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狱》 1.入狱 滴答—— 滴答—— 水滴的声音? 姜红揉着眼睛从沙发上起身,趿拉着不大合脚的拖鞋,迷迷糊糊地寻找着水声的源头。卫生间里,水龙头、花洒都紧闭着。 滴答—— 又是一声,声音却比方才更为遥远。循着声音,她来到床侧,矗立的衣柜在黑暗中蛰伏。 滴答。 水滴声是从衣柜中传出? 姜红轻轻将耳朵贴上柜门,又是一滴冰凉的水声,透过木层直直穿透她的耳膜。 漏水了? 姜红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拉开柜门。 柜子内堆满的物品瞬间涌出,重重压在姜红身上将她砸倒在地。 好痛!后脑勺磕在地面上带来阵阵眩晕,身上的物品压得人喘不过气。 姜红费力地伸出胳膊,想将压在身上的重物拨开,入手却触及到一片粘腻。 这是什么? 她将手指放在鼻端下轻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鼻腔内,一瞬间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啪。床头灯被打开,温暖的橙光笼罩在床侧,一高大的身影从床上坐起。 “啊——好可惜,还是被你发现了。”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没有夹杂一丝从睡梦中苏醒的鼻音。 姜红怔怔地看着他,目光缓缓转向压在身上的“物品”——入目是大片红黑的血污、凹陷的后脑勺,以及脖颈处极深的刀口与翻卷的皮肉。 她瞳孔骤然缩小,唇畔颤抖,几次开合都没能发出声音。她挣扎着,强行拖起害怕到无力的双腿,试图从尸体身下爬起。 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双大脚落在她面前的地板上。 动不了、好重!! 一对放大的凤眼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带着丝笑意:“在别人房间里就该好好睡觉啊……”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 漆黑的瞳仁猛地下沉,死死盯住姜红,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炸进她耳膜:“干嘛他妈的翻箱倒柜的麻烦别人啊!!” 姜红头皮上猛地传来刺痛,头发被人提在手中,硬生生将她从尸体下拖拽出来,疼痛刺激下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已经吓到说不出话了吗?好可怜。”一双温热的大手触碰上姜红的面庞。暧昧、又温存地抚过她的眼皮、鼻尖、嘴唇。 紧接着,冰冷的金属物抵在她的脖颈,一阵刺痛感隐隐传来。 谁来……有谁能救救我…… “怪你自己多事。” “……鉴于被告人为初犯,且参与程度较轻,故此,宣判被告人姜红,判处两年八个月有期徒刑。” 咚。 法官的小锤子将姜红拉回现实,她面无表情地等待看守将手铐从桌面上解下、重新铐紧。 她踉踉跄跄地被看守推着后背走出法院,押进警车中。 “姜红小姐对吧?”身旁突然传来一年轻男子的声音。 姜红缓缓将视线转向那人,是一名打扮干练的男子,身着整洁的西装,戴着金属框的银边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修长的五指正抓着张贴有自己证件照片的履历。 她缓缓点了点头,轻声道:“你是……?” “我是诚辉事务所的律师,张言。”男人从名片夹中抽出张名片递进姜红手中:“这是我的名片。” 姜红茫然地接过名片:“请问,是有什么……” “我看过您的履历。”张言强硬地打断她的话,翻动着手中薄薄的几页纸:“父母双亡、寄养在叔叔家、成绩普通、二本院校在读生等等等等。” “这样普通的你,却有着张貌美的脸呀姜红小姐。” 姜红猛地低下头,面色屈辱:“您还有什么事吗?我没有申请律师。” “姜红小姐,如果说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你免除刑罚,且抹去你履历上的污点,重回清白之身,你愿意试试么?”张言说话时尾调上扬,如来自地狱诱惑人心的恶魔,引得人心甘情愿堕入黑暗之中。 姜红只微微撇过头:“哪有那么好的事……” “所以说我正在给您这个机会呀姜红小姐,您可要牢牢抓住才是。” 一张协议书被摆在姜红眼前,她伸手抓过,扫过正上方的几行大字:“源世界招募协议书?” “‘源世界’是咏创集团目前正在进行的一项企划,利用‘源能机’提取人类的精神系统投入虚拟世界中,未来可投入医疗、娱乐、教育等各个方向,是一项对人类非常有益的发明。”张言似笑非笑地解释道。 咏创集团……那个几乎只手遮天的大财团吗? “会死吗。”姜红直接问道。 “目前正在实验阶段,小概率会产生伤亡,毕竟‘源能机’将要提取的是人类的精神体,有脑死亡的概率也是很正常的。”张言变换了一下坐姿,两腿交迭,手掌放置在膝盖处:“所以说还是不能拿一般群众来冒险,只能到处搜集愿意进行实验的罪犯。” 这样的答复并不出人意料。姜红视线扫过协议上的条例:“在‘脑精神世界’时会进行直播、每次进行‘脑精神世界’的穿梭时会按名次获得一定数额的奖金、积分值最高者可获得直播收益5%的抽成、为期一年、遵循‘乐园’规则进行日常活动……” 她又翻动了一页手中的纸张,最后一页纸上只空荡荡地用加粗字体印着几句话: 【乐园生存守则】 【1.禁止一切犯罪行为,一经发现,判决死刑立即执行。】 【2.夜间不得外出活动,一经发现,判决死刑立即执行。】 【3.必须遵从广播指示,若有违背者,判决死刑立即执行。】 ……就这些?姜红有些诧异,但规则中的第一条又让她觉得安定几分。 “怎样,姜红小姐,您考虑好了吗?”张言拿出别在西装口袋中的钢笔放在姜红面前。 姜红十指攥住协议,有些泛白。 “我以为您会更聪明一些,只要在‘乐园’待上一年……到时候您便能像普通人一样,走在阳光下,继续学业、工作、结婚、生子,甚至有机会拿到5%的直播收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额。”张言凑近姜红耳边轻声说着,将钢笔塞进姜红手中。 被警察逮捕的那一天,姜红便极为清晰且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完、蛋、了。 社会的渣滓、蛀虫、垃圾……诸如此类的称呼数不胜数。还没毕业,人生履历便有了污点,被划分到社会的最下层。学业、工作、婚姻,未来到底会如何被有色眼镜区别看待? 一年,只要一年…… 姜红咬了咬牙,接过钢笔:“我会签!” 2.稻草 四个小时前。 姜红进入‘乐园’内。 三个小时前。 姜红办理好入住手续,更改房门密码。 两个小时前。 姜红见识到了‘乐园’内豪华的购物中心及高级餐厅。 而现在,姜红无处可逃。 一只有力的臂膀紧紧勒住姜红的脖颈,窒息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男性的下体隔着层薄薄的布料,在姜红臀间蹭动着。 “哈、哈……”湿热的喘息声喷洒在姜红耳后。 姜红大张着嘴,双腿无力地踢动着,十指抓挠着那条臂膀、陷入肉中,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珠似乎都要突出眼眶。 不行了…… 潮涌般的黑暗阵阵袭来。 “哈……哈……” 耳边皆是恶心的喘息声。 男人放开了手,姜红如烂泥般流向地面,离水鱼似的大口喘息着、剧烈咳嗽着,努力用模糊的视线记住他的长相。 那是一名看着十分瘦弱的男子,皮肤黝黑,眼球与门牙都很突出。此时正焦躁地解着牛仔裤上的扣子,一手探入姜红的t恤,狠狠捏了把胸前触感柔软的奶子。 在看清男人长相的一瞬,姜红脑中的那颗炸弹终于爆炸。 无暇顾及身体传来的恶心触感,姜红满脑子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她曾见到过这个男人。 在一年前的法制新闻中。 以残忍手段强奸并杀害三十六人而震惊全国的罪犯——马凡。 他费力地脱下裤子,露出如孩童般稚嫩的性器,表情狰狞地向姜红走来。 姜红颤抖地一步步向后蹭动着,声嘶力竭地尖叫道:“滚、滚开!!!” 姜红赤着足在楼道内狂奔,肺部火辣辣的灼烧感刺激得人快要发疯。 “在哪里——!!!” 咆哮声回荡在整个楼道。 姜红煞白着一张脸停在电梯旁,手指急促连续地按向电梯下行键,口中念念有词:“拜托拜托拜托求你快点……” “你妈逼竟敢打我,我他妈今天要弄死你!!” 咆哮声又从楼道深处传来,此时则距离更近。 姜红被那声吓得身体一抖,看向正缓缓上行的电梯。 8层。 吧嗒、吧嗒。 9层。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走廊中回荡。 10层。 鲜红的数字在屏幕上跳动着。 12。 “哈……哈……”粗重的呼吸仿佛又回荡在耳边。 13, 13、13…… 缓缓跳动的数字仿佛被凝固,再无一丝动静。 姜红双眼死死地瞪住电梯的数字屏,手指攥成拳在身侧不住地抖动。 “滚出来!臭娘们儿!” 这声咆哮较之前又更近一段,姜红又看了眼停在13层的电梯,终于再不等待,拔足向前狂奔。 她看着面前的墙壁,难以置信地后退两步。 ——这栋大楼。没有安全通道。 而嘶吼声逐渐逼近,姜红甚至能听见脚步声回荡在身后。 哒哒哒,哒哒哒。 姜红发了疯似的拍打着通道两侧的房门。 嘭嘭嘭。 “救命!” 嘭嘭嘭。 “请救救我!!” 嘭嘭嘭。 “求求你!!” 几间屋子无一人应门。 姜红趴在房门上嚎啕大哭,眼泪混着鼻涕糊在脸上,身体贴着门向下滑去。 吱呀。 身后房门突然开启,传来道男人的呼唤声:“过来。” 姜红眼底又燃起希望的熊熊烈火,强势地挤进门缝中,一把攥住男人的手掌,颠三倒四地说道:“救救我、会被杀掉!有人在追我、求求你……” 男人沉默地注视着姜红,半晌露出个标准的微笑:“进来吧。” 屋内暖橙色的灯光令姜红面色好了几分。 她僵硬地坐在沙发上,接过男人递来的浴袍披在身上:“谢、谢谢……” 男人微笑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嘭嘭嘭。 门外传来了砸门声。 姜红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紧紧咬住下唇抑制住自己的尖叫声。 “给老子滚出来!” 嘭嘭嘭。 “操你妈以为躲在里面老子没法子是吧!” 哐!哐!哐! 砸门的响动愈来愈大,男人转身向门口走去。姜红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猛烈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男人只对她安抚地一笑,坚定地向房门走去。 会被杀掉……! 姜红匆忙将自己藏在沙发后,浑身打着哆嗦,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对话。 “把那个娘们儿交出来!” “人不在我这儿。”男人声音平淡到近乎冷漠。 “放你妈的狗屁!”嘭地一声巨响,似乎有人踹了脚房门:“你当老子眼睛是窟窿是吧!” “回去吧。” “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马凡的声音突然越来越轻,直至最后闭紧了嘴巴。 “回去吧。” “路上小心些,不要被规则发现。” 嘭,房门关闭的声音。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又远及近,一双拖鞋出现在姜红视线中。 “已经没事了。” 男人带着温柔的微笑,看向姜红,重复道: “已经没事了。” “已经吓到说不出话了吗,好可怜。” 一双温热的手掌贴上姜红的面颊,温柔、温存地轻轻摩挲着,挑走眼眶中积攒的泪水。 透过迷蒙的水雾,姜红看到那人的面庞,他唇畔微翘,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 颈处隐隐的刺痛感传来,眼眶中的泪水无意识地滑落脸侧。 男人的唇角愈发上扬,那双眼睛、那双凤眸,透着丝诡异的疯狂与残忍。 他贴近姜红的脸侧,无视她发抖的身躯,如恋人般耳鬓厮磨。 以冷漠的语调,近乎呢喃道: “怪你自己多事。” 细长的手指夹着根剃须刀片,寸寸下压。 “原谅我……是我的错。” 他听到姜红如此说道,手上的动作停滞片刻:“……你的错?” 男人如卸了力般垂下双臂,似是自言自语:“你错在哪儿?” 姜红被恐惧攫住大脑,想也不想便跪在他面前,双手合十求饶道:“我不该乱翻你的东西,是我做错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额头紧紧贴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男人一瞬间收起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趴跪在地的姜红,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是的、是的,我做错了、饶过我吧,不要杀我……”她跪在地上像狗一般狼狈,砰砰地磕起头来,眼泪鼻涕混合着淌在地板上,透出几分滑稽。 “啊,这样啊。”男人伸手拽起姜红后脑勺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注视着自己。 “软弱的人,就只能跪地求饶了吧。”他这么说着,突然狠狠地将姜红的脑袋砸向地板。 一下、又一下。 砰。 砰。 3.猥亵(微h)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好好磕头才是正确的做法吧?” 男人扯住姜红的发,苍白的面庞被迫暴露在视线下,紧致的皮肤勾勒出喉管的形状,随着脉搏的跳动微微颤抖。 此时的姜红额前一片青紫,鼻血顺着嘴唇一滴滴打落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看向他,双唇翕动。 男人提起她的头颅凑向耳旁。 “对……不起……” 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一松。 砰。 是姜红砸在地板上的响声。 “晦气。”男人说着,站起身来,看着室内一片的狼藉。 姜红倒在地板上,眼前阵阵发黑,意识模糊,耳边回荡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一切声音都像从遥远的彼岸传来。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 咚。 一坨湿润的物体砸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溅起一串水珠落在面颊上,冰凉的感觉使她清醒几分。 “处理干净。” 身后的沙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姜红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只刚一抬头,眩晕感便汹涌而来,将她砸倒在地。 她又努力地撑起身体,最终摇晃着坐起,拾起地板上的毛巾,手脚并用、跌撞地向衣柜前的尸体爬去。 姜红跪在尸体旁,拿起毛巾,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地面上的血迹。 毛巾与地板摩擦着,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 男人就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姜红知道。 姜红一刻也不敢停,她强迫自己不在意身体的不适和旁侧的尸体,只埋头奋力地清理着地上的血污。 窸窸窣窣…… 是男人从沙发上起身的声音。 啪嗒、啪嗒。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姜红身后。 砰砰,砰砰。 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锐利的视线居高临下、如芒刺背。 姜红不敢回头。 一具身躯突然覆在姜红背上,肌肤的热度隔着衣物传递至她身上,男人独有的侵略气息氤氲在口鼻间叫她喘不过气。 恐惧如潮涌般侵袭着姜红的大脑,她一下顿住动作,绝望地颤抖起来。 温热的掌突然贴上姜红腿根处,反复摩挲。 “嘶……”腿根处的嫩肉突然被狠狠拧了一把,姜红倒吸口凉气。 “怎么停下来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红耳后,耳垂被舌尖卷进唇中含吮着、舔舐着,濡湿的触感传进大脑。 姜红机械地听从着命令,挥动着胳膊擦拭地板,一下、又一下。 男人的手掌顺着腿间蜿蜒向上,划过腹部,挤入t恤中,流连在她胸前,激起阵阵颤栗。 这是在做什么? 姜红颤抖着低下头,看着紧绷的布料色情地勾勒出手掌的形状,连忙移开视线,注视着地板上的血污。 指节耸动,乳头被带着薄茧的指腹捻起,轻柔地拨弄着,带来细小的快感向姜红的脑后汇集。 姜红紧咬着下唇,忍耐着。 惩罚似乎还未结束。男人的手掌轻柔地晃动着乳肉,指尖打着圈停留在乳晕处,指甲不时地刮搔过乳头,没一会儿,两粒乳头便肿胀充血,矗立在男人掌中。 姜红羞愤地红了眼眶。 男人将手抽了出来,突然抓住衣角向上一推,一对大乳弹跳着暴露在空气中,激起阵阵乳浪。 他直起身子,只无声地欣赏着美景,而后将左掌探入内裤下,覆在花白的肥臀上轻轻揉捏。 啪。 他突然一掌扇在臀肉上,看着肉浪激起,白花花的臀肉浮起五根指印。 姜红闷哼一声,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夹紧。” 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 姜红还未反应过来,一根炙热坚硬的物体被挤进两腿之间,男人的腰腹冷不防猛地撞击上她的后臀,将她撞得向前扑去。 她连忙伸手撑住地面,低头看去。 一根粗长的阴茎被白花花的腿肉包裹,硕大的龟头露在腿外,隐隐地跳动着。 男人手掌贴在姜红腰侧将她向后一抬,柔韧的臀肉与他上腹彻底紧贴在一起。 他发出声舒适的叹息,而后掐着姜红的屁股,前后摆动起腰来。 男人五指大力地揉捏着姜红的屁股,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在掌中变换着形状的臀肉。 他猛地抓了把,看着臀肉汹涌地挤出指缝,俯下身,两手向姜红身前探去,准确地捏住被撞击地前后摇动的乳头。 他一手扯住一粒捏在指尖把玩,粗长的阴茎只隔着层薄薄的内裤,在姜红双腿间抽动,时不时无意间顶动到某一点,令姜红产生种酥麻的快感。 乳头传来的快慰、下身的颤栗令姜红几乎呻吟出声,她感觉有黏腻的液体从下体涌出,濡湿内裤,落在炙热的粗大上。 男人突然狠狠拧住姜红的乳头,向两边拉扯,下身猛烈地撞击着肥臀,几乎要将她撞趴在地。 乳尖传来的剧痛令姜红呻吟出声,再也顾不上其他,挣扎着向前爬去:“好痛!” 男人手掌拢在奶子前,五指紧紧攥住那波涛汹涌的硕大乳房,猛地一提,只擒着姜红的奶子又将她按了回去。 白花花的乳肉从指缝处流出,奶子被男人紧攥歪手中,乳头也被他死死夹在指缝中,红得要滴血似的。 姜红哀嚎着,呜咽出声。胸前撕扯的疼痛令她几乎晕厥。 男人无动于衷,甚至更兴奋、更猛力地撞击着姜红的臀部,马眼处溢出丝丝黏稠的液体。 高速的抽插令姜红腿根处火辣辣的疼,乳房乳头被男人更用力地挤压,屁股也被男人的耻骨撞得发麻。 啪、啪。 肉体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屋内。 “呃……” 随着男人隐忍的喘息声,一股股滚烫的液体喷射在奶子的下半球。 房间内顿时弥漫着股膻腥味。 男人又狠捏了把姜红的奶子,这才直起身子,看着姜红软软倒在血污与精液混合的地板上。 衣服被拉高,饱满硕大的奶子上布满淤青指痕,黏稠的精液沿着丘峰渐渐滑落,乳头随着胸膛呼吸,淫荡地起伏着,膝盖、屁股上也泛着青紫。 男人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姜红,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拖住姜红的头发将她拽起。 4.囚禁 男人拖着姜红来到一扇门前,打开门将她扔了进去。 是一间两平左右的储物间。 姜红强撑着疼痛的身躯爬向男人,伸手拽住他的裤角,口中喃喃道:“我下次会做好……” 男人一节节地掰开姜红的手指,平淡地说道:“安静。” 吱扭—— 门合上的瞬间带走最后一丝光亮,金属碰撞的落锁声从外面传来。 姜红躺在冰冷黑暗的屋内,安静地、缓缓地蜷缩起身体。 储物间里漆黑一片,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仅仅只保持着这个姿势,如胎儿般蜷缩在地。 可能过了一个小时、一个晚上,抑或是是一天,男人拉开了储物间的大门。 姜红直起身子,警惕地望着他。 男人扔进来一瓶水,又合上了大门。 第二次,是一个面包。 在男人即将关闭大门时,姜红羞耻地张开唇:“我想去洗手间……” 男人久久地注视着姜红,她手心沁出层冷汗,两只脚不安地交迭在一起。 男人略侧开身子立在门边:“出来。” 姜红赶紧从地上爬起,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走进卫生间。 姜红站在马桶前,看着还扶着门把手立在洗手间门口的男人,眼神露出丝迷茫。 男人不耐烦地催促着:“快点。” 姜红红着脸艰难地开口:“门……” “……你想用吹风机打我的头吗?”男人突然问道。 姜红额前划过滴冷汗,连连摇头。 男人挤进卫生间,又向姜红走了几步:“那是想用剃须刀划开我的喉咙?” 卫生间挤进两人立刻变得狭窄起来,男性的压迫感侵袭着姜红。她面色煞白,紧咬下唇,再不发一言,沉默地将内裤褪至腿弯处坐在马桶上。 整个过程男人立在姜红身侧,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姜红屈辱地提起内裤,又跟在男人身后回到了储物间。 吱呀—— 储物间的门又被男人拉开。 阳光顺着门缝,落在姜红身前的地板上。姜红抬起头,紧张地勾了勾唇角,讨好地冲男人笑着。 一个面包被丢在地上,弹跳翻滚着落在姜红面前。 吱呀—— 储物间的门渐渐关闭,姜红垂下头,鹌鹑似的又将头埋回膝盖里。 一阵舒缓的音乐突然在房间里响起,温柔的女性声音充斥着整间屋子: 【现在是广播通知。】 【请乐园的所有居民前往大礼堂参加欢迎仪式。】 【重复一遍。】 【请乐园的所有住户前往大礼堂参加欢迎仪式。】 “妈的。”储物间的门又再度开启,男人面无表情的面孔背着光出现在缝隙中:“出来。” 姜红直起身子,低着头走出储物间,跟在男人身后立在床边。 她视线落在床侧的地面上。尸体早已消失无踪,地板上干净整洁,无一丝痕迹。 男人拉开衣柜,拿出套衣服扔进姜红手中。 是一套男式运动服。 姜红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肥大的运动装麻袋般裹在身上,她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得双手提着裤腰,才不至于裤子滑落地面。 男人取出根皮带递进姜红手中:“把脸洗干净。” 姜红顺从地系好皮带,挽好长拖在地的裤腿,走进卫生间内。 她立在镜前,呆愣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额前大片青紫,皮肤苍白、眼窝深陷,鼻血干腻在面颊上。 门口突然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姜红回过神,急忙拘了把清水打在脸上。 男人堵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姜红清理干净面庞,不安地揪着裤缝,挪蹭着走向自己。 他倚在门框上一动不动,上下打量姜红片刻,伸出长臂从衣架上捞过顶棒球帽扣在姜红头上。 男人将棒球帽檐下拉,遮住姜红额前大片的淤青,平淡地说:“不要想逃。” 他一手放在姜红头顶,突然俯下身,从帽檐下方注视着她的眼睛,露出个微笑:“知道了吧?” 姜红感受着头顶的压力,自脊柱向下传递,男人的瞳孔冷静中透着丝疯狂。 她打了个寒噤,点点头。 男人转身走出卫生间,拉开房间的大门:“走吧。” 人群已汇集在巨大的礼堂中,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画窗碎落在众人发顶,巨大的圣母玛利亚雕像矗立在人前,慈悲地注视着礼堂内的芸芸众生。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套着马头塑胶头套的诡异男子,正立在讲经台前,对着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啊、啊,测试、测试。】 【大家好,欢迎各位入住‘乐园’,我是‘乐园’的吉祥物马吉!今天由我为大家举办欢迎仪式!】 【不知道这几日大家过得怎么样呢?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乐园’中的生活还满意吗?】 马头男人浮夸地挥舞着手臂。 【不知大家是否认真了解过‘乐园’的规则呢?】 【鉴于谨慎,由我再为大家重复一遍吧~】 【第一。禁止一切犯罪行为,一经发现,判决死刑立即执行。】 马头男人指了指立在讲经台下方,身着黑西装,胳膊间戴着红袖章的男人们,声音是罕有的严肃。 【如果大家有发现犯罪行为,请务必向“警察叔叔”进行反馈,这也是为了保护各位的人身安全。】 姜红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身那戴着红袖章的“警察”,马头男人的声音在耳侧愈渐模糊。 只要“报警”…… 姜红的手指紧紧揪住裤缝,指尖都泛起了白。 接下来交给“警察”处理…… 她这么想着,悄悄回过头向身后望去。 男人距她两三排的位置,鹤立鸡群地立在人群中,不知盯了她多久,姜红一回头便与他对上视线。 男人咧开嘴,凤眸满含残忍的笑意,伸出一根食指竖起在唇前。 嘘—— 姜红如遭雷击,面色瞬间惨白,慌忙回过头。 【接下来为大家派发源能机和终端机,请各位排好队有序领取,不要发生踩踏事件哦。】 人群排成条长龙,逐渐向台前靠拢。 姜红感觉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回头一看,男人不知何时,竟排到了她背后! 疯子! 姜红觉得几乎要疯掉,她不安地啃咬着指甲,瞳孔紧张地缩成一团。 说吧姜红、说出来,这样就解脱了! 她突然安定下来,深吸一口气,推开身前的人,撒腿就向讲经台冲去! 5.愤怒 姜红一颗心脏简直要从口中跳冒出,肾上激素极度刺激着大脑,令她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她刚迈出一步,身子突然不知怎的就失去平衡,向地面上重重砸去。 “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双骨节分明、五指修长的手掌递至姜红面前。 姜红视线顺着手臂向上望去,男人表情温柔地注视着她,漆黑的瞳仁蕴含着疯狂的恶意。 是他,一定是他做了什么! 绝望、恐惧、愤怒的情感冲昏了姜红的头脑,她一掌挥开男人的手臂,失声尖叫起来:“你走开!” 本就不甚热闹的礼堂一时间彻底安静下来,四面八方的视线汇聚在二人身上。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绊倒你的。”男人像是感受不到周围人的注视,旁若无人地扯过姜红的臂膀,将她拽起:“起来吧,地上很脏。” 姜红的挣扎完全不被男人放进眼中,大掌紧紧地箍在她胳膊上,几乎要将她捏碎,强硬地将她塞回队伍中。 “小心一些。”男人略俯下身,在姜红耳边轻声说。 人们收回视线,仿佛只是个小小的插曲。 姜红被极具侵略感的气息笼罩着,浑身不能自抑地颤抖起来,牙关嘚嘚打着寒战。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跟着前人的步伐,一步步、缓缓地挪动着,向讲经台靠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姜红脸色煞白,紧紧咬住牙关,抬头向不远处的“警察”望去。 反正也要被杀掉,不如殊死一搏……等离得近些…… 她低着头警惕着身后的危险,只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距离,小心翼翼地盘算着。 近些、再近些!! 眼见离讲经台愈来愈近,背后突然贴上堵热墙,暧昧的呼吸洒在姜红耳廓:“不要想逃。” “知道了吧?” 他看穿我了! 恐惧感自身后蔓延,脑中紧绷的弦瞬间崩断,姜红眼前浮现出男人抓住自己的脑袋,狠狠砸向地面的情景,浑身颤抖起来。 啊、啊……算了,不要这么做了,真的会被杀掉,还是放弃吧。 姜红突然浑身卸了力,浑浑噩噩地走至讲经台下方。 【哦呀,这不是姜红小姐吗~】 话筒内的声音有些失真,回荡在礼堂中。 姜红茫然地抬起头,望向台上戴着马头头套的男子。 【失礼失礼,实在是我太过激动,很早就想像这样与您交谈一次了,毕竟您可是因为美貌的长相被破格选入‘乐园’的囚犯哦~】 四面八方的视线汇聚在姜红身上,探究、好奇、贪婪…… 姜红颤抖地伸手将帽檐向下拽了拽,几乎要将整张脸拢在阴影下。 【您最近过得好吗?】 姜红心头一窒,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我——” 身后的人突然向前动了动,严丝合缝地贴在姜红背后。 说啊,说出来!说你被囚禁了!! 姜红双拳紧握:“我……!!” 一根手指探入她腿间,在缝隙处,轻轻敲击了两下。 哒哒。 酥麻的异样感瞬间涌入她的脑中,强力的存在感时刻提醒着姜红自身还处于危机之中。 姜红浑身猛地一抖,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与男人对视。 男人嘴角上扬,眼神冷静而疯狂,直直地盯住姜红。 他是不是疯了?在这种场合怎么能……他不害怕吗? 【姜红小姐?】 一丝冷汗滑过姜红的脸颊,滴落在地。她喉结微微滑动,听到自己声音颤抖地说: “我……过得很好。” 【哎呀那就太好了,还担心您会住不习惯呢~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有事一定要汇报给警察叔叔哦!】 姜红麻木地接过马吉递来的方形盒子:“……谢谢。” 姜红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在通道中,身后的视线如芒刺背,紧紧地追逐着她。 吧嗒、吧嗒…… 通道中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和姜红急促的呼吸声。 愈靠近那扇房门,姜红便愈发不安,恐惧紧紧攫住她的大脑。 到了。 姜红立在门前,浑身不能自抑地发起抖来。 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男人立在姜红背后,视线久久落在她嫩白柔软的颈处,最终移开目光,手臂贴着姜红身侧输入了房门密码。 叮叮叮—— 轻快地乐声响起,大门解锁的声音传入姜红耳中,刺激着她的脑膜。 整洁的卧房、摆放整齐的鞋架、温暖的灯光……这一切如之前一样。 姜红颤抖着、踏进屋中。 身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以及男人窸窸窣窣脱下外套的声响。 姜红只僵硬地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说过,不要逃的吧?” 冷漠的声音灌入姜红耳中。 姜红眼圈瞬间泛起红,嗫嚅着:“对不起……” 身体猛地被大力击倒砸向地面,后脑咚地撞击在床沿,令她发出声痛苦的闷哼。 “我说过的吧?”男人骑坐在姜红腹部,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直视自己。 姜红脑中眩晕感阵阵袭来,视线几乎不能聚焦,模糊地看着男人愤怒到发红的瞳孔。 “不是警告过你了吗?”男人啪地甩了姜红一个耳光。 这一掌力道很大,姜红的鼻血汩汩涌了出来。 男人从姜红身上起身,狠狠地踹向她的腹部。 “明明警告过你!” “完全无视了我的话啊!” “在挑衅我吗?” 一脚、又一脚。 男人酣畅淋漓地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姜红连哭喊声也发不出,意识几乎飞出身体、浮在空中,从屋顶旁观着这场暴行。 男人突然停下动作,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姜红。 她如烂泥般软瘫在地,抽搐着、虾米似的弓起身,蜷缩在自己呕出的胃酸液体中。 男人将一只脚踏在姜红的小腿处,癫狂地与她对视。 他手掌摩挲过姜红纤细的脚踝,抓进掌中亵玩,寸寸向上抚去。 而后手指发力。 咔嚓—— 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回荡在温馨的屋内。 “啊!!!!!”姜红意识骤然回笼,身躯猛然绷起,尖叫着发出悲鸣,小腿处传来的疼痛如锥子般敲击着她的大脑。 “告诉我,姜红。另一条腿也要这么做吗?” 6.骨折(微h) 姜红感觉到自己下陷的小腿被男人踩在足下一寸寸按向冰冷的地面,末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她哀嚎着,身体因剧痛而激烈地颤抖着。 男人又拉起姜红的另一条腿,放在手中轻柔地揉捏着腿肚。 姜红猛地弹起身子,紧紧攥住他的手腕:“我以后不会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这样、我好痛……” 男人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姜红的青紫又布满泪痕的面庞。他动作突然顿住,面无表情地起身,扭头向门口走去。 走至门口时,他又将身体转了回来,在屋中焦躁的来回踱步。 他步伐愈来愈快,步子也愈大,突然抄起床头的烟灰缸狠狠向墙面砸去。 烟灰缸划过一道弧线,嘭地撞击在墙壁上,玻璃渣自两侧炸开,弹射在空中。 姜红害怕地护住头部,腿部的疼痛如蚂蚁啃食般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她抑制不住地想发出呻吟声。 男人依旧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抄起旁侧的椅子在屋中挥舞着打砸了起来。 台灯、穿衣镜、电视……一切物品都没躲过他的怒火,支离破碎地翻倒在地。 姜红蜷缩在地板上不敢乱动,男人疯狂的行径令她无比恐惧,她几乎连呼吸声都放小下去,生怕会迁怒到自身。 男人随手将椅子一扔,缓缓地扫视着屋中一片的狼藉。 姜红看着男人向自己走来,目光中满是惊惧。 男人掐住姜红的腰身,将她从地面上扶起、背靠着床沿摆好,紧接着又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唇。 姜红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逼迫着自己,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的笑容。 男人手指轻柔地在她唇上揉搓片刻,而后直起身,解开裤子的纽扣和拉链。 “舔。”他命令道。 姜红第一次全须全尾地见识到男性的生殖器,一时有些呆愣地盯着。 那根即使在沉睡状态下也尺寸惊人的阴茎,在姜红的注视下,竟缓缓地抬起头,呈半勃状。 男人不耐烦地将她的头按向自己胯间。 姜红被按在男人浓密的耻毛中,男性特有的膻腥味氤氲在她口鼻间,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男人缓慢地顶动着胯,那根巨物在她面颊上磨蹭着,愈渐胀大。他喘息着,重复道:“舔。” 姜红如梦初醒,顺从地伸出舌尖在柱身上轻舔一口。 “哈……”如猫尾扫过的酥麻感从男人下身传来,他发出声难耐的长叹,嗓音暗哑:“继续。” 姜红笨拙地一下下舔舐着,唾液将整根阴茎濡湿得晶亮。 男人突然捏住姜红的面颊,迫使她嘟起嘴唇,手持着青筋环绕的柱身,硕大的龟头轻轻描摹着姜红柔软湿润的唇瓣。 姜红在男人经过唇瓣时,下意识吮吸了口马眼,发出“啵”地声响。 一瞬间地快感直冲击在男人后脑,密密麻麻如同蚂蚁啃食。 他手指使力按压姜红脸侧,姜红吃痛下张开了嘴,硕大的龟头趁虚直入,满满地塞进她口中。 男人发出声舒服地谓叹,只简单地停在姜红口中,感受着濡湿、温热而又柔软的口腔,紧紧地包裹着阴茎。 他突然从口中退了出去,掐起姜红的腰身将她放在床边,大掌隔着衣物揉搓着那对沉甸甸的乳,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这对淫糜的大奶在手中不停地变换着形状。 男人隔着衣物,准确地找到了两粒乳头的位置,指腹打着圈在乳晕上揉搓起来,时不时刻意用指甲刮搔着乳头。 一阵阵电流感自乳尖传递进姜红脑中,汇聚成热流涌向小腹。 她身体随着快意颤抖着,两颗乳头诚实地顶起衣物,色情而淫荡地挺立着。 男人粗暴地脱下姜红的外套,抓起t恤在领口处一撕,布帛崩断的声音在室内回荡,一对大奶若隐若现地浮现在缝隙中。 他将两只白嫩的大奶从扯坏的领口处掏出,看着经历了上次粗暴对待还布满青紫指痕的奶子,男人再一次伸手,握住两只豪乳。 他手握在乳中处,将乳肉向外挤去,如同为奶牛挤奶般,一下下撸动着两只嫩乳,时不时令两颗乳头互相摩擦、击打,撞击出一片白色的乳浪。 姜红发出难耐的喘息。乳房的疼痛、乳头的快感攀上她的脖颈,冲毁她的理智。 男人又以一手捏住两颗乳头,将它们交迭蹂躏,按压、拉长、提起。 他直直地盯着那对大奶看了会儿,突然一巴掌甩在乳房上,看着那只奶荡出层奶波、颤抖地撞向另一只奶。 “夹好。” 他说着,分开了两只奶子,将兴奋的阴茎挤入乳沟中,只露出半个龟头在外面。 姜红羞耻地伸手抱住双乳,一下下磨蹭着男人的巨根。 绸缎般顺滑的乳肉紧紧夹击着阴茎的根部,紧迫的乳压、连绵不绝的滑腻快感令男人喘了声粗气。 他擅自摆动起腰,似是故意般,每次都撞击在姜红唇畔。 姜红读懂了他的命令,张开口含住顶端的龟头,主动伸出舌头在马眼处舔弄着。 男人享受着姜红的服务,一手伸在下侧把玩着她的右乳,一手按在她脑后,时不时地将她的嘴套弄在龟头上。 温热柔软的口腔紧裹住龟头,舌尖不时地扫过马眼,柱身被两只乳夹在其中摩擦着。 男人愈渐兴奋,手上使力便愈大,在姜红又伸嘴含住龟头时,狠狠地将她按在阴茎上,摆动着腰向喉咙插去。 因异物侵入而收缩的喉咙抗拒地紧紧挤压着龟头,令男人后脑处炸开阵阵快感。 巨大的阳具激烈地在姜红口中进出,沉甸甸的囊袋撞击在她的下巴,发出“啪啪”的声响, 男人扒住姜红的后脑,猛地撞击十几下,阳具在姜红喉中突然抽搐起来,感受着喉部的痉挛,猛地射出股浓稠的液体。 他就这么的,将龟头插在姜红喉中开始了射精。 滚烫的液体直直从喉咙射向食道,几乎要将姜红灼伤。窒息感与呕吐感压迫着她的大脑,令她双眼翻白,生理泪水顺着眼眶奔涌而下。 男人直至射精完毕才将阳具从姜红嘴中抽出。 龟头前端扯出丝淫靡的银线。 姜红无力地软瘫在地面,失去神智,乳白的精液顺着唇角缓缓流下,喃喃道:“妈妈,好痛啊……妈妈……” 7.DreadHunger 姜红在黑暗中猛地睁开双眼,慌忙撑着身体从地面上坐起,手指紧张地颤抖着,寸寸向腿处抚去。 硬冷的两块板材紧紧束缚着、固定在小腿部,断裂部分已被复位,只隐隐有轻微的痛感传来。 这是……夹板? 姜红呼出口气,泪花盈盈蓄在眼眶中。 她脑中浮现出那对眼眸,深沉的疯狂沉在冷静的表面下,直直地、冷漠地、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 她垂下头,小声地抽泣起来,如一头小兽,躲藏在黑暗中。 一阵广播乐声在房间内响起,充斥着屋内的每个角落。 【下面播放一条广播。】 【请各位居民打开终端机,按照使用说明进行源能机注册。注册完毕后,请佩戴源能机开始进行脑精神世界的穿梭。】 【再一遍。】 【请各位居民打开终端机,按照使用说明……】 姜红瞬间呆愣在原地。 那个盒子,我放在了外套的口袋里。 她慌乱地从地上爬起,在衣物中摸索着。 巨大的绝望感压迫着姜红的神经,眼泪大颗大颗打落在地——那件男士运动外套已经不见了。 违背规则,会被执行死刑! 姜红软瘫在地,捂着嘴绝望地呜咽着,甚至不敢让声音从指缝中泻出、惊动那个疯子。 腿间却触碰到一个棱角分明的冰凉物体。 盒子,是盒子! 姜红激动地捧着盒子,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掀开顶端的盖子。 她在盒子中摸到一个如手机状的物体,按动侧键按钮后,一丝光亮从屏幕上发出,照亮了整个狭窄的储物间。 终端机与手机的外观别无二致,屏幕上仅存放着两个app,排行榜、以及源世界。 姜红手指轻触,点击了源世界app,按照步骤填写姓名、身份信息,完成了注册。 【请佩戴好源能机,寻找舒适的位置躺好。】 屏幕上弹出一段跳动的文字。 姜红取出那两个耳塞般的物件塞进耳中,按照指示在地面上躺好。 【请按压源能机侧面的按钮,与终端机进行绑定。】 【绑定成功。】 【祝您游戏愉快。】 姜红猛地坐直身体,她轻吟一声,扶住额角。 头好晕……这里是哪儿? 木质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张泛黄的地图,橱柜、暖炉、窄小的卧床上下起伏着,若有若无的海水咸腥味飘入鼻腔中。 在船舱中? 【欢迎来到源世界,此次游玩的世界选定为“dreadhunger”】 姜红脑中突然冒出冰冷的ai声。 【正在为您加载地图……】 姜红呆呆地立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断裂的小腿并无丝毫疼痛感。 她呆愣地伸出小腿,一双漆皮黑靴折射着锃亮的光映在姜红脸上。 姜红一时愣在原地,扭头向旁侧衣柜上的穿衣镜望去。 镜中的少女面容光洁,无一丝伤痕。穿着件笔挺的红色立领制服,头戴着白色军帽,下身着一条米色紧身裤,齐整地包裹在黑色的靴子中,腰间紧束的皮质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女性的纤柔和军装的肃穆杂糅在一起,混合出辛辣的飒爽感。 【下面为您介绍世界背景。】 【十五世纪,英国为寻找新的贸易航线,选拔出八名探险家开拓北极航道。】 【此时,您正位于这艘探险船上。】 【食物不足、煤炭耗尽。】 【请警惕两名内奸,尽量收集物资,协助队友在三日后的暴风雪前,将船只开出冰海。】 内奸? 【您的职业为皇家陆战队,初始物品为燧发式手枪一把,燧发枪弹药一枚,煤炭一颗。】 【温情提示:】 【寒冷、饥饿状态下,会持续降低生命值。生命值归零后不会立即死亡,会陷入倒地状。】 【倒地状态下,可至温暖的床铺上休息恢复生命值。】 【若倒地后继续受到伤害,则失去生命。】 【每人有且仅拥有两条生命。】 【若在世界中连续失去两条生命,则现实世界中会陷入脑死亡状态。】 什么?脑死亡? 【地图加载完毕。】 【请您握起手中的枪,拼上荣誉和性命战斗吧。】 等等……这也太奇怪了?! 姜红迷茫地移动视线,头上的低瓦灯泡发出嗡嗡的声响,脚下甲板起伏的感觉意味着她还处在船舱中。 她正坐在一张长桌前,身边整整齐齐的七张座椅上,坐着七个面庞拢着层黑雾的人。 这些人仿佛只是一具躯壳,一丝动作也无,诡异又安静地隐在黑暗中。 身旁突然传来声怒吼:“开他妈什么玩笑,脑死亡?” 姜红吓了一跳,扭头看去,见是个身着蓝色脏兮兮衣物的光头大叔,此时正黑着张脸,十分不爽的模样。 他瞪了姜红一眼,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对面的几人也如注入了灵魂般,突然活动起来,脸上的阴影也渐渐散去。 一身着黑色风衣,带着皮质黑手套的娃娃脸男子出言问道:“各位之前有玩过‘dreadhunger’这款游戏吗?” 姜红有些茫然地看向娃娃脸男子。 娃娃脸男子头疼地捂住脑门,又满怀希冀地问道:“直播、短视频这些,有刷到过吗?” 对上众人如孩童般懵懂无知的视线,娃娃脸哀嚎一声,扑倒在桌面上:“萌新啊,一船萌新啊!!这游戏这么火竟然都没人玩过!你们平时都没有娱乐活动的吗!!” “那个……”姜红小心地指了指仅剩的一位还未加载完毕的躯体道:“说不定这位曾经接触过这个游戏。” 娃娃脸扭头看了一眼,表情痛苦到扭曲:“更坏了,万一他是狼人,你们这几个萌新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他正说着,最后一个躯体的灵魂也注入完毕。 长发的男人缓缓抬起头颅,露出张俊朗的面庞。他身着毛绒裘衣,高挺的鼻梁处用涂料画着几道花纹,野性又疯狂。 那双眸子如野兽般环视四周,最后缓缓将视线落在姜红身上,轻轻勾起薄唇。 姜红一瞬间如坠冰窟。 他怎么也在这里?! 8.雪山 绝望感铺天盖地向姜红袭来,她不安地颤抖着,双唇如鱼嘴不住开合,发不出一丝声音。 “嘿兄弟,你之前玩过这游戏没有?”娃娃脸向男人问道。 男人一双眸子仍注视着姜红片刻,才微微侧过头笑着答道:“没有。” 一声汽笛声打断了几人的交谈。 娃娃脸严肃地站起身,快速道:“长话短说,船停了。我们的目标是三天内把船开出冰圈,最尽头有冰山拦住去路,我们要将船开到冰山下,从山上的洞里搬硝油来炸山。” 硝油?炸山?这些词汇规则中怎么从没说过? “船只的动力是煤炭、以及一切可燃烧的物品,大家在收集资源时,如果有空余,多带些煤炭回来。” “工程师稍后去左一洞穴搬煤,船长把煤用完后去右一洞穴搬煤。” “猎人走右边,去搜右二,搓箭直接上山打熊。枪手右一。” “厨子下船打狼和海豹割肉回来煮饭。牧师找墓地挖坟。” “医生去右一捡骨头,搜医用箱,去工作台做把弓出来,来中岛和我汇合。” “所有人初始会获得一块煤,现在都把煤放在桌面上。工程师把煤碳收集起来,放在锅炉里点火,船长去甲板上开船。” 姜红听着一连串长长的指令,脑中一片浆糊,只下意识服从着命令,从口袋中掏出煤炭放在桌面上。 “除了船长和工程师,所有人跟我下船,按刚才的指示行动。夜晚室外温度非常低,黄昏时一定要重新回到船上。” 姜红跟在人群后向外冲去,她刚踏上甲板,呼啸的寒风便直直往她脸上拍,冰面、雪山,大片的白瞬间将她淹没。 姜红几乎忘记自身的处境,震撼地立在甲板上,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从船右侧踩着船梯向下慢慢爬去。 她有些害怕地立在冰面上,索性冰层十分厚实,竟然也并不滑脚,她这才大着胆子往岸边走。 冰面上停留着几只海豹,穿着厨师服的胖男人手中拎着菜刀,一刀砍在海豹背上,血水滋地喷在他衣间。 男人有些难受地一刀刀砍着海豹,口中不时喃喃道:“可是我不会做饭啊……” 穿着牧师装的瘦弱男青年十分标准地在面前画了个十字架念叨着:“阿门。”而后掏出铲子猛地向坟地撅去。 姜红收回视线,沉默地向前跑去。 营地深色的屋房在皑皑的白雪中十分显眼。 她突然停下脚步。 一匹灰狼四足踏在绵延的雪地上,拦在营地前方,绿莹莹的兽瞳静静地注视着姜红。 干瘪的肚皮,枯草的毛发,绿莹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食欲——它已经饿了很久。 对面的畜生俯身贴地,丝丝缕缕的雾气萦绕在它巨大的头颅旁,姜红甚至能闻到犬类特有的腥臭味。 姜红僵直着身体,一滴冷汗自额前滑过。 她缓缓地将手向腰间的枪袋处摸去,视线一瞬不瞬地与那头灰狼对视,慢慢地后退了一步。 灰狼机警地注视着姜红,忽然仰天发出声长啸。 不好! 姜红猛地从枪袋中拔出手枪,瞄准灰狼。 只有一发子弹,只有一发! 姜红握枪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若是打不中…… 只在姜红迟疑的一瞬,灰狼麻杆似的兽腿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烈风裹挟着动物热烘烘的臭味,瞬息间便袭至姜红面前。 可怖的獠牙刺入姜红腿部的肌肤,一阵剧烈的疼痛传入姜红脑中,她发出声悲鸣:“啊!!” 犬齿陷在皮肉中猛地一扯,巨大的咬合力生生撕下腿处的一块皮肉,也将姜红拽倒在地。 枪……!! 在疼痛与慌乱中,燧发式手枪打着旋落在不远处的雪面上。 兽掌死死地踏在姜红肩处,尖锐的爪子刺入她的肌肤,一张大口散发出腥臭的气息喷在她面庞上,口涎顺着嘴角一滴滴落在她身上。 姜红在地奋力挣扎着,死亡的恐惧紧攫住她的大脑。 眼间那张血盆大口猛地向姜红喉管咬去。姜红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将左臂猛地塞进灰狼口中,右手在雪面上胡乱摸索着,试图找到石头之类的物件防身。 一尖锐物体割破姜红的指尖,她不管不顾地拾起那物体,狠狠地向着灰狼头部砸去。 ——是一块前端镶着颗钉子的木板。 灰狼冷不防挨了一击,口中更是发狠,死死咬住姜红的小臂不松口,巨大的咬合力几乎要碾碎她的骨头,狼头左右摆动着,生生想将姜红的小臂撕扯下来。 鲜血喷射在姜红面部,她不敢大意,仍是忍着痛意,发了狠地、使出全身的力气一下又一下地砸击着灰狼。 灰狼发出声呜咽,软绵绵地栽倒在姜红身上。 姜红仰倒在地,看着湛蓝的天空,喘息片刻,才支起身体,奋力地从灰狼尸体下爬出,捡起落在地面上的手枪,一瘸一拐地向不远处的营地走去。 营地外凌乱地散落着一地物资,不远处甚至倒着辆煤炭雪橇。 姜红将四块煤炭放入口袋中,又在一旁的物资箱中翻找着。 煤炭重量竟十分的沉,四块煤炭足有十几斤重,令姜红有些吃力。 物资箱中物品十分杂乱,堆放着木板、废铁、铅锭等,姜红思索片刻,将废铁和铅锭收入怀中,走进营地的木屋内。 木屋内十分昏暗,角落摆着只火炉,最内侧放置着两张吊床,靠近屋门处摆放着两张工作台。 姜红走近工作台,见木质的桌面上竟用刀刻着物品的配方,其中便有燧发枪弹药的条目! 她食指捣在桌面上,逐字逐句地继续读着。 【火药x2:煤炭一枚。】 【燧发枪弹药x3:铅锭一块、火药两份。】 【将物品静置在工作台处,耐心等候物品制作完成即可。】 她掏出怀中的一枚煤炭,放置在工作台的桌面上。 一道白光缓缓包裹住煤炭,而后整块煤碳逐渐分解成细小的白色颗粒,停留在桌面上开始重构。 一会儿,一堆火药粉末便出现在工作台上。 姜红惊喜地又将铅锭放置在桌面上,看着白色的光芒缓慢地将其包裹,分解、重构。 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雪面被踩实的声音咯吱咯吱传入姜红耳中。 她看了眼工作台上正进行着重构的物品,大声问道:“是谁?” 并没有回答传来,脚步声反而距木屋愈近。 姜红手指贴在枪袋上警惕地望向门口。 ——吱呀。 木屋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缓缓地开启,身着裘袄的长发男人立在门口,冷风挟着雪花、呼啸着灌进屋内。 姜红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便如遭雷击,面色煞白,僵硬地后退两步。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大家,我阳了。 就很突然,吃完饭浑身嗷嗷疼起来。 目前一下午处在39度的状态,脑子实在转不动,会断更几天,等身体恢复再继续来发文。】 9.内奸 男人旁若无人地走进屋内,随意地翻动了两下屋内的物品,来到工作台前查看起物品条目。 他应该在右二营地才对…… 姜红猜不透男人的想法,只将自己贴在墙角,如一头小兽一般,紧张且警惕地注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男人扫了眼桌面,十分坦然地将姜红刚制作完毕、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燧发枪弹药收入囊中。 啊!那是我的弹药! 姜红身子一僵,到底是沉默地闭起嘴巴。 男人从怀中掏出几块木板和废铁放在工作台上,手指哒哒地敲击着桌面:“姜红,身上有废铁吗?” 姜红猛地被点到名字,紧张道:“有。”而后手忙脚乱地掏出兜里的五块废铁,蹭到男人身边放在工作台上。 男人低垂着眼眸,看着桌上正在重构的弓箭,不知在想些什么。 木屋中虽有两张工作台,但姜红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胆子与他并排站在一起的。此刻只得沉默地站在角落,祈祷着他快点拿了东西就滚。 木屋内安静极了。 “来人啊——工程是内奸!!!” 几声呼喊在寂静地山谷中回荡着,隐隐传入木屋中。 男人置若罔闻,慢悠悠地收起弓箭,抬脚走出营地。 姜红待男人出去片刻,才钻出木屋,谨慎地与他隔了段距离。 皑皑的大雪中,两道身影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狂奔着。 船长的左臂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着。他挥舞着手中的军刀,骂骂咧咧道:“竟然搞偷袭,你妈的,吃爷爷一刀!” 那光头工程师并不多话,一门心思地逃命,蓝色的工装上也破了几道口子,腰侧尤其明显。 本在前方挖坟头的牧师拎着把铲子包抄过来,一铲子就向工程师脑门拍去:“阿门!” 工程师反应极其灵敏,一个错身躲过这一击,竟将两人甩在身后拔足狂奔起来。 男人从箭袋中取出根箭来,一张弓被拉得如同满月。 姜红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摸上枪袋。 他该不会要射船长吧? “咻!” 箭矢夹着破风声迅捷而去,狠狠没入工程师胸间! 工程师发出声短促的悲鸣,被巨大的力贯倒在地,挣扎了两下也未能爬起。 男人缓缓放下弓,长发在风雪中飞扬,双眸如野兽般,隔着漫天的冰雪,望向姜红,嘴角扯出一抹疯狂的笑意。 “怎么不开枪?” 姜红浑身一抖,瞬间将手从枪袋上挪开,面色惨白。 “可惜。”男人又向姜红走近一步,俯下身轻轻在她耳边,有些惋惜地说道。 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姜红周身,她颤抖着,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倒地了!砍他!”船长大吼一声,操着军刀就率先冲了上去,对着工程师的胳膊就是一下。 残肢在空中翻滚着、落在不远处的雪面上,温热的血液从断面涌出,缓缓地浸透整片雪地。 刀铲一下下地没入工程师的身体,他在泥泞的雪面上痛苦地翻滚着、哀嚎着,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而后渐渐失去生息。 “呜——” 远方传来汽笛的长鸣声,悲壮地回荡在整片山谷中。 船长与牧师二人带着满身血污,快乐地翻找着工程师口袋中的物品。 男人走近工程师的尸体,拔下那根箭,捡起落在一旁的斧头背在身后,转身便要离开。 船长浑身口袋中都塞满煤炭,手里还抱着个从工程师身上翻出来的煤炭桶,心满意足地向男人道谢:“谢了兄弟。” 男人并不停留,只向船长点了点头。 姜红仍衰白着张脸,颤抖个不停。 他们怎么能这样毫不在乎地讨论着人的死亡……? ——这才不是一场游戏,这是地狱,恶人的地狱。 船长抬头看看天色,起身道:“我得回去开船了,这龟儿子把煤都偷走了,现在船还没开到冰面上。” 牧师掏出块煤塞进船长的桶中:“我去左边的洞里搬煤吧,”又扭头冲姜红道:“你去旁边这个洞里。” 姜红强撑着点点头,也将身上的所有煤塞进桶里。 船长一手抱着桶,一手提着军刀,心满意足地往回走去,甚至哼起小曲。 “洞门口的狼我刚刚已经清了,你直接进去搬煤就好。”牧师叮嘱姜红一句,就跳上冰面向河对岸跑去。 姜红从洞中出来,满载而归,身上装着八九块煤碳,开开心心往船的方向跑去。 “呜——” “呜——” 两声汽笛声如一盆冷水将姜红从头灌到脚。 工程师死的时候汽笛也响了一声……现在响了两声,就是说死了两个人? 姜红拔腿向船上跑去,刚一靠近就听见船舱中传来的争吵声。 “你他妈砍都砍不准人,能砍到我身上来?” “你那铲子不也是他妈的一样?打中人一次没?不会用就拿着挠痒痒去!” “你俩能别几把废话了,草,头都快你妈炸了!” “怎么回事?”姜红进到船舱中,单独的监狱隔间中关着三个人,从小窗中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厨子、牧师以及工程师的衣着。 厨子骂骂咧咧答道:“我他妈进洞杀狼,跟这傻逼牧师一起被内奸杀了。” “你去你妈的吧,那么大个捕兽夹你瞅不着,能往上踩,你不死谁死!该。” “呵呵,你没踩捕兽夹,你不也死了?洞里黢几把黑,我能看到你妈呢。” 船长手忙脚乱地拿着把钥匙开着单间的锁,脑门上青筋直冒:“你俩能别逼逼了不?真他妈的烦死了。” “看到内奸是谁了吗?”姜红问道。 “没看到,洞里黑去求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再一睁眼就在监狱里复活了。”厨子叹了口气。 “我只有一把钥匙,先把厨子放出来让他去捡尸体上的肉,不然今天没饭吃。”船长说着。 单间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厨子腆着个大肚子从屋里出来,搓搓手冲姜红道:“美女,你能和我一起去不?我菜刀都落洞里了,自己去心里没个底儿。” 姜红摸摸口袋中的一发子弹向他点点头:“我做几发子弹,你先在洞口等我吧。” 厨子嘿嘿一笑:“成,那你快点。” “记得把我兜里的钥匙拿回来!”牧师被关在隔间里冲厨子的背影喊道。 姜红来到甲板上,船身破着冰面在海上前行,发出哐哐的巨响。 残阳如血,笼罩在整片冰谷上空。 室外的气温已开始下降,冻得人直打哆嗦。 姜红呵着白气,沿着冰面向左侧洞口走去,远远便瞧见洞口倒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 姜红拔腿就向前奔去——竟是厨子倒在洞口,早已没了生息。血液、脏器,顺着腹部的伤口缓缓流出。 厨子已经是第二条命了。 他现实中此时恐怕已经脑死亡了。 姜红如同被人打了一拳般,呆呆地坐在地面上,口中发出声悲鸣。 那声音被寒风裹挟,吹进黑暗的洞穴中,随后消失殆尽。 那黑得无一丝光亮的洞口近在姜红眼前,她不敢进去,只唾弃着自己的懦弱和胆小,远远地避开洞口,往船只的方向跑去。 洞口的阴影内缓缓走出个长发男人的身影,他哼着歌曲,朝姜红离去的方向驻足停留片刻,紧接着拖起一旁早已冰冷的厨子的尸体,消失在夜幕中。 【作者有话说: 我已经退烧啦!但是目前存在点小问题,可能是因为持续高烧,感觉脑子烧出问题来了,这几天一直存在各种反应迟钝、理解不了特别复杂的问题、注意力无法集中之类的毛病,文也写得特别艰难。 个人一定尽力、尽量每天都更新,但也不能保证。谢谢大家能喜欢我的文,感激不尽。】 10.雾 当最后一缕阳光没入海面下,周围气温彻底跌至冰点。 姜红沿着冰面狂奔着、寻找着船只的影子。 刺骨的冷风紧紧包裹着姜红的身体,似要将她拖入寒天地狱,她不敢停下,只凭着意志奔跑着。 胸腔如刀割般刺痛着,身体已然麻木的没有知觉,不远处一艘船沉默地停在冰面上,与夜色融为一体。 姜红忍耐着疼痛,向船体跑去,冷不防却绊倒在地。 她趴在冰面上,细嫩的手腕在冰面上挥动、挣扎着,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刺骨的寒意穿透衣物,侵蚀着她的身体。躯体的热度缓缓地被冰面蚕食,而后消散。 姜红眼前几乎模糊地看不清物体,只凭着记忆向船边的冰面爬去:“救救我……救命……” 她渐渐地倒在冰面上,黑暗与寒冷席卷而来。 “都下船去搬中岛的物资!所有人都去!” “妈的外面太冷了,冻得人发毛!” 姜红被甲板上来回走动的声音惊醒,猛地坐起,环视着周围。 吊床上温暖的皮草将她紧紧包裹,驱散外部的寒冷,仿佛之前在寒夜中被冻得失去意识都只不过是一场梦。 “醒了?”娃娃脸的男人搓着手,打着哆嗦从甲板上进入船舱:“不是说过黄昏要回船上?夜里室外温度会冻死人的,要不是我听到你的呼救,你已经被冻死一条命了!” 姜红怔怔地垂下眼皮,道了声谢:“谢谢……” 娃娃脸不耐地摆摆手:“厨子呢?船长说你们两个去捡尸体了,他怎么没回来?今天一定要吃饭才行。” 姜红脑子里猛地蹿出厨子倒在洞口,脏器外流满地的情景。她抑制不住地低泣出声,声音颤抖道:“厨子死了,我到洞口时只看到了他的尸体。” 如果她没让厨子等,或许厨子就不会死。 屋内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既然醒了就起来干活,下船去搬物资!”娃娃脸突然直起身体,冷冷地甩下句话,向甲板上走去。 姜红呆愣片刻,忙不迭地擦干脸上的泪,从吊床上起身。 只刚一从甲板上露面,冷空气便争先恐后地围裹住姜红的身体。 船只停靠在一座小岛上,一只庞大的北极熊尸体倒在岛中央,岛上散布着煤炭雪橇、物资箱,岛的另一端停着艘破旧的废船,船身被风吹动发出吱呀的声响。 “体温过低就回船上烤火!” “把熊皮、熊肉割下来带回去做饭!” “煤炭也不能忘记!木板、废铁,都收集起来带回船上!” 娃娃脸的声音从岛中传来,船员们有条不紊地穿梭在岛上,搬运着物资。 姜红勉强振作起精神,奔向舷梯,落至冰面上。 她将踏在岛上的雪面上,突地一阵狂风大作,几乎要将人掀翻在地,浓郁的雾气从地面升腾而起,能见度几乎不足一米。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船员们的阵脚,惊慌的声音透过浓雾传入姜红耳中。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起雾了?” 娃娃脸的声音在周围响起:“所有人快回船上!狼人开‘雾’技能了!小心不要落单!” “技能??你怎么没说过狼人还有技能?” “我操!有人射我!” “啊——妈的!!” “我倒了!我倒了!快他妈扶我一下!!” 仓惶的脚步声、惨叫声充斥着姜红的耳边,她肾上激素极速飙高,只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世间的一切声音都模糊起来。 一穿着马甲、梳着三七分,英伦绅士打扮的男人突然从浓雾中跃出,冷不防将姜红撞了个满怀。 男人只瞥了眼跌倒在地的姜红,稳住身形,又消失在浓雾之中。 “愣着做什么?快上船!”娃娃脸也从雾中冒了出来,一把拽起仍瘫倒在地的姜红,往船只方向跑去。 姜红跌跌撞撞地被娃娃脸拉着爬上甲板,没一会儿牧师也艰难地爬上甲板。 他歪倒在船舷上,身上插着两只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伸手拽住胸前的箭矢,猛地一拔,一股鲜血顺着伤口的洞噗地涌了出来。 “操!!” 他疼得不住颤抖,指甲深深陷入甲板之中。 在船下撞倒姜红的三七分男人走上前,查看着牧师的伤势,他一手握住另一根陷入腹部的箭身猛地一拔。 牧师发出声惨叫:“啊!!操你妈,你做什么!” 三七分充耳不闻,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针剂,对着牧师胳膊就是一针。 牧师挣扎着,骂骂咧咧道:“你给我打了什么?啊?” 几乎在瞬间,牧师身上的伤口立马凝固、结痂、脱落,恢复得完好如初。 三七分男人推了推脸颊上的眼镜:“治疗针罢了。” “呜——” 汽笛声猛然鸣起,船舱内传来船长的怒吼:“妈的有人没,放我出去!” 几人下到船舱中,娃娃脸从口袋中摸出把钥匙转动着单间的锁头。 牧师靠在铁门前,突然开口道:“你是内奸吧,医生?刚刚搬物资时,你离我和船长最近,况且你也有一张弓,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冲我们下手?” 医生紧蹙着眉头,冷冷道:“那我为什么要救你?让你去死就好了。” 牧师抄起铲子往前走了两步:“你就是想让我对你放下戒心,我说得没错吧?” “你只有这一条命了吧?我何必非得讨好你不可?让你对我放下戒心?你对我而言毫无威胁。”医生嗤笑一声,似乎觉得这样的对话毫无价值,转身便想离开。 牧师拦在他面前:“白天时,厨子和我死在左边的洞里,你也是走的左边,没错吧?” 嘎哒。 船长从单间里被放了出来,推开娃娃脸就向医生走去:“妈的,只有你有时间作案,照我说也别废话了,先砍他一条命,就算是好人也不至于死。” 舱内的氛围充斥着火药味儿。 “都冷静点,”娃娃脸挤进三人中间:“工程早就用技能越狱了你们没发现吗?医生今天帮我们杀熊,还帮你扎了针,做了好事,你还认不下他个好人身份吗?” 姜红也打着圆场:“对对对,说不准是工程射得人呢?” “这不就正好给他借口吗?就因为做了弓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人了啊!厨子死的时候你俩在一起吗?你能替他作证吗?”牧师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一连串的问句炮弹般地砸向娃娃脸。 “我说过,你也没见到他办坏事对不对?你凭着臆想就要杀医生一条命,合理吗?有弓就是要杀人的话,我也有弓、猎人也有弓啊?猎人今天一整天都没出现,你怎么不怀疑他呢?”娃娃脸十分不耐,黑着张脸回嘴道。 船长大着嗓门骂道:“你知道个屁!工程师第一条命就是猎人杀的,工程铁狼一个,那猎人要也是内奸,何必杀工程?当时牧师枪手我们三个人都看到了。” 他说着,扭头看向姜红:“对吧,枪手?” 姜红猛地被点到名字,扯出个苦笑,支支吾吾道:“嗯、嗯是的……我是看到了……” 姜红是确实是看到了。 但她心知肚明,那个男人,就是个神经病、是个疯子!做事根本无任何逻辑可言,仅凭自己心意。 至于他为什么要杀工程师,姜红觉得他那时并没考虑任何因素,只单纯觉得有趣罢了。 医生只翻了个白眼,一副很无语的样子,扭头走至工作台旁,重构起物品来。 “反正我不信医生,明天不和他走一起。”牧师愤愤地收起铲子。 船长也冷着张脸骂骂咧咧道:“他妈的,我也是!” “随便你们,饭都没吃还有力气吵架。”娃娃脸不悦地说着,推开几人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11.鬼 长发男人的身影从风雪中缓缓显现。 医生咳出口鲜血,看向面前的猎人,胸膛如同破风箱般起伏:“我只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我?” “你应该要选那两个人才对。” 男人蹲下身,伸手扯起医生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目光中满含着诧异:“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假定我的行为。” 他说着,突然又发出声闷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罢了。” 温暖的锅炉旁,医生从怀中摸出张纸条在娃娃脸面前晃了晃,在他还没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就又快速收回:“物资箱里找到的,这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娃娃脸耸耸肩:“密室的密码而已。” “哦,知道了。”医生点点头,转身便向外走去。 娃娃脸反倒着急地拦在他面前:“你怎么不问了?我都打算拒绝你了!” “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密室内放的是武器。”医生说道。 娃娃脸仿佛当头一棒:“你怎么知道的?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医生叹了口气,悠悠道:“船舱里有密室这件事,无论是规则还是你这个老玩家都没有提起过。那么密室内摆放的物品,一定是能使好人玩家产生巨大优势,又不至于让好人玩家直接获胜的物品。” “这样的东西,只有武器了。”医生瞥了眼呆愣在原地的娃娃脸:“你身为老玩家却没能说出密室,无非是觉得船上有身份不明的隐狼,谨慎点没有错。” 娃娃脸突然得意起来:“也有可能我是狼呀,我故意不告诉你们的,这样我的赢面就大了。” 医生嗤笑一声:“你要是狼,我还能跟你说那么多?” 他说着,将纸条塞进娃娃脸手中:“我的目的只是开密室而已,其余的不关心。四位数的密码,拿到三张就能试出来第四位数。明天再找张纸条把武器取出来,好人赢面就很大了。” “不是、等等!”娃娃脸一把拽住医生的腕子,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一张纸条?这也是你盘逻辑盘出来的?” 医生抽出手腕,翻了个白眼,撂下句话,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猜的。” 姜红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娃娃脸在雪中前行。 “就在这儿分开吧。”身后的医生突然停下脚步。 姜红诧异地回过头:“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医生摇摇头:“不了。” 娃娃脸严肃地冲他点头:“小心。” 医生冲二人挥挥手,目送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风雪中。 100%,是他的存活率。 牧师与船长两人走右边,枪手和娃娃脸走左边。 狼人有技能、且装备齐全的情况下,一定会选择将利益最大化,同时杀掉两人的收益比只杀掉我一人要高得多。 只要处在落单状态,那么今天我就是最安全的。 他翻找着物资箱中的物品,将一张纸条纳入怀中。 “咻——” 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狠狠没入他的胸膛。 “去吧,找人救你去。” 长发男人踢了踢匍匐在雪地上,浑身插满箭矢、刺猬一般的医生。 他咳出滩血渍,奋力撑起身体,艰难地在雪面上爬行着。 鲜红的液体从他身体内淌下,拖在雪面上,留下条长长的、刺目的血痕。 长发男人饶有兴趣地跟在他身后,甚至偶尔会十分贴心地停下来,待医生喘口气。 男人就如同赶着头驴,将医生撵至条裂谷前,又踢了他一脚:“呼救啊,你不想他们来救你吗?” 医生艰难地抬起头,透过狭长的裂谷缝隙,隐隐看到一男一女正埋着头搜集地面上散落的物资。 他深吸口气,大喊道:“喂!!” 娃娃脸和姜红果然被吸引起视线,向谷外望来。 姜红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3!6!”医生耗费尽全身力气,咆哮着吼出两个数字。 “噗哧——” 他话音将落,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一柄锋利的军刀利落地斩下他的头颅,如同茶壶盖一般,骨碌碌地在地面上滚动两圈才停在原地。 男人抽出军刀在空中一甩,一滩血液便溅落在洁白的雪面上。 “拼死也要传递给你们的消息,想来是十分重要吧。”男人扯动唇角,露出个标准的微笑。 娃娃脸利落地从口袋中取出弓箭,搭弓、拉弦,一张弓撑得如同满月,遥指着裂谷口立着的长发男人。 “实在是没有礼貌。”男人立在原地,并不躲闪,伸手探进怀中,取出柄由骨头制成的锋利刀刃。 “总得听人把话说完吧?”他说着,竟一手捏着骨刀、狠狠地扎进手心中,而后猛地将骨刀拔出,鲜血顺着掌心的空洞滴滴嗒嗒打落在地面上。 他手掌握拳,紧攥住掌心,仅余食指同中指,并指成剑,远远地指向两人。 “吼——” 一声似人又似兽的凄厉吼叫回荡在整片山谷中。 紧接着,谷外传来大量窸窸窣窣地脚步声,如野兽般四肢着地的人形怪物,从谷口鱼贯而入,嘶吼着向两人扑来。 “他叫鬼了!快进营地!!”娃娃脸大喊一声,拔出腰间的军刀劈砍着、一边抵御着“鬼”的攻势,一边步步向后退去。 姜红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下接一下地劈砍在“鬼”的身上,也随着娃娃脸的脚步向木屋奔去。 那些怪物虽然生着人形,却并无智力、也毫无痛楚的感觉,仍前仆后继地追在两人身后,挥舞着双臂,张着血盆大口向他们袭来。 姜红与娃娃脸堵在木屋门口,手中的军刀如同砍柴般,一下下机械地劈砍着。两人身上沾染着不知是自己还是“鬼”的血液,像从血池中捞出一般。 不一会儿,木屋外便堆积着如同小山一般的尸体。 眼见最后一只鬼也被清理完毕,姜红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长发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木屋门口。 他嘴角微微裂开,露出排洁白的牙齿,眼神中充满恶意。 掏出把燧发式手枪来,拉开保险栓,对准屋内。 “砰——” 一声巨大的枪响,回荡在整座山谷的上空。 12.疯子 鲜血在空中飞溅,巨大的后座力直接将娃娃脸贯倒在地。 男人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往枪管中装填着弹药。 耳鸣声嗡嗡地盘踞在姜红脑中,她呆呆地看着黏稠的血液从娃娃脸身上涌出,浸湿整片地板。 ……什么? 娃娃脸双唇不住开合,似是在冲自己大吼着什么。 男人悠闲地装好弹药,迈入房内。 嘎吱—— 老旧的木地板发出阵阵呻吟。 “开枪啊!!开枪!”娃娃脸声嘶力竭地喊道。 ……对,开枪、开枪! 姜红下意识听从娃娃脸的指挥,手指攀上腰侧的枪袋,那冰凉的木质手柄一瞬间令她清醒过来。 不能开枪!娃娃脸会在船上复活,并不会真正死掉,但我从游戏里出去会被这个疯子杀掉的! 她如同被烫伤般,手指猛地收回,卸了力般缓缓垂下手臂。 “开枪啊?你为什么不开枪!”娃娃脸满脸的难以置信,咆哮着、望向姜红。 姜红别开视线,眼眶泛红,口中喃喃道:“……对不起。” 男人饶有兴致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抽出腰侧的军刀,越过姜红,一步步向娃娃脸走去。 刀身没入肉体的声音传来,一声、又一声。 很快,娃娃脸便再无一丝动静。 姜红紧闭着双眼,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嘎吱。 脚步声落在姜红身前,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如冰冷的毒蛇般慢慢爬上自己的身体。 她低垂着头,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冰冷的金属抵在她的后腰,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走。” 姜红磕磕绊绊地走在冰雪中,长发男人举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她后背,悠闲地跟在她身后。 视线尽头,几具“鬼”的尸骸凌乱地躺倒在荒野中。 一道人影靠在物资箱旁,胸膛起伏着,喘着粗气,光秃秃的脑门儿反射着日光,格外显眼。 是工程师。姜红心中一紧。 牧师与船长的尸体倒在他脚边,肢体早已被鬼啃食得不成样子,只通过衣物才能勉强辨认。 工程师也远远地瞧见二人的身影,从身后取出张弓遥遥指向二人,隔着十来步的距离,警惕地喊道:“别再过来了!” 男人果然顺从地停下脚步。 “你到底是不是狼?”工程师手中的弓撑得如同满月。 “当然是了。” 工程师面上闪过丝混乱,顿时恼怒地骂道:“那你他妈开局射我干求呢!傻逼啊你!” “当时枪手在旁边,你跑不掉的。不如死在我手里,还能帮我做做身份。” 他态度诚恳,三两句就把工程绕了进去。 工程师摸了摸锃光瓦亮的脑门,放下弓:“奥……也是这么个道理,那兄弟你身上有针吗?船长个疯批差点把我砍死,这会儿身上疼得厉害。” 男人点点头:“你过来。” 工程师猴急地向二人走来:“快快、把针给我。” 男人微笑着,将原本抵在姜红背后的手枪调转个方向,幽深的洞口直冲着工程师的面门。 砰—— 姜红瞪大双目,看着工程师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软绵绵栽倒在漫天的冰雪中。 他们不是队友吗? 还带着温度的枪管又抵上她的后背。 “走。” 姜红猜不透男人的想法,鸵鸟般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向前行去。 一艘船孤伶伶地停在冰面上。 姜红被男人用枪指着,来到舷梯前,船舱内医生娃娃脸交谈的声音,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么久也没个动静,等得人抓心挠肝的。” “那猎人疯子似的,咱俩还有命在就该上柱香谢谢菩萨保佑了。” “这会儿早该结束了吧?船长牧师这么久也没个消息,恐怕早死透了!枪手再一死,咱们三个好人都下大狱,狼人自动就获胜了啊。” “你问我我问谁?你难道猜得出那疯子在想什么?” 姜红沉默地走到单间外,娃娃脸从小窗内看到她,激动地扑到铁门上,发出哐的声响:“你打赢了?你把猎人杀了是不是?” 随即又自言自语否定道:“没听见汽笛声,你是逃走了是吧?你怎么跑出来的?算了,来来来,快把我们放出来,咱们三个去开密室,还有得打——” 长发男人的身影从小窗外出现,娃娃脸声音戛然而止,呆愣了片刻,喃喃道:“不是吧……” 姜红垂着头,两把钥匙突然落入她掌心。 “开门。”男人用枪管顶了顶她的后背,将她戳得一个趔趄。 “我操,大哥,你该不会想处决我们吧?”娃娃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医生也没能忍住,骂了句脏话。 男人并不答话,只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姜红后背。 “我操,你疯了是不是?把枪手杀了你就赢了啊,你他妈整这出是干嘛?把门打开,杀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人,有什么意义?”娃娃脸猛地踹了脚铁门,骂骂咧咧道。 姜红颤抖地抓着钥匙,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男人将枪管压得更近,凑近她耳边: “开。” 姜红红着眼眶,眼神哀求地看向他:“求求你……” 男人不耐地一把推开姜红,夺过她手中的钥匙,对准锁孔。 “操你妈的!你他妈疯子一个!心理变态!畜牲东西!”娃娃脸隔着铁门无能狂怒,声嘶力竭地骂道。 冰凉的金属触感隔着皮草外套,硬邦邦地抵在男人后腰上。 他突然顿住动作。 姜红双手颤抖地几乎握不住枪,牙关都打起磕,哆哆嗦嗦地对准男人:“别动!” 男人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声音如同夹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冷漠地开口:“你拿枪对着我?” 恐惧感席卷姜红周身、紧紧攫住她的大脑,她狠狠地又将枪管捅得更近,声音尖锐到近乎刺耳:“你别动!我真的会开枪!” 男人突然浑身颤抖起来,他抖动的幅度愈发剧烈,最后竟弯下腰,蹲在地上。 他在做什么? 姜红呆愣地望着男人,完全不能够理解眼前的情况。 男人喉头滚出声低笑,右手迅捷而出,一把握住枪管,引得姜红发出声尖叫。 他那双眸子如同夹着火光、在昏暗的环境下熠熠生辉。 “你为了他们,用枪指着我?” “姜红,你是不是疯了?” 13.悔 “开枪啊,姜红!” 男人的手指大力握住枪管,反而更靠近姜红一步,将枪管紧紧地压向自己的胸膛。 姜红咬着牙,猛地扣动扳机。 预料之中的巨大后座力、枪口喷发出的火光及枪鸣声,全然没有踪迹。 燧发枪只发出声轻响。 哒—— 姜红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会?为什么子弹不出来!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沿着枪管,轻柔地抚上姜红的手腕。 男人温柔地将她拉至自己怀中,十指轻缓、又态度坚定地掰开她握枪的手指,胸腔微震,发出声轻笑: “你忘记拉开保险栓了,姜红。” 男性独有的侵略感将姜红包裹其中,她全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你应该清醒一下。” 男人瞬间收敛起笑容,冷漠地说道。 疼痛感从姜红手腕传来,力道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双手。她发出声痛呼,被硬拖着,跌跌撞撞地向甲板上走去。 男人推开舱门,提着姜红的手腕将她扔在甲板上,蹲下身直视着她满含恐惧的目光。 “清醒点了吗?” 姜红颤抖着跪在地上,膝行着爬到男人面前,抱住他的小腿,哀求道:“我知道错了,是我失心疯了,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好啊。”男人轻飘飘地说道。 姜红动作一滞,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男人。 他抽出腰侧的军刀,目光中满含恶意。冰冷的刀刃贴着姜红的肌肤,在颈部附近游移着,激起肌肤上阵阵细小的颗粒。 “我不会让你这样死去的。” 他语气暧昧,如同恋人间的低声呢喃,唇畔贴近姜红耳边,低声说道。 姜红喜极而泣,伏在甲板上语无伦次地道起谢来:“谢谢……” “那样也太便宜你了。” 男人裂开唇角,猛地举起军刀,狠狠贯入姜红腹部。 姜红噗地吐出滩血来,难以置信地望向没入腹部的冰冷利刃,发出声惨叫来。 男人畅快地大笑一声,踩着她的肩膀将刀刃拔出,随后又猛地扎下。 刀刃没入肉体的声音一下下传来。 姜红如一滩烂肉,瘫倒在甲板上,遍体鳞伤。她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眼神涣散地望着灰蓝的天空,黏稠的血液从她身下涌出,浸湿整片甲板。 “快死了吗?” “这可不行。” 男人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彼岸传来,涌入姜红耳中。 而后,一阵刺痛从她手臂传来,一支使用过的针剂被随手丢在甲板上,发出“啪”的声响。 她身体机能急速恢复,原本微弱到几乎缓慢的心跳又有力地跳动起来,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姜红剧烈地咳嗽起来,意识瞬间回笼。 逃,快逃! 她猛地从地上滚起,跌撞着、手脚并用地向船舷奔去。 船舷近在咫尺!姜红伸手扒住外板,用力一撑就向船下蹦去。 男人立在原地,只举起军刀,做出个投掷的姿势。 “噌——” 利刃破着风,发出阵阵嗡鸣,精准地没入姜红大腿,将她狠狠钉在甲板上。 惨叫声回荡在整片冰川。 男人如同散步般,悠闲地走向姜红,一足踩上她小腿,将军刀拔出。 “从船上掉下去可能会死。” 他说着,一手轻巧地将姜红拦腰夹在腋下,另一手提着军刀轻轻一挥。 “啊!” 姜红发出声凄厉地悲嚎,鲜血汩汩从她半片手掌涌出,十根手指齐整地、孤伶伶地落在船舷的木板上。 男人只将她往甲板上一掷,冰冷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手中的军刀晃来晃去。 “后悔吗,姜红?” 她尖叫着、翻滚着、哀嚎着,已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男人又把军刀高高举起,狠狠捅在姜红肩头,军刀穿透姜红的身体,直直没入地板。 “后悔吗?” “后不后悔?” 他手上动作不停,口中逼问着,一下接一下地将军刀没入姜红的身体。 姜红如一条离水的鱼,唇瓣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男人又掏出根针剂,利落地将药水推进姜红体内。 姜红视线又慢慢清晰,她嚎啕大哭起来,哽咽地哀求着男人的原谅:“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过我吧呜呜呜……”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片刻,仿佛失去兴致一般,一言不发地挥刀,利落地将她砍倒在地,而后扛着她走到船舷边,双手一松。 刺骨的海水瞬间淹没姜红的身体,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嘀——检测到人体正在苏醒,退出休眠模式。】 【正在进行游戏结算……】 疼痛、窒息、寒冷似乎仍环绕在她身侧。 姜红从噩梦中惊醒,面色发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在黑暗中,慌乱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没有伤口、疤痕,就连原本骨折的腿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她勉强定了定神,小心地从地面上站起,用打着夹板的腿踩踏着地面。 似乎是源能机在休眠模式中维持并修复了身体的机能。 【用户姓名:姜红,体验次数:1,胜率0%,目前积分数:0。】 【目前排行榜已更新,请前去终端机app查看。】 【结算完毕,期待您的下次体验。】 源能机的光缓缓熄灭,储藏室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姜红摸索着打开终端机,果然在其中多了个新的app。 一点开,一张巨幅照片弹在屏幕上。 照片中的男人身着皮草外套,长发被风吹扬在身后,面上涂着几道颜料,一双凤眼深邃地望向远方,野性而神秘。 【姓名:谢渊,体验次数:1,胜率100%,积分数:10,人气值:25480】 姜红如被烫伤般,手指一缩。 终端机从空中掉落,弹跳两下,正面朝上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男人的照片仍停留在屏幕上,最后缓缓熄灭。 他们都知道这个疯子在杀人,为什么没人阻止?竟还为他投票…… 姜红不敢想象究竟有多少人观看了那场游戏的直播。 她将脑袋深深地埋在膝盖处,发出声低泣。 好想回家…… 14.叫我的名字(微H) 渴,好渴。 姜红从昏迷中醒来。 自游戏中出来后已不知过了几天,他再也没打开过储藏室的大门。 她有气无力地轻敲了敲房门,哀求道: “可以给我点水喝吗?” 她吮舔了口干裂的嘴唇,嗓音沙哑。 无人应答。 世间如同只剩姜红一人,无论她怎样请求都得不到丝毫回应,小小的储物间锁住了她的自由、及生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姜红神志又开始模糊,胃部不安地绞动着,喉咙处如同被烈火炙烤,煎熬而痛苦。 “请给我些水喝!”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房门拍打的咚咚作响。 “给我些水喝吧!” “求求你,让我喝水……” “谢渊……谢渊……” 她声音愈发微弱,拍打房门的动作幅度也愈小,如同小猫抓挠般,嗒嗒地敲击着,渐渐归于沉寂。 “谢渊……” 房门哗地被拉开。 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立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姜红的惨状,良久,扔下瓶水便要将房门再度关闭。 姜红猛地扑倒在地,紧紧抱住他的小腿:“请……请再给我些食物,求求你!” 他淡漠地回过头,突然皱了皱眉。 “出来。” 他如是说道。 房间内的物品整齐地陈列着。 姜红手中捧着块面包,就着水,小口地啃食着,像只仓鼠,动作很小、速度极快。 他罕见地、耐心地等待姜红吃饱喝足,出言问道:“吃饱了吗?” 姜红小心地点点头。 他又一言不发地走至厕所门前,下巴一指。 姜红被他眼神注视着,走至淋浴间的花洒下。 “脱。” 熟悉的淡漠声音在身侧响起,姜红咬紧下唇,缓缓地动手开解着身上的衣物。 他的耐心显然十分有限,直接迈步上前,一把扯下姜红身上的男式运动装,打开花洒的开关对着姜红一顿猛浇。 冰冷的水流冲击在姜红身上,激起层层细小的颗粒,令她发出声惊呼,下意识躲避着寒意的袭击。 水流温度逐渐上升,淋浴间内升腾起阵阵白雾,姜红沉默地将洗发水打在头上冲水,而他也一言不发地举着花洒,注视着姜红的一举一动。 姜红背对着他搓洗着秀发,一对大奶自腋下若隐若现,嫩白的丰盈在水花击打下微微颤抖,浑圆的臀瓣泛着水光,随着动作不时晃动。 温热的大掌突然挤进腿缝中,包裹住两片肥厚的阴唇,摩挲着。 “这里洗干净了吗?” 姜红无意识夹紧腿间的异物,她颤抖着身体,嗫嚅着“嗯”了声。 他扯住一片阴唇将它剥到外翻,再松开指尖,听着阴唇回弹撞击在另一片上,混合着水流发出淫荡的“噗噗”声。 啪。 他一巴掌扇在娇嫩的阴唇上,火辣辣的痛楚自下传来,隐隐带着丝酥麻,痛苦的欢愉席卷了姜红周身。 “分开点。” 姜红再不敢乱动,咬着下唇,不堪地垂下头,将两条浑圆的大腿分得更开。 两根手指剥开阴唇,探入肉缝之中滑动着,被温柔肥厚的阴唇紧紧吸吮、包裹,指甲不时戳碰到前端的阴蒂,激起阵阵电流似的快感。 姜红长喘一声,身躯微微抖动着,感受到一汪黏液从穴口涌出,滴落在他掌间。 手指在穴口处打着圈,感受着穴口流出的丝丝黏液,时不时地没入一个指节,被贪婪的穴儿紧紧咬住、吮吸。 姜红腿心处一片泥泞,快感侵蚀着她的理智,令她忍耐不住,发出阵阵如猫叫的细小呻吟。 他两指将阴唇撑开,娇嫩的花蕊外翻着,穴口暴露在空气中,如一张小嘴般开合收缩着,亮晶晶地往外淌着淫水。 他就这这个姿势,夹住被玩弄得红肿的阴蒂,指甲在上头刮弄着,令姜红发出更大的吟哦。 他两指突然狠狠拧住挺立的小红豆,另一手将花洒猛地插入姜红腿间,强劲的水柱狠狠冲刷在娇嫩的阴蒂、穴口处,激起强烈的快感。 姜红爆发出一声尖叫,极致的刺激令她彻底失去理智,身体绷得笔直、颤抖着,颈子高高仰起,面颊泛着潮红,雾眼迷朦地望着天花板。 一对奶子随着动作高高耸起又重重落下,嫩红的乳晕不停地晃动,沉甸甸地打着波映进他眼中。 姜红双腿下意识将花洒绞得更紧,随后挣扎着踢腾两下,颤抖着达到高潮,一大包淫水从穴口汩汩涌出,又被水柱冲刷干净。 她两腿软无力地打着颤,只凭着他的支撑骑坐在花洒上,反而叫花洒陷得更深。她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呻吟也变了声调,尾端带着把勾子似的勾住人的心魂。 啪嗒。 腿间的花洒掉落在地板上,一上一下地晃荡着,打湿两人的身体。 姜红意识还未回笼,突然被粗鲁地掐住腰肢,丰盈的屁股被高高抬起,一对奶子被挤压成饼状,紧紧贴在冰冷的玻璃墙上。 坚硬炽热的阴茎挤进她腿间,硕大的龟头挤开肥厚的阴唇,紧贴着花蕊处狠狠顶弄、撞击。 青筋遍布的阴茎被温热的阴唇包裹,龟头来回刮弄着红肿的阴蒂,沉甸甸的囊袋击打在腿间,肉体的撞击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 男性的声音在耳边喘息着,姜红脑袋昏沉、发出阵阵呻吟,身子被撞得一耸一耸的,乳头紧碾在玻璃墙上来回磨蹭,一汪汪淫水汩汩从小穴涌出浸湿整根阴茎,又将肉缝涂抹得湿滑黏腻。 大掌挤进身前,白软的奶子被扯得变形,两粒嫣红的乳头被狠狠揪长,碾在玻璃上使劲按压着。 从墙外看也是极为淫荡的风景。 姜红两只白乳被扯成锥形,肿胀的乳头被两根手指捏起,碾压在墙面上。两腿间,两片肥厚的阴唇包裹不住粗大的阴茎,怒涨的龟头前端溢出黏滑的液体,顶开阴唇、蹭过阴蒂时带起她阵阵的颤抖。 “叫我的名字。” 他喘息着说道。 姜红大脑一片混沌,服从着指令:“谢渊。” “谢渊……” 甜腻的嗓音夹杂着动情的呻吟,如猫爪挠在心间。 身后的撞击愈发猛烈,打桩似的一下下狠狠将姜红钉在玻璃墙上。 龟头凶狠地摩擦着肿胀的阴蒂,姜红突然仰起身,发出声呻吟,双腿猛地绞紧粗大的阴茎,穴口痉挛着紧贴在柱身的青筋上,淌出一汪淫液。 身后传来低吟声,阴茎又在腿心狠命抽动两下,马眼开合,乳白的液体一股股喷射在玻璃墙面上,膻腥味儿瞬间在淋浴间弥漫开来。 他放开手,任凭姜红软软地滑落在地面上,捡起地上的花洒在身上随意冲了两下,又调转喷头冲干净墙面。 姜红仍倒在地面上,两条细白的长腿无力地大张着,露出隐秘的风景。奶儿随着胸膛喘息着起伏,一幅爽到失神的表情。 “用我帮你洗吗?”他突然说道。 姜红身体一哆嗦,强撑着绵软的身体连滚带爬地从地面爬起:“不用了、谢谢……” 他“哦”了声,随手将地上的湿衣物塞进洗衣机,赤裸着精装的身躯向外走去,撂下句话: “吹完头把吹风机拿出来。” 15.猛操(H) 姜红套着件浴袍,拎着吹风机从厕所出来便看见谢渊赤着身子,大剌剌坐在床上。 暧昧的橙光打在挺阔的肩背上,饱满的胸肌前挺着两粒粉色的奶头,雪白的被褥搭在小腹,若隐若现地露出紧实的腰身和两条鲨鱼线。 谢渊打量姜红两眼:“给我吹头。” 姜红垂着头,紧张地靠近床铺,将吹风机接通电源。 谢渊姿势未动,仍是靠在床头,阂着双眼养神。 她踌躇着立在床边,又不敢叫他转过身来,只犹豫地张了张嘴。 谢渊掀起眼皮,不耐地看了她一眼。 姜红赶忙手脚并用爬上床铺,跪在他腿上,拈起一缕发便吹了起来。 柔嫩的指尖轻柔地在发间穿梭,暖风舒缓地打在谢渊面颊。他缓缓睁开眼,一对被浴袍包裹的奶子,随着动作在面前左右晃动;浴袍的开衩处,露出浑圆嫩白的腿肉。 他突然曲起膝盖,挤进浴袍下的隐秘处,缓缓磨蹭起来。 膝盖压着被子直直碾在肉缝处,将两片阴唇挤弄得向外翻起,在阴蒂和穴口间反复蹭动。一阵突如其来的快感迅速攀上姜红脑中,她手中动作一顿,打着哆嗦,穴口淌出缕淫水,洇开在棉被上。 谢渊伸手拽住姜红腰间的浴袍绑带,轻轻一扯。 浴袍从身前滑落,一对白软的奶子颤巍巍晃动着,腿间细软的毛发遮掩不住绮丽的风光。 他伸手抓住两团肉臀来回揉搓、抓捏,牵动着小穴发出“噗噗”的空气挤压声。 那手掌顺着后腰缓缓滑在背上,向怀中一带,姜红一对大奶子便波涛汹涌地倒在谢渊脸上,绵滑柔软的触感将他包裹其中。 腿心处的快慰仍持续着,带着细小的电流袭上姜红的腰眼,令她发出娇媚的呻吟、酸软的腰肢软塌着、浑身无力地向前倒去,带着一对白大的乳房拼命向谢渊脸上凑。 硬梆梆的乳头胡乱在谢渊唇上刮蹭着,他张开唇,衔住一粒吸进口中。 温热湿润的口腔包裹住硬挺的奶头,濡湿灵巧的舌尖攀附其上,粗糙的舌苔在奶孔前一下下舔舐着。 他突然用牙齿衔住奶头,不轻不重地磨了磨。 姜红浑身如过电般,呻吟也变了声调,面色潮红地蹙着眉、露出副痛苦而欢愉的表情。 谢渊两手掐住乳峰中段,交迭着向口中凑去。 他大口吞咽着白腻的乳肉、发出啧啧的水声,牙齿不时啃噬在嫩乳上,留下圈青紫的齿痕。 胸前、腿心处的刺激过于猛烈,姜红下腹传来阵阵痉挛,小穴抽搐着喷出汪水来,软绵绵地从谢渊的膝头滑落。 谢渊两手穿过姜红腿弯,分开两条长腿将她举了起来。 姜红还处在高潮的快感中,身子哆嗦地打着颤,一双眼半眯着,失神地望着他。 腿间突然贴上个炙热的硬物,搏动着、在泥泞的花穴口磨蹭。 婴儿拳头大的龟头被穴口吮吸着,淫液顺着穴口亮晶晶地淌在青筋勃发的柱身。 姜红猛然醒过神来,挣扎着想要逃窜:“等……啊!” 谢渊手臂微沉,泥泞的穴口套弄着龟头,吃进了半个头身。 姜红惊恐地望着他,下腹隐隐传来饱胀感,硬挺的阴茎缓缓在身下挺进,仿佛要将人劈开似的。 谢渊发出声谓叹,紧致湿热的甬道包裹吮吸着龟头,酥麻的快感从尾椎骨攀上后腰。 有力的臂膀扛着姜红的双腿继续下陷,硕大的龟头被贪婪的小穴吃了进去。 “好痛!”姜红发出声痛呼,挣扎着摆动双腿,花白的奶子撞击出层层乳浪,小穴因疼痛而猛烈收缩,夹得谢渊发出声闷哼,进退不得。 他轻拍了掌圆滚的臀肉,脸颊拱进雪白的奶子间,衔起粒奶头在唇中吮吸舔弄着,含糊不清道:“放松。” 胸前的快感与腿间的疼痛夹击着姜红,谢渊伸出两根手指在阴唇内拨弄着,揪起红肿的阴蒂在指尖揉搓。 丝丝快感瞬间传遍姜红全身,一大包淫水落在龟头上被堵在穴内,身下的痛楚似乎也渐渐消退,变成种奇异的快感。 谢渊十分耐心地缓慢进入着,感受到一张薄薄的膜抵在龟头处。 他看了眼姜红,仍是坚定地、缓慢地将她套在阴茎上,慢慢沉下。 一丝涨痛感一闪而过,随后被更刺激的快感取代,他手指仍搓捻着前端的小红豆,引得姜红哆嗦着急促地喘息。 血水混合着淫水从结合处滑落,谢渊只停了片刻,又捧着姜红的屁股,旋转着将她向下摁去。 穴口绷得如透明的膜,紧紧包裹在粗大的阴茎上,内壁的褶皱几乎都被展平。 阴茎终于整根没入,这体位叫姜红吃得极深,龟头虎视眈眈地抵在宫口的小嘴上,隐隐搏动着。 谢渊捧着姜红的臀瓣将她抬起,在鸡巴上来回套弄着,奶子上下甩动着,打在他身上啪啪作响。粗大的阴茎不用刻意寻找,每次进出时也能刮蹭着肉壁中凸起的一点,操得姜红娇喘连连。 他缓缓将姜红从阴茎上举起,只余个龟头卡在穴中,紧接着双手一松。 姜红尖叫着、深深地将粗长的阴茎一坐到底,几乎要顶进子宫中,猛烈的快慰浪涛似的将她淹没,颤抖着攀上高潮。 她软倒在谢渊胸前,眼神涣散,浑身痉挛着,敏感的身躯感受着身下的顶弄,急促地喘息,乳头挤压在他紧实的腹肌上来回摩擦。 男性的粉嫩乳珠近在眼前,姜红鬼使神差地伸出小舌,舔了一口。 谢渊的动作一顿,而后突然将鸡巴抽出,粗暴地擒着姜红的两条腿几乎将她对折,摁在床上。 晶亮的花蕊带着潺潺水珠,阴蒂红肿地挺立着,小穴操开了条口子,正一张一合地收缩着。 谢渊将龟头抵在穴口,猛地操入,腰身疯狂挺动,一下下如打桩般凶狠地操弄着肉壁中凸起的一点,将姜红死死钉在床上。 姜红t从晃动的双乳间看到谢渊粗长的鸡巴正快速进出着,将穴口带出的淫水都打出白沫,顺着屁股流到后腰上。 灭顶的快感叫姜红无法喘息,过分的刺激带着层层恐惧涌上她心头。 她挣扎着,扑腾着双腿大喊: “救命!” 谢渊充耳不闻,仍一下下地凶狠操干着,沉甸甸的囊袋将雪白的臀肉撞击的一片通红。他每一下都顶在壶口,感受着饱满的小嘴吸吮着龟头马眼。 “救命!!” 姜红近乎尖叫着,一股热流涌向她下腹,而后猛地激出一道透明的水柱,湿淋淋地洒在两人腹间。 谢渊发出声喘息,两手攥住上下晃动的奶子,更加凶狠地在紧缩的甬道内操弄着。 他又重又深地顶弄了几十下,一股酥麻感攀上他的腰眼,鸡巴猛地跳动两下,马眼中涌出一股股精液,对准肉壁中的凸起狠狠射出。 待射精完毕,谢渊才缓缓将阴茎从穴中抽出,发出“啵”地声响。 滚烫的精液烫得姜红双眼翻白,她浑身痉挛,双腿无力地大张着,肥厚的阴唇被操得外翻、无法闭合的红肿穴口翕动着,缓缓地吐出一汪黏稠的白浆。 16.家家酒(微H) 谢渊将龟头抵在穴口磨了磨,感受着小嘴痉挛地吮吸着马眼,喘息一声。 他跨坐在姜红胸前,两坨大奶被他腿根挤得向上流去,将姜红的下巴都隐隐埋住。 他将半软的鸡巴对着嫣红的奶头操弄,每一下都把奶子操得凹出个坑,乳波乱颤。 他重重顶弄两下,马眼传来一阵酥麻,竟是将硬硬的奶头卡进了半颗,奶子被鸡巴拉扯着拎起,而后奶头从马眼滑落,重重跌落在身前,激起阵肉浪。 这绮丽的风景令他下腹传来股热涌,半软的鸡巴搏动两下,缓缓挺起。 姜红仍失神地仰在床上,无力地任他摆弄。 眼前突然一黑,沉甸甸的粗大一根遮天蔽日地压在姜红脸上,龟头在柔软的面颊上戳动着,沉重的囊袋挤压在她口鼻间,膻腥味带着窒息感扑面而来。 姜红扑腾两下,因窒息而张开嘴喘息着。两颗囊袋滑落在她口间,重重压在舌尖,被濡湿的口腔吸吮。 谢渊骑在姜红脸上轻喘一声,抬起结实的臀,摆动起腰胯,马眼分泌出黏液,胡乱在她脸上戳刺着。 他移动龟头来到嫣红的唇间,挤进双唇中,两手托住姜红的后脑,在鸡巴上前后套弄,发出舒爽的低吟。 “呃……” 他动作愈发粗暴,狠狠地将粗大的一根掠过舌根,顶进喉咙深处。 浸液顺着唇角流下,窒息、呕吐感令姜红双眼翻白,喉咙不自觉地痉挛,紧紧绞着硕大的龟头。 谢渊喘息着、操弄地更加凶狠,几乎将全根都没入在她口中,不管不顾地猛烈撞击着。 他捅进喉咙深处,感受着喉部凹凸不平的肉壁紧紧绞着伞状的龟头,激射出一股股浓精。 “咽下去。” 粗大的鸡巴仍卡在姜红口中不放,腥臊的精液争先恐后地顺着食道向下灌去。 鸡巴从口中退去的同时姜红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无意识地从泛红的眼角滑落,无力地瘫在床上,只一对奶子起伏地晃动着。 谢渊随意地揉搓着一对雪乳,将奶头捏在指尖把玩。 “还不醒吗?” 他恶作剧似的,捏住两粒奶头拉长。 乳尖传来的痛楚令姜红意识回笼,她低低地呻吟着,顺着力道将身子往他怀中送了送。 她嗓子火辣辣地疼,抽起酸软的双腿、无力地从床上爬起。 “我想去洗一洗……” 她嗓音沙哑,小声地说道。 谢渊在她奶子上捏了把:“去吧。” 白色的雾气蒸腾在狭小的淋浴间,哗哗的水流击打在姜红颤抖的肩头、掩盖住细微的抽泣声。 她搓了把脸,深吸口气,关上花洒的开关,披上浴袍走出门。 谢渊穿着条灰色运动裤,裤腰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赤着上身坐在沙发上,见姜红从浴室出来,下巴对着衣柜一指:“床单在里面。” 姜红看着凌乱的被褥,脸臊得通红,连忙从衣柜中取出床单被套,工工整整地将床铺收拾妥当。 她弯着腰趴在床沿,手上动作麻利,浴袍下摆露出截白嫩的大腿。 谢渊一只手支在太阳穴上,雕塑般的身躯隐在灯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里。 “你看起来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他突然开口说道,眸子在黑暗中泛着幽深的亮光,如一头狼、紧紧地注视着猎物。 “那就成为一名妻子吧。” 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清瘦的脚掌与地面接触发出“啪嗒”的脚步声。 一只手温柔地捋起姜红落在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 “做饭、洗衣、做家务……等工作的丈夫回家,多温馨啊。” 他语气冰冷,手指却温存地捏起白净的耳垂在指尖把玩。 这没头没尾的话令姜红汗毛直立,升腾起阵毛骨悚然感。 “你该睡了。”他手上动作一顿,突然这么说道,粗暴地拽起姜红的腕子将她向储藏室拖去。 “晚安,姜红。” 橙黄的光透过门缝落在姜红脸上,她勾起个讨好的笑容,乖巧地答道:“晚安。” 门缝渐渐闭合,浓稠的黑暗攀上姜红的身体将她吞噬。 低低的抽泣声从黑暗中传来,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在狭小的储藏室中。 吱呀—— 沉重的门板被再次推开,阳光打在姜红脸上,她眯着眼,看着谢渊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 “昨晚睡得好吗?” 他这么问道。 姜红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那便起来做饭吧。”他说着,转身向厨房走去。 原本空落落的流理台前摆满厨具,橱柜中整齐地堆迭着一摞摞碗筷,一旁的墙边甚至挂着件粉红色的围裙。 姜红惊悚地看着他兴致勃勃地打开冰箱门,口中喃喃道:“中午吃什么呢?我买了豆腐、牛腩和土豆,还有些蔬菜……做一道麻婆豆腐和土豆牛腩怎么样?” 就像个认真扮演着过家家的孩子。 姜红一时僵在原地,没回过神。 谢渊久久没能得到她的回复,半眯着眼睛,将视线从冰箱移到姜红脸上,语气平淡地问道: “你不会做饭?” 危机感陡然爬满姜红周身每个角落,她猛然回神,面色惨白地勾起个笑容,急切地答道:“会、会的!” 他这才像满意了似的,点点头,抬脚向外走去:“那就这么决定了,”走至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说道:“对了,给你买了套衣服,记得换上。” 紧接着,房门啪嗒闭合,传来声落锁的动静。 姜红过了片刻才轻舒口气,迈步走向空无一人的客厅,沙发上整齐摆着两件衣服。 她换上衣物。白色高领毛衣堆迭在颈部,驼色长裙严严实实地盖住小腿,脚上踩着双绒毛的米色棉拖,浑身上下只余双纤细的脚踝露在空气中。 姜红不安地看了眼门口,踌躇片刻,终于走至猫眼处向外打量。 空荡荡的长廊无一人经过。 她小心地摸上门把手,向下一压。 房门被从外面反锁,纹丝不动。 姜红直起身子,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走向厨房内,伸手取下墙上粉红色的围裙套在身上,捋起袖子,清洗起带着泥土的土豆来。 ———— 【作者有话说:本人绝对没有贬低女性的意思,也从来没觉得只有家庭主妇才是好妻子,只是单纯为了写一个心理有毛病的男主tt】 17.回忆 嘎哒。 门锁开合的声音传来。 谢渊立在玄关口,饭菜的香气弥漫在屋内的每个角落。 他面无表情地脱下身上的风衣,换上拖鞋,走到厨房门口。 透明的玻璃门内,姜红背对着他,袖子卷在胳膊肘处,露出截白嫩的小臂,动作娴熟地挥动着锅铲。 他不动声色地倚在门口,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姜红。 出锅、装盘,角落的电饭煲发出滴滴的声响。 姜红从碗柜中端起个瓷碗,将冒着热气的软糯米饭盛入其中,转身下意识又摸出个碗来。 她端着饭碗立在灶台前,看看碗、又看看电饭煲,犹豫片刻,终究是将碗放回碗柜中。 姜红一手抄起盘子,一手端着饭碗转身向外走去,刚一转身,便见高大的男人隔着玻璃门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吓得一抖,竭力稳住身形,勾起个笑容:“你回来了。” 谢渊嗯了声,扭头走向餐桌,拉出椅子坐下,看着她忙前忙后地将餐盘在桌上摆放整齐。 麻婆豆腐、土豆牛腩、还有一份蔬菜汤,边缘处只摆着一副碗筷。 姜红面颊上因忙碌透着层潮红,绞着手指有些紧张地立在餐桌旁,看着他端起碗筷夹起筷豆腐放入碗中。 他将豆腐放入口中咀嚼、吞咽,突然道:“坐下来一起吃。” 姜红愣了一瞬,点了点头,走进厨房中为自己也盛上份饭,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饭桌上一时安静极了,只残余着碗筷碰撞发出的声响。 谢渊吃饭的动作很规矩,像是练习过似的,一丝声音也不发出,且吃得很快。 他放下碗筷,手指交握迭在下巴处,目光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姜红。 姜红几乎要把脸埋进碗中,筷子只夹着面前的饭菜,小口地吞咽着。 “姜红,你爱我吗?” 她听见对面的男人这么问道。 她手上动作一顿,脊背爬上丝丝寒意。 为什么会这么问? 姜红飞速地瞥了他一眼。 谢渊一双凤眼弯弯,薄唇勾起个温柔的笑,晶亮的瞳仁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姜红小心翼翼地答道:“爱……爱你。” “慢慢吃。”他点了点头,很满意似的,起身离开餐桌前。 姜红哪有心思再吃饭,飞速地扒完碗中的白饭,收拾起饭后的残局。 姜红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时,谢渊躺在床上,胸膛缓缓起伏着,陷入沉睡中。 柔顺的发丝铺在身下,那双深沉的眸子紧闭着,失去平日的压迫感,阳光柔和地打在他面上,就像个普通的俊朗青年。 姜红收回视线,有些无措地立在厨房门口。 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打扫卫生?清洗脏衣物? “过来。” 谢渊的声音突然从床上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目光清明地注视着天花板。 姜红刚走至床边,他又啪啪拍了拍身侧的床铺,阖上眼皮,一句话也不说。 她摆放好拖鞋,小心地挪至床边,紧贴在床沿,两人中间几乎隔了两个人身的距离。 一只膀子拽住姜红的手腕,有些粗暴地将她扯至怀中,带着些不耐。 姜红被谢渊箍在怀中,额头抵在他饱满富有弹性的胸肌前,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他久久再没下一步动作,阖着眼皮睡着了似的,好像就只是缺个抱枕而已。 姜红身体缓缓放松,二人的呼吸亲昵地交织着,身下的柔软床垫如同有魔力般,令她昏昏欲睡。 “你犯了什么罪?” 他声音如一道惊雷打在姜红耳边,叫她猛地睁开眼,牵动着混沌的大脑回答道:“诈骗……” 谢渊目光游移在她脸上,饶有兴趣地问:“诈骗?” “嗯……我在一家整形机构做前台,医院用我的照片打广告,吸引顾客来做医美项目……后来因为‘美丽贷’,所有员工都被捕了,我也被判了三年刑。”姜红垂着脑袋,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裙摆。 谢渊的手指暧昧地绞住她的发,在指尖一圈圈缠绕着:“你很缺钱?” 姜红沉默片刻,老老实实答道:“我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了,被叔叔婶婶收养,他们不愿意承担我的大学费用……我只能利用课余时间打工赚钱。” “考的是外地院校?”他随口问道,不甚上心的样子。 下唇被姜红咬得发白,她声音艰涩地开口:“我想……离开那个家。婶婶她……经常打骂我。” 耳边似乎又传来尖利的女声: “你那该死的爹投资做生意,欠一屁股外债!” “还留个拖油瓶给我们家,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胸长那么大,还穿这么小的衣服!跟你妈一样,都是个婊子!” 小小的姜红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被中年女人拖住手臂站在校门口,来往的家长学生经过时都伸长着脖子张望着,无一人上前阻拦。 小姜红眼眶含着泪,羞愤地甩开女人的手臂,大喊道:“你又不愿意给我买新衣服,我也不想穿成这样啊!” 女人手上带着粗糙的茧子,一耳光打在姜红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反倒是怪我了?啊?你说说,你那短命的爹妈留下一分钱给我们了?保险费用全拿去补了你家欠债的窟窿!” “吃我家的穿我家的,也不知道感恩!当时你也在车上,怎么没把你这白眼狼也撞死!” 姜红的反抗更叫女人情绪激动,铺天盖地的辱骂传进她耳中,她紧紧捂住耳朵,哭嚎着,蹲在人潮拥挤的学校门口。 “叔叔呢。”谢渊淡淡地问道。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姜红脑中的炸弹,她突然发起抖来,面色发白:“叔叔、叔叔他……他会趁晚上进我的房间中……” 小床发出吱呀声响。 男人湿热的、令人作呕的喘息声回荡在狭窄的房间。 啤酒肚贴在姜红臀上,粗壮的手指在她胸前揉搓,一根短小的鸡巴挤在腿根处,隔着内裤顶弄着。 “哈……” “哈……” 姜红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尖戾、刺耳:“他们毁了我的人生!早知道我会进监狱,我当时就应该杀了他们!!” 谢渊手上动作顿住,突然失去兴致般,将手指抽回,扯断姜红几根发丝。 头皮上的痛楚突然传来,姜红泪眼迷朦地对上他冷漠的视线。 冰凉的声音夹着刺骨的寒意: “哦。” “我又不在乎,和我说这些干嘛。” 一直爱我吧 姜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是洒满夕阳余晖的卧房。 房间内空荡荡的,谢渊不知所踪。 姜红猛地从床上弹起,匆匆向厨房走去。 还没做饭…… 她套上围裙,在冰箱里翻找起来。 大门闭合的声音传来,谢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厨房。 他蹲在冰箱前,将袋子中的食物、水果工整地摆进冰箱里,随手抽出个长条状的盒子递给姜红:“今晚吃这个。” 盒子中装着两条冷冻的秋刀鱼。 她顺从地接过盒子,说道:“好的。” 桌上摆着精致的饭菜,奶油意面、香煎柠汁秋刀鱼。 二人仍是一言不发地埋头吃着饭。 谢渊仍是吃得十分迅速,支着脑袋看着姜红。 她匆匆吃完剩下的食物,拾掇起桌上的碗筷:“我去洗碗。” 谢渊笑眯眯地点点头。 待姜红从厨房出来时,他正靠着床头半躺在床上,一双长腿交迭着,见姜红路过门口冲她招了招手:“看电影吗。” 他用陈述的语气说着疑问句。 姜红走至床边,学着他的样子,端正地靠在床上。 谢渊长臂一揽,将她带进自己怀中,另一手拿起遥控器,挑选起片单来。 “乐园”虽然给了居民们足够的自由,但仍是禁止了居民们一切能获取岛外消息的来源。网络电视上只放着几万部片单供人挑选,电视频道、新闻、甚至是广告都不被允许出现在居民眼前。 姜红心中已做好看血腥暴力片的准备。 谢渊手指微动,目光在一众影片中穿梭,最后界面落在个影片海报上。 画报上穿红衣服的小男孩背着把大大的白色吉他,与身着破烂衣物的骷髅男人站在由橙色花瓣架立的桥梁上,带着浓厚的奇幻色彩。 ——竟是部动画片。 姜红有些好奇地偷偷瞥他一眼,电影的剧情又迅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不自觉地放松身体,枕着谢渊的膀子,窝在他怀中。 电影结束时,姜红强忍着眼泪,红着眼眶小声地吸着鼻涕。 谢渊仍是面色平淡,视线看着电视机上正播放的制作人名单,问道: “姜红,你爱我吗?” 姜红身体一顿,大脑一片空白,磕磕巴巴地答道:“爱、我爱你。” 他露出个标准的微笑,转过头,看着姜红:“那就一直爱我吧,不要背叛我。” 姜红紧张地吞了口口水,露出个笑容,将头抵在他肩上:“嗯……”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两人的鼻息氤氲、交织,如同一对真正的情侣、夫妻一般,互相依偎着,紧靠在一起。 “睡吧。”他说着,扯过棉被,遮过两人的身体,仍抱着姜红,缓缓阖上眼皮。 夜晚,姜红小心翼翼地挪开谢渊的手臂,从床上起身。 她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至厕所。 几分钟后,传来抽水马桶哗哗的水流声。 床垫下陷,窸窸窣窣地声音传来,柔嫩娇小的躯体掀开被子,钻进被窝中。 待姜红呼吸平缓,陷入甜蜜的梦境中,她身侧的男人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目光清明地扭过头,注视着她的睡颜,缓缓吐了口气,将她深深地埋进自己怀中。 姜红睁眼时已是十点,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满整间卧室。 身侧的床铺早已空荡荡的没有余温,客厅内也不见谢渊的踪迹。 她打着呵欠将床单被褥抻平,走进卫生间中。 毛巾架上不知何时多挂着条米白色的毛巾。洗脸台上的黑色牙杯中也多放了把粉色的牙刷,与蓝色的牙刷温馨地并肩靠在一起。 竟然连这些也准备好了…… 姜红木然地拈起牙刷,挤上牙膏在口中来回摆动着。 十点二十,差不多要准备午饭了。 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走进厨房内,清洗着蔬菜。 房门传来开合的声音,姜红在围裙上擦擦手,从厨房走出去。 谢渊正站在门口换鞋。 他穿着件黑色紧身短袖,将饱满的胸肌及腰腹间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更加分明,下身着一条灰色休闲裤,发梢氤氲着水雾,披散在身后,散发出柔和而充满力量的美感。 他手上拎着条毛巾,一副刚从健身房出来的打扮。 “今天中午别做我的饭。”他拿起水杯喝了口,走至衣柜前,旁若无人地换起衣服。 姜红别开视线,问道:“中午出去吃吗?下午还吃不吃?” 谢渊将牛仔裤拉链拉上,赤着胸膛回过头去看她:“我中午出去吃。” 姜红哦了声。 他拿起两件衣服在身上比划着,随口问道:“哪件合适?” 姜红指着件黑色飞行夹克:“这件好看些。” 谢渊顺手套上那件飞行夹克,烟灰色的紧身毛衣勾勒出紧实的腰腹和挺阔的肩膀。他随手将头发扎起,两缕碎发在脸侧晃动着,一双凤眸眼尾轻佻地上扬着,眼珠仁深邃而明亮。他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魅力,明星似的立在姜红面前。 他轻轻在姜红发顶一摸,俯下身在她耳边道: “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 大门闭合的声音传来。 嘎哒—— 房门反锁的声音回荡在屋内。 姜红站在床前,缓缓叹了口气,接着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脏衣服向洗衣机走去。 她吃完饭,又晾晒好衣服,无所事事地打开电视机,随便找了个影片播放着。 暖阳晒得她昏昏欲睡,眼皮不住泛沉,一会儿便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房门闭合声把姜红吵醒。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看了眼表,刚过一点而已。 谢渊手中提着个小礼品袋,走到姜红面前:“吃饭了吗?” 他身上夹着股香水的味道,若隐若现地萦绕在姜红鼻端。 姜红点点头。 他将手中袋子往姜红面前一递,微笑着:“礼物。” 姜红茫然地接过轻飘飘的纸袋晃了晃,里面发出清脆的铃铛声响,不知其中装了些什么。 她打开纸袋,从中抽出条奶牛花纹的情趣内衣。 姜红脸红的几乎要滴血,手一抖又将内衣掉进礼品袋中,一言不发地垂下眼皮。 谢渊发出声轻笑,手指暧昧地隔着衣物刮了刮她的乳尖:“去换上,” “这是送我自己的礼物。” 礼物(H) 嫩白的身体几乎全裸着,奶牛花纹的情趣内衣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脖子处的项圈上挂着颗铃铛,随着身体的抖动欢快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内衣似小了一码,紧紧地勒在胸前,将奶子勒成个饼状。乳肉从吊带处,争先恐后地向外溢出,仅奶头前覆着层薄薄的布料。 两条浑圆的大腿被奶牛花纹的大腿袜紧紧包裹着,腿肉从大腿根处溢出。 谢渊眼睛弯弯的,眸子泛着幽光,话语间带着笑意:“很合适。” 姜红涨红着脸,两条浑圆的大腿紧紧绞着,立在床前。 “坐在床上,自己把腿分开。” 姜红紧咬下唇,羞耻地将两条嫩白的大腿抱在身侧,摆出个色情又淫荡的姿势。 阴部被丁字裤勉强遮盖着,将两片肥厚的阴唇挤压在一起,末端的绳子勒在穴口上,嵌进两瓣臀肉之中。 谢渊从沙发上起身,悠闲地走至姜红身前,牵起她的手向下抚去。 他手掌迭在姜红手背,隔着衣物紧紧地按压在阴唇上,来回揉动。 细小的快感涌上姜红脑中,她紧咬着唇、喘息着,不愿发出声响。 他带着姜红的手指扒开一侧阴唇,探入内裤中,找到顶端的一点,来回拨弄着。 谢渊的指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按着她的手指又深又重地直直戳在阴蒂上。极度羞耻的身躯反而更加敏感,一阵剧烈的快感令她发出声低低的呻吟。 “继续。” 他这么说道,而后手掌下滑,炙热的掌心贴在淌着淫水的穴口,感受着穴口开合地吸吮着掌心。 另一手来到胸前,隔着层薄薄的衣物用指甲刮搔着挺立的奶头。 他发出声轻笑:“翘得真高。” 紧贴着穴口处的手掌缓缓滑动,带着轻微的水渍声,不时地顶撞到姜红揉搓着红肿阴蒂的手指,引得她发出阵阵甜腻的喘息。 身上多处快感传来,她无意识地扭动着腰肢,一对大奶晃动着撞击在一起。 谢渊抽出湿淋淋的掌心,在小穴上轻拍一下,将两根手指慢慢没入穴中。 姜红发出声甜腻的呻吟。 前几天被操得合不拢的小穴紧紧地绞着指节,甬道内的肉壁热切地包裹着手指,吸吮着。 他缓慢地在穴内抽动,转着圈摸索着,寻到一个凸起,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 姜红身体突然抽搐一下,尾音都变了调。 谢渊瞥了眼姜红的表情,手指往外抽动一寸,而后猛地对着那一点激烈地撞击。 姜红尖叫一声,身体绷起,整人向后倒去,大腿紧紧绞住他的手腕,令手指被吃得更深,不知是挽留还是抗拒。 手指被痉挛的肉壁挤压着,仍毫不留情地在穴道进出。 姜红软瘫在床上,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两条腿无力地从床沿滑落,耷拉在床边。 谢渊抽出手指,看着眼前香艳的场景。 白嫩的腿肉被大腿袜箍着溢出一坨,腿根处奶牛花纹的丁字裤被拨到一旁,翕动的穴口吐出一包淫水,淌过晶亮的小屁眼。 他不紧不慢地除去身上的衣物,随手扔在沙发上。 跪坐在姜红身旁,双手抬起她的腰身,将她的屁股放在膝盖上,顺手扯开她丁字裤在腰间的绑带,将内裤从她身下抽了出来。 谢渊微微挺动着腰,怒涨的鸡巴在姜红平坦光滑的小腹上磨了两下,缓缓移至穴口。 “唔……” 姜红发出声闷哼,感受着龟头顶开阴唇,缓缓挤进狭窄的甬道。 濡湿温热的肉壁挤压、吸吮着硕大的龟头,粗大的鸡巴将甬道的褶皱都给抻平,穴口紧紧箍在鸡巴上,几乎绷得透明。 小穴被满满地塞着,令姜红觉得有些涨,平坦的小腹被顶得凸起一块,勾出个龟头的形状。 谢渊舒爽地半眯着眼,喘息着,而后缓缓挺动腰身。 姜红被撞得一耸一耸的,项圈上的铃铛叮当作响,白嫩的乳肉上下晃动着,奶头翘得几乎要顶破那层布料。 他将手挤进内衣中,深深地埋进乳沟内,感受着滑嫩的乳肉紧贴着手掌摩擦,轻轻勾起内衣的绑带一推,奶牛花纹的内衣便向上滑去,松垮垮地堆在锁骨处。 挺立的奶头一下跳动着暴露在空气中,白嫩的大奶撞击着,掀起汹涌波涛。 谢渊俯下身,伸出舌尖舔弄那粒嫣红的奶头,又咬了一大口乳肉在口中吮吸,粗糙的舌苔刮弄着奶孔,引得姜红娇喘连连。 他口中叼着坨乳肉舔弄着,身下动作突然缓了下来,龟头打着转摩擦在肉壁上凸起的花心上。 堆迭的快感浪涛般把姜红淹没,她身体一抽,双腿挣动一下,发出声娇媚的呻吟,肉壁痉挛着套在鸡巴上狠狠收缩,穴口潺潺淌出的淫水将她的屁股淋得湿漉漉的。 谢渊掐住她的腰,硬生生将她翻了个身,撅着屁股趴在床上。 高潮的余韵使身体极度敏感,龟头在体内旋转一圈,叫姜红的腰一下瘫了下去,只余个白花花的屁股挺在那里,被谢渊的耻骨撞得肉波弹动。 这体位入得极深,粗长的鸡巴每一下都整根吃进穴中,狠狠地向着子宫的小口挤去。 姜红的呻吟愈发激昂,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试图摆脱那令人恐惧的激烈快感。 谢渊只眼睁睁地看着她趴出两步,等龟头几乎要掉出小穴,半挂不挂地卡在穴口处,他才卡住姜红的腰肢猛地一挺腰。 鸡巴如同肉刃般狠狠贯穿姜红,连宫口都被挤开,将龟头吃进去一半。 姜红尖叫一声,双眼翻白,下腹猛烈抖动两下,一股透明的液体从尿道口喷出,顺着腿根淋在床单上。 谢渊低头看了眼,声音带着丝笑意:“水可真多。” 他说着,突然大力挺动腰胯,打桩般狠狠地撞击着宫口,将龟头逐渐挤进窄小紧致的子宫内。 富有弹性的柔软宫壁如一张小嘴,包裹、吮吸着龟头。 “哈……” 谢渊发出声呻吟,一阵热流冲刷过四肢百骸,向下腹涌去。 他覆在姜红背上,结实的腰臀猛力地抽插着,每一下都深深地捣进子宫内,手指捏住姜红的臀肉,在指间大力揉搓着。 他抽插了百来下,鸡巴在肉壁中勃动两下,狠狠撞进子宫内,喷射出一股股浓精来。 我爱你(H) 滚烫的精液一股股打在子宫壁上,烫得姜红也颤抖着攀上高潮,浓稠的精液被鸡巴堵在宫口,撑得小腹微微凸起。 两人都胸膛起伏,激烈地喘息着。 姜红一丝力气也使不出,半眯着眼睛失神地望着他。 谢渊掌心从底下抄住一只奶子,在指尖揉搓着,另一手在两人交合处摸索着,时不时扯起片阴唇把玩。 姜红惊恐地发现,仍埋在穴内的鸡巴颤动着,再度变得坚硬、高昂。 她紧张地扭头看向谢渊:“不要了、不要了!” 谢渊笑眯眯地用腰顶了她一下,听她发出声娇喘,学着她的语气:“就要、就要!” 她又不长记性,挣扎着向前爬去,奶子在身前一甩一甩的。 谢渊仍旧跟在她身后,待龟头快要从穴口落出就顶起胯狠狠一撞,没爬两步就被顶得软着身子老老实实倒在床上挨操。 他架起姜红一条腿,把姜红摆出个小狗尿尿的姿势,狠命地对着花心顶弄着。 睾丸拍打在姜红的臀肉上,房间内充斥着肉体碰撞的啪啪声。 子宫内满满地包着壶浓精,被硕大的龟头堵在宫内,沉甸甸地坠着,将子宫都坠得垂下几寸,轻易就被粗长的鸡巴顶进宫内,长驱直入。 滔天的快感包裹着姜红的周身,攫住她的大脑。 “呜,不要了……” “谢渊……” 姜红瘫在床上,发出细碎的呻吟。 谢渊连做爱都带着股不要命的气势,每一下都凶猛地将龟头嵌在子宫中,卖力地操干着,大有一副要把姜红生生操死在床上的架势。 姜红嗓子都喊哑了,被谢渊换了个姿势抱在怀中顶弄着,软软地靠在他胸膛上。 他一手穿过姜红胸前,抓住只上下跳动的奶子捏在掌中,另一手按住她的臀狠狠下压。 子宫壁几乎要被龟头撑破了一般,凸在肚皮上,宫腔内的浓精被挤压着,无处宣泄。 姜红眼角泛红,抽噎地哀求着:“好胀,要撑破了……” “谢渊、谢渊,求求你……” 谢渊仍同没听见般,大刀阔斧地操干着。 姜红不得其法,哀哀地喊道:“我爱你,让我去趟卫生间好不好?” 他动作顿住,饱含情欲的低沉声线在姜红耳边响起:“再说一遍……” “让我去趟卫生间——啊!” 姜红话音未落,他突然猛一挺腰,重重地捣进子宫内,令她发出娇媚的呻吟。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姜红耳后,他伸出舌尖,卷起姜红白嫩的耳珠送进口中吮吸舔弄,含糊不清地说: “上一句。”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谢渊牙齿在姜红耳垂上刮了刮,激起她阵阵战栗,而后猛地将她按在床上,发了疯般死命操着。 姜红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得身下的操干让自己欢愉无比,再也不加忍耐,大声地呻吟起来。 臀肉被他的小腹撞击的一片通红,肉体碰撞声回荡在整间屋中。 谢渊环上姜红的大腿,掐了把堆在大腿袜口处的软肉,游移到两片阴唇间。 “姜红,说爱我。” 姜红失神地睁着眼,鹦鹉学舌般重复着他的话:“爱你……” 他手指剥开阴蒂的包皮,揪住红肿的小核,狠狠一扯,腰部猛地一撞,龟头探进宫内又喷射出股精液。 姜红也在同时攀上顶峰,双眼翻白,嫣红的小舌探出一截落在唇边。 谢渊将她翻了个面,摸了摸她如怀了孕般高高隆起的腹部,又顶弄了两下,才拔出还未彻底软下去的鸡巴。 乳白的精液从红肿外翻的穴口淌出几滴,其余的仍被贪婪的子宫紧紧兜住。 谢渊将手掌贴在她高高隆起的圆润肚皮上,猛地向下一按。 汹涌的精液从穴口喷出,打湿一片床单,姜红发出声尖叫,浑身抽搐着,昏死过去。 姜红猛地从床上挺起,暖阳透过玻璃洒在她脸上,她扫了眼墙上的挂钟。 ——十点四十! 我睡了一整天?! 房间内仍是空荡荡的,不见谢渊身影。 身体好像已经被清理过,床单也换了新的。 姜红撑起身子,套上衣服,双腿打着颤向厕所走去,下体的红肿处被挤压着传来阵阵刺痛感。 她洗漱完毕,又拖着两条腿向厨房走去。 嘎哒—— 房门开锁的声音传来。 姜红轻松地回过头:“你回来……了……” 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身体逐渐紧绷。 谢渊穿着件黑色棒球外套立在门口,手里仍是拎着条毛巾,面色平淡地扫了眼姜红。 一股危机感爬上姜红心头,又如几天前那样,紧张而警惕地望着谢渊。 他心情不好。 谢渊瞥了眼餐桌:“饭呢?” 姜红面色泛白,嗫嚅着答道:“还没……” 他不耐地打断姜红的话:“你有什么事要忙?抽空做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姜红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垂着头挨训。 谢渊冷漠地看她眼,从她身边经过,走至餐桌旁回过头,见姜红还低着头站在原地,猛地踹了脚餐桌。 吱呀—— 餐椅在地板上滑动,发出刺耳的响声。 “还站着做什么?” 他声音在房间中回荡着,冷漠,又刺耳。 姜红像头受了惊的小鹿,逃也似的钻进厨房内,慌张地从冰箱中取出食材在水龙头下冲洗起来。 屋内的氛围如高压锅一般,压得姜红透不过气,餐桌上静悄悄地、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姜红沉默地迅速扒拉着碗中的白饭,待谢渊吃完立刻起身将碗筷端进厨房中。她躲在厨房内,墙面隔开了谢渊的视线,这才令她有了片刻喘息之机。 她洗完碗,又踌躇着走进屋内。 谢渊仍坐在餐桌上,抬眼与她对视。 姜红颤抖一下,连忙拿起屋内的扫把,一下下地扫着地面的灰尘。 待将屋中彻底清扫一遍,她仍不敢歇息,又拎起拖把,将地面拖得整洁明亮。 姜红拖完地,又拿起抹布擦着桌子柜子,总之是一刻也不敢让自己停下。 期间,谢渊冰冷的视线如黏腻的毒蛇,如影随形。 她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事情给自己做,忙碌到下午五点,终于走进厨房内,准备起晚饭来。 姜红洗完澡出来时,谢渊已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不知是否睡着了。 她有些犹豫地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爬上床,紧贴在床边。 身边的人没有一丝动静。 姜红这才缓缓放松身体,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她阖上眼皮,陷入沉睡之中。 黑暗中,谢渊缓缓睁开眼,扭头看向躺在另一侧的姜红。 两人中间仿佛隔着条深不见底的缝隙,将整张双人床一分为二。 他撑起身子,跨过那条深渊,挪到姜红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 缓缓收紧。 睡梦中的姜红皱起眉,模糊不清地发出声呓语。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注视着姜红光洁的面庞,突然松开手指。 指尖安抚地在残留着指印、发红的皮肤上摩挲片刻,他又转身躺回到床的另一侧,慢慢阖上眼皮。 实验体 【播放一条广播。】 【请各位居民在三分钟内佩戴好源能机,准备进行精神穿梭。】 【再播放一遍。】 姜红睁开双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谢渊伸长手臂在床头柜上摸索着,单手打开盒子,取出源能机塞入耳中,又眯着眼睡了过去。 【请各位居民在三分钟内佩戴好源能机,准备进行精神穿梭。】 姜红这下才清醒过来,连滚带爬地冲到储物间门口。 她手指搭在门把手上,有些犹豫。 啊……真不想进去,可是源能机还在里面。 她在门口磨蹭了会儿,听着广播一遍遍的催促,终于走进储物间中。 逼仄的空间紧紧压迫着姜红的大脑,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屋外的光线,黑暗如潮水挟住她的口鼻,令她喘不过气。 怦怦、怦怦。 储藏室里一片死寂,连姜红的心跳声都是那么明显。 她抓起地上的盒子,逃也似的向门外飞奔而去,仿佛漆黑的角落藏着只怪物,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 她轻微喘息着,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将源能机塞入耳中,躺回柔软的大床上。 视线陡然变幻,耳边传来模糊不清夹杂着电流的ai声。 【欢迎……滋滋……世界。】 【正在滋滋滋……加载地图。】 姜红努力晃了晃脑袋,眼前的场景终于趋于稳定。 她身处在一间类似办公室的房间,柔软的皮质座椅垫在她身下,桌面上杂乱地堆迭着一摞摞文书,正中间的档案上贴着一张她的证件照。 ai提示音清晰地传入脑中。 【下面为您介绍世界背景。】 【6758年,人类穿梭在浩瀚的宇宙中,寻找更多的星球移居、生存。】 【一种名为“虫族”的外星生物数千年间屡屡侵略人类星系,无休无止地争抢着更多领土资源。】 【虫族生物们拥有着强悍的体能,无与伦比的繁育能力,以及在恶劣环境下也能生存的绝佳适应性,令人类十分忌惮。】 【在第八星系沦陷后,联邦最高级领导人下达指示,将所有科研人员投入无人小行星,潜心进行基因融合实验。】 【温馨提示:】 【若在世界中失去生命,则现实世界中会陷入脑死亡状态。】 这次只有一条命吗…… 姜红目光移向桌面,拈起那张贴有自己照片的档案。 【姜红,女,第121号实验基地第三小队科研人员。】 【力量:d,敏捷:c,体能:c,精神:ss】 【注:此科研人员精神阀值过高,导致心理状态极度不稳定,建议每日注射安定剂舒缓情绪】 姜红看着档案上的数值,沉默下来。 ……豌豆公主吗这是? 【地图加载完毕。】 【请跟随npc助手的指引,挑选属于您的实验体吧。】 咚咚。 办公室门口传来阵敲门声,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金属框眼镜的寸头男人立在门口:“姜教授,该去挑选实验体了。” 姜红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这批胚胎融合的不好,一会儿还是尽量选择显性基因较多的实验体,对淘汰赛很有帮助。”助手脚步匆匆地向前走着。 姜红一路小跑,听得云里雾里的。 什么显性基因? 助手突然转过身,郑重其事地握住姜红的手:“咱们小队能不能回母星,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姜红一脸迷茫地看着他:“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助手瞥她一眼,语气坚定地答道:“挑一个好的实验体是首要的。只要实验体能进入前四名证明了我们小队的价值,帝国就会派穿梭机来接我们返航。” 也就是说,进入前四名就能获胜吗? 姜红低头思索着。 “姜教授,我们到了。” 助手双手推开金属制的大门,姜红一下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呆呆地立在原地。 地面上交错着各种线路管道,八个高大的柱状玻璃舱整齐地摆放在大厅内。 助理见姜红久久没动作,伸手扯过她的腕子,拉着她在玻璃舱前穿梭起来:“慎重挑选。”他叮嘱道。 如海水般蔚蓝的营养液灌满在透明的玻璃舱中,一具似人非人的躯体漂浮在其中。乌黑发亮的鳞片覆在身上,愈往胸前愈稀少,渐渐地露出人类身体的锁骨及头颅,两条围巾似的片状物体从肩胛骨中冒出,长长地垂在身后,十分诡异。 “3号舱的实验体就不错,”助手拉着姜红在玻璃柜前停下:“人类与虫族的基因融合的十分完美,羽刃挺阔锋利,该是这批最完美的实验体了。”他伸手点了点那两条垂在身后的片状物体。 不少与姜红同样打扮的玩家都围在3号舱前,手掌贴在玻璃壁上,紧闭双眼。 姜红小声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精神交融,”助手推了推鼻梁前的镜框:“是实验体选择科研人员的方式。等确认人选后会建立精神链接,可以互相感知到对方情绪。” 她一下便紧张起来:“实验体有可能不会选我吗?” 助手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你的精神阀值很高,不用担心。” 姜红被拽着继续向前走去,视线扫过一个又一个的玻璃舱,而后,突然全身僵硬地立在其中一个舱前。 漆黑的长发飘浮蔚蓝的营养液中,露出大片属于人类的柔软肌肤,身后两片羽刃从漂亮的蝴蝶骨中延展而出、细窄如刀,覆着层坚韧的黑鳞,边缘处薄如蝉翼,隐隐泛着寒光。 谢渊……? 姜红呆愣地看着玻璃舱中的人,停下脚步。 实验体也是玩家吗? “建议还是不要选7号。”助手回过头看向她,声音平缓:“基因融合的太差,人类基因占比太多。” 几乎所有玩家都聚集在前几号舱位,七号舱前空荡荡的一人也没有,仅姜红愣站在原地,呆呆地注视着舱内人的面庞。 舱中的人缓缓睁开双眼,一对瞳仁黑得发亮隔着蓝色的药水,平静地注视着姜红。 他直视着姜红,露出个标准的微笑,缓缓地、将掌心贴在玻璃壁上。 项圈 姜红注视着谢渊深邃而宁静的目光,仿佛被蛊惑一般,缓缓伸出手掌。 “考虑好了吗?” 助手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姜红目光仍停留在玻璃舱前,平淡地开口问道:“如果我不选择7号,他会死吗?” 助手沉默地摇摇头。 她迈开脚步,越过助手的身体,缓缓地、将掌心贴在冰冷的玻璃舱上: “选择权这种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 脑中一切纷杂的思绪瞬间消失,外部的喧嚣也逐渐远离,冷静而平静的情绪缓缓蔓延,如冰冷的海水,慢慢没过姜红身体的每一寸。 她猛地睁开眼,对上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玻璃舱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淡蓝色的营养液逐渐退去,气声传来,舱门缓缓开启。 谢渊迈开长腿,跨过舱门,伸了个懒腰。 一对羽刃在身后直直地展开,轻微颤动。 他向前走了一步,羽刃攀在姜红腰间,锋利的薄刃抵在她身侧,强硬地将她拉至身前。 他瞳仁中如有火光,灼灼地注视着姜红的面庞,轻轻俯下身,薄唇轻启。 “姜红。” “我来为你而战了。” 他唇角几乎咧到耳后,露出个夸张的笑容。 兴奋到令人颤抖的刺激感爬上姜红心头。 她微微颤抖着,努力压抑着想逃跑的冲动,呆呆地立在原地。 ……他在兴奋? 助手从怀中取出个物件,走至谢渊身后突然套在他颈子上。 是个黑色的项圈,材质既像金属、又像皮革,柔软地包裹住谢渊的脖颈。 谢渊低下头,注视着项圈上坠在锁骨前的金属数字“3”,声音平静:“这是什么?” 助手推推鼻梁上的镜框,声音平淡:“小小的惩罚手段罢了。” 他一双凤眼微微眯起,与助手对视。 一阵刺骨的杀意在姜红心头蔓延。 她还未来得及出声,谢渊身后的羽刃挟着劲风,瞬间向助手胸前刺去。 助手手中捏着根黑色的圆珠笔,在笔端轻轻一摁。 咔嗒—— 清脆的圆珠笔按压声传入姜红耳中。 那片羽刃停留在离助手胸前只余一寸的位置,微微颤抖着,而后重重地没入地面,如切豆腐般齐整地没入金属制的地板。 咔嗒。 圆珠笔又传来声脆响。 谢渊轻微喘息着,额前挂着层细密的汗珠,两片羽刃皆陷进地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竟是少见的狼狈。 “很疼吧?”助手走至姜红身侧,将圆珠笔塞入她手中,目光仍注视着谢渊:“就像有数万只蚂蚁,钻进你的身体,啃食着你的血肉,扯动着你的神经。” 助手扭头看向姜红:“虫族的基因会最大程度激发起人体的好战因子,要好好对实验体进行监管。” 那只圆珠笔带着余温,炙热地躺在姜红掌中。 她抬头看了眼已经面色如常的谢渊,小声应了句,缓缓地将那根烫手的圆珠笔收入口袋中。 “姜教授,该动身去监管区了。”助手说道。 姜红哦了声,随着助手的步伐移动。 谢渊面无表情地跟在二人身后,两片羽刃大剌剌地立在身侧,时而蜷曲、时而扭动。 “今天两位还是先培养一下感情基础,”助手推开金属的房门:“明天会进行第一轮淘汰赛。” 房间中设施一应俱全,角落用玻璃辟出块透明的屋子,就连地板天花板也被玻璃包围,其中摆放着张柔软的大床和马桶,如监狱一般。 助手掏出张卡片,在玻璃门锁上一刷,玻璃门缓缓地打开。 他扭头看向谢渊,二人目光对视片刻,谢渊平静地迈进玻璃房间内。 助手又将卡片在玻璃门上刷了一下,将卡片交到姜红手中:“玻璃的材质同营养舱一样,不会被打破,不用担心。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让实验体从玻璃房中出来,令自己陷入被动的危险处境。” “今天的餐点我会为您放在门口,姜教授就留在这里,与实验体培养感情。”他说着,转身向外走去,又突然回过头:“姜教授,今天的镇定剂有按时注射吗?” 姜红茫然地抬头:“什么?” 助手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根针剂,拉过姜红的手腕:“镇定剂要按时注射,精神暴走的痛苦您也不想承受第二次了对吧?” 姜红看着淡黄色的药物缓缓注射进自己的体内。 助手直起身子,随手将使用过的针剂丢进垃圾桶:“明日淘汰赛前我会来提醒您的。” 房门关闭声响起。 玻璃屋中,谢渊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姜红的身影。 姜红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 两人身份好像突然发生了转变,谢渊成了囚犯,姜红却成为了主导者。 她紧张地在房间内走动两步,随后逃也似的钻进厕所中,隔绝了玻璃房间内的视线。 谢渊安静地坐在床边,听着卫生间内传来的水流声,目光幽深。 片刻后,卫生间的门开启。 他敲了敲玻璃房门,喊道:“姜红。” 姜红回过头,脸上拢着层薄红,发梢晶莹的水珠顺着白嫩的脖颈蜿蜒而下。 她走到玻璃前,与谢渊隔着玻璃对视,露出个笑脸:“怎么啦,谢渊?” 像春日中暖阳照射的白色花朵,纯洁、无暇。 她从未真正的在自己面前笑过。 谢渊心头闪过丝异样感,语气仍是平淡:“把门打开。” 姜红歪着脑袋,思索片刻:“不行诶,”她笑着说:“助手说过不能让你出来,会很危险。” 谢渊长出了口气,缓缓闭上眼,链接上姜红的情绪。 如同轻飘飘的云朵,柔软快乐的浮在空中。 他想起那根助手为姜红注射的针剂。 药效起作用了。 他勾起薄唇,露出个微笑,嗓音温柔充满磁性:“那你进来房间中呢?我不出去,你进来好不好?我一个人好寂寞。” “寂寞?你也会寂寞吗?”姜红思索片刻,问道。 谢渊仍是带着笑:“当然,人都会感到寂寞。” 他嗓音透出种蛊惑意味:“你一个人也很寂寞吧?进来,我陪陪你。” 姜红沉思片刻,从随手摆在一旁的白色外袍中取出磁卡,在门上一刷。 玻璃门缓缓开启。 她迈开脚步,一步步地落入圈套中。 淘汰赛 谢渊笑眯眯地冲姜红招了招手:“来。” 姜红关上玻璃门,扑倒在柔软的床上。 “还寂寞吗?”谢渊看着她毫无防备的动作,手指轻柔地在她发顶一下下地抚摸。 姜红微眯着眼,摇了摇头。 “姜红,要好好听取‘规则’啊……助手有说过打开玻璃门会很危险吧?” 谢渊缓缓地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漆黑的羽刃在身后张开,攀上她的脖颈: “圆珠笔,带进来了吗?” 锋利冰冷的羽刃在姜红脖颈处摩挲,她沉默了片刻,从睡衣兜内掏出圆珠笔与磁卡放进谢渊掌中:“我知道你想要这些。” 谢渊看着掌中的两样物品,发出声轻笑:“你很聪明。” “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会用各种方式夺取这根笔。” “谢谢你姜红,为我省去不少麻烦。”他微笑着、发自内心地说道,架在姜红身侧的羽刃缓缓收回。 姜红的声音透过被褥,闷闷地传来:“我还以为你可能有一点点寂寞……” 精神链接中的情绪瞬间涌进谢渊心头,委屈、失落、难过……以及恐惧。 总而言之,算不得什么美好的体验。 姜红如鸵鸟一般,将脑袋埋进沙地中,娇小的身躯暴露在他眼前。 那份委屈感在心间缓缓晕开,钝刀割肉般在他心头作祟。 谢渊动作一顿,缓缓地伸出手臂,将姜红带进自己怀中,嗓音沙哑:“……睡吧。” 他几乎没能理解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只浑身紧绷地搂着姜红的肩,有些茫然地望着头顶的玻璃天花板。 姜红迷迷糊糊地醒来,一对凤眸直直映进她眼中。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戒备又带着丝迷茫。 谢渊活动着被她压得发麻的肩膀,眼窝下带着丝青灰,面色平淡地看了眼姜红,沉默着拿起磁卡,在玻璃门上刷了一下,走进卫生间中。 哦对,圆珠笔和磁卡我都给他了…… 昨晚的记忆涌入姜红脑中,她怔怔地坐在床上,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流声。 砰砰的敲门声传入姜红耳中。 她回过神般,走出玻璃房间,打开监管室的大门。 助手手中托着两个餐盘走进屋内,放在桌上,看了眼腕表:“还有半小时用餐时间,四十分钟后淘汰赛就要开始了,姜教授尽快用餐吧。这一份就送进——” 他说着,扭头向玻璃房间望去。 空荡荡的房间让助手表情一愣。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谢渊面上还挂着湿润的水气。 他见到助手,咧开嘴笑了起来,瞳孔发出幽幽的亮光:“来了?” 姜红心中涌上丝丝杀意。 这不是我的情绪…… 她忙端起餐盘插进二人中间,勾起个讨好的笑脸,将餐盘递到谢渊面前:“助手给我们送了饭,一起吃点吧?顺便听他讲讲淘汰赛的规则,好吗?” 她面色苍白,端着餐盘的手腕轻微地颤抖着,唇角那抹笑十分勉强。 谢渊注视着姜红的面庞,又将视线扫向一旁的助手,最后缓缓伸出手,接过姜红手中的餐盘,一言不发地在餐桌前坐下。 助手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眼姜红,开口道:“并没有什么特别规则,只要对方失去反抗能力就算输,淘汰后的实验体将再没资格进入赛场。” 也就是说强制退出世界了吗? 姜红思索着,开口问道:“那科研人员呢?实验体被淘汰了,科研人员怎么办?” “科研人员处在待定状态。在下一场淘汰赛中,如果出现落单情况,不管是科研人员还是实验体,都会被强制终止继续参与基因融合项目。”助手平淡地答道。 实验体怎么会落单呢?有危险的不应该是实验体吗? 姜红默默思索着。 “如果在赛场上‘失手’杀害了对方呢?”谢渊突然问道。 “杀了便杀了。”助手面色平静。 谢渊轻笑一声,拈起餐盘旁摆放的勺子,心情十分愉悦地吃起饭来。 “实验赛场到了。” 助手推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 如篮球场似的空旷场地出现在姜红眼前。 场馆中间摆着巨形的玻璃舱,规划出一片擂台。稀稀落落的人群围在舱外。 一头发斑白的老头,手中抱着个盒子走上前来:“规则大家也都知道了,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抽签吧。” 他喊了声1号,一个留着齐耳黄色短发的女生走上前,一手牵着实验体,另一手在盒子中摸出张纸签。 她将纸签展开,一个大大的数字3出现在众人眼前。 谢渊回头看了眼姜红担忧的表情,勾起个微笑,缓缓走进擂台中。 那短发女子依依不舍地松开1号实验体的手,叮嘱道:“小心。” 二人又拥抱了一下,1号也迈步走进擂台中。 1号的身形要魁梧许多,黑色的鳞片几乎覆盖住整片身躯,一对羽刃又大又宽阔,遮天蔽日地盖在身后。 他眯着眼,盯着对面的谢渊,缓缓地向前走去。 他步伐愈来愈快,最后拔足狂奔,如一头斗牛般直直地向谢渊撞去。 谢渊仍平静地立在原地,不躲不闪,双眸微眯,眼神淡漠地盯着1号的每个动作。 1号将要冲至谢渊面门,谢渊身后一侧羽刃突然如利刃般向前刺去,寒芒直冲他面门。 1号仿佛早已看破谢渊的打算,身形毫不停滞,脚掌重重地踏在地面上,猛地一跃,如同鹰隼,遮天蔽日地停留在空中。 他身后巨大羽刃挟着劲风,向谢渊切割而去。 他身形缓缓下落,眼见羽刃即将切入谢渊的颈子,对面的长发男人突然抬头冲他露出个微笑,幽深的瞳孔被灯火照得透亮,蕴含着浓稠的恶意。 一片窄细的羽刃如绳索般,缠上他的脚踝,轻轻一扯。 滞空中的1号身形不稳,那片宽阔的刃便失了准头,只擦着谢渊脖颈而过,划出道浅浅的血线。 噗—— 一片羽刃从谢渊身后急射而出,夹着势不可挡的锋芒,猛地贯入他裸露在鳞片外的脖颈。 谢渊面无表情地收回羽刃。 1号高大的身躯咚地砸向地面,血水如喷泉般淋在他身上。 他毫不在意地随手一擦,脸上带着斑驳的血痕,平静地抬起头,漆黑的瞳仁如深渊般,缓缓扫视着擂台下方的众人。 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复仇 几乎瞬息间便分出的胜负令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偌大的场馆鸦雀无声。 谢渊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向擂台下走去。 1号实验体倒在血泊中,因失血过多而泛白的双唇颤抖地一张一合,喉咙处的血洞发出咕噜噜的风声。 人群中爆发出声尖叫。 短发女人哀嚎着向擂台上奔去,众人也像大梦初醒似的慌忙涌进玻璃擂台中。 谢渊走至姜红身边,语气平淡:“走吧。” 姜红看着他,怔怔地应了声。 精神链接中传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烦躁、以及乏味。 姜红回过头。短发女人拉着1号实验体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哭得声嘶力竭。 那只手温柔地在她脸上摩挲片刻,终于无力地从她掌心滑落,砸落在地面上,发出“咚”地声响。 短发女人哭嚎着,趴伏在1号的尸体上,最后被身旁的助手架起,拖向一边。 姜红别开视线,不忍心再看。她脚步匆匆地追着谢渊的身影,逃也似的向场馆外跑去。 卫生间水流的哗哗声传进姜红耳中,她眼神有些涣散地坐在沙发上,擂台上的那一幕不停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有些愧疚地闭上眼,不停地催眠着自己。 与我无关。不是我杀的。不怪我。这是游戏规则。我也没办法。 礼貌而克制的敲门声打断了姜红的思路。 她拉开房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立在房门口。 ——是1号科研人员,那个短发女人! 她齐耳的黄色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两眼红肿着,似乎已稳定下情绪。 见到姜红应门,短发女人露出个歉意的笑容,声音仍夹着浓重的鼻音:“打扰你一下,我想和你聊聊好吗?不会很久的,只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姜红点点头,轻轻带上房门,站在走廊中。 1号冲她笑了笑,开口道:“其实赛场上死去的实验体是我男朋友,我十六岁时就和他在一起,如今已经十年了。” 姜红有些同情地望着她,实在也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来回复她,在生死面前,一切的安慰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好看吗?”短发女人伸出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小小的钻戒,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这是他送给我的,当时他说做完这一票就和我结婚……” 做完这一票……姜红有些哑然。 短发女人突然握住姜红的手,急切地恳求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能把你实验体的圆珠笔给我吗?我会帮你找一个更好的实验体,以后在游戏里见到你,我拼上这条命也会帮你赢的,好不好?” 她似乎要将姜红的腕子捏碎,指肚都泛了白,在姜红发出声痛呼后才猛然惊醒似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姜红揉着手腕,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那支圆珠笔并不在我身上。” 短发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姜红面前,哀求道:“求求你,他杀了我丈夫,我想报仇,我要他生不如死……你帮帮我吧、你帮帮我吧……” 姜红一下被女人的动作惊得后退两步,连忙冲上去拽住她的右臂想把她从地上扶起:“你别这样,我真的没有圆珠笔,圆珠笔被——啊!” 剧烈的疼痛从下腹传来,令姜红发出声惨叫。 她视线缓缓下移,看到女人手中握着把匕首,刀身已全部没进身体中。 姜红睁大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你……” 她话还未说完,女人猛地将刀柄拔出,近乎癫狂地大喊道:“一丘之貉,一丘之貉!我给了你机会,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 滚烫的血液从极深的刀口汩汩涌出,瞬间在衣物上晕开片片血花。 极致的痛楚令姜红双眼发黑,她无力地眯着眼,看着女人在自己衣物内翻找着。 “救命……”她用尽全身力气,也只发出如蚊蝇般细小的声音。 “笔呢?笔呢!”女人在姜红身上一无所获,扯起姜红的衣领来回晃动着:“你是不是藏起来了?你把笔藏哪儿去了?” “救救我……” “说啊,说啊!说话啊!”女人一脚踹在姜红肩头,泄愤般,又是一脚:“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求求你,告诉我吧……”女人渐渐停下动作,跪在姜红身上,深深地将额头抵在地地面上,嚎啕大哭。 “谢渊……” 姜红瘫在血泊中,目光渐渐地失去神采,黑暗如一双手,缓缓遮上她的眼睛。 房门突然被打开。 长发男子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裆部松垮垮地围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淌着水流,没过精致的蝴蝶骨,滴落在地面。 一双凤眼没有丝毫情感,冷漠地扫过面前的狼藉,缓缓地锁定短发女人:“这是你做的?” 短发女人一时间大脑短路了似的,呆呆地望着他:“你怎么会在……” 谢渊耐性十分有限,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生生从地上提起。 “是不是你做的?” 短发女人发出声痛呼,挣扎着、手中的匕首在身前胡乱挥舞:“我要杀了你!!” 寒芒一闪,如剑刃般锋利的羽刃猛地刺进她锁骨中,狠狠地将她钉在墙上。 她噗地喷出口鲜血,手中匕首当啷掉在地上,目光仍蕴含着深深怒火:“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又一片羽刃贯进她另一侧肩头,直直没入墙体中,令她抽搐着发出声悲鸣。 “是、你、做、的、吗。” 谢渊的瞳仁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短发女人再无力挣扎,只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他将羽刃收回身后,短发女人从墙壁上软软地滑向地面。 他走上前去,一把薅起短发女人的头发,一步步地将人拖至姜红面前。 “是不是你?” 他猛地将短发女人的头砸进姜红身下的血泊中,血水溅在他面颊上。 “说话啊,是你做的吗?” 砰。 “不承认吗?” 砰砰。 “啊,死了。” 他手一松,短发女人几乎被碾成平面的脸颊砸在凹陷的地板上,发出咚地响声。 他看也没看一眼,轻缓地将姜红从血泊中抱起,跨过短发女人的尸体,一步步向屋内走去。 精神技能 姜红睁开眼时,助手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迭档案翻看着。 腹部没有一丝痛感。她偷偷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光洁的肌肤上甚至连道疤痕也未留下,让她不禁觉得自己如同大梦一场。 “你醒了。”助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你睡了一整天,还有十分钟淘汰赛就开始了——下次小心一些,那刀再捅得偏一寸,什么治疗针剂都救不了你。” 姜红有些迷茫地望着头顶的玻璃天花板:“我们怎么在玻璃舱里面?” “因为安全。”助手头也不抬地答道。 安全? 砰! 房门上传来声巨响。 厚重的金属舱门被两片羽刃直直穿透,露出个拳头大小的黑洞,打斗声从走廊中清晰地传来。 姜红被吓得脖子一缩,呆呆地望着房门的方向。 助手仍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外面在打架。” 姜红有些担忧地问道:“谢渊呢?” 助手合上档案,架了架鼻梁上的眼镜:“还记得3号舱的实验体吗?这批实验体中基因融合的最好的那个。他的科研人员被杀了。” 为什么?她怔在床上。 “也许是觉得擂台上赢不了,想让3号被规则淘汰,也许是别的科研人员想和3号重新进行绑定……” “现在基地里乱作一团,3号正四处杀别的实验体,可能是急着绑定新的科研人员。”助手说着,端起一旁的玻璃碗递进姜红手中:“把这个喝了,补气血。” 她哦了声,乖巧地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哐! 房门突然被阵巨力掀飞,一个全身几乎还是人形的实验体狠狠被摔进房内,咚地砸在地板上。 那实验体胸腔的几根骨头明显凹陷,可能已刺入内脏,噗地喷出口鲜血。 谢渊踩着步子迈进屋中,一眼看到床上的姜红露出个微笑:“这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我就把他解决了。” 谢渊快步走向姜红,连余光都没留给地面上痉挛颤抖着的实验体,只在经过时,背后两片羽刃飞速地穿透他的心脏。 实验体大睁着眼,停止了呼吸。 他走至床边,伸出手指摩挲了一下姜红的面颊,微笑着:“去参赛吧。” 偌大的馆场竟只余下五个人,除了最完美的那一队3号实验体,还余下个落单的科研人员。 白头发的老头惋惜地看了眼落单的科研人员,宣布道:“4号,淘汰。” 他身侧站着的助手立马上前,将面色衰败的4号请离场馆。 老头扫视过余下的两队人,满意地点点头:“开赛吧。” 两人走进玻璃擂台中。 谢渊此次一上场便向着擂台中央、向着对面的3号走去。 3号似乎将此举解读为一种挑衅。也缓缓地迈开步子,逐步向前靠拢。 在两人刚踏及羽刃可攻击到的范畴,3号背后宽阔的羽刃猛地向前一刺,挟着劲风、角度刁钻地汹汹而来。 这一击只是单纯的试探。 谢渊只脚步一错,动作轻松地避开,而后突然身体肌肉紧绷,右脚狠狠踏向地面,摆出个俯冲的姿势,迅猛地向3号弹射而去。 一段冲刺瞬间将两人间的距离骤缩,羽刃泛着寒光直直向3号腹部袭来。 谢渊突如其来的爆发力打得3号一个措手不及。他脸色一变,一片羽刃猛地拉回身前,拦向腹前的一击,另一片则照着谢渊下盘横扫。 谢渊仿佛早已计算好他的动作,身体竟生生止住冲势,一个后跳,将好踏在那扫向自己下盘的羽刃上。 他双足借着力在空中跃起,两片羽刃在身后摆出镰刀状,旋转着向3号脖颈切去、直取其项上人头。 当、当当! 一连串的碰撞声从空中传来。 两片羽刃一击接一击带着雷雳之势,狠狠地斩击在3号被鳞片覆盖的脖颈处! ——只留下一道道浅白色的痕迹。 姜红震惊地睁大双眼,助手却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神色平静。 3号似笑非笑地摸着颈子,左右扭动了一下颈子,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暴响:“……你在挠痒?” 他话音刚落,根根羽刃张牙舞爪地划出弧光逼向谢渊身侧。 谢渊连忙回身抵挡。 两对羽刃带着千钧之力在空中剧烈地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快到肉眼也捕捉不清,只能看到噼里啪啦的火星弹射在二人之间。 扑哧。 羽刃贯入肉体声传来。 3号身后一片羽刃,斜斜没入谢渊腰间。 谢渊此时是少见的狼狈。呼吸急促,面色苍白,穿着的衣物碎布般勉强挂在身上,露出皮肤上深浅不一的血痕。 而3号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轻松地拔出羽刃,听着谢渊发出声闷哼,鲜血汩汩从腰侧涌出。 他挥舞着羽刃,似乎打算结束这场对决。 谢渊一手捂在腰间,唇角扩散出个癫狂的笑脸。 一阵疯狂的杀意顺着精神链接涌上姜红心头,快意夹杂着刺激感几乎要叫她尖叫出声。 遮天蔽日的羽刃挟着厉风向谢渊心口而去,他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回过头,漆黑的瞳仁注视着姜红的眸子。 姜红大脑中突然一片混沌,不能思考一般,疯狂的杀意和快感潮水般将她吞噬、令她剧烈地颤抖,几欲晕厥。 “嗯……精神技能的使用原来会使科研人员失去理智,放大实验体的情绪。”助手捏着个本子,埋头苦记。 姜红抑制住尖叫的冲动,用残存的理智问道:“精神技能是什么?” 助手用笔杆点点她:“简单来说就是通过精神链接对实验体进行增幅的技能。每个科研人员的技能都是不同的,具表现来看,精神力越高的人,技能增幅的属性越多。” 他说着翻动着手中的档案:“比如你的增幅属性便有三项至多,增伤100%,减伤50%,痛觉消失,整体持续30秒。” 羽刃即将落下的一瞬,谢渊微笑着回过头来,身后黑芒一闪。 那片宽阔而坚韧的完美羽刃,竟生生被谢渊整片切了下来,砸在地板上。 当啷。 衣柜 3号愣了一瞬,剧烈的痛楚瞬间令他捂着肩头哀嚎起来。 形式一下便反转了。 谢渊癫狂地笑着,羽刃在他身侧比划着,嗓音满含浓稠的恶意: “下一次切哪儿好呢?” 他话音刚落,羽刃突然狠狠地向着3号肩头而去,似要将3号整人劈开似的。 3号咬紧牙关,浑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速度,残留的一片羽刃突然猛地袭出,穿透谢渊胸前的肌肤、刺进他心口。 姜红回过头,见另一旁的科研人员也如同自己一般,面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连站立都十分勉强。 那锋利的羽刃没入了一个刃尖,便仿佛刺到什么硬物一般,再进不得一寸。 “减伤50%,”助手观察着,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对面恐怕也是增伤属性,不会超过100%,被减伤50%完美克制。” 谢渊面上笑容一下消失,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捅进自己心口的羽刃,眸子如沸腾的水般,蕴含着滔天怒火。 极致的恐惧瞬间涌上3号心间,他慌忙收回羽刃,扭头便向后跑去。 一条羽刃攀上他的脚腕一拽,将他扯倒在地。 一阵剧痛从他脚踝传来,两片羽刃缠在他脚腕,如切豆腐般,十分轻易地没入脚后跟处的筋腱,挑断他的脚筋。 “啊——!!” 3号发出声悲鸣,在场馆上空回荡着。 谢渊面无表情地操纵着羽刃,整根切下3号那片仅剩的羽刃。 他蹲下身,目光与3号对视:“想活命吗?” 3号抽搐着点头,面露哀求之色。 谢渊向前走了几步,面上又浮现出笑意: “那便过来吧。” 3号伏在地面上,挣扎着向前爬行,拖出两条长长的血痕。 叁步。 两步。 他终于爬至谢渊面前,抬起头,目光满含希冀。 谢渊露出个满意的笑,夸赞道:“做得好。” 3号感激涕零,狗一般地亲吻着谢渊的鞋面。 一片阴影投射在3号身前。 他抬起头,缓缓向上看去。 一片羽刃如铡刀般高高悬在空中,在他目光所及时,轰然下落,直直地砍在他覆满坚韧鳞片的后颈上。 骨碌碌。 3号的头颅在地面上滚动着,缓缓停下。 一双眼睛目眦欲裂,注视着擂台下方的人群。 眼前的画面突然被定格。谢渊的发尾飞扬在空中,3号的头颅孤零零躺在地面上,与姜红对视。 她耳旁传来熟悉的ai声: 【游戏结束。】 眩晕及失重感瞬间从脑中传来。 她猛地睁开眼,扭头看到谢渊已经扯下耳塞从床上坐起来,掏出终端机在屏幕上翻动着。 【嘀——检测到人体正在苏醒,退出休眠模式。】 【正在进行游戏结算……】 身边突然传来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姜红扯下耳塞,抬头向谢渊看去。 他手中拿着终端机,屏幕的亮光映在他瞳仁上,唇角带着丝诡异的弧度。 他盯着屏幕片刻,将终端机随手一扔,起身走至衣柜旁换起衣服来。 “中午想吃什么?” 他脱下身上的短袖,头也没回地问道。 姜红一下没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只怔怔地盯着那紧实而爆发力十足的背部线条。 谢渊回过头来,一缕发丝从肩头滑下,在身侧晃荡着:“嗯?” “小排骨。”姜红回过神,小声说道。 他点点头,穿好衣服向门外走去。 咔嗒的反锁房门声音又传了过来。 姜红看了眼谢渊随手扔在床上的终端机,滑开屏幕。 一张巨幅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中的女人蜜色皮肤,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一双深绿色的瞳仁散发着神秘的异域风情。 【姓名:吕薇,体验次数:2,胜率:100%,积分数:20,人气值:36790】 刚刚谢渊是在看她? 姜红滑动着手机屏幕向上翻去,那张风雪中的长发男人相片仍排在人气榜第一,与吕薇竟只有几十人气值的差距。 她一时说不好谢渊当时的那声笑是个什么含义,只放下终端机,捡起地上的脏衣物向洗衣机走去。 谢渊拎着餐盒从门外进来,食物的香气瞬间充盈在整个房间内。 他贴心地把餐盒打开,在姜红面前摆好,递上双筷子:“吃吧。” “你不吃吗?”姜红捏着筷子问道。 “我吃过了。”他说着,坐在姜红对面,一手支着下巴,目光紧锁着姜红用餐时的表情。 晶莹剔透的红烧小排让姜红食指大动。 她仓鼠似的小口小口啃着排骨,眼神却时不时地滑过谢渊的面庞,再飞速收回。 谢渊仍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哒、哒…… 她动作逐渐小了下来,咀嚼的频率也愈来愈慢。 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就这么注视着,令姜红愈发紧张。 她轻轻放下筷子,谢渊的视线便落在她的修长白皙的指节处。 “再吃点。”他说道。 姜红身子一僵,又缓缓地拿起筷子,夹起块小排放入口中。 他倾过身子,又向姜红靠近了几分,半眯着眼睛,漆黑的瞳仁直视着她的眼睛:“还是吃完比较好吧?特地为你买的。” 姜红几乎将头埋进碗中躲避着他的视线,有如嚼蜡。 那小排是从餐厅直接打包回来的,份量与外卖不同,餐盒几乎都比姜红的头还大,她疯狂地吞咽着,肚皮都快要涨破,反胃感直从胃中向上涌。 “呕——”她终于发出声干呕,猛地从餐桌上站起身来,捂着嘴向卫生间冲去。 痛苦的呕吐声接二连叁地从卫生间传来。 姜红红着眼眶,抱着马桶呕吐不止,生理性的泪珠氤氲在眼眶中打着转。 待吐过后,她至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 水流哗哗地向外奔涌,她只呆呆地站在那里,面色苍白。 过了片刻,她才撩起水流漱了漱口,一步一步向餐厅走去。 “对不起。” 姜红走到谢渊面前,紧张地揪着衣角,嗓音沙哑。 谢渊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起身坐在床上,摸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播放了个影片看了起来。 姜红沉默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收拾起桌上的餐盒,走进厨房中。 房间内只剩下电影中传来的对话声。 姜红尽可能地把自己缩在角落中,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房门突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谢渊抬头扫了眼门的方向,下巴冲着衣柜一扬:“进去。” 敲击声愈发急促。 姜红慌张地钻进狭小的衣柜中,最后一丝光亮也随着柜门紧闭而消失。 窄小的空间、密闭的空气、黑暗的环境都令她喘不过气。 她手心处沁出层冷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如同条濒死的鱼。 “渊哥,下午出来玩玩?人都齐了,就差你了!” 玄关处传来阵年轻男子说话声。 “好啊。” 谢渊的声音是少见的爽朗。 “等我拿件衣服。” 他说着,脚步声逐渐向衣柜靠近。 衣柜门突然被拉开一扇,姜红惊恐地抬起头。 长发男人笑得眼睛弯弯,薄唇轻佻地勾起,一根食指缓缓压在唇畔,做出个噤声的动作。 “嘘——” 他伸出长臂,在姜红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取下她身侧悬挂着的大衣。 衣柜门再度紧闭。 只留下姜红独自一人承受着黑暗的折磨。 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 以及那可恶的、该死的反锁房门的声响。 皮带(H) 房门拉开了条缝,走廊的灯光顺着缝隙洒落在玄关处。 谢渊身上萦绕着层酒气,踏进黑暗的房间中。 屋内没有开灯,沙发上蜷缩着一团小小的人影。 姜红趴在沙发上睡得安稳,平缓的呼吸令身体轻微起伏,两条嫩白的长腿略微分开,一对大奶几乎要从领口涌出。 谢渊静静地看了会儿,伸手覆上她的小腿,顺着光洁的肌肤一路探入裙底,在腿根处摩挲着。 姜红小腿踢腾两下,翻了个身。那条及膝长裙被她扇得掀在腰间,被内裤勾勒出鼓鼓囊囊轮廓的花蕊,半遮半掩地映进谢渊眼中。 他伸出根手指在那条缝隙处来回滑动两下,将内裤紧紧地戳进两瓣阴唇中,包裹住肥厚的阴唇在掌中揉捏。 姜红在睡梦中皱起眉,发出细小的呻吟,淫液溻湿内裤,洇开片水痕。 谢渊手掌挤进她身前,握在奶根处揉搓,身体覆在姜红后背,半勃的下体在她两瓣浑圆的臀肉间蹭动着。 身上传来的重压令姜红有些喘不过气,呻吟着睁开眼。 带着酒气的喘息喷洒在她耳边,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气味飘入姜红鼻中。 男性的喘息、黑暗的环境都令姜红错乱,如同时间又回到几年前的夜晚,仿佛她一直没能逃开。 她应激般疯狂地挣扎反抗起来,指甲在谢渊手臂上划出道长长的血痕,口中大喊着:“不要!不要!”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谢渊掀翻在地。 他漆黑的瞳仁中仿佛蕴含着熊熊燃烧的烈焰。 他反手抽出腰间的皮质腰带,一鞭抽在姜红挣动不停的雪臀上。 “啊!!” 这一下几乎使出十成十的力道,皮带挟着厉风落在臀尖处,瞬间便肿了起来。 姜红发出声惨叫,待看清背后人的面庞,仿佛才从睡梦中惊醒般,慢慢老实下来。 左臀上印着道鲜红的鞭痕,肿得老高,臀肉因疼痛一颤一颤的,激起道道雪白的肉波。 她抽泣着向谢渊求饶:“对不起……我睡迷糊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做了噩梦,对不起……” 谢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中的皮带又高高举起,狠狠地抽打在她屁股上。 火辣辣的痛楚叫姜红身体猛地一缩,不管不顾地用手挡在屁股前,目光哀求地看着他。 谢渊并不在意她的想法,也丝毫不想去体会她的感受,动作粗暴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几下便将她剥个精光。 纤细的腰肢紧紧绷起,上身微微侧着向身后看去,露出吊在胸前的半个奶子,粉嫩的奶头花苞般颤巍巍地立在前端。 她眼尾因疼痛、羞耻而泛红,目光哀求地望向自己,白花花的肉体颤抖着,两瓣雪臀上挂着两道红肿的印记、高高耸起。 谢渊漆黑的瞳仁更加幽深,暴虐的情绪在他心头肆虐。手中的皮带再次高高举起,一下一下、火舌般舔舐过姜红的身子,打得她翻滚着哭嚎。 他突然停下动作,将手臂上被抓破的血痕递到姜红面前。 姜红仍惧怕地看着他,哆嗦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手臂更向前伸了伸,压在姜红柔软的嘴唇上。 姜红整人一愣,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意思,嫣红的小舌探出口中,沿着那道伤痕浅浅地舔舐着。 谢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表情,另一手中握着的皮带啪地掷在地上。 姜红身上一抖,更加卖力地在伤口处吮吸、舔弄。 他突然以一手抬起姜红的腰身,勃发的巨物毫无征兆地捅进姜红干涩的甬道。 体内的巨物好像要将她劈开似的,痛楚从下腹传来,姜红表情痛苦,半张着唇要喊叫出声。 唇边的小臂又向前压了压,将她的惨叫堵在口中,只发出声闷哼。 谢渊将她一条腿折向胸前,有力的臂膀撑在她身侧,腰身挺动,几乎将整根鸡巴抽出甬道,只余个龟头卡在穴口。 他目光盯着姜红痛苦的神色,突然咧开嘴笑着,用力一顶。 粗长的鸡巴破开重重肉壁,直撞在宫口处。 撕裂的痛楚夹着丝若有若无的快感直冲姜红天灵盖,她惨叫声被谢渊的手臂尽数堵回口中。 干涩的甬道紧紧绞住谢渊的鸡巴,他又缓缓退了退,龟头寻到肉壁上的一点凸起,转着圈研磨。 湿润的水渍逐渐分泌,姜红的哀嚎也变了声调,夹着上扬的尾音,说不准是欢愉还是痛苦。 他将头埋进柔软的乳肉中,舌尖舔舐着细腻的软肉,轻轻吸吮。 龟头仍小幅度地顶弄着花心,手指扒开两片阴唇,搓揉着小小的阴蒂。 身体多处的快感涌进姜红脑中,潺潺的淫液湿润起肉壁,顺着穴口淌下。 甬道内的鸡巴突然抽了出去,发出啵的声响。 谢渊舌头舔起粒奶头,在口中吸吮,牙齿时不时地刮过奶孔,引得姜红浑身颤抖,白花花的乳肉晕开阵阵乳波。 阴蒂早已肿胀地翘着,探出两片阴唇之外,被谢渊不时地用指甲刮搔。 乳尖、阴蒂传来的快感带起阵空虚感侵入下腹。 谢渊将两根手指探入她口腔中搅动着,发出“咕啾”的水渍声,时不时地夹起灵巧的小舌向外拉扯。 姜红面上泛着层薄红,情欲占据着她的理智,腰部不自觉地晃动着,穴口一开一合地吐出丝丝淫水,淌过屁眼,将整个屁股浸湿。 “想要吗?”谢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姜红一张脸涨得通红,残存的理智和羞耻叫她说不出话。 “每个人都有欲望,姜红。” 谢渊富有磁性的低沉声线在她耳边响起,充满蛊惑意味,侵蚀着她的理性。 “直面自己的欲望,这没什么好害臊的。” 他说着,挺动腰身。 炙热坚硬的鸡巴贴在穴口,缓缓磨了磨。 滚烫的触感灼烧着姜红的理智,她打着哆嗦,穴口咕地涌出一汪淫水,肉壁难耐地痉挛着,下腹传来隐隐的痛感,津液顺着合不拢的唇角缓缓流下。 谢渊抽出手指,拉出长长的银白丝线。 砰地,与姜红的理智一起断开。 她发出猫叫似的难耐呻吟: “想要,想要……” 谢渊微笑着,猛地将鸡巴捅进穴中。 给我生个孩子(H) 姜红面色潮红,额上黏着几缕发丝,眼神涣散,哼唧着。 粗长的鸡巴每次进入都狠狠贯开肉壁,顶在宫口,囊袋击打在布满鞭痕的臀肉上,撞得肉浪汹涌。 白花花的乳肉在胸口翻腾,几乎要飞进她口中,她哼哼唧唧地呻吟着,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两条细白的小腿交迭着攀在谢渊后腰。 紧致的肉壁温热濡湿,宫口如一张小嘴吸吮着龟头,快感顺着脊梁骨一路攀上谢渊的后颈。 他喘息着、愈发猛力地操进穴中,每一下都对着宫口狠狠撞击,几乎将整根鸡巴全部吃进穴中。 姜红浑身软的一滩水般,双目涣散,嘴唇微张着,津液顺着嘴角淌下。 穴口的淫液被快速的抽动打出层白沫,顺着被淋湿的晶亮囊袋滴落在沙发套上,洇开片片水渍。 他猛地一挺腰,紧闭的宫口终于开了条窄缝,淫水更加泛滥地汹涌而出。 谢渊毫不留情地将龟头整个挤进宫内,富有弹性的窄小子宫紧紧包裹着龟头、吮吸着,令他发出声舒爽的呻吟。 他用力地挺动着腰身,大开大合地操进子宫内,几乎要将两颗囊袋都挤进穴中,狠狠地顶弄着子宫内壁,似乎要将子宫顶破个洞来。 龟头在宫腔内肆无忌惮地撞击着,将姜红平坦的小腹都顶出个凸起的形状。 谢渊突然腰身停住动作,两条膀子提起姜红的腰肢,将龟头留在宫腔内,在鸡巴上转着圈研磨了起来。 电流般的快感从子宫爬上姜红每根脚趾,她尖叫着,两眼翻白,浑身不停地抖动,粉嫩的乳晕在脸上下摇摆。 “哈~” 谢渊发出声欢愉的呻吟,腰身一动不动,手中动作仍持续着,子宫宛如个鸡巴套子一般来回套弄着龟头马眼。 姜红的声调愈来愈高,尾调娇媚地上扬着,脚趾紧紧绷起。过量的快感让她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只露出欢愉的神情。 她突然高高挺起身子,双腿死死夹住谢渊精壮的腰身,一柱透明的水流噗地从尿道喷出,打在两人腹间,淅淅沥沥淋在沙发套上。 甬道内的肉壁蠕动着收缩,子宫也痉挛着绞住硕大的龟头。 谢渊仍不管不顾地掐着她的腰,用子宫套弄着龟头,在马眼处打着转,时不时地猛顶两下。 马眼翕动地开合着,顶端已抑制不住地淌出液体,又套弄了十几下,终于勃动着喷射出一股股黏稠的精液。 滚烫的精液一股股打在子宫壁上,烫得姜红浑身颤抖着又攀上高潮。 谢渊缓缓将鸡巴抽出,看着姜红无力地瘫在沙发上,门户大开着将红肿的穴口敞在自己眼前。 两片肉红色的肥厚阴唇外翻着,露出晶亮的小穴,穴口处挂着几滴乳白色的精液,剩余的全被贪婪的子宫紧紧锁在宫内。 姜红身体仍时不时地抽动一下,两粒粉红的奶头顶在乳峰前,随着起伏的奶子打着颤。 谢渊低下头,舌尖探出嘴唇,飞快地来回舔动着奶头,激得姜红发出声声娇喘。 又吸了口乳肉进口中,另一手握住乳根打着圈晃动着。乳肉飞溅着撞击在一起,发出“啪啪”的碰撞声。 他玩了一会儿,停下动作又看了眼红肿的穴口,伸手将姜红抱起,向卫生间走去。 谢渊将姜红放在浴缸中,两条腿架在缸壁上,露出红彤彤的穴口。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个皮管,在水流下冲洗片刻,将皮管接在水龙头上。 他拿着皮管凑向穴口,轻轻捅了进去,穴口一张一合地紧紧绞住皮管。 姜红神志已逐渐回笼,似乎已猜到他要做什么,惊恐地踢动着腿向后退去:“不不不不行!” “要好好清洗,会怀孕的。”他面带笑容,手掌按住姜红的身子,又将皮管塞得更深,坚定地打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顺着甬道灌进子宫内,冻得姜红浑身不自觉地打起哆嗦。 湍急的水流被堵在穴内无法溢出,仍源源不断地积在宫里,将肚皮愈撑愈大。 谢渊将掌心贴在鼓起的肚皮上,轻轻按动两下,姜红立马颤抖着发出声尖叫。 他手掌在肚皮处摩挲着,低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像怀了宝宝一样。” 他说着,突然看向姜红:“给我生个孩子吧。我就这样天天操你,把你操到怀孕,到时候挺着大肚子,继续被我操。” 他手指缓缓从肚皮来到一对奶子前,随手拎起一只,在掌中揉搓,目光炯炯地看着细白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在指尖不时变换着形状。 “等你生了孩子,这里就会有奶水,会涨的更大。” 他充满情欲的嗓音来到姜红耳旁,舌尖卷起白嫩的耳珠在口中吮吸。 “我一操你,你奶子就会喷出奶水来。” 他手指捻住挺立的乳尖轻微拉扯。 “像小猫似的一边叫、一边往外喷奶。” 另一手扒开阴唇,轻易寻到肿胀的阴蒂,两指拽住揉捻着。 “穴口还死死咬住我的鸡巴,向外不停地喷水……” 身体的欢愉与子宫的胀痛感同时夹击着姜红残存的理智,她脸上露出既痛苦又欢愉的神情,肚皮高高隆起,似怀孕五月的孕妇。 子宫被水流压得坠下几寸,压迫着膀胱,传来丝丝尿意。 她浑身颤抖着哀求道:“不要、不要再灌了,好想尿尿……” 谢渊置若罔闻,手掌仍留恋地贴在她逐渐撑大的肚皮上,目光热切。 “呜,我好难受,求求你,谢渊……” 他终于回头看了姜红一眼,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 他伸手将那根皮管从穴内拽住,另一只摩挲着肚皮的手突然重重按压下去! 姜红尖叫着,穴口涌出而出大股大股的水流,一道淡黄色的水柱也从尿道口喷出,与透明的水流混合在一起、缓缓地向下水口流去。 她双眼翻白,浑身无力地挂在浴缸壁上,穴口翕动,仍往外喷涌着水流。 谢渊毫不在意,手指在乳晕上画着圈,脸颊在她颈处摩擦着: “好吗,姜红?” 姜红只是浑身抽搐着、没有回答。 门锁(H) 肚中的水还未流完,谢渊便握着高昂的鸡巴捅进穴中,将还未流尽的水堵在宫内。 他猛力地对着宫口一下下操着,浅浅地用龟头挤开宫口便退出。 冰冷的水流早已被暖得温热,宫口一开便争先恐后地冲刷着马眼,激得他发出声舒爽的喘息。 他两手紧攥住那对白花花的大奶,着了魔一般,狠狠地撞击着子宫,肚内残余的水流被他顶得哗哗作响。 姜红挺着如四月怀胎的肚子,痛苦又欢愉地呻吟着:“好胀……” 他拎起挺立着的粉红奶头塞进姜红口中:“自己舔舔,都硬了。” 姜红脑中一团浆糊,下意识听从谢渊的指示,含住两粒奶头在口中吮吸着。 一对大奶被扯成个锥形堆积在下巴处,顶端的奶头被嫣红的唇含在口中吸吮,发出“渍渍”的水声,电流般的快感从奶头攀进脑中,让她发出娇媚的哼唧声。 这一幕令人血脉偾张的场景印在谢渊眼中,他身下更快更狠地顶动着,每一下都深深捣进子宫内。 姜红半张着唇呻吟着,她一松口,一对大奶立马从口中落出,波涛汹涌地在半空中弹跳着。 谢渊拉过姜红的两只手卡在乳根处,将一对奶子推到下巴前:“舌头伸出来,舔舔奶头。” 姜红哼唧着,舌尖从口中探出,一下下舔弄着奶头顶端,扫过奶孔。 谢渊看了片刻,也伏下身,伸出舌头来回舔弄着另一颗被冷落的奶头,腰部仍不停地撞击着她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声响。 两粒奶头都被含在口中舔弄,双重的刺激令姜红情动不已,时而用舌头转着圈舔着乳晕、时而将奶头含进口中用舌尖快速扫击奶孔。 谢渊发出声轻笑,吐出那颗奶头:“姜红,像不像宝宝在吃你的奶?” 他说着将一只奶子拨到另一边:“一只给我吃,一只给宝宝吃……” 画面瞬间浮现在姜红脑中,两颗毛绒绒的脑袋伏在自己白花花的奶子前,一左一右地捧着只大奶,吸吮着乳房内乳汁。 她瞬间哆嗦着攀上高潮。 肉壁紧紧地绞住谢渊的鸡巴,他打桩机似的猛地摆动腰身,一桩接一桩地打进子宫内,而后射出一股股浓精。 他扯过花洒随意清理了一下两人的身体,一把扛起姜红将她扔进卧室的床上,又挺着鸡巴操了进去。 他发了疯似的在床上要了姜红好几次,每次都将龟头挤进宫内射精,仿佛真的要让姜红怀孕一般。 姜红早已没了神志,只张着嘴嗓音沙哑地啊啊地叫着,被操昏过去、又被操得清醒,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你爱我吗,姜红?” 昏迷前,她听到谢渊这么问道。 她听到自己嗓音沙哑地答道: “爱。” 姜红听到身侧窸窸窣窣的声响,半眯着眼向一旁看去。 谢渊身着运动服,一手拎着毛巾,正准备出门。他扭头与姜红对视,声音十分温柔:“再睡会儿,回来给你带饭吃。” 姜红嗯了声,翻了个身。 脚步声向房间外走去,反锁声响起。 姜红又昏昏沉沉地陷入梦境之中。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谢渊手中握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着从床上坐起的姜红:“餐桌上有饭。” 姜红应了声,寻摸着套上条摆在床头的裙子,抬腿下床。 她脚一沾地便觉得腿上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渊看了她一眼,合起手中的书随手一放,一把将她抄了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他把姜红往马桶盖上一放,递了支挤好牙膏的牙刷进她手中。待她刷完牙后,又贴心地捻着条热毛巾给她擦脸。 餐桌上摆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些热粥。 姜红吃了小半碗,有些吃不下了,想起上次的红烧排骨,不由得紧张地望了眼谢渊,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放下筷子。 谢渊只接过她手中的碗,收拾进厨房中,回来时顺手又把姜红放在床上。 姜红瞬间警惕起来,昨夜谢渊像疯了似的,腿根处好像都磨破了皮,现在还隐隐作痛。 谢渊只是将她往怀中一圈,下巴抵在她头顶:“睡吧。” 她这才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谢渊掐了掐姜红的脸蛋:“我出去一下。” 姜红有些迷糊地睁开眼,应了声:“中午回来吃饭吗?” 他笑得眼睛弯弯的,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红一眼:“回来的。” 姜红点点头,眼皮灌了铅似的往下坠着。 谢渊用额头在她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我吃饭前回来。” 姜红用鼻子嗯了声,翻了个身。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身边响起,脚步声向门外走去,房门砰地关闭。 而那道反锁房门的锁声却迟迟没有传来。 她有些疑惑地睁开眼,望向墙壁上的时钟。 十点二十分。 姜红从床上坐起来,走进卫生间洗漱,期间一直竖着耳朵,监听着门口的声响。 反锁声仍旧没有响起。 他忘记锁门了? 姜红抬眼望向闹钟。 十点二十八分。 她心不在焉地拆下床单被套,塞进洗衣机中,又将棉被晾在阳台上。 十点四十分。 再有不到一个小时,谢渊就要回来了。 姜红开始频繁地望向玄关处,心中蠢蠢欲动。 这是个好机会,只要我跑出去报警…… 她这么想着,却觉得脚踝处传来隐隐的疼痛,第一次逃跑后被谢渊生生折断一条腿的场景又在脑中浮现。 如果被发现……如果我没能成功报警,我一定会被他杀掉的! 她原地打了个寒战,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家务活中。 目光却焦灼地扫向挂钟。 十点五十四。 十一点。 十一点零七。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红焦灼地在房内来回踱步,谢渊带来的恐惧感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让她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不能再犹豫了。 她这么想道。 再过二三十分钟他可能就回来了,现在就得走,立刻!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缓缓向玄关走去,立在那扇囚禁了她自由的房门前。 自由 她指尖略微颤抖着,搭在门把手上,小心地屏住呼吸,凑近猫眼。 门外的长廊无一人经过。 她额头贴在冰冷的门前,长长地喘了口气,手指略一用力。 嘎哒—— 房门被她轻轻地推开。 她迈出只脚,试探地露出个脑袋在门口向电梯方向张望—— 走廊空无一人。 姜红脸上浮现出笑意,在唇角逐渐扩散。 我自由了! 她想高声大喊,激动地抬腿向外跑去。 一串轻盈的小调、哼唱着,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传入姜红耳中。 那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声线,日日夜夜梦魇般回荡在姜红脑中。 姜红背后的汗毛猛地炸起,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她动作逐渐僵硬,最后定定地立在原地,慢慢转过身去。 吱呀—— 房门缓缓闭合,逐渐露出被挡在门后的高个子男人身影。 长发随意地散在身后,双手环在胸前,两条长腿随意地交迭着倚在墙壁上。他目光垂落在地板处,口中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不知已在这里站了多久。 砰! 房门彻底关闭的声音令姜红浑身一抖,面色煞白地呆呆愣在原地,一滴冷汗顺着她额角滑落。 视线中,头顶的天花板和身侧的墙壁瞬间扭曲着向姜红压来,令她喘不过气;身后的洁白地砖寸寸崩塌、跌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中。 对面的男人仿佛也被房门声吸引了注意力,抬起头向姜红露出个标准的微笑,齐整洁白的牙齿冒着森然寒意: “回去吧,姜红。” 难以名状的恐惧感瞬间攫住她的大脑,压迫感令她难以呼吸,只颤抖着、面色惨白地立在原地,如同被吓傻了一般。 谢渊仍是笑着,向她伸出手臂,轻柔地搭在她腰间。 他拉过姜红的一根手指,在房门上一字一字地输入着密码,而后拉开房门,微笑着望向她: “回去吧。” 姜红机械地抬起腿,一步步地走回屋中。 房间仍是熟悉的陈设,却令姜红感到无比恐慌。 她双眼因恐惧大睁着,浑身不住地颤抖,紧咬着下唇。 谢渊毒蛇般冰冷滑腻的视线紧紧锁住她的脖颈,如一堵墙般,沉默地、一言不发地立在她身后。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姜红激烈的心跳声。 他会杀了我吗?我会不会死?我应该求饶吗?我应该先说话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姜红身体愈发抖得厉害,几乎都要站立不住,头顶仿佛悬着柄不知何时落下的利刃,令她万分煎熬。 “你骗了我。” 似呓语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股大力拽住姜红的发,头皮被撕扯的剧痛传来,令她不得不回过头与谢渊对视。 他面无表情,漆黑的瞳仁却蕴含着熊熊烈火,似要把世间万物焚烧殆尽。 “你说你爱我。” “你背叛了我。” “一次又一次。” 姜红抑制住想要尖叫的本能,面色惨白地挤出个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真的爱你,真的爱你……” 谢渊猛地将她拖倒在地,后脑勺砸在地板上发出咚地声响。 剧痛及眩晕感潮水般向姜红涌来,她痛苦地发出声哀嚎,口中仍尖叫道:“我爱你、我爱你!” “为什么总学不乖?”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姜红,目光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他说着,猛地一脚踹在姜红腹上。 “同样的事需要别人教你几遍?” 一下。 “妈的,你是不是想去报警?” 又一下。 “你觉得我死了比较好是不是?” …… “操你妈的!” 他胸膛起伏着,停下动作,看着姜红如虾米般蜷在地板上剧烈地咳嗽着,头发上、脸颊上都黏着呕吐的液体,狼狈不堪。 他突然转身,向卧室走去。 姜红无力地瘫在地板上,瞳孔涣散地看着他从枕头下摸出柄不知放了多久的小铁锤拎在手中,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 “不要……不要……”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却被谢渊一把拉在怀中。 “我爱你啊,谢渊,我真的爱你……” 她哀求道,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地向下淌着。 谢渊一把捂住她的嘴:“嘘。” 手中的铁锤缓缓游移至姜红小腿处。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沉重。” 他说着,铁锤狠狠地飞驰而下。 骨骼断裂声清晰地在屋内响起。姜红的惨叫声被尽数闷进口中,身体猛地挺起,又抽搐着瘫倒在他怀里。 那柄铁锤又移向姜红另一条完好的小腿处,挟着劲风狠狠砸下! “这次一定要让你记清楚才行。” 他随意地松开手,姜红扑通砸倒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两条小腿肿得发面馒头似的,青紫一片。 “疼、好疼,好疼啊呜呜呜……” 姜红身体抽搐着,指甲因疼痛在地板上划来划去,崩溃地大哭呻吟着。 谢渊冷冷地站在原地,脸色随着姜红愈来愈大的哭嚎声逐渐变暗,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把薅起姜红的发向储物间走去: “妈的,吵死了!” 储物间厚重的门板被他一把拉开,无边无际的黑暗从窄小的屋中涌出,好像变成了一只手,抓在姜红的脚踝处将她拖向永不见天日的漆黑地狱中。 姜红瞬间清醒起来,不管不顾地攀住谢渊的一条腿,将脸颊贴在他腿侧,哀求道:“别让我进去,谢渊,求求你……” 谢渊缓缓低下头,视线冰冷地垂落在姜红脸侧。 “我知道错了,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会爱你的……”她崩溃地大哭起来。 是啊,爱他就好了,不要反抗他,听从他的话,去爱他,留在他身边…… 眼泪鼻涕顺着脸颊糊在谢渊的裤腿上。他满不在意,只定定地看着姜红狼狈的表情,突然轻笑一声:“你怕黑吗?” 她抽泣着狠狠地点了点头,面颊上柔软的婴儿肥也跟着颤了颤。 “真娇气啊。” 谢渊说着,合上储藏室的门板,再不看姜红一眼,迈步向外走去。 只留下姜红一人趴在储藏室门口,浑身颤抖着、发出微弱的抽泣和呻吟声。 药 最初的剧痛已逐渐消散,只剩下如蚂蚁啃噬的隐隐痛感从腿部传来,拨动着姜红的脑神经,叫她忍不住轻微地呻吟着。 谢渊从衣柜拿出外套,转身向门外走去。 砰。 房门关闭,反锁声再也没有响起。 姜红蜷缩在地板上,起初只是小声的抽泣,而后愈加响亮。 整整一天,他都没有回来。 黑暗的房间中,姜红仍瘫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冷汗浸湿她额前的发,她脸色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呼吸有些急促,干到起皮的嘴唇微张着、无意识地呻吟着。 “痛啊……好痛……” “带我走吧、妈妈……” 密码输入的滴滴声响起。 啪嗒、啪嗒。 拖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向姜红走来。 一股烟酒气夹着丝若隐若现的香水味扑进姜红口鼻中。 咚。 塑料袋装着重物砸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叫她意识清醒几分,强撑着上半身从地上爬起。 谢渊扔下塑料袋,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她拎起塑料袋,在里面翻了翻。 止疼药、消炎药、退烧药……还有一瓶水。 姜红拧开瓶盖,按照说明书的剂量服用了药物,又软倒在地板上,口中时不时溢出几句压抑的呻吟。 “妈的,不是吃药了吗,有那么疼吗?” 谢渊的声音从卧室传来,语气不耐。 姜红咬紧牙关,艰难地忍受着苦痛的折磨,直到药效发挥作用,才昏昏沉沉地阖上眼皮。 清早,她又被小腿处的疼痛唤醒,摸起药瓶吃了两粒。 谢渊被响声吵醒,从床上坐了起来,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向卫生间走去。 洗漱完毕后,他走至衣柜前取出件运动服,口中随意地说道:“一会儿我买牛肉回来,中午煎牛排吃吧。” 他声音沉沉地从卧房传来,语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是在和我说话吗……? 小腿处隐隐传来的疼痛让姜红脑子转得慢了下来,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我……我有点不太方便……” 谢渊恰好拎着条毛巾从卧房出来,扫视了一眼还是以昨天那个姿势趴在地板上的姜红,目光落在她肿得如馒头一般的两条小腿上,露出个了然的神情。 “嗯,知道了,我会解决的。” 他这么说道。 ……解决?解决什么?怎么解决? 姜红的神情有些茫然,看着他说完扭头便向门外走去,咬了咬下唇,艰难地喊了他一声。 “谢渊……我想去卫生间。” 谢渊手指搭在门把上,目光平静地回过头看向她,声音冷漠:“自己站不起来吗?” 姜红摇摇头,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使力的话很痛……”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离自己愈近。 一双清瘦的脚掌落在姜红面前的地板上,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 “拜托别人帮忙的时候应该说什么?” 他声音从头顶处传来。 姜红吃力地抬起头,眼巴巴地与他对视,贝齿轻咬了一下嘴唇:“请、请你帮帮我……求求你,谢渊。” 她低下头,深深地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板上,以被害人的身份、向着加害者,以五体投地的姿势。 一只大掌贴在她发顶处,轻柔地摩挲了一下。 “做得好。” 他说着,两手从姜红身下穿过,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向卫生间走去。 谢渊将她摆在马桶上,看着她吃力地一点点褪下内裤,肉臀在马桶圈上来回挤压着。 他动作有些粗鲁地扯下内裤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中:“不方便就别穿了。” 他就这么立在马桶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姜红,本就不大的卫生间更显得拥挤,压迫感直逼姜红周身。 她不敢磨蹭,也不敢忸怩,羞耻地把目光落在地板上。 卫生间中传来哗哗的水声。 待水声消失,谢渊抽出两张纸巾,分开姜红的腿就向下擦去。 姜红慌忙阻止:“我自己来就行……” 谢渊没有回应,仍是动作坚定地向下探去,在肉缝上来回擦拭着。 姜红倚在马桶盖上,脸色泛着层红,屈辱地大开着双腿,任由男人的手在身下作祟。 他目光专注地落在那条肉缝上,细致地擦拭干净,手指一落、脏纸巾就坠入马桶中。 他另一手越过姜红肩头,按下水箱上的冲水按钮,另一手竟扒开两片阴唇,挑弄起中间垂落在空中的阴蒂。 冲水声卷走姜红忍耐的呻吟。 他两指娴熟地玩弄着鼓胀的阴蒂,来回挑弄、揉搓。 肉红色的阴唇逐渐分泌处湿意,黏糊糊地吮吸着他的手指。 滴答。 一滴水坠入深潭的声音响起,在狭小的空间犹为明显。 谢渊动作一顿,手指顺着向下滑去,濡湿的小穴一口便吮住他的指尖,黏腻的淫液滴滴答答地落在马桶中。 他突然直起身,抽出两根被淫水浸得晶亮的手指,拉开裤子的拉链,掏出根勃发的、一柱擎天的鸡巴。 “姜红,张嘴。” 他抬起一条腿,踩在水箱上,将龟头凑向姜红嘴边。 姜红顺从地张开嘴,伸出柔软灵巧的舌,在柱身上一下下舔舐着,时不时将龟头整个含进口中。 他捞过一只奶子在掌中把玩,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汹涌地滴落在马桶内。 他一手扶住姜红后脑,缓缓地将鸡巴挺进她喉咙中。 他来回抽动腰部,囊袋撞击在姜红下巴发出啪啪的声响,温热的口腔包裹着鸡巴,就像身上的第二张穴,令他情不自禁地发出舒爽的喘息声。 “哈啊……” 姜红被干得几乎要窒息,干呕的声被鸡巴堵在口中。 她胡乱地挣扎着,手指抓在谢渊臀上螳臂当车般想阻止他继续摆动的腰身,而实际上只是手指捏着两瓣结实的臀肉不停来回揉搓罢了。 谢渊又猛顶两下,龟头噗地爆出股股黏稠浓浆。 大股大股的精液让姜红来不及吞咽,竟多到从她唇角、鼻孔中溢了出来。 谢渊抽出鸡巴,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走到洗手台旁洗了洗手,又将姜红抱到洗手台旁清理干净。 最后,他把姜红放在沙发上,摸了摸她的脸:“我一会儿回来。” 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梦 “今天是我家小公主的生日,所有的愿望都会被满足哦?” 小小的姜红被个高大的、看不清面庞的男人抱起,下巴上青短的胡茬在花一样娇嫩的面颊上蹭来蹭去。 姜红发出欢快的笑声,搂紧男人的脖子大喊着:“我想要去游乐园!” 男人嘿嘿笑了起来,变魔术般从口袋中摸出三张门票:“锵锵!” 姜红发出惊喜的尖叫,吧唧一声亲在男人的面颊上:“哇!谢谢爸爸!爸爸最好啦!” 一旁站立着的、面庞同样模糊不清的女人,走上起来接过姜红小小的身体:“宝贝,生日快乐。” “谢谢妈妈!”暖风轻拂着姜红的发梢,露出张幸福的笑脸。 女人轻缓地将姜红放在地面上,动作温柔地抚平她身上粉红色的公主裙,又摆正头上的水晶发卡,俯身轻轻印下一吻在她的额前:“我家小公主真漂亮,宝贝,妈妈永远爱你。” 眼泪突然涌上姜红眼眶,她哽咽着狠狠点了点头:“妈妈,姜红也爱你!永远、永远永远!” 男人凑了过来,抱起姜红用下巴上的胡茬狠狠磨蹭着她的面颊:“嗯?怎么不说爱爸爸!” 她咯咯笑了起来:“姜红也爱爸爸,最爱爸爸和妈妈了!” 女人温柔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老公,出发吧。” 男人嘿嘿笑着,突然轻轻一吻印在女人面颊:“走吧。” 她拉开一旁的车门,目光温柔、娴静,注视着姜红时永远带着满满的爱:“上车吧。” 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滚落。姜红颤抖着,握紧了拳:“妈妈……我们不去游乐园好不好?我们在家里,我想吃妈妈做的饭。” 女人怔了一瞬,笑着:“你不是早几个月就吵着要去游乐园吗?爸爸已经买好了门票哦,今天一定要给我们家小公主过最完美的生日,乖~” “可是……”姜红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面色也有些惨白。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伸着头向外看着。 “看,爸爸在催我们了,我们不要让爸爸等的久好不好?”她仍是那么温柔的笑着,轻声细语地同姜红打着商量。 姜红沉默地点点头,一声不吭地钻进轿车后座。 轿车缓缓行驶,从高架驶入国道内。 “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晕车了?”女人从包包中掏出张丝帕,轻柔地擦拭着姜红额上的冷汗。 驾驶座上的男人听到也注视着后视镜,略微偏过身子:“爸爸开慢一点,再忍耐一下。” 对向车道内,一辆大货车以惊人的速度突然冲出车道,逆行着、向小轿车冲来。 姜红视线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前方,尖叫道:“爸爸,前面!!!” 男人回过头,猛地打着手中的方向盘。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碰撞声在耳边响起,细小的玻璃碎片切割进娇嫩的肌肤。 天旋地转。 “里面有几个人?” “有人醒着吗?” 姜红呻吟着睁开眼,黏稠的液体滴答、滴答地落在她面颊上。 温热柔软的怀抱紧紧包裹着姜红的身体,一柄钢筋穿透车顶,贯穿在她胸口处,濡湿的液体顺着胸口向下坠落,一滴、又一滴,落在姜红面颊上。 女人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冲她微微笑着:“宝贝,妈妈爱你。” 姜红双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只余眼泪大颗大颗滑出眼眶。 她突然大喊起来:“车里有人!我女儿还在车里!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有人闻声赶来,从窗户看了一眼:“天啊,里面还有个小孩,先把小孩拉出来!” 窗户外伸进双手,有力地臂膀拖住姜红的腰间,强硬地、将她剥离出女人的怀抱。 姜红终于挣扎着放声大哭起来:“妈妈、妈妈——” “听说那司机疲劳驾驶,一车钢筋,当场就把男人砸死了。” “啧啧啧,飞来横祸啊真是……” “这得赔多少钱啊?” “得有个几十万吧?” “留这么小个孩子一个人,也不知道以后该咋办哟。” …… 姜红披着白色的麻布,呆呆地跪在灵堂下。 大人们的视线在扫过她时,总是满含着怜悯与同情。 “家里又不是没人,干嘛要送去福利院!” 隔壁的小房间隔音不好,男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那你倒是领回去养啊?又说让爸妈带,我儿子现在刚准备上小学,正是需要爸妈照顾的时候!” 女人尖戾的声音从中传出。 是姑姑。 姜红心想。 “你有没有良心啊!大哥平常对你不好吗?你没有婆家吗?生个孩子婆家一点也不管,全让咱爸妈带啊!” “你又没儿子女儿的,爸妈帮我带个孩子怎么了?想帮你带都没机会,谁叫你两口子生不出来孩子……”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屋内响起,紧接着传来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姜文烨你竟然敢打我——” 房门啪地被拉开,一男人怒气冲冲地从屋内走出,来到姜红面前却神色渐缓,蹲在姜红面前,轻声细语地问道:“姜红啊,和叔叔回家好不好?” 他眼眶泛着红,疲惫又痛苦地与姜红对视。 姜红点了点头,说,好。 叔叔家没有孩子。 叔叔和婶婶很疼爱她。 会替她开家长会,会给她买新衣服,休假时也会带她出去旅游。 直到她年岁渐长,身体逐渐发育,叔叔的眼神开始愈久地停留在她含苞待放的年轻躯体上。 起初是在姜红洗澡时,装作不经意地样子打开浴室的门。 婶婶应当是发现了什么,开始频繁地同叔叔吵架。 一天晚上,叔叔喝醉了酒,闯入姜红的房间。 姜红哭喊着、挣扎着,吵醒了隔壁的婶婶。 那天晚上,他俩在房间里吵了一整夜,叔叔愤怒地摔门而去。 之后,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 叔叔开始在夜晚频繁地进入姜红的房间,婶婶无力阻拦。慢慢地,她看向姜红的眼神,也逐渐由痛苦变为仇恨。 三人就在八十平的房子内,蹩脚、又拙劣地扮演起家人的游戏。 哗啦啦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将姜红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看着谢渊从门口搬进一张轮椅,推至自己面前。 “试试看。”他笑着,将姜红放在轮椅上,推进厨房中。 流理台略微高出一部分,姜红有些吃力地拿起锅铲在锅内翻了翻。 谢渊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个塑料袋递进姜红手中:“煎牛排来吃。” 她一声不吭地接过牛排,转动着轮椅在厨房中忙碌起来。 游轮 馥郁冰冷的玫瑰香水钻进姜红鼻腔。 一只温热的掌贴在她面颊上轻柔地摩挲着。 姜红睁开眼,谢渊漆黑的瞳仁映进她眼中,渗着丝丝笑意。 她带着鼻音,有些迷糊地问道:“饭呢?” “吃过了。”谢渊弯了弯眼角,将脸埋在她颈子旁亲昵地摩擦着:“去睡觉吧。” 他说着,伸手将姜红从轮椅上抱起,轻缓地放在床上,搂进怀中。 谢渊最近心情很好。 也比之前更忙。 有时早上出门,直到半夜才回来。 身上总是带着浓郁的女士香水和烟酒气息。 一只手隔着衣物捏住她丰腴的乳根处,指尖在奶头上刮搔着:“在想什么?” 谢渊的头埋在她颈子旁,濡湿的声音贴着耳垂传来。 姜红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在耳垂处印下一吻:“最近有点忙,马上就会好起来……睡吧。” 姜红嗯了声,浅浅地阖上眼皮。 两具躯体紧紧地、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耳鬓厮磨,如同一对恋人。 【播放一条广播。】 【请各位居民在三分钟内佩戴好源能机,准备进行精神穿梭。】 广播声在耳边响起,姜红眯着眼,迷糊地伸出手在枕头下摸索着。 一对耳塞被塞进耳中,随后坚实的臂膀又将她圈进怀中,在背后安抚性地轻轻拍了两下。 眼前的场景瞬间模糊,眩晕感如潮水涌进姜红脑中,视线一片漆黑,背后的一下下安抚随着躯体的感触被切断而渐行渐远。 【欢迎来到狂欢之旅。】 【正在为您加载地图。】 一股股海风的咸腥涌进姜红鼻腔,脚下的甲板随着海浪略微起伏着。 她身上穿着件面料柔顺的米白色礼服,后背几乎开到尾椎骨处,露出大片的白皙的肌肤。白花花的奶子被抹胸包裹着露出大半,窄腰紧收,优雅而性感。 身侧同样站立着几个男男女女,皆都身着体面的衣物。 姜红的视线扫过众人面前,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角落里立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笔挺的黑色西装内,深灰色的衬衣工整地扣至喉结处,露出截暗红色的领带。 谢渊! 姜红抬腿向他走去。 他一对凤眼深邃地紧紧注视着姜红,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周身萦绕着冰冷的气息。 他在生气。 姜红犹豫着停下脚步,一时有些拿不准该不该上前,有些呆愣地立在原地。 她仍未注意到到立在一旁的男人们视线都流连在她那对傲然挺立的圆润上。 谢渊面无表情地走至她身前,隔绝了一众不怀好意的视线,伸出一根手指挤进深壑的乳沟中,捏起抹胸向上提了提:“要掉出来了。” 姜红讷讷地道了声谢。 【下面为您介绍故事背景。】 【在上流社会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海上漂浮着一艘游轮。】 【这艘游轮只为赌博而存在。有人在这里一夜暴富,也有人在这里倾家荡产……】 【前几天,你收到了一封匿名邀请函,登上了这艘游轮。】 【温馨提示: 1,每日下午四时进行结算,淘汰排名最末位,首位获得额外奖励金额。 2,玩家之间不可进行借贷或赠予,只可进行交易。 3,玩家每日最少进行4场赌局。 4,所有的贵重物品都不进行记名处理,请保管好您的贵重物品,以免遗失。 5,最终日结算时,排名首位即可获得游戏胜利。 6,前两日排名最末位被淘汰者,将会以脑死亡状态退出游戏。】 【请在侍者npc处抽取您的本金,开始您为期三天的赌博狂欢吧!】 ai叙述着规则,萦绕在脑中。 侍者手中端着托盘,恭敬地递至姜红眼前。 托盘上盛着四个信封,外观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同。 姜红随意拿起个信封,拆开。 里面装着张黑色的磁卡,写着306的字样。抽出磁卡,信封内侧印着枚小小的数字:2000000。 她认真地数着那串零。 个十百千万……二百万?! 她一时有些傻眼,小心地打量着别的玩家的表情。 所有人在接到信封那瞬间目光皆一滞,随后便若无其事地收好房卡。 谢渊从始至终皆面无表情,抽出房卡随意打量了眼数字,又将信封丢回托盘中,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女士,请将信封放回托盘中,由我们代为保管。”侍者柔声提醒道。 姜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信封放回托盘中:“麻烦了。” 侍者点了点头,背过身离开。 甲板上一时只剩下八位玩家。 既然是抽奖,本金的数额一定是不同的……二百万也不知是多是少。 姜红忐忑地思考着,末位淘汰者脑死亡的惩罚实在太过严厉,不知道本金排名也使她有些焦虑。 “不如我们大家先赌四场如何?反正一天最少要赌四局。”穿着格子西装的男人提议道。 “嗯嗯,说得也是。”一个中年大叔搓着手附和,啤酒肚高高崛起,似乎要将西装撑破一般。 没人回答。 格子西装自顾自地问道:“那有谁不参与吗?” 依旧没人接话。 格子西装笑了笑,率先向前走去,推开舱门。 光洁的大理石地砖、高级的真皮座椅、正中间摆着张扑克桌,一位穿着性感的美女荷官站在桌后,笑盈盈地望向众人。 啤酒肚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副见过些世面的模样:“玩些什么?” 格子西装笑眯眯的:“玩点简单的吧,几位美女可能没接触过这些,就最简单的猜大小吧。” 荷官十分有眼力见地取出个骰盅放在桌面上,往其中丢入两颗骰子, “两枚骰子总数小于7,小胜,大于7,大胜,正好为7,流局。”他说着晃动了一下桌面上的骰盅,笑着问道:“公平起见,就让荷官来摇盅怎么样?” 众人都点了点头。 格子西装冲荷官点了点头:“开始吧。” 荷官动作利落地甩出骰盅,骰子在其中碰撞着骰壁,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啪地扣在桌面上。 “那么,大家要下多少注呢?” 格子西装仍眼睛弯弯的,十指交迭着撑在下巴处,声音中透露着丝凝重,眼神带着深意、缓缓地扫视过牌桌旁坐着的众人。 Allin 空旷的大厅内一时之间鸦雀无声,无人愿意做第一个下注的人。 姜红也看明白了格子西装的意图——他积极地凑局并不是想完成任务,只是想从下注的金额中摸清每人手中有多少本金。 低沉的男声从身侧传来:“5%,大。” 姜红抬眼望去,谢渊将手中的磁卡刷地扔在扑克桌上的大字区域中。 “我也押百五,猜小。”对面一戴眼镜的女人反应极快,接着喊道。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纷纷喊出5%的金额。 既想得知别人的本金数,却又不愿被别人看清,最终都选择牢牢护好自己的底牌。 这套小把戏使得并不算高明,但瞬间就被谢渊破解也着实令格子西装的面子十分挂不住。 他目光阴沉地扫过谢渊,冷哼一声:“百五,小。” 姜红是有些骑虎难下。 二百万的百分之五是十万。 十万块!姜红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 贫穷导致的精打细算的性格,让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只动动嘴皮子便要将十万块打了水漂。 二百万也只不过是二十个十万而已。 三天,每天四局,同时要避免自己落在最后一名。 姜红实在不敢赌。 她抬眼看了看桌面上的磁卡,选了磁卡较多的一边,咬了咬唇,小声道:“2000,押小。” 四面八方的视线顿时汇集在姜红身上,谢渊低低笑了声,目光有些揶揄地与姜红对视。 啤酒肚视线在桌面上一睃,将磁卡丢入大字区:“那我押个两万。” 有几位侍者走上前,收拾好桌面上的磁卡匆匆离去。 有位侍者托着盘香槟走至姜红面前,递给她一杯。 姜红道了声谢。 淡金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中翻腾着细小的泡泡,姜红轻轻抿了口,顺滑爽口的气泡水尝不出一丝酒精的味道,反而更像饮料。 戴着白手套的侍者拎着个手提箱走上前来,当着众人面前打开手提箱,一捆捆崭新的红色钞票整齐地摆在其中。 侍者点出十几捆放在大字区,而后整摞整摞地将钞票堆进小字区中。 姜红眼睛有些发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堆如小山般高的现钞。 这得有多少钱啊?五十万?一百万? 八人围坐在扑克桌前,皆面色有些诡异地互相扫视着对方。 只百五便能凑出如此庞大的金额,一定是有人本金数目远远高于其他人。 荷官露出职业的微笑,缓缓掀开骰盅:“八点,大。” 两颗骰子一五一三,将将超过一点。 姜红有些遗憾地呼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押了两千…… 带着白手套的侍者手中拿着根长耙子,将那堆沉重的纸币按赔率分成三份,推向压大区的人面前。 一串数字,与看得见摸得着的钞票到底是有所不同。 已经有人面色阴沉地喊道:“继续。” 荷官点点头,手中骰盅利落地唰唰抽离桌面,又啪地盖回原位,露出八颗洁白的贝齿,微笑着扫过八人: “各位,押大,还是小?” 谢渊将磁卡轻轻放在面前堆迭的纸币顶部:“50%,大。” 场上传来抽气声。 谢渊第一局押注5%,金额看起来要超过其余二人不少,那堆钞票也分得较多,粗略看来也有个五六十万,再加上他的本金…… 戴眼镜的女人立马甩出手中的磁卡:“10%,小。” “7%,小。” …… 在谢渊丰厚赔率的影响下,所有人都在加码。这场赌局已经开始发酵,失去了原本的性质。 我还有将近二百万呢,稍微多押一点也没事吧…… 姜红也有些心里痒痒。 五五开的胜率,押哪边都全凭运气。 谢渊面上仍挂着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姜红犹豫地拿起磁卡跟着他押了大:“两万。” 啤酒肚大叔嘿嘿笑了声,又睃了眼桌面的赔率,将面前的钞票都推进大字区:“这些,都赌大。” 格子西装面色阴沉地看了眼谢渊,啪地声将磁卡拍在小字区:“50%。” 侍者又收回磁卡,提出两箱新的纸钞铺在桌面上,比之前更为壮观,小字区仍旧比大字区多上一些。 骰盅啪地掀开,两面六朝上。 “操!”格子西装再也绷不住面色,一拳锤在桌角。 一摞摞钞票被推至姜红面前,她面颊因兴奋泛上层潮红。 只几分钟时间,姜红便赢了近二十万。 骰子撞击骰壁发出的晃动声萦绕在耳边,钞票的油墨味氤氲在鼻腔,香槟咕噜噜地翻腾着气泡,一切新鲜美好的感觉都令姜红沉醉。 “各位,大还是小?”荷官将骰盅摆在桌面上。 谢渊面前的纸钞已堆得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盖住,他起身,再一次将磁卡盖在纸钞顶端,说出令人更加疯狂的数额: “80%,大。” 80%?又是大? 姜红有些震惊地望向谢渊。 已经两轮大了,照概率来看怎么也该开到小点…… 谢渊勾着唇角,视线落在牌桌上,不知想到什么,发出声轻笑。 戴眼镜的女人沉默片刻,将磁卡率先丢入大字区:“5%。” “我也押大,5%。” “大。” …… 也许是前两局谢渊手气太壮,桌面赔率竟有些一面倒,就连格子西装也黑着张脸押了大。 赔率实在太低了。 姜红咬着牙将赢来的几十捆钞票推进大字区。 所有人都压了大,只剩下啤酒肚还没下注。 啤酒肚用手拢了拢面前与谢渊相比也毫不逊色的现钞:“押小押小!” 姜红面色凝重地紧盯着荷官手中的骰盅,额前腻着层细密的汗珠。 啪。 骰盅掀开。 一四一五。 姜红呼地长出了口气。 啤酒肚露出丝肉痛的表情,仍强颜欢笑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赔率一面倒的情况下,姜红的二十万也只分得了三捆纸钞。 咚。骰盅又落在桌面上。 “各位,押大还是小?”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谢渊缓缓地将磁卡落在小字区,眼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勾起薄唇: “allin。” 垃圾 格子西装有些坐不住了,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他妈是不是出老千啊?三局大了!” 谢渊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轻飘飘地撂下句话:“你也可以。” 几人从谢渊脸上分不出这话是真是假,反倒有些被他唬住。 “小兄弟,npc荷官还不够公平公正吗?谁能在她手里出千啊?放心玩吧!”啤酒肚又从侍者手中接过杯香槟,神情轻松地说道。 格子西装哼了声,不服气地坐了回去。 人群陆陆续续地传来下注声。 “我也10%,押小吧……” “我跟15%好了。” 格子西装嘴上对谢渊不依不饶,内心反倒十分诚实。黑着脸,将磁卡掷进小字区:“30%。” 啤酒肚将香槟杯往桌上一放,手中的磁卡十分豪气地拍在大字区:“20%!” 姜红看明白了,啤酒肚永远跟赔率走,只押赔率高的那边。 她有些犹豫。 只按概率来说,连三局开大,确实应该轮到小了。可谢渊的行为又让人有些在意…… 她瞟了眼桌面上红彤彤的纸钞。 反押吧?不用押太多,只要赢了,接下来的几天可能就不愁了。 她这么想着,将手中磁卡放在大字区:“20%。” 一道炽热的视线攀上姜红的肩颈。她抬眼望去,谢渊漆黑的眸子中暗流涌动紧锁在自己身上。他嘴唇诡异地勾起个夸张的弧度,手指哒哒地敲击着桌面,竟是少见浮躁。 姜红在上次实验体的游戏中见过谢渊露出这样的神情,那时精神链接对面传来的,是兴奋,是紧张,是铺天盖地的、令人激动到浑身颤抖的愉悦快感。 她有些慌张地收回视线,将目光收束在桌面的骰盅上。 谢渊只是将目光在着围坐在牌桌前、神态各异的七个人面颊上移动着,专注地打量着每个人、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啪。是骰盅盖落在桌面的声音。 “操!!”格子西装一拍桌子,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迈着大步走至荷官面前,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提起:“你他妈会不会摇骰子?四局连大?有这么摇的?” 两颗骰子,一四一六面朝着上方静静躺在骰盅内。 十点大。 荷官即使这样也毫不畏惧,面上仍挂着标准的微笑,解释道:“不好意思先生,猜大小就是运气游戏,每局都是同样的概率呢。” 啤酒肚赢了钱十分乐呵地打着圆场:“赌博嘛,有输有赢的嘛!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就好了啊,不要放在心上嘛!来来来,我们再赌四局?” 赢了……? 姜红还愣在原地时,一名侍者手持着长耙将大堆大堆的纸钞推至她眼前。 她目光怔怔地投向谢渊——他毫不在意骰子的点数,即使输空了钱也不见一丝懊恼后悔的神色,目光来回在众人面上掠过,唇角那抹诡异的笑容逐渐扩散,发出低低的笑声。 戴眼镜的女人黑着张脸,目光阴沉地望向谢渊:“你是故意的吧?” “自己输了不要怪别人。”谢渊面上仍挂着灿烂的笑容,心情十分好的样子,迈着长腿向姜红这边走来。 “垃圾。”一句不大不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谢渊身子突然顿住,转过身望去。 是个戴眼镜的男人,梳着个背头、文质彬彬的模样。 在前几场赌局中都只押最稳定最小的金额,并没有特别显眼。 他此时冷淡地看向谢渊,微眯着双眼,挑衅似的,一字一句道: “垃、圾。” 谢渊沉默着走至他面前,两人目光在空中对视,几乎要激起噼里啪啦的火星。 谢渊突然露出个笑容,啪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眼镜男难以置信地捂着脸:“你……” 他话还没说完,谢渊突然抄起桌面上的烟灰缸,狠狠向眼镜男头上砸去。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周围人皆来不及反应。 眼镜男难以置信地睁着双眼,发出声惨叫,便砰地被砸倒在地。 谢渊手中烟灰缸一下又一下狠狠落在眼镜男头部,带出一道道飞溅的鲜红液体,目光透着股狠厉。 眼镜男闷哼一声,随后再也了无声息。 姜红面色惨白立在原地发着抖;格子西装手中仍揪着荷官的胳膊,看傻了似的呆呆站着;来来往往的侍者清点着桌面上的纸钞,对正在发生的惨案视若无睹。 无人敢上前阻拦。 空旷的大厅中,只回荡着钝器击打在肉体上的声响。 一下、又一下。 “女士,此次赌局赢得金额共计四百五十八万,这是您的磁卡。”侍者将磁卡恭敬地递入姜红手中。 姜红呆呆地捏着磁卡,注视着眼前疯狂的一幕。 当啷。 烟灰缸掉落在地面清脆的声音惊得众人一个哆嗦,如大梦初醒一般。 谢渊西装上带着丝褶皱,深灰色的衬衣领子上印着两块深色的斑点,面颊上飞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随手将领带扯松了几寸,当着所有人的面,从眼镜男西装暗兜内掏出他的磁卡捏在手中,向一旁的侍者问道:“他死了,这张卡已经无主了吧?” 侍者伸头向眼镜男倒下的地方扫了眼,点点头:“是的,先生。” 谢渊将磁卡夹在手中,面无表情地扫视众人一眼。 冷漠的视线极具侵略性,压得人几乎喘不上气。 他冲侍者扬了扬下巴:“电梯在哪儿。” “这边请,先生。”侍者冲他比了个手势,率先向前走去。 谢渊跟在侍者身后,路过姜红时脚步略微顿了下,紧接着大步向前走去。 在他离开后,几人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啤酒肚喃喃道:“老天爷……还是别招惹他比较好。” 格子西装虽没开口,脑子中却回忆着赌局中自己与谢渊的种种不对付,面色十分难看。 姜红身体颤抖着。 谢渊紧绷的身体、冰冷的视线、扬起又落下的臂膀……男人的惨叫声仿佛仍回荡在耳中,一下下的痛楚如同落在自己身上。 腿骨处隐隐地浮现出丝丝似有若无的疼痛,叫她几乎不能站立。 她随手抓了个侍者令他带自己回房间,逃也似的离开这充满血腥气息的大厅。 【作者有话说: 十二点还有一更,初一停更一天,要去走亲戚tt 祝大家新年快乐!】 荡妇(H) 姜红坐在床沿,长喘了口气,面色舒缓了不少。 笃笃笃。 有节奏的敲击声从门口传来,姜红瞬间神经紧绷,警惕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望去:“谁?” 长发男人立在门外,一张阴沉的俊脸被猫眼放大拉长,有些不耐地开口:“开门。” 姜红一颗心突突地狂跳起来,手指有些颤抖地扶上门把手,向下压去。 他来做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儿? 吱呀—— 谢渊推开房门,高大的身躯立在姜红面前,压迫感紧贴在姜红周身。 姜红低着头,僵硬地立在原地。 冰冷的视线从上到下扫视着,如毒蛇的信子舔舐过她每一寸肌肤,激起层层细小的颗粒。 他突然一把扯过姜红的腕子,把她拉进卧室、砰地甩在床上。 “你穿成这样,在勾引谁?” 冷漠而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姜红慌忙辩解:“这不是我……啊!” 抹胸突然被扯至腰间,白花花的奶子弹跳着暴露在空气中,透明的硅胶胸垫贴在奶头上,将奶头压进乳肉中,盖不住顶端的嫣红。 姜红慌忙伸手遮住前胸。 “这是什么?” 谢渊有些疑惑地拉开她的手臂,另一掌抚上奶头处的胸垫,在顶端捏了捏。 “……胸垫。”姜红羞耻地移开视线,开口说道。 谢渊如得了个新玩具,手指夹住胸垫来回推挤着,观察着里面逐渐胀大、陷在乳肉中的粉红奶头。 姜红被他捉住双手,挣脱不得,哀求着:“谢渊,在直播呢,别这样……” 谢渊勾着唇角笑了起来,手指却刷地扯掉胸垫,两只奶子被胸垫的黏性拉长、回弹,肉浪翻涌,两粒奶头瞬间弹出、颤巍巍地挺立在乳峰处。 “不是正合你意吗?” 他跨坐在姜红身上,俯身将头埋在乳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奶尖处。 “你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吗?” 他啪地扇了奶子一掌,两只肥硕的奶子被扇出肉波,互相撞击着,奶头胀成鲜艳的红,画着圈高高翘起。 “奶子都要兜不住了,故意露出来给男人看是不是?”他下身不知何时已经挺立,粗大的一根被西裤紧紧绷着,隔着衣物在姜红腿心处缓缓摩擦着。 丝丝电流般的快感涌上姜红心头,她眼中含着泪花,脸颊因羞耻涨的通红,摇着头:“不是,我没有……” 谢渊一口衔住奶头,用牙齿磨了磨,恶狠狠地说道:“奶头翘得这么高,还敢狡辩?荡妇!” 他故意地隔着内裤,在肉缝前端的敏感处摩擦顶弄着,每一下都引得姜红浑身颤抖。 身体的快慰和精神上巨大的羞耻感折磨着姜红,她哽咽着:“我不是,我不是……” 谢渊拉过姜红的手,抚上西裤间那沉甸甸的一包,布料竟有些濡湿。 “流这么多水,还说不是荡妇?” 他拉开拉链,掏出蓄势待发的粗长鸡巴,拉过姜红一只手,迭在鸡巴上上下撸动。 细腻柔软的掌心包裹在柱身上,令他呼吸有些急促地轻喘着。 姜红双手被他紧紧按在坚硬的鸡巴上,炽热的触感如同带着丝丝电流,涌向下腹。 她抽噎着,摇头否认:“我不是,我不是!” “翘着对淫荡的奶子在男人面前晃,是不是在等男人来强奸你?”他又一掌扇在姜红奶子上,打得肉花飞溅,波涛滚滚。 “把小穴掰开,让观众都看个清楚!”他突然命令道。 姜红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了谢渊……” 一只大掌无情地扇在奶子上,发出响亮的声响。 “快点。” 姜红颤抖着,将内裤脱下,架起两条白嫩的长腿,将手指挤进肥厚的阴唇间,缓缓地撑开条窄缝。 肉红色的阴唇亮晶晶地反射着光泽,顶端的阴蒂已高高翘起,只依稀能看清个模糊的小孔。 啪。 又一巴掌打在奶头上。 “撑大点,别人怎么看得清?” 谢渊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红崩溃地大哭出声,手指逐渐将两片阴唇拉得外翻,露出下方个被撑开的粉红小孔,能清楚地看到里头的肉壁蠕动着互相挤压,一股透明的液体从中淌出,漫过下方一张一合的屁眼。 谢渊浅浅地将一个指节没入穴口,左右挖弄着:“有多少人在看直播?几千人?几万人?” “你说他们会录像吗?对着你的穴自慰,和朋友一起,将精液射在屏幕上……” 谢渊说出这句话,手指瞬间便被穴肉紧紧绞着,穴口竟又淌出丝淫水,顺着他手掌滴落。 他冷笑一声:“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想被男人操死的荡妇。走在大街上、在超市,随时随地都有人用鸡巴狠命地干你的骚穴。” 穴肉突然痉挛着绞着指尖,大股大股的淫水从穴口喷出,淋在谢渊掌中。 他目光幽深,隐隐翻腾着怒火,胯下高昂的鸡巴狠狠贯进濡湿、温热的肉壁中,一捅到底。 “骚货!” “啊~”姜红发出声娇媚的呻吟。 高潮中的身体极度敏感,被谢渊猛力地接二连三操干着,每一下都操进子宫中,囊袋打在浑圆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她脑子如一团浆糊,身体的快感让她将一切道德感羞耻感抛之脑后,眼睛都翻了白,抽泣声也逐渐变成欢愉的吟哦。 谢渊一手捏住一粒奶头,在指间狠狠向外拉扯:“你刚刚幻想了什么就喷水了?是不是想到在超市里被人按在收银台上干?” 奶头处的痛楚夹着丝酥麻的快感,令姜红不自觉地甩动着奶子,屁股也轻轻摇了起来。 “婊子!”谢渊又是低骂一声,腰身激烈地抽动,打桩般恶狠狠地捅进子宫中,龟头顶在宫壁上,似乎要将宫壁顶出个窟窿。 他动作愈快、也愈发粗鲁,每一下都顶得姜红向上一耸,奶子哗啦啦地上下甩动着,肚皮上箍出个龟头的形状。 谢渊猛地将姜红两条腿按在她奶子前,几乎将她对折一般,只留个屁股高高翘在空中。 他狠狠将鸡巴捅进最深处,硕大的龟头挤开宫口,噗地喷出股黏稠的浓精。 滚烫的精液一股股射在宫壁上,浇得姜红两眼翻白,口中无意识地呻吟着。 谢渊将鸡巴抽出,看着那红肿的穴口溢出几滴乳白的精液,轻笑一声。 “骗你的。” “私人空间内没有摄像头。” 德州扑克 姜红猛地从床上坐起,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她不知何时被剥个精光,塞在棉被中。 床头的垃圾桶中塞着上午穿着的那件米白色礼服,裙摆鱼尾般耷拉在地上。 床尾处摆着条藕粉色的长裙,姜红挣扎着从被窝中爬出,将长裙换好。 藕粉色的礼裙衬得她肌肤瓷白,纤细修长的颈子、晶莹剔透的白嫩耳垂透着温婉易碎的气质,抹胸前裹着层荷叶边的轻纱,将好把乳沟严严实实挡在其中。 姜红又对着镜子打量了几眼,突然猛地想起什么,将视线转向壁钟。 三点四十分! 四点会进行第一天的结算! 她慌忙拿起桌上的磁卡,一路小跑向大厅冲去。 稀稀落落的人群已围在大厅中央。 一阵舒缓的乐声响起,巨大的荧幕唰地点亮,七个人的相片、名字与金额数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上头。 姜红排名第三,持有金额共计六百五十八万。 第一名竟是啤酒肚,持有金额一千二百三十万。 格子西装排在第二,持有金额七百七十四万。 谢渊排在第五,两百八十万。 最末位是那位戴着眼镜的女人,持有金额数竟为零。 眼镜女震惊地看着荧幕上的数值,突然慌乱地翻起手包:“卡呢?我卡呢?” 她急切地将手包整个扣在空中晃荡着,镶着奢华钻石的手包反射着灯光、璀璨夺目,只余拉链碰撞发出的金属声——空空荡荡。 两名侍者从旁靠近:“女士,淘汰请跟我们这边来。” 眼镜女紧紧抓住侍者的衣袖:“我的卡被偷了!有人偷走了我的卡!” “女士,随身物品需要自己保管,工作人员是不负责任的,”侍者保持着那个姿势,微笑着:“请跟我们走吧。”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卡!是你!”她一把扑到谢渊面前,揪住他的衣领。 两名侍者连忙上前将她架起,仍彬彬有礼地说道:“请我们走吧,女士。” 眼镜女手死死拽着谢渊的衣摆,指尖都泛起白,突然松开手向地面跪去,眼泪顺着脸颊淌下,声音哽咽地哀求着:“把卡还给我吧,求你了,我会死的……” 两名侍者一左一右地架起女人向外走去,口中仍机械地重复:“这边请,女士。” 谢渊目光盯着胸前被拽到起了褶皱的衣领,伸手抚平,眼神冷漠地缓缓扫视人群。 女人尖厉刺耳的咒骂、混着恶毒的诅咒,逐渐离大厅愈来愈远。 气氛沉重的尴尬。 “要不……咱们赌赌今天的四局?”啤酒肚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出言问道。 格子西装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啊。” 啤酒肚立马眉开眼笑,往扑克桌方向走去:“咱今天玩点什么?德州?还是百家乐?” 人们虽没有同意,却也不说拒绝,跟着他脚步向扑克桌方向移动。 他一出言就像个老江湖,姜红有些讷讷地开口:“我不太懂这些……” 啤酒肚笑嘻嘻地:“玩一玩就会了嘛!都说新手手气旺得很,一会儿可要手下留情哦!” 姜红沉默地在扑克桌前坐下。 啤酒肚向侍者要了副扑克牌,熟练地洗牌切牌:“很简单,规则是这样的:” “一副牌中,最小的数值是2,最大的牌是a。” “到时每人手中会发两张底牌,桌面上有五张公共牌,用自己手中的两张底牌结合桌面上的五张公共牌,选出最大的五张牌型进行下注。” “同花就是五张牌花型一样,顺子大家都懂,就不解释了。四条,四张一样的牌。葫芦,三张牌一样,剩下两张是一对。三条,三张一样的牌,剩下两张不同。” 啤酒肚从扑克中抽出五张黑桃花色的牌:“喏,这是最大的牌型——皇家同花顺。a到10是最大的顺子,最大的顺子、同样的花色,就是皇家同花顺。” “皇家同花顺最大,然后是同花顺、四条、葫芦、同花、顺子、三条、两对、一对,最后是高牌……高牌就是五张牌一点关系都没有,散牌。” 姜红听得云里雾里,有些迷茫。 啤酒肚嬉笑着:“没关系,牌不好弃了便是,先来一局吧。” 他将手中的扑克切的哗哗作响,随后给每人手中递了两张牌:“这是手中的两张底牌,这是前三张公共牌。” 三张桌面上的公牌依次揭开,红桃k,红桃3,梅花10。 “现在大家可以根据手中的牌组合桌面上的公共牌,选择要不要下注。” 谢渊的声音幽幽传来:“就玩无限注吧,加注规则稍微改一下,没有大小盲注,第一轮每人不管弃不弃牌,都抽掉底注两万元,给最后的赢家。” 啤酒肚神色有些挣扎:“无限注是不是也太大了?底注两万,加注只能是两倍的金额,等于说第一次加注就是四万、第二次八万、第三次十六万……” 谢渊笑着,露出口白牙:“不敢赌就弃牌吧,只输两万相信以大家手中的金额也撑的下去吧?” 谢渊上午疯狂的形象已深深刻进在场所有人的骨子里,生怕一句话不对他便暴起杀人,皆是沉默着不敢反驳。 他仿佛感觉不到似的,将手一拍:“继续吧,你发的牌,你先喊。” 啤酒肚拿起手中的牌看了一眼:“加注,四万。” “跟。”啤酒肚下首坐着个男人,面相看着憨厚老实的样子。 “我弃了。”格子西装将手中牌一扣,放在桌面上。 姜红看了眼手中的牌,两张a,一红一黑。 a好像是最大的牌来着…… 她犹豫地问道:“那我现在要加注,是不是只能喊八万?” 啤酒肚嘿嘿笑了声:“没错,但是你可得想好啊,底注两万,加注八万,输了就是一局输十万。” 一对a,只不过比散牌大而已……公牌已经开了三张,即使再开一张a也只是三条。 如果现在不弃牌,跟注四万,底注两万,到时候最少也是输六万。 姜红咬咬牙,将手牌扣在桌面上:“弃牌。” 她身旁坐着个长发女人,看了看手中牌也喊了声弃牌。 “加注,二十万。”谢渊眯着眼,喊出个数。 桌面上在场的仅剩下三人,一圈轮完,又回到啤酒肚面前。 啤酒肚发出第四张公牌,一张红桃a,想了想:“那我跟一手吧。” 老实人捏着手中的牌,犹豫片刻:“那我弃了……” “加注,四十万。”谢渊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 此时赌局金额已高达四十二万。 “跟,这会儿也只能看最后一张牌了。”啤酒肚笑了笑发出最后一张公牌 ——一张梅花a。 姜红看着手中的两张a,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咱们开牌吧?”啤酒肚说着,将手中的牌一亮。 红桃8,红桃4。 “同花。”啤酒肚咧嘴笑着。 谢渊手中牌啪地往桌上一甩。 两张k。 他嘴角微微勾起个弧度,眼角带着隐隐的笑意,漆黑的眸子如野兽般,紧紧锁在啤酒肚身上: “葫芦。” 尒説+影視:p○18.red「po18red」 继续 一捆捆的现金被堆在谢渊面前。 姜红心里十分难受。 她原想着开一张a已顶了天了,所以早早的撂牌跑路。 万万没想到,桌上最后两张公牌,能连开出来两张a。 她手中的两张a加上桌上的两张a就是四条,比谢渊的葫芦还要大。 还多余输了两万底注。 姜红心中抓心挠肝的痛。 啤酒肚财资雄厚,输了四十二万跟没事人似的,将牌往谢渊那边一推:“到你发牌了。” 谢渊随意地将牌切了两下,两指夹着牌,唰地飞了出去,精准地将纸牌扔在每人面前的桌面上。 叁张公牌,黑桃10,黑桃j,方块2。 姜红看了眼手中的底牌。 黑桃k,黑桃q——只差一张黑桃就是同花,即使是不同花色的a、9也是顺子,若是黑桃a就是最大的皇家同花顺! 姜红一颗心激动地跳了起来。 谢渊将手中牌一盖:“弃。” “小小的加个四万吧。”啤酒肚看了眼公牌。 格子西装也加注:“八万。” “跟注。”老实人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太多,眼神特别真挚。 我排在第叁……与第四位只差几万。 姜红看了眼身边的长发女人。 谢渊排在第五……就不用想了,他一定不会让自己今天被淘汰的。 一种危机感压迫在姜红心间,她清了清嗓子:“十六万。” “弃牌。”坐在姜红身侧、排名第四的长发女人说道。她玩的很稳,似乎只为了凑够四场赌局而来。 谢渊两根手指夹起张纸牌甩在桌面上。 第四张公牌,红桃6。 姜红面色一僵。 “叁十五万。”啤酒肚将手一举。 “弃。” “跟。” 跟不跟?最后一张牌,最差也能是个同花吧? 上一轮的两张a明晃晃地提醒着她,她捏紧手中的牌,说道:“跟。” 最后一张公牌掀开,方块5。 不是同花,不是顺子,甚至连一对都不是,只是一把散牌而已。 姜红一颗心顿时坠入谷底。 原来与第四名几万块的差距,如今也被自己亲手输掉…… 老实人亮出手中的纸牌:“顺子,23456。” 啤酒肚爽快地将磁卡递进侍者手中:“那你大,我叁条而已。” 侍者接过姜红手中的磁卡,从手提箱中取出几十捆钞票,整齐地码在老实人面前。 他这轮赢了七十四万。 姜红脑子飞速转着。 第六名我记得是一百多万的本金,加上七十四万,离我目前手中的六百一十九万还有不小的差距……干脆就每局喊弃牌,凑够局数就好了。 她这么打算着,觉得心中轻松不少。 老实人动作娴熟地切牌发牌。 公牌,梅花6,方块3,梅花3。 “四十万。”他看了眼手中的牌喊道。 上来便喊这么大吗? 姜红看了眼手中的牌,干脆利落地将牌扣起:“弃。” 长发女人果不其然也喊了弃。 谢渊眼睛微眯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老实人,也将手中的纸牌一扣:“弃。” “跟!”啤酒肚将牌啪地拍在桌面上。 格子西装加了注:“八十万。” 老实人掀开第四张公牌,瞥了一眼,红桃k。 “一百六十万。”他喊出个令人震惊的数目。 谢渊突然开口道:“你手在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实人握牌的手指上。 他动作一僵,讷讷道:“什么也没有啊……” “再动一下我就宰了你。”谢渊面上挂着冷笑,隐隐透着丝危险的气息,起身走至他身后,猛地擒住他的手掌,按在桌面上。 他握着纸牌的那只手,中指与无名指间夹着几张单独的牌,是出老千惯用的换牌伎俩。 “你有没有素质啊,怎么出老千!”啤酒肚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 格子西装也面色不善:“差点让你糊弄过去了。” 老实人激动地大喊:“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想活命啊!” 谢渊目光在桌面上睃了一圈,伸手拿过个香槟杯,砰地在桌侧一敲,狠狠地扎进老实人出千的那只手背上。 锋利的玻璃刺进皮肤中,几乎要将手钉在桌面上,鲜血瞬间便涌了出来。 老实人发出声惨叫,另一手挣扎着,试图去拔下那只香槟杯。 谢渊猛地一脚踹在他肋间,老实人连带着椅子向地面飞去。 哐—— 一声闷哼响起。皮质座椅重重砸倒在地、向前滑行着,发出声刺耳的巨响。 老实人单手扶着椅子、捂着肋间站了起来,突然抡起手中的椅子向谢渊而去,发出声怒吼:“你以为你算老几!” 谢渊只微微错了一步,椅子腿擦着他肩侧飞了出去,扬起脸侧的几率发丝。 一击未中,椅子巨大的惯性让老实人刹不住脚步,又向前冲了段距离。 谢渊立在他背后,冷笑着,一脚踹在他腰间。 椅子脱手而出,旋转着飞出去好远。老实人踉跄着扑倒在地面上,仍想挣扎着从地面爬起。 谢渊一脚踩在他后腰上,随手捞过距离最近的、格子西装的座椅,重重地、向着老实人的头部狠狠砸下。 “我以为我是谁?” 嘎巴。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 “你觉得我是谁?” 谢渊挥舞着手中的座椅,一下下向着地面,狠狠地砸去。 砰! 砰!!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他身体完整地躺在地上,头部如破碎的西瓜般、涌出股股红白的液体,将光洁的大理石地砖染得一片狼藉。 谢渊随手将椅子一扔,发出声刺耳的巨响。 他胸膛起伏着,俯下身,从老实人衣袋中翻出张磁卡拿在手中,自顾自地走回座位上坐下。 穿着西装制服的侍者们鱼贯而入,抬走地面上那面目模糊的尸首,跪伏着、用毛巾擦拭着红红白白的液体。 整个过程都毫无动静,大厅中只回荡着下几人压抑的、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谢渊抬头环视着仍呆呆立在原地、面色惨白的众人: “愣着做什么?” 几人脊背上皆攀上丝丝冷意。 他将扑克哗地甩在桌面上,手指交迭,抵在下巴处,漆黑的瞳仁暗潮涌动: “继续。” 姜红白着张脸,温驯地、率先坐回扑克桌前。 再赌一局 梅花a,红桃a,红桃10 “弃牌。”格子西装将牌扣起。 姜红飞快地睃了眼公牌,又低头看向手中的底牌。 又是两张a,只掀开了前三张公牌我就凑出了最大的四条! 她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喊道:“加注!八万!” “加注,十六万。” 冷清的女声从身侧传来。 一整局都不动声色的长发女人突然下了注。 谢渊似笑非笑地托着下巴,目光紧锁在姜红身上,饶有兴趣的样子:“弃牌。” 啤酒肚搓着手中的牌道:“那我加个三十五万吧。” 格子西装翻开第四张公牌。 梅花10。 姜红余光不自觉地向身后正在清理地面污渍的侍者瞟去。 第六名已经死了,谢渊排第五、按目前的资金比,我距离长发女人还差近三十万的金额,排在第四。 谢渊一定不会让自己被淘汰的! 她有些焦虑地啃着指甲,额前渗出层细密的汗珠。 长发女人突然下注让姜红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拿了什么牌?葫芦?还是四条? 我现在排名第四,这时再弃牌又净损失十万,岂不是差距愈拉愈大? 姜红咬了咬牙,继续加注:“七十万。” “一百五十万。”长发女人仍一副淡定的模样,悠悠喊出加注的金额。 “哦哟,这么大啊!”啤酒肚把肚皮啪地一拍,笑了声:“那我弃了哈,牌没那么好。”说着,将牌向桌面一扣。 一副仗着手中钱多明摆着来搅屎的样子。 第五张公牌,红桃k。 姜红一颗心如坠冰窟。 她该不会是同花顺吧……? 姜红面色有些发白,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我已经被套了七十二万,现在弃牌损失更大,我没有退路了……说不定她就是在吓唬我呢,其实手中只是两对?她是在激我,用心理战! “跟。”姜红面色凝重,颇有种破釜沉舟的感觉。 长发女人瞥了她一眼:“开牌吧。”她说着,将手中底牌亮出。 红桃j、红桃q,竟是皇家同花顺! 姜红眼前一阵阵地发着黑。 一百五十二万,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侍者从她手中取过磁卡,姜红呆呆地看着一捆捆钞票堆迭在长发女人身前。 后悔、绝望的情感如潮水紧紧攫住她的大脑,叫她喘不过气。 侍者将磁卡递回姜红手中,她如抓着救命稻草般紧紧捏在手里。 没事、没事,我还有四百多万,还有一局,用这些来翻本,再赢四百万就好! 三张公牌,黑桃8、方块3、梅花5。 姜红捏着手中的牌深深陷入绝望之中。 红桃5和梅花10。 ……只是一对。 “弃牌。”长发女人阖上手牌扣在桌面上。 谢渊手指在牌桌边缘处轻敲几下:“四万。” “跟。” “跟牌。” 很快便轮到姜红叫牌。 姜红只觉得自己如立在悬崖边,稍不留神便会跌的粉身碎骨。 “我……”她嘴唇泛白,手指微微颤抖,声音艰涩:“跟。” 第四张公牌,黑桃k。 谢渊将手中牌一盖:“弃。” 啤酒肚思考片刻:“二十万。” “四十。”格子西装下了大注。 姜红几乎要疯掉!手中底牌与公牌完全组不出大牌型,即使再来张5也只是三条而已,而自己与第三名已拉开近两百万的差距,可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局赌局,赌完必要的四局、还有谁会继续赌呢?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抓住……干脆就加大赌注,让他们觉得我手中有大牌,自己退场好了! 姜红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将磁卡摆在桌上:“八十万。” 啤酒肚打量了眼姜红的脸色,嘿嘿一笑:“一百六十万。” 格子西装也丝毫不退缩:“跟。” 没人弃牌。 姜红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长发女人的手指,掀开最后一张公牌。 红桃6。 她手指无力地松开,两张底牌从手中滑落,明晃晃地掉在桌面上。 “我三条。”格子西装摊开手中的底牌,两张8。 啤酒肚嘿嘿笑了起来:“我大你些,45678,抓了张47。” 他说着又伸长着脖子睃了眼姜红的底牌:“嗨呀小姐你胆子可真大啊,一对喊这么大,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走了。” “吃饭吃饭!” …… 嬉笑声仿佛隔了层薄纱,传进姜红耳中,绝望感如潮水紧紧裹住姜红周身,隔绝一切感官。 “女士,您的卡。” “女士?” 耳边侍者的声音逐渐清晰。 “女士,您此次赌局共计输掉三百五十三万,卡中余额还剩三百零五万,请保管好您的磁卡。” 姜红恍然回神,呆呆地看向手中的磁卡。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得再去找人赌几局! 她猛地从桌前起身,追逐着正要走出大厅人群的脚步。 姜红一把拉住落在人群最后、口中哼着小曲的啤酒肚,神态有些癫狂:“再和我赌一局吧!” 她声线因急促而变得尖厉刺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着。 前面几人停下脚步,转头向他二人看去。 啤酒肚余光瞥了眼身后的几人,视线又落在姜红身上:“小姐,七点多了,先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玩啊……” 他说着,身体突然向前倾了两步,一股中年大叔的气息扑鼻而来。 略带油腻的声音压低着从耳边传来:“晚上来我房间,我陪你赌两把。” 温热的呼吸喷在姜红耳廓,一只手掌贴在她腰间,滑向臀部,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拍。 姜红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紧绷地立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啤酒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手指在耳边比了个电话的动作,转身向外大步走去:“记得来找我!” 人群逐渐散去。 姜红仍浑身紧绷地立在原地。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揉捏,委屈感冲上鼻腔,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她立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发出小声的抽泣,最后身体缓缓弯曲,蹲在角落里, 嚎啕大哭。 小偷 鱼子酱、白松露、鹅肝……精致的餐点陈列在桌面上。 姜红提不起半点食欲,只攥着手中的香槟杯,喝水般牛饮。 她喝得又猛又快,侍者干脆立在她身边,等她喝完便立马将酒杯添满。 怎么办? 她苦笑一声。 难道真要去那个啤酒肚的房间里? 不如去求求谢渊…… 她抬头瞥了眼斜对面桌上,正优雅地举着刀叉切割牛排的男人。 ……他会不会觉得太麻烦直接把我杀了? 姜红有些苦恼地又灌了杯。 她思来想去得不出个结果,最后烦躁地将杯子往桌面上一搁。 算了,明天睡醒再说,时间还早。 她从座位上起身向外走去,血液内酒精作祟,整人身体轻飘飘的,如踩在云层上,脚步踉跄,视线也有些模糊。 谢渊擦着姜红身边而过,向前走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投向姜红。 格子西装走在最前面,步伐又快又急。 嗒。 一个黑色的东西从谢渊前方掉出,半空中正好撞上他迈出的腿,弹落在姜红脚边。 姜红晕晕乎乎地弯下腰——是款黑色镶钻的女式手包。 她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格子西装和谢渊。 这是他俩谁的东西……?他们怎么会拿着女式手包? 姜红脑子一团浆糊,想也想不明白,将女士手包举在手中,大着声喊道:“喂!” 餐厅里的人都将视线向姜红投去,谢渊和格子西装也停下脚步。 她将要开口说话,旁边正在用餐的长发女人呼地站了起来,一把扯过她手中的女式手包咋呼道:“你拿我的包做什么?” 姜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懵了,一下愣在原地,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不是、这不是我拿的……” 长发女人慌乱地翻着手包:“没了!我磁卡没了!” 她眼神含着熊熊怒火,大力地扯住姜红手腕,攥得姜红发出声痛呼:“原来是你偷的!小偷!把磁卡还给我!” “这是我捡到,是前面的——啊!”姜红发出声尖叫。 长发女人疯了似的,根本不听姜红说话,另一手一把扯住姜红的头发,面容都因愤怒而扭曲:“小偷!你就是因为下午输给我钱所以才报复我是不是!” 头皮上剧烈的痛楚传来,扯得姜红低下头去,口中仍大喊着:“不是我!我身上只有自己的磁卡——” 她声音戛然而止。 姜红没有用手包之类的东西装磁卡,只是将磁卡随身捏在手中,吃饭时顺手就摆在桌旁。 只是记忆中却没有离席时卡在桌面的场景。 原本被酒精腐蚀而有些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大半,她一颗心扑通狂跳起来,口中喃喃道:“我卡呢……我的卡呢?” 长发女人冷哼道:“你还装是不是?!” 姜红面色发白,再顾不上头皮上的痛楚,挣扎着向自己用餐的座位走去,硬生生被薅掉把头发。 侍者正立在桌上收拾着饭菜。 姜红急切地扑到桌面上,在桌上翻找起来。 “没有!”她口中喃喃道,又俯下身,几乎要钻进桌子下面。 “也没有!” 她眼泪吧嗒吧嗒地向下掉着,急切地拽过一旁的侍者追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卡?有没有看到?” 侍者摇摇头:“不好意思,女士。” 姜红身体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一阵眩晕感涌向她脑中,她强撑着桌沿站立着。 完了、全完了……没有磁卡,我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明天的结算怎么办? 耳边传来长发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求声。 她似乎相信了姜红不是偷磁卡的人,转而向其他人奔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餐厅内。 姜红抬起头,看到长发女人一手扯着谢渊衣袖,一手呆呆地捂着面颊,而谢渊则一脸不耐地将衣袖从她手中拽出,低吼道: “闭嘴!” 不,不是谢渊,他杀人从不掩饰,应当不愿意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 姜红视线扫向距离餐厅出口最近的格子西装,发现此人转过身正准备向外走去,立马不管不顾地挤过二人,狂奔到他身后,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把卡还给我好不好?” 格子西装猛地回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大着嗓门喊道:“哈?!你的磁卡怎么会在我这儿!” 姜红声音都带着哭腔:“求求你了,还给我吧……” 格子西装不耐地挥舞着手臂,试图甩开姜红的手指:“你他妈听不懂人话?都说了不是我偷的!” “可是我看到是从前面掉下来的……”姜红仍死死拽住他的衣袖。 “前面掉下来就是我偷的?那也有可能是——”格子西装扫了眼身后的谢渊,顿时止住话头,倒有些恼羞成怒地抬手、作势要给姜红一耳光:“反正不是我拿的,给我撒手!别他妈逼我扇你!” 姜红条件反射地缩起肩膀,害怕地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堵结实的人墙,回过头正对上谢渊阴沉的眸子。 格子西装冷哼一声,转身向餐厅外走去。 姜红一时没了主意,如抓着个救命稻草般攀住谢渊的手臂,大着胆子握住谢渊的手指,声音带着哭腔:“谢渊,你帮帮我吧,他偷了我的卡……” 她头发被扯得像个鸡窝、杂乱地顶在头上,礼服布满褶皱,眼尾泛着红痕,十分可怜的模样。 谢渊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大掌轻柔地在她脸侧摩挲着、指腹抚平眼尾的一滴泪珠。 他沉默着,突然迈开腿向格子西装走去。 他步子愈来愈快,直至走到格子西装身后,扯过格子西装肩头迎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力道极狠,鼻血顿时喷涌而出。 格子西装惨叫一声,捂住鼻子,闷闷喊道:“不是我啊,真不是我——” 谢渊又一拳砸在他面上,提起他颈前的领带狠狠勒着。 格子西装脸涨得通红,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拍打着谢渊的膀子。 谢渊空出只手在他衣襟一扯。 纽扣落在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弹跳着向四面八方散去。 谢渊两根手指探进格子西装暗兜中,夹出一迭磁卡来。 他眼睛半眯着,目光紧锁格子西装的面庞。 格子西装一张脸已逐渐发紫,眼见要窒息而亡,谢渊突然失去兴趣般,将手一松。 格子西装咚地砸在地面上,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谢渊漫不经心地数着手中的磁卡。 四张。 他将三张磁卡装进衣兜,走回姜红面前,将那张306号码的磁卡塞回姜红手中,顺手牵过姜红的腕子,拉着她向餐厅外走去。 惩罚(微H) 姜红手指紧张地绞着礼裙,像个犯错的孩子,垂着头立在墙边。 柔软的大床上,谢渊坐在床边。 他穿着平展的西装,两条长腿随意摆放着,擦得锃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一对眸子紧锁在姜红身上,面色阴沉不定。 “过来。”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红面色有些发白,磨蹭着向前走了两步。 “再近点。”谢渊足尖在面前一点,鞋底发出嗒的轻响。 姜红几乎要发起抖来,咬着下唇,走近谢渊身前。 她立在床边,一对巨乳几乎要怼在谢渊面上。 谢渊伸出根手指,朝着地板轻点了两下。 姜红乖巧地伏下身,大摆的裙尾如同花朵般绽放在他腿间。 光洁的额头、秀气的鼻尖,嫣红的唇轻抿着,一双眼湿漉漉的,如小鹿般充满着警惕与恐惧。 洁白的耳珠垂在纤长的颈侧、微微晃动着,一对与温婉长相并不相符的白皙豪乳,被膝盖推挤在精致的锁骨前,几乎将小巧的下巴淹没。 谢渊突然露出个笑容。 他眼角弯弯的,眯出个弧度,唇角上扬着,笑着从眸中漾出。 是真情实感、且发自内心的喜悦。 “做得好,姜红。” 一只大掌贴在她发顶,温柔、轻缓地,抚摸着。 姜红内心十分惶恐,温热的掌心如把锋利的铡刀,明晃晃地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斩断自己的脖子。 谢渊掐起姜红的腰肢,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掌心贴在她背后,一下下地轻拍着: “你今天做得很好。” 低沉的嗓音轻柔而充满磁性。 “挨打时没有反抗……这样很乖。” “聪明的孩子都知道,反抗意味着更重的责罚。” 他轻轻在姜红耳珠上印下一吻,将姜红的头倚在自己肩上。 大掌充满温情地一下下轻抚在她后背,她枕着谢渊有力宽阔的肩膀,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 “她打你时很痛吧?” 委屈、难过的情绪瞬间翻腾着倾泻在心中,姜红鼻头一酸,声音带着丝哭腔:“嗯。” 两条有力的臂膀从身侧环过,紧紧地将姜头的头按在胸口处,安抚地一下下抚摸着。 耳边传来心跳有力的搏动声,坚实挺阔的胸膛环绕在身侧。姜红突然再也止不住泪水,将头埋在他胸前小声地抽泣起来。 她眼泪浸湿谢渊整洁的西装,难过得十分专注,专注到没发现身侧轻柔的拍打已停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姜红?” 他这么问道。 姜红一时间愣住,甚至忘记了哭泣,呆呆地抬起头与谢渊对视。 他面上仍挂着微笑,唇角笑意愈发明显,漆黑的眸子映着光亮,如一把火炬,点燃了幽暗的深渊。 “你只要听从我的声音。” 他声音仍旧温柔,夹着丝丝冷意。 “服从我的指令。” “目光只注视着我。” “这样就好。” 他说着,手指沿着姜红的腰身,缓缓向腿心探去,贴在两片肥厚的阴唇上打起转来。 “坏孩子要受到惩罚。” 姜红瞬间浑身紧绷,慌乱地求起饶来:“对不起、下次我一定——” “嘘——” 他薄唇轻启,一根食指贴在姜红柔软的唇畔上,嗓音沙哑而迷人。 “不要反抗。” “因为毫无意义。” 姜红惨白着张脸,乖巧地闭上嘴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打起哆嗦来。 谢渊指甲在阴蒂处、隔着内裤轻轻一刮,引得姜红轻颤一下,语气轻松地安慰道:“没关系,不会痛的。” 姜红白着张脸,目光哀求地望向身前的谢渊。 她踮着脚尖踩着洗手台、蹲在台面上,为保持平衡不得不挺直腰身,将一对大奶送向谢渊面前。 两条浑圆长腿挤压着白嫩的腿肉、羞耻地大张着,腿心间薄纱的黑色丁字裤紧绷着两片肉蚌,暴露在谢渊视线中。 他手中拿着把剃刀,用刀背隔着衣物在奶头处画着圈。 坚硬的金属刮弄着奶头,奇异的快感隐隐传来,叫姜红身体不住地轻微颤抖着。 刀刃挤进乳沟间,切断胸前的礼裙。 一对大奶弹跳着暴露在空气中,粉红的奶头打着圈、高高翘起,白花花的奶子上下甩动着,撞出层层乳浪,将锋利的刀刃夹在一对肥乳之间。 刀刃沿着胸前继续下滑,激起阵阵细小的颗粒,缓缓向腿根处移去。 他要干什么? 姜红紧张地盯着刀刃。 锋利的刀刃滑向腿心处,轻巧地挑起没入股间的细绳。 嗒。 绳子被利刃切断,断缘飞舞着抽打在姜红腹间,惊得她一个激灵。 两片肥厚的阴唇上挂着稀疏的毛发,谢渊顺手在肉缝中滑动一下,剥开包皮,指腹快速地在阴蒂上激荡着。 姜红满脸欲色,忍耐不住地发出低低的呻吟,双腿颤抖着,不自觉地扭动着纤腰,两只奶子一晃一晃地挺在胸前,穴口开合着吐出些淫液,带着长长的银丝滴落在洗手台上。 谢渊从洗手台边拿起个瓶子,在手中摇晃两下,凑至姜红腿间。 洁白的细腻泡沫奶油似的覆在肉蚌上,谢渊将泡沫仔细地涂抹均匀,两指拎起一瓣肥唇,将剃刀凑近。 冰凉的金属贴在滚烫的阴部时,姜红猜到了谢渊的意图,瞳孔中含着惊慌,羞耻地抬起屁股想要逃离:“不要……” 谢渊捏着那瓣肥唇,看着它逐渐拉长,将穴口都扯得大开着,仍是笑着将剃刀又贴在软肉边:“这把刀很利。” 他说着,手上动作平稳地刮向阴唇。 姜红半蹲在空中,金属的凉意从下体传来,呲呲的剃毛声回荡在卫生间。 谢渊视线紧盯着两瓣肥唇,动作仔细而细致。 刀刃在嫩肉上刮过,恐惧感萦绕在姜红心间,她竭力保持着那令人难受的姿势,大腿处的嫩肉已开始打着颤,穴口下的屁眼不时地收缩。 谢渊掀着两片阴唇又检查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好了。” 姜红瞬间放松身体,并拢双腿蹲在洗手台上,呼吸有些急促。 谢渊将她转了过去,正对着镜子。两条结实的膀子穿过腿弯处、分开双腿,将她夹起。 “你看。” 镜子中的少女皮肤白皙,被身着黑色西装的长发男人架在怀中,圆润的屁股悬在空中,两片嫩白的肥唇一丝不挂。 “像个馒头似的。” 低沉的男声从耳侧传来。 一只手从腿弯处绕向腿心,温热的掌心握住两瓣滚烫的阴唇在掌中揉捏着形状,而后在肥唇上轻抽了一掌。 姜红发出声猫儿似的呻吟。 两根手指探进肉缝中,轻易便滑进穴中,来回抽动着。 噗滋的水渍声萦绕在耳边,姜红眼尾飞起层薄红,半眯着眼看向镜中的自己。 骨节分明的长指从穴中抽出,沾着水渍,亮晶晶地反射着灯光,拉出根长长的银丝。 随后吧嗒断裂、悬挂在不住开合的逼口。 “瞧,看得多清楚。” 撩拨(H) 姜红赤裸着身子枕在谢渊膀子上。 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轻扯着红肿的奶头,一手拎着片嫩白的肥唇在指尖把玩,如带着电流,激起阵酥麻的快感。 她眼尾泛着红,面颊上腻着缕发丝,屁股晃悠着、试图用阴蒂摩擦谢渊的手指。 她声音带着哭腔:“好痒、好难受……” “哪里痒?”谢渊打量着姜红的表情,手指在穴口打着转:“这里?” 姜红被谢渊这样不知玩了多久,身下的床单都被洇湿了大片,脑中早已被情欲驱使,嗓音娇软地哼唧着:“呜、想要……” 半个指节噗地没入穴中,立马被濡湿的肉壁紧紧吮住。 姜红发出声舒爽的叹息,期待着更刺激的快感。 也仅仅只有半个指节。 谢渊再无动作,指尖浅浅停留在甬道中、一动不动。 一瞬间的满足感后,更为巨大的空虚从小腹传来,姜红情不自禁地抬起腰肢,用穴口套弄着那根手指。 “这可不行。” 谢渊目光似笑非笑地抽出手指,在肿胀的阴蒂上一弹:“这可是惩罚。” 瞬间的刺激让姜红猛地弓起腰。 还不够! 姜红几乎要发疯,身子热得像块炭,迟迟得不到高潮。 谢渊的手指仍撩拨着,让她不得安宁。 她主动伸手抚向谢渊的下身,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那坚硬的触感。 见谢渊没有制止,姜红大着胆子拉开西裤的拉链,粗长勃发的鸡巴啪地打在她手背。 她轻轻握住那根几乎有婴儿手臂粗大的鸡巴,缓缓上下撸动,炽热的温度从掌心传来,令穴口抽动着吐出汪淫水。 谢渊手指仍在她身下作祟,指尖捏着阴蒂拉扯两下,又转到穴口边缘打着转,时不时地浅浅没入个指尖:“想要?” 姜红点点头。 “坐上来。”他下巴冲着竖在姜红掌中的鸡巴一扬。 姜红骑在他腰上,将龟头对准穴口,缓缓下坐。 谢渊手掌突然掐住她腰肢,猛地向下一按。 硕大的龟头瞬间破开层层甬道,挤进子宫内。 激烈的快感令姜红瞬间双眼翻白,穴口哆嗦着喷出股淫水,一对白花花的奶子颤巍巍地晃动着。 姜红浑身无力地软了下去,趴在谢渊胸前,瞳孔涣散地喘息着,一副爽到失神的模样。 谢渊手掌啪地打在她屁股上,激起阵肉波:“继续。” 臀上的剧痛带着阵酥麻的快感,她神志瞬间回笼,艰难地撑起无力的双腿,缓缓抬起屁股。 肉壁吮吸着粗长的鸡巴,穴口贪婪地箍在根处,随着姜红的动作竟带出截媚肉。 她缓缓向下坐着,硕大的龟头摩擦到肉壁内凸起的一点,瞬间抽走身上的力气,腿一软重重跌坐下去。 这下入得极深,连囊袋都要吃进穴中似的,两只肥乳重重打在胸前,发出啪地声响。龟头猛地顶在宫壁上,将平坦的小腹凸出个龟头的形状, 姜红浑身颤抖着,口水从微张的唇角淌下。 啪。 又一掌抽在臀尖。 姜红艰难地起身。 几次下来,她再也没了力气,软瘫在谢渊身上喘着粗气。 谢渊举起她的屁股,画着圈在鸡巴上磨动着,龟头在娇小的子宫内戳弄,令姜红发出高昂的呻吟。 他缓缓将姜红屁股抬高,只余个龟头卡在穴口,而后手一松。 啪! 浑圆的臀肉重重落在他腿上,一对奶子撞击出花白的肉浪。 他故技重施,举起姜红的屁股,用宫口来回套弄着粗长的鸡巴,子宫被他玩得如个鸡巴套子似的。 姜红尖叫着绷直身子,一股淫水从穴内哗地淋在龟头上。 她软着腰向后倒去,只余根鸡巴还连在穴中。 谢渊将鸡巴从穴中抽出,发出啵地声响。 他坐起身,看着瘫在床上的姜红,伸手拎起那两条细白的长腿,向两侧分开。 姜红如个虾子般对折着,两条腿悬空被按成个一字马,肥大的奶子堆在下巴尖上,奶头高高翘起。 白嫩的阴唇被两条腿扯开,露出微张着的晶亮穴口。 谢渊将鸡巴在阴蒂上磨了磨,而后骑在姜红屁股上,猛地操了进去。 他每下都操得又重又深,囊袋打在雪臀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将白花花的臀肉打得通红一片。 她发出近乎尖叫的呻吟,脚尖在空中紧紧绷起,一对奶子上下甩着撞击着她的下巴,奶头几乎要飞进口中。 淫水被鸡巴带出飞溅在两人腹间,肉体碰撞声混合着水渍声萦绕在房间内。 谢渊分出只手,捏住那翘得被两片肥唇包不住的阴蒂,狠狠一扯。 姜红尖叫着,尿道口猛地收缩,射出股透明的液体,在空中滑出道弧线,淋了自己满身。 她浑身哆嗦着,眼神涣散,嫣红的舌尖落在微张的唇角,身子被操得一耸一耸的,失去了意识。 谢渊仍按着她的腿,又狠狠地操了几十下,垂在姜红屁股上的囊袋收缩着,马眼大张着射出股股白精灌在子宫中。 姜红的身体在昏迷中被烫得直打哆嗦。 谢渊捏开她半张的嘴又将鸡巴塞了进去。 半软的鸡巴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顶弄着喉咙,没一会儿便迅速恢复生机。 他用鸡巴抽打着红肿的阴蒂,看着姜红的身体哆嗦两下,满意地拎起一对肥乳在指尖把玩,腰身猛地一顶,又狠狠操进穴中。 姜红缓缓地睁开眼,屋内仍是空荡荡的不见谢渊身影。 她抬眼看向墙壁上的挂钟。 两点二十分。 时间还早。 身上已被清理过,下体不知是否破了皮,隐隐地有些疼痛。 她坐在床边,双腿刚一发力,两条腿抖得面条似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姜红懵着张脸呆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扶着床边慢慢站起。 她提起放在床边的礼裙,艰难地穿在身上。 是条象牙白的包臀鱼尾裙,一字肩的领口露出对精致的锁骨,紧致的设计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身体线条,性感、优雅。 姜红撑着身体立在玄关处,打量着鞋柜中一双双闪亮的高跟鞋,最后悄悄将穿着拖鞋的双脚藏进拖在地面的裙摆中,推开门向餐厅走去。 歉意 三点三十分。 姜红走进大厅中。 格子西装早已立在大荧幕前,不复初见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头发鸟窝似的蓬在头上,西装外套敞着怀,连领带也没打,狼狈又可怜。 他麻木地回头看了姜红一眼,又低下头去,视线落在脚尖处。 姜红还有些戒备地捏着手中的磁卡,在离他约五六步的距离便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地立在他身后。 大厅内只余他二人,沉默又尴尬。 “对不起。” 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 格子西装没有回头,略佝偻着身体,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姜红怔了瞬,随后小声答道:“没关系……” 格子西装又沉默下去,空荡的大厅内寂静无声。 姜红注视着他的背影,瞧见他抬起胳膊在脸上抹了把,隐隐传来吸鼻子的声音。 她有些心软地向前走了两步:“你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格子西装突然转过身来,眼眶泛着红痕,嗓音沙哑、夹着浓重的鼻音,目光带着期盼与恳求:“可以和我赌一局吗?” “你和我赌?”姜红瞬间警惕起来。 “一元钱、一元就好!”格子西装凑近两步,握住姜红手腕,面露哀求之色:“另外那个女生磁卡也被拿走了,只要我有一元钱,就不会被淘汰了。” 姜红面露难色:“这……” 这样不公平。 格子西装哽咽着:“求你了、我还不想死,我也不会争第一了,你帮帮我吧行吗?我可以帮你偷别人的磁卡、我能帮你赢!你先和我赌一局行吗?时间马上要到了……” 他越说声音越发颤抖,最后泣不成声。 姜红见他哭得可怜,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开口便想应下:“那我们——” 吱呀—— 大厅的玻璃门被缓缓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啪嗒、啪嗒…… 谢渊薄唇勾出个弧度,一双凤眼弯弯的,笑意却不及眼底。 他迈着长腿立在姜红身侧,视线直直盯着格子西装,脸却朝着姜红的方向:“你们在聊什么?” 格子西装躲避着谢渊的目光,垂下头,一声不吭。 谢渊视线又滑落在姜红面上,手掌亲昵地揽在她腰间,声音爽朗:“姜红,你们在聊什么?能让我也听听吗?” 姜红嗫嚅着答道:“他问我要一元钱……” “哦?那你答应他了吗?”他面上不动声色,手指却贴着纤细的腰肢下滑,落在丰盈的臀肉上来回摩挲。 姜红身子一抖,面颊顿时涨得通红,飞快地抬头瞟了眼,见格子西装已不声不响地走开到一旁,才松了口气:“……还没。” “‘还’没?”谢渊眼睛危险地眯起,啪地一掌抽在她臀尖。 清脆的巴掌声夹着姜红压抑的惊呼回荡在大厅中。 格子西装仿佛什么也没听见,望着自己脚尖,立在大厅的角落里。 谢渊面上的笑容如冰雪般瞬间消散,面无表情。一对漆黑的眸子冰冷地望着姜红:“你觉得他很可怜?” 压迫感从身侧传来。 姜红如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不敢回答。 一只大手掐住瓣臀肉狠狠捏在掌中,男性低沉的、冷漠声音,夹着温热的吐息喷在姜红耳廓:“他昨天偷了你的磁卡,冷眼看着另外一个女人把你打得半死……你觉得那时他在意你的死活吗?” 臀尖上的疼痛蔓延至姜红全身,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臀肉被温热的掌包裹住的形状、从指尖的缝隙处溢出。 “记得昨晚我说过什么?”男性坚实而炽热的躯体贴在她后背上,濡湿灵巧的舌竟卷起嫩白的耳珠,含进口中用牙齿轻磨着,似威胁、又似调情。 夜晚疯狂的情事浮现在姜红脑中,大庭广众下背德的羞耻感令身体敏感到极致,耳垂被舔弄着,发出咕啾的水渍声,臀瓣的疼痛也夹着丝异样的快感向小腹奔涌。 姜红甚至感受到红肿的穴口开合着,噗地吐出包淫水,浸湿内裤,顺着嫩白的腿肉缓缓向下流淌。 谢渊手掌又在她臀瓣上轻拍一下,而后揽住纤细的腰肢,面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和煦笑容,轻声道: “别忘了。” 三点五十八分。 匆忙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吱呀。 玻璃门又被推开。 长发女人脚上踩着双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大厅。 她身上仍穿着昨日那件礼裙,腰身处有些皱巴巴的。 她面上丝毫不见慌乱,与角落垂头丧气的格子西装完全不同,仍十分镇定地立在场中。 吱呀。 玻璃门又被推开。 啤酒肚换了件亮片西服,一双皮鞋擦得锃亮,甚至在头上抹了发胶,哼着小曲儿,心情十分好的模样。 姜红忍不住抬头打量了眼。 他们是一起来的吗? 巨大的荧幕啪地点亮,扯回姜红的注意力。 啤酒肚仍高举榜一,随后是谢渊、姜红。 而长发女人的照片后,挂着明晃晃的金额: 20000元。 格子西装排在最末尾。 姜红一时间愣在原地。 两万?有人和她赌了? “为什么?”格子西装看着荧幕喃喃道。 “只有我……”他肩头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环视着场中的四人。 他突然大步向长发女人冲去,拳头紧紧攥起:“臭婊子,你做了什么?!是你不让他们和我赌的,是你!!” 旁侧的侍者追了过来,利落地将他按在地上。 格子西装脸憋的通红,脑门上涨出一条条青筋,在地面上挣扎着大吼:“你不得好死!” 几个侍者将他架起,他目光怨毒,直勾勾地盯着长发女人,呸地吐出滩口水,被拖行着向外走去。 长发女人仍冷着脸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模样,耳侧一缕发丝垂落在脸侧。 她看了眼场中几人,转身也向外走去。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啤酒肚肩头一耸,看向姜红谢渊二人:“要不要去吃饭?” 谢渊面上带着笑容,点点头:“当然可以。” 几人说着向餐厅走去。 谢渊视线落在啤酒肚身上,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有意思。” 赌命 面颊上阵钝痛传来,姜红低吟了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一对凤眼带着笑意,直直地映入眼中。 谢渊支着下巴,一手捏着姜红的脸蛋扯了扯:“起来。” 姜红呆呆地应了声,走进厕所洗漱。 她擦着脸从卫生间出来,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刚过六点。 谢渊从衣柜中抽出一件件礼服翻看着。 姜红犹豫地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去赌博。”谢渊抽出件黑色礼裙在她身上比了比,往她手中一塞:“穿这个。” 姜红哦了声,接过那件礼裙,又有些疑惑。 昨晚他拉着我已经玩了四局猜拳,任务已经做完了才对,还有必要和别人继续赌吗? 谢渊眉眼仍带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快去。” 他带着姜红站在一间客房门口,停下脚步,冲不远处立着的侍者招了招手。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侍者恭敬地欠了欠身。 谢渊从怀中抽出张磁卡,笑容和煦:“我捡到张磁卡,应该是这位房间的客人落下的,可以帮我还给他吗?” “当然可以,请稍等。”侍者接过那张磁卡,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您好,请问有人在吗?” 谢渊带着姜红退到一侧。 咚咚咚。 “您的磁卡落下了。” 吱呀—— 房门拉开了个缝隙,啤酒肚的声音从中传出:“什么磁卡?谁的磁卡?” 他似乎还没睡醒,声音夹着浓重的鼻音。 “有位先生捡到了您的磁卡,让我交还给您。” 啤酒肚将房门又拉开了一些,犹豫着伸手拿起那张磁卡,表情有些疑惑:“我的磁卡?谁捡到的?” 谢渊这时突然一把将侍者扯到一旁,立在房门口,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是我。” 啤酒肚面色猛地一变,慌忙缩回屋内,掌心在门后一顶,想将房门闭合。 谢渊早有防备,双手探进门缝中,手背上青筋隆起,扒着门板向两侧拉开。 啤酒肚用身体死死抵住房门,咬牙切齿道:“你来做什么!” 他眼中满含着惊慌与恐惧,面颊因使力而涨得通红,整张脸几乎扭曲到变形,身上仅在腰间缠着条浴巾,头发糟乱地蓬在头顶,倒显得十分滑稽。 谢渊噗地笑出声来,将一条手臂挤进门缝中,猛地一抓。 啤酒肚鸟窝似的头发被他拎在手里向后扯去。 仿佛头皮都要被扯下的剧烈痛楚令他发出声惨叫,再也顾不上使力堵门,哀嚎着伸手拍打谢渊的手腕。 谢渊足尖轻轻踢开房门,提着啤酒肚的脑袋,笑容满面:“怎么?不欢迎我?” 啤酒肚疼得直抽冷气,眼皮都被扯得高高提起,忙不迭地答道:“欢迎、欢迎。” 谢渊笑着看他一眼,手一松,迈着步子就向房内走去,如同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一般。 姜红呆呆地愣在门口,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看到谢渊向屋内走去,啤酒肚喘息着,手臂在门后一摸,拎起个什么东西。 金属反射着寒光,在空中划过道银弧,直奔谢渊身后而去。 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小心!” 谢渊回过头,一手在空中精准地捏住啤酒肚的腕子向后一崴,啤酒肚瞬间发出声惨叫。 他另一手握掌成拳,狠狠地砸在啤酒肚腹间。 那浑圆高耸的肚皮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得向下凹陷,又瞬间回弹,颤巍巍地晃动着,如颗果冻一般。 啤酒肚噗地喷出口胃液,手指无力地松开,掌中的撬棍砸向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啷—— 谢渊目光落在撬棍上,手腕一松,啤酒肚砰地跪在地板上,虾子般弓起身,双臂捂在肚子前,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个礼物。”谢渊弯下腰,拾起撬棍,在掌中轻轻拍打着。 “我该怎么回报你?” 他微笑着,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夹着丝寒意。 啤酒肚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来找你们完成赌局而已。”谢渊大摇大摆地转身走进客厅,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下巴冲对面的座椅一扬:“坐下。” 啤酒肚抗拒地挪着步子向他靠近。 谢渊突然对门口的姜红招了招手:“去,把卧室的那位小姐请出来。” 什么小姐? 姜红疑惑地推开卧室的房门。 长发女人正坐在床上,被子外露出截光洁的脖颈和锁骨。 她冷冷地与姜红对视,手指却颤抖着紧紧抓住被褥,强装镇定。 那两万原来是这么来的…… 姜红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句:“我去给你拿件浴袍。” 谢渊身子舒服地埋在沙发中,撬棍一下下地在掌中拍着,眼睛弯弯地盯着对面的啤酒肚。 姜红带着长发女人走进客厅内。 “坐。”谢渊随手指了指沙发。 二人老实地坐下。四个人一人一张沙发,围坐在茶几前面。 谢渊目光扫视众人一圈,开口道:“来赌今天的四局吧。”他说着,冲门口的侍者招招手:“拿副纸牌过来。” 啤酒肚声音带着哭腔:“我的磁卡在枕头下,我直接把磁卡给你行吗,我认输。” 哒哒。 撬棍越过桌面,伸在他膝盖上敲击两下。 谢渊微笑着,说道:“今天不赌钱,” “赌命。” 姜红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望向谢渊,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丝玩笑的表情。 他身体坐得笔直,漆黑的眸子夹杂着兴奋、激动,唇角笑意逐渐扩散: “你还要认输吗?” 啤酒肚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几乎要跳出胸膛。 咕咚。 他喉结上下滚动,清晰的吞咽声在屋内响起。 他额上渗出层冷汗,声音颤抖着,答道:“我、我赌……” 谢渊又将目光投向两位女士,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呢?” 姜红艰涩地开口:“赌。” “我也一样。”长发女人看似冷静,手指几乎都要把浴袍的衣摆拧成条绳。 “太好了。”谢渊露出个欣慰的笑容,伸手接过侍者递来的纸牌,拆开包装,熟练地洗着牌。 纸牌在他手中唰唰地变换着色彩,最后啪地合在掌中。 “那我们开始吧。” 十点半 “就赌个简单的玩法吧。” 修长的指节抽出几张纸牌。 “‘十点半’都玩过吧?” “jqk的花牌为半点,a是一点,10是十点,抽到几就是几点。” “先手发一张底牌,可以继续要牌,过牌后轮到下一家继续,等所有人全部要牌完毕,一起开牌。” “超过十点半为爆牌,爆牌直接判输。若有几家同时爆牌,点数最大的为负。” “没有爆牌,就拼点数,点数最小的为负。” “简单来说,这是个抓输家的游戏。”谢渊轻笑一声,目光环视过众人:“刚刚讲的都听懂了吗?” 三人纷纷应声。 谢渊将纸牌唰地洗了两下,抽出一张纸牌看了眼,递进啤酒肚手中:“就从你这边,顺时针开始吧。” 又一张纸牌递进长发女人手中。 姜红看了看手牌。 一张9。 还是不要牌了,点数太大了。 “要牌吗?”谢渊抽起一张牌,看了眼,压在桌面上,望向啤酒肚。 啤酒肚摇摇头。 他又将那张牌转向长发女人:“你呢?” 长发女人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要。” 她拿起牌在手中看了看:“再给我一张。” 谢渊掀起张牌看了眼,唇角笑容愈发鲜明,将牌推至长发女人面前。 长发女人在掀开牌的瞬间,面色便唰地白了下去。她仍强装镇定,声音颤抖地道:“不要了。” “你呢?”谢渊转头看向姜红。 姜红将视线从长发女人身上移开,摇摇头:“我不要。” “那就开牌吧。” 谢渊把纸牌啪地放在桌面上。 姜红掀开面前的纸牌:“9点。” “7点。”啤酒肚也亮出底牌。 长发女人哆嗦着,手指紧紧捏着纸牌:“我……” 谢渊笑眯眯地起身,立在她沙发后,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爆牌了,对不对?” 长发女人缓缓掀开纸牌——k、3、8。 十一点半,她爆牌了! “真遗憾。”谢渊目光在她手牌上一扫,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两指探进西装的暗兜内,夹出把手掌长度的水果刀来。 长发女人不敢回头,颤颤巍巍地坐在沙发上,两行眼泪从眼角淌下:“我、再给我一次机——” 她话音还未落,锋利的刀刃寒芒一闪从纤细的颈前划过。 噗。 血水喷泉般直直喷散在二人身上。 长发女人瞳孔放大,伸手胡乱在颈前抓着,嗓子如同个破风箱般发出“嗬嗬”的声音,而后轰隆砸倒在地面上,一边抽出,颈前一边滋出鲜红的血液。 这个疯子……他是认真的! 啤酒肚被血水浇了一头,面色惨白,口中无意识地发出尖叫:“啊、啊!!” 谢渊在他肩头一拍:“把牌给我。” “我我不玩了,我把卡给你,我真不玩了!”啤酒肚声音都带着哭腔,扭头抓着谢渊的手腕,苦苦哀求道。 谢渊面色顿时沉了下去,反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聒噪。” 啤酒肚挨了一巴掌,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只用哀求的眼神望向他。 “姜红,把牌给我。”谢渊抬头看向她。 姜红虽也有些哆嗦,倒比他镇定不少,抹了把面上的血渍,将桌上的牌收拢好递进他手中。 谢渊拿着牌在手中快速地洗了洗,走到啤酒肚身后,递给他一张手牌。 姜红看着手中的牌。 一张q,半点。 啤酒肚还处在惊恐中,声音艰涩地开口:“我要一张。” 他捏着牌塞进手中:“不要了。” 姜红望向啤酒肚,他整人哆哆嗦嗦地窝在沙发中,面色仍是惨白一片,实在看不出牌的好坏。 但半点实在太小了…… “我要一张。”姜红抬眼望向谢渊。 谢渊飞速地将牌掀起看了眼,递进姜红手中。 一张5,现在是五点半。 我该不该要牌? 姜红额上慢慢渗出层冷汗,恐惧、紧张感如潮水般攫住她的后脑。 啤酒肚要了两次牌,点数一定不小……五点半卡在正中间,万一来了张六点,我就直接爆牌了。 既然怎么样都是输,还不如赌一把。 她咬紧牙关,向着谢渊摊开手掌:“我……再要一张。” 谢渊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将牌放进她手中。 姜红死死捏着那张牌扣在桌面上。 五点,五点……四点也行,只要比六小! 她缓缓掀开那张纸牌,一张红桃5映入眼中。 如释重负的感觉涌上她心头,她激动地握着三张牌啪地甩在桌面上,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我十点半!我赢了!” 啤酒肚身体一僵,手中的牌无力地滑脱在桌面,一张j,一张9。 九点半。 他爆发出声悲鸣,眼泪瞬间涌出,跪在地上向谢渊磕起头来:“饶命啊、饶命啊!!我没有得罪过你,我们无冤无仇,你放我条生路吧,我把磁卡给你,你放过我吧呜呜呜……” 他额头撞击在地面上,每一下都实打实地发出声闷响。 砰、砰。 谢渊面无表情地看向啤酒肚,又将视线落在姜红身上。 那张白皙的面颊上,带着因刺激而涌现的潮红,如颗红彤彤的、香甜可口的苹果,只轻轻一咬便汁水四溢。 谢渊喉头溢出声低低的轻笑,漆黑的眸子直视姜红的瞳仁,声音戏谑、带着丝笑意: “恭喜姜红获得试玩局的胜利。” ……试玩? 姜红瞳孔骤缩,面上的笑意凝固,因激动而涌现的潮红瞬间褪去,只留下如纸般苍白的底色。 为什么? 她尽力牵动着唇角,勾出个笑容,嗓音颤抖:“可是……我赢了啊……” “是啊,试玩局的胜利。”谢渊目光一瞬不瞬、直勾勾地盯着她,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可是最初没说过啊……”姜红再也维持不住笑意,眼眶因委屈而泛红,泪水在眼中不停地打着转。 “这可是赌上性命的对局,”谢渊笑眯眯地说道:“难道不应该给你们练手的机会吗?” 为什么! “但是我——”姜红不甘地大喊着,尖利到有些刺耳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谢渊眼睛眯了眯,仿佛失去耐心,打断了姜红的话:“好了姜红,” 他声音泛着丝丝寒意: “坐下,继续游戏。” 杀了她 “我要一张牌。” 啤酒肚伸手接过那张牌看了眼,嘴角便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眉眼都带着笑意,将牌往桌上一扣:“过。” 他一定是十点半了。 一切剧情都好像调了个个儿,啤酒肚满面春风的笑着,姜红却如同置身冰窟。 她手脚冰凉地捏紧手中的底牌。 一张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姜红呆呆地望着谢渊手中的扑克牌,冷汗顺着额角一滴滴滑落。 修长的指尖突然捻起最上面的一张牌,快速地塞到牌堆底部。 诶? 姜红愣愣地抬起头,见谢渊掀开顶部的牌看了眼,一对凤眼带着狡黠的笑意,冲自己眨了眨。 他在帮我? 姜红将目光落在啤酒肚身上。 此时他正沾沾自喜地爱抚着手中的纸牌,丝毫没察觉到立在身后的人做了小动作。 “我、我要一张。” 她吞了口口水,从谢渊手中接过那张被置换过的纸牌,缓缓掀开。 j,半点! 她一颗心瞬间落回肚中,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眼中满含感激与谢渊对视。 谢渊笑眯眯地指了指啤酒肚,又将食指在唇边竖起,做出个噤声的手势。 姜红微微点了点头,收回视线。 太好了,他站在我这边! 她感觉到啤酒肚的目光落在脸上,似是要通过自己的表情看出些什么。 姜红强忍着控制住唇角微扬的弧度,皱起眉头,做出副紧张的表情,视线却飞快地向谢渊瞟去。 长发男人狐狸似的笑着,眼睛眨了眨。 “再要一张。” 姜红捏着张a,激动到几乎要颤抖起来。 七点半。 有谢渊在我不会输的。 啤酒肚面上的笑意逐渐凝固,紧张地注视着姜红,在她又一次开口要牌时,彻底白了脸。 第四张牌,一张2。 已经九点半了,四张牌,第五张牌只要没爆,我就是五子! 五子大过十点半! 我会赢! “你,还没爆牌吗?”啤酒肚试探着问道,膝盖焦虑地抖动着,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姜红瞥他一眼,并不回答,只对上谢渊那双漆黑的眸子,坚定而自信地开口: “再给我一张。” 她手指激动到颤抖,缓缓地接过最后一张、也是最关键的一张纸牌。 五子—— 她慢慢地掀开纸牌。 一张红桃10。 姜红僵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纸牌。 10? 他一定是失误了…… 她面色惨白,勉强扯出个笑容抬头看向谢渊,如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根绳索。 谢渊低下头,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他喉头滚出声闷笑,那笑声愈来愈大,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 啤酒肚惊恐又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动也不敢动。 谢渊抬手揩过眼角的泪珠,肩膀仍一抽一抽的,看向姜红。 他漆黑的瞳仁恶意翻涌,薄唇勾起个夸张的弧度,低沉的声音夹着笑意: “你好天真啊。” 啪—— 姜红脑中理智的弦瞬间崩断,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涌出,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骗我!! “你赢了。”谢渊抽出怀中的水果刀塞进啤酒肚手中:“杀了她。” “不不、不要,谢渊,别杀我呜呜呜……”姜红猛地从沙发上起身,飞奔着扑进谢渊怀中,将头埋进他坚实的胸膛中,纤细的手臂紧紧圈在他腰间,眼泪洇湿他胸前的衣服。 啤酒肚颤巍巍地拿起刀举在身前。 剧痛从肩头传来,令姜红发出声惨叫。 谢渊扭住她的肩膀,强硬地将她转过身来,正对着那冰冷的锋利刀刃。 温热的掌从她肩头滑在胸前,抓起只奶子握在手中,低沉的声音在姜红耳边响起:“捅对地方。” 高大炽热的男性躯体紧贴在姜红背后,隐隐有根硬物抵在她柔软的臀间。 他硬了? 这种时候?在这里? 为什么? 姜红大脑一片空白,一个想法钻进脑中。 他心情好的话,是不是会放过我? 她轻轻地撅起屁股,上下用臀肉摩擦着谢渊的裆部。 背后的身体突然紧绷,握在他掌中的奶子被狠狠捏了一下,充满警告意味。 “我、我来杀吗?”啤酒肚手中的刀尖颤抖着指向姜红。 姜红眼泪顺着面颊往下落,仍咬着牙用臀肉挤压着那根坚硬的、滚烫的鸡巴。 “快点。”身后传来声不知对谁说的催促。 啤酒肚泪流满面,手抖得几乎拿不稳刀,缓缓向姜红走来。 “不要,我什么都可以做,别杀我!”姜红浑身紧绷,扭过头看向谢渊,胡言乱语着:“我会改、我真的会改,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啤酒肚又缓缓走近两步,突然崩溃地跪在地上,手中的刀啪嗒砸向地面。 “我不行,我做不到啊!我不敢杀人!” “我害怕啊,我好害怕!别让我杀人,我什么都给你!” 他双手合十举在头顶,砰砰地磕起头来。 姜红呆呆地看着啤酒肚,甚至忘记了哭喊。 屋内一时只回荡着他额头撞击地面的砰砰声。 她心中涌起阵卑劣的侥幸,眼眶含着泪向谢渊看去,哀求道:“谢渊……” 谢渊脸上笑容褪去,一双凤眼危险地眯起。 他突然推开姜红,弯腰拾起地上的水果刀,立在啤酒肚身后,将双手搭在他肩头。 锋利的刀刃闪着寒芒压在啤酒肚肩头,令他颤抖着僵直身体。 “起来。” 谢渊将啤酒肚从地上提起,按在沙发上。 他面上挂着笑,漫不经心道:“害怕嘛,人之常情。” “把眼遮起来,看不到就不会怕了吧?” “是了,你的手太抖了,拿不住刀可不行。” 谢渊扭头向门口的侍者喊道:“拿卷胶带过来。” “把刀缠在手上就不会掉了吧?” 他说着,目光夹着笑意在姜红身上转了一圈。 姜红浑身泛起阵寒意,如同被肉食动物紧盯的兔子,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颤抖着滑落在地板上。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为什么不生他的气?他明明不听你的话! 她声音小小的,带着哭腔:“是我呀,我最听你的话了……” 准备好了吗(H) 透明胶带一圈一圈地、将啤酒肚的双手牢牢缠在一起。 一条领带遮在他眼前,一截胶带贴在嘴上,鼻腔发出无意义的短促悲鸣,如同即将赴死的是自己一般。 姜红眼泪婆娑,白着张脸喃喃道:“不要、不要!” 谢渊背对着她,手中动作不停,利落地缠好一圈圈胶带,末了啪地在啤酒肚手臂上一拍:“这样就能紧紧地‘拿’好刀了!” 他转过身,领口微敞着、露出大片裸露的胸肌,薄唇勾起个夸张的弧度,双手穿过姜红的腋下一把将她举起。 姜红双腿在空中胡乱踢腾,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啤酒肚惊慌地挣扎着,疯狂地左右摇头,鼻腔内发出嗯嗯的惨叫,两手却被胶带死死缠在身前。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动。” 两人顿时老实不少。 泪水模糊着姜红的视线,她声线颤抖着,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谢渊、谢渊啊——” 她透过模糊的双眼,将目光投向啤酒肚身前,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两只被胶带裹得看不出外形的手掌上,直直插着支钢笔。 ——是的,一支钢笔。 姜红一时忘记挣扎,呆呆地回头向谢渊望去。 “嘘。”他轻轻说着,将姜红的身子向前一顶,直直地立在啤酒肚面前。 钢笔金属的质感,冰凉地抵在腹前。 姜红僵着身子。她看着啤酒肚额头青筋绷起,脸涨得通红,脖子向后仰去,身子抵触地倒在沙发靠背上,被胶带封住的口中传出嗯嗯的呼喊。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被放入手中。 温热的掌紧紧地包裹住她的手指,牢牢地带着她的手腕,将水果刀对准啤酒肚的心口。 姜红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她摇着头,身子向后缩去,紧贴在男人胸膛上,退无可退:“不!不不不……不行!” “准备好了吗?”谢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调高昂、夹着隐隐的兴奋与激动。 “啊!!不要——” 谢渊轻笑着拉起姜红的腕子,薄唇贴在她耳廓开合,似乎说了什么。 巨大的心跳轰隆声将姜红整个人吞没。 噗—— 刀刃没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来咯!”他轻笑着,狠狠将刀刃整段贯进啤酒肚心口。 撕心裂肺的悲鸣被胶带堵住大半,模糊地回荡在房中。 而后,渐渐消逝。 鲜血从刀刃旁渗出,汩汩地顺着他的胸膛淌在高耸的肚皮上、洁白的浴巾洇开朵朵血花。 谢渊发出声快意的大笑,松开姜红的腕子。 她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面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只余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涌出。 不、这不怪我,我不想的,不是我杀的! 她面色惨白地摇着头,手脚并用地向后蹬动几步,掌心触碰到皮鞋的质感,才仰起头向上看去。 谢渊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她脸上,唇角的笑意缓缓消失。 “出去吧,记得把门关上。”他突然扭头冲立在门口的侍者说道。 侍者欠了欠身,如什么也没看到似的,神态自若地退出房间。 砰。 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 屋内只余下他二人,和一具尸体。 谢渊一把将姜红从地上提起,粗暴地撕扯着她身上的礼裙。 姜红愣在原地,视线瞟过沙发上的、啤酒肚的尸体,猛烈地挣扎起来,口中高喊着“不要”。 啪! 谢渊一巴掌抽在她浑圆的臀尖,臀肉撞出层层肉浪颤抖着。 “你刚刚在做什么?”他握住一把臀肉,狠狠地捏在掌中,嘴唇贴在姜红耳边,声音冷漠。 他下身的反应与冰冷的声音完全不同,坚硬、炽热地直直顶在她臀上。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姜红耳廓,坚硬的鸡巴隔着西裤,模仿着她刚才的动作,在臀肉上摩擦着。 呲啦。 布料破碎声响起,一对白嫩的奶子弹跳着暴露在空气中。 谢渊粗鲁地掐着她的腰将她从地面抬起。 姜红上半身失去支撑,尖叫着倒在啤酒肚身上,白花花的硕大奶子噗地将他的脑袋埋了进去。 谢渊又一掌狠抽在她屁股上:“你就这么贱?竟能想到用这种方式勾引男人!” 硕大的龟头顶在穴口磨了磨,猛地贯穿进入。 姜红发出声尖叫,腰身一下软了下去,贴在啤酒肚身上。 白嫩的奶子紧裹着啤酒肚的身体,他肌肤仍温热着、与活人无异,只是一丝气息和反应也无。 她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诡异的感觉令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小穴被鸡巴塞满,胀痛感从下腹传来。 “看你的穴把鸡巴咬得多紧。” 谢渊几乎整根把鸡巴抽出,只余个龟头卡在穴口,带出截粉红色的媚肉。 “是不是想让两个男人同时操你?” 他下身猛地挺动,囊袋啪地打在肉臀上,硕大的龟头挤开层层的肉壁,狠狠操进最深处的子宫内。 姜红被他顶得向上一蹿,肥大的奶子在啤酒肚脸上一晃,奶头被他鼻尖戳进乳肉里,酥麻的快感夹着股热流向下腹涌去。 谢渊扯过她的手腕,骑马似的将她吊在身前,鸡巴猛烈地在穴内操干着。 姜红踮着脚尖被撞得一耸一耸的,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白花花的奶子前后晃动着,击打在啤酒肚脸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谢渊猛地将鸡巴深深地捅进宫内,硕大的龟头挤进娇小的子宫,几乎要把子宫撑破。 他鸡巴还埋在紧致的肉穴中,突然掐着姜红的腰,把她扭了个身。 粗长的鸡巴旋转着摩擦过肉壁凸起的一点,龟头在子宫内翻搅。 姜红发出声尖叫,紧紧绷直身体,一对奶子颤抖着挺在身前,随后又软瘫着向后倒去。 “抱好。” 谢渊的声音满含情欲,沙哑隐忍。 姜红脑中一片浆糊,顺从地将胳膊搭在他颈后,两条白嫩的长腿夹着他结实的腰腹,盘在他身后。 谢渊两手托着丰盈的臀肉,缓缓挺动两下腰身。 这姿势吃得极深,龟头几乎每下都轻易捣进宫内。 姜红面色潮红,眼皮微阖,嫣红的唇畔吐出声低低的呻吟,猫儿叫似的。 谢渊操了两下,突然向前走了几步。 姜红立马发出声高亢的呻吟,双腿紧紧绞在他腰间。 他时不时地停下脚步、捧着姜红的屁股插她两下,又继续向前走,插得穴内汁水飞溅。 姜红紧紧勾着他后颈,一对奶子挤成肉饼贴在他胸膛前。 他来到沙发背后,姜红白嫩的屁股就被举在啤酒肚的正上方。 粗大的鸡巴在穴中进进出出,带出的淫水将囊袋都染得晶亮,滴滴答答地滴在啤酒肚脸上。 他发了疯似的操干着,囊袋啪啪地击打着白嫩的臀肉,肥大的奶子被干得一甩一甩的,摩擦着他的奶头。 他狠狠操了几十下,囊袋突然一阵收缩,马眼开合数下,射出股白精。 那精液一股一股地击打在肉壁上,烫得姜红几乎失去神智,也哆嗦着达到高潮。 谢渊把着她的屁股又往前举了举,抽出鸡巴。 晶亮的穴口嗡翕两下,淫水混合着精液噗地喷出,淋了啤酒肚满脸。 姜红身体抽搐着,穴口挂着乳白的液体,一滴、一滴地砸在啤酒肚脸上。 啪嗒、 啪嗒。 解脱 一望无垠的蔚蓝海平面与天空交接,游轮在广阔的海面上孤伶伶地浮沉。 太阳缓缓地向西沉去。 此刻天地静谧地仿佛只剩姜红一人的心跳。 她穿着件荷叶边泳装,手指抓在栏杆上,一双嫩白的长腿从栏杆缝隙伸出,随着船身的起伏而轻微晃动。 海风吹拂在她面上,扬起几缕发丝。 姜红呆呆地凝望着海面。 出门时,她跟在谢渊身后,余光仍控制不住地向沙发上的啤酒肚瞟去。 他保持着坐立的姿势,一柄锋利的水果刀齐根没入,直直地、插在他心口。脖子无力地仰枕在沙发靠背上,奶白色的液体已在他面上干涸、凝固。 她白着张脸,匆匆加快脚步,逃也似的向门外飞奔而去。 这一幕如梦魇般,在脑海中翻涌着,挥之不去。 谢渊靠在沙滩椅上。 他穿着条泳裤,精壮结实的腰身裸露在阳光下。 他漆黑的眸子深邃地望向不远处。 少女坐在甲板上,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为她镀了层金边。 她宛如座圣像,宁静、了无声息地处在水天一线中。 如一幅画。 孤独感如潮水裹挟在她周身,似乎要将她淹没。 她回过头,与自己对视。 目光茫然而绝望,如一只迷途的羔羊。 谢渊叹了口气,向她招了招手:“姜红,过来。” 谢渊抓着姜红的手腕,将她带进怀中。 男性炽热坚实的躯体将她周身紧裹,一只大掌贴在她背后,安抚地轻轻拍打着。 “你听过这首歌吗?” “小时候,妈妈会唱给我听。”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温柔悠扬的旋律哼唱着,萦绕在静谧的海面上。 姜红再也忍耐不住,小声地抽噎起来。 “嘘……” 他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太害怕了。” 他手掌一下下地抚过姜红发顶,磁性的嗓音充满蛊惑意味,轻声道: “没什么好怕的。” “死亡不止是终结,也是种解脱。” “我的妈妈很可怜。” “她嫁给一个喝酒后会变成怪物的男人。” “她没有勇气逃走,因为她心爱的儿子还留在怪物手中。于是她只能日复一日忍受怪物的折磨……” 姜红仰起头,定定地望着他。 这是谢渊第一次提起自己的事情。 有一瞬间,姜红感觉到他似乎对自己敞开了心扉。 谢渊目光落在姜红面上,又仿佛穿透了她,陷入深深的回忆中,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 “后来她死了。” 他轻轻地翘起唇角。 “我替她感到开心。” 他突然收回视线,微笑着,抚摸着姜红的发顶:“人死后,灵魂会飞向天堂。” 他轻轻地把姜红按在怀中,枕在肩头,喃喃道: “因为我们已经身处在地狱之中。” 他又哼唱起那首温柔的旋律。 姜红疲惫地缓缓阖上眼皮。 两具温热的躯体紧密地互相依偎着,在海面上漂浮。 天地之间只余你我。 当—— 悠扬的钟声响起。 眼前的画面潮水般渐渐退去,一切都回归黑暗的沉寂。 【嘀——检测到人体正在苏醒,退出休眠模式。】 姜红猛地睁开双眼,视线直直地落在天花板上。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脑中夹着ai声有些混乱。 【正在进行游戏结算……】 对了、我的腿! 她目光落在床上那两条白嫩光滑的小腿处,紧张地伸手摸了摸。 不痛。 她伸出腿在地面上踩了踩。 没有痛感传来。 两条小腿仿佛没遭受过任何苦难,笔直光滑。 姜红有些难以置信地摩挲着耳中的源能机,如同做梦一般。 这个东西……它能修复我的身体,即使是这种程度的伤痕! 【用户姓名:姜红,体验次数:3,胜率33%,目前积分数:10。】 【目前排行榜已更新,请前去终端机app查看。】 【结算完毕,期待您的下次体验。】 ai播报声在脑中回荡,一条结实的膀子环过她的腰身,将她又扯回床上。 谢渊闭着眼睛,下巴搁在她肩窝处,嗓音有些沙哑:“再陪我躺一会儿。” 姜红老实地躺了回去,感受着身旁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睡意也渐渐袭来。 她缓缓阖上眼皮。 寂静的房间内只余挂钟表针走动的声音,嘀嗒嘀嗒。 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姜红睁开眼,谢渊靠在床头上,手中正举着终端机,屏幕的亮光映在他面上,照亮一对幽深漆黑的瞳仁。 他抬起头,与姜红对视,勾出个笑容:“你醒了。” 姜红揉了揉眼,声音夹着浓浓的鼻音,有些娇气:“几点了?” “六点半。”谢渊自然地伸手将她头上一缕卷翘的发丝别在背后:“我一会儿出门,你想吃什么,我打包带回来。” “麻辣烫。”姜红喃喃道。 谢渊发出声低笑:“这个恐怕没有……我一会儿看着给你带吧。” 他说着,俯下身,亲昵地磨蹭着姜红的面颊。 姜红应了声,点了点头。 耳边传来啵地声响。 谢渊在她额前印下一吻。 “等我回来。” 他说着,走到衣柜前换起衣服。 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这么想着,悄悄地摸过自己的终端机,打开人气榜。 原本的第二名,那个叫吕薇的女人,此时占据了人气榜第一,人气数值高出谢渊几千左右。 他的第一名被抢了……他怎么还这么开心? 姜红息上终端机的屏幕,目光不自觉地扫向谢渊。 他换好衣服,哼着小调向屋外走去。 砰。 房门关闭的声音回荡在房间每一处。 没有反锁声。 姜红听到了,却也又如同没听到一般,神态自若地走到沙发前,调出个影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滴滴。 密码解锁声响起。 谢渊拎着个餐盒走进屋内,食物的香气在屋内弥漫开来。 姜红趿拉着拖鞋走到餐桌前,揭开餐盒。 谢渊拉出把椅子,支着下巴坐在她对面。 一股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水味混合着食物的香气钻进姜红鼻腔内。 “明天带你去挑几件衣服。” 他突然开口说道。 姜红一时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要带我、带我出去吗?” 谢渊点点头,眼角带着丝笑意,声音有些冰冷、夹着丝警告意味:“明天有场很重要的约会,不要搞砸了。” 49.冷玫瑰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潮水般的人群又向后挤了挤,似乎又有人乘上电梯。 姜红面色惨白。 她僵直着身体,泛白的指尖握住谢渊的手掌,不住地颤抖着。 陌生人的体温从身侧传来,呼吸声充斥在狭小的、密闭空间中。 像罐头中的沙丁鱼。 姜红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额前腻出层层冷汗,视线紧盯着不断变换的楼层数字。 她胸膛急促地起伏着,身体不自觉地向谢渊怀中挤去。 “小姐,你不要乱动了好不好!” 身前的男人突然扭头冲她发起牢骚。 他声音像从遥远的距离传来,模糊地传进姜红耳中。 姜红大口地喘息着,艰难地张开双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好意思。”谢渊冲那人露出个歉意的笑容,一手搂在姜红肩头,轻轻地拍打着。 叮—— 人群从电梯内涌出。 姜红两腿发软地被谢渊搀出电梯,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新鲜的空气拍打在她面颊上,她身体缓缓放松下来,呼吸也渐渐平息。 “还好吧?”谢渊立在她身前,高大的阴影投落在她脸上,一只大掌被递至她面前。 姜红点了点头,手搭在他掌中站了起来:“没事……” 温热的掌心熨在心口,有力地包裹着她娇小的手掌,牵着她向前走去。 酒店的三楼是商场。 光洁的大理石地砖几乎能映出人影,似有似无的香气弥漫在空中,成衣、手袋被射灯照射着,在玻璃橱窗内闪闪发亮。 姜红被谢渊牵着,好奇地探着头打量。 “先生,麻烦出示一下您的终端机。” 谢渊带着她走向一家奢饰品品牌,立在门口、衣袖上套着红袖章的“警察”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们。 谢渊掏出衣兜内的终端机递去。 警察飞速地扫了眼屏幕,让开身子:“30积分,达标,请进。” 店内还有几人在试穿衣服,姜红没看到导购的身影。 谢渊拿起件套装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有喜欢的吗?” 姜红在衣架前扒了两下,抽出件吊带裙:“这件好看吗?” 谢渊视线在她身前转了一圈,又把那件吊带裙塞了回去:“太暴露。” 姜红一噎,继续在衣架前挑挑拣拣。 她认真地在衣架前翻找着,挑出套黑白格磨毛小西装在身上比了下,裙子的长度刚好盖过膝盖。 她下意识举着衣服向身侧望去:“这件呢?” 身旁空荡荡的,不见谢渊踪影。 姜红一下愣在原地。 “谢渊?”她面上的笑意僵在嘴角,目光有些慌乱地在店内扫视一圈。 人不见了! 客人们不经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都仿佛带着隐秘的恶意。 一阵恐慌涌入姜红心头,她慌乱地扒着一排排衣架,口中喊着谢渊的名字。 其他人诧异的目光投在她身上。 她快步走至试衣间门口,敲击着屋门:“谢渊,你在里面吗?” 屋内传来女人的声音。 路人的视线直直地刺在她背后,她垂着头,目光落在地面上,身体不住地轻微颤抖。 她像一艘失去了锚的小船,只能孤伶伶地随着海面起伏。 他抛下我了…… 姜红眼角渗出两滴泪珠,鼻头一抽一抽的,发出声低泣。 她余光不经意地扫过衣架,橱窗外,一双黑色的男士运动鞋透过层层迭迭的衣摆,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姜红吸着鼻子走了过去,唰地扒开衣架。 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笑意,隔着玻璃,直直地与她对视。 谢渊就那么的蹲在橱窗外,透过衣服间的缝隙,直勾勾地紧盯着姜红。 他故意的……他在观察我? 姜红怔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哭泣,一滴泪水从她面颊上滑落,啪嗒砸在地面上。 谢渊神态自若地起身,重新出示了终端机,迈着长腿向姜红走来。 他是想看我会不会报警……还是想看我会不会逃跑? 一阵寒意缓缓地攀上姜红的脊柱,却又在谢渊立在她面前时被巨大的欣喜替代。 她举起衣架,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扬起头:“这件怎么样?” 谢渊亲昵地搭着她的肩: “不错,试试看。” 黑白格的短西装恰好盖过衣摆,白色娃娃领衬衣,领口处的黑色丝带打成个可爱的蝴蝶结坠在胸前,脚上踩着双漆皮马丁靴,青春洋溢。 姜红紧紧挽着谢渊的手臂,面上带着笑容,好奇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谢渊穿着件白色复古西裤,白色的高领内搭毛衣外套着黑夹克外套,肩宽背阔,模特似的。 他眼角带着笑,漫不经心地答道:“去见朋友。” 带我一起去见朋友? 姜红有些忐忑地应了声。 “没关系,他们都很好相处的。”谢渊仿佛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慰道。 他脚步停在个玻璃门前,冲门口的红袖章递出终端机,手指点了点姜红:“一起的。” 红袖章视线在姜红面上转了圈,点点头:“里面请。” 这是一家高档餐厅,与游轮上的档次差不多,安静奢华。 与之格格不入的氛围令姜红不由得松开谢渊的手臂,只跟在他身后向前走去。 谢渊径直走到个靠窗的沙发座位前,桌前坐着两男一女,看到谢渊都露出个笑容,亲热地冲他招呼着:“渊哥来了!” “这位是……?” 谢渊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我的朋友。” 几道探究的目光汇集在姜红身上,她低着头,紧张地捏着裙摆,小声嗫嚅着:“你们好……我是姜红……” 谢渊拉着姜红向她介绍着:“这是小东。” 小东的长相很漂亮,清清瘦瘦的,染着头粉毛,耳骨上打着排耳钉,像乐队主唱似的打扮,看着年纪比几人都小,高中生似的。 “这是阿海。” 阿海穿着干净,牛仔裤、白球鞋、黑外套,像个大学生似的,眉眼弯弯的,牙齿白得刺眼,伸出手冲姜红一摇:“哟!” “这是吕薇。” 一股冷玫瑰的香味窜入姜红鼻腔。 姜红缓缓抬起头,对上双盈绿的瞳仁。 蜜色肌肤的少女穿着件黑色低胸装,棒球服下的超短裙几乎要遮不住屁股。 她视线在姜红身上上下打量一圈,微笑着伸出手: “初次见面,我是吕薇。” 50.朋友 “你好,我是姜红……”姜红伸出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握,声音小小的。 “坐、渊哥坐我旁边吧,让姜红和吕薇坐一起!”阿海揽着谢渊的肩头按在身旁,又冲小东笑着:“你那么瘦,坐对面吧,这边太挤了。” 姜红在吕薇身边坐下,小东坐在最外头,一句话也没说。 阿海用膀子撞了谢渊一下,戏谑地眨眨眼:“渊哥,你赌场的时候是不是乱玩了?第一的名头都被吕薇拿走了。” 谢渊端起酒杯喝了口,唇角勾起丝笑意:“是有点没把握好。” 小东粉色的发丝反射着光照,面容衬得更为白皙,眸中带着狡黠:“渊哥该不会生薇姐的气吧?” 吕薇白他一眼:“挑拨离间是吧!” 阿海突然捧着心口,面色痛苦:“糟糕!” 吕薇神色一紧,慌忙探着身子去拍他:“你怎么了?” 阿海突然嘿嘿笑了起来:“被你的白眼击中心脏了,再做一次!” “噗哈哈哈哈哈……”小东爆发出阵夸张的笑声。 吕薇红着脸坐了回去,小声嘀咕着:“神经病。” 双人座位坐了三人还是有些拥挤的,姜红垂着头坐在那里,听着几人的嬉笑也插不上话,时不时被身侧的人无意擦到身体都会引起她一阵颤抖。 “我是放弃了,离小东还差好些人气值呢,只能做个万年老四。”阿海叹了口气,蔫蔫道。 “你长得没小东好看嘛。”吕薇点评道。 阿海看了看小东,点头道:“那倒是,我一个男的都想娶他做老婆。” 小东翻他个白眼,言简意赅:“滚。” 阿海又捧起心口:“击中了击中了!” 谢渊一口口低啜着杯中的酒,唇角带着笑意,目光缓缓地扫视过几人的面孔,最后落在姜红低垂的发顶上。 吕薇瞟他一眼,思考片刻,转头向姜红问道:“你人气榜排第几呀?” 几人视线又腾地汇集在姜红身上。 她突然被点名,愣了一瞬,手指绞着裙摆,小声道:“我没在榜上……” 气氛一瞬间凝固了似的,有人嗤地笑了声,刺耳地回荡在空中。 “您的餐点。”侍者适时出现,一份份食物被放在桌面上。 姜红讷讷地看着桌上的四份牛排。 “哎呀!”吕薇突然惊呼一声,面上带着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谢渊还要带朋友来,我再点一份吧。” “先吃我的吧。”谢渊说着,端起面前的牛排放在姜红面前:“我去趟洗手间。” 姜红嘴唇翕动两下,似是想叫住谢渊,最后只是垂下头捏起刀叉切割起盘中的牛排。 “姜红,你这套衣服很好看啊,在奢侈品专柜挑的吧?”吕薇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姜红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像个上课时偷吃零食被抓包的学生,挺直身子应道:“啊、是的。” 吕薇面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轻声问道:“那你的积分一定很高吧,每场副本都拿第一才进得去奢侈品专柜耶,你还挺有实力的。” 阿海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发着牢骚:“就是啊,反正都免费的,还要查积分,搞得我每次副本都要费尽心思的赢诶!” “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小东嫌恶地瞥他一眼。 姜红老实地答道:“呃,这是谢渊给我买的,我不太清楚这些……” “谢渊啊……”那个名字在吕薇舌尖上打了个转,尾音悠悠拉长。她突然露出个笑容:“你怎么不清楚呢?你恐怕最清楚了吧。” 什么意思? 姜红愣在那里,三人会心一笑,目光揶揄地落在她身上。 几人的态度让姜红觉得有些不舒服,她艰难地勾起个笑意,端起水杯挡在脸前,小口地啜饮起来。 “喂,你和渊哥是什么关系?”小东突然出言问道,声音透着股轻慢。 “朋、朋友。”姜红僵硬地回答道。 “哪种朋友?你们做了吗?”阿海仿佛来了兴趣,凑在桌面上,视线火热地上下扫视着她。 吕薇黑着张脸,气愤地开口警告道:“喂!说话注意点!” “开个玩笑嘛,那么大反应做什么。”阿海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个投降的手势。 “玩笑也得好笑才行啊?哪里好笑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了,生气就不好看了。” “薇姐,别和他计较,他说话就这样口无遮拦的。” 吕薇冷哼一声,气呼呼地双手环胸靠在沙发背上。 气氛又僵了起来。 谢渊还没回来。 几人沉默地吃着饭,只余刀叉划过餐盘的声音,刺耳地回荡在空中。 姜红如坐针毡,难以名状的烦闷感令她透不过气。 她扭头向小东说:“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小东看都没看她一眼,直直地坐在沙发最外侧没有动弹。 他没听到吗……? 姜红有些局促地提高音量:“我、我想去趟洗手间。” 小东还是没有反应,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喝了口。 姜红目光带着恳求,看向其余二人。 吕薇翘着小指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阿海埋头吃着饭…… 就好像,姜红是空气一样。 一种紧迫感顺着她的脊背攀附而上,脑中有根线直直地绷起,叫姜红有些愤怒。 她唰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强行从小东腿前挤过:“抱歉,借过。” 一条腿突然动了一下,绊在姜红脚踝处,她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小东腿上。 “你干什么?”小东半眯着眼,声音冷漠,仿佛刚才伸腿绊人的不是自己。 三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姜红腾地站了起来,面色惨白,嘴唇翕动着,吐出一句话: “抱歉。” 她匆匆迈开腿,向厕所走去。 一阵巨大的笑声在身后爆发。 他们没有压低声音,就像刻意让她听见似的——也可能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听见便听见了。 “哈哈哈哈,小东,刚刚什么感觉?”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蛮正的诶。” “你喜欢‘名媛’啊?” “她就是图渊哥的好处吧?刚刚勾引小东也蛮顺手的。” “屁啦,渊哥会这么简单就被她钓上手吗!” 姜红喘息着,步子愈走愈快,最终飞奔起来。 那充满恶意的话语却如潮水般将她裹挟,贴在她耳边低语、如影随形。 51.不要被发现 “抱歉,回来晚了。” 谢渊迈着大步走来,视线在对面沙发扫了一圈。 吕薇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举起杯子,遮住脸颊的两团绯红。 “姜红呢?” 吕薇面色一变,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提的便是姜红。 她热度消减许多,不甚热情地道:“去厕所了。” 谢渊把头一点:“嗯,我去看看。” “你、你怎么去看?”吕薇震惊到有点结巴,勉强露出个笑容:“她才去不久,没必要吧,都是成年人了……” 谢渊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吕薇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心里咚咚打起鼓来。 “没事,你们先吃,我过去看看。”他突然露出个笑容,手掌温柔地抚过她的发顶:“今天可是你的庆功宴,好好享受。” 吕薇面颊上腾起两片红霞,愣愣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诶,你说他俩什么关系啊?这么紧张那姜红呢。”阿海认真地对付着盘中的牛排,随口问道。 吕薇面色瞬间黑了下去,目光阴沉,声音冰冷:“谢渊不说了是朋友吗。” 妈的,臭娘们儿。 “我怎么看着不像啊吧唧吧唧……” “你吃完了再说话行不!”小东忍无可忍地低吼一声。 滴答。 滴答。 谢渊旁若无人地走进女厕。 水流的滴答声掺杂着压抑的抽泣回荡在空旷的卫生间内。 他径直走向唯一关着门的隔间,在门板上轻敲了两下。 里面传来有些惊慌的声音:“有人了……” “是我,开门。”谢渊面无表情地说道。 吱呀。 隔间门缓缓打开。 谢渊冷着张脸倚在门板上,目光落在姜红脸上。 姜红坐在马桶盖上,眼角泛着红痕,慌乱地扯出抹笑容:“我、我马上就出去了……” “你怎么了。”谢渊仍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冷冷道。 姜红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垂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绞着手指头,一言不发。 “我说过今天的场合很重要吧?”他说着,挤进隔间内,压迫感充斥在狭窄的空间。 姜红沉默着,吸鼻子的细小声音传来。 谢渊不耐地一把捏住她的面颊,强硬地抬起她的头:“哭什么?!” 她脸颊的肉被挤得向内凸起,嘴唇嘟着,滑稽又可怜。 两行清泪顺着谢渊指尖滑下,她模糊不清地说道:“我想回家……” 谢渊少见地愣了片刻,不甚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回家?” 姜红拉着他的腕子,目光哀求:“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我们回家吧?” 心头仿佛有股细微的暖流涌出,逐渐流向四肢百骸。他觉得整个躯体如同活过来似的,能听到心脏有力地搏动着。 ——砰、砰。 谢渊缓缓地收回手,目光直直地落在姜红面上,娇嫩的肌肤上落着几片指尖留下的红痕。 他伸出指腹,在她脸上擦了一遍又一遍。 姜红呆呆地望着谢渊,她从来没见过谢渊露出这样的表情。 迷茫、又怜爱。 他俯下身,手臂环在姜红身后,紧紧地把她拥在怀中。 “好,我们回家。” 吕薇远远地瞧见谢渊的身影,面上便泛出隐隐的笑意。 她目光向后一扫,笑容瞬间消失无踪。 姜红抓着谢渊的手臂,藏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张脸,眼尾还泛着红痕。 该死的女人,这种程度她该不会就哭了吧? “抱歉,我该送她回去了,你们先吃吧。”谢渊冲几人招呼一声,转身就向外走。 一股火气在心头噌地窜起,吕薇一下控制不住面部的表情,腾地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哗啦落在桌上。 刺耳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谢渊眯着眼睛回过头,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身上。 吕薇瞬间反应过来,勉强地勾起个笑容:“那个、我们一会儿要去唱k,房间都订好了,你把姜红送回去后要不要过来?” 谢渊冷淡地答道:“一会儿再说吧。” 吕薇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 阿海个没眼色的仍毫无察觉,嘴巴碎得像个老太太似的嘀咕着:“他怎么这样啊?好歹庆功宴,都不给薇姐个面子……该不会是生气你夺了他第一的名头吧?” 吕薇再也忍耐不住,声调高了八度:“妈的,你吃个饭怎么话这么多啊?” 房间的门在身后关上,姜红才缓缓地长出口气。 她走进厨房,边穿围裙边问:“我做点饭吧?你都没吃东西。” 谢渊静静地看她在厨房忙活,水葱似的五指利落地洗菜择菜。 他挤进厨房内,从背后环住姜红纤细的腰肢,脖子搁在她颈窝处,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廓。 姜红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问他:“怎么了?” 谢渊嗯了声,含糊道:“抱一下。” “要再来一碗吗?”姜红托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谢渊。 “不用了,”谢渊目光定定看着姜红,突然开口道:“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姜红呆楞一瞬,又恢复笑意,起身收拾碗筷:“早点回来。” “嗯。”他说着,起身向玄关走去。 他俯下身,将姜红的短靴拎起,放进鞋柜中收好,拉开房门。 吱呀—— 谢渊立在门口,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的灯光,突然回过头来: “姜红,别被人发现了。” 姜红迷茫地看着他。 房门啪嗒一声闭合。 她清洗好碗筷,又擦干净流理台,无所事事地坐在床沿。 她知道谢渊去了哪里。 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 厚厚的窗帘遮住阳光,她坐在床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衣柜门上的手柄,好像在思考着、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滴答、滴答。 挂钟的分针一格格转动着。 她坐在哪里,不知坐了多久。 滴滴—— 房门上密码锁解锁的声音响起,令她猛然回神。 她脸上浮现出笑意,起身就要向卧室外走去。 “诶——这就是你的房间啊,好像和我的布局也没什么差别嘛。” 一道清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姜红面色一白,愣在原地。 她脑中瞬间回想起谢渊的话。 ——不要被发现了。 她慌乱地左右寻找着藏身之处,而后迅速钻进狭小的、黑暗的衣柜中。 52.脆弱 ktv包厢内充斥着阿海鬼哭狼嚎般的歌声。 小东一口口喝着杯中的酒,认真地欣赏着荧幕中影片的mv。 有没有搞错,就为了那么个女人,这样不给我面子! 吕薇沉着张脸,举起杯子猛灌一口。 我哪儿不如她?谢渊是瞎了眼吗! 她大口吞咽着酒液,又将酒杯填满,胜负欲激起的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 妈的,她到底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明明是我先认识谢渊的! 她一杯杯地狂饮,冰冷的酒液却平息不了心中的怒火,耳边阿海犹如被女鬼掐住嗓子般的嚎叫也愈发令她难以忍受。 吕薇不耐地抬起头,刚要出言呵斥阿海让他别再鬼叫,余光却瞥到包厢门上的小玻璃窗外,一直停留着一张面孔。 她眯起有些涣散的瞳孔,向窗外望去。 长发男人俊朗的面孔出现在玻璃窗外。 谢渊……?我还以为他不来了! 吕薇眼前一亮,唇角不自觉地弯起。 谢渊露出个笑容,眉眼弯弯的,一双凤眼轻佻又深邃地注视着她。 他两人隔着小小的玻璃窗,对视着,一切嘈杂的声音都被隔绝在身后,如同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他果然对我有感觉! 巨大的喜悦涌上吕薇心头,她激动地想着。 谢渊目光在她面上一转,突然转过身,身影消失在包厢门后,玻璃窗只余下缕发尾掠过。 ……?他怎么不进来? 吕薇笑容僵在脸上,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那扇小小的玻璃窗外,再没出现过人影。 她慌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小心带倒了一杯酒。玻璃杯碰撞在大理石的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酒水泼了她满身。 她一把拉开包厢的大门,向外追去。 “你干什么去啊!”阿海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 吕薇头也不回地喊道:“上厕所!”也不管他们听没听见。 吕薇慌张地追出门外,远远瞧见谢渊的背影。 她焦急地呼喊着谢渊的名字:“你要走了吗?” 谢渊顿住脚步,立在原地,回过头望着她:“嗯,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像玩的很开心。” “和我一起进去吧?你在我们会更开心的。” 她目光带着希冀,小心翼翼地征求着谢渊的意见。 谢渊踌躇片刻,轻轻移开视线:“其实……我不太喜欢与人相处。” 他眼皮微垂,视线落寞地在空中打了个旋:“至少这种日子,我应该为你庆祝一下。” 他说着,漆黑的瞳仁对上吕薇的视线,如一汪清澈的潭水,深情而温柔: “恭喜你拿到第一。” 温热的大掌贴在吕薇发顶上轻轻抚过。 吕薇呆呆地望着他。 他……都是为了我? 他不善交际,却为了我才愿意和我的朋友应酬! 吕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渊,脆弱、惹人怜爱。 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一把扯住谢渊的手腕,大声道:“我们两个单独庆祝吧!” 谢渊回过头,目光从惊讶变为惊喜,而后又瞥了眼包厢门:“他们……” “不必管他们!”吕薇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俏皮地眨了眨眼:“我们两个偷偷溜出去,不是更刺激吗?” 谢渊缓缓勾起唇角,磁性的嗓音被刻意压低,如一杯红酒,暧昧、又惹人沉醉:“……那我们,去我房间?” “你讨厌!”吕薇在他膀子轻捶一下,面颊上飞起层薄红。 谢渊发出声低笑,任由吕薇拉着自己向电梯走去。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吕薇立在楼层数字前,背对着他。 “你房间在几楼?” 她小声问道,声音里全是抑制不住的雀跃。 姜红紧紧缩在小小的衣柜中,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在她周身,她视线透过柜门的细小窄缝向外望去。 蜜色皮肤的女人径直向卧室走来。 “你房间蛮干净的嘛。” 吕薇! 姜红瞳孔骤缩,牢牢地捂住自己的嘴唇,将惊呼声堵在掌中。 她、她怎么会在这儿?谢渊带她来的吗?为什么?他们要干什么! 钝痛感从心脏传来,如一把小锥子,一下下地钉在心口。 吕薇赤着脚向卧室走去,边走边脱着衣服,棒球外套啪嗒落在地面上。 她又旁若无人地脱下那件黑色低胸装,露出件黑色的蕾丝胸衣。 “衣服上被泼到了酒,我从你衣柜里拿件衣服穿。” 她说着,伸手握在衣柜把手上。 蜜色的皮肤在床头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层光泽,盈盈一握的娇乳被蕾丝内衣包裹着,露出条浅浅的乳沟。 纤细的腰肢上覆着层薄薄的肌肉,两条马甲线刻在平坦的小腹,超短裙下的两条长腿笔直而修长。 她如同猎豹般优雅而富有爆发力的躯体,几乎赤裸地映在姜红眼中。 姜红紧张地屏住呼吸,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吕薇握住衣柜把手,缓缓发力。 咚。 一只大掌按在柜门上。 “也不必穿了吧。” 谢渊的声音近在咫尺,衣柜的缝隙被吕薇遮挡着,看不到他的身影。 “你好坏!”吕薇娇嗔道,抬手推了谢渊一把。 谢渊顺势坐在床沿。 她分开两条长腿跨坐在谢渊腿上,两瓣圆润的肉臀被超短裙半遮半掩地露出。 两人的下体隔着衣服布料,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吕薇双手绕在谢渊后颈处,发出声舒爽的谓叹。 密闭的空间几乎令姜红窒息,她手掌仍捂在嘴前,泪水大颗大颗从眼眶涌出。 谢渊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更喜欢这种类型吗…… 那我呢,我会怎样? 姜红痛苦地闭起眼,恐慌阵阵涌入心头。 明明我都有听他的话……别再继续了、别再继续了!! 调笑声、夹着股冷玫瑰的香气,缓缓地顺着缝隙涌入,逐渐填满衣柜的每处角落。 窒息、恐惧、愤怒、委屈的情绪如一只大掌,狠狠地蹂躏着姜红脆弱的心脏,令她几乎崩溃。 她此时仍不忘听从谢渊的吩咐,牢牢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缩在柜子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作者有话说: 关于有读者宝贝询问的千珠加更,这件事我其实犹豫了好久。 我本人码字速度真的很慢,每天产出大概就在2000字出头的样子,并且总是来来回回进行修改,每写完一章都让我有种死过一次的感觉…… 不过千珠不加更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经过这几天的考虑,我决定千珠当日爆肝三章!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3.选择 橙暖的灯光从柜门的缝隙处洒落在漆黑的衣柜中,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充斥在衣柜中的每一寸角落。 一只漆黑的瞳仁紧贴在那道缝隙处,湿润、颤抖地,注视着衣柜外的景象。 蜜色的肌肤渗出层汗水,映着灯光、泛着性感的光泽。她脖子轻轻后仰着,根根分明的凸起脊椎连接着一对精致的蝴蝶骨。 纤细而有力的腰肢灵活地前后晃动着,圆润挺翘的臀肉在白色的西裤上摩擦碾压。 谢渊双手撑在床沿,视线从她肩侧掠过,直直地落在衣柜门上。 他目光仿佛能穿透柜门,静静地凝望着姜红。 吕薇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娇媚呻吟,眼皮微垂着,面颊泛着层潮红。 她感受到身下的巨龙正缓缓苏醒,散发着炽热的温度,隔着西裤熨在私处,那恐怖的尺寸令她发出声呻吟,穴口情不自禁地浸出汪水来。 她更卖力地扭动着腰肢,眼神都涣散起来,快感攀上她的脊柱、掌控着她的大脑。 低沉的男声从耳边传来: “你觉得姜红怎么样?” 吕薇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便清醒过来,脑中的情欲瞬间消退。 ……他有什么毛病?怎么在这种时候提她? 吕薇低头看向谢渊,他视线落在自己身后,带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她顺着谢渊目光看去,只有衣柜落在自己身后。 她摸不清谢渊的想法,试探着答道:“……她太怕生了,看着有些孤僻。” 谢渊收回视线,唇角那丝弧度扩散的更大,漆黑的眸子如幽幽深潭,落在她面上。 “你不喜欢她?” 妈的,真够扫兴的,为什么一直在问别的女人啊?! 吕薇面色有些难看,已经没了兴致,抬起屁股就要从谢渊身上下来。 “嗯?” 谢渊凑近她耳边轻轻问道。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廓,男性的荷尔蒙醍醐而下,上位的气息侵蚀着吕薇暴露在外的皮肤,如蚊吟如蚁行。 下腹传来的空虚感几乎要将她吞噬,她再不满足于隔着衣物的摩擦,急迫地说道:“进来、快。” 谢渊一动不动,双眼半眯着与她对视,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你讨厌姜红吗?” 妈的,真的要疯了!! 吕薇难耐地扭动着腰肢,擅自地在谢渊身上磨蹭着,像一只发情的猫咪。 男人强硬的态度令她的灵魂都隐隐生出欢愉的颤栗,穴口汩汩地淌着淫水,将内裤都浸得濡湿。 她再也忍耐不住,自暴自弃地开口道:“是的、我讨厌她!” “哦?”谢渊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他瞳孔中含着隐隐温柔的笑意,鼓励着她继续说下去。 吕薇如同被蛊惑一般,脱口而出:“她接近你一定有目的……你不要被她骗了。” 谢渊低低笑了声:“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就是这样的人! 吕薇的灵魂疯狂地叫嚣着。 趁现在,揭穿她!让谢渊看清她的真面目! 吕薇有些着急地说道:“她说话声音总是那么小,估计经历过什么校园暴力家庭暴力之类的事情,看着性格挺孤僻的,有点恶心。” “也不像其他女生香香的,身上有股怪味儿,都不知道喷个香水,一点也不爱干净!” “况且她一身名牌,审美也有够烂,什么‘名媛’打扮,土得掉渣!” 谢渊突然笑了起来,将额头抵在她肩窝处:“啊……这可真是让我尴尬。” 沉闷的笑声在胸腔震动,吕薇疑惑地扭头向他看去。 谢渊嘴角夸张地咧起个弧度,漆黑的瞳仁兴奋地紧缩着,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衣柜。 他薄唇缓缓轻启,一字一句地说道: “当着本人的面这么说,不太好吧。” 诶? 一双手从吕薇身侧探出,呼啦一声,拉开衣柜的大门。 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蜷缩在狭窄的衣柜中。 吕薇腾地从谢渊身上站起来,向前缓缓地走了一步,又顿住脚步,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呓语般、喃喃道:“骗人的吧……” 衣柜门唰地打开,温暖的光线瞬间洒落在姜红身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膛剧烈地起伏,眼眶中的泪水无意识地落下,耳边一切声音都如同从遥远的远方传来,模糊不已。 她视线逐渐聚焦,直愣愣地越过衣柜前的吕薇、落在谢渊身上。 谢渊勾着唇,转身向外走去。 “操!!” 吕薇爆发出愤怒的吼叫,猛地冲上前,一把拽着姜红的手臂将她从衣柜拖出。 “你他妈怎么在这里?” 姜红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吞吞吐吐地半晌说不出话:“我……” “你看了多少?”吕薇怒意更盛,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姜红不知怎么回答,畏畏缩缩地不敢与吕薇对视,目光轻飘飘地在她身侧游移。 谢渊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他手中拎着捆麻绳,缓缓地立在吕薇身后。 姜红呆呆地看着吕薇、和她身后的谢渊,张了张唇:“你……”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吕薇没能察觉,尖利的嗓音咆哮着:“你都看到了!!” 她手臂突然被股大力狠狠拧住,还没来得及反应,麻绳便穿过她的臂膀,一圈圈地将双手反绑在身后。 她惊慌地回过头,在目光对上谢渊的同时,熊熊的怒火彻底喷发:“他妈的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谢渊毫不留情地扯着她的腕子,狠狠地甩在墙壁上。 砰地一声巨响传来。 吕薇发出声哀鸣,身体贴着墙面滑落在地板上。 谢渊一脚踩在她腿上,俯下身子,麻绳在手中一圈圈、利落地缠绕着她的脚踝。 身体的剧痛似乎终于让吕薇清醒过来。 她低低地呼唤着谢渊的名字,哀求着:“我错了,对不起谢渊,你放我走吧,好吗?” 谢渊丝毫不为所动,面上仍带着兴奋的笑容。 “好了。”他拍了拍手,欣赏着自己完美的杰作,扭头向姜红问道:“她刚才说得话你听到了吗?” 姜红愣愣地点了点头:“听到了。” 一把锋利的尖刀被塞进她手中。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来选。” 54.不配 姜红一颗心砰砰地狂跳起来,手中的刀柄仿佛有千斤之重,坠得手腕不停地颤抖着。 她下意识地转头向谢渊望去。 他双臂搭在椅背上,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吕薇疯狂地扭动着,声嘶力竭地喊道:“谢渊,你他妈疯了!你让这女人来杀我!” 她看向姜红,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嫌弃:“你快给我解开!” 姜红对上她的视线,呆愣地立在原地。 吕薇头发乱糟糟地蓬在头顶,上身赤裸,超短裙外翻着,黑色的丁字内裤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狼狈地倒在地上,语气却像个上位者,对着姜红发号施令: “你现在把我放了,我不和你计较。” 姜红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身体的抖动也逐渐平息,只余握着刀柄的手还轻微地颤抖着。 姜红双唇翕动两下,艰涩地吐出句话:“……你和我计较什么?” 吕薇冷哼一声,鄙夷地看着她:“藏在柜子里偷看的事不是你做的?” 一股荒诞可笑的感觉在姜红心头蔓延。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攀着谢渊吗?”吕薇目光瞥向谢渊,露出嫌恶的神情:“你俩蛇鼠一窝,这疯子配你正好,我不奉陪了。” “你费了那么大劲舔巴他,不就是想穿名牌进出高档餐厅吗?你把我放了,我让你加入我的团体,谢渊没空的时候让阿海和小东陪你去逛——” 吕薇轻蔑的态度一下激起姜红心头的怒火,她声音尖锐地打断吕薇的话,激动地挥舞着尖刀,向前走了两步: “我才不要那些东西!” 姜红突然地提高音量吓得吕薇一个哆嗦。 吕薇面色难堪,似乎觉得有些丢人,大声地吼了回去:“你喊什么喊!那你想怎样?啊?难道想叫我给你道歉!” “我告诉你,你就是做、梦!你以为我想让你加入我的团体?” “你这种见钱眼开的货色为了钱什么不能做!” 啪。 “娼妇!臭婊子!” 脑中名为理智的细线不堪重负地绷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给脸不要脸!” 吕薇泼妇似的谩骂声萦绕在姜红耳边。 “呸!” 姜红突然高高扬起手中的刀,利刃在空中泛着银光,猛地刺进吕薇小腹。 噗—— 刀刃没入肉体的声音传来。 吕薇发出声惨叫:“你疯了!!” “你难道不该向我道歉!”姜红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着,瞳仁被怒火映得通红,声音尖锐、刺耳。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她握住刀柄的指尖泛白,一把将刀刃从吕薇身上拔出,又狠狠地贯了下去: “你这种人才不配活着!” 姜红耳边回荡着窸窸窣窣地窃窃私语声。 “我昨天看到姜红在校门口被个大妈拦住了,说她不知廉耻。” “真的假的?她该不会去做小三了吧?” “真的,当时好多人都围着看呐,那女人看着四十多的样子。哎哟,骂得好大声哦,说她和她妈妈一样不知廉耻!” “天呐天呐,这也太劲爆了吧!” “长得这么清纯,背地里怎么做这种事啊……” “那女人四十多,老公不也得四十多了?她口味还挺重啊!” “说不定人家有钱呢。” …… 噗呲、噗呲。 血花点点飞溅在姜红面颊上,染红了她的瞳孔。 她近乎疯狂地一刀又一刀、狠狠捅在吕薇身上。 “哇哦……” 男人的惊叹声在耳边响起。 姜红猛地回过神来。 她目光缓缓地、向下移去。 吕薇早已没了声息,赤裸的腹部上、七八道刀口密密麻麻地遍布其上,血肉模糊。 血液汩汩地淌在地面,堆积成一洼鲜红的水坑。 她颤抖着伸出手掌,指尖上的鲜血、刀尖上残留的血珠,无一不证实着她刚才的所作所为。 当啷—— 利刃落在地面上,弹跳两下。 姜红白着张脸,泪水大颗大颗从眼眶落下,手忙脚乱地按压住吕薇腹部的刀口,口中喃喃道:“不、不不不!” 血液仍顺着她指缝不断涌出。 “她已经死了。”谢渊的手指搭在她肩上,声音平静而冷漠地宣布着。 姜红激动地拍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回荡。 谢渊危险地眯起双眸,目光冷冷地落在姜红脸上。 “都怪你、都怪你!!”姜红咆哮着,声音都破了音。 “怪我?”谢渊一把扯过姜红的衣领,将她从地上猛地提起,漆黑的瞳仁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给了你选择的余地,姜红。你连捅了她七刀,第三刀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我没有逼你杀她,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承认吧,姜红,就是你杀了她。” 他薄唇勾出个轻佻的弧度,目光嘲讽,冰冷的声音蕴含着无尽地恶意。 姜红面色惨白,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她终于忍耐不住,嘴一扁,像个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谢渊一怔,面色缓了不少。 眼泪汹涌地往下淌着,她抽噎着:“我也不想的、呜呜呜我没想杀她的……” 两行鼻涕挂在鼻端,竟吹出个鼻涕泡来。 谢渊噗地笑了出来,将姜红拥进怀中,手掌在她背后拍打,轻声低哄着:“没事,没事。” “吕薇一定会死,我不会放她离开的。” “姜红,我们是共犯。” 他抽出张纸巾,轻柔地擦拭着姜红的面颊,和鼻端。 姜红缓缓地止住抽噎,眼眶红红地看着他。 谢渊用鼻尖亲昵地磨蹭着她的面颊,在她唇角印下一吻:“不要哭了?” “嗯……”姜红小声地应了声。 柔软温热的双唇在她面上摩挲着,游移至她唇间,温柔地吮吸。 灵巧的舌描摹着她的唇形,轻柔地撬开贝齿,探进濡湿的口腔。 他们在卧室拥吻,仿佛世间只剩下彼此二人,一切都被抛诸脑后。 吕薇的尸体静静地、倚着墙壁,在他们脚边。 谢渊轻缓地移开唇,目光温柔地直视着喘息的姜红: “不要怕……” “我会陪着你。”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双更,十二点还有一章。希望大家可以专注剧情,小说嘛,看得就是个乐子,高高兴兴的看,谢谢大家!】 55.我回来了 谢渊最后在姜红额前印下一吻,手掌轻抚着她的发顶,目光温柔地落在她面颊上:“你在家里待着,看会儿电影吧。” 姜红表情一僵:“你要去哪儿?” “不能让她留在这儿。”谢渊目光投向墙边的吕薇:“一会儿尸僵出现就不太容易移动了。” “我也去、我和你一起!”她急切地抓着谢渊的手腕:“明明是、是我杀的……” 谢渊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情不自禁地用指腹摩挲着:“你又能帮到我什么呢?” 姜红一时呆愣地望着他,面色苍白,双唇翕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说的对,我什么也做不了…… 谢渊笑眯眯地说:“不过你现在可以帮我个忙。” 姜红把浴巾双了几层,覆在吕薇血肉模糊的肚皮上,又拿出卷保鲜膜一层层地将浴巾缠好。 谢渊抬着吕薇,下巴冲衣柜一指:“随便拿件黑衣服给她穿好,裤子也穿上。” 两人合力把吕薇收拾妥当,谢渊费力地把她背起,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姜红从衣架取下个棒球帽,扣在吕薇头顶,遮住她衰败的面颊。 “好了。” 姜红围在旁边,左右打量两下。 吕薇安静地被谢渊驼在背上,像睡着了似的。 谢渊深深看她一眼:“我走了。” 啪嗒—— 房门关闭。 姜红立在玄关处站了会儿。 屋里安静的可怕。 她打开电视,调了个影片出来,直愣愣地杵在沙发上。 她不时偏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坐立难安的样子。 最后起身,寻了块抹布,将卧室的地板认认真真地重新擦拭一遍。 谢渊慢慢在长廊上走着。 背后的尸体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如一袋水泥似的没有重心,稍微颠簸就会滑落。 谢渊只能放缓脚步,稳稳地一步步向前走。 叮—— 电梯门开启,立面立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脸红得像猪肝似的,身上夹着浓郁的酒气。 谢渊神色如常地与他对视一眼,抬腿迈进电梯中。 “你几楼哇?我帮你按好了,看你怪不方便的。”男人咧着嘴,大大咧咧地问道。 谢渊视线在电梯按钮上一扫,二十三楼的按钮亮着。 “三十二楼,谢谢。”他彬彬有礼地答道。 男人随意地按下三十二的按钮,问道:“她怎么了?” 谢渊瞥他一眼,含糊地回答:“喝多了。” “啧啧,喝成这样,可喝的不少!”男人目光又在谢渊身上转了一圈,自顾自地说道:“一点分寸没有的嘛,短视频上多少小姑娘喝多了大马路上一躺、被人‘捡尸’,对自己、对家人都不负责任!” “你是她男朋友哇?你都不晓得替她挡一下酒的啊!叫一个姑娘家喝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你们这群年轻人哦,真的是哦,就是家里管得太不严厉了。” 男人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着:“像我儿子嘛,从来不敢这样!为什么?他害怕的!” “他从小都挨揍哦,我打他打得可厉害了,不听话要打、成绩不好也要打,我是觉得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材!” 滴答。 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在谢渊耳中响起。 他视线缓缓下移,血滴落在地面,溅起片小小的血花。 在电梯地板上,显得格外醒目。 “你说是吧?” 谢渊抬起头,对上男人的视线:“是。” 男人得意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地面的血渍,继续说着:“就是的嘛!要不是我教育得好,他能考得上公务员吗!” “二百个人,就录了他一个,竟然回来告诉我不想做公务员,想去做生意!” “我当时一下就火了,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嘛!考都考上了还不去上班,净作死!” “我拎着棍子就给他一顿好揍,棍子都给打折了!”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快三十岁的人了,被我收拾的在屋里乱蹿,手都不敢还一下!” “小的时候那么听话的,临这会儿了还想青春想叛逆,得让他知道,他老子永远是他老子。” 谢渊视线落在他脸上。 那如猪肝般涨得通红的面颊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骄傲,眼角的褶子老树根般盘根错节,密布在两侧。 谢渊冷冷地开口:“电梯到了。” 男人看了眼数字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哦哟,那我下了。” 他慌乱地走下电梯。 电梯内瞬间安静下来。 滴答。 水滴砸落在地面的声音又响起。 嘎吱—— 一只男式运动鞋挤进正要闭合的电梯门中,电梯门又缓缓开启。 谢渊一脚卡在门缝中,缓缓探出个身子向门外看去。 男人立在离电梯不远处的房间门口,正输入着房门密码。 他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男人的身影,看到男人打开房门,走进屋内,才又走进电梯内站好。 叮—— 电梯门缓缓闭合。 荧幕上的数字跳动着,在三十二停了下来。 几分钟后,又从三十二快速下降,停留在二十三上。 长发的男人迈着步子从电梯走出,立在不远处的房间门口,屈起手指在房门上敲击两下。 咚咚。 “谁啊?” 屋内传来男人的声音。 谢渊勾起薄唇:“你掉了东西。” 男人毫无防备地打开房门:“哦哦,是你啊!我掉了什——呜呜呜!” 房门开启的瞬间,一张大掌准确地捂住他口鼻,挤进门缝将他按回屋内。 砰。 房门在二人身后紧闭,隔绝了屋内的声响。 谢渊从房间走出。 他面色如常,换了件军绿色冲锋衣,边走边整理着着装,立在电梯门前。 叮—— 电梯门再次开启。 他神态自若地跨进电梯内,按下楼层按钮。 他熟练地输入房门密码,走进屋内。 温馨的橙光充斥在房间的每处角落。 卧室内冲出个人影,扑进他怀里,紧紧地圈着他的腰身。 温暖身躯紧贴在他胸膛上。 “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 那身影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 他发出轻声地叹息,双臂轻柔地拥上那片柔软: “我回来了。” 56.你知道的(H) 姜红的脑袋亲昵地在他怀里蹭了蹭,眼眶微微泛红,像一只小兔,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她柔软的面颊倚在谢渊胸膛,头顶的几缕发丝穿过层层衣物、刺进肌肤,顺着血管的脉络,缠绕包裹着跳动的心脏。 一股奇异的感觉在谢渊心头升腾而起。 他漆黑的瞳仁幽潭般久久注视着姜红的发顶,突地将她往肩上一扛便向卧室走去。 一阵天旋地转令姜红发出声惊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在床上。 谢渊覆在她身上,动作粗鲁地噙住柔软的双唇,舌头蛮横地侵入她的口腔,勾起柔软的小舌,缠绕、吮吸,霸道地汲取着她体内残留的氧气。 哗啦。 他手掌移向胸前,粗暴地扯开衬衣的衣摆,一排钮扣崩落开来,弹跳着掉落在地面上。 米白的胸衣紧紧包裹着肥大白皙的奶子,堆积出深深的沟壑。 大掌贴着乳肉挤进胸衣中,滑腻的乳肉丝绸般包裹着指尖。 他离开姜红的唇,一道银丝从两人口中牵出,最后嗒地在空中崩断。 姜红眼眶湿漉漉的,眼尾泛着红痕,嫣红的双唇微肿着、发出急促地喘息声。 谢渊将两只肥乳从胸衣内掏出,握住一只送进口中,大口地吞咽着白皙的乳肉。 姜红口中溢出细小的呻吟,不自觉地向上挺动着胸膛,似想将整只奶子都塞进谢渊口中。 一根手指将棉质内裤拨到一边,露出两片白嫩肥厚的阴唇,馒头似的鼓在腿心。 谢渊吐出口中的奶子,缓缓直起身,脱下身上的衣物,露出精壮的腰身。 他两指在肉缝处一滑,淫水便濡湿他的指尖。 他发出声轻笑,目光揶揄地落在姜红面上。 姜红别开视线,双腿紧紧夹着,羞耻地红了脸。 那被口水染得晶亮的奶子颤巍巍地抖动着,嫣红的奶头色情地高高翘起,花蕊般在胸前盛放。 温热的呼吸从小腹往上游移着,来到乳房前,濡湿的滑腻感突然袭在奶头上。 姜红身子一颤,发出声低吟。 谢渊覆在她胸前,灵巧的舌头从口中探出,在挺立的奶头上轻舔一下。 “姜红,你想要吗?” 他漆黑的瞳仁水波潋滟,眼尾轻轻上挑着,灵蛇般的舌尖在乳晕上打着转,目光直直落在姜红面颊上。 姜红呆呆地望着眼前淫靡的场景,仿佛被蛊住了似的移不开视线。 粗糙的舌苔推挤着奶孔,硬生生地将奶头按进乳肉中,又高高弹起。 姜红小腹一颤,穴口渗出几滴淫水,在床单上晕开:“想……” 炽热的鸡巴在肉唇上磨了磨。 “那就求我吧。” 谢渊眉眼弯弯的,磁性的嗓音温柔地说道,如醇香的酒液令人沉醉: “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愿意帮你。” 他视线火热地注视着姜红,如地狱的魔鬼,贪婪而热切地渴求着天使纯洁无暇的躯体。 姜红羞耻地移开视线,纤长的手指从腿间穿过,扒开两片肥厚的阴唇。她面色绯红,小声道:“求你……” 谢渊目光直直落在她两腿间,白馒头似的肥厚阴唇被扯得外翻、露出内里晶亮的肉红色唇肉,穴口被扯得变了形,翕动着、敏感地吐出汪淫液。 他一把抬起姜红的两条腿,白花花的屁股撅在空中,淫液顺着股缝向下缓缓流淌。 一根炽热坚硬的鸡巴被嵌在阴唇中。 两片白嫩的阴唇包裹着滚烫的柱身,硕大的龟头缓缓地在其中进出着,轻缓地刮过尿道口、碾在阴蒂上。 姜红身子一颤,发出声娇喘,腰身一下软了下来。 “看啊,你多像条发情的小母狗。” 低沉的嗓音掺杂着浓重的情欲,在耳边响起。 他故意似的,用龟头撞了撞阴蒂:“你说呢?” 强烈的刺激感瞬间漫过四肢百骸,搅糊姜红的大脑,她咿地发出声尖叫。 谢渊有些不悦地屈起手指,啪地弹在挺立的娇嫩阴蒂上:“说啊。” 姜红身子猛烈地抽动,穴口噗地喷出汪水来。 她颤抖着,脑子不甚清明地重复着:“我是条发情的小母狗……” 谢渊轻柔地伸指在肿胀的阴蒂上揉了揉,感受到姜红剧烈地颤抖,发出声轻笑:“乱尿尿可不行,你是谁家的小狗?” 高潮后的敏感让姜红爽得几乎喘不上来气,阴蒂被揉搓着,快感遍布身体的四肢百骸,她急促地回答道:“谢渊的、我是谢渊的小狗!” 她话音还未落,坚硬地鸡巴猛地操进穴中,直直撞在宫口。 “啊!”她发出声尖叫,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双眼都翻起了白。 谢渊大力地狠操着她,囊袋拍打在她臀肉上,发出啪啪地声音,呼吸急促地说道:“再说一遍。” 姜红被操得脑子一团浆糊,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太快了、慢点!” 谢渊对准肉壁上凸起的一点狠狠操了几下:“再说一遍!” 姜红尖叫着,脚尖都绷得笔直:“我是谢渊的小母狗——” 噗。 龟头狠狠地撞开宫口,顶进娇小的子宫,插得她汁水飞溅。 一对肥硕的奶子被顶弄得在身前画着圈,撞出层层肉浪。 奶头空虚地高高翘起,似是在等待着安抚。 姜红捧着奶子,努力地伸向谢渊的方向:“亲亲,亲亲它……” 谢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发出声喘息:“求人应该怎么说?” 姜红声音带着欢愉的哭泣:“请舔舔小母狗的奶子——” 谢渊目光愈发幽深,身上传来股暴虐的气息,凶狠地咬住一只奶头,叼在口中,龟头打桩似的一下又一下狠狠钉进宫内。 白皙奶肉被拉长成个锥型,随着凶猛的撞击前后晃动,牵扯着奶头在齿间磨来磨去。 痛苦的欢愉感潮水似的漫过她的头顶,她双眼一翻,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肉体的拍打声、水渍声都像从遥远的彼方传来,她视线涣散地落在天花板上,身体被撞得一耸一耸的,口中溢出断断续续无意识的呻吟。 一股滚烫的液体突地直直灌进宫内,烫得姜红浑身打起哆嗦,意识也瞬间回笼,尖叫着攀上顶峰。 “姜红,你爱我吗?” 她听到自己声音坚定地回答:“爱!” 谢渊覆下身子,攫住她的双唇,轻柔地吮吸着: “别让我后悔。” 57.空白 清新的木香阵阵萦绕在姜红鼻端。 她抽了抽鼻子,缓缓睁开眼。 床头台灯琉璃珠子晃动着、映出七彩的光晕,带着露珠的鲜花插摆在花瓶中。 她腾地坐起身子,满脸的茫然无措。 这是哪儿? 身上的真丝棉被被紧紧抓在指尖,实木的地板上铺就着层绵软的地毯,角落的梳妆台上摆着堆瓶瓶罐罐,阳光透过层层窗幔洒落在整间屋内,清脆的鸟鸣从窗外传来,透着安静而祥和的气息。 笃笃。 敲门声令姜红回过神来。 一道有些严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红姑娘,您起了吗?” 红姑娘?这是我的名字?我姓什么来着……? 姜红大脑一片空白。不只是姓氏,她的过去,她的一切过往都忆不起分毫。 不是小姐、不是太太,而是姑娘……姑娘常用来称呼客人,也就是说我目前正在这户人家中做客…… 可是一般会在别人家留宿过夜吗? 笃笃笃。 这次的敲门声重了些,仿佛催促着姜红,她赶忙含糊地应了声:“起了!” 啪。 门锁转动声传来,两叁个女人从门口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个年纪四十来岁的婶子,穿着件深色袄裙,头发板板正正地盘在后脑,长相如同她的声音般,刻板严肃。 “姑娘今日起的还早些。”她说着,偏头冲身后两个年轻女孩说道:“给姑娘净面穿衣吧。” 一女孩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冲姜红道:“红姑娘,请张嘴。” 姜红连连摆手,慌忙抢过那支牙刷:“我自己来、自己来。” 另一女孩将帕子在备好的水盆中浸湿,待姜红刚漱完口便轻柔地往她面上擦去。 这两人手脚利索地给姜红净完面,又从那一人多高的衣柜中抽出条旗袍来,两叁下把姜红剥得精光。 姜红身体僵硬地立在原地,强忍着心头的不适,任凭二人将她拉来拉去地穿好衣装,按在梳妆台前。 上面友、搽香粉、勾眉、睫毛膏、胭脂、口红、盘发……一套套工序下来日头都已挂得老高。 那名四十来岁的婶子看了收拾妥当的姜红一眼,满意地微阖下巴:“老爷今日已经到了关西,下午有些事要处理,恐怕晚间才能回来。” “红姑娘晚间便等着老爷一同回来用饭罢,你们也许久未见,晚上好好陪陪老爷才是。” 这句话正好印证了姜红心中不好的猜想,叫她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 陪陪老爷?怎么陪?是我想的那种吗……?我莫不是什么娼馆的女子…… 她抓心挠肝的难受,满脑子思索着对策。 怎么办!我现在谁也不认得,什么也不记得……我以前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现在该怎么脱身? 她思来想去,嗫嚅着吐出句话:“我、我今日不想用饭,我身体不太妥……” 婶子眉头一皱:“你哪里不妥?赶快叫个郎中过来看看,免得拖得久了叫老爷担心。” 姜红慌忙摇头:“那倒也不必,我就是、就是……” 她想了半天也说不出口自己丢了记忆的事,只吞吞吐吐道:“我那个来了……” 婶子面色渐缓,呼了口气:“月事来了?一会儿叫厨房给你熬碗红糖姜水。” “那晚上我还……?”姜红试探着问道。 婶子扫她一眼,点点头:“那你就好好歇息罢,早饭一会儿子叫人给你端来。” 姜红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激动地连连摆手:“不必了、我没有胃口。” 叁人又如来时那般,匆匆地从屋内退了出去。 屋内重归宁静。 姜红坐在梳妆台前,长长地出了口气。 西洋镜中的女子盘着时髦的发型,额前的刘海烫过似的略微曲卷,搽过粉脂的光洁脸蛋只有巴掌大小,睫毛浓密地卷翘着,鲜艳的口红衬得面颊更为明艳。 一身水绿色的旗袍勾得纤腰翘臀,开到膝盖的衣摆下露出截被奶白色真丝丝袜包裹着的小腿。 姜红呆呆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啊,真好看啊…… 她面色瞬间沉了下去,这才忆起正经事—— 老爷晚上回来! 月事是不可能永远来下去的,这借口也只能用这么几天,下次怎么办! 她慌乱地在屋内踱步,拖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不行,我得逃出去! 她这么想着,匆匆向阳台走去,呼地拉开那扇落地门。 暖阳顿时倾斜在她身上,微风夹着清草的香气吹拂在她面上,半开放的阳台上摆着张摇椅。 姜红手掌搭在石栏杆前,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 眼前是一栋栋别致的洋楼,平坦整洁的水泥道路向远方蔓延,穿着军装的士兵背着枪支,有序地在周围巡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姜红的喉咙。 她本以为也不过只是个大户人家,没想到院子里竟有真枪实弹的士兵。 她数了数,单在这栋楼下巡逻的士兵就有叁十六名之多! 她神色瞬间萎靡下去。 这可如何逃得了哇?别还没下楼就被毙了吧! 她抑郁地走回房中,坐在床上安慰着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也跑不了了,躲也躲不过,倒不如安安心心的,能拖一天是一天。 再说我原本身世一定不好,否则怎能落得这般田地,我生得这般貌美,逃出去以后又该如何自保呢? 这老爷一定不是普通人,我跑出去可能还是要被抓回来的,小命最重要,是吧? 她说服着自己打消逃跑的念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呢?还有什么借口可以再拖延一阵子…… 咚咚。 有节奏的玻璃敲击声从阳台传来。 姜红抬眼望去。 一穿着灰色背带裤的长发男人一手插兜,长腿交迭着,身子倚在落地门上,正曲起手指在玻璃上敲击着。 他脚上踩着双军绿色布鞋,白色的衬衣上沾着几块灰渍,头上扣着个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 他抬起头,一双凤眼夹着隐隐笑意,直直地望向姜红,薄唇微勾着: “嗨。” 58.表哥 男人走近两步,上下地打量姜红一眼,眉头略微皱起。 他伸出根手指在她面上一刮,指尖捻了捻,呼地一吹。 香粉顺着他指尖扑簌簌地往下掉着。 姜红怔怔地望着这个好像凭空出现似的男人。 他眸子如漆黑幽深的潭水,周身萦绕着熟悉的压迫感,瞬间叫姜红白了脸。 她突然扯着嗓子大吼起来:“来人啊!!有人——呜呜呜!” 男人面色一沉,反应极快地一把捂住姜红的嘴,将她的呼喊堵在口中。 他眼睛微眯着,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低沉的嗓音寒冰似的冰凉刺骨:“你这是搞什么花样?” 姜红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恐惧感瞬间在心中蔓延。 “嘘。”男人轻轻地将手掌移开条缝。 姜红大口喘着气,急切地哀求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来做客的,我和这家人没关系!楼下那么多士兵,杀了我你也跑不了,你不要做傻事啊!” 男人的视线在她面上幽幽地打着转,而后淡淡地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姜红听到这句,顿时止住了挣扎,目光透着隐隐的期待和希冀,落在男人面上:“你知道我是谁?你认得我?” 他沉默地注视着姜红,屋内一时间静悄悄的,气氛凝固下来。 笃笃。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那位婶子关切的声音:“红姑娘,我在楼下听到您的动静,您没事吧?” 男人目光一转,落在姜红脸上。 姜红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不能被别人发现……这个男人很危险。 姜红有些慌张地答道:“我没事,刚刚做了个噩梦,现在已经醒了。” “我给您请个郎中来吧?看看是不是身子太虚了,要补一补。” 姜红额前的冷汗都腻了出来,直勾勾地望着房门口,生怕这婶子突然冲进门来。 男人的视线极具压迫感,幽幽地紧锁在姜红面上,如同匹饿狼,只要她稍有不慎,利齿便会刺破她的喉管。 姜红硬着头皮答道:“不用了,我想再睡会儿。” “那您好好歇息。” 哗哗的脚步声从门口渐远,听声音可能有四五个人的样子。 姜红长出口气,身后灼灼目光如芒刺背,叫她又紧张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男人瞥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个词:“表哥。” 真的吗……? 姜红神色一怔。 男人不冷不热的态度令她觉得分外微妙,实在是不像同自己有什么亲戚关系。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探望我吗……你怎么不走正门?”她试探着问道。 男人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脸上:“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姜红呆呆地看着他:“我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我其实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因为有什么利益纠葛,所以把我绑架了?可看下人的态度,也不像是仇家…… 姜红越想越迷糊,脑子里好像塞了捆麻绳似的理不清楚。 “你是我的未婚妻。”男人视线专注地凝视着姜红,神情认真:“张大帅见你美貌,起了贪念,把你抢来。” “我来救你,我们一起逃出去。” 未婚妻?! 一股违和感萦绕在姜红心头,从刚刚他的态度来看,姜红实在是没觉得自己同他是这么亲密的关系。 男人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我费尽心思,豁出命来潜入这公馆,只为了救你出去,没想到你却失忆了……” 姜红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救我出去?外面那么多士兵,我们两个怕不是要被打成筛子。” “叁天后会有人来接我们。” “什么人?怎么接?”姜红出言问道,男人却再也不开口,一副不欲与她多言的模样。 姜红心中实在是有些拿不准。 那张大帅她是没有见过的,但也不能仅凭这男人叁言两语就相信他……可是话又说回来,若真像他说的一样,这公馆可就真同虎狼窝一般。 男人叹息着,轻轻将姜红拥在怀中。 “相信我,姜红。” 这是我的名字?……她们叫我“红姑娘”。 姜红怔怔地靠在他肩上,这两字在舌尖反复咀嚼,竟有些熟悉。 他目光如一汪深潭,静静地凝视着姜红的面庞,似要将她刻进眼中。 男人贴近她的面颊,轻轻地在她唇畔印上一吻: “你不应该忘记我。” 他发出叹息般的声音。 “我应该像一颗种子,在你的心中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时间愈长,我的根便生得愈牢固。” “你永远也不能将我从你心中剔除,因为我已经成为你灵魂的一部分。” “你应当永远地记得我,直到你死去。” 背后轻轻的拍打安抚着姜红紧绷的神经。 她倚在男人坚实宽阔的胸膛上,一种熟悉的依恋感油然而生,令她情不自禁地放松身体,灵魂都叫嚣着“再也不要分开”。 我应当是认得他的。 她这么想道。 虽然我不记得他,可我的身体还记着。 男人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目光如野火般泛着幽深的光芒。 “答应我,姜红,你再也不会忘记我。” 他声音隐隐地透出痴迷的疯狂,宛若只地狱的恶鬼,紧紧地拥抱着姜红向深渊跌去。 漆黑的瞳仁中映出姜红的倒影。 她认真地望着他的双眸,点了点头:“好。” 笃笃笃。 房门被有节奏地敲击着。 “红姑娘,午饭来了。” 姜红瞬间回过神来,惊慌地应道:“我不想吃。” “姑娘,刘妈说您一天不用饭对身体不好,叮嘱过务必让您吃点。” 姜红紧张地寻找着能让男人藏身的地方。 “姑娘,厨房特意做了您最爱吃的燕窝银耳杏仁羹,您多少用点。若晚上老爷回来知道您一天没用饭,怕不是又要担心了。” 笃笃笃。 催促声在门外响起。 来不及了! 姜红一咬牙,掀起被子遮住二人的身体。 她靠在床头,虚虚倚着,屁股坐在男人胸口,试图以身体将他掩盖过去。 “进来。”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 59.藏匿(H) 门外走进来一个十二叁岁的小女孩,手中端着个餐盘。 “放那儿吧。”姜红随手向桌面一指。 那小女孩低低应了声,埋着头向桌面走去。 姜红一颗心都要蹦出嗓子眼。 男人的身形实在太过高大,若有心人仔细观察,一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她内心不断祈祷着这小女孩能快些出去。 突然一只火热的大掌捉住她的一足在指尖把玩,炽热的温度隔着丝袜传来。 圆润饱满的脚趾被揉捏着,另一只掌沿着小腿缓慢地向上摩挲着,来到腿根处,捏了把被丝袜溢出的腿肉。 他疯了吧! 姜红紧张地盯着那女孩,伸腿轻轻踢他一脚。 男人安静下来。 姜红将要出口气,突然一指挤进腿根的丝袜中,勾起丝袜的边,而后一松。 丝袜击打在腿肉上发出啪地声响。 清脆、突兀地回荡在房间中。 姜红甚至能感觉到腿肉被弹得颤巍巍地抖动着。 正摆放餐盘的小女孩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向姜红看去。 姜红立刻出言阻止:“放好了就出去吧。” 女孩低低应了声,又回过头,专心地对付起餐盘来。 那双手更为放肆了起来,时不时地捏起把腿肉,隔着真丝的平角内裤揉搓着阴唇。 姜红死死咬住下唇,抑制住呻吟的冲动。 紧张的刺激感令身体更为敏感,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后背,真丝的轻薄内裤紧紧包裹着私密处,被男人捏在手中肆意把玩。 一种背德的刺激感涌进姜红心头,酥麻的快感电流似的从下身蔓延至小腹。 女孩终于摆好餐盘,立在桌边向姜红投去视线。 姜红脸上泛着层薄红,克制住呻吟的冲动,艰难地开口:“我现在不想吃,吃、吃完我会把餐盘放在门口的。” 女孩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姜红忍受着下体激烈的快感,待脚步声逐渐远去,腾地一下从男人身上爬了起来:“你疯啦——哈~” 她屁股刚从男人身上抬起,就被两条有力的臂膀扣住,温热的口腔隔着真丝内裤将那肥嘟嘟的一包含在口中一吸。 姜红软着身子倒在他身上。 “但你好像很兴奋。”男人举着她花白的屁股,鼻尖凑近腿心中,嗅了嗅:“淫荡的味道。” 姜红气急败坏,面红耳赤地高声道:“你胡说!” 他揉捏着两瓣面团似的屁股:“姜红,把衣服脱了。” “不不不不行!”姜红惊恐地摇头,扭动着屁股想从他身上逃离。 “今天不操你。”男人低低笑了声,叁两下将她剥了个精光,却把那双丝袜留在她腿上,十分色情的模样。 他伸出舌头,舔开那两片白嫩的阴唇,厚重的舌苔刮过阴蒂,听着姜红发出声媚叫。 他迅速地蹬掉裤子,一根昂扬的鸡巴直直地竖在姜红眼前,惊人的尺寸几乎引得姜红尖叫。 他双唇轻贴在已肿胀充血的阴蒂上,吮吸着。 穴口噗地淌出汪淫水,落在他鼻尖上。 他突然伸手按住姜红后脑,硕大的龟头顶在她白皙的面颊上:“舔,不然就操你。” 姜红欲哭无泪地张开嫣红的小嘴,试探着将龟头裹进口中。 “哈……”男人发出声舒爽的叹息,不自觉地挺动两下腰身。 粗大的鸡巴强硬地挤进口中,叫姜红几乎窒息,身下的快慰又一波波传来,欢愉和痛苦齐齐夹击着她,潮水似的将她淹没。 男人的舌头灵蛇般在身下作祟,一下又一下舔舐着那高高翘起的阴蒂。 “用你的奶子。” 他指挥道。 姜红只得捧着两只肥硕的奶子,包裹着怒涨的柱身,上下摩擦着,时不时地以唇吮吸着马眼,舌尖在顶端打着圈舔弄。 男人将唇贴在穴口,舌尖在穴口处舔弄着,突然含住穴口狠狠地吮吸了一口。 “啊!”姜红发出声呻吟,骨髓都要被吸走似的,甬道内的淫液源源不断地落进他口中,他喉结上下滑动,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灵巧的舌探进甬道中,在肉壁内轻车熟路地寻到那块凸起,来回舔弄。 姜红腰一下便软了下去,几乎骑在男人脸上。 她无意识地摇晃着屁股,花白的臀肉肉浪飞溅,层层地晃动着。 她脑中一片浆糊,像是为了回报男人似的,更卖力地用舌尖舔舐着马眼。 男人从白花花的臀肉中露出被淫液染得晶亮的半张脸,舌头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肉穴中来回抽插,舌尖每次都狠狠地撞击在那凸起的一点上。 他伸出两指摸索到高高翘起的阴蒂,快速揉搓着。 啧啧的水渍声萦绕在整间屋内。 双重的刺激叫姜红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口中的津液顺着青筋暴起的柱身缓缓下滑,滴落在囊袋上。 她穴口翕动两下,肉壁突然紧紧地绞住舌头,痉挛着,一股透明的液体猛地从尿孔喷出,淋了男人满脸。 姜红双眼翻白,口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一抽一抽地颤抖着。 男人猛地按下她的脑袋,粗长的鸡巴狠狠插进喉咙内。 呕吐感瞬间涌出,凹凸不平的喉咙紧紧绞着硕大的龟头,吞咽着。 男人一下又一下地按着她的脑袋,一次比一次进得深,好像要操进她胃里似的,几乎将两颗囊袋都要挤进口中。 撕裂的痛感、呕吐感齐齐漫上姜红脑中,粗长的鸡巴压迫着鼻腔,带来窒息的痛苦。 男人狠狠地操着她的双唇,在口中狠插十几下,猛地将她脑袋向下按去。 粗长的鸡巴整根没入,她鼻尖埋在两颗囊袋中。 那两颗囊袋跳动着,收缩,马眼中射出一股股黏稠的浓精,挂在食道壁上,缓缓下滑。 姜红双眼已然翻白,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股股白精,口水混着丝丝精液从唇角滑落,淌在白皙的奶子上。 男人伸手把玩着她两只肥乳,待射精结束才把鸡巴抽出。 姜红立即爆发出一连串咳嗽声。 男人的掌心轻缓地在她背后拍打着,替她顺气,待她咳声渐落,说道:“洗把脸。” 60.情书 姜红蔫蔫地坐在桌前,手里捏着勺子,有一勺没一勺搅和着那碗燕窝羹。 男人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将好好的一碗羹搅得稀碎。 “怎么不吃?” 桌上餐点十分精致,一小块牛排、意面,旁边还摆着块泡芙蛋糕。 姜红喝了口汤,抿抿唇:“……没什么胃口。” “吃饱了?”男人瞥她一眼。 “还不都是你!我嘴里一股怪——”她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生生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噎了半天,只端起那块奶油泡芙蛋糕,悻悻道:“剩下的你吃吧,你不也还没吃饭……” 男人毫不介意地拿起勺子喝着汤,动作斯文优雅。 他自然地切了块牛排喂到姜红嘴边,姜红也挖了块蛋糕给他吃。 “你见过这种钥匙吗?”男人突然伸手比了一下。 大约有一个指关节那么长。 姜红思考一瞬,摇摇头:“这么小的钥匙,做什么用的?” “没事。”男人低头吃饭,沉默起来。 姜红顿时警惕起来。 他……会不会根本同我不认识?就是冲着这把钥匙来的,想骗我? 她一下又好像有些不确定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她开口,试探着问道。 男人笑了笑:“没什么。叁天后来接我们的人跟我提了个条件,要那把钥匙。” 他看了姜红一眼,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原来是这样。 姜红心中生出隐隐的歉疚感,颇为不好意思地问道:“钥匙在公馆里吗?” 男人摇了摇头:“在公馆里,也可能在张大帅身上。这事儿你别管了,我会找到的。” “公馆这么大,你一个人找不过来的,”姜红两道秀眉拧作一团,诚恳地道:“我也能帮你。” 男人目光幽幽地望着她,垂眸思索半晌,最终才点头应下,嘱咐道:“你在府里一定小心。” 姜红笑得眉眼弯弯的:“知道了。” 男人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放下手中的刀叉:“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找钥匙。” “现在?”姜红瞥了眼窗外的日头,有些担心地说:“天色还早呢,你现在出去太危险了……” “只有叁天,”男人说着,站起身来,在姜红脸上吻了一下: “等我回来。” 他说着,转身向阳台走去。 姜红急忙跟在他身后,见他身手矫健地踩着石栏杆,攀上楼边的一棵树,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姜红坐在梳妆台前,拉开层层抽屉翻找着。 也不知是个开什么锁的钥匙,这样大海捞针似的,叫人没头绪。 她拉开最后一层抽屉,动作突然顿住。 里面放着满满一屉信件。 她拿出那摞信封,上面没有邮戳、也没有地址,抽屉内还放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几粒莹白圆润的石子、一片风干的红枫、一枚增光瓦亮的子弹、木头刻的小马…… 姜红一一捏在手中看了看,最后摸起个八音盒来,拧上发条放在桌上。 穿着芭蕾舞裙的娃娃在桌上跳起舞来,轻快的乐声在耳边响起。 她随手抽出一封信件拆开: 【小鹿: 小德上次同我讲你害了风寒,病得严重,不知现在好透了没有? 我已交待过让刘妈把暖气开的足些,想来是关西天气太冷,你出门多添件衣,还要带上手炉才好。 我现在已到关北,恐怕要在此待上些个时日,年节估计不能回去,实在是军务紧急,劳您原谅! 关北这几日一直落雪,雪积得很厚,鹅毛般漫天而来。 此时我听着落雪声,突然十分想与你写封信,不知你可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如今世道不太平,出门记得多带些人。 若实在无聊,叫人来放放电影、唱唱戏,再不济便喊上些朋友打打麻将。 唉! 这般美丽的雪景,可惜你不在身边,不能与我一同欣赏,所以我只好叫小德带了些雪回去给你看,就当作你也看过了罢。 十二月二十一日,夜。 景江留。】 姜红看着这封信,心情十分复杂。 看语气应当就是那张大帅、张景江写的信。 姜红在抽屉内翻了翻,果然寻出个装着半瓶水的小玻璃瓶。 她又拆开一封信看了下去。 【爱鹿: 关东的知了已经开始叫个不停,想来你那边早就热起来了吧? 听小德讲,百货公司旁边开了家‘冰其廉’店,叫哈根达斯,味道不错,我让他给你多买一些。 不过听说吃多了会冒肚,还是不要多吃了,否则身体难受。 再过几日我便可班师回关西,听到这消息我实在按耐不住,特地写封信传与你。 一想到马上能与你相见,我实在兴奋不已。 我靠在树下写信,有一蝉蜕落在我头上,特地叫小德带回去给你看,希望你喜欢。 六月八日,晨。 景江留。】 这篇字迹有些潦草。 姜红没能在抽屉里找到蝉蜕,看来恐怕自己是“不太喜欢”。 薄薄的家书,满纸思念。 她心中隐隐生出些困惑。 这张景江到底多大年纪?从书信上看对我实在关怀备至,倒也不像强抢民女蛮不讲理之人。 她被这些家书吸引,一张张地翻阅起来。 笃笃。 “红姑娘,你在屋里吗?” 门外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叫姜红一下抬起头来,竟发觉天色已暗了下去。 她应了声:“谁啊?”将信纸迭好收回抽屉中。 “我,小德!” 姜红拉开房门,一张略显稚嫩的少年面庞出现在门后。 他身上穿着板正的军服,脸上腻着层汗,穿着粗气从口袋中掏出个小泥偶:“大帅叫我先把这个给您送回来,说您一定喜欢。” 姜红接过一看,那泥偶长得丑鼻子丑眼的,眼小鼻子大、还抹着个大红嘴唇子。 “大帅将才在街上看到,就叫我买下来赶快回来拿给您。怎么样,您喜欢吗?” 小德眼神十分清澈,夹着隐隐的期盼。 姜红实在于心不忍,点头答道:“很喜欢。” 小德一下便高兴起来:“那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帅!” 说着脚步匆匆地就往回走,连招呼也没打。 姜红捏着泥偶立在门口片刻,默默地又将房门关上。 61.红玫瑰 姜红刚把抽屉拉开,房门又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她刚将门拉开条缝,一个身影迅速闪了进来。 姜红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男人不知何时换了件衣服,无袖的短打露着两条精壮的膀子,打扮得像个做苦力的汉子。 她慌忙将门锁上,关切地问道:“找到钥匙了吗?” 男人从口袋中变戏法似的掏出枝红玫瑰放在她手中:“还没有,入夜我再去探探。” 深红的花瓣上还挂着晶体剔透的水珠,好像刚采下来不久。 姜红惊喜地接过,放在鼻端处轻轻嗅了嗅,扭头问他:“哪儿来的?” 男人面不改色地说道:“偷的。” 他走到梳妆台前,随手翻动着抽屉中的小玩意儿:“刚才那人是谁?” “应当是张大帅手下的兵吧,叫小德。”姜红随意答道,将那只玫瑰轻轻插在花瓶中。 娇艳的一抹红在百合花的簇拥下分外显眼。 男人抽出封信,扫了几眼,眸中掠过丝讥讽,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下午在做什么?” “找钥匙呀。”姜红爱不释手地轻抚着玫瑰柔软的花瓣,面上带着丝小小的雀跃。 “这是什么?”男人将手中信纸抖得哗啦一声响。 姜红仍欣赏着鲜花,没能发现他的情绪变化,不知死活地答道:“都是张大帅写给我的信,我原想着看能不能从里面发现关于钥匙的线索……” “不过我觉得张大帅好像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也许是有什么误会。我好好跟他说说,他一定会放我们走——” 她回过头,对上男人有些阴沉的眸子,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声音夹着丝丝寒意,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你爱上他了?” 姜红被他问的一愣,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男人脚步向姜红逼去,信纸被他随手一丢,又被鞋底踏过,像垃圾似的,静静躺在地面上。 他周身萦绕着暴虐的气息,视线冰冷地注视着姜红:“只因为几封情书,你就能爱上个没见过的男人?” 姜红有些害怕地后退两步,瑟缩着替自己辩解:“我没——” 男人打断她的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冷漠: “你的爱太过于廉价。” 姜红眼泪瞬间蓄满眼眶。 一只大掌紧紧攥住她的心脏。 她嘴唇蠕动两下,发不出一丝声音,眼泪顺着面颊不住地流淌。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中。 笃笃。 房门被敲响。 “小鹿,你睡了吗?” 陌生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姜红顿时紧张地注视着房门的方向。 小鹿!是张景江来了! 她焦急地环顾四周,一把拽起男人的腕子:“张景江来了,你快躲起来。” 男人立在原地纹丝未动,漆黑的瞳仁野兽般直直锁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撕碎般,深邃而危险。 “求你了,你快躲起来吧……被发现他会打死你的!”她哀求着,眸中是掩盖不住的惊慌与担心。 笃笃。 “小鹿?” 男人又看她一眼,终于动了起来,被她拽着走到衣柜前。 姜红拉开一人多高的衣柜门,推了推他,小声道:“屋里没地方可藏,委屈你一下。” 门外又传来声音。 “我进来了?” 咔嗒——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姜红再顾不得那么多,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男人推了进去,啪地合上衣柜大门。 一穿着军装的男子走进屋内。 他身形高大,板正的军服穿在身上,脚上蹬着双锃亮的军靴,腰间还别着两把手枪,似是连衣服也没换就匆忙赶来。 “原来你还没睡,怎么不回答?是生我气了吗?” 他走近两步,面庞清晰地映在灯光下。 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头发打了发油梳成背头的样式,额前散着几率碎发。 看着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倒比想象中年轻许多。 姜红背靠在衣柜门上,还没能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勉强地勾起个笑:“我刚要去开门。” 张景天走到她面前,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他摘下只手套,粗粝的指尖轻抚上姜红的面颊:“你脸色不太好,也瘦了许多。刘妈说你晚上不想吃饭,是肚子疼的厉害吗?” 姜红胡乱点了点头:“嗯,不太舒服。” “请个郎中过来瞧瞧罢。”张景天露出心疼的神色,眸中隐隐夹着担忧。 姜红连忙摆摆手:“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 “你总是不喜欢吃药。”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抱了抱姜红:“算来已有小半年未见了,有时我真想把你装在兜里,走到哪儿都带着。” 姜红身子一下僵得笔直,手脚都不敢乱动。 砰! 身后的衣柜忽然发出声闷响,一股大力推在柜门上,似乎马上就要破门而出。 张景天警惕地抬起头,伸手就摸向腰间的手枪。 姜红额上涌出层冷汗,脊背牢牢地顶住衣柜门,连忙伸手按住张景天的手腕:“是我,我不小心撞着衣柜了,可能有皮包掉下来了,我一会儿收拾就好。” “不好意思,习惯了。我还以为里面藏了个人。”张景天神色放松下来。 姜红倒被他这话惊得一僵,面上笑意差点要挂不住。 张景天叮嘱道:“现在世道不太平得很,虽然关西好上许多,但也保不齐有人对我心怀不满,你出门还是多带些人手。” 姜红白着张脸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晓得。” “你就是不爱听我唠叨。”他笑了笑,又看了姜红一眼:“我看你面色愈来愈差,快上床好好歇息吧,明日你身子好些我带你上街转转。” 张景天依依不舍地从屋内离去。 姜红听他脚步愈来愈远,才长长松了口气,拉开柜门。 男人面无表情地从衣柜钻出,连个眼神也没给她,迈着步子就向阳台走去。 姜红原本想问他刚才发什么神经,对上他如看陌生人般的目光,话又咽回肚子里,只沉默地看着他利落地翻上石栏。 “……你明天还来吗?”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男人身子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回头,矫健地攀上树杈,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62.钥匙 厨子立在餐桌旁,片着鸭肉。 烤鸭的香气钻进鼻腔中,她脑海中忽然闪过男人在夜幕中头也没回离开的背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他从昨晚便没回来,也不知现在怎样、吃饭了没有…… 刘妈卷了个鸭饼递进她手中:“姑娘,今天身体好些了没有?肚子可还疼吗?” 姜红回过神,接过饼子,微笑着点点头:“谢谢刘妈,我已经好多了。” “老爷今天临时有些事先去忙了,估计下午不能和姑娘您一起出门了。要不下午请些别家的夫人来,陪您聊聊天?”刘妈关切地问道。 姜红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下午想在府中转转。” 她垂下眼帘,遮住眼中难过的情绪。 钥匙……至少也要把他送出去。 她抬起头,扯出个笑脸:“刘妈,我有个东西想送给老爷。” 刘妈一愣,欣慰地道:“有心了,老爷看到一定会很高兴,您等晚上老爷回来亲手交给他吧。” 姜红低着头,倒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支吾着:“我、我不好意思当面给他,想说悄悄放在他书房的桌子上,给他个惊喜……” 刘妈露出副了然的神色:“那我去安排王管家备车,等您吃完饭就送您过去。” 备车?不是去书房吗?我就想打听一下书房的位置而已…… 姜红茫然地看着刘妈走到厅外,和一个身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交谈两句。 那王管家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红一眼。 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门口,门外一左一右地立着两名士兵。 王管家走上前,拉开车门:“红姑娘,请。” 他戴着个金丝眼镜,年纪约莫将近四十,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身上西装板正的没有一丝褶皱,手上戴着双雪白的手套。 姜红冲他点点头,道了声谢:“有劳了。”随后坐进轿车内。 待王管家坐上车内,轿车才发动,沿着水泥马路缓缓向前开着。 一队队的巡逻士兵被甩在车后,姜红粗略估计,公馆内至少也有二百多名士兵。 其中戒备最为森严的,除了平日居住的那栋洋楼外,就是面前这栋。 “红姑娘,您这边不常来,平时老爷也不在这儿住,只是处理一下公务。”王管家推开厚重的木质大门,向姜红介绍道。 宽敞的大厅摆着几张沙发和茶几,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能映出人影来。中空的高挑吊顶上悬着个巨大的水晶灯,装修风格板正中透着浓浓的奢华气息。 姜红一眼便瞧见二楼的走廊上立着两名士兵,守在间双开门的大房间门口。 她踏上楼梯,刚一靠近,一名士兵哗地将她一拦:“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王管家忙摆摆手:“这位是红姑娘,你没听说过吗!她怎会是劳什子闲杂人!” 两名士兵对视一眼,将手收了回去,冲姜红说道:“大帅交待过红姑娘可随意在公馆内走动,不可阻拦,”他说着,抬眼向王管家看去:“但您不能进。” 王管家冲姜红行了一礼:“姑娘,您也听到了,我就在外面等您出来吧。” 姜红点点头,打开书房的大门。 书房内也看着十分宽敞整洁。 阳光从窗外落在屋内,微风阵阵轻抚着窗帘。 姜红走近书桌前,钢笔、墨水、电话等办公用具整齐地排列在实木书桌上,角落摆着只小小的泥偶。 她捏起泥偶看了一眼,应当同昨天那个是一对的,也是丑得很是别致。 她望了眼房门的方向,迅速俯下身子,拉开层层抽屉,在其中翻找起来。 里头大多是些文件、报告,姜红没有翻阅的心思,草草看了两眼把抽屉合了回去。 书柜、沙发的缝隙全被她摸了个遍。 一无所获。 她叹了口气,从手包内取出个小小的香囊放在桌面上。 针脚歪歪扭扭的,只简单缝了个布袋子,里面塞着满满一包百合花瓣,倒有些清新的花香味道从中传出。 姜红昨夜脑子乱得一塌糊涂,她不知道男人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是否还会带自己一道逃出公馆。 但她换位思考后也很能理解男人的心思——未婚妻被夺走后竟与绑匪打得火热,生气也是难免的。 她思来想去,想到这么个蹩脚的法子,连夜缝了个丑香囊作为借口探一探张景江的书房。 我在公馆里似乎很安全……但他不同。 姜红长出口气,伸手抚平衣摆,从书房内走出。 王管家还立在门口,见她出来,恭敬地行了个礼:“您事情办好了?” 姜红身子一顿,总觉得他话里别有深意。 她视线落在王管家身上打转,王管家似乎就随口一问,面上仍挂着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 她收回视线,总有些作贼心虚的紧张感,指尖无意识地捏住手包,点点头:“嗯,回去吧。” 姜红叹了口气,立在房门口。 二楼的房间被她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钥匙的踪迹。 她思索着,推开房门。 一楼又是佣人房……或者钥匙被张景江贴身藏着? 房门在身后发出声刺耳的呻吟声。 吱呀—— 姜红抬起头来,向门口望去。 王管家的身影出现在门后,满脸带着恭敬的笑意,伸手按在门板上。 咔嗒。 房门落锁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在这儿?”姜红面露警惕,戒备地向后退了两步。 “红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他微笑着,缓缓从衣兜内掏出把匕首,迈着步子向姜红逼近。 “您今日收获应当不小,把钥匙交出来吧。” 他面上的镜片反着光,遮住一对阴沉的双眸。 姜红小脸煞白,额前瞬间淌出层层冷汗,一颗心脏狂跳不止。 他也冲着那把钥匙来的! 她被逼至墙角,眼看再无退路,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来——呜呜!!” 王管家早有准备,一把捂住她的口鼻,手中的利刃紧紧贴在她颈子处: “您还是有些不识时务了。” 他说着,又将匕首向前逼近几寸。 “您觉得呢?” 63.枪 冰冷的刀刃没入娇嫩的肌肤,传来隐隐刺痛感。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纤长的脖颈蜿蜒而下。 姜红丝毫不敢乱动,只不住向他眨眼,示意自己一定不再大喊。 王管家这才松开她的口鼻,匕首仍比在她脖子处:“钥匙呢?” “我没有钥匙……”她吞了吞口水,打量着王管家的神色,小心地开口说道。 王管家和蔼地微笑着:“这公馆中,我唯一踏足不得的,便是那张大帅的书房。” “您今天进去了。” 夜幕笼罩的阳台处,突然翻进来一个身影。 长发的男人身着件军装,猎豹般矫健地落在地板上,没发出一丝声音。 “想来定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吧。”王管家丝毫没能察觉身后的动静,仍自顾自地说着。 姜红紧张地瞟了眼正悄声靠近的男人,额前淌下滴冷汗:“真的没有!里面只有些文件和报告——” 她话还未说完,那匕首又没进颈处一寸,疼痛感瞬间叫她呻吟出声。 “您还是早点交待得好,我一会儿还有事,不能陪您慢慢耗。” 他说着,另一手直接拽过姜红手中紧攥的手包:“有没有一搜便知,若让我搜出来——” 他动作一顿,话音戛然而止。 一柄漆黑的手枪抵在他后脑勺上。 黑洞洞的枪口紧贴着头皮,冰凉的金属质感令他浑身紧绷。 “把刀放下。” 低沉的男声从他身后传来。 王管家面上扯出个僵硬的微笑:“你也是为钥匙来的吧?钥匙在这女人身上,你把枪放下,我们一起——” 枪口重重地向前一戳,将他顶得头一偏,闭上嘴巴。 脖子上的冷锋抖了又抖,有几瞬间姜红能感觉到男人加大的力度,似随时要割破她的喉管。 咔嗒。 是保险栓被拉开的声响。 身后的男人一言不发,态度十分强硬。 王管家额上滑过滴冷汗,最后终于将双手举过头顶,手指缓缓松开。 当啷。 匕首砸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男人一脚将匕首远远地踢开,匕首摩擦着地板,嗒地撞在墙角。 姜红身子瞬间放松,腿一软瘫坐在地面上。颈处的剧痛瞬间上涌,激出层层泪花。 她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急促地呼吸着。 男人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殷红的血液从她指缝中流出,滴滴答答地打在衣摆,洇开一片片血花。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转过来。” 王管家顺从地转过身来,露出张大汗淋漓的面庞。 他勉强地勾起个笑容:“我身上真没有钥匙……” “往前走。”男人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枪口在地上轻轻一指。 王管家闭着嘴,迈开步子,一步步地向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姜红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王管家走过床尾、走过梳妆台,直至立在石栏杆前头。 他想做什么? 她目光向男人望去。 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王管家的后背,嘴角隐隐带着丝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动着枪的保险栓,打开、又闭合。 咔嗒咔嗒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更为清晰,仿佛在催促着王管家的动作。 王管家回过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没路了……” 男人将手枪架在身前,眯起一只眼睛,做出个瞄准的动作: “走。” 黝黑的枪口直指着王管家后心处。 王管家愣了一瞬,喉结上下滑动一下,而后向阳台外扫了一眼,面色铁青:“你叫我跳下去?” 他有些激动地向前走了一步:“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二楼再摔不死人,我一个管家从张大帅的女人屋里跳下去也是违反扮演规则的!” “你拿把枪就觉得自己厉害了是吧?下头这么多人,枪声一响,你也跑不了!你一个演士兵的,你也违反扮演规则!” 王管家像是突然冷静下来,揪住了男人的把柄,得意而挑衅地与他对望:“你不敢开枪。” 男人沉默地看着他,枪口仍随着他的身形转动。 王管家嗤了一声,理了理衣领,迈着步子向房门走去:“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吧,我没时间了,先走一步。” 男人突然咧开唇角,漆黑的瞳仁如饿狼般冒出盈盈绿光、蠢蠢欲动。 他手指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砰!! 惊天的枪响爆发在屋内。 姜红被震得一个哆嗦,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王管家抱着小腿在地上打滚,撕心裂肺地哀嚎着。 他小腿处留下个深不见底的洞口,鲜血从里头汩汩涌出,堆积在地板上。 男人毫不留情地提起他的衣领,拖着哀嚎不已的他向阳台走去。 姜红意识到男人的想法,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他身边,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腕子。 她面色煞白,勉强勾出个笑意:“还是别杀他了吧……我只是受了点轻伤,一点都不痛!” 男人目光落在姜红脸上,勾起个笑,轻轻地说道: “姜红,” “他看到我的脸了。” 他说着,猛地将王管家向石栏外掷去。 “他非死不可。” 砰!! 肉体砸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重、巨大的闷响。 姜红脸上仍挂着僵硬的笑容,呆呆地向地面上看去。 王管家面朝下趴在地上,红白混合的液体从他破碎的脑壳中缓缓淌出,逐渐扩散开来。 大批士兵已向楼下集结,手中皆端着一杆杆长枪。 男人眼中蕴含着笑意,再没多看姜红一眼,踩着石栏杆就向树上攀去。 “他在那儿!!在树上!” “射击准备!” “开火!” 噼里啪啦如鞭炮的枪声在楼下响起,冲天的火光将天色映得如白昼一般,子弹射入树干的声响传来,树叶被震得哗哗作响,下雨似得向地面落去。 姜红尖叫一声,抱头趴在地面上。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 刚一停稳,张景江拉开车门冲了出来。 他手中举着把手枪,端在身前瞄准。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姜红心中升腾而起,她不顾一切地扒在栏杆上,大喊着: “不要——” 砰! 世界仿佛安静下来。 一声闷哼传入姜红耳中。 她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嚎啕大哭起来。 64.拉我一把 “小鹿!你没事吧!”张景江一脚踹开房门。 姜红瘫坐在地上,目光呆呆地注视着那棵千疮百孔的树。 她听到张景江的声音,呆滞地回过头,眼眶中的泪水决堤似的奔涌而下,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我……” 张景江一个箭步冲上前,牢牢地将她抱进怀中,随后又慌忙地查看她身上的伤势:“你受伤了!” “刘妈,拿急救箱来,”他面色阴沉,声音中带着肃杀之气:“给我把公馆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姜红突然一把拽住他的腕子,指尖因大力泛起白痕:“别杀他、别杀他!他救了我,是王管家划伤我的!你放他走吧呜呜呜……” 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地掩面痛哭起来。 张景江蹲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满目柔情,轻柔地开口问道:“小鹿,你认识他吗?” 姜红猛地清醒过来,面色苍白地挤出个笑容:“我不认识……” 张景江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她脸上游移片刻,接过刘妈递来的医用箱,取出罐药膏,用指尖挑起一点均匀地涂抹在她颈处。 “士兵是不允许进屋内的,小鹿。” 冰凉的药膏在颈间一点点晕开,带着些轻微的刺痛感,顺着脊柱缓缓涌上大脑。 “他是怎么进来的?他怎么知道你被王管家胁迫的?王管家那时有对你说什么吗?” 一连串的问题接二连叁的向姜红抛出。 她缓缓收回手指,怔怔地望着张景江。 张景江轻轻地揽过她的肩膀:“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要知道原因。” 姜红垂下头,缓缓地开口: “我不知道……我把礼物放在书房的桌子上,一回来,王管家就在屋里等着我。他手上有刀,问我你的书房里有什么文件……我答不上来,他就拿刀威胁我……” “救我的人是从阳台进来的。他手里有枪,叫王管家把刀放下。王管家突然要跳楼逃跑,那人开了一枪打在他腿上……王管家就从楼上摔下去了……” “接下来你就回来了。” 姜红眼眶红了起来:“我不知道那个人怎么会知道王管家胁迫了我,但是他救了我是事实……你那枪打中他了吗?他死了吗?” 张景江从口袋中掏出方帕子,捧起姜红的面颊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泪水:“万幸天色昏暗,我离得又远,让他给逃了。” “不过还是要把他找来问问原因,王管家可能是敌党派来的内奸,此人第一时间便得到消息,不知是哪个党派安插进来的……他救了你,我一定不会杀他。” 张景江收回手帕,正色道。 姜红明白,军务上的事自己没有插嘴的余地,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今日你受了惊,这屋你自己住也不安全,搬去我房间隔壁——” 姜红心里突地一跳,紧张地挺直身子:“不!我不去!” 他不知道我搬去哪儿,找不到我了怎么办!何况他身上又中了枪!我不能走! 她反应太过激烈,像个应激的小猫,炸了一身毛,叫张景江神色一怔。 “不是,我有点认床,待在别的屋里我睡不好觉晚上更害怕……”姜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张景江露出个了然的神色,在她发顶轻抚两下,柔声道:“那就这样吧,我叫两个人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不对记得喊他们进去。” 这恐怕已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姜红白着张脸,勉强地笑着:“谢谢。”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外头的情况。”他说着,又抱了抱姜红,转身向外走去。 杂乱的脚步声从屋内消失,只余下姜红一人,待在略显凌乱的房间内。 姜红看着遗忘在身边的医药箱,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模糊的声音穿透门板、传进耳中。 “你们两个,在门口守好!” 哒哒的脚步声踩在地板上,而后猛地重重一踏,像是行了个军礼。 “大帅,公馆内已经布置好了,巡逻士兵已进入戒备状态。若是抓到那人,要不要先进行救治?” 小德的声音从隔着门板传来。 “抓到人先提过来见我。” 小德迟疑地问道:“他被您打中一枪,恐怕失血过多……红姑娘那边——” 张景江语气微缓:“那人必定是敌对党派安插来的内奸,加以审问一定能套出些有用的消息。” 他说着,叹了口气:“唉,小鹿她,她不懂这些军务上的事,只觉得那人是为了救自己。天底下哪儿来这么赶巧的事?王管家也是府中的老人了,他什么时候起的异心我们都没能察觉,偏让别人给发现了!” “这几日一定还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你吩咐下去,让他们睁大眼睛给我盯好了!再出什么差错,我要了他们的命!” “小鹿若是问起来,只管说没抓到,叫人跑了,别的一概不谈,听懂了没?” 小德低低应了声:“是!” “一会儿叫刘妈端碗安神汤进去,她今日受了惊,夜里恐怕不容易睡着……” 两人的话音渐行渐远。 姜红顾忌着门外放哨的士兵,屏着呼吸,踮着脚尖走回床上,才低声地抽泣起来。 她哭得愈发投入,一想到男人可能就这么死在公馆不知名的犄角旮旯,心中的悲伤就如洪水倾泻,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姜红。” 低低的呼唤声从外头传来。 她抬起肿得如核桃般的双眸,扭头向阳台望去。 男人单手吃力地扒着阳台的石栏杆,晃晃悠悠地吊在空中,脚下便是一队队走来走去的巡逻士兵! 姜红一时未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他。 他目光如黑夜中的火炬,灼灼地与她对视: “拉我一把。” 姜红腾地从床上跳起,奔跑着冲向阳台,一把拽住男人的腕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向身边拉来。 砰。 男人被拽上阳台,重重地压在姜红身上,目光在她面上上下打量着,突然低低笑了声: “怎么哭成这样?” 姜红再也抑制不住,抱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 65. 姜红哽咽着,像只树袋熊一般,双臂紧紧缠绕着男人的脖子。 泪水从她眼角淌下,濡湿了鬓角。 “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咽着说道。 男人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姜红面上,苍白的薄唇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嘘,别哭……” 灵巧的舌尖撬开贝齿、探进她唇中,轻柔地勾住她娇小的舌,舔弄、吮吸。 他一手紧紧将姜红按在胸前,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内、心脏中,另一手坚实地撑着地板。 “我以为你——”姜红话声戛然而止。 有温热的液体濡湿了姜红的衣襟。 她余光向下瞥去。 男人肩头的黑色军装在灯光的照射下映出更明亮的一片。 她神情紧张地抓住男人的腕子:“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让我看看。” 说着,上手便去解他的衣扣。 黑色的布料已被血液洇透,带着撕扯皮肉的声音,露出个被穿透的弹孔。 大量鲜血正从弹孔中汩汩涌出,透过那孔洞,甚至能看清身后的墙壁。 姜红眼眶中瞬间涌出行泪,泣不成声地搬过一旁的医药箱,取出止血药粉,双手颤抖着洒在伤处。 男人坐在地上,任凭姜红在他身上折腾,唇畔带着笑,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面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疼吗?”姜红伸手抚了抚包好的绷带,十分难过的样子,低声问道。 “嗯。”他鼻子轻轻嗯了声,将姜红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颈窝中。 “很疼、很疼……” 他声音透出丝疲惫,逐渐低了下去。 姜红轻声问了句:“你怎么了?” 回答她的,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 她一下慌了神,撑住男人的身子,向他面上望去。 男人面上覆着层薄红,双唇透出无血色的白。 她轻轻用手背试探一下,额前的滚烫温度惊得她立刻缩回手,连拉带拽地将男人向床上拖去。 好容易把男人拖上了床,姜红累得如头牛似的喘着粗气。 她顾不上休息,在医药箱中翻找出玻璃瓶装着的西洋药片,就这温水送进男人口中。 她又打来盆热水,溻湿毛巾,一遍遍地擦拭着男人的身体。 在夜深人静时,男人面上的潮红终于褪去。 姜红长舒了口气,注视着他的睡颜。 他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不若清醒时的强势。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透着苍白,长睫微颤,安静、又脆弱。 姜红手指轻轻抚平他微皱的眉。 公馆内已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再被发现,他一定会被张景江抓去审问。 我一定要找到钥匙,送他出去! 可钥匙究竟在哪儿?不在书房、不在卧室……那一定是贴身携带…… 得想个办法搜一搜张景江身上。 她思索着,脑中愈发混沌,头颅小鸡啄米似的在身前一点一点,最后终于落在被褥上,趴着睡了过去。 笃笃。 “姑娘,您起了吗?” 姜红腾地抬起头来,慌乱地向床上看去。 棉被平整地铺在床上,一丝余温也无,早已没了男人的踪迹。 姜红心头突地一跳。 该不会有人进屋把他抓走了吧? 不,不会的,我总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听到,该是他自己走了。 可他身上带着那么严重的伤,他又能到哪儿去?整个公馆上下都在戒严。 笃笃。 敲门声又传来,姜红勉强稳住心神,应了声:“起了。” “红姑娘,您怎么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啊?快,给姑娘换上新的。”刘妈刚一进屋,便指挥起两个小女孩。 “大帅今日同您一道用饭……您这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小孟,拿冰袋过来,给姑娘敷一敷。” 姜红心头装着事,任凭她们几人把自己翻来覆去地折腾,只沉默地坐在梳妆镜前。 刘妈拿出件黑兔绒的皮草,搭在她肩头,而后上下打量一下,下巴微阖,十分满意的样子。 镜中的少女肤色白皙,艳丽的红唇和上挑的眼线透出骨娇艳感。 黑色旗袍用金丝红线绣着花样,裙摆的高叉大胆地开到大腿处,隐隐露出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纤细腿肚。 兔绒的皮草堆积在下巴处,暗红色的宝石反射着光泽,坠在盘发中熠熠生辉,端庄、美艳。 “楼下用饭罢,老爷已等您许久了。”刘妈说着,微微欠了欠身。 姜红点头应了声好,跟在刘妈身后,向屋外走去。 姜红手指虚扶在楼梯扶手上,目光向外一扫,便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着军装,背上背着杆长枪,身板挺得笔直,立在大门口。 他怎么在这儿?!他疯了吗!竟敢在张景江眼皮底下晃悠! 姜红一颗心瞬间提起,在心口突突直跳。 她脸色煞白,目光落在楼下餐桌旁的张景江身上。 张景江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咧开嘴爽朗地笑着:“昨夜睡得好吗?” 姜红扯出个微笑,视线又向门口瞟去,缓缓走下楼梯:“睡得很好。” “那便好,”他说着,拉开右手边的座椅:“吃完饭带你去剧院,听说今日有新曲儿,我们也去听个新鲜。” 姜红笑着应道,视线却时不时瞥向他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钥匙说不定便在口袋中…… 刘妈递了杯果汁进她手中,又从厨房端出两碗冒着热气的鸡丝面。 “小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张景江目光带着隐隐笑意,他看着姜红时总是这样的专注,眼中仿佛再装不下第二个人。 “那时老师带着你归国,你也如今天这般,从楼梯上走下来,穿着件旗袍,像仙女一般。” “后来老师临走时,将你托付给我,其实我心中很是高兴。” 阳光从他身后的玻璃窗,打在他发梢处,他面颊上泛着层薄红,有些局促的样子。 “之前一直没能同你提起,是因为战事吃紧……好在这样的日子马上就到头了,待我打下关南,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他目光带着隐隐的期待,大掌紧握姜红的手掌。 姜红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她视线却突然被玻璃窗后的阴影吸引。 一个陌生的、穿着军服的男人立在窗后,手中端着杆长枪。 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着张景江的后背。 砰! 火药的巨响、玻璃哗啦破碎声震耳欲聋。 耳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清晰。 杂乱的脚步声、刘妈的哭喊、士兵们叫喊着,拉开枪栓的咔咔声…… 姜红如同失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地、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 【作者有话说: 这章真的不知道叫啥名字,只好空着了,起名废tt 马上千珠啦!千珠三更哦!!】 66.张景江 “郎中,快去请郎中来!去打电话,快去啊!”刘妈拽着身边的丫鬟,大吼道。 张景江倒在地上,一张口,嘴角便淌下丝血。 他右胸口血肉模糊一片,鲜血汩汩地从中涌出,积攒在地面上。 他伸出手掌在胸前一摸,缓缓将沾染鲜血的手举止眼前,而后轻微摆了摆。 “咳咳、小鹿,小鹿……” 他面色衰败,手掌在空中胡乱摸着。 “红姑娘,老爷在喊您呐!”刘妈声音哽咽,对姜红大喊出声。 姜红这才如梦初醒,脚下如踩在棉花上,刚一起身便扑通软瘫在地,连滚带爬地凑至他身旁,抓着他的手:“我在、我在。” 她慌张地用掌去堵那不住淌血的窟窿,血液仍从指缝向外涌出,她焦急地道:“你别说话,郎中马上到,会好的、你不会死的!” 张景江面色苍白地扯出个笑来:“听我说……” 他微凉的手指轻轻抚上姜红的面颊:“你、咳咳……去把八音盒带走,马上出府……” 姜红胡乱地摇着头:“什么八音盒!我和你一起,我要看你好起来!” 他艰难地说着,粘稠的血液将他牙齿都染的一片血红:“听话、快走……” 姜红拿起他的掌,贴在面颊上,仍喃喃道:“不不不、我不走,我不走!你别说话了,我们去医院,你会好的!” “小鹿,别哭……” 那指尖在面上摩挲着,她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照顾好自己,咳咳,” “我真的好爱你……” 那只大掌缓缓地从她手中滑落、落在地上、落在一片鲜红的血泊中,了无声息。 姜红爆发出声悲鸣,身躯伏在他胸口,无助地哭嚎着。 “红姑娘,您把八音盒放哪儿了?我去给您取来!” 平日总是跟在刘妈身边的丫鬟出言问道。 “什么八音盒!你怎么还没去打电话请郎中?”姜红看她还在这儿立着,有些冒火。 “姑娘,老爷已经去了!那一枪恐伤及心肺,大罗神仙来也治不好他,您还是听从老爷的遗言,快些走罢!” “老爷一去,说不准他手下的哪些个兵士将要造反,到时您再脱身可难了!” “您到底把八音盒放在哪里了?老爷的临终嘱咐,必定是很重要的物件,您快好好想想!” 她语速极快地催促道。 姜红被她一问,细细想了一阵,不甚确定地开口道:“应当在梳妆台上放着……” 丫鬟一听,头也不回地就向楼上跑去。 姜红看着她的背影踏上楼梯,心中生出些悲凉之感。 砰! 又是一声枪响。 那原本正往楼梯上迈步的身影突地一滑,麻袋似的哐哐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再没了声息。 姜红呆滞地向门外看去。 男人端着枪向自己走来,枪口处还有未散去的硝烟。 一阵大力突然拖起她的身躯。 她心头猛地窜出股火气,啪地拍开男人的手臂,怒目而视:“放开我!” 男人将她猛地从地上提起,向厨房走去:“走。” 她挣扎着,试图甩开那桎梏自己的有力臂膀,死死地向后抻去:“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 男人面庞上如覆着层薄冰,冷冷地扫她一眼,猛地将她扛在肩头。 她扭动着、四肢不住地甩动,口中尖叫着:“你放我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男人扛着她,一言不发,稳稳地迈进厨房。 姜红见得不到回应,发了狠一般,一口啃在他肩头。 男人低低嘶了声,而后狠狠一巴掌抽在她臀上。 清脆的声音在厨房内回荡着。 股间的剧痛让姜红哀叫一声,屁股被打更是叫她懵了神。 “看看窗外,不想活你就继续闹。”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姜红向窗外看去,大批的士兵正向楼外集结,却不复之前的训练有素,反而显得有些散漫的样子。 男人一把拉开地面上的挡板,露出截漆黑的石阶:“藏进去,下面是菜窖,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会有人来。” 姜红沉默地看了男人一眼,而后钻进地窖中。 头顶的光线缓缓被遮蔽,漆黑的地窖中,弥漫着蔬菜的淡淡土腥气、和腌菜的酸味儿。 她一言不发地挑了块地方,坐了下去。 地窖中温度不高,她无助地搓着膀子,紧了紧身上的兔绒皮草。 楼上杂乱的脚步咚咚响起,有时会传来一两声枪响、以及士兵们激动地交谈声。 她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脚边的几颗白菜上,脑中如同一团乱麻。 公馆内突然冒出来许多觊觎着钥匙的人。 他们互相都不认识,以钥匙为目的,各自为营。 王管家曾提到过“扮演”……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要尽职尽责地演好自己的身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找到钥匙。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穿过苦力的衣服,也穿过军服,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还有那个陌生的士兵,突然打死了张景江,他难道也为钥匙而来?因为士兵不能进屋,所以要先把水搅浑,再顺理成章地进屋搜钥匙? 张景江临终时一直交代我拿走八音盒……莫非八音盒同钥匙有关联?! 那刘妈身边的丫鬟,岂不是也为了钥匙而来? 姜红愈想,愈觉得浑身发凉。 别人煞费苦心想得到的钥匙,其实一直都在我屋中摆着…… 那钥匙到底是怎样的宝贝?这么重要的东西,张景江从一开始便把它交给我…… 她想起那同八音盒摆在一起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又想起那一抽屉的家书。 张景江一人独坐在房间内,听着窗外的雪声,埋首在台灯下写下一封封书信的场景浮现在她脑海中。 在雨时,在蝉鸣声中,在星光下,在暖阳里。 “小鹿,我真的好爱你。” 他声音又清晰地在耳畔中回响。 她心中升腾起一股悲凉。胸口处如同插着一柄利刃,在她心脏翻搅。 细密的疼痛啃食着她的神经。 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却反而越擦越多,最后终于放弃了似的,掩面痛哭起来。 67.愤怒「Рo1⒏red」 外头的动静渐渐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挡板被掀开,阳光顺着台阶洒落在地窖中。 一团娇小的身影抱着膝,安静地坐在光线不及的黑暗角落中。 “可以出去了。”男人居高临下地立在她面前,说道。 姜红仰起脸,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 “你拿到钥匙了。” 她轻轻开口说道,平缓地陈述着,似乎并不想要男人的回答。 “你既已得偿所愿,还回来做什么?怎么,是我仅剩下的这条命,对你还有什么用处吗?” 她声线突然拔高,语气讥讽,有些刺耳地在地窖中回荡着,眸中溢出丝丝憎恶,那视线落在男人身上,如看着一堆垃圾。 男人对上她的目光,眼底的温度渐渐冻结。 他缓缓眯起眼,周身萦绕着层层暴虐的气息,视线死死盯在她面庞上。 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如掺着细碎的冰碴。他一把拽起姜红的腕子,向外走去。 手腕几乎要被大力捏碎似的,姜红挣扎着,却敌不过他的力道,轻易就被他拉出地窖,来到餐厅处。 原先干净整洁的公馆如同狂风过境,地上散落着碗碟的碎片,窗帘也被扯得破破烂烂,椅子东倒西歪地倒在地板上,佣人早不见踪影,整座公馆如同座巨大的坟墓,静悄悄地、没一丝声音。 姜红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地板上,衣物被扒得一干二净,破碎的布料散落在身旁,身下的地面上残留着一滩干涸的、红色血迹。 她眼泪顿时涌出眼眶,口中无意识地发出“啊啊”的叫喊声,崩溃了似的摇着头,再不愿向前走近一步。 “怎么,不走近去瞧瞧你的爱人吗?” 男人说着,强硬地拖动着她的身躯,拽起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尸体上方。 张景江浑身一丝不挂,身体上透着层衰败的青灰,胸口处碗大的伤口黑洞洞地、从中能窥见身下的地板。 她面颊上的泪珠一滴滴砸在张景江身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不过就是一串数据……” “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一股大力拽着她的头发,强行让她与男人对视。 “你真可笑啊。” 男人的狭长的双眸像一潭沸腾的湖水,那炙热的温度仿佛能将人烫伤一般,讥讽道: “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像狗一样摇着尾巴贴上去。” “你不廉价吗?” “你以为他爱你?哈哈,他爱的是小鹿,你不是小鹿,你是姜红,你该是我的狗。” 他声音刺耳地在姜红耳边回荡着,如锋利的刀刃,细密地、一寸寸切割着姜红的心脏。 她尖叫起来,踢打着男人的身体,声音尖利刺耳地诅咒着: “你该下地狱!你这个冷血动物、你不得好死!!” 男人一把掐住她颈子,将她口中还未说完的话全都捏在掌中。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收缩,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仿佛一使力便能被扭断一般。 他漆黑的眸子平静地紧盯着姜红,看着她因缺氧而由通红发紫的面庞,额前的青筋突突跳动着,双唇大张着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突然松开手掌,发了疯似的,攫住那两瓣柔软的双唇,凶狠地吻了上去。 长舌粗暴地撬开她的贝齿,一寸寸扫过她的齿根、舌尖,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志,在口腔中肆虐着。 屈辱的泪水顺着她眼角下淌,她发了狠,猛地咬在男人的舌尖上。 咸腥的血液瞬间奔涌而出,在唇齿之间交换。 男人却如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发了疯似的加深这一吻,如同要将姜红拆吃入腹。 空气都被夺走,口中满是血腥之气,姜红脑中糊成一团,双手无力地推挡着男人宽阔的胸膛。 他终于放开姜红,唇角淌着缕血丝,轻微喘息着,漆黑的瞳仁深处如岩浆喷发,带着炽热的温度,直直地落在姜红面上。 姜红眼角残留着泪花,因缺氧而有些失神的目光与他对视着,胸膛剧烈地起伏。 身体突然失重让她猛然回过神,男人将她扛在肩头,一脚踹开个半掩的房门,将她粗暴地掷在床上。 房间并不大,看着像佣人的屋子,小书柜上的书本凌乱地落了一地,被褥、床单杂乱地堆在床上,鹅绒枕头被刀具划得千疮百孔,姜红重重地砸在上头,雪花般的鹅毛噗地从中喷出,落了二人满身。 男人高大的身躯立在床前,两手扯下身上的衣物随手一扔,露出宽阔的胸膛和精壮的腰身,肩处的雪白绷带上渗着片片血花,目光幽深、如饿狼般紧盯着她。 他身体遮挡着阳光,巨大的阴影投掷在姜红面上,她对上男人的视线,心中突突泛起阵恐慌,挪动着身体向后退去,紧贴在墙面上,结巴道:“你、你不能这样!” 男人扯住她的脚踝,向身前一拉,姜红尖叫着被拉至床沿,双腿在空中胡乱踢蹬着,口中怒骂:“你流氓!禽兽!放开我——” 男人大力地握住她的腿弯,折在身侧,她双腿大开,被迫摆出个淫荡的姿势,旗袍的衣摆搭在腿间,遮住腿心的风景。 旗袍的排扣被一枚枚解开,只余腰间一颗,像个口水兜似的吊在胸前,露出对白皙的、被奶罩包裹着的颤悠悠晃动的奶子。 男人手指勾住奶罩,向上一推,一对奶子撞击着暴露在空气中,粉红的乳晕、奶头颤巍巍地挺在乳峰前。 “骗子!你这样是强奸!我不愿意,我不爱你!” 姜红哭嚎着、尖叫着,嗓子都喊劈了,身子扭动挣扎,白花花的奶子上下甩动着,发出啪啪的撞击声。 男人两指捻起颗奶头,向身前一扯。 剧痛从乳尖传来,牵引着姜红不自觉地尖叫着挺起胸膛。 “你就是个婊子,谁都能爱。” 他说着,掏出下身那根半勃的鸡巴,隔着真丝的衣摆在她腿心磨了磨。 炙热的巨物迅速变得坚硬。 他一手扒开姜红腿间的内裤,龟头顶在穴口,猛地挺动腰身。 “你的爱又有什么稀罕的?” 【尒説+影視:p○18.red「po18red」】 68.痛楚(H) 下体传来撕裂的痛楚,叫姜红痛哭出声。 干涩的甬道紧紧裹挟着坚硬鸡巴,似拒绝般向外推挤。 男人被夹得皱起眉,掀起盖在两人交合处的衣摆,手指精准地揪住阴蒂,狠狠一掐。 剧痛掺杂着丝丝电流,直击姜红的大脑,她啊地尖叫了声,身子猛地挺起,一对白花花的奶子啪地一抖,又弹跳着落在胸前。 甬道中渗出丝丝潮意,男人一手握着她的一只奶揉搓着,腰身不管不顾地摆动着,每一下都狠狠操进最深处,龟头猛撞在宫口。 粗长的鸡巴每次进入都摩擦着肉壁上凸起的一点,带起阵阵酥麻的快感。 她的哭喊也逐渐变了调,尾音上扬,似快慰又似痛苦地呻吟着。 湿热的甬道丝绸般包裹着坚硬的鸡巴,深处溪流似的潺潺涌出汪淫水来。 姜红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再不愿发出一丝声响。 男人半眯着眼睛,突然顿下动作。 他缓缓地将鸡巴抽出,只余个龟头卡在穴口,而后咧嘴一笑。 硕大的龟头对准肉壁上那一点猛地撞了进去。 姜红鼻腔内发出声舒爽的闷哼,而后像突然清醒一般,面色一变,下唇被咬得泛白。 男人俯下身子,握起一只奶子塞进口中,粗糙的舌苔在奶头舔弄,带起颤栗的快感。 而后,他突然如打桩机似的操干起来。雨点般的撞击对准那敏感点接二连三地落下,乳肉被包裹在濡湿的口腔中,舌尖快速地上下舔弄着奶孔。 过载的刺激叫姜红再也控制不住,啊啊地尖叫起来。 男人在她尖叫出声的瞬间,狠狠地咬上口中的乳肉,犬齿刺破娇嫩的肌肤,溢出滴滴鲜血。 硕大的龟头将她肚皮都顶出个轮廓来。 他手探在凸起的肚皮上,向下一按。 肚皮挤压着龟头,狠狠戳在敏感的一点上。 姜红登时双眼翻白,触电似的抽搐着,甬道深处噗地喷出滩水,从两人交合处一滴滴淌在床单上。 男人目光直直地打量着她高潮的表情,声音冰冷地传来:“张景江若是没死,看到你这样子,会作何感想?” 姜红双目无神,眼角带着泪花,面上晕着层潮红。一只奶子上带着枚渗着血丝的牙印,奶头直挺挺地翘着。 两条被丝袜包裹的白嫩小腿大开着,露出中间两片肉嘟嘟的、馒头似的肥厚阴唇,穴口淌着晶莹的水渍,仍不留余力地吮吸着那根粗长的鸡巴。 她好似没能听见男人的话,双目仍不聚焦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男人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猛地将她翻了个身。 粗长的鸡巴仍留在她穴中,旋转一圈,引得她又发出低低的呻吟。 男人一巴掌扇在她臀肉处,发出啪地声响,臀肉被打得阵阵激荡着。 “跪好!” 她下意识顺从男人的命令,撅着白花花的肉臀跪在床上,腰部无意识地晃动着,淫液拉着丝从穴中流出,淌在两颗囊袋上。 男人腰身一挺,肉刃猛地撞在宫口,顶得她腰眼一麻,上身软倒在床上,只余个白花花的屁股翘得老高。 “张景江死了,按规矩你该为他守孝三年,现在却在我身下叫得像个荡妇。” 硕大的龟头一下下撞击着宫口,将宫口开了条缝,强硬地向宫内挤去。 “刚刚还如个贞洁烈妇,现在倒像条发情的母狗,撅着屁股等我操你。” 他说着,缓缓将鸡巴退出,而后猛地操进宫内。 囊袋啪地打在阴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姜红舒爽的呻吟,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 他一巴掌又打在她臀上,狠狠操着娇小的子宫,声音却不含丝毫情欲,冷漠地说着: “等我操松你的逼,就把你扔到街上去。” “你说路上那些男人看到你,会不会也想操你?” 姜红惊恐地回头看着他。 男人捏起一只奶子,将奶头塞进她嫣红的唇中:“含好了,掉下来我说到做到。” 他眼神满含着深深的恶意,咧开嘴,笑着:“这才更像条母狗嘛。” 龟头每一下都重重凿进宫内,好似要顶破宫壁,濡湿的甬道如个鸡巴套子,紧紧包裹着柱身,吮吸着。 那似恶鬼般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到时会有几人操你?” “八个?十个?” 他捏着另一只耷在身前的奶子,揪住奶头向前拉长,奶子被拉成个锥形,随着身下的撞击,肉浪阵阵翻滚。 他手指一松,奶子一下回弹,啪地撞在胸前,弹跳着。 “那时你的逼也松了,能塞下两根鸡巴。” “后面的屁眼能吃一根,嘴里也能舔一根。” 姜红叼着只奶子,鼻腔内发出呜呜的闷哼,倒真的像条小狗般呜咽着。 “到时就在你身边竖块牌子,一铜元一次。” “你一次便能挣得四枚铜元。” “他们操你的逼,在你子宫内射精,操大你的肚子,让你怀着野种,还有人在旁边看着手淫,精液淋得你满身都是……” 他话还未说完,姜红忽然啊地尖叫了声,口中的奶子啪地落在身前,穴口紧绞着,尿道喷出股透明的水柱,床单湿了一片。 他愣了一瞬,伸手在她逼口一抹,揉了揉指尖透明的水渍,突然低低骂了声:“骚货!” 他猛地一把拽着姜红后脑的发,令她被迫仰起头,另一手掐住她的腰肢,骑在她身上发了疯似的狠狠操着她的逼。 “妈的,被强奸竟然喷了,你想了什么?想了几个人干你?” “欠操的母狗!” 高潮的余韵还未散去,穴口紧紧地绞着男人的鸡巴。 姜红双眼翻白,口中无意识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一截嫣红的小舌耷拉在唇角,胸前的奶子被干得一甩一甩的,穴口汁水飞溅,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 男人愈发粗暴地操干着,怒涨的鸡巴在穴口进出,囊袋啪啪地打在阴唇上。 他猛地掰过姜红的下巴,凶狠地吻上她的唇,长舌在口中肆虐着、搅动。 他吼中溢出如野兽般低低的咆哮,龟头猛地凿进宫内,噗地喷出股浓稠滚烫的精液。 【嘀——检测到人体正在苏醒,退出休眠模式。】 69.冷战 【正在进行游戏结算……】 记忆如洪水般汹涌地灌进姜红脑中,夹着隐隐的痛楚,潮水似席卷在她周身。 “宝贝,妈妈爱你……” “姜红啊,和叔叔回家好不好?” “胸长那么大,还穿这么紧的衣服!跟你妈一样,都是个婊子!” “我昨天看到姜红在校门口被个大妈拦住了,说她不知廉耻……” “……宣判被告人姜红,判处两年八个月有期徒刑。” “姜红小姐,对吧?” “怪你自己多事!” “……叫我的名字。” “姜红,你爱我吗?” …… 啊,我想起来了。 最后的记忆片段停留在熟悉的ai声中。 【欢迎来到源世界,此次选定的游玩世界为‘张氏公馆’。】 【下面为您介绍故事背景。】 【民国67年,战局纷乱,各党派军阀盘踞一隅,对新国政权虎视眈眈。】 【关西虎帅张景江仅凭五年时间,攻下关东、关南版图,将敌党驱于关北苟延残喘。】 【而最近,满城流言蜚语闹得沸沸扬扬。】 【据传,张景江无端得了一大笔不义之财,并将这笔钱财存在租界内洋人开的最大银楼中。】 【有人说,银楼里存着的是始皇帝的开国玉玺,得之者得天下;有人说,里头存着的是张景江毕生所累之财,富可敌国……】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本次您抽选到的角色为张景江之情妇。】 【温馨提示,此为全队播放: 张景江对情妇宠爱非凡,几乎有求必应。 游戏期限为三日,结算判定,以银楼钥匙的所有人为准。 此次游戏机制为角色扮演,禁止做出一切不符合人物角色设定的举动。 若在世界中失去生命,则现实世界中会陷入脑死亡状态。】 【请您扮演好自身的角色,以夺得钥匙并保证钥匙与自身的安全为前提,赢取这次游戏吧!】 一切都破碎的片段都像串珠般连在了一起。 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在脑仁上,姜红视线涣散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咔嗒。 屋门关闭的声音猛地将她拉回现实。 她强忍着脑中针扎般的痛楚撑起身体,走出卧室。 房间内空荡荡的,不见谢渊的身影。 【用户姓名:姜红,体验次数:4,胜率25%,目前积分数:10。】 是了,他是该很生气。 姜红脸色惨白,伸手扶住门框,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 怎么会失忆?难道是游戏设定的问题?可规则中并没提起过啊! 游戏内的玩家都知道张景江对他的情妇十分宠爱,恐怕得到钥匙也最为轻易,活下来并守好钥匙才是最困难的因素。 谢渊一直在保护我……他救了我两次,我却因为失去记忆对他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姜红忆起两人游戏中的对话,如无形中的一只大掌紧攥着心脏,叫她喘不过气。 他明明是在救我,我还闹着让他去死。 愚蠢!我实在蠢得过头! 他说不稀罕我的爱…… 懊恼的泪水一滴滴淌出眼眶,后悔、歉疚之情像锋利的刀片,凌迟着她的心脏。 她擦干泪水,轻轻地呼了口气,走进厨房。 我必须做些什么……一定要做些什么! 姜红在厨房中忙碌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被摆放在餐桌上。 她有些紧张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微调了碗盘的角度。 等谢渊回来,一定要好好道歉才行! 他知道我是失忆了,应该不会怪我吧? 她这么想着,笑了笑,坐在餐桌前。 嘀嗒,嘀嗒。 墙上的挂钟不停歇地响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太阳沉进冰冷的海水中,寸寸日光被无尽的黑暗包裹。 吱呀—— 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头顶的电灯被打开,温暖的橙光充斥在整间屋中。 姜红像突然惊醒一般,随手抹了两把眼角的泪花,腾地从座椅上起身,跑向玄关处。 她看着谢渊的身影,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开口说道:“你回来啦?我做了饭菜——啊,不过都已经冷掉了,我再去重做新——” 砰。 谢渊换好拖鞋,走进卫生间中,一把将门关上。 姜红的笑容僵在脸上,声音也戛然而止。 哗哗的水流声从紧闭的房门内传出。 她缓缓蹲下身子,抱紧胳膊,像溺水的人抓住漂浮的枯木,面颊死死贴在膝盖处。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门再度开启。 谢渊连个眼神也没在她身上停留,迈着腿从她身上跨过,向卧室走去。 姜红急切地抓着他的腕子,嗓音带着哭腔:“谢渊,对不起,我知道——” “滚开。” 她有些怔怔地,仰起脸与谢渊对视。 他声音冷漠,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漆黑的瞳仁不含一丝情绪。 她手指颤抖着,而后缓缓从谢渊腕上垂落。 谢渊自顾自地走进卧室中,只留下姜红孤伶伶一人,站在厕所门口,发出抑制的抽泣声。 她吸着鼻涕,走到餐桌前,将冰冷的、一筷也没动的饭菜倒入垃圾桶内。 清洗好碗筷,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内。 谢渊阖着眼皮,睡着了一般。 她犹豫地掀开被子,躺在床的另一侧。 两人中间的距离几乎能停下艘船。 姜红小心地向谢渊那处挪了挪,见他没有制止,便又靠近几分。 手掌轻轻地在被子中摸索着,想去拉他的手腕。 谢渊突然转了个身,只留下宽阔的后背对着她。 姜红眼眶红了起来,又沉默地缩回属于自己的床边。 第二天、第三天亦是如此。 从源世界出来后,谢渊再没同姜红说过一句话。 即使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姜红与他也如空气一般,连一个眼神都不曾为她停留。 姜红每日都坚持做饭等他回来,最后都只能倒进垃圾桶中。 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气氛,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掀开了另一头的被褥,钻进谢渊怀中。 谢渊感受着怀中赤裸的胴体,娇嫩的肌肤,终于掀开眼皮,眼神冷冷地落在胸前巴掌大的小脸上。 他声音不含一丝起伏,冷漠地说道: “姜红,你想死啊?” 70.撒娇(H) 姜红拱在谢渊胸前,从被窝中露出个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眼眶通红,怯弱又固执地捏着他的衣襟:“你别生气了嘛……” 她说着,撒娇似的用面颊在谢渊胸膛蹭了蹭:“别不理我,你抱抱我吧。” 谢渊的瞳仁如漆黑的潭水,炽热的温度夹着浮动的碎冰,灼灼地印在她身上。 她赤条条的身躯,是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的柔软与娇嫩,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谢渊喉结上下滑动一寸,声音沙哑而克制,带着些冰冷:“……你在做什么。” 她茫然地张了张嘴,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而后勉强地露出个笑容,脆弱又悲伤的样子,小声说道: “我在爱你呀,你也能爱我吗?” 轰。 理智铸造的高耸城墙瞬间分崩离析。 谢渊一把将她按在身下,随手扯下身上的衣物,露出寸寸精壮的腰身和昂扬着的巨龙。 硕大的龟头顶在穴口,噗地捅了进去,比平时胀得更加粗大的柱身,一下便抵到宫口。 阵阵撕裂的疼痛叫姜红不自觉地颤抖着。 她忍耐着痛楚,突然坐直身子,双臂紧紧地勾住谢渊的颈子,缠绕、依偎: “亲亲我吧……” 谢渊漆黑的瞳仁映着火光,暴虐的气息夹着丝丝温柔。 他一言不发地低下头,攫住那两片娇嫩的唇,唇齿相交、辗转反侧。 他缓缓地挺动腰身,粗长的鸡巴撑开甬道,寸寸抚慰着肉壁的每条褶皱,摩擦着敏感点。 姜红舌尖被他勾住,身下的快慰叫她软成滩水似的,无力地攀着他的颈子,两条嫩白的大腿夹着他的腰身,鼻腔溢出声声嘤咛。 他终于放开姜红的唇,一条细细的银丝从两人舌尖拉长、崩断。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面颊,而后向下游移,濡湿灵巧的舌在她颈处舔舐,双唇轻轻吮吸,留下一枚枚粉红的草莓。 她半眯着眼,面颊覆着层薄红,嫣红的双唇微张着,发出娇媚的呻吟,视线如带着柄勾子,直直地注视着谢渊的面庞。 谢渊两手握住她胸前的肥乳,绵软的乳肉从他指缝中溢出,粉红的奶头直挺挺地翘在身前,随着乳房而颤巍巍地抖动着。 他低头吸住一颗,身下的甬道突然收缩着,绞住那根粗大的鸡巴。耳边也传来姜红情动的呻吟。 他贪婪地将两颗奶头都塞进口中,舌尖飞速地舔舐着奶孔处,坚硬的鸡巴一下下猛地插进穴中,狠狠撞击着娇小的肉壶,插得汁水飞溅。 过载的刺激令姜红无所适从,她矛盾地绷紧身子,似挽留又似抗拒,穴口死死绞着炽热而粗长的鸡巴,被操得哼哼唧唧的。 谢渊两指探进阴唇中,准确地捻住那颗翘起的阴蒂,身下人立马尖叫着攀上高潮。 肉壁从四面八方挤压着鸡巴,吮吸着,湿滑的淫水一股股淋在龟头上,冲刷着马眼。 他大力操干了几十下,而后猛地将龟头捣进娇小的肉壶内,吊在穴口的囊袋收缩了几下,马眼噗地喷出股股浓精,滚烫地灌满子宫。 姜红被烫得抽搐不停,哆嗦着。 谢渊抓着她的奶子又舔又吸,被温热甬道包裹着的鸡巴,竟又缓缓抬起了头,在穴中搏动着。 他腰身向后撤离,慢慢将鸡巴抽出,宫口漫溢的白精倒流出甬道,挂在穴口,淫靡而淫荡。 姜红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他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姜红大开的双腿之间,乳白的精液从翕动的穴口涌出,淌过被淫水染得晶亮的屁眼。 他突然将两指探进穴中搅了搅,淫水混合着精液拉出条长长的银丝,而后指腹轻缓地抚上凸起的屁眼。 他该不会是要……! 姜红猛地挺起身子,惊恐地向后缩去:“不不不行,这里不可以!” 谢渊以唇舌堵住她的口,叫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另一手扒开肥厚的阴唇,撩拨着红肿的阴蒂。 电流的酥麻感顿时便叫她软了腰,脑子一团浆糊似的淹没在快感的浪涛中。 长指刺进屁眼内,在肉壁上抠挖着,姜红瞳孔骤缩,猛地回过神来,鼻腔发出嗯嗯的抗拒声。 阴蒂被温柔地揉搓着,她又矛盾地发出愉悦的呻吟。 长指缓缓在肠道内抽插着,逐渐增加到三根手指。 谢渊抽出手指,鸡巴猛地操进穴口,在肉壁中狠插两下,而后将被淫水和精液染得晶亮的龟头,抵在凸起的屁眼上。 “放松,不然会很痛。” 他说着,缓缓将龟头向娇小的屁眼中塞去。 撕裂的痛楚从身下传来,仿佛要将人劈成两半似的。 姜红面色因剧痛而变得惨白,额角渗出层层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谢渊停下动作,在她额前印下一吻,低声诱哄着:“嘘,乖……” 他手指不停,一手逗弄着阴蒂,一手刮搔着奶头,快感渐渐淹没了痛楚,穴口也开始淌出淫水来。 姜红眉头渐舒,眼神又迷离起来。 粗大的鸡巴趁着这个机会,缓慢而又坚定地向肠道深处推进,终于整根没入,而后轻缓地抽动起来。 一种奇异的快感渐渐蔓延至她周身。 与穴内的直接刺激不同,是一种隐晦的快慰,如同隔靴搔痒,令她又爱又恨。 姜红不自觉地扭动着腰肢,呻吟着:“想要、想要……” 谢渊瞥她一眼,二指插进她汩汩流水的湿润穴内,找准凸起的敏感点按了下去,埋在肠道内的鸡巴也隔着肉壁对着那点猛地进攻。 姜红身子猛地一抽,穴口噗地喷出股水来,哆嗦着达到高潮。 肠壁分泌出濡湿的肠液,润滑着肠道,谢渊凶猛地操着她的屁眼,每次抽离都拉出截粉红色的媚肉来。 他像得了趣似的,指尖深埋在穴中,抠挖着敏感点,鸡巴狠狠地顶撞着,前后夹击。 姜红不停歇地一波又一波高潮着,彻底失了神智,口中只喃喃呻吟着:“哈……好棒,好舒服……好喜欢……”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举起那对肥硕的奶子,将奶头向口中塞去,嫣红的舌尖探出唇边,在粉红的奶头上舔弄着。 谢渊愈发狠命地操着她,腰身打桩机般一桩桩地打下去,放进穴中的手指加到三根,拇指在阴蒂上一按。 姜红尖叫着,穴口又喷出滩水来,而后身子一软,尿道口射出一股淡黄色的水柱,洇湿在床单上。 这淫靡的景象让谢渊精关一松,浓稠的精液扑簌簌射在肠壁上。 他喘息着,将半软的鸡巴从屁眼中抽出。 姜红已昏了过去,只身体还不住地抽搐着,穴口屁眼皆冒着乳白的精液,缓缓涌出,淌在濡湿的床单上。 71.谢谢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姜红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谢渊正立在床边换着衣物。 她一下清醒过来,问道:“你要去健身吗?” 谢渊不冷不淡地嗯了声,穿好外套就向外走。 等下,他还没原谅我吗?还在生气吗? “我也去!” 姜红急切地扑到床边,一把抓住他的衣摆,腿一触床沿却猛地一软,尖叫着向床下砸去。 一条有力的臂膀稳稳接住她的身体,又把她放回床边。 “休息吧。”谢渊看她一眼:“我等会儿回来。” 姜红手指仍拽着他的衣摆,眼巴巴地望着他:“我想和你一起去。” 谢渊回过头,视线落在她面上转了圈,最后叹了口气:“那起来换衣服吧。” 姜红立马开开心心地穿衣服去了。 “不是要健身吗……?”姜红穿着件连体泳衣,打着哆嗦泡在微凉的池水中。 谢渊目光在她面上转了圈,突然伸出手,指尖勾住她头上的泳帽轻轻一弹。 啪。 泳帽打在脑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丝轻微的痛楚,令姜红叫了声,捂住额头。 “突然想游泳。”谢渊将额上泳镜一拉,丢下句话,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像条鱼似的向深水区游去。 姜红靠着泳池的角落,默默看着他一圈又一圈地游着。 约莫游了五六圈,谢渊游至她身边,摘下泳镜,见她仍一动未动,问道:“你不会水?” “不会……”姜红摇摇头。 谢渊突然抓起她的手,放平她的身子:“放松,均匀地呼吸。” 姜红被他托着后背,浮在水面上。 “别怕,呼吸不乱就不会沉下去。”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后背上传来掌心炽热的温度。 姜红彻底放松身体,轻缓且有规律地吸气吐气,身子果然比最初更稳当地漂浮在水面上。 “姜红,我要放手了。” 脊背处的温度突然消失,一阵恐慌突地从她心头涌出,呼吸瞬间紊乱,身体紧绷,惊慌地喊道:“不要——” 她话还未说完,人便咕咚沉进池中,留下串破碎的气泡。 谢渊双臂在池中一捞,将她拉出水面,即使这样她也灌了两口水,咳得满面通红。 “刚刚不是做得挺好的吗?”他皱了皱眉,说道。 “可是我有点怕……”姜红小声答道。 谢渊看她一眼,扶住她的肩头:“如果你遇到需要游泳的世界怎么办?” “我们每个世界都在一起呀……你会来救我的吧?”姜红怯怯地望着他,目光带着期盼,闪烁着,倒真的像只小鹿。 谢渊瞥开视线,只拽着她的腕子,冷冷道:“再来一遍。” 姜红蔫蔫应了声,又倒在水面上。 谢渊闷着头在泳池内一圈圈游着,目光时不时睃向池边漂浮着的身影上,摘下泳镜向那处走去。 她学得很快,已经适应了漂浮的状态。 姜红听到声音,手掌向小鸭子般轻轻拨动着水面,向谢渊漂去,快乐地道:“我学会游泳了!” 谢渊目光落在她光洁的面颊上,泳帽下散出几缕碎发,海草似的浮在面庞周围,纤细的颈子、小巧精致的锁骨上,几颗粉红色的草莓在水下若隐若现。 面颊上带着兴奋的红晕,眉眼弯弯的,嫣红的双唇染着水光,反射着光线。 他突然俯下身,吻住姜红的唇,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带着她一起沉入池底。 阳光透过水面映进池底,他们在水中亲吻着、相拥,两具身躯互相缠绕,亲密地紧贴在一起。 池水模糊着姜红的视线,她怔怔地望着谢渊的深邃的双眸。 他薄唇微微开合,似是说了什么,却没发出一丝声音,一连串细小的气泡从他口中溢出,遮挡了他的口型。 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抚过姜红的侧脸,而后抄进她腋下,将她从水中提起。 “你刚刚说什么?”姜红被他像小孩似的举在空中,喘息着,视线落在他脸上。 谢渊只看着她,弯了弯眼角。 “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姜红一脸茫然:“什么?准备什么?” 谢渊突然做出个投掷的姿势:“1、2……” “等等!别——”姜红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在空中惊慌地挣扎着。 “3!” 噗通! 姜红尖叫着,被谢渊扔了出去,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清脆的入水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着。 姜红立在一排排货架前,几乎看花了眼。 乐园中的超市,竟占了酒店的一整层楼。 谢渊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后:“你想吃什么?” 她突然眼前一亮,迈开腿跑到货架前:“巧克力棒!有这么多口味!” 她说着,将每种口味都拿了一盒,竟抱了十几盒在怀中。 她看着怀中几乎要遮住整张脸的零食,有些犹豫,踌躇片刻,又一样样放回货架中,只留下一盒香草巧克力口味的。 “选好了。”她笑着,开心地将那盒巧克力棒放进购物车中。 扁平的包装盒,孤伶伶地躺在宽大的购物车中。 “走吧,我们去买些食材,今天中午吃金汤肥牛好不好?” 姜红说着,转身向食材区走去。 身后传来声叹息,紧接着身子突然腾空,令她发出声短促的尖叫。 谢渊掐着她的腰,将她塞进购物车里,而后一盒盒地将巧克力棒从货架上抽出,满满地盖在她身上。 姜红怔怔地看着他,心头突然涌出股莫名的情愫,眼眶也有些湿润。 “还要吗?”他回过头,问道。 姜红吸吸鼻子,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够了、够了。” 谢渊推着车,继续向前走去。 “我想吃那个!”推车经过水果区时,姜红大着胆子指了一下。 谢渊看到那黄澄澄的、即使被保鲜膜密封着也散发出股臭味的菠萝蜜,脸一下便黑了下去:“不行。” “好吧……”姜红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谢渊皱着眉,看了她片刻,最终十分嫌恶地捻起盒子一角,迅速地掷进购物车中,仿佛多一秒都会令手指沾上臭味儿似的。 姜红哈哈笑着,眼角都落下颗泪珠。 “谢谢。” 她这么说道。 72.重逢 谢渊腾出只手,输入房门的密码。 0821…… 姜红问道:“八月二十一日,是你的生日吗?” “不是。”他拉开房门,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那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她说着,正要迈进屋内,一道身影拦在她面前。 谢渊将手伸进购物袋中翻找着,抽出那盒密封着的菠萝蜜,啪地塞进她手中。 “吃完再进来。”他说着,毫不留情地啪地关闭房门。 姜红噗地笑出声,而后蹲在房门口,揭开顶层的保鲜膜。 “……枪手小姐?” 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姜红抬起头望去,眼前立着个陌生的身影。 那人穿着件休闲套装,身量并不算高,天庭饱满、下巴短而小巧,一双桃花眼机灵地眨巴着。 这是谁来着…… 姜红迷茫地与他对视。 “是我呀,第一个世界中我们见过的,领航员,还记得吗?”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娃娃脸!”姜红脱口而出。 他笑了起来,瞳仁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也十分开心的样子,在姜红面前蹲了下来:“我叫贺春,你刚从超市回来吗?” 姜红点点头,将手中的盒子贺春面前一递:“姜红。你吃吗?” 贺春毫不扭捏,捏起一块放进口中啃了起来,感慨道:“你住在这里吗?没想到离得这么近……之前一次也没见到过你。” 贺春的话语将令姜红短暂地陷入回忆中。 她沉默一会儿,扯出个笑容:“我不经常出门……你呢,也要去超市吗?” “我正打算去电玩厅,”贺春兴致勃勃地说道:“你去过酒店的四楼吗?一整层都是娱乐区,酒吧、ktv、电影院之类的,蛮有趣的,要不要一起去?” 谢渊还在家里等我。 她摇了摇头,露出个歉意的笑容:“抱歉,我今天有点累了。” 贺春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有时间再去好了,反正也知道你住在哪儿了,下次再来约你。” 他说着指了指身侧:“我现在和李准住在那间,和你只隔了两个房间,真的很近——啊,李准就是医生,你还记得吗?” 医生留给姜红的印象也十分深刻,她点点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关系这么好吗?” 贺春笑笑,解释道:“凑巧发现了两人住在一间屋子,就会被系统默认为队员,能分配进同一个位面……两个人组队总比孤军奋战来得要好。”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每次都能和谢渊在同一个世界里。 贺春舒了口气,露出个爽朗的笑容:“……总之,你能活下来,我和李准真的很开心。” “那天我们都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你会为了救我们而拔枪直面猎人,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活下来。” 他突然双膝着地,深深地将额头触碰在地板上:“……实在是,感激不尽。” 他身躯伏在地砖上,肩头隐隐颤抖着。 姜红腾地站了起来,看着跪倒在面前的贺春,摆着手连连向后退去,手足无措:“不用、不用,我也没什么大碍,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快起来吧!” “身体上没留下伤痕,灵魂上呢?” 贺春抬起头,目光怜悯而愧疚,眼圈泛着红痕,紧紧抿着唇,认真地说道:“那天你在甲板上的惨叫,我们在单人监狱中听得一清二楚。感谢你愿意为素昧谋面的我们挺身而出……真的非常抱歉,对不起。” 不要这样,不要把我想象的这么优秀,我当时因为害怕谢渊而没能向他开枪,一点忙都没帮上,所以大家才会陷入那么悲惨的处境不是吗? 我卑劣、自私、懦弱,我不是你口中那么好的人! 姜红白着张脸,强行把贺春从地板上拽起,双唇颤抖着:“起来。”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贺春见她面色不好,借势从地上站了起来,试图转换着话题,故作轻松地说着:“不过幸好你也再没遇到那个疯子了吧?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吱呀。 他正说着,身后的房门突然开启。 “吃完了吗?” 谢渊半个身子从门后探出,目光落在贺春面上,动作一顿。 长发男人穿着件黑色长袖,漆黑的瞳仁看不出丝毫情绪,野兽般,淡漠地、居高临下地望着贺春。 如同回到那日铺天盖地的飞雪中,他踏冰霜而来。 只此一眼,贺春额前瞬间渗出层冷汗,面色刷地白了下去,危机感从尾椎迅速攀上脊柱,带来阵阵颤栗。 他张了张唇,目光在谢渊面上扫过,又落在姜红身上,喉咙却像被棉花塞住,发不出一丝声响。 “这、这是第一个世界时我们遇到的领航员,你还记得吗……”姜红赶忙出来打着圆场,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声音愈发小了下去,蚊呐般轻声道。 谢渊平静地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他从门后走出,立在贺春面前,伸出手掌,露出个标准的笑容:“那天你的表现十分优秀,我印象很深,我是谢渊,你叫什么名字?” 压迫感叫贺春几乎不能呼吸,巨大的震撼将他脑中搅成一团浆糊,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逃。 他喉结上下滑动一寸,僵硬地伸出手,与谢渊握了握,嗓音艰涩:“……贺春。” “贺春……”这二字在谢渊舌尖一转,咀嚼、回味着,而后勾起唇角:“你的名字很好听。” 谢渊说着,揽住姜红的腰肢,冲贺春露出个歉意的笑:“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吃晚饭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找她玩吧。” 也不等贺春的回答,带着姜红向屋内走去。 姜红回过头冲贺春露出个甜美的笑容,伸手挥了挥:“下次见。” 砰。 房门在他眼前轰然关闭。 他如钉子般直挺挺地杵在门外,过了许久才急促地喘息着,低头看向自己早已被冷汗浸透的黏腻的掌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红心虚地立在玄关处。 刚才三人气氛十分微妙,总让她有种做错了事的感觉。 “姜红,贺春刚刚和你说了什么?”谢渊自顾自地收纳着买来的零食,声音平和,听起来不像生了气。 姜红视线落在脚尖处,手指不自在地抠弄着衣角:“没什么,他只是告诉我四楼是娱乐区,邀请我和他一起去电玩厅。” 谢渊突然抬起头,问道:“你想去吗?” “嗯,听说娱乐区有电影院,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电影……”姜红抬起头,小声说道。 谢渊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目光温柔如水:“好,一起去吧。” 73.看电影 面颊上被片柔软轻触,啵地响了声。 “姜红,起床吗。” 谢渊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姜红迷糊地应了声,将脑袋更深地埋进他宽阔的胸膛前。 “前几天你不是说想去看电影吗?” 谢渊撩起她面颊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 她费力地掀开眼皮,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们今天要去看电影吗?” 谢渊托着下巴,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长发柔顺地垂在身侧:“你想去吗?” 姜红眸子倏地一亮,飞快地点头:“想去。” 她眉眼弯弯,秀气的鼻头、小巧的下巴,嫣红的唇畔盛开着笑意,露出洁白的贝齿,目光注视谢渊时,他便成为世界的光。 谢渊轻啜住她的双唇,温柔地吮吸着,暧昧的水渍声在房间内回响。 “那便去吧……” 模糊不清的话语从唇舌间溢出,一只大掌探进她睡衣中,揉捏着一只奶子,而后贴着小腹,向腿心下滑,隔着内裤在阴唇上抚慰着。 姜红发出声猫儿般的声音,一把扯住那作祟的手掌,喘息着:“去……去看电影……” 她面色泛着薄薄的潮红,双唇染着晶亮的水渍,衣襟半开、若隐若现地露出只白皙的奶子,粉红的奶头直挺挺地翘着,可爱诱人。 谢渊以指腹的薄茧在奶头处刮了刮,果然听到她颤抖的低吟,轻笑了声:“洗漱吧。” 他说着,在她额前印下一吻。 偌大的放映厅只零星坐着几人。 荧幕上剧情正进行到关键处,姜红紧张地盯着屏幕,手指摸索着向爆米花桶探去。 指尖冷不丁触碰到温热的肌肤,令她惊慌地想缩回手。 柔软的手掌被粗暴按下,修长的指强硬地破开指缝,拘役着、束缚着,被满是薄茧的掌心把玩。 姜红偷偷瞟了谢渊一眼,一点点、偷偷地,将头枕在他肩上。 两人的心跳通过触碰的指尖传递,十指相扣,鼻息在氤氲在身侧,绵绵交缠。 她再无心于电影情节,红着脸,视线总不自觉地向谢渊面上扫去。 “怎么不看电影了?”谢渊低下头,柔软的唇擦着她面颊而过。 姜红鬼使神差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而后有些害羞地小声说道: “我好喜欢你呀。” 谢渊每天都带着姜红出去,两人形影不离地黏在一起,无论什么事都要一起去做。 这几乎是姜红最为幸福快乐的时光,如同场美梦,令她忍不住沉溺其中。 她想起两人之间甜蜜的氛围,红着脸,赶忙拾出个碗来,将锅内熬成乳白色的鲫鱼汤满满地盛进碗中。 她小心地端着碗,向餐厅走去:“小心呀,很烫的。” 笃笃笃。 门外的敲门声令姜红瞬间慌乱起来。 有人敲门!我该躲起来才行…… 她惊慌地四处环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 啪! 滚烫的鱼汤挟着清脆的碎响砸落在地,淋在她小腿肚上,令她发出声呻吟,泪水迸出眼眶。 谢渊腾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冲到姜红身边,将她往怀中一夹,直奔卫生间而去。 微凉的水流冲刷在她肌肤上,缓解了灼伤的疼痛。 谢渊板着张脸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姜红委屈地哽咽着:“我想要藏起来的……” 谢渊微微一怔,眸中的责备渐渐消散,手掌轻轻地落在她发顶,叹息般说道:“以后不必再躲了。”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又传来。 谢渊将花洒递进姜红手中:“你再冲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他眸中划过丝不耐,拉开房门。 阿海立在门外,大大咧咧地冲他一挥手:“哟,渊哥。” 谢渊面上挂着微笑,面具般掩盖住灵魂深处咆哮的怒火:“原来是阿海,怎么了?” “渊哥,最近怎么也不来找我们了?好几天没见你,只好亲自登门来约你出去啦!”阿海笑容爽朗,眼神却越过谢渊的肩膀,向屋内瞟去:“刚刚听到好大的声响,你没事吧?” “哦哟,怎么把碗摔了,扎到可不好,我来收拾吧。”他说着,强行挤开谢渊的拦在门口的身子,向屋内走去,目光在房间各处来回睃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谢渊目光阴沉地凝在他背后,沉默地看着他嬉笑地拎起扫把,装模作样地在地面上扫两下。 卫生间内的水声连绵不断地传入耳中。 “这鲫鱼汤炖的可真好,啧,可惜了。” 阿海说着,又直起身子向卫生间走去:“渊哥,拖把是在厕所放着吗?地得拖一下,不然一会儿干了不好收拾。” 谢渊抱着膀子立在玄关口,瞳仁黑得发亮,唇角勾着笑意:“不麻烦你的,我自己来。” 他虽这么说着,身子却纹丝未动。 阿海头也没回,一摆手:“我来就成,反正手上也脏了——姜、姜红?” 他推开卫生间的门,冷不丁对上姜红的视线。 她踩在浴缸内,裙摆撩在膝盖上,露出截嫩白的小腿。 阿海双唇开合两下,而后反应极快地打着哈哈,退出卫生间:“没想到你和姜红在一起啊哈哈,我还以为是薇姐呢!” 谢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约我去哪儿?” “差点把正事忘了!咱们去吃个饭,再去喝点酒怎么样?”阿海想了想,目光朝卫生间方向扫了眼,补充道:“和姜红一起。” “我先问她一下。”谢渊冲他笑了笑,走进卫生间内。 姜红仍举着花洒对着小腿处冲洗,哗哗的水流声回荡在窄小的浴室内。 她对上谢渊的视线,小声问道:“他怎么来了……” 谢渊关闭了花洒,挂回墙上,将姜红抱在怀中,取出条浴巾一寸寸仔细地擦干她的脚趾,漫不经心地说道:“约我出去吃饭。” “那你要去吗?”姜红仰着脸问他。 “嗯,”他伸手从橱柜的医药箱中拿出一瓶药膏,在腿上的泛红处均匀地抹开:“我去去就回。” “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谢渊轻缓地将姜红放在地上,亲了亲她的面颊:“不吃了,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他推开门,微笑着,声音低沉: “走吧。” 74 “喂,渊哥,你怎么和姜红搞在一起了?薇姐喜欢你你不知道啊?” 阿海大着舌头,举着酒杯猛灌一口。 ktv包厢内安静地只剩下玻璃杯碰撞的脆响,气氛有些沉闷。 谢渊轻呷了口酒液,漫不经心地答道:“不知道呢……” “薇姐已经很久没和我们联系了,名字也突然从人气榜上消失了,很奇怪对吧?”阿海呜呜拉拉地说着。 “有什么奇怪的,在副本里死了很正常。”谢渊手中把玩着酒杯,头也不抬。 阿海忽地抬头望着他:“你几乎同时也和我们断了联系……你和薇姐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谢渊嗤地笑了声:“我怎么知道,我也没和她有联络,我们之间又能发生什么事。” 阿海喝得有些大,手腕托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神色迷离:“我说啊,庆功宴那天,你是不是和薇姐私下见面了?” “没有,那天我带着姜红先离开了,你们也都知道的。”谢渊转动着手中的玻璃杯,琥珀色的酒液上浮着几块碎冰,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说是这么说嘛,但是薇姐中途突然很激动地跑了出去,就再也没回来……我觉得她是被别人叫走啦,可惜第二天就进副本了,也不知道薇姐的名字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唉。” 他又灌了口酒,叹着气。 “所以你觉得是我害了吕薇,还跑到我房间里来大闹一通?”谢渊的声音有些阴沉。 阿海神色一怔,有些尴尬地望向他,见谢渊面上仍挂着笑容,心里又放松大半,打着哈哈:“只是观察一下嘛渊哥,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就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了。” 谢渊指尖摩娑着杯壁,突然问道:“小东今天不来?” 阿海醉醺醺的,一滩水似的流在桌面上,喃喃道:“薇姐不在,小东也不出来……嗝、他因为薇姐的事儿挺难过的……” “哦。”谢渊突然笑着,起身走到点歌机前,手指在屏幕上捣了两下。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瞬间爆发开来,充斥着整个包间。 阿海迷迷瞪瞪地挥了挥手:“小点声……” 谢渊自顾自地抄起桌面上的话筒,向他走去。 “我说小点声啊!”阿海眯着眼吼了声,冷不丁对上谢渊的视线,神色一愣。 谢渊面上无一丝表情,漆黑的眸子泛着寒光,毒蛇般阴冷地缠上他的颈子。 他缓缓勾起个笑意,瞳仁中迸发出危险的疯狂感,如一根火柴丢进火药库中,熊熊燃烧。 “该小点声的,是你啊。” 他说着,手中的话筒高高举起,狠狠地、向着阿海的头颅击去。 阿海神经瞬间紧绷,条件反射地双手护头。 哐! 巨大的音响中传来刺耳的嗡鸣。 “呃啊!”他发出声惨叫,骨头明显地凹陷,半截小臂晃荡着吊在空中。 “你们叁个人中,我他妈最烦的就是你了。” 阿海额前渗出层冷汗,难以置信地看着如换了个人般的谢渊:“渊哥,你冷静点,我能为进你房间的事道歉,你现在违反规则的事我也不再追究——”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粗暴地打断。 “啊——看看,你未免也有些太蠢了,在乐园待了这么久还搞不清楚规则,真不知道你怎么能排在人气榜第四名。” “妈的,我可真是忍你很久了。” 话筒再一次扬在空中。 阿海瞳孔骤缩,两手猛地抱住谢渊扬起的胳膊,制住他的动作。 谢渊眼睛微眯,轻嗤一声,右臂保持着高举的动作,而后左手突然握掌成拳,砸在阿海腹间。 包裹着满满一袋酒液的胃部猛然受到大力的冲击,让阿海眼前一黑,噗地喷出口液体来,身子也烂泥似的软倒在地面上,不停地抽搐着。 谢渊跨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地一话筒砸在他面上。 “你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这身肌肉了吧。” 砰! “可惜脑袋里空空如也,情商低,话又多,苍蝇似的嗡嗡嗡叫个没完。” 一声声沉闷的击打声从音响中传出,带着刺耳的噪音,在狭小的包间内回响。 “没想到你这头猪竟把自己灌得这么醉,看来吕薇的死让你很难接受啊。” 他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小东和你都喜欢吕薇吧?各怀鬼胎的叁人竟还组了个小团体……真有意思。” 谢渊一手提起阿海的衣领,将他从地面揪起:“蠢货,让我来教你一件事。” “一经发现被判决死刑的规则就是在告诉你,做坏事的时候,不要被人发现啊。” “警察只有接到报案才会出警,这是很简单易懂的道理吧?” “那么,现在、此时此刻,你该做些什么?” “逃跑?” “反击?” “是呼救啊——”谢渊畅快地哈哈笑了两声,一把扯起阿海的头发,欣赏着他狼狈的样子。 他鼻梁似乎断了,汩汩地往外淌着血,后槽牙也被巨力砸掉几颗,血丝顺着唇角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冰凉的金属触感紧贴在他唇角,谢渊一手捏住他的面颊强迫他张开双唇,手中的话筒向他口中塞去。 “快,求救啊。” “喊来红袖章你就能活下去也说不定。” 谢渊手臂猛地一捅。 皮肉撕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话筒顶端的圆形发音器撑破了阿海的唇角,整个被塞进他口中。 他喉咙中挤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伴着巨大的音乐伴奏,充斥在包间的每一寸角落。 谢渊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更大力地按住话筒尾端向里一顶。 呲啦。 阿海的嘴角裂着口子,伤口一直延伸至面颊处,下巴被撑得脱臼,耷拉在身前,露出里面被话筒强行塞入而撕裂的咽喉。 球体的话筒顶端挤进食道,压迫着气管,面色呈现出窒息的通红。 谢渊唇角勾出个诡异的弧度,轻声道: “记得替我向吕薇问好。” 阿海手指出奇大力地抠挖着谢渊的腕子,面色涨得青紫一片,身体不住地扭动挣扎着。 谢渊如感觉不到疼痛般,手腕被抓挠的血肉模糊,仍死死地按住话筒尾部。 他动作愈发无力,眸中的神采渐渐消散。 啪嗒。 他手臂无力地滑落在沙发上。 发出声轻响。 75.雨林 骨节分明的长指夹着根香烟,凑近唇边。 温暖的火光柔和地映出谢渊的面庞轮廓,而后随着呼吸,又隐回黑暗之中。 阿海的手臂垂落在沙发外,手指触及在冰冷的地面上,薄薄的男式外套拢在他身上,遮住了那张死状狰狞的面庞。 谢渊微眯着眼,薄唇吐出丝丝缕缕的烟雾,朦胧地萦绕在他周身。 包间门的玻璃窗上映着道身影。 红袖章正立在窗外,向屋内张望着。 谢渊平淡地与他对视一眼,随手弹了下手中的烟灰。 包间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 阿海像是喝醉了酒,睡着了一般,蒙着外套,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谢渊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手中动作仍未停止,吞吐着烟雾。 红袖章立在门口说道:“马上门禁了,快点回房间去。” “现在几点了。”谢渊自顾自地斟了杯酒,低啜一口。 红袖章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一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门禁,把你朋友叫起来,赶紧回屋。” 他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立在沙发边上,伸手拽了下阿海垂落在地的腕子。 覆在阿海面上的外套向下一滑,只余衣角堪堪遮住他的面孔。 谢渊只坐在一旁看着,并不阻拦,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悠悠道:“二十分钟后你再来抓我们也不迟。” “现在还没门禁呢,不是吗?” “你们也有自己的规则要遵守吧。” 红袖章止住动作,目光阴沉地落在谢渊面上。 谢渊并不看他,只有一口没一口地呷着杯中的酒液。 红袖章冷冷撂下句话,转身向外走去。 “你最好十二点别被我逮到。” 谢渊勾着唇角,喷出口烟雾,目送红袖章从包间离开。 他面上笑意逐渐消退,又在沙发上静坐片刻,而后将酒杯随手搁在桌面上,起身走出包间。 只将那件男式外套,遗落在阿海身上。 电梯在叁楼停下,谢渊随意走进家男装店,挑了几件外套进入试衣间。 小的品牌专柜门口无人看守,只有奢侈品门外才立着红袖章,检查终端机的积分。 他并没把红袖章的话放在心上。 正如他所说,看似严厉的叁条规则中,只有听从广播指令这条是必须遵守的。 其他两条,只要不被发现,便算不得违规。 身上的衣服沾染着酒精、香烟、呕吐物的臭味,以及轻微的血腥气息。 谢渊随手扔在一边,往身上套着新衣。 【叮咚——】 悠扬的电子乐声响起。 【下面播放一条广播。】 谢渊瞳孔骤缩,手中动作一滞,衬衣还未来得及扣好纽扣,松垮垮搭在身前,露出片健硕的胸膛。 【请各位居民在叁分钟内佩戴好源能机,准备进行精神穿梭。】 他微眯着眼睛,目光阴沉地落在试衣间房门上。 不管怎么说,叁分钟内回到房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神色是罕有的烦躁,低低地暗骂了句,从口袋中取出源能机塞进耳中。 “妈的。” 姜红目光焦急地注视着房门,时不时扫一眼墙上的挂钟。 温柔的ai声在耳边重复着指令,她紧攥着源能机仓,却迟迟不愿打开。 谢渊还没回来。 不安的恐惧在姜红心中阵阵翻涌。 她从最初的第一个世界就同谢渊待在一起,两人从未分开过。 谢渊很厉害,谢渊会保护我…… 挂钟指针滴答滴答地转动着。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 姜红面色苍白,最终颤抖着,将源能机塞入耳中。 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轻微的失重感从脑中传来,周身的空气愈发潮湿、黏稠。 声声鸟鸣传进耳中,微风轻拂着树叶,哗啦作响。 姜红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树冠交错生长着,宽阔的叶子严严实实遮住头顶的天空,只余下丝缕阳光从缝隙中落下。 藤蔓缠绕着树干上厚重的苔藓,顺着枝桠,垂落在空中。 【欢迎来到源世界,此次选定的副本为雨林求生。】 【正在为您加载地图……】 身后突然传来潺潺的水流声,姜红扭头看去,清澈见底的河流反射着日光,波光粼粼地涌动着。 岸边的矮树枝桠垂落在河面上,郁郁葱葱。一条条手指长的小鱼密密麻麻地游荡在水中,通体银白,只腹部生着红鳞,十分可爱。 她忍不住蹲在岸边,伸手向水中探去。 指尖将要触及水面,手腕突地被阵大力扯住。 姜红迷茫地回头看去,一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穿着身迷彩服,白皙的面庞阴云笼罩,拽着她的腕子,匆匆拖着她远离岸边。 “你是……医生?李准?”她眸中划过丝惊喜,未知带来的恐惧被略微驱散一些。 太好了,是熟悉的人! 李准并没搭话,出言呵斥道:“不要命了?热带雨林的河流是最危险的,红腹水虎鱼你都敢摸,手指头不想要了!” “红腹水虎鱼……是什么?刚刚的小鱼吗?”姜红脑子一时没能转过弯来,有些糊涂地问道。 “是食人鱼哦。”身旁的树丛被拨开,露出贺春的身影。 他面上涂抹着黄绿色的颜料,一对桃花眼带着丝丝笑意,大大咧咧地冲姜红一挥手:“哟,好巧!” 他笑容带着种莫名的感染力,令姜红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你也来啦。” 一颗不安的心终于缓缓落回胸腔内。 贺春目光带着探究,向姜红身后扫去,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一个人吗?猎人在哪儿?” 李准推了推面上的眼镜,问道。 他突然提到谢渊,令姜红面色微微一僵。 她嗫嚅着开口:“他今天没和我一起……” 剩下两人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微妙地有些压抑。 姜红绞尽脑汁地想说些什么活跃气氛:“谢渊他不会再伤害你们——” ai声突然在脑中回荡,打断了她的话语。 【下面为您介绍故事背景。】 她又闭起嘴巴,沉默地、专心听取着副本规则。 76.抽奖 【新历105年,7月21日,隶属特别行动队的白虎、朱雀二组,在搭乘直升机返航时,失去音讯。】 【直升机最后传来的飞行信号,位置处在亚马逊热带雨林正上空。】 【你苏醒在雨林中,身边只余下两名队友,请跟随定位仪的指示,前往坠毁的机舱处,启动信标呼唤救援。】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同时伸手将自己全身的衣兜摸了个遍。 贺春动作一顿,从口袋中掏出个手表状的物体。 那手表通体漆黑,圆形的表盘嵌着块屏幕,侧方有枚凸起的按钮。 贺春指尖轻轻一按,手表屏幕瞬间亮起。 一横一竖两条线将屏幕分为四个区域,左上角边缘的位置显示出个红色的小点,一下下地闪动着。 李准接过手表,左右转动着面向。 红光随着他的方向也不断左右变换着位置。 他将面向对准红光的方向,开口道:“红点应当就是坠毁的机舱。上面只大概显示了机舱的方位,具体隔了有多远,也不得而知。” 他正说着,屏幕忽然咻地熄灭,黑色的屏幕清晰地映射出三张懵逼的人脸。 “怎么回事?”贺春一把夺过手表,胡乱按着开机按钮,却无一丝反应。 他急躁地抓着手表在空中晃了两下:“妈的,一次性的啊?这就坏了?” “小心点。”李准拍了他一下。 【温馨提示: 1.定位仪能源不足,每使用一次,能源恢复需要近二十四小时时间,每次可使用一分钟,三日后会因长期亏电无法再进行开机操作。】 “什么破玩意儿!充电一整天,使用一分钟……”贺春边小心地将表带串在手腕上,边嘀咕道。 【2.信标呼唤来的搜救队直升机只可搭载3人,请两组小队各自分配好成员,选择出最优救援方案。】 【3.为方便两队成员汇合,足迹会以高光标识并延长留存时间。】 【4.源世界中死亡的玩家,则现实世界会陷入脑死亡状态。】 【请与队友合作,寻找信标,逃出恶魔雨林吧!】 【下面请进行武器抽选。】 眼前的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一堆形状各异的盒子,堆得同小山一般高。 李准看着这堆盒子,思索片刻,从顶端取出个比手掌稍微大些的盒子拆开。 一柄银色的手枪静静躺在盒子底部,末端放着三十发子弹。 李准的表情看不出好坏,平静地将子弹塞入弹夹,别在腰间的武装带中。 姜红立在盒子堆前,随手取出一个拆开。 贺春在她身旁探头看着,满意地点点头:“mp5冲锋枪,可以,射速快,精准度高,后座力小,女生使用应该也不会吃力。” “看样子,盒子越大武器威力越大。小盒子怎么放得下大型武器!看我的压轴宝贝!”贺春说着,从中扒拉出个较大的盒子。 “这手感!如此的沉重!该不会是scar吧?ak?大狙?”他兴奋地说着,加快了拆包裹的动作。 呲啦。 包裹盒子被打开。 贺春动作戛然而止,呆滞地望着盒内,而后伸手盖住盒子,口中念念有词:“假的、假的,这是幻觉,是幻觉……” 他说着,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一脚将盒子踹飞,大骂道:“我呸!” 一口漆黑的平底锅从盒中掉出,哐当砸在地上,夹着张纸条,雪花般地飘进他手中。 “什么东西啊这是……”贺春胸膛微微起伏着,捏着纸条读了起来: “恭喜您抽中彩蛋平底锅,此锅煎蛋从不粘锅,超轻便携,可用来挡子弹,是出行必备的不二之选……为感谢您对我锅的大力支持,特此附赠件武器,希望您喜欢。” 他话音刚落,一个纸盒从顶部啪嗒掉落在地,骨碌碌滚至他面前。 贺春将盒子摇得哗哗作响,手指飞速地拆动着包装:“我就知道!平底锅怎么做武器嘛,还得是……” 他从盒中掏出柄闪亮的菜刀。 空气一时间凝固住似的。 姜红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笑,表情痛苦地扭曲着。 李准瞳仁滑过丝丝笑意,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能挡子弹呢。” 贺春猛地抬头,凶狠地望着他:“滚啊!落井下石!” 【请抽选辅助道具。】 ai声在脑中响起,几人面前又突然出现堆小小的包裹。 三人一人取出一个拆开。 “我的是防虫喷雾,说是喷在皮肤上可防止被蚊虫叮咬,时效是二十四小时。”贺春摇了摇手中的喷瓶。 李准将盒中的针剂塞入口袋内:“解毒剂。” 姜红尴尬地从盒中摸出个手指长短的物体,眨巴着眼:“呃……打火机?” “挺好的,做饭时不用费劲生火了。”李准接过贺春递来的防虫喷雾,往身上喷着,转而递给姜红:“记得全身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要喷上,雨林中毒虫还是很多的。” 姜红仔细地将面颊、颈部和手背喷了个遍,背好冲锋枪。 【地图加载完毕。】 【请与队友合作,拼尽全力,逃出热带丛林吧!】 谢渊立在包裹堆前,随手抽出一个拆开,将盒中的匕首握在手中。 “是匕首哇?不知道我会抽到什么,像买彩票一样,有点激动呢……”一中年男人搓着手,靠近他身边,抽出个箱子。 冰冷的金属触感突然贴在他颈处。 谢渊平静地将匕首按在他颈前,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把盒子拆开。” 利刃向下压了几寸,眼见就要没入皮肤。 中年男人丝毫不敢反抗,手指胡乱地拆开包裹。 谢渊伸手取走盒中的微冲,利落地装填弹药,目光看向身后已被吓得不知所措的瘦弱年轻男子。 “到你了。” 年轻男子哆哆嗦嗦地走至盒子前,黑洞洞的枪口直顶在他后心处。 他小心地拆出个包裹,而后转身,面色苍白地挤出个笑容,献宝似的将包裹捧至谢渊面前:“大哥,是把步枪。” 谢渊目光在他面上打了个转,咧开嘴角轻笑一声: “你很懂事啊。” 77.会爬树不 姜红背着枪,跌跌撞撞地走在密林中。 地面满是厚厚的落叶,时不时有树根从土壤中凸出,稍不留神就会绊倒。 繁茂的树冠严实地遮住天空,底层的光线昏暗、空气浑浊且潮湿。到处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菌类和苔藓,是微生物和细菌的温床。 叁人闷着头在丛林间走着,昏暗的光线让人辨别不出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 “休息一下吧。”李准手一抬,在一棵树前坐下。 “我们走的方向对吗?到处都是树,也不看到天空。”贺春一屁股坐在地上,眯着眼睛抬头看去。 姜红喘息着,问道:“我们要不要去找另一队汇合?这样每天能用两次定位仪。” 李准取下眼镜,用衣摆擦拭着,突然问了句:“这个世界的最大危机,你认为来自于哪里?” “应该是生物吧?毒蛇毒虫食肉动物之类的……”姜红思索片刻,回答道。 李准抬头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从一开始,六人就被分配成两个小组,一组叁人。” “每人都武装齐全,甚至配备了血清、防虫喷雾这种道具。” “也就是说,雨林中的绝大部分生物,对我们都造成不了实质性的危害。” “可是规则限制了逃生人数,上限恰好为叁人,也就是一个小组的人数。” 他将眼镜举至面前看了看,又戴回面上。 姜红脸色煞白:“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在引导我们两组自相残杀吗……” “那倒也不至于,规则不会直接鼓励杀人,”贺春接话道:“假设说我们提前找到信标先一步逃生,那么六人无死亡的情况下,对方也只是输掉这一局而已。” “规则中特别强调了定位仪叁天后无法使用,那么叁天便是游戏时间。叁天内,只要保证自己不会死亡,就还是能回到现实世界。” 李准眯着眼望着天,突然伸腿踢了踢贺春:“会爬树吗?” “操,那你可问对人了,高中那会儿我可天天爬树翻墙出去上网!说吧,爬哪棵?”贺春一捋袖子,腾地站了起来。 李准指了指面前那棵最为高大的巨树,树冠直冲云霄,一眼都看不到顶。 贺春面色一滞:“你要杀人啊?” “你爬上去,和定位仪一起晒晒太阳。”李准说得十分随意。 “我操,你这两片嘴皮子一张,好像简单得像个一似的,那我摔下来我不得没半条命吗!”贺春发着牢骚,动作一点也不含糊地解下背后的平底锅往地上一扔,攀着树干,叁两下就没了踪迹,灵巧得像只猴。 李准安排好贺春,转头冲姜红说道:“走吧,我们去找点吃的。” 年轻男子看着面前背着两杆枪仍健步如飞的长发男人,喘着粗气:“大、大哥,我们歇会儿吧?太累了我……” 中年男人面色也不大好,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一言不发地跟在两人身后。 谢渊随手撇下两扇野芭蕉向后一扔:“饿了就吃。” 年轻男人见谢渊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哭丧着脸,扛着芭蕉,继续跟着他的脚步,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着。 “贺春,下来!”李准在树下喊了两声。 贺春在树上突然大声唱起歌来:“我是隔壁的泰森,抓住爱情的藤蔓,听我说!” “哦哦哦哦!” 他猿猴似的叫着,声音从树上极速向二人靠近。 姜红一抬头,见贺春手中抓着根树藤,唰地向自己砸来。 “小心!”贺春也是大惊失色,眼见就要砸中姜红,他身子一摆,顺势松了手,护着脑袋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他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来,动动胳膊腿,又嬉笑着:“还好没受伤,早就想玩一次了。” 李准黑着脸,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你不怕死是吧!” 贺春嘿嘿笑着,浮夸地凑至地上摆着的果子旁:“哇!大芒果!大香蕉……这是什么?” 他捏起一颗红彤彤的果子,红色的外皮里包裹着白色的内膜,黑色的果核暴露在空气中,仿佛一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十分吓人。 贺春表情嫌恶:“能吃吗这个?该不会有毒吧?” “这是瓜拉纳,里面含有大量咖啡因,也可以恢复体力,不过最好不要多吃。”李准解释着,递了个芒果进他手中。 “把定位仪给我。”李准手一伸。 贺春啃着芒果,单手费力地脱下定位仪,放进他手中。 李准按下定位仪侧键的按钮,表盘的荧幕竟重新亮起,边缘的红点仍一闪闪地发着光。 “果然。”他微调着面向,说道:“这定位仪是靠太阳能发电的。雨林下部分阳光大多都被遮挡,只能缓慢地吸收能源,所以才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来充电。” 表盘荧幕又瞬间熄灭。 贺春口齿不清地问道:“我们走差方向没有?” “没有,看来距离还很远,大致没什么问题。”李准扣好表带,以足尖踢了踢贺春:“吃好了就上路。” 贺春抱着芭蕉站了起来,嘴里嘟囔着:“李扒皮。” 空气愈发湿润闷热,如同个大蒸笼般,叫人心中说不出的烦躁。 没过片刻,豆大的雨点霹雳啪地打在树叶上,将叁人淋得落汤鸡一般。 地面到处一片泥泞,十分难下足。 叁人艰难地行走在泥地中,雨水砸在身上带着丝疼痛感,模糊着眼前的视线。 贺春将脸一抹,大着嗓门喊道:“要不要找地方避个雨?” “再等等,现在还早!”李准摘下眼镜,收进口袋中,继续前行。 雨后的气温变得凉爽下来。 衣服、发梢都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令姜红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李准停下脚步,看了看天色:“该准备找地方过夜了。” 贺春搓了搓膀子:“这儿也没个山洞什么的,我们住哪儿啊?” 他指了指面前的一棵巨树:“住树上。夜晚留在地面太危险了。” 贺春微微一愣,转而扭头看向姜红:“你会爬树吗?” 姜红沉默地摇了摇头:“我不会啊……” 78.夜 贺春用武装带,连拖带拽地把姜红拉上了树,累得狗一样地瘫在那儿直喘气。 李准身上绑着几迭芭蕉叶和树枝,紧随其后。 这棵树看着应当有百来年的岁数,树杈纠结着生长在一起,容纳三人还显得绰绰有余。 李准将芭蕉叶在高矮的树杈间绑好,搭建了个简易的树屋,又将树枝堆成一堆,用姜红的火机点燃。 “还好有火机,不然这么潮湿的树枝,很难点燃。”他舒了口气:“行了,早点睡觉恢复一下体力。三个人轮换着守夜吧,姜红先守第一轮,困了喊我起来顶你。” 姜红点点头,在篝火边坐了下去。 李准盖着扇芭蕉叶,闭起眼睛。 夜晚的密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偶尔传来几声窸窣的声响,像是什么动物掠过树枝,引得枝杈摇晃。 耳边萦绕着贺春李准二人平缓悠长的呼吸。 她视线落在跳动的火光前,温暖的火光带着暖洋洋的温度,熨贴着她周身,令她眼皮渐渐阖了起来。 她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眼见离火光越凑越近。 一只手掌扶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远离那危险的温度。 “不是说过困了喊我起来吗?”李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红被即将吞噬自己的火焰一惊,随后转身向他道谢:“谢谢……你没睡吗?” “恰好醒了。”李准淡淡地道。 姜红哦了声,仍有些迷糊地围坐在篝火前,大脑因困意一片空白,不知道这时该做些什么。 李准看她一眼,斟酌着开口:“那个猎人——叫谢渊是吧?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姜红猛地听到谢渊的名字神情一愣,而后犹豫着说道:“我们是……” 姜红张着唇,情侣这二字在舌尖百转千回,却始终说不出口。 谢渊从未说过爱我。我们到底算什么?我是他的囚犯?可是他现在已经不监禁我了,还对我很好……朋友?室友?还是……炮友? 她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最后沉默地闭上嘴巴。 “看来是比较复杂。”李准将视线从她面上移开,掰了两根树枝扔进火堆中,火苗腾地掠起。 火光映照在他眼镜片上,熊熊地燃烧着。 “他打你?” “……他现在不会了,而且对我很好。”姜红垂着头,手指有些紧张地互相搅动。 “哦。”李准淡淡地应了声,目光落在漂亮的火焰上:“谢渊他可能精神不太正常,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要好好考虑。”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身后突然传来贺春的声音,他腾地坐起来,手中攥着芭蕉叶:“他可是打你啊!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不跑还等什么!等他真的把你打死啊!” 他语速愈发快了起来,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 “谢渊是不是威胁你了,我给你讲,你不要怕他,你自己解决不了就等我们出去后帮你报警——” “你还睡吗?不睡就起来守夜。”李准打断他的话。 贺春话音戛然而止,又看看姜红,随后用芭蕉叶将脑袋一盖:“睡了。” 谢渊背对着篝火侧躺在地面上,呼吸缓慢而绵长,毫无防备的样子。 年轻人有一下没一下地往火堆中添加着树枝,百无聊赖地将目光落在起舞的火光上。 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处,惊得他一个激灵。 “你——呜呜呜!” 中年男子飞快地以掌捂住他口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小声点!” 年轻人点点头,鼻腔嗯嗯两声,他这才放下手掌。 “你做贼啊!二半夜吓死个人!”年轻人用气声骂他两句。 中年男子伸出一指,向谢渊方向点了点:“他现在睡着了,正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下手?”年轻人一个愣神,随后大惊失色:“你要杀他啊?” “杀人干嘛!我们把他制住,抢回自己的武器就行,没了武器我们还能怕他嘛!”中年男子啐了口。 “万一我们打不过他怎么办?我看他身手挺好的……”年轻人有些犹豫。 中年男子呵斥道:“怕什么!我们二打一,又是趁其不备,还能打不过他吗?!” 他声音有些大,惊得年轻人立刻嘘了两声,着急地伸手捂他的嘴:“你不要命了!” 中年男子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做不做?我上去制住他,你去拿武器!” 年轻人目光睃向谢渊身影,见他仍躺在那里,发出平缓地呼吸声,最终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冲他一比划:“我先去。” 中年男子小心且警惕地向谢渊走去,每一步都十分谨慎地不发出一丝声响。 年轻人缓缓从篝火旁起身,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中年男子的后背上,唇角扯出抹笑意。 中年男子一个猛扑,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谢渊身上,双手紧紧锁住他的脖颈,大喊道:“快拿枪!” 预想中的激烈挣扎并没传来,长发男人被他锁在怀中一动也不动。 中年男子低下头望去,正对上一双漆黑的凤眸,瞳仁清明,丝毫没有从睡梦中惊醒的迷茫与恐惧。 坚硬冰冷的金属刀刃刺破衣物、没入肌肤中,传来隐隐的疼痛。 谢渊握着匕首,刀锋从腋下穿过,直直地顶在背后的中年男子胸口处。 咚! 中年男人后脑勺突然挨了一闷棍,直打得他头痛欲裂,眼前阵阵泛黑。 他身子一软,从谢渊身上滑落仰倒在地面上。 年轻人手持着根腕子粗的树棍,大喊道:“大哥,我把他砸晕了,你没事吧?” 谢渊表情冷冷地从地面坐起,视线落在年轻人身上。 他漆黑的瞳仁宛如深潭般,不带丝毫情绪,叫人辨不出他的想法。 年轻人面上笑容有些挂不住,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就是想向您表个态……” 谢渊一言不发,只将视线落在晕倒的中年男子身上,而后将手中匕首利落地捅进他心脏处。 噗。 刀锋没入皮肉的声音传来。 中年男人抽搐一下,浑身软瘫下去。 79.威胁 李准手持着定位仪原地调整着面向。 贺春懒洋洋地靠在树前:“怎么样,走的方向对吗?” “偏了一点,但不碍事。”李准将定位仪在腕子上戴好:“既然规则给了叁天时间,正常情况下,叁天一定能走到机舱的位置。” “今天已经第二天了,走了得有将近一半了吧……”贺春打个呵欠,突然转身向密林深处走去:“我放个水。” 李准和姜红只好立在原地等他。 “昨夜……贺春说的话,你好好思考一下。”李准开口淡淡说道,视线并没落在姜红脸上,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住在一起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美妙的经历。你不想说,我也不在乎。但如果你开口,我们一定会帮你。” “有时候适当的寻求帮助,会使问题能更简单地解决。” “不仅是贺春,我也欠着你一个人情。” 姜红沉默地垂着头。 那些黑暗的、痛苦的、被掩埋在灵魂最深处的回忆,一寸寸缓缓剥离,赤裸裸地在脑海中反复循环。 尖叫声、痛楚、恐惧、朵朵绽放的血花,以及那双如野兽般漆黑的凤眸—— 不是这样的……谢渊对我很好,我很满足。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这样才是最好的!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着,指尖都泛出白痕。 只简单的几句话,便令她动摇起来。 两人沉默着,谁也没再开口。 李准突然扭头向贺春离开的方向看去,口中喃喃道:“他去了太久了。” 他面色严肃,伸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扒开树丛向林中走了几步:“进去看看。” 姜红连忙取下背上的冲锋枪端在手中,小心地跟在他身后。 地上的落叶清晰地留下串脚印,向远处延伸。 李准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沿着脚印向前方走去。 他身形突然一顿,冲姜红打了个手势。 姜红目光越过李准的肩头向前看去。 数十枚杂乱的脚印留在泥地上,在昏暗的密林中散发着盈盈白光。 “贺春出事了。”李准压低声音说道,利落地取出手枪拉开保险栓:“有可能是被绑架,也有可能是被杀了。你离我隔段距离,在我身后架枪,不要被对方发现。我们两个人不好对付对面叁个。” 姜红紧张地点头。 “看我手势行事。”李准扔下句话,便弯着腰继续前行。 姜红始终保持着与他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手表在他身上吗?” “没在,身上摸了一个遍,啥也没有。” “你这锅是哪儿来的?” “还有把菜刀,难不成辅助道具抽了口锅?” “来这儿露营来了是吧哈哈哈哈。” 几人的交谈声在寂静的林中回荡,清晰地传进姜红耳中。 李准回头与姜红对视一眼,猫着身子躲在棵树后探头观察。 “喂,手表在你哪个队友身上?戴眼镜的,还是那个女的?”瘦得竹竿似的男人端着把弩,踢了踢地上被五花大绑的贺春。 贺春翻了个白眼,不愿开口。 “装装、装死啊?”另一个男人说话好似有点结巴,手中握着把大砍刀,抵在贺春颈处:“信、信不不信我——” “行了,结巴,你少说两句吧。”旁边一染亮黄色头发的女人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他说不说也不重要,一会儿他队友肯定来找人。把这男的看好,跟他们换手表!” “我已经到了。”李准突然插言。 对面叁人顿时紧张地握住手中的武器,结巴更是将砍刀向贺春颈子前压了压,逼得贺春仰起头。 “来得正好!把武器扔了,双手抱头走到我们能看到的地方!”黄发女人端着把手枪,边说话边警惕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李准的方位。 李准冷冷地说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既然观察过我们,应该能知道,我们的装备,比你们叁人好的多。我们根本没有必要被你胁迫。” 黄发女人完全没想到李准会这样回答,神情一愣,而后愤怒地用手枪戳了戳贺春的太阳穴,把贺春怼的脑袋一歪:“那又怎样!你队友在我们手里,你们不要他的命啦?” “哦。”李准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你开枪吧,就当我们没来过。” 几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 贺春更是腾地从地上站起来,破口大骂:“我操!李准,你他妈的不是人!” 瘦子一脚踹在他腿弯处,将他踹得扑通跪在地上:“你闭嘴!” “反正大家也都不认识,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出了这个世界谁还认得谁啊?”李准嗤笑一声:“他抽了把平底锅,对我们而言根本不算是战力,无所谓,杀吧。” 姜红感受着面前剑拔弩张的氛围,手心腻出层冷汗。 她手指紧张地扣在板机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李准的动作。 李准将一只手放在背后,轻微地摆了摆。 姜红注意力高度集中,李准刚一伸手,她便条件反射,下意识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冲锋枪枪口喷着火焰,射出五六发子弹,恰好擦着结巴身体而过,深深地嵌进身后的树干中。 “我操!”瘦子大骂一声,立刻扑到棵树后,寻找掩体。 黄发女人也反应极快地藏了起来,只剩下身材较为魁梧的结巴,左看右看,最后将贺春提在身前,遮住自己大半身体。 姜红这一枪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当然也包括她自己,此时白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意识到了吗?我们之间火力的差距。”李准脑子飞速运转,为姜红找补:“建议你快点把人放了。” “这几枪只是警告,两败俱伤的结果也不是大家想要的。” 他说着,从兜中掏出那根解毒针,将手臂伸出树后晃了晃:“况且我们有治疗针。” “现在把人放了,这次且放你们一马。” “否则下一枪会打在哪儿,我可不清楚。” 黄发女人阴沉着张脸思考片刻,而后咬牙切齿道: “结巴,把人给放了。” 80. “开什么玩笑?!”瘦子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猛地扭头向黄发女人看去。 “凭他几句话,就要把人放了?”他手中弩机瞄准着贺春头颅:“结巴,不准放人!你们拿手表来换,不然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黄发女人呵斥道:“你冷静一点,不要意气用事!倘若真的打起来,死伤难料!” 气氛一时间又焦灼起来。 姜红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李准的背影,蓄势待发。 结巴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而后举起手中的砍刀,猛地向贺春劈去。 呲啦。 捆住贺春膀子的藤条应声而断。 贺春唰地从地上站起,连滚带爬地跑向李准身边。 “妈的!结巴!!”瘦子怒吼着,一对瞳仁急得通红。 结巴委屈地看着他:“俺、俺不想死……” 李准视线注视着面前正在恼内讧的三人,步子缓缓向后退去,带着贺春退至姜红身侧,压低声音: “跑!” 三人齐齐撒开腿,玩儿了命似的向身后跑去。 姜红本就没他二人腿长,此时手中又端着把枪,生生被他俩甩出一截距离。 “胆小鬼。”瘦子啐了一句,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他猛地端起弩机,直指三人逃离的背影,神色癫狂:“就是这个女人有冲锋枪是吧?把她做掉,我们就打得过了。” 他说着,手指在板机上一扣。 咻—— 锐利的箭头反射着森然寒光,尖啸着向姜红袭去。 噗。 弩箭深深地没入姜红大腿中,竟将她大腿射了个对穿。 剧痛从下身传来,令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姜红!!”贺春大吼一声,折返身子向姜红跑来。 李准额前挂着丝冷汗,当机立断拾起落在地上的冲锋枪,看也不看就向身后突突了几枪:“带着她快走!” 贺春慌忙背起姜红,再顾不得别的,拼了命地向前逃窜。 子弹射进树干中,打得木屑飞溅。 黄发女人背靠着树干,面色阴沉,目光带着怒火落在瘦子身上: “瘦子,你——” “有功夫和我吵架,还不如去追对方。”瘦子打断她的话,若无其事地说道:“反正已经这个地步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黄发女人神色挣扎,片刻后拔出腰间的手枪,一声不吭地向姜红他们逃离的方向追去。 贺春背着姜红在丛林中飞奔。 一棵棵树木急速地向后掠去,他面色涨的通红,心脏几乎要飞出胸膛,憋着股气硬着头皮向前冲。 身后时不时传来冲锋枪扫射的声音。 姜红一张小脸毫无血色,满身黏腻的冷汗,血水顺着她大腿向下淌,将裤管都浸得透湿。 身下的颠簸牵扯着腿处伤口,带来钻心的痛楚。她口中持续地发出低低的呻吟:“痛……好痛……” 贺春脚步丝毫不敢停歇,喘着粗气安慰道:“再忍忍,马上就好,再忍一下。” “还不死心?你跑不掉的!”瘦子端着弩,狞笑着追在李准身后,黄发女人被二人落下段距离,远远地跟着。 李准身上的衣物被枝条藤蔓划得破破烂烂,长时间的奔跑令他有些体力不支,足下一趔,眼见就要摔倒。 “哈哈!”瘦子喜形于色,一发弩箭破空而出,咻地向李准袭去。 李准反应极快地在地面一滚,弩箭擦着他肩膀而过,嗤地没进土地中,锋利地将肩头擦出条血痕。 他还未起身,便迅速举起冲锋枪突突冲身后打了一梭子。 瘦子立马缩在树后,待枪声停止又继续追击。 李准边跑,边胡乱开着枪。 冲锋枪口喷射着火光,子弹哒哒在周围乱窜,虽毫无准头,却叫人一时近不得身。 头上的枝桠和树叶扑扑簌簌往下落着,阻隔了瘦子的视线。 他一抹脸,烦躁地骂道:“你他妈能往哪儿跑!足迹还留在地上,追上你也是早晚的事!” 他正说着,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身体失去平衡,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瘦子低头看去——竟是条藤蔓。 原来刚刚这眼镜男根本不是摔倒,是为了捡起这根藤蔓而做出的掩饰!开枪也是有目的地射击树叶来迷惑自己的注意力! 妈的,那又如何! 瘦子借力在地上一滚,两发子弹擦着他耳边而过,当地没进身后的树干中。 高速的子弹带着气流,令他耳朵嗡鸣阵阵,听不见一丝外界声响。 他再不敢大意,猛地举起弩机就要扣动扳机。 铺天盖地的阴影投射在他头顶。 一棵原本靠活树支撑着的、早已枯死的树木被子弹精准地击中支撑点,正缓缓向他砸来。 瘦子瞳孔骤缩。 ——原来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这棵树。 轰隆! 树干重重地砸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巨响,扬起阵阵泥土和落叶。 李准略微喘息着,迈开步子走至瘦子面前。 树干平直地压在他后背上,他手指在泥土上无力地抠动着,嘴角冒出股股血沫,奄奄一息的样子,看来是内脏破裂,已经回天乏术了。 李准冷静地将枪口指在他脑门处,扣动扳机。 砰。 红白交错的液体瞬间飞溅在他面颊处。 随后赶到的黄发女人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呆愣一瞬,而后迅速举起手枪。 “把枪放下。”漆黑的枪口早就瞄准着长发女人的身影,李准的目光理智而平静:“我无心杀你。” “瘦子、瘦子他——”黄发女人显得有些激动,握枪的手腕轻微颤抖。 “死了。”李准点点头,目光睃了眼瘦子的尸体,问道:“你呢?你怎么选?” 不行的,根本没有胜算! 瘦子死了,结巴只有冷兵器,唯一的战力是我的手枪。 这男人脑子聪明的出奇,我单打独斗未必赢得过他。 我原本也不认识瘦子,根本没必要豁了命为他报仇……况且这也算他自作自受! 黄发女人缓缓地垂下臂膀,已无任何战意。 “我选活命。” 她说完这句,转身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等等,”李准突然叫住她,手中的枪口仍谨慎地对准她身前:“把枪留下。” 81.暴雨 “……你别太过分了。”黄发女人面色阴沉,戒备地后退两步。 李准将落在地上的弩机远远地踢到身后:“不好意思,我们也要慎重点才行。武器和手表留下,你才可以离开。” “瘦瘦瘦、瘦子呢?”结巴喘着粗气从后面追上,手中的砍刀泛着银光。 “死了。”黄发女人冷冷说道。 结巴听完,手中砍刀一挥,就要向李准冲去:“我杀——” 李准枪口猛地一转,眼看便要扣动扳机。 “等等!”黄发女人拦住了结巴的动作,沉默着将手枪和手表放在身前的泥地上,举着双手后退两步:“东西我交出来了,我们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放我们走。” 李准并没有立刻上前,谨慎地用枪指着二人:“就这样一直后退。” “我、我们,就就这样走——”结巴一急,就更说不明白话。 黄发女人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话:“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打起来恐怕也是两败俱伤,到时我们谁也活不下来。就照他说的做吧。” 他们举着手,缓缓地一步步倒退出李准的视线,身影消失在密林中。 李准小心地走至武器前方,整人像突然卸了力,徐徐呼出口气,而后收好地上的战利品,沿着贺春的足迹向两人追去。 “大哥,我真的不行了……”年轻人面色涨得通红,腿肚子直打哆嗦:“我们都走了一天了,歇会儿吧?” 谢渊充耳不闻,手起刀落,利落地斩开身前纠结缠绕着的藤蔓。 “大哥,咱们不用这么着急也行吧?昨天咱们走了一天,今天天不亮又起来,到现在都没歇过,万一遇上人了,我这体力也打不过对方啊。”年轻人哭丧着脸,亦步亦趋跟在谢渊身后。 谢渊扒开面前遮挡住视线的树丛,身形一顿。 年轻人目光越过他肩膀向前看去。 一架直升机被藤蔓缠绕着,垂落在半空中。 头顶的密集枝叶仿佛被撕开了条口子,露出一片小小的天空,夕阳洒落在被枝桠覆盖的直升机上,金属的外壳反射着阳光,如同被镀了层金边,格外耀眼。 “天空、直升机!大哥,我们赢了!”年轻人激动地挥舞着双臂,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兴奋地就向直升机跑去:“我去找信标——” 噌。 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划过道银弧,拦在他身前。 “退下。”谢渊冷冷地说道,眼角的余光寒冰似的落在他身上。 那匕首只余他脖颈约莫一两寸距离,若不是他及时刹住了车,恐怕已然撞在刀刃被划破了喉咙。 年轻人喉结上下滑动一下,而后僵直着身体,缓缓地向后挪动两步。 谢渊视线在直升机上打探一圈,而后转身向另一边走去,找到棵距直升机约十几米的粗壮榕树,背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起来。 年轻人满面疑惑,却再不敢多说一句话,老实地跟在他身旁坐下,不一会儿就垂着头打起了鼾,看样子是累得狠了。 夕阳西斜,最后一缕光也消失在天际。林中寂静的连一丝鸟鸣也无,只剩下树叶被风吹拂的沙沙声不时传来。 谢渊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透过那片小小的天空,注视着漫天星河,片刻后,又阖上眼皮,发出声轻轻的叹息。 滔天的大雨将地面冲得泥泞一片。 姜红整张脸泛着失血过多的苍白,发丝被雨水打湿,紧贴在面颊处。 她脑袋无力地垂在贺春肩膀处,比平时更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贺春侧脸上。 贺春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着,有些紧张地回头看她一眼,冲前方喊道:“李准,已经离他们够远了,不会再被找到了!姜红烧起来了,得找个地方避避雨!” 暴雨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令距离极近的两人也要靠大喊着才能交流。 “前面有个山洞!我先进去看看!”李准说着,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随手从身侧折下根树枝,试图点燃。 打火机微弱的火光将一遇到受潮的木枝就瞬间熄灭。 他只好又搜集了些树叶,费劲地将木枝磨成细小的粉末,才勉强将木枝引燃。 李准一手举着火把,另一手握着手枪,探身走进洞穴中。 说是洞穴,其实只是条山体的裂缝。那缝隙仅供二人并肩通过,并不宽敞,里头的空气有些闷热,并不流通。 有水滴沿着石壁滑落,一滴滴落在他身上。 李准举起火把,向头顶照去。 一只只蝙蝠倒挂在洞顶处,黑压压地连成一片。此时被火光惊动,吱吱叫着向他袭来。 这些蝙蝠身上携带着大量的病菌,被抓伤很可能会致死。 李准不敢大意,用火把在身前挥舞着,手枪乱射一通,试图以枪声逼退它们。 时不时有一两只蝙蝠身上冒着火光坠落在地面上。 山洞中传出股焦糊的气息,夹着隐隐的肉香。 蝙蝠在他头顶盘旋一会儿,对火焰天生的畏惧,令它们不敢靠近。最后吱吱叫着,飞出洞外。 李准喘息着,冲贺春喊道:“进来!” 贺春小心地将姜红放在地面上,洞内充斥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他伸手在鼻端挥了挥:“这什么味儿这是。” “有地方避雨你就应该心怀感激了。”李准说着,弯下腰去查探姜红的情况。 姜红呼吸略有些急促,苍白的面颊上浮出层潮红,眉头紧皱,身体时不时地痉挛一下,看起来十分不好受。 李准小心地用刀刃割开她的裤管,血水仍汩汩地往下流淌,伤口被雨水浸的发白,和箭身黏连在一起。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得先失血过多而亡了。” 李准皱着眉,严肃地说道。 “要怎么做?把箭拔出来吗?”贺春紧张地扶住姜红的身体,视线落在她腿上狰狞的伤口处倒抽口凉气:“好严重……” “不能拔,拔出来出血更严重,只能先把弩箭两头切掉包扎起来。”李准说着,拎着菜刀站了起来:“等我一会儿。” 他身影匆匆地消失在雨幕中。 贺春焦急地守在姜红身边,用手掌擦干她面上的雨珠,口中喃喃道:“别死啊……” 82.回光返照 年轻人仰着头靠在树干上睡得歪七扭八,双唇半张着,唇角挂着丝透明的液体,一滴滴淌过下巴,打湿胸前的衣襟。 砰! 一声震天的枪响迅速在密林中传开,惊雷般吓得他一个哆嗦,腾地从地上跳起。 “怎么了!”他随手抹了下嘴角,面上还带着迷茫,向身侧看去。 此时天色已泛白,有阳光透过那方小小的天空,洒落在昏暗的丛林。 谢渊整个身子几乎躲藏在身后,手中端着把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直冲着直升机的方向,砰地又是一枪。 “啊!”有惨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年轻人直愣愣地立在原地,仔细向枪口对准的方向看去,齐腰的灌木丛中探出把漆黑的步枪,枪口正对着他所在的方向。 年轻人身体瞬间紧绷,一种危机感从脊柱末端直冲天灵盖。 他条件反射地匍匐在地。 咻! 几枚子弹几乎擦着他发梢而过,砰地没入身后的树干中,空气中隐隐传来股焦糊味儿。 “妈妈呀!”他声音都带着哭腔,连滚带爬地向谢渊藏身的树后爬去。 噼里啪啦如鞭炮般的枪声在耳畔回响,火光将周围映得时明时暗,刺鼻的火药味儿夹杂着硝烟弥漫在战场中。 谢渊冷静地瞄准、射击,枪法又快又准,仅凭一人就压制了敌方的火力。 通! 一声不同于其他枪声的巨大轰鸣在林中回荡。 子弹砰地没入树干中,威力之大,几乎要树干打穿,树叶扑簌簌地落了二人满身。 “我操!”年轻人捂住耳朵,满面惊恐:“这是什么,大炮吗!” “大狙……”谢渊眯着眼睛喃喃道,面色有些阴沉。 他将一露头,轰鸣声又通地响起,逼得他紧贴着树干。 嘈杂的枪声不时夹杂着重型狙击枪的轰鸣,通通通地射击在藏身的树干上,激起片片飞舞的木屑。 “大哥,树、树好像要倒了!”年轻人惊恐地望着身前摇摇欲坠的大树,慌张地大喊道:“你把冲锋枪给我吧,我也来帮忙,你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啊!” 谢渊目光落在他面上,突然勾起唇角,微微笑着:“你想帮忙?” 年轻人忙不迭地点着头:“当然!咱俩是一队的,这会儿哪儿还分什么你我!先活着出去再说!” 谢渊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把匕首扔到他面前:“两点钟方向的狙击手交给你了。” 年轻人怔怔地看着匕首落在地面上,弹跳着,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就、就用匕首吗?” 他难以置信地拾起地上的匕首:“我……对面火力那么重,我打不过啊大哥!起码给我配把微冲吧……” “别怕,他们注意不到你的。”谢渊将枪探出树外胡乱射了一通,冲他说道:“我在这里吸引火力,你绕一圈,从侧方摸过去,把狙击手做了。” “狙击手和那两个人位置有些距离,他们发现不了的。” “你一开枪就暴露了,到时候对面恐怕要先解决你。” “你的作用很关键,一定要把大狙抢到手,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谢渊说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会从另一边包过去,到时我们汇合。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冲锋陷阵的。” “况且我们还有根治疗针。” 年轻人握着匕首,与谢渊对视。 他目光坚定,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隔着衣服传来温热的体温。 “不要怕,相信我。” “一切都靠你了。” 我很重要,只有我才能打破这个局面。 一种被需要、被信赖的羁绊从心中迸发,好像两人已成为了同生共死的战友。 年轻人严肃地点点头,握着匕首,后退几步,消失在丛林之中。 谢渊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轻笑一声,又对着前方开了两枪后,调转枪口,一双眸子密切地关注着他的行动。 轰! 重型狙击枪的枪声突然响起。 却没有子弹打向谢渊的方向。 他举着步枪站了起来,却没同刚刚答应的那样立刻合围,不慌不忙地等待着。 大狙的声音再也没能响起,取而代之的是接二连叁的冲锋枪、步枪的枪声。 子弹并不冲谢渊而来。 他视线向前方一扫,这才站起身子,从侧方向对方包抄过去。 年轻人几乎吸引了所有火力。手持着步枪的敌人突突地打出一梭子子弹,丝毫没能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枪声完美地掩盖住谢渊的脚步。 对方射击完一弹匣子弹,正装填着弹药,突然觉察到身后的气息。 他猛地扭头,手中的步枪还未举起,脑壳便挨了重重一击。 他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谢渊一脚踏在他胸口,举起手中的步枪,对着前方一个点射。 一声惨叫传来,周围的枪鸣戛然而止。 他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调转枪口,指在脚下被枪托砸昏的人额前。 砰。 血浆迸溅。 他迈着步子,径直从尸体上踏过,口中哼着小曲,在经过第二个人身前,连脚步也未停下,随手又是一枪,继续向前走去。 不远处,年轻人和狙击手倒在一处。 狙击手后心处插着柄匕首,极深地没入心脏中,大睁着眼睛,已没了呼吸。 年轻人奄奄一息地靠在树干上,肩头、腹部中了两枪,血水淌在地面上,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他不聚焦的瞳孔中映出谢渊的身影,艰难地喘息着开口:“针、针……救我……” 谢渊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视线冰冷的不掺一丝情绪。 他从怀中掏出根针剂,俯下身,拿在他面前轻晃了两下,问道:“啊,你是说这个吗?” 年轻人瞳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种,颤巍巍地伸出手掌,以一个乞讨的姿势举在半空中:“给我、咳咳……” “好啊。”他突然咧开唇角,手指一松,针剂准确地落入年轻人掌中。 年轻人紧紧地捏着针剂,急促地喘息着,颤抖着扎进臂膀中:“呃……” 他安心地靠在树干上,等待着药效发挥作用。 “有感觉到身体恢复吗?”谢渊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出言问道。 “谢谢、已经……好多了。”他艰难地开口说道:“马上就能、再等一下……” “这应该就叫做回光返照吧。” 谢渊眉眼弯弯地笑着,声音却冰冷刺骨。 83.朋友 “回……光返照?”年轻人瞳孔骤缩,失血过多的身体、被剧痛侵蚀着的大脑已经如一团浆糊,无法明白地理解谢渊话中的意思。 “因为这不是治疗针啊。” “只是普通的解毒针而已。” “自己抽到的物品,只有自己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吧。” “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没有丝毫怀疑。” “盲信、盲从。只会把希望寄予在他人身上,期望着有人能将自己从泥潭中拉出,自己却不做任何的努力。” 他薄唇轻微开合,漆黑的瞳仁映照着幽幽火光。 “你——!”年轻人面颊因愤怒而扭曲着,一把握住身侧的针筒向谢渊胸前刺去。 谢渊不闪不躲,唇角带着抹讽刺的笑意,立在原地望着他。 他手腕将要触及谢渊的胸膛,突然无力的滑落在身侧,身子也向前倒去。 啊,没有力气了…… 年轻人视线模糊的最后,映出的是谢渊的面容。 他薄唇开合,眸中矛盾地蹂躏着悲悯与厌恶的情绪,目光仿佛落在自己身上,又像是透过自己,看到了另一个灵魂。 “真可悲。” 他这么说着,而后转身离去。 年轻人大睁着双眼,倒在被血水浸透的泥土上,再无一丝生机。 贺春颈处挂着截竹筒,筒里还存着半桶清水,吊在脖子前晃荡着。 他老黄牛似的驮着姜红,拼命地在林中奔跑。 “李准,怎么还没到!”他额前青筋都冒了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李准手中掐着定位仪,看了一眼:“快了。” 贺春不满地嚷嚷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刚才……不就这么说的吗!” 他余光瞥了眼肩头的姜红,有些担忧道:“再不快些,她要撑不住了。” 姜红的状态几乎称得上奄奄一息。 她面颊上仍萦绕着高烧导致的潮红,嘴唇却苍白得毫无血色,干涸地凝固着层死皮,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要不行了。 李准视线滑过姜红的面颊,遗憾道:“我们没有药物,只能暂时将弩箭留在她腿中,以草木灰包扎,贸然拔出断箭恐怕会引发大量出血。” “高烧,失血过多,伤口发炎。在这没有医疗手段的原始丛林,不论哪一点都足以毙命了。” “现在只能尽快赶往信标处,在她停止呼吸之前赢得游戏,终止这个副本。” 李准理智地分析着,声音十分冷静,脚下步伐坚定地向前迈进。 贺春眸子夹着丝痛苦,唇角罕见地下垂着:“都怪我太过不小心,被对方抓住,否则……可恶,每次都是她在替我受苦,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次!” “明明我才是个男人!” 为什么每次我都无能为力! 这就是弱小吗? 我既没有聪明的头脑,也没有强健的体魄。 我是个弱者,我只会拖累别人,一次又一次。 背上伏着的人轻飘飘的,像片纸似的,风一刮就会被吹走。 每一次呼出的气息都喷洒在贺春脸侧,令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姜红生机的流逝。 妈的,真不甘心啊。 他沉默着,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地面,试图减轻颠簸带给姜红的痛楚。 李准轻轻将手掌在他肩头一拍:“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还要靠她自己。” “她可不像你以为的那样脆弱,与外表不同,精神十分强韧,像树藤一样。” “相信她吧,她一定能撑到最后的。” 温热的触感带着源源不断的能量,如阵舒爽的清风,吹走贺春心中的黑暗。 真他妈的鬼迷心窍,这会儿自怨自艾有什么用! 贺春啐了口,面上重新扬起个大大咧咧的笑容:“说的也是,她在那个谢渊手底下能活这么久,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他说着,将姜红往身上轻轻掂了掂,脚步猛地一踏,向前冲去:“高中时期,我在小树林里谈恋爱可从没被教导主任抓到过,靠得就是我这双快腿!” “勇敢春春,不怕困难!加油加油加油!” 李准看着贺春怪叫着一下蹿出去老远,目光落在他背后的姜红身上。 树藤吗…… 有些藤蔓汲取树的养分,慢慢地将树绞死在身体中。 有些藤蔓,仅仅只是攀附着大树,一旦离开树身,就像被抽掉了主心骨,再也不能独自存活,最后也只会慢慢枯萎…… 姜红,你是哪种? “李准!快来!” 贺春的声音从林中遥遥传来,惊动了心不在焉的李准。 他沿着方向追去,见贺春立在棵树后,激动地望着前方:“到了!我们到了!” 阳光从那片天空中落下,洒落在三人肩头。 一架坠毁的直升机只余个机身坠落在前方的地面上,机尾早已不见踪影。 “贺春。” 他耳边突然传来声小小的声音。 回头望去,姜红竟已醒来,仰着头看向他。 “你醒了?身上痛不痛?要不要喝点水?” 贺春使劲扭头看她,腾出一只手摘下颈子前的竹筒,艰难地递到她唇边。 “还好。”姜红微笑着摇了摇头:“竟然不觉得痛,身体也有力气了……” 二人瞳孔一滞,李准转过身大步向机舱跑去。 “谢谢你们,一路上照顾我、帮助我。” 贺春喃喃地打断她的话:“别说话了……” 姜红却如同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说着: “贺春,我受伤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太过弱小,不够谨慎,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的死亡也不是你导致的。” “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要再说了!你现在应该少说话,保存好体力!”贺春爆发出声大吼,手指却颤抖着,紧紧托举着她的腿弯:“李准,还没好吗!” 机舱内传来乒铃哐啷的摔砸声。 “这信标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啊!”李准失去平日里冷静理智的模样,暴躁地骂道。 “发射信号的东西,应该是个按钮形之类的,你冷静下来,好好找!”贺春语气虽焦急,却反过来开导着李准。 “我不行了……身体,没有力气了……” 姜红的头颅轻轻地垂在贺春肩处,声音愈发小了下去,如蚊虫振翅发出的声响,眸中的光亮也缓缓消散。 阳光映在她面上,将她面孔映得如雪一般,好似要融化了似的,脆弱、苍白。 机舱内传来声大吼: “找到你了!” 84.邀约 周围的场景瞬间定格。 姜红黯淡的瞳孔渐渐重新聚焦。 阵阵暖流贯通她的四肢百骸,腿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面色也由苍白变为红润。 而后,所有的一切如沙粒般被风吹散。 【嘀——检测到人体正在苏醒,退出休眠模式。】 姜红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正在进行游戏结算……】 我还活着。 生命力随着每次呼吸都在流失,身体如铅块般沉重,灵魂却轻飘飘地、飞往无声的黑暗世界,眼前的走马灯播放着自己那毫无价值而又短暂的一生。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恐惧。 【用户姓名:姜红,体验次数:5,胜率40%,目前积分数:20。】 她身体微微颤抖着,抱紧双臂。 “醒了?” 身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姜红猛地回过头。 谢渊支着下巴,侧躺在她身边,一双凤眸微微上扬,目光专注地落在她面颊上。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分明没在家里……”姜红因震惊而有些结巴地问道,呆滞地望着他。 “昨天。我结束的比你早,”他说着,用手指拨开姜红额前的碎发:“玩得开心吗?” 温热的触感轻柔地触及在额间,姜红眼眶中突然淌下两行泪来。 她默默地别开面颊,避开了谢渊的手指。 眼前的人抗拒地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谢渊的手顿在半空中,微眯着眼睛,面色逐渐阴沉。 一种难以言喻的烦闷感冲上谢渊心头,他不耐地开口:“哭什么。” 姜红仍默默地流着泪,肩膀一抽一抽的,也不发出一丝声音。 房间内寂静的可怕。 谢渊眸子中充斥着掩盖不住的滔天怒火,声音却如万年不化的寒冰,冷冷道:“说话。” “……我差点死在精神世界里。”姜红声音夹着浓厚的鼻音,颤抖着。 “差一点,就不回来了……” 她说话尾音带着丝哭腔,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哗哗地向下淌。 “我好害怕,我不想死。”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一直在等你啊。” 谢渊面色稍霁,叹息着,双臂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身:“回来的路上被事情绊了一下。” 姜红终于转过身,将面颊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孩童般嚎啕大哭起来: “我好怕、我好怕啊……” 谢渊拥着她身躯,手掌在后背处轻拍着:“下次不会了,我不会再把你自己丢下了。” 他目光温柔而充满怜惜,郑重地许下诺言。 姜红哭声渐小,身体仍一抽一抽地,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 谢渊揉了揉她的发顶,问道:“要不要去餐厅吃饭?” “嗯。”姜红轻轻嗯了声,从床上坐起。 谢渊便走到衣柜前,挑出套她的外出服放在床边。 姜红拿起衣服,一颗小脑袋挣扎着从领口钻出:“当时我中了一箭,差点死了,还以为队友会放弃我,没想到一路把我背到直升机前面去了。” 谢渊向外走去的步伐顿了一下,问道:“是你的队友救了你?” “对啊对啊,”姜红头顶翘着几搓发丝,扬起个笑脸:“你还记得第一个世界中的医生和领航员吗?我和他们在一个队伍,是他们两个救了我。” “要不是他们,我真的要失血过多死掉了。” “李准——就是那个医生,他真的很聪明,一个人就把对方给制住了。贺春人也很好,讲话很有意思。” “是吗,那可要好好向他们道谢。”谢渊随口说着,转身向卫生间走去:“记得洗把脸。” 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换好衣服向客厅走去。 “我觉得我们成为朋友啦。” 她小小抿着嘴笑,脸颊向两边鼓起。 “朋友……”谢渊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听不出喜怒。 他立在洗手台前,面无表情地扫了眼镜中的自己,又继续着手中刷牙的动作。 笃笃笃。 房门的敲击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我去开门。”姜红趿拉着拖鞋拉开房门,李准与贺春的面容映入眼中。 她有些惊喜道:“你们怎么来啦?” “我们不确定你到底有没有事,想说过来看看……”贺春挠着头,目光在她面上睃了眼,惊讶地问道:“你眼睛……” 李准打断了他的话:“身体怎么样?有哪里痛吗?” 姜红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已经全部好了,谢谢你们。” “那就好。”贺春安心地松了口气,目光越过姜红的身体向屋内扫了两眼,而后问道:“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后天要不要出去玩?” 姜红犹豫片刻,仍是有些好奇地问道:“去哪里玩?” “这个……”贺春一时有些支吾:“你有没有去过电玩厅?” 姜红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打电动吧?” 哗啦啦。 水流的冲刷声突然从隔壁的卫生间传来,而后厕所门便被推开。 谢渊立在卫生间门口,目光落在门外的二人身上。 贺春面色顿时有些不好。 一时间,四人谁也没开口,气氛十分微妙。 “谢渊,我们后天约姜红一起去电玩厅,你要一起来吗?”李准出言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客气地说着场面话。 谢渊视线移至李准面上,没有答应、也没直接拒绝,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看不出情绪。 姜红看了谢渊一眼,而后有些歉意地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后天我们有点事,就不——” “好啊。”谢渊突然应道,唇角缓缓勾起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手掌轻轻地搭在姜红腰间,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后天我们会赴约的。”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后面还有别的安排。” 他说完,啪地将房门关闭。 姜红有些疑惑地扭头望向谢渊:“我以为你不想去呢。” 谢渊笑了笑,弯下腰穿上鞋子:“你不是挺想去的吗。” “我满足了你的心愿,”他顺手将姜红的鞋子摆在她身前,说道:“你能满足我的心愿吗?” 姜红茫然地问道:“什么心愿?” 谢渊指了指鞋柜上一个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纸袋,笑容如狐狸般狡黠: “这就是我目前的心愿。” 85.微h ……这到底是什么鬼心愿! 姜红面上覆着层薄红,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痕,眸中水光潋滟,嫣红的双唇微张着,不时溢出声呻吟。 她身上仅套着件粉红的围裙,大片的瓷白脊背暴露在阳光下,乳房将围裙顶得老高,露出深壑的乳沟,一条黑丝裤袜紧裹着两瓣肉臀和笔直的长腿。 空气中飘来食物的香气,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淫靡气味,充斥在厨房内。 谢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屏幕上播放着不知名的电影片段。 他手中捏着枚小小的遥控器,视线火热地透过厨房的推拉玻璃门,落在姜红身上,恶作剧似的勾着唇角,在遥控器上按了两下。 电视影片如常地播放着,厨房内却传来声娇媚的惊呼。 姜红手臂撑在流理台上,两条腿诡异地并紧,目光迷蒙,圆润的肉臀轻微地左右晃动。 电视中的台词夹着隐隐的震动声在身侧回响。 “你没事吧?” 谢渊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关切地问道。 一只大掌却下流地摸上被黑丝包裹着的白花花臀肉,握住臀尖在掌中来回揉捏,指尖陷在肉中,留下浅浅的肉窝。 “没、没事。”姜红抑制住喉头的呻吟,急促地喘息着,仍强撑着身子,艰难地搅动着锅中的咖喱。 谢渊轻笑一声,手指从臀尖缓缓下滑,在腿根摩挲着,引得姜红传来阵阵战栗:“把裤袜都浸湿了,还说没事?” 指尖上传来丝袜光滑的触感,透黑色的丝袜下连内裤也没穿,直接包裹着两片肥厚的阴唇,火热而黏腻。 他曲起手指,在肉缝上轻轻滑动,穴口噗地吐出包淫水来,顺着腿根缓缓向下淌。 “哈……”姜红小猫似的低低呻吟着,无意识地晃动着腰身,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 谢渊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的面庞,手指却毫不留情地在遥控器上按了几下。 剧烈的震动声嗡地从姜红身下传来,强烈的刺激感电流似的涌过她的四肢百骸。 她尖叫一声,猛地并紧双腿,死死地将谢渊的腕子夹在腿间,身子也挺得笔直,痉挛似的颤抖着。 一对大奶随着颤抖的身躯跳动着,乳浪激荡,有一只甚至从围裙侧滑出,在身前一甩一甩的,被谢渊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进掌中。 谢渊并未抽出被夹在双腿间的腕子,反而借势一把拖住肥厚的肉阜,如同姜红骑在他手掌上似的。 他握着只奶子,指尖将挺立的奶头按进乳肉中,身下的两指在阴唇前端狠狠一夹。 两片阴唇夹击着阴蒂,来回摩擦,一汪淫液噗地喷在他掌心,顺着手腕流淌。 姜红腰眼一麻,身子就向下软去。 谢渊将她摆在流理台上,令她翘着屁股跪在上面,私处暴露在他视线之下。 他略微俯下身,手指握住瓣臀肉,目光灼灼地观察着泛着潮意、翕动不止的穴口。 姜红难为情地趴在那里,一对白皙的奶子垂在流理台上,透过空荡荡挂在身前的围裙一览无余。 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穴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令她紧张地绷起身子,反倒更为敏感地从穴中流出几滴淫水。 突然,黏腻湿滑的舌尖从穴口扫过。 姜红猛地一惊,下意识向前蹿去,屁股却被两只大掌扣住,逃脱不得。 肥厚的阴唇被含进口中,以牙齿刮搔着,舌尖灵蛇般灵巧地顺着肉缝来回舔舐。 姜红发出快慰的低吟,不自觉地摇晃着屁股,更深地向谢渊脸上压去。 淫靡的渍渍水声在狭小的厨房回荡,他双唇贴在穴口,猛地一吮,大包的淫液渗透丝袜落入他口中。他喉结上下滑动,大口吞咽着潺潺的淫水。 姜红哼哼唧唧地媚叫着,双眼半眯,只觉得灵魂都要被吸走似的。 谢渊舌尖轻扫过穴口,而后在臀肉上轻吻一下,直起身子。 姜红正舒服得很,一时有些迷茫地回头与他对视。 他鼻尖下巴皆染着层晶亮的水渍,漆黑的瞳仁挟着似笑非笑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面上,伸出舌尖缓缓地舔舐着唇角。 如魅惑人心的恶魔,艳丽而诱人。 姜红脑中轰地一声,一下看呆了,面颊迅速攀上层绯红。 谢渊扣着她的腰,将她翻过身来,拉开裤链。 嗒。 高昂的鸡巴一下从裤子内跳出,打在肉唇上。 谢渊拉过她的两只小脚,以足心裹住柱身。 圆润小巧的脚趾被黑丝包裹,丝滑而柔软,滚烫坚硬的鸡巴紧贴在脚掌上,隐隐地勃动着。 姜红惊讶地瞪大双眼,看着谢渊撸动着自己的双足,硕大的肉红色龟头在黑色的足心来回抽动,带着丝隐秘的背德感。 她目光被这香艳的景象吸引,无法移开,淫水潺潺地从穴口淌出,渗透丝袜,一滴滴落在台面上。 龟头前端的马眼分泌出黏稠的液体,又被涂抹在足心,将双足蹭得滑腻一片。 谢渊手上动作愈发迅速,腰身也开始前后挺动着,龟头每一次从足心破出都狠狠顶在肥厚的肉阜上,叫姜红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呼吸愈发粗重,动作也粗暴起来,不管不顾地隔着丝袜操着姜红的双足。 马眼翕动着流出更多液体,两颗囊袋也一抽一抽地跳动着几下,噗地射出股乳白的浓精。 精液在空中划过道弧线,落在姜红小腹上,又从丝袜上滑落,缓缓顺着肉缝向下淌去。 黑色的丝袜映着乳白的精液分外淫靡。 谢渊胸膛起伏着,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两片肉唇上,身下因射精而半软的鸡巴竟迅速抬起头来,直直地顶在姜红腿心处。 炽热的温度烫得姜红腰心发软。 谢渊突然伸手捞过扔在地下的黑色纸袋,冲姜红笑着,道:“看样子你挺喜欢这个小玩意儿。” 几枚粉红色的跳蛋被夹在骨节分明的指缝中,在姜红眼前轻轻晃了晃。 “幸好我多拿了几个。” “一会儿便都用在你身上吧。” 86.h 快慰的呻吟在厨房回荡。 姜红躺在流理台上,围裙被一对肥大白皙的奶子夹在乳沟内,两枚跳蛋用创可贴紧紧地贴在奶头前,嗡鸣地震动着。 她眼神迷蒙,眼皮染着层淡淡的绯红,嫣红的双唇半张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吟哦,被丝袜包裹着的肉腿无力地垂在台沿,晃悠悠地悬在半空中。 裆部的丝袜被撕开道口子,露出白皙光洁的肉阜,穴口处吊着根绳子,翕动着流出潺潺淫水,顺着股沟下淌,将屁眼染得晶亮。 谢渊手指拨开两片阴唇,指尖在挺立的阴蒂上随意拨弄两下,而后挤进穴内,将浸得滑腻的跳蛋向深处推了推。 跳蛋紧贴着凸起的一点激荡着,引得湿润的肉壁都震动起来。 “啊!” 姜红身子猛地绷直,脑袋后仰着,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 谢渊将手指从穴内抽出,看着指尖拉扯出条细细的银丝,挑了挑眉,从纸袋中拿出枚新的跳蛋,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最后一个了,放在哪儿好呢……” 冰凉的跳蛋贴着小腹划过,激起肌肤的细小颗粒。 跳蛋贴着肉缝,没入两片阴唇之中,在阴蒂上磨了磨。 “这里吗?” 姜红浑身轻微地颤栗,猫儿似的叫了声:“不要……” 谢渊轻笑一声,引着跳蛋落在穴口,浅浅地在穴口处套弄着:“还是这里吧。” 他缓缓将跳蛋推进穴内。 娇小的肉穴含着两枚跳蛋在小腹震动个不停,带着丝奇异的快感与胀痛。 姜红低低呻吟着:“好撑……” “好吧,”谢渊语气有些无奈,猛地揪住跳蛋尾部那根细细的绳子,一把将跳蛋从穴中拽出。 穴口发出啵地声响,吐出枚滑腻的跳蛋,而后不住地开合。 “那就这里吧。” 他这么说着,将那枚泛着水渍的晶亮跳蛋抵在屁眼处,轻易便没入半颗。 “不,不要!那里不行!”姜红身子猛地紧缩,那半颗跳蛋被屁眼推挤着,再进不得半分。 谢渊手指在她奶头前的跳蛋轻轻一弹:“放松。” 跳蛋坠着奶头晃动着,带来的刺激感令姜红尖叫一声,肥硕的奶子也不停颤抖,打着肉波。 谢渊趁她失神,手指一个发力,便轻易将跳蛋推进肠道深处。 两枚跳蛋夹击着肉壁上凸起的一点,猛烈的快感令姜红高昂地呻吟着,穴口淌出汪淫水,滴滴答答地打在地板上。 她身上每处敏感点都被跳蛋高频刺激,酥麻的电流在四肢百骸内乱窜,搅得大脑一团浆糊。 坚硬的肉刃顶在穴口磨了磨,硕大的龟头挤进穴中,缓缓向深处进发。 粗大的柱身撑开肉壁,令敏感点挤压着肠道中的跳蛋,带来丝丝隐晦的快感。 他浅浅地在穴中套弄片刻,突然猛地一挺腰,龟头顶着肉壁内震动不止的跳蛋,将它推进更深处。 “哈……” 龟头马眼被跳蛋刺激,濡湿的肉壁紧紧吮吸包裹着柱身。 一阵酥麻的快感从尾椎骨攀上后脖颈,谢渊发出声舒爽的呻吟。 这感觉令他十分痴迷,情不自禁地挺动起腰身,一下下地操进穴中。 他每一次插入都将跳蛋顶得更深,最终终于进入老最深处。 他将鸡巴顶在跳蛋上,左右磨动。 跳蛋被死死抵在宫口,贴着宫口嗡嗡作响。 姜红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腰身,一对大白奶被甩得左右摇晃,碰撞在一起激出层层乳浪。 谢渊手心抵在奶头前的跳蛋上,握住一对奶子,攥在掌中。 跳蛋被挤压的陷入乳肉中,更猛烈地刺激着硬得如石子般的奶头。 姜红尖叫着攀上顶峰,肉壁死死绞住穴中粗大的鸡巴与跳蛋,反而令自己更陷入强烈的快感中。 谢渊眯着眼喘息着,眼尾染着层绯红,一双凤眸水光潋滟,俯下身与姜红亲吻。 两人的唇舌亲昵地缠绕在一起,口中的津液顺着唇角滑落,鼻息交织、萦绕。 “姜红,你爱我吗?” 他温柔地吮吸了一下姜红的双唇,这么问道,声音染着情欲,沙哑而迷人。 姜红脑中浮现出一丝清明,反而向谢渊问道:“你爱我吗?” 谢渊目光直直落在她面上。 两人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谢渊突然直起腰身,缓缓地将粗长的鸡巴抽出,只余个龟头堪堪卡在穴口。 察觉到身前的人似乎要抽身离开,姜红一时有些慌张,手指紧张地扯住他的腕子: “我——啊!” 她刚一开口,谢渊猛地操进穴中,那没能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也转变成娇媚的惊呼。 他疯了似的猛力操干着肉穴,龟头一下下顶着跳蛋撞击在宫口上,似乎要将跳蛋挤进宫内。 他喘着粗气,执拗地问道:“姜红,你爱不爱我!” 姜红脑中有什么东西划过,却被情欲牵扯着模糊地忆不起。只能讨饶似的回答着,声音中都夹着丝哭腔:“爱呀!我爱你呀!” 他低低笑了声,而后猛地操进肉穴内。 宫口被接二连三地撞击着,终于被开了条缝,跳蛋被硕大的龟头捣进宫内,带来如潮涌般的快感。 跳蛋在子宫内震动着,嗡鸣声隔着肚皮清晰地传来。 过量的快感令姜红双眼翻了白,身体触电似的抽搐着,穴中哗地淌出一汪水,淋在整根鸡巴上。 谢渊打桩机似的操着娇小的子宫,又快又猛,穴口的淫水都被他打成白沫。硕大的龟头每一下都狠狠凿进宫内,将跳蛋死死抵在宫壁上。 姜红一波接一波地不停高潮,两条腿无力地被谢渊架在臂弯,只剩一对奶子生机勃勃地上下跳动着。 埋在肉壁中的鸡巴勃动两下,随着声低吼猛地贯进宫内,射出一股股黏稠的白精。 滚烫的精液烫得姜红浑身抽搐两下,而后尿道口突然淋下一滩液体,淅淅沥沥地顺着屁股落在地上。 整个厨房一片狼藉。 87.电玩厅 笃笃笃。 敲门声从房门口传来。 “姜红。” 谢渊手指搭在门把上,回头冲屋里喊了声。 姜红登登地从屋内跑出。 她穿着条白色连衣裙,荷叶边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黑色小猫头的零钱包松松垮垮地斜挂在身侧。 “来了。”她胸膛微微起伏,喘息着将终端机塞进包中。 谢渊上下打量她一眼,扭头拉开房门。 贺春冲姜红招呼着:“姜红,吃了吗?” “吃过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刚忘记拿终端机了,耽搁了一会儿。” “走吧。”李准看了眼腕表,转身向前走去。 贺春兴冲冲地挤在姜红身侧,问道:“你平时打游戏吗?电玩厅之前去过没有?” 姜红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没什么时间打游戏……” 那时的她,生活全被学习和打工占据,唯一的娱乐活动也就是在吃饭时刷上一会儿短视频。 贺春清了清嗓子,嘚瑟地一拍胸脯:“那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吧。人送外号‘街机小王子’,电玩厅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李准目光瞥他一眼,淡淡道:“第一个家是网吧。” 贺春肩膀撞了他一下,嘿嘿笑着:“那不没招吗,这破地方也没电脑啊,打打电动凑合凑合得了。” 四人并排走在走廊中,贺、李二人仿佛全程把谢渊当空气,一句话也不同他说。 谢渊表情淡淡的,只偶尔目光扫过姜红,完全没有插话的意思,沉默地走在最外侧。 四人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内,谢渊高大的身躯立在姜红身后,阻绝了他二人的视线。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姜红,一会儿出来要不要一起去餐厅吃个饭?”贺春似乎为了缓和气氛,开口问道。 “这个……”姜红仰起头看向谢渊,见他没有阻拦,高兴地点头应道:“好啊。”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 姜红跟着贺春来到电玩厅门口,有些好奇地向其中望去。 干净的大理石地砖几乎能映出倒影,种类繁多的游戏机一闪闪地亮着灯光,叫她看花了眼。 “怎么都没人在……”姜红环顾四周,喃喃道。 “平时人也不怎么多,今天可好,直接包场了!”贺春兴奋地搓搓手,转头问道:“姜红,你想玩什么?” 姜红被他一问,也答不上来,犹豫着:“……我都行。” “那来打丧尸吧。”贺春说着,将她拉到一台游戏机前。 机器前方摆着两把模型枪,姜红拎起一把在手中好奇地打量着。 贺春用终端机在机器前一扫,机器的荧幕猛地亮起,他声音透着隐隐的兴奋:“对着丧尸扣扳机就行。” 整个大荧幕被一分为二,姜红轻轻摆动了下枪口,发现荧幕中的视角会随着枪口转动。 突然音响中传出声丧尸的咆哮,吓得姜红一个激灵,猛地调转枪口就对着声音方向打了一梭子。 贺春也端着枪开始了射击。 鞭炮似的枪声劈里啪啦从音响中传出,姜红手忙脚乱地调转着面向,东打一榔头,西敲一棒槌的,一会儿功夫就绕得晕头转向。 “走反了!快回来!”贺春冲她喊着。 姜红迟钝地“哦”了声,又跟在贺春身后继续向丧尸堆冲去,试图突破重围。 他二人这边打得热火朝天,全然忘记是四人一起来的。 李准远远地坐在台游戏机前,扫开台机器打起了拳皇。 谢渊单手插兜,靠在离二人极近的台球桌上,目光直直地落在姜红身上。 “小心右侧!”贺春突然大喊道,荧幕上的枪口喷着火光,击倒一堆丧尸。 姜红猛地调转枪口,荧幕面向极速变换,一股恶心反胃感突然涌上她大脑。 “呕……”她突然干呕一声。 贺春余光瞥她一眼,手中动作不停:“你怎么了?” “我突然好晕……”姜红又干呕一声,仍顽强地举着模型枪,对着丧尸猛突。 “你这是3d眩晕症啊,还是别玩了,越玩越晕。”贺春随口劝了句,目光仍落在屏幕上,手指不停扣动着扳机。 姜红脑袋一阵阵地发懵,如同坐在船上似的,一把扯过谢渊的腕子:“替我打一下……我、我得去坐会儿。” 她竭力抑制着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不管不顾地将模型枪塞进谢渊手中,喝醉了似的歪歪扭扭地向一边走去。 谢渊看着手中的模型枪,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起身对着荧幕扣动起扳机,目光却时有时无地向姜红的方向扫去。 姜红就近走到台游戏机前坐下,这游戏机应当是台赛车机器,机器前安着台方向盘。她将头抵在方向盘上,阖上眼皮。 缓过好一会儿,人倒是不晕了,脑壳却还是有些闷闷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贺春的大嗓门传来:“姜红,你好些没!” 姜红点点头:“已经没事了,你们呢?打过了没?” 贺春眉头一挑:“那是当然的了,也不看看我是谁!‘街机小王子’岂是浪得虚名!” 姜红目光移到他身后的谢渊面上,见谢渊仍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称赞道:“真厉害呀。” 贺春得了夸奖,像是突然来了劲,在姜红身边的机器前一屁股坐下:“赛车也挺好玩的,玩一会儿?” 姜红下意识又瞄了谢渊一眼。 谢渊和他们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 她提议道:“要不我们四个人一起玩吧?人多热闹。” “成啊,”贺春说着,冲远处的李准嚎了一嗓子:“李准!来组队!” 谢渊闷不做声地扫开姜红另一侧的机器坐下。 “那我俩可一队了啊!”贺春咧着嘴冲姜红笑:“别说我不照顾新手哈。” “我会尽量不拖后腿的!”姜红认真地回答道。 “随便玩玩而已,不用那么认真,开心就好了。”李准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谢渊突然扭头向他看去,漆黑的眸子平静得叫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砰! 信号枪声响起。 谢渊这才将视线落回荧幕上,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88.赛车 谢渊熟练地踩住刹车,而后猛打方向盘。 黑色跑车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过弯道,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在赛道上留下几道长长的痕迹。 贺春紧随其后,两人仅错半个车身的距离。 姜红手忙脚乱地打着方向盘,身子挺得笔直,紧张地注视着荧幕。 她车开得歪歪扭扭,速度竟然还不慢,拼尽全力勉强跟在李准身后,四个人之间距离拉得并不太远。 李准与姜红二人相安无事,前头的谢渊贺春倒十分激烈,贺春铆足了劲想在弯道时超车,却次次都被谢渊别在身后。 不远处的赛道前突然出现一排标记着问号的盒子,前方三辆车阵型突然散开,车身冲着盒子猛地撞去。 盒子在接触到车身的瞬间便消失,并没发生预想中的碰撞。 姜红迷茫地跟在三人屁股后头,看着路中间的盒子被三人捡空,连根毛都没给自己留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贺春忙着与谢渊较劲,腾不出嘴来回答她,坐在最外边的李准悠悠道:“是道具,随机的。” “诶……里面都有什么道具啊?能让车加速吗?” “这个嘛……”李准突然笑了声:“就是这种道具。” 哐当! 他话音刚落,荧幕上突然从天而降个大铁盆,哐地砸在姜红操控的车手头上,车子顿时减了速,慢悠悠地向前滑行着,最后停在赛道边。 “啊!” 车手脑袋上一圈圈地转着几颗小星星,任凭姜红怎么踩油门都没任何反应。 她无奈地冲李准道:“太狡猾了。” 贺春哈哈大笑起来:“这才哪儿到哪儿呢,看我的!” 贺春的车手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个散发着黑雾的小盒子,唰地砸向谢渊:“嘿嘿,这可是衰神的匣子!被匣子砸中的人短时间内会方向感错乱,向左打方向变成右转,踩油门就会变成刹车,看招!” 眼看那盒子就要砸在谢渊身上,整个车辆突然被层金色的盾包裹。 贺春懵了一瞬,说话都有些结巴:“他他他竟然抽到了圣盾,把我的debuff给抵消了!” 李准翻了个白眼:“出招之前还要解释一下自己的招数,没见过你这么正大光明的偷袭。” 贺春嘿嘿笑了声,也不知是在安慰谁:“没事,好事!一人身上只能存放一个道具,这不就说明他不能攻击我们了嘛!” 李准目光扫他一眼,淡淡道: “……蠢逼。” 姜红费了巴拉劲儿,在后头死命追着三人,开了半晌也没见一个人影。 前头三人好像又抽到了新的道具,嘻嘻哈哈个没完。 眼前的快乐都与自己无关。 她拼命追赶着三人的步伐,冷不丁看到眼前赛道上落着个黄色的东西。 这什么? 姜红一个愣神。 直到距离渐近才看清,赛道上十分突兀地躺着块香蕉皮。 她心中突然涌现出不好的预感,猛地一打方向盘,试图绕开。 可距离太近,车速又快,实在是避无可避。 高速飞转的左前轮碾在湿滑的香蕉皮上,瞬间失去了控制。 姜红惊呼一声,荧幕上的视角疯狂旋转,而后砰地撞上赛道两侧的防护栏。 刚刚才缓和过来的3d眩晕症又发作起来,恶心感瞬间上涌。 她低低干呕一声,甩了甩昏沉的脑袋,顽强地调转好车头,继续追着三人向前开去。 贺春瞟了眼姜红的屏幕,冲李准说道:“你怎么老是针对姜红,太卑鄙了!” “战术而已。”李准不置可否,抽出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谢渊率先冲过第一圈的终点线,进入最终的决赛圈。 贺春的车几乎要与他并排而行,两人只错了一个车头的身位。 过弯道时,李准速度不降反增,猛地一脚油门,试图从弯道侧超。 谢渊掀起眼皮,淡淡地注视着屏幕,手中方向盘却向左侧一旋,车头直接将李准撞得怼在防护栏上。 李准尽力把住方向盘,勉强控制住车身不飘,仍踏着油门还想反超。 谢渊面无表情地提速,方向盘不时左右猛打,一下又一下地以车身撞击着李准。 砰砰的巨响从音响中传出。 “李准!”贺春急切地叫了声,从另一侧夹击过来,将谢渊卡在中间。 三人并驾齐驱,车身都死死抵在一起。 贺春拼命夹住谢渊的车身,而谢渊又将李准撞在防护栏上,一时谁也拿对方没有办法。 车门刮蹭着防护栏,带着刺耳的声响,劈里啪啦直冒火星。 姜红闷着头径直向前开,心中不时泛着嘀咕。这怎么走了这么久,连第一圈的终点也没到呢。 她正疑惑着,迎面的赛道尽头突然出现几个小点。 那是什么? 她探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赛道。 几个小点在荧幕上愈变愈大,夹着震天的轰鸣声极速地向自己驶来。 姜红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 ——那几个小点,正是本应在自己前面的三人。 此时并排挤在防护栏一侧,呼啸着从自己身旁经过。 怎么回事? 她脑中瞬间浮现起车身失控撞在防护栏上的场景,恐怕从那时开始,自己就开错了方向。 尴尬的情绪让她脚趾都要抠破鞋底,急急地调转车头,又跟在三人身后向前开去。 贺春冷不丁看到姜红,目光闪过一丝诧异,面容因憋笑而有些扭曲。 姜红埋着头不敢看其余几人的表情,脑中不停地自我催眠: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们都看不见我…… 身旁的传来声轻笑,谢渊一手扶着方向盘,目光揶揄地落在她面上。 姜红顿时满脸羞得通红,臊得她也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前面有个s型急弯。 李准将心神收回三人的战场上。 姜红目前其实已经算做被淘汰了,两人组队赛,想赢起码要两人都排进前三。 目前她的圈数都比所有人少了一圈,无论再怎么追赶他们也赢不了。 只不过,他实在不愿意让谢渊拿下第一。 他余光瞥了眼贺春,见贺春十分严肃且地握着方向盘,恐怕心中也憋着股劲,不想输给谢渊。 说到底,谢渊本就不该出现在今天的场合中。 镜片反射着光线,遮住他冰冷的视线。 89. 贺春瞥了眼谢渊的面庞。 多年的游戏经验早让他把地图记得滚瓜烂熟。 他抬眼看向屏幕右上角的道具栏。 一只白色的墨鱼在道具栏中蹦跶个不停。 墨鱼的技能是让车手的视野出现墨汁,令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过了这道弯,马上就要到终点了。 必须在这里拖延谢渊的时间。 他眼前隐隐看到弯道,心里默数着。 3, 2, 1。 就是现在! 他手指猛地按在道具技能上,带着孤注一掷的心情。 墨鱼噗叽一声黏在谢渊的车窗上,而后噗地喷出墨汁,一大片在屏幕上晕染开来。 这下看你怎么办。 贺春心中生出丝卑劣的恶意,按照记忆中跑过千百回的路线,熟练地漂移过弯。 谢渊的车速果然减缓下来。 看吧,你也不是无所不能。 他略有些得意,手臂猛打方向盘,仿佛第一已经被他收入囊中似的。 音响中突然传来轰鸣声。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荧幕。 谢渊的黑色赛车仅仅只减速了那么一瞬,而后猛地提速,向自己冲来。 他熟练地漂移过s弯,甚至在甩尾时还用车尾顺带撞击了李准,将李准撞得转了个向,而后迅速摆正车头向自己冲来。 贺春有些惊慌地转头看向谢渊的屏幕,漆黑的墨汁仍密不透风地遮挡住他的视线。 怎么会?明明他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仅仅只跑了一圈他就已经记下了路线? 这怎么可能?! 贺春难以置信地紧盯着屏幕,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 没事,我现在领先他一个车身的距离,只要在终点前不被他反超就好。 他咬紧牙关,油门猛地踩到底,听着音响中传来的巨大轰鸣,直直向终点奔去。 黑白格子的终点线格外醒目。 贺春激动地坐直身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耳边突然响起轻浮的口哨声。 那辆黑色赛车的车手从口袋中掏出个导弹似的道具扛在肩上。 贺春瞳孔骤缩。 操,完了!忘记他还没用道具! 轰! 爆炸声从音响中传来,导弹精准地击中了贺春的车身,巨大的气流将整辆车都掀翻在地。 贺春呆呆地望着屏幕上读秒的倒数,眼睁睁地看着谢渊以第一名的名次冲过终点,心头涌出股绝望的无力感。 李准排在第二。 等十秒钟的倒计时结束后,贺春的跑车终于重新在原地翻了过来。 他沉默着,驾着车驶过终点。 当当当。 游戏画面切到结算界面,李准贺春两人因综合排名较高夺得了第一。 姜红无地自容地向谢渊道歉:“都怪我,要不是我跑反了方向,你一定可以拿第一的。” 谢渊余光扫了眼李、贺二人的表情,勾起唇角,神情愉悦:“输赢不重要。” 贺春垮着张脸从座椅上起身,蔫头耷脑地冲姜红说道:“去玩别的吧。” 姜红看得出他俩没拿到个人第一心里有些不大舒服,顺从地点点头。 四人间的气氛比来时还要沉重,沉默着在电玩厅里乱逛。 李、贺二人早已没了玩游戏的心思。 姜红觉得尴尬,又担心他两人,不时地偷偷瞥他们一眼,打量着他们的表情。 只谢渊心情十分舒畅的样子,笑眯眯地走在姜红身侧。 “要不我们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姜红打着圆场。 李准看了眼腕表,时间将近晚上六点。他点点头:“也好。” 贺春闷不作声,跟在几人身后来到餐厅。 四人各自叫了餐,等待着菜品上桌。 “怎么餐厅人也这么少?”姜红环顾四周,餐厅也空空荡荡的,只稀稀拉拉地坐着几桌人。 “快死完了吧。”谢渊淡淡地说道。 姜红面色一僵,瞬间忆起这件想被自己抛诸脑后的事情。 是啊……就连规则每轮都要强制刷下几人,人数削减也没什么奇怪的。 “还记得我们签订的合约吗?本该是一年的期限,现在只不过才过了三个多月人数便减量的这么明显,恐怕之后的副本不会再鼓励杀人了。”李准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姜红。 贺春蔫蔫道:“要想撑过一年,肯定首要保证人数,应该还会颁布些保护人身安全的政策吧。” 谢渊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目光在李、贺二人面上来回穿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那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平安地出去……”姜红听了这话倒觉得松了口气,露出个笑容。 谢渊突然起身,丢下句话离开座位: “洗手间。” 贺春见他身影消失在拐弯处,冲姜红道:“之前我们在副本中提起过的事,你还记得吗?” 姜红神情一愣,结巴道:“记、记得啊……” “我觉得你现在很危险。”他严肃地说道:“而且他太聪明了,如果要帮你报警,我们一定得好好商量对策。” 他说着,用胳膊肘顶了李准一下:“你觉得呢?” 李准瞥他一眼,喝了口水:“……过程中他肯定会威胁你,但是你不用怕。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乐园一定会新增保障居民人身安全的条款,来保证基础人数,否则人数再这么削减,一定是撑不到一年的。” “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帮你脱离这个变态!”贺春愤怒地一捶桌面,发出砰的声响。 “可是我——”可是我不想报警啊。 姜红话还未说完,李准突然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她的话:“回来了。” 姜红回过头,果然见到谢渊迈着步子向座位走来,作贼心虚地低下头,闭上嘴巴。 “在聊什么?”谢渊坐在她旁边,随意地问道。 姜红勉强挤出个笑容:“他们、他们在和我讨论菜式,我果然还是觉得糖醋里脊比红烧肉好吃哈哈哈……” 谢渊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明天就吃糖醋里脊吧。” “嗯嗯。”姜红忙不迭地附和着。 侍者端着餐盘上前。 姜红有些不安地扒着面前的炒饭,心里盘算着找个机会同李准他们说清楚。 可直到四人散伙各回各家,谢渊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她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90.深渊 姜红将洗过澡躺在床上,广播声便突然响起。 【请各位居民在三分钟内佩戴好源能机,准备进行精神穿梭。】 这次怎么会这么快? 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满脸的难以置信。 从上一个世界出来才只不过三天而已! 之前不是最少都间隔一星期的吗? 【再重复一遍。】 【请各位居民在三分钟内佩戴好源能机,准备进行精神穿梭。】 “戴上吧。”谢渊平静地说道。 姜红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将源能机塞入耳中。 眼前莫名的仍是漆黑一片,只余下ai声在耳中回荡。 【欢迎来到源世界,此次选定的世界为单人副本——深渊。】 【正在搜寻记忆……】 单人副本?而且这次的ai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搜寻记忆……是我的记忆吗? 姜红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你是否经历过某些黑暗、绝望的过往?】 她几乎在一瞬间,不能自抑地回想起在那狭小的房间中,叔叔粗重的喘息萦绕在周身的每个夜晚。 【那些沉重的回忆却不能被时间治愈,如负重行走,令你窒息而疲惫。】 【时间回溯,那一幕重新上演。】 【你,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等等、重新上演?! 眼前的场景突然变换,狭小的房间、老旧的家具、天花板上剥落的油漆…… 这一切都令姜红如坠入绝望的深渊。 她面颊苍白,窒息感潮水似的包裹住她的口鼻。 【本次副本无时间限制。】 【记忆载入完毕。】 【祝您游戏愉快。】 ai声消退,姜红全身僵硬地立在房中。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她惊恐地回头望去,额前腻着层冰冷的汗珠。 “小红啊——” 谢渊沉默地立在扇铁门前。 铜黄色的铁门槛杆泛着漆黑的锈渍,对联上“阖家欢乐”的字眼猩红得刺目,脏得看不出底色的墙漆上糊着厚厚一层小广告,被风一吹簌簌作响。 安静得几乎令人屏住呼吸。 他仰头看了眼那与自己来说几乎山一般高大的铁门,又垂下眼看了看足尖,终于确定,自己的身体也变回了孩童时期。 他表情平静,摘下用红绳吊在颈前的钥匙,熟练地打开房门。 昏暗的屋子内弥漫着阵阵饭菜的香气。 玄关处摆着一大一小两双拖鞋。 他目光久久停留在两双拖鞋上,随后趿拉上那双小拖鞋,向厨房走去。 哒哒,哒哒…… 他愈靠近厨房,脚步愈发迟缓,而后一言不发地立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女人身影窈窕,干净的长袖外套着条围裙,头发盘在脑后,脸庞散落着几缕碎发,光洁的额前挂着几颗汗珠。 她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回过头来,面上绽出个惊喜的笑容,眉眼弯弯,浅浅的梨涡挂在唇边:“圆圆,放学了?” “……妈,我回来了。”他张了张唇,艰涩地开口,声音稚嫩。 “你等一下。”女人笑着,掀开灶台旁倒扣着的碗,一颗光洁的水煮蛋在碗中滴溜溜地打着转。 她伸出手指小心地抓出那颗鸡蛋,放在谢渊手中:“快吃吧。” 谢渊捧着鸡蛋,立在原地没有动作,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她。 “吃吧,这是隔壁秦阿姨送给你的。下次见到秦阿姨记得和她说谢谢,知道吗?”她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而后轻轻地揉了揉谢渊的面颊。 他一言不发,又将鸡蛋放回碗中。 女人一时间有些着急:“你快吃呀,妈妈不喜欢吃鸡蛋——” “妈,不要再收秦阿姨的东西了,”他冷冷地开口说道:“谢齐会生气的。” 提到这个名字,他声音愈发冰冷,目光阴鹜。 女人面色一僵,慌乱地,不知道在向谁解释:“你爸爸他不知道,我们偷偷的吃……” 她声音愈小了下去,眼皮渐渐垂下,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十分可笑。 她目光注视着那颗白嫩的水煮蛋,鼻头抽了抽,而后捏起那颗蛋分成两半,一半塞进谢渊嘴里,另一半自己吃下,又转回灶台前,不停地翻炒着锅中的菜肴。 狭小的厨房只余下锅铲碰撞着锅沿、和热油滋滋爆开的声响。 “昨天你们班主任和我打电话了,说你们期中考试的试卷你没有给家长签字……”她没有回头,声音若无其事地问道。 “为什么不带回家让妈妈签字呢?老师说你考了全年级第一,这不是很好嘛?” 为什么?说实在的,他不记得了。 反正一定是又是谢齐生气了,发了疯似的把家里人都揍了个遍,叫他根本顾不上这件事。 谢渊没回答她的话,转身从厨房离开。 便宜的空心房门烂了个拳头大小的洞,从中能看到卧室内摆着张不大的单人床和矮小的书桌。 他推开房门,走进屋内,将书包挂在椅背上。 奖状、奖杯、奖牌琳琅满目,或挂或摆,满当当地占据了整面墙壁。 吱呀—— 他轻轻将脊背抵在椅背上,椅背不堪重负地发出腐朽而刺耳的呻吟声。 他微微仰着头,目光落在那满满一整面墙壁的奖状上,渐渐阂起眼皮。 一声浅浅的、略带疲惫的叹息在房间内回荡着。 门外突然传来铁门关闭的声响,而后是哒哒的脚步声从厨房赶来。 母亲紧张的声音透过门板上的大洞清晰地传入耳中:“今天回来得好早,饭马上就做好了。” “怎么,你巴不得我永远不回家,让你有时间见姘头是不是?”谢齐不耐烦的声音也从中传来。 只是句简单的聊天对话,便引得谢齐这么大反应。 谢渊甚至能想象得到,母亲慞惶无措的模样。 外面的气氛一下安静起来,只余谢齐扑扑腾腾更换衣物的声响。 “他呢?” “在写作业呢,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我先把菜给你端出来吧……” “起开!” 母亲似乎试图阻拦了他,被推倒在地,传来声砰的闷响。 房门被粗暴地打开,谢齐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立在门口: “老子回家,你他妈都不知道出来看一眼?” 91.家 谢渊回过头,目光落在谢齐面上。 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静静地注视着他,不带丝毫情绪。 “老子跟你说话你没听到?!”谢齐心头的怒火噌地冒了出来,气势汹汹地就要冲谢渊而去。 “老公——”母亲惊呼一声,一把扑到谢齐身前,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面色苍白地挤出个笑容:“圆圆期中考试得了全年级第一……” 谢齐动作一顿,表情有些古怪,目光又在谢渊身上睃视几圈,最后反手一耳光扇在她脸上:“你他妈还不去做饭!” 母亲一言不发地捂着面颊,拉着谢渊匆匆向厨房走去。 谢齐冷哼一声,走进客厅内,一屁股瘫在沙发里,握着遥控器嘀嘀换台。 他目光落在电视上,随手从茶几上开了瓶没有任何标签的白酒,倒进面前的老村长杯中,一饮而尽。 “嗬——”他发出声舒爽的叹息,又自顾自地满上一杯,连粒花生米都没有,也能喝得津津有味。 “先把这个端出去。”母亲将一碟卤牛肉和凉调黄瓜递进谢渊手中,又忙碌地打热锅子,翻动着锅铲。 谢渊端着盘子立在她身后,沉默地立了片刻,最后转身走进客厅,将盘子摆在谢齐面前的茶几上。 谢齐瞥了眼桌面,张口就冲他骂道:“你他妈的没长脑子啊?筷子呢?老子下手抓?” “来了来了,筷子。”母亲端着盘蒜苔炒肉从厨房冲出,慌张地将筷子摆在他手边。 长条的茶几前,谢齐皇帝似的坐在沙发正中间的位置,卤牛肉和蒜苔肉都摆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谢渊母子二人端着碗粥挤在桌子左侧的小板凳上,伸出筷子堪堪能夹到那碟拍黄瓜。 夜幕笼罩在窗前,屋内只剩下主持人的话声,和谢齐酒杯落在玻璃茶几上的清脆声响。 谢齐面色坨红,不时因电视节目发出几声轻笑,伸手又拧开一瓶酒。 谢渊母子安静地捧着饭碗,三两口囫囵吃完,迅速地从饭桌撤离。 谢齐目光瞥了他们一眼,也不在意,又将视线落回电视前,嘿嘿乐了起来。 谢渊把饭碗端进厨房,母亲打开水龙头,水流源源不断地涌出,带着哗哗的流水声,让沉重的气氛缓和不少。 她动作麻利地清洗着锅碗,声音压得极低:“你爸他今晚喝得不少,你一会儿赶紧进屋睡觉,今天周五,作业明天再说。” 她背影透着丝紧张,身子绷得笔直,机械地一下下擦拭着碗沿。 “妈的,少用点水啊!” 客厅传来谢齐暴怒的吼声。 她反应极快地拧住水龙头,回头冲谢渊挤出个笑脸:“去吧。” 谢渊立在原地半晌,看她十指绞住围裙,指尖微微颤抖着,终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自己小小的卧室中。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谢齐的怒吼,和物品被打砸的乒铃哐啷声响,和沉闷的肉体倒地声。 卧室漆黑一片,客厅的灯光从门板上被谢齐打烂的洞口落进屋内,电视机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的痛苦呻吟都清晰地回荡。 老旧的居民楼隔音很差。 谢渊一双瞳仁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直直地注视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阖上眼皮,对屋外的一切置若罔闻,和所有邻居一样,无动于衷。 姜红一颗心狂跳不已,在看清来人,勉强松了口气,嗫嚅道:“婶婶……” “你叔叔今晚不回家吃,咱俩先吃饭,不等他了。”婶婶头发染成时下流行的酒红色,身子有些发福:“我买了两根猪尾巴,炒了盘鸡蛋……”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既不刻薄,也不刺耳。 姜红茫然地跟在她身后。 这是婶婶吗? 她目光无意地瞥过墙面上贴着的镜子。镜中的女孩剪着学生头,全身严严实实地捂在蓝色的校服中。 这是……初中时的校服?我现在回到了初中时期? “你刚升中学,学习还跟得上吧?”婶婶坐在饭桌前,盛了碗粥摆在她面前。 刚升中学,也就是说叔叔还没开始骚扰我。 规则曾说过“选择”…… 难道这个世界的通关条件,是要做出不同的选择来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姜红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粥碗,大脑飞速运转。 “发啥愣呢?快吃!”婶婶一句话将她思绪 她慌忙捧着碗喝了几口,又夹起筷炒蛋放入口中。 总的来说,要先与叔叔保持距离,不让他起歪心思就好。 她吃完饭,帮助婶婶刷了碗,便冲进卫生间飞快地洗了个澡。 这样就好,熬到高中,搬出去住校。 她躺在床上,目光警惕地落在房门处。 没关系,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能处理好这件事,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重现。 紧绷的神经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放松,她眼皮渐渐阖起,沉沉陷入昏睡中。 砰! 房门的关闭声响起,惊得她猛地睁开眼向窗外看去。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进屋中,不知自己已睡了多久。 客厅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后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向卧室走来。 啪嗒、啪嗒。 脚步在房门前停下。 她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胸膛紧张地起伏着。 两个卧室门对门,叔叔一定是要回房间,当年是从初二下半学期叔叔才起了歪心思,现在我才刚升初一,时间还早…… 咔嚓。 门锁转动声突然响起。 苍白的月光将她面颊映得毫无血色,一双瞳孔惊恐地注视着房门。 圆形的门把晃动着,又转动数下。 咔嚓、 咔嚓咔嚓。 姜红呼吸都要停止了,嗓子中的空气被挤压,发不出一丝声响。 门外静悄悄的,没一丝声音。 他还没走,他在想什么,他想干什么?! 这寂静的深夜,几乎要将姜红逼疯。 脚步声突然响起,在门口移动了两步,最后传来主卧房门关闭的声音。 姜红脱了力似的大口喘息着,卷起被子,遮住脑袋,小声地抽泣起来。 劫后余生并没能让她心生喜悦,反而陷入更深、更黑暗的深渊中。 幸好我反锁了房门…… 可我又能抵挡多久? 92.离婚 姜红顶着对熊猫眼在洗手台前刷牙。 夜里稍有些动静都叫她惊慌地醒来,战战兢兢一整晚根本没法好好入睡。 坐以待毙根本不是办法。 她心里很清楚。 只凭自己想防住叔叔实在是太难了,我现在还只是个初中生,还是和婶婶讲一下这件事比较好吧? 她有些踌躇。 刚被叔叔猥亵时,她还对男女情事并不了解,甚至并不懂得叔叔在做什么。但那萦绕在耳边舒爽的叹息、以及双腿间黏稠的液体,都叫她潜意识认为这是件羞耻的、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于是她不敢同任何人说,只默默地忍耐着。 而她的沉默,也令叔叔行事愈发大胆,直到被婶婶发现。 那我在被叔叔骚扰之前就把这件事告诉婶婶,她是不是就不会怨恨我了?也许还能帮我想想办法,警告叔叔一下?起码她现在身为成年人,话语权要比我大得多。 姜红这么想着,觉得十分有道理,匆匆洗了把脸,向客厅走去。 婶婶坐在沙发前,手上择着菜叶,不时抬起头看看电视的剧情,看到姜红从厕所出来,下巴朝她一扬:“起来了?锅里有豆浆,去盛着喝。” 姜红坐到她身边,犹豫着,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婶婶瞥她一眼,又把目光挪到电视荧幕上,问道:“怎么了?” “……昨晚叔叔他想进我房间里。”她吞吞吐吐地说道。 “还有这事儿?”婶婶手上动作一顿,目光落在姜红面上。 “我反锁了门,他没能进来。”姜红怕婶婶误会,连忙说道。 “哦……”婶婶松了口气似的低下头,指尖灵活地掐去菜根,思索着开口:“你五六岁就来家里,这么多年,我们早把你当亲闺女了,你叔叔也不是那样的人……行了,你也别多想,今天他下班回家我肯定好好说说他,闺女年纪大了,是得避嫌,再不能和小时候一样了。” 姜红听得出婶婶没把这事往心里去,不过她也没有更多的证据能证明叔叔对自己心怀不轨。 反正她的目的也只是让婶婶警告一下叔叔。 她乖巧地应了声,进厨房盛饭去了。 今天叔叔没有饭局,回家得很早,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了顿晚饭。 吃饭时,姜红总是控制不住地把视线投向叔叔。 他坦然自若地夹着菜,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有时目光与姜红对视,还会夹起筷饭菜放进姜红碗里。 姜红回想起这一幕就浑身发痒,身上好像有虫在爬似的,在屋里再也坐不住,走上阳台想把昨天洗干净的内裤收下来,顺便去冲个澡。 阳台挂满了衣物。原本晾晒着内裤的地方只余下个空荡荡的衣称,风一吹嘎吱嘎吱地响。 她在阳台转了两圈都没能找到那条内裤,一时有些茫然。 我昨天刚洗的,就搭在这儿,怎么就不见了呢? 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让她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 婶婶帮我收起来了?要不是我忘记洗了?还是风太大给吹走了? 她脑袋探出窗外,在楼下环视一圈,哪儿还能看到内裤的影子,最后只能作罢,拿了新条内裤走进卫生间。 她洗完澡,觉得身上舒服多了,抱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走到洗衣机旁。 这年代的洗衣机没有后来的发达,不管洗多少衣服都得用那么多的水。 所以家里为了节水,一般会在洗衣机旁放个衣篓,攒够一缸脏衣服再一起洗。 姜红正要将脏衣服扔进衣篓中,动作却突然顿住。 衣篓中,婶婶的花睡裙下微微露出角米黄色的布料和半只卡通小猪。 她缓缓弯下腰,指尖颤抖地抽出那条,本该在阳台上晾晒着的小猪内裤。 内裤上泛着点点干涸的白渍,带着股膻腥味儿,瞬间冲进姜红鼻腔。 她大脑一阵阵地眩晕,无措地立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手中的脏衣服也掉了一地。 “小红,我刚刚问你叔叔了,”婶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说他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昨晚喝太多,犯迷糊了!” “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已经说过他了,他这会儿下楼遛弯去了,说回来就跟你道歉……” 婶婶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却没能传进姜红耳中。 姜红扭头看向她,将手中的内裤往她面前一递,声音十分平静:“婶婶,我在衣篓里找到了我丢失的内裤。” 婶婶话声戛然而止。 她面色逐渐变得阴沉,一对眼珠仁仿佛要喷火似的,嘴唇张了又张,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你先回屋睡觉。” 姜红一言不发地将内裤丢进垃圾桶中,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一会儿,叔叔从外面回来,房门关闭的瞬间,一声清脆的耳光清晰地传进姜红耳中。 啪! “你还是不是人?!”婶婶的声音有些失控,咆哮着吼道:“那可是你侄女!”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昨晚喝多了,不是故意的——”叔叔刚一进门便挨了一巴掌,似乎有些恼火。 婶婶尖叫着打断他的话:“你用她内裤做什么了?啊?你说啊!” 叔叔一时间沉默下去。 “你不好意思说是不是?有脸做没脸说?行,那我替你说,你是个——呜呜呜!” 婶婶最后的话声好像被闷在口中,似乎是叔叔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而后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房门咚地关闭的声响。 这一切都好像当年的场景重演。 那时的婶婶也是与叔叔大吵一架,后来就像个瞎子一般,对叔叔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 不过那时叔叔已经把我……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阻止,婶婶不会任由他继续无法无天的。 姜红小心地打开房门,从屋中探出个脑袋。 厨房的门紧闭着,二人的话声若隐若现地被阻隔在墙壁后,隐约能听见“离婚”二字。 “行,离就离!”叔叔音量猛地一高。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前,轻轻地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93.绝望 “你个畜牲东西,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我真是瞎了眼了跟你过这么久!!” 婶婶一头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上,激动地捶打着叔叔的膀子: “她可是我们养大的啊,你再不考虑父女情谊,你也得想想她可是你亲侄女吧!你怎么还有脸没事人一样过来骗我……” 叔叔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婶婶如何推搡殴打都一言不发。 婶婶疯子似的哭嚎着,大喊大叫: “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这句话像扔进火药库中的一根火柴,瞬间引爆了叔叔的情绪。 他突然抄起流理台上的瓷碗,狠狠朝地面砸去。 砰! 清脆的破碎声在狭小的空间回荡着,瓷片四散迸裂,刮挠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好啊,离婚!” 他声调猛地提高,甚至压过了婶婶的哭嚎。 婶婶反倒噤了声,愣愣地看着他。 “离啊,早他妈该离了!” “你那肚子连个蛋都下不了,还他妈有脸跟我大呼小叫的?” “行啊,离婚!走,现在就去民政局。” “我看你这个年纪,后半辈子怎么过!” “以前想着也做这么多年夫妻了,凑合凑合过吧,你现在就属于是给脸不要脸了,还拿着离婚威胁上我了?你以为我怕你啊?” 婶婶目光透出丝难以置信,喃喃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么多年,我还以为我们共患难……” 叔叔嗤笑一声:“共患难?你患什么难了?一年到头在家闲着,你可上过一天班?” 婶婶眸中的光亮渐渐熄灭,表情难过又茫然,似是还不能接受现实。 “还离婚不?”叔叔声音隐隐带着丝得意,见婶婶低头不语,冷哼一声,向厨房门口走来。 姜红猛地听见脚步声,慌张地转身便向屋内逃窜,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房门在身后拉开,叔叔的声音传入耳中: “小红?” 姜红顿时像被定了身似的,僵直着身子立在原地。 “你都听到了?” 中年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缓缓向身后靠近,若隐若现的温热呼吸喷洒在她耳后,令她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尖叫着快逃。 一只大掌轻轻搭在她肩头,粗糙的指关节隔着布料在肩头轻捏几下。 感受到姜红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叔叔露出个笑容,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听到了……” 他轻轻俯下身,脑袋凑近姜红颈间,轻嗅了两下: “要快点长大啊。” 他说完,哼着小曲儿离开客厅,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心情十分愉悦。 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中,她二人隔着长长的走廊遥遥对视。 窒息的潮涌裹挟住两人的身躯。 她们皆在彼此眸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谢渊醒来时,时间刚过上午八点。 母亲身影已在厨房忙碌着,时不时发出碗筷碰撞的叮咚声。 谢齐在隔壁睡得死猪一般,呼噜打得震天响。 母亲听到脚步声,笑着回过头:“起来了?” 她面上青一块紫一块地泛着淤青,面颊仍有些红肿,唇角凝着块血痂,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温柔又狼狈的模样。 谢渊淡淡瞥她一眼,走进卫生间洗漱。 他趿拉着拖鞋,端了碗粥就向外走。 母亲却突然拉住他的腕子:“等一下。” 她说着,手指伸进口袋中,拿出个小小的包裹递在谢渊面前。 谢渊视线顺着她手指,落在掌中。 一只炸鸡腿被透明的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不知在兜里揣了多久,表皮都有些发软地与塑料袋黏连在一起,隐隐渗出丝香气。 “秦阿姨今早给我的,快趁热吃吧。”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每根发丝都闪闪发光。她眉眼弯弯地,一对凤眸熠熠生辉,满眸的爱意如一汪潭水,裹挟住谢渊身体的每一寸。 谢渊目光直直落在她面庞上。 他的母亲,温柔、美丽,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很喜欢她。印象中她似乎从未和别人发生过争吵,总是这样笑眯眯地同所有人打招呼。 没人会不喜欢她。 秦阿姨怜惜母亲,在居委会给她找了个扫地的工作,每个月能挣两百元。 秦阿姨似乎希望母亲能用这笔钱贴补一下自己,再不济,谢齐看在这二百块钱的份上,也不至于把她打得太过火。 扫地的工作很清闲,并没有规定具体的工作时间,只要在中午之前把家属院内的落叶清扫干净就行。 她很认真地对待这份工作,每天清晨五点便起床,天不亮就把家属院打扫得一尘不染。 然后再把那二百元拿去给谢齐买酒喝。 “你爸爸还在睡觉。他昨天喝了酒,今天不会这么早起来跑车的,快吃吧。” 她以为谢渊担心被谢齐发现,出言安慰道,又把鸡腿向他面前递了递。 谢渊伸手抓起那仍温热的鸡腿,突然将鸡腿狠狠地砸进垃圾桶中。 “呀!”母亲惊呼一声,反应极快地弯下腰,赤手在垃圾桶中翻拣着:“好端端的做什么?不可以浪费粮食!” 她拾起鸡腿,伸手抹干净塑料袋上的油污水渍,松了口气:“幸好有个袋子,里面没弄脏,吃吧。” “我不是说了别再收秦阿姨的东西吗?”谢渊有些烦躁地说着。 啪嗒、啪嗒。 门口突然响起阵阵脚步声。 谢齐的声音夹着浓厚的鼻音,从客厅传来:“喂,外面没酒了,再给我买点酒来!” 母亲的面色瞬间苍白,因过度恐惧竟呆呆地捧着鸡腿没能做出反应。 谢渊劈手夺过那只鸡腿,没成想她将那鸡腿握得太紧,一下将塑料袋拽烂,肉香顿时从塑料袋中溢出。 他拉开窗户,猛地将鸡腿掷出屋外。 清风夹着炸鸡的香气,充盈在整间狭小的厨房中。 谢齐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他赤裸着上身,只穿着条内裤,头发鸡窝似的蓬在脑袋上,满面油光,一双眼睛还迷离着,似乎酒还未醒,邋里邋遢的模样。 他迈进厨房,突然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 他扭头看向母亲,面色阴沉地开口问道:“你买了炸鸡?” 94.选择 “没、没有……”母亲勉强挤出个笑容,试图转移话题:“我煮了粥,你要吃点吗?” 谢齐挤进厨房,狭窄的房间顿时更为拥挤。 母亲因他突然靠近,身体猛地紧绷,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 谢齐拉过她的手指,放在鼻端轻嗅两下:“……你偷吃了吗?” “什么?”她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他妈的是不是把鸡腿偷吃了!”谢齐说着突然咆哮起来,一巴掌甩在她面上。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厨房回荡。 “不是,我没买鸡腿啊老公,你相信我……”她捂着面颊,恐惧地向后退了几步,直至再无退路,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身子微微颤抖。 “去你妈的!”谢齐一脚踹在她腿上,将她踹倒在地:“你闻闻自己的手指头,一股油腥味儿!” “真的没有,我真没偷吃……”她害怕地摇头否认,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谢齐走到她面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那鸡腿呢?” “我、我丢掉了……” 谢齐嗤笑一声,直起身子,扭头冲谢渊笑道:“哈哈,她说她丢掉了!” 而后突然转身,狠狠一脚踹在她腹间:“丢掉了?!你他妈当老子傻是不是!” “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跑出租,你这个娘们儿竟然在家里吃独食!” 谢齐一脚又一脚踹在她身上,肉体撞击的闷响在厨房内回荡。 “是我吃的。” 身后传来谢渊略有些稚嫩的声音,谢齐止住动作,回头望去:“你吃的?” 谢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与他对视,目光中没有丝毫感情。 谢齐拽住母亲的头发,将她脑袋提起:“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能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种话,俩人都没脸没皮。” 母亲的面颊又添了新伤,鼻血汹涌地顺着下巴砸在地面。 他大笑着,将视线挪回谢渊面上。 谢渊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的情绪。 又是这种眼神。 他笑声戛然而止,心底有簇火苗逐渐升腾而起。 这小逼崽子从小就这样,阴阴沉沉的。 打他也不哭,就这么个眼神直勾勾看着你。 妈的,好像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谢渊生得和母亲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齐看到他这张与自己完全没有丝毫相似之处的面孔,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还挺理直气壮啊?”他随手抄起根擀面杖走到谢渊面前,眼睛微眯着,声音透露着隐隐的怒火。 “怎么,你要打死我吗?”谢渊冷冷地问道。 “老公、老公……”母亲紧张地从爬到谢齐脚边,拽着他的裤腿:“不是圆圆吃的,是我、我吃的,你别打他。” 那双没有恐惧和情绪的眸子瞬间引爆了谢齐的怒火。 他一脚踹开母亲,抄着擀面杖重重砸在谢渊身上:“你跟我横?我叫你横!” “老子叫你们买鸡腿了吗?偷老子赚的钱吃独食!” “老子真后悔生了你!” 母亲尖叫着扑在谢渊身上,用身躯将他整个人护住,哭嚎着:“不是偷的钱,是秦姐送给圆圆的,你别打他呜呜呜……” 谢齐听了这话怒意更盛,擀面杖雨点般地砸在她身上:“你他妈又收那老娘们儿的东西?” “我没给你钱吗?非要做乞丐?” “你就那么贱,你活不起了?天天要饭?” “操你妈,我现在就去问问她,闲着没事干三天两头给你送吃的几个意思,是觉得老子委屈你了是不是!” 谢齐说着,拽着她的头发就往外拖。 母亲哭喊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错了,对不起,我真错了老公,你别去找秦姐,都是我的错。”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 “对不起。” “我一定和秦姐说清楚,求你别生气了,对不起。” 她跪在谢齐面前,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不停地向他道歉,祈求着他的原谅。 谢齐啪地扇她一耳光,而后又是一耳光。 巴掌声一声接一声从客厅传来。 而后是衣物被撕扯破裂的声响。 “老公,圆圆、圆圆还在!” 母亲惊恐地说道。 又是清脆的一耳光。 “你他妈的背着我找姘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家!” “我没有呜呜呜——啊!” 谢渊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 谢齐一棍子打在他头上,将他砸的半天起不来身。 他听着客厅传来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呼痛的求饶,阴暗的情绪在心底肆虐。 耳朵上仿佛被罩住了层薄纱,一切声响都变得朦胧起来,嘈杂又疏远。 …… 为什么要道歉? 你做错了什么才需要道歉? 该道歉的,不是这个该死的畜生吗? 他摸起案板上的剔骨刀,向客厅走去。 客厅内,母亲躺在地板上,谢齐背对着厨房的方向,骑在她身上,口中还发出舒爽快慰地呻吟。 谢渊一步步,走至他身后。 谢齐听到声响,头也未回,又挺动几下腰部,面上带着扭曲的快乐神情:“哈哈,你儿子挺变态啊,竟然跑出来正大光明的看。” 母亲突然挣扎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尖利的刺耳:“不要、圆圆不要看!” 谢齐反手甩她一耳光,啐道:“装什么贞洁烈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啊……妈的。”谢渊轻轻地说道。 谢齐腾地回过头来:“臭小子,你说什么?!” 他愤怒地想要起身,却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痛楚从胸口传出。 锋利的刀刃贯进他后心处,刺破他的胸膛。 谢齐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心口处的刀尖,又扭头望向谢渊:“你……” 母亲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双唇微张着,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画面。 谢渊猛地将刀刃抽出,又狠狠捅进他身体。 一刀、又一刀地刺进谢齐的心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切烂剁碎。 最后,谢齐砰地一声砸倒在地。 母亲这才尖叫起来,惊恐地蹬动着双腿向后退去。 谢渊如同大梦初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剔骨刀。 血液顺着刀尖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滴答,滴答。 与大片的血迹汇聚成一滩,湖泊似的堆积在地板上。 谢渊面颊上还带着飞溅的血渍,又将目光转向谢齐的尸体,面无表情地道: “我也不想做你的儿子。” “可我没得选。” 95.锚 只是这样。 太简单了。 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不得不忍受这种痛苦?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谢渊紧握着手中的刀刃,看着狗一样倒在血泊中谢齐的尸体,心中生出些荒诞的悲凉感。 这种卑劣的、低贱的、如蝼蚁般的人,曾轻而易举地,改变了我的人生。 “圆圆,圆圆……”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一双冰冷的手掌,覆在谢渊紧握着刀柄的手上: “把刀交给妈妈,妈妈会去警察局自首。” 她手指轻轻颤抖着,声音也带着哭腔,却故作镇定地露出个笑容:“妈妈不会让你去少管所的。你还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决不能留下案底……妈妈……妈妈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她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地搂住谢渊的身躯: “对不起啊……是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带着温度的泪水顺着领口,一滴滴砸在他颈上。 原本不是这样的。 谢齐原先是县里钢厂的工人。 在那个年代,工人的工资虽低,可也算得上是铁饭碗,谢齐夫妇二人全凭那一月八九百元的工资过日子。 但谢齐从来就不是什么老实人。 那时的他和狐朋狗友在游戏厅内接触到了老虎机,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每个月的工资都让他拿去输了个精光,而后便开始借钱,总想着有一天能翻本。 母亲为了补贴家用,挺着大肚子去街边摆摊卖小商品。 可即使这样,还是入不敷出。 眼看着日子就要过不下去,谢齐便打起了歪心思。 他不知从哪儿搞了个柴油桶来,每日从厂里偷柴油带回家,再转手拿出去卖掉。 六十升的柴油桶,每次都装的满满当当,一桶柴油能卖出七十元的价格,几乎相当于工资的十分之一了。 谢齐尝到了甜头,行事也愈发大胆,有时一日甚至要偷两桶油回来。 这般猖狂的做法哪儿有不被发现的道理? 钢厂很快便查到谢齐头上,他也就不出预料地下了岗。 也就是那段日子,谢齐染上了酗酒的恶习。 母亲想方设法,找人托了各种关系,给谢齐承包了一辆出租车。 可他不愿好好开车,每个月只堪堪跑够工时,剩下的日子都窝在家里将自己喝成滩烂泥。 母亲劝过他,可他反而以“拖油瓶”为由,打了母亲一巴掌。 不知他是否从那一耳光中获得了什么启示,从此他更坚定不移地将一切过错推到母亲身上。 于是母亲便成了他的出气筒,稍有不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从谢渊记事起,家里就是这样的氛围。 喝了酒后就化身为怪物的暴力父亲、只会求饶道歉的柔弱母亲,以及,对一切都无力阻止的、软弱的自己。 年幼的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认真读书,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就可以带着母亲逃离这个魔窟。 直到那天的发生。 记忆中,那也是个如今日一样,灰蒙蒙的下午。 他甚至忆不起谢齐因为什么事突然大发雷霆。 他只记得谢齐挥动着拳头,额前冒着青筋,面容如来自地狱的厉鬼般扭曲,一拳又一拳地狠狠砸在母亲身上。 母亲像是个沙包袋一般,倒在一片血泊中,了无声息。 屋内只余谢齐的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 谢齐发了通脾气,啐了两句,转身进了卧室呼呼大睡。 谢渊立在那片血泊旁,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母亲的尸体:“妈妈。” “妈妈……” 他怕惊醒谢齐,小声地喊道。 母亲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他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尸体旁,坐了一夜。 谢齐一觉睡到第二日下午才醒。 他晕晕乎乎地从床上起来,看到母亲仍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趴在地板上,气得上前就是一脚。 不同于常人的冰冷体温和僵硬的身体令他意识到——他打死了人。 他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恶狠狠地威胁了谢渊,而后剪断了电话线。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觉得安下心来,吹着口哨去楼下小卖铺买酒去了,临走时还不忘把房门给反锁上。 回家后,就又是连续几日的醉生梦死。 期间,母亲的尸体就一直这么摆在客厅中。 谢渊没哭,也没闹。也就这么一直陪在母亲身边。 他饿了就啃方便面,渴了就去喝自来水,而后继续坐在尸体边,目光平静地落在母亲面上,似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眼底。 也不知究竟过了几天,母亲的尸体已经开始有些发臭。 秦姨也碰巧在谢齐睡着时找上门来。 秦姨向谢渊询问母亲的事情,谢渊只冲她摇头,问道: “秦姨,你家有没有头孢?” 两天后的清晨,一阵尖锐的哭喊声叫醒了整栋居民楼的住户。 谢渊哭嚎着,不住地拍打着铁门: “救命啊!” “我爸爸死了!” “有没有人能救救我爸爸——” …… 消防员撬开房门,才看到这令人震撼的案发现场。 七八十平的小房间中,竟抬出了两名成年人的尸体。 女性死亡时间已超过一个星期以上,男性死亡时间则不到二十四小时。 家中房门反锁,电话线也被剪断,卧室残余着大量的空酒瓶酒罐,几乎令人无从下脚。 经尸检验明,女性成人的直接死亡原因为暴力击打所致的颅骨骨折,且全身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多处骨折。 男性成人则是因为饮酒后服用了大量头孢类药物出现的中毒反应。 最后案件以男性殴打妻子致死,而后畏罪自杀结了案。 这案件在那平淡的小县城也算是轰动一时。 但任凭人们如何讨论,也从没有人把年仅十一岁的孩子当作过杀人凶手。 在谢渊即将被移交给福利院之前,暂时在秦姨家借住了几日。 离开那天,秦姨将他送到家属院门口,在法院的车前停下脚步。 她面色复杂,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不要变成你爸那样的人。” 谢渊清楚地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是假的,是冒牌货,只是一串数据,一堆代码而已。 他知道的。 “没关系,” “已经没事了。” 他这么说着,将下巴轻轻搁在女人肩上,阖上眼皮。 如海面上漂浮着的小船,终于寻到了它的锚。 96.飞蛾 姜红全身蒙在被中,只余一对眼珠透过被褥的缝隙,紧张地望向房门口。 从上次叔叔婶婶大吵一架后,又过了两天。 叔叔每天都像无事发生似的上下班,只是房门的把手一到夜里,便会轻轻转动。 姜红每晚都将房门反锁,谨慎地再三检查。 婶婶和姜红间的相处模式也愈发微妙,她总是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不与姜红对上视线。 本就无话可说的二人,变得更为沉默。 今天下午,婶婶突然主动与她搭话,托她去菜市场买些小白菜回来。 姜红那时还有些开心,觉得婶婶仍与自己站在同一边。 直到她拎着兜菜回到家中,才震惊地发现——房间门锁不见了。 原本门锁的位置,只余下个空荡荡的大洞,透过那个洞口,卧室内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她颤抖着走进厨房中,婶婶背对着她,握着菜单在案板上切着菜。 “门锁呢?”姜红艰涩地开口问道。 婶婶头也没回,手中动作不停:“卸了。” “……为什么?” 被背叛的感觉在心头搅动,泪水蓄在眼眶中翻腾。 她声音带着哭腔,像个小孩子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跺着脚大喊: “为什么啊!你怎么帮他做这种事——” 之前婶婶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姜红从未设想过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 “你干脆杀了我好了!!”她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喊出这句话。 婶婶哐地把菜刀砸在案板上,依然没有回头,不知是否觉得没脸面对姜红:“出去。” 姜红双唇颤抖着,眼泪吧嗒吧嗒地砸落在地板上。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婶婶又重复了一遍。 是了,是该这样的。 我早该想到的,她救不了我。 她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 姜红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间,将自己埋在棉被中,发出细小的抽泣声。 吱呀—— 房门发出刺耳的呻吟。 啪嗒、啪嗒。 脚步声移至床边,叔叔的声音隔着棉被传来。 他压低着声线,仿佛不想惊动姜红一般,轻声问道: “小红,睡了吗?” 姜红僵直着身子,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弹。 他又喊了两声,确定姜红睡着后,又迈步向屋内走去。 脚步声绕至床的另一侧,久久没有动静。 他在干什么? 他准备干什么? 姜红一颗心几乎跳出嗓子眼,额前腻着层薄薄的冷汗,浑身紧绷。 突然,一只温热的掌探进被褥中,轻轻地抚在她腰间。 姜红呼吸一窒,紧咬住下唇才勉强控制住即将溢出口中的惊呼。 床侧猛地一沉,似乎有人坐在了床沿。 那只掌小心地探进睡衣中,贴着脊背缓缓向上游移。 姜红拼命地忍住想呕吐的冲动,安静地躺在床上忍耐着,像一具尸体。 那手掌将她衣物翻起在身前,露出大片光滑的肌肤。 而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具赤裸的身体紧贴在她背部,男性炽热的性器挤进她腿间,隔着衣物摩擦。 “哈……” “哈……” 舒爽的叹息声夹着粗重的喘息,隔着棉被模糊地传来。 这声音贯穿在姜红整个青春期,一度成为她不愿忆起的痛苦回忆。 就是现在! 姜红突然从被褥中暴起,抽出自己一直抱在怀中的金属手电筒,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向枕头砸去。 砰! 沉重的击打声夹着叔叔的惨叫传入耳中。 姜红又抡起手电筒,一下、又一下。 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回荡着。 啪。 房间的灯泡突然亮起,明亮的光线瞬间充斥在狭小的房间中。 姜红猛地清醒过来,回过头,见婶婶一脸呆滞地立在门口:“……老公?” 她像是回过神来,手中的电筒当啷砸在床板上,发出声沉重的巨响。 “老公!!”婶婶发出声尖叫,飞扑至床边。 姜红没有回头,她不敢确认叔叔的生死,下意识地从床上跳起,夺门而出。 春末的夜晚仍泛着寒意。 她赤着脚在四下无人的街道奔跑着,如同身后有恶鬼追赶似的,一刻也不敢停歇。 扑通。 她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面朝下栽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再也没力气爬起来,肩膀微微抽动着,发出低低的哭泣。 那哭声愈发嘹亮,最后如同发泄情绪般,只剩撕心裂肺的吼叫。 哭过后,她无力地翻了个身。红肿的眼睛只剩条缝,微睁着,从窄小的巷间望着头顶那条细长的夜空。 星星挂在空中,闪耀着光芒,洁白的月辉洒落在她身上。 她心底逐渐重归宁静。 因为这里是精神世界。 是虚假的、泡影般的幻境。 所以她做出了在从前根本不敢做的事情。 可以不用考虑没有归处、不用担心会被律法制裁。 而少年时代的姜红要考虑的因素远不止这些,即使人生能够重来,她也无法做出这种疯狂的选择。 姜红撑着身子从地上立起,足底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道口子。 她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陷入思绪中。 我已作出了选择,但为什么还停留在副本中? 究竟要怎样获得胜利?通关条件又是什么? 这个世界与之前的完全不同,规则说明的十分模糊,且还是无时限世界。 也就是说,找不到获胜的方法,我将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中…… 那我的身体会怎样?乐园一定不会无时限地保留我的身体,如果身体消亡,精神世界的我还会继续存在吗?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间竟走至熟悉的街道。 姜红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橘色的高楼,鼻端一阵酸涩。 这是父母生前自己原本的家。 怎么会走到这儿来? 她这么想着,却仍有些偏执地将目光落在十二层的窗户上。 温暖的橙光透过窗玻璃,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亮。 !! 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此时凝固,口中喃喃道:“不可能……” “是幻觉……” “是泡影……” “是假的……” 尽管她这么说着,却仍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瘸一拐地追逐着那明亮的火光而去。 飞蛾一般。 97.混沌 姜红紧绷着身子,立在走廊上。 防盗门上贴着以彩色蜡笔书写的歪歪扭扭的纸张,角落已卷边泛黄——“红红的家”。 即便朝思暮想的家门已近在咫尺,姜红仍踌躇着,手腕僵在半空中,而后又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她怕无人应门,只空欢喜一场,却更怕门后出现的是熟悉的面庞。 她犹豫再三,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敲击房门。 “来啦。” 门后传来的温柔女声,令姜红热泪盈眶。 她一颗心激烈地跳动着,几乎要破胸而出,如忘记怎么呼吸一般,手脚冰凉地僵立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那扇房门。 一张烙印在记忆中的面颊从房门后探出,带着丝震惊,表情生动:“小红!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诸多的迷茫和犹豫都在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时瞬间消散。 她再也按捺不住,飞扑进母亲的怀中,嚎啕大哭:“妈妈!” 母亲惊慌地应着,紧张地查探着她的身体:“是谁欺负你了?你鞋子去哪儿了?你和别人打架了?” 她指尖抚摸着姜红的肌肤,带来温热的触感,心疼地将姜红拥入怀中:“不怕、不怕……” 姜红突然猛地从她怀中挣脱,激动地抓着她的腕子:“爸爸呢?爸爸去哪儿了!” 母亲神情微怔,而后温柔地笑着:“你今天怎么了?爸爸还没从公司回来呢。” 她来时已是深夜,父亲却还没回家。 “还……没下班?”她迷茫地将目光停留在母亲面上。 “是呀,现在才刚六点钟。”母亲笑着,牵起她的腕子,将她拉进屋内。 姜红呆呆地望着屋内的陈设布局,一切都透着股熟悉的陌生感。 她目光扫向挂钟,时针确实指着六的方向,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充斥着房间内的每个角落。 姜红脑中一片混乱。 怎么会……? 我确实是从叔叔家逃出来的,那时已是深夜。 难道一切都是我的妄想?我只是做了场梦而已? “你的脚怎么了?!” 母亲的惊呼打断了姜红的思路。 她低头看去,一对儿童尺寸的小脚映入眼帘,将她骇得一惊。 她试着抬脚走了两步,足底传来钻心的痛楚,留下几枚染血的脚印。 母亲的身形也变得高大起来,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她的面庞。 母亲一把将姜红从地面抄起,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座椅上:“不要乱动,给我看看!” 她翻箱倒柜地拿出个医药箱,取出碘酒和纱布,面色严肃,声音却十分温柔:“会有点痛。” 足底轻微的刺痛传来,触动着姜红的神经,提醒着她所经历过的一切并非虚假。 “好了!红红今天真坚强,都没掉金豆呢!”母亲说着,在她面颊印下一吻:“和妈妈一起去洗澡吧?身上脏脏的会生小虫子哦。” “我自己可以洗……”姜红有些拘谨地说道。 母亲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向厕所走去:“真的呀?我们红红已经长大了!但是今天你的脚受伤了,自己洗很不方便,让妈妈来帮你洗吧。” 姜红面颊发烫,心中隐隐生出丝期盼和贪恋感,轻轻地嗯了声,将脑袋搁在母亲肩上,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 母亲将她放进澡盆中,谨慎地用塑料布把脚掌裹起,而后轻柔地揉搓着她的肌肤和发梢。 “红红,你不要害怕,和妈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有人欺负你了吗?你告诉妈妈,妈妈让爸爸去揍那个小朋友!” 母亲尽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试探着问道: “你饭后说是去铃铃家玩,是铃铃欺负了你吗?” 姜红回头望向母亲,她眸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熨的姜红心头泛酸,又红了眼眶。 姜红轻轻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真的不要紧吗?” “嗯,”姜红笑着答道:“因为还有妈妈在。” 姜红浑身清爽地窝在被窝中,手中抱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母亲举着吹风机,指尖轻抚着她的发丝,温柔地暖风吹拂在她头顶。 “老婆、红红,爸爸回来了喔!”大门的关闭声在屋内响起。 姜红兴奋地合起话本,大喊道:“爸爸,我们在卧室!” 父亲穿着西装,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三两步冲到床边,一把将姜红抱在怀里。 “小公主今天有没有想爸爸啊?”他一边说,一边用面颊蹭着姜红柔软的脸蛋。 青涩地胡茬蹭在脸上带着隐隐的刺痛感,姜红却笑得很开心:“嗯。” 母亲啪地一掌打在父亲肩头:“闹什么,一会儿感冒了。” 父亲应着,对着姜红挤眉弄眼地把她塞回被窝,小声说道:“妈妈生气啦。” “今天红红饿得早,我们先吃了,给你留了饭,我现在再给你热一下。”母亲说着,转身向房间外走去。 父亲笑眯眯地点头,而后在母亲面上轻吻一下。 母亲面色涨的通红,捂着脸颊,反手给了父亲一捶:“你、突然干什么!红红还在……” 父亲嬉笑着:“也亲亲我们的红红公主。” 说完,他又一口亲在姜红面颊。 姜红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底的角落逐渐被温暖填满,安心、又宁静。 如水的月光从窗外洒在房间内。 姜红躺在二人中间,他们平缓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 她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夜空中,遥望着漫天星河。 我……应该可以再多留几天吧? 一株嫩芽在心底破土而出。 再一天,再一天就好。 偶尔,我也应该歇一歇…… 她不知在向谁解释,偷偷地在心里想着。 即便她心中清楚地意识到一切都只是虚幻的泡影,也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98.恶鬼 昏暗的屋子寂静地只剩下碗筷碰撞声。 当谢齐还活着时,吃饭是两人最煎熬最难挨的时光。 母子二人只能迅速地扒拉着自己的饭菜,连呼吸都要屏住,免得谢齐突然发难。 他们几乎从未随心所欲地品尝过口中的饭菜。 这样的生活带来的恶习,即使是今日的谢渊也没能全部改掉。 他望着眼前几乎连饭菜都不咀嚼的母亲,不知第几次出言提醒:“慢点吃。” 母亲动作一僵,而后看了眼他的面色,放慢了速度。 谢渊微仰起头,环顾四周。 谢齐的尸体已经处理过。 他和母亲一起趁着夜色,把谢齐用三轮车拉到了附近的垃圾填埋场,草草埋了。 屋内被母亲处理的十分整洁,物品的陈设摆放都井井有条,半点看不出凶杀案的模样。 昏暗的老旧家属院,即使在白天屋内也照不进多少阳光。 他杀了谢齐,是想两人能过上更舒适的日子,不用看人眼色、小心翼翼地活着。 他看着母亲又不自觉加快的吃饭动作,一种憋闷的情绪在他心中翻腾。 “为什么不开灯?”他瞳仁表面浮着层碎冰,极力地压抑心中的怒火。 母亲迎上他的视线,手指不自觉地攥紧筷子,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你爸说浪费电……” 谢渊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椅子腿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吱呀—— 他面无表情地按下开关。 光亮瞬间充盈在狭小的客厅内,沐浴在二人身上。 他坐在椅子上,面色稍霁,捏着筷子细细地品尝起饭菜来。 母亲捧着瓷碗,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张了张唇,又埋下头扒拉起饭菜。 状况几乎没有丝毫的改变。 就好像谢齐虽然死了,可灵魂却仍游荡在这座屋子,牢牢地掌控着一切。 母亲仍吃饭吃得飞快,白天基本不开灯,每天五六点钟便去打扫家属院,无论谢渊怎么说,她都好像改不过来似的。 之前是因为谢齐,现在是为什么? 这种焦躁感无时不刻地侵蚀着谢渊的神经。 每一分、每一秒。 他打开房门,向厕所走去,母亲已经扫完地回来,身影在灶台前忙碌着。 她听到动静,微笑着冲谢渊招手:“圆圆,来。” 谢渊走进厨房内,立在她身后。 “妈今天碰见秦姨了……”她这么说着,抬眼向客厅扫了眼,似乎在防备着谁。 谢渊心头涌起丝不好的预感。 她小心地从口袋中掏出枚红彤彤的苹果,举在掌中,轻声道:“快吃吧,下次记得跟秦姨道谢。” 谢渊瞬间如置冰窟。 他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只觉得这一切滑稽的可笑,又令他痛苦万分。 母亲见他立在原地没有动弹,又将手中的苹果向他面前递了递:“快吃吧,你爸不在——” 她似乎没有思考,下意识地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谢渊一把抄起那苹果,狠狠砸向窗外。 砰! 苹果撞击在玻璃窗上,汁液溅了二人满脸。 “谢齐已经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他仰起头,视线死死地盯着母亲,眸中似有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母亲被他这么看着,后退了一步。这一瞬间,如同已死去的、谢齐的厉鬼灵魂,透过谢渊,凝视着自己。 “圆圆……”她面色苍白地软瘫在地,口中喃喃道。 “我都已经把他杀了,你告诉我,你还要我怎么做?啊?我该怎么做?”谢渊抓着她的肩膀,摇晃着、怒吼着。 一颗泪珠顺着母亲眼角淌下,她声音颤抖,眸中满含绝望:“圆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顿时令谢渊僵立在原地。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母亲的呜咽声在厨房回荡。 他几乎有些慌乱,看着母亲悲痛的神色,手足无措:“我、我——” “你果然是他的儿子……”母亲掩面痛哭,声音颤抖地从指缝溢出。 咔嚓。 谢渊清楚地听到,心底某根弦断裂的声响。 那丝微弱的火光也渐渐熄灭,世界重回一片黑暗之中。 他收回搭在母亲肩上的手,直起身,面色迅速变得平静下来。 他视线从母亲的发顶缓缓移动至案板上,轻声问道: “妈,你爱过我吗?” 母亲只是哭着,没有回答。 他目光冷漠地又落回母亲身上:“算了。” 说着,拎起案板上的菜单,扭头望着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我该回去了。” 从他杀了谢齐,却还没从这个世界出去时,他便已经理解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改变自己不幸的经历”并不是规则中所指的“选择”。 真正的“选择”,是“要不要从这个世界中离开”。 母亲惊恐地蹬动着双腿向后退去,声音尖利:“圆圆,你要做什么?你、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错了,你别吓唬妈妈……” 谢渊面色平静,像是自言自语:“果然有些人就应该在特定时间死去。” 他说着,手中菜刀高高扬起,明晃晃地泛着寒光。 噗—— 刀刃没入肉体的声音,夹杂着母亲痛苦的哀鸣。 谢渊疲惫地掀起眼皮,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他目光涣散地落在穹顶,眼神不含一丝焦距。 他突然轻笑一声,抬起手,以手背遮挡住眼眶。 低沉的笑声从喉中溢出。 他肩膀抖动着,唇角高高扬起,笑声愈发刺耳。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他指尖滑落,砸落在床单上,洇开朵小小的水花。 啪嗒。 99.大师 “红红,你也来磕个头吧。” 宁静的庙宇,一尊庄严的佛像矗立在殿堂中,烟雾升腾在四周,带着檀香的香气充斥在屋中每个角落。 母亲跪在蒲团上,目光低垂,口中念念有词。 姜红学着母亲的样子,在另一侧蒲团跪下,双手合十,而后深深俯下身去,虔诚地叩首。 大慈大悲的佛祖,请让我永远留在父母身边…… 母亲从兜里掏出几张钱币,投进功德箱中,而后牵着姜红的腕子,安静地退出庙堂。 这座庙建在城郊附近,平日里香火算不得旺盛。 姜红记忆中父母对此事算不得热衷,只隔段时间会过来上几柱香,添些香油钱,为家人求取些平安符。 阳光洒在二人身上,分外温暖,耳畔不时回荡着鸟鸣声,令姜红心情舒畅。 母亲温柔地打趣道:“红红许了什么愿,这么认真啊?” 姜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想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妈妈呢?妈妈许了什么愿?” 母亲指尖握着她手腕,轻轻地晃了晃:“妈妈求佛祖让红红身体健康,快乐地长大。” 姜红鼻头一酸,几乎要落下几滴泪来。 “阿弥陀佛。”一穿着僧衣的和尚走至二人面前,行了一礼:“施主,又见面了。” “大师。”母亲恭敬地还了一礼。 “您是心善之人,不枉千里来为小庙添香,贫僧心中感激。” 那和尚生的十分和善,面上带着笑意,脑门在阳光下锃光瓦亮,喜庆得叫人生不出厌恶的情绪。 母亲微笑着答道:“不过举手之劳,大师不必放在心上。” 和尚的目光落在姜红身上:“令女身体康健,是有佛缘之人……” 他话声带着丝意味深长: “小施主,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姜红身子僵立在原地。 阳光仍普照着大地,周围的鸟鸣不知何时已销声匿迹,空气中混杂着黏稠的焦躁感,令姜红瞬间像被扼住咽喉。 庙堂中那尊佛像,面容安详,慈悲而怜悯地注视着众人。 “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姜红声音带着丝颤抖:“你住口。” “红红!”母亲面露诧异,出言呵斥道。 她知道这和尚在说什么,她心知肚明。 她宛如鸵鸟一般,将脑袋深深埋在漆黑、寂静的沙堆中,不愿面对现实。 她隐隐猜到规则中的“选择”是什么。 她以为自己已做出了“选择”,且能平静地面对这个结果。 她在心中建立起的堡垒,仅凭这老和尚三言两语便轰然崩塌。 一种焦躁感侵袭着她的四肢、啃食着她的神经,带着铺天盖地的熊熊烈火,在心中呼啸燃烧。 姜红死死地盯着和尚的面庞,耳边响起阵阵嗡鸣。 那嗡鸣带着滋啦的电流声,在耳畔噼啪作响。 滋滋—— 她猛地回过神来,只看到母亲唇瓣开合,似乎在与那和尚说些什么。 电流声干扰着她的听力,令她惊恐又无措地立在原地,无所适从。 啪。 母亲轻轻在她肩头拍了一巴掌。 电流声蓦地消退。 “不可对大师无礼!” 母亲的话声在耳边重新响起。 姜红还没能反应过来将才的电流是什么情况,一时间仍茫然地没有反应。 和尚却朗声大笑起来,表情毫无芥蒂:“无事,小施主过于年轻,还未能理解佛法的真谛。” 母亲又与和尚客套几句,牵着姜红迈出寺庙的大门。 “红红,你今天很不礼貌,妈妈平常是这么教你的吗?”母亲手握着方向盘,视线直视前路,冲后座的姜红说道。 “下次再碰见那位大师,一定要和他道歉,听到了吗?” 母亲的声音是少见的严厉。 姜红垂着头,蔫蔫地应了声。 “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母亲声音又恢复从前的轻柔,夹着丝担忧:“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妈妈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姜红视线落在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上,闷闷地答道:“没事,我很好。” 车内气氛一时沉寂下去。 “啊,对了,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好不好?爸爸也好久没陪我们出去玩了。”母亲似乎想象到一家三口在游乐园玩耍的场景,后视镜中映出的瞳仁带着温柔的笑意。 姜红瞬间面色煞白。 车胎急刹在地发出的刺耳声响、猛烈的撞击、破碎的玻璃划过面颊的剧痛、血液砸落在地,滴答、滴答…… 那场景又在她眼前上演。 她如离了水的鱼一般大口地喘息着,刺耳的电流声又在脑中回荡。 滋……滋…… “红红?” 母亲的声音夹着电流,不真实地传入耳中。 “红红!” 姜红猛然回神,额前已腻着层薄汗。 她勉强挤出个笑容,艰难地开口:“妈妈,我有点累,我想回家。” 是夜。 姜红浑身一个激灵,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急促地喘息着,惊慌地向身侧望去。 父母二人身体传来的体温令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还好,只是梦…… 她长喘口气,轻手轻脚地将自己埋进母亲怀中。 “做噩梦了吗?”母亲的声音夹着鼻音,从头顶传来,手臂温柔地搭在她背后轻拍着。 姜红轻轻嗯了声,借着月光抬头向母亲望去:“我梦见爸爸妈妈都离开我了——” 她话声戛然而止,面色逐渐变得惊恐。 ——母亲的面庞像老式电视机上的雪花屏似的,黑白地泛着小点,没有任何五官,只是个平面! 她蹬动着双腿,尖叫着从母亲怀中挣扎出来。 “红红?!怎么了!” 她后背撞在父亲胸膛前,听见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过头去。 父亲的面孔也与母亲如出一辙。 模糊地、灰白地闪动着点点雪花。 就像游戏中的bug。 她崩溃地尖叫着,从床上弹起,光着脚冲出房门。 如同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100.破灭 “红红,你到底怎么了?” 母亲的声音满含关切的忧虑,姜红甚至能想象得到她说出这句话时面上的表情。 可当姜红满含希冀地仰起头,对上的仍是那张没有五官、闪动着灰白噪点的面庞。 “是不是做噩梦了?” 穿着父亲睡衣的“人”蹲在姜红面前问道,大掌轻柔地抚在她发顶,带着炽热的温度。 放大的、诡异的面颊直直地映入她眼中。 那无疑是父亲的声音。 姜红身体颤抖着,眼眶中蓄满泪珠,满面惊恐。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明明已经做出“选择”……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沉默地走进卧室,缩进被窝中。 是的,一定是梦。 是幻觉、是泡影、是假的。 睡一觉,爸爸妈妈就会回来。 一定会回来! 她将脑袋埋在被窝中,自我催眠着。 “红红,起床了,再不起来饭菜就凉了!” 头顶的被子被猛地掀开,冰冷的空气包裹住姜红的身体。 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爸爸已经上班去了吗——” 母亲面庞上闪动着的黑白噪点令姜红话音戛然而止。 她瞬间清醒过来,脑中忆起那如噩梦般的夜晚,紧咬住下唇,抑制住即将溢出口中的尖叫。 “爸爸早就出发了——好了,你也快起来。” 母亲说着,一把将她从被窝中挖了出来,抱在怀里向卫生间走去。 柔软的、温暖的怀抱,熟悉的语调,发稍传来的熟悉香气……确实是母亲没错。 可洗手台玻璃上映出的母亲面容,又令姜红清楚地回想起自己的处境。 ——这只是在精神世界中罢了。 母亲将牙膏挤在牙刷上,递进她手中:“吃完饭和妈妈一起去买菜,红红中午想吃什么?” 姜红捏着牙刷,小声说道:“想吃妈妈做的红烧小排……” 姜红呆滞地牵着母亲的手,立在摊位前。 拥挤的菜市场人流量密集,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肉类的腥臭味,时不时地传来摊贩的吆喝声。 而每一个过路人,面庞都闪动着大片噪点,令姜红分辨不出长相。 她惊恐地注视着这荒诞又诡异的景象,喉咙像被团棉花塞住,发不出一丝声响,只半张着唇,无措地抓紧母亲的腕子。 摊贩将排骨打包好,递进母亲手中。 母亲松开姜红的腕子,轻声道:“等一下啊,妈妈把排骨装好……” 在母亲体温从指尖消失的刹那,一种莫名的恐惧攀上姜红的脊背。 眼前的人们都拥有着同样的面孔,只能从衣物分辨男女。 她立在这汹涌的人潮中,看着周身如海潮般涌动着的、似乎要淹没自己的大片噪点,心中生出种格格不入的孤寂感。 一只温热的掌轻攥住她的指尖。 “我们回家吧,红红。” 是母亲的声音。 姜红一路沉默地回到家中。 熟悉的陈设摆放再也没能让她产生出丝毫的归属感。 “红红明天就过生日了!要不要喊几个朋友来家里一起吃蛋糕?” 姜红低着头,沉默地夹起筷红烧小排,咀嚼着。 她曾尝试过多次,都无法做出与记忆中相同的味道。 她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过了许久,她轻声说道: “妈妈,我生日时,想去游乐园。” “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姜红穿着如记忆中同样的粉红色蓬蓬裙,头顶别着漂亮的水晶发卡,立在车门前。 “锵锵!”父亲从口袋中掏出三张游乐园门票,布满噪点的面庞看不清表情,只能从他话声中听出喜悦:“今天可是我们小公主的生日,什么愿望爸爸都能满足!” 仍是与记忆中相同的对话。 姜红艰难地挤出个笑意:“谢谢爸爸……” “好了,快上车吧。”母亲说着,拉开车门,将姜红抱进后座中。 音响中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姜红沉默地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轿车很快驶入国道,向着城郊的游乐园而去。 深深烙印在姜红记忆中的道路映入眼中。 “对不起……” 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起来。 “爸爸、妈妈,对不起!” “怎么了?”父亲心急地回头向后排望去。 “老公!看路——” 轰!! 母亲的尖叫声被震耳欲聋的碰撞声掩盖。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颠倒。 姜红睁大双眸,眼眶中的泪珠无声地从眼眶滑落。 她怎么能忘了,那场车祸,是母亲用身体将她包裹住,她才得以求生。 “红、红……” 一根钢筋直直地贯进母亲胸腔,血液顺着前端滴滴答答,砸在姜红面颊上,与泪水融合在一起。 “不、不不不……” 姜红慌张地伸手捂在母亲胸前,试图堵住那汹涌的血流,尖叫着:“救命!” “救救我妈妈——” 母亲的手掌轻柔地贴在她面颊上:“不要哭……” 她面庞仍闪动着黑白的噪点,模糊着原本的样貌。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姜红崩溃地哭喊着,灼热的血液顺着她指尖外涌,几乎要将她烫伤。 “妈妈爱你。” 那手臂无力地从她面颊滑落。 姜红尖叫着从床上弹起身:“妈妈!!”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卧室。 【嘀——检测到人体正在苏醒,退出休眠模式。】 【正在进行游戏结算……】 她仍沉浸在精神世界中,无法自拔,面容痛苦地扭曲着,身子不住地颤抖。 【用户姓名:姜红,体验次数:6,胜率50%,目前积分数:30。】 一条有力的臂膀攀上她的腰间,又将她重新按进个温暖的怀抱中。 泪水瞬间决堤,姜红将脑袋埋进那坚实的胸膛前,放声大哭起来。 “我该怎么办……” “我亲手杀了我的父母!” “真可怜……”谢渊轻吻着她的发顶,如叹息般: “只有我还留在你身边,姜红。” “我会陪伴你,直至最后一刻。” “所以不要背叛我,” “永远、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他心脏在体内传来有力的搏动声。 砰砰, 砰砰。 姜红缓缓地仰起头,直视着他的面庞。 他目光如湖面般平静,不带一丝情意,深邃、而又冷漠。 101.(H) 你别离开我呀。 你来爱我吧。 谢渊的眼睛这么说道。 姜红怔怔地与他对视片刻,唇角浅浅地抿出个温柔的弧度。 她轻轻地伸出双手,环住谢渊的脖颈,面颊贴在他颈窝处蹭了蹭,轻声道: “我也爱你。”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处,令谢渊肩颈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 柔软的发丝仿佛融进血肉中,蔓延、生长着,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脏。 那话声像一粒石子,噗通一声,砸进平静的湖面,掀起阵阵狂啸的怒涛。 ——这到底是怎么一种感觉? 茫然的无措感令他僵直着身体,澎湃的情绪又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如发了疯似的,猛地将姜红按在床上,攫住她的双唇。 毛头小子般急躁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 “唔、不……”姜红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话语,手臂徒劳地抵在谢渊胸前,三两下便被剥了个精光。 厚重的舌填满了口腔,寸寸扫过齿缝,纠结起她的舌尖吮吸,蛮横而霸道地汲取着口中的氧气。 一缕银丝从两人舌尖拉长、崩断。 如野兽般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姜红面上,她脑中传来阵阵缺氧的眩晕感,无力地任由谢渊分开她的双腿。 谢渊覆在她身上,腰身来回挺动。他身体的肌肉线条隆起,火热而坚硬的鸡巴埋在两片肥厚的阴唇中,直上直下地磨动着。 馒头似的白嫩阴唇包裹着青筋环绕的柱身,被龟头顶开又闭合,狠狠地碾过充血得阴蒂,带着颤栗的快感,令姜红发出低低的呻吟。 娇小的穴口翕动着,淌出丝丝透明的淫液,又被龟头均匀地涂抹在肉唇上。 渍渍的水声在房间清晰地回荡。 姜红浑身泛着滚烫的温度,肌肤因情欲染上层薄红,下腹隐隐传来阵空虚地抽动,令她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腰肢。 谢渊一手扒开两片阴唇,视线垂落在那吐露着淫水的晶亮肉穴上。 他目光带着火热的温度,滚烫地令穴眼翕动着又淌出行水来。 勃发的鸡巴抵在穴口,猛地捅进肉穴中,肉壁的每寸褶皱都被撑开,紧密又柔软地吸附着粗大的柱身。 “啊!”姜红发出痛苦又欢愉的呻吟。 肉刃急速地在肉穴进出,暴风疾雨般,每一下都深深捣在软弹的宫口,操得姜红胸前那对肥乳啪啪地上下甩动,肉波飞溅。 他没有任何技巧,只大开大合地拼命操干,腰身有力地一下下挺动着。 这过量的刺激感叫姜红无法呼吸,只上气不接下气地尖叫着,而后猛地绷紧身体,颤抖着攀上高峰。 谢渊仍不管不顾地操干着,高潮中的穴肉紧紧地挤压、吸附着柱身,令他发出声舒爽的呻吟。 “啊……” 他更加兴奋地加快了速度,每一下都带出截湿亮的肉红色媚肉,狠操了几十下,猛地将硕大的龟头埋进娇小的肉壶中。 鸡巴在穴中抽动两下,噗地喷出股股浓精。 奔涌的精流被鸡巴堵在宫内,小腹隐隐泛着酸胀。 姜红无力地瘫在床上大口喘息,眼神失焦地落在天花板上。 眼前突然被片阴影遮挡。 她将一回神,便看见根半软的鸡巴吊着两颗卵袋垂在自己脸上。 姜红还没来得及出声,谢渊一把掰开她的唇,强硬地将鸡巴塞进她口中,两颗囊袋盖在她鼻端,堵住了呼吸。 她挣扎着伸手抬起囊袋,鼻孔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谢渊却像得了趣似的,把鸡巴抽出,将一颗卵蛋挤进口中,又扯着姜红的手指,握住另一颗。 舌尖舔舐着囊袋上的褶皱,发出轻轻的吮吸声。柔软的指尖抚摸着,偶尔以指尖在肉根处撸动两下。 谢渊嗓音充满情欲,沙哑地呻吟着,两手一把掐住姜红的胯部,将她对折过来。 白花花的肉腿间露出两片肉嘟嘟的阴唇,晶亮地腻着层水光。穴口还挂着缕未淌净的白精,淫靡地开合着。 谢渊将脑袋埋进她股间,将红肿的阴蒂包在口中,亲吻吮吸着,粗糙的舌苔一下下舔过小核,令姜红左右摇晃着屁股,鼻腔发出呜呜的呻吟。 他手指陷在臀肉中,死死地将屁股按在脸千,两根手指插进穴中,熟练地找到那凸起的一点扣弄不止。 他舌尖如鞭子般来回抽打顶弄红肿的阴蒂,手指猛烈地在穴中抽插,带着飞溅的淫水,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姜红的尖叫被堵在口中,鼻腔的嗡鸣愈来愈大。 男性结实的臀部猛地盖在她面上,鼠蹊部压着她的鼻端,令她无法呼吸。 窒息感令身体的快感更为清晰地传来,氧气愈少,脑中的快感则愈发明显。 终于,她身体猛地向上一顶,尿道喷出一股股透明的液体,淋了谢渊满头满脸。 谢渊直起身,随手将姜红翻了个面。 姜红浑身不停地抽搐,潮吹还未停止,双眼翻白,无力地任他摆布。 谢渊握着那根又昂扬着的巨龙,噗地捅进被操得松软湿滑的肉穴中,打桩机似的操干起来。 姜红一副被干得失了神的模样,子宫都爽得降了几寸,令他毫不费力地便操进肉壶中,在壶内搅动。 他时不时地用二指揪住阴蒂来回扯动,姜红的高潮一波接一波,淫水如泄了洪般顺着鸡巴淌在谢渊腿上。 谢渊再也不抑制口中的呻吟,喘息夹着囊袋拍打臀部的撞击声在屋内回荡。 他加快速度猛顶几下,而后拔出正在射精的鸡巴,塞进两只奶子间。 姜红早被操得晕了过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谢渊拎着她两只奶裹住鸡巴,自己挺动腰身抽动起来,没一会儿,又抽出勃起的鸡巴来到姜红身后。 他手指掐住两瓣肉臀,龟头抵在屁眼上,慢慢操了进去。 他像条发情期的公狗,在这张床上,以各种姿势体位疯狂地操着姜红。 一次又一次。 姜红每次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人紧密相连的下身。 她数不清自己高潮了几次,甚至不知道这昏暗的房间内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性交、接吻, 和拥抱。 102.我听到了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昏暗的房间内。 姜红口中溢出声沙哑的呻吟,缓缓掀开眼皮。 她目光涣散地落在天花板上,大脑一片空白,呆滞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醒了?”谢渊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伴着脚步声走至床边,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再睡会儿?” 他目光落在姜红面上,一对眼珠仁黑得发亮,眉眼弯弯的,似乎心情十分愉悦。 姜红对上他的眸子,脑中瞬间忆起夜间的荒唐,面色涨得通红,微微移开视线:“几点了?” “你睡了整整一天,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谢渊说着,将脑袋搁在她颈窝处,轻声道:“饿不饿?” 姜红鼻端充斥着谢渊的气息,两人的呼吸交织、缠绕,一种暧昧的氛围在周身升腾。 她慌忙转移着话题:“还不饿……那个,我的源能机好像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谢渊懒洋洋地问道,面颊在她颈上蹭了蹭,像条毛茸茸的大型犬,发尾刮得她心底泛出丝痒意。 “精神世界的时候会有电流声——”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客厅传来声砰得巨响,好像什么物体撞击在房门的声音。 她浑身一震,扭头向客厅望去:“什么声音?” “啊,对了,”谢渊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露出口森白的牙齿,瞳仁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那笑容不带丝毫阴鹜,爽朗、清澈。 姜红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大脑宕机似的,迷茫地重复着他的话:“礼物?” 谢渊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抽身从卧室离开,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步伐轻快:“你一定会喜欢的。” 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是没放好掉下来了吗?听声音还挺沉的。 会是什么样的礼物…… 姜红心中隐隐带着丝期盼,她已很久没有收到过礼物了。 客厅中传来重物刮着地板的拖拽声响。 呲啦、呲啦…… 姜红好奇地伸着脑袋向外张望。 贺春、李准二人的面孔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他二人身上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口中贴着张透明胶带,砰地被扔进卧室中,鼻腔中发出呜呜的悲鸣。 姜红瞳孔瞬间骤缩,双唇半张着,震惊而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啪嗒、啪嗒。 谢渊手中拎着把雪白的尖刀,迈着步,从容不迫地向她走来,坐在床边。 他脑袋紧贴在姜红脸庞,语气轻浮地夹着丝暧昧:“来,我们先杀谁呢?” 他大掌捉起姜红的手指,遥遥地在二人头顶指来指去:“戴眼镜的?还是矮的那个?选不出来的话,点兵点将吧?” 那如恶魔低语般的轻快语调令姜红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她面色苍白,艰难地将目光落在谢渊面上:“为什么……” 谢渊手掌一松,她腕子无力地砸落在被褥中,发出啪的轻响。 他笑容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走至贺李二人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那天,你们的对话我全部听到了。” “‘觉得你很危险’、‘要报警’、‘商量对策’之类的……” 他声音冷漠地在房间内回荡,一双凤眼微眯着,直直地与姜红对视。 姜红一颗心顿时激烈地跳动起来,冷汗瞬间腻满整个脊背:“我、我——” 谢渊开口打断她的话,视线冰冷地落在两人身上,仿佛看着两具尸体: “是他们在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们试图让你离开我、让你伤害我。” 谢渊说着,缓缓抬起头,微笑着,轻声道: “全部,都是他们的错。” “姜红,选一个吧,那样我就原谅你。” “忘记你没有坚定地选择我。” 姜红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手脚冰冷,如根木棍般笔直地僵在床上无法动弹,口中喃喃道:“不、不……” “选不出来么,”谢渊自言自语般说着,一把扯住贺春的头发,硬生生将他脑袋提起,将人体中最致命、最柔软的喉管暴露在空气中。 冰凉的刀刃紧压在贺春喉咙前,切进肌肤中,逼出道细细的血线。 贺春瞪大着双眼,一动也不敢动,额上冒着青筋,眼珠死死盯着那泛着寒光的刀刃,鼻腔中发出阵阵模糊的哀嚎。 “那就先杀他吧,因为是他先提起来的嘛。”谢渊勾了勾唇角,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手腕一个发力就将刀刃向下按去。 “别——!!”姜红身子猛地前倾,爆发出声尖叫。 一旁的李准突然从地面弹了起来。 他身上的绳索扑扑簌簌落在地上,手中紧紧捏着块不大的锋利玻璃碎片,好似是早已等待着时机,只为一击毙命。 那玻璃片在阳光下闪动着光泽,夹着破空声,自下而上迅猛地直冲谢渊心口而去。 谢渊反应极快地向后一避。 可两人距离实在太近,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得。 噗—— 利刃划破肉体的声音响起。 “呃……”谢渊口中溢出低低的闷哼。 “不,不不不……”姜红望着眼前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只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字。 那玻璃片直直地插在谢渊腹部,鲜血从伤口中溢出,顺着李准手指,一滴滴砸落在地面。 李准手臂上青筋凸起,似乎要将玻璃片全部捅进谢渊腹间。谢渊一手捏着他的腕子,手臂上肌肉隆起,两人便这么僵持着,角力。 而后,谢渊口中爆出声低吼,手臂一拧。 啪,玻璃片砸落在地面,崩裂成更为细小的碎片。 一声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在卧室回荡。 李准顿时面容扭曲地惨叫着,捧着胳膊在地上翻滚起来。 谢渊低喘一声,手掌在腹部轻轻一摸,黏腻的鲜红糊满他的指尖。 他摇晃地直起身子,一脚踏在李准胸口,手指唰地揭下李准口上的胶带。 李准的哀嚎清晰地充斥在屋内的每个角落。 他轻笑一声,手中的刀刃抵在李准心口,轻声道: “叫吧,让我听听你最后的声音。” 说着,刀刃慢慢地、一寸一寸地、被吞噬在心口中。 103.小心 李准口中发出声声尖戾的呻吟,鲜血瞬间洇湿了胸前的衣襟。 姜红望着眼前的场景,瞳孔涣散,双唇不住地开合,发出低声的呢喃:“不要……” 她慌张地撑起身子,急切地向谢渊扑去。 棉被缠绕着酸软的双腿,令她发出声惊呼,砰地向地面砸去。 姜红一头撞在柜角处,那如注的鲜血淌过眼皮、滑过面颊,一滴滴地打在地板上。 啪嗒、啪嗒。 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挣扎着、撑起无力的双腿向谢渊爬去,紧紧抱住谢渊的小腿,仰起张苍白的面颊:“谢渊,不要杀他好不好?求求你了,他是我的朋友。” “姜红……”谢渊叹息着,抬起手指,轻柔地擦去她面庞的血渍。 姜红眼眶中闪动着泪光,声音夹着哭腔,面上拼命挤出个僵硬的笑容:“求求你,原谅他们吧,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放他们走吧?好不好?” 谢渊目光从她身上移至手中的刀柄上,如同自言自语般: “我好伤心。” 他手腕微微发力,刀柄生生在李准胸膛拧了个圈。 李准大睁着眼睛,面容痛苦而扭曲,喉中爆发出如野兽般的悲鸣。 他急促地喘息着,额前腻着层冷汗,缓缓扭过头,目光死死地盯住姜红,露出个微笑: “你看到了吗——” 噌。 谢渊猛地将刀刃抽出。 李准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抽搐两下,瞳仁中的光亮渐渐熄灭。 有几滴血飞进姜红眼中。 她透过一片血红的世界,呆呆地望着李准的尸体。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潮涌般席卷她的周身。 贺春面颊贴在冰凉的地面,呜咽着在地板上向李准的方向挣扎,发出砰砰的声响。 谢渊捂着腹部从地上立起,口中发出声低低的呻吟。 他面容带着丝苍白,腹间的衣襟被血染得通红一片,伸腿踹了贺春一脚:“别吵,到你了。” 贺春额前冒着青筋,眼圈泛红,艰难地回头盯着谢渊,眼神充满怨毒,喉间滚出阵阵低吼。 “你好像有话要说。”谢渊说着,指尖捏住胶带边缘,唰地将胶带撕出条缝。 “你不得好——呜呜呜!!”贺春的怒吼将溢出唇边,又瞬间被胶布堵上,只能在地面不甘地拧动着。 谢渊骑在他身上,反手抽了他一耳光,轻笑一声:“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是闭嘴吧。” 他说着,哼着小调,将刀刃上的血渍抹在贺春脸上。 贺春咆哮着挣动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撕碎似的。 “安静。” 锃亮的刀刃噗地没入贺春体内,而后瞬间抽出,仅仅只为折磨他一般,熟练地避开所有要害。 贺春口中的咆哮瞬间变成哀嚎,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一片血迹从他身下涌出。 “不会那么简单让你死的。” 谢渊面上挂着微笑,露出口森白的牙齿,又一刀捅进贺春体内。 “我稍微有些生气。” 噗—— 又一声刀刃没入肉体的声响。 “我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尤其是你。”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像英雄?救他人脱离苦海?” “你一定被自己感动得要命吧?” 他语速愈快,刀刃也接连不断地没入贺春肌肤内。 噗嗤、噗嗤。 血液淌在地板上,积出滩水洼,晃动地映出他面无表情的面孔。 “真想看看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谢渊看着身下不知何时已停止呼吸的尸体,自言自语道。 姜红仍保持着与刚刚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地面上,目光涣散地落在李准面上。 她的五感仿佛都被剥夺了,一切声音都如同隔着个玻璃罩,模糊地传不进她耳中。 谢渊回头望了她一眼,嗤地笑了声,粗暴地扯起她的腕子,将她拖拽到贺春的尸体前。 贺春衰败的面颊猛地映进姜红眼帘。 他尸体上带着数十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几乎没有块完好的肌肤,血水汩汩地向外涌。 姜红的意识将一回笼又瞬间遭受到更猛烈的冲击,泪水汹涌地冲出眼眶,喉中挤出无意义地短促悲鸣:“啊……啊——” 她手指颤抖地按住贺春身上的一处刀口,徒劳地试图阻挡血液继续涌出:“别死,别死别死!!” 谢渊缓缓蹲在她身侧,凑近她耳边轻声道: “姜红,记住,” “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姜红瞳孔骤缩,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僵硬地转过头,向谢渊看去。 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额角的伤口早已凝固,狼狈不堪。 谢渊唇角泛着笑意,指尖轻柔地擦拭着她面上干涸的血迹,漆黑的瞳仁闪动着黏稠的恶意: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你没有拒绝。” 姜红呼吸一窒,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是的。 是我的错。 如果在精神世界里我坚定地拒绝了他们,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是我害死了他们! 泪水顺着她面颊滴滴答答砸落在地板上。 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贴在她额前,带着薄茧的指腹怜惜地抚过伤处,传来隐隐的刺痛感。 “疼吗?都流血了。” 那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无名的恐惧在姜红心头蔓延,她瑟缩了下身子,一双眸子惊恐地望向谢渊。 谢渊眉目柔和地舒展着,眼皮微微低垂,目光温柔而爱怜地落在姜红面上。 他脸侧沾染着点点血斑,刺目而妖冶地闪动着。 罂粟般,诱人而致命。 “下次记得小心点。” 他这么说道。 104.麻木 吱扭、吱扭…… 姜红额前贴着片创口贴,跪在地板上,手中捏着块抹布,手臂机械地来回摆动,清洁着地面的血迹。 长发男人腹部缠绕着厚厚的绷带,面色透出层失血过多的苍白,此时阖着眼皮躺在床上,眉头微蹙,呼吸平缓而悠长,陷入沉眠中。 姜红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地板,即使地板已清理得锃光瓦亮,她还是如有强迫症一般,不停地重复着擦拭的动作。 身边盆中的水泛着污浊的血色。 她下意识举着抹布凑向盆中,目光落在水盆上,动作一顿。 灰红色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映出她破碎的面庞。 那一对瞳仁如同没有任何情绪般,无神而麻木。 她静静地望着水面片刻,而后端着水盆,向卫生间走去。 水流哗哗地从水龙头涌出,急速地冲入盆中,激起层细小的泡沫。 她看着盆边溢出的水流,缓缓伸出手指,拧紧水龙头,端起水盆走出卫生间。 阳光透过落地窗,温暖地洒落在整间客厅。 她目光触及到储物间,缓缓地停下脚步。 这狭小的、黑暗的空间内,摆放着她的两位朋友。 李准捅伤谢渊时,她害怕谢渊会就这么死去。 而谢渊伤害李准与贺春时,她同样痛苦万分。 就像两道巨力扯住她的躯体角力一般,如同要将她生生撕碎。 她的灵魂似乎也随着尸体被锁在储物间中,尖叫着、挣扎着、没有出路。 她面上闪过丝被刺痛的神情,缓缓地将目光移向窗外。 一望无垠的碧蓝海洋波光粼粼地反射着阳光,延伸着,与天空相连。 这鲜艳而明亮的色彩,映入她眼中,却像黑白照片似的,寂静地泛着沉沉死气。 唰—— 一个黑影突然从窗前掠过,急速地向下坠去。 而后传来声砰的巨响。 ……那是个人? 姜红呆滞地走到窗前,向下望去。 大片的、炸开的血迹上,躺着堆血肉模糊的碎块,即使隔着十几层的距离,也令她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是人。 她平静地想道。 她麻木地望着那堆肉块,眸中没有任何波澜。 即使我撑过一年,活着从乐园出去又怎样?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我本来就没有归处。 我杀过人。 履历的污点可以擦掉,灵魂的罪责该怎么清洗? 这个地方本就很奇怪。 生命在这里一文不值。 姜红甚至想象不到自己从乐园出去后,还是否能融入社会,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她静静地立在窗边一会儿,而后弯腰端起水盆,走进卧室中,重新跪在地板上,抓起抹布。 贺春的话声又涌进脑中。 这真的是爱吗? 寂静的房间中只回荡着抹布刮蹭地板的声响。 吱扭、吱扭。 姜红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紧贴着床沿。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两人中间仿佛隔着条深不见底的深渊。 床那头窸窸窣窣地夹着谢渊扯动伤口的抽气声,而后一个坚实、有力的身躯贴在姜红身侧。 他手臂搭在姜红腰间,面颊埋在她颈窝处,轻轻蹭了两下。 姜红一动不动地,如同具尸体,只目光静静地落在天花板上。 她只要一闭上眼,那些死在自己眼前的人的面孔便在脑海中回荡。 李准、贺春、啤酒肚、吕薇…… 以及母亲那张闪动着雪花噪点的、看不出五官的面庞。 她听着挂钟嘀嗒的声响,捱到了天亮。 谢渊一睁开眼便瞧见这一幕,嗓音沙哑地夹着鼻音:“你一夜没睡?” 姜红眼眶下泛着乌青,面色疲惫,淡淡道:“刚醒。” 她说着,将谢渊的手臂从腰间摘下,也没有扭头看他一眼,就起身走出卧室。 而后厨房中便传来叮铃咣铛的锅铲碰撞声。 谢渊望着客厅的方向,面露思索。 没一会儿,姜红端着碗粥和煎蛋走进卧室,将餐盘摆在床头柜上。 谢渊端起粥碗,将煎蛋举到她面前:“吃点吧。” “我不饿。”姜红只这么说着,立在床边,视线落在床沿处。 谢渊端着那盘煎蛋,手举在空中,眸子微微眯起。 姜红固执地这么站着,一言不发。 二人就这么僵持片刻,谢渊冷笑一声,突然抄起盘子就向地上砸去。 他从来就不是个耐性很好的人。 瓷盘在地上啪地碎成几瓣,锋利的瓷片划过姜红脚踝,留下道浅浅的血痕。 她低头看了眼四分五裂的瓷盘,沉默着走出卧室,拿来了扫把和抹布。 她将大块的碎片一片片丢进垃圾桶中,而后扫清地面的细小残渣,又将地板上的油渍擦拭干净。 然后又静静地、沉默地立在谢渊面前。 整个过程,她面上都没有丝毫情绪。 谢渊沉着张脸,眸中隐隐夹着暴戾的情绪,周身萦绕着危险的气息。 他啪嗒把粥碗搁在床头柜上,冷冷地望着姜红。 “还吃吗?”姜红与他对视一眼,问道。 谢渊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面容几乎有些扭曲。 “那我端走了。”姜红说着,端起粥碗就向厨房走去,哗地将一口未动的粥倒进垃圾桶中。 “……姜红,你过来。”谢渊勉强压制住火气,出言道。 吱呀—— 回应他的,只有房门开启的声音。 他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大吼道:“你去哪儿?!” “买菜。” 姜红的声音平静地从屋外传来。 而后是房门关闭的声响。 砰! 整间屋子静悄悄地,只剩下挂钟的指针转动着,嘀嗒、嘀嗒。 谢渊长长地呼出口气,咬牙切齿道: “妈的。” 105.不是囚犯 大理石地板纤尘不染,光洁的几乎能映出人影。 姜红走在层层货架间,琳琅满目的商品有序地陈列其中。 偌大的超市寂静得落针可闻。 高耸的货柜像两堵巨墙,压抑地将她夹在其中。 姜红快步穿过货柜,立在菜果区前。 蔬菜嫩绿的叶子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隔壁熟食区的包子还升腾着热气…… 只是到处都空无一人,这样的场景诡异得令人窒息。 姜红低头挑捡着西红柿,又拿了几颗土豆装进购物篮中。 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冷不丁搭在她肩上。 姜红一个激灵,猛地回过头。 一张长长的马脸映入眼帘,两个黑洞洞的鼻孔正对在她面前。 她惊得一声尖叫,一巴掌扇在马头上。 啪—— 橡胶触感从掌心传来。 马头前端扭曲地甩动几下,发出喀拉拉的声响,而后迅速恢复原状。 “真是的,太失礼了吧,姜红小姐。” 男人不满的声音从头套中闷闷地传来。 姜红定睛一看,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垂在身后:“你是那个吉祥物……马祥?” “是马吉。” 马吉穿着件合体的燕尾服,一双皮鞋擦得锃亮,浑身上下被衣物包裹得严严实实,衣着笔挺地立在姜红面前。 此时一边纠正着她的话,一边伸手扶正头上的橡胶头套。 “哦……”姜红疑惑地打量他一眼,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您的源能机出问题了对吧?” 马吉说着,从口袋内翻出个源能机递到姜红面前。 漆黑的四方小盒静静躺在他掌中。 “啊,谢谢……”姜红像是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接过源能机,道了个谢。 “源能机损坏的后果非常严重。可能会损伤大脑,导致精神受到伤害,最坏的结果是无法从精神世界脱离,变成植物人。所以如果发现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来找我更换新的机器。” 马吉说着,将手一伸:“那么请把旧的机器交给我回收。” 如果不是源能机出了问题,我根本不会再回到这个地狱中。 姜红沉默地将旧机器放进他掌中。 “您这台机器应该是出厂时就有些瑕疵,不过好在问题不是很大。” “我昨天翻了一下您的游戏直播,从第二个世界开始就出现了电流,之后还发生过记忆剥离的状况……当时您怎么没来找我换机器呢?” 他说话语速很快,声调比平常人要高,不知是否接受过专门的训练,人们在听他说话时很容易被他调动情绪,顺着他的思路走。 “要不是前几天看了您的直播,我都没能发现这个问题。” “不过最后您在游戏中的表现十分出众哦,观众的反响很是热烈,直播收益也增加不少。就是这个机器故障的画面有些精神污染了,如果没有故障发生,相信直播效果会更好。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一定要尽快告知我——” 马吉声音一顿,突然笑了声:“……不过也没什么机会了。” 姜红只是呆楞地望着他:“……你说这是游戏?” “没错,”马吉头上的橡胶头套上下晃动,长长的马脸甩动两下:“设置了奖励和惩罚机制,让人们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追求胜利,这难道不是游戏吗?” 那死去的人呢? 那不是活生生的生命吗? 怎么能用“游戏”二字轻飘飘地带过? 姜红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她实在想象不到如此毫无人性的话竟能从人的口中说出。 “哎呀,您这个眼神蛮伤人的嘛,也不需要这样看着人家吧,人家也没做坏事啦,合约都是你们自愿签下的不是吗?”马吉耸耸肩,语气中夹着丝不以为然。 “但合约中并没有告知实情,存在隐瞒事实的行为,这难道不是欺诈吗?”姜红语气渐冷,目光中染着层阴鹜。 “哈哈……”马吉轻笑起来:“姜红小姐,您说话真幽默。” “我们从一开始招收的就是人体实验的受试者。” “用户们的脑损伤都是在使用源能机的过程中产生的,这怎么不算实验受损呢?” “我们主办方不赞成、也不鼓励用户们为了游戏奖励而互相残杀。但源能机启动后,强制停止会造成大脑受到不可逆的损伤,我们也没有好的方法能及时制止这种行为。所以目前,源能机也还只在实验阶段,相信以后我们会有更好的措施来防止类似情况的发生。” “……不过话又说回来,姜红小姐,您该不会是忘了吧?” “这里是囚犯的乐园。” “只有重刑犯才会被招收哦。” “这种社会的渣滓,即使刑满释放也是对社会的一种危害吧?” “那由我们来进行处理,不也是在为社会做贡献吗?” “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吧?区区死了几个重刑犯而已。” “啊,不过您量刑很轻,可能不太知道这件事吧,所以才会轻易地与他们共情呢。” 阵阵寒意在姜红四肢百骸内流窜,她无法理解马吉的话语,一对瞳孔因震撼而紧缩着,唇色苍白。 “说实在的,原本看到您的名单时我还是挺兴奋的。毕竟您也发现了,乐园中的女性很少嘛,男女比例大概在3:1,这可是严重失调啊。” “没有女性,直播效果就不太好,收益也会低上不少,很影响我的年终奖啊。” “您的长相又十分符合当下男性的审美,即使放在现实世界中也相当出众。履历也是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唉,原本我还很期待您的成长,哪想到第一晚您就和谢渊相遇,燃起了爱情的火花……啧啧。” “谢渊那种疯子都能被你迷的七荤八素,不过这也反而说明您的魅力实在是大得惊人啊!看来我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马吉惋惜地摇摇头。 姜红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身子微微一抖,艰难地开口:“你怎么会知道……” “谢渊吗?因为他也是我的特别观察对象啊——哎呀,难道他没告诉过您他是唯一一个自己找上门来的受试者吗?” “他甚至都不是囚犯哦。” 106.获胜 马吉的话像柄巨锤,咚地砸在姜红脑壳上,直砸得她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 不是囚犯? 说起来他确实从一开始就好像对乐园的各种规则十分熟悉。 可他为什么要进入乐园?他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为了杀人? 姜红几乎有些站不住,倚着身前的柜台,紧咬住下唇。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冷冷地向马吉问道:“我是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第一晚就遇到了谢渊,你查了我的房间?” “那怎么可能呢,”马吉声音透着愉悦,带着股恶心的恶趣味: “根本不必要那么麻烦啊!” “这座乐园,到处都是摄像头哦。” “电梯、走廊、楼梯间、生活娱乐区……甚至是你们的房间中。” “整个乐园都360度无死角地被我们监控着。” “采用的都是极微小的纳米摄像头,肉眼是无法捕捉的。” 马吉说着,扬起头向一个方向看去。 “嘛,这年头人权这个东西还是挺重要的。另一方面也是怕引起受试者的反感,增加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房间内也?!”姜红惊呼出声。 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所有一言一行其实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进行。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口基数如此庞大的前提下,还是装上监控才更直观呢。” “不过您可以放心,这个监控是不直播、不备份、不外传的,并且也只有安保指挥组才能看到。” 她三观受到极大的冲击,竟感觉这一切荒谬中又透着合理。 “房、房间中的任何事你们都知道吗?”她结巴着问道。 “当然。”马吉自豪地点点头。 姜红顿时感到周身血液哗地涌上大脑,控制不住地提高声调质问道: “那昨天你们为什么不制止——” “啊,你是说那个贪污犯和犯了间谍罪的二人组吗?他俩叫什么来着……”马吉隔着头套挠了挠脑壳: “哎,这个问题解释起来蛮麻烦的。” “戴红袖章的人员是执法者,这个观念我从一开始就讲过了吧?” “乐园的法规有三条: 第一,禁止一切犯罪行为。第二,夜间不得外出活动。第三,必须遵从广播指示。” “执法者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这些法规的实施。” “但是执法者人数没有受试者那么多,总会有一两例没能发现的案件——这点您也要理解,他们每天负责巡逻,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日子过得比你们这群犯人还不如哦,精神和肉体也都很疲惫了。” “那么在这种时候,就需要各位受试者进行实名举报或检举。” “毕竟执法者的权限还没高到能观看监控。你也不想自己的日常生活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和谈资吧?” 马吉无奈地将手一摊。 “明明监控中都有看见的,从一开始你们就有机会救我的啊?有强奸犯窝藏在我房间中,那时你们分明可以来救我……”姜红喃喃道。 “姜红小姐,您知道,仅仅只是乐园中的摄像头就花费了多少资金吗?” 马吉打断姜红的话,问道。 姜红目光带着丝迷茫。 马吉伸出几根手指:“三个亿。” “您该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投入了三个亿资金的天眼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群社会的渣滓而建设的吧?” “当然不!可!能!啊!” 他似乎有些愤怒,加重了口中的话语。 “你只是个有些特殊的罪犯罢了,那也还没特殊到能让我们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来观察保护你的地步!” 他向前走了两步,长长的马脸头套几乎戳在姜红脸上,显得十分咄咄逼人。 “说到底,你是有多么自以为是,才能觉得这天眼是为了保护你们才存在的?” 他步步向姜红逼近,怒吼着。 “可笑!荒谬!” 姜红面色煞白,节节后退,手指慌乱地撑在柜台前,不小心扒掉个西红柿砸在地上。 啪。 沉闷的黏濡声响在寂静的超市回荡着。 西红柿摔作一滩,鲜红的汁液血一般飞溅得到处都是。 马吉缓缓将视线移在那颗番茄上,突然呼了口气,直起身子后退回原本站立的位置,与姜红拉开几步距离,又恢复了最初那个绅士的形象: “哎呀,不好意思,没吓到您吧?” “每天待在这种监狱一样的地方,看着群人渣杀来杀去……我的精神状态也或多或少受到些影响呢。” “看来是时候该休个假了。” 姜红身子微微颤抖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艰涩地问道: “……你就为了告诉我这种事,特地把超市清场了吗?” “清场?”马吉动作一顿,而后肩膀耸动着,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哈哈哈——不好意思,并不是在嘲笑您,实在是您总会说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我可没有清场。正如您所见,乐园中的受试者确实已经没剩下几位了。” “况且,我们之间也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倒不至于为此特地清场吧。” “……没剩下几位?这也只过去三四个月而已,合同上签订的期限不是一年吗?”姜红脑中一片空白。 “这还不是因为有谢渊他们这种疯子的存在。” “吕薇那几个人也疯得厉害,只是最后死的不好,啧啧,要是在直播中死亡还能为集团创造不少财富呢。” “多亏了他们,原定一年的受试者损耗生生被提前了一半。” “不过这批囚犯质量还是蛮高的,观众也很喜欢的样子,直播收益竟比以往都高上不少。” “看来我也能早早休息去享受我的假期了。” “啊,不过您不用担心,最初约好的奖励在从乐园出去后还是会照常发放的。” “——前提是您能获胜的话。” 获胜?! 和最初说好的不一样? “合同上写的分明是按名次和积分凭级,就能获取奖励……怎么又变成优胜了?” 姜红瞳仁紧缩,脑中一片空白,喃喃道。 “合同上这么写的也没错。” “因为最后只能从乐园活着出去一个人嘛,当然这个人就是第一名、是优胜者。” 马吉伸手在脖子前一比划:“第二第三就只能呃!——嗝儿屁了。” 107.末路 姜红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手掌支在柜台边,艰难地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 “合同上从没提过这样的事啊?” “当时明明只说过一年的期限,只要坚持到一年——” 她崩溃地尖叫着,嗓音刺耳地在空荡的超市内回响。 “看来谢渊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不要再说这么天真的话了,姜红小姐。” 马吉的声音再也不加掩饰,恢复成原本低沉的音色。 “即使没有这张合约,您在当时那样的处境,恐怕只要说出‘可以不留下案底’这句话,不管什么样的条件您都会欣然接受吧?” “从您踏入乐园的那一刻,您就只是乐园的商品,是为咏创集团挣钱的工具罢了。” “没有能力的瑕疵品自然是要被淘汰掉的。” “每天住酒店、吃免费的美食、穿戴奢饰品和高级衣物……并且只用测试一下机器就能消除档案上的污点、获取直播收益的5%?”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他冷笑一声,笑声满含嘲讽的意味。 “您现在觉得上当受骗,归根结底还不是您自己把一切想象的太过美好吗?” “这才是现实,这才是真正的世界。” “现在事实摆在您眼前,您又能做到什么呢?” “您什么也做不到。” “因为您没有任何力量。” “您知道所谓的‘力量’到底指的是什么吗?” 他拇指与食指相接,比出个倒置的ok手势,低沉的笑意从马面头套中沉闷地传出: “——是钱啊。” “有钱才能获得人脉、地位,以此赚取更大的财富。” “您区区一人之势,就不要妄想与咏创集团讲公平公正的大道理了。” “没有力量的人,是不会有人愿意倾听你的声音的。” 他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袖的褶皱,声音又变得高昂而充满朝气:“那么就先聊到这里吧,姜红小姐。” “今天的这场交流令我十分愉快,我很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他说着,轻轻冲姜红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向超市外走去。 锃亮的皮鞋踩踏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在空无一人的超市中回荡着。 姜红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他身影消失在超市门口,身体的力气才如同被抽空般,软软地顺着柜台滑坐在地。 她视线涣散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陷入失神中。 谢渊沉着张脸倚在床头,眸子时不时瞥过墙上的挂钟。 距姜红出门已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挂钟指针滴答滴答地转动着。 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阻断在外,整间屋子压抑而昏暗,充斥着焦躁的气息。 他脑中不断忆起姜红面无表情的神色,眼神疏离又冷漠,看着自己时,如同看着个陌生人。 “呃……” 腹间的伤口隐隐作痛,令他发出低声的呻吟。 妈的,该死! 他下颌线紧绷,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目光死死盯着储物间的方向,恨不得要再将李准提出来杀一遍。 吱呀—— 房门开启声传来。 玄关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后便是拖鞋踏在地面的脚步声。 谢渊略微直了直身子,视线冷冷地落在卧室门口。 啪嗒、啪嗒…… 那脚步在客厅处一转,径直向厨房走去,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怒火瞬间涌进谢渊心头。 即使他强忍着怒气,声调仍是比平时高了几度:“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厨房只传来塑料袋噼里啪啦的脆响,没有任何回答。 “你去干什么了?”谢渊瞳仁燃着幽幽火焰,声音在整间屋子内回荡着。 厨房中塑料袋的响声一刻也没停止。 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如感觉不到疼痛般,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大步向厨房走去。 “他妈的,跟你说话你听不到啊?!” 他嘶吼的咆哮声在狭小的厨房回荡。 姜红背对着他,立在流理台前。手中动作不停,继续从塑料袋中取出蔬菜规整着,像个聋子似的,无动于衷。 谢渊面色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匆匆几步冲上前,劈手夺过那袋蔬菜,发了疯似的地砸在地上。 砰砰。 几颗土豆在地上弹跳两下,发出几声闷响。 姜红垂着眸子,看着根胡萝卜咯噔噔滚落至脚边,缓缓抬起头与谢渊对视。 她目光中没有一丝情绪,像潭死寂的湖水,平静地说道:“买菜。” 谢渊在对上她这样的目光时,心头猛地一窒,而后周身所有血液都急速向脑中上涌。 “买菜?你就买这点破玩意儿,能花一个多小时?” 他猛地抬起手臂,一把掐住姜红的脖子: “你觉得我受伤就拿你没办法了?” “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想骑在我头上?” “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他手指逐渐收缩,手背上青筋隆起,一对瞳仁被烈火烧得血红,力气大到几乎将姜红从地上提起。 巨力挤压着姜红的喉管,窒息感令她下意识惊慌地挣扎起来,指尖抓挠着谢渊的手背。 她眼前阵阵发黑,脑中突然浮现马吉的声音,顿时动作一僵。 现在死和以后死又有什么不同? 她这么想着,手指轻轻搭在谢渊手背上,艰难地挤出个笑脸: “杀……了我。” 她说着,以手指按压着谢渊的指节,更深更重地向自己脖子掐去。 谢渊如猛然回过神来,啪地甩开她的手,向后退了半步。 他眸子中掀起惊涛骇浪,僵硬地转过头环视着杂乱的厨房,身影透着丝惊慌的意味。 姜红砰地砸落在地面,爆发出阵剧烈的咳嗽,大口地喘息着,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在谢渊面上: “咳咳……怎么不杀我?” 谢渊几乎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面容如个孩童似的透着茫然,只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不早就知道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了吗?” “快啊,你一定想好怎么杀我了吧?” 姜红说着,热切地从地上起身,一把扯过他的腕子贴在自己颈处: “来吧,动手啊。” 108.独善其身 谢渊瞳仁一缩,方才的失态一扫而空,面上又恢复之前的阴沉,如凝了层寒霜:“你出去见了谁?” 姜红听了他的话,口中溢出串轻笑:“你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谢渊双眼微眯,抿着唇,只瞳仁冷冷地望着她。 姜红偏着脑袋,目光满含讥讽:“是怕我觉得你是个疯子?” 她突然嘶吼起来,尖利而刺耳的声音在狭小的厨房回荡:“你本来就是个疯子!” “你脑子有病!” “变态!” 谢渊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瞳仁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说完了?” 他腹部的绷带早被鲜血浸透,面色也透着苍白。 那漆黑的瞳仁映在姜红眼中,隐隐透着股悲伤。 负罪感顺着脚踝,缓慢地攀上姜红脊背。她望着谢渊的身影,心中生出些悔意,只动了动唇畔,没能发出声音。 谢渊沉默片刻,转过身向厨房外走去。 “……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身后传来了姜红的声音。 她有些急切地问道:“我们没得选。可你又不是罪犯,你为什么要来?” 谢渊顿住脚步,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为什么呢……” “是因为缺钱吗?” “还是你有仇人在外面追你,所以不得不躲到乐园来?” 她目光夹着殷切的期盼,一字一句都在为谢渊找借口,不管这些理由有多离谱,只要谢渊点头,她就一定会无条件相信。 她激动地上前两步,扯住谢渊的衣袖:“是不是?是不是这样?” 谢渊仍没回过身,视线缥缈地落在窗外。 阳光、微风、鸟鸣、海浪声。 他立在阳光无法触及的阴影处,淡淡地答道: “不是,” “只是有趣而已。” 姜红一颗心瞬间坠入深渊。 “只是……有趣而已?” 她喃喃地重复着谢渊的话,脑中浮现出一张张倒在血泊中衰败的面容。 谢渊头也不回地向卧室走去,步伐疲惫而沉重。 姜红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绪。 她并不讶异,却仍是无法避免的感到失望。 只觉得刚才拼命为他找借口的自己像极了小丑。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确定。 谢渊这个人,烂到了骨子里。 仅仅为了有趣、仅仅只是有趣! 姜红目光透过厨房的玻璃门,停留在储物间厚重的门板上,冷笑一声: “你的童年一定很不幸福。” 谢渊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了神经,猛然转过身,迈着大步,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一拳砸在厨房的玻璃门上。 哗啦啦! 玻璃门碎了满地,细小的碎片飞溅在两人身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 “你的童年就幸福了?” 谢渊双眸微眯,一对瞳仁野兽般映得通红,声音隐隐夹着怒火: “差点被自己亲叔叔强奸?”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姜红眼眶瞬间涌上层水雾,尖声道:“那我也没有变成你这种心理变态!” “可我这种疯子逍遥法外,你这种正常人反倒因为诈骗锒铛入狱。” 他眸中的愤怒如喷发的火山,汹涌的岩浆奔腾咆哮着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冰冷的声音低沉地传入姜红耳中,诅咒一般: “姜红,你的人生比我悲惨百倍、千倍,以前是这样,今后也会如此。” “你太过清高,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其实你什么都没做到,只不过一直在逃避而已。” “因为我是人类!”姜红身体因激动而颤抖着,声调尖利得刺耳:“人与野兽最大的区别就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你不过是一只未开化的野兽罢了!” 她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眶滑落,用刻薄的话语发泄着心中的愤怒:“我的未来不用你操心,比起这个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赶紧回去躺着,一会儿流血流死了。” 谢渊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手指一把掐住姜红的面颊,将她面上的肉挤在掌中:“你放心,姜红。” 他漆黑的瞳仁暗潮汹涌,面上挂着笑意,露出口森然白牙,俯下身,靠近姜红耳侧,轻声道: “我就算是死,也要你陪着我。” 他声音冰冷地夹着怒意,低沉地萦绕在姜红耳畔: “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他面上不显露半分,理智却早已被愤怒冲散,一对凤眸带着疯狂的笑意,轻佻地在姜红唇畔印下一吻: “别想独善其身。” “就永远和我一起留在深渊里腐朽……” 他声音沾染黏稠的恶意,像条嘶嘶作响的毒蛇,冰冷滑腻地缠绕着姜红的身躯。 他说完,利落地转身向外走去,不带丝毫留恋。 姜红情绪一瞬间失控,尖声道:“谢渊!!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我!” 谢渊脚步不停,只声音从空旷的客厅传来: “有时我也后悔。” 姜红身体的力气如同被这句话抽空,扑通一声软倒在地,瞳孔骤缩,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你没爱过我吗?” 她发丝凌乱地蓬在头顶,面上带着几道血痕,眼皮红肿地鼓在面上:“一点也没有吗?” 空旷的房间,只剩下谢渊远去的脚步声回荡着。 她披头散发地像个疯子似的,瘫坐在地上,咆哮、尖叫着: “回答我啊!!”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她如个孩童似的嚎啕大哭,身子一抽一抽地覆在地面上。 “你都不爱我,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你说话啊!!!” 曾亲密的两人,不忌用最刻薄的语言,尖锐而凶狠地刺进彼此的软肋。 痛苦地纠缠着。 这真的是爱吗? 【作者有话说:2000珠还是三更,10点一章,12点一章】 109.高烧 姜红目光落在天花板,听着黑暗中身侧传来的急促呼吸。 谢渊面颊上覆着层薄红,双唇干涸地微张着,喷出滚烫的热气。 不要管他,让他死了算了。 姜红阴暗地想道,静静躺在床上,无动于衷。 “水……” 谢渊嗓音沙哑地低喃着,想从床上挣起,刚一动又扯到伤口,发出声呻吟,重重地摔回床上。 他身躯因疼痛而抖动着,胸膛急促地起伏,碎发腻在额前,狼狈又可怜。 姜红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细碎的呻吟萦绕在耳侧,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她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倒了杯水递在他嘴边。 清凉的水流顺着他唇角滑入口中,他喉结上下滑动吞咽,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似乎觉得好上许多。 姜红见他眼皮微阖着,仍是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轻轻用手背在他额头贴了一下。 入手烙铁般的炽热温度烫得姜红吓了一跳,她下意识转身就向外走去,想拿块毛巾来给谢渊降降温。 啪。 手腕突然被只滚烫的掌心包住。 谢渊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去哪儿?” 姜红身子一僵,顿时清醒了不少。 是啊,我这是去干什么? 他今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了。 我干嘛还要用去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她想到这儿,像泄了气似的,又升起股气急败坏的情绪,回头就扯着腕子从谢渊掌中向外抽:“放开!” 谢渊眼皮半阖着,手臂无力地一滑,又重新提起股劲儿,执着地拽着她的腕子:“你去哪儿?” 姜红憋着股气,并不想与他多说半句,只死死地瞪着他。 谢渊手掌却渐渐在她手臂上下滑,落在床沿。 啪嗒。 他像猛然惊醒一般,又一把拽住姜红的腕子,嗓音沙哑:“去哪儿?” 姜红打量他一会儿,试探着动了动腕子。 谢渊微阖的眼皮猛地一睁,仍问道:“去哪儿?” 而后眼皮又慢慢地低垂下去。 姜红生出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人恐怕压根就没清醒! 她啪地甩开谢渊的手掌,迈着步子向厕所走去,身后又传来那沙哑的、低沉的声音: “你去哪儿?” “拿毛巾!”姜红没好气地答道。 姜红端着水盆,用毛巾把谢渊身上擦得干干净净。 原先他身上的绷带被血洇得透湿,姜红又费劲地给他换上新的。 谢渊烧得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死沉烂沉的像具尸体,任凭姜红怎么推也移不动半寸。 姜红急得一头汗,最后啪一巴掌打在他肩上。 她心里难过极了。 两种矛盾的心理撕扯着她的躯体,几乎要将她一分为二。 一边冷漠而怨毒地诅咒谢渊活不过今夜。 另一边却时刻悲鸣着不舍他离去。 姜红痛苦而煎熬,最后只崩溃地趴在谢渊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肩膀抽动着,泪珠噼里啪啦砸在谢渊胸前。 后背上突然覆上只大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脊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别哭。” 谢渊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这贫瘠的语言丝毫没有起到任何安慰作用。 姜红反倒更难过了,哭得一边打嗝,一边起身拽起绷带,啪地一掌抽在谢渊膀子上,声音夹着哭腔,恶狠狠道:“翻身!” 谢渊沉默地撑起身子,忍受着痛楚,视线落在姜红面上。 姜红眼皮泛着浅红,眼眶中还带着晶莹的泪珠,抽抽嗒嗒地将绷带一圈圈缠绕在他的腹间。 谢渊直直地望着她,似要将她每瞬表情都烙进眼底,开口问道:“……你哭什么?” 姜红只垂着头,沉默地包扎着伤口。 谢渊没等到她的答复,手掌轻柔地落在她发顶:“我不会死的。”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句话让姜红鼻头泛酸,眼泪又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小声抽泣着。 她认真地将绷带缠好,目光仍不和谢渊对视,半晌才慢慢开口:“……等天亮我去买药。” 谢渊摇摇头:“乐园没有药品。”他说着,双手一抄,将姜红提到床上。 姜红惊呼道:“伤口会裂开的!” 谢渊浑不在意,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搁在她颈处:“有些药物有成瘾性,有些过量又致死……乐园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干脆就不贩卖药物。” 他身体像个火盆似的,蒸得姜红直冒热汗,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姜红颈窝,带起苏麻的痒意。 那有力的臂膀,挺阔的胸膛,以及熟悉的气息都令姜红贪恋无比。 姜红僵直的身子渐渐放松,最后小心地将头枕在他膀子上。 谢渊在她发顶印下一吻,而后疲惫地阖上眼皮,说道: “睡吧。” 姜红急切地拍打着谢渊的面颊,口中呼喊着他的名字:“谢渊,谢渊!” 谢渊已经持续高烧两天了。 第一天时还偶尔清醒片刻。 第二天便要大力推动,他才能迷糊着醒来,吃两口饭。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谢渊彻底陷入了昏迷。 姜红焦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以谢渊的体温来看,他估摸着有个四十来度。 再这样下去恐怕要烧坏脑子。 可物理退烧的各种法子我也都试过了,乐园又没有药店和医院…… 若到时引起肺炎脑炎之类的疾病,在这种地方更是只能等死了。 她强忍着眼泪,逼迫自己回忆着各种治病的偏方。 一只马头面套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对了,马吉,他一定能拿到药! 姜红腾地从床边起身,轻声冲昏迷不醒的谢渊说了句:“我去找马吉要点药来。” 而后匆匆换上鞋袜,向屋外冲去。 110.奖励 姜红全凭脑子一热冲出房间,此时立在空荡荡的走廊中,才蓦地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马吉在哪儿。 她茫然地走进电梯中,不知该按下哪层楼的按钮。 也许应该找红袖章问问?又或者…… 她想起马吉曾说过,乐园到处密布着蛛网般的监控。 姜红抬头看了看电梯的天花板。电梯金属镜面的穹顶空空荡荡的,她仰着头,冲头顶挥舞了一下手臂,小声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梯内静悄悄的,无事发生。 姜红尴尬地笑了笑,垂下头。 到处都是监控,马吉怎么会刚好能看到我……还是去问问红袖章好了。 她这么想着,便想按下餐厅的按钮。 她手指还未触及到楼层键,电梯突然缓缓启动,显示屏上楼层数字飞快地跳动,而后停在乐园的最高层——30层。 叮咚。 电梯门缓缓开启,一个身影遮天蔽日地拦在姜红眼前。 姜红仍保持着要按电梯的姿势,呆滞地望着门外的高大男人。 那人身高几乎和电梯顶齐平,雄壮魁梧,肌肉鼓囊囊地几乎要撑破他的西装外套,一张面容冷峻而不苟言笑。 他向前又移了一步,像是要挤进电梯中。 姜红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收回手,向电梯内蹬蹬退了几步,紧贴在电梯壁上。 她偷偷瞥了眼身前的人,见他从内兜中掏出张磁卡在液晶屏幕上一刷,并没按下楼层按钮,电梯就缓缓启动。 31层,32层…… 姜红震惊地望着电梯屏幕上的数字,双唇微张。 她一直以为乐园最高便只有三十层! 他到底是什么人?红袖章? 姜红目光落在男人空荡荡的膀子处,齐整的西装外套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叮咚—— 电梯停在35层,缓缓开启了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条看不见尽头的暗红色地毯。 高大的男人手指在耳朵一按,声音低沉道:“我到了。” 而后回头冲姜红说道:“姜红小姐,请。” 姜红瞳孔一窒,瞬间反应过来这应当是马吉的手下。 “姜红小姐,请。”男人的声音毫无波澜,机械似的又重复道。 姜红勉强挤出个笑容,走出电梯:“谢、谢谢……” 高大的男人手中提着个电筒走在前方,姜红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到处都没有窗户。 灯也没开。 整层楼黑暗又安静,只剩下两人的脚步清脆地回荡着。 姜红心中生起丝不安的悔意。 她总觉得一切都有些太过于顺理成章。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马吉真的能看到。 马吉说过,乐园的监控没有死角……偌大的建筑,起码也要有几百几千个监控吧?难道他正好就看到了电梯里的画面? 她脊背冒着丝丝寒意,根本不敢细想,急忙打住自己的思路。 不管怎样,谢渊一定得吃药才行。 身前的男人突然停住脚步,姜红一个不注意,一头撞在他后背上。 男人头也没回,伸手在房门轻敲两下:“人到了。” 屋内传来马吉模糊的声音:“进来。” 男人面向姜红,将房门打开:“姜红小姐,请。” 刺目的光线顿时照得姜红睁不开眼。 她眯着眼睛,摸索着走进屋内,房门砰地在身后关闭。 “姜红小姐,你有什么事找我?” 马吉的声音懒洋洋地从身前传来。 姜红极力睁开猛然被光线刺得发酸的眼睛:“我想问问你这里有……” 空旷的房间仍旧没有窗户,只孤伶伶地摆着张沙发床,而层高六七米的墙壁上到处被监控画面占满。 各种各样的监控拼成一副巨型的马赛克画作,将屋内映得如同白昼一般。 “……药吗……”姜红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剩下的话,一颗心咚咚地在胸腔疯狂跳动,僵直着身子紧贴在门板上。 ——这个马吉也不正常! 马吉穿着正装,枕着手臂躺在沙发床上,视线落在天花板,轻笑一声:“你终于想到来找我了。”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个药瓶在手中晃了晃:“我还以为这些用不上了呢……” 药片在瓶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姜红视线瞬间被吸引,瞳仁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转动。 “这是退烧药。” 马吉说着,手臂一垂,将药瓶搁在面前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是消炎药。” 他又从怀中摸出一瓶药,并排与退烧药摆在一起。 “再附赠一瓶止疼药吧。” 他声音夹着笑意,药瓶整齐地在大理石地面上映出排影子。 “我、我可以拿吗?”姜红怯怯地问道。 马吉的气场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像一条餍足的巨蟒,声音透着股漫不经心:“当然,不过我不想动,麻烦您自己过来取吧。” 拿了药就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姜红一路小跑至沙发床前,俯下身子去捡地上的药瓶。 “哎呀,您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 马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姜红抬起头,正对上那张马头面具,火热的视线穿透面具落在她面上。 姜红一瞬间面颊涨的通红。 ——她那时只记挂着谢渊的病情,穿着条睡裙踩着拖鞋就跑了出来。 此时被马吉点破,顿时臊得好像没穿衣服似的,僵直着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即使我戴着马面,好歹也是个男人……” “姜红小姐,您在邀请我吗?” 马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掌落在姜红腰间,暧昧地游移至臀上轻轻一捏。 姜红猛地一惊,手中药瓶当啷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蹬蹬后退几步,惊恐地双手环胸望着马吉:“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最初就这么计划的?” “我无时不刻都在注视着您啊……” 马吉叹息道,从沙发椅上起身,两手摘下头上的面具,露出张俊朗的面颊。 他鼻梁高耸,薄唇微抿,一对蔚蓝的瞳仁深邃而优雅地注视着姜红。 那是张糅合着外国特征的面容。 姜红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给我点奖励吧?” 111.代价 马吉双眸灼灼地落在姜红面上,将她惊恐慌乱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惋惜地摇摇头:“果然不行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扯过姜红的腕子,将她拉到身侧:“本来是不想这么做的……” “这样对您未免太过残酷了。” 他嗓音夹着笑意,不顾姜红的挣扎,强硬地捏起她的下巴,令她向天花板看去。 天花板上也被张巨幕占满。 而那里映射着熟悉的屋子、熟悉的陈设,以及,熟悉的人。 谢渊躺在床上,嘴唇发白,眉头微蹙,面颊泛着不自然的红。 这是……我们屋中的监控? 姜红被这景象震撼得忘了挣扎,只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您看,他很需要药吧?” 马吉的声音靠得极近,夹着滚烫的吐息喷洒在她耳畔。 “再拖下去他真的会死哦。” “或者您本来就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也对,他杀了您两位朋友,囚禁您、强奸您……这种人您一定恨不得他死,怎么还会去救他呢?” 他有些遗憾地笑了声,拾起地上的药瓶,往衣兜里装去:“既然这样,恐怕这个也派不上用场了……难得为您准备好的。” 两颗泪珠从姜红眼眶滚出,她视线眷恋地落在荧幕上的谢渊面颊上。 他现在这般,虚弱地,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等死。 这不应当是属于他的结局。 姜红意识到,她理应是恨谢渊的。 可也仅仅只是恨。 她手指拽住马吉的腕子,止住他将药瓶塞回口袋的动作:“你要我做什么?” 马吉动作一顿,喉中溢出丝闷笑: “我倒没想到您真的会答应。” “放心,不会太过分的,只是收取一点小小的……代价而已。” 马吉坐在沙发床上,身体微微前倾,视线火热地落在姜红身上:“能请您把衣服脱了吗?” 他彬彬有礼地说出如此冒昧的话。 姜红即使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在听到这句话时仍不可抑制地身体一抖。 她又扫了眼荧幕上谢渊的面容,屈辱地脱下裙子。 那条薄薄的睡裙,连带着她的尊严,一起滑落在地。 马吉瞳孔骤缩,在大睁的眼眶中极速地抖动着。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沙发,叹息般诱哄着:“哦……近些,再近些。” 他拉着姜红坐在膝盖上,一对饱满的乳房被内衣包裹着,直冲他眼前。 手套粗糙的布料寸寸划过姜红的脊背,激起阵阵细小的颗粒。 马吉凑近她胸前,紧紧托着姜红的后背,深深地将脑袋埋进柔软的乳沟中。 姜红抑制住想逃跑的冲动,修长的脖颈向后仰起,视线落在穹顶的谢渊面上。 泪水顺着她面颊无声地滑落。 “倒也不必这么排斥我吧……谢渊可以,我却不行吗?”马吉说着,将她的胸罩向上一推。 一对肥硕的白奶弹跳着打在他脸上,乳浪激荡。 姜红慌忙伸手挡在胸前,愤怒地瞪着马吉:“你——” 马吉笑吟吟地拉开她的手臂,反剪在她背后,将一对奶儿挺得更往前,隐晦地威胁道:“不要乱动,我不想打破我的承诺。” 身下有根火热坚硬的东西抵在她臀上。 姜红面色一白,身子僵硬地再不敢动弹。 “乖女孩。”马吉撒开她的手臂,手掌托住面前的一对乳,在掌中掂了掂,而后捻起两颗奶头,在指尖搓揉。 粉红的奶头被粗糙的布料肆意逗弄,不一会儿便直直地挺立在洁白的手套中。 “真漂亮。”马吉望着眼前的景象,叹息般地赞道,轻柔地俯下身,在奶头上印下一吻。 姜红一个激灵就要从他身上跳起,却被他牢牢地按在腿上。 两人下体更紧密地隔着衣物嵌在一起,姜红恐惧地挣动着,反而越陷越深。 “你再这样,我要忍不住了。”马吉的声音夹着粗重的喘息,掀起眼皮看了姜红一眼,按着她的臀在自己裆部磨了磨:“……我不想强迫你。” 姜红发出声低泣,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马吉见她止住动作,又将脑袋凑在她胸前,两手掐在乳根处,紧紧将两只奶握在掌中,吸吮着奶头和乳肉。 姜红双眸无神地落在荧幕上,她看着谢渊的睡颜,感受着奶子被人含在口中玩弄,耳畔萦绕着渍渍的吸吮声,羞耻而痛苦。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马吉吐出她的奶头,在掌中轻捏两下,问道。 姜红缓缓将视线移至他面上,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要。” 马吉有些不解:“为什么?我能让你活着赢得游戏,钱、干净的履历,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来爱我——” 姜红冷淡地打断他的话:“可我不爱你。” “这样啊……”马吉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突然伸手剥下她的内裤。 姜红尖叫着胡乱踢腾:“你明明说过不会的!!” 马吉只将那条内裤塞进西装胸前的口袋中,笑眯眯道:“这就是‘代价’。” “……那我可以走了吗?”姜红手遮挡在身前,警惕地问道。 “当然,”马吉笑道:“如果你还想和我进行下一步——” 姜红还没等他话说完,腾地从他身上跳了起来,飞速穿好衣服,手掌递在他眼前:“药。” 他将三瓶药放进姜红手中,意味深长道:“你先别着急拒绝我,三天时间,再好好考虑一下。” “说不定谢渊吃了药也好不了呢?” “那时,你一个人要怎么在游戏里活下去?” 姜红根本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攥着药瓶就匆匆向房门口走去。 马吉耸耸肩,而后冲门口喊道:“小李,送姜小姐回去。” 房门开启而又啪地关闭。 马吉躺在沙发床上,掏出衣兜中的蕾丝内裤,在鼻端轻嗅一下。 “太美妙了。” 他喃喃道。 “啊——我也想要。” “多么感人的感情。” 他拿起床侧的遥控器,对准天花板按了一下。 姜红赤裸的身体在荧幕上浮现,谢渊骑在她身上,疯狂地操干着她。 整间屋内回荡着肉体碰撞的清脆声响,以及姜红甜腻的呻吟声。 马吉的喘息着,目光死死地落在荧幕上,从裤子中掏出早已硬得不行的鸡巴撸动起来,一手陶醉地将内裤抵在鼻尖。 112.偏执 房门再度开启。 那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面不改色地走进屋内,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立在他床前道:“少爷,人已经送走了。” 马吉仍沉浸在快感中,一双瞳仁泛着红,急促地喘息着。 “少爷,到时间了。”男人说着,从衣兜内抽出根注射器,拉过马吉的手臂,将袖子卷起。 那条膀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 他面无表情地将针剂推送进马吉的体内。 马吉的瞳仁瞬间缩小,手中动作不停,喉中溢出低低的叹息:“哈……” 他身体猛地一抽,一股股浓稠的白精从指尖喷发,噗地淋在高级西装上。 他面颊上也溅着精斑,鸡巴露在外面不时跳动两下,喘息着,向着天花板伸出手掌:“想要……” “想要想要想要!!” 他腾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双目猩红,一把扯住男人的衣领咆哮着:“我也想要!” 男人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少爷,您衣服脏了,我给您换件新的。” 姜红就着水把药喂进谢渊嘴里,才直愣愣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地望着谢渊的面颊。 她视线僵硬地移至床头的药瓶上,眼泪突然从眼眶滚出。 她沉默地垂下头,只剩肩膀抽动着,无声地哭泣起来。 灶台上小火煨着着粥,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窈窕的倩影在灶前忙碌着,不时掀开锅盖,拿汤勺搅拌两下。 厨房叮铃哐啷的清脆声响,夹着浓郁的清香萦绕在谢渊鼻端,令他生出安心感。 他掀开眼皮,目光缱绻地落在卧室门处,贪恋着这丝烟火气,恨不得时间就此定格。 身上的热度似乎已经褪去,只余下困乏的疲软。 他艰难地移动下身体,也未感受到腹部的痛楚,不免生出些疑问。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病情,虽不是大问题,可只依靠自愈能力,也未免太过勉强。 原先他只想撑到进入下个精神世界,这样源能机便会修复身体。 如今,他没有丝毫穿梭精神世界的记忆。 他目光在屋内转动着,而后缓缓落在床头圆润的药瓶上,瞳孔猛地一缩,怒吼道:“姜红!!” 他嗓音沙哑地穿透卧室,在整间屋内回荡着。 姜红慌忙从厨房奔出,连手都没来得及洗,在围裙上胡乱蹭了蹭,声音激动地夹着丝哽咽:“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她对上谢渊的视线,声音戛然而止。 谢渊面色阴沉地靠在床头,一对漆黑的眸子阴鹜地落在她面上。 姜红茫然地走到床边,不明白他为何刚醒来便这么生气。 谢渊伸手捞起床头的药瓶,在她面前晃了晃:“哪儿来的?” 姜红面色一白,仍强装镇定,挤出个笑容:“红袖章给我的……” 谢渊不耐地打断她的话:“你见过马吉了。” 他声音冰冷地夹着怒意,陈述着这个事实。 姜红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视线落在脚尖处,沉默着、一声不吭。 谢渊曾见过马吉几面。 直至现在,他还记得马吉将一把轮椅推至他面前,微笑着冲他说道:“谢渊,你不喜欢的话,就把姜红给我吧。” “她各方面都很符合我的需求,我还蛮喜欢她的。” 他记得自己面无表情地推起轮椅,扭头就走。 马吉的声音却追在身后,大声道:“不要了记得告诉我!” 他那时声音冰冷地撂下句话: “神经病。” 谢渊怒意更盛,咬牙切齿地问道:“……他对你做什么了?” 脑中一瞬间浮现出那令人作呕的记忆,姜红身子僵硬地立在原地,泪水盈盈地在眼眶中打转。 谢渊将姜红的每寸表情尽收眼底,眼中猩红一片,音量猛地提高:“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迈着大步冲到姜红面前,拽着她的腕子将她扯倒在床上,刚结了层薄痂的伤口又瞬间崩裂。 他不管不顾地撕扯着姜红身上的衣物,嘶吼道:“他做什么了!!” 姜红还记得屋内藏着摄像头,尖叫地挣扎着,双腿来回挣动,一脚踹在谢渊腹间。 谢渊发出声呻吟,肩头痛苦地抽动着,捂着肚子倒在床上。 姜红发丝凌乱,身上的睡裙领口被扯得稀烂,露出截白嫩的手臂和精致的锁骨。 她一手掩在胸前,向后蹬动几步远离谢渊的范围,眼泪哗哗地顺着面颊向下淌:“我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你病的快死了,我怎么会去找马吉拿药!” 谢渊抬起头,一对被怒火炙烤得血红双眸直直落在她面上,面容因愤怒和疼痛而扭曲:“我他妈就算死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让你去拿药了吗?” 他一把扯住姜红的脚踝,猛地将她拽到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在她耳边咆哮着: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逼!” “你没脑子吗!” “你难道没想过他怎么会那么好心给你药?” 轰—— 这几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姜红头顶,捶得她头晕目眩,脑袋嗡嗡直响。 她缓缓停止挣动,难以置信地望着谢渊,唇畔溢出细小的、破碎的呢喃:“……你,你说什么……?” 谢渊早已被怒火冲昏头脑,粗暴地折起姜红的双腿,一把扯掉她的内裤,手指掰开阴唇,视线落在那翕动的穴口:“他操你了没?” 姜红眼中盈着汪泪珠,透过朦胧的水光,呆滞地望着谢渊的面容。 谢渊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前青筋暴起,漆黑的瞳仁透着偏执的疯狂。 令姜红感到陌生。 她终于明白。 于谢渊来说,自己更像一个物件,一个专属于他的物品。 一根刻着他名字的笔、一本写着他名字的书…… 独独不是一个人。 谢渊操控她,掌控她,也只是因为她身上写着谢渊的名字。 而那不是爱。 是病态的、偏执的占有欲。 谁会对一盏台灯倾注过多的感情? 坏了、碎了,再修便是。 即使修不好,也能换盏新的。 可她竟妄想拯救谢渊,救赎他,带着他离开这令人作呕的、黏稠的泥潭。 她突然觉得自己抱有这样的感情是多么滑稽、可笑。 对一盏台灯来说。 113.宁静 身下突然传来阵撕裂的痛楚,她惊叫着低头看去,谢渊竟正将两指强硬地挤进干涩的甬道。 阵阵屈辱感涌进姜红大脑,她哭嚎地挣动着:“你有病啊!!” 谢渊紧紧制住姜红的身体,手上动作不停,口中仍咆哮着:“他操了你没?” “他操过你没有!” 身体被撕裂的疼痛令姜红尖叫起来,目光怨毒地直视着谢渊的面庞,声音尖利而刺耳: “我恨你!”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就应该烂死在垃圾堆里!” 一丝黏腻的血液淌在谢渊指尖。 他目光触及在那抹猩红,瞳仁紧缩,理智骤然回笼,猛地将手指抽出。 姜红被制在床上,睡裙被撕得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手臂和纤细的脖颈布满暗红的指痕。两腿被折在胸前,穴口正向外淌出丝丝血水。 她目光空洞而怨毒地落在谢渊面上,紧抿着双唇,眼皮红肿、发丝凌乱。 狼狈极了。 谢渊肩背紧绷,唇角抿成条直线,静静立在床边。 他漆黑的瞳仁暗潮汹涌,周身萦绕着暴虐的气息。 他缓缓地走至客厅,倒了杯温水,递到姜红手边。 啪! 姜红一巴掌打在他腕上,温水从杯中洒出,迅速在被褥上洇开。 她嗓音沙哑而冷漠:“滚!” 谢渊眼神一暗,眼底深处酝酿着风暴,突然大步迈向客厅,又接了杯水来,一把捏住姜红的面颊,将水杯抵在她唇上猛地向口中灌去。 他动作粗暴,大掌如钳子般钳住姜红,紧紧攥着她的面颊。 姜红牙关紧咬,大半水都泼在她面上,倒流进鼻孔中,带来溺水的窒息感,而后又顺着下巴打湿床铺。 谢渊不管不顾地灌完一杯水,嗒地将水杯重重搁在床头,头也不回地向卫生间走去。 谢渊拧开水龙头,抄起水流便向面颊泼去,手掌大力地在面上揉搓几下,重复了数十次,如同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他终于止住动作,视线落在洗脸镜上,阴鹜地注视着镜中的容颜。 镜中的男子一对凤眸眼尾上挑,高鼻薄唇,长发垂落在身后。 他五官生得像母亲,并不像谢齐。 可细看下,那棱角分明的面庞,分明完全遗传了谢齐的脸型。 而此刻, 他重复着与谢齐同样的做法,做着与他同样的事。 他正逐渐地变得像自己厌恶的人。 水龙头哗哗地涌出水流,在狭窄的空间显得格外清晰。 他伸出手指,轻轻按压在镜面上,似乎在触摸着镜中的自己。 姜红的面容缓缓与母亲重合。 她们都有着双同样的眼睛——含着泪花,悲伤、恐惧、又绝望。 那我呢? 他这么想道。 我也变得像谢齐一样了吗? “你果然是他的儿子!!” 母亲凄厉的尖叫在脑中回荡、翻涌,搅动着整个大脑都不得安宁。 谢渊瞳仁骤缩,手掌猛地握拳,一拳砸在镜面上。 哗啦。 镜子破碎的巨响又被水流急速的冲刷声掩盖。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一拳、又一拳,狠狠砸击着镜面。 只至整面镜子破碎地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鲜血顺着他指间汩汩涌出,没过指尖,沥沥啦啦淋在地面。 腹间的绷带也被血水浸得透红。 他微微喘息着。 残缺的镜面映照出双惶恐不安的眼眸。 那表情如同个孩童般软弱而茫然。 他垂下头,片刻后才缓缓拧上水龙头,向卧室走去。 他面无表情地躺回床上。 姜红一动不动地,仍保持着他离去时的姿势,瞳仁中没有一丝光亮,涣散地落在穹顶。 屋内静悄悄的,只剩下挂钟滴滴答答走动的声响,沉默地回荡。 整整两天,二人再也没开过口。 整间屋子如同口高压锅,昏暗、沉默、而压抑。 姜红伏在床沿,纤细而修长的脖颈布满狰狞的青紫指痕,双眸直勾勾地望着窗帘间洒落的一丝光亮,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谢渊也静静地张着眼,视线落在天花板,眸子迷离又深邃。 房门突然传来敲击声。 咚咚咚。 谢渊视线缓缓落在卧室门处。 姜红像魂儿被抽走了似的,一动不动,人偶一般。 滴滴滴—— 门外传来密码锁的开锁声,而后房门被推开。 谢渊掀起被子遮在姜红身上,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遮得严严实实。 两个戴着红袖章的男人立在门口:“谢渊,跟我们走一趟吧。” 谢渊微眯着眼睛,赤着上半身从床上起身,随手扯过件短袖往身上套去,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什么事?” “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红袖章不苟言笑地重复一遍,语气却软了不少。 谢渊瞥他一眼,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向外走去。 红袖章直至将他带到礼堂门前,才缓缓地退到门口:“请。” 谢渊大概猜到到底是谁会如此大费周章,目光冰冷地掺着丝讽刺,抬手便推开厚重的大门。 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画窗落下一道道彩色的光柱,玛利亚的圣像矗立在尽头,整座教堂静谧而安详。 马吉坐在前排的座椅上,手掌交握抵在胸前,眼睛低垂,虔诚地祷告着。阳光落在他淡金色的发顶,为他镀上层金边。 “身上的伤怎么样?”他没回头,闭着眼问道。两名魁梧的保镖雕塑般守在他身旁。 谢渊的半张脸隐在阴影处,声音冷漠地在空荡的教堂内回荡:“什么事?” 马吉放下手腕,侧过身子,回头向他望去,微笑着:“每次待在这里,我的身心都获得了极大的宁静。” “主会宽恕我们的罪行……你也应该来试着祷告。” 谢渊只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马吉从他面上辨出丝讥讽,轻笑一声,柔和地开口:“第一次见你时我便知道,我们是一类人。” “我们都在冰冷阴暗的深渊中待了太久,很容易贪恋温暖的事物。” “比如,爱。” 他从座位上站起,迈着步子向谢渊走去。 “谢渊,我要把姜红带走。” 114.胆小鬼 马吉立在谢渊身前,笑吟吟道: “你知道规矩的,最后只有一人能从乐园离开。” 他眸中流露出疯狂的情感,声音激动地隐隐颤抖着: “我不会让她死的。” “我会用权限抹掉她的履历,把她从这泥潭中拯救出来。” “这样,她就会爱我了吧?” 谢渊沉着张脸,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他周身蔓延,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嗤了声:“爱你?” 谢渊一把薅住马吉的腕子,撸起他的袖子,露出条青紫一片、针眼密布的胳膊。 “就凭你?”谢渊轻蔑地捏着他的腕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嗑嗨了?神智不清了?” 马吉笑容一僵,强硬地抽出手臂,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抻平,掩住那条满目疮痍的胳膊: “你在生什么气?” 谢渊动作一顿。 马吉微笑着,缓缓开口: “谢渊,你该不会爱上姜红了吧?” 谢渊抿着唇,视线愈发冰冷。 马吉打量着他的神情,突然爆发出串笑声,肩头一颤一颤的:“噗哈哈哈——真的假的?!” “那你考虑过姜红的下场吗?你想过带她从乐园出去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你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马吉接连问道。 谢渊确实没考虑过。 于他来说,姜红就应该爱他,陪伴他。 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不知是潜意识里故意不想去思考,还是真的遗忘了乐园的规则。 而此时被马吉赤裸裸地提起,令他登时烦躁起来。 “马上就要进行最后一次直播了,谢渊。我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我单纯只为了通知你一下。” 马吉手掌轻轻在他肩头一拍,以一个胜利者的口吻,坚定地说道: “我会救姜红。” 谢渊突然低低笑了声:“何泊言,你还以为自己是咏创集团的公子哥吗?” 马吉面色一白,随后怒斥道:“别用这个名字喊我!” 谢渊余光瞥了眼立在一旁的两名保镖打扮的人,似笑非笑道:“我猜……他们不是来保护你的,而是在监视你。” “你二叔手段倒是狠毒。把你像囚犯似的软禁在这里,养成个毒虫,让你慢慢等死……是怕何纪昌会长哪天突然从病床上坐起来,想起自己还有个宝贝孙子?” 他轻笑着,手掌在马吉脸上轻拍两下:“你又能有什么权限?你最多也就是让姜红假死,彻底抹消她的身份。” “让她永远也踏不出乐园一步,就留在这个地方,陪你一起等死。” 他俯下身,轻飘飘地在马吉耳边说道:“别把你和我相提并论。” 马吉激动地怒吼着,狠狠一拳就冲谢渊面门而去:“闭嘴!!” 谢渊躲也不躲,轻易便格下这拳,反手一拳砸在他腹间。 马吉登时便呕了声,弓着腰倒在地上。 谢渊毫不客气,骑在他身上猛地一拳接一拳往他身上招呼,没一会儿就打得他连连惨叫。 那两名保镖对这样的场景置若罔闻,雕塑般笔挺地立在原地,连表情都没变过。 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在偌大的教堂回荡着。 玛利亚的圣像仍慈悲地俯视着每一只迷途的羔羊。 马吉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鼻血打湿发丝,腻在面颊。 谢渊揪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声音冰冷:“我不杀你,是想看你受苦。” “你就继续在这里像条狗一样的被囚到死吧。” 他说着,理了理衣摆,居高临下地俯视马吉一眼,迈着大步向门外走去。 马吉的咆哮从身后传来,声音痛苦而凄厉: “你只不过比我幸运,才能得到爱!!”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再也没了往日的绅士模样,狼狈得像个乞丐,脏兮兮地伏在地面嘶吼着。 厚重的门板砰地闭合。 马吉艰难地扶着长椅从地上爬起,口齿不清地蔫蔫道:“下午不要喊我,我今天不想看直播了。” 他说着,歪倒在长椅上。 其中一人抽出根针剂走到长椅旁,低声道:“到时间了。”而后捋起他的袖子,将针头刺入皮肤中。 马吉瞳仁瞬间紧缩,低低地呻吟一声,视线落在穹顶的玻璃画窗上。 他喃喃地开口: “慈爱的天父、仁慈的主啊:求您救我脱离苦难,进入光明。赦免我的债,宽恕我的罪,给我新的生命。我依靠您,感念您,赞美您……奉主的名求,阿门。” 谢渊走在长廊中。 姜红怎么办呢? 难道就这么让她去死? 那么即使从这里出去,未来的日子又和以前有何种不同?乏味、枯燥又无趣。 最初,她只像个玩具,一条宠物狗,是无聊时的消遣。 但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变得不同。 姜红如一束光,破开深沉的夜幕,带着火热的温度,陪伴他、温暖着他。 他深深地沦陷在这种美妙的氛围中。 即使不愿承认,他心中也十分清楚。 从来都不是姜红离不开他,而是他需要姜红。 他不舍把姜红交给马吉,更不愿姜红就这么死去。 像个贪婪的孩子,却想不到两全之法。 他惶恐而不安,焦躁又无力。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中。 【咚咚咚~】 悠扬的乐声从广播中传出。 【下面播放一条广播。】 谢渊僵直着身子,而后缓缓迈动脚步,机械地向前走去。 【请各位用户在五分钟内携带好源能机前去大厅集合,进行最后一次精神世界的穿梭。】 他步伐愈走愈快,而后拔腿狂奔起来,如被洪水猛兽追逐一般,奋力地向前奔去。 【再重复一遍。】 【请各位用户在五分钟内携带好源能机前去大厅集合,进行最后一次精神世界的穿梭。】 姜红…… 他渐渐停下脚步,迟疑地立在原地。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 他沉默着,调转了身形,迈开脚步向大厅的方向走去。 那背影如个胆小鬼一般。 动摇、软弱。 115.决赛 吱呀。 两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门缝中洒出的光亮逐渐扩大,最后,整间大厅完整地映入谢渊眼帘。 整间大厅灯火通明,几口玻璃舱中间隔着段距离,贴在墙边摆放着,被灯光映射着泛出淡淡的光芒。 “找个没人的舱,在旁边等一会儿。”门口的红袖章向谢渊说道。 谢渊随意看了眼,抬腿便向厅内走去。 一道阴冷的视线如毒蛇般紧锁在谢渊身上。 谢渊抬头向尽头看去,对上张熟悉的面容。 ——小东立在不远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此时与他对上视线,露出个阴沉的笑容,右手缓缓揣进衣兜内,迈开腿迎面向谢渊走来。 他口袋中鼓囊囊的,距谢渊愈近,身子也崩得愈紧,周身萦绕着股危险的气息,野兽般,蓄势待发。 谢渊停下脚步,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只一对眸子冷冷地望着他。 “李晓东,退后!”旁边的红袖章发现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出言警告道。 “没必要吧阿sir,只不过想和‘朋友’叙个旧而已。” 小东收回视线,嬉皮笑脸地冲红袖章说道。 朋友这二字被他咬得极重。 “我说,退、后!” 红袖章音调拔高几度,手指缓缓抚在腰间的电击枪上。 小东双手在身前摆了摆,仍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okok,我了解了,别激动。” 他说着,转身回到最初立着的位置,只目光遥遥地落在谢渊身上,阴森而怨毒,好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谢渊再不看他一眼,随意找了个无人的舱旁边站着,目光落在大厅正中的壁钟上。 金属指针前行着,每走一格都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只剩下两分钟。 姜红还没来。 他手臂搭在玻璃舱上,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 嗒、嗒…… 他视线落在大厅门处,扫了眼壁钟。 还有一分钟。 他收回手臂,转而倚在舱壁上,面色阴沉。 “……不……” 大厅外模糊地传来阵熟悉的尖叫。 谢渊身子一挺,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门口。 “我不要去!!” 那声音距离愈近,清晰地淌进谢渊耳中,令他情不自禁向前走了两步。 吱呀—— 厚重的门板被推开。 两名红袖章一左一右架着姜红,出现在门后。 姜红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悬空架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纤长的脖颈绷成条直线,赤着脚在空中胡乱踢蹬:“别管我!!我为什么非参加不可?!” “把她抬到舱上去。”红袖章挨了一脚,面无表情地说道。 姜红眼眶通红,发丝凌乱地黏在额角,肩膀左右扭动,目光愤怒地落在二人面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谢渊的身形僵在原地,只剩喉结上下滑动一寸,手指轻微动了动,又无力地垂在身侧。 红袖章从怀中取出源能机,不由分说地塞进姜红耳中。 姜红晃动着脑袋,仍抵不过蛮力钳住她的下巴,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放开——” 姜红话声戛然而止,瞳孔瞬间扩散,而后脑袋咚地如面条般垂在胸前。 一声轻佻的口哨声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突兀。 谢渊抬眼望去,小东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咧着唇,露出口森然白牙,眸中闪动着疯狂的偏执,直勾勾地与谢渊对视。 谢渊平静地移开视线,目光又重新聚焦在姜红身上。 他看着姜红被红袖章扔进舱中,透明的玻璃舱罩缓缓闭合,将那娇小的身影完整地包裹在其中,露出张安详而恬静的睡颜。 【咚咚咚~】 悠扬的乐声充斥在大厅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下面播放一条广播。】 【请各位用户在两分钟内进入玻璃舱中,佩戴好源能机。】 谢渊深深地望了眼姜红的舱室,缓缓躺进舱内的金属床上。 他目光透过正闭合的玻璃舱罩落在穹顶,而后呼出口气,将源能机塞进耳中,缓缓阖上眼皮,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炫目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谢渊眯着双眼,缓缓扫视着眼前的景象。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无暇的白。 天花板、墙壁、地面。 人们却穿着各种颜色鲜艳的衣服,分散在屋中的每个角落,皆警惕地互相打量着。 谢渊只一眼便找到了姜红。 她紧贴着墙边,双手环膝,一对瞳仁空洞无神,视线直勾勾落在脚尖的地面上,宽大的紫色外套几乎将全身都遮住,衣摆层层堆迭在地面上。 【欢迎来到源世界。】 【这是各位用户即将进行的最后一场脑精神穿梭。】 【本局采取淘汰制,直剩最后一人存活方可结束。】 “只能活一个?!怎么和合同上签的不一样啊!”穿青色外套的男人叫嚷起来,也不知在同谁抱怨。 ai声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在脑中响起。 【温馨提示:】 【本局按照胜率、积分、人气值为八位用户,按照红橙黄绿青蓝紫的等级进行排名分级。】 【白色为最高排名。】 【请各位用户优先选取与自身差距不大的目标进行攻击。】 【优胜者可获得直播收益的5%抽成——合计人民币,一千八百四十四万五千七百二十元整。】 【同时可消除档案中的污点,重回清白之身。】 听完这串长长的数字,众人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方才刚生出的一丝被欺骗感瞬间被抛诸脑后,摩拳擦掌地向身边的人望去。 【请各位用户以优胜为最终目标,谨慎地获取胜利,成为乐园本年度的冠军吧!】 每人面前的空地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把插在地面的窄刀。 其中的一切意思都不言而喻。 谢渊手掌握在刀柄上,轻轻一提。 噌—— 刀身传来细微的嗡鸣,刃处泛着寒芒,锋利无比,略一使力便唰地从地面拔出。 当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姜红仍一动不动地抱膝坐在墙边,眸子死气沉沉地移至面前的刀柄上看了眼,又缓缓移开视线,将脑袋深深地埋进膝中。 鸵鸟一般。 116.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寂静的房间中起伏着几人的呼吸声。 无人愿意先踏出第一步,都沉默地立在原地,隔着段距离,目光警惕地望着对方。 谢渊视线扫过自己与姜红中间隔着的两个人,又抬眼看了眼对面的小东。 小东眉眼弯弯,唇角几乎要咧到耳根,露出口森白的牙齿,拖长声调冲谢渊喊道:“渊——哥——” 谢渊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冷淡道:“放。” 小东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我就知道早晚我们会见面的。” “你每天晚上睡得好吗?薇姐和阿海有没有去你梦里找过你?” “我可是想你想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他声音愈发咬牙切齿,下颌紧绷,身体因激动微微颤抖着,目光怨毒地瞪着谢渊,似乎要将他刻进眼中。 谢渊见他疯疯癫癫的样子,不耐地眯起眼:“没话就别找话说,吕薇是我杀的,阿海也是我杀的,你过来杀我便是了,唧唧歪歪放什么屁。” “你竟然还正大光明地承认!!”小东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一张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咆哮着,拎起刀迈着大步便向谢渊走去。 围观人们眼巴巴地瞅着两人,恨不得他们立刻扭打在一起,好将这潭清水搅浑。 小东向前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环视一圈周围人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你想激怒我,我不会上当的。” 他说着,转头向身旁绿外套的男人喊道:“喂。” 绿衣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喊自己,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你,对,就你。”小东拎着手中的长刀,刀尖冲他一点,又直指对面的谢渊:“你,去把他给砍了。” 绿衣男人拧着眉,神情震惊而迷茫:“凭什么?!” 小东瞳仁闪过丝不耐,周身骤然窜出股阴冷的气息,言辞暴躁地威胁道:“让你去就去,别逼我砍你!” 这番话实在是蛮横得不讲道理,绿衣男人面色一沉,冷冷道:“神经病!又不是我和他有过节,关我屁事。” 小东眯着双眼,抄起刀就向他走去:“给脸不要脸——” 嗡! 他脚步将一迈出,一阵刀刃的嗡鸣夹着破风声呼啸着从身后袭来。 小东反应极快地一个侧身,红外套仍是被刺啦划破个大口子。 他连身子还未摆正便手腕一拧,锋利的刀刃弧光一闪,自下而上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斜斜切进偷袭之人腹间。 惨叫声瞬间萦绕在房间内。 小东垂头看了眼胳膊,叹息一声:“我还挺喜欢这件衣服的……” 他余光突然瞥见一点寒芒迅猛地掠至身后,小腹猛地发力,手腕一沉。 锵! 两柄刀锋在空中相撞,迸发出激烈的火星。 小东望着眼前的绿衣男人,咧开唇角露出个阴测测的笑容:“……等死吧你。” 叮铃咣铛的金属碰撞声在房间内回荡着。 谢渊看了眼对面斗作一团的几人,转身就向姜红那边走去。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距谢渊最近,穿着青色外套的男孩慌乱地握着刀对准谢渊。 多亏了开场前谢渊对小东讲得那几句话,此时他在人心中的形象已经与变态连续杀人狂划上了等号。 更何况他还穿着件一尘不染的白色外套。 谢渊只淡淡乜他眼,脚步不停。 若想去姜红身边,势必要经过这一橙一青二人。 “你站住!别再往前了!!”青衣男生胡乱挥舞着手中利刃,脚步却向后退去,几乎要倒在橙衣人怀里。 谢渊丝毫没把他放进眼中,径直往他二人方向走去,面无表情地提起手中寒锋当头就是一劈。 青衣男孩惊呼着横刀在头顶,堪堪拦下这刀,只觉得谢渊气力奇大无比,直震得两臂发麻。 他艰难地撑着腕子,回头冲橙衣人咆哮道:“愣着干嘛?!快别看热闹了,下个就是你!” 刀刃互相交磨着,发出咯咯的金属摩擦声。 橙衣人眸中掠过丝惊惧,视线在二人身上滑了一圈,随后大喝一声,提刀迎面冲谢渊而去。 谢渊脚步一错,刀面狠向下一捺,刮着锋刃而过,噼里啪啦跳着火星,画着道银弧,夹着破风直向橙衣人肩颈斩去。 青衣男孩被他蛮力挑得刀刃一偏,蹬蹬后退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那边橙衣人与谢渊打得正为激烈。 只听得兵刃相交的当当声,时不时蹿出几朵火星,两柄长刀在二人周身几乎舞出道密不透风的白幕,令人靠近不得半分。 橙衣人体力渐渐不支,势头也慢了下去。 他有些焦躁起来。 这窄刀虽说只宽三指不到,可重量仍在这儿摆着,如此胡乱挥动也只会大量的消耗体力。 眼前这长发男人如同个怪物一般,力大无比,每一击都恨不得斩断自己手中的刀刃,若这一下砍在身上,少不说也得废条胳膊。 橙衣人又看了眼面不改色挥刀猛地向自己斩击的谢渊,脸不红气不喘的,体力好得惊人。 何况他角度也极为阴险刁钻,总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进攻,逼得自己只得连连阻挡,毫无喘息之机。 橙衣人攥紧自己被震得发麻的虎口,怒骂道:“你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来帮我!” 青衣男孩原本在旁侧实在找不到机会插手,也生出些隔岸观火的心思,此时被橙衣人一吼,一咬牙一跺脚,嗷嗷叫着举起刀就冲谢渊而去。 “蠢货!!”橙衣人呵斥道,猛地挑开谢渊的刀刃。 哪想到谢渊刀势借力而起,腰腹一个发力,手臂带动身体一个回旋。 锐利的刀锋如银龙般夹着风压,尖啸着,利落地没入青衣男孩肩中。 一条膀子轻易被高高挑飞在空中,血滴如下雨般,溅落在姜红面颊,而后重重砸落在地面上。 啪嗒。 青衣男孩呆呆地垂下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左臂,手中刀刃当啷落下,抱着膀子跪在地上惨叫起来。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攀上橙衣人的脊柱。 他愣愣地看着谢渊面无表情地走至青衣男孩身前,手中刀锋轻巧地没入他心口。 噗哧。 谢渊抽出刀刃,在身侧一甩。 点点血渍飞溅在洁白的地板上。 那一对不含任何情绪的凤眸,缓缓落在他身上。 117.利刃 寒意在橙衣人四肢乱窜,一颗心砰砰地狂跳起来。 他不自觉地后撤一步,喉结上下滑动一寸,瞳仁闪过丝惊恐,紧握刀柄的右手微微颤抖。 谢渊冰冷的目光野兽般紧锁着他的身影,提起手中的锋刃,不紧不慢地向他走去。 橙衣人长呼口气,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刀刃一横,脚掌在地面一踏,极速地冲至谢渊面前。 当,当当当! 他连劈带斩发出数刀,而在刀光剑影中,一截锐利的锋刃破开光幕,夹着尖啸的破空声,刁钻地直冲他面门而去! 姜红面上挂着点点血斑,目光直愣愣地落在那截孤伶伶躺在血泊中的胳膊上。 她像是被吓呆了,面色苍白地开合着双唇,喉中挤压出短促尖利的悲鸣。 她慞惶地、拼命将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带着慌乱,环视着整间屋子。 金属碰撞声当当不绝于耳,几人混战乱作一团,有人悄无声息地躺在地面上,大滩的鲜红液体从他身下涌出,在洁白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抽泣着,以手指紧紧捂住耳朵,奋力地将脑袋埋进膝中。 ——我身处在地狱。 眼见寒芒即将取下橙衣人首级。 一阵细碎的抽噎声被兵刃相接的震天巨响包裹着,微弱地传进谢渊耳中。 姜红! 他瞳仁骤缩,刀势也随之一滞,猛地抬头向姜红望去。 他瞥见姜红毫发无伤地坐在墙边,一颗心才缓缓落回原处。 噌! 一道寒光突然出现在他余光中,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向他颈间袭来。 他心神皆被姜红吸引,丝毫没能注意橙衣人避过这原本必杀一击,挥刀冲自己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谢渊猛地抬起左臂,手掌紧紧握住那冰冷的刀刃。 带着惯性的锋利刀刃几乎要将他手指切下,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流在他洁白的外套上,洇开片片血红的花朵。 他一手握着刀刃,不让橙衣人抽回,另一手抄起刀猛地向他脖颈削去。 咚咚。 一颗头颅落在地上,皮球似的弹跳两下,骨碌碌滚出段距离才缓缓停止。 露出橙衣人那张仍错愕的面容。 无头的尸体轰然倒地。 谢渊平静地抬起腿,跨过脚边的尸体,向姜红走去。 姜红整人缩成一团,双手拼命捂住耳朵。 谢渊立在她身前,伸手向她探去。 血流顺着他手腕,从空中滴落在姜红紫色的外套上。 谢渊动作一顿,手臂悬在空中片刻,而后轻轻垂落在身旁,隐隐颤抖着。 他该说些什么? 要安慰她吗? 有什么意义呢? “谢!渊!”一声咆哮在屋中回荡,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渊回过身。 小东身上的红外套有些破烂,一手持着沾满血的刀刃,立在屋内另一端,身边倒着两具尸体。 他二人隔着二三十步的距离,遥遥对望。 谢渊余光瞥了眼身后的姜红,向前走了几步,淡淡向小东问道:“你怎么还没死?” 他声音平静而充满挑衅。 小东噗地大笑起来,几乎站立不住般弯下腰去,而后笑声戛然而止,露出张阴沉的面容,一对血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谢渊,轻声道: “我现在就去杀你。” 他说着,迈着步子,一步步向谢渊走去。 刀尖拖行在地面上飞溅起颗颗火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脚步愈快,逐渐狂奔起来,每一步都重重踏落在地,大喝着,双手举起刀柄,向谢渊横扫而来。 谢渊仍保持离姜红不近不远的距离,面无表情地立在她身前,一对漆黑的瞳仁紧紧注视着小东身体每一寸肌肉的涌动。 当! 兵刃相接啪地冒出大串火星。 小东一击被格下,借势向后一跃,又高举刀刃直冲谢渊面门劈下。 谢渊横刀在身前拦下这击。 两柄长刀摩擦着,咯咯作响。 谢渊视线扫过小东扭曲的面容,平静地开口:“你就这点本事,也想替吕薇报仇?” 小东瞳仁骤缩,呼吸也乱了方寸,手中刀刃猛地抬起,而后又重重斩在谢渊的刀背上:“去死……” 他瞳仁染着血红,愤怒地失去理智,接二连三地挥动刀刃狠狠斩击在刀背上:“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谢渊手腕一拧,刀面在手中一错,便将小东握刀的手臂挑开。 小东连连后退两步,还没稳住身形,弧光便至他眼前,他整人向后一仰。 呲啦—— 锋利的刀刃原本直冲他颈间而去,被他一个后仰化去些力道,只刀尖划破衣物,露出片印着条不深不浅血痕的精壮胸膛。 “可惜。”谢渊惋惜地看他一眼,又抽刀欺身而上。 小东胸膛起伏着,怒喝一声,抄起刀又与他纠缠在一起。 二人乒铃哐啷地打斗着,小东隐隐占了下风之势。 谢渊手中长刀如暴风疾雨般下落,完全不留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小东呼吸愈发急促,脚步连连后退,只口中愤怒地大吼着:“你给我死!!” 谢渊余光中,瞥见个人影,偷偷摸摸地向自己身后走去,手中长刀泛着寒光,直映进他瞳中。 他脑中一片空白,猛地转身望去。 姜红仍抱着头缩在角落中,整张脸埋进双膝之间,与外界隔绝。 而一穿着蓝衣的男人立在姜红身侧,手中长刀已高举过头顶,瞄着姜红的脖颈就要斩下! “姜红!!” 他瞳仁骤缩,大吼着。 他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浑身肌肉瞬间紧绷,扬起手中刀刃,猛地向前一掷。 噗哧—— 长刀夹着破风声,精准而狠厉地贯进蓝衣男人颈中,将他钉死在墙面上。 他甚至连句话都没能说出,双目怒睁,手中的刀当啷砸落在地。 谢渊缓缓低头望去。 一柄长刀从身后,贯穿他的胸膛,露出截染血的、冰冷的金属刀刃。 118.终点 谢渊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令姜红缓缓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便是蓝衣男人高举过头顶、泛着寒光的利刃。 她竟有些释怀。 那一根发丝终于崩断。 达摩克利斯之剑即将落下。 然而下一秒,一柄长刀挟着破风声尖啸而来,锵地将蓝衣人狠狠钉在墙面上。 飞溅的温热血液瞬间浇了她满头。 她说不清心中究竟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遗憾,呆呆地转过头向谢渊望去。 长发男人胸口被利刃贯穿的画面深深地刻进她眼中。 世间的一切都如同静止一般,一丝声音也无。 她无声、又声嘶力竭地尖叫着,而后跌跌撞撞地向谢渊的方向跑去,最后不堪重负一般,扑通砸倒在地。 那一对瞳仁泛着雾气,悲伤又绝望地注视着谢渊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小东一对瞳仁因兴奋而缩小,口中爆发出串尖锐的笑声。 他肩膀抽动着,手指攥住谢渊束在脑后的发尾,猛地向身前一扯: “谢渊,你不专心哦。” 他面上带着扭曲的笑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谢渊:“你很在意这个女人啊……你爱她吗?” 小东手腕握着刀柄,微微一拧。 五脏六腑被搅动撕裂的剧痛瞬间攀上谢渊四肢百骸,喉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一缕血丝顺着唇角缓缓下流,将那两瓣苍白的薄唇染得血红。 “啊?你说什么?大声点!” 小东欣赏着他痛苦的神情,指节握着刀柄,更深地向他体内推去,突然提高音量咆哮道: “你杀了那么多人,还有脸舒舒服服地谈恋爱?!” “这是你欠薇姐的!!” 他猛地将刀刃整段没入,刀柄死死地抵在谢渊后背,癫狂地大笑起来: “谢渊,你也有今天。” 谢渊喘息着,外套上红白一片,发尾被小东提在手中,撕扯着头皮强行将脑袋拉起,十分狼狈。 小东嬉笑着,扯着他的脑袋,令他直视着不远处倒在的姜红,身体凑近谢渊后背,在他耳旁轻声道: “下一个,就是她。” “我马上送你们去相会——” 他话音还未落,一记凶狠的肘击重重砸在他腹间,直捶得他眼前一黑,登时就弓起身子呕出滩黄水。 痛楚在胃袋中翻江倒海。 他强压下接连而来的呕吐欲,手指牢牢地把持着刀柄,猛地一抽。 想象中谢渊的惨叫并没传来。 那刀刃纹丝不动,似有股大力钳住刀刃,紧密地将刀锋嵌在体内。 谢渊不顾手掌几乎要被切断的剧痛,血肉模糊的掌心紧紧攥着锐利的刀锋,身体的每寸肌肉都高高隆起,蕴含着如猎豹般惊人的爆发力。 他有力的臂膀迅捷地向后勒住小东的脖颈,将他压向怀中,另一手突然撒开刀刃,攀上他的头颅,将他脑袋紧紧地夹在双臂之中。 小东一张脸因窒息而涨得通红,眼珠凸现,手腕噌地将插在谢渊胸膛的刀刃拉出几寸。 血水哗啦从他腹间淌下。 谢渊喉中溢出声痛苦的低吼,漆黑的瞳仁野兽般盈着绿光,双臂夹着小东的脑袋,狠狠一拧! 咔嗒。 清脆的脊椎错位声在屋内响起。 小东如同灵魂被抽走一般,脑袋咚地砸在锁骨前,随着谢渊松开的手臂,缓缓栽倒在地。 屋内只剩下谢渊粗重的喘息声。 他目光终于落在姜红身前,艰难地、摇摇晃晃地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眼前的长发男人胸前插着柄长刀,刀柄随着他的步伐而轻微晃动,发出细微得令人牙酸的切割声。身上白色外套早已被洇得血红,滴滴答答的血珠顺着衣角砸落在地。 他面上染着血斑,一对瞳仁无神地落在姜红身上,似望着她,又好像看得并不是她。 他仅凭着股执念,又向前迈动几步,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又挣扎两下,没能从地面站起,头颅缓缓垂下,肩膀抽动地咳嗽着。 姜红眼眶中蓄着泪珠,慌乱地从地面爬起,向他奔去。 她俯下身子,紧紧将谢渊的脑袋抱进怀中,压抑地发出声声呜咽。 一只染血的大掌轻柔地抚上她的面颊。 她慌忙低头,对上双映着自己影子的温柔瞳仁,缱绻而缠绵。 “姜红,陪……着我吧……” 他声音有些虚弱,眸中带着如火的温度,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而姜红曾见过这样的景象。 那是人的生命走向终点时,燃烧着最后的时间而迸发出的微弱火苗。 她一时有些泣不成声,捂住双唇,不让自己的呜咽声溢出指尖。 谢渊的瞳仁逐渐黯淡下去,目光直直地不知望着何处,双唇轻微开合: “算了……” 如蚊呐般的声音细微地从他口中传出,那只还温热的掌陡然滑落。 他身体保持着跪立的姿势,一柄长刀贯穿在胸前,头颅低垂。 就这样,失去了生息。 姜红口中爆发出声悲鸣,肩膀抽动着,瘫倒在地。 【嘀——检测到人体正在苏醒,退出休眠模式。】 头顶的玻璃舱罩缓缓开启。 姜红被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哭嚎着躺在冰冷的金属床舱上。 【用户姓名:姜红,体验次数:7,胜率75%,目前积分数:40。】 【恭喜您成为本次乐园实验中的优胜者!】 【请携带好您的源能机与终端机前往前台,办理退房及交接手续。】 【祝您生活愉快!】 姜红不顾一切地哭喊着,偌大的大厅只寂静地回荡着她的悲鸣。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摇晃着从舱中起身,泪眼婆娑地注视着空无一人的大厅。 八口棺材一般的玻璃舱,只开启了一个。 她迈动脚步,直直地冲着谢渊所在的舱室而去。 啪嗒、啪嗒…… 她静静地立在舱前,透过玻璃舱罩注视着谢渊的面庞。 他如同睡着了一般,面容安详而恬静, 有两滴泪珠砸落在玻璃舱面上,溅起朵小小的水花。 她说道: “我原谅你了。” 她轻轻转过身,向着大厅门口走去,手掌抵在厚重的门板上奋力一推。 眩目的阳光瞬间倾泻在她面颊上,温暖地包裹着她的身体,湿润的海风轻柔地拂动着她的发尾。 吱呀—— 厚重的门板发出刺耳的噪音,在身后缓缓关闭。 她再没有回头,沉默地踏出脚步,坚定地向着前方走去。 番外 【……永创集团何纪昌会长去世后不到六个月,最小的孙子何泊言也突发重病离世。】 【据悉,何泊言生前的血检报告中甲基苯丙胺成分严重超标,即我们日常中被称之为“冰毒”的一种严重危害人体的毒品……】 姜红立在商场前,仰头望着大荧幕上那张金发混血男人的照片,表情有些错愕: 这不是马吉吗?怪不得当时总觉得他很眼熟…… 她有些唏嘘地转过身,脚步匆匆地继续踏进商场旁的公园中。 姜红面上不自觉地扬起丝温柔的笑意,目光落在滑梯上,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孩身上。 那男孩留着头半长的碎发,半遮着双眼尾上扬的凤眸。 姜红刚从乐园脱身时,几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乐园中每一天的回忆,都如根鱼刺般,梗在颈子里,折磨得她无法成眠。 她一闭上眼,脑中便会浮现出谢渊的面容。 她对谢渊的情感十分复杂,爱与恨都交织着,拧成一根根粗壮的藤蔓,深深地扎进她的心中。 没过多久,她便发现自己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她几乎毫不犹豫地便想把孩子生下来。 她用那笔将近两千万的资金,在市内买了套不大不小的房子,又怕自己以后大着肚子不方便,雇了位住家保姆来照顾自己。 即使这样,她户头内也还剩有一千多万。 姜红把那笔钱全部存了起来,仍保持着与普通人相同的生活质量。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生活上的不便以及肉体精神上的折磨将她完全击垮。 她只得寻求心理咨询师的帮助。 因为保密协议的关系,她只能同心理医生讲述些模糊的片段。 而在提到孩子的生父时,她通常用沉默来表达。 像个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窝在柔软的座椅中,眼神望着窗外,面色柔和而宁静,深深地陷入回忆中。 从她零星的描述片段中,心理医生曾严肃地告诉她,谢渊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而这种病症,可能会遗传。 姜红那时已怀胎七月,只得大着肚子日夜煎熬,生怕孩子生下来会成为下一个谢渊。 索性,孩子生得十分健康可爱。 他聪明、懂事,不过四岁便展现出超乎寻常人的智力水平。 姜红爱他胜过世间的一切。 她脚步渐渐放缓,目光怜爱地望着滑梯上与小朋友玩耍的儿子。 “你爸爸呢?为什么每次都是妈妈送你来?” 天真的童声传入耳中,叫姜红心中一紧。 男孩沉默地望着身高超出他一头的玩伴,平静道:“我没有爸爸。” “那你是怎么生下来的?每个人都有爸爸和妈妈。”对面的朋友不依不饶地追问着,面上带着嬉笑:“我妈妈说,你的妈妈是未婚先育,是妓女……什么是妓女?” 姜红的脚步一时愣在原地。 她甚至都没与这小孩的妈妈说过几句话。 人总是这样,不忌用最恶的语言诋毁一个陌生人。 男孩只视线环视了一圈周围,开口问道:“你家人来了吗?” “没有呀,我家就住在旁边,妈妈说她等会儿再下来。” 姜红看着自己的儿子点头应了句,手掌抵在玩伴的腰间,轻轻一推。 那小小的身影翻滚着,后脑勺狠狠磕在滑梯沿,而后弹跳着砸在地面。 而她可爱的、懂事的儿子,则立在滑梯顶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 姜红仿佛置身冰窟之中,手脚如坠着铅块,一动也不能动。 “谢亭!!” 她愤怒地大喊出儿子的名字,声音充满绝望和恐惧。 谢亭仰起脸,向她的方向看来,瞳仁在温暖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嗖地从滑梯滑下,看也没看脚边昏迷不醒的玩伴,面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奔跑着向姜红而来: “妈妈!” 他大喊道,声音阳光而充满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