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便捡小狗(人外 1v1)》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初春的早上寒冷异常,天色才蒙蒙亮,郑景西的电动车在结了冰的路面上缓慢前行。 她不敢骑得太快,人摔了是其次,万一车摔个三长两短她能气吐血。 郑景西家在镇子东边,她上班的厂在西边,今天轮到她上夜班,原本昏昏沉沉的,出了门硬生生被冻清醒了。 围巾护住了她的下半张脸,上半张脸在凛冽的寒风里冻着,不一会儿全红了。 她只想快点回家睡觉。 整个镇子静悄悄的,路上零星几个起床上学的小孩。 郑景西把电动车停在门口,她没注意到一旁的草丛旁趴着一只毛发沾着血的灰色生物。 因为年代久远,楼梯间的墙壁斑驳不堪,顶上的感应灯也从来感应不到脚步。 好在她家在二楼,抬脚几步就到。 郑景西掏出钥匙开门,就这一会儿她的手已经冻僵了。 这个点是郑景南的起床时间,她在卫生间刷牙,猜出是姐姐回来了,于是她刷着牙探出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提前把你的电热毯打开了,现在估计热了,你快去睡觉。” 郑景西打了个哈欠,“好,我睡了,你上学的时候小心点,路上结冰了。” 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屋里一片黑暗,郑景西迅速脱下棉服钻进被窝,果然是温暖的,她妹妹真是贴心小棉袄。 温暖催生睡意蔓延全身,郑景西的意识迷糊,刚要睡着,郑景南打开门说:“姐,楼下有只小狗,浑身是血!” 郑景南是爱动物人士,猫狗她都喜欢,可是姐姐不喜欢,所以她从来不提养猫狗的事。 这次不同,一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小狗躺在寒风里,她做不到不在意这件事。 郑景西撑着眼皮,“啊,估计是哪家的狗打架了吧,不用在意,主人会来找它的。” “可是……”郑景南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临去学校前,郑景南依依不舍地看着草丛里那只狗,它胸口在起伏,是活着的。 郑景南的心事郑景西完全不知道,她睡得天昏地暗,再醒时已经是下午了。 一天没吃饭,肚子饿得直叫唤。奈何厨艺不精,郑景西随便煮了把清汤面,加点辣椒酱这顿饭算是过去了。 吃饱喝足后郑景西莫名其妙想起早上郑景南说的话,她下了楼,果然在花坛的草丛里看到一只体型不小的狗。 这只狗毛色发灰,背上有一道骇人的伤口,流出的血凝在它的毛发上,它身下的土也成了暗红色。 郑景西不禁打了个冷颤,看着就疼。 她想是这么想,却不打算做些什么,谁知道这狗有没有主人。 “是小西吗,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楼上李奶奶下来扔垃圾,看到郑景西望着草丛里的狗,似乎若有所思。 郑景西说:“我昨晚上的夜班,今天休息。” 李奶奶点点头,看她仍在看那只狗,于是说:“这狗昨晚就在这了,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天还这么冷,不流血流死估计也要冻死了。” 郑景西眼皮一跳,李奶奶不会以为她要做好人救下这只狗吧? 而那只狗仿佛通人性似的,听到有人在讨论它,它缓缓地睁开一半眸子。 它的瞳色是冰蓝色,像海蓝宝,郑景西惊了一下,“它原来还能睁开眼。” 说完这句话它的眼睛立刻闭上了。 郑景西:…… 什么恻隐之心都见鬼去吧,她绝对不会管这只狗的死活。 愤愤地回了家,郑景西心里还不痛快,怎么连狗都针对她,这个世界怎么了。 闲着没事干,郑景西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看了看时间,郑景南该放学了,她中午在学校食堂吃,晚上回家吃。 她淘了两把米,煮上饭,又炒了盘西红柿炒蛋,这是她为数不多做的好吃的菜。 饭桌上郑景南磨磨蹭蹭,她的目光反复在郑景西身上流连,弄得郑景西都要发火了,“看我干什么,吃饭啊。” 郑景南放下碗筷,她说:“姐,求求你,救救楼下那只小狗吧,它真的好可怜,天这么冷,它肯定会死的。” 此时此刻,郑景南的表情比楼下的狗还可怜,她看起来快要急哭了。 郑景西叹了口气,问:“天底下那么多受伤没人管的小猫小狗,你救得过来吗?” “我救不过来,可是只要我看见,就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它们。”她说话掷地有声,完全是没被社会鞭挞过的小白花模样。 两人对视几秒后,郑景西说:“你就是专门来克我的……好吧,吃完饭下去看看。” 她松口了,郑景南知道这件事有谱了,她连忙低下头扒了几口饭,吃得又快又急,“吃完了,我们下去吧。” 楼下的路灯就是摆设,看不清任何东西。 郑景西打着手电,郑景南跟在她身后,两姐妹在草丛边站定,那只狗还在。 她有些犹豫:“万一它咬我怎么办,还要打狂犬疫苗,多浪费钱啊。” 郑景南生怕姐姐反悔,急忙拉着她的胳膊,“不会的不会的,我今天早上摸了它,它都没有咬我,也没有抓我。” 寒风瑟瑟,郑景西冻得发抖,她冲着狗“喂”了一声,“你是不是听得懂人话,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跟我们走,如果愿意就睁一下眼。” 郑景南觉得姐姐是在为难狗,它怎么可能听得懂! 然而下一秒这只狗居然真的睁开了眼睛,它的眼睛在黑夜中发着绿光,有些阴森森的。 郑景南松了口气,再去看姐姐的反应,她皱着眉头,“它身上都是血,我怎么把它弄过来。” 积极的郑景南立刻说:“我来吧。” “算了,”郑景西拒绝了她,“你这小身子骨,怎么可能抱得动它,你在这等着。” 郑景西回家换了件不要的旧衣服,这样就不会弄脏她的衣服了。 “滚过来睡觉” 这狗看着不算特别大,抱起来还是有些分量的。幸好它没有挣扎,否则郑景西一定会把它丢出去。 云安是个普通的小镇,镇上当然没有宠物医院,只有给猪和鸡看病的兽医。 郑景西不会为了这只狗特意跑去县城,她破罐子破摔,抱着它去了附近的药店。 她累得气喘吁吁,几次郑景南要接过来,她说:“马上就到了。” 药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她乍一看到狗吓了一跳,“哟,怎么身上都是血。” 郑景西很果断地将狗往地下一放,“我也不知道,路边捡的,张姨您看看能不能给治治。” “我这是给人拿药的地方。” “它都这样了,还分什么人不人狗不狗的。” “……” 郑景西说服了老板。 狗趴在地上,三个人围着它,老板准备了消毒止血的药品,她蹲下来看了一下,说:“幸好这伤口不深,就是血流得有点多,消毒止血后包扎一下就行了。” 郑景南紧张兮兮的,“那您等一下一定要轻一点,它肯定会疼的。” 老板:“你放心,无论是病人还是病狗我都会温柔地对待的,毕竟顾客至上。” 郑景西:“……您还是这么幽默。” 老板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又说:“对了,这毛得剃了,要不然不好上药,不过我这没有给狗剃毛的工具,只有你叔用的刮胡刀,将就着也能用。” 说着她进了里屋翻出了一支电动剃须刀,正准备蹲下来剃毛,那狗忽然睁开眼睛,它的眼神凌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人了似的。 老板这下真吓到了,她站起来后退两步,惊魂未定道:“这狗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它不想剃毛吗?” 郑景南和郑景西站在旁边,她们也被吓到了。 很快,郑景西反应过来,一股无名怒火烧上心头,她好心好意带它来看病,这狗居然不领情。 人在暴怒下肾上腺素飙升,丝毫没有恐惧这种情绪。 她接过老板手里的剃须刀,脸色阴沉,那狗只看了它一眼,又挑衅般阖上眼。 伤口有些长,大概七八厘米,店里寂静无声,只有剃须刀运转的声音。 郑景西冷静了下来,她小心地避开伤口,剃掉了沾着血的毛发。 灰色的毛发散落一地,郑景西发现它的毛还挺软的。 老板说:“这狗认主人还挺快,是狼狗吗?这个头可不小。” 郑景西:“大概吧,是楼下捡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她站起来,“剔好了,可以抹药了。” 老板指指桌子上的碘伏和棉签,“先消毒,再涂药。” “我给它抹药啊?” 老板点点头,“它不咬你,而且你回家后还得给它抹药。” 郑景西认命了,她拆开棉签蘸上碘伏给它消毒,这次狗很配合,全程趴着,没有再睁开眼吓人。 抹上止血的药膏,郑景西长舒一口气,真累啊。 包扎是老板亲自上的,她说:“回去要是纱布沾水或者咬掉了你们再给它重新包一下,别忘了换药。” 郑景南拎着药和纱布,头直点,“不会忘的。” 回去时依然是郑景西抱着狗,老板嘱咐她:“注意观察,要是伤口恶化还是得去医院看。” 在寒夜里的路上,郑景西恶狠狠地威胁它:“伤口千万别恶化,姐没钱带你看病。” 郑景南了解姐姐,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不饶人而已,其实心地很善良。 墙上的时针指向7,郑景西说:“你去上学吧,别迟到了。” 郑景南在镇上读初三,每天晚自习上到九点半。她成绩好,上次开家长会,她们班主任和郑景西说如果中考正常发挥她能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 她们的父母在两年前因为车祸去世,郑景西那时候赶上毕业。她从小成绩一般,高考没能考上本科,父母支持她继续读书,她就报了个市里的专科。 在毕业之际父母双双离世,这对郑景西开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但她不能放弃,家里还有个十三岁的妹妹。 为了照顾妹妹,郑景西毕了业后回到镇上找了个工作,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年。 父母的卧室成了杂货间,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换季的衣服。 在角落里,郑景西扒拉出两件她前几年穿的棉袄,颜色艳丽,图案花哨,她简直不忍心看。 郑景西一边嫌弃一边在客厅搭了个窝,她伸手压了压,柔软温暖,给狗用来睡觉够了。 回过头,狗懒洋洋地摇着尾巴,郑景西不由得提高声调:“……等一下,你受伤的不是背吗?按理来说应该可以走路吧!” 话音刚落,那只讨人厌的狗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好像在说:你也没问啊。 郑景西剜它一眼:“滚过来睡觉吧狗东西。” 安置好狗,郑景西收拾收拾上了床,她在网上做了半天功课,买了不少狗狗用品,她的肉在隐隐作痛。 她自言自语道:“我为你花了这么多钱,你可得把家给我看好。” 本来郑景西打算等它伤口愈合就赶走,想了想不太合适。时间一长郑景南会有感情,她不会同意赶走狗。她安慰自己,有只狗看家也挺好。 郑景西爱睡觉,她睡觉前背了会儿单词,更加助眠,不到十一点她就睡着了。 半夜郑景西猛然睁开眼,她是热醒的,口渴不已。 打开灯,地下躺着一只陌生又熟悉的生物。 它睡得安稳,郑景西真想揪着它的耳朵质问它,未经允许进女孩的闺房是什么作风? 她悄悄地靠近狗,鬼鬼祟祟,“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狗的警惕性异常地高,它和郑景西四目相对,郑景西顿时僵在远处,“你还挺注重隐私,算了,你是公是母不重要,反正是狗就行了。” 郑景西最终还是没有把它赶出去,客厅比她这屋冷很多,大概是因为这样它才跑到自己屋里。 可是明明郑景南对它更好吧,它干嘛不去郑景南的房间? “我要回去给狗准备晚饭了” 两姐妹在卫生间相遇,一个洗脸一个刷牙,郑景南说:“早上起来没看见狗,难道是跑了?昨晚还在的。” 薄荷味盈满口腔,郑景西吐掉牙膏沫,“半夜跑去我房间睡了,一大早上我都醒了它还没醒,别人家的狗不都是天不亮就起吗。”它可倒好,像个活祖宗。 狗粮没到,郑景西煮了点鸡胸肉放在碗里,她回到房间,狗还在睡。 郑景西知道这狗通人性,听得懂人说话,她说:“外面有饭,饿了自己吃。” 狗安静地趴在地上,太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它的毛在阳光下发着光,显得毛茸茸的。 郑景西福至心灵,给它想了个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郑茸茸,多可爱的名字。” 两姐妹踩着点出门,家里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一只狗。 它威风凛凛地站起来,下一秒,灰色的狗化身为人,青天白日,大变活人。 他的长相俊美,看着是少年人的模样。睫毛浓而密,瞳色并非是冰蓝色,而是墨色,让人想到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空。 身上是黑色的长袖衫和黑色的裤子,头发也是纯黑的,衬得他说不出的阴郁俊秀。 赤着脚走在地上,他皱了皱眉,背上隐隐作痛,是牵动了伤口。 巡视一圈,屋子的摆设陈旧而普通,收拾得很干净,他的目光停在梳妆台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郑景西高中毕业后在外地旅行时拍的,照片上的她稚嫩而快乐。 目光停留两秒,他脸色淡漠,随后躺在了郑景西的床上。 郑景西的被子从来不迭,被窝里还有隐隐的温热,他扯过被子盖上,浅淡的洗衣液香味立刻蔓延在他周围。 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郑景西工作的厂是生产电子元件的电子厂,厂里的人际关系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她在待人接物上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平时也懒得和别人闲聊,久而久之别人干什么都不带她。 同厂房有个叫赵丰兰的大姐特别喜欢郑景西,她一直说郑景西和她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很像,所以她对格外地好。郑景西在厂里的大半年没少受过她的照顾。 赵丰兰人热心,善良,就是太爱操心别人的终生大事。 她知道郑景西父母双亡,于是自动带入了长辈视角。 几天前她和郑景西说,自己有个在县里开店的外甥条件很好,人长得也端正,他父母拜托自己给他找个女朋友,她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人就是郑景西。 放在以前,按照郑景西的性格她会直接拒绝,可赵丰兰对她确实很好,她不想伤了赵丰兰的心。 换工作服时,赵丰兰特意凑到郑景西身边,她脸型是方圆的,看着和蔼可亲,“小西,前几天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郑景西想好了,不就是见一面吗,看不看得上还两说。纵然赵丰兰一腔热情,她也明白相亲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无法强求。 她说:“好,我和他见一面。” 赵丰兰喜上眉梢,“那我让他下午就来,晚上我做桌好菜,你们边吃边聊。” 这也未免太快了点…… 郑景西这么想着,又觉得速战速决没什么不好。 日复一日做着重复的劳动,郑景西快要麻木了,她算着日子,六月郑景南中考,考完她就辞职,去县里找份新的工作。 浅蓝色的印花围巾遮住半张脸,剩一双秀气的眼露在外面,郑景西骑上电动车回家,她和赵丰兰说好的,先回去给郑景南做饭。 家里的灯大亮,郑景南放了学回房间写作业,她今天作业多,来不及关心狗在哪里。 郑景西敲敲她的门,里面说:“进来。” “今晚我有点事,等一下做完饭你自己吃,我要出去。” 郑景南头也不抬,奋笔疾书着,“你别做了,我想出去吃面条。” 一向秉持着钱能省就省原则的郑景西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天天都是那几个菜,换了别人真受不住。 她掏出二十块钱放她的书桌上,“剩下的钱自己留着花。” 赵丰兰家是二层楼房,前面是院子,她在院里开了一片菜地,夏天的菜多到吃不完。她经常送茄子豆角之类的蔬菜给郑景西。 院门大敞,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 郑景西穿着早上的棉袄,脸上不施粉黛,只有头发还算整齐。她俨然是一副串门的样子,哪点看都不像是相亲。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和赵丰兰说得一样,相貌端正,看着年龄不大。 看见来人,男人站了起来,他说话不慌不忙的,伸出手和郑景西握手:“你好,我叫张青,赵姨去外面买东西了,她不在,不过她应该和你介绍过我了。” 郑景西和他虚握了一下,“我叫郑景西。” 两人分坐两边,张青说:“相亲就应该开门见山一点,直接说出想法,你觉得呢?” 郑景西头一回相亲,新鲜劲上来了,她点点头:“对。” 今天的天气在零度左右,他却穿了件黑色的大衣,头发也是特意打理过的,这是个很注重外表的男人,而注重外表的男人一般也很看重面子。 他讲话彬彬有礼,“我今年二十八岁,听赵姨说你二十三岁,我们差得不算多,应该没有什么代沟。” 郑景西奇了怪了,这人长得不算差,经济条件也不差,为什么需要相亲呢? 下一秒她的疑问得到了解答,张青说:“二十三岁生孩子正合适,年轻,恢复得快。我父母喜欢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一男一女最好。” 说完,他还自认为特别绅士地补了一句:“当然,看你的想法,只生一个也可以,儿子女儿都行,我不重男轻女的。” 郑景西实在绷不住,她一脸“大哥你谁啊?”的表情。 尽管如此,她依旧好声好气的说:“第一,我们俩是第一次见面,你说的这些是不是太多余了;第二,短时间内我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别说是一个孩子,半个我也不会生;第三,我家的狗还没吃晚饭,所以我现在要回去给狗准备晚饭了。就这样,再见。” “到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郑景西用来做借口的工具狗此时此刻正躺在她的床上睡觉。 她发了条微信给赵丰兰:赵姐,谢谢你为我介绍对象。但是我和他实在不合适,我先回家了。 前面路上远远的有个熟悉的人影,郑景西叫她:“郑景南!” 那人停下了步子,等着她跟上来。 郑景南说:“你去干嘛了?” 郑景西:“相亲。” “真的假的?”郑景南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她瞪郑景南,“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会结婚,这男的是个奇葩,难怪快三十了还找不到对象。” 郑景南是小大人,她安慰姐姐:“没事,不结婚就不结婚,以后你老了我养你。” “你咒我孤独终老是吧?” 两人嬉笑着回了家,郑景南提出要看看狗,“我的小狗狗在哪里。” 郑景西说:“门是锁着的,它出不去,难道还在我屋里?” 不看不要紧,一看郑景西简直要气晕过去,这狗东西趁她不在直接鸠占鹊巢。 她扒拉着狗,试图让它下来,“你是不是造反了,这是我的床,知道吗?你一个狗还学会睡人的床了。” 郑景西爱干净,她的原则是就算要睡床也得先洗干净! 郑茸茸纹丝不动,郑景南急忙说:“它身上还有伤,你别扒拉到它的伤口。” 和它拉扯了近十分钟,郑景西累得满头大汗,她放弃了。 “算了,你爱睡就睡,明天把你做成狗肉汤你信不信。” 她放的狠话威胁不到任何人,郑景南说:“姐,你就让它睡一下吧,等过几天把它弄到我那屋。” 郑景西靠在床头,她摆摆手:“你先去睡觉,我自己解决。” 她累了,身上热出了汗,于是脱了外套,黑色的贴身毛衣显出她的线条,不瘦弱,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郑景西安静地放空了一会儿。 一人一狗躺在同一张床上,画面极其诡异。 郑景西喃喃道:“那贱男人居然让我给他生孩子,神经病,老娘生下来难道就是给人生孩子的吗。” 手抚上狗头,温热的,触感不错,她呼噜了两把,然后发现这狗身上很干净,而且也没有“狗味”。 “你给自己洗澡了?”这么问完郑景西觉得自己神经了,狗怎么可能给自己洗澡。 “忘了,得给你换药。” 如果郑景西是细心的人就一定会发现,它身上的纱布和昨晚包扎的不一样,很可惜,她不是细心的人,自然也就察觉不到异样。 揭开纱布后,郑景西崩溃了,“大哥,你是什么品种的狗?伤口愈合的速度比我月经走得还快。” 昨夜他背上还是鲜血淋漓,今天开始结了层淡淡的痂,剃掉的毛发也逐渐长了出来。 郑景西:“看来不用抹药了,你还挺给我省钱。” 她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郑茸茸主动下去,“你真的要和我睡在一起?我跟你说我睡姿很差的,会把腿搭你身上。我一百多斤哦,不怕被压死就赶快下去。” 郑景西将近一米七,她吃饭从不克制,和竹竿身材不搭边。她胸大,脱了衣服能闷死一个人。 人狗对视,郑景西从它沉静的眸子里居然读出了情绪,是那种淡然的,带着冷漠的感觉。 “你这么冷酷干嘛?”郑景西一把搂过它的脖子,“是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到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狗不挣扎,任由着被她抱进怀里。 热热的一只大狗在怀里,还毛茸茸的,郑景西有点把持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埋进它脖颈里。 好软,好舒服。郑景西沉醉其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景西爬起来,手机里有赵丰兰发来的消息,她没多追问。 郑景西很少骗人,也不骗狗,她说自己睡觉不老实是实话。 夜里,郑景西的腿搭在它身上,无奈之下郑茸茸化成人形,他拿开搭在腰间的腿。 犬科动物的夜间视力很好,他清楚地看到郑景西的睡容,安稳静谧,大概没有做梦。 忽然一只手横在胸膛前,郑景西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轻微的呼吸声在他耳边萦绕,郑景西胸前软绵绵的一片蹭着他的胳膊。 他敏锐地发觉自己的异常,身上火烧般热,头脑也不像平时清明。 发情期要到了。 意料之外的,赵丰兰没有再三追问,她越安静郑景西越不自在。 食堂人头攒动,郑景西端着餐盘,她目光扫过一圈,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找到了赵丰兰。 郑景西自然地坐在了赵丰兰旁边的空位,对面的姐姐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她老公的“罪行”,赵丰兰只管听着,她的丈夫逝世多年,在夫妻家事上她无法给出过多的建议和经验。 这位姐姐的控诉引发了众人的共情,“哎,我家那个也是,上次我让他上厕所的时候要注意点,不要弄到外面去。他嘴上说着记住了,结果下次还这样!” 郑景西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思索着如何开口,“赵姐,昨天的事……” 赵丰兰打断她的话:“我已经问过张青了,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的表情看着不像是生气了,郑景西说:“麻烦您安排这一趟了。” 赵丰兰显得有些犹豫,“我明白你为什么觉得和张青不合适,也理解你。但是张青说想和你再见一面。” “麻烦您转告他,我和他再见几面都不会合适的,所以我不会和他见面。” 郑景西拒绝果断,她最讨厌优柔寡断扭扭捏捏,既然决定了,那就不给他半丝希望,对大家都好。 “这狗绝对不正常” 七点过了,家里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郑茸茸从容地以人的姿态活动着,他略施小计打开了门锁,迎面撞上楼上的李奶奶,她有些惊讶:“你是小西家的亲戚吗?” 郑景西没几个亲戚,最亲的不过是嫁到隔壁市的姑姑,两家不亲近,一年见不了几回。 除此之外,她没见过有其他人到郑家走亲戚,她害怕是郑景西家里进小偷了。 年轻人点点头,没说话,李奶奶恍然大悟:“你是小西姑姑家的孩子吧?真好,都长这么大了。” 她依稀记得郑景西姑姑有个儿子,算算年龄差不多就是这么大。 年轻人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衫,他长得很好看,人又沉默,李奶奶不由得泛起对小辈的关心之情,“天这么冷,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出来要多穿点啊。” 他还是点点头,不说话。 这年头年轻人都不爱讲话,尤其是和不熟悉的人,李奶奶自己的孙子就这样,她叹口气,遥想她们年轻的时候,哪一个不是能言善辩,即使没有地图,靠着一张嘴也能从村里走到市里,现在的年轻人,天天捧着个手机傻乐,和身边的人一句话不说。 郑茸茸好不容易摆脱李奶奶,他来到楼下,草丛里有浓郁的血腥气,是他的血。普通人闻不到,他的同类一定能闻到。 他一挥手,隐去了残存的气息,不想被他们找到。 餐桌上有新鲜的鸡胸肉,是白水煮的那种,没滋没味。 郑茸茸思索了片刻,还是坐了下来,他在厨房找了双筷子,尝了一口,和昨天一样难吃。 厨艺不精的郑景西不会想这么多,她认为能给狗吃上鸡胸肉就不错了,那玩意可不便宜。 她想的是,或许应该带着郑茸茸去楼下转转,这不是城里,宠物不用整天关在家里,让它出去玩,交点朋友也好。 郑景西取了快递,正好狗粮到了,她不用每天早上苦哈哈地煮鸡胸肉了。 为郑茸茸套上遛狗绳,郑景西蹲下摸着它的头,“等一下我们出去玩,记得不要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你的同类,不然你们打起来受伤的是我。” 郑景西牵着郑茸茸下楼,楼下半只狗也没有,空空荡荡的,郑景西很郁闷:“我怎么记得这一片有好几只狗来着。” 前面小巷走出一只悠哉悠哉的大狼狗,它尾巴摇摇晃晃,昭示着愉悦的心情。 郑景西眼睛一亮,“你同类,来,我们上去打个招呼。” 郑茸茸跟着她的步子往前走,那只大狼狗却忽然停了。它尾巴竖起,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一副警惕的样子。 郑景西观察过,这只狗是附近一群狗中的领头,一般的狗不敢招惹它,无缘无故的,它莫名对新来的狗起了敌意,很奇怪啊。 低头看郑茸茸,他举止正常,眼神也没有任何敌意,当然,是郑景西认为的没有敌意。 “呜……” 郑茸茸的喉咙里发出很低的一声呜咽,眼前的狗触了电般拔腿就跑,它的步子又快又急,留下原地疑惑的郑景西。 “见了鬼了。” 郑景西推开郑景南的门,表情复杂:“郑景南,这狗绝对不正常,我刚才带它下去,遇到了那只尾巴很蓬的大狼狗,它叫了一声,硬是把大狼狗吓跑了。” 郑景南还差点被大狼狗咬过呢,是主人收拾了它一顿才好,后来遇到郑景南它都摇着尾巴贴她。 郑景南没经历那些诡异的事情,她坚信郑茸茸是无辜的,“不会吧,我觉得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狗。” “……算了,懒得和你说。” 俗话说疑心生暗鬼,想的多了思维容易跑偏,郑景西居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其实世上的狗都这样,她是因为没养过才大惊小怪。 晚上,郑景西看着床上的狗:…… “行吧,看来你是不介意我压着你。” 她还记得早上起床自己的腿是怎么搭在它身上的,都不知道这狗的脾气是好还是不好了。 脱掉白色的毛衣,里面是一件打底的长袖衫,穿内衣太难受了,她回到家就要把内衣脱了,还好家里没男人。 或许冬天还是不穿内衣比较好,郑景西想。 屋里的暖气还算足,即使如此郑景西也不禁打了个冷颤,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她背对着狗,看不到郑茸茸在盯着她看。 一大早工厂大门口停了辆黑色的车,似乎是在等人。 郑景西骑着电动车,她瞥了一眼,驾驶位中正是张青。她想不到张青是个受虐狂,被人拒绝了还上赶着找不痛快。 “郑小姐,我们能谈谈吗。” 张青在路边拦下她,郑景西被迫停车,她一脸无语:“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 “我为那天说的话道歉。”张青依旧是打扮得一丝不苟,说起来文质彬彬。 郑景西说:“你不用道歉,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而我,我们俩的三观严重不符,没必要浪费时间。我上班要迟到了,再见。” 一大早就这么不顺,郑景西认为这是不好的预兆,说不定接下来会更糟。 到了厂里,同厂房的李芊和郑景西搭话:“早上看见门口有个男的和你说话,那男的是谁啊?” 郑景西认真地干着手上的活,敷衍回答她:“一个朋友。” 万万不能说是相亲对象,她毫不怀疑,如果答了是相亲对象,那这件事下午就会传遍厂房。 聊八卦是大家消磨时间的一种重要方式。 她可不想成为八卦的中心。 色狗 郑景西一天工作十个小时,每周休息一天,一个月的工资是四千块。 除去一些必须的消费,基本上她每个月能存下来三千块。从上学到现在她打工赚的钱加起来差不多是四万块,这笔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她父母生前为姐妹俩攒了很多钱,说是姐姐以后需要独立,买车买房,妹妹也要上大学。 可惜她们没能看到女儿的长大。 郑景西没想过动父母留下的钱,这些钱应该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卧在客厅看着电视,短信通知她新的一个月的工资到账,虽然赚得不多,但每分钱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她思考着奖励一下自己。 怎么奖励呢……对了,她灵机一动,不如买个小玩具,用手实在是太累了。 看攻略三十分钟,付款只要三秒。她咬着牙付了三百巨款。 明天是星期天,郑景南放假,郑景西也放假。 郑景南在县里上学的好朋友正好回来,她得到了姐姐的同意,高高兴兴地去好朋友家过夜了。 电视机里放着纪录片,旁白的声音浑厚沉稳,郑景西听得昏昏欲睡。 她猛地清醒,不行,在这睡会感冒,得回房间。 人有时候也贱,在不舒适的环境下很快困了,回到柔软的床上反而睡不着。 还不到十点,家里也没有其他人。 郑景西的思绪飘啊飘,飘到某个特殊的地方。她好久没“奖励”过自己了。 上班会让人性欲消失,她这半年来连黄片都很少看,完全是清心寡欲的状态。 她对身旁的狗说:“郑茸茸,出去。” 郑茸茸和她对视一眼,仿佛在说:我为什么要出去。 “你先出去好不好,等一会儿再进来。”郑景西摸摸它的头,试图说服它。 郑茸茸灵巧地跳下床,郑景西为它开了门,还哄它:“等一下就让你进来了哦。” 好了,这下彻底没有生物了,郑景西安心了。 找出珍藏的片子,不到五分钟,郑景西就湿了,她想,难道真的是因为太久没有性生活吗? 空调加暖气,屋里很温暖,她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手指勾在阴蒂周围,揉捏按压。 片子里的女主被男主抱着操,她身后抵着墙,整个人挂在男主身上,郑景西不敢想象这个姿势会有多爽。 手指沾满水,郑景西脸颊发烫,她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呻吟,好想,好想被舔。 客厅里的郑茸茸趴在沙发上,他眯着眼等待郑景西唤他进去。 一丝腥甜的气息飞进他的鼻息间,他很快意识到郑景西在做什么。 糟糕的是因为快到发情期,他也有了生理反应。 客厅的灯光是昏黄的,郑茸茸轻巧地爬下沙发,用前爪抵开了门。 郑景西的腿间对着他,那里水光盈盈,她整个人瑟缩成一团,闭着眼自慰。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睁开眼,郑茸茸直直地看着她。 郑景西咬着唇,她快到了,这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进来。 “出去。”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毫无威胁,郑茸茸不听她的话。 此刻快感堆积到顶点,郑景西也不想管了,反正就是一只狗而已,又不是人。 双腿爽到微微颤抖,郑景西脸埋在枕头里,等待贤者时间的过去。 大概过了几分钟,郑景西从被子里抬起头,狗若无其事地倚在床边,她怎么觉得刚才它的眼神很像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骂它:“你还是只色狗,人家手冲还要盯着看。” 回应她的只有郑茸茸摇摇晃晃的尾巴。 梦 这天晚上郑景西罕见地做了春梦。 梦里她双腿大开,腿下伏着一个人,他舔弄着郑景西的阴蒂和穴肉。 虽然只是梦,但感觉非常真实,她难耐地呻吟喘息。 高潮后那个人抬起了头,郑景西看清楚了他的长相,是个黑发少年,长得很好看,就是看着岁数不大。 梦醒了,天还没亮。 郑景西想,难道她其实潜意识里喜欢年下? 身旁没有男人,只有一只呼呼大睡的狗,它和郑景西睡在一个被窝里,热量源源不断地传到郑景西身上,省取暖费了。 郑景西有一搭没一搭地呼噜着它的背,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了。 微信里有没通过的好友申请,是张青发来的,她没理会,转头刷短视频去了。 她靠在床头,右手玩手机,左手摸着郑茸茸的头,好不惬意。 摆弄了一会儿手里困意才上来,她打个哈欠,重新躺回被窝。 做梦的不止她一个。 郑茸茸也做了人生第一次春梦,春梦对象正是郑景西,他趴在她腿心吃她流出的水,而郑景西看见他的脸后惊讶了一下,后来他就醒了。 很不妙,他在无意识中变成了人,那里还很硬。 郑景西屋里的窗帘格外遮光,隐隐能看到大亮的天光。 正当郑茸茸准备变回去时,郑景西醒了。 她睡眼蒙眬,一眼看见床上的男人,顿时吓得眼睛睁大,一个起身,“我去!” 郑景西脸色苍白,家里什么时候进了个贼她都不知道,居然还睡她旁边。 摸摸身上,衣服还在,幸好幸好。 郑景西强壮镇定,“腾”地跳下床,质问这个贼人:“你是谁?” 对方非常泰然自若,丝毫没有被抓到的气急败坏,而是冲她笑了一下,浅浅的,“你不认识我吗?” 郑景西感觉莫名其妙,她音量都提高了:“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认识你!” 眼前的人十八九岁的年龄,黑发黑瞳,俊美中带点邪性。 他说:“我们不是每天都一起睡觉吗?” “什么每天一起睡……?” 我靠,郑景西脑子要炸了,不是,这玩意真能变成人啊?这不是只有二次元才会出现的东西吗。 郑景西无法接受这么荒诞的事情,事实上她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她大脑转得飞快,拿起床头的手机飞奔出去,心跳的很快,谁知道那是不是亡命徒,会不会杀了她。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门的锁好死不死这时候坏了,她越急越打不开。 “你要干什么。” 里面的人出来了,他一步一步逼近。 郑景西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高中时被抽查背书,正巧那天她没有背。 门是打不开了,不如博一把,直接报警。结果手机还没解锁,那人一把就夺了过去。 他说:“想报警吗。” 郑景西听到心脏怦怦跳的声音,手心因为紧张出了很多汗。 她被逼到背抵着门,面前的人高大而英俊,不合时宜的,郑景西想到昨天看的片。 他越走越近,最后停在她面前,目光平静:“你不信我说的话。” 郑景西有点崩溃。大哥,我怎么相信,我是个唯物主义者啊。 慌乱中她的背触到了客厅灯的开关,一室明亮。 郑景西石化了,这个是不就是……不就是她梦里的那个。 她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男人皱了皱眉,问她:“我很难看吗?”语气很真诚,真诚到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说不好听的话。 郑景西咬着牙,“你是不是对我做什么了。” 他不懂,说:“我什么也没做,是你每天都在摸我。” “怎么可能,”郑景西的火起来了,胆子也大了,她拽着他的领子,“如果你什么都没做我怎么会梦到和你干那种事。” “可能是我做梦影响到了你。” 郑景西仰着头瞪他:“什么意思?” 他说:“字面意思。” 郑景西梳理了一下逻辑,“你是说,其实是你做了春梦,然后我被你影响和你一起做了春梦?” 他点点头,“是。” 怎么说也是她好心救了他,他应该不会恩将仇报吧? 郑景西放开他,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你是郑茸茸了,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吗?我们家只想要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狗看家。” 他说:“我不是狗。” “是狼。” 约法三章 事情朝着郑景西没有预想到的方向一路狂奔,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经过一番对峙,郑景西提出先冷静一下,过会儿再说。 她回了房间,反锁上门,拍拍脸,很疼,不是梦。 那个人……不是,那个狼人怎么也不愿意走,郑景西打不过他,没办法用武力解决问题。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出她的脑海。 虽然物种不同,可这个狼人长得真的好帅,比他在打工的时候遇到的明星还好看,这么放走他好像确实不划算。毕竟她还花了不少钱呢, 她打开门,狼人坐在沙发上,坐姿挺老实的。 郑景西说:“你真的不走吗?” 他说:“不走。” “不走也行。”郑景西在他旁边坐下,“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基本信息吧,姓甚名谁,家住在哪,有几口人之类的,还有你为什么能变成人。” 他没打算隐瞒,告诉她:“我有人类的血脉,所以能变成人。” 郑景西皱着眉:“呃……你的意思是你们和人类没有生殖隔离,可以结婚生子?” 他睫毛小扇子似的垂着,“是。” 郑景西说:“好吧,其他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你叫什么。”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时刻关注他的表情,防止他说谎骗她。 “祝观潮。” “家住在哪里?” “没有家。” 没有家也就代表着没有其他亲人,不过狼和人类一样吗,有亲情观念吗?好像有吧。 动物世界里说狼是一夫一妻制动物,比人忠诚。 郑景西想,他本来也不是人,可能四海为家吧,她也没再纠结。 她和祝观潮约法三章:“只有在我的屋里可以变成人,在我妹面前绝对不可以,别吓到她;如果有让我觉得危险的事发生,我随时可以让你离开,你不能死缠烂打。”最后这条到底能不能生效全看祝观潮的良心。 郑景西说出最后的要求:“你在我家不能白吃白住,我们不在家时你要打扫卫生,而且不能让我妹怀疑,当然,你最重要的作用是,陪我睡觉。” 祝观潮点点头,说:“我都能做到。” 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郑景西怀疑他根本没懂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她向他确认:“你知道怎么陪我睡觉吗?” 祝观潮乌黑的瞳仁望着她:“知道,就是我们每天在一起睡觉。” 啊,还是只单纯的小狼人。 郑景西说:“不对哦,是我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你必须和我做爱。” 怕他听不懂,郑景西用动物的语言解释给他听:“做爱就是交配,难道你没有和其他狼或者人做过这样的事吗?” 祝观潮摇摇头,“没有。” 还是处男,那她可得好好调教调教了。 郑景西最后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成年了吗,几岁?”她有点道德感,虽然不多,但是有。无论是不是人,她都不能睡未成年。 祝观潮和她挨得很近,他第一次以人的视角看清醒的郑景西,她眉毛细弯,眸光灵动,莫名的,他有点燥热,他说:“十九岁。” “哦,”郑景西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是比她小了点,不过成年就行,“那就好。” 两人沉默地在沙发上坐了十分钟,郑景西发消息问郑景南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下午回家。 于是郑景西开始理所当然地指使祝观潮,“你会不会做饭?去把午饭做了。” 祝观潮很诚实,他说:“我不会做饭。” 郑景西想着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她不放弃,“不会可以学,问题不大,我给你找几个教程。” 划拉出收藏夹里的家常菜教程,把手机放在他手上:“喏,你自己看。” 教程简单易懂,祝观潮认真地看完后,说:“我知道了。” 怕他把厨房炸了,郑景西特意站在门旁做起了监工。 祝观潮戴着她平时做饭用的蓝色围裙,一米八几的个子弯着腰在菜板前切菜,动作有点生疏,却没出错。 他像是把教程记在了心里,一步一步照着教程做,切完菜起锅烧油,火候控制的也不错,菜没有糊。 郑景西发现,祝观潮身上有种忧郁的气质,用人话来说就是网上说的那种容易激发人保护欲的气质,美丽中带着脆弱。 看美丽的人做饭也是赏心悦目。 郑景西没让他做太多,两菜一汤就够了。 菜端上了桌,郑景西抄起筷子,菜的卖相都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尝了一口青椒炒蛋,除了盐有点淡之外问题不大。再尝白灼生菜,这菜没什么难度,果然没出错。 祝观潮的目光跟着郑景西,他好像很在乎郑景西对他的评价和看法。 他的目光太炽热,郑景西想忽略也难,她大发慈悲地给予了他很高的评价:“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交配是只有夫妻才会做的事” 吃完了饭,郑景西站起来收拾碗筷,祝观潮跟着起身,默默地一起收拾。 将碗筷堆进洗碗池,祝观潮说:“我来洗。” 郑景西顿时投给他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她说:“白天家里一天都没人,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别让邻居发现异常就行。” 水流阵阵,祝观潮弯着腰洗碗,颇有一副贤夫良父的模样。 郑景西看了一会儿就回房间躺着了。 说实话,她其实还没有接受家里忽然多出来另一个……人。暂且称之为人。 而且这个人还要每天和她同床共枕。除了同居的情侣和夫妻,哪对异性会天天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太怪了。 估计乱想间,祝观潮推门进来,他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吗?” 糟糕,他的自我定位怎么成了佣人。 “……没了。” 于是他十分自然地掀起了被子,躺在郑景西身边。 郑景西再次向他确认,“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毕竟非我族类,她很难完全放心。 祝观潮点点头,神色认真:“狼只会有一个妻子,我们不会伤害自己的妻子。” “呃……?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妻子了。” 果然啊,不是同一种生物根本无法沟通,他这什么脑回路。 他解释说:“交配是只有夫妻才会做的事,你邀请我进行交配,那么就是我的妻子了。” 好吧,郑景西没想到狼的道德感这么高,都不约炮,只和另一半做爱。 比人强。 郑景西要给他好好讲讲人类社会的规则了,“是这样的,在我们人类社会里,交配不是单纯为了繁衍,所以不是夫妻也可以交配,只要你情我愿,不影响其他人就可以。” 祝观潮听后皱着眉,似乎是十分不理解这种行为,他说:“是因为发情期到了吗?” “……如果这么说也可以。”人一年四季都在发情。 郑景西指了指祝观潮,又指指自己,再次强调:“我们不是夫妻,交配是你情我愿,既然你来了人类社会,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 屋里昏昏暗暗,非常适合睡觉,郑景西紧张了一上午,这时候精神放松下来,困意跟着来了。 她脱掉灰色的毛衣,说:“睡觉。” 郑景西裹在被子里,背对着祝观潮,她闭上眼,发觉还是很难习惯身旁多一个人。 她翻过身,脸撞上一堵肉墙,“其实……唔。” 祝观潮学着郑景西,伸手把她搂进了怀中,结果对方愣了一下,随后挣扎起来。 “你干什么。”郑景西挣开他的怀抱,有点生气地问他。 其实也不算很生气了啦,因为他身上香香的,不是她家沐浴露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还怪好闻的。 祝观潮垂着眸,“对不起,你经常这么抱着我,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郑景西的眼神在他脸上转,他看着自责又无辜,都不忍心再骂他了。 她捧着他的脸,安慰他:“我没有很生气,只是你太突然了。” 祝观潮看着她,“真的吗?” 郑景西点点头,“真的。” 就这么一会儿,她把原则和底线全都丢掉了。没办法,谁让祝观潮长得这么符合她的审美。 说是狼,其实明明很像小狗。 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待会儿还能搂着你吗?” 一个帅哥对着你低眉顺眼,好言好语,生怕惹你生气,换谁谁不迷糊? 郑景西有点色令智昏了,她吻了一下祝观潮的唇边,轻声说:“可以哦。” 祝观潮轻轻地在背后搂着郑景西,他身材高大,足够将郑景西整个人完全拥入怀里。 可能是有种族buff加成,郑景西觉得祝观潮体温特别高,暖得她身上发烫。 他的脸在她颈侧,一呼一吸都喷洒在皮肤上,痒痒的,郑景西忍不住想去挠挠。 过了一会儿,郑景西感觉到不对劲了,她大腿间似乎有硬硬的东西在硌她,很快,她意识到那是什么。 她叫他:“祝观潮。” “嗯。”呼吸就在她耳边,好痒。 郑景西提醒他:“你硬了,要去卫生间解决一下吗?” 没想到他居然说:“我不会。” “什么?”郑景西惊了一下,翻身和他对视,“难道你以前都不解决的吗,你们狼不自慰的?” “它会自己恢复正常。” 意思就是主要靠忍咯,这是什么新时代忍者神龟吗。 郑景西忍不住吐槽,“你们都能变成人这么高级了,居然没有性教育,失败啊,失败。” 她决定做一回“老师”,教他怎么解决生理需求。 教他接吻和自慰(h) 郑景西掀开被子,翻身跪坐在祝观潮的大腿上,他此刻仍然是发懵的。 他身上是黑衣黑裤,郑景西有点疑惑,“为什么你变成人后不是裸着的?” 祝观潮的眸底燃着暗火,他说:“因为之前就穿着衣服。” 噢,原来衣服是会跟着形态变化而决定是否存在的,还挺智能。 “嗯,不说了。”郑景西攀在他的肩上,触感不是很好,硬硬的。 屁股压着他的裆部,硬起来的鸡巴直直戳着郑景西的腿心,她也要湿了。 她入戏很深,还保持着“老师”的模样,问他:“从哪里开始学呢?” 不待祝观潮回答,她又说:“先接吻吧。” 祝观潮墨色的瞳孔里全是郑景西的身影,他的手不自觉搭在郑景西腰间,目不转睛地盯着郑景西看。 他身上有股凛冽的味道,很特别,很好闻,就连唇齿间也是这个味道。 郑景西贴上祝观潮嘴唇的瞬间,他还睁着眼,郑景西抽回手捂住他的眼睛,他又立刻意会,闭上眼。 嘴唇是软的,湿润的,郑景西上次接吻还是在学校的时候,她两年没谈过恋爱了。 祝观潮初经人事,不懂得如何回应。 幸好郑景西耐心十足,她先是在祝观潮唇上含弄了一番,然后再用舌头探进去,和他唇舌交缠。 腰间的手越收越紧,腿心的鸡巴也是,硬得不行。 “唔……” 轻微的呻吟声,是祝观潮的,他晕晕乎乎,想要郑景西再多深一点,再热烈一点。 她们之间贴得很近,没有半分缝隙,郑景西的胸绵软软地挨在祝观潮身前,她感觉吻到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祝观潮学习能力强,郑景西主动几次后他也学会了技巧,变得反客为主,他扣着郑景西的后脑勺,舌尖掠过她口腔每个角落。 察觉到异常的郑景西紧急叫停,她呜咽出声,口水差点流出来,“……停停停。” 祝观潮不知所以,他那表情好像在说:“这么舒服,为什么要停。” 考虑到他社会化程度比较低,不能完全领略和人类交往的要点,郑景西耐心地说:“你吻得太急了,我差点喘不过气,慢慢来,又没人和你抢。” 她确实是差点喘不过气,脸上不施粉黛,两颊却微红,头发也乱了,只有那张嘴,不停地在说。 “不亲了,接着学下一项,很有用的哦,以后你一个人也能用得着。” 祝观潮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要一个人。” 郑景西当他是床上发情乱讲话,随口应付道:“你说什么呢,不要闹了,开始下一项了。” 拉下裤子,鸡巴立刻弹了出来,颜色是粉的,又粗又长,顶端微微向上翘,郑景西眼都直了,天赋异禀啊这是,插进去一定很爽。 她的手是微凉的,摸上去的瞬间祝观潮瑟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小动物。 郑景西轻声安抚她的大狼狗,“这样很舒服的,等一下你就明白了。” 祝观潮极度兴奋,郑景西上下撸了几把,龟头就开始流水,不一会儿郑景西的手上沾满了水。 淡淡的腥味在房间弥漫,连同阵阵水声。 郑景西的指尖剐过铃口,祝观潮皱着眉轻哼出声:“嗯……” 他的表情似痛苦又似欢愉,整个人都在欲望的支配中沉沦。 郑景西游刃有余,她神色平淡,“爽吗?” 手上黏黏糊糊的,待会儿需要好好洗一洗才行。 祝观潮喘着气,不回答,郑景西的手就故意在龟头上盘桓,“怎么不说话。” 看着她红艳的唇,祝观潮说:“想亲。” 还学会撒娇了。 这是第一次,郑景西决定宠他一点,于是一手为他撸,一手扶着他的肩和他接吻。 祝观潮吻得又急又深,一副要把郑景西吃掉的样子。 郑景西身上发软,手也脱了力,她累了。可祝观潮偏偏不让她走,他居然用自己的手带着她的手为他撸。 手心灼热泛红,唇在被吃着,她跑不掉。 郑景西产生了错觉,她才是猎物,是要被吃掉的那个。 亲吻的地方从唇转移到脖子,他无师自通,肆意舔吻郑景西白嫩的皮肤,手上动作不停。 郑景西仰着头,赶紧说:“轻点,留下吻痕你就死定了!”她还要见人。 在她的手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祝观潮终于射出来了。 他埋在郑景西脖间,呼吸粗重,耳根后滚烫,是爽的。 温热的精液全射在了郑景西手上,淅淅沥沥的白浊顺着指尖滴下,郑景西眼疾手快立刻抽出床头的卫生纸。 他的精液和人类的似乎不太一样,颜色和味道都很浅,射得也多。 郑景西边擦手边喃喃地说:“感觉真的能射满……” 祝观潮眉头舒展开了,他没听清郑景西说的话,问她:“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郑景西将纸递给他,示意他给她擦手,“夸你厉害,第一次射了这么多。” 祝观潮接过卫生纸,低下头一言不发为她擦拭着,他很仔细,一根一根手指擦拭。 从侧面看他的睫毛更浓密,鼻梁也挺,完美的一张脸,有个词怎么说来着,美少年,对,就是美少年。 美少年哪里都完美得不得了呢,脸蛋好看,身材好,鸡巴也比普通男人的大,就是不知道做起来怎么样,应该也不会差吧? 郑景西希望最好是这样。 橘子是酸的 床头柜上放着卫生纸,两个新鲜的橘子以及充电用的数据线,郑景西给手机充电的时候想到,得给祝观潮弄个手机,方便和他联系。 书桌抽屉里乱七八糟,翻到最下面果然有一部手机,是她前两年换下来的,没坏,只不过放到现在来看型号有点老了。 开机很顺利,里面的软件还在,连上家里的网,郑景西问祝观潮:“你会用手机吗?” 祝观潮摇摇头。 “好吧,”郑景西在他身旁坐下,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那你看着我用。” 她想了想,拆出自己手机的卡槽,拿了里面其中一张卡放在旧手机里。 “有卡用着比较方便,我给你注册个新号。” 郑景西手指灵活,用那张卡迅速注册了一个微信号,她很民主,征求祝观潮的意见:“你想叫什么?” 祝观潮说:“听你的。” 她低着头,“那就叫祝观潮吧,好找,都不用备注了。” 至于头像,她在相册里找了张小金毛微笑的可爱照片,祝观潮看到了皱着眉说:“我不是狗。” 郑景西操作着手机,加上自己的微信号,一边说:“有很多人用各种动物做头像,可爱就行,用了不代表你就是狗。” 全部弄好后,郑景西把手机递给他:“喏,你识字的吧?自己摸索摸索。” 新号里空空如也,只有郑景西一个好友,她头像也是小狗,是萨摩耶,昵称被她改成了备注,她的大名。 郑景西忍不住教他,“可以发文字,如果你不会拼音就手写,在这里,还可以发语音,视频也可以。” 她一一展示给祝观潮看,相信他能学会,这可比做饭简单。 郑景西这个财迷不忘叮嘱他:“千万不要乱点东西,万一扣钱怎么办。” 她说:“学会了吗?” 祝观潮:“嗯。” “好,”郑景西点点头,“那你给我发一条消息,我验收一下成果。” 祝观潮点开对话框,发来两个字:想亲。 有人的脸突然一热,“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总是想着亲亲。” 不过他脸这么好看,亲一下也可以。 嘴还没碰上去,哐当一声门开了,是外面的大门, 郑景南嗓门还很大,“姐,我回来了。” 吓得郑景西连忙站起来,对祝观潮说:“快变回去。” 郑景南推门而入的瞬间,郑景西的心悬到了嗓子眼里,她用音量掩盖心虚,斥责说:“干什么,着急忙慌的,也不知道敲门。” 原本高高兴兴的郑景南被训了后扁起了嘴,很委屈的样子,“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嘛。” 郑景西瞟一眼身旁,祝观潮伏在她脚下,她这才舒了一口气,继续说:“以前是以前,你真得改改你这冒冒失失的性子了。” 长姐如母,她们的父母去世后郑景西成了郑景南最亲的亲人,郑景南也不想姐姐担心,她去哄她:“哎呀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郑景西说:“你遇到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她表情古怪,“欸,你没看家长群吗,上次考试成绩出来了。” 早知道郑景西一向可是最关心她成绩的,每次考完试都要问什么时候出成绩了。 郑景西拿起手机,躲避妹妹的目光,“今天有点累,一直在睡觉,没看手机。” 郑景南的班主任在群里发了这次年级考试的成绩表,一个年级四个班,一百五十三个人,点进去,第一名那行赫然写着郑景南的大名。 “这是第一次考第一名吧。”郑景西很高兴,她上学时成绩不好,所以希望妹妹能好好上学。 “对,我争取下次还是第一名。” 郑景南有点小骄傲,毕竟她姐说过进步就有奖励。 显然郑景西也想到这茬了,说:“哦,所以你是来邀功来了。” 她脚边的祝观潮乖乖地趴着,视线随着她而动,郑景南没有发现她俩比以往更亲密了。 郑景南沉浸在第一名的喜悦里,大手一挥,“我现在暂时没有想要的,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十五岁的少女来去如风,“啪”地带上门,走了。 郑景西摸了个橘子,酸涩清新的柑橘味飘满屋子,尝一口,也是酸酸的,她脸都皱了。 “过来过来,”她存心戏弄祝观潮,“吃个橘子,很甜的。” 祝观潮对她信任,舌头一卷,她手上大半个橘子就没了。 郑景西看他的反应,观察半天结果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咦,真是怪,难道他们的味觉差很多? 正当郑景西疑惑之际,祝观潮玩起了大变活人,这个画面对她来说多少有点冲击力。 他说:“橘子很酸。”言外之意就是郑景西骗他。 郑景西嘴硬:“哪有,我吃明明是甜的。” 下巴忽然被捏住,祝观潮的脸近在眼前,他吻上郑景西的唇,将口中的酸味渡给她品尝。 一吻结束,郑景西气息混乱,她怔怔地说:“原来真的是酸的。” “我们今晚不交配吗” 郑景西在厨房做晚饭,她妹妹说:“姐,要不晚上把狗放我那屋吧。” 她故作平静,翻炒着锅里的菜,“没事,就在我那屋,在你那屋打扰你睡觉怎么办。” “噢,好吧。”郑景南点点头,她发现姐姐对那只狗似乎没那么抵触了,也挺好的。 家里就两个人,吃饭也坐的是固定的座位,郑景南眼睛尖,一眼看到墙根没拆封的狗粮,她说:“狗粮怎么不拆给它吃。” 忘了这茬了,买的东西还没拆,那玩意就从“狗”成了人,狗粮玩具也用不上了。 郑景西应付着妹妹:“等下吃完饭再拆。” 狗粮狗碗一应俱全拿出来,郑景西硬着头皮进了屋子,说:“出来吃饭。” 在两人的注视下,祝观潮不情不愿地吃了一口狗粮,味道怪怪的。 郑景南说:“我怎么感觉他不太喜欢吃。” 郑景西用威胁的眼神望向祝观潮,手摸着他的头,“花我不少钱买的呢,怎么能不喜欢吃。” 它吃东西很文静,跟人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吃。 郑景西赶郑景南,“你回房间看书,我盯着他吃就行。” 别说,郑景西心里不免愧疚,毕竟狗是妹妹要捡回来的,但是她明白祝观潮总有一天会走的。到那天又该怎么和她说呢。 祝观潮乖乖地吃完了一碗狗粮,郑景西说:“回屋了。” 她谨慎地反锁上门,窗帘一半是开着的,郑景西又连忙将窗帘拉上,还念叨着,“万一让别人看到就完了。” 橘子的酸涩味仿佛还在,两人再次共处一室,郑景西说:“明天我就要上班了,你在家好好待着,最好不要乱跑,以狗的形态可以,以人的形态最好不要。” 祝观潮忽然说:“我出去过。” 此言一出,郑景西立刻紧张起来,“以人的形态?有遇到过什么人吗。” 云安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镇,多了个显眼的人或者出了件奇怪的事能从东边传到西边。 “遇到一个奶奶。” 郑景西听得眼皮一跳,他说的不会是楼上李奶奶吧? 她连忙追问:“你们说什么了?” 祝观潮想了想,说:“她问我是不是你姑姑的儿子,我没回答。” 她脸色一变,“完蛋,按照李奶奶的性格,你没回答在她那就是默认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法术,比如让人失忆的那种?” 没想到他说:“有。”但他没有用,因为他以为自己马上就会离开。 郑景西想了想,“算了,到时候李奶奶问起来,我就说你走了。” “我说,”郑景西坐在椅子上,“你真的愿意每天在家待着吗,你们应该是很追求自由的生物吧。” 自由吗,是碧蓝的湖,还是澄净的天,好像都不如眼前的一隅。 祝观潮说:“喜欢和你在一起。” 他长相和气质都是阴郁俊秀的那类,让人觉得看不透他,可偏偏说出来的话一点不拐弯抹角。 郑景西眼皮一跳,心说他在哪里学来的,好擅长打直球的一狼人。 “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我就是普通的人类。” 两人的距离不足半米,相对而坐,郑景西看得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和深不见底的眼眸。 而他的发言再一次震撼到郑景西,“喜欢你的气味。” 他的措辞甚至不是味道,是“气味”,这是什么小动物视角。 郑景西依稀记得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人和动物的嗅觉机制不同,动物嗅觉灵敏,能感知到激素信号。对于喜欢的气味,它们会格外痴迷。 下意识抬手嗅嗅自己的袖子,洗衣液的味道,薰衣草味儿,是很香,但是没什么特别。因为洗衣液是她趁超市大减价买的,楼上李奶奶也买了两袋。 她嗅自己的衣袖的样子像极了小动物,祝观潮脸上有隐隐的笑意,“你闻不到。” 郑景西确实没有闻到特别的味道,她放弃了,“……好吧。” 她的屋子里有电视,平常不打开,现在怕祝观潮无聊,打开给他看。 综艺节目的声音使屋里不再安静,也自然而然地吸引力祝观潮的注意,他真看起来了。 郑景西在卫生间刷着牙,忽然想到,祝观潮是不是也要洗漱? 不过如果卫生间多了牙刷和毛巾郑景南一定会怀疑,这可怎么办。愁人,家里怎么才能藏的住一个活物。 不如直接坦白,告诉郑景南,不好意思,你捡的野狗跑了,现在家里多了个野男人。不行不行,馊主意。 最后郑景西还是偷偷摸摸去不远的超市里买了新的洗漱用品,偷偷拎回房间,递给祝观潮:“喏,给你用。” 郑景南晚上进屋后基本不会再出来,她不太担心被撞见,再说了,被撞见就当场变狗嘛,多大点事。 一通操作后,八点没到,郑景西打了个哈欠,“上床准备睡觉了。” 两人躺在一床被子里,郑景西玩着手机,却听祝观潮问:“我们今晚不交配吗?” 他问的认真,郑景西无奈地放下手机,纠正他:“‘交配’这个词对于我们人类来说还是有点那个了……” “那应该怎么说?” “呃……”郑景西在脑子里搜刮一圈,最后说:“睡觉,做爱,上床,随你怎么说。” 祝观潮是个十分从善如流的人,“我们今晚不睡觉吗?” 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跨物种交配还是得做好保护措施,郑景西说:“你没有生理常识,得先学两天。明天我给你找点学习材料。” ———————— 看到过一个说法,说是闻到对方的气味是舒服的,暗示着“我们能繁育出健康的后代”,气味由基因决定,彼此的基因非常契合,减少后代产生疾病的机率。 (当然,并不是要生孩子的意思,我笔下的主角不会生孩子。) 学习资料 她说的学习资料是人体生理知识,通过郑景西的观察,她发现无论是人还是狼人,只要是雄的都差不多,不过女人可就不一定了。 睡前她在祝观潮的手机上捣鼓半天,找到性知识科普网站,还在浏览器里留下她的“珍藏”小视频。 穿衣服时她不忘提醒,“还记得我昨天在手机里留下的东西吗,有空记得看,很重要。” 祝观潮躺在旁边看她穿衣服,说:“嗯,我记得。” 郑景西俯下身子在他颊边亲一下,声音轻柔,“你在家乖乖的,等我晚上回来。”说完这句话她意识到不对,怎么跟哄小孩似的。 被哄的那个人显然很兴奋,他拽住郑景西的胳膊,期待地问:“每天都这样,好不好?” 又来了,男色诱惑,郑景西承认自己把持不住,她咬咬牙:“好。” 倒春寒过去了,气温逐渐回升,一出门,太阳照得郑景西恍惚了一下,看来可以脱掉棉服了。 一排排房屋后是农田,稻子绿油油的,田地两旁的树木发出新绿。 她家是有地的,原本是父母在种,不过郑景西没那个本事,后来地就租给别人了,钱不多,可不至于让地荒废。 电动车慢慢行驶着,很快到了郑景西常去的一方早餐店,老板是她初中同学,叫顾一方。 顾一方是个勤劳的姑娘,她带着妈妈和姑姑经营着这家早餐店,两年来风雨无阻,除了过年过节,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开门。 今天顾一方跟她说,“给你介绍对象,有兴趣吗。” 说到相亲,郑景西就想到张青,她头都大了,“怎么回事,这几天我桃花运这么旺的吗,都是要给我介绍对象的。” 顾一方直接在她对面坐下了,她第一次做媒婆,兴致冲冲的,“我认真的,就上个星期你在我这,然后正好我侄子也在,他看见了,后来非问我要你联系方式。” “等一下,你侄子?几岁。” 顾一方连忙说:“我只是辈分大,他就比我小一岁,今年二十二。” 郑景西搅和着碗里的粥,兴致缺缺,“没兴趣。” 顾一方十分警觉,她说:“难道你身边有男人?”她用词彪悍,但是很恰当,恋爱的撩骚的睡觉的确实都能用“男人”来概括。 郑景西说:“没有啊,单纯对恋爱不感兴趣。”只对和美少年睡觉有兴趣。 这时,祝观潮也起了床,他在卫生间刷了牙洗了脸,和人类一样。 找到拖把,将郑景西的屋子打扫了一遍,又把她搭在椅子上的衣服迭好,放进衣柜。 做完这些事,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又想到郑景西说的话,于是打开手机。 科普网站的图是手绘图,清晰地画出了女性生殖器,以及进行性行为的正确方式。 看着那个小小的阴道口,祝观潮不禁想,她的这里也长这样吗…… 相比于科普网站的正经严肃,视频学习资料就更加直白简单。 祝观潮坐在昨晚郑景西坐过的椅子上看视频,开头是一男一女在约会,他们说的话祝观潮听不懂,不过有字幕。 镜头一转,两人进到一间房间,刚开始是在普通地聊天,聊着聊着两人忽然抱在一起亲了起来。 女人的呻吟声从手机中传出来,祝观潮莫名嗓子发干,他更喜欢郑景西的声音。 两人吻得十分缠绵,亲了几分钟后,男人脱下女人的内裤,趴在她腿间舔舐,亲吻。 镜头离得很近,能清楚看到他的舌头刷过女人的阴蒂和阴道口,女人腻着声音说:“好舒服。” 她的双腿搭在男人肩上,脸上神情恍惚,男人脱下裤子,扶着鸡巴慢慢插进女人的穴里。 在这期间男人还说了一些话,他边抽插着,边问女人:“喜欢被肉棒插的感觉吗?” 女人娇喘着,回答说:“喜欢,你的肉棒又大又粗,插得好满。” 他们面对面接吻,肉体相连的啪啪声在房间里回荡。 祝观潮不自觉攥着手掌,视频里的人接吻做爱,追求着最原始的欲望。 这就是她让自己学习的东西吗,她也想被这样对待吗。 视频总共一小时四十七分钟,祝观潮看完了全部,他记住了他们说的话,做的事。 裤子撑起一大包,祝观潮有点难受,他不打算解决,想等着郑景西回来。 “想接吻” y ehua 6.co m 努力工作中的郑景西没料到他大早上就那么好学,把她留的东西全看完了。 中午休息时,赵丰兰特意来找郑景西,她以为郑景西生气了,“小西,张青这几天有再找你了吗。” 郑景西停下扒拉西红柿的手,说:“没有,赵姐您不用担心,我有分寸,不会让您难做的。” 赵丰兰笑得有点苦涩,“倒不是说难做,就是头一回给别人做媒人,没想到做成这样。” 媒人不好做。如果不是郑景西了解赵丰兰,她是绝对不会信媒人说的话的。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e hua5. c o m 郑景西说:“从前您也和我说过,说结婚就是两个看对眼的人过日子,其实我最近两年都没有结婚的打算。” 赵丰兰沉默了半晌,“不结婚也挺好的,过得好就行。” 并不是为了应付相亲的场面话,郑景西的人生规划中压根没有结婚这一项。 结婚有什么好的,要和陌生人的人生交缠在一起,以后生了孩子还要操心很多事情,还是算了吧。 手机震动一声,祝观潮发来的消息。 他的萨摩耶头像后跟着一段语音,郑景西不方便点开,于是转成了文字,他说的是:在做什么? 郑景西:吃午饭,你吃饭了吗。 祝观潮回:想你了。 什么啊,郑景西真有点受不住了,这家伙的情话怎么张口就来。 她表情变换,十分精彩,对面的赵丰兰关心地问:“怎么了?” 郑景西将手机扣在桌子上,“没什么,看到有意思的东西。” 她快速吃完饭,跑到角落里回他消息,音量开最小,手机贴在耳朵上,一句一句听他的语音。 祝观潮的声音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像羽毛,挠得人心里痒痒的。周围嘈杂喧闹,他的声音却能清晰的传到郑景西耳中。 适合在床上趴在她耳边说话,郑景西面无表情地想。 她回他的“想你了”:没事干就看电视,想我也没用。 不知是被伤到了还是什么,后来祝观潮一下午没再发过消息。 郑景西反而疑神疑鬼,老想着他是不是发消息了。 她在更衣室捧着手机,看到对话框那栏还是中午的消息,无聊。 电动车停在大门外面,一排排停在一起,又长得差不多,她根据记忆找到自己的车,屁股刚坐上,就看对面马路四五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当然,其实人家根本没在窃窃私语,是离得远,郑景西听不清。 这几个男人长相都还算周正,就是看不出到底多少岁,像三十岁,又像五十岁。其中一个手还向郑景西的方向指,她心中一慌,然后发现他指的是工厂的方向。 真是奇怪啊,这些人,难道是要组团进厂? 不管这些了,郑景西摇摇头,骑着车走了。 那群人没有离开,最边上的说:“你确定闻到了离徵的味道?” 中间那个坚定地点点头,“虽然气味很淡,但是就在这附近。” “呃……所以你的意思是离徵在厂里拧螺丝?” “怎么不可能,他为了不被我们发现,在这躲着也说不定。” “好了,”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是还是不是我们在这蹲几天就知道了。” 下班途中经过超市,郑景西采购了点食材,拎着一大袋东西准备回家做饭。 郑景南回家第一件事是做作业,因此郑景西在客厅大声说:“今天吃土豆炖肉,丸子汤,怎么样。” 里面传来模糊的一声“好”。 不过料理食材前,有个更重要的人要料理。 门还未推开,里面伸出一只手,抓着郑景西进了门,她下意识惊呼,随后嘴巴被捂住。 她靠在门上,祝观潮压着她,声音在她耳边徘徊,气息潮湿,“想让你一直陪着我。”有郑景西的气味他会格外安心。 下午他睡觉时从衣柜里拿了件郑景西的衣服,上面隐约有郑景西的气味,他嗅着衣服才睡着。 她听了这话差点跳脚,“我陪着你,谁替我上班?我们一家人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这家伙不会有分离焦虑症吧,怎么比小宝宝黏妈妈还过分,难道他把我当成妈妈了?郑景西怀疑地想。 祝观潮捏着郑景西的下巴,喃喃地说:“想接吻。”说着吻了上去。 他紧紧抱着郑景西,和她十指相扣,吮吸着她的嘴唇,舌头探进去掠夺口中每一寸呼吸。 这次感觉和以前不一样,郑景西身上麻麻的,腿上脱了力,向下滑去,祝观潮牢牢地接住了她。 仓促间睁开眼,祝观潮的脸在郑景西眼前无限放大,他的眉尾覆着一点红,不明显,鼻梁高挺,睫毛浓密纤长,美貌max。 舌头无法由自己控制,她放任祝观潮亲她。 可能五分钟,也可能十分钟后,祝观潮放开郑景西。 用她的腿自慰(h) 大概因为郑景南每天回来得很晚,白天没办法陪郑茸茸玩,所以她格外关心它有没有吃饭。 姐妹俩在餐桌上吃饭,祝观潮被迫在角落里吃狗粮。 郑景西看他小口小口吃狗粮的样子看得直想笑。 她们家的规矩是不做饭的人洗碗,这个活自然落到了郑景南身上。 时间不到七点,还早,郑景西套上外套,说:“我带它出去遛遛。” “噢,好。” 镇上比不得大城市,尤其是天冷的时候,家家户户天黑了后就不出门了。 路上几乎没什么人,郑景西没给祝观潮栓绳,毕竟它不仅不是狗,还是半个人, 祝观潮的大尾巴一摇一摇的,说明他心情很不错。 郑景西说:“要不你变成人吧,反正路上没什么人。” 祝观潮像是期待许久,他凑到郑景西身边,挨着她一起走。 他身上衣服单薄,郑景西想起来应该给他买两件厚衣服,“你冷吗?” 祝观潮说:“不冷。” 郑景西下意识去摸他的手凉不凉,却被反手扣住和他十指相扣。 她有点目瞪口呆:“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 祝观潮故意不接话,眉尾的笑意却藏不住。 郑景西环顾四周,还是没人,她才问:“学习资料,看了吗?”她还挺好奇祝观潮的观后感是什么。 祝观潮:“看了。” 郑景西:“看完了?” 祝观潮:“嗯。” 郑景西:“那你……有什么感想?” 他想了想,说:“没有。” 所以非人类生物对人类交配不感冒是吧? 夜里气温仍然偏低,一阵风吹来,郑景西缩了缩脖子,“好冷,回家吧。” 客厅的灯亮着,郑景南去学校上晚自习,临走前留了灯。 郑景西在卫生间刷牙,牙膏的泡沫溢在唇边,祝观潮走了进来,在她后面站定。 从镜子中看,他们的身高差尤其明显,祝观潮比她高了大半个头,郑景西猜他至少185。 祝观潮双手环住郑景西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唇覆在她颈侧。 郑景西一激灵,这不是她留的学习资料里的内容吗? 她勉强地刷着牙,说:“你这样我刷牙不方便。” 他的声音闷闷的,“你让我看的我都学会了。” 郑景西被他弄得无心刷牙了,她囫囵吞枣,喝两口水漱嘴随手扯过毛巾擦一把脸,拽着他的胳膊往房间去,“先回屋。” 关上门,郑景西问:“都学会了是什么意思?” 祝观潮说:“我知道了人类交配的过程,今晚我们……” “不行,”郑景西拒绝他的要求,“太突然了,过两天再说。”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祝观潮很失落,他那里今天硬了一整天。 关灯睡觉前,祝观潮罕见地没有缠着郑景西要亲亲,她觉得奇怪,又懒得管。 时针跳到午夜十二点,祝观潮睁开眼,睡不着,闭上眼都是人类交配的样子,郑景西的气味在他身旁萦绕,肉棒越来越硬。 郑景西背对着他,睡得很熟。 祝观潮拉着她的手放在肉棒上,可她在睡觉,手上无力。 于是祝观潮贴在郑景西的身后,轻轻褪下她的睡裤,将肉棒放在郑景西两腿间。 大腿肉软嫩温热,舒服极了。 他怕惊醒郑景西,小幅度地在她腿中进进出出,龟头渗出的水濡湿了郑景西的大腿根和内裤。 睡梦中的郑景西皱着眉,呻吟一句:“啊……” 穴肉不停地被摩擦,她以为自己是做了春梦。 祝观潮含住她的耳朵,细细舔舐,肉棒不住地抵着她的穴,像是在隔着内裤操她。 郑景西大腿颤抖,最后长长地“唔”了一句,她高潮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腿根间有东西,她不是在做梦,祝观潮在用她的腿自慰。 郑景西顿时睡意全无,祝观潮的手马上就要伸进她的衣服里,摸她的胸了。 她低声说:“祝观潮,你在干什么。” 祝观潮喃喃道:“好舒服……” 他的手真的覆在了郑景西的胸上,他轻轻揉捏着乳头,在她脸侧胡乱亲着,气息混乱。 “啊……”郑景西控制着不大声叫出来,完蛋,她也好舒服。 内裤混着两个人的水,她穴心发痒,有点想让祝观潮插进来。 不行,没有安全套。 快感堆迭在小腹和腿心,郑景西掐着祝观潮的胳膊,说:“再快点。” 听了她的话,祝观潮果然更卖力了,他重重地操进去,啪啪声隐在被子下,听声音真的像他们在做爱。 “要到了……” 脸上发烫,阴蒂酥麻,忽然,祝观潮的肉棒狠狠地擦过阴蒂,她高潮了。 祝观潮还没有射出来,他按着郑景西的腿,又来回进出了十几个回合才射出来。 大腿根一片狼藉,被子和床单也沾上了精液,郑景西理所当然地指挥他:“床单被罩在柜子里,换了。” 这一折腾到了一点半,郑景西推着祝观潮往边上去,“别碰我,我要睡觉,要是上班迟到了饶不了你。” 话是这么说,郑景西睡着后祝观潮还是把她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