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教我(师生GL,1v1)》 第一章"同学"(自慰h) 梁淞找了一间空教室自习,大三下学期的课仍然不轻松。教室里的人多了起来,似乎并不是来自习的。梁淞问邻座的女生:“同学,这间教室等下有课吗?” 那女生惊讶地挑了下眉:“同学… …有课的。” 梁淞从没在一张这样英锐的脸庞上看到过孩子般错愕的神情,她的心弦微动。 梁淞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女孩,这件事上,她对自己是诚实的。梁淞闻到那个女生身上的气息,淡淡的、干净的木质香,她的脸烫起来,匆匆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这时上课铃响了。谁料那个女生居然走上了讲台:“同学们好,我叫谢澜,我们开始上课… …” 她竟然是这门课的老师。 梁淞半背着双肩包,站在门口回望谢澜,谢澜也望了她一眼。梁淞觉得阳光穿越了自己的躯体,就像天使在头顶歌唱,有无数的音符在她的体内翻飞。她走了,逃离她的心动。 颤抖的手指依次键入几个同音的名字,梁淞终于在教务系统里发现了这个“谢澜”。她的履历很漂亮,本科就考入了本校历史学院,一直读到博士,去年六月毕业,便直接留校任教了。梁淞的目光停留在官网上她的照片,那是一张生活照,摄于海滨。照片上的她散发出海一样深沉的气质,她有着细而秀挑的眉,英锐的眼形,隆挺的鼻梁。她的头发被海风吹乱了些,更透出潇洒。难怪梁淞错认成学生,谢澜那种意气风发的神态,看起来刚过二十岁。 谢澜开的这门课叫“明清城市研究”,梁淞果断点了选课,考虑再三又退掉了。她决定旁听,其实梁淞从小的理想是古代史,但出于对现实条件的考虑,还是选择了计算机。谢澜,是她想成为的样子,是她想象中的未来。 但谢澜是老师,她不知道这是爱慕,是迷恋,还是对自己的投射。梁淞唯一知道的,就是在见不到谢澜的时候,她会想念她。 谢澜,谢澜,谢澜,梁淞在笔记本边缘写着她的名字。 “古代社会,常常将嫁娶视为一种男性单方面获利的赠予。现代人常常批评这一观念,却忽视了,这种观念源于特定的社会现实。只要女性的附属地位一天不改变,婚姻的剥削性质就会始终存在。我们这门课,关注古代城市,更关注古代的人。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学术研究中,也能关注这些底层的、非正统的女性… …” 梁淞写下这节课的题目:明清金陵城与《桃花扇》,仰视着说出这些话的谢澜:她的眼神锐利,声音清越。梁淞每次早来,就是为了选择一个角落的位置——她不想自己的目光打扰到她,像一个规矩的旁听生一样。只有她自己知道,看到谢澜的时候,她全身的细胞是多么喧腾。 每个学年的下学期都是春天,昭州的气候湿暖,春意很快弥漫。梁淞不得不面对她这个年龄特有的苦恼:睡不着的春夜。欲望是一棵小芽,饱胀着想要拱出地表。每一缕拂过它的风,都引起生命剧烈的颤动。 梁淞没有办法想着谢澜自慰,她无法亵渎她。她常常在一种模糊的风暴里,在欲望的驱使下,在床帘后的狭小空间里抚慰自己。她手臂的肌肉有着健康的纹理,随着指尖的动作而时隐时现。她的手指灵活而有力地按揉着那枚芽苞,感受着它充血,渐渐有了鼻尖一样的硬度。她搓揉着它周围的皮肤,年轻而矫捷的腰前顶,一次又一次冲撞着自己。因为是在宿舍,她极力压抑粗重的呼吸,但仍偶尔发出一两声情色的喘息。 快感从阴蒂传向腰骶,传向脊柱,传向身体的每个神经末梢。每一次刺激都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加灼热而紧绷,终于,她感觉到快感跨越了一个最初的阈值。要来了。这时候,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挡她追逐这终极的快乐。她的身体窝起来,好让阴部更能受力。而手上的动作也又快又重,直到她冲上快感的巅峰,就像山顶炸开了烟花,她的意识变成了金光灿烂的,整个身体都说不出的舒适,连骨头缝里都是熨帖的。 她美好的身体终于松弛了下来,平坦的胸骨大幅度起伏着,手臂酸麻地斜在一旁。下体有微微发酵的气味,那是快乐后的产物。她抚摸着下体,仍然能时不时感到残余的颤抖的欢愉。 这一切都是沉默地发生的,只有梁淞一个人知道,在这个角落里,发生了一场性的盛宴。 明天再清洗吧,她太累了。她年轻、健美、贪睡,在高潮后沉沉地坠入梦乡。 一切是如此美好。 第二章足球赛(自慰h) 梁淞上谢澜的课不仅仅是为了看谢澜,她是真的想学一些知识。谢澜的这门课会讲几座重要城市,最近讲到杭州,梁淞听得很认真。她在杭州出生长大,对杭州很有感情。谢澜顺口提了一句,杭州曾刊印过外文佛经,梁淞很感兴趣。她小时候看展,曾见过一种文字,像汉字又不是汉字,让当时的她十分困惑。那张照片,到现在还保留在她的手机里。 要不要问问谢澜?梁淞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 爱情会让人做出奇奇怪怪的事情。平时和人说话都脸红的梁淞,居然鬼使神差地赶上了刚下课的谢澜,磕磕巴巴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她想给谢澜看那张照片,可是忽然想到屏保是谢澜办公楼的灯光,瞬间迟疑了。 然而谢澜只听了她的描述,就知道了答案。“那是西夏文。”她的语气笃定,嗓音沉实,“这方面我不是专家,不过我们院有专门做这方面的老师,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 谢澜说着,取下胸前别的笔,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写下那位老师的姓名和专着标题,撕下来递给梁淞。她看起来有些赶时间,梁淞感觉自己打扰了她,接过来道谢后就不再纠缠。 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谢澜的背影,目光钉在她的身上。有个人在等谢澜,那种沉静严疑的神情让梁淞一滞。她感受到了一些同类的气息,不会… … 她喜欢谢澜?谢澜喜欢她?谢澜能接受女生吗?谢澜已经有女朋友了? 梁淞像一只被雨淋了的小狗,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手里握着的,是谢澜的字条,时不时拿起来看一眼。字迹整洁,用笔有力,如果她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就好了… …走到没人的地方,梁淞还拿起来嗅了一下,是那种熟悉的木质香。 纷乱的想法,让梁淞很苦恼。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和朋友约了球。她小时候,母亲就送她去学足球,她喜欢那种专注地追逐皮球的感觉。考进昭州大学后,她成了院女足的成员。这学期有女足联赛,训练任务多起来了。 4月,女足联赛初赛开赛了。这天晚上,是计科院的第一场初赛。梁淞憋着一股劲。机会出现了,从对方后卫脚下抢断。只要得了球,梁淞就听不见场边的声音,看不到球以外的事物,忘记了谢澜,忘记了一切。她就像一个“犬人”,只知道追逐猎物。 球门近在眼前,梁淞一脚抽射,球进了。 场外似乎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 …梁淞心头一紧。 谢澜挂掉好友邓青芸的电话,往昭大家属区的家走去。回家要路过一个足球场,此时喊声四起,场上战况激烈。谢澜看了一眼场边的横幅,是今年的女足联赛。夏夜无事,谢澜就在场边驻足观看。那个拿球的女孩盘带技术很好,只见她单刀直入,晃过对方后卫,面对门将不慌不忙,略一停顿,果断抽射球门远角,皮球应声入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支离弦的利箭。 真好啊,谢澜在心里感叹,这年轻的姑娘。谢澜教学一年,还没见过这样耀眼的女孩,那姑娘高高跃起为自己庆祝,汗水从她的短发上洒落,简单的白色队服,露出手臂和腿上的肌肉线条,不像男生的那样狰狞,而是温和隐约。 此时,那女孩奔跑到了灯下,谢澜看清了她背后的名字:梁淞。是她,那个温柔、腼腆的梁淞,也是此刻锐气、自信的梁淞。谢澜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她第一次无法解释自己的感受。 在梁淞感应到谢澜并回头之前,谢澜已经转身走进了黑暗里,她的喉头有些发紧。 谢澜对这陌生的感受感到吃惊,为什么直到回家都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烫呢?谢澜给自己倒了今晚的第三杯水。 是夏夜太过闷热吧。谢澜想。三花猫衔蝉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异样,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在主人身上踩了几下,绿幽幽的眼睛望着谢澜。谢澜随意安抚了猫咪两下,心情并没有平复下来。 她试图找到这燥热的原因,可是今晚,仅仅是看到那个叫梁淞的女孩奔跑、进球。谢澜敏锐地探析着自己的情感,隐隐感到,似乎这种感觉的诱因真的是梁淞年轻美好的肉体… … 梁淞是她的学生,还是女学生,她怎么可以… … 其实平心而论,谢澜是一个思维开阔的人,她没有和女性恋爱过,但她从不排斥同性之间的感情。可这也不意味着她能接受自己仅仅因为一眼,就被这个女孩勾起了某些隐秘的渴望。而那个女孩,似乎,只是说似乎,对她也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情感。尽管她清楚地知道,女性之间的情感关系不同于女男之间,在社会层面来说,它不具备太多剥削特质。然而,谢澜父母都是老师,所以她的师德观念格外强。当事情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谢澜无法释怀。她无法忽视她们之间的地位差异,师生对谢澜来说是绝对的红线。 但是身体内仿佛有春潮召唤着她,谢澜默念“就这一次”,走进了卧室,轻轻把门反锁。从床头的抽屉里,谢澜取出了电动玩具,简单擦拭。她咽了下口水,颈部的筋节紧了一下。随着开关的打开,室内响起了令人羞耻的振动声。 谢澜轻轻地把玩具放在下体,隔着内裤薄薄的布料,谢澜还是感受到一种熟悉的颤栗。她太忙碌了,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奖励自己了。 思维很快模糊,强烈的震感刺激到整个阴部,布料的纹路加强了颗粒感。谢澜很熟悉自己的身体,知道怎样取悦自己。阴蒂的根部是她的敏感地带,用玩具的末端轻点那里,就会传来一种无可言喻的酥麻。如果在那里打转,每一转都是甘美的天堂般的享受。脊柱在酸麻,热血在大脑中炸开,谢澜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舒展,变轻,她越来越热爱自己的身体,手下的动作每一转都能抚慰到最深处的痒。因为是独居,谢澜不必克制自己的声音。沉重的喘息、偶尔溢出的呻吟,婉转地弥漫了整个房间。谢澜把整个玩具贴在阴部,不管是敏感的阴蒂头,还是深埋在体内的、茁壮的阴蒂脚,都在彻底地狂欢着。对于自慰这件事,谢澜已经有经验,她会在即将攀上高峰时停滞,一次又一次感受那即将登顶的狂喜。直到她再也无力戏耍自己,烟花轰然炸开,万物沉寂在女性专属的快感里,世界变成温暖的图景。谢澜感受到无法抵抗的抽搐,四肢百骸都享受着性的欢愉。过了许久,直到最后一丝欢欣散去,谢澜才关掉了玩具。 然而这一次,情况似乎不同。除了纯生理的欲望,谢澜还感觉到一种怎么也搔不到的痒,一种无法填补的渴望。梁淞进球的身影在她脑海中闪回,谢澜不悦地皱起眉,将这个画面删除。 反复几次,谢澜有些急躁。既然做不到,不如把时间交还给性。她重新打开了玩具,溺进快感的海洋。一次、两次、三次… …她攀上了一个又一个高峰… … 第三章住进同一个房间 学期初定下来的课程调研终于在暑假前开始了,谢澜要带学生们去杭州,她是历史地理学出身,对杭州很熟悉了。学生主要是历史学院的,只有梁淞例外。于是食宿的事便交给了史院负责行政的小张老师,他一直拖到师生一行上了高铁才把安排发给了谢澜,谢澜又有些晕车,等到了站才把文档转发学生。 谁知这下子就出事了。 谢澜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行李,忽然听到外面有个男生惊慌的声音,出去一看,只见他站在一扇打开的房门前,语无伦次地冲着房间里道歉。而房间里脸胀得通红的,正是梁淞。 原来,不知怎的,梁淞和这个男生分到了一间房。梁淞先到,男生后到,他推开门看见梁淞,第一眼以为是个男生,便拉着箱子往里进,梁淞吓得尖叫起来,他也被吓了一跳。 怎么会闹出这种乌龙?谢澜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一言不发,拨通了小张老师的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那头的小张老师解释道,自己不认识其他院的学生,看了名字便想当然地以为是男生,更何况梁淞还来自计科院。谢澜眼前浮现出他胖脸、小眼睛还有口臭的形象,沉声问:“那你打算怎么补救?” 小张嗫嚅着说加一间房,哪怕让他出房钱都行。这一建议被闻声赶来的酒店经理否决了:时值杭州举办一次大型赛事,酒店已经满房了。 梁淞不愿麻烦别人,提出自己出去找住宿,被谢澜用不容置疑的眼神制止了:“集体行动,让你自己出去太危险了。 电话那头的小张慑于谢澜的低气压,大脑高速运转,他忽然说道:“谢老师,你那间房,虽然是一个人住,但也是双床房吧?” 谢澜当然想到了,换成另外任何一个女生,谢澜都会毫不犹豫地让她和自己一起住,可怎么偏偏就是梁淞呢? 梁淞和谢澜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这样不好吧。” 因为尴尬,梁淞白皙的脸越来越红,而谢澜意识到自己的脸也有发烫的痕迹,不愿失态的她只好妥协:“先这样吧,我们自己再想想办法。” 谢澜挂了电话,看向梁淞,正好梁淞也看向她,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移开了视线。谢澜的指甲抠进掌心,她祈祷着梁淞不要让她来决定,祈祷她能利用自己这一刻的犹豫。或者说,纵容。 梁淞用她那双温和驯顺的眼睛探询地看了谢澜一眼,在心里倒数了三秒,看到谢澜还是没有反应,轻捷地合起箱子,便走进了谢澜的房间。 谢澜看着她耀眼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调研的第一站是西湖,自然是有旅游的意思在。谢澜对西湖很熟悉,本科的时候一度对南宋史颇感兴趣,一个人跑来杭州住了很久。一路,谢澜都强迫自己将精力集中在给学生讲解上,不要去关注梁淞,以至于学生都疑惑,为什么谢老师今天话如此之多。可是,让谢澜心里发烫的是,梁淞似乎洞悉了谢澜的想法, 远远地跟在队尾。 走到断桥的时候,自然是要绕不过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谢澜课上还讲过“三言”里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分析过里面的杭州地理情况。此时,谢澜却忽然想起了那句打动她的话:“娘子爱你杭州人生得好。”那是私人的阅读,自然没有在课上提及过,但是谢澜当时在想,“爱你生得好”,这大概是最单纯的喜欢吧。 西湖细细逛下来,这一天是很累的,可是回到酒店后,谢澜还是没办法放松下来。她和梁淞坐在各自的床上,都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该洗澡了。 谢澜不想在梁淞洗澡的时候在房间里,她打算找个借口出去。可她刚要开口,正好对上梁淞欲言又止的神情。两个人都缄默了,气氛微微暧昧了起来。 “我去买点水果。”谢澜觉得这个借口不错,说完便罕有地小跑着离开了。她几乎怀着逃出生天的心情离开了房间,走廊尽头有个露台,谢澜走到露台上,让室外的冷气压抑自己的烦躁,好让自己不去想,梁淞是怎样在水汽氤氲中站立着… … 如果有根烟就好了,平生第一次,谢澜遗憾自己不会抽烟。 回去的时候,梁淞才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老师好。”她擦着头发,还不忘礼貌问好。说实话,她的头发湿湿的,眼睛亮亮的,像极了刚翻新过的小狗。 谢澜点点头,却意识到梁淞有点憋笑的意思。谢澜疑惑片刻,意识到:自己根本没买水果。 谢澜在心里仰天长叹。 后面梁淞也依样画葫芦,出去躲在不知什么地方。谢澜匆匆洗澡,竭力让自己不去想,这是梁淞曾经赤裸地站过的地方,不去想梁淞是怎样三两下脱下衣服,擦洗着自己瘠腴有度的身体,隐约的肌肉纹理是如何颤动… … 谢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让自己清醒一下。那里有一种粘腻的感觉,谢澜伸手一摸,摸到一手湿滑。尽管是独处,谢澜还是脸红到了耳根… … 等梁淞回来时,谢澜已经换好睡衣,装睡过去了。她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就不知道,梁淞是怎样放下一袋橙子,在照进来的月光里坐着,难耐地、无言地看着她。很久之后,梁淞才和衣睡下。 其实谢澜又怎么可能睡着呢?梁淞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吸走了房间里的氧气。她想起那次深夜里的自慰,想起梁淞就在她几米的地方,内心最深处的痒就像有了生命一样,搏动着,引诱着她。如果梁淞不是她的学生就好了… …谢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渴望,她甚至想如果两人不是师生,她可能会爬上对方的床求欢… …天呐 这样的隐微的煎熬,使得谢澜和梁淞成了全班黑眼圈最重的两个人。谢澜安慰自己,调研结束了课程也就要结课了。但这样一想,她却心痛了一下:即将三十岁,未必能再遇到一次这样纯粹的心动了,可怎么就偏偏是她? 第四章什么为人师表(微h) 调研到了最后一天,谢澜基本把涉及杭州的历史地理问题都过了一遍。历史学院的学生们对谢澜的崇拜达到了顶点,张罗着在楼外楼吃饭。这是在杭州的最后一晚了,谢澜能理解学生们高兴,也同意了。 学生们坐了两个大桌,梁淞没有坐到谢澜那桌去。楼外楼的菜好,但是谢澜吃不下,人的欲望是相互拮抗的。梁淞那桌有人点了黄酒,梁淞也倒了一杯。她本来不喝酒的,可是心里有事,一连灌了几杯下肚。 回房间时倒也还好,梁淞先进来的,谢澜还在外面和学生说话,叮嘱明天准时出发。梁淞趴在书桌上,想到这是在杭州的最后一夜,过了今天,她就不可能和谢澜这样接近了。 那就表白吧,梁淞心里想。这个想法让她一惊,同时意识到:酒精可能上头了。 糟了,自己的酒量原来那么差吗? 谢澜走进来了,窗前拉着纱帘,窗外是万家灯火,房间里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谢澜一恍惚,生出一种她是在等自己的幸福错觉。走近了,谢澜才闻到,酒气很明显,她有点担心,犹豫了一下:“梁淞… …” 这是谢澜第一次私下里叫她的名字。她是北方人,发音简短,梁淞心弦颤动。 梁淞摇摇晃晃的,试图站起来,谢澜佩服自己,这时候居然想到“如玉山之将倾”这一句。 梁淞还在晃,谢澜下意识地扶住她,两个人身量差不多高,此时面对面,距离如此之近,对方的脸都有些虚化了。 谢澜闻到了梁淞身上的酒气,还有一种年轻女孩特有的荷尔蒙的气息。她不便对着梁淞的脸说话,就侧过去,声音喷洒在她的耳边:“梁淞,快去休息… …” 湿热的气息裹挟着她磁性的嗓音,扑向梁淞的耳垂,梁淞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痒,她略向后退,让自己能看清谢澜的脸。谢澜第一次这样近地打量梁淞,其实她的轮廓是硬朗的,但是因为那双温和澄澈的眼睛,透露出一种大型犬的驯顺感。此时这双小狗眼睛,正湿漉漉地望着她。那里面的意思,谢澜懂得,她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 梁淞的吻急切地落下来,她似乎还不会接吻,只会啃咬谢澜的嘴唇,在她的双唇上留下细密的牙印。谢澜有些痛,但这轻微的刺痛反倒激起她的欲望,疼痛是情欲的标尺。 谢澜接受着她的啃噬,感受着年轻人生涩而真挚的欲望。她听到了梁淞紊乱的鼻息,那声息瓦解了她的防线。手攀上她筋骨分明的背,抚过她后颈处有些扎手的茸发,最终扣在了她的后颈上。而梁淞的手,还笨拙地揽着谢澜的腰。可是那滚烫的温度,让谢澜的小腹一阵阵收紧… … 梁淞有些窒息,她恋恋不舍地松开谢澜,迷离地看着她的眉眼。青春的气息让谢澜有些发晕,她自己似乎也回到了20岁。而现实中,身份差异带来的背德感加倍刺激着谢澜,她想起足球赛后她在课堂上偷偷看梁淞,想起她们在走廊里一本正经地交流学术问题… …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迷恋学生的身体,和学生干柴烈火地接吻,接下来,是什么?是的,要被自己的学生操了。谢澜仿佛被她的酒气熏醉了,在这一刻,她一切都可以不要,哪怕明天早上她会失去一切、身败名裂,她都不在乎。 梁淞失去了谢澜的支撑,歪倒在床上。谢澜拉上窗帘,骑在梁淞身上,她三两下脱去自己的上衣,文胸被她甩了出去,色情地挂在了椅背上。梁淞的醉意更深,坐起来便无师自通地含住她的乳头。她抱住梁淞的头,乳房向前冲顶,把自己喂给她吃。“好吃吗,嗯?”谢澜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说这样淫荡的话。 “嗯,唔… …”胸前传来梁淞口齿不清的呢哝。 谢澜把梁淞按倒,她的乳房因为重力而垂下来,显得更加饱满。两只白皙柔软的乳房压住了梁淞的脸,梁淞被淹没在雌性荷尔蒙的海洋里,她漫无目的地啃咬,舔舐… … 谢澜趴在梁淞肩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舔了舔,深咬了一口。 谢澜给出的是性爱的信号,可惜年轻的梁淞并不懂得,颈部的痛让她清醒了一瞬,她看着眼前的老师,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谢老师,对不起,我不该亲你… …” 这,谢澜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谁知道梁淞道着歉居然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谢老师… …我不该亲你… …学生,学生怎么能… …我不该吃你的… …” 怕外面的人听见,谢澜赶紧比着“嘘”的手势,梁淞倒是很乖,不嚎了,而是无声地抽噎。泪水滚瓜一样从她漂亮的脸上落下来,哭着哭着,梁淞一头倒在谢澜的床上,把自己团成一团,双肩剧烈地抽动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澜长叹一声,抱着她试图抚慰。一团梁淞逐渐舒展开了,抱住她的脖子,把头埋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谢澜的乳房被她不断磨蹭着,乳头感受到一阵微微的酥麻,刚刚熄灭的欲望又有些抬头。然而梁淞的呼吸却越来越平稳深重,谢澜低头一看,睡着了? 谢澜试图抽身,谁知睡梦中的梁淞力气倒是很大,抱着人不许走。可怜谢澜湿透了,却这么被她抱着睡了一夜。可是谢澜却睡不着了,这样荒唐的一夜过去,两人以后该怎么办呢? 还好梁淞是旁听生,不然还要给她打分… …自己这老师还有什么脸做,辞职好了… … 第五章我很想你 结果就是,第二天清晨,谢澜早早起床,心虚地穿好上衣,换掉还带着液痕的内裤。当她整洁潇洒地出现在酒店大堂里时,没有人知道昨晚她是多么的放荡。 不过,谢澜还是不放心梁淞,她让助教又去房间喊了一遍,梁淞匆匆拉着行李赶来集合的时候,谢澜已经带着最先到的学生登上了大巴车。一路,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机会说话。 谢澜不敢联系梁淞,清醒的她无法面对那夜放荡的自己,那太羞耻了。 梁淞也没有联系谢澜。梁淞的记忆出现了断裂,她只记得自己亲了谢老师,以及谢澜温柔地抱着她安慰。至于那温热的乳房、放荡的言语,竟然都被遗忘了。所以在她看来,这件事就是:她亲了谢老师然后哭了,谢老师不计前嫌安慰她。 但是不管怎样,自己亲了老师,以后大概都不能再见了… …想到这里,梁淞的心抽痛了起来。知道是注定无果的喜欢,却没想到如此短暂,而且是在轻轻的碰触之后才分离的。梁淞努力回味着谢澜的嘴唇,回味着那些模糊的幸福感,却又无法压抑内心的罪恶。她是她的老师,她怎么能动不该动的心思,这样亵渎她… … 结课了,按照惯例,谢澜都会在课程群里留下一段话。这一次,她却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谢澜发了这样一段话: 这学期和大家的相聚,是我从教以来印象最深的。感谢大家配合教学,你们也教会了我很多。作为老师,我不会忘记大家。祝你们前程万里。 她想,梁淞应该会收到她的信号吧。她从未像这次一样,盯着学生礼貌性的回复,一个又一个,却没有梁淞的小窗。谢澜想要对梁淞道歉,可她一想起那晚的情态,就不敢联系梁淞。她也是软弱的,只能等梁淞来联系她,然而没有。她半是自责,半是心酸。自责的是自己没有阻止梁淞的亲密;心酸的是,自己也不过是梁淞青春岁月的一段插曲。 屏幕另一头的梁淞,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却不敢发出一条消息。她似乎笃定,谢老师不愿再看到自己这个借酒撒泼的学生了。 两人的故事似乎永久结束了。那一晚的荒唐,破碎地留在了记忆里。 邓青芸觉得谢澜最近很反常,约她出来吃饭,却不说话,而且消瘦了很多。邓青芸本来是那种你说十句她回一句的人,此时也忍不住,问她:“最近还好吗?” 谢澜从热气里抬起头,原本英锐的眉眼有些愁苦,半晌,只说:“挺好的。” 一种直觉梗在邓青芸心里,谢澜的状态,和那天她遇到的那个女孩有关。她甚至不知道那女孩叫什么,却隐隐觉得她和谢澜之间有什么。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你和学生的关系怎样?” 谢澜没想到邓青芸问这些,她深深地看了邓青芸一眼,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这些事,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自己和学生一夜情后不能忘情吧。她只好说:“还不错。” 邓青芸和谢澜高中就认识,她一眼看出老友撒谎了。可她没有戳穿,年近三十,她和她都已经尝过人生的苦涩,知道有些苦无法对人讲。她问谢澜:“要喝酒吗?”谢澜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想起那晚梁淞的酒气,连酒也不愿意喝。 “唉。”邓青芸叹口气。 谢澜知道,自己和老友都有一堆解不开的事,“唉。”她也叹了口气。 从餐厅出来,谢澜回家去。以往谢澜觉得家住在学校家属区十分方便,此时却只觉得痛苦。她害怕路上遇到梁淞。 又走到了那个足球场,那种悸动还留在谢澜心里,她有些无奈,自己竟然还是没有放弃那份心动。又是计科院的比赛,谢澜知道梁淞在。她没有去寻找她,只是谨慎地站在阴影里。 “我很想你。”谢澜低低地说。 场上梁淞正带球突破,即将进入对方禁区。忽然一阵异样的心跳袭来,梁淞做了一个球场上绝对不会出现的动作,她停下来回头了。 球当然丢了,教练、队友甚至场边的观众都懊恼地大叫起来,梁淞没有听到,直觉告诉她,谢澜就在场外。 谢澜走了,她没有注意到场上的喧闹。她只觉得心酸酸软软的,夏夜啊,给了她如此多的心事。 第六章小区封了(微h) 暑假谢澜没回老家,她是留校的老师,和自己的导师在同一个学院。即使已经毕了业,还是要帮导师写材料干杂活,暑假还要帮他值班。这天傍晚,谢澜又和好友邓青芸打电话。聊了几句闲话,邓青芸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最近有一个你们学校的学生来我们部门应聘实习,看简历很不错,叫梁淞… …” 本来邓青芸只是当个新闻说的,谢澜却一下子怔住了。忙碌让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一夜,但是此刻,在夏夜的蝉鸣中,那一晚的每个细节都在她眼前流过。梁淞的气息,她皮肤的触感,她的体温… …直到邓青芸在电话那头“喂”了两声,谢澜才回过神来,支吾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人真是不经念叨,走到小区里,一个人蹲在地上,吓了谢澜一跳。那人一回头,正是梁淞。谢澜的脸唰地红了,这羞耻让她有些愠怒。半晌,她才问:“你怎么在这里?” 梁淞不用回答了,她手上托着一只小小的黑猫。梁淞解释道,她听到有幼猫的声音,找了半天发现草丛里有只受伤的小猫,正在想办法帮她止血。谢澜自己养猫,听着有些心疼,连忙上前查看。好在小猫受伤不重,像是被其他猫打的,谢澜下意识伸手去摸,感受到梁淞的体温又缩回了手。 为了掩饰尴尬,谢澜装模作样地划了一下手机,告诉梁淞:最近的宠物医院还没有关门。梁淞点点头,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微妙,抱着小猫离开了。谢澜却无心回家,在楼下站了一会儿。 谁知没一会儿,梁淞又回来了。谢澜还没问,梁淞无奈地开口:“谢老师,小区封了。” 谢澜一时没反应过来,本地已经小半年没有疫情了。保安很快在小区里巡逻,拿着喇叭让住户们赶快上楼,听从指挥。原来,昭州又出了一个病例,就住在昭大家属区。谢澜试着跟保安商量,让学生先回寝室。然而,保安只按接到的通知办事,并不给通融。 仅仅一墙之隔,梁淞回不去她的宿舍了。 “我家里还有点药,带着小猫上来吧。”谢澜不等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淞不愿意来谢澜家,她记得上次的事,她觉得自己是亵渎老师的烂人。“为了小猫,先这样吧。”梁淞心一横。 谢澜家里和她的人一样,整洁冷淡,一只三花猫从柜子上跳下来,对梁淞手里的小东西十分警觉。谢澜取出碘伏、棉签,给小猫的伤口消毒。小黑猫哼唧了两声,但并不躲,看起来十分乖巧。家里毕竟不是宠物医院,有些地方只能将就:谢澜把消炎药磨成粉,涂在小猫的伤口上,又拿衔蝉的猫粮和羊奶,给小猫泡了一盆饭。衔蝉碧绿的眼睛愤怒地盯着小猫,嘴里也不断哈气。看来,两猫还是得隔离。 给梁淞开了一套新牙具,带她洗漱完,谢澜把次卧的床略一收拾,刻意冷淡地对梁淞说:“你带着小猫,先睡这间。我和衔蝉睡。” 走了两步,谢澜又回身给梁淞递睡衣,因为怕碰到梁淞的手,几乎是用扔的:“先穿我的吧,干净的。” “谢谢… …老师。”梁淞还没说完,谢澜已经走了。 梁淞把小黑猫放在床下铺好的纸箱里,又把自己的外衣盖上,思索着什么,却被睡衣上谢澜的气息催眠了。谁知到了半夜,小猫呕吐起来,梁淞惊醒,看着小东西一口一口地呕出吃下的东西,有些惊慌,只好拍门叫醒谢澜。 谢澜没有任何的责怪,披衣起来,观察了一下。原来,小猫自己淘气爬到了空调正下方,肚子贴着地板睡,再加上可能没有吃过猫粮,才引起了呕吐。“明天我看看,能不能帮它讨一点幼猫粮,实在不行,家里还有鸡胸肉,可以打成泥… …”谢澜边说,边把小猫抱起来,擦干净它的身体,放回窝里。 梁淞看着她细心的动作,心里又泛起强烈的爱意。那爱意从眼睛里溢了出来,正好和谢澜的眼神对上。那夜的情景,同时在两人脑海里放映。谢澜像触了电一样,迅速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习惯性地关掉顶灯。然而这样一来,室内外都没有灯光——暧昧的夜色笼罩了她和梁淞。 谢澜停在门口,灯光暗掉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一阵轻松:在黑暗中,她不是历史学院的讲师,梁淞也不是计算机科学学院的学生。她们只是两个人。 “梁淞,”谢澜背对着小姑娘,“那天的事,我很对不起。我不应该放任它发生,更不应该… …对你做那些事… …” 梁淞听着,逐渐迷惑起来:放任了什么?哪些事? 夏夜气候多变,窗外骤然划过一道闪电,梁淞的记忆也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年长女性肉体的气息,温暖柔软的乳房,口腔里逐渐挺立的乳头,她炙热的体温,还有那句“好吃吗”… … “老师… …”梁淞声音沙哑。 “不要叫我老师。”谢澜几近于哀求地说。 窗外响起一声闷雷。梁淞抬高声音压过雷声:“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她太年轻了,她无法放弃那个可能的答案的诱惑。 谢澜不说话了。 “你不用道歉,我愿意和你那样,我喜欢你,结课之后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所以,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梁淞的声音带了一点哭腔。 黑暗的夏夜,窗外渐急的风雨,年轻人热烈的表白… …谢澜又一次发觉了自己的软弱,她似乎无法拒绝。更尴尬的是,她的身体就像能识别出梁淞一样,只要她和梁淞独处,腿间的小灯泡就似乎通了电,明明灭灭,撩拨着她的心弦。 谢澜哑着嗓子说:“你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吧。”不像是问梁淞,更像是说给自己。 “我不是,我不做你的学生了… …”梁淞几乎是哭着说。谢澜没有听出这话里奇怪的地方,着魔一般的欲望占据了她的思绪。 谢澜回过头,梁淞大步走过来,紧紧抱住她。她能听见那颗年轻的心脏的搏动,那是一颗只为她跳动的心。谢澜的眼睛里泛起泪水,这一次,没有酒精,没有尊卑,只有最原始的欲望。 又是一道炸雷响过,两人的身体交缠在床上,夏夜的衣物好脱,三两下就只剩内裤。借着窗外明灭的闪电,谢澜第一次看到梁淞的肉体,白皙、健气,骨骼坚韧清楚,谢澜用唇描绘着梁淞的锁骨,看到她皮肤开始泛红。梁淞的眼神渐渐变了,从陪伴犬变成小狼。谢澜满足地看着她眼里的占有欲,释然地一笑,放荡地脱去自己的衣物:“上次没做完的,要不要继续?” 梁淞更多的记忆被点燃了,原来上次做了那么多。梁淞把谢澜压在身下,吸吮着她饱满的乳房,空出来的一只手抚摩着她光裸的背和线条优美的腰,浑圆的臀部。年长女性的雌性气息魅惑着她,二十年来对同性的渴望终于得到了具象。就是她,就是谢澜,她的过去和未来。她抬起头,看到谢澜诱惑的眼神,脑子里有一团一团的烟花,这真的是谢老师吗?还是某个幻形的狐妖?顾不得了… … 窗外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下一章想尝试收费,怕被盗文,我努力把肉炖香香~ 第七章暴雨夜(h) 谢澜脱下自己的内裤,轻佻地扔在梁淞胸前,后者小小的乳房上,两颗粉色的樱桃已经挺立起来。胸前是谢澜的味道,轻微的酸奶味,梁淞的理智炸开了,她没有取悦过女人,但她知道自己想要谢澜。 她的脸埋在谢澜柔软的腹部,啃咬着,吸吮着,留下自己的痕迹。谢澜的腹部一次一次收缩着,腿交缠在梁淞背上,阴户暴露在梁淞面前。梁淞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动作。她试探着亲吻了谢澜的腿心,滑腻而微咸的液体流进唇间。谢澜的身体一抽。 原来是这种味道。 梁淞像小狗一样,在谢澜的外阴嗅闻着,深深地吸着她的味道。谢澜十分难为情,轻踹了梁淞一脚。梁淞抬头,对上她渴望的眼神。雨像鞭子抽打着窗玻璃,自然的威力和女人的情欲同频共振,刺激着梁淞的欲望。她再次吻上谢澜的洞口,灵活的舌尖勾勒着大小阴唇的形状,寻找着阴蒂的位置。 谢澜感受到一串不由自主的颤栗,那柔软滑润的唇舌生疏而急切地舔舐着她隐秘的地带,仅仅是这种羞耻感就足以让她涌出一股股的热液。阴蒂迅速充血、肿胀,电光为梁淞照出那点红丘,她天才地用双唇含住那一小点,舌尖轻盈而快速地顶动。 谢澜沉重地呼吸着,她知道自己的阴部异常敏感,却不知道梁淞能带给她这么强烈的刺激。她的腹部紧紧收缩,手不由自主地扣上梁淞的后脑勺,带她去往阴蒂的根部。梁淞是个领悟力很强的学生,很快转战那个地带。那是不同于直接刺激阴蒂的快感,它厚重而绵长。 谢澜的整个身体都像在海上颠簸的船,雷声起伏,她终于不再需要压抑她的声音,淫靡的呻吟充满了全屋。她按动梁淞的头,腰胯冲顶。梁淞被她追逐快感的样子迷住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谢澜就像被神明凭附一样。她愿意为她服务,为她奉献。哪怕谢澜要吸食她的血肉,她也愿意马上献祭。 谢澜隽气的眉眼此时柔媚如丝,她抓着梁淞的发根,抬起她的头,告诉她:“说,说你要操我。” 梁淞爬上来,膝盖正好顶到谢澜湿润的下体,在她的耳边说:“我要操你。” 侮辱性的字眼解开了谢澜最后一环锁链,她感到自己体内的淫妖被释放了出来,污言秽语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流出:“来操我,我就是欠操… …你不知道我每一天都在盼着被你操… …” 谢澜翻身,骑在梁淞大腿上,不断磨蹭,滑腻的液体在梁淞的皮肤上留下亮痕。梁淞想要取悦她,却不清楚该怎么满足这个放荡的女人。她坐起来啃咬谢澜的肩膀,在她耳边温良地说:“老师,你教我。” 巨大的羞耻感让谢澜的下身一紧,两片阴唇之间一热,一大股热液从洞穴里流出。她其实也并没有和女性做过爱,但是这种事,大概是无师自通的吧。谢澜从床头柜里取出湿巾,拉过梁淞的手放在自己乳房上,把梁淞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然后,用嘴含住梁淞的中指,舌头绕着它打转。口腔温热的包裹和舌尖的逗弄让梁淞全身颤栗,她学会了。 谢澜看出她的领悟,却并没停下动作,而是拉着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阴蒂根部。梁淞的身体僵了一下,谢澜在她耳边呻吟:“这里,最能满足我。我每次想着你自慰的时候,都是揉这个地方。”梁淞学习着她的动作和频率,隔着皮肤拨弄着那颗欲望的珠子。 指腹一下一下的按压带给谢澜冲天的快感,梁淞还自行发挥,用两根手指夹住阴蒂,轻轻用力,谢澜发出一阵难耐的叫声。快感越是积累,谢澜就越是放荡。“求你了,再多给我,梁淞,给老师好不好… …老师要你。” 梁淞也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种支配的欲望,很自然地去捂谢澜的嘴,却正中谢澜的下怀。呼吸的困难带来一种濒死的快感,她的下身急切地蹭着梁淞的手,更多的汁液从灼热的洞口流出,发出色情的水声。谢澜把梁淞的中指握着立起来,牢牢坐了进去。粗糙炙热的肉壁裹住了梁淞的中指,梁淞看着自己的中指慢慢消失于两片鲜红的阴唇之间,“抠我,啊,就是那里。”在自己屈指刺激到一片格外粗糙的地方后,谢澜发出了浪荡的叫床声。 梁淞聪明的头脑很快找到了规律:哪里最粗粝,哪里就最能让谢澜快乐。谢澜自己的手刺激着阴蒂,内外交加,快感一浪一浪地奔袭全身。“喂我吃你的手指,我紧不紧… …嗯?老师紧不紧… …” 梁淞的脸红透了:“老师,你好紧。” 得到梁淞回应的谢澜动作幅度更大,她上下起伏着,丰美的臀部颤抖着。还是不够……谢澜抬起身子,又吞吃掉梁淞的无名指:“唔,两根,两根才满足。” 课堂上睿智通透的谢澜,此时变成了性爱的附庸。梁淞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精准,越来越迅捷,谢澜完全沉沦在快感里。 梁淞的另一只手试探地掐住了谢澜的脖子,看到后者没有不适,手上加了力道。快感陡然加倍,谢澜猝不及防地高潮了。 窗外的天空被一道闪电劈开,万物都笼罩在耀眼的电光下。 第八章别别扭扭的事后清晨 谢澜是被小黑猫的叫声吵醒的,清醒过来的时候有些懵,自己怎么睡在次卧?怀里传来稳定而炽热的体温,谢澜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抱着梁淞。昨晚的记忆一点点苏醒,竟然……天啊……淫荡的画面一幕幕从面前闪过,谢澜羞耻地闭上了眼睛。 梁淞还在睡着,鼻息深沉而稳定,因为靠得太近,她长长的睫毛撩得谢澜的脸有些痒。梁淞也没好到哪去,全身只穿着一条内裤,还是小熊图案。 谢澜又一次怂了,她从梁淞怀里挣出来,后者居然没醒,看来昨晚真是累坏了——这个想法让谢澜的脸发起了烧。谢澜给梁淞盖好被子,坐起来边穿衣服边思索了一下现状:梁淞被封在了她的房子里,就算本楼一直没有病例,也要等十四天才能解封。也就是说,她和梁淞至少还要同居十四天。 谢澜给小黑猫铲了猫砂,放了饭。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谁知才要出门,梁淞醒了。谢澜回头看了她一眼,睡眼惺忪的梁淞看到她一下子规矩地坐起来,下意识地说道:“老师好。”谢澜不知该怎么回答,心虚地想要离开。“老师……”梁淞为难地叫住她,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身体。 谢澜才发现,梁淞的身上,有很多……水痕。谢澜又闭了一下眼睛,她不敢看梁淞,指着浴室的方向:“去洗一下,往左是热水,柜子里有一次性内裤和新毛巾。” 梁淞驯良地点点头:“知道了,谢谢老师.” 热水打开,梁淞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水痕变回滑腻的液体流走。梁淞脑内不断回放着昨晚的画面,她很感激上天:有这一次就够了,她不会因为谢澜和她做了爱就不把她当老师,就随意提及这些。只要谢澜没有主动要求,她还是会做好一个借宿的学生的本分。可是,她现在和谢澜算什么关系呢?好复杂,不想了,梁淞把水温调热,幸福地放空了。 谢澜放好猫饭,铲好猫砂,衔蝉的怒意才消散了一点。她无比感谢这房子的洗手台在厕所外面,她洗漱时不用和梁淞离得太近。一边刷牙,谢澜一边翻看着小区群的消息,果然,每天一次核酸,买菜靠团购,快递不一定能进。谢澜洗好,先定了今天的菜:家里多了个看着很能吃的大学生,以前双倍的菜恐怕都不够。 浴室的水声停了,梁淞似乎已经洗好,谢澜奇怪怎么没动静了,找了一圈发现她在厨房。再一看,昨晚没洗的碗筷,全都闪闪发光地摞在那里。一旁的梁淞,像只帮主人拿了快递的金毛,大眼睛笑成一条缝,胸前的围裙像极了小狗的背带:“老师,我帮你洗好了。” 好憨。 谢澜从她手里接过围裙,套上开始做饭,片刻,回头说:“谢谢你啊。” 梁淞把头摇得飞快:“不用不用,我还得在您家借住好长时间呢。”谢澜一笑,叫她先去客厅等着。谢澜不常做早饭,都是去食堂吃。家里还有一袋速冻蒸包,谢澜取出来打算热两个,不对,三个。再煮两颗蛋,泡一大碗牛奶麦片…… 这些都还没做,两人就被楼下的大喇叭叫下去做核酸了。出病例的那座楼封得死死的,单元门口都贴上铁皮。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尴尬地对视一眼。这尴尬里,多少有点对于默契的感叹。 默契,谢澜发现自己和这个女孩还真挺有默契的。她走路不快,腿长的梁淞就故意放慢速度;路边飞过一只鸟,她和梁淞同时脱口而出“白鹡鸰”;吃饭时,也是一样把蛋黄放进牛奶里吃。谢澜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肉体关系催生了情感依恋吗?待会儿还有一节网课,谢澜不再想这些,打开电脑,迟疑了一下,转头问梁淞:“你今天有课吗?” 梁淞正在努力吃掉碗底的最后几颗麦片,听到谢澜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掏出手机来看了才说:“有,等会儿十点钟就有。” 谢澜没说话,走进卧室,过了一会儿出来,手上捧了一台电脑:“我也是十点的课。这是我的旧笔记本,老是弹窗,你可以凑合用一下。” 梁淞看起来是真的感动了,道谢的时候像极了得到奖赏的狗。梁淞打开旧电脑,三两下操作,竟然没有那个奇怪的弹窗了。谢澜很惊讶,看梁淞有点得意的样子,故意说道:“算了,不用解释了,解释了我也听不懂。” 谁知梁淞也没生气,只是阳光灿烂地笑着:“好的老师。” 真的,好像狗啊…… 梁淞进入了网课,谢澜扫了一眼,吓了一跳,竟然是自己同院老师的课,还好梁淞用了虚拟背景,不然可能被同事认出自己家。这个梁淞,还真是很喜欢历史。 午饭吃得也很简单,梁淞很勤快,帮着做饭,碗筷也还是她洗。谢澜忙,梁淞就主要照看小黑猫。小家伙也要在谢澜家待至少十四天了,得给它取个名字。叫什么呢?梁淞大眼睛一亮:“就叫涅涅吧,涅就是黑,黑就是涅。” 谢澜“嗯”了一声,眼睛不离开电脑,嘴里说道:“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别把我的衔蝉带的也嗷嗷叫就行。”衔蝉似乎听懂了,喵呜一声,跳上了谢澜的腿。谢澜揉搓着它三色的皮毛,脸埋上它肥软的背,英秀的面庞露出满足的神情。阳光给一人一猫镶上了金边,整个场景都荡漾着一种温柔。 梁淞从没见过生活中的谢澜,她的心软下去了,似乎化成了一滩水。好喜欢她,好喜欢她。昨晚的事情又一幕幕烧灼着梁淞的心,然而,感官的刺激尚在其次,梁淞发现自己贪心了起来,她不想和谢澜只是一次露水情缘。 摆在两人面前最大的障碍是师生的身份吧,那么……梁淞咬咬下嘴唇,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第九章夜谈(微h) 下午,谢澜订的菜到了,梁淞自告奋勇下去取。谢澜看她殷勤,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怜爱,真就让她去了。不多久,就听见按门铃。谢澜开门一看,梁淞扛着一袋子菜,手里拎着一袋面,颈部挂着汗,发梢上的汗珠亮亮的。 “走上来的?怎么不坐电梯?”谢澜把她让进来,赶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志愿者让排队等电梯。”梁淞规矩地答话,大眼睛看着人,有一种可爱的呆气,“我想着楼层也不高,就走上来了。” 谢澜家在六楼,换成她自己,等多久都不会走上来的。这个梁淞,有时候很成熟,有时候又孩子气起来。谢澜取过毛巾,下意识地为她擦汗,滞了一下,还是把毛巾交到了她自己手上。 气氛暧昧了一瞬,谢澜提起菜:“我去做饭了。” 梁淞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明明灭灭。她知道谢澜不会让自己帮忙,就去阳台站一会儿。电话响了,是母亲梁墨英。 梁淞接起来,母亲看到昭州出了疫情,问她怎么样。梁淞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被封在老师家里的事说出来了。梁墨英哈哈大笑,嘲笑梁淞从小怕老师,这回撞枪口了。 梁淞扁扁嘴,乖巧地听母亲揶揄她。五十多岁的人了,天天都这么爱笑。 “您在杭州也多注意,不用担心我。”梁淞叮嘱母亲两句,挂了。 谢澜听到了最后一句。杭州?原来梁淞是杭州人。脑海中飘过那句“娘子爱你杭州人生得好”,谢澜自己先脸红了。接着,她想起上次在酒店,梁淞提到过要自己找住宿,然而被不知情的自己拒绝了。可是,梁淞也没有坚持回家。也许,梁淞也是期待着那件事的发生的。可是,唉,为什么偏偏是学生… … 梁淞不知道谢澜复杂的心情,她只是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到她颀长的侧影,衬着夏天的明亮的夕阳,眼睛里泛起浅浅的泪水。好喜欢她,好喜欢她。 饭桌上,谢澜有些忐忑:自己的厨艺怎样,自己知道。梁淞一动筷子就开始称赞,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谢澜稍微放了心。其实梁淞是真的爱吃,有些焦味的肉片,酱油放多了的笋丝,还有葱放多了的汤,一切都意外地很合梁淞的口味。 夜色的降临让谢澜有些不安。白天,两人还相安无事,的确像一对不小心同居一室的师生。然而,谢澜的欲望会随着夜幕降临,她不知道怎么捱过这一个,和以后的十几个夜晚。 梁淞帮着收拾碗筷,昨晚的画面又闪回在她的脑海里。今晚还会发生那样甜蜜的事情吗?会,或者不会,她都听谢澜的。可是在她的内心,欲望是隐隐搏动着的。 陪两只猫玩完,收拾好食盆和猫砂,谢澜就该睡觉了。梁淞狗腿地帮她拿着刚洗好的睡衣,随着她进了卧室。谢澜平时是个注重边界感的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邓青芸来了,也常常是在客厅聊天。梁淞跟着进来,她却一点也不反感。 梁淞把睡衣放在床头,就要出去。房间只留了一盏台灯。梁淞回头看了一眼,有点舍不得走了。灰色的家具风格让屋子显得格外干净。谢澜置身其中,梁淞有些矫情地想起《世说》里的一句古文:“濯濯如春月柳。” 谢澜用眼神示意她可以留下来。梁淞心里雀跃,顺势往地上盘腿一坐,手长脚长,像极了赖着主人的大金毛。 “你是杭州人?”谢澜问。 “算是吧。”梁淞想了想回答。 “嗯?算是?”谢澜一直觉得梁淞的口音不像南方人,倒有些微的北京话的意味。她还没意识到,她开始好奇梁淞。 梁淞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妈是在北京的大院儿里长大的,后来,和家里闹翻了。我姥爷中年非要离婚,和自己的下属结婚了。我妈就为这事儿,一个人到杭州来了。我是在杭州出生长大的。” 谢澜想说“你妈妈很勇敢”,话到嘴边又憋住了。 梁淞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是哪里人?” “中邑。”谢澜躺在床上,温柔地看着床下的梁淞,“那是个小城市,没什么东西,大家条件都不好,就拼教育。” “老师本科就能考到昭大,真的很厉害。”梁淞眼睛亮亮的,星星似的看着她。 “你不也是?”谢澜笑了,梁淞喜欢她的笑容,很随性,很潇洒。 “师姐。”梁淞没头没尾地叫了一句。当初对谢澜一见钟情,梁淞承认一半是因为谢澜的好看,另一半,大概是那种由内而外的年轻和老师身份的反差感吧。 谢澜轻哂,拍拍床:“上来。” 梁淞像得到指令的大狗,灵活地跳上床。谢澜把灯光调暗,窗外是喧闹的夏夜,虫声此起彼伏,夏天特有的气息从纱窗里流进来。两人并肩躺着,放松,熨帖。不知是先看了谁,对视时,两双眼睛中间是温柔的海洋。 是第一次清醒的吻。这一次,梁淞不再急切,她的吻也像她的人一样,温和腼腆,带着好奇的探询和捧在手心的珍惜。她紧贴着谢澜的嘴唇,感受着谢澜带着引导的吮吸,自己也学了过来。一切都是柔软的、新鲜的,是牙膏同款的薄荷清香,和彼此特有的味道。舌尖相抵,相互推拒又拉扯,像极了现在她们的关系… …梁淞不禁这样想。 这偶然的走神被谢澜发现了,她轻轻咬了一下梁淞的舌尖,然后深入她的口腔,梁淞的身体一抖,连脑海都是甜的。原来,这就是深吻。有一种,彻底的交付和被交付的感觉,这个吻把梁淞变成了另一个梁淞… … 梁淞睁开了眼睛,谢澜感受到了,也睁开眼看她,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情欲和爱慕。谢澜知道她想要更多,也意识到自己无法拒绝她。她一手扣住梁淞的后脑,一手拉着她的手进入自己的衣服。梁淞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往哪里,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旅途的终点到达了,是谢澜甜蜜的乳房。 与此同时,谢澜又重新吻上她,吻得坚定而温柔。她手把手地教梁淞怎样揉捏她浑圆的双乳,怎样挤压那甜美的地带,怎样刺激那颗敏感的乳头。这羞耻感让她体内又升腾起一种熟悉的欲望,不好,这一夜恐怕又很长… … 第十章老师,这是什么(h) 谢澜的呼吸渐渐乱了,梁淞体贴地放开她,轻抚她的胸口。她的乳房并不算大,但是侧卧时会夹住梁淞的手,温软的触感让梁淞的心都化了。也许今晚还会发生那甜蜜的事情吧,可是这奖励是不是会被收回呢?可不可以永远拥有这一切… …可是年轻的荷尔蒙很快盖过了这些,梁淞眼角的一颗泪滑落在枕头上消弭于无形。 她一手揉捏着谢澜的乳房,一手不安分地游走在她的后背。是嶙峋的后背,像她的人一样,清高而坚定,仿佛一根凌风的竹子。两个人的体温都在升高,动作也渐渐大了起来。“欹枕钗横鬓乱”就是这样的吧,谢澜和梁淞交缠着,迷离中这样想着。 枕头下有什么东西滚落出来,梁淞被硌了一下。 那是… …粉红的色泽,椭圆的外形,上面有一只小开关。梁淞还没反应过来,谢澜一把抓过来塞回枕下,她的脸飞起两片酡红。梁淞忽然明白了,她看向谢澜的眼神越来越深,就像酝酿着巨浪的大海。 “老师,这是什么?”她坐起来,注视着谢澜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 谢澜咬了她的手臂一口,看她还是那样的小狼一样的眼神,体内的阿佛洛狄忒被唤醒了,什么羞耻,什么清高。她也坐起来,凑到梁淞的耳边:“这是自慰用的,想看吗?”然后吮住梁淞的耳垂,舔舐了一下。 梁淞的弦绷断了,她粗鲁地扯开谢澜的睡袍,凝脂般的胸乳暴露在她的面前。她扑上去,紧紧地贴住谢澜温热的胸膛,蹭动着,啃噬着。谢澜的性欲是她的春药,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串串殷红的咬痕,然后摸出自慰器,她要看这个女人沉浸在性欲中。谢澜却忽然把她一推,抽下睡袍的带子,将她的双手绑缚在一起。 梁淞愣了一秒,谢澜拿过自慰器,在她耳边说:“给你个惊喜。”下一秒,梁淞觉得一团火球冲上天灵。 谢澜躺在她面前,M形岔开双腿,露出鲜红的阴户。梁淞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阴毛,她饱满的阴阜,褶皱里隐约的小核,还有两片分得很漂亮的阴唇,阴唇的外侧由于激素的沉积是暗红的,内侧却是诱人的肉红。洞口翕动着,有一滴爱欲的液体即将流出来… …天啊… …梁淞的灵魂都要炸开了,然而手被束缚着,却无法去取悦她… …她想要扑上去,扑上去吃掉这个淫荡而诱人的女人。谢澜曲线美好的右脚却蹬在她的肩膀上:“不许过来。”口气坚定而简捷,一如课堂上。 谢老师… …历史学院的年轻英秀的谢老师,意气风发的谢澜博士… … 谢澜打开玩具,贴在阴阜之上。巨大的刺激让她的身体反弓起来。强烈的震动刺激着阴蒂,谢澜的腰不受控制地挺动着,她有意地把双腿岔得更大,好让自己最羞耻的器官充分暴露在梁淞面前。她要让梁淞看到她渴望的阴蒂,看到她贪食的穴口,她要让梁淞在她的性欲中和她一起溺死。一想到梁淞能真切地看到自己最私密最淫荡的画面,谢澜的脑海中就放起烟花。 就要做一个荡妇!谢澜摆动臀部,另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胸,她看着梁淞克制的神情渐渐崩塌,露出放荡的笑:“梁淞,骚逼好痒呀… …” 禁忌的词语击溃了梁淞最后的理智,她狠狠挣开带子,不顾手腕上的红痕,啃咬着谢澜的腿根,吮吸住她的阴蒂,用牙齿克制而坚定地咬着它。不够,还不够。她夺过自慰器,重重地顶动着谢澜已然一片狼藉的阴部。阴蒂的根部,她还记得,那是重点攻击的地带。谢澜一阵一阵地颤抖着,甜美的性快感让她从骨髓里快乐。 梁淞像是疯了,她想要惩罚谢澜,也想要取悦谢澜。她抓起谢澜捆绑自己的两条带子,让她俯身趴下,将她的腿一左一右地绑在床柱上,振动着的自慰器被压在阴蒂下面,无法逃避的快感让谢澜从尾椎到大脑似乎都闪着电火花。 即使失去了理智,爱惜还是驱使着梁淞快速洗过手,然后带着湿意侵入谢澜的穴口。里面的炙热湿润裹住她的手指,她感受到谢澜的阴道已经打开了。梁淞俯下身去,在谢澜结实的臀部上密密地吻着。在谢澜的臀缝之间,她的两根手指淫靡地进出着,乳白色的汁液裹满了整根手指,在进出之间拉出细丝。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谢澜感到紧密的洞口的摩擦,她深知自己是性欲的奴仆,不管梁淞怎样操,她都能感觉到强烈的舒适。两腿想要夹紧,却传来脚腕处的痛感。谢澜想象着自己的样子,腿被掰开,此时穴口一定是暴露无遗,似乎成了梁淞的性爱玩具… …这个想法让她的身体狠狠抽搐了一下。她又一次沉沦在欲望中… … 身下的玩具被梁淞坏心地调到最高档,谢澜终于发出了难耐的叫声。“啊… …要被操死了… …”梁淞似乎突然通晓了粗口,边操边咬着谢澜的臀肉,含糊不清地问:“我在干什么?” “你在… …”谢澜感到阴道收缩了两下,高潮前的光芒填满了她的脑海,“在操我… …嗯… …” “在操你哪里?”梁淞舔着谢澜的腰,一块连谢澜自己都不知道的敏感区被她发现了,谢澜的阴道逐渐收缩,即使穴口被填得满满的,还是从缝隙里涌出蜜液… … “在操我的… …逼。”禁忌词语的解锁刺激着谢澜,她试图向前爬动,却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更为羞耻。 梁淞试探着抚摸她的臀瓣,试图掰开它们,裸露出另一个隐秘的所在。“不要,脏… …啊… …”谢澜抗议着。梁淞用膝盖顶开臀肉,像她在足球场上常做的那样,精准地顶撞那处禁区… … 阴蒂与阴道的生理快感混合着被碰到肮脏之处的羞耻,将谢澜送上巅峰。她的全身都颤抖起来,理智克己、斯文清秀的谢澜此时是一只原始的雌性动物,也是爱欲的女神。她的阴部死死抵住身下的玩具,让每一丝刺激都结实地冲撞着自己,让每一缕快感都传入自己的肉体。 梁淞伏在谢澜身上,和她同频振动。人生第一次,梁淞感觉到自己的腿心一片泥泞… … 第十一章挺身而出的普通人 谢澜急促地喘着气,梁淞抱着她,关切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谢澜没有动,就那么静静享受着那个温热踏实的怀抱。梁淞有着女足运动员的健美,但抱起来还是柔软的。谢澜不自觉地把头埋在她的胸前,隔着单薄的乳房,传来让人安心的心跳。梁淞低头轻轻吻着谢澜的头发,细碎地,致密地。 不知拥抱了多久,仿佛时间都不会流动。真的很像一对情侣,梁淞想着。她的腿间湿漉漉的,也许,可以让谢澜来… … 窗外传来尖利的救护车声,还有嘈杂的人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梁淞无奈地笑笑,谢澜还贪恋这一刻的欢愉,不愿意分开。下一秒,楼下却传来女人的锐利的哭声:“救救我的孩子!” 事态似乎有些严重,两人披衣起来。从六楼望下去,下面站了几个通体防护服的人,有白有蓝,围着一对抱孩子的妇夫。救护车则停在小区外面。看起来,这对妇夫的孩子需要急救,但是却上不了救护车。 谢澜认识那两人,也知道那个孩子。那是个有癫痫的女孩,谢澜刚搬来就注意到了。引起她注意的不是女孩的残疾,而是那个母亲细致温柔的样子,仿佛她的孩子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人。不是仿佛,在她的心里,一定就是这样。那个父亲不常回来,但是每次遇到都很有礼貌。谢澜对她们的印象很好。 穿防护服的人大声说着什么,救护车上的人几次想要进来都被拦住了,担架明明就在小区门外,这最后的十米却走不过去… … 那个母亲的哭声陡然变大了,她的喊叫破碎得几乎听不出来。谢澜的视力不算好,看不太清楚,只从声音里感受到那种揪心。她看了梁淞一眼,后者的眉头拧在一起,眼睛里有泪意。 梁淞有鹰的眼睛,她看见母亲怀里的孩子正在大幅度抽搐,母亲为了避免她咬舌头,把自己的手塞进了孩子嘴里。 癫痫发作十分凶险,时间就是生命。 谢澜正在想办法帮她们,一转身梁淞没了。谢澜怔了片刻,赶紧跟上。梁淞腿长,又踢了多年足球,脚下轻捷,哪里是谢澜跟得上的。谢澜还没跑到二楼,就听见梁淞的断喝:“让她们出去!” 穿防护服的社区人员显然懵了,从哪里跑出来一个高个子的陌生姑娘?继而她们意识到:这个时间她不应该下楼的。她们试图把梁淞赶上去,却换来后者更为愤怒的暴喝:“让孩子上救护车!你们难道没有母亲吗?你们就看着妈妈哭喊吗!” 社区的男书记来了,看到这一幕,走上来试图对梁淞说一番“大局”“规定”的道理。谢澜跑到单元门口,上气不接下气,也喊道:“让孩子上救护车!” “让她们出去!”“让救护车来!”“生命至上!”尽管是夜里,母亲的哭号却喊醒了许多人。一扇一扇的窗户打开,一声一声的怒吼响起。 一部分邻居开始涌下楼,场面有些失控。男书记张了几次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脚下不断磨动,很明显有些慌了。人群逐渐包围上来,梁淞细心观察着场面:小孩很小,小区门很近,那个草率的栅栏,大概能跳过去… … 趁着社区人员和居民对话,梁淞跳到母亲面前,低声说:“把孩子给我。” 母亲一眼看懂了梁淞的意思,那是绝望的女人的动物本能。孩子的父亲还有疑虑,母亲却坚定地把孩子交到梁淞手中。梁淞抱起孩子就跑,后面的人喊着追她时,她像袋鼠一样跳过了那个凑合事的栅栏,把孩子交给救护人员:“快去医院!” 梁淞回头看了看反应复杂的人群,怀着一丝悲壮跳回了小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在说:想怎么处罚我就怎么处罚我吧。社区书记无奈地摆了摆手,让人把栅栏挪出一条缝,让孩子的家长也跟着上车。 夜色下的人群中,谢澜的眼睛红了,她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侠以武犯禁。”她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句话。梁淞是她的侠客,什么什么踩着七彩祥云,是什么来着… …谢澜想不起来,但是她记得那句话的开头:“我的心上人。” 这件事惊动了校领导,一晚上梁淞接了不知多少电话,班长、导员、副院长轮番轰炸,虽然没有开外放,谢澜却能听到偶尔的大声呵斥。一下午听起来,大概是学院想保护梁淞,但校级层面有领导施压,非要给她个处分。 谢澜心急如焚,她开始联系导师和历史学院的领导,希望能解决掉这件事。但是收效甚微,跨院的事本来就难办,导师更是劝她别碰触这个话题。 梁淞坐在那里,应付着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几乎不说话,只嗯两声。她的肩渐渐垂下去,露出一种意气消颓的神态。谢澜知道她委屈,觉得自己的心都尖锐地疼了起来。 梁墨英的电话打进来,梁淞接起来就哭了。谢澜听到梁墨英的大嗓门:“小淞,妈妈为你骄傲。”梁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头又说:“这件事,没办法,妈只能给北京那边打个电话。” “不要… …”梁淞哭着拒绝,带着一种受伤的小孩的腔调,谢澜的心都快碎了。梁墨英叹了口气:“小淞,让妈妈来做这件事吧。” 自己一时冲动,却连累妈妈,去找剑拔弩张的外公求情。清高的她,该多么为难啊。 这件事最终以北京方面的神秘电话告终,校方领会到对方微妙而不容置疑的意思,知趣地不再提起此事。梁淞知道特权的威力,她极力避免,但还是成为特权的受益者。可是,她明明没有做错啊… … 梁淞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在谢澜过去的学生生涯里,也曾这样为了一时的正义感痛哭过,也曾怀疑自己是否多事,是否在别人眼里是小丑。梁淞是她的过去,如果那时她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她可以给现在的梁淞一个答案。 “梁淞,我为你骄傲。”她红着眼,凝视着那双流泪的澄澈的大眼睛。 谢澜张开双臂,把她拥入怀中。 第十二章娘子爱你杭州人生得好 梁淞趴在谢澜的肩头,用手隔着自己的眼泪,怕弄脏谢澜的纯白T恤。谢澜感觉到她的拘谨,心里又是一阵酸软:这时候还在为别人着想。 谢澜做回到沙发上,示意梁淞躺下来。梁淞这时没有多少能量了,顺从地躺下来,枕着谢澜的大腿。她的脸向内,能感觉到谢澜凸出的髋骨。谢澜的手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头发,顺着她清晰的下颏线,安抚地揉她的脸。 “我读本科的时候,”谢澜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像在讲一个故事,“现在的图书馆,还是一片工地。有一天晚上我路过那里,听到一个女生在哭,她说‘放开我放开我’,我一看,有个男生紧紧地用手臂箍住她。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泄气的梁淞无精打采地说:“不会管,会直接走。” 谢澜宽和地笑着,揪揪梁淞的耳朵:“你不会的,你会和我一样。我鼓起勇气,冲过去让那个男生放开女生。结果你猜怎么回事?那个女生有点生气地看着我,说:‘这是我男朋友,我俩吵架呢,关你什么事?’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个男生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虽然天很黑,我还是看得很清楚,而且永远不会忘。那种眼神,就好像我是一个小丑。” 梁淞转过头,关切地看着谢澜。看得出来,尽管过了很多年,谢澜还是有些受伤。衔蝉跳上沙发,舔了舔谢澜的手,走开去蜷缩在梁淞的腿边:经过几天的相处,衔蝉女士已经完全接受了梁淞。 “那次之后,我发誓再也不多管闲事了。我就管好我自己,不好吗?但是,人的个性一时也改不了。有一天我看到一个中年人在草丛里,脚下有个有机关的笼子,笼子里是当时昭大非常有名的一只流浪猫。那段时间附近学校有人虐猫,我没忍住,就问她在干什么。她说要抓猫绝育,我不信,她给我看动物基金会的绝育券。我才相信她是好人。我当时真是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又多管了闲事。没想到,她说,谢谢你,有你这样的人,猫就更安全了。走的时候,还送我一本小册子,说耶稣爱我。”说到这里,谢澜笑了,“我不信基督教,但我还是说,耶稣也爱你。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阿姨是咱们学校有名的爱猫人,今年她被孩子接去国外了,到她走的时候,已经绝育了七十多只猫。 “所以啊,不是所有好心都会获得应有的对待,但是,也不会每一次都被误会,总会有人理解你,和你站在一起… …” 谢澜还想说什么,梁淞的鼻息却深了起来——她睡着了。谢澜心里涌起一阵母性,她用手轻轻护住梁淞的后心,看着她俊美的侧脸,觉得自己的心像退潮时的大海,宁静而宽和。 不会有人知道,英风锐气的谢老师曾这样温柔注视着另一个人。 梁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躺在沙发上,枕着抱枕,身上盖了谢澜的衬衫。谢澜呢?梁淞坐起来,窗外的阳光是夏季特有的绚烂,房间里静悄悄的,桌上多了一盘水果。三花猫衔蝉被她的动作弄醒了,玩弄着衬衫的袖子。梁淞把衔蝉抱在怀里,试探地喊道:“谢老师?” 谢澜一闪身从卧室走出来——梁淞有种错觉,仿佛她早就等着自己叫——腋下夹着本书。“我在备课,下学期开一节和明清小说有关的课。”谢澜说着,指指那本《警世通言》。 梁淞有些迷惑,谢澜表现得怪怪的。更怪的是,谢澜不由分说把书塞在了她的手里,问她:“你最喜欢哪一篇?我… …想了解一下学生喜好。” 一向胸有成竹的谢澜从未这样语无伦次过,梁淞想不明白,但她还是顺从地打开书。很快,她感觉到书里夹了什么,是一张纸条,夹在第二十八卷《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处。上面是谢澜清劲的字迹:“娘子爱你杭州人生得好。”梁淞瞪大了眼睛,看看谢澜,又看看书。原句处划了整洁的波浪线:“官人,娘子爱你杭州人生得好,又喜你恩情深重。听我说,与娘子和睦了,休要疑虑。” 这是… …谢澜的告白?自己就是那个杭州人,她… …爱自己? 梁淞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澜,后者躲避着她的眼光,用叉子拨弄着盘里的水果,但微微颤动的嘴角出卖了她。“谢老师… …”谢澜飞快地瞥她一眼,似乎等待宣判一样忐忑:“如果… …我是说如果… …你不能再选我的课……如果你不愿意… …我不是说不愿意选课,我是说你就是不愿意… …” “我愿意。”梁淞蹲下来看着她,像极了温顺的狗,“我愿意,从2月26号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谢澜有一点茫然。梁淞小声嘟囔:“你果然不记得了。” “你也不记得那次足球赛吧。”谢澜放下心来,恢复了平时那副清高劲儿,“4月初那次,你进了一个球,我最开始不知道那是你。只觉得,这个人真好看。” 梁淞的脸红了,从小到大只要有人夸她,她马上会脸红到失语。尽管母亲为了让她更开朗一点,培养她踢足球,但她骨子里还是那样温和循良,所以要么别人不忍心愚弄她将她保护起来,要么就会迎来更多的揶揄和逗弄。谢澜似乎属于后者,她揪了揪梁淞的耳朵:“傻不傻啊… …” 梁淞扑上来紧紧抱着谢澜,衔蝉被吓到了,瞪了她们一眼便跳走了。梁淞并不存在的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她从裤兜里抽出一个钱包——这年头用钱包的人可不多了——把谢澜的字条放在里面,和那天谢澜给的另一张字条在一起。 谢澜的心跳漏了一拍。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会是一条怎样的路。同性,曾经的学生,9岁的年龄差… …可是,人只活一次,如果错过了,这件事就会像一个破洞,永远烙在她的生命里。所以她选择了贪婪、自私,而梁淞却愿意纵容她。这是爱吧,是吗? “哎呀!”梁淞看到墙上的表,惊呼起来,“我有一个线上面试!还有五分钟!” “你啊… …”谢澜轻轻打她一下,心想自己以后恐怕就要过上带孩子的日子了。赶忙帮梁淞收拾出一个还算整洁的角落,摄像头刚打开,对方就开口了:“梁同学,你好,欢迎你来面试我行信息技术部,我是你的面试官邓青芸。不要紧张,今天只是随便聊聊。” 梁淞怔了一下,这个人,她见过。那天在谢澜的办公室门口,邓青芸就那么云淡风轻地等着谢澜,自己还因为揣测她俩的关系而难过了很久… …邓青芸一眼认出了没来得及躲出镜头的谢澜:“老谢… …” 谢澜像是被抓奸了一样,有些尴尬地笑笑:“你… …你们聊,我出去做饭。” 梁淞此时还不知道谢澜和邓青芸光风霁月的友情,她继而意识到,自己对谢澜过去的二十九年所知太少了,而谢澜对自己的人生,恐怕也只了解自己说过的那么一点。 梁淞的心沉重起来。 第十三章你的过去(微h) 面试结束了。邓青芸之前就跟谢澜提过,对梁淞的简历印象很好。交谈中发现这个孩子专业很扎实,有一点天然呆,但人应该是聪明勤快的。梁淞得到了这份实习,当然是线上的。 谢澜知道后很高兴,切了半个西瓜给梁淞庆祝。但梁淞却闷闷的,两道英气的眉也有点垂,看上去像遭了瘟的幼犬。谢澜拿勺柄怼了怼梁淞,示意她吃西瓜。梁淞接过勺子,嘴不自觉地撅着。 谢澜从她手里把勺子抽走,盯着梁淞,略施一点老师的威严。梁淞马上投降了,嗫嚅着问:“邓老师和你,是不是… …” “是不是什么?”谢澜有点迷惑,怎么是因为邓青芸,“不会吧… …你以为我和她在一起过?” 梁淞眼神闪躲,像犯了错的边牧。“嗯… …你们很熟。” “没有的事… …”谢澜哭笑不得,怎么像个小孩,挖出一勺西瓜喂到梁淞嘴边。 梁淞脸色晴朗起来,张嘴吞掉谢澜喂的西瓜,觉得格外甜。 “我从来没有和女生在一起过。”谢澜把勺子递回她手里,无奈地说。 直女… …梁淞嘴里的西瓜又不甜了。 梁淞一直喜欢女生,但从来没恋爱过。最接近恋爱的一次,是和一个高中同学… …不提也罢。初恋居然是年上+老师+直女,梁淞自嘲地笑笑,实在是地狱难度。两个人已经上了几次床,荷尔蒙的催化下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些,然而真的在一起了,却意识到这并非坦途。梁淞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她想起母亲一次次在球场边的鼓励:不要怕,往前冲。是的,往前冲,等待自己的,也许是进球、欢呼、掌声,也许是抢断、倒地、伤病,可无论哪种结果,都不应该改变当下的选择。 谢澜看梁淞的脸色一会深沉一会晴霁,觉得她真是可爱,不自觉地凑上去亲了一口。亲完又觉得,自己居然这样不顾老脸,借口洗碗就想逃跑,却被梁淞拉住了。 梁淞刚刚做好了心理建设,算是正式接受了和谢澜交往这件事,心情正好。她从后面拥住谢澜——这个人喜欢逃跑,不能让她得逞。谢澜的头发是自来卷,撩得梁淞痒痒的,她身上有一种干净的香气,不像化学物质的味道,而是很幽深,仿佛来自什么遥远的地方。梁淞凑近她的颈部,那里是温热的,随着谢澜的呼吸小幅度地收缩,又舒张。颈动脉跳动着,传出女性肉体的气息,梁淞找不到东西类比,那就是女人特有的味道。 这是她的女朋友… …她曾经无数次仰望过的人,在课堂上,在旅途中,在酒店里。她们从陌生到熟悉,互相暗恋,干柴烈火。她取悦她的性器官,让她高潮,被她情欲的浪潮吞没。因为谢澜,她愿意相信海浪的泡沫里诞生的阿佛洛狄忒,但那和阳具无关*,她更相信那海洋是子宫的化身。是一部波兰电影说的吗?女人的子宫,连大海都能平息下来。 *相传克罗诺斯用锋利的镰刀割下了父亲乌拉诺斯的阴茎,然后把这不朽之物丢入大海中,随即,在阴茎的四周泛起了很多白色的如同珍珠般的泡沫。阿佛洛狄忒就在这漂浮于泡沫之中的阴茎里成长。(来自维基百科) 梁淞的脑海里飘着纷乱的思绪,手在谢澜的身体上游走,抚摸她软弹的乳房,炽热的胸膛,柔软的腹部… …谢澜的呼吸乱了,她回过头来,英秀的眉眼带着一丝魅意,来寻梁淞的吻。梁淞有些鲁莽地亲上去,牙齿轻轻磕碰,谢澜微微不满地呻吟了一声,梁淞的心都抽紧了。 谢澜不徐不急地引导着她,梁淞放松下来,开始主导这次接吻。她喜欢谢澜在爱欲中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她天生是为情欲而生的,带着她全部的过去来勾引梁淞。梁淞吻着她,就像吻着她过去的岁月,她也曾和自己一样二十岁,她也有她青涩的大学时光,以及恣肆潇洒的少年时代… …她把她自己的一段历史捧出来献给梁淞,这是多么珍贵的礼物啊。 谢澜的腿在微微发颤,她好像站不住了,转过身来挂在梁淞身上。背后是沙发,谢澜舔舔梁淞的嘴角,示意她到沙发上去。梁淞的脸腾地红了,白天,沙发… …谢澜知道她的放荡又一次蛊惑到了梁淞,满意地掐住梁淞健美的腰,膝盖一顶她的下体,陡然的快感让梁淞跌坐在沙发上。 谢澜蹲下来,反手就脱梁淞的衣服。她来时只穿了自己的T恤短裤,如今换上了谢澜的衣服,脱起来更是熟门熟路。雪白的衬衫在她身上显得花明玉净,脱掉;黑色的内衣,脱掉;牛仔七分裤的拉链拉开,竟然连内裤也是纯白的,梁淞真是适合白色。梁淞羞怯地望着谢澜,眼里水光潋滟,像一只漂亮乖巧的萨摩耶。 谢澜脱去自己的家居服,让梁淞握住自己的乳房,嘴巴去吮吸梁淞的乳头。梁淞的乳房很小巧,乳头也是小小的,红豆似的两颗,殷红地挺立着,谢澜的心都荡漾了。她怕牙齿伤到梁淞,用唇裹住吮咂,还故意发出色情的滋滋声。梁淞的脸羞得深红,去推她的肩:“谢老师… …” 这称呼真正挑起了谢澜的性欲:“谢老师教你… …” 谢澜没有把梁淞的裤子全脱掉,就褪到大腿,扯下梁淞的内裤。梁淞的双腿无法分得太开,但谢澜已然看到了那片小森林。她大胆地用双手分开,里面鲜红的丘陵暴露无遗。和谢澜不一样,梁淞的褶皱不多,阴蒂很明显,一颗饱满的红豆早已等待着她的服侍。谢澜确认自己已洗漱过,而且没有吃东西,抬头深深看了梁淞一眼,便亲了上去。随着她的双唇触到阴蒂,梁淞像触电一样弹缩了一下,“谢老师,不要,脏… …” 谢澜抚慰地笑着:“不脏,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甜。” 她再次亲上,梁淞的小腹紧紧抽搐,谢澜看到她腹肌的轮廓,这是一具训练有素的低体脂的女性肉体,是她年轻单纯的心上人的肉身。这一讯号本身就给了谢澜莫大的刺激,她像着了魔一样想去抚慰那颗小豆子。她用她的双唇,用她的舌尖,用她的牙齿,用全部的柔情去侍弄它。 显然,梁淞还不习惯呻吟。她抬起头,克制而粗重地呼吸着,清瘦的脖子上的筋像山川一样排布,谢澜密集地刺激着那颗小豆,间或舔舐下面的那条山涧,传来梁淞的气味,咸咸的、年轻的、富于雌激素的气味。 “看我,不许转头。”谢澜不容置疑地发话。 梁淞低头看着谢澜,看着自己的阴部暴露在她的面前,而人前清高傲岸的谢老师,此时却跪在地毯上,舔舐着自己的阴部… …这太羞耻了,她好想转头,但谢老师的话她不能不听。她看着自己的那颗小豆被挤压,一次次微微变形,而每一次的变形都让它的主人抽搐。谢澜在为她口交这件事,让梁淞的魂魄都燃烧起来。 她自己不是没有自慰过,但从没想到,另一个人的唇舌能有这样的技巧。她的温度,她的潮湿,无一不把梁淞送上天堂。梁淞很想像电影里那样扣住谢澜的后脑,可她不敢那样。谢澜却看穿了她,顺从地,几乎像只小猫一样,用头去蹭她的手。 梁淞再也无法忍受,她按住谢澜的头,抓着她俊美的鬈发,看着她贴在自己的下体,口唇都忙于取悦自己的阴部而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 啊… … 梁淞高潮了,她第一次在别人的刺激下高潮。她抓紧了谢澜的头发,把她的颤抖和压抑的呻吟全都献给谢澜。 作者有话说:两个主角现在还处在没有指套的状态,作者也很着急,但是放心,快解封了。 第十四章温柔的光(h,略短) 谢澜第一次去取悦女性,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所以当梁淞终于平息下来时,她看到谢澜蹲踞在地上,仰着头,眼里是急切地想要认同的神色。她的唇上、人中,还色情地沾着自己的液体… … “你舒服吗?”谢澜吻着她的腹部,关切地问。 梁淞还说不出话来,她用手攀住谢澜,示意她压在自己身上,在她耳边说:“特别特别好,我特别喜欢。” 梁淞的身体扭了几下,小声在谢澜耳边说:“所以,我还要。” 谢澜黕黑的眸子凝视着梁淞,将她的长裤和内裤全都脱掉,让她的阴户全部暴露出来。和梁淞健美的身体不同,她白皙的皮肤和粉红的阴唇显得极为娇嫩,叫谢澜有些不忍。梁淞被看得脸红,像小狗一样嘤咛着,叫她不要看了。 谢澜做好清洁,压在梁淞身上,沙发似乎承载不起两人的重量,发出吱嘎的声音。谢澜吻住梁淞,她怕梁淞疼,想让梁淞在吻里最大限度地放松。 谢澜的手指摸索下去,梁淞的阴唇比自己的要薄一些,柔软得像两片嫩豆腐。谢澜在湿滑的外阴处反复磨蹭,激起梁淞细碎的呻吟,却找不到入口。她一路吻着潜下去,拿着梁淞的手,让后者自己掰开。她满意地看着梁淞羞耻的神色,嘴角勾出玩味的笑容。现在她看清了那像一朵花一样的洞口,穴里有粉色的嫩肉,像花瓣一样呈现辐射状。谢澜不知道这是不是处女膜,或者说,阴道瓣,她只知道梁淞应该会有些吃痛。 那中心花蕊般的,应该就是入口了。谢澜的中指试探地点上去,梁淞便克制地呻吟了一声。她疼惜地吻她的腿根,中指往秘道中探去。那花瓣渐渐为她让路,她能感觉到细密的嫩蕊啮食着她的手指,传来一种柔缓的阻力,手指上是碎碎的紧致的痒,她插入了梁淞,她也被梁淞吞食。随着她的手指渐渐深入,洞口的咬啮感就越强,就像被梁淞吮着她的手指一样,谢澜的心荡漾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女人的身体,她看着梁淞,后者白皙的面庞烧红了起来,她贴上梁淞的脸,另一只手扶着梁淞的头,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紧紧地贴着她。 下身的感觉并不清晰,一种生涩的撕扯袭来,不是酸痛,只是涩。梁淞知道谢澜已经进去了,一时竟有些无措。阴道的深处从未被到达,谢澜扶她的后心,让她坐起来。梁淞低头,便看到自己吞吃了谢澜的中指,以及下体淋漓的汁水… … “梁淞,是我,是我在你里面。”谢澜在她耳边呢哝。 “谢老师,我可不可以一直都是你的?”梁淞的澄澈的眼睛里郁满了泪水,她赤诚地注视着正在侵入她身体的谢澜,她的心都被爱意灼烧得痛了。 “梁淞,梁淞… …”谢澜仿佛也被她点燃了,不过那不是狂暴的欲火,是酒精灯一样恒定的蓝火。她在梁淞清爽的短发里吻着,吻她白皙的耳轮、修长的脖颈,手指也终于轻轻动作起来。 每一动,梁淞的花蕊都吮吸着她,仿佛留恋着不许她走。那洞仿佛有了生命,啃啮着、挑逗着她。她俯下去,继续逗弄着梁淞那刚刚高潮过、还红润着的阴蒂。渐渐的,谢澜感觉到梁淞的甬道里湿润起来。她的手指能更自由地探索那秘境,在它的上壁,有一片粗糙的区域,明显和别处不同。谢澜试着勾勾手指,梁淞的呻吟没有含住,漏了出来。 “是这里吗?”谢澜低声问。 梁淞咬住嘴唇,不好意思说话。“那我就自己试探了?”谢澜笑她的羞怯,自己又稍稍加力。梁淞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深深看她一眼,帮助她向上顶动。嘴上不好意思,原来都在行动上… …谢澜小幅地攻击着那片区域,感受着它轻微的变化,它收缩、甚至移位。谢澜第一次知道,女人的构造是如此神奇。她对于面前的梁淞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崇拜,似乎她年轻的躯体承载了生命的全部奥秘。 谢澜再次吻上梁淞的嘴,她们再也没有分开,就这样在忘情的吻里遨游。吻到窒息就分开,片刻调匀了呼吸再纠缠在一起。谢澜的手始终小幅度地颤动着,刺激着那片小小的荒岛。与其说梁淞沉浸在生理的快感里,不如说她沉浸在爱情的幸福里。阴道的感受是模糊而绵长的,正如她们的吻一样。 梁淞无比笃定,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以和自己一起战胜时间。不止她们相差的那九年,还有漫长的未来。 她们被笼罩在了温柔的光里。 没有阴蒂那样激烈的高潮,直到梁淞累了,谢澜才舒缓地把手指一截截拔出来,她的手指已然被梁淞的液体泡得发白发胀,谢澜给梁淞看,坏笑着等她的反应。梁淞一把捂住谢澜的手,却碰触到上面的湿润,脸烧得更红了,回身往里躺,却听到谢澜吃吃地笑她。梁淞抬头一看,谢澜指着沙发上一片深色的水迹,英眉秀目里含着揶揄。 梁淞一口咬住谢澜的手腕,谢澜抽走,梁淞再咬,两人就光着身子在刚刚做完爱的沙发上嬉戏起来。梁淞伏在谢澜身上,忽然不动了,“困。”谢澜就抱着她,抚摸她光裸的背,感受她急促的心跳。 梁淞似乎睡着了,谢澜抱着她年轻的身体,望着天花板,望着飘荡的窗帘里透进来的夏日阳光,想了很多。这是她的第一个女朋友,她觉得这感觉如此… …正确,仿佛一切都刚刚好,仿佛本就该如此。谢澜能勘破历史的谜团,却看不透此刻的自己。 三花猫衔蝉和小黑猫涅涅不知不觉趴在了一起,它们第一次和平相处,也许是因为它们都很困惑:这就是两脚兽所谓的“爱”吗? 第十五章梁淞的生日(自慰h) qūÿūsнūw 梁淞自动搬进了谢澜的主卧住。好在两只猫也能够和平相处,不再需要人。小猫涅涅在吃不到幼猫粮的情况下坚强地长大了,没有软便。 漫长的夏天是磨人的,每天唯一的放风机会就是核酸。谢澜这座楼目前还没病例,如果坚持到14天,理论上来说可以解封。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呢? 谢澜手头有一个古籍点校的项目,是一本明代笔记,出版社要得急。她想拉梁淞一起做,又觉得不太好:哪怕是女朋友,也不好让她打白工;要是给她钱,梁淞未必会要,不如不开口。 工作占去了谢澜不少时间,梁淞可憋坏了。她正在二十岁的盛年,本来天天在绿茵场上横冲直撞,这下倒好,蜗居在五十平米的小房子里,老婆还天天对着电脑。晚上,梁淞便去阳台上运动——在客厅里怕吵楼下邻居。 谢澜自己也拖了瑜伽垫,想和她一起运动。看她在阳台上做波比跳,轻轻松松,脸都不红。长手长脚的一个人,穿着纯白运动背心,肌肉和骨骼的轮廓清晰地变动着,发梢上即使挂了汗也显得干净。明明那么健气,却张着一张金毛似的纯良的脸,看人时睁着大眼睛,澄澈明净。稍微一逗,就腼腆地红了脸… … 真好的一个人。繼χμ閲讀請前彺®𝔦®𝔦w℮n.čôℳ 谢澜象征性地做了几个瑜伽动作,便安慰自己,今天的运动量已经到了。梁淞轻轻地笑她,被她抓到了,一扯梁淞的腿,后者跌在瑜伽垫上。年轻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夏夜溽热的晚风飘进来,是好闻的草木味。 是谁动了春心呢? 梁淞支起身子,想要下去偷袭谢澜的小腹,却看到自己在瑜伽垫和谢澜身上压出了一个汗人,一下子红了脸。谢澜看她像只受惊的小狗,想安慰她继续,谁知她袋鼠一样跳走了,留下一句话:“我要洗澡!!” 梁淞已经熟门熟路,自己脱下衣服,调好水温,便沉浸在温水带来的快乐里。谢澜家的房子是学校的公房,有些年头,浴室没有做干湿分离,所以洗澡时如果不关门,门外的人就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她跑得太快,兜里的身份证掉了出来,谢澜再一看,梁淞的生日… …不就是明天?居然没有告诉谢澜,这个孩子真是。那么,就为她的20岁生日准备个礼物吧? 浴室的水声似乎格外大,谢澜扭头一看,这个梁淞,还真的没有关门。 谢澜收起梁淞的身份证,看着那条门缝,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她告诫自己:不行,你是老师… …可是,脚却不听使唤地迈了出去,而且是蹑手蹑脚——这是谢澜第一次在自己家像做贼一样走路。她停在了厕所门口,从那条门缝里望进去,是… …是梁淞美好的肉体。 在微微的蒸汽里,梁淞正背对着门口洗澡,完全没意识到有人正在看着她。长期训练,梁淞的背也有肌肉,腰臀线明显,腿部的肌肉线条更是健美。等一下,她在做什么? 谢澜咽了口口水——觉得有些猥琐,很是鄙视自己——看到梁淞的手伸向腿间。她的腿夹紧了,手动作起来,手臂的肌肉收紧。是缓慢的揉搓,随后速度越来越快,然后改为按压,每一下都那么扎实,谢澜似乎能看到那颗果实逐渐饱满、胀大,好像要从果实里再开出花来。她空出来的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谢澜觉得小腹抽了一下,为什么她这样性感… …偷窥的快感迭加对梁淞的迷恋,谢澜能感觉到下体一阵湿热,太羞耻了,还记得自己曾经绑住她的手让她看自己自慰,如今轮到自己,仅仅是看她自慰都会湿成这样…… 梁淞的身体弓了起来,似乎无法承受快感。她的动作变慢了,但是每一下都很重,呼吸也粗重了起来,谢澜在门口就能听到她大口呼吸的声音。浴室里的氧气似乎都被她吸干了,谢澜只觉得自己脸红心跳,有些窒息,此时,腿心里一阵阵的粘腻格外明显… … 梁淞一只手扶住墙,另一只手紧紧压住阴部,身体拧转,不住地抽搐起来。谢澜甚至能听见她细碎的呻吟,她高潮了。谢澜的心脏似乎要跳出身体,她赶紧闪躲到客厅,极力平复自己,以免被梁淞发现,她这个老师还是要面子的。 梁淞很快擦好出来,脸颊红红的,除此之外看不出高潮的痕迹。这反差让谢澜又一阵激动,表面上却装作没事:“洗完了?去休息会儿吧,我也洗澡了。” 梁淞答应着去卧室了,嘴角却挑起一丝微笑:刚刚你都看到了吧,今晚… … 谢澜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准备什么礼物,就把我自己当作礼物送你吧。 所以,当谢澜叫梁淞进浴室送毛巾时,梁淞已经提前在外面的洗手台洗好了手,并没有带什么毛巾进去。而谢澜也并没有让她失望,因为当她推门进去时,她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谢澜跪在地上等着她,白皙的臀部翘起来摇摆着,两手掰开鲜红的阴唇,露出花穴的嫩肉。 第十六章性爱马拉松(h) “你干什么… …”即使有准备,梁淞也还是惊到了。 “嗯?”谢澜呢喃一声,“刚刚不是还勾引我吗?” 原来被她看透了,梁淞稚气的脸又红了。但热血很快涌上了她的脑子,她索性跪在谢澜的背后,把她被水打湿的头发撩开,吻她的后颈,用舌尖去舔舐那敏感的皮肤。谢澜发出几声呢哝,又摇了摇屁股。 强烈的情欲刺激让梁淞感受到一阵愤怒,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扬起手,打在那白皙的臀上,“啪”一声脆响后,谢澜光洁的皮肤上多了一处色情的红印。梁淞瞬间便后悔了,然而随着这一巴掌,谢澜的阴唇抖动了两下,从中流出一股粘腻的汁液… …她竟然是喜欢的么?梁淞又打了一巴掌,谢澜扭过头来,眸色深深。 梁淞的手一次又一次落了下去,谢澜人虽然不胖,但臀部丰腴,随着梁淞的动作,臀肉泛起一阵阵波涛。谢澜的阴唇逐渐收紧,水越流越多,甚至垂下了难堪的细丝。“给我。”谢澜看她,舔舔嘴唇。 梁淞示意谢澜坐在地上,两腿岔开,谢澜有些不明所以。梁淞拿过花洒,把水流调得细而有力,爱惜地试试水温,便对上了谢澜的下体。水流强烈的刺激让谢澜想要并腿,但梁淞不容置疑地重新分开她的腿,尖细的水束直直攻击着敏感的阴蒂,还带着舒适的水温。有一种无处躲藏的快感。 梁淞有意把花洒拿近,刺激陡然变强。那颗小小的肉珠就像过了电,酥麻刺痒的感觉冲上颅顶。谢澜淫荡地用手掰着腿,她已经近乎失去理智了,就这么羞耻地裸露吧。她舔舐着嘴唇,眼光迷离地扫视着梁淞,整个人扭动着。 一根手指插入进来,接着是两根。梁淞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灼热潮湿,阴道的上壁已经有了一条筋状的凸起,那是什么?梁淞试着顶了两下,谢澜身子一歪,表情都扭曲了起来。梁淞手上的力气加大了,用指腹压着那处凸起,两根指头偶尔夹一夹。 谢澜已经升上云端,阴蒂外部被尖锐的水流冲击着,是那种触电般的快感;阴蒂的根部传来深远而绵长的酥麻。谢澜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么快乐,这纯粹的、不必思考的狂热快乐。 一股一股的热液不受控制地涌出,又被水流冲走,更多的被封在甬道内。那道凸起随着谢澜的快感而移位、皱缩,梁淞得到了信号,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带一些抽插的动作。谢澜的手紧紧握住梁淞握着花洒的手臂,她咬紧嘴唇,享受着今天的第一次高潮。 梁淞的手臂被她握得吃痛,却舍不得抽回,她感受着谢澜的力量,欣赏着她的神情,这是她心爱的女人,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让她舒服,让她快乐。她握得越用力,梁淞就越激动。 谢澜的手骤然松了,瘫下去大口喘气。梁淞关了水,一把抱住她,知道她没了力气,小心地把她扶起来,搀着往外走。谁知才走到门外的洗手池,谢澜却停住了,她的脚勾着梁淞的小腿,凑到梁淞耳边,咬她光滑的耳轮,舌尖往耳道里探。 梁淞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此时写满了色情。她一托,谢澜借力坐上洗手台。有些凉,谢澜紧紧抱着梁淞。梁淞的衣服刚刚也湿了,头发上也有没干的水珠,谢澜手伸进她的睡衣,摸着她线条明显的背,像猫一样蹭她的脖子。 梁淞有些粗暴地吻上去,在每个换气的间隙都坚定地告诉她:“我喜欢你。”谢澜有一种踏实的熨帖,越是觉得安全,性欲便越是汹涌。她直接拉住梁淞的手指,不耐烦地插进自己的阴道。谢澜像醉了一样,扯着梁淞的手操着自己,另一只手摸着穴口处梁淞的手指。 梁淞一只手仅仅掐住谢澜的腰,另一只手依前刺激着谢澜的阴蒂和那道凸起。已经高潮过的阴道像湿软肥沃的土壤,梁淞的手甚至能在里面打转。她转着圈地刺激那道凸起,猜想那大概是阴蒂的内延。 谢澜已经无法思考,如果说她还能思考的话,那就是怎样被梁淞操死。体内的淫妖似乎又被激活了,所有的历史知识都飞去九霄云外,新的研究范式、即将发表的核心期刊、正在做的古籍点校,一切都被抛在脑后,整个身体像是以阴蒂为核心重新生长出来,她是原野上一只自由自在的雌性动物,唯一值得她追逐的就是这云端的快乐。 谢澜耸动着身体,只想追逐快感的最大值,阴蒂就像警报的红灯,快要亮炸了。真想死在高潮里,死在梁淞的身下啊。 谢澜咬着梁淞的嘴唇,又高潮了一次。 不够,还是不够,要永远活在高潮里。 梁淞的手还插在她阴道里,谢澜不管不顾地走回卧室。梁淞赶紧护着她,生怕她摔倒。谢澜一言不发,躺下来找出小玩具,按亮了顶在阴蒂根部,梁淞被她的性欲征服了,她想被她的性欲吞没。 有了小玩具的助力,谢澜又高潮了两次,这是今天的第四次。可怜梁淞,薄薄的睡裤都要湿透了。谢澜一把把梁淞捞下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梁淞福至心灵,便用自己的下体顶住那个还在振动的小玩具。两人略一调整位置,便同时颤抖了起来。梁淞没想到,原来情趣玩具是这种滋味。她们恣肆地接着吻,唇齿纠结间吐出各自的呻吟。梁淞脱了打湿的上衣,她们的乳房挤压在一起,敏感的乳头摩擦、变硬。 没用过自慰器的梁淞很快颤抖着红着脸高潮了,谢澜却仍不满足。梁淞低头看着自己挺立的两颗蓓蕾,便游走到谢澜的腿间,将她的腿大岔开,用乳头顶上谢澜的阴蒂。“哦… …”谢澜抑制不住地叫出来,这画面,简直… …梁淞单手托着自己的乳房,用乳头操着自己。巨大的刺激让谢澜直接高潮了。 第五次了。 谢澜像疯魔了一样,粗野地扒下梁淞的裤子,像那部韩国电影《小姐》一样,岔开自己的腿,把腿心顶上梁淞的腿心,两人的腿像剪刀一样剪在一起。不怎么运动的谢澜这时却异常强健,她的腰肢有力而灵活地顶动着,梁淞的大脑一片空白,下体传来极其陌生的感受,软,热,湿。原来,她和谢澜最隐秘的地方贴在一起。 反应过来的梁淞反客为主,高频地和谢澜摩擦起来。两颗阴蒂相互加压,互相引逗,两个人的热液混合,分不出谁是谁,毛发也交缠在一起。那一刻,她们连通了彼此。 阴蒂和阴蒂互相刺激,两人在快感的驱使下加大了后撤的幅度,两副有着相同构造的身体几乎是剧烈地撞击着对方,去追逐那至高的快乐。 梁淞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呻吟着,和上一次的拘谨不同,这次,年轻的她第一次尝到和所爱之人灵肉相融的快乐。听着梁淞清澈的嗓音发出暧昧不堪的声音,谢澜重重地顶上梁淞的阴蒂,在那一瞬间,电光石火,两个人同时冲上了性爱的巅峰。 这是谢澜今天的第六次。 两具身体感受到彼此的震颤,两颗阴蒂同时抽动,两个人的呻吟混合在一起,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性爱的气息。 床头的闹钟整点报时,零点了。 谢澜躺平气喘吁吁,听到报时挣扎着撑起身子,向着还和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梁淞喘息着说: “生日快乐。” 第十七章你是我的 听到谢澜的生日祝福,梁淞的眼睛亮了。她依依不舍地和谢澜分开,赤裸着身子钻进谢澜怀里:“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谢澜亲她的脸:“笨蛋,身份证丢了都不知道。” 梁淞的脸又红了,问谢澜生日是什么时候,谢澜说了。梁淞在心里算,要到秋天呢,到时候送谢澜什么呢?谢澜宽和地拍拍她,拉着她去清洗。谢澜负责地给两个猫换了猫砂,添了新水,小猫涅涅长大了不少,和衔蝉一起,四只眼睛幽幽地盯着谢澜一丝不挂地为它们服务。 一觉醒来,两人各自躺在床的一边,薄薄的空调被叫她们一人扯住一角。谢澜想坐起来,发觉腿都软了,昨晚还真是疯狂。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这一觉真是好睡。 楼道里传来嘈杂的人声,谢澜有点奇怪,自从小区封了,楼道里总是静悄悄。再往楼下一看,居然人来人往。谢澜赶紧看看小区群,原来提前解封了。封控这东西没什么准数,不过总是延长的多,提前的少。也许昭州别的地方出了事,上面害怕了吧,唉。 梁淞醒了,谢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梁淞倒真是需要回宿舍一趟,她的电脑还在宿舍。谢澜给的这台旧笔记本运行不了上课需要的软件,她得回去赶赶手头的一个比赛项目。 梁淞做了早餐,煮两碗面,卧两个荷包蛋,区别是她那碗比谢澜的大一圈。梁淞且不吃面,只是挂在谢澜身上——她舍不得谢澜。封了这十来天,谢澜居然变成了她女朋友,她有时还会幸福得以为是做梦。 谢澜的心情有一点复杂。解封了,她们就得像正常的情侣一样相处了。她读过张爱玲的《倾城之恋》,知道有时密闭的环境会让人有种生死相依般的错觉。她和梁淞会不会也是这样?谢澜有点害怕,三十岁的心动是珍贵的,她不愿意它变质。 吃过饭以后,梁淞又缠着谢澜吃了一会儿奶,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谢澜望着她出门的背影:她来时穿着自己的白上衣牛仔短裤,走时还是这样干干净净的一身,只是,谢澜想,也许已经沾染了自己的味道吧。 梁淞在宿舍群里说了一声自己“出狱了”,之前不好实说,就说自己被封在亲戚家了。一进宿舍门,梁淞就看到自己桌上多了一颗绿色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颗小西瓜。瓜皮上还用水笔写着:热烈欢迎320之犬回归。 梁淞笑了,又是这群爱演的室友。笑声未落,室友赵述琛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狗儿子还知道回来啊?” 王思一和李斐一个从厕所出来,一个从床上下来,默契地围上来,做出电影里不良少女的样子:“新来的,给姐姐们笑一个。” 都说女同爱演,你们直女也很爱演吧。梁淞心想。 赵述琛突然出了戏,嗅嗅梁淞身上:“梁子,你身上怎么一股香水味?” 王思一和李斐也附和:“还真是。梁子你啥意思啊,有女朋友不说是不是?” 室友们早就知道梁淞喜欢女生,梁淞觉得自己很幸运,三个室友都很开明,而且很喜欢自己,是那种直女对姬崽的喜欢,主要是喜欢打趣她,梁淞不脸红,她们不收手。说实话,梁淞觉得自己是给女人当狗的命:在家给梁墨英当跑腿的狗,在宿舍被室友当狗“调戏”。当然,现在还要给谢澜当姐姐的小狗。 不过这回她们说对了,自己确实是有女朋友了。可是,谢澜毕竟是本校的老师,梁淞再信任她们,也不好直说。只好红着脸说:“没有,就是洗衣液的味儿… …” 看梁淞又脸红了,赵述琛打算收手,一把搂过梁淞:“我就说嘛,梁子对我苦恋多年痴心绝对,等我跟一米九分手了就来追你… …” “等你来追,我单身一辈子好了。”梁淞回嘴,心里却幸福地想:我已经有女朋友啦! 谢澜听到敲门声,微笑着开门,梁淞背着一个大包,发梢上还垂着汗。她熟门熟路地走进来,一边摘下包一边说:“我躲着室友才出来的,不然又要被她们抓住问了… …” 梁淞从包里掏出行李,是她厚重的电脑和换洗衣物,还有一本相册。梁淞眨眨眼睛:“想睡前给老师讲我小时候的事情。”谢澜摸她的脸,温柔地说:“好啊。” 她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想,封控解除了,她们的状态可能都有些变化,要慢慢摸索新的相处模式了。拿现在的情况来说,似乎“兵临城下”的状态结束了,她的性瘾也变轻了,这会儿,她只想和梁淞安静呆一阵子。 “看个电影吧。”谢澜提议。 梁淞说她有大会员,可以投屏。这操作对谢澜来说有点新鲜,梁淞便席地而坐,很有一种教长辈玩手机的自豪。谁知才自豪了两秒,屏幕上弹出来的一条消息就让梁淞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一个名叫“杨霈年”的人发来微信:我分手了,你不抓住机会? 梁淞偷眼看谢澜,后者眼皮震颤了几下,极力拉起下垂的嘴角,很明显假作无事。只听谢澜清清嗓子道:“这个电影,还真是……不好选呢。” 说着,便把梁淞的手机握在手里。 杨霈年的消息又来了,梁淞恨不得钻进手机里叫那头别发了。 谢澜读那行字:我回国了,出来聊聊呗。 消息气泡在梁淞眼里就像毒气弹一样可怕,须臾第三条又来了:明天到昭州,准备好陪玩了吗? 梁淞很佩服自己的脑子,在这个危险的当口,她忽然想起高中地理:台风眼,是热带气旋的低气压中心,天气十分稳定,在强烈的热带气旋中,只有台风眼处云淡风轻。 谢澜就是那个台风眼。 许是看到梁淞不回,杨霈年又发: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信了? 谢澜见杨霈年没有再发来,便皮笑肉不笑地摸摸梁淞的脸,问:“渴了吧?我去给你榨杯果汁?” 谢澜轻盈地走去厨房,梁淞可不敢托大,碎步跟着去了。谢澜取出两个芒果,取下果肉,也不削皮,动作从容但手似乎有点抖,横七竖八,重重地把芒果剁成乱块。梁淞吞了下口水,心说:谢谢芒果。 自然,梁淞是少不得喝一杯带着芒果皮涩味的果汁了。谢澜还微笑地盯着她:“喝完。好不好喝?”“好喝,好喝。” 做狗,很难。 谢澜收了杯子去洗,梁淞看她手指苍白,都快把杯子捏爆了。本想等她平静一点再解释,没想到似乎越来越气了。梁淞再缺乏恋爱经验,也知道必须给个解释。 “杨霈年是我高中同学。”许久不提起这个名字了,梁淞的心里还是咯噔疼了一下,“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有男朋友的……高中就有。” 谢澜看她一眼,一副“我没问这可是你自己要说的”神情。梁淞整理一下思绪,解释道:“我们是高中室友,上下铺。她老是去我床上睡…… 谢澜把杯子冲洗干净,拿厨房纸吸水。 “有一次她跟她当时的男朋友分手了,就一直哭,还让我抱她……”梁淞挠挠头,小心翼翼地看看谢澜的神色。还是台风眼,“我就抱了。后来我们就越走越近了,她总是撩我,还说要是我是男生肯定会和我在一起。” “嗯。”谢澜不置可否。 “我还以为……没想到,有一天她突然说,跟她男朋友和好了。后来,高三一年我们都没再说话。毕业以后她和男朋友出国了,我们就更没联系了。嗯,就这样。”梁淞说完,大眼睛瞟着谢澜的反应,像一条犯了错的狗。 谢澜把杯子摆回原处,回头看一眼梁淞:“哦,故人。” 完了完了,梁淞心说。 谢澜一天表现得都很正常。晚上睡觉时,谢澜关了灯,梁淞在黑暗中惴惴不安,像等待宣判的犯人。谢澜却没说什么,梁淞以为谢澜忘了,即将睡着时,却被谢澜深深地吻住,吻得热烈而富有侵略性。 唇齿间,梁淞听见谢澜说:“你是我的”。 这场台风,似乎还没结束。 第十八章家宴(微h) 梁淞想,如果按照小说里写的,谢澜恐怕要宣示主权,把自己吃干抹净。不过确实是自己理亏,给人家操一下也没什么。梁淞于是开始自觉地脱睡衣。 “你干嘛?”谢澜惊讶地问。 “啊……你不是要……”梁淞更惊讶。 谢澜“噗嗤”笑了:“你以为写小说呢?哪能这么便宜你,睡觉!” 谢澜的手紧紧搂住梁淞,腿也巴在梁淞身上,把她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真的不动了。梁淞小腹还发紧,却被谢澜闪得没着没落的,想要自行解决,却也动弹不得。梁淞轻叹了口气,找了个姿势。不过,这样依偎在谢澜的怀里,实在是不错。梁淞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早上,梁淞醒了,发现谢澜不在家。打理完两只猫,煮了鸡蛋,买了早餐,谢澜才回来。梁淞好奇地看着谢澜,她显然刚从菜市场回来,手里提着鱼、肉和蔬菜。 “看什么呀,帮我拿着。”谢澜不咸不淡地说。 梁淞狗腿地接过来,不敢问。 “你同学到昭州了吧?”谢澜边换衣服边问。 “啊?什么?”梁淞一时没想起来,“哦,你说杨霈年,到了吧……” 赶紧看看手机,杨霈年说还有半小时到昭州站。梁淞怕谢澜多想,连忙把手机递过去,让谢澜看看清楚。 谢澜鼻子里应了一声:“让她来家里吃饭吧,你看怎么样?” 谢澜的话听起来是商量,但梁淞不太相信自己可以给出否定的答案,只好支吾着答应。谢澜知道她的顾虑:“跟她说我是你表姐,放心,我会演好姐姐的。” 这……杨霈年怕不会想来家里吃饭吧。梁淞硬着头皮问了一下,没想到杨霈年那里很高兴,连发了几个开心的表情包,说自己就想吃家常菜,一会下车就去。 果然,高中就是社牛的人长大只会更社牛。 谢澜吃了两口早餐,卷起袖子就开始做饭。老实说,跟梁淞同居这几天,谢澜没怎么认真做过菜,一方面是梁淞勤快,另一方面两个人多数时间在做爱……梁淞做饭比自己好吃,不过这次是在自己家招待客人,当然要亲自下厨。 谢澜做的都是昭州本地的特色菜。她虽然不是昭州人,可毕竟在昭州上了十一年学,对昭州的菜系还是了解的。昭州地处东南,气候和暖,不过饮食和江南地区的甜鲜不同,偏好重油重辣。谢澜烧了一尾颇大的将军鱼,青红辣椒猛放;泥鳅豆腐,这菜也是不辣不许上桌的;笋片烧肉这类家常菜也是重辣的,就连纯素菜也是汪在辣椒里。 梁淞咋舌,这的确是昭州的味道,可是,怎么总觉得谢澜是故意整人的呢? 菜做得差不多,都只差最后一道工序。谢澜换了衣服,静待杨霈年上门。门铃响了,谢澜睨了梁淞一眼,梁淞腿软,硬着头皮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子女孩,皮肤晒得黑黑的,胸前有一片纹身,头发编成脏辫,挑染了绿色,穿着露脐的背心和热裤,脚上踩着一双梁淞不会形容的酷炫鞋子。 梁淞回头看了谢澜一眼。 谢澜也愣了。 女孩大方地跟梁淞打招呼:“淞淞,好久不见了!”还热情地拥抱了她。梁淞僵直地给她抱,脑子里还没回过神来:这是她印象中的杨霈年吗? “对了,这是给你带的,”杨霈年把手里的泡沫箱递给梁淞,“我爸做的香肠,你最爱吃了,他特意让我给你带的,放了好多冰袋呢,重死了。” 梁淞机械地道谢,接过来。 “姐姐好,”杨霈年礼貌地跟谢澜打招呼,“听淞淞说姐姐是做历史的,这是我国外学校数据库的帐号卡,免费发给学生的,我想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姐姐。” “这太贵重了,怎么好意思呢?”谢澜接过来一看,吃了一惊,不好意思起来。 那是国外一所学校开发的明清艺术品数据库,很多都是首次面世的孤品。谢澜跟昭大图书馆提过几次购买,回复都是大陆地区无法购入。这家数据库也无法自行注册,倒卖帐密的黄牛把价格炒到几千刀。杨霈年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才有免费的帐号可用。这对旁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谢澜来说,却是一份太贵重的礼物。 “姐姐留着吧,放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作用。我拿着,真是浪费了。”杨霈年爽快地说。 真是个爽朗率真的女孩,谢澜想,那种戒备心渐渐消散了。 三人坐下来,谢澜和杨霈年一聊就一见如故。杨霈年在国外学设计,虽然和谢澜隔行如隔山,但是她特别会接话,对别人的话题从不敷衍,而是认真听、认真问,更不会一味输出自己的观点。 和她聊天是真的舒服,谢澜心想,难怪梁淞会喜欢她,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人吧。 饭点很快就到了,谢澜去厨房,杨霈年就自觉跟梁淞收拾桌子。谢澜偷眼看着她俩忙碌,像两个小孩子,心里有些醋意,又觉得年轻的女孩子实在可爱。 菜很快好了,谢澜一边张罗着吃饭,一边心里暗自愧疚:之前是自己小心眼儿,故意放了许多辣椒,现在后悔死了。 没想到杨霈年一看满桌的青红色,眼睛立刻亮了:“我最爱吃辣了,在国外吃不到像样的中餐,我都快饿扁了!” 谢澜看她不像装的,松了口气,给她递过餐具,微笑道:“尝尝我的手艺吧。” 席间,谢澜看杨霈年吃得实在香,自己兴致也来了,取出上次从杭州带回来的陈年黄酒,一开坛口,就闻得异香扑鼻。杨霈年惊喜:“姐姐也爱喝黄酒?” “我为了喝黄酒,就去过四五次绍兴呢。小杨看来也喜欢?”谢澜笑着看她,倒了两杯。 “姐姐别忘了,我可是杭州人!”杨霈年笑道。 “来!”杨霈年更放得开了,豪爽地敬谢澜,“难得我和姐姐聊得来,借姐姐的酒,敬您一杯。” “好!欢迎小杨来昭州品尝我们的家宴!” 两人碰杯,被晾在一边的梁淞惊奇地看着她俩:你俩天下第一好,原来我才是外人? 觥筹交错,梁淞都有些担心谢澜了,她是不敢喝,生怕酒品不好出丑。谢澜和杨霈年你一杯我一杯,杨霈年更是找出手机里的旧照,给谢澜看梁淞高中时的样子。那时的梁淞还是长发,乱蓬蓬的,谢澜笑称她“小狮子”。 梁淞是被打趣惯了的,只管埋头扒饭。杨霈年带来的香肠救了她的命,不然这一桌辣菜,真是分分钟送她上天。 酒过三巡,杨霈年更是对着谢澜吐露衷肠,说起了自己和这个男朋友分手的事。谢澜听得气愤,又灌了一大口:“小杨,你还年轻,等你到了谢澜姐这个年纪,你就发现,男的,是真不行。” “谢澜姐,你这话太对了,男的,不行。” 碰一杯。 “像你这样的,那只能你不喜欢别人,哪能别人不喜欢你?” “别人说这话我不信,谢澜姐你说,我信。” 再碰一杯。 一顿午饭吃到下午三点,梁淞庆幸还有自己是清醒的。 杨霈年提出告辞,谢澜原本不肯放,不过杨霈年晚上要去昭州亲戚家住,谢澜才答应,提出要送杨霈年下楼。不过,谢澜一起身就打晃,梁淞和杨霈年都不放心。谢澜也感觉头重脚轻,吩咐梁淞:“去送送小杨。小杨你下次来,我还有一坛二十年的古越龙山……” 梁淞扶谢澜在沙发坐下,嘱咐她等自己回来,便和杨霈年下楼。杨霈年的酒量比谢澜好些,走路还不成问题。 梁淞送杨霈年往昭大校门走去,两人保持着距离,也保持着沉默。杨霈年忽然说:“当时的事,挺对不起你的。其实现在想想……我当时也喜欢你,但是不敢对自己承认。” 这些话如果是从前的梁淞听到,可能会许久不能平静,甚至试图和她重修旧好。但现在的梁淞听来,只觉得十分平淡。 “出国读书之后,我变了很多,也交过女朋友,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不过我们倒也不算错过,因为我确定,我不会喜欢你这种闷鬼的。”杨霈年说完,大笑起来。 梁淞也笑了,确实,自己这个闷脾气,一直没有改变。 亲戚的车快来了,杨霈年笑着对梁淞说:“你女朋友人真好。” “呃……”梁淞愣住。也是,她是那么乖觉警醒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瞒过她。 杨霈年拍拍梁淞的肩膀说:“你一说表姐,我就知道了。你爸爸那边的亲戚从不联系,妈妈那边的亲戚都在北京,怎么会有一个在昭州十多年的表姐?下次编谎话,记得编圆一点。” 亲戚的车到了,杨霈年小跑着过去,那么轻捷,越来越远。梁淞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跑啊跑,跑出了自己的少年时光。 在梁淞的心里,那场爱而不得终于落幕了。她回头向谢澜的家走去,是走熟了的昭大的路,她和谢澜的路。 谢澜把钥匙给了梁淞,梁淞开门,就看到谢澜正在水池边洗手。不是吧,梁淞闪过一种预感。 “梁淞,”谢澜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抱住她的头,和她鼻尖对鼻尖说道,“和你在一起,我,变了。如果是和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我今天可能会故意和小杨置气。但是和你在一起,我不会。为什么?” 梁淞感觉谢澜也没让她回答,就扶着谢澜的腰,听她说什么。 “小杨,很好。如果我有一个妹妹,那就会是小杨这样,你说对不对。她不是我的妹妹,是谁的妹妹?”谢澜眼神都不能对焦了,黄酒而已,看来谢澜的酒量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去,梁淞腹诽。 “可是!”谢澜的声音陡然提高,“小杨再好,你也只能喜欢我。我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唔。”梁淞还想说什么,被谢澜吻住,人也被推在墙上。这就是壁咚吗? 谢澜急切地吻她,带着黄酒浓郁而柔和的香气,她的唇都被吸得有些痛;手也在她身上游走,梁淞的T恤和裤子很快就飞走了。 谢澜蹲下来,嘴里念念有词,梁淞也听不懂,只觉得湿热的唇舌舔上自己的乳房。 第十九章描述一下老师是怎么操你的(h) “你知道吗?”谢澜吸吮着梁淞的乳房,口齿不清地问她,“你知道吗?” “我……嗯,知道……什么?” 谢澜的手从内裤边沿伸进去,揉着梁淞结实的臀部:“足球赛……4月份的足球赛,我看到了你。你真好看啊,我,为你自慰……” 谢澜抬头看着梁淞,梁淞的脸在她眼里都不太清晰了,但她知道,这是她的意中人,她要她。 听到谢澜的话梁淞一下子就湿了,她现在只穿着一条白色内裤,恐怕一下就能被谢澜发现:“谢老师,你醉了……” “嗯,我醉了。我也可以醉。”谢澜大笑起来。 梁淞有点心疼,她一直觉得谢澜在床上那样渴望,可能是现实中压抑了太多的东西。她扶起谢澜,带她走进卧室。 谢澜掐着梁淞的后颈,把她压在床上。 “干什么!”梁淞惊叫,谢澜的力气没有她大,但她心疼谢澜,不愿意反抗。 “梁淞。梁淞。梁淞。”谢澜在她耳边重复着她的名字。 每一声都像是一剂春药,梁淞感觉自己的下体涌出一股又一股液体。这是从没有过的体验,自慰时从来没有这样湿过。 “你是我的,再好的人,你也不许多看一眼。”谢澜咬着梁淞的耳朵,把她的内裤脱掉。 梁淞知道,谢澜这只台风眼,现在才爆发出应有的能量。谢澜让她翻过身来:“看好我是怎么操你的。”谢澜开始咬她,很用力,似乎是故意让她痛:“记住我的感觉,记住我。”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梁淞小声地说。 谢澜牢牢压住梁淞,手指坚决地进入。梁淞做好了忍痛的准备,但没想到,也许是这次很湿,也许是已经有了经验,她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疼痛。 谢澜的大拇指还记得揉弄着梁淞的小核,眼神却像自然界中的掠食者。她感觉自己疯了:“我要把你拆掉,把你的骨头和肉都吃掉,这样你就是我的一部分了。梁淞,你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你怎么能喜欢别人?” 谢澜狠狠咬一口梁淞的乳头,梁淞居然在痛中体会到了一丝欢愉。她趴在谢澜耳边,忘记了羞耻,发出淫荡的叫声。谢澜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起来,梁淞的褶皱紧紧包着她的手指,那双温和的眼睛顺从地看着她。天啊,这温良驯顺的眼神,你难道不知道,这只会让我更想把你撕碎吗? 谢澜有些失控了,重重地操她。梁淞大口呼吸着,腹肌隐约的纹路显出。即使是被封的这些天没有足够的训练,巧克力腹肌依然没有背叛梁淞。谢澜看到,吞了一下口水,顺着腹肌的沟壑舔舐起来。她越舔,受到刺激的梁淞就越是收腹,肌理就越是明显。 太性感了。 谢澜忍不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每一下没入都对着那处粗糙用力,狠狠地顶撞那块神秘的地带。“你是谁的?”谢澜红着眼睛问。 “我是……啊……我是你的。”强烈而陌生的快感袭来,不同于第一次的滞涩,这次是完全的快乐。梁淞发现自己似乎被操开了,能够感觉到一股股的爱液分泌出来。 谢澜咬啮着梁淞的小腹、胯部,咬着她能咬到的每一寸皮肤。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梁淞的阴唇薄而柔软,似乎不堪承受自己的抽插似的,逐渐充血、变得殷红。随着手指的进出,越来越多的粘液涌出来,沾湿在梁淞的毛发上。 “你知道自己有多湿吗?啊?”谢澜放肆地笑,拿过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梁淞从屏幕里看到陌生而淫靡的景象:自己的两片阴唇像小嘴一样,紧紧夹着谢澜的手指,后者正快速进出,摩擦着那红色的肉唇,不留一丝空隙,然而乳白色的液体还是不住地流出来,在谢澜的指缝里拉丝。 “夹你。”梁淞说着,似乎也放开了,下体用力,阴道口处紧紧咬合上谢澜的指根。谢澜的征服欲又被火上浇油,她重按一下梁淞的阴蒂,另一只手挤着梁淞小小的乳头,像上课一样命令梁淞说:“描述一下,老师是怎么操你的。” 梁淞咬住嘴唇,涨红的脸偏了过去。 谢澜把她的头掰过来,喷洒着酒的气息,剔起英秀的眼睛,认真地对梁淞说:“这是课堂作业,听话。” 梁淞的脸更红了,可她还是看向屏幕,试探地开口:“谢老师的手指插在我的……” 谢澜命令她:“用平时不敢用的词。” “插在我的逼里……啊!”谢澜拇指的侧边刮着梁淞的阴蒂,让梁淞惊叫出来。 “这是奖励。”谢澜噙着一丝微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梁淞。 “老师填满了我的小骚逼,啊,谢谢老师的……奖励。老师重重地操着我的逼……我的骚水流了出来……逼里又热又滑。” “把你的感觉也说出来。”谢澜注视着梁淞性爱中的表情。 “我好痒……阴蒂被谢老师按着,好爽……里面被顶得很酸,逼被磨得好舒服……小腹……嗯……都酥麻了。”梁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说出这样羞耻的话,然而手机屏幕就这么直播着自己被操的画面,刺激着她的感官。 谢澜满意极了,手指在里面打着转刺激那处会收缩的肉,顶得梁淞一下一下抽搐。梁淞这时发现了尴尬的事情:自己回家本来就有些尿意,没想到被谢澜扒光了,现在尿意似乎更强了…… “你在干什么?”谢澜使坏地问。 “我在……做爱。” “不对。” “我在……被老师操。”梁淞小声回答。 “记住,只有老师能操你。” 谢澜不再说话,专注着手上的事情。每一下捻挑,每一次顶撞,都刺激在梁淞最敏感的神经上,她的身体都融化了。 这种完全交出自己的感觉,陌生而神奇。 此时的谢澜是看上去仍是如此地体面,还穿着待客的衣服,雪白的领子衬着她因酒而酡红的脸。可梁淞一丝不挂,像一摊春泥,被谢澜随意摆弄,随便捏塑。 “啊……”梁淞的声音突然变了,她感觉到谢澜已经跨越了那个阈值,只要继续操几下,自己就可以高潮了。然而谢澜也侦测到了这个信号,故意停了下来,巨大的落差让梁淞恼羞成怒,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谢澜!” “求我。”梁淞叫她的全名,谢澜太受用了。 “你做梦。”梁淞想要硬气一点。 “嗯?”谢澜假装无意地轻抚一下梁淞的阴蒂,又引起一阵战栗。梁淞屈服了。 “求你了,求你操我,求你把我……操到高潮。”梁淞顾不上羞耻了,她摇着屁股,像一只真正的小狗。她试图通过自己的摇动,刺激到那灼热的一点。 “没有别人,记住,你只有我,只能有我。” 谢澜咬紧嘴唇,继续高强度地刺激那些敏感区,梁淞的小腹绷得像弓弦一样紧,与此同时,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梁淞来不及控制,弓起身子叫着,似乎想用所有的淫乱的词语告谢澜:她高潮了,被她操高潮了。 同时,那件事情还是发生了:尿失禁了。 梁淞清楚地从手机屏幕里看到:自己的外阴抖动着,不可名状的液体喷了出来…… 谢澜贴近梁淞的耳朵,又放低声音说道:“梁淞,你被我操尿了。” 第二十章实习 梁淞在清醒的状态下,仍然羞耻地颤抖了差不多十秒钟。从云端落回地面上时,梁淞感觉自己再也没法面对谢澜了:她把谢澜的床尿湿了一片。如果可以,梁淞真想马上搬去月球。 谢澜在笑,她跪着把梁淞抱在怀里,爱抚着梁淞的后脑。梁淞想挣开,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谢澜抱紧她:“没关系,不就是被单湿了,换掉就好了。” 酒意未消的谢澜下床,示意梁淞也下来,便揭掉了湿透的床单和被褥,梁淞不敢看床垫是不是也湿透了,头也不回地逃到了次卧。 不一会儿谢澜就跟过来,脱掉衣服,侧躺着抱着梁淞,让梁淞把头靠在她的胸上。“谢老师,你还醉着呢。”梁淞闷闷地说,似乎是笃定谢澜醒了就会嫌弃她。 谢澜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温柔地吻着梁淞。她是醉了,很多话说不出来。她想告诉梁淞,和你在一起是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我只要你快乐,不会介意任何的事。 另一个原因,谢澜没有对梁淞说:梁淞尿在她的床上时,她有一种照顾小宝宝的感觉,那让她觉得自己似乎焕发了母性。 在谢澜细密的吻里,梁淞终于放松了下来,两个人都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天已经快黑了。梁淞轻轻地下床,还是趁着谢澜睡觉,把脏了的被褥放进洗衣机。等谢澜醒来时,被褥已经晾在阳台上,梁淞站在灶台前,炉子上放着砂锅,闻味道应该是煲着一煲粥。这砂锅是上次谢澜父母来的时候带来的,谢澜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不知道梁淞怎么找到的。 三花猫衔蝉执着地跳上灶台,梁淞把它抱下来,放到厨房外,再关上推拉门。可惜,推拉门没有锁,衔蝉早就学会了开门。一人一猫就这么角力。谢澜看着,忍不住微笑起来。黄酒的度数低,谢澜的醉意已经消去了。只是残余的酒力,再加上睡了太久,让她有些头痛。她踩着拖鞋,感觉自己脚下有了些力气,将衔蝉拦腰抱起来,走到窗边,把正在睡觉的小黑猫涅涅弄醒,便把衔蝉放在涅涅身旁。衔蝉幽怨地看谢澜一眼,便淹没在涅涅的奶猫攻击里。 梁淞没看到这些,推拉门上一片水雾。 谢澜一径走到厨房,从后面环抱着梁淞。梁淞也不回头看她,一边洗菜一边问:“睡醒了?头痛不痛?” “还好。”谢澜圈紧了梁淞,她身上传来一股厨房的味道,让谢澜很安心。 梁淞洗好菜又带谢澜出来,找出风油精,帮谢澜涂在太阳穴上,随手帮她揉着额角。 谢澜看着梁淞,不说话。 梁淞问她看什么,谢澜不说话。 梁淞问她好些了吗,谢澜还是不说话。 “不说就不说吧。我去做一道蚝油菜心,给你醒酒。”梁淞宽和地说,在她的头顶吻一下。她一直觉得,她和谢澜开始得太热烈,从来都是浓烈的欲望当头,却很少有那种和风细雨、你侬我侬的时候。现在的氛围,刚刚好。 谢澜感觉到一种无关肉欲的爱意,像一股泉水,在她的四肢百骸涌流。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梁淞的到来,贯穿了她的人生。她的头靠在梁淞怀里,很久都不愿意移动。 第二天,梁淞要去邓青芸那儿实习了:解封以后,实习转为线下。谢澜抱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去了。 每天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分行的信息技术部不负责核心业务,只需要日常维护,任何一个昭大计科院的本科生都能胜任。不过,梁淞还是表现出了很高的水准,她很快简化了最惯用的几段代码,清晰了不少,键盘的寿命似乎都延长了。 梁淞很快发现,这个差点被她视为“情敌”的邓老师,实在是一个太有人格魅力的人。梁淞脑子里蹦出一个字:悍。她从没见过谁如此符合这个字的。青芸不苟言笑,闲暇时也不聊天,只是怔怔地看会儿窗外。她的眉形锋利,眉骨很高,眼睛深邃,因为有一点内眦赘皮,所以在皱眉时显得不怒自威。平时,青芸沉默寡言;但一开口,每句话都说在点子上,甚至连一个错字都没说过,一个磕巴都没打过,听她交代工作简直是享受。最难得的是责任分明,是自己的工作绝不甩锅,哪怕犯了错也是自己承担。 同办公室有个男同事,让梁淞给他送了两三次文件,有一次正好被邓青芸看到。梁淞好脾气,觉得是一点小事,邓青芸面无表情地说:“王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范围,你自己的文件为什么让别人送?”姓王的脸色很难看,但是没敢发作。青芸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讲话从不人身攻击,而是占住正理,她好像从不觉得她是在指斥别人,而只是陈述事实,颇有点凛然不可犯的意思。 不过很快有一天,梁淞在楼道偶然听到姓王的在和明显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打电话聊骚,明白这人是个恨不得巴在女人身上的人,如果自己和姓王的走近一点,他可能也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吧。是青芸保护了自己。 经过这件事,梁淞对青芸十分佩服。 而邓青芸,她早知道梁淞是谢澜的学生。自从那次在谢澜办公室门口,看到梁淞看谢澜的眼神,就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见到梁淞的第一面,她发现她们之间可能不是单向的:梁淞身上传来熟悉的木质香的味道。那味道属于谁,青芸可太知道了——那一年青芸和母亲出国旅游,回来时给谢澜带了一个小众牌子的香薰蜡烛,谁知道谢澜喜欢得不行,从此就只用那个牌子的香水。如果梁淞不是和谢澜长时间密切接触,应该不会有这么明显的香水味。 但是谢澜没有和自己说,青芸也就不去问。青芸是一个对浪漫情感很不敏感的人,她只是隐隐觉得谢澜和梁淞有很深的牵绊,却想象不到她们的恋爱关系。她保护梁淞,是因为她知道,老友一定希望她这么做,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 梁淞记得谢澜提过,青芸吃过很多苦。梁淞回家的时候问谢澜,谢澜呷了口茶,看向窗外:“她可是很不容易……高中的时候,她爸想过让她辍学。她那个爸,天天打她妈妈,阿姨来学校送饭有时候都包着头。后来,青芸考上大学,就不常回家了。毕业以后,就直接把她妈接走了,瞒着她爸,再也没联系,等同于断绝关系。前段时间,老家人给她打电话,她爸喝多了冻死了。要我说,也是活该。不过她还是去了,带回来了一个表妹,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事她不愿意告诉我,一定有她的理由。” 梁淞和谢澜对坐着饮了一杯茶,谢澜有这样强有力的朋友,她觉得很安心。 谢澜看着窗外,大概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这样的谢澜,又是梁淞没有见过的,她贪看许久,深深地吻了她。 我爱你,包括你的整个过去。 第二十一章争吵 作者说:最近有些私事,忙了好久,抱歉断更了! 梁淞去实习以后,家里又变回了只有谢澜一个人的状态。要说从前,其实生活也是如此,每天闲下来就是看会书,打理一下猫,和邓青芸聊聊天。有了梁淞以后,生活变了,湿热的吻,炽烈的对视,无尽的性。如今她和梁淞乍然分开,谢澜每天黄昏时做好饭,等梁淞的时候,总有些落差。 更让谢澜失落的是,足球队的暑训开始了。室友兼队友赵述琛给梁淞发消息的时候,梁淞嬉皮笑脸地拿给谢澜看——她大概也觉得晚上都不在家,有些对不起谢澜。谢澜本来不高兴,但是看到梁淞的锁屏还是自己办公室的灯光,心里酸酸软软的,想到她封了十几天,憋得不行,便同意了。 梁淞训练了几天,深觉分别之苦,答应谢澜今天早些回来。 谢澜闷了会儿,心想不如打起精神,做点自己的事。想起之前自己爸妈给邓青芸寄的特产还没给她,正好叫邓青芸来吃晚饭。青芸来了,照例带着小飞,只是神色有些凝重。 谢澜做了几道老家特色的菜,切了杨霈年拿来的香肠,看青芸神色不好,心里打鼓要不要问问她那个表妹的事。 青芸却突然开口了:“我得跟你坦白个事儿。” 什么事说得这么重大?谢澜紧张了。 “我那个老家来的表妹,其实不是我表妹。”青芸轻轻地说。 “我猜到了。”谢澜给青芸盛汤,云淡风轻道。 “其实她是……”青芸斟酌着用词,“我爸想要再要个孩子,就花了一万块,她爸就把她强行带到我爸那了,我知道,这就是拐卖。她当时的状态……非常不好,我就把她先带回家了。” 谢澜端碗的手停在半空。 青芸说完咬着嘴唇,不敢看谢澜的反应。 “你爸死得该。”谢澜冲口而出,继续盛汤。这件事太复杂了,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 青芸没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谢澜终于平复下来了,她说:“你把她带回来,她是怎么想的?她家人呢?” “她家人欠我医药费,暂时不敢露面。她……她还不知道我是谁。”青芸眼神闪烁。 谢澜深呼吸,一个可能性冒出来:等有一天她知道了呢? 谢澜看向青芸,青芸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青芸没有说这些,她只说:“我去找了周霓,给她做了一个假身份。开学,她就要去十中读书了。我知道你和高中的接触不少,想请你给我讲讲,高中文科大概怎么学,要补习哪些。” “好……”谢澜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有个秘密要跟你说。” “梁淞?”青芸问。 谢澜笑了,果然还是十几年的老友。 “你和她……是我想的那样吗?”青芸问。 “我和她在一起了。”谢澜知道要说得清楚一些,邓青芸是个对浪漫情感无感的人。 “她是……” “我知道她是学生,她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但这件事,还是比较麻烦。所以,才是一个秘密。”天光暗了,谢澜深邃的眼眸也暗了。 “那研究生呢?她还会继续在你们学校吗?” “我……”谢澜愣了,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不愿意想。在很多时候,她是软弱的、逃避的。 邓青芸没再说什么,苦笑了一下,三十岁的两个人,遇到了各自生活中的重大挑战。像高中时那样,她们想着自己的和对方的困境,沉默地吃完一顿饭。 临别时,还是云淡风轻地叮嘱对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邓青芸走了,谢澜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两只猫追逐打闹着,谢澜却无心去看。月经突然而至,谢澜的小腹痛了起来,布洛芬没了,每买一次要去定点做核酸,谢澜不想去;海淘的进口止痛药又卡在路上:在这种时候,她很需要梁淞能抱抱她。 谢澜看了一眼手机,梁淞还是没回她的消息。 梁淞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谢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梁淞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谢澜还是醒了。她很失望,梁淞答应了她早些回来的。 “去哪了?”谢澜语气疲惫。 “全队都挺开心的,训完又唱了会儿歌……”梁淞没说谎,但她不合时宜地又说,“我妈好像有点想我,我该回杭州了。” 梁淞并没有打算马上回去,只是梁墨英发了条没头没尾的微信,问梁淞能不能近期回杭州。然而在心里已经有气的谢澜听来,实在是气人。梁淞也觉得自己太冷落谢澜了,便讨好地说:“我去洗个澡,回来补偿你。” 谢澜没说话。她希望梁淞先来抱抱她。 梁淞自顾自道:“都有点臭了,很快就洗完了,等我!” 一个落空的拥抱,让她有种空欢喜的愤怒。所以,等梁淞洗完要赖在她身上时,她有些失控地说:“你还是回杭州抱妈妈去吧。” 梁淞愣了,她难以置信地说:“这是什么意思?你……嫉妒我妈妈?” 谢澜的话并非出自本心,而只是一时口快,可被素来好脾气的梁淞这样抢白,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而且谢澜绝不会嫉妒梁淞的妈妈,她这样说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只好话赶话说道:“我没做过妈妈的好宝宝,没这经验。” 梁淞感到心里一阵发凉,刺激到她的不是谢澜的阴阳怪气,而是“你做过我没做过”的疏离感,仿佛谢澜生生把她们这个整体撕裂开了。 可是,对着谢澜,梁淞有什么委屈什么气恼都使不出来,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她从来都是有事喜欢憋在心里,此时也只好咽下去,气鼓鼓地去次卧了。谢澜明显后悔了,在她身后试图挽留,可惜梁淞没看到。 第二天醒来,梁淞想想昨晚的事,心里大为不忍:自己怎么能那样对谢澜呢,连忙想去道歉,可是,谢澜却不在家。这时手机响了,是梁墨英。梁淞在京中的外公病重,嘱咐梁墨英说什么也带着梁淞去一趟,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安排。这些年来外公对梁墨英有一定的愧疚,父女之间没有完全断联。 梁淞答应了母亲,匆匆收拾了几件行李,订了最快的回杭州的票。车上,梁淞想跟谢澜说一声,却发现:谢澜把她拉黑了。红色感叹号如此刺眼,刺得梁淞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第一次,她开始怀疑这段刚刚发芽的感情。 其实早上,谢澜也觉得愧疚,早早跑去给梁淞买了她爱吃的那家的油条粢饭,回来却发现人去楼空。谢澜的小性子上来,便干脆地拉黑了梁淞。 当然,五分钟后,谢澜就把梁淞放出来了。 就这五分钟,两人错过了,一整天没有消息。 谢澜不再骄傲,老师的面子也敌不过对爱人的想念,浪涌的月经也让她有些虚弱,她第一次伏低做小地认错:在干嘛呢?就算是我错了嘛,干嘛不理我? 谢澜发完微信就紧张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努力让自己沉浸于工作,可是,一切都会让她想起梁淞: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楼下踢足球的小孩,卫生间管道传来的水声,甚至是她自己的皮肤——曾被梁淞吻过的皮肤。当然,还有梁淞捡到的那只小黑猫涅涅,谢澜抱着它,吸着它身上的小猫味,对梁淞的想念就一浪一浪地涌来。 一夜过去了,没有回复,电话也接不通。 谢澜没怎么睡好,梁淞的不回复让她又担心又气急又害怕。师姐的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现在在杭州一所大学执教,主持了一场学术会议,谁知几个嘉宾都到不了场,师姐不好意思地问谢澜能否来救场。 杭州。杭州?杭州…… 第二十二章窥视(微微h) 谢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找出旧文,用整个白天润色了一遍,把家里托给邓青芸,便一趟高铁去了杭州。 一踏上东站的站台,那种潮湿溽热的感觉又回来了。谢澜去过杭州许多次,这是认识梁淞以来第二次。上次在杭州,她们意外地初吻、亲昵,清醒后骤然分开。后来,她知道了梁淞是杭州人,她用那句“娘子爱你杭州人生得好”隐晦地告白,她们终于在一起了。这一次,她要来杭州,追回她年轻的爱人。 谢澜又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回复。杭州这么大,去哪里找梁淞?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她们之间的联系是如此薄弱,一旦失联,就摸不到对方的痕迹。 还要找吗?谢澜问自己。心里的声音毫不迟疑地回答:找。 会议的举办地在滨江的学校。而且,梁淞说过,她妈妈是科研人员,也带学生。滨江的学校多,也许她们也在滨江呢。谢澜坐进出租车,对司机说:“去滨江。”看到司机疑惑的眼神,谢澜才反应过来,说出具体的地点。 车子疾驶,经过虎跑路时,谢澜按下车窗,看着她最喜欢的一段路途,两旁的杉树挺拔干净,直指天空。当年十几岁的谢澜第一次来杭州,无意经过此处,看见秋日林间依稀的烟霭,便对杭州生出一种缠绵的感觉。现在想想,也许那预示着她将和这个命中注定的杭州人牵绊在一起吧。 车子驶过钱塘江大桥, 等红灯时,谢澜百无聊赖,回望那片水波浩渺,六和塔巍然。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 是她,干净挺拔的小树、柔韧强健的竹子、温和驯顺的寻回犬……是她。她和她的母亲走出小区,母亲去一旁买东西,她便停在外面等,江风吹动她的头发和干净的白衣,她就那样妥帖安逸地存在着,以她的存在本身带给谢澜以视觉的欢愉。 谢澜的鼻子酸了。这是在一起以后谢澜第一次以一个暗恋者的视角去窥伺梁淞,她真好看。跳出爱人的视角,暗处的审视让谢澜有些兴奋,这是一种安全的“偷窥”。梁淞的举手投足都因谢澜的期待而变得潇洒、性感。谢澜的喉头有些发紧,那个春夜的足球场边,她毫无征兆地为梁淞美好的肉体而神魂颠倒,她思念着这个学生自慰,感受着她给的甜美的天堂。 车子很快驶走,谢澜回头盯着梁淞,同时牢牢记住了小区名,恨不得每个字都钉进眼睛。上次这样还是记高考的准考证号。谢澜的心欢腾了起来,一群小小的蝴蝶扇动翅膀蹁跹而来。 会议很快开完了,谢澜毫不犹豫地租了一辆车,回到了看到梁淞的地方。她期待着梁淞再次出现,一个侧影也好。 久久没有她等的人出来。她还会出现在这里吗?不知道。等待是漫长的,谢澜忽然想起初中时曾经也短暂地着迷过一个女孩,也是这样地期待着她的出现——她用了很多年时间把这淡化为“欣赏”。但是,十五岁时没有发生的事,到了三十岁还是发生了——她同等,甚至更加热切地去期待一个同性的出现。 她突然释然了——一切都是早有端倪。她就是会被同性吸引,就是会爱上同性。对,是爱,是肉体的也是精神的。 “嘀嘀!”身后响起车辆鸣笛的声音,谢澜从后视镜一看,自己挡了别车的路。那车的司机和副驾都走了下来,司机对副驾说:“妈先上去吧,我来停车。” 那熟悉的带点北京口音的普通话,那平和温厚的声音,是天意吧,让她们再次相遇。 梁墨英走远了,谢澜跨出驾驶室,梁淞沉默、惊讶而欣喜的眼神她很多年都忘不了。梁淞把着她的小臂让她上车:“跟我走。” “为什么拉黑我(不回我)?”问题重合在一起,就像她们曾经交迭的身体。 “因为外公去世亲戚吵架(生了一小会儿气)。”答案也是重合的。 车在一个新小区门口停下,梁淞知道谢澜的疑问:“这是我妈给我买的小房子。去看看吧。” “嗯……”谢澜口齿不清地答应,眼神描绘着梁淞的轮廓。 正在开车的小狗不同于平时的谦和退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门一关上,谢澜就被梁淞按在了门后,上次她这样激动,也是在杭州。那时,是酒精壮了她的胆子。这次,也许是愤怒激发了她的性欲。带着惩罚意味的唇舌不容置疑地顶开谢澜的双唇——就像她无数次进入她的下体——攫取着她的甜美。梁淞粗鲁地吮吸了几下,又带着惩戒意味舔上她颊黏膜与牙龈之间的缝隙,那里敏感之极,一点轻微的逗弄就让痒感传进四肢百骸。 “拉黑我……”梁淞的手伸进谢澜的上衣。 “为什么……”把谢澜的文胸推到乳房以上,两只甜蜜柔软的小兔子一下子蹦出来。 “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头也钻进上衣,有些发狠地咬住谢澜殷红的乳头,但还是记得控制力道。 “那个地方不能带手机进去,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担心吗……”舌尖频繁点触谢澜那敏感的红豆。 谢澜真正见识到了梁淞的力气。她赌气地想推开她却做不到,于是用力抠着梁淞的手臂,指甲都陷入她的皮肉。被挑逗得呼吸不稳的谢澜却还是溢出破碎的质问:“两天没有回我……你还想……嗯……惩罚我?” “啊……”乳头被舔弄得一阵酥麻,谢澜没能守住自己的呻吟。 梁淞退出她的衣服,一直温和敦厚的眼睛看向她,此时那双眼睛第一次带上浓重的占有欲。 “那天早上抛下我……”梁淞揉捏着谢澜的臀肉,想起了什么,对着那浑圆甩了一个巴掌,“你不是喜欢被打屁股吗?” 谢澜心里本来有气,残存的清明却帮助她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梁淞是因为外公去世才突然离开的,那森严的禁地不许携带手机,也并非她所能控制。至于那晚梁淞的冷落,她早就不生气了。可是,梁淞似乎对她那天早上的消失还没有消气。可她只是去买早饭了,不过,梁淞的亲密这样强势、这样不容置疑,让人始料未及。谢澜迷离着推拒着她的头,意志慢慢被融化,不是性欲,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渴望,一种由窥视产生的神秘感。她想起江边那个潇洒自在的梁淞,或许那是她没有见过的一面…… “谢老师,老师也会犯错误,让学生来教育你。”梁淞解开她的牛仔裤扣,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此刻色情无比。裤子坠落到谢澜脚边,年轻的面庞露出有些邪气的笑容,内裤被不容分说地扯掉,梁淞看到她的棉条,一惊:“你来月经了?” 终于有喘息之机了,谢澜平复了一下呼吸,不肯低头,整理出促狭的笑:“是啊,怎样?” 谢澜以为梁淞会惩罚性地继续性爱,然而梁淞眼睛里却渐渐褪去了怒欲,变回纯白的、温厚的小狗。她爱惜地、舒缓地吻谢澜的下体:“还是想让你舒服,可以吗?”谢澜没有说话,她们从未有过这样的性爱。梁淞试探地含住阴蒂,轻舔根部,“可以这样吗?” 第二十三章山中 虽然真的很舒服,但谢澜对经期做爱还是有点抗拒。梁淞感觉到了她的一丝勉强,便温柔地停了下来,站起来帮她整理好裤子。 梁淞真好。 谢澜想去吻她,却被梁淞轻轻格住了:“谁说你可以亲我的?” “嗯?” “谁让你那天说那种话,让我回杭州抱妈妈,然后第二天早上还消失了。”梁淞嘟哝着,有些稚气的脸上露出憨里憨气的愤怒。 “我说了那是去买早饭。至于前一天晚上的事,你不会还介意吧……”谢澜窥探着梁淞的表情。 “对啊,不许我介意吗?明明就是你不对,你倒是轻描淡写了……”梁淞抗声说道。 谢澜盯着梁淞,梁淞看她深邃的眸子黕黑黕黑的似乎不见底,有些慌:“你是不是也生气了?我……” “扑哧”一声,谢澜笑了,揪了揪梁淞的耳朵:“原来你生气是这样的……” 这一刻,谢澜的眼中充满了宠溺、新奇以及一些解释不清的深情。梁淞贪恋地看了一会儿,决定继续生气,多享受一阵子谢澜的纵容。这个女人平时强势、嘴巴不饶人,还是个喜欢逃跑的胆小鬼,好不容易有她自知理亏的时候,可一定要细细品味。 梁淞带谢澜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房子,买的时间不长,还没怎么装修,只有一间卧室整齐一些,可以住人。“不嫌弃就住在我这儿吧。”梁淞提议。 “不嫌弃,怎么敢嫌弃呢。”谢澜打趣,被梁淞瞪了一眼。 午饭两人点了个外卖解决,便午睡了一会儿。谢澜醒得早,至于梁淞,还像一块融化的太妃糖,怎么都起不来。谢澜早就发现,梁淞只要挨着自己午睡,就会睡得特别沉。 窗外是蓊郁的绿色,杭州已经快进入一年最热的时候了。小房子里空调开得正好,凉凉的很舒服,枕边睡着年轻的爱人。谢澜情不自禁地轻轻亲了梁淞的头发,后者终于醒了,谢澜怕她发现,毕竟自己现在被剥夺了亲吻权。不过,梁淞睡眼迷蒙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梁淞打了个哈欠,呆了一会儿,忽然说。 人在自己的家乡给外地人当导游时,大都会十分自信,梁淞也不例外。她洗了个脸,整理了一下因为一段时间没剪而变成鸟窝的头发,趿拉着凉鞋就拉着谢澜下楼。 把谢澜塞进副驾驶,梁淞熟门熟路地开上一条人很少的路。 “解释一下呗。”谢澜说道——她对杭州很熟悉了,但也只能辨别出这是出城的方向,并不知道这路通往何方。 “带你去见个人。”梁淞专心开车,一笔带过。 “不会是……你妈妈?”谢澜眼前浮现出梁墨英的身影——虽然两次都因为太过关注梁淞而忽略了她。 梁淞摇摇头:“去了你就知道了。” 路往更深的绿色里扎进去,虽然车窗关着、空调开启,谢澜还是产生了一种外面越来越凉爽的感觉。她不再想什么,专心欣赏着沿途的葱茏生机。 目的地是一座小山,在盛夏里空气依然凉丝丝的。梁淞陪着谢澜,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着。谢澜心里期待,但不问。走到山顶,有一座小小的寺庙,梁淞带着谢澜从侧门进去,弯弯绕绕就到了一座僧舍,门上有名牌,梁淞敲开了一扇门,里面有个五十来岁、僧家打扮但留发的男子。 “等我一下好吗?”梁淞温柔地说道。 她走进去,和那个男子对坐,两人简单说了些什么。男子走出来,对谢澜双手合十,简单打了个问讯。 他的眉目很温和,有一种八十年代黑白照片里人的精气神。 谢澜回礼,男子礼貌地微笑点头,便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梁淞也出来了,谢澜回头看了一眼诵经的男子,问她:“这是……” 两人往前院走着,梁淞说:“你是不是猜到了,这是我的……生父。” 不意外的答案。 梁淞讲起了事情的原委。梁墨英二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家里的事跑到杭州来,读了博士以后工作了一阵子,按她的说法,她忽然想要个孩子了。但是,她不想为了要孩子结婚。她觉得那样代价太大了。 说到这,梁淞脸上有些骄傲,因为觉得自己的妈妈是个不凡的女性。 “所以她就找到了我……爸爸,这样说有点奇怪,我从小就叫他的名字,许东恒。” 许东恒是梁墨英大学里的初恋男友,他家的背景和梁墨英差不多,后来去海外学计算机,不肯从政,回国以后有一份很好的技术工作。但是没几年,他父亲,也就是梁淞的爷爷,突然去世了。很多曾经恭维奉承的人忽然就变脸了。他见多了世态炎凉,再加上本来就对佛教很有兴趣,就处在半出家的状态。直到梁墨英找到他。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聊的,我妈不肯告诉我这段,不过我也不想听,谁想知道自己被造出来的过程……”梁淞有点脸红,“大概就是给他们一个了结吧,我妈怀了我,自己生自己养,我跟她姓。从我上小学开始,每年我的生日和中秋节,我妈都会带我来山上看他。十八岁以后,就由我自己决定了,我现在每年夏天来看他一次。我跟他说,我可能会和你一起生活。当然了,我的事情他从不干预。他跟你打招呼,可能是觉得你还蛮有‘慧根’的?” 谢澜嗤笑:“我有什么慧根……你们长得挺像的,我刚才差不多猜到了。你们的相处,还真和一般意义上的父女不太一样。” 梁淞颔首:“确实,就只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偶尔问候一下。毕竟人是从妈妈肚子里蹦出来的,肯定和妈妈更亲近。我可能心很大吧,小时候也有小孩嘲笑我,说我没有爸爸;长大了有人说我是没爸爸才变成同性恋。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没爸爸’是什么丢人的坏事儿吗?” 谢澜开怀大笑,梁淞有时候,还真是有种生猛的活力,就像在母系氏族里长大的,是个小兽物般烂漫的人。 “你妈妈是个了不起的人,那天的话,我道歉,我不该说她。”谢澜神色有些郑重。 山路上没有人,两旁都是高高的毛竹,梁淞快速扎进谢澜怀里,又灵活地溜出来,带着一种稚气的认真:“好啦,原谅你了。” 谢澜摸摸她毛茸茸的后脑,体会到一种芥蒂消融的快乐。 “想让你去见我妈妈,可是,有点怕。”梁淞小声说。 谢澜一怔:“见你妈妈?” “她可是个难缠的女人,我们都要做好准备。”梁淞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 第二十四章暗雨(双自慰h) “后来呢?”梁淞枕着谢澜的大腿,睡眼惺忪地问道。 “后来……”谢澜抚摸着梁淞的头,若有所思地回答,“后来初中毕业,终于不在爸妈的学校里了。高中除了努力读书,还能干什么呢。可能到了昭大以后,才慢慢放松一些,慢慢变成今天这样。” 谢澜的思绪随着她的话飘得很远。她的家庭,和梁淞那个特别的家庭不一样。家里有两个严苛的中学教师,谢澜自然会被拿去和最好的学生比较,比来比去,似乎总有不如人的地方。也许是因为青春期在比较中压抑了太多,读了大学以后,她逐渐变得强势主动,但是在她内心深处,总缺少那么一种宁静。可是谢澜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只知道自己没有。 现在,也许她找到了这种宁静。她低眉望着已经迷迷糊糊的梁淞,后者温和的眉眼在睡梦中更显恬适。可以说,梁淞是她见过的最“完整”的人。在她笨拙的言辞背后,潜藏着一种深海般的苍静。越和她在一起,谢澜就越觉得自己的内心澄明安定。也许是因为她有着完满的爱吧——她的生命是因为她母亲独立的意愿而孕育的,她在她的深思熟虑之后才降生。而她的父亲,遗传给了她俊秀的相貌和矫健的体格,却并没有打扰过她的成长。 谢澜理着她毛茸茸的头发,心想她们是如此不一样。 或许正是因为不一样才渴望。 渴望……谢澜的手抚上梁淞的耳根,她想起第一次见梁淞的那种渴望。人的身体是有这种本能的吧: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去渴求,去追逐。 杭州的下午,窗外是恣肆的盛夏,绿意和蝉鸣溢满了空气。暖黄色窗帘的阻挡,使得室内一片暧昧。 谢澜此时是盘腿坐在床上,这个姿势,很适合做一些事情…… 梁淞被轻微的震颤弄醒时,映入眼帘的是谢澜微红的脸。她的双眼迷蒙地半睁着,嘴唇微启,从中发出极力克制的喘息。女人的喘息是世界上最性感的声音,气声里带着浅浅的粗粝的鼻音,仿佛一颗被藏起来的甜美的、汁水横流的蜜桃。 视线下移,掠过她被汗水打湿的脖颈,掠过被睡衣覆盖的上半身,梁淞看向她的腿间。她那修长的手指正重重地按在睡裤外面,或揉或压,手法娴熟而灵巧。梁淞清楚地记得那手曾在黑板上写下“建炎南渡”,写下“营造法式”,写下那么多严肃高深的术语。然而现在,那白皙的骨节、浅粉的指甲,连带着骨感而有力的手腕,都在为了性高潮,而向着一个位置滚动。 梁淞知道那是什么位置,是什么场景。她亲眼看过那肉红色的阴蒂,用唇舌和手指取悦过它,知道它的根部可以给它的主人带来怎样的极乐;她也曾目睹过那两片殷红的阴唇,知道情欲淹没时它们会如何湿润,乳白的汁液如何拉出细丝…… 谢澜,这个被性欲控制的女人,此时还没有发现她,仍旧沉浸在快感的海洋。梁淞仰头看,她的鼻梁英挺,秀峻的眉宇蹙起,汗珠集聚在线条完美的下颏……如果性有化身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 我的阿佛洛狄忒。 谢澜的性欲点燃了梁淞,但梁淞不愿意打扰她。于是,她的手也移向了下体,紧紧夹住,轻微耸动。年轻的肉体很快就忘记了克制,动作幅度大了起来。 谢澜发现了她,片刻的羞赧之后,她并没有停下来,她的眼睛深深望向梁淞的,水波一样的眼神透露着暗示。而梁淞也准确无误地接到了那份暗示。她们哪里都不看,只沉默地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下体共同耸动着,手指滚压着阴蒂。 室内是昏暗的,她们却仿佛两块依偎着爆燃的炭火,空气里仿佛都飘着火星,似乎一星半点就可以引燃周身。没有人开口,爆燃的噼啪声就是她们混合的喘息,那样极力压制却又溢出双唇,就像这段隐秘的爱情,在无人处热烈纠缠。 快感逐渐积聚,两人的眼神渐渐染上了侵略性,仿佛要把对方吞下,这放浪的、贪婪的女体……只有女人知道,高潮前的时刻是多么曼妙:你知道你即将登上怎样的高峰,然而那幸福仍未到来。 年长的谢澜有的是经验,她知道如何延长这一刻,她把自己高高抛起,却在达到最高点前落下。她在等梁淞。 梁淞的性也像初生的小兽一样,四处冲撞,追逐着那眼甘泉。快感爆发前的一刻,她紧紧攥住了谢澜空出来的那只手,她强大的力量宣示着她的快感有多深。接到了信号的谢澜右手重重一探,一场烈火终于一烧冲天,仿佛整个天空都是火红的,拉杂的爆响中,她们像两座火中毗邻的房屋,剧烈地颤动着。 谢澜倒下来,她们急切地甚至贪婪地寻对方的唇,吻上去,就是唯一的水源。 相连的身体同频颤抖着,快感的余波在两人间来回震荡。头皮发麻,周身过电。我知道你的至乐,你也知道我的。在这一刻,我们是同一个人,共享同一颗猛烈搏动的心脏。 世界上只有你,也只有我。 这时,西窗外落了暗雨,试图缓慢地浇灭这场烈火。无人的地带被润湿,雨落无声。 第二十五章叫两声 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坠入了黑甜的梦乡。第二天吃完早饭,梁淞拉谢澜去买菜,她还不知从哪儿摸出个足球带上了。小区里人不多,梁淞就一边颠球一边走路。这个动作像极了油腻的男体育生,好在梁淞全无炫耀的意思,只是讲究一个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不愿意放弃训练。 “还真是狗啊,出门都要带球。”谢澜小声道。 “什么?”梁淞没听清,一边颠着球一边傻乎乎地转过头来问。她的眼睛略向下垂,皮肤白皙,像一只奶白色的英系金毛。谢澜坏心顿起:谁不喜欢欺负小狗? 她一把捞起梁淞踢在空中的球,藏到身后:“叫两声,叫两声就还给你。” 梁淞经常被女生“欺负”,扁扁嘴,顺从地“汪汪”两声。 “小淞?”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梁淞的灵魂和肉体一起冰冻住了。 “我正要去看你呢。这位是……?” 谢澜看到声音的来源,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但还是默念着“不要吧”。 “妈……”梁淞僵硬地喊道,打破了谢澜的祈祷。 梁墨英手里拎着一大袋食物,有些费力地走过来:“刚刚去了早市,买了点儿菜,给你拿过来。” 和梁淞很相像的北京口音。 谢澜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状态,决定先发制人。她伸出手:“梁老师,久仰了。我是梁淞的老师,我姓谢,您叫我小谢就行。” 梁墨英把手里的大口袋交给梁淞,被勒红了的右手依旧有力,牢牢握住谢澜的手。 这是谢澜第一次见到梁墨英。和照片里不太一样,梁墨英真人透着一股爽朗,并不符合高校老师的刻板印象。她个头不高,一米五出头,身体十分富态,穿了一领很合身的黑色长裙,头发像很多北方中年女性一样,烫成略显夸张的细卷,扎在脑后。她的嘴巴很大,嘴唇厚厚的,涂了正红色的口红,一笑两排极白的牙齿,叫人很想亲近。 但是,任何一个直视过她的眼睛的人,都会明白一件事:这是个不可以得罪的女人。她的眼睛不大,但极其有神,透露出难以蒙骗的聪明和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 就在她们握手的一瞬,谢澜觉察到,梁墨英的眼神飞快地瞥向谢澜左手托着的足球,露出了一秒微妙的神情。显然,她认出了那个球是梁淞的。 “谢老师年少有为。之前封控的时候,谢谢你照顾小淞。”三人回头往梁淞家走去,梁墨英突然开口道。 谢澜心里飞速盘算:她知道梁淞被困在老师家,但未必知道是谢澜。就算知道,此刻突然提起这事,恐怕意思不简单。 “那是应该的。我来杭州开会,不也是多亏了梁淞招待?”谢澜主动交代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吃不准梁墨英会不会相信。 梁淞此时从宕机中恢复了过来,摆出一副乖学生的样子:“这次她来杭州开会,我请谢老师来家里坐一下,正好离这里近,就没去您那儿。谢老师跟我们同学关系都很好的。对了,妈,她是我选修课的老师,是历史学院的,跟咱们搞理科的不一样。” 梁墨英的眉毛轻颤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我猜着了,谢老师一看就是读书人。” 到家了,梁淞打开门,捏着把汗,有意遮着母亲,不让她往卧室的方向看,生怕她发现床上的内衣。她多虑了,梁墨英根本不打算进卧室,她只是把袋子放在厨房,肉和牛奶放进冰箱,甚至没打算坐一会儿。只是,迈出大门前,她忽然回头问谢澜:“谢老师哪年生人?” 听到谢澜的回答后,梁墨英颔首微笑:“我要是要孩子早,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说完,便告辞了。 “你觉得……”关上门,谢澜有些忧虑地问梁淞。 “无所谓了。”梁淞往沙发上一倒,手一摊,“我妈这个女人,我给她做了二十年女儿,就从没见谁聪明过她。算啦,不用费心去想了,她想知道,就会知道;不想知道,就不会知道。” “她知道你喜欢女生吗?”谢澜追问。 “高中喜欢杨霈年的时候跟她说过,她……”梁淞回想道。 “你倒是说啊。”谢澜显然有点急了。 梁淞赶紧赔笑:“我说我说,她其实没什么反应,算是避而不谈?不知道是不是在装傻。” 谢澜的表情凝重起来。 “诶……对了,”梁淞试探地问,“你觉得,她有没有听见那什么啊?” “什么那什么?” “听见我汪汪汪啊。”梁淞一脸委屈,“要是被我妈知道我给女人当狗,你就找个好心人收养我吧。” 谢澜扑哧一笑,敲一下梁淞的脑袋,学着她的样子:“她想知道,就会知道;不想知道,就不会知道。” 梁墨英晚上打来电话,让第二天去她那吃饭。谁知,当天杭州突然新增了十数个病例,新一轮的封控显然在眼前。吃饭的计划泡汤了。梁墨英怕梁淞开学回不去学校,便催她早些回去。于是当晚梁淞去梁墨英那拿了行李,第二天一早,便和谢澜坐上了回昭州的列车。 熟悉的东站很快被甩在身后,谢澜的忧虑却并没有随之而去:关于梁墨英,关于封控,关于……梁淞的前途。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回到昭州,氛围还是很轻松,进小区无人盘查。电梯里只有谢澜和梁淞。热恋中的人总是这样,无人处一个对视,就能勾起无数的绮想。她们都知道,等会在谢澜的家门背后会发生些什么。 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碰撞声听起来如此性感。刚刚合上门的那一刹,梁淞行李箱一推,反手就把谢澜压在门板上,在她耳边用气声说:“今天有惊喜……” 热气喷洒在耳轮上,谢澜早就忍不住了,边呢哝着边揽住梁淞的腰。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谢澜看到卧室里窜出一个影子,吓得一个激灵。 第二十六章又居家?(H) 梁淞用余光也看到了那个影子,她下意识地转身拦在那黑影前,护住身后的谢澜。 呃……这是……? 如果梁淞此刻有心情发动态的话,措辞大约会是:起猛了,家里进边牧了。 是的,那个黑影,准确的说是黑白影,是一只健硕漂亮的半立耳边牧。此时她正压低身体,摆出“快来玩”的姿势,不断把嘴里的球吐出来又衔回去。 梁淞的大脑还没来得及运转,身后的谢澜明显放松下来,吁了口气,走上来蹲在地上:“小飞……让我好好亲亲你……” “喵……”冰箱上的衔蝉鄙夷地叫了一声。 “老谢,你家猫还真是很高产……”邓青芸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她从卧室出来,一手还拎着垃圾袋,显然刚铲完猫砂,脚边跟着蹦蹦跳跳的涅涅。 梁淞不知道自己这几天为什么遭了如此多的惊吓,居然在谢澜家里遇到了带自己实习的老师。她刚刚有没有听到看到?上次视频时她就看到自己她看到在谢澜家里,如今看到自己又出现,会怎么想? 梁淞的担心有点多余,邓青芸见到她并没惊讶,问道:“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梁淞注意到了“你们”。 谢澜解释了缘由,邓青芸叹了口气,边给小飞系牵引绳边说道:“不顶用,恐怕过上个三五天,还是要来通知你们居家隔离的。坟头烧报纸,糊弄鬼。” “不过,”青芸站起来,紧紧小飞的绳子,“小梁这几天还是正常实习吧。” 青芸摸了摸高处的衔蝉,带着狗走了,只有梁淞还傻在原地。 梁淞当然舍不得丢下谢澜回学校宿舍,再加上还有些东西在谢澜这,便继续住着。这几天倒是平安无事,只是小猫涅涅已经五六个月,有些发情的迹象。虽说衔蝉早已绝育,不怕意外怀孕,谢澜还是打算尽早给涅涅去势,既能避免小猫痛苦,也能防止它乱尿、跑丢。 三天后正是周末,谢澜打算带涅涅去做手术的日子。因为前一晚太过纵欲,两人睡到中午才起。 敲门声响起,梁淞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发现来人虽是陌生男子,但是穿着红马甲,应当是社区的人,便开了门。 果然,邓青芸的猜测一点没错。来人嘱咐她既然是从杭州回来的,三天内不要去公共场所——他甚至没有发现她完全不是本户的常住人口。 就在梁淞打算关门时,谢澜从厨房走出来,和门外的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愣住了。 还是谢澜先开口:“邱凤凯……” “原来是你啊……”男人打量了谢澜两眼,带着一种刻意隐瞒的炫耀说道,“我考进街道了,来社区支援,你们……最近不要出去啊。虽然社区没有人手看着,但是一旦引起传播链,严重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梁淞从两人的僵硬里捕捉到了异样,她的牙关不由得咬紧了。 也许是气氛太尴尬了,谢澜努力寻找话题:“巧了啊,正打算带猫去绝育呢,这下去不了了。” 提到猫,男人显然有些兴趣:“什么猫?公猫母猫啊?” 谢澜指指脚边的涅涅:“就这个,小公猫。” 梁淞不想听了,默默回了屋。 “公猫你绝什么育……”男人露出一种“你不懂了吧”的神情,笃定地“教育”道,“公猫不需要绝育的,我们家猫带出去配了一窝,送了我一只小猫,你要不……” “不了不了……”意识到梁淞的不对劲,谢澜匆匆结束了对话。她知道,梁淞晓得她有前男友,但这样突然地撞见,恐怕心里不会好受。 谢澜走进卧室,梁淞坐在床边,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心里难受,想听谢澜道歉,转念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如此无理——谢澜没有做错什么。 谢澜就像读懂了她的心声似的,蹲下来,看着梁淞的眼睛,说:“对不起。” 梁淞轻轻捶了谢澜一下,又抱紧了她。 谢澜什么都不说,只是把梁淞抱得更紧。 “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梁淞轻轻地说。 “我知道……”谢澜抚着她的后脑,“你不愿意见到他。不过你要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读博士的时候压力有些大,想找个人一起。” “那你以后会……”梁淞想问她会不会重新喜欢男人、和男人结婚,可她不敢。 谢澜看了梁淞两秒钟,捧起梁淞的脸,吻去她的泪滴,没有说话。 如果说这次见面前,谢澜对邱凤凯至少还有一点对故人的温柔,这次以后,则是荡然无存。原因很简单,在他“教导”谢澜公猫不用绝育的那刻,谢澜忽然感觉到一种陌生感:他无比明确地表现出自己的第一性,并且将其扩展到所有的雄性物种身上,还发自内心地认为谢澜这个第二性的存在需要他的不吝赐教。 他好像突然脱去了人的外皮,露出了里面狰狞的面貌。尽管只有一瞬间,但谢澜突然意识到:在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里,他都是披着人皮的异形。 性缘关系在性别问题上会暴露出无可弥缝的分歧,谢澜脑海中冒出这句话,她想,要把这句话写进以后的论文里。 怀里的梁淞不知道在弄什么,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谢澜低头一看,她拉开了一个包,这是从杭州带来的。难道这就是她说的小惊喜? 谢澜带着一种温和的神情,顺从而无言地脱去自己的上衣,赤裸地站在梁淞面前。 梁淞掐住她的腰翻身把她撂在床上。她矫捷的身体牢牢压住她,沉默而热烈地吻着她。梁淞喜欢咬她,这一次,梁淞重重咬着她的嘴唇,但什么也不说。谢澜从没见过她这样。不同于以往的温文善良,此时的梁淞似乎从幼犬变成了小狼,她不容置疑地脱去谢澜的裤子,连内裤也不留。 谢澜这时才看清梁淞拆的东西:一支入体玩具和一个包。她想起杨霈年走后的那次,她也是那样愤怒地把梁淞压在身下吧。这样灼热的占有欲,梁淞也有。 这是梁淞买到杭州家里的,走之前经清理过它,本来想着跟谢澜玩一些花样,谁知道,不需要特意设计,就遇上这个场面,有了这种心情。 不知为什么,很想惩罚她。 梁淞给入体的部分套上了安全套。她压在谢澜背后,从后捂住谢澜的嘴,不由分说地插入她。按动开关,直接调到最大值,玩具猛烈地震动起来。在玩具的根部,有一个上挑的枝桠状的结构,是用来撞击阴蒂的。梁淞毫不留情地对着谢澜的阴蒂根部攻击,她的手握着玩具,速度极快,每一下都精准而剧烈地撞击着谢澜最敏感的位置。 谢澜从没尝试过这种粗暴的性爱。梁淞的手捂住她的嘴,她甚至无法发出呻吟。她的身体很快被快感占据,变成一摊烂泥。她伸手去摸自己被撑开的小阴唇,希望以淫荡而顺从的反应熄灭梁淞的怒火。 被像动物一样对待的谢澜心里腾起一阵可耻的期待。刚才进来时和梁淞亲了一阵,是有些湿润的。再加上月经后格外想做,谢澜在心里承认:这对她来说完全可以承受。 但这还不够。 之前购买的东西,原本是为了猎奇,现在看来,很适合惩罚。梁淞打开那个包,谢澜发现里面是一套工具。虽然没有经验,但谢澜还是认出,那是一套SM道具。 梁淞还是不说话,她的眼睛红着,像刚厮杀过的狼。这一次,换成她衣冠济楚,谢澜一丝不挂。她看着谢澜,脑海中浮现出她曾经和邱凤凯出双入对的模样。她粗暴地给谢澜戴上口球。乳夹她有些心疼,但还是毫不手软地为她戴上。 因爱而生的占有欲,到了深处总带着一丝恨。 谢澜俯身趴在床上,乳头被夹住,嘴巴被迫打开,她无法说话,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呜咽。梁淞把她的头向后转,确保她看着自己。 梁淞手里握着一副手脚铐,是做好的驷马缚的样式。梁淞对这种事情似乎很有天赋,她马上看懂了它的用法。谢澜惊呼一声,梁淞已经把她的两只手背过来铐住,两条腿铐在一起,两腿后翘,手铐上的尼龙绳和脚镣相连,两手两腿都背铐着。这是最无助、最羞耻的绑缚。谢澜像一只被猎获的动物,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阴道里还夹着一大根黑色的玩具,正在剧烈地震动着。 梁淞咬着嘴唇,欣赏着谢澜的样子。水不断从缝隙里流出来,床单都湿了。由于阴道壁的运动,玩具被挤出来了一些。梁淞重重地塞回去,终于说话了:“夹好。” 衣冠整洁的梁淞面无表情地下达着命令。巨大的反差让谢澜的阴道又收紧了。其实她已经快要晕过去了:这暴烈的性爱戳中了她内心的隐秘,在安全的情况下被当作客体对待,失去所有的尊严,成为梁淞的性玩具……更大股的淫水涌了出来,谢澜极力收紧下体的肌肉,遵从梁淞的安排,用阴道壁紧紧夹住正在操自己的东西。 梁淞在谢澜的臀上落下了雨点似的鞭子,然而这还不够。梁淞扔了鞭子,趴在谢澜身上,用最原始的方式——啃咬——发泄着内心的怨恨:为什么,为什么你曾经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能填满你过去的所有岁月?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你生命中的唯一? 她是单纯循良如小兽的梁淞,也是爱她爱到发疯的梁淞。 她的双手掐住谢澜的腰,在谢澜的身体上发狂似的咬,皮肤最薄的肩部已经渗出几颗血珠。 戴着口球的谢澜无法说话,她只能极力回过头,象征性地反抗着,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然而,痛感刺激不断转化为阴部的酸麻,更为强烈的精神冲击已经使她浑身瘫软,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谢澜英秀的脸流下来,无法闭合的嘴角也出现了唾液失控的痕迹。 谢澜突然想起自己和梁淞从相识开始的每一个瞬间,那句“同学”,那次自慰,那个醉醺醺的吻……她省悟了,是因为爱,才愿意被这样对待,愿意被使用被操控。 你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谢澜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是入会通知。被操得头脑发昏的谢澜隐约记起,今天要和编辑开会。梁淞为她点了入会,当然,麦克风和摄像头都是关闭。扬声器里,几个人都在确认谢老师是否听得到。 梁淞的手绕到前面,紧紧扼住谢澜的脖子:“你说,要不要给别人看?” 口球暂时松解了,谢澜下颌颤抖着,口齿不清地说道:“要……让别人都知道,我被你玩成这样……我是你的玩具……” 梁淞作势要点开摄像头的那瞬间,谢澜张着嘴高潮了,因轻微窒息而有些神志不清的她,甚至吐出舌头,像一只渴求水源的狗。 颤抖的下阴终于推出了那根玩具,上面粘腻的液体拉出的细丝还连着谢澜狼藉的阴唇。 梁淞帮谢澜松了绑,她躺在被谢澜的水打湿的床上,让谢澜趴在自己身上。肉体的重量和热力,让梁淞觉得很踏实。 第二十七章你想要怎样的未来 谢澜压在梁淞身上,刚从巅峰上滑落下来的身体一直在幸福的漩涡里颤抖着,有些发晕。半晌,她才撑起身体,用酸麻的手臂捧住梁淞的脸,看到她眼里蓄满的泪水。 年轻的臂膀紧紧箍住她,指甲似乎要陷进她的肉里。 她明白她的意思。 一个问题冲进谢澜的脑海。她张了张嘴,却不敢问出来。性只关乎现在,爱则需要过去,更需要未来。 “你会留在昭大吗?”谢澜很小声地问。 也许是声音太小了,也许是梁淞太累了,没有人回答。 谢澜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如果梁淞留在昭大读书,那么谢澜一直都会是她的老师,这种关系要想长期维持,对她们来说风险太大。但是,如果梁淞想继续自己的学术理想,她就必须得离开昭州,因为昭州的其他高校都比昭大差一大截。 唯一能不异地也不背德的做法,就是梁淞本科毕业直接在昭州找份工作。可是,那太浪费她的学术天分了。 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就是谢澜离开昭大。一想到这种可能,谢澜的心里就有一种负罪感:这是对梁淞最好的办法,可是她不愿意这么做。谢澜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已经是一个做事情要先衡量得失的人,一个会越来越多地自私软弱的人。她舍不得梁淞,也舍不得辛辛苦苦得到的教职。 谢澜眼前甚至浮现出了父母严厉的神色: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那个怕扮演不好社会角色的小女孩。 想到这些,谢澜不愿意去看梁淞那双澄澈的眼睛。她希望梁淞对她坏一些,让她的良心好过一些——如果真的要做出错误的抉择的话。 下午,谢澜带涅涅做手术,梁淞去实习了。她已经和邓青芸打过招呼,希望邓青芸帮她转正,留在银行的技术部门。这本来就不难,她是昭大的本科生,又认真负责。而且青芸总是尽最大努力帮她,这件事十拿九稳。 至于曾经梦想过的硕士、博士,割舍不下的历史学,都只能往后排了。这一切加起来,都没有和谢澜在一起重要。而且这份工作体面、优渥,如果两个人要永远在一起,这份工作能提供很多保障。 确实是没出息,但是有意义。 今天谢澜的那个问题,其实她听到了。她下定了决心,打算和妈妈打一通电话,就把那封早已拟好的放弃保研申请书发出去。 梁淞有一种奇异的踌躇满志:这是多么伟大的、为了爱情的牺牲。 谢澜回到家,打开电脑想要登微信,电脑却蓝屏了。也怪,她十分恼火,其实她现在并不急需电脑,但人的脾气上来,就只想做好手头的这一件事。 她找出给梁淞用过的那台旧笔记本电脑,光标搜索着微信的图标,经过一个桌面文件时停下来了。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犹豫再三还是点开。 里面的内容让有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放弃硕博连读申请书。内容很简单:本人梁淞,学号若干,身份证号若干,因个人原因,自愿放弃历史学院硕博连读资格。落款日期是梁淞住进来的第三天。 在自己还没有给出任何承诺的时候,她就已经像小狗一样,决定用自己的方式陪她了。 谢澜想起梁淞刚来的那天晚上,她哭着说“我不做你的学生了”,自己当时没有理解到她的深意。原来她是用这种方式,不做自己的学生的。 这是搭上她的前程。假以时日,梁淞一定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学者。 愤怒,还是愤怒,她甚至能感觉到眉头的筋都在突突直跳。正想给梁淞打电话,谢澜的手指却悬在了半空,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自己这样愤怒,可能是因为不想欠梁淞太多。是的,她气她那样早地爱上自己,那样无私地付出着。欠得越多,就越难偿还。谢澜最怕欠债。如果梁淞为自己搭上了一辈子的前程,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陪她一辈子…… 谢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感到寒意四起,原来她已经是这样的人了么?她享受着年轻人热烈的爱,享受着她甜蜜的性,发现她怀着一辈子的决心来的时候,却吓退了。 一辈子…… 谢澜打电话的手放下了。 不知煎熬了多久,终于响起了敲门声,谢澜开门,是下班回家的梁淞。 谢澜的心痛苦得发酸发痒,她几乎想向梁淞大吼“你不要再爱我了”。 梁淞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你不舒服吗?”说着,去摸她的额头。“怎么这么凉,要关掉空调吗?” 梁淞停住了,在桌边坐下来,她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原来,谢澜发现了。 “你知道啦?”梁淞莫名有点害怕,谢澜看起来并不开心。她还以为谢澜会很感动呢。 “这个还没发给学院吧?”谢澜问。 “发了。”梁淞撒谎,她想看看谢澜到底什么反应。 谢澜无奈地用手揉着太阳穴:“怎么说呢,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 谢澜看到梁淞眼里的热烈像慢放一样一点点地消退。 “为什么?”梁淞冷冷地问。 “你没有必要为我牺牲这么多。”谢澜不敢看梁淞。 梁淞“腾”地站起来,抗声问:“什么叫没必要?!” 谢澜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觉得,”梁淞的身体都在抖,“我们的关系没必要认真对待?” 谢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是……有一些现实的考虑。” 梁淞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几个小时前她们还热烈地做爱,如今,谢澜居然跟她说“现实的考虑”。懂了,她看到了自己的前男友,想起她还有一条顺遂的路可以走,她可以嫁个条件优越的男人,可以过上世俗眼中平静幸福的日子。 谢澜或许软弱、自私,但她绝没这么想过。 梁淞可以问她的,但她没有勇气。她不敢去和那个男人比,她怕输。 谢澜不知道梁淞的联想,她只是愧疚于无法主动提出那个最优解:她离开昭大。这让她无法面对梁淞,她坐了下来,对梁淞的质问报以沉默。 沉默被解读成默认。梁淞气呼呼地走了,不敢摔门,轻轻把门带上。片刻又敲开门,谢澜问她怎么了,她有些尴尬地说:“包忘记带了。”这本来是个滑稽的场面,谢澜却笑不出来。她看着梁淞重新背上那个大包,下楼的时候,她的步子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轻快。那包里曾经装着一个年轻人珍视的全部,要来与她分享。可是现在,她仿佛看到,梁淞捧着自己的一颗被退回的真心,蹒跚地离开这里。 第二十八章无奈重遇那天存在永远 梁墨英突然出现在宿舍楼下的时候,梁淞吓了一跳。她已经打电话说了自己放弃保研的事,梁墨英当时没什么反应,却连夜来了昭州。是自己让她失望了吧,梁淞想。 “小淞,妈得跟你聊聊。不是因为保研的事。” 梁淞这时才发现,妈妈看起来有些憔悴,衣服皱皱的,没有涂口红,蓬松的头发随意地挽起来,和她平时那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判若两人。再配上那副严峻的神情,出什么事了? 梁淞咬着嘴唇,等着母亲重新开口。 “你想不想出国待一阵子?”梁墨英问,盯着梁淞的眼睛。 出国,梁淞一下子想到,那就要离谢澜很远了。这曾是她最怕的事情,可现在呢?梁淞心里一酸,谢澜根本不在乎,她又何必在乎?走,走得越远越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嗯。”梁淞蹲下来,状似无心地拨弄着一棵野草。 她这种连原因都不问就一口答应的反应让梁墨英很惊讶。 也许是感受到了梁墨英的惊讶,梁淞无精打采地补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姥爷过世之前,发生了一些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之,出去避一避好一些。”梁墨英斟酌道。 “妈您不用说了,我走。您呢?”梁淞很快截断了梁墨英的话头。 “妈也走,你大姨和大姨夫先过去安顿,妈就跟你过去。其实我们大人,也不怕什么,就怕对你们孩子不利。” 梁淞不愿意卷进那个显赫家庭的无法见光的纠纷,但事情不会按照她的意愿发展。在别人眼里,她们就是她外公的至亲。哪怕断绝了关系,也不会改变什么。 “要不要跟谢老师说一声?”梁墨英沉吟半晌,试探地问道。 “不用。”梁淞扬起脸来,有点愠怒地说,“人家就是我的选修课老师,说什么?” 梁墨英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草坪对面的落日。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只有紫色的云霞还在天边恋恋不舍,不少学生驻足拍摄这一幕,但拍完看看屏幕,无一不是摇头删除。 美好的东西,不会随随便便就重现的。 敲门声传来,谢澜打开门,看到家门外站着的是梁墨英的时候,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老师,真不好意思,这么贸然过来……”梁墨英歉意地望着谢澜。 谢澜反应过来,连忙把梁墨英往里让。在关门的一瞬间,虽然明知不可能,谢澜还是张望了一下,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什么也没有。 “谢老师,”梁墨英没有落座,“时间有点儿紧张,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和小淞要出国一阵子,这是我们在国外的地址。” 梁墨英把一张字条压在果碟下面,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澜一眼,没有解释她这么做的理由,便匆匆离去了。 没有什么能瞒过梁墨英。 谢澜怔怔地立在原地,世界好像被稀释了,显得那么不真实。 家里的一切都仿佛在呼唤梁淞:小黑猫涅涅,曾经被她托在手掌心;瑜伽垫,曾印下她的汗水;餐具,有一套是她专用的。还有她自己,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受到过梁淞近乎崇拜的爱抚。梁淞的离开,让她觉得,仿佛有人要将血肉从她的骨头上剥离下来。 邓青芸赶来的时候,是自己开的门。谢澜僵坐在沙发上,神情恍惚。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谢澜机械地重复着。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梁淞要找工作吗?”邓青芸轻声问,“是她不让我告诉你,我就不知道该不该说了。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怎么样才算对她好。” 谢澜不惊讶,老友一直是这样,在爱情上懵懂得像个小孩。她从前一直觉得,自己比邓青芸懂得多,可是现在,看看这一切,她到底懂得什么呢? 夕阳在街道上铺下长长的光影,偶有流浪猫一闪而过。马路上的人不多,偶尔经过的几个行人大多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外衣。梁淞用英语熟练地感谢了出租车司机,拖着行李,在一栋明显建于19世纪的欧式房屋前停了下来。 高纬度地区天黑得更早些,空气也早早浸染了寒意,和潮湿温暖的昭州完全不一样。梁淞摘下耳机,里面最后播放的是一首粤语老歌,陈慧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无奈重遇那天存在永远,他方的晚空更是遥远……”这也是唯一能带给梁淞一点熟悉感的东西。 她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场景。谢澜的音响随机播放到了这首,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按了暂停,梁淞从她的表情看出来,她是怕这“老一辈人”一样的音乐品位被嘲笑。梁淞笑了笑,又按了播放:“很好听,我喜欢。” 梁淞了无意趣地望着落寞的街道,走进了那座房子。 作者有话说:最近特别忙,很抱歉断更了这么久,但是不会弃坑的。当然,这篇也快要结束了,感谢大家的陪伴。以后的作品决定都免费了。下一篇文还是从本文衍生出的(或者反过来说,本文其实是衍生文),但是应该不会续写这个故事,不过两位主角可能会客串。会是一篇比较清水的作品,走心为主,还没想好发在哪里。 第二十九章massage(微h)(完结) “对不起。”梁淞小声说,不敢看对面的华裔女孩。 女孩沉默了片刻,很好地掩饰了眼里的泪光,耸耸肩说:“没关系,没有人能强迫自己喜欢上不喜欢的人。既然告白失败了,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但是希望你开心,就这样。” 梁淞叹了口气,转向另外的方向,曲曲折折走进店铺,换上白色的工装,收拾好工具箱,来到楼上的房间外,礼貌地敲两下门,进来。按摩床上的女顾客早已换好了店里准备的一次性服装,俯趴着等着。 这套流程她已经很熟悉了,毕竟,这份兼职已经做了五年。最开始想学按摩,只是因为妈妈的颈椎病,后来自己慢慢喜欢上这门技术,也需要多赚一些生活费。因为姥爷家的事,妈妈算是出来避难,梁淞不愿意增加她的负担。这五年里,梁淞读完了硕士,又申上了博士,她终究没有放弃历史学。 梁淞和客人确认了一下做的项目,对方没说话,只是身体动了动。看起来是亚裔,也许汉语没那么好吧?梁淞切换了英语,对方还是没说什么,仍旧趴着,身体抖得厉害。 “你怎么了?”梁淞有些紧张,蹲下来查看客人的身体情况。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知道没有必要过于担心了——她早该认出来这个背影的,这个常常出现在她最深的梦境里的背影。 她在抖,显然,她也认出了梁淞。怎么,她还记得那些么? 梁淞停顿了片刻,看着不愿抬头的谢澜,察觉到她的头发长了些,人也晒黑了一点,除此之外,五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印记。这一点,梁淞还是自信的:她曾对这副身体无比熟悉,曾经赤裸地贴合,曾经给她最深的快乐。 可是,可是。 她说“没有必要付出太多”,她有个工作体面还有复合意愿的前男友,她在她出国前不闻不问……梁淞的身体也抖动了一下,但不是因为怀念,而是因为恨。 梁淞没有再多说,按照流程,直接上手揉肩颈。谢澜的肩有些僵硬,是伏案工作太久吧?不知道是不是经常给老公做饭呢——梁淞注意到谢澜的左手无名指有戒指。 好,果然。 梁淞感觉自己的手冰凉,但她顾不上这些,她只是机械地按揉着。事实上,她真怕自己停下来消化这些事,她也许会把谢澜扼死? 你也许不知道,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梁淞了。 精油是木质香的,谢澜之前在楼下选好,前台让梁淞直接带进来。喜欢木质香这一点,你还是没变。好笑,喜欢什么东西不会改变,爱谁就可以轻易变心吗? 褪下她的衣衫,精油均匀涂开。梁淞的手有力地按压着谢澜的背。 线条清晰的背,显得文弱而坚定。我曾经噬咬过上面的每一寸啊谢澜,曾经在你背后让你高潮。 从背延着肩一路向手臂。手臂,你曾写下“营造法式”,写下“桃花扇”,也曾用这手臂有力地入侵我的身体,给我无与伦比的快乐。 轻按你的腰,皮肤还是那样光滑,记不记得那是一处你自己都没发现的敏感点,是我帮你找到的。 还有你的臀部,仍旧是那样丰腴,它不是曾被我甩上一巴掌后变得通红吗?你还能感受到那样火辣的痛,和那比痛更深的爱吗? 你的腿,你曾轻轻蹬在我的肩上,曾张开那修长的下肢裸露你最隐秘的部位。这些你也会对别人做吗? 梁淞的心脏跳得飞快,她极力控制着手上的力度,不然,她真的会把谢澜揉碎。 谢澜知道会被这样对待,她从听到第一个字就认出了梁淞,她知道她的恨。那双冰冷的手不带一丝感情地按揉她的皮肤,她轻轻战栗着:曾经不是那样的,曾经永远都是热烈的有力的。可以原谅我吗?我是个软弱自私的人,犯了错误常常逃避。我承认,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得到这个孔子学院的职务,我不会放弃一切来找你。可既然上天这次给了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条件,可不可以不计较我的懦弱,可不可以重新和我在一起? 梁淞掐住谢澜的肩头,粗暴地让她翻过来,成熟女性的胴体带着暖烘烘的气息,周遭的空气仿佛都波动着。那鬈发所围绕的英秀的脸庞确实留下了些岁月的痕迹,但这改变远远没有梁淞的心来得那么强那么彻底。 梁淞又看了一眼谢澜的左手无名指,戒指明晃晃的,却没有镶钻。怎么,他舍不得吗?还是你们贫贱夫妻百事哀?告诉你吧,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很高兴的,真的……不是气话,我现在掉眼泪,也只是因为激动,我不会心疼你的,真的…… 谢澜坐起来,擦去梁淞眼角的一滴泪:“今天是我的35岁生日。” 不必提醒我岁月的流逝,我也并不关心你来到这世上的日子,我只想报复你。梁淞一只手解自己的腰带,这房子里没有监控,她比谁都了解。 即将骑跨上谢澜的脸,听到下面传来谢澜急切的申辩:“我没有结婚,那个戒指,唔……是用来挡桃花的。” 听起来是实话,可是不能饶恕你。 “嗯……”谢澜的呼吸被堵在一片柔软泥泞的秘境中。可她愿意,她愿意顺从梁淞做任何事。 随着腰胯的运动,梁淞的钱包掉出来甩开了,两人都不自觉地往地上望了一眼,钱包里面躺着一张过了塑的纸,上面写着:“官人,娘子爱你杭州人生得好,又喜你恩情深重。听我说,与娘子和睦了,休要疑虑。” (完) 番外生日快乐 两人匆匆赶回梁淞的住处。 梁淞不知第多少次咬上谢澜的锁骨,后者实在吃痛,推了一下梁淞的头。这动作对梁淞来说很熟悉——谢澜曾无数次这样亲昵地对她。 梁淞停了下来,趴在谢澜胸上,抬头观察着她。 “终于愿意停一会儿了是吗。”谢澜喘匀了气,声音还有些虚弱。 梁淞坐起来,不说话。谢澜觑她一眼,清理一下自己,也坐起来,两个人赤裸着并排靠在床头,不看对方。 “很委屈对吧。”谢澜先开口的。 梁淞鼻子里应了一声,看着自己手上渐渐干掉的水痕,还是不说话。 谢澜轻笑,方才报复般的性爱反倒让她找回了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五年从未存在过,二十岁的梁淞只是下楼取了个快递。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澜侧过来,食指爱惜地抚过梁淞的刘海和眉眼的轮廓。真好的一个人,谢澜想。来之前积压了那么多的思念、愧疚、忐忑,在这一瞬变成了淡然:这五年也许确实是个过不去的坎,梁淞有一万种理由不原谅她,那么,有这一次,也就够了。 “你是一个很软弱的人。”梁淞小声但清楚地说。 “一直都是,只是以前的你觉得我太好了,没发现。”谢澜有些哀伤,又有些释然。 梁淞终于转过来看着她了:这熟悉的美妙躯体,比五年前要丰满一点,布满了自己留下的齿痕。 “会在孔子学院待多久?”梁淞语气平板,仿佛刚刚在谢澜身体上缠绵的人不是她。 “五年。”看梁淞没话说了,谢澜想,也许这次意外的性爱该结束了,试探着问,“我是不是该回家了?” 梁淞心里盘算,只要再过两年,自己就毕业了,顺利的话可以留在这里工作。即使在读书的这两年里,自己和谢澜也没有什么师生关系。 最重要的是,这些年打怪升级的梁淞,已经不怕谢澜的离开了,或者说不怕任何人的离开。哪怕有一天谢澜还是觉得“没必要”,或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离开了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可承受的。 是不那么喜欢她了吗? 好像不是,而是接受了她是一个软弱的人。这是不是一种新的东西的开始呢? “诶,你……”谢澜惊呼。 梁淞的牙齿狠狠叼住谢澜肩上的一小块皮肉,力道之大让谢澜的眼眶溢满了泪水。梁淞并不松口,直到齿缝里传来腥甜味。血珠从谢澜肩上渗出来,梁淞从容地拿纸巾擦去,掩去心里浮上来的愧疚,语气里有种刻意的酷毒:“这五年你在国内也不好过吧。” “嗯。” “邱没有找你复合?” “跟领导女儿结婚了。” “那年我走后,很快就是你的三十岁生日。” “嗯。两只猫陪我过的。猫现在在青芸家。“ “谢澜,生日快乐。” “当时还是现在?” “可以是以后吗?” “嗯。” 梁淞埋头进谢澜的下身,看来,需要用其他的液体掩饰自己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