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撩人(连载地址更改)》
001 同桌
霍以宁醒来时,窗外中雨淅淅沥沥。
雨水冲散闷热,空气里如同掺了薄荷叶冒出凉丝丝的气。天空一片白茫茫,雨点敲响窗棂,滴滴答答。
真是……烦死人了——
她猛地把空调被盖过头顶,勉强享受剩余十几分钟的赖床机会。
六点半整,手机闹钟尽职尽责响起,不点关闭绝不停。
她烦躁地起床,毛茸长发软得像海藻,带着蓬松的卷。她掀开被子,进浴室开灯动作染上怒气。
然而洗过脸刷过牙,整个人神清气爽,被雨声吵醒的怒气也被薄荷牙膏刷干净了。
睡意朦胧的弟弟霍怀安在她开门前先发作,敲门的力气不亚于她刚才掀被子。
“干嘛?”霍以宁穿戴完毕,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锁。
“姐,你有没有新牙刷了。”霍怀安站在房间门口,头发比他姐还乱,乱七八糟还湿漉漉,手里拿着半湿的毛巾甩来甩去。
“新牙刷?你牙刷三天前才换过吧?”霍以宁也没有收集牙刷的习惯,勉强找了一把她从前买过忘记用的漏网之鱼,嘴上还不忘调侃:“是不是掉进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霍怀安一言难尽地接过牙刷。
霍以宁挑眉。
还真是让她猜对了……
她也不在弟弟的伤口上撒盐,只道:“赶紧刷牙去,别让我等你。”
楼下餐厅里,母亲面前的玻璃壶里咕噜咕噜地煮着果茶,加一点点蜂蜜就是霍以宁的最爱,食过火腿煎蛋三明治和牛奶,霍家姐弟坐上有专属司机的私家车。
“大小姐,今天下雨,开到学校门口吧?”霍家姐弟习惯在距离学校差不多五六十米的地方下车,在旁边的店里买一些在学校的必用品。但今天下雨,也许买东西的计划会取消。
“王叔你给他停门口,我要去买东西。”霍以宁把手机锁屏揣进裤兜,霍怀安头也没抬:“你买什么?我去买,下雨了,你赶紧进学校。”
“啊,噢。两条薄荷口香糖,一包纸巾,还要一罐旺仔牛奶,一袋草莓果酱面包。”霍以宁没客气,撑开伞先在学校门口下车,“包给我。”
霍怀安把书包递过去,还不忘嘱咐:“我换到靠窗数第二组了。”霍以宁没答应就关上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
高二分班,她学文,她弟弟学理,姐弟俩就这么分在了两个班级。虽然说在一个楼层,却也是分别把头的教室,距离谈不上近。
所以霍以宁拎着两个装满六个科目新书爬到四楼时,基本已经要趴下了。
书包带挂在手臂上,后面还背了一个,上完最后一节台阶,霍以宁被狠狠往前带了一个踉跄——
她心里认命地叹口气,摔就摔吧……就是站在楼层监控底下摔倒,这一幕被记录,有点丢人。
一只微凉的手隔着校服抓住了她,还顺手捞了她书包一把,声音和手一样凉:“没事吧?”
是沈嵊!
“没……”她扶着少年站直身子,“他书包太重啦。”
“你弟干嘛去了?”
霍以宁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下雨了,他去帮我买东西。”
沈嵊声音清冷,语气中透着不容拒绝:“他书包给我,我帮你去放。”
“不用啦,”霍以宁笑嘻嘻地摘下自己的书包:“你也不知道他坐在哪里,你帮我把书包拿回教室吧。”
“行。”沈嵊接过她的书包,反手拎着往教室走。
霍以宁气喘吁吁地扶着墙走到霍怀安班级门口,她也实在没力气数什么第一组第二组了。幸好他们班没有老师,只有零星的到校早的学生在自习。
“麻烦你,”她朝离门口最近的女生招招手,“霍怀安的包,他坐哪儿?”
“我帮你放他那里吧……”
那小女生好心起身接过她手里的包,结果没料到包的重量,被压得带了一踉跄。
霍以宁真心怀疑他书包里是不是偷偷放了铁饼。
她羞赧地挠头:“不好意思啊,有点重。”
“没关系没关系。”
“那行,谢谢你啊。”霍以宁看那女生把包放在了靠窗第二组的位置,放心地走了。
回到教室前,她去了本楼层的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瓶蜂蜜柠檬红茶。
她脚步轻快地回到班级,此时班里还没坐满一半,沈嵊正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左手中捧了本高考英语作文赏析,右手执红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少年戴着副黑细边宽片近视镜,低眉敛眸时看得到他线条刚硬流畅的鼻梁,细瘦的脸颊。
抬起眼时,那双略带棕色的眼珠,勾魂夺舍。
霍以宁拍拍良心地说,即便她和沈嵊从小就是同学,对这少年尚未开发完全的美貌,依旧毫无抵抗力。
她把矿泉水摆在他桌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尝试着拧开手中那瓶红茶。
瓶盖有些紧,侧面螺纹压红手指,霍以宁委屈地在红印上吹了吹。
沈嵊将笔夹在书页中,夺过她手中冰镇过的饮料瓶子,轻而易举地拧开递给她。
“嘿嘿。”霍以宁立马收起委屈,朝他傻笑一声:“谢谢。”
沈嵊重新拿起的红笔没鼻子没眼地敲她额头,霍以宁“唔”了一声捂住:“干嘛打我。”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说谢谢。”
霍以宁:“我说谢谢都得挨打?”
沈嵊失笑,微凉手指轻抚她额头被自己敲出来的红痕:“乖。”
霍以宁很吃这一套,拍掉他的手,嗔怪道:“你以后会不会有家暴倾向?”
说完,突然发觉这话不对。
啊啊啊啊啊!!
霍以宁啊!!!你踏马在说什么!!!他家不家暴关你屁事啊!!!
沈嵊皱皱眉,十分平静:“你这话……我多想也是正常的吧?”
霍以宁疯狂点头:“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沈嵊轻笑着重新拿起书。
霍以宁有些好奇,她凑过去,不设防地盯着他的书面看。
她凑得那么近,沈嵊能清晰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莓味道。不知道是她的洗发水还是身体乳。
也许间或有之。
上辈子已经采撷品尝过她的美味,十七岁的她不似后来那样熟透,却透露着酸甜的青涩。
真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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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春梦
“你怎么这么热。”少年嗓音低沉,舌头探进耳廓由内到外舔得湿濡。手指藏奸,探进少女密地。细软杂草自发缠绕,他只轻轻挑拨,便能使她全身情动。
“沈嵊……”她看清梦中情人,轻声呢喃。
少年吐气,气息浮动喷溅,烫得她灵魂都颤抖。他惩罚似地咬一口她圆润耳垂,继而向下,舌尖肌肉色情地划过她脸颊,最后吻上那张微微开合的唇。
手下薄软皮肉浸满甜腥汁液,与他指尖密不可分,拨开嫩肉,他戏谑地碾压顶头小尖,那未曾见光的敏感肉豆战栗着想要躲开异样酥痒,却被他按住大腿:“这样舒服?”
“嗯……”霍以宁连鼻尖都皱紧,不知如何面对这陌生的快感。
他掐住那颗小小蓓蕾:“说话,舒不舒服?”
“舒服……不要掐我……”
那样就太刺激了。
少年平静无波的脸埋下去,手指和她的神秘花园如同自带磁性吸引,越用力,越分不开。
“宁宁,要我亲这里吗?”
这、这种事情哪有询问人意见的?难道不该是他态度强硬,她只能半推半就迎合吗?
舌头在粉色肉缝上滑动,淫液咸涩,尝不出其他味道。
干干净净的小处女,剥开阴唇,里面粉红的阴肉规矩漂亮,像朵未开的粉红蔷薇。
霍以宁不答。
她想起《红楼梦》中,贾宝玉幻游太虚幻境时,与仙姑可卿翻云覆雨,梦中曾喊过秦可卿那不为人知的闺名。
她看时便评价,春情隐秘。
如今也轮到她了。
“宁宁?”他又问:“要我亲这里吗?”
“要。”她道。
既然身处梦中,她才不想委屈自己。
少女的一双细腿交叉环在他腰上,柔软乳肉贴在他胸膛上,后背靠着冰凉的瓷砖,那双又纯又欲的眼睛充满着爱意看着他,咬着下唇。
这是才经历性事的小女孩才会有的样子,担忧中带着一丝满足和妥协,承受着少年的冲撞。
“沈嵊,沈嵊。”是少女特有的甜腻与清脆,“轻……轻一点……”
“痛不痛了?”他听见自己问。
“不…不痛……好爽。”
沈嵊把她抱到盥手台上,一双腿凭着肌肉记忆分到最开,霍以宁本能的仰起头呻吟。
他亲吻她湿漉漉的鬓角,眼前晃动的胸乳是极致的视觉冲击。
……
…………
“霍以宁?”
“霍以宁?”
“宁宁?”
少女猛地从书桌上抬起头,她睡得很熟,脸上还有衣服压出的红印。
她面色赤红,看到沈嵊的瞬间如同过电一般颤抖,沈嵊不得而知她的梦境,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你?下课了,我喊你吃午饭。”
霍以宁的身体还沉浸在刚刚那场春梦中,校服裤的涤纶布料被她的液体浸得湿透。她羞赧地站起身拿出纸巾,一言不发地离开教室。
她腿软地走进女厕,打开一个隔间,划上门锁。捏着校服裤子和内裤的边儿,一齐褪至膝窝,她抽出几张纸巾在下体上擦拭。
纸巾上满是透明粘稠的液体。
霍以宁难堪地吞咽口水。
学校的洗手池年久失修,水龙头开关摆到最大,里面流出的水冰凉刺骨,给她些许慰籍。
手上粘糊糊的触感却好像怎么都洗不干净。
梦里的沈嵊,和现实的沈嵊……区别真的好大。
她怀疑他可能连自渎都不会。
霍以宁走出洗手间时,沈嵊正在门口靠墙等她。
看到沈嵊,她的脸瞬间红胀起来,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瞅。好在沈嵊似乎并未察觉她的不正常,见她出来也没问刚才她的反常。
其实他是想,可能她来大姨妈了。
有点可惜,自从他重生回来,一直没机会和她有很亲密的单独相处。霍以宁胆子太小了,说几句暗示性的话可能都会吓跑她,得不偿失。
“走吧。”他很自然地拍了她肩膀一下,自认为体贴道:“这两天就别吃凉的了。”
“什么……?”霍以宁还没从那场春梦中清醒,瑟缩一下,半晌才明白,她咬咬嘴唇:“我没来……”
没来?
“那你刚才……?”
霍以宁心虚,恼羞成怒:“你别问了!还要不要吃饭了。”
沈嵊生的好看,笑起来时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好好,别生气。”
吃过午饭,他们前后脚回到教室。
“沈嵊!沈嵊。”霍以宁揪他的校服外套,涤纶衣料被她揪起个尖,少年无奈叹气:“又怎么了?”
“你大学准备考哪儿呀?”她小口呷手中红茶,双眼亮晶晶。
他抬起笔杆又敲她,霍以宁下意识闭眼,沈嵊怕她疼只是轻轻碰了下,没好气道:“不是跟你说了好多次?北大。”
霍以宁:“那我也考!”
虽然他已知结果:霍以宁顶多考个北师大。但贯彻保护美少女爱与正义的梦想是男人伟大的第一责任,他可不打击她。
北大?他都不保证稳妥。
可她已下定决心要和沈嵊共同进步。
少女的暗恋在多年前埋下种子,终于在某一天生出萌芽,开花结果。
她真的好喜欢沈嵊。
“沈嵊,沈嵊。”她没完没了地叫他,换别人早就烦了,可偏偏沈嵊对她没有一点不耐烦
少年又被迫打断思路,放下手中书本:“说。”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真是小傻瓜。
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可能纵容你天天在我身边唠唠叨叨像只小麻雀。
沈嵊点点她额头:“没有。”
“霍以宁,你以后少问我这些傻问题。”
“怎么能叫傻问题啊。”霍以宁有一点失落,表现在身体力行,沈嵊明显感觉她不是那么高兴了。
他话锋一转:“哎,这周末什么打算啊?”
霍以宁手肘支颐,目光落在黑板上,不知道今日谁写的值日生表,字迹那么丑:“打游戏。”
“别打游戏了,咱俩出去玩呗?”
玩?
霍以宁现在只想和他去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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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求珠的一天
这俩孩子心思倒是一样,就是谁也不敢跟谁说。
没事,妈妈帮帮你们
003 数学是一门严肃学科
下午第一节,数学。
午饭和午休时间重叠,编织成一位高中生每天最困的时间点。
数学老师名王海东,人送外号海王东,三十五六岁,人长得珠圆玉润,戴着高达六百五十度的近视眼镜。因着专业又有趣的教学方法与过硬的学生管理技术,一举拿下一中高二理科班总主任。
平时很能和学生打成一片的海王主任,今天心情不太美丽。他穿着黄白相间的POLO短袖,卡其色宽腿长裤,怀里抱了一叠卷子,走进教室时脚步匆匆,面色阴沉。哐地将手中的不锈钢茶杯往讲台上一扔。
上午遭过同样罪的三班,早就传出了小道消息:王海东昨天给十五班开家长会了。
据当事人回忆,事件非常好笑,所以他只说了个大概,并让剩下有幸听到的同学到时候自己体会。
这就不得不提一句十五班,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艺术班,此班汇集了整个一中所有的艺术生和择校生。原本学校将他们分为十五、十六两个班级,可不知道今年抽什么风,将两个班级合为一个,班主任由王海东担任。
艺术生和择校生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班里有108个人。
上一次凑够108个人的集体已经起义了,十五班目前看来起义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王海东一直觉得自己因为上位太早被有心的校领导盯上了,不然没有任何理由能说明学校这种堪称自杀式的行为。
学数学出身的他曾经自诩逻辑满分,但至今也没想通,校领导究竟是想锻炼他,还是想让他死。
当初在他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晚上,他连夜做出了一份Excel文件,分析利弊,尝试着排查那个想暗杀他的人。并将这份文档上传到学校内部网站,供所有教师下载查看。
所有人都很想知道昨天家长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向活泼开朗、骚话连篇的王海东成了今天这个自闭模样。
当然,给108个人的家长开家长会,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任务。
大家迫于他今日反常的淫威,都不敢问。
不问没关系,反正他一会儿会自己忍不住倒苦水。
“来啊,今天做个小测吧,我没心情讲课了。”王海东的小胖脸上满满的忧郁,他随手将手中的卷子分成四叠,扔给每组第一桌:“你们传一下,后面不够的自己分。”
然后他坐在讲台上的红色塑料凳上,疲倦地摘下眼镜。
“东哥,听说你昨天给十五班开家长会了。”
一提到这个,王海东就一肚子气:“你小子今天不给我打九十分,你看我怎么跟你班任告状。”
“三班说了,这卷子你当堂就讲了。”
王海东:“……”
他愤怒地站起身,恶狠狠地拍了拍黑板:“来,孔祥达,你上这儿写,我给你开特例。”
那个叫孔祥达的男生立马不笑了,他做个拉链的手势,低下头去写卷子。
王海东叹了口气。
“我昨天给十五班开家长会了。”
来了来了,他要是能憋住他就不是王海东了。
“我也是好心啊,你们说那艺术生不也得要成绩吗?完了我就寻思开个家长会吧,这可倒好,这帮家长是真给我面儿啊!”
王海东一拍大腿,他抻长脖子试图解读第一桌同学的卷面,不放心地叮嘱:“你们认真点写,这卷子虽然一会儿就讲,但是题我从别的学校偷来的,特别宝贵。”
下面不知道谁喊了句:“别跑题。”
“噢。我刚才说到哪了?”
“真给你面儿。”
“对对,这帮家长是真捧场啊,正常我四点半下班,昨天五点开始开家长会,七点半开完,我给我手机号留下了,我是真后悔了。”王海东絮絮叨叨。
“我是真没想到,我能从七点半接电话接到九点半。八点半的时候,我跟我媳妇说我下楼买包烟,结果九点半了,我愣是在楼下接电话接到没挪动步,吓得我媳妇都要去报警了。”
“老师,那你烟是不是都要抽完了。”
“那我还有空抽烟?”
台下哗然大笑。
霍以宁也跟着笑,她笑点太低,王海东说点什么她都能笑,天天对着沈嵊碎碎念,说王老师真的好可爱。
沈嵊看她笑得开怀,心情也跟着变好。
“行了啊你们。笑够了也精神了吧?给我好好做卷子。”王海东感慨起来:“我说你们这代小孩啊,命是真好,有那么多机会摆在眼前可以选择。”
他扶了扶眼镜,小眼睛里发出智慧的光芒:“就是不知道好好珍惜,有时候说了你们也不懂,高中三年应该是你们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等到了大学,可能就没有了。”
做教师的人,大部分都拥有着一颗童心和满腔热血,他们努力地、竭尽自己所能地为每一个学生出谋划策,为了他们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他说得口干舌燥,拧开不锈钢茶杯,里面热茶还冒着白气,升腾蛰在近视镜片上,他微微倾斜水杯,吸溜吸溜地喝了几口。
然后舌尖飞速舔弄嘴唇,“突”地吐出茶叶渣来。
……
这叫什么?
当代中年男教师图鉴。
这吐茶叶渣子的动作熟练得不符合年龄,看来再怎么和学生装嫩,王老师的内心也是老干部画风。
他观察第一排女生的卷面,见到大部分是空白,恨铁不成钢地摇头,看向沈嵊:“沈嵊,你上来把最后一道大题写一下。”
霍以宁眨眨眼,看看沈嵊,再看看自己的卷子。
……他怎么写了那么多。
……我怎么什么都没写。
“霍以宁别瞅了,你也想来一道?”
班级里不知道是谁发出了揶揄的起哄声,王海东迷茫地从卷子中抬起头:“怎么了?我说什么了?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老师,你不懂啊?”孔祥达又活奋起来。
王海东后知后觉地看了眼站起身的沈嵊,又看了眼他身边弱小可怜无助唯唯诺诺生怕真让她上去答题的霍以宁。
“哦——”
明白了。
“来吧宁宁,一起吧,你写倒数第二题。”
霍以宁哭唧唧:“老师我不会……”
“哎呀,你能写成什么样就写什么样,我还能说你啊?”王海东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你让沈嵊教教你,没事的啊。”
霍以宁:……老师,你的为人师表呢?不要笑得像媒婆一样好不好!?
她认命地跟在沈嵊之后上讲台。
“孔祥达,你不用在那儿给我乐。去写倒数第三题,我让你近距离观察。”
“啊?老师我也不会啊。”
“不会啊?你看能不能也让沈嵊教你呗。”王海东抱胸:“王佳怡去写倒数第四题。”
……
…………
霍以宁脑子一片空白,捏着半截粉笔的手指全是汗。
怎么写……
她顺手写了个“解”,然后冒号。
沈嵊胸有成竹,在她身边已经做出三条辅助线,眼看就要解出来了。
他写完可就回座位了。
手中的卷子被她的手汗濡出个灰色小圆点。
沈嵊怎么看都不看她。
她回头望了眼正坐在王佳怡座位上紧盯黑板的王海东,他好像也有点困,抱着胸一直在打哈欠。
旁边孔祥达和王佳怡也被绊住了,一个紧锁眉头沉思,一个画了图正在尝试做辅助线。
都有点进展,除了她。
不管了,总不能挂在黑板上当壁虎。
霍以宁心一横,轻声喊他:“沈嵊……沈嵊!”
————
王海东原型是我高三时候数学老师
除了名字之外基本没改
108人和家长会确有此事,但其实是109,我有幸见过他们班上课。
但没多久艺术生就都走了,不知道当时学校怎么想的。……他每次从他们班出来都一脸忧郁,每天都有新苦水hhh
看文愉快 能给个珠就更好啦(*′ω`)o
004 乖乖等我明天亲你
“谁在那儿沈嵊沈嵊的呢!”平地一声雷,王海东的声音吓了霍以宁一跳。她惊恐地回头看王海东。
“哦,霍以宁啊,那没事了。”王海东笑得促狭:“沈嵊,帮你同桌写写啊。”
沈嵊写完自己最后一步,回道:“老师,我帮她写,等一会儿我再教她。”
王海东也不想浪费时间,可有可无地应了。
霍以宁如释重负。
临放学前,沈嵊留霍以宁写完数学作业再走。
“数学练习册给我看一眼。”
霍以宁依言把自己的数学练习册递给他。
她的数学成绩真的是不怎么样,技能点根本就没开发在这一项上,分数向来惨不忍睹,经常考试总成绩被数学拖后腿。
沈嵊知道她数学不好,以前也没少操心。但是为什么突然觉得她数学比印象中的还不好?
纸上每道题都是密密麻麻的用红笔写着解题思路和解题步骤,但是没有任何其他痕迹了。
问起原因,霍以宁回答:“我根本看不懂,怎么做?老师讲的我也不懂。”
沈嵊叹气,拿她的数学书给她画重点并且做标记,霍以宁在旁边托腮看着,然后夸他:“字真好看。”
“我学过行楷,忘了?”沈嵊的字很大气,连笔如行云流水,霍以宁看得眼睛都不眨,她也连笔,但远不如沈嵊的好看。
她道:“我还学过柳体呢。”沈嵊看了她一眼,笔杆敲她:“拿个空本子给我。”
霍以宁连忙从书桌抽屉里抽出一本空的笔记本,小碎花封面,少女心爆棚。
“还学了两年呢。”她继续刚才的话题,“但是什么都没记住。”
这个事他知道,邻居之间总要互相攀比,霍以宁去学柳体,还是霍妈妈得知他去学了行楷,觉得小孩子写字就该漂漂亮亮的,于是给霍家姐弟报了名。
沈嵊把本子放到她面前:“把这些背下来,然后再做题试试。”上面写的是现在所学课程的有关公式。
“好。”霍以宁捧着他写好的公式本子,心里甜得冒出粉红泡泡,
她背东西真的很快,十几分钟就背的很熟练了,但是……
“会背不会做,还是白背。”沈嵊看着演草纸上他早已经预想到的结果,还是很头疼。
一百个公式解出一个错误的答案……
霍以宁嘴里的水果糖“咔吧”一声被咬碎,然后她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的,一口又吃不成胖子。”
她的数学练习册,每道都写满,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摆着,就是不得要领,做得没一点靠谱。
是真的没天赋——就像沈嵊天生不爱学历史,投胎时候人格就是这样塑造设定的,没办法。
时间还早,干脆从头教她这一章,沈嵊花了一天时间把高二上的数学重新梳理了一遍,虽说还有生疏和想不起来的地方,但是拿来对付数学白痴霍以宁还是绰绰有余。
“把这两个公式连立,就可以解……”沈嵊算数很快,霍以宁听得一脸雾水。沈嵊见状,把笔递给她:“你做一遍试试看。”
霍以宁接过笔,嘴里一边念一遍写,按照他的顺序一步不差,不像做题,更像背题。
“所以建立……什么……得什么来着……?”她凑过去直勾勾盯着沈嵊的演草纸,手上根本就不看自己写字地抄下来:“挡住了,看不见了。”
他失笑:“真的是没天赋。”
“太难啦。”霍以宁抱怨。
“先做你会做的吧。”沈嵊拿过演草纸,思忖该如何将思路化简单。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打断沈嵊原本的解题思路。
他想,如果邀请霍以宁去自己家,每天给他补两个小时数学,她一定想也不想的答应吧?
不失为亲近美人的好办法。
只是小丫头胆子那么小,到时候和她同处一室,自己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怎么办?
沈嵊不觉得他对上霍以宁能百分百控制住自己。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先把她骗到家里。
“宁宁。”
他已许多年不叫她小名,霍以宁没反应过来:“嗯?”
等、等会。
他刚才叫她啥?
霍以宁诧异地抬头:“你叫我啥?”
“宁宁。”沈嵊不慌不忙地重复:“你从明晚开始来我家,我给你补数学。”
“明天不是领我出去玩吗?”
沈嵊:“……不耽误。”
“可是……”霍以宁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嵊最近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
帮她拿书包、拧瓶盖,这些以前也是有的。
但像什么在女厕门口等她、给她单独留下来补数学,以前从没有过这种待遇啊。
霍以宁忽然发现自己最近像喝了哈利波特中的福灵剂那样,做什么都能成。
江户川柯南式白光击中大脑。
真実はいつも一つ!(真相只有一个!)
“沈嵊,沈嵊。”
又开始叫魂了。
“又是带我玩,又是给我补数学。”霍以宁掰手指细数,笑眯眯地凑近他:“沈嵊,你要泡我啊?”
泡?
这个字不太好听,沈嵊出声纠正:“不是泡,是追求。”
“霍以宁,你要不要?”
霍以宁紧张得坐直身体,磕磕巴巴:“要、要什么……”
沈嵊怒其不争,认命地叹气,重复道:“我追你,你要不要?”
要。
当然要。
守得云开见月明,多年媳妇熬成婆。
心里已经狂喊一万次“要要要”的霍以宁,此刻表面上却拿腔拿调了起来:“那我得看你表现。”
“表现?”沈嵊眯眼,与她相对,那张淡色的唇近在咫尺,涂过护唇膏泛着盈盈的光泽。
霍以宁瞬间怂,往后躲了一下,被沈嵊按住肩膀。
少年干燥温热的唇,在她脸颊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旋即离开。
他的吐气那么热,和梦里的一样——
“学校有监控,乖乖等我明天亲你。”
005 初吻
晚饭后,霍怀安敲响霍以宁的房门。
一阵脚步声后,铁制门把手从里面向下按,厚重的白色木板吱嘎地打开。门后露出一张漂亮脸蛋,一双桃花眼弯如月牙,她揉揉头发:“什么事?”
“姐,你明天什么打算啊?”
才刚看过天气预报,里面说明后日会有大雨,气温小幅度降低。霍怀安已打算在家中渡过,便来询问霍以宁。
她要是也在家的话,至少还能一起双排。
“我和沈嵊出去玩。”
哦……
霍怀安心知他姐对此事非常期待,不忍心打击她:“那个……你看看天气预报吧。”
霍以宁从他表情中窥见一二,不自信地说道:“明天……不会下雨吧?”
霍怀安沉默地闭上眼,点了点头。他举起手中停留在天气预报软件画面的手机给霍以宁看。
上面扁平化图标圆润可爱,一个大大的灰色字体“明天 中雨转大雨”,浇灭她心中所有的热情。
霍以宁哀嚎一声。
“你等我一下。”
她顺手拎起条披肩围上,趿着拖鞋下到一楼,打开家门去敲对面的门。
沈嵊刚好洗完澡,穿着浴衣坐在客厅沙发上,也刚好看到了天气预报,正打算发微信问问霍以宁的想法时,门就响了。
他没多想,就这么大剌剌地去开门。
“沈嵊!你……”
少年身材高大,纯白浴袍领口交叉处露出小片肌肤,锁骨微露,那张平时略显冷漠的脸,看上去也没那么冷漠了。
而沈嵊面前的少女,在家时似乎没穿内衣,小桃鼓胀胀地横亘在胸前,连披肩都挡不住两颗乳头顶起衣料的痕迹。
两人同时傻了眼。
霍以宁到嘴边想问他下雨怎么办的话,生生转了个弯:“沈嵊……你……才洗澡啊。”
“嗯。”他侧身让她进屋,“坐。”
他去给她倒水,霍以宁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沈嵊的父母是某上市跨国企业集团高阶管理层,常年外派,家里又剩沈嵊一个人。少年清心寡欲,独居生活简单又平淡,家中装潢以原木色和白色为主,和他人一样干干净净。
“找我什么事?”语气严肃冷淡,令霍以宁开始怀疑晚上在学校时他亲她那一下是不是真的。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他亲过的那一小块皮肤,似乎还残留着她害羞时体温升高的迹象。
霍以宁:“那个……明天要下雨呢。”
沈嵊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我刚才还想问你来着,明天下雨,肯定出不去了,你想干点什么?”
他带着薄荷味和侵略者气息向她靠近,霍以宁想躲,可身后就是沙发靠背,她无处可逃。
少年一只手按到她另一边,半跪着凑得极近,她微微呼出的热气,潮湿又滚烫,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幽幽的玫瑰沐浴露味儿。
“宁宁,你脸好红。”
“我……我……”霍以宁羞得蜷缩起手指,她抓住沈嵊的浴衣袖子:“沈、沈嵊……你别这样。”
少年低低地笑出声:“哪样?”
“就、别那么近……”
沈嵊跟着她低下头,指尖磨蹭她娇嫩的嘴唇:“这就受不了了?”
他家空调没开,霍以宁身上的披肩此时有些厚重,额头上沁出细细汗珠。
“怎么出汗了?是不是有点热了?”沈嵊想拨开披肩,却被霍以宁在下面死死拽住:“你、你别……”
她里面没穿内衣……
“我怕你热,没关系的,别担心。”沈嵊轻声安慰她:“连我也怕看吗?”
“不是……”霍以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很想给沈嵊看,可是太害羞了。
“乖宁宁,热气散不出来是要生病的。”
霍以宁不太信:“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沈嵊轻笑,帮她摘掉披肩,忍不住往她胸前突起的两点看,霍以宁满脸通红:“你别看啊。”
“宁宁这么漂亮,为什么不能看?”
房间里好安静,他目光沉寂坦然,呼吸平稳,一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尖。霍以宁眼中闪过慌乱,她局促不安地攥住睡裤的丝绸料。
“还记不记得我晚上在学校和你说的?”他凑近,轻嗅她身上的玫瑰香气:“这里没有监控。”
霍以宁当然记得。
他说,乖乖等我明天亲你。
可她却自己送上门儿。
“霍以宁,我要亲你了。”
这次却不等她答话。
少女的唇软得不可思议,像天边的云朵,像街边用融化麦芽糖吹起的棉花糖,轻飘飘、软绵绵,带着蜜桃般的甜味。
他沉沦地托起她的后脑勺,好让她更贴近自己,清隽修长的手指虚虚搭上她翘挺的乳房,用手心轻轻地揉。
霍以宁几乎是他摸胸的同时就对此做出反应。
“唔……”她想拨开他的手,却被他按住手腕贴在沙发靠背上。
这是个极其富有攻击性的亲吻,他的唇狠狠碾压她的,舌尖也勾着她不许她躲,安静的空气中荡开细密的津液交换声,霍以宁被迫扬着头,手臂搂上他的脖颈,承受着沈嵊手上磋磨她乳房的动作。
身下流出熟悉的液体,却生出陌生的瘙痒。
沈嵊的亲吻和抚摸,无论多么的细微,都能被她敏感的神经接受并传给大脑处理器,编写成能带动她发情的代码。
霍以宁要窒息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那个清心寡欲得像和尚一样的发小,和人接吻时会这么激烈。
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样吸吮她的嘴唇。
少年气喘吁吁地松开她的唇,直接向下咬住她脖颈上脆弱的皮肤,又连连舔她的锁骨,最后隔着睡衣,含住她硬邦邦的乳尖。
“沈嵊!”霍以宁惊声尖叫,“别……”
沈嵊没理她,睡衣布料很快被他的口水打湿,颜色变深,小乳头在衣服下面硬的像石榴里剥出的籽儿。他张口含住,另一只手握住另一边乳房。
“沈嵊……”少女音染上媚态,霍以宁在他身下扭动腰肢,想脱离这奇异的快感。
006 看看胸
沈嵊并未说话,少年冰块似的手像蛇一样探进她睡衣中,胸前脆桃极富弹性,皮肤滑得发腻,指尖上留下黄油般的触感。小红豆坚硬,他用指甲剐蹭几下,霍以宁的身子便颤抖起来。
他掏出手,亲亲她的脸颊:“给我看看?”
霍以宁一张小脸被情欲浸得迷茫,她娇娇地靠在他怀里,没听懂:“什么?”
“给我看看胸。”
他平静得好像在让她给他看数学练习册,而意乱情迷的只有她自己。这个认知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唤醒了霍以宁。
这算什么?
她摇头,委屈地咬唇,泪盈于睫:“我不要……”
沈嵊见她要哭,急忙用手指去擦,声音泄出一丝慌乱:“怎么哭了?”
霍以宁呜咽着打他一下,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你欺负我!我跟沈叔叔告状去!”作势就要去拿刚刚被冷落丢进沙发缝的手机。
“别啊,这事咱俩说不就行了。”他想去夺她的手机,又怕太强硬惹得她更不高兴,只好笑着去挠她的痒:“别闹了啊。”
“别挠我!沈嵊你……”霍以宁连忙握住他作乱的手,沈嵊顺势一拉,两人在沙发中滚作一团。
气氛又暧昧了起来,霍以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眼睛看他。
他的眼睛那么亮,漂亮得像两颗琉璃珠,炽热得几乎要融化她。
“霍以宁。”他强迫她抬头,对上那双风情万种的眼,“明天来我家补数学。”
他不强人所难,既然她还不能接受他过分的接触,那么他可以等她……早一天晚一天,他无所谓。
总比上辈子永远失去她好。
反正今天已经亲到了,秉着更近一点就更赚一点的心态,沈嵊心满意足,在她额头上亲吻。
“去吧,太晚了。”
他整理她凌乱的长发和衣衫,又将那块长方形披肩折叠好递给她,送她出门。
沈嵊倚着门框:“晚安。”
“沈嵊。”她才转身,想起什么又扭头看他,脸蛋还红彤彤的,咬着唇发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少年眼底极为坦然,他轻笑:“我追你的关系。”
霍以宁在一瞬间面露失望。
就这样吗……?
两家公用走廊灯还没关,惨白的灯光下,她闷闷不乐地想,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还不算是男女朋友啊?
这么想着,刚刚和沈嵊亲吻拥抱所带来的快乐,也变得不那么快乐了。
“不过……”他亲昵地抬手揉揉她头顶发旋:“你要是想换个身份,也可以。”
沈嵊凑近她,亲亲她小巧的鼻尖:“但还是想让你感受下被追求的感觉。”
“霍以宁,我把决定权交给你,你哪天让我转正,那我就哪天转正。”
她诧异地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可不可以现在就让沈嵊转正啊?
霍以宁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便听到沈嵊高深莫测地哼笑:“但如果我转正了,可就要行使男朋友的权利了。”
惊喜炸弹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抛,炸得霍以宁说不出话:“什么、什么男友权利。”
“比如说……”他凑到她耳边:“刚刚让你给我看胸,你说不想就不想。如果做你男朋友,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你……你……”霍以宁磕磕绊绊地骂他:“你别耍流氓……”
声音怯生生、软绵绵的,全然不似她平日里中气十足。
“这也叫耍流氓?”
连这样都接受不了……
“那以后更流氓的,你可怎么办?”
……
她脑子里出现限制级画面了。
霍以宁彻底说不出话,她推了他一下,逃命似的扭头就跑了。可惜家门紧闭,她没带钥匙,沈嵊就这么看着她,等到屋里的霍怀安给她开门,霍以宁走进去关了门,他才回屋。
霍以宁靠着家门,长长地舒了口气。
霍怀安放下手里的switch,不解地问:“你怎么去那么久?”
霍以宁只觉得难以启齿,她摇头:“问了道题。”
“问了道题?”霍怀安促狭地笑了一声,明显不信,他也不戳破她的事,又专心去打游戏。
霍以宁坐在沙发上,睡裤兜里的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吓她直激灵。
【沈嵊:明天中午吃完饭来我家。】
【沈嵊:给你补数学】
007 “姐你有别的狗了!”
霍以宁昨晚一直沉浸在沈嵊一整天的反常之中,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才睡。
醒来已经中午,家中却静悄悄。
她洗漱过后从楼上下来,客厅天花板吊灯亮着,宽幅落地窗外大雨滂沱。霍怀安开了个窗户小缝,此时床前地板上水痕蔓延,少年戴着耳机,专心致志打游戏,完全不知道雨梢进屋子。
霍以宁关上窗,走进厨房掀开锅盖,看看有什么吃的。
阿姨煮了皮蛋瘦肉粥。
她不知道沈嵊有没有吃饭,霍妈妈总说小嵊常年自己在家没人照顾,没事就让他过来吃。一回生二回熟,她干脆给他发微信问了一句。
【十七岁少女想打中单:吃了没?】
沈嵊也才起。
【沈嵊:还没,有饭吗?】
【十七岁少女想打中单:皮蛋粥,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沈嵊:我过去,别烫着你。】
霍以宁勾唇,往粥锅里添了点水,打开煤气灶。
没几分钟,门铃响了。她得看着粥锅,握着铁制汤勺把不断搅动,听到门铃声,她微抬头:“霍怀安!开门!”
霍怀安嘟嘟囔囔了几句,她没听清,然后就听见他和沈嵊打招呼的声音。
“沈嵊哥。”霍怀安紧盯手机画面,心不在焉地叫人。
“你好。”沈嵊不咸不淡,目光瞟向开放式厨房里纤细的红色背影,“你姐呢?”
“厨房。”游戏进行到最激烈的地方,霍怀安慌慌忙忙地走向客厅沙发:“沈嵊哥你自便,我打团了。”
沈嵊“嗯”了一声,也不在意这小孩怠慢的态度。
霍怀安看着没心没肺,可当年霍家出事,他为了救霍以宁,把自己留在了那场大火里。
从某种角度来讲,霍怀安是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只不过是想打个游戏。
“你来啦。”霍以宁端着一碗粥,放在餐桌上,“过来盛粥,烫手了。”
沈嵊看见粥锅旁边只有一个空碗,一加一等于二。
“你弟不吃?”
“你感觉这位召唤师现在有时间吃吗?”霍以宁嗤笑,她打开冰箱旁边的储物柜,里面满满登登的零食:“沈嵊,你吃什么?火腿罐头?橄榄菜?”
沈嵊轻车熟路地拿了勺子和筷子:“都行。”
霍以宁挑出一罐火腿罐头,又从冰箱里取了些阿姨腌制好的辣白菜。
俩人面对面坐下,相顾无言地喝粥。
这个年纪的男孩食量大得惊人,沈嵊连闷三碗粥,霍以宁喝了一碗就饱了,坐在旁边目光复杂地看他喝光粥碗:“还要吗?”
“不了。”他摸摸撑起的肚子:“不能吃太多。”
霍以宁:“嗯。”
太多到底是多少?沈嵊的胃其实是个无底洞?
温饱思淫欲,沈嵊把两个空碗放进洗碗池,示意霍以宁:“走吗?”
他这话的暗示性太强,霍以宁想起昨晚,瞬间脸红:“走、……那个,我去拿书。”
霍怀安刚好打完游戏也来厨房觅食,他看了看空了一半的粥锅,感慨沈嵊的饭量,打开冰箱拿了瓶冰可乐出来:“走?你俩干啥去?”
下这么大雨也阻挡不了这俩人出门玩的热情?
沈嵊面对霍怀安,撒谎撒得有点心虚:“去我家给你姐补数学。”
“补数学啊?”霍怀安理所当然:“那你俩在我家呗?还折腾啥?正好我也想听。”
沈嵊的数学是真的好,这件事全学年有目共睹,就是霍怀安这种数学垃圾也略有耳闻。他迫不及待地搓搓手:“我早就想听你讲数学了。”
沈嵊:“……”
可以拒绝吧?
但是拒绝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霍以宁刚好拿了书从楼上走下来,听到了霍怀安的话,她打断他:“你别添乱了,不许去。”
霍怀安:“为啥?”
她咬牙切齿,为他的不开窍:“我要去谈恋爱,你也要?”
我要去谈恋爱。
我要去谈恋爱。
谈恋爱。
重要的事情说三次。
蒙在鼓里的霍怀安“汪”地叫了一声,他看看他姐,又看看站在一边的沈嵊。
他的目光带着考究、迷茫,夹杂着一丝痛楚,五味杂陈令人不忍细究。
霍以宁震惊了:“你……”
只见霍怀安捂住脸,痛心疾首地“吨吨吨”灌了大半瓶可乐,打了一个震天狂响的嗝。
满屋子都是他的尖叫——
“我不活了!!我姐有别的狗了!!!”
沈嵊:……
霍以宁哭笑不得地夺走他手里冰凉的可乐,又像是安慰、又像是哄小孩一样地摸摸霍怀安乱糟糟的鸡窝头:“别啊,姐就你一只狗。”
霍怀安立马止住假哭声:“真的真的?”
然后,他姐给了他一个心酸的回答:“对啊,沈嵊又不是狗。”
……
霍怀安瞬间愣住了。
什么?他姐刚才说什么?
这次他真的要哭了,谁劝都不好使那种。
霍以宁逗弄亲弟后十分开心,拉着沈嵊往外走。
“姐你居然这么对我!!”
咆哮声被哐当一声关上的家门隔绝在屋内。
霍以宁和沈嵊同时在门外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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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求珠?(●˙?˙●)?…??
008 因为我喜欢宁宁
沈家客厅矮桌地毯上散落了一地抱枕,霍以宁盘腿坐在兔毛地摊上昏昏欲睡。
而沈嵊沉浸在数学世界中不能自拔。
“我们已知AM等于二DM的话,那直角关系可得DM等于二分之一BC,那BC给的是……霍以宁?”
“啊!嗯!BC给的是四。”
沈嵊手中的黑色中性笔又敲她额头:“溜号?”
“唔……”霍以宁痛得呻吟一声,捂着额头没好气道:“你不要再敲我了!很痛!”
沈嵊见她这模样和额头红印不像是假的,忙放下笔去揉:“真疼啊?你以前怎么不说?”
以前?
以前他们是发小关系,虽然男女有别,但她和沈嵊太熟了,初中的时候恨不得勾肩搭背叫对方好兄弟。
后来霍以宁春心萌动,注意力就转移到了沈嵊这张漂亮脸蛋上,少女怀春梦境中,沈嵊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
她确认她真的喜欢上沈嵊之后,就有些小心翼翼的了。不敢再在他面前大大咧咧得没半点淑女形象。一来二去俩人上了高中反而冷却了下来。
现在?
现在她是女神,他是女神的追求者,她当然可以抱怨。
“我现在说也不晚!”霍以宁嘟嘟囔囔,去摸那只为自己揉捏的手。手背冰凉滑腻,比她的还纤细修长。
沈嵊乐得让她占便宜,嘴上好话说尽:“是是,不晚不晚,不生气了啊。”
“你是坏人!”
“是是是……”沈嵊放下手,在那红印上亲了一下:“不痛了啊。”
这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细皮嫩肉、唇红齿白,像个纸糊的小人,轻轻敲她一下都能红。
活该被他捧在手心里。
沈嵊从身后揽住少女柔软的身体,嘴唇贴着她毛茸茸的后颈:“宁宁。”
“嗯?”霍以宁已经能接受他这种触碰了,她微微抬起眼睛,就能看到少年英俊的侧脸。鼻梁高挺,嘴唇饱满,睫毛轻颤。
“宁宁,你家那个阿姨,照顾你们挺多年了吧?”
“崔阿姨吗?”
沈嵊:“嗯。”
“是啊。”霍以宁回忆道:“之前在大院那边住的时候就在我们家了,也有七八年了。”她不解:“怎么了吗?”
沈嵊目光复杂,声音艰涩晦暗:“没事,做题吧。”
霍以宁只当他是随口一问,没在意,又去看数学题了。
“沈嵊,这题你没解完呢。”
沈嵊还在回想上辈子的事,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先不做了。”
“那先干嘛?”
“先亲你,要不要?”
霍以宁莞尔:“要。”
两具身体自发地纠缠,霍以宁搂住他的脖颈,沈嵊一只手垫在她脑后,把人摁在地毯上,随手抽了个抱枕让她枕着。
他珍重地拨开她嘴边长发,爱惜地在她唇上触碰一下。她身上的水蜜桃护手霜味令人闻之欲醉,沈嵊埋首,吻上霍以宁温热的唇。
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他含着唇瓣轻舔,又连连咬她的舌尖,温柔的挑拨很快得到霍以宁情不自禁的回应。馨香柔软的少女身体紧贴住他。
“宁宁,宁宁。”他喊着身下少女的名字,霍以宁有些情动,胸口起伏着,声音娇得能滴水:“沈嵊……”
“乖宁宁,今天给我看看胸?”
霍以宁犹豫了。
昨天摸过亲过了,给他看看也无所谓吧?
可是沈嵊会不会占尽她便宜之后,不声不响地甩了她啊?说什么试用期,让她决定,其实就是不想负责任呗?
可是……她印象中的沈嵊,不会做这么渣的事情。
昨天都那样了,他还是尊重她的意见,还给她擦眼泪。
要不……就给他看看?
但在这之前,她还有个问题要问清楚。
“沈嵊……你为什么那么想看我?”
她刨根问底要得到他一个答案,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把自己托付给他。
即便她那么喜欢沈嵊。
少年炽热的呼气喷在她颊侧,他忍笑,亲亲她的下巴。
“因为我喜欢宁宁。”
当年因为他的自持,他喜欢霍以宁却不说,任由小姑娘那样徒劳又一厢情愿地暗恋着他。
他有更大的抱负,更大的梦想,他想实现之后再和她说。
可谁又能等他呢?霍以宁再喜欢他,可依旧无疾而终,她也有她的未来。她考上了本省的大学,而他考上了清华,他们在高中毕业后分道扬镳。
再接到消息,已经是她的死讯了。
霍家那场大火没有一个人跑出来,霍家夫妇困死在火场,而霍以宁没逃出来在里面被浓烟熏昏,原本有机会逃命的霍怀安……用一张浸了水的棉被抱起霍以宁,从二楼推下她,自己却留在了那里。
最后的幸存者唯有霍以宁一人,可她被熏坏了肺,没几年便过世。
再后来……
沈嵊不愿意再回忆了。
好在老天爷待他不薄,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只是他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
人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吗?
现在,先不想了。
“我非常、非常喜欢宁宁。”
霍以宁失神地望着他,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的脸颊发烫,心脏怦怦乱跳,跳得她阵阵眩晕。
美少女的梦想,成真了。
她泫然含泪,声音颤抖:“能不能……再说一次。”
“那有什么难的。”沈嵊展笑,紧拥她:“我喜欢宁宁。”犹嫌不够,他郑重其事地亲吻她:“沈嵊非常喜欢霍以宁。”
009 海棠春睡
他打开她的身体,少女面色绯红,在他身下不安地扭动。却也只是徒劳,不过是让那两团雪一样的肉团在他眼底轻轻颤抖。
窗外的黄梅时节雨铺天盖地,一簇粉红蔷薇含苞待放。
沈嵊的目光像两条灼热的射线,落在她胸前毫无遮拦的皮肤上,烙印出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印记。
“沈嵊……”霍以宁嘴唇嗫嚅,微弱怯懦地喊他。
“嗯。”他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你看完了吗?”
“还没。”
造物主是个多么慷慨又自私的人。
给予她美貌、善良和智慧,塑造成他独一无二的爱与美神。又生生夺走她,将她投入万劫不复。
人常说红颜薄命,原来如此。
是他又舍不得他创造出来的那些美好,所以又自私地收回。
沈嵊不是第一次这样拥有她。
在前世,高中毕业散伙饭那天,借着酒意,他哄骗着霍以宁上了床。
原本想借由这件事将她套牢,可事不遂人愿,霍以宁从此更加避着他,甚至舍弃了考进北京的机会。
可再次看见她时,他依旧惊叹于她的美丽。
凝脂般的皮肤在他目光和空调的冷风下,撩起一片小麻点。粉艳艳的乳头和红豆一般大小,陷在乳肉中,此时颤颤巍巍地挺立。
他低下头,将一颗乳珠卷入口中。
软,非常软。即便她再如何情动,终究只是个十七岁少女从未见光的身体,甚至连如何对抗这种那个快感都学不会,只会在他身下咿咿呀呀地哑声轻叫。
像只待人宰割的未成年小羊,连喘气的鼻息都是细细的。
“唔……”她得了趣,推拒他的动作也变得柔软起来,胸前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不算特别舒服。
可埋在她胸上含着乳头沉浸其中的人,是沈嵊啊。
光是这一条,就能让霍以宁血脉喷张。
他规矩又放肆地将她骗到他家中,急切又坦然地就这么把她摁在客厅的地毯上,做着神圣又淫荡的事情。
这比和他真刀真枪地做爱,也许更有冲击力。
纤细的莹白藕臂与大腿同时缠上他,奶头上阵阵传递他用力吸嘬时带来的刺痛,像是要吸出小羊羔的奶水,娇嫩的皮肤在粗糙舌苔与尖锐的牙齿不留情面地剐蹭下破了皮,沈嵊口腔中泛出血腥味。
“沈嵊……沈嵊你轻一点,痛。”
他回了神,去观察身下少女的表情。
一双剪水秋瞳黑白分明,含羞带臊地望着他。
乳头由粉变红,迎风挺立,水滴状双乳雪浪滚滚,随着她喘息而起伏,面色泛起酒醉后的潮红,她似极渴般舔弄双唇,覆上亮晶晶的一层水。
沈嵊不由得想起年少时曾读《红楼梦》中,秦可卿房中挂的那副海棠春睡图。
曹公在书中不过寥寥几笔带过,引出贾宝玉幻游太虚一事。他却念念不忘,后来翻出典故——
《冷斋夜话》记载,唐明皇登沉香亭,召太真妃,于时卯醉未醒,命高力士使侍儿扶掖而至。妃子醉颜残妆,鬓乱钗横,不能再拜。明皇笑日:“岂妃子醉,直海棠睡未足耳!”
也曾深为不能有幸欣赏而遗憾。
唐寅笔下的海棠树下美人面是怎样的,他不得而知。
眼前此景,想必与他笔下美人毫无二致。
他不忍心碾碎这一地海棠花。
沈嵊为她合起衣衫,扶着她的身子坐起来。亲吻她的面颊:“好了。”
010 少年的你
霍家兄妹的老爹老妈都供职于中科院,还是一个国家非常重视的项目的负责人,夫妻俩常年在外地做考古工作,一双儿女却依旧在军区大院生活,霍妈妈把姐弟俩带到上小学就回去工作了,两三个月回来一次,所以几乎是崔阿姨把这对姐弟带大。
霍以宁回到家时,崔阿姨从小区自带的生鲜超市,买了几兜子新鲜蔬菜水果回来。
她帮崔阿姨一起拎了菜进屋。
霍怀安刚打完一把游戏,听到窸窸窣窣开门和交谈的动静,急匆匆地走过来翻看崔阿姨的百宝袋:莴苣、西兰花、排骨、春笋、一只鸭子,他心中已有了今晚的菜谱。
“对了宁宁,小嵊今晚也过来吃吧?”崔阿姨推开霍怀安翻东西的手,拎起一袋子新鲜生排骨,霍怀安看着那袋排骨,已经想象到了这些鲜红的肉经过崔阿姨精打细算的调料烹制后的美味。
一提沈嵊,霍以宁就想起刚才在他家做的那点事,顿时扭捏起来。
——数学题没学几道,倒是她胸前还在隐隐作痛。
“他……没说,我待会问问他吧。”
霍以宁从冰箱里取了瓶无糖气泡水,进客厅看电视,顺手给沈嵊发了微信。
【十七岁少女想打中单:一会来吃饭?】
【沈嵊:好。】
“崔阿姨!”霍以宁扬起唇角,朝厨房大喊:“沈嵊说他过来吃!”
“好!”崔阿姨在厨房中回应。
晚餐是崔姨的绝世红烧排骨,一个酸笋老鸭汤,再炒个西兰花虾仁,夏天天热,再配一个蒜蓉莴苣。
霍以宁给沈嵊发短信说饭好了让他过来吃,沈嵊再次登堂入室。
有了早上那件事,霍怀安现在看他这位发小,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明明大家都是在大院一起玩着长大的,可他和沈嵊同性相斥,说不上哪里不对付。
沈嵊这个人性格的确是冷淡古怪了些,但还算是好相处。而霍怀安天生活宝一个,大院瞩目的开朗男孩。可这两个人对上的时候,空气都要冷几分。
今天他终于找到原因了。
雄性动物对所属领地本能的保护,以及对于入侵者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百分百警惕。
姐弟俩不爱吃素的毛病如出一辙,纯素菜基本上是怎么上桌就怎么下桌。霍以宁嘴里的脆骨咔吧咔吧嘎嘣脆,霍怀安一口气干掉三碗米饭,心满意足。
沈嵊也没客气,他吃得没有霍怀安多,但饭量也足以震慑同桌的霍以宁。她忍不住回忆一番,试图寻找出沈嵊从前饭量在脑海中的痕迹。
酒足饭饱,三人肩并肩坐在客厅沙发上。
“几点了?老宝贝儿该去跳广场舞了吧?”崔阿姨把碗碟堆进洗碗机里,设置好,一听霍怀安提醒,“哎呀”一声,匆匆忙忙摘了围裙出门了。
大雨都阻挡不了老宝贝们跳广场舞的热情。
沈嵊皱皱眉看着崔阿姨出门,不解:“这么大的雨能去哪儿跳广场舞?”
“小区健身房的篮球场呗。”霍怀安撇撇嘴,不愿意和沈嵊多说话。他转头去看在发微信的霍以宁:“姐,给谁发微信呢?”
“噢,林裁回国了,她爸想把她转到咱们学校来,问我情况呢。”
霍怀安:“谁?”
“林裁啊。”霍以宁古怪地打量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
霍怀安的脸“唰”地红了:“林、林裁什么时候回国了,怎么没跟我说啊?”
霍以宁目光复杂,不知道如何跟他说清楚。
“是那个林裁吗?”沈嵊问道。
“是啊,咱们认识的还有哪个林裁啊。”
俩人下意识一起去看霍怀安。
少年面色涨红,快要哭出来似的,眼神躲躲闪闪,口中嘀嘀咕咕地,起身上楼了。
霍以宁与沈嵊面面相觑,半晌叹气。
林裁其人,可谓是他们发小圈子中家室最显赫的一位。
虽然没人知道林裁家到底是干嘛的。可就光他们家墙上挂着的和各国家领导人的合照,就比霍以宁在电视上见过的还多。
林裁祖父收藏的奖章和肩章,一般人都认不全。
那是位真正的大家闺秀,虽然性格冷冷清清,但完全没有大小姐架子。只一条无法理解,喜欢追着霍怀安屁股后面跑。好在霍家也算书香门第,当年又同样在军区大院生活过,关系不错。
可惜林裁十二岁被父亲送出国,原本说是不打算回来的。霍怀安在林家门口哭了好几天,林裁握着他的手说,霍怀安你信不信我,我早晚会回来。
十二三岁的小屁孩说出这种话,当年的霍怀安天真懵懂地信了,可五六年过去,林裁从来没有联系过他。倒是和林裁在同一个国家的朋友提过,言辞之中把林裁夸成了一朵天仙花,又说林家早已和某世家定亲,话里话外劝霍怀安死心。
少年的脆弱玻璃心碎了一地,从此他再也没提过林裁。
如今林裁回来了,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霍以宁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准备上楼去看看受伤男孩。
沈嵊拦住她:“我去。”
“你去?”霍以宁嗤之以鼻,半点不信:“你俩可别打起来。”
沈嵊也有点矛盾,可毕竟他心理年龄已经四十几岁了,实在没必要和霍怀安这个小屁孩吵架:“有些话你一个女孩子没法说,他也不会跟你说。”
霍以宁想想也是,但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他:“那你委婉点,我怕他受不了。”
沈嵊点头,接过她手中的冰可乐上楼。
霍怀安的房间门紧闭,他上前敲门,屋中传来男孩委屈的声音:“别管我……!”
011 那些年
霍怀安靠坐在房门另一边,双臂环抱架在膝盖上,额头抵着手臂埋进去,像只小兽般呜呜咽咽。
声音被厚重木板吞吃一部分,闷闷沉沉地传过来:“是我。”
他抬头,辨认这声音的主人。
多此一举,这家里除了沈嵊哪儿还有第二个男人。可霍怀安就是不想听他说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姐不来。
“你别管我了……”霍怀安吸吸鼻子,极力地憋住委屈:“别管我了。”
“林裁有苦衷。”沈嵊想起上辈子林裁归来后很久和霍怀安说过的那些话。
那天他也在场,霍以宁叫他来帮忙稳住局面。四位加起来都没有一百岁的少男少女,在霍家客厅里闹得鸡飞狗跳。林裁哭得声嘶力竭朝霍怀安喊,难道你以为我不想回来吗。
当时他只为那些令人窒息得家长里短磨叽到烦躁,但顾着霍以宁的面子,还是听林裁说到了最后。
后来俩人好像是好过一段时间,霍怀安因着林裁过去里面的不圆满,对她极为爱护。可霍家那场大火,霍怀安救了霍以宁,这对双生姐弟最终阴阳相隔,那年霍怀安不过二十岁。
林裁后来怎么样,他不得而知。只听说整个人精神崩溃,被家里送到南方休养。总之与他一样,永失所爱。
沈嵊倒是因此对林裁生出些惺惺惜惺惺的情谊来,可惜大家都命运多舛,他那时一心求死,后经点化出了家,对林裁的事情……就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如今他有了先手机会,就冲着霍怀安当年把命留给霍以宁,他就愿意帮他一把。
毕竟和小舅子搞好关系,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什么苦衷。”沈嵊听到门那边,霍怀安断断续续的声音:“林家大小姐……她能有什么苦衷。”
“这要她来告诉你。”沈嵊道:“你还没见她,怎么知道她到底如何。”
“可是当年她从没联系过我,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也许不是不想联系,而且不能联系呢。”
这小孩油盐不进,沈嵊苦笑着后悔揽下这桩差事,反正过后林裁都会和霍怀安说清楚,他何必在这儿说些无力的话开导他呢。
“你出来喝点可乐吧?你姐给你拿的。”沈嵊换了副表情:“我不喜欢你姐姐的注意力太放在其他男人身上,你要是懂事就别让她担心你。”
这话果然激起了霍怀安骨血里的胜负欲,少年一骨碌站起来,哐地打开门:“我姐就是心疼我!你怎样!还想鸠占鹊巢吗!?”他夺过沈嵊手中的可乐瓶子,拧开咕咚咚灌了好几口:“我跟我姐在一泡羊水里泡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是谁呢!”
沈嵊也不生气,轻笑道:“这样多好。”
霍怀安表情微变,后知后觉自己中了他的激将法,他呛了一口可乐,疯狂咳嗽。
“怎么啦!”楼梯下传来霍以宁担忧的询问。
沈嵊挑眉朝霍怀安示意。
“咳……没事姐,咳,我喝可乐呛着了。”
楼下又传来霍以宁弱弱的埋怨:“哦,那你小心一点嘛。”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沈嵊比了个“嘘”的手势:“待会别跟她说咱俩的话。”
霍怀安无语:“哥,我不傻。”
这就喊哥了?
有了这么大个意外收获的沈嵊心情不错,和霍怀安一前一后下了楼。霍以宁正好锁上手机屏幕,她坐在沙发上抬头朝俩人道:“林裁说明天想请咱们吃饭。”
“咱们?”
“嗯。”她盯着霍怀安:“我,沈嵊,你和她。”
这是什么腥风血雨现场吗?
霍怀安面色苍白,低眉摇头:“我不去,别让她麻烦了。”
“这你自己跟她说吧。”霍以宁才不想管他这闲事,况且刚刚林裁求爷爷告奶奶地让她一定要把霍怀安带去,还和她要了霍怀安的微信。
“哦对,林裁跟我要了你的微信,我推给她了。”
霍怀安:“……”他裤兜里的手机已经震动了。
少年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皮肤好像有几千只蚂蚁在爬一样坐立不安。他先是从楼梯上走下来坐在霍以宁身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又站起身在客厅中踱步,半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霍怀安松了口气。
“是微博新闻推送。”
白酝酿这么半天了……
浪费他感情。
霍怀安傻笑一声,忽然手机又震动,尚未平复还砰砰跳的心瞬间加速,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这回是真的好友申请了。
林裁的头像和昵称和她的人一样冷淡,就一个黑色头像和一个“裁”字。所在地显示加拿大多伦多。
验证消息:林裁
身后传来霍以宁的戏谑发言:“加啊。”
012 上瘾
时间将近九点,沈嵊向霍家姐弟告辞。
“不亲一下?”沈嵊点点自己的脸颊,霍以宁从善如流,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霍怀安站在玄关,傻傻地被塞了一嘴狗粮。霍以宁站在家门口目送他穿过那个不足十米的走廊,朝他摆摆手。
沈嵊:“晚安。”
霍以宁甜甜地笑:“晚安。”
回到屋里,霍怀安还处于半傻眼的状态中,霍以宁好笑地在他眼前打了个指响:“傻了啊?”
霍怀安回神:“姐,你跟沈嵊……在一起了?”
霍以宁极为平静地点头,打开一盒维他,搭配自带的吸管拿在手中吸溜吸溜,她咂咂嘴,品味着类似误服威猛先生在口中炸裂开的苦涩:“不在一起怎么可能那样。”
霍怀安:“你这是早恋。”
霍以宁:“说得对,那你和林裁是咋回事?”
提起林裁,霍怀安的表情再次颓废下去——
“说真的,姐,我不知道怎么办。”
霍以宁看向他。
少年颓唐地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挡住眼睛,声音沉重而疲惫,吐字很轻:“她当初说的好好的,可是一次都没联系过我。”
“我就不信,就算是有苦衷,真的有人家里看的那么紧吗?就一次联系我的机会都没有?”
“小安……”霍以宁挪到他身边,伸手将他的手臂放下来,她心疼地抱住他。
“姐。”霍怀安埋进她纤弱的颈窝,眼泪沾湿她肩头。霍以宁安慰地在他身后轻拍:“没关系的……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不去了。”
霍以宁与林裁关系是不错,可永远也排不到霍怀安之前。她心知当年林裁带给霍怀安的伤害有多大,就算得知林裁有苦衷,可她依旧没资格替霍怀安原谅她。
“不,当然要去。”霍怀安苦笑道。
至少让他死的明白。
夜里雨停,霍以宁陪着脆弱男孩睡下。
她心里有点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给沈嵊发了微信。
【十七岁少女想打中单:睡了吗?】
【沈嵊:还没,怎么了?】
【十七岁少女想打中单:心里有点乱。】
【沈嵊:陪你聊会天?】
霍以宁咬唇,心虚地回了一句:想见你。
然后迅速地锁上手机屏幕反扣在床上。直到一分多钟后,沈嵊才回复她。
【沈嵊:过来吗?我给你开门。】
霍以宁笑了一声,收起手机,蹑手蹑脚地从二楼下去,打开家门。
走廊公共用灯明亮,沈嵊打开家门,少年颀长身体倚在门边,看到她时便伸出手:“宁宁过来。”
霍以宁小心翼翼阖上防盗门,欢喜的连拖鞋都没换,小跑着扑进沈嵊怀里。少年圈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沈嵊!”
“嗯。”
“沈嵊!”
“我在。”
霍以宁双眼亮晶晶的,黏他黏得像块小水果糖,也不说话。这模样勾得沈嵊心猿意马。俩人连体婴似的磨蹭进屋,霍以宁直接被他压在沙发上。
“沈嵊……”少女双眼饱含春水,在他身下楚楚可怜。沈嵊忍不住,低头啜饮她绵长的呼吸,嘴唇相接的一刹那,霍以宁好像看到了揉碎的桃花瓣漫天飞舞。
而沈嵊手上解放开的衣扣下,却是一片耀眼的白,细腻如羊脂膏的皮肤上雪色蜿蜒,只有两点殷红花蕊,颤巍巍、明晃晃地挂在枝头,泛着曾被狂风暴雨辣手摧花的柔弱,只等花的主人如期采摘。
他情不自禁地被眼前美景吸引:“宁宁,你好漂亮。”哄得霍以宁心花怒放。
下午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压着她说些乱七八糟的。沈嵊像是有魔力般,一举一动都能让她上瘾,只不过才一晚上,她却开始想念他含住乳头嘬弄时又痛又痒的滋味。
“沈嵊……”她将乳头递到他嘴边,沈嵊也只是象征性地舔了一下,霍以宁却觉得全身都湿透了。空虚的穴里流淌出甜蜜液体,霍以宁难耐地喘息。
“沈嵊……你吃我……”她撒娇,不信他不上钩。
少年的手有些凉意,漫不经心地揉她的胸:“光我吃你,你什么时候能吃吃我?”
霍以宁没想那么多,不解道:“吃什么?”
“真想知道?”
霍以宁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少年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已经半抬头、顶在裤裆上的东西摸。
霍以宁像是被烫了一下,瞬间挣脱开,缩了回来。语气染上哭腔:“你又欺负人。”
沈嵊失笑,摸摸她的脸蛋:“这哪儿叫欺负?我这是喜欢你才这样,傻瓜。”
霍以宁别过眼去,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她当然知道,她只是害羞而已。
“宁宁。”
“嗯?”
“能不能帮我弄一次?”沈嵊试探道:“憋得太难受了。”
霍以宁:“……”
少年站起身,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褪下睡裤。
013 撸动(百收加更)
怎、怎么突然脱裤子……
沈嵊黑色平角内裤下面一大坨,圆柱状物体顶在布料上,不难想象里面是怎样的骇人巨物。他就在她面前,霍以宁甚至能感觉到他灼人的体温,眼皮子底下是他肌肉结实有力的大腿,修长骨节泾渭分明的一双手捏着内裤的边,只等她同意的那一刻就立刻脱下来。
霍以宁害羞地捂住脸,想看又不好意思看,掩耳盗铃地从指缝往外望。
“宁宁?”他还在等她松口。
霍以宁许久未出声,沈嵊以退为进,露出个落寞的表情,遗憾道:“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
“反正……反正我只是你的舔狗,我……其实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苦肉计奏效,霍以宁猛地坐起身,眼见沈嵊的神情不像作假,她焦灼地拉住他要提起睡裤的手。
“沈嵊……”霍以宁吞吞吐吐:“我不是、我不是不想。”
“我只是……只是不会……”
沈嵊目光幽深,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许久,他压了压满心的火热,轻声道:“我可以教你。”
“来。”
他像一只千年老狐狸精,将一位天真懵懂的小姑娘拐回自己的狐狸洞中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霍以宁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跪坐在他身边,看着沈嵊抬起腰,内裤褪到膝盖上,里面的东西果真不出她所料,大小不会让任何女性失望。
“沈嵊。”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以后会和我上床吗?”
露骨的话题从她嘴里说出来,语气怎么听怎么认真,更像学术探讨。
“会。”沈嵊实诚至极,他握住她的手,往自己下身带。继续和她聊天,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至于让她过于害羞,“不过不是现在……手握上来。”
“哦……”霍以宁听话地握住肉棒,比体温高一点,并不像小说中说的那样……滚烫烙铁什么的。
她知道,这是男性身上最脆弱敏感的地方,多用一分力可能都会让他们难受,霍以宁不敢掉以轻心,用自己最小的力度握着他,询问道:“这样可以吗?”
“嗯……”沈嵊难耐地喘气,长臂一伸,将霍以宁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摸进她敞开怀的睡衣,捏着红豆大小的乳头,指挥她:“用手上下撸。”
柱身干干涩涩,撸动的动作有些滞涩,沈嵊皱起眉。
有点痛。
“宝贝,这样不行,太干了。”
霍以宁手足无措:“那、那怎么办?”
沈嵊闭上眼睛:“吐点口水上去,把前列腺液撸出来,再用前列腺液做润滑。”
“前列腺液?”
“嗯……”沈嵊很难给她解释,只好让她等到一会儿见到了再说。
前列腺液的问题暂时搁置,新的问题迎头赶上——
“吐、吐口水?”霍以宁不肯:“好脏啊。”
“我吃都吃过,现在又说脏?”沈嵊轻笑着,手平摊着递到她嘴边:“以后还有更脏的,你怎么办?”
“更脏的?”霍以宁不安起来:“还有什么更脏的?”
沈嵊笑着哼了一声,目光挪到她下身:“我给你舔的时候,不就更脏了?”
“舔……”霍以宁脸红得像扫了什么桃红色腮红,偏偏还开始嘴硬:“我、我才不要你给我舔。”
“不要吗?”沈嵊道:“很舒服的。”
“你怎么知道?”霍以宁要哭了,一半是羞得,一半是她开始怀疑沈嵊是不是在她之前还有过别人:“你给别人……过吗?”
这是什么脑回路?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沈嵊目光促狭地睨她:“改天给你看,现在先吐口水。”
霍以宁还在扭捏,在沈嵊期待的目光下,她红着脸直起身,口中分泌了半天积攒出来的口水,温热而粘稠地,精准落在阳物顶端。
有了口水的润滑,撸动的确变得顺畅,霍以宁太生涩,沈嵊让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半点没有探索精神。
可给他打飞机的人是霍以宁,她的奶子还在自己掌中把玩,偶尔拉扯乳珠还能勾出她细碎呻吟。少女一双眼怯生生地望着他,手上极力地讨好他,还会询问他感受以便调整力道。
这种感官与精神的双重刺激,已足够让沈嵊沉沦情欲之地。
“宁宁……我的宁宁。”他靠在霍以宁肩上,平日里清隽俊美的脸上显露被欲望摄魂的迷茫,脸颊也是红的,他微微启唇,亲吻眼前少女的侧脸。
一股白浊液体几乎是狼狈地从直立肉棍顶端小眼喷出,有一点沾在霍以宁的胸口,和体温接近,甚至有些凉。
大多数都在她手上,一股又一股,沈嵊在这失重的快感下憋得脸通红。
时间过了有半分钟,他舒畅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沈嵊转过头,去看有些傻眼的霍以宁。
这是……
沈嵊的精液。
她喜欢的男孩,在刚刚,一分钟之前,在她手中射精了。
而她下体小穴早就湿的一塌糊涂。
014 你弟跟人打起来了
周末大雨,林裁将请客吃饭的事挪至下一个周末。
星期一,乌云散去、风雨落幕,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上午第一节是英语,连带着早自习也被英语老师霸占,但据说她今日路上有车辆肇事,不得不绕道而行,可能赶不上早自习。好在上周五已将早自习内容交代给英语课代表,什么也不耽误。
霍以宁走进教室便听见班里多媒体设备在放英语听力。
霍家姐弟俩一个比一个能赖床,家中司机紧赶慢赶也只能保证俩人不迟到。进班时人员基本到齐,沈嵊到的早,正在跟听力,桌面上摊开的英语书写满原题。
然而霍以宁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才坐下就开始和沈嵊分享今日八卦内容,少女将声音隐藏在英语听力的音量之下,对身边的少年道:“林裁今天来。”
沈嵊记录英语听力的笔一顿,略思考了下,也学霍以宁小声:“去十五班了?”
“没有。”霍以宁想起早晨看到林裁给她的微信留言:“她妈嫌十五班人太多,又怕人惦记上林裁,就没去。”
沈嵊其实对林裁去哪个班兴趣不大,只是耐着性子听霍以宁八卦,成为好听友的同时还适当提问以便她铺展下文:“那去哪儿了?”
霍以宁内心十分苦涩,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懂了。”沈嵊为这段可遇不可求的缘分竖起大拇指。
“所以……现在怎么办?”霍以宁回身掏出英语书和她那个粉红色笔袋,嗡地打开笔袋拉锁,随意挑出支笔来。她见沈嵊对她的担忧心不在焉,气不打一处来,手肘狠狠撞上他的。
沈嵊受了她实打实的力气,右手中的中性笔轨迹弯曲,直接甩到书页边缘,他无奈地叹口气,放下笔:“宁宁,你在担心什么?”
霍以宁以为自己刚刚的动作惹他生气了,偃旗息鼓:“我弟……”
“你弟还能和林裁在班里打起来?”
霍以宁想象不出那个让她吐血八斤的画面,狂摇头:“不不不……不能不能。”
“对啊。而且就算是你想开解他俩,也总要先上课吧?”
霍以宁还想说些什么:“可是……”
“好了。”沈嵊摸摸她的头顶,抿唇淡笑,温柔地注视她:“无论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商量着来,现在先别想了。”
霍以宁最吃他这套,况且眼下也是真的没办法,最早也要等到周末试探下真实情况再做打算,她无奈妥协:“好吧……”
“乖,我刚刚帮你把原文记了下,你抄下来。”
“好。”她回身拿出自己漏掉的英语笔记本,从背面翻开去,接过他推过来的书抄原文。而沈嵊拿走她的英语书继续记录。
他记得很快,英语单词拼写行云流水,不多时,他还有空闲去偷瞄霍以宁专心写字的样子。
这就叫……岁月静好。
可惜事不遂人愿,沈嵊这边刚温存软语地劝好霍以宁,另一边霍怀安所在班级的班长连门都没敲,风风火火地冲进一班。
他来不及进门,扒着门框找寻一圈,盯住正在座位上目瞪口呆的少女:“霍以宁!你弟跟人打起来了!”
霍以宁手中的中性笔啪一声落在桌子上,彻底傻眼。
她说不会打起来这句话应该也就是一分钟以前吧?霍怀安回手就是一巴掌打了她的脸。
班级里同学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新闻,议论的声音压过听力题。
霍以宁无心深究他们到底讨论了什么,她半张着嘴,寻找救星般地看向沈嵊,后者极其无奈地摊手。
淦,霍怀安可真会整事啊。
霍以宁心急如焚地站起身,因着太急而脚下不稳,被桌子腿绊了下,下意识去支撑,手臂狠狠地剐蹭过桌角,白嫩的肌肤上顿时红了一片。
沈嵊陪她去,那种场面恐怕她一个小姑娘拉不住。刚起身就看见霍以宁要摔倒,手急眼快地扶住她:“你慢点。”
“没事。”她心中忐忑不安,跟着霍怀安班的班长走出去。
沈嵊在她身后,注意到她手臂似乎刮出一道筋包,还有点破皮,恐怕明天会淤青。只是她好像感知不到疼痛,健步如飞地穿过二楼走廊到达文科班的位置。
离老远都能听到霍怀安在骂人——
“我操你大爷!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跟你爹我在这儿叫嚣!调戏她你也配?”
两个老师一左一右地拽着两个随时都会二次开战的男孩。
林裁站在一旁进退两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怀安满脸憋得通红,校服外套在身上皱皱巴巴、摇摇欲坠,脸上还挂了彩,比霍以宁手臂上那道还红。
王海东拉着霍怀安,他脾气也不好,近视镜下面那双小眼睛里,智慧的光芒已经被愤怒替代。
这么个小胖子,平时压着十五班那一百多个妖魔鬼怪都手到擒来,今天居然有点拽不住这混小子。他目光落在霍以宁身上,指了指还在和人对骂的霍怀安:“劝劝。”
霍以宁气得手脚冰凉。
她这个弟弟,只比她晚了一个被抱出来的动作。这么多年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她,都不遗余力地宠爱着霍怀安。她虽然一直觉得弟弟有时候很幼稚,可还算是个成熟稳健的男孩。
今天她看到的这一幕,除了觉得不可置信,心里还有些窝囊。
校内斗殴,轻则请家长写悔过书,重……重的要么回家休整留校查看,要么直接开除。
这么严重的事情,霍怀安心里没数,居然在年级主任面前继续对骂。如果学校真的给他一个留校勘察的处分,那他的前程还要不要?
为了在女孩面前逞英雄都可以自毁前途的男孩,还真把自己当神兵天降了?
霍以宁走上去,横眉冷对,在霍怀安尚未醒神时,她扬起手,一耳光抽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脸颊。
少女平日清脆温婉的声音,温度降得如同冬日严寒里最冷的那块冰:“疯够了吗?”
——
我更了……
我也没想到,本来是打算试着写写,没想到流畅的一批。
行吧,写就写。
不会乱写敷衍你们的。
015 施瓦辛格兔与史泰龙兔
霍以宁一巴掌打醒了霍怀安,也打傻了在场其他人。尤其是王海东,他离案发现场最近,作为第一目击者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一幕,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出。
他印象中一班的那个温温柔柔、遇上不会做的题都会哭唧唧的小姑娘,居然、居然这么猛?
这感觉就好像……你从花鸟市场买回家养了好多天的小白兔,其实是某个异形实验室的研究产物,特定情况下能暴走变身成一个两米的施瓦辛格兔。
虽然霍以宁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个霍以宁,可王海东已经幻视到她身后那只眼中燃起熊熊烈火的施瓦辛格兔了。
王主任口中疯狂分泌涎液,心里开始问自己是不是应该撒手跑。
施瓦辛格兔的下一个耳光会不会抽在他脸上?
他脑补得挺开心,而现场却没他的幻想那么轻松。
霍以宁的耳光打得霍怀安微微侧过脸去,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怒火中烧的少女。
“姐……?”
“你也知道我是你姐!”霍以宁面色苍白,胸口起伏,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止不住颤抖。
霍怀安挣脱开王海东的束缚,双眼赤红:“你知不知道他说林裁什么!?”
霍以宁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声嘶力竭地朝他喊:“这就是你打架的理由是吗?”
“把学校的规章制度抛在脑后,生命安全也可以不管不顾!你要是出事了,我拿什么和爸爸妈妈交代!?”
“姐,你不能理解我?”霍怀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痕迹,他低垂眉眼,右手紧紧攥拳。
“如果是你被那样说了,我不信沈嵊能无动于衷。”
“你……”霍以宁心头五味杂陈,一时间酸甜苦辣一齐涌了上来,有些懊悔自己口不择言,可木已成舟,她不知所措地去握他那只手,被霍怀安一把甩开。
他的手刚好打在霍以宁摔倒时的伤处,她痛呼一声,皱着眉去捂她手臂上的伤。
“宁宁……”沈嵊稳住她的身形:“没事吧?”
霍以宁摇头:“没事。”
王海东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划伤的手臂,红肿的痕迹在右手小臂上横亘一大条。他恨铁不成钢地瞅了霍怀安一眼,又看看旁边一言不发的林裁。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他从施瓦辛格兔的幻想中走出来,举棋不定:“宁宁啊。”
霍怀安抬头等待他的判决。
“这事……主要是你弟弟先动的手,咱们按学校的规矩来,最轻也是留校勘察的……要不先请你家长来吧。”
请家长吗?
霍怀安在旁边嗤笑一声。林裁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以宁犹豫不决,脸上有些难堪:“老师,请家长不是不行,问题是我爸妈在参加一个保密性考古项目,现在在谁墓里我都不知道。”
王海东语塞,他转头看向沈嵊:“这样,沈嵊你先回去上课,这儿和你没什么关系。”
沈嵊双手背在身后,一副看热闹老大爷的模样,心平气和地回绝:“老师,我和霍以宁是发小,我俩还早恋。青梅竹马女朋友的家事和我有关系。”
王海东:“……什么?”
霍以宁在他身边拉他校服袖子:“你别说呀。”
沈嵊抿唇:“老师,我和霍以宁早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王海东被沈嵊这副坦然模样气笑了:“行,你想看就看吧。”他手指着面前这一圈人:“你们五个都和我去教导处。”
霍以宁与沈嵊相觑。
“老师。”从头至尾一直没出声的林裁终于发话了,王海东脚下一顿,疑惑地看向她:“怎么?”
“我有话要和霍怀安说,等下再去行吗?”她的语气看似询问,更像通知。
王海东无可无不可,反正他们也跑不了,他看向和霍怀安打架的男生:“你先跟我走。”
那男生跟在王海东身后,挑衅地看向霍怀安,比了个抹脖的手势。
霍怀安哪儿受得了这种气,摩拳擦掌又想动手,被林裁狠狠拉住衣袖。
然后,她也扬起手掌,耳光比霍以宁的更响亮。
王海东听到动静,诧异地回头,看到霍怀安耷拉着头,脸上是殷红的巴掌印。
好家伙,又一只史泰龙兔。
霍怀安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痛,心里的火气被林裁的举动完全熄灭。
自作多情。
林裁气得眼角绯红,强忍着哽咽声:“霍怀安,你是不是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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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辛苦大家转移战场,明天给大家打个五千字擦边球
磕头了lt;(_ _)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