们最近，成为了率先被攻击的对象。
    它们在距离她半厘米的地方被迫停下。
    蜜蜂：“？”
    费蒂西娅轻弹手指，烦人的小东西们全被弹开。
    它们晕头转向。
    蜂群不气馁，重振旗鼓，奈何不了费蒂西娅，那就——
    它们朝着康纳的方向飞。
    康纳挥挥手，剧烈地风将它们吹到墙上。
    “可不是我把你们偷过来的。”他打了个响指，风将蜂群转了一个方向，“是那个家伙干的。”
    蜂群和野人愣住。
    野人跑了，蜂群气得翘起尾针，朝他冲锋。
    野人捂脑袋，蜂群刺他手，捂着手，蜂群刺他脑袋，这样一折腾，他浑身上下全被叮满了包。
    整个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蜜蜂的尾针带毒，他晕晕乎乎转圈，啪嗒栽进鸟屎堆里。
    恰巧那群张狂的鸟又飞来“公共厕所”解决生理需求。

 第150章

    费蒂西娅偏过头去，她对着康纳说：“快点把他弄干净，我的眼睛要脏了。”
    “我才不要碰他呢。”康纳也很嫌弃。
    “谁让你把他带过来的，你应该处理好。”
    “我是专门抓过来给你看的，费蒂西娅。”
    “你去……”
    “你去……”
    两人互相推诿。
    直到野人清醒，他站在原地迷茫许久，然后像人猿泰山一样双手捶胸，边捶边哇呜哇呜的喊叫，一些马赛克甩到费蒂西娅和康纳脚边。
    费蒂西娅拿雨伞指着康纳大喊：“用你的新力量快把他们洗干净，否则我就把他扔你身上。”
    “你不可能扔到我身上，不过他确实要洗个澡了。”康纳也受不了，风卷起野人扔到海里，棕榈叶给他洗洗刷刷，最后让他在天上快速物理甩干。
    “行了。”他把人扔到草坪，野人现在白白净净，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花香，蝴蝶都被他吸引围着他飞来飞去。
    费蒂西娅提起皮箱：“我要回地球了。”
    “可是我们才刚来。任务还没完成呢。”康纳还想在玩玩，“我们可以去别处转转，不一定要呆在岛上。”
    “我现在哪都不想去，至于任务，反正有那么多人放弃，不差你这一个，你要留在这就留吧，我要走了。”她突然看到野人手里多了一根绿长条，“他手里拿的什么？这是蛇吧，我的老天，他从哪捉来的。”
    那蛇足有拳头那么粗，灵活极了，嗖得从野人手里滑出去，报复心极强地咬住他的脚踝，野人一下就被毒倒，眼皮子一翻，口吐白沫。
    费蒂西娅拿手指去探他的鼻息：“就死了，这条蛇这么毒的吗？”
    她忍不住看还咬在野人脚上的蛇。
    康纳听到微弱的心跳声：“没死。”
    野人一个弹跳起身，把费蒂西娅吓了一跳，他的胃像打雷一样叫唤。
    他把蛇拔下来，就想往嘴里塞，费蒂西娅连忙扯着蛇尾巴。
    “等等，你要干什么，那不能吃。”
    野人咬掉蛇头，迷茫看着她。
    “毒抗这么好？”康纳忍不住看他的骨骼和细胞，“跟人类没什么区别，就骨骼的密度比较高，哦，蛇毒在他体内蔓延了，现在要钻进心脏了，唉，他有两颗心脏。”
    费蒂西娅忍无可忍踢他的球鞋：“管他有几颗心脏，再不救人，他就要死了，就算长了十颗心脏也没用。”
    野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康纳消失不见，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草：“那群狍子太凶了，我就扯根草他们就踹我一下。”
    他把草塞进野人嘴里。草药很快发挥作用，野人的脸变得红润，费蒂西娅正打算离开，就感受到天空中投来冰冷的目光，她抬头，那有一只灿金色，没有任何眼白的眼睛。
    与它对视，就好像被古老而恐怖的东西盯上，费蒂西娅不适的皱起眉。
    她的手里出现一把手枪，对准那双眼睛，一击而中，那双眼睛消失了。
    可没过一会儿，更多的眼睛出现在天空，密密麻麻，足以让任何密集恐惧症患者起鸡皮疙瘩。
    “那都是什么？”康纳也注意到天空的动静，他能感受到每一只眼睛里蕴含的恐怖力量，这种感觉让他不复之前的轻松模样，肌肉绷紧，风暴因为他紧张的情绪在天空积蓄。
    费蒂西娅不清楚，波利亚留下的羊皮里没有写这些东西的信息，她想了想举起枪，这个动作让所有的眼睛里出现一个光点，微小却灼热，似乎只要费蒂西娅动一下，那力量就会喷射而出。
    她将枪收起来，眼睛也恢复正常，但依然没有离开，费蒂西娅突然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他们是世界警察。”
    “世界警察？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出去扯了根草，难道这个世界的律法这么严格，扯根草都不行。”
    费蒂西娅给他解释：“一个称呼而已，就是世界意志，在东方叫做天道，西方叫盖亚。而且根本不是扯草的问题，我们被当成偷渡客了。”
    ”长了那么多眼睛，都是瞎了吗，我们是合法渠道进来的，又不是黑进来的。”费蒂西娅忍不住抱怨，她对着天空大喊，“我才不想呆呢，就你才会以为这是什么好地方。”
    “我不是轮回空间那群神经病，对偷你的能量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算对警察出言不逊吗？”
    费蒂西娅瞪了他一眼：“康纳，我正在吵架呢！你去一边玩去。”
    康纳用手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她伸出手露出手背上的金色图章：“看到了吗？这是签证，不是伪造的。”
    眼睛们盯了一分钟，确定没有任何问题，纷纷隐去。
    “哼，一群差劲的家伙。我们回去吧，回家正好可以和父亲他们一起吃饭，希望阿福今天能做我喜欢吃的红酒炖牛肉，还有这些衣服，我全都要扔掉。”
    她还没来得及打开空间门，一群野人从森林里跑来。每个人怀里都抱着动物幼崽，有老虎崽子，小豹子，小黑熊……
    浩浩荡荡的动物大军跟在他们的身后，野猪，老虎，豹子，黑熊……这些处于一条食物链条上的动物此刻摒除种族矛盾疯狂追杀他们。
    这样一个危机关头，竟然还有野人爬树去掏鸟蛋。
    费蒂西娅/康纳：“……”
    不管内心多么复杂，超级小子决定要拯救这群小傻瓜，狂风将野兽卷起，顺便把野人怀中的幼崽们也卷回他们父母的身边。

 第151章

    “大家各退一步。”
    野兽们愤怒难消，康纳苦口婆心劝说：“他们脑子都有点毛病，你们就当让让傻子。”
    一个野人正试图去摸老虎的屁股。
    康纳：“我说得没错吧。”
    野兽们叼起各自的崽子走进灌木丛。野人又开始哇吱哇吱的大叫。
    这种过于吵闹的表现，让费蒂西娅无法忍受，她轻弹手指，把他们弹出这片土地。
    半个小时都没过去，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又是那群野兽和那群野人。
    超级小子再次出动，费蒂西娅再次大显神威。
    然后又是第3次，第4次，太多太多次……
    到了最后，费蒂西娅忍无可忍，她从金苹果树上摘下了六颗苹果，每一块苹果被切割成五块，粗暴地塞进每个野人的嘴里。
    “你们给我长长脑子！”
    祂将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金苹果赠予阿舍克，从此世界是明亮的，我们学会辨别毒草，驯养野兽，搭建房屋……
    在祂兄弟的庇佑下，大海不再喧嚣，风暴成为了我们的手足。
    从此我们将与祂立约。
    米勒用炭笔写下最后一个字，将写好的羊皮纸仔细收敛好。
    他认真整理自己的着装，穿上妻子昨天新做的麻布外套。曾经茂密的树林变成了一座座由岩石和木头搭建的房屋，每一扇门上都悬挂着一张干净的散发着香味的羊皮。
    上面有祭司亲手绘制的图腾，外面是金色圆环，里面有一颗茂盛的大树。
    他继续走，穿过用石头铺成的干净小路，来到山上，古朴神圣的神殿静静坐落在那。
    他低头垂目，静默地将羊皮卷放在神像下。
    阿舍克站在他旁边，他是部落最强大的战士，最聪慧的智者，也是第一个见到祂与祂兄弟的人。
    他将奇特而美丽的鲜花放在神像下，手放在胸口。
    “尊敬的■■■，我们抓到两个异乡人，他们自称是您的使者。”
    “我已经让人将他们带来，若他们是您派出的使者，我会用烤肉和烈酒款待他们，如果是卑劣的骗子，我会用斧头砍下他们的头颅。”他平静说。
    部落的人带着穿着现代服饰的一男一女走进神殿。
    他们向神像垂目，虔诚行礼。
    男人女人见状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不过阿舍克和米勒都能发现他们的动作不够娴熟，明摆着现学现卖。
    阿舍克皱起眉，米勒的面色也变得冷淡。
    他们发现了这一变化。
    男人开口，声音诱人心魄：“我们带来了祂的赐福。”
    他伸出手，手背上印着一个金色图章，颜色有些浅，若是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阿舍克的目光落到他的手腕，那里佩戴有一个古怪的手环。
    手环亮了，地面出现许多的食物，锋利的铁质兵器，还有一堆书籍，各种各样类型都有：冶炼，医学，数学，种植……
    阿舍克感到惊讶，他是这个部落里最聪明的人，自然明白知识的重要性。他的面色变得和缓，但这并没有打消他心中的怀疑和警惕。
    部落打猎时会用诱人的食物去吸引猎物的注意，他很清楚，食物不代表能填满饥饿，也可能是让他坠入深渊的陷阱。
    他在心中呼唤祂。
    伟大的■■■，阿舍克是否应该收下这份‘赐福’。
    冥冥中有一道轻柔而神圣的声音告诉他。
    收下。
    阿舍克没想到会得到回应，他激动万分，其他人只以为他因为男人所拿出的东西而激动。
    “如此，你相信了吧，我们绝不是骗子，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将会是你的家人，你们的朋友。”女人说。
    “自然，你们会是我们的朋友。”
    阿舍克这样说。
    “阿舍克会为你们准备好干净的屋子，热腾腾的食物和让人忘记烦恼的美酒。你们可以一直在这住下，直到祂让你们离去。”
    男人女人似乎被这话触动，面露喜色。他们手背上金色印章颜色加深了许多，笔触变得更加清晰。
    天空中睁开的眼睛再次闭上。
    那种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目光散去，他们在心中齐齐舒了一口气。
    这一步走对了。
    但阿舍克话音一转：“可是，我们看不懂书中的内容，希望你们能够教授我们。”
    “这……”男人，也就是迈克，他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土著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以往，他们去别的世界，直接把东西扔给他们就会获得坐上宾的地位。
    叫做玛丽的女人比自己的同伴更加果决：“当然，我们愿意。”
    阿舍克笑起来：“那就是太好了。”
    到了傍晚，月明星稀，麦克和玛丽在阿舍克给他们分配的房子里争吵。
    迈克愤愤不平：“你为什么要同意？我们怎么能浪费宝贵的时间给土著上课。别忘了主神的任务。”
    “我当然不会忘记，我们好不容易进到这个世界，为了进来，我花了将近一半的积分找到这个可以躲避世界意志的地方。”
    “这个世界比我们以往所经历的世界都要不简单，众神殿高居苍穹，那群神明的目光注视着这片土地”
    说到神，迈克又为白天他们的骗术而惶恐不安：“这个部落不会真的有神在庇护着他们吧。”
    玛丽：“不可能，我专门请了那位从未失误过的雨果占卜，他们的神早在很久之前就死去，现在信仰的不过是一具泥塑。”

 第152章

    想到占卜，玛丽一脸肉疼，她足足花费了10万积分。
    雨果真是个黑心贩子。
    第74章 阿舍克（二）
    “这个公式还能继续推演吗？”
    迈克被问住, 他盯着羊皮纸上的公式，每一个字母和数字他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他就什么也看不懂。
    他看了看才刚成年有些腼腆的阿舍克青年, 愈发感到不可思议, 真的有人能在短短一个月学到博士的水平, 这还是土著吗？！
    “迈克老师？”
    迈克回神, 他随口说几句推辞过去, 连忙走出门，找到了正在教妇女医药知识的玛丽，把她拉到一边。
    “我今晚就离开, 如果你要待在这儿, 就继续待下去吧。”他通知她。
    玛丽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我们手上的图章如今足以以假乱真, 蒙骗世界意志。”
    他们去往神殿, 那位名为阿舍克的首领也是这个部落的祭司, 他每天会在那呆两个小时。
    真是可怜而愚昧的土著。迈克在心中嘲弄。他出身在一个纯粹的物理测世界，即使进入主神空间，对于所谓信仰依然嗤之以鼻。
    神像居于中央, 比他们见过的任何神像都要朴素, 可祂的手中却托着一颗金苹果。
    迈克眼瞳一缩。
    【■■■最爱的水果】【s】
    看到那个金光闪闪的【s】, 迈克欣喜若狂。
    这里竟然有等级这么高的宝物！
    难道是以前那个神留下的。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贪婪爬上他的眼珠。
    【扫描到未知能量体】
    【解析中】
    【混沌】【创世】【52%】
    【创造】【艺术】【生命】【死亡】【82%】
    【■行之混沌的■■】
    【……zzz……zzz……】
    黑暗和混沌一齐渗入手环，手环发出无人听到的滋滋声。
    【解析失败】
    【数据传输本体】
    机器音突然卡住。
    【失败】【失败】
    解析好的所有数据都被瞬间删除。
    这一切, 迈克都不知道, 他收敛自己的表情, 故作虔诚：“昨晚, 我们听到祂的声音, 祂让我们离开。”
    玛丽附和：“是的, 我们要回归祂的座下，为祂在别处撒下福音。”
    阿舍克叹息：“那你们离去吧，我会为你们准备船和食物。”
    “感谢你，阿舍克首领。”
    夜晚，神殿的大门又被打开，迈克偷偷走到神像下，他垂涎地看着金苹果，手指迫不及待的去触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s级道具，哈哈哈。”
    他已经想象到晋升为a级轮回者的美好未来。
    “啊——”他手臂一疼，上面多出了三道爪痕。
    他怒气冲冲看向罪魁祸首，那是一只皮毛光滑水亮的黑猫，它丝毫不在意迈克怨毒的眼光，而是嫌弃地将爪子用神像下的鲜花擦了擦。
    这无疑惹火了迈克，他恨不得将这只小畜生当场开枪打死。
    黑猫嗤笑一声，玩味地看过去。
    迈克对上那双冰冷的鎏金色瞳孔，心神震颤，恐惧在他心底蔓延。
    这么回事，这只是只猫！
    他双手颤抖，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怎么了？”外面传来玛丽的声音，她在催促，“我们得走了，那群土著来了。”
    她说完，脚步声越来越大。
    该死，那些土著的耳朵怎么这么灵，迈克在心底咒骂。对黑猫的忌惮让他没有再出手，他不舍地看了一眼金苹果。
    他离开神殿，和玛丽躲开阿舍克的巡逻队，穿越灌木丛，顺着溪流离开。
    “首领，我们还不去追吗，再不过去，那两个罪人就要逃了？”一个青年眉梢压着愤怒，他一定要让那两人付出代价。
    其余阿舍克青年们也义愤填膺。他们无法忍受他们尊敬的神受到这样的亵渎。
    阿舍克说：“您确定要放他们离开吗？”
    似乎得到答案，他又说：“那么，我们会遵从您的意志。”
    等阿舍克部落被远远甩到身后，他们才喘息停下，迈克恶狠狠说：“一群烦人的土著。要不是顾及……我一定要把他们全杀了。”
    世界意志这个词被他含糊带过，玛丽听懂了，也不感到意外，主神空间多得是迈克这种人。
    “你为什么要去神殿？”她指责他，“如果你没去，也不会节外生枝。”
    “我讨厌这个部落，想把那座神像毁掉。”迈克的表情真像是他说得那回事。
    玛丽不信，当她是傻子吗，她冷笑：“我不管你想干嘛，如果下次你再这样不按计划来，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这个女人，迈克火气上来。
    玛丽毫不畏惧，眼神冷漠。
    充满压力和毁灭气息的视线从高空传来，他们齐齐一愣，而后狂冒冷汗。僵硬抬头看天，果然多出许多双眼睛。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问题了吗？”
    “我们和那群土著呆了一个月，身上早该打上这个世界的气息。”
    “啊——”迈克捂着手，那三道爪痕竟然越来越疼了，散发出邪恶的气息。
    玛丽面色一变。
    “你到哪招惹的邪神。难怪世界意志发现了我们。”
    邪神在诸天万界绝不是个好词，它们代表着混乱和无序，任何世界意志都不欢迎它们，就像没有谁会喜欢家里进污染环境的蟑螂。

 第153章

    迈克也知道邪神的威名，嘴唇发白：“那只猫，那只猫。”
    月光皎洁似水，领地的居民都已入睡，突然，慌张的脚步声搅乱了这里的宁静。
    迈克和玛丽跑到大门口，他们浑身狼狈，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多出了一个个古怪的符文，符文如同活了一般，禁锢住他们的力量，就像一座另类的监牢。
    领地前灯火通明，高大的阿舍克青年围成一排，形成一堵高墙，阿舍克冷淡的注视着他们：“你们背弃了祂。这里不欢迎你们，把他们扔出去。”
    护卫抓住两人的胳膊往大门口拖。
    迈克看到天上不断巡视的金色眼睛，大喊道：“不，我知道我的错，求祂原谅。”
    阿舍克岿然不动。
    迈克又说：“我手里拥有能让普通人变成秘卷，我愿意献给祂，以求得祂的原谅和庇佑。”
    阿舍克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
    迈克从空间里拿出那份秘卷交给阿舍克。
    “把他们关进地牢。”
    等那群男人离开，迈克甩了甩手，骂骂咧咧：“该死，该死，这群可恶的土著。”
    玛丽没搭理他的无能狂怒，她打算联系主神，离开这个世界。
    【当前位置易发生数据泄漏，退出信息已撤回，请保证周围安全。】
    “被撤回了。”玛丽感到不安。
    迈克：“什么叫做当前的位置容易泄露数据。这不安全，还有哪个地方安全，外面全是眼睛，我们一冒头估计能被打成筛子。”他想到那只猫打了个寒颤。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面色愈发焦躁。玛丽比他冷静，立刻去翻空间里的道具，在里面找到了一封信封。
    “还好我来之前，在梅利娅之屋买了通讯道具。”
    梅利娅之屋是交易者之街近年来新开的一家专门出售神奇道具的商铺，商铺的主人叫做梅利娅，也被称为笼罩在黑袍下的女妇人。
    没人见过她的面貌，她并不常在店里，大都是她的学生，那群同样穿着黑袍手提提灯的青年男女们负责店里事，玛丽上次去时是一位戴眼镜的斯文青年接待的她。
    她将里面空白的信纸取出来，用特制的墨水在上面写了一封信，最后塞回信封里贴上邮票。
    信封慢慢点燃。
    费蒂西娅没想过会在这里待上半年之久，当那群野人吃下金苹果后，有什么让他们彼此联结，她能听到他们的心声，刚开始让她很不习惯，她花了一段时间才学会屏蔽。
    “早知道就不喂给他们金苹果了，暂时回不了家就算了，还来了两个轮回者，这群世界的毒瘤，就不能消停会吗。”
    费蒂西娅本来还打算出海去找康纳，结果为了防止这两个轮回者对部落的人不利，不得不留下来防备他们。
    费蒂西娅突然伸出手，抓住那张眼熟的信封，这片领地被她的力量所笼罩，任何风吹草动都脱离不了她的注意。打开信，看到内容她笑出声。
    信封再次点燃，这一回费蒂西娅没有去抓它。
    “神，就是那个罪人献给你的秘卷。”阿舍克站在神殿里，手里拿着一卷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卷轴，那气息想要钻进阿舍克的身体，却被费蒂西娅的力量绞杀。
    费蒂西娅展开秘卷，一头邪灵从里面钻出来，它面容丑恶，长满獠牙，浑身都是不洁气息：“哈哈哈哈哈，我总算出来了。”
    费蒂西娅掐住它的脖子，邪灵瞬间消散：“吵死了，聒噪的家伙，谁没事往魔法卷轴里封印这样一个废物。”
    她往秘卷上倒圣水，深色变成白金色，确定没有问题，她扔给阿舍克。
    “撕开它。”
    阿舍克听从祂的吩咐。
    庞大魔法知识在脑袋里炸开，要不是吃过金苹果，阿舍克极有可能被这样的冲击变成傻子，可他只是因为不适而轻轻皱眉。
    费蒂西娅颇为好奇的看着他：“用一个魔法看看。”
    阿舍克念出咒语，手中出现了一个火球。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双手，火焰就像成为了他的朋友，他去触碰却没感受到丝毫的灼热。
    原来除了神，人类也可以拥有这样的力量。
    “■■■，我想在魔法传授给我的族人。他们拥有力量，以后将再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他低头。
    “你可以自己决定。”祂突然笑起来：“我很期待你们的未来。”
    阿舍克突然出刀，一只猫从房梁落下，轻巧躲开他的攻击。
    它踩过阿舍克放在石座的花朵，还用力碾了碾，阿舍克面色一冷，绝对是故意的，这只猫。
    他冷着脸看它停在祂的脚边，用脑袋亲昵地蹭蹭祂的小腿。
    阿舍克总觉得这只猫十分碍眼和欠揍。
    索性他的神也这样觉得，一脚踢开了它。
    黑猫在地上打了个滚，鎏金色的眼瞳里全是控诉。
    祂说：“今日后，我会离开，从此你要保护好你的族人。”
    “您要抛弃我们了吗？”阿舍克着急的表情就像一个要被母亲抛弃的孩子。
    祂只是用那双平静而悠远的蓝眸注视他。
    神离开了，原地只有那尊托着金苹果的神像。
    那只黑猫翘了翘尾巴，鄙夷地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阿舍克，化作一掠黑烟消失不见。
    太阳从早晨一直到落山。
    阿舍克才从一动不动的雕像状态脱离。他看着神像，振作起来。

 第154章

    不，祂没有抛弃我们。
    阿舍克会完成与神的约定。
    他走出神殿，看着领地，越发不满意，这样的地方，又怎能让祂停留。
    迈克和玛丽被人强硬地从地牢里带出来，他们手跟脚都被铁链束缚，这项冶铁的技术还是他们交给阿舍克的。没想到被用到自己的身上。
    “这是要干什么？”他们手中多了一把铲子，迈克忍不住问。
    米勒说：“建房子。”
    他拿着一张复杂的建筑图纸。部落的青年们已经用推车运来了沙子和岩石。
    部落的基建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魔法也像一颗种子落进了这片土地，很快生根发芽，长出稚嫩的茎叶。
    人们怀揣着惊奇和趣味，跟着首领一起古老神秘的魔法。
    金苹果赋予了他们对魔法的感知，迈克的教学培养了他们的逻辑思维能力，他们学习魔法就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
    轮回者打量这个简陋的落后的地方：“玛丽说这里有一座星辰矿。”
    星辰矿是一种炼金材料，交易者之街已经炒到一克上万积分。轮回者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带上公会的人马不停蹄赶来，就怕别人听到风声抢在他面前把矿脉挖走。
    阿舍克在值班守卫的通报下匆匆而来，身后跟着部落的护卫队。
    轮回者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拉下墨镜，对着他们喷射激光。
    那力量危险而迅速，阿舍克立马释放出一个保护盾。
    轮回者一愣：“这竟然是魔法侧的世界，算了，就算你有魔法又能如何，土著，今天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掏出火箭筒：“你们完蛋了，谁让你们挡了我的路——”
    他话还没说完，万千力量从天空射下来，轮回者和他的火箭筒都变成了黑灰。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眼睛让其他轮回者惊恐万分，他们还来不及拿道具，也变成了黑灰。
    阿舍克及时让人捞了几个人进来，眼睛没再攻击。
    第二天，人们起床出门，发现工地里又多了几个陌生面孔，他们在建造房屋，冶炼兵器……
    到了傍晚，轮回者们累得跟死狗一样躺在床上，其中一个重重敲了一下床：“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得找人来救我。”
    他拿出信封写信，其他轮回者也纷纷效仿。
    他们都知道那群同事们的深入骨髓的疑心病，信中不能透露出一丝危险信息，否则他们就会望风而逃。
    一封又一封挖宝的信新鲜出炉。
    又隔了几天，阿舍克发现领地外又多了一群陌生的气息，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不过这群人比之前要稍微强悍一点，但阿舍克也变得更加强大，他并不畏惧他们，干脆利落地将其镇压。
    又多了一群免费劳动力，他想，不过他还需要更多。
    地牢的轮回者对着罪魁祸首怒目以视。
    “骗子，这根本不是b级世界，而是sss级别的超高危世界。”
    “你们这群蠢猪，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和你们一起坐牢。”
    “傻逼，我要很你们同归于尽。”
    他们气得挥拳，玛丽和迈克被揍的最惨。
    如果不是这两人开得头，他们怎么会被困在这个高危世界，出又出不去，逃又逃不掉，天天给一群土著当牛做马。
    大门被打开，所有人像猪猡一样被按倒在地，他们不满的挣扎，直到视线中出现了一双兽皮靴，阿舍克居高临下，说出了一个让奇怪的命令。
    “阿舍克需要很多像你们这样的人。”
    已经在这工作了一段时间的轮回者们自动将这句话翻译为。
    阿舍克需要新的苦力/牛马/奴隶。
    “凭什么，你们这群土著也敢命令我。”一个轮回者不满地囔囔。
    他被冻成了一块冰。
    其他人吞咽了一口口水，该死，这个男人又变强了，就算力量解禁他们也打不过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说：“我们同意，阿舍克大人，我们喊来人，是不是代表可以不做那些工作了。”
    阿舍克微笑：“叫来人最多的前五人可以不参与建造。”
    主神空间，越来越多的轮回者离开了。
    金色大光球动了动。
    祂：？
    第75章 阿舍克（三）
    天空一望无际, 大海平静无波，一艘小船在海中央缓缓行驶。
    “总算自由了。”费蒂西娅伸了一个懒腰，“再待下去, 我就要无聊死了, 希望阿舍克照顾好他的族人, 他们现在不那么蠢, 总不会再死掉吧。”
    “话说, 你怎么进来的。”她看向船头的黑猫，“天上的眼睛怎么没把你拦在外面，它真没用。”
    黑猫变成长手长脚的异域青年, 瞬间占据了半边船, 小船因为突然的加重颠簸一下, 费蒂西娅用脚踢了踢他, 一脸嫌弃。
    奈亚伸出手, 露出手背：“我是个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的合法公民，还有家属签证，它没理由赶我。”
    天空的眼睛一直跟着他移动, 看上去很气愤, 却没做出任何行动。
    “家属签证？老天, 校长把演唱会开到这儿来了。谁请他来唱歌的，他们的耳朵是都被豌豆堵住了吗？”费蒂西娅忍不住说。
    “我认为我的耳朵很灵敏，费费, 现在能听到你的心跳, 它竟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加快速度, 我很失望。”

 第155章

    “你失望的要死掉了吗？”
    “如果你要死了, 记得跟我说, 我会提前为你请好神父, 他会为你哀悼。”
    “那你呢？”
    “我也会的，毕竟我们是同桌。”
    “所以，你想好什么时候去死了吗？”费蒂西娅认真发问。
    “那可得很久以后去了，费费，我还挺想看你对着我的墓碑哀悼，那一定很有有趣。”
    “学校的墓地还有很多位置，我可以给你挑一个。”
    “那里太吵了，我不喜欢和吸血鬼呆在同一块地方。”
    “那梵蒂冈呢？”
    “老头子太多了。”
    奈亚凑近：“不如，把我葬在你家的花园，这样我想你了，就可以从棺材里爬出来，爬到你的窗户上。”
    费蒂西娅承认，论把话说恶心还要属奈亚最厉害：“你还是别死吧，现在挺好的。”
    奈亚夸张地拖长音：“我当然听你的。”
    他递过来一本书：“泡泡的新书。他最近在这个世界开读者见面会。”
    【过去，现在，未来】
    【作者：门之匙】
    【诸天万界最受欢迎畅销书作家，本书至今卖出10万亿，在多个世界最受欢迎书籍排行榜上排名第一】
    时间是一条线，它连接着过去现在和未来……
    费蒂西娅不太感兴趣，快速翻到后面。
    莎布：脑中只有欲望的黑山羊，只管生不管养的人渣母亲，爱吃情人的黑寡妇。
    奈亚：玩弄人类的混沌，不值得尊敬的家伙，单身到死的节奏。
    父亲：无可救药的音痴，音乐发烧友，被朋友嫌弃不自知，我尊敬的存在。
    我：这个家族唯一的良心。
    侄子一号：蠢货
    侄子二号：没长脑子
    侄女三号：颜值欠佳
    ……
    费蒂西娅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犹格这么幽默，他不去说笑话真是屈才，你回家让他给我签个名吧，奈亚。”
    “我就说他上次怎么这么乖，原来他就是这样写我的。”
    “我觉得他写得挺对的，你就是这样。”
    奈亚：“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之后讨论，费费，我现在要去找他算账。
    “再也不见。”费蒂西娅欢快挥手。
    “一，二，三，起。”三人同时举起双手，屋顶落到搭建好的城堡上，就像为美丽的贵妇人带上了优雅的帽子。
    阿舍克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整座小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从一座原始落后的岛屿变成了一座集结的各个世界建筑优点的魔法堡垒。
    轮回者满肚子牢骚怨气，当然快了，这可是他们日夜不停工作换来的。
    他们在心里大声痛骂，该死的阿舍克，他们比资本家还要冷血，比魔鬼还要心黑。
    主神虽然把他们当猪养，当韭菜割，还让他们自相残杀，但好歹他们也是祂养的猪，对他们怎么也有一定的忍耐度，哪像阿舍克，谁稍微不听话就把谁扔出领地。
    想到那恐怖的世界意志，他们集体打了个寒颤。
    “首领，岛外出现了异乡人，一共有十条大船，每个船上有20人，他们都带了武器，来者不善。”
    哨兵伸出手臂，一头灰隼从天空坠落，灰隼的眼睛覆盖一层蓝色薄膜。
    “首领，米勒不见了。”又一个青年急匆匆过来禀报。
    “他不是在屋子里写《金苹果书》吗？”哨兵一小时前还看到他拿食物回住处。
    “他屋里没人，羊皮毯上有脚印，”青年又说：“有两个外族人也消失了，我怀疑是他们绑走了米勒。”
    “就是这座岛，生长着格鲁斯花？”商人询问助手。
    他从船上走下来，看到高大的椰子树和交错生长的芭蕉，香蕉树，一片郁郁葱葱，海风又湿又热，不像是能长出那样娇嫩花朵的地方。
    助手信誓旦旦：“有渔民看见过从这座岛飘出去的奇异花朵。”
    他举起一束干瘪的花朵，即使已经凋零，依然有一种残缺的美感，符合至美之花的称号。
    一年前，一个外邦小商人带着一束格鲁斯去到白鸽王国，美丽而奇异的花朵一下赢得了众多贵夫人的芳心，引得她们竞相追逐竞价。
    商人也一跃成为了王后的座上宾，并且凭借小小的一枝花朵迅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他羡慕同行的好运，也希望能找到这富贵之花，可他寻找了半年一直一无所获，直到前一段时间才得到消息。
    他在胸口画了一个圆：“感谢赫尔墨斯，必是商运之神将这财富赐予我，等回去我会为您献上神牛。”
    “什么人！”护卫大喝，他拔出长剑，挡在商人的前面。
    宽大的芭蕉树叶后面走出两个奇装异服的男人，他们手里抓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的棕色头发的青年。
    他们看到商人愣住。
    “又是土著，我们怎么办？老大。”
    “蠢货，还问什么问，快点弄死他们，等阿舍克那个狂信徒追上来，就要弄死我们了。”
    商人大怒：“抓住这群狂徒。”
    护卫们一拥而上。
    “还想和我们打，不过是几个区区土著。”
    虽然力量被封，热武器也因为世界规则被封了，但轮回者也有几个钱压箱底独门绝技，比如空手接白刃，王八拳，猴子偷桃，铁头功……

 第156章

    这一套下来，土著都——
    胜利了。
    商人手里拿着燧发枪，踩在一个轮回者鼻青脸肿的脸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轮回者：一连串脏话。
    “这不公平……他们作弊……为什么他们能用枪，我们不能用……”
    天上出现了一只眼睛，他们瞬间噤声。
    米勒吐掉嘴里的布，破口大骂：“罪人，白眼狼，阿舍克不会放过你的，祂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因为动作太大，从他怀里掉出了一张干净的羊皮卷，护卫眼尖，一把抓住。
    “快还给我。”
    祂为我们带来了魔法与劳工，我们更崇敬祂。
    我们将创造璀璨的未来，以待祂的归来。
    《金苹果书——第二卷》
    商人瞪大眼睛，普通的羊皮纸一下变得烫手，赫尔墨斯在上，这儿竟然有神。
    这让他踌躇。
    他生活的白鸽王国是神钟爱的国度，时不时能见到祂们的身影。
    酒神俄狄尼索斯会突然走进某一家的庭院，带来香甜的葡萄酒，与主人客人一同欢畅宴饮，肆意狂欢。
    赫尔墨斯会出现在闹市，穿着祂带翼的凉鞋和双蛇杖，倾听商人的对话。
    谁家的父母责备自己的孩子，帕尔瓦蒂就会敲响那家的门，用善言化解矛盾。
    托特神是仁慈的智者，拥有奇特的鹮头人身，商人年少时曾跟随祭司在他的神庙里读书，这位神祇曾经指点了他的作业，让他避免了第二天老师的责罚。
    像祂们这样有名有姓的神明更喜欢在白鸽王国游荡，这么小得岛，又怎么会孕育出神明呢，就算有，也不过是乡野小神，他握住从阿瑞斯神庙那求来的项链，放下心：“这位金苹果神——”
    米勒瞪了他一眼。
    “我主不叫金苹果神。”
    “祂的称号是？”
    米勒也不知道，他冷眼看他：“关你什么事，异乡人，将羊皮纸还给我。”
    商人被他的态度气得冒火，他冷笑：“给你，想得到美，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我要烧了它。”
    他让人点燃火，然后将羊皮纸投进去，火舌很快爬上整张纸面，米勒面露惊恐：“不。”
    商人哈哈大笑。
    不过等火焰熄灭他的笑凝固在嘴角，那羊皮纸竟然没有任何被烧毁的痕迹，崭新如故，金光流转。
    商人又把羊皮纸扔到海里，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这一次他又失败了，白鸽叼着羊皮纸扑打的翅膀飞来。
    羊皮纸从空中落下。
    被粗糙宽大的手抓住。
    棕发蜷曲的男人站在高高的岩石上，目光冷峻威严。
    他伸出另一只手，烈火从商人他们的脚底钻出，火焰没有伤害他们的身体，却让他们感受到灼伤的痛苦。
    “亵渎者将处于烈火焚身之刑。”
    米勒觉得大快人心，并决定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三个小时后，满面苍白，冷汗津津的商人被带走，阿舍克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拿着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标注着许多的王国。
    桌子上摆放着商人带来的商品，那些新奇的东西阿舍克从没见过。
    他突然发现，即使领地足够漂亮，族人力量足够强大，他们足够聪慧，但依然困居一方，宛若井底之蛙，这绝不是祂想看到的未来。
    他将地图收好，作出决定。
    第76章 酒神之宴与诸神
    费蒂西娅醒来时, 小船正在快速移动，她趴着船沿探头去看，只见一条人鱼用手托着船底。
    察觉到她的目光, 人鱼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前方传来高亢的哨声, 几头白海豚从水里跃出, 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它们头顶绿色橄榄枝花冠, 为小船开道。
    白鸽和燕子在天空盘旋，一个接一个停落在船上，将衔着的鲜花扔到船里, 它们展开翅膀垂头行礼, 然后又乘着海风飞向云端。
    她摸了摸脑袋, 摘下来一看, 是个月桂冠, 花枝缠绕，散发浓郁的香味。
    小船停靠在一座岛屿前，两个美丽的宁芙守在那, 她们扶着费蒂西娅下船, 带着她走进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
    宁芙答道：“这是酒神俄狄尼索斯殿下的宴会, 您是他邀请的客人。”
    “这里也有酒神，跟希腊神话那个酒神还是一样的名字。”费蒂西娅忍不住发散思维，“这两个酒神碰面一定很有意思。”
    “我也想见识一下, 不过要见到那场面, 我得把自己分成两半才行。”
    爽朗的笑声传来, 费蒂西娅看见一个头上缠绕葡萄藤的男人曲着腿随意坐在长凳上, 圆润饱满的葡萄垂落在他蜷曲的头发上。
    他手里举起酒杯, 笑意吟吟：“欢迎, 我的客人，我是俄狄尼索斯。要尝尝葡萄酒吗？这可是我亲手酿造的。”
    葡萄树上葡萄藤伸出枝条，卷起白色大理石石桌上的水晶杯，递给费蒂西娅。
    酒杯一动，琥珀色的液体好似摇曳着一场美梦，离费蒂西娅最近的宁芙脸上出现浅浅的醉红，她们眼神亮晶晶，像破碎的星星。
    酒神的酒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酒，一入口灵魂好像从笨拙的身体里飞出，像鸟儿一样在空中轻盈自由的飞翔。
    费蒂西娅久久才回神：“这是我喝过最棒的酒，你一定要开家酒庄，我会去捧场的。”
    “你喜欢就好，至于酒庄，我的朋友加布里埃尔很早就给我提了建议，他还帮助我开了店。”

 第157章

    “看来你也认识他，他是个友好而贴心的朋友。”
    费蒂西娅欲言又止：“乌漆麻黑，算了，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觉得，我不会反驳。”
    “哈哈哈。”酒神笑起来，“是的，他的心有时像塔尔塔罗斯的黑夜，难以捉摸。但这不会磨灭他身上的魅力。”
    他的手里出现一张酒庄传单，递给费蒂西娅：“带你的朋友一起来吧，我的朋友，我会热情招待你们。”
    “让我给你介绍我其他的朋友。”
    他带着费蒂西娅从葡萄架下走过，葡萄叶蜷缩叶片，害羞地避开他们的头发。
    悦耳空灵的竖琴声和谈笑声钻进他们的耳朵。
    入目神光湛湛，瑰丽的华光压下月亮的光辉，男神女神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时不时开怀大笑。
    头顶牛角和太阳环的美丽女神正和一位鹮头人身的老者聊天。
    “那是哈托尔，埃及神系的爱与美之神，无花果树的女主人，她很喜欢音乐和舞蹈。”
    “她旁边的是托特，也是埃及神系的神，他充满智慧，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可以向他诉说，他或许会给你指明一条方向。”
    费蒂西娅看到他们的身边趴着一头公牛，牛角和脖颈都佩戴黄金，似乎在倾听两位神灵的对话，面容沉静。
    “黄金和牛，那也是埃及神？”
    “那是普塔赫的分身，他的本体还在地球，他性格很好，温和而沉稳，是一位不错的神灵，如果你走过去他一定会很乐意跟你聊天。”
    “埃及神系的神灵大多都是这样，比较庄重，我邀请了很多遍，他们才愿意参加我的宴会。我认为他们在某些方面太过保守。”
    他促狭笑了笑：“你可得替我保密，别告诉他们，我并不想说朋友的坏话，但有的时候总有一些话会忍不住从嘴里钻出来。”
    他们不来，绝对是因为不想和你们希腊神一样没节操吧。费蒂西娅在心里吐槽，比起并不太了解的埃及神话，她对希腊神话倒是知道的多一点，反正就一个字，乱，无论是血缘伦理还是感情关系都很乱。
    酒神带她走过去：“你们好，我的朋友们，今晚是否让你们愉悦。”
    托特微笑：“一切都很好。”
    哈托尔是个活泼的女神：“没有波塞冬，连空气都变得安静温柔了。”
    她看向费蒂西娅：“是你呀，我曾经在无花果树下见过你。”
    “我也见过你，在我的神庙。”公牛开口。
    托特说：“我见过你的父亲，我记录了他被阿努比斯审判的过程。”
    他们聊了一会儿，酒神又带她去认识别的神。
    脑子里记了一大堆不同拗口名字，费蒂西娅忍不住问：“我有点搞不懂，你们在这里，世界意志没意见吗。”
    酒神笑着说：“诺恩大神，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他很欢迎我们的到来，并很希望多一些神填补与人类相关的神位，帮忙打理这个世界。”
    “好吧，残酷无情的异世界职场，大老板发话了，世界意志再不喜欢也得接受。”费蒂西娅说，“所以我不喜欢上班，因为上班除了无聊还会遇到这种情况。”
    “我也不喜欢。”酒神对上班同样深恶痛绝，“不过宙斯很热衷这个，他最近正在竞选众神殿的主席。”
    “他让所有子嗣帮他助选，拉票。我的一些兄弟姐妹因为这个已经几百年没回地球了。”
    酒神回想起那段萎靡日子：“给他写演讲稿的那段时间，我的葡萄酒都散发着苦味。”
    “当然最倒霉的还是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他们是自然系的主神，这个世界拒绝他们的进入，只能跟在宙斯身边。”
    “我的父亲，宙斯，强大的天空之神，奥林匹斯山的神王，他对家庭忠诚，爱护子女，是一位严厉不失温和的父亲……哦，我说错了，抱歉，亲爱的观众们，这是个小意外，忘记我的胡言乱语吧。”
    岛屿上方的天空突然出现影像，一个俊美俏皮的少年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拎着双蛇杖，他咳嗽一声。
    “欢迎收看天空决斗场第2341次比赛，我是你们的主持人赫尔墨斯。”
    他身后是一座典型的罗马斗兽场建筑，只不过浮在云端，云上坐着许多神明，他们都在观战。
    决斗场上，一位狮头人身的女神正和一位高大健壮的男神战斗。
    “是塞赫迈特。”酒神说出她的名字，“她的对手是这个世界的本土神，群山之神波恩。”
    他又给费蒂西娅解释一句：“这里的主体神明大多是象征山川海泽的自然系神和武神，他们喜欢打架斗殴，对于一切和打架无关的事都没有兴趣。
    酒神指了指天空。
    “他们热衷于在那抛洒汗水，以及让他们的对手抛洒热血。”
    “如果你见到他们，最好离他们远点，美丽如阿弗洛狄忒，也会成为他们眼中的对手。”
    他突然高声说：“宴会进行到这儿，想来你们都有些疲倦，不妨我们来猜一猜，谁会是最终的赢家。”
    有神说：“有奖励吗？”
    “谁猜对了我便亲自为他酿造一瓶酒。”
    酒神的美酒即使在诸神中也是价值不菲的存在，那些爱酒的神明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我猜是波恩，他的力量锤炼得非常圆满。”哈托尔仔细观察波恩的神力流动。
    “塞赫迈特不一定会输，她远比波恩冷静，波恩动作越来越急促，很显然对胜利的渴望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忘记有时候在决斗场上不是勇武就能成功。”

 第158章

    说话的是一位女神，她戴着奇特的头盔，顶上是装饰用的红色马鬃，一袭古希腊长裙，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充满力量。
    “那是雅典娜，我的姐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的智慧远胜于我。”酒神耸耸肩膀。
    费蒂西娅对雅典娜充满好奇，这位女神在人类世界中有着显赫的名声：“她也是战争之神，为什么不去天空决斗场。”
    “我更喜欢用智慧和策略去统筹战局，决斗并不是我所钟爱的活动。”
    雅典娜的声音在费蒂西娅耳边回荡，她看过去，那位高贵优雅的女神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我也不喜欢。”费蒂西娅说。
    “除了那些武神和战神，我想没神会热衷这个。”哈托尔加入她们的对话。
    酒神：“我以为你会猜塞赫迈特赢，你对你的姐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哈托尔说：“她并不是我的姐妹，我确实了解她，但我也没那么了解她。”
    被毫不客气纠正言辞，酒神摸了摸鼻子，他虚心请教：“那你们的关系是？”
    “我们曾经是一体，当我是温顺，我便是哈托尔，当我变得嗜血暴躁，塞赫迈特就会出现。”
    “这个知识点我学过。”费蒂西娅迫不及待的回答，“教授讲过，在埃及神话中，有些神出现另一个神的特征，就会变成另一个神，当时我学到这的时候也很迷糊。”
    哈托尔鼓了鼓掌：“是这样没错。”
    他们聊着天，夜空中的比赛已分出胜负，狮头人身的女神用七支箭射进群山之神的四肢，瘟疫缠绕他的身躯，让他痛苦万分。
    赫尔墨斯大声宣布：“塞赫迈特胜，让我们为她欢呼。”
    决斗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无数的鲜花从天空抛下，胜利者沐浴花雨，神采飞扬。
    “现在，让我们欢迎下面两位，新生的风暴——康纳和魔狼——芬里尔。”
    第77章 诸神黄昏
    康纳从左边的门进入, 他还是那身熟悉的装扮，皮衣墨镜。
    虽然他长相成熟，但在场的神明一眼就看穿他的生命线才走过一个指节的距离。
    战争女神中有生育神职都皱起眉：“他还是个未成年, 是谁让他参赛的。”
    埃及神说：“努恩在上, 我已经预见赫拉会找上门了。”
    “为什么要把芬里尔放进来, 你们是不读北欧神话的吗。”这是听到魔狼名字抓狂的北欧神。
    “亲爱的观众, 稍安勿躁, 这只是简单的切磋，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不会有任何神受伤。”
    赫耳墨斯微笑, 却没解释未成年的问题。
    这让费蒂西娅很恼火：“什么切磋, 这群不负责任的家伙, 如果我弟弟受伤死掉怎么办。”
    “还有康纳, 他真是太乱来了, 他面对的可不是地球上的坏蛋，而是一群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神明，我回家一定要告诉父亲。”
    “《幼年神明保护法》规定未成年神明不可参加有致残致死倾向的危险活动, 他们违反了律法。”
    “你可以联系赫拉, 她现在女神和未成年神明权益保护办公室的负责人。”雅典娜拿出金色手机递给费蒂西娅：“拨打第一个电话号码。”
    费蒂西娅打开手机, 不小心点开给众神殿主席投票的页面，日期是50年前，上面还写着投票对象。
    【赫拉】
    费蒂西娅并没有放在心上, 立刻切换界面, 去拨打电话。
    “你好, 这里是女神和未成年神明权益保护办公室, 你有什么问题吗？”对面是一个清冷的女声。
    酒神听出了她的声音：“阿尔忒弥斯, 月与狩猎的女神, 我另一个姐妹。她为什么在赫拉的办公室？”
    “你一定听错了，她现在正和阿波罗在宙斯那呢。”雅典娜淡笑。
    酒神看向她平静的眼睛，而后耸耸肩膀：“你总是比我聪慧。”
    天空中，康纳的对手从右门走出来，那是一头黑色的小狗。
    费蒂西娅将电话还给雅典娜：“这是狼吗？小小一只，像只狗，他看上去还没有康纳小腿高。”
    为了帮宙斯写演讲稿，雅典娜曾经了解过北欧神系：“那确实是芬里尔，不过还处于幼生期。”
    “我现在要担心康纳会因为殴打比他小的未成年去坐牢。”
    雅典娜笑起来：“芬里尔虽然看着小，年纪说不定要比你弟弟要大。”
    费蒂西娅说：“我总是把康纳的真实年龄忘记，他的脸太有欺骗性了。”
    众神觉得无语。
    你们天空决斗场怎么回事？一个未成年就算了，另一个还是个看上去就像没断奶的崽子。
    芬里尔昂着头，自信走到康纳面前，清清喉咙，吐出清亮的少年音：“认输吧，你打不赢我的，即使你的名字叫爱狼之人，我也不会放水的，早点认输，也有些体面。”
    康纳拉下墨镜，拖长音，语气十分欠揍：“我不，小狗。”
    “我会是今天的赢家，你才要认输才对。”
    “你叫谁狗呢！我是狼，吞噬世界之魔狼。你这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子。”芬里尔炸毛。
    “小狗，小狗，小狗。”康纳说完还做了个鬼脸，“小狗。”
    “四眼仔，你别惹我。”芬里尔身上的毛竖起来，冲着他龇牙咧嘴。
    “那你就来呀。”康纳抱着手悬空，居高临下看着他。

 第159章

    芬里尔冷笑冲过去。
    康纳消失在原地。
    风暴出现在决斗场，绞碎了附近的白云，它化作一头头头猛兽，将芬里尔团团围住。
    体型较小的魔狼被衬成弱小可怜的吉娃娃，好似下一刻就会被撕碎，年轻的女神和宁芙们紧张地握住手。
    决斗场上正在观战的武神们可不觉得这狼崽子柔弱可欺，它身上散发着时间的味道。
    诸神间早有传闻，魔狼是时间的具象化，终有一日他会吞噬太阳和月亮，给北欧神带来黄昏。
    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芬里尔张开嘴，将满脸惊恐的风兽吸进去，他得意大笑：“没用的，我可以吃掉一切东西，你的风都会变成我的食物。”
    “那个风暴小子看来要输了，他的攻击手段太单一。”有神认为自己预料到结局。
    康纳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飞盘。
    “哈哈，这小崽子是真的把芬里尔当成狗了，他会失败的。”众神被康纳的行为逗笑了。
    芬里尔却突然停下来，他摇着尾巴，眼睛亮亮的。
    众神：“？”
    不是吧，你还真把自己的当狗了。你对得起自己的种族吗！
    “接着，小狗。”康纳用力的把飞盘扔出去，很快天空中只有一个小点，芬里尔迫不及待地朝着那个方向追去。
    不一会儿，他叼着飞盘回来，脸上全是被侮辱的愤怒。
    “该死的四眼仔，我要吃了你——”
    康纳又扔出去一个飞盘。
    芬里尔又去追。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诸神从惊呆慢慢变得麻木。
    有神还打了一个哈欠：“他到底还有多少盘子。”
    康纳还剩一个，当芬里尔再次归来时，他用尽自己最大的力将它扔往世界另一端。
    芬里尔很久都没回来。
    康纳帅气地甩了甩头发：“我赢了。”
    赫尔墨斯不想这场荒唐的对决再拖下去，直接宣布：“获胜者是康纳，他的智慧如水晶一样耀眼，让我们为他欢呼。”
    总算结束了，众神热烈鼓掌，武神们将这小子扔出自己的对战表，女神们朝他扔棕榈叶和鲜花。
    “你真是太棒了，康纳，我真的太欣慰了。”费蒂西娅高兴鼓掌。
    康纳打算飞向云端来一个完美的收尾，结果芬里尔回来了，他头上顶着一窝叽叽叫的麻雀，嘴里叼着飞盘，眼里闪烁寒光：“我没输，他这是犯规！”
    康纳挑眉：“没有规定说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对吧，主持人。”
    芬里尔朝着赫尔墨斯龇牙咧嘴。
    赫尔墨斯俏皮微笑：“确实没有这样的规定，芬里尔，我已经宣布了胜者。”
    芬里尔不听，它变身为巨大的魔狼，把赫尔墨斯和康纳吞进肚子。
    “你要干什么？芬里尔，这里不是你的世界，快把他们吐出来。”
    众神过来制止他，也被他一口吞下。
    魔狼对着天空嘶吼，太阳害怕地逃离，橘黄色的夕阳取代了明亮的日光。
    在一片平坦的土地上空漂浮着一座岛屿，最中央的一间房子里，阿舍克将棋子放在地图的白鸽图案上，他的左手边，那整张地图已经全被棋子摆满。
    窗外阳光发生变化，外面的护卫队齐齐惊呼。他走出去，看见两头恶狼在天空中追逐太阳，一直到天的尽头。
    太阳瑟缩地躲在世界的一角，魔狼张开嘴像吞一个鸡蛋一样把它吞进肚子。
    世界陷入黑暗。
    月亮和星星不安的躲在云层里，它们惧怕着芬里尔。
    “世界末日，诸神黄昏！”酒神的小岛上，一位北欧神捂住嘴，眼中流露惊恐。
    “他把我弟弟吞了！”
    这堪称魔幻的结局让费蒂西娅既惊讶又愤怒：“我就说让未成年上去，一定会出问题的。这条该死的狗，输不起吗！是他自己脑子不灵光的。老天，康纳不会被消化了吧。”
    “不行，我不能让康纳这么憋屈的死去，以后他的墓碑刻上这个死因，那也太丢人了。想想办法，费蒂西娅。”
    在她思考之际，魔狼吞掉了月亮和星星，这下世界彻底陷入令人恐慌的黑暗。
    哈托尔皱起眉，“难道放任他把这个世界都吞噬不成，诺恩大神为何还没有出手制止他。”
    酒神知道原因：“大神去地球听另一位大神的音乐会了，他暂时不会回来。”
    “世界意志出手了。”有神呼喊。
    天空中出现无数双金色的眼睛，喷射出的恐怖力量瞬间将芬里尔包裹成一个金色的圆球，明亮而刺眼，好似又出现一轮太阳。
    无论是动物，人类还是神都因为这变化激动不已。
    可惜，他们的喜悦没有持续太久，包裹在魔狼身上的力量就像薄薄的巧克力外壳，被他咬碎吞进肚子。
    世界又陷入黑暗，芬尼尔打了个饱嗝，他吸了吸鼻子，朝着酒神的小岛奔来，众神陷入恐慌，四散奔逃。
    “朋友们，我们也走吧，先离开这个世界。再待下去，魔狼也会将我们吞噬。”
    理智告诉费蒂西娅应该离开，但情感禁锢住她的双腿：“不，我不能把康纳一个人丢在这。”
    她的目光变得坚定。
    冥冥中突然响起冰层破裂的声音，无数力量争先恐后涌出，涌进费蒂西娅的四肢百骸，她的气息变得高深莫测。

 第160章

    “来不及了，通向外面的门关了。”
    雅典娜手中出现长矛和盾牌。
    锋利的长矛闪着雪亮的光，盾牌上的美杜莎头像紧闭双眼，蛇发嘶嘶作响。
    诸神看到那些逃离的神被世界壁弹回来，不得不打消离开的想法。
    酒神无奈叹息，手里出现常春藤缠绕的绪任克斯杖。
    “我下次一定要钻进命运三女神的屋子，看看她们究竟把我的金线卷成什么模样。”
    虽然这样说，但酒神知道，命运三女神无法决定神明的命运。
    哈托尔和托特手中各出现一把权杖，还有一些神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他们临阵以待。
    突然，世界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众神身体摇晃。
    天边出现了一个金色大光球，正好挡在芬里尔过来的路上。
    趁着诺恩神不在，偷渡进他的世界打算带走自家轮回者的主神，就看见一头魔狼朝祂冲过来，还张着大嘴。
    祂：？
    第78章 坐牢
    魔狼把金色光球吞进肚子。
    没过多久, 他就像吃到脏东西一样呕吐不止。
    缩水的金色光球被吐出来，太阳月亮星星也被吐出来，紧接着他又吐出了一个又一个神明。他们落入山川, 大海, 溪流, 沙漠……
    费蒂西娅看到了康纳, 他紧闭双眼, 像流星快速坠落，马上就要撞到地面，她的心提起来。
    “快醒醒, 康纳。”
    或许是听到了费蒂西娅的话, 康纳睁开眼睛, 眼瞳里带着愤怒, 他冲上云霄, 找到仍在呕吐的芬里尔扑上去，魔狼的身体虽然缩水，但脾气还在, 他们缠斗起来。
    太阳和月亮不愿被殃及池鱼飞快逃开, 世界因此被分割, 一半是白昼，一半是黑夜。
    魔狼冲锋，康纳飞出去撞到天空决斗场, 这座罗马斗兽场式的建筑晃动, 顷刻解体。
    武神们在魔狼肚子里被吸走了大半力量, 疲倦而无力, 依然保持坠落的姿势, 有的在河中飘荡, 有的挂在树梢，有的被埋进沙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看到天空的变故，他们全部破口大骂：“这两个狗崽子，艹，等老子/老娘恢复，一定要给他们几个大逼兜。”
    可惜他们的话两位主角都不在意。
    康纳把魔狼踹进海里，溅起惊天巨浪，海浪涌向酒神的小岛，诸神不得不飞到半空。
    “我的岛。”
    酒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岛被淹没，葡萄树和葡萄酒皆被海浪吞噬。
    魔狼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他们又在天边打起来，星辰碎裂成沙，云霞从漂亮的绸缎变成了碎布条，月亮被揍扁了，太阳被踢了好几脚。
    费蒂西娅看着破破烂烂的世界，眼前发黑，对着天空大喊：“差不多得了，康纳，父亲赔不起这个损失，我们家会破产的。”
    康纳又撞烂了一座山头，他继续战斗，费蒂西娅气死了：“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不乖，家里破产了，他就得去上班，他难道以后想当个被老板压榨的社畜吗。”
    “嘿，小崽子们，快停下。”阿瑞斯和塞赫迈特率先恢复，他们试图阻止这场将会毁灭世界的战斗。
    “我知道你们很生气，但现在这太过了，你们该约束自己的力量。”
    阿瑞斯一靠近，康纳整个人就跟触电一般，无处发泄的愤怒像狂躁的巨兽撞击他的胸腔。
    他狠狠揍了喋喋不休的阿瑞斯。塞赫麦特上去制止，也被揍了一拳。
    “你这个小鬼！”阿瑞斯怒火翻涌。
    “不对劲，他这是神力失控了？”塞赫迈克注意到他过于暴躁的情绪。
    康纳在痛苦，如果之前还有收敛，那么现在他毫不保留地放肆宣泄力量。
    桀骜不驯的芬里尔被揍到怀疑人生，什么找回场子，报复的想法全没了，撒腿就跑。
    康纳想追，费蒂西娅挡住他的去路。
    “停下来，再这样下去这个世界要毁灭了，你会因为这个坐牢，我会因为你坐牢，所以停下来。”
    一只又一只白骨手从虚空里钻出抓住康纳的四肢，身披黑袍的骸骨出现在他身后，举起死白的镰刀，刀尖对着青年的脑袋，他歪着头，轻轻一拽，金色的灵魂被拽出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费蒂西娅，你为什么在这儿，我出来了，我的手，我的手穿进我的身体，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出来。”
    康纳看到了自己被白骨困住的身体，非常疑惑。
    “你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把这个世界砸得稀巴烂，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件坏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家要破产了，因为你，看到了吗，父亲绝对赔不起。”费蒂西娅指向狼藉的天空，破裂的大地和翻滚的海洋。
    康纳大惊。
    “我立马去修。”
    他把月亮掰回原来的样子，擦掉太阳上的脚印，又把星辰碎屑捏成一团重新挂回天上。
    康纳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劳动成果，忽然他看见大陆上有许多块光秃秃的平展的土地，以为是自己削掉的，连忙从树林里移动几颗树栽上去，。
    “现在没问题，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他跳了跳把地踩平，飞回费蒂西娅身边：“好了，你看怎么样。”
    费蒂西娅看着掺着沙子的星星，扭成麻花的月亮，有些褪色的太阳：“要不你再重修一下。”
    康纳听从她的建议，重新返工。

 第161章

    “这次行了吧。”
    “……我觉得你还有进步的空间，就这样吧，至少比刚才要好——”
    “这是我们送给您的礼物。”
    费蒂西娅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阿舍克的呼唤，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神殿的地上摆满了许多玻璃瓶。
    每一个瓶子都装着一座微缩的国度。
    建筑精致绝伦，每个地方都是那样的真实，里面还有许多小人，他们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丝毫没有意识到外面真有人窥视着他们。
    费蒂西娅还没来得及惊讶，一群骑着巨龙的警察从一个像火圈的空间门里出来，把费蒂西娅和康纳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个精灵开口：“你们被逮捕了。”
    “你好，韦恩先生，我是白橡树警局的卡尔维斯。”
    布鲁斯想起那位精灵警长。
    “你好，卡尔维斯，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这次是来通知你的，关于你的女儿费蒂西娅和你的儿子康纳。”
    “他们闯祸了？”
    费蒂西娅和康纳不太可能是受欺负的对象，那就是他们又干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看来你对你的孩子们非常的了解，韦恩先生。”卡尔维斯继续说：“你的女儿因犯偷窃世界重要资产罪，将在监狱服刑21天，你的儿子康纳因犯破坏世界罪，将在监狱服刑63天。你需要在这一周内来警局替他们缴纳罚金。”
    可能考虑到布鲁斯会满头雾水，卡尔维斯将前因后果告诉他。
    “这根本就不是我偷的，你们不能关我。”
    布鲁斯匆匆赶到时，就在大门口听到费蒂西娅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不认，快让我离开。”费蒂西娅踢的踢桌子，满脸烦躁。
    “韦恩小姐，经调查，你与犯罪团体是立约关系，水杉树法庭认定这一事实。”
    “是他们自作主张，我没想要那些国家，虽然我确实有一瞬间心动，但我以为那是玩具，如果知道是真的人和国家，我一定会狠狠骂他们的。”
    “你们是立约关系，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卡尔维斯再次重复，“不管是否出于你的意愿，你都要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在他们对面，康纳也在抗议：“我是受害人，你们抓他就行了，凭什么抓我？”
    他指着旁边被绳子捆成一团的黑狼。
    芬里尔的嘴被长剑撑开，他动了动脑袋想要说话，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反而因为这样的折腾嘴里又开始分泌口水，就在快要流出来的时候，半人马警长将已经装满的盆换成空的桶。
    精灵警长停下记笔录的手：“我们从世界意志那调来了监控，你要看一遍吗？”
    康纳理直气壮：“我已经修复了世界，完全看不出来有被打烂过的痕迹。”
    “我们是根据行为定罪，先生。世界已经记录下这场暴行，你要正视这个事实。”
    “所以一定要关我。”
    “水杉树法庭已做出判决，我们会依法行事。”
    康纳站起来把手撑到桌上，充满压迫的俯视精灵。
    精灵皱眉看他：“袭警会被判两年，我劝你冷静。”
    “咚咚。”布鲁斯敲门。
    他看了一眼康纳：“康纳，礼貌。”
    康纳一屁股坐下，他握紧拳头，尽量控制情绪：“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控制不住自己。”
    布鲁斯拉开另一半椅子，坐到康纳的旁边。
    “你还记得是什么让你失控吗？”
    “红色的东西。”康纳抱住脑袋，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狂风吹起了桌上的文件，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在疯狂摇晃。
    精灵抽出了枪，布鲁斯因为那散发出来的恐怖力量而肌肉紧绷，那绝不是普通的手枪。
    他制止他。
    然后走到康纳的旁边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放松，放松，康纳，呼吸。”
    冷静充满力量的声音帮助康纳从那种狂躁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你做得很好，康纳。”布鲁斯给他一个拥抱，拍拍他的背。
    布鲁斯看向精灵：“也许我们应该看一下监控回放，警长先生。”
    按理说警局办案非正式成员是不能插手的，但布鲁斯毕竟是大金主，精灵打开电脑，调出监控。
    布鲁斯看到康纳走上决斗场时皱起眉，康纳捕捉到他这个表情，将椅子移开一点。
    布鲁斯侧头，康纳快速地把椅子移回去，若无其事看着天花板。
    布鲁斯在心里摇头，不再关注他，他继续看视频。
    “在这停下。”
    精灵点击鼠标按下暂停，英俊野性的男人面孔被定格，他的脖子上挂着三块红色石头。
    布鲁斯认出是红氪石，这种石头会让氪星人变得狂躁，容易失控。
    不过康纳只是个半氪星人不该这么严重才对。
    他又将整个监控视频完整的看了一遍，确定红氪石受到外力影响力量增强了。
    他在思考的过程中，精灵已经联系上石头的主人。
    阿瑞斯：“那块石头是我在地球的网站买的，好像叫什么威尔斯企业。”
    布鲁斯拿出手机查询，发现威尔斯企业是卢瑟的一个子公司。他很快猜出了卢瑟的计划，他想要超人失控！
    恰好，墙壁上的电视突然转载了一则新闻：“在继私生子风波后，卢瑟再次决定竞选总统。”

 第162章

    康纳可不管卢瑟要干嘛，他只关心自己的自由问题：“我是无罪的，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行。”
    “是那块石头让我失控的。”
    精灵颇为冷淡：“这只能让你减刑，不能让你无罪释放。”
    “布鲁斯！”
    布鲁斯做出决定：“康纳，你只需要待两个月，费蒂西娅会陪着你的。”
    他突然停下来，康纳以为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决定多么无情准备改口
    只听他说：“帮他们安排最舒适的牢房，我会给警局再捐一笔钱。”
    精灵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放心，韦恩先生，我能保证你的儿女一定会住上我们这最好的牢房。”
    第79章 吵闹的一天
    费蒂西娅还以为布鲁斯是带他们出去的,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她站起来摇晃他的手。
    “父亲，你是被泰国巫师下降头了吗？你怎么会说出那么冷漠无情的话, 我难道是你和垃圾桶生的吗？你不爱我了吗？”
    “我很爱你, 茜茜。虽然我对柯莉亚的做法很不满意, 但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那你为什么不救我们出去, 你知道这世界最可怕的是什么？”
    “学校和监狱。”
    “学校束缚着灵魂的自由, 监狱关压着身体的自由。”
    “我们不能没有自由，布鲁斯。&quot;康纳插嘴。
    “我很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孩子们, 但我们得遵守法律, 即使是总统的孩子犯了法也要付出代价。”
    “这根本不是美国的法律！”费蒂西娅找到他语言的漏洞。
    卡尔维斯：“这是众神殿和水杉树法庭共同制定的世界法, 由白橡树警局执法。”
    费蒂西娅不相信：“那为什么那些外星人毁灭地球, 你们不逮捕他们。”
    “因为那是世界内居民的正常活动。你们对于a世界来说是外来人口, 对世界造成伤害自然违反了世界法。”卡尔维斯解释。
    “父亲，你不能这么狠心。”
    费蒂西娅可怜兮兮拉住布鲁斯的衣角，
    的蓝眼睛里弥漫水雾, 就像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猫。
    任何人看到都会心软的。
    可惜布鲁斯不可能更改自己的决定：“抱歉, 亲爱的。”
    他给了两个孩子各一个拥抱。
    然后就走了。
    就这么走了。
    费蒂西娅一秒恢复正常, 她很愤怒：“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竟然真得要送我们去做牢。”
    一会儿，布鲁斯回来了。
    费蒂西娅眼睛一亮：“父亲，你决定要救出我们了。”
    卡尔维斯警惕看向布鲁斯：“韦恩先生, 请不要知法犯法, 我们是不会顾忌你另一个身份的。”
    “茜茜, 忘了跟你说了, 刚刚我给雨果先生打电话, 他说让你在监狱继续补课, 康纳也要参与，密斯卡托尼克那边会提供视频教学。”
    “你走吧，再也别来了，父亲。”费蒂西娅气得把他推出去，以她的力气自然推不动，但布鲁斯没有抵抗。
    他继续说：“我会让阿福把你们需要东西送过来。”
    费蒂西娅面无表情把门关上。
    她转身朝着康纳抱怨：“他一定是不爱我了。”
    “他也不爱我了。”康纳说
    他们齐齐叹了一口气。
    布鲁斯，一个冷漠而善变的男人。
    半人马带他们去监狱，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费蒂西娅和康纳开始了他们的监狱生活。
    监狱的生活很无聊，费蒂西娅大多时间都在雕刻木雕和学习，她规定自己每天要学习十页内容。
    吃完早饭后，她像往常一样把教科书拿出来，翻开第一页。
    隔壁房间传来声音。
    “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
    “你骗我，你根本就不爱我，你都没吻过我。”
    “我不能，玛利亚。”
    费蒂西娅皱起眉，翻开第二页。
    “你果然不爱我！”女声大声斥责。
    “不，玛利亚，我爱你。”
    “可你不愿意和我亲热。”
    “我不能，玛利亚。”
    费蒂西娅从柜子里拿出耳机戴上。
    “你果然移情别恋了。”
    “不，我爱你，玛利亚。”
    “可你从来不带我出门？”
    “我不能……”
    费蒂西娅把笔重重一放，气势冲冲地敲响隔壁的门。
    “hi，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我可是做了好多心里准备才拿起书，准备好好复习。”她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既然爱她，现在就亲她。”
    男人无奈地说：“我不能。”
    “你是复读机吗？不能不能不能，怎么那么多不能，既然不能你当初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费蒂西娅走进去，然后她就看到房间的椅子上坐了一位没有脑袋的妖精。
    费蒂西娅：“……抱歉，打扰了。”
    她把门关上。
    等等，我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他们不对。
    她又把门打开，她对着无头妖精说：“你喜欢他吗？”
    “喜欢。”
    “你喜欢他哪里？”
    无头妖精似乎被问住了，她想了很久迟疑开口：“……他……很完整。”
    “那你还喜欢他哪里？”
    女人又说：“他有脑袋。”
    费蒂西娅又问：“你觉得他爱你吗？”

 第163章

    女人突然变得激动：“他不爱我，他根本就不爱我。”
    “我爱你，玛利亚。”男人说。
    骨手将男人拽到边上。
    费蒂西娅对他说：“我现在在和这位女士谈话，你稍微安静一点。”
    “你认为他会为你付出一切吗？”
    “不，他什么都不肯为我做。”
    “那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费蒂西娅问完又回答：“因为他完整，有脑袋。对不对？”
    “是。”
    “你做错了。”费蒂西娅说。
    女人不解。
    “我想拥有一份爱情，难道是错的吗。”
    “当然不，我的意思是，你一开始选择他就是错的，你看，你的要求很低，只想找一个完整的有脑袋的，世界上完整的有脑袋的多了去了，为什么要选一个不爱你不愿意为你付出不愿意为你让步的人。”
    “我爱她。”男人大声吼。
    “没有让人感受到的爱是没有意义的爱，只有语言没有行动是渣男行径。”
    她说完又看向妖精：“你没有脑袋，他可以亲吻你的双手，你想出门，他完全可以让给你戴上一顶头盔，告诉别人，你们在玩cosplay，可他没有，因为他讨厌别人的流言蜚语。”
    “他的爱是虚假的爱。”
    “他不是真的爱你。”
    “你完全可以踹了他，找一个不在意你外表的恋人。你是妖精，拥有漫长的生命，有太多的时间去寻找。”
    “那如果我找不到怎么办？”无头妖精又说。
    “那就去爱自己。”
    “去爱自己的外表，爱自己的性格，爱自己的一切。”
    “不管那是多么的糟糕。”
    无头妖精好像被说动了。
    男人冲着费蒂西娅大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玛利亚，别听她的，我是最爱你的，除了我又有谁会爱你呢。”
    “谁能接受一个没有脑袋的家伙，他们看到你的第一眼恐怕就会被吓跑。”
    他的话无疑触碰到无头妖精的敏感点，她站起来，给了他一巴掌：“骗子，渣男，你不值得我爱，滚吧。”
    费蒂西娅回到自己的房间：“总算清静了，接下来我要用最短的时间学完十页，然后就可以出去放风了。”
    她把教科书摊开，翻到第三页。
    “你爱我吗？”
    费蒂西娅的手顿住，左边房间的人还在说话。
    “我爱你。”
    “看来他们不会吵起来。”费蒂西娅放下心，她继续看书。
    “我也爱爱丽丝，罗西菲尔，赛特，阿兹娜，维尔利斯，罗兰，费迪亚，罗伯特，迈克，约翰，杰斐逊，理查德，卡特琳娜……”
    足足说了10分钟，说话的人才停下。
    费蒂西娅脑袋里全是名字，她忍无可忍，跑到隔壁。
    “能不能安静点，我要学习，现在已经过去30分钟，我原本只想花10分钟解决我的学习问题。还有你是在报菜名吗，心碎成那么多瓣，你为什么还没——”死。
    男人回头望她，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心脏的位置，有许许多多颗小心脏，就像山中密集生长的菌子。
    费蒂西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拜托了，声音小点。”
    男人很有礼貌：“抱歉，打扰到你了。”
    费蒂西娅打算离开，结果房间里另一个女人开始哭泣，声音非常大，连天花板上的吊灯跟着震动，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对着男人说：“你爱她吗？”
    男人似乎不明白这个突然进来的少女为什么会这样问，但他的心颤抖一下，他知道这是再次坠入爱河的信号，他语气轻柔的回答：“我爱她。”
    “你看到她会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吗？”
    “我的心现在就跳得很快，其中一颗为她而跳，其中一颗为你而跳。”
    他说的很认真，一点也不轻佻，但费蒂西娅还是很想揍他，但考虑到时间因素，她放下这个想法，继续说：“所以究竟是你还是你的心在爱她？”
    男人愣住，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不是一样的吗？我的心和我一样爱她。”
    “不，你不爱她。”费蒂西娅语气肯定。
    “可我真的爱她呀。”男人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心仍然在为女人跳动。
    “你知道她六岁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知道她今年3月18号穿的是什么颜色的鞋子。”
    “我不知道。”
    “你知道她上大学最喜欢的教授是谁吗？”
    “我不知道。”
    ……
    每一个问题，男人都不知道，到最后他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不爱她。”
    “你对她没有一点了解，又怎么能说爱她呢。”
    男人被费蒂西娅说服了。
    “罗娜，我不爱你，但我的心会继续爱你。”
    罗娜哭着给了他两巴掌，然后哭着离开。
    费蒂西娅回到房间，这下左右两边都安静了，她总算可以继续今天的学习任务了，她翻开第四页。
    “你爱我吗？”
    这一次声音是从对面传来的。
    费蒂西娅深吸了一口气，把书扔到一边，走出去就看到对面房间的男人正含情脉脉地望着电视机。
    一个有恋物癖的男人。

 第164章

    他跟电视总不可能吵起来吧。
    费蒂西娅心还没放下，就听到电视开口说话：“我不爱你，你个傻逼。我以为得了家族遗传病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碰到你这个傻缺。”
    “可我爱你，西西利亚，你的屏幕是那么的美，上面的每一个按钮都很可爱，你的声音也很好听。西西利亚，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电视。”
    “yue，我要呕了，快闭上你的嘴吧。”
    “西西利亚，你爱我吗？”他满怀期待询问。
    电视机噌的一下火冒出来，有些冷感的声线染上愤怒：“我爱你个大头鬼，离我远点，要是我还是人类，我一定要把你那张烂嘴给缝上。”
    “你说爱我，西西利亚。”男人身上冒出了许多粉红色的泡泡。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就算死也不可能爱你。”
    “你愿意为我去死，多么美好而真挚的爱呀。”
    西西利亚气得冒火，如果她现在是人类早就高跟鞋脱下来往他的脑袋上砸了。
    她换过很多房间，但这男人总是死缠烂打，这让她到很无力。
    突然，她看到从虚空中探出一只骨手，把一卷录像塞进水里一样塞进她的身体。
    “西西利亚。”男人呼唤她的名字。
    这一次西西利亚没有回答。
    电视屏幕亮了，出现的画面好像是几十年前的影像，颜色不够饱满，有些失真。
    地面堆满落叶，最中央是一口枯井。
    井里探出一只手，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爬出来，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整张脸。
    男人笑笑说：“你又拿鬼片来吓我，我不是以前跟你说了吗，我胆子很大。”
    女人爬呀爬，越来越近，最后整张脸都出现在大屏幕上。
    “她太弱了，她的小腿还没有我的胳膊粗，就算从电视机里钻出来我也不怕。”男人哈哈大笑。
    然后他的笑就凝固了。
    因为穿白衣服的女人真的从电视机里钻出来，掐住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
    一个小时后，几个狱警把吓晕的男人抬走。
    “要是还有谁打扰我，阿呆你就狠狠揍他。”费蒂西娅不想也没有耐心解决这些事。
    骨手做了一个ok的手型。
    她的房门被敲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外面。
    “我来找你了，费费。”
    第80章 丘比特之箭
    费蒂西娅打开门, 还没开口怀里就被塞了一大捧向日葵，花朵太多太大，她后退几步才接稳。
    每一朵花的色彩饱满绚丽, 就像一轮轮太阳, 将她拥簇。向日葵散发暖烘烘的阳光味道, 让人回到热烈的夏天。
    深色皮肤的青年露出灿烂的微笑, 那双鎏金色的眼瞳亮的惊人, 他展开双臂，语气夸张地说：“我已经准备好要得到一个拥抱了。”
    向日葵拍打在他脸上，花粉抖落在他的鼻梁。奈亚下意识抱住花不让它摔下去, 眼里带着微微茫然, 他歪了歪头, 像只迷惑的缅因大猫, 看上去格外纯良。
    “费费, 你不喜欢吗？这可是我刚从阿波罗的花园里拔出来的。”
    费蒂西娅快速将手塞进他外套口袋，从里面取出一个铁盒子。
    这不就是奈亚的恶作剧盒子，她像抓到奈亚的小尾巴似的得意地昂起头。
    “我就知道, 你绝对不安好心, 这里面一定装的是邪恶的小精灵, 他们会在我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偷走我的眼睛，我绝对不会再被你骗的。”
    费蒂西娅戴上墨镜全副武装才小心打开盒子，出乎她意料的是, 里面没有小精灵, 颜料炸弹, 食人花, 杀人蜂, 只有一枚银色的戒指。
    戒指是简洁而优雅的设计, 表面光滑，最外侧有一圈细腻的花纹，费蒂西娅换个角度就看到了戒指内壁雕刻有字。
    【费蒂西娅】【奈亚拉托提普】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和你的刻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
    奈亚把向日葵放在桌子上，擦掉鼻梁上的花粉，拖长音说。
    “因为我讨厌你！”
    “可我不讨厌你。”
    “我一点也不想看到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放在一起，这会让我做噩梦。”
    奈亚露出我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自信表情：“我让罗密欧送上了祝福，梦魇会庇佑你，你永远不会坠入噩梦。”
    “如果你依然担心。”奈亚停顿，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跃跃欲试和迫不及待，“我会进入你的梦里，让黑暗将噩梦吞噬。”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我们可以在梦里打昆特牌，我还可以给你讲一讲我最近对心理学和电学产生的新想法，我也很想倾听你对新作品的设想，梦中没有时间的概念，我们可以尽情畅聊。”
    他面露期待：“你觉得怎么样？费费。”
    “我才不要，你离我的梦远点。我对你那些枯燥的理论都不感兴趣，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梦里。”
    费蒂西娅快速后退，想离奈亚远点，可某个讨厌鬼像是看不懂她的抗拒，她退一步，他就前进一步，直到无路可退。
    费蒂西娅狠狠踢了一下他的脚。
    “超级讨人厌的讨厌鬼。你现在取代了乌漆抹黑在我心里的位置。”
    青年眼睛一亮：“费费，我没想到你愿意这么努力的讨厌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第165章

    费蒂西娅气的想跳脚，用力去推他：“你给我出去，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永远，永远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还没把戒指收下呢？这是我亲自制作的礼物，纪念我们成为同桌的日子。”
    “我不收，拿着你的戒指滚。”
    “这可不行，费费，可是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奈亚耍赖不肯动，费蒂西娅就算使出吃奶的劲也推不动他，最后她自己停下这个愚蠢的动作，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
    “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明明是个瘦高个，怎么跟个铁塔一样——”
    奈亚趁着她松懈得空档，快速把戒指取出来戴到她手指上。
    费蒂西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她想把戒指取下来，却怎么也取不下来，戒指就像跟她的手生长在一起，成为她的一部分。
    她拽住他黄金项链：“你快点给它弄下来。”
    奈亚因为这个动作不得不低头，他看着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就像每一次恶作剧成功后用那种可恶的带笑的声音说：“要戴上三天才能摘下来，费费。还有别白费劲了，除非你把自己的手砍下来，不过我想你是不会愿意的。”
    费蒂西娅忽然拉住他的手，奈亚微微低头：“你想好了——”
    白色的镰刀对着他的手斩下去。
    修长的手咕噜滚到地上，截面不是血肉，而是散发着不详的黑暗，无名指带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银白色的光。
    奈亚抬起头。
    骨手已经拿着他的镰刀逃命似的离开。
    费蒂西娅笑笑说：“你说的对，我可不愿意切我自己的手。”
    奈亚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连脖子上的疼痛也不顾，费蒂西娅静静看他发疯。
    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做的很好，费蒂西娅，我越来越喜欢我们之间的游戏，它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陪我一直玩下去吧，超越时间到尽头，直到我们从阿撒托斯的梦中醒来。”
    “咚咚。”敲门声敲碎了房间里奇怪紧张的气氛。
    费蒂西娅看见康纳站在门口。
    他面色古怪：“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等你们聊完我再来找你吧，费蒂西娅。”
    “等等，你回来。”费蒂西娅喊住他。
    康纳折返回来。
    “你来这干嘛？”
    费蒂西娅看到他手里抱着一个扎着红色蝴蝶结的大礼物盒。
    “我刚才去领阿福寄来的东西，发现了这个，好像是你的朋友寄给你的，就顺便带过来，这还有一张贺卡。”
    那是一张蓝色的贺卡，上面写着短短的两行字。
    送给费蒂西娅。
    犹格索托斯。
    “犹格，他为什么会送我礼物？”费蒂西娅和尤格也只有一面之缘，她对他的了解更多来自奈亚和摩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送礼物给她。
    礼物盒剧烈晃动，丝带自动解开，盒盖打开，一个棕色头发的小孩飞出来，他没穿衣服，长着一对小翅膀，手里拿着金色的弓，圆嘟嘟的可爱脸上十分愤怒。
    “丘比特。”费蒂西娅认出他，“犹格把别人家的小孩绑架送到我这！他是想让我再被关几年吗。”
    费蒂西娅拧起眉毛，朝着奈亚抱怨：“我和你弟弟没仇吧。”
    奈亚抓住就像抓鸡一样抓住小爱神的翅膀，丘比特脸颊染上一层薄红，是被气的，他奶声奶气的说。
    “放手，你这个讨人厌的邪神。”
    “他还是个小孩子，你还是放开他吧。”费蒂西娅做不出欺负小孩的事来，而且这个小孩看上去还是受害者。
    奈亚松开手。
    丘比特立马退到离他几米外的地方，他气还没消：“你这样不温柔的家伙，不配享受爱情的美好。”
    小爱神用胖乎乎的小手搭弓射箭。
    铅箭朝着费蒂西娅飞去。
    奈亚用仅剩的完好的手抓住箭，他的眼神变得很冷漠，就像幽深的不可见的黑暗，他正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屁孩，就感受到世界之外的偷窥。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亿万宇宙，停在盘踞在那的绚丽的彩色泡泡上。
    臃肿的泡泡山之后有一扇门，坐在门后戴着眼镜的学者淡淡说：“你毁了我的新书发布会，奈亚。”
    奈亚冷笑，伏行的混沌涌进门扉，银色的门染上淡淡灰黑。
    宇宙之外因此震动。
    康纳的手臂长出许多紫色的肉芽，他吓得飞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上帝，这也太恶心了吧。”
    他试图去扯手臂上的肉芽，又发现手掌上多出好多只难看眼睛。
    他扯着嗓子喊：“费蒂西娅，快救我。”
    费蒂西娅打了个响指，从灰雾里倒出许多圣水，很快就让他恢复正常。
    “谢谢，费蒂西娅。丘比特去哪了？”
    康纳突然发现小爱神不见了。
    位于宾夕法尼亚的费城，人群熙熙攘攘，人们戴着帽子手里拿着应援的横幅，聚精会神的盯着演讲台后面的男人。
    莱克斯卢瑟，这位来自大都会，财富在美国富豪榜排行前十的大商人，他激动地讲述完自己的政治理念后按下遥控器的按钮。
    “我的朋友们，让我们看看这个。”
    露天体育场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视频。
    超人的热射线削掉一栋栋高楼，钢筋水泥的城市在强大的氪星人面前就像是豆腐渣工程，人们宛若丛林间的蚂蚁，弱小无力，这无疑是一幅灾难图景，

 第166章

    “我们需要新的改革，当前的政府太过放任这些超能力者，他们需要受到约束，需要得到监管。”
    “如果我成为总统，我的第一份总统令就是要求所有超级英雄必须公布自己的身份。”
    “然后让他们签订一份接受政府监管的文件。”
    “我将它称为《注册法案》。”
    “我们要阻止卢瑟，绝不能让他竞选成功，他的主张对我们很不利。”
    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不同，它并不是一个半官方的组织，成员也大多来自民间，他们并不想泄露真实身份，布鲁斯也是。
    他不能像托尼斯塔克那样不顾一切。
    超人将脸埋在手掌里，头发凌乱，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他已经好几天都是这副模样了。
    “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中带着颓丧，“我应该注意到那块石头。”
    蝙蝠侠冷静地告诉他：“那是卢瑟布的局，超人，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到这件事情，你要振作起来，正义联盟现在需要一个头脑清醒的主席。”
    “没有人死去，你最后及时的清醒过来，一切都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克拉克。”
    好友的那双蓝眼睛里面有一种沉静而强大的力量，让超人从那些负面情绪中脱离。
    “谢谢，b。”
    “我们该怎么办？”
    超人并不愚蠢，他是普利策奖的得主，有一定的政治嗅觉。
    “很多人会同意的，很多人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即使是那些支持我们的人他们有的也会同意这份法案。”
    作为一名新闻记者，他很清楚当下的社会并不如表面看上起来那样花团锦簇，超级英雄们打击犯罪，他们在拯救别人的同时，也引发着他人的警惕和焦虑。
    蝙蝠侠当然也知道，但知道归知道不代表他要让这种可能成为现实。
    “我手里保存着卢瑟那些有违人理的实验的证据，必要时会放出去。”
    “我还会物色新的竞选人员跟卢瑟打对台。”
    “天上有一个孩子。”
    超人用超级视力在卢瑟演讲的露天体育场上方发现了一个光屁股的小家伙。
    “他看上去像希腊神话中的丘比特，长着翅膀，带着弓箭，b，他从箭筒里抽出了一只金箭。”
    蝙蝠侠快速在电脑上操作，左上方切出一个单独的屏幕，屏幕里长翅膀的小孩撑开弓箭对准下方，脸上带着顽皮的笑容。
    他一松手，金箭射了出去。
    射进了卢瑟的心脏。
    卢瑟停下来，他开口说：“超人，我爱你。”
    观众：？！！
    超人：！！！
    第81章 明天让你们的家长来我办公室
    “曾经, 你让我恐慌。”
    “你过于完美，像是圣经中完美无缺的神，又像是尼采笔下不畏艰难, 拥有强大意志力, 追求崇高理想和目标的‘超人’。”
    “你的存在就像是设定了一种无人能够达到的标准。人们向往你, 追逐你, 但这不对, 人们应该成为自己，而不是一种理想化的完美，人们应该依靠自己, 而不是希望神来拯救人间, 人们应该不断挖掘自己的潜力, 而不是止步不前。”
    “当然, 这是我曾经的想法。”
    卢瑟说目光变得含情脉脉, “现在我爱你，爱让我战胜了对这种种情况的恐慌。”
    “我爱你，即使你善良而悲悯, 我爱你, 即使你拥有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个人英雄主义, 我爱你，即使你有着不合时宜的天真和理想化。”
    卢瑟就像在念诵一首婉转的情诗，这让现场的观众瞠目结舌, 火热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观众：吃瓜第一现场。
    原本被卢瑟那番话引得心神颤动的超人面色就像吞下什么呕吐物一样难看。
    蝙蝠侠一直观察卢瑟：“传说丘比特的金箭能够激发爱情, 卢瑟的表现符合这个情报, 可以确定, 那确实是丘比特。”
    “你要把他带回来超人, 那个小家伙有些调皮。”蝙蝠侠看到光屁股的小男孩又撑开了箭, “他会让费城乱套的。”
    超人不得不把那种作呕的情绪压下去：“我会的，b。”
    可惜卢瑟似乎不放过他，还想再次摧残他的精神，只听见那个秃子说。
    “我们有一个孩子。”
    这下，整个露天体育场的气氛完全爆炸，人们瞬间变得喧闹，连正在转播的摄像机也摇晃了一下。
    卢瑟和超人竟然连孩子都有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卢瑟以前还那么讨厌超人，原来都是假的。
    “我可以让他闭嘴吗。”
    超人捏紧拳头。
    “冷静点，我知道这有些不好受，克拉克，我已经帮你切断了卢瑟的现场直播。”
    超人深吸了一口气，他消失了，他再回来时，手里抱着不断挣扎的丘比特。
    蝙蝠侠卸下丘比特的弓和箭。
    “快还给我。”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臂。
    超人忍不住拍打他的屁股，丘比特眼眶瞬间红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坏人，坏人，妈妈救我，我要妈妈。”
    费蒂西娅把奈亚赶出去，她拨通卡卡夫的电话向他抱怨今天的事。
    “奈亚送了你一枚戒指，他亲手送的吗？还有花。你们总算要公开了，祝福你，费蒂西亚，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寄邀请函，我会带所有人去的。”

 第167章

    “不过，罗密欧要是知道了，你们就要留级了，也许你们可以悄悄地不让他发现，我和皮塔会帮你糊弄他的。”
    卡卡夫说话就像机关枪吐豆子，清脆快速。
    费蒂西娅把打磨用的砂纸放下，对着电话大声说：“你是疯了吗，卡卡夫，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昨天用来清洁喇叭的抹布是不是吸多了水，否则怎么会像几天不睡觉那样精神错乱，胡言乱语。”
    卡卡夫的声音就像琴弓快速划过小提琴的弦，又尖又刺耳。
    “你这话太刻薄了，费蒂西娅，你总说讨厌罗密欧，但你有时候骂人的方式和他一样。”
    留声机播放一曲摇滚乐，热闹的声音从电话音响传出，回荡在房间里。
    “我们的刻薄女王，我们早该为你加冕。”
    “我只是实话实说，卡卡夫，你的话让我觉得你吃错了药。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我们的关系很恶劣。”费蒂西娅说。
    卡卡夫脑袋上冒出好几个问号：“你确定吗？”
    “你没看到我每天都在和他斗智斗勇。”费蒂西娅觉得卡卡夫眼睛不灵光。
    “可是这不是你们的相处方式吗。”
    “你见过哪对情侣的相处方式是这样的？”费蒂西娅忍不住说。
    “我见过很多，比如三年级有个学姐和她男朋友的相处方式就是吃掉她男朋友的心脏。一年级有个学妹，她和她男朋友的相处方式是每天互殴，打得头破血流。”
    “相比之下，你们堪称最佳情侣。”
    费蒂西娅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学校有那么多奇葩，和他们一对比，自己和奈亚竟然是正常人。
    不对，她和奈亚根本不是情侣，她差点被绕进去。
    “这不能说明什么？”她说。
    “你上次生病，说要看企鹅。你还记得吗？”
    “我忘了。”费蒂西娅当时病的迷迷糊糊，哪里还记得这回事，“不过，我模糊记得好像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你们真的给我找了只企鹅。”
    “不是我们，是奈亚，谁知道他从哪弄来的四只企鹅，竟然还会说话，其中最高的那一只还给你唱了儿歌，哄你睡觉。”
    “他绝对是想害我。”费蒂西娅不相信奈亚这么好心，“那群企鹅就是迷惑我的糖衣炮蛋，他一定等着我放松警惕捉弄我。”
    卡卡夫又说：“那你还记得你上次被大雪冲走的那把刻刀吗？也是奈亚找回来的。”
    费蒂西娅拿起陈旧的刻刀，曾经它被大雪冲走，某一天突然出现在她的工具盒里。
    “不是学校给我找回来的？”
    “当然不是，学校从没做过这种事。”
    “好吧，看在刻刀的份上，我以后不喊他讨厌鬼了。”
    “但我还是讨厌他，我希望他能离我远点，这样我的世界会变得很安静。”
    “你在骗人，呸，差点忘了我不是人了，不，是骗留声机。”卡卡夫大声说，“费蒂西娅，你最讨厌安静了。”
    “你还讨厌孤独。”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卡卡夫。”费蒂西娅的声音瞬间冷得就像一块冰。
    “我了解每一个人，费蒂西娅，别忘了我的天赋，我总能洞穿每一个在我面前心口不一的别扭鬼——”
    费蒂西娅挂断电话，卡卡夫的声音消失了。
    “我才不是别扭鬼，讨厌的卡卡夫。”
    “别扭鬼费蒂西娅。”
    被挂了电话的卡卡夫气呼呼地打开学校论坛的匿名交流版块，快速写下一个帖子。
    【第一记者】什么时候好友才能和她同桌在一起，她明明不想让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还收下了他的花和戒指。
    刚发布没多久，就有人回复。
    【爱跳舞的卡尔维亚】很正常，现在学校管的这么严，你好友估计不想被当典型抓。
    【在伊甸园种苹果的亚当】摩根和波利亚的前车之鉴在那，谁会不通要在暴君的眼皮子底下谈恋爱。
    【是狼人也是吸血鬼】他们是真的！我赌对了，我赚到了第一桶金，兰斯，我们可以用这笔钱离家出走了。
    【不是狼人也不是吸血鬼】卡卡夫，你别造谣，小心那两人找上门揍你。还有艾伦，你是傻子吗。
    【加布里埃尔今天变回占卜教授了吗】不太可能是真的，男方女方我也认识，男方是个不当人的家伙，女方极其讨厌男方，就算世界毁灭，他们也不可能。
    【黑法老】给【加布里埃尔今天变回占卜教授了吗】的回复踩了一下。
    【加布里埃尔今天变回占卜教授了吗】干嘛踩我，我没说错。
    【黑法老】给【加布里埃尔今天变回占卜教授了吗】的回复踩了一下。
    【加布里埃尔今天变回占卜教授了吗】！！！你有毛病呀，我正常发言都要被踩。决斗，我要跟你决斗。
    【黑法老】好。
    【皮塔不是蛋挞】这位，好像，应该大概是本人。
    【加布里埃尔今天变回占卜教授了吗】！！！滑跪，我说错了，学长，大佬，你们会幸福的。
    【爱跳舞的卡尔维】原来是本人呀，那这是本人都承认的意思喽，祝福你们不要被学校抓到。
    【学生会会长】祝福学弟学妹。
    【好想篡了撒旦的王位】祝福，需要我找个魔鬼给你们写份永远不分离的契约吗？我手底下有很多契约写的很好的魔鬼。

 第168章

    【黑法老】给【好想篡了撒旦的王位】点了个赞。
    【皮塔不是蛋挞】这不太好吧。要得到对方的同意才行呀。
    【今天也想回去教占卜】皮塔说得对，要做一个好孩子哦。
    【今天也想回去教占卜】不过真没想到，奈亚和费蒂西娅竟然在谈恋爱，你也意外吧，罗密欧。
    【罗密欧·加莱】@【黑法老】@【今天学校倒闭了吗】
    【罗密欧·加莱】明天让你们的家长来我办公室。
    两个金色id出现，论坛里死一样寂静。
    第82章 我要把你偷走
    复仇者大厦最顶层, 月光穿过玻璃照进会议室，和明亮的灯光融为一体，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的成员将平常不怎么使用的椅子都坐满了。
    托尼斯塔克, 美国队长, 超人, 蝙蝠侠坐在中央, 其余人根据各自的阵营紧挨着他们坐下。
    半透明的屏幕正在播放卢瑟下午的演讲, 进度条滚到告白那，托尼忍不住吐槽。
    “我就说卢瑟对超人的关注不正常，正常人怎么会用自己的基因和另一个男人的基因组合在一起培养出一个孩子。”
    “我看他就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超人脸色愈发不美妙, 为了不让托尼把脾气最好的超人惹发火, 史蒂夫不得不开口：“好了, 托尼, 少说点, 我们还是快点进入今天的正题。”
    托尼看了一眼蓝色童子军的表情，耸肩：“知道了，卢瑟提出的《注册法案》。”
    “我认为没有必要太在意, 他不一定能成为总统。”
    蝙蝠侠将收集的信息告诉他们：“按当前情况来推算, 他竞选成功的概率在70%左右, 他的对手无论是在名气和财力上都略逊于他。”
    “他上台一定会强推《注册法案》。”
    托尼说：“我不反对这项法案，那秃子有些话说的不假，超级英雄确实需要一定的监管, 这对民众和社会来说是一件好事。”
    史蒂夫的观点和他相反：“但这限制了超级英雄的自由, 也让他们无法保持个人的独立,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致命的。”
    “我赞同队长的话。”班纳博士说, “政府滥用权力的事还少吗, 他们只会把这项法案当做控制超能力者的工具。”
    在场的人都知道布鲁斯班纳就是在一次政府试验的事故中变成了绿巨人, 他的态度并不出人意料。
    娜塔莎有些犹豫，她最后说：“我也支持队长。”
    “我也是。”鹰眼抱着手。
    托尼挑了挑眉。
    “看来我是唯一一个支持的。”
    “你们呢？”他对着蝙蝠侠说。
    蝙蝠侠通过他们的发言 了解到复仇者联盟成员的立场，他声音低沉：“我们并不赞同这份法案。”
    “正如美国队长所说的，他会限制我们的自由，还会让一部分超级英雄成为政府的猎犬，这不是正义联盟想要看到的。”
    “我不会改变我的看法。”托尼语气坚定，“我还是那句话，超能力者需要监管，否则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就像超人，他不久前的失控差点毁了大都会。”
    会议室的气氛因为他尖锐不留情的话语变得紧张。
    超人捏紧拳头，面色有些不好看。
    蝙蝠侠依然是那副冷静的模样：“我们需要明白一件事，卢瑟颁布法案的初衷是为了对付超人，超人的失控是他的手笔，他想用这样的方式将他推到人类的对立面，这显然会造成更大的危机。”
    “我们当务之急应该阻止他。”
    托尼说：“既然如此，老冰棍你去竞选总统吧，我和蝙蝠侠会资助你。”
    史蒂夫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移到他身上。
    鹰眼满意点头：“队长去竞选的话一定能成功。”
    “我只是一个退役老兵，让一个没有从政经验的人去这个位置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史蒂夫无奈，“你们应该选择一个合适的人。”
    “绿箭侠，你觉得奎恩会感兴趣吗？他是星城市长，有从政经验，还是亿万富翁，正好可以和卢瑟打对台。”
    托尼把目光转向戴着兜帽和面罩的金发猎人。
    奥利弗奎恩摇头：“他没那么多精力。”
    比起做总统，奥利弗更希望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星城的建设上。
    他说：“你可以自己上，托尼。”
    “我自信我可以当好总统，但这不是我想当就能当，你觉得民众会欢迎一个前军火商当总统吗？”托尼自嘲。
    两人将目光看向蝙蝠侠，蝙蝠侠一眼就洞穿了他们心里的想法。
    “我有一个人选。现任的哥谭市长吉姆哈克，他的品性和能力都很合适。”
    “可他不是英国移民吗？不在美国出生怎么竞选总统。”
    哥谭最近旅游业搞得如火如荼，超人去哥谭出差采访过那位市长，了解了一些跟他相关的事。
    “我不知道这个谣言怎么越传越广，但他确实是在美国出生，只不过两岁去了英国。”
    “一个英格兰裔的总统总比印度裔的总统和卢瑟要好的多。”托尼说。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就这个问题达成共识。
    突然，一张信封出现，所有的超级英雄拿起武器，他们警惕的看着信封飞到蝙蝠侠的面前，张开嘴说话。
    “我是罗密欧加莱，原谅我以这样的方式打扰你，我希望你明天能来学校一趟，谈一谈关于你女儿的恋爱问题。”

 第169章

    不是什么危险物品，托尼解除掌心炮的锁定攻击模式。
    “恋爱？甜心谈恋爱了，教授都找上门了，她不会谈的是师生恋吧。”
    布鲁斯皱起眉。
    “是不是上次那个叫奈亚的小子。”奥利弗摸着下巴猜测。
    布鲁斯对或明或暗的八卦目光视而不见。
    “我先去处理一些私事。”
    费蒂西娅坐在窗台看书，没穿鞋的脚悬在半空，这是个很危险的动作，但她像坐在沙发上一样悠闲。
    过了好一会儿，她把书合上，伸展身体：“真无聊，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要是手机在这就好了，我就能刷刷论坛，和别人聊聊天。”
    监狱早在入狱那天就把所有人的手机收起来，只能用房间里安装的座机打电话，一周还只能通话一次，费蒂西娅这周的机会用完了。
    她看着远处的高墙叹息。
    “还有十天，这可真是难熬，幸好我不会在监狱里过圣诞节，否则那也太糟糕了。”
    费蒂西娅期待圣诞节的到来，她想和阿福一起装饰圣诞树，烤火鸡。夜晚在睡梦中等待圣诞老人过来送礼物。
    突然响起低沉婉转的乐曲，把费蒂西娅从自己的想象中拽出来，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她探身去看，一个高瘦的穿着黑西装的青年在拉小提琴，皎洁的月光照亮了他那张英俊的面孔，是奈亚。
    监狱是他家吗，怎么想来就来。不过，拉得还挺好听的，他音乐审美正常，怎么就对校长的演唱会赞不绝口呢。
    她静静聆听，等到最后一个音结束，费蒂西娅为他鼓掌。
    热烈的掌声让奈亚那双素来看不出情绪的鎏金色眼瞳里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又被笑意取代。
    “你原谅我了，对吗。”
    “谁原谅你了，戒指的事我还记着呢。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拉的好我当然会给你掌声。”
    “对了，”费蒂西娅为刻刀的事向他道谢，“我听听卡卡夫说了，是你把我的刻刀找回来的，谢谢，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把刀，对我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
    “我决定不再那么讨厌你，奈亚。”
    “能不能不要讨厌我，费费。”
    费蒂西娅觉得他想的真美。
    “如果讨厌值满分是10分的话，你现在在我心里占有5分。”
    “能再减一点吗。”奈亚举起手，眼巴巴看她，“当时我找刻刀的时候手受伤了，超级疼的。”
    他的手腕内侧有一道细小的微不可见的伤疤。费蒂西娅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只能给你减两分。”
    奈亚想开口，费蒂西娅抢话。
    “不要再得寸进尺了，谁让你以前那么讨厌，总是捉弄我。”
    “如果你以后再也不捉弄我，我就不讨厌你了，我也不会想着换同桌了。”
    奈亚眼睛一亮：“你说真的，只要我不捉弄你，你就不讨厌我。”
    “当然是真的。”
    “真的不会讨厌我。”
    “为什么又要问一遍，我一向说到做到。”
    “我很高兴，费蒂西娅。”
    奈亚将琴和弓扔到地上，用打火机点燃，很快就散发出浓郁的松木香，费蒂西娅注视那堆明亮绚丽的火花，对他这个奇怪的举动充满疑问。
    “为什么要烧掉，那是一把好琴。”
    “那不重要，费费。”他说。
    他看着她：“你快乐吗？”
    “你是在问现在，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今天确实很高兴。”
    奈亚笑起来：“那就足够了。”
    “接下来我要做一件疯狂的事，你要向我保证，你不会生气，你不会讨厌我。”
    费蒂西娅心里的警钟敲响，她警惕的问：“你又要做恶作剧了。”
    “你刚刚还跟我保证不再捉弄我。”
    “我会遵守承诺。”奈亚说。
    “那你要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否则我怎么保证呢。”费蒂西娅看着他。
    “我要——”
    远处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奈亚的话。
    半人马带着狱警们出现。
    “离开这里，奈亚拉托提普，白橡树监狱不欢迎你。”
    奈亚动了，狱警们如临大敌，一边握紧领口的十字架，一边用枪对准祂。
    他们的严阵以待没有获得奈亚一个眼神，他无视他们，消失在原地。
    “他在那里。”矮人狱警指向三楼的窗台。
    黑暗凝结成瘦长的身影，英俊的青年仰头注视美丽的少女。
    “我要把你偷走。”
    费蒂西娅一愣。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一拽。
    一起坠入无边的黑暗。
    第83章 男朋友
    “马上就要到正式补考的日子, 费蒂西娅每门课都复习完了？她的神秘学常识都记完了？魔药书上的魔药都能炼制了？她能保证团队合作及格吗？”
    银发梦魇双手撑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向前俯身，冷峻的眼神给人很大的压迫力, 这让了解费蒂西娅学习进度的布鲁斯正襟危坐, 双手放在膝盖上。
    “我会督促她的, 教授。”
    考虑到这番话过于敷衍, 布鲁斯又说：“经过前面一段时间的补习, 茜茜学到了很多知识，有了很大的进步，作为她的父亲, 我很感谢各位教授的帮助。”
    这是布鲁斯的真心话。
    罗密欧不吃他这一套：“所以, 你想说什么, 费蒂西娅的家长。”

 第170章

    布鲁斯露出一个微笑：“我能否提个意见, 能不能减少一部分补考的内容, 茜茜无法一次性消化那么多东西。”
    布鲁斯顶着罗密欧冷漠的眼神继续说：“我听茜茜说，加布里埃尔教授是一位出色的占卜师，他的占卜课教得非常好, 茜茜一直以来对他不再教占卜感到可惜, 她希望能见到加布里埃尔教授重新返回那个岗位。”
    “我也希望能在占卜课堂上再见到费蒂西娅。”温文尔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只银眼乌鸦飞进来，他收敛翅膀，金丝眼镜的链条轻微地摇晃, 有一种别样的优雅。
    “好久不见, 韦恩先生。”加布里埃尔银色的眼睛闪烁流光。
    “上午好, 雨果教授。”
    加布里埃尔温和开口：“罗密欧, 韦恩先生说得对, 我个人的能力不能胜任神秘学常识这一门课的教学, 还是让我去做更擅长的事。”
    罗密欧看着他冷笑：“你先把人招到再说。”
    加布里埃尔将夹在翅膀下面的一份文件递给罗密欧，气定神闲：“人我已经找好了，是个非常出色的年轻人，他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这次又是什么有害垃圾。”罗密欧不认为黑乌鸦的眼疾这么快就好了。
    “别这么说，罗密欧，我都说了以前那是意外。我这次找的的年轻人擅长各种黑魔法和驱魔方式，他经常跟地狱与天堂经常打交道，学校不是跟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吗，正好，他能够填补学校在这方面的缺口。”
    加布里埃尔深知罗密欧对学校发展的重视，说的都是他想听的话。
    罗密欧也如他所料拿起文件，翻开第一页念出那个大写的名字。
    “约翰·康斯坦丁。”
    布鲁斯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让那个吸烟喝酒私生活混乱的康斯坦丁当教授，你没开玩笑吧，加布里埃尔。
    梦魇很快就将简历看完了，看上去表情有些松动，布鲁斯连忙开口。
    “加莱教授，康斯坦丁我认识，他有一些不良习惯和爱好，恐怕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加布里埃尔轻笑：“只是些小问题，别担心，韦恩先生。”
    “你觉得怎么样，罗密欧。”
    “比你以前找的那群垃圾稍微好一点。”罗密欧毫不客气地说，“下个学期让他来上课吧。”
    加布里埃尔每一根羽毛都散发喜悦：“那我就先走了，再见，罗密欧，再见，韦恩先生。”
    乌鸦离开办公室。
    等门完全关上，罗密欧继续说：“上个学期的要考的内容不可能更改，费蒂西娅需要更加努力，二年级45个学生中只有她和皮塔没能及格，说明这并不是内容本身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
    “我希望作为家长，你能够好好督促她，毕竟她是你的孩子，而不是学校的孩子。”
    布鲁斯还能怎么说呢，只能接受。
    “你说得对，加莱教授。”
    “现在让我们聊聊费蒂西娅和奈亚的恋爱问题。”
    罗密欧的表情越发严肃，他敲敲桌子，正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打瞌睡的幽灵醒过来，他胡子拉碴，疲倦地打哈欠。
    “罗密欧，孩子，我可以离开了吗？”
    “不行，校长。”罗密欧冷酷地拒绝。
    “你得管管奈亚，他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已经收到了好几封举报信，连副校长也过来找了我。”
    校长一脸苦恼：“我知道了，我会让他回犹格斯待一段时间。”
    “校长，还有他恋爱的问题，你该知道，学校禁止恋爱，这也是你当初同意的。”
    校长面露茫然：“我忘了。”
    罗密欧深吸一口气：“您已经同意了。”
    “我忘记太多事了，孩子。”校长声音变得模糊，整个房间都像蜡烛一样融化，支离破碎的呓语折磨着人类和梦魇的灵魂。
    罗密欧顶着半张长满黏腻眼珠的脸，握紧布鲁斯的手臂，世界像玻璃一样破碎。
    从穿外射进来的刺目的阳光让布鲁斯挡住眼睛，好一会儿才放下，办公室还是那样整洁有序，杯子里的咖啡还在散发热气，他听到打呼噜的声音，转头看见中年大叔模样的幽灵已经靠着椅子入睡。
    罗密欧的面容一如既往的俊美而妖异，好似刚刚不过是一场梦。
    “我走进这间办公室就入梦了。”不，或许他在更早之前就入梦了。布鲁斯看着窗外那格外真实的太阳想。
    罗密欧声音依旧冷淡：“现在还是梦，我可不敢和这位阁下同处一处，即使这只是祂的一尊分身。”
    “祂？”
    “是的，祂。”
    “我不明白，祂们为什么要创建这所学校。”
    布鲁斯自从接到康纳的那封通知书，他又去查询了这所学校，特别是他拿到校董名单的那一刻，心情十分复杂。
    “这不重要，韦恩。”
    “密斯卡托尼克也好，一所大学也好，都只是学校，它如今存在的意义就是教授那些不普通的孩子。”
    “所以，我希望你能重视费蒂西娅的未来，她需要花费精力驯服自己的力量，而不是浪费青春和一个混小子谈恋爱。”
    罗密欧眉梢压抑怒火，显然他非常不满意费蒂西娅和奈亚在一起。
    布鲁斯想起费蒂西娅说起罗密欧的表情，不是厌烦，更多是被家长管束许久的孩子所产生的叛逆情绪，实际上，费蒂西娅仍然依恋这位自小照顾她的梦魇。

 第171章

    布鲁斯反而放松下来，他笑起来：“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如果她真的喜欢我不会去干涉。”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会选择对她来说最好的。”
    “当然，我会和她聊聊，她现在确实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罗密欧讽刺：“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希望你这次考试能通过，韦恩。”
    布鲁斯摸了摸鼻子。
    布鲁斯手机响了，是半人马打来的。他打过来只能是费蒂西娅和康纳的事。
    他们两个不会越狱了吧。
    “给我几分钟，我需要先接个电话，加莱教授。”
    电话接通后，对面快速说：“奈亚拉托提普带着你女儿私奔了。”
    “什么？”布鲁斯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听到这么古老的词汇。
    半人马也意识到自己表述错误，他重新说了一遍：“奈亚拉托提普带走了你的女儿，离开了这个世界。”
    “别担心，韦恩先生，我们已经派警员去追踪他们，一定会把你的女儿带回来的。”
    “你疯了？”
    费蒂西娅把头上的槲寄生叶子和白果摘掉，踢了踢某个笑得莫名其妙的家伙。
    “因为我喜欢你呀，费费。”
    费蒂西娅被这一剂直球打懵了。
    “你在开玩笑。”
    “不，我很认真。”
    “我送了花和戒指，我还想把我自己送给你。”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每吐出的词就好像用鼓槌敲击在费蒂西娅的心上。
    她问：“这是告白吗？”
    “用人类的话来说是这样。”
    费蒂西娅：“如果在一起，你能替我写作业吗？奈亚。”
    奈亚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他想了想：“没问题。”
    “我想干嘛，你都会为我去做吗？”
    “泡泡说，追女孩子要满足她的要求，我会的。”
    奈亚眼睛一亮：“所以你同意了吗，费费？”
    “我同意了，男朋友。”费蒂西娅和他握手。
    好好当我的奴隶吧，奈亚。
    第84章 圣诞欢歌
    费蒂西娅的背被什么顶住, 回头看，是一头棕色的麋鹿，鹿角像大树的枝桠, 挂着常春藤和冬青, 脖子上缠绕红色的围巾, 上面绣着黄色星星。
    它盯着费蒂西娅看, 圆圆的鹿眼里满是好奇。
    在它身后, 有好几头差不多样子的麋鹿，它们有得带着圣诞帽，趴在地上玩着铃铛, 有得歪着头看海豹跳进海里捕鱼, 有的用蹄子刨厚厚的冰层, 在上面留下一条条痕迹。
    它们的脚下, 压着一根长绳, 长绳的尽头连接着一架红色的大雪橇。在它旁边摆着好几颗高大的披着雪花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铃铛，彩带和彩灯。小彩灯闪烁五颜六色的光。
    最左边坐落一栋红色屋顶的木屋, 屋檐下装饰有一圈绿色的常青藤和冬青。
    木屋的门被打开, 两只小精灵飞出来, 对着费蒂西娅指了指门里面。
    “你让我们进去。”
    小精灵点点头。
    费蒂西娅跟着它进去，屋子里暖烘烘的，壁炉里火焰烧得正旺, 整个屋子都被暖色的光照亮, 精灵们忙碌地飞来飞去, 到处飘着亮闪闪的金粉。
    它们将一个个礼物打包好, 塞进红色的大袋子里。
    木屋里已经堆了好几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原本宽敞的屋子变得拥挤。
    靠着壁炉的地方放着一张沙发, 穿毛衣的白胡子老爷爷坐在那，他的脸被温暖的火光照的红润，看上去慈祥和蔼。
    “你们好，孩子们，我是尼古拉斯，人们也叫我圣诞老人，欢迎来我的木屋做客。”
    “要喝点茶吗？我这里有英国的红茶，中国的龙井，摩洛哥的薄荷茶，印度的马萨拉……”
    圣诞老人从茶几第二层拿出好几个茶罐，他拧开其中一个，浓郁的豆蔻，丁香，肉桂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简直是对费蒂西娅鼻子的霸凌。
    “不了不了，非常感谢，我只需要普通的红茶就可以了。”
    她无法接受这些味道掺喝到茶里。
    奈亚倒是很感兴趣，拿起一个罐子闻了闻。
    “第一次喝确实很多人喝不惯这个。”圣诞老人一点儿也不生气，他笑呵呵说。
    小精灵们抱着比自己大上许多的茶壶倒茶，热腾腾的红茶流入茶杯，快要盈满时停下。
    小精灵们举着茶杯飞向费蒂西娅和奈亚。
    “谢谢。”费蒂西娅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它。
    它抱着糖害羞地微笑。
    奈亚伸出手指弹了弹小东西，小精灵抱着脑袋气冲冲地朝他叽里咕噜，将玩具零件朝他扔去。
    零件全被黑暗吞掉，奈亚的金色眼瞳里浮现出赤露露地嘲笑，好像在说就这。
    它气得胸膛起伏，翅膀扇动时金粉簌簌落下。
    费蒂西娅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的朋友寄给我的礼物，他叫加布里埃尔，是一只喜欢喝茶的乌鸦。”
    “我认识他，他是我的教授。”
    “他确实跟我说过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大学上课，没想到你们是他的学生。”圣诞老人一激动盖在腿上的毯子滑落，露出打着石膏的脚。
    “你的腿怎么了？尼古拉斯。”
    “几天前，我在天上练习雪橇不小心摔下来，摔断了腿。”

 第172章

    “圣诞老人也会受伤吗？”
    他笑起来：“当然，孩子，连神都会受伤，我又怎么不会呢。”
    他这样说，故事里的那个符号好像突然挣脱出来，凝结成有血有肉的存在。
    这种感觉真奇妙。费蒂西娅想。
    圣诞老人叹口气。
    “你怎么了？”
    一直乐呵呵的老人面露忧愁。
    “送礼物的时间快到了，可我的腿一时半会不能恢复，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圣诞老人很苦恼：“孩子们要是没收到礼物一定会很伤心。”
    费蒂西娅眼睛一亮，她举起手：“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今晚给他们送礼物，尼古拉斯。”
    送礼物，这可太有意思了，她绝对不能错过。
    “你确定吗？孩子，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你得从人们的烟囱里爬进去。”
    费蒂西娅把正在和小精灵玩闹的奈亚拉过来。
    “他可以完成这项任务。”
    “你要我去钻烟囱，费费。”
    “不行吗？男朋友。”费蒂西娅在男朋友这个词上加重音。
    奈亚被拿捏，他摊开手：“好吧，我可以试试。”
    费蒂西娅看穿他的偷懒的心思。
    “你不能用力量，这会吓到他们的，我可不想圣诞节变成万圣节。”
    奈亚眼里流露出遗憾，很显然他确实想吓人。
    “这可不行，费费，我一个人可干不来，你得陪我一起。既然要体验当圣诞老人，那这个过程你一定不想错过吧。”
    “我是圣诞仙子。”费蒂西娅纠正他的话。
    她确实很想体验全程，奈亚这个狡猾的家伙，竟然拿捏住了她。
    狡猾的家伙笑意吟吟看着她。
    “行吧。”
    迟早我会让你体验奴隶的生活，奈亚。
    “尼古拉斯，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尼古拉斯考虑到确实无法在今天找到代替他的人，同意了费蒂西娅的请求。
    “那就谢谢你们了，孩子们。”他拿出一份清单，“这是礼物清单，每个孩子的礼物上都标了名字。”
    成为圣诞仙子的第一步，费蒂西娅把白色的囚服换成了喜庆欢乐的红色套裙。
    穿上毛茸茸的短斗篷，带上圣诞帽，她迫不及待地坐上雪橇，奈亚早就换好衣服，懒散地靠着把手。说实在话他的肤色跟红色一点儿也不搭，要是没有那张英俊的脸，绝对是时尚杂志主编眼中的灾难穿搭。
    “你为什么不带帽子。”
    “因为戴上去像个蠢蛋。”
    “当然我不是说你，费费，我不需要它……你在干什么，费费。”
    费蒂西娅将鹿角帽摁到奈亚的头上。
    她强硬的姿态把奈亚称得像个小可怜。
    费蒂西娅哼了一声，踢了踢他的靴子。
    “别装模作样了，蠢蛋。”
    她又把牵引绳塞进他手里：“接下来交给你了，男朋友。”
    名为男朋友实际上的司机握紧牵引绳，原本还在休息的麋鹿进入工作状态，它们低下头用长角挑起长绳，脑袋一钻，套上脖子。
    圣诞老人撑着拐杖依靠在门口：“祝你们顺利，孩子们。”
    奈亚甩动牵引绳，麋鹿跑起来，脚上出现白色的魔力光点，飞上云端。
    铃铛碰撞的欢乐声响响彻天际。
    费蒂西娅坐在奈亚边上，手里拿着长长的清单：“让我看看，第一个是谁，布鲁斯·韦恩，好吧，看来这个世界的父亲是个小孩子。”
    “布鲁斯少爷，你该睡了。”
    复古雅致的房间，灰白头发的英国管家将象棋收好，他对面坐着一个黑发蓝眼少年，他穿着睡衣，有些疲倦的打着哈欠。
    “我以为你会说今天拍卖会的事，阿福。”
    “那是你的钱，少爷，你拥有支配它的权利。”阿福语气平淡。
    被刺了一下的布鲁斯摸了摸鼻子。
    布鲁斯掀开被子爬上床，他看着阿福：“圣诞老人今晚也会像往年一样到来吗？”
    “会的，布鲁斯少爷。”阿福为他掖掖被角，“我保证。”
    他把台灯熄灭，拉上门，房间陷入黑暗，布鲁斯闭上眼睛，思考阿福会送他什么礼物。
    他进入梦乡。
    忽然，从天花板上传来声响。
    砰——
    布鲁斯被惊醒。
    他听到细碎的交谈。
    “奈亚，你能不能停稳点，我的头撞到烟囱上了。”
    “我给你揉揉，费费。”
    “嘶，你轻点。”
    布鲁斯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他把放在桌上的棒球棍拿起来，走到小客厅躲到圣诞树后面，偏头去看壁炉。
    “这个烟囱怎么这么窄，以前看上去还挺大的。”
    “你踩到我的手了，费费。”
    “那你快点下去，我撑着墙壁的手很难受，天了，这里面怎么那么多灰，阿嚏，阿嚏。”
    “你快点，奈亚。”
    “费费，下面有火。”
    “那你想办法给它弄灭的，我就说怎么那么热。”
    “好了。”
    “干得好，男朋友，一会儿我们离开的时候再点燃，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来过。”
    我已经发现了。布鲁斯在心里想
    壁炉的火焰熄灭，布鲁斯捏紧棒球棍。

 第173章

    咔嚓，咔嚓，靴子踩断木材的声音响起。
    一个黑影走了出来，布鲁斯举起棍子用力抡过去。
    砰，棍子打在人身上发出闷响。
    灯光突然被打开，布鲁斯紧张地看着被他打中的人，是一个深色皮肤的高瘦青年，穿了一身件红色白边的毛绒大衣，他脸上有个红印，是被棒球棍打出来的。
    “费费，你父亲果然不欢迎我。”
    他捂着脸对着旁边的少女可怜兮兮地说。
    和他穿着一个颜色的少女嫌弃地推开他的头。
    “他怎么还没睡，我看到他睡着了才进来的，第一回当圣诞仙子就被发现了，这也太逊，都怪你，一定是你的声音太大。”
    “你的声音也很大，费费，这可不关我一个人的事。”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男朋友。”
    “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吗？你怎么能把错推到我身上呢？”费蒂西娅瞪大眼睛。
    “那你怎么能把错推到我身上呢？你也是我的女朋友，费费。”奈亚眼神无辜。
    被晾在一旁的布鲁斯警惕地握紧棒球棍。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他们的样子不太像小偷。
    “小孩子不睡觉是会长不高的。”
    费蒂西娅想摸他的脑袋结果少年躲开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不乖乖睡觉你的礼物就没了。”
    费蒂西娅让奈亚把抗在肩膀的袋子放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用金红丝带装好的礼物盒。
    “你是圣诞老人。”
    “我是圣诞仙子。”费蒂西娅强调，“看到了吗，我没长胡子。”
    她指了指下巴，那里很光滑。
    “所以，圣诞老人他退休了。”
    “他请假了，也许明年你能看到他。”
    “那他是谁。”布鲁斯指向奈亚。
    “这是我的麋鹿。”费蒂西娅抓住奈亚帽子上长长的鹿角。
    “可你刚才还说他是男朋友。”
    “你怎么这么八卦，小朋友，好好睡觉吧。”
    “我们要去下家了，再见，祝你圣诞快乐。”
    费蒂西娅走回烟囱，她看到黑乎乎的灰烬停下：“我差点忘了问尼古拉斯，我们该怎么回去，难道要重新爬上去，我才不要，这里面的灰好多。”
    “炸掉吧。”奈亚跃跃欲试。
    “不行。”布鲁斯大声，“你们可以走门。”
    “可这也太不圣诞了。”费蒂西娅抱怨归抱怨，高高兴兴往门外走去，烟囱体验一回就好了，她才不要重新爬回去。
    布鲁斯还想给她带路，费蒂西娅却好像在这座房子住过，没有走错路。
    她到底是谁？她长得很像妈妈，她会是凯恩家的人吗。
    布鲁斯这样想，费蒂西娅已经走到了客厅。
    奈亚打开大门，寒风刮进来，雪花落在地毯上。
    前院已经积满厚厚一层雪，布鲁斯惊讶地睁大眼睛。
    一头头麋鹿在雪地上行走，脖子上的铃铛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挂满礼物袋的雪橇停在被冻住的喷泉前面。
    “我们走了，再见，布鲁斯。”
    费蒂西娅坐上雪橇，奈亚一甩缰绳，麋鹿蹄子一刨——
    雪橇散架了。
    装礼物的袋子全滚落到雪地。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用得力太大了，奈亚。”
    “那你冤枉我了，我只用了一点儿力，费费，肯定是用太久，那老头又没加固，才会坏掉的。”
    费蒂西娅跳下来，靴子陷进厚厚的雪里。
    她发现绑着雪橇的绳子上有好几个牙印，往前一看，麋鹿的嘴里还叼着短短的绳子，眼神特别无辜。
    费蒂西娅微笑着看它们：“把它们卖掉吧，换钱重新买一架雪橇。”
    麋鹿顿时眼神惊恐，四条腿颤抖。
    “现在知道怕了，嘴巴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麋鹿们顶着大包流着眼泪。
    把他们修理了一顿，费蒂西娅叹气：“我们该怎么办？要不你拉着雪橇飞吧，奈亚。”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费蒂西娅目光灼灼的看着奈亚：“男朋友，现在当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站在门口旁观一切的布鲁斯说：“我可以帮你们。”
    “看来不需要我了，小朋友已经为我们想好了办法。”奈亚说。
    布鲁斯带他们去车库，停在一辆黄色雪佛兰的面前，他拿出钥匙扔给费蒂西娅，露出一个豪气十足的笑。
    “你们可以开走这辆车。”
    “他看上去真漂亮，谢谢，布鲁斯。”
    “我明天会还回来的。”
    “不用了，送给你们。”
    小布鲁斯比父亲要活泼，但这豪横大方的作风还是一模一样。
    汽车一骑绝尘离开韦恩庄园，布鲁斯返回客厅，碰到阿福，他穿着圣诞老人的服饰，带着假胡子，正要把礼物放到圣诞树下。
    “hi，很高兴见到你，圣诞老人。”布鲁斯激动地上前拥抱他。
    阿福抱住他。
    “少爷，你为什么不在床上。”
    “另一位圣诞仙子给我送来一份礼物。”
    布鲁斯打开放在长桌上的礼物盒，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发出惊讶的声音。
    那是一条金红配色的机械手臂。
    每一个部件都经过精心的打磨，完美衔接，没有尖锐的边缘，整体线条流畅而清晰。最外面镀着一层合金材料，在灯光下折射出金属独有的冰冷光芒。

 第174章

    阿福赞叹：“真令人惊叹，这是一件杰作。”
    没有一个男孩不喜欢机械玩具，布鲁斯也一样，他的脸颊因为兴奋变得红扑扑的。
    他迫不及待地穿戴，机械手臂自动调整，更好地贴合他的手臂。
    布鲁斯握了握拳头，想做一个帅动作。
    于是他对着墙壁展开手，手心亮起白光。砰咚一声，墙壁被开了一个大口。
    布鲁斯：“！”
    阿福：“……这令人吃惊。”
    韦恩庄园发生的事费蒂西娅一概不知，她和奈亚送了几十家，她的胃现在在哀嚎，她忍不住用鞋摩擦地垫，整个人窝在座位上，像一朵萎靡的玫瑰花。
    “我饿了，奈亚。”她扯了扯奈亚的衣服袖子。
    “你想吃点什么。”奈亚停下车，“那边有家麦当劳，你要吃汉堡吗？”
    现在这个点，也只有汉堡店才开门。
    费蒂西娅点头。
    “等我一下。”奈亚下车走进汉堡店。
    费蒂西娅靠着车背，在清单上把送过礼物的孩子的名字画上钩。
    车门被敲响。
    费蒂西娅放下笔，打开窗。
    灰蓝色的猫站在街边，臂弯里挎着装满鲜花的篮子。
    “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费蒂西娅想不起来，干脆放弃，“你在卖花吗？”
    猫从篮子里拿出一支玫瑰递给费蒂西娅，然后指了指脖子上挂的牌子。
    【买花送猫】
    猫乖巧的咪咪叫了几声，眼里充满期待。
    “你想让我养你。”
    灰蓝色的猫咪点头。
    “你吃的不多，花销不多，很好养。”
    它又点头。
    “可我家已经养了只猫，虽然是我弟弟的，但我父亲估计不会同意我再养猫。”费蒂西娅还是蛮想养，不过她已经答应布鲁斯，不随便带宠物回家。
    猫咪沮丧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喵喵叫，声音特别可怜。
    费蒂西娅有点心软。
    “父亲一定会理解我的，小猫咪太可怜了。”
    “好了，别伤心，我养——”
    “不行，费费，你现在只能养我。”
    奈亚从汉堡店里走出来，他将汉堡递给费蒂西娅。又将买汉堡找零的钱塞进灰猫手里，拿走装满玫瑰的篮子，放进费蒂西娅的怀里。
    灰猫捏着钞票一愣。
    “她有猫了，小东西。”他冷酷宣布，“死了这条心吧，她不会养你的。”
    说着又从玫瑰花里抓出了一只棕色花枝鼠，扔到灰猫边上。
    “她也不会养老鼠。”
    “你怎么能替我决定呢？”
    “费费，你难道想第二天睡觉起来被窝里多出一只老鼠。”
    “我又不打算养老鼠。”
    “可是他们显然是一对朋友。你要拆散这对朋友吗？”
    棕色花枝鼠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抹眼泪。
    灰蓝猫气得跳脚，一把抓住老鼠。
    猫咪竟然没吃到老鼠，他们还真是一对朋友。费蒂西娅吃惊。
    “你说得对，奈亚，我确实不应该拆散他们。”
    灰猫呆住，把老鼠往边上一扔，用力拍车门，却被奈亚长手一抓扔到边上。
    一猫一鼠在昏黄的路灯下垂头丧气，雪花飘在它们身上，格外萧瑟。
    费蒂西娅看他们可怜，拿出纸写下韦恩庄园的地址。
    “虽然我不能收养你们，但你们可以去这个地方，那里的主人很有爱心，你们说不定能留下。”
    纸条落到灰猫的面前。
    费蒂西娅在车里咬了一口汉堡：“下一个是托尼·斯塔克。
    汽车停在在斯塔克大厦门前，他们花费一番功夫进去，男孩的房间是科幻风的设计，柜子里放着许多机器人，床上没人，费蒂西娅也不想管他去哪，快速将礼物放到床头的袜子里。
    “我们走吧。”她拍拍手掌。
    忽然，从天花板落下一张网，费蒂西娅下意识将奈亚往前推。
    他被网住了。
    “费费。”奈亚满脸哀怨。
    “抱歉抱歉，手快了，我马上救你出来。”
    费蒂西娅去拆网。
    一个穿睡衣的小男孩从侧门走出，他手里拿着喷射枪，枪口有一根线，连接着奈亚的身上的网。
    他戴着透明的防风镜，蜜糖色的圆眼闪烁着得意。
    “抓到了，‘圣诞老人’，你们是霍华德雇来的，那老头子，他到底幼不幼稚。”
    “你就不累吗？现在都快凌晨了，怎么还不睡觉。”
    父亲也就算了，为什么斯塔克先生小时候也是个夜猫子，这是他们阔佬的时髦人设吗。
    “当然是为了拆穿老头子无聊的把戏。”
    “世界上不可能有圣诞老人，这只是欺骗小孩子的故事。”
    “不是故事，圣诞老人是真实存在的。”费蒂西娅认真说。
    “所以你要说你是圣诞老人。”托尼嗤笑。
    费蒂西娅皱眉：“我才不是老爷爷，我是圣诞仙子。”
    “那你的雪橇和麋鹿呢？难道他是你的麋鹿，这位仙子小姐。”
    他用枪指了指奈亚头顶上的鹿角帽。
    “怎么不是呢，没有谁规定麋鹿不能变成人。”
    费蒂西娅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我不信。”
    被网住的青年变成流动的黑暗，从网孔里钻出重新凝聚身形，他拎着少年的衣领，像拎小狗一样把他扔到床上。

 第175章

    “小鬼，你还是早点睡觉吧。”
    托尼一副世界观破碎的表情。
    “哈哈，现在信了吧，小朋友，这世界无奇不有。”费蒂西娅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托尼回神，那一男一女早就离开了，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板，既愤怒又惊奇。
    他把袜子里的礼物盒拿出来拆开，里面是一副黑框眼镜：“这是什么，一副眼镜，好蠢，只有书呆子才会戴。”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戴上，照照镜子：“也就那样，果然很蠢，唉——”
    他越看自己的脸越觉得陌生，取下眼镜，还是那张脸，再戴上，又变得不一样了。
    “有意思。”托尼跑进实验室，“我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竟然有我安东尼斯塔克没见过的技术。”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堪萨斯。”这不是奈亚的声音，费蒂西娅发现不对，她扫视车里，车载音箱发出嗡鸣，随后又开始说话。
    “呜呼，我们走吧。”
    引擎声响起，雪佛兰启动。
    “你是活的。”
    “我是大黄蜂，是个汽车人，你好，圣诞仙子。”
    “你怎么在布鲁斯的车库里。”
    “我原本在一家4s店睡觉，突然就到那了，他家的汽油味道真不错。”
    广播节目不断切换，不同的男主播的声音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这种感觉很奇妙。
    “哦，我忘了他。”大黄蜂的声音突然拔高，有点儿刺耳。
    费蒂西娅揉揉耳朵：“谁？”
    “你男朋友。”
    费蒂西娅才发觉奈亚不在车里。
    “我马上开回去。”
    “不用了，让他自己骑麋鹿吧，我们快点，今天还有最后一个。”
    黑发男孩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月光照在他稚嫩的脸上。
    机械手指小心翼翼地把礼物塞进窗户，一点点，再往里挪动一点点，就要挨到挂在墙上的袜子，可它卡住了。
    手指有些着急，窗户发出响动。
    男孩眼皮颤动，下一刻睁开眼。
    “你是谁？”克拉克看到外面的机械人，害怕地抓紧被子。
    汽车人像是被吓到，也僵硬地看着他。
    谁也不敢动，只能大眼瞪小眼。
    克拉克察觉到他钢铁外表下的无害，他鼓起勇气，露出友好的微笑。
    “你有什么事吗？先生。”
    汽车人从木头人的状态脱离，男孩的微笑给予了他勇气。
    “哦，我是圣诞仙子的助手，给，这是给你的礼物。”
    汽车人赶忙将礼物扔给他。
    克拉克还想说什么，可机械人不见了，房子外响起汽车的引擎发动声。
    一辆雪佛兰急冲冲地开出去，克拉克看着它开进玉米田。
    汽车似乎被吓到了，整个车侧身立起来，绕着一堆堆玉米杆飞驰，在田里留下一道道车辙。
    克拉克担忧地看着汽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克拉克。”
    门突然被撞开。
    头发凌乱，穿着睡衣的乔纳森冲进来，他手里拿着猎枪，仔细打量克拉克：“你没事吧，孩子。”
    玛莎跟在他身后进来，抱着他，眼里满是担忧。
    “我们刚刚听到声音，我们以为……幸好，你还在。”
    克拉克拍了拍养母的背。
    “我没事，我收到了一份礼物。”
    他举起手中的礼物盒：“刚刚圣诞仙子的助手过来了。”
    “圣诞仙子。”乔纳森和玛莎面面相觑。
    看着克拉克高兴地模样，乔纳森揉了揉他的头发说：“能给我们看看吗？儿子。”
    克拉克拉开黑紫色的丝带，将贴满蝙蝠贴纸的礼物包装袋撕开，里面是一本书。
    《一百天让你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侦探》
    “停下，停下，大黄蜂，我要吐了。”
    即使有安全带，费蒂西娅依然觉得自己像一件无助的衣服在洗衣机里翻滚。
    车猛得停下，费蒂西娅的额头撞到车顶。
    “大黄蜂，我真的要生气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再停下。”
    费蒂西娅揉着额头睁开眼睛，她透过车玻璃看到了严肃的蝙蝠侠和冷着脸的罗密欧，以及一群穿警服的狱警。
    “嘿，父亲，圣诞快乐。”
    她小心翼翼举起手挥了挥。
    第85章 来自月球的旅客
    “费蒂西娅小姐, 你回来了。”
    阿福看到布鲁斯从楼梯下来，穿着圣诞套装的费蒂西娅跟着他后面，稍感惊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你的监禁时间还有十天。”
    “罗密欧和警局那边进行了交涉, 茜茜可以提前出狱, 不过以后毕业要在水杉木法庭工作一年。”
    布鲁斯给他解释。
    “那真是太好了, 那康纳少爷也能提前出狱了吗？”
    “康纳还会再呆一段时间, 你这个星期还要给他送些东西，阿福。”
    “我知道了，老爷。”
    阿福将目光投向费蒂西娅：“你想吃点东西吗？小姐。”
    “我给你煎一份牛排怎么样？”
    “谢谢, 阿福。我确实有点饿了。”费蒂西娅说。
    阿福去厨房, 将客厅的空间留给布鲁斯和费蒂西娅。
    他们落座。
    布鲁斯先开口：“也许我们得聊聊, 茜茜。关于你的感情问题。”

 第176章

    “我认为这是我的私事, 父亲。”费蒂西娅直接了当的说。
    “可你们学校并不允许你们谈恋爱, 罗密欧教授已经找我聊过。”
    “好吧，那我和奈亚分手。”
    原本还想跟费蒂西娅聊聊那个男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你难道不喜欢他吗？”
    “还称不上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那父亲你又为什么和你以前女朋友在一起？”
    布鲁斯梗住, 最后叹了口气。
    “这不一样, 茜茜。”
    “没什么不一样, 父亲。”
    “我们又没有结婚。也称不上恋爱。”
    布鲁斯原本还想跟女儿分享自己的经验，结果她似乎对这种问题并不以为意。
    “好吧，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茜茜。”
    “我可以走了吗, 父亲, 我有些累。”
    “不行, 亲爱的, 我还有一些别的事要跟你聊。”
    “很快就到补考了, 我想我们都需要抓紧时间复习，最近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我希望你能认真一点，茜茜。”
    费蒂西娅所有的疲倦都被这话冲散了：“这么快就要考试了，天了，我才背了半本书，父亲，你有没有那种把记忆输到别人脑子里的机器。”
    费蒂西娅抓住布鲁斯的袖子。
    布鲁斯微笑：“我没有这东西，你得靠你自己的脑子去记忆。不过我有一些提高记忆的方法，我会交给你。”
    费蒂西娅有些失望，却还不死心：“没有啊，那你能帮我问问超人和斯塔克先生，他们有这样的机器吗？”
    “他们也没有，茜茜。”
    “我可以教你构建记忆宫殿，那是一种很有效的方法，还有时间，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学会的。”
    “好吧，父亲，你一定要帮助我及格，我不想明年再一次补考。”
    阿福端着红茶来到客厅，布鲁斯只穿着衬衫，西装外套扔在一边，他的手里拿着钢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各种摊开的学习资料。
    “……月球人用诗歌做货币，他们用交流方式划分等级，上等人用音乐，下等人用肢体语言……”
    费蒂西娅脑子晕晕乎乎：“火星人用诗歌当做金钱付账，这是什么奇葩的种族，那没有才能的人，不就要饿死了吗。”
    “是月球人。”布鲁斯纠正她。
    “好吧，月球人，我不明白乌漆抹黑为什么要把月球人的事也编进来，我们又不会和他们打交道。”
    对学生而言，书本的知识过多过杂，可对于蝙蝠侠来说这都是非常宝贵的信息，编者将已知的奇幻生物都编写进来，在蝙蝠侠处理哥谭的神秘侧事件上，给了很大帮助。
    “茜茜，我们总要防范于未然。”
    费蒂西娅把笔放下：“提姆说，你给你认识的每一个超能力者都写了一份包含弱点的研究记录，并制定了控制他们的方法。这是真的吗？”
    “因为每个超能力着都会有失控的可能，有了这个，才不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也就是真的有喽。”
    费蒂西娅还有一个问题：“那我的呢？你你有没有给我写。”
    布鲁斯看到费蒂西娅蓝眼睛里的好奇。
    “我不会放过任何危险的存在。”
    “即使是我？”
    “即使是你。”
    布鲁斯以为费蒂西娅会生气，毕竟她对侵犯她隐私的事情一向很在意，但费蒂西娅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好吧，父亲，我保证你永远不会用到那个。”
    “那你得努力了，茜茜，还有别再岔开话题了，你还有很多内容没有记。”
    布鲁斯提醒她。
    费蒂西娅撇了撇嘴：“我才没岔开话题，父亲，这叫劳逸结合，一直学下去我的脑子会炸掉的。”
    布鲁斯没管她的抱怨继续说：“……在编者的不懈努力下，月球人喜欢上旅游，他们学会说话，还会使用人类的货币……他们成为了合格的韭菜。”
    叮叮叮叮叮，费蒂西娅的手机响了。布鲁斯停下来。
    “费蒂西娅，亲爱的，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是加布里埃尔。
    “教授，什么事？我很乐意帮忙。”费蒂西娅读书读的脑子都快晕了，加布里埃尔的话就像及时雨。
    布鲁斯看着剩下1/3的人内容，不得不打断她：“茜茜，我认为你应该先把这些知识记住。”
    “别打扰我，父亲，教授找我帮忙呢。”
    她跑到边上，继续问：“乌教授，你快点说。”
    加布里埃尔的声音中带着笑意：“难得见你这副积极的模样，费蒂西娅。”
    “今天有一群从月球上过来的旅客，因为旅行社的工作人员正在休假，我需要你带他们去逛一逛哥谭。”
    “月球的旅客？那群奇葩种族。”
    “别那么说，费蒂西娅，我们要尊重不同种族的生活习性。”
    “我知道了，那有什么报酬吗？教授。你总不能让我白给你打工吧。”
    “我不是李，费蒂西娅，”加布里埃尔的语气温和，“我想你也不缺钱，我到时候让人给你寄个魔法道具。”
    这样说定后，费蒂西娅挂断电话。她兴冲冲跑上楼换衣服，等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漂亮的红色大衣。
    “我有事要出去，父亲，等我回来再跟你一起复习。”

 第177章

    “吃完饭再走吧，费蒂西娅小姐。”阿福从厨房走出来，“你的牛排快好了。”
    “我回来再吃。”
    费蒂西娅去到车库坐上自己的凯迪拉克。
    布鲁斯看着紫色的敞篷车开出韦恩庄园，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学习就这么让她厌烦吗。”
    “对费蒂西娅小姐来说那或许很无聊，无聊的东西总让人提不起兴趣，即使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那样。”
    “也许你可以想一些让小姐提起兴趣的方法，老爷。”
    费蒂西娅根据乌漆抹黑发来的地址开到哥谭郊外，一整片空地空空荡荡，不多时，天空出现了一架飞行器，悬停在半空，白色光柱落下。
    地面上瞬间出现10多个将近有四五米高像人类一样的生物，他们用四肢走路，穿着休闲衣服，带着照相机。
    “这就是地球吗？和月球一点也不一样。”月球人的语言听起来有点像法语。
    “这里的景色很奇特的。”他们拿起照相机拍摄照片。
    费蒂西娅走到他们面前，用和他们一样的不怎么熟练的语言说：“我就是你们的导游，我事先说明，你们不能伤害哥谭的任何人，否则恐怖的黑漆漆就会找上门来揍你们，到时候我可不管。”
    一个月球人朝着她动动胳膊，扭扭眉毛，摇摇脑袋。
    “这是什么意思？”
    月球人说话：“这里可以用十四行的付账吗？我最近刚写了一本诗集。”
    “不能，乌漆抹黑说让你们用人类的货币。”
    月球人一脸失望。
    “好了好了，让我点点人，一，二，三……十五。好的，人都来齐了。”
    费蒂西娅的车自然载不了那么多月球人，月球人的飞行器肯定也不能开进市区，她想了想，拨通了杰森的电话。
    “……费蒂西娅。”电话那边传来喘气的声音。
    “杰森，在战斗中接电话，你那么自信吗？”清亮的男声传来，随后是拳脚相碰的声音。
    “你在和人打架吗？我等你打完再打过来吧。”
    “不用。”杰森拿着电话一脚把军火库踢到地上，他走到旁边拿起凳子上的毛巾擦一擦汗。
    “你有什么事？如果是喊我回家吃饭的话，那就没必要说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需要一辆卡车，杰森。”
    “地址。”
    杰森没问她要干嘛，直接问她要地址。5分钟后，一辆卡车开进空地，杰森打开车门跳下来，副驾驶跳下来另一个红头发的高大青年，他和杰森一样有着结实的肌肉。
    他朝费蒂西娅热情打招呼。
    “嘿，我是罗伊·哈伯，我是杰森的朋友，你就是他的妹妹费蒂西娅？”
    “我是费蒂西娅，你好，罗伊。”她跟他握手，“刚刚是你在跟他打架。”
    他的声音跟电话里的一模一样。
    “我们在切磋。”他抱怨，“他竟然在切磋过程中接电话，这也太看不起我了。”
    杰森打断他们的交流：“车开来了，你要做什么。”
    “先带他们去吃饭。”
    她指向那群月球人。
    罗伊下意识去摸后背，摸了个空，才察觉这不是义警时间，他的箭和弓都放在安全屋。
    费蒂西娅看出他平静面容下的警惕：“他们是走合法渠道来地球的，别担心，不会出问题的。”
    “老蝙蝠知道吗。”杰森打量月球人魁梧的体格，他倒不怎么担心，因为这群大个子浑身散发着傻白甜的气息。
    “我忘记告诉他了，不过这没关系，有你在呢，杰森，如果出现意外，你一定能力挽狂澜。”
    费蒂西娅眼睛里满是信任。
    杰森啧了一声。
    “走吧。”
    月球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他们走上卡车，好奇的看着这个大的铁皮盒子，兴奋地这摸摸那摸摸。
    罗伊就像数猪仔一样，清点好人数关上门。卡车开动，没多久就开到了市中心，一家新开的美术馆前。
    “你确定要他们在这吃饭。”罗伊说。
    “乌漆抹黑说是这。”费蒂西娅又把手机拿出来核对了一下信息，“就是这里。”
    门口站着一个工作人员，他走过来。
    “你们是旅行社的人？”
    “没错。”
    “好，我们得快点，展览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看了看手表。
    月球人走下车，工作人员对着他们说了一大堆，最后每个月球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他在说什么？”罗伊忍不住问。
    费蒂西娅面色很古怪：“恩……他说，他们可以在这吃到一顿美味佳肴，还能欣赏地球的特色动物。”
    “特色动物？熊猫，企鹅，北极熊……他们不会展出这个吧，我记得这些都是珍稀动物，美术馆可没有资格养育并展出这些动物。”
    杰森想到什么，面色也变得很古怪。
    罗伊愈发摸不着头脑。
    工作人员带着月球人走进美术馆，他面带微笑地带领他们进到一间房间，房间里面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摆满了香喷喷的食物。
    诱人的香味让好几个月球人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们迫不及待的爬到位置上，拿起刀叉。
    就在他们大快朵颐的同时，在透明的玻璃墙外，陆陆续续聚集了一群参观者，他们有哥谭的本地居民，也有来自外地的游客。

 第178章

    今天是周末，吉姆哈克处理完公务，带着妻子来到新开的美术馆参观行为艺术展。
    “你快看看，安妮，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像弹簧，他为什么要把弹簧靠在耳朵边上。”
    一个月球人手里拿着弹簧一样的物件，好像在认真倾听什么。
    “也许他在告诉我们死物也有生命，我们要学会倾听。”安妮试着猜测艺术家这种做法后的深意。
    “他们吃饭的动作可真滑稽，那个人为什么伸手指着我，”吉姆哈克疑惑，“这又代表什么意思？难道他对我最近施行的政策不满。”
    “哈哈哈，那个男人也太搞笑了，看看他稀疏的头发，果然只有在地球才能见到这样古怪有趣的动物。”
    一个月球人指着吉姆哈特的头发哈哈大笑。
    “如果能和他们互动就好了，可是互动要加钱，我没那么多地球的货币。”另一个月球人说。
    吃完饭，月球人习惯性地唱起十四行诗。
    参观者听不懂，却并不妨碍他们发现声音悦耳，律动优美，他们热烈的鼓掌。
    月球人被吓了一跳，动物们眉眼间带着高兴和愉悦，仔细听这掌声，就像一首节奏性极强的曲子，热爱音乐的月球人们也很高兴，他们也用力鼓掌。
    就这样，镜子两边的掌声经久不息。
    心里都在想，这一次真是不虚此行，值票价了。
    “所以，动物指的是这个。”角落里，罗伊忍不住开口，“想出这个点子的人真是个人才。”
    第86章 要不你们打一架
    “这是哥谭大桥。”
    “1871年, 我的曾曾祖父，艾伦·韦恩扩大了包括铁路在内的家族产业，他像每一代韦恩一样不甘于现状, 决定建设这座他们热爱的城市。”
    “这座大型吊索桥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找来了一对有才华的兄弟, 让他们参与设计并修建了这座桥。”
    大桥横跨哥谭河, 岁月的风沙侵蚀着桥面, 只留下厚重的历史尘埃。站在桥上可以看到哥谭市的天际线, 复古而优雅，就像一个穿着天鹅绒裙子的贵妇背影。
    月球人们拿起相机咔嚓咔嚓拍照。
    “好了，我讲完了, 你们该付费了。”
    费蒂西娅把放在地上的箱子举起来。
    月球人一个接一个把钞票扔进去, 每到一个景点, 他们都会这样做, 就这样箱子里的钱越来越多, 也越来越重。
    “真搞不懂，乌漆麻黑为什么不给他们办一张银行卡，我的手都要拿酸了。”费蒂西娅放下箱子, 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她的红色大衣因为这个动作多了几条褶皱。
    如果杰森还在就好了, 可惜他们有事提前离开了。
    轮到最后一个月球人，她将身上的每一个口袋都翻过一遍，什么都没有, 眼镜后的眼睛有些窘迫。
    “我的钱花完了, 我能用别的东西代替吗？”
    她从包里拿出巴掌大像书本的盒子, 封面是大块的钻石, 能看到内部像怀表似的的构造, 里面装了许多小弹簧和金属部件。
    费蒂西娅好奇极了, 这个奇特的东西每个月球人基本人手一个，有些腰带上挂了二十多个，他们走累了就会取下来用手指移动里面的弹簧。
    “这是我们的书，握住它，文字就会钻进你的耳朵里。”
    费蒂西娅拿起来，紧紧握住，柔和而清晰的声音在她大脑中回荡。
    “在很久很久之前，胡格爱上了狄安娜，狄安娜爱上了阿加莎，阿加莎爱上了胡格……最后他们都死了。”
    费蒂西娅眼睛一亮：“哇呜，神奇的技术，就像炼金产品。”
    “我可以用这个代替吗？”月球人再次问。
    乌漆抹黑没说能不能换，不过费蒂西娅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当然可以。”
    “前面有人，老鹰先生你不要再说话了。”
    “喜鹊小姐，别再往下飞了，你的翅膀快要被打湿了。”
    “猫头鹰先生，看路看路，前面有根柱子。”
    耳熟的声音从桥对面传来，费蒂西娅看到了彼得，他做导游打扮，穿着棕色马甲，胸口处有一个圆形徽章，里面是一把镰刀，他还带着印刷了【金韭菜旅行社】名字的棒球帽。
    他扛着一棵干枯的小树，每一根树枝上面都站着一只鸟，有喜鹊，白鸽，杜鹃，鹦鹉，乌鸦……他们挨挨挤挤站在一团，远远望去，彼得就像扛了一个巨大的毛球，衣服脸上沾着不同颜色的羽毛。
    在他周围，大型鸟类扇动翅膀跟着他，也有一些不听话的脱离路线：戴着墨镜的老鹰从吊索上滑翔而下，落到费蒂西娅面前。
    一张嘴就是一串听不懂的话。
    “你好，这位美丽的小姐，今天天气真不错，没有灼热刺目的阳光，也没有黏糊糊惹人讨厌的雨。”
    彼得慌慌张张跑过来，伸出一只手抓住老鹰的嘴巴，嘴里吐出一串蹩脚的陌生语言。
    “老鹰先生，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地球的老鹰不会说话，你这样会被警察抓走的。”
    “你怎么在这儿？彼得。”
    “费蒂西娅。”彼得面露惊喜，“我最近找了一份旅行社的兼职，现在正带旅客们游览观光哥谭。”
    “这群鸟是你的旅客？”费蒂西娅看到树枝上一双双眼睛。
    “他们是从太阳来的客人。”
    对于太阳上有生物存活这个事实彼得仍旧不敢相信。

 第179章

    “我刚刚听他们说，太阳上有一个王国，各种鸟居住在哪，他们过着像人一样的生活，这太不可思议了。”
    彼得一直是个坚定的科学派，可红帽子和太阳上的鸟都让他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这有什么，月亮上也住着人呢，你看我身后的那群四足生物，他们就是从月亮上来的。”
    彼得看过去，那群古怪的生物投来新奇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
    彼得很不自在：“他们为什么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
    “可能他们觉得你是个畸形儿，竟然不用两条手走路。”
    “可我不是猴子。”
    “所以说他们是月球人而不是人类。”
    彼得了解费蒂西娅的意思，恢复成话痨的本性：“你也在金韭菜旅行社兼职吗，费蒂西娅，虽然我已经当过几次导游，但还有些不熟练，这是我的第一次来哥谭，哥谭的历史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怕我说错。”
    费蒂西娅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絮叨：“别当心，彼得，他们又不是地球人。”
    “这是不是不太好。”
    小蜘蛛良心有点疼。
    “还有人做得跟过分，他们直接给建筑加上虚假的历史，赚取别人的眼泪。至少你说得大部分都是对的。”
    ……
    “那是韦恩塔，哥谭的标志性建筑，艾伦将塔的位置放在一部分铁路线上，让它变成联合车站，现在依然还在运行。”
    “铁路在以前是我们的交通工具。”费蒂西娅给一群外星人解释。
    彼得补充：“哥谭的大部分铁路都是韦恩家族修建的。”
    “是的，在很久以前，这里的每一条铁路都是韦恩家族的血管。”风吹动费蒂西娅的头发，她把帽子戴上，隔开喧嚣的风声，“当然现在它们依然是，只不过变成了毛细血管。”
    更多更重要的产业取代了铁路在韦恩集团的地位，但铁路依然是韦恩这个姓氏上不可更改的烙印。布鲁斯曾经在书房里和费蒂西娅这样说。
    月球人拍下远处的高塔和火车轨道。
    一直在观察附近建筑的黑隼开口：“周围的房子买吗？”
    “这不是旅行社的产业，黑隼先生。”彼得看向费蒂西娅，“这出售吗？费蒂西娅。”
    “我不知道，我们去售楼部问问。”
    他们去到售楼部，经理热情地出来招待：“你好，韦恩小姐。”
    费蒂西娅将黑隼的问题告诉他。
    经理面色如常，没有因为买家是一只黑隼而大惊小怪：“威尔街的那几栋都没有出售。”
    “我全买了。”黑隼翅膀一挥。
    经理疑惑。
    彼得翻译：“他说他全买了。”
    经理笑容满面，当场拟定一份合同和黑隼签约，由于黑隼是外星人，没有地球户口和银行卡，一切手续都是和金韭菜旅行社签订，他们会将黑隼的钱打到售楼部公司的账户上。
    费蒂西娅看了看手机时间：“也逛的差不多了，我们去旅馆吧。”
    三分钟后。
    “你们接下来这几天会住在这。”
    费蒂西娅表情自然，彼得没有她那么好定力，他就像是一个被老板强压去欺骗客人而良心不安的善良职工。
    这真的可以吗，他们真的要住这吗，我是不是该报警。
    他偏过头，棕色的眼珠好像在对费蒂西娅说话，那里面同时跳跃着着急，紧张，心虚。
    幸好两边的旅客都在认真看房子，没有关注他，白色的骨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墙壁上伸出了藤蔓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把他拉到角落，彼得睁大了眼睛，手腕上的蛛网发射器蓄势待发，费蒂西娅对他做了一个别捣乱的手势。
    意识到这是费蒂西娅的能力，彼得不再挣扎，可良心在跟员工守则天人交战。
    “这里房间宽敞，床铺柔软，有洗漱间，你们不用担心卫生问题，每天都会有人打扫。”
    房间整齐干净，是普通酒店的样板房模样，平平无奇，不过月球人看上去很满意。
    费蒂西娅带他们走出去，外面是一个超大的院子，一整片假绿皮草地铺在地上，左右两边栽了几棵树，棕色的猿猴上下爬来爬去，他们好奇的看着月球人，似乎在想他们是不是自己的同类。
    “这家旅馆主打人与动物和谐共处，你们平常可以出来跟它们一起玩，每天还会有别的动物从对面的走过。”
    “这真是太好了。”
    “非常不错。”
    “地球真有意思。”
    “既然你们很满意，我就不打扰了，我还要带来自太阳的旅客去隔壁看他们住的地方。”
    “彼得，我们走吧。”
    彼得听到这话连忙从角落跑过来，他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厚道，虽然太阳人和月球人听不懂他们的话，但他还是小声说。
    “费蒂西娅，我觉得这样不行，他们需要得到尊重，我们这是欺骗。”
    费蒂西娅停下来，不小心碰歪了指示牌，她把指示牌调整好，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猿猴观赏区】
    然后转过身，对着彼得认真开口：“彼得，你觉得什么才是尊重呢？带他们去人类的旅店，他们才会以为我们不尊重他们，在他们的眼里，人类是奇怪的动物，如果让一个人和动物住在一起，你觉得他会愿意吗？”

 第180章

    “他不会。”彼得思索发现他们不一定愿意。
    费蒂西娅点头：“这是他们的生活习惯，和同类在一起能帮他们营造安全感，他们是来旅游的，寻找快乐见识新奇的事物才是此行的最大目的。”
    “我们要满足他们的愿望，不是吗。”
    “而且他们长得怪模怪样，要是被别人发现，一定会把他们拉进实验室做研究，我们也是为他们好，在这儿，没人会怀疑他们的身份。”
    费蒂西娅一套一套说的彼得晕头转向，可彼得脑子不蠢，他知道费蒂西娅故意这样说：“那为什么旅行社不给他们安排更安全舒服没有问题的地方居住。”
    “你是第一天上班吗？彼得，你觉得乌漆抹黑舍得花一大笔钱给他们修建房子吗。”
    “乌漆抹黑是？”
    “加布里埃尔·雨果，金韭菜旅行社的黑心老板，我那面善心黑的教授，我怀疑他们就是专门折磨这群鸟，说不定他以前也是太阳上的居民。”
    “雨果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他给了我这份工作，资助我上学，他还给梅姨介绍了一份工作，我想他不是你说得那样。”
    费蒂西娅面露怜悯：“上帝，你还是去洗洗眼睛吧，这都是资本家欺诈牛马的糖衣炮弹，他只是想把小牛马培养成大牛马，等着你成年为他死心塌地的干活。”
    “这不可能吧？”彼得干巴巴说。
    “没有什么不可能，加布里埃尔可不是斯塔克先生，他的友好是要收回报酬的。”
    彼得还是有些不相信。
    费蒂西娅指的指那边已经跟猿猴打成一片的月球人和不远处栏杆外带着孩子们来参观的市民。
    “看吧，这就是下场。”
    彼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行了，别再说了，我们快点把这群鸟安顿好。”
    鸟儿们叽叽喳喳，吵的费蒂西娅耳朵疼，这是工伤，回去她一定要找乌漆嘛黑报销。
    彼得把地上的树捡起来扛在肩膀上，那群到处飞的鸟纷纷落在树枝上，这一下彼得又被一团毛球包裹。
    他们走到隔壁的【鸟类观赏区】，那里有一棵大榕树，茂密的树冠就像一张撑开的大伞，上面挂着一个个鸟巢，太阳上来的鸟儿们眼睛一亮，扇动翅膀飞向温暖舒适的巢里。
    “看来他们很满意，我们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费蒂西娅把头发上的羽毛摘下来，团成一团装进一个麻袋里。
    彼得也把身上都的羽毛全塞进去。
    麻袋鼓鼓囊囊，费蒂西娅打开树叶墙上的暗窗，将麻袋塞进去。
    彼得看到里面有一条运输带，麻袋被机器打开，羽毛倒出来，浸到水里，又被运输带运到烘干区，最后被机械手臂装进白色枕套里。
    等他们离开，所有的鸟都飞进大树最中间的洞里。
    老鹰，太阳王国的乌萨奇将军，对着众鸟训话。
    “太阳就要毁灭了，我们需要新的可供王国居民居住的家园。地球是个好地方，这颗美丽的星球不该被一群秃毛没有翅膀没有爪子的怪物占据。”
    “我们会是这里的新主人，我们不会像愚蠢而狠辣的人类一样，让这个星球上的大树哭泣。”
    “太阳真的会毁灭吗？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假消息。”猫头鹰转动脑袋。
    “我们都生活了那么久，那些山毛榉和樱桃树还活得好好的。”喜鹊抖了抖翅膀上的水。
    “这是凤凰带来的消息。”
    “可凤凰不是说让我们在地球买房吗？”
    “我已经在旅行社买了二十套了。”财大气粗的黑隼说。
    “傻鸟，买房还要花钱。”好斗又贫穷的伯劳得意说，“占领这里所有的树和天空都是我们的了。”
    隔壁的猿猴区，关上门隔绝那群顽皮猴子的视线，月球人一改傻白甜的模样，正襟危坐，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容严肃。
    戴着帆船帽的月球人走出来，一对斜眼，鼻子又大又长，就像一个肉肉的感叹号。月球王国的塞尔塞塔将军开口说话：“米娅上尉，上报情况。”
    戴眼镜的月球人拿起一本书贴在耳边，半透明的钻石封面后齿轮微微转动。
    她认真倾听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头松开，说：“他们走了，一切安全，将军。”
    “克里斯中尉，侦查结果如何？”
    拿着相机的月球人汇报：“我们可以炸掉那座桥，切断交通枢纽，趁着那群地球人慌乱就能率先占领这座城市。”
    太阳将军笑起来：“干的不错！地球是个好地方，我们要让他变成第二个月球，我们的第二个家园。副官，现在立刻制定一份发给地球统治者的文书。”
    “告诉他我们进攻的时间，让他们做好准备。”
    “好的，将军。”一个月球人恭敬出列。
    他将所有月球人腰上挂着的书收集起来，将零件拆开，很快组装成一个打字机。
    他伸长脖子，阳光穿过窗户射进来，他张开嘴，那个显眼的大鼻子投出一道阴影，落在整齐的牙齿上，就像一根指针指在日晷上。
    “现在是12:25。”另一个士兵观察鼻影所投射的位置，瞬间得出当前的时间。
    副官将日期打上去，噼噼啪啪，很快一份正式的文书被打了出来。
    与此同时，布鲁斯打开电视，正想看看新闻放松一下。
    结果电视屏幕上出现一行大字。

 第181章

    “地球人，我是月球王国的塞尔塞塔将军，12月18日我们将会率军进攻地球，你们记得做好准备。”
    地球人还没开始慌乱，就听到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太阳王国将在今天接管地球，你们必须在三天之内离开这。”
    地球人：要不你们先打一架。
    第87章 第 87 章
    叮铃铃, 费蒂西娅和彼得的电话同时响起，他们接通电话。
    “教授，又怎么了？”
    “雨果先生, 您有什么事？。”
    “费蒂西娅, 彼得, 你们现在得回去。”
    电话对面传来瓷器清脆的碰撞声, 可以想象, 乌鸦正坐在办公室里，慢悠悠地用勺子搅弄着杯里的红茶。
    “是旅客出事了吗？”彼得知道加布里埃尔是个占卜师，他打电话来肯定有急事, “他们的难道飞出鸟类观赏区, 被大型动物逮到了, 天哪, 那我得快点过去。”
    “彼得, 他们没问题。”加布里埃尔声音温和，安抚住彼得内心的着急。
    费蒂西娅对乌漆墨黑的了解比彼得要多：“教授，你是不是还没把他们身上的钱榨干净, 想把他们变成穷光蛋。”
    “亲爱的, 我从不用暴力的手段获得财富。”加布里埃尔没有因为费蒂西娅的话生气, 他语气温和，就像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他们需要帮助, 而我帮助他们, 这是正常的人际交往。”
    彼得为之前误会加布里埃尔感到愧疚, 雨果先生明明是个好人。
    费蒂西娅看到他脸上的傻乎乎的表情, 就觉得他被猪油蒙了心, 加布里埃尔是天底下心最黑的乌鸦。
    “既然你这样说, 教授，那些被你骗过来的旅客需要什么帮助？他们是发现睡觉用的枕头来自他们自己的羽毛，想要投诉换枕头。还是发现使用厕所要付费，使用天然厕所要罚款，决定搬出去。”
    “都不是，费蒂西娅，他们不会在意的。”
    “他们竟然没发现。”费蒂西娅得出答案。
    加布里埃尔没有告诉她是或者不是，而是说：“他们因为看上同一个东西而产生了矛盾，你们需要帮助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彼得思考后提出建议：“他们是看上了什么，食物还是玩具，那我们可以给他们双方准备一模一样的，这样也不会有矛盾了。”
    加布里埃尔笑起来：“很不错的想法，彼得。不过不行，地球绝无仅有，独一无二，我也不能劈成两半分给他们。”
    “地球？！”彼得惊得声音拔高，说话有些磕巴，“雨果先生，别开玩笑了，他们怎么会争抢地球呢，他们不是来旅游的吗。”
    说着说着彼得有些不确定了，他想到洛基和奇瑞塔人，外星人真的会安安分分来地球旅游吗。
    “太阳王国将在今天接管地球，你们必须在三天之内离开这。”
    他们耳边响起陌生的声音，彼得认出来，是那只老鹰。
    “那群鸟要占领地球，教授，你竟然还要我们提供帮助，你就是球奸，卖球贼，等等，我差点忘了，你本来也不是地球人，你一定是太阳王国派来的间谍。”
    “你这样说是无法让我被驱逐出境的，费蒂西娅，你的补考也不会被取消。”
    费蒂西娅哼了一声：“我才没有这样想，教授，明明是你的行为很可疑，我在保护地球，让它不被不怀好意的乌鸦伤害。”
    “我之前去女巫那出差，了解到一些隐秘，我决定把它们编进神秘学常识的课本，你觉得怎么样，费蒂西娅。”加布里埃尔笑起来。
    “我错了，对不起，教授，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乌鸦，地球就是你的第二故乡，你怎么会伤害他呢，教授，能不能不要再加内容了，我真的求你了。”
    费蒂西娅捏了捏鼻子，挤出几声哭腔。
    加布里埃尔轻描淡写：“我知道了，亲爱的，不过我也只是想想，下个学期你们会迎来新的教授，他会自己选择教学内容。”
    费蒂西娅深吸一口气，眉梢压抑怒火，彼得听到她把手指捏得嘎吱嘎吱响。为了阻止教授和学生当场翻脸的不幸事故的发生。
    他连忙说：“雨果先生，你要我们怎么做？”
    三分钟后，彼得从工具房里推出一个手推车。
    “乌漆麻黑，他真的太讨厌，我诅咒他喝水会噎到，走路会摔倒，打开的每一包红茶叶都是坏的。”
    费蒂西娅气得不行，用脚踢飞挡在路前的小石子。
    “你们这群秃毛怪物也想跟我们抢地球，做梦吧，我劝你们乖乖回去，否则我们把你们抓上天扔下去，当时候你们就会和乌龟一样被摔死。”老鹰站在榕树最粗的枝干上阴测测说。
    “大言不惭，你们这群来自太阳的乡巴佬，就凭你那畸形的脚能抓住我们吗？”月球将军大声嘲笑。
    老鹰一个猛冲，尖利的爪子对准月球将军的眼睛。
    月球将军举起手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我们的国家有一个规矩，发动战争，需要由裁决员事先制定打仗时间，士兵的人数，武器的多少。”
    “我们太阳上没有这个规矩。”老鹰抓住月球将军的肩膀，结果怎么也提不动，被白色羽毛覆盖的鹰脸有些扭曲，他只能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松开爪子。
    “不过，你说的对，我们确实需要一个裁决员确保公平，就我方的白鸽吧，他是我们这最弱小的存在，不会偏颇任何一方。”

 第182章

    月球将军摇摇头，他那个感叹号的大鼻子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在太阳王国的鸟儿们眼中，丑的惨不忍睹，他们纷纷移开眼睛。
    “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作弊，我们要找第三方。”
    “去哪找第三方，你让那群蠢兮兮的动物给我们当裁决员吗。”老鹰噌的火气上来。
    恰恰就在这个，一颗石子落到他们中间，费蒂西娅自荐：“我来当裁决员，我是地球人，一定会保证比赛公平公正。”
    月球将军上下打量她：“就你吧。”
    老鹰只想快点开始：“我没意见。”
    “时间就定在三分钟后，人数每边出二十人，至于武器，就用这个。”费蒂西娅拿起手推车里面的喷水枪。
    一个月球人要去拿喷水枪，被彼得挡住，他不好意思的说：“一把喷水枪100美元，你们需要付账才能拿走。”
    彼得又拿出一个大箱子，放到边上。
    老鹰有些不满：“为什么要钱。”
    “这不属于你们，你们要使用，当然要用钱买。”
    “乡巴佬，没钱就放弃，别耽误我们的时间。”月球将军嘲笑他，让副官付钱。
    老鹰冷哼：“黑隼，付账。”
    黑隼将钱放进箱子。
    武器有了，双方排兵布阵，将领对将领，士兵对士兵，强者对强者，弱者对弱者。
    太阳人和月球人的战争一触即发。
    费蒂西娅吹了一下哨子，彼得又拿出一个箱子，老鹰被他们的举动搞得满肚子火：“又怎么了？”
    “场地费。”
    “什么场地费？”
    “动物园属于加布里埃尔·雨果的私人财产，你们需要支付一定的费用才能使用。”
    “加布里埃尔·雨果，这怎么像执政官的名字。”喜鹊嘟囔。
    “什么执政官，他就是个通缉犯。”乌鸦扇了同伴一巴掌。
    费蒂西娅眼睛一亮，总算抓住乌漆麻黑的把柄了，她一定要举报他。
    “你忘了一年前他把太阳变成了玻璃珠，让我们无家可归。”乌鸦继续说。
    费蒂西娅瞬间打消想法，还是让这个罪名继续扣在乌漆麻黑脑袋上吧。
    她就像没听到似的催促：“你们想好了吗。”
    水枪也买了，总不能停下，为了不让前期投入的钱打水漂，月球将军和老鹰将钱投进箱子。
    费蒂西娅让出地方，月球人和太阳人厮杀，顿时水花四溅，冷风肆虐。双方都很努力，可是没过多久，正在战斗的士兵们发现喷水枪里没水了。
    费蒂西娅拿起喇叭：“需要加水的过来。”
    彼得三轮车推来了一大桶水，塑料桶上写着【一次加满100美元】。
    战势胶着，双方都打红了眼，都想赢，也不管价格，拿起喷水枪就去加水。
    “这位先生，你还需要50美元。”伯劳鸟使劲抖抖羽毛，一美分都没有，只有水珠，还全撒在彼得的脸上。
    “你就不能通融通融，给我加满。”伯劳囔囔。
    “不行，这样做对其他人不公平。”彼得经历两小时的锻炼，已经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
    费蒂西娅拿出羊皮纸，那是一份空白的契约书：“你可以赊账。”
    伯劳犹豫不决。
    “嘿，伯劳，你是想认输吗？”一直在等待他的那个月球人对手出声嘲讽。
    伯劳的斗志霎时被激发，用翅膀夹起笔刷刷刷写一下自己的大名。
    “我才不会认输，你个小垃圾。”
    像伯劳这种的情况有很多，很快费蒂西娅面前的桌子已经被契约书堆满，所有人都负债累累，可他们毫不在意，获得胜利已经成为了他们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老鹰将最后一滴水喷进月球将军的眼里，月球将军也一把抱住湿漉漉的老鹰，他们摔到地上，失去战斗力。
    这场堪称儿戏的战争也落下帷幕，费蒂西娅想起自己裁决员的身份拿起哨子吹了一声，她数了数场上还站着的人和鸟，作出判决：“平局。”
    老鹰喘息：“不行，我还要再次站斗。”
    月球将军爬起来：“我们要赢，月球王国一定会侵略地球。”
    他们看向费蒂西娅同时说：“再来一次。”
    “不行。”费蒂西娅拍了拍桌子上厚厚的契约书，“在下一场战斗开始之前，你们需要先还账，现在月球王国欠旅行社250万美元，太阳王国欠旅行社250万美元。”
    “我们没有钱。”月球将军说。
    “我得回太阳上才能还账。”老鹰说。
    “既然没钱，就你们留下打工，旅行社的工厂还缺工人，你们还完钱才能走。”
    “凭什么，我又不会不还你们钱。”老鹰竖起眉毛。
    月球将军也点了点头：“我在月球上还有要事，怎么能留在地球打工呢。”
    “那我可不管，你们已经签了合约，没有完成不能走。”
    老鹰嗤笑一声：“我就是要离开，你能挡得住我吗。”
    他扇动翅膀飞向高空，很快就消失不见，见他这么轻松就能离开其他人也蠢蠢欲动，可是没过多久，他们这个想法就被击碎了。一张契约书漂浮到半空，散出的白雾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大手。
    “放开我。”
    老鹰被白色大手一把抓住。
    “我都说了，没完成合约不能离开。”费蒂西娅冷淡说。

 第183章

    老鹰想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只能和其他鸟垂头丧气排成一排，月球人也排在他们后面，被费蒂西娅和彼得带着走出动物园。
    动物园外停着一辆大卡车，车窗降下，黑发带着面罩，眼角有颗痣的亚裔露出头，不是李昊天是谁。
    “教授，这又是你新找的兼职。”
    “加主任让我过来替他办私事，你也在这，小费。”
    费蒂西娅一走近就闻到大卡车散发出来臭烘烘的味道，她连忙后退，就看见卡车后面出现一个个猪头，还在哼哼唧唧的叫。
    李昊天也听见了：“我要把这群猪送到屠宰场，加主任的工厂就在边上，正好顺路，我就一道送过去。”
    月球人和鸟儿们听不懂地球的语言，依然沉浸在沮丧的情绪中。
    费蒂西娅忍不住开口：“教授，你千万别把它们送错地方。”
    “我记性好着呢，不会出问题，行了你们快点上去。”李浩天像赶猪仔一样把月球人和鸟儿们赶进卡车。
    瞭望塔，卡车消失在大屏幕上，蝙蝠侠脑袋里的planaplanbplanc全部作废。
    闪电侠整个身体都趴在会议桌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绿灯侠憋了很久也忍不住笑起来。
    “危机解除。”最近因为卢瑟的事情有些抑郁的超人难得露出笑容。
    蝙蝠侠敲了敲桌子：“我们不能放松警惕。超人，接下来一段时间你需要分出一份精力关注他们。”
    “好的，b。”
    “绿灯侠，你待会儿把月球人和太阳人的资料整理一份发给我。”
    “我知道了，蝙蝠侠。”
    第88章 第 88 章
    滴——滴——滴。
    滴水声在耳边回响, 冰冷的水气萦绕在鼻尖，费蒂西娅睁开眼睛，天空灰蒙蒙, 许多不规则的线条扭曲缠绕, 遮蔽了太阳。
    威严的太阳在这里变成了囚徒, 只有少的不可见的阳光穿过迷雾照射到黑色高塔的尖顶。
    一排排高塔整齐排列, 没有任何窗户, 就好像一个个用黑纱遮得严严实实的中东妇女，古怪而阴森。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城市。
    沥青河从石桥下缓慢流过，费蒂西娅将一颗石子踢进去, 咕咚, 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来了兴趣, 又踢了几颗进去, 咕咚, 咕咚，所有的石子都被无情吞没，跟着这条古怪的河流流向远方。
    灰雾渐渐汇聚, 白色的蛾子跳起神秘的舞蹈, 费蒂西娅若有所感, 停下脚，面露喜色。
    牧神穿过灰雾走入现实，走向自己的主人, 他额头的圆圈纹路多了许多圈, 就像古老的大树被砍断后所露出的清晰可见的年轮。
    他用枯木手指挠挠脑袋, 木藤似的头发落下许多土粒, 两只妖精从他的头发里飞出来, 落到费蒂西娅的肩上。
    费蒂西娅激动的一把抱住他：“你醒了, 潘，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很想你，这是你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我好不习惯，阿呆笨手笨脚的，一点也没有你能干。”
    费蒂西娅用柔软的脸贴在牧神半木化的胸口，眼眶有些湿润。
    这让潘想起他睁开眼睛第一次和这个世界连接时，他所见到的那个年幼的满眼期待的孩子。
    牧神用木头手指轻柔地摸了摸主人的头发：“我也很想你，我的主人。”
    “我也很想你，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主人，一段时间没见，你越来越美丽，阿芙洛狄忒见到你也会自渐行秽，你的眼睛就像天空，里面装着无数星星，你呜呜呜……放开我……吟游诗人……我对主人的赞美还没有结束……你这只骚包孔雀……放手……”
    咔嚓。费蒂西娅听到了利器穿过血肉的声音，黑山羊喋喋不休的聒噪声音消失，只剩下弥诺陶洛斯低沉有力的声音。
    “我已经解决了，主人，不会再有任何家伙打扰你了。”
    另一个世界，牛头人擦了擦剑上的血，露出一个冷笑，正趴在位置上写剧本的剧作家打了个寒颤，这让他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角落里，裹着黑袍的骸骨还沉浸在主人那句笨手笨脚上，吧嗒吧嗒掉着眼泪，他头上的小雏菊早就变得蔫巴巴的。
    吟游诗人抽了抽嘴角，越发觉得自己的同僚里没什么脑子正常的家伙。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潘，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到这，彼得也不见了。”费蒂西娅擦了擦眼睛，询问自己忠诚的管家。
    “这里是修格斯，一颗位于太阳系边缘的奇异星球。”
    潘拿出一块巧克力，一些奇特的生物被可可脂的香味所吸引，它们从黑暗中飞出，也将模样暴露，是一只只拳头大小的苍蝇，脑袋长满眼睛，翅膀散发淡淡荧光，背上驮着圆形石头。
    费蒂西娅看一眼，视线就穿过缭绕的云雾，看到一一座座城市和一张张人脸，人们步履匆匆，面容疲倦。
    苍蝇吃下巧克力，土地开出一朵又一朵黑色鲜花，小人们面露惊喜，摘下花放进嘴里，不一会儿，面色就变得红润，神采奕奕。
    “有意思，我也要试试，潘。”费蒂西娅迫不及待伸出手。
    潘笑着将巧克力放进她的手心，她把巧克力掰成一块一块，洒在地上，苍蝇一拥而上，争抢着一扫而空。
    费蒂西娅拍了拍手，看到手上的银戒，突然想起来。
    “潘，我还记得你以前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说过，爱情是古老的童话，只有故事才能盛开纯洁的宛若百合般的爱情。”

 第184章

    牧神眸光闪烁，他的声音粗粝，尾音中跳动着若有若无的狡诈。
    “是的，主人，美好的爱情只存在故事中，现实的爱情可能是包裹着虚假，谎言和欺骗的蜜糖。”
    牧神还想继续说，黑猫从石桥跳下，鎏金色的眼瞳闪着光。
    他变回木雕落入费蒂西娅的大衣口袋。
    “喵。”黑猫拖长嗓音甜甜地叫了一声。
    费蒂西娅踢了他一脚。
    “你干什么？”
    黑猫没说话，好似身受重伤，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喵喵叫。
    “位置错了。”费蒂西娅简直没眼看，“我刚刚踢的是你的左脚。”
    黑猫捂住左脚，声音虚弱：“我好难受，需要一个抱抱。”
    黑猫后颈一紧，他被拎了起来，少女漂亮的脸在他眼前放大，那颗浅淡的小痣也变得灵动起来，黑猫心里有些痒，他忍不住伸出爪子碰上去。
    结果被揍了。
    “唔。”黑猫捂住脑袋。
    费蒂西娅拎着他后颈皮，把他扔出去：“你还真把自己当猫了，黑心鬼。”
    黑心鬼的尾巴快要落入粘稠的沥青河，它的身体融化，变成流动的黑暗，克服地心引力以一种不科学的方式移动到费蒂西娅边上。
    高瘦的身影挣脱而出，黑暗从青年的面容上褪去，露出高挺的鼻梁，邪性的眼睛，最后一张英俊的面容完整出现。
    奈亚灿烂微笑，八颗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连他身上的黄金饰品，也因为这笑变得黯淡无光。
    “我想你了，费费，你想我吗？”
    “我很想你。”
    奈亚略带惊讶，随后一喜，费蒂西娅把话说完。
    “想你离我远点。”
    “这可不行，费费，”
    奈亚抓住费蒂西娅的手，带她往一个方向走。
    “你要带我去哪。”
    “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他们走进一座巨大的真菌花园，在里面生长着数不清的形态各异的菌子，白色菌丝遮盖了前进的道路，菌丝间的空洞在轻轻颤动，就好像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要吃点东西吗，莎布说这些菌子的味道还不错。”
    原本还有一些声响的花园瞬间像死一般安静，距离奈亚最近的菌子拖着菌丝，发疯似的向外跑去。
    奈亚和费蒂西娅所在的区域瞬间空空荡荡，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湿润的白色土地。
    奈亚：“……”
    他笑起来，费蒂西娅看出了几分狰狞，她为那群菌子在心里画了个十字默哀，真是不怕死的勇者。
    没过多久，勇敢的菌子们被黑色的触手抓住扔进锅里，奈亚搅动锅铲，它们就开始流泪，咿咿呀呀哭个不停，费蒂西娅捂着耳朵，踢了踢奈亚的鞋子。
    “它们好吵，你快点让它们闭嘴。”
    奈亚拿勺子把它们粗暴地摁进汤里。
    哭声没了，很快一锅乳白色香喷喷的菌汤新鲜出炉。
    “费费，你试一试，我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泡泡那个挑剔的家伙都夸过我。”
    费蒂西娅接过勺子舀了一勺汤，放在鼻尖嗅了嗅，浓香四溢，还带着几分菌子的清香。
    她尝了一口，眼睛亮起来：“好喝。”
    她喝了好几碗，锅里的汤只剩下一半，费蒂西娅拿勺子搅了搅，突然捞出了一团白花花的东西。
    她的手僵硬住。
    这不是脑花吗？！！
    这还不是最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最难以接受的是那个脑子翻转过来，上面还有一排牙齿。
    这是个什么东西？！！
    脑子上的嘴张开，开始说话。
    “hi，你好。”
    “我要杀了你，讨厌鬼，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啊啊啊，我的嘴巴脏了。”
    费蒂西娅一把抓住奈亚的衣领，银色的戒指抵在他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深深的红印，可以看得出来戒指的主人气得不行。
    奈亚任由她发脾气，眼中的笑怎么也遮掩不住。
    “你不喜欢吗，费费，这可是我从隔壁找来的新鲜食材。”
    费蒂西娅冷笑，把他脑袋按进汤里：“那你就多喝点吧。”
    咕噜咕噜。
    黑色的脑袋压在锅里，没被压住的地方冒出许多泡泡。
    等那锅汤全部被喝完，费蒂西娅才松开手。奈亚抬起头，眼睫毛还挂着乳白色汤汁，他眨了眨眼睛：“事实上，味道很不错，我的厨艺又进步了，你在干嘛，费费，唔。”
    费蒂西娅忍着恶心把那个张嘴的脑花塞进他的嘴里。
    “既然喜欢就把它吃干净吧。”
    奈亚翻着白眼，看上去好像被噎住了，费蒂西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面前一黑，她的嘴里多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甜滋滋的。
    她反应过来，呸呸呸，吐出去，那是一段棕色巧克力制作而成的玫瑰花枝。
    奈亚嘴里叼着另一半，鲜红的玫瑰在他嘴里绽放，配上他那深色的皮肤，就像热情奔放的拉丁裔男人。
    “ surprise，这个惊喜你喜欢吗？费费。”
    他又被揍了。
    费蒂西娅收回手：“我一点也不喜欢，我要和你分手，你这个讨厌鬼，你就待在这黑漆漆的星球，孤独终老吧，哼。”
    费蒂西娅转身就打算离开。
    奈亚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我错了，费费，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下，你不喜欢，我下次就不这样做了。”

 第185章

    “什么让我开心，我看你是想让你自己开心吧，我不相信你，你这个骗子，快点放开我。”
    费蒂西娅狠狠的踩他的脚，可奈亚就好像没有感知到任何疼痛一样，牢牢地抓着她。
    他将她抱着转过来，用手捧住她的脸，鼻尖挨着鼻尖。
    “我错了，这是最后一次，原谅我，好吗。”
    “不可能，我不会原谅你的，奈亚，你这个讨厌鬼，讨厌鬼，从今天开始你离我远点。”
    他亲吻她的嘴角。
    费蒂西娅愣住，不敢置信，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他，这一次奈亚顺从的退后。
    “你做了什么？”
    “当然是亲你。”
    费蒂西娅看上去快要气疯了：“你用你那张咬过脑花的嘴亲我。”
    “那只是个幻术，不是真的。”
    第89章 第 89 章
    苹果树在阳光下伸展枝条, 碧绿的叶片闪着油亮的光，有节奏的巨大声响从远方传来，就像海上不断拍打的波浪。
    砰砰砰。
    树枝震颤, 金苹果在缝隙间摇晃, 叶片打着旋落在平静湛蓝的湖水上, 水低有一张苍白的面容, 黑发宛若茂密的水草在水中飘动
    湖中女妖披着湿漉漉的头发钻出来, 对着远处破口大骂。
    “能不能安静点，老娘好不容易才睡了个好觉。”
    满是怒火的声音惊飞了在树枝间栖息的喜鹊。
    咚咚咚，声响再次传来, 如同无形的巴掌抽在湖中女妖的脸上, 她额头蹦出一个十字, 怒火中烧。
    她从湖里拉出一具骑士甲胄, 在水中呆了这么多年, 甲胄依然银光锃亮。
    他落地踉跄几步，压扁了盛放的桃金娘和三色堇。
    骑士僵硬地移动身体，咔嚓咔嚓, 水珠从刻满花纹的铠甲上流下, 揭开面甲, 露出俊美苍白的面容。
    湖中女妖命令他：“兰斯洛特，教教那些没礼貌的魔法师这里的规矩，即使获得了主人的青睐, 不代表他们能够在这儿为所欲为。”
    骑士点点头, 拔出插在旁边石头缝里的宝剑, 抖落上面的苔藓。
    他走出城堡, 穿过农田, 红顶白墙的小镇出现在面前。
    大门口插着一块石碑, 写着醒目的文字。
    【阿舍克】
    进入小镇的路上铺满了白色的大理石，每家每户的门上都挂着印有特殊印章的羊皮。空气中弥漫着郁金香和阳光的味道，少年们在空中骑着自行车，后面用绳子拖着大团大团的白云，各种鹰隼在他们周围盘旋，应和着笑声拍打着翅膀。
    广场最中间，男男女女拿着大锤子围着一个大圆球热火朝天的敲打，时不时在上面释放出一个又一个绚丽的魔法。
    光着膀子，上半身全是腱子肉的老人将一团金色的碎片塞进去。
    大圆球漂浮到半空，无数金色的线条延伸出去，将整座小镇的天空网住，过了一会儿，这些金色的线隐去。
    “魔网建成了。”他大声宣布。
    其他人欢呼雀跃。
    老人扔出去几个长着翅膀的小圆球，小圆球飞出小镇。
    很快大圆球上出现了一幅让骑士惊讶的画面。
    城堡的大门，一头石兽在罗马柱上打哈欠，另一头石兽伸长身子，用尖利的爪子去抓飞来飞去的蛾子。
    圆球上又出现另一幅画面。
    一个大高个躺在榕树下呼呼大睡，脖子上的黄铜项链随着他的胸膛上下起伏。
    在他的旁边，白色的绵羊在安闲吃草，忽然，其中的一只绵羊悄悄张开大嘴，牙齿尖尖，闪烁寒光，一口吞下一只羊羔。
    它打了个饱嗝，甩了甩脑袋，隐藏狰狞的脸和角，又变回呆呆的模样。
    这些画面让阿舍克们兴奋起来，米勒在一旁奋笔疾书。
    xx年xx日，阿舍克建立魔网。
    ——《金苹果书第三十九卷》
    骑士从呆滞的状态中恢复，他总算想起来意，举起自己的剑，想要给这些魔法师们一个教训，不过可能因为在水里呆得太久了，右手颤抖了一下，宝剑被甩了出去，插进大光球里。
    咔嚓咔嚓。
    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缝。
    哐当一下，大球落地。
    阿舍克震惊，一个个眼睛里冒出了怒火。
    与此同时，弥诺陶诺斯站在城堡外的训练场清点侍卫。
    视线掠过一众怪物，最终停在一个空出来的位置。
    “博格去哪了？”
    长着两个狗头的怪物大声说：“我不知道，弥诺陶诺斯大人。”
    “我昨天只吃了他一个脑袋。”沼泽怪说。
    “我也只吃了他两条胳膊。”僵尸说，他的嘴里叼着几根手指。
    “我也只吃了他两条腿。”半人半蛛的怪物说，八只红眼睛很诚实。
    弥诺陶诺斯将威严的目光投向狗头怪物。
    受不了他压迫的目光，一个狗头说：“我吃了他一半身体。”
    另一个狗头说：“我吃了他另一半身体。”
    弥诺陶诺斯的额头青筋暴起。
    在二楼阳台观望的吟游诗人忍不住笑出声，眼眶中的红宝石闪烁魔性的光芒。
    牛头侍卫长拔出宝剑，锋利的刀尖闪烁寒光，吟游诗人连忙闭上嘴，拿出竖琴假装在研究乐谱。
    弥诺陶诺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很快地上出现了一堆七零八碎。
    “蠢货，下一次再出现这种事，你们就去等着当花肥——”

 第186章

    砰咚——
    巨大的声响打断弥诺陶诺斯的话，远处出现了巨大的蘑菇云，骑士从浓烟中跑出来，后面跟着一群拿着魔杖的魔法师，一个又一个魔法被释放出来，由于骑士的动作非常灵活，这些魔法都被躲开，魔法坠落之处，苍翠的绿茵变成一片焦土。
    “你们这群渣滓去死吧。 ”
    弥诺陶诺斯双目发红。
    巨大的迷宫由虚幻变成现实，将骑士和阿舍克们困住。
    吟游诗人唱起歌，婉转而悠扬的歌声飘荡在空中，即使这样也遮盖不住那不和谐的凄惨叫喊声。
    这一切费蒂西娅都能感知到，但她现在没心情关注这个。
    书房的门被砰砰砰的敲打。
    “费费，让我进去吧，那真的只是幻术，本体还在我手里。”
    她心烦的把棋子扔到一边，拿起旁边缠绕鲜花的电话。
    宇宙中，一扇银色的大门敞开，戴眼镜的学者正在刷手机看读者评论，漂浮在半空中的笔在空白的书页上不断书写。
    突然书架上的一座电话开始响铃，叮叮叮，钢笔停下，犹格伸出手，电话飞到他的手中。
    “犹格，快把你哥带走，他真的好烦。”
    “我已经单方面和他断绝关系，现在他不是我哥。”
    他边说边给一位读者打字回复。
    【花花】作者的想法真好，这是我今年读过最好的小说。
    【门之匙】谢谢小天使的支持。【笑脸】【笑脸】
    “你再忍一忍吧，费蒂西娅，等他死了就好了。”
    电话被挂断了，犹格高兴地哼起小曲，实在抱歉，费蒂西娅，奈亚那个混蛋不再缠着我简直太好了。
    他瞬间文思泉涌，一本又一本新的作品出现在周围的环形书架上。
    突然，他呼吸一滞。
    【费】差评，这本书写的超级糟糕。
    【蒂】差评，作者竟然把男主女主都写死了。
    【西】差评，作者写作的时候一定在梦游。
    【娅】差评！差评！
    ……
    一个又一个差评让犹格的情绪剧烈波动，本体的五彩泡泡一个个破裂。
    怎么敲门都得不到回应，奈亚坐在门外的石阶上叹息，外面是漆黑的宇宙，蜉蝣似的光点散发点点柔光。更远处，星空比蒙拿着放大镜不断寻找什么。
    奈亚捏了捏白色的脑花，苦恼说：“你说她为什么不理我呢，人类不都是喜欢惊喜的吗？我带她去到一个美丽的花园，送了玫瑰和亲手烹饪的美味食物，我还专门听从书上的建议，让这个过程变得有趣，一点也不无聊，她为什么不喜欢呢。”
    脑花上面多了好几个手印，他表面唯唯诺诺，心里疯狂咒骂：你个神经病没一点逼数吗。
    说出的话却很谄媚：“阁下，也许那位姬君更喜欢普通礼物。”
    “你说的没错，上次的向日葵她收下了，她不喜欢玫瑰，那下次我不送了。”
    脑花又问：“姬君她有什么爱好？”
    “费费喜欢雕刻，下棋，听摇滚乐。”
    “您可以送这方面的礼物，她说不定会喜欢。”
    奈亚轻敲手心：“我可以把冕下新录制的摇滚唱片送给她。”
    他笑起来，鎏金色的眼瞳闪烁意味不明的光彩：“我真要谢谢你，你想要什么奖励？无论是获得强大的力量还是重新获得一具新的身体，我都能满足你。”
    邪神给出的承诺令人心动，即使没有了心脏，脑花也觉得那颗消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对力量的渴望疯狂的抓挠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可很快这股突然上涌的狂热情绪被更冷静的思维压制，活了上千年的脑花终究还是选择了更谨慎的做法。
    “阁下，我只想回到我的世界。”
    “你确定吗？”奈亚挑起眉，“我可以实现你的野望。”
    “是的。”不管这个承诺多么诱人，脑花再次坚定自己的选择。
    “真遗憾，既然如此，如你所愿。”奈亚古怪微笑。
    漆黑的宇宙消失了，不可名状的邪神也消失了，世界一片明亮，大红灯笼在脑花的眼前晃荡，他听到咕噜咕噜水开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辛辣刺鼻的气味。
    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锅飘着辣椒的火锅汤里，如果不是术式的作用，滚烫的温度险些要将它烤熟。
    他正想离开，突然一双筷子夹住了他整个脑子，黑色的墨镜怼近，熟悉的白发和装扮让脑花一僵。
    青年把墨镜往下一拉，露出剔透明净的蓝瞳，里面凝聚风暴。
    “哟，好久不见。”
    不去管某个被做成真正脑花的脑花酱，奈亚站起来，身上的服饰变成笔挺的西装三件套。
    他把戒指擦亮，正要开门，想了想往旁边伸手，手里立刻多出了一束明艳的向日葵。
    他敲了敲门。
    这次门开了。
    “费费——”
    奈亚的笑停在嘴边，瞬间变脸。
    “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
    散发书卷气的银发青年说。
    棕色的门变成了银色，属于费蒂西娅那个世界的气息也被犹格索托斯的气息取代。
    第90章 兄弟对话
    “我觉得, 我们该聊聊。”
    这是犹格的第二句话。
    原本打算离开的奈亚眯起眼睛，拖长声音。

 第187章

    “真难得，泡泡, 你想和我说什么。”
    “关于你那糟糕的追人手段。”
    他打个响指, 一把银色椅子在奈亚身后凝聚, 奈亚挑挑眉, 椅子被混沌包裹, 变成黑色，他才坐下。
    “糟糕？既然如此，那就说说你的高见。”
    “首先, 我们得先了解一个概念, 费蒂不是我们的同类, 你不能用对待同类的方式去对待她。”
    “我已经很克制了, 泡泡。你知道我多么想要吞噬她, 和她合二为一。”
    奈亚笑着说完这句话，邪神天性的凉薄和扭曲的情感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触手从他身后出现，张牙舞爪, 肆无忌惮。犹格嫌弃地挥了挥手, 银色冰冷的辉光如同一柄剑将其斩断。
    触手向下坠落, 落入无数挨挨挤挤散发能污染一切的光辉的五彩泡泡里，一点点被吞噬。
    “你稍微有点客人的自觉。”
    奈亚懒散地靠着椅背，翘起脚, 毫无悔过之心。
    “是你的洁癖太严重了。”
    犹格真想让他滚蛋, 想到那一条条差评, 他忍着不耐烦对着这位名义上的兄长说。
    “你知道我为何厌恶莎布, 因为她被欲望驱使, 却从不克制, 日复一日沉溺在快感中。”
    “那是她生来的天性，泡泡。”奈亚轻描淡写，眼里是对兄弟严重精神洁癖的嘲讽。
    “你和她有区别吗？”犹格也不遮掩，直接将自己的嫌弃摆在脸上。
    “区别当然有，我不是黑山羊，对繁衍没有任何兴趣，当然费费如果喜欢孩子，我觉得我们可以拥有一个听话的小鬼，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他扔掉。”
    说着说着奈亚来了兴趣：“你看到了那个未来了吗，泡泡。”
    我是你的许愿机吗，你让我看我就看，犹格在心中腹诽。
    “我看到了，费蒂西娅最后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你在骗我。”奈亚戳破他的谎言。
    犹格被拆穿了也不畏惧：“如果你依然是这样，那个未来也不会太远。”
    空气已然凝固。
    银色的钢笔被弥散而出的混沌扫落，犹格让周围的书架隐去，别再被发疯的邪神污染。
    黑暗已经爬上邪神的脸，五官变得模糊扭曲，他歪着头思考：“那就修正它。”
    “你要帮我，泡泡，如果真变成你说的那样，以后你就别想清静了。”
    奈亚用最轻的声音说最凶狠的威胁。
    犹格就像被鱼刺卡住喉咙的人类，要吐不吐。
    一言不合威胁人。
    你们两个真是绝配。
    他在心中抓狂。
    深谙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邪神继续诱惑他。
    “帮我办成这事，我就帮你拦住莎布，让她不再缠着你，泡泡。”
    “冕下的音乐会我也可以给你解决好哦。”
    这个条件很诱人，犹格确实心动了。
    差评！差评！差评！
    读者回复好似有了声音，让犹格压下蠢蠢欲动的心，他挑开了邪神不曾言说的问题。
    “你真的喜欢她吗？奈亚。”
    “费蒂西娅并不愚蠢，你想过她没有接受你，除了讨厌你的行为，还可能她早就看穿了你无心的事实。”
    “我当然喜欢她，她可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玫瑰。而且，我可不是没有心的家伙，需要我挖出来给你看看吗？”
    前一句说得格外浪漫，后一句让犹格无语。
    “你在人类的世界待了那么久，怎么变成了个白痴。”
    “你难道要对着费蒂西娅说，我要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吗。”
    奈亚摸着下巴：“我之前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犹格：“……”
    神无语是真的会笑的。
    奈亚手中的黄色葵花轻微抖动，两位邪神早就注意到她，只不过毫无威胁，便没有在意。
    葵花抖若筛糠，女声细小微弱，一阵风就能吹散。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伟大的阿波罗神，请救救克吕提厄。”
    “你为什么要把阿波罗的眷属拎过来。”
    “她是花园里最好看的向日葵，我摘下来打算送给费费。原来还是那个太阳的眷属，嘛，不重要。”奈亚轻飘飘说。
    向日葵被邪神吓得哭泣。
    “呜呜呜呜呜。”
    这会儿奈亚倒正视起来：“还会哭，那我可不能送给费费，上次我送了一根会哭的人参，她一点儿也不高兴。”
    向日葵被邪神毫不留情地扔到泡泡的怀里，向日葵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呜呜呜。”
    犹格被吵的耳朵疼，用手指划开空间，把她扔出去。
    “你就不能送一些死物。”
    “我准备好了。”奈亚拿出那张黑胶唱片，“这是冕下的新作。”
    犹格实在搞不懂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想费蒂西娅不会喜欢的。”
    “费费不是你，犹格，她的品味好着呢。”
    “除了你，谁会讨厌冕下的歌声呢。”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费蒂西娅喜欢冕下的歌声。”说不过他，犹格换了种方式提问。
    “她在一年级的时候亲口说过。”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奈亚一挥手，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副画面。
    靠窗的座位，费蒂西娅穿着校服，看上去比现在要小，留着短发，五官精致，眼神灵动，看上去就像生活在阿尔夫海姆的光明精灵。

 第188章

    奈亚趴在她边上，玩着笔，看上去很无聊。
    画面中的少女动了，她从座位里掏出许多黑胶唱片，全放在奈亚的位置上。
    “奈亚，这些是校长的唱片，都送给你了。”
    “你不喜欢？”奈亚看上去有些生气。
    少女似乎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有些惊讶，她说：“不是，我真的很喜欢，可是罗密欧不允许我用太多的时间来听音乐，他认为这是玩物丧志，所以，这些就拜托给你了，奈亚，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它们。”
    她眼中带着不舍，好似一个不得不将宝贝送出去的主人。
    犹格的目光穿过时间长河。
    少女离开教学楼，回到宿舍，高兴跳起来：“总算送出去了，我才不要收集这些污染耳朵的音乐。”
    她面露怜悯：“奈亚的耳朵一定是坏掉了，我以后一定要注意别伤害他的自尊心。”
    奈亚没看到这个，他笑着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犹格：“……”
    “要不，你还是换一个。”
    他艰难开口。
    奈亚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接纳了犹格的提议。
    “好吧，那你觉得我该送什么？泡泡。”
    “你可以——”
    差评！差评！差评！
    读者回复再次出现在犹格面前，他一个激灵。
    “我可以怎么样？”奈亚问。
    “你可以先分析一下自己的问题。”犹格平静地推了推眼镜。
    “你先搞清楚对她究竟是什么情感。是真正的爱情还是因为无聊产生的恶趣味。”
    “如果你无法认知到这一点，那么你们永远不可能。”
    虽然只见过几面，但犹格索托斯早就看出了少女心中的犹疑和警惕。
    ——你为什么要靠近我，你是要伤害我吗。
    他曾经写给女主角的话放在她身上也不突兀。
    “等你确定自己是认真的，再去找她吧，奈亚拉托提普。”
    空气一静。
    邪神久久没有说话。
    祂消失了。
    犹格伸出手，一支新的银色钢笔出现，他接着之前的内容继续写作。
    第91章 第 91 章
    “小鬼, 你干了什么。”
    费蒂西娅从车里出来，就听到达米安的吼声，一道黑影从她眼前飞过, 是光着屁股的丘比特。
    丘比特拍拍屁股, 对着达米安做鬼脸：“有本事你过来呀。”
    达米安气得冷笑：“提图斯, 扑倒。”
    一声狗吠, 黑色大丹东犬从草丛里蹿出来, 立刻扑倒小爱神，丘比特拳打脚踢，可提图斯是条受过训练的狗, 不受他影响, 一口叼住他的翅膀。
    达米安在他身边停下, 手里拎着修剪灌木的大剪刀。
    “现在我抓到你了, 小屁孩。”
    丘比特嘴巴一瘪, 大声哭嚎：“呜呜……我要告诉妈妈。”
    尖利的童声响彻天际，正拿着水管浇水的斯图尔特被吓得松开手，水管就像长蛇一样滑出去, 在草坪上肆意弹动, 水流不受控制的四射。
    小黑龙在天空练习飞翔, 突然被从下方射来的水流击中，落到地上，翻了个滚, 草叶和泥土粘在它翅膀上, 瞬间变得脏兮兮。斯图尔特从他身边跑过, 去追不断移动的水管。
    大树下, 廷达罗斯猎犬躺在吊床里呼呼大睡, 狗嘴张开, 舌头歪出，忽然，他被水流冲醒，眼神发懵，还没反应过来，斯图尔特踩到香蕉皮，又砰得摔到他身上，猎犬被直接撞飞出去，压住了黑龙的翅膀。
    “嗷嗷。”黑龙疼得龇牙。
    他愤怒地张开嘴，一团团火球喷涌而出，黄狗的长毛全被烧个精光，浑身上下都是焦味。
    廷达罗斯猎犬被激怒了扑过去和他缠斗，龙狗大战，一时间，草坪一片狼藉，达米安修剪好的灌木全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达米安拎着丘比特的翅膀，朝那边大呵：“你们两个还不给我停下。”
    听到恶魔崽子/主人的声音一狗一龙身体一僵。
    廷达罗斯猎犬瞬间停下露出微笑，看得出来他平时没少被达米安修理，不过狗脸本就难看，配上七翘八翘，烧焦后杂乱的毛，更显狰狞，费蒂西娅移开目光。
    小黑龙就不一样，像乳燕投林般扑进达米安的怀里，扯他的衣服，嗷嗷叫，又动了动被踩到的翅膀，跟他告状。
    小黑龙：主人，他欺负我。
    廷达罗斯猎犬也扑哧一变，变成长相难看的奶狗，他对着达米安奶声奶气地汪汪汪，配上他身上都光秃秃的毛，可怜兮兮。
    廷达罗斯猎犬余光蔑视：你能告状我也能。
    黑龙：！！你个贱狗。
    它转头去看自己的主人。
    不要被这贱狗迷惑呀，主人。
    达米安在宠物问题上一向公正，他把一龙一狗各说了一顿，然后又说：“现在去收拾你们惹出来的事。”
    庭院的草坪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泥巴脚印，小黑龙和廷达罗斯猎犬垂头散气，不敢违抗他，只能乖乖照做。
    费蒂西娅旁观了这一切：“达米，你现在的生活可真热闹。”
    达米安看向她皱眉。
    “你被工作吸干了精气吗，怎么面色这么不好。”少女眼下有淡淡青色，看起来精神不振。
    她叹了口气：“别说了，一言难尽，我现在想睡一觉。”
    “对了，其他人呢。”

 第189章

    “正义联盟今天有活动，父亲不会缺席，阿福，玛莎和托马斯去探望康纳，德雷克在公司，格雷森回布鲁德海文了，陶德那家伙我不清楚，他最近好像在调查一件药物走私事件。”
    “对了。”他走到门口停下，“你的朋友在客厅等你。”
    “我的朋友，皮塔还是卡卡夫，他们来找我了？”
    “不是那头红猪和那台留声机。”
    “那是谁？星期三，我记得上次她在信里说要去老家住一段时间。”
    费蒂西娅走到门口，打开门，热闹的交谈声从客厅传来，沙发上坐着四个俊男美女，个个笼罩神光。
    赫尔墨斯，雅典娜，狄俄尼索斯，还有一位不认识的美丽女神。
    诗歌无法描绘她的容颜，看到她便想到无限美好的爱和无可挑剔的美。
    阿弗洛狄忒，费蒂西娅的心中冒出这个名字。
    自浪花和泡沫中诞生的女神穿着时尚，眼神慵懒，像是刚刚参加完宴会一样。
    达米安松开手，小爱神扑进女神的怀里哭泣。
    “妈妈，他们欺负我。”
    这话逗笑了酒神：“丘比特，谁让你那么调皮，弄坏了主人家的东西。”
    丘比特不管他，一个劲的对着女神哭嚎。
    女神笑了笑：“他说得没错，你得改改你的脾气。”
    酒神对着费蒂西娅张开手臂：“你好，我的朋友，又见到你了。”
    他的身上散发淡淡葡萄酒的香味，令人迷醉。
    简短的拥抱过后，酒神把带着棒球帽的少年推到她的面前：“让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另一个兄弟，赫尔墨斯，上次你见过他。”
    “您好，美丽的小姐，我是赫尔墨斯。”少年俏皮一笑，棒球帽上的两个小翅膀动了动，“您的世界需要商业之神吗？我有近一千年的工作经验，能够很快上手这份工作。”
    他拿出一份简历递给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写着。
    【赫尔墨斯】
    【男】【出生地】克戎山
    【父亲】宙斯【母亲】迈亚
    【工作经历】曾担任过上千年的商业之神，旅者之神，畜牧之神，众神的使者。
    【希望获得的岗位】商业之神
    “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费蒂西娅并不想将自己的世界对外开放。
    赫尔墨斯难掩失望：“看来您想让自己的世界走一神教的发展路线。真是遗憾，如果您未来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找我。”
    费蒂西娅只是微笑。
    “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来我家？”
    酒神面露苦色：“我们被世界意志驱逐出境，接下来几千年都不能再回去。”
    “因为上次那件事。”
    “没错，赫拉还封了天空决斗场，现在那群精力充沛的武神都被赶去治理世界了。”
    酒神叹了口气：“我在那里经营了几百年，让我放弃还真舍不得，不过怎么也不能和世界意志作对。希望千年后，那里的信徒还能记得我。”
    “对了，如果你需要酿酒之神的话，也可以考虑考虑我，我的朋友。”
    费蒂西娅：“……”他们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不回奥林匹斯山。”
    几个神的脸色变得古怪，最后是雅典娜开口：“因为最近几天是众圣殿的主席大选。”
    酒神接着她说：“我们出来躲一躲。虽然很对不起父神，但我实在不想演讲，我现在仍忘不掉那群邪神丑陋的面孔。”
    对于人均颜控的希腊神而言，这简直是场凌迟，酒神每每回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宙斯被带了绿帽子生下的，否则他怎么会这么残忍。
    赫尔墨斯也说：“我也是，我灵巧的舌头也抵不住无休止的工作。帮宙斯演讲的那段时间我的舌头都要打结了，每天莫摩斯还在耳边嘲笑我。”
    他仍记得他的话：代表谎言和欺骗的赫尔墨斯啊，你的心竟在颤抖。
    他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谁让宙斯是他的顶头上司兼父亲。赫尔墨斯在心中叹息。
    费蒂西娅看他们一副胃疼的表情，表示怜悯。幸亏布鲁斯没有竞选总统的计划，她可不想变成这样。
    酒神继续介绍：“这位是爱与美之神，阿弗洛狄忒，是位相当受欢迎的女神。”
    爱神安抚好幼子，看向费蒂西娅：“我为丘比特之前对您的冒犯道歉。”
    费蒂西娅猜她说得是那根铅箭。
    “他顽皮的性格一直让我头疼，他的父亲阿瑞斯一天到晚不回家，没有父亲的教育，丘比特对很多事情缺少敬畏之心。”
    美丽的女神面露忧愁。
    “你有送他上学的想法吗？”
    “上学？”阿弗洛狄忒愣住。
    “每一个孩童都该接受教育，这样才不会成为无所事事的黄毛混混。”
    “他总有一天要长大的，那个时候别人可不会再因为孩童的外表放过他。”
    她说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词，把阿弗洛狄忒唬住了。达米安抱着手看她这个恨不得第二天辍学的的家伙胡扯。
    “这似乎是个好方法。”阿弗洛狄忒被说动，“你有什么好学校能推荐给我吗？”
    “水杉树小学，那里的老师非常负责。”
    拉斐尔很温柔也很负责没错，但他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也会很严厉，习惯了无拘无束的小爱神，去到那里，肯定会十分难受。

 第190章

    讨厌的熊孩子，上次那事她可没忘，哼。费蒂西娅在心里像邪恶的女巫一样笑起来。
    丘比特停下哭泣，眼泪挂在卷翘的睫毛上，听完她们的对话他再次嚎叫起来：“不要，我才不要去上学。”
    说着就开始撒泼打滚。
    这丢脸的行为让阿弗洛狄忒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我决定了，明天你就乖乖去上学，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让阿瑞斯带你过去。”
    听到父亲的名字，小爱神停下抽泣，阿瑞斯可不是慈父，掌管战争的神明最讨厌哭哭啼啼。
    决定了儿子未来的归属，阿弗洛狄忒很高兴，为了表示对费蒂西娅的感谢，她说：“真是谢谢，要和我一起去酒馆喝杯酒吗？我请客。”
    “喝酒，现在？还是不了。”
    阿弗洛狄忒微微一笑：“别急着拒绝，那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你会玩得很开心。”
    费蒂西娅有些犹豫。
    达米安开口：“出去走走，伯茵茨，别总是当乖宝宝。”
    “我才不是乖宝宝。”费蒂西娅下意识反驳，“不过你说得对，我现在确实想放松一下。”
    阿芙洛狄忒问另外一位女神：“你要去吗？雅典娜，去坐坐不会违背你的誓约。”
    雅典娜摇头：“我要回奥林匹斯一趟。”
    留声机播放着乡村民谣，香槟杯在复古吊灯下闪烁亮晶晶的光。
    阿弗洛狄忒在吧台落座，对着戴着口罩的酒保说：“一杯玛格丽特，你想喝什么？”
    “和你一样。”
    费蒂西娅好奇地打量这座小酒馆，装潢复古，有情调，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流行的布置，木质座椅，复古灯罩，墙壁上贴着当时最流行的摇滚乐队的海报，既温馨又传统。
    酒馆除了木质桌椅，还摆放有沙发和软椅，每个位置上都坐了一两位女士，有灰色羽翼的天使，满头蛇发的美杜莎，优雅神秘的女巫，高大威严的僵尸……她们有的在小声聊天，有的在独自饮酒，还有的在玩拼图，看书……
    “你的玛格丽特。”
    费蒂西娅接过酒杯，通过酒保脸上极具特色的黑色口罩认出他：“教授？你也在这打工。”
    李昊天淡定擦杯子：“妮老板出手很大方，我就来这上班了。”
    “那你以前的那些工作都辞了。”
    “为什么要辞？”
    “这么多工作你顾得过来吗？教授，你难道不用练剑，做日课，睡觉。”
    费蒂西娅在心里数了一下，李昊天的这些工作基本能将他一天的时间占满。
    “小费，到我这个境界已经不再受凡人身躯的桎梏，至于练剑，做日课，我……”李昊天突然停下，他看了眼墙壁上都钟表，拿出电话，“我先打个电话。”
    费蒂西娅喝了一口酒水，酒液柔和不酸涩，还能尝到些许甜味。
    李教授调酒的手艺竟然这么好，这就是多做兼职的好处吗。
    “喂，老王你到了吗？哥谭最高最豪华的楼，韦恩集团，对，就是那个，你进去的时候记得先伪装，黑头发戴眼镜带口罩，然后找那个叫苏珊的女士，跟她说，你感冒没好，不方便露脸，好，那我就挂了。”
    听到他的话，费蒂西娅有些惊讶：“你又找了个人给你顶班。又是哪个倒霉蛋。”
    “什么倒霉蛋，这可是我花钱雇的人。”李昊天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擦杯子。
    “你花钱雇人给你上班。”费蒂西娅有些不明白李昊天的想法，“为什么？”
    “因为个别工作时间撞了，但工资又很丰厚，我不想放弃。”李昊天眼里闪着精光，“雇个人能保住工作和工资，更重要的是我只用支付他们三分之一的薪水，非常划算。”
    李昊天的电话又响了，他接通：“小斯，你到了，没看到僵尸，哎呀，你需要先挖坟，然后就能看见，对，你照做了，很好，等他跳出来，记得放你们的招牌动作，放那个火圈，我知道那不是真的火圈，开个玩笑而已，你们的空间门，我都知道，记得把他传到龙虎山，行，有事再聊，我还要上班呢，先挂了。”
    “有个瓜娃子把自己家的祖坟全迁到一个大凶之地，现在全变成僵尸了，家门不幸啊。”李昊天感慨，“要是这瓜皮生在我家，我一定抽的他哭爹喊娘。小费，你可别学他。”
    “我不会那么蠢，教授。”
    “你这样做真的没问题，那些人要是发现找上门怎么办。”
    费蒂西娅生怕李昊天被人套麻袋。
    “别担心，没有我的路子他们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
    “而且他们现在打不过我，有个小子是资质不错，可等他成长起来我说不定都飞升了。”
    李昊天对自己的实力和天资很自信。
    “用加主任的方法果然是对的，现在可轻松太多了。”即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李昊天很高兴，“小费，我们有时候还是要多向聪明人学习。”
    你确定这是什么好事吗！教授，你剑修大能的逼格和风度就这样碎掉了啊。
    人们可能不会再称呼你李前辈，李尊者，而是叫你李老登了！
    费蒂西娅止言又欲，欲言又止，最终吐出一句祝福：“祝你赚到更多的钱，教授。”
    “不错不错，小费，你比小摩嘴甜多了，过年我给你发个大红包。”
    两人又聊了几句，李昊天就去给新客人调酒了，费蒂西娅只好端着酒杯看阿弗洛狄忒和一旁水缸里的塞壬叙旧。

 第191章

    “今天有些平淡，什么时候能见到上次的帅哥。”
    塞壬趴在水缸壁上，用尾巴拍着水，有些百无聊赖。
    “我现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帅哥了，能让你念念不忘。”阿弗洛狄忒说，“早知道上回我就放波塞冬的鸽子。”
    听到波塞冬，塞壬语气冷淡：“那个种马可跟人家没什么可比性。”
    “不过，你带来的这个小妹妹和上次那个帅哥长得很像。”
    突然被cue费蒂西娅眨眨眼睛。
    “跟我长得很像？”
    塞壬探出身，带着湿意的手抚上少女的脸庞：“他也是黑头发蓝眼睛，是个嘴很甜很有风度的绅士，就算眼角有细纹，也没有减少他的魅力。”
    “他是我近些年见过最合我口味的男人，可惜了，我最近又攒了些珍珠，我还打算给他呢。”
    黑发蓝眼，和她长得像，眼角有细纹。
    父亲，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爱好！
    费蒂西娅震惊。
    下巴被挑起，费蒂西娅反应过来，就发现塞壬离她越来越近，清爽的海盐味萦绕在她鼻尖，只听见她用空灵的嗓音说：“我也很喜欢你，小妹妹，要不要和大姐姐试一试。”
    她卷起她的头发，亲昵地对着她的脸吹了口气。
    费蒂西娅呆住。
    看到那双满是笑意的蓝瞳，费蒂西娅才发现自己被打趣了。
    “你真可爱，小妹妹。”塞壬拉开距离，将少女遮住眼睛的那缕头发夹到耳后，“开心点，别让那些忧愁遮住你美丽的眼睛。”
    “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女孩子都不要在年轻的时候轻易许下一生，多玩一玩，等你玩够了，再去做决定。”
    费蒂西娅发现她的目光时不时停在她的戒指上，知道她误会了。
    “我——”
    她还没说完，酒馆靠窗的舞台上，出现了一位金发娃娃脸，穿旗袍，身姿婀娜的女士，她抖了抖烟枪，兴奋说。
    “姐妹们，今天我又找来了几个小帅哥，虽然跟上次的比不了，但小年轻有小年轻的好。”
    其他客人对老板的出现都见怪不怪，反而对她口中的小帅哥感兴趣。
    “快让我们看看，妮可。”
    “对呀，妮可。”
    老板拍拍手，四个帅哥走进来，一字排开。他们长相各具特色都十分帅气，酒馆里的女士们都激动起来，连对情人十分挑剔的阿弗洛狄忒也笑起来。
    费蒂西娅却沉默了。
    因为这四个人，她全都认识。
    看到她，对面四个的表情都很精彩。
    第92章 第 92 章
    “茜茜为什么在这儿。”
    迪克收敛惊恐的表情, 保持微笑，用只有旁边人能听到的气音说。
    “我怎么知道，别扯我衣服, 迪克头。”
    杰森不耐烦地把衣角从迪克的手里拽出来, 理了理马甲。
    “那个又拽又酷的小帅哥的绿眼睛真漂亮, 就像妖精之森的湖水。”
    妖精少女捧着脸痴痴看着他, 精致妖异的五官隐隐散发魔性。
    “要是流泪, 那一定会更漂亮吧。”
    “我倒是想看他笑。”她的同伴，那位半人半蜘的少女说，脑袋上的八只红眼睛每个里面都映着杰森的面容, “那一定很好看。”
    杰森的手顿住。
    迪克笑起来：“杰森, 看来这些女孩子很喜欢你, 她们其中一个说得对, 你平常就该多笑笑。”
    “那个黑发蓝眼睛的小帅哥身材可真辣。”
    说话的是小麦肤色的短发女士, 她穿着机车外套，五官锋利美艳，椅子边放着一面盾牌, 上面的花纹和神奇女侠的一样,
    很显然这是位亚马逊女战士。
    她对着迪克吹了声口哨, 笑容肆意：“ hey，小帅哥，跟我喝酒吧。”
    “娜达, 你怎么能这样, 这个小帅哥可是我先看中的。”坐在另一条沙发上的女巫说。
    “是呀, 娜达, 我也喜欢他。”猫头人身的双胞胎少女齐声说。
    “那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喝酒吧。”娜达毫不在乎, 爽朗一笑。
    迪克笑不出来了, 杰森毫不客气地嘲笑。
    “迪克头，你也挺受欢迎的。”
    和杰森迪克受欢迎的情况不同，提姆和康纳无人问津。
    因为在场的所有女士都发现了他们未成年的身份，她们颇为遗憾，却不打算对未成年出手。
    提姆对当前状况接受良好，这份福气还是让迪克和杰森去享受吧。
    他们走向费蒂西娅。
    “你们怎么在这？”
    提姆身上穿着西装，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在公司上班才对。
    “康纳带我来的，他说看到了迪克和杰森。”
    提姆坐到她旁边，对着李昊天说：“你这有笔记本电脑，我想借用一下，我会支付小费的。”
    “稍等。”李昊天进入后面的房间。
    “我以为他们是约好出来玩的。”康纳说。
    没想到是被玩的。
    “你怎么出来了？”
    康纳身上还穿着那身灰白色的狱服，手腕上的电子手环还没摘。
    “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你逃狱了。”后面三个字费蒂西娅的声音变得很小，但康纳听得很清楚。
    他一屁股坐到原本阿弗洛狄忒坐的位置，脚踩在高脚椅的脚踏上，身体动来动去，就像个幼稚的小孩子。
    费蒂西娅拍了一下他的手。

 第192章

    康纳才把墨镜摘下来慢吞吞的说：“嘛，你不在就只剩我一个人，每天都很无聊，我出来透透气。”
    “这叫逃狱。”
    “他们没发现那就不叫。”
    “我让隔壁的变形怪变成我的模样待在牢房里，那群狱警不会发现的。”
    康纳说着从吧台上拿了一瓶酒，费蒂西娅还未阻止，就见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奇怪的味道。”
    他皱起脸。
    “像是甘草糖和烟的混合物，好难喝。”
    康纳嫌弃地将绿色酒瓶放到一边。
    “那是苦艾酒。”
    “艺术家的灵感缪斯。”
    “我以前去法国喝过，然后我就知道这辈子我都当不了艺术家。”提姆开了个玩笑。
    “费蒂西娅，你喜欢喝这个。”康纳很惊讶。
    “我讨厌苦味，一点也不喜欢喝。顺便说一句，你们两个稍微有点未成年的自觉，美国在公共场合喝酒的年龄是21岁，这是违法行为。”
    费蒂西娅看着自己的兄弟，摆出严肃的面孔，不过她不是布鲁斯，没有任何威慑力。
    “我是外星人，不是地球人。”康纳大声说。
    “我没喝酒。”提姆说，“至于以前那次，我是在布鲁斯的陪同下饮用的。”
    “倒是你，费蒂西娅，法国可以合法饮酒的年龄是18岁，你肯定也偷喝过。”
    “提姆说的没错，费蒂西娅，是你给我们做了一个坏榜样。”康纳说。
    “你没有证据。”费蒂西娅平静说，“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而我刚刚看到你喝了。”
    康纳看了一眼提姆，提姆摊开手表示无能为力，他把之前那套说辞又拿出来：“我是个外星人。”
    费蒂西娅拖长声音：“我确实不知道外星人的法律是什么，不过我想——”
    “什么？”
    “你要醉了。”
    “我怎么会喝醉。”康纳把手放在脸颊，那里是正常的温度。
    咔擦。
    费蒂西娅拿手机拍了下来。
    “你在干嘛！”
    “给你拍照。”费蒂西娅快速的把手机扔进灰雾里，“放心，你很帅气。”
    “你肯定在骗我，费蒂西娅，快点把手机拿出来。”
    “我不，那是我的东西。”
    “你没征得我的同意。”
    “哪条法律说必须征得人的同意才能拍照。”
    康纳还真不知道，他向提姆投去求助的目光。
    提姆虽然年纪轻轻，但对美国的法律了解的很透彻：“这侵犯了隐私，是违法行为。”
    “你听到了吗，费蒂西娅，这侵犯了我的隐私。”
    费蒂西娅不以为意：“那又怎样，你是外星人，美国的法律可约受不了你。”
    康纳睁大眼睛，机灵的脑瓜子反应过来：“至于吗，费蒂西娅，我就喝了一点酒。”
    “只是一点？”
    绿色的酒瓶子里还剩1/3。
    康纳张了张嘴，还想嘴硬，费蒂西娅目光严厉，他不得不改口：“我下次不喝了。”
    他又多加了一句：“你又欺负我，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听起来有些委屈。
    提姆忍不住笑出声，惹来康纳的怒目：“提姆，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不是我不帮你，我也说不过她，康纳。”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认真，不过眼中遮不住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
    提姆眨了下眼睛，嘴巴里多出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不等他反应，冰凉苦涩的酒液灌进他的喉咙。
    “咳咳咳。”他捂着嘴，声音有些愤怒，“康纳。”
    康纳把空瓶子扔到垃圾桶里，对着费蒂西娅说：“现在我们一样了。”
    提姆踢过去，康纳躲开，还嘲笑说：“你的动作太慢，兄弟。”
    啪——
    清脆的声响。
    好疼，康纳捂住头。
    他转身就看见一个戴着口罩的亚裔看着他，露在外面的眼睛燃烧怒火。
    “瓜娃子，你在搞啥子，竟敢偷喝老子的酒，以为我是只病猫儿。”李昊天脱口而出就是一串四川话。
    可惜一顿输出，只换来康纳迷茫的眼神。
    “听不懂。”
    康纳还没学过中文。
    李昊天举起手。
    这次康纳看懂了，他想跑，可惜，李昊天的手结结实实的落到他脑袋上。
    啪——
    “你怎么打得到我的。”
    “你的脑袋那么大一个，是个人都能看见。”李昊天冷笑说。
    “这不可能。”
    “年轻人，没什么不可能。”
    康纳不相信，他用超级速度快速跑，可每一次，李昊天都能追上，敲他脑壳，他停下来，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原地。
    李昊天站在对面注视他，冷峻的目光令人压力山大。
    康纳看向费蒂西娅：“费蒂西娅，他欺负我。”
    费蒂西娅揉了揉额头，走上前：“教授，别欺负他了，那瓶酒记在我账单上，而且他只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宝宝。”
    康纳生出意识也才几个月，这个说法也不算错。
    “小孩子就是这样，对很多事都感到好奇，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对吧，康纳。”
    康纳点头：“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
    李昊天突然说：“你是康纳·韦恩。”
    “我是。”康纳答道。

 第193章

    李昊天：“很好，你小子天资不错，下个学期给我当助教吧。”
    “给你当助教？”康纳疑惑，随后面露惊喜，“所以你也是密斯卡托尼克的教授，我愿意。”
    费蒂西娅踢了他一脚。
    “嘿，费蒂西娅，你干嘛踢我。”
    费蒂西娅咬着牙说：“闭嘴吧。”
    她看向李昊天：“教授，这不太合适，他性格毛躁，爱耍帅，身上一堆坏毛病。”
    “这都是小问题，他体格好，抗打击能力强，担任助教绰绰有余。”李昊天说。
    等他离开后，康纳询问费蒂西娅：“你为什么不让我担任他的助教。”
    费蒂西娅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因为所有密斯卡托尼克的学生都知道，李教授的助教就是他的沙包加教学器材，上个学期我当了两个星期，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听起来不太严重。”康纳表示都是小意思。
    “算了，随你喜欢。”
    “虽然累是累了点，不过跟着教授还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虽然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比如？”康纳比较好奇。
    “武术，剑术，道术，凡是他会的并不吝啬教给学生。”
    “以前有个学长，给教授当了整整四年的沙包，欧不，助教，最后剑道大成，一日顿悟，飞升了。”
    说到这个事，费蒂西娅就觉得好笑，因为当时教授看到学长飞升那一场面，表情非常懵逼。
    那个表情包现在还在论坛里挂着呢，每个上完李教授的课受到摧残的学生都会去论坛里回味那张照片。
    “是不是这张。”提姆不知何时打开了李昊天拿来的笔记本，登录密斯卡托尼克的论坛，点开一张照片。
    照片上，霞光万丈，紫气东来，穿着骑士铠甲，拿着长剑的少年飞上天，一脸惊讶。
    下方，李昊天瞪大眼睛，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好像在说：这样就飞升了？！！
    “没错，这张还被评选为当年年度最搞笑照片。”
    “那位学长当时好像才十九岁，是一位恪守骑士精神的基督徒。本来他毕业要去梵蒂岗上任，没想到会天降offer。”
    “听在东方天庭工作的学姐说，学长在苦哈哈的学习古文，业余时间还要向人们宣传不要封建迷信。”
    “我是不是也可能飞升？”这是康纳听完这句话唯一的想法。
    “不可能，这只是小概率事件，除了那位学长，之后就没谁飞升了。”
    “你还是想想要是你以后后悔了，该怎么把这份助教的工作辞掉吧。”
    第93章 第 93 章
    “提姆, 公司有那么多事吗？”
    提姆坐在高脚椅上，身体不动，只有手指在噼噼啪啪打字, 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松开。
    提姆习惯性的去摸手边, 没有咖啡, 也没有果酱, 只有费蒂西娅给他点的姜汁汽水, 他皱眉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他打起精神。
    “马上就到年终了，事情会多一点, 我需要向布鲁斯和董事会做年终汇报。”
    “真是辛苦, 那你加油。”
    提姆按动鼠标的手停下。
    “怎么了。”
    “我在看集团最新收购的医药公司的财务报表。”
    “有问题吗？”
    “他们将一部分生物制药线在上个月外包给一家叫做金韭菜的工厂。”
    “这也可以外包？”
    费蒂西娅很疑惑：“他们难道没有自己的工厂。”
    “有些制药公司受制于成本和技术, 会选择将一部分生产线外包, 这就是委托生产。”
    提姆给她简单解释。
    “我大概清楚, 不过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毕竟那是另一家公司，要是他们的生产过程有一些地方不合规, 或者偷工减料, 那该怎么办, 虽然我常识很差，也知道药品这个东西非常重要。”
    “如果出了问题，对普通消费者来说, 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这就是我接下来的工作内容, 如果那家工厂的资质足够, 那么韦恩集团会考虑收购它, 我们会把风险控制到最小。”
    他又说：“只是我现在怀疑, 金韭菜工厂有问题。他的背后所有人可能来自神秘侧, 因为今年10月，有人看到工厂第1天爆炸消失，第2天又变得完好无损，而且任何监控都没有记录”
    “等一下，工厂的名字叫什么。”费蒂西娅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金韭菜，你认识？”
    “我大概知道是谁开的，乌漆抹黑，这是他的产业，当然也可能是学校的产业，教授除了招生工作也一直负责学校的财务工作，经常会用学校的名义进行一些投资。”
    提姆在笔记本上打字：“这个信息我会跟布鲁斯讲，到时候由他决定。”
    “不过布鲁斯应该不会同意将生产线委外包，即使是你的教授，这也代表风险。”
    “很大几率，我之后会和他洽谈收购事宜，如果他不同意，集团就要考虑放弃和他们的合作，扩大当前已有的工厂规模。”
    提姆打开一个文档，开始写计划。
    “欢迎各位收看众神殿新一届主席大选的直播辩论。”
    墙壁上的电视突然亮起，他停下手，看过去。
    那是一座恢宏的殿堂，穹顶快要接触到天空，散发熠熠光辉的诸神坐在场下，他们一同看向高台，一位年轻的神祇手拿话筒说话，神情昂扬。

 第194章

    “经过600年激烈的竞争，终于角逐出两位主席候选人，今天，是他们的最终之战，赢者将带上众神殿的冠冕。”
    “让我们欢迎宙斯，荷鲁斯。”
    主持神灵的话音刚落，巨大的欢呼声响起。
    金发蜷曲，胡须浓密的健壮男人阔步上台，他的目光锐利，闪烁着雷电般的光芒，面容充满了威严和智慧。
    另一边，鹰头人身的神祇也走上台，带着红白双冠，威严的如同一位法老，他的左眼是月亮，右眼是太阳，光明和生机闪闪烁烁，目光犀利而敏锐。
    他们走上各自的演讲台。
    宙斯率先开口，声音宛若震慑心神的雷鸣：“我是宙斯，天空与雷霆之主，奥林匹斯的神王。”
    “曾经，在我的指引下，人类得到了文明和哲学的启蒙，我拥有非凡的智慧和强大的力量，我才是众神殿主席最合适的人选。”
    荷鲁斯声音充满力量和自信：“我是荷鲁斯，太阳和天空之神，正义与秩序的象征。”
    “我的双眼曾俯瞰大地，为人们指引方向，我的存在确保了尼罗河的丰盈和埃及的稳定，选择我，就是选择光明和公正。”
    宙斯语气尖锐：“荷鲁斯，你就是个沙漠小神，所谓的天空之主，不过是白天借用太阳的力量，夜晚借助月亮的微光。”
    “而我，宙斯，才是真正的天空与雷霆之主，我的雷可以劈开云层，掌控天气。”
    “众神殿需要一位强大的主席，而不是一个力量不稳定的年轻小子。”
    荷鲁斯嘲讽一笑：“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早就不兴力量那一套，宙斯。你风流成性，对家庭不忠，多次背叛了你的前妻赫拉，用欺骗和谎言去强占情人。你上台，是想靠自己解决神明低生育率的问题吗。”
    负责直播的神灵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将镜头切换到观众席，一位端庄优雅的女神出现在大屏幕，眼中对宙斯的嘲笑毫不遮掩。
    “赫拉离婚是个正确的决定，像宙斯这样的男神，玩玩就好，为了他去嫉妒其他女人，那太丑陋，也太没意思了。”
    阿弗洛狄忒虽然与赫拉在很久之前因为一些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对于她能离开宙斯开始新生活，还是很为她高兴。
    “她早该这样做了。”昔日的海洋仙女安菲特里忒，现在的塞壬附和。“不过赫拉需要放弃一个神职才能离开他，这实在有些令人不爽。”
    “宙斯毕竟是神王，能离成功就不错了。”女巫摸了摸自己的猫。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该缔结这场婚姻。”双胞胎中的一个说。
    塞壬温柔看她：“小傻瓜，结婚前和结婚后男人都是两幅面孔。”
    “就像波塞冬，他曾经在我父神涅柔斯面前向我保证，会永远爱我。”
    “结果结婚后他就给我带了一顶又一顶绿帽子，我现在恨我当初为什么不是个武神，否则我早就用用三叉戟捅死他了。”
    塞壬笑着说，声音却像寒冬腊月的风，像刀子一样凌厉，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手刃了波塞冬。
    双胞胎看向英俊的青年，黄色的猫瞳里闪烁好奇，她们齐声说：“男人都是这样吗，你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迪克正打算从女武神的怀里溜出来，听到两人的问话一愣：“也不全是，有些人很专一，他们会认真的对待一份感情，当然有些人也很坏，遇到这样的人，你们要离他远点。”
    猫头人身的双胞胎姐妹对视一眼，笑起来，眼神亮晶晶：“那你一定是个好人，你有一颗温柔的心。”
    “迪克真受欢迎。”费蒂西娅又拍了两张照片，“他的异性缘可真好。”
    提姆边敲键盘边说：“他的同性缘也不错。”
    “记得把照片给我发一份，费蒂西娅，作为报酬，我下次带你去吃海鲜大餐。”
    “好呀，不会忘了给你的。”
    电视上，他们的辩论还在继续。
    “你这个还没断奶，离不开妈妈的小子，你能保证当上首席后不让伊西斯插手吗。”宙斯说。
    “我当然能保证母亲不会插手，你不要歪曲我们之间的感情，倒是你，宙斯，你囚禁你的父亲克洛诺斯，又将你的两个兄弟，一个限制在海洋，一个囚禁在冥界，你还嫉妒你的子女。你自己的家庭都不够和睦，又有什么脸号召其他神明经营好父母兄弟间的关系。”
    “难道你就能经营好吗？荷鲁斯，你和你叔叔赛特的事谁不知道，你还割下了他的生殖器。”
    “这是真的？”康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提姆说，自打上次费蒂西娅和杰森去了趟埃及，他顺便了解了下埃及神话，“荷鲁斯和塞特为了争夺王位，爆发了许多激烈的战斗，有一次，荷鲁斯在战斗过程中不小心扯掉了塞特的生殖器。这应该只是个意外，这只是个意外。”
    他继续说：“他叔叔很烦人，杀死了他父亲奥西里斯，还偷走了他的遗体，不过最后阿努比斯追上了塞特并割掉了他的腿和生殖器。”
    “听起来可真惨。”费蒂西娅忍不住笑出声，“不过这个名字可真耳熟，我记得杰森获得了塞特的馈赠，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故事有什么反应。”
    “你怎么不继续念了？”蜘蛛少女八只眼睛好奇地盯着杰森，“你的声音真好听，听你说话我也喜欢上看书了。”
    杰森把《傲慢与偏见》合上，他觉得自己下半身在颤抖，他皱起眉，将沙漠之神送给他的那股力量控制住，直接屏蔽了某位神灵曾经的悲惨遭遇。

 第195章

    电视上，荷鲁斯和宙斯说着说着开始人身攻击。
    “你这个独裁者……”
    “没断奶的小娃娃……”
    “暴君……”
    “脾气不稳定的小子……”
    主持的神灵试图让他们冷静下来。
    “二位阁下，请尽量阐述自己未来的执政理念，众神可能更想了解这个。”
    结果被当成空气。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了起来，炽热的阳光和狂暴的雷电在会场里肆虐，众神不得不躲避到角落。
    主持的神明蹲在演讲台下，擦了擦头上的汗：“今天的辩论到此结束，可以投票了，诸位，在票的后面写上你选择的神明名字。”
    费蒂西娅和康纳的面前，各出现半张闪着金光的票。
    “我也可以投。”费蒂西娅把半张票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觉得很新奇，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在她心中盘旋太久，她嘀咕，“这两个家伙都挺不靠谱的，我非要在他们两个中间选一个吗。”
    “康纳，你投给谁了？”
    康纳手中出现了一只金笔，他上下好奇的摸了摸，然后刷刷刷在票上写名字。
    他放下笔，金色的票一点点消散。
    “我投给了布鲁斯。”
    “反正也不计票，你不觉得写上他的名字很好玩吗，布鲁斯又不可能真的当主席。”
    “好像也是，那我也写父亲的名字吧。”
    看到提姆欲言又止的表情，费蒂西娅问：“你想说什么，提姆。”
    “你不觉得这很随便吗，虽然他们很不靠谱，但这似乎是一件大事，就相当于美国人投票选出新的总统。”
    “我觉得选谁都一样，可能荷鲁斯稍微好点，而且我只有半张票，和康纳合起来才算一票，又能决定什么。”
    “你们两个为什么只有半张票。”提姆发现酒馆里只有阿弗洛狄忒是完整票，那位塞壬也是半票，还有两位坐在角落玩拼图的女士也是。
    至于其他的人，都没有票。
    “这是那群西方神的事。”李昊天擦了擦杯子，“小费和小康，现在算半神，等他们毕业就能获得全票了。”
    他嘀咕：“果然，他们这奇葩制度只会选出奇行种。”
    除了他们，酒馆里的半神和神明也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赫拉为什么要退选，我一点都不想把票投给他们两个。”
    “一个私生活混乱的独裁暴君和一个妈宝男，我谁也不想选。”
    “小妹妹，你投给了谁。”塞壬问费蒂西娅。
    “我谁也没投，写得是我父亲的名字。”
    “你父亲是？”
    “就是你上次见到的那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帅哥。”
    “那我也写你父亲的名字。”塞壬毫不犹豫，“告诉我布鲁斯的全名吧，亲爱的，姐姐下次请你吃饭。”
    “杰森和迪克走了。”康纳看见他们用上洗手间的理由偷偷溜出去。
    “既然他们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提姆签下一张支票递给李昊天，“笔记本我买下了，剩下的是小费。”
    费蒂西娅朝阿弗洛狄忒她们告别。
    “我走了，再见。”
    “下次见，费蒂西娅。”
    “也许下次我们还会见面的，小妹妹。”
    费蒂西娅挥了挥手，跟上康纳和提姆的脚步，和他们一起走出酒馆，大都会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晴朗，孩子们骑着自行车从马路边驶过。
    杰森和迪克在对面大树下。
    他们盯着费蒂西娅，面容严肃。
    “你为什么会在这？”
    费蒂西娅很不满他们两个口气：“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在这儿呢。”
    迪克的脸上和脖子上还留着好几个红色的唇印，杰森也没好到哪去，嘴巴还是肿的。
    “我出来玩，难道你们也是出来玩的吗。”费蒂西娅抱手冷哼，“迪克，我听达米安说，你回布鲁德海文了，看来他也被骗了，回去我就告诉他。”
    迪克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别，茜茜，我不是故意骗达米安的，布鲁德海文的黑市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药物，它能够让人类变成一种皮肤灰白，没有意识到怪物，我就是为这个而来的。”
    杰森突然说：“我在哥谭码头截取到类似的货。”
    “可酒馆那些姐姐也不像坏人。”费蒂西娅说。
    “酒馆里的人没问题，我们一开始想去的并不是酒馆。”迪克说。
    “我们跟错人了。”杰森面色不太好看，“那个家伙用魔法混淆了我们的视线。”
    所有人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达米安发来的信息。
    【达米安】哥谭出事，速回。
    “哥谭出事了，难道是阿卡姆的犯人都跑出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提姆就皱起眉，哥谭现在好不容易把犯罪率拉低，如果小丑他们又出来，他们之前的付出和努力又要打水漂了。
    “不管怎么回事，我们得先回去。”迪克说，“布鲁斯不在，我们不能让哥谭出问题。”
    “茜茜，用你的粉笔开门。”想到上次的经历，迪克立马改口，“不，还是康纳你辛苦点，带我们回去。”
    “我的粉笔没问题。”费蒂西娅忍不住说，“我已经修好了，它现在只有点掉灰的小毛病。”
    迪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妥协了：“那就拜托你了，茜茜。”

 第196章

    费蒂西娅高兴地掏出粉笔，在电话亭上画了一扇门，最后一笔落下，空间门出现，他们走进去，就看到穿着罗宾制服的达米安拿着刀和灰白色的僵尸搏斗。
    僵尸铜皮铁骨，长刀根本无法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它的脸很眼熟，提姆认出来，是一家咖啡店的老板。
    平日里热闹的街道被僵尸占领，他们将达米安团团围住。
    康纳用超级速度将达米安救出来。
    “你没事吧，达米安。”迪克上下打量他，一脸担心。
    达米安头发被汗水打湿，喘着气：“我没事。”
    “这是怎么回事，恶魔崽子。”杰森踢开一只爬过来的僵尸。
    “十分钟前有人在哥谭上方投了一颗催雨弹，所有淋过雨的人都变成了僵尸。”
    第94章 第 94 章
    “有东西过来了。”
    康纳话音落下, 远处熙熙攘攘涌来一大堆猿猴和鸟。
    猿猴和鸟？
    “动物园的动物怎么都跑出来了。”迪克揉了揉耳朵，“等等，他们是不是在说话。”
    “你没听错, 他们确实在说话。”提姆也听到了。
    “你个乡巴佬, 你干嘛关门, 要不是你, 我们早就能跑了。”老鹰狼狈地拍打翅膀, 身上都羽毛东一块，西一块。
    月球将军躲开一个僵尸的猛扑，听到他的话咬牙切齿：“难道不是你们的问题, 如果不是你手底下那群鸟每天偷吃, 长得那么胖, 怎么会跑不出来。”
    “别吵了, 两位将军。”月球人和鸟都累的气喘吁吁, 他们都背着一个大包袱，腰都要压弯了，“有时间吵, 不如考虑一下, 能不能扔掉这些药, 我们实在背不动了。”
    “不能扔。”老鹰和月球将军异口同声，把所有月球人和鸟吓了一跳，差点被僵尸追上。
    “要是扔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老鹰说。
    “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月球将军说。
    “可……我……实在背……不动了。”喜鹊声音在颤抖, 翅膀也在颤抖。
    他就像飞机一样快速坠落, 身上的药瓶全被抖出来, 乒乒乓乓, 全落在地上, 绿色的液体弥散开，追赶过来的僵尸被绿雾笼罩。
    他们停下。
    僵尸，鸟，月球人就像时间被冻住一样，僵硬不动。
    “别过去，茜茜。”迪克拦住想要过去看清楚的费蒂西娅，“那药水有问题——”
    他话还没说完，他们动了，跳了一下。
    迪克：“……”
    “这药水还有这样的效果。”杰森看了一眼地上未曾渗入泥土的浅绿色液体。
    僵尸又动了。
    他们举起双手。
    “一闪一闪亮晶晶。”费蒂西娅用美声唱。
    僵尸们转了一个圈，这次的节奏加快。
    “满天都是小星星。”康纳觉得有趣，接着唱，用的男高音。
    僵尸们扭动身体，脑袋往后甩。
    提姆打开笔记本：“你们两个再唱几句，我需要更多的样本。”
    “in the distant silence of the lake， there lived a group of lovely elves……”
    “在那遥远寂静的湖畔，生活着一群可爱的小精灵……”
    耳熟的歌声让达米安捏紧长刀：“你最好换首歌，伯茵茨。”
    “好吧，达米，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换一首吧。”
    “un petit prince dans le désert.”
    “沙漠中有一位小王子。”
    “il a de beaux yeux verts.”
    “他有漂亮的绿眼睛和——”
    “un mauvais caractère.”
    “糟糕的脾气。”
    “il est puissant， hautain et domine.”
    “他强大，高傲，统治一切。”
    “mais personne ne sait.”
    “可谁也不知道。”
    “il mesurera secrètement sa taille dans la chambre.”
    “他会在房间里偷偷量身高。”
    达米安抽出来长刀，刀壁映出他压抑着怒火的绿眼睛。
    费蒂西娅躲到迪克的身后。
    迪克无奈张开手，拦住达米安。
    “达米，茜茜她只是开个玩笑。”
    “让开，格雷森，否则我连你一起砍。”达米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费蒂西娅趴在迪克肩膀上做了个鬼脸：“有本事你就过来，达米安。”
    达米安气得不行。
    “茜茜，别逗他了。达米安，别担心，你会长高的……等一下，达米，别过来，我不想和你打起来。”
    迪克不断向后闪，躲避达米安的刀。
    费蒂西娅把裙子整理好，慢悠悠走到杰森和提姆边上：“我们继续吧。”
    几分钟后，提姆将所有数据看完，得出结论：“声音可以操控他们，节奏越快的音乐他们的动作也会更快，唱的越好，他们的律动也会更好。”
    提姆稍稍移动笔记本，让他们能看清上面的图表：“费蒂西娅唱的更有感情，他们的动作会更灵活，康纳虽然音调节奏完美无缺，但缺少情绪，他们的动作也变得僵硬。”
    “我就说我唱的比你好，康纳。”费蒂西娅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每个音都没错，我不接受这个结果。”康纳抱手。
    “行了，你们两个小鬼，到边上去。”杰森把他们推开，把兜帽戴上，“既然暂时控制住了，我去调查这件事了。”
    “我跟你一起，大红。”提姆把笔记本合上。

 第197章

    “那我呢。”费蒂西娅。
    杰森停下转头，看了一眼费蒂西娅身上的裙子：“你们留在这看着他们。”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马路的尽头，费蒂西娅向康纳抱怨：“他是把我当累赘了吗？”
    “很显然是的，不过他们迟早会意识到没有雪鸮和超级小子的帮助，他们会一败涂地。”
    “没错，等他们遇到危机，就知道我们的好了。”
    他们说话的瞬间，僵尸们又开始动来动去。
    费蒂西娅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结束太空之旅，回到瞭望塔，蝙蝠侠打开通讯器，看到罗宾的消息。
    “你怎么了，b。”超人发现了搭档周身突然出现的低气压。
    “哥谭出事了，超人，麻烦你带我回去。”
    超人立马带他离开瞭望塔，飞向哥谭，他们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往日的哥谭都被阴影笼罩，今天，五彩的灯光将哥特复古的城市照的亮入白昼，嘈杂的歌声轰炸着蝙蝠侠和超人的耳膜。
    蝙蝠侠头上的猫耳和超人的红披风伴随着激烈的吉他声同时抖动。
    “les adultes ne sont pasàla maison， nous allons faire la fête.”
    “大人不在家，我们要狂欢。”
    费蒂西娅站在韦恩大厦的高楼，弹着吉他，康纳停在半空，忘我高歌，声音肆意，霓虹灯洒在他打了闪粉的眼睛上，也照亮了里面的激情昂扬。
    “nuits entières et orgie.”
    “彻夜不眠，尽情狂欢。”
    超人听到蝙蝠侠深吸一口气，他连忙拉住他的手：“b，冷静，冷静，他们这样，说明问题不大。”
    灯光扫到底下，他们看到密密麻麻的僵尸在跟着音乐起舞。
    超人：“……”可能有点问题！
    三分钟后，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和铁拳的威胁下，费蒂西娅和康纳不得不停下他们快乐的演唱会，在蝙蝠洞面对墙罚站。
    “我一定要这样站吗，可是这样腿好难受。”费蒂西娅动了动脚，她只要再走近点，脑袋就能撞到墙了。
    “茜茜，看来你还想再站一会儿。”蝙蝠侠的声音冷淡低沉。
    “好吧，父亲，我不说了。”
    费蒂西娅快速闭嘴，用余光看向康纳。
    你没听到他的声音，怎么没告诉我。
    康纳动了动眉毛。
    我以为他会晚点回来，就没关注他的心跳，而且音乐声那么大，我根本听不清。
    超人咳嗽一声：“康纳，我看到你脚离地了，虽然只有一厘米，但你知道这无法骗过我的眼睛。”
    在费蒂西娅“你竟然作弊”的目光下，康纳脚踩地。
    蝙蝠侠看向蝙蝠电脑：“继续，红罗宾。”
    “让人变成僵尸的病毒来自安布雷拉，是他们最新正在研究的新产品。”提姆将摄像头对准一个专门存放试剂的柜子，里面装满了病毒样本。
    “安布雷拉？我应该听过这个名字。”蝙蝠侠试图去回忆。
    提姆表情有些古怪：“事实上，我们在半个月前对这家医药公司完成了收购。”
    “我没想到他们的产品这么“危险”，抱歉，布鲁斯，我应该先做好调查。”
    “那就吸取教训，提姆，自责是最无用的情绪。”
    即使心理有些不好过，提姆还是快速调整情绪，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说出来：“他们将一部分的制药线委托给金韭菜工厂，这些药剂大部分是由他们代工生产的。”
    提姆又多说了一句：“金韭菜工厂是那位加布里埃尔·雨果的产业。”
    “在一个月前一个来自越南的买家买下这批药剂，他们在网上交易，我查了对方的ip地址，是个虚拟ip，对方的手法有点像九头蛇的黑客。”
    “我怀疑九头蛇是幕后黑手。”
    “我知道了，你在实验室发现了让他们复原的药剂吗？”
    提姆摇头：“没有。”
    蝙蝠侠皱眉：“把所有药剂带过来，红罗宾。”
    “茜茜，联系你的教授。”
    没反应，蝙蝠侠回头，费蒂西娅正用手去扯康纳的头发，康纳的手则拉着费蒂西娅的辫子。
    薄的不可见的灰雾缭绕着他们。
    “怎么了，b，他们都在很认真的罚站。”毫无所觉的麻瓜·超人说。
    “费蒂西娅·韦恩，康纳·韦恩。”蝙蝠侠的声音宛若惊雷，把两人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规规矩矩站好。
    “是他先动手的，父亲。”费蒂西娅大声指责，“他一点也不听话，竟然扯我的辫子。”
    “不是我，是费蒂西娅先用手肘撞我。”康纳不接受指责，把锅甩回去。
    蝙蝠侠没说话。
    提姆放低声音，超人也忍不住屏住呼吸，蝙蝠洞变得静悄悄，只能听到洞顶蝙蝠拍打翅膀的声音。
    费蒂西娅转身看着自己的脚：“对不起，父亲，我错了。”
    康纳也说：“我错了，布鲁斯。”
    蝙蝠侠：“你们这个月的零花钱没有了，费蒂西娅这周呆在家闭门思过，康纳，我会给卡尔维斯发信息，回去就让你关禁闭。”
    提姆适时开口：“费蒂西娅，你需要联系你的教授。”
    费蒂西娅掏出手机，把电话递给蝙蝠侠。他打通加布里埃尔的电话。
    “费蒂西娅，亲爱的，你找我有事吗？”
    “你好，雨果教授。”

 第198章

    “是你呀，韦恩先生。”加布里埃尔的声音温和。
    蝙蝠侠将安布雷拉和工厂的事告诉他：“也许你该对这件事负一定责任，雨果教授。”
    “让我看看，”蝙蝠侠听到对面轻声的喃喃，“海王星经过第十二宫，难怪我最近对许多事情的感知变得模糊。”
    “确实是我的疏漏，没有察觉这件事的发生。”加布里埃尔温和的声音中带着歉意，“不用担心，韦恩先生，他们很快就会回复原状。”
    “至于事后赔偿问题，我会让罪魁祸首支付的。”
    第95章 第 95 章
    提姆结束夜巡,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房间，他打开门，一张惨白的脸把他吓了一跳, 连忙开灯。
    “费蒂西娅, 你怎么在我房间？”
    灯光照亮房间, 费蒂西娅披头散发, 穿着睡裙, 蹲在小客厅里，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显示屏的光映亮了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配上她眼底的青黑, 更吓人了。
    这种状态提姆很熟悉：“你几天没睡了, 费蒂西娅, 你不是答应过布鲁斯不再熬夜吗。”
    “嘘, 安静，别让他们听到。”费蒂西娅快速把门关上，推着提姆做到沙发上。
    “你以为我想熬夜吗, 还不是那该死的考试, 我原本想只需要把最后一部分内容记起来就好了, 结果以前的知识点我都记不清楚，现在脑子乱糟糟的。”
    她把笔记本塞到提姆手里，双手合十：“拜托了, 提姆, 我真的很需要你帮助我度过这次考试。”
    “你还没有补考完？”
    已经过去那么久, 提姆以为费蒂西娅早该考完了, 毕竟一般大学的秋季学期到12月中旬就已经结束了。
    “我们学校的上学时间不一样, 只有三个学期, 春季，夏季，秋季，10月到12月属于放假时间。其他季节我们只上两个半月的课，然后休息半个月。”
    “好了，别管这个了，快把我黑进乌漆抹黑的邮箱，找到明天的考试试卷。”
    提姆摇头：“这是作弊，费蒂西娅，布鲁斯不会赞成的。”
    “那就别让他知道。”费蒂西娅不以为意。
    “不行，在别的方面我可以帮你，但我不能帮你作弊，这是一种不诚实的行为，对你没有多大好处。”提姆再次拒绝。
    一瓶棕色的魔药出现在他面前。
    费蒂西娅在提姆疑惑的目光中开口：“精力魔法药水，能让人精神充沛，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何赛教授那买来的。”
    提姆的理智摇晃了一下，最后他坚定拒绝：“我不会帮你的。”
    他的面前又出现了一瓶。
    提姆语气生硬：“这是没用的，费蒂西娅。”
    砰砰砰——
    一个又一个箱子堆满了房间，里面装满了棕色的魔法药水瓶。
    一分钟后。
    提姆毫不费力的黑进加布里埃尔的邮箱，点开了一份文件，将近30页的试卷出现在他们面前。
    “如何防止梦魇侵入梦境，如何布置陷阱捕捉梦魇，美梦噩梦的区别……怎么出的都是我没记过的题，要是就这样考，我肯定又要挂科。”
    “谢谢，提姆，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弟弟。好了，快点下载，传到我的手机里。”费蒂西娅推了推他。
    提姆将文件发给费蒂西娅。
    “别跟布鲁斯说。”
    “我肯定不会让他知道，放心，毕竟让他知道我们就完了。”费蒂西娅可没那么傻，“我看完会及时删掉。”
    提姆正想清理日志文件，就发现了一串异样流量，很显然又有一个黑客黑进了来了。
    对方同样察觉到他，似乎慌了，不小心把文件删除了。
    提姆：“？”
    对方：“！！！”
    费蒂西娅也看到了：“提姆，你怎么把文件删掉了。”
    “不是我，是别人。”
    “对方是猪吗，怎么那么笨，要是乌漆抹黑发现怎么办，提姆，快点复原。”
    “别急，只是个小问题，很快就能搞定。”提姆敲了几下键盘。
    界面多出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文件。
    很显然另一个文件是对方的操作。
    这一次，提姆没有再动，等待对面先删除。
    一分钟过去。
    界面上还有两个文件。
    费蒂西娅等不及了，催促他；“快点删掉，提姆，但是乌漆抹黑突发奇想打算看看试卷，发现了我们就完蛋了。”
    是你要完蛋了。
    为了不使姐弟感情破碎，提姆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他输入一行指令。
    界面瞬间空空荡荡。
    “提姆，你又删错了。”
    “都说了，不是我，是对面那头猪。”提姆忍不住说，他突然停住，“费蒂西娅，这是不是你的那个叫做皮塔的同学，你不是说他的计算机技术很好吗。”
    费蒂西娅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堪萨斯的农场，皮塔死死盯着电脑，脑门上全是汗，嘴里喃喃：“怎么还没走。”
    楼下传来赛文响亮的呼噜声，皮塔的心怦怦怦怦的跳，生怕被他发现。
    叮叮叮，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皮塔吓得抱着笔记本电脑快的钻进床底，末的还把床单拉上。
    电话还在响，皮塔颤颤巍巍打开电话，小声说：“喂？”
    “皮塔，你是不是黑进了乌漆抹黑的电脑。”
    皮塔的小卷毛都吓得快竖起来，声音一下拔高：“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干，哼哼，我刚刚一直在复习，哼哼。”

 第199章

    “你骗我。”费蒂西娅不相信，“你一紧张就会哼哼叫，你肯定黑进去了，你这是作弊，我要告诉教授。”
    皮塔快要哭了：“不要，费蒂西娅，别告诉他，要是加布里埃尔教授知道，我下个学期一定会被他安排去看管食人族，我不想去，他们太吓人了，上一次我差点被他们煮了。”
    “果然你黑进去了，没想到你现在也学会撒谎了，皮塔。”费蒂西娅就像抓到了他的把柄得意的哼了一声。
    “明天就要考试了，我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呜呜，我实在没办法。”他说着说着冒出了咖喱味的英语，费蒂西娅皱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皮塔，你的英语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
    皮塔哭得更大声了。
    “明天都要考试了，皮塔，你怎么还没睡。”
    楼下传来的声音让皮塔瞬间噤声，只有鼻涕眼泪挂在脸上。
    他只能在心里哭。
    “拜托了，费蒂西娅，别告诉教授。”
    他抽噎一下
    费蒂西娅不好意思逗他太过：“好吧好吧，我不跟他说了，那你快点退出去，记得别留下痕迹。”
    电话挂断。
    皮塔敲击键盘的手顿住，后知后觉：“费蒂西娅怎么没让我把卷子分享给她，而且她怎么知道我还没退出去。”
    难道对面那个人是她。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皮塔很快否决。
    不可能，费蒂西娅是个电脑白痴，没能力黑进教授的电脑。
    界面只剩一个文件，皮塔退出，提姆发现那边没有再进来的打算，也打算离开，然后界面上突然多出了100份文件。
    这个操作似曾相识。
    提姆：“……”
    看一眼，果然又多出了陌生的异常流量。
    不放心又重新回来看一眼的皮塔：“！”怎么回事！
    始作俑者也发现了，试图补救，结果界面多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文件。
    皮塔，提姆同时清理。
    最后，邮箱网站崩溃了。
    他们被中断访问。
    【页面无法加载】
    这一行黑字好似在嘲讽他们。
    “完蛋了。”费蒂西娅扯了扯头发，“我已经能看见我那黯淡的未来，不行，我现在就要去乌漆抹黑的办公室，毁掉他的电脑，否则被他发现我就完了。”
    “等等，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已经打开门，一只脚踏进去，提姆喊不住她，只能跟在她的身后，一进入，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加布里埃尔的办公室位于密斯卡托尼克高塔最顶端的观星台，巨大的星球模型悬在半空，星轨不断移动，不同的星图时不时出现，星座之间的连线随着目光的注视会微微颤动，恒星和行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提姆还看到一道短暂璀璨的光芒划过，他的天文学知识告诉他，那是流星。
    地板由深紫浅紫色交织，上面刻有各种神秘而古老的符文，无论多少人走过依然崭新如故。
    每面墙壁都放着镜子，镜中倒映的并非是真实的世界，而是模糊不清的幻影，提姆一看就精神恍惚，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无数的不同维度。
    “不要看。”费蒂西娅拽了拽提姆的手，将他从那种虚幻中拉出来，“再看下去，你就要变傻了。”
    “这太危险了。”提姆心中仍残存的心悸，那种灵魂要和宇宙合二为一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
    提姆听到费蒂西娅的轻笑和不以为意。
    “对这所学校的大部分人而言这并不危险，这也是为什么，乌漆抹黑会把镜子留在这儿的原因，虽然他的行为糟糕透顶，但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他是位称职有分寸的教授。”
    那是她鲜少表现出来的冷淡和锋利，这无疑让提姆心情复杂。
    “好了，不要去看那些镜子。”
    加布里埃尔的办公桌很大，很难想象一只乌鸦为什么需要这样大的办公桌，桌面是一块完整的黑曜石，上面散落着塔罗牌，水晶球，灵摆，和占卜用的骰子。
    办公桌后的一整面墙壁都被改造成了书架，上面堆满了厚厚的典籍，各种语言的书都有，有些提姆认识，有些不认识，有一些名字还会蠕动，就像拥有生命，想要挣脱书本的外壳。
    费蒂西娅注意到他好奇的目光，给他解释：“这上面摆着的都跟占卜有关，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都是些超级枯燥的知识。最边上，那是乌漆麻黑的著作。”
    提姆顺着费蒂西娅的时候只看过去，左边一整面书架都摆满了书，大概有上百本。
    “乌漆抹黑，在占卜师里是相当有名的存在，听卡卡夫说，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成为了名声斐然的占卜大师，人们都称他为摆弄命运的愚人。”
    “塔罗牌上的愚人？”
    “第一张大阿尔克纳牌，包含无限的可能，代表旅途的开始，不过这似乎和那位所表现的性格并不相符。”
    “什么那位，他又不是什么you-know-who。”费蒂西娅撇了一下嘴，“一开始他叫愚人，还是他自己取的外号，很奇怪吧，毕竟谁会自己给自己取外号。”
    “跟塔罗牌也没有关系，纯粹就是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就是蠢蛋的意思。”
    “你会不会说的太直白，费蒂西娅。”
    提姆发现费蒂西娅毫无对教授的尊敬，如果他有这么出色的老师，一定会十分尊重他。

 第200章

    费蒂西娅似乎看穿了提姆的想法：“如果每次考试我都能及格，我一定会把他供起来，就算让我天天喊他尊敬的加布里埃尔教授我也愿意，可是，很不幸，现实往往和想象不相符。”
    提姆被费蒂西娅的孩子气逗笑了，这驱散了他心底微妙的紧张。
    “所以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取这样的一个名字呢？”
    “谁知道呢，也许听到这个名字，那些蠢蛋真的会把乌漆抹黑认成蠢蛋，然后成为被他收割的韭菜。”费蒂西娅随口说。
    “好了，别聊了，我们快点把乌漆麻黑的电脑偷走。”
    办公室里唯一一台电脑左边靠墙的桌子上，费蒂西娅正要拿走，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快速拉住提姆躲进厚重的紫色天鹅绒窗帘后面。
    第96章 第 96 章
    终于到了, 皮塔喘着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慢慢拧开办公室的门, 左右扫视, 没有发现加布里埃尔的身影。
    他轻手轻脚走到放电脑的木桌旁, 突然, 窗帘晃动了一下, 小卷毛炸起，他瞪大眼睛，没发现人, 才把紧张的心慢慢放下。
    他给自己打气：“别自己吓自己, 皮塔, 教授现在肯定在睡觉呢。”
    说完之后, 心情放松下来。
    他鼓起勇气拿起电脑。
    “皮塔, 你在干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皮塔迅速钻进到桌子底下，尖声大叫，蜡烛吊灯摇晃, 一团团出火熄灭又重燃, 办公室里的光线一时间明明灭灭。
    “你也太胆小了吧——”
    话还没说完, 角落里的蜡烛长出了腿，变成一个个庞大的蜡烛人，把费蒂西娅和提姆团团围住, 一团团火焰照在脸上, 有些热, 费蒂西娅皱起眉。
    “皮塔, 你的力量又增强了, 看来罗摩教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对我可没用。”
    银白的镰刀划过，空中出现一个个短暂的银色弯月，火焰扑通扑通熄灭，蜡烛人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下去变回原样。
    费蒂西娅踢了踢桌子：“好了，快点出来。”
    皮塔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眼睛红彤彤：“你怎么来这了，费蒂西娅。”
    “我有东西忘了在这，倒是你，竟然偷乌漆抹黑的电脑，我一定要告诉他。”
    费蒂西娅的目光很熟悉，每当皮塔被奈亚捉弄的时候，他都会露出这样狡黠和恶趣味的目光。
    皮塔不怎么灵光的小脑瓜总算聪明一回：“你也是来偷电脑的。”
    “我没有，我碰都没碰过。”
    “那你为什么躲在窗帘后面？”
    “我想在那里呆着不行吗，那里空气好。”
    她越狡辩，皮塔就越生气，红扑扑的脸涨得更红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费蒂西娅，自从你跟奈亚在一起，你就变得越来越坏了，果然李教授说的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费蒂西娅哽住，然后大声反驳：“我才没有他那么坏，你怎么能把我和他放在一起比较。”
    皮塔眼里闪烁泪光，费蒂西娅知道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她有些烦躁的用脚蹭了蹭地毯，放低声音：“对不起，皮塔。”
    皮塔吸了吸鼻子：“以后别再这样了，费蒂西娅。”
    他们握了握手，互相拥抱。
    提姆目睹这像极了小朋友闹矛盾，快速绝交又快速和好的场面，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
    他把这种相处模式放到达米安和杰森身上，一想到两人做出这样的动作他就感到恶寒，连忙甩了甩脑袋。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费蒂西娅和皮塔心中一凛，连忙钻进窗帘后面，提姆不得已也跟在他们身后，进去之前他快速将地上的蜡烛复原。
    他们在窗帘后面静止不动，摒住呼吸。
    有什么东西快速的爬上了桌子，发出砰砰砰的沉闷声音，随后出现了熟悉冷淡的女声。
    “小玩意，我们今天的任务是把电脑毁尸灭迹，这件事情只能你和我知道，绝对不能泄露给第三个人，听懂了吗。”
    断手比了一个ok的姿势。
    星期三点头：“开始行动。”
    忽然她看到厚重的紫色天鹅绒窗帘上挂着的深紫色水晶微微摇晃，在烛光的照耀下明亮耀眼。
    撕拉，星期三用力把窗帘扯开。
    她对上了三双大小不一的眼睛。
    皮塔捏着衣角：“星期三……”
    “全部灭口，断手。”
    “今天的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星期三冷静地说。
    皮塔面露惊恐，说话磕巴：“星期三，你在开玩笑吧，哼哼……”
    扎着黑色长辫的少女眼神冷淡：“我会给你挑选一块好墓地，每年都会给你送上发霉的食物和光秃秃的百合花枝，你安心去死吧，死亡并不可怕。”
    很显然她是认真的。
    皮塔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那让我先给我父亲打个电话，我还没跟他告别。”
    “呜呜呜呜呜……哼哼……呜呜呜……哼哼……”
    星期三捂住耳朵：“小玩意，动手。”
    断手拎起不知从哪找来的斧头，对着小红猪抡过去。
    皮塔仓皇闭上眼睛。
    斧头快要接触到他的脖子，木头手指从灰雾里探出，抓住斧头。
    为了他们三个的小命，费蒂西娅不得不制止她：“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电脑偷走，再耽搁下去，说不定教授就要发现了。”

 第201章

    星期三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她说的很对。
    “小玩意，任务终止，去拿电脑。”
    “所以那个把文件复印了100分的人就是你。”提姆突然说
    星期三面无表情：“不是，那是我叔叔，他最近在学习怎么成为一名黑客。”
    “我觉得他没有这个天分。”提姆斟酌话语。
    星期三认同的点头：“你说的没错。”
    “罗密欧，你的女装照不是我发出去的，我的电脑在办公室，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动它。”
    加布里埃尔的声音让所有人身体一僵，他们快速找地方躲藏。
    罗密欧忍无可忍，粗暴的拎起乌鸦的翅膀，加布里埃尔头顶上的睡帽掉落，还掉落了许多黑色的羽毛。
    “这可一点也不绅士，罗密欧。”加布里埃尔姿态狼狈，声音却依旧优雅从容。
    罗密欧冷笑：“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样硬。”
    他手里出现了一根法杖，像打棒球一样对准乌鸦抡出去，加布里埃尔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在原地挨打，借助多年来挨打积累的经验躲过了梦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10分钟后，电脑滚落到地面，裂成两半，电流闪烁。
    费蒂西娅抱着破破烂烂的窗帘，尴尬一笑：“晚上好，教授，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窗外一片乌黑，没有月亮。
    “我还要回家复习，先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她抓住提姆的手试图溜走，脖子忽得一凉。
    罗密欧像抓小猫一样抓住她的后颈皮，费蒂西娅缩了缩脖子。
    “你最好给我解释，你为什么在这？”他冷着脸，“皮塔，星期三，我给你们三秒钟，快点出来。”
    皮塔从办公桌里爬出来，灰头土脸。
    加布里埃尔身上的羽毛东秃一块西秃一块，他慢悠悠说：“别总往桌子下钻，会长不高的，皮塔。”
    皮塔哭丧着脸。
    星期三从天花板上的跳下来，断手落在她头发上。
    加布里埃尔的目光停在她漆黑的眼睛，声音不疾不徐。
    “你应该好好学学怎么使用自己天赋，星期三。”
    他又说：“孩子们，如实告诉我，你们在我的办公室里要做什么？”
    布鲁斯翻了个身，身下柔软的床铺变成硬邦邦的冰冷桌子。
    他猛地起身，肌肉紧绷。
    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神秘奇幻的房间，头顶是浩瀚星空，星辰璀璨，房间里回荡着轻柔的风铃声。
    他看到了一双温和的银色眼睛。
    黑色的乌鸦站在高高的柱子上，朝他微笑，他抬起翅膀，一杯红茶飘到布鲁斯的面前。
    “要先喝杯红茶吗？韦恩先生。”
    “不了。”布鲁斯将茶杯随意放到一边，背地碰到桌面，铭刻在上面的星纹一个接一个亮起，最后出现一张双鱼座的星图，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神奇变化目光稍稍停顿，随后翻身跳下，不小心拂落一张塔罗牌。
    深蓝色的天空，阿努比斯驮着一个圆轮，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圆圈，就像教皇的头冠。
    里面有许多希伯来文字，从中心放射出八根直线，角落里有三只动物和一个人类，都长着翅膀。
    “命运之轮，一张有趣的牌，也是我最喜欢的牌。”
    加布里埃尔的声音变得渺远，银色眼眸中流转着智慧的灵光。
    “你的生活会发生彻底的改变，正位和逆位取决于你的选择。”
    布鲁斯伸出手打算把塔罗牌捡起来，手指碰到牌面的那一刻，原本静止不动的轮子开始快速旋转，老鹰懒懒的梳理羽毛，狮子张开嘴试图咬他的手指，布鲁斯及时收回手，让它咬了个空。
    左上角的人类朝着布鲁斯微笑。
    “雨果教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之后会明白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
    加布里埃尔微笑说：“很抱歉，韦恩先生，我只会为我的客人解答牌意。”
    布鲁斯想掏出黑卡，结果发现穿着睡衣，黑卡不在身上。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顺便说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我们的见面这么突然。”布鲁斯委婉说。
    “很抱歉惊扰了你，韦恩先生，我们原本想要采取别的方式，但出了点小差错，没办法，只能唐突的把你转移过来。”
    “我们？”
    “还有罗密欧，他遇上了点小麻烦。”加布里埃尔的声音中带着笑，是一种轻微的好似看笑话的笑。
    “你的女儿总有许多奇思妙想和惊人举动。”
    加布里埃尔的话证明了布鲁斯的猜想，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她炸了学校？”
    想到这个可能，布鲁斯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那倒也没那么严重，她只是黑进了我的邮箱，并将邮箱弄崩了，以及大半夜过来偷电脑而已。”加布里埃尔轻描淡写，他甚至还开始安慰布鲁斯，“放轻松，韦恩先生，这所学校有太多精力充沛的孩子，费蒂西娅并不是里面最活泼的那一个。”
    布鲁斯揉揉太阳穴：“我会赔偿学校的损失。”
    “你能有这样的自觉真是一件好事。韦恩先生。”加布里埃尔说，“学校的资金最近有些紧张，我还在头疼怎么换上一台新电脑。”
    “我会给学校捐一笔钱。”
    加布里埃尔微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第202章

    第97章 第 97 章
    “这是哪？谁把我弄过来的？”
    刚安静下来的房间瞬间变得喧闹。
    布鲁斯看过去, 看到同样穿着睡衣的赛文和戈梅斯。
    红猪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眼中残存着被打搅美梦的愤怒。
    “我刚刚把我的鸡场开到全世界，成为了世界首富。”
    戈梅斯闭着眼, 胡子乱糟糟, 嘴里还在喃喃。
    布鲁斯听清楚了, 是神秘学常识课本第一百三十五页第二段第四行, 关于天使的翅膀如何清理的内容。
    他的脑袋自动浮现下一段话：“天使的羽毛被圣光净化, 是制作枕头的绝佳材料，使用者将会减少噩梦，提高睡眠质量, 编者推荐有能力者尽量使用这种材料制造枕头。”
    布鲁斯花钱从康斯坦丁那购买了几对, 确实提高了他的睡眠质量。
    “是我把你们请过来的, 威尔逊先生, 亚当斯先生, 我想和你们聊一聊你们的孩子。”
    加布里埃尔将跟布鲁斯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说给赛文和戈梅斯听，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这个臭小子竟然没有喊我一起，就凭他那胆小的性格, 怎么可能偷成功, 想到未来要把我的养鸡场传给他我就心悸。”赛文小声嘀咕。
    戈梅斯猛的睁开眼, 高兴地拿出电话：“亲爱的夫人，星期三长大了，她竟然能够独立做坏事了, 不愧是我们亚当斯家的孩子。”
    那边的莫蒂西亚也很高兴：“撒旦, 这太好了, 我要给她准备一件礼物, 沾着灰尘和蛛网的裙子, 你觉得怎么样, 亲爱的。”
    “非常好，她一定会喜欢了，还要把叔叔婶婶都喊过来，让他们一同见证这个时刻——”
    他被无形的力量敲了一下头，高兴地表情变得僵硬。
    “啊。”赛文捂着头惊呼。
    布鲁斯后退一步，结果没躲过，脑袋也挨了一下。
    咚，这力道可真不小，可以看出其主人的愤怒。
    “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就是因为上行下效，我看你们三个才是最需要受到教育的。”
    罗密欧突然出现，妖异的面孔冷若冰霜，他头上挂着一个捕梦网，藤条编成圆，牛筋线编制成网，底部挂着几根飘逸的羽毛，是布鲁斯专门去了印第安人买来的，现在它们和梦魇的银发缠绕，好似将他束缚，让他看上去有些狼狈。
    盯久了，梦魇的表情愈发危险，布鲁斯不得不偏过头。
    “抱歉加莱教授——”还没说完，迎面而来一个捕梦网，布鲁斯眼疾手快抓住。
    “韦恩，把你的东西拿回去。”梦魇对他没有任何好脸色，任谁还没入梦就被当成恶梦捕捉都会气愤。
    布鲁斯摸了摸鼻子。
    看来效果不错，回去可以多做几个备用。
    “我都说了，你此行一定会失败，罗密欧，有时候还是要听听同事的善言。”
    加布里埃尔慢悠悠捏着勺子搅弄着红茶，眼中带笑。
    砰——
    乌鸦脸一歪，疼得嘎嘎叫。
    罗密欧冷笑着收回法杖。
    “你不出声，没人把你当哑巴。”
    布鲁斯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张纸和一支笔。
    他们都自动握住笔。
    “一千字的反省，没写完你们也不用回去了。”罗密欧冷冷说。
    校长办公室布局普通，就是电视剧里很常见的装潢，看得出来，主人并不常使用它。
    办公桌上摆着一个大鱼缸，大章鱼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另外三分之一原本是水，现在被棕色鱼粮填满。
    “它会被撑死的，星期三。”费蒂西娅看星期三还要再喂下去的架势说：“话说章鱼能吃鱼粮吗？”
    “可以，我的叔叔曾养过，他们连泥土都吃，肯定会吃鱼粮。”星期三又扔了一把进去。
    大章鱼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费蒂西娅把鸡毛掸子扔到一边，趴在办公桌上：“好累，我后悔了，早知道就直接把学校炸了。”
    星期三把最后一把鱼粮砸到章鱼头上，认同地点点头：“学校就不该存在。”
    断手停下擦玻璃，做了个赞同的手势。
    抹布落到正在拖地板的皮塔脑门上，他打了个喷嚏：“阿嚏。”
    脚下一个不稳，踩到刚拖的光滑的地上，摔了个四仰八翻。
    皮塔疼得咧嘴，好半天才爬起来。
    “费蒂西娅，星期三，千万别炸学校，教授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皮塔把所有的勇气都用在偷电脑上了，现在听到她们随口说的话，霎时宛若惊弓之鸟。
    “他们不会的，最多把我们砌进墙里。”
    皮塔哭丧脸：“那也不是什么好结果。”
    “哎呀，别担心，我们就是抱怨，又不会真的炸学校，毕竟乌漆麻黑和暴君都在呢，哪个家伙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这事，对吧。”
    轰隆——
    万千道闪电劈在对面的高塔上，高塔砰的炸开。
    皮塔惊恐：“费蒂西娅，你来真的。”
    星期三热烈鼓掌：“干得好。”
    费蒂西娅惊讶：“这跟我没关系。”
    雷声轰轰，胡子蜷曲的男人出现在半空，手举雷电，头顶缠绕橄榄枝，老鹰在他周身盘旋。
    “谁是布鲁斯·韦恩，出来和我一战。”
    他的声音宛若狂怒的雷霆，震人心魄。

 第203章

    布鲁斯从废墟里爬出来，睡衣破破烂烂，脸上全是黑灰。
    “你找他有什么事？”
    “人类，这跟你无关，让布鲁斯·韦恩出来。”
    “我就是布鲁斯·韦恩。。”
    宙斯眯起眼睛，忽然大笑：“你不配成为众神殿的主席。”
    “你记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众神殿的主席。”布鲁斯肯定自己没有参与名叫众神殿组织的竞选活动。
    他察觉到远处的目光，看过去，四楼的窗台，星期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断手朝他挥了挥手指。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骗过我吗？人类，与我一战，只有胜者才能成为众神殿主席。”宙斯举起手，乌云汇聚，电闪雷鸣。
    布鲁斯一闪，地上出现一个黑坑。
    他冷静思考脱身之法。
    “不，这是什么，我的力量。”宙斯突然从天空坠落，原本汇聚的雷霆消散，他变成了一个凡人。
    布鲁斯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样，抓住机会，将他制服。
    没有了神力的宙斯只能使用身体和拳头，可他对武技的磨练又怎么比得上蝙蝠侠，很快就败下阵来。
    “你使了什么妖术……”宙斯挣扎结果被揍了一下。
    罗密欧冷着脸拿起法杖，他又一次挥动，石块砖块漂浮起来，在空中快速拼接，不一会儿，一模一样的崭新高塔重新出现在原地。
    “你难道没预见宙斯的到来。”
    他看向拍打羽毛上灰尘的银眼乌鸦。
    加布里埃尔淡淡微笑：“没办法，最近海王星经过了第十二宫，我的灵感时好时坏，而且对方是神，我还没强大到能够预测到神的轨迹。”
    罗密欧不客气说：“废物。”
    “虽然我不接受这个称呼，但我知道无法改变你的想法。”加布里埃尔表示无所谓。
    布鲁斯放开抓住宙斯的手：“多谢两位的帮助。”
    “跟我们没关系。”加布里埃尔微笑，“这都是你自己的能力。”
    “差点忘记了，韦恩先生，祝你成功当选众神殿主席，你可是几千年来第二位人类主席。”
    “我忘了上一位是谁了，你还记得吗？罗密欧。”乌鸦略略偏头，眼中银光流转。
    “弥赛亚。”罗密欧虽然烦他，却还是接了一句。
    “是的，弥赛亚，他出生于大卫王的家族，是位果敢聪慧，拥有王者的胸襟的救世主。在他担任主席的一百年里，诸神间没有战争，人类也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当然这种完美的状态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他死后，人类间爆发了无比惨烈的战争，也就是发生在几百年前神圣罗马帝国的三十年战争。”
    加布里埃尔轻笑：“人类在这场战争中再次展现了那被压抑许久的本性，对权利财富的渴望和对杀戮嗜血的追求。”
    “看来你还是没忘当初被当场异端架上火刑架的经历。”罗密欧毫不留情地戳破他高深莫测的逼格。
    加布里埃尔无奈笑笑：“我当时还不成熟，还不清楚人类并不喜欢听实话。”
    “所以这个家伙现在的占卜真假难辨，韦恩，你以后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罗密欧冷冷一笑。
    两人看上去又要吵起来，布鲁斯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那我是怎么选上的？所谓的能力又是指什么？”
    加布里埃尔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水晶球，里面闪现许多灰色的人形影子，就像被关押的人类灵魂。
    羽毛划过，水晶球亮起来，出现了一幅画面。
    “经调查，竞选神宙斯和荷鲁斯操纵选票，按众神殿《竞选法》第一条规定，将取消他们的竞选资格，他们所获得的票数都将作废。”
    “由于失去了唯二两位竞选人，众神殿将采取备用方案——抽签，来决定未来主席的归属。”
    “人选皆来自投票时所写下的第三方成员。”
    那位穿着古希腊长袍的主持神明消失了，水晶球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转盘，被分割成许多块，每一个格子里标注有名字，布鲁斯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名字，因为在一众金色浅金色的神名里只有他是黑色。
    指针开始旋转。
    毫不意外停在【布鲁斯·韦恩】上面。
    当主持的神明说出他的名字，布鲁斯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大的荒谬。
    “就这样决定了？”他忍不住开口。
    “众神殿的主席是谁都能当的职位吗？”
    要是把提图斯的名字写上去，是不是黑色大丹犬也可能被选中。
    “别妄自菲薄，韦恩先生，有时候幸运也是种能力不是吗。”加布里埃尔笑着说。
    “一直以来都很不靠谱。”罗密欧毫不留情的说，“你的运气真不好，韦恩，之后要给一群智障，傻瓜，白痴，惹祸精当保姆。”
    第98章 第 98 章
    “自弥赛亚担任主席, 众神殿便赋予人类主席特有的权利——诸神与你平等。每个神都会被这条规则束缚。”
    “众神殿是为神和其他生灵解决问题的组织，可不是械斗场。”
    加布里埃尔没去看愤怒的宙斯，继续为布鲁斯答疑解惑, 如果忽略他肿起的眼睛, 这番姿态绝对称得上风度翩翩。
    “可以辞职吗？”
    罗密欧的话让布鲁斯敲响警钟, 这绝不是什么好差事。
    加布里埃尔沉思一会儿说：“好像不行, 我还没听说过谁辞职过。”

 第204章

    “每一任的任期是多久？”
    “一般是400年, 在这个任期内，你会永远保持这个模样。”
    这对布鲁斯来说是极为漫长的年岁，他无法想象活400年会怎样。
    “我不想活400年, 我只想像正常的人类走向生命的尽头。”
    加布里埃尔微笑, 磁性而优雅的声音中带着独属于长者的那种历尽千帆看透一切的温和和包容。
    “你拥有掌控自己未来的权利, 韦恩先生。”
    “生命的长短都不会磨灭你璀璨的灵魂。”
    “不过, ”他忽然一笑, “命运充满变数，或许有一天你会改变想法。”
    布鲁斯认同的他的话，人们无法保证自己的未来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因为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
    但这并不会改变他当下的想法。
    索性加布里埃尔也并不想扭转他的想法, 他忽然说：“来了。”
    布鲁斯抬头望天。
    只见乌云消散, 天空出现金光，四只黑猫拉着一架车架奔驰而下，猛地停在布鲁斯的面前。
    他被沙尘扬了一脸, 擦了擦眼睛, 夹起的眉头让他看上去压迫感十足。
    这让刚下车的神明驻足不前, 他的同伴不像他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 大步走向布鲁斯。
    “韦恩先生, 恭喜你成为新一任众神殿的主席, 我是汉弗莱·阿普比，未来将会担任你的副手。”
    来者有一张典型的英国绅士的面孔，发型打理的整齐，穿着深色的西装，开口是地道的牛津腔。
    布鲁斯曾经见过英国的高级官员，他们大多都是如此。
    这样的人不应该跟众神殿这个词联系在一起，更不应该以这样的出场方式来到他的面前。
    比起他，他旁边那位穿着古希腊长袍的神明更像是众神殿的工作人员。
    似乎看出了布鲁斯的疑惑，汉弗莱说：“我以前在英国工作过一段时间。”
    “如果你对我的履历感兴趣的话，之后我会让办公室整理一份给你。”
    汉弗莱拉开衣袖看了一眼时间：“好了，请跟我们离开吧，宣誓典礼要开始了。”
    “不先让主席换身衣服吗，汉弗莱，到时候所有神明半神和幻想种都会观看典礼。”年轻神灵忧心忡忡。
    “不换也没有关系，这并不影响什么。”汉弗莱微笑，“波比，主席的支持率不会因此降低。”
    “你见哪任主席会因为其他神明的好恶看法而匆匆下台。”
    “好像……确实不用担心。”波比决定相信前辈的经验。
    布鲁斯总觉得这个英国人在胡说八道，这完全是两码事，他确实不会下台，但绝对会丢人。
    “我——”布鲁斯还没说完，就被叫做波比的神明拉上车，他的力气大的惊人。等汉弗莱也进来，波比一甩鞭子。
    车没动，四只小猫咪在地上玩毛线球，时不时喵喵叫。
    汉弗莱偏过头对布鲁斯说，话语中带着点儿英国人特有的刻薄：“这是巴斯特女神的猫，有些天真质朴，真难想象他们是怎么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
    “你们快点动起来，主席还要赶时间呢。”
    波比急得满头大汗，可惜四只小猫自己玩自己的，都不搭理他。
    布鲁斯忍不住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小甜饼，掰开分成四分，丝丝甜味弥散。
    四只猫咪耳朵竖起，快得跑过来围着布鲁斯，大眼睛水汪汪，喵——喵——的叫。
    布鲁斯把小甜饼分给他们，很快就被一扫而空。
    “我父亲走了吗？”费蒂西娅活动蹲麻的脚，忍不住抬起头看星期三。
    “走了，他坐着四只猫拉的车飞上了天。”
    费蒂西娅站起来看向窗外，布鲁斯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她松了一口气：“父亲走了，不用担心他骂我了。”
    “下次他问我是谁把他投上去的，我就说是康纳，我绝对没填他的名字。”
    反正康纳在监狱，不可能拆穿她。
    “韦恩叔叔走了，我们明天是不是不用考试了。”皮塔真希望能推迟。
    可惜美好的想法在下一秒被打碎。
    “当然不行，皮塔。”加布里埃尔从门口飞进来，提姆跟在他身后，手里抱着电脑。
    “我已经重装了系统，雨果先生。”
    “辛苦了，提摩西，我们学校最近想聘请一位教授计算机的教授，你有兴趣吗？”
    “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提姆委婉拒绝，“而且我有很多事要做，没有时间。”
    “这都是小问题。”加布里埃尔挥了挥翅膀，办公桌上的怀表飞到提姆的面前。
    “把指针向左旋转三周。”
    提姆并不想触碰明显是魔法道具的物品，但加布里埃尔的眼神不带恶意，他打开怀表，里面只有一根指针，没有任何时间刻度。
    他旋转三圈，有什么从他身体里挣脱出去。
    皮塔揉了揉眼睛：“费蒂西娅，出现了三个提摩西。”
    费蒂西娅吃惊地看着在场四个面容一样，穿着一样的提姆。
    “我果然没看错，上次那个往喷泉池叼石子的一定是你吧，教授。”
    “我就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乌鸦。”
    加布里埃尔微笑：“你看错了，费蒂西娅，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办公室观星，没有出去。”
    “不可能，我还听到了和你一模一样的歌声，那么难听，就算模仿也模仿不出来。”

 第205章

    “你考虑的怎么样，提摩西。”加布里埃尔转头对提姆说。
    费蒂西娅哼了一声：“不回答我就证明这是真的。”
    提姆陷入到一种奇妙的境界，他发现自己多出了三个新视角，每个视角所看到的画面都不一样，他能感受到其他三个人的意识是独立的，又是共通的。
    “这下你就有时间了，你可以让分身来学校上课。在这期间，你可以随意使用这块怀表。”
    提姆有些心动，对于一个每天事多的快要猝死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救命的法宝。
    “我愿意。”
    加布里埃尔的笑意愈深：“很高兴你能加入密斯卡托尼克，提摩西。”
    “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一群聪明可爱的孩子，虽然他们大多数年纪比你要大，但我相信你的能力和魅力能征服他们。”
    “这是雇佣童工，罗密欧不会同意的。”费蒂西娅抗议。
    “我明年就十八岁了。”提摩西出声，“没关系的，费蒂西娅。我想我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费蒂西娅被他这番话震惊了。回寝室的路上，她实在忍不住开口：“你确定你没被下降头吗？提姆。”
    一个提姆说：“我确定我没有。”
    另一个提姆说：“别担心，有了怀表，我会比原来轻松很多。”
    又一个提姆说：“他说的没错，我现在能同时处理许多事。”
    最后一个提姆说：“这是好事，我会有更多的个人时间。”
    皮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睛都要看花了：“所以你们谁才是真的提摩西。”
    四个提姆异口同声：“我们都是。”
    费蒂西娅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随你们吧，你们迟早会后悔的，摩根学长制作的东西都很邪性。”
    密斯卡托尼克的学生宿舍在永恒的叹息（墓地）的另一边，费蒂西娅拿出提灯，暖色的光变成蓝色，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出现一条鹅卵石小道。
    踩上去很快就走到一栋复古的哥特式风格的建筑前，爬山虎爬满了半面墙壁，已经是十二月，每根藤蔓上依然开满了淡黄色的月季和白色的蔷薇。
    “晚上好，凯莉女士。”
    提姆惊讶地看着大门上雪白的牝（pin）鹿睁开眼睛，它的双眼好似蓝色的欧泊石，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粉蓝，红紫，鹅黄的色泽。
    “晚上好，伯茵茨小姐，威尔逊先生。”
    它的声音和话语节奏让提姆想起英剧中双手总是交叠在小腹的面容严肃的年长妇人。
    “外面那几颗柏树呢？”
    费蒂西娅发现外墙那一排的柏树变成了银叶金合欢。
    “上个月那几个树人偷了梅丽娅教授的酒，被她凑了一顿，现在应该在德古拉的地盘。”
    费蒂西娅眼睛一亮，有种大仇得报的喜悦：“这可真是件好事，他们太吵了，我每次都被他们吵的睡不着觉。”
    因为这个费蒂西娅每个学期总有一个星期每天半夜扛着锯子据树。
    还被那群酒蒙子说力气太小，像在给他们挠痒痒，可把她气坏了。
    她毫不客气地笑起来：“希望那群家伙永远别再回来了。凯莉女士，我要去第七层。”
    鹿眼变成纯白色：“我无形无影，却能雕刻最坚硬的石头，我无声无息，却能改变一切事物的模样，珍惜我，你将成就伟大的事业，浪费我，你的人生将一去不复返。”
    “请问，我是什么？”
    “时间。”费蒂西娅说。
    一道白光闪过，再次睁开眼，提姆发现自己出现在宽敞的像是过道的地方，往上看是望不到尽头的楼梯和扶手。
    “这栋楼有五百层，将近一千个房间。”费蒂西娅说，“当初学校专门请了卡玛泰姬那群擅长空间系魔法的法师修建的。”
    “奇妙的魔法。”提姆切实感受到了神秘侧的魅力，难怪总有人会耗费大量的物力财力去追寻魔法。
    “你们进宿舍都要答题吗？”一个提姆问。
    “如果答不出来怎么办？”又一个提姆问。
    在最后一个提姆开口之前，费蒂西娅快速说：“从现在开始只能一个人跟我交流。”
    提姆们互相对视，最后一个提姆开口：“你先回答前面两个问题。”
    费蒂西娅随口说：“是的。答不出来就去睡地窖。”
    “就在这栋房子的下面。在诸多笨蛋学长学姐的努力下，地窖已经成为新的可居住的地方。”
    “皮塔也在地窖睡觉。”提姆发现皮塔和星期三都没在这。
    “他一入学就睡在地窖，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听说下面种了很多南瓜，他们可以随时制作香甜的南瓜派。”
    费蒂西娅边说边打开左边的门，提姆看到上面写着【奈亚】。
    “你的房间不是在对面吗？”
    右边的门写着【费蒂西娅·伯茵茨】。
    “拜托，提姆，你可是男生，你难道要跟我住一起吗，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嘎吱——
    门开了。
    提姆看她自然走进房间，欲言又止。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个举动很有问题吗。
    费蒂西娅不觉得有问题，提姆只能叹气跟上。
    走进去，入目就是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许多玻璃器皿和金属拼接而成的怪异艺术品，桌旁有一张铁制的椅子。
    提姆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个叫做奈亚的神秘青年漫步经心坐在上面把玩玻璃瓶的模样。

 第206章

    “这会不会不太好。”
    房间的主人不像是脾气好的家伙。
    “我们可以在地窖和皮塔挤一挤。”四个提姆齐声说。
    “皮塔胆子小，一个人和他睡一张床他都会精神衰弱，更别说你们四个了。”
    费蒂西娅推开客卧的门：“别睡那家伙的主卧就是了，他的客房一般不睡人。”
    那种莫名的情绪又从提姆心理钻出来，他忍不住说：“你怎么这么清楚。”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听起来要是没点什么他可不信。
    费蒂西娅没说话，难道她要跟他说，当初为了报仇，她在奈亚的衣柜里躲了一天，就为了捅那个家伙一刀。
    结果不小心在衣柜里睡着了，最后还是被讨厌鬼抱出来的。
    这种黑历史肯定不能说，否则她聪慧机智的大姐姐形象不就破灭了吗。
    “行了，快点睡吧，我也累了。”她故意打了个哈欠，“有事去隔壁敲门，没事最好别去敲，我走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正想上床睡觉，就听到某个家伙的声音。
    “晚上好，费费。”
    第99章 考试一
    “你准备好了吗？费蒂西娅。”皮塔紧张到看不进书, 他看向一脸悠闲，靠在椅子上翘着腿的费蒂西娅，她耳朵上戴着耳机, 皮塔能听到一点儿重金属摇滚乐。
    皮塔的椅子被靴子推开, 他抓住扶手, 发懵地看着费蒂西娅, 见她收回脚, 满脸嫌恶。
    “离我远点，皮塔，你身上一股鼹鼠和烂南瓜的味道。”
    皮塔更懵了, 反应过来着急地嗅了嗅衣服：“哪里有味道, 我今早洗了三次澡。”
    昨晚确实有只鼹鼠窜进了他的房间, 但它没上床, 他身上不可能沾上味道。
    “那就是你的猪鼻子坏了。”费蒂西娅说完这句毫不留情的话就走进考场。
    皮塔皱起脸, 有些不好意思：“星期三，你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吗？”
    星期三手里抱着摊开的课本，一个吸血鬼正在和狼人在上面打架。
    “死蝙蝠, 你竟然偷吃了我家的西红柿。”狼人一口咬在吸血鬼的肩膀上。
    吸血鬼不甘示弱地长出獠牙咬住狼人的脖子, 含糊不清说：“臭狗……我的毛血旺呢, 一定是你把我的毛血旺偷走了。”
    一只微型的乌鸦在他们的上空盘旋，做总结：“当你想要获得吸血鬼的獠牙和狼人的尖牙时，可以挑拨他们的种族矛盾, 等他们两败俱伤, 就可以不耗费一丝力气获得这两种魔法材料。”
    星期三面无表情问：“如果他们打不起来怎么办。”
    乌鸦嘎嘎嘎阴森大笑：“那就拿走他们最在意的东西然后嫁祸到对方身上。”
    咔擦——
    吸血鬼和狼人的獠牙齐齐断裂。
    落到一双突然出现的手里。
    星期三把这条知识点记下, 她看向一脸疑惑又一脸羡慕的皮塔：“你的身上有一股恶心的旺盛生命力味道。”
    皮塔瞪大眼睛, 星期三说：“如果你不喜欢, 我可以帮你除掉它。”
    她拿出了一把斧头, 露出自以为友好但实际上惊悚的微笑。
    “不了不了，考试要开始了，我先进去了。”
    皮塔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仓皇跑进考场，中途好几次撞到桌椅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星期三冷着脸把斧头扔到地上。
    地面的灰尘都被震动起来。
    她又翻了一页，复习下一个知识点。
    被她这一打岔，皮塔早忘了身上的味道，他原本想坐费蒂西娅旁边的，可看到她那张带着若无有若无笑意的脸打了个寒颤，快速坐到父亲后面。
    赛文趴在位置上打呼噜，听到这动静，用猪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用桌子上的记笔记的纸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开始了吗，最近母鸡开始下蛋，我今天要早点回去。”
    在他的殷切盼望下，加布里埃尔慢悠悠的飞进来，在他之后四个提姆一人捧着一大卷试卷，他们把试卷放到讲台上。
    “谢谢，提摩西。”他微微颔首。
    等戈梅斯和星期三进来，加布里埃尔温和开口。
    “诸位，经过两个月的复习，终于迎来最后的补考，我相信你们应该都做好了准备，祝你们都能取得好成绩。”
    乌鸦挥了挥翅膀，试卷漂浮，飞到每个人的桌上。
    “考试时间是6个小时，要求字迹整洁，卷面工整。”
    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细长的链条闪着亮光：“最后一点，千万不要抄袭，作弊，这可不是好学生该做的。”
    四个提姆都忍不住看向费蒂西娅，少女正在看题目，表情轻松。
    难道这次全是她背过的题。提姆知道加布里埃尔重新换了一张试卷，题目跟之前黑进邮箱得到的不一样。
    四个提姆稍稍放心，应该会及格吧。
    煎熬的六个小时很快结束，所有人紧张的等待成绩。
    四个提姆合力搬来一尊人偶，透过人物的眼睛可以看到银色的正在旋转的齿轮。
    加布里埃尔将试卷扔进他嘴里，只听嘎嘣嘎嘣，不一会儿，一张用红笔批改好的试卷重新吐了出来。
    乌鸦拾起一份：“让我看看，星期三。”
    星期三抱紧断手，黑黝黝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加布里埃尔。
    “16分。”
    咔嚓——

 第207章

    断手被掰骨折了。
    “别灰心，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考试，考得差很正常，以后再努力。”加布里埃尔温和安慰她。
    “下一个，皮塔。”
    小红猪哆哆嗦嗦，嘴里一直用吠陀梵语念叨着：“湿婆保佑，毗湿奴保佑，梵天保佑。”
    “吠陀梵语说得很好，皮塔，你下个学期可以选修印度神学研究。”
    “说不定未来你还能去印度实习。”加布里埃尔笑着说，“让我看看你考了多少分，45分。”
    “皮塔，你还需要加油了。”
    皮塔翻了个白眼，两腿一蹬，晕倒过去。
    “你没事吧，皮塔。”提姆连忙扶住他。
    “哼哼……哼哼……让我去死吧……哼哼。”
    皮塔欲哭无泪。
    加布里埃尔把试卷放下，拿起另一份：“戈梅斯，85分，赛文，23分。”
    “考的很不错，亚当斯先生，你合格了。”
    戈梅斯高兴地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一个幽魂从他口袋里飘出来，是个脸皱巴巴，没有牙的老太太，用拐杖戳了戳他的脑袋，戈梅斯浑然不觉乐呵呵傻笑。
    “这个傻小子竟然长了脑子。”
    赛文把草帽戴上：“我知道了，教授，我可以走了吗，我要回家给鸡喂饲料。”
    “当然可以。”
    赛文拉着皮塔离开了，他们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学真不是一般人可以上的，皮塔，你还是辍学吧，反正家里养得起你。”
    皮塔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轮到你了，费蒂西娅。”加布里埃尔拿起最后一份试卷。
    四个提姆的心提起来。
    “71.9分。”
    费蒂西娅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下一秒笑容僵硬。
    “真可惜，费蒂西娅，只差0.1分就能及格了。”加布里埃尔看着费蒂西娅不敢置信的眼睛又说，“及格分是72分，亲爱的。”
    宿舍的房间，费蒂西娅停下笔，算了算自己的分数：“72分，原来这次的试卷这么简单，早知道我就自己去考了，算了，反正奈亚肯定能及格的。”
    她随意把试卷卷起来扔到编织篮里，拿出刻刀和橡木，开始构思新作品。
    正打算爬进房间的黑雾瞬间消散，费蒂西娅转头，窗台上的向日葵在阳光下微微摇晃，舒展的花瓣上挂着晶莹的露珠。
    世界之外的宇宙，犹格索托斯刚从读书会回来就察觉到一个不速之客，面露嫌弃。
    “你怎么又来了——”
    他的双手被握住，奈亚拉托提普目光灼灼：“泡泡，快帮我拉一下时间线。”
    “哈，你又要整谁。”犹格疑惑，他甩掉奈亚的手，“不管你要整谁，我都不帮你，上次万圣节那次我已经惊动了那几位冕下，我不会再去动地球的时间线。”
    他的视线穿过银色大门，很快就了解事情经过，毫不顾及他们少得可怜的兄弟情，大笑出声：“活该，奈亚，让你天天翘课，现在尝到教训了吧。”
    砰——
    犹格被揍了。
    奈亚收回手：“弟弟还是该有点礼貌，不要嘲笑兄长。”
    年轻的学者眼里浮现一层薄怒：“奈亚，你觉得我打不过你吗。”
    “看来你很有知之知明，泡泡。”
    五彩臃肿的泡泡和流动庞大的混沌纠缠在一起，空间扭曲，时间静止，无数星辰成为了被殃及的池鱼。
    正在宇宙懒洋洋飘动的邪神们被两位大老板打架的架势吓得哆嗦，抱着自己的触手和大眼珠子麻溜地逃窜。
    宁静美丽的夜空，无数星辰像闪耀的钻石点缀在漆黑的绸缎上，散发着凛冽而持久的光芒。
    忽然，许多道耀眼的光芒打破了这里的静谧，它们拖着长长的燃烧着焰火的尾巴从天空划过。
    世界各地正在观星台上观赏星星的天文学家和天文爱好者们惊讶的看着这一慕，其中一些人很快反应过来。
    “快，调整望远镜的方向，我们要记录下这些流星的轨迹。”
    “启动所有可用的观测设备，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妈妈，好漂亮呀。”一个小孩子痴痴的看着天空。
    在普通人类眼中的美景，在神秘侧人的眼中都变成了宛若世界末日的可怕图景。
    各种散发着恶意的眼珠子，触手，残肢，奇怪颜色的鲜血和不明物从天空坠落，邪神独有的恶臭污染了整片天空。
    梵蒂冈，一位红衣主教说：“谁捅了邪神窝，这是把地球当垃圾桶了吗。”
    教皇握住权杖：“通知各地的教堂让教士前去净化驱邪，不要让邪神污染主的信徒。”
    长剑划过天空，夜风将李昊天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他双指并拢，对着地面一划，奇形怪状的怪物被爆裂的剑气轰成了灰烬，地上多出了一道巨大的深深的剑痕。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瓜娃子干的好事。”李昊天满身怨气。
    他好不容易凑满了钱，去找铸剑大师给自己的宝贝剑强化，顺便加些附魔，结果天上落下个眼珠子，把他的钱全毁了。
    那都是他好不容易赚来的钱！该死，莫要让他逮到是哪个在搞事情！
    “师叔，那边还有两只。”一个穿着八卦袍扎着丸子头的少女御剑飞来。
    李昊天额头蹦出一个十字：“太玄子，你就不能自己上。”

 第208章

    “我上了，师叔，打不赢呀。”少女摸了摸脑袋上被烧焦的头发如实说。
    “瓜皮。”李昊天抱怨，“等我飞升了，你们这群瓜皮可该怎么办。”
    “师叔，你一百五十年前也是这样说的。”
    “现在不还在这。”
    “师叔，你干嘛打我。”
    “闭上嘴吧，瓜娃子。”
    外面的喧嚣费蒂西娅一概不知，她正在和提姆通电话。
    “你说什么，我没考及格！”
    “这不可能！”
    提姆有些疑惑：“雨果先生当场批改的，你当时不是在现场吗？费蒂西娅。”
    费蒂西娅僵住一瞬，然后立马找补：“我刚刚睡了一觉，现在脑子很迷糊，我现在想起来了，谢谢，提姆，挂了。”
    第100章 第 100 章
    轰——
    一颗流星砸进冰湖, 在岸边散步的野鹿被吓得紧慌失措，只见原本平整的湖面多出了一个大洞，水波荡漾, 好几条被水花带出的鲟鱼在冰面上跳动。
    过了一会儿, 深色皮肤的青年从水里冒出来, 水流从他结实的小臂流过, 在阳光的照耀下皮肤有一种磨砂般的质感。
    “真是头疼, 我该怎么跟费费说成绩的事。”
    奈亚很苦恼，不管怎么威逼利诱，泡泡死活不肯逆转时间, 费费的成绩看来是改不了了。
    “是呀, 我也想知道, 你要怎么跟我解释。”
    棕色短靴出现在奈亚眼前, 他僵硬抬头, 费蒂西娅居高临下看着他，蓝色玻璃珠似的眼珠子里燃烧着怒火。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你竟然考得分数比我还少, 哼, 学渣。你能通过上次的考试一定是作弊了。”
    费蒂西娅这样说着, 阳光洒在她卷翘的睫毛，好似铺了一层薄薄的碎金上，她情绪激动时眼睛会眨的很快, 就像蹁跹的蝴蝶。
    奈亚心痒难耐, 他伸出手指, 想要摸一摸, 结果被费蒂西娅用力拍掉。
    啪——
    她拧起眉头：“认真听我说话, 不要走神。”
    奈亚眼巴巴看着她：“我在听, 费费。”
    “那我刚才说了什么？”费蒂西娅略略俯身，海藻般的黑发垂落，发尾扫过他的眼珠有些痒，奈亚忍着眨眼的冲动继续说
    “你说我是个学渣，还说我作弊了。这些我都听到了。”
    “不过，我认为那不是作弊，我只是将试卷换成了另一张提前写好答案的。”奈亚说。
    “我就知道。”费蒂西娅就像握住了他的一个把柄，眼里闪烁高兴。
    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又想起补考没过的现实，心情顿时糟糕极了。
    “早知道我就自己上了，你真的太没用了，奈亚。”她指责道。
    “我觉得我在其他方面还是很有用的。”奈亚不太满意这句话。
    “别急，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我们可以给那只乌鸦换一个新脑子，这样他就不会记得了。”
    奈亚跃跃欲试：“我早该想到不是吗，这个办法更直接也更干脆。”
    “你觉得怎么样？”
    费蒂西娅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踢进水里。
    “我觉得不怎么样，你个神经病。”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边上传来了欢快的吹笛打鼓声，经常跟在奈亚后面的那两个扭曲不成形的吹笛人跳起舞，有种不顾死活的美感。
    十多秒后，奈亚再次冒出来，冷冷一笑，吹笛人才意识到它们干了什么，吓得躲到费蒂西娅身后，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你们被炒了。”奈亚直接让这两个丢脸的家伙滚蛋，“滚去犹格斯看门吧。”
    吹笛人不见了。
    “这是今年第十三个，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的的bgm给你换。”
    费蒂西娅一直认为奈亚有中二病，因为除了他和卡卡夫没有谁出场需要音乐的。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费费，我的家乡有很多像这样的可消耗品。”
    “我才不担心呢，你下次换个唱的好听点的。”
    费蒂西娅无法忍受糟糕的音乐荼毒她的耳朵。
    “我会考虑的，不过，”他顿住，“费费，冰要裂了。”
    “什么？”
    费蒂西娅瞪大眼睛。
    咔擦咔嚓，费蒂西娅脚底下的冰不堪重负的裂开，她掉进了水里，水花给她洗了个脸。
    糟糕的是，羽绒服浸满了水变得沉重，费蒂西娅像只笨拙的鸭子在湖水里扑腾，为了不让自己下沉，她不得不抓住奈亚。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她声音中带着埋怨。
    “因为我也是刚注意到。”青年眨眨眼睛，表情无辜。
    费蒂西娅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把手里的水往他脸上弹。
    “谎话。”
    水珠从青年的脸上流下，落入敞开的衣领里，奈亚也不生气。
    “我没说谎哟，费费。”
    “我又不是泡泡，全知全能。”
    费蒂西娅信他个鬼：“谎话说多了会长长鼻子，阿嚏。”
    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奈亚看了眼费蒂西娅发紫的嘴唇，带着她移动到冰面上。
    水汽一点点蒸发，衣服变得暖烘烘的，费蒂西娅知道是谁的功劳。
    她松开眉毛，别扭说：“算了，我不计较刚才的事了。”
    “那考试的事？”奈亚眼睛一亮。
    费蒂西娅又皱成苦瓜脸：“你能不能别提这些令我伤心的事。”

 第209章

    “我下次还可以帮你考哦，费费。”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学渣。”
    让他继续考，还不如她自己上，考得说不定比他还高。
    她叹了口气，“果然父亲说得对，人不能总想着走捷径，否则迟早会跌跟头的。我下次还是自己努力。”
    要是往常费蒂西娅说不定还会想着钻空子，但这次做了那张试卷，好像也没那么难。
    她摸了摸肚子：“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前面好像有家餐馆。”
    喜马拉雅山，迪克和杰森穿着厚厚的冲锋衣戴着防风眼镜向上攀登。
    山上的积雪到了他们的膝盖，风雪又大，迪克撑着登山杖，停下休息。
    他拉开拉链，拿出能量棒咬了一口，那些被消耗的能量渐渐恢复。
    杰森也跟着停下：“你喊我出来就是为了爬雪山。”
    迪克说：“我问过提姆，茜茜明天是在这里考试。”
    “提姆说她第一堂考试没及格，她一定很伤心，作为哥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帮助茜茜在下一堂考试中及格。”
    迪克实在不想看到费蒂西娅难过的表情，他的妹妹还是快乐点比较好，至于其他的，大哥二哥都能搞定。
    二哥·杰森低声啧了一声：“凭她自己确实难及格。”
    她的体术糟糕得像是去给敌人送菜。
    “老蝙蝠为什么不来。”
    往常他应该早就做好了勘察工作，哪需要迪克过来。
    “他最近获得了一份新工作，抽不出时间。”迪克不知道布鲁斯在哪工作，因为他只说了让他照顾好家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那似乎是份麻烦事很多的工作。”
    杰森挑起眉：“真难得，他还会主动去工作。”
    “我知道哥谭犯罪率降低导致蝙蝠侠暂时失业了，我还以为他会休息一段时间，或者计划提前退休，没想到老头子为了让他的老年生活不无聊，竟然找了点事干了。”
    哥谭越来越不像那个犯罪之都，反而变成了像许多哥谭人期望的那个云中之城，反派不搞事，黑/帮不火拼，每天城市里都会涌来一大帮像鸡仔似的外地游客，他们漫步在哥谭街头，谈论艺术，交流美食。
    说实话，杰森还挺不适应的。
    这也是他跟迪克出来的一个原因，实在是无事可干。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谁知道布鲁斯是怎么想得呢。”
    迪克虽然也被哥谭的变化震惊，但因为他一直呆在布鲁德海文，感触倒没有杰森那么深。
    他们继续往上爬，高原反应让他们有些轻微的不适，迪克皱起眉，杰森抓住他的手臂。
    他们的身上都亮起一层浅绿色，那种因为缺氧的难受都被瞬间驱散，迪克脱下手套，原本那有一块擦伤，现在全好了。
    “这真是个不错的能力，杰森，以后你能省很多药钱。”他笑着说，“你还能像托马斯一样当医生了。”
    杰森收回手：“我没兴趣，有时间聊天，还不如快点做完今天的事，我可不想陪着你在这吹冷风。”
    “我知道。”迪克站起来，重新戴上手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圆球按了一下，圆球腾空，开始对整座山的地貌进行扫描。
    一分钟后，迪克看着仪器上不断呈现的信息说。
    “这里是不是太正常了，喜马拉雅山虽然对普通人来说很危险，但对于像茜茜他们这样的神秘侧学校的学生来说有点过于普通。”
    突然圆球发出警报器特有的滴滴声，仪器屏幕上出现了代表生命的红色，面积很大，而且就在他们的脚下。
    迪克和杰森面色一变。
    他们连忙扔掉登山杖，往旁边一跳。
    一阵地动山摇，原本白茫茫的雪地抖动起来，地面升高，像座白色小山，簌簌雪花落下，一个披着雪白皮毛，粉红色的脸孔，大手大脚的奇怪生物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雪怪？”
    迪克看过费蒂西娅的课本，上面绘制了雪怪的插图，和这个大家伙一模一样。
    意识到这个事实，迪克心理愈发不妙，因为课本里说的雪怪是群居生物。
    果不其然，看到他们雪怪眼睛一亮，高兴地大声吼叫：“人类，是人类，我们可以养人类了。”
    迪克低头去看屏幕，原本绿色的地方全部变成红色。
    杰森往后退，周围的雪堆忽然动起来，变成了一个个雪怪，原本还算宽敞的地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稀世奇珍。
    “是人类！”
    “好可爱的人类！”
    “我们也能拥有自己的人类了！”
    一座座小山朝这边奔来，迪克和杰森头皮发麻。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餐馆内部的景象，木头桌椅整齐的排列，零星坐着几个客人，墙壁上挂着不同种类的捕蝇草，空气中弥漫着不同食物混杂的香味。
    “你在看什么？”
    奈亚手里拿着在藏馆前台随意拿的小册子，费蒂西娅总觉得那张女人封面有点眼熟。
    “《白雪公主和她的七个奴隶》。”奈亚把书拿正，让她看清楚书名。
    “原来是那本食谱。”费蒂西娅想起来了，“我之前看过。”
    当初听到名字她还以为是个爽文故事，没想到是本食谱，挺让人失望的。她对食谱不敢兴趣看了两眼就不想看了。
    “这里面有很多有意思菜谱。”奈亚很满意。

 第210章

    “哦，那有什么？”费蒂西娅想听听。
    他眼里鼓动着莫名的情绪：“费费，我觉得你不会喜欢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越这样遮遮掩掩，费蒂西娅就越好奇。
    “比如将脑花做成豆腐。”
    “好了，你别再说了，看你的食谱吧。”费蒂西娅听到那个词后面的就不想听了，在桌子下踢了踢他的小腿。
    奈亚眼中带笑。
    “你们要的食物，客人。”打扮的像个服务生的水獭端来两道菜，放在桌上。
    费蒂西娅拿着刀叉迟迟动不了手。
    她艰难开口：“如果我没记错了，我点的是牛蛙菌菇汤。”
    “是的，客人，这就是牛蛙菌菇汤，我们的厨师亲自去东方拜师学艺学得的。”
    “这牛蛙为什么还是活的？！”
    “hi，美女。”
    长腿牛蛙躺在香喷喷的肉汤里，朝费蒂西娅打了个招呼，头顶一块香菇，热气蒸腾让它脸色看上去红润极了，“我很香哦，先来尝尝我吧。”
    水獭似乎遇到过很多像费蒂西娅这样第一次来什么都不了解的客人，他耐心解释。
    “这是我们的老板的美食魔法，将处理好的食材用魔法呈现出这个样子，这是我们店的特色。”
    费蒂西娅深吸一口气，把装牛蛙的顾客推向奈亚，对上那双金色眼睛，她说：“你先吃吧，男朋友。”
    “帅哥，你吃我我也很高兴——”
    叉子把牛蛙戳了个对穿，奈亚举起叉子看了看，咬了一口。
    “不错的味道，费费，你不打算试试吗。”
    “不了。”
    我才不像你口味那么奇葩呢。她看向第二道菜，闭了闭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又沉默了。
    那是一盘扭成麻花的意大利面，每一根都是一条圆滚滚的线虫。
    煮熟的意大利面浇上黑椒牛肉酱，是道让人忍不住分泌唾液的美食。可看到这个奇葩造型费蒂西娅瞬间没了任何胃口。
    “真好吃。”
    隔壁桌的啄木鸟正在欢快的品尝意大利面。
    “看来这道菜你也不喜欢，费费，又给我吗。”费蒂西娅点头，奈亚伸出手将盘子放到自己边上。
    “再来一份汉堡，我要正常的食物，不要施放任何魔法。”
    费蒂西娅只想吃份正常的食物。
    “你确定吗？客人，我们家的特色食物味道都很不错哦。”水獭问。
    费蒂西娅说：“我确定，拜托，快一点，我快饿死了。”
    一分钟后，水獭将新鲜出炉的汉堡放到桌上。
    费蒂西娅用叉子戳了戳，确定没问题，正打算吃，然后就看到奈亚古怪的目光。
    她警惕起来：“你干嘛那样看我。”
    奈亚说：“我觉得你还是别吃比较好，费费。”
    “为什么？”
    奈亚凑过来，费蒂西娅往后靠，但青年并没有做出格的动作，他只是掀开最上面的汉堡胚，用餐刀把奶酪挑出来。
    “奶香挺浓郁的，是好吃奶酪。”
    费蒂西娅凭借自己的经验点评完，眼睛一扫，目光瞬间僵住。
    许多胖乎乎白嫩嫩的小东西从奶酪里钻了出来。
    “这是什么？！”
    费蒂西娅觉得自己的眼睛快瞎掉了。
    “别担心客人，这是来自意大利撒丁岛的卡苏马苏奶酪，口感比起普通的奶酪有种别样的风味。”水獭以为费蒂西娅不清楚那是什么，又多加了一句，“那是地中海果蝇的幼虫，很干净的，客人，你们餐品还没用完呢。”
    费蒂西娅拽着奈亚的手气冲冲走出餐馆，脸气得通红：“我一定要投诉这家讨厌的店。”
    她从没想过有一点会对奶酪产生反胃，甚至再也不想看见。
    空气中弥漫丝丝甜香，费蒂西娅眼前出现了一份夹了奶油和草莓的可丽饼。
    奈亚笑起来：“吃点东西吧，费费。”
    费蒂西娅正要拿，手顿住，“不是那家店买的吧。”
    “当然不是。”
    她开开心心拿起可丽饼：“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奈亚。”
    第101章 考试二
    “你们今天的考试内容是, 偷走……”
    “听不到，教授，你一定要站到那上面和我们说话吗？”
    费蒂西娅把手作喇叭状对着上方大喊, 声音响亮, 松树上的雪刷刷落下, 松鼠也被吓到, 把松果一扔, 快速钻进洞里。
    星期三抱着断手面无表情往边上挪了两步，啪，松果砸到皮塔脑袋上, 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包, 他疼得哼哼叫。
    粗壮的冷杉直插云霄, 看不到尽头, 极目仰望只能看到交叉的树干和披着白雪的树冠, 阳光也无法照下来，更别说看到李昊天的人影了。
    “他就不能改掉站在最高的树说话的毛病吗，这难道是什么时髦的行为！”
    喊了半天, 费蒂西娅口都干了, 李昊天都没反应, 她狠狠踹了一脚粗壮的树身，就跟踢到钢板一样，小腿发麻。
    费蒂西娅被震得跌倒入软绵的雪里, 呼出的热气变成白雾。
    她重新站起来, 拍拍身上的雪。
    “话说, 这棵树到底有多高？”
    “68.67米。”星期三简言意赅。
    皮塔瞪大眼睛, 小卷毛迎风而立：“你怎么知道, 星期三。”
    “难道这也是你的天赋。”

 第211章

    “也太厉害了。”
    星期三眼睛黑黝黝：“不是。”
    断手从她肩膀跳下, 爬到树上，敲了敲金属牌子，上面的雪花震落，显露出板正的印刷体。
    【黄果冷杉高68.67米】
    上面还标着日期，就是前天钉上去的。
    “……你眼神真好，星期三。”皮塔吸了吸鼻子，搓了搓被手套包的严严实实的猪蹄，“现在我们怎么办，没有考试题目该怎么考试。要不我们给教授打个电话。”
    皮塔掏出了他的手机。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费蒂西娅。”
    少女的表情就好像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皮塔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考试不能带手机，皮塔，如果被发现会降低考试总分数的。”
    皮塔瞪大眼睛，有点惊慌：“有这条规定吗？可我以前也带了呀。”
    “可能这就是你没及格的原因。”
    皮塔茫然，震惊，后悔。
    他连忙把手机扔进雪里，使劲踩了踩。
    “拜托，费蒂西娅，星期三，你们什么都没看见。”他恳求道。
    “放心吧，皮塔，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费蒂西娅拍了拍他的肩膀，星期三点点头，皮塔松了口气，露出羞涩的笑容。
    “谢谢，下次我请你们吃我妈妈烤的苹果派。不过，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苦恼地挠了挠头发。
    “给教授打电话。”
    在皮塔震惊的目光下，费蒂西娅掏出手机。
    “费蒂西娅，你不是说不能用吗！哼哼。”皮塔情绪激动的哼哼叫。
    “现在还没开始考试呢。”费蒂西娅拨打李昊天的号码，“喂，教授。”
    “我是太玄子。”对面是个有些平直的女声。
    她的英文带着浓重的口音，费蒂西娅勉强听懂：“你好，玄子，李教授在吗？”
    丸子头少女一板一眼纠正：“是太玄子，不是玄子。”
    “太玄。”
    “太玄子。
    “玄子。”
    太玄子使劲把嘴里的甘草糖嚼碎：“你可以叫我lucy，那是师叔给我取的洋名。”
    “我知道了，太玄子，这个名字很好听。”费蒂西娅说。
    太玄子又咬碎了一颗甘草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很痒：“谢谢，你找师叔有什么事。”
    “你能问问李教授，今天的考试题目是什么吗？”
    李昊天盘腿坐在树顶，手里拿着一块平板，表情很认真。
    太玄子拿剑戳了戳他。
    李昊天用手指夹住剑尖，轻弹回去。
    “一边玩去，瓜娃子，别打扰我炒股。”嘴里还在嘀咕：“我一定要把钱赚回来。”
    “哦，”太玄子乖乖飞到另一棵树的树顶站好，对着没有挂断的手机如实说，“师叔说他很忙。”
    三分钟后，李昊天将所有的钱投进精挑细选的a股股票后，就感觉身下的树在剧烈摇晃。
    他御剑腾空，杉树轰然倒地。
    星期三放下锯子，断手拿毛巾给她擦汗。
    “谢谢，小玩意。”她说。
    “别露出一脸害怕的表情，皮塔，考试结束后会有专门的人过来修复。”
    听到费蒂西娅的话皮塔放下心，谢天谢地，他不用坐牢了。
    李昊天落地在两人一猪的头上各敲了一下：“你们这群瓜娃子，在搞啥子名堂，扣分，扣分。”
    费蒂西娅捂着脑袋：“还不是你的声音太小了，教授。”
    “而且到底偷什么，”说到偷，费蒂西娅忍不住吐槽，“就不能换个方式吗，次次都是偷，我们学校难道是专门培养小偷的吗，我可不想当小偷。”
    李昊天又敲她，这次费蒂西娅躲的快，他落了空。
    “这个闪避比上个学期有进步。”他难得称赞了一句。
    “那是，这都是和我小弟打架练出来的。”费蒂西娅扬了扬下巴很骄傲。
    啪——
    费蒂西娅捂着额头。
    李昊天收回手：“戒骄戒躁。”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打开：“今天的考试题目是偷雪怪最喜欢的宠物，记住了吗，现在你们可以麻溜滚了，瓜娃子们。”
    他拿起平板，擦了擦上面的雪，发现刚买的那几个股票全绿了。
    费蒂西娅不知道李昊天心里的波涛汹涌，她说：“谢谢教授，我们走了。”
    高大宽敞的洞穴里，雪怪躺在地上打呼噜，身体将大半个洞口堵住，迪克拿出衣服里的战术短刀把系在脚上的绳子割断，他一个跳跃，跳出雪洞。
    迪克拍了拍身上的雪，查看仪器上的定位，很快就找到了杰森。
    他待在一间较小的雪洞里，臭着脸抱着一盆会动的粉色蜗牛草，头上全是五颜六色的小辫，有些滑稽，他身后的小雪怪似乎还要继续给他扎小辫。
    “大哥哥，你喜欢红色蝴蝶结还是蓝色蝴蝶结。”小雪怪从装满一整箱蝴蝶结的箱子里掏出一个蓝色和红色的，两个做工都很精致。
    “这些都是从哪来的？”
    这些蝴蝶结一看就是人类的手艺。
    “网上买的，村长那有一个手机，我们可以在金韭菜公司买到我们所需要的任何东西。”
    杰森的目光一直看着一个方向，小雪怪看过去，是个兔子玩偶。
    “大哥哥，你也喜欢比奇呀，他是我最喜欢的小兔子。”小雪怪犹豫了一下，“我可以让你抱一抱。”

 第212章

    “你能把它拿过来吗？”杰森敲了敲花盆，粉色蜗牛呆呆地晃动触角，“我现在这个姿势不好移动。”
    小雪怪放下梳子，小跑过去，她抱起兔子就看见后面有一张英俊的属于人类的脸。
    “你……”话没说完她就倒下了。
    杰森收回手，冷冷瞥了眼憋笑的迪克：“你是想跟我切磋吗，迪克头。”
    他说这话的时候头上的辫子翘了翘。
    迪克实在忍不住：“噗哈哈哈哈哈，杰森，你的新造型非常棒。”
    杰森抡起拳头，迪克连忙抓住他的手：“停停停，别引来其他雪怪。”
    杰森冷哼，甩开他的手。
    “两位，能把脚挪一下吗，我的腿很难受。”兔子玩偶幽幽说。
    杰森和迪克的脚踩在玩偶的棉花腿上，要是人类，这都要被踩骨折了。
    两人对视一眼，将它五花大绑。
    兔子：“你们……”
    杰森从头上扯下一条发带封住他的嘴。
    呜呜呜呜呜。
    兔子躺在地上挣扎，它招谁惹谁了，没礼貌的人类。只有雪怪这群脑子有问题的家伙才会喜欢他们！
    兔子一边在心里咒骂那两个凶恶的人类，一边期盼着小雪怪快点醒来，给他松绑，这个姿势真是太难受了。
    可惜，小雪怪睡得真香，还踹了它一脚。
    兔子又开始骂了两个人类。
    过了很久，外面的风雪声渐渐小了，兔子听到了嘎吱嘎吱的踩雪声。
    随后传来一道清亮喜悦的女声：“这个洞最小，里面的雪怪一定不是大家伙。”
    “小声一点，费蒂西娅，要是他们发现我们就完蛋了。”这句话声音很小，每个字都好像在打着哆嗦。
    “别怕，皮塔，乌漆抹黑说了，雪怪不吃猪肉。”
    “他们吃猪尾巴。”另一道没有情绪波动的女声响起。
    外面突然响起撞到墙的巨大闷沉的声音。兔子仰起头，就看见雪洞外出现披着雪白皮毛的二人和栽倒进雪里的红猪。
    费蒂西娅把遮住眼睛的头套稍稍往上抬一点，打量雪洞：“就是那个吧。”
    断手在哗啦哗啦翻书，突然指着其中一页，星期三看了眼点头。
    皮塔从雪里爬起来喘着粗气说：“哼哼……应该……是。”
    兔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个抱起一盆蜗牛草跑了。
    他们来这就是为了一盆随处可见的蜗牛草？！
    兔子很郁闷，难道是他和雪怪待久了，搞不清楚人类的想法了吗。
    李昊天蹲在岩石上，浑身散发着黑气，岩石下方，平板被劈成两半，还闪烁着电花。
    太玄子苦口婆心的劝他：“师叔，钱没了可以再赚，千万别气坏了身体，我这还有很多甘草糖，都给你吃，吃了心情就好了。”
    太玄子从自己的熊猫挎包里掏出了一大堆甘草糖，小心地堆到李昊天的边上，她的脸色满是不舍和心疼，于是她又偷偷拿回几个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李昊天的声音幽幽，“我这次亏的钱能给你买1亿颗甘草糖了。”
    太玄子不敢置信，瞬间心如刀绞，眼泪一滴滴流出来。
    等费蒂西娅他们下来，就看到师侄两人的头上笼罩着悲伤的乌云，还在打雷下雨呢。
    “皮塔，快收收你的天赋，教授要被淋成落汤鸡了。”费蒂西娅大惊。
    皮塔摸了摸脑袋：“可我没用天赋呀。”
    “瓜皮，停下你的法术。”
    连续不断的雨滴将李昊天的头发和口罩打湿，他忍不住说。
    扎着丸子头的少女打了一个哭嗝：“对不起，师叔，我没忍住。”
    她一边流泪一边帅气掐决。
    不一会儿叫云霄雨霁，阳光撒落，李昊天身上冒起了蒸汽，越来越多，就像是浓郁的烟将他包裹，都看不清他的脸了。
    费蒂西娅/皮塔/星期三：“？”
    啪——
    太玄子顶着大包蹲在地上。
    李昊天理了理干了的的黑色衬衫，费蒂西娅他们连忙收回目光，将偷来的蜗牛草放到地上。
    “教授，我们拿到了。”
    “不及格。”他拿出一张文件，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x。
    “这就是雪怪最喜欢的宠物呀。”费蒂西娅拽住蜗牛的触角，“你看，这两个大眼珠，它还是活的呢。”
    “加布里埃尔教授的课本里说了，雪怪最喜欢的宠物就是蜗牛草，这个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教授。”
    李昊天又在情报收集的框里打了个x：“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他们最喜欢的宠物是人类。”
    “他们这么喜新厌旧的吗，这才过去了几个月就改了。早知道我就让提姆假扮雪怪的宠物了，反正他现在有四个，分出一个也不会加重他的负担。”费蒂西娅说。
    皮塔也很沮丧，小卷毛耷拉：“又挂了。”
    星期三面色也不好看，断手快速离开她。
    “hi，茜茜。”迪克和杰森从山上走来，他们的衣服沾了很多雪，就像在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
    “你的考试开始了吗，茜茜，我和杰森已经把山顶上的地形都勘测过一遍。”迪克拿出探测器递给她，“还弄清楚了雪怪的一些弱点，这个说不定对你有用。”
    “谢谢，但考试刚刚结束。”
    “结果怎，”看到费蒂西娅沮丧的面容迪克立马噤声，很显然，这次又没及格。他给了她一个拥抱。

 第213章

    “别泄气，我刚学杂技的时候，也遭遇过很多失败，那时我也很难过。”
    他笑起来，眼神明亮：“也许你可以给我们讲一讲这次考试的经过，我和杰森可以帮你一起复盘。”
    费蒂西娅把经过说给他们听，两人面色越来越古怪，最后迪克咳嗽一声。
    “我觉得下次你可以先提前收集情报，茜茜，以及即时联系我们。”
    第102章 考试三
    阳光穿过玻璃屋顶, 洒落在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植上，它们舒展的枝叶和花朵，吮吸着空气中逸散的魔药。
    花房的正中间, 摆着一张长桌, 上面放了三个炉子, 费蒂西娅掐了一朵从边上花盆里伸出的黑色太阳花扔进去, 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绿色魔药冒出红色的火焰。
    她用接骨木杖搅和, 上面顷刻爆出好几朵白花，浓郁的香气炸开。
    离费蒂西娅最近的艾伦阿嚏阿嚏打着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你那两个兄弟呢, 费蒂西娅。”
    “我还想找他们玩电子游戏呢。”
    费蒂西娅又往炉子里加了一把火山灰, 过了几秒钻出了一只岩浆小怪物, 它张牙舞爪, 撒了欢在桌上跑, 踩到桌上发滋滋滋的声响，烫出好几个焦黑的脚印。
    下一秒，它凝成了冰。
    兰斯保持双手交叠的模样, 他的身边, 皮塔手忙脚乱往炉子里加东西。
    “金盏菊, 往左转一圈，蛋白石粉末，往左转……转几圈来着……那就四圈吧, 应该是这样……”
    兰斯动动手指, 最终没提醒他。
    费蒂西娅又扔了一把火山灰进去, 快速拿接骨木杖搅弄, 这一次没有岩浆小怪的出现, 她回答艾伦的问题：“他们有事回哥谭了。”
    艾伦哦了一声, 他天性爱动，现在规规矩矩坐，着实在折磨他，他忍不住和费蒂西娅聊天：“我爸妈他们和好了，费蒂西娅。”
    “这是件好事。”
    “什么好事？他们要生三胎了，我和兰斯再也不是他们的宝贝了。”艾伦激动的耳朵冒出来。
    费蒂西娅淡定地往炉子里加了三只白蜗牛：“习惯就好，我有五个兄弟。”
    皮塔也忍不住接话：“我有八个哥哥，他们是多胞胎，虽然他们总是抢我的食物，但我们的关系都很好。”
    星期三把快要掉到炉子里的断手拎出来：“等他出生，你可以干掉他。”
    “就像这样。”她把接骨木杖咔擦掰成两半。
    她面无表情看过来，漆黑的眼里跳动着微不可查的期待。
    艾伦：“……呃，我是说，我觉得……”他着急地看向自己的兄弟。
    你说几句话。
    面色苍白的吸血鬼接收到自己傻瓜兄弟的信号，平静说：“他只是抱怨，我们对弟弟妹妹没有仇恨。”
    “是的，我兄弟说得没错，不知道他会像吸血鬼还是狼人，这个结果对我们很多亲戚都很重要，要知道他们都是种族主义者，并不喜欢我们的另一半血统。”
    艾伦想起每次圣诞节亲戚的唠叨皱起脸。
    “有个弟弟妹妹也挺好的，至少他们不会再折磨我和兰斯的耳朵。”
    费蒂西娅把最后六颗茴香豆扔进去，魔药从紫色变成了清澈透明的液体，散发出淡淡清香，她用接骨木杖敲敲炉壁。
    炉子自动漂浮起来，对着桌上的空魔药瓶倾倒。与此同时，星期三和皮塔也完成了。他们同时摇铃铛。
    叮叮叮。
    坐在角落里打瞌睡羊驼瞬间惊醒，把头钻进黑色的帐篷里，拉出一个床板，何塞穿着睡衣戴着睡帽正在上面呼呼大睡。
    羊驼在他脸上吐了口口水。
    何塞这才醒来，连忙把还要吐口水的羊驼推开：“停停停，我醒了，我醒了。”
    他摇摇晃晃起身，戴上水晶片眼镜，凑近三瓶魔药查看完成度，在一张纸上打分：“很不错，那么进行下一步，检验魔药的效果，你们谁先来。”
    “我先。”费蒂西娅举起手。
    何塞点头：“那就你先开始，伯茵茨小姐。”
    费蒂西娅把魔药瓶递给艾伦，他一饮而尽，打个嗝，一串泡泡冒出来，接着他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小狗。何塞在费蒂西娅的名字下打了个？。
    “效果很不错，伯茵茨小姐，合格。”
    费蒂西娅露出喜悦的笑容：“我总算合格了。”
    “好了，威尔逊先生，到你了。”何塞将目光移到一脸紧张的红猪身上。
    皮塔把魔药递给兰斯。
    兰斯看着那瓶淡紫色的魔药，犹豫了一下最终喝了下去。
    噗咚——
    原地出现了一只紫色的蝙蝠。
    黑狗出声：“哈哈哈哈哈，兄弟你变色了。”
    紫色蝙蝠冷冷看了他一眼，黑狗的嘴巴被冰块封住。
    何塞皱起眉，皮塔的心都要爆炸了，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教授，我合格了吗？”
    何塞看到蝙蝠身上的紫色在慢慢消退：“勉强合格，威尔逊先生。到你了，亚当斯小姐。”
    星期三举起自己做的那瓶魔药，何塞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材料混合的很均匀。”
    他喝了一口，然后直挺挺倒地。
    所有人：“！！！”
    〖我们把何塞教授送进了医务室，他太沉了，上台阶的时候，艾伦打了个喷嚏松开了手，当时皮塔的帽子上别着一朵接骨木花，可能是这个让他打喷嚏。

 第214章

    教授摔进了院子里的水坑，接着，好几个酒瓶子扔到他脑袋上，是那群喝醉了酒的树人干的，他们嘲笑星期三是个小矮子，被她拿着斧头追了三十分钟。
    如果你要问我们当时去哪了？我们在看热闹，毕竟树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实在难得一见。
    之后我们返回花房，在那里待了三分钟，终于想起了何塞教授，皮塔当时很惊恐，他很怕教授就此完蛋（涂黑）上天堂，于是他在奔跑的过程一直在向上帝祷告，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教授是个佛教徒，并且他把上帝的名字念成了梵天，看来他在印度的那段时间把脑子弄坏了。
    因为那段路程太短，我终究什么也没说，上帝是仁慈的，他应该不会怪罪他，应该吧？
    等我们再次返回医务室的庭院，教授的尸体（涂黑）身体已经不翼而飞，我们找遍了每个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地上只有他的睡帽。
    艾伦推断教授可能被藏在地下的怪物吞掉了，我觉得他的想法很荒谬，这只是个校园传说而已。
    我们在原地为何塞教授立了一块墓碑，给他举行了一个简短的葬礼。星期三和兰斯因为要播放的音乐吵了起来，兰斯想要播放莫扎特的《安魂曲》，他认为一切应该遵循传统。
    真是一只古板的小蝙蝠，我并不喜欢传统，它代表着守旧和秩序，生前的生活已经足够无聊无趣了，为什么不能放纵叛逆一点，如果我死了，我要在我的葬礼上播放《我要炸学校》。
    哈哈，开个玩笑，希望教授你看到这里不要生气。（划掉）
    星期三想播放《你死了真好》，我觉得这个有点太离经叛道，为了不让何塞教授死不瞑目，我投了反对票。（重点标注）
    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我们被钻出地面呼吸新鲜空气的土蜘蛛吞进了肚子，艾伦真是个乌鸦嘴！
    那是一段糟糕的旅程，我不想再回忆。如果教授你对这段旅程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想象。
    总之在我们所有人的努力下，我们像个勇者一样破开土蜘蛛的肚子。话说那个日本蜘蛛的肚子可真厚，我们割了老半天才割破。
    再次重见天日，一切都是美好的，空气中弥漫百合的清香，那群讨人厌的喜鹊的声音也变得悦耳。
    突然，一个满身泥巴圆球朝着我们爬过来，咿咿呀呀叫着，当时我们以为这又是一个怪物，于是各自使用自己的天赋把他打飞出去。
    我们事先并不知道那是何塞教授，所以我认为教授你不能用不敬师长这条理由惩罚我们，如果一定要找人承担后果的话，我认为艾伦有必要担责，他是第一个出手的，还打断了何塞教授两根肋骨。
    我们陷入了对彼此的指责，这里又耽搁了10分钟，所以最后将何塞教授送进医疗室时，他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眼睛挣得很艰难，或许是小玩意看他真的很艰难了，就帮他闭上了眼睛。
    这让特里同（门卫先生）误以为他已经死了，想要把他带到墓地那埋了。请放心，在我们的通力阻止下，何塞教授保住了自己的选择土葬还是火葬的权利。
    ps:以上就是我的作文，顺便问一句，罗密欧，我们的魔药考试成绩怎么算，何塞教授看上去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罗密欧自打拿到费蒂西娅的作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样冷冰冰的。
    “我及格了吗？教授，我按你的要求把今天的事全写出来了。”
    罗密欧在作文纸上打了个59分：“我说了让你选一种语言写作，而不是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
    费蒂西娅这篇作文不仅使用了渊深曼达安语，富奇诺语，拉丁语和英语。
    “我习惯了，写着写着，我的手就自己动了。”
    这就是同时学多门语言的坏处，很容易把它们混在一起写，费蒂西娅不会写的词一般会用其他的语言代替，这个习惯坑了她，她有些沮丧。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除了兰斯其他人都挂了，因为他们的书写能力太差，写着写着那些字全跑了。
    皮塔现在还蹦着去抓漂浮在空中的文字：“下来，快下来。”
    艾伦死死拽着往外跑的“我今天吃了三碗饭”“下午吃什么”“何塞教授死了有点伤心想多吃碗饭”：“快给我停下来，我可是你们的主人，反了天了，竟然敢跑。”
    第103章 全文完
    与此同时, 在诸多的世界气泡之上，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里。
    天光从穹顶洒落，照亮了罗马柱上的浮雕, 众神的表情栩栩如生, 饮着美酒, 弹着里拉琴, 悠闲地注视着下方的景象。
    穿着黑西装工作服的半神们步履匆匆, 将一沓沓文件放在一张大办公桌上，和更多的文件摆放在一起，堆了将近有一米高, 连人间资历最深厚的社畜看了也要面色大变。
    可其中的2/3都打上了处理的标签。
    这一切都是新上任的年轻主席的功劳, 他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 捏着鼻梁闭目养神。
    在他旁边, 众神殿狡猾的事务官汉弗莱, 这位从凡间考上来的半神正在喋喋不休。
    “主席先生，我认为你不应该推行《神力约束法案》，那群武神会砸了众神殿的。”
    “正是他们不懂克制, 才需要约束。”
    “之前没有先例。”
    布鲁斯睁开眼睛打断他：“从现在开始有了, 我会让事情像我想的那样进行。”

 第215章

    再次吃瘪的汉弗莱语气刻薄：“不得不说, 你的固执和你的骨头一样坚硬。”
    他并没放弃，将话题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正笑着听他们对话的神明。
    “你怎么想, 波比。”
    波比看热闹正高兴, 听到他的问话愣住：“什么怎么想？”
    “关于主席先生的预案, 你赞同还是不赞同。”
    波比扫了一眼主席看不出表情的面容, 斟酌开口：“我觉得是个可行的预案。”
    他又看到汉弗莱挑起眉, 立刻补充一句：“当然其中也有些风险。”
    “不是有些风险, 而是风险极大，波比，”汉弗莱说。
    “我不知道，我才刚刚上任，汉弗莱。”波比面露为难。
    “别为难这个年轻人了，汉弗莱，你先去出去吧，波比。”
    比布鲁斯要大上好几百岁的波比就像得了什么御令飞一样离开办公室。
    布鲁斯看了眼旁边的沙漏。站起来，扣上西装最后一颗纽扣。
    “我要走了，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你了。”
    “你不打算继续工作了吗，主席。”
    “我有比工作还要重要的事。”
    *
    白炽灯照亮了监狱房间，四个穿着灰白狱服的犯人围坐在一起打牌，康纳高兴地甩出最后两张大小王。
    “炸弹，我赢了。”
    魔狼芬里尔把牌重重一摔，脸上的八九条白纸条也飘动一下，他龇牙咧嘴，恶狠狠的说。
    “你作弊，暴风小子。”
    听着气急败坏的少年音，康纳抱手，靠在椅背上翘起脚，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是超级小子，小狗，而且我才没作弊，我有着聪明的大脑，不像你连数数都数不清楚。”
    芬里尔气得跳脚，想把这小子那副得意的面孔抓破。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
    变形怪连忙变成一条轻柔丝软的缎带，散发鱼的的味道，凑近一听仿佛能听到猫轻盈的脚步声，芬里尔愣了神，一下被捆牢。
    “芬里尔，别闹，你好不容易减免刑罚，你难道想回到嘴里塞着把剑的日子吗。”缎带发出声音。
    芬里尔狼狈的模样让康纳毫不客气的拍掌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芬里尔愈发愤怒：“放开，我要吞了他。”
    可不管他怎么挣扎，缎带捆得愈发紧。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用牙齿咬都咬不断。”
    房间里的第四位金发牌友，因为诈骗罪再次锒铛入狱的康斯坦丁吐出一口烟圈，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傻狗，你该多读点书了，连未来专门绑你的狗链都不认识，别到诸神黄昏的时候又被打的找不着北。”
    “你也少说两句，康斯坦丁。”变形怪无奈说，“别激怒他，不然他又要惹麻烦了。”
    说得好像芬里尔是条喜欢拆家的狗一样。
    芬里尔被这三个人的话气死了，等他出狱，一定要先干掉这三个该死的家伙。
    他的额头一重，又一条白色纸条垂下来挡住了他仅剩的视野。
    康纳收回手，左看右看：“完美。”
    在芬里尔再次发疯之前，牢房的门被敲响，是半人马监狱长。
    “康纳·韦恩。由于你近段时间表现良好，我们决定减除你的刑期，你可以出狱了。”
    “你的家人在外面等你。”
    “呜呼。”康纳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总算可以走了。”
    “凯，我觉得我最近也表现的挺不错的，能不能直接出狱。”康斯坦丁叼着香烟问。
    半人马冷着脸，他最近几天被康斯坦丁烦得睡不着觉，连马鬃也不复之前的光滑油亮。
    “别做梦了，今天我们又接到受害人的报案，他们指控你骗财骗色。”
    “他们是受害人吗，我的仇人很多，说不定是来陷害我的。”
    康斯坦丁弹了弹烟灰，其中一点烟灰落到半人马的制服上，在上面烫出了一个小洞。
    半人马忍无可忍，踢了他一下。
    康斯坦丁正抽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所有的烟都呛进喉咙里，他使劲咳嗽，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了。
    “咳咳咳咳咳。”
    “我是个病人，凯，你就不能稍微温柔点，就像你第一次对我说话那样温柔。”
    半人马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走了，韦恩。”
    康纳跟着这位监狱长离开住了一个多月的监狱，走出监狱的大门，他闭上眼睛呼吸自由的空气，然后举起双手大声说。
    “我自由了。”
    他听到了一声笑声，旁边两个珠白色的幽灵面带微笑看着他，是玛莎和托马斯。
    玛莎亲切的拥抱他：“恭喜你出狱，亲爱的康纳。”
    “谢谢，玛莎。”康纳回抱住她，幽灵身上没有任何温度，他却觉得很温暖，也许这就是迪克口中家人的爱。
    “好了，小子。”托马斯拍了拍他肩，“希望你能从这次经历中学到教训，我和玛莎两个老家伙可不想下次再来这儿接你。”
    托马斯被用力抱住，康纳就跟一条热情的大犬一样蹭了蹭他的脸。
    “我都知道，谢谢你的关心，托马斯，费蒂西娅说得对，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当然玛莎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
    托马斯拍了拍他的背，无奈的摇摇头，眼中带着笑意。

 第216章

    玛莎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换身衣服，再去逛一逛。”
    “你可以给我们讲讲监狱里发生的趣事。”
    “我跟你们说……”
    ＊
    “祝贺你成功您的总统大选，哈克先生，我代表布鲁斯和韦恩家族向你送上问候。”
    华盛顿的一家米其林餐厅，水晶灯熠熠闪光，穿着格纹西装的提姆朝着吉姆哈克微笑，这位候任总统还沉浸在赢得大选的恍然中。
    “是的，是的。”
    他的妻子安妮看不下去丈夫愚蠢的行为，在桌子底下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脚，哈克惊呼。
    安妮拽了拽他，哈克这才想起当下是什么场合，他露出笑容。
    “谢谢，替我谢谢韦恩先生，感谢他这段时间给我的帮助。”
    “我会的。”
    他们又聊了一下最近的经济新闻，交流彼此的看法。等时间差不多，提姆提出了告辞。
    “下一次见面，也许就是在白宫了，总统先生。”
    “那我一定会为你颁发最优秀青年奖，提摩西。”
    “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孩子，我的女儿是比你大两岁，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像你一样沉稳一点。”
    哈克胳膊被碰了一下，安妮淡淡微笑：“你今天说的够多了，达令，我想小德雷克先生不太想听你的唠叨。”
    提姆用餐时看了好几次手表，显然是有重要的事，哈克意识到这个，体贴地结束这次用餐。
    和哈克夫妇分别，提姆走进卫生间，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怀表，向右拨动指针，身体渐渐变得虚幻，心脏处出现了一个金色时钟，不断旋转。
    华盛顿酒店的高楼消失了，提姆睁开眼睛，他坐在车的后座，手里紧紧握着怀表。
    阿福注意到他的动静：“你醒了，提摩西少爷。”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阿福。”
    “去哥谭商场，我们需要买点东西。”
    “我刚刚有了一个新想法，需要你送我去一趟画廊。”
    “当然，我很乐意为你服务，少爷。”
    *
    中东卡塔尔，哈马德国际机场。阳光穿过透明屋顶，热意被隔绝，只剩下明亮的光。
    塔利亚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好不容易回一趟中东，不再待几天吗，达米安。”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母亲，别那么幼稚。”
    好不容易生出点慈母情绪的塔利亚冷笑：“回你的哥谭去吧。”
    正窝在行李箱上打瞌睡的公鸡一个激灵，头上的那撮白毛翘起来，达米安把冒出头的小黑龙按回猫包里，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个决绝高冷的背影越来越像他的父亲，塔利亚难得陷入曾经那段与布鲁斯的回忆。
    *
    复仇者大厦的高楼，在其他人又一次不经意经过，史蒂夫无奈放下笔。
    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洒在他璀璨的金发和俊美的脸上，让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主和时间对他的偏爱。
    “看什么，老冰棍，我可不像他们，对你写什么不感兴趣。”
    托尼咬了一口甜甜圈，抖落的糖霜粘在他的小胡子上。
    班纳博士把拿倒的书合上：“我确实很好奇，队长，你已经写了一个上午了。”
    “准确来说是4个小时30分钟。”娜塔莉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难道你坠入爱河了，男孩。”
    鹰眼吹了声口哨：“告诉我们吧，队长，我今天一整个下午都有空，很乐意当你的恋爱导师。”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史蒂夫无奈，“是给一位小朋友的信，她即将迎来她生命中一个重要的日子，我要给她送上祝福。”
    “对方不会就是你之前的那个笔友吧，队长。”彼得正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就听到了史蒂夫的话，好奇心压住了羞涩，“我不是故意的，队长，但你上次寄信的时候我看到了。”
    “是的，那个人你们也认识。”
    “我也要给她写封信。”
    “托尼，也给我一张信纸。”
    *
    结束所有考试，费蒂西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客厅。吊灯突然亮起，她闭了闭眼睛，将那股刺激的感觉压下去。
    砰——
    礼炮炸开，无数彩带如雨屑般飘落，她也看清了客厅里的场景，彩色气球漂浮在天花板，和五彩斑斓的彩带交织，就像是一片美丽梦幻的天空。
    原本摆放沙发和茶几的地方换成一张圆桌，铺着一层粉白色的桌布，上面堆放着用彩色丝带捆绑好的礼物盒和许多雪白的信件。
    所有人站在客厅里看着她。
    费蒂西娅愣住，布鲁斯拥抱她：“19岁生日快乐，茜茜。我永远不后悔带你回家，我的女儿。”
    费蒂西娅眼眶有些发烫，她眨了眨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很高兴，父亲，谢谢你。”
    布鲁斯感受到自己的肩膀有些湿润，拍了拍她的背。
    “别哭，茜茜，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阿福推来一个小车，上面摆放着一个精美的四层圆形蛋糕，每一层都装饰着细腻的奶油和彩色的糖霜。
    最上面，和费蒂西娅一模一样的翻糖小人站在最中间，手里抱着一根顶端写着大大的数字19的蜡烛。家里的其他人在她身后，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迪克点燃蜡烛，他们唱起生日歌。

 第217章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fetishia……”
    “ happy birthday！费蒂西娅。”
    “许愿吧，茜茜。”
    “希望我的家人们能永远快乐。”费蒂西娅吹灭蜡烛，灯光重新亮起。
    “费蒂西娅，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康纳举起一幅全家福。
    “那是我的礼物，康纳，你的在这。”提姆把旁边的大箱子推过来。
    “不好意思，拿错了。”康纳把箱子拆开，里面装着一座由黄水晶雕刻的城堡，和费蒂西娅的城堡一模一样，上面还有怪物的雕像，每一个的表情都栩栩如生。
    “这是我用热视线雕的。”康纳甩了甩头发，“花了一个小时。”
    费蒂西娅听到了怪物们和阿舍克的合声。
    “敬我们尊贵的君主，敬我们不败的女王，愿星光不朽荣耀诸加您身。愿您的灵魂自由快乐不被尘世束缚。”
    吟游诗人弹起里拉琴，婉转的乐曲与世界的轰鸣交织。
    费蒂西娅久久不曾回神，直到身体被戳了下，鲍勃举着鲜花睁着大眼睛看她。
    后面还有许多小黄人，排着长长的队列。
    它们依次把花送给她，还叽里咕噜说了一句祝福。
    到了最后一个，他手里没有花，只有一个眼熟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它亲了一下费蒂西娅的脸，把小盒子塞到她的手里，就啪嗒啪嗒跑去排队拿蛋糕了。
    *
    夜深了，费蒂西娅从钟楼走出，奈亚就站在外面，夜风吹起他的头发和衣服。
    “你什么时候有个吹冷风的爱好。”
    她走到他边上，这里能看到哥谭的夜景，华灯流转，车流不息，人们来来往往。
    他的声音悠远，好像从宇宙之外传来。
    “我曾经穿越过无数世界，见证过星辰的诞生和陨落，目睹过诸多种族的兴衰和败亡，人类是我所见过最奇妙的存在。”
    “他们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用脆弱的躯体去挑战自然的极限。”
    “明明是渺小的虫豸，却有着与世界对抗的雄心，真奇妙不是吗。”
    “你的演讲结束了吗，苏格拉底。”费蒂西娅将遮挡视线的发丝夹到耳后。
    奈亚耸了耸肩：“还没呢，费费。”
    “那你还要说什么——”
    咻的一声，烟花在黑夜中绽开，绚丽的色彩铺满天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费蒂西娅蓝色的瞳孔。
    “生日快乐，费费。”
    他忽然一笑：“一直忘了说，”
    “我爱你。”
    “你就没有任何反应吗？费费，我可是在认真而诚恳的告白，不是玩笑，而是永久的承诺——”
    奈亚停下。
    费蒂西娅吻了他。
    他笑起来，加深了这个吻。
    烟花再次炸开，两枚大小不一的戒指在绚丽的光辉下闪烁银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