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與蝶》 Chapter2 chapter2 进入大学之后,你就自由了。 ──但连子霆丝毫不在乎这份自由。 在他短短的十八年人生当中,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身为资优生的他,考上第一高中是理所当然的;身穿驼色制服时仍旧取得不俗成绩的他,放弃合大酱料,选择资工系也是理所当然的──比起冰冷的大体,他更喜欢没有任何感情,只讲求逻辑合理性的程式介面。 他把自己活成最精密的机械。 每天的时间利用都精准到以分鐘作为单位,每天的休间娱乐从不过度摄取。他的冰冷偶尔也会让父母感到些许不安,可同时却又因为儿子的表现而感到放心。 沉默的连子霆每一次考试之后交上的成绩单,就像是句结语── 我的表现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呢? 没有人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养孩子,连子霆的爸妈更是如此。 他看书,他考试,他追番,他写程式,他玩手游,他看vtuber。 他以为这样子的人生不会有任何变化,接下来四年他会如同征服第一高中一样在合大书卷拿到手软,一边用自己能够支配的金钱课金、一边翻译上字幕传教,叁年后再看想要继续往上挑战学位或是直接投入职场。 平淡、无趣。 说不上特别开心,但却能够润滑他冰冷的心,让这台机器继续运转。 ──直到某天在烤肉的他碰上了一个未曾有所认知的词汇为止。 bdsm。 那像是有着别样的魔力一样,光是看着这四个字就让萤幕前正在翻译对时间轴的他吞嚥起了自己的口水,然后下意识地,他打开了搜寻介面。 越是精准的仪器,出错的时候就会造成越严重的偏差。 ──又或者对连子霆来说,那反而是将自己重新调校回正确的时间上。 儘管外文程度相当优秀,但人在搜寻「关键字」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想要使用惯用的文字,毕竟我们所踩踏、站立之上的,就是这块岛屿。 他查着、查着,就像是推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便直坠深渊一样,明明是傍晚时分打开的电脑,却直到天亮鸟鸣他才喘着粗气,直直盯着萤幕上那宣告本书已完结的字眼无法言语。 「我到底……看了什么?」 那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而是这东西的本质到底是什么的问题。 连子霆就算再怎么冰冷,他也知道自己是个青春期的少年,有着青春期独有的烦恼。他在这之前虽然中了因果律武器导致没有接触过bdsm,却也知道这个世代的网路能做些什么,片片或是本子的搜寻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但现在他的心情,就如同看了日本情色漫画作家枫牙老师作品之后的感想一样──我不是来尻尻的吗?为什么看到最后我哭了? 他搞不懂。 于是他点开作者的下一部作品,试图搞到懂为止。 最后身心交瘁的他放弃挣扎,让自己介于懂与不懂之间,用最后的一丝力量註册了推特脸书,关注了作者的帐号──当他再一次被一堆拍得很烂的食物照片洗版之后,他决定停止这次的观测。 在昏睡之前,他所记得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那间炸鸡汉堡店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第二,写书的那位正在准备一堂社课。 ──合大bdsm社。 进入大学之后,你就自由了。 ──但林桐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自由的空气。 对有些人来说,生活在世界上的每分每秒都是增添一份痛苦,而社会粗暴地把这份痛苦以叁个字概括──忧鬱症。 但对当事人而言,那却是无论耗费多少个字句都无法拼凑成完整段落的状态。 阅读通常意味着早慧、意味着成熟──可是不会有人告诉你,当你和同龄人看待世界的视角彻底不同之后你会有多难融入名为「学校」或者「班级」的群体。 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呢?儘管高中升学已经用基测滤了一次,但怎么可能单纯靠五项科目就将人分门别类呢?隔壁的同学入学时和我的分数差不多,但为什么大家谈论的话题我都无法理解呢?我必须配合她们、配合这个班级、配合这间学校,做出我「应该」呈现的模样吗? 迟到、旷课、病假。 ──如果出示同等学力证明就可以拥有踏入大学考场的资格,那这叁年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开始读诗,读的是叶青。 她开始听歌,听的是大象体操。 青春期的少女散发的永远不会是汗臭,但若要说那是为赋新词而强说的愁倒也未必──这世界上最该做也最不该做的,就是名为自我认知自我挖掘的痛楚,当你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而存在之后,你的人生就势必得和哲学与忧鬱长伴。 她只能放声大叫──在网路上。 林桐不停地、反覆努力着,只为了多麻痺自己一天,多撑过一天。 和男性不同的是,女性的生理和心理总是跟着一起成熟的。那份和年纪不相衬的灵魂总是赤裸着悬空飘盪,像是在提醒她无论如何都存在着「最轻松」的解法。 我的慾望,和我的痛苦如果维持均衡的等速前进── 那么就算有些丑陋,也无所谓吧? 第一次,磨蹭枕头。 第一次,在浴室里用莲蓬头自慰。 第一次,在网路上用那些关键字试探。 第一次,摸索出更多会让身体感到愉快的部位。 第一次,接起陌生人的电话。 第一次,让那四个字进入自己的生命当中── bdsm。 疼痛是真实的,性的兴奋同时也是。 她没有希望能够被谁了解,她也在这过程当中因为偶尔的试探而被吓回被窝之中,但无论如何她总是跌跌撞撞地活过新的一天──这份努力让她没有错过最后的大考,进入了合大歷史系。 大学的筛子依旧没有将她的特异过滤出来。 她是孤单的,却又不是孤单的。 她知道那是错置的移情,却无法阻止泪水的滑落。 她的手指滑过几乎素白如雪的装帧,打开没留下任何字跡的空白页。 她有些笨拙地,打开自己的手帐,在星期叁的那天标上了记号── bdsm情色文学创作讲座。 张以蝶是自由的。 你知道这世上她最讨厌的东西是什么吗?就是不自由的人,或是家畜—— 所以无论背后有多少故事,她都必须是自由的。 她必须是。 --- 把墙外的他们驱逐的话,真的就能获得自由吗? Chapter3 chapter3 「我认为文字是一项具有独特魅力的载体──它很简单,甚至可以说很粗糙,相比镜头、图画,文字能做到的东西是非常非常少的,它只能够反应作者的能力,没办法透过镜头语言去叙述更多的东西,没办法一口气让观眾在『这一秒』看到方方面面的细节。 但文字和绘画一样,又是人类想像力的最基本体现。 当你要『打字』或是『写字』的时候,势必会将意图输出的内容先行放进脑袋里开始过滤杂质,于是你敲下了键盘,于是你写出了一行句子,于是你写出了一段文字。这与文章长度无关,也与文字的品质水准无关,这种整理本身就是一种和自己『对话』的过程,而在对话的途中你势必会对自己理解得更深更深──」 戴着单边细框眼镜、除了身高之外一无是处的中年油腻肥宅像是提前把稿子背好一样在讲桌前侃侃而谈,除了正经的讲课内容之外还弄了几张笑点有些刻意,效果却意外不错的投影片穿插其中,让过于严肃的内容被欢笑声冲淡了不少。 「……总之,遵循『时间、地点、项目』的话,你只要代入人物的个性还有动作动机就可以完成一段最简短的创作,这需要的不是什么奇想天开的想像力,而是观察力,能够将你脑袋里的资讯整理过后输出成文字,就代表你拥有策画一场play的能力。」 一个大段落结束,他看了一眼时间心中稍微估算现在休息十分鐘正好,便再次开口说道:「休息一下来玩个小游戏吧,大家可以自由投稿,依照刚刚说的时间地点项目写下叁个关键字,下节课开始我会把这叁个字扩充成一篇简单的小短文……」 但张以蝶却在这时候举起手来。 讲桌前站着的那位有些无奈,可看到她那贼贼的笑脸,又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这位同学请说。」 「段考前、总图厕所、全裸放置。」 他听到这个瞬间就觉得不对,但连一个「等」字没吐出口张以蝶又一连串地开始了表演。 「学期结束前、椰林大道、遛狗。」 「某个聚会、眾人面前、强制高潮。」 「夜晚,某座山,看夜景顺便放尿……」 他越听越不妙,先是喊了两声「以蝶以蝶」,但对方却完全没有停下笑容的意思,反而是眼睛微微瞇了起来,明显就是要闹事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认真地说:「张同学,现在是下课时间,剧透狗不得好死。」 「怎么不以蝶以蝶了呢大作家,刚刚在讲桌前不是很能说吗?」张以蝶就像是个标准的迷人反派一样,笑得又坏又贼,却让课堂中的其他人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往她那边集中。 「别闹了,这边大多都是你学弟妹,快放人家去上厕所。」他无奈说道。 张以蝶就只是讨厌他那总是从容不迫的样子,虽然现在调皮等等可能会被抓去打屁股,不过这不是很有趣吗?当然,她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暴雷一时爽全家火葬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老师,我也想要现在就上交作业。」但另一个突兀的声音却在这时候插了进来。「晚上,和现在差不多的时间,在四楼那个开放的阳台上,露出。」 这插话有些突然,但内容却让张以蝶和今天的讲师眼神为之一亮。 ──这正是他们之前对稿的时候想要举个例子时提出来的内容,甚至讲师今天在讲课之前还特别跑了一趟仔细侦查。 「现在是自由时间,大家想要上厕所或走动的话可以先去没关係,我们十分后继续。」说完这句话后他转向那男生,满是鼓励。「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没问题。」自愿举手的连子霆口气冰冷不带一丝胆怯,开始他的表演。 「阳台在四楼,入夜之后管院第二大楼虽然还有零星的社团在活动,但大家的行动本身就会契合鐘声,而进修部的人全都集中在一楼上课,他们没有上楼的动机。」连子霆推了推眼镜接着说道:「同样是入夜之后,虽然零星的教室还有光源,但处于大楼正中间的花园露台却因为在四楼的缘故不会被任何视线注意到……」 「──而且那边又有矮墙可以往外看,又有长椅能做,实际上又可以藉着月色在最近的距离下兼顾露出癖还有视姦癖,对吗?」这次换张以蝶出声打断。 本来侃侃而谈的连子霆似乎是没意料到这个状况,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啊下课了下课了,刚刚发言那位你要不要陪我去尿尿?」 似乎是察觉到张以蝶的不怀好意,本日讲师准确地翻开了名为上厕所的魔法卡,眼神示意朝着门口点点头便直接往外走,连子霆虽然感到有些无措,却也就这么跟了上去。 虽然实际上两个人都没有尿意,但男生这种奇妙的生物如果相约在厕所的话似乎总是能尿出些什么,一通稀哩哗啦之后讲师冲了水,一边洗手一边对还站在小便斗前的连子霆说话。 「第一次来的新生?记得迎新的时候好像没看过你……刚刚说话那女人是你们的大学姐,兴趣是调戏良家妇女还有无知少年,没有恶意可是你如果继续接话她可能就会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是不是昨天才用这个场景尻过枪』、『学姐等等就陪你在那边实践好吗』之类的流氓话……你别太在意。」 「不过刚刚那段真的挺有趣的,下课后有时间我们再来仔细聊聊?我先回去教室了。」 他想着真巧真巧离开厕所,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炽热的眼神。 「最后一段我就不引自己的讲稿偷字数了,谢谢大家今天的参与,如果觉得讲座还算有趣的话回家记得看看我的小说啊。不知道选哪本的话就参照的原则:喜欢日本京都的萝莉控选《京之雪》、喜欢情绪比较激烈的看《如繁花一样洒落》、现在就突然想要唱校歌的直接去看《无止尽的骤雨》、喜欢比较真实的格雷可以考虑《盛夏》,喜欢『百合』的千万不能错过《野火》……」 蓝冷菸一下课,所有熟识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蓝冷菸,你又趁着新书开坑的时候偷打广告了!」他不回答,对社长说,「这两本书我就捐给合大了。」他们又故意地高声嚷道:「你一定是在清库存吧!」 蓝冷菸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汚人清白……」「什么清白?我之前在场次亲眼看见你守了整天的檯,就只有一个买下了书!」蓝冷菸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跑场次不为卖……卖书!行销的事,能用买卖概括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这是bdsm小说的天然缺陷」,什么「情色必将再次起飞」之类,引得众人都鬨笑起来:课堂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当然,这是来自张以蝶的即兴吐槽。 下课之后直接散场的人也有,但社团成员总要留下来收拾桌椅,讲师和大家也是唱过日k聊过天的交情,这时候更不可能拿完钱就拍拍屁股走人,大家一边收拾一边聊些趣闻,也不急着关灯赶人。 趁着张以蝶和讲师当前话题似乎告一段落的时候,连子霆瞧准时机,平復好自己紧张的心情,手上拿着两本书便开了口:「冷菸老师……」 「这不是刚刚那个同学吗,有什么事?不过别叫我老师……」 「──你可以称呼他大人。」张以蝶在一旁欠揍地再次插嘴。 「好的,冷菸大人……」 讲师摇摇头,该怎么被称呼这件事实在太过尷尬怎么喊都不对,趁这时候看到连子霆手上拿着两本熟悉的书,便指着那两本,笑着开口:「你是来找我签名的吗?谢谢了啊,除了笔名之外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连子霆内心激动却没有表现出来,轻轻摇头,表示签在空白书页即可。 他看着讲师动笔,一边又思考起签完名后该怎么开啟话题,多聊点什么── 但张以蝶再次盯上了他。 「学弟,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不是社员,之前几次社课也没看到你。」虽然她开学至今也只来了这么一场,但从其他人的互动中多少能够看出这个冷冰冰的小帅哥是初次登场。「你是为了这傢伙来的?你喜欢他的书?」 连子霆内心再一次地以不同方式激动起来──因为成长经歷所致,他几乎没有和女生讲过话,更不用说张以蝶这种漂亮的女生了。更糟糕的是虽然早以入秋,台北的秋老虎却肆虐依旧,学姐那饱满的胸部和翘臀几乎是不可避免地让他以居高临下之姿将一切数据映入眼帘…… 「──能够说一下特别喜欢这傢伙哪本书哪一段呢?」 周围的社员看到恶名昭彰的张以蝶又在调戏初见的弟弟本来想要上来解围,谁知道下一刻连子霆丝毫没有犹豫,推了推眼镜立刻默背一段。 「本来在下方舔弄着我的后门的凉花似乎是瞬间感应到了什么,立刻切换了位子和西园寺京子争食了起来──这是今晚的第一发。 面前的两头美人犬争先恐后,伸出舌头仔细舔舐着肉棒的每一寸,像是连一滴的精液都不愿意浪费一样……」 「语出《京之雪》,第十一章。」 当一个玩笑被认真回应之后总是会造成瞬间的冷场,可张以蝶却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对方能当场做出这个解一样,继续追问:「还有呢?」 连子霆也毫不怯场,再次开口── 「那是泳衣吗?那应该只是两片布料吧? 那真的是泳衣吗?丁字裤的下身绑带太细了吧?而且为什么布料遮挡得如此极限?为什么布料的材质会是这种邪恶的透明?是自己近视加深所以看错了吗?学姐的形状完全露出来贴紧布料了啊! 那个上半身又是怎么回事?这个剪裁还有透明度还有露出度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的背很美我知道你的胸型很漂亮,但是完全曝光了啊!那件泳衣的透明度让你的乳头和乳晕一起曝光了啊!」 如果说前一段只是平铺直叙的背诵的话,这段就真的让人惊讶了。他不只是默背,甚至连标点的情绪都在字里行间中努力呈现,问句和惊叹号的上下起伏几乎是完美的演出。 「《野火》,第十五章,被作者大人戏称为泳装回。」连子霆再次推了推冷静,虽然神情依旧冰冷,却隐约能够看出一丝得色。 虽然很习惯但不要叫我大人啊!张以蝶你没事不要这样调戏小弟弟啊!怎么办,我现在签完名在等字跡乾掉的这段时间该怎么办?我应该顺从本能吐槽底迪喜欢的就是大奶吗?你喜欢的就是大奶对吧?你喜欢到默背这程度是怎样?我前段时间做的片片推荐专题你是不是只要看到大奶女优的时候就特别兴奋── 但他孬,只好继续吹乾字跡。 幸好很快就有另一个人来拯救他。 ──是一位在讲课途中即使大家都戴着口罩听课,却依旧让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女。 原因无他,姑且不论口罩没遮掩的部位都能看出那份清净秀丽,对方那初音绿的发色、两颗小幽灵的头饰、看似浮夸却因为她的身段而显得优雅别緻的黑白束腰萝莉塔洋装实在是太难让人不注意到了。 讲师还没弄清楚对方的来意,少女便将两本书往前一递,接着略显稚嫩却清楚无比的声音透口罩而出──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的痛苦。 生而为人总该有些追求,或许是物质上的享受,或许是精神上的昇华,但我却知道那不是我所想要的……」 虽然因为记忆太过久远导致当事人一时之间还没有想起来,但随着第一句结束他就察觉到不对,刚刚小男生那段社会性死亡的是谁还不一定,现在这边如果唸下去真的就要出大事了! 「要签名对吧,交给我。」他连忙抢过书打断对方的咏唱施法。 旁观的张以蝶看着新登场的学妹,内心再一次笑开了花──虽然今年社团的新生都很有趣,但今天又额外冒出两个极品啊! 她一边盘算着该怎么进行,一边踹了无良讲师一脚说道:「喂,这个月飞各日你来不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吐槽张以蝶打错字了,但想到这间学校都变成合大了,有些版权上的顾虑或许也是正常的,于是轻轻摇头说道:「不去。」 「不去在家干嘛?夏特买了多少游戏你又破了几款?这个月tsum的活动你早就跑完了吧?守望传说那时候也不需要打公会讨伐战吧?难道你会在週末的时候写稿?别傻了,你现在还欠了多少篇食记多少篇姪子日记你自己数数?」 他刚想反驳,但抬起头却看到张以蝶的眼神像是在警告他什么,经过一秒鐘的眼神交换立刻明白了她的暗示。 明明刚刚应该要吐槽那个合大露西婭选这段有点危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将书各自递回给少年少女之后便落荒而逃──继续待在这边的话不知道张以蝶还会再吐出什么八卦,这对作者而言太恐怖了。 张以蝶换了个姿势,离开之前倚靠的桌子 她看了一眼连子霆,看了一眼林桐。 「你们好,我是上上任社长,硕士班的张以蝶。」 她奇葩地伸出双手示意两人握手,带着温柔的笑容说道。 Chapter4 chatper4 推开门,张以蝶带着连子霆和林桐叁个人一起撞入这光怪陆离的世界── 飞各日堪称圈子内的新手村。虽然藏龙卧虎,有单纯来这里社交放松的,也有那些隐藏在阴影中趁机下手的猎人,但因为只需要在适当的时间点到来并缴交入场费就能进场,这样的低门槛就成了参与线下实体活动聚会的优先选择。 飞各日是在特殊日子举办的特殊活动,平常酒吧还是有自己的营业方式,所以相对近年冒出来一个比一个还要「主题性」的活动地点,这里以布置来说更像是一间单纯的酒吧。 ──所以让连子霆和林桐内心小鹿乱撞害羞紧张的,其实是场内的气氛。 这里和其他酒吧一样,有着纵情买醉的人,有着单独啜饮难以融入的人,有着稍微曖昧的距离……但却有着一股莫名的自由和坦然。 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大男孩穿着女装而投以异样的眼神。 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女生穿着黑色性感胶衣而感到奇怪。 或许流连于这里的每个人都抱着不同的心思,但「学着去接纳一切」似乎就像是这个新手村唯一的标语一样──你可能别有用心前来这里、你可能因为看到别人太过自然的性感打扮而兴奋不已、你可能会突然听到皮拍击打在一瓣一瓣肉臀时的拍击声还有随之而来的呻吟声、你可能会走着走着不小心经过人体踏垫、你可能会看到有人只穿着内衣内裤却泰然自若地行走穿梭如同精灵…… 但只要你不去骚扰别人,就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你很奇怪」。 「这是飞各日。」 「这里每个人都很奇怪──所以我们都很正常。」 张以蝶在带着他们绕圈时一言不发,直到回到吧台前才开口说道。 「好了,要喝点什么呢?」 ──对她来说,面前的学弟妹大概就是今年最大的收穫了。或许是成长得太早,或许是天生技能,张以蝶总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判断对方是否有趣:无论是在网路上对话,抑或是现实里相见。 她喜欢在讲座时连子霆那份观察力还有那段「巧合」。 她喜欢林桐的打扮还有隐约可闻到的同类气息。 身为前前任社长,打听几个学弟妹的事情并不困难。当她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参加讲座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拟好了如何促成这场邀请的攻略方式。 「对飞各日好奇吗?他也会去喔。」 简单粗暴,而又直接。 ──偏偏对这两人还正好有用。 当年她也曾经是个大一生,自然知道刚入学的时候总是会身不由己地加入社团、参与学校活动,那是人类天性中对社交下意识的渴求。 连子霆看起来冰冷无比,但毕竟出身第一高中,他的闷骚可能藏在那身驼色制服下整整叁年。 林桐永远戴着口罩,但那天一听她背颂的段落就知道她更好解决…… 当「见见世面」还有「他也会去」这两个必杀技由亲切和善人美胸美心也美的学姐使出来之后,张以蝶轻而易举地促成了今天的约会。 ──她想看看这两个小傢伙能给她带来多少乐趣。 「需要替你们介绍一下酒单吗?」 连子霆稍微有些迟疑,正想着是不是简单点杯可乐的时候,旁边的林桐却突然开口:「两杯奶酒,谢谢学姐。」 张以蝶微微一愣,正想解释这间没有提供一般人认知中的奶酒,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点点头之后拿走两人的酒券,用身体稍微遮掩两个小鬼的视线,跟柜台要了两杯kahluamilk。 他们错开刚入场的时间,到地下室又晃了一圈,现在吧台前人数正好,没有多久就连续跳了叁次号,张以蝶熟练地将两杯酒递过去之后,把自己那杯长岛冰茶拿在手上轻轻抿了一口。 「慢点喝,那酒有点烈。」张以蝶左思右想之后终究还是提醒了一句。 今天自己虽然全程作陪,但这种容易入口的甜酒喝太快也容易醉人,不管小学弟还是小学妹看起来都不像是跟酒精很熟识的样子,还是要注意一下。 张以蝶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开口对两人说道:「我们先找个位子坐吧。」 然后她带头,林桐排第二,连子霆在最后压阵,再次巡逻起来。 ──或许是刚刚第一圈的速度太快,或许是张以蝶太久没有回到这个「新手村」,总之第二趟绕圈找位子的效率明显慢上很多,张以蝶被认出来之后总是得稍微打个招呼,偏偏后面两个小的和这个环境显得格格不入,被人看出来之后又要调笑几句。 「以蝶,下次来玩绳啊。」 「下次一定,下个段落一定。」 「以蝶,又带着你们社团的新人出来校外教学啊?」 「不然之后带他们到你那边玩tk如何?」 就这样,张以蝶一边保持自己剧透之王的设定,一边从千军万马之中总算把人带到沙发区,并在快速的眼神交流之下成功让面前这位曾经搭訕自己的失婚中年男子让出座位。 ──这里是飞各日其中一个热门的「表演区」。 毕竟不是完全的sm主题酒吧,能够加装的道具和空间都极其有限。飞各也没有想要特别营造出「那种」氛围,除了一般的沙发座之外,整间其实就一个吊点能让人飞高高,另外还有一个能把人固定在上面的木架区;这两个点附近的座位一向都很抢手,现在虽然场子还没曖昧到热起来的程度,但随时都会变成摇滚区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刚招呼着连子霆和林桐坐下,正想要介绍一下这间酒吧还有这个特区的时候,突然一阵鶯鶯燕燕不绝于耳就这么抢走叁人的视线── 和之前走马看花的时候不一样,这次连子霆和林桐的眼睛同时开了荤。 「每个人在这个地方都能呈现自己最轻松的那一面」之前如果是偏向心理层面的期许,现在就是一种感官的刺激。 当一群女孩子就在你面前酒池肉林的时候,是真的很刺激── 「桃董又来啦。」刚才看到那位只穿着内衣裤的少女热情招呼道。 「桃董,我是春春。」 「桃董,我是天天。」 「桃董,我们就是你的春天啊。」 就连见多识广的张以蝶看到这场面也不由得讚叹现在的年轻妹妹们真会玩,明明大家都是朋友硬是能套入酒店的设定还乐此不疲。 而暴风的中心,正以一个放松的姿势坐在大沙发的最深处,她喊着春春坐到右手边、喊着天天坐到左手边,同时还不忘记把盘坐在怀中的那个粉色头发妹妹闷得更紧一些──这动作让两个菜鸟一个老鸟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张以蝶本想大声喝斥的,但桃董实在太大了。 他们就这样远远望着,一时失去了言语,只能看桃董表演如何以正确的方式享受这浮夸至极的环绕音效系统。她偶尔亲个小嘴,一下用专业的手势揉着粉色头发少女的屁股,一下用准确至极的手法揉着春春天天双人组的胸,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竟然全都让她照顾到了。 「哎呀桃董,不可以摸那边啦,这样很快就会……」 「桃董,屁屁不行啦,那样又揉又搓的抚摸方式……」 桃董邪魅一笑,似乎知道周边几位良家妇女只是欲拒还迎在撒娇一样,霸气地说道:「桃董当然最懂桃啦。」 「不管是这里。」她左右手分别陷进双姝怀中,手指揉搓同时又轻轻地拉扯,然后再是包裹成爪,恣意妄为,春春天天顿时瘫软成泥。 「还是这里。」她坐在沙发上,用膝盖轻轻顶了一下,而粉红头就像是立刻明白她的暗示一样,将身子趴伏在桃董身上,露出了更加色情的弧度,然后随着桃董的双手一出,便又是一阵对十八岁少年少女来说太过刺激的呻吟。 只是片刻,粉红头便也败下阵来。 「不愧是桃董,好涩喔。」 「你注意到了吗?桃董甚至还没拿出她的布朗尼。」 「开什么玩笑,桃董还只是在调情啊!她还没真正出手啊!」 旁边注意到这景色的人也下意识驻足评论起一两句──毕竟这一团规模实在太大,而五六个女生堆在一起又不会只有鶯鶯燕燕,儘管大家穿着都还算妥贴,但偶尔漏出一丝春光就能让人忍不住兴起偷窥慾了。 张以蝶离开飞各日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现在看到这景色也是嘖嘖称奇,一时之间竟然忘记该怎么和学弟妹说明这份光景。 「──抱歉打扰了,叁位。」 就在叁人愣神的时候,一位身穿女士西装,戴着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让张以蝶隐约觉得好像在哪看过的少女出声打断了正遭受第一次衝击的他们。 「这是桃董要招待几位的,她说你们应该都是第一次来,相逢即是有缘,愿意跟桃董做个朋友就收下这块布朗尼。」 连子霆虽然发着呆,但脑子还是退回去读取纪录,将画面重播到记忆中这位小姐端着小蛋糕过来的模样,而单片的包装方便食用之外也像是一种自清之举,他朝着张以蝶微微点头。 林桐在思考: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姐姐是不是叶小松本人? 张以蝶心想:怎么办,人家以为我是新人,我应该要把这份喜悦表现在脸上吗…… 就这样,叁个人都傻呼呼地收下了,顺便一起打开包装食用。 而桃董的声音再次响起── 「两百一,给客人吃完蛋糕之后就回来吧。口桀口桀口桀,朕还要再干多十个宫女!」作为性慾的野兽,飞各日妇女之友,桃董当然不会停下。 风暴,还在继续前进。 Chapter5 chapter5 「桃董的布朗尼」味道自然是不错的,大小适中、包装得宜,这类手作甜点除了需要一张准确无比的食谱之外,剩下的就是原料差异和对温度的掌控──以桃董的程度,自然是不会在这边翻车的。 叁个人嚐着嘴里的香甜,虽然没有龙飞凤舞也没有人出来唱歌跳舞,但这份「善意」却让这块小蛋糕吃起来更加温暖──张以蝶除外,她纯粹是因为被人误认为新手而在暗爽。 看不出林桐的表情,但叁个人当中她是最快吃完的。连子霆则是先细细咀嚼一口,嚐出嘴中比例之后也是一口塞入嘴里──他向来都有在短时间内快速摄取热量的需求,这样大小的甜点对他来说正合适。 桃董大酒家的表演仍在继续,但当初见的新鲜感和惊吓感过去之后,似乎又变成了飞各日中理所当然的一幕场景。 林桐和连子霆这两位新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融入这个环境。 张以蝶挑选的位置极其精巧,这里视线良好、又在摇滚区附近,但偏偏却因为灯光的关係导致不太会有路人注意到他们──即使有,通常也是认出了张以蝶之后过来打招呼的老友们,他们端着酒杯过来,简单寒暄几句之后稍微碰个杯子便继续鑽入下一个人潮。 「这就是飞各日──其中的一部份。」 张以蝶轻轻晃了晃酒杯说道:「刚刚那群妹妹大概是近两年的新人吧,但明明也才一年两年,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另外一块群体了。至于那些和我打招呼的……大多都是在飞各刚创立时的老朋友。你知道这两件事意味着什么吗,小鬼?」 连子霆正要回答,却发现林桐的身体突兀地一颤,而张以蝶虽然手法自然老练,手臂的肌肉却以极小的幅度轻轻震动着,像是在抚摸着什么一样。 ……但小绿头没喊出声啊? 他稍微有些犹疑,却因为张以蝶轻声催促了几声,思考过后还是开口:「新血的產生非常频繁,可是却不见得能够留下来;而留下来的……」 「你说得没错。」张以蝶认真回答,但肌肉的隆起和动作却比刚才还要更加过分一些,「你们没有参加迎新,显然是因为那傢伙的讲座才踏入这个世界的──但他的小说有个很大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连子霆眉头一皱,而林桐的反应更大,她想要开口反驳,却不小心洩出一丝轻轻的呻吟。 张以蝶却像是装作没听到一样接着说道:「你们知道他总是说自己的小说是童话吧?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他写的东西是挺真实的没错,甚至真实到有读者的感想是认为那些人物就像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人物……可是他的故事不会告诉你,这几年新增了多少实体活动、这几年平均有多少个人『入圈』,又有多少人在第一次受伤之后就离开了圈子。」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她抿了一口,「你们是合大的学生,这是一件运气很好的事情。有一个正常运转的社团、有可靠的学长姐,讲座办在光明敞亮的教室里,身边的朋友都是能够友善对待性少数的群体……可是在学校之外,即便是所谓的新手村,依旧是玫瑰与荆棘并存,一个不小心在闻着花香的时候就会被刺得满身是伤。」 连子霆沉默,林桐在恍惚中沉默,张以蝶又喝了一口酒。 ──最后打破这段短暂静默的,则是叁个人都很熟悉的声音。 「抱歉我又迟到了,小蝴蝶你这个位子还真是挑得有点刁鑽,要不是我看到这个绿色的……欸?等等,别推别拉、我的饮料会倒出来──」 听到声音,确认目标,转身。 林桐号,出击── 虽然不知道她那娇小的身体是怎么在一瞬间内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但写小说的那位看到林桐坚定的眼神之后却像是默默接受这个事实一样,只打了一声招呼整个人就被打包带走。 留下还在若有所思状态的连子霆,和那位把酒喝尽的张以蝶。 ──而那双刚刚还在偷摸学妹的坏坏小手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爬上学弟的大腿。 她自然地拿起连子霆的酒,喝完一口之后用舌头快速抿了一圈。 「剩下我们两个了呢,学、弟。」张以蝶说。 ──和连子霆预想的稍微不同的是,他并没有被吃掉。 这不是在说张以蝶没有对他动手动脚,而是一边隐蔽晦涩地动手动脚的同时正在认真地和他聊天说话。 「两圈下来你看到了什么?」 像是因为周围声音太吵而不得不低头耳语一样,在林桐离开之后张以蝶和连子霆靠得更近了一些──近到连子霆不得不将自己的视线摆正,不敢低下头看那深邃的沟壑;近到他无论怎么扭动身体,都会闻到来自学姐身上的香味。 飞各日的环境确实说不上太好,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靠近大门的地方还时不时会闻到清晰的菸味……但对于被学姐压制在边边座位的连子霆来说,他寧愿现在站在二手菸的排放风口。 糟糕的是他的脑袋下意识开始运转回答问题。 更糟糕的是张以蝶在他开口之后又贴得更近一吋。 「寂寞,迷茫,还有各式各样的被需要。」他必须开口,不能闭气;却又怕现在呼吸的话会吸入更多甜腻的花蜜,只能小口小口地,尽量以精简的方式作答:「新人的比例太高,那些老手『审视目标』的眼神几乎不加掩饰,学姐的……学姐的……」 他想到那些人的眼神,强忍着低头的原始衝动想要把话说下去,但却被张以蝶又一次打断。 「学姐的胸部跟腿一直被那些噁男大叔们偷看,我知道的。」张以蝶在他耳边轻轻开口,而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连子霆觉得威胁已经越来越近。 他不知道在这种场合怎么样才是「正常的」、「应该的」,他知道学姐的距离和行为都微微有点过界的嫌疑,可是周遭的嘈杂却又像是恶魔的低语不停传进耳朵──告诉他在这种地方要讲话就得贴这么近。 「这就是他书里不敢写的事情──狩猎,还有被狩猎。酒吧天生就比较混乱一些,而酒精又会催化出某种特殊情绪。你有印象今天有多少组新人吗?」 「四组……以上。独行的有白色针织毛衣的姐姐、下来时自己一个人窝在通道抽菸的男生。有两个女生可能是不认识绳师也不确定有没有表演所以待在吧台前能看到绳缚吊点的地方,另外两位女孩子虽然应该也是第一次来的,但我们进来前就有人拿着酒过去搭訕了,看穿着打扮风格应该是刚毕业不久的上班族。」 ──太近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他不自觉地微微喘气,却感受到热气「弹」了回来。他虽然未经人事而且相信科学,但当一个不太科学的胸部尺寸就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效果就是如此暴力──暴力到让这位理工男都快要下意识打开脑袋里的计算机来验算和那股邪恶的距离了。 「你真是个小聪明。」 ──近到她只是轻轻地笑都像是一种挑逗。 就在连子霆下意识想要推开张以蝶的时候,当事人却像是提早预判了这个预判一样,将身体稍微往后挪,然后依旧是那么自然地拿起连子霆的杯子喝了口酒。 「学弟,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带你们来这里?」 「……因为你也是他的书迷?」 「虽然是,不过并不是正确答案。」 「……因为学姐硕士念得很无聊?」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不过为什么是你们?」 不知道为什么,连子霆的记忆瞬间飞回那天夜里的教室,自己举着手发言说出「花坛露出论」的那一刻──讲师当时的表情有些惊讶……而学姐那时候也同样看向了自己…… 他相信这就是其中一个答案,但为什么是「我们」? 趁着连子霆再次进入思考模式的时候,张以蝶离开了座位。两个人本就离得太近,虽然刚刚稍微拉开距离,但这样站起来的时候连子霆端坐的姿势也自然随之偏移,他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平衡,却被站起来的张以蝶紧紧拽住了手,拉到两步之隔的小通道里。 ──你们知道吗,这小通道很色唷。 他突然想起张以蝶带着他们熟悉地图时说的那句话。 然后他才意识到──小通道,真的很色。 飞各日这间酒吧的空间大致上都是开放式的设计,儘管灯光有些昏暗,但桌子的遮掩其实就是极限了,这也是在这活动上大家往往不会「太超过」的主要原因。 可是小通道不是这样。 仅容两人并列的空间会瞬间拉近人与人的距离,可同时又因为转角的遮掩导致会有一种「这里不会被人发现」的奇妙错觉。 他好像突然明白张以蝶为什么要把他拉过来这里了──这和讲师谈到露出时的理论几乎是完全能对上的。 ──但糟糕的是,现在他根本没有验证所学的心情和空间。 他的身体早就在小桌子那边闻到张以蝶身上的香味时就有了反应,那时候张以蝶虽然贴得很近、虽然讲话的音调和口气都有些粉红色,可至少她的手最多只是下意识地轻轻拂着他的大腿,而不是现在这样──他勃起到胀痛的阴茎正好顶着张以蝶的肚子。 他觉得窘迫,甚至感到难堪。 「学弟,你把他的书看过不只一遍对吧。那你知道他在现实中是个怎样的人吗?」 连子霆茫然地摇着头,他想要离开了。 「但你觉得他讲话挺有趣的,对吧?」 张以蝶似乎是顾虑到连子霆的尷尬,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让开一点距离,这让他再一次地点了点头。 「好奇吗?想学吗?」 他想了很久,针对前面的问题点了点头。 「当你要叙述一个苹果存在的时候,一般人会很简单地把这颗苹果放在桌子上,告诉你这里有这么一件东西;高明一点的,会开始加上适当的手法,譬如调整背景、更动苹果的位子凸显它的存在;再高明一点的,则是会突然变出一颗苹果,就像是魔术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连子霆稍微回神地点点头,然后看到了……两颗苹果。 「他会对着一个空气,叙述这个苹果的大小还有重量,叙述这个苹果的甜度还有口感,他会告诉你这颗苹果產自哪里、怎么採收、运送途中发生了什么──最后即使你没有看到苹果,但脑子里却已经植入了『这里存在一颗苹果』这个意象了。」 「你习惯透过合理且严谨的逻辑让人知道这里有一颗苹果,他则是出一张嘴诱导人这里有一颗苹果,并且相信这里的确有一颗苹果……」 张以蝶抬起头,带着一张含笑的脸盯着连子霆看。 「分析我。」她说。 「像是那天分析花坛露出一样,分析我。」 或许是突然被张以蝶的提问触动,又或许是观察然后解题的天性使然,连子霆强忍着口乾舌燥还有其馀的衝动,推了一下眼镜开始回答。 「虽然和那天夜晚穿着打扮差不多,但学姐今天的衣服明明选得更加直接大胆,却穿上了一件小外套遮掩。我本来认为这可能是因为酒吧空调太冷的缘故,但不管是刚刚我们在桌子聊天还是现在,你都很明显……很明显地像是不在乎被我偷看一样──正确来说,我觉得学姐是有意识希望我偷看的。」 「学姐今天对我跟林桐的肢体接触相当频繁,一开始我以为只是要保护我们,后来我确定虽然你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也把自己的意图藏了起来。等到我们真正坐下之后已经不需要保护或是隔开距离了吧?可是你那时候反而更加『不小心』了,就像是故意增加肢体接触一样。」 「最后是从桌子到通道的地点选择……还有这个挑衅我、让我难堪的对话方式──」 张以蝶用手指头堵住了他的嘴。 然后就像拿起连子霆的酒杯一样,自然地拿起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轻抚。 「对,你观察到的全部都对,所以你现在应该要做什么?」 连子霆下意识地扯住了张以蝶的长发,让她自然而然地仰视自己。 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 张以蝶摇了摇头。 ──于是连子霆想到了那颗苹果。 「啪」的一声,在手掌和脸部接触的瞬间同时灌进连子霆的大脑。 那是逻辑开始破碎的声音。 --- 打我啊,小笨蛋。 Chapter6 chapter6 故事的一切,始自那部小说。 ──林桐是孤独的,一直都是。 儘管台日混血在外貌上不若其他肤色国籍的混血儿来得抢眼,但成长的过程中依旧难以避免那些耳语──不带有过份的恶意,却总是能够提醒孩子和同龄人的不同。 ──林桐是早慧的,一直都是。 在国中以前频繁地来往京都和台湾的她被迫在这样的环境下以扭曲的速度长大。大人永远无法理解「转学」意味着什么,但对还在适应环境的小林桐来说自己却必须一次又一次带着行李,从一个岛国飞往另一个岛国,只因为父母之间那些细碎而让人烦躁的琐事。 当她确定国中未来叁年都会待在台湾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但那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同龄人之间的差别。 一个被父母冷落的孩子总是必须自己找到正确打发时间的方式,和同学之间的破碎又疏离的关係则让她选择在书本和阅读之间学会如何逃避这个世界。 她的内心平静了,却又变得焦虑、孤独。 她并不是厌弃自己的父母和出身,只是从没有被妥善当成一个孩子对待;她并没有高傲到认为同学们都是低龄而不成熟的,只是她真的找不到该如何与他们相处──她努力了,她尝试了,她下载过抖音下载过小红书,但那反而让林桐感受到无与伦比的隔阂。 为什么会认为那样的音乐是好听的? 为什么会认为那样的禁则词汇是正常的? 因为流行,因为怕被群体丢下,所以接二连叁地前仆后继就是正确的社会运转方式吗? 现实的她恍若只是个躯壳,而网路的她却又宛若游魂。 网路的世界能让人提早长大,林桐却不需要重新经歷一次这个过程。 然而和她相遇相识的人却不是这么想。 ──未满十八岁的少女会接收到多少侵略性的恶意可想而知。 她并不是读不出这样的情绪,但如果连这里也沦陷的话,林桐或许就真的再也没有一丝容身之处── 直到她看完那部小说。 身为一半的京都人,她不太喜欢台湾人对日本的各种盲目憧憬──即使当时年纪尚幼,但真正在日本居住过的她对日本那种深层意识的「排他性」自然有真切的理解。 尤其她住在京都。 但这毕竟是一个几乎无法绕过日本的年代,无论是文学也好音乐也好、动画也好漫画也好,当国中同学因为她的血统而惊讶时她总是必须要适时地配合个一两句,等到眾人散去之后才卸下那标准的笑容。 网路上文学少女的去处总是会有某种共性,就如同《野火》当中李巧寧同样点开那本小说一样,戴上文学批评和家乡保护主义的眼镜之后,林桐翻开了《京之雪》。 在一个晚上,她羞红着脸中断自己的阅读无数次──毕竟她早熟的不只心理层面──最后哭着看完。 她知道这只是一部虚构的故事。 她知道作者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尽可能地去描写那些美好的部分。 但她曾经住在那里,身上有一半的京都血。 她甚至曾经去过作者描写的那间咖啡厅──她当年正是经歷过京都私立少女坂道的一员。 ──而她也曾经在京都经歷过那场大雪。 儘管作者在雪夜之后并没有将作品完结,而是再以一章的字数疯狂撒上京都甜度,甚至还出了番外篇试图掩盖些什么,但林桐固执地认为时间就该冻结在那晚的雪夜──她甚至打算为了这件事发讯息和作者讨论。 但最后她没有那样做,而是做出了符合这个时代的行为: 肉搜。 「笨死了,这样拍照一点也不好看。」 「啊啊啊他怎么能把啸月的和菓子拍得那么丑!」 「……留学生的眼中,日本和京都原来是这个模样吗?」 她打开一篇一篇的分页,阅读完毕后又关闭一天一天的分页。 ──林桐是过度孤独的。 她看动画不开弹幕,有帐号但从不推嘘文,留言或者评论之类更是仅止于对化妆品的简单开箱评价──这或许是她和同龄少女最接近的一部份──但莫名地在阅读这个人的部落格当中,她觉得自己好像莫名被理解一样。 这样的亢奋直到尿意再也止不住而停下。 但在浴室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想到那部小说的内容,于是另一种亢奋随之因应而生──她没有坐到温软的免治马桶上,而是穿着内裤,试着将自己蜷缩在浴缸当中。 然而她像是突然忘记如何运用膀胱发力一样,怎么样也尿不出来。 在挣扎使力的时候,她的脚无意间碰到了浴缸的水龙头。 一直以来林桐都以冲澡为主,微凉的冷水也就这么随着花洒喷溅而下──打在她的脸上、打在她的胸部上、打溼她的头发和内裤、浅浅的一层水托着她稚嫩的肌肤,让她意识到自己或许还需要一个「助力」。 她轻轻挤压了一下沐浴乳。 随着手指进入那陌生又熟悉的紧緻之处,淡黄色的尿液喷溅而出。 ──那是林桐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高潮。 在之前讲座那次听到林桐咏唱起那段的时候他就感应到危险了──但很显然地,现场实际感受到的压力只会更大,对方根本没有要让他讲解一颗苹果两颗苹果的意思,她对自己的论点坚信不移。 可他知道那只是寂寞少女的移情。 毕竟他在写小说的时候更像是在使用替身攻击,他只要确保打字的速度能够跟上脑海里出现的文字就好。老实说,很多小说的细节内容他写完之后基本上就全部忘掉了──不是一字一句的那种忘掉,而是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写出那段剧情。 「那只是小说。」 「小说写的是你。」 「我美化过自己了,滤镜加到满,我歷任前女友们都看不出来是我。」 「我看完部落格的所有文章了。」 「……好,你棒。」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点起一根香菸──虽然绿色头发的死灵法师少女努力在忍耐控制自己的表情变化,可是对气味的反应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不可能完全遮掩的。他知道这点,他这辈子甚至没有在对菸味反感的朋友面前抽过菸,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降低好感度的方式。 糟糕的是他清楚这只是暂时有效,病娇触发条件之后很可能会畸恋上生理层面而言完全无法接受的菸味。 这状况真的是始料未及。 虽然总是有人说他高冷,但他本人当然是最清楚这只是荒谬的传言──尤其对待读者的时候,他几乎会把那些最忠实的读者视为独特的家人存在。 那天虽然有些突然有些惊恐,但两个小读者的浮夸表演其实还是让他暗爽在心里差点内伤,于是当张以蝶邀约之后今天的碰面似乎也顺理成章。 谁知道连一口酒都还没进嘴里,就强迫被逼入场景cg事件。 他一边思索着自己是在哪里触发这个事件,有没有读取存档的可能;一边带着某种恶意将香菸往少女那边吐去,但对方除了微微皱眉之外神色没有一丝动摇。 菸味和少女身上散发的香气以及淡淡的酒精味混杂在一起。 拒绝是一件超出他人想像的困难之事。 尤其当彼此沉默下来之后,他那贱贱的眼睛和脑袋就下意识地认真打量起名为林桐的绿头发少女──应该直接以美少女称呼会更合适。林桐的五官极其精緻,化妆的技巧也很出色,这让她拥有一双接近二次元的大眼睛之馀却不会显得过于压迫,而萝莉塔洋装底下隐隐一现的肌肤也能让人清楚感知到眼前的少女真的就是个「少女」。 ──然后,他捕捉到了那一丝不自然。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那绿色的假发留下深刻的印象,但现在这样当场对峙静静观察的场合又让他看到了更多东西。 绿色的头发。 小骨头项圈和小骨头发饰。 这宛如正牌病娇学院走出来的压迫感和隐约的杀意…… 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变成初号机拍桌大吼,但这已经足以让他赌上一把。 他轻轻将香菸熄灭,彻底地。 他往前贴近一步──在身高的差距之下,这足以让压迫感加强烈。 他将手抵在墙上,低声附耳说了一句。 然后头也不回地,踏阶而上,留下愣在原地的林桐。 离开飞各日之后他并没有走远,稍微拐了个弯就把香菸点起来──而张以蝶也没有让他失望,踩着轻快的脚步声一跳一跳地登场,让他又想到上一章的那两颗苹果。 「我以为你要稍微安慰一下小学妹?」 「我以为你会把人家压在墙上製造恐惧把她吓跑?」 两人贱贱一笑,他递出菸盒和打火机,张以蝶毫不客气地收下点燃香菸。 空间顿时随着两根菸的一吐一吸而律动着──儘管同样是沉默,但彼此都很清楚这时候只是要釐清一些思绪和思路,不是曖昧的粉红气泡,更不是肃杀的修罗场。 「所以我今天是……」他问。 「──推剧情,问就是推剧情,不问也是推剧情。」张以蝶坦然回答。 虽然他很想吐槽这部作品这种情况实在出现太多次了,但想到之后几章自己就能光荣退场,下一章又能够写些让大家喜闻乐见的色色场面,终于还是默默点了点头决定接受这个说法。 「放着他们两个没关係吗?」 「你当年朋友大多都是那个系的,你觉得呢?」 「他们只会打游戏,难道小学弟要带小学妹去网咖?」 「工程师底迪比你设想得还要有趣多了,本人能打包票。」 她带点骄傲微幅抬起了头,那微微的红印子像是某种新手印记。 他再次点头,然后顺手地将随身菸灰缸还有菸盒递给张以蝶。 但对方只是将菸蒂放进随身菸灰缸里,将菸盒退了回来。 他读懂了,这是要让自己退场的意思。 于是他挥了挥手转身准备离开,而张以蝶也丝毫没有要留的意思──只是在他的身形要消失在这个转角之前,她匆匆忙忙地追上来问了一句:「你到底跟人家说了什么才把这件事解决的?」 「呃,因为这个梗有点太宅了,所以我先确定一下……无敌现充台北文青女孩张以蝶小姐应该没有在关注vtuber吧?」 她皱了皱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摇头。 看来是个youtube首页没有被演算法污染的少女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说……」 ──对不起,我喜欢奶大的。 Chapter7 chapter7 虽然并没有明显的时间划分,但参与的大家似乎就这样约定成俗地将飞各日分成上下两场──上半场是认亲时间,酒通常才刚拿到手,大家也是带着礼貌和微笑地自我介绍;下半场则是气氛逐渐曖昧,吊点开始有人玩起了飞高高,宽衣解带鞭子皮拍也似乎变成再自然不过的场景。 ──桃董大酒家自然繁盛依旧。 桃董不只懂桃,桃董还懂玩。 就如同那句俗话一样,一手布朗尼一手皮拍,桃董让诸女靠在墙边,掀起裙摆翘起屁股,像是巡视自家王国的老油条一样一边走过一边用手指滑过那青春挺俏的臀瓣──接下来,则是暴君的时刻。 随着桃董拍手示意,秘书两百一和总是以「观察者」自称的阿宝便开心地一个一个餵食──含着,而不是吃下去。 相比之前的左拥右抱,现在这各有千秋的白色肉桃们显然在画面上更具破坏力,尤其是倚靠着墙边失去了视线之后对心理的压迫更甚,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驻足偷看自己的屁屁;也不知道桃董的拍子什么时候、又会以什么力道挥击而下;而最糟糕的是嘴里的布朗尼同时也变成玩乐的道具。 「知道规矩吧?牙齿轻轻咬着蛋糕,如果你们吃痛不小心咬下去的话……」桃董伸出脚轻轻示意,而两隻早已准备好的小猫则是发出银铃的呻吟声。「那不只蛋糕,连你们都会是她们的食物囉口桀口桀口桀。」 这是桃董大酒家的定番保留项目之一。 两隻嗷嗷待哺的小猫分别躺在沙发上,当排排站的屁屁们超过忍耐极限之后布朗尼自然会因为反射被咬断──接下来就是充满色慾和食慾的粉色画面,女孩子在这种场合跟同性之间总是能够玩得更加疯狂。 尤其今日的两隻猫咪担当都很危险。 抖抖喜欢甜食,在刻意被饿了一个上半场后她对布朗尼的衝动和慾望可不是仅仅靠着掉落物就能够满足的,完全可以想见掉下来的瞬间她就会扑上去──毕竟没有人规定只能吃掉下的那半块,对方嘴里的布朗尼自然也算在猎食范围中。 另一位菲洛虽然没有抖抖那种对甜食的过度执着,但身为一个小小腹黑,这种能够光明正大调戏姐姐们的愉悦项目她当然是不会错过的── 桃董的手在臀浪之间前进。 ──当皮拍划过空气的瞬间,游戏开始。 每个人耐痛的程度和对痛觉的表现方式都不太一样,当然也有瞬间出局的──这自然让两隻小猫瞬间扑上去抢成一团,毕竟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合情合理地和其他女孩子疯狂蹭蹭──真的是疯狂蹭蹭,宠物模式虽然因人各异,但在酒精和气氛的催化下平常想做却不敢做的那些事情现在完全不受拘束。 「momo出局。」桃董说着,手却没有要停下的样子。 当第一个出局者诞生后,场面很快就变得更加混乱。根据规则,布朗尼被「抢走」之后便应该要退出游戏,但有谁会甘心就这样退出呢?刚刚被亲了那么多下不用报復给下一位吗?刚刚被蹭了那么多次不偷摸其他人吗?就这样看着大家被打吗?当然是要骚扰她们啊! 这只是女孩子之间玩闹的小游戏而已,谁也不会太过认真忍着不叫──除了那些真真正正的铁屁股。 于是游戏比别人想得都还要快进入尾声。 桃董的面前,只剩下两对屁屁。 春天二人组中的天天似乎还能继续支撑,但提早一步倒下的姊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一时之间各种少女幽香纠缠而上,在固定她姿势的同时也不停搔痒着天天的敏感部位,痛感和搔痒带来的麻刺感夹攻之下一蹴而就,铁屁股军团痛失一人。 小小的沙发却如同粉红色的泥沼一样,踩踏之后尽是软糯,玩到这种程度没人会去在意自己是不是走光了,胸部是不是被人碰到了──而之前只穿着内衣裤的玫瑰姐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混入其中,桃董大酒家再一次鶯鶯燕燕,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桃董横刀立马,不羈地咬着嘴边的布朗尼,面露胸色。 最后的反抗者浑然不惧,甚至还在喘息之间轻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此时却併发出不下桃董的气势。 明明穿的是可爱的连身裙,内裤是憨厚的小猫,如此憨态可掬的模样却犹如铁屁股界的恶鬼──她以微米之名行走江湖多年,被绑过也被打过,现在为了优胜者的愿望而挺立于此。 她想被桃董的奶子闷死。 大战,一触即发── ──但就在这时候,一句不容质疑的「滚开」打断了这场对决。 连子霆窝在厕所思考人生。 他在思考张以蝶那段关于苹果的论述,同时也在平復刚刚遭受到的桃色进攻──而让他对自己的无能感到生气的,是后者。即使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即使身处不那么清净的环境,他还是能够记得张以蝶是如何将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化成武器,在没有直接套弄、抚摸的前提下就让自己心神接近失守。 逻辑在面对色慾的时候,就这么容易死去吗? 逻辑在面对作弊仔的时候,就只能够躺平吗? ──但他越是回想,记忆里的张以蝶却越来越清晰。她的头发如丝搔在他身上的触感、她的体香无视周围的气味霸道地鑽进自己的鼻腔、她的胸部……那份柔软却富有弹性的,之前只存在于电脑萤幕中的「胸部」,更是直接佔据了连子霆的回忆画面。 他感到难为情。 更加难为情的,是胀痛到几乎快要无法走路的下体──刚满十八岁的他对这种真实的刺激几乎没有半点抵抗力,可偏偏现在的情况完全不适合、也没办法处理这份肿胀。 特别是在有人轻轻敲了厕所门之后,他知道自己得离开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一离开厕所,就看到同行的林桐被人拉着说话。 「她这是遇到认识的……不对,是纯粹搭訕……不不不,不对。」 他不觉得自己因为这次的「同行」就有管束同学交友的权利,但随着他走近一步之后,他很确定林桐的反应并不正常──不是单纯地不想搭理对方,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 她的身体在颤抖。 她在害怕。 她哭了。 当自己反射性站出那一步时,连子霆又知道了一件事。 ──逻辑在面对愤怒的时候,同样是没有用的。 维持林桐情绪的那条线,坏掉了。 她本来就是抱着无谓的妄想而活着的──她比谁还要清楚那只是名为移情的错觉,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做些什么,早就应该从各种途径联络到对方;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坚定的拒绝,但当对方脱口而出那粗暴到极致甚至可能根本没经过脑子的回答之后,她的情绪还是崩毁了。 ──如果那条线坏掉的话,乾脆全部都砸烂也挺好的? 现在的她,有更快、更有效率的办法。 林桐厌男,甚至恐男。 她知道自己的外型从不低调,她知道在网路上接近自己的那些男生总是抱有某种意图──而她更清楚这种女性困境是男生一辈子永远也无法体验的感受。 她冷漠地听着那些话语,任凭那些人在自己面前发情,然后将一个又一个的帐号删除。 ──作为工具使用,这就是极限了。 但她从来没有和人在现实中见面,她清楚那些恶意在面对面的时候会以什么型态表示,尤其是在飞各日的下半场,这个充满曖昧与情慾的所在。 那些鬣狗嗅到寂寞的味道比她想得还快。 林桐其实听不清楚对方嘴里吐出的字句是什么,但她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脸还有身体充满兴趣;对方不停地说着什么丰功伟业,像是炫耀一样将自己过去那些丑陋的部分化为冰冷的数字──他其实也不在乎林桐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想要从这漂亮少女的手里拿到联络方式。 当然,如果对方愿意在飞各结束之后直接续摊,那就更好了。 他试图问询林桐的星座,但对方只是摇头;他想要问林桐会不会跳舞,但收到的依旧是摇头;他其实知道少女对自己并没有兴趣,但他更清楚一个落单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境下通常没有办法直接拒绝来自一个男人的搭訕──尤其她看起来是如此地柔弱,尤其会独自前来这里的女孩总是在渴求着什么。 ──儘管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事实,但这并不妨碍噁男的脑内认知充满着污秽。 他试探着,靠近了对方一步。 林桐没有退开──并不是渴望被触碰,而是她大脑当机了。 只是一步的距离,就让她感受到无尽的恐惧。对方身上那让人厌恶的气味清晰地传了过来,在说话的吐气咬字之间似乎是想要营造曖昧的气氛贴得更近,甚至对方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试图揽着林桐的肩膀…… 以旁观者的角度而言,她只要拒绝就好。 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求救这件事有多么困难。 更何况林桐现在只想要破坏自己,她需要有人来破坏自己。 ──又或许,她需要的是有人来拯救自己。 对方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开始闻嗅她的发香,而手指更是嚣张跋扈地没有经过同意就往她的腰臀曲线带过去…… 但就在对方的手要接触林桐的肌肤时,一句冰冷却饱含怒意的话语在飞各日混杂的空间中清楚地响彻而出。 连子霆并没有经歷过那个时代,他也不知道这个逐渐走入垂暮的成句。 「──我说,放开那个女孩。」 Chapter8 chapter8 张以蝶并不只是调戏学弟而已。 虽然整个人都已经快要和连子霆黏在一块,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嚮导的任务。吃了几个巴掌心满意足之后,她便开始认真地告诉他「新手村」的特殊案例。 遇上常驻的npc?恭喜你,他们或许是因为膝盖中了一箭才退隐定居于此,不过对于各种项目的熟悉却完全是信手捻来──儘管情感方面的交流有些缺失,但透过这样的互动了解这个世界同时也存在名为「实践」的各取所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遇上笨拙的搭訕虽然无可奈何但总归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但遇上带有恶意的搭訕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飞各日是特殊的──或者准确地说,当你踏入bdsm圈子之后,第一个接触到的「世界」都是最特殊的起点,无论是线下的实体活动,或是线上的网路论坛都是如此。 讲座型的活动或许是唯一的例外,那里是充满爱与和平的温馨茶话会。 但无论如何,当你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就代表你已经有了展露自我的觉悟。儘管性癖是人生当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但bdsm天生就会被所谓的「大眾」视为小圈圈里的文化,于是圈子里的人往往会更加渴望被理解──他们也相信、希望自己是可以被理解的。 就如同那句荒谬的「我插过你屁眼,我们一辈子是朋友了」差不多的道理,即使是现代,性癖对很多人来说仍旧是隐密的私密的──你没办法解释那些奇淫技巧般的玩具设计,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触感那么好然后又那么长的麻绳、没办法解释全身覆盖的胶衣、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想要被打,又或者为什么透过打人会得到兴奋。 于是在这个安心露出肚子的环境下,人们都会变得更加感性──同时,也更加易碎。 那么,怎样的人会在这个环境得利呢? ──当然是那些把新手村当作猎场的渣滓们。 新手村指的不只是与会的人员,轻松可以前往的门槛当然也是其中一环。但也因为如此,这里龙蛇混杂的程度远超其馀需要审核名单的活动。即使名气臭掉又如何呢?下次换个造型换件衣服,避开那些熟面孔就好了──反正流的是少年少女的血和泪,伤的是他们的心,那些猎手们根本不会在乎。 「有小妹妹曾经在这里被迫帮人用手……你应该可以猜想得到这个状况。那些人会强调自己是s、是dom,他们会运用话术让对方相信自己必须『这样做』才能够融入环境。」 「有那种肆无忌惮不经问询观看别人玩乐,甚至未经同意就把手伸出去乱摸乱碰的也屡见不鲜。」 「喝到烂醉直接被带走的当然也有。」 「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要提醒你这里虽然有很好很好的、像是桃董大酒家那几个妹妹们一样的人,但你仍旧必须对其他人抱持警惕……尤其你观察力敏锐,如果注意到那些浑身醉意酒气、被人扶着走、拉拉扯扯的对象……虽然可能有些多事,但我希望你至少能够上前打个招呼,让别人注意到这种特殊情况。」 「──毕竟这里可是西门町,你走出去五分鐘内就有一堆房间可以开。」 连子霆记忆力很好,他没有忘记张以蝶的教诲。 而他正在验证所学。 会有奇怪的人盯上你……没错,学姐就是这样缠上来的。 要注意浑身酒气的人……这也是对的,林桐那时候真的醉了。 会直接被拉去开房……为什么,这题自己也必须打勾呢? 据说那位会算尽所有变数之后选出正确的选项,但怎么看今天自己的表现都非常符合角色行动逻辑啊?难道看到同校的女孩子被有点猥褻的路人欺负的时候正确选项是逃跑?为什么把人赶离之后,林桐会那么强硬地要我负责呢?负责就算了,为什么负责的方式是把自己带来旅馆呢? 他不是没有想过联络张以蝶,也不是没有想过把林桐丢在那里。 但他不敢。 当林桐兇狠地朝他看的那瞬间,虽然不清楚原因,但他知道这个同期很明显抱着强烈的自毁决心。 随便一个人都好──或者说,正是随便挑选的对象才好。 连子霆只能把自己的理智思考模式暂时关闭,先顺着她的意走──然后,他就被打包带走了。 当他再一次检讨起今天所有的选项、并对推演出的未来感到哀伤之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林桐半裸着──附带一提,由于对方的威胁,连子霆此时同样也是半裸着:连子霆上半身穿着衣服、而林桐光着下半身往他这里走来。 或许是计算过的,又或许只是刚好,她今天穿的洋装恰好是上下两件式,吊带裙配上衬衫那种。下半身的裙子拆开之后虽然丧失了一些整体感,但衬衫那邪恶的长度让连子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裸露的大腿看去。 连子霆不太懂萝莉塔──但他并不是对审美一无所知的人。 林桐无疑是漂亮的,而林桐的身材同样也是。 她其实没有比张以蝶矮上多少,只是脸天生比较稚嫩圆润,是那种「看起来不太高」的脸型。再加上平常打扮穿搭的风格还有诸多配件,比例得宜的身材曲线全都藏在洋装里面。 尤其是她的腰臀线,高瘦的身材却有着肥嫩的臀瓣,那满溢而出的丰美完全打中连子霆全身上下最坚硬的那一块──在看到林桐出浴的瞬间他就艰难地闭上了双眼,但此刻他却无比痛恨自己的瞬间记忆能力、痛恨学姐的挑逗、痛恨自己即使闭上眼睛仍旧能够闻到林桐的体香。 ──而那个香气距离他越来越近。 他不知道林桐是否压抑着颤抖往他这走来,他也不知道林桐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点点幽香就像是在催促着他的肉体,让他几乎快要彻底失去理智。 肌肤与肌肤触碰的瞬间,两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但那具温软的肉体却几乎没有一丝踌躇,义无反顾地骑了上来。 连子霆终于睁开了眼,和坐在自己小腹上的林桐对视。 即使现在混杂了一些害羞和恐惧、即使林桐的身体不停想要逃离,但他依旧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充满暴虐的毁灭慾望。 他好几次微微张嘴试图劝说对方冷静,但慾望与理性在大脑里的衝突却从未停止。他能够轻易地推开林桐,但他相信对方的死亡威胁绝对是认真且真挚的──就像是活了十八年只为了迎接这个结局一样。 在这样的极端状况下,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拉到最满──包括性慾。 林桐知道自己光溜溜的阴部手感极好,也知道自己发情之后的出水量极为可观;她下意识地磨蹭起连子霆那因为年少而微微坚硬的腹肌,而她的臀部也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触碰到他肿胀到快要满溢而出的勃起。 「是后面唷……是你的话,能理解吧?」 ──那个人的变态性癖,他当然能理解。 林桐轻轻低语着,像是要解释给连子霆听,又像是要传达给那个根本不在这里、狠心拒绝她的人。 她有些害怕、有些紧张、有些遗憾与残念,但这些情绪却阻止不了林桐的自毁慾,也无法阻止那经过日日夜夜调教之后早已随时做好侍奉准备的屁穴,一点一点地将连子霆那显然过于巨大的吞没进去。 只是一点,林桐就叫出了声,动作也随即一滞。 ──这是连子霆最后努力的机会。 他用力咬了自己的下嘴唇,取回一点清明。 「……a。」 林桐愣住了──但下一秒,衝上脑袋的却是无理取闹的怒意。 「你那个『……a』是鯊鯊对吧!这个短促的发音、这个荒谬的时机……你喜欢en那隻鯊鯊对吗?变态萝莉控!噁心!喜欢萝莉的话为什么不考虑露西婭呢?露西婭很努力很可爱啊,为什么努力就是无法获得认可呢……吶……吶、说话啊,噁心萝莉控!」 那个字吐出的瞬间,连子霆也愣住了──但让他更加错愕的,是林桐的反应。这一串太宅以至于难以翻译的对白别人可能无法理解,但连子霆身为烤肉界的大老,他倾刻便从林桐的假发顏色还有发饰釐清这部分的逻辑。 就在这一个人愤怒、而一个人领悟到这是一场宗教战争的瞬间── 刚才只有前端一点进入的部分,就这么阴错阳差地再挺进半截。 ──这已经足以让初尝人事的林桐崩溃。 在这时候,意志层面的抵抗已经无法改变发生的事实。 连子霆近乎本能地挺动了一下──对他来说做爱完全是个太过遥远的名词,但这种动作就像是印在本能深处一样,即使没有人现场教学,他也知道必须透过套弄与抽插才能让两个人一起舒服。 林桐的身体本来就敏感至极,更何况一整天情绪大起大落之后她只想要让自己存在于这一秒──她一边压抑着对男体的恐惧和厌恶,一边感受那不同于任何玩具一样的热度和硬度不停地搅弄着自己第一次任由男根进入的后庭……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屁穴正在被肏干的瞬间,她高潮了。 她的身体不停颤抖着──和之前接触男生时的颤抖方式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要被快感淹没,全身上下都只剩下愉悦的被肢解感,不只是身体层面的快感,更多来自于心灵层面的堕落。 ──自己像个垃圾一样随便给人这样肏干,真贱。 ──第一次就被人肏屁眼,真贱。 ──第一次就用这么快的速度被肉棒肏到高潮,真贱。 林桐没有办法停止自己的呻吟和愉悦,于是她在不停挣扎之中咬住连子霆的肩膀──但这样的动作,只会让一个刚满十八岁不久的少年更加兴奋。 连子霆失控了。 之前他还残留一点意识、知道事不可避,但至少要让林桐获得一个「良好」的体验──那口牙印却像是在告诉他尽管用力在她身上施虐,她现在需要的只是最为纯净的欢愉。 林桐被一次又一次的衝刺不停带上高峰,她努力地试图用牙齿紧紧撕扯眼前的唯一,但自从连子霆全根尽没之后她的意识跟神智却逐渐开始飘忽不定──在又一次被轻松送到高潮之后,她终于按耐不住,松开了嘴。 「好……舒服过头了、脑袋,彻底,变成浆糊了。桐桐好贱,处女给人干屁穴好贱,屁穴爽到一直高潮好贱……明明、不可以这样,但你喜欢的对吗我知道你──又高潮了,淫荡的屁穴又高潮了……我讨厌你,我喜欢你,抱我好吗,肏我肏得更用力更深一点──」 她兴奋到无法讲出像样的语句,但这个状态反而让连子霆更加兴奋。 他听过这声音。 这个,大脑内逻辑破碎的声音。 ──这样玩弄着犹如洋娃娃一样的少女,恣意地品尝少女后庭带来的紧緻,让对方展露出那最疯狂也是最美丽的模样。 林桐勉强操作着自己几近无力的身体,将自己的手机扔给连子霆。 「拍我。」 连子霆有些错愕,但这种双方都在极度兴奋下的情况几乎没有多少思考空间,他下意识地将手机镜头对准了林桐── 「不是……」林桐一边娇喘,一边微幅摇头,「用前镜头,拍我。」 连子霆照做了。 ──林桐出现在她自己的手机画面里头。儘管晃来晃去、儘管连子霆没办法抓准前镜头会拍到什么,但当她和萤幕里自己羞红的媚眼对上时林桐的情绪再一次突破了界限。 「桐桐……好可爱。表情为什么这么淫乱这么色情,给肉棒肏干有这么爽吗?桐桐是个变态,是个看着自己就会兴奋的变态……脸好色,被肏的时候桐桐的表情好狰狞好丑,可是好色好淫荡……好想看自己屁穴是怎么被肉棒肏的,好想看自己的肉穴被你玩坏──」 像是因为同学嘴里吐出的变态性癖而兴奋,又像是终于抵达了某个极限,连子霆将手机拋在一旁,掐住林桐的脖子。 所有的淫语一切戛然而止。 他静静地看着林桐接近痴狂的媚态,从深处感受到的痉挛让他知道对方再一次达到高潮,而随着那不可受控的尿水打在自己小腹时,连子霆也终于一洩如注。 他静静地看着林桐接近痴狂的媚态,从深处感受到的痉挛让他知道对方再一次达到高潮,而随着那不可受控的尿水打在自己小腹时,连子霆也终于一洩如注。 这是他从未想像过的欢快。 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高潮。 不知道是谁关的灯,也不知道是谁的动作率先打破了沉默。 但那句话却是从林桐的嘴里吐出来的。 ──抓抓。 连子霆虽然没有在射精后立刻彻底恢復清明,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莫名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 他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肩膀那边被咬出血的疼痛一样,轻轻抓着林桐那光滑且柔顺的背。 像是在挠着一隻小猫。 而第二句话也和先前那句相去不远── 拍拍。 他听懂了,于是收回抓抓的手,转而温柔地、以一个稳定地的节奏拍打起林桐那肥嫩丰满的臀瓣。 他本想偽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就这样配合对方提出的所有需求──但林桐却像是提前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本来只是承受着温柔的拍打,却刻意将腰拱得更高一些,像是要方便连子霆的手部动作,实则是藉机磨蹭那早已重新硬起的阴茎让它更加深入。 她轻轻叫着,像一隻猫。 ──然后再一次,咬下那块约定成俗的部位。 --- 弄坏我,或是让我弄坏我自己。 Chapter9 chapter9 绳缚是最适合表演的项目。 并不是其他项目难登大雅之堂,也不是只有绳缚才是艺术;而是相对其他项目而言,这种「全年龄向」的表现手法通常比较能够被圈外人接受,而绳缚在创作过程中展现的力与美也比较容易「看懂」。 项目之间没有高低之分,但对于绳的憧憬和执着确实让不少人因此入圈,他们或许在一开始并没有对这个文化有着多么具体的想像,但却会因为看了一场绳子的表演或是以绳为本的舞台剧而悸动不已。 ──那是一种奇妙的呼唤。 bdsm的所有项目在技艺层面都是无法穷尽的,绳子也是如此。 不同于其他项目除了自身技术之外还有道具的挑拣、材质的精进,绳子本身纯粹到只有绳与人的特色很容易聚集起一批同好会。 他们绑人、他们被绑。 那可以是情慾的体现,也可以是技术层面的切磋琢磨── 而喵楼上这种绳缚小聚会就是为此而存在。 儘管透过上次飞各日吸取了些许经验,但林桐和连子霆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样貌依旧陌生。小说里的情节无论太过美好抑或太过残酷,总归是戴上滤镜后的创作,算不得数。 和之前略显紊乱却清楚好懂的酒吧风格不同,喵楼上这种小型的聚会往往是同好之间燃烧爱情与热情的结晶,儘管也有不少规模化的大型场地,但这种藏身于民居之间,必须要以特殊的「暗语」和报名途径才能参加的活动莫名让两个小大一有些紧张。 虽然都在西门町,但这里绝对是大多数台北人都陌生的西门町。 穿过贩卖潮流单品的巷弄、穿过显眼的戏院,仅仅一巷之隔却像是把所有的喧嚣和热闹都挡在另一头,纯粹的民居公寓配上一个小型的公园,莫名有种桃花源记的感觉。 张以蝶没有想要和两个小鬼解释的意思,抵达地点之后驾轻就熟地按下约定好的长短铃声,大门随即开啟。 老台北式的公寓几近全暗,张以蝶凭藉着对佈局的熟悉和微弱的月光在前面指路,爬上阶梯,再次轻轻敲门── 不是所有的奇幻冒险都有豁然开朗之景。 但开门瞬间看到那位穿着成套束腰皮衣的漂亮姐姐时,林桐和连子霆都因为各自的理由而怦然心动了一瞬。 漂亮的姐姐似乎和张以蝶早就认识,熟练地拿出列印好的表单后指指点点,一方掏了钱一方收了钱,在两人进门的时候还俏皮地对着林桐眨了眨眼,手指头轻轻摆在嘴边,要他们注意音量。 那温柔的微笑和优雅的姿态让林桐差点当场恋爱,还好张以蝶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拉着她掀开帘子,走进这和瑜珈教室佈局有些类似的场地。 音乐很轻很轻。 场地很静很静。 今天他们稍微来晚了些,理论上这时候正好是大家已经结束事前的柔软热身正在捉对廝杀大绑特绑,但当叁个人正式踏入场域时却发现几乎没有人在练习,而是将所有视线集中在吊着竹竿的吊点。 那里有两个人。 绳师,和被缚者。 两个人穿着打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像是一对休间出来看电影逛叁创的小情侣,可连子霆却从张以蝶瞬间加速的心跳察觉到不对劲之处……但就在他偷偷观察学姐的瞬间,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轻轻嗅了嗅。 ——是海的味道。 那明明是清新自然如同蔚蓝之海一样的气息,此刻却散发着慎重庄严的气氛。似乎是受这气氛感染,全场的人都将视线聚焦在「那位大人」的手上,深怕太大声的呼吸都会引来对方的喝斥一样。 「他就是神威。神威大人。」张以蝶压低声音说道。 「绳威?」连子霆也跟着轻声回应。 「神威,神。你记得加大人。」 「因为绳子很威所以叫绳威?」隔壁的林桐顺势抬槓一句。 「神威!神威师傅!你也要称呼他大人!」 「因为绳技出神入化所以叫绳威?」 「是神!是神!」 ——海风袭来。 「安静,或是出去。」他头也不回,继续专注在绳上。 而他们也看清了那个人身上衣服清楚印着的两个汉字—— 神威。 虽然连子霆和林桐也不知道为什么理论上只有空调和风扇的空间会出现海浪海风等等错觉,甚至还嚐到了一点海的咸味。但他们两个都是宅宅,又都是喜欢看色情漫画的宅宅,于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部作品──那部吃下料理就会让人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伟大作品。 「师傅的绳正是如此。」 连子霆对绳子没有特殊情节,林桐虽然喜欢但也说不出眼前的这段绑绑好在哪里──但它就是如同沙滩边轻轻拍打上岸的海浪一样,温度适中,却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盛夏中的清爽凉意。 「圆润,而又精准。」 一开始踩在沙滩上,细碎磨蹭的杂音逐渐被海水淹没,但却不是狂暴的大浪,而是配合着呼吸频率,一段一段地走往更深的海,整个人被海水浸润、被海水拥抱着,皮肤像是镀了一层能自动补充氧气的薄膜,让人下意识地将身体舒展开来── 「师傅的基本功非常扎实,但他比较不喜欢『表演』,不太擅长在绑绑的过程中使用『大招』让观眾瞬间集中目光……对你们这些手机游戏世代的小宅宅而言,就是那种基础属性点很高,但特殊技能很少的角色。」 如同张以蝶所说,神威的每个动作都做得相当收敛,但他却是在绑的时候就很自然地提早想好下一步甚至下两步,这让整个过程流畅而又自然,好像那些绳子就该这么绕、那些结就该这样打──而可怕的是他强迫症的个性并没有因为这个速度而妥协,所有的对称和大小几乎都快要做到无可挑剔的程度。 「啊差点忘了,师傅的唯一正面技能是直死之魔眼。」 经络、体重、血液的流动和绳子的松紧怎么取得平衡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神威就是能够透过那厚厚的镜片把所有资讯看得一清二楚──怎样才能维持绳结之间的稳定性却又同时保持美感、绑在哪边才不会过度压迫到被缚者的血液循环、现在的绳结强度是否足以支撑一定的高度…… 他能看到……应该说──就像是他能看到一样。 「注意呼吸。」 当张以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桐和连子霆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当中,神威和被缚者之间几乎一致的呼吸已经逐渐感染了场中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他们两个完全不懂绳子的新手。 「你们看到的,就是台湾十大绳师的实力……」 在张以蝶那讚叹不已的吹捧词句之中,神威和被缚者完成了他们的作品。 优雅而精緻,如同横踏于海面的水鸟── 他抚摸了少女的脸庞,专注且温柔地和她对视,然后轻轻拉下竹竿。 ──那是林桐见过最优美的旋转木马。 连子霆被这不是表演胜似表演的华丽盛宴震慑住,这让他第一时间忘记吐槽张以蝶刚刚那句十大绳师的诡异叙述,如果照这样的话难道其实是一皇二王叁巨头四天王这种格局?难道大家都跟神威一样拥有这种领域展开的能力?那我不如去看咒术回战剧场版啊! 但当他想起这件事正要开口的时候,神威收绳了。 他的呼吸控制和对于绳结的平衡拿捏在这时候展露无遗──可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收绳的时候动作之乾净俐落简直更上一层楼,连子霆甚至隐隐约约在绳子的一收一束之间听到了凄厉的破空之声……他怀疑自己走错片场了,这个气场和架式感觉之后黑暗绳手界的人就要发起挑战了吧? ……为了争夺传说中的性具之类的那种剧情? 解个绳子而已为什么要劈出风雷之声? 果然应该从直死之魔眼那边开始吐槽对吧? 而且为什么你能这么帅气的单手解绳同时还这么温柔地抱着那位姐姐?神威大人就是为了帅字存在的吗?你就是前戏做足干好干好事后聊天都从来不会有任何一个流程马虎的那种人吗?看得我都想要被你抱在怀里了啊! 「子霆别发呆,来帮大人收绳,抽完绳师傅就从那个状态退出来了。」 随着张以蝶的呼唤,连子霆也战战兢兢地走向前,一边观察着学姐的动作,一边用馀光偷窥神威和那位少女──他虽然对绳子一知半解,但他也能够从刚刚一些高难度动作维持的时间和强度知道这同时需要柔软性和肌肉力量,神威并不是和绳子在对话,而是透过绳子在跟这位皮肤白皙的姐姐谈情说爱。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神威也朝这边望来──这个动作让连子霆心里一紧,担心对方又发动了那个直死之魔眼…… 然而神威丝毫没有刚才警告他们安静时的肃杀之气、也没有绳缚时那股可怕的威压感,他憨厚地笑了笑,对着连子霆说── 「要不要来玩ff14?」 ……啥? 正在收绳还有找扣环的张以蝶头也不回顺口翻译道:「师傅问你跟林桐是不是就是冷菸提到的两个初心者,他说他也很喜欢《京之雪》。」 ……蛤? 「要不要来玩ff14?」神威稍微歪着头问,看连子霆还是当机的状态便转头对张以蝶说:「要不要来玩ff14。」 「师傅说你看起来就是个萝莉控,然后顺便问你要不要去玩ff14。」 「不、我……」连子霆有些无法适应这个状态,而且你竟然真的问了我要不要去玩ff14?「我还是只想要玩课金抽卡骗钱的游戏,抱歉了神威大人。」 神威看起来稍微有点沮丧,但随即微笑着摇头示意没事,继续替被缚者少女轻轻按摩,舒缓那些许的不适。 两个人收绳子速度本来就不慢,林桐也加入帮忙之后更是叁下五除二快速解决,只有在寻找扣环的时候稍微费了点功夫。这时候喵楼上的气氛也恢復正常了,想要练绳的或是想要聊天的自行其是──这也算是绳缚沙龙的特色之一,在这里出没的大家都相识许久,都是想把绳艺精进至极的绳子阿宅,相处起来自然会充满快活的气氛。 在林桐把最后一个扣环递给神威的时候,他明显顿了一下。 「师傅,你今天不是跑了两摊吗,还有力气?」 神威像是在犹豫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唉,要不要来玩ff14。」 张以蝶这次没有第一时间翻译,而是用眼神问询神威怀里的少女,得到肯定的示意之后才说道:「师傅想绑你,但他天生就是个海上男儿,绑漂亮妹妹的时候很容易晕船……他最近想要上岸好好打电动,今天有让你们看到一场绑绑就好,毕竟是受人所託。」翻译完之后她又补了一句:「学妹你今天运气真是不好,不过等等还有大师姐在,别太担心。」 林桐不知道这时候要摆出什么表情,只能微笑。 而稍微具备正常社交常识的连子霆则是大冒冷汗,难道那个人就是为了今天这段才不惜用好几章的字数自污吗?到底是多想跟人玩自爆? 「吼,要不要来玩ff14。」 「不要因为大师姐不陪你玩游戏就生气阿,大大师姐和柯基狗狗不是跟你一起成为光之战士了吗?你再拉人的话桌游团跟炸鸡团就越来越难凑了……」 神威再次憨憨一笑。 他看了看时间,似乎是之后还有行程要跑,便牵起少女的手和聊天区中的大家挨个打招呼准备离开。 在穿上鞋子走下楼梯之前,连子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光着脚追出来。 「我知道他是神威,那你呢?」 ──我是酒酒,这傢伙是我的男朋友。 --- 倒头来你还是在玩finalfantasy啊。 Chapter10 chapter10 喵楼上的气质是极其独特的。 ──或者说,大部分的绳会气质都是独特的。 或许是飞各日那些渣滓猎人们散发出了太多的企图、或许是那些新手妹妹弟弟们散发出太多的迷茫;或许是因为太多人在那里第一次有机会坦然展示真正的「自我」,或许是因为那里充斥着太多的慾望──连子霆知道飞各日对许多人具有特殊意义,但相较那里过于复杂的各种混乱气味,他更喜欢喵楼上的平静。 平静,却并非完全与慾望脱鉤。 在神威离开之后,场中的时间重新转动。刚才迎宾的那位漂亮姐姐此时正跨坐在一位男性的大腿上,矇住对方的双眼、将对方的双手反绑,一边在他耳边低语呢喃着、一边轻轻玩弄对方敏感的乳头──用她那穿着蕾丝手套的手指轻抚。 连子霆从没想过有人可以这么契合「魅魔」这个形象。 但有着充满慾望的角落,也有着软烂人的依存之所。可能是一整天的行程跑下来太累,可能是之前的绑绑消耗太多体力,旁边的大型软垫此时就躺着正在休息的一位少女,那猫咪图案的内裤随着入睡后的翻滚时隐时现,总觉得似乎在哪边看过的样子。 如果不是这个场地让对方这么放松,那应该不可能会在这里睡着吧? 其他的绑绑区块也是如此:想玩竹竿飞高高的人已经在那边做好起飞的准备、也有人边绑边和被缚者讨论每个动作还有哪里可以改进……休间聊天的人有之,认真练绳的人有之,太过熟悉以至于不小心入睡的人有之、和自己的小狗狗进入两人世界帷幕的人也有之── 「我猜得没错,你们果然喜欢这里。」张以蝶对连子霆和林桐笑着说道。「虽然没有事先说过,但你们应该都知道今天来这边不只是参观吧?请容我介绍一下……神威一门的大师姐。」 ……大师姐?这么说之前好像有听到大大师姐这个词汇? 张以蝶身后,一位微微喘着气,穿着白色衬衫的漂亮姐姐对两人打了招呼:「你们好,我是因为大师妹的诞生才出现的大师姐,叫我霏霏就好了。上面还有一位大大师姐,不过她今天待在家里要陪师傅打ff14所以就没过来了……你是林桐、你是连子霆,对吧?」 她的笑容极具感染力亲和力,就连有些怕生的林桐也在第一眼就对这位神威一门的「大师姐」不由自主地產生好感──这让张以蝶更加肯定心中的某种猜测,这个学妹有时候真是好懂得有点可爱。 张以蝶顺理成章地将相处的时间留给林桐和霏霏,稍微有些强硬地把连子霆拉到一旁,然后极其自然地将自己的麻绳拿出来。 连子霆似乎有些犹豫,虽然今天的确应邀而来,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对绳子没有太大兴趣的那边──儘管刚刚神威的那场表演让他改变了些许想法,可叁十分后就直接被学姐五花大绑这是不是有些…… 像是感应到他的想法一样,张以蝶一边将小外套褪去,一边对他说道:「你应该对这件事情很好奇才对吧?虽然没有一眼就爱上的程度,但刚刚看着酒酒被那样安心地绑着,你应该也稍微改变了一点看法?」 ──确实。 刚刚那场绳确实很独特,和看片片的时候不太一样,那种温柔的绳就像是将对方紧紧抱在怀里一样──片片毕竟是片片,片子的调性註定在镜头下出现的往往是刑求式、羞辱式的绳责,片商预设没有人想要看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爱情桥段,于是绳子展现的方式多半充满了「性」的意味。 「衣服脱了。你应该有照我说的穿宽松一点?下面脱到剩下四角裤。」 连子霆轻轻点头,衬衫底下是件简单的排汗背心。 他的确被张以蝶的说词说服了。 虽然不是让神威大人出手,但既然张以蝶是「大师妹」,那应该也继承了神威的绳缚风格?或许自己的确应该要勇于尝试看看…… 绳子如流瀑一样舒展开来。 虽然是再普通不过的红绳,但拿在张以蝶手上就有种艷丽的美感。 连子霆轻轻闭上眼睛,开始回想刚刚那场表演之馀也有些期待即将来临的那个瞬间。学姐的绳会是什么风格呢?会像神威大人一样透过绳子传达自己心中那份温柔吗?自己会跟那位少女姐姐一样,被对方用绳子接住吗? ──答案是并不会。 神威的绳也很精准、也很快;但当张以蝶出手之后,她手上那些绳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绳结接着一个绳结缠绕住连子霆的重点部位,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跟你介绍一下,这一般被称为后手缚。」张以蝶笑着说道。 「然后附带一提,我被称为公馆的超速流星──虽然脚踏车也骑很快,但现在你应该体验到什么叫做白驹过隙沧海一粟雷厉风行岁月如梭电光火石妙蛙种子快使出飞叶快刀了吧?」 连子霆下意识想要反驳吐槽,尤其是最后那句。他想要狠狠地告诉学姐现在已经不再是神奇宝贝的时代了,我们都叫它精灵宝可梦,妙蛙种子除了种子种子叫喊之外早就不再是御叁家…… 但他在那瞬间明白了。 为什么是大师姐。 为什么是大大师姐。 ──为什么张以蝶是大师妹。 丝毫不避讳没穿内衣的乳房自然地磨蹭着连子霆的身体,张以蝶附耳低语:「你猜对了唷。我当然知道你是冰冷的逻辑怪人,我当然知道你就算失去抵抗能力也只会默默感受这个压迫感带来的血液流速变化……可是,你没有想到我会在一个这么正派的地方攻击你,对吧。」 连子霆是真的没有想到。 ──不是没有想到张以蝶的胸部大小,而是没想到她提前识破了自己的意图。 或许是喵楼上那轻松和平的气氛让他下意识松懈了心态,或许是内心太过自信,认为自己并不会对绳缚的拘束本质起反应──但现在的场面,无疑正落入张以蝶的陷阱之中。 他想要假装能够无视「垫在」手上的那对沉重,想要无视那已然突起的触感,想要试着发出声音求救── 但张以蝶却像是再一次预判了他的预判。 她轻巧地绕到连子霆身前,将双手伸进自己的裙底,剎那之间便将微微散发着热气的丁字裤解开,塞进连子霆的嘴里── 被内裤堵住嘴巴其实不是什么难以挣脱的绝境。 但那是「一般情况」。 本就还处在秋老虎的馀威,喵楼上的空调也只是开得刚好,张以蝶在开始绑绑之前将小外套脱去也是知道过程中容易发热流汗,身边的其他人也大半是穿着方便伸展、轻薄透气的衣服。 微高的气温佐以不知道从什么发情,陷进肉缝之后渗出来沾惹上的蜜汁内裤──这样的连续攻击让贺尔蒙强烈的气味衝进连子霆的脑海里。 他的味觉很好,嗅觉也很出色。 自从和林桐发生关係之后,虽然两人从没提起这件事,但连子霆却是能够在闭上眼睛之后回想起那天她留在自己身上的气味──那是清幽的,寡淡的,把所有慾望彻底藏起来只露出冰山一角的香气。 现在嘴巴里的味道较为复杂。张以蝶意外地「女人气息」并不算强烈,或许是因为她一直都有在保养注重清洁的缘故,明明和林桐的气味有些类似,都有着清冽的特质,偏偏却像是加了春药,一摊又一摊地破坏连子霆的思考回路。 张以蝶的绳子没有结束。 趁着连子霆失神的瞬间,她又再一次地以有些粗暴的超高手速完成了太股缚,剥夺连子霆双腿还能挣扎的能力。 张以蝶犹如暴君一样的绳技过于狂野,也过于色情。由于刚接触绳子时的特殊经歷,导致她的想法也是偏向于绳子是为了情色而服务。虽然后来因为结识神威而改变了不少观念,但她的绳子总是会用粗暴地的方式去挑弄对方的情慾,不只是绑绑,她会非常自然地在过程中动手动脚── 连子霆无法抵抗,他也没有因为失去行动能力而感到兴奋──但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的阴茎早已勃起,甚至渗出了前列腺液。 完全胜利的张以蝶没有想要客气的意思。 她让连子霆往后仰靠在自己的胸部,手指没有一丝犹豫地直攻连子霆的四角裤,就在那双魔爪即将触碰到连子霆挺立的阴茎时,偏偏又只是在连子霆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我问,你用点头摇头回答。」 张以蝶以不容质疑的口气说道。 连子霆还想挣扎,但当张以蝶的手指滑过内裤顶端的那瞬间,他终究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被缚者和绳师是相对的,可也有这种情况存在啊…… ──朱顏血的第一滴红泪,于焉坠落! 林桐和大师姐霏霏并不知道此刻的连子霆经歷了什么。 无他,唯手熟尔──张以蝶的动作和速度都太快了,她今天的绑绑又不是为了示范为了教学,当她催到极速的时候產生残影甚至都不是一件多夸张的事情,毕竟曾经就有一本漫画多次以这种一格分镜的速度将人以绳子固定住。 儘管没有把内裤戴在脸上,但把内裤塞在对方嘴里应该也有类似的效果吧? 更何况喵楼上的灯光气氛多少有些昏暗曖昧,而绳子又是专注在你、专注于我的私密情事,哪里又会有人去关注张以蝶带来的小朋友呢? ──或许看他被那样欺负还会顺手比个讚。 霏霏和林桐正对望着。 为了方便被绑,林桐听从张以蝶的建议,今天内里搭配的是一件素白的衬裙;而为了方便绑人,霏霏那件衬衫底下的选择也有一番理论──她喜欢半透明的黑色上衣,雪白又硕大的胸部裸露的程度恰到好处,牛仔短裙搭配着大格子网袜,让所有的要素都不会被过于凸显。 ──这让林桐看到口水都快滴了下来。 正如同才刚满十八没多久的连子霆一样,林桐今年也才距离十九岁不远,这个年纪无论是身体抑或是灵魂都是诚实的,触发特定条件之后谁也不能笑谁,全都是慾望的奴隶。 她渴望奶子。 那就是一个她自己也有,但她依旧会渴望的物事── 而对于霏霏来说,林桐这种如同玉琢的精緻脸庞也打中她的好球带。她闯荡江湖至今,就是因为不明的温柔气场而吸引到许多弟弟妹妹──但从另一个方向看,会不会有可能是因为霏霏本人正好喜欢这种青春年少呢? 尤其是女孩子。 ──漂亮的女孩子。 似乎是张以蝶在事前已经有了嘱咐,霏霏在正式开始之前和林桐简单做了一些沟通,对于尺度的拿捏林桐虽然有些紧张,但听到「大师姐」率先提出不会股绳不会太过刻意的挑逗之后她还是靦腆地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霏霏心里一紧。 ──这也太可爱了吧……好想让她穿上正装绑她,太让人想要犯罪了。 她没有说出口,但当开始这次的绑绑之后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或许是感受到霏霏的温柔气场,或许是感受到霏霏让人安心的温软乳房,当林桐那稚嫩的肌肤吃进绳子的瞬间她就像是触电一样轻轻地叫唤了出来,然后立刻把自己的嘴巴紧闭,甚至呼吸都忘了几拍,深怕打扰到霏霏。 这个可爱的小动作让霏霏姐性大发,下意识地一隻手将林桐搂进怀里,一隻手则拿着绳子划过林桐的肌肤──像是带着前往新世界的孩子们,告诉那飞舞在花圃之上的便是蝴蝶一样,那经过处理、保养得宜的绳子触感是长这样的,没有任何的毛刺,触碰肌肤时触感是如此,你可以彻底把自己交给我。 绳子摩娑身姿。 林桐像是听懂了一样,开心地点了点头。 霏霏重新开始动作。 少女的皮肤很好这点她是知道的,可少女的敏感却让她惊讶意外──她绑过不少人,男生女生都有,但如同林桐一样能够这么快进入被缚体的身份却不常见。 她下意识地放慢动作──像是她清楚这就是林桐想要的一样。 一吋又一吋的绳子吃进林桐的皮肤,一个又一个的绳结逐渐剥夺林桐身体的施力空间,而那种被一点一点紧逼的感觉更是直接让她推开了全新的大门。 她的挣扎微小而谨慎。 ──但绳子的拘束感并不会因为动作小就完全消失。 而林桐的发情气息也是。 儘管没有张以蝶那种强烈的攻击性,可在绳缚的过程中难免肢体上有些接触。霏霏虽然谨守分寸,但这样的刺激对一个可以发情一整天的少女来说终究还是太过强烈──又或者说,正是对方那不带侵略性的触碰,才让她能够安心地发情。 她的手被固定住了。 她的胸部像是被绳子围绕一样,那触感透过薄薄的材质传了过来。 霏霏开始往她的小腿进攻,她再一次失去一个微微挣扎的地方。 ──当逆海老缚彻底完成的时候,林桐早已变成一块发情的熟肉,散发出让人理智快要狂躁的情色气息。 这让从不胡乱动手的霏霏也不由自主地问出那句「能碰你吗?」 林桐快速而又坚定地点头。 她身体敏感,自慰的时候动静从来都不小。平常可以在自己的床上、在自己的浴缸里──但无论如何,那都是可以自由伸展的场域,她可以因为高潮而紧绷双腿、也可以在高潮之后瘫软放松。 但被绑住的她,办不到。 甚至身体那下意识的反应,反而让绳子吃得更深更深一些,生理的快感就这样反弹回自己身上。 霏霏即使微微失控了也仍然是霏霏。 她的触碰其实分界拿捏得很清楚,可林桐的反应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让人下意识地就想要加重力道、或是探索那些更加情色的部位,去测量她到底还能给出什么样的新鲜反应。 ──特别是在林桐只能挣扎的情况下。 「高潮太多次的话,要打屁股喔。」 ──这句耳语让林桐一洩如注。 玩乐总有结束的时间。 在收拾之前,喵楼上的灯会全部打开,这是方便大家寻找扣环──而当日光灯洒下来的那一刻,林桐才睁开那已经有些无力的眼睛,然后发现自己正被大多数人远远地绕成一圈围观。 她躺在霏霏的怀里,这是刚刚让她安心至极的位子。 但当她意识到自己被别人看着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寻找起张以蝶和连子霆人在哪里──当她确定目标之后,轻轻抬起头蹭了蹭霏霏的脸,然后像是忘记自己的绳子早就被解开一样,跪趴在垫子上,一点一点地慢慢往后挪。 张以蝶抓住了她那憨憨的小脚。 连子霆站在一旁,看着她。 那瞬间她差点开心到笑出声来,却强忍着羞意,把自己的屁股轻轻抬高。 「拍拍。」 她摇晃着屁股,正大光明地撒娇。 --- 我不能动弹、无法反抗——偏偏又觉得安心。 Chapter11 chapter11 林桐对于张以蝶的出现毫不意外。 自从认识之后,这个理论上明明应该很忙碌的硕班学姐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们眼前──林桐并不确定连子霆那边是否也是如此,但至少在她这里,学姐总是会在适当的时机用着适当的藉口製造一场合理的会面。 那种分寸拿捏极佳的关心让林桐无法拒绝。 没有人可以习惯孤独──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他应该是能够忍受孤独、能够接受独处,而且他知道自己随时都可以脱离这个状态,补充适当的社交能量。 像是现实中的林桐,和网路里的林桐。 曾经有个间着没事干的人提出一个问题: 「在全面进入网路世代的现在,如果有天一个人抹消自己所有的网路足跡,卸载所有社群软体、断绝所有外界联络他的方式──那么,以生理层面而言依旧在呼吸的他,能够被称为『活着』吗?」 不再发文、不再打卡、没有限时动态的世界。 显示为在线上的绿色永远不会亮起,无论什么帐号都不再登入。 他还活着,但这样的沉默是不是又代表了另一种死亡呢? 网路上的林桐知道怎么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耗尽一天。 但现实中的林桐或许也未必对于交友这件事情感到这么排斥,尤其是面对张以蝶这个天生能够调整互动频率的社交大师──你有兴趣的东西她总是能够聊上一两句,儘管不是那么深入,但却因为各种社会观察往往殊途同归的缘故,张以蝶总是能够调整自己的站位,用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舒服且新奇的观点表达她的见解。 而当聊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时,张以蝶这类人又能够凭藉着言语的力量控场,他们知道要如何把一件无聊的事情说得有趣──这种抓住核心脉络的对谈方式让林桐感觉不出太过明显的世代差异,而相对平等的聊天态度则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尊重的,是被视为同辈的。 最重要的是,张以蝶总是带着食物登场。 那些小甜点价格从不高昂,但张以蝶挑选食物的品味实在出色,再加上她总是一边餵食林桐一边介绍食物们的来歷以及特色,确定林桐有谈兴的时候还会连同店家附近的环境一同介绍,简直比直属还要更加直属。 人来到新环境总是会害怕,也总是伴随着好奇。 ──而合大真的太大了。 合大帅大这个合併的生活圈带有强烈的人文气息,可能一条街一条巷子里面就是数不清的故事;而一间店一群顾客便又是一本全新的小说。 林桐身为现役台北文青少女,面对张以蝶这个资深台北文青女孩完全不是对手。 在那间名为喜鹊的咖啡厅外面,学姐慵懒地半躺在木造的小平台上,像隻大猫一样闭上眼睛轻轻抽着香菸的模样,那正是林桐所憧憬的──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成为张以蝶,也不会成为张以蝶。 当学姐传来讯息告诉她刚好经过宿舍要拿杯饮料给她时,她没有多想。 事实上,林桐有些紧张。 即使是同性朋友,但宿舍这种地方毕竟是私密的──学姐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太过邋遢吗?学姐会觉得自己的房间不够少女、或是太过小孩子气吗?学姐是穿拖鞋还是不穿拖鞋的人呢?虽然她是拿饮料上来的,但我应该要递上茶水吗? 现在会不会穿得太随便了?还是学姐就喜欢我穿得随便?稍等……如果她推倒我怎么办?我要反抗吗?还是要半推半就?我该欲拒还迎吗?学姐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女孩子了── 就在林桐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句像是在哪边听过的字句打断她混乱的大脑。 ──学妹,你见识过公馆的超速流星吗? 林桐的房间佈置得极其素雅。 一张满是娃娃的床,一张书桌,一张铺着地毯的小茶几──这样的佈局方式比起台湾女生其实更接近日本女孩子的房间,可能只差在没有电视、冰箱里打开不是啤酒。 喔对了,还有一面可以挪移的全身镜。 林桐对照镜子这件事本身有莫名的执着,「化妆」这件事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追求如何让自己更加漂亮这点同样也是她的心病之一,而对林桐来说,镜子还有其他的用途── 方便她看清楚自己下流的模样。 和总是拍了又删的照片不同,镜子里呈现的永远都是当下的自己,像是在告诉她正摆出怎样色情的姿势、露出多么充满情慾的眼神──她需要被注视,她喜欢被注视。 糟糕的是,张以蝶同样知道她的弱点。 ──更糟糕的是,她已经知道公馆的超速流星代表着什么。 喜欢绳子的人在第一次体验之后往往会有戒断反应。 身上的绳痕、偶尔肢体被压迫到的错觉、甚至到最后连被子磨蹭在身上的触感都会让林桐回到在喵楼上被玩弄的那一天。 在这时候张以蝶出现了。 ──带着绳子出现了。 和霏霏那种温柔姐姐的风格完全不同,张以蝶确认林桐无法反抗之后就是竭尽所能地揩油──久违的绳子触感和张以蝶那通晓女体该如何攻略的手法双管齐下,让林桐立刻进入过度运转大脑的状态。 而张以蝶还非常恶劣地,将镜子搬来两人的面前。 独居的宿舍可不像喵楼上一样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张以蝶这种色中饿鬼更是致力于如何把可爱的小学妹摆弄出淫乱的模样,而在家里穿得本来就轻薄的林桐便轻易让她得手──她不敢睁眼,可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次,便立刻被镜子里的自己迷住。 绳子的压迫感、拘束感,一条又一条的麻绳像是蛇一样爬在自己的身上,去强调自己那羞人的部位、去禁錮自己那试图挣扎的手脚,绳子吃进皮肤的瞬间和初次的记忆叠合,而张以蝶将她强制固定成必须抬头的姿势让林桐把这样的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内裤早就被脱下来了。 胸罩早就被解开了。 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最出色的肉玩具一样,任凭学姐摆布──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张以蝶是什么时候也把大半衣服解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自己的雪白互相映照着,而那片雪白又被血一样的红绳缠着绕着,镜子里的画面简直就是林桐脑袋中所能做出最情色的妄想。 和一个漂亮大姐姐纠缠在一起。 被一个漂亮大姐姐绑着玩弄。 ──同时,透过镜子,看着这一切。 镜子里的两个人舌头交缠在一起。 镜子里的林桐被禁錮着,于是她只能够被动地接纳张以蝶的赐予。 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对吧?自己怎么可能会发出那种如同母畜发情时一样下流的哀求呢?自己怎么可能会这么积极地扭动腰部,只为了让对方更好施力、手指头进入到更深的地方呢?自己怎么可以要求学姐拍打自己的淫乱小穴呢?为什么拍着拍着、又如此轻松地高潮了? 桐桐好色。 桐桐好贱。 张以蝶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一样,一边舔着林桐的耳朵,一边说话。 「学妹,你知道玩具也会分等级吗?你不隻身体,连大脑的敏感都是最优秀的级别唷。你看得到自己镜子里的表情吗?那是你现在非常非常享受的意思唷。虽然有点强硬,但绳子一碰到你的身体,你就已经兴奋了对吧?还记得上次被大家围着看你不停高潮的样子吗?那次霏霏其实很客气唷,你的身体那么色情,她应该直接像我现在这样玩弄你才对……」 ──啪。 张以蝶的手,用力拍打起林桐那湿润无比,稚嫩如雪的阴部。 ──啪! 她没有一丝惜力,就像是知道对方绝对能够承受这份疼痛一样。 ──啪啪啪! 林桐的身体不停高潮,却依旧在渴求着更多更多。 ──自从和连子霆发生「关係」之后,她就一直处在这个状态。 连子霆让自己的「仪式」不再完美,那个无聊的倒数计时沙漏再一次翻转,自己又能苟活一段时间。然而即使只有一半,那样的被破坏依旧会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留下记号──这可不是用肛交不是性交当作说词就可以逃避的事实。 那天自己被连子霆疯狂肏干,就像是个发情的没用肉块。 无论本来预想的剧本长怎样,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己离色慾更近一吋。 她玩弄自己后穴的频率变高了、坚持的时间也变长了,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中,林桐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重新肢解自己。 但张以蝶就是这么时机准确地将自己带到了喵楼上。 霏霏的绳,是治癒的绳──虽然被自己的情色姿态勾引到,但霏霏依旧保持着大姐姐的那份温柔,不以折磨林桐为乐,单纯只是想要看看她更多的情慾模样。 被绳子绑住的时候,她安心得想哭。 ──像是自己再也不会被丢掉一样。 但今天张以蝶的放肆却戳破了这层粉红泡泡。 绳子是温柔的,霏霏也是温柔的──但她并不属于自己。 绳痕会逐渐退去,就像那些自残的痕跡一样。 所有的红,最终都得收之成束,安置在内心的角落,直到满溢的那天。 学姐提前引爆了这一切。 ──但同时她又把林桐的破碎重新用绳子拼凑成型。 床上的两人赤裸着,雪白的、较为矮小的那具依偎在另一具同样充满诱惑力的躯体怀里,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在林桐不知道第几次高潮之后她就再也受不了那让人崩溃的刺激尿了出来,但有张以蝶这个超级保母在当然不可能让她难堪,独立的卫浴可能就是方便大家在宿舍这样清理的吧? 「学姐……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吗?」 「有人……嗯……有人说过,每个人都是被一条一条的线构成的。你的朋友、家人、老师、伴侣……这些线支撑着你,同时也羈绊着你。所以要嘛把这些线斩断,要嘛把这些线加固到足以维持形状。」 「……所以子霆跟我,就是你选的线?」 林桐翻了个身,趴在张以蝶的胸前抬头问道。 但张以蝶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她伸出手,像是在抚摸着小猫咪一样,用指甲轻轻地抓着林桐的背,就像她能够来来回回地这样做上一天一样。 绳缚很累。 高潮同样很累。 于是疲倦又正值生长期的林桐,便在张以蝶高超的技法下逐渐呼吸均匀,撑着头的手也慢慢失去力气,攀附在张以蝶那对硕大的乳房上。 她看着不熟悉的空白天花板,低声自语。 ──我想要的,是一个家。 --- 即使那是虚构的也无所谓。 Chapter12 chapter12 不同于喵楼上,玩具箱又是另一种风貌。 如果说喵楼上是绳艺沙龙或是绳师们的秘密基地的话,玩具箱则是主题明确的游乐场──进门之后一样是宽广的软垫活动空间,深处则是一两间特殊布景的小房间,毕竟经营不易,除了玩乐的空间之外租赁拍摄室内棚拍也是条来钱的路子,而墙壁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玩具、皮拍木拍、鞭子,更是强调着这里偏向玩乐的气质。 这几年,介绍专门项目的讲座和活动据点如雨后春笋一样数不胜数──至少在台北地区是这样。 在bdsm的世界里,存在即是一种色情。 拿绳缚举例,它能拿来表演、它可以很纯粹只是绑绑、它可以接近艺术──但本质上,绳缚之技在最初就是为了刑求、惩戒而服务的,这也是许多玩乐项目的共通出发点。 又或者打屁股,是有人恋痛、是实践的双方之间有一定默契为前提,是因为彼此之间都知道那是「情趣」的一种表现方式,不然那跟国中时被老师体罚打屁股打手心又有什么差别?甚至使用的道具都还相去不远──或许正验证那个传播度极广的梗图,小时候被打屁屁会哭,长大打屁屁会…… 可是这些玩法,又和那些会直接和「性」互相连结的项目有所不同。 ──搔痒属于前者。 或许是玩笑、又或许是认真的,但透过搔痒来刑求藉以获得情报这种小故事在各大影视作品屡见不鲜。有些人可能真的天生铁骨錚錚,耐痛度极高,可偏偏他的弱点刚好是怕痒──于是,这就让搔痒可以成为一种性癖。 人达到极限,就会坏掉。 无论是痛感、痒感,抑或是心理层面的堕落,皆是如此。 ──这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临界点,正是搔痒的特色。 只要确定连子霆和林桐时间能空出来,张以蝶就会无情地变身为直销圣斗士,毕竟叁个人都不缺钱,两个小的在bdsm圈子当中又正处于哺乳期需要大量的知识灌溉成长──所以他们再一次地、理所当然地被报名了。 经过几次活动之后,连子霆和林桐已经逐渐习惯这种类似的气氛──后者是不在乎,前者则是习惯性地归纳整理,他甚至还能认出今天的讲座有多少个人在飞各日上曾有一面之缘。 相比习惯性注意四周的连子霆,林桐则是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地动不动就往张以蝶那边蹭。虽然对于圈子的活动来说这样的肢体接触实在是再普通不过,可这两人的亲暱程度……是不是上次见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连子霆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今天的讲师是那种看起来长相不具有侵略性,脾气相当温和的中年男子。 他的面前摆的东西并不多,甚至应该用极少来形容。 婴儿油、两柄不同类型的梳子,如此而已,这让连子霆有些感到意外的同时却也安心不少──毕竟太多道具登场的话,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去思考、去想像那个材质那个设计会用怎样的方式划过自己的皮肤,这对一个拥有优秀想像力却又极度怕痒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除了最简单的几样道具之外,还有个人。 ──在开场前一分鐘,被绑在小高地上的人。 玩具箱不是教室,没有讲桌;举办活动或是讲座的时候主讲人通常也就只是佔据最方便大家视线集中的地方。但空间不大也有不大的好处,至少当其他人都坐着的时候不用担心被谁挡到,只要将讲课的地方微幅用几个软垫撑起来就能确保大家都能看到。 「我得先解释一下这东西。」讲师拍了拍被绑起来的少女,「她是炭炭,你们也可以叫她鲤鱼王。虽然今天我先用了绳子固定,虽然对搔痒这个项目来说确保动作的完成、限制猎物的逃脱都很重要,但一般情况下我会更建议大家使用适当的动作去压制,双手双脚万能──今天把她绑起来,只是要让大家看清楚这个过程……」 他话说到一半,轻轻用指甲在炭炭的身上划过── 连子霆此刻非常确信讲师把她绑起来的确是有道理的,刚刚如果没有绳子的话那小妹妹一定会真的弹跳起来。 讲师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反应,拍了拍她的屁股继续说道:「有人可能会对今天的道具有点困惑──怎么这么少?但一来我今天想要讲的是偏向日常就能执行的搔痒,二来是……搔痒这个项目,你用手和手指就能做出非常多不同的变化。」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动手料理。 「搔痒会比较偏向『点』的刺激,在这个前提下手指绝对是你能够熟练掌控力道、强度、方式的最佳『道具』。我先聊一下我个人对搔痒的基本手法解说,首先是一般的搔痒,就是很平常心地用指甲划过去……这时候对方其实一般只会发出一些舒服的呻吟,你们今天看到的例子比较特殊一些。」 确实,展示用道具刚刚又开始挣扎了。 「这个手法是一切的基本,你可以用来调整节奏,也可以控制刺激的频率──当你想要把对方的感受堆到更高峰的时候,不妨试着用这招持续玩弄一段时间再突然变化刺激的手法。」 随着讲师的动作,健康肤色的少女再次抖动着。 最基础的,是抚。 使用指甲尖端,是戳。 使用指甲尖端的同时加大力道附加疼痛感的,是刺。 反手和正手磨蹭的方式和触感也都不同,而且也很适合拿来调整气氛和节奏。刺激太过强烈的时候偶尔使用手心手背,可以让对方的情绪比较不那么紧绷…… 讲师神色自若,一字一句配合上他的动作,莫名有种和谐的感觉。与其像是在「授课」,不如说他就像是在教学怎么玩超级玛利欧一样:按这个是跳、压着可以加速、压着跳可以跳更远…… 但连子霆从那位鲤鱼王小姐不停抖动的闷哼中很确定他在做的事情绝不轻松,他在这时候莫名地感同身受,甚至隐约能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 「因为要讲解手法,所以刚刚刺激的都是比较不敏感的部位。」讲师像是完全感觉不到那隻生猛的弹跳猎奇生物一样冷静地说道:「接下来这个东西会比较有趣,上油之后我会比较大面积地去示范……」 如果用粗暴的言语来解释的话,婴儿油改变了磨擦係数。 ──但如果是具体的感受的话,从炭炭挣扎得更为频繁似乎又能很明确感受到哪里不同。 讲师用着那双灵活的手,告诉所有人刚刚那真的只是示范。 为了方便上课时大家理解,讲师的几个动作有刻意改造成比较浮夸的形式,让人可以一眼就看出来这时候是用刺痛的方式在刺激、还是以连续不间断的方式製造出波段比较长的麻痒感。 炭炭的挣扎开始变化。 之前无论如何浮夸的动作,都只是单纯的挣扎而已。 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化。 当指尖滑过浸润着婴儿油的部位时,她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这样做才能勉强舒缓从皮肤深处传来的酥麻痒感。而当手指滑到最底处时、当炭炭认为自己终于能够换气的时候,那隻手指又随着方才滑动的轨跡重新走了回去。 唯一不同的是手法的变化,过去的那趟是轻的,回来的那趟是刺的。 炭炭终于无法忍耐,发出了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就像是瞬间某个开关被打开一样。 搔痒从来不会立刻就让人崩溃,可一旦抵达了临界点,各种感觉混杂在一起,同时衝进皮肤和脑袋深处的时候,就会陷入绝境。 ──停在高潮临界点之前的绝境。 作为讲解用的教具,讲师自然是了解她的身体的。他知道除非刺激脚底板和背,不然对方只会维持在目前的极限,而他正是对这样的折磨乐此不疲,甚至是极其自然地拿起了圆头梳子,一边讲解着圆梳的特色一边继续动作。 搔痒的感受文字笔墨难以形容。 有人说那像是射精之后龟头持续被刺激的状态、有人说那很接近身体部位麻掉之后被按压的状态、有人说那很接近女生阴蒂高潮之后继续被强制高潮好几次一样──但无论是哪种,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楚感受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折返跑有多考验一个人的意志。 炭炭的肢体不停地扭,身体却因为这样吃进更多的绳子。 而当她透过肢体展现出想要渴求更多的那面时,讲师的手又会划过那些重点部位──却从来不愿意停下五秒给予一次强烈的刺激。 他要她挣扎,于是她只能挣扎。 「炭炭想要……」 「想要什么?」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随口回应。 「想要高潮,想要飞高高……」 讲师抬起头,像是在问询大家的意见,在看到频频点头认为他应该要放过那女孩之后,他低下头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悄悄地」说。 「你猜从开始到现在过去几分鐘了,猜对了就让炭炭飞高高。」 他提问的同时拿出了第二把梳子──如炭炭所愿,她那敏感而娇弱的背和脚底板终于能够被欺负了,但讲师却偏偏恶意地使用着握柄,而不是梳子的前端刺激。 强忍住意识的恍惚,她开始试着回答。 「超过二十分鐘?」 回答正确,梳子转向炭炭,但不磨蹭。 ──光是触碰的那下,就让她差点高潮。 「还、还没到叁十分鐘,对吧……」 回答正确,于是讲师将梳子贴紧,使用了类似「揉」的手法。 是揉,而不是搔、不是搓、也不是磨。 「二十八……求你了,是二十八分鐘。」 ──那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了梳子前端高速蹭过皮肤的声音。 唰的一下。 早已濒临绝顶的鲤鱼王就这样突兀地达到了高潮,而讲师很明显对她准确回答出时间这点极为满意,背部和脚底板同时刷过去之后微微增强下压的力道,缓慢而确实地让炭炭的高潮能够稳定延续下去── 「飞、飞起来、飞起来了……一直在飞……」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然后整个人拋落在讲师的怀里。 高潮并没有停下,搔痒的动作也是──但她现在除了舒爽之外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任何事情,只能够任由酥痒的快感彻底佔据自己的脑海,不停填满、直至满溢仍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怕痒的连子霆甚至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而窝在张以蝶怀里的林桐看着这一幕,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那样,一定很舒服吧? --- 还没,那不是你的极限。 Chapter13 chapter13 有些事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像是京都的大雪。 像是如血一样洒落的艳红繁花。 像是盛夏时节戛然而止的蝉鸣。 像是突如其来的骤雨。 像是硬要凑进来这段里面那烧不尽的野火。 ──像是叁个人在看完表演之后莫名趁着兴头而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起跑去开房间的这种事情,也是真实存在的。 说不清楚最先是谁表达出这个意图的,反正不可能是林桐。当连子霆回过神来的时候,张以蝶已经叫好了计程车,拉开了门,准确告诉司机要前往哪里的同时小学妹还非常得意地出示她的手机萤幕,表示完成订房手续。 而在进到房间,稍微冷静,窘迫和羞耻感上涌之后── 张以蝶便再次让连子霆见识了一次公馆的超速流星威能何在。 当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旁吆喝助阵的林桐已经喊出了:「天啊!是张以蝶大人的一秒鐘十次单柱缚!」,而流星又一次地划破天际,绳子以一个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瞬间将连子霆拘束住。 今天的搔痒讲座真真切切地搔到了两个小大一的痒处。 林桐纯粹是因为兴奋,而连子霆则是共感和想像能力太强,偏偏这种折磨人的手法又隐约让他觉得有一扇新的大门被推开── 于是,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别忘记后面有人也在凝视正在凝视深渊的你。 人在某些情况之下,会近乎不可思议地丧失判断能力,像是吃完过量的安眠药之后就会瞬间变身这种机制。 陷入想像恐惧的连子霆同样如此。 在提案出现的瞬间,他内心浮现的并不是「这个情况相当可疑」,深陷恐惧之中san值狂掉的他变成只能遵从慾望的本性,一左一右传来的阵阵香气让他下意识地认为「完成这件事人生也算是了无遗憾」;于是在合大双姝的绝佳配合之下,直到抵达房间,那个旅馆特有的气味和阴暗感才让他神智渐明。 但为时已晚。 他看着好整以暇整理起身边配件的张以蝶和林桐。 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连某今日恐命丧于此。 张以蝶当然不会给可爱的小学弟开音响反杀的机会,聪明如她自然知道事情要做便要做绝,刀子亮出来就要狠狠地捅进去,死于话多的反派实在是数不胜数,与其跑过场动画不如早点做正事。 ──更何况如果顺利的话,待会应该是小学弟狠狠捅进来才对。 虽然今天只是随兴而起,但张以蝶永远保持在随时能够作战的状态。 她需要特定的仪式感。 当脑子无法对那些智障鸡鸡发情的时候,她必须给自己下个「这样做就是要被干」的心理暗示,以免和人相约的时候不小心流露出完全无法发情的状态。于是她总是备着大量的、成套的、色情的内衣内裤。 林桐对自己衣着打扮的坚持自然也延续到内里的选择上,虽然不成套穿起来方便许多,但那种一套一套搭配好的样子,对她来说是让自己更接近「人」的一个途径。 既然认为自己不是,那就尽可能模仿──儘管,模仿的存在也只是透过想像得来的物事。 张以蝶的一身红艳丽色气兼具,和她那独特的气场相得益彰,性感和神祕混杂在一起,让人明知道是陷阱却依然前仆后继。 林桐全身素白,却因为蕾丝的修饰不显单调,而手上那双丝质手套犹如画龙点睛一样,替她的装扮赋予了灵魂,让人更有弄脏的衝动。 连子霆的大脑告诉他不行不行。 但连子霆的身体却告诉他可以可以。 ──他知道今天会被怎么对待。 讲座的时候自己已经极力忍耐了,但那些细微的生理反应和表情变化又怎么能够逃过张以蝶的火眼金睛?而对方瞬间与林桐串通订好房间拦好计程车、一进门之后直接星云锁链甩出来,难道是为了在连子霆面前玩弄学妹给他看,当作表演大赠送? 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顿悟之后,连子霆想要说点狠话,什么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什么十倍奉还百倍奉还之类── 但张以蝶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次并不是塞内裤,也不是塞奶──她只是牵起林桐的手,用那双戴着丝质手套的、修长精緻的小手轻轻滑过连子霆的大腿内侧──从外,往内,再毫不掩饰地抚过连子霆早已勃起的阴茎。 ──那和他之前的想像几乎是同样的刺激。 连子霆的嘴还没有闔上,张以蝶和林桐便再一次地正式发起了进攻。这次不仅仅是侷限在那些传统的性感带,而是如讲座老师所说,尽可能地一点一点蚕食他的每一吋肌肤。 那是色情的。 那又不只是色情的。 对怕痒的人来说,挣扎就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可连子霆现在却连像样的挣扎都办不到──张以蝶的绳缚技巧或许没有多少美感和艺术成份,但却绝对是最实用的那种。更何况现在不仅仅是绳子的禁錮,两个女生拿他玩弄的时候总得调整位子,而透过身体的重量去压制对方,更是张以蝶擅长的拿手好戏。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是痛苦的。 但偏偏相对应的,是两人四隻手、二十根手指拨弄在自己身上的不同节奏、不同触感;是两名花季少女丝毫不掩饰那充满诱惑力的身体、青春气息的荷尔蒙更是放肆地充斥着整间房间,身体本就敏感的两人在这个场域格外兴奋──不只有性的兴奋,还有玩乐时的兴奋。 林桐的手法有些笨拙。 但那无所谓,毕竟连子霆也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老将,他和林桐的指法半斤八两──可他怕痒,即使手法再怎么粗糙,手套那独特的触感还是能够有效增加连子霆肉体的堕落值,而随着时间推移,在张以蝶的指导下林桐的技巧也堪称突飞猛进,好几次让他按耐不住叫出来的衝动,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张以蝶虽然以教学为主,但她随手的轻抚挑弄都像是已经进入大成之境,挥洒自如的同时又总是能够刺激连子霆的敏感之处,几乎是用最快的时间就找出他所有特别敏感的地方,然后又是一轮示范教学。 连子霆甚至有了自己已经射精的错觉──儘管他知道没有。 并不是刺激还不够,而是张以蝶控制了他的节奏。 她就像是能够读出连子霆鸡鸡的射精量表一样,每当要攀登至顶的时候,她便会自然地牵起林桐的手,互相抚摸、热烈地亲吻着,索取着,让连子霆看到、听到这一切,却只能看到和听到。 当舌头也加入战场之后,香艳的程度已经笔墨不足以形容。 连子霆完全不能理解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培养的默契。 儘管张以蝶奢侈地用了可食用的情趣油增加润滑度,但这种一左一右一上一下,时而对称纷飞时而前后呼应的手法,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就是台湾代表队双打组合的实力吗? 偏偏他无法思考──他早就已经处于爽到快要崩溃的边缘了。 舌头的触感、口水沾黏在身上时留下的痕跡。 手指的刺激、戴上手套之后又是另一种绝代风华。 所谓兴奋,所谓麻痒的概念逐渐模糊。 就像是把所有的东西丢进一个火炉里,不停地增温,直到所有东西都溶成一片,融成一团,到最后已经分辨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解脱后的欢快,还是让这片快感不停延续下去。 连子霆崩溃的呻吟像是催化剂。 他不停地喘着,不停地难以自主发出那些被视为脆弱象徵的娇弱求饶。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张以蝶和林桐听得格外清楚。 那和机器人冰山模式的连子霆完全不同,言语之间的逻辑破碎到毫无连贯性可言,彷彿他瞬间失去了语汇能力,但又异常衝动急切地想要吐出自己的感受。 她们对望了一眼。 没有说话,却自然地交换了位子── 张以蝶跨坐在连子霆身上,将他那淫乱的阴茎对准自己润出水的小穴。 林桐从后面用胸部蹭着连子霆,双手爱抚着他的乳头,舔弄他的耳朵。 连子霆不停地想要将腰部往上挺,却被压製得死死的,只能够磨蹭外围、或是前端稍微滑入──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试着找回自己的理智,却不是为了清醒,而是为了吐出那份渴求。 当他求着张以蝶肏他的那瞬间,流出的淫水甚至渗到他的肌肤上。 他的恳愿获得了回应。 进入并非开始,射精也未必等同解脱。 连子霆毫不意外地喷发出大量的、浓厚的精液。 他的腰部弓起,他的足背下压,他的脚趾不由自主地紧缩——他的世界像是在那瞬间失去了一切的声音和画面,只剩下阴茎作为思考的唯一机制,身体各处传来的酥麻感匯聚到那坚挺肿胀之处,之前所积累的所有兴奋感几乎毫不保留地在这一刻倾洩而出。 他不停地、不停地在张以蝶的体内发射。 而这,才只是开始。 连子霆从未有过这样的舒爽体验。 儘管刚才剧烈地喷发了一轮,但阴茎却丝毫没有任何要消退的意思。强烈的高潮之后稍微恢復了神智,但这个状态反而让他更能够清楚体会到前后夹攻的破坏力有多么可怕。 声音出现了。 画面回来了。 张以蝶完全不忌讳让连子霆看到自己最具侵略性的那副模样,腰臀上下晃动,阴茎一进一出,淫秽的拍打声带来狂浪的节奏感,那一次又一次的深入和旋扭都让连子霆更加清楚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肏干着,那温软湿润的包覆感、那层层皱褶带来的刺激感,甚至让连子霆觉得鸡鸡正在变成学姐专属的形状。 他看不到林桐——但他能感受到林桐。背部紧贴的温度节节升高,挺立的乳头磨蹭着连子霆,少女的喘气声和呻吟声接连成片,和张以蝶那随着抽插发出的淫语不同,完全是被气氛感染,下意识地融入这片粉色空气之中。 连子霆再一次射精。 当他觉得快感臻至绝顶的时候,偏偏又总是能够被搾出新鲜的精液。 射精是一件很舒服,很爽的事。 虽然套弄、玩弄的过程也很舒服,但对于十八岁的连子霆来说,所有的动作都是为了射精那一瞬间的快感而存在的——所以他无法想像,舒服到极致的时候,会让人感到恐惧。 他害怕了。 他并不是害怕自己会精尽人亡,而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张以蝶又开始变换节奏和扭腰的方式,这让他不停喷洩的阴茎得到了些许的喘息空间,却又开始不断累积着什么—— 张以蝶不再大幅度的抽插。 她用最慢最慢的速度,一拍一拍地摇动着,然后用手、用舌头,去玩弄连子霆所有敏感的部位,她将胸部轻轻往前一送,他便宛若回到婴儿时期那样近乎本能地吸吮着,舔弄着。 林桐瘫软靠在连子霆的身后,双手满是泥泞,却仍在对自己索求、对他磨蹭。 连子霆以为这个气氛是为了收尾,但倏忽之间,一种异样却强烈到让人惊恐的麻痒感再次涌了上来——他焦急地摇晃着头,像是意识到身体即将发生什么一样,「男性潮吹」这四个字强烈佔据着他的思维,但张以蝶却只是满意地看着他那绝望的神情,露出微笑,舔弄连子霆另一隻耳朵。 她在他的耳边,俏皮坏心眼轻轻地说。 「痛みを感じろ,痛みを考えろ。」 她在他的耳边忠实地翻译。 「感受痛苦吧,思考痛苦吧。」 「痛みを受け取れ,痛みを知れ。」 「接受痛苦吧,理解痛苦吧。」 「痛みを知らぬ者に,本当の平和はわからん……」 「对痛楚一无所知的人,是无法理解真正的和平的……」 「ここより,世界に痛みを──」 「现在开始,让世界感受痛苦吧──」 左耳和右耳传来异口同声。 「神罗天征!」 ──朱顏血的第二滴红泪,于焉坠落! --- 如果你的目标是给予,那你就应该先学会体验。 Chapter14 chapter14 「不认识的天花板……」 房间是陌生的。 空调的运转声是陌生的。 街景是陌生的。 ──但压在身上的那股重量和香气,却是熟悉的。 儘管连子霆刚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外面天色又已经黑了看不清楚;可他就是能够从那重量还有气味判断出压在自己胸口的那个「物体」,正是林桐。 他本能地想要翻找手机,毕竟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身上那些小东西是什么时候被拿走,又是被放到哪里,但这个念头才一兴起,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安放在一个他醒来之后绝对会注意到的位置。 这样的体贴,让他下意识想到张以蝶。 他把动作放轻怕惊醒林桐,慢慢伸出手──当他看到时间的时候稍微有些错愕,儘管不存在所谓的门禁,但连子霆也知道凌晨一点代表着什么,可当他急忙打开手机输入好讯息之后才发现一个事实。 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未读的讯息。 想通这点之后他有些错愕,甚至莫名有些想笑。 ──这,算是自由吗? 或许是不经意之间的力道变换,又或许林桐只是浅眠,当他放下手机的时候,才注意到怀里那少女已经睁开了眼,像是想要安慰他,又像只是不带任何特殊情感地望着他,连子霆都有些困惑自己怎么会从这双眼睛里读出截然不同的讯息。 林桐轻轻蹭了蹭他,连子霆反射性地调整了姿势,开始替她抓背。 房间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让两个人同时想到,如果张以蝶在的话……气氛或许会更活络一些吧?在连子霆失去意识之前他们并不是只有玩乐而已,当他彻底被榨乾到几乎无法动弹的时候,学姐提出了一个诡异的提案──反正情况难得,我们轮流睡在中间看看? 而更诡异的是,林桐和连子霆都答应了。 那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意义,甚至有些蠢笨的动作。 叁具肉体轮流滚来滚去,像是耗尽力气之后只能想到这种移动方式一样,从一个人的身体滚到另一个人的旁边,虽然彼此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未着片缕,但这样的接触却意外地没有什么肉慾── 而是奇妙的温馨感。 他在正中间的时候,下意识地牵着两个人的手。 林桐在正中间的时候,被身边两个人各分一半紧紧搂着。 张以蝶往连子霆怀里蹭,但却特意分出手去抓抓林桐。 这让连子霆想到一些奇怪的仪式也是类似的抓手绕圈圈、想到叁角函数;想到叁角形的各种特性譬如内角和永远为定值,锐角钝角直角形状各异,却总是能适当地维持平衡;譬如这是最基本和最少边的多边形…… 他好像就是在那无止尽的轮换过程中逐渐失去了意识,进入梦乡。 ──但现在只有他和林桐。 清醒的他,和清醒的林桐。 而神奇的是,本来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的气氛,却莫名地在林桐那悠然的呻吟声和连子霆富有节奏的抓抓之后逐渐调和成两人都能适应的模式。 她默默地调整位子,让他更好施力。 他偷偷变换节奏力道,只为了让她更加舒适。 ──我跟我家人关係也不太好。 林桐说着。 但说话的时候像是担心这句话会影响连子霆情绪一样,默默地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部和屁股上,示意他可以拿这边舒压──虽然没有真的揉搓一番,但连子霆还是因为她的动作和话语放松下来。 「你跟学姐什么时候那么好的?」他指的是两人今天双打的默契,还有通勤到讲座地点时观察到的氛围和细节。 「她用食物收买我。」 「我也是,但不只吧?」他也是高热量食物的受害者之一。 「……她会带着绳子过来。」 连子霆下意识微微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 「你现在跟我这样的距离,不会不舒服吗?」 林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嗅了嗅连子霆身上的气味,把头继续埋在他怀里,用那有些沉闷害羞,却异常坚定的口气回答道── 不会。 「你有种无机质的味道。」 「味道?你是指我没有一般男生那种可怕的汗臭味?」 「是这样没错,但又不只是这样……」林桐谨慎地斟酌词汇,像是认为自己有把这件事说明清楚的义务一样,一个词汇接着一段句子,努力地描绘她眼中的连子霆特殊的地方在哪。 ──连子霆身上感觉不到那种恶意的男性臭。 他也想上她,他也充满着各种慾望,他明明刚刚几乎被榨乾了,现在两人这样摸着摸着林桐却感觉他的鸡鸡又快要甦醒──但连子霆把这一切都包装得非常清楚乾净。 他脑袋很色情,但只对同意他这么做的人色情。 或许是因为自闭的网路儿童生活,或许是因为他没办法完全融入男校的氛围,儘管他这年纪一般并不会接触到太多性别平权的思想,但连子霆却很清楚该怎么去尊重别人。 而他的色慾还有一个特点。 「桐桐觉得……你把我当成一个人,同时把我当成一个物品。」 这是她唯一曖昧不明的句子。 但刚刚林桐慢慢说的那一大段话,却让连子霆想到一个人── 「你讨厌他吗?」 林桐摇了摇头,他知道连子霆谈的是谁。 「以前没有,当初没有,现在也没有。」 「但我想要……」 想要成为他那样,可以把人拉起来,却不在乎自己会因此沉沦的大人。 想要像他那样努力地挣扎,到真的再也动不了的那天。 想要像他一样愚蠢,一把年纪了还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真笨啊。」 「是啊,真笨啊。」林桐像是听懂了连子霆这句话一样,也笑着回了一句。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和刚醒没多久的沉默有些不同,这次的沉默像是存在某种默契一样,两人间并不是没有话题可说,而是觉得不需要说话了。 如果学姐也在的话,会不会就是叁个人一起共享这份静謐了呢? 「要回去吗?」 「宿舍关门了。你呢?」 「他们也不在乎,我这样坏坏的夜不归宿也挺好的。」 「我没带药。」 林桐说到这边的时候突然翻过身去,自顾自地将屁股调整到适合拍打的位子──连子霆一边轻轻拍着,一边高速思索得出了答案。 我没带药,我睡不着。 ──所以,肏我,玩坏我,让我累到失去意识,不再清醒。 林桐的愿望轻而易举地被復仇者子霆实现。 一个是之前在讲座时就蠢蠢欲动,知道自己会爱死这个项目。 一个是在讲座时就害怕到寒毛直竖,真正体验之后更是死去活来。 ──于是这成为某种天作之合。 不知道哪来的绳子绑上林桐那雪一样嫩白的肌肤──张以蝶留下来的;不知道哪来的小型口球堵住林桐的嘴──张以蝶留下的;不知道哪来的婴儿油出现了,就好像那个偷看剧本狂魔提前预想到这一切,把所有道具都准备好一样。 连子霆面无表情。 但他的内心世界却兴奋无比。 之前那个痛并快乐着的过程让他清楚知道人体有多么脆弱,搔痒又是如何折磨一个人的心智;而现在,之前那些透过肉体付出的教训终于能够用在帮兇身上──以温柔而优雅的方式。 他没有开灯,但对默默适应环境的眼睛来说,这样的亮度反而刚好。 偶尔月光趁着窗帘的隙缝倾泻而下,照在林桐的脸庞,那露出的神情在连子霆眼中简直是世界最美的一幅画──那时而接近崩溃的涣散神情、时而身体紧绷兴奋不已的淫乱模样,让连子霆内心深处的某个慾望被满足了。 这和绳缚不同。 这和那些单纯让人羞耻的调教不同。 ──这是真真正正地,去破坏一个人做为人的认知。 而最美的是,他将会重新将这一切拼凑。 他没有在审讯,但他在用刑──为了求出林桐最最临界点的那一瞬间。 然后,他进入了那个状态。 一般被称为零之领域的那个状态。 轻轻碰这个地方,林桐的身体肌肉就会彻底紧绷,手指脚趾不停用力,像是承受着什么难以名状的痛苦一样;而碰另一边的时候,那份舒服和愉虐感又会在瞬间盖过一切,呈现另一种彻底相反的,难以名状的欢愉。 他只要多停留一秒,林桐就会坏掉。 他只要多停留一秒,林桐就会高潮到尿出来。 他像是当年第一次接触程式语言一样,欢快地在这个介面不停地输出那些符合逻辑就能够顺利运作的程式码,只是几个最简单的语法,就能变化得出各种严谨而顺畅的结果。 整齐是一种美。 有序的凌乱也是一种美。 ──而现在的自己,拥有选择破坏或是创造的权力。 从未体验过的膨胀感让连子霆几乎要迷失自己,但失去行动能力和自由的林桐却在这瞬间用仅存的空间轻轻撞了他一下。 那是轻到几乎不会有感觉的撞击,甚至连撞击也称不上。 ──但连子霆偏偏清醒了。 他先取出口球,再小心翼翼地解绳,微微有些懊恼。 林桐却没有想要安慰他的意思。 当她恢復行动能力之后,便像是忘记羞耻之心一样,立刻趴在连子霆的面前,用手撑开那曾让她与他共同沉沦之处。 ──趁你睡觉的时候,学、学姐帮我洗乾净了。 努力把自己藏进枕头里,她说。 --- 在你闯进来之前,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陌生的。 Chapter15 chapter15 合大什么都大,大到躲猫猫社的玩笑在这边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于是骑着脚踏车驰骋椰林大道几乎成了每个合大学生的共同记忆。 于是大到有人在这里唸了超过四年书仍旧没有弄懂学校到底提供了多少服务──像是神秘的多媒体中心,大家只知道合大总图,但知道这个地方能够看电影、甚至还有小包厢能够看电影的人少之又少。 连合大皮绳创始社员之一都不知道这个超级邪恶的地方。 但可惜的是,由于今天参与电影马拉松的叁个人都是会专注在画面剧情上的狠角色,所以这章并不会出现太多喜闻乐见的情色画面──即使张以蝶挑选的第一部电影是bdsm经典中的经典《怪咖情缘》也是如此。 即使过去那么多年,这部作品依旧是许多人踏入圈子的啟蒙。 经典之所以是经典,正是因为叙事中带有永不过时的特性。可能时代一直在变化,观看的媒介已经有所不同,拍摄手法和表现方式都远超当年──但对于bdsm这种本质非常古典、老派的癖好来说,经典电影意味着那是许多人的起点。 侍奉与被侍奉。 支配,与臣服。 张以蝶本来是带着一颗大闹天宫的心申请小团体使用室的──这隐密的空间感、这最低叁人的需求,如果披上一件大大的外套不就能够嘿嘿嘿了吗?可当林桐提出想看《怪咖情缘》,连子霆说他想看《云端情人》的时候,张以蝶便知道自己只能乖乖地复习这两部经典电影。 她和连子霆一左一右,中间的林桐蜷缩在张以蝶的大腿上,而张以蝶必须一边适时的讲解一边拍拍林桐的屁股抓抓林桐的背,幸好隔壁那位被自己使用小穴破处的前童贞也不是个摆设,当她手痠的时候还知道该伸出手帮忙。 自己为什么要假借体验合大的学生生活让他们选片呢?是不是其实看《教父》会更好一点?等其中一个睡着之后我就可以对剩下那个出手了? 张以蝶的哀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是在结束一部电影之后没多久就进入了下一部片── 原名为《her》,台湾翻译成《云端情人》的那部片。 ──张以蝶其实知道这两位的选片标准。 不就是那个人看过又推荐过的几部电影吗?有种就来是枝裕和大乱斗看谁的情绪先崩溃啊。前一部就算了,《云端情人》这部实在是会让人心情很复杂。 那是一部寂寞到接近透明的美丽电影。 而沙发上的叁个人,正好都是寂寞的。 ──或者说曾经是、又或者内心深处是寂寞的。 用科幻去探讨人类的未来或是人类的存在并不稀奇,但在科幻的背景下用很科幻的方式认真地谈恋爱这件事真的非常科幻。 生长在科技冷漠时代的两个小鬼大概更能体会──儘管他们的年纪和阅歷可能都达不到读懂这部电影的需求,但偏偏他们却身处一个每个人都如此寂寞到几乎无法掩饰的年代。 阅读的方式被网路媒介彻底改变。 需要更多、更快速、更短、更强烈的刺激。 需要被陪伴,需要被按讚,需要透过别人的声音知道自己并不孤独。 甚至叫醒你的不是闹鐘,而是讯息的通知声── 习以为常的现代,对那些老人来说已经是另一个科幻世界了──儘管他们其实还很年轻、儘管他们同样用着手机,但彼此之间的疏离已经无法用鸿沟两个字来形容。 如果我们爱上的是一个人的网路形象,那爱上一个人工智慧又怎样? 拍拍屁屁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单一。 连子霆最后甚至完全收住了手,把所有精神集中在画面上── 但这完全在张以蝶的计算之中。 散场之后的气氛有些凝重,一方面是连续两部电影带来的疲倦感,另一方面则是《云端情人》这部电影看完之后通常都会很自然地陷入某种失语状态,就跟看完《大佛普拉斯》那种片子的感觉差不多,你会很想要说些什么,可能是某种愤怒的情绪、可能是想要讚叹却又瞬间被现实的无力感吞噬、可能只是单纯想要无意义的呢喃── 就像连子霆现在这不再冰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失智的表情一样。 如果这时候张以蝶对他使用给大哥递菸,给大哥点菸,给大哥弹菸灰的连续技连子霆大概很高概率会从此堕落一去不復返,变成需要藉由疼痛证明自己存在的中二模式…… 所以── 去唱歌吧。 林桐和连子霆这段时间的确改变了不少。 在张以蝶的推波助澜下,他们两个人发现合大皮绳远远比想像中还要「学生社团」,甚至和那种人数过多容易造成各种纠纷的社团不同,合大皮绳小圈圈的特性让大家更懂得彼此包容,在这个纯粹又带点放荡,可是偏偏谨守尺度界限的环境下,两人很自然就融入其中。 更可怕的是环境加成。 林桐和连子霆其实是有一个显着的共通点的── 两个人都很油。 不只是宅,而是必须用油来形容的宅度。 于是他们在合大皮绳之中如鱼得水,如丝般润滑。 或许是因为时代的改变,漫画动画阅听的方便度已不可同日而语;又或许是在青春期就要面对自己性癖的弟弟妹妹们总是必须学会怎么去使用更准确的搜寻字眼──于是很巧合的是,虽然并非每个社员都是如此,但的确不少资深阿宅阿腐,开口就是《鸣鸟不飞》、《鬼畜眼镜》、《新世纪福音战士》;闭口就是《五星物语》、《口袋里的战争》、《天元突破》云云,明明都是字正腔圆的发音,偏偏有种油腔滑调的错觉。 至于jp跟en派的战争,且待下回分解。 ──总之,当阿宅超过叁人之后,就会自然出现一个最快乐的选项。 不是吃拉麵,而是唱日k。 神机妙算张以蝶在拿到片单要求之后便快速约了时间,虽然有些急切,但只要不是叁个人轮流大眼瞪小眼的局势就还有救。 更何况这充其量只是张以蝶的第一个锦囊妙计。 至于她本人虽然身为台北文青少女,但台北文青少女和日本80、90年代的流行音乐自然也是契合的,自然不用担心气氛问题。 于是当连子霆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包厢内了。 而包厢里等待他和林桐的,则是第二个陷阱。 ──炸鸡。 拜伟大的吴柏毅先生所赐,只要在射程范围之内,就算是名店也叫给你看。 当林桐和连子霆被张以蝶餵食的时候,他们还没意识到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不就只是炸鸡吗?不就只是一般美式炸鸡吗?顶多就像胖小弟一样,或是拿坡里那间炸鸡专卖店差不多程度吧?学姐那表情也太浮夸了,又不是没吃过好吃东西── 他们错了。 大错特错。 连子霆的精神彷彿就随着酥脆的鸡皮被咬开时咖滋咖滋的口感一样重新跳动了起来,那被精准的火力控制锁住的肉汁在下口的瞬间几乎喷涌而出,猛烈的香气和口感同时侵入了他和林桐的脑袋,再次咀嚼之后齿颊满是恰到好处的皮肉汁水,粗暴而准确地组合成一段异常华丽的节奏。 恍恍惚惚中他看到了凤舞九天──这是被使用的那隻鸡的灵魂吗? 他和林桐甩了甩头,把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画面拋诸脑后。 而张以蝶头也不回,像是根本不在乎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一样,老神在在地点着要唱的歌──暗地里她已经在思考要发什么讯息给那位海豹少爷了,大哥,你介绍的店真的有用耶! 藉着热量恢復神智的连子霆才注意到包厢里不只他们叁人。 张以蝶的绳缚师尊神威大人也来了,今天的他依然穿着黑色的汉字t,只是设计和上次那件只写着「神威」二字的衣服略有不同。看到林桐和连子霆的时候神威大人靦腆地笑着点点头,彷彿在问他们要不要打ff14一样。 除了神威大人之外,还有合大皮绳的前代社长和社员a。 在今天之前,或许大家还不是能够勾肩搭背的交情。 但在炸鸡和残酷的天使开道之后,一切都有了可能── 卡啦ok其实并不是想唱就唱的娱乐,浴室里的你和拿着麦克风的你绝对是完全不同人。 于是当连子霆听到神威大人浑厚犹如演歌的唱腔、前代社长那轻松驾驭超高难度歌曲的歌词熟练度、社员a吐槽凑热闹打拍子倒水奉上喉糖恰到好处;林桐开口的时候也完全不是他想像中那娇弱无力、不敢发出太大音量的羞怯感,而是非常自信地选择了变化较为低沉的男声腔,完美詮释她点的歌曲。 张以蝶更是一台作弊的唱歌机器。 虽然她点了太多冷门歌,毕竟对那年代很多人都是仅限于「有听过」的程度,具体哼唱一首歌的经验实在太少,平常很难凑到的日k团大多会以动画为主──但张以蝶开口的时候任何曲风都像是难不倒她一样,即使偶尔太新的歌会让她露出微微迷惑的神情,可只要听完前半段,她后半段就能跟上简单的和声。 为了庆祝自己剧透之王的称号,她甚至还唱了一首大不正解。 在认为自己被偷偷拋弃之后,连子霆心态崩了。 「这首我知道,don』tsaylazy,手机游戏的歌嘛。」 「出自《野火》第叁章对吧。」 「这是《繁花》结尾用的歌对不对?」 「我都跟我朋友说我听的是彩虹乐团。」 或许是因为之前电影的馀韵,或许是想加入却又不知道怎么融入气氛的尷尬,本来就没那么擅长的连子霆似乎不能适应这样的社交场合──就连林桐也都在拿起麦克风的那瞬间变身了,可连子霆却连一首歌都不敢点,只能来回翻看歌单。 他没有那么不熟这些歌,他会唱,他觉得他应该可以唱── 但吐出来的却是阴阳怪气的字眼。 这其实是典型男校生高中毕业后的特点。 如果今天同场的全是男生那当然没有话说,他不用在意别人的评价──可即便亲密如林桐和张以蝶,连子霆那灵魂深处的闷骚表演慾终究还是涌了上来。 这种青涩的彆扭感当然在张以蝶的预料之中。 ──那熟悉的旋律响起了。 犹如魔女的呢喃一样,那曖昧不明气氛诡异的拟似人声和一段高昂的弦乐刺破了mv佈景,像是亲临现场表演一样── 不。 张以蝶站起来了。 她随着魔法少女小圆ed的旋律,开始展现妖艳充满诱惑力的肢体语言。 就在她唱完第一句之后,林桐的和声也掐着精准的时间进来。 ……为什么大家都在看我?因为这首歌是叁个人合唱的?为什么我眼前会突然多一根麦克风?现在只要签下这个契约我就会成为魔法少女吗?学姐你别再边晃边耶耶耶边唱了,林桐你冷静点,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啊!神威大人不要趁机在这时候问我要不要玩ff14啊啊啊啊啊! ──他终究还是举起了麦克风。 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他觉得身体好轻,好像什么事都做得到。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解除拘束的连子霆越发嚣张,甚至还不知死活地点了〈炉心熔解〉,这让负责叫嚣的社员a立刻表示前任社长的登场时间到了,这时候就是该来一首〈スピードと摩擦〉让小学弟知道第一高中的学长尊严何在。 戴着动物头套的前任社长叹了口气,无奈之下解除头套对换气的束缚,一个字一个音也没有错地完美结束演出…… 散场之后,留给叁个人的是大片的月光。 连子霆和林桐似乎想要让这一刻慢下来,但隔壁那台车的疯女人却高喊着:「这就是公馆的超速流星!」然后高踩高踏,还不停示意他们跟上。 「学姐在这种时候总是像个小孩一样。」 「是啊。」 「那,你要追吗?」 连子霆不到一秒就给出答案。 ──那当然,我可是公馆超速流星的弟子。 --- 僕らは完全无欠じゃ无い,原型を爱せる訳でも无い。 Chapter16 chapter16 「那么,让我们来补上这慾望的缺口吧──」 惯用缩写是sp,全称是spanking。 在一般人的认知中,最常被使用的词汇则是打屁股。 但这个几乎是所有新手、受眾面也是最广的词汇,却因为讲师的特殊赋予了这堂社课不同的意义──主讲人:梅子。 权威总是各行各业绕不过的问题。有自封的、有炒作出来的,但更多的权威则是从刀山火海中努力耕耘杀出一条血路,时间和岁月只会成为他们的丰碑。 毫不夸张地说,在台湾你只要学会基本的google技巧,那梅子的部落格几乎就一定是你的新手教学园地。从深至浅,从一个点扩展到一个面,这种包山包海,让人从铜五爬上精英大师都还绰绰有馀的资料库与其说是部落格,更像是一个建构完整的图书馆。 虽然社课依旧是社课,梅子并没有领域展开或是卍解这种炫炮的转场能力,但那些字句跟随之而来的思辨问题却让人身若其境,充足的知识储备和丰富的实战经验相结合后得到的当然是最有说服力的讲座表演──你不服的话,她还能够当场在不逾越社会秩序维护法的前提下把你的屁股打服。 「我们先从为什么喜欢被打屁股开始讲起──」 林桐憧憬着那留下巴掌印痕的画面。 那很美。 在雪白的肌肤上,红色的、和对方手掌大小一样的印子,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拍打让痕跡愈发清晰。连子霆对于自己身体的操控度一向是极端而偏执的,当他想要朝着同一个地点拍击的时候,那他就几乎不会有任何误差──这让林桐完全可以想像自己的屁股是什么色情的模样。 她恋痛。 可能是从咬着自己的下唇开始,可能是从下意识地寻求着什么伤痕开始,当表皮组织被破坏、撕扯、攻击的时候,她总是能够从中获得异样的快感──她喜欢后庭调教的原因有很多,但除了屁眼变态这个天生的体质还有堕落感之外,玩弄屁穴时异物感带来的微微疼痛就像是不停在提醒她一样。 你还会痛,你还会爽,你还活着。 她的啟蒙就是如此粗暴简单。 「长大后慢慢去理解,才了解,原来是要跟喜欢的人做才会有感觉。对我来说,打屁股是爱里面的亲密互动。」 她被爱着吗?她被爱着吧。 在参加讲座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屁股会被打,连子霆会用他的身体好好磨练技巧之后再将一切施展到她的身上,而张以蝶可能会在一旁兴奋又冷静地看着。即使叁个人之间谁也没约好,但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理所当然会这样发展。 就如同现在一样。 她努力将屁股抬高。 他努力控制着力道和落点。 ──她在旁边围观凑热闹。 「你是喜欢痛,还是喜欢打与被打的关係呢?」 梅子说有人可以纯粹实践,有人不行。 林桐相信自己是属于恋痛的那边,也同样是属于迷恋关係的那边。 她的身体或许在实践的时候会有反应,但她的屁股只愿意为了特定对象而抬高。能在那上面留下痕跡的,只能是特殊的人──能够在被打的时候,感受到「他」或是「她」的存在,而不只是物理层面的拍击。 她意识有些涣散地数着数,虽然知道今天自己并没有喊停的决定权,但这种把自己交给张以蝶和连子霆的信任感反而让她能够更加投入。 她只需要成为肉块就好了。 ──在拍击下一次又一次呻吟,甚至一次又一次高潮的肉块。 「接下来我们讲解具体的技巧和方法,从拍击的部位开始说起。你要先清楚视觉上和体感上的臀部面积有什么差别,记住一定要避免的部位还有支撑身体的地方会不会太过坚硬。甚至要考虑到打完之后能不能够坐在椅子上……」 林桐的臀部丰硕而肥美──这是连子霆每一次都会重新体悟到的感想。 儘管已经肏干人家的后穴两次,但身体撞击和单纯拍击时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每一次打下去,那富有弹性却又圆润饱满的臀部总是让连子霆心猿意马,必须按耐住自己的衝动才能保持力道和部位的一致性。 雪地的足跡格外显眼,就像林桐现在的屁股一样。 娇嫩的皮肤让他的手指轻而易举在高耸的臀部留下印记和痕跡,而他则是享受到不同于搔痒那样刑求、折磨的快感,而是一种破坏慾、一种眼前的女孩可以让他尽情蹂躪的兴奋感。 他在破坏她。 他在给予她痛楚和快感。 那平常抚弄起来让人爱不释手的屁屁,换成用手拍击也同样如此。他像是沉溺在那惊人的触感和视觉一样,机器般的拍打却能够察觉到一丝逐渐升温的狂热──而那热度又让连子霆回想起讲座的内容,回想起那些各种不同的疼痛感能够分别给予对方什么感受。 他主宰着这一切。 而且,还远远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接着提一下姿势的部份。原则上,越放松的姿势会越舒服,而越需要对方『维持』的姿势,则会带给你更多的支配感……」 林桐依偎在连子霆怀里。 她很痛,但当她想到连子霆的手一样会感到疼痛的时候,便又下意识地将微微紧绷的肌肉努力放松,放松到他可以任意施为的程度。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平常那些齐全精緻的武装全都被退了下来,未着片缕。她的屁股高高抬起、她的肉穴分泌出清甜的汁水、她那被调教过的后庭想必此时正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而不停紧缩、放松。 她知道连子霆会毫不掩饰他那刻意压抑却仍旧带有强烈侵略性的目光扫视着这一切,一边计算着下一次拍打的力道和角度、一边思考要在什么时候加入其他动作挑动她的情慾,让他观测的物事得到他想要的变化。 一个因为挨打而发情的肉块。 一个因为挨打压抑不住呻吟的肉块。 那和搔痒时被折磨而痛苦挣扎不同。 那和被肏干后穴时的淫乱堕落感也不同。 ──她就像是要随着这个姿势、随着那拍打的声音和节奏,一点一点融进连子霆的怀里一样,让两个人结合得比在抽插肏穴时还要紧密。 但在她沦陷的前一刻,力道变了。 像是之前全部都只是试探攻击一样,像是之前那恰到好处的疼痛感和温柔全都是虚假的谎言一样──连子霆摸清楚摸透这块肉该怎么料理了,他知道,只需要加大一分的力量,这场打打就会瞬间变成另一种气味。 他要看到更多的林桐。 不是被呵护在手上的她,不是被张以蝶和连子霆保护的她。 他和她要看到,林桐坏掉的模样。 为什么要这样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学姐不阻止他?她认为我还能够承受吗? 林桐感到意外、困惑、不解,但剧烈的疼痛瞬间侵蚀了她的一切。 桐桐是坏孩子吗? 桐桐是坏孩子。 桐桐为什么不能跟所谓正常的小孩一样,乖乖去学校,乖乖去念书,乖乖对父母摆出孝顺的模样,乖乖照着他们安排好的路往下走就好呢? ──是坏孩子。 活着真的那么累吗?读那么多书真的有比较了不起吗?提早思考人生的意义真的有其必要性吗?对暂时无法平权的现代社会感到绝望错了吗?因为自己是女孩子,所以我就活该要被那些噁男们骚扰吗? ──桐桐是坏孩子。 到底是真的喜欢bdsm,还是只是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特别一点呢?到底是真的喜欢萝莉塔文化,还是无法克制对与眾不同的追求呢?当所有人在读村上春树的时候偏偏说自己喜欢的是村上龙,是想要强调自己的品味独树一帜吗?自己是恋痛的吧,自己是迷恋痛楚和痛苦的吧,那为什么现在痛到完全不能忍耐呢? ──因为,桐桐是坏孩子。 林桐并不了解何谓真正的崩毁。 那必须是由里而外,从内心到身体同时受到摧残的破坏。 伤口只会结痂,而不会痊癒。 当你撕开那层腐皮的时候,底下的伤口红肿依旧── 张以蝶没有喊停。 因为这就是张以蝶提出的要求。 连子霆没有因为那些哀号和请求而停下,也没有因为林桐的眼泪和扭动挣扎而怜惜半分──儘管他是最清楚林桐有多痛的人,毕竟力永远是相作用的,他的手是什么感觉,林桐的屁股就是什么感觉。 直到她陷入短暂的失神晕眩,他才停止动作。 「在bdsm情境中,呼呼指的是在剧烈肉体痛苦后的情感照顾。经歷一场调教后,身体的疲倦与心理上的压力都会蛮大的,呼呼是一个安慰、舒缓、放松的过程,也是支配者与臣服者互相分享刚刚兴奋的点、难过的点,一个即时快速沟通的时间。 调教后的呼呼通常会包含拥抱、亲吻、摸头、讚美、感谢或肯定的话语,或是以一场香草性爱做为奖励互动。一般来说我们觉得在d/s支配与臣服关係中,只有臣服者需要呼呼,但支配者可能也是需要一些的,例如来自于别人的肯定。」 张以蝶运用充足的逻辑,说服连子霆透过打打让林桐的真正情绪释放。 连子霆认可这样的说词──但他却无法排解现在的情绪。 他仔细检查着林桐的屁股,深怕自己刚刚施力有错,弄伤了她。儘管留下永久的痕跡会让他兴奋,但那并不是叁个人当中任何一位目前想要看到的结局。 他看向在他检查林桐伤势时便主动跪在一旁的张以蝶。 眼中一片冰冷。 --- 不,桐桐是乖孩子。 Chapter17 chapter17 「打屁股是奖励还是处罚?好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情趣玩乐和处罚训诫是不同的。 ──但到底不同在哪? 使用的工具不同吗?虽然有许多道具确实和威权的既定印象靠拢,但如果有人就是喜欢并憧憬那样的情境该怎么办呢? 使用的力道不同吗?确实对许多人来说这可能会是个分界点.但如果对方极度恋痛,恋痛到即使用最大的力道也只是稍微满足,又该怎么办呢? 「我们拿教具来举例解析这个问题。」梅子指了指趴在讲桌前的那位,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又非常刚好地穿着猫咪内裤,把头埋在外套里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表情。「像微米这种主动举手说愿意被拿来示范教学的情况,对她来说应该就是在玩乐、在体验痛觉对吧?不过如果她调皮一点,不是主动举手,而是刻意製造出动机让我点她上台呢?」 小猫咪内裤听到这里调皮地轻轻扭了扭屁股,梅子随即一拍。 「总而言之,刻意製造出『需要被处罚』的情境是没有必要的,如果施虐方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动机和理由,那无论如何你都会被打。反过来说,当你主动挑衅的时候,或许对方反而会冷却下来……」 ──分辨是玩乐还是惩罚,那是主人、施虐方的责任。 这是连子霆当初在讲座上的提问,或许也是打屁屁圈子的大哉问。 打屁股本身带有强烈的羞辱性质──但是对恋痛的人来说,那算得上羞辱吗? 打屁股通常也会和各种体罚绑在一起──但是对于被打、被规范而兴奋的人来说,那到底是奖励还是处罚呢? 连子霆提问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接触到这一环。 但这并不妨碍他自己重新理解、咀嚼之后表达「处罚」的真意。 他的愤怒相当安静。 他不再使用双手,不再刻意避开那些刺激性的疼痛部位。他拿起张以蝶事前准备好的各项道具,一柄一根地轮着使用──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并不是在和学姐玩乐,而是用这样的方式去表达他的不满。 「几下了?」 「左边七十八……右边八十二。」 「分别是?」 「木拍打了四十叁下,皮拍打了叁十五下,藤条打了……」 「看来你还很清醒。」 ──那就继续。 连子霆在开始之前没有任何强调,但他知道自己要打,要复杂地打,要狠狠地打,要让张以蝶体会到和林桐一样接近意识崩坏的感受。 于是他只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精准地报数。 张以蝶清楚知道小学弟生气了,但对她而言今天的事情无论对林桐或是对他来说都是某种必要之恶,甚至对自己来说同样也是──但她没有预料到的是,连子霆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愤怒」的时候,他会如何表达。 他将张以蝶的头踩在脚下,要她跪着,把屁股抬高。 然后,开始暴虐的一切。 他所剩不多的理智仅仅用来维持不要击打到尾椎、骨头,而剩下的一切则是毫不保留地,用各种工具、道具,倾泻在张以蝶的屁股上。 连子霆学习能力一向很强。 儘管那些都只是刚上手不久的道具,但他很快掌握了基本的使用原则──他并没有自大到去挑战鞭子,他知道无论是散鞭长鞭马鞭都要特别针对手腕的运转练习,而不同长度也势必会增加时间层面的学习成本。 ──但他现在只要把张以蝶打到痛,打到哭。 只要将各种道具视为手的延伸就能够好好挥击,毕竟配重这东西只要拿在手上就知道该如何精准合适的施力,他只需要了解各种道具会带来怎样的疼痛感就好了──运气很好的是,梅子在讲座上针对刺痛、钝痛、一整面的痛、一直线的痛等等说明得非常详细,他现在只需要挪用这些知识即可。 他打,她报数。 错了一次或是慢了一秒,就是打乱所有循环之后重来一次──即使聪慧如张以蝶,当她被人踩在地上、当各种道具带来的疼痛感混杂在一起之后,她依旧无法做到如平时一样敏锐,更何况她现在一边畏惧、一边发情,这让她的判断能力越来越稀薄。 毫无疑问地,他在处罚她。 「我希望你不要保留,把学妹打到坏掉。」 「理由是?」 「你要经过修剪,才能长出漂亮的枝枒。」 于是连子霆点头应诺。 ──在他和林桐第一次发生关係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怀中少女那强烈无比的自毁慾望和渴望被需要的矛盾感,但那时的连子霆也不过刚接触这个世界没多久,他能感觉到这样的逻辑不太正常,可他并没有修復代码、找出臭虫的能力。 随着时间推移,林桐的焦虑慢慢减缓──但也只是减缓。 当十八年来的各种情绪以「性」的方式表达出来的时候,那必然是充满激情,激情会烫伤人的热度;只是有他、有张以蝶,两个人分别承接了林桐需要的那一面,才让她的坠楼看起来安全无比。 可实际上,林桐仍在下坠。 今天如果陪伴她的人不是连子霆和张以蝶,沉溺于各种性爱快感的她或许同样能够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来麻痺自己,当性的兴奋和痛感互相交错的时候,那会让人拥有自己不再寂寞的诡异错觉。 但预支的,终究还是得将债还清。 或许她会在某次的性爱后清醒。 或许她会在被人绑起来玩弄时清醒。 又或许她会选择忽略那些徵兆,让自己被拖入更深更暗的地方── 所以林桐必须坏掉。 所以连子霆同意张以蝶的提案。 ──但让他愤怒的,则是时间的急促,还有张以蝶的动机。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们?」 「为什么不能等到慢慢相处半年之后再来挖掘林桐的内心?」 ──因为真正需要时间的,是张以蝶。 看上去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实际上她更像是山穷水尽的赌客,在一个恰好的时间点遇上了两个新鲜粉嫩的玩具,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拉着所有人赌上一切,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和直觉,相信自己的论文终于能够在这个学年完成。 连子霆不怪张以蝶。 他知道如果提前言明,那么林桐现在的崩坏效果不会那么好,而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放下戒心跳进坑中──他不是傻子,知道这世界上不存在那么多的巧合。 但他就是觉得这样不对。 而不对的坏孩子,必须要接受处罚。 既然在你的唆使之下林桐哭了,那现在把你打哭,应该代表某种公平? 「再数一次给我听。」 「左边……右……」 张以蝶的话语含糊不清,但连子霆知道她还在数,知道她没有数错。 ──这样,自己就能够放心继续打下去了。 林桐是被那惊人的拍打声唤醒的。 房间内瀰漫着惊人的热气──打屁股实际上对双方来说都是非常耗体力的一件事,随着暴力的施展,施虐方的情绪和被虐方都会不停升温,直到将这锅水烧开、烧尽为止。 连子霆勉强把已经痠疼的手一次次抬高一次次挥下,而张以蝶除了报数之外便是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用力的程度甚至渗出了点点鲜血。 他没有停下的原因只是她还没到极限,如此而已。 ──那就必须要继续打。 连子霆正要继续动手,但清醒过来的林桐却暂时无视自己刚才被污染的情绪,焦急地衝向连子霆,坚定地夺走他手中的木拍。 如此轻而易举的原因自然是连子霆也快要到达身体的界限──又或者他和张以蝶都早已超过了自己的极限,只凭着意志力将这次的「处罚」进行下去。 林桐忽然成为场内唯一有馀力活动的人。 刚才虽然被打哭、被打到崩溃,但那也是因为这是她的初体验,心灵衝击的程度比肉体的崩毁程度强得要多。可张以蝶和连子霆两个人就真的是快要把自己玩坏了,一个手几乎举不起来,一个眼泪即使不停地掉,偏偏不愿喊疼,只剩下要被处罚的执念。 林桐急急忙忙地善后。 她找出之前就准备好的药膏,一边涂抹着,一边感叹连子霆下手虽然狠但还是足够准确,至少留下的印子能够满足强迫症;然后她又是把舒缓肌肉痠痛的喷雾用在连子霆几个关节上,一点一点确认着他有没有用力到肌肉拉伤。 连子霆喘着气,盯着张以蝶。 张以蝶哭着脸,坚持不想往连子霆那看上一眼── 虽然是又疼又爽,但后续那个纯粹痛苦的体验还是仅此一次就好。 确认两个人的身体状况都得到缓解之后,林桐站起身准备去拿冰敷用的器具,但她站起来走没几步,便听到身后异口同声地传来一句话── 「抱歉。」 她愣了一下,一边偷偷笑着一边回到瘫软成一块的两人身旁。 她拍了拍张以蝶的屁股,然后又拍了拍连子霆的手。 「拍拍。」 她只回了这句。 --- 拍拍是正义。 Chapter18 chapter18 任何一间图书馆都是神圣的。 而合大总图的地位更是特殊──通常来这里观光晃一圈的人最熟悉的第一是椰林大道,第二是举办各种活动和演唱会的合大体育馆,第叁就是总图这栋标志性的建筑。 而任何一间图书馆也是淫秽的。 人总是如此,喜欢在特殊环境下寻找刺激──譬如在人来人往的地方露出、譬如在散场后的烟火大会放尿、譬如不穿内裤塞着肛塞搭乘公车捷运、譬如在神圣的研究殿堂遛狗、譬如在咖啡厅的二楼空间放置、譬如在凯达格兰大道上…… 譬如,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做出那些下流的事。 ──不然你真的无法解释为什么图书馆会成为那么多片片的定番场景。 有时是发生在书架之间,有时是发生在柜檯之下,儘管客观来说这些地方总是存在着那么多的不合理,但大家依旧前仆后继地以这个地点进行创作。 当然,也包括图书馆的厕所──包括合大总图的厕所。 连子霆缩在地下一楼自修室的一个小角落。 这里因为地处偏远,离每个公共设施和出口都不是那么方便的缘故,即使是期中考週也乏人问津,在确认过监视镜头不会照到这里之后,他大大方方地打开笔电,并特别将视讯画面切成独立的视窗、和隔壁的远端遥控视窗相呼应。 那是林桐。 矇着眼的林桐。 接近全裸,却特别穿上蕾丝手环、蕾丝颈饰,以最少的布料詮释何谓少女的优雅的林桐。即使前后穴都塞着玩具、即使乳夹紧紧咬着那淡粉色而硕大的乳头,即使嘴里的口球艷红如花,现在的她依旧像是一件瓷娃娃一样,不沾一点灰尘的素净。 「我在看着。」 她听到连子霆的声音时微微震动了一下,但随即意会过来对方的意思是她可以开始了,于是那份优雅便随着玩具啟动逐渐染上一份色情──像是点进清水的墨一样,在瞬间晕开,前后穴的刺激让她几乎要忍不住叫出声来。 但她咬着口球。 于是她烦恼的事情,很快就变成如何让自己的口水不要流淌得太过难堪。 科技改变了我们的世界──当然,也包含情色的部分。 因为手机、因为网路,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打开视讯镜头,只要收讯足够清晰就好。因为无线蓝芽耳机的出现,你不会再用耳机线牵着手机到处摔到处走,而是可以轻松愜意地在一定距离范围内走动,如果遭遇什么刺激必须扭腰摆头的时候也不会影响你的动作。 就如同现在镜头前的林桐一样。 连子霆策画的事情并不复杂──这毕竟是他第一个主动想要去执行的计画,当然稳妥为上。看着林桐在总图地下室自慰,陪着林桐自慰,只在必要的时候说话欺负她、只在必要的时候调整前后穴玩具的震动强度。 仅此而已。 在厕所自慰并不是多么稀有奇怪的事,只要厕所足够乾净,只要你能适应脚步声和交谈声带来的压力,在下课时间或是趁着上课时间溜进去来一发是许多莘莘学子紓压的方式。 林桐当然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 但这次不同。 她被剥夺的只有视觉和说话的权力,明明只是这样而已── 但她知道连子霆在看着,用一种奇特的方式在「看着」。 他的呼吸。 他偶尔改变的震动频率。 他敲击键盘时那清脆又刻意压抑,像是担心干扰到她一样的敲击声。 连子霆当然不是来准备期中考的,被近乎全裸放置在厕所的林桐当然也不是,而张以蝶这次仅仅参与了前期准备,帮助林桐确认手机位置和周围环境有没有意外发生── 他在那边,他在看着。 那是他的呼吸声──不,是他的喘息声,是林桐听过的喘息声。 他在看着自己这淫乱的样子。 他在看着兴奋的口水滑落到皮肤上的那个瞬间。 他在看着自己扭动磨蹭着屁股,为了吃进更多更深的玩具,为了让变态屁穴的快感更加清晰的色情模样。 他在看着自己忍不住将手移动到前穴的远端玩具,为了追求更强烈的快感而不停来回抽弄抽插,每次拉扯溅出一堆淫水的下流模样。 她听到了脚步声、听到其他间厕所有人进来有人出去,有人拉动冲水按钮的声音;她们偶尔会在大片的梳妆镜前轻声交谈,可能聊着学校的趣事,可能聊着阿英的滷肉饭又涨价了,可能聊着脚踏车又被人偷了,可能聊着喜鹊又更新了什么菜单── 她在自慰,在合大自慰,在合大的图书馆厕所自慰。 ──自慰给连子霆看。 她的动作下意识地变得粗野,狂乱。 就像连子霆在失去理智时褻玩她的方式一样。 那是一种维持最低限度理智的模式。他清楚知道林桐的承受极限在哪,便总是围绕着那条线,用他的手用他的嘴用他的肉棒留下各种印记──林桐在被玩弄前穴后穴的时候总是喜欢不顾一切地全力抽插,即使事后需要花上一点时间痊癒也无所谓,于是连子霆便记住了她的喜好,她的界线,然后尽情释放自己的慾望。 她像隻彻底发情的母兽一样,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模样有多么狰狞。 她玩弄乳头的力道就像是要把那点柔弱扯下来一样,她用玩具抽插小穴的力道像是青春期的少年挺动的频率一样;她已经不去想口水会怎么流了,反正连子霆绝对能够接受这样的自己,并讚扬这样的自己,不是吗? 她的脑袋里只要记住自己是隻淫兽就足够了。 而效果也是显着的──当林桐又一次地开始「破坏」自己的时候,她清晰地捕捉到耳机那头传来的鼻息声一次长过一次,就像对方正在惊叹自己的表演是如何出眾,并且因此感到兴奋一样。 被鼓励的她当然会做得更好。 虽然有些艰难,但事前熟悉厕所的时候林桐曾经测量过距离,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是能够微微后仰,露出那淫乱的屁穴和小穴,并同时抽插、玩弄给镜头前的他看到的── 「做得很好。」他轻声表扬。 林桐的理智丧失了一分。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又淫乱又贱又色,这种把小穴跟屁穴露出来玩弄的姿势下流到不行,我已经有点忍不住了,幸好这一区完全没人。」 再丧失一分。 「只是陪着你自慰,看着你自慰,就能够让你兴奋成这样吗?这只是单方面的视讯啊,你明明看不到我这里的画面……」 ──但我知道你就在那,在看着我,在陪着我。 「高潮吧。」他说。 话语落下的瞬间,所有的忍耐和快感都随着这句话倾洩而出。 林桐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前穴高潮还是后穴高潮,甚至连乳头高潮也有可能?她只知道自己淫乱的身体在那瞬间像是从内部溶解一样,一种不同以往的奇妙快感和肉体的愉悦纠缠在一起──她从未有过想要跪下来舔弄连子霆、服侍连子霆的想法,但这次的放置调教却兇猛地将这下贱的想法灌进脑海深处。 他让我高潮,我才高潮。 他注视着我,我才高潮。 ──他让我在这里,用这样的方式玩弄自己,我就高潮。 毫无疑问地,林桐是个变态。 但正因为她是个变态,所以当她接收到陌生的快感时,那份兴奋会来得更加汹涌、更加炙热。 就像……就像…… 就是在那个瞬间之后,她的灵魂被染上其他的顏色一样。 --- 难道他们都不用准备期中考吗? --- 週末有点忙所以就先放出来惹。 虽然是第四次的放置了,但因为每次写完都会失忆所以还是觉得这章不错, 而且依据我稀薄的记忆,这次放置跟之前几本书里的情绪还有玩弄方式都不太一样… 结果很得意写完的瞬间竟然被吐槽《野火》的放置比较让人印象深刻。 …… q口q,我废…… 但不得不承认如果要维持在目前这几本书的尺度的话,这个play应该就是极限了吧。 有点遗憾,但又知道这是某种必然啊。 最近有种严重缺乏间聊话题的感觉真是可怕,又要失智惹qq。 Chapter19 chapter19 张以蝶的人生和「可爱」两个字绝缘。 她是那种身高头脑都发育得早,个性外向,即使不刻意追求也会成为班级核心的那种人。也因为这样,身边的人都习惯依赖她,这样的个性搭配上她那高挑且霸道的身材以及身为台北文青女孩的灵魂,导致她不敢穿上太过可爱的装扮。 大地色系的长裙,或是简单的细肩带配上外套和热裤。 虽然看起来很合适,一脸就是以温州街作为行动据点的样子;虽然她从来不避讳穿上那些容易招惹目光的打扮,但她并不是为了被谁注视被谁视姦,只是根据台湾的气温选择轻便舒适的服装。 台北文青女孩模式的她气质群拔。 细肩带配热裤的她性感火辣。 但她下意识地在逃避可爱这个字眼──直到林桐将她带进萝莉塔专门店为止。 一开始只是两个光着屁股的女人完事后的间聊,林桐反常地没有缠着张以蝶要拍拍,而是翻过身将自己褪下的白色萝莉塔往张以蝶身上摆弄,这让她感觉到一丝不自在──虽然她一直都很清楚萝莉塔的装扮文化近几年已经愈发盛行,但身边朋友都不属于那个圈子,大多时候生活在合大校园的她接触到的对象是有限的。 「不对……」林桐将白色的那件放到一旁,翻下床从衣柜里一口气又拿出了好几件,不停地比对着。 这让张以蝶的窘迫愈发强烈。 ──毕竟内心深处,她是羡慕林桐的。 林桐的身形、林桐的声音、林桐的一举一动──虽然多少有点二次元的味道,但她确实是那种无论男女都会忍不住给出「可爱」评价的标准美少女。 那些华丽可爱轻飘飘的小裙子就应该穿在她身上,而不是张以蝶。 她听到林桐彷彿陷入某种狂热一样碎碎念着:「不对不对……」这让张以蝶的情绪更加沮丧,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好,哪怕是社交辞令也好,她多少还是憧憬着自己穿上那些裙子转圈圈的模样── 林桐抓住了她的手。 「学姐,你胸部太大了,这边的样式都不合适。」她用无比认真的口气说道:「我们去店里看看。」 张以蝶像是突然忘记怎么抵抗一样,怯懦懦地点头换上衣服。 镜子里的她穿着一件宫廷风的紫色萝莉塔洋装。 张以蝶看过很多种不同样貌的自己。 在镜子前面被人扶着肏干露出淫秽表情的自己、未着片缕塞着尾巴舔舐他人脚趾的自己、骑在对方身上疯狂耸动腰部摆弄的自己、仔细小心地伸出舌头替对方口交的自己、在小穴附近写下欠肏母狗划上正字标记的自己── 但她从不自拍。 她害怕镜子里的自己,也害怕镜头前的自己。 因为那是无法偽装的瞬间。 她知道自己拥有一张会被评价为好看出色的脸庞,知道自己拥有人人称羡的姣好身材,知道这些东西组合起来能够带来多么强烈的慾望和性衝动──可同时她也会看到自己的寂寞,甚至是孤独。 自拍,就意味着镜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的强势她的狩猎就像是某种偽装,某种用来假装自己并不孤独、某种透过玩弄男性打发时间的手段。 她喜欢那个瞬间的自己。 她也喜欢被无力搾出精液的那些男人们。 脖子的项圈自从十七岁那年扯断之后便被揉碎了,偏偏没有丢得完全,那些印记仍然像是当初被他的手套住丈量尺寸时一样如此鲜明,让她必须大口大口喘气才能够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 她不可爱,但她听话。 她不需要可爱,她只需要那些人贡献出他们的高潮。 她不敢戳破这个苦心经营的钢铁武装,因为她是张以蝶,她是大一就会被人称为「学姐」的存在,她必须为了合大皮绳付出努力跟汗水,她必须自信满满地以那副形象登场,靠自己的话术让合大活动部消除歧见──哪怕只有一点,她也必须为此而奋斗。 直到考虑论文题目的那天── 「你要不要把如何培养一个合格的dom当成心理研究的主题?」 直到林桐强拉着、替她挑选那件紫色宫廷萝莉塔洋装之后── 「学姐,你好可爱。」 她相信了。 张以蝶,你是会被以「可爱」形容的。 虽然刚开始还有些扭捏,但林桐说话的时候就是有一种魔力──这孩子不是在敷衍你,而是认真地欣赏你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并且真心指出她认为有多么合衬的地方。 这让张以蝶慢慢开始接纳这个为期一天的轻飘飘模式。 得益于恰当的剪裁,那困扰张以蝶如何穿搭的胸部大小得到了缓解,胸前的蕾丝和装饰以及抓皱让她整体看起来更加自然。小麦色的肌肤或许就和紫色的洋装是最好的共生答案,那恰到好处的神祕感有着异样的魅力,可爱典雅中又带上一点淡雅的魅惑力。 林桐像是彻底进入状况一样,不停按下手机的摄影键,并要求张以蝶这时候应该要为自己的美貌买单,乖乖让她摆拍不同姿势──她切到群组聊天的页面,用眼神询问张以蝶照片能否上传;而当她得到羞怯的微微点头之后林桐再次换档,拍照上传拍照上传拍照上传,乐此不疲。 如果这是林桐对于平日被绑起来玩弄欺负的反击,那她真的很了解该如何正面击破张以蝶的防御。 付完帐后被拉着走出大街的张以蝶还没来得及紧张,就被林桐推进早已叫好的计程车,直直往炸鸡店飞奔而去。 张以蝶提过一句,她想吃这个月的限定汉堡──对那两个人而言,这个寿星的愿望实在太容易满足。 于是他们提高了难度。 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总是有奇妙的心灵感应,即使张以蝶几乎不太会聊衣服化妆相关的话题,可林桐是能够读懂她的。 那若有似无的观望,那趁着没人发现时偷偷用手抓弄材质的学姐── 「太可爱了。」 「……嗯?」 「就算抓着海胆炸鸡汉堡吃,学姐还是太可爱了。」 林桐像是旁若无人一样,嚣张地用舌头轻轻将张以蝶嘴边的酱汁舔掉。 「可爱。」 「……好。」 她那认真的口气让张以蝶稍微有点心虚。之前曾经答应她会试着看看所谓vtuber到底是什么东西,学妹会不会其实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承诺」,并且随时准备抽考呢?看来自己还是得补习一下,去看看那隻绿头发的死灵法师还有连子霆这个萝莉控喜欢的小鯊鱼…… 或许是林桐的目光太过热烈,或许是怕弄脏新买的洋装,这让张以蝶用一个更慢、更适合以品嚐两个字来形容的进食速度去解决眼前的当月限定汉堡。 炸鸡的特色依旧表露无遗,这间店不以外皮取胜,而是将所有的功力集中在火侯的控制,这让炸鸡咬下去时肉汁能够呈现最好的状态,鲜甜的口感和海胆的组合让人意外却又充满惊喜,复杂的鲜味在嘴里融合,变成一个形象特异、却又有好好保持平衡的姿态。 吃完之后,张以蝶觉得海胆和炸鸡的组合也没有那么突兀了── 就像自己和萝莉塔洋装一样。 「只有今天限定,小以蝶穿洋装……」 她下意识地呢喃着这句魔性的台词,但旁边林桐那个惊讶异常的表情就像在说「你不可以这样」、「别妄想了学姐我知道你刚刚其实对别件洋装也有偷偷心动」,她只好使出自己擅长的转移话题大法。 「──我以为,这章会是色色的逛街?」张以蝶试探着问。 「他上一部写过了。而且糟糕的是,他后来发现不只上一部,甚至在《骤雨》也有色色的逛街。」林桐替不在场的连子霆推了推空气眼镜,冷肃地说道。 这让张以蝶一时语塞。 她其实已经大致弄懂了,虽然谁也没说,但当林桐以庆祝期中考结束之名色诱她的时候,这两个人就计画好要替她庆生了。 只是没想到是以这样的形式,还有这样激进的风格…… 就像当初她强硬把两个人拐上车时一模一样。 她轻轻笑了一下,像是对这荒谬的状况、又像是对着被逐渐剥离的偽装。 趁着林桐低头喝可乐的时候,她偷偷将手机拿出来,切到连子霆和她的对话视窗。 她传了一句谢谢过去。 对方立刻已读,并笨拙地回应一个生日快乐的贴图。 画面里的维尼笑得很蠢很傻。 --- 你当然可以那么可爱。 --- 嗯对,其实这章本来我的确是有点犹豫要不要色色,要让谁色色, 毕竟我很明确记得野火有过逛街的画面,如果写成类似的片段就有点尷尬…… 然后我才被提醒骤雨那时候其实也有逛街,所以整段都打掉惹。 最后是有点温暖的这个样子,学妹学姐都可爱。 本来在刚连载的时候以为字数会突破天际, 现在看起来大概最后还是最多十万字左右我想,野火到底怎么写那么长的? Chapter20 chapter20 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夜衝这件事的真正起源。 或许你能够找出许多合理的解释,譬如对这个正处于燥热年代、又拥有外出许可证的大学生们最喜欢这种通宵达旦的行为;譬如在半夜乱跑这件事本身就带有些许冒险探索的意味;譬如有些时候我们只是想要单纯地浪费时间,在一个不知所谓的夜晚和叁五好友做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偏偏在很多年之后回想起来,都是这些无谓无趣但却清晰异常的画面。 大家都很笨,那大家就都很纯真可爱。 ──那么,我们又该怎么定义夜衝这个行为本身呢? 一定得骑摩托车吗? 一定得往山里鑽吗? 一定得看夜景吗? 还是说只要「人」对了,那其实做什么、怎么做,在哪里做,会不会除了必须发生在夜晚这个要素之外都不太重要? 于是那叁位不需要烦恼考试的人出发了。 连子霆的决策不会总是正确。 和之前的教学性质不同,和第一次主动策画也不同;当你的计划涉及户外的时候、当你无法确定会撞上多少变因的时候,你需要规划的部份永远比你想得还要多,甚至在进行调教之前你必须事先场勘,去实际踩点,看看那些不存在计画上的意外会怎么发生…… ──而他这次想得太过简单。 如果仅仅依靠逻辑和数字,你永远也无法得知那个公里数会换算成多少疲劳值;你也不会意识到所谓「夜衝象山」这个看起来浪漫的词汇其实会有大把时间耗费在攀爬本身,更不会事先知道自己的膝盖和腰承受能力到哪。 连子霆是正港臭宅,体育课看心情上的那种。 林桐是不弱于他的小香宅,体育课从来不上的那种。 叁人之中只有张以蝶拥有充足的体力和清楚的认知,但一来她更适合在深夜时分漫步于华山那片广场,二来……她很期待──期待连子霆会如何面对自己的错误。 而这份等待并没有花费她多少时间。 象山有许多条步道,在制定路线的时候那些传统的、人气比较高的路线都被连子霆优先排除了──他没有走过,仅仅根据逻辑和常识,思考这趟出行的目的选择了人少的路段。 但黑夜瞬间侵袭了他们。 儘管有着路灯,但光源依旧会被下一个不知如何蜿蜒曲折的小径全部吃掉;儘管能看到脚下的路,但人类的想像力永远是杀死自己的最快途径,就连颯爽的秋风在这种情况下都成了某种压力来源,风声像是在催促着什么,又像是在构筑着神祕诡譎的气氛。 体力和服装的问题也随即浮现。 小看山的人永远会被山吞噬,而只想着露出方便的连子霆考虑过蚊虫叮咬的问题,却没有想过爬山时怎样的布料和穿着是合适的──归根究柢,象山离台北人太近,近到以为那不过就像是自己幼稚园校外教学时攀爬的不知名山丘,近到让人认为那所谓「二十分鐘以内的路程」不过就真的只是平常走路时体感的二十分鐘。 他停下了脚步,在脑袋里高速检视起上山和下山的两种可能性,黑夜的恐惧感和体力的下滑毕竟是步行超过一半之后才意识到的现实,往上走或是或下走都各自有其合理的考量…… 然后,他微微湿润的手,在这时候分别被两个人握住。 林桐的。 张以蝶的。 「学姐……麻烦你,走在最前面,好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当然可以。」而张以蝶则回以坚定。 接下来的路程依旧艰苦,坡度并没有因此而平缓;而一个拉着一个的走路方式看起来也有些蠢笨,但却莫名地有种踏实的感觉。 由体力和经验较为丰富的张以蝶领头,让虽然害怕却必须为自己的计画买单的连子霆殿后,而林桐则是在中间把叁个人牵成一线,让他们知道手连接的尽头是对方,让他们知道彼此都在。 走得不快,却很安心。 儘管这次的出行有许多计画以外的部份,但最终抵达预定的终点时结果依旧是喜人的──正如连子霆事前调查的那样,这里的确能够看到台北市的夜景,而偏僻的小角落也确实避免了人挤人的尷尬。 可这时候的连子霆却失去了继续执行项目的心情。 「学弟,你还记得那个人在讲座的时候谈到的东西吗?」 「……时间场合项目?还是露出的时候该注意的视线死角问题?」连子霆的声音在无奈之馀显得有些烦躁,这个时候听到「他」被提起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那你知道他的脑袋实际上是怎么运转的吗?」 张以蝶对他的口气并不意外,她完全可以想像计画没有被完美实践时的挫败感──但这种情况,反而才是更好的时机。 不等连子霆回答,她便接着说道:「那个人奇葩的地方在于他的脑子总是割裂的,那并不是你靠着逻辑推演就能够在短时间内学习的……你的计划其实已经很完善了,只是没有踩在现实上。他几乎是每分每秒都在用一个下流异常的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你看到的是一个柱子,但在他的视线里面,他看到的是这个柱子可以成为视觉死角在后面乱来……」 「同样的,他写进小说里的情境也是如此。你看到的只是一段文字,但在他的脑海里那些画面可能已经重复播放了无数次,从不同的角度去观看这次的情境设计有没有出现太过明显的紕漏……」 张以蝶走到连子霆面前,认真地说道: 「你觉得十八岁的他,思虑也会这么周详吗?」 听闻此句,连子霆便下意识又想要展开一次无意义的思辨,但张以蝶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对她来说倒地当然需要追加,自己嘴炮爽了,那接下来要舒服的就是其他地方了──像是拉着连子霆的手,去堵住自己那需要时总是湿润的穴。 连子霆沉默着,手指却熟练地找寻起张以蝶的敏感带。 胸部能让人打起精神,小穴当然也会有类似的效果。更何况,他身边不只有一个人,林桐虽然有些疲倦,但她总是能够捕捉出最适合进场的时机──像是现在的连子霆,他勉强还保有一丝理智,但这时只要轻轻放下一颗筹码,游戏的天秤就会急遽往另一边倾斜。 她和张以蝶在这瞬间偷偷交换了眼神。 呵,男人。 城市的孩子低头的时候才能看见星星。 儘管对于叁个老家都住在高楼层的死台北人来说,台北市的夜景实在乏善可陈,某根柱状物如果不在喷射模式的时候充其量也就只是一座比例尺,但当经歷那些过程之后,这个夜景才有了意义。 连子霆虽然算错了最关键的那一步,但其馀的一切就如他之前所计画设想的那样,这个景点的确不需要人挤人──甚至这个晚上他们除了彼此之外就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过,反而是在喧嚣的山岭间从其他观景台传来几声惊呼玩闹声,或许也是跟他们一样不需要准备的大学生? 透过肉体接触疗法的他慢慢调整过来。 张以蝶那略带沙哑沉稳的声音也就着这个景,轻轻地吟唱。 而连子霆和林桐在认出旋律之后,也跟着唱上一两句,或是用鼻音哼着歌──那是《云端情人》里面的〈themoonsong〉,原曲本来就只有轻轻的吉他伴奏,歌词之类的记不得也不是一件多重要的事情,发音含糊一些,谁也不会在这时候不识相地去吐槽刚刚那个字尾发音不完全正确。 这首歌很短,却可以不停地重复拨放。 林桐的屁股被轻轻拍打着,连子霆对着旋律若有所思。 张以蝶则是无比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 抬头的时候或许大家看的都是同一片天空,但低着头的时候──现在,这片景,是独属于他们叁个人的。 那是平常骑脚踏车往復的校区、是看完电影之后叁个人一起散步的街区、是带着林桐和连子霆第一次踏进的小酒吧,是叁个人在这学期中一起走过的很多很多地方──也包括自己穿上小裙子,回到少女时代的那一天。 她本来以为这些画面会很远很远,远到自己几乎都遗忘了这样的可能── 但此刻,她的手轻轻拍着林桐的屁股,她的头轻轻靠在连子霆的肩膀。 月色高掛,那张台北地图在他们眼中闪烁着斑斕的霓虹,就在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时间、忘记路途的辛苦、忘记来这里的目的的时候── 提前灌下去的水,开始起作用了。 计画是必须保有弹性的。 或许刚刚的观景处依旧是一个好选择,但叁个人下意识都有点不想破坏当时的美好──而事前好好做过功课的连子霆,当然在瞬间就想到了额外的解法。 象山的步道设有不少厕所,而其中一个正好就在他们上山的这条路,走过去或许连叁分鐘都不到。 于是理所当然地,叁个人进入了男厕。 正如网路文章所说,象山的厕所都清洁得十分乾净──甚至乾净到让连子都有些疑惑的程度,男校出身的他本以为这个包含小便斗和单间厕所的空间气味会有些浓厚,但或许今天真的就那么碰巧几乎没有人走这条路,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这让他多少松了口气,毕竟那样子的环境虽然更加羞辱人,但有点轻微洁癖的他实在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在那里保持冷静。 ──现在的他确实需要冷静。 林桐是第一个,不只是因为她膀胱比较弱,更因为当她意识到自己想尿尿、意识到自己必须在男厕尿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微微发情的当机模式──但连子霆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在这时候不能轻易地一起发热,即使张以蝶陪在旁边也不行。 林桐坐在马桶上,大腿分开,掀起裙子露出的自然是洁净无比的小穴。 太脏不好,太乾净也不好。 连子霆必须为此加点什么──他让林桐维持住那下流的姿势之后便将自己的肉棒掏了出来,并精准地制止闻到那略显闷湿气味便伸出舌头的傢伙,而是对准林桐大腿和马桶之间的隙缝,稍微施了点力之后,那淡黄色的尿水便划过林桐的肉穴,一点一点连成一线,那清楚的排泄声在这小小的单间厕所顿时充满着情色的气味。 林桐早已无法控制地开始喘息,当肉穴被点点尿液喷溅在上,感受到那异样的温度时她甚至差点忍不住叫唤出声── 而连子霆只是继续用手压制着她。 他往张以蝶看了一眼,还残留着尿液的阴茎便被那温柔的舌所缠绕,仔仔细细地吸着舔着,然后再慢慢吞吐而出,回到外面等待。 「──桐。」他说。 她闭着眼,轻轻点头。 「你在哪里?」 「厕所……」 他轻轻拍了她的脸,让她重新回答一次。 「野外的、的……野外的男厕。」 她又被轻轻打了一下脸,但这次是奖励的意思。 「你在这里干嘛。」 「闻着你的肉棒,闻着你的尿水味,闻着厕所的气味,要在这、要在这里尿出──」 尿出来。 她没来得及说完整句话,过于复杂的情绪刺激下就让最前端的尿液慢慢渗了出来。放尿最困难的便是出水的这个步骤,当你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咬紧牙关如何坚持,尿水终究还是渗出来的时候,那个发情的开关便会一口气被按到最底,直至彻底失去控制。 林桐本来还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倾斜角度,尽力让目标对准马桶内──但当尿意上涌、尿液喷溅而出的那瞬间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办不到。 「啊……啊啊──」如果她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回理智,她应该会重新坐正。但手将裙子高高掀起的林桐在这瞬间像是突然失去行为能力和逻辑一样,只能惊恐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尿水从自己的尿道排出,打在马桶里、打在马桶上──而击溃林桐理智的,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兴奋而弓起的腰。 儘管色如清水,但她清楚知道自己的尿喷出去了。 「桐桐好贱,对不起对不起,桐桐不可以把人家的厕所弄脏的,桐桐不是故意把厕所弄脏的,不是故意要尿在外面的,不是故意要在这种地方放尿而兴奋的,停下来好吗,快点尿完──」 回应她的,是连子霆的巴掌。 「继续。」 林桐像是在瞬间找回了理智,但从她身体紧绷的部位和颤抖的幅度还有大口喘着的粗气,她找回的或许根本并不是名为理智的物事──而是有序的、被允许的、被注视着的淫乱。 尿完之后,她无力地瘫软在马桶上。 但外面还有一个需要处理的便器。 早已全裸的张以蝶扶着小便斗的两侧,将自己的屁股翘起,挺立着、等待着──好像她本来就是该被固定在这里,和小便斗一起被使用一样。 但连子霆却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好整以暇地观察起整间厕所的排水结构、确认行囊里的清水是否还足以清理,他甚至还悠哉地走到外面的洗手台,测试了一下能否正常运作。 ──当然可以。 当他回到男厕的时候,张以蝶已经不自觉地摇晃起了屁股。 来肏我。 来玩弄我。 来使用我这个不听话,发骚的便器── 巴掌落在屁股的声音在寂静的山中格外清晰,少女的淫叫也是如此。 她扯着张以蝶的头发,让她的脸靠得离小便斗更近更近。 「能够尿出来吗?」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却又极力克制住自己舔弄小便斗的慾望一样,发出变态兴奋而淫秽的喘息回应着。 ──当然可以。 在尿出来之前,她说。 放置永远是最好的发酵途径──当你知道正在「这样做」的时候。 无论是半小时、一小时;甚至仅仅只是十分鐘、五分鐘、一分鐘…… 张以蝶的大脑和身体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等待被使用、自己将会被使用。 尤其是口腔残留着他的气味,更是让张以蝶反覆地咀嚼品尝,她贪婪地用舌头搜索口腔里的每一分每一吋,只因为这次是特殊版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情况合适,连子霆总是自然地尿在她的身上或是脸上,然后静静地等待她的清理。 但那个是精修过的版本。 学弟是一个太过温柔的人,除非偶遇,他的每一次圣水play实际上都是经过计算后製造出的意外巧合──那个状态之下张以蝶当然也很享受,但刻意冲淡的气味却不够…… ──不够变态、不够贱。 那和这次的体验截然不同。 于是当那句「可以尿出来吗?」提问响起的同时,她几乎再也控制不住按耐已久忍耐已久的变态慾望──她下意识就将舌头伸出想要舔弄什么,哪怕是微微散发气味的小便斗也无所谓,如果连子霆命令她这么做、如果连子霆开口要她用最贱的方式清理公厕的便斗,她将会毫不犹豫。 虽然她更清楚这是一种自我满足──学弟有轻微的洁癖,不会这么失礼。 在尿水放出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再也不需要压抑了。 这就是将拼图完成的感觉吗? 但只是一瞬,她的思绪又被连子霆拉了回来。 他甚至没有让张以蝶排尿完毕,便自顾自地将她的头固定在小便斗附近,让她把脚尖踮起方便他使用嘴穴,沉默而坚硬地,毫无顾忌地使用起来。 她感觉得到今天的他特别燥热。 就像放尿这件事对连子霆来说是个不可告人的喜好项目一样──当它不再需要隐藏,能够尽情解放的时候,他将会不停地突破自己前一刻的底线。 这是他第一次将张以蝶当作飞机杯使用。 即使场地多有不便,但这也丝毫不影响连子霆的热度。他像是累积了叁四天没有处理的青少年一样,现在的他只想要痛快地将精液射出,用精液涂抹打上记号,把眼前的小便斗建设完成。 有那么一瞬间,张以蝶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她现在有没有爽到。 ──而这只会让被使用的精液厕所更加兴奋。 她甚至只能够维持最基本的体面,尽可能地在放尿的时候对准排水孔或是附近,而不是让自己像隻彻底进入发情期的母狗一样,失控到主动抬着腿露出淫糜的肉穴将那水渍打在难以清理的地方──但这也是张以蝶的理智极限了。 她的嘴穴在被他肏干。 她的肉穴在被他肏干。 她的屁穴在被他肏干。 无论是用手指、肉棒、甚至是眼神,张以蝶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如此强烈「被使用」的感受,她的高潮一次比一次强烈,她那淫乱的潮吹和尿水或许早已混成一地分不出彼此,她的腿差点就要爽到直接跪在地上,但却被连子霆拉住压在一个随意的地方固定,继续被使用。 在连子霆即将射精的前一刻──他并没有开口,但张以蝶能够从他抽插的频率和肉棒更加膨胀而兴奋地张着嘴吐着舌头,完成她今天的、未来的使命。 她就该被连子霆这样使用。 ——请你就这样子,把我变成你的东西吧。 --- 十八岁的我是台服第一术士。 --- 在我的努力推坑之下,我朋友买了枕头买了双人成行也跑去吃burgerout了。 ……但其实我到现在还是没有吃过本月限定,我难过。 这章挺有趣的,因为我本来没有想要写这么多。 不管是篇幅还是心理描写,都没有想要到这个程度,甚至写到快要把这大段收起来的程度… 所以后续大概再一两章我就会进最后一篇了。 还没有想好要虐到什么程度,希望大家能够阻止我的王之力(?) Chapter21 chapter21 年末的最后一天他们选择相约在同学会。 那是一个和飞各日有些相像,同样被视为新手村的聚会;但不同于飞各日的地方在于同学会的活动举办得相当频繁,主题也相当多样,特定节日时穿上指定装扮还能获得票价优惠──譬如今天,主题就是变装舞会。 连子霆是紧张的。 他是人生第一次「出角」,儘管充其量只是套上那件鯊鱼皮睡衣的还原度,但在便利商店套上这件鯊鱼装走到同学会门口的路上,周围那些默默投以关爱眼神的路人们总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林桐是紧张的。 儘管她平常的打扮就非常地「露西婭」,甚至假发也是粉红色和蓝绿色两顶交错着戴,但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出角」的时候,莫名还是有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涌上来──那是一种反向的赤裸感。 「啊啦啊啦,这不是我们的死灵法师少女吗?」 「啊啦啊啦,这不是我们的可爱小鯊鱼吗?」 然后啊啦啊啦二人组立刻同时进入羞愧欲死的沉默状态,决定继续等待那位主角的到来── 张以蝶根本不懂什么出角,什么cosplay。 ──不是那种真正的不懂,而是知道那个文化和自己的生活几乎没有交集,她不会对陌生的领域擅加评论,甚至如果不是学弟和学妹泪眼汪汪的攻势,她绝对不会穿上这件艷红的海贼露肚装,还配上那情色的大腿袜。 是的,这样的裸露尺度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但cosplay这件事会让人很不好意思。 也许存在一回生二回熟的可能性,但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在聚会上。 她想要忽略聚会上其他宅宅们低语的「还原度太高了吧」、「想舔船长的肚脐」、「想被她踩……」、「你要不要过去『ahoy!』看看?」、「想跟她出航。」等等字眼,但清楚知道自己正在角色扮演的她彷彿被注入了另一个人格似地,平常她能够毫不犹豫地用眼神和动作反击回去,但现在她甚至已经下意识地把腿夹紧、用手遮住肚脐、尽可能不让自己的乳沟太过显眼。 「啊啦啊啦,要去拯救你心爱的学姐了吗?」 「啊啦啊啦,你才是要压抑不住脚步了吧,说好的五分鐘放置呢?」 啊啦啊啦毕竟是个特殊的发语词,它会不自觉地让使用者变得傲慢、立刻拥有「大姐姐」这个短暂的附加属性,而具体的表现则是说话习惯性带上一丝挑衅,翻译成中文的话约等于哼哼来哼哼去的幼稚园对话等级。 但最后,连子霆终究还是不忍继续看着张以蝶的窘迫,一隻特别高大的小鯊鱼就这样抓着小死灵法师,默默排开人群,准确地握住张以蝶的手。 明知道这是一场变装派对,但张以蝶还是起了大量的手汗。 她有些不好意思,可林桐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准确地抓好时机递上湿纸巾,叁隻手再次胡乱地握成一团。 或许是今天大家都以角色扮演的模式登场,在昏暗的灯光下要贴得很近才能够认亲;又或许是叁个人那排外的气场太过强烈,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飞各日一样那么多人跑过来找张以蝶打招呼。 你无法说清楚是他们被世界孤立,还是他们将世界孤立。 只是叁个人心中同时有个感触兴起── 自己或许并不属于这里。 或许有很多人很多事在这两个新手村发生,有好的也有坏的;或许有许多人已经习惯将这里变成他们的定居地点,每个月的特殊时间总是和圈内朋友有默契地约好在此相聚,在这里社交;或许依旧有那些在网路上黑到发亮的人,因为新手村相对松散的报名标准而在此享受着那无趣的狩猎…… 张以蝶擅长社交,但她并不热衷社交。 连子霆可有可无,但他需要足够强烈的动机和理由。 林桐想回家,想被抓着打打干干玩玩,就这样过完一年的最后一天。 于是彼此对视一眼之后,他们甚至不愿意浪费时间换上一般便服,而是以一个神祕的hololive专场的叁人小组模式拦了一台计程车。 林桐叫车。 张以蝶订房。 连子霆负责说出那句关键的麻烦沿着前面开到某某路口放我们下来。 就如当初一样的默契。 或许是因为装扮太油,叁个人很顺利地滑进了房间──柜台对他们的打扮并没有太多指指点点,毕竟圣诞到跨年这个时间点总是能够看到各种奇装异服出现。 张以蝶松了一口气。 那种被人打量注视的目光终于消失了,刚刚在计程车上儘管路途只有五分鐘不到,但她却觉得那时间好长好慢,似乎就连司机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盯着她看。 当然,她想多了。 相比她的船长装扮,更多人会把目光集中在旁边那隻鯊鱼上才对。 她本来想慢慢地喘口气,虽然是陌生的环境,但身边两人都能够让她安心且放松──张以蝶在此之前丝毫没有意识到,今天的一切其实尽在两个小贼的计算筹谋之中。 在她拿下假发之前,在她脱下那件艷红色的衣服之前,小绿头便难已自制地压了上来,直接将她扑倒在床上。 「吶……为什么今天会穿得那么色情呢?」 「没有……才没有!这是你们的要求不是吗?」 「吶……那些人看着你的大腿、色色的肚脐的时候,兴奋了吧?」 「不是不是……学弟你快过来帮我一下,桐桐怪怪的啊!」 然而脱下鯊鱼装的连子霆就只是带着坏笑看着她。 更糟糕的是,他非常自然地从包包里抽出了绳子── 张以蝶终于意识到事态有些不对的时候,林桐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出手的慾望,用那粉嫩的小嘴强硬地将张以蝶的声音堵住,身体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地进入攻击状态,虽然是轻轻的抚摸,却是非常强烈的、情绪非常饱满的,性的意味。 这和平时的她完全不同──即使两人在林桐宿舍过夜的时候,她通常也都是那娇滴滴的柔弱模样,顶多只会轻微反击,而不是这样的侵略模式。 张以蝶知道他们的弱点。 ──但反过来说,他们也各自掌握着张以蝶的弱点。 在战前会议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将手中资料互通有无,成功建立起张以蝶的弱点分析,并深深记在脑海里。林桐此刻虽然犹如初号机一样进入病娇暴走状态,但却没有把那份资料丢掉,而是用更本能的方式表现出来。 她一路亲,一路舔,在经过那色情度爆炸的露腰区间时还不自觉地说出「这实在太色了」,但却丝毫没有停留,一直到达大腿袜的边缘。 她咬着大腿袜,一点一滴地往下退──大腿、膝上、膝盖……小腿,脚掌,脚趾。 张以蝶羞怯中又带着茫然,而当她听到林桐嗅闻的声音时这份羞涩感几乎瞬间达到了顶点── 「学妹你冷静你等等等等等,那是刚脱下袜袜的脚脚,今天虽然穿的时间没有很久,但可能还是有微微出……不行,不可以,那会有味道啊──」 林桐充耳不闻,只专注在面前那双玉足。 那确实和平常总是香香的她和香香的张以蝶不同,带上一些淡淡的汗味,还沾附着袜子本身独特的气味;但这样的状态反而让暴走状态的她更加兴奋,甚至当气味灌进大脑的时候,「自己正在舔弄着学姐的脚脚」这件事终于让她忍不住仰天长啸── 拘束器,脱落了。 张以蝶绝望地看向连子霆,但只是一个瞬间,麻绳那熟悉的触感便包紧了自己的身体。 「对的,这个就是继承自你的……公馆超速流星真传.一秒鐘十次单柱缚。」 连子霆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地说道。 「请好好享受这个夜晚……小、以、蝶。」 这个称呼就像张以蝶的专属按钮一样。 当连子霆联手林桐狠狠按下去的那瞬间,她的拘束器同样脱落了。 张以蝶总是认为自己必须维持某种形象,总是觉得自己扮演的是「引路人」、「新手导师」的职位──但当两个人真正成长起来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培养的是多么可怕的两隻小怪物。 红色的头发和蓝绿色的假发混在一起。 连子霆挥舞着皮拍的声音和两人的喘息声又混杂在一起。 一时之间,房间里似乎除了情色之外似乎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东西──这在连子霆丢下皮拍,亲自下场加入战局之后更是如此。叁个人之间进入某种状态之后便只剩下本能,而对此刻的他们来说,去触碰、抚摸彼此的性感带,并恣意地玩弄,就是仅存的本能。 不是学姐对着学弟学妹。 ──更像是同龄人之间的,没有节制可言的玩乐。 这份混乱在林桐爆料张以蝶同样有着清洁屁穴的习惯之后达到了高峰。 衣服半脱半裸的张以蝶和林桐叠在一起,抱在一起。 她在上面,林桐在下面──而连子霆,在她的后面。 连子霆毫不客气地拉扯张以蝶的头发,让她整个人的身体微微曲起,硕大的乳房正好对着林桐的嘴,而乳头那传来的疼痛感更让她意识到学妹不只是舔弄吸吮,甚至还不客气地想要留下牙印。 「小以蝶。」连子霆拍打着她的屁股。「这时候,你应该要说什么?」 那份现实至极的羞愧感再次涌上,但当张以蝶还在犹豫的时候,身下的林桐却邪恶地伸出了她的魔手,轻轻地将那羞人的屁穴撑开,而这动作终于让张以蝶放下所有的矜持,脱口而出: 「出、出航──」 她抱住了她。 他进入了她。 在这一刻,她不需要再扮演狩猎者或是教导者的身分── 她是小以蝶,被他肏着屁穴,被她玩弄着乳头的小以蝶。 不知道为什么依旧不用准备期末考的叁人顺利迎来学期的结束。 这是林桐和连子霆在合大的第一学期。 这是张以蝶在合大度过的第___学期。 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共度的第一学期。 跨年夜那天的淫乱交合似乎抹平了最后一丝隔阂,儘管张以蝶一样带着他们到处跑来跑去,可学姐学弟学妹之间那个本应天然存在的鸿沟却彻底消失了,甚至有的时候是连子霆和林桐主动提出想要参加什么活动。 ──像是在学期末的那天,在椰林大道上遛狗。 这本应是个很好很美又很危险的计画,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那年冬天,台北下了一场大雪──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染成白色的大雪。」 「闭嘴,现在不需要你在这边偷打广告,你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应对吧。」张以蝶抱着冷到微微发抖的林桐吐槽道。 ──那就散步吧。 实际上台北的雪并不大,只是零星点点;但林桐的身子实在耐不了寒,这种更像是大滴雨水的雪落下来之后又会让椰林大道变得有些湿滑,如果真的要脱光衣服以犬姿前行也不是不可以,可事后感冒的话就不是什么好计画了。 连子霆把两副链子握在她们的手上。 没有明显的一前一后,就只是这么握着。 链子是冰冷的,可连成线之后却变得异样温暖,像是把叁个人同时系在一起一样,没有人想要打破这缓慢的寧静和休间感──毕竟大多数人现在还在总图奋战。 但走着走着,张以蝶突然停下脚步。 连子霆先注意到,停了下来;而林桐也紧随其后停下步伐。 最后在两人的注视下,她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 「合大皮绳九月迎新上线囉!性感学长在线发牌,九月二十叁号一场,九月二十九日一场,这次是以线上跟实体同步直播的形式呈现,完全不用担心群聚染疫唷。」 「……学、学姐?我们在设定中才一月底而已耶!」 张以蝶却不管不顾,继续她那强而有力的置入:「你还在困扰找不到和自己一样喜欢bdsm的人吗?想要接触了解不一样的关係吗?网路上太多的玩法和项目是否让你看花了眼、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才好呢?来合大吧!来合大皮绳的线上迎新吧!」 张以蝶一口气念完这段宣传词,不等两人反应吐槽,随即在雪中放起了音乐,跟着那有些飘盪的节拍,在牵绳允许的最大范围之内,围绕着林桐和连子霆翩翩起舞。 那不是现代舞,也不是街舞,也不是古典芭蕾。 她只是随着音乐,踩在节拍上,轻轻地晃动着自己的身肢,把那两个人也一起带进律动的迷幻之中。 就像起舞的蝶。 --- mondogrosso-迷宫 https://.youtube/watch?v=v56lgevn0_4 --- 窝在发出来前有跟台大皮绳干部稍微聊过了,这段置入没问题,不用担心我会被抓走(?) 关于台大皮绳迎新更详尽的消息就请大家移步到他们的专页惹,我有报名线上场。 先跟大家说个好消息:我在处理《野火》的实体书了。等到和设计师有讨论出一个更具体的结果之后会立刻告诉大家。目前的想法是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做书,或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去做,所以会认真地尽可能去回馈读者,虽然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北烂啦……。 对《野火》有兴趣的话请关注我的其他连结,或是我可能会提前放出预定表单之类。 比较坏的消息是下一章大概会拖更久,第一是中秋、第二是我要想一下怎么加糖,虽然很清楚知道要怎么写,但毕竟进入收尾篇章还是想要更加完整。 准备吃药吧,嘻嘻。 Chapter22 chapter22 一趟没有终点的冒险,该在哪里停下? 提前选择一场华丽的谢幕? 稍作停靠之后继续进发? 鑽进一处港湾之后逐渐远离? 在学期结束之后,在新年来临之前,这趟行程张以蝶早早安排妥当,将叁个人的报名表交了出去──以学姐的话来说,就是勇者的冒险无论可以重复游玩多少回合,无论可以继承多少上一轮的进度和能力,你终究是要挑战魔王城,哪怕是当作观光,一次也好。 缚宵便是这样的存在。 「入圈」这件事,终归是有跡可循的。 可能你偶然间在网路上看到了什么,可能你下定决心从门槛较低的聚会参与,可能你逐渐找到自己习惯的居所和安全屋,可能你慢慢摸索出自己的喜好会想要投注于哪些项目……甚至可能只是半年时间,你的属性便天翻地覆,从踩人的变成被踩的也未可知。 但无论你选择离群而居、独立于世也好,选择加入社群找到自己的同温层也好,倒头来你在做的事情终究只有一件── 自由自在地,以自己想要的方式,活出你想要的禁羈模样。 ──来缚宵吧。 这里是最轻松自在,同时也是最淫糜欢乐的魔王城。 这次的缚宵和以往都大不相同──从场地上来说,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为了尝试新的可能性或是因为今年除了那场雪之外都是暖冬,最后挑选的地点便是一个附有中庭游泳池的,足够宽敞的超级玩乐间。 ──是的,连子霆在这方面意外地简单好懂,他就是想看张以蝶和林桐穿上泳装,于是确认场地之后便连连说好好好好好然后飞快地拉着林桐一起好好好好好。 他或许还存着其他心思,但张以蝶和林桐只是笑着偷偷望向他,什么也没有戳破。 直到决战之夜。 在入场之前连子霆是有些紧张的,他总觉得这种等级的盛会大家应该会百花齐放争奇斗艷,身上不是皮的就是胶的、腿上不是丝袜就是网袜、颈部那边有着项圈的痕跡只是基本、一件一件的风衣底下是绳衣又或者乾脆不穿,甚至可能会有人直接牵着自家的人型犬颯爽登场? ──但他只猜对了一小撮,关于项圈的那部份。 台湾的许多潮流都跟着日本韩国走,当颈饰的概念飘洋过海又或是透过网路传播进来之后一般大眾行人对脖子上圈着什么已经不那么在意了,虽然等待入场的大家配戴比例有些过高,但那并不突兀。 至于打扮──虽然是暖冬,但毕竟还是要给台湾的冬天一些尊重;至少肉眼所及的部份并没有太过嚣张,和同志游行那种需要以穿着打扮去彰显自己主张的场合并不相同。 除了脖子能够嗅出些许端倪,看上去就只是一群要去唱歌,正在等包厢的朋友们。 而他和林桐及张以蝶也只是其中的叁个人。 时鐘走过七点,车道铁门缓缓升起,接下来只要轮流进入那台专属的电梯把人分批送上去就可以了──这时候的连子霆甚至有些忐忑,等等会不会真的只是唱歌局?这样的话这里的设备有支援日本歌单吗,如果有支援日本歌单的话自己又该点哪首…… 他神情自若,手掌的热度却悄悄上升,泌出些许手汗。 「这爱装成熟的死小鬼在这种场合果然会变得很可爱。」张以蝶心想。 「该不会我里面穿这样结果等等真的是要唱歌吧?」林桐心想。 叁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张以蝶依照惯例和认出她的人轻轻点头打着招呼,电梯很快就到达了专属的楼层。 这种专门用来举办玩乐派对的房间对连子霆和林桐两人而言自然是陌生的,虽然并没有大呼小叫或是探头探脑地看,但在开门那瞬间他们的确很好奇待会见识到的场景会是什么模样。 连子霆一马当先,连子霆坚决地推开了门,连子霆把门关上。 他停在门口两叁秒,思考了一阵之后再次打开门、再次关上。 然后便听到他用认真而困惑的口气对张以蝶说道:「学姐,里面有隻魅魔,还是魅魔女王那等级的,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张以蝶白了他一眼,便接过手把门正式推开,在进入场地之后立刻和连子霆口中的魅魔女王拥抱了一下,熟练地比对报名表单,还不忘招手让连子霆跟林桐赶紧过来别挡在门口。 那当然不是魅魔女王,门后也不是异次元世界。 「学弟,这是漉露,看你要跪着称呼人家还是躺下来称呼小姐都可以。」 连子霆满脸害羞,这迎宾的方式让他想到当初喵楼上那匆匆一瞥的另一位魅魔小姐──她们总是和黑色的胶衣马甲如此和衬,让人下意识在朦胧间想要替她们插上翅膀和尾巴,尤其在场地的微光之下更是如此。 「小蝴蝶你别乱说话──我是漉露,欢迎你们来这次的缚宵。」她微笑着开口,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台词,连子霆却又像是看到那对不存在的翅膀、和轻轻摆弄的调皮尾巴。 他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思考歌单的事了。 佔据一整层楼空间的场地并没有让人失望。 迎宾的空间、大厅连接着游泳池畔的吧台聊天区,游泳池中放着小鸭船和彩虹气垫船,一眼看过去起码能容纳十个人自由地在水里嬉戏;走过游泳池后的客房正厅又和大床主卧、室内浴池、开放式的卫浴空间相连,虽然整体有些太过通透,但这样的空间设计和派对正好合适。 张以蝶领着他们往内走顺带介绍说道:「游泳池看起来还不错,只是有点可惜这次是向外面租借场地,可能没办法佈置太多充满惊喜和玩乐气氛的小角落……喂喂,学弟?小子霆?连仔?你被小恶魔吸乾净了吗?你是不是满脑子都是胶衣的光泽还有人家穿上马甲后的曲线?你想要的话我能够让你穿喔。」 「好,我穿。」连子霆下意识点头。 张以蝶和林桐一边想着这个臭宅男没救了,一边拉着他走进主卧,大床的边边角角有着极为浮夸的木料区块,虽然在这边玩过头跌倒的话会瞬间变成命案现场,但至少这地方拿来放行李还是很合适的。 连子霆现在这个痴呆的状态或许反而是好事,毕竟这层楼太大了。 大厅很大,泳池很大,正厅很大、浴室很大── 但空间广袤的同时也就代表着打扫的难易度直线上升。 张以蝶和林桐虽然都有着很轻微的洁癖,对那些斑驳痕跡同样在意;但连子霆如果真的注意到那些脏乱的地方,他可能会下一秒立刻不管不顾进入打扫模式,擦完一个角落之后攻向另一个角落,接着收拾其他人弄乱弄脏的下一个角落…… 那是各种意义上真正的「子子孙孙,无穷匱也」。 总之还是先帮连子霆预订一件马甲吧──他刚刚答应了,大家都有看到。 而就在连子霆陷入魔障,开始怀疑自己的性癖到底偏向哪边、到底是被人外的属性吸引?还是被萝莉属性吸引?还是被恶魔马甲胶衣女王萝莉吸引?被踩的话是不是真的会很舒服?如果被魅魔萝莉踩的话会不会直接上天……不,会不会直接下地狱? 当他开始思考起「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往何方」等等终极辩证难题的时候,大家已经陆陆续续、一批一批地进场了。 有人惊呼泳池、有人同样为了这个丧心病狂去追求「大」的空间而感慨、有人拿缚宵平常的场地和这次互相对比讨论、有人试着按下客厅的ktv遥控器,发现这是能够正常运作的之后很自然地开始翻找点歌曲目…… 当然最多的还是跟随着张以蝶叁人的脚步,一边不小心踢到那过度延伸的木料床脚,一边将行李包包规矩地放下。 虽然男女比例接近各半,但男校出身的连子霆自然对女孩子们鶯鶯燕燕的声音更敏感一些,「这件太可爱了吧」、「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吼吼吼你这个屁股跟腰还有腿吼吼吼」、「可恶想揉……那我就揉下去了喔喔喔喔喔」等等话语逐渐传来,除了林桐和张以蝶的声音之外似乎还有他曾经听过的声音…… 他逐渐恢復神智。 ──那是神威一门的大师姐,霏霏的声音。 声音传入耳朵。 连子霆看着脚下的磁砖,下意识地将视线看往声音来源── 只一瞬间,他又再次思考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往何方等等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脱了我该看吗我该装做一切都很自然吗等等等等大师姐你真的是大师姐耶不可以我不能再这样犯罪了这样不礼貌,不可以……子霆,不可以色色! 但霏霏却丝毫没有在意连子霆的内心戏,而是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之后一脱一穿,前一秒还是个刚下班的衬衫正装白领丽人,下一秒立刻换上一件青绿色的,看起来手感非常好的丝质连身裙,性感和舒适感兼具。 「等等看到神威师傅的话跟我说一下,我到现在还没安装ff14……」 她瀟洒地离开卧室外出探险,留下昏暗灯光中脸红到几近晕死的连子霆。 ──以及其他自然地开始换装的各路姐妹们。 他终于意识到,这间卧室既然是大家放行李的地方,那当然大家也会很自然地选择在这里换装。 他也想起在铁门往上升的那一刻,认为大家穿着打扮更像是去唱ktv而不是跑bdsm聚会的那个自己──怎么会有人特意选在冬天的时候穿得很色情行走街头呢?当然是到会场之后再换装啊。 他突然身陷一个充满桃色氛围的包围网──但这个包围网的构成又并非刻意,大家穿脱换装都非常自然。她们不需要掩饰什么、也不认为在这里会有人以下流眼光去扫视着她们并不吝于展露的肉体。 ──重点是我想这样穿。 无关是s还是m,也无关是dom还是sub。 那份理所当然充满着自由的气息。 连子霆完全理解这些道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或许是暂时离开这间卧室、或许是低头专注在手机上、或许应该要先平復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和有些紊乱的心神── 他的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 是紫色的张以蝶,和白色的林桐。 还有她们各自手上,捧着的项圈。 「扣起来。」 她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装上鲜艳的翅膀,出没于群蝶飞舞的时间—— 首-发:po18bb.com (woo18uip) Chapter23 chatper23 连子霆妄想中的旖旎画面并没有发生──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 儘管大家都穿得很性感很辣很甜很有个人风格,各有千秋的雪花白嫩几乎让连子霆不敢将视线稍微下挪半分,但他清楚知道这样的裸露是自然而随意的。他可以看,别人也不会避讳他的目光──可如果直直盯着不放,实在是太过没礼貌也没教养的表现。 还好他脑袋中有快速记忆的画面。 明明不过是把项圈扣起来这么简单的动作,明明平常无论是张以蝶和林桐都不吝于在他的面前穿上各式各样的情色打扮,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们让他的心跳得更快更快,快到他必须要稍微弯腰、拉扯衬衫的下襬去遮掩什么。 他终究只是个才十八岁没有多久的少年。 在缓和几次呼吸之后,在报名的大家陆陆续续走进走出,换装完毕之后,卧室瞬间安静下来,连子霆也终于不再把头低着紧盯自己的脚,而是将头抬起,固定某个微微扬起的角度。 虽然习惯了,但他还是很害羞。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场地是租借的,没有太多bdsm的要素;或许是因为这次的场地对大家而言是新鲜的,能在冬天换上泳装浅浅下水本就是一件挺浪漫的事;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聚会本就稀松平常,没有什么需要惊讶和意外的部分…… 「这就是学姐把蛋黄酥带过来的原因吗……」看着张以蝶和林桐在厨房忙前忙后的景象,连子霆不由自主地想着。 他本来对张以蝶这个行为感到困惑。 到底谁会在一个充满情慾意味的地方吃蛋黄酥?别闹了,到时候灯光昏暗之下一定每个角落都充满着大量的费洛蒙才对吧,那是适合品鑑蛋黄酥的时候吗?有那时间为什么不把人绑起来打绑起来玩呢? 但随着加热后的奶油香气飘散开来,大厅这边自动自发地聚集起一批人潮──这是真正的闻香而来。 他以为在缚宵会看到一些嗜血的场景,像是有人被拘束起来之后嘴里一根下面一根,同时乳头和阴蒂也夹满道具,在旁观望的鯊鱼们只等着主人家点头便随时准备一涌而上,将那片慾望分食殆尽。 结果最先被吃乾抹净的,是他们带来的蛋黄酥。 张以蝶呈上一盘事先烤热切分的蛋黄酥.月黄的色泽带上一丝圆润,当她把盘子放到泳池畔的桌上时,一位对蛋黄酥十分感兴趣的同学说: 「啊,好像月饼似的。」 「我看这红豆馅料倒有些甜。」 「要不要来玩ff14?」神威大人一边吃一边说道。 「真像一块块绿豆糕。」一位外号叫「大食客」的同学紧接着硬要把话接下去说。 「吃完之后你们就要推主线了吧?还差几个任务开副本?」神威大人再次说道。 我们不禁哄堂大笑。同样一个蛋黄酥,每个人却有不同的感受。张以蝶连忙招呼着林桐把下一盘加热好的蛋黄酥再呈过来,她觉得蛋黄酥就是蛋黄酥,不论中秋还是新年,它都是蛋黄酥──尤其不可能被称为绿豆糕。 因此,为了减少摩擦,增进和谐,我们应该…… 应该他妈的认知到这是一场战争。 法o的蛋黄酥在这几年的蛋黄酥进化大乱斗之中声名鹊起,本就在台北法式甜点界有一席之地的它却在中式糕点的蛋黄酥大乱斗中夺得魁首──其他店家琢磨着更好的料更好的平衡,可法o却直接将西式甜点派皮的技法带进烤炉中,再加上不同于传统中式蛋黄酥以酥油揉製,大胆地使用奶油作为佐味,鲜明的口感配上丰富的味觉层次几乎已经站上了另一层高度。 张以蝶去年中秋没买到,新年这场她终于没有错过。 吃甜点的气氛总是和谐的──即使大家都穿得很色,但气氛依旧是和谐的。大厅这里本来採光就比较充足,空间比较辽阔,现在每个人手上半颗蛋黄酥更是让画面显得悠间而愜意。 戏水的玩闹声穿了进来。 顶楼的月光也倾洩而下。 连子霆却莫名感觉到一丝丝的岁月静好──或许对他们来说,穿着打扮都只是生活中自然的一部份,而不需要刻意地去分割开来。 他看着被蛋黄酥勾起馋虫的眾人开始传递起手机,叫着饮料和麦当劳。 画面有些违和,却又让他觉得── 本应如此,本就如此。 「大家晚安,这边是〈sub有一种sub味〉的直播特辑,我们今天在缚宵现场……」 大厅的角落一隅,两个女生盘腿席地而坐,拿着手机和麦克风手舞足蹈地叙述着;连子霆乍看之下以为其中一位是皮克斯的忧忧真人版,仔细端倪才发现自己从顏色就完全搞错了;另一位穿着小碎花洋装,头发长直接近垂地。 她们时不时地讲到什么互相一笑,看起来很有默契的样子。 时间的流逝比连子霆体感得要快上许多。 说来有些好笑,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和合大bdsm社员以外的圈内人进行如此稀松平常的间聊──儘管他并不像某个自称写作天赋为一社交天赋为百的人那么能聊甚至能够控场,但他在这方面也并非木訥到无法接话的程度,他或许没那么擅长判读人心,不过察顏观色在这种场合依旧是个强大的技能。 特别是当大家都很好聊的时候。 和他的想像不同,和过往在活动聚会时间聊的内容不同,大家就是凑在一起喝着饮料吃着薯条聊着天,偶尔几个合大的学长姐经过时又会很自然地聊起某某间店尚能饭否,某任校长开发出毁天灭地的超能力了没云云。 传说中的大大师姐也来了,她一脸正经地在神威大人面前向他们献上太阳之舞黄金之舞绅士之舞莫古莫古舞,明明是游戏里面有些搞笑的舞蹈,但现在毕竟是穿着泳装毫不加掩饰的大大师姐状态,让连子霆觉得舞蹈可爱却又不敢多看几眼——而对于这段舞蹈表演,神威大人的评价依旧是:「你有时间解蛮族每日任务咕啵,为什么不推主线咕啵?」 这对话太宅太臭,顺便偷偷广告我们在gaia底下的ridill定居。 也有人认出连子霆是之前同学会打扮成鯊鯊的怪人、林桐是几乎还原本尊的小死灵法师,于是便交头接耳地说着「空peko」、「空露西」等等阿宅黑话,随后彼此相视一笑,聊起本季新番。 当然,还是有几位姐姐们发现连子霆一本正经地聊着天却直视双眼过了头,便刻意在聊天的时候坏心眼地伸展肢体,或是乾脆让这位靦腆的小弟弟评价一下她们的打扮还有身材如何。 对晕奶晕臀又晕腿的连子霆来说,这样的幸福实在太过暴力。 发现这样的挑逗异常有效之后姐姐们甚至当着他的面直接进入女校模式,一边间聊一边拉拉扯扯,一下摸摸对方的屁股感叹手感真好,一下摸摸对方的胸部讚叹又大又圆── 连子霆最后只能扶着腰退避叁舍,行至游池畔。 林桐随后也摀着眼睛跟了过来。 「桐桐觉得有点太刺激了……」良久,林桐才小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跟学姐平常也是这样打闹好吗?」 「不一样……不一样。你不懂啦,笨蛋白痴连子霆。」 她嘴里骂得兇,可身体却非常自然地往他肩膀靠了过来。 两个人就这样在月光下看着泳池的水被风吹拂成浪。 轻轻的,小小的,映射出一片粼粼波光。 泳池其实并不大,但这时候却莫名產生一种在看海的错觉──当你的视线只有眼前这片池子的时候,或许那对你来说便是大海。 而大海总是能够让人平静。 连子霆对这场聚会有着很多很多的想像,有着自己的筹谋计画,但就如同之前那些偶发性的出包事件一样,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这里遇见了直属的直属,而且对方还穿着全身覆盖只露出嘴巴的胶衣和他建议之后可以如何规划选课。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直到下起了雨。 雨势不大,但他却担心衣着单薄的林桐和张以蝶。而就在他起身准备到卧室拿外套的时候,一头显眼的白发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人亲切地向他打了个招呼:「你们……是第一次来的朋友,对吗lt;3?欢迎来到缚宵lt;3。」然后自然地握着他和林桐的手,给予一个充满温暖的拥抱。 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他和林桐就这么在雨中呆滞了几秒。 「刚刚那个是……」 「师祖?师公?如果从神威大人往上回推的话要这样叫吧。但会不会太没礼貌?」 「是老师,还是叫老师吧。这完全就是为他而设立的称呼。」 「但语尾为什么会有爱心?」 「我想是因为老师很温暖吧,那份温柔坚定深入字里行间,让他讲话自带爱心。」 「这也太规格外了……」 这种教科书里的人物突然跳出来以一个亲切的姿态和你打招呼其实是有点惊恐的事情。毕竟在这之前,儘管会被算在神威一门的第叁代当中,但对于「老师」的认知却主要来自于《绳缚本事》和各大表演影片里的他。在镜头的前面,他严肃、专注,眼里只看得到绳和他的绳伴,其他一切皆为无物——可刚刚那个和蔼可亲的模样,或许本来也就是组成他的一部份。 两人一边感慨,一边往正厅走去。 虽然是同样的地方,但连子霆却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同。 但电视上的mv依旧,还有人正在唱歌;而本就有些昏暗的灯光似乎又被关上了些许,泳池边的月光也照不进来。 他拿出手机,依靠桌面的亮度和之前记忆的路线拉着林桐来到卧室。虽然又堆上了更多的包包和大外套,但连子霆还是清楚记得东西放在哪的,他稍微摸索,把自己的外套和林桐的外套摸了出来。 ──但那个不对劲的感觉却愈发清晰。 那声音是熟悉的,却也是陌生的。 他有些狐疑地望向林桐,却发现对方张着小嘴,一脸呆滞。 他顺着林桐的视线,往床上望去── 那是肉体碰撞的声音。 那是塞着口球之后却依然发情淫叫,犹如闷哼一样的呻吟声。 床上的叁人很明显都很投入──又或者他们和她早就已经熟悉这样的场面,在这样的场合放肆地肏干或许反而更能够激起他们的慾望。 两个男人一上一下,像是在对待肉玩具一样肏着那位身材姣好的少女──连子霆看过对方,那丰满而性感的肉体之前便已在他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可之前的慾望却没有此刻这么直接,这么暴力,甚至让人怀疑起她的身体真的能够接受这种折腾吗? 显然是可以的。 巴掌、混杂着英文的兴奋喝斥、头发被恣意地扯弄着。 ──就如同连子霆之前所设想的画面。 他不知道自己该留下还是离开,但这样的驻足犹豫却让床上的组合注意到他和林桐的存在,他们毫不犹豫地变换了交合的姿势,一个人继续抽插,一个人则是扯着头发要那女孩望向连子霆和林桐。 当视线对上的那瞬间,连子霆有些慌乱地拉着林桐走出卧室。 他读得懂那眼神的涵义。 于是在他离开卧室的那一刻,大量的资讯涌入他的大脑。 那些被他忽略的,被他无视的,被他扭曲的。 有人在唱歌没错,但唱歌的人却是在每字每句间洩出一丝淫慾,毕竟这是她今天的挑战任务:一边被打屁股,一边完整唱完一首歌。 他从中认出霏霏的身形,但靠近了才发现她正在欺负早已绑缚好的猎物,那温柔的大师姐在幽暗的微光之中似乎终于让他看见了另一面──充满着上位者威严和执行力的那一面;霏霏欺负的对象被她抱在怀里,只看得到身上的绳,和那件熟悉的小猫内裤。 他看见桃董在试图尝试吊缚──对象依旧是那位粉红色头发的少女。 沙发的旁边多出一截,那是人体桌子。 大家围绕着桌子聊天,踩的是人体脚踏垫。 那破开空间的挥击声,是鞭子的俐落。 ──他的设想,是没弄错的。 真正的错觉,是大厅那明亮的灯光和过于欢快的对谈气氛。 连子霆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自己,在握着自己的心脏和脑袋,让他的思绪越来越飘,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甚至意识到他的阴茎前端已经因为眼前所见而兴奋得渗出了水。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但他还是拉着林桐的手往前。 回到大厅那边,回到学姐那边…… 但回去那边,之后呢? 他只知道灯还亮着。 ──但他现在才知道,充足的光源,只会让人发情得更为显眼。 不过离开片刻,不过是进去卧室拿了两件外套,世界就像是变了个样。 可其实只是那么一句话──太过自然而已。 缚宵不是其他有限时的活动,缚宵不像其他目的特别强烈的活动,大家就是在这边聚一聚,看看老朋友,认识新朋友;而一个人的组成当然不可能被直接分割,情慾的禁羈本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份。 这是日常。 于是当他回到大厅,看到就连神威大人也失去了平常那温柔到接近有些憨厚的笑容,一脸严肃的时候,他愣住了。 餐桌的食物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两具被绳子纠缠在一起的女体。 神威的脚踩在酒酒的头上。 虽然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些不合事宜的句子,但连子霆的大脑已经接收了太多太多的资讯,他已经无法思考。他甚至没有注意绳子的另一头牵着的是哪位。 ──他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认知的世界。 直到握着林桐的那隻手,被另一隻手覆盖。 「真是的,你要看的是这边吧……」 ──学弟,玩弄我们吧。 她说。 --- 像她们一样在花与蜜驻足,并相信自己真实地处于其中。 --- 之后的段落虽然还是发生在缚宵,但就会转去比较私人的镜头惹。 所以还是要再次感谢小林跟漉露,还有这部作品客串的大家。 Chapter24 chapter24 连子霆正在专注对付手上的水果。 儘管事前看了许多影片,但第一次切火龙果就上手这种事情果然并没有那么容易办到──他精准地下刀、精准地测量、精准地将果肉和外皮彻底分离……但偏偏面对最后一个步骤的时候,他反而不能够那么均匀地切成适当的大小。 说到底,所谓适当的大小是什么呢? 一口的量吗?但如果有人就是喜欢分两口吃呢? 可以直接塞入嘴巴的形状?但如果用以餵食的话是否又要考虑得更加周详? 只是切个水果就有叁四种不同的呈现方式,取出果肉之后又有无数种食用方式,这些原则又是谁定义的?自己喜欢的大小和形状到底又是什么呢? 请不要误会,连子霆确实是在认真切水果没错。 ──但他脑子里塞满了刚刚灌进来的那些画面,不能消化。 人在过于震惊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本能的逃避行为,像是把自己关起来拒绝任何讯息、像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无视一切──又或者像现在的连子霆一样,从一件无聊的小事思考起,最后穷尽所有的「理」,抵达终结之处。 他喜欢的项目到底是什么? 他想要成为的到底又是什么? 他真的已经种下「道」的根基了吗? 在准备水果的这段时间,他突然对自己感到陌生。 他不喜欢水果,就连水果刀都是第一次拿在手上;于是他必须在事前做足功课、于是他必须专注在自己的每一个步骤,避免那些太过愚蠢的失误──于是在一刀一刀之间,他开始省思。 如果没有遇见张以蝶和林桐的话,自己还会这么变态吗? 会吧,他想。 吸引他进入这个世界的,或许并不是某本书或是某本小说,而是这个世界本就存在于他的内心深处,只是透过某些媒介才拨云见雾而已。即使没有阅读,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当他试着去搜寻那些关键字之后,连子霆同样会醒悟到自己天生就是变态的那方。 而如果以加入社团算起,这半年之间他对自己的了解又增进了多少呢? 阅读和实践终究是不同的,文字缺少影像画面、而那些影片又只能够「看着」,太过具体的画面反而缺少想像空间。你听得到手拍打在屁股上那清脆的声音、你从表情和呼吸的变化可以知道被缚者此时是纯粹的舒服还是带有折磨痛楚的舒服、你开始知道本本里面有多少纯粹空想的剧情、你慢慢能够分辨片片里的女优是真的m还是仅仅只是在出演某个角色…… 他贪婪地发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都喜欢。 喜欢项目,但又不只是喜欢项目。 ──而是喜欢跟张以蝶和林桐一起去完成那些项目。 但接下来呢?他该往哪里走呢? 继续这样叁个人玩乐似乎也挺好的,可连子霆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自己,到底是喜欢bdsm的什么呢? 他曾经私底下偷偷问过那位,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这个世界的大家都很中二。你想想看,你要把别人拉进独属于你的世界观耶,你不觉得这光是用说的就闻到一股油味吗?你要让对方无条件地信赖你、追随你,而你还要能够时时刻刻都对得起这份重量……这样说吧,我有几位朋友是这样的情况。」 他说:「有人是认真在玩犬调,真的把人当狗养那种。」 「有人将对方视为自己的玩偶,他能够任意地处置自己的所有物。」 「咳咳,还有人将世上万物都看成棋子,但那种神经病我们不要理他。」 「真是太讽刺了子霆,你离开第一高中后绕了一大圈,最后调教出来的心得竟然是你早就学会的,縝密的逻辑性。所以说呢,人终究是要回到故乡来的,这个程式语言的建构基础,或许正是你的起点也说不定……」 那不过是一次无意义的间聊。 但就在连子霆运用不同手法切完五颗火龙果之后,他望着不小心划破皮渗出点点鲜血的伤口,若有所思。这五颗火龙果虽然手法不一、虽然他每次分果肉的时候都要思考起到底怎样的大小和形状才合适,但至少在刻意降慢速度的前提下还是顺利完成。 除了那唯一一道因为出神而划破的伤口。 「如果一切都是有序的。」连子霆呢喃道。 「如果一切都是必须符合逻辑的……」 他拿起一块切好的火龙果。 他轻轻地用力,然后逐渐加大握力。 汁水没有飞溅而出,而是像榨汁一样,表层被破坏之后果肉受到压力而逐渐变形,紫红色的汁水慢慢渗了出来,啪搭啪搭地打在流理台上。 ──那么,就破坏掉吧。 林桐是第一次扮演着一隻狗。 是的,扮演。 这是连子霆的要求,同时也是林桐的自我认知──她并不认为自己群属于某种动物,她知道那是个方便的称呼方式,更进一步来说也是一种身份层面的认同,但对她来说,「试图扮演着狗狗的人」反而更能让她兴奋。 被系上项圈的那一刻起。 从牵绳被拉扯前行的那一刻起。 从自己下意识地以犬姿开始爬行的那一刻起。 那屁穴塞着的震动肛塞尾巴被啟用,开始刺激她的那一刻起。 她就是一隻狗,一隻任凭连子霆玩弄的母狗。 即使现在的时间已近深夜,所有人都逐渐进入玩乐模式,但林桐和张以蝶同时戴上狗狗耳朵和狗狗尾巴一起登场这个画面依旧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力。他们或许刚好中场休息,或许是被那紫白相间的两隻美女犬吸引目光。 那被打量的眼神让林桐感到些许恐惧,可看到张以蝶泰若自然的神情,和连接着牵绳那端微微传来的力道时,兴奋和不服输的心情终究彻底压过那份恐惧。 一隻母狗不应该因为别人的目光而羞涩。 对她们来说,以这样的姿态供人玩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林桐混乱,却又兴奋着。 如果扣掉网路上的发情不算,她从未在张以蝶和连子霆以外的别人面前如此明目张胆地发情着──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那种。情趣内衣能够遮掩的部位本就有限,之前聊天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但现在她非常明确感受到其他人那充满慾望的视线。 当肛塞尾巴震动和牵绳频率恰好同步的那瞬间,她甚至差点高潮。 ──在眾人的注视下高潮。 连子霆并没有设计多少爬行的桥段,预计好要执行的内容只有把她和学姐牵出来稍微遛遛然后进食而已,也不过就是从一个房间移动到另一个房间的距离,但林桐却步履维艰。 她每爬出一步,就觉得自己越贱。 调教的兴奋感很大一部份来自于那份不符合大眾逻辑的荒谬感──自己明明是个人,为什么要像一隻狗一样在地上爬行呢?爬就算了,为什么要穿着这么色情的装扮,露出自己的奶子和淫穴、让别人清楚看见连接着尾巴的屁穴呢? 为什么必须要色情且下流地摇晃着屁股?真正的狗狗不会这样吧。 为什么要把脚尖踮起来,舌头伸出来?这绝对不是狗狗讨奖励的方式啊。 而正是因为这些为什么,让林桐的理智几乎在瞬间被击溃。 ──又或许从项圈牵着的绳感受到力量时,她的心智便已被欢愉打碎。 桐桐是隻下贱的、发情的母狗。 桐桐是个任人观赏淫穴奶子,并会因此而发情的母狗。 桐桐是个将自己的一切交予牵绳另一端的好狗狗。 好狗狗,必须要认真执行要求和命令。 ──但桐桐已经忍不住了,忍不住发情的衝动,忍不住想要过去磨蹭工程师阿宅脚脚的衝动,忍不住想要他的脚践踏自己的脸,忍不住想要伸出舌头去舔去闻嗅阿宅的气息和气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个能够随他处置的贱母狗。 被其他人看到也无所谓。 肛塞尾巴被恣意玩弄也无所谓。 就像隻真正的狗狗一样,在大家面前露出肚子吧。 ──这样他才会给我更多更多。 她下意识地模仿着记忆里有关「狗」的一切。真实的狗狗,由人扮演的狗狗……又或者是和她并驾齐驱,同样被连子霆牵着的另一隻学姐狗狗。 她是性格偏向于猫的人,但此刻却毫不犹豫地模仿着、学习着。 表现得好就会获得奖励,那是叁岁小孩都了解的本能机制。 桐桐是隻好狗狗,学姐也是好狗狗……如果她是子霆的话,她会想要看到两隻好狗狗玩在一起──当这错乱的逻辑交会之后,两具发情中的女体就这样交叠相拥舔弄。她试着用牙齿轻轻咬着学姐,而学姐也丝毫不甘示弱地攻击她敏感的地方。 只是一般的打闹,却因为发情的两人而散发出淫糜的气氛。 后穴的震动从未停下,甚至还根据气氛而加大了震幅;连子霆的拉扯和踩踩也越来越加放肆,他像是完全不在乎有谁看到,或者说他就是希望有人能看到一样,用脚踩着林桐和张以蝶的脸、胸部;用脚底踹着她们的大腿内侧,示意两个人的腿都必须打得更开,张得更加情色。 露出自己的一切给人看。 ──露出自己的一切丑态给他看。 玩闹还没有结束,但连子霆却似乎是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到达极限,他肆无忌惮地脱下了裤子,将林桐整个人拉过来跪在自己的面前,毫不犹豫地侵犯起她那张太小以致于吞吐都显得勉强的嘴。 他在使用着她,他在肏干着她。 他像是完全不在乎林桐生理上的不适一样,将她的嘴当成一个飞机杯狠狠地使用着──他不用去想这样会不会顶太深,他不用去想这有没有可能会让对方想吐,他现在只需要使用这隻母狗发洩自己那无处安放的慾望。 并将它们全数喷发于林桐的嘴里。 他射精了,却依旧没有要停下。 他不在乎林桐还在乾呕,不在乎那射进喉咙的黏稠,不在乎她的眼角渗出了泪,不在乎她的头发在抽插的过程中被弄得有多凌乱。 他踩住林桐的脸,将切好放在旁边碗中的火龙果拿了出来。 塞进她的嘴里。 餵食──或者说,强制地餵食。 他本来想放在碗里,让林桐像隻小狗狗一样,一边摇晃着屁股,一边伸出舌头,将适当大小的火龙果舔含进嘴里,弄得汁水四溅之后再由他这个行为能力人替她和张以蝶擦嘴。 但把火龙果塞进她的嘴里,要她咀嚼,也会有同样的效果。 就如他所想的一样。 林桐并没有拒绝连子霆的餵食,但她却吃得十分狼狈。火龙果若是以正常大小吞裹入腹那也就罢了,顶多把牙齿染得像恶作剧一样;但当连子霆以强硬的方式塞进嘴里的同时,那果肉便在林桐的嘴边泛起一圈涟漪。 他塞入。 她勉强自己咀嚼,吞入。 他机械式地执行这一切──直到手捞了几次也捞不到切好的水果,才停下动作欣赏起林桐这有些憔悴、散乱的模样。 他又勃起了。 ──因为那艷丽的紫红色。 当张以蝶用那嗔怪的眼神看向他时他是心虚的,于是连子霆这次的aftercare花的时间比平常都还要久。 林桐当下虽然是接受的,但这么饱和的情绪还是太过突然,尤其火龙果的汁水溅到白色的蕾丝上几乎直接毁了那件衣服──虽然这是预期中的毁损,但当主因是连子霆失控之后就显得有些讽刺。 林桐一言不发,但却依照次序伸手伸脚,转过身去让他挨个部位用沐浴乳好好冲洗乾净。 这份沉默直到林桐一句「你去看看学姐,我自己擦乾净」而结束。 ──他总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去抱那双大腿,两个人一起处理林桐的情绪才是正确解答。 入夜之后雨渐渐大了,大到游泳池早已没了人影。 但他还是找到了张以蝶──就如他想的那样,学姐在这时候当然会拿着香菸出现在合情合理的吸菸区中,就像总是等待大雄求救的小叮噹一样。 他用手遮挡着雨势,直到十步距离才发现张以蝶身旁还有别人。 他想要发出声音,招呼学姐过来。 但画面中的张以蝶却像是忽然滑倒一样,一隻脚曲了下去,紧跟着另一隻脚也弯了下来。 而那个人也将手伸出来,准确地找到张以蝶项圈的扣环。 当项圈被解开的那一刻,连子霆才终于意识到── 那是跪着—— 我装上鲜艳的翅膀,出没于群蝶飞舞的时间。 像她们一样在花与蜜驻足,并相信自己真实地处于其中。 直到看见火光—— 首-发:po18bb.com (woo18uip) Chapter25 chapter25 儘管有事先说好,但张以蝶的心情仍旧复杂。 她知道接下来才是她的回合,她知道连子霆和林桐在那一刻的同步率是私密的、是只属于他们的;她比谁都还要清楚她在这次的play中应该要扮演怎样的角色,可是那一瞬间──那个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的瞬间,张以蝶的心还是被紧紧揪着。 她和学妹没什么不同。 她一样戴着肛塞尾巴、一样爬行、一样让连子霆餵食,甚至相比笨拙的林桐,她相信自己的动作和姿态会更像是一隻狗。 可学弟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 在简单清理之后她便决定把时间留给两个人,既然交出了这次的信任,那就不应该让自己偶尔的吃醋击溃,对吧? 她相信自己这次的选择,也相信自己这次的眼光。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出来换气。 只要一根……不,只要两根、最多叁根就好。 在叁根菸之后,自己就会带着那份从容和优雅,充满自信地回到林桐和连子霆的面前,要学弟好好玩弄听话的学姐。 似是因为风起,又似是因为雨滴,张以蝶的手轻轻颤抖着,明明只是点菸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莫名变得困难。 火光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隻手握持着打火机,一隻手微微握拳挡风,准确地送上了她需要的热度。 张以蝶匆匆忙忙地藉着火光点燃香菸,但还没有等她完成第一次的吸吐,那莫名让她熟悉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她在听到那句招呼的瞬间几乎立刻陷入某种恐慌和回忆,甚至连手里的菸都拿不住掉在地上。 而对方似乎毫不意外,轻描淡写地捡起地上的菸,替她确认滤嘴没被弄脏之后把香菸夹回张以蝶的嘴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那动作再自然不过,就像是玩弄着家里的小猫小狗一样。 「好久不见。」 他语气平淡地说,根本不在意张以蝶是否能够听到。 张以蝶是个无家可归之人。 请不要误会,并不是无父无母天煞孤星那种状态,而是对她来说──那里不过是睡觉的地方罢了。是的,那是被其他人称之为「家」的地方,但对年幼的张以蝶来说,那里甚至不具备吃饭的功能。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才艺和成绩足以引起父母的注意,然而即使她穿上绿制服了,那两个人也只是冰冷地递过一份红包。 就像每年、每月、每个生日时做的事情一样。 张以蝶从不缺钱,但她也从来没有获得过来自亲人的爱──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只是政治联姻的结晶,她的诞生不过是因为王国需要一个公主,而她的父亲和母亲各自有着偷情的对象──准确来说,那才是他们各自真正的对象。 他们从不争吵。 他们给钱从不手软。 只是一家叁个人也从来没有过在同一张桌子吃饭。 她就像是最精准的流水线打造出的成品一样,被冰冷的才艺课程排满,被冰冷的补习班数据排满,拿到了一张又一张的奖状,随后废纸回收也多出了一张又一张的青春期忧鬱。 在穿上绿制服那天,她传讯息告诉自己的生父生母,从此不再补习。 在穿着绿制服回家那天,她第一次进入了匿名的网路聊天室。 她并不清楚网路能够带给一个青春期的少女什么,她也不知道对着陌生人倾诉这件事有多么危险,她只觉得对方「缚心人」这个暱称取得实在是很蠢,后来知道这个缚源自于对方的姓氏,同时也是负心人的玩笑之后她更是无法直视这个暱称── 毕竟那时候她已经需要跪在地上看着对方。 「你没有家人吗?那来当我的狗吧。」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话题是什么时候歪到这边的,只记得自己在对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语中不小心说出了许多未曾倾吐的小秘密,包括自己那不成模样的家,包括自己从小到大的某些癖好──甚至是某些性癖。 她那时候根本完全不懂bdsm,却湿得一蹋糊涂。 而她就瘫坐在自己弄出来的淫水上,点头说好。 张以蝶并不是没有察觉到那些异常。 但就如同雏鸟情节一样,她强迫自己毫无保留地去信任这个人──这个被她称呼为「主人」的男人。 青春期少女一旦被弄出破口,那份躁动便会难以自制地狂涌而出。尤其对于被当作大小姐培养的她来说,那些指令和命令简直超越了她十六年人生以来的所有想像──比起在父母各自的公司时那些叔叔阿姨们的讨好态度,她似乎更认同在文字和声音之下失去理智的那个自我。 所以她不在乎对方总是只能在特定的时间与她连络。 所以她不在乎对方六日总是让她一人。 除了课业之外,她只要抱着手机,盯着萤幕,让所有的新奇冒险发生在这4.7吋的画面就好。 他想看她的身体,那她就拍照。 他想要让她在学校时「交作业」,那她就到厕所录影。 发情是世界上最简单,也是最本能的事情;就如同人饿了之后总是会需要进食一样,对一个青春期的少女来说,二十四小时都像隻母狗一样持续发情并不是一件多奇怪的事情。 她没有参加社团,也对班上组织的所有活动兴致缺缺。 ──因为她已经拥有一个需要她的「主人」了。 调教的项目越来越过激,却也越来越扁平。 张以蝶试着忽略掉那些不自然的杂音,尝试将自己溺死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之中──虽然她变得更加害怕睡眠,但至少强烈高潮之后的疲倦感能够拥抱着她入睡。 这份情色开始侵蚀她的生活。 或许本来还有分寸,但当她试着索求更多之后,得到的只是条列式的作业批覆。心理会不满足绝对只是因为身体没有吃饱,于是无论是课堂课间、通勤逛街、张以蝶都必须在对方需要的时候立刻成为一隻母狗,对他摇尾乞怜地献上忠诚。 她本来还能够坚持着不见面的底线。 但随着小船逐渐往外海漂去,小小的木板彻底成为她的孤岛── 她终于答应对方。 见面的那天,她依照对方的要求,把制服放在包包里。 她能够理解──虽然她那时候还不了解制服的杀伤力,但她知道践踏制度和秩序时能够获得多大的快感,至少她自己在学校自慰时总是能够更快达到高潮。 她上了他的车。 没有约会,没有吃饭,而是直接驶向一间旅馆。 她知道她的恳求换来的会是什么,但她却不在意──如果这样能够让自己更被他所需要,那这样的交换也必然是合理的。只要把身体交出去,就可以成为被他拥有的狗,这不是很划算吗? 他的暱称并不只是个暱称。 他的绳子是冰冷而无情的,纯粹为了剥夺对方的反抗能力而缠绕。即使当时的张以蝶对绳子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但当绳子和皮肤接触的时候,那股恶意还是清晰地透过绳路传了过来。 绑起来被玩。 绑起来被干。 这正是张以蝶所预期的──但当她被塞入口球,遮住眼罩之后,她突然从身上那陌生的重量和气味感觉到不对劲。 她没有被男人压在身下的经验,但她知道那并不是他。 她开始挣扎,但所有的挣扎和叫唤都被禁錮着。 当身体被异物入侵的时候,她的意识也随之消散。 直到眼罩被取下,口球被摘下。 他穿戴整齐,冷冰冰地对她说── 「我不碰你,这样你在我心中就永远都是纯洁的。」 她忍住想呕吐的慾望,觉得真有道理。 她把那天穿的制服丢进衣柜的最深处,和傅先生继续这场游戏。 她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就是卖淫,傅先生一开始还会稍作遮掩,但经过几次之后他便完全不避讳张以蝶的视线,堂而皇之地在她被使用完、承接完又一个陌生人的慾望之后当着她的面收下那些纸钞。 他曾经往她这里递出一张纸钞,但张以蝶只是摇头。 她不知道对方是真的需要这些钱还是仅仅作为一种性癖而收费,一夜成为大人的她必须要让自己更快成熟起来,她知道有些人的性癖就是将自己的伴侣培养成妓女,那是他们兴奋的来源。 但傅先生从未解释过。 他们的游戏随着张以蝶对性事越加熟练而升级。 她主动提出各种项目的详细价目表,在基础之上还增加了许多不见血、不受伤的收费项目,好像那数字越大,自己就会更加被他所需要一样。 ──而这样的异常并不能够瞒过朝夕相处的同学和老师。 虽然张以蝶已经尽量将自己边缘化,但青春期少女们如果想要对一件事追根究柢,那直觉的敏锐度绝对不会输给长着呆毛的金发矮子──毕竟那些肉眼可见的变化实在太过明显,她们还记得入学时的张以蝶是什么模样。 可那些关心又再次被隔绝于外。 「不被同学和老师认同也无所谓,那些人根本不了解真正的你吧。」 「除了我这里,你还能去哪呢?」 他踩着她数着钱,用最温柔最轻的口气说道。 是啊,自己还能去哪呢? 同学和老师们的关心不过只是表面的敷衍罢了,除了同个学年、差不多的考试分数之外,自己和这些人又真的有过什么连结吗?只是刚好考上同间高中,只是刚好分在同一班而已,只是坐在隔壁桌而已……老师如果真的克尽己职的话,早就应该在家长座谈会从来没有人代表她家出席时就介入吧? ──你们什么都不懂。 自己能够被使用,就是被认可的证据。 即使只是他拿来赚钱的工具,但前提也是自己被认可为「工具」。 那些人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家世背景而讚叹的,而是真实地沉醉于小蝴蝶的肉体,透过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喷发出他们的慾望,那种真正被认可、被需要的感受,一群高中小处女又怎么可能明白呢? 那些男人们的情慾是真实的,自己的兴奋和淫水同样也是真实的。那些吞吞吐吐于自己的肉穴和嘴穴甚至屁穴的阴茎们,总是以热烈的硬度贯穿着身上能够被使用的地方,那样的温度和痛楚,才能够让张以蝶、才能够让以蝶、才能……让小蝴蝶── 事件终有戛然而止的一天。 张以蝶穿着沾上精液的制服,坐在素白的床上。 她像是感受不到前后穴塞入的震动玩具带来的刺激、像是不在乎胸前那锁到最紧的乳夹疼痛一样,她只是双眼无神地对着社工所在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着: 「成为家人的话,就不会被拋弃了──即使只是他养的狗。」 --- 各方面都让我心情复杂的一章。 嗯,本来没有打算要写成这样的,现在除了写成这样之外下一章还得继续。 我知道这章有很多语焉不详的地方,但我觉得写太清楚就……有点过分, 所以那些片段全部都是删节版,可能有些下一章会提到吧。 因为这样我本来是想要早点更新的。 不过不知道是季节变换还是什么因素,从上礼拜开始身体就不太舒服,这礼拜依旧; 如果身体状况真的没办法支撑我再写一章的话只能让我先养病惹,真的很抱歉。 我知道剧情卡在这种地方是件很坏的事情qq 入秋了,请大家都好好注意身体,尤其日夜温差。 Chapter26 chapter26 张以蝶设想过、甚至预演过再次与他相见时自己应该要有什么反应。 ──但她的身体却给出一个最诚实的答案。 那不过只是一句随意至极的招呼,却直接将她钉在原地,甚至连香菸掉在地上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方却像是从未将她的反应当一回事,泰若自然地将香菸捡起、将滤嘴塞回她的嘴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庞── 如同当年一样随意。 他摸着她的脸,瞇起了眼睛看向那条精緻的项圈,随后视线继续往下,从她的颈部、手臂、腰间、腿,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贪婪地从她裸露出的部位一路吞吃向上,直到她的胸部,直到她的乳头。 或许换个场合,张以蝶不是穿着这套情趣服、不是刚刚才发情完的话,他的视线或许并不会具备那么高的侵略性──但现在不同。 她从不了解全部的他,却对部分的他知之甚详。 他在比对。 比对自己的身体和当年有什么变化,并且从身体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来判断张以蝶现在的状态,而接下来── 他的手已经摸了上来。 就如同再熟练的老师傅,也需要过个手检测肉质和触感一样。 她想要大声喊叫,她想要拒绝对方这不礼貌也不尊重人的侵略,但可悲的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所有的预演都只是预演,她并没有如同脑袋里面构思的一样给对方一个乾净俐落的巴掌;相反地,她体内深处那个才十六岁的自己几乎是不可抑制地被唤醒了。 那隻不顾场合,不在乎对象,只需要发情讨好人的母狗。 和身体机能逐年下滑的男人不同,女孩变成女人之后身体的成熟度只会越加诱人──当你的身体知道自己喜欢被某种方式触摸之后,这样的记忆便会深深储存在脑海里,直到被同样的手法挑弄,才知道肉体已经完全熟成。 尤其是傅先生那双冰冷的手。 在微微的寒风之下,他那双几乎没有温度的双手犹如手术刀一样切进张以蝶的身子,肆无忌惮地玩弄着她的胸部。他没有用阴茎进入过她的身体,但除此之外的开发却一项也没有少过,该用怎样的力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揉搓……张以蝶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耻地在迎合这一切玩弄,但她却无法反抗。 在大脑空白的瞬间之后,灌进脑海里的只剩下肉体的快感。 他绝对不是这世界上最熟悉她的人,但却是最熟悉她肉体的人。 他知道张以蝶喜欢粗暴的搓揉,他知道张以蝶喜欢被恰到好处的力道拉扯乳头,他知道张以蝶被玩弄乳房的时候喜欢被指甲稍微刮弄乳肉的下缘,他知道如同嬉戏一样褻玩着弹弄着她的乳头会让她全身软掉。 ──就像现在一样,如此简单。 张以蝶高潮了,但傅先生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他扶住瘫软的她,不让她倒下。不过只做完胸部的肉质检测而已,怎么足够弥补他多年的「相思」之情呢?而张以蝶现在那彻底成熟的肉体对他来说也更有诱惑力,那不仅仅是更加丰腴更加有手感,还包含着经过时间沉淀之后散发出的魅力。 他的手更加放肆,玩弄胸部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在打招呼而已,他想要更加深入了解张以蝶的变化。 ──只是那条项圈怎么看都有些碍眼。 他试着从后颈解开,却看到张以蝶将头抬起,像是在制止他这么做,又像是在恳求他停下动作;当他没有反应的时候,她甚至不顾自己难堪的状态,用那微弱到可笑的力道咬了他一口。 傅先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他乾净俐落地打了张以蝶一个巴掌。 不是羞辱,也不是惩处,而是深入骨髓的制约反应──衝击并不来自于肉体,而是灵魂深处的那个自己,那个年龄十六岁的肉便器少女。无论她有多么的不情愿,无论她有多么的不乐意,在巴掌过后,她便需要无条件地露出諂媚的笑,并且主动将自己的所有权力交到他的手上。 服从。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雨势未曾减弱,但这完全没有减少傅先生的兴致。 这几年有个被用烂的字眼,称作情怀。无论是哪间公司,都在反覆挖掘着自己当年的辉煌,将曾经的作品不断重製再重製,反正总是会有笨蛋为此买单──人类总是喜欢乐于为自己的过去买单,无关有趣与否。 他和张以蝶的再次相遇或许也是某种情怀。 他经手过许多商品,但张以蝶绝对是最特殊的那个。当时的她犹如扑火的蝶,即使遍体鳞伤依旧想要留在他的身边。他认为自己是高度具备职业道德的,不对商品踏出最后一步就是他的处世原则──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再需要在乎那层枷锁了。 这是让他觉得最为特殊,最完美,也最烫手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为张以蝶对着那天的客人喊出了「叔叔」,或许傅先生某一天也会因为少女的痴态而违背那条可笑的原则,将冷淡的、第叁人称的注视化作两人的互相沉沦。 但现在的他可以为所欲为。 谁在乎她脖子上的项圈,谁在乎那些整天喊着知情同意的鬼话? 看小蝴蝶现在发骚的模样,有谁会认为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呢? 「小蝴蝶是没人要的狗,对吧?」 他再次打了张以蝶一个巴掌,理由是她的身体发育得太过色情。 但这个巴掌却换不到一声回答。 他感觉到张以蝶的肉体正在积极地以当年的回忆来回应他,但他也深刻地认知到有一股力量正在她的大脑间互相拉扯──于是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粗暴,他知道那些痛楚对少女而言都会化成欢快的呻吟,他知道那些痛楚能够动摇她的理智。 ──他知道只要继续朝着这方向努力,她就会变回当年的狗。 「回答呢……」 单薄的外套和情趣衣无法隔绝傅先生的施力,他的每一次触碰都是成熟而沉稳的,他知道对方的所有弱点,他知道对方现在已经任凭他施为,他知道对方已经高潮了无数次──甚至到现在为止,他的手指还不曾侵入张以蝶的前穴后穴,仅仅是按压和挑弄,就已经能够让她不停高潮。 她的身体兴奋至极,却坚决地不愿开口回答。 「回答呢?」 这让傅先生心中的不耐烦逐渐扩散开来,这让他忍不住将手指放入张以蝶的小穴之中。他知道对她来说这是不同阶段的「堕落」,他知道在对方还没开口的时候就施予更加暴虐的快感就像自己输了一样,但他急切地想要从张以蝶那边听到些什么,像是当年跪伏在面前舔弄自己的脚趾,说自己愿意奉上所有忠诚一样。 「回答呢!」 她的身体不停抽搐着,一阵又一阵,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持续侵蚀着她的大脑,她的小穴、她的屁穴,她那受到痛楚反而会感受到快感的肉体;但无论傅先生多么努力,张以蝶却仍然在坚持着。 她不想再跪了,尤其是不想跪在这个人身前。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记忆已经被彻底唤醒,她知道自己之前的预演有多么可笑;但她也知道这个场地还有其他人来来去去,虽然因为雨势让游泳池畔这里几乎成为傅先生和她专属的秀场,虽然这里是对方特别挑选过,不那么显眼的地方,但她内心深处还是相信着──相信连子霆和林桐会找到自己。 ──然后,如同自己所期望的那样…… 当连子霆离开正厅后,傅先生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出现。 ──准确来说,是怀里的张以蝶让他知道自己该注意这个人。 但因为雨势,因为地形遮掩的缘故,他知道那边是看不清楚这里的,而这是独属于他的情报──现在的张以蝶当然没办法去思考这么细緻的事情,她的身体还能给出一些反应和警示就不错了,他相信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视线差距。 「真是年轻,是个令人羡慕的男孩子呢。」 他的声音如同缠绕的蛇,湿湿黏黏地舔弄着张以蝶的耳朵低语。 「他是项圈的主人吗?我猜不是,这更像是女孩子的选择。」 他每拨弄锁扣一下,怀里的张以蝶就会随之颤抖一次。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哪部分吗?就是你的身体永远诚实这点。无论有多么的害怕,无论有多么的噁心,你的身体总是会抢先一步背叛你,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么下贱……来玩个游戏,好吗?」 他停下搅弄着张以蝶肉穴的手指,将那兴奋而难堪的体液划在她的脸上。 「你替我口交,如果他在我高潮之前过来阻止的话,我就会放你离开。」 她缓缓点头。 那是曾经让她痴迷许久的气味。 她的贱穴不能被他使用,这样才能保有纯洁的神圣性。于是除了性交之外的性慾处理方式,便是两人之间最亲暱也最孰悉的过程──那个气味,那个角度,那个大小,甚至就像是刻入心中一样,当入口的瞬间张以蝶的舌头和唇便自己动了起来,她知道该怎么取悦他。 但傅先生却像是在嫌弃这样的舒爽还不够一样,将外套脱了下来,垫在自己的脚前。 她理解他的意思,但她并不想这么做。 「单脚的话就不是跪着了,你这时候应该尽力配合我对吧?」 十六岁的张以蝶再次下意识地点头。 就在她单脚屈膝的那一刻,凭藉着大雨的掩盖,凭藉着那股衝人的气味再一次地恣意妄为撞进她的鼻腔,他的手扶着张以蝶的后颈,毫不保留地把她的嘴当作最廉价的飞机杯抽插使用。 ──他的手也趁着这激烈动作的时候,将那项圈扣环一拉一松。 他相信,他看到了。 连子霆不曾见过这样的张以蝶。 无论是什么情况,学姐和他都是平等且互相尊重的──即使他拥有主人的权柄,但两人始终没有踏出那最关键的一步。他知道施与受从来就不是单独存在的物事,如果不是张以蝶主动将自己交付,那自己就不算拥有她。 或许之后会有变化,但至少在这之前,他们之间是对等的。 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张以蝶。 将「被使用」这叁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渴求着那份淫乱的张以蝶。 她像是毫不在乎自己的项圈掉落在地,像是毫无犹疑地跪在另一个人身前。她眼中满是痴态,像是吞吐着什么极致的美味一样,不停地闻、不停地嗅,不停地让对方抽插着自己的喉咙,只因为这样能够让对方更加爽快。 她像是个全自动的飞机杯。 他想要发出声音,但他却无法理解自己的喉咙怎么了,好像有甚么东西哽住,让他无法喊出那句「学姐」;他想要跨步上前,但他却任凭雨滴打在自己身上,将他定在原地。 他应该有许多许多能做的事情──但他一时之间却无法釐清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张以蝶是个会对所有人都这样的女生吗? ──不,不是的。 但自己又了解学姐的多少呢?自己曾经见过她这副模样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那个人对学姐而言是特别的?学姐自始至终都只是跟我玩玩? ──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跪在别人面前呢?为什么要让他把项圈解开呢…… 连子霆突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那个人,搂着学姐。 傅先生像是根本不知道连子霆和张以蝶之间具备特殊的连结一样,只是和蔼地和他打个招呼,示意他们要进去房间了,请连子霆让开。 他下意识侧过身,却看不到张以蝶的表情。 直到很久很久,他才慢步走到两人刚才待的位置。 那条项圈并不具备什么匠心独具的设计,只是最简单的细颈项圈,和林桐脖子上的那条成双成对,除了加入锁扣能让牵绳系上去之外整体用色和款式都很低调──这虽然是连子霆选的,但更接近她和林桐之间互相赠送的项圈。 雨水洒落,嚣张狂妄地打在项圈之上,甚至一瞬有要被雨水淹没的错觉。 让连子霆无法呼吸—— 我必须要用什么角度才能看清楚你呢?—— 首-发:po18f.com (po18uip) Chapter27 chapter27 雨停了,但连子霆内心的雨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林桐的脚步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但连子霆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死样子,在林桐捡起地上的项圈时也不看一眼。 他就像是一台当机的电脑,不会因为关机开机就恢復正常,而是必须从更加根源的地方、从后台重新确认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学姐呢?」林桐握着项圈,口气冷肃。 连子霆微微张口,却没有回应。 「喂,大笨蛋,学姐呢!」 无论是张以蝶的消失还是连子霆的状态都让林桐感到不安──她知道、她知道这个晚上可能会发生一些碰撞和摩擦,但她也相信连子霆能够陪在张以蝶身边把一切都处理好。 ──但为什么现在只有连子霆一个人在这里? 「……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她?」林桐红着眼圈说道。 ……保护?以怎样的立场去保护她?说到底张以蝶从来没有把叁人之间的关係定义清楚,自己会不会只是她的玩伴,而那个人才是她的主人呢?林桐为什么会提到保护这个字眼?她早就预想到今天晚上会发生某些事情? 「你第一时间没有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为什么?」连子霆开口,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困惑。但没有等到林桐回答,他便再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林桐说道:「那个人……是她的主人吗?」 「是,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 连子霆打断林桐的解释:「好的,你果然比我知道的更多。但无论这段关係是多久以前,他终究没有和她解除关係,是吗?」 林桐一阵沉默。 ──连子霆的猜想是正确的。 一段主奴关係到底从哪里算是开始,又从哪里算是结束?如果曾经签定契约的话,单方面的毁约需要另一边的理解吗?像当年张以蝶那样被恶意遗弃,根本没人把她脖子上的项圈摘下来,她能够自己解开那个结吗? 女生之间的相处方式本就不同,尤其对她们来说更是如此。 一个是看破红尘,以狩猎蠢男为乐的大姐姐。 一个是忧鬱徬徨,需要藉着别人的认同而存在的小妹妹。 深夜的寂寞灵魂不可能永远藉着性慾游荡,当某个夜晚,其中一方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在拥抱和陪伴之下总是能够掏出心来彼此说着什么。 她知道张以蝶的寻寻觅觅并不只是排解慾望、让那些男人们照见本我。 她知道张以蝶还在找他──不是要再续前缘,而是想给对方一个巴掌。 而这样的念头在和林桐见面,在和连子霆相熟之后便越发强烈。自己一个人做不到,但如果是叁个人的话,那筷子就可以轻松折断了,对吧? 网路很大,网路也很小。 换一个帐号重新来过只需要一分鐘,但遣词用句、说话间流露出的习惯却不是那么容易更动的。尤其当那些人要「诱拐」无知少女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将自己那套曾经有用的招数重新搬出来使用……要锁定一个人其实并不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 林桐知道傅先生会出现在这场缚宵。 张以蝶也知道傅先生会出现在这场缚宵。 ──但没有人知道连子霆会在这时候出现最根本的逻辑崩坏。 他那瞬间是想要移动的,是想要发出声音的;但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你确定自己拥有张以蝶吗」、「那个人应该是张以蝶的主人吧」让所有的程式语言无法运行下去,只能够不停回到第一行第一个字,然后再次运转,再次当机。 林桐哭着,吼着,把她知道的那些毫不保留地告诉连子霆。 但对方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的他彻底激怒了林桐。 她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倾洩而出一样,她近乎暴力地扯开解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连同之前握在手上的那条紫色项圈一起砸向连子霆。 雨再次不合时宜地下了起来。 「这半年来我们经歷的这一切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只因为那个人留在以蝶身上的印记就让你裹足不前吗?只因为他们可能还没有解除关係,你就眼睁睁看着学姐被人家带走吗?你的底层逻辑坏死了又怎样,对我们这两个文组笨蛋来说只要有ctrl+alt+就能够修好电脑了啦!」 她丢得很准。 项圈和雨水同时打在连子霆的脸上。 「学姐需要你啊……她没有你想得那么坚强啊……」 林桐像是忽然失去理智一样朝着连子霆衝撞──她不见得真的是想要伤害对方,也很清楚这个动作实际上并不会有什么威慑力,但她现在就是想要砸烂眼前的这一切,砸烂连子霆这台破电脑。 她撞进他的怀里,笨拙地持续以头撞击他的胸口。 「我们去把她带回来好不好,连子霆……」 ──碰碰。 「我喜欢你,我喜欢学姐,学姐喜欢你啊……」 ──碰碰碰。 「如果你不去的话,那我就自己──」 那是,齿轮咬合后,重新运转的声音。 那是,心脏过于激烈地跳动,像是要他突破自身理智的声音。 林桐的后续声音再也没有发出来。 因为连子霆已经把她抱得很紧很紧,紧到能够听见他的心跳。 很大声。 很急促。 ──很坚定。 他说,我们走。 夜已经深了。 这种彻夜的聚会到最后就是一场体力的拚搏,遗憾的是大多数人不是玩过头就是已经上了年纪,越大的刺激往往需要越多的心神与精力──现实中即使是以一个舒服的姿势不停高潮,到最后可能也会直接累到在抽插途中睡晕过去。 或许日出前,大家稍作睡眠之后这个派对又会再次充满淫声浪语。 但至少现在它是安静的。 即使还有几个醒着的人,但大家也只是磨蹭来磨蹭去,与其说是带有性的意图,不如说那只是用他们自在舒服的方式滚来滚去。 这让连子霆很快就找到自己的目标。 或许是为了避人眼目,傅先生选择待在卧室屏风后面的那块小空地。 这里确实几乎不会有人过来,靠近卧室的时候那股「使用中」的费洛蒙太过强烈,除了想要来观战或是凑一咖的人之外不会有人在这时间来到这里;毕竟已是深夜,该离开的早已离开,想要拿件外套或是要找行动电源的人也早就进来又出去,过程中最多往床上瞥一眼。 大床正对着一扇屏风──这是为了遮掩逃生门那刺眼的绿光而建起的。 会走进卧室的人本就已经很少了,特别绕到这里的人更是没有。 ──除了傅先生,和被绳子绑着的张以蝶。 阴阴的绿光不足以照亮他,也无法让地上的张以蝶获得一丝温暖。 连子霆闻到了淡淡的腥臭味,但这却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他让学姐难过、让林桐难过……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眼前这个杂碎,还有自己这个没卵蛋的智障。 傅先生像是根本不在乎他的出现一样,继续贪婪地玩弄着张以蝶。 黑色的布矇住了她的眼睛,降噪耳塞将她与外界的最后一点接触隔绝。 口球渗出的口水一点一点地,随着张以蝶再一次被玩弄至高潮而缓缓下流,这是彻底进入状况下才会出现的发情姿态──但连子霆却知道每一次的肉体高潮对张以蝶的心灵来说都是一次折磨。 傅先生的手指精确地玩弄着张以蝶的肉穴,然后又是一次抽搐,伴随着大量的淫水飞溅而出,连子霆这时候才注意到除了那显眼的腥臭味之外,淡淡的尿水味也充斥在这小小的空间之中。 「你看,这就是你认识的张以蝶。」他用力地掐着张以蝶那硕大的乳头,那力道让她下意识地延伸脖子后仰,脚趾紧绷曲起,像是在同时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和欢愉一样,是矛盾而又纯粹的肉体刺激。 「你知道她被多少根肉棒肏过吗?」 「你知道她舔过多少个男人的老二吗?」 「你知道她屁眼跟小穴同时被插入的时候一定会爽到尿出来吗?」 「你知道小蝴蝶最喜欢被这样大力玩弄乳头吗?」 「你知道……」 他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作品一样,一边动手示范,一边喋喋不休地以他所能想像到的淫乱词汇加诸在张以蝶的身上,彷彿那就是他最完美的慾望投射──不会思考,只需要高潮和让人高潮的肉便器。 连子霆紧紧握着口袋中的手机。 不只是这样才能让他强忍住动手的衝动,更因为他在等待── 等待讯息到来的提示声。 「谢谢你提供已知的攻略,我在旁边看都有点鸡鸡硬硬──那你知道,自己的帐号们已经开始烧起来了吗?傅先生……或是mr.缚?负心人?缚主任?黑夜先生?慾望商人?深渊微光?掠蚀者?」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第一个暱称被唸出来的时候傅先生并没有太多反应,但随着连子霆一字一句,把越来越多的帐号加进柴火堆里燃烧的时候,尤其是最后几个暱称的时候,对方脸色终于大变。 「你还想要靠着那些过时的理论欺骗谁呢?你对每一个女生使用如出一辙的孤岛理论,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只要有一个人清醒了,这个犯罪安全网就会不攻自破吗?学姐当年还小不知道要备份对话,但是现在这年代……你喜欢未成年少女这点倒是没有改变过呢。」 他,连子霆,虽然不用推特。 ──但他终究是合大资工的卷哥。 而且和当年只会打魔兽的学长们不同── 他还是个人脉很宅很广很臭的烤肉man。 「……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傅先生抱着最后一丝侥倖说道。 「不,关于这部分本来想召唤一位朋友讲解法条的,但因为没有谈好版权所以我只能够很模糊地告诉你,我所做的都是灰色到不能灰色的东西,就算你真的想要鱼死网破,那我换你一个也不吃亏。」 连子霆将外套披在张以蝶身上,推了推眼镜,语句坚定地说道: 「你听好了──」 「我不在乎学姐……用你那个充满恶意的说法,我不在乎她被多少人上过干过玩过,不在乎她的身体在那些人的玩弄下有多么兴奋、达到多少次高潮。」 「但我的确在意她的过去。因为正是那些经歷才造就了我和林桐看到的她,知道这一切之后我才会更清楚她承受了多少的痛楚,知道从此以后我可以从哪个方向去抚平她的那些洞。」 「多亏你,我的最后一块道路被填补完毕了。谢谢你,人渣。」 ──逻辑本来就会崩坏。 从来就没有完美的程式码,大家都是靠着彼此无私的帮忙,才能让一条一条的程式码变得更加完善、更美、更方便实用。 学姐努力把自己拼凑到勉强足够发出求救信号的程度,那么最后就由接收到讯号的我们把她组合回去。 「像你这么孤独的人,大概永远无法了解吧。」 连子霆和赶过来的林桐抱起赤裸的张以蝶往外走,像是根本不在乎仍然傻傻待在角落的傅先生一样。 ──你不是她的主人,她从来就不属于你。 ──你不过只是她曾经的梦魘罢了,杂鱼。 --- 来讲一下被淘汰掉的奇怪暱称。 犬科帝王 麻绳理工 黑夜帝王(被吐槽为什么那么爱darknesssss,但就很需要啊!) 束缚中指鍊 台北一匹狼 …… 我真的觉得麻绳理工很棒啊,库拉皮卡被打枪就算了呜呜。 总之,再两章就结束惹。 我会尽快写,野火的预购方式应该是下礼拜放出来。 虽然这章可能就有点燃了但我觉得下一章才是真正大决战,希望你们会喜欢。 (完) chapter29 那天的台北没有雪,没有火,没有大雨。 只有一台被两个人推着走的轮椅。 「──不要再这样了。」他说。 「学姐坏坏。」她说。 可是,这很值得,不是吗? 张以蝶没办法说清楚有多少事情是在计画之中,就像她也不可能事先就测量出自己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预想的情况只是假装中计,而现实的一切却来得太猛太急,即使最后两人如她所想一样成功扮演了拯救小公主的骑士,但为了得到这个结果,自己实在是付出得太多。 正当她要开口的时候,林桐一脸严肃,将蓝芽喇叭掛起。 《her》的songonthebeach;photograph就这样响了起来。 张以蝶嘴角微微抽搐,却不得不忍耐。 你坏坏,要处罚──代价就是要陪他们玩一场冬天推轮椅的cosplay。 不要在这种地方这么因地制宜地还原啊!有种就还原最没有人气的那一本乱刀捅死我啊!不然参考要出实体书那本也行啊,看你们能在哪里放火! 「好啦,我知道。」内心疯狂吐槽,但张以蝶仍旧认真地回答道。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林桐提出了散步的提案。 台北的年节总是冷清到能够无视所有的红绿灯,于是为了给坏坏的张以蝶一些教训,散步随即升级成坐着轮椅散步。当初看到提案的张以蝶已经觉得很莫名其妙了,但当自己真正身处这高度还原的现场之后她那奔放不羈的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羞愧欲死。 既然是处罚,自然是被绑着的。 既然是还原,那当然得配上合适的音乐。 ──于是便有了眼前一景。 事实上,因为轮椅比较难弄到手的缘故,本来连子霆和林桐是准备使用手推车代替的;但考虑到张以蝶的抵死不从,终究还是稍微花费心力弄来一辆轮椅,这或许也是种另类的圆梦。 「学弟啊……」 「我在。以蝶兽您要在这时候要我献出鲜血了吗?别担心,我知道《五星物语》的梗,林桐为了这一幕也去补完作品了,不会有人笑你年代太过久远。」 好的,这傢伙还在生气。 「学妹啊……」 「我在──死一次,救一次。别担心,我知道以蝶兽您的个性和那位不同,所以当你爽到快死的时候我就会立刻把动作停下来,这样您就没事了。」 好的,这两个人很明显都还在闹脾气。 「咳咳……那个,我说啊,」张以蝶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切入正题。「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故事并不是那样发展呢?如果说公主其实并不需要拯救,她是真切地想要被库巴带走呢?如果说公主根本只是个愉悦犯,所谓的教学不过是她兴之所至,她根本不在乎你们呢?如果说公主在整部故事没有描述的那大段文字都在跟别人热血开搞呢?」 「──如果说,这其实是一部想要谈论开放式关係的作品呢?」 连子霆沉吟片刻之后推了推眼镜回答道:「你说的是初版设定吧。我知道,本来会是一个更加混沌更加混乱,并且逼迫我做出真正『抉择』的作品……但是,我喜欢现在的自己,也喜欢现在的你们。」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个淫娃荡妇的话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吗?」 「不,你就算没做那些事情,依旧是我们的淫娃荡妇。只是该怎么说呢,如果是叁角形的话,故事很难写成那样的──我需要你,我需要林桐;林桐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们;叁角形的角度总和永远不变,当主角群只有我们叁人,而我和林桐并不需要其他人介入的时候,那故事就不可能往那边发展了。」 张以蝶轻笑出声:「你怎么这么肯定?说不定是他孬了不敢往那边写,害怕怎么写都像是在影射圈内的朋友,怕得罪人才定稿成现在这个模样。」 「但现在这样,我们都不需要为了谁而委屈。」 林桐突兀地插话,并将音乐换成右肩之蝶。 「学姐,你是逃出牢笼的,右肩之蝶。」 「我是破茧而出的,左肩之蝶。」 「这傢伙……」她嘖嘖两声看向连子霆,「他是成功mega进化的中间之蝶。」 忍住,张以蝶,这时候吐槽的话你就真的输了。 「桐,你认为那是委屈吗?但为什么不能是互相填补遗失的那一块,最终让彼此的关係同时趋于平衡呢?」 林桐想了想,淡漠地表示:「我是文科生。」 「……那理科生大人的见解呢?」 「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变数,而多一个人有时候多的并不只是一个人,可能连他背后的整条线都会牵扯过来……学姐,你很喜欢坂元裕二这位编剧对吧?为什么他那么多部作品主角上限都是四个人呢?难道他没有处理更多登场角色的馀力吗?说不定他想写的是《交响乐团》而不是《四重奏》。」 太棒了,除了吐槽的衝动之外你现在还得忍住打人的衝动了。 最新那部《大豆田永久子与叁个前夫》明明已经增加到五个人了! 「──我相信理想模型中的开放式关係是绝对存在的,但我不认为以我跟林桐现在的经验能够如此轻易地接受、认同这件事。如果您需要一个很现实的答案的话,我只有一根鸡鸡,我还要追番、追实况、翻译、对时间轴上字幕、上传影片……」 「说重点。」 「我拥有的够多了,我不用贪心。我不打算把关放式关係拿来当作自己的免死金牌,如果某一天我们叁个人之间需要变化的时候,我相信那时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但现在的我们,不需要。」 「真是充满馀裕又充满朝气的发言啊……」 张以蝶微微叹了口气。 那到底是人类最理想的相处状态呢? 还是只是因为现代社会太快太急,太过冷漠到每个人都需要过多的温暖,又太轻易能够从其他对象填补当下需要的空虚?吃醋忌妒这种人类的天性到底该怎么克服呢?压抑自己的心情吗?还是说那些忍耐退让终究只是妥协的一种?如果不想要完全佔有一个人,那真的还爱他吗? 她知道自己有多重。 她也知道背负着这样的自己前行的学弟和学妹两人有多辛苦。 但她更相信现在的一切都是自由。 彼此选择,彼此接受,彼此承受的自由。 「我从不直接在你们面前抽菸,因为我知道你们没有很喜欢这样的味道,但是今天不一样……等等,我现在是要点两根菸还是让你们分别轮流吸一口就好?」 「学姐,这时候就别纠结还原度的问题了。」连子霆说。 「而且你那是电子加热菸,不算太臭。」林桐倒地追加。 张以蝶默默在心中拿出小本本。 这两个人在这之后,都会付出代价的…… 年节的台北是清新的。 年节的台北是冰冷的。 但叁个人却像是不在乎这些事情一样,推着轮椅,吐槽彼此──或许对他们来说,这才是真正过节该有的样子,而不是搬弄那些无意义的社交辞令,回覆那些根本不感兴趣的话语。 两个女孩子说起新的租屋处有间厨房。 「你会做菜吗?」 「不会,但桐桐会叫ubereats。」 于是两个人有默契地看向那位自称拷贝忍者连子霆的傢伙,希望除了外送之外他的厨艺也能成功复製影片里的火侯和调味掌控。 叁个人说起新的租屋处有个阳台。 「选那个楼层就是专门让你抽菸的。」 「那不是顶楼吧?」 「不是,但上一层的住户刚好是个天天抽菸到半夜的傢伙。」 张以蝶瞇着眼睛想了一下,感觉那会是个有趣的画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上面阳台传来一声准确的打火声,而下面的自己或许刚抽完菸,又或许刚点完菸,但总是会碰巧闻到对方那燃烧瞬间时发出的气味,知道自己并不孤单。 他们说起新家的隔音,说起偷偷买了两支麦克风。 「所以果然要先唱群青吧?」 「不是右肩之蝶吗?」 「学姐该用摔角的入场曲暖场才对吧,这设定后面不用真可惜。」 「还是让她边跳边唱?citypop那慢慢伸展的姿态最适合她这年纪了。」 「你们两个……」 张以蝶淡淡笑着,在笔记本上又多记一笔。 果然,应该还是那首才对吧。 ──backnumber的〈大不正解〉。 我装上鲜艳的翅膀,出没于群蝶飞舞的时间。 像她们一样在花与蜜驻足,并相信自己真实地处于其中。 直到看见火光, 我才从你的眼中看清楚我的倒影。 ——我不需要是蝶。 ──《蝶与蝶》,全文完。 backnumber-大不正解 https://.youtube/watch?v=ykiqv4sutla --- 这次想聊的有点多,所以那部分就在后记好好跟大家谈谈吧。 老样子,先跟大家聊一下后记的暂定内容: 。关于蝶与蝶 。关于主角叁人眾 。关于音乐 。关于这次成败难论的市场选择 。关于《野火》实体书 目前徵到的qa如下: q:有哪些遗珠玩法没有写出来? q:叁个人会不会一起看hololive的实况? q:学弟到底对傅先生做了什么? q:还有没有机会听到讲课? 当然,qa仍然透过各个管道积极地募集中,希望大家不要害羞问我问题。 后记应该会连同番外小剧场一起放出来,时间看我心情。 毕竟s11进到四强了,现在我的时间大敌只剩下即将到来的机战30还有ff14而已。 坦白说写出这个结局之前我是有点惶恐不安的, 但还好最后敲完最后一个字我就用超级兴奋的状态点开了holdout开始扭屁股, 所以这个结局我想应该还可以吧……大概。 https://.youtube/watch?v=vdpxtmmkz4i 我们后记见。 (本来情绪一直都挺稳定的结果写完间聊之后听大不正解听到哭是怎样xdddd) (番外小劇場) 搬家的叁人眾即将迎来自己在新家的第一天,大战跟结局之后的他们该何去何从? 任天堂今年没有硬体升级版的新主机又出了动森资料片,该何去何从? ff14最新6.0版本延后更新,可以继续刷莫古力石的玩家该何去该从? 我srw30买到现在只有打开来听过一次主题曲,我的游戏时间又该何去何从? 请看叁个不用准备期中期末的小混蛋的搬家日常。 #1ff14 因为这样那样,叁个人终于还是踏入了这个游戏大坑。而为了用大家都能理解的文字来解释,请容我举最简单的坦补输出为例。 ff14的一个特性就是切换职业非常快速且方便,理论上在游戏过程中你会体验不只一个职业,而职业基本分为拉怪的坦克、负责补血的补师、专职的输出。虽然细讲的话还有更多分支,但还是坦补输出来举例吧。 括弧内的职业是我觉得他们会选择的,不知道ff14的人开心略过即可。 坦:连子霆(骑士) 补:张以蝶(学者) 输出:林桐(龙骑) 「我坦住了,开始。桐脚下的毒闪掉,学姐冷却时间到了给我盾,这次能稳稳打过。」 「……」←这个人因为太过紧张说不出话非常专注在萤幕上。 「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我头上这个标记是要跑还是要走啊啊啊!」 坦补是常识人,输出很常忘我但问题不大的组合。 坦:张以蝶(暗黑骑士) 补:林桐(白魔法师) 输出:连子霆(忍者) 「……」←这个人因为要坦王更加紧张所以完全不敢乱动 「啊啊啊啊去死!」←虽然ff14补师也必须打伤害,但这个人疯狂打伤害到忘记补血。 「……学姐放松点,往后退叁步闪技能,回来;你血很稳不用担心,准备开减伤……」 虽然因为补师太过狂暴有点危险,但因为坦能够确实地执行战术而成功。 坦:林桐(战士) 补:连子霆(占星术士) 输出:张以蝶(黑魔法师) 「衝啊!!!!!!!!!!」 「学姐跟上林桐,我等等会随时准备放大招;桐别拉太……停停停,再拉要灭了。」 「……」←这个人依旧因为害怕出错而认真输出研究循环中。 可能会因为林桐拉太多怪而灭团,打王的时候倒是还算顺利。 #2拷贝忍者连子霆 「第一餐真的要交给他?」 「也可以叫屋博弈啊,只是我们才刚搬过来还没有很熟,谁知道这里晚上没东西吃。」 「那就还是相信他吧,毕竟有路过的大哥哥赠送的牛排……」 连子霆神情肃穆,以最认真的状态面对眼前的这份牛排。 他看过食谱了,也相信这真的是很简单就能成功的料理,至少那位是这么说的。 ——但他还是要全力以赴。 在决战过后已经没有许久使用「能力」的他,终于要在番外篇的大决战中,再次使用那禁忌的拷贝步骤忍术。 「初步调味。抹盐,翻;抹盐,翻——静置。」 「他是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很羞耻地对着一块牛排喃喃自语?」 「他就喜欢这种东西吧,那个食谱绝对不是这样写的。」 「火炉,开。」随着连子霆精准的开火,万用的铁铸锅慢慢被烧热。 「测试温度,洒。」而瞬间被蒸发的测试用水珠则告诉他温度已经足够。 在即将入锅的那一刻,大量的资讯再次涌入连子霆的大脑——可加油也可以直接乾煎翻不翻面有两派说法初学者以自己的喜好为准两面流的好处是步骤简单好懂从血水渗出的方式就能够初步确定温度最后再用简单的奶油香料倾斜后慢慢淋上去强调表层的口感增添风味…… 煎完牛排之后静置一段时间就可以开吃了——理论上应该是这样。 「学姐,这个是……」 「……虽然顏色跟形状都有点奇怪,但应该是牛排。」 「屁啦,牛排才不会是这个顏色好吗,而且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味道飘出来?」 「他最后不是有加点香料跟奶油调味吗,应该是……」 「不管什么都不会做成臭豆腐的口味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去死去死啊!」 鼓起勇气试吃的林桐,卒。 发现连子霆用期盼小狗狗眼神看向自己,张以蝶随之吞嚥入腹,一同赴死。 「我的所有步骤明明没有出错啊……」 连子霆看到两人的反应有些困惑地决定重新找份食谱处理另一块肉,这次他特别挑选了没有调味步骤的食谱,但最后的结果依旧是…… 败在世界恶意的脚下,连子霆卒。 后续认为是食材出了问题而持续挑战精进自己厨艺的连子霆依旧在各种简单小点心上折戟沉沙,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天生具有黑魔法或是魔药学的天份,最终依依不捨地将寻觅食物的任务交给擅长叫餐的林桐。 #3无情双杀 虽然还未达到hololive中毒的沉毒,但张以蝶确实被两个小臭宅感化,开始从剪辑过、翻译好的各种实况精华开始入门,逐渐了解林桐平常的打扮由来、理解那隻靠一句「a」震撼全世界的小屁孩鯊鯊,知道自己当初喊的那句「ahoy!」出自何处,并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在某种层面上和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可能有些相近之处。 vtuber可以看成youtuber、也可以看成专职的游戏实况主,每个人经营的方式都有各自的方向和特色,虚拟形象的「皮」其实更接近是一个象徵。儘管有不少人是因为喜欢角色的设定和形象才开始追,但张以蝶这个超级新手纯粹是被演算法推来推去,专挑那些有趣的对谈影片还有实况精华观看。 ——但那一天,世界变了。 叁个人各自有各自习惯的空间,他们并没有强求什么事都必须要出入一致;于是连子霆和林桐根本没有发现张以蝶对着萤幕持续地喃喃自语,一边看着一边发出「谋巴辣」、「哈密哈~」、「冰——冰——的」 直至入夜时分。 搬家的第一天总是充满各种疲惫,更何况叁个人也都知道不急于一时,于是晚餐叫了肯德基之后便回到房间快速入眠。 但有一个人不同。 她,张以蝶,在屈辱之下,被迫喊出了「ahoy!」跟「出航!」的女人——难道她就不会想要报復吗?当然会的。 床上的林桐枕在连子霆的怀里,表情温和柔顺。 这幅画面配上即将发生的事情,张以蝶终于忍不住轻轻开口喃喃自语: 「太无情了张以蝶,你真是太无情了。」 她犹如饿虎扑羊一样夺走两人的棉被,左手玩弄还没睡醒的林桐,直接侵略式地将自己的嘴埋入林桐的胸部,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来。 「吸奶——」 惊醒过来的林桐听到张以蝶的咆啸张大了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可清楚知道自己步骤的张以蝶却没有要给她反应时间的意思,手指灵巧而又坚决地插入林桐微微湿润的小穴中,以一个只追求高潮的方式挑弄着她的情欲——不过一瞬,林桐便已达到顶峰。 「无情单杀!」 张以蝶还在行动,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含住连子霆的乳头轻轻啃咬,随着那句「吸奶——」再次狂啸而出,连子霆那年轻充满活力的肉棒顿时感受到一阵温软,这让忙于搬家而没空处理性慾的他几乎是瞬间就喷溅而出。 「无情双杀!」 就在连子霆精液射出的时候,她还非常坏心地在他耳边呢喃一句: 哭啊。 随后,她轻松愉快瀟洒地哼着乐曲,高歌离席。 留下面面相覷,却又觉得既然醒了,是不是该做点什么的两人。 #4尾声 今夜是难得的暖冬。 高歌离席的张以蝶一边舔着嘴唇,一边走到阳台——而不出她意外的是,在她把香菸点起来之前,正上方的阳台也传来打火石摩擦的声音,还有淡淡的音乐响起。 她的呼吸莫名地和楼上那位在这一刻达到同步。 或许台北的各处夜晚都是一片漆黑,但这里的安静在配上音乐之后却莫名让人觉得像是在海边听浪一样,她不急,他也不急,香菸照着预定的速度燃烧,就如同一首歌无论时长如何,最后也终有放完的一天一样。 「晨曦光廊的厝?」她问。 「对。」他回答。 「明明就是最近才开始听这个团你不要假装自己听了很多年吼。」 「……啊不然我们这时候要放竹内玛利亚吗citypop少女,大家都在说那又被用烂了。」 「会因为一件物事被太多人听过就否定作品本质的人才奇怪吧。」 「你在说音乐,还是在说自己?」 张以蝶听到这个提问下意识笑出来说道:「你是写书的,你说了算。」 于是便又是叁两句没有意义,看不到彼此,却知道对方在那的间聊。 「从这角度看过去就是《骤雨》你取弹钢琴景的地方?」 「你就是在楼上这个阳台写《京之雪》写到崩溃?」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跟台大还有北一的朋友道谢啊死变态。」 终于菸烧完了,音乐也结束了。 张以蝶知道他们这趟华丽的冒险,终于要在这里拉下闭幕。 他说了一句谢谢。 她回了一句她知道了,推门回返。 ——回到他们叁个人的家。 《蝶与蝶》,全剧终。 後記 。前言 关于这部小说大概会有不少想说的东西,所以先进一段音乐吧。 晨曦光廊-厝 https://.youtube/watch?v=z9jcv63cgte 文章很长,要预购《野火》实体书可以直接往最底拉。 。关于写作动机 这部作品简单有叁个提笔的理由。 第一是要做教学攻略。 应该有些读者知道我算是写攻略指南出身的,一方面是兴趣,一方面则是某些神秘的责任感作祟,总认为自己必须替社群做些什么,最后就变成打个ro写攻略,玩个单机游戏写攻略,玩个魔兽把一个版本的攻略写尽,吃东西也要统整一篇然后不断修订(附带一提虽然现在还是不能出国,但我京都那一系列文章真的是推荐爱吃的人看一看。),甚至色色的东西也…… 对。 我就是想要写教学,就是想要把教学写得有趣,就是想要让完全没脑的人也会一看就懂。 虽然事实证明不会搜寻的人永远就是学不会,但我同时也相信会有极少数的人认真把那些文章看完并且获得一些收穫。 忘记是去年还是年初,我又开始犯贱想要写教学文了,那时确实已经提笔写了几千字,但写着写着又莫名开始感到迷茫——这样的程度真的足够有趣吗?这样的一家之言又真的能够囊括成适用于新手的文章吗? 于是到最后,我脑筋一抽,决定写成小说。 第二是故事回收。 从很久以前我就想写绳了,在2018年夏天完结的《无止尽的骤雨》后记中有明确提到,下一本书会写绳子,连书名《清净蔚蓝之处》都想好,甚至连主题曲也选好了;而结果就是……我花费接近一年的时间把自己搞得一团糟,然后很突然地生出了《盛夏》。 虽然后续又產出了《野火》,但这种本来应该有篇东西在那的感觉确实会很刺人,尤其是朋友时不时问我要不要被绑绑看或是问我什么时候写绳缚主题小说的时候,我都会想到这一根刺。 张以蝶这个角色有许多要素,核心的一部份就是当初没有写出来的那位角色,一样是台大,一样是硕士,一样在慾望之中恣意放纵迷迷茫茫……我认为让那个角色在这部作品里面秽土转生是一件很让我振奋的事情。 《蝶与蝶》不完全写的是绳,可是我很喜欢这故事里面对绳子的描写,虽然有些抽象的意境我用一个很白烂的方法去解,但呈现的效果应该还算不错? 第叁就是很白目的硬写。 我得写些什么,我必须写些什么。 我知道没有人催我,但这也是一种很神秘的压力——当你远离写作,远离连载之后,会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的连结被某种方式阻断了,所以我为了接关,我得写出一部新的作品。 在这样的情况下,《蝶与蝶》前期表现并不理想。 对我而言写小说其实是一件很虚无飘渺的一件事,我在真正敲下键盘之前其实多半已经想好了关键的剧情节点、开场、结局,也有可能会因为听到某首歌让我觉得应该要朝着哪个方向写;不过在这部作品当中几乎是没有这些要素的。 我甚至花了很长时间才确定主题曲要用〈群青〉,但这个「用」偏偏又是糟糕的,儘管我认为选曲是合适且贴切的,却欠缺一点真正的灵性。 当然也可能是歌单库枯竭,毕竟我这几年越听越少;不过身为作者很清楚知道自己前几章在干嘛,就是在一堆的迷茫之下把过多的要素加进来——因为这样能够保证一定的字数更新,而且几乎不太需要我耗费脑力。 我找不到这部小说的歌,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到底在写什么。 同时我也对这个题材抱持着越来越多的怀疑,我慢慢确定这次过于投机的选题是个错误的抉择。 不过幸好这样的下坠也是有极限的,我觉得飞客日之后的剧情就在放飞自我跟乱写还有随意挥洒之中取得一个平衡,虽然依旧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那之后写出的每一章我觉得水准都很不错,虽然象山之战一度差点被我写出一个大结局……那时候我心情真的是超级复杂,写着写着发现在学姐跳舞那边收尾好像也很合适,真的是好险我有往后面写。 但这次前期不知道在干嘛,中期好像找出了什么,后期满满的不甘心反而又是一个有趣的状态,这些就在后面多谈一些吧。 这次的后记开场就是这么一长串的自我吐槽实在是不好意思。 。关于《蝶与蝶》 这部作品本来只有两隻蝴蝶:张以蝶和林桐。 蝶的由来也很简单,除了用vtuber润羽露西婭的梗之外,我想写的其实是对应的蛾。 今年不知道是安怎,总之南港这里搬来一群新种的蛾而且超大量繁殖;因为顏色和长相看上去都很像蝴蝶的缘故我在前几次看到时还错认成一般的蝴蝶,直到某天我手贱查了新闻……嗯总之我还是要强调一下,飞蛾跟oo真的是能够争夺噁心霸主的物种,我怕怕。 一个是飞蛾扑火。 一个是破茧重生。 这几个主要的意象我觉得整部应该都有抓住,但问题来惹: 连子霆其实并不在最开始的计画之内——我的意思是,他是唯一不需要蜕变的那个人。 所以学弟最后才是mega进化,当然存在恶搞的要素,但其实也是想要把他「常识人」的设定拉回去,毕竟mega进化这种听起来很炫砲的东西更像是二转叁转,而不是第一次选择职业。 把学弟是最需要成长养分的那个人确定之后,这部故事才终于立起来。 现在想想也是挺神奇的,我竟然有能力写好一个相对正常的男角??? 长大、二转、成熟,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该用多少词汇才能够让一个人在一本书的篇幅中有足够的进化幅度,不过我自己很喜欢最后那个有点政治正确,但同时却是真理的、加几行之后就变成不同氛围的那首诗。(勉强能算是吧,勉强能吧!) 我喜欢他们叁个搀扶着彼此一起前进的那个样子。 。关于主角叁人眾 这次的体验是非常非常特殊的。 要生出叁个足够特殊的角色,再让叁个人有自然的互动,最后还得不把剧情写崩……《京之雪》西园寺京子更像是纯粹的配角,《无止尽的骤雨》最后if线的叁人大结局更像是强行天降一个结局——是的,后宫不难写,问题是能不能写好,问题是能不能让大家、让我自己接受这个后宫的理由和结果。 尤其还有「本作品没有一个角色受到杀害」这个制约的前提。 要保持这样的平衡其实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虽然说叁角形就是可以转来转去很嚣张,但在转来转去的过程中某个角少的度数总是得补到其他两边,反过来说多的度数也是从其馀两边夺取而来;但我认为如果是这叁个人的话应该能够处理好这个问题。 -张以蝶 学姐的很多设定都因为剧情被稍微修订让步,某方面来说有点可惜,但某方面来说又觉得这样才合乎情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在最终章提到的,她本来应该会更加混乱更加淫乱,整部故事会是交错着写,然后以蝶就继续交错着跟其他人乱搞最后开始厌恶自己,最后因为乱搞的那一面和善良学姐的那面不停纠缠,又刚好在这时候重新遇到傅先生才展开最终章。 所以拿掉的动机就很单纯了:这样不对。 叁角模式下的学姐如果还有这么大的情慾缺口,那就一定是两个小的做得不够,而互相扶持虽然听起来容易,但如果在关係中徒然地消耗他人的信任与信赖,这样对其他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公平的事,关係往往都是从这里崩坏的。 ——给予太少,索求太多。 这不该是张以蝶会犯的错,所以我改掉那个设定惹,虽然很可惜……淫乱型痴女真的很讚。 写学姐这个角色的过程中有几件有趣的事,很多事情是一开始就想好的,应该说大部分都是;但有一些却是连载时写一写突然来一句:「你觉得写学姐过去的时候要顺手开虐吗?」所以她就得背负更为沉重的过去。 嗯对,就是一时兴起那种。 家庭设定也是后来补完的,本来只是个对「家」异常执着的人,后续才补完金钱冷漠的设定。 这样的她我觉得很坚强又很脆弱,特别是处于硕士这个得面对论文大难题的年纪……课业这种很现实的东西最后因为剧情需要让叁个人都不用烦恼想想还真是可惜,但老实说如果真的把这个要素也加进来,我应该也不能写好啦ㄏㄏ。 如果更流氓更文青一点(再次强调是真.文青),人物塑造应该可以更上层楼。 我真的好爱在下雪的时候跳舞那边,这种内部黑到爆炸却还是保有纯真良善的设定好可爱。 -林桐 学妹的最大问题有两个。 一个是问题处理得太早,特别是后期需要一个人来负责平衡关係。 一个是问题的挖掘太浅,但这应该是我的问题,在后期把故事线铺成那样之后我觉得身为唯一一个不需要被太多情报消息打乱阵脚的角色,很难在林桐身上继续增添衝突性。 啊她就很懂事。 因为一些个人因素,她其实是一个我非常非常想要多花点笔墨,甚至是在后记里也想要一堆篇幅的角色;但也是因为一些个人因素导致只能点到为止,这样的遗憾实在是难以言喻。 张以蝶的反面;学姐是外刚内柔的话林桐就是外柔内刚,这是我对桐的个人解读,是内心非常纯粹强大而又坚强的角色,当她处理好主要的核心问题之后,当她重新找到一点点自己的人生目标之后,她反而是步伐最坚定的那位。 总之桐桐很可爱就对了。 -连子霆 这个真的很趣味,虽然前面惊讶过了但这边还是要再次震惊一下,我竟然终于写出了一个相对正常而且依旧保有很多个人特色的角色。 ——资工系的设定就请不要为难一个文组的智障了,呜呜。 学弟是个非常非常有趣的角色,存在感高却又不至于沦为剧情魁儡,虽然又臭又宅但却是很一般的常识人,如果真要说这个角色的缺憾,我觉得大概会是他好像不太具有踏入bdsm圈子的理由。 但这设定又会谈到另一件事:对2021年的现代而言,bdsm到底应该被分类在普通性癖之中,还是需要特别划一个变态专区呢? 他就是个变态,很自然的变态,会沉溺于优雅的程式码,对于修復bug也有种迷之热衷的变态。虽然一直塞了很多阿宅梗在这个角色里面,但大家看到的版本其实已经被净化很多了,我用的梗真的都是又老又臭那种,哭哭。 一个在写作过程中逐渐成长、完善,并且真的mega进化的角色。 虽然家庭背景后续没有补完可能有稍微那么一点点可惜,但这种事情说不定不写才是好事(x) 。关于音乐 yoasobi-群青(chapter1) https://.youtube/watch?v=y4neezwckuu 这本就很群青。 之前听还好,要写这部的时候听就莫名容易哭哭,觉得那个笨拙的努力模样很可爱。 holdout(chapter1) https://.youtube/watch?v=vdpxtmmkz4i 这首的额外理由是武藤敬司曾经有用过其他很darknesssssss的人物设定打比赛,就是在这边就暴雷学姐也是有类似的设定……才怪,我就真的很爱这首。 linkedhorizon-红莲の弓矢(chapter2) https://.youtube/watch?v=mdsxkdnlx9i 恶搞向选曲,但巨人对于自由的定义还有探讨真的挺有趣的。 nierost-shadowlord(chapter8) https://.youtube/watch?v=pqxpw0obkgg 那段时间真真正正影响我的其实是这首,shadowlord那个庄严神圣吟唱之后衔接变奏的片段完全就是我最爱的编排风格,但这首歌跟这本书的画面实在太难搭了,有点硬要用的意思;如果是一个更加神圣的bdsm片段我想会很棒。 某方面而言很适合用在《野火》绿犬篇。 kareno-themoonsong(chapter20) https://.youtube/watch?v=su6kfngf9m8 《her》的音乐实在是唬烂强。学姐其实是个听歌比较老派的那种,这首就刚好是新的(应该算新的吧这年代)偏偏又很有老歌的味道,然后那个清澈乾净的哼歌太浪漫太透明惹。 mondogrosso-迷宫(chapter21) https://.youtube/watch?v=v56lgevn0_4 随机到的歌,知道是满岛光出演mv跳舞+唱歌的时候我惊呆惹。气氛和歌词都选得很对,甚至连气质我觉得也很契合张以蝶的一首歌。 英杰~ナイツ?オブ?ラウンド(chapter27) https://.youtube/watch?v=hvkmeria-m0 决战上半场的音乐,我如果在这边开始说ff14这场战斗如何如何感觉会很多人想要揍我;不过这首的前奏真的超棒的超棒的,爱到死,算是这类型的王道编曲。 nierost-songoftheancients~fate(chapter28) https://.youtube/watch?v=ady--pnmsfi 决战。 到底要用哪个版本的songoftheancients是个有点困难的决定,这个版本少了一点战意多了一点厚重在酝酿,整体而言如果你能看见连子霆脚下踩着魔法阵不停咏唱的话应该会很有画面感,虽然我觉得还是少了一点拋弃所有的决然(?) 被打枪的歌:未来的咆啸 https://.youtube/watch?v=zqslv2_rvwg 被吐槽太过热血,不然我真的会上这首,颗颗。 backnumber-大不正解(最终章) https://.youtube/watch?v=ykiqv4sutla 对。你对,你也对,你们都对。 虽然27+28连两章大高潮导致情绪稍微跑掉了,但这首歌放在这里应该没啥问题。 。关于被拋弃的设定:开放式关係 原本的剧情设定这会是这本书的重点,甚至会设定一个双结局,如果学弟最后没有接受开放式关係的话反而会走向比较不好的那个结局。(当然写成文字会更复杂,这里就是简单提一下这件事。) 那到底为什么学姐的人物设定会更动那么多? 很简单,因为《蝶与蝶》里的她其实不需要那么多无聊的鸡鸡了。 她之前的狩猎年代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慾还有恶趣味而已,当她遇上林桐和连子霆之后,一来是更好的「玩具」,二来我不觉得她对于性的需求有不自制到这两个年轻的肉体还无法满足她。 傅先生跟张以蝶之间本来会是个更复杂的状态,而不是现在这种很纯粹的拋弃式关係;但既然我决定不那样写了,所以增加另一边的比重也是很合乎情理的事情。 至于叁个人之间是不是开放式关係?我认为是,但同时也不是,他们会更接近一个整体,个体的独立意识与存在至少在故事的目前是不太需要彰显自我的。 。关于这次成败难论的市场选择 其实也没有成败难论,从数据面还有私下的反应来看应该算是一败涂地,但毕竟是我自己的后记,好歹在大标题上稍微给自己留那么一点面子。 这本书很混乱,混乱的理由又有很多,但我觉得最清晰的问题就是作者本人我的迷茫直接反映在字里行间之中,等到问题调整完之后又过度放飞自我,最后就变成对你们的一种折磨。 首先是选题上的错误。 说真的,我自己是真心地认为这几年的资讯积累之后bdsm已经走入越来越多人的世界。不只是当年的格雷,后续在netflix上看到《亲密束缚》这个超级推荐的小剧集之后更是让我认为大有可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看起来很bdsm但实际上是格雷2.0或3.0的作品,但言情系的电影越来越多的bdsm滤镜也是明确的事实,甚至我认为可以用某种显学来形容。 作品层面而言是这样,而一间一间陆续接着开的实体活动还有大学社团则是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虽然ptt的全面衰败已经是事实,但看到推特或是其他地方的活跃帐号,现在如果写一本现实的活动攻略指南小说应该会让大家很有共鸣吧? 结果没有,超远的,干。 确实,现代要获得情慾已经越来越容易了,我相信许多禁忌对很多人而言会变成想要尝试的选项——但就到这里为止了,真正会想要了解bdsm的终究还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大多数人则是做着天生就dom爆的梦。 我曾经说过自己的小说是建构在真实上的虚幻,而《蝶与蝶》之所以特别,则是因为这次几乎可以说是一部半纪实的小说。除了人物是虚构的,我相信那些活动、那些画面应该是许多圈内人有共鸣的。 所以问题就来了,我以为大家想要的是硬派的攻略指南,可是市场说他们只要格雷。 距离读者太过遥远是第一个问题,我完全误判自己的客群和可能成为客群的新读者。 而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故事性不足。 情节距离现实太过遥远往往会让人在第一步產生距离感,我这次前头本来就比较混乱比较随意,第一个活动选的虽然是很多人知晓的飞客日,但这时候我已经写了足足六七章,整整两万多个字。 接下来的情节照旧,即使把教学写成小说故事,但教学和剧情的篇幅比重依旧是1:1这个超级慢热的状态,虽然我认为几部下来之后大家都很习惯我剧情跟情色的比重了,可是我自己一直都很清楚这个让人不知道要尻还是不尻的奇怪坚持是值得讨论的。 而到了《蝶与蝶》,教学内容又要再额外吃掉一章。 本来裤子就已经要上上下下很难脱掉了,现在竟然还要看一章认真的教学才有得尻? 这些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我只要换个场景让叁人眾私下交流教学就好,可是那偏偏不是我这部小说想要写的东西。 ——这部不是和现实很接近,这部就是立基于现实。 然后,为了解决教学的枯燥感,除了故事情节之外,我又增加了一个重要却失败的要素进去。 这是第叁个问题:搞笑、太宅。 这是老毛病,我知道自己很喜欢穿插一些吐槽片段,《京之雪》我觉得算是平衡性最好的一作;而《蝶与蝶》的问题就在……它真的很好笑。 裤子本来就已经很难脱了,现在我还要你们忍着笑尻尻,这到底是什么奇幻play? 宅梗也是,本来就很宅了,这次还选用vtuber作为切入点(是的,在动笔之前我一样也认为现在是时候拿这个梗来写,不过事实证明宅宅真的不会是我的客群呜呜呜呜),但虚拟偶像这种指向性明显、不看就完全没有参与感的东西真的很难让人有共鸣。 举个例子,《京之雪》结尾拍手恶搞eva就很典型。那是不用说明大家也知道你在恶搞哪一段,毕竟已经有太多作品致敬这种名场面了。 啊我在这边油到滑倒还有乱放神罗天征,受眾到底是谁啦?帮露西婭增加粉丝吗? 增加搞笑要素和宅梗是有其脉络的,这又接连到第四个失败的原因。 依照计画,这本其实会比较接近轻小说。 …… 嗯,对,你没有看错,我一开始真的是打算以量去取代质,靠大量频繁的更新去掩盖教学过于枯燥这件事——然后就是我收不住手,我本来就已经吐槽过自己的小说「既不文学,又不通俗」了,现在还要加上一个「不通俗之外,又莫名夹杂大量轻小说的智障元素」。 ……我是读者的话我也很困扰啊! 健达出奇蛋的新奇好玩又有趣是个完美的平衡所以人家才是健达出奇蛋,我这样胡乱堆叠要素的下场就是笑的时候很好笑,色情的时候很淫秽,想读点稍微深刻的东西也没有问题——那我提供的到底是怎样的阅读体验? 综合结果,就是人气直接断崖式雪崩。 真的是雪崩,《野火》虽然大家冷归冷,不过观看数据其实是最出色的一部,可能与《盛夏》持平甚至更高一些;但《蝶与蝶》每一章发佈之后我就直接进入等死状态,完全不需要重整页面,那数字放一整天都不会有什么起伏。 其实有时候还是很佩服自己的,这一本书的人气是上一本的: 五百分之一。 如果把其他地方加起来我知道不会那么惨烈,但足足500倍的差距我真的很难释怀,毕竟我知道这部作品虽然问题一堆,但它绝对没有烂到一口气诞生一个如此壮烈的数字。 当然这中间有许多问题并不是因为作品本身太糟,只是现在写完之后重新审视这个数字依旧让人觉得怵目惊心,说句难听点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厚着脸皮把这部小说写完。 朋友问我会不会考虑重写,嗯,不会。 这是选择连载的宿命,也是我对连载着迷的原因,终究是要概括承受这些所有。 要说的话,就是化作一句不甘心,还有一句对不起吧。 。q&a q:有哪些遗珠玩法没有写出来? 台大遛狗。 其实这次因为疫情不能现场取材真的差很多,在这方面感触最深的是《无止尽的骤雨》当初走完附中一圈之后立刻非常清楚知道自己想要写什么画面;《野火》当时也是因为无法取材所以砍了很多的高中场景——不过如果真的写出很开心的东西大概也只能自爽而已,毕竟台大校园哪些地方可以色色我相信绝对绝对会更少人有共鸣。 q:叁个人会不会一起看hololive的实况? 会,而且小剧场有个段子就是用这个梗。 q:学弟到底对傅先生做了什么? 这样说可能不太好听,但其实网路上会烧起来的人往往都是盖了一座又一座的情绪孤岛,我相信如果真的有人把这些串起来的话那个火绝对是烧到赤壁连环计等级的,没有人能够容忍自己的伴侣用同样一套复製贴上打遍所有人。 所以学弟就是透过各种线索过滤傅先生有可能下手的对象,只要存在一个受害者就足以成为燃料;而最关键的事情是傅先生对未成年少女的癖好让他知道自己其实经不起检视,法律毕竟有其效力存在,这个查到就一定会爆炸。 不过也可以换个无聊的角度想想,我认为现在的网路世界已经不存在能够经得起检视的人了,只要你有使用社群网路的习惯,某部分的我们一定都是丑陋不堪的,呜呜。 q:还有没有机会听到讲课? 应该暂时不会,师大台大都去过惹,但我有在想要不要用推特的音讯空间开一次完整版的内容,或是用googlemeet之类的让大家都能够完整参与一次。 不过暂时也只是想想而已,让我打电动…… 。未来动向 几乎每次连载结束的时候,我都会认为这是自己的最后一部小说。 但这次我可能……不太好说。 如果《蝶与蝶》真的一路烂,烂到尾,那就算了,我会认为以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退场虽然很丢脸,但小说本来就不可能会是一本写完下一本就一定会更好的类型(创作技巧是另一回事,这边单纯指故事有趣与否),我接受自己无法再写出下一本《野火》这个事实,也认为写出《野火》已经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了。 但偏偏《蝶与蝶》的中后期却挺有意思。 文字是没办法骗人的,尤其是没办法骗过创作者自己,我前面几章的心情是复杂又痛苦的,一方面是这种机械式產出文字其实真的很轻松,但另一方面又是能够非常具体感受到自己真实地厌恶这时候所產出的文字。 我就只是把自己放到电脑前打字而已,那不是写小说。 但写着写着,那个敲完键盘之后会忍不住跳舞的自己又回来了。 虽然由本人说明这点有点好笑,不过最后决战两章我自己真的非常满意;那和中期之后的满意不太相同——挑战另一种笔触且获得(自认为的)成功,那是很神奇的一种体验。要知道上次我写这种热血剧情,已经是整整十年前还要更久的事情了。 写出决战之后,我第一个感想是解脱了。 但写完最终章之后,在我沉溺ff14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点生气。 我明明能做到,为什么不做好呢? 所以这次不会有离别宣言,但我可能真的要告别bdsm这个题材了。 。话锋一转来谈bdsm小说 我在两次的情色文学讲座中都有提过一件事:bdsm非常适合插入某些题材。 像是同性恋文学,像是青少年文学,像是刚出社会迷茫时,像是中年之后重新的自我认知。 但偏偏我的小说结构存在很大的问题——我对自己的情色场景是有严格要求的,这是一种因循苟且的病,导致每一章或者最慢两章我就一定要让大家开搞,而且开搞的方式不只在一本小说内不能重复,甚至得歷数自己所有的作品,确认是全新的视点或是新奇的玩法。 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东西可以玩? 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变得格外现实:我是否还要坚持「既不文学又不通俗」这个老毛病? 确实,单以性癖来说我写的都是比较客气比较淡色比较不会让人心生恐惧或者违反伦理道德的,可是这样的平衡也终有被破坏的一天,我现在根本没有自信还能够写出耳目一新的情色场景了。 (当然说是这样说,我相信如果真要我写的话大概还是可以啦。) 所以,或许bdsm会是我未来小说的重要元素之一,可是我应该不太会再把它作为立论根基了——我指的是那种犹如强迫症一样,规定自己几章之内就一定要开搞的死板流程。 我热爱连载,喜欢连载,但现实状况或许已经不允许我在没有大改造的前提下继续使用定期连载更新的方式作为自己书写的手段。 觉得自己这个挣扎了五年之后终究得屈服的样子真是难看啊,唉。 。续谈未来动向 可能会先把之前停掉的一些小东西捡回来写,像是姪子日记还有食记,或是日本的回忆。 也可能疯狂打电动之后就直接开始想下一本小说了,我不知道。 写作一直都是一件对我而言很重要很特殊,但也会感到恐惧的一件事——我相信人一生能够创作的文字是有限的,当你把那些灵性用完之后只能机械式地產出那些你自己看不过去,却依然可能会有人愿意为此买单的作品。 但至少我现在能够确定一件事: 我还想写东西。 。关于《野火》实体书 虽然说之前《京之雪》和《盛夏》也都是回馈读者居多,但这次的《野火》在设计层面上会更超过,坦白说我是抱着会亏损的觉悟在和设计师沟通的,目前的效果我很满意,我相信在翻阅的时候那会是非常非常大的惊喜。 定价一样,但这次我自己吸收了一点运费,毕竟410实在是个很麻烦的数字。 价格维持350,台北可以面交,填完表单我们再联络。 这次有便利商店货到付款和店到店取货、邮寄等等通贩管道,统一合併计价为400。 嗯对,我知道有些运费会是60,但我贱。 我觉得《野火》非常有可能会是我自己最后一本自印出版的小说,所以我想要花上全部的精力甚至是从价格层面上都给予足够的回馈,这应该是个很奇怪,但也很好理解的逻辑。 预定表单如下: https://reurl.cc/oxpoeq 预计出货时间还不太能够确定,请关注我的个人页面,我不会跑路请放心。 。后话 再追加一段好惹。 感谢参与这部作品取材的所有朋友。 感谢台大bdsm社团。 感谢桃桃和她的朋友, 感谢小宇神威酒酒微米ㄈㄈ梅子炭炭cara虎斑杰尼小藤,感谢小林漉露。 当然我想还有很多人我不小心没有感谢到,但你们也知道失忆是我的常态所以…… 感谢所有主动或是被动参与这本书的活动空间。 感谢我的女友,在疫情这种高压情况下要面对连载中的我,那绝对是很痛苦的事情。 谢谢把文章看到这里的你们。 谢谢愿意认真从这本书试着学到一点东西的你们。 谢谢坂本龙一(x),你这场真的超适合拿来写东西的: https://.youtube/watch?v=haflw-dqp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