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撩》 初遇 初遇 走过长长的走廊,一推开包厢的门,顾清瑜就差点被里面震耳欲聋的音波声掀翻。 里面是一个极大的包间,衣着火辣的美女,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在震天响的音乐下疯狂扭动着身体在蹦迪,顾清瑜目光快速的扫了一圈,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以为走错了地,正要关上门,就听到江兰兰的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瑜?顾清瑜!” 刚转头,手臂就被挽住了,对上江兰兰的视线,只见她眼里是皆是欣喜的笑,声音更是带着撒娇的意味,“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都要生气了。” 江兰兰是顾清瑜大学期间的校友,在读书时俩人只算是点头之交,毕业后更是没了联系,直到顾清瑜从老家城市逃离,来了C城,与家在本地的江兰兰偶遇过几次,慢慢联系多了,倒也处成了闺蜜一般的朋友。 顾清瑜重情义,对待朋友不说是掏心掏肺,却也算真心相待,所以在江兰兰三番五次、死缠烂打电话邀请(轰炸)她参加自己的生日part时,明知道俩人处在的圈子差异太大,犹豫许久,顾清瑜最终还是没忍心拂了她的意。 “生日快乐,兰兰!”顾清瑜微微一笑,把提在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是她亲手挑选的生日礼物。 “谢谢!”江兰兰一脸高兴的接过,却没有打开来看,而是挽着顾清瑜的手臂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我们进去吧,我其他朋友都到齐了,就差你了。” 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包间景象,顾清瑜下意识的蹙了下眉,脚步微滞,却被身边的江兰兰察觉到,手臂一紧,却是被挽得更紧了些,“可不许说要走啊,我真的会生气的,真的。” 看着嘟嘴卖萌的好友,顾清瑜无奈的笑了笑,脚步轻抬的被兰兰挽着朝里走去。 “寿星回来啦,一起来跳舞吧~”见到江兰兰,马上有人调笑着走过来。 “去去去,姐忙着呢!”江兰兰推开那人手臂,顺便飞过去一个白眼,“陈浪,看看你扭到的那是啥,骚不骚啊!” “我骚?哎哎哎,你到底懂不懂欣赏,这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钢管舞,要不今天你过寿,你还没这个眼福呢!” “切,谁要看啊!”江兰兰撇了撇嘴,拉着顾清瑜朝靠角落围了一圈的人群走去。 “寿星回来啦!”有人让出了位置,看到江兰兰身边衣着普通的顾清瑜只是打眼瞧了一眼,也没打招呼,便转身走开了。 他们这个圈子,非富即贵,瞧不上普通的自己也没什么,陌生人而已,有什么所谓呢,顾清瑜根本没放在心上。 里面是一张麻将桌,围着坐了几个人在砌长城,坐上首的是一个容貌极为出色的年轻男人,只见他翘着二郎腿,闲闲的靠在宽大的座椅上,修长的手指隔空点了点面前的某张牌,懒洋洋的开口,“六筒!” 倚着他而坐的火辣美女闻言纤指捻起那枚六筒打了出去。 “哎,六筒吗?”坐他侧面叼着烟的男子眉眼一亮,兴奋的将面前的牌一推,“和了!” “真是不容易啊,竟然赢了裴少。”旁边有人笑嘻嘻的打趣,“林少,你不会是出老千了吧!” “去去去,一边去,你把我当什么了。”和牌的林少不依的将手里的牌丢了过去,“我可是凭的真本…哎…”话未说完,就哎了一声。 顾清瑜看着朝自己脸上飞过来的东西,根本来不及反应,眼见着就要被砸到,旁边却伸过来一只长臂将她往旁边一拉,堪堪避过那飞过来的小方块。 她吓了一跳,虽说只是一个小麻将块,但让其砸到脸上也不是开玩笑的,幸好幸好。 怀着感激之色望向帮她之人,一转头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极亮,见她看来,只是挑了挑眉,眼里却半分情绪也无。 想来他只是顺手而为,她却不能不道谢,轻挣手臂,她低声开口,“谢谢!” 轻柔而不失软糯的声音,犹如香浓细滑的巧克力奶油,有着淡淡的甜香和绵滑,十分的好听。 而指下的肌肤温热柔软,细腻滑嫩的犹如上等的丝绸,随着她轻挣的动作,细滑柔嫩的触感从指尖一路延伸到了他的心头。 心思微动,裴恕抬眸瞥了她一眼,面容清雅恬静的女子神情平和,一双极柔极美的双眸里却含了几分淡淡的疏离,一身淡蓝的衣裙虽不名贵,却衬得她淡雅如兰。 听刚才江兰兰的介绍,叫顾清瑜是吧,长相倒是挺衬她的名字,清雅如兰的美女,可惜太瘦了些,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点了点头,表示收到了她的道谢,便松开她的手臂,扭头转过头去跟旁边的火辣美女说话。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惹得那火辣美女哈哈大笑,举起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便见他眉眼挑起,眸光潋滟。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刚刚丢麻将过来的林少偏头过来道歉,看清清瑜的样子,眸光微亮。 “没事!”顾清瑜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没想到林少却对她生了兴趣,“顾小姐是吧,你是兰兰的朋友?” 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令清瑜有些不适,极轻微的蹙了下眉,才点了点头,道,“是的。” “兰兰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刚听兰兰喊你清瑜,那我也喊你清瑜了。”林少看着眼前气质恬静的美女,眸光闪烁,含着笑,语气却越发的热情,“你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所吧,是不是不习惯,觉得很吵,我知道旁边有个清吧,环境非常好,要不我们去那坐坐?” 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以为看到有钱少爷就扑上去的那种人吗?清瑜神情冷了下来,正要拒绝,却被旁边江兰兰抢了先。 “喂,姓林的,干嘛呢,一边去,别骚扰我们清瑜,她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江兰兰没想到自己刚跟国外回来为她庆祝生日的发小聊了会天,好友清瑜就被人纠缠上了。 “什么那种女人,我就是想跟清瑜小姐交个朋友。”林少不以为意的伸出手就要去搭顾清瑜的肩,却被江兰兰一掌拍开。 “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滚一边去。”江兰兰怒视着林少,护清瑜就像是老母鸡护崽似的。 被人喊滚的林少感觉下了面子,脸色也变了,正要说什么。 “还玩不玩了,不玩我走了。”这时,刚与火辣美女聊的正浓的人淡淡开口,语气却让人一听便觉出了不耐烦。 “玩,怎么不玩了,来,我们继续…”有人打着哈哈,边将林少按到了座位上,“去什么清吧啊,在这热热闹闹的多好。” 找到台阶下的林少也不好跟今天的寿星计较,便依言坐下。 “咦,方少呢?”说继续玩牌,却发现有人不见了踪影,变成了三缺一。 “方少跟美女交流去了。”有人挤眉弄眼的笑答。 “重色轻友的家伙。”之前打圆场的人摇了摇了头,目光落到兰兰身上,便朝她招手,“小兰兰,你来。” “我就不来了,我要陪清瑜呢!”江兰兰转头看向身边的好友,却见她敛眉出神,她便喊了她一声,“清瑜!” “没事,你玩吧,我出去…”想说出去透气,话未说完,却见旁边的男子站了起来,起身往外走。 “裴少,你去哪啊?”已经在摸牌的林少抬头问。 “去透气。”他擦着清瑜的手臂过去,懒洋洋的回了一句便拉开包厢门出去了。 “得,又走一位,现在变成二缺二了,还玩么?”之前喊继续玩牌的刘少叹了口气。 “玩,怎么不玩,我跟清瑜来。”想着好友不爱唱歌跳舞,又跟自己的朋友不熟,总不能让人家干坐着无聊,便将她按下来打麻将。 清瑜本是不想玩,想说要走的,但对上兰兰的视线,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坐了下来。 麻将她会一点,只是不精,跟经常玩这个的其他三人打,注定了输的凄惨。 连续输了好几局,眼见着这局又要输了,清瑜一慌,正要拿起一枚八万丢出去。 “别打这个。”耳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喷到顾清瑜的颈后,带起丝丝酥麻。 抬头,对上他极透极亮的眸子,此时那眸子里含了几分笑,像盛了星光般,她愣了一下,指尖却是一热,手里的牌被他放了回去,又拿起另外一个丢了出去,“打这个。” 一枚牌瞬间扭转了形势,顾清瑜在他的“指导”下,连续赢了好几把。 “不带这样的,明明刚刚我一直赢的,怎么你一来我就输。”林少将牌往桌上一推,嚷嚷道。 “技不如人就别发牢骚了,还是想想下一把能不赢回来吧!”刘少笑道。 “赢,怕是没得赢了,没看他们是俩人么,我们一人对两人,哪里赢得了。”林少哼了一声。 “倒也是,本来顾小姐一个人我们还有胜算,这裴少一加进来,我们这是被压着打啊!”刘少瞥一眼靠的极近的两人,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挑了挑眉,“裴少,你俩这招珠联璧合玩得溜啊!” 顾清瑜正在喝江兰兰给她递过来的水,闻言差点呛到,珠…帘…璧合?她跟他? 看她被水呛到,裴恕下意识的抬起搭在她椅背上的手臂,轻轻在她背上顺了顺,在察觉到她身体猛的僵住时,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精光。 背上的大掌像是注入了热力的烙铁,贴在顾清瑜的背脊,透过薄薄的沙质布料,传到她的肌肤上,令她轻轻一颤。 这是除了陆城外,第二个碰她背脊的男人,她从来没想过会被第二个人碰,而且还是如今这个算是陌生的男人。 几乎是反射性的站了起来,清瑜拉开椅子,说了一句去上洗手间便快步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手上蓦然一空的感觉让裴恕愣了一下,随即看着那低头快步往外走的背影,眸光微闪。 送她回家 打开水龙头,在哗哗地流水中,顾清瑜埋首往脸上扑了好几把水,才抬起头来。 硕大的镜子里,映照出她沾满水珠的脸,她也没抬手去抹,只是愣愣的看着,脑子里复杂又混乱。 陆城,她怎么又想起了这个人,时隔一年,她将他埋沉心底,不愿再翻开,没想到那人落在背脊的大掌却让她瞬间回忆起曾经温柔轻抚的掌心,那是独属于她的陆城的温柔,尽管他们如今走成了这个样子,但那些曾经的甜蜜过往却不曾消失,偶尔想起,却也能让她眉目生笑,只是笑过之后,心底更觉凄凉。 江兰兰进来的时候,看到顾清瑜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几步,急声问道,“清瑜,你怎么哭了?” 哭了?清瑜看了眼镜子,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了满面。 “没…事…”有些微情绪外放被人窥探到的难堪,顾清瑜垂眉敛下情绪,抬头时想牵起一抹笑,可扬了几次唇角,却笑不起来,干脆放弃。 “发生什么事了?”江兰兰担心的揽上她的肩膀,眼里有着浓浓的疑惑。 “没有,就是突然想我爸了。”抽了纸巾擦去脸上湿意,顾清瑜扯了个谎。 “想叔叔了就回去看看。”江兰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回去也看不到了。”顾清瑜眼神越发的黯淡,语气也是无比的低落,“他去世了。” “对不起,清瑜,我不知道…”江兰兰心里一窒,连忙开口道歉。 “无碍!”顾清瑜摇了摇头,心情却像堵了一团气似的闷的难受。 “清瑜…” “兰兰,我现在不太舒服,我想先走了。”心里装了事,顾清瑜只想回到她那温暖的小窝静静呆着。 本想让她留下来一起切蛋糕的,但见她心情郁郁的样子,再想想那吵闹的包间,江兰兰不好再留她,便点了点头,道:“好,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今天是寿星,中途离开不好。”顾清瑜拒绝了她的好意。 “那我送你到门口。”江兰兰挽着她的肩膀出了洗手间。 墙上的水晶壁灯将走廊照的晕黄一片,江兰兰挽着顾清瑜的手,并肩而行,刚转过拐角,前面便传来暧昧不清的声音。 昏暗的灯光下,靠着墙壁的位置,一对男女紧紧搂抱在一起接吻,顾清瑜不禁有些尴尬,扯了扯旁边一脸兴味的江兰兰,示意快走。 厚厚的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面带不起一丝声音,可当顾清瑜正要与那对忘情接吻的男女擦身而过时,那低头吻着女伴的男人却霍然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顾清瑜一愣,那双眼睛又黑又亮,眉目潋滟,不是那裴少又是谁。 “裴少…”亲吻被人中途打断,那身材火辣的女伴转头瞪了顾清瑜一眼,撒娇似的的唤了一声,便又仰头去亲男人的唇角。 顾清瑜收回目光,低着头快走几步,离开了那对马上又要亲到一起的男女。 看着那道快速离去的蓝色背影,再想起刚刚她投过来的那抹视线,如含了水似的清凌凌的,清澈的像是能洗净一切的肮脏。 裴恕突然就对眼前的一切失了兴致,扭头避开女伴吻上来的红唇,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塞到嘴里,正要点火,身边的女伴却又贴了上来。 “裴少…”嘟着红唇,那女伴挽着他的臂膀撒着娇,“我可是推了今晚的通告过来陪你的,你别不理人家。” 女伴是新晋的流量小明星,身材火辣,娇美可人,正是裴恕喜欢的类型,美人撒娇,换做平时,裴恕早就开口哄她了,可今晚他却兴致缺缺,看着这张在娱乐圈也能排上前几名的美丽脸孔,半分悸动也无,还隐隐有丝不耐。 女伴却浑然不觉,半个身子都贴向他,高耸而柔软的胸脯更是若有若无的蹭着他,娇滴滴的说道:“裴少,今晚人家一个晚上都属于你,你看是去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看着半个身子都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娇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媚眼如斯的诱惑着他,明明该是有些冲动的,可此时脑中划过却是那双如浸了水的眸。 “滚!”他抽出手臂,淡淡开口。 啥?女伴显然没有听清楚,扭着身子又贴了过来,却被他一把推开。 “我说滚,听不到吗?”声音里倏然带了几分薄怒。 “裴少…”女伴眼眶瞬间红了,第一次被他吼,心里的委屈像山海般涌了上来,眸里泪光将落未落,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情。 明明他很吃这种楚楚风情,可此时只觉得不耐烦,从她手中抽出手臂,又低声吐了句,“滚!” 被人连续几次喊滚,从出道以来就备受追捧的小明星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眼见着可怜装了,美人计也使了,眼前她爱慕的男人眼里却半分温情也无,只能不甘心的跺了跺脚,抹着泪跑了。 昏黄的走廊壁灯下,男人仰头吐出几个烟圈,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将手里的烟随手捻到了旁边供客人使用的烟灰缸里,抬步走了出去。 9月的天,白日酷暑难耐,晚上却起了凉风,顾清瑜素来怕冷,一出会所,就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她抚摸了抚手臂,与江兰兰缓步穿过门前宽阔的场地,走到马路前去打车。 车所马龙,灯光闪烁,许是下班高峰期,俩人抬手招了半天也没拦到一辆车。 “前面有公交站,我去坐公交吧!”这个点很难打到车的,顾清瑜也不愿一直在这等起,便开口道。 “公交站很远的,你走过去怕得半小时,而且这个点的公交得多挤人啊,我看再等等吧!” 也是,这个点的公交确认是人挤人,或是连落脚的地都难找,顾清瑜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只想着许是运气好马上能打到车。 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打到车,连江兰兰也急了起来,“看来是打不到车了,这样,你等等,我去开车出来送你。” “别,你今天生日,一大帮人等你呢,我再等等无碍的。”顾清瑜哪里好意思让她抛下专门来为她庆祝生日的朋友。 “可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喊人…” 正说着话,有车驶了过来,敞开的车窗里,男人眉眼皆俊的脸庞显露出来。 江兰兰顿时眸光一亮,抬手拦车,“裴少,你要走了吗?” “嗯!”裴恕嗯了一声,目光瞥过旁边低头敛目的女人,语气淡淡,“有点事。” “你自己开车?”江兰兰往车里看了一眼,并没有那身材火辣的女伴,灵眸微转,已是问出了声,“你往哪个方向走?” “南!”本不欲多说的,却还是开了口。 “要经过科兴路不?”江兰兰眼眸更亮,又问道。 这次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看了眼腕表。 “裴少,裴少,如果你顺路,麻烦你帮我个忙?”江兰兰笑嘻嘻的凑上前去。 毕竟一个圈子的人,关系也不错,而且今天这位还是寿星,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裴恕心里有些不耐,到底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眸光微睨,“什么事?” “这是我朋友顾清瑜,她身体不舒服要提前回家了,但现在打不到车,你看如果顺路,帮忙送她一段路,她住科兴路那边。” “兰兰!”顾清瑜拉了拉江兰兰的手臂,“不用麻烦…” “上车…”清冷淡漠的嗓音响起,立即引得清瑜一愣。 “不用了,我自己…”随即却是想也不想的要拒绝。 “啊呀,现在哪里能打到车啊,反正裴少顺路,就让他捎你一段嘛!”兰兰不由分说的将副驾驶的门拉开,把顾清瑜推了进去。 看到副驾驶上多出来的人,裴恕皱了皱眉,却到底没说什么。 “兰兰,我…”顾清瑜还想下车,这个裴少于她来说,就是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她不愿麻烦人家,她素来不想欠人人情。 “还走吗?”身后却传来男人略有不耐的声音。 “走的,走的,那就麻烦裴少了。”兰兰笑着朝裴恕说完,又对顾清瑜眨眼,“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哎,我…” “系好安全带。”身边男人语气里的不耐又添了几分。 “好!”顾清瑜反射性的将安全带拴好,随即便是一愣,目光朝旁边的男人瞥去,只看到他斜飞的眼角和微抿的唇,但还是能从中看出浓浓的不耐之意。 不但她觉得麻烦人家了,他也是,只是碍于兰兰的面子,不得不送她一段路,只是眼下上了车,也不好再说下车之类的,免得被说矫情,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顾清瑜老实坐好,眸光微垂。 车缓缓驶进了车流之中,因路上车多,行驶的速度很慢,而本不熟悉的俩人更是没有话说。 行了一段路,许是车里的气氛太过安静沉闷,裴恕伸手打开了车上的车载音乐,音乐缓缓响起,是一首苏打绿的老歌。 柔而温暖的声音缓缓吟唱,那丝丝入扣的感情浓而不腻,能直击人最柔软的心底。 顾清瑜静静听着,眼里突然便有了湿意,有些回忆纷沓而来,带着不可抵挡之势,在脑海里一帧帧放映。 侧首,车窗玻璃上她的面容有些模糊,却隐约能看到眼里的水雾。 裴恕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爱管闲事,应了朋友所求,顺路捎旁边这个女人一段路便罢,一路无话,找个好打车的路边将她放下也没人说他什么。 或许车行驶的太慢了,又或是她太过安静,安静到自上车便半分不吭声,如果不是身边隐约传来的淡香,他都会忽视旁边还坐了一个人。 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安静的人,心里无来由存了几分好奇,目光便朝她瞥了过去。 这一瞥却没有错过她偏头瞬间,那莹莹的水光,她竟然是在哭? 自己好像没得罪她吧,难道是刚才自己喊她上车的语气太凶了?还是自己不跟她说话,她气哭了? 不至于吧,其实刚才他也没有很凶,也不是故意不跟她说话的,只是不知道说什么,但这也不至于把她气哭吧! 唉,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哭,又不是水做的。 想当做没看到,但手却下意识的伸向了车载,算了,放个笑话给她听吧,免得她再哭下去被人看到还以为是他欺负了她。 车载音乐换成了笑话大王,那突兀的笑声让思绪飘飞的顾清瑜转过头来。 刚好他也转过头来看她,四目相对,她眼里含着泪,他微微挑了眉。 “抽纸在你前面屉子里。”不管是不是被他气哭的她,但看她含着泪的样子,总不能视而不见。 “我…”被人看到哭,顾清瑜又尴尬又不自在,拿了抽纸拭去眼里湿意,却是解释了一句,“我没哭,只是眼睛进了灰尘。” 说完却差点咬掉舌头,她这是说得什么破话,人家又没问你哭没哭。 “是,你没哭,是眼里进了灰。”他却被她的解释逗笑了,语气揶揄,“看来我的车该去保养了,车里灰都乱飞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打趣,顾清瑜更觉尴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偏了头去看窗外。 见她不说话,裴恕也收了笑,专心开车。 车堵成了大长龙,行驶速度慢之又慢,顾清瑜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霓虹世界,眼里渐渐有了困意。 余光瞥到旁边脑袋一点一点的人,翟到味有几分好笑,哭完就睡,倒是对他放心的很,也不怕他把她拉去卖了。 关了车载音乐,又随手将车里温度调高了几度,裴恕又转了头过去认真开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清瑜朦胧中被人叫醒,睁着迷蒙的眼睛朝外看了一眼,才知道到了自己住的小区外面。 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站在车窗前朝他道谢,他却瞥了她一眼,道,“怎么谢?” “啊?”她还有几分刚睡醒的迷蒙,一时怔怔地不知道他是何意。 “不请我上去坐坐?”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裴恕挑了挑眉,觉得她这呆呆的样子甚是可爱。 请吃宵夜 “不请我上去坐坐?”他挑了眉看她。 “啊!”她被惊到,愣了好几秒才喃喃开口,“裴先生说笑了。” 裴先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听起来倒也不赖,裴恕扬了扬唇,看着她傻住的样子,有笑意自唇角漾开。 “不是说笑。”他故意说道。 “不是…”这人是认真的吗?她跟他都不熟,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默了默,她开口拒绝,“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怕我占你便宜?”他一本正经的逗她。 知道还问,顾清瑜心里翻了个白眼,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啊! 心里想着,但嘴上却不能说,只是道:“家里有亲戚在,不方便带外人回家。” 裴恕怎么看不出她在撒谎,这女人是在防着他呢,也罢,他不过开个玩笑,瞧把人吓得。 “那便算了。”他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本来口有点干,想喝杯热茶来着。” 顾清瑜只当没听到,只盼着他赶快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第一次见面就想上人家家里坐坐,谁知道一会儿他又有什么什么想法啊,还是赶紧走了的好。 “顾清瑜!”像是看出了她盼他走的心思,裴恕突然喊她。 “怎么了?”她应道。 “我饿了。”他说道。 饿…饿了,你饿了关我什么事啊!难道是要上我家去吃饭?我都说了亲戚来了,顾清瑜暗道。 “绕路送你一程,不请我上去喝杯热茶,外面请个宵夜不过分吧!”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只要她敢拒绝,他就要她好看。 “今天有些晚了,改…” “路上堵了2小时,为了送你到家,我晚饭都没吃上。”他打断她的话,义正言辞的控诉,“我很饿。” 带着孩子气的霸道,又隐隐像是含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委屈,让顾清瑜觉得自己再拒绝良心都不会安。 “你想吃什么?”到底是妥协了,毕竟人家送自己到家,从人情上来讲也该还的。 “随意。”他倒也不挑,大有一副请啥吃啥的架势。 其实这个点哪里还有饭店开门啊,转了一大圈,才看到一家烧烤店开着门。 “要不这家?”问的时候顾清瑜带了几分小心忐忑,生怕他拒绝,这么晚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门开着的,她可不想再去找第二家。 不大的店面里坐了不少人,裴恕下意识的皱了下眉,正想说换一家,但瞥到某人一脸期盼的脸,到底是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立即有服务员送来了茶水和菜单。 “你点!”裴恕瞥了眼菜单,用两根手指将单子推了过来。 顾清瑜素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但晚饭没吃,这个点了,倒也有几分饿意,翻了翻面前的菜单,种类繁多,却挑不到几样爱吃的。 “这个、这个…”随意点了几样,她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你有什么爱吃的?” “我不挑食。”男人挑了挑眉,意思是你随便点。 “那你吃辣吗?”她又问。 “吃一点!”他本想说不吃的,但想了想又改了口。 不挑食又能吃辣,这就好说了,顾清瑜快速的点好了单,将单子递还给服务员时,心里暗道,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倒也挺好伺候的嘛! 可半小时后,顾清瑜就收回了这句好伺候的话,这人哪里是来吃宵夜的啊,是来挑东捡西折磨她的吧! 上个烤肉,老了。 上烤虾,没味。 上羊肉串,太膻了。 上烤茄子,有蒜末。 上烤玉米,太黑了。 … 眼前上的一堆东西,他每个只吃了一口,每吃一口便是嫌弃无比。 顾清瑜忍了又忍,在他又嫌弃刚上的烤鱼腥的很的时候,终于怒了。 “你还吃不吃了?” 没想到她突然变脸,裴恕刚夹了块烤鱼里的土豆片送到嘴边,闻言一愣的同时,土豆片掉到了桌上。 “挑东捡西!”顾清瑜瞪着他,“你在浪费食物知不知道?” 面前的女人像是炸毛的小猫,一双极美的眸子微微瞪着,心型的小嘴抿着,样子奶凶奶凶的。 裴恕被她瞪的有几分心虚,反驳的话还没到喉咙口又被咽了下去,摸了摸鼻子,他将眼前桌面掉的土豆片用纸巾擦了,这才又提了筷子去夹菜,嘴里小声的说道,“干嘛那么凶,是真的难吃嘛!” 她凶?她哪里凶了,她只是…她想怼他两句,但看到他略含着委屈的脸,又咽下了到嘴的话,只道:“哪里难吃了,我感觉挺好吃的。” “好吃?你怕是没吃过…”话语戛然而止,裴恕感觉话说出来怕是要伤人自尊,便生生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又吃了几口,觉得实在难以下咽,“这也太辣了。” “辣吗?”她点的是微辣,难道老板上错了? “不辣吗?”他反问。 “我觉得还好…”她尝了几口他所谓的辣食,没感觉到辣,只觉得这人是不是故意在这里找茬,正想瞪他一眼,一抬头,却“扑哧”笑出声来。 这是裴恕第一次看到她大笑,只见她一双眼眸微微弯起,像是月牙儿,笑意自唇角处漾开,如极清极澈的水面微微荡开的涟漪,一圈又一圈,一直荡进了他的心里。 心,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喂,你笑什么?”为了掩饰心乱,他低咳了一声问道。 “你嘴肿了!”她笑得像一朵花,满脸满眼皆是愉悦。 嘴肿了?他用手背碰了碰,感觉到一丝疼,更多是火辣辣的难受,果真是肿了。 那岂不是很难看?自觉形象被损坏了的裴少爷觉得对面这个女人实在笑得有点欠揍,便斜了眼瞪去,“顾清瑜,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没…没有…”她笑盈盈的捂住嘴,老天有眼,让你挑三捡四,吃个饭都不让人省心。 “没有,我看你就是有。”他不满的推了杯子过来,“给我倒杯水。” “不倒,你有手有脚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场子,弯着眸跟他唱反调。 “嗤…”他斜了她一眼,不满意味更重,“我嘴肿了,难受。” 关我什么事?清瑜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嘿,你这女人…”被拒绝了的翟小爷觉得很没面子,气鼓鼓的瞪着她,直到顾清瑜被他瞪的受不了,给他倒了水,他才冷哼一声,继续挑剔的吃起东西来。 一顿饭在他东挑西拣中终于结束,将某个难伺候的小爷送上车,顾清瑜不禁松了口气,总算能将这位爷送走了。 “就这么想我走啊?”不妨男人像是会心理术,她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又被他的话弄得一紧。 “不是,裴先生想多了。”她不由得“狡辩”道,心下却十分懊恼,怎么就被他看出来了,难道她自己表现的很明显? “哼!”他哼了一声,朝她伸手,“手机拿来!” “干嘛?”她拿着手机的手下意识的一缩。 “拿来!”他一副你不拿我就来抢的架势。 看看他的身高,再看看自己的身高,他手长脚长,真要抢东西,她也打不过他,顾清瑜撇了撇嘴,不甘不愿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密码?” 她说了,他便低头拿着她的手机捣鼓了几下,又扫了自己的微信码,加上好友后,才将手机递还给她。 “我走了。”他拉开车门上了车,瞥了眼拿着手机兀自出神的女人,忍不住便又喊了一句,“喂,顾清瑜!” “嗯?”她抬头应了一句。 “再见!”说完,裴恕唇角微掀的笑了笑,然后在她微愣的目光中启动车子离开了。 再见?什么意思,看他那意味深长地语气,这个再见显然不是告别的意思,是说以后还要再见面么? 才不要,谁要跟他见面啊,幼稚又霸道,难伺候的少爷,跟她又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啊,最好再也不相见。 点开手机,最上面是新加的好友,她指尖轻按,连犹豫都没有便点了删除键。 不同圈子的人,生活轨迹天壤之别的俩人,没必要有所联系和纠葛,他许是一时兴起,而她有自知之明。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顾清瑜洗了澡便钻进被窝朦胧睡去,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好几下,她也没听到,直到第二天醒来,看着手机里几个未接来电,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完蛋了,昨天忘记跟兰兰发信息报平安了,依那小妮子的性子,肯定担心坏了。 都怪那裴恕,非要她请什么宵夜,还挑东捡西难伺候的很,害她都忘了给兰兰发信息了。 回了电话过去,一接通,就被江兰兰噼里啪啦的一顿数落,她万分抱歉的求了半天饶,才总算被放过。 下午母亲打了电话过来,那柔如菟丝花的女人在丈夫离世后也变得坚强,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末了,才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开口。 “清瑜,你跟阿城…” “妈,别跟我提他!”蓦然听到这个名字,清瑜突然像张开了全身的刺,连语调都高了几分。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顾清瑜深吸了口气,顿觉自己有些激动了,揉了揉额角,她歉意开口,“对不起,妈,我不是…” “没关系,妈知道的。”柔婉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淡淡的担忧,“是我跟你爸连累了你,既然你不想提,妈就不说了,妈只想你开心。” “跟你和爸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想跟母亲探讨这个问题,顾清瑜转移了话题,“妈,外婆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只是有时候精神状态不太好,今儿个还在跟我念叨着想你回来看看她。” 外婆是除了父母外,对她最亲最好的人,如果可以,她也想马上回去看外婆,可是… 那个从小长大的城市,每一寸土一片花一口空气她都想念,可惜当初选择了逃离,想再回去,便失了勇气。 “等我有空了回去看你们。”但这个有空,连顾清瑜自己也知道遥遥无期,只能一边对母亲无比歉意,一边安慰自己的怯懦只是因为还没有做好再踏入那个城市的准备。 “马上就国庆节了,如果放假…” “妈,国庆我们公司加班。”生怕母亲喊她回去,顾清瑜急忙说道。 “哦,加班啊!”母亲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工作这么忙吗?” “嗯,挺忙的。”实际并不是那么忙,忙只是她懦弱的找出来的借口而已。 “很辛苦吧,唉,如果你爸还在…”提到父亲,母亲语气顿了顿,“你爸还在的话,哪里舍得让你这么辛苦,你就该每天漂漂亮亮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妈,都过去了,我现在过的挺好的,我很喜欢我的工作。”想到疼爱自己的父亲,顾清瑜只觉得心里微疼,是啊,如果父亲还在世,她现在哪里又会是这样,可事实如此,父亲去世了,而她,也跟陆城彻底没了可能。 “你喜欢就好。”自己的女儿向来报喜不报忧,江妈妈知道的,便也没再说工作的事情,只是叮嘱了让清瑜注意身体,又闲话了几句家常,便挂了电话。 顾清瑜的工作不算忙碌,却也并不轻松,这天又被老板丢了个方案下来,让下班前改好,在电脑前坐了一天,连水的没喝几口,总算交了差。 从公司出来,已是晚上十点过,清瑜在门口拦了的士回到家,累的随意冲了个澡便钻进被窝不想动弹了。 柔软热乎的被窝太过舒适,睡意朦胧间,只听到电话响了起来,本不想接的,又怕是别人有事来找,磨蹭着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才抓起电话接了。 喂了几声,那头却没有声音,半眯了眸瞅一眼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属地本市,顾清瑜又喂了几声,那边还是没人说话,想着许是别人打错了,便摁了挂断,又往被窝里一缩,闭着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又看到了未接来电里躺着那个陌生号码,上面显示的2不像是别人打错电话的样子,顾清瑜虽疑惑会是谁打来的,到底还是回拨了过去,却是提示关机。 后面又拨了2次,一直显示无法接通,她便也没再打。 周末的时候,江兰兰约了顾清瑜逛街,在商场的精品服装店里,兰兰进了试衣间,清瑜坐在供客人休息的软皮沙发上,无意往外面瞥了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稍显熟悉的身影。 身材颀长俊挺的男人侧首对挽着他臂膀的娇小秀美的女子在说着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立即惹得那女子笑弯了眼。 她收回目光,从旁边小圆珠上拿起一本杂志翻看着,心内暗道,好一对俊男美女的璧人。 “欢迎光临!”有人进来了,门口的店员热情的声音传了过来,顾清瑜低着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杂志,直到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才猛然抬头。 偶遇 “试试这件!”入眼是他递了条裙子给身边的女伴,说话的语气虽淡,但难掩温柔。 “嗯,我也准备试这条呢!”女伴嫣然一笑,“看来我们心有灵犀呀!” “我们眼光向来一致。”他淡笑,看着女伴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一转头却看到了她。 微黄的灯光下,她着了一条长及脚祼的碎花裙子,上身是浅黄的针织衫,长发微卷,化了淡妆的眉眼雅致清新的像一朵洁白的茉莉花。 眸光微闪,长腿轻迈,走到她身边,他淡声开口,“巧啊,顾小姐。” 没想到他会过来打招呼,顾清瑜怔了一下才开口,“巧,裴先生。” “一个人来逛街?”目光落到她按在杂志页面的指尖上,浅粉的颜色,小小尖尖的甚是好看。 “兰兰在试衣服。”她指了指试衣间,又往旁边瞥了一眼,“你陪女朋友来买衣服?” “唔…”他模糊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表达是还是不是。 顾清瑜便觉得自己也太八卦了些,没事乱问什么。 一时无语,俩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从远处看来倒是有有几分养眼的相配,但只有她跟他知道,他们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而已。 “你微信号换了?”沉默半晌,他又开口了。 “没…没换。”她下意识的回答,“怎么了?” “没怎么,就问问。”他脸色突地就冷了下来,语气更是淡漠。 顾清瑜莫名其妙,她又哪里得罪他了? 这时,试衣间的门开了,江兰兰走了出来,看到立在清瑜两步外的男人,有些意外的打了声招呼,“裴少,你怎么在这里?” 他刚要回答,跟他一起来的女伴从试衣间出来,正站在门口喊他,他便迈了步走了过去。 “原来是陪朋友来的。”江兰兰看了两眼那个正站在镜子前转动身体的女人,只觉得有些眼熟,小声嘀咕道,“她怎么回来了。” “你认识?”顾清瑜听到便问了一句。 “算是吧!”江兰兰不欲多说,拉了清瑜帮自己参详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 江兰兰的语气和眼神都有几分奇怪,顾清瑜便又转了头去看那边。 只见那女人挽了他的手臂,笑嘻嘻地在说着什么,他微微侧耳,认真的倾听着,那画面说不出的和谐养眼。 顾清瑜不过一眼便又转回了目光,认真给江兰兰参详起衣服来。 “清瑜,这个好看,我觉得很适合你,你去试试。”正准备换一波衣服去试的江兰兰拿了身旗袍过来递给她。 是一件高领的粉白无袖修身旗袍,柔软的布料,摸起来手感极好,一看就非凡品。 “不用了,这不适合我。”她素来衣着方面比较保守,这种开高叉的旗袍,她觉得自己没有勇气穿。 “怎么不适合了,你皮肤白,气质又好,穿这个肯定好看。”江兰兰哪里容得她拒绝,不由分说的将她推进了试衣间。 旗袍顾清瑜是第一次穿,这件旗袍领口处盘扣又多,她费了好一会才弄好,看着穿妥帖了,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从试衣间出来的顾清瑜,江兰兰整个眼睛都亮了。 只见她一身粉白色的修长旗袍,除了领口处繁复纵多的盘扣,仅在最下面绣了几枝腊梅,极简却又极美。 尤其是穿着这旗袍的人,那腰身掐的正到好处,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减,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让人看着便有折断的欲望。 此时她含了几分局促的怯意,像是养于深宅教养规矩极好的大家闺秀,自有一番乖巧天然的美。 这样的顾清瑜,别说是江兰兰看呆了,就连不远处某个陪女伴选衣服的男人也投了目光看来,这一看便是出了神。 “看什么呢?”见身边的男人有些出神的看着某个方向,季清欢用手臂撞了撞他,问道。 “哦,没看什么。”裴恕收回远远落在某人身上的目光,转头问道,“你试好了吗?” “试好了!”季清欢将手里的裙子递给店员,“就这件吧!” “不多试几件?”见她只要了他帮她挑的这条裙子,裴恕挑了挑眉。 “不了,我还想多逛几家。”见他目光又往某处看去,季清欢碰了碰他手臂,“你会陪我的对吧!” 这次他没有说好,只是模糊的嗯了一声。 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季清欢也随了他的眼神往那边看,却一眼看到了熟人,“咦,那不是江兰兰吗?”说着就要过去打招呼呼,却被他一把拉住。 “不过去了,晚上组了局,会见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有些不愿意季清欢跟她们见面,便又道:“我们走吧,去别家看看。” 季清欢挑了挑眉,觉得他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挽着他的臂弯一起走了。 这边厢,江兰兰一脸眼睛发亮的看着顾清瑜,“太美了!” “真的吗?”顾清瑜却觉得有些绷紧,低头看着身上,“我怎么觉得有点怪。” 低头那下,柔软微卷的发丝垂在腮边,露出一小段洁白的脖颈,那瞬间的风情,连见惯了美女的江兰兰也被惊艳到。 “怎么会怪,简直太美了。”江兰兰将她拉到镜子前,“你看看你有多美。” “小姐,这套旗袍我没有见过比您穿的更好看的人了。”一直站在旁边的店员也真心赞道。 “是吗?”是不是真心话顾清瑜还是听的出的,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是的,有很多美女小姐试过,但只有您穿出了它的风韵…”店员极力推销着这件旗袍,她是真心觉得这位美女穿的好看。 “清瑜,买下来吧,这太适合你了,简直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江兰兰觉得自己眼光太好了,自己随手那么一挑的衣服,看看清瑜穿的多好看啊。 “算了,不用了,买了也没机会穿。”这旗袍一看价格就昂贵,换做是以前的顾清瑜,肯定是觉得好看就买下来,但如今她却觉得没必要了,也不是买不起,只是觉得买了丢在衣柜不穿挺浪费的。 “哪会没机会穿,下次我们出来逛街,你穿出来给我看。”江兰兰笑嘻嘻的说完,转头朝店员道,“去开单吧,跟我的那几件一起。” “哎,不用。”顾清瑜连忙阻止,“太贵了,我不能…” “不贵,你是我姐们,再贵的的东西我都送的,而且你不是马上要生日了吗?就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去,先去把衣服换了,一会我们去喝咖啡。” 见顾清瑜还在推脱,江兰兰故作生气的说道,“你不让我送就是不把我当好姐妹。” 顾清瑜还能说什么,只好收下了这件价格昂贵的高级旗袍。 难得一起出来逛街,从这家店出来,江兰兰便又拉着顾清瑜进了另一家店,买衣服挑饰品,逛到下午累了又拉着她去做SPA。 其实顾清瑜的皮肤很好,细腻水润,更是天生的冷白皮,不擦粉也白的发光,用余佳怡的话来说,就是老天赏饭吃,端的是天生丽质。 这样好的皮肤底子,做完全身Spa,更是水润细腻,嫩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从美容院出来天已黑透,本来俩人打算去新开的那家店吃日料,刚巧江兰兰接了个电话,便又拉着清瑜去了附近的一家会所。 失恋 到了才知道是有人组了局,上午才见过的裴恕也在,旁边傍着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清瑜听到别人唤她清欢。 很好听的名字,这让清瑜想到了一句诗,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那叫清欢的女孩子生得极美,人缘也是极好,一群人围着她欢声笑语,他也是温柔有加,不时附和两句,立即引得身边佳人笑颜如花。 在大家间断的言语中,顾清瑜知道了这个叫清欢的女孩子是他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出国,现在又回了国。 倒是极为相配的一对,两小无猜的情谊,家世圈子都一样,长相也是绝配,一个清冷矜贵,一个娇美可人。 这次的局来的人不少,多数话题都是围绕着裴恕和季清欢的,顾清瑜坐在靠门口的位置,感觉自己分外的格格不入。 吃了饭,清瑜提出来要先走,江兰兰因是来了个许久未见的朋友,聊心正浓,便请也要先走的一位姓叶的男性朋友帮送。 不好意思麻烦人家,顾清瑜正要拒绝,那叶少却爽快答应,甚至笑道,“我不是大灰狼,顾小姐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便没好再拒绝,不然显得自己不识好歹了,顾清瑜点了点头,拿了东西跟在那叶少后面往外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后面似乎有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跟随着她,直到包厢门打开再被关上。 上了车,那叶少是个健谈之人,说话也风趣幽默,饶是顾清瑜性格沉静,话语不多,一路上也被带的说了不少话,说着聊着便也对那叶少存了几分好感。 40分钟的车程,到了顾清瑜住的小区外,叶少对她的称呼已经由顾小姐变成了清瑜,说话谈笑间要了她的微信号,目送着她进了小区,才驱车离开。 回到家已近11点,陪着江兰兰逛了一天街已是极累,顾清瑜洗了澡便钻进被窝睡了过去。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便来到了年尾,这几个月,江兰兰又拉着顾清瑜去了几次她组的局,每次都能碰到裴恕,他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淡而冷漠,说陌生倒也说不上,说朋友却无半分亲近。 到了年底,顾清瑜的工作忙了起来,每天臀不沾椅,脚不沾地的,有时忙的连水都喝不上一口。 这天,江兰兰又打了电话来,“我最亲爱的小清瑜花儿,下班了没,约你吃个饭啊!” 她正拿了一迭资料站在复印机前复印,一边拿着电话,一边熟练的操作着机器,“没呢,估计得加班。” “这么忙的吗?今天平安夜呢!别加班了,快出来玩。” 她这才恍然,时间过得飞快,今天竟已是圣诞前夕了。 将复印机上的资料取出,她关了机器往办公室走,“不了,是真忙。” “那好吧,你忙,我们改日再约。”江兰兰语气失望的挂了电话。 一下便忙到了下午七点过,总算有时间喝口水的顾清瑜听到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一下,提示有微信信息。 拿起手机点开,下一秒,端杯子的手却是一抖,脸也瞬间变了色。 是一张微信图片,也是一张自拍照,那个曾经说永远只爱她一个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阖着眼似在熟睡,旁边露了半张脸的女人似乎也没有穿衣服,酥胸半露的显现在镜头里,笑得一脸得意。 这样的画面,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况,没穿衣服的男女一起躺在床上,无非就是情事刚歇。 阿城,陆城,原来… 细细密密的疼像针一样扎进了心里,她端着杯子的手一直在抖,尽管不想,尽管不愿,也劝自己要告别过去,彻底忘了这个人,可是想是一回事,看到他跟别的女人一起,她还是会痛会难过,控制也控制不了。 “叮铃铃!”拿在手上被她抓的死紧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深吸了口气,她有些木然的按了接听键。 “喂,顾清瑜吗,我是宁夏。” 熟悉的嗓声自话筒那边传来,本已难受到胸口发胀的顾清瑜脸色又白了几分。 “什么事?”半晌,她才问了一句。 “照片看到了吧,是我刚拍的,阿城现在就躺在我床上。”宁夏咯咯的笑着,语气里有挑衅有炫耀,“没想到吧,曾经非你不要的陆城现在是我的人了。” 仿佛夏天的知了声,惹人厌烦的一声声叫着,让人听了心生烦躁。 许是顾清瑜的沉默刺激到了宁夏,她尖锐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你不是说过阿城意志坚定,不会受别的女人蛊惑吗?可惜我不过邀他来家里坐坐,喝上那么一点小酒,他就上了我的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棒,跟他做/爱简直是舒服死了。” “对了,你都没跟他做过吧,看来我的快乐你是体会不到了。” 指节寸寸捏紧,唇被牙齿咬出深深的印记,耳边宁夏带着炫耀的声音仍旧在说着。 “与我何干!”许是心里承受到了极限,悲到浓处便成了一片荒芜的漠然。 挂了电话,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晌,想静下心继续工作,脑子里却满是宁夏刚才的话。 班到底是上不下去了,一起加班的经理看她脸色不好,便允了她先走。 出了公司,外面已是华灯闪烁,车水马龙,顾清瑜拦了半天车,却没有愿意为她停留的那一辆。 打不到车便索性放弃,顾清瑜干脆沿着公路慢慢的走,脑子里正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江兰兰又打了电话过来,“清瑜,我失恋了,你来陪我喝酒。” 失恋了?又是一个伤心人,顾清瑜心想,正好她也不想回家,怕回到那个平时觉得温暖的小屋,更觉寂寥。 打车到了江兰兰说的地方,是一家酒吧,找了门口迎客的侍应生问了包厢号的位置,推门进去,江兰兰已经喝的醉眼迷蒙,看到清瑜,摇摇晃晃迎上来一把搂着她便哭了起来。 “清瑜,我失恋了,我难受。” “我…我一直以…以为他…他是喜欢…喜欢我的,可是…可是…他喜欢别的女…女人了…” 听着江兰兰稀里哗啦的哭声,顾清瑜也感同身受的红了眼。 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听着她嘴里喃喃自语讲述跟那个男人的爱恨情仇,顾清瑜听着便也想起了自己跟陆城。 曾经那些想起来会觉得甜蜜的往事在今天看到那张照片,接到宁夏的那通电话后,统统成了难言的苦涩。 兰兰还可以借酒浇愁,而自己呢,或许也能一醉方休,醉了便不会再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 “我陪你喝!”桌上有还未开启的红酒,她取了开瓶器打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又给江兰兰满上,端起酒杯与她碰杯,“干杯,以此酒祭奠我们死去的爱情。” 同一家酒吧,裴恕从某个包间出来透气,刚点了根烟送到嘴里,就听到路过的服务生提到江兰兰小姐跟朋友喝了很多酒什么的,还说两个女孩喝成那样也不拍被人占了便宜。 本来裴恕就那样听着,也不过耳,江兰兰就就罢了,但听到什么朋友,他便是心里一动。 拦下服务生问了那包间号,裴恕先给方明凡拨了个电话,这才抬脚往那包厢而去。 到了门口,透过玻璃小窗往里看,果然看到了那个他意想中的人儿。 推了门进去,两个女人都已经喝多了,尤其是她,双颊通红,两眼迷蒙,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他站在门口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的两个女人又哭又笑,胡言乱语,许久,才走了过去。 “别喝了!”他抽走了她手里的酒杯 带回家 “别喝了!”他抽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是你呀!”她似乎认出了他,又似乎把他认成了别人,只是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瞅着他,红唇微微嘟起,不满自己的酒杯被夺走。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喝这么多酒,以前那些聚会,她向来滴酒不沾,别人开玩笑劝得狠了,也只是歉意的笑笑,或是茶水果汁以代,半分不会改变原则。 她看起来就是那种极乖极纯的女生,跟他们所处的圈子格格不入,偏那江兰兰每回都叫上她,她有时来有时不来,来了也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从来不参与他们的嬉笑打闹,却每次都能吸引了他的目光,可明明她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见她伸了手来抢酒杯,他自是不给,他手长脚长,她个子纤细娇小,他很轻易便制住了她,“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我…我不回去。”她自是不肯,挣脱他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刚迈出步子,便脚软的往地上瘫去。 “哎呀!”她发出一声痛呼,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裴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将她扶了起来,半揽了她的腰往沙发那边走,余光中看到她小手一伸,又顺了那酒杯在手上。 他去抢,她自是不依,他强夺,她只好放手。 随手将酒杯放回茶几上,一转头,却看到她满脸泪痕。 心一下就有了微微的慌意,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你欺负人。”她哽咽着小声说道,那扬起的小脸上带着泪意,颇为楚楚可怜。 他无言,半晌才骂了一句,不识好歹的小东西,才又将酒杯塞回她手里,喝吧喝吧,反正喝多了难受的不是他。 刚巧他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再进来她已经喝的神思不清,趴在那台几上,动也不动了。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女人原来麻烦起来也不比别人差。 叫来侍应生买了单,他弯腰将顾清瑜抱起往门口走,恰巧碰到推门而入的方明凡。 “兰兰呢?”方明凡跑的一头汗,想必是从某处急忙赶来的。 “那边。”裴恕抬了抬下巴,看着好友的焦急的样子,到底是多了一句嘴,“等醒了好好聊聊,如果真不喜欢,就别吊着人。” 裴恕很少对什么事情上心,朋友的私事更是少管,现在这样说,让方明凡有些意外,却也受了他的好意。 “嗯,我知道。”一眼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方明凡眸光微闪,“这是?” “顾清瑜!”裴恕瞥了一眼怀里的女人,语气淡淡的又补了一句,“她一直陪着江兰兰。” 顾清瑜方明凡也是认识的,对这个恬静雅致的女人印象也算不错,是她陪着江兰兰他也不意外,他意外的是裴恕对她的态度,竟已熟捻到可以抱着的地步了。 “你送她回去?”他问道。 “不然你送?”裴恕似笑非笑的瞥着他。 “不了。”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一突,方明凡连忙挥手,“有一位麻烦已经够了。” “先走!”闻言他也不多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抱着顾清瑜出去了。 出了酒吧大门,一阵冷风吹来,缩在裴恕怀里的顾清瑜轻轻一颤,嘴里轻喃了一句,“冷!”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收了收手臂,将她抱紧了些。 幸而今天晚上因喉咙不适而未喝酒,裴恕在门口的露天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将她丢进副驾驶,自己才从另一边上了车。 将车子点了火,又把车里的空调温度开高了几度,他这才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她却不安分起来,扭着身体不让他靠近,他伸了几次臂过去都被她挥手拍掉,嘴里也喃喃着让他走开。 如此几次,他也来了脾气,直接按下了她那边的车窗,想让她吹吹风冷静一下。 “呵呵,好舒服。”她却伸了脑袋出去,半眯了眼笑嘻嘻的去抓外面的空气。 “把头伸进来。”裴恕抓住她的手臂往里拉,不妨她浑身无力的倾倒过来,眼看着她的小脑袋就要跟车子的中控台嗑上,他连忙抬手挡住。 一番手忙脚乱的将她按回椅子上,飞快的将车窗关上,又伸手去给她系安全带。 刚压上扣子,脸上却是一热,有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他微怔,扭头一看,对上她迷离而水润的眼眸,还有如抹了最上等胭脂的泛红脸颊上那艳红而嘟起的小嘴,像是娇嫩的花瓣,邀请人去采撷。 喉咙快速吞咽了两下,他缓缓低下头,朝着那两片红唇压去。 “嘀!”车子喇叭声突地想起,裴恕猛然抬头,看着那已阖上眼的女人,他暗骂自己一声,退回椅子上坐好,砰砰乱跳的心却提醒他,刚才他动情了。 打开车窗深吸了几口气,又瞥了一眼引诱人而不自知的女人,有些恨恨的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然后启动车子离开。 驱车到了她住的小区,却进不去,他只好在离门口不远的路边停了车,想将顾清瑜弄醒。 又推又喊的叫了半天,才将她弄醒,却仍旧是醉眼迷蒙的,连他也不认得。 “回…回家?我不…不回家。”她眯着眼睛看他,嘴里嘟嚷着,“不…想回…回家,不…要…回家。” “不回家你要去哪里?”他有几分无奈,将想站起来的她按回座椅上。 “去…”她歪头想了一会,“去…去你家。” “去我家?”他一愣,随即笑开,“小醉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回家。”她嘟嚷着说完,头一偏又睡了过去。 裴恕盯着她看了一会,才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她说去他家,他却不能真带她回家,以现在俩人的关系,没有到熟到可以带人回家的地步。 开着车找了附近酒店,到了前台办理入住时,才发现她没带身份证,而他也恰巧没带。 在酒店前台服务员奇怪的眼神中,裴恕暗骂了一句,艹,却也没法将她就这样扔下不管。 就她这模样,被不安好心的人捡去了,还不知道要欺负成什么样。 无法,只能先带她回他家,刚好在市区他有套公寓,离这里不过40来分钟,便驱车去了那里。 到了他的公寓,半扶半搂的将她弄到沙发上躺下,裴恕杵在原地一下不知道该干嘛。 站在沙发前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他才转身回了房间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砰!”刚走出浴室,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快走两步过去,果然看到她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痛!”看到他过来,她扬起小脸,眼神迷离而懵懂,似控诉似撒娇,手撑在地上想站起来,试了几次无果,她便干脆坐在地上耍赖不起来了。 裴恕走过去将她扶起放回沙发上,她滚了一圈又掉了下来。 他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在她第三次滚下沙发时,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将她抱着回了自己房间。 放到自己床上,她终于消停了些,他却发了愁,她这样一身酒气,不洗一下好像不行,看她的样子就不甚舒服,可要洗的话她又不能自理,总不能让他帮她,他们还没有亲密到这个地步。 不过不洗身上,给她擦个脸还是可以的,去浴室拿了新的毛巾,沾了温水,返回卧室弯腰给她擦了脸,又顺便帮她把手也擦干净了。 起身准备将毛巾放回浴室时,手腕却被一把拉住,他回过头,对上她的眼眸时,微弯了弯唇,“醒了?” 她似乎清醒了些,又有些不明白,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后咧嘴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原来还醉着,也是,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可能一下清醒的了,他摇了摇头,想拉开她的手起身,一动作却被她抓的更紧。 “别走!”她喃喃的说道。 喊我阿恕 裴恕一愣,见她又睁开了眼睛,双眼迷离的将他的手贴到了脸上。 “热!”她抓着他微凉的手背在脸上磨蹭了几下,似乎觉着全身的热意还是无法消散,便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 喝了那么多酒,又在开了暖气的房间里穿着羽绒服怎么会不热,他叹气,却还是打算帮帮她。 他刚帮她脱了外套,她却像一尾鱼似的剧烈扭动起来,因挨的极近,她胸前的高耸不时擦过他的胸口,他的呼吸终于变得粗重起来。 “你老实一点。”他扯过旁边的被子将她包住,她却还是不安分,在里面动来动去,嘴里喊着热。 眼看着她又要往床下掉,他忍无可忍的掀掉她的被子,咬牙低声威胁,“再乱动把你衣服脱光。” “呵呵!”得了凉意的她并没有受到半点威胁,甚至伸手开始扯自己身上的V领毛衣。 裴恕眼神越来越暗,直到毛衣的衣领被她扯的变了形,露出里面的胸衣肩带和小半个浑圆,那抹雪白刺激的他双眼如墨,喉咙快速滚动几下。 她却不自知的继续拉扯,眼见着那胸前的小白兔就要弹跳而出,他终于抑制不住的按住了她的手,又空出另一只手去帮她拉衣服,没曾想,她却挣开他抬起手臂一下圈住了他的脖颈,而他的大掌被她突然的动作带的一下压在了她半祼露在外的浑圆上。 掌下的触感绵软细腻,感觉极好,他下意识的捏了一下,立即惹得她一声轻呼。 他在她的轻呼声中回神,察觉自己做了什么,他连忙起身,正要收回手,脖颈一紧,她已经靠了上来,随即她的唇贴上了他的。 身体猛的僵住,目光缓缓对上她迷离的视线,眸光如水,潋滟盛开,像是能吸走他全部的心魄。 “轰”忍了许久的自制力彻底崩盘,他扣着她的后脑,狠狠的反吻了过去。 她的唇粉嫩柔软,他早就想尝尝味道了,果然是清新而带着甜意的水果味,而她唇齿间的红酒味道诱使着他越发的深入,长舌叩开了她的齿关,长驱直入的在里面翻搅吸吮,还落在她胸前的手也用力揉捏。 “呃…”她在他的亲吻揉捏下,发出一声轻哼,却不知这哼声像是点燃春情炸药的引线,瞬间烧的霹雳啪啦。 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尤其在她也探出小舌迎合他时,他彻底失控。 双手急切的在她身上游动抚摸,唇压着她的蹂躏汲取属于她的芬芳,衣服件件剥落,被他随手一扬,散了满地。 当两人赤裸相呈时,他发出一声轻叹,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狂且他早已肖想了她。 吻如暴雨般落了下来,她的额、她的眼睛、鼻子,再到嫩如花瓣的双唇,往下是她修长的脖颈,美到极致的蝴蝶骨,最后落到她高挺雪白的柔软上,流连忘返,吸吮舔弄。 手往下探入她的两腿之间,缓缓揉弄,她似不习惯想拒绝,他却早已停不下来。 她在他的揉弄下软成一滩水,捏着他的手臂轻轻哼着,双腿间有水意汨汨流出。 “想要吗?”他收回沾满了她晶莹水珠的手,微微分开了她的腿,将自己早已绷的像石头的巨物抵了上去缓缓研磨,却没有急着进入,尽管他已快要忍不住,但还是想给她一次机会,只要她不愿,他可以半途收手。 “唔…”身上像是着了火一般的难受,他的大掌原来揉弄的地方却又空虚的紧,她难耐的扭了扭身体,咬着下唇,迷糊的思绪让她有些不明白他问的想要是什么,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往他身上贴。 柔软的身体贴着他扭动,肌肤接触带来的摩擦感让他重重喘了一声,而她脸上隐忍中又带了几分享受一般的表情,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全身的欲望。 “我当你答应了。”他哑着嗓子说完,带了几分急切的将她白皙的双腿推向两侧,低头看到那稀疏从林里的沾着水珠的粉嫩入口,微微收缩着像是在邀请他的进入。 蒙了情欲的眸光瞬间变暗,重重喘了一声,再也忍不住的抵着她湿润的入口贯穿到底。 “啊,疼!”顾清瑜嘶哑的尖叫出声,下身猛的夹紧收缩起来。 这么紧,难道… 被紧紧锁住的剧烈感觉让裴恕动作一顿,随即想到什么,眸光大亮,更多的却是意外的惊喜和难言的复杂。 这样的惊喜让他忍不住一动,却立即惹了女人更大的痛呼声。 “疼…”下体被巨大的硬物贯穿,从未体验过的剧烈痛意让她呜咽出声,“不要…阿城…疼…” 裴恕捏着她的臀,闭着眼享受她温润紧致的小口给他带来的剧烈快感,本也没在意她在喊什么,只是感受着她的细密柔软,强忍着推进的动作,等她缓解和放松。 “疼…阿城…阿城…”没想到她却哭得更大声了些,身体也剧烈的扭动起来。 裴恕被她的扭身动作夹的身体一颤,差点就这样交代了,而她嘴里的叫喊声更是让他黑了脸。 “你在喊谁的名字?”他将她压在身下,制住她的动作,颇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问道。 “阿城…”她伸手推他,嘴里叫喊着,“疼…”。 该死,裴恕青筋暴露,恨不得咬死身下的女人,她这是把他当成别人了,而他不愿做别人的替身。 正要抽身而出,她却抬着藕臂缠了上来,双腿也圈住了他的腰,“不…要…走。” 艹,这女人是要干嘛,裴恕倒吸了一口冷气,被她这样紧紧夹握住,噬骨的销魂酥意让他忍不住低吟一声,“嗷…” “别走…”像抓住了能让她依附的荆棘藤蔓,尽管会让她痛,她还是下意识的缠紧了偎过去,甚至像是为了取悦他,她还抬起臀动了动。 要命,真的是要被她折磨疯了,她紧致柔软的不可思议,被她裹着的那处销魂噬骨,汗水从额间滑落,裴恕再也忍耐不住的用力抽动起来。 顾清瑜的身体在这一下又一下的大力撞击下痛苦又难耐,她紧紧攀着他的脖颈,咬着唇,闭着眼呜咽着一声声的喊。 “阿城、阿城…” 沉浸情欲中的男人忍无可忍,一个用力的顶撞后,又低了头卷住她的红唇狠狠的用力啃咬,直到她发出一场痛呼,睁开眼来,他才放开她。 “我是谁?”看着她有了几丝清明,却又含了几分委屈的水眸,他恨恨地开口。 “你…是谁?”脑子里迷迷糊糊的,目光所及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孔,好看到她忍不住伸手触了上去,“你是…是明…啊~” 他又是一个用力,“看清楚我是谁?” “呜呜呜…”身上又痛又痒,她难耐的扭了扭,意识不清的喊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乱喊,不知道你还敢上男人的床。”说完想到这个男人是自己,却又生了几分欢喜,腰身摆动着边密密的推进自己,边盯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眸,语气诱惑的开口,“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裴恕。” “裴…恕…”她被他撞的一个劲往后缩,又被他拉着腿往前冲,有些酥麻痒意自深处涌出,她不禁难耐的轻吟了一声。 “是,我是裴恕。”他声声诱哄,重重冲刺,“喊我阿恕。” 痛意慢慢褪去,随即滋起的是陌生而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意,那快意越来越强烈,随着他用力的动作,迅速蔓延至全身,她忍不住抓住身下的被单,咬着唇低声吟哦起来。 “喊我阿恕!”他却不依不饶,抵着她,磨着她,非要得她一句喊声。 “阿…恕…阿恕!”初经人事的她哪里受得住他的撩拨,只想着漫至全身的快感来得更多一些,再猛烈些。 “乖!”她又娇又柔的嗓音如含了春水般,落到他耳朵里,令他更加兴奋而欢喜的低头去吻她的唇,她的耳珠,她的锁骨,还有那胸口翘然而立的红樱桃。 “阿恕、裴恕!”她一声声的低喊,攀着他的颈,圈着他的腰,随着他密而重的动作摇摇荡荡。 “在,我在。”他有些情难自控的揉着她的胸,捏着她的臀,剧烈的摆动着劲腰,看着她在自己身下软成一滩水,最后绽放成极致美丽的荼靡花。 “咣当!”客厅的壁灯发出一声响,时间迈过了午夜十二点,平安夜过去了。 圣诞如约而来,而属于他们的漫漫长夜,才将将开始。 引狼入室 顾清瑜醒来的时候,天还灰蒙蒙的一片。 脑袋因宿醉而显得疼痛难忍,她伸手揉了揉额角,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迷惘。 身侧有浅浅的呼吸,她下意识的一偏头,本已还混沌迷惘的思绪,却在看到近在眼前的俊颜时,吓得瞬间清醒。 尤其是胸前还覆着他的掌,腰上搭着他的臂,整个下半身乃至双腿皆呈零距离的纠缠在一起,那亲密缠绵的姿势,更是让她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尖叫出声。 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还如此亲密? 她捂着嘴回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记得昨天陪芊芊在一起喝酒来着,然后喝多了,迷糊中依稀记得有人走了过来,难道这个人是他? 是他把喝醉了的她带回来了,然后对她… 不对,她拍了拍脑袋,有零星的片断从脑中闪过,好像是她先开始的,是她亲了他,是她喊着不让他走,是她…酒后乱了性。 她咬着唇看旁边的男人,见他睡的极沉,唇角依稀还带着笑,她又惊又悔,脑子里混乱一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躺了几秒,然后忍着全身的不适轻声起了床,趁着他熟睡不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又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立马拉开门落荒而逃。 找不到自己的包她也不敢喊他起来问,慌不择路的跑出了他的公寓,在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坐上去,她才轻舒了口气。 回了小区,找物业管家拿了家里的备用钥匙,浑浑噩噩的进了家门,去卧室拿了衣服便转身进了浴室。 站在浴室里,水流哗啦啦的打在身上,双腿间的胀疼和全身的斑驳痕迹提醒着她昨天的那些疯狂都是真的,想到是自己主动,又想到那是自己的第一次,给的对象还是他,一个与她完全不同世界又有女朋友的人,心里杂乱纷纷,什么滋味都有。 其实昨天晚上的情形她想来是隐约有些印象的,她是喝多了,但不至于到人事不知的地步,她的主动与其说是醉酒认错了人,不如说她只是觉得失意孤独而想找一份安慰,而他恰巧出现。 尽管她知道不应该,可在那时,她太难过了,只想抓住一棵能让她攀附的大树,给她一点依靠,一些慰籍,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他,她悔,也不悔。 裴恕是突然惊醒的,手往旁边搂了个空,他睁开漆黑的双眸,看到身边空无一人,无一丝热气的被单提示着人早已离开,他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该死的女人,睡完他就跑,简直是岂有此理。 掀开被子,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和那床单上醒目的一抹红,他更是郁闷的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咙里,连第一次都给他了,还敢跑,正常来讲,不应该是缠着让他负责吗?可那女人怎么回事,竟敢偷偷跑了,简直是睡完就不认帐的渣女行为。 别让他抓到她,否则非要好好抽一顿她的小屁股不可,看她还敢睡完就跑不。 裴恕气哼哼的起了床,从地上捡了浴袍随意披上,赤着脚到客厅找到手机翻到她的号码拨了出去。 顾清瑜一出浴室,便听到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在响,她走过去拿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似乎有些眼熟,心想着会是谁,指尖却已经按了接听键。 “喂!”电话里传来熟悉的男声,顾清瑜却吓得赶紧按了挂断,竟是他打来的。 被挂了电话的裴恕听到耳朵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暗骂了一句,艹,感觉很没面子的男人黑着脸又拨了过去。 手机又响了起来,大有她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架势,犹豫了好一会儿,顾清瑜才深吸了口气,接了起来。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一味的逃避不能解决任何的事情。 “喂!”她轻轻开口。 “你在哪里?”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问道。 “在家里,你有什么事吗?” “你住几栋几楼,我马上过来找你。”他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连她都能听出来的急切,随即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他在穿衣服。 “不,你别来。”她却立即拒绝,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她吸了口气,缓和了下情绪,才压了压声音,道:“裴先生,昨晚我喝多了,我…” “你住几栋几楼?”他打断了她的话,又问了一次,“我们见面再说。” “我说了你别来。”她抓了抓头发,语气烦躁的说道,“我不想见你。” “你不说我就去问江兰兰。”他却跟她杠上了,“顺便跟她讲讲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干嘛了。” “你…”他的无赖行为简直要让顾清瑜暴走,更让她想破口大骂,但又真怕他把昨晚的事情告诉芊芊,只能无奈妥协。 语气恨恨地告诉了他楼栋和楼层号,她立马挂了电话,坐着生了会闷气,想到什么,又给小区门卫那里去了个电话,许是气糊涂了,她都没想过自己其实可以去外面见他,直到后来“引狼入室”,她才追悔莫及。 当门铃响起的时候,顾清瑜刚给自己调了一杯柠檬汁,透明的玻璃杯被她粉嫩的指尖捏住,说不出的清透好看。 裴恕一进顾清瑜家便皱了下眉头,里面太小了,虽说有一房一厅,还带了阳台和小厨房,但面积总共加起来或许还不如他家的卧室大。 客厅正中央放了一张布艺沙发,不大,差不多能坐两三个人的样子,沙发前摆了一张木质的小圆桌,上面放了一个花瓶,上面插了几只香水百合,许是有几天了,有些焉焉的,但隐约还是有香味传来。 室内的其它摆设显然也是花了心思的,布置的温馨而雅致,家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看起来倒是很懂生活的人。 收回打量的目光,裴恕看着给他开完门便坐回沙发的顾清瑜,长腿轻迈的走过去隔着小圆桌站到了她面前。 “顾清瑜,来者是客,你不请我坐坐。” “那边有椅子。”她指了指靠阳台的藤椅,示意他可以去坐。 他瞥了一眼便转回头,“我喜欢坐沙发,你让点位置。”说完就挤了过来。 顾清瑜看着他无赖的行为,只觉得无语,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远的。 见她躲他如避瘟神,裴恕有些气闷,转头睨着她,有些不满这人的待客之道,连杯水都不给他倒。 他的到来让顾清瑜很不习惯,只想快点打发他走,偏偏他又不先开口,那就她来。 “你来有什么话尽快说,我一会约了人。”纤指捏着玻璃杯的壁身,指尖粉嫩,说话的语气却是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约了谁?”见她冷淡的样子,翟到味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大老远过来,不是来看她这副样子的。 “跟你没有关系。”顾清瑜瞥他一眼,淡声说道。 “怎么没有关系?我们昨晚…”似被她淡漠的语气刺激到,他变了变脸色,马上就要发火,但一想自己来的目的,又生生压下了火气,语气别扭的说道,“我们谈谈!” 一夜情 见他提起昨晚,顾清瑜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扣住玻璃杯身,粉色的指甲盖透出几分浅浅的白。 又听他说要跟她谈谈,她却觉得没有什么好谈的,一个意外而已,难道他还想要她负责不成? “昨天晚上…”见她不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摊开来说,可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忘了吧!”她垂眉看着手里的杯子,“都过去了。” “什么意思?”他皱眉,“你是想让我当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对,就当没有发生过。”她点头。 “你…”裴恕气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咬牙说道,“顾清瑜,你把我当什么了?” 听着他语气里的质问,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清瑜竟有些想笑,他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真要她负责?可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裴先生,我昨晚喝多了,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与你…”她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的视线,继续说道,“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醉酒之下发生点什么谁也控制不住,酒后乱性嘛,我都没当回事,你也别在意。” 裴先生?酒后乱性?裴恕的脸色一黑,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她都没当事,他也别在意。 可他偏要在意。 “我马上要出去了,裴先生你也走吧!”顾清瑜不愿与他多说,从来没有陌生男人来过的空间因为他的到来,让她感觉逼仄起来,这让她很不自在。 说完,她挣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准备开门送客。 刚迈出脚步,一股大力将她一拉,下一秒她整个人跌进了他怀里。 随即他微俯了身子将脸贴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都已经睡过了,还喊裴先生,你忘了昨天晚上是怎么喊我的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嗯?”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耳边,让她身体一僵,随即挣扎起来,他却死死箍着她,继续在她耳边说道,“你都不知道你昨晚有多热情,喊我名字的时候那话里像含着水,央央的喊着让我快一些,用力一些,怎么才多久就敢不认帐了,你个无情的小东西。” 她被他露骨的话弄得脸烧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恼的骂他,“别说了,你这个无赖。” “是,我就是无赖,我还有更无赖的。”说完,他伸手扳过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下来。 她一急,用尽全力推开了他,他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稳住身体,他一脸吃惊的看着她,似乎是没想到会被她推开。 “裴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顾清瑜擦了一把嘴唇,怒瞪着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似乎下一秒就要炸毛。 裴恕目光落到她胸前,那剧烈起伏的波涛让他喉咙一紧,立马就想到昨天晚上那绵软细腻的触感和在他掌下揉成各种形状的样子,身体不由往前走了两步,“顾清瑜…” “站住,别过来。”她大喊,“裴恕,你到底要怎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是我所愿,但我也说了我不在意,所以请你能不能别纠缠我了。” “纠缠?”他愣了一下,随即生了怒气,“你是这样想的?” “是!”她闭了闭眼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追上门来,但是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本来也不熟,昨晚的事情,就当是一夜情吧!毕竟你也没有吃亏是不是。” “一夜情?”他被她的话气到,上前几步不顾她的挣扎扣住她的手腕,说话的语气里像是喷着火,“顾清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认真的,裴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了,不过在一起睡了一晚而已,难道…”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难道你还要我负责不成。” “顾清瑜!”他咬牙切齿的喊,“再胡说信不信我…” “裴先生你那么生气干嘛,难道被我说中了,真要让我负责,不会吧,one night stand而以,我…唔…” 活了二十八年,裴恕从来不知道有人的嘴怎么那么让人讨厌,吐出来的话更是让他气血上升,连血压都高了几分,而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气急怒极的他只想着把那可恶的小嘴给堵住,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不但做了,还咬了几口。 顾清瑜没想到他一言不发就上来强吻,当即愣了一下,直到唇上一疼,她才回过神来,又急又怒的推开他,飞快的往后退,离他远远的,狠狠的擦了一把唇,她怒极大喊,“裴恕你混蛋。” “我就是混蛋,我就是要你负责。”他欺身上前,赤着眼将节节后退的她逼至墙角,伸手撑在她头顶的墙面,将她拢在自己怀中的那一寸之地。 他说真的还是逗她玩呢?但不管怎样,她都不应该再这样跟他纠缠下去,不同世界的俩个人,本就没有必要发生任何纠葛,抬眸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她漠然开口,“别闹了裴先生,负什么责,昨晚那样的情况,不会是你也会是别人,嘶…”话未说完就被他咬了一口。 “你再说一遍,嗯?”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况且…况且…嘶…”又被他咬了一口。 “况且怎样?”他咬着她的半边唇瓣,觉得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他都送上门来负责了,她却这样一副冷心冷情的样子。 唇瓣被咬得生疼,推又推不开他,顾清瑜忍了又忍,觉得真是没意思极了,深吸了口气,她带了几分疲累的说道,“况且我是把你当成了别人,我承认昨晚是我主动,但我心情不好,想找点慰籍,而你刚巧送上门来,我以为你是他,如果知道是你,我不会…” 唇瓣一松,他放开了她,随即盖在头顶的阴影也消失了,是他收回了手,他往后退了几步,满面怒容的定定看了她半晌,终于拂袖转身摔门而去。 世界终于一片清净,顾清瑜心里顿时一松,随即又涌上一股她自己也搞不懂的失落。 毓婷 时间飞逝,转眼便是一月有余,在这期间,顾清瑜再也没有参与过江兰兰他们的聚会,每次约她都找理由推了,如此几次三番的拒绝连江兰兰也查觉到了不对劲。 “小清瑜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这天又被清瑜拒绝后,江兰兰终于忍不住问道。 顾清瑜心里一突,下意识就觉得是不是那件事情露陷了,心里想着,嘴里却道,“怎么会,哪里会有事瞒你。” “是吗?那你怎么老是拒绝我呀!每次约你都说有事,快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交男朋友了。” “没有的事。”她有些哭笑不得,“我真的是太忙了,这不今天又要加班。” “什么破公司,又加班,还要不要让人活了。”江兰兰为她打抱不平,“小清瑜呀,依我看你别在那干了,咱换个工作,换个不用加班又轻松的。” “哪能说换工作就换的,现在这个经济环境,有份工作我已经很满足了,况且好工作也轮不到我啊,我大学学的那专业,挺冷门的。” “啊呀,谁说轮不到你的,我们清瑜这么优秀,去哪里都会被抢着要。” “你就夸吧,夸的我都要当真了。”她笑道。 “我说真的,清瑜,你真的好好考虑一下你现在的工作,老是加班也不是个事儿啊!”江兰兰说完,想到什么,又道:“对了,我这里有份好工作,推荐你去试下。” “什么好工作?”顾清瑜虽没有打算跳槽的思想,但听到好工作也是有几分好奇的。 “就是裴少跟姚少他们不是合伙开了个小公司嘛,现在招秘书,工作不忙,待遇也不错,我看你可以来试试。” 听到江兰兰提起裴恕,顾清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是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用了,我不去。” 许是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激烈,她缓和了语气又补了一句,“我现在工作还不错,同事相处也好,没想过换工作。” “那工作挺好的,真的。”江兰兰还在劝,“裴少跟姚少这两位老板你也认识,虽说平时看起来比较随意,但人还是挺好的,又知道你是我好朋友,想必也会对你照顾几分。” “谢谢你,兰兰,我真没打算换工作。”现在的工作虽不算顶好,但能让江百里合在这一干就是三年,于她还说还算是满意的,同事之间氛围也好,她暂时没想过要离开。 而且兰兰说的好工作于她来说却不见得好,想到翟到味是老板,她立刻退避三舍,半分都不会考虑。 毕竟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那晚发生的那件事,过去了便永远都不要再想起,他这个人,她能离多远便多远,永远都不要再见面才好。 可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不会因为你特意的躲避而消散,也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改变结局,她跟他的缘分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原点,只是到了那时,也不知道究竟谁爱谁要多一点。 见请不动顾清瑜,后来的聚会江兰兰也不再叫她,她也落得轻松,不加班的时候就窝在家里看书,或是去瑜伽馆练上一会瑜伽,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 靠近年底的天气,越发的冷,当不经常下雪的C城落下第一场雪时,顾清瑜的胃病犯了。 恰巧这天是周末,上午的时候还好好的,许是中午因冷而偷懒点的外卖太过辛辣,她吃完没多久便感觉整个胃部都痉挛起来。 翻开抽屉找药时,却发现瓶子早已空了,忍着疼喝了两大杯温水也没有半分缓解,无奈只能出门去买药,到了药店,却没有她常备的那一种,她又不敢乱换别的,只好打了车去医院。 在医院开了药,又打了止痛针,她终于好过了些。 尽管消了疼,但原先的痛让顾清瑜脚步虚软,走着起路来都是有气无力的,抄近道准备下楼回家的时候,却碰上了熟人。 高大帅气的男人手臂上挽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正是裴恕,而他身边的女伴不是季清欢,却也是生得精致可爱的小美人一枚。 果然,他身边是永远不会缺女人的,尽管已经有了女朋友,但女伴也是不能少的,他们的世界,没有人会亏待自己,女朋友,女伴,床伴是可以同时存在的,大家互不相扰,等他厌了腻了,甚至连理由都不用找,就能让你乖乖离开。 顾清瑜心里嗤了一声,面上却无半分表情,只是往旁边让了让,等他们先走。 正与旁边的女伴说着话的裴恕这时才发现了她,眸光微闪的将视线落到她身上。 顾清瑜只当没看到他,垂着眉,倚着墙,等他们从身边走过。 这是自上次俩人不欢而散之后第一次见面,他仍旧光鲜帅气,身边美女相伴,而她虚软的扶着墙,面色苍白,对比之下,狼狈至极。 见到她,裴恕似乎有些吃惊,一个多月未见,她似乎瘦了一些,修身的羽绒服裹在她身上都稍显宽大,柔滑的头发披在肩上,秀巧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如纸。 她怎么了?他皱了皱眉头,眼睛无意瞥到她出来的方向科室挂牌时,心下一沉。 顾清瑜从医院回到家,天已经黑透,开了灯,一室的暖光,让在外面冻了许久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丢了米到电压力锅里熬粥,又用保温杯在饮水机里接了热水,她进了房间,连澡也没力气洗了,简单的泡了个脚便躺进了被窝。 室内空调缓缓升了上来,暖和舒适的温度让她昏昏欲睡。 朦胧恍惚间,听到手机响,第一遍的时候她没有接,直到第二遍响起,她才伸出手摸到手机接了起来。 “喂!” “是我!”那边传来低低的声音,竟是他的。 她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问了一句,“有事吗?” 那边一下没了声音,顾清瑜又喂了一声,道,“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顾清瑜!”似乎真怕她挂断,他终于开口了,却是叫的她的名字。 “有事说事。”身体的不适让她耐心欠缺,只想着赶紧挂了电话好休息。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烦,裴恕却也没有生气,而是问道,“你今天去医院做什么?” “去医院当然是看病。”她觉得这人真是爱管闲事,她上医院关的他什么事。 实事求是的一句回答,却让心生忐忑的他想岔了,沉默了一会儿,他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那天没有做好措施。” 他干嘛道歉?随即想到什么,顾清瑜脸微微一红,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却自顾自的又说道,“你应该告诉我的,女人动那种手术,总归是对身体不好,我可以给你找好一点的医院…”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在讲什么,顾清瑜正摸不着头脑,猛然想到什么,竟觉得有几分好笑,又有些微微的心凉。 “裴先生!”她打断他的话,语气带了一丝冰冷,“你知道什么是毓婷吗?” “什么?”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怒气冲冲的吼了过来。 “是能治你这个神经病的药。” 他一愣,她却啪地一声挂了电话,他再打过去,她却是再也不接了。 爱情来了 春节临近,再过十来天就要到除夕,顾清瑜也拿到了今年的年终奖,颇为丰厚的奖金让她觉得这一年忙下来也算值了。 拿了奖金心情好,下班的时候她去了附近的百货商场,给外婆和母亲一人挑选了一份新年礼物,又给自己买了一件大衣,刚结完帐,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循声转头,却是之前送她回家的叶少,此时正笑盈盈的朝她走了过来。 “清瑜,真的是你啊,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叶少打量着顾清瑜,目光中有着热切的光。 “叶少!”对这个人,顾清瑜还是有几分好印象的,于是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俩人站着说了会话,叶少非要请顾清瑜吃晚饭,她委婉推拒不得,只能应邀。 叶少是极为能说会道之人,幽默风趣,谈吐间也不显得油腻,且皮相极好,虽不是顾清瑜喜欢的类型,却也觉得跟他相处下来极为舒适。 一顿饭吃下来,其乐融融,饭后叶少开车将顾清瑜送到小区门口,在她拉开车门准备下车时,他突然开口,“清瑜,我可以追你吗?” 顾清瑜心里一跳,手上的动作更是一顿,转头对上他热切的视线,她有些尴尬,“叶少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他却正了神色,目光灼然,“我对你一见钟情,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我想让做我女朋友。” 顾清瑜被他的直白吓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只要你给我机会追你,未来有一天你一定会喜欢我的。”他却自信满满,丝毫没有因为顾清瑜的拒绝而有半丝不悦。 “可我或许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顾清瑜泼他冷水,想让他知难而退。 “那就拭目以待。”他却灿然一笑,“明天我便开始我的追求之路了,顾清瑜,等着接招了吗?” 第二天,顾清瑜正忙着,听到门口有人喊她的名字,抬起头来,却是送花小哥。 硕大的蓝色妖姬花束机会占了顾清瑜的半个桌面,余佳怡一手搂着顾清瑜的脖子,一手触摸着那娇艳欲滴的花瓣,逼供似的说道,“快从实招来,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 “哪来的男朋友,没有的事,咳…”她被余佳怡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忙用求饶的眼神求她松手。 “不是男朋友,那就是追你的人了,快给姐讲讲,帅不帅。” “帅,帅的人神共愤。”她甩过去一张照片,“跟你家齐天一样一样的。” “哇,这么帅的嘛!”余佳怡羡慕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行不行,你下次给我拍张照片过来,我看看有没有我家天哥帅,我觉得吧肯定还是我们天哥帅,我家齐天…” 又开始了,看着提到偶像便滔滔不绝、眼神发光的某人,顾清瑜摇了摇头,只觉得追星人的快乐她是无法体会到了。 临近下班,叶少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来接她下班,被她找约了人的理由给拒了,晚上却又收到他道晚安的信息。 第二天又收到了花束,是蓝白色的碎冰蓝玫瑰,第三天是大红的卡罗拉,第四天是浅粉的红袖… 某娱乐会所包间,姚少刚挂了电话,就有人凑上前来问,“叶少今天又不来?” “可不是,也不知道怎么就转了性了,喊都喊不出来。”姚少摇了摇头,说道。 “他最近忙着追女人呢,哪有时间理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哦。”有人在旁边插话道。 “追女人?追的谁,是我们认识的不?”有人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 “认识认识,就那顾清瑜!我听说啊,天天给人送花来着,还去接人家下班…” “我艹,竟然是她!我就说…” “你刚说阿杰在追谁?”大家正八卦间,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大家转头一看,却是那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睁了眼,此时正神情阴骛。 “顾清瑜啊,之前跟兰兰来过几次我们聚会的那女的。”原先开口的林少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发虚,忙弱了语气的说道。 艹,岂有此理,裴恕大手一挥,将面前的东西扫落在地,感觉胸口怒火升腾而起,压都压不住,他倏然起身,拉开门疾风似的冲了出去。 “啪!”门被摔的震天响,包房里的男人缩了缩肩膀,末了,那林少弱弱开口,“裴少干嘛发那么大火啊?” “因为阿杰在追那顾清瑜,我去,裴少不会喜欢阿杰吧?”另一人像发现新大似的的嚷嚷道。 “放屁,裴少怎么会喜欢男人!”姚少斜了他们一眼,“你们说反了。” “说反了,你说是他喜欢顾清瑜?不会吧,那顾清瑜根本不是裴少喜欢的类型,他喜欢胸大腿长屁股翘的,那顾清瑜虽然身材也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啊!而且他们才见几次,话都没说几句吧!” “谁知道呢,或许是爱情来了。”姚少挑了挑眉道。 “爱情来了,那清欢怎么办?” “这就不是我们该操心操了。” … 醉酒 这天晚上顾清瑜的公司组织团年,在某海鲜酒楼吃了饭,又转战去了KTV,等结束的时候,已接近凌晨。 坐同事的车到了小区门口,还没进小区门就被门岗大哥拦住了。 “顾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她疑惑问道。 “那边车上有位先生找你,都等了好几小时了。”门岗大哥指了指不远处,“呶,就是那个打着双闪的。” 她转过头去,昏暗的路灯下,靠着路边停着一辆迈巴赫,车牌号她没有见过,她认识的人里也没有开这个车的,她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问门岗大哥,“你确定是找我的?” “确定,是上次来的那位裴先生。” 裴先生?裴恕?顾清瑜心里一突,不由得又朝那边看去,车门车窗都关的好好的,看不到里面人的样子,但想来是随意洒脱,逍遥自在的。 “他来干什么?”顾清瑜喃喃自问。 “顾小姐,你不过去看看么,那位裴先生好像喝醉了。”见她站着不语,门岗大哥提醒她。 “喝醉了?”顾清瑜皱眉,“喝醉了跑这里了干什么?” “应该是找你有事吧,不过我看他喝的有点多,走路都有些不稳的样子。”门岗大哥朝那边看了一眼,见顾清瑜还是站着不动,有些疑惑的问道,“顾小姐,这裴先生不是你朋友吗?” “谁跟他是朋友。”顾清瑜低语了一句,本不想理会,可眼睛却忍不住那边扫。 “顾小姐,你是不是跟那位裴先生闹矛盾了,其实这小情侣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今天这天气挺冷的,冻感冒了最后心疼的还不是你,听大哥的,过去看看,有些什么矛盾关起门来处理,别让人冻着。” “我们不是…”顾清瑜正要解释说自己跟裴恕不是情侣,但见门岗大哥一副你不用解释我都懂的模样,颇为无语,知道说了人家也不会信,干脆闭了嘴。 凌晨的气温越发的低下寒冷,有雨丝飘了下来,顾清瑜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到了车前,从黑漆漆的车窗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手落到车门把手上轻轻一拉,却打开了。 看到车里闭眼熟睡的男人,许是因为冷而在座椅上缩称一团,顾清瑜眉头狠狠一皱,觉得这人简直有毛病,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来挨冻,也不知道是哪根经搭错了。 不知道他是忘开空调还是关掉了,此时车里冷的像是冰库,顾清瑜盯着他看了半晌,终是软了心。 虽说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纠葛,可她到底也不是那种冷心冷情的人,见他这样,总是不能不管的。 “喂,裴恕!”她弯腰拍了拍他,“醒醒。” 他却一动不动,任顾清瑜无论如何推他喊他都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真的醉的人事不知还是睡着了。 许是后面顾清瑜用了点力道,他被弄醒了,不过也只是半睁了眼嘟嚷了一句什么,将她的手挥开,又偏头闭眼睡了过去。 这人是上天派来克她的吧!顾清瑜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咬牙生了会闷气,到底是拿他半分办法也无。 就让他睡在车里真不管他,她也是做不到的,又没法送他回家,总不能送他去酒店吧! 想了想,算了,看在上次他送她回家的人情份上,她勉为其难收留他一晚,等他酒醒了就让他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回了家里,将他扶到沙发上躺下,顾清瑜累的气喘吁吁,全身是汗。 他应该是真的喝了好多酒,连呼吸都带着丝丝酒气,眉峰也是轻轻蹙着,似有什么想不通的困扰。 顾清瑜看了他一会,见他还没有转醒的迹象,便拿了热水壶去烧水。 水烧好了,屋子里的暖气也升了上来,醉酒的人却没有醒来,顾清瑜推了他几下,半丝反应也无,只能轻轻叹气。 身上因为出了汗黏腻的很不舒服,顾清瑜便拿了睡衣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沙发上的人还是躺着不动不动,旁边的地上却躺着他的大衣,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己把外套脱了。 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捡起抖掉灰尘,挂到了衣架上,又见他双颊通红,睡得很不舒服的样子,到底是不忍心的去浴室拿了一块新毛巾洗干净弄湿了出来给他擦脸。 不得不说,这男人皮相是真的长得好,肤白脸俊的,气质也好,矜贵雅致,是会引得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样子,她见过长得好的男人也算多,自己也是颜控,但能比上他的,少之又少。 “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招蜂引蝶!”她轻声低语,帮他细细擦干净了脸,又想着要不要帮他把手也擦一下,一抬眼却对上他的视线,竟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时正定定的看着她。 她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垂眉避开她的视线,“你醒了?” “嗯!”他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下,仍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醒了就回自己家,唔…”话未说完,就被他伸手一拉抱进怀里,随即唇上一热,是他吻了上来。 带着酒味和烫意的吻如暴风雨一般落了下来,攫着她的唇瓣吸吮舔弄,卷着她的舌嬉弄缠绵。 “喂,你发什么疯,放开…唔…”顾清瑜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剧烈的挣扎起来。 “别动…”他闷闷的开口,手上却用尽了全力将她按在胸前,顾清瑜怎么也挣扎不开,推他,他就咬她的唇瓣,捶他,他就吸她的小舌,她掐他,他就扣着她的后脑,吻的她呼吸困难,连话都说不出来。 许是晚上公司团年饭喝的那些鸡尾酒酒意还没有消散,此时被他猛烈的吻着,她竟浑身发软,呼吸凌乱不堪。 感觉到她身体的软化,他也慢了动作,只是柔柔的捧着她的脸,唇触过她的额、眉眼、鼻尖,再落到娇嫩的唇流连吸吮,直到将那如花瓣一般的粉唇吻的又红又肿才继续往下去亲她的颈侧。 娇嫩细腻的肌肤因刚洗了澡,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轻嗅着,只觉得满心皆醉。 “顾清瑜,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他低喃着在她颈侧轻舔,那肤如凝脂般的触感令他忍不住流连其中,在那上面印出星星点点的痕迹。 “裴恕,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此时俩人的亲密让顾清瑜又惊又怕,用力推搡他,却像是推在铁板上,纹丝不动。 “不放…”他继续埋首在她颈侧动作,嗅够了吮够了,往上看到她透着粉红的耳尖,又一口叼住。 “嗯…”濡湿而带着麻意的感觉自耳尖传遍全身,顾清瑜发出一声轻叫,抵在他胸口的手一下抓紧了他的衣服。 情潮 可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裴恕轻叹,舌尖卷着那耳珠用力吸吮,感觉到她的轻颤,落在他胸口的手似抗拒又似挽留,纤细的手指泛着浅浅的粉色,煞是好看。 突然就觉得身下的沙发太过窄小,严重影响了他的发挥和现有的氛围,不方便他做“坏事”,裴恕扫了一眼开着门的卧室,眸光一亮。 身上一松,是他松开了她,顾清瑜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一把抄起。 “啊,你干什么?”突然的双脚悬空吓得她双手乱挥,反应过来后伸手就要捶他,下一秒却一个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丢到了床上,正摔的七荤八素间,他已经压了上来。 “啊,你…唔…”她正要尖叫,他却似乎料到了她的反应,先行一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将她到嘴的话堵回了喉咙里。 “唔唔…”她用力挣扎,锤他打他,他却岿然不动,继续含着她的唇用力吻着,手也在她因挣扎而露出的小半截腰身轻轻抚流连,再缓缓向上往里探。 她去抓他的手,却哪里抵得上他的力气,感觉到他的手就要爬上她的胸口,她一急,自己先一把按住了。 “呵呵…”见她如此动作,他发出一声低笑,手上却是一个用力,隔着睡衣从她掌下挤了进去,覆在了她的绵软上,再微微收拢。 “放开!”她气急的瞪着他。 “不放!”身下是她带着香气的娇躯,软得像是个刚出锅的糯米团子,他情难自控的加大了力道抚摸揉捏起来。 顾清瑜又惊又怒,抬手抵抗,却被他仅用一只手便轻松的压在头顶,抬脚踢他,却被他长腿一伸紧紧缠住,胸口更是紧紧贴着挤压她的身体,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彻底被他压制住,顾清瑜手脚并用也使不上力,扭着身体挣扎,却抵不过他的身高体壮。 甚至因为她动来动去擦过他的身体,让他渐渐暗了双眸,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挣扎间睡衣已被她撩了起来,考虑睡觉舒服,顾清瑜平时都不穿内衣睡觉,此时却方便了他。 看着身下白皙细嫩、玲珑有致的身体,裴恕双眸暗黑如眸,喘息着低下头去,从她的双唇蜿蜒往下,顺着她光滑细嫩的脖颈到深陷的锁骨,再到雪白挺巧的胸前。 他每吻一分便颤抖着用力喘息一分,眼前的女人太过美好,身上柔滑细腻,他的唇触在上面,就像是落在绵软细滑的冰淇淋上,美味又可口。 顾清瑜被他吻的忍不住轻叫出声,而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泛起一股陌生的情潮,她害怕极了,被他压在头顶的双手无法反抗,想用脚踢又被她的大长腿压住,无法动弹的她只有一张嘴还能反抗。 “裴恕,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唔…” 她越挣扎他却越无法放开,也越发的兴奋、只想着征服她,让她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 “清瑜,给我,我会让你舒服的…”他低声哄着,唇上的动作越发的剧烈,在她身上种出一颗颗小草莓后,一口叼住了她胸前挺立的蓓蕾。 “啊…”突然的刺激让顾清瑜发出一声低吟,身体抑制不住的往上拱出一个弧度。 上次就已经知道了她这里的敏感,他便含着吸卷舔弄起来,而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抓起另外一只雪白用力揉捏挤压。 顾清瑜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撩拨抚弄,很快便弃不成军的软了身体,颤抖着轻吟出声。 她低声吟叫的声音像是小猫儿一般,细细软软,娇娇媚媚的,从耳道传入心尖,像是最霸道的催情燃剂,让他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 动作越发的猛烈,他含完这边的红樱桃又去含那边的,直到把那里舔的水光发亮,他才又张嘴含住她大半个小白兔,吸吮着搅弄。 手也沿着她纤细而弧度优美的腰线往下,钻进睡裤,隔着那纯棉的内裤抚上了她的神秘之地。 “嗯…”即使再不愿,即使强忍着他给她带来的陌生情潮不想给他回应,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叫了起来,却也被自己娇媚的嗓音吓到,仓皇失措下,她无助的叫道:“你放开我,裴恕,你不能这样对我,啊唔…我要报…警…啊…” 许是被她说要报警的话语刺激到了,他叼着她的茱萸用力一扯,手也从内裤边缘挤了进去,长指轻探,沿着已经湿润的缝隙挤了进去,深一下浅一下的搅弄起来。 “呃…”异物入侵的感觉令顾清瑜发出一声惊叫,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腰身本能的往上拱起一个弧度,却让他的手进入的更深。 “别,不要这样,裴恕,你别这样对我,我…受不了…啊…你混蛋…”身下酥酥麻麻的痒意侵袭至全身,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爬,从他手指触碰的地方,爬过所有的神经末梢。 她的身体太过敏感,此时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渡上了一层粉色,她想推开他,却软软的没有力道,她想喊,发出的声音却像是含了春水般的娇媚无比,强撑的理智逐渐消散,她被他强势的入侵和动作弄得快要发疯,退不开拒不得,只能随着身体最原始的本能,跟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起伏蠕动,溃不成军。 翟到味看着她情动的模样,娇媚的像是待人采撷的鲜花,他发现他真是爱极了她这样情难自控的样子,在感觉到手下足够湿润,他起身飞快的脱去自己身上的束缚,俯腰在她的轻呼声中,一个用力连着内裤将她的睡裤褪下往旁边一扔,再将她细白的腿往两边一架,对上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坚硬火热。 顾清瑜惊叫一声,感觉到抵在双腿间的硬物磨蹭着她的湿润柔软,那种带着酥麻之意的压迫感,让她又惊又怕的伸手去推他,腰也往后拱起想要退开。 可他哪里会容得她退缩,她的美好滋味他自上次尝过一次便再也戒不掉,尤其是磨蹭间,她柔软如带着吸力的小口,将他探入一点的顶部紧紧咬住,后背窜起的麻意让他再也将忍不住。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我真是中了你的毒了…”他轻喃着扣紧了她的腰,用力将她一按的同时,再往前一顶。 “呃…”身体被撑开再填满,饱胀酥麻的感觉如过电一般自四肢百骸散开,呼吸一下便凌乱不堪,抵在他胸口的手垂落下来,用力扣着被单,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和节奏,被迫的在欲海情潮中颠簸起伏,直到眼中白光闪过,灿烂生花,崩溃不能自已… 云雨初歇,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顾清瑜浑身无力的趴在床上,裴恕胸口贴着她的背,待余韵褪去,呼吸渐渐平稳,裴恕心满意足的翻身躺到了她的身侧,扯过床边柜子上的抽纸,随意给自己擦了一下,又去给她清理。 刚转过身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此时她背对着他,双肩微微抖动着,竟像是在哭。 倾过身去,果然看到她满脸是泪,咬着手背,在轻声啜泣,心一下便抽紧了,忙慌了神的去搂她。 “怎么还哭起来了,我…” “走开!”她却一把挥开他的手,不让他碰她,“你这个混蛋,禽兽…” “好,我是混蛋!”吃饱喝足的男人被骂了也不生气,一手将她搂进怀里,软了声音的哄她,“想打想骂你随便,只要你不再哭了。” “你走开,别碰我!”她却半分听不进去,反倒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便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手脚并用的推他踢他。 “咚!”一时不备的某人就这样被踢下了床。 我是你什么人 从小养尊处优的裴大少还是第一次被人踹下床,脸立马就黑了,“顾清瑜,你有病吧!” 顾清瑜正有点小内疚的拥着被子半爬起身来,闻言先是一愣,可看着他的凶样,竟觉得有几分委屈,本就没干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喂,你干嘛又哭,你踢我下来我都没哭。”裴恕发觉他真是没法见她哭,这女人像是水做的,那泪珠儿说来就来,扑簌扑簌往下掉,像是他把她欺负狠了似的。 “要你管。”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偏过头去不想理他。 这一瞪,似怨似娇,带着一种我见尤怜的韵味,裴恕心里的气一下就像被戳破的皮球似的散了个干净,手脚并用的爬上床去,将顾清瑜一把搂进怀里,低声下气的哄着,“好了,是我不对,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你没错,是我错了。”她用力推开他,委屈的不行,她真的是有病才会见他可怜想着收留他一晚,这下“引狼入室”了,这人还打着醉酒的名义欺负她,她真的是悔死了。 “好了,不要闹脾气了,乖,这次真是我错了,我不该用蛮力的。”他伸手一捞又将她按回怀里紧紧抱住,“下次我一定会很温柔的,嗯~” “还有下次?”她气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想都不要想。” “怎么不想?”他低下头去吻她的额,她的脸颊,“难道你刚才不舒服吗?” “不舒服。”她别扭的偏着头躲避他的吻,用手撑住他的胸口不让他贴近。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抓起她抵在胸口的手放到唇边咬了一口,笑的一脸邪气,“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叫的那么大声的,啊哟…” 话未说完,头上就挨了一枕头,顾清瑜抡起旁边的枕头用力砸他,满脸通红的低声吼道,“你这个臭流氓,无耻、下流,你…你简直不要脸。” 裴恕被她砸的嗷嗷叫,边躲避着她的暴力,边开口吐槽,“喂,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平时看起来乖乖巧巧的,私底下怎么跟母老虎似的,这么暴力。” “还不是你自找的。”顾清瑜使劲的抡他,“而且我一直都这么暴力,哪里比得上你的清欢温柔体贴。” 话一出口,她便愣住了,这话怎么听起有些不对味,他不会误会她是在吃醋吧! 抬眼,果然看到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那个,我不是…”为了掩饰尴尬,她眼神乱飘的想解释什么,“我只是想说…” “顾清瑜,你是在吃醋吗?”他却打断了她的话,眸光如眸,暗沉翻涌。 “没有,我怎么可能!”她斩钉截铁的否认,“你想多了。” “是吗?”他却不拆穿她,只是扬了扬唇角,道:“清欢她当然温柔体贴,见过她的人无不称赞,只是…”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她神情稍冷的偏过头去,“季小姐温柔体贴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对,是跟你没有关系。”他却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子我向来清楚,她很好…” 所以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以后会结婚生子,会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那你干嘛又要来招惹我?”既然有了女朋友,又来纠缠她做什么,是她看起来好欺负吗? 话未说完就被她打断,裴恕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靠过去想拥她入怀,“我为什么要来招惹你,你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她挥开他的手臂,语气带了几分尖锐,“我跟你不过见了几次面,阴差阳错发生了关系,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过人的地方能让裴大少你侧目留心,你来纠缠我,许是图个新鲜和刺激,但是我不想,也不愿,我们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什么关系也没有?不想、不愿?那我们刚才算什么?”他被她的话气到,之前未完全说完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这个女人,真是能把人气死。 “算什么?一夜情能发生一次,也能发生第二次,而且是你强迫我,我是被迫的。”她扭过头去,躲避他的眼神,明明被欺负的是她,他凭什么一副受伤的表情。 “一夜情?又是一夜情,顾清瑜,你有没有心,竟然说出这种话,说我强迫你,那谁不强迫你,叶云杰吗?”裴恕真的要被被个女人气死了,她怎么这么没有良心,难道一点点也感觉不出来他的心意吗? “关阿杰什么事,干嘛提他。”她一脸愕然。 “阿杰、阿杰,叫得可真亲热。”裴恕酸溜溜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男…什么人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是我朋友。”虽然叶云杰追她,她没有答应,但不影响她把他当朋友。 “他是你朋友,那我呢?我是你什么人?”裴恕觉得自己莫不是有病,干嘛非要问她这么白痴的问题。 有病 他是她的什么人?顾清瑜愣住,竟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朋友算不上,男女朋友更不是,真要讲,只能说是上过床的陌生人。 见她不语,裴恕简直是要气炸了,这女人心里想什么他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急着跟他撇清关系。 “怎么,不敢说,是不是想跟我说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想着她愿意把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当朋友,甚至这个男人还在追她,或许哪天还真把她追到了,裴恕就气闷到不行,说起话来也有阴阳怪气的,“可惜呢,我们在一起上过床了,你上过我的床,我也上过你的床,我们的这种关系,你撇清的了吗?” “裴恕,你有病吧!”顾清瑜被他恶劣的语气弄得浑身像炸开了毛,“有病就去医院治,跑到我这来发什么疯。” “你说谁有病!”他脸色一黑,扑过去把她压在身下,这个嚣张的小东西,竟敢骂他。 “你,你有病,唔…嘶…”唇被他咬住,疼得她倒抽了口气。 “再说谁有病,嗯~”见她吃痛,他微微松开了牙齿,却是抵着她的唇问道。 “你,你有…嗯…”不服输的后果就是又被他咬了一口。 “再给你机会,说谁有病?”他灼热的呼吸阵阵喷出,与她的交缠在一起,暧昧无比。 “你,唔…”唇上一痛,又是一口。 呜呜呜,顾清瑜泪目了,她很想有骨气的继续骂他有病,可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一直咬她,如果她再嘴硬,嘴唇怕都要给他咬破。 “我有病,我有病行了吧!”心里不服,但又不得不得趋于他的淫威之下,顾清瑜别提有多憋屈了。 “嗯,自己承认了,真乖!”他终于不再咬她,转而含着她的唇,细细吻着,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埋首在她颈侧,轻喘着气的低语,“是乖孩子就离叶文杰远点,好不好?” “什么意思?”她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叶文杰不适合你。”裴恕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粉嫩的耳尖,又继续道:“他那样的人你把控不住。” 顾清瑜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把控不住?是瞧不起她吗?也对,他们这样非富即贵的公子哥、二世祖,哪里会看得起她这种没有身家背景的女生,于他们来说,能入他们眼的都是家世相近,同在一个圈里的人,女朋友也好,娶妻也罢,凡事讲究门当户对,除了这个,平时做什么事情都是寻求一个刺激和新鲜,于文杰追她,裴恕发疯跑来欺负她,许都是想找点新鲜感和不一样的刺激,而她为什么要惯着他们呢! “是啊,我把控不住他,所以又干你什么事呢?”她冷了神情的一把将他从身上掀了下来,“裴先生,你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没想到她说变脸就变脸,裴恕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过来了,心里顿时生起一股怒意,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他这是提醒她呢,她倒是毫不领情。 而且又喊他裴先生,俩人啥都做了,刚刚还亲密的贴在一起,她这是翻脸就不认人啊! “顾清瑜!”他气的牙痒痒的喊她,真想把她拖到怀里狠狠揍一顿,可他一伸手,她就躲开了。 她裹紧被子不让他靠近,眸色清冷,语气淡漠的下逐客令,“时间不早了,你酒也醒了,马上回你自己家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这是赶他走?裴恕看着她淡漠的样子,心里一股火越升越旺,想他也算是一方说一不二的人物,平常被人追捧惯了,要让他低声下气的去哄谁,他觉得倍丢面儿,可对眼前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他哄也哄了,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偏她软硬不吃,现在还开口赶他走。 外面天寒地冻的,她真能忍心让他出去吹冷风? “你让我走?”他压着火气的盯着她,她却眉目不动的点了点头。 “是!” “为什么?”他捏了捏拳头,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没有为什么,只是凭我们的关系,你不适合留宿。”她垂眉看着眼前被子上印制的茉莉花,语气平平的不带任何感情。 “我不适合留宿谁适合?叶文杰吗?”一句不适合留宿像点燃了炸药,炸得裴恕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你就不怕人家追你只是玩玩?” “你…”这人嘴怎么这么欠抽,顾清瑜蓦地抬起头来,气得身子都在发抖,指着门口,吼道,“你管我留宿谁,我爱留谁留谁,反正不会是你,你管不着我,我不想看到你,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家,你给我滚!” 被人捧了二十多年的裴大少何时被人骂过滚,看着满面怒容的女人,他脸色铁青的看了她半晌,终于是面子过不去的翻身下床,极速的穿衣摔门离开。 满室寂然中,似乎还留有他的味道,顾清瑜仰头躺在床上,眼泪终是忍不住汹涌而出。 不请自来 临近春节,很多公司已经开始陆续放假,顾清瑜的公司也不例外,虽比其它公司放假稍晚,却也在腊月二十六这天收了工。 “清瑜,你今年真不回去过年吗?”余佳怡边收拾着东西,边问顾清瑜。 “嗯,不回了。”顾清瑜点了点头,“没买到机票。” “那你今年就一个人在C市过年了?” “嗯!” “那去我家过年吧!”余佳怡朝他眨了眨眼,“我哥要从国外回来呢,给你们介绍认识?” “不了,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一家人的团圆。”顾清瑜连忙拒绝,她有社恐,不习惯去别人家,何况是过年,她没必要去麻烦人家的,她不自在,别人也不自在。 “哎,哪里会打扰呢,不会的哈!”余佳怡凑过来将手撑在她桌面,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哥真的很不错哈,成熟稳重,长得也不错,还是那种温柔体贴型的,我觉得跟你蛮适合的。” 见她一副极力推销她哥的样子,顾清瑜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他这么优秀,说不定人家在国外早就有女朋友了呢!” “怎么会!”余佳怡说完,蹙了下眉头,也有些不敢肯定了,“我觉得应该没有吧,不然会跟我们说的。” “你呀,就别乱点鸳鸯谱了。”顾清瑜从抽屉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呶,送你的。” “什么呀,新年礼物吗?”余佳怡接过打开一看,瞬间眉开眼笑,“哇,是CL最新款的口红哎,还是我最喜欢的色号,小清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的。” “猜的!”顾清瑜眨了眨眼,笑道。 “哎,猜都猜这么准,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余佳怡摇头晃脑的感叹,“所以清瑜,去我家过年吧,我想你做我嫂子,不然我会伤心的。” “刚还说让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呢,怎么又来了。”顾清瑜戳了戳她的额头,“而且我现在也没打算交男朋友,一个人挺好的。” “一个人有什么好的,孤独寂寞冷。”余佳怡说完,想起一事:“说起男朋友,哎,清瑜,那位天天送花追你的最近怎么失踪啦!许多天没看到了呢!” 听她提到叶文杰,顾清瑜的动作一顿,自那日跟裴恕吵过之后,她便决定离他们这个圈子的人远远的,即使叶文杰看起来跟他们不一样,但悬殊的家世让她觉得不应该跟他们发生牵扯,所以在叶文杰再次送花过来时,她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叶少,以后你不用给我送花了,我不喜欢玫瑰。” “不喜欢玫瑰?那你喜欢什么花?我给你送别的。” “什么花也不喜欢。” “不喜欢花,那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 “叶少,我什么都不喜欢,你不用再花心思在我身上了。” “怎么了,清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叶文杰很是疑惑。 “没有,只是我觉得我们圈子不同,世界观也不同,根本不适合做朋友,所以以后我们不用联系了,到此为止吧!”尽管觉得这话估计会让他心里不舒服,但顾清瑜还是执意说了,本就不应该有交集,到此为止挺好的。 “顾清瑜,你什么意思?”叶文杰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伤人,什么叫圈子不同,世界观不同,不适合做朋友? “就字面上的意思,叶少,这段时间多谢你的关心,我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也请担待,但以后我们不必再见面了,更不用再联系,你就当没有认识过我这个人。” “行,如你所愿。”说完,叶文杰便挂了电话,他有自己的骄傲,被人拒绝到这个份上了,再纠缠也没有什么意思。 被他撂了电话,顾清瑜有好一会的忪怔,不过却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跟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划清界限,对大家都好,虽然觉得对叶文杰有那么一丝内疚,但相信时间久了,都会消散的。 至于裴恕,她偶尔也会想起,但每每跃入脑海的都是俩人吵架的画面,她也自问过为何一跟他碰上就会吵,思索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俩人或许就是天生的不对盘,冤家路窄。 而在那天吵完架,他摔门而去之后,她还见过他一次,在某商场,他身边站着之前在医院见过一次的可爱型小美女,她臂弯挽着余佳怡,两人擦肩而过,他一个眼神也没给她,而她,连微笑也欠奉。 最后还是拒绝了余佳怡的邀请,也同样拒绝了江兰兰邀她一起出国旅游的约。 时间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这天,尽管只有一个人,顾清瑜还是去超市买了不少菜,冷的热的荤的素的皆有,顺便也买了对联跟红灯笼,将屋子里装扮的有了几分年味,她才进了厨房。 顾清瑜的厨艺不算非常好,但也算过的去,之前父亲还在的时候,家里条件好,请得起阿姨,一日三餐都有人准备,她便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来父亲骤然离世,房子也卖了抵债,她跟母亲都搬进了外婆的老房子,条件不算非常差,却也请不起阿姨,什么事情都需亲力亲为,做饭、洗衣、拖地、换灯换煤气罐,什么都学会了,什么也能做的像模像样。 将鲈鱼洗净改了刀,倒了料酒与葱姜水一起腌制,刚蒙上保鲜膜放入冰箱,放在客厅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尽管早上已通过一次电话,这次还是讲了许久,话里话外无非还是伤心她大过年的不回去,又心疼她一个人在外孤单冷清的,连一直说理解她的外婆也念叨着想她了,让她心结解了就回去看看。 好不容易哄好了两个老人,挂了电话,又默默想了会事情,顾清瑜才进了厨房。 炖了汤,炒了菜,蒸了鱼,待弄好饭菜,时间已接近晚上八点。 虽说一个人过节,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顾清瑜将菜端上桌,又去找了上次陆芊芊从国外带回来送她的红酒出来,将高脚杯洗净了,放在桌上,待一切准备妥当,她又转身进厨房去盛饭。 刚盛好了饭,拿着筷子出了厨房,顾清瑜就听到门铃响,将手里的碗和筷子放到餐桌上,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走过去从猫眼往外看,熟悉的脸庞让她瞬间皱紧了眉,这人又跑来干嘛? 不想再引狼入室,顾清瑜自是不会给他开门,转身往回走时,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走近拿起却是门外那人打来的,她想也不想的直接挂断了,他却又打了过来,她再按断,他没再打。 过了两秒钟,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写着“开门”俩个字。 她瞥了一眼,没有理会,他却又发了一条过来,是一张图片,另加一句话,“这东西还要不要。” 她目光一凝,竟是她的项链,也是爸爸在世时送她的生日礼物,对她有非凡的意义,之前找不到了,她还伤心了许久,没想到却是落在他那里了。 不想去开门却又得不给他开门,顾清瑜走过去一拉开门就朝他伸手,“东西还我。” “进去再说,外面很冷。”他推开她堵着门的身体挤进屋子。 “喂,我今天刚拖了地。”她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往里走。 “所以你给我准备了鞋?”他瞥她一眼,“还是你有鞋套。” “什么都没有,我们就站在门口说。”有也不给他,谁知道他今天来又安的什么心。 “你不冷吗?”他皱眉看着穿着家居服的她,“你要在门口吹风,我可不行,我很冷,我一冷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什么东西都不愿意拿出来了。” 见他如此歪理,顾清瑜暗骂一句无赖,恨不得拿大棒把他赶出去,但为了项链,却又不得不让他进屋。 “这是一次性拖鞋。”她这里除了陆芊芊和余佳怡外,从没有别人来过,更不要说男人了,所以更不会有备用鞋子,幸而家里有一次性拖鞋,索性给他用了。 裴恕自也不会嫌弃,没有他能穿的鞋代表她这里从来没有别的男人来过,也说明他是第一个进驻她小屋的男人,这样想着便心情大好。 心情愉快的换了鞋,一走进去就闻到了餐桌上的饭菜香,肚子空空的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再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边上还摆了一瓶红酒,更觉饥肠辘辘。 可回头看到她倚在门边,一副随时等他走的模样,裴恕胸口顿时涌上一股气。 “顾清瑜,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豆芽菜 本就气他不请自来,还厚脸皮的拿着她的东西不给,现在还敢跟她讲什么待客之道,她都要被气笑了,“裴先生,是你自己不请自来的,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你,才算是好的待客之道?” “最起码问我有没有吃饭,或是客气的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吧!”裴恕的目光落到桌上的某道菜上,只觉得更饿了。 “我为什么要问你?你又不是…喂,你干嘛!” 顾清瑜不敢置信的看着某个刚才还跟她讨论“礼仪”问题的男人,此刻毫不见外的坐在桌前,拿着她的碗筷吃起东西来。 “菜就要冷了,你不吃吗?”他吃了几口,觉得味道还不错,立刻满意的每道菜的夹了一遍,才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 顾清瑜冷着脸,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死皮赖脸的很,她不欢迎他他看不到吗?还抢她的饭吃。 “你真不吃啊,那我一个人吃了。”他夹了一块蒸鱼吃了,立即满意的眯了眯眼,“这鱼味道不错。” 看着自己爱吃的鲈鱼一下便被他吃了半条去,顾清瑜忍了又忍,到底是冷着脸进厨房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在他对面坐下,故意无视他的默默吃饭。 “这酒我能喝吗?”正沉默的吃着饭,不妨他突然开口,指着旁边的红酒问她。 “不能,你吃完饭赶紧走。”她把酒往手边一放,一副不想给他喝的架势。 “别这么小气,这大过节的,喝你点酒怎么了。”他伸长手把酒瓶抢了过去,给自己倒上一杯,再慢慢的喝完,又给满上一杯,才问顾清瑜,“你要不要也喝点。” “不喝!”她冷冷瞪他,用力的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饭菜。 “不喝就算了。”他摇了摇头,放下酒杯,又拿了筷子开始吃菜。 他吃东西很优雅,不快也不慢,咀嚼时半分声音都不会发出,顾清瑜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把一碗饭吃完,然后将碗推了过来,“还有饭吗?再帮我盛一碗。” 这人是把她当佣人了吗?竟使唤她,顾清瑜伸指将碗推了回去,“饭没有了,如果你没吃饱,回自个家去吃。” “有汤也可以。”他又将碗推了过来,“我很饿,晚上没吃饭。” 他的模样颇为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顾清瑜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眉目间无半分心虚,显然不是说谎,便也信了几分,心里想着这人又发什么疯,嘴里却是道:“你干嘛不吃饭。” “没胃口,不想吃。”他淡淡开口,今天一家子团圆,老爷子又提起让他去公司帮忙,他自是不肯的,他自己有创业,想凭自己的实力闯荡一番,可老爷子觉得他是瞎折腾,一言不合便吵了起来,老爷子气的喊他滚,他哪里又愿意呆在家里惹人眼嫌,甩手便出了门,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不知不觉便来了她这里。 她没回老家过年他是从江兰兰那里了知道的,也知道她早就放假了,一个人在c市,有那么一瞬,他是想过来找她的,可那天的话语浮现,他觉得甚是丢面子,又拉不下脸面,便歇了心思,今天晚上在老爷子那里受了气,按照往常他定是找了一群兄弟玩耍放纵,可今日却是半分心思也无,只想着来她这里看看,看她大过年的在做什么。 来了她明明在家,却不给他开门,他无法只能想招,不管用什么办法,反正是要进这扇门的,也幸而他有杀手锏,她乖乖便开了门。 单纯的小兔子给“阴险”的大灰狼开了门,能不能跑掉就凭本事了。 听着他的任性之语,顾清瑜只想他翻个白眼,却到底没忍住自己突如其来的烂同情心,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出来。 看到是鸡汤,裴恕皱了皱眉头,眼里有淡淡的嫌弃,“只有这个汤吗?我不爱喝。” “对,只有这个汤。”见他还挑三拣四,顾清瑜瞪了他一眼,“你要喝就喝,不喝我就拿去倒了。”说完,就要来拿他面前的碗。 “喝,我喝。”见她发怒,他怂地连忙按住她的手,抢回自己的汤碗。 “快喝,喝完就回自己家去。”顾清瑜恶声恶气的说道。 他却只当没听到,低着头慢慢喝汤。 “喂,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见他不语,顾清瑜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了。”他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你好吵!” 我很吵?顾清瑜被气得直跳脚,“你嫌吵就赶紧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顾清瑜,酒驾的后果你知道是什么吗?”他拿筷子将汤里的姜片挑出来,慢慢开口道。 “什么酒驾,不知道。”知道也不想跟他说。 “酒驾要拘留的。”他认真的说道,“我喝酒了。” “那关我什么事?”她白他一眼,心里却暗暗后悔刚才没把酒藏起来。 “当然关你事,我喝了酒,你赶我走,那我就是酒驾,如果我被抓了,你说是不是你的责任。”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是什么歪理,顾清瑜都懒得搭理他,只是斜他一眼,道:“你可以叫代驾。” “今天大年三十,没有代驾。” “没有代驾你就回自己车上去将就一晚,等酒散了再走。” 裴恕拧眉,“今天外面零下十几度,你是想要冻死我吗?” 他这样一副你怎么这么狠心的表情让顾清瑜那叫一个生气,忍了又忍,才咬着牙低吼,“那你可去住酒店,住宾馆。” “不去,我有洁癖,睡酒店会不舒服。”他慢条斯理的喝着汤,丝毫没有感觉到快要把眼前的小女人气炸了似的。 “有洁癖你还赖在我这?”顾清瑜整个一大无语住。 “你这挺干净。”他瞥了她一眼,“我觉得挺好。” “但我觉得很不好。”她咬牙切齿的吼他。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怕我会对你图谋不轨?” 没等她说话,他又补了一句,“就你这豆芽菜似的小身板,我不感兴趣,我喜欢胸大屁股翘的。” 豆芽菜,是可忍孰不可忍,顾清瑜怒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小豆芽煮的汤你别喝了。” 说完,气冲冲的将桌面碗筷噼里啪啦的收拾了,进了厨房。 她气急怒的打开水龙头一边洗完一边嘀咕,“豆芽菜,说谁豆芽菜呢!”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恨恨的说道,“我哪里像豆芽菜了,豆芽菜有我这样的好身材吗?” 裴恕座在餐椅上,双手环胸的看着她的动作,听着她的碎碎念,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整个心情变得无比愉悦。 清欢不是我女朋友 顾清瑜收拾完厨房出来,看到某个坐在沙发上,捏着高脚杯品尝红酒的人,气就不打一出来。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在他喝完一杯再去倒第一杯的时候,她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酒杯,冷冷的说道。 “什么故意?”他眉头轻皱,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不能找代驾,不愿意睡车里,住酒店,那你也不用赖在我这儿。”她冷眼盯着他,“你还有别的选择。” “什么选择?”他拧眉看着她。 “你可以让季小姐来接你,我想做为你的女朋友,她也不会愿意你大晚上的赖在别的女人家。” 清欢?女朋友?裴恕一愣,心想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跟清欢不是…”被误会了,他有心解释,她却似乎不愿意听的立马打断了他。 “今天是过年,我只想开开心心的,你在这里,我开心不起来。”她不想听他跟季清欢之间的事情,只想赶紧打发他走,时间已经越来越晚,以她跟他的关系,真的不适宜再留他在这里。 将他眼前的红酒瓶收拾起,又拿了他用过的高脚杯起身准备去厨房清洗。 他却伸长手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顾清瑜,我在这里真的让你不开心?” “是!”她想挣脱他落在手腕上的梏桎,却被他抓的更紧。 “为什么?” “你觉得为什么?”她却把问题丢回给他。 “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怎么就惹了你厌烦。” “你不知道,好,那我来告诉你,因为我们什么关系也不是,你有女朋友,就应该好好对人家,不应该再来招惹我,我们曾经是发生过关系,虽说那都是意外,但我觉得很不道德,或许于你来说,同时有几个女人一点也不稀奇,所以你在有季小姐后,又来找我,可是我不愿。”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讲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此路归路,桥归桥,谁也当不认识谁。 “什么叫不道德,我跟清欢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急解释,她却完全不想听。 “你们怎么样跟我无关。”她盯着他落在腕上的长指,“我这个人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是坚决不会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你来找我无非是图新鲜和刺激,但我有权利拒绝,我发誓永远不会做别人的玩具。”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玩具。”他定定看着她,眼神里有着受伤,这女人竟是这样想他的,他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 “这样最好!”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所以回去吧,想想你女朋友,她或许正等着你去找她,今日过节,你不陪家人的话,也该是陪着她。” “那你呢?” “什么?”她不解。 “你今天晚上一个人过节,你不想有人陪?”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一直看到她心里去。 “我?不用。”她抿了抿唇,“我都已经习惯了。” 一个人习惯了,听到她语气里的云淡风轻,裴恕觉却忍不住心微微抽痛,不禁捏紧了她的腕骨,他柔声开口,“今天我陪你。” “你疯了吧!”她愣了一下,随即却不领情的甩开了他的手,“谁要你陪了,我刚才说的你是听不懂吗?” “清欢不是我女朋友!”他定定看着她,认真解释。 “哈?”顾清瑜差点被口水噎住,随即震惊的看着他,眼里有些许不可置信。 “我说季清欢不是我女朋友。”他又加大声音的说了一遍,“你误会我了。” “不是就不是,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她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瓦解,但想到他们之前的亲密便又忍不住嘀咕道:“不是女朋友还对人家那么亲热,又对她那么好,温柔体贴的,换做谁不误会,哼~” 听着她的嘀咕声,他有些无奈的解释,“我跟清欢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当她是妹妹的,哥哥对妹妹好不是应该的吗?而且我哪里对她亲热了,你不要冤枉我。” “我哪里有冤枉你,我那是亲眼所见。”她一副你可别想抵赖的模样。 “那是你看错了。”他不满自己被误会,有些生气的瞪了她一眼,却还是觉得需要摆些态度出来,便瓮声瓮气的说道,“那以后我会跟她保持些距离。” “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顾清瑜有些意外,唇角忍不住翘了翘,嘴里却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又跟我没有关系。” “你觉得跟你没关系?”他被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到,他都表明态度了,也算是间接的告白,她倒好,是要气死他吗? 觉得很没面子的裴小爷霍然站起身来,一把推开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冷着脸直接往她房间走去。 “喂,你干嘛去?”她一把拉住他,“那是我房间,你别乱进。” 不想跟她讲话,裴恕甩了两下她的手均没有甩开,便有些气怒的瞪着她,“我累了,想睡觉。” “那你也不能进我房间。”她使劲拉住他,“如果你非要留在这里,那…那你睡沙发。” 看了一眼那窄小的沙发,裴恕眉头皱的死紧,“这么小的沙发,我睡不了。” “睡不了就去打地铺。”她用身子堵住房门不让他进,“我可以给你提供被子。” 他看着堵得住门的她,目光复杂,“地板太硬,我睡不习惯,我要睡床上。” “那你就回自己家,想睡床就睡床,没人拦着你。”她双手环胸的看着他,就是不愿让步。 “顾清瑜,你很吵。”他皱紧眉头看她,“你家人没嫌过你烦么?” “没嫌过。”还敢嫌她吵,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步地盘,冲他这样子,只要他能迈进她房间一步算她输。 “你到底想怎么样?”见她一直拦着,他有些不高兴,“我只住一晚,我给你付房费行不行?” “好啊,拿来!”她上前一步,摊开手来,反正这祖宗是赶不走了,那就让他放点血。 “要多少?”见她真伸手,他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脸都憋红了,半晌才咬牙开口。 “那裴大少觉得你自己一晚值多少?”看着他憋的满脸通红,她心情大好,脱口而出的话完全没有感觉半分不妥。 你可以跟我睡 而裴恕却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怪,什么叫一晚值多少钱,他裴恕的一晚什么时候可以用金钱衡量了,她这话说的真是欠打。 “一万够不够?”c城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房费也不过是这个价了。 一开口就是五位数,果真是大手笔,顾清瑜撇了撇嘴,却没想过占这个便宜,“倒也不用这么多。” “就这么多,我当住五星级酒店了。”他朝她伸手,“手机拿来。” “干嘛?” “没有现金,手机支付!”他说完,见她站着不动,便自己去拿了她扔在沙发上的手机过来。 “密码?” “算了,不用了,就当我大发善心,勉强收留你一晚好了。”她哪里会收他的房费,还是一万块,又不是想钱想疯了。 “真不要?”他斜眼瞥她,“可不兴反悔的。” “说了不要就不要,啰嗦。”她瞪他一眼,正要从他手里拿回手机,却被他举着屏幕在眼前一晃。 人脸识别成功,裴恕飞快的点开微信,一边扫描自己的个人二维码,一边说道,“顾清瑜,你真的是很没有良心。” “我又怎么了?”抢了几次手机都被他避开,又被他吐槽,顾清瑜不解又不满。 “之前加的微信好友,你干嘛把我删了。”他成功把她加上微信好友后才抬起头来质问她。 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心虚,顾清瑜躲避着他质问的目光,眼神乱飘,“那个,我没有删,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 “你觉得你说的话能信?”他把手机塞回给她,“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你不像我像。”她认怂的大声说道,末了又不服气的嘟囔,“删了就删了嘛,你又没损失什么。” 裴恕觉得自己再跟她说一句话就要气爆炸了,磨了磨牙,忍着揍她屁股一顿的想法,一把推开她挡在门口的身体,挤进了房间。 她还要拦,他去拧眉看着她,“很晚了,你别闹了,我很困,想睡觉。” “可是你占了我的房间,我又睡哪里?” “你睡沙发啊,难不成你也要睡房间,想跟我睡?”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气得顾清瑜直接给了他一拳。 “谁要跟你睡了,我只是…只是凭什么让我睡沙发。” “那你打地铺。”说完,他“啪”地一声当着她的面关上了房门。 她气的直跳脚,却又推不开房门,想来是被他反锁了,她只能站在原地生闷气。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认命的决定去睡沙发,可沙发上什么也没有,即使屋子里开着空调,她可以不盖被子,但晚上睡前澡总要洗吧!习惯了天天洗澡,不洗她会睡不着。 无奈只能去敲门,一边敲又一边生气,明明是她的家她的房间,可现在搞的她像客人似的,哪里哪里都不方便。 这是裴恕第二次进顾清瑜的房间,上次是黑灯瞎火下的颠鸾倒凤,完了就是口不对心的争吵,再怒然离去,根本没时间打量她的小窝,而此时,他光明正大进来,有足够的时间好好看看她安然睡觉休息的地方。 房间不大,布置的却是极清雅舒适,房间正中央是一张床,铺着全套的浅蓝色的双枝百合花儿被子,枕头蓬松,看起来就有让人躺下去的欲望。 床边不远处放了一张柔软的单人沙发,沙发前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几本书,有一本翻开了一半,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了不起的盖茨比》,他随手翻了几页又盖上。 收回目光,他又看向其它的地方,最后目光落在她的床头柜上,那里摆了一个相框,相框里的女孩黄裙翩然,带着太阳帽,在阳光下眯眼微笑。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笑,拿起相框,裴恕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女人见到他每次都是横眉冷对的,没有一次好脸色,什么时候他也能看到她在他面前这样的笑呢? 如果她能好好对他笑,不跟他拌嘴,不气他,他想他是什么都愿意为她做的,其实说来也怪,明明顾清瑜完全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可这女人偏偏就是入了他的眼,缠住了他的心,让他对她欲罢不能,真不知道她给他下了什么蛊。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神思还有些游离之外,怔了好一会儿才过去开门。 她站在门外,微抿着唇,低声说道,“我要进去拿被子跟睡衣。”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让开身体让她进来,见她直奔衣柜而去,他随意靠在门边,漫不经心的开口,“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床虽然不大,但我也可以让你一半。” 顾清瑜脚下一个趔趄,站稳后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不需要。” “那算了,我一个人挺好的。”他撇了撇嘴,看着她抱了被子出去铺在沙发上,又进来拿睡衣。 在她出房门时,他抢先一步往浴室走,“嘴里一股味,我要刷牙,你给我找把牙刷,对了,还有毛巾,我要洗脸。” “没有!”这人还真是不客气,简直是得寸进尺。 “那我用你的!”说完,他就进了浴室。 “不行,不能用我的,我有新的,我给你找。”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顾清瑜无语又无奈,只能乖乖去拿了新的牙刷和毛巾出来。 结果这位祖宗刷牙洗脸完又要洗澡,让她帮忙找件浴袍,顾清瑜快要被他逼疯了,咬牙切齿的去柜子里翻出自己穿过的大浴袍丢给他,总算是把裴大少伺候好了。 幸而这位爷洗完澡没再乱折腾,老实回了房间去睡觉,顾清瑜这才能去浴室收拾自己。 洗完澡出来,将客厅温度又调高了两度,顾清瑜才拥着被子在沙发躺到了沙发上。 身下的沙发有些小,顾清瑜一米六多的身高躺着也需要微微蜷起,幸而沙发还算柔软,但缩着身体躺久了到底是不舒服。 偏偏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失眠,翻来覆去几次,窄小的沙发让她是脖子痛,腰痛、手脚痛,全身哪里都痛,想到自己房间那柔软的大床,她心底把那个抢她床的男人骂了个半死。 折腾半天,总算有了睡意,迷糊中却感觉被人抱了起来,过了一会身下一软,她躺着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脸颊蹭过枕头,正要继续睡去,却觉得唇上一热,有什么炙热湿润的东西沿着她的唇缝挤了进来,在她的唇齿间纠缠舔弄,再继续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别…闹…”她呢喃了一声,无意识的伸手想将扰人清梦的东西推开,下一秒却是唇上一痛。 这一痛让顾清瑜的意识瞬间回笼,可当她睁开眼对上一张俊颜时,她吓得大叫出声。 “啊…” 说你喜欢我 “啊…唔…”大叫声刚出口,就被他堵了回去。 “你…放…唔…”根本无法张口叫喊,一张嘴就被他攫住双唇,长舌探进口中,吸吮搅弄,卷去她的每一分呼吸。 她用力挣扎,手脚并用却无法推开他,他紧紧压着她,有坚硬如铁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双腿之间,那样的触感清晰,令她整个人都轻轻颤抖起来。 这样的夜晚,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个男人要做什么根本想都不用想,虽说他平时看起来随意洒脱,但在这方面却是蛮横霸道的很,只要他想,没有人能在他身下逃脱。 可顾清瑜就是不愿,并且后悔今晚收留他,明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一头不怀好意的狼,她这只小白兔却一点儿危险意识都没有,导致现在引狼入室,作茧自缚。 “乖清瑜,张嘴!”见她趁他松口换气时咬紧牙关,裴恕哑声诱哄,唇瓣贴在她红唇上轻轻磨蹭。 她偏头躲开他的唇,双手抵在他胸口,语气里满是拒绝,“裴恕,我们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他低下头一口咬住她的耳珠,立即感觉她一个轻颤,心内暗笑,舌尖却对着那小小的珠子舔了起来。 “你别…”濡湿而带着麻意的感觉如电击一般传至全身,顾清瑜不禁低呼一声,想伸手去捂耳朵,却被他的大掌钳制住。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乳香气,他将那小小的耳珠吮吻够了,又往下去舔她细嫩的耳后根。 顾清瑜被他带着烫意的舌尖和灼热的呼吸弄得轻颤不已,但清明的神思却告诉她,不要受他的撩拨,要抵住诱惑。 “你放…放开我。”她用没被他钳制的那只手去推他锤他,总算让他抬起头来。 “裴恕,我们不能这样,我说过了,我不要做别人的玩具,我不愿。”她看着他,认真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希望他不要再强迫自己。 “玩具?你觉得我把你当玩具了?”他脸色一沉,是他晚上讲的话意思还不够明显?还是他的态度摆的不够正? “难道不是?嘶…”嘴上一疼,他已经凶狠的吻了下来,带着浓烈的怒意,用力撕扯着她的唇瓣,那恶狠狠的劲头,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似的。 她被他落在唇瓣的吻咬得生疼,皱着眉低呼,“疼!” “玩具会疼吗?”他咬牙切齿的继续啃咬着她的唇瓣,直到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他才微微松开了牙齿,再用长舌勾卷住她的,将她整个唇含进口中,用力吸吮舔弄,舌尖还故意在她伤口上扫过,想让她清楚的记着她到底说错了什么话。 顾清瑜又疼又怒,这个男人喜怒无常,说发疯就发疯,简直是个疯批。 可她就是不愿屈服,紧闭着嘴不给他回应,甚至紧咬牙关,不让他的长舌探进口中。 可裴恕是什么人,她越抵抗他便越想征服她,不让吻她的唇,他就伸出手钻进她的睡衣,一路往上爬的抓握住了她的绵软,在她张嘴轻呼时,趁机将自己的长舌探了进去,疯狂又用力的吞卷着她的呼吸。 顾清瑜觉得自己的舌根都快要断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捶了他几下,却惹来他更用力的吮吻。 感觉自己像条待宰的羔羊,顾清瑜闭了闭眼,突起反骨的对着他的舌狠狠咬了下去,想让他也体会一下她的疼。 这一下咬得极重,几乎在顾清瑜松口时就有铁锈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裴恕被咬得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当看到她眼里的挑衅时,他眸光一暗,强烈的征服欲涌上,心下发誓今晚不把她睡服,他就不姓裴。 看到他的眼神变换,顾清瑜顿觉不妙,还没想要怎么脱身,他已经再次压了上来。 这次不再是嘴,手也开始动作,伸手大力一扯,直接将她的睡衣扯开了一个大口子,幸而她今晚像是有什么预感似的故意穿了内衣,避免了因为他的大力而让那胸前的小白兔弹跳而出。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下意识的去捂胸口,因为现在这样的场景穿了内衣也不会比不穿好许多,可她的手忙脚乱哪里比得上他的动作快,几乎在她伸出手时,他已经飞快的低下头,隔着那薄薄的蕾丝内衣一口叼住了她胸口的茱萸。 突如而来的刺激惹得她一声轻呼,伸出去捂胸口的手一下变成了搭在他的肩膀上。 感觉到她的动作,裴恕便越发的放肆,一边咬着她的一颗,另一只手抓握住另外一只,用力揉捏挤压。 顾清瑜有心抵抗,但敏感之地被他吮着揉着,熟悉的情潮汹涌而至,舒服的令她闭上了眼睛,小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想推开他,却也情不自禁的抓得更紧。 他一边揉着咬着,一边伸手往下去脱她的睡裤,感觉她要挣扎,他便越发大力揉弄,嘴上也加大了力道,含着她的茱萸用力咬了一口,然后在她的低呼声中,快速的褪下她的睡裤,再用脚一踩一踢,她的睡裤连带着内裤便不见了踪影。 接着她的腿被分开挂在了他腰上,他下体的坚硬紧紧抵着她的,她被这清晰的触感惊的往后缩,却被一扯一拉又贴了回来。 “别…”她用力的挣扎,不想再跟他这样下去,可已经快到嘴的美味,他哪里舍得放开她,尤其是他下了决心,今晚一定要睡服她。 身上蓦然一松,是他抬起了身子,顾清瑜以为他愿意放过她,可下一秒却惊叫一声,是他三两下将她的睡衣脱了下来,又解下了她的内衣随手一丢。 顾清瑜吓得去推他,却被他抓住双手压在了头顶,去踢他,却被他分开双腿缠在了腰间。 “裴恕,你要干什么?”她又惊又怒的瞪着他,却被他低头咬了一口。 “要干什么?”他邪恶地朝她笑,“当然是…干你…啊!” 他把话语拖得又重又长,顾清瑜瞬间便红了脸,咬了咬牙,她正要说什么,身体却蓦的悬空,已经被他一把抱起,抵在了床边的墙壁上。 房间里是开着空调的,可赤裸的身体突然接触到冰冷的墙面,立即冷得顾清瑜轻颤了一下,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没等她缓过劲来,他已经低下头含住了她胸前的一只。 没了遮挡物,直接接触的刺激让顾清瑜不禁发出一声轻哼,偏生他使坏一般的叼住她的红果又吸又咬,吃完这只又去咬那只,誓要把她弄奔溃才罢休。 “裴…啊…你别…这样…”她强忍着自胸口蔓延至全身的酥痒麻意,拼尽最后的力气去推他,却惹来他更用力的吸吮。 才经过几场情事的她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对待,在他唇舌攻势下,身体立即软成了一滩水。 “我偏要!”他抬起头来,将她软得往下掉的身体往上掂了掂,用自己的胸口去挤压她的柔软,手也没闲着,沿着她的腰线流连抚摸。 脚下悬空,他的胸口紧紧贴着她的,顾清瑜退无可退,甚至在他的撩拨下无力抵抗,而且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是渴望他的,这让她对自己不齿,却又满含期待。 “顾清瑜,看着我!”他的嗓音又丝滑又沙哑,略含了几分霸道。 她依言看他,却被他眼里浓浓的侵略之色惊到,那是饿极了的狼看到猎物时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其拆吃入腹。 “你听着,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玩具过。”他注视着她,语气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心思?” “你怎么…”她被他看的有些心虚,脑子里好像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却不知道她这副似懂不懂的样子让男人不满了。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今天我不好好惩罚你,我就不是裴恕!”他贴在她耳边呢喃,手上慢慢往下。 顾清瑜突然不可抑制的叫了起来,感觉他修长的手指带着满满的侵略之意探进了她的神秘之地,搅起汨汨水声。 她的娇喘声和凌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晚清晰无比,也让裴恕浑身紧绷,头皮发麻,她太紧了,一如前几次的美好触感,柔嫩紧致的让他恨不得立马提枪而上。 可眼下,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他一定要让她求着他给她,看她还敢没有良心的说不愿不。 这样想着,他故意使坏,手指微微用力,速度也提快了些,看到到她主动的弓起身体迎合,他满意的笑了。 “小清瑜,你看看你叫的多大声,你这房子一看就不隔音,你说…”他邪恶的笑着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会不会被邻居听到?” 顾清瑜被他撩拨的有些情难自控,却到底还知道羞耻,咬着唇偏过头去,脸红似血的辩驳,“谁叫…叫了,都是你,你故意的,你这个…坏蛋。” “是,我就是故意的,我是坏蛋,那你喜不喜欢我这样对你?”他笑得一脸愉悦,又挤进去了一根手指,听着她越发粗重的喘息声,他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诱哄。 “是不是很想要?也很喜欢我这样对你,嗯~”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和慵懒,“说你喜欢我,我很好哄的,你说喜欢我就给你。” 身体在他带有魔力一般的手指下泛滥成灾,情欲像燎原的大火烧遍她的全身,她轻颤着,却羞耻的咬紧了牙关,不想在他的撩拨下发出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轻吟声。 可他太坏了,似乎非要逼着她开口,那修长的手指作乱不说,唇也含着她的耳垂又吸又咬, “乖一点,说你喜欢我。”他的嗓音沙哑中带着蛊惑,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顾清瑜心口撩动,让她浑身发软,拒绝不能。 “我…我不喜欢…呃…”像是惩罚她的口是心非,他又挤进了一根手指,那窄小而紧致的逼仄感,让他差点将忍不住。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一边搅弄着,一边低头咬住了她一边的红樱桃用力一扯。 “啊…”让人眼前眩晕发白的快感至下身及胸尖两处窜至头皮,她猛的弓起身子,下体夹着他的手指痉挛起来。 感受到她疯狂的收缩和吸吮,将他的手指紧紧含着无法顺畅进出,他立马红了眼的抽出手指,再也忍不住的抬高了她的身体,向上提臀的同时,再往下一压她的身体。 “嗯…”当坚硬被柔软包裹,当空虚被紧实填满,俩人都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叹。 裴恕看着眯眼轻叹的女人,只觉得整个身心都是欢愉,瞧,她嘴里说不要,实际身体无比诚实,她是喜欢他的。 心里欢喜,身体被她包裹住的舒爽让他想要的更多,他贪婪的低头张唇,舌尖一卷将她的小粉红含进口中轻咬,同时腰臀用力往上顶。 顾清瑜几乎无法呼吸,只能用双腿盘紧了他的腰,身体往后仰,想逃开他又深又重的顶冲,可后面就是墙壁,她躲不开,反而因着这个后仰的姿势更方便他的动作。 他猛烈的动作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几乎攀不住他的肩膀,她咬着牙轻喊,“你轻…轻点…” “那你说喜欢我!”他将她抵在墙上,抱着她的臀,又深又猛的冲击,听着她情难自控的轻哼,他眼尾都兴奋的红了。 可她哪里会如他的愿,只是咬紧了牙关,承受他给她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说不说,嗯~”见她不语,他故意折磨她,一手将她的一条腿捞进臂弯,另一条腿任它无力的下垂,捧着她的臀,一阵快似一阵的猛烈顶冲。 这还不够,许是嫌这样站着影响了他的发挥,他将她抱着转移了阵地。 在那张单人沙发上,女上男下的体位让俩人紧贴着无一丝缝隙,也顶得她有些胀痛,想抬起臀远离他,可他却箍着她的腰用力挺动起来。 “你别…逼我…”又重又快的顶冲如暴风骤雨一般,顾清瑜抑制不住的攀紧了他的脖颈,无助的承受着他疯狂的掠夺。 “快说…”他低喃着去含她在胸前跳跃的乳,伸手在俩人的交接处揉捏,臀下顶冲的速度却越发的快,每一下都像是要把她顶飞出去。 快感如山崩如海啸,汹涌袭来,侵蚀了她的神经。 “我说,我说…”她再也承受不住,咬着他的肩膀,低喃出口,“我喜欢你,喜欢你!” “大声一点,我听不到。”他凶猛的摆动着劲腰,声音如被砂纸打磨一般的哑,“说你喜欢裴恕,顾清瑜喜欢裴恕,喜欢跟裴恕做/爱。” 顾清瑜觉得自己就要死了,被他弄死的,而他的话语热烈又直白,最后那俩个字别说讲,光听着她都觉得羞红了脸。 “乖女孩,快说,说你喜欢裴恕,喜欢跟我做/爱。”他咬着她的唇,捏着她胸口的红樱桃,猛烈的摆动着臀,只想再亲口听她说一句喜欢他。 真是要疯了,她又快乐又痛苦,她想喊他停下,却又缠着他的腰想要更多,快感如巨浪一般袭来,她终于抛却了羞耻,遵从本能的喊道,“我喜欢裴恕,喜欢跟你做…爱!” “乖!我也喜欢…” 他终于不再逼迫她,放缓了动作,低头吻了吻她的眼敛,双手抱着她往床上走。 不过几步距离,可他的东西还在她体内,随着他走动的步伐,时不时顶到她,有几下还戳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她哪里受得住,还没走到床边,就夹缩着身体达到了高潮。 裴恕被她一阵紧过一阵的收缩夹的头皮发麻,脚步飞快的将她抱回床上,掐着她的细腰剧烈的冲刺了数百下,直到后腰窜起一阵死亡般的快感,他才彻底释放出来。 谋杀亲夫 一夜云雨,被翻红浪,裴恕一直缠着顾清瑜折腾到半夜,见她实在累的不行了,才放她睡去。 阳光从未拉紧的窗帘缝隙处透了进来,照到交颈而眠的俩人脸上,女人先醒了过来,刚睁开眼,便被光线刺激的本能的用手背挡住了眼,身体也往旁边动了动,想避开那刺目的阳光。 可一动也不知道牵扯到了哪里,痛得她发出一声“嘶”声,半晌的缓不过劲来。 “什么破窗帘,一点也不遮光。”旁边有男人不满的嘟嚷声传来,随即腰上一紧,她又整个贴回了他怀里。 全身上下都像被车碾过似的,又酸又痛,顾清瑜才刚缓过的劲被身边的男人一搂,又散了去,直接给她痛出了眼泪。 掌下皮肤触感细腻,胸口贴着像棉花般柔软的东西,鼻尖里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香味,裴恕掀开酸涩的眼皮,又被刺目的阳光照的闭上了眼睛。 缓和了好一会儿,顾清瑜才舒适了些,神思也完全清明过来,这才觉得俩个人太过亲密了点,不习惯的她强忍着不适想要理他远些,刚一动,就被他大手一捞用力按回了怀里。 “再睡一会儿。”他扣紧了她的腰身,下巴在她发顶上蹭了蹭,眼皮微微掀了掀,却没有睁开,打算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继续睡。 顾清瑜痛得呲牙裂嘴,动一动身体就像要散架似的,却见他没事人一样的就来气,不由恨恨的给了他胸口一拳,抱怨道:“睡什么睡,痛死了。” “怎么了?”男人迷糊的睁开眼睛,脸上带着一股起床气。 “还不是你。”她瞪了他一眼,又用力在他胸口捶了两拳,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他皱眉抓住她落在胸前的小手,神思渐渐回笼,脑中闪过昨晚的片段,这才明白她在抱怨什么。 怀里的女人素颜洁面,头发蓬乱,眉头轻蹙,一双极美的眼眸含着一丝委屈,正仰着头瞪着他,有些肿胀的红唇微微撅起,似撒娇似控诉,却又带着几分小鹿一般楚楚可怜的风情。 喉咙不可抑制的滚动了两下,在思想起来之前,身体先一步行动,一个敏捷的翻身,已经把她压在了身下。 “别…”她敏感的感觉到小腹下面顶了一个硬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双手抵在他胸口,不让他贴近。 “别什么?”他无辜抬头,眼里却漾着逗弄的笑意。 “别…别来了!”她苦着脸,昨晚还没要够么,她腰都快要断掉了。 “来什么?”他故意装不懂,却在看到她粉红的小耳尖时,一口含住。 手也从腰侧一路攀升,罩上她的绵软轻轻揉着。 “别闹了,我真的痛,都…都肿了!”她强忍着他抚摸触碰带来的欢愉,咬着唇期期艾艾的看着他。 见她这样,裴恕更想将她摁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可手往下伸到她双腿之间,触碰到那处的肿胀时,又是心疼她,又是心疼自己。 到底还是心疼她居多,尽管晨起的男人欲望最是强烈,他还是放过了她,忍着跨间的胀痛翻身下床,自己去了卫生间解决。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还有偶尔的粗喘声,顾清瑜拥着被子红了脸。 昨夜怎么又跟他…想到昨夜被他撩拨的崩溃不已,连那些羞耻的话也说了,顾清瑜便觉得自己真的是完蛋了,说好远离他的,可是被他纠缠着,她无奈却又有些欲罢不能的喜欢。 怪只能怪这个男人太会了,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不算温柔体贴,但在床上,却是非常能顾及她的感受,不是那种只顾着自己爽而不理会女人如何的男人,虽然不知道别人如何,但这个男人的床品,她还是很满意的。 可就是花样太多了,又像是脱缰的野马,又快又猛,她根本就受不住,想到昨夜那羞人的姿势,顾清瑜觉得自己的腰又开始疼了。 裴恕解决完自己又顺便冲了个澡,等神清气爽的从浴室出来,床上的小女人却是又睡着了。 许是昨夜累狠了,此时她睡的极沉,半张小脸埋在枕头里,鼻翼微微张翕,眼睫毛又浓又密,像把小扇子似的遮住了她那双极美的眼眸,脸颊又细又嫩,如吹弹可破的豆腐一般。 看着这样安静沉睡的她,裴恕心下有处地方塌陷下来,柔软的不可思议,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出了卧室。 顾清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接近中午,许是休息好了,身上的酸疼减轻了不少,掀开被子下了床,到柜子里翻了套毛茸茸的家居服出来,穿衣服时看到全身的斑驳印记,又是一阵脸红。 房间里没人,外面也静悄悄的,以为他早走了,顾清瑜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时,却见那个她以为走了的人正坐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没有开声音,是中央一台,正放着重播的联欢晚会。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醒了?” “嗯!”她点了点头,见他还穿着昨晚那大浴袍,都没有换回自己的衣服,微有些疑惑,“你不回去吗?” 他的笑意僵在脸上,一声轻哼,有些不悦的说道,“你就这么想我走?” “不是,我只是觉得…”顾清瑜下意识的想解释,却被他打断。 “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顾清瑜,你可真是好样的。” 见他一副看渣女的表情,顾清瑜有些哭笑不得,“我没有。” “没有?”他皱眉睨着她,“那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我就是…哎,我就是一时口误,我本来是想说…想说…”她眼珠乱转的想招,“想说你饿不饿,我去做饭。” “过来!”他朝她招手。 “啊,干嘛?” “过来!”他微微抬高了语气,似乎她要不听话,他就过去抓她。 不知道他要干嘛,但大过年的顾清瑜也不想惹他生气,只好走了过去。 刚走近就被他伸手一拉,她一个不稳直接跌进了他怀里,随即被他抱坐在了腿上。 “你干嘛!”这样亲密的姿态让她很不习惯,挣扎着就要从他腿上起来,却被他箍着腰动弹不得。 “我饿了。”他落在她腰上的手从毛茸茸的睡衣下摆探了进去,沿着那细腻柔滑的皮肤缓缓游弋。 她被他的手掌冰的一个哆嗦,慌忙按住他作乱的大掌,道:“你饿了我去做饭,你要吃什么?” “想吃你!” “不是,你…”她涨红了脸,这男人,是喂不饱么,明明昨晚来了那么多次,他就一点儿也不会累? “我怎么?”他勾唇浅笑,“是你问我饿不饿的,又问我想吃什么,我不是在回答你么?” 是回答,但是什么跟什么嘛,她明明问的是他想吃什么菜,可他却… “不正经!”她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身上时,脸却又一红,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浴袍穿在身上松松跨跨的,露出那结实的胸膛,还有腹部若隐若现的腹肌,分明是一副惑人之姿。 他的身材有多好,顾清瑜自是知道的,昨晚他是开着灯跟她做的,他或是站着,或是坐着,或是躺着,拉着她在欲海中跌宕起伏时,他坚实的胸膛和鼓胀的腹肌都充满了力量,在最激昂失控时,她的手还抚摸过。 “怎么就不正经了,嗯~”他看着她娇红的脸蛋,又捕捉到她落在他胸口的眼神,心内暗笑,拉过她的小手就往小腹抚去,“想摸吗?来,随便摸,管够。” 指下光滑又硬实,按一下又带着弹性,顾清瑜被他拉着手在上面摸了几下,立即看到他的双眸变深了几分,她哪里不懂那代表着什么,几乎是反射性的抽回手,不敢看他的眼神乱飘,“那什么,我饿了,先去做饭。” “那你亲我一下。”他看了一眼她红似滴血的耳珠,忍不住伸出舌尖在上面轻舔了一下。 “你…”她轻颤了一下,偏头躲避开他的舌尖,目光微瞪,“想的美!” “我想的当然美!”他将她抱起,趁她没反应过来,长腿一伸,将她的腿分开,再一放,她便从侧坐在他腿上变成了跨坐在他腿上。 “喂,你干嘛!”这个坐姿太过亲密和羞耻,顾清瑜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他按着腰动弹不得,更因为她的挣扎,腿间更是抵上了一抹坚硬,她一急,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 “别动!”裴恕被她动来动去蹭的嗓子发哑,“再动我就真的要干点什么了。”说着,挺了挺臀,意思不言而喻。 江百事哪里敢再乱动,僵着身体坐着,却又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看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裴恕见她一副被上刑的样子,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道:“这样就害羞了,昨晚不知道是谁叫喊的屋顶都快掀了,还说喜欢跟我…” 他贴着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看到她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他立马愉悦地大笑起来。 “你这个臭流氓!”顾清瑜整个脸爆红,见他笑的欢畅,又羞又恼的举拳捶了他好几下。 “啊哟!”他故作吃痛的揉着胸口,“下手这么狠,你谋杀亲夫啊!” “一边去,什么亲夫,你是谁亲夫?”她继续举起拳头捶他。 “你亲夫,顾清瑜的亲夫。”他眉眼皆是笑意,在她再次举拳捶来时,一把按住,再扯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哎,你干嘛咬人,你属狗的啊!”她触电一般的抽回手,撅着小嘴瞪他。 “不是,我属狼的,专吃你这种小白兔的大灰狼。”他笑眯眯逗她。 “大灰狼?我看是大色狼吧!”她转着眼珠子他,一副我算是看透了你的狡黠模样。 “对,是色狼。”他爱极了她这副小模样,又傲娇又狡黠,像是灵动的小狐狸,甚是惑人,而他,就这样被她惑了去,“还是专门色你的狼。”他低喃着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往自己这边一压,含住了她的红唇。 顾清瑜没想到他毫无预兆就吻了过来,挣扎了几下却换来他更热烈缠绵的吻,她哪里招架得住他的吻技高超,不一会儿就软倒在了他怀里,更甚至攀着他的脖颈回应起来。 裴恕双眸一亮,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回应,不是在欲海中迷糊的被动接受,而是情浓时的主动给予,心漏跳了一拍,随即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般的沉醉。 她柔嫩的双唇吸吮着他的,丁香小舌淘气的挤进他的唇内,却不去与他的长舌纠缠,而是轻轻的触碰着,又怯怯的往后避开。 他急切的去寻她的小舌,逮住那淘气的小东西吸卷着纠缠舔弄,手覆上她的胸前,罩住一只抚摸着揉捏,下身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上顶着她腿间的柔软。 “嗯~”她被他揉得全身发软她颤,胸口的酥麻痒意和腿间的磨蹭顶撞,让她不由得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叹。 却不知这一声喟叹像是燎原的大火,瞬间烧的噼里啪啦,火光四溅,也让他微红了眼加重了手上、唇齿间、某处的动作。 情欲在升腾,眼看着就要失控,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在等我吗 “shit!”裴恕骂了一句,神色十分不悦。 “我去…开门。”顾清瑜满脸通红的推开他站起来,逃也似的快步过去开门。 竟是他点的外卖,包装盒上印着的绿叶,是平时不提前预订,排多久队都吃不到的某着名饭店的标识。 看着摆满了小饭桌的外卖盒子,种类极多,卖相精美,还冒着丝丝热气,一看那摆盒就是价格不菲。 俩个人哪里能吃得了这么多,顾清瑜想骂一句奢侈,但跟他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也知道他对饮食向来讲究,便也见怪不怪的没有多言。 俩人面对面在餐桌前坐下,裴恕拿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鱼到碗里。 “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鱼,尝尝味道如何。” 她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爱吃? “愣着做什么,快吃,这鱼冷了就不好吃了。”见她发愣,他看了她一眼,又夹了一筷子别的放她碗里。 竟都是她爱吃的,心突然就砰砰地跳了起来,气息也重了些,看向他的眸光亦带了几分复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上了心自然就知道了。”他漫不经心的说道,语气自然的像是在说天气预报,其实是每次一起吃饭,她夹哪样东西多些,久了便也知道了她的喜好。 他说上了心自然就知道了,顾清瑜心口有什么东西涌出,又有什么竖起的东西轰然倒塌,连带着心尖都颤了颤。 “是吗?”她装作云淡风轻的掩饰心内的激荡,将碗里的鱼肉夹起放到嘴里,入口滑嫩而清香,无一丝鱼的腥味,味道极好。 他却不满了,斜她一眼,轻哼了一声,“我可不像某些人,没良心的很。” 哪里不知道他暗指的某些人是她,顾清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亦有些连自己也闹不清的心虚,嘴上却又不服气,“谁没良心了。” “你说呢?”他睨着她,一副就是说你的表情。 “不知道。”她故意装无辜,手里却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到他碗里。 他看了一眼,眉头一下皱得死紧,“我不爱吃这个!” “不吃拉倒。”献殷勤被拒,某人顿觉不悦,横了他一眼,将排骨夹加到自己碗里,撇着嘴道:“不爱吃还点,不知道浪费可耻么!” “不是你爱吃?”被吐槽的男人立马瞪眼。 “谁说我爱吃了!”她嘴上说着,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又夹了一筷子菜过去给他。 “这个我也不喜欢!”他拧眉。 又不喜欢?顾清瑜甚是尴尬,好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挑食,却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扯着唇角露出一个微笑,“那你喜欢吃什么?”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他点了好几样,然后看着她,“都记住了?” “记住了!”她哪里敢说没有,只好胡乱的点头。 “那就好,下次我要看到你的表现。”他霸道的说道。 “还有下次?”她脱口而出,说完,见他就要黑脸,又马上赶紧补救,“知道了知道了。” “嗯哼,不仅下次,还有以后。”他自然而然的说道,却不知他的一句以后让顾清瑜猛然怔住。 他说以后?什么意思,她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却又有些明白,只有有些不敢置信。 可怎么会呢,像他这样的人,她可不敢奢望他会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片森林,何况俩人才认识多久,对对方又有几分了解,他来找她兴许只是一时兴起,而她又怎么敢心存奢望,她可不想以后徒增悲伤。 他今天胃口看起来非常不错,她也陪着多吃了半碗饭,只是菜实在点多了,一顿饭下来,倒是还剩了许多,她没有吃剩饭剩菜的习惯,倒了又觉得可惜,一时便有些发愁。 “今天有什么打算?”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些剩菜,不妨他突然开口,顾清瑜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即摇了摇头。 “没有!” “出去逛逛?”他提议。 “啊?”她一愣,就她跟他? “怎么?”他挑了挑眉,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不想去?想呆家里?那也行,正好…” 这人,顾清瑜颇有些哭笑不得,她都还没有开口,他倒是敢乱猜她的心思,只是想着跟他一起出去,又觉得有那么些不自在,虽说跟他连那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但到底还是心思忐忑,怕遇见熟人,更怕自己沉迷于身边有他的习惯,那真的太可怕了。 正犹豫间,他手机响了,见他去接电话,顾清瑜便开始打包桌上的剩菜,准备一会拿去喂流浪狗。 等收拾完,他电话也接完了,见她望来,他脸上有淡淡的歉意,“抱歉,不能陪你出去逛了,我有点事得回去一趟。” “哦,没事,你忙你的。”心里竟有些失望,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表示理解。 他却又不高兴了,沉着脸看了她好一会儿,语气微冷的又道:“我晚上就不过来了。” “好!”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她一副不痛不痒,半分挽留意思都没有样子,裴恕气得牙痒痒的,果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过来!”他冷着脸喊她。 “怎么了?”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不开心,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顾清瑜暗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位爷可真是难伺候的很。 “过来!”他又喊了一句,见她磨磨蹭蹭一副不愿意的样子,终是忍不住自己上前一把将她拖进了怀里,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别,刚吃过饭呢!”在他的吻快要落到唇上时,顾清瑜赶紧一把捂住了嘴,不让他亲。 “我说过嫌弃你吗?”他不满的拉开她的手,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对着她娇嫩的唇瓣狠狠的碾了上去。 顾清瑜一口气就这样被他堵在了喉咙里,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内哀嚎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嫌弃你呢? 许是不满她的满不在乎,裴恕有些发了狠的攫住她的唇又吸又吮的一通深吻,直到她发出一声呼吸不畅的抗议声,他才松开了她。 “没良心的小东西,再这样没心没肺,看我怎么收拾你,嗯~”他搂着她发软的腰身,又用力在她唇上碾了一下,才放开了她去房间换衣服,留下顾清瑜抚着微有肿胀的红唇出神。 他离开后,顾清瑜将打包好的剩菜剩饭拿到小区外面喂流浪狗,回来的时候,看到满室的寂然,竟觉得有那么些不习惯,和一丝淡淡的孤独。 不想出门,总得找点事情来做,虽说在她的老家素有大年初一不扫地的习俗,但拖一拖总是可以的,只是她有点失策了,忘记了昨晚折腾的太狠,以致于她才弯腰拖了一小半地,就累得腰酸腿软的,干脆便放弃,转而回了房间。 房间里一片凌乱,昨晚的“战场”还没打扫,地上乱七八糟的丢满了纸巾,单人沙发上铺的坐垫半垂落在地上,皱皱的被单上印满了大大小小的痕迹… 顾清瑜素来爱干净,还有点轻微洁癖,想到自己昨晚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睡了一晚,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是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淫靡之味,更让她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的疯狂她的吟哦,脸便又红了一片。 忍着腰酸腿软的将房间收拾了,又换了新被单和沙发坐垫,将换下的被单丢进洗衣机里去洗,感觉身上出了汗黏黏的不舒服,她又去洗了个澡。 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再也不想动,她懒懒的窝在卧室的沙发上,拿起之前看了一半的《了不起的盖茨比》翻着。 房间开了空调,暖洋洋的,沙发又柔软舒适的,顾清瑜竟竟渐渐有了几分倦意,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大黑,恰巧母亲又打了电话过来,无非是担心她一个人冷清孤独,话里话外还是劝她放开心结,回家看看,她们都很想她。 换做平时,哪怕是昨日,她必是敷衍几句便罢,可今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觉得格外的冷清和孤寂,心里期盼能有一份温暖,也更加想家。 “等五一放假吧!我回去看您和外婆。”终是下了决心,有些事情该放开了,沉迷过去的悔恨只会让她更痛苦,三年了,是时候放自己一条生路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你外婆知道一定高兴坏了。”母亲高兴的语气传到耳朵里,却让顾清瑜内心一酸,三年的时间,除了视频通话,自己从来不敢回去看看母亲和外婆,还让她们为自己担心,真的是太不应该了,也非常的不孝。 “嗯,是真的。”她强忍着泪水,不想让母亲听到她语气里的哽咽,“您跟外婆要好好保重身体。” “我们都好好的,等着你回来。”江母忙应和道。 终于下了决心重新回去那个城市,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而能让母亲和外婆高兴,她也有些欣慰,与母亲聊了小半个小时,才挂了电话。 推开阳台的窗,有冷风带着夜色吹来,顾清瑜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趴在窗户栏杆上,看着远处夜色阑珊出神。 不知道哪家邻居放起了电子鞭炮,噼里啪啦的一阵响,配合远处天空中绽放的烟花,倒是颇有年节的气氛。 小区楼下有孩童跑跳,玩着烟花,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她看了许久,又回身看了眼屋子,空荡荡的无一人,便更觉得的冷清孤寂。 在阳台吹了许久的风,直到觉得通身发冷,她才关了窗折身回了屋子,看一眼时间已是晚上八点过。 许是白天中午吃得有些多了,这个点了倒也还不觉得饿,便歇了做饭的心思,简单的泡了一杯燕麦片小口吃着。 一个人的生活顾清瑜早已习惯,可今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一室的冷清,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怎么得不得劲。 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觉得甚是无聊,便拿了瑜伽垫出来练瑜伽。 舒展、延伸,几套动作下来,出了一身大汗,洗了澡出来,时间已是很晚。 她躺进被窝准备睡觉,但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还是怎么回事,竟是半分也睡不着,索性又爬起来看书。 拿着书却又看不进去,倒是频频拿起手机来看,也不知道是在期待什么。 折腾来折腾去,总算有了点睡意,重新躺回被窝里,闭上眼正要入睡,迷糊间却听到手机在响,睁开眼拿起一看,立马坐了起来。 “开门!”不容拒绝的语气,一如他的强势霸道。 唇角不由得翘起,心里细细密密地涌出些欢喜,顾清瑜赶紧下了床去开门,连脚步都带着轻盈。 拉开门,他一袭长款风衣,身长玉立的站在外面,门口的灯光打在他的后背,给他周身渡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让他看起来竟有些不真实。 但顾清瑜浮躁地心却一下安定下来,今天一天下来的烦躁和失落似乎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她,竟是盼他来的。 许是发现了她此刻的不同,裴恕看着她含了笑的眼眸,目光略有些深,“在等我?” 被他看的有几分不好意思,顾清瑜脸上微微一红,却是娇嗔道:“谁等你了?” “没有吗?”他挑了挑眉,似乎不信。 “当然没有。”顾清瑜白他一眼,正要往里走,手腕一紧,已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随即带着他灼热气息的吻如暴风雨一般落了下来。 作者小声的问一句:这文写的是真的很差吗? 一个人睡不着 她挣扎了一下,却换来他更猛烈的吸吮碾磨,在这方面,她向来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便软了身体。 良久,他才微微松开了她,却仍旧拥着她喘气,她靠在他怀里,轻轻喘着,他看着她安静柔顺的样子,又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低笑的骂了一句,“口是心非!” 顾清瑜抓着他胸口的衣襟,温顺的听着他的心跳,只觉得心里一片安宁,却在听到他的打趣时,又微微红了脸。 “不是说今晚不来了么?”心里欢喜,连语气都带着清甜的味道,软软的,娇娇的。 “一个人睡不着。”他语气里略含了几分委屈,今天处理完事情回到家,躺在那平时觉得舒适至极的床上,翻来覆去却是半分睡不着。 一个人睡不着,那平时都不是一个人睡的?顾清瑜身体微微一僵,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什么东西,闷闷的好不难受。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他在她发顶蹭了蹭,又低头吻了下来,却被她偏了头避过。 “怎么了?”他不解问道。 “没什么!”她语气淡了几分,心里却有些不想理他的烦躁。 她突然的变脸让裴恕不明所以,拧眉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低低一笑,捧着她的脸,笑道:“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她避开他的视线,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他那些女伴什么的,可却又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终是使小性子一般的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烦死了,都不想理你。” 他却看着她这个样子大笑起来,笑完又吻了下来,唇齿纠缠,似乎是吻不够似的,顾清瑜扭着身子抗议,却被他在腰上轻轻一拧,便彻底软了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顾清瑜快要呼吸不过来时,他松开了她,却是鼻尖抵着她的,呼吸交缠间,仿如情人间的呢喃声传入她耳中,“我只是想你了,想得睡不着。” “轰!”她刚筑起的疏离冷淡,恼怒和烦躁瞬间消失无踪,耳朵里全是他的呢喃声,像是山风海啸,朝她兜头袭来,让她几乎有些受不住似的轻轻颤抖起来。 “傻姑娘!”他看着她瞬间亮起的眼睛,忍不住蹭了蹭她的鼻尖,轻叹一声,像吻不够似的又含住了她的红唇。 这一次她没有反抗,温顺的任他吻着,甚至攀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回吻过去。 柔软清甜的味道自唇齿散开,她调皮的小舌探进他的口腔,带了几分试探的寻找他的,触一下再退开,羞羞怯怯的,却令裴恕一下兵败如山倒,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房间。 “你…你干嘛?”脚下突然悬空,她赶紧搂紧了他的脖颈,嗔道。 “你说呢?”他眸光亮亮的,带着灼热的光。 顾清瑜一下便红了脸,想回一句我怎么知道,却又觉得像是此地无银,便干脆闭紧了嘴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他被她的小动作弄得低笑了几声,将她往怀里搂紧了几分,脚下步子更是加快许多。 当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中,看着他覆身下来,顾清瑜下意识的伸手抵在了他胸口,嘴里呐呐道:“不…不行。” “怎么不行了,嗯~”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拧眉问道。 “就是…就是…”她眼神乱飘,有些难已启齿的样子。 “就是什么?”他伸出舌尖一下一下的舔她柔软的唇。 “就是…”她咬了咬唇,脸红红的小声低喃,“你太…快了,我…受不住。” “什么?”他假装没听到,眼睛里却是全是笑意。 “我说…”看到他眼里的笑意,顾清瑜一堵,她本来就难已启口,好不容易才将那羞人的话说出来,可这人却这样逗弄她,真是可恶,不禁有些气闷的瞪着他,撅起小嘴,道,“我说我不要。” “不要?恐怕不行。”裴恕哪里会容得她退缩,俯下身体,挤进她的两腿之间,用自己已然坚硬的东西顶了顶她,“你看,它很想你…” 太过清晰迫重的触感令顾清瑜轻颤了一下,有些羞又有些恼的瞪了他一眼,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抿了抿唇,小声道:“那…那你轻点…” “好,我轻点。”他眉眼皆笑开,低头一边用滚烫的双唇吻她,一边单手去脱她的睡衣,脱了她的又脱自己的,衣服层层剥落,落了满地,也带起了一室的暧昧。 床头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下,两人赤身裸体,坦诚相对,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而她则羞红了脸的偏过头去不敢看他。 “看着我…”他扳过她的头,看着她娇红的脸蛋,哑声说道。 他的目光像是点了火一般的热,她被他看着,感觉全身都像是要被烧着似的,再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大掌落了下来,抚过她脸颊上细嫩的肌肤,秀巧的下巴、凹陷的蝴蝶谷,再往下抓握住了她胸前的小白兔,轻轻揉着… 他的爱抚很温柔,却像是带着魔力一般,他大掌落下的地方,那处便滚烫一片,让她止不住的轻颤战栗。 他的唇又落了下来,从眉心向下到鼻尖、红唇、下巴,再摩挲着吻过她的全身。 顾清瑜在他唇舌和大掌的爱抚下,软成了一滩水,并渐渐迷失在他制造的温柔漩涡里。 当他进入时,她甚至微微弓起腰身,放松了整个身体去接纳他。 而他也查觉到了她与平时不同的迎合和变化,心下欢喜,手指插入她落在床上的手指指缝,与之十指交缠,再一边吻着她,一边挺动着劲腰冲刺。 今天晚上的他格外的温柔,又格外的用力,每一下的撞击都像是要顶到她的灵魂深处,揉进他的血肉里。 抑制不住的呻吟声让彼此的感官更加的敏感,也更加的强烈,她的柔软紧贴着他的胸膛,磨蹭挤压,洁白修长的双腿挂在他的腰间,感受着他每一次用力带来的致命快感。 在情事上,顾清瑜向来不是裴恕的对手,她所有的经验都是来源于他,他就像是她的启蒙老师,用言传身教让她体会这方面的美好。 裴恕看着在自己身下婉转低吟的女人,只觉得怎么也要不够,干脆一把将她抱起来换了一个体位,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掌着她的腰身,提起放下,提起再放下… 这样的体位太重太深,体内堆迭的快感逼得顾清瑜不自觉的往后仰,精致美丽的脸庞和洁白修长的脖颈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那胸口的一抹红也在空气中跳跃闪动。 他被这香艳的一幕刺激的眼尾都红了几分,低头一口咬住那上下起伏跳跃的红果,两手掐着她的纤腰,用力的往上挺动,一下深似一下,直到俩人都受不住,眼前白光闪过,共同攀向极致的顶峰。 安静的空间里,俩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相拥着着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身上已经起了一丝凉意,却仍旧不愿意松开彼此。 过了良久,裴恕才不舍的松开她,起身清理。 顾清瑜身体酥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见他凑过来给自己清理,却还是觉得羞耻的抬手挡住,“我自己来。” “什么都做过了,还害羞啊!”他笑着打趣。 她被他笑的红了脸,嗔道,“要你管。” “呵呵,怎么能不管。”他低笑着将她的手拉开,“再说了你不累吗?” 知道我累你刚才还换那么多花样,可想到其实自己也是享受的,便也不好意思说他,只是懒懒的看了他一眼,随他去了。 他却开始动作,抬头却看到她红通通的脸,一副不自在又隐忍的样子,见他抬头,更是羞恼的偏过头去,拉过被子蒙住了脸。 他有些好笑,却也知道她是羞到不行,细细帮她清理了,又躺回她身边,去拉她蒙在脸上的被子,笑道,“快出来了,要闷坏了。” 扯了两下,却扯不开,他便隔着被子一把将她抱住,凑过去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身上哪处我没有见过。” “臭流氓。”她隔着被子却难掩羞恼的声音传来,立即惹得裴恕哈哈大笑,边笑边一把用力扯开她的被子钻了进去。 “流氓来了!” “喂,你干嘛?” “手放哪呢,别乱摸…” “再乱来手给你剁了…” 不停蠕动拱起的被子,顾清瑜惊慌的声音传来,却又很快淹没在他的唇舌中。 又是一番折腾,她累得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半掀了眼皮瞪他,神情里更是哀怨。 “舒服吗?”他却不要脸的又凑了过来。 顾清瑜好想给他一脚,可身体软得一碰就要碎掉似的,只能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了眼睛,懒得搭理他。 “好了好了,莫生气了。”他贴过去将她搂进怀里,用唇在她脸颊贴了贴,“我饿了。” 顾清瑜身体重重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脸防备的看着他,满脸都是你离我远点的表情。 他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笑开,“你干嘛这样看我!” “你想都不要想,你这个…”她咬牙切齿的在鼓起的胸肌上咬了一口,“再要乱来我跟你绝交。” 他哎哟一声,看着皮肤上一圈她贝齿咬出来的印记,不知道想到什么,忍不住胸口震荡的大笑起来。 “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我肚子饿了。” 她脸爆红,见他笑的开怀,顿时恼羞成怒的踢了他一脚,“饿死你活该。” “我饿死了你岂不是要守寡,这样不好。”他笑眯眯一把将她抱起,吓得她手忙脚乱的搂住了他的颈。 “你干嘛?” “去洗澡!” “我不洗!”她从来就不习惯跟别人一起洗澡,何况是他,谁知道他又会不会乱来,这男人简直是属禽兽的。 “你不难受吗?”身上出了汗黏黏的,不洗洗哪里睡的舒服。 “不洗!”她很坚决的抗议,挣扎着就要起来。 裴恕见她不老实,作势要将她丢出去,吓得她赶紧死死搂住了他的脖颈,他才哈哈哈大笑的将她抱进了浴室。 本以为他又要乱来,没想到他这次老老实实的,一起洗完澡,又将她抱回了卧室。 躺回床上时,顾清瑜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到底还是记挂着一件事情。 “冰箱里有泡面,你饿了就自己去泡。”说完,又想起这人的挑剔,“算了,我去给你煮面。” 见她困的东倒西歪还想着起来给他煮吃的,不禁又心疼又欢喜,却哪里又舍得让她起来,伸手将她按进怀里,在她额头亲了亲,道:“不吃了,睡吧,嗯~” 她这才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然睡去。 而裴恕,看着她的睡颜许久,直到睡意袭来,才搂着她闭上了眼睛。 姻缘不强求 一夜好梦。 第二日,顾清瑜醒得极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男人安静放松的睡颜,像个孩子,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竟觉得有些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在C城的三年来,每个年节她都是独自一人,冷暖也好,孤独也罢,早已习惯,可如今被他强行闯入生活,霸道的纠缠搅乱了她平静的心,让她本以为不会再为任何男人动情的心渐渐失了控,这让她彷徨又害怕。 被窝里很暖和,他的怀抱更是温暖的让人不想离开,四肢纠缠,亲密的犹如恩爱永恒的夫妻,可她和他的关系,连她自己也摸不准,哪怕他已经在这里留宿,哪怕俩人缠绵整夜,他跟她,终究是两路人。 身边他清清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她听着本应该平静安宁,可不知道为何竟生出几丝不明所已的烦躁,这烦躁渐大,她便再也躺不住,索性起身。 轻轻拉开他搂在腰间的手臂,她掀被下了床,看着丢了一地的衣服,只觉得脸皮发烫。 去衣柜翻了干净的家居服出来穿上,又轻手轻轻脚的拾捡起地上的衣服,她这才拉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未关严实的窗帘已有光线照了进来,她走过去整个拉开,又将阳台的门打开半边,外面灰蒙蒙的天便一下跃入眼帘,她伸了个懒腰,又大大呼吸了一口属于早上才有的新鲜空气,这才转身进了厨房。 洗了米放到锅里熬着,又蒸了鸡蛋和玉米,看到冰箱里还有一把小青菜,她便拿了出来准备炒来下小米粥。 将菜一片片洗干净了沥好,正准备取锅炒菜,腰上却蓦然一紧,有人从背后拥住了她。 她先是一惊,随即又松懈下来,连头也没回的轻声问道,“你醒了!” “嗯!”他嗯了一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嗅着她颈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只觉得内心一片安宁。 他这样的亲近让顾清瑜有些微的不习惯,微微挣了一下,道:“你洗漱了吗?我这边就快好了。” “马上就去。”他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十足依赖的样子,“你煮的什么呢?好香。” “煮的玉米和鸡蛋,还有粥。” “这个怎么吃?”他指了指青菜。 “小炒。”说完,她想了想,又道:“可能会放几片干辣椒,你能吃么?” 竟记住了他不能食辣,裴恕老怀甚慰,低声笑了一下,道:“也不是不能吃。” 他清泠泠的笑声就在耳边,带着他言语时灼热的呼吸,竟让顾清瑜耳根发热,红了脸蛋。 “那你快去洗脸,我这里炒完菜就可以吃饭了。”为了掩饰不自在,她伸手推了推他。 看着她粉红的小耳垂,他忍不住含住嗦了一口,这才在她惊呼一声中,大笑两声,放开落在她腰上的手,回了洗手间洗漱。 留下顾清瑜捂着耳朵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神。 他洗漱很快,几下将自己梳洗好了,神清气爽的出来,刚好看到她端了煮粥的砂锅从厨房出来,他忙上前几步接过,放到餐桌上。 见她又进了厨房,他便也跟了过去,她端菜,他就去拿了筷子和碗,她看他一眼,他便笑嘻嘻地朝她眨了眨眼,一副求夸奖的模样,她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米粥熬的浓稠软糯,入口即化,她给他装了一碗,又给自己舀了小半碗,小口吃着,不妨眼前伸过来一只手,手中是剥了一半的鸡蛋,她抬眼一看,竟见他有些不自在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她弯了弯唇角,接过来咬了一口,竟觉得有几分香甜。 他便也笑了笑,低头慢慢喝起粥来,动作优雅,看着倒是赏心悦目。 俩人默默无语,只是认真吃着早餐,极简单的吃食,味道也一般,以裴恕对吃食的挑剔,换做是别人煮的,他必是马上扔了筷子,一口也不愿意多吃,更甚至会不满的开口吐槽几句,可想着是她煮的,又看到她为他煮东西的样子,心里便只觉得暖意一片,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如眼前的一碗小米粥。 吃完饭,她收拾了碗筷进厨房,洗完出来他正在接电话。 “不去了,有事。”她听到他说。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又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抬眼看到她,便笑道:“收拾好了吗?快去换身衣服,我们出去逛逛。” “去哪里?”外面天气不是很好,又冷,她这个畏寒体制的人不太想出门。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神神秘秘的,看她还站在原地不动,便推了她进房间,“快去快去。” 无奈只能换了衣服,连妆也没化的被他拉着出了门。 一路堵车,到了地方,竟是城郊最大的寺庙,香烟渺渺,人山人海。 顾清瑜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裴恕,想问他怎么会想到来这里,难道是他信佛? “我听说在你老家,有大年初二烧香拜佛的习俗。”看出她想问的,他轻声解释。 嗯?顾清瑜一呆,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他眨了眨眼,将她被风吹的冰冷的小手拉过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又揽了她腰往前,“走吧,去上柱香,祈求新的一年顺遂平安。” 寺庙门口有九十九级台阶,象征着吉祥福禄,顾清瑜被裴恕拉着手一步一步往上爬,看着前面错开自己半个身子的宽厚背影,顾清瑜心里闹不清是什么滋味,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老家的习俗,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想说,其实她早已不拜佛,从父亲去世那年起,她就再也不上香拜佛了,因为所谓的佛祖根本保佑不了她在乎的人。 可眼下看着他坚定的步子,还有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温暖,让她没法说出口,他是一腔好意,而她又怎么能泼人冷水。 走完九十九级台阶,刚站定,就有小沙弥迎了上来,“施主,烧香还是拜佛?” 裴恕看了顾清瑜一眼,道:“都要。” “那请走这边!”小沙弥引导俩人往左边走,边走还边介绍,“我们这里…” 裴恕认真听着,偏头却看到旁边之人神游太外的样子,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朝他笑了一下,“佛香味太浓了,有些气闷。” 他吸了口气,点头道:“确实有点。” “佛香越浓,代表佛祖越有灵性。”在前面引路的小沙弥回过头解释道,“越有灵性,大家所求便越有机会实现。” 是吗?顾清瑜心里嗤了一声,如果佛祖有灵,三年前她怎么又会失去父亲,佛祖有灵从来都是骗世人的罢了。 当了大殿门口的香炉前,裴恕问顾清瑜要烧什么香,她答随便。 看着她敷衍的样子,裴恕察觉到了她的毫不在意,满腔的热情顿时便像被泼了冷水,笑容也淡了下来。 想他一个从不信神佛的人推了朋友的约,兴致勃勃的带她来了这里,只是因为听说她老家有这么一个习俗,没想到这女人却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真是叫人心里不悦的很。 见他神色冷了下来,顾清瑜再迟钝也明白这位小爷心情不好了,而惹他心情不好的就是自己。 想着人家一腔热情,换来的是自己的敷衍,换做是她也要不爽,顾清瑜心生内疚,心想还是哄哄为好,便主动挽了他的胳膊,带了几分讨好的指了指旁边拳头大的香,道:“我要烧这个。” 他随意瞥了一眼,“这个很贵。” “那这个?”她指了指另外一种。 “寓意不好。”他偏头看向一边。 “那你帮我选?”见他一副哄不好的样子,她摇了摇他的手臂,软了声音,娇娇的说道,“好不好?” 见她撒娇,裴恕总算是缓了脸色,只是睨着她,“不是说随便?” “不随便,不随便,想让你帮我选呢!”她满脸狗腿似的讨好。 会哄人代表还有点良心,裴恕哼了一声,给她挑了拳头大的那柱香。 “不用这个,贵。”顾清瑜看了一眼旁边的标价,顿觉离谱。 “我像是缺钱的人?”他拿出手机付了款,拉着顾清瑜回到香炉前,有模有样的开始点火上香。 你不缺钱也不能这样花,顾清瑜叹了一句,见他已经付了钱,也只能随他去了。 既然烧了香,顺便也就拜了佛,从大殿出来,看到一群人围在那双树合抱的姻缘树下系红绳和木牌,裴恕看了一眼顾清瑜,道:“过去看看?” “不了。”顾清瑜摇头,姻缘这个东西她不强求,也没什么期盼,有则接受,无也挺好。 见她毫无兴趣的样子,裴恕只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闷,他以为她总是有所期盼的,没想到她全然不在乎。 “你们女生不是都想求个好姻缘?”他忍了忍,却还是没忍住的问她。 “求有用吗?”她反问。 “你不求怎么知道没用。”他灼灼的盯着她。 “无所谓有用无用。”她笑了一下,“姻缘这个东西,我从不强求。” 不强求就是没有期盼,她从来没有想过…裴恕脸色变了又变,终是不愉地扭过身就走。 知道他又生气了,可这次顾清瑜没有哄他,不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可她从来都是有自知之明的,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强求也不会属于自己,有些人,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所求太多,最后伤心悲痛的只会是自己。 回去的路上裴恕一直板着脸,话都不跟顾清瑜说,顾清瑜也是一语不发,不主动开口,更没有半句哄人的话。 到了她小区门口,他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就不上去了。”便开着车绝尘而去。 回到家,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顾清瑜轻叹了口气,在沙发了坐了一会儿,回房间准备换衣服时,衣柜里多出的几样男士衣服又让她愣了神。 做工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冬装,是他昨天拿过来的,说是放在她这里备用,大有以后常来的意思,可眼下不过一天,他就被她气跑了,她想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喊他过来拿,可想想此刻他估计正在气头上,就又歇了念头。 原以为他要气好多天的,没想到他第二天晚上又跑了来,一来就将她按到床上从里到外吃了个通透,直到连连求饶,他才放过她。 就这样又算和好了,他便连自己家也不回了,那日过来他又提了个小箱子过来,里面是他的贴身衣服和几样常用的洗漱用品。 顾清瑜将它们拿出来,先是将洗漱用品放进了卫生间,再去整理贴身衣服,可这一整理,却又红了脸。 她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但跟陆城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虽说在一起谈恋爱,也仅限于亲亲抱抱,从来没有越过雷池,不是没想过,只是总觉得留给新婚之夜才是最美好的,哪曾想俩人最后成了如今的模样,而她留着的第一次也给了别的男人,还跟这个男人纠缠到了现在的同居。 “想什么呢?”他从后面靠了上来,搂着她的腰,将呼吸全数喷到她耳后。 “没…没什么。”她偏了一下头,将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一放好,看着衣柜里属于他的衣服占了一半位置,还是觉得很不习惯,怎么就让他登堂入室了呢! “今晚吃什么?”看着自己的东西跟她的放在一起,他甚觉满意,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语气亲昵的开口。 “你想吃什么?”她自然的问道。 “随便,煮什么吃什么。”他倒是想点菜来着,可眼下时间不早了,还是随便吃点好了。 天色已黑,顾清瑜便就冰箱还有的菜做了蘑菇肉片,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炝炒菜心,也没弄汤,便简单的做好了晚饭。 灯光下,俩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温馨,倒颇有几分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意味。 我腰疼 裴恕就这样在顾清瑜家住了下来,顾清瑜也不敢问他大过年的不回他自己家真的没有问题么,这人喜怒无常的,她不想又惹他生气。 就这样到了大年初六,第二日顾清瑜就要开工上班了,裴恕还是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吃完中饭,见他又像个二大爷一样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顾清瑜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 “那个,我明天要上班了。” “嗯?”他抬头瞥她一眼,又转回电视上,那里正放着某场直播球赛。 见他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顾清瑜咬了咬下唇,道:“你天天呆在我这儿也不好,你还是回去吧!” 他终于转过身来,眉头拧紧,“你什么意思,要赶我走?” “不是不是。”生怕他变脸,顾清瑜忙摇手,“我明天要上班了,休息不好会没有精神。” 这个人,自住到她家,便是每晚缠着她没完没了地折腾,她都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好的精力,天天如此的,他行她不行啊,弄得她天天腰酸腿软的。 “所以呢?”他一下没明白过来,“我在这里会影响你休息?” “嗯!”她重重点头,随即看到他立马变脸,便有些心虚的对着指头,眼神也不敢看他,只嘟嚷着,“你在我根本睡不了几个小时。” “你嘀咕什么呢?过来。”他朝她招手,见她走过来便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抱坐在腿上。 即使这些天来他动不动就这样把她抱腿上坐着,但顾清瑜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轻推了一下他,道:“你回去吧,好不好?” 他捻了她一缕长发在指间玩耍,不答反问的,“我在这里怎么就影响你休息了?” 见他装傻,顾清瑜有几分无语,却又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头往下接,“你每天都那样,我根本没法好好睡觉。” 到底是不好意思,越说声音越低,越讲脸越红,到了最后更是声如蚊吟。 他却赫然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不由的闷头大笑,看着她的脸在他的笑声中越来越红,他忍笑道:“我哪样了?” “你讨厌!”她捶了他一下,羞恼地嗔道,“你明知故问。” “什么明知故问了,我真不知道啊!”他搂着她即使隔着家居服也能感觉到盈盈一握的小腰,眼里皆是笑意。 还装傻,顾清瑜恼怒的在他脸颊上拍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再这样不理你了。” “真不理?”他挑了挑眉。 “真不理。” “好吧!”他歪头想了一会,“那我晚上老实一点,不闹你。” 信你个鬼,顾清瑜撇了撇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些天来,哪次他不是说最后一次了,可结果呢?非得她百般求饶才罢休。 “不行!”她义正严辞的拒绝,“我说的是我要一个人睡啊!” “一个人睡有什么好的。”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接触,他的手沿着她衣服的下摆缓缓探了进去,落在她纤软的细腰上轻轻摩挲。 “嘶!”顾清瑜被他冰的一个哆嗦,连忙隔着衣服按着他作乱的大手,“别闹,冷。” “所以嘛,你看你多怕冷。”他低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晚上没了我给你暖被窝,你得多难受啊!” “说的什么呢!”她打了他一下,却见他夸张的瞪大了眼睛。 “你打我干嘛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是事实,顾清瑜不得不承认有他躺在身旁,确实让体寒怕冷的她暖和不少,可没有他,她也能睡的很好的。 “事实个鬼!”心里承认嘴上却不愿承认,顾清瑜真是怕了这个人的精力旺盛了,而她只想明天能元气满满的开工大吉。 “嘿,还不承认。”他不依不饶的在她腰上捏了一下,又去吻她的唇,却被她偏头避开。 “那你答不答应嘛!”她一副你不答应就不让你亲的模样,顿时让裴恕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 这小东西,还学会威胁人了。 轻叹了口气,他无奈的开口,“要我答应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她立马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容我想想!”他装模做样的思索了一下,朝她挑眉一笑。 一看他挑眉江百清瑜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果然,只见他指了指自己的唇,道:“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就知道会这样,顾清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又不得不跟他讨价还价,“说话算话?” “算!”他笑着点头。 “那…”她扭捏了一下,却还是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就这样?”他显然不满意。 这样不行?她看着他,见他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只能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不够!”他却仍然不满意,就这样蜻蜓点水似的碰一下算什么吻。 “那要怎么样才够?”她不依了,撅着小嘴问他。 “你说呢?”他挑着眉看她,在这方面她有多生涩他是知道的,如果她不会,他不介意好好教她。 这可恶的男人,顾清瑜心里骂道,却又不得不讨好他,她晚上还想好好睡个觉呢。 看着他一脸期盼的表情,顾清瑜心一横,捧着他的脸,含住他的唇吸吮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正要退开,却被他反客为主的回吻过来。 “这样才叫吻。”他呢喃着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俩人都要喘不过气来,她更是发出一声难耐的嘤咛声,他才松开了她,只是仍旧用额头贴着她的,看着她通红的脸蛋,还有水润娇嫩的唇瓣,含了水似的双眸,让他很想就这样将她按在怀里狠狠怜爱一番。 粗重的呼吸交缠,顾清瑜扯着他胸前的衣襟,低声道:“刚才说的话可算数?” “我反悔了…”他沉沉的说完,一手扣着顾清瑜的后脑攫住的她的双唇长舌直入,一手在她纤腰上游弋摩挲。 “你…”顾清瑜正要说你不讲信用,便被他堵着唇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抗议的呜呜声。 “光亲一下不行了,得把我今晚的福利补偿了才行。”他呢喃着一边吻她,一边用手在她身上作乱,只觉得触感细腻柔软,令他爱不释手。 听闻他的话,顾清瑜吓得魂飞魄散,又来?早上已经有过一次晨间运动了,这人又… “不…行…”她想抗议,这男人属狼的,他凶猛精力好可她不行啊,她腰现在还酸着呢! 可他一句话就让她放弃了抵抗,“晚上还想不想好好休息了,嗯~” 呜呜呜,混蛋,将她拿捏死死的混蛋,她不过只想晚上能睡个好觉,怎么就这么难? “认真一点,让我提前把福利享受了,晚上就放你一个人睡。”他声音低沉的诱哄她。 “可是…”她伸手揉了揉腰,有几分委屈,“我腰疼…” “呵呵…”他低低笑了几声,伸手到她腰上揉了几下,打趣道:“我一个男人都没喊腰疼,你一个女的倒是喊得凶。” “我说真的呢!”她气得打了他一下,他腰不腰疼她不知道,反正她的腰是真疼。 “好,是真的,不过…”他又笑了一下,随即贴着她的耳朵,语气暧昧的说道:“我保证今天这个姿势绝对不会让你腰痛。” “不要!”她不信他的保证,这个男人在床上的保证没有一次作数的,傻子才要信他。 “真的,不骗你!”他循循诱导,缓缓动作,“我敢确定你一定会喜欢的,试一试,嗯~” 她被他揉的全身发软,却还是意志坚定的抗拒,大白天的,她才不要,万一被人看… 她猛地惊跳起来,完蛋了,窗帘没拉。 “怎么了?”裴恕被她的一惊一跳弄得一愣,却见她已经着急慌忙的从他腿上站起身来,往阳台跑去。 “鞋!”见她赤着脚,他喊了一句。 她却顾不得,奔到阳台上,唰地一下把窗帘整个拉上,一点缝隙不见,才轻轻舒了口气。 “你干嘛呢?”他不解她的行为,却见她回过头来,幽怨的看着他,他更是莫名其妙,“怎么地了?” “以后在客厅不许抱我。”她住的楼层低,谁知道对面楼栋的是不是能看到她家客厅呢?被人看到自己和男人亲热,她想想都羞窘。 “怎么就不能抱了?”他凝眉,随即想到她刚才的动作,恍然明白过来,却是忍不住笑了,“看到就看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当然不,你脸皮那么厚。”她瞪了他一眼,决定离这个人远一点,便就势坐在了靠阳台的躺椅上,免得靠他近了,他又要动手动脚。 他被她戒备的小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你坐那么远做什么?” “这里舒服。”她瞥了他一眼,道。 这是躲着他呢!裴恕挑了挑眉,突然站了起来朝她走过去。 “喂,你不许过来。”她皱着秀眉低喝。 “反应那么大做什么。”他竟有几分委屈,“我只是给你送鞋过来。” 见他确实提着她的兔子棉拖,她便点了点头,道:“那你放在这。” “好!”他应了一声,弯腰将他的棉拖放到她脚下,趁她低头穿鞋时,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整个端了起来,快步走向沙发。 “喂,你干嘛啦…”刚穿了一只脚的鞋又掉了下去,顾清瑜还没来得及反抗,已经被他整个压在了沙发上。 “竟敢躲我,可真是长本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东西。”他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趁她呼痛,立马吻了上去。 在接吻方面,顾清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下便被他吻的呼吸困难,全身发软。 “还躲我不?”半晌,他才松开了她,却仍旧抵着她的鼻尖,哑声说道。 “就躲…唔…”他又吻了过来,这次是又凶又猛的狂风暴雨,手也不安份的伸进她的衣服里点着火。 对她的身体,他甚至比顾清瑜还熟悉,大掌抚过之地,皆是她敏感之极的地方,指尖一碰,便惹来她的轻颤,不多时,她便彻底软化在了他的大掌之下。 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他抱起,跨坐在了他身上,更让人心惊的是,她下身的裤子不见了踪影,腿心正抵着他灼热的东西。 她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躲开:“我腰疼…” 他哪里会让她跑,按着她的腰,朝自己缓缓压下,柔声道,“我会轻点的。” 当熟悉的感觉袭来,顾清瑜已经无力抗拒,只能任他掐着腰起起伏伏,动荡不止。 一室暧昧,情正浓时,顾清瑜的手机突地响铃大作。 “电…电话…在响…”她攀着他的脖颈,喘着气说道。 “不管…”他埋首在她胸前,感受着她的柔软细腻,下身温柔的挺动着,一下又一下的阻止她分神。 顾清瑜细细的喘着,想伸手去抓手机,却被他按着腰狠狠一顶,顿时低呼一声泄了力气。 行吧,不管就不管,有什么等结束再说,她脑子不甚清明的想道。 可手机却像是跟他们作对似的,响了一遍,立马接着响第二遍,再响第叁遍,大有顾清瑜不接就一直响的架势。 “谁这么烦人?”正努力耕耘的某人一边动作,一边伸长手抓过手机,正要关机,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某个键,熟悉的声音便清晰响亮的传来。 “小清瑜,你终于接电话了,快给我开门,我在你家楼下,马上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