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1v1）》 1 陈默坐在全场最中心的卡座，戴着面罩的赵涣过来站上她面前的台子，DJ音乐的鼓点砰砰作响，他随着音乐摇晃身体，扭着胯蹲跪下来，红色蓝色的氛围灯笼罩着每一处，也照在赵涣赤裸的上身上。 瘦而不柴，只露眼睛也看得出是清秀相，但他正在做的事情却是和这双眼睛有着十足的反差，肌肉线条随着动作流动，每一个动作都被精心设计过，充斥着暧昧的暗示。 成年人的夜场不需要含蓄，他就是在勾引陈默。 周围卡座前的台子上也有男生和女生在跳舞，这些人身材体型性格和提供的服务各不相同，要看老板怎么点。 这一片有些是和陈默一样的常客贵宾，有些是听说有劲爆表演来凑热闹的年轻人。 经理Eric过来跟陈默献殷勤：“姐，咱们是就他了还是换人？” 陈默抿了口酒，凑近Eric对他说：“不用了，小费你直接从卡上划给他吧。” Eric人精一个，根本不多问，点点头说了句好嘞就走了。 坐在陈默后面的一桌人是几个小姑娘，看起来像是大学生，可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显得很兴奋。 陈默的手一抬起来都不用挥，Eric就又跑过来了。 “姐，什么指示？” 陈默给他送了个眼神：“拿点酒给她们，算我的，走的时候照看着点。” Eric收到指示不敢怠慢，他手里就算没有其他客人，只要陈默想消费，从他这一晚上走的流水能比上周的销冠还多。这等人物其他营销都盯得死死的，Eric恨不得天天给她磕头。 “美女们！这是那位姐姐给咱们送的酒，放心喝哈！”音乐声太大，Eric靠喊的才让座位上的四个女生都听见，他还特意指了一下陈默的方向。 “为什么送我们啊？”一个女生也大声问他。 “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哦~”Eric说完又忙着招呼别人去了。 问话的女生旁边的卷发女生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人也算圆滑，她拍拍问话的女生示意她让自己出去。 出来借着上厕所路过陈默的位置，桌子上都是贵酒，还就她一个人。 卷发女生回来之后拿起一瓶酒起开瓶盖，走向陈默的卡座，在她旁边坐下。 “姐姐，谢谢你送我们酒，我敬你一个。” 陈默拿起杯子和她碰杯，笑道：“她们知道你为什么过来吗？” “我这几个舍友都是社恐，平时不怎么出来玩的，这不是听说这儿有表演吗，我拉着她们过来看看。”卷发女生笑得甜甜的，“我虽然不混夜场，但是人家送酒当然要来打个招呼，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我就是看见你们想起来我上学的时候了，遇见就是有缘，不用多想。”陈默又从面前的盒子里抓了一把小零食塞到卷发女生手里，“玩儿去吧。” 卷发女生再次道了谢就回自己的位置了，她拿着手机识图搜索小零食里的巧克力和糖果，然后心里暗暗感叹这姐是真富。 她把屏幕转向舍友给她们看，她刚才拿回来这一把东西几乎全是进口的。 “都是封口的，没事。”卷发女生把这些东西全都端详了一遍，“还是拿回去再吃吧。” 她旁边的女生把零食收进包里，几个人开始研究玩骰子。 她们走的时候陈默早就走了，Eric送她们到门口看着她们坐上车才回去。 2 “你就跟我过去吧。”Eric在茶歇室和赵涣并排坐着，“你跟我去分店那边，我想办法让你提前走，行不行？” 赵涣最终还是点头了。 Eric转头给微信里的富哥富姐们发信息，说自己要去新分店上班了，哥哥姐姐们有空去可以去那边找他玩。 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要走了，财神们能不能跟我一起走，求你们了。 陈默正好在新分店附近和朋友吃饭，她就让Eric给留个好位置。 Eric那边正愁一会儿到了营业时间不上人怎么办，看见陈默这句话他差点直接泪奔。 丁文瑛下班出来就看见一辆特显眼的越野车停在门口，她还奇怪陈默怎么在这，过去一问人家是特意在这等她的。 “我给你发信息了，没看见吧。”陈默掉转车头驶离大厦。 “刚才把交终稿的时候又闹得鸡飞狗跳，我想着赶紧走吧，别又被抓去做苦力。”丁文瑛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没电了。 “辛苦了丁总监，请你吃好吃的。” 等红灯的时候陈默的食指跟着跳动的数字一下一下点在方向盘上。 “默，我昨天刷到城爱在这边开的分店今天开业诶。” “订完了，就知道你想去。”她把手机拿给丁文瑛，“你让Eric发图，应该有新来的。” Eric天生就得吃和人打交道的这碗饭，即使他现在在梯子上拧灯泡也会在第一时间回复客人的信息。 发了花名册过去，他还铺垫一波。 Eric：姐，我等下去给你拍人哈。 此处还不忘附上一张自己在梯子上的照片。 丁文瑛看了直接笑出声：“这小子还是这么会哄人。” “你也不看我在他那花了多少钱呢。”陈默把车倒进车位。 这家餐厅是丁文瑛喜欢的口味，但是无论什么时候人都很多。不过她今天没事，就早早过来排队预约了。 丁文瑛手上的项目被压了挺长时间，今天终于全都交付完毕了，而且明天还是周末，陈默想着她肯定想玩一宿然后明天睡一天，这是丁文瑛的解压方式，于是发了信息过去就直接开到她公司楼下了。 提前让餐厅上菜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因为她们俩坐下的时候正好全部上齐，不然边吃边等就把那点兴致全都磨没了。 “我想去把头发剪了。” “别啊，现在这样特御姐，好看。” 陈默摸摸自己的发尾：“有点看腻了。” “再留一段时间吧，我没看腻呢。”丁文瑛是沙发，所以一直很羡慕她的黑长直。 “行吧，一会儿先去买身衣服？咱俩这装扮可是有点...”陈默看看她又看看自己，“一个汽修工一个幼师。” “去商圈，我顺便买点上次你买的那个糕点，我妈一直念叨想吃，我这下班也不路过，正好今天买了。” 两个人把旧衣服装在袋子里扔到后座上，丁文瑛看着自己和陈默的新衣服非常满意。 “你能不能把你那个跟麻袋一样肥的工装裤扔了，不对，别扔，我下次搬家借用，一裤搞定所有行李。” “你好意思说我？上班快十年了还穿娃娃领的都市丽人。” “给我衣服道歉。” “娃娃领，对不起。” 3 第四次见到陈默，她身上依旧带着一股混着膏药和浓香型身体乳的味道，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瞬变又诡异，但在她身上出现任何特征又都很和谐。 赵涣这次被安排坐在她身边，Eric来送了两次酒，台上DJ换了几首曲子，陈默压根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只是时不时地和旁边的丁文瑛交谈几句。 场子已经热了起来，躁动的人们在周围又蹦又跳，赵涣只觉得灯光晃眼音乐震耳，因为现在他不是带着面罩在台上，而是坐在这。 凌晨十二点过十五分，他在夜店正襟危坐，心里第四十二遍咒骂赵希。 赵希，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本来应该坐在这里给人陪酒给人跳舞的William，把他诓到这里之后自己偷偷跑了。 赵涣的证件被赵希拿去换走了自己压在老板那里的，然后现在的情况就是赵涣要在这上满William剩下的三个月的班，老板才放人。 他以前也在夜店上过班，也是跳舞的，只要卖力确实来钱快，周转过来之后就没再去了。 所以他知道赵希提前支走工资跑了之后愿意帮他把剩下的三个月班上完，这种店的老板想找到赵希很简单，但只要有人把这个空缺堵上能让他们的利益不受损，根本没有人在乎你是William、Jackson还是Justin。 第一次见陈默是赵涣刚来上班那天，他借着上厕所去后门透完气，正往回走，路过的一个包厢里扑出来一个女生，吓他一跳。 陈默是跟在后面出来的，从他身上扒下已经喝醉的女生，说了声不好意思啊，然后架着人往屋里走。 现在看来喝醉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旁边的这个。 赵涣当时回到休息室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刚才闻到的味道应该是那个人身上的，带着一股苦的香味，可能是喷了香水但贴着膏药。 第二次见面是赵涣帮Eric送人到店门口，陈默在门口等人，她看见他，抬起右手，夹着烟的两指弯动两下，笑问：“哥们，有火吗？” 赵涣摇头，他不抽烟，也不带打火机。 第三次是陈默在总店点他跳舞，他想着虽然打过两次照面但是又没有来往，而且跳舞要带着面罩，她应该根本不认识自己。而且听Eric说这个人特别大方，他想着要是能多拿点小费就能尽快补上赵希预支的工资，自己也能早点离开。 所以那天他是带着跳完舞去陪酒的坚决心态上台的，不过没想到陈默让他跳完就走了，他当时甚至有点希望陈默叫他回去，她身上的苦香味像钩子一样吊在他的脑海里。 今天是赵涣补工的最后一天，他跟着Eric来分店，Eric帮他把后面的两天抹掉了。早上六点下班之后他就可以离开了。 这些天和Eric相处的还不错，他做事圆滑又周到，年龄还比自己小。今天上班的时候就偷偷把证件还给赵涣了，这是送个人情，意思是你一会可以直接走了。 赵涣本来想十二点之后去休息室换下从Eric那拿的骚包海王外套，然后拿着背包直接走人，但是刚准备去上二楼的时候就被Eric拦住了。 “哥，求你，陈姐是大客户，你陪她坐一会再走行不行，哥几个让她嫌弃个遍，实在没办法了。”Eric抓着赵涣的手腕，眼神急切。 赵涣也不想让他为难，跟着他下楼了。 4 坐在陈默旁边，那一股又苦又甜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带着记忆中前几次见面的印象和身边人重合。 “他们说你今天走。”陈默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看向舞池里贴身热舞的一对男女。 “对。”赵涣的双肩微微下放，身体向后靠。 “我见过他，嘴巴和你有点像。”陈默话锋一转，转过头来看着他。 赵涣有些惊讶：“William？赵希？他没跟你借钱吧？” 他以为她以前在这和赵希有接触，以赵希的德行干出什么都不奇怪。 “不是在这，在十六中，他总在学校门口等你。” 赵涣身形微动，侧过头仔细看陈默的脸，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这不耽误他尴尬，陪酒的老板是高中校友，哈哈，生活真幽默。 “我们...是校友吗？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没什么印象...”赵涣想挪走视线不再和她对视，但是却好像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同届啊，我六班的。” 陈默拆开一块巧克力的包装递到他嘴边，在赵涣咬住之后就松了手。 “我不是到处传话的那种人，放心吧。”陈默翘起腿，过膝靴是漆皮亮面的，在灯光下很显眼。 Eric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嘿嘿一笑：“姐，借人一用。” 他把赵涣带到人少的地方，神色难辨，像是纠结之后才开口：“哥，有个事必须得跟你说。” 他叹了一口气：“你弟弟在老板那贷了钱，他说你给他还。” 26岁的赵涣成功被21岁的赵希卖进夜店。 赵涣的父亲因为车祸去世之后母亲带着三岁的他改嫁给赵希的父亲，没想到没过几年赵希的父亲也因病去世了。这对赵母打击非常大，加上赵家村里渐渐有些风言风语说赵母是克夫命，一家人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 赵母此生唯一硬气的一回就是带着赵涣和赵希离开赵家村进了城，为了供两个孩子上学，赵母打了好几份工，年轻的时候身体还能抗住，后面慢慢年纪大了身体就垮掉了。 赵涣从高中开始就开始在校外打工，他成绩不错，考上的大学也算名牌，在学校更是除了上课的时间都去赚钱了。 赵希成绩不好，赵母坚持想让他读书，就打听了个私立高中，但是收费不低。赵涣平时省吃俭用攒下那点钱都拿去给赵希交学费了。 赵希从青春期之后就转了性，每天和狐朋狗友勾搭在一起，不断从妈妈和哥哥的身上榨钱拿去挥霍。 赵涣在赵希把赵母气到住院之后就决定不再管他了，但是架不住赵母心软，他又心疼妈妈，所以依旧在到处给赵希收拾烂摊子。 前面开了礼炮，“bang”的一声把赵涣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借多少？” “好像是五十万...”Eric看着赵涣脸上的表情，连忙补充，“我回头问问具体怎么回事再告诉你。” 赵涣点完头要回去，又被Eric拉住了手腕，他凑近低声说到：“要不你问问陈姐愿不愿意帮你吧，我感觉你不喜欢这个地方，跟一个好人比每天泡在这儿强，这点数对她来说根本不算钱。” “咱们这是正规地方，但是要是看对眼了能和老板交朋友那是自己的事。陈姐从来没跟咱们这的男孩谈过，但是我觉得她能喜欢你。”Eric拍拍赵涣的肩膀，“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权衡。” 5 赵涣坐回陈默旁边，陈默指着往后台走的男男女女问他：“你不去吗？” “诶呦我去，忘了告诉他了，不好意思啊姐。” Eric看见陈默指着后台赶紧跑过去把赵涣带去后台。 “我想着你要走就没告诉你，今天不是第一天营业么，有表演专场。”Eric从衣柜里找出几件衣服挨个在赵涣身前比量，最后火速搭配好一身全部塞到他手里，“赶紧去换上吧，挣钱的好机会，把握住。” 赵涣换好衣服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一组一组地上去表演节目，他没排节目，Eric让他一会儿上去跟着营造气氛，拿了一瓶香槟给他。 今天的阵仗搞得很大，这个点了又来了一批从其他夜店转场过来玩的。 表演准备开始的时候台下的人已经多到必须拼桌坐的程度了，Eric守着几桌贵宾位不让人来打扰。 Eric痛并快乐着，今天忙到鞋磨得脚痛，但是他的内心是快乐的，在心里盘算完营业额，本周销冠非自己莫属。 他在心里给各位大金主磕了一个，再生父母们放心玩，儿子尽孝守护你们。 俊男美女一出场就重新点燃了全场的热情，Eric一个没防住就有人凑到陈默的卡座。 以为想来拼桌的，结果是来要微信的。 陈默拒绝之后这人又看看她旁边的丁文瑛：“她的也行。” 陈默回头看丁文瑛，她眨了下眼睛陈默就懂了。 她一把牵起丁文瑛的手：“我们俩是情侣。” 那男的还想说什么，被赶来的Eric抓住肩膀拖走了。 丁文瑛看上一个跳舞的小男孩，在那边忙着和人家互动，陈默对着舞台旁边的赵涣招手。 赵涣被按着坐在卡座上，陈默凑在他耳边说了句在这坐着，然后就向厕所走去。 没人坐在这，三秒之内桌子上的酒就得被人拿走。 赵涣心绪有些复杂，他和陈默虽然是同届但是以前根本不认识，在这也就见过几次还是这样的场景，也算不上熟悉。 五十万，他就算一个月在这挣两万，去掉生活成本要跳到三十岁才能把赵希这笔钱还上。 赵涣想到这有些崩溃。 Eric看赵涣自己坐在那，过去拿自己的手机给他看，是赵希的借条。 上面写着伍拾万元整。 陈默回来的时候赵涣正坐在那扣手，她挨着他坐下。 “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好呢。” 他已经在这酝酿半天措辞了，陈默给他台阶，他就顺着走。 两个人歪头讲了半天，陈默最后点点头：“我听明白了，没问题，卡号给我。” 赵涣把自己的卡号输在她的手机上，陈默在按密码之前抬头和他对视：“我不指望你每个月的工资还一点给我，我又不是助学贷款，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呢？” “我。”赵涣以为自己说不出口，没想到却是应得毫不犹豫。 “那我得看看值不值。” Eric叫赵涣上台，马上要开始最后一趴了，这是他第一次不戴面具站在舞台上。 喷枪放出的彩带充斥在整个空间里，赵涣手上提着一瓶香槟站在和陈默对着的位置，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身体。 丝绸质地的浅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白皙的胸膛，锁骨上搭着一条纤细的素链，腰带勾勒出的线条足以牵住所有人的目光。 好皮囊就是最好的名片，上前和赵涣搭讪的人络绎不绝。 有一个被回绝了还抓着他的胳膊不松手的女生，赵涣抬手指了指陈默，跟她说了句什么，女生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陈默扭头找Eric，他赶紧上前：“姐，需要什么？” 她盯着舞台上的赵涣：“给他开塔，最大的。” 6 香槟塔上来的时候丁文瑛都傻了，她问陈默：“这谁点的啊我去？” “我。”陈默相当淡定。 “你给谁点的啊？”丁文瑛说完惊讶到捂嘴，“刚才你旁边那个啊？” 陈默点头。 “默，我以为你不会在这种地方的男人身上沦陷的。” “服了你了。” Eric让赵涣拿着塔顶的那杯给陈默送去，陈默喝完又把空杯放回赵涣手里。 赵涣回头看Eric，他抬手又接过那个空杯子。 一种陈默是皇上，赵涣在侍寝，自己是太监的感觉油然而生。 陈默和丁文瑛走的时候，丁文瑛看上的那个小男孩跟她在门口腻歪，两个人有说有笑又搂又抱。 反观赵涣，如同一根笔直的木桩。 Eric看着心里这个着急啊，又不是要让他做课前演讲，他怼怼赵涣的胳膊，疯狂给他使眼色。 还没等赵涣想好说什么，代驾已经到了，陈默上车之前告诉他钱已经转过去了。 Eric说他吃软饭都没有吃软饭的样，就硬吃。 最后还是Eric把陈默的微信推给了赵涣，陈默很快就同意了好友申请。 她正躺在浴缸里看电视，看着那边发过来的一句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她在浴室大笑的声音都传到了卧室里。 丁文瑛正在手机上和小男孩你侬我侬，被这一声吓了一跳：“犯什么病。” 陈默在洗手间吹完头发，进卧室发现丁文瑛已经睡着了，她没关灯过去躺下，反而是进衣帽间换上了一身休闲衣服。 牛仔裤和宽大的卫衣掩盖了她的身形，随便蹬上一双帆布鞋就往外走，出门的时候不忘确认手机和打火机在哪个兜里。 天已经微亮，走到隔壁小区附近，有两家早餐店已经开门了，陈默选了在外面摆摊的那家坐下，要了豆浆油条。 豆浆有点烫嘴，她决定先抽根烟再喝。 “姐，我去抽根烟，别给我收走了啊。” 她走到人少的地方点烟，没等放进嘴里，旁边就来了搭讪的人，看起来得接近四十岁。 “美女住这附近？看着面生啊。”男人说着话也抬起了拿着烟的手。 是为了借火而搭讪还是为了搭讪而借火，陈默不想知道更不想理他。 “找你半天了。”突然出现的赵涣虚握住她的手腕，把人从角落里带出来。 “你怎么在这？”陈默看他应该也是没睡就出门了。 “我把钱转给老板，城爱那边就清账了，我得找个新工作。”他松开陈默，但跟着她到了早餐摊，“前两天看了个工作，今天是招聘的最后一天，我刚在那边吃完早饭，要坐地铁去面试。” “什么工作？”陈默把小碗豆浆喝光，把油条撕成小块放在碗里一块一块吃。 赵涣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这个工作，索性把手机软件里的招聘页面给她看。 陈默扫了一眼然后点点头：“懂了。” 男仆咖啡厅。 陈默能理解他为什么去应聘这个，二十大多的人从底层做起比同龄人晚了几步，他还不如选些不是大众意义上的体面工作但是多挣点，如果能攒下钱过几年还可以考虑开个小店。 而且人家招聘条件写的要长得好看的他也符合，陈默想了一下如果是赵涣给自己端咖啡的话还真没准多续两杯。 7 咖啡店在市里最热闹的街区，离大学城也没有很远，赵涣面试完第二天入职，第三天就在大学城的社交墙上被捞了。 店主是个年轻女孩，捧着手机看社交墙上捞人的照片和赵涣本人做对比。 “这拍的也没本人好看啊。”宁小琳对收拾杯子的赵涣晃手机，“小赵啊，你这条帖子已经好几百赞了。” 有不少人真是冲着看赵涣来的，他刚忙完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我是陈默，你现在有空吗？” “还有半个小时下班，是需要我现在过去吗？” “嗯...你下班再过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赵涣看着地址在郊区那边，坐地铁直接到终点站就可以。 按着导航走，找到了地址上的俱乐部，他给陈默发信息说自己到了。 MO：来赛车场。 得到指令的赵涣问了路过的服务生赛车场在哪边。 赛车场建在半山坡上，陈默有黑色长发的身影非常明显。 “去那个房间里找个合适的衣服换上，刷这个。”陈默把自己手腕上的手环给他。 赵涣一进去就犯了难，这么多赛车服到底应该穿哪个，最后他决定拿一个跟陈默身上那个颜色差不多的，这样肯定不会出错。 今天一起玩的朋友看见赵涣，看似逗赵涣，实则调侃陈默：“呦，情侣装呢。” 两人一组进行比赛，他们这组自然是陈默开车。 戴好头盔系好安全带，陈默的胜负欲和赛车的轰鸣声一样大。 她一脚油门出去，赵涣在旁边直接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快的车速，可能和他本身的性格也有关系，他大学同学里有一个喜欢写散文的女生描述他是一颗缓慢生长的大树，只在那里静静地舒展枝叶，等候着四季轮转，任何和速度有关的事情都在他的世界之外。 陈默得了第一，心情好得不得了，她看赵涣不动，于是伸手过来帮他摘头盔。 赵涣无意识地流下两行清泪，这倒是把陈默吓了一跳。 “你？你哪不舒服？还是吓到了？”她用手背抹去他的泪水，和他对视。 赵涣似是才回过神，摇摇头：“第一次体验，有点太刺激了。” “你缓缓然后先去把衣服换了吧，我跟她们去抽根烟，一会儿带你去吃饭。” 赵涣还以为要和陈默的朋友们一起吃晚饭，结果陈默开车带他去了一个小菜馆。 吃完饭又去旁边的电影院看了个电影才把赵涣送回家，他现在租住在没有电梯的老小区的顶楼。 陈默倒是没有想上去的意思，只是在临走前告诉他给他约了个体检，让他这个月之内去。 赵涣的体检结果出来的同时也直接发到了陈默那，因为体检是她用自己的医疗卡预约的。 丁文瑛听她说那个电子报告连身材都做了3D模型的时候嘴都长大了。 “钱都给了，好歹睡一下啊，你听听你做的那些事，十年前的情侣必做一百件事都比这有意思，你下步再给个小皮筋让他戴手上是吗？” “我草，你提醒我了，下次给他。”陈默盖好被子闭眼。 “有病。”丁文瑛在被窝里踹她一脚。 8 宁小琳给赵涣排了月休，还特意在店铺号上发了动态说明今天“意式浓缩”不上班。 赵涣已经对工作中的花名文化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之前是William。 赵涣早上把工服送到小区门口的干洗店之后就在家收拾屋子，一天清净，下午的时候倒是收到了Eric的群发信息。 City*Love营销经理Eric：城爱今晚举办睡衣主题party，亲爱的你一定要来哦~ 赵涣看着这条信息又想起来Eric之前说自己的时候，于是他主动给陈默发了条信息。 rel：在忙吗？ 他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开到手了，这么问的本意是想请陈默吃顿饭。 陈默发来一张图片，她躺着，一个什么机器罩在她脸上。 MO：[语音：你要来找我吗？来的话我给你发地址。] 赵涣看着眼前这个比某些星级酒店还豪华的美容会所，瞬间觉得自己今天穿的衬衫好像还没有人家门童的精致。 一个穿着浅色工作服的女生在大厅等他，给他按好电梯就离开了。 赵涣看着一层一层上升的数字，第一次对“包养”这个概念有了实感。 顶级服务的背后少不了顶级消费，都不用赵涣思考往哪边走，右手边的房间里出来一个也是穿着工作服的女生对他招手，只不过她衣服的颜色和大厅那个不一样。 让赵涣进去之后女生就带着她的小推车离开了，陈默穿着类似睡袍的衣服站在沙发边喝水。 “来得挺快啊。”陈默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又仔细打量赵涣。 帆布鞋，破洞牛仔裤，白衬衫。 今天是校园人设？ “找我吃饭啊，想好吃什么了吗？” “看你喜好吧。”踏进这个浅粉色房间的赵涣好像误入了少女的魔法空间。 “可以。你先脱了吧。” 赵涣的两只眼睛分别写了震惊两个字：“...全脱吗？” “嗯。”陈默点完头又补充到，“你要是不好意思可以去帘子后面脱，脱完躺床上。对了，有眼罩，可以戴。” 赵涣思考了半秒就往帘子后面走去，陈默听着他应该是躺下了，过了大概半分钟帘后传出他的声音：“我好了。” 赵涣戴着眼罩，听见开柜子的声音，水在瓶子里的声音，甩橡胶手套的声音，还有走近的脚步声。 “你要是猜到我要做什么就别乱动，要是没猜到，那你马上就会知道了。”陈默说完自己都笑了，“台词好像有点变态哈，放心，肯定不是伤害你。” 她戴好手套，拿着各种东西往小碗里兑了一通，然后不断搅拌，最后把搅拌用的小板在碗上磕了两下表示这一步骤结束。 她看见赵涣喉结一直在动，但是身体却是听话的不得了，一点都不动弹。 她先把脱毛慕斯涂在他小腿上试敏，等了两分钟一切正常再大面积涂开。 赵涣体毛不算多，但是有腹毛，陈默解决完四肢就要开始攻克腰腹这最后一块重点区域。 “我劝你，不用忍。”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握住赵涣的命门。 赵涣内心斗争几瞬之后就放弃抵抗了，任由那处抬头。 9 毛多的地方先用小推子剃一遍，然后涂上脱毛慕斯，用刮刀刮掉之后有残余的会用镊子拔掉。 刚才陈默问给她做脸的女生推荐怎么快速脱毛，毕竟她都是躺在那被别人用超贵的仪器伺候。 在蜜蜡和慕斯之前她还是替赵涣选择了更温和的一种。 陈默和握着汽车变速杆一样冷静，全部处理好之后又给他涂了一层冷凝胶做镇定。 这二十分钟比赵涣人生前二十年都长。 “好了，后面有浴室，洗完我们去吃饭。” 赵涣等她走到沙发那边才起身下床。 陈默有点算不上洁癖的小整理癖，她把刚才用的东西全都收进垃圾袋，然后又在外面套了一个垃圾袋。 她换回自己的衣服，赵涣不想让她等，就放下吹风机要出去。 “不着急，我下去抽根烟，你吹好再下来。” 陈默带着垃圾袋出去扔在了楼梯间的大垃圾桶里，然后自己沿着楼梯往下慢慢走。 她在大厅坐着的时候好像想起什么，赶紧拿出手机开始搜索。 赵涣说了看她喜好，陈默径直开车去了一家米线店。 “我就想吃这个，你去买单。” 赵涣几次表达要不换个地方都被她拦住了。 “你不懂，就得在这种桌子和菜单都包浆的店里吃，还必须回家三天衣服上还有米线味。”陈默扫了一眼饮品展示柜，“我要花生露。” 赵涣的宴请计划最终被落实到两碗米线上。 吃完饭陈默说自己还有事就不送他了，只留下一句叮嘱。 “长出来就自己刮一下吧，我抽查。” 赵涣回家查完资料连夜下单相关用品。 宁小琳定制了几件新的工服，原来的是统一的衬衫外面挂一个围裙，她这次搞了点西装套装。 马上是新生入学季，她信心满满要拿下大学城休闲销冠店。 “真这么穿？”赵涣换好工服给她看。 “小赵，你这腰，这腿，这比例，不这么穿就是地球的损失。”宁小琳看着他穿着西装马甲，嘴里一直啧啧称赞，“这三天你就负责在门口宣传，日薪翻倍。” 丁文瑛的工作小组和大学城的几个教授有合作，她路过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小丁：大学城附近有惊喜，不来后悔。 MO：他上班呢吧，看见了啊？ 小丁：我还以为你不在意，结果给人家摸个底儿掉啊。 MO：你赶紧走，我马上就去。 陈默接过传单的时候赵涣明显惊讶了。 “招牌甜品来一份，然后再来一份...”陈默的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到他的胸牌上，“意式浓缩。” 她往店里走，赵涣紧跟着她。 “有包间之类的吗，我想跟我的意式浓缩单独呆一会儿。” 赵涣带着她去了二楼，只有带遮帘的卡座，他让陈默等他一下。 从楼下带了甜品和咖啡上来，他坐进卡座拉上遮帘。 遮帘只有上半部分，遮不住坐着的人的身体，只能挡住肩膀以上。 陈默拿湿巾擦完手，看似不小心地把湿巾袋碰掉了，赵涣自然动身蹲下去捡。 她叫他。 “赵涣。” 赵涣一抬头，陈默用指尖沾了一点奶油放在他唇边。 和陈默对视的瞬间他回想起上次刮刀刮过皮肤的感觉。 下意识地用舌尖卷走那点奶油之后，他就着这个类似单膝跪地的姿势又拿了张湿巾给陈默擦手。 从手掌到指尖，抓在自己手里，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10 陈默没打算在这待很久，喝完咖啡就下楼离开了。 宁小琳坐在吧台里看着她的背影感叹道：“太酷了。” 迷彩工装裤配黑背心，墨镜卡在头上，没有妆容修饰也把气场直接拉满。 “你女朋友？” “...不算吧。” “不直的话可以介绍给我。” “应该没这个机会。” 陈默这天见过他之后转天就出国了，伦敦天气常阴，她不喜欢。 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架不住母亲用各种招式逼她妥协。 不说陈默是祖上就富也起码是有几代财富积累的大户人家，这种人家的通病就是需要体面。 为了体面可以牺牲爱情，为了体面可以委身婚姻，把自己的全部血肉都喂进名为体面的食人花之后再拉子女继续做肥料。 陈默和丁文瑛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得出答案。 当时理想主义者丁同学正激情输出观点，大谈自由和独立，陈默一句“但是我能拿到钱”结束了本局辩论。 钱真是个好东西。 陈默上学的时候不愿意转学到国际高中，她母亲把她收藏的所有模型都砸了，留下国际高中的入学申请和一张卡。 “明天去办休学，然后你就可以拿钱去买新的了。” 陈默的人生目标本来是研究点天文地理，但是忘了因为什么事在学校门口被母亲扇了一巴掌，从那以后她的目标就变成了熬死这个家里的所有人。 熬死所有体面又伪善的亲人。 公寓附近的花园里经常有小猫出没，陈默给它们起名小黑小白和小花。 除了去公司就是逗猫，无聊到每天在朋友圈晒猫玩。 丁文瑛说还以为加上猫咖宣传号了呢。 小丁：你要是无聊就找个男人玩玩。 一语点醒陈默，她要了赵涣的地址，从网上买了一堆东西送往他家。 陈默可能还要在这边住两个月，她知道赵涣一直惦记着把钱还给自己，于是说打一次视频抵一万块。 赵涣下班收拾完毕，伦敦正值中午，视频电话接通，陈默那边只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一点光亮。 半个小时，一万块，赵涣的时薪有追赶巴菲特的意思。 “我，应该干点什么..？” 在家穿着旧短袖的赵涣现在看起来有点像大学生，应该刚洗完澡吧，嫩得很。 “随便，我就是想和活物待一会儿。” 本来坐在餐桌边上的赵涣拿起架在面前的手机，进了一个没有光亮的房间。 “这屋灯坏了还没修，我去拿个台灯。” 打开台灯，把手机架在侧面，一架电钢琴出现在屏幕里。 “只能弹一首，等下隔壁的小孩就放学回来了。” 赵涣试了下音，就开始专心弹琴，琴键在他手下流淌出动听的旋律。 特别经典的一首英文歌，也是前几天陈默分享在朋友圈的那首。 陈默看着他低头专注的样子，偷偷截了屏。 “我自学的，指法肯定有问题，你别嫌弃。” 第二天陈默让丁文瑛把高中有关的照片发过来，视频的时候和赵涣挨个聊。 也不怪赵涣对她没有一点印象，本来就不是一个班，陈默也不参加任何活动，高三的时候还转学走了，唯二的全年级大合照，百日誓师和毕业照里都没有她。 传说中文艺男的泡妞套路，第一天聊理想，第二天聊过去，第三天就聊到性上了。 陈默不是故意这样的，主要是因为第三天她买的快递到了。 11 习惯的养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像每天准时给玩具上发条的过程。 赵涣下班之后已经有意识地把洗澡和收拾房间的时间提前，然后在约定时间的前五分钟坐好等着陈默的视频打过来。 快递是当着陈默的面拆的，盒子一个个打开，飞机杯、跳蛋、男式情趣内衣... 陈默应该是买了个类似大礼包的套装，还送了一些润滑液和猫耳发箍这种小东西。 她看见choker的时候表情明显变得感兴趣了。 “把这个戴上吧。” 皮质的黑色颈圈被扣在喉结之下，像是禁锢白天鹅的锁链。 “你平时自慰不用飞机杯吧？感觉你不是那种人。”陈默认为含蓄的调情作用几乎为零，还不如直接点。 “嗯...”赵涣的眼神在这一堆东西上来回扫，无法直视屏幕里的陈默。 “你现在自慰吧，今天算五万。” 赵涣不知道自己应该难过被钱羞辱了还是应该高兴自己有个金贵的几把。 按照陈默说的关掉客厅灯，只留一盏台灯，他脱光衣服跪在地上。 “不用动手机，我不想看脸。” 现在正好从赵涣的胸口往下被镜头框住，身上白净有浅浅的线条，身下无毛的情况保持得很好，陈默还是很满意的。 听筒里传出来小小的音乐声，是听不懂的语言，但是肯定是充满暧昧味道的歌。 陈默把窗帘全部拉上，窝进沙发上，厚重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屏幕看起来里几乎全黑。 赵涣单手撸动阴茎，胸膛起伏的情况反映了他现在紧张的心情。 上次弹钢琴的时候陈默就仔细观察过他的手，修长有力。 听他呼吸声渐重，陈默本不想打扰他，但是有人敲她家门。 走远的脚步声和听不清的英语交谈让赵涣停下动作，陈默再回来的时候他就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你不用下那个吗？” 赵涣飞速阅读使用说明之后把东西固定住，一手按着飞机杯一手扶腰往里插。 因为固定在地上，他要是想插进去就得跪得非常开，现在是侧面对着屏幕，陈默能看到他的每一下动作。 今日视频观后感就是赵涣的屁股还挺翘。 他射精之后陈默就挂了视频，赵涣收拾完自己又把东西都收进箱子里，放到了放钢琴的那个房间。 赵希最近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没接，这天上班的时候又发了信息过来说赵母生病住院了。 赵涣匆匆请了假赶过去，结果病房里的两个人正母慈子孝其乐融融地分水果吃。 “你来了，哥。” 赵涣看他的笑脸怎么都不顺眼。 赵母看见大儿子来了也拉着他的手说了些家长里短，尤其是这次犯胃病都是小希照顾她，孩子终于长大了懂事了，她很欣慰。 赵涣看她没什么事就说只请了一会儿假，现在要回去上班，现在先走了。 赵希在走廊的座椅上吃刚才切的半个苹果，看见赵涣出来赶紧跟上他。 “我前几天去城爱没看见你，我就问Eric，他说你早就走了，还把钱还上了，我说他们老板怎么跟我说清账了。” “我还以为你借高利贷还的呢，一打听是被富婆看上了，怎么样，跟着富婆现在混得不错吧？” “她应该挺喜欢你吧，给这么多还舍不得你去夜场上班，真是的，以前又不是没混过夜场，真把你当宝了？” 赵希每说一句，赵涣就握紧一次拳头。 “哪天让富婆给我介绍介绍她朋友呗，我也想衣食无忧人模狗样地混生活。” 赵涣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拽进消防通道：“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不会再给你拿一分钱，懂了吗？” 赵希第一次看他这种要杀人的神情，被吓得愣了一下。 赵涣转身就要走，开门之前又转回来补充道：“你想惦记妈那点房本就好好尽孝，我什么都不要，以后每个月除了法定赡养金不会多打一分钱。” 12 陈默提前飞回来了，因为要参加一个商谈会，但是她没告诉赵涣。 当她出现在咖啡店门口的时候，赵涣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商谈会上有个和家里公司有合作的老板非要拉着陈默几个去尝尝他的私藏珍酿，陈默一进嘴就知道这冤大头让人骗了。 劣酒喝完头疼，顺着天桥一直吹风就走到了大学城附近，她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也不知道赵涣下班没。 “小赵，你看门口。”宁小琳正在吧台对账，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陈默。 赵涣快步走出去，陈默身上的酒味还是挺大的，他一下就闻到了。 “喝酒了？难受吗？还清醒吗？” “喝了，清醒，这不来接你下班了么。” 陈默后退半步差点摔倒，还好被赵涣手快抓住。 他把陈默扶到靠近门口的座位上：“等我一会儿。” 进休息室换下工服，又把刚才清点完的单据交给宁小琳，然后就带着陈默离开了。 陈默非要走着走，结果走了一会儿又说累了。 赵涣背起她，继续往前走：“你家在哪边？” “不想回去。”陈默把自己的包挂到他脖子上，“去你家吧。” “你要是难受就说，要给你买点解酒药吗？” “买瓶苹果醋就行了。”陈默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家门口他把陈默放下，打开门锁之后跟她说自己下楼给她买苹果醋。 再回来的时候陈默已经在浴室洗澡了，衣服都在餐椅上扔着，窗帘也都被她拉上了。 应该是听见开门的动静，陈默打开浴室门说到：“可以帮我找个浴巾吗？” 赵涣拿着浴巾敲门，陈默却直接把门打开了，她转过身指着肩胛骨那边问是不是青了。 想转头却没来得及的赵涣只能如实作答确实青了。 陈默在拿浴巾直接拉开赵涣的裤沿看了一眼，挑眉的神情像是在说这么听话？ 她抓着浴巾踮起脚在赵涣嘴边亲了一下，然后把浴巾披上，走到餐桌边上把苹果醋整瓶灌下，又不见外地倒了一杯白开水喝掉。 酒的后劲很大，陈默只有洗澡淋水的那一会儿眼神算是清明，之后的一切行为都处于先做后想或者先做不想的阶段。 赵涣把她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又把浴室收拾之后发现陈默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没把被子打开盖上，还裹着那块浴巾。 赵涣把这个裸体小人儿安顿好之后拿了毯子到沙发上躺下。 刚才喝了那么多水陈默还是被渴醒了，起来又喝了杯水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 认清沙发上的人是赵涣之后她过去也挤着躺了上去。 “嗯...？你醒了？” “嗯。” “没有难受的地方吧。” “嗯。” 陈默从他的腋下穿过去向上环住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颈间。 淡淡的洗衣液香。 “你确定要这样呆着吗？”赵涣不敢动弹。 “嗯。” 赵涣轻叹一口气，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拉到她身上，用手臂搂住她的腰把人带起，走向卧室。 把陈默从身上摘下来放进被窝里，他从另一边上床和她隔着被子躺在一起。 “睡吧。” “嗯。” 13 赵涣比她先醒，把昨天晚上晾上衣服连同她的内衣内裤都折好放在床边。 在早餐做好的时候陈默捂着脑袋出来了，她拉开餐椅坐下，眼里没什么精神：“给你添麻烦了。” “你是喝完酒就这样吗？以后还是少喝吧，喝完酒到陌生人家里不安全。” “我安全意识挺高的啊，昨天我还拿了刀防身呢。” “我说菜刀怎么在浴室...”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做了点。”赵涣把比写字楼下面包店里还精致的三明治放到她面前。 陈默吃得很开心，全部消灭之后抽了张纸擦嘴，然后用手撑着脸看对面的赵涣吃东西。 “你有多少钱？”陈默突然问道。 赵涣在心里大概估计了一下，不太确定，还是拿起手机打开银行软件看了一下。 “七万多。” “我送你出国读MBA怎么样，你回来给我打工。”她换成双手撑脸，左右晃着头，像游戏里的向日葵，“我只交学费，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怎么样？” “好，我需要准备什么？” 赵涣的干脆让陈默感到意外。 “我还以为你得跟我推让几下呢。”陈默拿起手机扒拉联系人，“我打个电话问问啊。” “喂，锋哥，你上班了吗？” “你帮我问下咱们负责海外留学对接的那个老师的联系方式呗，好像是姓白。” “对对，女老师。” 等了不到两分钟那边就发了联系方式过来，陈默转发给赵涣。 “你联系这个人，然后她让你做的都照做就可以了。” “走完流程之后写个规划交给我，不用很复杂，写清晰就可以。” 陈默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推送皱眉头。 《领养孤儿二十年后被骗走全部家产》 她啧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赵涣补充：“这是投资，不是施舍，我过几天寄个合同给你，签完我就是你老板了，不听话就让法律制裁你。” 陈默现在没有车，就非要和赵涣一起坐地铁。 两个人赶着早高峰被挤成肉饼，赵涣一直把陈默圈在角落里让她不被别人挤到，结果下一站上来更多的人把他们俩挤着贴到一起。 下来之后陈默决定以后继续贯彻“有钱人”的奢侈，地铁还是尽量别坐了，因为除了被挤，她好像还晕地铁。 到公司之后在办公室看文件，锋哥送来后勤部的文件，陈默看着文件上写着分发的员工福利里有洗衣液等日用品，她忽然抬手闻自己的袖子。 锋哥一脸疑惑。 “没事，我换洗衣液了，还没适应。” 锋哥走之后她又把袖子和领口闻了一遍，和赵涣身上的香味一致。 啧，也不知道内衣是手洗还是机洗的，挺贵呢。 丁文瑛在她出国这段时间忙得连骂人的时间都腾不出来，她所在部门的另一个小组把大客户给得罪了。 本来就是被其他小组帮着才拿下的单子，结果他们在全公司的大会上还想甩锅给丁文瑛的小组，气得她当时就把那组组长骂了。 当时劝架的还有上层领导，丁文瑛把领导也指鼻子骂了一顿。 丁姐此次一战成名。 这事传到业界内倒是让那个大客户感了兴趣，把合作签给了丁文瑛。 14 丁文瑛没时间理她，她就缠上赵涣了，每天晚上来接他下班，一起吃完饭就离开。 陈默把此称为私人小饭桌。 主要是赵涣从来不拒绝，还会观察她的口味然后买菜。 赵涣的签证已经在办理了，他今天和那位白老师交流了选学校的事情，还做了笔记。 陈默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上倚着坐在沙发上的赵涣的腿翻看他的笔记。 “这个学校不错，认可度挺高的。”她指着一页说到，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你大学什么专业？” “法学。” “法考了吗？” “没有。” “哦哦，我就是随便问问...” 申请交完，签证下来，赵涣就直接飞到伦敦读语学院了。 再视频的时候，人物不变，却是调换了地点。 陈默说是只给学费，但还是让他去住了自己之前常住的公寓，就是和他打视频的地方，而她自己则是霸占了赵涣的小房子，因为她觉得这有生活感。 赵涣兼顾上课和打工就没什么时间经常视频，陈默也因为公司业务调整过上了社畜的生活。 锋哥来找她说自己和副总要去伦敦出差的事，陈默从椅子上直接站起来：“我去，你俩别去了。” 她就这样把业务转给副总，自己坐上了航班。 陈默在公寓楼下比着剪刀手给赵涣发了张自拍。 这天正好是赵涣这批学生从语学院毕业，校方还特意准备了一个欢送会给他们。 赵涣收到消息就从晚会偷跑出来了。 受寒潮影响，伦敦已经下过两场雪，赵涣带着冷气进屋的时候陈默正在阳台抽烟。 “怎么不把帽子戴上？耳朵都冻红了。” “着急回来，忘了。” 陈默别过头看外面，但是侧脸变化的弧度能看出来她笑了。 赵涣换好居家服之后她还在阳台那边，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陈默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脸侧。 “我有想你。” 陈默抬手在他头上胡乱摸了两下：“果然是距离产生美吗？一段时间不见还学会主动了呢？” 她转过来捏着赵涣的下巴露出小恶魔的笑容：“想我是吧，那就玩点我想的。” 她让赵涣把立镜从衣帽间拿到卧室，自己从餐厅拿了椅子。 “请吧。” 她对着椅子一抬下巴赵涣就坐过去了，让他脱上衣的时候陈默出去翻了自己的行李箱。 先拿丝巾当绳子把赵涣的手绑在一起放在椅背后，然后给他戴上了眼罩。 陈默动作利落地脱掉了他的裤子，赵涣现在是对着镜子赤裸而坐。 她是指尖在赵涣的肩膀上流连。 “猜猜我从哪开始呢？” 赵涣不应声。 她走到赵涣身前在他的大腿上坐下，一手揽在他的脖颈上，另一只手握住他已经有反应的阴茎开始上下撸动。 清液从顶端流出粘在她的手上，这下她来了兴趣，收回搭住他的手，用指尖蘸了点淫水然后沿着马眼打圈。 整个龟头都被她这样玩过之后就向下去玩囊袋。 不知道是赵涣想克制射精还是怎么回事，陈默用手圈住阴茎根部揉捏囊袋的时候阴茎跳动了几下。 在陈默的不断攻势之下赵涣最终射在她手里。 15蒙眼捆绑坐脸骑乘h 陈默把精液蹭到他的腹肌上，然后摸上他的锁骨，胸口，再用指尖去逗弄他浅褐色的乳头。 从赵涣口中漏出的喘息勾得陈默吻了上去，用手撑住胸膛，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舌尖交触的瞬间赵涣如同捕扑猎物的狮子，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掌控的动作。 一吻过后陈默摘下他的眼罩，把镜子里的赵涣指给他自己看。 “相当色情。” 解开丝巾放他去洗澡，陈默盘算着等下怎么玩。 赵涣的头发被水淋到些，随手一抓直接从乖乖顺毛变成湿发背头。 陈默看了直拍手。 赵涣上床之后看见她又把丝巾眼罩拿了过来，瘪着嘴问：“还绑？”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赵涣的眼睛和手都被限制着，看不见也摸不到，只能靠着身体的接触来感受陈默。 陈默趴坐在他身上，缓缓将胸脯贴到赵涣的脸上，他吸食着陈默身上的味道，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赵涣微张着嘴，舌尖向外试探，陈默把乳头放在他的下嘴唇边，只一秒，赵涣就将那处含入口中，然后舌尖打着转和已经硬起的乳粒玩起了追逐游戏。 轻咬乳头的时候陈默会摸着他的头发轻哼，她喜欢这个感觉。 胸被舔够了，陈默就解开了赵涣被绑在一起的双手，她整个人也上前了一些，把花穴对准他的嘴坐了下去。 赵涣舔弄花蒂的时候她就轻轻地来回磨着花唇，身下被伺候着，胸前不一会儿又空虚了起来，于是她把赵涣的手拉到胸上让他揉。 赵涣的眼睛被眼罩遮着，就像一只在黑夜迷路的小狗，主人让他做什么，就照单全收。 舔花穴的时候她向下坐得狠了些，赵涣挺直的鼻梁就会戳在花蒂上，惹得花唇不断夹紧。 本来向后撑着的手臂鬼使神差地拉下了赵涣的眼罩，他闭着眼适应了两秒，然后和俯视他的陈默对视。 可能是刚才分泌了点泪水在眼里，此刻赵涣更像被淋湿的小狗了。 陈默看着那对神色迷蒙的小狗眼，微微抬起下身让他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却没想到那张还粘了些许淫水的双唇开开合合说出一句“求你，肏我”。 下一秒，陈默戴着的智能手表直接警报监测到心跳过快。 花穴的入口处已经足够水润，她跪着双腿扶着柱身缓缓向下坐，赵涣把手搭在她的大腿上，用轻抚让她放松。 一坐到底，陈默其实有点想骂街，因为进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这根棒子又大了一圈。 陈默动到出汗了他还不射，她起身瘫倒在旁边：“你自己加油吧，我累了。” 赵涣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脚腕举起，把茎身插进穴里，把她的小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之后压着她开始顶肏。 陈默盯着他额头上落下来的几缕发丝出神，结果被一记重肏撞得回神和他对视。 和刚才不一样的角度，现在更容易顶到她的敏感点。 陈默此刻又领悟了一个道理，果然不管什么事都是别人伺候着舒服。 赵涣平时看着也不像重欲的人，怎么这时候有点没完没了了。 他每次几乎要拔出去的时候陈默都以为他要结束了，结果下一秒又狠狠肏进来。 最后还是拔出来射了，穴口刚离开肉棒的支配正缓缓闭合。 赵涣把精液在阴部的每一处涂开，尤其是被撞到泛着红粉的花唇，看起来饱满多汁。 诡异的满足感让他想到刚才陈默会不会也是这种心情。 赵涣把她抱去洗澡，这期间陈默萌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早知道和赵涣做爱这么爽，高中就应该和他搞上。 16 陈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在伦敦待了两天就走了，回国之后忙了一阵，再和赵涣视频的时候她已经把头发剪短了，大概和下巴齐平的位置。 “是不是看着不太习惯？我自己也没适应呢。”她摸摸刘海，然后全方位给赵涣展示Tony老师的杰作。 “漂亮的。”他穿着陈默给他选的米色毛衣。 陈默临走前非拉着他去了商场，绕了一圈之后在一家买手店选中了这件被她称为英伦风情满满的毛衣，还配了件大衣。 赵涣就像他说的，每个月除了按时给赵母打钱之外根本不再有一点联系。 眼看年关将近，赵母给他打电话问他过年回不回家。 “不回去了，我在国外。” 赵母大惊：“你什么时候出国的？怎么也不跟家里说？” “说了我还能出来吗？” “钱还够用吗？” “我说不够能给我打钱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冲？在国外做什么工作呢？在外面生活辛苦吧。” “在非洲挖矿，还行吧，就是环境有点恶劣。” 赵母听见他在非洲吓得不得了，一直说让他回来。 “不说了，老板叫我。”赵涣挂了电话。 第一次体会到胡说八道的快乐，他给陈默讲这事的时候陈默差点笑晕过去。 赵涣在学习上还是有些天赋的，课程结束得很顺利，回来到陈氏办入职的时候是锋哥来接的他。 “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问我或者刚才给你介绍的小南，他跟你一个办公室的。” 锋哥带他熟悉了一圈公司，最后带他到顶楼的办公室，敲门之后只让他自己进去了。 陈默正在电脑上回邮件：“随便坐，我还得等一会儿才完事。” 陈默忙完带他去公司食堂吃了饭，路上碰见几个同事纷纷对他们俩侧目而视。 “对了，你的工资的每个月都要扣掉一部分还给我的，还记得吧，合同里写了。” “记得。” “现在开始就是我收回回报的时候了，不会再给你任何钱，工作上赚多赚少就都看你自己表现了。” 赵涣正式变身职场人，每天在写字楼里穿梭，陈默更是公事公办，几乎不在公司和他有其他交流。 本来一起去食堂那天传出来的两个人是情侣的话题也逐渐被人遗忘。 赵涣和部门同事一起去了外地视察工厂，当天晚上陈默下班之后就在公司门口的人行横道上被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司机给撞了。 丁文瑛来医院看她，陈默左腿打着石膏躺在床上看电视剧。 “你下班怎么没开车啊？” “想去那边的烘焙店买个三明治来着，开车要绕一大圈。” “行了，好好养着吧，告诉你妈了吗？” “我疯了才告诉她。” “那个谁呢？” “谁？赵涣？出差了。” “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啊。”陈默表现得相当理所当然。 “合着你就折腾我来是吗？” “哎呀，这不是想你了么。对了，朴宰珉的新剧播了，你看了吗？他还是那么帅。” “悬疑那个？看了预告，我等全播完再看，不爱等追更。” 17办公室道具h 还好伤得不严重，腿上了石膏换成了夹板，赵涣回来的时候陈默已经可以上班了，只是还需要拄拐。 敲门声响起，陈默还以为是锋哥来送文件，结果进来的人是赵涣。 “你怎么来了？” “早上看见你拄拐了，我来看看。” “没有大事，还有一个星期就能拆了。” “每天都是那个女生接送你吗？”他指的是丁文瑛。 “嗯，她正好休假不忙。” “有人照顾你就行，我先下去了。” 陈默看着穿着衬衫西裤的赵涣心里又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晚上赵涣到家的时候陈默正坐在他家楼下。 “我让文瑛送我来的，想吃你做的饭了。”陈默抬手让赵涣背她。 把人背上楼，赵涣洗手备菜，陈默趁他不注意里里外外挨个房间走。 最终让她在钢琴房找到了上次的大礼包套盒，挑挑选选全都装进了包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出去继续晃悠。 第二天其实是法定假日，公司放假，但是留宿在赵涣家的陈默说有事要去公司处理，于是赵涣带着她打车去了公司。 赵涣穿了卫衣牛仔裤，陈默穿的是之前留在他家的短裙套装，背影一看还以为是大学生情侣。 进了办公室，陈默反手把门锁上，指着办公桌前面的空地让他拿着包站过去，自己扶着墙走到椅子上坐下。 “把包打开看看。”陈默双手抱拳抵在下巴上，笑得眉眼弯弯。 赵涣看了一眼然后飞速抬头看她：“在这？” 陈默眨了下眼睛，回答了他的疑问。 赵涣把包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脱掉卫衣和牛仔裤，从包里拿出黑色蕾丝纱的吊带穿上，但是后面的钩状扣他扣不上，只好带着包过来找陈默。 陈默本来只打算远观，现在看起来可能也要亵玩一下了。 扣好扣子之后赵涣又脱掉内裤换上了和吊带配套的内裤，没有一片完整布料只有三根带子组成的内裤。 陈默发现赵涣对这种事的接受度意外的高，她招招手让赵涣低头，自己把猫耳朵给他戴上。 “你这么听话我会想跟你玩四爱的。” 她这么一说赵涣明显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陈默笑着拉住他的手：“逗你的，我对那个没兴趣。” 她又从包里拿出乳夹，直接隔着黑纱夹住了他的乳头。 蝴蝶状的夹子在他身上还挺别致。 翻翻找找又把跳蛋找出来固定在他的阴茎根部。 打开最低档之后陈默问：“你能跪下吗？” 陈默的伤腿架在另一个凳子上平放，赵涣跪在她的双腿之间，等着她的下一个指令。 “你渴吗？” 赵涣没懂她为什么忽然说这个，一脸懵。 陈默用没受伤的那条腿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小腿一用力把人向前推。 她掀开自己的裙边，给赵涣看自己的下面，浅灰色的内裤已经洇湿一片变成深色。 这下意思很明显了。 赵涣用手指勾开她内裤的边缘，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先上下揉了一遍，然后埋头过去伸舌舔舐。 18办公室道具h 陈默看着他辛勤劳作的头顶心情大好，玩着跳蛋的遥控器观察他的舔舔停停。 直接按倒最高档的时候赵涣猛地抬头，嘴边还挂着水丝。 “射了？” 赵涣缓缓起身，从办公桌上拿了纸擦掉身上和地上的精液。 “这东西威力这么大吗？” 刚说完她就被赵涣从椅子上抱到了办公桌上，他把跳蛋放到陈默的花蒂处借着内裤固定住，然后打开了开关。 “啊...哈...” 陈默觉得赵涣的表情有点幽怨，刚抓住他的胳膊想说话，赵涣就又勾开她的内裤边直接对着花穴肏了进去。 “你...啊...！” 赵涣不断加速撞击她的敏感区域，快速喘息的陈默眼里变得雾蒙蒙的。 感觉要到高潮的时候陈默抓着赵涣的手用了力气，赵涣反而慢下来，甚至抽出一半。 陈默还没搞清楚状况，赵涣把跳蛋拿出来握在手里，又把自己胸前的乳夹取下来一个夹到了她微微红肿的花蒂上。 赵涣去捉陈默的嘴接吻，正难舍难分时他把跳蛋按倒最高档位，重新往里肏进的同时把它按在了两个人的交合处。 陈默前所未有地潮喷了。 淫水除了溅到赵涣的身上，还顺着陈默的屁股流到了桌子上。 她现在是真的有点虚了。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真变态，但肯定不是自己。 赵涣从隔间的休息室拿了毛巾和干净衣服，给陈默擦干净之后让坐到旁边换衣服，自己穿着这套黑色诱人套装开始收拾现场。 陈默这会儿才研究明白他这“内裤”的结构，腰上一圈是一条，后面屁股沟的地方是一条，前面两条从胯部两侧往回收，在会阴处和后面的那条缝在一起。 把桌椅都收拾完他才擦自己身上，然后穿回卫衣牛仔裤。 把落地窗的遮光帘拉起来打开窗户换了会儿空气，两个人才下楼离开。 拆夹板那天是丁文瑛陪着去的，看见重新活蹦乱跳的陈默，她也终于放下心来。 “我晚上去城爱，你去不去？” “不去。” “你戒了啊？感觉你都好久没跟我一起去了。” “酒我家里有，音响我家里有，跳舞的我家里也有，我去那干啥？” “我草，你居然说这话。” “求你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对了，十六中校庆邀请你没，虽然不是在那毕业的，但是你陈氏这么大招牌，不可能不叫你。” “叫了吧，那天是给我发个什么东西，我没仔细看。” “赵涣应该也去吧，你问问，去的话一起去呗，我记得他班的班任是那个特别好的语文老师。” 晚上回去问了赵涣，他是要去的，陈默说自己也去，问他要不要一起。 正值夏天，陈默不知道从哪搞了两套十六中的夏季校服，一男一女。 已经长长些的头发扎起来正是高中年纪独有的那种马尾辫，陈默决定跟赵涣一起坐公交去。 晕地铁就算了，希望不晕公交车，她在投币之前这么祈祷。 周五下午没什么人坐这趟线路，他们俩坐在后排吹风，一时间真有点恍惚回到上学的年纪。 19 “前方到站是，第十六中学” 播报铃催促着两个人下车，赵涣主动牵起她的手，两个人沿着树荫往校园里走。 欢迎横幅和气球拱门都早已立在大门口，还有几个老师在门口聊天。 看着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牵着手，而这俩人看见老师也没有要撒手的意象，洪老师叫他们俩：“诶诶诶，那俩，过来。” 陈默上学的时候最烦的就是这个老师，她走过去和洪老师对视。 “你不认识我吗？”他这意思是你们不知道我是老师吗，在学校门口搞早恋还这么大胆。 “你不认识我吗？”陈默回问。 她这一出装逼得要死，还从裙兜里拿了烟出来点上。 看见这么嚣张的学生，几个老师都惊讶得不得了，学校里再刺头的学生看见老师也会收敛，这个怎么这么狂。 赵涣在旁边看天空看树林，他忍笑忍得很辛苦。 “你哪个班的？班任是谁？”洪老师提高声调。 “赵秘书！”陈默气势比他还足。 “诶。”赵涣上前一步。 陈默一抬手：“手机。” 没错，她为了装烟和打火机，把手机放到赵涣那了。 赵涣把她的手机放到她的手掌上，陈默打开联系人列表，找到正校长的电话，按了拨通键。 她还对着这几个人嘘了一下，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和蔼的声音。 “小默啊，你到了是吗？” “嗯，在大门口。” “稍等啊，我叫人去接你。” 陈默挂了电话，伸出手比了个耶：“两分钟。” 两分钟，陈默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副校长也正好匆匆赶来。 “哎呦，小默！”他看见这几个老师围着陈默觉得奇怪，“你们在这干什么？” 最渴望副校长位置的洪老师看看副校长，又看看陈默：“她俩不是咱们学校学生？” “说什么呢！小默肯定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啊！” 这几位校长之前费了牛劲才把陈默找来，差点被洪老师一句击溃，副校长此刻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小默今天公司不忙吧，你能来我们真是太高兴了，校长那边忙得分不开身，不然我俩肯定一起来接你了。”副校长把人往里引，“你这还留着校服呢，穿上是不是有青春的感觉呵呵。” 他看见旁边跟着的赵涣，问道：“这位是？” “我对象。”陈默回头看了赵涣一眼，“教语文的刘老师班的。” “哦哦哦，今天刘老师也在呢！” 去见了下正校长，他们想要赞助的心思从鞋底写到脑瓜顶，陈默挑了两个看起来不错的助学项目，把锋哥的联系方式留给他们之后就和赵涣去学校里散步了。 离学生离校还有一会儿，教学楼的窗户里露出不少脑袋看着他们俩，陈默还抬手和他们挥挥手。 顺着旧实验楼爬到顶层，这里是全校看夕阳最合适的地方。 “你都猜不到我为啥烦他。”陈默咬牙切齿，“有一次月考的时候他巡考，把我放在桌子旁边的书箱踢坏了，还没道歉。” 他俩坐在乒乓球案上指着学校的角落讲自己在那发生的事。 陈默指着大门口：“有一次是因为我在学校玩折纸还是因为什么事，记不清了，反正我妈知道了，从来不接我放学的人特意来学校门口给我一巴掌。” 赵涣揽住她的肩膀。 “还好当时没被你看到，怪丢脸的。” 天台门忽然被推开，上来几个穿着球服的小男孩，估计是要聚众抽烟。 领头的和陈默面面相觑。 “同学，我俩搞对象呢，你们能换个地方呆吗？”陈默说得相当真挚。 他们走之后陈默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挨个兜里摸。 “找什么呢？” “找到了。”陈默握着拳头，翻过来对他展开手掌，里面是两枚戒指。 她握着他的手，把大的那枚套在了赵涣的手指上，然后把小的那枚放到他手里，抬起手等他的动作。 赵涣把戒指给她戴上之后还牵起来吻了一下，就像西式婚礼上做的那样。 “不是说不再给我钱吗？”赵涣对着夕阳张开手指看着手上的戒指问她。 “这不是钱啊，这不是我的爱吗？” 番外 layuzhaiwu.xy z 赵涣前段时间因为生病又消瘦许多，陈默找了个健身教练带着他增肌。 他恢复到和之前差不多之后就死活也不愿意再去健身房了，陈默问了好几次才问出来，他是因为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才这样的。 一次公司聚餐的时候大家玩得太高兴了，真心话游戏轮到陈默回答，她向来公私分明大家也是知道的，其他人商量了半天之后发出三连问。 在恋爱吗？ 在。 男的女的？ 男的。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52yzw.c om 为什么喜欢他？ 因为身材好。 赵涣当时坐在陈默的对面，在她回答问题期间猛喝水。 因为陈默在桌下用脚背蹭他的小腿。 赵涣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所以一直保持身材，除非必要，否则他连哑铃都不愿意碰。 这天赵涣收到前台的消息让他去签收快递，他还奇怪自己最近没买东西，打开包装一看是一条链子。 这个长度不可能是手链，当项链也长很多，他甚至都想到会不会是谁买了装饰裤链错填了自己的信息。 工位上的内部电话忽然响了，显示数字001，是陈默从办公室打来的。 “不忙就上来，带着快递。” 赵涣拿着包装盒进了办公室，陈默见他进来就放下手里的文件迎了上去。 上午赵涣出去和合作公司对接，所以今天特意穿了西装，灰色的，陈默给他挑的。 “上次买东西填你的信息忘了改了。”陈默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然后抬手解开赵涣衬衫的最下面的两个扣子，“你别动啊。” 她把链子从盒子里拿出来系在了赵涣的腰上，自己满意地点点头：“真漂亮。” “每天都戴着可以吗？”陈默的手指在他小腹上流连。 赵涣永远都不会拒绝她，他嗯了一声，一直低头盯着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陈默本来还在观赏他腰腹间的美景，手却忽然被捉走，赵涣把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咬了一下她的指尖。 “我锁门了。”赵涣对她眨眨眼睛。 下一秒两个人就滚在了沙发上，像是条件反射，还是最常用的女上姿势。 陈默把他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眼前偏白的肌肤上横着一条闪着光的白金腰链。 从此刻开始，无论何时何地，赵涣即使只是呼吸，也会因为触碰到腰链而不断想起陈默。 她似是忽然想到什么，俯身附到赵涣耳边说完，他直接从耳根红到脸颊。 陈默在上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把手撑在他的胸膛，但偶尔她也会玩点儿别的，比如现在她的右手正掐在赵涣的脖子上。 虽然没用力，但是这只手如同精神项圈一样给赵涣不断施加着烙印，主人署名为陈默的项圈。 赵涣从办公室出来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之后对桌的同事看见他吓了一跳：“小赵，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 赵涣嘴上说着没事没事，但是陈默刚才说的话还萦绕在他耳边。 她说：“再买个铃铛挂在腰链上好不好，这样我们每次做都响铃，你走路它也响，全世界听见铃铛声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赵涣想，她要是真这么做自己也不会拒绝的。 因为她是陈默。 番外2 都说爱人如养花，陈默用真金白银做肥料，终于让赵涣浸染上了金钱的味道。 以前在非正式场合他都朴素得很，毕业多年仍然保留了大学时的清澈品味。 在陈默逐渐加大力度的潜移默化之下，赵涣养成了自己的穿搭体系，也就是陈默式审美，简约潮流是第一要则。 他趁陈默出差的时候自己去逛了商场，咬着牙进了光看位置就知道价格不便宜的店，然后选了几件衣服进试衣间。 结完账才想起来刷了陈默的副卡，自己的卡没绑在商场会员上，不过刷了陈默也从来不问他买了什么。 从商场出来又去了和陈默常去的理发店，这次一刷完会员卡，陈默的视频就打过来了。 “你剪头发去了？”陈默不知道在参加什么晚宴，现在穿着礼服站在角落。 “嗯。”赵涣穿着新买的卫衣戴上帽子，一手提着包装袋一手举着手机沿着路灯走，“我下午花那么多钱你都不问问，剪个头发就警报响了。” “必须看一下啊，不好看我就先不回家了。” 赵涣走到小公园，找到长椅把包装袋放下，挑了个不暗的地方立好手机，然后自己往后退了几步给陈默展示全身。 他相信陈默如果不是在宴会场合一定已经叫出来了，因为她静止成了光眨眼不合嘴。 “你自己选的？”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陈默偷偷给他比了两个飞吻然后挂断了视频，到她上台了。 和这圈生意场老油条周旋结束已经很晚了，平时这个时间赵涣已经睡了。 她和助理上了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的车才想起来找手机，助理告诉她在后座的包里。 别人的信息倒是没什么重要的，只是赵涣一个小时之前发了好几张照片过来。 前几张都是拿了家里的服饰和新买的做搭配的交作业照片，陈默边批阅边点头，不愧是好学生。 最后一张应该是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掌心冲外遮住下半张脸。 陈默放大一看他还咬着自己食指的指节。 她放下手机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美甲了。 她喜欢用手指去逗赵涣的唇和舌，尤其是上位的时候，赵涣流露出的表情让她特别满足。 之前还开玩笑说要给他食品级的保障，然后从那时候起就再也没做过美甲。 赵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习惯而养成了习惯，陈默有时候喂他吃东西他会伸出一点舌头等待然后把食物卷进嘴里。 发送了明天回三个字，陈默刚要放下手机，对面又发来一张照片。 开着闪光灯的对镜拍。 浴袍领口露出胸口的肌肤，因为陈默的喜好变化，赵涣最近在健身，胸肌痕迹若隐若现。 脖子上还挂着陈默给他挑选的项链，是赵涣前年生日的时候买的。 没开灯的房间看不清全脸，眼睛隐藏在半湿的头发后，张开的嘴和微吐的舌成了视觉中心。 “去机场吧，我改签了。”陈默点下改签的确定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