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池(1v1 黑道)》 1.福气 五月末,榆市干燥闷热,沥青路被太阳烤得烫脚,树荫底下的铁锈栏杆染上了罅隙间洒落的毒辣日光的热气。 许蓁穿着职业黑长裤和雪纺白衬衫,她从学校出来之后就走进一家百货商场,远远看见一个年过五十的中年妇人,在商铺外摩挲着放在展览架上的衣裳料子。 中年妇人烫着微卷的短发,外披大红色棉麻开衫,内里配一件深蓝色宽松花裙,看着都比二十来岁的许蓁会打扮。 许蓁垂了垂眸子,外头热气让她额头冒出了细汗,尤其是她穿着长裤长衫,领口扣子系得一丝不苟,商场的冷气飘过来,身上的汗渍黏答答的。 她走到那妇人身边,低声打招呼:“陈阿姨。” “哎哟,小蓁你来了,来来来,这家店的料子不错,你来看看。” 陈桂莲把衣服放在她身上对比着。她化了眉毛,眉粉涂重了,起皱的面皮黏在眉眼凹陷处,面相精明。 许蓁低头配合着她的动作。 陈桂莲最喜欢她这副乖巧样,好拿捏。 她又带着许蓁去商场转了一圈,买了好些衣服裙子,家里和外出穿的都有。 中间许蓁拒绝了几次,但陈桂莲说都要当她儿媳妇了,花这点钱是值当的。 逛了好一阵,陈桂莲和许蓁去商场外面的一家咖啡店稍作休息。 这家店装潢复古,前台摆着翡翠琉璃灯盏,红棕色调的风格让墙上的咖啡名都变得高档洋气了不少。 每张桌子上都铺了雪白纹格蕾丝布,椭圆瓷白的花瓶里插着的不是芍药就是芙蓉。 “小蓁,你跟我们家恒交往也有半年了吧。” 咖啡冒出的热气让许蓁的镜片浮现一片白雾,她抬手抚了抚眼镜,随后点点头。 “我们家恒,不是我说啊,从小就优秀,每回考试都是第一,去北京上学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不是?而且家恒现在那单位还是国企,不比你每月拿两三千的教师工资强?” 许蓁看着眼底下的咖啡,泛着一层层细微的波澜,白色拉花做得精美服帖。 阳光透过窗刺到许蓁的脖颈,架在耳上的银丝镜腿折射出光芒,她唯一露出的脖颈皮肤白得反光。 坐在她们斜后桌的男人啜饮了一口拿铁,他修长的双腿交迭着,领口松散,黑蓝条纹的衬衫透着一股野性,尤其是脖子上的银质装饰链更显出这股桀骜张狂气性,如狮鸷般的双眸扫了一眼前方刺眼的日光。 陈桂莲说的话有些刺耳,但她却觉得这么说没什么不妥,她认为事实就是如此。 “但你这工作我们也满意,和家恒也配,一个主外一个主内。老师也很好,以后教孩子就更方便了。” “不过小蓁啊,我们老孙家呢,三代单传,我和他爸也就只有家恒一个儿子。家恒今年二十六了,别的像他这么大的男人,儿子都满地跑了。” “但他就老实,本本分分交的女朋友就你一个,你们这婚礼日子都快定下来了,阿姨……哦不,小蓁,你该改口叫妈了呢。” 陈桂莲说着笑了笑,夸张的口红色号在她褶皱的脸上衬得嘴巴如同张大的血盆,像是黑山上老树成精的妖怪。 她收敛了笑意,对许蓁又开始教导:“你今年也不小了,二十四岁都已经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我们做长辈的意思呢,就是想让你们尽快要个孩子。现在筹备婚礼的阶段,你们要个孩子的时间也很充裕。” “男人嘛还是以事业为主,妈希望你现在就适当地放一放工作,怀了再结婚,反正头三个月也不怎么显怀嘛,不影响美美地当新娘,你觉得呢小蓁?” 陈桂莲说得口干舌燥,拿起咖啡喝了两大口,却嫌这洋东西不解渴。 许蓁一直看着眼前的杯盏,一动不动。 陈桂莲心里犯嫌,她虽然喜欢许蓁的温顺,但就木讷这一点她看不上,跟长辈聊天也不回个话,真是不懂礼数。 “阿姨,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她没去擦起雾的镜片,薄薄云雾遮掩了她眸中神色,却见她微微笑了下:“我会好好考虑您的意见的。” 陈桂莲的笑容这才显得真了几分:“我起先听媒婆说,街坊邻里都说你从小就乖巧听话,孝敬长辈,这话果真不假。我们家恒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2.自慰 张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响动,在厨房喊了一下女儿:“蓁蓁回来了?” 许蓁应着母亲,看见许兴国在沙发上看报纸,喊了声“爸”。 她将购物袋放在桌上,洗了个手之后去厨房帮张英切菜。 张英瞥着女儿,问道:“今天跟亲家母去购物了?看你大包小包的,花了不少钱吧?” 许蓁微微皱眉,随意“嗯”了一声。 “人家对你挺好的,家恒也不错,还是听你爸的没错。” 许蓁迅速将手里的西蓝花切块,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哗哗水流声掩盖了张英的话,她也听不见了。 许蓁看到张英单独开了一个小砂锅,里面炖着鸡汤。她知道这是给许杰煲的。 张英看着女儿清瘦的脸庞,缓缓道:“看你最近瘦了,工作是不是挺辛苦的,妈给你煲个枸杞汤,补补气血。” 许蓁的眼睫扑闪了几下,锅里飘出鲜美的鸡汤味,气氛变得温馨安逸,她蜷缩着手指。 “妈,我想着…” “哎呀,都这个点了,得给你弟弟送汤去了,备战高考可不能马虎。” 张英没听清女儿的话,留下一句回来再说,急匆匆打包好保温杯之后就出门了。 家里晚饭都是七点准时开饭,剩下的菜只能许蓁来做了,她叹了口气。 她毕了业就听从父母安排,回榆市当老师。 半年前也是听父母的话,跟孙家恒交往,他在国企单位上班,端的是铁饭碗,又一表人才,还是北京的高材生,许兴国很是满意。 许蓁没谈过恋爱,父亲严厉,不允许她在读书时候找男朋友。孙家恒是她谈过的第一个男朋友,起初许蓁也觉得他不错,但是后来关系更进一步了,她却越来越平淡了。 在床事方面,她了解不多。 她跟孙家恒有过几回,但总感觉他在她私处蹭的时候更多,偶尔感觉到有东西进入她体内了,也是草草了事。 那根东西很快就缩回去了,好像异物入侵只是一瞬间的事,她甚至没有别人说的疼。许蓁想别人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确实没什么感觉。 但孙家恒不同,他比她兴奋多了,摸着她的胸乳亲亲咬咬的,射精的时候表情也很爽,还会问她爽不爽。 每次听到这个问题,许蓁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碍于面子,只能点点头。 他又问她怎么不出声,于是之后的每次,许蓁都会轻轻叫出声,其中表演的成分居多。 他们的姿势也一成不变,许蓁自然不会要求别的,而后两人的性事并不频繁,倒像是任务似的偶尔打卡。 再之后,许蓁大着胆子买了一个时下最新潮的情趣用品,跳蛋小巧新颖,尤其是吸吮头做的很巧妙,许蓁用过之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原来高潮的感觉是这样的。 后来她经常用吸吮头摩擦阴蒂穴口,不一会她就颤抖,流出来的水比跟孙家恒做爱时的都多。 这天晚上她突然又想要那种感觉了。 洗完澡之后从衣柜最下面一层上锁的收纳盒里拿出一个黑色袋子,里面是一件黑色蕾丝性感睡衣。 这个收纳盒很大,里面还有许多她不常穿的衣服,蕾丝吊带,超短裙,还有一字肩紧身裙,与她平日里的穿着风格大相径庭。 许蓁披着一件厚外套来到阳台处,她的房间不大,除了主卧之外,大房间给了她弟弟。这个房间虽然小,但有个单独阳台。 许蓁家这栋楼的对面是个烂尾楼,常年无人,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倒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但这给了她极大的鼓励。 此时夜深,这地方偏僻,四下寂静,欲望的种子肆意生长,蔓延到她全身。 许蓁站在阳台上,把奶子从睡衣里掏出来,露在外面,亟待他人的玩弄;又把臀翘起,暴露在空气里,渴望有根什么东西堵着。 雪白的胸乳和臀肉晃来晃去,她咬着唇,追寻着这种刺激,大脑肾上腺素飙升,她微阖着双眼,拿着手中的跳蛋开始动作。 ------ 求宝子们收藏喂珠!!切拜! 3.不可貌相 幽幽深夜如鬼爪,万籁俱寂,偶有细微沉闷的响声,似乎是从远方传来的。 许蓁断定,附近空无一人,再者她披了一层外套,挡了大半春色,她耐不住欲望,在确定的安全范围内满足自己的淫浪遐想。 许蓁摩擦着大腿根部,把跳蛋夹得更紧了,臀越发向上翘起,她摆动着,晚风阵阵袭来,她想象成无形的手掌,在粗暴地玩弄蹂躏她的胸臀,如此一想,下体的水流得更欢了。 她微眯的双眸更显淫荡,神色香艳,无声地说着:“操我吧,用什么都可以……” 对面烂尾楼的高层里,有一处隐隐的光亮。 一个染着银白毛发的寸头男身上绑着粗绳,从肩膀到脚踝没留一丝细缝,嘴里塞着一块破布,他已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省人事地趴在地上。 两旁还站着十几个穿着花衬衫和黑外套的年轻男人,他们训练有素,规规矩矩。 一桶混合着汽油的杂水猛地浇到白发男身上,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他面目狰狞地吐着水,胸腔似乎都要被这汽油水灌满。 “饶命……毅哥……放过我……” 一记沉闷凶狠的木棍打在他身上。 “毅哥也是你能叫的?鬣狗,你还有脸跟毅哥求饶啊,自己干了什么事不清楚啊?”说着又给了他一棍。 鬣狗“噗”地吐了一口血。 “要不是看在你是丁三哥介绍过来的份上,你今儿连吐气的机会都没有!” 一旁脸色阴沉的丁三被点到了,高大的身躯走过去,朝面前男人低头。 “毅哥,是我的错,丁三甘愿领罚。” 男人倚在老旧的桌沿边,摆摆手,丁三便给他让出道儿来。 他目光淡淡,把手中啤酒一饮而尽,然后随手扔在鬣狗身上,力气不小,砰了一声,接着才有啤酒瓶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哪只手给的货啊?” 男人声音平淡,却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烂尾楼里光线不足,他挺拔身躯投下的阴影似乎更加恐怖,令人胆颤。 阿匡立刻心领神会,把木棍扔在一旁,解开鬣狗上半身的粗绳,把他的手臂掰直,按在地上。 旁边的小弟立刻拿起手里的家伙事对准鬣狗的手臂就生生砸下去。 鬣狗被人捂着嘴,惨烈的叫声变成细弱的呜咽声。 过了好一会,已经没了半条命的鬣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我记得鬣狗这名儿,还是在你跟我的时候,我给你起的。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池毅随手一掰,老旧的桌腿便折断了,他蹲在鬣狗面前。 “这种畜生凶残,攻击性强,想让你学学畜生的凶猛。” 木质桌腿变成一截风化粗糙的棍子,池毅敲了敲鬣狗的手臂。 “你却净学了它的贪婪。” 池毅敲打着他的手,打的频率不高,但凌厉的空气就被桌腿卷起,狠狠砸向他。 “背叛。” 又一下狠敲。 “忘义。” 再一下,桌腿末端被磨得钝了很多,短短几下,鬣狗就已不成人样。周围的小弟看到这幅场景心生一凛,噤若寒蝉。 “庞河坚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背叛我。” “毅…毅哥……我错了……” 池毅的眼神冰冷,扫了扫身上的黑蓝条纹衬衫,站起身淡然吩咐道:“撬开他的嘴巴,让他把庞河坚的事说仔细了。” 庞河坚野心不小,敢盯上榆北的地盘,不知死活。 池毅转身,擦了一根雪茄,夹在手上。 身后的小弟开始拷打审问鬣狗。 “毅哥。” 丁三站出来,低头领错。 “三儿,咱俩打小认识,这会儿开始犯浑了?” “毅哥,是我失察,太过轻信他人。” “自己领罚,别坏了规矩。” 丁三重重点头,这才退下。 身后的闷哼声响起,池毅渐渐走到楼层窗边,烟云吐雾中,他看到了对面有个女人站在阳台上。 她内里穿的黑色蕾丝睡衣包不住几两肉,又故意扯开,露出浑圆白嫩的奶,屁股晃荡,手底下动作不停,看样子是在自慰。 这女人胆子倒挺大。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她修长的脖颈高扬着,他看到了那截细白的肌肤。 池毅挑眉,这不是白天在咖啡馆看见的那女人么? 他细想了下,那女人穿着老土的长裤衬衫,木讷安静,还跟一个老妖婆谈着什么结婚生孩子的话题。 而此刻池毅看到的她却是一个欠鸡巴插的骚货。 见她身体霎时抖动个不停,美目直翻,情状饥渴,就知道她到了。 嘁,池毅轻笑,还真是不可貌相。 4.好戏 许蓁高潮之后大口呼吸着空气,思绪稍稍回神,她连忙拉紧了外套,整理了一下衣服,心虚地环视四周。 她望着对面黑漆漆的烂尾楼发怔,随后用手捂住了脸,暗自懊悔。 刚刚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羞耻的想法。 懊悔过后又是一阵后怕,怕自己被欲望掌控,变成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又怕刚刚那模样被别人看见。 许蓁再次抬头左顾右盼,然后才连忙进屋。 池毅吞吐着烟雾,神情戏谑,倒是看了一出好戏。 “毅哥,鬣狗交代了。庞河坚觊觎您的生意,要他往金玉门里塞这个。他说庞河坚许诺给他一百万,还有国外的身份。鬣狗还说……” 一个清瘦修长的背影站在池毅旁边,男人觑着池毅的脸色,说道:“还说觉得跟庞河坚混更有前途。” 池毅接过手下杨罗文给的东西,是一包冰毒。 “拿去毁了。” 杨罗文低声沉静道:“毅哥,金玉门里肯定不止这一样东西,要不要对庞河坚动手?” 池毅走到鬣狗面前,雪茄点了点他失血过多的手臂,滚烫的烟头无异于火上浇油,被堵着的嘴再一次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池毅睨着他,高挺的鼻梁描出深深的阴影,他淡淡道:“就为这,背叛我?” 旁边的小弟扯下了他嘴里的破布。 “毅哥,我错了,就这一次……是我没经住诱惑,小莉跟我说想过安稳生活,但我现在……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我才……我再也不敢了毅哥!” “别的倒也罢了,跟他混更有前途?” 池毅吐了一口烟,把鬣狗的脸当做烟灰缸,在他脸上捻着烟头,多余的灰撒了下来。 “啊!!” “庞河坚的钱,我都嫌脏。”池毅的眼睛深黑,如冰冷的刀光。 他将雪茄扔掷在鬣狗的身上,道:“给他留口气,让他好好看着,谁才是榆市的天。” 一个从小破渔村出来,靠走私贩毒运作起来的狗杂碎,也敢跟他叫嚣。 * “哎哟,赵老师,今天什么日子啊,玫瑰花,点心糖果,这准备够齐全啊。” 被调侃的赵老师正在办公室收拾自己的桌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把桌上的糖果分给周围的同事。 “不是什么大日子,就是和男朋友交往三个月纪念日。” “年轻就是好啊,现在人交往三月都有纪念日了,老钱你也学着点。” 正在写教案的钱老师连忙挥手:“老了老了,比不得。” 赵美兰被打趣得羞红了脸。 她年纪不大,却已经是班主任,教的语文。但在学生面前可不是这个模样,气场强大,学生都怕她。 “许老师,给。” 她递了几块点心给许蓁。 “谢谢。” 她跟许蓁的办公桌是挨着的,两人年龄相仿,又是教的同一个班,免不了亲近些。 她探到许蓁的办公桌旁,悄声说:“你跟你那男朋友也谈了半年了吧,我倒是从来没见过他。你们这不是都要结婚了吗?他难道没点表示?” 许蓁手里的笔停顿了一下,便笑了笑:“他工作忙。” “再忙也得来关心一下你的工作环境吧?要是真放心上了,咱同事怎么会连个人影都没见过?” 赵美兰见许蓁没说话,便讪笑道:“许老师,我说话没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许蓁摇摇头。 过了一会,她取出一张卷子递给赵美兰。 “赵老师,这个学生已经交过好几次的白卷了,上次我去找他谈话的时候,态度也很不端正。” 赵美兰一看这学生的名字就头疼:“这学生特别难搞,之前我也说过他,他也不止交你这一科的白卷,好多老师都来跟我投诉他。” “我看他之前的初中成绩还算过得去,怎么一上高中就差这么多?” “叛逆期到了吧,他家庭情况挺复杂的,家里有点钱。我之前也找过他家长,他倒是装得像模像样的,等他家长一走又现出原形了。” 许蓁微微皱眉。 “赵老师,你能把他家长联系方式给我吗?让我来跟他家长谈谈,这孩子底子不错,不能就这么耽误了。” “行,我这就找出来给你。” 5.请家长 一辆大g停在榆市一中的校门口,池毅关上车门,看到市重点高中的牌匾格外的亮堂大气,不由挑了挑眉。 越野车拉风酷炫,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池毅按下手里的电话。 “毅哥,您到学校了么?” “嗯。” “阳阳的班级是高一五班,他的班主任叫……” “行了三儿,就这么点事你说五回了,傻子都记住了。” 电话那头传来几下低低的吃痛声,池毅道:“你好好养伤,长点教训,没有下次。” 丁三听了瞬间一凛,声音雄厚,掷地有声:“毅哥,你放心,以后我做事一定小心。” 池毅正要挂断电话,却被丁三阻止。 “还有什么事?” “那什么……毅哥,你今天穿得还得体吧?毕竟是学校,咱这……” 池毅嗤了他一声。 丁三立马吓得腿软,这么一动又扯到了背后的伤。 “毅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要不还是我去吧,阳阳是我弟弟,老师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扯这小子的皮,您就别去受这个气了。” “信不过我?” 丁三连连否认,“不不,就是……不敢让您为我跑这一趟。” “毅哥,你别听丁三哥扯淡,他就是喜欢那打电话过来的女老师,之前他去阳阳学校好几次就是专门去看那人民教师的。” 在旁边照顾丁三的小弟起哄道。 丁三趴在床上,朝他狠狠扔去一个枕头。 小弟看丁三受了伤没法动弹,这才敢大着胆子起哄。不然就丁三那体格,一打十都不是问题。 池毅嗤笑了一声:“看不出来啊三儿,你还好这口。” “毅哥你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玩玩可以,不是一路的,最好别碰。” 丁三略微沉默,而后道:“我知道了,毅哥。” “丁晓阳,又被请家长了啊?” 五班班长走进来,语气略轻蔑。 丁晓阳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前排的女同学悄悄转过去问他:“诶,丁晓阳,那接待室里的人是你的谁啊?长得真帅,听说还开大车来的学校,好酷哦。” 丁晓阳皱眉,别人看他哥的第一印象是憨,其次是狠,可从没听过有人说他长得帅。 “丁晓阳,老师喊你过去呢。” 他来到接待室,愣了愣,道:“池毅哥,怎么是你来?我哥呢?” “他今天不方便。” 赵美兰在一旁说道:“晓阳家长,晓阳这孩子我先前也说了很多遍,他现在是学习态度有问题,不是能力问题。” 池毅从小到大被请家长,都十几年了,这些老师的话术还是这么一成不变,耳朵都生出茧了。 一脉相承的说辞毫无新意。 赵美兰说得有些口干,看着这家长漫不经心的模样,她抿了抿唇。这男人一身休闲西装的搭配,随意的坐姿,看上去不怎么好惹,也不像正派人物。 她见过丁晓阳的亲哥丁三,虽然也是个凶蛮汉子,但对老师是客客气气,尊敬有礼的。这个所谓的大哥就显得轻浮随性。 接待室的门“吱呀”一声,许蓁推门而进。 赵美兰道:“晓阳家长,给晓阳哥哥打电话的是这位许老师,是晓阳的英语老师,她会接着跟您聊晓阳的情况,我接下来还有课,暂时失陪了。” 池毅看过去,那女人戴着无边框的银丝眼镜,长发及腰,又黑又直,两缕秀发从鬓边绕到后脑勺再扎起,八字刘海淌在额角和镜腿边上,露出半个洁白的额头。 她穿着职业装,白衬衫,黑长裤。 端庄文静,书香气质。 池毅挑眉,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 二更,好想吃到宝宝们的珠珠(星星眼 6.表里如一 “晓阳家长您好,我是晓阳的英语老师,今天感谢您抽空来学校一趟。” “是这样的,晓阳最近几次小考我都很不满意,上一次更是交上来一张白卷,我想听一下他的解释。” 许蓁将卷子摆在桌面上,看着坐在一旁的丁晓阳。 “不会做。” 许蓁压了压声音,她的脾气温和,学生都愿意上她的课,这是第一次有学生跟她呛。 “不会做可以学,可以来问我。我看你之前的成绩也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交白卷呢?这是态度问题,还是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丁晓阳心烦意乱,觉得聒噪。 “池毅哥……” “老师问你话,有什么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有质感,像是海边被浪潮翻打过数遍的粗砺黑石,但性感慵懒,如同一头趴卧的雄狮。 许蓁觉得用性感形容一个男人有失妥当,但放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却恰如其分。 墨蓝领口敞开着,露出风流的脖颈和锁骨,下面似乎隐约透着胸肌。束在腰间的皮带价值不菲,贴合着腰腹,显得蓬勃且有张力。双腿更是修长,一大截伸在茶几下。 这声音似乎跟她打电话过去听到的不太一样。 男人察觉到许蓁在打量他,唇角微微扬起,不动声色,任她打量。 “不是……考试那天,我心情不太好。” 许蓁把视线放到丁晓阳身上,又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丁晓阳把头撇到一边,“不想说。” 许蓁欲言又止,最终说道:“好,但是老师希望你明白,在你这个年龄阶段,首要任务就是学习,只有专心读书,未来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没读过几年书照样也能得到想要的。”丁晓阳小声反驳。 许蓁听了皱眉,但此时上课铃声响了。 她道:“你先回去上课,我跟你哥哥聊一聊。” 丁晓阳本想起身就走,但考虑到什么,停顿了一下,恭敬地朝池毅低头示意:“毅哥,我先回去上课了。” 池毅摆了摆手。 许蓁见此纳罕。 门合上时,她正想跟池毅商量丁晓阳的情况,希望家长能配合老师,调整一下学生的心态。 可她再看回池毅时,他换了个姿势。 这破沙发也忒小,池毅坐着不舒服,他将一只手放在沙发靠背上,两腿屈起,张开。宽肩窄腰,昆山片玉。 张狂的姿势让他本就不羁的眉眼显得更加恣肆。 许蓁微愣。 但本着与家长良好沟通的原则,她语气温和,道:“晓阳家长,我还是希望您能多多留意晓阳,现在青春期的孩子都有叛逆的倾向,有的时候心理健康也是要重视的……” “老师叫什么?” 许蓁顿了顿,答道:“许蓁。” “哪个蓁?”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的蓁。” 池毅轻笑,舌尖抵着腮帮,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蓁蓁?” 许蓁的指尖略微抖动,那缕酥麻感从指尖延伸到手心,她不自然地蜷缩着手。 他念她的名字时很轻很稳,两个字被裹在他低磁的嗓音里,不免觉得深情,就像情人呢喃。 许蓁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许老师为人师表,果然又耐心又负责。” 池毅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知是调侃还是夸赞。许蓁觉得他话里有话,这语气不像是夸她。 “还有别的事情吗?” “暂时没有了,就是想让您多留意晓阳这孩子,配合一下学校……” “知道了。” 简短的三个字,许蓁觉得他的回答漫不经心,透着一股游刃有余却又不正经的语气。 池毅此时站起身,逆着光亮,他身量颀长,休闲西装撑起宽阔的胸膛后背,他长相英俊,剑眉星目,很有男性魅力。 许蓁不知为何,心中略感紧张,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阳光洒在许蓁的脸上,衬得她的皮肤更加清透白净。 池毅盯着她耳下的脖颈皮肤,神情似笑非笑。 临走前,他突然对她说道:“许老师,你的名字很好听,真是人如其名,表里如一。” 7.不是别人 接待室里只剩下许蓁一个人,她的心脏突然怦怦乱跳,是因为紧张。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那个男人说的话句句意味深长,但她却琢磨不透。 想到他那双恣肆的眉眼,风流绝伦,许蓁略感不解。 丁晓阳的家长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许蓁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周五她只有一节课,学生放学也放得早,她基本上过了中午就会回家。 主要是因为许杰每周五都会回家,家里总是会为了他做好吃的。就算她不能早回,张英也会打电话过来催,要她在路上买只鸡或者买点排骨之类的。 许杰就是他们家的头等大事。 当年许蓁高考都没有这种待遇。 到点下班时,张英的电话准确无误地打过来了。 “蓁蓁,你回来路上买几只螃蟹,你弟弟想吃。” “知道了。” 许蓁在海鲜市场挑了几只大闸蟹,等回家之后,看见沙发上放着许杰攒了一周的换洗衣服,许蓁觉得打眼,她习惯性地去厨房帮张英打下手。 “蓁蓁,做个香辣蟹吧,你弟弟爱吃。” 许蓁低头应了一声。 张英敏锐地察觉出女儿的神情,关心道:“怎么了?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 张英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女儿的脾性她当然了解,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愿跟人交流,没有儿子会说话。 七点整,许家准时开饭。 身为一家之主的许兴国落座之后,许杰是第二个闻着香气来的。 他耐不住馋,先用手拿了一个蟹腿,被张英宠溺地打了一下,轻骂几句:“几分钟都等不了,手又不干净,吃了拉肚子。” 许杰接过张英递来的碗筷,笑着说了句谢谢妈妈。 他模样生得周正,开朗俊秀,正在发育期的他身量猛地窜上去,已经有了一米八,十分吸睛。 许蓁盛完了所有人的饭,最后坐下来。 许杰看了眼默默吃饭的许蓁,夹了一个蟹钳给她,对她一笑:“姐姐辛苦了。” 许蓁微微笑了笑。 食不言,寝不语。 许兴国格外看重规矩,所以他们家吃饭向来都是安静的。只是自从有了许杰之后,饭桌上偶尔响起的就是他的声音。 许蓁吃完饭就待在自己房间里,到了晚上十点,她拿出睡衣去洗澡。 家里只有两个卫生间,主卧有一个,是许兴国和张英用的。外面的卫生间就是许蓁和许杰共用。 她估摸着许杰还没洗,他周五回来肯定要打半天游戏的,她得趁他打完游戏前洗完。 浴室里放着两种不同的洗护用品,一套是她的,一套是许杰的。 他总说许蓁的太香了,他一个男人怎么能用这么娘们唧唧的东西,被人闻出来都成笑话。 许蓁洗好之后,打开淋浴间的门,走到盥洗台面前,脚步一顿,她看到洗手台旁放着一盆许杰的换洗衣服,蓝白校服。 而盥洗台中间又放着一盆男士深色内裤,不多不少,正好五条。 许蓁心里有点闷,把盆放到一边,开始挤牙膏。 许杰的衣服都是许蓁洗的。 家里为了省钱从未添置洗衣机,从前一家四口的衣服都是张英手洗的。 但后来张英的指甲出了点小毛病,沾水就痛,平常洗菜还好,洗衣服的时候就隐隐作痛。 许蓁从小就心疼母亲,经常帮母亲干活。 张英不仅要顾着他们一家四口,还要时常去乡下照顾两个老人。 家务活这种事,许家的男人向来是不沾的。 如今许杰也这么大了,许蓁越来越抗拒做给他洗衣服这种活,她认为许杰应该要自己做事了。 许蓁打开水龙头,吐着嘴里的牙膏沫,没注意到微微敞开的门。 她眼角不经意瞥过去,就看到许杰双手负胸倚靠在门外的墙上。 她吓了一跳。 “站在那干什么?吓不吓人?” 许杰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女人,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生动的表情,不是饭桌上那木头一样的神情。 她刚洗完澡,扎着丸子头,没戴眼镜,水珠从发梢滴落,依附在瓷白肌肤上,许杰那墨色的瞳仁转动了几下。 他笑道:“姐,你也太胆小了,这都能吓到你。” 许蓁略显无语。 “你弄好没,我要洗澡了。” “马上,下次看到卫生间的灯关了你再来洗。” 许杰听了又是一声轻笑。 “姐,明天放假,帮我把衣服洗了。” 许蓁蹙眉,声音沉了下来:“许杰,你也这么大了,以后你的衣服自己洗。” 她用毛巾擦着脸庞,自然忽视了许杰眼中的戏谑。 “姐姐帮弟弟洗衣服怎么了,你不从小都这么做的吗?” “那是小时候。”许蓁把毛巾放在架子上。“贴身衣服你好意思让别人洗吗?” “好意思啊。”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让许蓁听了生气。 “你又不是别人。” 许蓁忍了忍,道:“你自己解决。” 她没再看他,回了房间。 许杰轻哼一声,反正到时候张英还是会让她洗的。 8.早生贵子 周末一大早,张英让她将许杰的衣服洗了,许蓁觉得烦闷,没有理。 手机震动两声,许蓁翻开手机盖,看到了孙家恒给她发来的短信。 他说他们单位今晚有聚餐活动,让她跟他一起参加。 许蓁合上手机,放在一边,顺着阳光望向阳台。她养了几盆多肉和栀子花,时值花开,朵朵白嫩雅致。 她用水壶浇灌着这些花草。 对面的烂尾楼一如既往的萧瑟寂寥,墙体破败,断壁残垣,透着一股深深的死寂。 突然隔壁有声响,许蓁转头,就看到几个蓝衣工人正在清理隔壁的阳台。 这两个阳台挨得极近,中间也就只有两个成年人的空隙。 他们家邻居很少回这里住,在市中心有房,这套房子空置好几年了,最近似乎正着手卖出去。 看样子应该是找到买家了。 她回到房间,晚上要和孙家恒出去吃饭,想起两人的婚事她顿觉有一座大山压在心口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自己对孙家恒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体貌相当,条件不错,她只知道父母喜欢。 一种腐烂的泥土气息围绕在周围,这种气息浸透了身体的五脏六腑,侵蚀着细胞和脑膜。 那是生了锈的枷锁,是根深蒂固的藤蔓,缠绕并禁锢着她的思想和行为。 例如,未来婆婆前些日子跟她提出的先孕后婚的要求。 又例如,今早母亲要她去帮弟弟洗衣服的嘱咐。 她想摆脱这个房间的气息,于是早早地前往聚餐地点等待。 孙家恒比她高出半个头,身高还算匹配。他身材文弱,穿着格子衬衫和西装长裤,但脸庞白净,斯文儒雅。 他似乎知道许蓁会提早到,也习惯了她的知书达理。在他看来,许蓁是个适合结婚的不二人选。 饭局上氛围融洽,谈笑自如,他们这个部门的同事年龄相差不大,这家饭店的菜品和环境都属上乘。 许蓁坐在孙家恒身边,很少说话。有人上前搭话,问到她的职业时连连赞同道:“老师多好啊,知识分子。” 有人又问他们在一起多久了,之后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许蓁嘴角笑着,只是肌肉有些僵硬。 好不容易熬到了饭局的尾声,他们嚷嚷着让谁先买单,有一人突然提议道:“家恒最近不是升职了嘛,是不是啊孙经理?” 说到这里,其余人也跟着附和,意思是让这里最大的领导请了这顿饭。 孙家恒喝了点酒,听到别人叫他孙经理,脑袋有点晕,人也飘飘然的,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豪气地应了声“好”。 许蓁略微抬眸,看向他,但最终没说话。 他们七八个人,一顿饭花了五百多,其余人都对孙家恒都是奉承之色:“孙经理大气啊。祝二人早生贵子啊。” 孙家恒笑了笑,揽着许蓁的肩。 “现在八点不到,还早,大家伙想不想去卡拉ok唱歌?隔壁就有一家新开的卡拉ok。” 大家都还兴致高昂,纷纷都说去。 孙家恒似乎受了他们的影响,嘴巴比脑子先一步豪气起来:“行啊,那这样,今晚的卡拉ok我也请了,大家尽兴。” 众人欢呼了一声,拍着孙家恒的马屁。 许蓁皱了皱眉,她不太想参加这种活动,也不理解孙家恒的做法。明明这费用不需要他来承担,时下的ktv算是高档会所,消费高,受许多人的追捧。 孙家恒是农村背景,家里条件不算差,有房有地,只是前几年他父亲生了病,卖了家里的地。自从孙家恒毕业之后,家里的收入都靠着他。 这趟ktv的消费必然不低,早就不在他能承担的范围内了。 9.看点八卦 包厢里灯光流丽,音响声强。空调开得低,冷风飘到肩上,起了冷疙瘩。 服务员送上了酒精饮料,他们还点了喝的。许蓁不知道这是不是额外费用。 酒过三巡,在场男士的酒意都上了脸,免不了多了几分打量女同事的目光,但在男人的眼光里,还是许蓁这种外表清丽柔顺的女人最合他们意。 可惜了,已经名花有主。 其中一个男同事醉醺醺道:“许老师也来一首嘛,让大伙开开眼。” 许蓁摇摇头,婉拒道:“我唱歌不好听,不打扰你们的兴致。” “哎,许老师人长得这么漂亮,声音又好听,别自谦了,展示一下,让我们欣赏欣赏。” 这位男同事就是先前提议要来ktv的。 许蓁再次摆手,表示自己真的不会唱。 他却将麦克风送到她手里。 光线昏暗,许蓁却觉得一股陌生手心的燥热蹭到了她手背上,那个男人趁着把麦克风攥到她手里的机会,在黑暗中刻意摸了摸她的手。 许蓁心里一紧,手没拿稳麦克风,便滚到了地上,发出砰砰的沉重声,刺啦一声,像是撕开一道口子,声音刺耳且细长。 这时包厢里的人都望向了这边。 许蓁转头,看向孙家恒。 可碍于许多人都在场,他不想让场面难看,便对许蓁小声说:“你就随便唱一首。” 许蓁垂下眼皮,还是勉强笑了笑:“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去一趟卫生间。” 说罢,她便拿起挎包,推开包厢的门。 此时包厢里沉寂了几秒,大家都看向孙家恒。 他的眼神略显不耐,觉得颜面无光,却还是说道:“我去看看我女朋友,你们先玩。” 几个女同事打了个圆场,众人又唱起来了。 直到走出了这家ktv的大门,许蓁才把一口气吐出来了。 孙家恒快步追上她。 “许蓁,你闹什么脾气?” 他皱起眉头,不假辞色道。 回想起手背上那油腻的触感,许蓁抬头看他:“我并没有闹脾气。” “那你为什么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离开让我在同事面前很掉面子。”他说话速度很快,表情也很激动。 “你觉得我不唱歌就是掉你的面子吗?” 孙家恒顿了一下,音量还是那么大:“当时大家都唱了,气氛也很好,唱一首歌而已,就当活跃一下气氛,这有什么关系?” “许蓁,你能不能合群一点。” 他平淡的眉峰此刻变得陡峭,许蓁觉得刚刚吐出去的那口气又回到了胸口。 “孙家恒,我说过了,我不想唱,你那同事非要纠缠。为什么要为了你的合群,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孙家恒的眉头似乎要拧成一个川字。 “什么叫我的合群,难道不也是你的合群吗?处理好同事之间的关系,这对我未来的工作只有好处。许蓁,我们快结婚了,我未来工作得好,这对我们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又是结婚。 许蓁的眼里扫过几丝阴霾。 “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你工作好与不好并不影响我。” “许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孙家恒的语气里已经有几分怒火。 她闭了闭眼,刚刚说话急冲了些,但压在心里的石头终归让她忍耐不住。 “说到结婚,你知道你妈找我说什么了吗?她让我先怀孕再结婚。” 孙家恒有些愣住了,像是并不知情。 许蓁直直地看着孙家恒,面色木然。 “结婚的场地酒席,婚纱红包,哪一样不需要花钱?你却要在这些地方充大款,有必要吗?” “这些都不说了,你和我在意的地方不一样,刚刚那种情况,哪怕你回绝了你那同事又能怎么样?孙家恒,说白了,我们不合适。” 她的眼眸看向别处,风将她的碎发吹到了脸颊边,她转过头,道:“你回去陪你的同事吧,我自己打车回家。” 许蓁的手机响了,她刚掏出手机,就被孙家恒拽了一把,使劲抓着她的手腕。 “许蓁,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合适?!” 手机“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滑盖机子立刻分成两半,许蓁终于生气了,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她拿起地上的手机尸块,叹了两口气:“孙家恒,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你冷静冷静,我也需要冷静一下。” 许蓁说完便转身离去。 ktv门口五光十色的灯来回转动,孙家恒握紧了双拳。 “毅哥,在这看啥呢,兄弟们都等着您呢。”ktv老板对面前男人说道。 打火机开合的声音清脆,几丝烟雾缓缓升起,他把玩着打火机,盯着某处,随口说道:“看点八卦。” 10.不该我做 夜幕闪过白光,树叶泠泠响动,顷刻间瓢泼大雨扇打着叶子。 许蓁没带伞,将包举在头顶,小跑着进小区门口,幸好快到家了。 她刚进小区,就见许杰站在单元楼门口,他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但似乎一直没打通,模样有些焦急。 许杰抬头看到正在跑过来的女人,连忙上前抓着她的手臂,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许杰的个子很高,许蓁只到他的肩膀,她身上蓝白条纹的短衬衫被雨水微微打湿,豆大的雨渍印在衣服上。 她穿的短袖,露出来的胳膊染了寒气,起了鸡皮疙瘩,头发也沾上雨雾。 许杰接过她的包,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手机摔坏了。” 许杰听到这个理由后眉头一皱,“怎么摔坏的?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许蓁摘下满是雨雾的眼镜,用眼镜布擦拭着。 再戴上时看清了许杰并不和气的眉眼,他的眉骨精致,山根挺拔。 许蓁觉得这是他跟家里人最不像的地方,她和爸妈的鼻子扁平,但他却独一份的俊挺。 “没怎么,跟孙家恒去了ktv。” 听到孙家恒的名字,许杰没再开口,跟着她上楼。 上了两层楼,许杰忍不住道:“你一个女孩子,少在晚上去这种地方。” 许蓁转身,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包,听到他这句话觉得好笑。“你一个未成年跟我说这个?” “……我成年了!” 许蓁笑了两下,阴郁的心情稍有好转。 回到家她就洗了个热水澡。 许蓁吹好头发,张英就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蓁蓁,今早是不是没听见妈跟你说的话?弟弟的衣服怎么还没洗?” 她的声音略带埋怨,明天许杰就要回校了,高三学生需要在周日晚上到校参加晚自习。 许蓁身上的温度骤然降低,但她还是轻声回道:“妈,让小杰自己洗。” 张英改变了一贯温柔的眉色,“怎么能让他自己洗呢?” 话音刚落,许蓁就道:“怎么就不能让他自己洗?” 她关了水龙头,对着张英说道:“他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八岁,你们还要惯他到什么时候?” 张英有些愣,没想到女儿的反应这么大。 “小杰现在高三,正是紧张的时候,做姐姐的帮弟弟分担一点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以前你都是这么给他洗衣服的啊。” “以前我给他洗,难道我要给他洗一辈子吗?” 她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了。 张英呆呆地看着女儿,“蓁蓁……” 许蓁渐渐收回嗓音,没敢看母亲的眼神,继续轻声道:“他长大了,要学会做事了,不然以后出社会他也就只会成为四肢不全的人,你们能陪他一辈子吗?” 张英看着女儿清晰的侧脸和尖下巴,顿觉心里一阵失望和心酸。 “蓁蓁,你以前不会这样跟妈妈说话的,你以前一直很乖的。妈妈不明白,只是洗几件衣服而已,顺手就能做的事情,还是自己的亲弟弟,你怎么就要因为这个发这么大的脾气?” 许蓁擦着盥洗台,可渐渐停下了动作,她低着头,一动不动。 “弟弟是男人,将来成家了,自然有他媳妇来帮他洗衣服。男人要在外打拼,你弟弟的高考就相当于在打拼,家务活这些杂事本身就是我们女人该做的……” “所以呢?” 许蓁的声音变得沙哑,突然性地打断了张英的话。 张英一下没明白许蓁的问话。 “所以为什么总要让我来成全你们?为什么总是不管我的意愿就要我做让你们满意的事情?一旦我没有按照你们所说的做,你们就觉得我不好,我不乖?” 许蓁抬头的时候,张英看到了她通红的眼角,她一怔。 “许杰有手有脚,他的事情本来就不该我来做!” 孙家恒为了所谓的合群,要她忍气吞声;她还没跟孙家恒结婚,陈桂莲就对她指手画脚,要她怀了孩子才能进孙家的门。 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也跟她说这些事情就是她该做的。 许蓁觉得今晚那口浊闷腐朽的气又回到了胸腔里,这一次是重重地、急速地、不可逆回地砸在了她心口处,把她五脏六腑都要震碎。 跟今夜雨水一样大的泪珠在她眼眶里滚动。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门闩的响动,许杰戴着卫衣的帽子,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包板蓝根。 他刚回来就听到许蓁的那句“许杰有手有脚,他的事情本来就不该我做”。 又看到张英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有一丝委屈和慌乱,不知道女儿今天怎么这么跟她说话。 他连忙上前去挽着母亲的手:“妈,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小心打扰到爸写稿子。” 他们家的书房用了材质良好的隔音装置,为的就是保持书房的安静,家里的开支都靠他一个人,他的工作是最不能打扰的。 果然,张英连忙收紧了嘴巴,懊悔刚刚自己为什么要跟女儿吵架。 许杰又朝母亲撒娇:“妈,你快回去睡觉,您哪怕多一条皱纹儿子也心疼啊。” 张英嗔了他一句,回房的时候看了一眼女儿,登时又忧心忡忡了。 许杰将张英哄回房,在客厅泡了一杯板蓝根,看到许蓁还是站在盥洗台前面,没有动过。 “行了,不就是让我洗衣服么,我洗不就行了,值得为这事跟妈吵吗?” 许杰把盥洗台下面的桶子放上来,开水放洗衣粉,搓着衣服。 混着水声,许蓁擤了一下鼻子,过了一会,她也把自己的洗衣桶拿出来,默默洗自己的衣服。 许杰力气大,动作利索,三两下就把衣服洗好了。 许蓁看不过去,要他多搓几下。这哪是洗衣服,就是过了一下水而已。 她便指导许杰怎么洗,许杰照做。 但她动作没有许杰快,他已经洗完了自己的衣服了,她还没搓两件。 许杰看向许蓁的侧脸,又注意到她小盆子里的纯白内衣。 于是他拿过她的内衣开始搓洗。 许蓁一惊,连忙拽着,急声道:“你干嘛!” 许杰坏笑着:“你帮我洗了这么多年的衣服,我也帮你洗啊。” “你放手!我数到三!许杰,姐姐生气了!” 许杰不屑地“嘁”了一声:“你还用我三岁就不怕的那一招啊。” “你……” “姐,你把衣服给我,你去喝了那杯板蓝根。” 许蓁一顿,慢慢收回手,桶里只剩几件外衣,于是就让他洗了。 她捧起这杯水,看着许杰的动作,心里叹了口气。 许杰能看出来她今天心情不好,隐约觉得跟孙家恒有关。他其实很想问问她和孙家恒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 他抬眼,看到了她薄红的眼角,如同在洁白的瓷器上敷了一层绯红胭脂,他喉结一动,而后低下头。 ------ 没有毅哥的一天 11.救命 周一清晨,赵美兰身为班主任,自然要比普通任课老师要来得早,但今天空旷的办公室里竟然有人比她还早到。 “许老师,这么早就来学校了啊?你有早课吗?” 许蓁早上没有课,是许杰落了作业在家,今早又急着要,这个任务自然就交给许蓁了。 她摇摇头。 “对了,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东区的步行街新开了好几家商铺,本想着约你逛逛呢。” “抱歉赵老师,我手机坏了。” “哎哟,这可不是小事啊,都联系不上你,要是耽误了工作上的事可不好,咱们那王主任又是个事精。” 最后一句话是赵美兰压低声音说的。 许蓁道:“我已经拿去修了。” 赵美兰把包放进抽屉里,眼角微微朝许蓁瞥过去,看了她几眼,办公室空旷无人,她微微靠近许蓁的身边。 “许老师,我有个同学的儿子,读小学,她想找个家教,最好是擅长英语的,你考不考虑一下?” 许蓁有些惊讶,虽然政策规定在校老师不能去找别的教育工作,但许多老师私下去做兼职的情况很多,大家都心照不宣。 “她给的价格还挺高的,一小时这个数。”赵美兰比了个手势。 能找家教的家庭必然都是条件不错的,只是许蓁有点疑惑:“赵老师,你同学的儿子,你不是更方便么?” 赵美兰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耸着肩:“我那同学运气好,嫁了个有钱老公,家里住豪宅,佣人听说都有好几个,我是不大想去欣赏她的优渥生活。” 许蓁听明白了。 “更何况,班主任的工作一大堆,我也抽不出空。” 许蓁思索了一番,对她道:“那我考虑一下。” “行,那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手机修好了要是想去就跟她商量。” 许蓁对她道了声谢。 她又问许蓁吃早饭了没,她男朋友给她多买了一块馅饼,想分给许蓁。 许蓁没拒绝。 赵美兰行事大方热情,是真把许蓁当朋友,除了有些喜欢秀恩爱之外,许蓁其实挺喜欢她的。 今天轮到许蓁看晚自习,直到晚上九点半才下班。 她从公交车里下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她家楼下的交通不是很方便,车站离得远,下了车还要走一段距离。 只有几家便利店还亮着灯,许蓁拿出手电筒照路,经过烂尾楼的时候依旧黑风阵阵,但毕竟是从小走到大的路,她很熟悉。 从烂尾楼这个方向往前一百米有个小公园,但公园上方是高架桥,周围又有高树遮挡,显得冷清,平常也就晚上六七点来偶尔有人来这里散步。 这也是许蓁平时的必经之路,小区门口就在公园正对面。 粗壮的榕树干遮掩了许多光线,尤其是繁茂的树叶,抽芽般地旺盛生长。 许蓁刚要过马路,却听见榕树干后面传来一道隐隐的呜咽声,分不出男女。 她停顿了一下,但高架桥上汽车尾气声突然变大,遮盖住了这道细微的声音。 许蓁没多在意,眼角不经意地瞥着。晚风拂来,吹散了树叶,公园里一处角落的影子被吹得动了起来。 她似乎看到几个人影,有些人手里拿着不同长条物体。 她慢慢走到那棵榕树后面,因为她隐约听到了救命的声音。 12.伏虎 公园中心有个很大的沙坑,周围又是高架桥又是烂尾楼,枯木横生,像是个快要废弃凋敝的荒园。 许蓁却看到漆黑的沙坑里,赫然出现一个类似蘑菇头的凸起椭圆物体。 昏黄幽暗的路灯老得掉牙,像是勉强睁开眼但却精神愈下的老者,灯芯愈发暗淡。 “庞河坚,哦不,庞总,您这生意发展得越来越好了啊。怎么?打渔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阿匡两手插在口袋里,弯着腰对面前的人说话。 准确地说,是对着一个人头说话。 沙坑里出现的椭圆物体正是庞河坚的脑袋,只是他全身已经被人埋进了沙坑里,动弹不得,呼吸也越来越重。 他认识阿匡,是金沙集团的人。他跟他打过交道,其人嚣张狂傲,做事狠毒。 庞河坚心里一紧,看来鬣狗的事暴露了。 他眼神慌乱,又看到手下被人装进麻袋里,就丢在自己耳朵旁边,则更加害怕,以至于他没发现在沙坑外面,阿匡身后还坐着一个人。 阿匡招了招手,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鬣狗被扔进了沙坑里,就像畜生一样被人随手一丢。 “我说庞总就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呢,看人都看不准,找了这么个蠢货合作。” 阿匡斜眼笑道。 “知道惹了毅哥是什么下场吗?” “你想干什么?”庞河坚的嘴唇发抖。 没有人回答他,树叶摩擦声渐渐响起,一小段脚步声从阿匡身后传来。 但那不像人的脚步声。 躲在榕树干后面的许蓁渐渐睁大了眼眶,看到这一幕,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 一只身量足达人类腰身、体型有两米长的北美灰狼出现在沙坑前,嘴巴狭长,两只湛蓝的眼睛闪着幽光,毛色灰亮,眼神里全是顶级掠食者的凶残。 它静幽幽地望着沙坑里的那个脑袋和被捆在麻袋里的人。 “你……你不要过来……”庞河坚彻底慌了。 庞河坚的手下也吓破了胆,麻袋里的身子不停扭动。 这头狼身上全是肌肉,显然是被人驯化好了的。 不知是谁下了命令,灰狼前肢一跳,精准地咬住了那麻袋的下方位置。 一道呜咽凄惨的叫声被嘴里的抹布扼制了。 “唔——” 麻袋上的血渍逐渐渗透,血气氤氲湿濡,染红了那边的沙子。 许蓁捂着嘴,倒吸了一口气。 庞河坚愣愣地看着他手下的一条腿就这么被狼咬断了。 他再一回神就见那头狼凶猛地盯着他,露出的牙齿上还沾着两滴血,随着它的走近,浑浊的呼吸声和狼牙上的血滴就这么落在了庞河坚的额头上。 “不……不要……救…救命……” 庞河坚再也受不住现在的处境,高声呼喊救命。 “伏虎。” 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阿匡微微侧过身,坐在公园长凳上的男人便出现在庞河坚的视线里。 “池毅!” 男人两腿交迭,一手摸着食指上深黑神秘的戒指,神情淡淡。 那头北美灰狼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温顺,脑袋低垂,快速走到男人腿边,它似乎很怕他。 男人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阿匡踢了一脚庞河坚的脸庞,骂道:“什么东西,敢直呼毅哥的名儿?” 池毅渐渐起身,杨罗文和丁三站在他的左右侧。 他的眼皮往下,高大的影子完全遮盖了庞河坚的视线。 “挣了几个钱就把胆子放在脑袋上了。” 漆黑锃亮的皮鞋踩在庞河坚的头上,恐怖的威压便从头顶传来,庞河坚的嘴唇乌青。 “池毅,别杀我,我们好好谈谈,我们可以合作……” 池毅笑了一声。 “庞河坚,你能在榆市混,是因为我没兴趣对付你这种杂鱼烂虾。”他轻声道,“只不过你的手太长了,我的地盘你也敢动?” 他看了眼一旁奄奄一息的鬣狗,遂摆了摆手。 一个挂满鱼钩的渔网就丢到了庞河坚的脸上。 四面八方的刺痛感让庞河坚发出惨叫。 许蓁的呼吸声加大,面露惊惶,她放轻脚步,想要离开这里。 可下一瞬,那只狼猛然转头,眼里的绿光迸射,抓住了许蓁的视线,与她对视。 许蓁突然后背一凉,毛骨悚然。 与这头狼有着一样眼神的男人顺着它的目光看向了榕树后的许蓁。 ----- 老婆们,珠珠满百加更,想吃猪qaq 13.奶大臀翘 杨罗文自然嗅到了不寻常,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他低声对池毅说道:“毅哥,树后有人。” “把他们带走。” 杨罗文吩咐他们上车离去。 丁三看池毅原地不动,不解地问道:“毅哥,你要去哪?” “遛遛伏虎。” 丁三睁着大眼,就伏虎这样儿的,不得把人吓死? 许蓁在灰狼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就把脑袋缩进树干后面,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怕发出一点声响就会被它灵敏的听觉捕捉到。 她听到了汽车离去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她再警惕地原地待了十分钟。 直到确保后面没有声音了,她才从榕树底下出来。 许蓁的手心湿黏黏的,全是冷汗。 可未曾想,她一走出来就对上了一双幽绿的眼珠子。 “啊!” 那头北美灰狼蓄势待发地看着她。 一头成年公狼的体型不可小觑,尤其是此刻她和它之间的距离不过十步远,近距离与狼对视,更让人胆战心惊,许蓁唇色发白。 她两腿发软,缓缓后退。 却撞到了一具微热的胸膛,宽阔雄厚,伴随着一声讥哨。 “许老师,真巧。” 男人的声音醇厚好听,可在许蓁的耳朵里,无异于魔音。 她转头就看到那个不久前刚见过的学生家长,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人一狼之间,许蓁根本不敢动。 池毅微微一笑:“戏看得如何?” 他悠闲淡然,完全不在意被人看到刚刚的暴行。 许蓁强装镇定,胸口却微微起伏,说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哦?” 身后的狼又发出低沉浑浊的浅吟,引得许蓁微微战栗。 “你觉得我会信吗?” 榕树挨着高架桥,她此刻站在桥底下,路灯照不进来几分,这一带到了晚上人很少。 许蓁不敢动,她怕一动,那只狼就会朝她扑上来。 “我不会说出去的。”她心跳如鼓,“晓阳家长。” 末了,她加上这么一个称呼,似乎妄图提醒他,他们之前见过,他们之间还有丁晓阳这个关系。 她勒令自己必须保持理智。 池毅的眉毛上挑,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今天倒是没穿老土的黑长裤,换成了一条中短长度的灰色职业裙,不过这条裙子并不修身,臀围被刻意改松了,像是四五十岁中年妇女扁平的屁股。 他渐渐靠近许蓁,清楚看到她的细微颤抖,也能看清她腻白的肌肤,纤细的脖颈,再往下的部位,依旧被纽扣遮挡得严严实实。 池毅的嘴角勾起,摘下她的眼镜。 许蓁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一百多度的近视并不深,但是眼镜被摘掉的一瞬间她感觉最后的保护屏障也没有了,她甚至觉得那路灯都是暗的。 恬静温柔的眉眼如纯洁百合,她又白又柔,这种女人,最适合养在家里。 池毅漫不经心地用眼镜腿拂开她额前的发丝。 “我怎么相信你啊,许老师。” “我不敢说出去的,你可以让人监视我。” 池毅笑出了声,低磁的嗓音如古老沉重的大提琴声。 他的声音很特别,是许蓁听过的最有质感的音色。他略微压低声音说话,极容易让人溺毙其中。 “如果我派人去监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吗?” “他们”当然指的是那些听他命令的小弟,许蓁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有个大概猜测。在榆市,处于灰色地带的组织不少,只是她从未接触过。 “怎么想?”身后的压迫感让许蓁高度紧张,她太害怕了,声音都是抖的。 许蓁仍感觉那只狼只进不退,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晓阳家长……你可以……让它……离我远一点吗?” “当然是认为我看上她了,要把她占为己有。” 当她听到“占为己有”四个字时,她竟然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睛像极了那头狼的。 而后,她觉得腰间一热,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腰身,滚烫厚实。 “想让它离远点,就得离它的主人近点,它才会害怕。” 头顶响起男人的声音。 许蓁仍旧不敢动,由他抱着。 她略微抬头,就撞进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池毅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在阳台自慰,其中风情不可言说,与平日的她判若两人。 她穿着精致性感的黑色蕾丝吊带,剥开一边让奶子露出来,周围都是寂静的黑,唯独这一团雪乳如海底明珠。 她把薄纱捧到腰间,露出下体。池毅站的楼层比她高,虽然他视力极佳,但当时许蓁身上还披了一件外套,因此他并没有看清她的臀和双腿。 那香艳的胸乳和淫荡的表情让他记忆犹新,只一瞥便万般旖旎风月。 后来再看到她,从上到下都包得严严实实,透着保守和老实劲儿。 池毅只觉得好笑。 而他现在有些好奇,那薄纱下的腰臀又是如何表里不一的? 下一秒,手掌位置变了,掌心贴着她的臀部,许蓁的面色变得惊慌失措。 “你……” “许老师,我果然没看错,”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神情慵懒风流,“你的身材很好。” 隔着裙子,臀肉被揉捏得鼓起,他揪着一瓣肉,宽大的手背浮现青筋,从银黑手表延伸,这个动作充满暧昧的荷尔蒙,令人遐想。 “奶大臀翘。” 在许蓁的注视下,他略微抬手。 “啪”的一声。 许蓁再无力支撑,早已发软的双腿失去重心,整个人倒向他。 14.真翘 池毅拍打的这一下并不重,对他来说只是抚摸的力道而已。 却在许蓁心里激起千层浪。 甚至盖过了对狼的恐惧。 她的臀大而圆润,弹性极好,他手掌宽大,但也不能一手握住半边臀肉。 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于是他轻声道:“真翘。” 两个字含着男人对女人挑逗的笑意,犹如情场浪子得心应手般的夸赞。 许蓁手脚僵硬,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的声音在桥底下显得格外清脆,能把许蓁的思绪拉向另一个空间,久久不能回神。 可碰巧这时,远处有一道刺眼的光亮,一辆出租车开着远光灯停在许蓁家小区门口。 许蓁的视线正好对着出租车的方向,她顿时回神。 猛然推开池毅,往前跑。 池毅并没有去追,看了眼许蓁的背影,再端详了一下手里的眼镜,便随手放进兜里。 伏虎早就乖巧地坐立在一旁,它没有看懂那个女人和主人的关系,但它并没有在主人身上感受到杀气。 只好静静坐在一旁等。 它其实也有点无辜,虽然看到那女人的第一瞬间它是带着敌意的,但那只是对陌生气息的警觉。 而后它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态度,便没有进攻的意图。全是那女人自己对它的假想。 池毅对它道:“走了。” 伏虎这才跟上池毅的步伐,亦步亦趋。 桥底下,听见主人的话:“伏虎,你也到年纪了,要不改明儿给你讨个老婆。” 它嗷呜了两声。 许蓁跑到小区门口,她这才发现刚刚那辆出租车载的是孙家恒,她没由来的紧张。 “蓁蓁,你才下班吗?” 孙家恒有些惊讶她这时候才回家,但想到高中学校的晚自习,他便了然了。 许蓁点点头,她心里装着别的事,想赶紧回家,没有问孙家恒来这里干什么。 孙家恒上前握着她的手,“蓁蓁,你遇到什么事了?脸色有点不好看。” 许蓁镇定道:“没有,刚刚走快了,有点喘。” “也是,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是得小心点。” 许蓁低下头,嗯了一声就转头,丝毫没有问下去的意思。 孙家恒脸色有点僵,但很快就换上笑脸。 “蓁蓁,今天我来,是想跟你道歉。”他握住许蓁的肩膀,认真地对她说道:“我很抱歉,当时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反而太注重外人。是我不好,我也仔细想过了,当时请客唱歌确实意义不大,对不起。” 许蓁听后,抬头看着他。 孙家恒的表情确实诚恳,她不太想再去辩驳当时他那同事的是非。 因为许蓁知道,即使她告诉孙家恒他那同事对她意图不轨,他虽然会愤怒,但不会因为一个简单的摸手揩油就去得罪工作上的人。 “我并不是说你不应该请客,只是想让你考虑自己的能力范围,不要逞强。不过这都过去了,以后你工作上的事,我不会过问。” 孙家恒欲言又止,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不免有些急切,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他是喜欢许蓁的,家世清白,性格温柔,学历也不错,长相也好,跟她结婚是最合适的。 孙家恒不愿意舍弃一段对自己有利的婚姻,于是道:“蓁蓁,这周五我在金沙饭店订了位子,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当作我的赔礼。” 许蓁的眼里仿佛浮现一阵若有若无的浓烟,那是对未来的渺茫,她没有方向,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道:“好。” 听到她答应了,孙家恒欣喜过望,眼里不禁展现出对她的柔情。 他看向她的脸蛋,潋滟的眉眼给她平淡的打扮增添了几丝娇美,他发现她今天竟然没戴眼镜。 孙家恒鲜少见她不戴眼镜的样子,包括在床上的时候,她也很少摘下眼镜,她说不习惯。孙家恒并没有深究,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几分钟的功夫才让她觉得没有摘眼镜的必要。 戴眼镜时她的漂亮是知性清丽的,而少了那层遮挡,却是我见犹怜的柔美,恨不得叫人搂在怀里疼惜。 孙家恒有些意动,喉结滚了滚,说道:“蓁蓁,你家的位置有些偏僻,你下班晚的话总归有些不安全,不如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反正我们也快要结婚了。” 孙家恒在工作单位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但陈桂莲是跟他一起住的,她放心不下儿子,市中心的租房价又贵,于是她在客厅搭了个小床,晚上她睡客厅,孙家恒睡卧室。 他家有点积蓄,虽然给他父亲治病卖了一些地,但陈桂莲精打细算,给儿子买房的钱是一笔一笔省出来,天塌下来都不能动的。 他们在离市中心两三公里的地方买了个小户型,一家人也够住了,只是现在还在装修。 许蓁略微皱眉,“不用了,我暂时不想搬。” 孙家恒还想说什么,但又怕惹她不快,所以没再劝。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先上去了。” 他拿起手里的水果:“我想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这是我给叔叔阿姨买的。” “现在太晚了,他们都睡了,改天吧。” 孙家恒有些黯然,勉强笑着答应,又让许蓁把水果提上去。 15.照片 “毅哥,你回来了。”丁三看到池毅进门就连忙跑上去迎接。 “您去哪遛伏虎了?咋不让我跟着。” 池毅侧目看过去,不知想到什么,高深莫测地一笑。 丁三被池毅看得发毛,不知道他笑什么,努力回想最近干了什么错事。 “三儿,你眼光不错。” 丁三一愣,但听到是夸奖,他挠挠头回笑:“谢谢哥夸奖。” 池毅扬眉,轻斥了一声“蠢蛋”。 这家网吧是池毅个人名下的产业,他平时不常来,都是交给杨罗文打理。 “毅哥,这是店里近几个月的客户消费记录,发生过几次小摩擦,但都是酒后闹事的人。” 网吧经理领着池毅等人走去办公室。 这时,池毅却停下了脚步,其余人也纷纷停下。 隔着两排空座位,他看见一个细瘦的男人正在用电脑修图,他的技术专业,修图速度很快。 他一边修一边猥琐地笑:“这女的身材真好啊。” 今天这个点的人还不算多,网吧的隐私性也做得不错,每个位置之间都竖起一块遮挡板。 虽然离得远,但池毅一眼就看出了那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他对经理说道:“关掉53号的机子,把坐那的人,带到我面前。”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不痛不痒的。但其中威严让经理不寒而栗,连忙招呼手下去做。 “诶?你们干什么!放手!我叫人了啊!” 细瘦男本来就不知道怎么电脑突然关机了,正要查看的时候却被两个花臂大汉按住。 “给我老实点。”丁三按了按细瘦男的脑袋,示意手下带走。 其他人都惊愕住了。 一进办公室,丁三就踹了一脚细瘦男的膝盖,他不受控地倒地跪下。 房门被关上,细瘦男一抬头就看见衣着不菲的男人坐在沙发中央,他左脚搭在右腿上,一手张开搭在沙发背上,神情漠然。 “毅……毅哥。” “哟,认识我啊。” 细瘦男谄媚道:“整个榆市哪有不认识您的,您这气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池毅嗤笑。 “毅哥,我犯了啥事?您给指点指点?” “刚刚在做什么?” 细瘦男愣了愣,“做……” 瞥见池毅冷淡的眼神,细瘦男一凛,不管对的错的先一股脑全认了:“毅哥,刚刚我就是修几张照片,饱饱眼,是我下流,我猥琐。” “照片从哪来的?” “这……”细瘦男目光闪烁,言语吞吐。 丁三走上前,一脚推过去,又拎着细瘦男的衣领,扇了几巴掌。 “我说!我说!我家是开维修店的,一个女的来修手机,我就看到了她手机里的照片,我色迷心窍,就偷偷存下来,我不是人我下贱!毅哥饶了我饶了我!” 细瘦男带着哭腔,脸颊也高高肿起。 原本只是一时兴起,看这女的身材好,照片都是性感打扮,小抹胸小皮裙的,想留着打飞机用,没想到这女的竟然跟池毅有关系。他真是吹灯烧胡子,倒霉! “手机拿来。” 一千多块的诺基亚滑盖手机对许多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一部能拍照的手机在当年可谓是十分显眼。 池毅看着这些照片,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细瘦男小心翼翼地观察池毅的脸色,生怕他一个眼神自己就交代在这儿了。 池毅掀了掀眼皮,细瘦男吓得一激灵。 “还存哪了?” 他连忙反驳:“没有没有!这就是那女客人的手机,我还没存呢没存!” 他今天本来是想把这些照片修得更清晰一点,还没来得及保存,就挨了一顿打。 丁三收到池毅的指示,把他上下都摸索干净了,摸到另一部手机,递给池毅。 确实如细瘦男所说的一样,池毅把手机扔回给他,背靠着沙发,不轻不重道:“嘴巴给我收紧了,要是我在别的地方听到或者看到这些东西,我就把你扔进细鬼河里喂鳄鱼。” 细鬼河其实是榆市郊外的一亩池塘,但它占地面积很大,跟一条河差不多,过去淹死了好几个小孩子。 “细”在榆市方言里又有“小”的意思,于是人们就把这条河称作细鬼河。而后池毅便把这块地方买了下来,据说养了十几条鳄鱼。 细瘦男打了个冷颤,原来传闻不是假的。他又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这家网吧。 池毅的目光重新落在手机界面上,按键音效滴滴出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尤其突出。 照片里的女人打扮新潮前卫,但神情又杂糅着温婉羞涩,更加动人。 她穿着白色吊带和黑色紧身半裙,又或是明艳的红色抹胸裙,前凸后翘。一连好几套不同的装扮,头发和妆容都很精致,要么波浪卷发,要么用簪子绕个低盘发。 每件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很好看,虽然性感,但不艳俗。 池毅看得出来,她是在自己房间拍的,因为每张照片的背景都一样,桌面上的饰品和化妆品,以及床上各式各样的衣服。 她似乎只是为了欣赏和满足自己。 池毅甚至能想象得出来,她拍完照之后,又急匆匆地卸妆换衣,再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副老土守旧的乖乖女打扮。 他没忍住,突然轻笑了起来。 站在一边的丁三有些惊讶,但不敢看池毅的手机,也不敢问。 他给对面的杨罗文打着眼色,眼睛抽搐了几下,但杨罗文笔直地站在那边,不闻不问,神情淡然,沉静如水。 书呆子,没眼力! -------- 鱼的一天:冒泡——没珠——悲伤地敲键盘——冒泡——有珠——狂吃——开心地敲键盘——上钩^v^ 16.体检 “老师,这道题我不会做。” 自从上次被叫家长之后,丁晓阳就被丁三修理了一顿,每天一见他就问学习了没有,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完了没有。 整得丁晓阳无比烦躁,但又不敢反抗他哥的话,其他科目的作业他都潦草应付,只有英语作业,他是一道一道认真做出来的。 许蓁接过他的练习册,手指却轻颤。 她看见丁晓阳就想到他的家长,昨晚的场景让她心有余悸,更令她不安的是那个男人的举动。 她回到家后,立刻去卫生间把衣服换了。但她脱下内裤时,那一小块莹润的水渍在白色节能灯的照射下格外亮眼,她如雕塑一般僵硬地立在原地。 她全身发麻,良久,身体才做出反应,然后用香皂反复擦洗着内裤。 那个男人就如她第一眼见他的直觉那样,危险,恣睢,狂妄。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就能让她有反应。 他举止轻浮,言语放浪,又是社会分子,本不应该让她有这种反应的。 在擦洗内裤的那漫长的十余分钟里,许蓁不止一次在心里谴责唾弃自己。 “老师?” 丁晓阳见她出神,轻轻叫了她一声。 许蓁的眼睛闪着,思绪回到练习题上,给他讲解。 她看向丁晓阳,心里叹了口气,希望这个学生的家庭背景不要影响他的未来。 下班之后许蓁来到手机维修店。 她按了按几个功能键,一切正常,她就付了剩下的尾款。 那个店家接过她的钱,点头哈腰,连连道谢,甚至连头都没抬过。 许蓁觉得有点奇怪,这店家现在的态度和她之前来的时候截然不同。但她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 细瘦男终于把这个女人送走了,天知道他有多怕她,连看都不敢多看。 池毅派人把她的手机送来店里的时候他差点吓尿了,还以为又有什么事,幸好只是敲打了他几句,让他等着那女客人来拿手机。 倒霉,真是倒霉到家了! 许蓁并没有回家,而是走向市人民医院。 这两天孙家恒经常有意无意地提起同居,说是想让她熟悉婚后生活。 她没跟张英和许兴国说起这件事,估计他们也不会反对,又想到陈桂莲要她奉子成婚,许蓁烦闷地吐着气。 她昨天联系了赵美兰的同学,跟她谈好了价格,许蓁决定去做家教。 她走进医院挂了体检号。 富人规矩多,那个贵妇人要求她提供近期的体检报告。 许蓁思索一番,又多加了个妇科体检。 有了性生活之后她还没检查过这个。 许蓁躺在会诊床上,脱下长裤,紧闭双眼,有些不自然,哪怕对方是女医生。 冰冷的仪器贴在她阴唇旁,她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医生先用手指做轻微的扩张,想让她放松,但棉棒还未进入,她便停下了动作。 “姑娘,你不用做这项检查。”女医生的年纪在五十左右,两边微卷的鬓发被整齐地梳在耳后。 她轻言细语:“你是处女,做个简单的外阴检测就行。” 这句话犹如惊雷,在许蓁脑子里炸开了花。 不过几秒,医生就说:“做完了,你穿上裤子吧。” 她猛然睁开了双眼,瞳孔放大。 17.淫荡女人 “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总的来说是男性阴茎的长度不足以达到女性的阴道深处。” “我刚刚说过你的处女膜较厚,而且也处在比较深的位置,建议你们先通过外部手法来解决,然后再做进一步的动作。” “如果想备孕的话,鉴于男方的情况,最好来医院检查一下。精子的活跃程度,射精时的力道和射程,都会影响女方受孕。” …… 许蓁走出医院,看着渐渐暗淡的天空,脑海里全是医生的话,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张英打来电话,吩咐她买菜回来,许蓁这才停止了思绪。 周五这天,孙家恒再三提醒她来金沙饭店。 这家饭店高雅奢华,正对着市中心最高的大楼,生意红火。 孙家恒依照许蓁的口味点菜,还细心地给她布菜,体贴入微。 一顿饭吃得平淡安静,她习惯了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孙家恒倒是说得比平时要多,都是未来的结婚生活如何如何。 走出饭店时,孙家恒看她兴致不高,思索一番,对她说:“蓁蓁,之前我妈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许蓁抬头。 “她是老一辈的思想,你不必听她的。不管有没有怀上孩子我们都会结婚的。” 许蓁没有应答。 孙家恒摸了摸她耳鬓,夜幕降临,他有些蠢蠢欲动,毕竟两人已经很久没单独相处了。 “我定了隔壁的酒店,今晚我们……” 许蓁的目光微闪,“家恒,要不改天吧。” “蓁蓁,我们已经很久没好好在一起了。” 他搂着她的腰,讨好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生孩子,你放心,生孩子的权利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生再生。” 许蓁的心思动了动,“真的?” “当然是真的。” 许蓁没再拒绝,让孙家恒牵着自己往酒店方向走去。 “池总,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不远处,两方人站在饭店门口前握手道别。 “合作愉快。” 池毅双手插兜,余光瞥到了前方离开的两人背影。 他看到了他们走进隔壁酒店。 酒店大床上,满是散乱的衣服,还有男女交错的喘息声。 孙家恒压着许蓁,他很瘦,瘦出了肋骨的形状,许蓁在他身下一动不动。 他照旧拿出包里的润滑液,他们做爱时都需要这个,因为许蓁很干。 许蓁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她脑子里全是医生的话,以至于忘了要呻吟几声。 没过一会,许蓁穿上自己的衣服,去卫生间整理。 孙家恒也跟着进来了,他打开了淋浴房的花洒。 这家酒店高档华贵,是榆市的五星级酒店,有健身房,私人影院,桌球室等各种设施,高楼还可以俯瞰整座榆市的夜景。 孙家恒为了安抚许蓁,还是咬牙定了一个晚上。 所以肯定不能做完就走,起码得体验个遍。 许蓁的目光暗了暗,思索着如何开口。 “家恒,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 “我们去做个婚检吧,好好检查一下。” 没想到孙家恒听了却皱眉。 “检查什么?” “医生说男女双方都去做个婚检对以后的婚姻生活会更好,避免一些同房的问题。”她说得委婉。 孙家恒的眉头能夹死蚊子,“蓁蓁,你从哪听来的这些,我能有什么问题?要检查你自己去检查。” “家恒,还是去检查一下吧,现在时代也不同了……” “你今天怎么提起这个?难道刚刚你不满意吗?” 他想到许蓁刚刚的反应,声音愈发的大了:“许蓁,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能满足你吗?” 许蓁心里一紧,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越发的恼羞成怒:“许蓁,我之前觉得你不是那种看重性欲的淫荡女人,没想到你跟她们一样。” 许蓁眼里闪过不可思议:“你、你怎么……” 孙家恒长相不错,大学时候谈过两个女朋友,但她们都不是第一次,也没想到孙家恒外强中干,那里竟然这么小,两个女孩都是跟他做了一次之后就提出分手。 其中一个女孩说的话更直接,孙家恒的尊严受损,当场发怒。 而许蓁没交过男朋友,在做爱过程中也很懵懂,他很是满意。 他满脸通红,太阳穴青筋冒出,眼珠瞪得极大。许蓁见他这副怒容,心里害怕,但仍站着不动。 孙家恒摔门而出。 许蓁缓缓闭上了眼,哽咽着。 过了一会,她整理好衣服,准备回家。 打开门的一瞬间,许蓁冷不防地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外走廊。 她惊愣了两秒。 18.湿了 看着站在门外的池毅,许蓁没由来的害怕,也许是那头狼带给她的恐惧颇深。 “又见面了,许老师。” 许蓁捏紧了门把手。 看她一脸防备,池毅微笑着不动声色。 “上次你落了东西在我这。”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许蓁的眼镜。 许蓁抿着唇,分明是他自己从她脸上摘下来的。 “不想拿回去吗?” 他嘴唇微动,但语气玩味。 许蓁僵笑了一下,慢慢伸出手,说道:“谢谢。” 就在她的手要碰到眼镜的那一瞬,“砰”! 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纤细程度让他一手合拢还有余。 许蓁大惊。 可不一会,她就被一股力量钳住,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被按在门板上了。 房卡还没拔出来,室内一片明亮。 他的轮廓分明,领带夹闪着银亮的微光,衬衫遮不住他的肌肉,这个姿势撑大了胸肌,充满侵略感的野性。 “你……” “刚刚走的是你男人?” 他笑得有几分邪气,“性生活不和谐?” “晓阳家长,请你放尊重点。” 他离她很近,近得能让她看清他深褶的眼皮和俊挺的眉骨。 许蓁想挣脱他的钳制,手腕使劲扭动。 池毅走近一步,她就吓得不敢动了。 因为他此刻离她不过几寸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这件黑衬衫里面的温度,许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道:“我叫池毅。” “不要……”她轻轻颤抖着。 池毅闷笑道:“不要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不要靠这么近…”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似乎还带着哭腔。 “这就算近了?我又没在床上靠近你。” 许蓁睁着水灵的大眼睛,全身僵硬。 她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呆呆地看着前方落地窗,那里一片星光繁夜。 她不敢叫人,也知道无人会听到她的求救声。她面对这个男人,无疑是以卵击石。 但是她不明白,她和他不过见了两面,他为什么要纠缠她?难道是因为她撞破了他的事吗?可他应该知道她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听到她的问话,池毅略微附身,脑袋伏在她肩颈处。 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太过浓烈,将她紧紧包围。 “男人对女人的意图是什么难道不明显吗?”一张一合间,温热呼吸洒在她脖颈上,“意图不轨啊。”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只是可惜,沾上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许蓁犹如不可置信般地一动不动,她感觉到那呼吸从肩颈来到了耳垂。 一只嗅觉灵敏的狼也会像这样,细嗅猎物。 许蓁的眼角微微瞥动,房门没有反锁。 她回想酒店楼层的设计,从这间房走出去,两三米后往左拐就是电梯,但她不能坐电梯,也等不了。电梯右侧正中间的门上标志着火灾逃生出口,那里应该是楼梯。 她暗中计算着速度和时间,小声说道:“你弄疼我了。” 她这话说得温软,池毅挑眉。 许蓁扭了扭手腕,示意着他的粗鲁。 池毅的眼底隐着幽暗光芒,但还是放松了力道。 许蓁收回手,她的心越跳越快,心里紧绷着一根弦。下一秒,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房门! 可她还没踏出一步,就见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外,如同门神一般左右站岗。 她心中警铃大作,池毅甚至连看都没看,悠哉地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房间里。 房门“砰”地一声关闭。 “啊!” 瞬间有一股温热的触感贴在后颈处,就像烙印一般,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吻住了脖子,他的手甚至抚上了她的腰。 嫩黄碎花衬衫隐约透出男人宽大手掌的轮廓。 “不要!” 她一说不要,后颈就被男人咬住。 池毅将她的后腰一压,她的身体毫无间隙地贴着他的。 曲线被感知得一清二楚。 池毅并没有在她腰上流连多久,转而向下抚摸。 藏在黝黑长裤里的翘臀被他一手捏住,他解开裤腰带上的蝴蝶结,垂坠质感的裤子就掉地。 她一双腿毫无遮挡,匀称细白,与他想象的分毫不差。 许蓁更受惊了,满目仓皇,眼眶蓄满了泪水。 “不要!” 池毅揉捏着她的臀肉,下半身紧贴着她,许蓁感受到了他那处的火热和硕大。仅隔着薄薄一层衣料,尚未硬挺的男性器官垂竖着,竟也像块烙铁般,紧贴着她内裤底下那条细缝。 温度传递到她的阴阜处,许蓁颤抖着。 “以后不要轻易说这两个字。” 她的屁股挺翘圆润,如流动的凝脂牛乳。 他忍不住蹂躏了一会,五指收拢,嫩白臀肉从他指间溢出。 一种酥麻感从脊椎尾传来。 “不……放过我……求求你……” 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睁大眼眸抬头看他。 他今天本来没打算对她做什么,不过是吓唬她。可她这副情态,他居然来感觉了。 池毅眸光幽暗,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他低头看她,淡淡道:“湿了。” 她仅着一条内裤,身体上任何变化他都一清二楚。 “没有!我没有!”她的声音大了起来。 这一刻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小脸盛满晶莹的泪珠,眼镜也全是雾花。 她忍了这么久,却因为这两个字便顷刻崩溃。 池毅又摘下了她的眼镜。 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冰冷的尾戒染上了眼泪的余温,他开口:“哭什么。” “我没有……”她口中喃喃道,反反复复。 “这不是很正常。” “不正常!”她突然吼了一句。 吼完她就后悔了,虽然她的声音特别软,但音量很大,她居然敢对他吼? 池毅却笑了一声:“小猫脾气。” 见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许蓁用力推开他,快速提上裤子,然后用尽全身力气跑出了房间。 其中一小弟问:“毅哥,真不用去追?” 池毅看着手里两副眼镜,心里哂笑,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少副眼镜。 小猫么,慢慢跟她玩才有趣。 19.家教 许蓁跑出酒店,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口气爬到了家门口。 张英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碌,听到开门声,她喊了一句:“蓁蓁回来了?” 许蓁没来得及应她,就迅速冲进卫生间。 卫生间里正好有人出来,许杰看到冲进来的人,愣了一下:“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出去,我要用卫生间了。”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她的眼角通红,许杰皱眉:“孙家恒欺负你了?” “没有。” 许蓁推他出去,“你快出去,我急!” 她脱下衣服,打开水龙头,反复搓洗着内裤。 但留在臀瓣上的触感始终挥之不去,就像一点微凉的火星子,附在枯木断枝上,风一吹就形成了燎原之势。 她越想抹去那段感觉,记忆越深刻,甚至连他突出的眉眼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一夜许蓁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按照贵妇人给的地址来到了他们家。 果不其然,这套别墅华丽豪奢,管家带着她穿过前院的喷泉,走进足有五米高的红实木大门。 那位贵妇人身着一件苏绣祥凤金丝软罗披肩,内里是一件素净的蚕丝白裙,舒适中透着贵气。 此刻她正吩咐女佣在流理台分泡花茶和制作点心。 “二太太,家教老师来了。”管家朝她躬身。 贵妇人转过身来,许蓁看到了她的长相。 她颧骨很高,显得瘦,两颊凹陷,单眼皮,但眼线向上扬,使得她眼尾狭长,添了几丝风情和锋利,圆滑精明。 “吴太太您好,我是许蓁,前几天在电话里跟您沟通过的。” 她并不知道贵妇人的名字,只知道她夫家姓吴。 “老师来了。” 二太太高倩薇打量着许蓁,宽松的七分牛仔裤和长度到大腿的束腰长衬衫,脸上的黑框眼镜十分碍眼。 她满意地点头,看上去是个安分的,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家庭教师最合适。 高倩薇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下颚微扬,领着许蓁来到一个小书房。 “这边是写字读书的地方,许老师,以后你就在这里辅导我儿子的课业。”高倩薇点了点楠木桌,“这边是他练小提琴的地方,击剑课在地下室,篮球课在后花园进行,许老师,以后你就负责监督他学习。” 她没等许蓁问,便说道:“学校的课业,安排在周末早上九点到十二点,周六下午是小提琴课,击剑课和篮球课安排在周日下午。许老师,我给你开这么高的工资,当然不止是单纯辅导作业。我儿子学习需要人看着。这个月是试用期,要是效果好的话,下个月的工资提高两倍。” 许蓁点头,原定的工作时间就是这么多,她只是没想到大半时间都是监督其他课程,而不是教课。 “我去叫他起床,老师你坐一会。”高倩薇吩咐女佣上茶。 没多久,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被推进门。他神色淡淡,似乎是没睡醒的惺忪,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毕恭毕敬地喊了声老师好。 童声清亮,许蓁回笑。 他很自然地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然后翻开书,对许蓁说道:“老师,开始吧。” 许蓁有些讶异,这孩子居然这么听话。 快到中午的时候,许蓁提前结束了今天的讲课。 “好了,小帆同学,今天的课暂时就到这里。听你妈妈说,你下午还有小提琴课。” 吴远帆愣了愣,“可是老师,现在才刚过十一点。” “我觉得你太累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这样的状态学下去也只会事倍功半,要劳逸结合哦。” 吴远帆的眼神逐渐落寞,“是我妈妈要我学的。” 许蓁停顿了一会,她能看得出来,高倩薇对她儿子很严格,对他期望也很高。 “那我们看个英文动画片吧,提高语感。” 吴远帆想说什么,但是最终默默低下头。 下课之后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许蓁本来打算回家吃饭,女佣却叫住了她:“许小姐,二太太说了,您可以在这里用饭。” 这里离她家是有点远,但许蓁不习惯在陌生人家吃饭,而且还是这种人家。 女佣还想再劝许蓁,此时管家三两步走到了客厅,正色道:“先生要回来了,做好准备。” 她们如临大敌,便没再管许蓁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 20.流氓 后来的两周,许蓁渐渐了解吴远帆。他母亲对他的要求很高,他不敢违逆,所以尽管是不感兴趣的课程也硬着头皮学,但是成绩并不理想。 她认为这个孩子并不适合这种高强度的学习,只会适得其反。但这不是她一个外人能置喙的,所以只能尽量调节他的学习兴趣。 不知怎的,她对这个孩子莫名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吴远帆觉得这个老师对他很好,他慢慢愿意跟她交流,也开始期待上她的课。 “花朵,太阳,小草,最后一个单词,月亮。”许蓁合上书本,“今天的作业完成了,很棒,下课吧。” “老师,你今天在我家吃饭吧,你打车回去费时间,一来一回在路上就浪费不少休息时间。” 许蓁有些惊讶他的细心敏锐。 “我们在二楼的小厨房吃饭,平常都是香香姐姐陪我,奶奶都很少来跟我一起吃。” 女佣香香点点头,她来主家做事也有一年了,住在这栋别墅的人很多,但吴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她只看到过两次。 许蓁想起在后花园里看小帆上篮球课的时候,她见一个老太太在池塘边喂鱼,她衣着普通,但气质出众,小帆见到她时非常惊喜,连忙向她介绍起许蓁。 她直觉吴家人口关系很复杂,除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见过高倩薇,再后来她就没在这个家里看到她的影子,也从没见过其他吴家人。 许蓁点点头,吴远帆欢呼了一声,他好像真的很想有人陪他。 “许小姐,您想吃什么?我去做。” “老师,上次你拿来的玫瑰花饼,我一直想再吃一次。后院的玫瑰花开了好久了,我去给您摘点来。” 吴远帆的背影蹦蹦跳跳的,许蓁对香香说:“我不忌口,我去厨房帮你吧。” 不一会,吴远帆就把盛满玫瑰花的篮子递给她。 她把玫瑰花洗净捻碎,放入白糖,新摘的玫瑰透着香气,娇嫩鲜艳,汁液浓郁。 香香去陪小帆玩,偌大的厨房只有许蓁一个人。 她擀完面皮,包住玫瑰馅料,放进烤箱里,又把剩余的玫瑰花做成酱,装进陶瓷罐里。 一时静然,许蓁渐渐停下了动作,她感觉背后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在看着自己。 她猛然回头,怔在原地。 池毅双手负胸,靠在流理台旁。 他怎么在这里?! 池毅略微起身,许蓁吓得后退一步,但她后面是橱柜,脚后跟踢到了柜门边沿,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嘶……”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腰间,热度源源不断传来。 许蓁立刻挺直腰,两手推着他胸膛。 池毅将胸前的手反握住,轻轻一扯,便将她的手反剪在背后。 他注视着许蓁脸上的黑框眼镜,停顿了一秒,开口道:“丑死了。” 许蓁的脸红了红。 “放开我!” 池毅再次摘下她的眼镜,抬手捏着她的下巴。 许蓁急道:“你把我之前的眼镜还给我!” 这个黑框眼镜是她大学时候配的第一副眼镜,度数很浅。他已经摘走了她两副眼镜,这是最后一副了。 池毅的唇角勾起:“亲我啊,我就还你。” 许蓁顿时失语,这人真是…… 下一瞬,她又睁大眼睛,池毅的手放在了她臀部上。 前两次与他见面,他总是这样肆意妄为。可她也总是因为这个动作而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放……放手……”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屁股真大。”他侧头轻声道,嗓音低磁性感,在她耳边沉浮,“我喜欢。” 她今天穿了一条碎花长裙,面料柔软透气,这层布料毫无遮挡的效果,他的手仿佛就真真切切地贴在她皮肤上。 “你……流氓……” 这个地痞流氓为什么总是捏她的屁股! 池毅像是没听到她骂他,朝她更近一步,他掂了掂她的臀肉,手臂一拉,让她贴向自己。 “不、不行!” 回忆再次清晰地涌现,那天在酒店,他的那根东西正好贴着她的下体。当时她太害怕了,只感觉是一块烙铁。 后来她才震惊他那里的尺寸,鼓起的那一大包,硬挺得让人害怕。 失眠的那个晚上,她反反复复想起他贴着自己时那根东西的形状,让她喘不过气。 “不能再靠近了,池毅!” 他笑了:“哟,你还记得我名字啊。” 他又挑起了她的下巴,两手微张,虎口卡着她的尖下巴,尾戒扫过她的皮肤,冰冷的气息让她瑟缩了一下。 “怎么从你嘴巴里喊出来,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池毅看着她红润的嘴唇,若有所思。 可许蓁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神里充满慌张。 就在他离自己仅剩一寸距离时,她连忙道:“我有男朋友!” 池毅停了下来,慵懒地掀起眼皮,似嘲讽:“哦。” 许蓁愣了愣,他“哦”什么?! 见他又要继续,许蓁又道:“我们要结婚了!” 这回池毅嗤笑出声:“他能让你爽?” 那个阳台自慰的样子,还有她跟她男人相处的态度,倒是没看出来有多和谐。 许蓁被噎得说不出话。 池毅的眉毛挑了挑,道:“跟我上床,老子让你爽。” 许蓁的瞳孔一缩,好半天才启齿:“流氓……不要脸!” 池毅扫了眼她的衣领,仍是一丝不苟。 他偏要撕下她外面这层皮。 池毅掐住她的双颊,朝她的唇强行吻下去。 ------- 一会晚点加更~么么谢谢猪猪?(?w?)?好开心有人追更(*^▽^*) 21.叫硬了 “唔!!” 池毅根本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双唇相贴时像是刮起一阵狂乱的风,他掠夺她的呼吸,如同黑夜海上的惊涛骇浪,卷起一阵又一阵深不见底的浪潮。 他轻咬她的下唇,一股幽幽暗香钻入他的鼻息,像是栀子花香。这次没有其他男人的气息,她身上原本的味道淡雅而清新。 这个吻带着侵犯,攻占,攘夺的意味,吻得极为霸道。 被陌生男性气息包围的许蓁霎时失去了方向感,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困住,窗外明媚的春光被他挡得分毫不漏。她只能感觉到唇部的湿润和温热。 他咬住她唇瓣的同时舌尖也抵在上面,细细密密地舔舐,惹得许蓁浑身轻颤。 双手被他束缚着,他又高出她许多,许蓁被迫仰头,修长纤细的脖颈折出一道优美的弧形。 池毅换了个方向,侧脸从左转到右,唇瓣也被他碾压着。气温逐渐升高,捻转中带有情欲的味道。 他吻得更深,在她唇舌间肆意扫荡。 她细声呜咽了不到一分钟,就已没了力气,仰头的姿势让她大脑缺氧,或许是这个密不透风又热度攀升的吻夺走了呼吸。 她整张脸红彤彤的,就如同刚刚摘下的玫瑰。 她的神思被拉走,灵魂似乎都被抽离,紧闭双眼,眉睫颤动。 喉间溢出几声轻笑,池毅低声道:“呼吸。” 骤然,春光找到一处罅隙,偷溜进来。许蓁睁开眼睛,这双明眸甚至比春光还要妩媚。 “走开,啊……” 池毅两手摸向她的腰臀,她平日的衣着根本看不出她的身材,在他的掌下,那具充盈柔嫩的玲珑躯体才渐渐展现。 细腰如柳枝,丰臀如白玉。他想,这样的腰臀,从后面看一定很美。 也很好肏。 他的眸光渐渐变得幽暗。 她原本就被吻得晕头转向,天气又热,大脑极度缺氧,浓烈的雄性气息在她周围,一双强有力的手还在她身上作乱,她本能地想推开眼前的男人,却没有丝毫力气。 这种力道倒像是欲拒还迎的调情。 “不要……不要……” 她腿软得不像话,要不是池毅搂着她的身子,只怕她早已瘫软在地。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你少说这两个字。”他的声音含着笑意,“不过你这种‘不要’,我倒是爱听。” “把老子鸡巴都叫硬了。” 无比下流的一句话,许蓁心里气结,再次使劲推开他,然无济于事。 他的唇根本没离开过她的嘴唇周围,手掌更是在她的后背和腰臀上四处流连,引得许蓁又酥又麻。 他模样生得风流倜傥,行为却是如此下作。 “池毅!” 烤箱传来一声“叮”,食物香气溢出。与此同时,厨房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我的花饼!” “老师,这是花园里最漂亮的一朵玫瑰,我特意摘给你的!”吴远帆咧着嘴,清脆的童声响彻这间厨房。 许蓁慌乱不已,连忙背过身,靠在橱柜上。 池毅的余光淡淡地瞥着正要破门而入的吴远帆,松开了许蓁的腰。 吴远帆看到厨房里的人,不禁愣住。 “三叔?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香香看到池毅,脸色变了变,连忙低头喊了一声:“先生。” 池毅转过身,随口道:“来看看你。” 吴远帆受宠若惊,眼睛亮了亮。他从小就很崇拜叔叔,但又怕他。 “先生,我去吩咐厨房做饭。” “不用了,我一会就走。” 吴远帆注意到了许蓁的脸色,便问道:“老师,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天……”声音异常的细软,她连忙轻咳了一声,“天气太热了。” 吴远帆恍然地点点头,又拉着许蓁向池毅介绍:“三叔,这是我妈妈给我找的老师。” 池毅双手插兜,眼神向下晲,意味不明道:“是个好老师。”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我跟奶奶都这么说。” 池毅笑了笑。 许蓁没有抬头,但心里暗骂池毅。 香香去厨房端菜,吴远帆兴冲冲去拿台面上的玫瑰花饼吃。 池毅走到她旁边,略微弯腰,胸膛蓬勃的肌肉顺着衣领的浮荡而显出轮廓。 他一靠近,许蓁又开始紧张了。 他压低嗓音:“今晚八点,我在金沙饭店等你。要是不来,就不止是吻你了。” 许蓁看向他的眼睛,呼吸一窒。 这是那头北美灰狼的眼睛。 22.贞洁烈女 许蓁踏进金沙饭店的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他的威胁很奏效,她本想着把他的话抛之脑后,但是那句威胁跟长了脚似的,一个劲地往她耳朵里钻。 “您好小姐,请问您有预定吗?”一位礼仪小姐面带微笑上前问话。 “我……找池毅。” 礼仪小姐微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再次笑道:“好的,请您跟我来。” 许蓁被带到了二楼,这里的装潢呈黑白极简风,与一楼金碧辉煌的风格迥然不同。走廊尽头有一扇檀木屏风,绕过去是一间包厢。 这间包厢的空间是其他的两倍大,双开门的两侧摆着两盆葱郁的罗汉松。 “小姐,请您在这稍等片刻。”说完,就她关门离去了。 许蓁看到偌大的圆桌上摆着几道菜肴,正冒着热气。左侧是茶室,右侧又有一扇门。她慢慢走到窗前,如此静看了半刻。 池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窗前静立的女人,白底蓝碎花的裙摆长至小腿,侧脸轮廓柔和,秾纤得衷,衬着夜色,她就像那沾了露水的芙蕖,柔情绰态,我见犹怜。 许蓁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立刻转身,却不料一双手搭在了她两侧的窗沿边。 男人的气息围上来的那一刻,她突然后悔自己站在窗前了,让她进退不得。 池毅低头就要吻她。 许蓁大惊,连忙扭头,用力一推,并说道:“我已经来了,你说不吻我的!” 池毅笑道:“我有说过不吻你?” “你有!你说我来的话你就不会……” “这么相信男人的话啊?” 他摘掉了她脸上的眼镜,许蓁立刻道:“把我眼镜还给我。” 池毅捏着她下巴,重重地吻向她。 “唔……” 倏然,一截略显尖锐的冰冷物件戳着他的胸膛。 池毅低头看去,许蓁攥着一把袖珍折迭水果刀,抵在他胸膛处。 这双手抖个不停,刀柄都拿不稳,似乎下一秒就要掉落。 许蓁咽了咽口水,颤巍说道:“别再靠近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明天就向吴二太太辞职。” 谁看了不说一句贞洁烈女。 池毅的眼睛径直看向她,道:“会拿刀吗?” 许蓁听到之后颤抖得更厉害。 池毅握住她的手腕,略微施力按了按细弱的腕芯子,“咚”的一声,刀尖朝下竖直插入了地毯里。 许蓁的肩膀抖了抖,“啊!” “许老师还带了什么?防狼喷雾?你的装备还挺齐全的。” 池毅从她包里拿出一瓶喷剂,许蓁立刻去抢。 他没阻止她,却说了一句:“休息室里有件衣服,去换上。” 许蓁顿住,“为什么?” 池毅没再说话,转而低头又向她靠近,警告意味明显。 许蓁迅速弯下腰,从他手臂下方穿出去,快步走向他说的那间休息室。 池毅笑了一声。 许蓁看到休息室里的衣架上挂着一件暗红色丝绒裙,细长的肩带绑着两个蝴蝶结,面料柔软,明艳娇俏。 是她喜欢的款式。 梳妆台上还准备了胸贴和高跟鞋。 许蓁静默着。 二十分钟过去了,休息室依旧没有动静。池毅就知道,他如果不进去抓她,她能磨蹭到明天。 “咚咚”两下敲门声,许蓁连忙按住门把手。 池毅:“出来。” 许蓁咬着唇。 “这扇门没有锁,你以为能躲多久?” 许蓁还是不说话。 门把手明显向下转动了。 “我自己出去,你不要站在门口!” 过了片刻,门外脚步声渐渐走远了。 她握紧门把手,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收腰的设计掐出一截细腰,裙长只到她的大腿,裙子很紧,胸乳紧紧撑着,露出一点沟壑,半遮半掩,风情摇曳。 这条裙子很漂亮。她很喜欢。 许蓁心跳如鼓,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问题。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不是非来不可的,说到底,池毅并没有真正地威胁她什么。 听到更衣室的响动,池毅转身看去,眼眸变得深邃。本能使然,他的视线在她胸前停留了一会。 许蓁用手挡住胸脯。 池毅随即轻笑,搂过她的腰。 “带你去一个地方。” 许蓁预感不是什么好地方,拍开他的手,当即说道:“我不去。” “由不得你。” 他的话轻飘飘的,但很有威慑力,包括他的眼神,如同捕猎者的幽暗,叫人看不出所想。 “我……我不要这样出去。” 她怕。 她从来不敢在外面这么穿。 “怕什么?”他随口道,“要是有人敢说什么,我挖了他们的眼睛。” 许蓁的手指轻颤了几下。 “胆子这么小。”却把身上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漫不经心的一句数落,许蓁颤动的手指开始发麻。 池毅可从来不认为许蓁是什么贞洁烈女。他笑了笑,假正经。 他将许蓁带上车,丁三和一众小弟看到池毅带了个女人出来,纷纷愣了愣。 尤其是丁三,这不是许老师吗?! 丁三睁大眼睛,好半天了,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直到池毅的眼神投向他。 他才有所反应,后背一凛,随即沉默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 23.想吻就吻 她被池毅带到了一个码头上,海港边停靠着一艘巨轮。 这艘游轮的体型之大,让许蓁吃了一惊,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轮船。 上了电梯之后,走廊铺了静音地毯,这条走廊很长,每个房间的隔音性很好,但许蓁还是看到了从门缝里漏出的灯红酒绿。 身后跟着一群整齐划一的黑衣人,那沉默的气场让许蓁有些胆颤,她似乎这才想起来池毅是混社会的危险分子。 她渐渐放慢了脚步,刚后退一步,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手腕,不容许她的退缩。 “现在想着走了?” 许蓁扭动着手腕,却挣脱不开。 此时,迎面走来一个身着花衬衫的男子,他头发微卷,张扬狂放。他看见池毅的出现,立即张开双臂,笑容满面:“毅哥!” 他颇为豪放地拥抱了一下池毅,声音粗矿:“毅哥你看!这艘船精彩不?” 池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知道你回国了,倒也不必搞得这么隆重。” “那可不行,这艘游轮还是当初你送我的,今晚自然不能少了你。” “奕德,这几年发展不错。” “那是,毅哥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什么时候搞砸过?新德里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回来了。”简奕德侃侃而谈,“那些个印度娘们丰满热情,就是太奔放了,少了些情调,这一点比不上国内女人。” 简奕德嘴上没个把门的,说着说着就变了颜色。他自然注意到了池毅身边的许蓁,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他没当回事。 一扇门打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叫毅哥!” 原本坐着的小弟们立即站起身回应,声音震耳欲聋。 直到池毅带着许蓁落座在中心的沙发上,其余人才纷纷落座。 许蓁从进来就睁大了眸子,久久没眨眼。她看到房间东侧的软垫上跪坐着一排衣着暴露的女人,她们大半个白嫩胸脯都露在外面,乳沟里全都夹着一根雪茄。 “毅哥,这些兄弟都是跟我在新德里出生入死的,放心谈事。” 简奕德摊开两只手臂,就有两个女人坐在他的左右侧,他从一个女人的胸前抽出一根雪茄,那女人顺从熟练地为他点火。 抽了两口之后,他便把女人的胸脯当做烟灰缸,烟头在胸乳上捻转,并顺手揉捏了几把奶子,烟灰粉末弄脏了白嫩的肌肤。 那女人双眼微眯,神色迷离,满脸受用,还难耐且妖娆地淫叫几声:“啊……简公子,好棒啊。” 其他男人纷纷效仿。 许蓁眼中逐渐流露出惊惧。 此时,其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走向池毅,丝毫不在意许蓁的存在,笑容满满地跪在池毅的脚边,挺着圆润丰满的胸脯,娇滴滴道:“毅哥。” 示意他从自己的胸上拿走雪茄。 “点上。” 池毅没怎么理会这名女子,翻阅着简奕德递来的名单。 女人立刻心领神会,重新拿来一根雪茄,点燃并送到池毅手中。 许蓁的手心出了汗,变得湿润粘稠。她攥紧了手心,不敢多动,肠子都悔青了,当时自己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靠近池毅这样的人。 这种场景,她看了都怕,更不敢想接下来他们会干什么。 池毅吐出了几口烟,手略微动了动。 许蓁的瞳孔晃动了几分,她以为池毅也要那样抖烟灰,突然她伸出手,拉住了池毅的手臂。 这个动作很突兀。 池毅抬眸看她。 那眸色深深,寂如黑夜。 许蓁的心口微跳,说道:“不要……弄脏人家了。” 声线颤抖,但柔柔得跟朵棉花似的。 “你用烟灰缸吧,烟头很烫的。” 那女人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惊恐,生怕下一秒这些男人生气了。 却听到了一道清浅的笑声。 “你是不想我烫到她们,还是不想我碰其他女人?” 许蓁蓦然涨红了脸庞,反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碰多少女人都跟她无关! 池毅抬起这张艳若朝霞的脸蛋。 “许蓁,我现在想吻你。” 她的眼眸又慌张起来。 “我、我想回去。”说着,她死死咬着唇瓣,声音黏糊糊的。 但池毅还是听清楚了,她说的是:“别吻我。” “好,我听你的。”池毅又道:“一会就带你回去。” 许蓁眨了眨眼睛。 可没过两秒,池毅还是强硬地咬了咬她的唇瓣,许蓁立刻推他。 “但吻你,老子想吻就吻。” 许蓁的眼睛水汪汪的,刚睁开没多久,又被池毅压着亲。 “少用这种眼神看老子,迟早把你肏烂。” 不入流的荤话又传入许蓁的耳朵里,她的手心又出汗了,眼眸紧闭着,不敢再睁开。 但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她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她不想那么多人关注她…… 简奕德原本是在跟池毅说话,但从看到许蓁阻止池毅抽烟开始,他渐渐停了下来。 印象中,他还从没见过池毅在外人面前展露对女人的欲望。 池毅是深不可测的,他的城府和欲望都令人捉摸不透。他掌权金沙集团这么多年,手底下的生意翻了几倍,比从前金老大在位时都要雄厚。 女人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他向来都不重视。 可他如今身边的这个女人,却似乎有些不同? 24.揉奶 许蓁在船舱内的卫生间里洗手,水声哗哗,她关上水龙头的时候,女厕门外传来交谈声。 “丽丽,今天你好运气呀,遇上个好心的女人替你说话。”女人嬉笑的声音侃侃传出,多是取笑嘲讽的意味。 名叫丽丽的女人挺着大胸,狠狠吸了一口烟,秀眉凌厉,满脸怒容:“多管闲事的贱人,要不是看她是毅哥身边的,我这会非得手撕了她。” “哎哟,你还别说,毅哥还真听了她的话。这可新鲜了。”女人又笑了笑,“丽丽,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跟王姐交差吧,今天没被男人点着,没了小费不说,王姐可不好应付。” 丽丽瞪了她一眼,怒道:“用不着你来告诉我,管好你自己。” 那女人耸耸肩,朝她翻了个白眼,骂了句“没用的贱坯子”。 “你!!” 许蓁呆愣地站了半刻,眉睫颤动几下,最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等外面的女人走了,她才走出卫生间。 她没回那个房间,而是走向外面的甲板,这艘轮船正在海上慢行,但离码头不远,从这里看下去,海水如墨,剥蚀包围着轮船的外层铁皮,但无论激越得有多高,对这艘巨轮始终是不痛不痒。 远处灯塔亮光微弱,漫无边际的黑,海面与天际融合,不分彼此。 海上风大,她紧紧抱着双臂,肩膀一片冰凉。 蓦然,背后传来的热度吓了许蓁一跳。她立即手忙脚乱起来。 “回去,我要回去。” 池毅剥开她的头发,低头嗅她发间的清香,双手牢牢握紧她的腰。 “池毅!你放开我!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池毅轻笑一声,没有出声。 许蓁有些难堪,他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像极了那些欲擒故纵的女人。而池毅必定是不屑一顾的。 “池毅!” “既然不想让我靠近你,今天为什么会来?” 许蓁攥紧了拳头,咬唇道:“是你强迫我的,是你说……”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为、为什么?” “让你认清你自己,承认喜欢我的强迫。” 轰一声,许蓁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什么东西。 池毅并没有给她思索的时间,把她的脸掰过来,再次准确地吻向她。 这次他比之前吻得更深,舌头深入,搅弄起她的唇舌,深刻又缠绵。 他的气息始终围绕着她,这股强大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总是能让她浑身燥热,她骗不了自己的身体反应。 池毅的手渐渐往上,捏住那挺翘的雪乳,他一掌刚好握住一只,不大不小。 “不行,不行!” 池毅扯开了她的蝴蝶结肩带,往下一拉,两只白嫩兔子就跳了出来。 “啊!” 他穿着风衣从后面拥着她,在甲板上,她面朝着黑寂的大海。许蓁止不住地颤抖。 “有、有人……会有人来的!池毅!” “刺激吗?” “你……” 池毅的两只手抚上两团滑溜的嫩奶,道一声:“真大。” 他一手一个,五指张开,轻拢慢捻,跟盘核桃似的。 许蓁的温度陡然升高,她清楚地感受到下体出现了一股暖流。 她泫然欲泣:“池毅不要……” 池毅靠近她的耳畔:“你这奶子,我不是第一次看了。” 他的唇似有若无地靠近,许蓁的呼吸急促,肾上腺素升高,她紧张刺激得根本没法思考他的话。 稍顿,他又捏着两颗小乳头,细细揉搓着,直到它们变大变硬。 许蓁惊起一片鸡皮疙瘩,“啊。” 海面空旷,万里无人。这不禁让许蓁想起之前她也是这样面对空旷的烂尾楼,把奶子露出来,在阳台自慰。 “求求你,不要继续了。”许蓁的眼泪倏然滑落。 “又哭。” 池毅拂过她的脸颊,“湿了吗?” 许蓁没有回答,但是泪流不止。 “湿了就湿了,哭什么。” “我……我不应该这样的……我不能……”她哽咽着。 池毅敛着眉眼,看了她半响,却道:“许蓁,你活得真累。” 许蓁仰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说了,少用这种眼神看我。” 许蓁立刻低下头,擦拭着眼泪,默默整理衣服。 “我想回家。” 25.不太合适 从那晚的游轮回来之后,许蓁向吴二太太辞了职,她不能再继续跟池毅纠缠了,他们之间不该这样。 下午五点,许蓁批完最后一张卷子,正准备下班。 “许老师,隔壁开了一家挺不错的日料店,明天想不想去试试?”赵美兰叫住了她。 许蓁笑了笑:“你不跟你男朋友一起去吗?” “他呀,最近出差,好几天没跟我打电话了。” 她说的好几天,许蓁估计也就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其实她挺羡慕赵美兰和她男朋友的感情。 “那我定位子了啊,明晚七点。” 许蓁点点头。 数学科的老李端着一杯枸杞茶进门,身后还领着一个人,“许老师啊,有人找你。” 赵美兰抬头看过去,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模样清秀,手里提着几个礼盒,倒是一表人才。 她八卦地打趣:“这你男朋友啊?” 孙家恒怎么来学校了?许蓁眉眼一黯,对赵美兰点了点头。 等走出了校门,孙家恒率先开口了。 “蓁蓁,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 许蓁的眸光闪了闪。 孙家恒看她没说话,又再次搭腔:“蓁蓁,这是我给伯父伯母买的,你先带回家。” “但是婚检的事情,我是觉得真的没必要,我们那么年轻,怎么会有问题?再说了,你不是暂时不想生孩子吗?等以后想备孕了,我答应你,我一定按医生说的来。” 榆市街道的榕树繁茂,夏日昼长,五点的太阳依旧滚烫。 过了好一会,许蓁轻声道:“这些东西你带回去给陈姨吧。” 孙家恒有些急了:“蓁蓁,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绝对不那样跟你说话。” 他转了个话题:“最近新出了个电影,是你喜欢的类型,我带你去看吧?晚上你睡我家吧,我们……” 许蓁抬起头,水灵的眼睛望着他:“家恒,算了吧。” 孙家恒的话戛然而止,愣了好一会,声音突然激动起来:“蓁蓁,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你不想睡我家,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想了想,我们可能不太合适,婚礼还没开始筹办,一切都来得及,我们……” “不可能!!” 孙家恒提高了声音,周围路人纷纷扭头看了他们几眼。 “蓁蓁,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你说的都是气话是不是!” 许蓁皱眉,“家恒,你冷静点。” “许蓁,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婚检,你有必要生那么久的气吗?我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你难道还不足以消气吗?” “还是我那天说的根本没错,你就是个……” 孙家恒的理智将他拉了回来,嘴角抖动,但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再次一脸怒容地看着她。 与上次在酒店看她的神情一样。 许蓁沉下了眉眼,道:“家恒,到此为止吧。” 孙家恒握紧了拳头,手臂青筋暴起,咬牙道:“你休想!” 他转身就走。 许蓁闭了闭眼,孙家恒其实人不错,对她也好,但两人摩擦也多,终归是不合适。她也不想再按照别人的想法生活了。 回到家,她把菜放到桌上,却意外地看到许兴国和张英都坐在沙发上。 这个点,张英通常都在厨房忙活。 “许蓁,你过来。” 许兴国眼角的皱纹稠密, 眉眼严肃古板,一副朴素的眼镜更添威严。 张英则是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许蓁料想是因为孙家恒的事情。 “爸,怎么了?” “刚刚家恒打电话过来说,你要跟他分手?” 许蓁抿了抿唇,点点头。 “太胡闹了!家恒已经跟我说明原由了,就一个乱七八糟的婚检,值得闹到这个地步吗?” “爸,不仅是因为这个,我跟他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家恒人孝顺,在榆市有车有房,都是本地人,人家还是北京高材生,工作又好,有什么不合适的?许蓁,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这么好的婚事你上哪里找?” 许兴国的声音渐渐加大,许蓁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咬着唇,还是道:“爸,我对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我们两个人处不来。” “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爸这是为你好啊。那些婚检能有什么用?都是吓唬人的,没有婚检你们就不结婚了吗?就不生孩子了吗?” 许蓁咬紧牙,但说出的话仍磕磕绊绊,面对父亲的严词,她哽咽难言。 “再说了,生不出孩子,大部分的原因都在女方,婚检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张英一听到这话,瞬间变得谨小慎微。 她偷偷瞄了眼丈夫,随后拉着女儿的手,轻声道:“是啊蓁蓁,你爸说的没错,婚检确实没什么用,影响感情。你们年轻,以后肯定能生出健康的孩子。蓁蓁,听话啊,多听你爸的,他也是为你好,听他的没错。” “妈,为什么你们总要我听话?” 她一字一句说得艰难,连牙齿都在打颤。 张英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女儿的质问。 “妈,你事事都顺从爸,为什么过得这么小心翼翼?为什么就不能听听我的意愿,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张英霎时变了脸色。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还是说道:“你爸是男人,看事情看得准,他说的大多都是对的。” “妈!”许蓁喊了一声。 “够了!许蓁!你究竟是读了什么圣贤书,教你这么违逆父母?我缩衣节食供你上学,就是让你这么回报我的吗?!” 许蓁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她眼眶酸涩,用尽了全身力气走出了家门。 “蓁蓁!” “别管她!让她走!” ------- 晚点会提前加更~么么~很快就有第一颗星星了耶~快用珠珠来钓鱼~ 26.我的平庸 新开的日料店人声鼎沸,服务员辗转各个桌位,根本忙不过来。 赵美兰被许蓁的电话拉来吃日料,她看许蓁的脸色不太好,就问:“许老师,你遇到什么事了?” 许蓁垂着眼眸,微不可见地笑了笑:“没什么,抱歉赵老师,突然把你叫来吃饭,本来约好明天来的。” “嗐,这有什么打紧的,今天明天没区别,反正我最近都得空。” “听说吃日料适合喝烧酒,来点吗?我请你。” “可以啊,你能喝吗?我是怕你喝不了。”赵美兰笑道,她酒量不错,但许蓁看上去可不是个会喝酒的。 她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赵美兰断定她今天是有什么事,许蓁不是那种主动的人,但她并没有多问。 酒精的味道冲鼻,许蓁闻了一下都皱眉,但她还是喝了一小口,烧酒的口感比较辣。 她第一次喝酒,酒水穿喉的时候如小刀割过,火辣辣的。她的眉头皱成一团。 赵美兰打趣她:“许老师,你就别喝了,看你也不适合喝酒。” 闻到酒味时她的脑袋就有点晕沉了。 她们坐的位子靠窗,窗外车水马龙,过道的小摊贩吆喝,街边烧烤和麻辣烫都冒着热气,许多干体力活的工人热得都撩起衣服,露出肚皮,坐在塑料黄凳上吃着串。 月色盈盈,榆市街灯明亮,冲淡了月光。 喝着喝着,她只觉街灯太明亮了,刺得她眼眶泛泪。 “美兰,我真的很胆小,很没有勇气,也没有自信。” 赵美兰逐渐停下筷子,抬眸看着许蓁。 “小时候,我爸对我要求很严格,考试要我拿第一,要我当班长,可是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难。我没有拿第一的天分,也没有当班长的能力。但他不接受我的平庸。” “从小我爸妈就跟我说,他们挣钱不容易,自己每天吃不好睡不好也要供我读书。我每次向他们要钱的时候,都会有种负罪感。班里交班费时总是拖到最后一刻才交。” “我总是过得小心翼翼,逆来顺受,从小吃什么穿什么都是他们决定,我没有选择,就算他们问我喜不喜欢,我都回答不了不喜欢。” “可是,可是美兰,你知道吗?”许蓁打了个嗝,断断续续道,“我弟弟不这样,他不像我。” “他如果看上一样东西,他会立刻说出来,向爸妈讨要。但是我不同,我不敢说,甚至看着那样东西与我擦肩而过,我也不会开口要。” 许蓁拂过眼角的泪,仰头看了会灯光。 赵美兰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我高中时候喜欢看漫画。”她说着笑了几声,“偷偷存钱买了好几本,但是被我爸发现了,他说这些是毒书,影响我学习,当着我的面,全撕了。” “那满地碎屑的场景我至今都记得。” “学校和专业也是我爸给我选的,他说当老师好,于是我就成为了一个老师。他说这个相亲的男生条件不错,我就跟他确立了关系,直到今天,我爸要我跟他结婚。” “可是我不喜欢啊,我如今才知道,我一直都是不喜欢的,只是我不敢说出来。美兰,我真的很胆小。” 赵美兰握了握她的手,问她:“那你有没有尝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许蓁的视线很模糊,她擤了擤鼻子,轻飘的声音如同远方的风。 “有。就在前几天,我做了平生最勇敢的事,去赴了一个男人的约。”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仍然去了。他带我去的地方确实都是我从没见过的。后来他跟我说,说我活得很累。” “我当时第一想法是,我活得不累啊。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也有一个归宿,这大概就是大多数人的生活了,平凡且安稳。” “可我今天才想通,我失去了很多东西。我已经丧失了对喜欢的表达能力,即使再喜欢一样东西,我也说不出口了。我已经习惯了接受被迫的喜欢,自我催眠、日复一日地活在这些被迫喜欢的牢笼里。” “我只能按他们的意愿生活。” “我的身体没有门窗,我的灵魂也没有出口。” 许蓁的声音渐渐变得喑哑,喉咙干涩,看着杯中的酒,眼神轻如云羽,像是没有意识地自说自话。 时间流逝,她最终哂笑了一声:“抱歉赵老师,今天说多了。” “哪里,蓁蓁,我很喜欢你,也挺羡慕你的,你长得漂亮,脾气又好,谁看了都喜欢。”赵美兰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了。 许蓁用手背浅擦了一下脸,笑了笑,给她夹菜,道:“继续吃饭吧。” 两人聊了点别的话题,吃得差不多时,许蓁去了洗手间。 烧酒的后劲似乎上来了,这酒的度数不高,她喝得也不多,但她清楚自己的酒量,闻一闻都觉得晕。 许蓁捧着水,打湿了脸庞,让自己清醒点。 收拾了一番后,她才走出洗手间。 而洗手间正对着露天阳台,那是个吸烟区。 她出来的瞬间,看到了一个男人手里夹着烟,放于一侧,露出那截昂贵的银盘手表。他身量修长,渊渟岳峙,烟雾缭绕中黑眸锐利,强势冷傲。 许蓁微愣,大脑立刻宕机。 下一秒,她拔腿就跑。池毅只是走了几步,手一挥,就搂住她的腰身,把她扛到了肩上。 如同扛麻袋一样,将她牢牢握在掌心,向外走去。 “池毅,你放开我!” 27.媚浪风骚 洗手间跟许蓁的位子隔得不远,赵美兰看到许蓁被一个男人扛在肩上的那一幕,立刻起身追上去。 却不想在门外被一个高大男子拦住了。 定睛一看竟是丁晓阳的哥哥,赵美兰惊讶道:“晓阳哥哥,你们这是?” “赵老师,很抱歉,许老师跟我大哥有点事,就先走了,今天你们的费用我请客。” 丁三从赵美兰手里拿走许蓁的包,向她点头致歉。 赵美兰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那辆黑色奔驰轿车的尾灯愈来愈小,她才恍然,难不成许蓁之前赴约的男人就是丁晓阳的家长? 许蓁捶打着池毅的后背,他的肩膀宽厚,肌肉发达,顶着她腹部。车速又快,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脑袋的晕眩加重。 “唔呃。”许蓁捂着嘴,作势要吐。 池毅将她揽在怀里,掐着她后颈,沉声道:“许蓁,你敢吐。” 许蓁莹润的眸子含怒,还不是因为他那么粗鲁! 她挣扎着起身,池毅却不让她起。 许蓁被他带进了一套私人别墅里,场景换了又换,她越觉得眼花缭乱,进了房间就对着马桶一阵呕吐。 但又没吐出什么。 她用清水洗了洗脸,大脑这才清醒了点。 还没等她擦干脸上的水珠,身子骤然一轻,被人打横抱起。 “啊!” 背后软乎乎的,天花板的吊灯十分刺眼,她被他扔在床上,视线里的景物晃出了残影。 池毅脱下外套,将袖扣解开,衬衫衣领半敞着,胸前肌肉沟壑分明,房间里的灯并未开得明亮,橙黄的壁灯掐出一侧阴影,打在池毅的侧脸和胸前。 男人喉结突出,暖灯映照下尤为性感,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半明半暗间气氛更是迷情得难以捉摸。 许蓁晃过神来,却看到那高大身影站在床边,她心里一紧。 这张床大得出奇,能躺下好几个许蓁,她艰难地起身,下了床没走两步,就被池毅一把搂住腰,许蓁扑腾了两下。 “跑什么。” “砰”一下,许蓁又被甩到床上,她脸庞绯红,来回几下折腾让她身体都热了起来。 这一次池毅压着她,许蓁惊慌失措,双手用力推开他,手腕青筋都急出来了,身体翻到另外一边。 池毅扯了扯她的腕子,许蓁瞬间又滚到了他的身下。 “池毅!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他好笑地问。 “你故意跟踪我,趁我喝了酒就想对我不轨。” 他眉眼倜傥,舌尖顶着腮帮,言辞恶劣:“是又怎么样?” 她不管不顾地挥舞着手臂,空气里都是摩拳擦掌的燥热。 池毅皱眉,小猫的爪子把他胸膛的皮肤挠出了好几道口子,他骨子里的暴虐骤显,两手猛然抓紧她的手腕,收在掌心里,并凶猛地吻向她。 “唔。” 唇舌汹涌地抵住许蓁的呼吸,他狠狠咬了咬她的唇瓣,溢出芬芳的酒香,这点度数对池毅起不到半点作用,却足以让许蓁晕头转向。 “换气都不会。” 俊挺的驼峰鼻贴在她脸侧,温热的呼吸喷洒,男人的声音低沉,领口浮荡,性感迷人。 “你……走开!”她带着隐隐的哭腔。 双手动弹不得,她就想抬脚顶住他。 池毅顺势掐着她大腿,他早看这身衣服不顺眼了,黑麻裤配黑布鞋,土的要死。他两下就将她裤子脱了。 冰凉的空气触摸到皮肤,许蓁大叫了一声。 “省着点力气,一会有你叫的时候。” 许蓁看到了池毅嘴角那个在她看来极其恶劣的笑容,她打了个寒颤,“不,不行!我、我有……” 池毅掐着她下巴,威胁道:“你有谁都没用,老子今天非把你肏了。” 许蓁的心尖颤了两分。 啪啦一声,她上衣纽扣全部崩落,池毅双手一扯,所有的遮挡都支离破碎。 池毅轻笑,她里面这衣服倒还顺眼,成套黑色蕾丝内衣,两胯的细带子齐整地绑着,凸出的耻骨都被衬得妖媚。 充满魅惑的黑色玫瑰绣在胸尖和穴前,白嫩肌肤如清晨露珠,平坦小腹和修长双腿得益于妖冶的蕾丝,勾得人想不管不顾往里钻。 还有那两团柔嫩玉乳,半个奶子往外晃荡,媚浪风骚的样儿恨不得立刻抱起啃咬。 骚货。 她内里是什么芯子他一清二楚。 28.吃奶 “不要……不要看,走开!” 许蓁架不住他的打量,像是把她毫无遮挡的内心全数暴露,而池毅那充满侵略的目光和似笑非笑的神色更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这么私密又全然与她不符的贴身衣物被他看到,她无地自容。 更何况,他的手掌此刻掐着她大腿根部,再进一寸,就碰到了女人最为隐秘的部位。刚刚他吻她时,内裤已被染湿,她不想让他知道。 “啊!” 他拨开了内衣的一边,把她胸乳从里面掏出来,握在掌心。 “池毅……池毅…” 这乳儿却是真的漂亮,白里透红,如清透的荔枝肉,上面挂着晶莹的樱桃,乳尖不小,但乳晕不深,薄薄的一圈,与大乳头相得益彰,看着即成熟性感又留有几分少女的娇俏。 许蓁面上火辣辣的,眼中泪花在闪。 “奶子怎么长的?处处合我心意。” 许蓁心口直跳,她扭动着身体,胸前的奶肉如水波时起时伏。 “这么骚浪,专给老子吃。” 下一瞬,池毅将奶头咬着,含在嘴里,那馥郁的栀子花香又隐隐传来,湿润的口腔将她奶尖包围。 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在灯光下闪了又闪,池毅脸颊略凹陷,唇舌用力,吸吮着乳头。 “唔——” 下体水渍如浪潮喷涌,瞬间湿透了正片内裤裆部的布料。 许蓁的整个身体如有电流击过,战栗万分,眼角泪花迭起。 “池毅……” 突然,他舌尖扫过了乳头正中间凹陷下去的小圆点,他感觉身下的女人颤抖得更厉害,便一下又一下舔舐,又绕着乳晕转圈。 “不要!不要!!” 灵魂都开始发麻,身下的水流得太多了,顺着大腿根的轮廓打湿了床单。 她从不知道仅是被男人舔一下胸就能流出那么多液体。 孙家恒也吻过她的胸,她一开始也有反应,但是发生了两次关系之后就渐渐对他的亲吻舔弄无感了,很难再动情。 池毅的吻法明显高于孙家恒,让她身上如同生了万只蚂蚁,骚痒难耐。 “好、好痒…”她嘤嘤哭泣。 池毅略微张嘴,咬下一块乳肉,就像雄狮叼着食物。他的牙齿在柔嫩的奶子上滚动数下,留下了牙印,倏然叼起乳头,拉扯着。 “啊……”虽然痛感明显,但少了那股让她发疯的痒意。 “你这逼挺能流水的,这么骚。” “住口…不要说…” 她面若桃花,双眸像是杨花流落溪水里的盈盈弱质,楚楚可怜。 池毅的眉眼渐渐被光影所遮掩,高深莫测。 又用这种眼神来勾他。 池毅狠狠咬着她的唇,酒香渐渐渗透,弥漫在两人的鼻息间。 他攻城略池,不止于唇齿相依,他卷起她的舌尖,咬得她生疼。 与此同时,许蓁身下光裸无瑕,他扯下了她最后一片遮羞布。 他放出蛰伏在暗处的凶悍猛兽,龟头硕大,肉棒粗长,紫黑色柱身上依附的肉筋脉络强有力地跳动着。 许蓁泪眼模糊,看不清全貌,但那热度是她无法忽略的。 她身下水很多,根本不需要再做多余前戏。 池毅掐着她的奶子,猛地插进她的小穴里。 29.被操(二更) 好疼。 许蓁紧闭双眸,身体就像被一把斧头劈开了,全身软得跟没骨头一样,疼得她额头冒出了细汗。 阴茎进入的那一瞬间就被四面八方绵软的穴肉缠住,花径紧窄,肉壁却富有弹性,可实在过于紧,像是生出无数张鱼嘴,吸吮含弄着肉棒。 龟头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池毅微微停顿,眉头轻皱。 “你是处?” 许蓁的眼眸微阖,小脸略微发白,秀气的眉毛紧在一起,痛感聚在私处,耳鸣眼花。 池毅略略放松握她手腕的力道,在这个关头,他可停不下来。 小穴太紧了,像个吸盘似的紧紧咬着他的鸡巴。 池毅拍了拍她的大腿肉,“放松,别咬这么紧。” 许蓁睁开双眸,原本贝齿咬着下嘴唇,听到他这话,莫名松开了唇瓣。 但是下面却夹得更紧了。 池毅笑了,捏着她下巴,“是叫你下面这张嘴别咬这么紧,骚逼又紧又浪的,欠鸡巴肏。” 许蓁的脑子发麻,下身像是发了大水一样,浇灌着龟头。 “说你还来劲儿了。” 池毅一发狠整根肉棒全塞进小逼里了。 “啊——” 两瓣阴唇被硕大的鸡巴柱身挤到了两侧,窄小的洞穴骤然被撑大,透明的淫水沾在肉棒上,被摩擦出了白沫。 几缕血丝依附在肉棒上,随着肉棒的抽插,滴落在灰白色床单上。 吟哦声从许蓁的齿间溢出,发丝在床上飞扬,趋势越来越猛烈,她眼中的景象更加模糊。 “唔…啊…” 骚穴火热但畅通,软肉吸着龟头,缠绵不休。 池毅知道她被插得舒服了。 健硕的腰身凶猛地撞她,啪啪声不绝于耳,房间里飘荡着肉体拍打的淫浪声音。 她红唇微张,眼神迷离,沦陷在情欲里。 池毅并起两指,伸进她嘴里,修长的手指搅弄这柔软的舌头。 “唔…不……” “嘴巴收紧,含着。” 他指节分明,这个动作充满强烈的性暗示。 许蓁鬼使神差地缩了缩嘴唇,脸颊凹陷,手指就像肉棒,冲破了她小穴,冲破了她唇舌,也冲破了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难耐的呻吟声愈来愈大,“池毅、池毅…” 她口齿不清地叫着他。 池毅突然翻过她的身子,许蓁趴跪着,圆润肥嫩的白屁股展现在他眼前,像两瓣白面馒头。 池毅眯了眯眼,果然从后面肏她才带劲。 “啪”一声,池毅扬手,不偏不倚打在了肥臀上,一个巴掌印浮现。 “啊……” “骚货贱妇,屁股抬高!”说着又给了一巴掌。 “唔。” 许蓁两手撑起,摇摇欲坠。 他后入了她。 “鸡巴肏得你爽不爽?” 他揪着她雪白的臀肉,撞出一层又一层的浪。 啪啪啪—— 许蓁瓮声瓮气的,说了什么却被操逼声掩盖,听不清楚。 “说话。” 池毅掐着她一截白嫩脖颈,抬高她的上半身,幸好她柔韧度不错。 “呜呜…爽……” 她被肏得翻出了眼白,酥麻感从穴道涌入后脑勺,直至太阳穴,她翻了翻美目,嘴角流出淫荡的津液。 他见惯了她端庄正经的神色,如今她栽在他的手里,骨子里的淫欲荡妇渐渐显露,池毅莫名笑了笑。 他还是撕下了她外面这层皮。 “再说。” “呜呜说什么……” “说你想吃鸡巴,想天天被老子肏。” 身下的肉棒越发挺进,粗壮的一根直直顶到了她子宫。 “啊!好深!池毅不要……” 她越说不要,他肏得越深。 屁股被打得红印交错,她也被爽得抖个不停。 “蓁蓁被肏得好爽…鸡巴好大,想每天被操……” 话一旦说开,就收不回了,就像打开了某种机关。 “蓁蓁。” 许蓁一直都知道,他低沉的嗓音很好听,只要微微压低声音说话,女人就会沉溺其中。 犹如情人间温柔的呢喃。 “池毅、池毅、池毅!”她不停地叫他,急不可耐。 她摸着池毅的手背,粗壮青筋暴起,能一把将她折断,也能送她上云巅。 他似乎很懂她想要什么。 下一瞬,猛地掐着她的脖子,力道被他控制得刚刚好。 肾上腺素飙升,发丝的飞扬程度似乎显示着这场性事的激烈,他把她肏得支离破碎。 许蓁的脸十分红润,被滋润的明艳。 “嗯啊…好爽…好爽……大鸡巴肏得骚货好爽…要到了要到了…啊——” 池毅无声地笑着。 阴精喷洒着,肉棒感受到一股暖流,让他性欲大涨。 “浪逼发大水了,骚屁股翘起来,老子肏烂你。” 硕大的龟头顶开层层迭迭的软肉,肆无忌惮地、粗暴地插进又插出,他就像一只凶猛的狼,按着猎物肆意啃咬。 大掌抬高又挥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配合着她此起彼伏的浪叫,淫乱不堪。 “屁股这么骚,跟母狗一样,骚货!” “唔…好棒……骚货喜欢被大鸡巴肏,唔…” 她眼眸含泪,哭哭啼啼地转头看他,嘴里无意识地说些放浪的淫话,骚穴又小又紧,漂亮的奶子晃来晃去,大屁股白里透红。 他看着她,喉结微动。 池毅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一个女人身上。 30.跟我 许蓁的身体不停抖动,最后她无力支撑,脸颊趴在枕头上,两手被池毅按在背后,承受着来自臀后的挞伐撞击。 池毅撞得越狠,她脑袋越晕,摇摇晃晃的让她找不着方向。 她已高潮数次,体内的肉棒却愈来愈粗大,凶狠地肏着小逼。 仿佛过了很久,许蓁感觉到肉棒的抖擞。下一瞬,一大股精液射进小穴,喷射力道重,花径被刺激得一缩一缩的。 “呜呜…” 她被粗壮的肉棒和浓稠的精液填得满满的,颤抖不已。阴唇两旁沾满了白精,溢了出来。花核被插得嫣红,淫靡香艳。 池毅轻呼了一口气,射精的瞬间一股酥麻感从脊椎尾升上来,爽得他臀肌一震。 射精之后,这要命的小穴还不停歇地绞着他,肉棒再次抖擞。 这女人真他妈带劲。 池毅将她捞起来,他坐躺在床头,分开许蓁的双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许蓁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四肢无力,全身柔弱无骨,任他摆弄。 池毅从床头柜上抽出一根烟,打火机的声音清脆明显,在情欲未散的房间里添了一层事后的暧昧。 她的身体仍在颤抖,脸颊靠在他胸膛,柔嫩的奶子也贴着他的腹肌,沟壑分明,矫健硬挺。 尚未完全放软的鸡巴直挺挺地贴着那条穴缝,精液和淫水混合,早就分不清是谁的液体了。 一柔一刚,像是天生契合。 池毅夹着烟头,吸了一口,丝丝烟雾穿透她的发间。 他的手在她背脊和臀腿间流连,滑腻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他吞云吐雾,眼眸深邃,带着未消的欲。 室内一时静默,池毅看了一眼床单上的那抹血迹,收回了视线。 渐渐地,他感觉到胸膛的湿润。 许蓁睁着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如决堤之势,兀自从眼眶流向鼻端,流向他的胸膛。 “哭什么。” 许蓁宁愿此时自己醉得一塌糊涂,意识全无。可刚刚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帧帧闪过,一字一句都清晰无比。 她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更让她心慌的是,池毅那样对她,那样说她,竟让她动情不已,甚至想要的更多。 她不是这样的人。 泪水越淌越多,胸膛黏糊糊的,池毅抬起许蓁的下巴,“跟小猫似的。”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几秒,问道:“你男人没碰过你?” 许蓁一怔,扑闪着眼睛。她咬了咬唇。 她不回答。 池毅再吸了一口烟,轻笑道:“他鸡巴小到破不了你的处?” 许蓁的瞳孔紧缩,猛然拍掉了他的手,道:“你…你不要碰我。” 啧,又来贞节烈女这招。 “爽成那样,高潮了多少次,骚水流我一身。” “你闭嘴!”她哭着说道,嗓音略沙哑,格外细柔。 “你不能碰我…我们…怎么能这样…我要回家…”她又小声啜泣。 池毅捏着她下巴,突然吻了上去,烟味在她嘴里散开,许蓁不禁咳了两声。 泪水咸涩,池毅的舌尖沾上了她的眼泪。 “别跟老子来这出。” 他挑了挑许蓁眼角的泪,道:“和他断了,跟我。” 许蓁瞪大了眼睛,直摇头。 池毅的眼眸微眯,他为数不多的耐心终于差不多用尽了。 他狠狠捏住一团奶子,许蓁惊吓:“不能,池毅。” “许蓁,你信不信,我能把你肏得离不开我。” 许蓁双手撑在池毅的胸膛,看他这架势,急道:“不能再来了,我疼。” “跟他断了。要是等我出手,他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他威胁道。 许蓁咬着唇瓣,他怎么总是跟个恶霸似的。 一根烟毕,烟头被他掐灭,池毅却用它点了点许蓁的胸口。 “许蓁,你从小到大,有没有顺从过自己内心一次?” 烟头并不烫,但那微微的余热却如烈日般滚烫,如火球滚过她的心尖。 她心尖发麻。 池毅看她僵硬的神情,倏尔轻笑。 “行,我懂了。” 许蓁的睫毛扫动几分,他懂什么了? “我之前就说过,你喜欢我的强迫。” “蓁蓁。” 他懒懒地叫了一声她名字,似挑逗似撩拨,语气玩味。 许蓁颤抖了几分。 31.献殷勤 这段时间榆市一中正在举办校运会,许蓁这两天都很忙。 自从她跟他发生了关系之后,许蓁心乱如麻,严格来说她和孙家恒没有真正分手,她这种行为跟出轨有什么区别。 许蓁不愿再想下去,这种感觉就像是心里有张网,攥着她不上不下的。 她决不能再跟他纠缠了。 “蓁蓁,吃了早餐再去学校吧。” 许蓁最近很少在家吃饭,张英一连几天都把早餐做得不重样,她看出来女儿的冷淡,想缓解女儿和家里的隔阂。 许兴国这些天对她明嘲暗讽,说她教出的女儿不懂礼数,张英心里难受,却又不敢反驳。 “不了,今晚有晚自习,晚饭我不在家吃了。” 张英连忙上前问道:“最近晚自习怎么这么多,平常你也就最多一两天的晚班。” 许蓁没回答母亲这个问题,却注意到了她眼角的褶皱,她心里一软,眼眸闪烁,轻声道:“妈,这个月工资下来我给家里买台洗衣机,你就不用手洗了。” 张英正要说什么,许蓁制止了她:“我的钱够用,你不用担心我。” 张英的手摩擦了两下,讪讪道:“蓁蓁啊,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这门婚事,这段时间家恒老往家里送水果送鸡鸭的,态度很好,小两口之间的拌嘴也是常事,我看得出来,家恒很看重你。” 许蓁看着眼前的母亲,她才四十出头,却皱纹蜿蜒,双手粗糙浮肿,两眼透着渴求。 许蓁的眉眼随了张英的,幼时许蓁不懂,明明母亲的眼睛很好看,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平淡无神。后来她却看懂了她眼角纹路里的委曲求全。 “蓁蓁,父女俩没有隔夜仇,你去跟你爸道个歉,他是为你好。” “妈,我对家恒真的没有以前的感觉了,我会找他好好解释的,你们别再为我操心了。” 说完她就走出门,张英一脸忧愁地望着女儿的背影。 校园喧闹,热辣的阳光也透着一股张扬。许蓁为高中部的长跑比赛记录成绩,比赛结束之后,操场就响起女生的尖叫。 许蓁看过去,刚比完赛的丁晓阳满头大汗,顺势脱了上衣,在同龄人中他身材优异,腹肌隐隐突出,难怪惹得女孩激动。 许蓁轻笑,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有张扬的资本,她又想到什么,嘴角的笑容有点僵硬。 站在许蓁旁边的男人问她:“许老师,在笑什么呢?” 许蓁摇头一笑,继续低头填写成绩。 陈浩盯着许蓁看了许久,她这身白净的皮肤倒显得毒辣日光的苛待,他举起双手,放在许蓁的额前,替她挡阳光。 许蓁一愣,便道:“谢谢你啊陈老师。” 他是学校的体育老师,许蓁跟他不太熟,因为没有占过体育课。 都说高中部有个姓许的英语老师长得漂亮又温柔,陈浩远远见过她几次,近看觉得她更漂亮。 “学校也是的,怎么不在草坪上支个遮阳棚,晒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老师可不好。” 许蓁闻言干笑了几下。 不多时,他们所站的地方突然冒出一大片阴影。 许蓁转身,看到两个黑衣男人举着一把大型遮阳篷,丁三站在他们身前,许蓁顿感不妙。 丁三清咳了一声,略微指向看台上的男人。 许蓁抬头看去,丁晓阳坐在他的旁边,池毅两手撑在背后看台栏杆上,手里捏着一瓶可乐罐子,微风将他额前的黑发吹得略显凌乱。 尽管离得远,她还是看到他黑眸中的锋芒,一种漫不经心的强势,许蓁的心漏跳了一拍。 池毅看着远处的女人,今天她扎着马尾,放眼望去,跟旁边十几岁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她穿的是学校统一给老师定制的运动装,男老师是裤子,女老师是裙子。 纯白的棒球短上衣修身,下面的裙子不到膝盖,露出一双大白腿,在太阳下白得刺目。 短裙不算紧身,但这种有弹性的针织短裙却被她的翘臀撑大,前凸后翘,身材姣好。 池毅微眯着眼,看着她旁边的男人向她献殷勤。 秀给谁看。 32.讲台上的一些doi 幸好参加长跑的运动生不多,只有两三场比赛,她的记录工作很快就结束了。 许蓁立刻回了办公室,趁他没有动作之前,她迅速逃离池毅的视线,想到那晚他的肉棒在她体内穿行抽插,许蓁就两腿发软。 她今天其实没有晚自习的班,那只不过是对付张英的说辞,她这几天在找房子,准备搬出去住。 天色逐渐变得昏黄,前两天赵美兰借走了她的小蜜蜂,又正巧碰上校运会前的大扫除,她应该把它留在教室了。 高中部教学楼跟操场离得远,走廊寂静无声,只有夕阳斜斜,留下一爿浮金。 她刚走上讲台,就感到身后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腰腹一紧,一双手牢牢握住她的腰肢。 “唔——” 她又被这个男人吻住了。 激烈又缠绵的吻让她呼吸一窒,池毅的手毫不客气地伸进她上衣里面,酥软的腰肢像一片棉花,他用力揉捏了几下,另一只大手往下,狠狠朝她屁股扇了一巴掌。 啪! 许蓁的腿登时打颤,两手抵住他胸前,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如幼兽,急促又娇弱。 “你干什么?” 这四个字说出口,不像质问,像撒娇。 声音太柔婉了,她被吻得面色红润,配上着娇柔的埋怨更显得欲拒还迎。 池毅掐着她的肥臀,眼底似有千重欲色,道:“干你。” ”骚逼流水没?” “池毅!”许蓁咬着唇,“这里是学校!” “学校怎么了?穿得跟高中生似的,老子就要肏你这嫩逼。” 他的荤话越来越下流,许蓁睁着双眸瞪他,明亮的眼睛倒像是调情。 天色暗淡,教室逐渐陷入黑暗。 池毅分开她的腿,将她双腿盘在自己腰上,揉捏臀部的同时,他的吻攀上了她的脖颈。 许蓁不自觉地扬起脖子。 “不行…池毅……嗯…这里不行……” 他的身体宛若铜墙铁壁,牢牢禁锢着她,细细密密的吻又像是一阵轻柔的风,撩起难耐的春意。 她的嗓音早已变了调,两只小手慢慢攀上他的肩颈,没入短刺的黑发里。 小穴汩汩流着水。 “骚逼是不是痒了,流这么多淫水。” 池毅掀起她的衣服,扒下胸罩,两颗奶子跳出来,内衣带子紧紧箍着她,乳肉被挤在一起,池毅一口咬住大奶头。 牙齿咀嚼着奶头,他又凶蛮地吸吮了数下,嘬出几个红印子。 “骚奶子这么浪,怪不得要露出来,下次把你奶子和逼都露出来给别人看好不好,骚货,想要多少男人来吃你的奶。” “嗯…嗯不要…不要…”许蓁娇喘着,却越发用力抱住池毅的头,似乎恨不得将他整个脑袋都埋进自己的胸里。 池毅将她放在讲台上,一手揪着左右的乳肉,手法粗暴,把那团软肉揉成各种形状,一掌落下,掌风凌厉,狠戾地抽打着她的奶子。 “嗯啊…” 许蓁微睁双眼,从她的视角,池毅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眉眼锋利,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利落的下颚线条。 她身体发烫,四肢柔若无骨,暮色下,隐约还能看到她小幅度地挺起胸乳,似乎享受刚刚的扇打。 池毅拿起讲台上的戒尺,对着奶肉拍打,一道响亮的抽打声清脆无比,响彻这间教室。 “啊!” 奶肉赫然出现一条鲜红的抽痕。 池毅将她身子掰过来,把裙子卷上去,扯下内裤,戒尺狠狠抽向这两瓣白花花的屁股,臀肉荡漾。 木质的戒尺常年被使用,有一种粗糙感,与娇嫩的肌肤形成对比。 “许老师用过这把尺子吗?” 他一叫许老师,许蓁就开始抽泣,羞耻感油然而生,她怎么能在平时上课的讲台上做爱? “池毅,你走开…不要…” 啪的一声,抽打的声音更响,力道也更大。 “啊!” “喜欢被打屁股?” 池毅用手抠了抠她的逼,滑腻的穴口全是水,阴唇被骚水泡得肿大,他拍打了一下骚逼。 “这么多水还不要,我看你巴不得被打。” 听着池毅的话,许蓁叫得更柔媚,大脑神经发麻,疼痛感刺破脑膜,她似乎得到了别样的快感。 “唔…啊…”她不由自主地把屁股抬得更高,贴近池毅的掌心和他手里的戒尺。 池毅笑出声,揉着她浪荡的臀肉,羞辱她:“蓁蓁,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像个饥渴求操的荡妇。” “哦…哦不…池毅…” “知道我第一次在学校见你时,我在想什么吗?” 池毅抬起手里的戒尺,狠狠抽了她数下,白嫩的臀肉布满条形不一的红痕,交错斑驳,充满着凌厉的美感。 “当时我就想把你扒光,在讲台上肏烂你的骚逼。”说完他解开皮带,粗壮的肉棒整根插进火热的骚洞里。 穴肉又是迫不及待地一阵收缩,紧紧缠着肉棒。 “啊…哦好爽…”小穴一下就被塞满了,那种充实感实在令她难以忘记,能够把她体内的骚样全都止住,舒爽得她眼睛都在颤抖。 池毅抓住她两只手,用皮带在她手腕上绕了两圈,把她的手绑在后背。 许蓁不自觉挺起胸脯,奶肉贴着冰凉的桌面,每迎接一次身后的撞击,她的马尾就上下跳跃。 池毅粗暴地扇了她几巴掌,屁股变得通红,肏得更深,肉棒剐蹭着骚穴里的壁肉,爽得她浪叫声迭起。 “喜不喜欢?” 许蓁丢盔弃甲,眼角冒着泪花,小嘴微张,眼神迷离,“喜欢…好喜欢,好爽,池毅…啊!好爽!重一点!骚逼好喜欢…” 池毅揪起她荡起的马尾辫,手腕转了几圈,将她的长发马尾都绕在手上,仿佛那是缰绳,而他胯下正是一匹发浪的母马。 许蓁被迫仰头,看着讲台下的课桌,她突然慌了,仿佛台下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从前台下的学生也全神贯注地看着她,那是求知的眼神,现在却感觉这是莫大的刺激。 她被吓得小逼一缩,本就窄小的骚穴夹得肉棒更紧了,从马眼传来一阵舒爽。 池毅低喘一声,手掌再一拍,狠狠掌掴着骚臀。 “骚货!夹得这么紧,浪逼想吃精液了?” “不要了…好深…啊啊…” “平日里许老师都是这么教你学生的?” 许蓁又是一阵浪叫,颅内高潮迭起,身体上也颤抖不已,喷出一大股阴精。 “操,骚母狗,屁股给老子翘起来,逼真紧啊。” 汁水充沛,娇嫩易肏,勾得他想射。 池毅掐着许蓁的脖子,健硕的腰腹狠戾地冲撞着,插得爽了他又粗鲁地打她屁股,掌心变得燥热,连同鸡巴在她洞里也摩擦得火热。 身下女体娇软媚态,供他施虐,早已陷入情欲里。 “啊——要来了要来了,池毅——” 池毅紧紧捏着她奶子,“骚货!” 讲台都被他撞得移了位,快速肏了几十下,两人都攀顶了。 灭顶的爽感浇满她全身,许蓁回不来神,怔怔地看着前方。 33.桥归桥路归路 精液从小穴里流出,挂在嫣红的阴核上,一大滩浓白粘稠的液体。 半响,许蓁的眼珠转动着,她渐渐清醒。 池毅喘了两口粗气,然后转过她的身子,与她接吻。 许蓁再也忍耐不住,兀自哭泣起来。 “又哭。”池毅抹了一把她脸上的泪水,“做完就哭是什么习惯。” 许蓁不理他,一个劲地掉眼泪,豆大的泪珠颗颗明亮。 池毅抽出纸巾擦拭着她的下体。 做爱时没有完全脱掉她的衣服,只是露出奶子和屁股,更加淫欲。 许蓁猛地推开池毅,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 教室一片寂静。 少顷,池毅微微动了动下颚,眼皮掀起,锐利的黑眸扫向她。 许蓁的心扑通扑通跳,她立刻拉起内裤,然后朝外冲出去。 但她腿脚无力,没跑两步就被池毅抓住。 “敢跑。”低沉的声音响起。 许蓁被他强势地搂在怀里,头顶的目光炙热,许蓁低着头,眼神心虚得左右瞟闪。 池毅捏紧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她一下就看到了他侧脸淡淡的红印子。 她本来就力气弱,打得也不重,但到底留下了痕迹。 许蓁心里害怕,蓦然又哭了。 “又哭什么?我说你了?” 她一愣,泪水流得更凶了,无声无息的,眼角绯红,配上白皙的皮肤,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啧。” 他随口一啧,许蓁以为他不耐烦了,还觉得他语气很凶,又想到刚刚在讲台上的情景,她哭出了声。 “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生活了…我…我不能这样下去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还打我…你混蛋!”她哭着。 池毅抱着她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许蓁,你还真是床上一个样子,床下又是一个样子。你累不累?” “我亲你的时候你那急不可耐的样儿恨不得我立刻塞进你逼里。” “哭得比谁都烈,叫得比谁都浪。” “住口住口!你不许说!” “自己爽完了就来骂我是吧,还敢扇我耳刮子。” 说着他又打了她屁股一巴掌。 许蓁挣扎不了,含泪怒瞪他。 “再哭。”池毅抹干了她脸上的泪,“再哭我继续在这操你。” 许蓁紧紧咬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突然觉得她可爱,低头亲咬了一口她的脸蛋,跟块蛋糕似的。 “去吃饭。” “不去。”她声音细弱,瓮声瓮气。 池毅松了松领口的纽扣,低头晲她:“我问你意见了?” 她除了“不要”、“不去”、“不行”,还会说什么,问她都是多余的。 就爱玩这套,跟她用强的她才喜欢。 他搂着她走了两步,许蓁腿一软,倒在他身上。 刚刚她趴在讲台上,跟他的身高差距甚远,她是踮着脚尖挨肏的,腿部力量透支,现在连路都走不了。 许蓁抬眼望着他,眼神透着一股无辜。 池毅轻骂道:“比小猫还没用。” 抱起她时又补了一句:“少用这眼神勾我。” 金沙饭店二楼走廊尽头的那间包厢,许蓁又一次来到了这里,菜肴早已摆上,她的肚子叫了几声。 许蓁的脸庞逐渐红润,默默低头吃饭。 池毅夹了几块东坡肉放到她碗里,“多吃点肉。” 东坡肉油光粼粼,她本不太爱吃荤,更不爱吃大块肉,看到这么油腻的东坡肉,她选择放在一旁。 “为什么突然辞职?” 听到他问话,许蓁抬头看他。 “小帆还总问我许老师怎么不来了。” 许蓁又低头继续吃饭,还不是因为他。她不想回答,只当吃完这顿饭之后两人就桥归桥路归路。 看她当鹌鹑,池毅微眯眼眸,这女人敢把他的话当空气? 此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伴随而来的是丁三粗矿的声音:“毅哥,鬣狗那厮跑了!” 他进门却看到池毅在和许蓁吃饭,丁三略显局促,浓眉大眼挤在一起有些尴尬,只好站在一旁。 他小心翼翼开口:“毅哥,那个……” “我知道。”他又夹了一块煎三文鱼放进许蓁碗里。 丁三愣了愣。 许蓁抿着唇,她最讨厌吃的就是三文鱼……她悄悄将三文鱼放在碗的边缘。 “罗文。” 原本站在角落里的杨罗文立刻上前,他抚了抚眼镜,颔首答道:“毅哥,鬣狗现在已经登机了。” “地点。” 杨罗文顿了顿,余光警惕地瞥着许蓁,却见池毅并不介意她的存在,于是说道:“古巴,哈瓦那。” 他们一问一答,丁三愣在原地,半天才道:“毅哥,你原先就知道鬣狗要跑啊,还是您故意放他走的?” “你以为鬣狗背后就是庞河坚?一个庞河坚能掀起什么浪,那三瓜两枣就能让他背叛毅哥?”杨罗文道。 丁三看到杨罗文瞥了他一眼,他不忿,但还是忍了下来,又道:“古巴,那是五爷的地盘儿,那鬣狗的背后岂不是……” 池毅的神色淡淡,转动圆盘,舀了一碗党参汤。 许蓁一直默默垂着耳朵,她听不懂他们的话,也不想听懂,却看到手边出现了一碗汤,里面有淮山。 她不怎么喜欢吃淮山…… 池毅看她碗里的东坡肉还是完整的,对她道:“不喜欢吃东坡肉?” 许蓁摇摇头。 “许蓁,不说话是不是?” 他的声音陡然降低,许蓁一抖,小声道:“不喜欢吃这么大块的。” 池毅便用筷子夹断,东坡肉软糯,被分成了好几小块。本来一块就不算大,她还非得吃这么小的。 跟喂猫一样。 “真费事,吃了。” 他夹了一小块放在她嘴边,硬要她吃下去。 这道菜可是金沙饭店的招牌,还没人不喜欢。 收到他暗含威胁的目光,许蓁硬着头皮吃了。 嚼了几下之后突然发现这肉又嫩又滑,咸淡适中,入口即化。 她眨了眨眼,居然还挺好吃的。 丁三和杨罗文看到此情景,都缄默不语。 眼花了,他们居然看到毅哥在给一个女人喂饭。 --------- 毅哥:吃东坡肉 小许:…… 毅哥:吃三文鱼 小许:…… 毅哥:吃淮山 小许:…… (主打一个精准踩雷 34.藕断丝连 “喂,您好,我已经到了,哦好,我看到你了。”一个穿西装的房产中介朝对面的许蓁招了招手,示意她穿过马路。 周末一早许蓁约了中介来看房子,没告诉张英和许兴国。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阻止。 “许小姐,这间房子的上一任租客搬走半个月了,是个女生,爱干净,家具保护得也好。房东也定期来打扫过,说实话,这价格在这个地段非常少见了。” 这是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处于市中心,交通方便,居民楼也比较安全。 许蓁看着还算满意,留了申请的意向。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买了点水果,抬头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人。 “蓁蓁。”孙家恒静静地望着她。 他近来消瘦了不少,眉目间也是略带疲倦,每逢月底都是他们部门最忙的时候,他忙于工作,感情又不顺,自然看着憔悴。 咖啡馆里。 他们彼此都漩在沉默里,他一直注视着她,许蓁觉得有点扛不住这种目光,低下头喝了口咖啡。 她率先说道:“家恒,抱歉,但是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继续下去了。” “蓁蓁,我们交往这么久。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我承认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我也会向你道歉,蓁蓁,我一直认为我们是最合适的。” “蓁蓁,我……” 此时,许蓁的口袋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孙家恒的话。 许蓁略带歉意出去接了电话。 “喂?” 电话里先是沉默了一阵,就在许蓁怀疑是不是打错了的时候,对方说话了。 “许蓁,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男人的声音低磁,带着不正经的腔调,但令人无法忽视其中的威势。 许蓁一惊,道:“什么?” “跟我装傻?让你跟他断了,你跟我演藕断丝连是吧。”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许蓁下意识地捂住手机,小声道:“你干嘛呀?你怎么知道我跟他见面?” 许蓁的余光瞥到一个角落,她看到几个精英打扮的男人分别坐在不同的桌位上,她瞬间了然,气道:“池毅,你派人监视我?” “不是你说的,不相信你就可以派人监视你吗?” 许蓁愣了愣,想到那天晚上他们第二次见面的对话,“那个不算!” “怎么,跟我在一起了还想吊着别的男人?许蓁你这么能耐?” 许蓁脸一红,急道:“我没有跟你在一起!” 又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怕被别人听到,接着小声说道:“我不跟你说了,先挂了。” 正巧这时池毅也在说话:“声音这么轻,偷情呢?喂?喂?!” 说到一半,电话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池毅阴沉着脸,眉眼满是阴翳。 这女人无法无天了!敢挂他电话?! 金沙集团正在进行高层的内部会议,所有高管噤若寒蝉。 刚刚池总不知道收到什么消息,临时提出了中场休息,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是这副模样。 他们本来就怕他,现在更是连忙检查自己的报告内容,生怕出了差错。 许蓁回到座位上,孙家恒的注意力从她的手机回到她的脸上,问了一句:“蓁蓁,是谁的电话?” 许蓁的心脏快速跳动两下,攥紧了手心,说道:“一个学生家长。” “蓁蓁,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发自内心的,我……” “我不太擅长表达,但我是爱你的。” 许蓁心间一沉,他们之间很少提及这种直白的话语,大多都是按照世俗拟定的流程相知相伴,“合适”一词是对他们最恰如其分的形容。 所以她并不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家恒,对不起。” 孙家恒连忙握住她的手,激动道:“蓁蓁,到底是为什么?是有人跟你说什么,还是你喜欢上别人了?” “没有别人。”她的语速很快,而后又镇定下来,“是我自己的问题。” “家恒,你可以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妻子,但不是我。我对你没有感情。抱歉,我们到此为止吧。” 许蓁不想再有多余的牵扯,拿起包就起身,走出咖啡厅。 “蓁蓁!”孙家恒赶紧站起身去牵她的手。 正巧这时有一个西装男人走过来撞到了一名服务员,圆盘里的咖啡倒洒在孙家恒身上。 “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孙家恒生气地甩了甩衣服上的咖啡,却眼看着许蓁走远。 回到家中,许蓁开始在房间整理衣服。 张英敲了敲她的门,“蓁蓁,你爸喊你去客厅说话。” 许蓁垂眼,走到客厅。 “爸,什么事?” 许兴国打开报纸,眉目正肃,问道:“这段时间考虑清楚没有?跟家恒和好了吗?” “今天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们分手了,婚礼取消。” 许兴国把报纸放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 “许蓁,我们养你这么大,你能不能知道一点感恩?” 许蓁抬头看着父亲:“爸,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孙家恒?不跟他结婚就是不懂感恩?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许兴国,他立刻站起身,呵道:“许蓁,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爸,我很感谢你们养我这么大。从今天起我搬出去住,以后每个月会给家里打钱。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养老的。” “好啊,你翅膀硬了,你……”许兴国皱着眉头捂住胸口。 张英在一旁急得哭,使劲拉住许蓁的手,近乎恳求道:“蓁蓁啊,你不能这么冲动啊!不是非得是家恒,是因为我们收了孙家的彩礼啊,十万块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你说什么你!”许兴国突然出声呵斥妻子。 张英立刻捂住嘴巴。 许蓁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妈,你说什么?” 35.享福 许蓁和家里大吵了一架。 那是她长到二十多岁,第一次和家里闹成这样。 家里并未添置一砖一瓦,那十万块钱他们却已经拿不出来了。 可无论她如何逼问,他们始终不肯说出这笔钱最后用去了哪里。 许蓁最终妥协,答应他们两年之内她会把这笔钱还给孙家,她也会跟孙家恒当面说清楚。 许蓁在新搬的小屋里打扫卫生,她置办了一些家具,小屋焕然一新,布置得很温馨。 餐桌上摆放着一束修剪精美的栀子花,是她这几天里为数不多的好心情。 门铃突然响了,许蓁有点疑惑,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竟是许杰。 许杰的眉眼低垂,沉思不语。 他周末回家就没看到许蓁,爸妈说她去搬出去了,他问为什么要去外面住,他们的回答模棱两可。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许杰立刻抬起头,看向许蓁,语速急切道:“姐,你怎么搬出来了?” 许蓁更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许杰答道:“我问了你们学校的赵老师,她告诉我的。” 他停顿了一会,又说:“我没告诉爸妈。” 许蓁见他风尘仆仆,在玄关找了一双新买的拖鞋放在地上,“进来吧。” 许杰看到客厅地面上铺了一块柔软淡雅的白色长毛绒地毯,沙发也用浅色珊瑚绒毯子盖着,上面放了两个抱枕。 整间屋子呈暖色调,跟家里截然不同。 “吃饭没?”许蓁问。 许杰摇头。 厨房里正煮着饭,她去把切好的食材炒了。 许杰围着她走,她走到哪他跟到哪。 “姐,你跟孙家恒分手了?” 许蓁点点头,“你出去吧,厨房小。” 许杰看着她,说道:“分了也好,我觉得那个男的也一般。” 他语气中藏着不屑,很轻微,许蓁歪头看他:“那我看你也从没说过他不好。” 许杰撇撇嘴,把她炒好的菜端到餐桌上。 一盘土豆丝,一盘肉沫豆角,还有一道青菜,姐弟俩围着桌子吃晚饭。 “姐,你以后得找个像我这样的男人。” 许蓁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找你这样的?我找个像你这么不靠谱的供起来是吗?” 许杰不服,嚷道:“我怎么不靠谱了?我能帮你洗衣拖地,能帮你做……洗碗。” 他本来想说做饭,但他从小是吃张英和许蓁做的饭长大的,根本没下过厨,于是讪讪地换了个词。 “你省省吧,你在家做过这些?” “我以前不懂事,我现在学着做,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许蓁没搭他的腔。 “姐,你真决定不回来住了?” “嗯。” “我是怕你一个人住危险。” “这个小区出去就是主街道,安保措施也很好,离学校就十几分钟的脚程,比咱们家还近。” 许杰沉默,而后快速地扒光了碗里的饭。许蓁叫他自己去厨房添饭,他在长身体,饭量比许蓁大得多。 许杰从厨房回来就坐在了许蓁旁边,由面对面的位置坐到了肩并肩。 许蓁扭头看他,许杰的眉眼清秀俊逸,山根挺拔,这个年纪的少年有说不出的朝气蓬勃。 许杰也望着她,浓而密的睫毛闪着,“姐,我知道你在家里受了委屈。” “你等我长大,我给你买一个大房子,让你随心所欲地生活。” 他突如其来的剖白心迹倒是让许蓁微愣。 许杰从小就皮,最爱惹她生气,她只要生气他就觉得恶作剧得逞了,所以小时候许蓁特别讨厌这个弟弟。 后来他慢慢长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杰就收敛了性子,她有的时候还隐隐觉得他在让着自己。 许兴国很看重儿子,不管有多困难,都会让许杰上最好的学校,得到最好的教育。 他从初中就开始住宿舍,周末还有各种辅导班。许蓁确实从小就帮着照顾弟弟,但这个弟弟其实比爸妈还懂她。 “等我高考结束,你也放假了,我带你出去玩。” 听到这里许蓁笑了,“你是想我带你出去玩才对吧?你哪来的钱带我玩。” 许杰立刻反驳:“爸妈给的零花钱我都存着呢。” 许蓁装作惊讶地夸赞他真有钱。 许杰的耳根有了点躁意,赌气不回她。 “我不去,你留着钱自己跟同学去玩吧,我要去当家教。” 他皱眉:“姐,你那么辛苦干什么,放假还不休息。你别那么拼命,等将来我工作了就让你享福。” 许杰的成绩很好,常年霸榜学校的年级第一,校长和老师都对他寄予厚望,认为他是清北的料子。 他说以后能挣大钱买大房子,许蓁并不怀疑,许杰真的很有出息,很争气。 比起许蓁,他才是许兴国心目中的优秀孩子,能给他带来无限风光。 可她现在不能休息,要努力工作,尽早还了那十万块钱。 许蓁起身收起碗筷,对他说道:“你让爸妈享你的福就可以了,他们培养你不容易。你还得让你未来媳妇享福呢。” 闻言,许杰低着头沉默。 流水声哗哗,许杰安静地走到她身边,一言不发地拿走她手里的碗筷,洗刷着。 许蓁不知道他又哪里不开心了,没管他,让他在这生闷气。 她走到阳台,打开洗衣机,把新买的床单被套晾上。 挂完衣服之后,她一转身许杰就站在她身后,眸色不定。 她现在越难越看懂他了。 她正要说他几句,许杰却说道:“姐,今晚我睡你这里。” 36.又是谁「Рo1⒏red」 许蓁把他骂走了,也不看看她这里能住得下几个人。 许杰还理直气壮地说可以睡沙发。 这里又没有多余的被子,他要是感冒了她可承担不起。 夜渐深,外面下起了雨,起初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木质风铃摇晃的的沙沙声,后来雨势渐大,路上行人在雨里狂奔,溅出水花。 许蓁去阳台上,把刚晾起来的床单被套收拢到一边。 阳台门关,听到门铃连续响起。 孙家恒全身被大雨淋湿,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流下,衣服被浸泡得褶皱不堪,简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此刻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且许蓁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他这是喝了多少。 “蓁蓁……” 许蓁皱了皱眉,惊讶道:“家恒?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孙家恒酒气熏天,嘴里毫无意识地说着什么,没回答她的话。 她突然想到那天和他在咖啡馆的相遇,难道是那天看房的时候他早就看见她了? “你今晚喝了多少酒……哎!” 他晕晕沉沉地向许蓁倒去,许蓁连忙扶住他。 “你醒醒。” “蓁蓁,我不能没有你……” 许蓁叹了口气:“你先去洗个澡吧。” 她把孙家恒扶进卫生间,问:“你还能认清东西吧?” 孙家恒抬头看着她,眼神朦胧,撑着眼皮点点头。然后走进浴室。 她在房间找了找衣服,只勉强找到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这件衣服不分男女,当初许蓁想买来当居家服穿的。又找了一条宽松的工装裤,孙家恒瘦,他应该能穿上。 不过一会,浴室的水声停了,许蓁打开了一条门缝,伸进一只手把衣服放在盥洗台上。 她去厨房泡了一杯茶,只觉得头疼。 卫生间的门打开,他穿这身衣服还挺合身。 许蓁把泡好的茶递过去,“醒醒酒吧。” 她见孙家恒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脑袋抬高,仰靠着沙发背。 “你本来就喝不了那么多酒,下次别喝了吧。” 前两天她跟孙家恒谈起那十万块,他没有为难她,让她不用还。但许蓁坚持写了借条给她,她会在两年内连本带息地还清。 她不想欠他。 孙家恒支起脑袋,眼睛亮得出奇,他没喝那杯茶,一直处于晕沉的状态。 良久,他握着许蓁的手,低声道:“蓁蓁,我错了。” 他的手心燥热,许蓁不自觉地收了收,但孙家恒没有放手。 “我听你的,我去医院做检查,我会配合医生,我也……”他顿了顿,声音有一种酒后的沙哑感。“我也会锻炼身体。” 这句话一出,许蓁有点耳热,连忙道:“家恒,我不是这个原因,我其实……” “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以前自尊心强,不愿谈起这件事,但我知道,是我让你过得不舒服。” “其实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蓁蓁,别离开我,求你。”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夜色静然,屋子里也很静。 许蓁的眉睫颤动几下,最终她收回了手,轻声道:“家恒,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他低声问道。 孙家恒逐渐靠近她,双手捧起她的脸,呼吸渐渐环绕着许蓁。 酒味浓烈,许蓁闻了几下,太阳穴隐隐作痛,头开始晕了。 他绕到许蓁的耳后,轻轻吻着,许蓁被激起一阵战栗。 孙家恒轻抚她的后背,吻渐渐往下,腻白的脖颈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许蓁突然想起前几天池毅跟她做爱时的场景,后来每次在讲台上讲课时她总会神游,那种刺激感无异于背德。 就像此时,她名义上是孙家恒的女朋友,却被别的男人操了一次又一次。 下面突然流出了水。 许蓁用力推开他,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家恒,我们结束了。以后请你别再来找我,我帮你叫车,送你回家。” 身后没人回她,孙家恒抵不过酒意,昏睡过去了。 许蓁轻微皱眉,还是帮他盖上毯子。 寂静的夜里,忽而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许蓁手一抖,又是谁? 37.当着别人的面肏她 “开门。” 简短的命令声和那醇厚的嗓音,许蓁一听就知道是谁。 她手心冒出细汗,现在这种场景,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开门。 敲门声不断,慌乱中,许蓁想把门反锁了。 她却越来越颤抖,不小心碰到了门把手,门外的力量锐不可当,她根本挡不住。 许蓁僵在原地,池毅却没有动作。 他微微扫视了一遍这间屋子,不言不语。 他越淡然从容,许蓁越慌张。 突然听到池毅冷笑一声:“藕断丝连。” “我没有!” 下一秒,池毅倏然将她扛起来,啪啪两声,粗砺的手掌往她屁股打了两下。 “池毅!你等等!你要干什么。” 许蓁的声音很急但不大,她不敢大声叫唤,怕吵醒了孙家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将她扔在卧室床上,房门没有关,卧室正对着客厅,许蓁瞬间感到害怕。 池毅握住她的手腕,叁两下扒了她的衣服。 两颗晶莹剔透的樱桃颤颤发抖,挂在圆润花白的乳球中央,她一身白腻皮子,腰细如柳,一袭长发被夹在脑后,额前零散着几丝秀发。 这柔弱可怜的样子看着就欠操。 池毅抬眼,另外一边沙发上的那个男人看着碍眼。 蓦然,他将许蓁抱起,分开她双腿,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他张嘴,将那两点欲掉不掉的乳头含进嘴里。 微凉的乳尖进入湿热的口腔里瞬间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她柔声道:“不要,池毅……” 池毅往下伸进她的小穴里,两指并拢,剥开阴唇,那里早已淫水泛滥。 “什么时候湿的?” “嗯……” “他来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有。” “没有?” 池毅浅浅探入骚穴,一个指关节的进入让她颤抖不已,他弯曲手指,抠着骚穴内壁,引得她高声淫叫。 池毅贴着她的唇角,轻声道了一句:“嘘。” 这一声“嘘”低缓而沉静,仿佛透过沉木檀香的质感,忽远又忽近地飘进她耳朵里。 许蓁的心漏跳了一拍,但这声音在寂静夜色里尤为性感,她的感官被这声轻叹调动,小穴又涌出了一股水。 透明淫液流向他的指缝,她觉得瘙痒异常。 “池毅……”她轻声叫着,大脑的最后一丝理智还在拉扯着她,现在不能做这种事。 “叫得这么骚,不怕被你男人听到?” 但几天没做的小穴开始自动吸吮着他的手指,急不可耐地吃着,她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 最后一根弦还是绷断了。 “插进来吧……” 池毅笑了一声:“真骚。” 他又多进入了一个指关节,小幅度地弯曲剐蹭,吊得她不上不下的。 许蓁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她抬高屁股,小穴绕着他的手指吸吮,在他手上转动,嫩红的穴肉被翻出来,手指时而没入她体内,时而拖出一大滩淫水。 “嗯…啊…”她微阖双眼,眉目舒展,嘴唇微张,神情淫荡。 “饥渴的贱货,两根手指就能把你肏爽了,骚不骚?” 骚水愈流愈欢,多到浸润了池毅的手掌心,她挺起腰,大白奶子跳动,奶头贴着池毅的嘴唇,想让他衔住。 “池毅…含一含…”她睁开水润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他猛然将两根手指全部丰沛的小穴里,顶弄了几下,另一手粗暴地扇打着她的奶子。 奶肉晃荡,泛起波纹,红润奶头垂吊着。 “哦…啊…好爽……” 池毅捏着乳尖儿,指腹干燥,把奶头都揉硬了,渐渐立起来,恨不得要他一口咬住。 “池毅…” “叫老公。” “什…什么?” 池毅埋进这汹涌波涛里,啃咬着那两颗大樱桃,这边咬几下,那边就扇打几下。 两团雪乳都留下了斑驳的牙印和巴掌印。 而后他的手掌伸向她的臀部,五指张开,臀肉从他指缝中溢出,被他揉捏成任意形状。 “嗯…啊…再深一点…” 她微微支起大腿,骚穴含着他的手指,臀肉荡漾,从客厅沙发的视角看过去,一具白嫩的女体在一个男人身上骚浪地扭动。 “喔…”啃咬她奶子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让她体内少了点痒意,但还是不止渴,还要粗大的棒子来捅捅骚逼。 “大鸡巴快来操我,哦…好重…”她抱着他的头。 “骚货!” 池毅将她翻过来,许蓁跪趴在上,臀部高高翘起。 她的视线正好落在对面孙家恒身上。 “啊!” 此时池毅却不允许她退缩,松开皮带,把肉棒放出来,龟头蹭了蹭小穴的骚水。 然后整根“噗嗤”插进骚逼里。 “当着你男人的面操你爽不爽?荡妇。” 38.肏尿射尿 许蓁接受不了这样强烈的视觉刺激,她往前蜷缩着身子,却被池毅捞了回来。 肉棒在她骚穴旁磨蹭,嫣红肥厚的阴唇绕着粗大的龟头,中间马眼吐出清液,亮晶晶的。 透明黏腻的淫液从小穴里一股一股流出,肉棒顺着骚穴这条缝摩擦,很快就被淫水浸湿,整根肉棒水光粼粼,强有力的筋络跳动着,火热滚烫,却迟迟不插入,只是隔靴搔痒。 许蓁十分难受,腿心颤抖,骚洞饥渴不已,肉棒一靠近就张开两瓣阴唇,但一墙之隔的客厅还躺着第叁个人,她神经都是紧绷的。 “逼痒了吗?” 许蓁捂着嘴巴,脸部通红,眼角泛着晶亮的光。 池毅抽出她的手,强制把手腕绑在身后,又抽出刚刚插她小穴的手指,放进她嘴里。 两指间挂着黏腻的银丝,骚味在嘴里蔓延。 “嗯…” 津液从嘴角流出,模样放浪淫荡得犹如母畜。 肉棒狠狠捅进骚逼里,花径一缩,迅速地绞着肉棒,肏了几次了,还是这么紧。 一掌打在白花花的屁股上,层层迭迭的肉浪翻动着,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他粗鲁地抽插几下,揪着肥臀顶弄,不一会两瓣嫩白屁股就出现不同形状的红色掌印。 骚穴里水声四溅,噗嗤噗嗤,挤得鸡巴柱身满是黏液。 龟头顶到了某块柔软凸出的骚芯子,许蓁大叫了一声,夹紧了小穴。 “嘶…他妈的,骚逼夹这么紧!” 他粗暴地抽打臀肉,而后伏在她身上,那片玲珑背弯成一道优美的曲线,细腰肥臀,两个蝴蝶骨忽张忽收,纤细的肩颈被池毅一口咬住。 如同咬住了瘦弱幼兽的命脉。 池毅的手掌覆在许蓁的手背上,臀肌耸动,健硕的腰腹勒出肌肉沟壑的形状,鸡巴暴戾地长驱直入,龟头狠狠研磨着骚芯子。 啪啪声此起彼伏。 许蓁受不住地浪叫,忘记了周遭环境。 “啊!啊!不要!不要!” 骤然,一股燥热的水液从小穴里喷洒出来。 “小骚货,被操尿了。” “呜呜…”她突然哭出了声。 池毅却并不放过她,硬邦邦的鸡巴仍旧顶着骚穴最深处,紧得他想射。 “不要了池毅…嗯…” 尿液浇溅到他身上,从红艳艳的洞口射出,池毅换了个姿势,将她抱着肏。 许蓁的两腿下意识地跪在他的腰两侧,双手也搂紧他坚实的肩膀。 肉棒插得更深了,肚子都隐隐显出鸡巴的形状。 “把奶子挺起来。” 许蓁挺起胸脯,颤巍巍的奶头就被他吃了进去。 池毅含着奶头,嘬嘬声作响,他吸得很用力,许蓁的太阳穴跳动,大脑全被快感占据,她背对着房门,看不到客厅。 许蓁呼吸急促,脸颊潮红,浪叫声越来越不堪入耳。 池毅搂紧了她的腰,青筋突出的手臂衬得她后背更媚,他慢慢从奶子啃咬到她的锁骨,最后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池毅的眼眸突然变得锋芒锐利,扫向客厅的沙发。 他莫名轻笑一声,遂拍了拍许蓁的屁股。 “骚屁股晃一晃,怎么吃着鸡巴不松口了。” 许蓁按着他肩膀,仰着脖子,大口喘气,用力抬高屁股,坐在他鸡巴上转圈,大肉棒把她插得爽个不停。 “嗯…池毅…”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朝她臀肉拍了一巴掌,道:“叫老公。” “老公……” “老公肏得你爽不爽?” “好爽…啊!好深啊……” 她的声音婉媚,酥得人心软。 “喜不喜欢大鸡巴肏你?” “喜欢…喜欢,好喜欢大鸡巴,肏得骚货好爽…哦…又要到了…啊……” 池毅抱着她的臀部,狠狠向上顶了顶,操弄着她。 “宝贝,想不想老公射进去?” “啊…射进来,老公射进来,骚逼想吃精液…嗯…” “浪货,没鸡巴肏你还真不行。” 池毅搂紧了她的腰,抱着她往下深深套在鸡巴上,粗长肉棒全数嵌入她体内。 抽插了数十下,他在她小穴里释放,精液瞬间冲进她体内,她两腿紧绷,全身都在颤抖。 池毅还没有松手,接着又是一股强有力的液体冲击着她,这股液体比精液的冲射力道还大,许蓁颤抖得更加剧烈。 “啊——” 他尿进了她小穴里。 “爽不爽?” “好爽…好爽…”她无意识地重复这句话。 过了良久,池毅还放在她体内,许蓁抽出肉棒时,一大滩液体从她下面流了出来,打湿了一大片床单。 肏得太久了,小穴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圆洞,还无法闭合,她平缓呼吸,从床头柜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下体。 视线碰到了身下男人略带调戏的目光,他挺着肉棒,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许蓁获得了快慰,咬唇低头,忍着眼角的泪,不想看他。 巨大快感过后,她内心一如既往地又挣扎又悔恨。可细想一番,从她提出分手开始,再到如今终于获得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她早就渴望挣脱那些桎梏。 既然如此,为何不放过自己。 做一次是做,做两次也是做,反正她现在孤身一人,他能让她爽,就够了,何必拘泥于那么多条条框框。 她这样安慰自己。 可许蓁还没有回头。 她还没看到此刻空无一人的客厅。 39.只是本能 “今天倒是没哭。” 池毅摸着她泛红的眼尾。 许蓁强忍着泪水,拍开他的手,然后套上居家连衣裙。 她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惊,连忙转头朝客厅看过去。 可这一幕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从胸脯凉到了后背。 客厅里没有人。 许蓁走出卧室,厨房、阳台、卫生间都没有。 孙家恒走了。 在她跟池毅做爱的时候走了。 所以刚刚那个场景,她的样子,孙家恒全都看到了。 池毅穿戴整齐,神情餍足,慢悠悠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坐在沙发上。 许蓁咬紧了牙,走到他面前,眼眸通红,她一字一句道:“你是故意的。” 每一个字都从牙齿里蹦出来,她浑身都在抖。 “是又怎么样。” 池毅张开双腿,如初见她时那般,宽肩窄腰,神色恣睢。 “你!” 许蓁强迫自己冷静。 “你以为他真醉了?”池毅抬眸,嗤了一声,“醉了能一路走到你家门口?然后说上几句好话,装出一副深情嘴脸,跟你软磨硬泡,就能博你同情?” “许蓁,你心太软。” 说到这句话时,他的言语冷上叁分。眼眸里尽是疏离寡淡之色,尽管他端坐着,仰视着她,可她依旧感觉到他身上的森森威严。 完全没有平时他对她的痞笑之态。 许蓁的手指颤了颤,她缓缓呼出一大口气,逼退了泪水,对他正色道:“那么,请你也离开。” 啧。 小猫闹脾气了。 池毅伸手勾着她的腰,轻轻一拉,就将她搂入怀里。 “叫你不要那么轻信男人而已,我凶你了?” 而后他从兜里拿出一匹钥匙,对她说道:“这是南山云顶的钥匙,我第一次带你去的那套房子,你搬来这里,以后跟我。” 许蓁不言不语,没有任何动作。 稍许,她低头说道:“池毅,你松开我。” 声音是他从未听到过的平静。 许蓁慢慢抬头,黝黑的眸子清澈无比,宛若黑晶葡萄,却不见一丝一毫的胆怯之色。 “池毅,我不想知道你从事什么工作,也不想打听关于你的任何事情。但希望你清楚,我是一名人民教师,教书育人是我的职责。” “与你,天壤之别。” 池毅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眸微眯。 许蓁拉开他的双臂,从他怀里抽出身。 “你一掷千金,钟鸣鼎食,视女人为玩物。今天你跟我上床,不过是因为我现在对你来说,是新鲜的猎物,你没有尝够。但这种新鲜感,于你而言稍纵即逝。” “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我们之间更是没有任何情分。” 她正色道:“我承认,我确实屡屡在你身下得到高潮的快感。” “但那只是本能,无关任何,仅此而已。所以,请你从我的生活里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 她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静理智。 池毅的眼眸逐渐变幽深威重。 倏然,他伸手掐住了许蓁的脖子。 声音低沉得可怕:“天壤之别?只是本能?” “许蓁,你别忘了,你的处是我破的。” 许蓁咳了两声,他的眸色冷然,令人生畏,她心里发抖,满脸通红,却仍旧说道:“一层膜而已,能代表什么?进入我身体里的不是只有你。” 池毅眼中的锋芒毕现,如刀光剑影,那森森的冷冽寒气加重了他手上的力道。 他逐渐收紧掌心,许蓁的柔弱不堪一折。 她渐感呼吸不畅,咳了好几声。 他不怒反笑,声音冰冷:“好啊,我倒是小看了你。” 池毅甩了甩手,许蓁就倒在沙发上,抚着脖子拼命咳嗽。 “砰”的一下,关门声震耳欲聋。 许蓁撑起手臂,瘫软在沙发上,胸口起伏不定。 池毅从她住的地方出来,猛地吸了一大口烟。 丁叁从车里下来,为池毅打开了后座车门。 池毅却纹丝不动。 “毅哥?” 池毅看着某个地方,冷笑着。 不愧是老师啊,口齿伶俐得很。 池毅抽着烟回想她说的每一句话,一根烟毕,他将烟头狠狠踩在脚下,碾压了数遍。 妈的,他居然被女人甩了! 那凶狠的样子让丁叁心里发毛。 他看了眼这个小区,这是许老师住的地方啊,难不成是许老师把毅哥气成这样的? 40.天壤之别 看到池毅回来,一小弟立刻走到他面前,低声道:“毅哥,怀富路的场子被端了。” “他们这就坐不住了。”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毅哥,这些年他们找的麻烦还少吗?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脑袋上扣,不就是仗着他们资历老吗,要不然我们早就……” 池毅将手头文件一甩,拍到了丁叁脸上,阻止了他的话。 “罗文,鬣狗现在什么情况?” “暂无异常。”杨罗文顿了顿,接着说道:“五爷如今人不在哈瓦那,倒是四爷最近去古巴去得勤,说古巴的场子是新建的,新鲜的很。” 池毅道:“我这位五叔向来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毅哥,我看四爷跟他是一丘之貉。这是什么烂借口,古巴这种不毛之地,还新鲜,睁眼说他老子的瞎话。” 池毅掀起眼皮,扫向丁叁,对着他笑。 丁叁嘴角一抖,道:“毅、毅哥,你有事就说事呗,别老对我笑行不。” “叁儿,你最近文化水平大有长进啊,出口就是四字成语。” 丁叁嘿嘿一笑:“晓阳最近学习可上心了,经常给我背古诗啥的,我这不耳濡目染了么?” “还是晓阳的老师教得好。” 池毅冷笑一声,确实是教得好,跟他老师的犀利言辞如出一辙。 杨罗文扶额,丁叁这个蠢蛋,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到毅哥从老师那儿回来就全程黑脸么。 “毅哥,最近还有一件事,根据上面指示,各地水房(1)已经开始新一轮的运作了,包括华瑞兹市,班加罗尔,都柏林,墨尔本和伯尔尼。” 池毅并拢了拇指和食指,低眉摩挲着。 “孟修伟现在在哪里?” “五爷此刻在巴黎。”杨罗文说完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突然顿悟过来。 “毅哥,这轮运作的地点没有巴黎,那边负责人给出的理由是法国金融局势不稳,他建议巴黎不参与此轮运作。” “难不成五爷已经收了巴黎的场子?” “不可能,金老大在世时就说过他们不能插手集团直系子公司的相关业务,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池毅好笑道:“怎么不可能。人已经死了,那几个人还会守着死人的命令?当年他们跟着师父打江山,如今却看到我坐享其成,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但是……” “不过巴黎不是那么容易被撬走的,孟修伟来巴黎一定别有所图。” 杨罗文此时说道:“我们一直怀疑五爷跟泰国黑帮有毒品往来,会不会跟他们有关?” 金沙集团成立至今,唯一铁训就是旗下任何人不得沾上“毒”这个字。金阳平从始至终都知道这个市场的利润,却从未动过它。 池毅敛着眉眼,思索片刻,道:“罗文,你安排一下,近期去一趟法国。” 杨罗文点头应着。 “毅哥,那庞河坚还留着吗?”丁叁问。 “留,说不定庞河坚拉的就是泰国的货。他对我们还有用。” 他补了一句:“让伏虎跟他玩一会。” 说到这丁叁就乐了:“奕德带回了一条捷克狼犬,正跟伏虎玩呢,那只狗长得倒不赖,但居然想打败伏虎,开什么玩笑,狗就是狗,叫他狼犬就真能跟狼一样了?切,跟伏虎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池毅的脸瞬间就像被灌满了墨汁,冷冷地盯着丁叁。 “这么有文化,把成语字典抄一遍给我。” 丁叁愣在原地,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耷拉个脑袋:“啊?什么?毅哥,别啊!我提笔就头疼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杰,有人找你,在保安室。” 许杰从一堆试卷中抬起头,走出教室。 保安室里坐着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妇女,她满头银黑交错的杂发,枯燥干瘪,皱纹更是爬满眼角和唇边,身穿黑红色的格子雪衫,踩着一双满是补丁的黑布鞋。 她看到许杰来了,笑容让她脸上的皱纹显得更突出,她招招手,唤着:“小杰。” 许杰看着面前的人,蓦然眼底一沉,脸色晦暗。 他低声道:“你来干什么?不是叫你不要来我学校?” 妇女瘪了瘪嘴,略显委屈,“小杰,你没几天就要高考了,我……我特意给你煲了骨头汤,补补身体。” 许杰眉眼不耐,语气生硬:“不需要。” “小杰,这是……我用了很长时间煲的,你多少喝点,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见许杰要走,妇女连忙扯着他的衣袖:“小杰,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看在我是……” “住口!” 妇女欲哭无泪:“家里实在没有其他收入了,我家荣庆最近身子很不好,要买药吃,小杰你能不能……” 许杰眼里闪过冰冷目色,阴沉道:“那是你家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知道你爸妈有钱,他们还能拿出十万块给那个女人……” “什么十万块?” “那个女人跟我说过了,小杰,我要的不多,就两千块,你放心,我一定还你。” “你休想!那女人谎话连篇,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来找我,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他们!” 妇女被他这句话吓到了,收住了哭声,看他走远,妇女急得跺脚。 ---------- (1)水房:黑话,指洗钱机构 41.旗开得胜「Рo1⒏red」 六月初,街道人山人海,扎堆集中在学校门口,学校保安和街上交警在维持秩序,家长仿佛在送子出征。 榆市正值酷暑,但清晨的微风一吹,散了不少燥热。 许兴国和张英早早就为儿子准备,从早上五点开始做早餐,再到各种考试用品的打点准备,事无巨细,生怕错过了任何高考的东西。 旭日初升,笼罩了各个学校的烫金匾额。 校门外,张英使劲攥着儿子的手,不停地叮嘱他:“小杰,考试的时候要仔细,这可是高考啊,决定你一生的考试啊。” “妈,你放心,我会仔细的。” 许兴国也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对张英的话略有不满:“说那么严肃做什么?白白给儿子增加压力。小杰,你就放平心态,当普通考试,好好考。” “是是是,妈一直都相信你。小杰,你可是你爸唯一的儿子,你是许家的独苗啊,一定要考个好成绩。” 许杰微微垂着眸子,随意笑道:“知道了,妈。” 他看见站在一旁的许蓁,和父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地站在那。 她今天穿了一袭淡红色方领斜襟旗袍,胸前的花扣整齐精致,绣着几支繁复的清雅娇花,那曲线就如六月盛开的池上芙蕖一般妖娆玲珑。 一头秀发用一根簪子盘在脑后,肌肤胜雪,亭亭玉立。 她甚少穿得这么娇艳。 许蓁看到他走到自己面前,不想给他增添负担,只柔声道:“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只要他正常发挥,不愁没个好学校。 他低头静望着她,清晨的碎金日光落在他的额发,别样的俊逸。 他对她说:“姐,我会考中的。我答应过你,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许蓁笑了笑,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额发。 许杰的喉结微动,伸手抱住她。 许蓁觉得他还是紧张了,于是轻拍着他后背,就像儿时她经常哄他睡觉那般,只是现在她已经够不到他的肩膀了。 他的肩膀已初具男人的宽阔。 许杰的心在微微颤动,他不敢抱她太紧,却又舍不得松开。 “好了,时间快到了,认真审题,进去吧。” 许蓁连着两天都穿旗袍,学生都起哄道许老师真漂亮。 就连办公室里数学科的老李都问许蓁,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喜事,办公室里的老师多少都知道许蓁快要结婚的消息。 许蓁摇摇头,说她已经和男朋友分手了,没有结婚的打算,只是因为弟弟高考,寓意他旗开得胜。 老李霎时觉得自己总是不会跟年轻老师聊天,话不投机半句多,总能戳到人家不好的事。 许蓁下班之后,在路上买了菜,回到家才想起来调料少了,又走到楼下超市。 超市门口的那棵榕树底下停着一辆轿车。 车里的人看着窗外,说道:“海哥,咱们都跟了这么久了,这工作啥时候是个头啊。” “毅哥给你的任务就好好完成,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是觉得这任务就是跟着一个女人,没机会在毅哥面前露脸。” “你小子懂什么。” 说着,王海兜里的电话响了。 “喂,罗文哥。” “啊,在呢在呢,就在她家楼下五百米的一个超市里。” 杨罗文挂断电话,命令司机开去南华小区。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池毅,欲言又止,略有些焦急地说道:“毅哥,现在真的不用包扎一下吗?” 池毅一手支起下巴,神色淡然地看向窗外,他外披了一件皮质外套,里面白衬衫的一侧却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庞河坚竟敢公然跟我们对着干,毅哥,何必留他?”杨罗文的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阴狠。 “不是庞河坚。” 杨罗文的眼神变得谨慎起来。 “身形很像,但庞河坚没他那么敏捷。” “那是?” 池毅没有答话,杨罗文心里有了个大概猜测。 车里静默了一会,杨罗文还是忍不住道:“毅哥,原本您可以躲过去的,为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其实他多少能猜到池毅的想法。只是他觉得有点震惊,跟了池毅这么久,头一次见他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这种事。 许蓁在超市逛着,顺手拿了几包卫生巾,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她囤着给下个月用。 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货架上的杜蕾斯,许蓁的手微顿。 她跟池毅做了没几次,但都没有做安全措施,事后又没吃药,本来许蓁挺担心的,但这几天姨妈如期到来,她便没再想这件事了。 避孕套这东西……要不要备一点在家里啊? 可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好像也没这个必要。 许蓁收回的手又停顿了,说不定以后会有其他男人呢?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有人从这一排货架经过,她心慌意乱地迅速拿过一盒杜蕾斯就走了。 走出超市时,夜色浓郁,她加快脚步。 前方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池毅披着外套,白衬衫清贵尔雅,隐隐透出矫健的胸肌沟壑,他眉目淡薄,沉默不语,远看矜贵不凡。 路灯下,她看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酒精纱布。 许蓁微愣,细看几眼,她发现他手背上竟有几滴血!从外套里顺着手背的青筋往下流,她的瞳孔一缩。 -------- 说一下年龄:弟弟18,许蓁24,毅哥30 (珠珠是诱饵,一钓鱼就上钩=v= 42.高不可攀 路灯长街旁,他侧身而立,转头看向许蓁。 两相对望,彼此都没有说话。 许蓁渐渐攥紧手里的袋子,那几滴暗红的血刺着她的眼睛,像荆棘一样缠着她的脚。 良久,许蓁终于挪动了双脚,从他身边走过,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池毅是什么人,他就算受伤了也会有数不清的医生护士围在他身边,他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其动机一目了然。 许蓁走进单元楼,身后的男人也跟着进去了,和她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栋楼没有电梯,两人一前一后走楼梯,许蓁有点受不了这种沉默,她略微低头,却看到地面沾上了两滴血渍。 她停下脚步,转身走到池毅面前,拿走了他手里的酒精和纱布,动作有些急,然后又迅速上楼。 中间没看他一眼。 她穿着修身复古旗袍,从池毅的视角看过去,细腰丰臀,爬楼梯的动作幅度大,翘臀左右摇摆,扭着一截水腰,旗袍底下的嫩腿儿若隐若现。 池毅微微扬眉,眼底的暗欲隐隐跳动。 许蓁开了门,屋内一片香暖。她在这住了一段时间,这间屋子就被她的气息浸染了。 “你把衣服脱了。” 她拿出医药箱里的镊子夹住棉球,蘸了蘸酒精,准备给他的伤口消毒。 但看到他脱了外套之后的白衬衫,有些被吓到了,整只袖子被鲜血浸透,十分骇人。 她差点拿不稳手里的镊子。 脱了他这件衬衫之后才看到他的前手臂有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口子,血痕狭长,但伤口不深,不至于一片血色。 这大片鲜血估计是沾上的别人的。 许蓁用湿毛巾擦净多余的血渍,然后给伤口擦酒精。 精壮的上身肌肉块块分明,手感极为顺滑且弹性,胸肌随呼吸而鼓动,许蓁没有多看,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 她低头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池毅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那正经的颜色就是她以前端庄矜持的那个样儿。他心里冷哼。 “小伤。”他语气不明。 “那来我这里干什么?你自己就可以清理。” 池毅另只手突然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身上。 许蓁一惊,推着他道:“你干嘛?” “我来看看那高不可攀的天。” 他说得阴阳怪气的,许蓁哑然。 “对,我一掷千金,视女人为玩物,我确实没尝够老师的新鲜劲儿,还是你这种表里不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老师。” 许蓁的脸红了红。 “床上吃着鸡巴喊着爽,下了床的老师多清高啊,看不起我这种混混……” 许蓁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她面庞红润,道:“你说够了没?能不能不要总说这种脏话?” 池毅心里嗤笑,又来了。 他也是贱,上次这女人说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嘲讽他的意味,可没过几天,只是听到手下汇报她穿了一身盘靓条顺的旗袍他就心痒痒。 那些人杀过来的时候他居然想的是如果他受伤了,她会不会视而不见? 这些天他一直没想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凭什么敢对他这么放肆。 他没她耐得住性子,也没她那么悠然自得,还是来找她了。 但这种感觉就好像谁先来找对方,谁就占了下风似的。 一想到这里,池毅心里就郁结,恨不得现在就摔门出去。 许蓁睁着眼眸瞪他,那双眸子媚得跟长了毒钩似的,瞪得他鸡巴都硬了。 池毅捏了一把她的腿,顺手就从旗袍高叉处伸进,一手握住她半边屁股,柔嫩得像块豆腐。 许蓁自然感受到了身下男根的蠢蠢欲动,连忙拒绝:“你别!你手上的伤刚包好,你用力会裂开的。” “我一只手也能肏翻你。” 许蓁顿觉脸颊跟火烧了一样,浓烈的雄性气息缠绕在她颈间,他吻上了她的脖子。 宽大的手掌抚着她的胸,隔着丝绸盘扣揉捏,旗袍的扣子不好解,需要一个一个扭开,所以他一边揉一边解。 隔着丝滑的料子,那触感忽远忽近,臀下又压着一根火热硬挺的肉棒,他的手在她的胸臀处煽风点火,揉得她流了一滩水。 男人的呼吸从她耳后到脖颈间,他这样更能让她动情。 许蓁的手搭在他肩上,本意是要推开他,但那肩颈宽厚,背肌雄阔,她推搡几下就贴在了上面。 “池、池毅,不行,我,我来月经了!” 男人停下了动作,抬起暗沉的眼眸看她。 他的手伸到她下面摸了摸,喑哑道:“这么薄,骗我?” 他作势要伸进内裤摸查一番。 许蓁红着脸把他的手拿出来,说:“这是护垫。” “护垫是什么。” 许蓁懒得跟他解释,今天是最后一天,基本算是来完了,可就算这样,许蓁还是觉得不干净。 她买的菜还放在餐桌上,来来回回折腾一番,她都没吃晚饭。 池毅看她走进厨房做饭,把他晾在一旁,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她围了条围裙,走动间腰扭臀晃,池毅眯眼,身下欲火难消,索性进浴室冲了一把冷水澡。 43.磨逼 池毅出来的时候许蓁还在厨房忙活,他慢慢走到她身后。 许蓁感受到一股寒气,转头看去,他赤裸着上身,仅在腰间围了一条米色浴巾,发梢还滴着水。 她微愣。“你怎么洗冷水澡,没有弄湿伤口吧?” “我为什么洗冷水澡你不知道?” 许蓁看见他腰腹下露出几丝毛发,臊着脸转头,炒着锅里的菜。 厨房的光线不足,扫出她侧脸的淡淡阴影,线条柔和,从光洁的额头,秀气的鼻梁,再到嫣红的唇,以及鼓起的胸脯。 池毅的目光在此流连,眼底闪着暗光。 许蓁感受到了他那不怀好意的视线,她抿着唇,这人肯定在想一些下流的事情,她颧骨处飘过一层淡粉。 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他说:“一会我下楼帮你买浴巾和衣服。”稍顿,又道:“或者你让人把你的衣服送过来。” 池毅轻笑一声,往她那边靠近,朝她弯腰。“让我留宿的意思?” 许蓁躲着他的靠近,用手肘戳他,“不是!你的衣服都脏了,我这又没有你穿的衣服。还有,这条浴巾你以后不要用了。” “为什么。” 这条浴巾的花纹淡雅,像是女人用的。她什么意思,嫌弃他糟蹋了她这巾子? 许蓁把锅里的西蓝花盛到盘子里,转身端去客厅时,她道:“孙家恒用过。” 池毅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许蓁忍着嘴角的笑意,盛了两碗饭。 刚要坐下,她瞬间被抱起来,两腿被他强行分开,跨坐在他身上,膝盖碰到沙发上柔软的珊瑚绒毯子,小穴隔着一层内裤贴着他的肉棒。 阴茎不知什么时候又变硬了,直挺挺地杵着她。 那条浴巾被他扔在了地上。 “我、我都说了我来月经了!” “不操你逼。” 许蓁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他咬住了,双唇相贴,吻得激烈。池毅反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后退。 胸前的盘扣还是很难解开,池毅没了耐心,用力一扯,扣子立刻崩裂,发出布帛断裂的撕拉声。 “啊!池毅!这件旗袍很贵的!” 许蓁拍打着他的肩膀。 看见白花花的奶子终于从内衫里跳出来了,池毅立即含住顶端的红珍珠,声音低沉:“赔你十条。” 他叼着红艳珠子,嘬得啧啧响,好像里面有奶水溢出,汩汩泉水从洞穴缝里接而不断地流出来。 奶尖傲然挺立,就像雪地的红梅。他舔弄得越发用力,舌尖顶着奶头中间的圆点,舌头上下扫荡,时而远,时而近,用牙齿咬了一会,就用舌头轻扫一会,痛感一会重,一会轻。 最后再收紧脸颊,使劲吸吮奶头,许蓁的肩膀颤抖着,他把她弄得全身酥软,头皮发麻。 这副身体的乳尖特别敏感,舔到位了,身子就软得跟水一样,任他摆弄。 “嗯…” 欲望就像潮水,来得又急又凶。来月经时身体空虚得厉害,淫水逐渐湿润了内裤,包括那层薄薄的护垫。 “流这么多水,真来事儿了?” “我…”许蓁睁着水润的眸,无措地看着他,好久没被插了,现在她也很难受。 “可以…可以不插进去吗?” 他戏弄她:“你想怎么?” “就蹭蹭,不进去。”她柔柔说道。 他闷声笑了,胸膛一震一震的。 许蓁的脸像被火光照亮,连脖子都红了。她恼羞成怒,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从他身上离开。 池毅圈住她的腰,顺手脱了她裙底的内裤。 纯白内裤粘着着晶亮的丝丝淫液,是她动情的证据。 池毅的手掌压着她的后腰,许蓁两腿弯曲,膝盖跪在池毅的两腿外侧,湿哒哒的小穴流出了几滴淫水,滴落在肉棒上。 直到骚穴和肉棒贴合在一起。 池毅慢慢推着她的腰,另只手在她臀缝揉弄,后穴也慢慢张开,他轻轻地往里插入了一个指关节。 后穴很自然地就吸住了他的手指。 “啊…池毅…你在干嘛……” 他微微伸出手指,后穴也逐渐出水,而后手掌收拢,揉了揉大白屁股,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许蓁叫得更媚了。 她两腿微微立起,抓着他的肩膀,带水的骚穴在鸡巴上磨蹭,龟头顶着阴蒂,重重摩擦。许蓁摇着屁股,粗壮的肉棒在穴缝底下穿行,鸡巴柱身满是水液。 她衣衫褴褛,两条白嫩的腿从开叉处趴开,胸口凌乱,仅露出两只大奶子,随着她的动作而跳跃着。 娇艳的奶尖又硬又大,硕白奶子带动着它摇晃,乱花渐欲迷人眼。 “叫得骚一点。” “嗯哈…嗯…啊唔…哈…好硬啊…” 鸡巴柱身的青筋脉络猛烈跳动着,显得生机勃勃,凸起的经脉绕着龟头和肉棒底部,狠狠磨着充血敏感的阴蒂。 “骚货。” 他再狠狠抽打了一巴掌,许蓁挺起胸脯,翘起屁股,他打得更重了。 池毅知道她喜欢被吸奶,于是含着一边,搓着另一边,用力吸吮。 “啊——” 敏感的阴蒂受到了刺激,喷出的水溅到肉棒上。 ------ 端午安康~ 44.口交颜射「Рo1⒏red」 池毅突然张开双腿,许蓁被迫跪在地上。 她茫然地仰起头,池毅捏着她的下巴,神情晦暗不明,眸底透着浓重的情欲。 “握住它。” 硕大的龟头弹到她的脸上,许蓁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男性阴茎,伞状龟头光滑,顶端颜色偏红,龟头中间那条细缝里露出了些许清液,紫黑肉棒沾满了她的水,生命力强壮旺盛。 她不知所措地用两手握住鸡巴柱身,坚硬滚烫的触感让她的手指颤了颤,就像握着一块烙铁。 从她的手握上来的那一刻,池毅便觉有股诡异的酥麻之感,她的手非常柔嫩,把他兄弟刺激得抖了抖。 “张嘴。” 许蓁咽了咽口水,“池毅……” “含住它。” 肉棒冒着热气,这么大,她肯定是含不进一整根的。 许蓁又用那种无措的眼神看着他。 操。 池毅再也忍不住,用力压着她脑袋,把肉棒塞进她嘴里。 “唔!” 湿润的口腔满是馥郁的栀子花香,紧窄的小嘴包裹着肉棒,龟头顶到了她的脸颊,她的侧脸被顶得凸起。 “操,骚嘴也这么紧,真他妈欠操。” 肉棒把她的嘴塞得满满的,她差点喘不过气,勉强塞进了叁分之一。她除了吞咽着口水,握着肉棒,不知道要做什么。 池毅抓着她的长发,过了那阵爽劲儿,对她说道:“用舌头舔舔,从龟头开始舔。” 听着他的话,她慢慢地伸出舌头,轻舔着肉棒顶端,只是一下,龟头摇头晃脑的,抖动剧烈。 “嘶。”池毅低声道,“继续,往下舔,收住牙齿。” 许蓁张大嘴巴,尽量不让牙齿碰到肉棒,听说男人这部位脆弱得很。但龟头堵着,她舌头伸不到下面,于是只在龟头下叁寸的鸡巴柱身来回舔弄。 池毅立刻收紧手掌,揪着她的头发,一手的青筋暴起,妈的,这女人! 许蓁渐得要领,慢慢摸着肉棒,嘴巴也一会收紧一会放松,舌尖绕着龟头顺着打转,然后吸吮舔舐着肉棒,细密的呼吸缠上男根,她越来越得心应手。 配合手指的柔情似水,池毅差点就要折在她这张嘴巴里。 “嘶…呃…” 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像是深沉的大提琴音。 许蓁抬起眼睛看他,池毅仰着头,露出优越的脖颈线条,突出的喉结尤为性感,他略皱眉,神情似有些难耐,沉迷在情欲中。 许蓁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异样。 舌头一阵吸舔,不知碰到了他哪个敏感点,池毅突然压着她的脑袋,肉棒陡然插进她喉咙。 许蓁的眼角泛起生理性泪水,“唔……” “骚妇,这么会吸。” 许蓁的嘴角紧紧绷着,肉棒狠狠插了几下,龟头饱满,马眼似乎要射出什么。 她吞吐着鸡巴,这里味道并不大,只有沐浴露的清爽味,再加上刚刚磨逼时沾上的她淫水的味道,她吸得快,突然,池毅抽出了肉棒。 捏紧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硕大的龟头射出几道浓白精液,射程很远,连奶子都沾上了几滴腥白。 她的额头和眉眼被精液覆盖,顺着眉角流向脸颊和下巴,嘴角也挂着他的液体。 许蓁发怔,一动不动。 唇边的精液就要流入她的嘴里,她愣愣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有股石楠花的味道。 她眼神清纯,动作淫荡,一张芙蓉面沾上了他的东西,池毅觉得鸡巴又硬了。 许蓁看到还在跳动的肉棒,鬼使神差地含住顶端,含住肉棒,吸吮着马眼。 一股升天的快感在他太阳穴窜动,手臂肌肉抖动,他恨不得肏死她。 池毅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她的脸,许蓁像是才晃过神,眼睛里冒出了泪花。 “说哭就哭啊。” 许蓁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我…还没吃饭……你的东西难吃死了……” 池毅狠狠掐着她的胸,威胁道:“不许哭!” “再哭下次我就射你嘴里,让你全部吞下去。” 许蓁用纸巾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和精液,那力道大得像是有什么脏东西在她脸上似的。 池毅恨不得马上把她屁股抓过来狠打一顿,再把她肏烂,让她叁天下不来床。 “去吃饭。”他声音低沉,随后套上裤子。 “菜都凉了。” “我让金沙饭店送菜过来。” “我要吃自己做的菜。” 池毅气笑了,倔样儿! 许蓁站起身,整理衣服,越整理越生气,这件旗袍被他弄坏了,这是她最喜欢的衣服之一,而且还不便宜。 许蓁咬着唇,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池毅的目光射过去,“我说过我要走了?” 许蓁沉默。 她道:“你走不走?” “你要是不走,下次你就算死在我面前,也休想进我的门。” “许蓁,你能耐了是吧。” 这女人还敢咒他?! “是你说的,要我心别太软。”许蓁把他当初说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而且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砰”一声,池毅再次把门摔得震天响,满脸阴沉。 楼道却在这时响起了脚步声。 杨罗文一愣。 作为一名优秀的心腹,应当时刻揣摩上司的想法。杨罗文心思缜密,将衣服等所有生活用品都准备齐全了,正要送过去。 但他却低估了许蓁。 现在他第一次感到尴尬得进退两难。 嗯,他们毅哥又被赶出来了。 45.上膛 每到学期末,都是许蓁最忙的时候,批不完的教案和卷子放在她桌上。 最近这段时间的自由课都是由主课老师轮流倒班,学生累,老师也累。 周叁的自由课轮到英语了,许蓁正在台上讲解试题,赵美兰却出现在教室门口,敲了敲门,示意许蓁出来说话。 她的脸色有些凝重,许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学校收到医院的电话,说你母亲在家里晕倒,被邻居送去医院了。” 许蓁的心陡然下坠,眉目间难掩慌张。 “市人民医院,你先去吧,我代你上这节课。” 许蓁匆忙说了一句谢谢,便奔向医院。 “妈!” 张英躺在病床上,透明管里输送着葡萄糖水,她面色苍白,听到许蓁的声音,下意识想起身。 身边站着的白大褂医生让她躺下,许蓁和医生交涉过后,心情稍有平复。 张英有些贫血,最近忧思过虑,加上平日的操劳,所以累倒了。 许蓁握住她的手,唇角微微抖动,却什么也说不出。 “妈没事。” 一句近乎叹息的低语,许蓁更觉得心疼。 “蓁蓁,你扶我起来吧,我想吃个苹果。” 她马上整理了一下枕头,将张英扶起来。她把水果刀洗干净,然后在张英旁边细细地削苹果皮。 “小杰呢?” “他难得考完试,就去找了份暑假工。”张英微顿,“是我不让医院告诉他的,我没什么事。” 许蓁轻叹了口气。 “蓁蓁,我听医生说了,吊完这瓶水就可以回家了,家里还没做晚饭……” 许蓁有些心烦她的这种话,加重语气对她说道:“你今天在医院里好好休养,什么都别想。我给你交了住院费,我今晚陪你。” “住院费也不便宜啊,你这孩子怎么说给就给呢?你自己工资就这么多,还要还人家那么多钱……” 说到这里,张英的声音渐渐小了,眼神里尽是闪躲。 许蓁低着头把苹果切半,递给她,似乎没听到她说什么。 “蓁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要不还是回家吧?你在外面租房还要花掉一部分钱,其实那十万块,本来可以不用还的……” 许蓁皱起眉:“妈,你能别总说些我不爱听的吗?” 张英没出声了。 许蓁看着手里的苹果出神,自言自语道:“小时候你们就什么都管我,长大了也想什么都管。” “那十万块,你们还是不肯告诉我用去哪了吗?” 张英低垂着眼皮,没回答。 许蓁切完两个苹果,看到床头柜上放着张英的病历,她顺手拿起来翻看。 病历有些年头了,纸张泛黄,但保存得很好。 医生的字体很是潦草,许蓁看不明白,但其中有一页的内容加了一行清晰的字体:19xx年,输卵管病变。 距今正好十八个年头。 金玉门夜总会。 一楼歌舞大厅金碧辉煌,四米高的墙上挂着牡丹刺绣,舞厅衣香鬓影,泼洒着富贵之气。 二楼包厢里却传出一道玻璃酒瓶破碎的声音。 “酒呢?!” 说话的是一个青少年,染了一头黄白相间的发色,两鬓剃掉了多余的头发,刻着英文字母。 侍应生连忙捡起地上的碎玻璃渣子,惶恐道:“陈少,金玉门有规定,未满十八不能点含酒精的饮料……” “少废话!我要见你们经理!” 此时一个男人推门而入,他梳着大背头,眼睛眯起来跟一条缝似的,扬声道:“听说陈少找我,怎么发这么大火呢?是不是这些姐姐没伺候好?” 经理高迟笑着问。 陈其冷哼一声:“金玉门是不是不行了?连几瓶好酒都送不上来?!” 高迟斜眼警告侍应生:“怎么?你们没给陈少送喝的?” “经理……” “一点都不知道变通!不能送酒就不知道从啤酒里勾几滴出来放进饮料里吗?陈少十七了,给人家闻点酒味儿怎么了?” 陈其闻言大怒,破口大骂:“高迟!你什么意思!” 高迟扭头依旧面带微笑,说道:“陈少,金玉门的规矩您是知道的,没有上面的首肯,破了天了我们也不能破规矩。” 陈其狂悖道:“知道我爸是谁吗?别说你们,就算是池毅也得恭恭敬敬喊我爸一声叔!” 高迟仍不慌不忙:“正是因为陈四爷的缘故,您才可以自由出入金玉门多年,否则,您怕是碰不了金玉门的槛儿。” “你!” 顶楼包厢内,池毅坐在楠木桌后,背靠黑色皮革转椅,他静静地看着监控里的情景,不露锋芒。 池毅摸着柯尔特左轮手枪的手柄,棕色皮质手柄给深黑凛然的枪身添了一份平静儒雅。 正是这种安静的气氛,更透露着深深威势。 “上次鬣狗暗地里给庞河坚送去的是哪批货?” 杨罗文答道:“是德国商送来的口径9毫米鲁格弹,这批货原本应是运往缅甸。” 池毅从抽屉里拿出对应的那枚子弹,他握住套筒,一拉一放间套筒自动归位,装弹,上膛,一气呵成。 池毅将手枪递给丁叁。 “废他一条腿。” 他语气平淡。丁叁接过手枪,应声:“是。” “罗文。” 杨罗文心领神会,陈洪亮作为五爷在国内的接应人,庞河坚便是他牵线搭桥的。“我会通知四爷,让他立即返国。” 池毅关掉了监控,低头看各地负责人呈上来的报告文件。 杨罗文欲言又止,还是禀报了一声:“毅哥,王海说……” 池毅的手指一顿,眉目间阴翳重返,他向来情绪少外放,最近却多了好几次波动。 “以后王海的报告,不用说给我听。” 他目光沉静,略微泛冷的声调让杨罗文止住了话语。 世上女人何其之多,他对她的纵容已是罕见。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46.清理门户 南山云顶这处私人住宅里有一片高尔夫球场,午后日光慵懒,草地被照得发亮。 池毅拿起球杆试了试,伏虎在他旁边玩着球。 杨罗文上前道:“毅哥,四爷来了。” 陈洪亮一身黑色朴素的中山装,头戴一顶中式礼帽,富态体胖,面部皮褶厚实,看着面善。 “小池,这么着急把我喊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池毅没有抬头,握着棒手柄,挥动球杆,高尔夫球飞入远处的球洞里。 “四叔,近来可好?” 陈洪亮听他不温不冷的口气,心思百转,难不成他看出什么了? 他笑道:“好啊,当然好。集团如今蒸蒸日上,小池你又是块做生意的料儿,大哥真是后继有人啊。有你坐镇,都用不着我们操心,我啊,就只想安度晚年,享享清福。” 池毅把球杆递给旁边的人,坐下喝了口水。 他这时才抬头打量着陈洪亮。 陈洪亮此人,志大才疏,眼高手低,早年跟着金阳平可谓是肝胆忠心,赴汤蹈火。金阳平临终前特意嘱咐他不可妄动,因为他知道陈洪亮义气过重,极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四叔喜欢在古巴享清福?” 陈洪亮怔了怔,道:“这不兄弟之间,得经常来往,叙叙旧么。” 跟着陈洪亮旁边的小弟微抬眉眼,戒备性地看了一眼陈洪亮。 陈洪亮收到他的目光,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池毅见状略微笑了笑。 “四叔,您在金沙集团多年,股份是最多的,得到的独立子公司也是最多的,酒庄、别墅、厂房、金铺、赌场、会所,哪一样少了您的?” 陈洪亮心头微微发怵,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二叔隐退多年,不问世事。叁叔英年早逝。只有您和五叔还在金沙集团替我分担,我记得师父在世时,您是最听他的话的。” 池毅说话间,伏虎站起身,虎视眈眈,往陈洪亮那边走去。 一双湛蓝眼睛凶残阴鸷,在陈洪亮和他手下的腿边打转,步伐悠慢,如闲庭信步,但每一步都暗藏杀机。 陈洪亮的小弟渐渐把手伸到腰后,谨慎剔厉。 陈洪亮惴惴不安。 池毅仿佛看不见他们的这些动作,淡淡道:“可如今您怎么就忘了规矩?” “什么……” 池毅话锋一转,声音冰冷:“孟修伟处心积虑扰乱金沙,一心独大,甚至想从金叁角分一杯羹。你也敢加入其中,四叔,你胆子越发大了。” 此话一出,那个训练有素的手下眼里寒光乍现,率先拔枪。 池毅神色未改。 可他尚未扣动扳机,丁叁快他一步,子弹穿过他的脑门,留下一点红心血。 他便应声倒地。 剩余小弟纷纷拔枪,围成一圈,枪口直指陈洪亮,剑拔弩张。 陈洪亮眼神里满是怯惧。 “我…我原先也不想的,是五弟说这个生意稳赚不赔,前前后后多少人都从中捞了暴利,为什么就大哥不让碰?要是金沙集团接了这个业务,利润不水涨船高?小池,我…我是为了公司好。” 池毅居高睥睨着他,冷声道:“无知。” 此时,有两人从后面拎出一个麻袋,扔在陈洪亮的脚边。 麻袋一打开,是陈其的脸。 “儿子!!” “陈洪亮,念在这些年你为公司鞍前马后,我没要你儿子的命。” “你现在收手,还可以带着公司给你的东西安享晚年。倘若你仍执意跟着孟修伟涉毒,我不介意替师父清理门户。” 池毅低头看了眼这对父子,眼神淡漠。 许蓁下了班往家里走,这几天她都时不时回去看一下张英,怕她又操劳过度。 经过烂尾楼的时候,黑风瑟瑟。 远处的路灯忽闪忽灭,这盏路灯从许蓁初中开始就陪伴着她上下学,过了这么多年,政府都未能来修理这片区域的路况。 突然,呲一声,灯灭了。 年久失修,它也终于耗尽了寿命。 本不明亮的道路变得更黑暗。 许蓁停下来,掏出包里的手电筒。 电筒的灯一亮,与此同时,身后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一股力量,死死捂住许蓁的口鼻。 毛巾沾了迷药,许蓁霎时就意识全无,全身瘫软。 黑衣人快速把她拖到巷子口的面包车里,面包车飞驰而过。 停靠在那盏路灯旁的一辆汽车瞬间亮起了车灯,王海睁大了眼睛,连忙叫醒了旁边的人:“强子!强子!快!给毅哥打电话!不,你去南山云顶向毅哥汇报,赶紧去!” 王海一脚猛踩油门,追了上去。 47.找死 榆市郊区的一栋别墅里,明光瓦亮。 这里靠海,货运码头就在前不远处,海浪声依稀可辨。 许蓁渐渐清醒,但她被一块黑布蒙住眼睛,手脚也被绑在一起,无法动弹。 只听得见周围的脚步声和交谈声,许蓁顿时手脚冰凉,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感。 “你还别说,这女人乍看不怎么突出,细看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那否则怎么能被池毅看上?你那品味该改改了。” “子龙来了。” 庞子龙推着轮椅上的庞河坚走到许蓁面前。 “她醒了吗?” “按时间来算,应该要醒了。” 庞子龙拔出一把利落的短刃,正要上前划破她的衣服。 “儿子!”庞河坚唤道,“真的要对这个女人动手?” 庞子龙面露狠戾之色,“爸!池毅那混蛋把你折腾成这样!你居然还怕他!” 庞河坚坐在轮椅上,如今只剩下了断腿残肢。 “你杀了她,就不怕池毅报复得更深吗?” “一个女人而已,不过跟了池毅几天,池毅还会把她放在心上?我倒要看看,池毅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 庞子龙用尖刀划破了许蓁的衣领,冰冷的触感让许蓁猛然一缩。 他笑得更猖狂:“原来是早就醒了。好啊,老子也不喜欢肏一具不会动的死尸。” 许蓁的嘴巴被黑胶布黏上,只能发出呜咽声,但身体猛然蜷缩着。 “来两个人,把她掰正。” 两个小弟就上前,把她脚上的粗绳解开。 此时,却听到门外响起一道枪声,几人纷纷愣住。 “居然就追过来了?我果然小看了你。” 庞子龙带着人往外面一看,树林一片寂静,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王海躲在一棵香樟树后面,侧身看着门口的人,举枪瞄准。 下一瞬,庞子龙旁边一个小弟被击中。 他立刻手持步枪扫向那片树林,突突声迭起,树叶被簌簌击落。他喝道:“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王海此刻被击中了左大腿,鲜血直流,单膝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前留下。 眼看庞子龙就要走近,王海再度装入子弹,准备背水一战。 千钧一发之时,嘭一声,庞子龙的步枪掉落,他发出痛苦的呻吟,手背被子弹穿过。 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捡起步枪,再一抬头,脑后却碰到了一个冰冷的枪口。 庞子龙纹丝不动。 王海看清了他身后的人,惊喜道:“丁叁!” 别墅里,许蓁的双脚获得了自由,她连忙坐起身,两脚试探地往地板点了点,寻找着陆点。 她的脑袋晕晕沉沉,迷药的后劲还没过去,她只能放慢动作。 “不许动。” 庞河坚还待在别墅里,见这个女人要跑,拿起刀贴着她的脖子。 许蓁瞬间腿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庞河坚正想继续扒开她的衣服扣子,大门却被一股势不可挡的力气推开。 震耳欲聋。 连同巨大的水晶吊灯都微颤几分。 池毅看到此情景,眼里有着深不见底的风暴渊薮,周遭温度冷得渗人,眉目尽是残暴凶戾。 “你们找死。”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没有任何的声调起伏。 伏虎瞬间冲出去,纵然一跃,跳到了庞河坚的身上,狭长的狼嘴张开,将庞河坚一只眼睛残忍地撕咬下来,血色染红了他整张脸。 池毅迈开步子,不过两步,他就将许蓁横抱在怀里,带她出去。 “啊——” 一道凄惨绝然的长啸声震动整间别墅,连同屋外的树林也颤动着叶子。 杨罗文将车门打开,恭敬地站在一旁。 池毅抱着她上车前,对杨罗文说道:“明日一早,我要听到庞河坚和他的震龙集团全部消失的消息。” 说这话时,池毅捂住了许蓁的耳朵。 他停顿了一秒,语气缓慢:“不要太快。” 杨罗文低头应了声是。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不要让他们死得太快。 黑色轿车的行驶速度平稳且快,车内甚至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颠簸。 池毅却感受到她的瑟瑟发抖。 他把手伸进热水里,好一会才拿出来,捂着许蓁的嘴,直到黑胶布的边缘变软,他才慢慢地撕下。 她手上的绳子也被解开了,但四肢却仍是一动不动。 池毅刚想扯开她眼上的黑布,却摸到了一片湿润。他一顿。 接着沉声道:“提速。” 司机稳步踩着油门,车子的行驶方向却不是南山云顶,而是许蓁现在住着的小区。 进门后,池毅打开灯,将她放在床上。 此时,那块蒙住眼睛的黑布才被扯了下来。 许蓁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单,还有飘窗上花瓶里的一枝栀子花。 她眼睛里没有焦点,茫然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池毅……” “蓁蓁,到家了。” 48.瘫在他身下 许蓁的心仍在扑通扑通地跳,手腕僵硬,绑得太久,手脚都有些冰冷。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往热源靠近。 池毅握住她的手,索性将她抱起,让她靠着自己。 这个姿势,她抱着他的腰是最省力最方便的。 满室静然,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听见坚实胸膛发出一下下有力的跳动声,腰腹更是火热无比,很快她全身都变得温暖干燥。 池毅的手放在她的后背上,细细摩挲着。 从前听人说,后背到心脏的距离只有五六厘米,后背受凉对心脏不好。 许蓁觉得好像有道理,现在她的后背暖暖的,连带着她的心都不再有余悸。 她慢慢抬头,却不料和池毅的视线撞个正着。 许蓁挪开视线。 池毅却把她的脑袋掰正,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许蓁摇摇头,说没有。 接着她又道:“我想换件衣服。” 池毅便解下她的衣服纽扣,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墨蓝色的直领老式垂感衬衫,这种衣服远看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工人穿的。 他一直搞不懂她为什么总是穿得那么像旧社会的女子,她明明是爱打扮的。 等池毅脱下她的衬衫,再进一步时他的动作略微停顿。 她里面穿了一件镂空蕾丝嫣红内衣,唯有乳尖部位绣了几片水芙蓉样式的花瓣,整颗胸乳掩于蕾丝花纹下,若隐若现,衬得人娇媚。 许蓁红了脸,把衣服挡在胸前。 正准备下床的时候被他拉住了,扭头看到他笑得意味不明。 池毅翻身就把她按在身下,手里动作不停,一下就伸进了她柔嫩的小穴里。 他剥开内衣罩子,吸吮里面的奶尖。 两片肥厚的阴唇遮着阴蒂,他两指将阴唇掰开,中指摸了摸小嫩花核,不一会就有了春水。 把奶尖吸吮得亮晶晶的,身下的淫液越流越多,伸进去的手指由一根变成叁根,他弯了弯指关节,媚肉拼命咬着他,他把两指一伸开,引得许蓁高声浪叫。 “啊!啊哈…” 一股巨大的痒意从前胸挠到了她的小穴,两手慢慢攀上池毅的肩膀。 “池毅…” “许老师真有情趣,下次在裤子里面配条黑丝,把骚屁股一翘,撕了黑丝就插进去,把老师的嫩逼肏得汁水横流。” “你…你别说这些…” 池毅咬了一口她下巴,“骚样儿。” 逼口又紧又小,里面层层迭迭的软肉像吸盘似的,缠着他的手指吃个没完,叁根手指伸到头了,碰到凸起的软肉,他搅弄了几番,许蓁弓起腰身,吟哦个不停。 “池、池毅,别…别用手了吧。” 她眼角泛泪,又柔又弱。 池毅坏笑道:“那用什么?” 她胸脯上的肉浪层层荡漾,小腹平坦细瘦,她那处的毛发也并不多,拨弄几下就能看见泛红的骚穴肉。 池毅用拇指勾玩了几下那片嫩红的阴蒂,这里比她乳头颜色深些,但也更软些。整个穴口被淫水浸泡,他抽出手指,穴口还是微张,像一张小嘴,想吸着什么。 他眼神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蓁咬着唇瓣,他又没有动作了,那还不如用手呢,干嘛这么玩弄她。 下体突然感受到一股热源,柔软的舌头轻舔了几下阴蒂,霎时阴蒂颤抖,许蓁眼眸睁大,全身如触电,狠狠颤抖几下。 舌尖顶着穴缝,从阴蒂往下,滑到了穴口,高挺的鼻梁也碰到了私处,许蓁尖叫着:“啊——” 整个房间都是她的浪叫声。 池毅按住她颤动不已的大腿,伸舌舔弄着,还没等他多弄一会儿,许蓁的身子就剧烈扭曲着,一大股水液喷涌而出。 许蓁张着嘴,如濒死的鱼儿翻着肚皮呼吸急促,大脑里炸开了白花,额角满是汗水。 水液全部喷到了池毅的口鼻处,他抹了一把下巴的淫水,“骚逼真能喷。”女人的水是这个味儿。 池毅挺着硬鸡巴,噗一声就插了进去。 他盘着许蓁的腿,此时她还没回神,下体就被塞得满满的。 “嗯…嗯哈…” 鸡巴撞着肉穴,许蓁两手勾着他脖子,不停在他耳边媚叫:“老公老公…肏得重一点…嗯…好深…老公的鸡巴好厉害……蓁蓁好舒服…啊哈…” 池毅笑了笑,继而闷声笑个不停,原来舔她那儿比吸她奶子还好使。 他把肉棒抽出来,放在水淋淋的穴缝上,细细摩擦,许蓁受不了这种若即若离的擦弄,她浑身上下痒意难耐。 “想不想要老公的鸡巴?” “想、想要,我……” “想要鸡巴插哪里?” “插进小逼里,好痒…快点老公…” 这声老公叫得尤其柔情似水。 “欠鸡巴肏的小婊子,真骚。”池毅咬着许蓁颈间的一块嫩肉,辱骂道。 许蓁浪得仰起头,折出一段滑腻颈子,让他叼咬着。 一记猛烈的撞击,耻骨间噗嗤咕叽的水声荡着,肉棒粗暴地钻进逼里,骚芯子被肏得狠狠痉挛。 “啊…好深…不行了…” “这就不行了,小逼还这么紧,是不是要肏松一点,把你这浪逼天天掰开给老子肏。” “嗯哈…要肏坏了…啊啊——不行——”她又喷出一小股骚水。 池毅将她翻过来,趴跪着,两瓣屁股高高撅起。 啪啪! 池毅随意扇了两巴掌,把嫩屁股打热,解开她内衣扣子,两手从下面伸进去玩弄那对玉乳儿,扣着她奶尖。 “嗯啊……” “骚屁股晃起来,自己吃鸡巴。” 许蓁趴在床上,而池毅站在床边,拿起皮带狠狠抽打了一番,雪白臀肉滚起了层层红浪。 “啊!!不要…啊…” 皮带又从她脖子绕过,他一拉,许蓁被迫仰头,脖颈到脸庞都透着粉,窒息快感填充了后脑勺,身子一抖,许蓁全部泄了。 “啊…好爽……” 她美目翻白,享受着高潮余韵。 “小贱货,这么爽,骚逼都被操烂了。” 池毅又将她翻过来,两条白嫩大腿架在他肩上,把她身子对折,许蓁对着天花板,陷入迷离情欲里,紧紧搂着池毅的脖子,骚逼就算被他操烂了也把那根鸡巴夹得紧紧的,一点都不放过。 第一次时她的穴根本吃不下他的一整根,多插了几下就喊疼,后来她被他肏开了,尿都射进去过,爽得她意识全无。 现在她的穴恨不得时时刻刻含着粗壮的肉棒,精液多射几次,小穴蓄满精液都觉得是无限快感。 “嘶,真他妈紧。” 她高潮的时候夹逼力道最大,提着一口气就要把他夹射,像没被开苞过似的。 他射了一大股精液进去。 池毅把她抱起来,肉棒仍旧没有消停,边走边肏她。 “等…等,池毅…啊…不行…”她失去重心,只能抱紧他。 从卧室到客厅,再到浴室里,她被肏得泥泞酥软,整个人瘫在他身下,最后昏昏睡去。 49.出去买东西 “许老师,下班了?” 许蓁笑着点点头。 “许老师,你今天气色真不错啊,用了哪款腮红?” 许蓁摸了摸脸,她干笑着摇头,说没有化妆。 “年轻就是好啊,不化妆也能这么容光焕发。” 许蓁脸色红润,皮肤仿佛吸饱了水分。 “许老师,有人来接你下班哦,是你男朋友吗?”老李一进门就问许蓁。 但他记得之前许老师说她跟男朋友分手了啊,难道又和好了?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起身朝外看去。 池毅倚靠在走廊墙壁上,深黑衬衫的扣子没有系完整,上面松着衣领,袖扣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精壮的腰腹也被皮带勾勒得性感,双腿修长,他往那一站,就是行走的衣架子,一股莫名雄性荷尔蒙的力量盘绕着。 那些年轻女老师眼前一亮,连声说道:“哎哟,许老师,这就是你要结婚的男朋友啊?” 许蓁看到池毅来学校,愣了愣,说道:“不是。他……是我一个远房哥哥。” “哥哥?” 许蓁的心脏跳动如鼓,两颊燥热,点头道:“嗯,一个亲戚。” 赵美兰的眼里闪过促狭,她没有跟着那些老师去看热闹,只是笑而不语。 许蓁接收到赵美兰的目光,头皮发麻,连忙走出去。 “你来干嘛?” “接你下班啊。” “下次你别来学校。” “怎么,又觉得我玷污了许老师的清高?” 许蓁脸热,小声道:“你来这里,影响不好。” 只要看到他都会想到他们做爱的疯狂场景,想到自己任他予取予求的样子,总觉得跟学校这种地方很违和。 “影响什么?我在这怎么影响你了,我亲你嘴儿了?操你逼了?” “池毅!”许蓁连忙捂着他的嘴,这人怎么张口就没个正形。 “我不是你哥哥么?叫声哥哥来听。” 许蓁一怔,原来他听到她在办公室里说什么了。 她有点尴尬,但还是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说那些荤话。 他们已经走到了学校保安室,周围有不少的学生出入校门。 池毅顺势牵着许蓁的手,看了一眼那些学生,说道:“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也在这个学校?” 公开场合里,许蓁还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加大力气挣脱出自己的手,然后点点头。 她在榆市一中待了六年,大学毕业就顺利来这里任职。 池毅看着她的脸蛋,若有所思,没过一会,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不怀好意道:“你还有你高中校服没?晚上穿校服,再扎俩小辫。” 许蓁满脸羞红,“池毅,你是变态!” “还有更变态的我没说呢。” 她低声骂了一句流氓。 “骂大声点,我没听到。” 许蓁不胜其烦,把他推开。 池毅的身体宛若铜墙铁壁,她撼动不了半分,反而让他越搂越紧了。 只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起伏:“那些花样迟早用在你身上,老子玩烂你。” 许蓁觉得小腹一紧,心尖发麻。她低着头,羞愤难当。 隔壁二中也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们同样走出校园。 池毅看着二中的校门,说道:“当年上学的时候,我要是知道你在隔壁一中,我翻墙也要来堵你。” 许蓁抬头看他:“你还上过学?” 池毅的话一顿,脸色瞬间变黑,“你什么意思?” 她难道觉得他就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地痞混混? 在许蓁眼里,他就是那种人。 池毅眼里冒出凶狠的幽光,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许蓁缩了缩脖子。 许蓁回到家后,把厨房和阳台收拾了一番,不过一个白天的功夫,池毅就把她家占满了,甚至连客厅都有他的办公桌。 他放着几百平的大豪宅不住,偏来跟她挤几十平的出租屋。 许蓁准备把脏衣篓里的衣服放进洗衣机,经过沙发时,看到昨晚他乱扔的衣服。 她看了眼站在阳台打电话的池毅,快速把他的衣服放进脏衣篓里,一起丢进洗衣机里洗。 许蓁刚把一件衣服收起来,打算去房间换了,身体却被一双臂膀给箍住,池毅把她腾空抱起,埋在她颈间,从脖子一路咬到嘴唇,狠狠在她唇上碾压几分。 “唔…” 他把手伸进她裤子里,蹂躏着她的臀肉。 揉着揉着,她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不行,池毅,我要出去买东西。” “出去买东西?好啊。” 许蓁看到他不正经的眼神,突然心里紧张起来。 50.含跳蛋逛超市 “不是要买牙膏吗?买哪个牌子的?” 池毅站在一排货架前,搂着许蓁问她。 许蓁却完全说不了话。 她两颊粉红,额角冒着细汗,拼命咬着唇,但尽管如此,细碎的呻吟声还是从嘴角泄出。 她呜呜了两声,像是要说什么。 池毅嘴角勾起,压弯身子,附在她唇边,问:“想说什么?” “要流出来了…呜呜…求你…” 她声音软糯甜润,像含了块棉花糖,声线更是妩媚绵长,一个“求你”绕了好几个声调。 池毅摸着她的小脸,笑问着:“求我什么。” 许蓁心里暗骂他不要脸,却碍于他的淫威,柔声求饶:“求你…不要…唔…不要这么…快……” “什么要流出来了?” “水…骚逼里面的水要流出来了……” 出门前,池毅把她指奸到了高潮,底下喷出一大堆水,那几根手指灵活得让她直发抖。 许蓁被逼着去换了件衣服,让她惊讶的是,他居然知道自己有哪些衣服,还指定要她穿那条黑色紧身小皮裙,本来要她穿一件荷叶边的一字肩短上衣。 但许蓁说什么也不穿,她的下面就被他塞入了一颗跳蛋。 那颗跳蛋很是高级,居然是遥控的。跳蛋有不同的震动频率,那枚遥控器在他手上,他想按几档就按几档。 他还是没有放过她,他用手指插了插她的后穴,那里紧小粉嫩,根本禁不起他玩弄,仅仅入了两个指关节,许蓁就嗷嗷直叫。 她便眼睁睁地看着他拿出一个短小的不锈钢物件,顶端是一个圆滑的叁角形,像极了男人的龟头。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又发现这个东西后面镶嵌着一颗钻石,奇闪无比。 这颗南非钻石是池毅从一个私人拍卖会上所得,价值千万,被他镶嵌在一个肛塞上,又把肛塞插入她后穴。 许蓁没走动一步,体内就如万江奔腾,跳蛋急速震动,搅得她淫水直流,后穴一直被堵着,把她塞得满满的。 最羞耻的是,她下面没穿内裤,是真空状态。骚逼毫无阻碍地接触冰凉的空气,她总觉得危险。 “池毅…我…我不行了……要流下来了呜呜。” 她穿的短裙,要是淫水流出来,走动间就能让人看到。 “啊!” 一个猛然升高的频率震动,顶到了骚穴最深处,肉壁开始发麻痉挛,两腿打颤。 “老公……” 池毅把自己外套脱下,搭在她身上,外套对她来说很大,遮到了她大腿。 他们走到了卖酒的区域,这里的人相对较少。 许蓁忍耐不住,扑到了他的怀里,池毅便把手伸进裙底,沾了满手的淫水。 他抠出跳蛋,把手放进去奸淫她。 “啊…嗯…呜呜…”她身体不停抖动,快感侵袭了她的大脑,许蓁紧紧抱着他的腰。 “哎哟,小伙子,你媳妇儿怎么哭了?两口子闹脾气了?”一个大婶挎着菜篮子,看到他们俩抱在一起,便来凑热闹听八卦。 池毅拍了拍许蓁的头,笑道:“受委屈了,我安慰她呢。” 说话间,他两指狠狠往上顶,许蓁受不住,声调更高,嘤嘤哭泣。 她埋在池毅怀里,根本不敢抬头,紧张得夹紧屁股。 混蛋! “多安慰几句,女孩嘛多哄哄就好了。” 池毅低笑,揪着她的阴蒂使坏,让她高潮不断。 “水真多。” 许蓁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腰。 她后来买了一些不知道会不会用的东西,脑子根本不能思考。 来到地下停车场,她被迫分开双腿,池毅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着她的嫩逼。 “啊…啊!”她终于可以叫出声。 车窗外景物飞过,红绿灯也依次停留,许蓁一边紧张着外面的人会不会看到自己这副淫荡的样子,一边被插得喷水,爽得直叫。 “骚货这逼这么能喷水。” 车子突然停在了郊外天桥底下,漫无边际的黑,许蓁被他摆弄过来,跪在副驾驶上,屁股撅着,那颗钻石在黑夜里像一颗夜明珠,明亮闪耀。 51.路人强暴/车震「Рo1⒏red」 许蓁是一名教师,上下班的时间非常规律,每天走同样的路线,这里一片寂静,她连呼吸都放轻了。每次这段路都是最黑的,她走得非常小心。 夏日的晚风吹过,许蓁并拢双腿,还是有凉风从她腿间滑过。 这段路太偏僻了,周围空无一人,她的心口扑通跳着。 许蓁走了几步,觉得下体难受,把手伸进裙底,想把跳蛋拿出来一点。 她很久没跟男人做爱了,心里饥渴,所以才塞了一颗跳蛋在里面,想解解痒。 现在她下体泥泞不堪,后穴也塞了一根肛塞,从屁股缝到阴穴都满是黏腻的淫液。 她弯着腰,紧身皮裙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比,臀显得又大又翘,微紧的白t恤被扎进裙子里,细腰娇柔,要是有男人看到这幅情景都恨不得掏出鸡巴往她身体里钻。 突然,后腰传来一股热源,一个陌生的手掌抚着她的腰臀,许蓁吓得心脏骤停。 “啊!” 她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拉到附近一辆车旁,这里幽暗沉寂,她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穿得这么骚出来做什么?欠操?” “你…你是谁…啊!不要碰我!” 男人把她困在车盖上,许蓁被迫趴着,突然屁股一凉,生生挨了一巴掌,啪—— 男人的手摸了一把骚逼,结果摸到了里面的跳蛋和后面的肛塞,满手的水,他揪着肥臀上的软肉,道:“老远就闻到你的骚味儿,出门还不穿内裤,想勾引多少男人?骚货。” 他观察这女人很久了,每天都是固定的回家路线,小腰儿扭得,大屁股晃得,能要了男人的命,他早就想尝尝她的滋味了,终于找到机会肏她,男人自然不会放过。 “不要呜呜…走开!我要回家!” “难得看见一个好逼,给我安分点!不然插烂你!妈的,这奶子真软。” 男人粗暴地抓起一只嫩奶,直接放进嘴里,狠咬了几口。 “哦啊…好痛…不要…太重了…” 男人撕烂了她的上衣,布帛断裂的声音清脆,在空旷的夜里无限放大。 他揪着一边奶子重重揉捏,五指深深陷入奶肉里,像面团一样被他揉成任意形状,他叼着另一边奶头,用力咀嚼啃咬了数下。 许蓁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身子渐渐变软,不停淫叫,欲拒还迎地推着他。 “真浪啊,这么饥渴,是不是想要吃鸡巴?” 他立刻解了腰带,把硬挺的肉棒放出来,粗鲁地塞进她的骚穴里。 “我没有…哦哈…终于有鸡巴插进来了…好大呀…” 男人听到她这句话立刻抽出皮带,狠狠得往她屁股上抽打了叁鞭,臀肉立刻红肿了。 “专门露着骚逼出来找鸡巴是吧,怪不得这么多水,你个烂逼。” 没做任何前戏,一根粗长的肉棒就这么直挺挺地插进来,许蓁瞬间舒爽不少,甚至忘了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并且这个男人还在强奸她。 小穴里水声四起,蚌肉仿佛有了呼吸,吸吮着肉棒,硕大的囊袋拍着骚逼,龟头狠狠捅着她的骚芯子。 “啊哦…好棒…好大的鸡巴…塞得小逼满满的,嗯哈…啊好厉害…” 身下女人骚话不断,娇音软软,身子都是香的,肉棒更硬了,恨不得把囊袋都塞进逼里,肏烂她。 男人粗鲁地又扇了几巴掌,肉浪翻滚,白嫩屁股左右晃了晃,勾得男人心痒痒。 “骚屁股痒了?跟母狗似的,再晃几下!” 许蓁提着屁股,压低腰背,把臀肉挨着他手掌心,像小母狗一样摇着尾巴求欢。浑圆屁股堵着男人的肉棒,那颗钻石精美华贵,闪着耀眼的光,把这身臀肉衬得更美。 “骚母狗真浪,这逼真好操,又紧又小,水也多,被多少男人肏过了?这母狗逼吃过多少根鸡巴了?” 啪啪声不断,他肏得又狠又重,肉棒更是插进小穴的最深处,速度之快,把许蓁撞得神魂颠倒,美目直翻。 “哦哈…吃过…吃过好多根鸡巴了,数不清了……” 男人眉眼一暗,脸色阴沉,掐着许蓁的脖子,恶狠狠道:“这么喜欢吃鸡巴?骚逼浪货!吃多少根都不满足!以后天天掰开逼给老子肏!当我的鸡巴套子!” “说!哪根鸡巴最大!” “啊啊啊啊——不要!好重呜呜……”体内的肉棒更大,捅得也更深,像是要插进她子宫里,小穴酥麻泥泞,受不住他越来越粗暴的抽插。 “你的最大!你的鸡巴最大!肏得我最爽呜呜…慢点慢点……” “要不要我天天肏你?” 许蓁哭着点点头。 “说话!” “要,只要你的鸡巴操我…天天操我…啊…唔…” 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男人的手掌力道越来越大,掐得越来越紧,许蓁的脸变得通红,她张大嘴巴,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啊——” 脑袋里炸开了花,眼前白茫茫一片,许蓁的眼神呆滞,全身颤抖蜷缩。 小穴蓦然夹紧,他咒骂了一声,随后把她抱进了车里。 许蓁背朝着男人的胸膛,坐在他身上,膝盖跪在真皮座椅上,她的手腕被男人用皮带绑在身后,挺着腰板,大白奶上下跳跃。 男人拉着皮带,啪啪啪—— 打了柔嫩奶子几巴掌,红印子遍布胸脯,还有他咬出来的青紫痕迹,显得狰狞可怖。 男人把后视镜转过来,许蓁就看到了那对骚浪的奶子在晃荡,她也淫荡地骑乘在男人身上,满脸舒爽,想天天被他插着。 许蓁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被吓哭了。 “骚货,逼真紧。” 男人把她按在副驾台上,许蓁双手被他绑着,屈辱地趴跪着,任凭身后肉棒在她体内肆意抽插,再肆意射精,肉棒抖擞着,突突几下射出精水,小穴被陌生男人的精液得满满的。 许蓁泪流不止。 男人舒坦地呼出一口气,闭着眼掐着她臀肉揉捏,享受射精快感。 “池毅……” 她柔弱可怜地叫道。 池毅坐起身,解开她手上的皮带,见她又哭了,他亲着她脸颊,低声道:“蓁蓁,不哭。” 52.这很正常 这辆越野车晃了好久,终于停歇了。 许蓁缩在他怀里,小声啜泣着。 池毅下意识地轻拍她后背。 车里飘着一股淫靡气味,他听到她微弱的声音:“池毅,我好害怕。” 她声音细若蚊蝇,眸子泪光点点。 “怕什么?”事后男人的声音慵懒性感,透着暧昧不明的喑哑。 她怕自己深陷情欲,被性爱的快感所迷,怕自己真的离不开男人,又怕到时候真的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把她奸淫了去。 许蓁什么都怕,她没出声。 “许蓁,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这很正常。” 他点了一根烟,打火机的蓝色火焰跳动着。 “湿了很正常,有欲望也很正常。没必要捆着自己,如果做爱能让你快乐,那就顺从自己的内心,选择快乐。” “你有需求很正常,不要活得这么累。” 他的声音醇厚,语气沉稳而平淡。 许蓁突然起身看着他,认真问道:“正常吗?你那样对我,我也很喜欢,这也很正常吗?” 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莹润的眼眸眨着,神色正经,像是在询问学术知识。 她问得非常认真,殊不知这句话听来多像告白。 池毅蓦然轻笑,嗓音低磁,在安静的夜色里竟显得别样温柔。 “你很喜欢?” 许蓁怔住,过了一会,白皙脸蛋倏然变得嫣红,如同煮熟的虾子。 “是喜欢我那样对你,还是喜欢那样对你的感觉?” 许蓁的脑袋有些缺氧,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低着头软糯说道:“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我不明白……” 池毅摩挲着她的下巴,低声道:“所以在你心里,这是同一个意思。” 他的眉眼潋滟,这般躺坐着,风流俊逸,如玉山倾颓。 许蓁耷拉着脑袋,他钳着自己的下巴,她就索性把头低着,放在他掌心,不敢看他。 池毅笑了笑,确实是只小猫。 他摸着她的长发,这把柔软的青丝如绸缎般光滑,原来小猫需要安抚。 池毅的眸光莫名闪了闪。 他何尝不怕。 他从未安抚过任何女人,他也从不觉得女人有多重要。 到了这个位置,他本不应该把女人放在心上。 许蓁确实长得不错,身子也处处合他心意,跟他做爱时的那别扭样确实让他觉得新鲜。 可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 他能容忍她叁番两次下他脸子,可以说是情趣,是一种另样的手段来吸引他多在她身上停留一会。 但当他听到她被庞河坚掳走,竟然能感受到脏腑之间的紧缩,再看到她被绑时的样子,他的震怒不可估量。 庞河坚是有别的用处的,他不应在此时动他。 可为了一个女人,他却亲手打破了原本的计划。 只因他能想象到她当时的害怕。她那样胆小,最张牙舞爪的时候也不过是做爱后对着他哭闹。她面对庞河坚他们时,该有多恐慌。 他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 池毅敛着眉眼,他岂能被一个女人左右。 许蓁来到学校,办公室里的老师还是能看出她的不同,她明媚了不少,少了从前的木讷。 老李有时找她换课,她都笑得娇艳,连老李都觉得奇怪,这年轻人是一天一个样啊。 赵美兰却愁眉苦脸的。 许蓁察觉她的神色不对,问她发生什么事。 她起先说没事,语气含糊。 午休的时候却忍不住对着许蓁哭诉:“蓁蓁,我可能跟我男朋友结不成婚了。” 许蓁问道:“为什么?你们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我前段时间去体检,医生说我可能生不了孩子。” 许蓁吃了一惊,“你是哪里有问题?” “医生说我输卵管异样,以后受孕会很困难。” 许蓁听到她的话,神情微怔。 这个病,会导致女人生不了孩子吗? ------- 咕噜咕噜(吐泡泡版) 53.比什么都重要 卧室里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还有男女交媾的肉体拍打声。 没过多久,肉棒从小穴里抽出,精液把套子装得满满当当,池毅取下套子。 许蓁气喘吁吁,长发散落,满身的鲜红印子和青紫痕迹被遮盖了大半,却仍显得激烈。 “小了。” 许蓁的眼睫扑闪了几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随便买的。” 池毅低头看她一眼,将她翻过来,坐在自己身上。肉棒顺势又进入了她的小穴里。 两只奶子荡挂着,他伸手揉捏。 他发现许蓁最喜欢这个姿势,但又没能力驾驭,每次在上面动几下就没了力气,最后只能被他压着肏。 肉棒渐渐变硬,许蓁面色潮红,喘着气道:“不来了吧。” 池毅笑了声,低头含住硬如石子的乳头,许蓁轻呼了一声,立刻变了调。 她绕着池毅的脖子,手指没入深黑的短发里,紧紧抱着他深埋在奶子里的脑袋。 她道:“戴、戴套。” “不舒服。” “不行,我这几天容易怀孕……” 池毅略微停顿,随后拔出,他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你受伤那天。” “早就想给我用了?故意跟我玩套路?” 许蓁抿了抿唇,她又不是专门给他买的,说不定会有其他男人,做个安全准备而已。 不过她没把这话说出来。 池毅拆了一个套子,刚戴上,就听见了客厅的敲门声。 许蓁一愣,便听到门外有人喊:“姐。” 她立刻下床,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起来,准备套上衣服。 池毅不慌不忙,趁她穿衣服的时候后入了她。 “啊,你干嘛!快出去!我弟弟来了!” 池毅捏紧她臀肉,肉棒噼里啪啦地开始打桩。许蓁被他一撞,手掌抵着衣柜,压低腰身。 但她根本没有做的心情,小声骂道:“池毅!你快点出去!” 她高度紧张,骚穴急剧收紧,她被迫翘起屁股,衣柜门被撞得乒乓响。 没过多久,花径把肉棒夹得越来越紧,池毅皱眉,龟头被绞得一抖擞,射了精。 她居然这么快就把他夹射了。 池毅拍打了一下这对大屁股。 许蓁连忙随便套上一条裙子,转身狠推了他一把,并对他凶道:“你好好待在里面,不准走出卧室!要是被我弟发现,你今天就给我走!” 池毅嗤笑一声。 许蓁整理了一下头发,用水打湿脸庞,降降温。 她深呼吸了一口,随后打开门。 许杰等了半天,还以为她不在家,却见她穿了一条木耳花边的吊带白裙,清纯幼嫩。 他微微一怔,深黑的眸子略微转动,刚想问她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又瞥见她光着脚,清透的肌肤泛着玉色。 “怎么跑这么急?还不穿鞋,小心着凉。” 拖鞋留在了卧室,许蓁心虚,连忙从玄关处拿出两双棉拖鞋,余光瞥到底下摆着一双漆黑男士皮鞋,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身子略微挡着,然后后脚一抬,把那双皮鞋踢到了鞋柜底下。 她装作随意道:“我刚刚在上厕所,听到你敲门,急着跑出来,忘了穿鞋。” 许蓁倒了一杯水,问他:“你怎么来了?吃了饭没?” 这会刚过正午,客厅满是阳光。 “没有。” “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去了,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炒菜太耗时了,我给你下碗面。” 许杰拉住她的手,他压低眼尾,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层薄雾,问她:“姐,你是不是在还孙家十万块钱?” 许蓁一顿,“妈跟你说的?” 许杰没说话,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件,塞进她手里。 “姐,这里有四千块,你拿着。以后我跟你一起还。” 许蓁诧愕,“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存的,我最近上班也挣了点,你别问了。” 许蓁抬头看他,把钱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许杰急切道:“姐,你不能不要。” 她好笑道:“我没说不要,我先给你煮面。” 许杰稍有心安,坐了下来。他喝着许蓁倒的水,视线跟随着她。 从打鸡蛋,调料,再到煮面,她轻车熟路。阳光透窗铺在她身上,那身皮肤被照得耀目。 她在家里从来是长裤长袖,甚少有这么随意的打扮。 许杰渐渐捏紧了杯子,他深知许蓁只要脱离了家里,她才过得舒心。 许蓁很快就把一碗阳春面放在他面前,许杰吃得很快,她便叮嘱道:“以后记得按时吃饭。” 她想到什么,又问:“听妈说,你最近打算跟别人做什么生意?得投一笔钱进去?你就是在忙这事吧。” 许杰点点头。 许蓁想起张英说的话,家里对他这个事情虽然不是很赞同,毕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但还是没打消儿子的主意,只是他们拿不出这么多钱支持他。 许兴国也没反对,哪怕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承诺的投资。也是,许杰是他们宝贝儿子,不管想要什么都会尽力满足。 许蓁问:“那你还给我钱?你不是急着用吗?” “你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许蓁一笑,心想他还真是长大了,这话要是跟别的女孩子说,肯定被他迷得死死的。 “你刚高考完,还是上大学比较重要吧?这些事可以慢慢来。” “姐,这个生意肯定能赚钱,以后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这种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什么生意?” “你知道黄页吗?简单说就是把东西放到网上去卖,看中的买家就会来联系你,从而达成一笔交易。” “网上?你是说用电脑?” “对。我已经调查过了,现在交易模式在国外已经初见雏形,以后互联网会越来越发达,其中利润非常可观。” “但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电脑的,而且大家哪里会愿意上网买东西呢?都怕被骗吧。” “科技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它甚至能改变一个时代。说不定以后每家每户都会有电脑,甚至不用电脑就可以上网,比如用手机。”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至少现在很难实现呀。” 许杰微微蹙眉,轻叹一声:“所以这个生意的风险很大,现在可能不会有回报,也有可能失败,这笔钱最终打水漂,这也是爸妈担心的原因。” 许蓁静静望着他,他的脸庞已有了几分成熟。 她起身从沙发底下找出一个包,拉开夹层,拿出了一沓红色票子。 许蓁走到他身边,把钱递给他。 “这是六千块,加上你的四千也有一万了,你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她手臂白皙,甚至能看清细弱的血管,眉色轻柔,许杰看着她的眼睛,瞬间冷了脸色。 “我不要。” 听他冷声,许蓁说道:“我工作了两年多,吃家里的住家里的,难道还没点积蓄?再说,那十万块也不是要立刻还,还有两年时间呢。” “小杰,你从小就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你看中的事情姐姐愿意支持。” 许杰的喉结微动,她静立在他身边,即便什么都不做,就已足够让他动容。 一瞬间,许蓁睁大眼睛—— 她的手腕被握住,他一拉,她重心不稳,跌坐在他怀里。 许杰搂着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肩颈里,姿态眷恋。 “姐,对不起。” 他的声音细听似乎有些哽咽。 许蓁怔住了。 --------- 弟弟是个比较重要的角色,到了后期戏份可能会比较多。 54.各取所需 许蓁一时不知道该把手放到哪里,但他的声音听着脆弱,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于是拍了拍他的头。 “道什么歉?” 许蓁的腰部往后挪了挪,看着他。 他的眼眸如黑曜石,眉骨突出,眼尾下叁寸有一颗微小的痣,这张脸的五官很立体,轮廓也很流畅。 许蓁看着许杰的脸出神,她问了医生,输卵管病变的后果是造成堵塞,从而导致不孕。 可是张英病历上所记载的那个时间,没过多久她就怀上了许杰,许兴国说城里空气不好,把她送到了乡下养胎。 那个时候,许蓁才五六岁。 后来某天放学,她就看到张英带着尚未足月的许杰回家了。 她便有了个弟弟。 当时家里大办了一场酒席,全家都沉浸在许家终于有香火延续的喜悦里,包括她的母亲。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专注,许杰心里一动,搂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紧。 许蓁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在他六岁以前,家里还住着老房子,只有两间房,他一直都是跟她一起睡的。每晚她抱着哄他,他就很快入睡。 少年的脸庞清朗端秀,眼神里却透着几乎要藏不住的狼子野心。 四周安静,许蓁没察觉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直到卧室里传出一道重物落地的清脆声音。 许蓁一惊,连忙站起身,却又不敢回卧室,措辞说道:“可能有东西被风吹掉了,你还有什么事?” 许杰看向卧室的门,没有说话。 “我下午还要回学校一趟,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走吧。” “姐,我想跟你一起住。” 又来了,许蓁翻了个白眼,又想来搅得她不安宁。 “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去北京了,到时候就只有放假才能回来。” “放假回来怎么了,家又不会跑。” 许杰直着下巴。 许蓁知道他又在负气,小屁孩,情绪还挺多。 他起身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许蓁感觉如芒在背,流了几滴虚汗,得想个理由把他支走。 她收拾了一下厨房,又来整理沙发上的毯子,眼睛似有若无地瞟着他。 电视频道跳着,换到了一个午间新闻,传出女主持人清晰知性的声音。 “近日,在省公安厅禁毒总队的领导指挥和榆市警方的大力抓捕之下,榆市刑警队第一支队成功破获一起跨国贩毒案,摧毁跨国贩毒团伙——震龙集团,截断从中国榆市至泰国曼谷的贩毒分销渠道,抓获涉毒人员两百余名,缴获大麻、海洛因等毒品数百千克。” 许蓁转头看了眼电视,新闻播报的是一些犯罪人员蹲下抱头的场景。 她略扫了几眼,又向他问道:“我要回学校了,你什么时候走?” “姐,你就这么想赶我走?我可是来给你送钱的。”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许杰本来下午就有事,他看出她存心赶他走,故意这么对她笑。 许蓁把他推出去,大门一关,门外的许杰收起嘴角的笑意,眼神暗沉。 他在这个房子里,闻到了男人的味道。 许蓁终于把人送走了,一转身又吓了一跳。 池毅抱臂靠在墙边,淡笑不语地看着她。 “都叫你不要出来了!” “那是你弟弟?” 许蓁点点头。 “亲弟弟?” 许蓁略微不耐地抬头,“当然。” 池毅笑了笑,随后拿上外套,看他这架势像是准备出门。 他留了一张卡,放在玄关柜上。 “这张卡没有限额,可以去银行任意取款,你喜欢什么就买。市中心有几处不错的楼盘,看中了就买,你不是说想有个自己的房子。” 许蓁的指尖发麻。 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找她,但不过夜。她原本也不是多在意,你情我愿罢了。 “我要外出一趟,近期不会在国内。有事直接打电话。”池毅低眉,系着袖扣。 “我不要。” 许蓁轻声说道。 池毅抬眸。 “我不要你的卡,你拿走吧。” 池毅神色淡淡,稍许,他道:“许蓁,收起你的自尊心。” “你跟了我,是我的女人,这些本就是你的。” “池先生对跟过你的情人都这么大方吗?” 池毅略微皱眉。 “但我不是。我从来没跟过你。不过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床上游戏,各取所需罢了。谁也不欠谁的。” 池毅眸色凛冽,直视着她。 许蓁没有躲闪于他的目光。 池毅最终笑了声:“没想到许老师对性关系这么放得开。” 说完,他走出了门。 许蓁顿觉全身力气泄尽,虚弱地撑扶着桌角,静静地盯着某处出神,眼神不聚焦。 市公安局。 “王局。” 王振胜抬头看了眼敲门的人,说了句:“进来。” 来人还没说话,王振胜就出言打断:“铭朔,如果你是为了振龙的案子,就不必多费口舌了。” 林铭朔未置一词,只自顾自地坐在王振胜的对面,他一向少言寡语,无关案件的事情他都不感兴趣,王振胜自是知道他这性子。 “震龙的案子疑点颇多,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查下去?” “哪里多?人不是你抓的?货不是你缴的?窝点也不是你端的?” 林铭朔沉声道:“可这一切都太顺利了。更何况,庞家上下五口人,都丧命在码头,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我们甚至拼凑不出死者的全部躯干。” 王振胜右手举起茶杯,眉毛平舒。 “铭朔,死者身份已经经法医确认了,证人也已落实了口供,庞河坚自知在国内决计逃不出追捕,所以带着一家五口打算在泰国扎根,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船舱失火,他自己倒霉,再加上我们早就盯上了他,提前布了控,所以才能顺利逮捕他。” 见他仍义愤填膺,王振胜降低了语气:“再者,庞河坚所做的事,哪一件不是铁证如山?这个贩毒案你是首功,还有什么要计较的?” “铭朔,上面已经吩咐过了,这个案子要尽早了结,你又何必节外生枝?你还年轻,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 最后一句,王振胜说得平淡且幽长。 林铭朔渐渐握紧了掌心,高大的身躯隔绝了办公室的大片光明,背脊挺直,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55.清白 池毅离开后的几天,许蓁的生活又开始走上了正轨。 她不再去想和他的那些纠缠,闲暇时就和朋友逛逛街,散散步,日子过得也舒心。 许杰早出晚归,一天也见不到他的人,但偶尔会来许蓁这里蹭饭。 张英没少跟她抱怨,许蓁心软,就告诉了张英她现在住的地方,之后张英就时不时提着菜来看她。 “蓁蓁,不好了,有人在学校闹事了!” 许蓁还没下课,就被赵美兰拉出了教室。 老师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忿然作色的中年妇女,许蓁一看,竟是陈桂莲。 她横眉竖眼,满脸怒容,骂道:“看看你们学校招的都是什么老师?水性杨花,和我儿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简直是不要脸的荡妇。”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被她叫了出来,连楼上的教务主任都下来劝说。 “阿姨,这里是学校,请你小声说话,不要喧哗。” “哎哟还学校呢?你们学校的老师品德败坏,能是什么好学校?” 陈桂莲化了浓妆的眉眼扫到走来的许蓁,立刻竖起眉毛,瞪着许蓁,指着她肆意辱骂:“就是她!许蓁啊,你还有脸当老师啊?背着我儿子跟野男人偷情,还不要脸地跟我儿子提分手!” 许蓁愣在原地,脸色发白,思绪混乱。 赵美兰不忿陈桂莲这跋扈模样,出言了几句:“阿姨,说不定是你儿子提出的分手呢?你怎么不在你儿子身上找问题?” 陈桂莲“嘿”了一声,走到她面前,抓着许蓁的手臂凶道:“许蓁!你自己说!到底是谁提的分手?我们家恒对你怎么样你自己说啊!你自己德行不检点,我们家恒谈了你这种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干农活的手劲特别大,许蓁一个不防,差点被她摔到地上。办公室老师都上前拉扯劝阻。 陈桂莲看他们都护着许蓁,瞪着眼珠子,随后跌坐在地上撒泼,声泪俱下。 “天爷啊,我们孙家还给了这个女人十万块当彩礼啊,现在她说分手就分手,十万块打了水漂,也不还给我们,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恶人倒打一耙的……” 她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办公室隔壁的几个班都有学生纷纷探出头,看着这出闹剧。 老师们听到这话纷纷看了许蓁两眼,默不作声。 许蓁的手脚冰凉,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时孙家恒匆匆赶来教学楼,看到这一幕,连忙把陈桂莲扶起来。 “妈,你来这里干什么?” “家恒,妈这是来给你找公道,这女人这么对你,还不还我们彩礼钱,你是个男人!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妈!这事已经过去了。” “怎么过去了?她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亏我还给她买衣服,买这买那的对她好,谁知道竟然是个贱人!” 陈桂莲字字诛心,如同无形巴掌扇向许蓁的脸。 孙家恒沉默着,后又走到许蓁跟前:“抱歉,我妈应该是趁我喝醉了听到的这些,我不是有意的。” 这句话更像刀尖,刮着许蓁。 她睁着眼眸,怔怔地,不知所措。 孙家恒见她这模样,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蓁蓁,抱歉。” 这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赵美兰突然出声呵斥道:“你们不用上课了是吧?一个个出来做什么?!回去上课!” 她这一吼,其他老师也把学生推回去,维持秩序。 这场闹剧随着孙家恒把陈桂莲带走而落幕。 教务主任上前,对许蓁说道:“许老师,去一趟校长办公室吧,宋校找你。” 许蓁回到家,心神俱疲,站在玄关处好半天了,一动不动。 “许老师,鉴于今天的情况,学校决定对你进行停职查看处理。你放心,如果你是清白的,学校会还你一个公道。你先回家吧。” 许蓁手腕发虚,她眼中全是茫然,什么是清白? 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许蓁,开门!” 是许兴国的声音。 许蓁更觉脑袋晕胀。 一进门,许兴国的脸色便十分难看,甚至扬手要给许蓁一耳光,把张英拦下。 “兴国,你这是做什么!” “许蓁,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许蓁后退了两步,却还是说不出话。 “好啊,我说你好端端的闹什么分手!居然如此不知检点!我没有你这样丢脸的女儿!” 他仍旧扬起手,张英死死拉着他,哭诉道:“你得听女儿的解释啊。” “解释,她能解释什么?她一句话都不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许兴国粗声道:“你弟弟马上就要去北京上学了,你把我的名声,还有你弟弟的名声,全都丢光了!你让我们怎么抬头做人!” “败坏门风,离经叛道,你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不学一点你母亲的好?” 许蓁捏紧了衣摆,她蓦然出声:“学母亲什么?学她低三下四的委曲求全?” “许蓁,你说什么?!” 许蓁握拳,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道:“妈,你告诉我,许杰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张英和许兴国皆一愣。 好一会儿,许兴国出声:“就算不是你母亲生的,那也是你弟弟。” 许蓁心里一顿,终于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她却有些发抖。“所以妈,你也是知道的对吗?你甚至对一个不是你亲生的孩子百般关怀,无微不至,为什么?” 许兴国皱眉,“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如果不是你母亲因为生你而坏了身子,我何至于让别人来生?” “你母亲当年不能再生孩子,我还不是筹钱给她治病?我也没有跟她离婚,但许家的香火如何能断?” “许蓁,我从没因为你是女孩而亏待过你,我供你吃穿,供你念书,供你上大学,把你教得知书达理的,我哪点对你不好?你身为小辈,还要指责生你养你的父亲吗?” 许蓁忍着泪意,颤巍道:“所以那十万块,是你们拿给……” “不错,当年为了让别人生小杰,我借了一笔钱。” 当年他托人找了点关系,知道一个地下黑市,有专门给人生孩子的服务,就是费用极高,但能保证母体身强体壮,生出的孩子也是健康的。 许兴国从不认为这是出轨,他跟别的女人只不过是金钱交易,他与张英相守这么多年,她才是他的妻子。 娶妻娶贤,张英贤惠,他跟她商量过,张英也是支持的。 这个年代,哪家没个儿子? 但他也从没苛待过女儿,哪个有儿子的家庭还会愿意供女儿上学,给她读书识字的机会。许蓁能有今天,不都是他成全的吗? 她却对自己怨恨至此地步,许兴国当然觉得心寒。 张英牵着女儿的手,哭着劝说她。 许蓁觉得耳畔嘈杂,一片混沌。她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她不记得后来说了什么,只依稀听得母亲近乎哀求的口吻对她说道:“蓁蓁,咱们女人家的清白是最重要的……” 所以到底什么是清白? 父亲最后走时的恨铁不成钢,母亲的羞愧难当,与当年她看到许杰出生时,父亲的欣慰和蔼,母亲的自豪喜悦,截然不同。 夜幕拉着月光旋转,跳到了许蓁的脸上。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僵着身子,再一转身,看到玄关处的那张卡。 自他走后,她似乎赌气,从来没碰过他的东西。 她抬起虚弱的手腕,握着这张卡。 她记得他跟她说过,不要活得这么累。 可是她已经努力让自己活得轻松快乐了。 他们好像都爱她,却又好像没那么爱她。 所有的爱都不纯粹。 她好像不能不感恩他们,却又不能谅解他们。 所以她累。 许蓁握着手里的卡,无力下垂。 最让她随心快乐,活得最不疲累的日子,竟然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刻。 ----- 今天好像也加不了更了,抱歉大家o(╥﹏╥)o,我明后天努力更,一定补上 56.蝼蚁 深海遥寂,一艘巨轮在黑夜里缓慢前行,海平面静默,巨轮外围如铁桶,未有一丝光亮。 地下层只有一间房,阴暗森凉,冰冷铁制器械爬满整面墙,一个男人全身赤裸,双手被绑着,整个人被吊起。 身子腾空转动,灯光所照之处,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猩红的血迹和被烤得焦黑的烙印泛着一层未干的油光。 丁三手持一把锋利的剪刀,刀长四寸,对准男人的脚趾。 “三个数的时间。” 男人嘶哑着声音:“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套到任何消息。” 丁三面无表情,道:“三。” “二。” “一。” “啊——!!!” 几根脚趾落地,鲜血淋漓。丁三接过一个高温蜡烛,火芯子跳跃,烫着男人刚被剪断的脚。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响彻整间房。 “倒是一条忠心的狗。” 池毅从笼子里夹出几片生肉,喂给伏虎。 “孟修伟培养你,费了不少精力吧。” 邓泰气喘如游丝:“落在池总手里,邓泰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真有骨气。” 池毅淡笑,赞赏道。 “敲碎看看这骨头是有多硬。” 丁三换了一把铁锤,对着邓泰的膝盖狠砸三下。 膝盖骨发出呲呲断裂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声音再度升高。 “你既落入我手里,孟修伟还会再信任你吗?” “我跟了五爷十几年,他知道我绝不会背叛他。” “是吗。”池毅不紧不慢,“那我要是把庞家剩余的货撒进湄公河里,他还觉得你不会背叛他吗?” 邓泰脸色一变,“你…你是怎么知道庞家的货…这么隐蔽的地方…你……” 庞河坚已然沦为弃子,警察明面上缴获的东西不过是冰山一角,孟修伟隔岸观火,自然不会出手,他早有退路,藏在庞家的货早已被他转移。 但这么隐秘的事,池毅又怎么会知道。他竟然把庞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池毅又往伏虎嘴里喂了一块生肉,尾戒泛着冰冷的光色。 他平淡道:“我怎么会知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邓泰激动起来,全身动荡不安。“我没有!!” “你在我手里,我当然是听你说的。难不成是我自己猜的?” 池毅嘴角的笑意冰冷。 邓泰顿觉寒意彻骨,如置冰窖。 他突然醒悟,今日的突袭,池毅一开始就意不在五爷,而是他! 他以为他舍身救下五爷就是帮他挡了一命,而其实早已落入池毅的圈套里。 倘若池毅留他一命,他再平安回去,即使他什么都没说,五爷也必不会再信任他。对于一个失去信任的手下,他的结局也只会是…… 池毅却没有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淡然道:“丢下去让他玩玩吧。” 丁三领命。 其余人把邓泰装进一个铁笼子里,扔下了海。 邓泰还未来得及反应,海水入喉,周围是漫无边际的漆黑一片,令人毛骨悚然。 没过两秒,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海浪都掀翻了好几层。 邓泰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恐惧,仿佛死亡在向他缓慢逼近,他渐渐转头。 一头长鳍真鲨张着深渊大口向他扑来! 只是这头鲨鱼同样被人困在笼子里,它正用锋利而细密的尖牙啮咬着笼子。 防鲨笼的材质特殊,它一时半会咬不开,却彻底激怒了它。 而就在这时,邓泰的笼子渐渐被打开。 莫大的恐惧侵袭,邓泰死死地抓着笼子,嘴里说着什么,却只能发出咕噜的气泡声。 池毅透过水下监视器看到这一幕,给了丁三一个指示。 丁三便将他拉了上来。 邓泰浑身虚脱,倒在甲板上形同死尸。 他从地面抬头看向池毅,那目光冰冷、威严、强势,让他心底止不住地发颤。 虚弱地说出了两个字:“龙……目……” 杨罗文立即道:“毅哥,龙目海峡,五爷盯上了我们运往新德里政府的那批武器。怪不得他在法国的势力如此薄弱,原来偷梁换柱,想截断我们跟新德里的这条线。” “告诉奕德,让他做好准备。要让孟修伟的人有来无回。” 杨罗文点头,道:“毅哥,警方似乎也盯上了五爷,他那边的人里面估计有探子。” “一起做掉,算在孟修伟头上。” 他声音平淡,毫无波澜。 “高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一个姓林的警察在暗中调查金玉门。我查过底细了,他是通过庞河坚的案子找过来的。” 池毅冷笑一声:“送了个顺水人情,反倒招来蝼蚁。叫高迟去联系省厅的人,敲打下属这份工作不能只是我们在做。” 轮船内部,礼仪小姐为他们按下了电梯,直达顶层。 顶层套房内活色生香,声音嘈杂,一听就人数就不少。 池毅打开门,一个娇俏美人就作势要给他递酒。 他皱眉,“滚。” 奕德这小子离了女人就活不成了。 简奕德听到声音,按着胯下美人,转头问道:“毅哥,有事啊?” 池毅道了声:“玩归玩,别忘了正事。” 随后他关上门,来到走廊围栏边,点了一根烟,望着平静的海面。 杨罗文看着池毅的神色,小心说道:“毅哥,今天王海汇报了许小姐的情况。” 池毅吐出几口烟。 “说。” 57.讨嫌 池毅听完杨罗文的汇报,掐灭了手里的烟。 关于许小姐的事情,杨罗文不敢妄自发表意见。 “她现在呢?” “许小姐去了一趟医院。王海问了医院,说她开了一个证明。” “什么证明?” “是一份上个月的体检证明。” 他没了下文,池毅偏头。 杨罗文清咳了一声:“证明许小姐是……是处女。” 他迅速接下一句:“银行今日显示,许小姐取款十五万。” 池毅的指腹捏着烟头,带着明灭晦暗的一点猩红,他突然轻笑:“舍得花钱了。” 他的声音很轻,海风吹过,杨罗文没听清池毅说什么。 池毅吩咐道:“让王海去一趟孙家,敲打敲打。” 他正要回是,又听到池毅说道:“别说漏了嘴。” 杨罗文停顿了几秒,他难得的怔愣,头一次没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她是个有主见的,这件事让她自己摆平吧,省得讨她的嫌。” 杨罗文茅塞顿开,随后额角冒出几滴虚汗。 他一向自诩是池毅的心腹,他心思巧妙缜密,能把池毅的话揣摩得分毫不差,可没想到面对许小姐的事情,他还是未能琢磨透彻。 或许日后不能再叫许小姐了。 许蓁来到孙家,敲了敲门。 “许蓁?” 陈桂莲从房间里出来,一看到是许蓁,瞳孔一缩,神色竟不是平日的刻薄寡恩,而是有几分畏惧之色。 许蓁仍是往日的打扮,只是眉目间多了一层平静,这种静态却与往日的安静顺从有所不同。 “家恒不在家?” 陈桂莲咬着牙忍声道:“不在。” 许蓁微微点头,道:“那正好。” 她将一个黑色小包放在桌面上,一双清透的眸子抬起,说道:“今天我来,是还这十万块的。” “从今天开始,我希望我们两家的恩怨就此了结。” “果然是爬上了有钱人的床,要不然你能拿的出这十万?”陈桂莲侧着脸,小声道。 许蓁恍若未闻,将一份证明书放在桌上。 “陈桂莲,上个月你跟我说过,希望我怀了你们孙家的孩子再跟家恒结婚。这是我去医院体检的结果,我只想提醒你,将来家恒要是再有女友,与其指使你未来儿媳,不如早点带你儿子去医院检查。” 陈桂莲看到这份医嘱,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过了一会,陈桂莲没忍住大叫道:“怎么可能!我儿子健康得很!肯定是你做了手脚!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亏我还觉得你乖巧懂事,表里不一的贱人!” 许蓁面不改色,只是慢慢走近她。 陈桂莲突然心慌,想到昨天有两个高大凶猛的男人来找她,当时她提着菜回家,就被他们堵住,一把锋利的刀就插进了她刚买的鸡的身体里,那鲜血淋漓的模样把她吓得不轻。 那架势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叮嘱她配合许蓁,许蓁说什么就做什么,否则她的下场会很难看。 她当时吓破了胆,完全不敢出声。 现在想来一定是许蓁这个妮子耍的花样,她活了半辈子了,竟然没看出一个黄毛丫头的真面目。 “陈桂莲,三天之内,我要你手写一封道歉信,去我学校,在校领导和当时在场的老师面前,澄清你那天的行为,是你捏造事实,凭空污蔑我,并向我道歉。” “你休……” “否则,我会把这张证明报告贴在你儿子工作单位的公告栏上,届时你儿子的情况人尽皆知。” “你……” “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说到做到。” 陈桂莲被她逼到了沙发角,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腿脚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许蓁拿出一个大号信封袋,她的声音还是不起波澜。 “这里是五万,就当是这半年来的利息,从今往后,我跟你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58.狼来了 许蓁离开了孙家,如释重负,虽然去之前做了一番心里准备,但她手心还是出了汗。 她刚走出单元楼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叫住她。 孙家恒一身工作装,显然是陈桂莲跟他打了电话,他急匆匆跑来跟她对质。 “蓁蓁,这份体检证明是真的吗?” “你觉得是假的吗?不如自己拿着这份报告去医院问问。” 孙家恒听到陈桂莲说的话,那一字一句仿佛在狠狠打他的脸面。 “家恒,我无意伤你自尊。如果不是你母亲欺人太甚,我也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们真的不合适。非要深究的话,我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一开始我就有勇气向我父母拒绝这段关系,或许我们之间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喜欢过我。” 许蓁微怔,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但还是点点头。 “对,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眼尾暗红,牙关绷紧,握着许蓁的双肩,他神色似激动似隐忍。 “那天在酒店里,你要我去医院做婚检,就是因为这个对吗?” “对。” 许蓁皱眉,尝试挣脱他的手掌。 “你跟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许蓁顿了顿。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我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吧?又或者说,是因为他,你才要跟我分手的。” 许蓁垂下眼眸。 “不管有没有他,我都会跟你分手,这个念头我很早就有了。家恒,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的是他?” 许蓁沉默不语,随后摇摇头。 他跟她,是不可能的。 孙家恒微愣。“那你为什么……” 他突然想到那天许蓁在那个男人身上,与他交合的模样。 是他从没见过的许蓁。 许蓁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家恒,现在医疗水平越来越发达了,你可以试着改变,一定有办法的。” 他望向这张清妙的面庞,想着从前种种,按捺不住自己,将她死死搂在怀里。 许蓁猝不及防,被他抱得喘不过气。 远处的王海和强子正看着这一幕。 强子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然后气势汹汹地准备掰开车门。 王海拉住他:“你干嘛去?” “分开他俩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咱们嫂子啊?还抱得这么紧。” “你别乱喊。” “不是,海哥,这会儿你倒是不急了?上次许小姐被绑,你急成啥样了。” 王海白了他一眼,那能比么。 “要我说,还是海哥你有见地,我原先还以为跟踪一个女人没啥前途,现在看来这份工作的份量还真是不一般呐。咱毅哥那天晚上那脸色,可把我吓得一愣一愣的。连你受的伤,毅哥都问过一嘴。” “行了,少贫。许小姐现在又没什么危险,就他俩这情况,你上去添什么乱,别到时候还兜了一屁股屎。” “那我现在上去分开他俩,回头还能跟毅哥邀功,说我阻止了许小姐被其他男人骚扰。” 王海扶额,强子这脑袋里装的不是水就是屎。 许蓁挣开孙家恒的怀抱,干脆地转身离开。 她去菜市场搜罗了一些新鲜食材,菜市场人声鼎沸,摊位众多,巷口密集,王海跟强子生怕跟丢了她。 许蓁七拐八绕,终于要走到大街上了。 两人没想到她突然停下,还回头看着他们。 王海连忙转身,随手抓起旁边菜摊上的一个东西问道:“老板,这茄子怎么卖?” 强子也低头假装在选菜。 菜摊老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这是黄瓜。” 许蓁朝他们走过去。 强子赶急低声说道:“海哥,快过去,人要来了。” “我知道你们是池毅的人。” 许蓁站在离他们只有两步的距离,对他们微笑道。 王海和强子还是假装在选菜。 “是他叫你们监视我的吧。” 他俩扯了扯嘴角,强子恨不得开口解释,这不是监视,是保护,保护! 许蓁看他们也不理会自己,还是温柔客气地跟他们说话:“麻烦你们帮我转告他,他赢了,我用了他的钱,整整十五万。这笔钱我会还给他的。” 他俩还是望望天,看看地,拿着手里的蔬菜端详着。 只是在心里呐喊:十五万算个屁的钱,毅哥拿这点钱喂猫儿都嫌不够给猫塞牙缝的。 许蓁说完,便径直回家了。 “海哥,咱嫂子说话好温柔啊。” 王海给了他后脑勺一掌。 “小伙子,这黄瓜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别在这盘了,都盘包浆了。” 他们僵着脸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跟了上去。 陈桂莲确实把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两天的功夫,学校就让她回去上课了,并且还安慰了许蓁几句。 现在快放暑假了,正是忙的时候,学校本就缺人。许蓁对工作很认真,在学校这么久也没出过差错,他们自然不会为难她。 夏夜的蝉鸣声清晰,许蓁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明天就放假了,她想着可以选个地方去旅游,休息几天,然后再找一份家教当兼职。 夜幕星空闪烁,她突然觉得此刻的静谧就是她一直幻想的生活。 许蓁回到客厅,把以前买的一个电影碟片放进dvd机里,她打开一瓶果酒,这是赵美兰给她推荐的,说是最近推出的新潮饮品,适合她这种不能喝酒的人。 她试了几口,口感清甜,确实好喝。 影片里袅袅升起的暧昧烟雾和风情摇曳的旗袍丽影,交织着江南腔调和港式粤语,又伴随着幽长细密的小提琴旋律,是经典的王家卫镜头。 许蓁的意识停留在影片里的周先生问陈太太:“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果酒的后劲大,她还没来得及体味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晕晕沉沉地躺在沙发上了。 迷糊间,她似乎感受到有人将她抱起,那人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一双手臂结实,裹挟着她的后背。 许蓁半眯着眼睛,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一个喉结的轮廓。 男人的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小猫学会对别人亮爪子了。” 她觉得他扰了她舒服的姿势,便用手推了推他。 她双颊酡红,全身酥软,这种力气像撒娇。 许蓁微抬脑袋,沉重的眼皮掀不开,下意识地咕噜着:“大…大灰狼来了。” “谁是大灰狼?” “池毅啊……” 59.爽得浪叫 许蓁觉得自己被人时高时低地抱着,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外套,但仍有丝丝凉意往她的身体里钻。 她下意识缩了缩。 池毅的臂膀微动,将她抱得更紧,许蓁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突然,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像是空旷野地刮来了一阵疾风,吹得许蓁的发丝飘扬。 她有一瞬间的清醒,这肯定不是在家里。 杨罗文手持一把丝绒缎面的黑色雨伞,有条不紊地撑在池毅的上方,为他挡风。 池毅走了几步台阶,趁着这细微的晃动,许蓁睁开了一条缝。 却见周围一大片空地,她似乎还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白色翅膀,后面还跟着风车模样的东西。 池毅低头看了她一眼,和她的视线碰撞。 许蓁立刻闭上了眼睛。 池毅笑了笑,没有戳破她。 没过一会,她的后背触到了一片柔软,金斯当床垫厚实,贴合身体曲线,头顶灯光明亮,刺着许蓁的眼皮。 她脑袋昏沉,但意识稍有点清醒,他把她带到哪里来了? 倏然,她感到一双手抚摸着她小腿肚,掌心粗粝,虎口处带着一层薄茧,弄得她痒痒的。 许蓁假意翻身,带着呓语,滚到床的另一边。 池毅看她侧身睡卧着,细腰凹陷,臀胯凸起,仿佛青山远黛,玲珑有致。 他再次把手探进裙底,从小腿到膝盖,他轻微触碰,引起她的颤栗。池毅轻笑着,还装。 他渐渐往上,来到大腿根部,这里温暖燥热。 痒意从大腿来到三角区域,她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两根修长的指节抵住那层薄薄的内裤,隔着布料,他按着中间这条缝,略微转了个圈,便勾勒出蚌穴的形状。 许蓁嘤咛了一声,这只大手不依不挠地缠上来,让她有了反应,敏感的花核微微颤抖,散着氤氲气体。 “嗯……” 她鼻息里有一股香甜的果酒味,池毅见她仍紧闭双眼,直接将她的内裤扯下。 许蓁咬着唇,不让呻吟外泄。 可过了一会,她觉得整个人都在向下倾斜,重心离地,如置云端。 再下一秒,自己的腿心被打开,温热轻柔的触感覆上小穴。 “啊……”许蓁睁开眼睛,她看到池毅的脑袋埋在她下体。 唇舌逗弄着阴蒂,她的身子蓦然一抖,那里的热度仿佛将她整个人都点燃了。 阴唇渐渐张开,仿佛会呼吸。池毅伸出舌头,舌尖顶住阴蒂,过了两秒,舌头卷起这颗小肉粒,顺着它绕圈,阴蒂变得嫣红肿胀。 “啊!不要!” 酒精侵蚀她的脑袋,热度爬上她的双颊,下体的水决堤一般涌出,流满了整条缝,直至臀后,沾到了床单上。 池毅咬着微鼓的阴阜,舌头伸进水穴里,肆意搅荡,用力吸吮着。 她心脏一跳,大腿紧绷着,死死夹着他的脑袋。 腰腹挺起,“啊——要到了——” 身子抖了又抖,一股接着一股的水液喷洒出来。 快感冲上太阳穴,许蓁的晕眩感加重。 池毅强行分开她的腿,拉成一条线,看着小穴淫液四处乱喷。 双腿大张的样子让她有些羞耻,她红着脸骂道:“你干嘛!” “有这么爽?不到十分钟就喷了,小逼敏感成这样。” 他一边说着,手指伸进敞开的骚洞里,这里像是鱼嘴,吸着他的手指。 许蓁酒精上脑,脾气纵了起来,对他冲道:“我给你口的时候你不也爽得浪叫?有种你别叫!” 池毅顿住,随后嘴角的笑容扩大,但这种笑意让她胆寒,许蓁的心颤了颤,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弄死她。 许蓁忍着酒意,撑起上半身,往床脚退了几步。 然后下床就要跑,池毅不紧不慢地起身,然后反手抓着她脖子,将她按在舷窗上。 许蓁趴在一扇透明窗户旁,她此时才看清窗外的万丈高空,夜里的流云四散,层次分明。 她一惊,这是飞机?她现在居然在飞机上。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光裸的屁股被他捏着,用力揉了揉,啪—— “一会就把你肏得没力气叫。” 她眼眸含着雾气,“不要…啊…” 肉棒顺滑地送进小穴里,毫无阻碍地将她插满。 小腹瞬间变得肿胀,他一下就顶到了最深处。 60.空震/塞冰块/舔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机舱温度不断升高,许蓁冒出许多细汗,又不得不踮起脚尖,配合身后男人的高度,抬起屁股,让肉棒在她体内穿行。 两瓣雪白屁股毫无瑕疵,往上的那截细腰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他偏爱从后面肏她,那白皙臀肉被他打出几条鲜红的痕迹,或者被撞出淫荡的肉浪,就能勾起他的欲望。 他再掐着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她就软的不像话,任他摆弄。 “嗯哈…不要再撞了…啊……”音色婉转,发丝飞扬,脑袋越来越晕。 “就这么些日子没肏逼,又变得这么紧了。” 小穴又是一阵紧缩,鸡巴一抖,池毅揪着两瓣屁股,抽出肉棒,再狠狠整根插进去,粗砺的肉棒柱身剐蹭着花径肉壁,穴肉逐渐变得红肿,肥厚的阴唇被肉棒挤到一旁,抽插间泛着白沫。 “啊!” “这些天自己玩过没有?” “没有……”许蓁下意识回答。 谁知道又挨了一次猛烈的撞击。 “说实话。” “呜呜…玩过…” 说了实话却肏得更猛。 “骚货,一天都离不了男人。” 池毅抓着她胸前的奶子,粗鲁地一捏,两团水嫩奶子似乎要被他捏爆。 这件居家睡裙挡着他捏奶子,池毅扯着衣领,不过两下,衣领扣子瞬间瓦解,顺着衣领,布料被撕扯出了一道毛糙不平的口子,两颗奶子荡在外面。 “啪”的一下,奶子被扇得左右晃荡。 “你别这么粗鲁!这件衣服我刚买没多久……”就知道撕衣服,撕坏一件她又要买,她哪禁得住每做一次爱就要多买一套衣服啊。 粉白小脸皱成一团。 池毅看她这小气样子就想笑,两手托着大奶子,把许蓁的胸压在舷窗上。 乳肉被压得平实,仿佛两片圆润的白玉盘,中心一朵红梅点缀着。她喷出的灼热呼吸洒在微凉的舷窗上,形成一小片薄雾。 “池毅…” “爽不爽?” “嗯…好爽…” 此刻,一道铃声响起。 本已沉浸在性欲里的许蓁瞬间清醒。 “先生,甜品送过来了。” “进来。” 许蓁眼里满是慌乱,她此刻的模样淫荡,屈着身子供他操逼,这间卧室里有一层淡金色的轻纱,隔绝了这张床。 但灯影绰绰,轻纱勾勒着他们交媾的模样,姿势香艳。 女佣低着头将餐车推进来,把一份份精致的甜品放在桌面上。 池毅没有停止动作,腰臀更加用力地冲撞,臀肌紧绷,啪啪声如雷贯耳。 许蓁咬着手背,额头全是汗渍。突然,飞机遇到气流颠簸,机身晃动几分。 许蓁吓了一跳:“啊!池毅!” 窗外景色颠倒,她惊慌失色,扭头去抱他。 池毅将她翻转过来,肉棒再次深入她体内,抱着她抛干。 “别夹。”他拍了拍她的屁股。 “我好怕,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池毅低头,咬了一口她的肩颈肉,笑道:“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他咬着她肩膀不松口,胯下肉棒更是凶猛地将她小穴插得发麻。 高潮袭来,许蓁尖叫了一声。 龟头触到了骚芯媚肉,她浑身发抖。 池毅拔出肉棒,射在她小腹上。 他没有松手,把她抱到轻纱外的餐桌上,满桌的点心琳琅满目,玻璃杯里装着金黄酒水,里面盛满冰块。 池毅从酒杯里拿出一块冰,在灯光下显得流光溢彩,许蓁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腿又被他掰开。 “不行!” 骚洞还未合拢,被肉棒撑出一个圆形。冰块很轻松地塞进小逼里。 “啊……” 突如其来的冷冻之气让阴蒂颤抖,随之而来的便是下腹肿胀感。 “好凉…” 池毅又塞了一颗球形冰块,小穴毫不费力地就吃了进去。两旁阴唇被撑大,嫩肉翻滚出来,滴着晶莹的水珠。 “不行了,好满。” “我看这骚穴贪吃得很,怎么喂都喂不饱。” 第三颗冰球入体,许蓁叫出了声,直说道要坏了,叫他不要玩她了。 池毅看着淫靡的穴口,汁水充沛,打湿了蕾丝桌布。 他低下头,用嘴含着穴口,吸吮着里面的水。 湿润的口腔靠近,再加上骚逼火热,一冷一热间,冰块逐渐变小,化成冰水与她身体里的淫液混合,哗啦啦地往下流。 许蓁仰起脖子,舒爽地让她忘乎所以。 池毅舔她下面的次数,加上今天,也不过只有两次。第一次她被人绑架,他似是为了安慰她,略带试探地舔弄几分,但她十分敏感,没等她细致地感受他的唇舌,她就泄了。 刚刚她酒意未醒,又是不过几分钟,她什么酒意都没有了。 她对这个姿势的感受只笼统地定义为爽。 但伴随着冰块消融,水液从她穴里流出,又被他喝进去,她头一次这么细致地感受他唇舌的柔软。 爽上天了。 许蓁不由自主地按住他脑袋,屁股轻抬,小逼从他的唇部往上磨蹭,到他高挺的驼峰鼻,再到他凌厉的眉眼,还有宽阔的额头,而后又往下,如此反复。 她用她最隐私的部位感受他的轮廓。 高山流水。 他如高山,她似流水。 是这个词最低俗最原始的直观字面含义,非伯牙子期之高雅。 她在他面前,好像永远展示的都是最直接的欲望。 池毅皱眉,狠狠打了她屁股一巴掌。 “小浪货,敢拿逼蹭我的脸?” 他给她口,已然超出他的底线,他从未对任何人如此低头过。 他再纵她几分,她是不是就要尿他脸上,骑他头上了? “嗯……”许蓁抬眸,闪着水润的眼眸看他。 池毅两手撑在桌上,手臂肌肉跳动着,孔武有力。 从她的视角看去,他低伏在她下面,如同趴卧着的雄狮,露出宽厚结实的后背。 她咬着唇,道:“池毅,舔一舔嘛。” 池毅烦躁,掐着她的大腿肉,不过两秒,就狠狠张嘴咬着她穴肉。 这女人明面对他不屑一顾,床上骚得就勾他,变着法子让自己爽。 他用力一吸,许蓁张着嘴巴,呼吸急促,两条腿极力往外张开,两手按住他脑袋,细细抚摸着。 声音娇媚:“噢…好棒…舌头伸进去…嗯…用力吸,吸重一点…嗯喔…” 许蓁的脚乱晃,舒爽程度可见一斑,随后踩在他的肩膀上。 她抓紧了他的头发,娇声高亢:“啊…好爽…好棒…” 池毅的余光瞥向自己肩上那双白嫩的脚,不知受了什么蛊惑,他摸上了她的脚背,玉质温润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他越发卖力地舔弄,棱角分明的脸庞满是她的骚水。 许蓁全身颤抖,爽得全无意识,高潮再次降临,随之喷出一大股液体。 淋到他的脸上,又射进他喉咙里。 淡黄的,略带腥味的,还有丝丝酒味儿。 池毅面色怪异,站直身体,看到许蓁爽得泥泞糜软的样子,表情似是不可置信。 ------- 最近几天有点忙,更得会慢,加更也会慢,等我忙完这几天就会加更~感谢投珠的大家~么么 61.打屁股咬屁股 许蓁高潮得太频繁,神经一直紧绷,再加上果酒的后劲,她几乎是沾枕就睡。 一夜过去,舷窗外满是云雾里的流光溢彩,金光浮在云层中,循着缝隙透过舷窗照射进来。 柔和日光铺在许蓁的眼皮上,像是涂了一层细闪碎金粉末。她慢慢睁开眼,眼里还含着浓浓倦意。 这张床真的非常舒服,柔软适度,洁白的被套也是用的高奢面料,她全身赤裸地被包裹着,就像躺在绵软的云朵里。 许蓁伸了个懒腰,然后翻身,久违地想赖床。 结果鼻尖碰到一堵坚硬的人肉墙壁,她抬头看去。 池毅半撑着脑袋,掌心里放着一缕她的长发,两指揉搓着,细细端详。 被子半遮,刚好到他的腰腹间,精壮的上半身露在外面,清晨的太阳温柔,他略微凌乱的黑发沐在日光下,连带他的眉眼都温柔起来。 许蓁的心扑通跳了两下,她身子立刻往后退,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那一缕如锦缎般光滑的青丝顺着他的掌心滑了下来。 错觉,一定是错觉。 “睡饱了?” 早晨的声音沙哑低磁,许蓁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被角,被子渐渐没过她的脸庞。 池毅扯开被褥,她光裸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许蓁顿时没了安全感。 此时飞机渐渐下降,日光换了个方向,池毅的脸庞陷入暗色里。 她眉心一跳,含糊地点头道:“嗯。” 池毅微眯双眼,她爽完倒头就睡,他却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许蓁看他脸色阴沉,就知道刚刚的温柔是错觉。 她闷声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见男人回她。 她又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飞了这么久,是不是飞出国了?” 声音加大了。 突然,池毅搂过她的身子,将她拦腰抱起。 许蓁不受控地往前一扑,发现自己趴卧在他的腿上。 后腰和臀部呈现在他面前。 她刚要扭头,接着空气里就出现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蜜桃般的臀部圆润饱满,屁股两侧的弧度充盈优美,臀缝把两瓣软肉分隔得匀称,一巴掌正中臀尖,屁股肉晃了晃,白嫩肉浪如同水波一般荡漾着。 许蓁被这一掌打懵了,双眸错愕。 而后池毅又狠狠打了三下,掌风凌厉,粗砺的掌心贴着柔嫩的臀肉,泛起一层干燥的疙瘩。 “你……打我?” 他的这种打,不是做爱时的调情,而是正经的教训。 许蓁能感受得出来。 “不打你,下次还敢尿我脸上。” 许蓁咬着唇,“又不是我能忍得住的,是你非要口……” 池毅气笑了:“我非要口?” 啪——又是一巴掌,屁股已经开始泛红。 “明明你也很爽……” 许蓁闷哼一声,细若蚊蝇。 “说什么?!” 啪啪啪——半边屁股发麻。 “啊!好疼!” 许蓁的眼角冒出泪花,但咬着手背,不知为什么,她总想淫叫。 “下次还敢像昨晚那样吗?” 还敢。 许蓁在心里回答。 但一声不吭,用力咬紧牙关,双唇紧闭。 臀上的巴掌反反复复,那一片臀肉变得嫣红,高高肿起。 被打的钝痛感像是沙地里的干柴,发麻的灼热感像是干柴里那一点欲燃未燃的火星子,从臀尖向四周蔓延,往上到她的背脊,再到她的后脑;往下顺着她的大腿来到双脚。 她紧绷着脚背。 她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 脸色红润。 “说话。” 简短的命令一出,许蓁下意识就想回答,刚冒出个头就赶紧止住。 池毅看她又开始倔,下手打得更狠。 机舱里全是啪啪的巴掌声。 两瓣臀肉红的像是敷了一层草莓酱,配上她白皙的肌肤,如同草莓蛋糕一样清丽绵柔。 他竟然有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池毅绷着下巴,再次抬手,毫不手软地掌掴。 这次他听到了她一声轻微短促的“嗯”。 像是从鼻息发出来的,被她极力遏制。 池毅垂着眼眸,望向她的下体,掌心重重揉搓着臀瓣。 听到她更急促的一声“嗯”。 于是他沿着臀缝滑入小穴,阴唇微张,略带着湿意。 池毅轻笑:“许蓁,你癖好还挺多。” “什…什么?” 池毅揉着她的屁股,见她越翘越高,他微微一顿,似乎又被蛊惑了,逐渐低头吻上这双粉嫩的臀瓣。 “啊……” 灼热温暖的呼吸围着她臀部,许蓁立刻涌出一大堆淫液,抬高屁股,恨不得送到他嘴边。 一只大手抚摸着光滑的腿肉,爱抚的温度在她跪着的腿上流连。 不轻不重、忽近忽远的呼吸喷洒在她屁股上,池毅轻轻咬了一口臀肉,随即松开。 “啊……老公……” 她叫得十分柔媚,娇音婉转缠绵。 她努力抬高屁股,跟他撒娇:“老公,你最好了…求求你再来一下……” 她好喜欢。 不管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承认,这个姿势勾住她了。 池毅听得心动,于是再一次咬住她的屁股。 白花花的软肉像面团,跟她的奶子相比,这里更大,离小穴更近,骚水味侵入他鼻息。 池毅用两指插入,不一会就冒出了水花。 屁股肉在他齿间滚动,他咬了又咬,时不时伸出舌头轻舔。 细密的爽感聚集在许蓁的太阳穴,“嗯啊…好喜欢…啊哈…” 她下意识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肉棒,她握住顶端,上下抚摸着,肉棒滚烫,生机勃勃。 许蓁沉浸在性欲里,用指甲戳了戳马眼那条缝,又往下爱抚着囊袋。 这熟练程度居然给了他一种错觉,这女人是个调情老手。 他突然用力吸吮着臀肉,又加了两根手指进去,半个手掌在她穴里搅弄,许蓁全身都止不住发抖。 她渴望得到更多。 而此时,飞机一震,与地面接轨。 62.不许低头 许蓁被突如其来的震荡吓到了,失重感强烈。 此时房门被敲响。 外面的人踌躇道:“毅哥,卡尔森先生已经在等了。” 许蓁立即坐起身,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嘴边的肉跑了,池毅敛着眼,往后躺靠着。 “我要穿衣服。”许蓁闷声道。 下体还黏黏的,总有一种空落之感,被她极力压制。 池毅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手指间的淫液。 许蓁看到那亮晶晶的水膜,红着脸低头。而后又懊悔地闭眼,刚刚那模样实在是太羞耻,她怎么能做那种动作。 女佣此时推着一排假人模特和超大落地衣架进来,每个模特身上都有一套华贵裙子,甚至连配饰都一并准备好。 她们低着头,不敢乱看,只摆放好一应物品便相继退出。 许蓁裹着被子起身,这些衣服精致华美,款式新颖,随手拿一件出来都娇贵不凡。 她默默抽出了衣架最边上的一件黑灰色连体裤,再套一件长衬衫。 池毅系上衬衣扣子,见她出来,眉头一皱,道:“换条裙子。” 许蓁揪着衣角,那些裙子不是露前胸就是露后背,要么就露着若隐若现的腰腹。那些不是她能穿得出去的衣服。 见她不动,池毅走到落地架旁,注视着模特身上的裙子,随后翻动衣架,挑了一条出来。 这条香槟色裙子是挂脖设计,露出大片后背,长度到膝盖上面,用料却极为奢侈,光滑柔软的料子随着人的走动而飘摆,像是夜晚江面隐隐流动着的淡淡月华,浮光跃金。 “换这件。” 许蓁低声道:“不能换。” “为什么不能?” 她低着头沉默。 “去换了。还是你想让我帮你换?” 他的语气不容抗拒,好像下一刻就会言出必行,上前扒了她的衣服。 许蓁握紧了手指,趁他靠过来之前立刻拿走这条裙子,略带窘迫地进了更衣间。 这条裙子衬得人雍容高贵。 脖子处系着的蝴蝶结丝带往下垂落,划过整片白皙背部,后腰处缝着一个大蝴蝶结,两边翅膀挨着她手臂,在这份优雅里透出一丝娇俏。 这是他第二次给她选的衣服。 许蓁不知道他为何这么了解她的喜好,每一件衣服都准确拿捏她。 而且他眼光很好,每条裙子的颜色和设计都恰到好处,十分衬她。 高雅性感又不落俗套,风情多姿却不艳丽。 池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他轻笑道:“很美。” 很像她昨晚看的那部王家卫电影里的小提琴声,低沉优柔,随风飘在幽寂小巷里,裹挟在浓浓夜色,尤其迷人。 许蓁瞬间脸色涨红,不敢抬头。 池毅选出一条珍珠项链,那颗颗珍珠莹润饱满的光泽感昭示着它的不菲。 他替她戴上,白嫩脖颈更加典雅秀丽,像高贵的白天鹅。而中间的那颗珍珠正好垂在v领前胸,滴落在傲人的胸脯处,极为吸睛。 他随后抬起她下巴,对她说道:“不许低头。” 许蓁看着那双深邃的黑眸,手心逐渐出了汗。 她的手腕被他握住,走出房门的前一秒,她骤然停下来,小声说道:“披件外套吧。” 上次她穿那条裙子跟他出去都是披着他的外套的。 “许蓁,你喜欢这条裙子。既然喜欢,为什么要遮掩?” 她顿了顿,道:“会被别人说的。” “说什么?” 许蓁不语。 高中时,好不容易父母同意让她跟同学出去玩,她穿了一件收腰略紧的短袖上衣和一条浅蓝色高腰牛仔短裙。 却遭到父亲的批评和母亲的责备,说她把心思全花在这些虚无的打扮上了,怪不得成绩不如别人家的孩子。后来又追问怀疑她是不是骗他们,其实是跟男同学去约会。 母亲还跟她说女孩子不能穿得这么招摇,只有八筒巷子里那些女人才会这么打扮,又问她是不是跟哪个朋友学坏了。 八筒巷子是他们家隔壁那条街的一间理发店,这家店白天不营业,只有晚上会亮着光,还有不同的女人轮流站在外面揽客。 “你是我的人,谁也不敢说你。” 许蓁的心尖颤了两分,涩着声音又问道:“我打扮得这么招摇,你就不怕别的男人看我吗?” 池毅笑了,缓声道:“原来怕我吃醋啊?” 许蓁别开脸庞,生硬地否认。 “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你打扮是为了自己高兴。至于别人,”池毅停顿,淡笑着,“谁敢动心思,我挖了他的眼睛,丢进海里喂鲨鱼。” 许蓁微微扯了扯嘴角,他还真是…… 63.绅士 穿过一大片平原,终于来到了人头攒动的商业街,泛黄老式的罗马柱屹立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口,宽阔广场中央有一处宏大建筑,雕塑栩栩如生。 书里的凯旋门出现在许蓁眼前,她不知道池毅为什么带她来法国。 窗外的景色不断闪过,车子最终停在一座庄园面前。法式建筑复古,城堡外围的装潢透着中世纪的贵气,门口垂着淡雅的紫藤花,延伸出一片紫藤架,环绕着圆形喷泉。 庭院里站着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笑着接待他们。 “池先生,久违。”这个男人金发蓝眸,绅士有礼。 池毅与他握手,寒暄了几句。 许蓁抬眸,微微瞥向他。他竟然会说法语。 绕过拱门,经过一片绿荫草地,来到花园,有几个穿着中世纪裙撑的法国女人在象牙玫瑰亭内梳妆打扮。 而她们看到有人进来便立刻起身,向他们屈膝行礼。 卡尔森先生似乎在跟池毅介绍着什么,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便开始观望四周。 草地旁种植着大片紫色薰衣草和玫瑰,这个庄园今天似乎是在举办什么节日。 她站在池毅旁边,略微松动小腿,却与他的视线不期对上,她一愣,好像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去玩吧。 许蓁垂下眼睛,随后转身朝那片玫瑰走去。 丁三低着头,跟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走到围栏边,伸手去抚摸那片花瓣。 丁三忍不住提醒道:“许老师,玫瑰有刺,您小心。” 许蓁松手,对他笑了笑。 经过玫瑰亭,那些漂亮的法国女人面露标准的微笑,有序地站成一排,远看花团锦簇,像一幅鲜艳的油画。她们脖颈修长,每个人都佩戴着一套奢华精致的珠宝首饰,仿佛刻意展示给他们看。 旁边一个稍微年长的女士跟许蓁用中文介绍着这些珠宝。 原来这些女人都是模特,卡尔森先生是当地有名的珠宝商,今天这场宴席只是给池毅接风洗尘。 “许小姐,您看上了哪套?我帮您取下来。” 许蓁的视线落在左边第二个模特身上,管家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比了个手势。 一道冷俏的声音传来:“这套给我包起来,我要了。” 许蓁循声望去,看到旁边的女人身材高挑,一袭暗红闪片礼裙,眉目英气妩媚,红棕秀发顺到一侧,气质高冷。 她说的是法文,却是东南亚面孔。 管家欠身道:“抱歉,艾贝小姐,这几套首饰为私人收藏,我们不进行售卖。” 艾贝挑着高挺的眉峰,她的美极具攻击性,像是非洲草原上优雅的猎豹。 “那她呢?” “许小姐是池先生的女伴。” 艾贝闻言,棕褐色的眼瞳亮了几分,“毅哥来了?” 这句话是中文。 许蓁听懂了。 她看着这个叫艾贝的女人朝池毅的方向走去。 管家此时将首饰递到许蓁的面前,鸽子蛋大小的钻石熠熠光华,她正准备为许蓁佩戴。 许蓁却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了。” 远处凉亭里,一个拄着绅士拐杖的男人看着这场景,他眼尾狭长,几道眼角皱纹昭示着他的年纪,下颚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头发长至脖颈,看着不修边幅却又文质彬彬。 “那个中国女孩是谁?” 下属回道:“跟着金沙的池总一道来的。” 男人微眯着眼睛,楠木质地的拐杖光滑,轻轻点了点地板。 稍顿,他道:“让艾贝注意点,我们这趟来法国,可不是来玩的。” 许蓁望着那女人跟池毅打招呼,他似乎也有回应。 到了法国,什么男人都能变成绅士。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池毅就对上了她的目光,朝她走来。 没过一会,她就听到池毅那好听的嗓音:“有喜欢的吗?” 许蓁微微一笑:“不如你来帮我选一套?我觉得你很会给女人选东西。” 这句话说得温柔,但连丁三都觉得许老师话里有话。 池毅低头看她,许蓁不避他的视线,睁着一双秋水明眸对他对视。 从这双莹润的眼睛里,他渐渐看不到软弱和暮气,而是敢与他对峙的几分倔气。 池毅哂笑几分:“是么?我只是会给你选而已。” 然后依她所言,认真挑选起来。 他指着最右边那套首饰,示意他们包下来。 许蓁皱了皱眉,这条项链珠光宝气,更加耀眼,但是款式过于冗长,连展示它的模特都是脖子最长的一个。 她更适合小巧一点的首饰,这条项链明显不适合她。 “你是在给我选吗?” 池毅挑眉,“当然。” 而后搂着她的腰,低声说了一句:“谁说项链一定要戴在脖子上的?” 许蓁不解。 凉亭里的男人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起来,倒是有趣。 -------- 更新啦~蟹蟹宝宝们等偶~ 64.拍照 许蓁跟着池毅回到一幢别墅里,这间别墅建筑的设计和今天早上去的那个庄园不相上下。 她走进卧室的卫生间,准备换衣卸妆。 但看见镜子里的这一身装扮,她突然停住了。 随后走出卧室,这一层楼很宽阔,楼层的中央区域有一排展览柜,里面是各种老式相机和收音机,红木架上摆放着外置喇叭的老唱片机,还有黑色碟片在转动。 书房在东侧,透着微光。 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书房门外,他说今晚有事,让她先睡。 四周很静,旋转楼梯中央垂着的水晶灯折射出亮光,略显昏暗的走廊陪衬着静默。 许蓁安静地在原地打转,她的手背到腰后,低头看着木质地板,才发现自己没穿拖鞋。 不想此时,书房门打开了,杨罗文看到是许蓁之后,慢慢放松原本的戒备动作。 “许小姐?” 他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佣人。 许蓁愣了愣,看到杨罗文身后,书房里还坐着其他人,他们正襟危坐,似乎是在谈事。 “抱歉。”她有些无措,自觉打扰了人家,于是准备离开。 身后突然有一股力量将她抱起来。 “为什么不穿鞋?” 池毅抱着她往回走,许蓁急了,连忙揪着他的衬衫,“你要抱我去哪里?” “你不是想陪着我吗?” 刹那间,许蓁的脸红了个彻底。 “我没有!我只是随便走走……你放我下来!我回去睡觉!” “书房有休息室。” “我不要!” 要她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他抱进书房的休息室,还不如直接挖坑把她埋了。 池毅见她挣扎得厉害,于是把她送回卧室。 背后沾到柔软的床,许蓁渐渐冷静下来。 壁灯幽暗,扫出男人脸侧的淡墨阴影,他没有松手,仍是弯腰,保持着抱她的姿势。 鼻尖离得近,许蓁觉得瞳孔都不聚焦了。 那双深沉如墨的眼睛锁着她,床边白墙上印出那突出的喉结影子,还有蓬勃的胸肌。 许蓁的视线渐渐往下。 平整的衬衫收在西裤里面,金属皮带勾出窄腰,皮带下面的布料微微突出,沉甸甸的。 许蓁觉得一股沉重的呼吸涌在胸腔里,两手蓦然握成拳头。 “在看什么?” “没有。” 她一说话,那层浑浊的呼吸就找到机会向外吐出,显得急切不稳。 池毅略微调整姿势,手肘撑在许蓁两侧,“许蓁。” “嗯?” 她下意识应他,鼻子里发出的声音有些软糯。 他笑了笑:“你想摸就摸。” 许蓁立即羞愤地用手推他胸膛。 池毅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交,合握在一起。他低头,唇触到了她的嘴角,最终深入进去。 许蓁本就不稳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她这次不再是僵着身子不动,而是轻轻伸舌,回应这个吻。 池毅再勾着她的舌头往里探,一手去摸索她背后的蝴蝶结系带。 许蓁瞬间睁眼,推开他,并小声道:“你等等……” “先帮我拍张照好不好?” 池毅止了动作,抬起黑眸看她,“臭美。” 许蓁有些脸热。 他拿来一台相机,镜头对准许蓁。 她坐在床上,膝盖并拢,两脚略略分开,显得腿长。 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把颈间的珍珠项链掰正,还叮嘱他要拍全身。 池毅看着镜头里的她,按下快门键。 不一会,许蓁又换了个姿势,背部对着他,蝴蝶结遮住了她的腰臀,还把头发撇到一边,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她微微扭头,露出侧脸。 “我数三下你就拍,三,二,一。” 池毅的喉结微动,小猫这么懂得勾人。 听到快门的声音,许蓁转身去看成品如何。 画面里的女人明艳娇柔,从动作到眼神都很合她的心意。她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夸他:“你拍的很好看。” 池毅轻声说道:“还可以更好看。” 许蓁疑惑地抬头看他。 下一瞬,许蓁身后的系带被扯开了,身上的衣服脱落。 池毅拿出白天在庄园选的项链。 许蓁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这条光彩夺目的项链系在她腰上。 那颗颗钻石闪得像是铺了一层银河。 她又愣愣地看着他拿出之前的钻石肛塞,用一条细小的链子勾住肛塞,与项链的接口相连。 “池毅……” 灯影暗淡间,男人的呼吸散在她的耳畔,修长的手指从光裸的背脊往下摩挲,停在她的臀缝,微凉的润滑液涂在她的后穴。 许蓁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噗叽一声,肛塞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嗯……” “转过去,摆出你刚刚的姿势。” 男人的声音醇厚,诱使她一步步走向深渊。 她的身体白皙似雪,那些钻石是她最好的陪衬,光影更是锦上添花,明灭交错,玲珑有致,秾纤得衷。 美人含珠,皎若朝霞,光华镀身。 “弯腰。” 许蓁分开双腿,翘起臀部,双乳似水滴,姿态妖娆。 咔嚓的快门声不断。 许蓁觉得燥热,从内而外的燥热。 在镜头下,她浑身赤裸,动作浪荡,每一次快门声都刺激着她。 没等池毅的指令,她便转身,张开双腿,腰间的钻石璀璨闪耀。 “毅哥。” 池毅微顿。 “你不觉得这里也需要点缀吗?” 她的手指拂过玉乳。 池毅突然笑了,真骚,会玩花样了。 65.射精 深粉色的乳头俏生生挺立着,在镜头下逐渐变硬。 许蓁还是觉得有些羞涩,想用手捂住胸脯。 池毅抓住她的脚腕,用力一扯,手臂肌肉突起,似要将这件白衬衫撑裂,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他张嘴含住嫩乳,红艳珠子被湿润包围,牙齿啮咬几下,立即肿大起来。 “啊……” 许蓁顺势抱着他,挺起胸脯,白腻的奶子挤出一道深沟。 池毅狠狠咬了一口,“骚奶子就这么迫不及待送进男人嘴里。” “好疼呀。” 胸口处留有好几道牙印,深深的印记泛白,池毅顺着嫩乳往上吸吮着她的肩膀和脖颈。 许蓁身子立刻就变软,两腿缠在他腰间,小穴碰到男人裆部,就被若隐若现的雄性气息所吸引,她抬起臀部蹭了蹭,身下早已泛滥成灾。 池毅打开相机里的摄像模式,沉声命令她:“自己掰开逼。” 许蓁侧着脸,忍着羞意张开双腿,两手剥开阴唇,嫩粉的蚌穴在灯光下吐着晶莹的水,嫣红的阴蒂软软地趴在上方。 “骚穴真嫩,把手指伸进去。” 循着他的命令,两根手指轻微抚摸着肥厚阴唇,再伸进微微张开的洞口里。 “唔……” 她玩弄自己的时候不敢太用力。 不断流水的小穴十分淫浪,池毅突然伸出两指,粗蛮地塞进水盈盈的骚洞里,粗粝的指腹蹂躏着小肉珠,花径开始紧缩。 “啊……”许蓁的身子颤了颤。 池毅用手顶着肉壁,慢慢研磨着。 “想要吗?” “池毅……插进来吧…”她顿觉体内异常空虚,想被人填满,她自己用手根本满足不了她。 池毅抓着她的手,带她解开腰间的皮带。 随后往下摸去,许蓁隔着内裤摸到了那根硬邦邦沉甸甸的阴茎,火热滚烫,正好能解她体内的空虚。 许蓁揉搓了两下,肉棒逐渐抬头,蓄势待发。 “自己放进去。” 在镜头里,许蓁拉下黑色内裤,两手握住粗壮的肉棒,掌心还抚摸了一下两颗卵蛋,龟头激动地抖擞几下。 “小骚货。”池毅用手拍了拍奶子。然后五指揉捏着她的臀部,丰满的臀肉撑在掌心里,从指缝间溢出,五指转动,扯到了腰链,发出细碎的响声。 啪啪啪——臀肉翻滚。 “嗯…好满……” 肉棒一寸一寸被她放进小穴里,镜头里浮现出骚浪的逼口吃着鸡巴。 池毅把相机固定住,搂过她的膝盖,两腿架在他肩上,便开始粗鲁地肏她的逼。 肉棒凶蛮地抽插,臀肌耸动的频率太高,逼口处的汁水被操出白沫,龟头凿开她的洞穴,一下下顶到骚芯。 肉体撞击声不绝于耳,在房间里回荡。 许蓁失声尖叫:“啊!好深…池毅…不要这么快!啊——” 奶子被撞得跌宕起伏,溅起一层层嫩白肉浪,腰间钻石闪烁,晃花了眼。 “骚逼真欠操!” 他狠狠撞击着,把许蓁的身体对折,两脚越过头顶,下体完整地露出来,水逼里的媚肉被翻来覆去地抽插玩弄,后穴也被肛塞堵住。 他粗暴地扇打着骚屁股,臀肉嫣红,模样像是遭到了凌辱。 “见到鸡巴就流水。” “嗯哈…”许蓁弓起腰身,承受他的撞击,双腿紧绷,颅腔内的兴奋度堪堪让她喘不上气。 “老公,掐我…用力掐我……啊——” 一只大手紧握着她纤细的脖颈,凶狠地掐住她的命脉,他略微用力就能把她折断。 许蓁满脸通红,明亮的眼珠覆上一层水雾,她意识涣散,爽感如激流,涌入她身体各处。 薄汗爬满她的额头,许蓁颤抖地攀顶,甬道剧烈收缩。 “射进来…骚逼想吃精液。” 池毅俯下身,咬住她脖颈的嫩肉,揪着她的奶子,龟头狠狠插进最深处,精液从马眼射出,射满了小穴。 许蓁仍未回神,瘫软着身子。 池毅咬着她的脸蛋,她的身子又软又浪,骚穴十分紧致,夹得他浑身舒畅,无论肏她多少遍都不腻。 他抽出肉棒,几缕腥白精液从小洞里流出,挂在阴蒂上,浓稠淫浊。 “咔嚓”,相机拍到了这副淫乱模样。 许蓁眨了眨眼,手指勾出一点精液,随后放进嘴里,小舌头舔了舔指腹上的精液。 池毅心道妖精,再次按下快门。 一巴掌拍打着嫩逼,发出清脆的声音。 “哎呀。” 池毅把她翻身,许蓁匍匐跪趴在床上,他从后面再次插进去。 66.关系 翌日一早,许蓁醒来时身旁没人,壁钟的时间指到了九点,她拉开落地纱窗,从这间窗户往外看,能清晰看到棕榈树树顶上叶子弯垂的形状。 葱绿草地一路往天边延伸,这里地势高耸,远处整齐的别墅似排列有序,随着平地的起伏而绵绵不绝。 她慢慢下楼,佣人已经做好早餐,一份牛排,一份牛油果松露吐司,还有经典的法式松饼,五米长的玻利维亚蓝大理石餐桌十分宽阔,几盏吊顶翡翠水晶灯围着餐桌分散垂落。 金发女佣拉开主位的椅子,说着字正腔圆的中文:“许小姐,上午好,请用餐。” 许蓁道了声谢谢,尝试几口之后便放下刀叉。味道很好,但她吃不惯。 她来到窗边,走路间隙里觉得下体还是有点不舒服,昨晚做得太狠了,导致她后来都忘了当时他其实有事在身,书房里的那些人还在等着他。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窘意,正巧身后传来丁三的声音:“许老师,毅哥吩咐了,如果您想出去,我现在就安排。” 许蓁垂着眼睛,问道:“他人呢?” “毅哥今天有事,暂时抽不开身。” 过了一会,许蓁又问道:“他在忙什么?” 这……丁三迟疑着,生意上的事情,他如何能告诉她。 许蓁却没有为难他,笑着说:“我想出去逛逛。” 香舍丽榭大道繁华熙攘,广场上人群聚集的地方总有清悦的乐器声,街头小提琴声悠扬绵长,一曲终,便有无数掌声响起。 广场的鸽子成群结队,合着柔韵春光,时有游人抚摸,或低头觅食,伴着乐声自由飞翔。 许蓁觉得新奇,驻足观望了一会,眼里不禁流露出羡慕。 丁三和他身后一众小弟提着五颜六色的购物袋,各自都是两手满满。 其实不是许蓁要买的,她走进购物大厦只是随意看看。 但丁三只要注意到她的目光在一件商品上停留超过三秒钟,就出手买了下来。 毅哥吩咐过,跟着许老师的时候,少说话多花钱。 许蓁跟他说了两次不要买,他没听她的,许蓁就当没看见了。 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 法国人是自由开放的,她走了两步,就看到一桩全身赤裸的行为艺术,男人将自己全身刷白,唯一鲜亮的颜色便是手里的玫瑰花。 许蓁盯着他看了两秒,她倒是没注意到他的下半身,只是好奇,所以多看了两眼。 男人显然留意到了这张东方面孔,于是对她一笑:“嗨,美丽的东方小姐。” 便将手里的玫瑰花递给许蓁。 许蓁一愣,用英文说道:“抱歉,我听不懂法语。” 丁三上前挡住了那朵玫瑰花,并微微咳嗽了几声:“许老师,毅哥吩咐过……” 许蓁打断他的话:“你毅哥吩咐你的事情还真多。” 丁三见她面无表情,便知道许老师的心情不佳。但他还是隔绝了那个裸男的视线,他可不敢让许老师接近他,多看一眼都不行,否则他就等着毅哥扒了他的皮。 许蓁再接着往前走,中古店、金铺、钟表店、二手书店,一一略过,她停在了一家茶室门口,这里有中文标识。 茶室的装潢古雅高级,蕴含着中国唐风,从茶具摆件再到茶叶展出,无一不是古色古香。 她正想进去看看,却不想正有人从里面出来。 竟是昨天的艾贝小姐。 她看到了许蓁,先打了招呼:“毅哥的女人?哦,你姓许,你叫许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眉眼张扬,在许蓁听来,觉得有些挑衅。 许蓁没有回答。 艾贝也不生气,只是嗤笑一声:“许小姐,既然来了,不如喝杯茶?” 丁三却有些皱眉,挡在许蓁身前:“艾贝小姐,我们今日不宜在外面多逗留,抱歉,先走一步。” 艾贝面色未改,抬高下巴,对丁三道:“丁三,你是毅哥的手下,难道不知道我跟毅哥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 许蓁的眼睫扑闪着,直直望向她。 丁三碍于她的身份,不敢直言相对。 艾贝转而看向许蓁:“你怕什么?我是看你漂亮,正赶上店里新进了一批好茶,想请你品鉴而已。” “我没有怕。” 艾贝挑眉,做了个手势:“请。” “许老师……”丁三有些急切地叫住她。 许蓁跟随她走进了茶室二楼。 店员掀开暖帘,低矮的茶褐色木桌只到人的小腿,两侧铺上金丝软垫,许蓁和艾贝相对而坐。 艾贝的身材高挑,一米七以上。两人对视时,她视线下移。艾贝生得英气妩媚,是少见的大气且野性的长相。 她轻微低眉,将许蓁衬得娇小。 “听说你是老师?” 许蓁颔首:“是。” 热水沸腾,艾贝将沸水倾入紫砂壶里,烫杯温壶,而后摇香醒茶,将茶叶放入器具里。 艾贝闻言,略略抬眸。 不知是不是许蓁的错觉,她觉得这一眼里有着细微的赞许,还有藏得更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匿情绪。 艾贝笑了笑,道:“那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67.心有所属 许蓁的两手放于膝盖上,看着艾贝娴熟的煮茶手法,她下意识开口:“那艾贝小姐是谁?” 艾贝将泡好的茶递过去,琥珀色的茶水清澈,依稀可见杯底沉着几片碎屑茶叶。 “这个嘛,以后你会知道的。” 她打了个哑谜,许蓁皱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你是第一个跟在池毅身边的女人,看得出来,他对你不一般哦。” 许蓁冷了脸色。 “你别误会,我跟池总没什么关系。我爸想要我拉拢他,但我拉拢不上。”艾贝冲她一笑。 许蓁手指微曲,见艾贝低头喝茶,她才端起茶杯。 一口温茶入腹,许蓁这才惊觉,刚刚自己的情绪变化居然这么明显,让艾贝一眼看出。她的手心逐渐湿润。 此时,店员轻轻将一个礼盒放在桌上,朝艾贝恭敬致意,再退出去。 “初次见面,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她将礼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七彩宝石匣子,匣盒里静静躺着一支玫瑰金簪。 玫瑰形状切割完美,又加以珍珠钻石点缀成珠花,精巧绝伦。 许蓁没有什么反应,只道了声:“谢谢。” 艾贝倒是有些吃惊:“你居然肯收下?我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既然是一番好意,我没理由不收下。” 艾贝端起陶瓷花神杯,茶香之气氤氲,她轻轻一吹,阵阵丝雾围绕着她的眼睛,遮挡了眸中神色。 “许老师。” 两人对坐,细细品茗。茶室幽静,艾贝突然出声。 “过段时间是卡尔森先生和他妻子三十周年结婚纪念日,每年这个时候,他们夫妻都会选择一个地方去旅游,今年的地点是泰国。” “卡尔森先生不光是个珠宝商,他的身份背景不可小觑,这也是池总在法国与他合作的原因。” 许蓁静静望着她。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艾贝一笑:“如果我猜的不错,池总大概会应邀参加卡尔森先生的周年庆典,他应该也会带你参加吧?” “到时候我也可以跟我爸说,池毅早已心有所属。” 许蓁握紧手心,这四个字竟然让她的心脏跟着跳动。 “你想多了。” 艾贝仔细观察她的神情,轻声反问:“哦?是么。” 时间缓慢,变得安静。 许蓁将这杯微苦的茶水喝完,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道别。 “谢谢你的款待。” 艾贝也站起身,将礼品袋递给她,“许老师,我们下次再见。” 许蓁掀起门外的暖帘,丁三站在一旁等着她,与她一同离开。 艾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目间绕着一团云雾,高深莫测。 许蓁回到别墅,进门前看到了一辆常见的车。她猜想池毅应该在家。 此时,大门刚好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从别墅里走出,一身白灰棉麻休闲服被他穿出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头发很长,在脑后绑成一根细长的发辫。 他与迎面走来的许蓁对视了一眼,随后上车离开。 丁三看到他时愣了愣,但还是低头以示尊重。 五爷怎么来了? 大厅里,池毅双腿交迭,靠着沙发背,他低垂眉眼,指腹轻微转动戒指,神色松弛,却威然不可近。 “毅哥,五爷此番来示好,意图是什么?”杨罗文站在一旁,低声问道。 “既然他来装和气,那就看他继续演下去。”池毅淡淡道。 大门再度开启,许蓁走进来,嫩黄色的裙摆下露出两条白腿,今天这一身打扮娇美可人。 池毅道:“回来了,今天去哪玩了?” 在场明眼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对着许小姐说的。 许蓁却恍若未闻,连看都没看池毅一眼,径直走上楼梯。 大厅里一阵诡异的沉默,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池毅沉着脸色,看向丁三。 丁三打了个冷颤:“毅哥,今天许老师……心情不怎么好。” “而且、而且还碰上了艾贝小姐,她请许老师喝了茶。” 池毅略微皱眉,问道:“说了什么?” “我当时站在门外,没听到她们说什么,许老师也不让我进去,我不敢得罪她。” 杨罗文抚了抚鼻梁上的眼睛,努力憋着笑,不敢得罪许小姐,就敢得罪毅哥了? 艾贝小姐是什么人,他们清楚得很。 金三角最大毒枭李戍忠的干女儿,虽是个女人,但谋略胆识无一不是出类拔萃。 据说李戍忠贩毒集团某年揪出一个警方卧底,眼看就要完成刺杀行动,是艾贝舍身救下了李戍忠,杀了那个中国卧底。 李戍忠虽贩毒,但他本人却不吸毒。相反,他行事谨慎,从不露面。而近些年他的势力愈加强大,金三角三国无人敢惹,就连国际刑警也只是捕捉到一张模糊的侧脸。 这次艾贝和李戍忠的副手华莱秘密来法国,想必也是为了搭上卡尔森这条线。 虽说卡尔森无意打开毒品市场,但泰国这块肥肉他不会想丢弃的。 商人的本质,无非为了钱。 池毅与艾贝见过几次面,这个女人行事诡秘,虽然表面刻意亲近拉拢他,但他却有种直觉,她并不像是冲着他来的。 金沙集团跟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各扫门前雪。只是如果孟修伟真的是在跟他们合作,那池毅必不会留他。 “以后不要让这些人接近她。” 池毅沉声吩咐了一句。 丁三和杨罗文等人纷纷应是。 随后他上楼,往主卧走去。 一开门,就看到床上的女人背对着门侧躺着。 68.好脾气 素白窗纱拉了一半,阳光就着半地倾泻,光影斜斜地铺在许蓁的小腿和脚腕上,折射出刺眼的白。 池毅也上了床,侧躺在她身边。 宽阔的身躯如烙铁,暖潮扑面而来,似一面坚实的硬墙。 掌心的热度就要攀到她的腰间。 许蓁出声:“别碰我。” 语气冰冷生硬,不带一丝感情。 池毅正好握住她的腰侧,将她贴近自己,背部与胸膛贴合完整。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光的影子。 “为什么生气?” 许蓁没理他,渐渐抓紧被单。 “是因为艾贝生气?她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声音还是很生硬。 许蓁对那个艾贝小姐说不上有什么情绪,她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让人看不透。但尽管如此,许蓁却觉得艾贝对她没有敌意。 这种直觉无法解释,又或许这是她的错觉。 突然传出一道很轻的笑声。 他的声音浮在许蓁的头顶,在光暗相逢里尤为明显。 许蓁没忍住,冷声道:“你笑什么?” “许蓁,认识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脾气可以这么好。” 从前她把他气了好几次,最后总能因为诸多理由而放不下她,甚至在她面前毫无威信,也毫无形象。 许蓁半遮着眼眸,心下慌乱。 这种慌乱的感觉,是从今早起床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的时候开始的。 对她来说,这种危险身份的人本是最该让她感到害怕,就像最开始认识他的那样。可如今在他面前,她却最肆意妄为。 她的慌乱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自己。 就像有个盒子埋在心里,她已经知道了盒子里的东西,却假装不知,也不肯打开。 许蓁把床单抓得更紧了,她问道:“你擅自把我带到法国来,就是让他们给我买东西的吗?” 这句话放在池毅的耳朵里,意思就是:你带我来,却不陪我。 “蓁蓁啊。” 他笑得胸腔微震。 “原来是气我没陪你出去玩啊。” 许蓁的慌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心里跑到了脸上。 “你胡说!我没有!” 她急得转身驳斥他。 池毅趁她转身,刚好从她手臂之上穿过,掌心落到她的背部。 许蓁的手只能顺势搭在他的腰上。 “好,你没有。是我有些想你了,所以把你带来了法国。” 许蓁的心房突然鼓起。 恰逢此时忽有春风入室,吹起半边窗纱,光影随之跳跃。 “谁信呢。” 许蓁轻轻说道,声音很小,如同自言自语。 池毅突然握着她的腰,略微用力,许蓁的身子就趴在他身上。 他的脸庞骤然放大,许蓁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以防亲到他。 “明天带你出去玩。”池毅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地点,“去过迪士尼吗?” 这个地方貌似挺受年轻女孩喜欢的,国内都没有这个地方。 许蓁摇摇头,问:“是那个有米老鼠的游乐园吗?” 池毅倒是沉默了,他哪知道米不米老鼠的,就是那个有两只大黑耳朵的人形耗子? 许蓁看他不回答,忍俊不禁。 她笑时眉眼弯弯,仿若盛满一弯水月,细长的柳叶眉娇柔温婉,宜喜宜嗔。 池毅静静望着她,将她的眉眼刻入眸中。 “明天去的话,那今天干什么呢?你还要忙吗?” 池毅拉起旁边的蚕丝被,盖在她身上,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 “池毅,你干什么,我不做!” 他好笑道:“睡觉。” 池毅搂着她,闭上双眸。昨夜他基本没睡,眉心略带疲惫。 许蓁微愣,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过了许久,她慢慢抬手,轻抚着他的眉心,冷厉的眉峰渐渐柔和。 他的睡相很好看,修长的睫毛簇拥着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且具有极强的威慑力,她还记得最初那会儿她总是害怕看他的眼睛,但现在她却觉得他的眼睛也并非不可直视。 手指从鼻梁划到下颚,他的骨相优越,静时矜贵。 想起从前她对他说的话,也不怪他生气。许蓁突然想笑。 69.Jet'aime 埃特尔塔海滩的风景独特,海岸线绵延数公里,陡峭的悬崖面向大海,石壁巧夺天工,远看像是一道拱门,屹立在海边。 日光正盛,金灿灿的砂砾细软如丝,踩上去触感温烫,远处有几个老外扎了个排球网,他们传得激烈。摇起浪花的海里漂浮着零星几个泳圈,沙滩上还有平躺着享受日光浴的人。 这里人不多,但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比基尼和泳裤。 沙滩上支起一把遮阳伞,许蓁趴在毯巾上,一条薄纱松垮垮地盖着背部,手里拈着一页书纸,翻页声沙沙作响。 “我最近学了一句法语,想不想我念给你听?” 许蓁抬头看了看旁边躺在沙滩椅上的男人,她俏声问道。 池毅戴着一副墨镜,黑色镜片后的眼睛看着她翘起来的双脚,一上一下,两腿俏皮地交错抬起又落下,他勾起笑意。 “许老师学到什么了?” “quandilmeprenddanssesbras,ilmeparletoutbas,jevoislavieenrose.” (当他把我拥在怀里,当他对我低声耳语,我便看到了玫瑰人生。) 她略带磕绊地念出这句话,是她从收音机里听到的歌词,有的单词咬字不清楚。 声音因为磕绊而显得有些嫩涩软糯。 池毅闻言,便说道:“我教你一句简单的,想学吗?” 许蓁仰起头,神情好学。 “jet'aime.” 他说的很慢,每个词的发音都很纯正,词末的鼻音有一种引诱的味道。 许蓁一字一字学起来:“jet……” 说到一半她停下来了,什么句子会有这么简短的发音,还是三个音节的。 许蓁紧紧闭着嘴巴,转过头去。 池毅闷笑,他坐起身,微微低下身子,高大的影子遮住了许蓁那双白嫩的脚。 他一手握住她两只脚,侧躺在毯巾上,一下就将许蓁的身子遮掩住了,她的脚也摇晃不了了。 “你干嘛呀。” 他渐渐凑近,背上披着的那层薄纱被慢慢褪下了。 她今天也穿了件比基尼,嫩绿的色调清纯稚嫩,胯部用一条金丝细链连接,胯两端的绿色蝴蝶结透着细闪。 她扎着丸子头,身材一览无遗,完整地展示出来。 池毅的手放在她腰上,把她拥在怀里,低垂着脑袋,对她低声耳语道:“jet'aime.” 就像她念给他听的那句歌词一样。 声色优雅缓沉得像是法国酒庄里盛产的瑰丽葡萄酒。 许蓁的脸颊飘红,索性把书合上,站起身,跑到海边玩水。 她赤着双脚,脚底的细沙柔软,被太阳晒得很暖和。 许蓁试探性地把脚伸进水里,海水时而温烫,时而凉爽,海浪轻微拍打,浅浅没过她的脚腕。 咸涩的海风吹来,将她的额发打乱,她弯腰用手扬起水花,而后张开双臂,让海风拥抱自己。 远处仍有三两人群玩耍,她穿着比基尼,却一点都不忸怩。 天上的海鸥自由自在地飞翔,于海心一点,崖边一停,无拘无束。 她顺着海鸥看到了悬崖,上面似有一片绿茵。 许蓁转身朝池毅的方向小跑过去,一边大声问道:“池毅,我们可以上去看看吗?” 丰满的胸脯随着奔跑的步伐而摇荡,泳衣勉强包住乳肉,让人不禁心驰神往。 阳光下,她美好绮妙,外溢着自由烂漫,那一身白腻皮肉让后面站着的杨罗文和丁三都低下头,不敢多看。 池毅摘下墨镜,张开臂膀,将迎面跑来的许蓁抱起。 她也顺势缠着他精壮的腰腹,好像她故意投怀送抱似的,“我没要你抱我。” 那片三角泳裤遮不住饱满的臀肉,他顺手捏了捏,“不要我抱还搂得这么紧?” “那是我不想让你在他们面前尴尬!”她红着脸反驳。 “你让我尴尬的事还少了?” 许蓁捂着池毅的嘴,不让他说话。 却在这个间隙听到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她抬头望去,一架直升机渐渐降落,螺旋桨不停打转,残影模糊。 她怔怔望着这架突然出现的直升机。 池毅单手抱着她,将她带进机舱里。 稍许,螺旋桨再度打转,在海面上方飞行。 沙滩上的人们看到这幅场景自然大吃一惊。 她低头往下看,一片蔚蓝大海,泛着层层迭迭的光,粼粼水色,由浅入深。海面漫无边际,与天边相连,广阔无垠。人类逐渐变得渺小。 悬崖之上是一片绿色平原,色彩明媚,风景壮观。 直升机转了一圈之后,稳稳停在悬崖之上。 这里风大,许蓁披着他的皮夹外套,望向海面。 这几天她去了很多地方,从迪士尼到塞纳河,她都看过。但她觉得这里的风景最盛。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丁三他们把车尾箱打开,围着车屁股支起了一个车后帐篷,随后识趣地离开。 空旷的平原就剩下他们两人。 许蓁慢慢走到他身前。 池毅就看着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跳到了他身上。 “这总能说是投怀送抱了吧?”他道。 许蓁的眼睛如夜里明珠,清澈又略显无辜,眼尾微微上翘,像媚钩子。 池毅的双眸微眯,他说过让她少用这眼神勾他,不经意的勾引就带着毒,没想到故意的勾引更是剧毒。 她轻轻摸着他的耳垂,渐渐凑近他,声音娇软魅惑:“池总,您工作这么辛苦,还带我玩了这么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 红唇一张一合,吐气幽兰,一只柔夷攀上了他的脖颈,若即若离。 池毅的手背青筋渐渐浮现,愈加用力地握住她的腰。 她身上的外套适时地应声掉落,露出美妙的胴体。 他将她扔在帐篷里的气垫床上,眼神危险。 70.秘书 许蓁的上半身倒在气垫床上,转头去看池毅。 他脸色平静,只是逆光里的眼睛黝黑,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但裤裆处已经高高挺立,十分惹眼,似要撑破这层布料的阻挡。 许蓁暗暗吞咽着,她起了这个头,就退缩不了。她甚至开始想象他会凶狠地爆肏她,那根粗硬又火热的鸡巴会野蛮地插进她逼里,他那双充满力量的手掌会在她身上留下无数印记,红的,青的,从臀部,到腰间,再到胸脯,最后落在她的脖子。 他会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一遍遍舒爽至极的性高潮会将她带入遥不可及的极乐世界,随后这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会到达灵肉合一的地步,她也终将自由。 池毅渐渐贴在她身后,一股浓烈且温热的气息环绕在她周围,许蓁心里一悸。 他的手从腰部往上,隔着比基尼的料子重重地捏着那双雪乳,“许秘书深藏不露啊,平时端庄得很,原来这么会勾人。” 听他配合她演戏,许蓁咬着嘴角,她把手放在他揉她胸乳的手背上,“池总平时这么关注我啊,这次特地带我出来,是不是早就想操我了?” 手指捏着大乳头,池毅低头,雄性荷尔蒙在她颈间流动,温软的唇舌在她的脖子来回亲吻。 许蓁仰着头,微微张嘴呼吸,任由他啃噬自己的脖子。并反手攀上他的后颈,指尖抚摸着他的发尾,短刺的触感似电流。 下巴脖颈的亲吻让人意乱情迷,许蓁被吻得晕沉,听到他问:“许秘书跟男人上过床吗?” “你觉得呢,池总?”许蓁的手从发尾抚摸到他的耳后及下颚,又腾出另只手往身后探去,包住裆部那鼓起的帐篷。 “这么骚,多久没被插了?” “在你带我来法国之前,我刚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她轻声说道,“在你的办公室里。” 池毅的动作一顿,眼里的幽寂如暗夜寒色,眉眼闪过一道刀光。 “我坐在你的办公桌上,张开腿让他给我舔逼,那男人像狗闻着肉了一样追着舔,吃得可香了,还要我在他脸上射尿。他的鸡巴硬死了,把我肏得没了半条命,还问我……” 她说得越来越小声,池毅却听到了她话里的笑意。 “问你什么?” 池毅沉着声音问道,声量不轻不重,让人听不出喜怒。 “问我跟池总做过吗?还问我这样刺不刺激,在老板的地盘偷偷做爱。” 许蓁微微转头,接着道:“池总,你知道吗?当时我就在想,要是你给我舔逼,会不会也像他那样。要是你操我,又会是什么感觉?” 她说得绘声绘色,仿佛那个场景就在他眼前上演,池毅听着她的描述,眼神渐渐泛冷。 “是么。” 低沉的声音让许蓁心中响起警铃,下一刻,他就掐住了她的下巴。 “在我的地盘,和他做得爽吗?” “当、当然……” “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敢这么放肆。许秘书,我该怎么罚你?” “罚我……半个月工资?”许蓁突然不知怎么回答,心里腹诽着她说了这么多,怎么还不来点实际行动?就光在那和她演。 池毅不禁笑了一声。 “半个月工资这么不痛不痒的惩罚,你会记住吗?” “那我……” “趴好。” 他蓦然低喝了一声,冰冷的语气让她微颤。 许蓁站在车尾后,上半身趴在里面的气垫床上,柔软的丝绒材质贴肤。 他揉了揉白润的臀肉,手臂肌肉逐渐撑起,手背的青筋盘虬卧龙,显得苍劲有力。他扬手落下,凌厉的掌风肆虐,啪—— 臀肉被打得晃荡了几下,瞬间浮出手掌印。 “唔。”许蓁小声闷哼着。 他又揉了一下,接着再打了一巴掌。 三角泳裤的布料又薄又少,根本经不起他的蹂躏,渐渐向中间的臀缝缩进,两瓣大白屁股逐渐显露在外。 “许秘书的骚屁股,别的男人也舔过吗?” “当然,他可喜欢舔了。” “不知羞。” 池毅走动了两下,似在拿什么东西。 许蓁转身看过去,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黑色拍子类的物件,顶端是长方皮革,略有厚度。 她不禁一怔,这是什么? 71.鞭打/野外(无剧情纯H可略过慎入) 池毅用皮质马鞭轻触她的臀部。 一阵冰凉袭来,许蓁眨着眼睛,他不会是要用这个东西打她屁股吧? 下一瞬,他挥起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臀上赫然出现一个完整的马鞭印记。 “唔…这是什么……” 他道:“不许动。” 啪啪——两道鞭打的声音更加清脆。 臀尖泛起剧烈的痛感,马鞭的厚度加大了它的重量,木质的手柄更加硬挺。 不过两下,她的臀尖就布满瑰丽的颜色。 许蓁呆愣,反应迟钝,随着疼痛感的滞后性,她渐渐觉得屁股发麻,这比他用手打得疼得多了! 池毅再度扬手,许蓁扭动着屁股,“啊!不要!” “不许动!不是喜欢被打屁股吗?” 池毅将许蓁的手腕强硬地反握在她的腰背。 啪!又是一鞭! “啊……”她的腿渐渐松软,就要站不稳。 “许秘书这么不经打,却经得住男人肏你。那男人不是肏得你没了半条命吗?” “池总,我……啊!” 许蓁的眼眸含着点点泪光,好疼啊。 池毅伸手往下摸了一把,满手的黏腻潮湿。 “骚逼流了这么多水,被打得想挨肏了?” “不是…嗯……不要打了……” 池毅冷着声音,道:“叫得这么浪,下次还敢吗?” 许蓁的眼神有些迷蒙,大脑被疼痛感占据,她一下忘了她演的剧情了。 池毅却没给她思考的时间,马鞭再次落在她臀尖,啪啪鞭打声无比响亮。 白嫩的屁股红痕斑驳,臀肉颤颤巍巍地晃动,显得柔弱可怜。 “啊!不敢了,下次再也不会在你的办公室里和别的男人做爱了!” 池毅微微扯动嘴角,她还真是会调情啊。 “池总…别打了呜呜,好疼呀……” 虽然疼,但是爽。那东西每打一下,疼痛酥麻感就随之传入她的大脑,就像水里的涟漪,从中心向四周徐徐散开,她竟然渴望不停地抽打她屁股。 “口是心非,不想被打还屁股翘这么高,骚货。” 许蓁带着哭腔,被他骂得性欲炽烈高涨,她想被大鸡巴插,想要肉棒狠狠捅进来,然后羞辱她。 “池毅,你……” “叫主人。” 声音含有些许威慑力,足以让她心悸。 许蓁的脸骤然变得通红,绚烂朝霞。这是什么叫法……太羞耻了。 “主……主人……” “听不见。” 又是一道巨大的拍打肉体的声音,这一鞭的力道很大,空气似乎都爆破。 “啊!”更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主人,不要!”许蓁嘤嘤哭泣。 “那个男人像狗一样舔你?” 许蓁的太阳穴旁响起嗡嗡鸣声,她已经不记得她说过的话了。 池毅觉得她在指桑骂槐,暗骂他是狗。 他用手指剥开缠着小穴的那层布料,修长的中指伸进去,汁水充沛,顺滑自如,两瓣阴唇沾满了淫液,水光淋漓。 池毅捏着柔软的阴唇,手指揉了揉,粗粝的指腹带来剧烈的摩擦感,引起阵阵战栗。 许蓁溢出娇吟:“嗯……” 他多加了两指,骤然用力,手指粗鲁地弯曲伸直,抠着穴肉。 “嗯哈…肉棒…” 池毅用阴茎顺着穴缝上下摩擦,不一会肉棒就满是淫水。 许蓁体内的焦灼感愈演愈烈,像有一团火在灼烧她的意志,她不自觉翘起屁股,贴近那根粗长的肉棒。 “你是谁的小母狗?” “是主人的……”忽而她又想起自己的角色,又道:“是池总的小母狗,啊——” 坚硬的肉棒猛地插进她的逼里。 噗嗤几声,逼里的水声荡漾,许蓁觉得骚芯的痒意被戳得安心许多。于是娇媚地附声道:“池总鸡巴的好大啊,嗯…他就像你这样,鸡巴又粗又大,每次都顶到最里面。” 池毅发狠了肏她,粗鲁地剐蹭她穴里的软肉,阴蒂红肿,肉棒每抽插一次,嫣红的阴蒂就被翻来覆去地蹭弄,被肏得像烂泥。 “母狗逼真紧,怪不得要这么多肉棒来插,少一根都肏不松,他妈的烂货。” 池毅骤然将她的双腿抬起,许蓁失去重心,惊恐地叫了一声。 性器相连的地方是她下半身唯一支撑点,许蓁的肩颈剧烈地摇晃,上下耸动。 “是不是早就想被我肏了?” 花径紧缩得厉害,下体不断承受凶猛的挞伐。 “我……” 男人却更加粗暴地抽插,车身震荡不停。 “啊!池总你轻点嘛,好疼…头晕…” 被晃得头晕。 池毅将她抱起来,在她耳边轻声道:“想不想去外面?” 许蓁听到这话,夹紧了臀部,小穴里流出了更多的水。 她小声说道:“不要了吧……” 池毅披了一件外套在她身上,掀开帘门。帐篷外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许蓁吓得紧闭双眼。 肉棒还在她体内穿行,旷野的微风吹来,她被刺激得受不了。 “嗯…池总……”她缠着他的腰,臀部上下挪动,“继续插我…好舒服……” “骚货这么想被人看见?下次就在办公室里肏你,让所有人看着你这个贴身秘书撅着屁股像只母狗一样被鸡巴肏。” 池毅扯下她的外套,铺在草地上。他又掰开她身上的泳衣,露出两只硕白奶子。泳衣带子将胸乳挤在一起,更加性感。 “啊…好啊…那就让别人看你是怎么操我的。”高频率的肏弄让她神志涣散。 池毅低头啃咬着她的胸脯,将整只奶子吃进嘴里,然后狠狠一咬。 “嗯哈……好棒…啊…哦哈…继续……”许蓁紧紧搂抱着他的头。 池毅握着她的臀肉上下抛干。 她被按在草地上,跪趴着,奶子空荡着,细腰塌陷,玉臀翘高,被他后入。 她又跨坐在他身上,赤裸的背部和臀部暴露在外面。他低头吻舔着她的胸脯,肉棒向上顶到她的子宫里。 她也会张开双臂平躺着,任由头顶日光照亮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毫无遮挡,晶莹的细汗折射出光芒。他掰开她双腿,用力插干她,平坦小腹都凸起肉棒的形状。 幕天席地,旁若无人。 72.日落 两人汗水淋漓,许蓁的丸子头松垮垮地垂落着。 身下性器相连,她的小腹被精液撑满,又被肉棒堵着。 许蓁不停地喘气,鼻息缠绕,他们做了很久,直到阳光渐渐暗淡。 “疼吗?”池毅问。 许蓁迷蒙着,下意识摇头。 “啵”一声,肉棒拔出的声音很突出,小穴里的精液缓缓流出。 池毅从帐篷里拿出毛毯和药膏,让她趴着。 臀部的痕迹明显,深深浅浅,形状不一。瑰色红痕附在白皙的肌肤上,如同荆棘断裂的破碎美感。 清凉的药膏带着阵阵刺痛感,她忍不住抖了一下:“嘶……” “不是说不疼吗?” “谁被打不疼啊?你用什么东西打的我啊?变态。” “马鞭。”随后他又笑,“还有更变态的你没见过。” “还有什么更变态的,你还要我叫你……”许蓁顿了顿,红着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把你全身都用绳子绑住,吊起来肏。然后蒙住你的眼睛,往你嘴里塞口球。”池毅伸出一只手,揉捏几下她的乳头。 悠闲的声音暗含引诱:“用夹子夹住这对骚奶子,再用鞭子抽打。” 许蓁满满的惊愕,无端夹紧了小穴。 她的脸憋得通红,好半天,她骂道:“你有病。” 没过一会,她叫出声:“啊……” 他又把手指伸进小穴里,搅弄出了水声。 池毅挑眉:“哟,这么多水啊。” “你……”许蓁顿觉下体一凉,他的指腹带着药膏,绕着阴蒂和阴唇擦拭了一圈。 她咬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挤药膏的声音和风声。 许蓁感受到臀部的触感越来越轻柔,麻痛感也在渐渐消退。 她微微转动眼睛,看着他的侧脸,日光渐渐西斜,余晖温柔,光影朦胧。 “……你这样对待过别人吗?” “哪样?”他问。 许蓁没有说话了。 她这些天时常在想,他们不像正常情侣那样,按照正常的顺序发展,暧昧、告白、交往、恋爱。 她甚至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池毅抬眸,见她沉默,神情从生动又变回到了从前的麻木,就像前段时间他在她家里,临走前她对他说的那句各取所需。 “几年前,我有过两段关系。” 许蓁微怔。 “没几个月就断了。” 前一个是师父塞给他的,后一个是母亲塞给他的。他一向不是很看重这种事情,女人对他来说很是麻烦,他那时觉得无外乎是那点男女事罢了。情欲能纾解宣泄,也能扰人心智。 欲望,是最能让敌人抓住的弱点。 钱,权,色,欲,在这些事情上面,每一步都是陷阱。 而他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他需要花费精力和时间来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女人不过是徒增累赘。 思及此,他想到在她身上花费的精力和时间,他第一次觉得无力辩驳。 许蓁转头看他,突然问道:“两段关系?那些被包养的没名分的呢?” 池毅的动作一顿,眉目略带冷淡。“谁跟你说我包养过女人?” ……是她自己想象的。 许蓁轻咳了一声,另起一个话题:“那你跟……她们为什么分手?” “觉得没意思。”他的声音毫无起伏。 随后只听到他拧紧药管,又将衣服放在她手边。 许蓁看着这些衣服不语,她半遮着眼眸,身上仍旧是那件比基尼。 只不过经过激烈的性事,上衣被掰到两边,两团雪乳半露不露,三角裤的一侧被解开,下体完整展露,只有一边的系带把泳裤绑在大腿根部。 她刚刚就是这样在这种毫无遮挡的空旷地方跟他做爱,她回想起来,身体仍有余韵。 可她觉得没有束缚。 她有时觉得连空气都是一层枷锁,扼制着她。 许蓁一瞬不瞬地盯着衣服看,沉默不语。 就在池毅准备开口的时候,她忽然出声:“可以不穿衣服吗?” 池毅低眸,她却对上他的眼睛。 “我就想这样。” 她这样很舒服,她不想被衣服压着。 看着这双透亮的眼睛,池毅突然想到他第一次见她时,那夜的黑,那处的亮,她既胆小,却又渴望暴露自己。 “好。” 池毅也看着她,对她说:“等这场日落之后,再穿上吧。” “晚上风大。” 许蓁闻言扭头,看向悬崖面对的大海与天边。 太阳逐步向西而行,夕阳残照之际,与海面交相辉映,水光粼粼,碧波万顷,水中残阳,半江碧,半江红。 这场日落盛大又热烈地铺在许蓁的脸庞。 她攥紧手心,为之动容。 池毅将许蓁抱起,两手环住她的腰,她躺在他怀里,他身上总是像火球,格外温暖。 落日余晖洒满她全身,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她将这场美景看得更清晰。 许蓁渐渐往后把脑袋靠在他胸膛上,想到什么,笑着对他说:“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池毅低眸,示意她说下去。 “在高中的时候,我偷偷暗恋过一个男生。”她的声音含笑,“他是大我几届的学长,当时有次和同学出去玩,他们正好在同学聚会,双方都有认识的人,所以我们便拼桌了。后来他可能喝醉了,我们不小心亲到了,亲的是嘴巴。” “我的初吻其实不是孙家恒,是他。”紧接着她又悄声说道,“这件事我跟谁都没说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池毅:“……” 他还要谢谢她?把他当知心好友了? 他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简直一头黑线。 她不仅越来越会调情,扫人兴致的本事也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不过,我母亲翻到了我的日记本,虽然我只提了一两句关于他的事情,但她还是告诉了我爸。” 后来许兴国大发雷霆,怒斥了她一顿。 宽大的手掌移到她胸上,裸露的奶子被温暖干燥的掌心包围,池毅微微低头,温热的唇贴在她额角。 “这里的风景好看吗?” 他问。 “好看,我很喜欢。” 她答。 “还有很多好看的风景,明年带你去北欧看极光,后年去希腊看爱琴海,夏天我们去夏威夷度假,冬天去哈尔滨滑雪。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地方。” 他的眼眸注视着前方的太阳。 许蓁的心陷在了这场日落里。 他也许猜得到她心里的压抑,没有评说她家里的是非,而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将来是自由的,他会陪着她。 --------- 毅哥:栓q 73.拍片/两根鸡巴 迎着夕阳和轻柔的海风,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小心翼翼,也振聋发聩。 许蓁不自觉地望向他。 下一秒,池毅的话却突然飘进许蓁耳朵里,“他是怎么亲你的?” 语气松泛,但仔细听似乎带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许蓁不禁莞尔,然后来了兴致,她转动上半身,说道:“就像这样。” 她慢慢靠近池毅,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她轻轻碰到了他的唇,蜻蜓点水。 池毅猛然握住她的后脑勺,吻得又凶又狠,要将她整个吃拆入腹,将她唇肉都咬出牙印。 许蓁没忍住笑了,但因为呼吸不畅,一笑就咳嗽。 “咳咳…池毅,你吃醋了啊?” “……” 池毅的脸色不善,许蓁笑出了声。 “那个学长是我们学校的优等生,人长得又帅,那时候喜欢他的女生一大把呢。” “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他的长相了,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估计也认不出来。” 她这些话非但没有半点降火的作用,反而还火上浇油。 池毅阴恻恻地看着她。 许蓁笑得直不起腰,好一会才止住,两手绕着池毅的肩颈,她仰着头,双唇相贴。 她亲着他,停留了几秒,随即分开。 “这是我们的初吻。” 说完,许蓁重新躺回他的怀里。 四周静谧,她赤身裸体,两条明晃晃的白腿挨着他。一阵微风吹来,她觉得还是不够。 于是把腿岔开,放在池毅的腿外,阴阜毫无遮挡地露出,柔软的微风吹拂着小穴,她顿觉舒畅。 “骚逼痒了?” “没呢。”她柔声道。 池毅的手往下摸了摸水嫩的小逼,两指分别按住两瓣阴唇,微微用力分开。 深粉的蚌穴露出得更彻底,透亮的肉蚌似擦了一层珠粉,里面还亮着几滴盈盈水液,像艺术品一样精致。 许蓁见他帮自己裸露得更多,心脏怦怦跳,索性把腿张开到最大,微抬屁股。 “胆子这么大,不怕被人看见?” 许蓁笑道:“我知道这周围肯定没人了,就算有也会变成没有。” 池毅的眸光明灭不定,盯着她艳媚的眼角,他似笑非笑。 随后就把手指伸进去,眼看着穴洞一点一点吃着手指,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带出一手的水液。 许蓁仰头,微阖眼眸,迷乱地亲着他的下颌,反手攀上他的后颈,两手不自觉地胡乱摩挲着。 他把手指抽出来,往下几寸,插进了后穴里。 “嗯……”经过几次肛塞,她的后穴已经被隐隐开发了,这种手指插入对她来说仿若无物。 “屁股抬起来点。” 许蓁循着他的话,两脚踮在毛毯上,支撑起臀部。 池毅一手揉着奶子,贴在她耳边道:“今天插这里好不好?” “嗯……唔…用什么插?” 池毅起身,从车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相机包走来。 他把摄像机打开,放在许蓁的两腿之间。 看到这个黑乎乎的镜头,许蓁吞咽着口水,又看到他拿出一根肉色的震动棒,她眉心一跳。 池毅坐在许蓁的背后,道:“张开腿,把骚逼露出来,把你这骚样儿拍下来。” 许蓁对着镜头极力掰开逼,“嗯…好多都露出来了…”晶莹的穴口一览无遗,她轻微晃晃屁股,动作淫荡放浪,骚穴全方位暴露在镜头里。 润滑液沾满了震动棒,池毅渐渐把它靠近逼口。 他按下开关,嗡嗡震动声响起,棒子开始晃动。 “喔……” “舒不舒服?” “嗯,舒服。” 他用棒头贴着阴蒂,不过几秒,她就双腿猛烈颤抖,放声淫叫起来,刺激阴蒂更能让她高潮。 池毅顺着阴蒂和穴缝上下抚摸,许蓁意乱情迷地攀着他的脖子,手指没入他的黑发里,“老公,相机把我发骚的样子全拍下来了……啊!好爽!” 她这骚浪模样哪个男人能抵得住,池毅蹂躏着她的双乳,“嗯,我的蓁蓁真骚。” 下一瞬,棒身顺畅地插进了小穴里,她爽得全身一震。 即使陷入情欲里,她还是能感知到这根震动棒的长度和粗细都跟池毅的差不多,仿佛就是按照他的比例制作的。 “自己拿着,对着镜头自慰。” 许蓁操作起这根棒子,恒温且频率极高,每插一下都像极了池毅在肏她。 “老公,你跟我一起。” 池毅握住了她的手,两人插入的速度不算特别激烈,但次次直抵骚芯。 他拔出震动棒,将许蓁的身子往前摆弄,膝盖反向跪在他的腰侧,屁股对着他的胸腹,露出后穴。 74.两根一起肏 池毅将润滑液涂抹在她的菊穴周围,粉嫩的小洞周围聚着丝丝褶皱,手指探入时小洞吐出清液。 许蓁感受到他在用力掰开自己的后穴,心里不禁害怕紧张起来,他那里要是真的整个插进来,她肯定会死的…… 可一想到她前穴也会插一根他的鸡巴,两根一起肏她,她又莫名期待,体内涌出一股空前的兴奋感,她愈来愈空虚燥热。 小穴空空,许蓁转头看去,池毅还衣着完整,只有她一丝不挂,她心里不忿。 许蓁的手往身下伸去,将他的沙滩裤拽下来,掏出鸡巴,沉甸甸的一根握在手里,龟头对准逼口细细摩擦,不一会就变得晶亮水润。 小穴呼吸急促,阴唇张开,含住了硕大的龟头,慢慢吃进去。 “啊哈……” 许蓁趴跪在毛毯上,手肘撑着,前后缓缓摇晃,这种动作幅度和频率就像是一叶小舟在风平浪静的江面上徐徐行驶,悠闲自得。 突然,一阵狂风暴雨侵袭,小舟被江河翻卷着,大浪淘沙,羸弱不堪。 池毅往前一顶,许蓁的手肘便撑不住,身子向前趴,两团奶子被压着。“啊…好深呀…不要……” 距离前一次激烈的操干也不过半个小时,她小穴甚至还是肉棒的形状,与他无比契合。 “骚逼怎么干都干不松,淫贱的鸡巴套子。” 他粗暴地抽插几下,肉壁弹性十足,穴肉嫩滑,无论肉棒多么横冲直撞都能容纳得下。 “骚货是不是要天天被鸡巴肏,是不是想做个鸡巴套子?” “嗯…是,啊…好爽,骚货天天想被操,做老公的鸡巴套子…嗯哦…鸡巴好棒啊……” 趁她淫词乱语,意识被欲望侵蚀的时候,池毅把震动棒的龟头插进水光淋淋的菊洞里,缓慢地进入两寸。 许蓁觉得后穴充实,像是肛塞入体的感觉,她晃着屁股。 池毅拍了拍臀肉,“别乱晃。” 却又觉得她晃屁股的时候应该插根毛茸茸的尾巴,这样更好看。 肉棒在前穴插弄,他用淫词艳语羞辱她,许蓁沉浸在情欲里,只隐隐感觉到屁股被一步步撑大了。 池毅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插入后穴,直至半个震动棒进入她体内,许蓁才尖叫一声:“啊——” 她的身体被两根肉棒塞满,下体饱胀感发麻,眼角冒出泪花:“不要了,好胀好胀……受不住……不能再进去了……” 池毅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和眉眼,低声道:“宝贝乖,就快进去了,你会很舒服的,不想两根一起插你吗?” “想……但是……” “宝贝,忍一忍。” 许蓁听到他这么温柔的语气,便睁着水润的眼睛转头去看他,“池毅……你喜欢我吗?” 池毅不禁想笑,看来她是受得住的。 “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 趁此时机,他扩张着菊洞,将整个震动棒插进她体内。 许蓁觉得灵魂都得到了充实,“池毅,池毅……” “蓁蓁,把身子挺起来,对着镜头。” 许蓁撑起手掌,将上半身挺起。 镜头里,女人跪在男人身前,水滴状的大奶子随着男人的撞击甩荡起来,浅粉色的乳头忽大忽小,时不时挨近相机。女人身下连着男人的性器,淫靡的水液不断从交合处往下滴落。 两人交合的声音逐渐扩大,池毅的肌肉收紧,鸡巴操干着前穴,手里握住仿真震动棒的手柄,上下插弄着后穴,咕叽水声连连不断。 “啊…啊…”两根肉棒在她体内相隔对插,前面的鸡巴顶过来,后面的震动棒便插进去。 这种快感就像是毒药,迅速蔓延到全身。 “舒不舒服?” “舒服……老公,继续,骚逼好痒……”她细声说道。 见她逐渐适应,主动勾起骚话,池毅便捏紧她的屁股,扇打了数下。 “骚婊子连屁眼都这么欠操,两根鸡巴都插不够,下次在骚嘴里也插一根,把你全身的洞都插满。” “嗯…好满…”她全身一震,开始想象他说的场景,心脏激动得怦怦乱跳,光是想想都觉得要高潮了,“老公插满我……啊…好深啊,肚子…肚子涨起来了……” 池毅感受到小逼越来越紧,媚肉像鱼嘴一样吸着肉棒,比任何时候都紧,他低呵了一声:“操,骚货的逼真紧,这么喜欢被两根鸡巴肏,真他妈淫贱。” 许蓁被肏得美目翻白,嘴巴微张,一副被肏烂的模样。他的声音更是让她意识全无,只剩下淫乱的叫声。 “嘶……”小逼紧窄,把鸡巴爽得直乱颤,“宝贝真会夹。” 许蓁的身体不断抖动,眼前的美景逐渐重影,“嗯哈…两根鸡巴好舒服……每天都插进来……” “老公每天都给你通通骚逼和屁眼好不好?” “好…啊、小逼好爽……” 小腹隆起,凶猛的鸡巴在身体里肆意顶撞,后穴的肉棒也震动得极为激烈,池毅掌握得刚刚好,把她插得满满的,每一处都能让她高潮。 夕阳就要落幕,凉风吹来,许蓁的手四处乱摸,急切道:“老公……池毅…掐我、掐我,手……” 池毅松开震动棒的手柄,让它停留在后穴里,俯身环着许蓁,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五指用力。 他咬着她的耳垂,臀腿肌肉蓬勃,使劲撞她。 她高潮了好几次,他知道这是她最后想要的快感。 他不再忍着,精液悉数射进小穴里,喷射力道强劲。 许蓁张着嘴,满脸通红,对着漫天绯色,脑海里闪过一道道白光。 四周逐渐归于沉寂,池毅将震动棒小心翼翼地拿出,等后穴慢慢合上,他用清水清理臀部,擦干净多余的水液,最后将药膏涂在肛门周围。 75.塞纳河明珠 清晨,太阳东升,许蓁睁开沉重的眼皮,恍惚间觉得身体飘在云端,像是幻觉。 她只记得昨天和他不停地做爱,在旷野天地间疯狂交媾,她像是着了魔,直到身体再没有一丝力气。 她略微转动身体,便倒吸了一口气,下体一阵火辣辣的酥麻,腰间像散了架,撑不起来。 “饿不饿?” 许蓁听到他的声音,脑子才稍微清醒,看见熟悉的舷窗,她道:“在飞机上吗?” 声音微哑。 “嗯。” 她抬眼望他,池毅半靠在床头,看着手里的几张纸。 许蓁转个身,手臂搭在他腰腹上,嗡声道:“我饿了。” “正好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我睡了这么久?”连他什么时候带她上飞机的都毫无知觉。 池毅按下床头的指示铃,便有人端着饭菜鱼贯而入。 “吃饭吧。” 许蓁看到被子里面是真空状态,神情有些扭捏,随手抓过旁边的一件睡裙套在身上。 她坐在餐桌前,问他:“现在去哪里?回国吗?” “去泰国。” 许蓁顿了顿。 “卡尔森在泰国举办结婚周年庆,我们在泰国待几天就回去。” 许蓁没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哦。” 过了一会,房间门再度打开,女佣再次捧着绫罗绸缎进来,一一摆放好。 这次许蓁上前挑选,看见一袭金粉淡色的水滴领旗袍,盘扣用金丝线缝合,华彩熠熠,不失端雅。 她当即换了这件旗袍,坐在镜前,有人替她梳妆。许蓁思索几瞬,打开艾贝送给她的精美礼盒,拿出那根玫瑰金簪,和这身旗袍很是般配。 女佣接过金簪,正待盘发时,她没拿稳,簪子掉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那个女佣吓得脸色一变,连忙弯腰道歉:“对、对不起,许小姐……” 许蓁安慰她:“没事。” 随后低头捡起那根簪子,簪身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划痕,她没有多在意,将其盘在发间。 她收拾好了之后,池毅来到她身后,“我们到了。” 许蓁摸了摸鬓边,道:“我穿双鞋就好了。” 池毅的目光看向旁边不同款式的高跟鞋,正想问她要穿哪双,她突然扭头对他说:“毅哥,要不,你帮我穿。” 她语气狡黠,池毅睨了她一眼,见她指着一处说道:“就你右手边的那双。” 许蓁端坐着,适时地把脚抬起。 房间里其他人正屏气凝神,却见池毅拎起那双女士高跟鞋,蹲在许蓁身前。 男人的背肌将那身手工深黑西装撑得微微隆起,宽阔挺拔,静若山高。蹲着的两腿肌肉蓬勃,将西裤贴合得紧绷起来,透着野性狂恣,似要爆发而出。 他托着许蓁的脚掌,放入高跟鞋里。她脚背白皙,嫩生生的,跟他手掌差不多大。 再换另一只时,许蓁突然心浮气躁,他手指骨节分明,厚实温暖,但从她的视角看去,踩在他胸前应该更舒服。 穿好鞋之后,池毅掏出一个暗红色丝绒正方形盒子,打开之后是一枚戒指,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 许蓁的心狠狠一跳,惊愣着。 “遇到危险的时候按住这颗钻石,这是开关。里面的刀片很锋利,能割断大多数材料,手速快的话,对着人的脖子,能瞬间毙命。” 这是他亲自设计的戒指,自从那次她被庞河坚绑架,他就开始钻研这个稿图,从选材到制作耗费了不少时日,最终在法国从卡尔森的手里选定了这颗“塞纳河明珠”,直到昨晚杨罗文才将成品送来。 听到他的话,许蓁的神情从惊愕逐渐恢复正常,“是防身用的啊。” 她的声音很低。 小巧的装饰品不会太显眼,又便于携带,操作简单。是以,他思考再三,设计成了戒指的模样。 “嗯,以后随身戴着。” 池毅比对了一下戒指的尺寸和她各个手指的粗细,发现食指是最适合的,就在他要给她戴上时,许蓁突然收回了手。 她伸出左手,微微低头,道:“戴这只手吧。” “右手是常用手。” “我戴左手方便。” 池毅刚说完,许蓁就接上这句,两句话的中间没有停歇。 他抬起深邃的眸,许蓁的手心隐隐发汗。 少顷,他低着头,看着她的手指。 许蓁心脏的跳动声无比清晰,见他挑选手指头,她心口都跳到了嗓子眼,可她遏制住了喉咙,强压着不让它发声。 微凉的钻戒最终套入了她的左手中指。 在那缓慢推进的过程中,许蓁的心渐渐放下,是她想要的结果。 见他半蹲在她身前,安静地给她戴上戒指。 这一刻,她突然明朗。 76.烟花 抵达酒店时,卡尔森正出来迎接他们,当他第二次见到许蓁时,许多事情他便了然于胸。 卡尔森与池毅寒暄过后,领他们来主宾席,场地宽广盛大,众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悦耳悠扬的小提琴声和轻灵透润的钢琴声交替融合,大堂中央的舞池有几对男女交错起舞,举止优雅。 卡尔森夫人面容和蔼,握着丈夫的臂膀与许蓁打着招呼。 卡尔森不动声色问道:“池先生,听闻泰国佛寺颇负盛名,想来中国人也是崇信佛教的?” 池毅淡笑道:“我不信佛。” 卡尔森并不介意他的回答,试探问道:“明日我与我妻子将会去玉佛寺,您与夫人愿意一同前往吗?” 池毅闻言,并没有立即回复,他眸中流动着细碎的暗光,稍许,他笑道:“我问问她。” “明天想去寺庙礼佛吗?” 许蓁听他突然转换中文,微愣,于是点点头:“好。”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身着欧式宫廷礼裙和燕尾服,部分当地人穿着泰国传统服饰,许蓁的旗袍在他们中间十分显眼,引人注目。 许蓁环顾四周,却没看到艾贝的身影。 当初是艾贝向她透露卡尔森的结婚周年庆,她原本以为她也会出席,难道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吗? 酒宴之上,卡尔森夫妇在台上交换戒指,宾客举杯欢呼。夜幕降临,大堂的露天阳台挤满了人,大家正在等待烟花的盛放。 许蓁见池毅在和卡尔森谈事情,她便自己起身四处去逛。 丁三仍旧有条不紊地跟在她身后。 她没有去专属的观景区,而是朝露天阳台走去。 露天阳台带着夏季的闷热,她还没走动几步,背上就出了薄汗。 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以来阳台看烟花,所以这里人头攒动,熙来攘往。丁三目不转睛地盯着许蓁,生怕跟丢了,但又不敢离得太近。 许蓁找到一个观景绝佳的角落,酒店是半包围的环形设计,中央有座巨大喷泉,水流不息。 没过多久,有个陌生男人站在了她旁边。许蓁的余光瞥向他,这个男人的下巴和脸颊有着浓密的络腮胡,鼻梁高挺,肤色黝黑,看起来像是当地人。 但他身材高大,肩宽腰窄,手背的肤色却比脸庞白净许多,许蓁心里有些纳罕。 男人感受到她的偷瞄,也在打量她,许蓁身上没有多余的首饰,头发仅用一根金簪盘住,露出一截嫩白脖颈,简雅大气。 他同样瞟到了不远处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似乎是她的保镖。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烟花就要如约而至,许蓁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突然听到身边男人说道:“这位小姐,您需要跟我换个位置吗?这里的观景可能更好。” 他说的泰语,声音浑厚坚毅。 许蓁听不懂,但却看懂了他的肢体语言。她略带尴尬地摆手。 此时,周围人都涌动着,烟花进入倒计时,那个男人像是被谁推了一下,身体往许蓁的方向倒去。 男人的手突然抬起,想要撑在墙上,阻止自己的身体撞到她,手抬起的瞬间碰到了她的头发,金簪应声掉落。 许蓁那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 男人率先弯腰,捡起地上的簪子。 他反应十分迅速,整套动作又快又利落,行云流水,看似慌乱,实则镇定自若。 而当他直起腰,将簪子递给她时,身后的人碰到了他,男人趔趄了一步,这次却真正地撞到了许蓁。 她微微睁大双眸,男人的唇猝不及防擦过她的鬓边,下唇甚至感受到了她脸颊的温度。 两人的距离极近。 这一刹那,咻的一声,夜空的烟花绽放,绚烂如朝霞,五光十色,将大地照射得亮如白昼。 许蓁的脸庞被照亮,秋水盈盈,肤若凝脂,那盛开的烟花一一倒映在她的眼眸中,美人如花,芙蓉面。 男人全身一震,瞳孔剧烈收缩,一股幽香钻入他的鼻间,他难得地怔愣了数秒,黝黑的脸庞飘着若隐若现的红晕。 这次他是真的慌乱了。 下意识匆匆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连忙转身离去。 许蓁还没从惊惶中反应过来,手心隐隐冒汗。 傍晚的阳台昏暗,丁三只看到一个男人和许蓁靠得非常近,他连忙剥开人群,三两步走到许蓁身边。 “许老师,刚刚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丁三定睛一看,她原本整齐的发髻此刻一片散乱,心里不由得一紧。 “没、没有……” 丁三一眼就知道她没说实话,急得欲言又止。 “我们回去吧。” 许蓁低着头往回走,而她忽然意识到,刚刚那个男人是用中文跟她说的对不起,而且字正腔圆,口音纯正。 他是中国人? 她刚走进酒店大堂,迎面走来的就是池毅。 许蓁顿时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了,攥紧了手心。 丁三也跟着浑身僵硬。 池毅的黑眸扫到她的身上,问了一句:“头发怎么散了?” 许蓁装作镇定地回答:“发髻松了,我索性把簪子摘下来了。” 丁三抿着唇,站得笔直,心里默念了一万句别看我。 而池毅身后的杨罗文却觉得丁三有点怪异。 池毅淡淡地看了丁三一眼,并没有说话,转而伸手搂住许蓁的腰,带她离开了酒店。 77.一世平安 佛寺闭寺一天,寺门前停放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住持出门迎接池毅和卡尔森,并沿途为他们讲解介绍。 金宇楼榭,朱甍碧瓦,远处有着暗红僧袍的僧人敲钟,钟声深沉而悠远,中国古刹的幽静沉远,而泰国佛寺金光肃穆,内有金刚怒目,万佛睥睨。 小僧侣将香蜡捧在许蓁的面前:“女施主,龙普(师父)说过,心诚则灵,万事无忧。” 许蓁接过香,静静地望着罗汉佛像,准备上香。 她侧目,却看到池毅仍站在她右侧,长身静立。 “你不跪拜吗?” “我不信佛。” 他神情松泛,淡看烛台之上供奉的神明,他泰然相望。 世人无用,寄愿于虚无,空谈忧思哀愁;王母神佛亦无心,慈眉善目端看众生潦倒,不理红尘俗世,与之不过几番苦难,一抔黄土。 他不信佛祖,亦不敬鬼神。 许蓁欲言又止,但没再劝他。 稍许,她跪在蒲团之上,闭上双眸,双手合十,额尖轻点地,神态虔诚。 茶也大师说,佛度众生,众生身中有金刚佛,犹如日轮,体明圆满,广大无边。只为五阴重云覆,如瓶内灯光,不能显现。 躬祀神祇,沛恩惟佛。信女许蓁,庚申年生人,榆市人士。祈愿佛祖保佑,愿此生前路光明自由,愿父母身体安康,吾弟青云万里,再愿……与他长久。 求佛祖恕罪,佑他,一世平安。 许蓁躬身叩拜,将香火插入香炉里。 她再一抬头,却见池毅看着她。 从她跪拜开始,池毅就一直注意她脸上每一个表情。 她倒是心虔志诚。 “许了什么愿?” “不是许愿,是祈祷。”许蓁皱了皱眉,严肃地更正他,“心诚则灵你懂不懂,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池毅微微扬眉。 还生气了。 夏日炽热,许蓁仍旧穿着昨天那身旗袍,细腰丰臀,她在前面拍照,池毅看着她的背影,她走一步,他便跟一步。 连他也没意识到,他现在和伏虎走路有多像。 泰国街道喧哗,前面是着名的安帕瓦水上市场,人逐渐变多了。 池毅上前搂着她,“这里人多,别走散了。上车吧。” 许蓁点点头,正要弯腰进车里,前方一个巷口突然跑出来一个人,他很年轻,但衣衫破烂。 只是这条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他似乎只是一个奔跑的路人,没什么人在意。 可没过多久,他就被一个泰国壮汉抓住,扔进车里。 许蓁的瞳孔紧缩,全身血液凝固,表情僵硬。 “池、池毅……池毅!” “怎么了?”池毅握着她的手,发现她整个手心一片冰凉。 “我…我弟弟!那是我弟弟!刚刚我看到他在对面那个巷口被人抓了!就是那辆面包车!” 许蓁扯开池毅的手,往前跑去,似要去追那辆车。 池毅眼疾手快,紧紧揽着她的腰。 并转头沉声道:“罗文。” 杨罗文立即带着一队人上了车,直追那辆面包车。 许蓁泪流满面,哭着对他说:“池毅,你救救他,我肯定我没有看错,是我弟弟……” “蓁蓁,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望着池毅冷静强大的眼眸,她渐渐定下心来,只是双手仍在微颤。 “我们先回去。” 杨罗文带着人马一路疾驰,眼看前面那辆面包车往西南方向拐去,最终停在某个店铺门前。 他眸色一变,立刻给池毅打了一通电话:“毅哥,那帮人在红灯区停下了。” 红灯区是泰国黑帮的地界,而如今的泰国黑帮早已被李戍忠掌控。 金沙与李戍忠多年来两不犯冲,各扫门前雪,倘若他们今天硬闯李戍忠的地盘,如今两不相干的局面将会被打破。 池毅的声音很快就传来:“进去捞人。” “是。” 杨罗文将一张纸展开,放在众人面前,吩咐道:“所有人,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找到之后立即带出,不得拖沓,也不许恋战,听明白了吗?” “明白!” 许蓁心里焦急,直到傍晚,她也没吃上一口饭,池毅强制她吃,她也食之无味。 她心里不停在想,为什么许杰会出现在泰国。 屋外传来汽车尾气的排放声,许蓁连忙打开门。 杨罗文走在最前头,身后有两个高大男人架着昏迷不醒的许杰。 她见之大惊失色,许杰满脸青肿,身上脏污带血,多处是伤。 池毅给杨罗文使了个眼色,他便将许杰和随行医生带进房间,关上门。 池毅拦住许蓁,“医生会给他治疗,有什么事情你等他醒来再问。” “那、那他什么时候能好?” “你睡一觉,明天他就好了。” “我睡不着。” 见她眉眼里满是担忧,池毅握住她的肩膀,双目直直地看着她,沉声静气道:“许蓁,你弟弟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明白吗?” 许蓁呆呆地望着他,“池毅……” 池毅将她抱在怀里,她像是找到了稻草,紧紧搂着他的腰。 78.男朋友 许杰悠悠转醒,身上的钝痛感还没消退,但有淤青的地方散发着阵阵精油的凉爽麻感。 昨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逃跑的机会,却因为那该死的混蛋告密,他又被那帮人逮住,挨了一顿毒打。 思及此,许杰的眼眸逐渐变得阴狠。他就不该同情那女人,她说要买药,没想到竟然是毒品。 她儿子窝囊无能,染上了毒瘾,瞒着她花光家里所有的钱,又骗她生了病要吃药。 他念及那一点血脉亲情,那个所谓的二哥王荣庆却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一碗迷药把他卖到了泰国来换毒品。 许杰心里生恨,当初那女人为了几千块将他卖了,如今她的儿子也为了一己私欲让自己遭此劫难。 倘若他因为那母子俩死在异国,如何对得起爸妈。许杰满是悔恨。 而就在他昏迷之前,居然有人将他救走。 他们是谁? 听到门口响动的声音,许杰立即闭上眼睛。 窸窸窣窣一行人进来了,医生用仪器为他检查一番,说道:“他身体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是要注意休养,近半年不要做剧烈运动,也不要扛重量大的东西了。” “谢谢医生。” 声音轻缓温柔。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呀?” 许杰的身体猛然轻颤,眼皮如水纹浮动,他听到了许蓁的声音。 “今天应该就能醒了,如果还没醒来,也要及时地喂水和一些能吞咽得下去的稀稠食物。” 许蓁点点头,吩咐佣人去做些吃食。 他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再是陆续关门的声音,他怕许蓁走了,连忙睁开眼,胸腔里的气一动,他止不住地咳嗽几声。 却见许蓁坐在他旁边。 她惊道:“你醒了?” “姐……”他的声音沙哑。 “喝点水吧。” 他怔怔地望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蓁皱着眉:“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在泰国?还是这幅样子?” “你是不是被什么人骗了?是不是你说的生意上的事?你来泰国多少天了?爸妈联系不上你肯定急死了。” 许杰垂下眼眸,不言不语。 见他一声不吭,把事情闷在肚子里。 许蓁狠狠斜瞪了他一眼,叹气道:“我去跟爸妈打电话,就说你出来玩了,左不过骂你一顿,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跟他们解释。” 许杰突然抬头问道:“你跟家里人说你和朋友出来旅游,你朋友呢?”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许蓁翻着手机,拨了一通跨国电话。 女佣将做好的早餐送到房间里,许杰开始观察这个房间,宽阔齐整,屋内装饰奢华高雅,窗牖明净,阳台更像是一个花园,铺了一道鹅卵石小径,绿植浓翠葱郁。 这到底是哪里。 他注视着许蓁的背影,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到她的脚踝,而上面的吊带细长,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脯,背后竟裸露着大片肌肤,仅有一根系带从蝴蝶骨下穿过。 他从未见她穿过这种衣服。 许蓁在阳台打完电话回屋,见许杰一动不动,“吃饭吧,这几天你肯定没吃一顿好的。” 许杰端起碗,但手腕有些颤巍。 许蓁抿唇,舀了一勺米粥,喂进他嘴里。 “姐,你别生气了。” 许杰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尾下垂,手腕绑着洁白绷带,像只受伤的小狗。 许蓁对他的情感很是复杂,自从知道他不是母亲亲生的,可她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就像现在有一层突如其来的隔膜硬生生把她和幼时的许杰隔开。 但许杰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也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没理由让他来承担父母的过错。他终归和自己流着相同的血。 她搅动着米粥,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我想生气吗?要不是有……” 她止住了话语,转而说道:”你在这里休养几天,然后我送你回国。” “那你呢?” “我……” 此时,房间门被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倚在门框边。 腰身修长,挺拔峻然,深墨色的丝绸睡袍松垮,露出结实蓬勃的胸肌,眉眼慵懒。 “起这么早,都不说一声?” 听到池毅的声音,许蓁放下碗,小跑几步来到他身边,“你醒了?” “睡着睡着发现怀里人没了,还能不醒?” 见他还穿着睡袍,她伸手拢了拢带子,遮盖住胸腹,嗔了他一眼:“就不会换件衣服再出来?” 池毅顺势搂着她的后腰,“等着你给我换。” 许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暧昧亲昵的举止,原本透亮的眸子化为一片黑寂,五脏六腑涌动着一股翻滚奔腾的气流,他渐渐握紧了拳头。 “姐,他是谁?” 许蓁僵了一瞬,略微顿了顿,道:“男朋友。” “你什么时候又找了个男朋友?” 他的声音暗沉又沙哑。 许蓁皱眉,她不喜欢许杰用这种语气质问她,况且,什么叫“又”? 池毅抬起眼皮,扫了眼许杰。 许杰对上他的目光,毫无惧色,甚至称得上冰冷。 池毅嗤笑,一个弟弟,居然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许蓁察觉到气场有些不对劲,拉着池毅出去,临走前嘱咐许杰:“你赶紧把粥喝了。” 池毅低头睨着她,“他多大了?吃饭还要你喂?” “这不是看他受伤了嘛。”见他还是一言不语地盯着她看,许蓁窘道,“哎呀,待会我也喂你。” “用什么喂?” 池毅的手从她的裸背往下探,微微弯腰,对她低声耳语了一句。 许蓁羞躁了几分。 79.小逼喂葡萄 “啊…嗯……池毅…池毅…” 许蓁微仰着头,又觉得声音有些大了,连忙捂着嘴。 她倚在餐桌边缘,双腿发软,腿心埋着一个黑色头颅,随着他的深入,长裙从深黑发顶逐渐落下,直至将男人全身都遮盖住。 这条裙子的款式宽松,能包容不同的身材,盖住他之后腹部隆起,许蓁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怀了孩子。 她的脸庞潮红,连脖子都一片粉色,呼吸急促道:“池毅…别舔了……” “叫我什么?” 沉稳的男声从她裙底下传出。 许蓁娇着嗓音:“老公,再吃小穴就坏了。” 舌头灵活得把她小穴全部扫荡了个遍,肥嫩的阴唇,还有嫣红的肉珠,细细颤抖着,水哗哗地流。 小穴鼓鼓囊囊的,他往里面塞了葡萄,说要她喂他,许蓁羞红了脸。 那几个葡萄在她穴内蠕动,她心里生痒,身体里的燥热感又来了。他还只是舔她外阴,吊得她不上不下的。 想要大棒子狠狠插进来,捣碎体内的葡萄,榨成汁让他喝下去。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许蓁就开始发热,痒意爬满全身。 她想,也可以让他的手伸进来捏碎葡萄,等他吃饱了她体内的东西,再用肉棒肏小穴。 这时候她也饿了,渴了,想吃鸡巴了,更想让鸡巴射在她嘴里,把精液全部吞下去。 她只想被肉棒塞满,哪个洞都想被塞满。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许蓁被淫欲灌溉的脸庞肆无忌惮地暴露在太阳底下。 或许,她骨子里就是淫荡的,她想在外面跟他做,想被人看到她被他肏弄着,想无时无刻都被他的鸡巴插着。 那种快感侵蚀她的大脑,占据她的所有感官,就像毒罂粟一样,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许蓁夹紧了他的脑袋,四周静谧,这个时候应该没人会来餐厅,她想把吊带扯下来,露出胸乳。 却在此时,身后传来杨罗文的声音:“夫人,有几份文件需要毅哥签名,麻烦您转交。” 天知道他找到了毅哥多久,硬是没找到人。无奈只能找到许蓁。 往常哪里会找得这么费劲。 餐桌后面隔着一扇透明酒柜,陈列着名酒若干,许蓁的背影清晰可辨,只是隔得远,看不清餐厅那边的情形。 杨罗文也不敢靠得太近。 许蓁僵着身子,两腿间的舔舐更加凶猛,她稳住声线,回应了一声:“知道了。” 等他走后,许蓁全身颤抖,池毅咬着那颗肉珠不放,阴蒂高潮的瞬间,一颗葡萄被紧缩的甬道挤出来,池毅吃了下去。 许蓁红着脸把裙子拎起来,推着他的肩膀,“你起来。” 一大早就在这跟他厮混。 池毅从穴里把浸泡得软糯的葡萄掏出来,晶莹的骚水覆盖着果皮表面,颗颗饱满,他用嘴衔住。 “嗯……” 体内瞬间空荡了,许蓁咬着唇,转身走到流理台,不理他。 “等我回来再肏你。” 她的理智回笼,眉色正经地斥了他一句:“你下次别往里面塞东西了,不舒服。” 池毅看不了她那端庄样儿,捏了一把奶子:“我看你爽得很。” 许蓁没理他,在砧板上把白菜切段。 “做什么呢?她们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不是,我煲个汤,给我弟补营养。” 池毅挑了挑眉峰,原本就握着她奶子的手掌突然一紧。 许蓁吃痛,叫了一声:“哎呀。” “你干嘛呀。” “你对你弟倒是上心。”他的语气令人捉摸不透。 “我弟的醋你也吃呀?”许蓁笑了一声,“池毅,你是不是喜欢我喜欢得要命?” 池毅嗤笑一声,她还挺自恋,不害臊。 他回想起早上许杰的眼神,又问道:“他平时黏你吗?” “不算黏吧。”许蓁想了想,又道:“他就是小时候喜欢闹我,稍微长大一点了就懂事了,会让着我了。” 许蓁想,好像是从她去外地上大学的时候开始,许杰就不太像小时候那样跟她玩闹了。 池毅看着许蓁将炒出的蒜末又倒出来,“你不喜欢吃蒜?” “我弟不喜欢。” 他扯了扯嘴角。 矫情。 池毅看她熟练的切菜手法,说道:“认识你这么久,我都没让你做过一道菜给我吃。” 不让他占点便宜,他今天就跟她过不去了,于是许蓁问道:“那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 生硬的两个字。 当他小孩子吗?吃东西还挑。 某位池姓成熟男人非常不屑这种行为。 “噢。”许蓁憋笑回应。 80.室外温泉 他应该要上楼处理文件了,但看她在厨房里忙碌,却不想让她一个人操劳。 “你在家经常做饭吗?” “嗯。”许蓁换了一把更锋利的菜刀,将猪肉切片,薄厚程度几乎一样。 “我爸忙工作,不会操心家里的事情。我妈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要回乡下照顾我爷爷奶奶。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帮我妈的忙了。” “虽然说他们更看重我弟,但也不是对我不好。只是方式不同吧,他们总觉得自己的那套思想是对的,然后把自认为是对的方式压在我身上就是为我好,包括上学啊,相亲啊。” “不过他们毕竟把我培养长大了,而且现在想管我也管不了了……”说到这里,许蓁心里笑叹几声,好像所有按部就班的事情都是从遇见他开始改变了。 池毅摸着许蓁的发丝,她的头发细腻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下次我做饭给你吃。” “你还会做饭?真的呀?我以为你只会等着别人做好给你吃呢。”许蓁讶异道。 池毅捏了捏她的脸颊,他轻笑,这有什么稀奇的。 他又不是一开始就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读书时候被师父送去国外,奔波这些年,什么学不会? 许蓁来了兴致,追问道:“那谁吃过你做的饭呀?我是第一个吗?” “不是。” 她嘴角的笑意还未延展便僵住了。 “伏虎吃过。” “那只狼?”许蓁愣了愣,“他不是吃肉就可以了吗?” “还有营养餐。” 伏虎被养得精细,每一顿食物都是有针对性的补给,才将它训练得矫健强悍。 “他挑食,很多时候只吃我做的饭。别人也不敢喂。” “哦。”怪不得人家说儿子像父亲呢,敢情是他一顿顿喂出来的。 “那我可真是有幸能吃到你做的饭呀,居然能跟你的伏虎比。”她抛了个白眼给他。 听她阴阳怪气的话,池毅笑了笑,又问:“你弟多大了?” “比我小六岁。” 许蓁正在把食材放入锅里,池毅乜了她一眼,“十八岁了,有手有脚,你做饭就算了,吃饭还要你喂?” “你一个三十的老男人不也还要我喂?” “你说什么?” 许蓁偷笑,趁他还没动作之前,踮起脚尖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温软湿润的触感从他脸边划过,池毅缓了缓脸色。 “听你这么说,你和你弟感情还挺好的?” “还好吧,我从小照顾他,洗衣做饭,洗澡睡觉,小时候他跟我相处的时间比较多。” 其实许蓁能感觉到许杰喜欢黏着自己,但她只以为这是从小的依赖。 “你们还一起洗澡睡觉?”池毅的脸色变得怪异。 “我妈给他洗澡,我在旁边帮忙。都是很小的时候的事了,他才两三岁吧,大部分时间是我妈带着他。那时候家里住的是那种土房子,只有两间房。我爸睡眠浅,不能被人吵到,所以就我带着我弟睡觉,他六岁的时候家里才换了房子。” 池毅默不作声,眼眸沉静,手掌不动声色地从她的裸背绕到胸前,撕下她的胸贴。 许蓁咬着唇瓣,也不出声,似乎默许他的行为。 在衣服下面,他蹂躏着两团水奶子,深厚的嗓音浮在她头顶上方,像晨雾的朦胧,若有似无地引诱她:“后面有一处温泉,想不想去试试?” 许蓁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问了一句:“室内的还是室外的?” “室外,在花园里。” 许蓁体内升起一股躁意。 “白天会不会有人……” 池毅揪住硬挺的乳头,往两边拉扯着,故意说道:“有人看到不是更好吗?” 许蓁有点挡不住他的揉扯,微微呻吟几声。 砂锅里的汤微微起了泡,许蓁把火关小了点。 小穴还是湿淋淋的,他一手伸进去,揉着骚逼,时不时也把手指探入后庭那个洞。 就在此时,一楼的卧室门被悄悄打开,是许杰住的那个房间。 他从房间往外走出了十几米,才看到餐客厅。这栋别墅极大,布局更是自成一格,非权势富贵之人所不能压制。 他的脚步逐渐停下。 许蓁和那个男人挨得极近,他贴着她的后背,两人亲密无间,他低头说着什么,许蓁的面色红润,含羞带怯,但仍水盈盈地看着他。 “上楼,去换件衣服。” 许蓁摸上他的小臂肌肉,小声道:“把摄影机也带上。” “少不了你的。”池毅低头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以后都把你的骚逼拍下来,看它是怎么吃鸡巴的。把你那淫荡的表情也拍下来,给别人看看我们蓁蓁就是个欠鸡巴肏的荡妇。” 他的话一下就戳中了许蓁,她扭过头,伸出左手捧着他的侧脸,迎合他的吻。 吻着吻着她略显激动,笑了一声:“今天拍摄用嘴吃鸡巴好不好?蓁蓁的嘴也饿了呢。” 这句话说完,底下的东西立刻竖起来抵着她的屁股。 池毅哑着声音道:“好。” 说罢,他便将她抱起,朝电梯走去。 远处的许杰见他们走动,立刻转身隐在暗处。 他没听到他们说的话,但那一举一动都印在了他的眼里。他眸色明暗交错,变幻不停。 81.池毅哥哥 花园里竹林葱翠,苍劲松挺,避开烈日骄阳,竹林畔有一隅幽静凉爽的小型温泉,特制的玛瑙原石铺在台阶左右,池子里大理石表面的冰裂纹路清晰幽蓝,如同艺术品般精致华美。 温泉正中心有一座石雕的龙头,长须怒目,威严震慑,锋利的龙牙里含着一颗鹅卵石大小的绿光夜明珠,温软的泉水洗刷着圆润的珠子,从龙头里簌簌流入池子里。 台阶旁有一条鹅卵石小径,是唯一通往前院的小路,只是现在被树荫和竹林覆盖。 整栋别墅空荡荡,所有佣人被遣散。 许蓁出来的时候,把煲好的汤放进许杰的房间,见他闭着眼,似乎睡得很沉,她便留了张纸条,让他醒了就喝。 没有了顾虑,许蓁慢慢脱下外衣,走进温泉池里,她坐在水里的台阶上,捂着胸口,想遮住这身衣服。 上身是件黑色蕾丝挂脖内衣,前胸有两个大洞,一对奶子正好从这里露出来,其余镂空设计的布料只能虚虚遮着肉体,背后只有一根细细的带子固定住。 下身是一条黑色丁字裤,细窄的蕾丝边搭在腰间。 池毅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个小地方,低头捂胸,情状羞涩。他心里哂笑,将她拉到自己身上,“许老师不是很能演吗?这会儿倒像以前一样害羞了?” “我没有……”许蓁脸热,她还没穿过这么暴露的衣服,比赤身裸体还难为情。再说他们什么都还没做,她没有进入到那个状态里。 “怎么?今天的角色是个单纯无邪不谙世事的小处女?” “哎呀池毅!”许蓁捶着他的肩膀,“你烦死了。” 不过他这么一说,倒有些勾着她了。 渐渐地,许蓁把脑袋埋在他胸膛里,一手也搭在他另一边肩膀上。 安静了片刻,她缓缓道:“池毅哥哥,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呀?” 听到她瓮声瓮气地说话,池毅强压着嘴角的笑意,说道:“当然是肏你。” “肏我……是什么意思呀?”她微微仰头看他,眼眸天真单纯。 这眼神出神入化,真诚又无邪。 池毅的喉结滚动,伸手抚摸着她的腰背,指腹缓缓移动,往她小腹下面探去,干燥的手掌划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细碎的涟漪。 粗粝的指腹点了点干涩闭合的小穴。 “啊!不能碰这里!” 手指摸着穴缝,不一会就找到了小肉珠,又惹她惊呼了一声:“不要!怎么能碰这里,还没人碰过……” 池毅轻笑:“一会把肉棒放进这里,就是肏你的意思。” “肉棒是什么?” 池毅捏着她的手,带着她往身下摸索,他坐在池壁边的台阶上,一截浴巾盖着腰腹,她的手就这么摸到了一根长条形的肉棍。 她吓得一颤,肉棍在她手里逐渐变得半硬,居然还会变大。 她赶紧收回手。 池毅见她神色慌张,他更靠近她一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处,一手轻揉着奶子。 “蓁蓁没交过男朋友吗?” 听他柔声细语,许蓁有些沉醉在他的低音里,此刻的害羞竟真假参半。“没、没有……” 那令人着迷的低沉性感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们蓁蓁这么乖啊。” 声色好听得仿佛在故意勾引她。 男人的肌肉蓬勃结实,沟壑分明,手感极佳,每一处地方都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他的呼吸从脖子流连到胸脯,含住了两颗乳头。 “池毅哥哥……”许蓁或许真的有些晕了。 手指在小穴周围不停打转,一条涓涓溪水从穴缝里流出来。 “好奇怪……” “蓁蓁,这是小穴,也叫骚逼,这里湿了就说明它想要肉棒进来了。” 听他循循善诱的解释,许蓁憋着笑意,埋在他的肩颈里,但仍配合道:“那…那我是不是想要……” “小逼发骚了,想吃鸡巴了。” 许蓁咬住下嘴唇,娇羞细声道:“你别说了。” 池毅拿开大腿上的浴巾,掰开她的阴唇,握着肉棒顶开小穴。 硕大的龟头甫一进入,便感觉到窄小的甬道吸着他,强烈的紧致感如潮水涌来。 池毅对着她耳边轻声道:“处女逼就是紧,差点把老子都夹射了。” 许蓁皱起秀丽的眉,带着哭腔呻吟道:“好疼…好疼……啊——不要了,好疼呀!”声音越来越大。 池毅终于没忍住,胸腔里传出一声低笑。 清浅的笑声如山间泠泉,雪地里一节覆着霜花的青竹。 “宝贝,你太浮夸了。” 许蓁的脸庞如蒸汽火车,“轰”的一声,冒出热气。 82.皮鞭抽打/后庭拉珠(黄暴慎入) 许蓁愤懑,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肌肉硬实,牙印不是很明显。 她索性不装了,两手握着肉棒根部,从小穴里掏出。 她慢慢往下滑,跪在池里的台阶上,泉水没过她的大腿,留两瓣白嫩屁股飘在水面上。 池毅从旁边的三脚架上拿过摄像机,镜头对着许蓁。 许蓁微微低头,撸动两下肉棒,紫红色的龟头硕大,马眼吐出些许透明的清液,青筋脉络盘虬卧龙,强劲有力地跳动着。 她伸出舌头舔舐了几下马眼,龟头微微抖擞,肉棒滚烫。 许蓁的眼角眉梢带艳,勾了他一眼。随后一口含住龟头,舌尖抵着龟头下三寸的地方,灵活的舌头上下舔弄。肉棒抖擞得更厉害。 池毅略微皱眉,大腿肌肉瞬间紧绷。她也没吃过几次,居然这么会找他的敏感点。 就在他呼吸有些加重的时候,许蓁吐出了肉棒,歪了歪头,滚烫的肉棒热气腾腾,她微阖双眼,用脸颊贴着鸡巴柱身,温热感传到她的脸庞,阴毛也扎到了她的肌肤。 “好粗的鸡巴,好喜欢……” 镜头里,许蓁一脸沉醉,淫欲的表情让池毅的下腹一紧,手掌不自觉地按在许蓁的后脑勺,骚妇就会勾引他。 “你干嘛,不准压着我的头,不准强迫我吃。这点控制力都没有吗?”许蓁娇喝了一声。 池毅气笑了,她就是故意的。 许蓁继续贴着鸡巴,小舌头时不时舔扫一下,两只手还抚摸着两颗壮硕的囊袋,动作显得极其色情。 “骚货这么饥渴?” 龟头戳了戳她的脸颊和下巴,咸涩的气息扑来,许蓁张嘴咬了下去,肉棒顶了顶她的腮帮,脸颊凸起,她一口吃不完整根。 “唔…顶…顶到了……”她含含糊糊地说着。 “吃下去。” 她嘴角紧绷着,吃得再深也只是勉强含住半根,“唔!” 两手摩挲着剩余的肉棒,柔嫩的小手倒是别有一番感觉,他就当陪她玩玩,看着相机里充满情欲的芙蓉面,还有池里翘起的两片臀肉,池毅拍了拍她的脸颊,随后拿出一根黑色的流苏散鞭。 鞭子不算长,但能扫到她的臀部。 流苏扫在皮肤上,弄得她痒痒的,许蓁扭动着臀部。 “唔唔……”嘴里的肉棒越来越硬,脑袋上下晃动,许蓁的嘴角都酸软了。 镜头里的女人淫荡着含着男人的鸡巴,情状饥渴,十分渴望被操弄。 池毅猛地将女人扯起来,岸边台阶铺了一层白绒毯,许蓁被扔到上面。 “跪着。” 许蓁听到这般严厉的命令声,一下就软了腿。 高高翘起屁股,手肘撑在毯子上。阴穴和菊穴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她看到池毅把润滑液涂抹在仿真肉棒和一串透明珠子上,心脏莫名被无形的大手攥紧。 小穴足够湿润,震动棒轻松便插进了小穴里,许蓁娇哼了一声。 池毅又用手指扩张菊洞,一根一根伸进去,紧致的直肠甬道收缩着,耐不住他指奸,褶皱渐渐被扩大。 他将透明拉珠塞入后穴里,颗颗莹润饱满,将后穴填满。 “嗯……老公……” 倏然一道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响起,臀部赫然出现一道红痕。 “啊!”许蓁突然醒悟过来,大叫了一声:“主人!” 池毅摸了摸许蓁的臀肉,似乎在表扬她的领悟能力,或许她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却也能从中得到高潮快感,与他无比契合。 “乖宝贝。” 池毅按下震动棒的开关,用手抽动棒身,在小穴里来回抽插。 “啊……” 皮鞭再次打向白嫩臀瓣,麻麻的疼痛感逐渐生出电流,蔓延至许蓁的颅腔。 她闭着眼颤抖,腰身下塌,脸颊贴着毛毯,屁股撅得更高。 啪啪啪—— “喜欢被鞭子抽打屁股吗?” “喜欢。” “小母狗晃晃屁股。” 瑰艳的鞭痕布满臀部,露在外面的一截拉珠随着骚屁股的扭动而甩荡起来。 池毅眼眸里满是她的艳情画面,他抽出震动棒,捏着丰满的臀肉,挺身肏了进去。 真正的肉棒触感十分明显,许蓁淫叫得更大声:“主人操我……” 池毅往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臀肌收紧,操逼的动作快得闪出残影。 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响彻竹林,混合着女人放肆的浪叫,池毅肏得更狠。 臀肉荡漾,后庭拉珠甩荡的幅度更剧烈,啪啪打在左右两边屁股上,像是骑着一匹骚浪的母马,马尾荡起。 池毅揪着马尾,玻璃珠子在她体内拉扯,“小母狗真骚,喜欢被男人骑着操吗?” “嗯……喜欢…肏重一点,啊哈…鸡巴好用力…喔好棒……” “说,蓁蓁是个离不开男人鸡巴的荡妇。” 许蓁翻着美目,小穴被鸡巴撑大,被他肆意抽插着,被镜头拍摄的羞耻感更甚,让她神魂颠倒,小嘴微张,津液从嘴角流出。 “蓁蓁…蓁蓁是荡妇,离不开鸡巴……哦好深啊…离不开老公的大鸡巴…” 隐在竹林之后,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这副场景。 许杰全身的血液凝固,双眸无神,这副模样的许蓁深深刺着他的眼睛。 她像个淫贱的荡妇跪在男人身下,任由他抽插蹂躏,任他鞭打玩弄。 这个女人与他平日那个端庄文静的姐姐判若两人,许杰不可置信。 他们在幕天席地里毫无顾忌地交媾。 他与她相处多年,又爱慕她多年,他的感情像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虫蚁,东躲西藏。 而这个男人却肆无忌惮地拥有她,竟至此地步。 许杰的背后像是刮起了一阵冷风,他低头惊悚地发现,裤裆早已被高高撑起。 他可耻地硬了。 83.要尿了 体内的肉棒把花径剐蹭得愈来愈热,小腹被肏得渐渐涨起来,火热的鸡巴在小穴里肆意穿行,层层迭迭的媚肉使劲收紧,蜷缩着,缠绕着,绞着肉棒。 甬道太紧了,逐渐痉挛,小腹隐隐有股下坠感,许蓁略显慌乱:“池、池毅……我、我要……” “想尿了?” 她红着眼角,点点头。 池毅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想要我口吗?” 许蓁的心一紧,在飞机上的那次,差点将她的呼吸都卷走,那股灭顶的快感是从用小穴蹭他的脸的时候开始的,而后她又射在他嘴里,那种感觉记忆犹新,光是想想她就已然有高潮迹象。 她点点头。 池毅一笑,他其实看出来了她喜欢这种感觉。 对于这个姿势,他一开始是抗拒的,觉得不可思议,但因为她的喜欢,而变成如今的接受。 他抽出肉棒,下了池,躺坐在台阶上,“自己坐上来。” 许蓁蹲在他脑袋两旁,嫩红的小穴在他眼前无限放大,阴蒂肿胀,穴肉滴挂着淫水,渐渐靠近他的嘴唇。 池毅捧着她的屁股,吸吮着小穴,呲溜的吸吮声显得淫靡香艳,他剥开阴毛,找到那颗小肉粒,舔舐得更用力。 “啊!老公…好爽……嗯、嗯哈…” 许蓁挪动屁股,骚穴从他的脸庞划过,鼻梁、眉眼、额头,五官立体如沟壑,她用最隐私的部位一下一下描摹他的容貌。 她微扬着脖子,阳光照到了她洁白的胸脯,两团大奶子随着她上下摇晃,如白兔跳跃,两手抚慰着。 她拿起一旁的震动棒,上面还沾着她的淫水,震动的频率和幅度让乳头轻轻颤动,酥麻感加重。 乳波荡漾,白嫩的奶子像圆润的玉盘,挂着晶莹红润的大乳头。 她全身一抖,哭喊道:“要尿了……” 池毅稳住她的腰身,一股淡黄液体喷射而出,溅到了池毅的口鼻和下巴,他微微张嘴,趁她潮吹时吸吮啃咬小穴,加深她的快感,最终所有的液体流入他的喉咙里。 许蓁的大脑发出嗡嗡鸣声,双目失神。 池毅将她放到肉棒上,重新插入穴里,他耸动着腰身,向上顶撞她。 “骚逼想不想吃精液?” “嗯……想…射给我吧老公……” 许杰看到许蓁那对硕大漂亮的奶子不停跳跃着,目眦欲裂,眼尾发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是如何被男人狎玩。 身下鸡巴高高竖起,滚烫硬挺。他紧握双拳,听着她娇吟婉转,许杰鬼使神差地握住了自己的阴茎。 池毅最终在她体内释放了全部精液。 喷射力道强劲,小穴承接着浓稠的精液,许蓁的身子再次颤抖,浪叫连连:“喔好棒,全射进来了!精液好烫……小穴好满……” 与此同时,许杰隔着一层衣料,突突几下,裤裆瞬间呈深色,氤氲潮湿。 许杰如梦惊醒,心脏漏了一大拍,后背冒出阵阵冷汗。 池毅翻过许蓁的身子,将她两腿拉直,半软的鸡巴对准洞穴,小穴洞口流出一缕腥白的精液。他撸动了两下肉棒,囊袋鼓鼓,似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许蓁的心脏噗通直跳,她掰开阴唇,肥嫩的逼口露出嫣红的穴肉。 不过多久,尿液的喷射力道更强,冲击着小穴。 小穴还处于高潮的敏感里,外阴被射尿,阴蒂颤抖得更加厉害。 “尿进来……” 池毅将半软的肉棒悉数塞进骚穴里,将许蓁抱起来射尿。 小穴里的精液和尿液滚动着,汩汩水声流动着,性器相连的地方不断流出液体。 池毅闷哼一声,发出长长的喟叹。 许杰全身僵硬,身形晃了晃,不禁后退两步,却踩到了一节枝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池毅瞬间睁开双眼,清醒迅猛,充满威势,凌厉的目光似刀尖扫去。 那人走得很快,四周又恢复一片寂静。 但池毅根本无需猜测,整栋别墅早已没了旁人。 他的眸光逐渐变得深沉。 84.他是有资格爱她的 接连几天许杰都甚少露面,医生说他年轻身体好,恢复得快,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我给你订了明天的机票,你赶紧回去跟爸妈报个平安。”餐桌上,许蓁说道。 许杰低着头,神色沉静,忽而看向她:“那你呢?” “我过几天再回去。” “跟他一起?” “嗯。” 许杰沉默着。 许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许杰如今的心思很重,什么都闷在心里,她也懒得猜。 许蓁放下筷子,舀了一勺冰镇芒果西米露,泰国夏日漫长炽热,她一向不太喜欢吃冰的东西,却也忍不住。 陶瓷碰撞的冷感清脆声让大厅显得尤为安静。窗外是那片后院的竹林,嫩绿的竹叶戳着明净窗牖,大理石地板被艳阳盖上了竹林的墨章,斑驳交错的影子落在许杰的腿边。 天气越来越热,许蓁挽起头发,用簪子绕了几下,正要插进发间的时候,她摸到了簪身,突然停顿下来。 许蓁将簪子拿在手心里端详着,这根玫瑰金簪是艾贝给她的,她用了两次。 第一次是在卡尔森的纪念庆典之前,女佣替她盘发时不小心掉到地上,那时候簪身已被摔出了一道划痕。 虽然不算明显,但她记得很清楚,也能摸得出来。 可为什么现在这根金簪完好无瑕,没有一丝损坏的痕迹? 许蓁突然凝住视线,那晚有个陌生男人撞到了她,簪子同样掉落了,是他捡起来还给她的。 那时候太黑了,只记得他满脸的胡子,遮住了他原本的样貌。现在回想起来,却依稀觉得眉目间有些眼熟。 那个男人是谁? 许蓁的指腹反复摩挲金簪,心道是不是她太疑神疑鬼了?可能就是她记错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安静的大厅里,许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许蓁一顿,抬眼望去。 许杰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连眼皮的褶皱都没有动过一下。“你跟他在一起,他又会给你带来什么,你清楚吗?” “金钱,财富,自由,地位,这些他都能给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拥有这些的代价是什么?” “他看上去是个生意人,经营着一家庞大的企业。但他有多少钱是干净的?你跟他在一起,倘若有一天他发生意外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吗?” 许杰的声音越来越重。 许蓁的心似被狠狠揪住了,眉心一跳,厉声道:“够了!” 许杰一怔,他头一次看到许蓁如此冰冷的神色,不怒自威,竟与池毅莫名有几分相似。 许蓁自觉神情过激了,渐渐缓和脸色,硬声道:“你犯不着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你别忘了,你是他救回来的。没有他,你现在能好好地坐在这儿来说教我?”许蓁愈发生硬。 “所以你就对他感恩戴德?想以身相许?那我情愿自己死在别人手里。” “你……” 许蓁气结,怒视着他。 许杰却再度平静道:“你对他是认真的吗?” “什么?” “如果你只是想追求刺激,所以找个男人谈场恋爱,无可厚非,我阻止不了你。” 许杰说这话的时候,喉咙似乎被穿刺了一般,声音有些破碎。随即他又抬眸,与许蓁对视:“可如果你是认真的,想跟他有个结果,那你未免太不切实际了。” 许蓁看着他的眼睛,逐渐握紧手心。 许杰的这番话不啻于一道预警的雷声,即使她有多想逃避,这些问题始终如鲠在喉,她无处可避。 客厅里鸦雀无声,他们彼此沉默,两无声息。 与此同时,池毅从屏风后的扶梯走出来,眸色淡然,嘴角弧度微微勾起,眉宇浪荡着,道:“不是说要出去玩?准备好了吗?” 许蓁一惊,蓦然对上他的眼睛,迟钝了一会,随后走过去。 许杰也起身,默默地跟着他们。 许蓁没给他一个好眼色,倒是池毅的视线落在了许杰的身上。 池毅的眸色黝黑,深不见底,意味不明。 许杰也不遑多让。 两人对望间,无形的张力在隐约激荡着,似风浪前的平静。 他们来到一座私家植物花园里野餐,这是许蓁一早就看中的地方,但此刻却没多少心情欣赏美食了。 旁边坐着池毅,对面许杰沉着一副脸色。 她突然不明白怎么这个弟弟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心思沉重,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许蓁索性起身,蹲在草地上,这里娇养着无数珍贵品种的名花,每株花之间隔着一段油绿草坪。 许杰的目光追随着许蓁的背影,阳光蒙昧之际,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他想冲过去告诉她,他根本不是她弟弟,她原本同父异母的弟弟早在十八年前就已夭折,他不过是那个代孕女人花了一千块从他亲生母亲手里买走的赝品。 却被许家如视珍宝般供养了十八年。 让他对她产生了一种近乎禁忌的感情,朦胧暧昧,难以界定。 而当他的亲生母亲暗中找到他,并告知这个对他来说不算有利的消息时,那天学校下着暴雨,他一半欣喜,一半落魄,无以复加。 他是有资格爱她的。 可他也是无法宣之于口的。 他原本打算死守一辈子的秘密,在这一刻,蠢蠢欲动。 “许杰。” 一道清冽而漠然的声音传入他耳。 “听说你考上了北京的大学。” 池毅的双眸从深邃逐渐转为无情。 “清北的高材生,”他声音泛泛,逐字清晰,吐出的话于他人而言却似一道惊雷,“就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亲姐姐吗?” 许杰的手陡然用力握紧成拳,微微颤抖。 85.磐石不移 许杰僵硬了几瞬,却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只是逐渐隐匿起自己的情绪。 “池毅,你骗得了她,骗不了我。像你这样的人,根本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 “怎么?你想给?”池毅不怒反笑,他靠在椅背上,淡淡道,“许杰,你敢让她知道你的心思吗?” “她要是知道了你的心思,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池毅端起一杯黑加仑汁,这是许蓁调的饮品,他垂着眼皮,晃动了一下杯子里的冰块。 “会觉得你恶心。” 冰冷的字眼刺到了许杰的心脏,骤然紧缩。 许蓁编了个花环,看池毅靠在躺椅上喝她调的饮料,便走过去问道:“好喝吗?” 池毅将手臂随意地搭在她坐着的椅背上,高大的身躯似将她揽在怀里,应道:“好喝。” 接着又附耳轻声说:“没你的水好喝。” 许蓁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双眸嗔怒。 她再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却看到许杰的脸色微白,眼神空洞,显得有些落寞。 难道是刚刚她太凶了? 许蓁倒了一杯饮料,放在许杰的面前。 他抬头,眉眼脆弱,笼罩着浓烈的哀恸气息,他缓缓道:“姐,对不起。” 许蓁有些怔,被她吼了一声而已,就这么伤心? 许杰的视线不经意扫向池毅,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而她捕捉到了这一眼。 许蓁慢慢往后靠,用手肘碰了碰池毅的腰间,问:“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池毅的脸色有点黑,她这话什么意思?整得他欺负他了似的。 “说你爱我,我让他叫姐夫。” 许蓁先是一愣,而后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谁爱你了?我可没说过。” 池毅垂着眼眸斜看她,握着她腰的力道加重,其中危险意味浓烈。 回想着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池毅越想,脸色越阴沉,好像许蓁真的从没说过这话,哪怕在床上被他肏成那样了也没说过这种爱他的好话。 反而是他先一步用法语跟她说了。 池毅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许蓁没理他,兀自把野餐盒子拆开,她自己学着做了厚蛋烧叁明治,很成功,色泽浓郁,看上去很有食欲。 就在她准备要吃的时候,许杰的瞳孔突然震了震,出声:“姐,小心!” 一头棕灰色的北美灰狼坐立在许蓁的右边,他体型大,坐在地上都比许蓁坐在躺椅上的腰线还高出许多,一双眼珠子幽绿,还对着她吐舌头。 许蓁许久没看见伏虎了,每见一次都还是会被吓得花容失色。 “啊!”她下意识往池毅怀里缩。 “伏虎。” 池毅叫了一声,伏虎便绕到了主人的身边,跳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他摸了摸它的脑袋。 池毅抚着许蓁后腰,“别怕,他只是想看看你手里是什么吃的。” 许蓁埋在他胸膛里,颤声说道:“那……我能给它吃吗?” 池毅轻笑:“它又不是狗。” “那他还对我吐舌头……” 池毅便挠了挠伏虎的下巴,“收起来。” 伏虎懒洋洋地合上狭长的狼嘴,两只爪子交迭,趴伏在主人旁边,晒着日光浴。 池毅见她躲在他怀里不出来,跟只猫似的,缩起来的样子看上去比伏虎大不了多少。 他闷笑一声,而后牵起她的手,“去摸摸它。” “我不要!” “它不会伤害你。” 池毅握着她的手,慢慢搭在伏虎的脑袋上。 许蓁紧闭双眼,小脸皱成一团,拳头死死握着。 碰到伏虎的毛发时,她拼命抑制喉咙里的尖叫。 池毅安抚性地摩挲她僵硬的后背:“蓁蓁,放松点,有我在,它不敢咬你。” 触摸了几丝狼毛,她渐渐张开了拳头,手指还是僵硬地轻点伏虎的头。 它安稳地趴着,只是发出一道沉沉的、惬意的低吟。 许蓁找到了自己的呼吸,慢慢睁开眼睛,直到手掌完整地搭在它的头上。 她轻轻摸了摸。 伏虎没有动静。 它的毛发光滑顺亮,手感很好。 这么一看,倒是挺乖的。 可惜许蓁看到过伏虎生生咬断了一个人的腿,把她吓得不轻。 伏虎突然抬头,站立起来。 许蓁吓得收回手。 见它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穿过池毅的大腿。 许蓁连忙喊道:“池毅……” 当伏虎一只脚碰到许蓁的大腿上时,她像是哑了喉咙。 然后它稳稳地趴在许蓁的腿上,两条后腿搭在池毅身上,卧在他们怀里。 许蓁一动不动,最后还是颤巍地摸摸它的头。 那模样连丁叁看了都憋笑。 “它……怎么不抗拒我?” 池毅低笑:“你身上有我的气息。” 她扭头瞪着池毅。 “狼是很忠诚的,一生只会认定一个人,磐石不移。” 许蓁摸着伏虎脑袋的手顿了顿。 微风吹来,伏虎的毛发被吹平了几许,也吹皱了湖面,心间涟漪荡了叁圈又叁圈。 许杰看着眼前这一幕,久未出声。 86.惜花人 榕树底下,许蓁的侧脸被敷着一层朦胧的光影。伏虎在她怀里昏昏欲睡,除了池毅,它还没对谁这么温和过,就连丁叁也不敢靠得太近。 池毅望了一眼许蓁,她的鼻梁柔和,不算很立体,但杏眼莹润,轮廓饱满,鹅蛋脸形将这些五官修饰得恰到好处。 他再将视线落在许杰的脸庞上,他鼻梁挺拔,眼眶轮廓较窄,中庭不长,下颌线条突出流畅。 池毅的眸光逐渐加深。 除去男性和女性的天生脸形轮廓差异,许蓁和许杰在样貌上的相似度其实不算高。 等他再要细看的时候,杨罗文走进来,弯腰对着池毅耳语了几句。 池毅微微皱眉。 可没过多久,院门外响起了一道刺耳又沉重的爆破声。 是一道枪声。 池毅的眼眸一凛。 丁叁见状立刻挥了挥手,私人园林里涌现出一群手持枪械的黑衣人,枪口齐齐对准门口。 许杰和许蓁都纷纷变了脸色,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到了。 池毅将她搂紧,轻抚着许蓁,而眉间阴翳如黑云压城。 院门打开,为首的男人面色祥和,颧骨极高,身着简单的黑色花开衫,手里握着一串檀木佛珠。 他神情和善,但眼尾却显得晦暗不明。 “池总,久仰。” 他双手合十,笑着打招呼,眼尾泛起褶皱。 眼眸扫了一遍四周,又笑道:“池总此次来泰国,我本是想尽一尽地主之谊,门外那声不过是以表欢迎,池总何必摆出如此阵仗。” 李戍忠的背后跟着一男一女,艾贝站得离他近些,副手华莱有意识地保持距离。 今天的艾贝显得娇俏稚嫩,跟前些日子相比,更为乖巧。 池毅不言不语,递给丁叁一个眼神。 周围的黑衣人渐渐将枪口放下。 李戍忠见状又笑了笑,“虽说我与池总没有往来,但敬重金老大的为人,只是可惜。” 他话锋一转,绵里藏针:“凑巧前几日手下说池总的人来过,但态度不是很好,我今天来,只是讨要一个说法。” 池毅站在他面前,身量比李戍忠高出不少,院门外穿堂风飘过,卷起他的衣角,暗流涌动。 “说起这个,我倒想向李先生讨一个说法。您的手下识人不清,动到我的人头上了,这笔账,我没有细算。敲打几下,我倒觉得合情合理,您说呢?” “你的人?” 李戍忠的目光落在许杰身上,而后又调转到池毅怀里的女人。 许蓁躲在池毅身后,他不动声色再度往前一寸,压迫感愈来愈强。 李戍忠不禁一笑:“原来是为美人折腰。” “池总竟然是个惜花人,倒是我眼拙了。” 他的语气蒙昧不明,但嘴角的弧度微微流露出他的阴险老辣。 池毅的身形挺拔,暗潮中的威压逐步涌向李戍忠。 而就在此时,艾贝伸手挽住李戍忠的胳膊,撒娇道:“爸爸,我早说了我是入不了池先生的眼的,这下你相信了吧。” 李戍忠听到艾贝的声音,立刻收回对池毅的眼神,换上了一副慈爱的神情,拍拍艾贝的手背。 “在我眼里,谁都比不上艾贝。” 艾贝俏皮说道:“您那是偏爱。” “爸爸,趁着这个机会,不如和池先生交个朋友呢?” 池毅眼角一冷。 李戍忠顺势道:“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池总应该不介意……” 池毅率先开口:“李先生既然知道我师父,那他老人家的规矩您应该是清楚的。金沙无意与您为敌,但也无意结交。” 李戍忠嘴边的笑意终于淡了下来,华莱更是走进了几步,意图明显。 倒是艾贝叹了口气:“爸爸你看你,今天是什么场合呀?我们不请自来,当然是叨扰了人家的雅兴。再说,以您和池先生的身份,交朋友怎么能这么草率开始呢?我们肯定需要好好筹备一番嘛。” 李戍忠听到艾贝这番话,神色缓和,肯定了她的这番话,“那你的意思是?” “下周正好我的生日,不是说好了在码头有party吗?”艾贝向李戍忠挤了个眼神。 李戍忠点点头,连连应好。 “我与许小姐现在也是朋友了呢,如果许小姐愿意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的话,我会更高兴哦。” 许蓁这才看向艾贝,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捉摸不透。 在刚刚的对话里,她游刃有余,四两拨千斤就轻松掌控了局面,能得到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的如此恩待,艾贝果然不简单。 “那么,期待下周池总的到来。”李戍忠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轻瞥过去。 池毅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 临走前,艾贝再次不经意地看向许蓁,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她发间的金簪,随后笑了笑,挽着李戍忠的手臂离开。 车里,华莱坐在驾驶座控制着方向盘,而后视镜里的艾贝被李戍忠搂在怀里,他细细亲吻着她的脸庞、鼻尖、嘴唇。 “我的宝贝辛苦了,这么为我着想。” “爸爸说的哪里话,您收养我这么多年,为您分忧是应该的。” “嘘。”李戍忠轻轻舔舐艾贝的嘴唇,对她温柔道:“你就是我亲生的宝贝女儿。” 他的眼神迷幻缥缈,满眼都是对艾贝的痴迷,浑浊的老眼透着黏腻的深情。 艾贝笑着搂住李戍忠的脖子,将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娇声道:“爸爸真好。” 而面对着真皮椅背,艾贝的眼中却是无尽的恨意,那愤恨如烈火灼烧,绵延不绝,阴森可怖的神情似要将李戍忠扒皮啃噬。 87.认识 “毅哥,我查过了,下周艾贝小姐的生日宴,宴请了许多地方权贵,包括卡尔森先生,并非私人宴,我们要去吗?” 池毅沉思数秒,道:“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 庞河坚的那批货至今还不知下落,当初为了诓出孟修伟的计划,他佯装知晓一切,却只不过是骗他手下邓泰的手段罢了。 那批毒品经了孟修伟的手,但决不能被算在金沙集团的头上。 李戍忠处心积虑要搭上金沙的关系,无外乎是为了更方便开拓中国市场。 金沙集团的业务正规干净,得以长久,和背后的政府官员脱不了干系。这把保护伞撑了多年,从金阳平撑到池毅,势力庞大。 池毅漫不经心地转动食指上的戒指,“李戍忠在金叁角和泰国扎根多年,中国警方早就盯上了他。庞河坚那个案子算是个引子,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估计已经有动作了。” 丁叁附和道:“所以李戍忠才迫不及待想找一条更大的船,找上了我们。” “不。”池毅呷了一口茶,“李戍忠一直想和金沙合作,只是深知无法达成共识,又高估了庞河坚。” 只是李戍忠的高明之处在于拉上了孟修伟,把金沙搅进了这趟浑水里。 池毅的眼眸里不禁染了几分戾气。 杨罗文转换着台式电脑的显示屏,神色凝重,对池毅说道:“毅哥,你说的不错。” “上面透露消息,中方已经暗中和泰方签订了引渡协议,榆市禁毒总队成立了专案组,他们已经在泰国了,这一次的准备似乎很充分。” 池毅的指腹慢慢摩挲着紫砂茶壶。 沉默半刻后,他蓦然笑道:“他们警察的动作倒是快,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却没被李戍忠察觉。” 杨罗文率先领悟:“您的意思是李戍忠身边有警方的线人?” 池毅放下手中茶杯,“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是听闻,几年前潜伏在李戍忠集团里的卧底警察,早就被艾贝解决了。” “或许不止那一个。” 池毅接着道:“李戍忠小心谨慎,大概率不会在明面上出席这场宴会,但估计会乔装出现。” “罗文,你安排高迟召开股东大会,联系二叔和四叔,撤掉孟修伟在金沙的职位。叁儿,下周是个机会,找到孟修伟,逼他交出股权,把他攥在我们手里。必要的话,可以动手。” 他们纷纷应是。 “对了毅哥,这次专案组的警员名单中,这个人需要特别留意。”杨罗文整理了一份文件,递给池毅。 “此人名叫林铭朔,榆市刑侦二队队长,上次就是他暗中调查金玉门。” 池毅举起那张蓝底证件照,林铭朔一身警服,目光冷傲凛冽,刚正不阿。 他将照片随意地放在茶几上。 此时,书房门被打开,许蓁端着个盘子出现,她如今出入书房如无人之境,守门的人不敢阻拦。 许蓁冲着池毅炫耀道:“我今天做了栀子花奶糕,非常成功。” 她看见丁叁和杨罗文也在,便道:“你们也一起尝尝吧,很好吃。” 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丁叁憨笑着挠挠头:“我们还有份啊,许老师人真好,那我们就不……” 他本来想说不客气,话还没说完,就猝不及防被杨罗文狠狠戳了一下后背。 听他说道:“多谢夫人,我们就不吃了。” 随后拉着丁叁一道退出书房。 许蓁坐在真皮沙发上,一边切着奶糕,一边问道:“艾贝他爸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因为许杰那事,让你们产生过节了?” 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听得出来那段对话的几分意思。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别人,估计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而且,看许杰那个样子,她觉得他应该是被人骗到泰国的,但她猜不出许杰是被什么理由骗的。 想到许杰的话,许蓁的动作放缓,垂着眼皮,眸光闪了几下,轻声问道:“池毅,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池毅摸着许蓁腰间的细肉,轻笑了一声,玩味地问道:“你想知道吗?” 许蓁渐渐抬头回望他,似黑葡萄的瞳孔里倒映出他清晰的脸,不知过了多久,她挪开了眼睛,身子转回来,低头看手里的奶糕,然后摇了摇头。 正当她端起碟子时,却看到茶几上的那张照片。 “林铭朔?” 她轻声呢喃道。 池毅一改眼里的玩味,微眯双眸,“你认识他?” “呃、我……” 与池毅对视时,许蓁突然有些心慌意乱。 88.原来喜欢警察/吃奶糕play 许蓁的眼睫扑闪的速度比平时快得多,脑子里也跟着闪过几百个理由,但都解释不通她怎么仅凭一张照片就能叫出人家的名字。 她心里不禁懊悔,嘴怎么这么快。 “呃,不是很熟。” 接着她又补充道:“去警局的时候见过几面,所以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刑警,你犯了什么事能在警局跟他见几面?” 许蓁一噎。 池毅被这拙劣的借口弄笑了。 又听她咳嗽几声,语速快,声音轻:“他以前是我学长,见过几面。” “他读的是警校,你也读警校?” 池毅刚说完这句话,想起什么来,抿起嘴角,黑曜瞳孔隐隐闪着幽光。 他说呢,原来是那个她暗恋的学长。 池毅慢慢悠悠再次举起这张证件照,这么一看,那正气凛然的样貌和一身飒爽的制服确实招女人喜欢。 “你的眼光倒挺好,原来喜欢警察。”池毅的神情似笑非笑,就这么望着她。 许蓁刚吃了一口奶糕,就被呛到了。 她知道池毅是故意的。 “咳。”许蓁搅动着奶糕,“都是过去的事了。” 只是后来听说林学长报考了警校,他高中毕业之后,两人就再没有交集了。 身后没了动静。 书房越来越安静,许蓁就越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身子僵硬一秒之后,她“腾”一下站起身往书房门跑去。 这招她用过很多次,刚认识他那会儿总是以为自己能跑得过他,然后就被他抓住。 “啊!” 许蓁被他拦腰抱起,稳健的双手抓着她的腰间两侧软肉,许蓁笑出了声。 “痒呀。” 池毅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弯曲手指挠了挠她的腰。 许蓁的反应更大,身体扭来扭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池毅!都说了痒!” “哪里痒?这里痒?”他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摸向她的短裙,“这里痒不痒?” “哎呀!” 许蓁紧紧攥着自己裙子,把他的手推开。 “他是怎么吻你来着?” “你烦不烦呀。” 池毅看着她的眼睛,忽而用力握着她的后脑勺,强行撬开她的唇。 “唔……” 他力气很大,咬着她的唇瓣,掀起惊涛骇浪,一阵掠夺之后,许蓁都被吻晕了。 她的口齿间是清新的栀子花香,对池毅来说就像是罂粟,香气缠绕着他的神经。 “你跟他告过白吗?说过我爱你吗?” 许蓁的大脑发懵,神色迟缓。 但池毅却忍不住再度吻向她,许蓁却受不了这么密不透风的吻法。 她推着池毅的胸膛,笑道:“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暗恋啊?偷偷的喜欢懂吗?跟他告白不就明说了嘛,还我爱你,那个时候谁敢这么直白啊?” 他的注意力全在“偷偷的喜欢”上面了,池毅猛然在她肩膀上留下了一个牙印。 “啊!” 顺着肩膀往下,他扯掉她的吊带,一口咬住前胸的软肉,深深浅浅的牙印从胸脯留到了大腿根。 池毅半蹲在她身前,许蓁靠在沙发上,双腿被他扯开,柔软的碎花短裙提到腰间,露出腿心那丰满的蚌肉。 池毅脱掉那层粉嫩蕾丝内裤,蚌穴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他面前。 “嗯……池毅……” 毫不意外,他的脑袋埋在她的腿心里。 他做这事已经得心应手,许蓁也乐于享受,看着他吃下她的东西,她竟也能得到快感。 池毅抬头,将茶几上的奶糕捏成几瓣,塞进水盈盈的小洞里。 冰凉松软的奶糕入体时还飘着一股栀子花香,许蓁惊呼:“啊,好冰……” 接着,温热粗粝的舌头伸进来,扫荡着骚穴里的奶糕,混合着骚水被他吃进嘴里。 许蓁紧绷着大腿,情不自禁地想夹住他的脑袋。 却被池毅掰开,舌头狠狠一勾,吸吮着肉穴,包括那颗突出的红肉珠子。 “喔…好厉害,好粗的舌头,多吃点……” 池毅拍了拍嫣红的小逼,再吃了几轮,骚穴终于止不住颤动,敏感通红,不断流出透明水液。 池毅解开皮带,两手抓住她的脚腕,猛然一扯,肉棒代替舌头插了进去。 书房内啪啪声愈演愈烈,连绵不绝。 伴随香艳情事的,除了嘶哑的嗓音,还有几段不知前言后语的对话。 “现在还喜欢他吗?” “啊…我、我没有……” “蓁蓁喜欢警察,不喜欢我?” “不、不是……老公轻点…” “那你喜欢谁?” “嗯哈……”她高潮连连,像濒死的鱼儿大口喘着气,脑袋被一阵阵快感冲晕,不知道说了什么。 “你爱我吗?” “宝贝,说爱我。” 这是许蓁迷糊间听到最多的两句话。 89.方寸大乱 翌日一早,许蓁照例在他怀里睁开眼睛,两条铁臂牢牢地箍住她的后背,两人贴得近,被子里暖融融的。 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贴着落地窗,不漏一丝阳光。 许蓁还是在黑暗中看清了他的轮廓,用手轻轻点了点他的睫毛。 想起昨晚的场景,她好像被迫说了很多声爱他,但都不完整,穿插在呻吟浪语间,显得一切都是床上的助兴情话,太不真实。 她渐渐伸了个懒腰,房间里开了恒温空调,丝丝凉凉,惬意舒适。许蓁钻进他的怀里,闭着眼又想睡个回笼觉。 视觉消失时,嗅觉的敏感度提升。她闻到了池毅身上的味道,有点像薄荷的清凉,带有淡淡的沉香。 她凑近,贴着宽阔的胸膛,轻微蹭了蹭。人体的温度,和最靠近心脏的地方,明晰显着的安全感从这强有力的跳动中传递给她。 还记得昨晚他问她,不是说记不清初恋学长的长相了吗?不是说站在你面前都认不出来了吗?看一眼照片就认出来了,是不是到现在还喜欢他? 许蓁心道,好小气的男人。 证件照本来就能将人的整体面貌展现出来,高中那会儿的学生照还是黑白底的,林铭朔的神情更清晰,五官更显立体,跟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能一眼认出来又不奇怪…… 想到此,许蓁一顿,她突然想到前段时间的那场烟火中,她遇到的那个络腮胡男人。 那晚天色晦暗,他做了面部伪装,再加上多年未见,所以许蓁一时没认出他。 可现在一想,那个男人露出来的眉眼,很像林铭朔。 警察乔装来泰国,难道是执行任务? 许蓁的心脏砰砰直跳。 池毅早已睁眼,感受到她在蹭自己,如同幼猫,与他厮磨。 很软,像块云朵棉花糖,松松软软的,然后被一口吞下,进入他身体里,没被腐蚀,反而占据心房,很快被这块香甜的棉花糖撑满,变成了云朵形状,同样柔软。 池毅的喉结略微滚动,不知何时,每天早上醒来就先看她一眼,变成了一种习惯。 他把手放在她后脑勺,抚了抚。 早安。 他无声念道。 许蓁抬头,“你醒啦?” 听到似有若无的一声“嗯”,许蓁看到他闭着的双眼,语调慵懒高冷,仿佛目空一切。 装什么酷。 许蓁揪着他的衣角,叫他:“池毅。” 他又应了一声。 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前几天我见过林铭朔了。” 登时,池毅的眼尾张开,深黑瞳孔显现,一双眼眸锋利尖锐,扫向她。 速度之快,许蓁都觉得自己上句话还没说完,仅是说出林铭朔三个字,那双黑眸就锁定了她。 一只手掌久违地钳住她的下巴,卡在虎口处,半张脸被他掐着。 “在哪里见的他。” 他声音清淡,清晨的沙哑带来一种压迫感,眼皮略略垂下,幽深眸色不带任何情绪,居高而视。 许蓁一怔,看到他这样的冷脸,她的臀部莫名其妙地绷紧了。 “在……”她顿了顿,“我不告诉你。” 池毅渐渐往下,朝她的屁股扇打了一掌。 “哎呀!” 他掀起她的睡裙,揉捏着两瓣屁股。 “不是说没有联系了吗?趁我不在偷偷跟别的男人见面?” 见她捂着嘴不说话。 池毅的眸光闪了闪,这几天她一直跟他在一起,哪来的时间去见别人? 于是他把手掌搭在她屁股上,突然笑了笑:“许蓁,你想挨打就直说。” 许蓁一僵。 “屁股这么快就痒了?” 许蓁红着脸锤他,“你有病,我才没有你那变态的癖好。” 她马上回笼思绪,对他道:“在我们来泰国的第一天,卡尔森先生的晚宴上,那天我在露台看烟花,有个男人站在我旁边,当时他做了伪装,我以为他是当地人。” “现在想想,我觉得是林学长的可能性很大。” 她一口气直顺下来:“当时人多,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头发,所以才散的。” 然后又告诉了他金簪的事情,许蓁碎碎念,跟讲故事似的。 她问他,警察来泰国是不是查案子的,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池毅安慰她:“跟我们无关,下周我们就回国了。” 许蓁靠在他臂膀上,心里稍安。 池毅的视线落在她的发间,眼神凝着,原来他看漏了一个女人。 艾贝。 中方驻泰联合执法办公室。 “铭朔,你等一下。” 林铭朔停住了脚步,看向迎面走来的此次任务的领导。 “这次任务进展得如何了?” “刘局,根据得到的线索,我正在摸排剩余毒品的下落。” 刘局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铭朔啊,这次的任务你功不可没,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掌握这件大案的局面,回头我向上级反映,记你一功。” 林铭朔微笑着,“不光是我的原因,茜如同志才是真正的功不可没,如果没有她提供的线索,这个案子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刘局点点头,杨茜如是从他手底下出来的兵,她这些年的付出,他是看在眼里的。 “茜如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她心思缜密巧妙,竟能想到如此方法来传递情报。” 那根簪子是纯金打造,但内部是空心的,顶端的珠花被设计成一个精巧绝伦的隐藏开关,李戍忠集团的内部地图和机密信息被一一陈述。 珠花外表的形状更是一个隐蔽的暗号,林铭朔一眼就认出了。 杨茜如同志为了不引人怀疑,并没有亲自出席那场约定好的场合,而是让外诵楸ā� 她竟能用这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线索送出。时间、地点、人物,都计算得如此准确,少了其中任何一个因素,他都无法拿到那份情报。 这也正是林铭朔佩服她的地方。 林铭朔回想起那晚的场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确实不凡,身边又有保镖随行,身份也必然不简单。 只是当时他没有在意这些,而是趁着捡簪子的那几秒,迅速以新换旧,掩人耳目,再把全新的簪子递给她。 可当嘴唇擦过她鬓角的那一刻,她粲若朝花。那浅浅的一吻让他方寸大乱。 林铭朔至今回想起来,心间仍会有微微的起伏。 他时而怅然,仿佛失去了什么。 他很意外自己的反应和情绪,不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于是强压下去。 后来回归队里,沉浸在案件中,这种情绪就甚少会有。 “铭朔,接下来的时间很紧张,务必要一击而中,彻底摧毁这个庞大的贩毒集团。我们不能辜负杨茜如同志这么多年的潜伏和一线警员的牺牲。” 林铭朔摒弃杂念,郑重地点点头,朝刘局敬礼。 “是。” 90.枪声 曼谷码头,艾贝的生日宴在露天港口举行。 她今天的着装繁琐隆重,上台致了感谢辞之后便在众人拥护下切蛋糕。 艾贝在李戍忠心中的地位与旁人不同,她在他身边待了近十年。在旁人眼中,李戍忠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又把她当做左膀右臂,极为信任。 她扫视一圈,李戍忠集团里的骨干成员基本都在场。还有外界跟她有生意往来的合作商,她长袖善舞,在外的身份是富家千金,黑白两道皆有涉足,帮助李戍忠在商政界站稳脚跟。 宾客觥筹交错,风平浪静。 许蓁跟着池毅坐在最末桌,艾贝走下来时,目光投向他们,她举起酒杯,遥遥对望,无声敬了一杯。 池毅没什么反应,只有许蓁回敬她。 他握紧了许蓁的腰,手背青筋若隐若现,大半背脊挡在她身后,将她牢牢箍在自己身边。 四周的欢声笑语将盛筵推向一个平和的高潮。 艾贝在招待陆续进来的宾客,每个人都是同样一副平易近人的面孔,仿佛是黏在表皮的面具,分不清真伪。 李戍忠的打扮低调,装作闲散老板,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盯着艾贝。 夏日热风吹来,又被波光粼粼的海浪覆没,热浪一阵又一阵,风和日丽,却危机重重。 池毅的黑眸如鹰隼瞳孔,逐渐锐利。 他带着许蓁正要离席,看到丁三跟在孟修伟朝他走来。 只见孟修伟的表情僵硬,嘴角以极其怪异的弧度转动,丁三在他身后沉默不语,动作像是在搀扶他。 他看到池毅在这等着,皮笑肉不笑道:“你的手段,比起大哥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完这句话,他的背脊抖了抖,犹如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腰。 “比起师父,我还差远了。”池毅的声音平淡。 许蓁抬头看他,却被他按在怀里,视野中一片黑暗。 “至少师父在的时候,你不敢轻举妄动。” 池毅递给丁三一个眼神,他便搀着孟修伟朝外走去。 只是孟修伟用尽力气停下脚步,强行看着池毅。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蜡黄,眼眸从阴狠转变为恳求,低声道:“小池……你就原谅五叔这一次,我以后绝对听你的。我没有挪动过那批货,更没有用金沙的资源将李戍忠的货运回国过,我说的都是真的,警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 池毅拧起眉峰,斜晲着他。 警察早就盯上了孟修伟,如果不是他压下来,金沙极有可能被卷进来。 “五叔,你现在跟我走,才是你唯一的生路。” 这话在孟修伟听来,声声都是阴寒的催命符。 “池总留步。” 李戍忠的副手华莱走上前,叫住池毅。 “是不是哪里招待不周,池总和孟总这么急着走?” 池毅无心与他们周旋,遂说道:“多谢李先生和艾贝小姐的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语气强势,不容反驳。 前方宾客正在和李戍忠的骨干手下寒暄,艾贝给他们做介绍,“坤帕叔叔,这是来自中国的药草商,跟咱们合作了好多年,没有刘总可是不行。” 坤帕举起酒杯准备致意,刘总也含笑回应。 而此时,艾贝笑靥如花地挽着身后的李戍忠,将他带去另一边。 华莱拦不住池毅,但李戍忠是无法容忍有人三番两次下他面子的,他眼神阴狠地看着池毅等人离去的背影,倏然,给隐在暗处的杀手传递了信息。 华莱转身朝码头边的游艇走去,正巧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从宾客区走进码头,他满脸的胡子,身边跟着下属。 华莱以为是某个有名的老板,四目对望之际,他作为东道主,朝对方轻点头。 男人也有所回应。 而就在低头那一刹那,华莱心中升腾起一丝怪异且警惕的杀机感,像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匕首,刺破这场平和宴会的幕帘。 浸淫在道上多年的华莱陡然觉得今天杀机四伏,暗流在他眼底轮番滚动,可再一抬头,腰间便触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件。 圆形的枪口被掩在黑色西装之下,抵在华莱的后腰。 “往前走。”男人的语气低缓。 华莱僵硬了一下,心中大骇,迅速转动眼珠,却看到坤帕神色有异,他旁边也有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生意人,听艾贝说是什么中国的刘总。 但这场宴席从头到尾都是经艾贝打理的。 华莱想到什么,目眦欲裂,手肘轻颤。 林铭朔预感到不对,千钧一发之际,华莱拔出了枪,对着坤帕方向猛然扣动扳机。 “刘局!小心!” “老大!快走!” 砰一声!两人手中的枪口都冒着丝丝烟雾。 巨大的枪声瞬间打破了场面的平静,人群哗然。 “啊——”此刻掀桌声,海浪拍打声,尖叫声,枪鸣声,纷至沓来。 惊起一众海鸥。 91.人质 专案组警员迅速将这片码头包围,他们身着黑色劲装,头戴盔帽,大型枪支架在臂间。 码头场面混乱,人群四散,华莱被林铭朔打中了胸脯,一枪毙命。两方人马交战起来,枪声轰鸣,震耳欲聋。 池毅等人还未离开,听到这番枪声,许蓁的肩膀颤抖着,面露慌张,靠在池毅怀里,“池毅……” 话音未落,一旁草丛突然窜出动静,细长的枪口从灌木丛中伸出。 杨罗文率先发现,大喝了一声:“毅哥!!”但他站得远,已然来不及阻止。 子弹从空中逐帧擦过,冒出滚烫的火星子。 “毅哥!!”丁三大惊失色,健步挡在池毅面前。砰的一声,子弹穿过他的腰部,暗红的鲜血从腰间汩汩冒出,染红一片布帛,触目惊心。 丁三的身躯震了震,蓦然倒下。 “啊——”许蓁见此情景惊叫。 “三!”池毅拔出转轮手枪,对着草丛后的杀手连发三枪,对方的鲜血飞溅到了嫩绿草叶上。 草丛中瞬间跳出了许多杀手,杨罗文等人与他们厮杀在一起。 池毅立刻按住丁三的伤口,“三儿,撑住!”将他带进车里。 孟修伟没了威胁,转身就想逃跑。可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阴鸷的目光落到许蓁身上,这个女人就是他跟池毅谈判的筹码。 孟修伟趁乱抓住许蓁的手腕,将她带走。 “啊!池毅——” “蓁蓁!” 池毅顿时震怒,他跃步朝孟修伟追过去,举起手枪,对准孟修伟的脑袋。 他带着许蓁奔跑,目标太过摇摆,但池毅的眼神平稳,扣动扳机,子弹射过去的瞬间,正中孟修伟的后脑勺。 池毅迅速跑过去,可没两步,他全身的血液凝固,步伐逐渐停下。 那是他近三十年心跳频率骤降的一刻。 池毅握紧手里的枪。 林铭朔等一众干警持枪对着码头边的李戍忠。 只见李戍忠冲出重围,随手抓住一个人。他一手捂着许蓁的口鼻,一手举起银灰手枪对准她的太阳穴。 林铭朔立刻抬手示意停止攻击,朝对讲机道:“嫌犯挟持了人质,不可轻举妄动。” “李戍忠,你已无退路,束手就擒吧。” 一道冷哼声从鼻息间发出,他朝天空发射了一枪,大喊道:“退后!放下枪!” 林铭朔和池毅都双双退后两步,目光炯然、一瞬不瞬地盯着许蓁。 “李戍忠!” 听到艾贝的声音,李戍忠的脸庞出现一丝皲裂。 “你放了她,我给你当人质。” 艾贝的面色沉静如水,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李戍忠的嘴角不禁颤抖,皮肤起了褶皱,如同白面煞鬼般可怖,而眼神似残忍似暴怒似悲怆,“贝贝,为什么要骗爸爸!”声音撕裂。 许蓁说不出话,但整个人都像是浸泡在寒冰霜水里瑟瑟发抖,受惊不已,双眸含泪,娇弱无措地望着池毅。 像是一把融了岩浆的刻刀将池毅的心脏生生剜去一块,他心中的杀意被逐渐点燃。 李戍忠却又拉回思绪,他没有失去理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最适合拿来要挟他们,他怎么可能会把人质换成艾贝。李戍忠阴戾道:“别过来!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艾贝停住了脚步。 李戍忠带着许蓁跳上身后的游艇。 在游艇启动的那一瞬间,艾贝纵身一跳,跟着上了游艇。 但没想到的是,李戍忠的那把枪扫向艾贝,一发子弹射中她的大腿。 艾贝闷哼一声,瞬间倒在甲板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游艇发动机将海水推向码头,扬起巨大水花。 艾贝忍着大腿的伤,抬头看向船舱,脸色大变,朝岸边的人吼叫道:“走开!!有手雷!!” 码头的人群还未疏散,听到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警察纷纷掩护群众,一时场面喧闹嘈杂。 池毅沉着脸色,从后备箱里精准拿出同样的武器,冒着火星的手雷在他的瞳孔里逐渐放大,从一片蔚蓝海域中飞来,电光火石间,他奋力朝空中投掷! 两柄手雷在离码头十米之外的海面上空相撞,刹那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激起一片惊涛骇浪。 尘土飞扬,但池毅并没有停留,他迅速登上另一搜游艇,朝前方追去,他眸色灼灼,似一把利剑。 “罗文,让直升机过来。”池毅对着电话命令道,语气冷静得可怕,手上动作娴熟沉稳,并不停歇。 游艇两侧溅出偌大的白沫浪花,声声激昂,从船身至船尾,划出一道清晰湍急的白色水浪痕迹。 92.钻戒 李戍忠对这片海域再熟悉不过了,他活动自如,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将警察甩开。 许蓁被李戍忠用麻绳绑住手脚,扔在船舱一旁,并不理会她的死活。 他将艾贝从甲板拖进来,一路鲜血淋漓,他也捆着艾贝,不让她动弹。 但李戍忠翻箱倒柜,打开医药箱,拿出绷带,给艾贝包扎。 “嘶……” 艾贝轻呼一声,大腿的灼热感似要将她燃烧,绯色鲜血印在雪白肌肤上显得尤为狰狞,痛感如激起的海浪那般汹涌。 她满头冷汗,却一句话也不说,任由李戍忠摆弄。 裹满鲜血的子弹在一片模糊穴肉间被夹出,李戍忠扎好她的伤口,又满脸温柔地看着艾贝。 “贝贝,爸爸爱你啊,爸爸带你走,带你去没有人的地方,我们一起生活。” 艾贝虽然没有动静,但她的眼神异常坚毅,是他没见过的凛然英气。 李戍忠突然激动起来,掐着艾贝的脖子,厉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看爸爸?为什么要骗我?我对你这么好!!你是我的女儿啊!” 这一声如山崩地裂,许蓁被吓到了,远远看着他们。 她现在除了手脚被绑住,手臂和小腿上都有细微的划痕,头发微乱,倒没有太大的伤势和疼痛。 许蓁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这里除了他们三人,就剩下一个操作室里掌舵的驾驶员。 游艇分为三层,他们如今处在上层船舱里,有一整面的酒柜,刚刚李戍忠翻找医药箱的柜子里,许蓁看到似乎有枪支。 而现在李戍忠几乎是压在艾贝身上,他对她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情,爱恨都在他脑海里交织缠绕。 艾贝眉色冷然,面无表情地道:“李戍忠,我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李戍忠凶狠地望着她。 “她是怎么死的你一清二楚,她让你别再干这一行,让你别沾毒品,让你回头是岸!可你呢?是你逼死的她。” “闭嘴!我没有对不起她!我做这门生意,不都是因为她吗?!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我的女儿,我有什么错!我让她享受最好的生活,拥有最好的资源,我不做这一行,我拿什么养我的女儿!” 艾贝从他眼中看到了被金钱名利侵蚀的疯魔,可她仍旧试图说服他:“现在回头,你还有机会,自首吧,就当是给你女儿留一个体面。” 李戍忠反而笑得更加阴恻,“哈哈哈哈哈哪来的机会?我没有机会了!” “我现在只给你机会,跟我走,去缅甸,新加坡,墨西哥,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只要你愿意,贝贝,爸爸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艾贝的目光逐渐冷淡,掷地有声:“我是中国警察,永远不可能背叛我的祖国。” 这句话明显刺激到李戍忠了,他猛然吻住艾贝的脸庞和嘴唇,粗鲁地扒开她的双腿,两手扯破她的衣服,露出大片春光,他痴迷地吻着,并解开自己的腰带。 许蓁看到这一幕,瞳孔蓦然放大,轻轻叫了一声:“不……” 可艾贝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没有灵魂,在他身下如同死尸一般,予取予求。 许蓁的心脏狂跳不止,她左右扫视,手心冒出了冷汗,她不停地攒动拳头。 “遇到危险的时候按住这颗钻石,这是开关。” 池毅的话跳到许蓁的脑海里。 她突然想起来池毅给她的钻戒。 于是她慢慢用大拇指按住左手中指上的钻石。 一道细小的啪嗒声跳出,是藏在钻石里的刀片。 许蓁吞咽着口水,双手被绑在背后,左手磨着手腕上的粗绳,刀片十分锋利,不过两下,粗绳便被割断。 她面上强装镇定,慢慢地弯腰,再切断脚上的绳子。 许蓁的双手颤巍,心中的恐慌逐渐蔓延,可她仍旧渐渐起身,轻轻拿起酒柜里的一瓶红酒。 艾贝看到了许蓁的动作,麻木的瞳孔突然转动了一下,她却不敢轻举妄动,怕引起李戍忠的注意。 直到—— 砰! 许蓁哭着举起手中酒瓶,用尽全身力气朝李戍忠的后脑勺砸去,酒瓶立即四分五裂。 李戍忠渐渐转身,暗红可怖的液体从他额角流下,他的神情阴沉可怖,像是嗜血狂魔。 “池毅的女人……” 他的声音像是来自地府的孤魂野鬼。 许蓁的双腿早已发软,身子倒在地上,她泪流不止,满目惊慌,不停地往后缩。 艾贝不顾右腿上的伤,伸出左腿,脚风凌厉,朝李戍忠袭去。 可李戍忠却提前一步将她锁住。他把艾贝踢到一边,伸手去抓许蓁。 而就在此时,游艇遭到撞击,船身剧烈晃动,三人齐齐倒下,再一抬头,门被人强行踢破,一道高大的身躯逆光而来。 93.不要杀人 红酒溅到了许蓁的双腿和脸上,暗红液体蜿蜒而下,她涕泪交垂,发丝凌乱,仿佛遭到非人虐待,深陷泥淖。 池毅缩紧瞳孔,折着眉心,眸间戾气横生,许蓁的模样彻底激怒了他。 砰一声!枪口再度冒出烟雾。 李戍忠反应敏捷,翻身从柜子里掏出一把柯尔特手枪,一把突击步枪。快速躲在船舱尾部,一扇钢板屏风仿若天然保护屏,池毅的那发子弹打中钢板末端,弹孔留下一块深凹进去的痕迹。 而接下来李戍忠的反击则更激烈,他有钢板做盾,步枪伸出,对着池毅的方向一阵扫射! 池毅将踢开的门板挡在身前,侧身跳出上层船舱,如鬼影一般,不知去向。 许蓁面色木然,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艾贝却轻呼出声,原本大腿上包好的绷带瞬间被鲜血晕染,伤口又裂开了。 许蓁连忙爬到艾贝身边,将她带到酒柜旁的角落里,再扯开洁白的绷带,给她包扎。 艾贝的声音让李戍忠顿了顿,他咬紧牙关,看不到池毅的身影,他不再扫射。 他知道池毅一定就在附近,不敢走出钢板,只是对着窗户再打了一枪。 “池毅!你他妈有种就出来!” “少他妈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多少?居然来当警察的走狗,你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李戍忠突然改变了口吻,大声唤道:“池毅,你我本不必兵戎相见,我们是一道的,你跟我合作,才能无往不利。” 艾贝唇色发白,额角冒着冷汗,听到李戍忠的话,她却咬紧牙关,高声道:“池毅!你不能放了他!你抓了他,这个案子你是首功,我会向上级证明!这桩案件干系重大,足以成为你日后的筹码!” 李戍忠突然癫狂,朝艾贝走去,掐着她的脖子。“你个贱人!” “啊——” 许蓁尖叫一声。 而此时一把匕首从窗外扔进来,刀锋锐利,速度之快,只听到一道沉闷的刀尖入体声。 李戍忠陡然倒地。 修长的双腿从窗户边跳进,池毅一手抓着船舱上方的把杆,一手扔出匕首。 李戍忠的反应比池毅想象得还快,他迅速弯腰,那把匕首刺入的是他的手臂。 他接着站起身,但年过五十的身体不足以抵抗池毅。 池毅身手矫健,腿部力量强大,肌肉勃发,与李戍忠近身肉搏。他一脚踢到了李戍忠的腰间,他一个不防,再次倒地。 池毅拔出手枪,一发子弹正中他的右腿。 “池毅别杀我!今天他们抓了我,下一个就是你!警察不会放过你的!只要你跟我合作……” 李戍忠艰难地往外爬,模样狼狈。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他冷声道。 池毅的眼眸冷若冰霜,杀伐戾气强盛,他单手举枪,瞄准李戍忠的左腿。 又是一枪。 “啊!!!”李戍忠发出痛苦的叫喊声。 周遭海浪都是一片肃杀声,仿佛都是池毅的陪衬,煞气盎然。 艾贝意识到不对,不顾疼痛,连忙喊叫:“池毅!别杀他!他是案件的重要嫌疑人!要带回国受审!你不能杀他!警方要抓活的!” 池毅并未眨眼,杀气不减反增,声音更加冰冷:“那是你们警察的事情。” 他瞄准李戍忠的心脏。 “不!!我们为了活捉他费了太多心血!你要是杀了他,你与他同罪!你想过你自己吗?!你想过许蓁吗?!你不能杀人!” 许蓁从惊吓中回神,艾贝的话让她更加心慌。 “池毅,不要杀人……” 枪声中,她的声音柔弱可怜,反复念着这一句话,喃喃自语。 池毅的眉眼略微松动,戾气渐褪。 “蓁蓁。” 他转身搂住许蓁,捧着她的脸颊,却看到她眸中泪光盈盈。 “池毅,不要杀人,我不想你跟他一个下场……池毅……” 她声声催泪,池毅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可越擦越多,盛满了他的掌心。 许蓁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哭得羸弱无力:“池毅,你帮警察抓住他好不好?你不要杀他……” “好,我答应你。” 池毅看着她,身上杀气全无。 李戍忠终于爬到了窗边,“贝贝,爸爸爱你,真的爱你。”他仍是一脸深情地看着艾贝。 接着,他神色突变,喘着气阴笑道:“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就一起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罢,按下了隐在窗帘边的机关。 刹那间,游艇下层发出剧烈的爆破声,甲板四分五裂,船身立刻崩塌,缓缓倒下,分崩离析,最终沉入大海里。 94.显灵 林铭朔赶到之时,那艘游艇已然沉没了大半,大队人马立刻下海去搜救。 大海的深沉与宽阔能掩盖并吞噬许多生灵,最终不留痕迹。 恍惚间她发觉海面就像水纹玻璃,清透,明澈。但照不清人的面容。这块玻璃渐渐压在她身上,那些残骸也从四面八方飘来,在她面前逐渐放大。 这种压力让她没有感受到自己撞了哪里,只能随波逐流。 海洋的另一面,是包容与柔和的,使她缺失痛觉。 只是她渐渐没有力气了。 许蓁在合眼之前唯一看到的景象,是远处一个人朝她扑过来。 那个身影很模糊,在她望向波澜刺眼的海面时,他遮住了大片日光。 随之,她陷入黑暗,逐寸下沉。 池毅抓住她的手,他的动作尽管迅猛,但在水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 一个悬梯突然垂到海面,杨罗文跳入海里,将池毅和许蓁送上悬梯,直升机打着螺旋桨,掠过这片海域,升到空中。 李戍忠和艾贝被双双救起。 李戍忠失血过多,已经晕了过去。医疗救援队正在给他医治。 艾贝还清醒着,听见直升机的声音,她抬头看去。 池毅抱着昏迷的许蓁,他的背影像是一柄沉重而又锋利的孤刃,远看锋芒逼人,而近看却如刀鞘泣血。 艾贝怔怔地望着,直到太阳将她眼眶里的水分抽干,变得咸涩,她才眨了眨眼,而那道背影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若说有什么人生至暗时刻,池毅再度回想起来,应是莫过于今日。 那是自深海里就附在脊背上的恐慌感,像藤蔓一般寄生缠绕。在看到许蓁撞到游艇残骸的那一刻,藤蔓就开始肆意生长。 他摸向许蓁后脑勺时,那一片黏腻潮湿的血色沾满了他的双手。 心脏骤停。 深夜的医院走廊,静默无声。 手术室的红灯闪烁未停,池毅坐在长椅上,太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让他身体略显僵硬。 “毅哥,晚饭让人送过来了。” 池毅揉了揉眉心,手指关节发出细微的声音。手背掩盖的眼眶中泛着血丝,昏暗的长廊里,地上影子微晃。 “三儿怎么样?” “丁三在休养,那一枪没有击中要害,但是短时间内不能下床了。” 他轻“嗯”了一声,便再没有说话。 杨罗文欲言又止,池毅一天未进食,他不知如何劝说。 正当他要劝时,手术室的灯牌暗了。他感受到眼前的人迅速站起身时所卷起的微风,池毅走到医生身边。 他紧抿着唇,似乎在等待某种判决书。 “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还未等他松了这口气,医生又道:“但是因为伤及脑部,患者苏醒的时间我们不能确定。” 池毅的眼睫有着轻微抖动,“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脑部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轻易不能受伤。苏醒时间取决于患者的康复状态,我们会全力医治,但患者的求生意识同样重要。” 医生说得很是委婉,其实杨罗文听得分明。许蓁能够醒来的时间太宽泛了,有可能一天,有可能一周,也有可能数年。 又或许,许蓁不一定能够苏醒。 连他都心中一颤,杨罗文不敢去看池毅此时的神情。 “李医生,我需要你们用尽全力去医治她。” 池毅的声音仍是那么沉着冷静,甚至比以往更加平稳。 李医生颔首,恭敬道:“这是当然。池先生,您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治好夫人。” 医生走后,这条长廊又变得清冷孤寂。 月色的霜攀上池毅的肩,那柄孤刃染了夏夜的寒霜。 日升月落,三天过去,许蓁还是没有醒。 池毅能在她的房间待上许久,但很安静,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书,不显喜怒,古井无波。 寺庙门前香客不断,门庭若市。 池毅踏进佛殿那一刻,敲钟击磬之音敦厚深重,万佛端坐安然。 金刚怒目,仍旧威严;菩萨低眉,仍旧慈悲。 他自诩不信佛祖,不敬鬼神。未想过有朝一日匍匐在神明面前,妄图从诸佛菩萨口中诵听长寿经、佛心咒。 尘俗纷扰,香火缭绕。 寺院里往来的香客纷纷注意到,这日,万佛寺来了一位虔诚的信徒,在佛像面前长跪不起。 世上信徒何其之多,朝圣者浩如烟海。 佛祖慈心,菩萨善目,能救众生脱离苦厄,修得金身。 善男信女深谙此道,于是纷纷祈愿神佛护佑,世人皆得所求。 高大的身躯伏在尘黄蒲团之上,前额触地,他身影微颤,宽肩耸动。 似有一滴清泪在墨色地板之上徐徐晕开。 喉间哽咽,反复念诵。 求佛祖显灵,救救我妻。 95.普通人 几日之后,许蓁似乎感受到手背上的压力,动了动手指,随即睁眼。 看到手背上放了条热毛巾,氤氲雾气凝成水珠,一颗颗挂在她的皮肤上。 她觉得太阳穴还有细微的晕眩感,脑袋很胀,像是睡多了的后遗症。 许蓁撑起身子,就看见池毅站在桌边的背影。 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黑色卫衣显肩宽,身姿高挺。许蓁听到白瓷叮当的声音,他像是在搅拌着什么。 等他转过身,看到床上的人坐起来了,池毅有一瞬间的怔愣。 “你醒了。” 声音微微哑涩,像是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陡然出声便有些突兀。 许蓁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看他端着手里的碗坐在她身边,用硅胶刷舀了一勺白色乳液,抹在她的手背上。 “这是什么。”许蓁觉得冰冰凉凉的。 “调了精油的身体乳,你长时间躺着,怕你皮肤干。” “我躺了多久?” “五六天。” 许蓁惊讶:“这么久?”她又看到手背上有个细小的针孔,“我还吊水了?” “嗯,葡萄糖水。本来下午也要挂的,但是没想到你已经醒了。那就吃点东西吧。” 有人已经把吃食送进来了,许蓁咬了一口奶黄包,看着他给自己的腿涂抹乳液,她突然道:“池毅,你瘦了。” 他的下颚显得更加锋利,锁骨明显。 “因为怕我醒不过来吗?” 池毅的动作一顿,他的呼吸骤然加重不少。 许蓁看了他许久,最后笑了一声:“好啦,我现在醒了,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池毅抬手,直到亲手摸到了她脸颊的温度,才感觉这是真实的。 许蓁突然想起来:“对了,丁三怎么样了?还有艾贝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丁三在休养,那一枪没有打中心脏,抢救得及时。”至于艾贝他们,池毅并没有在意。 许蓁心里稍安,拍了拍胸脯:“那就好。” 此时,杨罗文敲了敲房门。 听到池毅的回应,他推门而入,看到许蓁醒了,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庆幸。他不敢想象要是许蓁一直不醒,池毅会是什么状态。 “毅哥,艾贝小姐登门了,她说想来看看夫人。” 池毅微微皱眉。 他正要回绝,却被许蓁拉住。 “让她进来吧。” “你刚醒来,不需要耗费这么多精力在一些不必要的人身上。” “我觉得我恢复得挺好的。”许蓁趁机摇了摇他的手,“我知道我恢复得好是因为你照顾得好,你就让我见见她嘛。” 许蓁磨了好半天,池毅才松口,嘴角轻抿:“不要聊太久。” 她点点头。 艾贝今日身着一套墨蓝笔挺的警服,胸前的徽章闪着熠熠光辉,肩上的荣誉更是让人肃然起敬,功勋满身。 池毅的眉头紧锁,觉得她极其惹眼,仿佛是来示威,于是心中愈发不满。 许蓁却觉得眼前一亮。 艾贝找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许老师,身体怎么样?” “今天好很多了。” 艾贝不经意扫了池毅一眼。 许蓁便让他出去一下。 池毅沉着眉眼,一声不吭,即使很不满,还是听了许蓁的话,走出房间时还不忘带上门。 “他很喜欢你。”稍顿,艾贝换了一句,“他很爱你。” 许蓁没想到艾贝会这么说,怔住了,略显苍白的脸颊突然飘起了云霞。 她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问道:“艾贝小姐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艾贝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脸上,她的声音有厚度,清亮悦耳。“我恢复得不错。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全名杨茜如。” “噢……杨、杨警官。” 杨茜如听闻笑了笑:“倒也不必这么生疏。说起来,我应该要感谢你。没有你的话,我的任务不会完成得这么顺利。” 许蓁以为她是在感谢她最后劝住了池毅,保了李戍忠一命。 “不过,”杨茜如看许蓁嘴唇略干,递了一杯水给她,“像池毅这种人,你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吗?想跟他有结果吗?” 许蓁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又听她兀自说起来:“于私来说,我希望你们最后能修成正果。我想,那应该是一个很美满的结局。” 这句话说完,杨茜如看着她沉默了几瞬,转而又道:“可于公而言,作为一名警察,我一定会将他缉拿归案,他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许蓁的脸庞瞬间煞白。 她的脖颈固化着,声音也僵硬:“可是,他帮你们抓住了李戍忠,你当时说……” “我已经向上级证明,过不久,新闻就会报道,池毅会得到市公安局的锦旗奖章,金沙集团也会成为政府的重点合作对象。” “但这一切只是我的私心。我希望他日后能走正途。可这并不能掩盖他所犯下的罪行。” “池毅接手金沙集团这么多年,官商勾结,洗黑钱,开赌场,公然经营地下产业,非法打压其他企业,非法敛财,贪污行贿,甚至犯故意杀人罪。” “一旦警方掌握了证据,池毅的结局便毋庸置疑。” 许蓁的脸色一寸寸发白,她的一字一句就像冰锥。 “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句话有气无力。 杨茜如并没有反驳,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这种无声的对望更让许蓁心慌。 “我曾经也爱过这样一个人,可最后,我亲手杀了他。我骗了他的感情,为了夺得李戍忠的信任,我把我所做的一切嫁祸给了他,让他顶着警方卧底这个头衔死在我手里。” “他留了一封信给我,说他幼时和家人走散,被拐卖到这里,一步步成为了李戍忠的左膀右臂。后来我几经辗转,打听到池家多年前丢失过一个孩子。我便想方设法求证,而当我见到池毅时惊愣了许久,因为我的爱人,与他很像。” “信的结尾,他告诉我,其实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但他并未过多赘述,只是问了我一句:如果我们都是普通人,你会不会爱我?” 许蓁听她说完,怔了许久。 “普通人的爱情离我们都太遥远了,平淡的生活对我来说就像梦一样。许老师,我希望你和池毅能有个好结果,最终也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可惜,不是所有的希望都能成为现实。 96.睡不着 回到国内后休养了一段时间,许蓁的生活很规律,早睡早起,一日三餐有人提供专门的营养膳食。 暑假还没过去,她现在最重的工作也只是备课,除此之外,闲暇时间她会逛街,看书,养花。 南山云顶这套房子太大了,光是靠山后院里的那片高尔夫球场就一眼望不到头。 许蓁还学会了打高尔夫球,射箭,骑马。名师出高徒,虽然她学的时间短,但是池毅教得好,她悟性也高,算是小有收成。 池毅尽管很忙,但还是会抽出半天时间陪她。许蓁从不过问他在忙什么。 她不愿知道任何事情,她只知道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她也不愿承认这是在自我欺瞒,贪图此刻的温暖。 但唯有一件事,她闷在心里。 从泰国回来,他们再没有“在一起”过。 他们每晚都躺在一张床上,相拥入眠。池毅睡得安稳自然,从没有多余的动作。 就好像入了禅定,清心寡欲。 许蓁有点不适应,这人正经起来,她觉得太不像他了。 她自然不好意思张口提这种事情,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 这夜下起了暴雨,窗外电闪雷鸣,一道道白光闪现在许蓁的脸上,她下床拉上了窗帘。 池毅还没回来,许蓁心里跳了两下。 她拿起座机话筒,想给池毅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分多钟,终于通了。 “蓁蓁?”池毅的声音略显轻柔。 许蓁没有立即回应,顿了顿才道:“池毅。” “怎么了?”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很少会给他打电话,他有几次回来的时间是在深夜,她也没有催过他,只是在睡梦中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然后感觉到他搂着自己入睡。 或许是雨夜的滂沱躁动,让她心里有一丝不安。 “嗯,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先睡。” “我有点……睡不着。” 池毅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别怕,我现在就回来。”说罢,他朝外面打了个手势。 语气温柔,眼神冰冷。 屋内安静,屋外嘈杂。 瓢泼大雨中,周围一片荒山野岭,几个黑衣人穿着雨衣,看到池毅的指令,便用铁铲撬出几剖黄土,填满一个深坑。 池毅又跟许蓁说了几句话,问她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杨罗文在一旁低头默默地听着池毅与许蓁的电话,那安宁温馨的画面让他几乎产生错觉,以至于忽略了池毅眼中的杀伐决绝和无情淡漠。 一通电话结束,池毅上了车,从郊区朝市中心驶去。 杨罗文低声道:“毅哥,那封举报信不是曹主管写的,但那本账册确实是他透露的,如今这本账册不在他身上。” 而曹主管已被埋在郊外孤山旁的深坑里。 池毅闭目养神,动了动唇角:“透露给了谁?” “举报信的主笔人还未找到,虽然这封信压了下来,但纪检委新上任的何专员,年纪不大,性格执拗。那封举报信是他收到的,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 “高迟去找过他了吗?” “找过了,何专员没有收下高迟送的礼,是个清官。” 池毅勾起唇角,闭着眼重复了这两字:“清官。” 语气讥讽。 “何良知现年二十五岁,平阳人,育有一子,不到三岁,他老婆孩子在平阳老家。” 平阳省地势崎岖,多面环山,是国内经济最不发达的地区之一。这里的孩子上学需要走很远的山路,普遍受教育程度偏低,能出来一个大学生十分不易。 “这本账册极有可能在何良知手里。” 池毅转动着尾戒,神色不显。 “毅哥,这本账册记录的东西不光有金沙内部的境外资金流向,还涉及了两位领导,要不要寻个由头解决掉?” 车内异常安静,池毅缓缓开口:“让高迟再去约个时间,如果他来了,事情好谈。” “还有,找到写这封信的人,一起解决了。” 池毅打开卧室门,屋内温度偏高,香暖之气靡靡散散,还飘着一股栀子花的清香。 他在门外脱下了外衣,外衣上满是寒露风霜,沾了几滴泥水,不想沁到她。 池毅走到床边,看着许蓁熟睡的面庞,就这么站了几分钟。 接着进了浴室洗漱。 没过多久,他慢慢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伸手拍了拍她后背,随之闭上眼睛。 房间里只开了一面昏暗的壁灯,四周静谧。 许蓁突然出声:“池毅,你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黑暗中,池毅睁开了双眼。 97.惯会勾引 池毅低头,看见许蓁的眼眸异常清亮,宛若黑葡萄。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认识这么久,许蓁多少有些了解他。池毅像一泓深潭,城府手段不可测,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很薄情寡恩的。 初见他时的浪荡轻浮和喜怒形于色,其实也只是表面陪她玩笑而已。 “不高兴我回来晚了?” 他问。 “最近有点忙,事情多。” 他又说了一句。 这套话术多少有些沾点渣男的标签,时下并没有渣男这个流行词,女人骂男人用得最多的词汇大概是“负心汉”、“狗男人”、“不负责”。 “你在忙什么?”许蓁脱口而出。 在他准备开口之前,她醒悟过来,连忙道:“你别说,我不想听。” 静默了一会,许蓁开口:“我没有不高兴这个。” 又觉得自己说多了,于是翻转身子,背朝他。 池毅略微用力,搂着她的腰,把她掰正。 “那你不高兴什么?” 气息浮浮沉沉,散落在许蓁的脸庞周围。 “我有没有其他女人你不是最清楚吗?我不爱吃野食。” “谁知道呢。”许蓁嘟哝道。 池毅定定看着她,那双深墨色眼眸能吸食人。 许蓁咳了一声:“有点热,你别挨着我,分开睡,自己睡自己的。” 然后她往后挪动了两下。 谁料池毅突然翻身伏在她身上。 距离突然拉近,池毅的睡衣领浮荡在她眼前,锁骨和胸肌赫然浮现,勾勒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许蓁别开脸。 池毅掰正她的脸。 渐渐地,阴影加重,他的脸庞缓缓压下来。 许蓁下意识闭上眼睛,感受到他的靠近,她的鼻息里满是他的呼吸,灯影朦胧,她嘴唇微张。 却没有触碰,而是听到一声轻笑。 许蓁猛地睁眼,恼羞成怒,用力推开他。 池毅抓住许蓁的手腕,吻了下去。 嘴唇相贴时温度自然升高,热度围绕着唇部和下巴,她逐渐仰起脖子,池毅便一路下滑,缠绵的吻开始在肩颈处徘徊游走。 他的脑袋隐没在被子里,葡萄大的乳头被含在湿热的口腔里,激起她一阵颤栗。 两腿渐渐张开,池毅的手指伸进去,小穴里的水形成一条溪流,瞬间惹湿了内裤,蚌穴立即含住了他的手指。 他对里面已然了如指掌,围着突出的软肉打转,两根手指时不时抽插,弓起,微张。 许蓁的呼吸加重,娇喘声不断。 大腿陡然紧绷,身体剧烈抖动。 “还继续吗?” 恍惚间,她听到池毅这么问。 她眨了眨眼,像是没反应过来,惊道:“你、你不想要吗?” 她以为这只是前戏,调动一下氛围罢了。 池毅沉默了一会,说道:“医生说适当运动可以加快身体的恢复,但太剧烈的运动不利于休养。” 很明显,这两个运动的含义并不一样。池毅当时就听懂了。 许蓁有些愣,呆呆道:“我觉得我休养得……” 可她突然转了个弯,马上换了个眼神,像是清醒过来了。 于是她垂下眼睫,清了清嗓子,声音娇柔:“噢,那好吧。” 许蓁把睡裙拉上来,刚刚他舔咬着她的胸乳,把带子扯到了小腹。 她说完这句话,手指抚着胸,拢了拢,再把带子提上来。她动作缓慢,尤其是拢胸这个姿势,奶肉从她指缝里溢出,半遮半掩,指甲上还闪着细小的亮片和钻石,勾人心魄。 池毅看着她的动作,问道:“做了指甲?” 声音有些喑哑,喉咙像是被火星子滚过,隐着暗欲。 许蓁笑着给他展示,“赶赶潮流,我看很多人都做了,鲜红亮紫的,可时髦了。我这个漂亮吗?” 手指葱白,细嫩纤柔,嫣红指甲衬得明艳瑰丽,靡颜腻理。 池毅抓过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指尖。 “漂亮。” “但开学之前就要卸掉了,不然会被说的。” “让他们说去。我给你校长打电话。你喜欢就留着,不用管别人。” 许蓁被逗笑了,让他别搞这套,弄得像黑社会一样。 随后她收回了手,指尖点了点他的胸膛,“起开,我去洗一下,湿黏黏的,不舒服。” 指甲盖尖戳到了他硬邦邦的肌肉,池毅一顿,像被细微的电流击过,随之心里发痒。 许蓁起身,弯腰找拖鞋的时候,内裤没穿好,露出半个白嫩屁股。 离开床之时,她忽然慢悠悠地扭头瞥了池毅一眼。 眼尾含情,水润媚惑。她那双眼睛,惯会勾引人。 她趿拉着鞋,走进浴室。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池毅的眼眸一暗。 98.浴室 淋浴房里,水汽氤氲,只模糊看到一个背影,水雾勾勒出朦胧诱人的身姿。 池毅打开浴房门,许蓁正好将手伸到两腿之间,清洗外阴。 那模样容易让人多想,阴毛被清水打湿,变成一缕挂在阴阜上,晶莹的水珠从白皙圆润的肩头逐渐滑落。 她听到开门声,微微侧身,水珠刚好挂在深粉乳头上,白炽灯一照,闪着莹润的光泽。 被热气熏红了脸颊,白里透红,她眨了眨眼睛,雾气凝成的水滴落在她眼睫眉梢,她的眼神湿漉漉的,像是小动物。 池毅的太阳穴突突几下,理智断了线,他迈了两个大步,穿过哗啦啦的花洒,猛然将许蓁抱起来,把她撞到浴房玻璃上。 后背触到冰凉的玻璃,许蓁惊呼着:“啊!” 接着毫无预兆地“噗叽”一声,粗硬的肉棒插进半湿半干的小穴里,柔软紧窄的穴道不自觉地吸吮肉棒。 有段时间没做爱了,小穴还不能完全接受他的尺寸,许蓁觉得涨得有些难受,她推了推他,娇音颤颤:“池毅,别太用力了,有些疼。” 他的双臂从许蓁的两腿膝盖下方穿过,再抱着她的后背。他手臂的肱二头肌甚至看上去比她小腿还粗,臂间青筋脉络浮现,挨着她软嫩的小腿肚。 许蓁觉得他这模样能把她肏弄得没了半条命。 “怎么疼?” 说罢他将肉棒抽离小穴,柱身顺着穴缝滑动磨蹭,阴蒂的敏感让她颤了颤,潺潺淫水汹涌而出。 “又、又不疼了。” 他还在磨,许蓁有点受不了了,“池毅,插进来吧。” 池毅一口叼着她的乳头,胸脯被撕咬得变形,许蓁赶忙搂着他的脑袋,修长的美甲拂过短刺的发尾。 乳头在他嘴里变换形状,许蓁又疼又痒。 “啊……” “小浪逼经得住肏,两根鸡巴都吃得进去。”池毅笑了一声。 “别、别说……啊!” 池毅将龟头对准小穴,再次凶猛地插入,十分顺滑,但肉棒进入得深,一下就肏到了骚芯。 噗叽噗叽,水声四溢。 花洒淋到两人身上,混合着淫液的水从他们性器的交合处往下流。 “啊哈…池毅…老公……顶到肚子了。” “肏烂你的逼,让你再发骚。就一段时间没插你,骚逼发大水了。” “骚逼痒了,你再不插我,我就去找别的男人了。” 一句话让池毅肏得更狠,臀肌剧烈耸动,像打桩机一样,对着这个洞疯狂抽插。 “浪货,敢去找别的男人,老子把你屁股打烂!” 视线突然模糊,许蓁上下颠簸,脑袋晕沉,被快感操控。眼神迷离道:“打我……” 池毅翻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到浴房门窗上,她一张一翕间呼出的气体印到了那扇透明玻璃上,从清晰变得模糊,周而复始。 两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随着水流的冲击响彻浴室。 “唔……”许蓁的手被他按在玻璃门上,上半身几乎不能动。 池毅分开双腿,往下蹲了两寸,再将鸡巴插进洞里。 两瓣屁股微微颤动,臀波荡漾,池毅手心正痒,狠狠扇了几巴掌。 引得许蓁浪叫:“嗯哈…哦…好棒……” 他边插边打,声音颇大,溅起激昂的水渍。 过一会,池毅哑着声音道:“跪下,吃进去。” 他将花洒调小,并打开浴室里的暖灯。 许蓁意会,跪在他身前,鸡巴弹到她眼前,粗长肉棒扇了她脸颊两下,再被许蓁吃进嘴里。 肉棒坚硬,龟头不断流出清液,许蓁握着肉棒低端,尝试整根含进去。 龟头抵到了喉咙,她眼角泛起泪花,咳嗽了几声。 喉咙很紧,她再吃几下,池毅便要射了。 水源源不断地流下来,顺着肉棒进入许蓁的口鼻里,她突然吐出鸡巴,皱着小脸:“池毅,我不想吃湿的肉棒。” 水汽掩盖了鸡巴本身的味道,那股雄性荷尔蒙的热气,让她一闻就上瘾。水流也冲刷了鸡巴的润滑,清水的滑不同于淫水,没有淫水特有的黏腻。 她吃得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喜欢吃干的。”她埋怨道,像是在撒娇。 池毅将她抱起来,心里发笑,喉咙里也溢出笑声。“吃个鸡巴也这么挑。” 许蓁哼唧了两声,感受到他跪在自己面前,池毅把她两条腿架在肩上,埋头狠吃。 许蓁撑着浴房里的把杆,大腿紧紧夹着他的脑袋,似报复的语气,说道:“我要尿了。” “尿给老公,老公想喝。” 许蓁“噗”的一声笑了,“哎,池毅,你手下那些人知道你跪在一个女人身下喝她的尿吗?” 池毅拍了拍她的屁股,又咬了一口小穴。 低声道:“嗯,只有你。” 他下巴有细小的胡渣滓,一张嘴就磨到了娇嫩的小逼,许蓁感到一阵酥麻。 “哎呀!别咬嘛!” 许蓁最后在他嘴里喷了,潮吹得厉害。 池毅又将肉棒重新插回逼里,伏在她脖颈里,问道:“射进去了?” 让她吃鸡巴的时候本想射在她嘴里,但又架不住她不想吃。 “嗯,射进来。” 他们戴套做爱的次数不多,都更喜欢无套。许蓁怕怀孕,所以一般都在安全期里无套内射,虽然她也知道安全期并不是真的安全,但她也确实没有中招。 精液在甬道里喷射,腥白液体溢出了洞口,一缕缕流下来。 池毅再往里插进几分,把精液堵在小穴里。 “嗯……” 两人都闷哼几声,格外满足。 池毅没有再做下去,放在平时,他肯定还会压着她再射两遍。 此刻已经过了一点,他带着许蓁冲洗了一遍,就抱着她回床上,重新入睡。 99.长大 半月过后,许蓁回到学校上课,日子风平浪静。 从教学楼出来,许蓁走出校门,便看到一辆黑色雷克萨斯停在路旁。她知道这是池毅的车。 正要往那边走,却有人拉着她的手。 许蓁这才注意到,张英在校门口等她。 “妈,你怎么来了?” 张英压了压眼角的褶皱,但怎么也压不住,眸色担忧,但也暗含了一些埋怨:“蓁蓁,你都多久没回家了?我看你都忘了这个家了。” 还不等许蓁开口,张英接着说:“我去你之前租的房子,房东说你搬走了。你现在住在哪呢?为什么不告诉妈?” 许蓁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最后还是默默无声。有时候想跟家里说的话太多了,但话到嘴边,就好像丧失了谈话的必要性。因为向来都是他们说得多,许蓁听得多。 这才是许蓁和家里关系的平衡点。一旦打破这个平衡,矛盾就会出现。她不是许杰,做不到化解家庭矛盾。 “我换了个地方住,过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家里有钱用吗?”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千块现金,递给张英。 张英此时却显得有些怒色:“妈不是来找你要钱的。” 许蓁把钱塞到她口袋里,“我知道了。这周末我回家看您。平时你不也总是给我打电话吗?我又不是没接。” 张英看了她一会,道:“你确实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有底气了,要飞了。我逢人就说我女儿多么好多么孝顺,你现在就来打我的脸。长大了就要抛弃我们了吗?” 许蓁看着张英脸上的皱纹,沉默几许。 “妈,从我六岁起,你就说我长大了。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 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帮家里做事了,帮家里分担;要好好学习,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要听父母的话,要孝敬长辈。 女儿的沉默让张英有些心慌,她连忙道:“蓁蓁,妈不是怪你。妈知道你很乖很好,知道你委屈。我只是担心你,也想你……” 许蓁依然没开口,听着她诉苦。 肩膀上却突然多了一双手,她抬头,池毅已然站在她身旁。 张英看到凭空出现的男人,愣住了。 “阿姨,您好。” 张英没有反应过来,“蓁蓁,这是……” “新交的男朋友。” “什么?” 许蓁不愿多聊,岔开了话题:“妈你现在要去哪?还是回家?我送你。” 池毅笑了笑,看着平易近人,“阿姨上车吧,我送您。” 车上的座位宽阔,张英注意到前面开车的司机居然很听这个男人的话,像是下属。 这车又大又有气势,这个男人衣着不凡,张英心里已有了几分掂量。 她不禁捏了捏许蓁的手,许蓁却没有说话,她原本想询问的心思被压了下来。 学校到家的路程很短,不一会就到了。 有旁人在,经历了前段时间的事,张英不好说其他,只是叮嘱道:“蓁蓁,你在外面自己小心,多回家看看。” “嗯,知道了。” 车里恢复一片安静。 池毅看她低着头,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不要不高兴,如果不想跟他们沟通,可以跟我说。别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也谈不上不高兴,就有点不喜欢他们的说话方式。什么事情都把罪责推给我,我还总是会产生亏欠感,就因为他们生养了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顺势躺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领。 “他们生了你,养你是义务,好好赡养回报他们就行了,你不需要有亏欠感。”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啊。但你知道我妈吗?她就是那种自己任劳任怨,还要我学着她任劳任怨。我一边心疼她,一边又很生气。我上大学的时候不在榆市,在隔壁省,但还是每周末都回家,帮她做家务,怕她身体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有时候我在想,索性狠心一点,我就不回家了。但我不回家又会被他们说。他们供我上大学,我一向他们要钱,就觉得自己更应该回家。” 池毅听着她的絮絮叨叨,不经意地摸着她的发丝。 他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许蓁的声音戛然而止,对他道:“你电话响了。” 池毅接通之后,听到对方说道:“毅哥,找到何良知的孩子了。” “把他带来榆市。” 许蓁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癖好,但她此刻窝在池毅的胸膛前,距离很近,她想听不见都难。 但也只是听到了“孩子”,什么孩子? 100.没有好下场 到了周末,许蓁回了趟家。晚饭很是丰盛,一家三口坐在熟悉的木餐桌旁。 一向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许兴国却突然发话了:“听你妈说,你新谈了个男朋友。怎么不带回来看看?” 许蓁抬眸看了看父亲,他今天很是沉默,虽然平时许蓁跟他的话也不多,但父亲今天连眉眼之间也是默然平静的。 “感情没稳定,还不到这一步。”她随便搪塞了个借口。 稍顿,饭桌上的安静又回归了,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他是做什么的?”许兴国又问道。 “开公司的。” “什么公司?” 许蓁顿了顿,答:“就是普通的小公司。” 许兴国微微皱眉,显然不满意许蓁这么敷衍的回答。 “你现在跟他一起住吗?” “嗯。” 接着就再也没声了。 直到一顿饭吃完,许蓁下意识起身收拾碗筷,许兴国叫住了她,许蓁又坐了下来,看着张英一个人收碗。 “他比你大六岁,差距有点大吧。” “又不是十六岁。”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被别人骗了。父母都没见过,这么快住在一起不好。” “我知道了。” 看她兴致缺缺,许兴国有些不满。但想到什么,在心里措辞了一会儿,接着道:“孙家的那笔钱,是他给你的吗?” “嗯。” 许兴国便没说话了。 “爸,我下去买点水果。” 走到楼下的水果店,许蓁微微喘了几口气,今晚要在家里住一个晚上。尽管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她还是觉得有点闷,却也有点意外父亲今晚的沉默。 不过要是他知道了池毅是干什么的,估计不会有今天的平静。许蓁甚至想象得出来,家里又该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她挑了几个苹果和两串葡萄,就往回走。 路过烂尾楼时,她又听到了几道沉重的闷打声。 “阿匡,毅哥吩咐了,尽快处理干净,别磨蹭。” 一人示意他不要再这么折磨麻袋里的人,直接按池毅的吩咐,赶快完事。 “你懂什么,这小子敢给毅哥和金沙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直接弄死算便宜他了。”阿匡狂道。 那人的声音许蓁听着耳熟,像是以前跟着她的王海。 王海皱了皱眉,“行了,动作快点。” 阿匡虽然仍不解气,但王海的身份仅次于杨罗文,他也不能太放肆。 于是举起带有消音器的手枪,扣动扳机时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住手!” 众人望向突然出现的许蓁,王海却变了变脸色。 “哪来的娘们来碍事?” “胡诌什么?!管好你的嘴!”王海啐了阿匡一句,对其他人厉色道:“看清楚了,这是嫂子。” 他们都知道池毅最近有个特别宠的女人,为了她而做出的事情他们甚至不敢想象。 阿匡抿着嘴角,气音全部压下来了,一声不吭。 “许小姐……夫人,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我送您回去吧。” 许蓁看向那只黑乎乎的麻袋,上面还似乎有血迹渗透。 此时她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游艇上杨茜如说“不能杀人”的那个场景。 她的声音微抖:“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杀人犯法的你们不知道吗?” 阿匡发出一道细微的嗤笑声。 王海皱起眉头,仍是耐心道:“夫人,今天晚上的事您就当没看见,您不要参与进来为好。” “我没法当看不见。不能再做这些事情了,没有好下场的。”她咬唇道,声音恳切。 这时候阿匡却出声了:“嫂子,您不了解,这小子的弟弟在我们的场子里欠了赌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还没怎么逼他呢,他倒好,一个猛劲就去跳楼。他弟自己死了就算了,这小子还追着过来,写了一封举报信,这可就触到了毅哥的逆鳞了。” “肯定是你们逼他,我弟弟才会跳楼的!”麻袋里的人扯着嗓子说话,艰难地蠕动了几下。 阿匡又给了一脚,傲气道:“逼他什么了?正经催债还不行了?倒是你们兄弟俩,还在我们的场子里吸大麻,胆儿不小啊。” “我没有!我没有吸毒!”他声嘶力竭。 王海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必须尽快除掉这个人。林铭朔早就盯上了他们,要是被他找到了举报人,后果会很麻烦。 “夫人,请您离开。否则我只好通知毅哥了。” “你拿池毅来威胁我?” 王海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见此情形不对,他便暗自谋另一策,偏头对阿匡说道:“放了他。” “海哥?!”阿匡不可置信。这人留着对金沙是一个多大的威胁?! “要我说第二遍吗?” 王海转头看向阿匡。 阿匡握紧拳头,压着抖动的嘴角,才慢慢地解开麻袋。 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从麻袋冒出。 许蓁吓得后退两步。 101.因为爱吗 还不等王海他们上车,许蓁就立即转身离去,这场景让她有些反胃。 她提着水果一路跑上楼,不停喘气。她知道池毅的危险性,可亲眼见到她还是无法无动于衷。她以前觉得自己不看不听,就能自欺欺人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想到泰国那次经历,李戍忠最后被判的是死刑。如果池毅也是这个结果……许蓁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她再从楼道里的窗户往下看去,那片树林仍旧安静,无风的夜晚,连树叶都纹丝不动。 许蓁闭了闭眼,其实她知道,王海是不会违背池毅的命令的。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打乱池毅的计划,只不过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过了一会,阿匡拖着一个死气沉沉的麻袋扔进后备箱,楼下的汽车引擎声才徐徐传来。 王海给池毅打了通电话汇报。 “我们已经解决他了,也做好了准备。李子鹏从前吸毒史会转到李子睿身上,到时就算有人发现,也只会判定李子睿吸食毒品过量死亡。他们的这条线,断了。” “嗯。” 池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王海有些拿捏不稳。 “毅哥,抱歉,夫人那边……” o 电话那头的池毅语气平淡,只道了一句:“以后做事避着她。” 王海心下放松,再三保证不会再让许蓁看到。 第二天是周一,许蓁的课比较满,今天的工作内容也多,所以她很早就去学校了。 下班时,许蓁却遇到了一个很意外的人。 男人的模样很板正,剑眉星目,外貌硬朗清正,站在学校那棵颇有年纪的榕树底下,他身影挺拔,英姿凛然。 看到许蓁从教学楼下来,他径直朝她走过去。 “许老师,你好。” 许蓁蓦然抬头,似乎有一瞬间的错觉。多年前,他也曾这么跟她打过招呼。 那个时候,他说的是:“许学妹,你好。” 许蓁回应道:“你好,林警官。” 他没问许蓁为什么会知道他。池毅身边的人,知道他并不奇怪。 “方便聊一聊吗?” 许蓁微愣。 “不出学校,就在操场边上的那个凉亭里。”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黄昏色铺在赤色跑道和茵绿草坪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操场散步或是练习长跑。 林铭朔望向她,暮色余霞映衬着她的脸颊,温柔如玉。 突然又想到曼谷的那个吻,他的眼眸轻闪。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最近在调查池毅的案子。”他开门见山。 许蓁的心间猛然发颤。 “我觉得你与池毅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冒昧问一句,”林铭朔顿了顿,“你是他的什么人?” 好半天,许蓁才道:“这也是你们要调查的吗?” “调查走访嫌犯的社会关系,是我们的侦查手段之一。” “他是什么嫌犯?” “目前我所掌握的,是洗钱罪。”林铭朔的眼睛直直看着她,看不清眸中情绪,“但我个人认为,他不仅仅是洗钱罪这么简单。金融诈骗犯罪、走私犯罪、贪污贿赂犯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犯罪,甚至是,故意杀人犯罪。” 许蓁的瞳孔骤然一缩,手心冒出了冷汗。 过了许久,她声音开始发涩:“你也说了是你个人认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只是你的个人行动吧?林警官?” 林铭朔微微蹙起眉头,许蓁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她却也能一点就透。 “所以你认为,池毅并没有犯下这些罪。你觉得他是一个正经的商人?” “我不知道。” 林铭朔看着她沉默了一会,“你家世清白,工作稳定。你跟他在一起,是因为爱吗?” 空气安静,许蓁的睫毛黑如鸦羽,扑闪了几下。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先走一步。” 许蓁的脸庞微微朝下,她站起来,转身之际,林铭朔以这个角度望去,正好能看见秀气的鼻头和红润的唇瓣。 他眼神一顿,开口叫住了她:“许老师,稍等。”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许蓁渐渐停下脚步。 “不是泰国的那一次。”他补充了这句。 林铭朔走到她身后,道:“我看过你的资料,你高中是在这所学校读的吧。很巧,我也是。” 许蓁这才转头,对他笑了笑:“那真的太巧了。这么说来,我应该要叫你一声学长。” 许蓁的反应不似作假,林铭朔的心却陡然下滑,就跟那晚曼谷的烟火一样莫名其妙。 “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帮不了你任何事情。所以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言罢,许蓁便转身离去。 她走出校门,仍旧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许蓁小跑过去,怕他等急了。 她上了车,看到池毅端坐着,他两腿交迭,手肘撑在中央扶手上,一如往常那样在等她。 “池毅,我有话想跟你谈谈。” 他却看了她半晌,随后拍了拍大腿,两腿微张,说道:“坐过来。” “噢。” 平常坐车时,他也会让她坐他身上。许蓁一开始觉得不安全,半推半就,后来却习以为常。 而当她坐好之后,再抬眸看他,却发现池毅的眼眸幽暗漆黑,比平时更显深沉。 102.回头 许蓁看到他的神情,微愣。 池毅道:“想跟我谈什么?” 许蓁垂下眼眸,“回家再说吧。” 池毅没再说什么,而是吩咐司机开车。 途中他接到了一通电话,眉头轻皱,神色微变。 车子在半路上拐了个弯,她注意到这条路不是回南山云顶。 不多时,车停在一幢别墅面前,天色已晚,路灯所照亮的地方不大,四周一片黑。 “在车上等我。” 他说完便下了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透过车窗,前方有一抹红蓝色涌入许蓁的眼角。 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司机识趣地把车子挪到更为隐蔽的地方,并且锁住了车门。 有一辆警车停在别墅门前,而两名警察正好从大门出来,他们中间的人是王海。 只见他背着手,手腕上赫然是一对银色手铐,被警察押进警车里。 林铭朔站在池毅面前,举着一纸证明,像是在展示给他看。 许蓁坐在车里,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林铭朔似乎感应到什么,朝那辆车看去,果然看到了她。 许蓁微微低头,透过灰暗的车窗,仅仅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侧脸,却也引他深深看了几眼。 其实林铭朔有一点不明白,即使他跟她说得很清楚了,池毅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她为什么却依然选择跟他在一起。 林铭朔朝那个方向看得太久,他的眼神又过于不同。 池毅的脸色更加阴沉,看着那辆警车扬长而去。 回到南山云顶,许蓁写完明天的教案,已经过了十点了。她往窗外望去,今夜无月,天空墨蓝深暗,树木幽静,空气掺杂夏夜的燥热和沉闷。似乎要下一场暴雨了。 夏季多雨,但这几天淫雨绵绵,令人透不过气。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一点睡意了,她迷糊间感觉到了池毅的气息。 他躺在自己身边,过了一会,他才道:“睡了吗?” 许蓁“唰”一下睁开了眼睛,困意消散,应他:“还没有。” “今天想说什么?” 许蓁思索一番,缓缓开口:“昨天晚上,我看见了王海,我……” “我知道。” 空气静默,许蓁又开始不自觉地卷着他的衣角,她半垂着眸子,轻声说:“池毅,以后不要再打打杀杀了好不好?” 许蓁听到他平静的呼吸,轻浅绵长,像是没听她讲话。 她抬头去看池毅,语气开始有些急切:“池毅,以后我们就做正经的生意好不好?我们可以不需要那么有钱,我们以后别做这些违法的事情好不好?” 池毅沉默无声,看了她好一会。 “是林铭朔要你说这些的吗?” 许蓁愣住了。 “什、什么?” “是他告诉你,他一定会抓到我,让你离开我是吗?” 许蓁突然不明白他的话,只是摇摇头。 “林铭朔今天是来找过我,可是我们没说什么。” “蓁蓁。” 他的瞳孔面对昏暗的壁灯,透着幽光,她的影子溶在了他的眼眸里,非喜非怒,明灭不定。 “我对你有情意。我对别人,可没有。” 他的手忽然抚上许蓁的脖子,“我希望你不要利用我对你的情意,来当其他男人的垫脚石。” 许蓁猛然摇头,搂紧他的腰。“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林铭朔什么都没有,他早就不记得我了。” 她说着说着便有些激动:“只是池毅,杀人要偿命的,就算今年没被警察抓,那明年呢?后年呢?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安稳。可是我……我……” 许蓁开始哽咽起来,断断续续道:“可是我想跟你有以后……我不想这是个死局……” 池毅平静的眸子渐渐朝下,看她面色慌张,可句句真切。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收紧,再怦跳,如此反复。而此时,忽有雨滴敲窗,夜雨袭来,从“咚咚”到“啪啪”,倾盆而至。 “池毅,收手好吗?我们以后过安稳的生活。” 泪意涌上心头,眼眶开始泛涩。她的声音枯涩,像一株稻草在风中摇曳,她想牢牢抓在手心里。 “池毅,我真的好怕,我们回头吧。” 他拂去许蓁眼角的那滴泪,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往常那样哄她入睡。 伴随着雨珠侵袭,他才开口:“蓁蓁,我回不了头。” 许蓁闭上眼睛,紧紧抱着他的腰,泪珠打湿了他的胸膛。她咬紧唇瓣,念叨着:“可以的,一定可以。” 是夜,南山云顶的棕榈树高耸入云,夜雨打芭蕉,玻璃窗牖浮现出池毅的影子。 他耳边是高迟来电:“毅哥,罗文带着何良知的孩子前往平阳的途中被警察拦截,罗文出了车祸,目前被送往医院了,但是在警方的控制范围内。” “林铭朔早就拿到了李子睿生前的举报信,里面的账册在他手里,他向上面申请了案件受理,已经立案侦查了。” “毅哥,账册里面牵扯到了卢市长和张厅,反贪局出动了。” 池毅的指尖敲击在桌上,看着窗外的雨,说了一句:“只是这两位?” “是的,再往上他们不敢查。”高迟紧接着问道,“毅哥,林铭朔要来搜查金玉门,我该怎么应付?” “明天等我消息。” 高迟立刻应了。 只是,他欲言又止,迟迟未挂电话,再次开口:“毅哥……” “说吧。” “集团这次能撑得过去吗?” 池毅又点了点桌面,如同雨珠掉落在窗上,与之同频共振。 “高迟,你后悔过吗?” “我从未后悔过。”他回答得又快又干脆,不说未来与否,起码此刻他是坚定的。 “那是因为你年轻。” 高迟没想到池毅会这么说,便有些疑惑。他二十岁进的金玉门,最初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生,端盘子,打杂工。 那年正好开启新纪元,二十一世纪的大门打开,千禧年的新思想和新潮流开始碰撞。 他手脚麻利,脑瓜灵活。那时正赶上春节,池毅和集团高层来了金玉门,他大胆说出了金玉门未来的发展创新,就被池毅看中。 再后来他逐渐成为金玉门的掌权人,全靠池毅栽培。 池毅轻声笑了笑,但嘴角弧度不大,很轻微。 “你没有成家,没有牵挂,所以不后悔。” 高迟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他默默言道:“毅哥,我一直认为你是不需要成家的。” 池毅倒很坦然:“嗯,从前我也这样以为。” 高迟便不再多言。 池毅挂了电话,兀自在窗边小桌旁坐了许久,雨也下了许久。 他的视线一刻没离开过那张大床。 直到天边翻出鱼肚皮,灰白暗蓝,雾蒙蒙的上空还未来得及迎接日色降临。 雨水逐渐变小,他孤坐窗边聆听一夜霏霏细雨,肩上晨霜抖落。 103.情深不寿(二更) 天刚微微亮,池毅便来到郊区一个偏远的私人小筑里。他轻车熟路地打开外面木质门栏。 古朴的沉香之气扑面而来,墨绿色的复古门铃悬挂在檀木房门旁,他却没按响门铃,而是用手敲了敲。 雨后清晨的微风一吹,门口木香风铃飘动,清脆的声音如林鸟归巢。 敲了两下没人应,他于是拿起窗台上的盆栽,而盆栽底下却空无一物。 池毅准备再接着敲,里面有声音传来:“别敲了,门没锁。” 那个声音中气十足但又平静如水。 池毅推门而入,就见一个身穿白背心的男人手持蒲葵扇,打着赤膊,侧躺在摇椅上。 他很显年轻,看模样猜不出他的年纪,最显年纪的也不过是眼角几缕褶皱。只是从他生活用品和行为姿态猜测他约莫五十。 “您老怎么不锁门?” “我又没做亏心事,不怕牛鬼蛇神来敲门。” 他似意有所指。 池毅笑了笑,桌上还有零碎的茶叶,壶里的水尚有余温。他便重新泡了这杯上好的雨前龙井。 “你来这里不是专门为了给我泡一杯茶吧。”他并未转身,声已传入池毅的耳中。 “是,也不是。” “哦?说来听听。” “我打算让集团换个活法。” 听到这里,原本躺着的男人坐起身来,摇晃了两下手里的蒲葵扇,来了兴趣。 “卢泽平和张勇被抓了。” 男人浅浅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说道:“未来几年会有大批人的乌纱帽不保咯。他们要开始反腐了,别看这几年过得顺风顺水的,为了安抚上面,他们怎么也得推出一两个人来给个交代,不然怎么响应国家号令,树立威信。” 池毅笑了:“二叔,你人不在江湖,这些动静倒是都瞒不过您。” 宁永阙倾斜着眼,乜着他。 “你想把集团的业务抽干净是不可能的,国外的倒是不影响,国内这些,你一句不干了,他们能放过你?” “没说不干,只是换个形式。现在的金沙太张扬了,未来是法治社会,总有些东西不能弄到明面上来。” 池毅口中说着法治社会,语气却淡漠,十分讽刺。 宁永阙一下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换形式也不是立刻就能换的,更何况现在金沙还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总得有人善后。” 此时,茶煮沸了。池毅倒了一杯送到宁永阙面前。 “这不就来找您了,想请您出山,重新掌管金沙。” 宁永阙摇着扇子,端着这杯茶,又晃到了摇椅上,一派悠闲之态。 “当年大哥把金沙交到你手里,不可谓是不器重。这些年的发展也确实如他所料。眼下金沙是有个大难关,但对你来说,不是摆不平。” “说了,想换个面上干净的形式,要是还按照以前的做法来摆平,未来的路不好走,何不如一劳永逸。” “未来一段时间,我会把集团的主要资产转移,还请二叔来保管。届时金沙只剩个空壳,宣告破产后,以您的能力,集团改名换姓、重新整合业务,对您来说不是什么难题,日后做正经生意,这不如了您的愿?” 宁永阙当年跟着金阳平的时候,就提出这个规划。 他认为他们的核心就是挣钱,当个商人。既然是挣钱,又何必奉行那套?赌场、会所这些行业在国外吃香,但他却并不看好国内。金沙的规模已然不小,不是必须要贪图国内这一碗半碗的。 他不否认他们最初是靠这些非法行业起家的,但是过了这么些年,黑鸦总得为了适应环境而伪装成白鸽,表面干干净净,和和谐谐的,这不是皆大欢喜? 只是当时金阳平心高气傲,并不采纳。 “那你呢?”他敏锐地抓到了池毅话里话外的意思。 池毅端起一杯茶,吹去浮沫,开口道:“我也换一种活法。” 宁永阙放下茶杯,抬头看向他:“怎么?” “这件事总得要人善后,集团才能走得更远。这个人选,我最合适。” “池儿。”宁永阙忽然叫了他一声,“这可不像你。” “二叔,我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更不想让别人担心我。” “哦?” 这个“别人”十分耐人寻味。 “谁有这么大能耐?” 池毅笑了一声:“我只是想给她安稳的生活,是我自己的选择,跟她无关。” 宁永阙看了他许久,道:“池儿,我膝下无子,看着你长大,从小栽培你,比大哥还用心。我原先觉得,你不是个轻易动情的人。” 池毅没有说话。 他小时候家境贫寒,家里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大跃进时期,家里被搞垮了,池母当时的丈夫成为了那次生产劳作的牺牲品。 随后各地开始闹饥荒,池母带着她的两个儿子南下谋生,在一个有钱人家寻了份工,可过了几年,男主人辱了她,池母被迫生下一对双胞胎。 再后来,主人家没跟上时代变迁,家道中落。池母便再继续南下谋生路。 1978年,党中央搞经济改革。池母一家的生活开始有点起色,虽然依旧清贫,但苦中作乐。 一次赶集中,双胞胎弟弟走散了,从此杳无音讯。而哥哥遇到了金阳平,被他看中,从此给家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永阙笑话他:“原来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你动了情,连枪都不要了?” “情深不寿,你想清楚。” 宁永阙一口气喝完盏中茶,最后这句话他说得随意又严肃。 池毅看着门外风铃,这间小筑到处都是自然的气息,院子里的竹林长青挺拔,鲜嫩的栀子花随风摇摆。 这种花平凡到随处可见,可却在某一天也能绊着他的脚步。 “二叔,您人脉广,用您的方式帮集团摆平这件事吧。” 听到了他的答案,宁永阙不再看他,只是沉思。 “高院(高级人民法院)的王院长我会打点,这桩案子让他尽量多费点心思。近期你就少活动了,现在局势不稳,警察手里的证据对你也不利。他们推了两个人出来摆明想捞一条大鱼,你要想一劳永逸,只能走这条路。否则,未来警察的手段只会更高明,政治局势只会对你更不利,下场不会好过今日。” 池毅点点头,“劳您费心。” 他再没说其他,而是起身准备离开。 宁永阙叫住了他。 “你进去之后,未来一切都是未知数。你就这么笃定,她会一直等你?” 池毅神色未变,依旧沉静。 “她若不想等,我不怪她。” 104.求婚 连着几日,许蓁罕见地发现,池毅一直在家里陪着她,送她上下班,周末陪她逛街吃饭。 他突然好像变成了一个闲人,许蓁一时不适应,但却很享受他的陪伴,甚至幻想以后的日子要是都能这样该有多好。 池毅带她去见过宁永阙,她有些慌张,不知道这个二叔是不是池毅的亲戚。 这相当于见家长了吧。 好在宁永阙长着一张和善脸,又博学多识,与她聊得投机。 池毅还跟她讲了他的过去。 他跟他家里关系一般,两个兄弟年长他许多,又是同母异父,与他并不亲。 比起他,母亲更喜欢两个哥哥,因为他的身世对她来说是个污点。 可是他们都不得不对他恭敬客气,因为池毅是能给这个家带来巨大利益的人。 许蓁听了很是心疼,一句“我跟你以后会有个家的”脱口而出。 池毅笑了,就着这句话挑逗她。 两人聊着聊着,气氛就变了。热度开始攀升,亲吻,抚摸,啃咬,再水乳交融,合为一体。 肉体纵情淫靡的声音很快就充斥着整间屋子。 每晚他们都是如此,迫不及待把自己交给对方,又想将对方融进自己身体里。 一个平静的傍晚,他们从电影院出来,还在讨论刚才的影片,电影最后的留白像是给观众自行发挥的余地,女主人公出国深造,男主人公继续自己对国家的使命。 许蓁总觉得他们最后的结局是美满的,他们都在等彼此,或许等一切结束之后,他们终会在一起,相守到老。 “池毅,我有个同事,她要结婚了。过几天就举办婚礼,想邀请我当伴娘。” 池毅转头看着她,听到她继续说:“我答应了。” 他看着她眼底的眸色,想到在泰国时,他给她戴上那个防身钻戒。其实他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 进门之后,许蓁坐在玄关处的凳子上,弯腰准备换鞋。 池毅却率先一步蹲下身子,将她的鞋脱下。 可他仍未起身,半蹲在许蓁身前。 “蓁蓁。” “嗯?”许蓁的眼睛眨着,心里似乎也有感应。 他掏出一个丝绒套盒,里面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婚戒。 “今晚的时机刚好,你愿意戴上它吗?” 许蓁的视线只被戒指吸引了一秒钟,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他的脸上,问:“今晚什么时机啊?” “觉得你最爱我、最不会拒绝我的时机。” “池毅,你脸皮真厚。” “你喜欢这颗钻石吗?” “你这是向我求婚吗?” 良久,他点了点头:“嗯。” “既然是求婚,你不说点别的?” 吊灯光线倾泻过来,留几分阴影在她鼻间,她的眼眸充满希冀,还有几分埋怨,怪他不会说好话,平时的油腔滑调去了哪里。 “那么,许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还有呢?就这么简单的一句问话?那些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我都承诺永远地爱你呢?” 池毅轻笑:“傻瓜,那是结婚才用的宣誓词。” “是吗。我觉得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 两人相视着,许蓁却忽然出声:“池毅,我愿意。” 她不敢再看,随后将左手递给他。“帮我戴上吧。” 只是左手中指上已有了上次他送她的防身钻戒。 池毅正想取下它,却被她叫住。 “我戴习惯了,不想给它换位置。这枚戒指,你帮我戴在无名指上吧。” 左手无名指,是结婚时新郎给新娘戴婚戒的位置。 池毅没有立刻给她戴上,而是望着她脸上每一丝表情,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看着我干什么?我就想戴这里不行吗?到时候举行婚礼,你再买一个戒指重新戴不就好了?我又不嫌戒指多。” 池毅很快就给她戴上了。 在他起身之时,许蓁张开双臂,“抱我。” “怎么?今晚就想洞房花烛?” 许蓁的脸颊突然有几分薄红,“那你想不想?” 池毅打横抱起她,进了卧室之后,迅速脱下她的衣服,他很急切,进入的时候也带着一股狠意,将她撞得支离破碎。 最后关头,他再一次将自己的东西射进她身体里。 许蓁的两腿缠着他的腰,越缠越紧,在他后腰处交叉。两手也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背上抚摸,迎合他的撞进,将他的精液深深吸进自己体内。 一次又一次的沦陷。 颠倒之际,她的嘴唇在他耳边一张一合:“老公,我爱你。” 他听得很清楚,于是愈加用力。 云收雨歇之后,两人大汗淋漓。 许蓁的身子疲软不堪,池毅环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二叔从小对我很好,要说亲人,他算一个。他也会对你很好,以后会多照拂你。” “明天开始我可能会很忙。你之前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饭吗?明早我给你做饭,你吃完了就去学校。” 许蓁带着浓浓的倦音,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睡吧,晚安。” 月色的清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洒在许蓁的脸上。 她背对着池毅睡,月光将她眼尾的那滴泪照得堪比珍珠。 珍珠连成串,无声地流淌。 105.未婚(二更) 第二日一早,池毅果然不在她身边。 她看着眼前精美的早饭,目光有些呆滞,一口接着一口,动作很僵硬。她每一口都吃得很慢,势要从这顿饭里找出他的气息。 可是吃着吃着,她觉得很咸。 恍然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眼泪融到饭菜里,变得咸涩无比。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每天两点一线地生活。可南山云顶太大了,大得让她无所适从,再没有人陪她入睡,她几乎夜夜不能寐。 赵美兰结婚的日子就要到了,许蓁前一晚还去了她家帮她布置新房,她和她丈夫都是本地人,两家差得不远,十分钟的车程。 这天太阳很大,伴娘在新娘出房时要替她打红伞。 许蓁举着红伞一路送她上车,可就在她自己上车时,突然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等她坐进车里,心口直跳,脑袋似乎缺氧。 “蓁蓁,你没事吧?” 没过一会,新郎的家就到了。 许蓁摇摇头,扯出一抹笑:“我没事。” 赵美兰皱着眉,她看出来许蓁的脸色很不好。 只是当下繁忙,赵美兰也就不让许蓁提重物和多站。 等从新郎家出来时,已经是正午。婚礼团队的人送了两批盒饭过来,一批是鸡肉,一批是鱼肉。 分到最后只剩下了鱼肉盒饭。 许蓁打开时,那股味道令她作呕。她再也耐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涌动感,连忙跑到卫生间里去吐。 她干呕的声音很大,其余人纷纷都怀疑是不是这盒饭不干净。赵美兰听到声响,赶紧敲了敲厕所门。 “蓁蓁?你怎么样了?是吃错东西了吗?” 许蓁吐完,用冷水擦了擦脸,想让自己清醒点。可再抬头,她与镜子里的自己对望,一瞬间,有个莫名的念头占据她的脑海。 她打开厕所门,赵美兰神色紧张,拉着她仔细查看,“你今天怎么了?我一开始就觉得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她刚说完这话,许蓁捂着嘴,对着洗手台又是一阵干呕。 赵美兰愣了愣。 “蓁蓁,你该不会是……” 许蓁没有回答她,用纸巾擦拭着嘴巴。 “是、是那个人的吗?” “美兰,抱歉,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没办法留到婚礼结束了。” “啊,没事没事,你赶紧回去,我让大勇送你,你回去好好检查一下,电话联系。” 大勇是新郎的朋友,也是今天的伴郎。 许蓁没拒绝,她现在也没法打车回去。 大勇顶着一张圆盘脸,长得忠厚老实,一听送美女回去,他忙不迭就应下了。 在车上他喋喋不休,不停地追问许蓁的背景。 得知她是老师之后更加兴奋,于是愈发卖力地讨好许蓁。 许蓁有些厌烦,声音淡淡道:“麻烦你送我到人民医院就好。” 大勇听后连忙关切地问道:“许老师,你身体哪里不舒服?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我挂的是妇产科。” 大勇一时哑然,完全呆愣住,过后车里再没有了声音。 检查结果出来后,她已怀孕三周。 医生让她好好休息,暂时不要忙于工作,可再一看她的病历,上面赫然是“未婚”两字。 医生见得多了,只是叮嘱了一声:“姑娘,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只是个胚胎,但是三个月之后,他就成型了。” 言下之意,若是三个月之后再流产,就不好了。 许蓁摸了摸肚子,对医生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又问了孕期的注意事项,一一记了下来。 头三个月并不显怀,许蓁还是照常上下班,这个消息她谁也没告诉,但还是瞒不住宁永阙。 他给她找了两个月嫂,照顾她的起居。 许蓁格外注意自己的饮食,虽然有些孕反,但能撑得过去,每次饭后都会在花园里散散步,这时候她又庆幸这套房子的大。 但父母家不得不回去,张英经常要她回家,她没告诉他们她怀孕了。 她本身就瘦,榆市入秋了,她外面披一件大衣,根本不会有人认为她是孕妇。 年关将至,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她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微微凸起,她有的时候还能听到宝宝的心跳声。 她知道瞒不下去了,于是辞了学校的工作,准备回家和爸妈过个团圆年,顺便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许杰也回家了,他现在学的是计算机专业。 当初许蓁给了他六千块作为启动资金,他去了一趟美国,将这笔钱投到了互联网行业,并自创了一个网站,取名联瑞网,并打开了中国网络购物的竞争市场。 公司逐渐成形,小有名气。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公司,幕后最大掌权者竟然只是个未到二十岁的大学生。 许杰越发稳重了,他已经不需要家里的经济支持,他很忙,忙于学业和事业,也就在过年这一天抽空回家。 张英于是更加抱怨,儿子女儿都不爱回家。 可她毕竟是母亲,女儿每回来一次,她就觉得她比前一次更圆润了。张英的疑心越来越重。 今天许蓁脱了外套,里面搭了一件黑色贴身毛衣,肚子凸起得很明显。 “妈,今晚的年夜饭别做鱼了,我怀孕了,闻不了那味。” 此言一出,许杰刚回到家,就被她这句话惊到了。 “你说什么?” 坐在她旁边的许兴国合上报纸,取下眼镜,词严令色。 “我怀孕了,四个半月。我把工作辞掉了,预产期是今年六月份。”许蓁仍旧淡定道。 “许蓁!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许兴国大声责问道。 “孩子是谁的?是不是那个池毅的?!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了,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我碍于父女情面,一直没提他。谁知道你竟然如此离经叛道,不守妇道!” “他被判了十年你难道不清楚吗?我当他是什么正经人,你就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来气我是吗?!” 他的双手颤抖着,眼睛似鱼目,突出的眼珠子显得格外渗人,眼尾的血丝和太阳穴的青筋连在一块,怒不可遏。 他颤巍地指着许蓁,道:“你这种行为,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未婚生子,未婚生子,未婚生子……” 许兴国一连说了好几个未婚生子,满面怒容,“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张英也吓坏了,连忙跑到客厅,扶着许兴国。 许蓁这个消息带给她的震撼不小,她以后怎么在其他人面前抬得起头,于是破口大骂:“蓁蓁!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下作事!你……你以后怎么嫁人?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搁?我逢人就说……” “生了个好女儿这种话,你以后别再说了。”许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她似乎没看到父母的反应。 “我只是来告诉你们这个消息,不是来征求你们同意的。” “你……你……”许兴国气不过,开始气势汹汹地找东西。 许杰迅速走到父母身边,制止他们的动作。 可谁知,听到一声巨响,玻璃破碎的声音格外激烈和清脆。 许蓁见许兴国想找物件来打她,她顺手拎起桌上的杯子砸了下去,玻璃四分五裂。 他们吓了一跳,瞬间静止。 再看向许蓁面无表情的脸庞,眼里没有丝毫温情,气场之强,跟池毅竟然有七分像。 “我的孩子,我会生下来,跟你们无关。” 说罢,她便拿起皮包,走出了家门。 走到楼下,她开始有点后悔,并不是后悔告诉他们,她本来就知道他们是这个反应。 她只是觉得再怎么也应该吃了年夜饭之后再跟他们说,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由不得她后悔。 腊月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脸上,那个老掉牙的路灯终于换了,明亮得犹如新生。 她裹紧了大衣,抚着腹部,看着漆黑的夜色,她呼出一口气,变得雾蒙蒙的。 “宝宝,这是你陪妈妈过的第一个新年。” 而就在此时,前方小巷传来异响,路灯下有个黑影。 “谁?”许蓁警觉起来。 然而小巷的另一边走出来两个年轻小伙,只是他们染着黄毛,模样像是走街串巷的混混。 他们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大半夜在外面溜达,起了歹心。 许蓁立刻意识到危险,捂着小腹,马上转身想跑。 可没想到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许蓁转头去看。 一只灰毛动物跳出来挡在许蓁面前,咬着他们裤腿,龇牙咧嘴,凶悍至极。 “哪来的狗?!东子快把它赶走!” “亮、亮哥,这……这好像是狼……” “什么?!啊!啊!!!救命!!!救命!” 许蓁认出了伏虎,自从泰国之后,她就没再见到它,还以为池毅把它放走了。毕竟私人养狼是违法的。 她叫道:“伏虎!过来!” 伏虎听到她的叫唤,松开了嘴,跑到许蓁跟前。 那两个混混立刻跑得远远的。 见它坐立在自己面前,她心里突然不害怕它了,反而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 伏虎乖巧地在她掌心里摇晃着脑袋。 许蓁的眼眶又莫名湿润。 伏虎见她流泪,小心翼翼地收起牙齿,慢慢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它长得凶猛高大,做起这种事来格外滑稽。 忽然,它好似听到了什么。两只幽绿的眼珠子转着,把爪子轻轻伸向她的肚子。 许蓁噗嗤一笑:“伏虎,你真聪明,你要当哥哥了。” “姐!” 许杰跑了下来,见她还没走远,赶紧走到她面前,却看到了那只狼,脚步一顿。 106.天生一对 许杰看到那只狼似乎跟她异常亲密,皱眉问道:“姐,现在是你养着它?” 许蓁点点头,她决定以后养着它了。 “它毕竟是狼。” 况且,光看这只狼的毛色就知道品种不凡,这种凶猛动物根本不能家养,就算再有灵性,谁也不能保证它哪天会不会兽性大发。 “它不会伤害我。” “万一……” 许蓁抬起头,眸光坚定。“没有万一。” 许杰一时怔愣,他时至今日才发现,他这个姐姐的真实性格执拗且倔强。 他心下叹气,按了按车钥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她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许蓁没拒绝,系好安全带之后问他:“爸妈怎么样?” 许杰启动引擎,回她:“还能怎么样,气得不轻。” 副驾驶上还有一个靠背,正好挨着她的腰,许蓁觉得轻松不少。她往后靠,拢了拢大衣,盖住肚子。 许杰的余光瞥向她,“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宝宝能吃能睡,睡的比较多。产检的时候医生说胎儿很健康,他还会舔手指呢,他很活泼,最近我都能感觉到胎动。” 说这话的时候,许蓁的神情变得很生动。 许杰:“我是问你的情况,不是问孩子情况。你身体怎么样?我听说怀孕很辛苦。” “我也挺好的。” 而后她便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许杰默了默,说道:“你怀孕的事,应该告诉我一声。” 他开得很稳,大年夜的路上也什么车,这一路很是顺畅。 “告诉你做什么?让你劝我打掉这个孩子?” 车子停在南山云顶,许杰熄了火。 但两人谁都没有下车,他缓缓道:“我知道你想留下这个孩子,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但你不应该一个人扛。生孩子这么辛苦,他又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一个人……” 许杰看着她的侧脸,止住了话,最后道:“下车吧,暖气关了,一会车里该冷了。” “你不回去了?” “今晚大年三十,我能让你一个人过?” 两人进了屋,森冷寒气扑面而来。 她给两个月嫂放了假,房子里一整天都没人在,没有一丝暖意。 好在冰箱里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月嫂给她做的营养餐配料也有不少现成的。 他的厨艺一般,全凭脑子聪明,看过几遍的东西就能记住,才能勉强做出一顿饭。 许蓁将电视机打开,放着春晚,才有点热闹喜庆的气氛。 “你以后打算怎么过?生了孩子,把孩子带大,然后一直等他?” 许杰说了这么多,许蓁觉得他的重点是最后那句。 “就这么过。” 许杰深深看了她一眼,眸底隐着许多情绪,不曾透露半分。 最后吐了一口气:“也行,反正养得起。” 许蓁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便笑道:“我不缺钱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许杰当然清楚,池毅肯定把她安排得妥当。 但他还是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袋,放在桌上,“姐,你收下,就当是舅舅的见面礼。” 许蓁听到这个称呼突然觉得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他的鬓发和侧脸,他瘦了很多,脸颊的肉变得紧实,下颚更加锋利。 “小杰,你不用这么拼命的,你还这么年轻。就算读完大学再创业,你也能出人头地。” 许杰的动作一顿,即使他已经学会如何隐藏和掩饰自己,可面对许蓁,他总是毫无防备。 他露出笑容,但摇了摇头。时不我待,他决不允许自己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许杰没在榆市停留多长时间,他很快就回北京了。但临走前,他还是陪许蓁去做了一次产检。上飞机前他叮嘱许蓁,等预产期确定了,务必要告诉他。 冬去春来,四月初,天气回暖,在精心的膳食和规律的作息下,许蓁的脸圆了许多,肚子也圆滚滚的。在安心养胎的时间里,她没空去想别的事情,气色红润,皮肤细腻,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张英也时不时来南山云顶看她,她仍会埋怨和指责许蓁,说不该生这个孩子,丢了她的脸。但埋怨的同时,手里的活儿又是给她炖鸡汤又是帮她洗澡。 所以许蓁觉得挺好笑的。 她并没有反驳张英,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这也许就是她跟父母之间固有的相处模式,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可能永远也改变不了。 许蓁也就释怀了。 饭后,张英和许蓁去逛商场,买了一些婴儿用品,张英正在奶粉区听工作人员天花乱坠地一顿推销,许蓁把她拉走了。 “我听那人说得挺好的,要不买两罐吧?万一你没奶水喂孩子怎么办?” 许蓁没好气道:“妈,您能别听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有些东西添加了化学品,对身体没好处。再说了,您怎么就觉得我喂不了孩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许蓁不打算跟她解释什么,而是走到零食区,选了几包薯片和饼干。 这下轮到张英竖起眉头,把购物车里的薯片全放回去。 “这就是你说的没添加化学品的好东西?全是垃圾食品,你也要给你的孩子吃垃圾吗?” 许蓁哑口无言,只能小声道:“这不是垃圾食品。” “你是孕妇,嘴怎么这么馋?一点都不为孩子考虑。” 许蓁不说了。 她继续往前走,刚要走过另一条过道的拐角,正巧那边有人出来,许蓁不小心撞上了。 她大惊失色,连忙捂着肚子,就怕摔倒。 可那人身手矫健,迅速揽住了她的腰。 还没等她一口气顺过来,就看到那个男人竟然是林铭朔。 张英听到了许蓁那边的动静,她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蓁蓁!” 她拉着许蓁左看右看,问她有没有撞到哪里。 “妈,我没事。”然后扭头跟他打招呼,“林警官。” 林铭朔第一眼惊讶于他能在超市见到她,第二眼便注意到了她的腹部。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许老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林铭朔低沉着声音,略微皱眉:“你……怀孕了?” “嗯。” 张英听着他们的对话,小声问许蓁:“你们认识啊?” “见过几面。他是警察,叫林铭朔。” 林铭朔这才把目光转移到长辈身上,“伯母您好。” 张英马上反应过来,连忙笑着应道:“你好你好,是警察啊,真是年轻有为啊。” 林铭朔礼貌地笑了笑。 只是眼神仍旧追到许蓁的脸上,终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许老师,孩子多大了?” “七个多月。” 他心中一颤,就连表情都有些僵硬。 许蓁觉得他肯定猜得出来这孩子是谁的,她并不想跟他多聊什么,她对他的职业有一种回避感。 “林警官,我们先走了。” 张英道:“小林,下次有机会来伯母家吃饭啊。” 许蓁皱眉,觉得母亲太热情了,张口就叫人家小林。 林铭朔扯出笑容,回道:“好的伯母,再见。” 走得远了,张英这才悄悄跟女儿谈话。 “我看那个小林对你有意思,人家还是个警察哩,跟老师是天生一对啊,这个职业多好,说出去多风光,蓁蓁,你……” “妈!你乱点什么鸳鸯谱?” “你当我眼神不好使?你没看到他对你那种眼神?” “什么眼神?人家就是惊讶我怀孕了,您别忘了,我快要生了。” 张英气得跺了跺脚,“我就说你不该生这个孩子!你本来可以嫁一个好人家,你这是自毁前程!” 她说着说着眼圈红了:“你要等那个男人等到什么时候?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等得到吗?那样的男人怎么就值得你……” “妈,您能别说了吗?” 许蓁的声音很轻,眼睛瞥向她,神情冷淡。 张英立刻就噤了声,但心里仍怄气。 107.全新时代 今年夏天似乎来得格外快,闷热感比起去年更胜一筹。 生产那天,他们都等在产房门外,许杰坐立难安,他觉得这比任何时候还紧张,进去之前,他跟医生说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保大人。所幸,许蓁的生产过程很成功。 2005年6月,许蓁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许杰告诉护士新生儿的名字叫许佑,是许蓁之前跟为他取的,保佑他一生平安。 而许佑的出生证明上,父亲那一栏则是空白。 许蓁的奶水很足,每次喂完母乳之后还会有剩余的放进冰箱储存。她年轻,月子里保养得很好,没过多久,她的身体就恢复如初。 许佑很健康,刚出生时便有七斤,他的眼睛跟许蓁的很像,眉清目秀。随着月份的增加,他的面容更加具象清晰,鼻梁和嘴唇与他父亲几乎如出一辙。 许蓁记录着许佑的每一次成长,相机里有他第一次爬步、站立、走路的样子。许佑一岁的时候,他开始学会说话,对许蓁叫了第一声妈妈。 “宝宝真棒,再叫一声好吗?” “妈妈。” 张英和许兴国来看过许蓁母子,张英看到孙子时经常会忘记她从前是如何不满他的存在,她总是喜欢逗许佑,有时抱在怀里逗他一整天也不嫌累。 许兴国始终板着一张脸,虽然会多看几眼许佑,但他从不多说什么。 宁永阙逢年过节会来南山云顶看看许蓁,许佑每次见到他来都笑嘻嘻的,许蓁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叫爷爷的。 2007年,许杰所创的联瑞公司其中一名合伙人私下投资香港电影,与港星嫩模纠缠不清,爆出桃色新闻和婚外恋情,公司深陷舆论风波,一时口碑下滑。 当时许杰想为联瑞拓展科技产业,正与美国的公司谈合作。如今互联网高速发展,他确信未来十年内网络会逐渐成为人们生活中的主体,甚至时间更短。 倘若合作顺利,联瑞在纽交所亦或是纳斯达克上市的时机则指日可待。 然而,这起突发事件对公司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 许杰赫然而怒,当即签订解散协议,他开始全盘接手联瑞,成为公司最大股东。 作为一个初创企业,风险指数本身就高,再经历这样的丑闻,未来融资能力只会更差。 张英得知后,便和许蓁一道飞往去北京,想着照顾许杰一段时间。许杰忙的时候,会让许蓁帮忙翻译一些文件。 她完成得很认真,条理清晰,许杰突然萌生想法,试探着问许蓁愿不愿意帮他打理公司。 许蓁虽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他。 她开始进修,和许杰一起跑招商,她的学习能力很强,持续吸收专业知识。 当然,这其中有不少宁永阙的帮助。他总是会似有若无地点拨许蓁,并没有否定许蓁的选择,而是鼓励她前进。 对于公司的发展,许蓁认为没有必要这么快去交易所上市,国内金融体系还不成熟,美国股市竞争激烈,再者,公司内部尚不饱和,改革空间还很大。 经过许蓁的劝说,许杰也不再耿耿于怀,而是投入更多精力在公司经营上。 在姐弟俩的齐心协力下,联瑞稳步前行。 许佑虽然只有两岁,但是他乖巧听话得让许蓁觉得不可思议,有时候他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玩玩具,并且还会自己创新玩法。 所以张英和保姆带他很轻松,许蓁工作忙的时候他也不吵不闹。 许佑第三个会叫的名称是舅舅。 许杰不会带孩子,但会陪他玩积木,他们两人玩起来似乎更默契。在许佑心里,舅舅是很聪明的人。 许蓁带着许佑在北京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下一年来势汹汹。 北京时间2008年5月12日下午两点二十八分,一场巨大的浩劫降临在中国西南地区。 四川汶川发生里氏八级特大地震,顷刻间,高楼倒塌,碎瓦颓恒,一片废墟,数以万计的巴蜀人民流离失所。 总理闻讯立即前往灾区,由军队、消防、医生、志愿者组成的各省支援部队纷纷赴川。 林铭朔来到这座城市参与救援行动,昼夜不休。 他疲累地躺在废墟旁,耳畔尽是哭嚎哀恸,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前方有志愿者在发放食物,林铭朔虽然眼神麻木,但还是看清了朝他走来的女人。 “许老师?” 许蓁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她低头一看,道:“林警官。”又把手里的水递给他。 “你来这里当志愿者?” “嗯,在临时搭建的小学里面当老师。”许蓁看到他满脸灰土,道一声:“你辛苦了。” 林铭朔摇摇头,又问:“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你没在榆市了?” “我现在在北京工作,但很快就回榆市了。” “我还以为……”林铭朔一顿,止住了话语。 突然,地面开始隐隐晃动,是谁大喊了一声:“地震又来了!快跑啊!” 此时的人们草木皆兵,震动频率越来越大了,场面失控。 所有人都站不稳,许蓁也开始慌张起来,林铭朔将她掩在自己身下,她身后一座坚硬的三角墙壁。 “抱着脑袋!” 余震不过几秒的时间,一切又恢复平静。 只是尘土飞扬,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东边来几个人,发现被困者了!” 林铭朔立刻起身,对许蓁道:“你快去安全的地方。” 说完他就跑过去。 “妈,我好疼。” “幺娃儿,不怕啊,妈在这。” 原来儿子的腿被压在钢筋下面,救援人员正在做切割。 母亲跪在他们面前,哭喊着:“求求你们,救救我娃的腿,我的幺娃儿,我只有他了。” 而另一边,一个护士举着吊水坐在一个小妹妹的担架旁,听到她问:“嬢嬢,我爸妈在哪里哟?我好久能见到他们?” 许蓁缓缓站起来,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悲从中来,喉间哽咽。 在这场天灾中丧生的人不计其数,灰土废墟之下尸体横陈,哀鸿遍野。 此后每年的512,举国哀悼。 同年,美国爆发次贷危机,房利美和房地美的股价暴跌,金融市场崩盘,雷曼兄弟倒闭,华尔街的风暴蔓延至各地,最终引发全球金融危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当初联瑞没能够进军美国,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许杰也庆幸自己听了许蓁的建议,避免了这场无声的硝烟。 中国与美国的金融体系不同,虽说海外投资者大量出售中国资产回本国,中国制造业也受到一定影响,但中国市场潜力庞大,扩大内需,提高经济效益,中国经济仍处于增长趋势,弥补全球经济萧条。 而许杰趁此时机,优化公司结构。 仍旧是2008年。 8月8日晚,北京奥运会盛大开幕。 许蓁带着父母和许佑在鸟巢观看开幕式,从鸟巢、水立方再到天安门、故宫、长城,许兴国和张英跟着儿女和孙子一路游览北京。 那时大街小巷都放着北京欢迎你,就连许佑都会哼唱。 “我家种着万年青/开放每段传奇/为传统的土壤播种/为你留下回忆 陌生熟悉都是客人/请不用拘礼/第几次来没关系/有太多话题 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 2009年,联瑞的净利润同比高速增长,不少投资者纷纷看好,成交营业额更是突破极快。 此时的联瑞已占据了不少的市场份额。 2010年,iphone4问世。乔布斯推出的手机震惊世界,打响了苹果的知名度,同时智能手机逐渐被普及。 至此,全球开始进入以流量为主的互联网全新时代。 108.喜欢 一辆s级贝母白奔驰缓缓驶入后院停车场,车主技术很好,倒车入库一气呵成。 等车熄火之后,立刻有佣人上前将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许蓁拿起副驾驶上的包和礼袋便下了车。 “小姐好。”女佣恭而有礼。 许蓁点头,并顺手将包和礼袋递给她,随后走进这座偌大的中式庭院。 她刚走进中庭,便听到旁边会客厅传来谈话声。 有客人? 会客厅的门没有关,许蓁一进来,里面的人就看到她了。 “您看您多料事如神,说曹操曹操到。我还以为今天许小姐不会来呢。”一个略显富态的地中海男人谄笑道。 他这话当然是对宁永阙说的,宁永阙坐在茶几主位上,他只笑不语,握着茶壶手柄,淡褐色的茶水冒着热气。 许蓁走进会客厅里,唤了一声:“二叔。” 宁永阙轻轻应下:“嗯,来了。” 许蓁进来发现有两位客人,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子,于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这个父亲倒是殷勤,见到许蓁笑不拢嘴:“传闻不如一见哪,许小姐真是貌比西子,气度不凡,颇有宁总的风范哪。” 听到如此夸张的赞美,许蓁只是淡笑,从容地回了两句“哪里”。 宁永阙开始介绍:“这是丰畅集团的冯总,专做外贸物流,这几年成绩斐然,拿下了好几个码头的项目。” “没有没有,全仰仗宁总,倘若能跟许小姐的联瑞合作那才是我的荣幸。” 这次来与宁永阙见面,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跟许蓁牵上线,冯达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更加卖力地恭维宁永阙和许蓁。 “这是我儿子,冯俊淇。” “许小姐您好。” “你好。” 浅浅握手之后,冯达就提出意见:“你们年龄相仿,能聊得来,年轻人加个微信多聊聊嘛。” 时下微信开始流行,一款可以语音聊天的社交工具,深得年轻人的喜欢。 宁永阙看出了冯达的心思,但并未出声,仍旧带笑,悠闲自得地饮茶。 许蓁加了微信之后,冯俊淇便找了个话题来聊,两人一问一答间,许蓁坐在宁永阙旁边,帮他烹茶。 席间没聊多少生意的事,反而说起日本北海道的温泉和风景如何引人入胜,谈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事。 但冯达却喜不自胜,觉得两人有戏。 而宁永阙则是默不作声,偶尔搭腔两句。 “蓁蓁,你今天来有事?” “没有,前段时间在国外给您买了件羽绒服,我摸着暖和,今天给您带来了。”许蓁朝门外女佣招手,后者便将礼袋送到许蓁手里。 礼袋里面是一件厚实的黑色冲锋衣,此时榆市就要入冬了,正好用得上。 许蓁帮宁永阙披上,“您试穿一下,看大小合不合适。” 宁永阙便配合她,拉上拉链,点点头:“嗯,正好合适。” 冯达见缝插针:“哎哟,许小姐的眼光真好,宁总穿上更精神了,还是女儿有孝心啊。” 宁永阙笑了笑,依言附和。 冯达立刻顺着说:“这会儿也到饭点了,宁总,许小姐,朝夕路新开了家酒楼,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蓁蓁,留下吃顿饭吧?” “不了,我待会要去接小佑放学,今天周五,答应了带他出去吃饭。” 宁永阙颔首,对她道:“小佑重要,你去吧。” 冯达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的信息,心中犯疑。 等许蓁走后,冯达小心翼翼问道:“宁总,许小姐这是有别的要事吗?” “她去接她儿子放学。” 冯达冯俊淇皆是一脸震惊,“许、许小姐有孩子了?” “嗯,我孙子六岁多了。”他笑道。 正值晚高峰,路上塞车,许蓁被堵得半天没过去一个红绿灯。 眼看天色就暗下来,她拨了一通电话:“喂?李老师吗?可以麻烦你多照看一会儿许佑吗?我路上堵车,可能晚一会儿才能到学校接他。” 对方说了什么,许蓁的表情先是震惊担忧,听完才渐渐心安。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车子刚停好,许蓁就连忙朝校门口走去,她步履匆匆,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清脆响亮。 “妈妈!” 许蓁一抬头,看到保安亭旁的长凳上坐着一大一小,许佑背着书包朝许蓁招手。 “对不起宝贝,妈妈迟到了。” “没关系,我没有等多久。” 听到他稚嫩的声音,许蓁心里更加愧疚,她摸了摸许佑的额头:“下次妈妈一定早点过来接你。” 许佑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说道:“今天林叔叔正好来了,见我一个人还排在放学队伍里就来接我了。” 林铭朔看向许蓁,他的眉眼平时高冷惯了,但此刻却柔软生动,道:“蓁蓁。” “多谢你了,铭朔。” “用不着客气,我也正好顺路。” “林叔叔,你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今天妈妈答应我了带我去吃必胜客。” 林铭朔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是你要求的吗?” “嗯,我说了好久她才答应我的。” 许蓁拉着许佑的手,问林铭朔:“吃饭了吗?要不跟我们一起?不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披萨,如果吃不惯的话……” “喜欢,我喜欢吃。” 她还没说完,林铭朔就回答了她。 “耶!太好了!妈妈,你看,林叔叔也喜欢吃披萨的,你以后经常带我去吃好不好?” 许蓁刮了一下他的鼻头:“不能多吃。” 林铭朔帮许佑拿书包,走到那辆奔驰车旁,说道:“我来开车吧,你跟小佑坐后面。” “谢谢。” “蓁蓁,你不用跟我客气。” 林铭朔帮她打开后座车门,许蓁正要坐进去的时候,一抬头就撞进林铭朔的眼眸里,她动作一滞,移开视线,并点了点头。 109.向前看 林铭朔把许蓁送到她现在住的小区楼下。 停车场空旷无人,他将车子稳稳停放好之后,听到她问:“你待会怎么回去?” “我打个车就好,距离不远,你上去吧。” 许蓁点点头:“路上小心。” “小佑,跟林叔叔说再见。” “林叔叔再见。” 林铭朔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叫住了许蓁:“蓁蓁。” 许蓁回头。 林铭朔道:“吃饭的时候说好了,下周末带小佑去植物园玩。” 许蓁应了他一声。 听到她的回应,林铭朔笑得莫名傻气。 明明已经说好了的事情,他却偏偏要再三从她那里确定,才能安心。 许蓁进了家门,发现家里一片明亮,客厅传出许杰打电话的声音。 许佑惊喜道:“舅舅,你今天怎么来了?” 许杰挂了电话,捏捏他的脸,把他抱起来。 “舅舅,明天带我去买乐高好不好?” “明天我带你去爷爷家,让爷爷给你买。”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拼?” “明晚吧。” 此时许蓁插了一句话:“明晚早点送小佑回来,后天早上他有钢琴课。” “你让他学的?” 许蓁把冰箱里的牛奶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转热,“他自己想学。”随后对许佑说:“小佑,你去洗澡,写会作业就要睡觉了。” 许佑乖乖应道:“知道了。” 许杰慢慢走到厨房里,看着许蓁煮花茶。 今天的晚饭太热气了,许蓁没吃多少,让家里阿姨炖了银耳燕窝,配着花茶吃。 她越来越习惯吃这种东西。她今年三十一,这个年纪的女人丰韵成熟,注重保养,不能跟从前比了。 “我看到了。” 许杰倚靠在流理台边,嘴角勾起笑。 “看到什么?” “林铭朔送你回来的。” “所以呢?” 她一直保持着煮茶的姿势,未曾动过,语气冷静。 许杰的视线落在她侧脸上,面对这个问题,许蓁冷得就像块石头,毫无感情。 他换了个话题:“下周末我正好有空,咱们带小佑出去玩吧。” “我答应林铭朔了,下周末和小佑跟他一起去植物园。” 许杰终于皱眉,“他这么殷勤做什么,你居然还答应他了?” “小佑一直想去,又是林铭朔主动提出来的。我看小佑这么开心,不好拒绝。” “我还以为你终于肯放下了。” 见她没反应,许杰又道:“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许蓁的手心朝外,做了个stop的手势,“打住。” 许杰抿着唇,话到嘴边被塞回去,过了一会,他还是咽不下,说道:“你也该往前看了,你还这么年轻,他值得你为他守这么多年的……” “行了。”许蓁往茶杯里吹来一口气,声音平静。 许杰知道她犟,这种隐隐的强势依附在她温柔的外表之下,更显气势。 这些年很少有人会提起池毅,她自己更是不曾提过。 从怀上许佑开始,她每一天都很忙碌,先是忙着带孩子,再是忙着工作,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来用,她似乎没空去想其他事情。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许蓁吃着燕窝,“妈前几天还跟我告状,说给你介绍的女孩子你全都推掉了。” 许杰转移视线,糊弄道:“我现在忙事业,不着急这些事。” 许蓁笑了一声:“到你这里就不着急了?许杰,你今年二十五了吧,你是不是从没谈过恋爱?” 说着许蓁觉得不对劲,他不找女孩谈恋爱,难道…… 许杰看到她那个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你别管。” “每次一说到这个你就这样子。”许蓁吃完这碗燕窝,对他道:“我不多问你感情上的事,但向前看这句话同样也适用在你身上。” 许杰身躯一震,刹那间以为她的话有别的深意,又或是她看出什么了。 许蓁脸色依旧,没有变化,似乎只随口说出的一句话。 许杰收紧下颚,微微低头,不再说话。 晚上许蓁带着许佑睡觉,他自从上小学之后就没再跟许蓁一起睡了。但今天他意外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许蓁一边拍着儿子的后背,一边看着他的睡颜,比起更小的时候,他现在脸颊两侧没有那么多肉,鼻梁开始逐渐有形,睫毛长而浓密,神形兼备。 等许佑的呼吸均匀后,许蓁缓缓转身,看着天花板,久久未合眼。 “妈妈,你想爸爸了吗?” 许佑轻声细语,带着稚嫩的童腔,清脆饱满。 许蓁一惊:“小佑,你怎么还没睡?” “我本来要睡着了,但是感觉到你好像不开心。” 许蓁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许佑内心细腻,很能察觉别人的情绪,但是没想到他比同龄孩子早熟这么多。 “妈妈……妈妈只是有点累。” “你每次都是只有累的时候才会想到爸爸。” 许佑停顿了一会,两只小手枕到脸下,大眼睛忽闪着,然后加了一句话:“还有不忙的时候。” 许蓁哑口无言,不知是对他洞察力的惊讶还是被儿子说中的无所适从之感,最终浓成一声笑,似是无奈。 “爸爸他……在外面过得好吗?他的工作应该比你还忙吧?” 许佑对父亲的概念仅限于书里,许蓁跟他说爸爸在外工作,他没有深究,或许是直觉不让他多问,更重要的是,提起爸爸,他能明显感觉到许蓁的情绪变化,尽管她表面遮掩得再好。 他会羡慕其他同学有父亲,但他更珍惜母亲。况且,他从小身边的亲人很多,舅舅、爷爷奶奶、宁爷爷,甚至林叔叔对他也很好,他逐渐懂得如何压制内心渴望得到的父爱。 “爸爸很好,你会见到他的。”许蓁摸了摸他的头。 许佑点点头,“嗯,妈妈也会见到他的。” 许蓁的手指一僵。 “妈妈,你闭上眼睛睡觉吧,晚安。” 蓦然,许蓁笑了笑。 自从怀上许佑之后,她的生活很充实,她开始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不会顾影自怜,更不会沉湎过去。 她很庆幸自己把许佑生下来了,他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她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儿子,她将如何捱过这段漫长时光。 她一直告诉自己,过去始终是过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110.空荡(二更) 榆市永宁区监区的环境整洁干净,离这所监狱不远处有座山,山间清溪泠泠动听,最能抚顺人心。 监区民警正在给这个月刑满释放的人员搜身登记。 队伍中,蓝白条纹的犯人一个接着一个,监狱长的神情冷漠,对着册子勾勾画画,时不时来一声:“下一个。” 一个男人的身量颀长,在众多犯人中他最突出,完全没有其他人精神萎靡之态,而是眉峰凌厉,眸如利刃,深沉如晦,他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一看面相就知道不好惹。 其他犯人见到他都隐隐发怵,恨不得隔远了走。 监狱长看到这个男人时,略微停顿,但还是依着流程询问。 “姓名。” “池毅。” “年龄。” “三十六。” 监狱长看到档案上记录的年份,不屑地腹诽着,就差个两三个月,一个大男人这都要计较,他顺手写了个“37”。 池毅是年末生人,单看年份确实有些吃年纪。 监狱长知道池毅的后台硬,他也没多问,就放他走了。 等所有档案登记完整,民警开始带各自的服刑人员出狱。 池毅看着眼前天空,眼眸微眯,望向前方。 直到一辆林肯加长车缓缓驶到他的面前,黑亮的车身矜贵不凡,透着低调的尊荣。 车门打开,下来的两人喊了一声:“毅哥。” 池毅上了车,看到宁永阙坐在右座抽着雪茄,他扔了一根给池毅。 一边的下属顺势点燃烟头。 池毅一言不发,烟雾氤氲,遮住了他的眼眸。 宁永阙笑了两声:“看来还是里面养人啊,这作息规律的,你这肤色都白了一个度。” 原本以为他的性子会被磨平,现在看来,这个寸头显得他更加凶戾和恣肆。 “里面清净,光撸铁去了?别是天天找人干架了。” 他看着池毅露出的健硕胳膊,线条紧绷,沟壑分明,甚至比从前还精壮。 池毅微微偏头,两指夹着雪茄,忽然对着宁永阙轻笑,这是他出来后第一个外露的情绪。 “二叔,就这么几年不见,您还是那么爱调侃,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怪不得这么多年追不到二婶。” 宁永阙原本正喝着保温杯里的茶,刚盖上盖子,就听到池毅这句,他想都没想,一个杯子就朝池毅脑门砸过去。 没听到咣当的声音,保温杯被池毅稳稳接在宽大手掌里,他不起波澜。 宁永阙轻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把杯子拿来。” 池毅勾起嘴角,晃了晃保温杯,道:“雨前龙井。” 宁永阙嗤笑,明显不想被池毅这个崽子拿捏喜好,“区区雨前龙井也能跟它相提并论?” “哦?换口味了?罕见啊。” 说着他打开杯盖,却看到里面的茶水黑乎乎的,看不出是哪个档次的茗茶。但那股味道不仅仅是茶,似乎还掺杂着中药。 宁永阙的手一挥,拿过保温杯,仔细地拾掇好,揣在怀里。 池毅这么一看,挑眉:“什么茶?这么稀罕。” “我女儿专门给我调制的。” 女儿? 池毅的眸色加深,见宁永阙眉间的得意,他心下微动。 随后车里陷入了一阵安静,谁也没开口,但他们都在等对方开口,谁忍不住了谁就输了。 宁永阙摩挲着保温杯,眼中的得意自满就要溢出来了,还是女儿好啊。 “二叔。” 这一声沉稳且醇厚,像庄重教堂里的大钟。 宁永阙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怎么也压不住,眼尾瞥向池毅,跟他斗,嫩了点。 随后他掏出了一部iphone4s,扔给池毅。 此时,车子也稳步驶入了南山云顶,池毅的眼眸也止不住地开始产生变化,若再细看,瞳孔有细微的颤抖。 而宁永阙却说:“好好琢磨这东西,琢磨透了,你也就都知道了。” 池毅皱眉,看着手里这一块四四方方的板砖,不足他手掌大小。 但他此刻并没有多在意这东西,下了车之后,他的步伐稳健,却有着明显的提速。 南山云顶的主房大门打开,屋里陈设一切如旧,明明一样都没少,可却空空荡荡。 池毅逐渐停下了脚步。 * 日暮时分,联瑞大楼最高层,总裁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许蓁划开接听键,对方说了什么,她便立刻站起身,行色匆匆。 办公室外的秘书台走来一个男人:“许姐,七点的会议等待您确认。” “推迟。明早十点让他们把各自的项目汇总,交给许总。” 沉川和合上文件,应了她一声,随后连忙打开外室大门,并按下电梯键。 许蓁直达顶楼停车场,并迅速启动引擎,脚踩油门,一路提速,带出迅猛的车尾气。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她就来到了派出所门口。 听到外面熟悉的高跟鞋落地声,坐在椅子上的许佑立刻拍了拍旁边的许兴国:“爷爷,妈妈来了!” 许兴国朝孙子点点头,接着便佝偻着身子,两只手交替摩挲紧握着。 果不其然,许蓁进来时的表情冷淡,熟悉她的人一看便知道她在隐忍不发。 值班民警看到许蓁进来,打着招呼:“许女士是吧?这是您的父亲和孩子吧?” 许蓁点点头,接着她又看到许兴国和许佑对面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只是脑袋被纱布包扎得很夸张。 他旁边的女人应该是他母亲,微胖,但额头饱满,两眼精明。她本来是要再说教一番的,但看到许蓁的眼睛扫过来,她突然有些胆怯。 随后领着孩子就走了。 听完民警简单阐述了一下这起民事纠纷,又知道了是林铭朔帮助从中调解,许蓁仍旧是神色不变,只是道了一声:“谢谢。” 此时,林铭朔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111.替谁守着 “蓁蓁,你别担心,伯父也不是故意的,那个男孩伤的不重,额头一道小口子,故意包成这个样子,已经和解了。” “麻烦你了,铭朔。” 等她签完了字,便说道:“我们先回去了。” “蓁蓁,等等,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请你和伯父还有小佑一起吃完饭吧?” “不用了,我妈应该已经做好饭了。” 林铭朔的眼中扫过一丝失望,还是笑着说:“那好,路上小心。” 此时许兴国看出了他的意思,说道:“铭朔,不如你来伯父家……” 只是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收到许蓁扫向他的那一眼,许兴国轻咳了两声。 见他不再说话,这个台阶也下不来了,林铭朔只能跟许蓁打招呼道别。 等许蓁走远,一旁的民警就悄悄走到林铭朔旁边,他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许蓁都没影儿了,他还盯着看。 他朝林铭朔的眼睛挥了挥手,“还看呢林队,人都不见影儿了。” 林铭朔眼睛不自然地闪了两下,小王故意用手肘碰他,促狭道:“他们都说您这么多年没个对象是心里有人了,原来就是刚刚那位啊?还挺深情啊林队。” “别乱说。” “哎哟,我还乱说,我都用不着说,就你那盯着人家的那个眼神任谁看了都门清儿。” 小王打趣了两句,突然想到什么,才晃过神:“诶林队,人家是有孩子的啊,我靠,您好这口啊?” 他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而林铭朔则是声色俱厉:“她没丈夫。” 小王一时哑然,看着林铭朔神色不虞,他没敢再说话。 没丈夫却有儿子的女人,无非就那么几种情况,离婚了、老公死了、或者没结婚,自己把孩子生下来了。 可这无论哪一种情况,林铭朔都是亏的啊。 小王挠了挠后脑勺,不过想起许蓁的模样,倒也能理解林铭朔。 那女人容色昳丽,肤如凝脂不说,身材更是前凸后翘,身段妖娆丰熟,穿着一身长袖针织修身黑裙,丰满的胸臀惹眼得不行,举手投足都是成熟女人的风情韵味,十几二十出头的女孩没法比。 再者,他可是注意到了许蓁开过来的那辆车,她又衣着不俗,打扮精致协调,不知道是多有钱。 有钱又漂亮的女人,小王换位思考,这要是他,喜当爹也认了。 许蓁带着爷孙俩走出派出所,上了车,终是按捺不住,眉头紧皱,沉着声音道:“爸,您多大了?跟人家小孩子打架?您干得出来这事我都不敢认!您是怎么想的?!不过一个玩具,让给人家怎么了?买不起别的了?人家说你以大欺小都是客气的,以后能别干这种丢脸的事行吗?” 许兴国静静地坐在后座,微微低头,一声不吭。 许佑看了看爷爷,说道:“妈妈,不是的,是那个哥哥先说的我,爷爷气不过,就说了他几句,但是那个哥哥说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爷爷才动手打人的。” 那户人家是跟许兴国他们一个小区的,了解他们家情况,他母亲又是出了名的长舌妇,背后不知嚼了多少舌根。那男孩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会了几句气人的话。 其实他还说了许蓁伤风败俗,未婚生子这些侮辱性的字眼,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许佑能感觉到不是好话,爷爷就是听到这些才生气,打了他。 许蓁抿着唇,透过后视镜看向父亲,他仍旧佝偻着身子,常年伏案让背脊弯曲,面容依旧古板严肃,透着一股倔强劲儿,但他变得不爱说话,儿女说什么就默默做什么。 她还是皱着眉,道:“说了多少次了,一上车就要系安全带,每次都忘。” 许兴国立刻去找旁边的安全带,动作有些慌忙。 许佑转过身帮他找扣带,声音不断:“好了妈妈,你别再说爷爷了,在系了,已经系好了。” 许蓁转着方向盘,声音略硬,但很平静:“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也管不了,更没必要做这些无谓的争执,浪费时间,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小佑,你不是野孩子,你有爸爸,知道吗?” “我知道,妈妈也不是坏人。” 车里安静了一会,许佑问:“妈妈,我跟你玩个游戏,我来问,你来猜好不好?” “好,你问。” “什么菜是我和爷爷都爱吃的?” “土豆炖排骨。” “妈妈,你真棒,答对了。” 许蓁轻声笑了笑:“想吃吗?你拿妈妈手机给奶奶打电话,让她先别做菜了,等我们回去,妈妈给你做。” “再做一道红烧鲫鱼,爷爷也爱吃。”许蓁又补了这句话。 “好的。”许佑乖乖应道。 说完他偷偷抬起眼角去看爷爷,似乎在邀功。 许兴国低头朝孙子笑,他一笑,面皮就多了老旧的褶皱,还悄悄给他竖起大拇指,眼神在赞赏他。 而看到通讯录的名字,他轻轻指了指手机屏幕。 许佑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道:“妈妈,我们也问一下舅舅,看他有没有空回来吃饭吧?” 许蓁打着转向灯,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回着儿子:“好。” 等他们吃完晚饭,回到自家小区楼下,天色暗沉,趁着夜色,许蓁和许佑把伏虎牵下来遛。 天一黑,人们大多分不清狼狗。 对于狼的寿命来说,伏虎已迈入中年,只是被精养得很好,为防止吓到人,或是怕人发现,许蓁很少带他出去,大多都是晚上。 许蓁也想过要不要找个开阔的平原将它放养,让他自由繁衍生息。她觉得这样把它困在方寸之地,对它而言,或许是一种束缚。 但伏虎很明显不愿意,甚至亮出爪牙以示反抗。 它就这样,陪着许蓁,一年又一年。 与其说陪伴,它更像是守护,替谁守着许蓁,又在等谁归来。 “妈妈,伏虎今天好像很兴奋。” 许蓁也感觉到了,“好像是哦,是不是我们太久遛它了?”她又蹲下身子,摸摸伏虎的脑袋。 它似乎与平常很不一样,今晚的它没有之前的稳重,而是四处嗅,脑袋也冲着许蓁摆动。 许蓁有些疑惑:“伏虎,你没吃饱吗?这个年纪应该没有发情期了才对啊。”后面这句话是低语喃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感觉伏虎的眼睛隐隐在翻动,像是翻白眼似的。 而后它嘴角松动,默默地低下头。 许蓁笑了,她怎么好像从一只狼的脸上看出了无奈的情绪? “在逛半小时,我回去给你加餐好吗?不过不能多吃,你现在是一只老狼了,吃多了消化不好。” 伏虎还是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呜声。 “伏虎,不要叫。” 母子两人走到小区的中心湖旁,这里有一处儿童设施,许佑想去和朋友玩,许蓁便把伏虎拴在稍远的粗壮树干上,交代它不要出声。 伏虎戴着防咬嘴套,静静地坐立在树后,她这才放心离去。 四周宁静,偶有青蛙的呱声,隐隐从湖心传来,伏虎又在四处嗅,开始躁动,这种栓狗绳根本拴不住它,它将头趴伏在地上,前肢踩住绳子,脑袋一伸一缩,便出了套圈。 它立刻往后面树林跑去,循着踪迹,伏虎快速地找到某一棵树,精壮的身子突然向上跳跃,扑到了树后男人的身上。 那个男人穿着卫衣,戴了一顶鸭舌帽,遮住了前额及眉眼。 看到伏虎跑来,他轻笑一声:“果然。” 他摸了摸伏虎的脑袋,它蹦蹦跳跳的,竟然像狗一样摇着尾巴。 “好了,蹭够了吧。”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伏虎听到后在他脚边打转。 男人蹲下身子,与它同高,看着伏虎的眼睛,道:“她是不是对你很好?” “她对所有人都这么好。”他淡笑着。 而当他再望向湖中央,那一大一小的背影,男人默了几许,嗓音轻浅,似在自言自语:“她那时候,是不是很辛苦?” 伏虎转头看向主人。 又听他说道:“是不是很痛?” 伏虎有些领悟过来了,他在说生小主人。于是它将爪子搭在男人膝盖上。 月色清辉,淡淡扫向男人的侧颜,明暗交替。 “伏虎,你要回去了。” 伏虎不解,于是咬着他的裤脚,将他拽过去。 男人笑了笑:“现在还不是时候。” 此时,一阵凉风刮过,树叶簌簌。 许蓁一凛,突然转头,朝后面看去,只是什么都没有,树林黝黑,看不分明。 她的心脏跳动了好几下。 112.更好的选择 办公室大门被敲了两下,沉川和进来后对许蓁说道:“许姐,金沙的宁总来了。” 话音刚落,宁永阙就从电梯里走进来,熟练地走到办公室里的那张檀木茶几上。 许蓁刚站起身,宁永阙就抬起手,掌心向下摆了两下,让她坐下。 “二叔,您今天怎么过来了?有事?” “没事,就来看看你。” 许蓁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宁永阙有时确实会来她工作的地方探视,她没有过多在意,而是继续看文件。 宁永阙装作不经意地看窗外风景,这栋大楼位于市中心,落地窗明亮,能将城市风貌尽收眼底。 “蓁蓁啊。” “嗯?” “虽然我认识你的时间短,但是在二叔心里,你永远有份。你这几年的辛苦我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你不用因为别人对我有所顾忌。” 许蓁抬头看向宁永阙,渐渐放下笔,笑了笑:“怎么了二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永阙清了清嗓子,“你要是遇到了更好的选择,不用顾忌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 许蓁微微后仰,嘴角的弧度若隐若现,眉眼含笑柔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眸光也带着隐隐的锐利。 她没着急询问,而是应道:“有二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您是我的长辈,无论怎么样,身为儿女,我自会给您养老。” 宁永阙端起一杯茶,还未饮,感觉喉咙就被呛到了。 看着许蓁的表情,宁永阙意识到,这也是个不好惹的女娃娃,她可不是从前的许蓁。 他越想越觉得刚刚的话不太妥,又道:“只是小佑还小。” “嗯,我会考虑他的意见。” 许蓁正色道,随后拔出钢笔帽,在文件下方签字。 宁永阙换了个话题:“今晚有事吗?咱俩吃顿饭。” “抱歉二叔,今晚有应酬。” “谁的应酬?” “花美品牌的莫总,他们跟公司有新合作,是个重点项目。” 宁永阙没多问,应了一声,叮嘱她好好休息。 刚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他停下问许蓁:“花美的莫总,是那个在海宁湾花了两百万包下十个男模的女人?” 海宁湾是金沙集团这几年刚起来的高级娱乐会所,进出的客人非富即贵。 “是她。”许蓁头也没抬地应道。 宁永阙的嘴角似乎微微抽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离开了。 许蓁望着宁永阙的背影若有所思,她的视线转移到办公桌上的合照,是她抱着许佑在北京天安门拍的照片。 这个角度拍出来的许佑,像极了他。 此时手机弹出来一条微信,是赵美兰:最近有家新开的中式餐厅生意挺火的,我好不容易拿到两个预订位,来吃个饭呀,就在你公司附近。 许蓁:你说实话这原本是不是你跟你老公的烛光晚餐,他临时有事,你才来找我的? 赵美兰:不是~ 许蓁笑出了声,随后拿上包,开车来到赵美兰说的那家餐厅。 进门后,庭院中间摆放着一缸菡萏,微型筒车转着流水,滴答落在莲叶旁,浮出一圈圈涟漪,水纹浮动,暗香袭来。 两侧座位旁的白纱飘然起舞,干冰从廊前古画缓缓流动,诗情画意,仙气盎然。 许蓁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家中餐厅,不落窠臼,独出心裁。 赵美兰远远就看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 许蓁落座后,看到桌上早已菜品齐全,可谓珍馐美馔。 “来,许姐,尝尝?” 许蓁笑着:“少来。” “说真的,你尝尝,这家的味道是真不错。”赵美兰舀了一勺椰子鸡汤给许蓁。 她抿了一口,味泽鲜美,是不错。 “我不能多吃,一会还有应酬。” “哎哟,许姐大忙人啊,还能抽空来陪我,真是太感动了。” “你老公呢?今天是你们结婚纪念日吧?” 赵美兰的神情黯淡下来,语气略有些埋怨:“他急着见客户呢。” 许蓁夹了一块粉蒸排骨,道:“听说他升职了,当上总监了,恭喜。” 赵美兰勉强笑了笑,然后给许蓁剥了几个白灼虾,自己却吃得少。 “够了,你多吃点,我一会真有应酬,只能垫垫肚子。” “我减肥呢。” 许蓁看向赵美兰,如今的她比从前胖了许多,这些年生了三个孩子,她产后脱发严重,剪成了齐耳短发,又忙着照顾孩子,没有时间做身材管理。 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就辞去了学校的工作,在家当全职母亲。所幸她老公也体谅她,偶有摩擦也是一些小打小闹。许蓁听她抱怨过,但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有十年了,感情深厚。 “这么减肥也不好,饭还是要吃的。你让你老公请个保姆帮忙带孩子啊,这样你不是轻松些吗?” 赵美兰面露难色:“我也这么说过,但是他说我现在又不工作,怎么会没时间带孩子,现在请个保姆也不便宜。” 许蓁皱眉。 “我家那三个都闹腾,还是你家小佑听话,真羡慕你。” 赵美兰说这话是真心的,就算许蓁没结婚,但经济和能力都摆在这里,孩子又好带,还很自由。 此时,一个身着旗袍的服务生捧着一碟栀子花糕还有一份虾仁炒饭走来,递到她们的桌上。 “两位晚上好,今晚我们新店有优惠活动,这是我们老板送给您二位的菜品,请享用。” 她们都一愣,服务生接着说:“我们还有配送服务,添加这个号码的微信,随时下单随时配送到家哦。” 她还站着没有走,眼睛直勾勾盯着许蓁,好像非要她加这个微信似的。 加了这个微信号之后,自动弹出对话框,微信头像灰暗不明,放大看像是庭院中央的那潭池水,这张照片有点像这家店的logo,许蓁也就没再仔细看。 而在餐厅西侧一角,有个吧台,专做甜品点心,一个男人正在撒糖霜,他手法娴熟,中式甜点精美小巧。 有个女孩坐在不远处,似乎盯着吧台看了许久,最终举着杯子走到吧台前,坐在高脚凳上。 “嘿,帅哥。” 男人微抬眼皮,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儿。 --------- 我本来想着双更合一,但是太多了,根本写不完(哭 很快就见面了,真的 113.新来的 “我天天晚上都坐在那个位置,我不相信你看不见。”女孩笑着。 她很年轻,模样最多不超过二十,声音清朗又元气。 见男人不说话,她又继续:“喂,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无视我哦,知道我是谁吗?看见这家店门口那条商业街了吗?是我家的。” 她的语气透着一股娇蛮。 池毅不由得蹙眉,这条商业街原先是金沙的,只是当年为了安抚人心,就转让给了下面一个兄弟。 他仔细回想,好像是叫蔡田。 “你姓蔡?” 女孩两眼都放光了,她就知道她家这么有钱,肯定人尽皆知。而且这个男人的声音好好听哦。 “嗯哼,我叫蔡娜娜。” 蔡田那时候确实有一个女儿,貌似才十岁出头,他还见过她。 算算年份,她今年应该只有十八岁。 池毅得知了她的身份,便没有说话。 蔡娜娜有些生气,口不择言道:“喂,你什么态度啊?我是看得起你才找你,把你微信号给我,别不识好歹。” 池毅听她这话,轻笑一声。 这句话天真无知,倒不是看不起她,只是单纯觉得好笑,他不至于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较劲。 蔡娜娜看得有些呆了,这男人的皮相骨相都属上乘,山根挺拔,眼窝深邃,五官十分立体,他搅动着打蛋器,臂肌蓬勃粗壮,跟寸头搭配,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在空气中碰撞。 更何况,这样一个野性十足的男人居然在做这么居家的事情,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蔡娜娜得承认,她确实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 “诶,你是哪人啊?父母是谁啊?” 她仍在喋喋不休,池毅将手里的这份奶糕做好,递给服务生,交代了她几句。 蔡娜娜见此,命令道:“你也给我做一份这个。” 池毅的声音冷淡:“乳臭未干,就不要学人搭讪,早点回家。” “哦哟,你多大啊?二十五?三十?三十五?” 蔡娜娜沉思道:“三十五有点大了,比我大那么多,不行不行,我爸会骂死我的。” 见他不反驳,她睁大眼睛道:“不会吧,你真有这么大了啊?那你结婚了吗?大叔?” 池毅懒得理她。 手机传来声响,微信通过了,他朝许蓁那边看去。 男人的这种眼神变化在女人看来是非常明显的,蔡娜娜早就注意到他今晚看了好几眼那边的人。 “大叔,你喜欢那桌的那个女人啊?你知道她是谁么?我可认识她。” 蔡娜娜还有些炫耀得意。 池毅终于抬眼看她,蔡娜娜清了清喉咙:“她叫许蓁,看到前面那栋写字楼了吗?就是她的。而且,她背后的人可厉害了,金沙集团知道吗?许小姐就是金沙集团宁总的干女儿,谁都要看她三分脸色。” 她朝他挤眉弄眼,越说越起劲:“我悄悄跟你说,金沙集团从前可是黑社会,在榆市只手遮天,连警察都敢杀。现在不知道怎么的,撇得一干二净了,生意越做越大,还是本市优秀企业,你说这里面猫腻大不大?” 蔡娜娜低下头,把手挡在唇边,小声道:“而且啊,我还听我爸说,许小姐跟金沙集团幕后大boss的渊源很深,似乎是那种关系。但那个幕后大boss从未露过面,有些不听话的知情者早就被……” 她做了个抹脖的手势。 池毅的眼眸深晦,意味不明地道:“你爸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蔡娜娜又开始得意:“那当然,我可是我爸唯一的女儿。” 池毅笑了笑,只是略显凉薄。 “我告诉你这么多了,你还要喜欢许小姐啊?大叔,你得掂量掂量你自己吧?” 一旁的服务生走到池毅身边,低声道:“池总,那位女士原本说要见做这份菜品的人,但是没过一会,又改变主意,说不见了。” 池毅微微皱眉,问:“她还说了什么?” 服务生摇摇头,回:“许小姐没再说其他的,然后就离开了。” 蔡娜娜有些惊讶:“你不是这儿的厨师啊?” 池毅抬眸睨她一眼,拿上外套便出了店门。 蔡娜娜歪头想了想刚刚那句话,池总?他姓池啊? 蓦然,她瞪大了眼睛。 傍晚,一辆白色奔驰在道路上快速驶过,在海宁湾门口停了下来,将车钥匙扔给上前来的侍者。 随后不久,一辆黑色越野也停在同样的位置。 “毅哥。” 多年不见,杨罗文的模样未变,如今已是金沙的高层。 “她在哪间房?” “37楼套房。”杨罗文觑了眼池毅,突然道:“夫人应该是在工作,她今天要在这儿见客户,您要不……” 话音未落,一排年轻俊秀的男模从37楼出来,杨罗文知道,这是莫莉小姐包下的。 池毅停下脚步,看着这些男人,眼中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工作? 就是她勾他来的。 池毅进门之后,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浴室放出一角光亮,满室的酒香弥漫,像是喝了不少。 他的脚步放轻,转动把手,浴室里有一层纱帘。 纱帘后的身影婀娜,她微微低头,似乎在盥洗台洗漱。 池毅的喉结滚动,伸手拉开纱帘,女人的脸庞红润,被酒意裹挟,她双眸水润,氤氲雾气。 她抬眸看向进来的男人,打量几分,问道:“新来的?” 池毅的脚步一顿。 114.大了 sēxiaòsНu.còm 池毅的喉咙紧了紧,声音也沉:“新来的什么?” 许蓁的眼睛里闪着水汽,如朦胧幻影,像是酒醉的模样。 “在海宁湾工作的,你说是什么?当然是伺候人的。” 池毅压低声音:“你叫过?” 许蓁醉眼半眯,两手撑在台面上,这个姿势让腰身塌陷,丰臀更翘,形成一道圆满的弧线,包臀裙性感妖娆,她如今烫了一头波浪卷发,风情万种。 “偶尔寂寞的时候叫过几个。” “几个?”池毅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单手扯着裤腰带。 许蓁看着他的动作,扯腰带的同时她看到了池毅身上若隐若现的腹肌,记忆中结实光滑,手感很好。还有那根…… 他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唤醒了她久远的性知觉。 她闭上了眼睛,不行,是她要勾得他欲罢不能,怎么能先按捺不住? 她还在气头上,这个男人竟然不第一时间来找她,跟一个小妹妹在那儿谈笑风生,她咽不下这口气。 许蓁直起腰,脑袋有些晕眩。 刚刚为了做戏,也有赌的成分,陪莫莉喝了不少,虽然度数不高,但她酒量一向不好,就算这些年训练喝酒,还是半吊子水平。 她能勉强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她装作冷淡道:“我走错房间了,抱歉。” 接着就要越过他走出去。 池毅忽然钳住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臀,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见他时那样。 许蓁蓦然一惊,下意识喊出:“不要!” 池毅一顿,眸光变得暗沉,五指并拢,轻轻揉捏了几下,那触感娇柔有弹性,他下腹的内裤早已鼓成一个大包,沉甸甸的,硕大饱满,蓄势待发。 大腿的肌肉紧实,许蓁连忙闭上眼,身体深处开始涌动,她不能再看了,她想逃。 但是池毅微微施加力气,她就动弹不得。 “放开我。” “大了。” 视觉消失时,听觉和触觉的敏感程度直线上升。她感受到池毅将她的裙子拉高,露出完整的臀部。 池毅又将她的衣领往下来,这件针织裙弹力极大,胸口变得毫无遮挡,一片凉爽。 他从内衣里掏出两团奶子,像个水团,柔软充盈,乳头的颜色变深了,深褐色的大乳头逐渐立起,如同成熟的樱桃,颗颗饱满,仿佛能掐出汁水来。 池毅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呼吸加重,看到这副景象,几乎不能自持。 “变得这么大了,喂儿子吃过吗?” 听到他提起许佑,许蓁睁开眼睛,眼里的水雾更加浓重。 声音细小,喃喃道:“池毅,你混蛋。” 看起来柔弱可怜。 池毅脑中的那根线瞬间断裂,他眼尾泛红,狰狞可怖,低头咬住她的唇,如狼似虎,啃噬啮咬。 许蓁的眼角出现浅浅泪痕,太久了,这种感觉太久违了,甚至身体都没做好这种被潮水淹没的准备,像生锈的齿轮开始慢慢转动,每一步都那么生硬。 他咬得很重,几乎要将她吃拆入腹,她甚至隐隐觉得嘴唇破了,有丝丝血色。 像是在发泄什么,又像是在寻觅什么。 “唔…好疼……”她忍不住轻声道,声音含糊不清。 池毅渐渐往下,叼起她的胸乳,整颗含进去,牙印遍布胸口,水渍粼粼。 接着他将她抱起来,臂肌突起,粗大的肱二头肌将她纤细的肩膀整个围住,显得许蓁羸弱不堪。 他没有脱掉自己和她的内裤,而是隔着一层棉质纤维的布料,摩擦彼此的私处。 囊袋肿大,鸡巴高高扬起,那一大包来势汹汹地顶着她小穴裆部。 他低头吃着她的奶子,鸡巴研磨着小穴。 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她身体里啃噬,她酥痒难耐,下体的淫水似泉涌,一股一股往外涌出,甚至打湿了他的内裤。 许蓁被抱着上下研磨,她的额角冒出细汗,就要坚持不住,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就摸到他短刺的头发,很扎手。 太痒了,这种隔靴搔痒却落不到实处的感觉令人恼火,池毅却吃得津津有味。 “不…不要……” 池毅听到她的声音,才觉得这是真实的,更觉血脉喷张,气血涌上脑门。他掐得很重,许蓁觉得明天她的腰肯定会青一块紫一块。 许蓁的两手捧着他的脸,强行把他掰开,胸乳被他吸吮得嫣红肿大。 他抬眸,许蓁对上他的眼睛,一时间愣住了,原本要说的话也噎在喉咙里,只感觉深陷在这里。 两相对望,如同干柴遇烈火,一点即燃。 陡然间,两人激烈地吻在一起,许蓁从他的脸庞摸到腹部之下,那鼓囊的裆部是满满的欲望,她的手从上到下摸遍他的裤裆,空气变得燥热。 池毅的呼吸一下重过一下,他的手也游走在她身上,挺翘的臀,傲人的胸,还有湿润的逼。 两人边走边吻,互相抚摸彼此的隐私部位,情状饥渴,高跟鞋的声音和衣物摩擦声凌乱不堪。 从浴室走到房间里,再走到阳台的玻璃门,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池毅的嗓音沙哑:“想在阳台吗?” 许蓁的呼吸一滞。 115.阳台 海宁湾是中空环形的建筑设计,空中走廊有亮光闪现,忽明忽暗的窗户就像一个个小格子跳闪着光线,四周静悄悄的,恍若无人。 许蓁将手搭在阳台栏杆上,她衣着完整,但针织v领松松垮垮,胸口微微浮荡,内里柔软的胸乳仿佛没有支撑点,细肉荡开。 只是她神情紧绷,指尖泛白,咬紧牙关,细汗从额头冒出,似乎十分不适。 栏杆之下是厚实的漆墨大理石墙面,冰凉光滑,挡住了许蓁的下体。 而她身后的男人披了一件黑色大衣,双臂从她背后搂着她,看似寻常。 可在暗处,许蓁的腰间凸起一双宽大手掌的形状。 池毅一手抚摸着臀部,一手绕到她身前,两指塞进小穴里。 肥嫩的阴唇比起从前更软,湿得也更快,他没摸几下,淫水就流满了他的掌心,拉成几根黏腻的银丝。 异物入侵感让她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会,许蓁闷哼着。 突然,修长的手指直抵骚穴最深处,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敏感点。 “啊!”许蓁尖叫一声。 她立刻又捂住嘴巴。 穴里又加多了一根手指,弯曲的指关节在她身体里来回搅动,她开始颤抖。 “不…不要…” 双肩抖动,这里太安静了,许蓁觉得到处都有人在看她。 “小逼还是那么嫩,水真多。” 许蓁依旧咬着后牙不说话,但是体内的那双手十分灵巧,插得她不上不下,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池毅…外…外面有人…” 池毅倏然捏着她的奶子,隔着衣服布料,雪白的胸脯渐渐被他挤出来,映衬着昏暗的夜色,这团奶子雪亮白嫩。 他贴着她的鬓边,低声道:“你以前可是胆大得很。” “什……什么?” 池毅笑了一声,唇贴在她裸露的肩膀,湿润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细细密密的呼吸绕在她四周。 底下手指在不停搅动,池毅两指微张,中指猛地插了进去。 “唔!” 冰凉的空气触及到毫无遮挡的胸脯,许蓁倒吸一口凉气,快感疯狂涌入神经中枢。 她望着眼前的空地,一种紧张刺激感油然而生。她突然想让他的阴茎插进来,狠狠肏她,然后把她的奶子肏得甩荡起来,淫乱又放荡,在空荡的地方被人看着发骚、被操,许蓁的理智已然所剩无几。 趁此时机,他立刻将她的身子翻过来,拉开她一条腿,水嫩的小穴隐在阴毛后面,他逐渐蹲下身子。 许蓁背靠在栏杆上,仰着脖子,满夜星空尽入她的眼底,胸口起伏不定,奶子也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明明她知道这样很危险,但她却不想遮住。 只是突然,许蓁的大腿根部被粗糙的头发磨着,穴口更是被湿热的唇含住,阴蒂被吸吮着。 池毅缓缓地挪动,从尿道口到阴唇,寸头似尖刺,摸着细嫩的腿肉,粗粝感如同密密麻麻的微电流。 “池毅,池毅。”她叫得很急切,嘴上说着“不要”,是受不了他舔她时的酥麻感和空虚的痒意。 许蓁两手抓紧栏杆,一条腿被他拉高,她几乎要站不稳。 许久没有舔舐过这里,竟觉久旱逢甘霖,一股股的水液涌入他的喉咙里。 “啊!”许蓁再也忍不住,淫叫出声。 “嗯哈…好痒……池毅……” “叫我什么?” 许蓁听到他低低的一声问话,连忙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声音。 池毅微眯着眼,站起身,突然伸手用力捏着她的乳,力道之大,奶子在他手里变出各种形状。 胸口很疼,许蓁却还是咬得紧紧的,十分倔强。 池毅捏着她的双颊。 “说话。” 池毅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宽肩窄腰,每一块肌肉都昭示着野性的力量。 许蓁身下水流不止,可偏偏紧闭着唇。 池毅强硬地掰开她的唇,两指沾着骚水,强行塞进她嘴里,卷起她的舌头,又摸了摸她的后牙。 她满嘴都是她淫水的味道,津液也从嘴角流出,狼狈不堪,满脸通红,可她仍不松口。 “脾气见长啊。” 池毅居高睥睨她,另只手随意扇着她裸露的奶子,举止浪荡。 奶子荡了荡,乳头也被他玩弄。许蓁的心口微跳,突然直起身,两手用力推他的胸膛,妄图从他身下跑出去。 不知她是不是演的,但她神情执拗,彻底激起了池毅的暴戾因子和征服欲。 他粗鲁地握住许蓁的手腕,一巴掌狠狠落下,奶子被打得通红。 “啪——” 接着他拎起她一条腿,搭在他手臂上,粗长的鸡巴野蛮地插进小穴里,力道异常凶猛,仿佛一下就要肏穿她。 许蓁猛然睁大了双眼,喉咙被这一下粗暴的撞击扼制住了。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久久愣神。 116.按着肏 甫一进入,甬道剧烈收紧,似一张渔网,缠着肉棒,且愈缠愈紧。 池毅皱眉,这种紧致感就像第一次肏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不见得相信她生过孩子。现如今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她要是锻炼过这个地方,这种紧致也不足为奇。 “骚逼这么紧,跟没被肏过一样。” 听到他清淡冷静的声音,仿佛视她为掌中之物,随意蹂躏。 许蓁不忿,拼命咬着唇。 池毅拍了拍她的脸,“张嘴。” “我不……嗯……” 鸡巴越插越深,越插越猛,龟头狠狠研磨肉壁,骚芯愈发敏感,硕大的囊袋凶狠地撞击阴唇,啪啪声不绝于耳。 她一条腿站不稳,颤巍着,上半身倚靠着栏杆,手腕被他捏住,伸过头顶,两手悬在半空中,胸前白兔聚拢,浑圆饱满的奶子上下跳跃。 许蓁找不到着力点,完全被他控制住。 肏逼的声音越来越大,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把许蓁的大腿肉掐出红痕。 她耐不住这种高频率的肏动,娇吟声从嘴角溢出,“嗯…啊池毅……你走开!” 池毅突然将她的身子翻过去,奶子被甩在冰凉的栏杆上,往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 冷风刮过,许蓁的汗毛竖起,“不要……池毅…” 但是屁股被狠狠抽了一巴掌,鲜红的五指印浮出,酥麻感窜到许蓁的脊椎尾,“啊……” 池毅略微弯腰,伏在许蓁的脊背后面,一手拢着她的奶子,一手捏着臀肉。 他的声音沉浮在她脸侧,温热的呼吸缠绵悱恻,如情人低喃:“蓁蓁,我好想你。” 许蓁的心尖颤抖,霎时眼眸浮出一片朦胧的浓雾,视线模糊。她的喉咙突然哽咽,身后撞击的声音和触感是那么清晰和火热,一下一下,让她更加感受到他的真实。 “唔…呜呜…好疼…老公……” 眼泪哗哗落下,像是被肏哭了。 池毅吻住她脸颊上的泪,动作也渐渐停止,两手抚摸她的上半身。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包裹着嫩乳,乳头变得更加硬挺。 渐渐地,乳肉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摩擦感加重。肉棒在她体内一动不动,许蓁又变得空虚起来。 两人的激吻愈演愈烈,嘴唇被他咬得发白,这种渴求,从唇部传达到下体。 “老公……” “痒了?” “你快动一动……” 许蓁败下阵来,不停地催促他。 池毅将她抱进房间,正面搂着她,吸吮着褐色乳头。 她仰头,露出通红的脖颈,承受他凶猛地挞伐。 “嗯…好深,老公,再重一点……” “小逼真紧,把骚逼肏烂好不好,是不是很久没被操了?” “才没有…前几天……” 她才刚开了个头,就明显感觉到肉棒停止了一瞬,接着肉体拍打声更加激烈,她觉得腿根酸软,胯部完全不能动弹。 “不要了……池毅……” “前几天什么?”他的语气松泛,却无形之中有一种压迫感。 许蓁又紧闭双唇,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池毅见她还倔,一时失了耐性,将她翻过身。 许蓁趴跪在床上,臀部高高翘起,两瓣屁股更圆润,他毫不手软地掌掴下去。 啪—— “啊!不是!是我自己……” 被打下去的臀肉晃荡,比起从前,荡漾的幅度更大,显得更加淫荡。 池毅用力握紧她的手腕,后入的姿势让肉棒插得更深。 接着他伏在许蓁的身上,一声不响地只是猛地肏干,持续做活塞动作,插进抽出,带出一水的淫液,浸湿了大片床单。 满室只有许蓁的声音,断断续续,时而高昂,时而急促,淫靡不堪。 可她不想背对着他,这样她看不到他。 “池毅,我…我要转过来。” 许蓁紧紧搂着池毅的脖颈,抓着他的背肌,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两腿缠在他的腰间,身子随着他涌动的节奏上下颠倒。 肉棒将她填得满满的,这种合二为一的充实感给她无限的快感,许蓁埋在他宽肩处,眼角的泪蹭到他的皮肤,不知是因为他的动作激烈,还是单纯因为他。 泪水越来越多,哭声也越来越明显。 池毅在她体内射了两次,小穴被精液塞满,汩汩从洞口流出,肉棒也堵不住这么多的精液,与淫水融为一体,流到床单上。 “蓁蓁,别哭。” 他衔住她脸上的泪珠,咸涩的味道在他嘴里化开。 听到他的声音,她哭得更加厉害,脖颈上的青筋浮现,满脸通红,哭到喘气。 她的腿长时间呈张开状态,被他肏得合不拢,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她哭得太厉害,池毅只能停下动作,拔出肉棒,渐渐退出来。 他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不哭了。” 她不停抽泣,呼吸不畅,鼻涕眼泪绕成一团,跟小孩似的。 “眼妆都哭花了。” 听到这句话,许蓁这才有所反应,连忙拿过他手里的纸巾。 她今晚化的是当下流行的烟熏妆,妆感不重,但是眼线延长得深,但不知道这防不防水,如果不防水的话,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有多难看。 见她动作慌忙,还要起身,池毅拉住她,笑道:“好看。” “我不信你。” 这句话有很重的鼻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她只是坐起身,便觉得双腿酥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来。 池毅一拉,许蓁只能顺着他躺回来了。 他再次伸手去摸她下面,许蓁惊道:“你还做?!” 龟头已然触到了洞穴口,他略一使劲,肉棒重新插回逼里。 “你没那么不经操。” 说着,他又开始按着许蓁做。 “池毅我不……” “叫我什么?” “呜呜老公……” 夜里,许蓁没闭过几次眼,下体始终黏黏哒哒的,床单上没一处是干净的。 117.继续 许蓁还在熟睡,房间内是一片黑暗,厚厚的窗帘掩住了大片日光。 她趴睡在偌大的床上,被子只盖到她的腰侧,卷发散落在枕畔和背脊,裸露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红痕,腰间部位露出半个五指印,引人遐想。 把许蓁吵醒的是一阵手机铃声,她幽幽微睁双眼,这张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许蓁瞬间清醒,连忙爬起来,惊恐和慌乱占据她的大脑,她的心一寸寸变凉,指尖发麻。 不顾赤身裸体,她就要下床查看,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而浴室内突然传来簌簌流水声,她这才止住了动作。 急速的心跳回归正常频率,许蓁回到床上,盖着被子,摆回刚刚睡醒时的姿势,正巧手机铃声停了。 许蓁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家里座机号,她的心又一跳,她昨晚没回家,许佑不知道怎么样了。 虽然从前她也时常出差,但那时候有张英带着许佑。她昨天一声招呼都没打,许蓁心里开始内疚。 她连忙拨过去,嘟的一声,对方就接通了,传来清澈的童声:“妈妈。” “小佑,抱歉,刚刚妈妈没听到。” “没关系妈妈,你在忙吗?” “我……我在忙,妈妈在外面有点事情……”许蓁的声音很轻,又道:“昨晚是谁陪你的呀?” “舅舅啊,这几天他都在家。” “他现在也在吗?” “嗯,妈妈你先忙吧,那我去跟林叔叔说今天就不去植物园了。” 许蓁惊了一下,今天居然是周六。 “对不起小佑,妈妈下次再带你去植物园好吗?就不麻烦林叔叔了,一会我跟他说。” “妈妈,不用了,林叔叔现在在我们家,本来是来接我们的。林叔叔也跟你打了电话,你应该也没接。” 许蓁愣了愣,然后电话那头就变了人:“姐,你在忙什么?公司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经的我手,你昨晚也就陪花美的莫总吃了顿饭,吃到现在?” 许杰的声音不高不低,声线平稳,却让许蓁有一种心虚感。 而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多了一丝微凉的触感,指腹带着细茧,常年握枪的虎口也是粗糙不已,这只手顺着玲珑背脊的线条滑到翘臀上方,如同给平静湖面带来一圈不小的涟漪。 她闻到了沐浴后的清香。 许蓁顿感后背发麻,毛骨悚然之感从脊椎升起。 接着他便弯下腰,健硕的胸膛压着她的背部,灼热的呼吸被送进许蓁的颈窝里。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遏制地轻轻叫出声:“啊……” 许杰皱眉,“你怎么了?” 池毅的舌尖抵住许蓁的颈窝,轻柔的吸吮再加上在腰臀处缓慢打圈的手指,痒意疯长。 “我没事……” 池毅的两手穿过许蓁前胸,揉捏的力道不轻不重,硕大的奶肉在他掌心绽放,两颗乳头也被他用指腹揉搓,轻拢慢捻抹复挑。 许蓁的额角在隐隐跳动,呼吸粗重,她用气音说道:“不要。” 池毅却将她翻过来,埋进她高耸的胸脯之间,两手握住浑圆大奶,叼着棕褐乳头,细细吸吮咬噬。 顺着乳头中心凹进去的圆点,舌尖绕着乳尖打转,又顶了顶乳头。 许蓁捂住嘴巴,但架不住电话里的人一直问,她还要分出精力去应付。 “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快中午了,你应该也不会回来吃饭了。回来吃晚饭吗?” “嗯……回来、吧……嗯……” 池毅入了进去,她下体早已淫水泛滥,他进入得十分顺畅。 用力撞击了一下,许蓁整个人就往上移了一寸,发丝起伏。 她的手按在池毅的脑袋上,他的头发很是扎手,但埋头吸胸的姿势给许蓁带来一阵麻软的快感,她仰起脖子,摸着他的头发。 池毅从胸脯吻到她的下巴,在她脖子上吸出了一个红印,声音低磁而性感;“怎么?你现在外出也要跟你弟报告吗?” 许蓁立刻捂住他的嘴。 许杰一顿,他虽然没听清对方说什么,但很明显许蓁此刻身边有一个男人,且是举止亲密,或许他们正在做着那些事情,所以许蓁刚刚的声音才那么怪异。 他不觉得许蓁会随便找个男人,她要是想找,这些年早就找了。所以,他心里已经知道此刻在许蓁身边的男人是谁。 许杰敛下眉眼,却没有说别的,只默然道了一声:“晚上记得回家吃饭,挂吧。” 他跟许蓁打电话,从不会自己先挂。 许蓁挂了电话,一个翻身,坐到了池毅的身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池毅也不出声。 “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池毅摸着她的手指,听她语气强势,他也只是淡笑不语。 就在许蓁的表情开始变得凶狠之前,他道:“一周。” “为什么回来不第一时间来找我?”她继续问,略显咄咄逼人。 他的阴茎还插在许蓁体内,两人赤裸着身体,眉宇之间却如此正经。 “池毅,说话。” 这句话的语气倒像极了他的。 池毅抬眸,许蓁居高俯视他,看似盛气凌人,他却看到她紧绷的下颚。 她的神情、眉眼、语调,都和他从前有几分相似。 池毅突然笑了。 许蓁皱起眉头,甩开他的手,想起他跟别的女人聊天她就来气,恨不得用刀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池毅握紧她手腕,道:“想看看你现在的生活,怕你有了别人。” 许蓁一怔,转而道:“那我要是有了呢?” 他不会说什么“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值得拥有更好的”这种话吧? 池毅的眸色微暗,眼尾突然变得锐利,轻笑道:“那他的结果就不太好了。” 多一条人命而已,重操旧业对他来说如囊中取物,他原本也只是为了许蓁。 她本就是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他并不介意再抢一次。 许蓁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池毅这样的人,怎么会说那种话。 随后心里一紧,蓦然抓住了他的手,将脸贴在他胸膛,道:“池毅,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池毅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好。” 接着又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从床头柜拿出一条链子,许蓁尚未看清,就觉得脖颈和胸上一凉。 “这是什么……” “还没结束,继续。” 118.道具/乳交/口塞(慎入) 许蓁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就多了一层链条,丝滑的皮质触感还伴随着清悦动听的铃铛声。 刺刺的疼痛感从乳尖传来,一对金属铃铛乳夹锁住她胸前两点,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意识,许蓁慢慢攀上池毅的肩膀。 她抬眸看向他,跌进他深邃的眼睛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接近,眸中跳跃着火花,欲望澎湃。 池毅突然抽出肉棒,穴口缓缓蠕动,淫水从洞穴里流出。 许蓁的手肘撑在床上,扑闪着睫毛,“怎么了?” 池毅一笑,“玩个别的。” 他从一旁床头柜拿出了一个小型震动棒,不足一根手指的长度,但两端有绑带。 “张嘴。” “唔……” 原来是个口塞震动棒,棒身刚好抵住许蓁的喉咙,将她的嘴巴塞得满满的。 池毅按下遥控器,硅胶震动棒开始剧烈震动,顶端居然还能伸缩,就如同一根肉棒塞在她嘴里,做着抽插动作。 “唔…不……” 许蓁的声音含糊不清,嘴角开始流出透明的津液,淫欲糜乱。 池毅两指猛然插进逼里,骚芯的软肉被他攫取住,粗糙的指腹狠狠碾压搓动,他按着骚处发动猛烈的攻击,淫水四溅,咕叽水声响起。 许蓁瞬间瞪大了双眼,她两腿控制不住颤抖,高高抬起,到处乱晃。 池毅迅速抓起旁边的皮带,绑在她大腿上,紧紧束缚住。他又一手抓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她头顶。 同时,往她穴里多加了一根手指,搅出的蜜液一股接着一股。 他将她的腿往后折,露出整个后臀,膝盖碰到了双肩,肥嫩丰满的臀肉呈现在他手里。 池毅猛然扇打了一巴掌,啪——!! “唔嗯!!唔…呜呜!!” 他的手法极其粗暴,将近半只手在她体内搅弄风云。 她终于受不住,哭着潮吹。 小穴里涌出一大滩液体,水液喷洒出,如同喷泉池,飙射的淫液又多又浪,伴随着淡淡的骚味。 池毅停下她嘴里的震动口塞,并取出来。 许蓁的美目微闪,嘴角的津液绵绵不断,顺着下巴滴落在床单上。 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高潮的余韵还在回荡。 “水真多。”池毅拍了拍许蓁的臀,仍在她张开的小穴里摩挲,臀肉紧实,他又掐了好几下,中指顺势插入了后庭。 “这里自己玩过吗?” 许蓁呆滞地摇摇头,没过一会,又点点头,最终哭喊道:“嗯…老公呜呜,不要这么深…” 随着手指的深入,许蓁的声音开始变得高亢激昂起来,音调婉转。 后穴比前穴更加紧窄,但是没有第一次插入时的寸步难行和不适。 池毅挑眉,道:“还敢自己玩屁眼了?” 受不了他这么粗鲁的字眼,许蓁的下体猛然一缩,她反驳道:“不是……我没有!只是…只是……” 她只是塞过短小的肛塞罢了,脸颊一红,许蓁的眼角也猩红,大声道:“你出去!走开!啊!!” 池毅往她股缝里塞了一根白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又拍打了好几下丰臀,笑骂道:“骚货,两个洞都喜欢吃鸡巴。” “嗯…你讨厌…” “想不想吃鸡巴?” “想……” “哪里想?” 许蓁缓缓挣脱他的桎梏,坐起身,膝盖跪在他两腿之间,她低头,看到紫红的肉棒高高竖起,斗志昂扬。 “用嘴巴。” 说罢,她的身子往下匍匐着,一口吞下硕大的肉棒。 柔软的舌头绕着马眼打转,鸡巴狠狠抖擞了数下。 池毅的神色一暗,看着她乌黑的发丝包围着他的下腹,整个脑袋埋在他胯下,他喉结松动,不自觉溢出一声轻喃。 他剥开许蓁的乌发,那张清丽面容正在吞吐他的肉棒,情状痴迷且香艳。 锁在许蓁脖颈上的链子被灯光一照,尤其闪耀,池毅将牵引链绕在手臂上,小臂青筋贴着牵引链,介于光与暗之间,性囚禁和性粗暴在金链上跳动。 “母狗的骚屁股扭几下。” “嗯…唔…好大的鸡巴……” 啧啧吸吮声愈发强烈,舌头从顶端顺着柱身脉络一路舔到囊袋,晶亮的津液在肉棒上律动,水光粼粼,盘在鸡巴柱身的青筋脉络凸起,爆发强有力的蓬勃生命。 许蓁的嘴角紧绷着,含不住这么粗的鸡巴,吞吐吸吮得唇部僵硬。 “好粗好大,吃不下了……” “嘴巴张大点,骚嘴吃得下。” “嗯……老公……” 许蓁扭了扭臀部,插在后穴里的狐狸尾巴随着她扭动的弧度而左右摇晃,长长的狐狸毛扫过池毅的腿,泛起细密的酥麻感。 “骚货。” 许蓁的嘴巴发酸,把肉棒吐了出来,舌尖轻轻舔舐着马眼。 她突然心思一动,挺起腰杆,托着两团大奶子,将肉棒夹在双峰之间,深紫肉棒和白皙奶肉相映衬,显得狰狞可怖。 乳夹上的铃铛随着奶子的上下摆动发出悦耳的响声,龟头从高耸山峰间出没时,她便伸出舌头舔。 水淋淋的肉棒在干涩的奶肉中间抽插,不一会就磨去了水液。 池毅倒了一手的润滑剂,另只手拽动她脖颈上的牵引链。 许蓁被迫仰头,丰硕的奶子甩荡着。 池毅掌掴着她的胸脯,被打得肉浪翻滚,润滑剂便沾满了奶子。 “生了孩子就是不一样,都能乳交了,骚奶子也浪得没边,荡妇烂货。” “那主人,喜不喜欢?”许蓁伸出舌尖,饥渴地摇摇屁股。 池毅顿感喉间干涩燥热,猛然伸手掐住许蓁的脖子。 “唔—” 她的脸庞一寸寸变红,艳若桃李,红唇微张,神色浪荡。 池毅的手腕粗厚,与她纤细的脖颈大相径庭,她不堪一折,强劲的力道让她喘不过气,却自成一阵电流从她末梢神经穿过。 “嗯……主人…我要到了……” 池毅将鸡巴插进她的逼里,腰部耸动。许蓁被操得双眼翻白,脑中炸出一束白光。 “啊…嗯哈……” 奶子在他胸膛跳跃,乳夹和许蓁的指甲都刮蹭着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粉红的抓痕。 她久违地再次感受到了性爱的窒息快感,他那宽大的手掌对于她来说有十足的安全感,由他来束缚、捆绑自己,她只感到兴奋和激动。 池毅吻着这双唇瓣,两手转为捧着她的脸,热烈又轻柔地吻她。 他们从天光大亮做到日暮西山,她全身都沾满了他的精液,小穴、臀腿、腰腹,胸脯,还有脸庞和头发。 119.不太喜欢 车子渐渐驶入小区停车场,许蓁躺在副驾驶上睡得沉,她一上车眼皮就开始打架,浑身也没有力气。 车里暖气开得足,行驶平稳,半梦半醒间觉得体温愈来愈高,身子忽高忽低。 她缓缓睁眼,就看到池毅的下巴,他将她横抱走进电梯里。 许蓁连忙推开他,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这套衣服是新的,昨晚那套已经被扯坏了。 许蓁心中突然有种紧张感,叮嘱池毅:“一会你先不要说话,也不要抱孩子。” “对了,许佑喜欢吃……” “最喜欢吃的水果是葡萄,最喜欢的菜是土豆和虾,喜欢玩积木、拼乐高,最喜欢一个人看书。” 池毅搂过她的腰,“这些你已经说了不下叁遍。” “我怕你忘了。” 池毅见她不停地用手抚摸衣领,她肩颈有数不清的红痕,惹人遐想。其实她脚步也很虚浮,尤其是穿了高跟鞋,但她神情严肃紧张,反倒看不出来。 池毅的眼眸渐渐往下,包臀裙下面的黑丝性感,双腿修长,白嫩的小腿肚在黑丝之下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只看一眼,便能激发男人对肉体的探索和欲望。 “那你记不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许蓁微微侧抬眸,眼尾轻瞥了他一眼。 “谁要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她以前就不知道他爱吃什么,跟他吃饭时,他每样东西都只是试几口,绝不多吃。许蓁也就没在意。 她眼神正经,但这句话自带调情效果,再加上她不经意的一瞥,他的心稍有躁动,就像被羽毛扫过。 电梯响起了提示音,这栋楼是一户一梯制,门开了之后就能看到入户玄关。 池毅略微使劲,许蓁就被他强行拉进怀里。 “干嘛?” “你知道所有人的喜好,就连伏虎的都知道,唯独不知道我的?” “不知道。” 她回答得干脆又利落。 池毅的手从腰间往下移动,捏了一把她的臀,低头去吻她。 许蓁往后倾斜了一个角度,但被他的手掌抵住,他又故意地咬她的唇,舌尖细细描摹她的唇形,这个动作让她有些痒,许蓁笑出了声。 “你干嘛。” 池毅吻得更深了,一手揉捏她丰满的臀肉,一手摸着她大腿上的黑丝,如同一层薄薄的细沙,顺滑得让人爱不释手。 他摸的速度越来越快,似有些急不可耐,甚至在想着怎么撕破这层黑丝。 见他朝她这边弯腰,许蓁搂着他的脖子,两手在他颈后交握。她贴着他的唇轻声笑了起来,“你怎么不继续往上摸了?” 池毅垂眸,于是手渐渐往上,却摸到湿润的阴毛和毫无遮挡的穴肉。 他毫不犹豫地往里插入叁指。 “唔,别那么用力,都没湿透。” “骚。” “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的,是这条丝袜本来就是这个款式,里面应该要穿个束腰裤的,海宁湾那些人送错了,索性我就不穿了。” 池毅吻着她的唇,说道:“湿了。” “你这么摸,能不湿吗?” 他抽插的速度加快,捏着小肉珠来回蹂躏了几下,许蓁开始微喘:“别弄了,进去吃饭,我饿了。” “我也饿了。” “池毅,你这个做法,怎么做不死你?小心精尽人亡,唔……” 他的舌头伸进来堵住了她的话,再度弯腰,他的吻落在许蓁的脖子上。 她后仰着,欲拒还迎,指尖抚摸着池毅的发尾,愈发难耐。她轻吟道:“老公……” 池毅拎起她一条腿,让它勾着自己的腰,手指更加灵活地插入,淫水越流越多。 他们吻得激烈,许蓁背对着门,沉溺在情欲里,丝毫没注意玄关处的房门已然打开。 池毅睁眸,与许杰无声对望。 许杰没有躲避他的目光,也不起波澜,只是轻咳了一声。 许蓁被吓得立刻推开池毅,转身蓦然看到许杰站在门外,她的心狂跳不止。 “我……” “晚饭做好了,进去吧。” 他的视线落在许蓁的身上,像是没看到刚刚那一幕。 许蓁的脸颊发烫,拽着池毅进屋。 许杰与他擦肩,仍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妈妈!你回来了!” 许蓁立刻抱起向她跑过来的许佑,亲了他一口:“抱歉,小佑,妈妈回来晚了。” 许佑摇摇头,正要说话时,他注意到了妈妈身后的男人。 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他见过这个男人。 在照片里。 许蓁察觉到他的异常,牵着他的手,轻声道:“小佑,爸爸回来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那么快让孩子叫爸爸,她怕他一时接受不了,倒显得有些慌乱。 许佑扑闪着两颗葡萄大的眼睛,随后低下头,叫道:“爸爸。” 池毅看着眼前的小孩,他的眉眼酷似许蓁,整体轮廓却像他。 他看上去很乖巧懂事,这声“爸爸”也仿佛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此刻喊出来一点都不别扭。 可池毅却觉得这并非是他心中所想,这个称呼对于年幼的许佑来说或许只是一个代名词,不具备任何意义。 这个生命是他血脉的延续,他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错过了太多,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许蓁诞下这个生命时的无助和孤独。 池毅的眸光渐渐黯淡。 或许是池毅看许佑的目光太过直白和深沉,又没有什么反应,许蓁碰了碰他的手臂,瞪了他一眼。 池毅这才笑了笑,手臂抬起,落在许佑脑袋上的前一秒,他突然又收回了。 他有种直觉,许佑可能不太喜欢这样的触碰。 120.不用担心 Lasнцщц.𝓬öM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换在平常,许佑早就拉着许蓁问东问西了。 她坐在池毅和许佑的中间,显得无比尴尬,对面的许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也一声不吭。 许佑坐在专属儿童座椅上,用辅助筷夹着碗里的菜,他的食量是许杰定制好的。 许蓁把一盘白灼虾递到池毅面前,给他使了个眼色。 池毅放下筷子,戴上手套,将一只只虾剥壳,然后调了一碟酱料,一勺醋,一勺酱油,少许小米辣,微微撒了一点糖。 他拿起一只蘸好酱料的虾放在她嘴边。 许蓁愣了愣,她是让他剥虾给儿子吃的! “我记得这是你喜欢的口味。” 他在泰国经常看她用这个配方来调料。 许蓁看着他的眼睛,他眉形依旧锋利,但眼尾柔和了不少。 她怔怔地望着他,下意识张开了嘴,嚼着虾肉。 裹满料汁的虾肉顺滑鲜嫩,弹性十足,料汁更是锦上添花。 “好吃吗?”本文首发站:30𝓶c.cõ𝓶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许蓁点点头。 许佑眨巴着眼睛,他第一次感受到母亲这么开心的情绪,还带有隐隐的依赖感。 可他也能感受舅舅的沉默寡言和黯然,对比妈妈的开心,舅舅的不开心明显多了。 于是他道:“舅舅,你今天做的菜好好吃哦。” 许杰觉得刚刚那一幕极其碍眼,一直隐忍不发。他心里更是不屑,剥个虾她就开心成这样,他平时给她剥虾剥得少了?她倒是觉得理所应当。 许佑还知道这桌菜是他做的,池毅剥个虾不过就是借花献佛。 许杰觉得膈应,只是现在的他做不出上赶着邀功取宠的幼稚举动,不过一桌菜而已。 他冷着脸色,垂眸不再看他们。 池毅听到许佑的话,抬眸看向许杰。 现在的许杰成熟了太多,他已然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十八岁少年。他身上沉淀着运筹帷幄的果决与稳重,再加之他天生聪颖,形成一道自然的高冷屏障,似乎与常人隔绝,看起来并不好接近。 他唯一没变的估计就是对许蓁的态度和感情。 池毅的眼神淡淡地扫过许杰的五官,并未出声。 而这时,他又听到许佑问许蓁:“妈妈,舅舅做的虾好吃吗?” 许蓁:“好吃。” 许佑咧着嘴笑了,尚有婴儿肥的脸颊撑起,朝舅舅那边看过去,似乎在向他表示什么。 只是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池毅的眼神,嘴角的笑容僵住,立刻低下头吃饭,然后悄悄地看向许蓁。 池毅挑眉,他这儿子,挺喜欢这个舅舅啊。即会察言观色,揣摩人心,又很机灵地帮舅舅说话,还怕因此得罪自己,所以找许蓁当保护盾。 聪明伶俐。 心眼子多。 果不其然,许蓁瞥向池毅,立刻就掐了一把他的腰。 他那是什么眼神啊?第一次见儿子就这态度,凶给谁看啊? 池毅的神色根本一点都不凶,只是没有表情变化。看儿子的时候少了些笑容,许蓁就觉得他凶了。 许蓁扭头笑问许佑:“明天爸爸妈妈带你去游乐园玩好吗?” “好呀。”其实游乐园很吵,许佑对此并不热衷,但他不想扫母亲的兴。 他看了一眼许杰,又问许蓁:“要舅舅跟我们一起去吗?” 许蓁迟疑着,表情有些尴尬。 “我不去。”许杰的声音冷淡。 听到回答,许佑默默低下头吃饭。 一顿饭后,许杰离开了许蓁家,许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离开,对他来说像是家里的熟人走了,留下了陌生人。 随后他跟许蓁说了晚安,就自己回房睡了。 许蓁转头就责骂池毅,让他摆脸色。 池毅:“我什么都没说。” “你就不会对他笑一笑?温柔一点?” 池毅随即扯出了一个弧度,那模样,渗人得很。 许蓁欲言又止,最终道:“算了。” 第二天早上,许蓁还没醒,于是池毅去厨房将早餐做好。 听到客厅有动静,他以为许蓁醒了,没想到是许佑。他睡眼惺忪,小睡衣穿得松垮,肉乎乎的小脸没撑开,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拎着一只毛绒兔子。 他用手擦了擦眼睛,终于看清面前的男人,他想起来昨晚的爸爸还没走呢。 许佑这个模样很可爱,让池毅想起了许蓁早上睡醒时也是这样,他朝许佑扬眉:“早。” 许佑抱紧手里的兔子,低头道:“早上好。” 隔了几秒的空隙,才补了一声称呼:“爸爸。” “吃早餐吧。” 许佑爬上他的位置,放在他面前的是一碗虾粥,还有一份蛋饼,他低头吃了一口,两眼瞬间放光。 “好好吃啊。”许佑仰着脸道,“我以为你不会做人吃的饭呢,妈妈说你只给伏虎做饭。” 池毅笑了一声。 许佑见他没说什么,接着又说:“你知道妈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池毅低头看他,许佑道:“妈妈是想吃你做的饭,是想你了的意思。” 以前母亲每次跟他说起父亲的过往时,许佑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意思。 童言真挚,许佑的性子如此细腻通透,池毅想,或许与他从小的成长环境有关。 池毅揉了揉他的脑袋,思索了一番,缓缓道:“这些年我没在你身边……” “爸爸。” 许佑打断了他的话,他把小兔子抱在怀里,一脸天真。 “我从来都不怪你,你有你的事。但我对你确实也没什么感情,我现在叫你爸爸,是因为妈妈喜欢,我不想让妈妈失望。不过你也不要担心,说不定跟你相处久了,我就会对你有感情了呢。” “就比如这顿饭,在我心里,你的厨艺排得上前叁名。” 池毅被噎住了,一时没有动作。 许佑的逻辑清晰,言语又具有犀利攻击性,又像是在安慰。 他无奈地笑出声,又问:“那在你心里,还有谁的厨艺好?” 许佑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说道:“你跟妈妈做饭都好吃,但奶奶做饭更好吃,舅舅做饭也不错,但没有妈妈做得好,林叔叔跟舅舅的厨艺差不多。” 他还排了个序:奶奶—妈妈、爸爸——舅舅——林叔叔。 “林叔叔?”池毅的眼眸往下,“林铭朔?” 许佑点点头:“是个警察叔叔。” 他再去看池毅的脸色,果然如他所料,阴沉了一半。 “他给你做过饭?” “嗯。” “给你妈做过饭?” “当然了。” “在家里?” “对呀。” “做的早餐?” “是的。” 许佑吃完了碗里的粥,两只小手捧着碗,送到池毅面前:“爸爸,我可以再吃一碗吗?” 池毅看着他递过来的小萝卜碗,一言不发地又给他装了碗虾粥。 “爸爸,你不用担心,你做的早餐比林叔叔好吃。”许佑道。 他说完这句话没一会,许蓁便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睡眼惺忪,睡衣也是松散的,跟许佑刚刚出来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早啊,早餐这么丰盛啊。” 她慵懒地坐在餐桌上,托着腮,丝绸质地的灰粉色蕾丝吊带睡裙显得成熟,更添一丝韵味,如初春海棠。 许蓁睁开半眯的眼睛,就看到池毅那高深莫测的眼神,她一愣。 121.坏得很 许蓁有些疑惑,问他:“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妈妈,这是爸爸给你做的粥。”许佑率先回答她。 许蓁在望向他时,池毅早已面色如常。 吃完早餐,许蓁给许佑换了一套运动常服,外面的太阳热烈,许蓁给他戴了一顶小棒球帽。 许佑背上自己的专属小包,他有很强的个人领地意识,一般只会用自己的东西,他包里会装上自己的水杯,消毒湿巾和纸巾,还有小墨镜。 许蓁笑他是酷小孩,在外面爱讲究、装酷帅。 客厅中央摆放着一架叁角钢琴,许佑坐在琴凳上,一边练琴一边等许蓁换衣服。 她回房前突然想起了什么,跟他说道:“今天妈妈跟钢琴老师请了假,明天晚上补课可以吗?” “好的。” 池毅的目光落在许蓁走动的背影上,她将多余的额前发挽到耳后,绸缎面料极其光滑,勾勒出玲珑朦胧的身形。 他略微扫了几眼,便转过头看向许佑。 琴音生涩稚嫩,指尖每一下都敲击得很重,在中央c周围的几个基础音里来回转动,缓慢而严谨。 许佑认真地看着琴谱,每个音之间都隔了好几秒的思索,最终还是磕磕绊绊地弹出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池毅走到他身边,一手轻按了几下高音区的琴键,丝滑轻柔的琴音飘然而起,如泠泉溪水,簌簌而流。 正是许佑刚刚弹的曲子的高音版。 许佑的眼睛又大又亮,看着池毅。 “不需要那么紧绷,放松一点。”池毅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面,轻轻按住他的手指。 “你弹得不错,只是指法还不太熟悉,先练练卡农吧。” 许佑看着眼前的黑白琴键,脖颈后被一股温暖包围,他的手背更是灼热,像是有一种强大的电流麻痹他的大脑神经。 他的视线情不自禁放在池毅的手背上,把他的小手遮盖得一丝不漏,他怔怔望着,爸爸的手比自己的大好多。 家里没人会弹钢琴,所以许佑大多时候都是自弹自练,许蓁有空时会听他弹琴,但无法指导他。 池毅直起身,朝旁边回旋楼梯走去。 许佑开口:“你去哪里?” “去催一催你妈妈。” 他这话说得很正经,许佑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愉悦和促狭。 许佑有些不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上楼。 许蓁坐在梳妆台前,按压着香水的泵头,细密清香的气味在她手腕和后颈化开。 她收拾好了之后,拿上旁边的包准备出门,猝不及防看到池毅倚靠在门边。 “现在可以出门了。” 她以为他是上来催她的。 经过他时,池毅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干燥的指腹在她脉搏处揉搓,雄性气息逐渐逼近她,他略微弯腰,鼻尖压在她后颈。 “……你干嘛。” “这味道很衬你。” 许蓁的心跳蓦然有些加快,他这句话让她想起多年前初识他时,他也这么跟她说过:“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好闻吗?” “嗯,很勾人。” 许蓁的眼睫微闪,嗔了他一眼。 “走了,不要让小佑等太久。” “等等。” 许蓁疑惑地侧目,池毅的呼吸在她颈窝里若即若离,下一瞬,他低头亲咬了一口这片白嫩肌肤。 柔软的触碰让许蓁有些痒意,周遭温度逐渐升高,池毅的手掌握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揉着她的臀部,力道不是很重,许蓁却感到腰间一软。 她嘴上说道:“先不弄了吧,不然又好长时间结束不了,小佑还等着呢,回来再……” 许蓁的手搭在他腰间两侧,精壮的腰腹肌肉分明,又温暖得好像能把全身温度都传递给她。 许蓁觉得,如果再不阻止这种密密麻麻的吻,说不定她马上就会丧失理智跟他滚到床上去。 “池毅……” “嗯?” “你想干嘛呀。” 说罢,她就感受到一股火热从下体传来,池毅的手指伸进了她的后穴,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手上莫名其妙多了一根肛塞,塞了进去。 “你……” “走吧,去游乐园。” 许蓁满脸通红地瞪着他,却没有把后面的东西取出来。 周末的游乐园人山人海,欢呼声如热浪,一层高过一层。 一家叁口的家庭模式随处可见,父母陪玩,孩子尽兴,其乐融融。 许蓁来这里倒是比许佑兴奋多了,她从前没时间陪他来游乐园,趁这次机会,好好陪一陪许佑。她觉得小孩子都喜欢这些,说不定多让他们父子俩相处,他们就能熟稔亲密起来。 许佑默默地环顾四周,这里太吵,就比如眼前的云霄飞车,仅限六岁以上的儿童及家长玩耍,但每上去一个家庭,尖叫声震耳欲聋。 又比如旁边的茶杯碰碰车,两个大人的中间都有一个小孩,但不管大人小孩,碰到车之后都会发出欢喜、惊吓、刺耳的声音。 他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 “小佑,我们去玩这个旋转木马好不好?这个水上秋千看着也不错诶,这里还有沙地和滑梯,你不是喜欢玩沙子吗?”她看着手里的乐园地图喋喋不休。 许佑抬头看着她,答:“好啊。” 他喜欢玩沙子,但是只喜欢在海边玩沙子,建城堡。 池毅低头看了两眼许佑,对许蓁道:“别看地图了,我们边走边看,看到想玩的再玩,实际设施不一定有上面写得好。” 许蓁瞥着他,没好脸色:“这里这么多人呢,每一个项目的排队时间都得半天,谁还等你看中了再玩。” 她现在下面还塞着一个跳动,都是他出门前玩弄的她。虽然跳蛋现在没有动静,但遥控器在他手里,这男人坏得很。 池毅笑了几声,知道她现在火气大,没有反驳她。 说话间,他们走到一条小游戏街道上,两边摆着不同的摊子,有射击、投壶、套圈、投球,每个摊子都有不同的玩法。 许佑看到射击摊里摆放着叁个笼子,每一个里面都有一只狸花猫,它们长得十分相似,旁边的白板上还写着一段文字,那些字许佑认不全,但是他明白了大致意思:两只大猫是爸爸妈妈,那只幼猫是他们的孩子,射中全部的气球便能把它们都带走。 这个摊子很大,一共有两大版气球,并且是梯形式排版,越往上的那一排距离越远,气球也越小。而且射击是所有小摊里最贵的,一发一块钱,打中所有的气球最少也要两百块。 许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摊子。 “想玩这个吗?”池毅问他。 许佑的身量还不及他的腿长,他得扬长脖子才能看得到池毅的脸。 从这一刻开始,许佑对父亲的印象是高大的。 这个印象,在他小小的认知里,存在了很多年。 而在很多年以后的未来,许佑才打破了这个印象和认知。 此时,他对池毅点点头。 122.眺望pō18.Cl𝔲Ь 射击摊摊主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眉间褶皱凹凸不平,眼中更是透着幽幽怨气。 他这是倒了什么大霉。 摊主坐在一旁的胶凳上打着气球,望着满墙的破烂气球,苦不堪言。看圕請菿渞發網站:𝓎𝓾sh𝖚w𝖚.b𝒾ⓩ “小佑,你要养着它们吗?” 许蓁拎起笼子,摸了摸里面的猫咪。 “妈妈,把他们放生可以吗?” 许蓁看着笼子里的猫咪,它们毛发顺亮,还有厚实的蒜瓣毛,只是偶有脏污,“他们应该是家养的,放去野外的话估计生存不了。” “那就养着它们吧。” 许蓁看着眼前的幼猫,乖顺可爱,她突然想到了伏虎,道:“伏虎不会吃了它们吧?” “你当伏虎是什么?”池毅捏了一把她的腰。 动作透着漫不经心的挑逗,在她的腰间游离,许蓁一下便挺直了腰,她顿时感觉下面两穴都隐隐发胀。 许蓁默默低下头,咬着唇不说话。 “妈妈,我也觉得伏虎不会伤害它们,伏虎那么好,应该只会保护它们吧。”他看着手里的幼猫喃喃道。 许蓁此时感觉到下体有汩汩淫水从穴缝里流出,她并拢双腿,小幅度地扭了扭身子,并没有听到许佑的碎碎念。 后来他们去玩了好几个游戏项目,许佑觉得奇怪,母亲的情绪波动比平时大很多,明明不是很刺激的项目,她也尖叫,然后红着脸躲进父亲怀里。 许佑从未见过这样的许蓁。 许佑还看到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 他和池毅坐游乐园的餐厅里吃饭,许蓁去拿饮料,遇到旁边一个年轻男人搭讪,那个男生估计才二十出头,看样子比他舅舅还小。 许蓁今天穿的是一件嫩绿色挂脖吊带连衣裙,半扎着马尾,乌发半披着,很显青春。 母亲向来都很会打扮自己,许佑一直都知道。她长得好看,再穿件漂亮的衣服,戴上明亮的首饰,便很吸睛。 如果不是把他带在身边,别人也不会想到她已经是位母亲了。 他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更是知道林叔叔想跟妈妈在一起。 其实早上他跟池毅说的那番话是有私心的,只是想搬出林叔叔来看看父亲的反应。 事实真相是那天许蓁生日,爷爷奶奶一大早就来家里了,在楼下碰到林叔叔,便自作主张带他一起上来,他们还怂恿林叔叔给母亲做碗长寿面,就这样,那天他给他们全家做了一顿早餐。 爷爷奶奶很喜欢林叔叔,一直想促成他和母亲,只是母亲不想。 但站在孩童的角度,他觉得林叔叔很好,而从未谋面的父亲却让母亲苦思多年,他不得其解。 如今母亲跟一个陌生男人说话,许佑直觉父亲应该会不开心吧,就像他很喜欢的一本书,如果被别人拿走了,他也会生气。如果他不生气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他对这本书也不是很喜欢。 可是他见父亲的神色平淡,只是望了那边一眼,并没有说话,反而看向母亲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宠溺。 母亲自然看到了父亲的眼神,她双眸清亮,似隐忍似欢愉,又似生气。 他看不懂。 许佑还看到池毅去替他买冰激凌时,不知道在跟售卖员姐姐说什么,他对人家笑了一下。 母亲当场就生气了,那模样跟炸毛的猫咪差不多,眸子里满是怒火,许佑还吓了一跳。 父亲哄了好久,说只是听到人家夸许佑长得乖,母亲依旧不依不挠,疾言令色,这副神态持续到他们走出游乐园。 他还是看不懂。 黄昏的颜色渐渐铺在明净的车窗上,天边云彩借势绽放,黄蓝渐变,光晕逐渐柔和。 许佑两手趴在车窗前,落日将他的瞳孔照成琥珀色,纯粹精美。他转头看向前座,父亲在开车,母亲坐在副驾驶上,跟父亲说些琐碎事。 就像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那样。 许佑觉得,他有些理解那些在游乐场开心到尖叫的一家叁口了,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来游乐场。 他们停好了车,母亲仍旧有些生父亲的气,只是这个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看到前方站着一个人。 林叔叔来了,站在他家楼下,眺望着一格格灯火,正如这些年,他这般眺望着母亲。 123.睡觉 车内突然一阵寂静,当林铭朔朝他们的车灯方向看过来时,池毅熄了火,微微侧目,看向许蓁。 灼热的视线似乎透着一丝危险,而这时许佑也正巧开口:“妈妈,林叔叔来了,应该是来找你的吧。” 许蓁轻咳了一声。 池毅和林铭朔,仿佛是天然的敌对关系,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 此刻林铭朔的眼神不像从前谨慎掩饰,他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望向车里的她,那爱意在瞳孔中无限跳跃,清晰无比。 他似乎有话要跟她说。 “你们在车里等我一下。”许蓁道。 她觉得也应该要跟林铭朔好好交谈一番了。 池毅的眼睛盯着前方,他纹丝不动,只是伸手抓住了许蓁的腕子。细弱的血管在他手心微微跳动,轻若无物。 许蓁以为他不想让她跟林铭朔待在一起,于是想解释一番。 但池毅在她还未开口之前便先出声了:“我们先上楼,在家里等你。” 许蓁怔愣着,呆呆地点点头。 林铭朔看着那辆黑色suv里的叁人,男人着深灰大衣,腰身挺拔,双腿修长,肩宽而高峻。 女人站在他面前显得十分小巧,仅仅是远远一个身影,他都感受到她的柔顺和温婉,与面对他时的姿态截然不同。 那孩子跟在男人身边,脸形跟他出奇的相似,孩子的眼睛里竟有着孺慕之情。 男人牵着孩子,他的手垂直下来也需要许佑往上抬起小手臂才能够着他。 池毅看他步伐跟不上,顺势将他抱起,许佑便坐在他小臂上,他的小包被池毅用另一手抓着,往大堂电梯里走去。 林铭朔的眸光闪着,他心里的空落感愈强。 看着许蓁朝他走来,过往的记忆愈加清晰,一帧帧画面重合,他渐渐握紧了手心。 “铭朔。” 听到她轻轻叫他名字,林铭朔突然很想问她,十几年前,她是否也是这样唤过他? 只是那时,他未曾听到。 “你来多久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道声音一齐发出,许蓁顿了一瞬,道:“前几天吧。” 林铭朔低头,他的眼睛里满是她的影子,似乎是他沉寂的眸色里唯一的鲜亮。 “你们今天出去玩了?”他故作轻松地问道。 “嗯,去了游乐园。” “小佑开心吗?” “我觉得挺开心的。”许蓁想了想答道。 “他们相处得习惯吗?” “他们是父子,当然习惯。”至少在她看来,许佑和池毅是和谐的。 林铭朔垂下眼睫,这句话像是隐匿在海绵里细密的尖针,于无形中小心翼翼却义无反顾地刺伤。 “铭朔,不早了,外面开始冷了。我很好,你回去吧。” 临近入冬的榆市已有丝丝冷空气侵袭的迹象,树影婆娑,晚风瑟瑟,将地上的秋叶卷起,划了两圈就散。 他是感觉有点冷了。 “蓁蓁,我们十几年前就认识的,是吗?” 他抬起眼眸,眼尾的颜色重了些,可还是一贯的平稳。 许蓁微微缩了缩瞳孔,很快便恢复如常。 “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是吗?” 这句话的语气较重,林铭朔走近一步,握着她的手腕。 许蓁僵着。 高楼林立,万籁俱静。 这栋楼里的高级落地窗呈双面向,隐私性极强。 池毅坐在落地窗面前的沙发椅上,双腿交迭,低眸,面无神情地垂望着下面的一切。 许佑洗完澡回来,看到父亲仍然坐在那里,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眼睛像老鹰一样,他那只手还抓着他的小包不放。 许佑哒哒两下就跑过去,去扯他手里的小包,都捏得皱巴巴的了! 池毅这才转头看他,瞧见许佑不善的眼神,蓦然笑了笑。 “爸爸,我就知道,你讨厌林叔叔,还表面装得风轻云淡。” 池毅挑眉,这小不点还会说四字成语。 许佑搬来一把适合他的小椅子,坐在池毅旁边,两手撑着肉肉的脸颊,和他一起看下面。 “林叔叔其实挺帅的。” 池毅的眼角风轻扫,“我不帅?” “你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吧?你说说看,他帅在哪?” “林叔叔一身正气,一看就是警察。”许佑转头,看向父亲。 “但爸爸你……”他停顿了一会,口齿清晰道:“你知道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吗?” 池毅黑了脸,他说他是强盗? “去睡觉。”他沉声道,省得他叽叽歪歪,惹他烦。 “我要等妈妈回来,今晚我要跟妈妈睡觉。” “你多大了,还跟妈妈睡?你羞不羞?” “我才六岁。” “六岁很小吗?” 许佑叉腰,小嘴瘪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想跟妈妈睡觉,才不让我跟妈妈睡的!而且,你比我大得多了多了多了,你才羞羞!” 池毅漫不经心道:“她是你妈,又不是我妈,我本来就是要跟她睡的。” “那她是你的谁?” “她是我老婆。” 许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理解这个称呼,道:“反正今天我就要跟妈妈睡。” 他又思索了一番,眼珠转动几下,决定退让一步:“那我跟你们一起睡,好不好?” “不行。”池毅想都没想就拒绝。 “为什么?”许佑这次真的生气了。“我睡中间,你和妈妈睡我旁边,为什么不行?” 池毅低下头看他气得脸颊都鼓起,像个小受气包。 他眸光渐渐缓和,嘴角勾着:“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让你跟我们一起睡。” 听到还有商量的余地,许佑立刻乖乖问:“什么事?” “你先回房间,不能出来,等你妈妈回来之后,我去敲你的门,爸妈带你睡觉。” “我为什么不能出来?” 池毅轻轻威胁他:“再多问一句就不带你睡觉了。” 许佑马上捂着嘴,起身跑上楼,乖乖把门关上,还反锁了。 池毅笑了,真好骗,跟他妈妈当年一样。 当他再次转头,看向窗外时,那两人仍站得很近。 池毅轻点指尖,他眼神平静得可怕。 124.错了 рō18bⓥ.cōⅿ 许蓁轻轻收回手。 “都过去了。” “我们都长大了。那是少女时期的懵懂之情,只是对优秀异性的倾慕,连爱情都算不上。再者,其实那时,我们并不算认识,不是么?”椡槤載首蕟網詀閲讀8迷潞:℗o⑱ⓓ𝕜.𝒸o㎡ “所以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感情。” 林铭朔的心脏被尖针刺了一下。 他也不记得自己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像是火苗沾木,山峦见月,一样欲罢不能。 在他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另一层羁绊之后,他竟觉得有无限希望。 至少她曾经喜欢过他,那么再喜欢一次,应该也并非难事。 “蓁蓁,对不起,那时我意识模糊,只记得一个背影,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找过这个背影,如果我当时知道是你的话,我……” “林学长。”许蓁叫了他一声。 林铭朔猛然僵住。 她笑了一下:“如果你当时知道,你也不会喜欢那时的我。” “那时的我,胆小、怯懦、灰头土脸、毫无生气,唯一的优点就是勤奋好学,可即使是这样,我也依旧成绩平平,在不上不下的排名里焦虑自卑。” “算起来,你真正认识我的时候,是在七年前的泰国。那时候,我认识了他。” “说来很奇怪,我从前觉得自己这一生,会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工作稳定,生活踏实,守着柴米油盐,相夫教子。” “但他的出现打乱了我的生活,把我带到了一条我从未设想过的轨道上。就连重新遇见你的时候,都是焕然一新的我。” “铭朔,你爱的是现在的我,不是全部的我。” 月色清冷地铺在他们中间,仿佛是一条难以触及的银河,华而不实。 “不过说真的,”许蓁兀自哂笑一番,“他一开始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以为我喜欢的,应该是像当年的林学长那样。” 林铭朔静立风中,深深望她,忽而问道:“那后来呢?” “大概女人都逃不过英雄救美的桥段吧,我也不能免俗。在他还没动娶我的心思时,我已经在心里嫁给他了。” 她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风还在驾轻就熟地吹拂,许蓁虽然穿着裙子,但上身套了一件池毅的羊毛衫,长度到她的大腿,险些要遮盖住她的裙子,她并不冷。 林铭朔就穿得十分轻便,风从他的袖口穿过,撑出肥大的形状。 他沉默了许久,就在许蓁要再次道别时,他的声音被裹在风中,若即若离:“蓁蓁,你说错了。” 许蓁抬头。 他却没了下文。 许蓁等了几分钟,彼此之间只剩下风声,她认为她说得够清楚了,也不想深究他的话,于是便道:“铭朔,你回去吧。” 他半边身子被吹得麻木,缓和许久,他道:“我看着你上去,我再回去。” 许蓁看着他的眸子,应道:“好,再见。” 林铭朔再次望向她的背影,他这才发现,这么多年,她从没回过头。她自始至终,都在用行为来证明,她很爱那个人。 她说错了一点,若是他认出了当年的她,他们的结局并不会止于此。 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只是她爱在前,他爱在后,他们错了时间。 许蓁刚打开大门,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朦胧月光从窗边照亮着客厅一角。 她摸着黑将包放在玄关上,不会是睡了吧? 现在才几点?哪有那么早睡? 她刚要开灯,便有人从身后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便被圈到了他的怀里。 这里有好闻的木香,混合着沐浴后的清爽,钻入许蓁的鼻息。 “聊了什么能聊这么久?”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尤显低沉,富有磁性。语气松泛,但暗含危险。 “没聊什么呀,就是聊聊过去的事。”她故意使坏。 “旧情复燃?” “哪有什么旧情啊……哎呀!” 池毅将她转了个身,抱着她两腿,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 他走到沙发边,偌大的真皮沙发能躺下好几个人,他将她丢在上面,压着她的下巴,狠狠碾压她的唇。 四周黑寂,银亮的月色尚不分明,只听得细微的接吻声。 双唇相贴,突然涌现出暧昧不明的荷尔蒙气息,点燃每一寸皮肤,紧密相连,许蓁突然觉得毛衫太过暖和,都将她捂出汗了。 池毅略略松开她的唇,开始游走在她的下巴,脸颊,脖子,每到一处就煽风点火。 许蓁并没有松开缠在他腰间的腿,她的呼吸愈加不畅。 125.六九(慎入) 许蓁的羊毛衫滑落到手臂,露出大片肩膀,如玉般光滑温润。 那只大手握住她的一个圆润肩头,凸出的骨节彰显着男性蓬勃的野性,指腹粗粝,与她柔滑的肌肤相反,激起她的战栗。 她隐隐有些瘫软,尤其是在这么静谧昏暗的环境下,她显得更加柔软。 “池毅……” 湿漉漉的吻密布在她肩头,颈窝更觉湿濡,痒意难耐。他的下巴有点扎人,像细小的滚针尖齿扎过敏感的前胸地带,呼吸也附着皮肤上,卷起热潮。 许蓁缩着双肩,被痒意驱使着往后逃,却被池毅的一只手握住后颈。 “有点痒。” 声音轻如羽毛,丝丝绕绕的,勾人心弦。 池毅一手可以覆盖住她的肩颈,指尖无意识而有规律地轻点着,另一手慢慢从毛衫下面伸进去,掐着一团雪乳。 “不要……好痒……” 他不像平常掐的力道很大,而是柔和地磋磨,拇指和食指捏着那颗褐红的茱萸,直到它渐渐肿大挺立,乳头中央凹进去的圆圈也是她的敏感点,池毅用指腹摩擦两下,摸着它打转,许蓁就淫叫出声。 “嗯啊…池毅…好痒……” “哪里痒?”他问。 许蓁的眸子水润,借着月光,似是嵌了晶亮的星辰,她双手挂在池毅的脖子上,气息不稳,仍说着俏话:“你觉得还有哪里痒?” 腰部施力,蹭了蹭他下体。 那地方一靠近就能感受到滚烫与炽热,她两腿光裸,带有丝丝寒沁,池毅握住她的大腿,扯开她蚕丝内裤的裆部,露出深粉色的花苞,两指就着外部的粘液插进去。 “骚逼这么快就湿了。” 池毅渐渐直起腰,若隐若现的腹肌在睡袍中间显现,腰腹之下隐隐露出茂盛的毛发,那根东西把睡袍撑起。 腿心开始汩汩流水,池毅握着肉棒,将龟头抵在穴口,顺着这条肥厚的穴缝上下滑动,硕大的龟头蹭着嫩逼,穴里春水愈演愈烈,两瓣阴唇蠢蠢欲动,渐渐向两边张开,欲要吞吃肉棒。 燥热感从小逼延伸到心口,许蓁耐不住这样的磨蹭,手肘撑在沙发上,她想起身,但池毅突然伸进去一个头,蚌穴自然含住,龟头浅浅插弄几下,又退了出去,鸡巴柱身开始研磨嫣红充血的肉粒和肿大丰满的阴唇。 “老公,进来。” “在楼下说了什么?” 还是那个问题,许蓁满头细汗,下体的淫液拉出几缕银丝,顺着肉棒流到地板上,“我说了……” 下一瞬,肉棒就狠狠插进嫩穴里,噗叽一声,穴肉形成一个圆形的洞口,包裹着肉棒,内壁的软肉光滑富有弹性,如鱼嘴紧紧缠着肉棒。 池毅掐着她的大腿肉,扯成一字,腰腹耸动,粗蛮地抽插她下体。 身体陡然被填满,许蓁的呼吸一滞,过了一会,骚芯深处被狠狠研磨,啪啪的打桩声在客厅里响起。 “嗯…嗯哈……啊喔……” 池毅扯掉了她的毛衫,黑色蕾丝内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乳肉上,黑白相间,格外诱人,他捏着红色奶头,她叫得更加激昂。 “啊!” 池毅漫不经心地拍了两下胸脯,奶波荡漾,“自己揉奶子。” 许蓁用手包裹着两只乳,似两颗水球在手心里流动,她揉得越用力,肉棒撞击得越凶猛。 “好重…慢一点……” “慢点?”池毅挑眉。 他抽出肉棒,将她翻了个身。 许蓁趴跪在沙发上,臀部高高翘起,雪白的浪肉滚滚起伏,扭动起来淫浪放荡,晃人眼。 池毅顺势掌掴了两下,鲜红的巴掌印留在臀尖上,清脆的啪啪声催人动情。 “屁股抬高。” 许蓁的腰背塌陷,撅起丰臀,她感受到宽大的手掌搭在她臀上,她下意识浅浅挪动,朝他掌心靠去。 池毅五指并拢,用力揉捏了一把丰满的臀肉,随后俯下身子,压在她后背上。 “要多慢?像你的林学长那么温柔吗?” “你……”她本来想推搡他两下,突然一顿,转而说道:“对啊。”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池毅掐着她下巴,粗暴地咬住了她的唇,啃噬着她每一寸呼吸,身下硬器更是不放过她,“突突”插进她身体里,激烈地操干起来。 这种凶蛮程度几乎是他连同囊袋都塞进小逼里,水越肏越多,捣出丝丝淫液,汁水充沛,啪啪声不绝于耳,臀肌收紧,操逼的动作快出残影。 “啊!不要了,我错了,老公我说错了嘛,不要这么用力。” 池毅并没有理会她的求饶,两手压着她的手背,许蓁感觉到沙发都在晃动,脑袋都被操晕了。 “嗯…慢点呀……” 甬道愈加紧缩,死死绞着肉棒,胸前的乳肉不停晃荡,她向后去吻他。 “我要你揉,自己揉没感觉。” 接着胸口就被狠狠扇了两巴掌,浮现几道清晰的印子,看上去遭到了非人且不堪的凌辱。 “老公继续……” 池毅从胸部下方抓住,虎口卡着白嫩的奶子,粗粝的手掌扇打奶子时的刺激感觉不亚于身下肉棒插逼。 “骚奶子真淫贱,迫不及待欠抽。” 许蓁身子一颤,愈加想吻他,池毅却将她调换了一个方向,头朝沙发边,双腿打开对着沙发背。 “你干嘛……唔!” 鸡巴猝不及防塞进她嘴里,直捅深喉,许蓁的脸颊鼓起,粗长肉棒冒着热气,浓密的阴毛扎着她的脸。 她连忙收起牙齿,用舌头裹住鸡巴柱身,舌尖熟练地绕了龟头一圈,最后舔舐着马眼。 津液从她嘴角溢出,透明的淫水在她脸上肆意横流。 池毅得心应手地抽插她的嘴巴,又用手扇打奶子,许蓁渐渐弓起身子,胸前被掌掴的舒爽感延伸至大脑,她抬手抱着他的腰,肌肉蓬勃光滑,许蓁细细抚摸着他的腰腹部。 池毅捏着她腿肉,俯下身亲了亲阴部,随后连同她的身子一起翻转,让许蓁趴在他身上,形成六九式。 “嗯…啊…好棒…继续舔,舌头用力伸进去舔,哦…好舒服……” 许蓁吐出肉棒,直起腰,坐在他脸上,臀部从上到下缓缓移动,淫水也遍布了他整张脸。 除了高挺的鼻梁山根,许蓁又找到了一个更刺激的地方,他的下巴。 小穴在他下巴徘徊,浅浅的青茬扎着软肉,刺激着阴蒂,不停研磨这个地方。 “哦…好爽…骚逼好喜欢老公的嘴巴……” 池毅扇了这对肥臀两巴掌,“淫贱浪货,发大水了,骚味儿这么浓。” “嗯…用力打,老公重一点。” 池毅嗤笑一声:“你不是想要别人的温柔?” “哎呀你讨厌死了,你快点。” 说罢,她便趴下,重新把鸡巴含进嘴里,又捧着双乳,用乳头摩擦着马眼和龟头,乳沟包着肉棒上下撸动了两下。 鸡巴激动地抖擞着,她握着棒身,侧脸贴着他的大腿,小心翼翼舔舐着囊袋,便听到池毅略微难耐地低吟。 许蓁的嘴角紧绷着,含弄肉棒,做了好几次深喉,喉咙的紧致带给他无限快感,马眼前端露出几丝清液。 她知道他快要射了,自己早已高潮了好几次,潮吹之时小穴对准他的唇,将淫水悉数喷进去。 同时她含住肉棒,做最后的吸吮,浓稠腥白的精液射进她嘴里,她喉咙滚动,一股股吃进去,精液又多又浓,吃不完的精液从她嘴角流出,她重复着吞咽的动作,又轻舔龟头。 池毅微阖着双眼,太阳穴突起,眉头似舒爽似难耐地轻轻皱着,随后他坐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抚摸她背后的细汗。 许蓁贴着他胸膛,紧紧揽住他的腰身。可突然,她微抬臀部,将半软的肉棒塞进小逼里,对他道:“射进来吧。” 池毅一手轻揉着通红的奶子,一手捏着她臀肉,将一大股尿液射进小穴里,强劲的冲击力道让许蓁连连颤抖了好几下。 她闭着眼靠在他怀里体会高潮余韵。 126.她愿意 那天许佑自己在房间等得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睡在爸爸妈妈中间。 那时天边刚翻出鱼肚白,他睡意朦胧,只隐隐感觉到异常温暖,像是火球般的热源。一只沉重的手臂横陈在他肚子上,绕过他,最终搂的是母亲的腰。 而再次真正清醒的时候,他发现他睡在父亲的旁边,另一边没有人,父亲把母亲抱过去了,把他挤在一旁。 他默默坐起来,看向床头柜的闹钟,离七点半还有一分钟,他伸手关掉闹钟,正要下床时,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你醒了?什么时候去上学?” “八点要到学校。” “我送你。” 母亲尚在睡梦中,他言罢,便亲吻了母亲的额头一下。 从那以后,许佑再也没见过早起的母亲,晨起送他上学这项任务就交给了父亲。 过不久,他们便搬家了。 许佑不解,为什么住得好好的要搬家,听妈妈说这套房子还是舅舅给她买的,他自懂事以来就所有的记忆都在这里。 说是搬家,并不算搬,其实就是换了个地方住。 这个新家叫南山云顶,这里很大,大到让许佑花了好长时间才记住每个地方的样子。 后来他才知道这里对母亲和父亲来说不是新家,他们从前就住在这。 母亲经常去后院的草地里骑马,她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了,马背上的英姿不可方物,父亲闲时也会陪着她,还特意挑了一匹温顺的小马驹给他,教他骑马。 母亲还热衷于打高尔夫球,经常组织聚会活动,那些叔叔阿姨很捧母亲的场,她常常在高尔夫比赛中拔得头筹。 他也经常被那些叔叔阿姨夸赞,他们的孩子总是黏着他,想跟他玩。 但许佑很少说话,除了一些必要的礼貌,他几乎不怎么合群。可即使这样,那些小朋友,尤其是小女孩,还是很乐意跟他待在一起。 伏虎自从回到了南山云顶后,他比从前活泼很多,生气勃勃,在草地里肆意奔跑,母亲骑马时,它经常和母亲比赛跑步。 这里自由开阔,无拘无束,更适合伏虎。 母亲爱花草,父亲便开辟了一间玻璃温室,让她养花弄草。 池中菡萏,水边睡莲,玫瑰、月季、昙花、百合,还有母亲最爱的栀子花。 父亲每次回家,都会给母亲带一朵栀子花,又或者是栀子花制品,比如水晶摆件、花形钻石项链。 许佑一直觉得父亲是无所不能的,更是温柔的。 直到他看到父亲工作时,那副威严的面孔让他止不住胆寒,连丁叁叔叔都怕他。 对了,丁叁叔叔他也从小认识,只是他很少露面,许佑原以为是母亲的朋友,没想到竟是父亲的手下。 翻过了年,春来之际,许蓁结婚了。 这一刻在她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以至于她十分从容地说出:“我愿意。” 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很多,许佑提着花篮送上去时,他还是看到了母亲从容的眼神里的泪意。 人群熙攘,他看到舅舅背着母亲出嫁,看到爷爷将母亲的手交给父亲,他看到了许多许多,让他以为这是众望所归的婚礼,也让他忘了追究父亲那七年为什么不回来。 许佑长大了两岁,他愈发沉静内敛,中和了许蓁和池毅的优点,眉眼清秀,鼻峰俊挺。他课业更是优秀,学校老师夸他是最省心的孩子。 他几乎没让许蓁操过心,作业自己按时完成,兴趣课按照自己喜欢的学。 许蓁还没有池毅管他管得多,基本就是放养。 池毅也早发现了,这孩子有很强的自主意识和自我空间感,他不允许别人随意碰他的东西,所有物品他分门别类,不能有一丝差错,就连吃饭的桌布他都要摆放得整整齐齐。 按照潮流的话来说就是“强迫症”,这点不知道像谁。 “老公,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夜晚,他们缠绵过后,池毅将她拥在怀里,开始夫妻夜话。 “我从儿子书包里看到了一张爱心折纸,翻开一看是一封情书诶,虽然只画了两个小人,但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肯定是别人给他的,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小女生的东西。” 池毅淡淡道:“你乱翻儿子的东西,他肯定又会来找你说理。” 许蓁仰起头,驳斥道:“我没有翻他的东西,是他不小心掉出来的,我也就随手看到了,又不是故意的。” 接着她道:“现在的孩子都好早熟哦,放在我们那个年代不得被爸妈骂死。” 池毅轻笑一声:“听上去你还挺羡慕。” “那当然了,谁不想自由恋爱。” 他又问她要是她生在现在,想跟谁自由恋爱。 许蓁狮子大开口,说先谈一个会打篮球的帅气校草,再谈一个品学兼优的温柔学长,再和几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聊聊感情。 说着说着她还真比较起来了,讨论他们各自的优缺点。 池毅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许蓁笑个不停,又被池毅抓去运动了。 池毅每年都会带许蓁外出旅游至少两次,为了迁就许佑,他们一般都在寒暑假出游。 许蓁记得他从前说过的话,在法国的沙滩边,他说世上的风景有很多,他会一一陪她欣赏。 在许佑八岁那年,他们一家正在冰岛度假,极光美不胜收,他却听到了许蓁怀孕的消息,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脸上出现那么明显的慌乱与紧张。 而九岁那年,母亲生下了这个孩子,他多了个妹妹。 父亲给妹妹取了个名字,她叫姝雅,许姝雅。 他说,希望妹妹像母亲那样,姝静文雅。 127.小芽儿 姝雅长得乖,逢人就笑,粉雕玉琢,特别招人喜欢。 许佑对这个妹妹很好奇,但并没有像别人那样逗她玩。 她几个月的时候,骨头还没长全,只能躺着,看着摇篮床上的玩偶在转动,圆溜溜的大眼睛像黑葡萄,本来看得好好的,突然就哭了。 她中气十足,哭声洪亮,那架势像是要把房顶给掀了。 许佑听到她的哭声,连忙来看她。那几个保姆束手无策,他便把那转动的玩偶固定住,一个个递到她面前,直到她看到了那只熟悉的小狼,才停止哭泣。 许佑便将其他玩具拆下来,只留下那只小狼模样的玩偶。 那时候他就隐隐觉得,父亲对妹妹的期许,怕是会落空。 他的直觉很准,许姝雅长到叁岁的时候,她混世魔王的性子开始显露。 她精力充沛,不到叁岁就拽着伏虎到处跑,伏虎也纵容她,即使已经是只暮年老狼了,还是每天跟她玩。 南山云顶的后山上有处院落,是个纳凉的好地方,她常常带着伏虎去后山玩,照顾她的几个女佣满屋子找不到她,把她们都急哭了。 后来池毅训斥了她一顿,她面上撒娇讨好,扭头依然我行我素。 她还很爱美,拿着母亲的化妆品这里涂涂那里抹抹,把自己画成一个花猫脸,让人看了哭笑不得。 有时她不小心打碎了那些瓶瓶罐罐,就会喊伏虎进来,自己则是躲了起来。 直到有次她摘了母亲精心养的一朵玫瑰,戴在耳边臭美。这枝玫瑰品种不凡,世所罕见,特地从法国空运过来的。 母亲十分生气,让她面壁思过,连同伏虎一起。 姝雅平常很会说俏皮话,经常把母亲夸得喜上眉梢,可这招也不管用了。她就喊父亲过来,结果还是被母亲训了。 最后还是他过来帮腔了几句,母亲才消了气。 他知道父母一直对他有种亏欠感,姝雅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诞生,自小便是掌上明珠,而他的童年缺失一段父亲的回忆。 其实许佑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他认为计较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只要母亲觉得幸福就好。 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 有次父亲录一档财经节目,中场休息时,主持人注意到了池毅手腕上有一串佛珠,便挑起话题,想以此来活跃气氛。 “池总信佛吗?听说很多成功的商人对佛教都很有研究。” 他没有否认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我太太信佛,我戴上这个她才安心。” 那档节目播出之后,热度极高,成了热点话题,相较于枯燥无味的访谈分析,人们更愿意看这些大人物的八卦新闻。 姝雅上了幼儿园,开始学写字,她的名字笔画多,不好写也不好记,写得最好的一个字就是“许”。 姝雅很羡慕哥哥,名字多简单。她后来学到了一个和“雅”的发音很相近的字,她就嚷嚷着要改名字,她要叫许芽儿。 父亲当然不允许,便说了她几句,但为了让她开心,私下还是会叫她小芽儿。 父亲其实比母亲更疼爱姝雅,因此母亲经常埋怨他,说姝雅的性子这么闹腾都是他惯出来的。 姝雅天不怕地不怕,常常跟父亲对着干,他要她往东,她一定往西。上幼儿园的时候还把男同学凶哭了,被请了家长。 谁的话她都不听,除了许佑。 小芽儿很怕哥哥,只要许佑一皱眉,她就知道自己没好果子吃。 她被许佑训斥的时候,父母就在旁边当木头人,仿佛什么也看不见。 整个家里,就伏虎最纵容她,她惹事了也总是伏虎第一时间护着她,不分青红皂白地袒护。 可她六岁那年,伏虎死了。 那是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满室温暖。小芽儿吃过午饭,准备像往常一样找伏虎去草地里玩游戏。 可她去伏虎的屋里,却没看到它的身影。 她催动家里所有人去找伏虎,几乎翻遍了整座南山云顶,最终在后山小院里一颗榕树旁找到了它。 伏虎就这么卧躺在一个浅浅的小坑里,双目轻轻闭着,看上去睡得很安详。 灰色的毛发逐渐变得干枯暗淡,在阳光下成了耀眼的金黄色,狭长的嘴巴依旧锋利,依然吓人,只是再无生气。 他早已预感了自己的这一天,于是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挖了个坑,拖着沉重的身体,长眠于此。 小芽儿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拼命地叫唤伏虎,摸着他的手脚,让他起来。 直到许蓁来了,小芽儿才知道伏虎再也不会醒来了,混世小魔王哭成了泪人。 伏虎今年十九岁,是一只年迈的老狼,他已经比绝大多数的狼要长寿得多。垂垂老矣,能坚持到现在已然不易。 许蓁为他安排了墓穴,葬在南山云顶的后山山头。 许佑看得出来,母亲是最伤心的人,即使伏虎自小跟在父亲身边,但那七年的陪伴足以让母亲铭记一生。 这年,许佑上了高中,课业繁重,他依旧成绩优异,大大小小的奖项拿了无数,池毅经常带着他出席活动,旁人都说池总后继有人。许佑太过耀眼,说一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在学校他经常能收到一大堆礼物,红的粉的,条形的,方块的,心形的,他每周会定期收拾带回家。 巧克力都被许姝雅吃了,那些卡片许蓁倒是挺喜欢看的。 母亲让他不要当着女孩子的面处理这些礼物,至少把它们带走,就算他从来不看。 “许学长,你……我可以把这个送给你吗?” 许佑正在走教学楼里的楼梯,他刚和同学打完球回来,就看到一个女生贸然冲他跑来。 他接过她手里的信封,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可以,谢谢。” 女生红着脸抬头,见他看着她,又匆匆低头,跑下楼去。 许佑学长真的收下了,语气还那么温柔,还对她说了谢谢。 她跑到一楼后,突然懊悔,刚刚她应该准备一瓶水才对啊,女生跺了跺脚。 许佑一旁的男生忍不住笑了两声,用肩膀撞了撞他:“哎,你说她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看透你的冷漠无情啊?为什么会觉得你温柔啊?你是怎么做到来者不拒又能纤尘不染的?” 许佑兀自走着,习惯了好友的打趣。 他们没走两步,迎面而来的又是一个学妹。 她身材高挑,扎着高马尾辫,穿的是衬衫半裙制服,是学校礼仪队的着装。 “哥。”她冲着甜甜一笑。 这个学妹是沉明书的亲妹妹,比他小两岁。 “找我有事?”沉明书看她的笑容就觉得有鬼。 “给你送零食。”她提了一袋东西给他。 沉明书觉得她不对劲,这丫头还会把吃的分给他? “许佑哥好。”她乖巧地打着招呼。 许佑应了她一声。 沉明诗定睛一看,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封信,笑道:“许佑哥又收到女生的信啦?好受欢迎哦。” 许佑没有答她这句话。 沉明诗也不在意,她从小就知道他是这副样子。她还是维持脸上的笑容,说道:“周六我生日,许姨和小芽妹妹会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许佑哥你来吗?” “我就不去了。” “你来嘛,人不多,就我爸妈,我哥,许姨和小芽,还有我两个闺蜜,她们都很安静的。” 沉明书越看越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特意邀请许佑,她跟许佑又没什么交情。 许佑默了一会,点点头,答:“好。” 沉明诗的笑容越来越大,挂着她鹅蛋脸上,显得异常明艳,“那就说定咯,许佑哥,周六我等你哦。” 她说完就跑着离开了,嘴角还笑嘻嘻的,在沉明书看来,是一种得逞的奸笑。 太奇怪了,有鬼,绝对有鬼。 沉明诗走出他们的教学楼,掏出手机,等那边通了就直接开口:“成了,我说什么?搞定许佑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就嚷嚷道:“这不得慢慢计划着来?你以为他是那么好追的啊?让他答应来我的生日宴已经是个好开始了,你们能做到么?周六那天你们好好陪我演啊。” “反正这局你们输定了,你告诉妮她们几个,说好了啊,一人一个包,少于十万的我不要。” “行了行了,要是我输了,你们一人一个行了吧,不,一人两个,谁还输不起了。” 那边的声音愈加亢奋,仔细听似乎在说“沉小姐大气”。 沉明诗没空听她调侃,回去连夜写了整整两页的“追许”计划书。 这时候的沉明诗还没意识到,这个计划书实施的时间长达四年,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她心痛不已,痛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么多钱打了水漂,还让她在闺蜜面前抬不起头。 她恨死许佑了,于是一气之下出国读书,再也不想见到他。 多年后的许佑回想起来今天,其实让他改变主意的并不是其他原因,只是他对她幼时的印象太深刻了,想忘都忘不掉。 倒不是什么好的印象,六岁的沉明诗偷喝了两杯红酒,吐了他一身。 128.岁有情 在许佑的印象中,父母罕见地吵了一次架,是为了他的婚事。 沉家一向与他们交好,他们有意让两家的关系更加紧密,于是朝池毅抛去了橄榄枝。 许蓁知晓了这件事后,立刻去找池毅对质。 她从来不愿意把儿女的婚姻来当成某种手段,即使他的婚姻对于整个家庭来说至关重要。 时年二十五岁的许佑,开始逐步接替池毅的位置,集团对他的认可度相当高,早已将他看作未来接班人。 听到这个消息,他内心几乎毫无波澜。 “我只是看人家姑娘不错,我没答应。” 壁炉里的火烧得旺盛,微微噼里声如同柴木折枝,映衬着池毅低沉的声音,像是老电影里的一帧画面。 许蓁枕在他胳膊上,北欧的冬夜满目繁星,玻璃屋顶折射着耀眼星光,落在许蓁的鬓边,似淡淡月华流萤。 “那这消息不是你放出来的?没有你的允许他们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你是没答应,你这是变相地逼迫儿子答应。” 池毅微微低头,淡笑道:“那是他自己答应的。” “那都这样了,他能不答应?”许蓁斜眼瞥着他。 池毅摩挲着许蓁的手背,指节纤细,只是关节处多了几圈褶皱,尽管保养得很好,但还是无法逆转岁月。 “儿子的性格你不知道?他是能被逼就范的人吗?” “你是说,他也挺满意这门婚事的?” 池毅笑笑,他自然也不愿干涉太多下一辈的事情。 年轻时的激情和冲动已淡去,走到如今,他只想着跟她隐在一处清秀山水地,他可以为她修一扇篱笆,种上她喜欢的花草,闲时赏花,晴时踏青。 放在从前,他只觉得这种想法愚蠢,也从不认为自己会为了什么所谓的感情而放弃一切。 “老公,我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有根白头发。” 许蓁从很早就开始注重抗老,养生更是不在话下,每年在保养问题上的消费便是个天文数字。只是儿女一天天长大,看着他们也到了自己曾经的年纪,她突然有些感慨,总觉得好时光就是一闪而过,指缝太宽,时间太瘦,稍微愣神便从罅隙里溜走。 “我看看。” 许蓁便剥开头顶发间的一个小漩涡,朝他低头,“看到没?是不是很长?我没拔,怕疼。而且年纪大了,头发越拔就越掉。” 青丝中确有一根明显的银白色。 池毅用手拢了拢她的头发,搂着她的肩头,道了一句:“靠近点,我没看到。” 许蓁听话地凑近了一点,又听到他说:“再靠近点。” 她原本并排坐在他身边,直接起身,坐在他腿上,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刚坐下,她突然意识到他声音含笑,知道他在逗她。 下一刻,他朝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就算满头白发,蓁蓁也好看。” “有多好看?” “跟初见你时一样的好看。” “骗人的嘴。” 许蓁用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仰头看他,把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怎么你的头发还那么乌黑茂盛呢?” 年过半百,他跟年轻时的区别应该就只有眼周的松弛。 “你这个年纪不要经常看电脑了,也别像儿子那样晚睡,睡不好你眼睛里就有红血丝,你把工作的事情放一放,让你手底下的人管就是了嘛。” 人家五十多岁正励精图治,她就已经想让他退休了。 “我给你的眼霜,你又不擦。” “女人家的东西,我不擦。” “你看你这思想落后的,我都不想说你。那我让别人给你做做眼睛,放松一下。” 她经常出入一些美容会所,也有专属的美容师来家里。 池毅道:“我不要别人给我做这些。” 许蓁的语气挑高:“哎哟你还嫌弃呢,我还不乐意人家小姑娘碰你,十七八岁一双娇嫩的手服侍你,你倒是清高上了,你就偷着乐吧。” 池毅笑了笑,抓着她的两只手,“那你给我做。” “想得美,你倒是会享受。” 许蓁嗔了他一眼。 池毅握着她的后颈,往前亲了亲她的眼睛,低声问:“做不做?” 许蓁往后仰,问:“做什么?” 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断断续续的亲吻从眼睛到下巴,一下又一下。 “你说做什么?” “老不羞,我看你能硬多久。” 池毅突然抓住许蓁的腰,吻着她的脖颈,撩开她前胸的扣子,抚摸她高高鼓起的双乳。 经历过两次孕期,她的乳愈发硕大,二胎时奶水多到两个姝雅都吃不完,那时候的小芽儿只感觉睁眼是奶,闭眼也是奶,弄得她闻到奶味就饱了。 当然,一掐就爆汁的大奶子是最好的催情工具,大部分时间都跟池毅在床上混了,经常弄得满床都是奶水,高潮时奶水乱喷也是他最喜欢看的一幕,时而含弄,时而吸吮。 最要命的是,他躺在她身下,仰头露出性感的喉结,对她说:“喂我。” 许蓁就压低身子,抖着两团大奶子,贴在他脸上,把奶头喂到他嘴边,一只接着一只喂他。 他还说肉棒也要吃奶,她便捧着奶子给他乳交,精液与奶水交融,淫靡不堪。 池毅摸着弹性尚佳的乳肉,沉甸甸的,如同两只木瓜。 许蓁也托着自己的胸,她有些皱眉地问道:“是不是下垂了点?” 池毅顺势包着她托胸的手,“垂点好看,显得大。” “不好看,显老。” 池毅抬起她的下巴:“宝贝,你里里外外养得这么好,我心里会有落差的。” 许蓁笑了一声:“怎么这么肉麻,一把年纪了还宝贝。” “那就是老宝贝。” “等我牙齿都掉光了,八十岁的老太太,你还会这么叫吗?” “牙齿没了就更是宝贝了,到时候我们都只能喝粥,老头子给老太太煮花粥,用栀子花做。” 许蓁又笑出了声:“姝雅早就已经叫你老头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院传来开门声。 许蓁倏的一下便把衣服扣得严严实实的,还拍掉了池毅的手。 许姝雅穿过客厅,看到壁炉旁的沙发上依偎着一对老情侣,她早已司空见惯,只是暗道了一句“粘牙”。 “爸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和朋友玩得开心吗?”许蓁应她。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微微清嗓:“挺开心的,咱们下周就回去吗?我还想在这里多玩会儿。” “好……” 许蓁的话还没说完,池毅的声音便从上空飘进许姝雅的耳朵里:“今晚去哪玩了?怎么还有酒味?” 父亲的语气略有些严肃,姝雅双手叉腰:“是别人喝的酒,人家要喝我还能阻止啊?爸爸你凶什么凶?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质问我。我身边跟的全是你的人,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爸爸没有凶。” “哪里没有!你就是凶了!我不跟你说话了!” 她扭头就上了楼。 池毅低头看着许蓁,意思很明显:他很凶吗? “你看她,骄纵跋扈,无法无天了,我说一句她能顶十句。” “那也是你惯的。” 没过几分钟,许姝雅下了楼,把脑袋撑在扶手上,可怜巴巴地问道:“妈妈,我有点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面。” “好。” 池毅皱眉:“都这么晚了,还吃什么面。别让你妈动手,要别人去做。” “她们做的没有妈妈的味道。” “小芽儿,你最好改改你那挑剔的性子,被你哥知道你少不了一顿骂。” “哼!”就会拿哥哥来吓她。 小芽儿还是吃上了母亲做的面,池毅总是喜欢在她吃东西时逗她,跟她聊天。她却觉得父亲烦不胜烦,叽叽喳喳的。 最后叁人一起吃了这顿宵夜。 夜深人静时,屋子里静悄悄的,许姝雅打着哈欠走出房门,想来厨房接杯水。 突然看到厨房里有人,电磁炉滴滴响。 她看到许蓁站在流理台前做饭。 许姝雅吓了一跳,问道:“妈,你怎么还不睡?你饿了啊?” 许蓁抬眼看到女儿出来,“我刚准备叫你呢,不是你说想吃我做的面吗?妈妈在给你做。” 她一愣,好半天才磕绊道:“妈……你已经做过面给我吃了啊。” 许蓁突然停下动作,想了半晌,拍了拍额头。 “妈妈忘了,我说怎么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但又好像做了似的。” “是不是这几天玩太累了啊?睡得不好?” “可能是。”许蓁又道:“那你现在出来做什么?” “我接杯水。” 许蓁点点头:“早点睡。” 姝雅应了她一声,陪她回了房。 129.情难忘(终章) ρáρáwц8.𝒸ôℳ 许蓁被查出患病是在五十八岁那年。 这个病症和她年轻时脑部受到过撞击创伤有些关系,导致脑海里记忆混乱,意识模糊。 前几年她的记忆力就一日不如一日了,经常会忘了自己干过什么,买过的东西重复买,许蓁自己也觉得不对劲,等到医生亲口告诉她的时候,她呆滞了好久。 在那段惶恐不安的时间里,池毅像是她唯一的支柱。 他总能在无意间让她忘却这个事实。 他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每日每夜跟她待在一起,用各种卡片和训练来加强她的记忆,无微不至。 许蓁恍惚觉得,她晚年受过最大的疼痛就是在修剪白头发时不小心拔断了一根。菿璉載渞蕟䒽站閱讀丆迷潞:p𝔬rñp𝓪⓼.𝕔𝔬𝓂 她开始渐渐忘事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会儿能认清现在的年份,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活在过去。 她第一个淡忘的人是许姝雅。 看见这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年轻女孩从她身边经过时,许蓁都会悄悄踮起脚,跟池毅耳语:“老公,你看见没,那个人是不是跟我长得很像?” 池毅朝一旁的姝雅看过去,抬手摸了摸许蓁起皱的面皮,她的脸颊松弛,微微下垂,他道:“是很像,但没你好看。” 许蓁笑着拍他的手。 那个时候的姝雅很是崩溃,整夜整夜地哭,完全接受不了母亲忘记自己的现象,父亲来安慰自己,她躲在父亲怀里哭,但又不敢靠父亲太近,她怕母亲会因此对她有敌意。 许杰经常来看许蓁,她对许杰的印象也是模糊不清的,时而牵着他的手说:“姐姐送你去上学。” 时而又对他生气,把自己的衣服扔给他,跟他说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许杰比她小六岁,却早生华发,两鬓的银白色比池毅的都多,整个人瘦了许多,高瘦的像根竹竿。 这天许蓁看到他在家,悄无声息地上楼。 再下楼时,她换了件旗袍,跟池毅说:“他今天高考,我们得早点送他去学校。”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正好午后消食,池毅挽着许蓁走出门。 秋风忽至,南山云顶旁边的公园早已覆满落叶,他们并排走着,许蓁左手挽着池毅的胳膊,右手拉着许杰,踩着干枯落叶的声音吱呀响。 “池毅,他是我弟弟。” “嗯,我知道。” “小杰,他是……是我男朋友。” 许杰偏头望她,略微皱眉,一如十八岁的模样:“姐,你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 “我……”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这样跟他在一起,你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吗?” 许蓁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他就是对池毅的身份有意见。 她竖起眉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还轮不到你来说我。” 说着她一气之下松开了许杰的手。 许杰反握住许蓁,对她卖笑:“姐,我说笑的,我只是不希望你过得这么累这么辛苦。” 许蓁停下脚步,他们走到了公园大门,拍了拍许杰的肩膀。 “好了,到学校了,你好好考试,放平心态,不要紧张。” 许杰望着前方正午的太阳,耀眼烫目,他转过身抱了抱许蓁,再朝她挥手。 “姐,我答应过你,以后等我赚钱了,我给你买大房子,让你过上好日子。” 许蓁笑了笑,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进考场,随后便跟池毅往回走。 烈日照着他们一高一低的背影,池毅搀扶着许蓁,轻声轻气地对她说:“累不累?” 他看到有一粒旗袍扣子松了,又重新帮她整理衣服,低语着:“前面有石凳,我们休息一下吧?” 许杰不禁失笑,青葱岁月果真是弹指一挥间,经不起消磨。他不再看他们,而是转身走向属于他自己一人的小径上。 许佑早已成家,和沉明诗育有二子,取名瑾安、怀安。 虽然她很早就不记得孙子们了,但始终记得许佑,还有过去的池毅。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七年。 虽然池毅一直在她身边,但她却视他于无物,只是身体反应没有改变,他给她递水,她潜意识就喝水,他给她喂饭,她就张嘴,他给她穿衣,她就伸手。 但她从没跟他说过话。 每次要让她重新记得旁边这个人时,许佑和池毅总得陪她演场戏。 每个周五的傍晚,家里人都坐在客厅里,等待开饭。此时许蓁却在大门前踱步,来来回回走个不停,面容略显焦急。 池毅见状,便从后门走出去,绕到了前门外。 他双手摸了摸两鬓,梳得一丝不苟,又整理了一下衣领。 许佑走到许蓁身边,问她:“妈,怎么了?” “小佑,你爸今天要回来了,我有预感他回来了。” 许佑的眼眸闪了闪,年过四十的他在看向许蓁时,双眸依旧如孩童般清澈。“爸爸……在外面工作完回来了?” 许蓁咬着唇,她不能告诉儿子真相,于是只跟他说过他爸爸这么多年不在家的原因是在外有事。 而在此时,门铃响了,她迫不及待打开门,看到门外的池毅,她眼底湿润,冲上去抱着他。 “蓁蓁,我回来了。” 她咬紧了嘴巴,用眼神埋怨他,眼角的泪光像珍珠一样细白。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受苦了。” 她连忙擦干眼泪,摇摇头。 许蓁赶紧牵着许佑的手,略带紧张地看着儿子,对他说:“小佑,爸爸回来了。” 父子初相见,许佑对他一定很陌生。 许佑看着年老的父亲,他一如年轻时那么高大,他轻声道:“爸爸。” 池毅点点头,应了他。 许蓁见父子俩相处还算和谐,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等到许蓁和池毅两人上座,家里其他人才渐渐坐下开饭。 而后的那几年,许蓁的情绪基本很稳定,她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也离不开池毅,除了池毅,她已经不能跟别人正常说话了。 别人一旦跟她交谈,她马上变得慌张起来,连忙看向池毅。 她的作息也很规律,早晨去后山小院玩耍,浇浇花,摆弄摆弄植物,池毅每日在小院里给她梳头,摘一朵栀子花放在她鬓边,夸她好看,她就能开心一整天。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还是有牙齿的,吃东西也不需要很费劲,还会把自己喜欢的食物喂给池毅,问他好不好吃。 池毅会背着她走上山,到山头看看日出或者日落,这也是她最喜欢的事情。每次看完,她也没有急着走,而是在一块墓碑前停留一段时间。 她早就忘了伏虎,只是不知为何走到这里总会下意识停留,心里还会有一阵莫名其妙的伤感。 他们饭后会去公园散步,石凳被阳光晒得烫人,凳下有枯黄也有新绿的落叶,还有一卷干瘪弯曲的果皮,树荫下爬满青苔的石阶散着潮湿的气。 两个老人依依恋恋地牵手拥抱,互相抵着额头,诉说万般情意。 “我、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我家里管得严,我得回去了。” “那你明天还来吗?” “唔……来吧,你不是一直在这儿吗?” “嗯,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恋恋不舍的情人交颈缠绵,“我得回去了”说了一遍又一遍,“我会一直在这里”也答了一遍又一遍。 “我回去”的原因是家里管得严,不是我想回去,是我不得不回去,所以“我得回去了”,其实我是想跟你一起待在这儿的。 “我会在这里”的原因是想等你,不是漫无目的地来这里,而是因为你会来,所以我一直在,其实是我爱你,很爱你。 2049年春。 六十九岁的许蓁把所有人都忘了,但她只记得一个名字,她也只记得一件事——千万不能把这个名字忘了。 她躺在床上,面容温婉平静,周围站满了儿孙,神情戚戚。 她用力地、坚定不移地握着一个老男人的手。 问他:“池毅、池毅回来了吗?” 老男人点点头:“他回来了。” 她轻轻“噢”了一声:“那他怎么还不来找我?” “他马上就来了。” 池毅站起身,许佑便上前接住了许蓁的双手,叫着她:“妈妈。” 许蓁的眼神有些茫然,似有些分不清他是谁,却有一种熟悉感,以至于她这一瞬间舍不得推开这个孩子。 也正是这个瞬间,房门打开了,她看到一个男人从暗处走来,他周遭都是沉寂的暮色和阴暗,但随着朝她走来的步伐里,光亮洒满他全身,愈加光明,恍如早春时节的晨露。 见他渐渐低头,单膝跪在她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记忆如潮水涌来,许蓁颤抖着手:“池毅……” “蓁蓁,我回来了。” 那是许佑第一次见到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泣不成声。 他跪在母亲的床边,握着母亲早已泛冷的双手,身形佝偻,抱着母亲的身体痛哭流涕。 许佑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早已年过古稀,将至耄耋。 自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父亲沉默寡言,习惯独自一人生活在南山云顶的后山小院里,帮母亲侍弄花草。 他行将朽木,愈发像一个行动迟缓的老人了。 就只有姝雅能偶尔跟他打趣,她经常打着池毅的名号作威作福,每次许佑想让父亲跟他们一起住的时候,姝雅都替父亲反驳了哥哥。 “老头年轻时可是混道儿上的,谁敢去说他?我可不敢啊。” “我去叫爷爷回来。”六岁的许怀安道。 “你?你别到时候直接跟你爷爷一起待在山上不回来了。” “我才不会呢,爷爷喜欢听我背诗。” 许怀安在丁叁的带领下来到了小院里,池毅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毅哥。”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池毅缓缓睁开松弛的眼皮。 丁叁老了也依旧壮硕,看着身子骨特别健朗结实,他留着寸头短发,这样就不用打理白发了,还显得年轻些。 池毅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 “身体怎么样?” 多时不开口,池毅的声音苍老喑哑。 “挺好的,毅哥,你感觉怎么样?” 池毅笑了一声,朝他瞥过去。 丁叁神色为难,挠挠头,“毅哥,你非得要……” “带来没?” 他声音虽苍老,但威严依旧不减当年。 丁叁登时噤声,只是手有些颤巍地递给他一包东西。 池毅打开时,顿了顿,看着丁叁道:“你腰间的伤还是要注意点,走路慢点,别以为当时年轻,挨了一枪没什么事。” 丁叁嚅嗫着唇,眼睛看着暗白的天色,鼻音很重:“嗯。” 池毅看着六岁的孙子捧着一本书在花草中转圈玩弄,眼神温柔,此刻的怀安很像小时候的许佑。 他吩咐着丁叁:“屋里头,有我写好的东西。” “他们都大了,我也要去找她了。”最后这句话,他像是喃喃自语。 丁叁没法去看池毅,只是看着天边那团火烧云,说:“毅哥,太阳快下山了。” “是啊,日落真美。” 他常常觉得人生太短了,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四十年,他还要带她去看好多地方的风景呢,她肯定很喜欢。 来世,他一定要早点遇见她。 日落霞光铺在男人脸上,他那满头的白发闪着金光,手边抱着一盆温婉秀丽的栀子花。 许怀安捧着那本书一字一句地念诵:“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他蹦到了池毅的身边,歪头疑惑。 “爷爷,你睡着了吗?” …… 若山水通灵,花草识物,便知他情满南山,磐石不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