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沉默》 家教 七月,正值暑假,西城的夜晚偶有风,此刻又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显得冷清。 周迟双手插进上衣兜,慢悠悠走着,头戴式耳机挂在脖子上,似乎还放着歌,听到手机信息提示音后,他看了眼,对方开始催他, “到哪了?该不会迷路了吧。” 他无语地撇了撇嘴,不紧不慢地敲了几个字,身后传来动静,是布料在摩擦,他选择自动忽略。 终于,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确定她跟着出来,他不耐烦的回头,扯纯微笑,及其不友好。 “你就一定要跟过来吗?”跟了他一路,全程不吵不闹,不说不笑,像个冰冷的机器人,总之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妈妈让我监督你学习,她怕你玩物丧志。”蒋臾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眸子依旧是那么平静,仿佛所以的难题在她眼里都会自动缴械投降。 包括眼前这位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准高一生。 “我妈是给我请了个家教,不是请了个保镖。”听着她万年不变的说辞,明明就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落在周迟耳朵里,吵死个人。 蒋臾刚想往下接,他嘴巴又继续欠欠地说道。 “我口误,就你这身板,我是你保镖差不多。” 真糟糕,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他制定了一系列的嗨放计划,什么去美国看NBA球赛啦,什么去阿拉斯加滑雪啦,再不济就在国内玩赛车,玩蹦极,支票都填好了,就差他爹妈的签字。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妈妈,一位深受中国式教育荼毒的中国女人,认为孩子没有文化就会被瞧不起,不高考就会没有出路,考不了名牌大学就会被社会划分等级 担忧,焦虑,憔悴,全写在周母脸上,任哪个懂事的孩子看了不心疼?周迟本人表示很无语,所谓套路千千万。 于是乎,“我托你爸爸的弟弟的妹夫的表弟的二大姨给你找了个家教,明天就开始你的21天补习计划。”周母重重拍拍他的肩,有种望子成龙的期待,周父在一旁淡定地喝茶。 而周迟呢,梳理那一长串的亲属关系,就已经杀死他脑子里百分之八十的脑细胞了,回味过来后他愣愣地来了一句,“靠谱嘛?” 周母笑笑,卖了个小关子,“等你见到真人就知道了。” 周迟呵呵两声,心想,反正家教嘛,无非就是要求你做几张A卷B卷,强迫你背几个英语单词和狗都不学的文言文,几个小时内完成任务就万事大吉了,完全不耽误他出去耍。 第二天,周迟怀揣一颗平淡而又好奇的心,独自打开了家门。 见到蒋臾的第一眼,一个字形容,“绝”,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好看的人,饱满的额头,明亮的杏眼,特别适合接吻的唇形,既清纯又妩媚。 周迟想,看在她长得如此赏心悦目的份上,他还是可以勉强学学的。 后来,他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靠谱” 周迟自认为非常有耐心地写完一张数学试卷,并十分得意地交卷。 “写完了,美丽聪慧大方迷人的蒋老师看看呗。” 嬉皮笑脸地一口一个蒋老师,对上他人畜无害的模样,换成普通人,可能就要逐渐迷失在才彩虹屁里。 蒋臾不是普通人,她面无表情地拿起红笔细细地为他批改,周迟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打起了呵欠。 等到他真快睡着时,画面了勾勾叉叉的卷子被蒋臾推了回来。 周迟迷迷糊糊的,人不怎么清醒。 “选择题你只做对了三个,填空题你全写错了,你的大题步骤毫无逻辑,乱七八糟。”她还贴心地评价道,“你的成绩有待加强。” 说的委婉,说的认真,说的专业。 说的全是废话。 他的成绩要是能好,请她来干嘛?况且这是高中试卷啊! 周迟接过几近单数的卷子,不由说道,“按照国产卷的套路,ABCD不是有规律的吗,不会就选C,我平时可以蒙对4个呢。” “还有,填空题一般不是都有一个答案是1吗,你是不是看错答案了?” 他有些心虚地用余光观察蒋老师的表情,很显然,对方仍然是冷静的,听到他的胡言乱语,没有丝毫的无奈和烦躁,面对差劲到家的学生,她也没有表现出满腔的职业热情,比如, —我势必要用我毕生的知识来拯救一个堕落的花季少年。 之后他彻底明白,敢情这是靠他妈的普啊! 每每周迟被迫困在凳子上煎熬度日,扬言要出去时,蒋臾会说,“今天的学习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妈妈说了,要是你想出门我得跟着,确保你十点之前到家。” Are you ok ?他耳朵该不会被耳屎糊住了吧?都开始产生幻听了。 什么叫她得跟着?伟大的周女士压根是变相给他找了个跟班,这都是些什么悬浮的鬼操作。 离谱,周迟心累到不愿说话,不可否认,蒋臾教的仔细,条理清晰,知识面广,三言两语下来,周迟还真听懂了几分。 忽然间就来了那么一点学习兴趣,书也背了,题也做了,笔也换了。 看似本本分分学习的那三天期间,周迟像朵被无情摧残的温室花朵,身心俱疲。 忍不了,没有娱乐的日子,和沙漠里孤独生长的仙人掌有何区别?虽说仙人掌离开水照样生长,可他周迟离开了红彤彤的票子,是万万不能够的! 没错,周母连夜发微信,狂弹十多条。 总结浓缩成 “你要是敢不好好学习,顶撞老师,偷溜出门,你这个月的生活费我一毛都不会给。” 这事周母绝对干的出来,周迟看着只剩17块8毛的账户余额,在母亲的威慑下,最终以惨败告终。 我爱学习,我爱学习,我爱学习。 周迟自我催眠,催着催着,催到另一座豪华的公寓楼。 靠谱的蒋老师不出意外真的跟过来了,周迟没特务那个本事,甩不掉根本甩不掉。 蒋臾的裤脚被雨打湿,她蹲下,手指利落地向上卷,很快,白皙纤细的脚腕露了出来,产生出一种令人想牢牢圈住的旖旎感。 周迟下意识看去,竟觉得,她的脚戴上脚链一定特别漂亮。 失神间,人站到他面前。 “不进去吗?”她轻轻问着。 周迟有点别扭,咳了两声。 “进啊。” 不管她的反应,周迟迈着步子向前敲门。 高档公寓,一梯一户,里面的主人是他表哥。 开门的是别人,周迟也不认识,只知道是周洛生日请了些朋友,特地开了个趴。 两人不愧是表兄弟,一样的爱玩,爱热闹,况且他和周洛关系极为亲近,不来太不是表弟了。 屋子是个大平层,家具少的可怜,但每样都很精致。 气球,香槟,蜡烛,铺满了整个客厅。 男男女女围在一起聊天,喝酒,抽烟,甚至还有公然接吻的。 这让一个不满18岁的纯情少年悄悄红了耳朵。 他被人拉到沙发上就坐,周洛象征性罚了他一小杯酒。 “怎么现在才过来,姑姑关你啦?” 尾巴一踩一个准,如果自家是监狱,从前只是锁起来,现在专门派个监狱长24小时全方位盯着他,周女士实在可怕。 他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意外发现蒋臾居然不在旁边,立即望向门口。 原本粘人的少女,眼神呆呆地凝着某一个地方,或许是看着某一个人。 周迟顺着她的目光。 沙发最侧边坐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男人,休闲白T,懒懒散散地依靠在边缘,察觉到视线,眼皮像是施舍般抬了抬,黑熠熠的瞳仁漫不经心地扫了扫,天生的上位者。 在此之前,众人的焦点无一不集中在他身上。 沉孑然饶有兴起的看了会蒋臾,低声笑笑,他拆出一支新烟,夹在指间,懒洋洋地搭在扶手上,烟未燃,眼迷离。 有情况,周围人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来。 周迟率先收回目光,开口道,“你还要站那多久,以为自己是门神啊?” 不爽,很不爽,不呛人他不舒服。 周洛啧了一声,“怎么这样和美女说话呢?也不介绍介绍。” 蒋臾咬着下唇,看起来非常纠结,还有点感伤,这是周迟从未见过的神色。 她径直向周迟走去。 独有的橘子花气味飘在鼻尖,周迟很是安心,而后放松下来,太久没出席这种社交场面,他有点紧张。 对于表哥的问题,他再三思索,最后答。 “她是我女朋友。” 谁家好人出门带个家教在身边啊?说出去要被笑掉大牙的好不! 坚决不能丢周家的脸。 “原来你喜欢姐姐型的。”周洛说。 其实他只是随便问问的,至于她是谁,总归不是亲属。 周迟说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现在好了,更不敢看蒋臾的反应。 事实上,蒋臾的注意力压根没放在他的谎言上,她有个神奇的本领,那就是无论去到哪里,无论周围在做什么,只要她不感兴趣,她就可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天王老子下凡她都不带瞅一眼的。 小观音 “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这话说沉孑然说的,普普通通的一句询问,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沉孑然坐在最侧边,他裤脚下边坐了几个正在打扑克的美女,卷发短裙,长腿细腰,各顶个的漂亮。 其中一位穿粉色吊带搭配白色蛋糕裙的,从扑克牌里伸起腰,十分熟练地从沉孑然旁边抽出一支同款烟,随后,伴随打火机的咔嚓一声,猩红一点,徐徐的烟丝飘在空气中,渐渐模糊了林银的侧面。 她回眸瞥到沉孑然手里的空烟,似乎觉得很有趣,取出来又不抽是几个意思,林银是最见不得浪费的。 于是,她单手撑着地面,掌心压在散乱的纸牌上,用另一只手缓缓地摩挲沉孑然的裤腿布料,从下往上,所得之处,煽风点火般勾人心,关键沉孑然也是放任着她这般放肆,甚至还回应林银的动作,他将手上的烟,衔到嘴边。 林银无声里笑了笑,狐狸眼眼尾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等手上的温度蔓延到沉孑然的上衣领口,她整个人摆出一副类似于跪坐的姿势,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羔羊。 沉孑然就着她的动作顺势低颈,林银嘴里的烟自然而然地触到他的,两两相碰,化不开的欲,像是要在这粘湿的黑夜里生根发芽。 可惜,两人仅仅止步于这另类的点烟方式,沉孑然敛起散漫的笑意,重复了自己的话。 “你女朋友是她吗?” 周迟已经被刚刚的那一幕暧昧画面严重刺到,这种调情方式,难道只能激发他一个人的荷尔蒙吗,他现在有点热,他清楚地知道这是生理上的热。 实际上,周洛和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所谓物以群分,人以类聚,谁又能纯洁到哪去,只不过,沉孑然有比他们更加厉害的资本,钱,权,颜,哪一项都无比出色,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数都数不过来,也就周迟年纪小,家风又相对严格,一涉世未深的破小孩,周迟忽然陷入自责当中,他这样不会把他教坏吧,他姑姑肯定会打死他的。 唉。 周迟滚了滚喉结,他和沉孑然的距离大概有三米左右,可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眼神有问题,他居然在沉孑然眼中窥探出了轻蔑和不解,就好像在说,“就你,也配的上她?”“她是瞎了吗,看得上你?” 这下周迟彻底不好作答了,他本来就是骗人的,原本以为大家只是一笔带过,不会深究,谁知道这男的怎么会问出这种古怪的问题。 就很不礼貌啊,要是换寻常人早就被冒犯到了。 殊不知,周迟要说不说,支支吾吾的犹豫样,明眼人一看就可以得出结论了,更别提沉孑然这种情场老手。 男人有了喜欢的女人,第一反应就是宣示主权。 周洛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今儿是他的主场,不能让周家人失了脸面,连忙出来打圆场。 “我看大家都到齐了,要不我们开始吹蜡烛吧。” 大家连连点头,玩了那么久,早就应该许愿吃蛋糕了。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周洛去厨房的冰箱里端蛋糕。 全场除了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的蒋臾以及动不动就看看蒋臾的沉孑然外,都无比正常。 周洛算是明白了,敢情他的蒋老师,是天上的观音菩萨下凡啊,搁这打坐冥思苦呢。 蒋臾的回忆是从第一次见到沉孑然开始的,当时他们都还很小,算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梅竹马吧,可他们又和其他的青梅竹马不太像。 既没有打打闹闹,相爱相杀,更没有互相陪伴,共同成长。 而是处于一种“我能在你家吃饭,但是不能进你房间”的状态,带着普通男女之间的距离,比朋友深,又比恋人浅。就好比数学里的几何图形题,有时候需要作出一条辅助线,才能得出解法。 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不能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两小无猜更是离他们楚河汉界。 至于像什么,蒋臾说不出,可能是自己太笨了。 回忆被中断,周迟做了个试探瞎子的手势,手在蒋臾面前,上下左右来回晃。 这一晃,蒋臾好像又把回忆忘光了,可回忆本身只是回忆,今天能想起,明天也会忘记。 蒋臾不强求,只不过阔别多年的沉孑然突然出现,她不由的心慌。 “可算醒了,小观音。”周迟歪着脑袋,笑的时候脸颊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有点可爱。 对于这个奇怪的称呼,蒋臾懵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说,“为什么喊我小观音。” 周迟摊摊手,“你猜咯,猜中有奖励。” “无聊。”这是蒋臾最中肯的评价了,拿我们大多数人说吧,周迟这种欠扁又喜欢拿人开玩笑的做派,换成别人,一个锤子就要抡过去,另外免费附加一句“神经病。” 周迟早就料到蒋臾不会猜的,她要是能猜,真是活见鬼了。 沉孑然的烟已经耗尽,他默不作声地睨着两人的互动,留有余温的烟灰落在手腕上,他也感觉不到烫,只觉得燥。 心里有只蠢蠢欲动的兽,在疯狂叫嚣。 得到和毁灭,他都要。 周洛订的是个三层的奶油蛋糕,上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的水果。 周迟亲自为他点燃蜡烛,在周洛闭眼许愿之时,大家不约而同地为他鼓掌唱生日歌。 主人公分完蛋糕后,有人默默地吃着,也有人“为非作歹”玩起了蛋糕,追逐打闹中,蒋臾被他们推搡着,险些撞到,于是,她选择躲在安静的角落里,打算一个人消化完她自己的蛋糕。 周迟被表哥拉去唱歌,分不开精力来管她。 她习惯了于人群中隐没,又于人群中发光,蒋臾身上有种独特的吸引力,吸引力在不同的领域,解释也是不同的,但她往往认不清自己。 蒋臾孤零零地呆在厨房,这地也是大的离谱,一张桌子说夸张点甚至可以睡几个人。 切块蛋糕上点缀一颗鲜艳饱满的樱桃,是周迟在众人的辣手摧花下,小心翼翼保护好的,并且献宝似的递给她。 鬼使神差地她用叉子戳中樱桃的尖尖,新鲜的水果香很好闻,让人垂涎欲滴,她微张着唇,像是在下一秒,她就要张嘴吃掉。 她眨眼时,看见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分说地夺了她的小叉子,樱桃没有站稳,连带着拉力,滑溜溜地在地上滚了一圈。 好可惜,这是蒋臾的第一感受。 接着那人也没开口解释,手又饶过她的肩,在桌上快速地抽了张纸,拾起脏兮兮的樱桃,随之丢进了垃圾桶。 到底是不能捡起来继续吃了,这是蒋臾的第二感受。 始作俑者沉孑然做完这些后,当着她的面自顾自拉开她左侧的凳子。 熟悉又陌生的薄荷味道,萦绕在蒋臾周围,像是长了一只触手,在抚摸着她脆弱的神经,沉孑然从小就自带浓烈的压迫感,他一坐下,蒋臾甚至觉得自己开始出现了缺氧症状,为了防止社死事件的发生,她暗地里挪了挪凳脚,离他远点。 “干什么?”沉孑然哼笑出声,长腿一勾,直直地把蒋臾连带着凳子一同勾了回来,这下可好,离刚刚更近了。 “没干什么。”蒋臾努力压住自己起伏的呼吸,继而动了动凳子,调整位置,目视前方。 “生气了?”沉孑然好笑地瞧着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开会,前面的玻璃门是她的直属领导,她是认真记录的小职员。 蒋臾没有说话。 沉孑然觉得她安安静静的样子特别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跟着轻轻的。 “你对樱桃过敏,你忘了嘛?” 蒋臾略微震惊地回头看他,无暇顾及他摸她头发这种亲昵举动所带来的僵硬感。 其实眼神是可以说话的,沉孑然在她的眼睛里读懂了内容。 他用食指挑起了一点奶油,在蒋臾的疑惑下,又慢慢地把奶油抹在她的上唇,她的唇生的漂亮,好像两片带露水的玫瑰花瓣,不涂口红,无加修饰,纯天然的美。 凉凉的触感,甜腻的气息,蒋臾更加疑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完全愣住,忘记了反抗拉远距离。 奶油很香,特别勾人食欲,蒋臾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试探般卷起那白色,比想象中的要甜。 沉孑然看得眼睛有点红,满满的侵略感是遮掩不住的,蒋臾从始至终都是呆呆的,这是她的性格促成的,几乎没有与别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沉孑然会教她。 玻璃窗外星光闪烁,玻璃窗内灯光摇曳。 氛围感真的是种很好的东西,时机一到,无论做什么,不需要理由,什么都能水到渠成了。 比如现在,沉孑然在教她如何用奶油接吻。 亲吻 蒋臾从来不知道,接吻原来是这种感觉,沉孑然长的很高,即使是坐着,两人也达不到平等的高度,蒋臾还在回味奶油的味道,正当她的舌尖再一次悄悄探出时,沉孑然突然靠近,他俯身扣住她的后脑勺,使了力道,蒋臾的脸被他压着扣到他面前。 唇与唇仅仅只有一厘米,一触即燃,实在太近了,蒋臾再怎么木讷,也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他是疯了吗?居然要亲她。 蒋臾收回舌头的那一刻,沉孑然就亲了过来,起初是轻轻吮着她的唇瓣,从下唇到上唇,用舌头慢慢地描绘她的嘴唇形状,动作轻柔极了,像是在呵护珍贵的礼物,上唇的奶油,不出一会就被沉孑然舔得一干二净,人是不容易满足的,他想要吃到更多,更深处的。 蒋臾记忆里的沉孑然大多是冷漠,不近人情的,用学生时代的话来描述,就是那遥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她鲜少见过他温柔的一面,更别提他轻吻时的样子。 吻上她的那几秒,她象征性地挣扎几分,可他扣的太紧,她被牢牢地禁锢在他的范围内,不得不说,沉孑然的亲吻确实让她情动,没几秒她就原地投降,索性闭上眼睛迎合他的动作,把全身心都交给他。 沉孑然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不抵抗,他低声地笑了笑,这笑富有莫名的磁性和魔力,蒋臾的耳朵烫极了。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狠狠地推开他时,沉孑然的牙齿忽然咬上她的唇掰,不是很重,但也具有一定的痛感,蒋臾显然吃痛,不自觉的张开嘴唇,某人等的就是她主动打开贝壳的那一瞬间。 灵活的舌头钻进了她的口腔,里面充满了奶油的甜腻气息,好玩的是,明明他们尝的是同一款蛋糕,却在互相的津液交换中,分泌出两种不一样的味道。 要用什么原理解释呢。 蒋臾不知道,可能沉孑然也不知道。 他一向强势,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再过来点”他声音低低的,像是诱哄一般。蒋臾意识模模糊糊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扶住他的腰,胡乱中好像摸到了他的腹肌。 沉孑然立马将她整个人抱起,分开她的腿跨坐在自己身上,不管她因为紧张而发出的低呼声,张口再次含住她的两片唇瓣,带了点力度地辗转着含吮,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样,然后又继续将舌头舔进去。 两条小小的鱼,在狭窄的口腔内壁玩起了追逐游戏,蒋臾退一寸,沉孑然抓一寸,退到无路可退,她不得不乖乖地放弃,不情愿地游到他的舌尖顶端。 她连喘息都被他吞没,太密太深,毫无接吻经验的蒋臾快要招架不住,刚开始分明是很温柔的,怎么说变就变。 蒋臾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全身好热好热,她要窒息了,不行,她果断用手掐他的腰。 沉孑然终于舍得与她分开,他也喘到不行,额头低上她的,无声地安抚她的情绪,他看着她,眼神像是在拉丝,这就是所谓的攻城掠地吗。 她再怎么防守,他一个深情的眼神,她就能举旗投降。 “好了吗?”沉孑然哑声询问她。 蒋臾以为结束了,动动腿想要从他身上爬下来,谁料她一动,沉孑然霎时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密不可分,又转而带动她的手腕,蒋臾几乎是立马会意,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这个姿势看起来特别稳定,不会摔。 沉孑然先是奖励性地亲了亲她的鼻尖,然后又低头吻了下去。 蒋臾彻底软化下来,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如果心是空的,现在已经被情欲填满了。 厨房的另一边是打打闹闹的朋友,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句刺耳的尖叫,或许是谁玩游戏输了,又或许是被蛋糕砸的一身都是,总归没人关注这两个沉溺于亲吻中的人。 无尽的夜,热烈的爱,只属于他们。 客厅乱做一团,气球被踩到一个不剩,每个参与蛋糕大战的男男女女都狼狈不堪,除了公认的洁癖公主林银,于是周洛交给她一个光荣而又伟大的任务,那就是去洗手间替他们拿一次性毛巾。 等林银拿着十几匹毛巾返回的时候,嘴角挂着难以抑制的坏笑,周洛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咋了,我家洗手间是有什么坏东西吗?”这模样像是被鬼附身似的,好怕怕啊。 林银把毛巾分给“挂彩”的人,边分边说道,“洗手间没有,客厅倒是有。” 沉孑然24k纯坏东西。 听听大黑天的,扯什么鬼故事,周洛让她闭嘴。 林银白他一眼,“不信拉倒。” 极致的热闹过后,迎来短暂的空虚,有人举手提议,要不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好土啊!”有人大声吐槽。 “哎呦,土到极致便是潮,反正现在不到10点,就当打发时间。” 周迟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原来还不到十点,之前玩得太嗨,他一转头,蒋臾就不见了,他本来想去找她,偏偏这帮人缠这他不放,以至于到现在,他连蒋臾的影子都找不到。 他放下毛巾,利落起身。 林银嘴里刁了个草莓味的棒棒糖,见他动了,她就叫住他,她在守株待兔。 “你要回家吗?” 周迟摇头,“我带的人不见了,我得去找她。” 这次他没有直呼她为女朋友。 林银煞有其事地点头,说道,“你女朋友啊,刚刚我看她有些累,就领她到客房休息了,估计现在已经睡着了吧。” 周洛:“你怎么不和我报备一下。” 这是他家,睡的是他的房间。 “你确定我没和你报备?”林银盯着他,眼神警告。 多么熟悉的配方,周洛败下阵来,“可能太吵了,我没听见。” “你能听见才怪,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那平平无奇的脑瓜子,保不齐磕两个大包,还不快感谢我。” 周洛:“…”我谢谢您。 好吧,知道蒋臾安全的,周迟放下心来。 也是,那几天与她的朝夕相处,他了解蒋臾是个固执且诚信的老师,她不会独自跑掉的,她一定会带自己回家。 小臾宝宝 两人难舍难分地亲了好一会,蒋臾额头已经肉眼可见地渗出薄薄的汗,结束的时候,她似乎还没有缓过来,脸埋进沉孑然的脖颈,实际上她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说什么。 沉孑然胸膛紧贴着她,此刻安安静静的,他清楚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一个一个音符,连成动人的乐章,他同她耳鬓厮磨。 “感受到了吗?” 蒋臾还在轻微喘息着,原本勾着他的手,不自然地垂在两边,无处安放的慌乱,因为她深刻地明白,自己私密处抵到的是他的性器,那里已经很硬了,不用刻意去摸,蒋臾都能感觉到多么庞然。 她选择继续装鹌鹑,低头不语。 沉孑然低低地笑了两声,手也没打算闲着,捣蛋似地玩她的长发,蒋臾的发质比较细也比较软,抚摸起来超级舒服,她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是同一个牌子,气味都是代表春天的橘子花。 蒋臾见他玩得不亦乐乎,像是在把她当成小猫小狗来逗,她有点不开心。 她使劲地拍拍他的手背,意外发现他的手竟是如此冰凉,为什么亲吻她的时候,他浑身包括手都是热腾腾的呢。 被打断也没关系,沉孑然依旧是好脾气的,他有好多耐心陪蒋臾玩,即使蒋臾不愿意和他玩了。 “现在几点了?”蒋臾的脸颊红彤彤的,她好笨,刚才接吻的时候,她连换气都学了好久,也不知道最终有没有学会,对他说话,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既没有打他也没有骂她,甚至还有些害羞。 沉孑然回的是,“应该快十点了吧。”他捏了捏她的脸,宠溺的笑漾在嘴角,满到要溢出来。 他长的特别优越,浓颜系,无官立体,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颗不怎么明显的痣,垂眸时可以看见又浓又长的睫毛,嘴唇轻抿的时候,整张脸看起来都是清冷漠然的样子。 蒋臾承认自己被这张脸迷惑到了,她现在还挂在他身上,一个极其危险的姿势,他不能再放任他继续胡作非为,于是她用极快的速度从沉孑然腿上下去,又用极快的速度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上衣。 沉孑然亲就亲,偏偏还要去扯她的衣服,他想要把手伸进去,幸好自己还是存在几分理智的,没有让坏蛋得逞。 沉孑然睨着她的行为,嗤笑一声,等她理的差不多了,他拉过她的手,强行将她拉到跟前,蒋臾不明所以。 他该不会是还要亲吧? 只见他长指轻点她腰间的纽扣,蒋臾比一般人瘦好多,裤子几乎很难买到合适的,无一例外都偏大,于是,为了方便通勤,蒋臾会花一点钱,去裁缝店里加工改良,她身上这条就是改良过的,并且非常显身材,中间只设计了两枚纽扣,蝴蝶形状,随意地拨动几下,蝴蝶就会飞走了。 他漫不经心地拔弄,要解不解,蒋臾十分紧张,耳朵又开始烫了起来,她咬唇时,她听见他说。 “下次亲的就是这个地方了。”他几近痴迷地仰头看她,眼睛比之前还要明亮深邃。 蒋臾被他搞的不知所措起来,什么叫亲这里,这里怎么亲啊,答案只有一个,她的腿有些抖,某个部分像是感应到他的话,开始分泌出水液,黏黏的,有一点不舒服,蒋臾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条深色牛仔裤,要是换成白色浅色的,她真的会好丢人的。 “你是不是就仗着我不会骂人,所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弄我?”蒋臾的语气很是无奈。 沉孑然平静地看了她好一会,最后笑出声。 “下次换你弄我好不好,我的小臾宝宝。” 他的脑袋忽然凑过来,抵在她的腰腹,避开了坚硬的金属蝴蝶,像小狗缠着主人要糖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拱。 小臾宝宝,小臾宝宝。 蒋臾彻底错愕,脑子里铺天盖地的,全都是这四个字,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情人才能用如此亲密的称呼,后来仔细想想也不是十分正确的,如果情人才能做这些亲密的事,那他们这次缠绵的吻该怎么解释呢,该要用什么样的词来点明他们的关系。 难道要用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所以? 荒唐吧,离谱吧,可蒋臾还是深陷其中了,不得不说,她很喜欢这四个字,喜欢到她不自觉地回应他的求欢,对,在蒋臾眼里,他就是在求欢。 手掌覆在他干燥的发顶,却不知接下来要怎样动作,她想用力揪他的头发,揪光最好,可她又于心不忍。 蒋臾的脾气随她已过世的母亲,她母亲是个连眨眼都异常温柔的人,待人温和,礼貌谦虚,拥有良好的教养和端正的品格品行,在她母亲言传身教的影响下,蒋臾完美地遗传到了。 她说她不会骂人,是真的不会骂人,连最常见的“神经病”她都说不出口,面对沉孑然的强势和莫名其妙,蒋臾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还在厨房拉拉扯扯的蒋臾和沉孑然,全然不知晓客厅正在进行中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一边喧闹,一边安宁,在同一个平面,的确有人做到了。 转酒瓶,定规则。酒瓶尾端指向谁,谁就负责提问或者出题;酒瓶开口指向谁,谁就负责回答或者行动。 刚开始,周洛是不乐意的,他的狐朋狗友们硬要拉着他的弟弟周迟参加,而且他的弟弟也欣然同意了,周洛不愿意在这美好时光扫大家的兴,勉勉强强地默认,但事先声明,不能出一些不可描述的题目。 有人应声附和,大笑打趣:“放心吧,知道我们弟弟听不了这些。” 周落“……” 谁TM是你们弟弟?! 几轮下来,周洛都极其幸运轮空了,为什么幸运呐?因为哥哥姐姐们实在太刁钻。 比如真心话:“说出你今天穿的内裤颜色。” 不过看人哈,遇到男的就问这种变态兮兮的,遇到女的就问:“给在座的异性按性感指数排序。” 比如大冒险,什么用嘴深情吻墙十秒,什么模仿洪世贤,说,“你好骚啊!” 周迟汗颜,游戏也不是那么容易玩的,因为他不知道洪世贤是什么牛马,没点知识储备真不行。 苍天饶过谁,第八轮,酒瓶在来回摆动下,最终指定了周迟。 周迟是发起方,而被动方是对面盘腿席地而坐的林银。 周迟局促地摸了摸鼻子,他一紧张就会犯的小毛病,怎么说呢,他也不是害怕林银,只是单纯觉得这姐太吊儿郎当了,看起来玩得很花的样子。 玩个牌要和别人用嘴点烟,吃个蛋糕要高大威猛的帅哥喂她,玩个游戏吧,时不时刁个糖,还要和附近的美女姐姐贴贴,不过实质性的肢体接触,林银还是很会拿捏分寸的,点到为止。 “真心话or大冒险。”周迟说。 林银不答,反而使唤人替她捏肩膀,她尽情享受着按摩服务,闭上眼睛,说道,“真心话吧。” 周迟跟着她眼一闭,心一横,似乎憋了个大招,场上的人,屏息凝神,暗地吃瓜。 “你最讨厌哪种人?”此问一出,周迟率先听到的是大家不约而同的叹气声,还以为能找林银乐子,谁想到,就这?弟弟果然还是弟弟。 嘴里的糖,被林银咬的稀碎,她吞下最后一个小颗粒,才说,“我啊,最讨厌装逼的人。” 周迟一脸问号,他傻傻地问,“为什么?” 林银耸耸肩,非常正义地回复,“因为周围装逼的人太多了,我看着心烦。” 这下,也不知道内涵到周围人当中的谁。 周洛缩在一边,偷偷地笑,果然是睚眦必报的小公主,刚刚想拿她取乐的人,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得机会马上报复回去。 周迟哦哦两声,他也不喜欢装逼的人,搞得自己拽拽的,世界上的人好像都欠他二百五块钱一样。 话音刚落,拽拽的,爱装逼的沉孑然突然出现在大家眼前,周迟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自动把沉孑然归类成讨厌的类型。 沉孑然根本不需要装,他身上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他要是还装,那大家都是妥妥的二百五。 林银越过高高低低的人,直视沉孑然淡漠的眼光,故意调大音量,非要让周围人全听清,“我说,周洛,你家厨房和客厅怎么不是一体的,非要搞个隔断,喝水多不方便啊!” 忽然被点名的周洛二仗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时候对建筑设计感兴趣了?”小公主想一出是一出。 “我没说我对这个感兴趣啊。” 周迟疑惑,“我家客厅和厨房又惹到你哪里了?他轻轻试探道,“要不我替它们向你道个歉。” 林银:“…”他在说什么? 沉孑然不紧不慢地扫了林银一眼,那一眼居然把她冻到,真够恶毒的,要是眼睛能杀人,林银早就被他杀得体无完肤。 “我就是觉得特麻烦,而且加个隔断也不好看,你的审美还真是一言难尽。”林银吐槽道,她是真心觉得不好看。 这下周洛无话可说了,只好回,“我是一个注重隐私的男人。”拜托这和隐私有何关系,难道说周洛是有什么空间羞耻症? 林银立刻抄上家伙,骂他,“装逼!” 周洛:“…”实在冤枉。 当气氛逐渐诡异时,更诡异的是,蒋臾从沉孑然后面探出了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又是俊男靓女,又同时消失在某一段时间,这让人不想入非非都难。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此话是沉孑然对着蒋臾说的,语气夹着一丝丝的抱怨,大家都齐齐认为自己喝多了,误听。 试想一下,沉孑然装成委委屈屈的样,说出委委屈屈的话,黑白无常听了恐怕都要哭着打道回府,鬼比人可怕,他比鬼可怕。 蒋臾抿抿唇,小幅度点点头。 她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家,沉孑然说不放心,她说不用不放心,周迟会和他一起。 沉孑然当场就不高兴了,也不主动拱起头蹭她的手心,甚至还有点生气。 质问她,“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们住在一起?” 他锐利的目光快要把她生吞活剥,蒋臾一时适应不了他突如其来的翻脸,只好温声安抚。 “我是他家教啦,她妈妈拜托我看管他而已。” 沉孑然瞬间气消了一点,“看管归看管,那也不能他去哪你就跟哪。” 蒋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其它时候周迟在家一日三餐,课补完,蒋臾就正常下班走人,她家离周迟家挺近的,共享单车五分钟。 结果今天周迟忽然就叛逆了,还没有到点,就吵着要出去,蒋臾想,他妈妈拜托她看管他,还补充说明,有必要可以跟着,那她一定要说到做到啊!至少得看钱的面子吧,他妈妈给得有点多,于是,她就跟过来了。 “嗯,我就跟了这一次。”蒋臾声音小小的,透着点小心虚。 兔子把狮子顺毛的关键一招。 豆泥 蒋臾在亲朋好友的心里,是一个完美到几乎没有缺点的女孩子,聪明睿智,博学多才,眼光独到,凡事只要她想就没有做不成的。 但是吧,人无完人,蒋臾也没有大家口中宣扬的那么自律,比如在衣食住行方面,一切秉持着“过得去”原则。 她爱睡懒觉,所以她的补习时间一直安排在下午;她不爱做饭,嫌麻烦,这也是激励她不断赚钱的原因之一;她喜欢吃零食,尤其是躺在床上边刷手机边吃零食。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常生活。 周五,外面风和日丽,阳光灿烂。刚好周迟的爷爷今天过七十大寿,他理所应当地吃喜酒去了,蒋臾也理所应当地放了一天假。 好天气搭配好心情,double kill。 蒋臾悠闲地躺在床上刷视频,窗帘依旧是紧闭的,屋内昏暗,没有一丝光线。蒋臾特享受这种没人打扰的调调。 微博推送出一条信息,在蒋臾点开歌单之后,歌词唱到最触动她心弦的那一句。 “如果我沉默,因为我真的爱你。” 蒋臾按下暂停,戳了进去,这是她最近关注的情感类博主发的提问贴。 而这条po的内容则是。 “如果你少年时期暗恋的人,在某个地点,在某个时间,突然闯进你的视线,你会怎么做呢?” 蒋臾平静地翻阅底下的评论,许多人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时隔多年,蒋臾终究做不到永远沉默下去。 悠扬悦耳的歌曲声重新传入耳膜,蒋臾不紧不慢地敲下一行字。 蒋臾玩着玩着逐渐视觉疲劳,之后,她听着歌补了会觉,等她醒来的时候,原本蔚蓝的天空,变成了落日弥漫的傍晚。 蒋臾的肚子恰合时宜地控诉她的罪行,叫苦不迭。 人为什么要吃饭,蒋臾心累,要是可以她想一辈子不吃饭。 蒋臾在去餐馆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人。那人独自坐着江边的长椅上,旁边只有一条中型金毛犬和一个黑色行李箱。 江边的风有点大,吹在人身上清清凉凉的,比炎热的白天更加受人欢迎,这地大,挤满了大大小小的人,有的聚集在一起下象棋,有的手牵手沿着鹊桥散步,有的只是单纯凑在一起聊聊天。 此情此景,沉孑然所处的环境与其形成强烈反差,看起来特别可怜,他低着头,微风吹动他紫色的头发,显得更加落寞和孤独,这下好了,蒋臾觉得他和头发丝一样可怜。 蒋臾是个敏感的人,敏感的人是非常容易心软的,虽然沉孑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但没关系,蒋臾会主动走过去。 “你还好吗?”蒋臾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生怕无意中伤到他的自尊心。 沉孑然诧异地抬起头,距离上一次生日party已经有整整三天,也就是他整整三天没有见到她了,他很想她。 “你怎么在这?”他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有些粗重,蒋臾怀疑他可能感冒了。 “我去吃饭,路过这,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沉孑然给她腾出一个空位,蒋臾顺势坐下,两人坐在一起,他养的小狗见到她似乎很开心,屁颠屁颠地跑到蒋臾脚边,小尾巴不停地摇啊摇。 蒋臾被可爱到,忍不住摸他的毛毛,小狗也喜欢这样被她宠爱,会主动蹭她的手背。 都说狗随主人,沉孑然就是这样的,像小狗一样,给点色彩就会阳光起来,然后变的十分粘人霸道。 “谁能想到,昨天的它还躺在50平方的狗窝里吃着888块钱一包的狗粮,今天的它就要流落街头,变成无家可归的小孩。”沉孑然感伤地叹息道,表情是那么沉重哀伤。 蒋臾吃惊,在她的映象里,沉孑然是高中公认的学霸,要多聪明有多聪明,学校墙上粘贴的光荣榜,第一名次次都是他,按道理来说,他长大后,完全可以成为知识型人才,为国家做贡献的那种,再不济,还可以靠脸吃饭啊?怎么混成这番模样了。 蒋臾感到深深的惋惜,“你被扫地出门了吗?”她看了看他的行李箱。 她和沉孑然因为各自家庭的变故,高二就分道扬镳了,那时候她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与他自然而然断了联系,听高中朋友提到过,沉孑然被一着名的企业家带走了,那人据说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差不多吧。”沉孑然说,“外婆去世后,我整个人非常萎靡,我的生父找到我后,对我也是不管不顾,加之换了个环境,我的学习压力变得特别大,慢慢的,我开始自暴自弃,连大学也没考上,后来我生父娶了后妈,你知道的有了后妈亲爸就会变成后爸了,况且他本来就对我不好。”沉孑然说着说着就停了,仿佛不想在提起那段痛苦的经历。 令蒋臾感到最震惊的是,他的外婆去世了,那个和蔼可亲,会喊她臾臾的老人从此变成了天上的星星,蒋臾忽然很想哭,但她努力抑制住了,还要竭力安慰他。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好歹相识一场,能帮的她都会尽量帮的。 这时候再不好意思,鱼就要跑了,沉孑然必须抓住机会,“我父亲看我平时吊儿郎当的,根本不愿意继续打钱给我,我为了证明我自己,和朋友去创业,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最后我的朋友背刺了我,把多余的资金全部卷走,一分不剩。” 蒋臾大致懂了,意思就是他目前没车没房没存款,成为了社会普遍的三无人员。 “我无家可归不要紧,只是可怜了豆泥,它还这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感觉到主人对自己的关心,豆泥嗷呜嗷呜嗷呜的叫唤。 主仆情深呐,夹在中间的蒋臾,早已有了想法。 “如果你愿意的话,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我小姨在附近给我买了套房子,目前就我一个人住,你不用担心被赶出去。”蒋臾温声建议道,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挺忐忑的,沉孑然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天之骄子的形象,如今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换作是她,也难以接受。 沉孑然难受地别过头,蒋臾忙说,“你别哭啊,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 他会哭才怪,他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偷偷笑,她好可爱,怎么这么好骗呢。 沉孑然转过头,收敛了复杂的情绪,故作轻松道,“嗯,谢谢你。” 谢谢你义无反顾的相信我。 蒋臾无声地笑了,他同意就好。 金色漫天的傍晚,他们迎着风说话,听着水浪声欢笑,再没有什么把他们从这个世界分离开。 蒋臾领着一人一狗到日常拜访的餐馆吃饭,这地方不提供狗粮,蒋臾寻思着吃完饭后和沉孑然去逛趟超市,给豆泥买点口粮,顺便给他买些日用品。 蒋臾点了四个菜,两荤一素一汤,她有史以来吃的最奢侈的一餐。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每次她来,老板就会和她热情地打招呼,这次也不例外。 “小臾今天带朋友来啦,呦,还是个小帅哥呐。” 蒋臾小心地接过热气腾腾的豆腐汤,回应她,“对啊,特地带他来尝尝阿姨的好手艺。” 老板顿时乐开了花,不忘夸她嘴甜。 “外面的小朋友是你哒?怎么连狗绳都不栓,万一跑掉怎么办。” 蒋臾完全不给沉孑然开口的机会,她说,“没事阿姨,我家小朋友很乖的,不会乱跑。”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说的是我家。 沉孑然勾了勾唇,拿起汤勺给她舀了一碗盛满豆腐的豆腐汤。 老板看在眼里,觉得这小伙不错,打心眼里欢喜。“话说小臾长得这么白净,敢情是尽吃我家豆腐汤里的豆腐了,哈哈哈哈。” 所谓吃哪补哪,蒋臾皮肤简直比豆腐还要细腻纯白。 她喝豆腐汤的癖好就是只吃豆腐,不喝汤。 一般人不了解这一点。 可沉孑然还记得她的习惯,蒋臾莞尔。 没过一会,菜就上齐了,蒋臾胃口也变得超好,从前一个人吃饭,她只当是项任务,很少体会到干饭的乐趣,如今有人陪她一起吃饭,她忽然觉得好幸福。 豆泥真的很乖,来往的人看见它,会不由自主地上前摸它,完全没有嫌弃的意思,小小的餐馆逐渐变得喧闹起来,蒋臾却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等到沉孑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舔了舔唇,纠结开口,“那个,你的小狗,挑食吗?” 沉孑然皱了下眉,抽了张纸擦拭嘴角,不忘递给她一张,“不挑食,怎么了嘛?” 蒋臾说,“我考虑到,凭你目前的经济情况以及我的经济情况,豆泥可能吃不起888元一包的狗粮了。” 888一包真的好贵,比她的肉还贵。 沉孑然忍不住笑出声,她真是什么都相信,什么888的狗粮,都是他临时编的,这狗8.8的都能吃出888的感觉,要是真888的那不得美上天。 “那没办法咯,谁让他的主人这么没用呢。”沉孑然又再自怨自艾。 一不小心就打击到对方,蒋臾才知道,原来他那么脆弱。 “我去结账了,你先去找豆泥。”蒋臾借机跳过话题,急匆匆地跑去前台。 那模样跟谁要抢着买单似的。 沉孑然注视着她纤细的背影,满目温柔。 豆泥见他出来就开始闹了,它还没吃饭,要吃饭,要吃饭。 “再不乖。”沉孑然低声警告,“在姐姐面前要表现得乖一点知道吗,不然哥哥不给你饭吃。” 狗狗做错了什么,狗狗哭泣。 蒋臾开心地跑出来,见豆泥如此耷拉,不由地抱起它,“怎么了,你凶它了?”带着指控的意味。 沉孑然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问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 蒋臾说,“因为老板说免费请我们吃,你看我今天运气是不是超级好。”又省了一比钱,嘿嘿。 沉孑然失笑,她也太容易满足了。 好可爱奥。 被子 天色渐黑,沉孑然拎着大包小包,一步一步跟着蒋臾,她给沉孑然买了点日用品,给豆泥挑了几袋进口狗粮,虽然牌子比不上888的,但也是她精挑细选的,绝对的物美价廉,听起来东西也不多对吧,为什么大包小包,那是因为蒋臾给自己买了好多零食,没办法,她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有几个钱都被吃掉了。 有沉孑然在,提东西这种重活完全和蒋臾无关,她只需要牵牵狗,看看路就行。 “给我拿一点吧。”看着沉孑然左手一个大号塑料袋,右手推着行李箱,行李箱上面还放了几个中号塑料袋,蒋臾心有歉意呐,毕竟他手上三分之二的东西都是她的。 沉孑然说好啊,蒋臾缓缓地摊开手,准备接他的袋子,他从行李箱上的塑料袋开口扯出一个小羊形状的毛绒玩具,然后交到她手上。 蒋臾眼睛里打出一个的问号。 沉孑然捏了捏小羊的耳朵,蒋臾莫名觉得他是在捏她的耳朵,动作轻轻的,那指腹的温度似乎传到了她的耳垂。 完蛋,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手的反应比脑子快,她当着沉孑然的面举起双手,捂住了耳朵。 蒋臾表情懵懂的,沉孑然也懵,他只不过只是想意思一下而已,这点东西哪里需要她提,但是她说要拿,就给她一点吧,即使是“给我拿一点吧”加了“吧”这个疑问语气词,但是他要听话,要听蒋臾的话。 月光下,沉孑然温情脉脉地看着眼前双手捂住耳朵,眼镜睁得圆圆的,嘴唇有些轻微嘟起的女孩,他的每个细胞都散发愉悦的因子,飘荡在四下无人的夜晚里,想亲她,不单是嘴唇,不只是耳朵。 “赶快回家吧。”沉孑然说,他迫不及待想要和她同居了,一刻都不愿意等。 蒋臾只好“噢噢”两声,有点尴尬有点雀跃有点激动,玩具是她专门给豆泥挑的,它的毛和豆泥一样软,怎么摸都舒服,蒋臾下意识问他,豆泥会喜欢这个吗。 沉孑然坚定地说,“会,只要你喜欢它就会喜欢。” 难道这就是爱屋及乌吗,只要她喜欢它就喜欢,那么她喜欢他会喜欢吗。 前方是万家灯火,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蒋臾的房子是标准的三室一厅,当年蒋臾高考的第一志愿就是该地的名牌大学,她的小姨为了提高她的生活质量,特定在离学校不远不近的地方给她全款买了间房子,蒋臾起初觉得小姨太夸张,学校的住宿费又不贵,结果,住了半个学期,蒋臾火速办了退宿手续,主要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学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就连室友都古怪的很,蒋臾又不会吵架又不会打架,住的都快要抑郁。 装修的事,蒋臾也没操过心,全部都是小姨安排,她直接住进来就行。 “你就住这间吧。”蒋臾推开门,“你隔壁是我的房间,对面是我小姨的房间,外面那间浴室就留给你用吧。” 沉孑然随意地打量着卧室的布局,“那你呢?” 蒋臾反应过来,“我房间有独卫的。”她睡得是主卧,独卫是必备的。 沉孑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平时话就少,要说就要说得清楚明白,他才懒得讲废话,和蒋臾待在一起,他脑子里的废话快用完了,得赶紧充点。 “我这间,有谁住过?”瞧着挺干净,沉孑然顿时就酸了,想到有人比他早一步碰过里面的物品,他就心烦。 蒋臾在衣柜里掏新的三件套,想都没想就开口,“没有啊,没人住过,我平时办公的时候会把它当书房用,特别是大一的时候,为了赚学分,在学校参加了各种各样的比赛,做了好多ppt,写了好多论文,那段时间我经常熬夜,索性就直接睡在这里了。” 沉孑然想起来了,她好像还在上大学,“你开学就大四了吧?” “对的,不过我的课程都修完了,大四上学期就可以去实习,到时候去领个毕业证就行。” “挺好的。”沉孑然说。 现在的蒋臾只要听到他说什么挺好的,蛮不错的,就忍不住联想到傍晚和他的对话,他说他没读过大学。 如今的社会,学历是多么宝贵,多么重要,他却只有高中文凭,与她相比落了一大截,他一定很自卑吧。 蒋臾把新的被单放在床上,动动手,准备给他换上。 “你别忙活了,这里我来就行,你去外面看看豆泥,它估计又在捣蛋。” 果然是亲爸爸,蒋臾一到客厅,就发现豆泥钻进了她的零食袋里,狗爪子不断地刨啊刨,刨出来的薯片果冻全被它无情丢在地上,蒋臾上前帮忙。 “这个?”蒋臾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 狗子摇头。 “这个?”蒋臾拿出一个红豆味面包。 狗子摇头。 蒋臾往袋子深处摸了摸,取出一根玉米火腿肠。 狗子点头。 蒋臾觉得好笑,它甚至还会自己剥,“你爸爸还说你不挑食,真会骗人。”她笑。 入夜,蒋臾洗漱完,窝在床上发呆。 家里忽然多了一位男性,说不习惯是真的,虽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成年以后才碰面,彼此的经历,性格是否变化,他们互相都已经不了解了,正所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谁能想象到从小到大一直光环加身的沉孑然会变得一贫如洗,并且连人带狗一同打包进了她家。 他父母说他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具体个怎么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法,蒋臾不禁回想起三天前那场热闹的生日party,当时她脑子断片了会,但气氛的暧昧和男男女女的调情她看得见,不论性别,不论年龄,公开拥抱和亲吻,夸张点的,怀里还不止一个。 他能出席这种场合,并且习以为常的样子,是不是说明他如今也变成了对感情十分随便的人?环境是影响人身心发展的现实基础,就算开始的时候他是嗤之以鼻的,可越到后面,保不齐就被同化了,人到底是禁不住诱惑的。 想到这里,蒋臾心里不太好受,如果像她猜测的那样,那他上次忽然莫名其妙地吻她,似乎也就有迹可循了,所以他当时只是被气氛感染,又顺带喝了点酒,于是对她意乱情迷? 可是当晚是他亲自开车送她回家,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违法犯罪吧,酒驾是要不得的,但是,蒋臾的发散思维真的是特别发散。 万一他就不怕呢,毕竟三天前他好像看起来还是有点小钱的,不然人都不带他玩了,有钱人都比较飘。 所以她是不是不该把他带回家啊,她俩到目前为止,只是有一点点熟,毕竟从前也没那么熟,如果他真连法律法规都不在乎,那真是毫无底线和原则了,这样的人…蒋臾还和她共处一房,万一他神经发作,把她给杀了怎么办,到时候再来个分尸,随便把她丢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旮旯头,然后卷走她的财产一走了之,那她小姨怎么办? 早知道就应该只把他的狗带回家。 修狗这么可爱,怎么能让修狗流浪街头。 当“钱”这个字眼出现在头脑中时,蒋臾果断打开了自己的微信,支付宝。然后一顿操作,屏幕上显示加密成功,这下,蒋臾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谁都不能抢她的钱! 做完这些,蒋臾正要关灯睡觉,隔壁传来动静,类似于叹气声,蒋臾犹豫再三,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来的急,好多东西蒋臾都没备全,男生和女生的生活习惯是不同的,蒋臾打算去敲门,看看他还有什么需求。 “松口。”沉孑然扯着被子一角,另一角被豆泥咬得结结实实,从前怎么没发现他养的狗这么调皮,大晚上不睡觉,喜欢刁被单玩。 沉孑然今天的好脾气在蒋臾远离自己有120分钟零30秒的那一刻,彻底到头,他那一点可怜的耐心,现在已经被豆泥全部磨完,他拧着眉,表情凝重,仿佛下一秒就要随时随地爆发。 狗子不修理一下,是会无法无天的。 “三” 沉孑然在倒计时 “二” “一”还没说出口,门就被推开了。 豆泥也顺势松口,被子滑到了地上,它冲沉孑然吼了一嘴,像是在示威,然后趁着门缝半开,迈起小短腿跑了出去。 沉孑然疑惑地望着门口伫立不动的蒋臾,又看了看自己房间内的一片狼藉,被子和枕头四仰八叉地滑到地面上,墙上还有几条明显的抓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拆家,可惜,罪魁祸首已经堂而皇之地溜了。 沉孑然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捞起被子刷刷地扔到床上,搞了半天,他连个床都没铺好。 “吵到你啦?”沉孑然略带自责的语气。 蒋臾边摇头边走过去,“我来帮你铺吧。”之前说要帮他铺来着,后面忘记了。 蒋臾站到他身边,很自然地开始整理被芯的长短顺序。 “还记得第一次套被单,是在我大学住校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坐在床上,汗都套出来了,然而最后的成果…”蒋臾顿了顿,转头问他, “你知道我室友是怎么评价的不?” 沉孑然捏住另外被芯两头,回道,“她怎么说的。” 蒋臾不好意思地笑笑,对她来说有点难以启齿,但是她可以换个词,“她说我套的像人的排泄物。 原话是,怎么套的像坨屎一样。 “那你什么反应?” 蒋臾说,“我知道她们是开玩笑的,但是我还是挺难过的,长这么大,我连个被子都套不好,就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她说了她们,显然不止一个。 沉孑然了解她,她虽然敏感,但表面的开玩笑和实际的嘲讽,她分得清,室友一定说了其他的话,她只是美化过后,平淡地表达出来而已。 蒋臾的成长道路,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她身边的朋友说不上和她志趣相投,但最起码含一些和她性格相似的地方,比如三观。 蒋臾就是那种在学习方面上,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家长嘴里的别人家孩子。其它方面,不可否认,她家境殷实,父母带给她的财富,教养,礼仪远远超过了一般水平,以至于,一点小小的玩笑,她就可能当真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容易多愁善感,像林妹妹一样。”蒋臾问他。 被芯已经初步和被单融为一体了,下一步就是抖平。 沉孑然站在另一头,配合她完成,他没有安慰她,而是说,“那后来呢,你怎么学会的。” “我听到后,除了难过外,还有一点较真,我觉得,没什么事是干不成的,我只是没有套过而已,我相信只要我肯学,肯坚持,一定可以成功的。” 蒋臾看着套得又平又好的被子,心情和当初在寝室第二次就套成功一样,开心到溢于言表。 “当你说出这段话时,你已经肯定了自己,所以不要妄自菲薄。”沉孑然静静地看着她,蒋臾从他眼睛里看到了难以言喻的笃定,她瞬间懂了。 他总是这样,不会明晃晃地鼓励她,不会明晃晃地反驳她。 他只要她说,让她自己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这也是蒋臾变得日渐自信的原因。 他好像一直以来就没有变过,例如温和的脾气,例如细腻的心思,蒋臾前几分钟的猜测,已然开始动摇。 舔穴 如果帮沉孑然铺床的代价,是被他扑倒在床上,蒋臾发誓让他睡大街都不成问题,非要当这个烂好人,现在好了吧,真是兔入狼窝,自找的。 她与他互道晚安之后,她一个侧身,人就晕晕乎乎被他拽到床上,准确来说是躺在了刚铺好的被子上,她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沉孑然整个人就压了上来,开始一言不发地吻她。 蒋臾被沉孑然的大手扣住下颌仰头,他吻地很急,她被迫承受对方窒息般的口舌碾磨,很快蒋臾就有些承受不住了,舌头混杂着滑腻腻的水液,他偶尔退出心血来潮咬她的唇瓣,偶尔进去不顾一切地舔舐她的口腔,莽撞而炽热。 蒋臾想要推开他,可是却迟迟不肯动作,重新见到他的第一面,蒋臾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逃避自己的心了,那些封锁在记忆里的每一次仰望,每一次悸动,每一次心跳,常常在深夜悄悄地躲进她的梦里,她何尝不是在躲呢,命运总是那么不公平,不公平到她连问一句“你喜欢我吗”的勇气都没有。 上帝没有教她如何做个勇敢的小孩,却让她慢慢变成了暗恋中的胆小鬼。 凭什么他想吻就吻,凭什么他在上,她在下,他们是平等的,不是吗? 蒋臾眼眸一片清明,此刻没有暧昧的灯光,没有醉人的酒精,她是清醒的,沉孑然更是清醒的。 沉孑然的唇已经移到她的颈,他细细地亲着,一会咬一会吸,从左边到右边,几乎被他弄了个遍,他整个人都异常沉醉,像是在吃一块过期的麦芽糖,就算是腻到发慌,发霉变质,他都会一点一点全部吞下。 沉孑然自认为自己对她已经十分克制了,她进门的那一刻,懵懂地闯入属于他的领地,不只死活地靠近他,对他笑,对他眨眼,向他诉说她生活中的冰山一角,她是那么可爱,那么灿烂。 而他呢,欲望化身成地狱里的恶鬼,明知道不可以对她产生任何非分之想,明知道自己或许不能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卑劣的自私心,却总是绞着他不放,他承认自己是个虚伪的人,但愿世界上真的存在十八层地狱,纵使下辈子万劫不复,但起码现在他不虚此行了。 腥咸的味道在唇齿中化开,他终于恢复了一丝丝理智,她哭了,眼泪从眼角流淌开来,沾湿了她的衣服,沾湿了床褥,每一滴都在无声控诉他的罪行,沉孑然都全盘接受。 他用指腹轻柔地抹掉那滚烫的泪珠,吻上她的眼,她的眼睫毛在煽动,像落在海边的蝴蝶,她本该是自由的,展起轻盈的翅膀,天高海阔,而现在,他折断了这只翅膀,他用自己的强势与决绝,告诉她,给了他就不能有别人了。 蒋臾赌气地咬他的下巴,等他吃痛回过神来,她又咬他的喉结,像是要尝到血腥的味道才肯罢休,既然彼此都躲不掉,那就不要躲了,纠缠也好,放手也罢,蒋臾知道生理带给她的快意是藏不住的。 她曾信奉过庄子。 羡慕庄子的处世思想,淡然旷达,他说人要从容的面对一切祸福哀乐,不为万物及自身的变化而欣喜悲伤。人生在世要追求自由,人之一生时间是有限的而对欲望的追求是无限的,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欲望是很危险的。 人为世间所奉献的价值或渺小如尘埃或浩瀚如宇宙,距她总归是遥远的,她不要做为情所困的人,她要大胆地追求快乐。 至于危不危险,庄子说得不算,他也说得不算。 陷入唯心主义的结局往往是可怜又可恨的,一旦陷进去难道就一定是飞蛾扑火吗?蒋臾想试试,试试对他的感情是不是能持久到水滴石穿的地步,如若不能,她也不会后悔,她在试的过程中,正逐渐体会到快乐,那种飘飘然的身体忽然觉醒既而耸入云端的快乐。 “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沉孑然的脸埋在她的腿间,他的声音沙哑,里面包含着情欲和侵略。 她知道他在注视什么,是她因为情动流出的汨汨水液,是她因为酥麻而不断张合的阴唇,蒋臾闭上眼睛,一种默然的举措,沉孑然最后亲了亲她的眼睛,那块已经全部干涸了,可她眼睫毛依旧缀着晶莹剔透的水汽,真的很美,美得脆弱,轻轻一碰就断了。 她全身心付出,他无私地回报,窗外朦胧的月光洒进来,像是做了一场亘长的梦。 梦的前半段,沉孑然是用食指探进去的,小穴里面紧致潮湿,甬道流了很多水,插进去十分顺利,毫无阻碍,小穴和她一样敏感,层层迭迭的软肉不停地咬他的手,里面好热,好烫。 沉孑然被眼前淫靡的景象迷红了眼,她穿了条睡裙,被他一通乱弄,衣肩带松松垮垮地塌在手肘,裙摆凌乱地堆在小腹上,她紧张到连这个地方都在轻微地颤抖。 怎么办,好想把她的衣服全部撕烂,让她赤裸的酮体全部暴露在空气里,这样,他就能更加直观地欣赏她身上每处隐秘的角落,可是,她半脱不脱的样子,也好漂亮,明明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睡裙款式,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刻意为之的空隙;明明衣服的布料厚得压根看不清她因没穿内衣而凸起的乳尖。 沉孑然试图压抑急促地呼吸,可是,真的办不到啊,他难耐地咬了下自己的手背,这是他放手一搏的讯号。 蒋臾被他赤条条的目光盯着,全身泛起了粉红色,她太害羞了,但也好喜欢,食指插进来的那一瞬间,她敏感得快要因强烈的快感而晕厥,生理反应是永远不会骗人的。 沉孑然忽然捧起她的脸,小声说,“今天不能做了,家里没有套。”为了她的安全,万万不能冒险。 蒋臾吸吸鼻,好像是在说“没关系”,沉孑然低低地笑了笑。 “是不是想要,给你舔好不好?” 他一说舔这个无比色情的字,蒋臾的小穴又继续泛滥不止,冒出更多的淫水,下半身的床单已经湿了一大片。 舔那里,她的羞耻心真的不能答应啊。 沉孑然也不要她回应,给不给是他的事,他轻啄她的耳朵,扬手把她后脑勺的枕头,推到她的后腰方位,有了托举,她的臀以及小穴更加一览无余。 她清晰地听到他再次俯下身之前说的话。 “我会舔得很好的,我的小臾宝宝。” 又是这杀伤力十足的四个字,蒋臾彻底不再抵抗,爱舔就舔吧,她不管了。 沉孑然拍了拍她的腿,她下意识地屈起双腿,摆出幅度不大的M状,他不满意,不顾她的挣扎,手一拨,小M顿时变成了大M,这下方便他舔了。 他把头凑近,垂首,果断地含上逼穴。 “啊…” 蒋臾要疯了,只是轻微地碰到一下,她就绷不住叫了出来,她不敢想象他后续的惊人操作,她扭着臀,抬起腰,试图逃跑。 沉孑然扣着她的大腿,动作有些粗暴,蒋臾又倒在床上,他疼惜地亲了亲她的大腿内侧。 “等会想哭的话,就掐我,嗯?” 蒋臾欲哭无泪,这人是抖M吗,提这种非人类的要求,是被咬上瘾了吗,爱上疼痛的感觉? 佳肴在前,沉孑然也懒得废话。 他唇瓣紧贴上去,舌尖细细密密地舔过小逼的每一处,誓要将她被淫水浸泡花穴,舔得干干净净 软舌卷过肥嫩的阴唇,含进去吸然后又吐出来,左边和右边,他都有很好的照顾到,等他吸腻了,他又将舌尖探到穴口,起初是沿着入口,慢慢地,极轻极轻地打转。 不可否认,蒋臾被他弄得很舒服,身下的鹅绒被很软很滑,她整个人像是躺在用棉花糖打造而成的云朵里,加之他舔得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好,蒋臾浑身瘫软,半眯着眼迷离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好奇怪,为什么天花板在转呢。 蒋臾感觉自己被他越舔越湿,水流不止,那些涌出的水液悉数被他吞吃到腹中,她想到了自己喝可乐的样子,喝进去时,碳酸的作用带给她的刺激是其他饮料无法匹敌的。 但是她的液体里有什么呢,他竟喝得如此享受,真是要命。 身下不停传来吸吮时的旖旎声响,蒋臾越听越害羞,她喘着气,扯过旁边的被子,稳稳地盖住自己因为快感而绯红不堪的脸颊。 沉孑然抽空看了她一眼,就发现她把自己藏起来了,像只可爱又调皮的小猫,他不打算放过她,他忽然从穴口中撤了出来,舌尖来到了那颗小而红肿的阴蒂上,然后深呼一口气,重重一吸。 “啊…啊…” 蒋臾被刺激的一激灵,大声地叫了出来。 “不要那,不要舔那。”她的声音隔了被子,闷闷的,带着哭腔,听着不真实。 沉孑然这时候就不会听蒋臾的话了 ,他要给她最好最棒的体验感。 “宝宝,我想看看你,好不好?”这是个被套上疑问句的陈述句,他吸舔阴蒂的频率越来越快,见她依旧没反应,他就发泄似地咬上去,那儿的快感简直比阴唇穴口强好多倍,蒋臾受不了他的威逼利诱,抖着手掀开了被子。 “好乖啊,小臾宝宝。” 她被热得蒙出汗,有一半或许是因为爽到,不受控制而产生的生理泪水。 于是,他舔得更加投入卖力,手指还要往穴口里插,内外夹击,里里外外,她舒服得小腹出现痉挛,穴口在手指灵活的搅动下,开始溅出晶亮亮的水,打湿了屁股下的枕头和床单。 这下两个都要换了。 蒋臾一个急喘出声,她快要高潮了,她想掐他,可她的手只能够到他的头发,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加思考,拽了上去。 这一拽,沉孑然的手指彻底钻进了穴内,他转了角度,这一下,好巧不巧地碰到她的敏感点,蒋臾喘息不止,穴肉也绞得前所未有的快。 沉孑然起身凑上前,沾满她淫水的嘴唇此刻正在顶弄她的唇舌,她尝到了腥甜的味道,那是她的。 “宝宝还能坚持吗,想不想高?”他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故意磨她,蒋臾红着眼瞪他,不仅没有威慑力,反而惹得他更想欺负。 “看来是不想啊,好可惜,宝宝高潮的样子一定很好看。”他说着,手抽了出来,蒋臾一下子从欲望的顶端跌落,整个人无比空虚,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抓住他的手,用指甲刮他,让他不要走,沉孑然仿若未闻,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求我,求我,就给你。” 他简直坏得要命,蒋臾被他搞得不上不下,烦透了。 “求你。”声音又娇又小。 接下来,回应她的则是水液喷出所带来的极致快感,她不仅高潮,甚至被他弄得潮喷。 高潮完,两人双双倒在床上,沉孑然二话不说,捏住她的下巴,缠吻上去。 操你啊 梦的后半段。 蒋臾之前高潮了一次,已经累得抬不起眼皮,可罪魁祸首依旧没有要停的趋势,沉孑然埋在她的颈窝,乐此不疲地亲她,怎么有人会这么喜欢亲人啊,蒋臾挣扎无果,索性放弃,她现在就一个想法,那就是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逐渐阖上眼,模模糊糊中,原本像个捣蛋鬼一样的沉孑然忽然不动了,这是要结束了吗?蒋臾放下心来,正当她以为可以美美地睡个觉时。 布料被强行撕碎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异常强大,让人根本无法无视,刺耳,清脆,响亮,蒋臾最后一点意识瞬间被拉了回来,她震惊地望着沉孑然,嘴巴微张,额角被打湿的头发,有几根被她贪吃的小嘴含了进去,整个人浑身上下呈现出一种被凌虐的美感,这是他的杰作。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到不行,沉孑然跪在床上,抬起她的腿抗在两肩,居高临下地看她,控制感十足。 蒋臾不明所以,只知道这个姿势非常危险,他要进去吗?蒋臾不知道此刻是应该害怕,还是应该生气。 过了一会,潜意识告诉她,相比于害怕,生气更占上风,如果现在他手上有安全套,她可以允许他插进去,既然两人已经闹到了床上,尺度再大的事,早晚有一点都要做,但她不接受,他食言。 “啪,啪”的两声,关灯又开灯,蒋臾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了,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外面一定很黑,但里面依旧好亮,沉孑然关了白炽灯,开了台壁灯,暖黄的灯光打在她赤裸的每一寸,每一尺,像是铺了一层迷幻的珠光,向他展示出她最原始,最诱人的风情。 他也脱了衣服,两人衣不蔽体 ,交颈缠绵。 “要干嘛?”她的声线在抖,汗珠在他深沉的目光下,开始一滴滴地往下流,像是被他干哭了一样止不住。 “操你啊。”沉孑然用慢悠悠地语调,说着令人羞耻的脏字,蒋臾的脸又开始理所应当地红了。 “你说了今天不做。”毫无底气的辩驳。 沉孑然只觉得她太天真太可爱,他附在她耳旁,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气流灌进耳蜗里,蒋臾觉得好痒,全身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不仅上面好痒,下面也好痒,尤其是下面,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操你的方式可不只一种呢。”沉孑然的尾音夹着一丢丢的傲娇,他总是喜欢用逗人的调调来惹她。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沉孑然的喉结滚了滚,他也是人生第一次看女人的身体,她平坦的小腹,细腻的肌肤,流畅的腰线,哪哪都完美,世界上一定找不到比蒋臾更加漂亮的,他笃定,他坚信。 她躺在他身下,浑圆的乳,此时正随着主人紧张的呼吸,一下下的起伏着,沉孑然张手,虚握上去,猛然拍了几下,随着他的动作,那雪白的蜜桃,像水波似的晃荡开来,惹得人想咬一口。 蒋臾被他突然起来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本能地呜咽出声,简直比小猫还要娇气,单单是这一下,她就有点受不了了。 要是用它们来给他乳交呢,她会不会疯狂地掐他,咬他,咬到他青筋暴起,最好虐到他哭,这样子他就能好好奖励她了。 好可惜, 还不到时候,要是把她吓坏了,那真得不偿失。 再也忍不住,沉孑然的舌根就压上了奶子,灵活的舌尖开始贴上乳晕,绕着乳晕旋转舔弄,然后时不时地把乳肉往口腔内壁挤压,乳尖几乎是一下子就挺立起来,小小的,甚至闻得到一点点香味。 一股酥麻感从心口迅速地涌至四肢百骸,蒋臾感到陌生极了,原来还可以这么玩的,她要崩溃。 舔弄速度渐渐加快,蒋臾的脑子空白一片,身上尤其是这一块,越来越麻,这种奇异微妙的感觉,让她闷哼。 “舒服吗?”另一边奶子,被他用手握住,与此同时,他的鸡巴开始往她的逼穴上缓缓摩擦,从上至下,从下至上,瞬间,一股电流从蒋臾的脚底,窜到了心尖,所有的感官,爽得近乎失灵,理智跟着渐渐崩盘。 她一下一下地呻吟,他一下一下地吸,捏,磨。 一边胸被他咬着,一边胸被他整个大掌用力掐揉,乳尖被他稍粗粝的大拇指来回拉扯轻弹,左胸被他的嘴时不时地舔吸,像是真要从里面吸出奶水来,一会儿松松,一会儿紧紧,像是发了狠要玩坏她。 蒋臾脑子里的理智之弦彻底断掉,无意似地喊出来,连带着她的感受。 “好痒。” 沉孑然闻言抬头亲她的头发,哑声问她哪里痒,她又摇摇头,似乎很难说出口。 于是,他硬到快要爆炸的阴茎,往花穴处用力顶了顶,花瓣两边被无情地撑开,张着嘴,然后狠狠地吸附上来,被包裹的龟头一点,被她阴唇有意无意地吸着,沉孑然顿时爽得头皮发麻,艹。 他心跳好快,但依然在她面前佯装镇定,他手放开她被捏得狼狈不堪的乳肉,而后,下一秒,按在了她的阴蒂上。 “现在,还痒吗?”他存心起了坏心思,食指饶着阴蒂循环打转,不停地画圈圈,穴口涌出一大滩淫水,她很动情了。 不止是痒,阴蒂带给她的快感是非常强烈的,蒋臾只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沦落成案板上的鱼,任他宰割,毫无招架之力。 她拼命地咬唇,摇头,就是不答。殊不知,她这番倔强,不服输的模样,严重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他哼笑出声,搂过她的细腰往鸡巴上一怼,啊!两人同时发出愉悦的喟叹。 察觉到她身体明显颤得厉害了起来,沉孑然含着乳尖狠吸一口,同时鸡巴用力地往被磨开的软肉里顶,手在它红肿的阴蒂上使劲分甩,上下联动,频率愈加强烈,蒋臾初经人事,压根承受不住他这样的玩弄,短促地呻吟一声,大脑一片空白,随后,烟花炸开,哆哆嗦嗦地到了高潮。 啧,这才哪到哪啊,沉孑然失笑。 蒋臾见他居然在笑,顿时恼了,这人大晚上不睡觉,偏要欺负她,她开始用垂在他肩膀处的小腿蹬他,主要是她的双腿被他抗在肩上,仿佛失去了支点,没有安全感,其次是,她这个姿势弄得她腰好酸。 沉孑然也没制止,任由她动,果然他还是很了解她的,没一会,她就累得把腿缩了回去。 他抓住她的脚踝,仔细地端详,目光灼灼,蒋臾觉得他这样子变态兮兮的,脚有什么好看的。 在她的疑惑下,他忽然将她的小腿并拢,向上一折,膝盖的部位几乎是折到了她的胸前,蒋臾大为震惊,警铃大作。 “抱着。”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抱哪里,抱什么,蒋臾都糊涂了,肢体和头脑一样都被搞得完全不听使唤。 沉孑然歪着头瞧她,眼尾含笑,“抱着膝盖,手穿过来。”他耐心地引导她,误入陷进的羔羊,只能眼巴巴地等待。 等待好心人的施救,等待猎人的温柔的抓捕,显然易见,蒋臾等来的是后者。 “可不可以不要了。”她皱眉提出要求,接下来又是什么惊人的举措,她都不敢去想。 “不可以。”沉孑然冰凉的语气,宛如一道冷水,直刷刷地浇到她身上。“射出来就让你睡觉,再忍忍。”他压着声,表情难耐又急切。 犹豫了几秒,蒋臾最终抱起了双腿,膝盖合拢,很快男人的性器挤进了紧闭的大腿根,正触碰在最柔软敏感的部位,蒋臾错愕,难不成他要用这里? “ 猜对了。”沉孑然像是会心理术一样,好端端回答她的疑惑,他依旧抓着她的脚踝不放,让她避无可避,目光交汇,他开始动作起来。 大腿内侧的肌肤无比娇嫩,每捣一下都如同被包裹在紧致的甬道里,进出间茎身会不小心擦过花穴,蹭到阴蒂,引得蒋臾忍不住夹腿叫出了声。 他控制不住地突然闯进去几分,呼吸急促,龟头卡在里面,只要他想顶,随时可以顶进去,他握着阴茎,找好角度浅浅地抽插。 蒋臾立刻就感觉到了,比起在外面的小打小闹,里面插进去的饱胀感异常清晰,她害怕,真的害怕。 “沉孑然!”她吼出他的名字。 沉孑然先是抽插了几下,然后意犹未尽地拔出来,又转而捣她被摩得通红的腿根。 他无辜地看着她说,“是它吸的我。”她显然不相信,“真的,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会吸,我们天天都做吧,好不好?” “不好啊!”蒋臾心态炸了,要做一个人做去吧,别来烦她。 他失望地说,“那好吧。”转头,操得她泣音不止。 腿心被摩擦得又痒又疼,腿屈得太久,蒋臾有些酸软,她放下手,沉孑然却捣得更重,他在提醒她,“配合点,嗯?”听得出来,他开始不耐烦了。 蒋臾瞥了他一眼,眼神哀怨,沉孑然不怒反笑,“做爱就是要有参与感啊,你看你做得多好。” 乖乖地抱着腿,不哭不闹的由着他操,即使是耍小脾气,也只是动动手,动动腿,没一点实质性的反抗,多棒,多可爱。 喔,他说错了,他们还没正式做爱,话先收回去。 这是再夸她吗?本人表示不想得到这种伤人又伤神的夸奖啊,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圈住自己,就当是鬼迷心窍了吧。 沉孑然很满意,腿间进出的东西越来越快,像一条凶猛的野兽,每每冲出腿心,撞到她肚子上,带来剧烈的痛痒感。 蒋臾的意识被他撞得愈加涣散,不知道过了多久,沉孑然终于射了出来,白浊顺着她的腿慢慢流下,流到她的花穴,混着她的淫夜,他们的交合之处泥泞不堪,看上去要多淫靡又多淫靡。 他咬着牙,抱起昏昏沉沉的蒋臾进了浴室,后来,他们在温热都水流下相拥接吻,在后来,梦醒了,天也亮了。 柠檬水 最近几日,周迟发现蒋臾身上总会多出点东西,例如后颈皮肤上一小块不规则红印,傻子都看得出来,那是吻痕。 再例如,她偶尔穿连衣裙,小腿上一条条明显的刮痕,是种不言而喻的小癖好,这些例子都在告诉他,他的蒋老师似乎在谈恋爱。 他们具体到哪一步了,是亲亲抱抱,还是已经做了爱。 她依旧是那么专心的给他讲解题目,耐心地教会他书写每个步骤,引导他在题型上如何进行举一反三,训练他的逻辑思维能力,甚至抽空还要锻炼他的记忆水平。 试问有哪个萍水相逢的家教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毫无疑问,蒋臾做到了,她的专业能力真的很硬核,知识储备更是一等一的好,完全挑不出一点毛病,至于其他方面,周迟联想到的不是她的文化素养,也不是她的道德素养,而是她在做爱时的状态,蒋臾看起来是个无比坚韧的女孩,这种女孩在周迟的刻板印象里,是很少哭的。 她会哭吗,那个人的性器撞到她灵魂最深处时,她会不会呻吟着小声啼哭,会不会爽到尖叫大哭,一定很好看吧,那个人也一定很喜欢吧。 周迟忽然自嘲一笑,他的脑子里都是某个男人和她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然后他会像个变态一样代入自己的脸,他怕不是有自虐倾向。 可当他无意地注意她,或者有意地观察她,那刺眼的红色总是叫他气愤和嫉妒,气愤那个人可以得到她的爱,气愤那个人凭什么可以得到她的爱;嫉妒那个人可以拥有她的全部,以及好多好多。 这种情绪既蹩脚又矛盾,周迟要纠结爆炸,如果非要用个例子来形象地描述,那就是眼前这张临近满分的数学卷子,努力一场,到头来写上了别人的名字。 所以,那一分是对他无形的惩罚吗,惩罚他无作为,不敢迈出哪怕一丁点距离,可这种惩罚未免太残酷了,因为他既赢不了名利,得不到大家的赞美;又无法证实既定事实的事实。 “已知A与B平行且相等,所以A与C是平行关系。” 他沉默低头,她喊他的名字,“周迟,你有在听吗。” 温温柔柔的嗓音,像是一块柔软的海绵,轻轻一挤水就渗出来,流到他心里,“嗯。”他说我有在听,姐姐讲得很好。 他换了称呼,叫她姐姐,蒋臾怔了一会,反应过来又觉得没什么,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她比他大,喊他姐姐情理之中,况且这年头,只要脸皮厚嘴巴甜,60岁奶奶都能秒变18岁少女。 “那你说说,我刚刚在讲第18题的时候,列举了几个公式。” 周迟蹙着眉看过去,白纸黑纸,内容是他誊写的,正确率很高,而且这道题他也做对了,按照课本的内容,他抱着侥幸心理回复道。 “四个。” 蒋臾叹了一口气,“错,我刚刚讲的是第19,等差数列的运用,你还说你没有分心。” 周迟略微发懵,而后笑笑,“姐姐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啊。” 谁跟他玩游戏,现在是上课,严肃点! 蒋臾选择无视他的不正常腔调,开口说明,“第18题,书上确实只写了4个公式,但是我这里还有另外一种解法。”她拿起笔,在纸上推演。 周迟托着腮看着她,先瞧瞧她的侧脸,再扫扫她的字体,越看越上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字如其人。 她的字体和她一样透着股说不出的清冷感,但一笔一画又是显得柔和。 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着实养眼的很。 “做数学题首先思维要具有发散性,越散越好,不要担心后面的步骤会不会因为卡到哪一步而中断,只要你愿意动脑去想,然后再按照思路一点一点去推,慢慢的就能抛砖引玉,孰能生巧;其次就是多练习,基础题掌握好了,中高难度的题目解起来就更快,重点依旧是那个重点,只不过拐了个弯来考,要想柺回去,我们要从最源头出发;最后就是创造,创造命题,验证命题,推翻命题,得出结论。”蒋臾说了一大串,周迟只抓住了两个字。 “创造?什么意思啊,是让我自己创造一个新知识点吗,国家教育主管部门会采纳我的创造,把它写进课本里吗,我对当数学专家没什么兴趣啊。”周迟一脸惋惜,仿佛教育界丧失了一位大好人才。 蒋臾:“创造一词,能开发的范围本身就是很广的,我说得不仅仅是数学,可以是语文,可以是英语,包括显性也包括隐性,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灵活变通。” 周迟似懂非懂,“噢,既然学习都可以创造,那生活方面,不是更可以了。” 人,事,物 ,景,包含与被包含,反对与被反对,方方面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看前提吧。”蒋臾说,“我们继续看第20题。” 真够敬业,讲不得一点题外话。 周迟把笔一搁,罢工不干,蒋臾狐疑地看着他。 “蒋老师,学习最讲究的劳逸结合啊,你一味地教,我一味地学,看起来相得益彰,相辅相成,但实际上,我听得口干舌燥,做老师的适当关注学生一下的情绪和状态不为过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为什么他总能莫名其妙讲得这么歪,不过他说“口干舌燥”的时候,她下意识也觉得自己渴了。 “冰箱里有几颗新鲜柠檬,我给你做柠檬水喝吧,纯手工制作不甜不要钱。” 他说不甜不要钱的时候,还做了个wink。 蒋臾顿时觉得,酸的也不是不行,可能是自己年龄大了,这种可爱俏皮的动作,在她眼里略显油腻。 “不用了,我喝水就行。”她拒绝道。 “那你不喝,我要喝,读书暂停,我先去!” “…” 过了几分钟,周迟就举了两杯柠檬水回来,手速还挺快,在家估计做多了。 他硬要塞一杯给她,嘴里还不忘自夸,“哇,我可太厉害了,我创造出了两杯不同口味的柠檬水!” 她好心教授心得经验,他拿来当梗玩。 “你的那杯我加了西柚和椰果。你尝尝看好不好喝啊。” 在周迟的殷切期望下,蒋臾不得不含着吸管喝了一口。 “怎么样?” 没有想象中的难喝,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喝,“喝进去的时候感觉好甜,回味的时候感觉好酸。” “哇靠,我太牛逼了吧,不仅创造出了两杯不同口味的柠檬水,还创造出了一杯当中富含两种层次口感的柠檬水!” 蒋臾无话可说了,就让一切随缘吧。 双方陷入沉默,周迟搅动果汁里的冰块,磕出咔咔声,“姐姐,你这么优秀,是不是无论遇到什么难题,都找得到正确解法?”他好奇地眨眨眼。 蒋臾思考了会,她说,“世界上没有无解的题,至于正不正确,你认为它是正确那就是正确的,你认为它是错误的那就是错误的,关键在于自己。” 好通透哦,周迟问,“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啊,师范吗?” 蒋臾吐出几个字,“广告设计” 怎么听起来像是理科生学得,周迟说“真的假的,我觉得你很有当老师的天赋唉,你看我的成绩明显进步了很多。” 蒋臾捏住玻璃杯的手指自觉收紧,表情淡淡,“我教你教得好,不代表能把几十个人教好,还有,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动,比如现在,是我选择教的你,不是你选择的我。” 意思就是说,当老师,学校让她教谁,她就教谁,特被动。 “你这种心态放在职场上也是相当炸裂的。”周迟评价道。 不过,像她这么有主见的人,谁控制谁还不一定呢。 “我觉得人活着就是要经历无数种可能,不该局限在条条框框里,就像我现在学的是广告设计,说实话,我并不是完全足够热爱它,但也不妨碍我选修其他课程,自己喜欢最重要。” “所以,被姐姐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吧。”周迟感慨道。 谁不想被一个同时兼具美貌,才华,见解的女孩疼爱呢。 蒋臾突然就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些什么,她所有的言论导向,都是从“基于现实,肯定自己”而出发,爱自己永远是人生的第一信条。 “我会努力让他幸福。”蒋臾说。 如果可以的话。 “那…”周迟犹豫着,他有些矛盾,怕听到那个答案,又怕没听到那个答案。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无外乎—有&没有。 蒋臾摇头。 周迟笑了,他的眼睛开始有了光,柠檬水里的冰块化成水,稀释了大量的酸,周迟喝了一口,果然是甜的。 她说的对,人活着就要尝试无数种可能,经历恋爱,可能这个人到最后不是他,但他不表白,她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意呢,即使她身边目前有个类似于固定床伴的男人,那又怎样,哪怕她暂时贪恋那个人的肉体,只要她不喜欢他的心,就还有回旋的余地,他还那么年轻,再养个几年,长成她喜欢的样子,把战线拉长,然后放长线吊蒋臾。 想到这里,他就控制不住地傻乐起来,周围开始冒出爱情的粉色泡泡。 蒋臾一度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从他喊她姐姐之后,人就不正常了,该不会是补课补出来的吧,她隐隐担心自己是否能坚持到第21天。 买菜 和蒋臾同居的这几天,沉孑然的性生活也算得上如鱼得水,虽然两人还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但该有的擦枪走火行为一个不落,也不是他不想,主要是沉孑然觉得做这种事,还是需要一些天时地利人和的,另外,他更怕蒋臾在意乱情迷的情况下被动接受,事后会陷入反悔与自责当中。 于是,他选择按部就班,先服务她,舔她,揉她,磨她,尽最大努力讨好她,让她渐渐爱上这种感觉,他希望彼此的床笫之欢是你情我愿的,是她主动点头的,要她做主导的那个。 简而言之,就是让蒋臾主动干他,用女上的体位。 当然,这个还真需要花点功夫,毕竟蒋臾对这种事还是挺心如止水的,即使搞起来的时候她会经不住诱惑和撩拨,撒娇求他,但是她的理智无时无刻都在紧绷着,稍微察觉到事态发展方向不对,她就会扬言制止,所以突破那道心理防线不容易啊。 这几天,沉孑然大致摸清楚了蒋臾的作息规律,早上不怎么吃早餐,即使是吃了早餐,依旧要躺上床睡个回笼觉,像个考拉。 加之她下午又有个什么家教工作,两人在白天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到了晚上,大概是工作使人抑郁,她一回家倒床就睡,精疲力尽的模样,看上去辛苦极了,沉孑然要是再恬不知耻地弄她,加重她的精神和体能负担,那也太不是东西了,因此他会跑到她房间,在她同意的情况下,抱着她睡,闻着她洗澡之后周身残余的橘子花气味,沉孑然顿时无比安心,脑子里的脏东西自然跟着一扫而空。 至于他自己的房间,已经被他擅自改造成狗窝了,看,我们的豆泥多幸福啊,从前只能睡30平方的地板,现在居然可以睡大床,吃大餐,生活档次瞬间飙了几个度,这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找对妈妈的重要性啊!每每看见豆泥开心到原地打滚,沉孑然便会暗自洋洋得意。 得意啥,无非就是pua狗子呗。 没有我,你能住进这么漂亮温馨的房子吗? 没有我,你能找到这么美丽大方得体的妈咪吗。 你今后的狗生在我的帮助下,绝对是一片光明,繁花盛开啊! 狗子不是人,它不知道铲屎官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但是它学到了一个词,是从蒋臾家里的电视机里学到的。 叫做软饭男。 那可不嘛,假装没钱没房没存款的沉孑然,真的是将贫穷拮据进行到底啊,主打一个字,“演”。 蒋臾心血来潮问他: 为什么不去找工作? 沉孑然会恨铁不成钢地对蒋臾解释,我找了,是他们不要我,现在的社会,大学生都要烂大街了,我一个高中生毕业生能有什么好工作,而且有些老板,总是爱看人的外表来断定一个人的人品,觉得我长得不太正常(潜台词,太帅了。),像个随时会跑路的,都不敢轻易和我签合同。 那你之前的朋友呢,你不和他们联系了吗? 沉孑然会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看透人情冷暖的模样,低声唉感,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无非就是墙倒众人推,人善被人欺,从前我好的时候,他们上杆子巴结倒贴我,现在我落败了,恨不得开飞机跑来看我的笑话,哪能指望那些塑料友情啊,就当我遇人不淑吧。 可是,总这样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我也不能养你一辈子的。 沉孑然他会顺势而下,表情无比委屈,无比脆弱,堪比一条被无情抛弃的大狗狗,我知道你已经嫌弃我了,我自己都唾弃我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还要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我连一条狗都不如。 豆泥???(傻逼别来沾边!!!!) 我们可爱善良的小臾宝宝,在沉孑然精湛的演技和信口拈来的谎话下,隐藏在心里的好人之心,早就蠢蠢欲动啦!他都已经被社会抛弃,被朋友排挤,甚至开始自惭形秽了,如果连她也不管他,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或许从此断了,万一他想不开,走上不归之路,去偷去抢,去赌去嫖,那她不得成罪魁祸首了,绝对不能让她的“老朋友”遗臭万年!成为社会的败类。 蒋臾拍拍胸脯,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没事,你就住这,缺什么就和我提,不要不好意思。”就差把“老娘有钱”这四个大字写脸上。 她那么那么好,沉孑然怎能对不起她,于是乎,他踏踏实实地,安安心心地居家当上了软饭男。 笑话,你以为软饭男是这么好当哒?沉孑然胡乱地摸了摸豆泥的脑壳,住进来的每一天,他都在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扮演好这一猥琐角色,尝试几次之后,他发现自己实在没那个不要脸的本事,索性改变了策略,重新给软饭男下个定义。 网友口中的软饭男: 具有三大典型特征, 一、爱吃软饭的男人,通常喜欢抱怨 二、爱吃软饭的男人,通常喜欢攀比 三、爱吃软饭的男人,通常没有责任感 沉孑然理解的软饭男: 一、会做饭会洗衣会打扫卫生是其一 二、会看家会陪伴会拎包提包是其二 三、会唱歌会运动会缓解疲劳是其三 他就觉得吧,我既然已经住在她家了,那我的一切行为和思想都要向她靠齐啊。 她老是吃外卖,对身体不好,他得帮忙改掉这个不良习惯。 她工作这么辛苦,要是无聊,emo的时候,他不得会些娱乐项目逗她开心啊。 她要是想去逛街,一只豆泥怎么够,他得随叫随到,保护她的安全。 豆泥被他摸得全身毛都炸了起来,大声吼了几句,摇摇尾巴躲进房间里睡大觉去了,摊上这么一个“神/经/变/态兮兮”的主人,也不知道是喜是悲,狗狗郁闷,但狗狗不哭! 沉孑然孤独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蒋臾下班时间通常是五点左右,一点去,五点回,补得是什么牛逼哄哄的课啊,需要这么久,周洛那个表弟也太蠢了。 他打开了冰箱,寻思着今天该做什么菜给蒋臾吃,糖醋里脊做过了,土豆炖牛腩简直小意思,西红柿炒鸡蛋她说吃多了会腻,一脸愁容地看着被食材填满的冰柜,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沉孑然,也患上了选择恐惧症这个大众毛病。 下午一点半,每错,就是蒋臾走后的第半个小时,第30分钟,沉孑然发信息问她。 “晚饭想吃什么?” 那边回的很快, “想吃玉米炖排骨,炒青菜,酸辣土豆丝。” “没问题。” 他说没问题就是有问题,家里好像缺玉米这玩意,他默了会,然后关上冰箱 。反正他觉得自己呆着也没事干,趁狗子在房间睡觉,换了身衣服,出门买菜去了。 沉孑然的学习能力是非常强的,在大爷大妈的热情提点下,他了解到,选番茄,熟吃要大红,生吃要粉红;选土豆,要大小均匀,圆形好剥皮;选芋头,沙眼越多,芋头口感就越粉糯等挑菜常识。 原来还有这些讲究,生活处处是学问,沉孑然一一虚心听取。 在生鲜区逛了会,打算结账时,他想起客厅抽屉里的果冻好像吃完了,昨天无意听她嘟囔了一嘴,语气闷闷的,一听就知道吃不到好吃的,不开心哝。 本来只是想买果冻的,后来被导购员忽悠着买了一罐什么什么奶粉,功能还挺多,沉孑然最开始视她如空气,面无表情推着手推车从她旁边经过。 这导购员,在超市里干了有三四年了,包里有钱没钱的,一眼就看得出来。 就拿沉孑然来分析,别看他运动裤加T恤,还染个非主流的紫色头发,可是他的矜贵气质挡也挡不住啊,瞧那个慵慵懒懒的劲,名副其实的贵公子,连走路那个脚底都跟长了钱一样! 赚不赚钱不要紧,关键是可以和大帅哥搭话啊!这年头阿姨也疯狂!导购员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她说出,“我家这款牛奶,喝了能美白,你老婆一定会喜欢的。” 管他有没有老婆,乱说就对了,万一撞上了呢。 沉孑然脚步一停。美白?听起来不错,虽然蒋臾已经白到发光了,但喝喝也没什么副作用,还能补充营养,买一罐试试。 我们傲娇然然,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听到老婆一词而心动滴。 导购员兴高采烈地送走沉孑然后,不禁感叹,“她老婆能嫁给他,可真是他的三生有幸。” 试问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心甘情愿地为心爱之人洗手作羹汤,还为能买到她喜欢的东西而喜上眉梢,他老婆不厉害谁厉害。 最重要的那个人教他成长,教他改变。 沉孑然有钱是有钱,豪车别墅金卡一箩筐,可总归都是些不动产,买菜付款要这些有个鸟用,还没几张红票子来得实在。 他提着东西,正要往回赶,微信提示音像炮轰一样,某人狂弹信息,猜都不用猜,不是周洛那个二百五还能是谁? 周洛最好祈祷他自己是真有急事,不然,沉孑然非玩死他不可。 (写了一章就代表我学习了一天,继续努力!) 还珠三美 一家名叫“R”的俱乐部,已经在西城存在并且盈利满打满算有两个年头了,如今,正是它成立两周年的日子,多么值得纪念的节日,那不得好好张灯结彩一番,热闹热闹。 作为重要股东之一的周洛,在这个圣神而又隆重的时刻,当然要发挥一下主心骨作用。 他请了社会上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人物大多数都是帮助“R”完成kpi的主要力量。 也可以灵活称之为他的狐朋狗友,自是要用心款待的,待大家吃好喝好之后,离开包厢去往大厅。 周洛一个人留在里面,忍不住晃了晃头,脸颊泛出红晕,还有些站不稳,他喝得有点多了,但是没关系,他有个好兄弟,会做蜂蜜水,有他在,他不慌。 半响,他彻底躺倒在真皮沙发上,快要醉晕过去,脑子里抱怨的是,qaq,沉孑然那个狗币怎么还不来! 这人最近神出鬼没的,打电话拒接,发短信不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想一出是一出,家也不要了,企业也不管了,连好朋友都要抛弃,周洛很是伤心,趴在垃圾桶旁边,边擦眼泪边哭诉。 “他怎么能不要我,我们这么多年交情,说变就变啊?” “他是不是在外面养其他男人了,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凭什么,我不服,那个人有我帅气,有我幽默,有我可爱吗?要是被我揪出来我非要…” “非要什么。”一道懒散又略微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周洛的自言自语,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腔调。 不是沉孑然还能有谁。 “我非要打断他的腿!”周洛踉踉跄跄地扑过去,牢牢地抓住他的手,怎么掰都掰不开,眼泪鼻涕险些蹭到沉孑然的衣服上。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不记得。”语气冰凉。 “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啊!哦,我的尔康,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沉孑然冷漠地把他推回沙发,象征性抽了几张纸擦拭莫须有的污渍,见他还想要扑过来,沉孑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要是再动一下,打断的就是你的腿了。” 哦莫,周洛条件反射地快速做了个抱住大腿的动作,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生怕缺斤少两。 沉孑然瞧着他蠢呼呼的模样,简直和他家豆泥相差无几,要是条件允许,他或许可以考虑再养个一只,毕竟,优势摆在那,又会唱歌又会犯蠢的,这不挺有意思。 他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林银就走了进来,沉孑然先是瞟她了一眼,然后环顾四周,不知道触动了脑子里什么机关,半天才想起来这家俱乐部好像是他们三共同开的,他是最大股东,投资最多的那个,也就是说他是这里的幕后老板。 沉孑然把钱看得如此淡泊,是有原因的,每天不用干活,几万几万的,大把大把的钱自动往他钱包里送,他都麻木了,丝毫体会不到赚钱的快乐。 “这是喝了多少?”林银蹙起漂亮的眉毛,踢了题周洛的小腿,顺势给酸奶插上吸管,并往他嘴里怼。 周洛满脸懵逼地看着她,嘴张得老大,问道,“你是谁啊?” 真是醉得不清了,谁是谁都不认识,林银就喜欢逗人,尤其是逗像他这样缺根筋的。 她惊讶地附和道,“紫薇,你不记得我了嘛?我是你的好姐妹小燕子啊!” 夏雨荷本人呆呆的,紫薇是他的别名?觉得事有不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你是小燕子,那他是谁?”他指向冷眼旁观的沉孑然。 “他是金锁,我们三个是这城里有名的还珠三美。” 被迫成为金锁的沉孑然,“…”敢情他是个丫鬟。 周洛吸了吸酸奶,入口绵密,“那我们现在在哪儿呢?” 林银解答他的所有问题,脸不红心不跳,脾气嘎嘎好,“我们在会宾楼呢,柳青刘红炒菜去了,香妃和蒙丹在楼底下跳拉丁舞呢。” 周洛信了,突然直直地站起身,吓得林银面容失色,他要干嘛?炸厨房还是跳楼,怪恐怖的,果然喝酒害人误事。 只见他又忽然蹲下,手不停扒拉茶几上被红色塑料袋包裹住的不知名物体,然后当着她的面,掏出了一个圆润润的土豆,表情比王宝钏挖到野菜还要高兴。 啥玩意这是。林银不明所以,这地方怎么会出现土豆啊?难道米奇妙妙屋飞来打卡啦?她下意识寻找某人的身影,不见了,奇怪,刚刚还在这里。 她一个分心,周洛又开始作妖了,“柳青柳红怎么把菜忘在这里了,你赶快给他们送过去,我记得皇阿玛最喜欢吃饺子了,我用完晚饭,还要赶往皇宫。” 皇阿玛爱吃饺子管她什么事,饿死最好! 见沉孑然不知踪影,她好奇地探过头,动作鬼鬼祟祟的,跟偷东西一样,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什么土豆啦,白菜啦,玉米啦,全是些接地气的蔬菜,光这些就算了,奶粉又是什么鬼啊?!! 所以,他是另外整了个副业干嘛,厨子还是保姆,总归不是奶妈吧?一想到这个油腻腻的词,林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林银不动,没人送菜,柳青刘红就炒不了菜,洛十分难过,皇阿玛吃不到饺子,就认不出紫薇了,呜呜呜。 他才是阿妈的亲女儿,小燕子是假的,把我的皇阿玛还给我,呜呜呜。 林银被他哭得不知所措,多大个人了,哭哭啼啼的,她憋着笑意,轻轻地拍拍他的背,安慰他,“紫薇格格,表哭,你是最勇敢的,你是最棒的。” “皇阿玛好可怜,没人给他做饭吃。”周洛这样哭道。 林银火速地把土豆放回原位,小心翼翼地理了理袋子,试图复原,拨了几下,算了,大不了被沉孑然的眼神再杀一刀。 “怎么会,今天是容嬷嬷亲自掌勺,她最擅长做金针菇味的水饺了,你忘了吗,上次你还吃得挺起劲,你皇阿玛今天可有口福啦。” “谢谢容嬷嬷,她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他哭得更大声了,甚至达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林银默默地挪开,他不要面子,她还要面子啊,有个大冤种姐妹,她不晓得是福还是祸,只晓得周洛是个二货。 没一会,沉孑然又莫名其妙出现了,手上端了杯颜色黄黄的蜂蜜水。这二货,不喝蜂蜜水绝对醒不了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沉孑然在水里下毒了,只有他做的,周洛才会喝。 白浪费她的酸奶! 他把蜂蜜水塞到他手里,示意让他自己喝。 周洛不乐意,抽泣了会,怎么劝都不肯喝,他说,“金锁,我要你喂我。”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特圆特呆,这会看着沉孑然既深情又专注,像只老虎仔,她一个直女都快要把持不住了,唉,不对,应该是直男把持不住才是。 在场唯一清醒的直男,对这种有毒的柔情攻势完全不接招,可以说是万分嫌弃,蜂蜜水被搁在茶几上,愣是没磕出一点声响,哈哈,还是个塑料杯。 周洛都这样了,林银善心一发,他不喂,只能她喂了,她干脆坐在地上,一点点喂他,他慢吞吞地喝,林银注意力集中在酸麻的手上,完全没看见周洛弯起的嘴角。 好在,他喝完就困了,按往常的经验,睡个半小时准好。 没了聒噪的哭喊声,瞬时间安静的要命的,整个包厢,针掉地上都落地可闻。倒不是林银觉得尴尬,只是和他单独呆在一起,感觉十分恍惚,照她的记忆和映像,他们几乎没有怎么独处过,而且有周洛这个大号显眼包在,她都抽不了空和他谈天谈地。 而且她还有点怕他,要不是因为他们的老一辈是世交的关系,两人可能永生永世都不会产生交集。 这一想,林银的思绪又飘远了,她想到从前的校园时光,那个时候高三,沉孑然刚刚转到她所就读的西城一中,人生地不熟,除了一张好看的脸其他一无所有。 她爸告诉他,他是沉叔叔的儿子,今年才找回来的。 林银当时就秒懂了,什么找不找,他绝逼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豪门这些破事,她都不需要去打听。 记得他初到学校的那几天,全校的女生跟没见过雄性动物一样,挨个挨个地去重点班瞧他,回来的时候,一个劲夸他帅,夸他成绩好,包括她的颜控同桌。 林银每次听到就哼哼几声 ,她当时是非常讨厌他的,就因为,她爸的一句,“他是一个很好的联姻对象。”林银岂能不懂这背后的涵义,就算父母再宠她,在利益面前,她到头来只能沦落成家族发展的牺牲品。 于是,她把所有的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一看见沉孑然就不给他好脸色,甚至还怂恿别人往他书包里丢蟑螂,故意跑到他教室撕烂他的课本,反正就是看不惯他装模作样的样子。 沉孑然每次都风轻云淡地接受,轻飘飘地将事揭过去,林银拳头打在棉花上不说,反而促使他又赢得了一个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好名声,在校园的地位和好感度又刷刷增了好几个等级。 TMD说她是小人,林银肯定是不能忍的,所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总之就是变本加厉地排挤他,打击他,残害他,无一例外一一失败,最后搞得她没信心了,后来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被她爸知道了,连夜把她骂得劈头盖脸,让她长记性。 林银快气死了,但又没办法,索性就把沉孑然当陌生人,眼不见心为净,连续几个月没理他,偶遇他时连个白眼都懒得翻。 读书的时候她实在太幼稚了,还挺浑,仗这家里有钱有势,没人敢惹她,于是在学校里横着走,无视学校的规则制度,再具体一点,就是在某个炎热的下午,当时她上自习课,觉得无聊,自己跑出去抽烟玩。 烟丝缕缕地飘在半空,像是再和这个可恶的学校作对一般,她得到感应隐隐不安地转头,入目的便是他。 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的沉孑然,眉眼干净,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他就静静地看着她,现在想来,他是看着她手上的烟。 她本以为他一个扭头就会去教务处举报,被举报这种事对她来说都是粗茶淡饭了,她连校长的茶都喝过。 但是吧真换他去举报,她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怂的。 可谁能想到,他的第一句话却是。 “可以给我一根吗。” 然后,那个距离高考仅剩三个月的夏天,林银替沉孑然点了人生中第一根烟。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她听见沉孑然的声音,一时半会竟分不出是现在还是过去。 林银叫住他,“我会和叔叔说,我不喜欢你,让他取消我们的联姻,你不用在外面继续躲着。” 沉孑然不以为然地笑笑,他淡淡道,“你说不说,我们都不会结婚,至于你说的躲,就当我在躲吧。” “你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家吧。”她说得有些急了。 他顿了一秒,而后,不含任何留恋的感情说,“我从来没有把那个地方,当成过是我的家。” 沉孑然眼神有意无意地掠向手中的袋子,里面飘来清甜的玉米气味,他嘴角勾了勾,“我现在找到家了。” “那挺好的。”林银莞尔。 沉孑然颔首回应,最后说道,“下次不要乱碰我的东西。” 林银知道,他不是对她和周洛说的,他只是对她说而已。 所以,他追到上次那个女孩了嘛。 奖励你的 沉孑然回家的点掐得很到位,赶在了蒋臾的前面,因此他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晚饭,能让她一到家,不用等太久就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高压锅里飘出来的玉米甘甜味道,蒋臾一进门就被香迷糊了,她弯腰换拖鞋的功夫,豆泥摇着尾巴跑过来。 蹲下—吐舌头—眨星星眼,整个一撒娇卖萌求抚爱的日常操作,蒋臾简直要被它萌化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辣么可爱的勾勾呢,辣么可爱的勾勾就住在她家里,每天都可以抱它,想想就开心到爆炸。 蒋臾说抱就抱,它是一只金毛犬,不大又不小,抱起来又不重,软软的很舒服,简直爱不释手。 她趿着拖鞋边打呵欠边往厨房走,看看沉大厨师在干嘛呢。 沉孑然在切土豆丝,他穿了一件淡粉色围裙,上面印了个小猪佩奇的图案,衣服的前面有两个大大的口袋,总之很少女心的款式,被他穿在身上竟毫无违和感,跟量身定做似的,果然人长的好看,无论穿什么都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风格。 正欣赏着,沉孑然就抬头看了过来,蒋臾立刻托起豆泥的爪子向它打招呼,不知为何,他眼底的欣喜随后又被不悦取代了,然后低下头弄手上的东西,蒋臾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脸色就不好了,她呼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 她没问“你怎么了”而是问,“家里没有刮刨吗?”土豆丝一刀刀切,看着就心累,挺浪费时间的。 这话问的奇怪,就好像他才是家里的主人公,蒋臾是个一到点就准时敲门过来蹭饭的,两人不知不觉快要把主次搞反了。 “台面上的厨具就那些,没发现你说的刮刨。” 不会吧,这下蒋臾也选择性失忆了,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买过这种东西,她很少做饭,平时在学校就吃食堂,放假了要是心情好就点个外卖,心情差就出去散心买个饭,所以她基本与厨房绝缘了。 刚来几天的沉孑然的确要比她熟点。 “我看看柜子里有没有。”正说着,她边把豆泥放下,让它自由活动。 豆泥不亏是沉孑然养的,超会根据他的脸色行事,要是惹他生气了,它就会凑过去咬他的裤脚,要是再不行,它就会赖在他旁边不走,主打一个死缠烂打。 这会,意识到铲屎官貌似吃醋了,它先悄悄地跺跺脚,表达喜悦,叫你动不动就薅我的毛,看我不把妈咪抢抢过来,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然后,装作一副我什么也没干啊,是妈咪自己要抱我的无辜模样,在他周围圈地打转。 沉孑然全程看在眼里,伤在心里,这狗崽子老是和他作对,动不动就气他,尤其是搬过来以后,每次蒋臾忍不住抱它,亲它的时候,豆泥那双眼睛就会泛起狡黠的笑意,还要光明正大地对着他笑,沉孑然屡次被他气的咬牙,反应过来后只觉得自己好傻,和一只毛都没长齐的狗崽子争风吃醋,他亲手给自己养了个情敌。 殊不知,它的毛大部分都是被他薅秃的,沉孑然一点觉悟都没有,还自认为它是天生的。 我们狗狗也讨厌脱发的好吧! 它一股脑地转啊转,沉孑然头都要晕了,他本想扳起脸把它凶跑,在这里妨碍他干活,影响效率。后来仔细想想,这狗已经对这招免疫了,保不齐更起劲,呜呜几声,一个转身跑去向蒋臾卖惨,沉孑然绝对不会让它的计谋得逞。 他故意举起菜刀,刀面反射出来的银色光线,晃得豆泥一激灵,险些滑倒摔个狗吃屎。 沉孑然漫不经心地动动手腕,那动作好像是在找手感,怎么切更利落的手感,他低头瞧了一眼害怕到颤抖的豆泥,挑了挑眉,案板上放了一块多余的排骨,骨多肉少,劈下去一定很过瘾。 豆泥只觉得,下一个就是它了,它马上就要变成香喷喷的狗肉,变成美食不可怕,可它怕死啊。 他用刀把排骨拨了过来,锋利的刀尖在上面不紧不慢地比划,割出一道道痕迹,骨肉模糊,实在摧残。 时间突然变得漫长起来,蒋臾此刻还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完全没顾及到豆泥的处境。 他猛然大手一挥,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刀快速落下,这一劈,豆泥终于按捺不住了,它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乱滚了几圈,颤着毛滚出去了。 他还没砍下去,狗就跑了,没意思。 沉孑然好笑地摇摇头,胆子怎么这么小,还是得好好“调教调教”。 刚找到工具的蒋臾,显然是被吓坏了,它还是头一次听豆泥叫得如此“豪情壮志”她哑着声问,“它怎么了?”听说狗的听觉和视觉特别灵敏,难不成厨房有鬼? 现在轮到蒋臾不自在了,她紧张地把刮刨递过去,心叫一个虚啊。 “你怎么了?”沉孑然直接忽略了她的问题,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立刻关心道。 蒋臾吞了吞口水,小步地挪到他身边,这一挪,她害怕紧张到失了分寸,几乎是贴在他身上。 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仰起颈望着他,手轻轻地拽他的衣摆,把他当保护伞用,心里默念,“别抓我,别抓我,别抓我。” 饶是精明的沉孑然也读不懂她眼睛里的含义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她的眼睛真的好亮好亮,仿佛是天上掉下去的星星,无助地看着他的时候最漂亮。 蒋臾是典型面冷心热的女孩子,表情一少就显得特高冷,表情一多,那张清纯明艳的少女脸像是一根无形勾子,叫人主动把心掏出来再虔诚地赠予她都不为过。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拽他的衣服,可能是心态调整好了,她缓缓松了手,在他松开之际,沉孑然低头亲了她一口,蜻蜓点水,点在她的唇上,仅一秒他就收了回去。 蒋臾的耳尖和脸颊瞬间变红,比起之前攻城略池的湿吻,这种好像更容易让她产生猝不及防的心动。 “今天吃了柠檬?” 沉孑然冷静沉稳的嗓音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原来只是她一个人杵在原地想东想西。 蒋臾心跳降了下来,实话实说 “学生请喝的柠檬水。” 沉孑然刨土豆的手停了下来,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我觉得今天挺适合吃柠檬鸡爪的,要不做一道?” 蒋臾当即驳回去,“不要,我不喜欢吃酸鸡爪。”她喜欢吃辣鸡爪,越辣越好 沉孑然点点头说,“我也不喜欢吃酸的。”他把酸字咬的很重。 蒋臾皱眉,心底吐槽,不喜欢你干嘛还说要做,这不是废话嘛。 “总之我不要吃这个。”有些任性的语气。 沉孑然特受用,他说好,只做你喜欢的。 她听后感觉自己有点晕船,他好像真的很听她的话。 “我帮你洗青菜吧。”光吃饭,不干活,蒋臾过意不去。 不等他应声,她就取过菜篮子,一株一株地洗青菜,水流冲过她细长的指,打湿她洁白的手背,顿时惹得沉孑然心猿意马起来。 手能干的活不止是洗菜。 蒋臾爱扎马尾,称得她又精神又明媚,她的侧脸可以说是极其完美的,从眉毛到眼睛,从鼻子到嘴唇,哪哪都好看,哪哪都踩在他的审美都上。 或许他的审美观就等于蒋臾的名字。 沉孑然都快看呆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做菜,他现在只想把她狠狠地按在空无一物的台面上,然后狠狠做她。 但是不行。 他克制地出声制止,嗓音像是在樱桃酒里泡过,醇厚感十足,“你去客厅玩,这里有我就行。” 还没捯饬几下,又让她去玩了,她不理解,难道自己帮倒忙了? “没事,很快的。”说罢,她抬手拂了拂耳边的碎发,未干透的水珠在不经意间滴到了她的脖子中央,沿着曲线一路向下。 沉孑然想变禽兽的心又加重了几分,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他还是强行忍住了,先吃饭,吃饱再喂她。 好在,豆泥崽子又搞出了乒乒乓乓的动静,蒋臾将洗好的青菜沥干水,飞快地擦了擦手,小跑到客厅。 沉孑然无奈地笑笑,家庭主夫也不是这么容易干的,干本职工作的时候总想着搞点副业,这样不好。 “豆泥,你要拿什么呀?”见它一直拨弄抽屉里的拉环,动作没个轻重,把桌子上的水杯碰倒了。 蒋臾拿扫把过来清扫,她温柔地说,“豆泥,你先出来,小心踩到碎片。” 豆泥嗷呜两声,它开始认错了,大大的眼睛装着满满的歉意。 “没关系,我不怪你。”她收拾好垃圾,意外发现桌子上有一束红色玫瑰花,蒋臾有点惊讶,沉孑然怎么会买花给她。 不过惊讶归惊讶,她还是很开心的,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她也不例外,蒋臾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是豆泥的叫声把她喊醒的。 蒋臾闻声把抽屉拉开,瞬间又被惊到,各式各样的果冻铺了一整个抽屉,她清楚地记得昨天最后一颗被她闷闷不乐地吃完了,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多,不是他买的还有谁。 阳台上晾晒的白色体恤,桌上鲜艳的玫瑰花,抽屉里的果冻,厨房里的炒菜声,都在提醒她,家里存在沉孑然这么一个人,他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蒋臾一时愣住,她好像越来越习惯有他的生活了。 豆泥圆圆的脑袋凑过来,拱她的手心,蒋臾笑,她取出其中一个草莓味的果冻,拆开, “奖励你的。” 嗯,奖励你的。 不开心 晚饭后,蒋臾提议要不要去江边散散步,其实她是没有这个额外出门计划的,但是豆泥似乎很想出门,一直在门口踱步,看起来十分焦躁。 狗不溜溜的话,它就要气呼呼地拆家。蒋臾难得好兴致,大概是和饭饱没事干有关,她决定带他俩一块出门转转。 沉孑然正在厨房洗碗,蒋臾看着他颀长的身姿,灯光打在他的轮廓上,平添一番柔和气息,与他往日里的倨傲态度和不近人情相比,反差太大。蒋臾竟觉得自己可能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你先去吧,我有个快递需要亲自签收,20分钟以后我去找你。”他洗完脱下围裙,对着她微微笑道。 蒋臾点头,给豆泥系好狗绳,麻溜牵着它下楼了。 夜晚的风吹得人很是惬意,两岸的梧桐树生得高大,树叶簌簌作响。 江边,一个聚集不同年龄阶段且包容性超级强的娱乐休息场所,数不清的摊位以及五光十色的彩灯。 蒋臾走了一会就不想动了,她在家是个名副其实的宅女,一丁点运动细胞都没有的女生,步数已经达到5002,是她的最后极限。 一边有气无力,一边兴高采烈。她不动,豆泥要动啊,它才刚刚热个身,咋就结束了呢,虽然它很想独自去happy,但是它不能抛弃蒋臾,狗狗的第一责任就是——绝对不可以让妈咪被坏人抓走! 蒋臾找了个相对安静的石凳坐下,然后对着一望无际都江面发呆,豆泥也很棒,不吵不闹地陪着。 过一会,有个美丽的小姐姐牵着一条可爱的柴犬走了过来,豆泥顿时两眼放光,嗷嗷地叫唤,一人一狗还真的被它喊停了,小姐姐抬手摸了摸豆泥的脑袋,夸它怎么长得那么萌哒哒的。 蒋臾最喜欢别人夸豆泥可爱了,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她有这么一只狗。 “你的柴犬也很可爱,叫什么名字?” 女生只要聊到共同话题,那可是真有的聊了,可谓是涉及到天南海北的聊法。 “叫朵莉,是个女生。”小姐姐直接在她身侧坐下,蒋臾也大大方方地给她腾开位置。 蒋臾同样介绍了豆泥的性别和名字。 你以后话题就这样围绕这两只狗?当然不,人类能做的最永无止境的事情就是八卦。 小姐姐问,“它几岁了,什么时候开始养的。” 蒋臾被噎到,它从来没有问过沉孑然关于豆泥身世啥的,“它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 那人习惯性接,“男朋友的?” “不是,但是是男性朋友的。”蒋臾不太会骗人,面对陌生人更是,要是遇上骗子,可能人家随意几句就能把她全家的信息套出来。 小姐姐看起来很精通这方面的门道,瞬间燃起熊熊的八卦之心,烧的蒋臾面红耳热。 “我猜是暧昧对象吧。”什么男性朋友,女性朋友的,都是些掩藏真实情感的特殊称谓。 蒋臾不知如何作答,他和沉孑然暧昧吗?这个答案是肯定的,都暧昧到床上去了,还要怎么暧昧法,她做不到自欺欺人。 小姐姐眼观鼻,鼻观心,她垂眼笑笑,“你们两个,谁先追的谁啊。”暧昧双方总要有一方先发起进攻,这样局势才能往高处攀爬。 追这个字用的好像又不太准确,沉孑然从未说过什么喜欢她,要追她之类的话,她亦然。 可小姐姐不死心,换了个问法,“那你喜欢他吗?” 蒋臾这次没有犹豫,在外人面前,她做得到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喜欢,喜欢他快六年了吧。” 从高一到大四,前前后后居然有这么久,连她自己都有些惊住。 “那是蛮久了,看样子你们应该不止认识了六年,所以你是等着他来追你,还是你主动追他?”这问的就很巧妙,旁敲侧击验证她是否暗恋。 蒋臾没有立刻回话,她瞧着眼前两只嬉闹撒泼的小家伙,不禁陷入了沉思,良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想追他。”很坚定的语气,让人忍不住心生敬佩。 小姐姐是过来人,她从这简短的几个字中得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例如,她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惜,经验不足又没人教她,难免举棋不定,进退两难。 还有她搞得就是暗恋那套,暗恋对象是个难追的,类似像高岭之花那种。 看在蒋臾长得如此好看的份上,她就充当一回“传道授业解惑也”的小老师吧,她勾勾手指,蒋臾狐疑地凑到她跟前,她同她咬耳朵。 豆泥和朵莉玩得不亦乐乎,偶尔抬头看看她俩,见她们靠的如此亲密,两只狗也有模学样,踩踩彼此的jio,亲亲彼此的脸颊。 有一阵微风袭来,两人的对话也到底为止了。 小姐姐与她恋恋不舍地告别,期待和她的第二次见面,临了,作了个加油助威的手势。 蒋臾失笑,遇上这么一个乐于助人,积极热情的人,也算得上是她的好运气,忘记问她名字了,那就希望有第二次见面。 好朋友被牵走了,豆泥两只小耳朵耷拉下来,失去玩闹的乐趣,那颓废的和沉孑然自怨自艾的模样有的一拼。 得想个法子哄它。 二十分钟后,沉孑然如期找到了她,他越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前往她所在的目的地,沉稳的步伐带着微不可察的急促,准确来说是迫不及待。 “蒋臾。”他温声唤她的全名,他的音色带点低音炮的感觉,说话时总会产生莫名的蛊惑感,特别是在调情的时候。 朋友常说,能直呼对方姓名的人往往是最亲近的,蒋臾不知道对不对,不过有一点,她也只习惯喊他,“沉孑然” “唉。”弄好东西,她转过头对他灿烂一笑。 沉孑然的目光并没有一如既往地率先落在她身上,而是低头睨这地上那只会发光的狗崽。 天,二十分钟不见,咋还变出一条会发光的翅膀。 没错,蒋臾哄豆泥的方式,就是给它买东西,正好,这边有摊贩卖荧光棒,兔耳朵这类会发光的物品,于是,蒋臾在众多形状各异的生物中,挑了一对天使翅膀,认认真真地安在豆泥的身上。 这下,它就是狗狗群中,最亮的崽了! “你这样会把它宠坏的。”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又是另外一种操作,沉孑然蹲下,慢条斯理地替豆泥把翅膀归置妥当,之前有点歪,影响美观。他借着第六感,按下了翅膀上的小按钮,于是乎,翅膀开始翩翩起舞起来,不仅会发光,还会动, 现在科技是真发达,满足人类和动物的各种需求。 “它刚才不高兴,所以买点东西哄哄它。”蒋臾说。 不高兴?沉孑然明显不信,这狗简直是个学人精,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狗不开心你就给它买东西,我不开心你要怎么哄?”他起身,然后低头,深情地注视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拉进情海的漩涡里。 蒋臾脑子里只有一个问号,“你怎么不开心了?” “就是不开心。”沉孑然貌似在无理取闹了,反正他今天被酸到了两次,一次因为狗,一次是因为她的学生,都说嫉妒使人发疯,那他现在精神状态还挺良好,值得表扬。 蒋臾觉得他像个抢不到糖吃的小孩,面无表情说出这么幼稚的话,还怪可爱的。 是该哄哄。 岸边组织了一场街舞比赛,一到点,大部分的人流朝那涌去,仿佛是在默默给他们腾出二人世界。 蒋臾胆子也大了起来,她悄悄地踮起脚尖,趁他生闷气,嘴唇慢慢靠近他,想要和他接吻。 他一侧目,蒋臾忽然心跳一滞,原本要落在他唇上的吻,换了个角度,偏头吻在他性感的喉结,她亲的时候,立马就感觉出了那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蒋臾以为他不喜欢别人碰这个地方,她着急地出声解释,“对不…” 剩下的字被沉孑然一言不发的舌吻埋没,他倾身吻她,她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热闹的喝彩,蒋臾紧张地抓住他的衣摆,真是,一紧张就要抓点什么分散注意力。 他一手抬着她的下巴,力道堪称轻柔,另一手扣着她后脑勺,却是用力托住,指逢里溢出她柔顺的发丝。 她没有反抗,甚至还挺享受,沉孑然总觉得她晚上变得好奇怪,居然会主动亲他,一想到她亲他喉结的致命吸引力,这一刻,只盼吻到天荒地老。 他吻的更深了,并且毫不掩饰下午滋生出来的妒意,贪婪地索取着,迫使她的舌头跟自己纠缠,津液交换,在彼此的口中渡来渡去。蒋臾大口喘息,她还是没学会接吻该如何换气,湿漉漉的液体从嘴角溢出。 他太激烈,她难以承受,手抵上他胸膛,象征性地推了一下。 沉孑然捉住她软绵绵的手,然后抬到嘴边亲了亲。 他伸手柔情抚摸她艳丽的唇,一下又一下,控制不住的情欲在这个不一样的夜晚陡然升高,他声音低哑, “回家?” 跳蛋 全程,十指紧扣,蒋臾手心冒出的汗水早已打湿了双掌合拢的截面。她被他攥的有点疼,走路都开始不稳,她偷偷地使力想要抽出,下一秒就他敏锐的知觉捕捉,取之而来的是雷打不动的缠绕感,要是再不到家,她的手或许要被沉孑然搞废了。 即使沉孑然内心特别急迫,但他神色依旧是冷静的,连呼吸都异常稳定,步调还是和往常一样顾及她的速度,他很擅长伪装,马上就要撕下丑陋的脸皮,眼神却仍然可以做到专注而从容不迫,好似凡人的七情六欲都与他这个人毫无瓜葛。 蒋臾的脚步十分虚浮,像是踩在浩瀚的太空云层,因为从来没有体会过,所以她的感觉形容未免太不切实际了。 她不懂,为什么只是随意亲了他一下,就会唤醒他如猎杀一般的嗜血因子,她却读的懂,他眼神里的灼热幽深,黑色充斥着他的瞳孔,在漫漫夜晚里格外醒目。 狭窄的电梯间,漆黑的楼道,他一言不发地扣着她的手经过每一个可以轻易占她便宜的地方,可他都无越轨的行为。这恰恰是让蒋臾心颤的,他越是平静,眼眸就越深沉,蒋臾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会刮一场风平浪静的暴风雨。 以静制暴,不止不休。 到家的第一件事,豆泥最早遭殃,它被沉孑然无情地锁在桌脚上,它不安地乱动,拉扯,桌脚与地面摩擦声响得剧烈,脆耳,直到落锁的那一刻,蒋臾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同样断得彻底。 沉孑然还是牵着她,牵着她去了她的卧室,哪怕做了万全的心理建树,蒋臾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慌,她开始后悔了,后悔把他撩出火,可是她是无心的啊。这么一想,她好委屈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沉孑然把她带到床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衣领边缘游离,不紧不慢地轻点上面的纽扣,她喜欢穿各色各样的衬衫,无论季节。 她目前的这件是粉色的,纽扣是花瓣形状,一颗一颗地镶嵌在热度所到之处,蒋臾被他慢悠悠的动作搞得无比煎熬,他一会解最上面,一会挑最下面,总之就是不会循序渐进。 她不想被他肆意拿捏了,蒋臾扣住他的手,沉孑然半眯着眼瞧她,戏谑的笑意漾到他的眼尾,她别过脸,然后当他的面,带动他的手腕,三下五除二地全解了,流动的空气从敞开的空隙里钻进去,清清凉凉地拂过她裸露的肌肤。 她的胸罩是带蕾丝花边的款式,救命,又是花,她现在真成悬崖边上一朵摇摇晃晃的花了,总归要被沉孑然采了去,这个奇异的念头一旦产生,蒋臾懒得揶揄,干脆把衬衫一脱,胸罩一扯,裤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一分钟,就一分钟,对面的男人衣冠整齐,整齐到布料都没有一点褶皱,而她,全身赤裸就算了,还有点底气不足。 沉孑然好整以暇地凝着她,气定神闲地打量她身体的每一寸,时隔几日,他又亲眼看到,下一步就是摸,再下一步就是亲,最后一步就是操。 汹涌澎湃的欲潮眼看就要冲破岸堤,他又硬生生退后一尺,沉孑然贴心问她。 “想去浴室还是在这?你选。” 实在是大方,她的家,她的地盘,他无厘头地侵占,现在还要毁灭她,不得不说,沉孑然的手段属实高明,蒋臾承认。 是她心甘情愿把狼引来的。 “我想洗个澡。”起码要干干净净和他做吧,她这人有点洁癖。 “好啊。”他弯唇,忽然一个横抱,蒋臾就被他抱进了浴室。 主卧的浴室挺小一个,放不下浴缸,蒋臾站在花洒底下,前方墙面贴了一面镜子,她尽量忽视沉孑然靠近时喷洒而来的热气,想找个可以让她分心的实物,可惜不能,她透过镜子,看见了自己浑圆的乳房正在被一只大手不徐不疾地涂着沐浴露;看见了自己纤细的腰被他有意无意地抚摸,再往下,她好像看不到了但又好像能看到。 他探进去了,混着滑腻的水液,在阴唇里外圈,沉孑然似乎只是在帮她清洗,没有额外的摩擦,搅捣,他怎么变得那么好心。 蒋臾懵然地扭头,却换他一个绵长的吻,沉孑然捏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摆好合适的角度,以便他吻的深入。 能边吻边替她搓泡泡,沉孑然一心二用的能力是挺强,半响,他终于放开了她,扬手打开了花洒,水流直泄,给浴室里的镜子和玻璃度了一层薄薄的雾。 洗完澡的确很清爽,蒋臾睁开眼看他,沉孑然身上除了被水打湿点外,一件衣服都没有少,她脱口而出。 “你…不洗吗?” 沉孑然突然半搂她,她尖叫一声,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坐在了洗盥台上,那好冰,冻得她瑟缩了一下。 他鼻音有点重,听起来却很欲,“我找你之前就洗过了。” 嗯,洗的冷水澡。 自从她进了厨房以后,余下的时间,他无时无刻都想把她就地办了,他能憋也是真实的,本来他可以再等等的,谁料,一个遛狗的功夫,她就自动送上门了,也不知她是自己开窍还是受人指点。 管它了,他相信蒋臾已经准备好了,无需过多解释。 蒋臾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洗完澡再去找她,不嫌热得? 她那疑惑的小表情实在可爱的打紧,沉孑然快被她迷死了,怎么能那么乖地坐在这和他交流呢,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无害纯良,她就越危险。 要不别欺负她了? 来了,沉孑然又在笑,是一种分明能手到擒来却偏要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坏笑,蒋臾要烦透了,她闭上眼催促。 “能不能快点!” “着急了?”沉孑然作了个嘘声的手势,声音含沙,“往右看。” 蒋臾有点找不到北了,更别提什么右啊左啊,他直白的目光简直是要把她戳穿,她强装镇定,视线往右一瞥。 这一瞥,意外触动她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她晃了下腿,想要立刻跳下去,却被沉孑然精准地按下,他附身亲吻她的鼻尖,顺带伸手取过水池里的情趣用品。 是好几盒安全套还有一枚跳蛋。 那个东西要对她用吗?蒋臾摇摇头,眼眸荡漾着一泓水色,勾得沉孑然无论如何都不会心软了。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买的吗,就在你为我夹菜的时候,我一边和你聊天,一边在app里下单,你怎么也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的,我当时就想要你,非常想。” 他打开了跳蛋的振动模式,突兀的电流滋滋声在仄逼的空间里猛然爆发,蒋臾只觉透不过气。 “你…”蒋臾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回想当时,他似乎是挺兴奋,只是她未能及时观察到罢了。 “夸夸我吧。”他跪下去,不停震动的跳蛋在她的小腿打转,“你看,我准备的多充分。” 她的第一次啊,也是他的第一次,不得不说,沉孑然蛮重仪式感。 很快,声源移到小穴附近,沿着白嫩的大腿根,带着密密麻麻的酥感,从下到上,一处不漏被他震了个遍,蒋臾双腿都在打颤,她稍微一动,就被沉孑然按得更加牢固。 她逃不掉了。 “不要弄那里。”蒋臾手撑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快意蔓延开来,她眼睛泛起了欢愉的泪花,爽得她恨不得把指甲嵌进石头里。 “别怕,你会舒服的。”说完,跳蛋就压在了她肿胀的阴蒂上,逼穴被那么一刺激,立马就泛滥成灾了。 沉孑然亲了亲她水流不止的穴,喃喃道,“好棒,水好多,等下进去应该就不会太痛。” 蒋臾眯着眼感受,忍不住发抖,脑子里还要思考,什么进去,是玩具进去还是他的性器进去,要疯了啊啊啊!!! 所有的刺激都是最直接、最猛烈的,蒋臾眼前像是闪过一道白光,阴蒂刚被震没多久,她就哆嗦着高潮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她高潮后的样子,是绯红的脸,无处安放的手,迷离的眼神,全在无声告诉沉孑然,她爽到了。 接着,在蒋臾惊恐万分的表情下,他用手撑开的阴唇,跳动的玩具和着她甜腻膻腥的淫水,顺着殷红的细缝,慢慢地被推送到洞口。 那个地方在不停收缩,孔洞冒出的水液一下子就把跳蛋沾湿了,玩具本身就很滑,加之淫水的辅助作用,沉孑然一点点地把它推进去,他从动作中能察觉到中间遇到的一层阻碍,但那又有什么要紧呢,他的蒋臾那么棒,区区一颗跳蛋怎么会含不下。 吞进去的那一刻,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穴口小到没有一枚硬币大,为什么能含进去那么多东西。起初又胀又酸,后面就渐渐舒爽,她指甲愈发用力,几乎泛白。 蒋臾来不及想太多了,跳蛋在她的内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震,偶尔蹭到她深处的敏感点,她便会受刺激地挺起腰,张着嘴,仰头长吟。 她叫得很好听,嗓音又细又尖,堪比任何催情剂,沉孑然裤裆里的那一根,硬到快要爆炸,油然而生的燥热感再也无法抵挡,他快速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紫红色的阴茎,上面的青筋脉络就这些呈现在蒋臾眼前。 她以为他就要插进去,但是没有。 沉孑然关了跳蛋,离阴道高潮可能只有一步之遥,他却不给她了。 蒋臾只觉得没有跳蛋的玩弄,整个人都无比空虚,她是不是要被玩坏了。 他起身,拉过她的手,迫她摸上自己水流不止的逼穴,跳蛋还插在里面,整个阴户挂满了透明的粘液,极其淫荡,极其色情。 她羞怯的扭过头,不明白沉孑然又要搞什么花样,简直要被他气哭。 沉孑然带动她的手,把跳蛋缓缓地扯出,尾部还牵出些银丝,他了然地笑笑,他低声说,肯定的口吻。 “我要你用这里,操我。” 用她会吐水的穴口,自上而下,浇灌。 one 蒋臾算是明白了,沉孑然是想让她骑他,第一次就用女上的体位,她既紧张又期待,性爱上做主导的那个,无论身心皆能满足。 她跪坐在他腰腹两侧,位置刚刚好卡到私密部位,只要她往下一坐,她就能被他狠狠贯穿,捅到底。 沉孑然抱她出来之前又洗了一次澡 ,此刻他身上充盈着沐浴露的气味,男人蜜色的全身袒露在空气中,他上半身肌肉纹理紧实,人鱼线性感,腰腹处的腹肌块块分明,他含笑躺在她身下,明明是仰视,却莫名摆出了居高临下的态势,蒋臾又忍不住偷瞄他的身体,沉孑然这种任她宰割的模样,竟让她血脉喷张。 一定是对男性构造太好奇了,一定是。 半天,她一动不动,就堪堪地坐着,四目相对,两人像是持续了一场旷日长久的对峙。 别在拖延,沉孑然挑眉,十分纵容着,“你扶着,然后一点点伸进去。” 蒋臾摸着他的性器,不敢有太露骨的动作,她怕一个不小心又激增到他的欲望,可这个东西真的好大啊,手感也好奇怪,圈起来的时候它还会不由自主地跳一跳,顶端会分泌出液体,打湿了她的掌心,她一时区分不出究竟是汗还是其他。 沉孑然被她要碰不碰的犹豫样磨疯了,都给她机会主动上他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呢,看表情还有点嫌弃,他扯唇,伸出手自己上下套弄着,嘴上调侃她,“你不是学霸吗,连这个都不会?” 蒋臾顿时剜他一眼,他居然使用激将法,她是学霸啊,有什么学不会的,沉孑然成功把她刺激到,不过她就是要装一下,反正逗逗他又没事咯。 “我是学不会啊,你找别人好了。”蒋臾气鼓鼓地起身,不愿同他眼神交流,她睫毛轻颤一下,像是在给自己助威。 挪出不到半寸,沉孑然忽然托起她的臀,他挺立的性器直接对着她的穴口,抬高,猛然一放,他还算控制了一些力度,只有半截阴茎滑进去。 蒋臾立刻叫起来,她的生理盐水都被搞出来了,怎么能,她还没有准备好啊!说好让她动的,他居然不守信用。 层层媚肉裹挟他热气腾腾的肉棒,花瓣被撑得几近透明,多亏了之前的前戏,她的水依旧源源不断,足够滑,足够让他毫无阻碍地捅进去,心理的快慰感和理智感相互交织,他缓缓抬腰顶胯,阴茎又进去了一点。 好搞笑,居然让他去找别人,沉孑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以牙还牙,兔子急了就是会咬人的,她很有本事。 “你还有一次机会。”他淡淡道,硕大的鸡巴在嫩腔里反复研磨,有章法有节奏,蒋臾被他逼得快神志不清,原来磨人是这个感受,特别是做爱。 “我有点疼。”她告饶道,然后摆弄起腰肢,晃着挺翘的屁股,慢慢地吞下去,酸楚感和饱胀感直达腿心,怎么办,光含不动,好像更难受,她额间细密的薄汗,难耐又愉悦的肢体冲突,无一不彰显出她对性爱的渴望。 “操开就不疼了。”他好心安慰道,两具赤条条的下半身严丝合缝,她的奶子垂挂着,随着她的动作同频摇晃,简直要迷晕他的眼,最爱的人骑着他,交合之处流满了水,稍微一动,就会发出搅动的水声,所有感官被带动,视觉效果是最直观的,他一手抓住她的乳,不停地揉,捏,刮;一手与她十指紧扣,不再放开。 欲望已经到达顶点,迎着本能,她开始扭着腰,小幅度摆动,可能初经人事,她的感受值域太低,随便一弄,她就舒服得飘飘然了。 “再快点。”沉孑然哑声命令,揉奶子的力气也愈发加大,紧致的甬道不断吸绞,像是要把他的灵魂吃透,可这点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 自己搞自己,蒋臾很是羞怯,但坚决不能放弃,她慢慢摸索着,越坐越下,她感觉到那一根东西在她体内更加壮大,快要涨破,她艰难地耸动,底下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听得她面红耳赤,待她适应了,她又希望得到更多,渐渐的她终于掌握到要领,抬起屁股又坐下,开始速度慢得可怜,后面越来越快,穴口飞快地插他,淫水四溅,蒋臾的羞耻心跟着飞远。 两颗水蜜桃晃个不停,沉孑然一只手根本包不住,她舒服地呻吟,忘情的模样十分娇气像只发情的小猫,她的学习能力可以说一点就通,白嫩嫩的屁股起起坐坐,动作愈发熟练自在,沉孑然被她插得神魂颠倒。 高潮来临之际,蒋臾眼神涣散,瘫软在他炙热的胸膛上,柔软的部位紧贴他的坚硬,沉孑然的心都快要融化了,他忽然耻骨发力,性器捣中最后一道防线,她奋力抓他的背,刮出道道猩红的血痕,蒋臾拼命地呼吸,她爽的眼泪直冒,实在可怜巴巴。 沉孑然心疼死了,为什么把她搞得那么惨,然,下一秒他的太阳穴暴跳,手臂青筋凸起。 蒋臾附在他耳边,甜美的气息铺天盖地,她喘息着,声音又柔又媚,她朝他的耳廓吹气,沉孑然在情潮里听见一句低吟。 “哥哥,我厉害吗?” 天哪,她真的好会!沉孑然滚了滚喉结,温柔地抚摸她如海藻般的头发,她全身上下都好香,他痴迷地嗅着,亲她潮红的脸蛋,她的一声哥哥,终于让他甘心失控,不再克制, “换我了。” 掌控权被沉孑然夺去,蒋臾心想,她完蛋了。 沉孑然换了个新套,蒋臾骑他时,即使是缓慢地律动,他的射意都十分强烈,她凄凄惨惨地喊他哥哥,最后什么也绷不住。 这次在也不用考虑了,只顺着自己的心意,沉孑然虎口掐着身下人不盈一握的腰狠狠的操干着,快速挺动精瘦结实的腰抽送,性器在她的小穴进进出出,蛮横无理,撞得蒋臾连连娇喘。 从未有过的感觉,比她自己做还要骇人,总算理解到什么叫做男女力量的悬殊,他不顾一切地冲撞,蒋臾被她顶的头脑发晕,她嗯嗯啊啊地叫唤,语不成调。 “不要…太快了,求你 ,啊!”又一个深顶,蒋臾彻底失声,她刚经历一波小高潮,这会又来如此猛烈的,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指攀过他的肩,抓挠他紧实的肌肉,逼肉被性器不断摩擦出爽感,她急促地喘息,身体紧绷抽搐起来,高潮来的那么猛烈,她像一条缺水的鱼,搁浅在海岸,她头发整个一凌乱不堪,几簇几簇的被汗液打湿,她无力地埋在枕头中,鼻子一抽一抽的好像是在哭。 沉孑然疼惜地拨开,指腹一点一点地揩去那一粒粒的小珍珠,她不哭还好,一哭他的欲望瞬间暴涨,什么理智,什么道德,全都不要了,脑子里就一个心思,干脆把她操哭,把她操失禁,不是爱哭吗,那就哭个够。 蒋臾还在抽泣中,就被他强硬地拉起身,纤薄的背脊,漂亮的腰窝,白嫩的小屁股,怎么看怎么美,沉孑然从后吻到前,他的亲吻宛如轻盈的羽毛,扫在她洁白如雪的每一处,他呼出的暧昧热气,弄得蒋臾好痒好痒,她的脚趾开始不自觉蜷缩起来,难耐地勾住身下丝滑的被子,她又有感觉了,好糟糕,好没用。 沉孑然在她后颈亲吻了好久,亲一下,咬两下,如果现在有面镜子,一定能照出上面的红色吻痕,并且很多。 他心满意足地跪起身,扶着她的腰,用力地快速捣干冲刺起来,蒋臾被冲击到无力承受负荷,腰下意识塌下去,下一刻,又被他稳稳地捞回来。 “小臾宝宝,喜不喜欢?” 蒋臾噙着泪,背对着他,不过她知道, 沉孑然在笑,是那种无比恶劣的笑,她被干的说不出话来,即使是想说,马上就被他一个灵魂深捣,然后是心颤的尖叫,她快没力气了。 后入的姿势确实让沉孑然插的更深,他耐着性子,开始温柔缓慢的抽插,腾出手去抓她沉甸甸的奶子,她全身上下都好软,奶子又大又白,他爱不释手地揉出各种夸张的形状,身下继续疯狂抽动,淫靡的插穴声伴随彼此的轻喘,不停地在房间里回荡,光听听就让人浮想联翩。 沉孑然抽出性器,扣着她的腰将她摆成跪趴的姿势,硬挺的鸡巴在她会阴处来回磨蹭几下,湿漉漉的淫水被连带抽出,形成粘糊的银丝,然后断在床褥上,眼前的视觉冲击,又使他用力操了进去。 蒋臾根本撑不住,只好高高地撅起屁股,迎合着他的抽插,鸡巴的每一次进出,都给她带来极致的快感,她爽懵了,意识被狂暴的洪水冲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她很乖,乖乖地叫他,“哥哥,好喜欢,嗯…啊。” 艹,沉孑然完全失控,大掌重重地掐住她的腰,鸡巴一整根拔出,再一整根没入,又快又稳,直接把她操出残影来,蒋臾过多的淫水操得四下飞溅,溅湿他起伏的胸膛乃至下巴。 “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操你?”他的语气像是诱哄,哄着她说喜欢,哪怕她回应的是后半短,沉孑然也认了,最起码他的肉体是能带给她快乐的,想想就觉得有点卑微,他低低笑了两声,也不指望她答了。他大手握住两片雪臀,用力向两侧掰开,媚红的逼穴宛若新生的花朵在他眼底绽放,粗长的阴茎不断地在紧窄的洞口操进操去。 蒋臾抓紧身下的被子,柔软的腰肢向上弓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他最后一搏,直捣敏感点,蒋臾深受刺激, 小腹抽搐不止,瞬间达到高潮,小死一回的感觉,蒋臾回眸瞪他,嘴角溢出声,小到几乎听不见。 可沉孑然凭借她的唇语,描出了两个字。 “混蛋。” 蒋臾人生第一次做爱,第一次骂人,统统给了他,就挺美的,沉孑然快要幸福到起飞,幸福归幸福,他还没射呢。 又是几十下的深捅,蒋臾在高潮的余韵中被他大量的浓精烫到瑟缩,她脑子有点不好使了,她努力地去回忆江边的陌生女孩到底教了什么方法给她,可是她一点也记不清了。 接着,她被抱起,这次是去洗澡的,后来,她累的在他怀里昏睡,隐约中听到有人再和她说话,说的是? 好喜欢你。 起床 “蒋臾,要起来吗?”这句话重复了三次。 蒋臾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的睡眠状况时而沉,时而浅,到了中午则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脑子里有两个黑白小人在不停地斗嘴,非要在“到底要不要起床”这个问题上来回辩论,她真的有被烦到,为什么睡个安稳觉这么难呢,她好困啊,前半夜她的身体被沉孑然用不同的姿势搞了个遍,她累得精疲力尽,干脆摆烂管他白天还是黑夜,她现在非常需要补觉! 不知过了几分钟,意识又渐渐模糊,梦里好像有个人再揉她酸楚的地方,她舒展完乏力的四肢后,一个翻身就抱起了沉孑然的腰进入梦乡。 她又睡着了,如他先前所比喻的那样,蒋臾可能真是只披着人皮的可爱考拉,喜欢在白天睡觉,喜欢抱着大树睡。她可能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抱得是什么东西,只觉的很温暖。 沉孑然静静地凝着她温婉动人的睡颜,她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侧,细长的胳膊圈住他的腰,时不时地用指甲抓抓他干燥冰冷的皮肤,如果被冷到她就会立刻抽回去过一会又乐不思蜀地抓回来,她估计把他当成毛绒玩具了。沉孑然轻轻浅浅的笑了笑,下巴抵在她蓬松的发顶上,圈住她的腰身把她拢的更紧,让蒋臾全身心地依偎着他。 蒋臾的睡相还算挺安分的,除了不舒服会动动手脚之外,再没有其他夸张的动作姿势了,如今的他也称得上是能她安心停靠的港湾吧 ,此时没有风也没有雨,海上风平浪静。 他贪心地回抱她,眼眶忽觉酸涩,她应该是自愿交给他的吧,万一她醒来发现怀里的人是他会不会气愤地把他推开,然后让他收拾行李滚出去,不对,她不会说“滚”这个不文明的字眼,她多半会不留情分地说,“请你出去。”堵得他哑口无言。 他都不敢在往下深想了,后来他又否定了“想”,这个字广义太大,狭义太小,他觉得自己刚刚那个明明叫幻想,完全是天马行空,毫无逻辑,她不可能这么做的,要推开早就推开他了,何必等做完以后再翻脸不认人,是他太缺乏安全感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是怪他技术不好,没让她高兴,天大地大,她的开心最大,她可以尽情地耍小脾气,可以在床上使劲干他,日积月累,匮乏的经验会一点点聚加,持久的练习迟早有一天会成功登船。 总之就一点,无论如何,他都离不开她了。 窗外刺眼的阳光被加厚的窗帘遮挡,投射不出他们相互拥抱的画面,沉孑然只希望时间从此定格,她抱着他感受前所未有的缠绵体温,然后,直到永远。 “你真的不起吗?” 起床这个冰冷的词实在是太讨人厌了,蒋臾听到当做没听到,反正她现在躺在床上,在床上就等于睡着了,她不要理就是。 沉孑然知道她在耍赖皮,她有起床气,但是不太重,她这个人不管是性格方面,还是人品方面,具体某方面都调控得恰到好处,不会太完美又不会太糟糕,崇高之中窥得见卑劣,优美之外绝无畸形,有种超凡脱俗但又没脱透的感觉,沉孑然也形容不出来,反正在他眼里她就是最好的。 最后问了一遍要不要起床,蒋臾终于回应了,她睁着惺忪的眼,由于被操哭过,看上去有些红肿,显得可怜兮兮的,沉孑然顿时就心疼了,操她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理智可言,事后温存只觉得哪哪都对不起她,她骂的对,他就是实打实的“混蛋。” 她说,“不要起啊。”语气很是沙哑,还带点撒娇的意味,惹得沉孑然又想变禽兽了,他极力地克制着心跳,打算先起床弄点东西给她吃,一个早上没吃饭,她会饿。 眼里心里只有蒋臾,他都忘记外面栓了一条狗崽,它现在正欲哭无泪地趴在地上等待某一扇房门打开。 他刚掀开被子,蒋臾就哼哼唧唧地拉住他的手腕,嘴里嘟喃着什么,他没听清,她以为他想跑掉,于是嘴里在发出类似于泣音的调,“要抱的。” 意思是不要起床,要抱他。 “你是小宝宝吗?”沉孑然忍不住捏她的脸蛋,躺回去靠在床头,好让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 抱到人,蒋臾就开心了,她下巴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从考拉瞬间切换成小猫,沉孑然又无奈又宠溺,不是不让她睡,只是她下午要去周迟那,如果再不起,她就要迟到了。蒋臾的敬业精神他是看在眼里的,况且家属给的多啊,对不起良心也不能对不起钱。 “那怎么办,不工作了嘛?” 一听到工作,蒋臾寒毛都竖了起来,天哪,太可怕了,晚上挨操身体压榨,白天补课精神压榨,双重压榨她不要活囖! 对她来说,宇宙的尽头就是金碧辉煌的天堂,看在钱的份上,她还是要给几份薄面的。 “嗯,还是去一下吧”。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沉孑然低声打击她,“可是你起不来。”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她怎么会起不来,为了证明自己,她松开了手,艰难地直起腰,鹅绒被从她肩胛滑到小腹位置,蒋臾实在太困了,睁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算了,还是闭上眼睡觉吧。 可以肯定的是她做不到为情所困,因为她每天都很困。 蒋余很好地错过了沉孑然炽热的目光,那目光流连在她颈窝的吻痕上,小腹的指痕上,肌肤的任一处都残留着欢爱过后的痕迹 ,都是他添的。 他一次不落地收进眼底,心里已经替她制定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执行者是他。 就算闭上眼,蒋臾也无法忽视前面那道灼热的视线,她犹豫地睁开眼,只见沉孑然忽然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然后下一刻,她就摆出了一个上半身靠在床头,下半身双腿屈起呈M型的姿势。 等等,这个姿势怎么那么熟悉!关键她没穿衣服,蒋臾一下子就清醒了,着急忙慌地出声, “你做什么啊?” “真的要去?”疑问句。 她也不敢答的太绝对,沉孑然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可能或许大概会去。” 没加“吧”是她最后的倔强。 “这里还疼吗?”沉孑然突然伸手去拨弄她的小穴,冰凉的触感使她屁股不自觉地往后挪,挪也挪不到哪去,背后是墙,根本无路可退。 话题跳转太快,蒋臾思维快跟不上,“不怎么疼,就是有点酸。”跟站久了腿麻一个道理,插久了能不酸嘛。 他只是垂眼看着,认真的模样像是在欣赏卢浮宫殿里的艺术画,带着神圣不可亵渎的威严感,蒋臾被他盯得双腿打颤,听说男生大清早最容易勃起,她又看了一眼他胯下那根竖立的巨物,认定这句话一定是真的,联想到这根性器在她的嫩腔里肆意驰骋,那种被撑到酸痛又酥麻的滋味一下子就唤醒了她的表层记忆。 正思忖着,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她的阴蒂,昨天光顾着操她的穴很少宠幸这个刺激地带,因此她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沉孑然暂时放弃直接爱抚阴蒂的念头,转头去揉她的阴唇,饱满的嫩肉被他两指反复挤压,摸索,没过多久,里面的小穴口就开始流水了,她也情动的,下面的小嘴比她上面的小嘴诚实多了。 沉孑然食指缓缓地探进去,其实就是在穴口边缘游离,她太敏感,稍微一弄水就自然而然地流到他掌心,他极轻极轻地喘了一下,眼眸变得愈发深沉,他挖了点水液均匀地涂抹在她的阴蒂上,不出意外,她难受地快速呻吟出声。 蒋臾对这个地方简直又爱又恨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私处会存在一个这样的敏感点,长这么大,连看个男女主角接吻的电视剧她都会不自在地别过眼,这已经是十分清水的情节,可想而知,网上转载的色情视频和图片她更是一点没接触过,并不是说羞耻啥的,只是她没这方面的兴趣,无聊的时候就是听听歌睡睡觉,而且无聊她也不会想去自慰做爱啊,她所有的性爱经验可以说都是他一手教给她的。 沉孑然开始在阴蒂上疯狂滑动,两根手指插了进去,双重快感很快就把蒋臾仅剩的理智淹没,他的指腹毫无阻碍地摸到了她的柔软处,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动情。 约莫两分钟,她就阴蒂高潮了,席间他们未说过一句话,连对视都没有,蒋臾软着身子侧倒在床头喘息,她的两腿大开,小腹出现痉挛现象,大腿根也有些微微抽搐,而他的脸就埋在她的花心部分,蒋臾斜眼看过去只瞧得见他的头发。 他很满意她高潮溢水的样子,撑起腰和她接吻,全程都睁着眼,看着她接吻时沉醉闭上的眼睛,感叹她的睫毛怎么这么长,宛如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她主动卷起舌头迎接他的情爱,他不顾一切地咬上去,舌头勾起她的,他反复翻动搅拌着她的舌,把两人口中的津液全都混在了一起。 两团绵软且具有弹性的乳房也被他收拢在掌心,蒋臾全身都烫了起来,手开始胡乱地乱摸,不知摸到他哪里,他忽然用力地吻了起来,她仰头承受着。 一吻毕,沉孑然五指插进她的细发,动作很是柔情,气氛逐渐变得暧昧缱绻,他亲了亲她的小耳垂,她敏感到连耳垂也会变红,他笑着然后舔了上去,又是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感觉,蒋臾的脸霎时间通红,他好像又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可以拿捏她的敏感点。 “留下来陪我吧,别去了。”他的呼吸很是粗重,眼睛像是铺了一层水雾,莫名显得委屈。 或许是他太缠人了,又或许是他把她伺候的特舒服,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朝他眨了眨眼,怕他不理解而后点了点头,既懵又呆。 “帮你请个假。”说着,他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流畅地解锁,在屏幕上敲了几下,滴滴几声,对面就接通了。 周迟疑惑地问他,“你谁?”接着,手机就递到了蒋臾嘴边,她还处于纳闷状态,纳闷他怎么会知道她的手机密码,后来才发现这个不是她的手机,她的手机估计掉在了自己房间,她的房间早已不看入目,半张床单被水液打湿,一地的稀烂衣服,看样子,这张床马上也要一片狼藉了。 不对,他怎么会知道周迟的号码?! “是我。”她特地说了自己的名字,“蒋臾。”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意外,连连追问,“你换号码了吗,你在干嘛呢,找我什么事?” 蒋臾一时语塞,因为旁边的男人开始舔她的乳晕了,温暖的舌头沿着附近打圈圈,她被刺激得脚趾蜷缩。打个电话,他也不安分,蒋臾气急到用手拽他的头发,他吃痛“嘶”了一声,落在耳朵里还有点大,她连忙查看手机是否开了扬声模式,好险,周迟应该没有听到。 蒋臾觉得挺诡异的,就好像妻子背着丈夫再外偷腥,小三偏要故意挑明他们之间的不正当关系,他真的是故意的嘛? “喂,姐姐?”周迟不放心地问道,声音有些着急,她隐约听到如玻璃杯打碎一地的哗啦声。 这下可好,因为这个称呼显得想法更诡异了。 蒋臾偷偷地观察沉孑然的表情,他只是抬头扫了她一眼,换了个方向,他继续埋头直接舔了上去,这次舔的是阴蒂,他把她阴唇上面泛着水光的淫液统统用舌头卷到了嘴里。 蒋臾被他舔得握紧手机,臀部轻微颤抖,不能再打下去了,一定会出事的,沉孑然太烦了! “下午我有点事就不去了,找时间给你补上。”匆匆挂完电话,沉孑然就把她推倒在床,她呈现一个平躺的姿势,双腿依然是大开的M状,这个角度位置非常方便他舔。 随着沉孑然舌头的左右舔弄,她那里被他给抚慰到传出了汩汩的水声,蒋臾咬着唇颤抖起来,自己的大腿内侧的肌肤被男人的头发刺得很痒。 身体里仿佛有细微的电流不停乱窜一样,酥麻又难耐,还想要更多。 沉孑然将手指插进了她濡湿的小穴里上下抽动,随后他又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嗯…好舒服。” 蒋臾声线颤抖,第一次用语言文字表达出自己的甜蜜感受,她伸手放到身下按住了沉孑然的头,他顺势舔得更加深入,舔的更加卖力。 她一边按住他的头促使他的舌头把嫩腔全部舔开,一边用大腿夹住他的脖子,腿根难耐地磨上他颈部的血管,她在以这种方式止痒,他整个脸几乎是粘在了她的私密处,这些全都是蒋臾的本能反应,只求能得到加倍快乐。 这样的邀请无疑是在更多的刺激沉孑然的性欲,他舔开她的肉洞,舌头跟手指同时往里面顶,舌尖朝上勾弄了她内壁几下,淫水流到了他的下颌边随后他就站起了身。 他撕开了一个安全套,握住自己硬到发疼的鸡巴一戴到底,龟头在她阴蒂上来回摩擦。 蒋臾满脸潮红,大腿内侧也开始痉挛,下体喷出了水,她好像被他舔尿了。 她爽得一塌糊涂,下半身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边爬边挠她的心肺,她在朦胧意识中,只听到沉孑然无比低哑的声音。 “我进去啦?” 被疑问句包装过的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