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卢西安(双性小妈)》 第一章U型大道 u型大道 帕拉奥波利的夏日很热,十足地阳光照射在沥青路面上,大地变成闷热的蒸笼,扭曲了一排排钢筋铁泥。 穿着风衣的男人们插着兜从杂货店里推门而出,他们大多戴着帽子,任凭汗水从额角流下,滴落在滋滋冒烟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年轻的刑警波利·帕克看着他们鼓囊囊的衣兜,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端倪,可惜的是,对方只露出了失水严重的干裂的唇。 他盯梢了有段时日。每周日的下午叁点,总会有一名穿着风衣的男子光顾u型大道街尾的香水百合杂货店。 这并不是一桩大事,它甚至引起不了警方的注意——他们十分的忙碌,多数情况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u型大道无疑是帕拉奥波利最惊险的街道,路边撬开后备箱的小偷很可能是某个家族的眼线,就连赌场中美丽的女招待也可能是某个家族成员的情人,歌舞笙箫的酒吧十之八九是毒品交易的场所,就连出门吃顿晚餐也会遇上家族斗殴。 黑色宝马在香水百合杂货店对面停下,一位身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打开了车门。 他体型结实,遮盖在礼帽阴影下的眉目深邃,鼻梁挺拔端正,薄唇带着阴郁的笑容。 高大的随从替他打开了杂货店的大门,门檐上的风铃发出了急促的响声,男人缓慢地走进店内。 凭借良好的视力,波利能看出他优雅步调下的失调,像是不和谐的和弦,男人是个坡子。 —— 莉莉喜欢周日,虽然她的工作全年无休,但并不妨碍周日下午有她爱看的综艺节目。 “叮铃——” 她抬头,男人摘下了礼帽,唇角带笑,他的声音低醇优雅,让莉莉想到了晚宴上悠扬的小提琴。 “你好,小姐。” 她很快就注意到男人身后的随处,身为u型大道的老住户,她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些是能惹的人,而哪些是不能惹的人。 毫无疑问,眼前俊美的男人带着十分危险的气息,黑色的双眼锐利而嗜血。 他一定是用枪的老手,莉莉不动神色地观察着他手上的老茧,她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丝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男人。 男人深邃的轮廓让她有一丝怪异的熟悉感,莉莉像对待所有客人一样,有礼地问道:“您好先生,有什么需要?” 男人打量着屋内,视线划过柜台上一行行廉价的香烟,挂在墙上的小人玩偶以及散发着劣质塑料味的玩具手枪。 “一把柯尔特mk3型左轮。”男人左手食指轻敲着右手手背。 老旧的卫星电视声调变得尖锐嘈杂,女歌手断断续续的歌手成了杂货店内唯一的声源。 莉莉缓慢地挪动着右手,男人的眼像是淬毒的刀,扎在莉莉的手上,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正想开口,忽然看到门口的保镖有所行动,他带着墨镜,手稳当当地举着枪,枪口直指小男孩的太阳穴。 “皮耶罗。”莉莉叫着小男孩的名字,她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香水百合杂货店不欢迎小偷,别再让我看到你。” 小男孩绿色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他打扮地十分干净,穿着白衬衫,套着小马甲,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小的绅士。 他注意到了脑门上的枪,镇定自若地回答着莉莉的话:“漂亮姐姐,我今天带钱了。” 屋内的场景谈不上轻松,诡异的是,没有人把黑西装男人和他的保镖——尤其是手上的枪——当一回事。 男人没有生气,反而兴致高昂地听着男孩和莉莉的对话,他一边敲着手背,一边对保镖说道:“亚历山大,放下枪。” 亚历山大听话地放下臂膀,沉默地像根柱子。木门向外敞开,高大的保镖忠实不二地立在门轴边上,空调制造的冷气经由他的皮肤外流散。 男人看向皮耶罗,眼中闪着晦明不定的光,他语气友好地说道:“皮耶罗,到这里来,你想要什么?” 皮耶罗听话地来到男人身边,他看了看莉莉,又把目光转到男人的左腿上,在他的位置很容易就能看到男人腰间套着皮套的枪。 “先生,谢谢你,但我并不需要。”皮耶罗不再注视危险物品,他知道视而不见有些时候是保命的最好方法,向男人诚恳地道谢,“我想从莉莉这里买几包香烟。” “哦?” “然后转手卖给那些懒汉,您知道的,总有人宁愿饿着也要抽烟喝酒。莉莉姐的香烟是整条街最便宜的货源,只要我在转卖时加上叁所隆,就足以果腹一天了。” 男人挑了挑眉,惊讶于小男孩的生存之道,看着他的目光带上了点趣味。 “先生,您怎么会来这么破旧的街道?”皮耶罗看着他身上手工制作的西装,还有定制的皮鞋,男人的气质同这条街道格格不入。 背景音女歌手突然停止了吟唱,电视插播了一条新闻: “福孔家族的叁子米歇尔·福孔公开与其后母宣布决裂。众所周知,卢西安.福孔是霍克艾家族前任首领西澳.福孔最受宠的情人之一,凭借绝世的美貌和狠辣的手段一跃成为西澳·福孔正式夫人。” 电视台的主持人一边念着稿子,一边将话题交接给另一名主持人,与此同时,一张写着米歇尔·福孔的照片在屏幕上显现,深邃俊朗的轮廓,阴郁带笑的薄唇,照片上米歇尔·福孔只是一名少年,而光临杂货店的男人,正是这张照片的成熟版本。 电视黑幕的一瞬,莉莉从柜台下掏出了手枪,重重地扣在米歇尔的太阳穴上,动作迅猛流畅,令在场众人始料未及。 几秒后亚历山大的枪瞄准了莉莉的心脏。 莉莉·欧珀尔带着笑容,她的嘴角天生微翘,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米歇尔·福孔先生,您的大驾光临让本店麻烦不小,是否可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呢?” 战场中心的米歇尔依旧慢条斯理地敲打着手背,“亚历山大,放下枪吧。即便射穿她的心脏,这位小姐依旧会安然无恙。” a2型变异人,有着强壮的体魄和不死的才能,战争过后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u型大道是他们的聚集地之一。 米歇尔朝亚历山大打了一个手势,对冰冷的枪口毫不畏惧,“我可以回去,带着皮耶尔一起。” 米歇尔特制的银色手枪抵着皮耶尔的背。皮耶尔没有挣扎,老实地举着双手。 几乎同时,亚历山大朝莉莉的心脏开了一枪,而莉莉的子弹钻入米歇尔的脑袋。 —— 新御书屋 xyushuwu11.com 第二章U型大道 血液喷洒在白色的墙壁上,染红了粉色的毛绒娃娃。 硝烟过后,四人各自站在原位。 莉莉的胸口破了个大洞,白色的裙子被鲜血染红,胸口的肉块不断地蠕动,伤口渐渐缩小。她脸色苍白,显然失血过多,但她依旧握着牢牢地握着枪,狠狠地抵在米歇尔的太阳穴上,即便她知道,根本没有用。 米歇尔·福孔和她一样,也是a2型变异者。 她清楚地看见子弹从太阳穴的左侧钻入,从右侧射出,子弹经过脑浆的缓冲后掉在了米歇尔的脚边。 红色的脑浆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在他苍白的额角绽放,过了几秒后,嗜血的花朵凝固,伤口却全然不见。 莉莉放下了手枪,“你是a3型变异者。” 二和叁虽然只差了个一,中间的门槛却如天堑,枪火对她无效,对米歇尔·福孔更是如此。 a2型变异者只是体魄优秀,生命机能超常,而a3型变异者除此之外还有一项天赋技能,在莉莉看来,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变异者,自己不过是勉强沾了个边角。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显的十分幼稚,更何况莉莉的脑袋并不好使,她以一种无所事事的语气道:“你的异能是快速恢复,和生命力相关的。我算是a2型里面恢复能力顶尖的,到现在胸口还有个洞,你脑袋上的洞却在子弹射入的一刻,边破损边修复。” 米歇尔收回银枪,掏出手绢,在擦拭干净血迹后,轻飘飘地将脏手绢掷入墙角的垃圾桶。 他对莉莉的话不置可否,薄唇微勾,看着举着双手的皮耶尔,他将宽大的手掌放在皮耶尔的脑袋上,摸了摸,手感不错。 “皮耶尔,你愿意更我走吗?” 皮耶尔抬头,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将米歇尔的手甩下。他看着米歇尔,“您是觉得我天赋超绝,想让我加入福孔家族吗?” 米歇尔想起他的“小买卖”,大笑了几声,“不,就算你没有超绝的天赋,我也会让你加入福孔家族。应该说,就算我不允许,也会有别人让你加入福孔家族。” 米歇尔捏了捏皮耶尔的嫩脸,在他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印记,“皮耶尔·福孔,这是你的名字,我是你的哥哥。” 皮耶尔使劲擦了擦脸,他确定米歇尔不会杀他和莉莉,因此不再小心翼翼。 香烟的买卖并非他瞎编乱造,而是确有其事,但这件事其实他和莉莉合谋完成。他听出了莉莉的警告,却还是执意进了杂货店,毕竟香水百合是他的家,他不能放任坏人进来。 苏安不在的时候,杂货店应当由唯一的男子汉来保护。 室内温度渐转,制冷机再一次发挥了功用。 皮耶尔问道:“我听说福孔家族只有五个兄妹。老大安东尼,老二劳拉,叁公子就是您,米歇尔·福孔。” 米歇尔闻言一笑,皮耶尔年龄虽小,却是个小滑头。他接过话语,“老四是苏珊,而老五……她失踪已久,不过我勉强能想起她的名字,安苏·福孔,低贱的奴隶的女儿。” 嘲讽与轻蔑在他的眼中一转而逝,米歇尔看向皮耶尔,用温柔的语气说:“但你不一样,你是西澳·福孔的正妻所生的孩子,因此必须和我一起回家族。” 皮耶尔状似好奇地问道:“我记得,西澳·福孔只有一个妻子,那么你们都是情妇所生的孩子吗?” 米歇尔握紧拳头,从喉口溢出一句:“不错。” 天色渐渐变暗,夕阳照落在u型大道上,为着不同寻常的一天揭下帷幕。 “我恐怕不能和你走。”皮耶尔看着米歇尔的眼睛道,“你和卢西安都公开决裂了,我要是和你一起走,不得被你扒下一层皮,当作人质威胁卢西安。” 米歇尔道:“这只是用来迷惑媒体的,事实上就是你母亲让我带你回去的,他很想见你。” 皮耶尔摇了摇头。 “要是我想害你,怎么会心平气和和你说那么久的话呢?难道你不想见见你妈妈吗?” 皮耶尔摇头,“我妈妈就在这。” 米歇尔皱了皱眉,一阵风贴着他的脸颊划过,令人寒颤的冷芒在他的喉间闪烁。 门口的亚历山大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倒下,米歇尔看着横在他喉头的尖锐细针,“安苏·福孔。” 女人百合香气的唇在他的耳边呢喃,“真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米歇尔。” 她将针中的液体缓缓注入米歇尔的静脉中,在他腰锤了一圈,走到他的身前,看他因为疼痛而躬身的样子。 “你还不是对奴隶的女儿的我,卑躬屈膝。” 米歇尔抬眼看着她,福孔所有的兄弟姐妹无一例外都是黑发黑眸,这几乎是他们的标志。 安苏也是如此,但她长得更精致,中和了亚洲血统的骨架更加小巧玲珑,苍白的面孔和扁平的身材更像发育不良。 米歇尔对她极为不屑,在老大和老四死后才想起这个失踪五年的妹妹的存在。他希望她最好已经死了,这样就不用麻烦他再一次动手,毕竟对自己的亲兄妹下手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可惜事与愿违,安苏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 她穿着热辣的皮裤,紧身的毛衣让她窈窕的身材一览无遗。 米歇尔直起身子,看着她的胸口。他想起了那个传闻,决定试一试,“阴阳人的滋味还不错吧。” 她的脸色没有明显的变化,米歇尔觉得还可以再加一丝猛料,“他那里能满足你吗?一边被我们父亲肏到高潮的时候,一边肏你?还是一边怀孕的时候,一边和你做爱呢?” 安苏沉着脸,双眼犹如寒刃,“闭嘴!” 米歇尔哈哈大笑,“他一个情妇能成为西澳·福孔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又能和我分庭抗礼,亲爱的妹妹,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他恶狠狠地在安苏的耳边说道:“因为卢西安是个千人肏、万人骑的婊子。”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会要了你的命。” 细针刺破了米歇尔的皮肤,他不甚在意:“要是你有这个想法,大可不必和我叙旧。安苏,你费尽心思逃离福孔家族,不就是为了当个,嗯,好人?” 他掀起眼皮,看了安苏一眼,对方神情肃穆,眼里的怒意,让她苍白的小脸看上去更加生动, 米歇尔恢复了一开始淡漠的神情,淡淡地对皮耶尔告别,“很可惜,我的弟弟,不能和你团聚。但也别相信你的……姐姐。你是她仇人的孩子,我相信凭借你的聪明才智,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 他瞧不上安苏,但安苏的异能是兄弟姐妹中最厉害的,否则老福孔干嘛把她留下? 他出生过的兄弟姐妹何止五个,多数都因为没有天赋而被家族抛弃,只留下天生的a型变异者。 经过门口,米歇尔踢了亚历山大一脚,他回头,“安苏,要是有任何生理需求欢迎来找我,我可比卢西安大不少,一定能令你满意。” 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亚历山大爬了起来,狼狈地跟在米歇尔身后。 “神经病!”莉莉给米歇尔的背影一个中指,黑色的宝马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疯狗坡子。” “我给他来了一剂o3抑制剂,他接下来几个月都不会好过。”安苏揉了揉太阳穴,不再理会米歇尔的话,她早就知道,福孔一家都是疯子,也包括她自己在内。 o3是专门用来抑制a型异能的药物,注射过后异能会持续衰落,直至机能门阀。 安苏正在酒吧和鹭鸶谈论关于o3药物生意,酒吧内突然来了一批便衣,两人的交易便不了了之。 安苏蹲下身,摸了摸皮耶尔的脑袋,拿出手帕,擦去皮耶尔脸上的红印。 米歇尔的手太贱了,他要是不需要左手,安苏会帮他砍掉。 “你们都没事吧?” 莉莉拉了拉破碎的衣衫,她低头用手比了比胸口,发现不足一个b,“还行,就是新的胸小了一个cup。” 第三章U型大道 米歇尔的到来破坏了莉莉快乐的综艺时间。 “休息一个月作为补偿。” 安苏看着垂眉苦脸的莉莉提议道。 他们正在杂货店的二楼吃饭,除却叁间房间,二楼还拥有宽敞的厨房和会客室,米黄色的墙壁为这片空间增添了名为家的温馨色彩。 安苏和莉莉都不会做饭,反倒是皮耶尔某一日对厨房产生兴趣,为了防止他惹火烧身,安苏和莉莉不得不轮流看护着皮耶尔,比自己做饭都要劳累。 皮耶尔磨练出了一手好厨艺,莉莉得了休假,更加愉悦,她吃着麻婆豆腐夸赞道:“小皮耶尔以后一定会很受欢迎!” 皮耶尔怂肩道:“谁叫我身边的大人都那么不靠谱。” 莉莉:感觉心理扎了一箭…… 安苏咳了几声,掩饰尴尬。她也在不靠谱的行列,皮耶尔小时候,她生活困窘,为了在u型大道谋生四处谈判,那时候莉莉也才十四岁,不仅接管了皮耶尔,还把杂货店打理的仅仅有条。 莉莉咬着勺子问:“我们要搬家吗?福孔家族已经知道了皮耶尔的所在,我想那个阴险的米歇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反正我是不会和他离开的。”皮耶尔皱了皱鼻子,“要不是那则新闻报告,我还以为他是什么新型诱拐犯!” 安苏靠着椅子,摇了摇头,黑色的眸中流淌着银河般温柔的星光,黑色的长发弯曲地垂在身后。 莉莉对安苏的到来记忆深刻,时间没有在她的面容上留下痕迹,她依旧年轻而富有活力。 从外貌上看,安苏更像是皮耶尔的姐姐,而非母亲。 她是叁人中最年长的,是家长,也是决策者。 安苏道: “米歇尔想挟持皮耶尔作为把柄,同时他也想要我退出这场斗争。最好是将我悄无声息地杀害,不被家族的长老所发现,同时继续挟持皮耶尔。身为福孔家族的血脉,无论是我还是皮耶尔都不得不卷入这场势力争夺。” 她看向莉莉,“鹭鸶一直在和我念叨着你,我想你可以抽空和他来一场旅行。” 福孔家族的事情旁人最好不要介入。 莉莉很早就听说过这个疯狂家族的威名,她当然想帮助安苏,但她连米歇尔都打不过,只能祈祷自己不要添乱,在鹭鸶的身边也能防止意外的绑架威胁事件,虽然她对自己的武力值很有信心。 “好的,我明天早上就过去。” 安苏指了指莉莉的身后, “也许今天?” 鹭鸶狭长的眼尾带着一丝笑意,红唇更衬他五官张扬艳丽,雌雄莫辨,他穿着一袭红色旗袍,脚下高跟鞋步步生威。 莉莉没来得及回头,视线猝不及防地被一双温凉的手遮住。 “猜猜我是谁?” “臭鸟!” “恭喜小花,答错了。”鹭鸶在她颊边留了一个吻,印下了红色的唇印,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赏一个见面吻。” 鹭鸶是帕拉奥波利最神秘的住客之一,他是出口医疗器材的商人,拥有的财富足以让他另择住宅。但他没有离开,热爱此地,根茎深深地扎入这片滋生罪恶的土地。 他是安苏的合作伙伴,也自称是莉莉的朋友。 莉莉经常分享时尚杂志以及化妆心得,安苏在这方面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至于皮耶尔,和他探讨魔方公式都比这来的现实。 两人装饰风格迥异,却毫不影响日渐增加的感情,莉莉宣称:“鹭鸶是女性之友,也是我的闺中密友。” 皮耶尔对此不置可否,他是屋内唯一的男性,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了这种情感。 场景淫秽,不堪入目,皮耶尔扯着安苏的衣角,“我们走吧。” —— 皮耶尔在叁岁的时候拥有了自己的房间,每天深夜,安苏都会因为担心她而悄悄推门而入,在看到他呼呼大睡后又小心离去。 再往前他的记忆就变得越来越模糊,如同漫过沙滩的海水,一次又一次地冲刷沙砾的痕迹。 残留在他脑海中最初的画面是安苏温柔的眼睛,像是在无垠的宇宙中连绵闪烁的星河,还有金色的光芒,如同初升阳光,耀眼而温柔。 皮耶尔五岁后再也没叫过安苏妈妈,并非叛逆,只是叫名字更加亲昵。 今天破例。 “妈妈,我……” 皮耶尔有些犹豫,在此之前他从没有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过怀疑。他知道安苏的身份不一般,就像他知道地下仓库屯着许多军火,鹭鸶和莉莉可能有一腿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皮耶尔讨厌这些悬而未决的幽灵,谜团就像嗡嗡作响的苍蝇,在他的脑中盘桓。 安苏同皮耶尔面对面坐着,中间是一张小圆桌子,她为两人各倒了一杯白水,场景有点像是谈判。 她从不给别人好脸色看,皮耶尔除外。她温柔地笑着,鼓励道:“你可以随便提问。” 皮耶尔润了润嗓子,他其实不想知道答案,换了个问法:“就算我不是你儿子,你也不会不管我吧。” “当然。” “我还能叫你妈妈吗?” “只要你想。”安苏失笑,“虽然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过我了。” 她支着下巴,黑色的长发沿着手腕倾泻,陷入了沉思,“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皮耶尔摇头,“也许是你做的太好了,虽然我现在才七岁。” 安苏补充:“六岁半。” “好吧。”皮耶尔从善如流。小孩子总觉得年龄是成熟的标志,他也不例外。 “想叫却不能叫和不能叫却想叫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确实。” 安苏想起那些弥漫着血色的夜,阴暗潮湿的古堡,还有遗世独立的祈祷屋。她鄙夷福孔家族的一切,甚至不愿意回想过往种种,可游离破碎的思绪总会在睡梦中打破冰面。 温热的身躯如同缠绵交尾的蛇,对视的眼中充斥着情欲,撕咬的吻像是野兽搏斗,交融的体液是传递情感的唯一方式。 这是一场博弈。 皮耶尔挥了挥手:“安苏?” 安苏将桃色想法挥去,换了个话题,“在西澳·福孔死后,福孔家族已经不像原先一样腐烂,米歇尔虽然惹人厌恶,相较老福孔而言他已经算是为人正派了。” 和她一众兄弟姐妹一样,没有人不害怕西澳·福孔,安苏怀疑他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不然无法解释这人的恶心下作。 她厌恶自己体内西澳的血统,连带着对自己也深恶痛绝。 皮耶尔说:“我不认为我对卢西安有任何牵制作用,要是他在乎我,就不会不要我了。” “很多时候,事情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皮耶尔充满求知欲地望着她:“你愿意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安苏用食指点了点下巴,“我当然愿意。” 皮耶尔举起双手,欣喜劲刚过一半,就听到安苏补充:“不过不是今天。” 她起身看向窗外,昏暗的灯光照在冷清的街道上,电话亭内窝着几个抱膝而睡的乞丐。 “今天我们最好都早点睡觉。”黑色桑塔纳已经停留了五个小时,安苏拉上窗帘,在皮耶尔的额上留下一个晚安吻,“下半夜不会太平。” 莉莉已经和鹭鸶离开了,杂货店内只剩下她和皮耶尔。安苏坐在沙发上,面前堆着一大堆零件,对变异者来说,寻常的枪弹的效果无异额靴挠痒。 新的一批o3抑制剂还没出货,安苏从仓库中拿了叁十支抑制弹,装入枪中。 米歇尔能找到香水百合杂货店,其他人也能。 今夜注定无眠。 云层被晚风吹散,月光从缝隙中撒落,爬山虎抖动着叶片,绿色的藤蔓缠绕着古旧的城堡,领角鸮拍打着翅膀在古堡上空徘徊,白色的羽毛顺着气流飘落,悠扬地吹入窗台。 质冷如玉的手映着月光,拇指和食指轻轻捏起羽毛,骨节精致,肤色白腻。 “没有人教过叁少爷礼仪吗?” 卢西安凝视着米歇尔,唯一一位没有流着福孔血脉却企图吞并福孔家族的对手。 金色的长发沿着雪白的后颈蜿蜒而下,如同上帝指缝中的星光,在黑暗的房间中熠熠生辉。 卢西安转身看向他的继子,一位野心家。 他翡翠色眼闪着诡谲的光,仅仅是被他注视着就感到一阵心悸,淡色的唇含着露珠的花苞,神情冷漠地道:“这是我的房间。” 米歇尔拄着银制的拐杖,神情悠闲地逛着这间卧室,装潢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以及两扇窗户,干净整洁地不像是居家的场所,倒像是暂住的旅馆。 米歇尔在床尾坐下,床垫柔软蓬松,十分舒适。 “这地方太简陋了,竟然连一个椅子都没有。” 卢西安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来拜访我的人都懂得什么叫做礼仪,我也会回以待客之道,在会客室接见他们。” “这么说,我是第一个有幸窥探你闺房的人,真是荣幸。”米歇尔慢悠悠地说道,眉角却嫌恶地挑起,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被子上后,便立刻陷了下去。 “小妈床真是不错,又软又白,十分舒坦。” 米歇尔实在是惹怒人的好手,他打着寒颤,意有所指。 他的目光黏湿而阴冷,滞留在卢西安的明艳动人的脸上,他穿着丝缎睡裙,透明的白色贴合身体的曲线,勾勒出胸前小巧挺翘的乳房,凸起的乳头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裸露的皮肤白腻光滑,泛着淡淡的粉。 很多人第一眼看到卢西安的时候,都觉得他是天使,包括米歇尔。他美得纯洁,是第一缕阳光,晨星之子。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米歇尔也是在父亲死后才有所醒悟。 他是徜徉在海浪中的塞壬,致命的歌声诱惑强壮的水手,是衔着毒液的塞缪尔,温热的蛇尾缠绕着被欲望所支配的躯体。 即便是米歇尔的父亲,令人恐惧的恶魔,也难以逃脱。 米歇尔站起来,走到卢西安的身前,淡淡的花香萦绕在他鼻尖,是清淡的百合香,他想起了安苏的味道,巧合地有趣。 他挑起一缕金色的发丝,捏在手中把玩。他向来对不男不女的“怪物”敬而远之,今天却兴致大发,月光沐浴着卢西安光洁的皮肤,清冷的表情勾引出米歇尔心中躁动的恶魔。 米歇尔低头,薄冷的唇贴着他的耳廓,吐气道: “我还没尝过双性人的滋味,反正你也被那么多人上过了,让我也试试怎么样?” 卢西安松开手中羽毛,注视着它缓慢下落的过程。月光照射在地板上,两人的影子在地面相迭,看上去亲密无间。 他淡淡地说道:“叁十箱集装箱,十五箱是纯度96%的锂锘,剩下的十五箱则是从渡波那进口的军火。亚拉山大办事确实不错,你有许多很好的下属,我的儿子。” 卢西安在警告他。 米歇尔花高价从渡波进口了一批军火,他父亲将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卢西安,留给四兄妹的只买一辆黑色大众。 米歇尔捂着脸,笑了几声,他的手下出现了背叛者,亚历山大只不过是挡箭牌。 “我的手下做事真是不小心,是该换一批新人了。”他正了正衣领,和气道:“对了,我今天去u型大道逛了一圈,虽然是下等人住的地方,但孩子意外地水灵。” “尤其是一个名叫皮耶尔的孩子,我很看好他。”米歇尔笑着推开门,“还有,我们两的熟人。” 门缓缓地合上了,屋内一片寂静,就像从没有人来过一般。 —— 我的口味太重了orz!只能自产自销qaq 本文所有内容都是我瞎编的,枪不好,做坏事不好,咱们也不能搞小妈 第四章U型大道 鸣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枭鸮拍打着翅膀,低低掠过暗影潜伏的街道。 男人朝同伴比了个手势,握上门把手,装有消音器的格洛克射穿锁孔。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左右两端,屋内摆放着卫星电视,墙壁上残留着未清理干净的血迹,两人仔细环视一圈,一前一后地上了二楼。 搜查完叁间房间后,男人对同伴说: “他们走了。” 他掀开布满枪洞的被子,没有尖叫,没有鲜血,连老鼠都不屑在空旷的二楼游荡。 脸上有道疤痕的男人对他说:“米歇尔已经来过,他们当然会有所警觉。” 法特粗暴地拉开抽屉,女士内衣干干净净地陈列在他眼前,他用枪挑起衣物,没有发现任何文件。 “疤面,你那里怎么样?”法特呼唤着同伴,“我找到两抽屉女性内衣,还挺花的,是系带子的那种。” 疤面蹲下,踩踏过地板发出闷响,底下是空的,“法特,别玩了,快来。” 他摸着地面的缝隙,不出意外地发现了暗门,法特在一边打着手电筒:“是什么?听说安苏在做军火生意?” 他们是劳拉·福孔的手下。 西澳·福孔死前没有指定继承人,老大安东尼是最有可能继承西澳位置的人,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于是他死了。老四苏珊也不安分,在老大死后,她想吞并对方的势力,因此被劳拉和米歇尔联手消灭。 这次短暂的合作一直持续到米歇尔向卢西安公然宣战,作为福孔的孩子,他们都不希望被外人接手家族事业。 “福孔”两字是整个帕拉奥波利的心脏,是这座城市的筋骨脊梁,它代表着无上的荣光与特权,绝不容许被他人玷污。 劳拉同意和米歇尔合作,直到卢西安死亡。 法特对此嗤之以鼻,他简单的大脑中一直留存着“男人应该堂堂正正决斗”的观念,在他眼里,坡脚米歇尔不算男人,至于卢西安,那是人吗? 他爱金发碧眼的火辣小妞,不带靶的。要是对方掏出个鸟来,法特绝对一枪崩了他。 “坡脚干嘛不把这里一锅端了?”法特咬着手电,咕囔道,“两个女人一个小孩,我甚至不需要左轮手枪就能轻易干掉。” 通往地下的梯子很长,疤面警惕着周边环境,而法特在他脚下喋喋不休,黄色地灯光晃悠悠地照在地面上。 一股奇怪的味道从底下蔓延,沿着楼梯飘进疤面的鼻子,他神色一紧,疤痕随着咬肌扭曲,“是硫磺!这走!” “艹!”细碎的爆破声传入耳中,法特向下望去,最底端已经被硝烟包围,“是火药!妈的,被摆了一道!” 两人疯狂地向出口奔跑, 法特甚至丢下了一把ak,两人从二楼的窗户跳窗而出,杂货店在身后发出炸裂的火光,碎石与灰尘盖了两人一脸。 两人都是a2型变异者,被余波震碎的耳膜很快重新生长,疤面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洞,两人坐在车内庆祝劫后余生。 “她知道我们会找军火。”法特喝了一口伏特加,吸了一口夜晚的冷空气,“一定是坡脚露出了马脚。” 疤面驾驶着大众,看着后视镜中的法特,对方喝着伏特加,点了根烟,“希望接下来的计划不要再出差错,我可不想被大小姐抱怨。” —— 皮耶尔盯着安苏肩上的雪鸮,双眼发光,他伸出食指,在它面前晃悠,企图引起注意,“你是什么鸟?” 说得好似它会回答一样。雪鸮漂亮的绿眼睛瞥了他一眼,展翅埋头。 安苏坐在科尼塞克上,手举小型望远镜观察着香水百合杂货店,两名杀手到来的半小时之前,她将皮耶尔从床上拖下。 他不情愿地揉了揉眼,看到安苏腰间两把sig p226和背上的fn57后闭上了嘴。 好吧,事情如此惊险。他有一点点激动。 皮耶尔打起精神,逗弄着来历不明的雪鸮,它的侧脸十分英俊,正面看却有点像大饼。 雪鸮好似看出他的腹诽,尖锐的喙啄上他的手背——皮耶尔以为自己手上会破个洞,实际却很轻,他收回手,看到对方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 安苏看到杀手被自己布置的炸弹炸地屁滚尿流,满意地放下望远镜,顺手撸了撸雪鸮柔软的肚皮,提醒道:“它的脾气可不好。” 皮耶尔展示着食指上被啄出的红痕,“它很听你的话。” 他小时候怀疑安苏是训鸟专家,各式的枭鸮在她周身盘旋,他偷偷捉过一只红角鸮,然而对方第二天便消失在笼中,匪夷所思。后来他再想动手,小鸟似是看出他内心的歹意,一步也不肯离开安苏的身上。 雪鸮不满地啄了啄安苏的食指,她指着它脸上生动的表情,“你看,一只鸟的鄙夷。” 雪鸮扇了扇翅膀,宽大的羽翼在车内伸展,拍到了皮耶尔的头上,安苏也不免于幸。羽毛糊在两人脸上,纷纷落在车内,雪鸮冲破天窗,它绕着车顶徘徊了一圈,消失在茫茫夜色。 “它生气了?”皮耶尔扒着窗户问。 安苏想了想,“也许没有。” 双涡轮增压发动机发出轰鸣,离合器下去的瞬间,这台号称“幽灵跑车”的科尼塞克如离弦之箭,双层流线型的尾翼有效控制气流下压,甩出一道漂亮的银色弧线。 长发在风中猎猎飞舞,安苏握着方向盘,跟踪着逃离的黑色大众,她的眼神平静而沉稳,透露着无声的杀机。 皮耶尔把自己按在座位上,系上安全带,“接下来做什么?” “a,追击他们,然后找间旅馆睡觉。b,直接去旅馆睡觉,交给你选择,我来开车。”安苏将选择权交给皮耶尔。 “所以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回旅馆睡觉?” “或者你想和我回香水百合杂货店,一起收拾废墟。” 皮耶尔想了想,摇头道:“我选a的话,你会给我一把枪吗?” “如果你下定决心,那我不会阻止。”安苏看着前方,街道意外地冷清,科尼塞克紧咬在黑色大众车尾,由于性能优越,很快超过了对方。“而你内心的犹豫,比敌人上了膛的手枪还要致命。” 疤面看着后视镜,女人的视线和他交错。 仅从异能角度来评判,安苏·福孔绝对是家族中的佼佼者,她和米歇尔从小就在“倒盖盅”中长大,只有绝对的胜者才能从中脱颖而出,堂堂正正地爬上地面。 疤面也是从“倒盖盅”里活下的一员,但他是败者。他没有凭借自己的力量成为胜者,而是借助了他人的善意。 不过,他还是比法特厉害,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法特看来坡脚绝没资格蔑视安苏,论血统他们半斤八两,能被家族记上姓名是托了zmeta基因的福气——a3型变异者在他们这一代只有五个。 “不知道小私生子是不是a3型变异者。”法特开窗,瞄准科尼塞克的轮胎,和他们所乘坐的老旧大众不同,这辆跑车崭新且价值斐然,“对那么美丽的跑车下手真让我不忍。他们的生活还挺富裕,竟然买得起跑车。” 他想起了劳拉继承的遗产,正是他们屁股下的大众。 疤面试图躲避科尼塞克的撞击,“皮耶尔·福孔可是真正的继承人,从名义上来说。” 枪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此起彼伏,法特把头伸出窗外,对准车胎不断射击。 皮耶尔看着窗外,他突然觉得a不是一个好主意, 除了他们之外,整条街都安静地不像话,“我怀疑会有埋伏。” 再笔直向前便是连通u型大道和香槟颂道的叹息桥。 u型大道总共有叁股大势力,秃头廖沙的雇佣兵集团,安苏和他们较好,雇佣兵们大都都是战场退役的强化兵,借助药物的刺激才产生了a型变异者所具有的体魄,此后不得不长久与控制剂为伴。 其次是以弗兰克为主的小型集团,他们什么都干,吸纳街头流浪者和流离失所的孤儿,俨然想把福孔家族崛起的路线复制一遍。安苏和他们也维持着正常友谊。 米歇尔再怎么通天也没本事在u型大道补下天罗地网,于是派两个杀手来探底。 他并不真的认为,法特和疤面能杀死皮耶尔或是安苏,两人只是送信使者——反正他们是劳拉的手下,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别让福孔家族的私事打破这片街道的平静。 福孔家族从不插手这片土地的势力分配,如果安苏执意留下,只怕她会变成其他两股势力的眼中钉,倒时不必米歇尔,其他人也会对此抱有意见。 “解决完这件事后,我们就去睡觉。”安苏对皮耶尔说,她已经等了很久了,没必要在此刻着急,米歇尔比他们更加迫不及待。 “现在解开安全带,尝试一下人生第一次跳车。” 她的表情和语气一样温和,皮耶尔没感到丝毫激动。 科尼塞克的车头狠厉地冲向大众的车尾,就像是一起突如其来的追尾事故,安苏右手捞起皮耶尔,跳车的瞬间左手持枪扫射引擎。 炙热的火光燃烧着柴油,翻滚的热浪推开两人,安苏将皮耶尔紧紧地护在怀中,火星四处迸溅,锋利的石块割破了安苏的皮肤,她很快爬起来,没有看向身后扭曲的烈焰。 —— 本章小妈其实有出场,而且篇幅不小(x 没存稿了,我开始裸奔√ 握手祈祷我能写出绝美爱情(手:我不行,你也不行 我爱双性小妈!(小妈:…… 第五章福孔家族 “你好,女士。” “你好,警察先生。”女人摇下窗户,副驾驶上躺着一个小男孩。 亨特仔细地核对着id卡。 “艾莎·爱丽卡。”他抬眼看着女人,对方黑色的眼睛像是蒙着雾气的玻璃外的夜空,细白的下巴让她看上去格外稚嫩。 十分人畜无害的样子,亨特在心中下了决断,但还是细细盘问着爱丽卡。别怪他谨慎,这是职责所在,他是通往皮亚拉地区最后的一道关卡。 贫民们挤破脑袋想通过香槟颂道,到达福孔家族所统辖的皮亚拉地区,警察们为此费了不少力气,在枪支与暴力的镇压下,贫民们只能探着脑袋远远眺望。 “你的儿子生病了?”亨特翻阅着资料,上面显示艾莎·爱丽卡的丈夫是一位贸易商人,家境不错,两人为了生意而暂时搬迁到u型大道,籍贯保留在皮亚拉地区。 而可怜的爱丽卡在嫁给商人不久后,就成了一个年轻寡妇,和商人的遗腹子相依为命。 女人脸色苍白,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显然没有休息好,“我跑遍了杂货店都没有找到退烧药,也不敢带他去那些不正规的诊所看病,只能连夜赶路,希望能早点去医院,他的额头太烫了,要是感染肺炎……” 这也难怪,好的医疗资源都集中在皮亚拉,贫民区只有粗制滥造的非法药物和一些黑心诊所,被坑钱财是小事,更有可能在你被麻醉时偷偷取下一个肾。 亨特打了个寒颤,真可怕。 女人的眼里闪着亮晶晶的泪花,亨特同情地盖下印章,“祝你好运,女士。” 车窗阻隔了外界的视线,安苏褪下无名指上伪装用的戒指,放在指尖把玩,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栋白净整洁的房子和宽敞的大道。 就驾驶员的角度来说,没有比皮亚拉地区更惹人喜爱的道路了,既没有机车横冲直撞,也不会有混混半途敲你的车窗,对你的车胎来上一枪。 安苏有些怀念她的科尼塞克,那真是一辆拉风的跑车,就算放在香槟颂道也不会黯然失色,可惜爆炸过后它只剩下残骸。 如果那两名杀手也随着她的爱车一同葬身,那么安苏也只能忍痛点头。 皮耶尔在惊心动魄的冒险后便发起了低烧,安苏放弃了原计划,问旅馆老板借了一辆车和几粒退烧药,直接开向皮亚拉。 “我们去医院?”皮耶尔摸着花头鸱鹠尾下的白色覆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只鸟十分乖巧,当然,它也有有一张圆圆的大脸,但皮耶尔觉得它顺眼了许多。 “不,直接去找卢西安。”安苏瞥了眼右边的后视镜,两个警察正支着警车的引擎盖聊天。 皮耶尔有些担心:“要是他不欢迎我们怎么办? 安苏想了想道:“那他就要下台了。” “为什么?” “失去了我们他就要一个人面对米歇尔和劳拉了。如果卢西安接受我们,不算上别的因素,就变异者的人数来说,十分公平。”安苏补充道,“而且我们也可以不带他玩,如果你想当老大的话。” 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皮耶尔当过一条街的老大,他原本有五个手下,每一人个一天都能给他带来五所隆的回报,虽然不多,却足以让他成为整条街十二岁以下孤儿的老大。 皮耶尔从不拖欠“工资”,甚至还会给“业绩优秀”的成员额外的工资,孩子们互相竞争,卖香烟的业务从原本的一条街拓展到了整个u型大道。 安苏想到了卢西安,他们都有一种天生的人格魅力,让别人死心塌地为其服务。 “和卢西安合作干掉米歇尔和劳拉后,我们再趁机上位。” 安苏的计划和没说无异,皮耶尔和花头鸱鹠齐齐看向她,两双祖母绿的漂亮眼睛同时流露出了鄙夷之情。 “……”安苏闭上嘴,洗耳恭听,“你的主意是什么?” 皮耶尔:“我更加担心我们能不能顺利抵达目的地。” 绿色的树影被甩在身后,蜿蜒曲折的道路向前无限延伸,沥青的混凝土折射着阳光,白茫茫的刺入眼帘。 破甲弹自60毫米m1式火箭型火箭筒射出,弧形的冲击波穿透静止的空气,金属铜制的头螺嵌入皮耶尔的眼中,玻璃如蜘蛛网一般碎裂,卷入扑面而来的热浪与火光中。 死亡是一只嗜血的恶狼,杀戮伴随着它的步伐逼近。 他的继子眼中闪着名为贪婪的欲望,目光犹如幽暗森林中挡住道路的母狼。 而他的猎犬并不在身边,无法帮他驱逐这本该习以为常的目光。 没有一个人在认真听他们参谋的发言,即便关于渡波的承包商的问题至关重要,福孔家族必须以合法的手段得到委员会的准许——除了军火,还有一批大买卖非做不可。 劳拉·福孔用搓甲条打磨着圆润的指甲,酒红色的指甲油让她手背更显白皙,卢西安坐在她的斜对面,西澳·福孔死后,卢西安的位置变成了最令人眼红的存在。 关于他的上位史众说纷纭,就劳拉所知,卢西安一开始是老大安东尼的情人,这短命的蠢货叁十四年生命内就有了十叁个孩子,他的老二就和他的射击技术一样令人惊叹不已。 安东尼好色的基因自然遗传自西澳·福孔,老头同样不甘寂寞,在卢西安成为他的情人之前,他还给劳拉添加了不少弟弟妹妹,幸运的是都构不成危害。 父子公用一个情人实在让人恶心,起码劳拉不会这么干,她宁愿将自己的情人送给她的父亲,说不定老福孔一满意,便将下一任家主之位拱手相让。 参谋结束了冗长的发言,卢西安站了起来,惯例总结,零散的掌声响起,大多都是来自卢西安一派的。掌声落幕后,只有米歇尔一人在不紧不慢地拍着手,周围人的目光向他聚焦,米歇尔并没有窘迫,神情自如地看着卢西安,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 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洒落在长桌上,空气中的粉尘如同亮片闪闪发光,卢西安的站姿优美,无形的翅膀自肩胛骨舒展,他双目平视前方,细长的浅金色睫毛覆盖在璀璨的绿色眼珠上,不紧不慢地念着手中的稿子。 卢西安身后五步开外,站在已经他工作了五年的保镖,同任何保镖一样,他高大威猛,强有力的肱二头肌能轻而易举地打死一只成年公狼,西德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风吹草动,从不放弃一丝一毫可疑的举动,他的警惕与细心曾让卢西安躲过一次暗杀,也正是那次暗杀,奠定了他的地位。 会议结束后,其他成员向场外离去,长桌上只留下卢西安、米歇尔和劳拉,以及他们身后的报表。 米歇尔拄着银制的拐杖站了起来,目光依旧停留在卢西安的脸上,就好像他脸上有什么似的。西德早就发现了他的举动,在对方向卢西安靠近时,西德不由紧绷着身子,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警惕对方的一举一动。 出人意料的是,米歇尔将脚步停留在西德身前,“你叫什么名字?” 西德挺直腰板,回答道:“西德。” 米歇尔点了点头,“我想,你是卢西安身边最棒的保镖吧。” 西德抿着唇,僵硬地说道:“我还有许多很棒的同事。” 米歇尔循循善诱道:“比如说,都有谁?” “这我不能说。” “好吧,那你别说话,我来说。”米歇尔耸肩道,“tac-50用着顺手吗?事实上,我对在杂货店的贩卖东西总会有心理障碍,枪支可是我们最忠实的伙伴,谁知道这些不正规的小作坊会不会在我们的同伴身上做手脚?” 卢西安用钢笔的笔尖轻轻地敲点着演讲稿,白色的纸上布满了一排排整齐的黑点,密密麻麻的。米歇尔在警告他,又或者在展现他的能力。 卢西安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感到紧张,就仿佛米歇尔的话一般,他放下了笔,看着驻守在椅子边上的男人,“哈特曼,你好。” 褐发的男人没有想到卢西安竟然会准确无误地叫出他的名字,对方祖母绿的双眼猝不及防地注视看向他,让哈特曼感到一阵恍惚,他不自觉地回答:“你好。” 话语脱口后,他感到了后悔。 米歇尔露出薄凉的笑意,看着自己的保镖,对方显然被卢西安漂亮的脸蛋弄得五迷叁道,“又是一个蠢货。” 米歇尔拔出枪,子弹准确无误地落到哈特曼的胸口,他高大的身子倒到了墙壁上,慢慢下滑,眼睛大大地睁着,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的主人,直至生命消散的一刻,他还是没有明白自己因为什么而丧命。 血液溅到白色的桌布上,比起指甲油的颜色更加鲜艳,劳拉不满地摸着酒红色的指盖,对她富有神经质的哥哥抱怨道,“像哈特曼一样又俊俏又会逗人开心的保镖可不多,要不是你开口问我要,我还舍不得把他送给你。” 米歇尔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做派,右手抚上胸口,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两人表达歉意,“女士们,为了表示歉意,不如由我作东,让我们在pavillon ledoyen友好地享用晚餐,届时将有一份大礼送上。” 米歇黑色的眼睛如同嗜血的刀锋,带着逼迫与威压,劳拉也同他一起看向卢西安,严格的来说这不算是邀约,而是威胁。 —— 卢西安在心理方面更偏向男性一点,但又有女性的柔软(√),所以用男性的他指代 下一章男女主角就会见面了,我希望他们的对手戏能比米歇尔和卢西安的精彩…… 我本来是想认认真真写一个中篇的,然鹅我无法写5w字以上的小说(不能坑)接下来的剧情可能就会比较侮辱智商(米歇尔已经开始自爆了),让我努力用感情戏替代 第六章福孔家族 当一个女人成了母亲后,她便有了缺点,就好像原本完满的鸡蛋上裂开的缝。 “有些可笑不是吗,你本该是一头狼,却为了另一个人而作茧自缚。还记得父亲对你的期望吗,他想让你成为最坚强的盾和攻无不克的矛,因此才重用你,让你有了现在的地位。” “我没有背叛他的期望,”安苏看着劳拉,“我还是他的武器,在他的期待下保护着他想保护的人。” 自然色的灯光笼罩着浅咖啡色的长桌,墙壁贴满了米黄色的墙纸,仿佛散发着烤箱烘焙的温馨气氛。 可惜此地并非是带着香甜气息的家庭厨房,也不是什么让人放松的心理咨询室,这间审讯室坐落于皮亚拉唯一一所警局的地下,常年落灰,警局的新任局长是福孔家族妓院的常客,每星期的窗柜女郎秀一次不落。 在遭遇袭击后安苏没有选择继续前进,她太低估米歇尔的恶意了,诚然,他无法大批量购入o3抑制剂,但对付安苏已经绰绰有余,对方既不是大象,也没有抗体,更何况还带着一个累赘。 感谢疤面和法特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安苏在u型大道的盟友,米歇尔得到了更多的情报,顺利地掌握对方所有的行动。 让安苏倒戈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有劳拉知道方法,她说服米歇尔把这个工作交给她——如果做不到的话,他会直接在安苏太阳穴上来一枪,而劳拉不乐意见到这样的场面。 大片的血迹将安苏整个染红,她黑色的发丝间充斥着硝烟味,带着令人胆颤的冰冷与腥湿,红色的血迹从她的额上流下,苍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淤青。 劳拉耸肩道:“要是父亲听到了,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给你和卢西安一人一脑袋枪管子。” 安苏双手交握着放在桌上,拇指指尖不断拨弄着,发出有规律的细碎声音,大量失血让她的声音变得虚弱,“死人没有开口的权利。” 劳拉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穿着红色的晚礼服,胸前裸露的皮肤是健康迷人的小麦色,像是热带岛屿上温热的海风,带着浪漫奔放的异国风味。 “我很喜欢你,”劳拉支着下巴,细细的眉在的深邃的眉弓上舒展,“老福孔总是看不起女儿,但我反倒认为你和我是他的孩子中最优秀的两位。” “不优秀的都死了。” “是这样没错。” “你接下来有一场邀约。” “但我不想那么快见到米歇尔那张臭脸,”劳拉眨了眨眼,“和你交谈让我愉快,当然,如果你肯对我微笑,我会更加愉悦。” “如果你肯把皮耶尔交给我,我可以一直对你微笑。” —— “疤面,你去看看那个小鬼,他没声了。”法特将打着石膏的腿翘在板凳上,电视上放在粗制滥造的a片,女人矫揉造作的喘息声在房间中回荡。 疤面踹了法特一脚,“关了。”他伸手,拔了电源。 法特吹了声口哨,“说真的,疤面,你从来没和我一起看过片,也从不去参观窗柜女郎秀,你该不会对男人的屁股感兴趣吧?” “如果我对男人的屁股感兴趣,第一个就把枪塞到你的屁股里,”疤面面无表情地说道,法特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他想着谁上谁还不一定,但介于行动不便的右腿,法特将话咽了下去,“那小鬼边上的女人去哪了?她可不是那种会轻易死掉的角色。” “那可不一定,”疤面转开门把手,皮耶尔在房间里昏迷着,“暴力无法让她轻易臣服,但感情可以。” 法特枕着脑袋,“就为了这么一个小鬼?” “或者说,意想不到的礼物。” 米歇尔照着镜子整理着西装,剪裁得体的面料勾勒出结实有力的腰线,他的体格并不魁梧,浇铸在体内的却是如钢铁般强壮的意志。 他知道别人怎么称呼他——坡脚的米歇尔,但对他而言这条腿不是伤疤,而是第一次杀人的荣耀,他时刻提醒着米歇尔他从哪里来——充满血腥暴力的“倒盖盅”,他在地狱中通过了重重酷刑,最终获得了通往天国的机会,他不会轻易放手。 敲门声有规律的响起,福斯医生跟随着米歇尔的新保镖走入走入了会客室,同卢西安单调乏味的卧室不同,米歇尔极其铺张,各种手工珍品像是潮水般涌现,令人目不暇接。 福斯看着米歇尔身后象牙色的圆形雕饰,高高昂扬的柱身让福斯很容易猜测到这是什么。 米歇尔高调地向他介绍道:“就算在众多收藏中它也是最让我难忘的一个,这是我第一个猎物的骨头,非常有纪念意义。可惜他的尸体早就被野狗们分食的差不多了。” 米歇尔在福斯的对面坐下,“我一直觉得这间会客室应该再挂上一个类似鹿头的吉祥物。听说在砍下人头颈后,挖空大脑,用甘油,甲醛,过氧化物与乙酸等杀菌药剂防腐处理,就可以制作成栩栩如生的尸体雕像,你说是吗,医生?” 作为卢西安的私人人医生,福斯的倒戈无疑给他带来了决定性的优势。 米歇尔一直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利益能让那群精明的长老们无动于衷地看着一个外人与他争夺权利,总不可能是高超的床技——现在一切都说通了,没有什么比一个容易拿捏的继承人更加合适——他想起对方柔弱精致的皮囊之下难以驯服的逆骨,就像是剔了爪子的黑猫,那双幽暗冷漠的眼中流露着轻蔑与不屑。 猫是一种无情的动物,没有谁能成为它的主人。 他的心脏仿佛被那幽香的百合所攫取,一股扭曲的恶意与欲望从血脉深处催生涌动,这股强烈的情感在他第一次品尝到鲜血所带来的快感时化作利刃狠狠地扎入那个试图侵犯他的男人身上,他用它剥下他的脸皮,慢慢地欣赏着他痛苦扭曲的魁梧身躯,冰冷的锋刃刺穿对方战栗的身躯上下游走着。 惊恐与兴奋像是美味的饲料,唤醒他内心披着人皮的野兽。 他无不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坐在对面的福斯医生缩起身子,要是他知道米歇尔·福孔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疯子,恐怕他不会来找他——酒精和k粉麻痹了他的大脑,难得的几次寻欢作乐竟成了通往地狱的欢迎牌,他的家人同样被米歇尔拿捏着。 zmeta基因突变造就了一批批杰出优异的变异种,而它的缺陷也同样让人痛苦不堪,福斯需要大量的钱,为他可怜的儿子购买镇定剂。 背叛让福斯良知不安,但他别无选择。老西澳还在时,他同样被卢西安好言相劝过,他因此隐藏了不少不重要的秘密,它们变成了利刃反手刺入对方的胸膛。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米歇尔微笑着向他的保镖做了一个手势,“我很庆幸卢西安没有发现这个事实。” 福斯惊恐地站了起来,双唇颤抖,“不!不!你不能……我把关于那个孩子的情报提供给了你……” “哦,抱歉,我忘了说谢谢,”米歇尔挑着眉道,“医生,一路走好,你的孩子和妻子已经在下面等着你。” 他解决掉了第一个证据。 劳拉复命,皮耶尔和安苏已经被她拿捏手中。 米歇尔看着金色的怀表,距离好戏的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佣人已经为他备好汽车,pavillon ledoyen的餐厅精心设计了一番,玫瑰和惊喜是晚宴永不过时的主题。 —— 卢西安看着玻璃瓶中娇艳欲滴的玫瑰。 男性的脑结构一直让他困惑,每个人都认为白色的餐桌上应该摆放花的生殖器官,就和他们经常不听使唤的下半身一样,赤裸裸地暴露着欲望。 他在安东尼和老西澳那见到过这个套路,米歇尔继承了他的父亲和兄长的优良传统,他比以上两人更加幽默风趣,吃饭时也不会做出一些让人倍感无语的蠢事,除了那双盛满了浓稠欲望的黑眼睛,时不时地投向沿着v领敞显的乳沟——米歇尔特意送了他一束鲜花,上面附着一张卡片,希望他能盛装出席,晚餐前装有礼服和首饰的盒子送到了他的手上。 如果这就是米歇尔所谓的惊喜,卢西安不会反感。镶满宝石的高跟鞋与晚礼服可不便宜,转手卖给宝石商人更促进可持续发展。 最后一道甜品“血色恋人”被端上两人面前,奶油冰淇淋包裹着新鲜的草莓,作为饭后甜品口味不差。 女服务员将圆桌上保持着原样的血色恋人撤下,属于劳拉的座位依旧空无一人。 米歇尔擦着嘴,“劳拉似乎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卢西安顺从道:“那就继续等她。” “或者你更愿意和我享受二人世界?”手在桌下沿着卢西安的腿根握上他的私处。 这就是情人上位的坏处,他像是一个面白内软的香饽饽。 人们看着卢西安的目光就像是饥饿的狼见了肉一般,闪着贪婪的欲望,而他柔弱无助,是个胸大无脑的白痴。 大部分人的脑袋只是脖子上的皮球,欲望和暴力是两只左右互搏的手。 他不想变他们的同类。 如何在黑暗中生存成是卢西安前半生的课题,他在这方面似乎有着令人厌恶的天赋,很快便成了专家。 后来他获得了新生。 “他救赎你的命脱离死亡,以仁爱和慈悲为你的冠冕。他用美物使你所愿的得以知足,以致你如鹰返老还童。” 那是傍晚矗立在浩瀚苍穹下矮小的屋顶,是涂抹在琉璃色玻璃上粗制滥造的圣母画像,是在无能的救世主身前漫不经心的交谈,是一双在星空闪烁下凝视着天空的眼睛,以及一张喋喋不休的嘴。 她是他的护门人,是炼狱也是烈阳。 米歇尔凝视着他映在脸上浓密纤长的睫毛,绚烂的绿眼睛像是沉在河底照着阳光的鹅卵石,斑驳迷离,卢西安抬头看他,像是密林中沿着树身攀爬的绿色藤蔓,悄悄剥开名为暴虐的的红色叶片,扎入他的脑海,翻出凌乱破碎的记忆残片。 米歇尔脸色发白,沉浸在污秽的泥土中,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劳拉不会来了。”卢西安十分吝啬地勾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失望的嘲弄与满足的慵懒。 微微上扬的嘴角在米歇尔眼中不断放大,像是带勾的倒刺猝不及防地卡入他脆弱的喉咙中,他的脑袋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穿,又像是一把手术刀将他的后脑勺剖开, “而西德,我也替你处理掉了,当是你替我杀了福斯的一个人情,”卢西安站起来,难得有说废话的欲望,这可能是胜利者的通病,但愿不会再来个翻盘,“就像你能和弗兰克组织合作,我也能为劳拉开出合适的条件。” u型大道叁足鼎立的状态已经被打破,这是早就能预料到的事情。 唯一的意外是福斯医生,卢西安有机会洗清他所有的记忆——代价则是他会变成一个白痴,他曾经帮助过他们,所以他给了对方一个机会。 “你是精神类的异能者。”米歇尔紧紧地捏着拳头,双目赤红,血液从眼眶溢出,身体却不断地自我修复着,愤怒扭曲了他的面目。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卢西安轻描淡写道,“多亏了福斯,我才知道西德也是你的人,那一场作秀的暗杀也是你精心策划。” 卢西安每次出行只带一个保镖,在老福孔没有死时,这个职位由安苏担任,而他则负责说服老福孔,让他点头同意。直至安苏离开,他也没有改变。 西德确实很好用,但他终究不是他的猎鹰,无法让卢西安放下所有的顾虑。与其说是突如其来的背叛,不如说它司空见惯。 他故意派西德去香水百合杂货店进货,全程由年轻的波利·帕克盯梢。这位年轻人热情而富有正义感,一心想为这个混乱而罪恶的世界做些贡献,卢西安怎么能辜负他的热忱? 扎根在这片区域的执法机关早已腐朽,但新的树苗长势喜人。 米歇尔忍着恶心抽出拐中剑,细长的剑尖犹如闪电一般向卢西安袭去,两发子弹分别射向卢西安的大腿,他不能那么痛苦的死去,只有折磨与凌虐才足以消磨他心中的怒火。 卢西安放松的太早,绝地反扑才是野兽的天性。 屋内一触即发之时,外面两波人马也随即开始枪战。空气无声地震动,魄压在大厅内回荡,到处弥漫着硝烟与枪声, 子弹穿透空气,随即诡异地停在空中。 安苏扎起马尾,十分飒爽利落,身姿如猎豹般迅捷凶猛,黑色的眼睛被奇异的光芒点亮,一头被束缚的兽嗅到了血的味道,即将咬碎禁锢在脖上的镣铐重出牢笼。 她以守卫者的方式矗立在卢西安的身前,“很久以前我就想说了,离我的爱人远一点,谢谢。” —— 劳拉是最大赢家,卧底与反卧底的人生 法特是劳拉的人,但疤面其实是安苏他们的人 第七章福孔家族(xyushuwu11.com) 这从头至尾都不是一个成型的计划,行动的基石只是对彼此的信任。 “劳拉·福孔还需要我和皮耶尔,委员会中两个人在我这边,五个人支持米歇尔。” “你答应劳拉什么条件了?我以为她绝不会背叛米歇尔,当初……安东尼可提出了不少条件,但她一样都没答应,反而选择了叁人中最不起眼的米歇尔。”安苏盘腿坐在床上,听着浴室内水花洒落的声音,氤氲的雾气从门缝中溢出,带着某种令人心往神迷的味道飘入鼻尖。 “米歇尔能让巨怪看着他发笑,安东尼能让巨怪怜悯地看着他哭泣。” 可惜世界上没有巨怪,否则安苏倒想看看这幅场面。 她把衣服脱下,雪白的身躯上缠着几圈绷带,距离劳拉的偷袭已经过去十六个小时,抑制剂药效被代谢排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变异者的优势也在此显现。 安苏懒得拆绷带,也不想换药,爆炸和枪战还在她的脑中回荡轰鸣,如果可以,她只想尽情躺下。 白色的床单上沾着灰尘和血液,显然已经被弄脏了,她索性向后一倒,直直躺下。 水声渐渐变小,水珠勾勒出凹凸曼妙的曲线,从如蝶翅般脆弱的肩胛骨上滑落,臀部挺翘浑圆,双腿笔直而修长。 浓重的雾气模糊了精致的眉眼,卢西安裹着浴巾,走到安苏身前,抱臂看着她。 每个人都有怪癖,安苏也有,她喜欢在冬天的早上吃草莓芭菲,夏天的早上来一份热可可。 卢西安也有,这点她再清楚不过。他讨厌一切杂乱无章的装饰,对于住所挑剔到了苛刻的地步,很久以前安苏没少被他对于“一尘不染”的床和被子的要求折腾过。 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秘诀就是,不要看他的脸。 人们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极其宽容,更何况那时候安苏才刚刚明白,自己对于这位名义上小妈的不轨之心。她既感到慌乱,又十分羞愧,于是想尽办法满足他的要求。 但现在,风向变了。 安苏假装心安理得地闭着眼,衣衫簌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过了几分钟,声音完全消失了。 一双温凉的手放到了她的胸上。 安苏睁眼,撞入了那片令人窒息的翡色海洋中,“你在干什么?” “换药,”他坐在床边,对床上肉眼难辨的灰尘露出嫌弃的目光,用指尖挑开沾血的绷带,“你有新的绷带吗?” 安苏摇头,“算了,马上就要结疤了。” 卢西安不赞成地挑了挑眉,“伤药会让你好的更快。” “我觉得顺其自然更好。”她眨了眨眼,温顺地看着他。 他没有收手,指尖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阵颤栗,金色的碎发还淋着未干的水汽,垂在安苏的脸上晃荡。她伸手想要拨开它,手指在缠上发丝的一刻改变了主意,摸上卢西安被热气熏的粉嫩的脸颊。 卢西安眼中划过狡黠的笑意,绿色的双眼如猫儿般微微眯着,仿佛在等她的下一步动作。 安苏勾上他的脖子,把他压在身下,两人重重地砸进如棉花般柔软的被子中。 卢西安身上的浴巾已经散开,露出光洁白皙的肌肤,纤细粉嫩的身躯,乳房如未发育完全的少女,带着纯真的诱惑,如花蕾在枝头挺立。 璀璨的金色长发散落在一丝不挂的身躯上,像是某种漂亮的装饰,而他就是等待拆封的礼物。 安苏顺着起伏的腰线向下滑去,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奶香味,是刚刚洗完澡的味道。她欣赏着他因情欲而酡红的脸颊,眉梢轻蹙,眼角泛着湿润的红光,危险而迷人。 粉嫩的阴茎半硬地抬起头,再往下是已经湿漉漉的粉色花穴,在感受到对方指尖缓缓探入的一刻,卢西安将身体缓缓抽离,微笑道:“想要吗?” 安苏微微喘气,长发如黑色的丝绸一般披散在肩头,她努力地平复呼吸,乳白色的皮肤整个变粉,仿佛是她被撩拨了一般。 她既不想说想——显得她太过急色,不想又与事实相悖,于是生气地在卢西安身边躺下。 事实上她腰酸背痛,如果不是馋卢西安身子,立马就能睡着,“不想,睡觉,晚安。” “……” 她闭上眼,生怕被美色所惑。 卢西安有些无奈,他贴上安苏光滑的背脊,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呼了口气。 乳头随着身体的摩擦挺立,昂首的性器抵在她浑圆的股间,他看到她扑扇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白嫩的脸忽地变得通红。 单纯的孩子。 他舔舐着她的耳垂,听着她细碎的呻吟,白色的绷带在颤抖中轻易地被剥落,露出正在新生的粉嫩肌肤。 他用沾着伤药的手指抚慰着她的伤痕,触摸着她的敏感处,最后在她腹部的纹身上停留——那里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巨狼,追逐太阳的斯库尔,狼尾围着腰窝没如股间。 “……” 几分钟后。 安苏转身:“就这样?” 活像是在战场上丢出了一枚哑弹! “就这样。” “……” “晚安。” “我以为……你会让我去洗澡。”她还记得他可怕的洁癖,此时消弭无形,让安苏不觉怀疑起来。 “要是你想洗澡的话,我可以重新帮你上药。” 骗子,安苏想,他从不说真话。 …… 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在耳畔起伏,卢西安凝视着白色天花板角落滑动的蜘蛛,这让他回想起了糟糕的摩托旅馆。 天花板很脏,蜘蛛的远房亲戚蛰伏在白色的蛛网上,水渍顺着裂缝滴落,蓝色脸盆中盛了大半盆水。 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却十分难忘。 女孩的清爽的味道充斥在狭小的空间内,所有的情感都被压抑在黑色的双眼之下。 于是他为她找了些麻烦。 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想象到她的眼神。 掸不开的香水百合的芬芳萦绕在他的鼻尖,带着一股别样的生命力在他干涸的身体中生根发芽。 那是比今晚更加漫长的一夜,遥远地仿佛黎明永不到来。 花头鸱鹠在树枝上入睡,雀鸟的鸣叫在晞光中跃动,寂静的早晨,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 除了—— “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进别人的房间前首先要敲门吗?” 卢西安系上腰带后,用手腕上黑色的头绳将头发盘起。 最近这种情况常见的让人匪夷所思,或许他应该给房门装上锁。 皮耶尔收回迈入房间的一只脚,惴惴不安地看陌生的人影,他的美貌毋容置疑,与此相对的是溢于言表的刻薄之情。 当然,卢西安只是看着他,但皮耶尔觉得那双似曾相识的绿色眼睛里涵盖着许多没有说出口的话。 比如说,你怎么会来,为什么那么早来,打扰了我的好眠……唯有一点,皮耶尔很确定,他知道他是谁。 “我来找安苏。”他清了清嗓子,将手背在身后,礼貌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还没有醒。” 他甚至不知道这间房间里会有两个人。 皮耶尔,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就当是提前看破成年人靡乱的生活! 卢西安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别在门口胡思乱想,我们什么都没做。” 皮耶尔腹诽:只是没挑好时候,留下后你们就能夜夜笙歌了。 椅子是在米歇尔闯入后搬来的,卢西安顺便换了个床,现在看来他并非未雨绸缪,将这改成会客室说不准更好。 他们面对面坐着,皮耶尔问:“安苏为什么没有起来?” “因为她遭受了枪击爆炸,服用了违禁药品,不得不和一个疯子搏斗。”卢西安言简意赅地说,“她不是超人,恢复能力也比一般的a型变异者要弱。” “为什么?” “一个很长的故事。” 皮耶尔耸肩,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 “鸮鸟的眼睛比人类更加敏锐。”他看向皮耶尔身后敞开的窗户,皮耶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熟悉的花头鸱鹠,它突然消失在原地。 “更何况,”皮耶尔惊讶地看着卢西安,等着他开口,“你对红角鸮的偏爱让我难以忘怀。” 皮耶尔这才反应过来,“你是变异者!” 卢西安竖起了一根食指,安苏还在睡觉。 皮耶尔安静下来,“但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他直直地看着他,绿色的眼眸像是照着镜子般看着卢西安,他看到他若有所思地点着唇,仿佛思考了良久,又好像只有一会,“这同样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 新御书屋 xyushuwu11.com 2.1 疤面是守卫的首领,不言苟笑,被他喊去准没好事。 因此当安苏回休息室调班时,贝尔才会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苏月前在大公子安东尼和他的小情人面前一展身手,这是既是尽责的表现,另一方面也算是失职。 起因是暗杀,但要贝尔来说这完全是安东尼活该,他想在小情人面前出风头,迟迟不用异能,反而用枪斗术和对方搏斗。 大人,时代变了。 可惜贝尔的想法不管用,得看安东尼怎么评判它,疤面只是个传声筒。 贝尔摸了摸下巴上刚冒出的青色胡茬,“这可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他的小情人不都快变成他后妈了吗?” 谣言和传闻是打发闲暇的好东西,更何况福孔家族的荒唐事说上个十天十夜都意犹未尽,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空闲的守卫来说,城堡中所有的动态都逃不开他们的眼睛。 “他都亲手小情人送到他老爸床上了,这事也就算完结了。”贝尔啧舌,荒唐地令人犯恶心,他倒不是什么高洁之士——别开玩笑,这种人哪里能活下来——只不过对有钱人的生活方式感到迷惑,“你说,等我有钱了是不是也可以为所欲为?” 安苏给了他一个迷惑的眼神,对他的脑回路进行质疑,“为什么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同样觉得有钱很好,但离为所欲为还差了点距离。 两人谁也没有拉回话题,想往常一样,顺着这不着边际的幻想讨论下去。 安苏是守卫中的边缘人物,一部分和她的性别有关——男人们总是爱成群结队地去看女郎秀,安苏显然不好这口——饶了她吧,另外一方面,她是家主西澳·福孔的私生子之一,这层身份不仅没给她带来应有的利益,反而造就了她现在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贝尔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他们能成为狐朋狗友不无道理,他们总会讨论一些和自己生命格格不入的东西,好比雨天和晴天哪个更适合暗杀,又比如一根针尖上能站多少天使。 阳光,远方还有梦想,就好像是出门郊游的小朋友背上拉着拉链的包裹,一打开就有美味的巧克力。 “那样我有钱去买戒指了。”贝尔上一任女友就是为此同他分手,转头找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他们在街头碰面时对方正捧着自己的无名指亲个不停,没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前男友。 贝尔气得提着一箱啤酒去找他的同僚买醉。对方夜生活忙碌,正在享受男朋友的按摩,根本不想理睬失恋的贝尔。 这个女朋友是安苏给支主意找到的,他却给弄没了。 贝尔已经被劈腿叁次了,再有一个前女友就能组个麻将桌。 安苏陪他吹了一瓶,等第二瓶下肚后,贝尔已经自我排解完了,压根不需要她的安抚。他褐色的卷发贴着额边垂下,蜜糖色的眼眸在英俊的脸上闪闪发光。 “去他妈的爱情!”贝尔愤怒地锤了一下手边的木板,随即他的脑袋被疤面一拳按下去,“认真工作。” 疤面问安苏:“准备好了吗?” 安苏拍了拍贝尔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她身材纤细,有着白皙细腻的面孔和漂亮的眼睛,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很容易让人误会她的性别。 她刚刚想起自己要说什么,“我升职加薪了。” “什么?!” “私人保镖,福孔限定。”她开起玩笑,“我优异的表现令人过目不忘。” 当上私人保镖意味着更加沉重的责任,还有莫名其妙的飞来横祸,不是被当枪使就是被作为挡箭牌。 贝尔皱着眉,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和安苏碰了碰拳头,“休息时一起喝酒。” “我请客。” 墙上的火把照亮了眼前的道路,疤面在安苏前面带路,她看着周围的地形,并非不是通往安东尼房间的道路,“不是说大公子要找我?” 疤面没有说话,敲了叁下房门。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开门,请安苏和他进去,疤面留在门口,用眼神宽慰她。 屋内空无一人,侍者请她在沙发上坐下,送上奶茶后便悄悄离开了。 安苏打量着屋内,盘算着如果要进行动作片的话,哪里比较适合枪战。 衣柜很结实,希望里面不要来一具安东尼的尸体,栽赃嫁祸她。 安苏盯着衣柜呼吸乱想时,有人走了进来。 赤裸的双足映着炉边闪烁的火光,脚踝上系着一根银色的链子,链条沿着小腿优美的曲线向上延伸,没入裙中。 就像是散落在黑夜中的指引光明的北极星,明媚动人容貌就是她的标志。 她在安苏边上坐下,口气熟稔地问:“奶茶的味道怎么样?” 安苏犹豫了一下,坦诚道:“我没有喝。” 喝陌生人给的东西十分失智,她觉得自己不至于那么愚蠢。 对方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伸手解开了扣到衣领的扣子,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红色的痕迹,有些像是吻痕,有些却是鞭印和利器所留。 她察觉了安苏的目光,“疤面应该和你说了,你现在是安东尼的保镖。” 安苏点头,虽然她到现在都没看到过安东尼。 “事实上,是我让安东尼雇佣了你,”她打开衣柜,里面有着许多做工精致的礼服,唯独没有安苏所想象的尸体,她微笑道:“不过,你要当心安东尼,因为我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安苏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幸灾乐祸,或者只是单纯觉得好笑。 虽然很淡,轻地如同一片羽毛,安苏却联想到了阳光,美丽又绚烂。 然后,安苏终于想起了她,不,他是谁。 “卢西安?” 他正准备去浴室洗澡,一秒都忍受不。听到安苏惊讶的叫声,他很高兴对方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但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说道:“接下来是你的第一个任务,守在这里别动。” 她精湛的格斗技术没有博得安东尼的芳心,反倒令卢西安——安东尼的前任情人,现小妈——刮目相看。 按理说安苏不应该忘记他——想要忘记一个美人可是很难的事——但她工作认真,尤其是在守卫安东尼时,他是福孔家族下一任家主,可不能就那么随便去世。 贝尔和安苏八卦过卢西安,他比安苏更加喜欢闲聊八卦,不放过城堡里任何一丝流言蜚语。 卢西安的来历他或许不清楚,但他上位的经历,贝尔如数家珍。 “起因是一次英雄救美,”贝尔摸了摸下巴,开始讲故事,安苏觉得这也是他情路不顺的原因之一,“双性人既柔弱又没什么力气,还长得那么好看,自然有很多人想玩玩。” 这座城堡的规则是弱肉强食,安苏算是女性中的佼佼者,遇到不想要手的人通常会把它们直接折断,做个人多好。 她对别人的生活方式从不质疑,想要活着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成为安东尼的情人并不容易,他癖好众多,情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卢西安没有成为其中之一,反而借机成为了西澳·福孔的人,这位才是家族里说一不二的老大。 卢西安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味,水珠沿着眉骨滴落,他没有带浴巾,赤裸裸地走出浴室。 殷红的乳尖还残留着齿印,乳房饱满,修长笔直的腿间垂着男性生殖器,既不突兀,也不令人恶心,好像本该如此一般,自然而和谐。 他发现了安苏的视线,她的眼中没有欲望或者别的情感,只是单纯的好奇。安苏对上他平静的双眼后,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转头,衣柜上平滑的镜子映照出对方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更加详细地描绘着白皙光泽皮肤上的点点滴滴。 安苏一时间难以挪开视线,看着他用修长的手指一粒粒地领口扣上,做完后,他问:“好看吗?” “……” 安苏向来实诚,此时却犯起了难,她抿唇细思:如果说好看,那就是馋他身子,大逆不道。 她假装没听见卢西安的话,掩耳盗铃,“卢西安……” 她琢磨着要不要加一个敬称,小姐还是先生? “卢西安,”卢西安很容易就从她清澈的眼中看出她的想法,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把手上的毛巾递给她,让她在床上坐下,“帮我擦一下头发。” 金色的发丝柔软地从指缝中穿过,像是旭日下散落的黄沙,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安苏用毛巾包裹住发尾,轻轻地搓揉,炉火飞跃的声音敲在两人的心上,屋内异常安静。 —— 没想到回忆杀竟然比番外先出炉 我怀疑→_→它会变成一个中篇? 2.2 明暗相间火光印在安苏的眉间,她专注地打理着金色的秀发,雪松木的芳香顺着发丝飘入鼻尖。 空旷的房间中唯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卢西安低着头,将袖口沿着折痕挽起。尽管安苏十分认真,可惜业务不熟练,还是会不小心扯下几根头发。她自己头发因为短,都是自然风干,十分省事。 卢西安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对疼痛的忍耐力很高——也没有开口,只是手上的动作一顿。 安苏看着毛巾上留下无数根金色的发丝,悄悄地将它藏在身后,准备找个机会毁尸灭迹。 卢西安头发很多,一时半会应该秃不了。但如果他天天洗头发,就有点悬了…… 卢西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没有提头发的事情,她需要多加练习,而他保证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你知道贴身保镖要做什么吗?” 安苏点头,卢西安又说:“做我的保镖,要求更多一些。” 他翘起右腿,白花花地一片在空气中有规律地划动着,“第一条,保证的距离在四十公分以外叁米之内。” 安苏移到了床尾,“这样?” “太远了。”卢西安朝她勾了勾手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算了。” 安苏又挪了回来,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彼此都能看清对方的神色。 卢西安继续补充,“第二条,你的效忠对象只有我一个人。” “我是福孔家族的人,”并且还流淌着他们的血脉,即便目前无人承认。安苏发现他喜欢强人所难,提醒他,“你也是。” 金红的火焰在光洁温润的皮肤上有规律地跃动,安苏冷静地看着他染上了暖色的金色睫毛,轻轻地扇动了一下。 “我是谁不用你提醒,”卢西安的神色依旧很淡,安苏看不出他的想法,应该没有生气。 她希望卢西安不要做什么傻事,比如出轨什么的,她可不会帮他隐瞒。 他露出了微笑,十分艳丽,翡翠色的眼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模糊了眼底的深色,饱满红润的唇珠勾引出阴暗的欲望,与恶意并驾齐驱。 安苏眼睫一颤,明白了他不常笑的原因。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慵懒而缓慢,“但我比你更清楚你是谁。” 安苏抬眼,这一刻卢西安不再是她眼里性格恶劣,不知天高地厚,只是略有心机的、黑帮老大的情人,他的突然独立于这些虚假的名声之外,变得更加神秘。 “你知道什么?”安苏问,她在试探,对方也是。 卢西安像是突然对自己的头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将一缕发丝一圈圈绕在食指上,然后松开。 “一位从渡波偷渡而来的异邦人成为黑奴,她长得和当地所有人都不一样,被族长上供给了保护当地安全的老大。好色是男人的本性,在春风一度后他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新生的胎儿却一天天在母体中长大。被抛弃的奴隶无措地在倒盖盅里腐烂,奇妙的药剂让她从人类变成了长满触手的怪物,在吞噬生命的同时哺育着体内的孩子。”他像是在讲述童话故事,将残忍的经历叙述地娓娓动人,她的孩子十分健康,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卢西安没有继续,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 他说的很对,细节比安苏自己查到的更加清楚。她的生母是别人口中的怪物——倒盖盅里最不缺这类东西。 安苏比倒盖盅的所有人都要幸运,在充满血腥暴力和原始欲望的黑暗世界中,她得到了他们所没有的感情。 这也是卢西安选择她的原因,女性意味着更好掌控,而多余的情感则明晃晃昭示着她的弱点。 安苏是他唯一、最好的选择。 安苏做了个继续的动作,她准备洗耳恭听,有一件事始终让她存疑。 卢西安下了逐客令,“很晚了,熬夜是女人的天敌。” 他掀开被子,陷入柔软的床垫上,明明是一张普通的床,却意外有吸引力。 安苏抽了抽嘴角,发现无从吐糟,“我不需要睡觉。” 这是夸张的说法,她可以坚持五天不眠不休,代价是昏睡一天。离开底下后,安苏每天都有六小时的睡眠时间——其实有点多,叁小时就足够了。 洁白无瑕的床褥让卢西安整个人看着闪闪发光,平静的睡颜让他更加圣洁宁静,向天使趋近。 “我是说我。”他睁眼后,一切就发生了变化,眼中的戏谑与轻蔑很容易让人产生怒火。 安苏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是你的雇主。话又说回来,卢西安说得不错,她决定换一种方式对待他,像是灰姑娘的姐姐或者童话中的公主。 言语刻薄总别的特殊嗜好好一千万倍。 安苏长得还不错,身材也是枪弹雨林中训练出来的,迅捷而富有爆发力。如果雇主想要上她的话,她只能给对方一锤子,然后义正严词地拒绝。 安苏准备离开房间,贴心地为对方合上房门。 “等等,”卢西安叫住她,“你不需要睡觉?” 安苏点了点头。 “很好,”他再一次露出笑容,直指人心,安苏忍不住再次动容——直到她听到,“既然你不需要睡觉,那就站在这,保护我。” 这是他下达的第二条命令。 安苏不认为有谁会在夜晚袭击他。 “……”可自己挖的坑总是要填的。 安苏站在床尾,看着卢西安的睡颜,宁静而和谐。 她突然又开怀了,觉得站着也不是很累。 安苏祈祷着他能有个美好的作息,千万别睡到中午。 早睡早起才是维持你美丽容颜的好方法,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对安苏来说,这个夜晚过于漫长。 微风撩起深褐色的窗帘,银色的月光从布料的缝隙中穿梭而行,笼罩着柔软的床铺,像是整个发光一般。卢西安蜷缩在床角,将身体埋藏在棉被之下,呼吸声几近于无。 后半夜,炉火灭了,安苏将窗户拉上,见天际微明,她又拉起窗帘,思考着是否要准备衣物和早餐。 安苏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只是个保镖,不是执事或者管家,于是又心安理得地守在床边。 呼吸声变化一瞬,安苏听出卢西安醒了。 他恍惚了几秒,后知后觉想起这是自己的房间,抿起的唇又缓缓地放松,数起了吊在天花板上水晶灯的花瓣。 过了几分钟,他才想起尽忠职守的安苏,看着她沉默而坚韧的背影, “几点了?” 他明明可以自己看时间,安苏这样想着,回答道,“五点十叁分。” “星期一,我一般会在下午出门,特殊情况除外,”没等安苏发问,卢西安再次闭眼,“十点叫我。” …… 卢西安很久都没有如此安稳地睡过一觉。很多时候,床并不是属于休息的地方。 他打开衣柜,精致华美的礼服整齐地排列在柜中等着他的临幸。 这当然不是他的喜好——如果可以选择,卢西安只想要一张舒适的、只用来睡觉的床,所有的家居都是西澳·福孔的喜好,包括衣柜里华美的服饰,虽然对方更爱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卢西安挑选出两套长裙,一套是天蓝色的,另一套是乳白色的,版型都很宽松飘逸。 “哪一套好看?”他问安苏。 “都还不错?”安苏不太确定,她对自己的审美有些怀疑,比起这些明亮繁琐的服饰,她觉得长袖长裤更适合活动。 她看着卢西安金色的秀发,指了指左边白色简洁的长裙。 卢西安见状将左手的长裙放回,留下了蓝色的一套。 安苏:“你明明可以不用问我。” 卢西安回之一笑, “你的提议能更好免去错误的选择。” 他毫不忌讳袒露自己的裸体。 这不算什么。 他当然说不出什么他的心是和肉体分离的恶心话,尽管不愿意承认,过分出色的容貌和引人觊觎的肉体确实组成了名为卢西安整个人所有的过往。 好在他没有羞恶心。即便有,那也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总之,他已经记不清了。 安苏在一旁站着,目光既不热切也不冷淡,审视着她的雇主。 她从倒盖盅出来时也被别人招安过,比如说劳拉·福孔,可她拒绝了,原因是不想劳心劳力。这位福孔家权利最大的女性异常善解人意,听了这番不成熟的推托之词也没有生气,而是妩媚一笑,要走了疤面。 安苏未必不想“出人头地”,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她不确定卢西安是不是她的机会。 这样想着,安苏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卢西安本就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更加透明白皙,宽大的衬衫露出圆润单薄的肩膀以及笔直均亭的长腿。 一夜过后,他身上的伤痕看上去更加严重,红色的痕迹像是蜿蜒不绝的蛇,在他美轮美奂的身上攀爬,留下充满情欲和虐待的痕迹。 上位者天生充满掌控欲与驯服欲,西澳·福孔的眼神冰冷而稠腻,岁月已经掩盖了他冷酷无情的一面,剩下的是苍老的身体难以承受的火热情欲。 蓝色的长裙完美地遮住了卢西安身上的伤痕,他对着梳妆台坐下,娴熟地拿出了口红和一系列安苏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她只依稀记得贝尔给他的前女友们买过,还挺贵的。 卢西安看着镜中安苏目不转睛的目光,放下口红,“想要试试吗?” 安苏觉得他本来的唇色更加好看,但她没有发声,卢西安已经嫌弃过她的眼光了。 安苏摇头, 卢西安对安苏的抗议置若罔闻,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丑,拒。 十分不会掩饰自己的眼神,但卢西安觉得很有趣。 他将安苏压在梳妆台前,从粉底开始为她仔细上妆,安苏觉得十分尴尬,她此前从没和别人离得那么近过,卢西安的呼吸像是贴着她的唇呼出。 “别动。”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卢西安平庸的五官——只要没他好看,一律可以称为难看——变得熠熠生辉。 卢西安用食指抵着安苏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让她抿唇。由于安苏是第一次涂口红,结果可想而知,卢西安十分有耐心地用纸巾沾去了唇外的唇膏,“还不错。” 安苏睁开眼,看着镜子中惨不忍睹的自己。她十分不习惯自己的新面孔,比换了裙子还要难受。 她觉得穿裙子的都是勇士,卢西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还会化妆。 安苏想擦掉过于艳丽的红色,却被卢西安阻止。 “你总要接受新事物。” 他一边说,一边微笑。 于是安苏没有动。 早餐也是他们两个一起吃的,在房间里。安苏起先站在一边,像任何一个保镖一样,但是卢西安让她坐下,“坐下一起吃。” 他邀请道,仿佛两个人身份平等一样。 安苏摇头,她感觉自己会得脊椎病。 “看不出吗,我在收买你,”卢西安用刀叉将荷包蛋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模样十分优雅,但蛋黄还是流淌下来了,“希望我们能愉快友好的相处。” —— 如果前后有矛盾,就按照后面的来吧 其实第一章我是想把背景设定在那不勒斯的,一开始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是那不勒斯,后来基友提醒我,是jojo啊,我才恍然大悟。 不过其实背景是一个架空并且中西合并的地方。 金发碧眼大美人一直是个人心头好! 2.3 西澳·福孔准时来到了餐厅,卢西安正在品尝着下午茶,圆润的指尖拈着一块粉色的马卡龙,娇嫩的唇瓣沾着透明的液体,让他的唇色显得更加诱人。 西澳·福孔盯着他皓白的手腕,嘴角甜腻的糖浆,以及不经意间吐露的红舌。 卢西安看到他后,露出了一个勾人心魂的笑容。他没有起身,态度也不那么恭敬,但西澳·福孔并不生气,他喜欢极了他的笑容,以及那双翡翠色明亮的眼睛。 “你看上去美极了,”西澳走到餐桌边上,佣人替他拉开了椅子,而卢西安贴心地替他围上白色的餐巾,“我的眼光不错。” 他看着卢西安,眼神直白,直到卢西安用餐巾将唇上的糖浆连带着口红擦拭干净,西澳才再次开口,“保镖怎么样?” 他没有看站在卢西安身后的安苏。 “一般。” “哦?” “安东尼因为她丢了面子,我觉得很有趣。”卢西安的尾音微微上扬,好似不经意的撒娇,“您觉得呢?” 卢西安看着西澳深邃的黑色瞳孔,站了起来,西澳用手剥开他颈后的发丝,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他削瘦的后颈,柔软而脆弱,他随时都可以了结他的生命。 西澳知道安苏,和米歇尔一比她太不起眼,能从倒盖盅到地面只有十人,安苏是第十名,米歇尔是第一名。这位同样在黑暗中长大的私生子游刃有余地接手了毒品这一块的行当,节节高升,很有心计,也很有手腕,很快就成为了福孔家族的叁少爷——他还是罕见的a3型变异者,没人敢小瞧他。 和他相比,安苏太不起眼,她的体魄既不突出,和米歇尔一比较相差甚远,除却劳拉,没有人看上她。这一次的暗杀给了安苏一个表现的机会。 如果她够聪明,就会抓住它,然后爬上来。 就和眼前的卢西安一样。 “明晚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宴会。”西澳让仆人上了两杯葡萄酒,玻璃杯反射出他眼角的皱纹,他的眼神深沉而阴郁,晦暗不明。 卢西安凝视着色泽暗红的葡萄酒,“需要我准备些什么?” “带上你的保镖,”西澳微笑时会牵动嘴角的皱纹,看上去古怪而不怀好意,“保护好自己。” “聚会的地点在倒盖盅。不要让我失望。” 他们仿佛在打谜语。 他们离开了餐厅,来到了卢西安的卧室,安苏没有被准许进入,她和西澳的另一位保镖守在门外。 安苏没有偷听墙角的嗜好,但还是忍不住发散思维:西澳·福孔竟然还有性能力? 她忍不住想到了贝尔的话:变态之所以被称为变态是因为有着变态的手段。 西澳·福孔显然是其中的翘楚,他经常会带自己的情人参加某些晚宴,和社会名流一起结伴寻欢。 有一些死了,有一些被转赠他人,还有一些……变成了怪物,留在倒盖盅内。 安苏忍不住好奇,卢西安一定要上位的原因,比起西澳·福孔的爱好,安东尼算是小打小闹,做他的情人也不差,起码他的性能力一定比西澳强,除了蠢笨一点没什么不好。 可惜,安苏确定卢西安不会告诉她。 这场性事只持续了一个小时。 西澳·福孔衣冠整理好仪容后便出门了,身后跟着另一个保镖。 从他的脸上,安苏看不出什么。西澳淡淡看了安苏一眼,说出了第一个命令,“去医疗室找一个医生。” 安苏快速地往门内瞥了一眼,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被保镖高大的身体挡住。 等叁人的背影消失后,安苏握上了门把手,在打开的前一秒,她停下了动作,敲了叁声,“我可以进来吗?” 沙哑迷离的声音从中传出,“进来。” 腥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卧室内一片狼藉,安苏轻灵地跨过玻璃残骸,对着地上的各种情趣用品表示大开眼界,“按摩棒是从哪里来的?” 他依旧那么的美丽,充满情欲的酮体像是熟透了的蜜桃,吐露着芬芳,在她的目光下展露,肿胀的乳尖挂着乳白的液体,顺着双峰中的缝隙滑落,滴落在高昂的阴茎上,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女性器官,被粗暴地塞入狰狞的玩具,像是脆弱的玻璃花朵,任人采撷品尝。 瓷白的双颊晕染一片艳色,碧色的眼中水光荡漾,情欲未散,他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修长的脖颈被黑色的颈圈所桎梏,粗长的铁链绑在床头,牵制着他的呼吸,“柜子里,抽屉里,随便哪里。”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像是溺水的人在水中精疲力尽地扑腾着,喘不过气。 他看到寒冬纷飞的大雪,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人能从水下破开厚中的冰面,他只能在阳光所照射不到的湖底沉沦。 安苏也像是被扼住咽喉一样,看着他黯淡的双眼,什么话都说不出。 她想问他为什么,又觉得毫无必要,其实他们都没有选择。 选择通常是给有一种以上道路的人的特权,但安苏没有,所以她只能这样长大,按照他们的规则来。 卢西安同样没有,安东尼拒绝不了西澳的命令——除非他不想活了,但生存才是人类的本能,他也不过是个违抗不了生物本能的低贱动物——所以他被送给安东尼亲手送给了他的父亲,即便他以前宠爱他胜过任何一个情人,他的动人情话不假,服从恭敬也很真。 安东尼爱极了他骨子里的高傲难驯,还有安东尼亲手调教出来的身体,完美地和他贴合。 “你没有听他的话。”卢西安的身体依旧滚烫发热,“为什么?” 他其实不用答案,她的行动足以说明了一切。 安苏很难回答,在进门的一刻,她有些后悔,现在悔意却散了大半,她庆幸自己进来了。 她问: “你需要上床吗?地上很冷。” 卢西安指着黑色的颈圈,“钥匙挂在门把手上。” 安苏为他解开束缚,她丢了颈圈,但卢西安的脖子上还是留下了红色的一圈痕迹,“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给我注射了催情的药物。” 两人都知道他是谁。 安苏沉默了一会,“我去叫医生。” “你也可以不叫,”他眨着翘长的睫毛,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挂在脸上,声音暧昧而喑哑,“你来帮我。” 安苏向他走近,卢西安挑逗地看着她,犹如深海中蛊惑人心的海妖。 安苏对他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右乳,红色的肉粒在指腹的拨弄下很快再次挺立。 “原来不是乳汁啊。”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卢西安手上,便转身离开了,“我去请医生,顺便帮你锁门。” 卢西安低头,看到了安苏交给他的按摩棒。 “自力更生。”她离开前留下一句话。 他把它丢到一边。 ———— 小妈和安苏当然没有互相喜欢上了,起码得过完第一个副本才能产生真情实感,做爱做的事 说起来20个收藏超出我的想象,这冷到北极圈的题材我以为不会有超过10个收藏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