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 1.初见,好丢脸啊! 我叫时晚鳶,出生于玄门时家,时家人对时间很敏感,多多少少都有操控时间的能力,这是时家人的天赋,当然!那种直接快进整个世界或是让人直接变成年轻时候,是不可能的!遥远的古时据说可以,不过现世顶多能让自己动作变快,做事更有效率而已,最厉害的时家主也只能操纵方圆四十九平方的空间,在这空间里让己身或敌方移动速度增减,但也是很恐怖了。 在现世有许多拥有特异能力的家族,称之为“玄门”,玄门为首的是宣家,为首原因便是宣家人是执法者,监督玄门人在外界随意使用灵力,或使用灵力危害四方,进行抓捕监察与执法,这便是玄门宣家的工作,而宣家最擅长的便是占卜预知。 那么,便来说说我的第一世吧! * * * 我是时家家主的小女儿,母亲早早去世,上有一对兄姐,兄长与姐姐很厉害,但我却直到成年都展露不出任何能力,族人们对我很是失望,家里人都对我都是放养状态,不怎么关心。 于是,18岁那年我决定离开家族去拜师学艺,这些年我一直学习阵法符咒一类,没有灵力也能使用,所以,我打算找个精通此道的梅家学习,去投靠我的朋友,她是梅家旁系的人。 我在梅家由朋友梅想想介绍给她的父亲,梅想想的父亲并没有让我拜师,但依然认真的教我阵法符咒,我称他老师。 梅想想本想将她家中空馀的房子让我住,但我还是付了她租金,家人虽不管我,但在金钱方面还是很大方的。 学了两年目前20岁,大学三年级,因为自身使不出天赋能力,本身也没灵力,所以绘製阵法符文,力量总是偏弱。 这对我的打击不小,闷闷不乐好一阵子,梅想想看我这样,提议让我去放松一下,推荐了她常去的酒吧,我没去过那种地方,梅想想本来要陪我去的,但她近日实在很忙,我便婉拒了她。 酒吧一楼大厅五光十色,上层有包厢但我没去,感觉一楼比较有氛围感吧!点了度数较低的调酒喝着,坐了一阵实在没意思,便想离开时,却没想在酒店外的街旁,我竟遇到了一个小偷! 小偷衝过来拉着我的包包就想跑,我赶紧抓住提袋,很是着急又烦心,本来心情就不好!又遇上小偷! 大半夜的,路上本就没什么人,我喊叫了几声,两手抓提袋,一脚踹小偷,小偷瘦小但是个男性,力气比我大些,虽然不至于伤到我,但我累了没力气,快抓不住包包了。 本来都不报希望了,刚好一位身着衬衫的男人出了酒吧门,注意到我这里的动静,他跑了过来,小偷一见有人,又见我实在是抓的紧,小偷就跑走了。 男人来到我身旁,问我有没有怎样,我正想回答没有,并答谢他,可能是遇到小偷的生气委屈,家人的不管不问,学习阵法符咒的不顺心吧!将包包抢回后,突然送了那口气,我眼泪直接掉了下了。 我不想哭的,真的!但这时的眼泪就不像是我的一样,它掉它的,泪水直流,男人被我吓到了,我泪水直掉,一边向他道谢说自己没事了,一边提手擦泪,虽然讲话时我憋住了哭腔,毕竟我本来就不想哭,总算是提气说完了话。 但我那时候,真的好丢脸啊啊啊啊啊!!! 男人看我板着一张脸,泪水却滚滚掉,还要向他道谢的样子很好笑吧,总之,他笑了一下。 听到笑声,我才抬眼看他,瞬间!被美顏爆击了,这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男性,气质非凡,天上的月亮在男人的身上渡了一层月光,我微微呆滞,心脏彷彿重重跳动一瞬,噗通! 我赶紧回过神来,耳朵微红。 他刚刚是不是…在!笑!我!,我心想。 这时听到男人又说:「你是时家人?」 我惊讶,不知道男人是如何知晓的,点点头:「我是。」 「虽然学习方面遇到了挫折,但这段时间所学,并非没用处,这本子给你,里面东西能帮到你。」 男人递了张面纸,抬手间能看到长长的佛珠串,珠串绕了好几圈垂下一段流苏。 「别哭了,那么我先行离去,你回家路上小心。」 他点头示意,转身离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随即低头翻看那个本子,只见里头写着阵法与符文的详细绘製,和老师教的有些不同,我没细看先将本子放入外衫的暗袋里,拿着面纸将眼泪擦擦,也赶紧回去了,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 回到家才发现,我忘记问他名字了!!!也忘了答谢他赠与的书! 我一直记着那天的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于是,几天后我去上学,竟看到了那人! 2.我的第一世 我眼睛瞬间亮了,那人站在一片黄澄澄的阿勃勒树下,一眼望去,映的我眼瞳一片金黄,我偷偷拍了张照,像旁人打听这是谁。 我才知道他叫宣弥,比我大一岁,也和我一样是大三生,听到“宣”这个姓氏,我有些诧异却又理所当然,竟是执法者啊,难怪他会给我那本符阵书,毕竟宣家最擅卜卦,因此知道我需要什么也说不定,而我也能感觉到他灵力强大,甚至和父亲有得一拼。 知道他是书法社社长后,我马上报名入社,感谢我曾间来无事,专门练过书法,还算是写得一手好字,我被同意选入社团了。 因为有社团的关係,我一个礼拜能见到宣弥两次,可是打过几次照面后发现,他并不认得我。 我想,许是因为当时天色昏暗,我的面孔并不清晰,而且他又是随手一帮吧,所以忘了那天的事很正常。 我有意想和他做朋友,他人缘好,面容俊美,气质凌厉,和初见时的温文尔雅不同,虽有疑惑但不多,毕竟我并不熟悉他,人有多面,挺正常的。 时间过得飞快,在有心之下,我也如愿是宣弥的朋友了,越是接触了解,越是被吸引,他像热烈的太阳,让眾人的目光看向他,却要小心不被他耀眼的光芒刺伤。 有初见时的好感加分,喜欢上他就像理所当然,我展开追求,没事就去他眼前晃晃,投其所好,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去了解他,去打动他,目前已是大学四年级。 终于啊,那太阳被我抓入了手中。 我的人生从酒吧店前开始转变,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努力学习那本符阵书,慢慢融会贯通,终于有手握力量的安心感,也有了恋人。 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自从玄门的医药世家“沉氏”的大小姐回来后就变了。 那位大小姐名“沉欣慈”,与宣弥是青梅竹马,宣弥对她颇为信任,我能理解,天骄们从小便会玩在一起,藉此熟悉起来的很多,不像她到现在都尚未觉醒天赋能力。 沉欣慈一回国便时常来找宣弥,我与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宣弥于学校附近买的房子里,那天我正坐在客厅喝茶,宣弥对我说他要介绍一位朋友给我,她到来时穿着素白洋装,乾净又带点清冷的气质,的确是一见面就让人想到,这就是医药世家出来的人吶。 「你好,我叫时晚鳶。」 「我是沉欣慈。」 * 我心中不喜欢她,这就是所谓的佔有慾?毕竟这位大小姐一回国便来找宣弥,还是青梅竹马,我又怎么可能不升起防备心? 果然,我发现沉欣慈别有目的的接近宣弥,一开始我以为沉欣慈喜欢宣弥,等我发现不是时已经晚了。 宣弥很是信任他,见到沉欣慈的第一眼,我将她当作情敌,我希望宣弥能和她保持距离,但每次沉欣慈来时,总说有要事找宣弥讨论,一段时间下了,我发现宣弥不与我亲近了,他在渐渐远离我,我曾不经意看到他眼里透出的戒备,但在我望过来的剎那,又很快消失了。 我不解,很是难过也生气,我想找他谈谈,他说让我明天下午去一家私人的咖啡店,在那里可以好好谈,将地址用手机传给我后,他便先行离去,因为最近有单子需要玄门的人出手解决,他也挺忙的。 明天下午我如约而至,伴随一阵铃鐺声,我推门进入店中,店员递给我菜单,我点了杯拿铁咖啡,坐于窗边慢慢喝了起来,我不喜欢苦,所以咖啡是微甜的,甜食能让我心情愉悦。 整件咖啡店除了一位柜檯的店员,就只有我一位客人了,掛在门上的铃鐺响起,抬头一看,不是我以为的人。 进门的是沉欣慈。 她到我面前坐下,店员递上一杯柠檬水,就退至柜檯布帘后,现在只有我和沉欣慈。 我微微皱眉询问:「你怎么在这里?」,他呢? 她笑了:「我今天就是来见你的。」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安,但并未表现出来。 「其实吧,我没想到宣弥会有女朋友。」沉欣慈微微一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也没想到他对你能坚持这么久,现在还信任你,对我有点麻烦啊,不过以后不会了。」 我沉下脸,想起宣弥对我的远离:「是你挑拨我和他?」 沉昕慈乾脆的承认了,笑着:「是啊,我与他多年相交又使了点手段,他信任我不是很正常吗。」 我手伸进包里抓住符咒,沉欣慈同我说这么多根本不正常,心思不藏了,不就要杀人灭口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连用的机会都没有。 「你有什么目的。」 「嗯…宣氏离天道可是最近的,这力量若是抢过来,岂不完美…。」她还是笑着。 待她说完,我迅速站起身来,正要催动符咒逃离这里,我突然闻到一股香味,眼前恍惚一瞬,随之而来的是心脏处重重的疼痛。 我倒下了,黑血从我嘴里淌出,在最后一幕,我看到了沉欣慈脚旁的深紫色虫子。 还有,夕阳西下的血红。 3.第二世开啟! 要说这个时候我有什么情绪呢? 那一定是憋屈囉,死前竟没有将那符纸往沉欣慈脸上砸,就要这么掛了。 再来是不甘,我这一生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我和宣弥的误会都没曾解开,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误会,沉欣慈没提到,但她提到了宣弥还在相信我。 我就知道他心里有我,过去我挺自卑的,因为我是无法觉醒能力的废物,在他的光芒照射下,我就像个丑小鸭伸手去触碰不属于我的太阳,即便被烫的遍体鳞伤也不后悔,谁能后悔太阳的光芒只照射着我,并为我收减热度,只为了不烫伤我。 反正,我是不能拒绝那对我的独一无二。 还有愤恨与担心,对宣弥没有出现的生气,是宣弥让我去的那里,我既猜测他是知道沉欣慈要来的,只是不知道她要杀了我又或许他遭遇了不测,沉欣慈可是想要窃取宣家的力量啊。 被杀和家人那些默然的脸从我脑海中快速我滑过,这些是我的恨,没想到人之将死,我还能想这么多,这些念头匆匆而过。 怀着种种心情,意识即将消散又苦苦支撑的不甘,隐隐约约间传来珠串的碰撞声,我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那口撑着我的气瞬间断了。 眼一闭,一睁。 光芒轻洒而来。 * * * 一片金黄随风晃动,我瞪大双眼,转头看见了站在阿勃勒树下的宣弥。 我重生了,时间是第一次在学校中看见宣弥的那天,我一样拿起了手机拍下这个画面,心情与当时一样的激动,还有点恍惚。 一回到家我拿出在路上买的美食,边吃边思考平復心情。 我觉得自己的重生和上一世断气前感受的那股力量有关,我闭上眼仔细感受,果然!又察觉到了那股力量,而且这力量不能随意使用,这世一睁眼便有虚弱的疲惫感袭来,我猜测或许我终于觉醒了时家的天赋能力,因为我也的确是能使出灵力了。 就是这能使自己重生的能力也太强大了!时家可没人能做到啊,古时说不定还有可能呢! 我往椅背上一靠,将自己觉醒能力的事先放一边,现在重要的是想想自己上一世怎么掛的!还有接下来的打算。 这很好猜,上一世最后入口的就是那杯咖啡了,定是那杯咖啡被动了手脚,再加上倒下时看见的紫色虫子…… 嘖嘖,那该不会是蛊虫吧!所以沉欣慈是蛊师?!那沉家也不简单啊,养蛊也是需要草药的,沉家又是医药世家,族中草药不计其数。 炼蛊可是被禁止的,一旦发现,定会遭玄门围攻,几百年前曾有蛊师一族危害四方,妄想一统天下,那时蛊师可是被所有玄门通缉抓捕,并且烧毁与蛊师相关的所有东西,攻打蛊师一族时,玄门也是伤亡惨重,此后蛊术被视为禁术,任何人不得修炼。 欸…突然觉得前路渺茫啊! 那我接下来该做什么?嗯…照上一世的轨跡我会向人打听宣弥,并参加社团接近他,这一世我不打算改变,有了上一世的经验,我相信我能花更短的时间让他重新爱上我的。 总之现在我最欠缺的就是力量,我将那本阵法书从柜里拿出,打算加快速度将其融会贯通,上一世我才熟读了一半而已呢!尤其是最后一页还有简易占卜教学,我非常的感兴趣! * * * 有了第一世的经验,这次我更快追到了宣弥,也将那本阵法书学得差不多了,包括最后一页的占卜术,更是认真的研究过,这世又觉醒了天赋能力,我也回去过族中的藏书阁,翻看时家的术法书籍,族中的藏书阁本就对我开放,可能族人觉得我就算看了也没帮助吧! 觉醒能力一事,我并不打算与家中说。 我有想过为何不将蛊师一事告诉宣弥呢?但是自己也没证据,宣弥与沉欣慈两人又是好友,贸然告诉宣弥,实在是太危险了,得徐徐图之。 我也怕宣弥说不定也中了蛊术,不过等我解决了蛊师,蛊术自然就解开了。 就这样,在第二世中我的阵法符文能力大幅提升,对时家的术法也更为熟悉,又学会了简单的占卜,为此还找工匠打了六枚铜钱出来,用黑色绒布袋装起,随身带着。 我与宣弥的感情比第一世更为亲近,和他在一起时都会有满满的幸福感,但我知道时间不多了,因为沉欣慈很快就要回国了。 第二世是个不错的开局,希望一切顺利。 又又掛了 时晚鳶掛了,对,又又掛了,她自身也没想到。 * * * 第二世的时晚鳶,比第一世多活了四年,这多出来的四年,时晚鳶除了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之外,也在暗中调查沉家的秘密。 为此她进了黑市收买情报,并又花大多时间自创了阵法,也就是将时家的能力融入阵法中,并以符籙辅佐,还添加了毒草的效能,不过沉家也是做草药方面,所以毒草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说不定与她的大阵融合后能得到意料之外的效果呢? 要将如此多的东西融入到阵法里也是不容易,时晚鳶想做出杀伤力强大又隐蔽的大阵,她非常需要的是时间,幸而她的能力就是时间术法,时晚鳶可以使用术法加快她自身,大阵终是完成了。 在准备行动的前几天,时晚鳶发现了一件事。 「欸?原来你还有个哥哥?」时晚鳶惊讶的看向宣弥。 「是啊,而且我们是双胞胎」宣弥说着边将照片找出,递出手机。 只见画面上是两个相貌几近相似的小孩子,那细微的差别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是不同人。 滑到后几张则是成年的一对兄弟看着镜头,这张照片里就算两位主角面相相似,但是那气质一看就能分辨出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很难形容当下时晚鳶是什么心情,虽然脸上笑着,可心中却惊涛骇浪的。 照片右边一脸傲气笑着的是宣弥,左边手拿着籤筒的男子,像是突然发现有镜头才侧身看过来的人,就跟时晚鳶在酒吧附近遇到的男子是一样的气质。 难道说,她认错人了?!算了,日后有机会在道谢吧。 「晚鳶?」 有隻手在她面前上下挥动,这才回过神来。 「啊,我只是太惊讶了,真的长得好像啊!」时晚鳶又抬头看向宣弥。 宣弥好笑的看着时晚鳶看着自己,又看着照片比对的动作。 「哈哈,毕竟是双胞胎嘛。不过,我哥他几乎不出门的,真要出门,也会挑我未在外时,所以没什么人知道我还有个双胞胎哥哥。」 时晚鳶点点头。 「哪天回族时带你去见见他吧,我哥现在是族长呢!」 「啊?!」时晚鳶这下可是把惊讶都写在脸上了,执法者中占卜术最厉害的人耶,虽然她知道宣家的族长有位弟弟,但真的没想过居然是她男朋友啊!外界也没流传过宣家有双胞胎的事。 而且早就听闻,宣族长的弟弟是当代灵力最强的人呢! 时晚鳶露出一副三观被打碎重整的表情,一时间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有这么难以想像吗?」宣弥弯起双眼,戳戳时晚鳶的脸颊。 「当然啊,谁能想到我男朋友居然这么厉害啊!当代灵力最强呢!」 「但是我的占卜术只能算中上,和我哥相差的远了,可以说我佔据力量,哥哥则是占卜,相辅相成吧。」 * 今天是付出行动的一天,经过时晚鳶暗中探查,沉家的确是蛊师后代,沉家地址位于一座山谷中,所以时晚鳶是趁着暗夜,分时多天围着山布下的大阵。 看着沉欣慈那恨恨的眼神,似是没想到竟会败在我手里吧!毕竟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个废物,一个灵力天赋不行,又被家族不在乎的存在。 对沉家这个大家族下手,还是很不简单的,只靠时晚鳶一人,小嘍囉她是管不了了,但核心的几位就别想跑了,时晚鳶现下灵力几近告捷,喘着粗气,身上也有许多伤痕,怕是要养好一阵子伤,儘管她现下很狼狈,但斩杀仇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在时晚鳶手刃仇人之时,一道灵力组成的利刃从她身上穿过,时晚鳶不可置信,今天的计画只有她知晓,来时也特地检查过了,没有人跟着她,为此她还占卜过了,她的判断并没有出错才是。 血液的流失让时晚鳶手脚有些发凉,转身看向来者。 「嗬…!!!」 怎么是他!!!!!! 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她分明早就支开他了啊?! 「宣弥?!」 时晚鳶咬牙,看到宣弥的脸的同时,也看见了宣弥右脸上的不祥紫纹。 是蛊术,但她分明已经把蛊师都解决了! 蛊术消失还会延迟的吗!!! 啊———!!!今天过后,她本就能拥抱一个美好的未来了,就能与她的恋人共度往后的日子,叫她败在这里,她怎么能甘心? 时晚鳶心中满是不甘,气急攻心又让她脸色苍白几分,宣弥的力量真不是说假的,这杀刃下来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生命的流失了。 时晚鳶情急之下只能又发动了体内的力量,以求能在重生一次,可她并没有把握,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使用。 意识快消失时,她又听到了,木珠的碰撞声——— 第三世,见到他 「!!!」 猛地睁眼,眼前一片晕眩,还有心悸,伴随身体的无力感,让时晚鳶知晓,这是使用重生力量的后遗症。 这感受比第一次还要鲜明严重许多,时晚鳶有预感,如果再用第三次会非常困难且失败率高,灵魂的损耗也是她要考虑的问题。 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问题了,思绪混乱的时晚鳶屏弃杂念,她拿出手机并查看四周,发现她在一家位于学校附近的蛋糕店里,她庆幸自己正坐在椅子上,否则刚重生的虚弱怕不是会让她直接往地上摔,看了手机时间一眼,她重生的日期和第二世一样,不同的是第二世是上午,现在则是下午。 知道时间后,时晚鳶发了会呆,她心理上有些累,第二世的最后画面还歷歷在目,她不想见宣弥了,有了一二世的经验,宣弥都是间接或直接导致她身亡的人,儘管是无心的,但说毫无芥蒂是不可能的,这次她很难想开,她不懂为什么宣弥最后会出现,现在也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况且她可能也无法在重生了,她只是想要有一个很爱她,心里眼里都是她的人,快乐长久的在一起,有这么难吗? 「……」时晚鳶无声叹气,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时晚鳶从钱包里拿出六个一元铜板,托她上一世学会占卜的福,现在用正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走吧! 结果出来了,是一个地点,在学校的后门,虽然不懂后门有什 么,反正回家也顺路,走就是了。 这个时间点是大多人们下班放学的时间,能看到不少上班族骑车的身影或是餐饮店迎来一拨吃晚饭的客人。 时晚鳶步行走到了学校后门,此处能看见几位学生走在路上,人不多。 「不好意思。」 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时晚鳶不禁吓了一跳。 一路走来她分明没感受到有什么人在她附近,可这道声音出现后,她才意识到了身后的人。 时晚鳶立刻转身望去,见到来者,时晚鳶心潮起伏,一看见他,她立马认出了来者正是宣弥的兄长,也是宣家的族长。 ——宣璃。 虽然脸与宣弥相像,但她一看就知道,这人便是第一世时,她所遇到的人,左手腕上戴着缠绕起来的珠串,气质温文如玉,如同皎皎明月般。 「啊…你……」时晚鳶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又想到初见时给的那本书,「…是给我那本书的人。」 「嗯,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宣璃点点头,看着时晚鳶。 时晚鳶稍稍垂下眼帘,不敢多看他的双眼,拿出符阵书给他看:「我一直想像你道谢,这本书帮助我许多,真的很谢谢你。」 「你需要它,这书也算得起所在了。」 时晚鳶知道对宣璃来说,这个时间点离他赠与时晚鳶书的时间才没几天,但对时晚鳶来说,这本书接连陪伴她走了两世,赋予了她力量,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时晚鳶靦腆说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时晚鳶”。」第二世时,时晚鳶知道了宣璃的身份和名字,但第三世还不知道啊。 「我叫“宣璃”,我们可以加个好友,如果你有不懂的问题以后可以问我。」宣璃指了指时晚鳶拿在手中的符阵书。 「好。」时晚鳶将书收好,拿出手机加上宣璃的好友,时晚鳶很高兴,她居然和宣璃加上了好友,她的确是这么希望的,但没想到宣璃竟会提出这个请求。 在面对宣璃时,不知为何她总是有些紧张:「嗯…你在这里是还有什么事要做吗?我会不会耽误到你了。」 「不,我要做的事已经达到了,况且现在时间也不晚了,你还没吃晚饭吧?」因为时晚鳶总下意识避开与宣璃对视的关係,所以时晚鳶没发现,说这句话的宣璃,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是还没…我等下找个餐厅吃就行了。」 「我也还没吃呢,要一起吗?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味道不错。」 「!」时晚鳶掀起眼帘,终于看向宣璃的双眼,只见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她。 「可以呀。」有点吓到,但时晚鳶答应了,她也想多了解眼前的人一些。 两人用餐都不是会多说话的人,只在双方用餐结束后,又交谈了些,宣璃会带话题,这让时晚鳶很是轻松,她很怕与宣璃的交谈冷场怎么办。 一顿愉快的晚餐结束,时晚鳶面对宣璃也不再那么紧张,两人在店前告别。 看了眼转身离开的背影,时晚鳶也随之转身离去,她想:那人还是像那天月夜下的见面般温柔,一如初见,只有她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了。 宣璃 要说时晚鳶对符阵书最不熟的是什么,那便是最后一页记载的占卜术了,所以,时晚鳶会像宣璃请教占卜相关的问题,从一开始的询问,渐渐到后来,对话纪录中不再只是知识上的交流,生活方面的话题多了起来,无论大小事都能和对方分享,两人也因此越来越熟悉。 时晚鳶突然发现这个跡象,她看了看与宣璃的聊天介面,愣住,起了一个心思,她第二世就知道宣璃是宣家的族长,他能号令执法者,而时晚鳶能将沉家是蛊师的事直接告知他,但她犹豫了起来,毕竟她现在没有证据,又是怎么知道沉家想对宣族出手的事解释,难道要说她是重生的? 这一世晚鳶没有与宣弥接触,所以对沉欣慈发现她这个人的威胁是没有了,可时晚鳶也是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中的,这已经是困住她三世的心结了。 至于宣弥,经歷第二世后,她发现自己无法放下第二世死前见到宣弥这件事,她不懂为何宣弥会出现,如果宣弥被她支开了,就算被控制也不可能立马就到沉家的,只能是宣弥根本没被她支开,时晚鳶又时不时想起宣弥第一世对她的不信任,种种画面在她脑内刷着存在感,但前两世的感情也不假,她现在能做到不怨,可还是心有芥蒂。 算了,随便吧,不管了。 想通后,时晚鳶长舒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她打了通电话给宣璃,表示有要事相商,需要见面谈才行,两人约好地点,于次日见面。 餐厅是宣璃订的,说来自从学校后门那天,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都在网上交流,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朋友,这转变快到让时晚鳶觉得不可思议,有种不真实感。 时晚鳶提早了5分鐘抵达,没曾想一进门就看见坐在位子上的宣璃:「啊!你到很久了吗?」,时晚鳶坐下,隔着方桌看向对面的宣璃。 「我也就比你早了一分鐘,菜单我订位时都订好了,你看看有没有想在加的。」宣弥笑着说便把桌上的菜单递过去「我让餐厅等我们谈完再送餐。」 时晚鳶接过菜单看了看,发现大多她都爱吃,于是摇头说:「这样就行了。」 「好,那么今天你想告诉我什么事呢?」 时晚鳶将她“觉得”沉家是蛊师的事交代清楚,但没有说得很死,避免了她没有太多证据支撑的局面,主要目的是让宣家的人自己细察,沉家是蛊师一事是事实,一定会查到踪跡的。 结束话题前,时晚鳶特地交代,暂时不要将此事告诉宣璃,宣璃还被操控着,不好告诉他。 宣弥听完时晚鳶的话语也没问她怎么知道这些,只说会安排人去去查探,也不会让宣璃知晓,让她放心,一切有他安排。 * 经过宣族的查探后,理所当然的证实了沉家和蛊师的关係,收集了许多可靠的证据,不过执法者们并没有打草惊蛇,全部听从族长的指示。 既然要准备对付沉家了,宣璃邀请时晚鳶与他们一道解决,时晚鳶答应了,宣璃在得知她现在是租朋友的房子后,便询问时晚鳶要不要住在宣族,宣族里有许多空房,要讨论计画也很方便,在宣璃的劝说下,时晚鳶同意了。 时晚鳶的房间被安排在离族长不远的客房中,宣族内的风景优美,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和开满一片的梅花林,风吹拂而过,纯白梅花瓣随风飘落,看着这盛景,心就不自觉的静了下来。 待在宣族后的这些日子以来,时晚鳶将她第二世所研究的阵法绘画出来交给宣璃,并又和宣璃对阵法加以改进,使它更为强悍,上一世她靠着这个阵法对付了沉家核心人员,但还是有许多旁系的跑了,这次有了宣族出手,对付沉家也会比上一世容易许多。 在宣族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心,日復一日过去,对付沉家的计画日渐完善,时晚鳶也对宣璃生了情,宣璃对她的包容,时不时的逗她开心,一个沉稳内敛又优秀的人待她如此,不把心交出去也很困难,好在她能感觉到宣璃对她也有同样的心意,两人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了。 这么多时间的相处下,时晚鳶发现宣璃都没出过族中,期间好奇问过宣璃,他的回答是他所修习的术法,不好一直外出,不过他也无所谓,于是时晚鳶就没多问了。 此外,她也向宣璃询问过,外界都没人知道宣家族长还有个双胞胎弟弟的事,时晚鳶是真的很疑惑了。 宣璃解答道:「对于没人发现双胞胎之事,我甚少出门时原因之一,其次是我与宣弥需同时出现在外时,我会改变自己的容貌,回到族中就会变回来了。」 * 围攻沉家的事已至,前几日也暗中于沉家族地设下催动法阵的物品,这天宣族出动了大半的人秘密前往沉家族地,时晚鳶也在其中,宣璃则坐镇族中,于远处施展大型术法辅助和下达命令,宣弥也被宣璃几天前安排的任务支走了,有另外几位族人跟着。 万事具备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沉家很快伏法,证据和被翻查出的蛊虫让其馀玄门家族震惊,世家们纷纷查探自家有无被沉家下了蛊术的人,而于围攻当日不在场的沉家人,也被宣璃占卜出了方位进行追捕,漏网之鱼很快一个个被抓回,此时也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我爱你 沉家的事结束后,时晚鳶的生辰到来了,那天对时晚鳶来说,绝对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生辰,盛开的梅树下,宣璃手拿花束,对她表白了。 「我喜欢你很久了,在你还不认识我时,我就经常关注你,越是关注,我也陷的越深,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和我在一起与我结为恋人吗?」宣璃脸上少见的露出了忐忑羞涩的表情,耳尖有些微红,让时晚鳶本来心快的要跳出来的她,放松了不少。 「求之不得,我也喜欢你!」时晚鳶接过花束,眉眼展开笑了。 宣璃走上前伸手将人拥入怀中,时晚鳶靠在宣璃身上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这时脑后感觉到有东西插入了她的发中。 「嗯?」 「这是我亲手做的生辰礼。」宣璃微微起身端详,手仍环在时晚鳶腰上,笑道:「嗯~果然很好看。」 「哦~是我好看还是簪子好看?」时晚鳶一手碰了碰簪子,抬头看着宣璃的双眼笑问。 宣璃轻笑了声:「当然是你好看。」 回到房里后,时晚鳶将发簪取下,是风信子流苏簪,只见发簪上,琉璃色的风信子嵌在尾部,上头坠下有着风信子的流苏,精美漂亮。 * 「族长。」一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本书集,这是隶属于族长的暗卫。 宣璃靠在书案前,接过书翻看后停留在其中一页,随即取来纸张誊写,将纸张递给黑衣人。 「将上方的药材取来给我。」 「是。」暗卫恭敬的退下。 宣璃拿起书籍,又详细将那一页的内容看完后,将书放回桌面,左手上的珠鍊碰上桌案发出脆响。 摊开的书籍上写着,“养魂丹”。 * 时晚鳶与宣璃确认关係后,两人理所当然像世间所有情侣一样,牵手拥抱到亲吻,彼此相爱的两人,总会因长久相处后,时不时被对方不经意间的动作或眼神透出的情,更加心动。 时晚鳶将与朋友租的房子退了,就这么在宣家住了下来,这里已然成了她的家,这期间也见过宣弥,但他无法在引起时晚鳶的触动,宣弥的陪伴补足了她的心。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项鍊,我一直放在身边,今日你的生辰就送给你了,愿它护佑你平安,陪我长长久久。」 时晚鳶将一条翡翠冰绿平安扣项鍊为宣璃戴上,宣璃摸了摸那枚圆润光滑的平安扣,笑着俯身亲吻他的爱人。 「对了,我看你魂灵有所损耗,这是我炼製的养魂丹,记得按时吃。」宣璃拿出一枚丹药,喂给时晚鳶。 这天时晚鳶在宣族的藏书阁走动找寻感兴趣的书籍,藏书阁外罩着结界,除了第一层上层接被结界给模糊,使人看不清,木质的楼房一共六层,越往上权限越高。 宣璃早已对她开放了权限,她可以到任意楼层查阅所有书籍,她一步步逛了每一层楼,一步步往上爬到了最顶层,唯有族长与经族长同意之人才能进的楼层。 她推开门进过结界,入目的是房间最中央的雕刻石柱上,漂浮着一本书,石柱在往后一段距离是巨大的木质落地窗,窗外的光照射进来,将房内笼了层金黄的光辉,从室内能看见窗外雪白的梅林,花瓣纷飞草色青青,美景尽收眼底。 时晚鳶将手上挑得几本书放在一旁架子上,好奇地走向中央的石柱看着漂浮的书,此书名《记宣》,她来前听宣璃说过,书上的字除了族长外是看不到的,但她走进后分明看见书上了书上的文字,那些文字时不时消失又会冒出新的。 时晚鳶试探的触碰书籍,发现没反应便就着书漂浮的状态翻看起来,这才知晓这是一本纪录宣家建成后,歷代发生的事情, 大多字不等她看不清便消失了,她随意翻看后停在了一页讲述歷代宣族族长的生平上,这是她唯一能看清的内容。 时晚鳶在上面找寻着宣璃的名字,手在书上挥动,许多文字飞快散去,最终凝聚出了她想看的名字。 她仔细看了起来,从身为上代族长之子的大少爷,到身为继承者的少族长,再到正式上任族长后的所作所为接纪录于其中,正当她惊叹的看着时,随后显现的文字却让她皱起眉。 只见宣璃身为少族长的那里写道, 于x年x月x日强行进行占卜窥见自身部分未来,被罚于族中不得离开,每月只有4天时间可离去。 身为族长的部分又有两段, 一.使用禁术另他人改命,身陨于x年x月x日。 二.使用禁术另他人改名,身陨于x年x月x日。 时晚鳶垂眸盯着上头的内容,身陨两字刺痛了眼,而后头的日期,让她立马明白了这两段文字的含义,那日期正与她前两世身亡时间相同,也就是说宣璃为她改命了两次,这指的就是她的重生了。 她想起了每次死前听见的木珠声,或许就是宣璃戴在手腕上戴珠鍊,难怪她突然有了能重生的力量,竟是因为宣璃… 时晚鳶深吸口气,放开记宣书匆匆离开藏书阁,被她遗忘在架子上的书,过一段时间后飘回了原位。 时晚鳶来到宣璃书房前整理好表情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进了门。 「回来了?有看到想看的书吗?」宣璃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听到开门声后,左手朝时晚鳶伸出,待时晚鳶走进后将人抱到腿上,继续批改文件。 「书太多了,今天就去逛逛,从顶层看出去的风景很好。」时晚鳶看着宣弥搂着她的腰的手,右手扶着桌面,左手指尖从木珠串的流苏底轻轻往上,碰到一颗课木珠再往前碰到宣璃的手背,将手指插入他的指尖握紧。 「嗯?怎么了?」宣璃同样握紧了手,问了声。 「就是突然想你了。」时晚鳶笑着双眼微红,眨了几下又消失,她侧身抬头,将还在看着文件的宣璃用右手背扶了他的脸。 宣璃顺着他的力道垂眼温和看向她,时晚鳶看着那双眸子,弯着眼笑着亲了上去,宣璃微微怔了下,放下笔调整了两人的姿势,左手撑着时晚鳶的背,让时晚鳶双脚换到右侧去,右手放在她脑后深吻了下去。 时晚鳶环住她的恋人,唇间相交时,模糊不清道: 「我爱你。」 「我也爱你。」 订婚+微车~ 红玫瑰那热烈的色彩,芬芳的香气,让时晚鳶如梦似幻。 「晚鳶,你愿意嫁给我吗?」宣璃手拿戒指单膝跪下,认真看着她,「从今往后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了。」。 「帮我戴上吧。」时晚鳶感动的红了眼圈,笑着伸出左手,「我也是你的。」 宣璃起身感紧将戒指套上,抱住时晚鳶,「那我们回去马上选个订婚日期。」 「哈哈哈,你这么急啊~」时晚鳶打趣说道。 「当然急,订婚后我们很快就能结婚了,我很期待那天到来。」宣璃整个人掛在时晚鳶身上,心情非常好。 订婚此等大事自然要邀请亲朋好友,时晚鳶家中来的人较少,父亲与兄姐都在,时晚鳶将订婚消息告诉家人时,他们并未多说什么,只说他们会与宣家一起商定婚期和详细事项,不用她太过烦恼。 至于宣家,宣璃的父母早早离世,宣家的长老们会一起商定婚礼置办,由于两位新人的迫不及待,正式婚礼是在订婚宴三个月后举行。 订婚宴当天,时晚鳶检查了下待会要戴的戒指,时晚鳶要配戴的是,宣璃求婚时给她戴上的那枚,而宣璃的戒指是时晚鳶选的,由于很喜欢宣璃送的风信子簪子,她选戒指时也选了风信子款式的婚戒。 时晚鳶身着白纱礼服,她看着站在面前穿着白西装的宣璃,两人手上的戒指熠熠生辉,台下的人都是她所熟悉的面孔,她也看见了宣弥,但这已无法引起她任何波动,在宣璃的陪伴下,她已彻底挥别了过去。 台下的宣弥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不曾移开双眼。 热烈掌声与欢呼,伴随所有人的祝福为今日的订婚宴画下句点。 今日的夜色注定是浪漫的,在宾客于订婚宴的山庄里尽情游玩时,宴会主角正在房中耳鬓廝磨的交谈着。 时晚鳶穿着丝质睡袍,跨坐在宣璃身上,指尖滑过他的胸膛,一副完全被迷住的模样。 宣璃坐在床上,上半身的睡袍已被时晚鳶扯得大开,腰间的绑带要散不散的苦苦支撑,他一手掐着时晚鳶的腰,一手放在她背后,低低的笑道:「喜欢我这样?」 「唔…特别迷人…」时晚鳶双眼彷彿荡着水,揽着他的脖颈,献上吻。 宣璃笑着褪下时晚鳶的睡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腰间绑带早被时晚鳶用至彻底散开,两人尽情拥吻。 宣璃亲着她的脖颈,随后在肩骨上落下点点红痕。 「嗯…啊…」时晚鳶感受到爱人将他的慾望进入了她的体内,她双眼迷离着,将身上的人抱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宣璃亲了亲时晚鳶通红的脸颊,抬起她的腿进的更深,将他的爱欲留在时晚鳶体内。 「唔———」时晚鳶眼帘颤了下,「呃…!!!」。 「哈啊……」宣璃喘口气将时晚鳶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哼笑一声,呢喃:「夜还长着呢…」 满室旖旎,喘息声不止。 梦一场 一个月过去,外界发生了强大恶鬼作乱的事件,因敌人强大,其他世家族长也纷纷出动了,宣璃也得前去解决。 「我很快就会来了,在家等我。」宣璃抬手将发别到时晚鳶耳后或。 「嗯,注意安全。」时晚鳶留恋的看着他。 精英们随着族长纷纷离去。 * 啪嚓——— 玉石破碎之声响起。 * 时晚鳶坐在沙发上数着日期,今天是第三天了,宣璃差不多要回来了吧?她的心跳加快,不知是期待还是心慌,心脏的跳动有些不正常。 「小姐!不好了!」是时晚鳶在宣族的贴身侍女“湘荷”,急匆匆的进了门。 「嗯?怎么了?」 「族长他…!」看见时晚鳶担忧的眼神,侍女犹豫了下,小心道:「族长他在回程的路上遭遇袭击了,目前性命垂危,二少爷已经赶过去了…」 时晚鳶猛地起身,眼前纷乱的跑过许多杂乱画面,她看见《记宣》书上的两次身死,洁白的碎片,她向前踏了一步,思绪模糊,眼前一黑。 「小姐?!」 * * * 寂静又漆黑的夜晚,时晚鳶睁眼,她正躺在房间的床上,房内并无开灯,半拉的帘子无法抵挡月光的照进,她馀光看见一道人影坐在床边的椅上。 她立马的侧头看去,无声的看着那人,他的面容藏在月光照不到的黑影下,看不清,可她看见了,那人的左手腕上熟悉的珠鍊,这让她安下心来。 「宣璃…你回来了?」时晚鳶的声音有些委屈。 宣璃静了一阵,轻轻将手放在时晚鳶的头上:「做恶梦了?」 「嗯……是恶梦。」时晚鳶眨了眼,将放在头上的手拿下,脸靠在掌心上,放松下来,「都快记不清了,你回来就好了。不过我今天…居然睡的这么晚吗?」。 「昨天湘荷向我报备道,你早上起床没什么精神,我让她点了安神香给你,看来你真的累到了,所以才这么晚起。」 「嗯哼。」 过了一阵,宣璃突然问道:「晚鳶,你那养魂丹可有按时服用?」 「有,我没忘记的。」 「好,那要不要起床吃点宵夜?你把晚餐都睡过去了呢。」 「那走吧,你陪我。」可能是做恶梦的关係,时晚鳶比平时更想黏着宣璃。 隔天清晨,时晚鳶与宣璃吃完早饭,两人在靠在一块,依偎好一阵,宣璃便忙去了。 「这几天族里会比较忙,你好好待在屋里,我让湘荷来陪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她,这几天不要出门,嗯?」,宣璃叮嚀着说道 。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时晚鳶紧紧给了宣璃一个拥抱。 宣璃愣了下,不等他动作,时晚鳶便向后退去了,他微微勾了手指,垂眸回道:「好。」 宣璃出门后在屋外的梅树下站立,几名暗卫正守在附近,他开口道:「那些躲起来的人都找出来了吗?」 暗卫:「占卜出共有五人,可因身份问题不好进行抓捕,其中有两人是时家的。」 宣璃沉默一阵,随后对暗卫吩咐道:「嗯,这几天守好她。」 「是。」 族里的人忙了几天,很快便将事情结束,一起筹备两个月后的结婚大典。 时晚鳶也跟着忙了起来,结婚典礼採用中式风格,喜服、首饰与典礼的佈置等…都需要经过时晚鳶不断试穿、挑选和确认。 两个月一晃而过,时间很快就到婚礼当天。 婚礼 r 在休息间里,时晚鳶靠坐在扶手上,疑惑的询问坐在椅上的人:「怎么都没看到你弟弟呢?」,都到婚礼当日,可兄长结婚却从未见到弟弟的人影。 「啊,他的朋友有急事需要他的帮忙,不过会有画面传过去的,不用担心。」宣璃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原来是这样,嗯……宣璃,你怎么了?」,虽然宣璃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没事,就是紧张了。」,宣璃拍拍时晚鳶的手,抬头看向她。 时晚鳶穿着颇有质感的正红嫁衣,长披风垂落,金色的刺绣华美,让她看上去大气又端庄。 时晚鳶也正低头看着他,笑着:「你要帮我戴盖头吗?」 「好。」 婚礼是在另一个大庄园举办的,眾人都在礼堂里等着新娘子进来。 此时大门被推开,所有人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门外的身影,红裙拽地,红纱盖头遮掩了新娘的容顏落于胸前。 时晚鳶一步一步向前行,踏至宣璃身旁。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时晚鳶从红纱内抬眼望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眾多声音混在一起,纱如薄雾,朦朦胧胧,像个繁华的梦。 * 招待完宴客后,时晚鳶与宣璃吃饱喝足洗漱后,终于能休息了,房间被宣璃点上香烛,淡淡的香甜味道,却不至于太腻。 宣璃拿起嫁衣外袍,超时晚鳶走去,时晚鳶正歪头看着他。 「我想看你穿这个,可以吗。」宣璃像是害羞般,视线移到一旁。 「你怎么不看我,」时晚鳶带着笑声故意说道,随后张开手伸直双臂,抬起下顎示意,「你过来。」 宣璃站到她身前,将嫁衣外袍套上后,一手藏于身后握紧。 时晚鳶慢慢转了一圈:「今天还没看够吗~」 「当然,怎么都看不够。」宣璃一寸一寸看过去,直到与那双眼对上。 时晚鳶心一跳,试探:「夫…君?」 宣璃瞳孔剎那放大,他疾步上前,将时晚鳶拉向自己,亲了上去,而后贴着她的唇道:「在喊一次。」 「夫君。」 两人吻到了一块,时晚鳶被亲的有些换不过气,跌至床上,宣璃这才放过她,两人双唇分开,牵了条银丝。 衣衫尽数褪去,唯有那正红外袍还留时晚鳶身上,白皙的肩与背裸露出,外袍掛在手弯处。 宣璃吻着她的肩一路向下,最终在大腿上轻咬了一口,看了她一眼,时晚鳶喘息着,甜香飘散的味道,使她意识飘散了些。 她望着那双充满着慾望和带着深沉的眼,情不自禁的报紧了宣璃的脖颈。 …… 时晚鳶双眼潮湿,视线晃动,在宣璃背上留下几道抓痕,「唔…哼……」 宣璃覆上她唇,将她的声音吞下,又握紧她的腰用力顶撞,眼尾泛起一道昳丽的红,随后死死抱住她,热液射出。 「嗯……!」时晚鳶握紧宣璃的肩,眼张大一瞬,一滴泪水滑落,两人浑身湿漉,汗涔涔的。 狂风骤雨不停,洞房花烛夜。 待到清理之时,又在浴室中翻云覆雨一阵。 到最后,时晚鳶实在是累到动不了,身上痕跡遍佈,她总觉得她要死在这床上了。 今晚委实激烈了些,她这样想着睡了过去。 深红蔷薇:只想与你在一起 时晚鳶醒来,窗明几净,令人心情舒畅,就是腰酸不太想动,她看了看四周,宣璃并不在房内,八成是去准备早点了,精神点后,抬手却发现手腕上居然戴了一条手鍊,她将手举至眼前端详着那条手鍊。 一颗课冰裂透明的珠子里,深红色的纹路穿于其中,像冰封在冰球里的花朵,鍊子最中央有一个深红的花形坠饰。 正当时晚鳶猜着这是什么花时,便听到细微的开门声,宣璃正小心的不发出声音进门,结果却看到时晚鳶已经醒了,他便直接走进房中,另一手拿着早餐,关门朝时晚鳶走去。 「醒了,要先起床吃早餐吗?」宣璃将早餐放到一旁,走到时晚鳶身旁按摩着她的腰。 时晚鳶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先去洗漱吧。」 时晚鳶吃着早餐,宣璃坐在一旁喝着咖啡。 「这个是你送给我的?是什么花啊?」时晚鳶将手放到宣璃眼前,让他看看。 「嗯,这是蔷薇花。」宣璃点点手鍊上的坠饰,「深红色的蔷薇花,喜欢吗?」 「我很喜欢。」时晚鳶毫不掩饰对这条手鍊的喜爱。 为期两天的婚礼结束后,两人回到宣族。 * 一个月过去。 「按您的吩咐进行后,主使者之一的“郭十”已逮捕,此人和他的家族皆参与其中,所幸是小家族,较好对付,并无打草惊蛇。」 「另外四名是几大家族的人,首领他已亲自带领其馀暗卫潜入,目前属下正从郭十那审问其他资讯。」 「剩下的四人,两名时家,一名林家,一名张家,这几人皆是旁系的,他们所在的家族主支应当不知情。」几名暗卫正向前头的人汇报着工作。 那人翻看着手中新的汇报资料:「对这几人的家族查一查弱点,如若他们不交人,必要时能增加筹码。」那人随后一摆手「无事便退下吧。」 暗卫们纷纷低头退出。 * 藏书阁里,时晚鳶正在高层翻看一些,收录于其中的禁书,她很喜欢藏书阁安静的氛围,因为最近总是做梦的关係,她白天偶尔会在藏书阁中休息。 看着看着,她想起了顶层的纪宣书,不知道现在她现在还能看到什么内容? 这里还是熟悉的样子,记宣书漂浮着,她走上前去慢慢翻阅着,里头的文字非常快速的流动消散,像是晕开的墨水,比起第一次来还能看到几字,这次可以说是看不清任何一字,儘管如此,她仍然慢慢的翻过一页又一页,终于,翻到某一页后,她看得清楚了。 熟悉的开头,记载歷代族长的却新增了不同的内容,她看的脸色苍白,冷汗连连。 她咬牙:「假的,一定是假的……」用力闭了闭眼,睁开沉着脸盯着记宣书。 趁着白天,她隐去身形,来到宣族的后山处,这里平日不会有人来,只留有阵法守着,她摸了摸发簪,琉璃色的风信子在光照下熠熠生辉。 一块大石立在阵法前,后方则是大片迷雾,能隐约看见竖立的梅树林,踏入,阵法并没有阻止她。 穿过梅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属于宣家的衣冠塚。 宣族死后,身体不会留下,因此宣族才有如此多的衣冠塚。 时晚鳶取下发簪施术,一道淡淡的金线连着簪子牵出,她握紧簪子沿着线走,最终沿着指引到一座塚前,看着立于前方的石碑上看着熟悉的名字,她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垂眸看了好一阵,随即移到碑后拿出几张符纸,符纸幻化出了许多纸人,她指使它们挖开土,土层挖开后露出了一个木盒,她将木盒取出,打开。 那是一枚破碎的平安扣。 「……」 时晚鳶将平安扣拾起,摸了摸碎裂的边缘,锋利玉石将她的手指划破,感觉到痛意,她这才停下动作。 时晚鳶将发簪取下,将簪子和平安扣一同放入木盒里,她看着美丽的风信花与破碎的白玉石交缠在一起,许久,合上盖子,吩咐纸人将木盒埋回去后,她就不再管纸人们的动静了,而是头靠着石碑坐下,全身无力。 她闭上眼呢喃:「原来……你的离开,不是梦啊……」 她从未如此清醒过。 大梦初醒,梅花花瓣依旧纷飞于空中,无论过了多久,无论发生何事,一如既往。 宣弥的记忆 他当上了族长,因为兄长既晚鳶离去后也随之离开了。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咖啡厅呢?沉欣慈告诉他时晚鳶是蛊师时他并没有相信,可当身为医药世家的沉欣慈又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她能帮忙测出结果,找出证据来,只要让她与时晚鳶见一面就行了。 他答应了沉欣慈的要求,却没想时晚鳶死了,而沉欣慈拿出了用玻璃瓶装着的暗紫色蛊虫。 他心神巨震下竟也没去细想有什么不对之处,很快就传来兄长的噩耗,他无法在想更多,紧急之下接收了身为一族之长的职责。 在两人离去后几天,沉家暴露了他们的阴谋,可他才刚上任族长之位,又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便立马要面对沉家,所以花了好一阵时间才把沉家给剷除,他也得了真相。 最终他将杀害时晚鳶的沉欣慈,让她被自身所养的蛊毒吞噬,自食恶果后,又花了好几年时间,埋头鑽研时间相关的术法,只希望能回到过去,弥补他的过错。 他只记得最后一幕是,他来到了时晚鳶的墓前,画下阵法,开阵。 第二世的他没有第一世记忆,他最终会出现在沉家的原因是,他有一段时间发现时晚鳶在焦虑着什么,晚上总是特别的忙,所以在时晚鳶想将他支开去其它地方时,他才想着能跟在时晚鳶附近,如果遇到危险也能保护她。 未曾想,中途他头一阵痛,就失去了意识,在次醒来便是一片刺目的红,他就此步入了与第一世同样的轨跡,但他第二世研究阵法的速度,却比第一世快上许多,像是本来就通晓,只是暂时忘记了而已。 他拍着手坐在下方,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交换戒指订婚,大量的记忆奔来,他记起了一切,看着台上人幸福的模样,不管时晚鳶有没有前几世的记忆,都无所谓了,他什么都不想做,就这样吧。 只是,他没能把前两世的一切告诉她,也欠了道歉,毕竟时晚鳶看起来不需要了。 变故出现在兄长出事那天,他赶到现场时,保护兄长的暗卫死伤皆有,而兄长还撑着一口气,那些刺杀者皆被兄长给打退了,幕后黑手们目前知道他兄长还活着,却不知晓他撑不了多久。 那时兄长将手腕上的珠鍊交与他,希望他能代替自己的身份,依靠信息差,将那些幕后主使人抓出,还有以他的身份陪伴时晚鳶,并将平日与时晚鳶相处的细节告诉他,并将时晚鳶的灵魂虚弱,还得安养,切忌大悲。 他看着兄长的眼睛,感觉他什么都知道,那双眼是如此透彻,任何心思秘密都无所遁形,从小,兄长就是家中最不一样的存在。 看着宣璃身体化为点点光辉散去后,他拾起破碎的平安扣立了衣冠塚。 那天回到宣家,除了几个心腹外,谁都不知道他是宣弥 。 进了房间后,他点上安神香,坐在床边,看着时晚鳶的睡脸,他可能想了很多,也可能什么都没想,他已经忘了,他只记得待对方醒来时,他已经带入了他的角色里。 他终究是有私心的。 三世结局 「时家这两人被杀了,手段残忍,却卜卦不出是何人做的,还有,被关押的郭十也突然暴毙而亡,尚不确定有无关连。」一名暗卫说道。 就在几天前,宣弥已率人将另外两名主使者抓到手里,目前关押在宣家中,只剩时家的另两名主使者,没想到已经被解决了。 「嗯,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宣弥挥手遣散人,沉思后他离开族长所待的办公楼。 他走到另一处楼房,上到二楼的主卧中,推门而入,一道身影正愜意的看着手机。 「晚鳶。」宣弥坐到时晚鳶的身旁。 「嗯?」时晚鳶没抬头。 「我今天收到消息,时家有两位旁系的出事了。」 时晚鳶这才看向宣弥,惊讶:「欸?!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时家并没有告诉我。」她微微皱眉,担忧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宣弥摇摇头,不着声色的观察时晚鳶的表情。 时晚鳶叹气,往身侧一歪,靠在宣弥身上:「唉…你知道了再告诉我吧。」 宣弥看着依偎着他的人,柔和了双眼,手揽住她安抚的拍了拍。 时晚鳶垂眸,眼底神色不清。 * 一道灵力探入一瓶带有血腥味的朱砂,灵力牵引着朱红色液体在地面勾勒出许多线条与符文,渐渐组合成了一个四平方大小的阵法,阵法泛着金红的光芒。 时晚鳶深呼吸,月圆即将上升至最高处,她踏入阵法中,慢慢将所有灵力注入,等待时辰。 她有预感这次恐怕会失败,她的灵魂早已无法支撑时间的流转,但是没关係,总是要赌一把的,大不了她就直接和宣璃团聚了。 她也留了封信给宣弥,跟他好好道别。 阵法随着她的灵力注入的越来越多,光芒也越来越强,视野被这光芒弄得模糊,看不清四周。 她感到头晕,心跳忽快忽慢,身影时有时无,阵法渐渐出现裂痕,她咬紧下唇,让自己清醒支撑下去,忽然,她咳了口血,大喘着气,皮肤上出现一丝一丝的金色纹路,看起来就像裂痕一般。 她在心中念着,“我来找你了。” 正当时晚鳶已为她快要失败时,一道强大灵力进入到阵法中,随后一个人踏入阵法紧紧抱住了她,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睁大双眼,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心跳非常快速,身体颤抖着,是一路赶过来的,。 时晚鳶低头看向环住她的手,那人手里紧握着一枚血红色玉坠。 月亮已升到最高处,阵法的光亮吞噬了两人的身影。 * 正在处理事务的宣弥突然心神不寧,这让他放下手边的工作,赶紧回到住处。 一回来找了一圈却没发现时晚鳶,只在客厅的桌面上发现了一封信,他赶紧将信取出,信封袋里还留着什么东西。 只见信中写道: 宣弥,我都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内很感谢你的陪伴,如果没有你我怕是会直接崩溃吧。 你的隐瞒我不怪你,相反的,我还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毕竟这段时间我一直把你当作他人,对你来说这并不好受,我原本不懂结婚后,我的丈夫为什么有时感觉像背负了沉重东西的模样,心事重重的,想起来后,我终于明白了。 我不是个勇敢的人,我也会逃避会软弱,往往带给我勇气与信心的,是宣璃和你。 这一世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只有几个月,但我真的很开心,希望我离开后,你能不被任何东西束缚,像高掛于天上的太阳一样,炽热又明媚。 /// 宣弥将信封袋内的东西倒出,是一条瑰丽迷人的水滴型血珀吊坠。 他绷着脸,握紧吊坠夺门而出。 重生的爱 「听说了吗?这次与新娘拜堂的有两人!」一眾宾客聚在一块间聊了起来,惊讶连连。 眾人时不时看向礼堂,纷纷等待典礼开始。 典礼即将开始,房间里,穿着嫁衣的新娘却躺在床上,胸膛微微起伏,闭着双眼睡着。 两位新郎却无丝毫意外与紧张,其中一名新郎坐于床边,他将新娘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抬手整理着新娘的发,看向站在旁处的人。 「如何?」 同样穿着喜袍的另一名新郎,他手上掐诀,一阵过后点头道:「可以了。」 两人同时看向新娘,只见新娘慢慢坐正,双眼却仍然闭着,坐在床边的新郎,拿起红纱盖头帮新娘盖上后,站起身来,一手伸至新娘面前,佛珠串缠绕其上,垂下的流苏晃动。 分明没有意识的新娘,抬起了手放在了面前宣璃的手中。 宣弥施行傀儡术,走到时晚鳶另一测轻扶她的手臂,两人将新娘带到门外。 宣璃宣弥两兄弟是同时重生的,两人一睁眼便是订婚后半个月,可时晚鳶却因为灵魂消耗过度,至今仍沉睡着,两人交谈整理资讯过后,一边将后续发生的事给处理解决,一边帮时晚鳶修补灵魂,而婚礼日子也到来了。 可时晚鳶还睡着,不能让外界知道她醒不过来,于是他们想了傀儡术这个办法。 锣鼓喧天,张灯结綵,热闹非凡。 宣弥暗暗将空出来的手藉着袖袍的遮挡操控,宣璃则是扶着时晚鳶带着她走到前去。 宣璃宣弥在脸上施了法术,使人记不清他们的相貌,否则怕是要引起骚动,于是一场婚礼下来,除了宣族人,居然没人知道新娘新郎长什么模样。 三人拜堂过后,宣璃抱起时晚鳶向外走,宣璃在一旁继续施行傀儡术,让时晚鳶有些许动作,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样。 宾客们各自嚐着宴席的美食,互相交谈带着笑意看着新人们离去,而宣家的族人们则在礼堂做着后续工作。 * 眼前一片透光的红,耳边喧闹声不止,她感觉到自己正被谁抱着走,一晃一晃的。 她眨了下眼,察觉到熟悉的两道气息,心一阵悸动,不禁想落下泪来,她抬手揽上宣璃的肩,抱着他的人颤了下,随即将她抱的更紧了。 发现不受傀儡术失效的宣弥,与同样察觉到动静的宣璃纷纷露出惊讶和笑意来。 时晚鳶感受着身旁两人的气息,闔着眼,前所未有的寧静。 你是我三世的妄念,你是我三世的纠缠。 * * * 婚礼过去一段时间后,时晚鳶的灵魂被养的好上许多,她对一觉醒来同两人成了伴侣的事没有意见,接受良好。 她分别与两人各自沟通过,向宣弥谈了前三世的始末,将误会纷纷解开,宣弥拥抱着她,她拍着宣弥的背安抚,阳光从窗户渗透进来,温暖异常。 她也好奇着向宣璃坦白道,她从《记宣》上看见的文字,询问为什么他少年时期要使用禁术窥探自己的未来,又为什么能为她做到这样。 宣弥告诉她:「可能是我天赋很高的原因,我从以前就会断断续续梦到不清楚的画面,后来才知晓那些是未来。」他将手插入时晚鳶指尖,与她十指相交,「梦里的我似乎与谁在一起,但我无法记住那人的脸,梦的越多也成了我的心结,所以我才实施禁术窥探自身未来。」 宣璃将头靠在时晚鳶肩上,继续讲下去:「我终于看到了你,于是我好奇,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我特地在那等着呢。」宣璃笑了下。 「哦~居然是这样~」时晚鳶带着笑意回答。 宣璃接下去:「嗯,不过我不能过多插手你的事,所以你有危险时,我甚至无法出手相助,只能在最后帮你一把。」 时晚鳶知道,那是在说她每次死前听到的佛珠声,也是《记宣》上写的逆天改命,不等她伤感,宣璃亲了她的脸颊,分散她的注意力。 「都过去了,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嗯!」 一天下午,时晚鳶出门买了些点心吃,途经一家花店,看到了眼熟的花,便进去逛了逛。 老闆看见她招呼:「小姐想买什么?还是想送给谁?我能帮你推荐喔!」 「想送给爱人的,我要两束。」时晚鳶看观赏着一朵朵美艷的花卉。 老闆拿出几束花:「好,那这个红玫瑰和白桔梗如何?红玫瑰花语是热恋的爱,白桔梗则是永恒之爱,两者搭配的花束很好看的。」 「那就这个吧。」 「好!马上把帮您处理!」 「对了,这是什么花?花语是什么?」时晚鳶指向开的正好的花卉。 老闆抬起头来沿着时晚鳶指的方向看去,看了一眼后,他拿起花束包装纸继续工作道:「那个啊,是风信子……」 坐在桌前的宣璃摸着手中的发簪,上头的琉璃色花饰美丽动人,映的他眼底一片柔和。 「它的花语是…重生的爱……」 番外 一. 时家的两个参与者是时晚鳶杀的。 宣家和时家的藏书阁中有着许多藏书,包括那些记载禁术的禁书,而她的身份能随意翻阅进入,没有灵力的第一世她也不是白混的,时家的禁书她也看过许多,更别说后来的两世,她拥有了灵力,更能将所学的禁术融会贯通。 知道宣璃被害后,她理智被压垮几近成魔,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要怎么宰了那些人。 禁术不是白得此名,她靠着禁术潜入时家,残忍的杀害了那两个主使者,就连被宣家抓捕关入的那些人,她也一个都没放过,为了不让宣家察觉,关入牢内的人她是採用咒杀的方式,中咒者并不会马上死去,而是会在梦中失去他们最重要的东西,每日每日的在精神上折磨他们,而他们肉体也会在诅咒下日渐溃烂。 她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二. 湘荷是服侍宣家族长夫人的侍女,她之前一直觉得夫人有着心事,这是某日她望见夫人一人坐在院里,看着盛开的红梅时,夫人所散发的氛围让她觉得有些沉重,但在族长面前,他能感觉到夫人是发自内心的幸福与快乐。 她想:只要有族长在,那些让夫人烦心的事物,族长早晚都会令他们消失的。 就是后来……她没想到族长和二公子居然同时娶了夫人,虽然族里的人都很震惊,不过大家并没有说什么,她有几次准备端点心给夫人时,都会撞见族长或二公子坐在夫人身旁,而夫人脸上尽是笑意。 更有几次她会撞见族长将夫人抱在怀中两人亲密的说着什么,或是二公子逗夫人的场面。 啊!真是让她不知道要将视线往哪看了! 不过…这样的狗粮请给她多来点! 三. 今天是结婚纪念日,早在几天前时晚鳶便在思量要送什么礼物,想来想去她决定亲自动手製巧克力做礼物,而且纪念日那天,三人也商量好要去宣家名下的温泉会馆渡假。 时晚鳶将她亲手做的酒心巧克力装入包装袋中,两种巧克力是她根据两人的口味分别做的,内陷与味道她花了很多心思製作。 将礼物放入行李箱后,三人便坐车前往温泉会馆。 到会馆体验过馆内设施,并饱餐过后,便去散步消食,准备待会要泡温泉。 他们的房间是馆内安排给宣家人的保留套房,套房附有露天赏景的温泉,房间宽敞典雅很是舒适。 时晚鳶裹着浴巾坐在温泉边上,脚放入水中适应水温等另外两人,这时宣璃出来了,下身裹着浴巾袒露上半身,他来到时晚鳶身旁踏入泉中,时晚鳶看着笑看着他动作。 宣璃进入泉中后转身,看着依然坐在边上的时晚鳶,握着她的手问:「下来?」 「好。」,时晚鳶答应,但看着在她正前方的宣璃,直接下去会撞到他,正开口要让宣璃向旁退一些时,宣璃抬手将她抱下水中。 「——!」,时晚鳶不由惊呼一声。 身体没入温热的泉水中,让时晚鳶满足的喟叹,而宣璃将时晚鳶抱下时并没有放开她,于是时晚鳶贴在宣璃身上,就算中间有一道浴巾隔着,但还是让她有些害羞。 虽然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并不妨碍她还是会为此脸红,时晚鳶拍拍宣璃,宣璃便顺势放开她。 宣弥也出来了:「你们进温泉了啊。」,语毕也赶紧入温泉中。 三人聊着天,看着周遭优美的景色,这场温泉自然是泡的很舒服。 当然,如果另外两人不要一直贴着她的话,她的脸一定不会红的跟苹果一样。 时晚鳶想。 泡完温泉后,时晚鳶也将她的礼物送了出去,好在他们很喜欢。 就是……时晚鳶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东西等着她。 是夜,时晚鳶看着身前的宣弥,抓住她的手放在唇前亲吻,一脸渴求的看着她,而身后宣璃则环着她的腰,不让她逃脱轻啄她的颈。 嗯…3p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一夜过去,时晚鳶的眼都哭红了,声音沙哑,身上佈满红痕咬痕。 她躺在床上感受着另外两人抱着她,迷迷糊糊的想:这也太废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