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之外》 第一章 逃离 有的人生来是被钱财包围，有的是被爱包围，而有些人是被无尽的黑暗包围。 寒风冷冽的冬日夜晚，小公寓里的窗户反射出艾登绝望的脸，地板、墙壁、沙发上的血跡都像在暗示死者的惨状，这是艾登看到尸体第一次颤抖，他很努力地迈开步伐，来到尸体坐着的沙发上，他也跟着坐下，旁边微开的窗户不断的吹进寒风，像是要将艾登吹醒一般，但他仍然陷入回忆。 瘦得皮包骨的艾登，在人生的前几年，都住在一间只有八平米的密闭的地下室，平常只有妈妈跟自己住在一起，而他的知识都是来自电视，那也是地下室里唯一的乐趣，电视微弱的光，像是能照进艾登压抑的内心一样，他从中知道自己是被关在地下室的，他也知道自己应该逃离。 电视告诉我，家应该是温暖的，但我在这里感受不到，这更像是动物园或是新闻报导虐待动物的马戏团，我知道我和妈妈是被关起来的，所以应该跑出去，但妈妈总是会阻止我，或许是怕我拋下她吧，可是留在这里只会被虐杀，每过几天爸爸都会回家，他就像擅闯别的动物领地的猛兽，要把我和妈妈撕裂、吞掉。 又快到了爸爸回来的日子，我想过无数次的要逃离，却一次次以失败告终，与外界明明只隔着一块铁门，但这块铁门似乎比山沟还难跨越；电视昏暗的光线穿梭在房间的角落，放印的是一则有人用喷枪入室盗窃的新闻，但在地下室里不可能出现喷枪这样的东西，唯一能加热的东西是瓦斯炉，能用的东西很有限但我还是要试看看，把瓦斯炉靠在门边，而我坐在妈妈床旁边，确保她醒来不会发现。 不管瓦斯炉烧了多久，铁门都没有融化的跡象，我只能把它收掉了，但在靠近门边的时候，听到车声，我知道是他要来了，在情急之下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成功或失败我都可以出去，差别在于是不是尸体而已，我拿瓦斯炉点燃旁边的衣柜，妈妈在这时也醒过来，她重重的赏了我一巴掌，她几乎是用吼的对着我说:「你这是在干嘛?你要丢下我了吗?」之后她跌坐在地上甚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一直呢喃我要拋下她了，此时已经顾不上她了，我赶忙躲厕所，爸爸进来时看到在烧的衣柜、墙壁还有旁边的瓦斯炉，也认定这一切是妈妈做的，「你这是在干嘛?」他连门都来不及关，衝到厕所要想办法灭火，而我在里面假装接水。 「滚开。」他大声喝斥我，把我从厕所推出去，拉着水管跑到外面，我看着敞开的门，看着他们两个都没空理我，而火势也从衣柜蔓延到床边，里面充斥着黑烟，我走到门边默默地离开了。 这是我第一次到外面，只敢在附近的公园休息，我坐在盪鞦韆旁边的地板，靠着竿子，虽然在电视上，我看过无数次公园的场景，我以为外面的世界会是光鲜亮丽的，但没想到外面也是一片的黑，总是在电视上看到公园是个充满温暖的地方，但这里也只让我感到冷冰冰的。 第一章逃离 「嘿!你也是离家出走的吗?」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我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话。第一次见到陌生人，还是和自己年龄相符的人，内心有点忐忑，对比小女孩乾净整洁的衣服，即使对方身上也只是普通的睡裙，我也感到羡慕，羡慕她在一个温暖的家长大。女孩明显不在意我的冷淡，她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抱怨她妈妈不让她转学。 「那你为甚么离家出走啊?」她突然的问题让我不知所措「你也和爸妈吵架了吗?」 我转头看向她，想着或许像她一样说出来，心理的不适会好一些，结果对上她的眼睛，我却甚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默默的点头。 我没看过那么乾净的眼睛，她好像眼里有光一般，闪闪发亮，这让我想到以前看过的电影里说的眼神是唯一骗不了人的，这样闪闪发光的人怎么会理解我的生活呢? 就像我说的那样，她是个温暖家庭长大的孩子，她的爸爸过不久就找到她了，在我面前他们不知道在聊着甚么，但我看见那个女孩笑得很开心。 「小朋友你要不要来我们家先住一天呢?」让我意外的是她爸爸问了我这样的问题，但我不敢随便答应他「刚刚邦妮说你也离家出走了，现在没地方去又很晚，来我们家住一晚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家的人都很温暖，只要对上他们的眼睛我都会不由自主地点头，回他们家的路上，邦妮爸爸的手一直紧紧牵着我们，这好像是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温暖吧。 邦妮的家里很温馨，他爸爸好像是拳击馆教练，妈妈看起来很温柔，她带我上楼换衣服还有冲澡澡。我脱掉衣服的时候，邦妮妈妈好像吓到了，大概是看到我身上的疤痕，在这个家庭里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场景。 「阿姨......对不起，不然我还是离开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甚么道歉，可能是觉得自己吓到她了，邦妮妈妈是很温柔的人，她怎么可能看过这些伤呢? 她红着眼眶，好像在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不知道他为甚么想哭，其实在爸爸没来的那几天，我的伤口基本都好了，只是会留疤，但这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吧，但她却因为这样说不出话来，我想把衣服穿回去，想离开这里，或许我本来就不该来的...... 但阿姨把我要穿回去衣服的手抓住。 「你不用离开也不用说对不起的......好吗?」她哽咽地回答我，好像做错事的是她一样，我实在不理解她这份情绪，但我还是对她点了头。 「你叫甚么名字?」 「艾登。」 「那艾登你在这里洗澡，我去外面等你可以吗?」 我真的很庆幸她没有赶走我，毕竟这么晚我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了。 第一章逃离 我睡在邦妮隔壁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睡在床上，以前床都只能给妈妈睡，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是真的很想住在这里，就这样想着想着我睡着了，这也是我第一次睡那么好吧，或许这就是安全感给人的力量。 睡到一半突然来了一股寒意，我张开眼抱着我的人是身上都是炭灰和伤口的爸爸，刚经歷的那些难道只是梦吗?可能是察觉到我的视线，爸爸也发现我醒来了，他重重的把我丢在地上。 「你怎么敢跑的?」他的眼里佈满血丝，不像以往的狂躁，他冷静的可怕。 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但我却动不了，只能祈祷有人发现我，不知道为甚么邦妮的爸妈会把我交给爸爸，可能是怕我吓到邦妮吧! 「爸爸你要不要先去医院?」我唯一能想到逃走的办法就是在医院，用着极尽讨好的语气希望他把我说的话听进去。 「去医院......」他冷哼一声，蹲下来与我平视「你是想跑吧。」 我努力去对上他的眼睛，怕我避开会被当作心虚「爸爸我怎么可能这样想呢!」 我想现在的自己大概很像一隻摇尾乞怜的狗! 「再说一次!」他声音放得很低。 「爸爸......」我话还来不及说完，直接迎上他一个巴掌，很大很响，但夜深人静的街道上怎么会有人呢?怎么会有人注意到我? 「让你再说一次!」他就像新闻会报导的马戏团训兽师那样，一拳一拳打在我脸上，又要我回答他的问题。 可能是他打尽兴消气一些了，他让我起来，说真的地下室烧坏了，我不知道他现在要带我去哪，他带我到一间商店，或许是因为听了我刚刚说的话吧，他在生理食盐水和绷带的地方看了很久，我知道这是我逃跑的机会，毕竟他手根本不是牵着我的，可能他认为碰我很噁心吧...... 我假装被旁边的糖果吸引，蹲在一个他馀光看的见，但又不是太清楚的位置。 「你如果敢跑被我抓到，我会让你去陪你妈。」我微笑地对他点头表示我知道了，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在他挑选的时间，我真的跑出来了，而且短时间他不可能发现的，那个位置几乎快要变成眼睛死角了，我跑到旁边的树林，不管那些树枝划伤我的手脚，我拼命跑，但没多久我就发现他跟了上来了。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再跑我就杀了你。」可能因为是树林，里面不可能会有人，他又恢復以往的暴躁。 忽视掉他的怒吼，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还好现在是深夜，这里没有路灯，他很难发现我，我找到一个我可以进去的树洞，想在那里待到天亮。 还是被发现了──但幸运的是他过来的时候跌倒了，藏在他身后的刀掉出来了，我还有时间逃跑，但我这次逃了我就得逃一辈子吧...... 我拿起掉在旁边的刀，我不懂他为甚么不起来，凑近看才知道他原本就在火场受伤的小腿，已经被树枝划出肉来，现在又被绊倒他的树枝插进肉里，看到这样的场面，我应该要害怕的吧，但想到他是爸爸，我却莫名的兴奋，他的血顺着小腿流的到处都是，我想我不能拿刀去砍他了，这样会留下证据的，我把刀丢掉了，换了一个够尖锐，也趁手的树枝，走到他面前。 「你要干嘛!我是你爸!」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惊恐。 「你觉得我要干嘛呢?」我微笑的看着他，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我拿着那根树枝插进他的肉里我想着已经插到动脉了，他想伸手抓我，但怎么都勾不到我，听着他喘着粗气，鲜血直流，想把树枝拔走，但他也知道拔走他一定会失血过多。 「你觉得我要拔起来吗?」我问他，我想让他体会看看平常我经歷的那些恐惧。 「不要......拜託......」他已经快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我怎么可能听他的呢? 还是把那根树枝抽了出来，他的血就像喷泉那样，喷出来，而我把那根树枝丢到很远的地方，找了一个新树洞。 我想这次我是真的逃离了。 第二章邦妮 早上醒来我是被邦妮爸爸找到的，他抱着我的手都在抖，一直跟我道歉，警察好像也找到爸爸了，大人在知道我的遭遇后，都投来同情的目光，邦妮爸妈也决定收养我，在这时候我才知道，他们一家姓布朗，布朗夫妇一个是拳击教练，一个是卡通绘师。 到家后我看到布朗太太，她明显是哭过的，看见我全身是伤，好像又忍不住眼泪那般，一直疯狂和我道歉，她本想在隔天早上和布朗先生说我可能有被虐待的跡象，但昨晚我爸爸自己找上门要孩子，那时她也已经睡了，来不及阻止布朗先生，而他们更气愤的是，我爸爸明明是个警察，却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还是叫他们叔叔阿姨，可能要突然改口很不习惯吧，他们也没有勉强我，而且我还可以跟邦妮一起去上学，这是我最期待的事情了，只是说到上学邦妮却很反感，每天都看到她和阿姨为此吵架。 「邦妮你为甚么不喜欢上学?」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去问她这个问题。 她垂头丧气地要我进她房间「进来我说给你听。」 她让我坐在她旁边，我以为她要说了，结果她却开始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我只是好奇学校是甚么样的地方，明天就要去上学了，对不起我......我不该问你的。」我一直一直和她道歉，但她都没有停止哭泣。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最后她睡着了，我还是甚么都不知道。 到班级门口，老师说等等她让我进去时我在进教室。 「小朋友，安静一下，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喔!」 老师说完原本在吵闹的同学都突然安静下来「我们一起欢迎他好吗?」 在大家的注视下我进了这个新班级，在角落我发现了邦妮，他看起来还是不太开心。 「大家好，我叫艾登。」其实我也不知道自我介绍要说甚么。 「你没有甚么话要说了吗?」老师看着我，好像我应该要再多说些甚么，但我也没什么可以介绍的吧......我只能对他摇头。 他把我安排到一个女生旁边，很漂亮，看起来和邦妮不太一样，第一次见到邦妮我觉得她像太阳，很温暖善良，就像太阳不会选择要照向谁那样，平等的对每个人透露善意，而这个女孩她像狐狸，虽然我还不认识她，但我感觉的到她并没有那么单纯。 「同学，你好呀~你的眼睛很好看喔~」即使她微笑地对我这样说，我却觉得她想把我的眼睛挖掉。 「谢谢。」我还是要礼貌地回应她 「要不要我等等带你认识学校呀?」面对她的热情我是真的很想拒绝，但这也是交朋友的机会吧! 下课后就照她说的带我认识校园，这个学校很漂亮，很喜欢中庭那边的喷泉，虽然这让我想到爸爸惊恐的眼神，还有他死前的模样，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我才喜欢这座喷泉，来到一间女厕所，女孩跟我说她想进去一下。 我在外面等很久，感觉下课时间都快结束了，她还是没有要出来。 但邦妮的叫声却从里面传出来，我忍不住朝里面看，看到那个女孩拿着圆规在邦妮的背上刻着甚么。 难怪她那么排斥来学校。 第二章邦妮 邦妮看见我走进女厕，想用眼神示意我离开，那些班上其他的同学因为邦妮的视线也发现我了，而那个和狐狸一样的女孩看见我却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保护这些弱者，只能祈祷弱者自己坚强。 她朝我走来「艾登你也一起来呀!」其他人对她这样的邀请都感到意外，而邦妮看起来更害怕我真的加入这些荒唐的行为。 我路过她，抓着邦妮的手，可能在场的人都以为我要对邦妮做甚么过分的事情，但我只是把她带到厕所外面。 「他们平常也这样对你吗?」如果他们平常也这样对邦妮，不可能没人发现的。 「不......只有今天比较过分而已。」她讲话有点唯唯诺诺的，我想大概是因为很害怕吧，就像我害怕爸爸一样。 「你回班上等我。」我不想让布朗家的人看到我残暴的一面。 我又再次走回厕所，现在都是上课时间了，却没有一个老师关心还没回到教室的同学，但这样也好不会有人阻止我要做的事情了，让我意外的是，他们没有人出来拦我，好像知道我会再回来厕所一样，在等我。 「你叫甚么?」我看着那个狐狸女孩。 「莎曼莎。」她不再用一开始想和我亲近的语气说话「你想帮她?」她语气戏謔，像是在取笑我行为有多笨，我只是点头回应她，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干嘛? 「那你代替她怎么样?」她边朝我走近边说「我们平常也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帮我们买吃的吧，早上来帮我写作业，我要当值日生的时候你得帮我，我生气的时候你得像刚刚邦妮一样让我消气，很简单吧?」其他同学就只是呆呆地看她，所以我很确定她就是这件事的发起人。 「她今天做了甚么让你生气?」说认真的我是很好奇这件事情的。 「你很关心她?」她明显皱了眉「因为她今天跟你一起来学校。」她说完抬手要摸我的脸。 「所以你们是甚么关係呀?」在她手摸我脸，最靠近我的位置，我拿出口袋里的笔，往她大腿捅了下去，我知道插那边不容易留下太严重的伤，但至少能让她感受到邦妮的痛了。 「她是我的恩人......」我说不出家人这样的话，我们都只是11岁的小孩，邦妮怎么会那么快接受我成为她的家人，分走她爸妈的爱呢?比起家人说是恩人会对邦妮更有帮助吧。 因为我的这个举动，其他站旁边看的同学为了不想惹事都跑了，而莎曼莎大概是因为疼痛吧，她一直跪在那里，边哭边帮自己止血。 「你打算一直跪在这里吗?他们都跑了。」我当然不是为了关心她这样问，但也不是为了嘲讽。 「你也可以一起跑。」现在的她看起来和狐狸一点都不搭，更像是蜜獾，见谁咬谁。 「确定吗?我可以背你去保健室。」毕竟也不能丢她一个人。 「你也太好笑了，弄伤我又要带我去包扎?」不等她说完，我还是把她抱起来，我的力气那么大，真的要好好感谢我妈妈，几乎每天我都要把她抱回床上睡觉。 「保健室在哪?」长时间待在地下室，我其实不太会记路，明明在电视看到的内容我都可以记很久。 第二章邦妮 当保健室老师问莎曼莎受伤原因时，我紧张到手心都是汗，很怕布朗夫妇会为此后悔收养我，但莎曼莎却和老师说是她自己在玩的时候用到的，老师也选择相信这个荒唐的答案，大概只是为了大事化小，而我也不理解莎曼莎这么做的用意，包扎完老师让我和莎曼莎回教室。 「你刚刚很紧张齁~」她又用她惯用的说话方式，轻浮、可爱的语调，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病态的个性。 「你想干嘛?」我回她。 「我这次算是帮了你吧!我要你当我朋友!」她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但我却别开了她的视线。 「你要先得到邦妮的原谅。」我是真的很开心有人想和我当朋友，但我不想伤害邦妮。 「你为甚么要那么在乎她啊?我明明比她漂亮啊!像你这种长得好看的人，就应该和我一起玩!」她讲话的口气真的很像刁蛮的大小姐。 莎曼莎确实长得很漂亮，就像是电影明星的缩小版，浅灰色的眼睛很深邃，睫毛也是又长又翘，五官已经漂亮到可以去当儿童模特了，栗棕色的头发让她更显白，但是是有血色的白。 但对我来说漂亮并不是甚么优点，因为我的妈妈也很漂亮，或许正是因为漂亮才被爸爸关起来吧。 「你真的不道歉吗?」我又拿出放在口袋的笔，放低声线来威胁她，但这次不可能再动手了。 「我知道了啦!」她把头转向，想让我看不到她的脸，看起来是在忍着眼泪，看来她是真的在厕所被我吓到了，我想她大概很快就会和邦妮道歉了，但我低估了她大小姐脾气，放学前她都没有想道歉的意思。 一整天的时间里我都在想要怎么和布朗叔叔说我想学拳击，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想这个社会，即使身处学校仍然会有很多危险，除了保护自己，我也可以保护邦妮，大家都在吃晚餐时，我就一直盯着食物发呆，想这件事想得出神。 「艾登你今天去学校还好吗?」阿姨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发生甚么事了?」 「没有!没有!」我慌忙想跟阿姨解释「学校蛮好的!」 「那你怎么看起来有话想说?」我不知道自己有想的那么明显，连叔叔都这样问我，但这也是个好机会。 「就是......叔叔我想和你学拳击!」 「啊?那么突然?」阿姨被我的回答惊到的样子 但叔叔的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艾登!你是真的想学吧!」我赶紧点头回应叔叔。 「那当然没问题啊!」叔叔爽朗的笑，看起来是真的非常为此高兴「老婆我这是不是后继有人了!」 但阿姨却摇着头，叹气说「你要小心别让艾登受伤。」接着露出一个有点慎人的微笑「不然你回家就完蛋了。」 「嘿嘿~我知道啦~」叔叔转头看向我「那艾登明天要早起喔，跟着叔叔去晨跑!」我对叔叔表达完感谢，这个小插曲到这边就结束了。 在睡前邦妮来到我房间，但她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门边，看起来有点侷促不安，我想她是要为了早上的事情和我道谢。 「你的背还好吗?」我想先开口缓解尷尬 「只有很浅的伤口，没什么事情......」她又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明平常都是一个开朗的女孩，但遇到有关于学校的事情又变得唯唯诺诺，「她有对你怎么样吗?」大概是在问莎曼莎。 「没事，她不会再欺负你了，也不会欺负我，所以你不用担心了。」听完我说的话邦妮又开始大哭起来，但我和邦妮的房间在二楼，跟叔叔阿姨是分开的，他们应该不会发现吧，不会认为我欺负邦妮吧! 「谢谢你，你不要和爸爸妈妈说可以吗?」她哭完要回房间时这样对我说 「嗯，没事。」说完这邦妮就离开了。 但她走没几步，又回到我房门口说「艾登，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讲话啊?」丢下这样的话邦妮就跑走了，她真的很神奇，连回答的机会都不给我，但比起话少我只是习惯说在心里吧! 第三章拳击 本来以为早起晨跑会让我上课时更想睡觉，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哩，我精神反而越来越好，只要我回家写完作业后，叔叔就会带我去全馆练习，但现在叔叔只是让我跑步、跳绳和打沙袋，他让我先从基本开始学而且我的运动量不够，所以有时候晚上我会偷跑到公园去加练，我想拉单槓增肌，至少希望自己最后有和职业选手一样的能力。 最神奇的是，我在公园遇过一个老人，他偶尔会指导我的动作，也教过我挥拳，甚至告诉我「格斗要的是用最快、最狠的方式击毙对手。」在这一个月哩，叔叔说我很有天赋，进步很快，连身高都长了不少。 伴随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宣布最后一项消息「各位同学，明天我们上课要分组，请在上课前找好五个人一组。」听到这个消息，对我和邦妮来说是不利的，为了防止邦妮被欺负，这一个月我几乎都跟着他，也顺便让他教我功课，其实大部分的课业我都很顺利，就偏偏语文我很不在行，邦妮说我应该多说话，这样才能练习。 邦妮投来求助的目光，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问看看莎曼莎，却要顾虑邦妮，或许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我跟邦妮一起做实验，但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与旁人不一样，「艾登......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应该很容易交到朋友的......」或许她是真的感到抱歉，但这本就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平常可不是这样跟我说话的，昨天不是卑躬屈膝的说我是笨蛋吗?」 邦妮听我说完后就笑了，我以为是我很会安慰人，殊不知「笨蛋!那叫趾高气昂!昨天不是才讲!」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场挖洞跳进去。 莎曼莎在这时带着她的朋友靠近，邦妮抓着我的衣角，我知道她还是害怕的，莎曼莎皱着眉看向邦妮。 「欸......邦妮，我想说.......对不起。」但我发现莎曼莎并不是不情愿地说这些，表情装的在正定都看得出她耳根的红晕。 邦妮似乎被她的道歉震惊到，但她看起来认为莎曼莎只是想捉弄她，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邦妮，你还好吗?」我怕她会因为跟莎曼莎接触感到不适，想带她离开。 但邦妮还没回答，莎曼莎又说「以后换我帮你跑腿......还可以帮你写作业......对不起。」 在场能听到她说话的都觉得震惊，能让骄纵的小公主说出卑微的话，这可不简单。 邦妮终于愿意面对莎曼莎，「没关係，但这些我可以自己做......」邦妮话说一半，突然顿住，她看到邦妮不只有耳朵的红晕，她连眼眶都红了，「你不要哭啊!我可以原谅你!」邦妮本来就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女生，她不想看到，有人掉眼泪，就算她为此哭了很多遍，她也不希望别人难过。 在听到邦妮的道歉后，莎曼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落，她的朋友和邦妮都在安慰她，我看着这一幕觉得有点好笑，但或许这就是11岁小朋友该有的样子。 如果我身在一般家庭，是不是也能和他们一样，这么坦率的表达自己呢? 第三章拳击 升上国中后，莎曼莎和邦妮成了很好的朋友，我自然而然也和莎曼莎变成了朋友，时间过得很快，而我在这段时间哩，被叔叔带去参加很多锦标赛，几乎都赢得不错的成绩，这也让邦妮在学校不受欺负，而且我不在的时间里，莎曼莎也会帮忙照顾邦妮，说实话在同龄人里面，我也只和莎曼莎有比较多的交情，有时候会觉得只有她比较懂我的想法。 「艾登~你之后打算当拳击手吗?」莎曼莎又用她惯用撒娇的语气说话。 「大概会吧!看能打到几岁就打到几岁。」布朗家的氛围好像也感染着我，让我变得开朗了一些。 「真好~你现在就决定好自己的志向了~」 「你不是也想当画家吗?」还好她想做的是画家，不然我之前弄伤她的腿，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嗯~其实呢~我想当舞者喔~」莎曼莎边说边摸着被我用伤过的腿「但好可惜啊~」 我对她冷哼一声「别装。」她吐了吐舌头「你的反应真无聊，应该和邦妮学学的!」有时候我也会担心邦妮被她教坏，而我不想陪她继续演戏，选择读书，平常我们三个在一起就是读书，可能是我们都很早决定好自己的志向，也决定要去看看更宽广的世界吧! 「等等啦~那么快就要开始读了吗?」莎曼莎不情愿地说着「不然趁邦妮不在，我问你一个问题嘛!」 我抬头看着她，示意她快说，但她问的问题却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欸你是不是喜欢邦妮啊?」 我用非常疑惑的表情看她，我知道她在问甚么，但我完全没想过类似的问题，比起喜欢女生，或许我更喜欢拳击。 「你很在乎邦妮啊!真的很让人好奇嘛!」 「我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想我大概只把她当家人。」这是实话，我对邦妮重来没有其他心思，更何况我还认为她是我的妹妹。 「是喔~那是没有喜欢吧~」 「嗯，对」我简单回答她后，我们就进入平时的读书模式。 今晚我又来公园训练，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下单槓、一百下伏地挺身，这是我训练的基本组合。 「唉呦~小朋友啊~你又来练习喔!」这是我小学遇到的神奇爷爷。 「爷爷今天也是来教我的吗?」虽然他有时会有一些奇怪的行为，但他教的技术却非常有用，有时甚至比布朗叔叔还厉害，但爷爷总是说自己老了，已经没办法打了，但我想这是真的，他看起来都有六、七十岁了。 「我们今天来实战怎么样啊?」爷爷的回答我是很有兴趣的，但我也知道不能让邦妮夫妇担心，所以肯定是不能有伤的。 「爷爷......对不起啊......今天这个提议不太好」我话还没说完，爷爷就拿出了一个全罩式安全帽。 「唉你都长到180几公分了，要也是别人怕你啊!戴好这个安全帽，就不会受伤了啦。」他边说边帮我扣上安全帽。 我被他带到一个巷子口，里面有三个男生，群架我是真的没打过，怕输是一定的，但这样随便乱打人比打输更可怕吧!我认真往里面看，有一个女孩跪在地上，是莎曼莎，她一直在低能呢喃，听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是在跟人道歉，对方好像是她哥哥，这让我想到了自己的经歷。 我想这场架我是一定会打了吧!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被这样对待，我想去捡旁边的铁棍，但爷爷却拉着我的手。 「孩子，你是拳击手。」不是......爷爷我没有要演甚么热血动漫，空手打要怎么赢三个人啊! 第三章拳击 呼......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希望会像爷爷说的一样顺利，即使我只有双手也能打赢这些人，我朝巷内走去，里面只有几盏路灯，整个氛围昏昏暗暗的，这让我更紧张了，甚至我还戴了一个安全帽，视线、听力都受到了一定的阻碍。 「喂!你谁啊!没看到我们在忙吗?」我看见三个男生里有一个朝我走来，但我还是看不太清楚，光线太昏暗了，他离我不够近，但我也不敢把安全帽拿掉。 「大哥我能把他赶走吧?」朝我走来的那个男生，在询问另一个叫大哥的男生，大哥应该会是里面最强的，他对朝我走来的男生示意动作快点。 但我要比他更快，在他出拳以前，我往前跑，确定这个距离安全帽已经不会影响我的视线了，我用最基本的刺拳打中了他的鼻子。 「靠，流血了。」我听见他这样说。 他摸着鼻子，没有防备的状况下，我又对他下巴打去，看起来他是有点晕了我又多补几拳，其他两个人发现这个状况后一起靠了过来，说实话这比我预想三打一的情况好了，至少这是二打一，他们又是在巷内，我闪过第二个人的攻击，直朝老大过去，擒贼先擒王，但这下却被老大挡下了，我想刺拳对他可能已经没用了，当我忽略了后面的人时他朝我腰打了一拳，我现在被两个人包着安全帽会挡到我的视线我看不见另外一个人了，所以现在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先解决一个人，因为我不可能把安全帽拿下来的。 我看着那个大哥，现在距离近了，我可以确定他就是莎曼莎的哥哥，至于莎曼莎他现在躲在角落，但仍然保持跪着的姿势。 重新调整步伐，在另外一个男生要补第二拳时我躲掉了，但没想到他因为用力过猛拳头砸到，墙壁上，我趁着个机会，往那个大哥鼻子的部分挥出刺拳，但在我拳头转动间，大哥握住了我的拳，但这也让我们的距离加近了，或许他认为我只会出刺拳，我用另一隻手，朝他的肝脏打去，我想不管是他的手，还是肝脏的位置，都很痛吧，他想出拳反击，但一般人的拳头在我眼哩，看起来都像放慢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小时候常被爸爸打的关係，我闪过了那拳，又朝他鼻子辉出刺拳，并且多补了直拳在他脸上，他吃痛得倒在地上，我顺势坐在他身上，用我的头重重的撞了他一下，确认他是真的昏迷了，我看着那剩下的那个男生，他看起来是不想再和我打了，站在旁边不敢动，但我一想到莎曼莎可能时常受到这样的待遇，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朝他靠近，没有特别用拳击手法，只是一拳一拳，想用尽我的力气那样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都肿了我才停下，把莎曼莎带离这个鬼地方。 「你是谁啊!把我放开!」走了一段距离后，莎曼莎突然大力地甩我的手。 「哼......你刚就该对他们那么兇。」我冷哼一声，觉得莎曼莎这就是欺善怕恶! 「你......你是艾登?」我拿下安全帽，头发都已经扁掉了，甚至因为安全帽里实在是太闷，整个头发都湿透了。 「怎么惊讶啊?」 「谢谢......」她边说眼眶也红了起来，我已经很久没看过她哭了。 到公园的座位上，我看到神奇爷爷，我三个坐在椅子上。 「唉呦小朋友!你怎么把这个小美女用哭啊!」 「爷爷你根本是看到她被欺负让我去救人的吧......」我早已看穿爷爷的诡计。 「嘿嘿~小朋友啊，你真的很聪明馁!」爷爷就这样笑着离开了，看来他今天不是来教我技术的。 「莎曼莎......明晚我在这个公园等你，好吗?」 「要做甚么?」她满脸的疑惑「你不会因为救了我就要我以身相许吧!」 「拜託!你到底在想甚么!更何况会要别人这样做的只有你!」我总是对莎曼莎奇特的脑回路感到无言，虽然这也蛮有趣的「我只是想听......」我话还没说完，莎曼莎就起身离开了，拜託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我会来啦~」她说完就跑着离开了。或许她这样急着离开，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的狼狈。 第四章莎曼莎 我在和莎曼莎约定的地点等她，顺便做训练，但我都快把基本训练做完了莎曼莎都没出现，我想她今天不会来了的时候，转头就看见她在看着我。 「你是要吓人吗?」 「抱歉呀~我怕打扰你嘛!」 「今天来训练只是顺便而已，我在等你。」 我们两个就这样坐在公园的椅子，灯光还是和往常一样昏黄，但今天的气氛就是很不一样，让我整个人都不自在了，但我却听到莎曼莎在笑。 「我们这样好像约会呀~」莎曼莎盯着我这样说，被她这样说我愣住了，她却开始自顾自地说话，这个画面突然让我想到第一次见到邦妮的样子。 我记得高上小学的时候我哥也很疼我的，我们差了三个年级，那时的他很为我骄傲，总是会觉得我很漂亮，但我上国小第二年，他开始带朋友回家，他朋友也觉得我很漂亮，我平常都和他们一起打游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有个朋友开始喜欢上我，但我拒绝了那个男生，听说因为这个关係，我哥那一年都被欺负，不知道是哪一天他回来全身是伤，我问他是不是有被别人欺负了，当下真的很想去告诉爸爸妈妈，但他们总是很忙，我帮我哥上了药，他告诉我这次是他打赢了，他把其他欺负他的人，一个一个打回去了，但那次之后他的行为就开始疯狂，他告诉我「我带朋友回来的时候你最好滚出去，不然就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我旁边。」如果那天我没有提前出门，我哥看到我就会把我揍一顿，我不知道为甚么他的性格突然转变那么大。 「跟你的遭遇比起来，我这点根本不算甚么吧~」莎曼莎露出一个坚强的微笑，但她眼里藏着的脆弱却清晰可见，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之前的狐狸女孩，更像是一个坚强生存的流浪猫。 「伤害就是伤害，没有甚么高低、强落之分。」我想他哥是因为心理生病了，推荐让莎曼莎带他哥去看医生。 「艾登你还是很温柔欸~遇见你的第一天我就这么认为了。」 当我们心情都有所转换时，莎曼莎的哥哥找了过来。 「莎曼莎，过来。」他的声音像是有一根线穿透莎曼莎的身体，操纵着她。 我伸手抓住莎曼莎「坐好。」莎曼莎知道我生气时说话总是会变得特别简短。 「莎曼莎，我让你过来。」但我的手紧紧抓着她，根本不可能让她有过去的可能。 我把她拉回座椅上，朝她哥走去「你这样是对的吗?」 「我对不对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吧?」她哥说完，想要在挥拳打我，但我指着他头上的绷带，像是意识到甚么，他把手收回了。 「你在保护她?」其实从刚刚莎曼莎的陈述，莫名觉得她哥哥是想保护莎曼莎的，但这很像心理学上的躁鬱症加焦虑症，做出的脱序行为。 「跟你有甚么关係?」 「以后你朋友来了，让她到我家吧，或是这个公园，看的出来吧，我比你有能力保护她。」 她哥愣了两秒「你是她男朋友吗?」我被这样问也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痾........我不是，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莎曼莎在后面也疯狂的点头「我只是想让你别打莎曼莎。」 「我想或许她在我朋友面前扮丑，就不会有人在打她的主意了。」 「这并不是保护她的方式。」我想点醒她哥。 她哥看起来像是理解我的意思，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想真正保护花的方式，不是把她藏在照不到光的地方，而是让她在阳光下肆意生长，而我去做那个驱虫人。 第五章离开 「艾登，你最近进步很大喔!」 闻言，我停下挥拳的动作看着叔叔，他大概是有话要说吧，所以才会在练习时叫我。 「你是不是有从其他地方学拳击?」大概是因为神奇爷爷和叔叔的教学方式很不一样，所以叔叔有看出我不是全按照他的模式练习，我知道不能做骗叔叔的事情。 「有......有时候晚上我会去公园练习，在那里遇过一个神奇的爷爷，他会指导我一些动作。」但应该不用和叔叔说，救了莎曼沙那次之后的这两年，爷爷很常让我去实战救人。 「你应该更小心陌生人的，下次要去练习可以找我。」叔叔严肃的摆着脸。 「啊......是!我会注意的。」看来以后是没有机会在实战了，但这样也好，实战比日常训练更累，即使花的时间比较少，但过程中要全神贯注，有实战的隔天精神都很差。 晚上，我让叔叔陪我去练习，但神奇爷爷没有出现，过后的好几个月神奇爷爷也都没有出现了，爷爷不在的日子，晚上的练习不再有趣，反而变得制式化。 「艾登你晚上都和我爸在干嘛?」在吃晚餐的时候，邦妮好奇的问我们。 「我和叔叔在公园运动。」 阿姨睁大眼睛，语气兇狠地对着叔叔说「欸!老公你这样操艾登对吗?」 「等等冤枉啊!晚上的练习不是我要求的!」叔叔露出委屈的表情。 「喔......那艾登你和邦妮都要准备考高中了，晚上要不要先复习呢?」阿姨关心的看着我。 但叔叔却抢在我面前说「欸!根本不用担心艾登好吗?他成绩一直都在前面啊，我觉得应该让邦妮和我们一起运动，说不定就是因为有运动，艾登头脑才那么好!」 阿姨好像蛮赞成这个提议的「那邦妮......」阿姨话还没说完就被邦妮打断，但可惜的是她就算在怎么强势拒绝，最后还是被叔叔强行带出门运动了。 叔叔让邦妮绕着公园慢跑，但她却一直在抱怨「莎曼莎成绩也很好啊!他就没有运动!」看起来是在跟叔叔抗议。 「邦妮，但我成绩比莎曼莎更好。」 「欸艾登你应该站我这边吧!」邦妮气愤地对我喊，我觉得这个画面特别好笑。 但在我们高兴地期间，却听到一台一台的消防车，还有很呛鼻的烟味，但因为已经是晚上了，我们看步到黑烟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回家确认。 叔叔看见发生火灾的地方，真的是来自我们家，他慌忙地想衝进火场救阿姨，但却被消防人员拦下来了，旁边也都有围栏围着，在消防人员都忙着安抚叔叔和邦妮的时候，我快速的跨越围栏，消防员看见我往里面跑，已经拦不住我了，以我对阿姨的瞭解，他应该是在厨房的，我让到往厨房的窗户，还好厨房在一楼窗户不高，我拿石头往窗户丢，阿姨视乎看听见了声音，也朝拿东西丢向窗户，感觉是她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 消防人员想要把我拉出封锁线，但我却挣脱他们往外面的储藏室跑去，拿了一斧头。 「在靠近我会拿砍你们。」朝他们挥了几下，我往阿姨的厨房窗口跑去，把窗户砸开，铁窗也跟着砸开，但也因为窗户被打破，里面的黑烟都往外衝，我跳进去把阿姨抱了出来，但此时的她已经昏迷了，感觉是因为缺氧，虽然我进火海只是一下子的事情，但我的手脚仍被玻璃划伤。 第五章离开 等我包扎完伤口，到阿姨住的病房，可以确定的是阿姨目前没有大碍，可能过两三天就会醒来，但她的手在昏倒时好像压到骨折了，但我只看见邦妮在病房。 「叔叔呢?」我担心叔叔会自责，所以想去安慰他。 「他说他回家看看。」 其实房子大概率是要重新装潢了，不知道叔叔现在回去是要做甚么，我看见房子外的封锁线都还没撤掉，也没看到叔叔的身影，把附近的商店、超市都找了一遍，叔叔根本没回来，或许是我和他错过了，他可能回医院了，我想说要帮邦妮带一件衣服回去，又跑到拳馆拿一些之前放那边的衣服，但我到门口，发现叔叔在里面，他在用沙袋发洩他的情绪，我没有走进去，躲到体育馆的窗边，想等他情绪好一点再去拿衣服。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神奇爷爷出现在门口，幸好他没发现我，只是今天的他和平常不一样，他不像平常一样痴笑。 「布朗，很久没见了吧?」爷爷和叔叔本来就认识了吗? 「曹你为甚么这样做?」叔叔声音明显的是压抑愤怒。 「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呢~」 「火是你放的。」怎么会是神奇爷爷?爷爷最看不惯的就是欺负弱者的行为啊! 「你知道原因。」 「曹......那件事就是一个意外!」 在他们吵架的过程中，我大概听出了事情的原委，本来神奇爷爷是地下黑拳的选手，他之前去过一次贫民窟，在那里乞讨的叔叔想要跟着他走，于是神奇爷爷就把叔叔当成选手培养，但没想到叔叔后来没成为地下拳手，反而被其他职业拳馆的人挖掘，成了职业拳击手，而神奇爷爷在一次黑拳比赛里，因为不照着赛方规定打假拳，打赢了对手后反被黑拳组织的人追杀，目的是为了让他还钱，而神奇爷爷找到叔叔想请他帮忙时，叔叔却出卖了爷爷......最后爷爷把慎卖给了组织，这件事才到此为止。 「那你知道我为甚么引退开全馆嘛!」叔叔气愤地把拳打在沙袋上。 「你会被发现是因为那天我去你打拳的地方，跟他们谈我只要打赢三场比赛，就放过你!最后一场比赛我被下了药，我不知道我说了甚么......我的腿也在那次被折断，根本不能和职业选手比了!」 但爷爷却转过身准备要离开「我不打算收手了。」说完他要朝门口走，却被叔叔抓住。 「你要做甚么?」我感受的到叔叔的语气有多焦躁。 「保护好你的家人吧!」爷爷甩开叔叔的手，离开了拳馆。 我理解叔叔现在的心情，一边是父亲般的存在，一边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两者间取一是很难抉择的，但我听完整件事错不在叔叔，爷爷不过是在找一个人宣洩自己的情绪罢了，如果叔叔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我可以代替他。 我去找了莎曼莎，我想我只能先请他帮忙照顾邦妮和阿姨了，叔叔现在的状态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吧，「艾登......你要去哪里?」莎曼莎的眼神像是看透我一样。 「你不可能成功的!我们只是国中生!」她感觉很焦虑，抓着我的手不放开。 「这不是第一次了。」她像是被我的回话吓到一样，松了手。 「打架和......杀人不一样。」她像是要劝我，而且她相信我说的不是杀人。 「我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被布朗叔叔找到的前一个夜晚，我杀了我爸爸。」我笑着看着她，在她眼里我看见了对我的恐惧。 是啊，我本就是个杀人犯，再做一次又何妨? 第五章离开 早上我和邦妮还是去了学校，同学都很关心我们，唯独莎曼莎，她是唯一一个不敢靠近我的人，我不后悔告诉她这件事，或许她会讨厌我，但这也让她更相信我会成功吧，只是我自己清楚，像神奇爷爷那么精明的人，不是我一个小孩能随便杀掉的，这次和之前对爸爸那时候不一样了。 放学时邦妮要去医院看阿姨，但我打算去买一些工具。 「艾登......你不去看妈妈吗?」邦妮看起来对我很失望，或许她在心里已经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了。 「我晚点过去，喔对了你等一下莎曼莎吧!她说她今天也想去探病。」 我看出邦妮眼神里对我的埋怨「我妈这样了，你还打算去训练吗?连莎曼莎都知道要来，你到底是不是家人啊!」有时候言语也像刀刃一样，她的话就像刀子，一把一把的贯穿我身体，但我也只能笑笑地说抱歉。 莎曼莎走到我旁边，感觉她本想和我说甚么的，但最后我甚么都没听到，她就和邦妮走了，我想要说的话，大概也只是加油、要小心这种吧! 我在超市买了一把锯齿状的刀，我猜这个刺进肉里最痛吧，公园是我认识爷爷的地方，我猜他不会那么早到，在椅子上，不停的回想叔叔和爷爷教过的所有技能，深怕爷爷藏有一手，手机在这时来了讯息，是莎曼莎她问我之后要去哪里，看见她的讯息，让我觉得没那么焦虑了，我告诉她我会离开这个城市，巴西的罪犯那么多，藏在市区或贫民窟都不容易被找到，接着她问我在哪里，我说公园，因为我觉得爷爷会出现。 在我回莎曼莎讯息的时候，神奇爷爷坐在我的旁边「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呢?」还是一样的笑脸，但我想此刻我们内心，都不是抱着重前快乐的心态了。 「爷爷你收手吧。」我深深地看着他，直到真的面对爷爷时，我才感受到我和他之间师徒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割断的。 「嘿嘿~小朋友你爸爸跟你说了啊?」我摇头回应他。 「爷爷我不会收手，但我不打算伤害你的~你可是我收的第一个学生。」 「那叔叔呢?」我不理解他说的话，如果都同为学生，爷爷也不会伤害叔叔的吧? 「你怎么叫他叔叔?」他说完自己叹了口气「算了......甚么原因都不重要。」 「他不是你的学生那是甚么?」我急切地想要知道爷爷在想甚么。 「嗯......现在大概是仇人吧?小朋友别劝我了，你难道要像，教训之前那些街边混混教训我吗?你知道我和布朗以前的事，不就知道我以前打黑拳的吗?反正我也被打习惯了。」他站起来要走，而我站起来抓着他的手，而他的另外一隻手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往我的手砍去，还好我躲得快。 「你不伤我也是骗人的吗?」我伤心地看着他。 「小朋友啊......你口袋里的是甚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连我这半个父亲都想动手了，我想我留不得你，你就跟布朗一样呢。」我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失望，怔怔的看这他。 他向我挥刀，而我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曾经告诉我，格斗最重要的是要狠要快，我朝他鼻子挥了几个重拳，他除了流鼻血外好像不觉得痛。 「是不是和你说过了，拳头对我没用。」他一直试着挣脱我的手，但我力气太大了。 他边感叹以前不该教我那么多，而我只是不断的在他脸上身上挥拳，但不知道为甚么他似乎感觉不到痛。 即使如此，身体仍然是有极限的，他松开了握刀子的手往后倒，等他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我把他踹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拿出我买好的刀，但我始终下不去手。 他看着我笑，嘲讽的笑「你蛮狠的，买这种刀是不给人活路吧，但那又怎样，你这种屁孩哪敢杀人啊?」我听着他的话，觉得全身无力，他真的是我认识的神奇爷爷吗? 「走吧你今天杀不了我的，不知道会是你先有勇气杀我，还是我先有机会杀他们。」爷爷的眼睛试看着我说这些话的。 「爷爷你不是最讨厌坏人吗?」 「是你讨厌坏人，所以我才找坏人给你练习的，不然你怎么下的去手呢?」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吗?」我想相信他不是坏人。 「嗯......你只是为了确认我的好坏吧?我杀过人、偷过东西、在贫民窟吸过毒甚至强姦过女人。」 我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做过的好事，只有带布朗出贫民窟，和教你打拳了。」我冷着眼看着他。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教你了，说完你也差不多该让我走了，你今天不可能杀我，格斗家不该带着情绪上战场，这样你甚么都做不好。」他在用眼神示意我该起来了。 「爷爷我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那么瞭解我，我这辈子就是只会惩罚坏人。」爷爷听完我说的话眼睛噔的大大的，他在一直看我，我真怕我自己会捨不得杀他，首起刀落，我把刀叉在他的眼睛，他叫了一声，之后开始狂笑。 「小朋友谁是你的第一次啊?说给我听听吧。」我起身去把他掉落的刀捡起来。 「我父亲。」说完我就把第二把刀子叉在了他的喉咙。 他静静地躺在那哩，脸上两把刀像是在暗示我的胜利，血只有在刀上，并没有流太多出来，大部分的还是他一滴一滴在地上的鼻血，希望明天有小孩来这里不会被吓到了。 第六章幸福将尽 我走出公园时，看到莎曼莎在入口，我想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路灯撒在我们俩的身上，我看见他演上的泪痕，可能是看到刚刚的景象吓到了，平时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如今面对面我们怎么只能沉默呢?前几天我还能具体感到幸福，但现在的我又要再次陷入黑暗中了吧? 我想这也会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就算会被她讨厌我也还是得做，不然离开这里之后我一定会后悔的，眼前的她已经不再是一个蛮横的小女孩，也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盛气凌人，我是甚么时候喜欢她的?我们之间有很多回忆，在学校相依读书、我每次打架受伤时她都会帮我上药、我们都看见对方最丑陋的伤口，或许是在这很多个日常的瞬间，让我一点一点喜欢她的。 我抬头看路灯，不想和她对到眼「莎曼莎我喜欢你。」我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或许沉默就是我们之间的答案了吧? 转过身，我不想面对她，要去全馆打包东西就离开，结果她抓住了我的手「我跟你走。」 带着她离开是错误的决定，因为她可能还有更好的人生可以过，我拒绝她了，不能做个自私的人。 到拳馆我看见了邦妮，她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我，我以为她要骂我，但她却衝过来抱着我「我都知道了。」她边说边哭，但我时间不多了。 「没事了，我要先走了。」我推开她，回了我放衣服的地方，拿了一点钱和衣服就打算离开。 「等等!艾登!」邦妮追出来，我有些不耐烦地回头「再不走我怕我来不及!」我看着她皱眉。 「不是......这些给你。」她拿了一个提袋，里面装了一堆钞票。 「你哪来那么多钱?」我惊讶的看着她，如果这是她偷的......我一定得还回去。 「我刚刚去领钱了......」她边说眼泪还边往下掉「艾登......」她一直在吸鼻涕，话都说不好了。 「谢谢，我不会有事的。」我最后抱了一下她，拿着钱我就走掉了。 我搭上去其他城市的最后一班火车，离开了这个待了十六年的地方，看了眼车厢内的人，大多都是背着行囊的人，我们的小镇相对巴西其他地方，安稳许多，所以这些和我一样要离开的人，内心大多都是忐忑不安的吧。 行径一个一个的山洞，窗外从山景，变成高楼，一变再变就像在告诉我，离家乡越来越远，我要去的地方只告诉了莎曼莎，或许我是希望有一天还能和她重逢，那时的她或许会成为世界着名的绘师。 「欸大哥哥!你一个人吗?」 闻言，我回过神来，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我旁边。 「你是不是拳击手啊!我在电视看过你!」他兴奋地看着我，我对他点了头。 最后他想让我帮他签名，他说他看过我的比赛认为我以后一定可以去打世界锦标赛或者去美国打ufc，但我拒绝掉他的签名了，我想他以后一定不会想要留着一个杀人犯的签名，甚至我也没办法再打拳击了吧! 第六章幸福将尽 在我到达下车的地点的，有个叔叔一直跟在我身后，我想试图把她甩开，虽然我挑了一个犯罪率高的城市，但不代表我一来就要被处理吧，但我发现他速度也很快，到了一个转角，我故意停下来等他经过，结果他就停在我面前，与我四目相对，他的皮肤黝黑，身材健壮，剃了平头，身上刺青多倒数不清，包含他的头都是刺青，看的出来他是有在运动的人，但以体型来看我应该有机会打赢他。 「呦!你这个人不错嘛!警觉心蛮强的!」我不想和他说太多，决定先发制人，但他看见我要打人的姿势后，把双手举了起来，这是在告诉我，他没有想打架的意思。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刚刚听说你是拳击手，我这里有一个能打拳又能赚钱的方法，看你年纪轻轻的，肯定是出来闯盪的吧!去做那些不适合你的工作，不如来打拳怎么样!」他边说边把手搭上我的肩膀，但我警觉的避开了，他没有说甚么，只是笑笑地看着我。 我现在确实要有赚钱的机会，但我不想那么那么轻易地相信他，毕竟这一看就是要去打黑拳， 还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和他要了地址后，我们就分开了，分开时他还告诉我，进馆报他名字就好，会有人带我去找他，并且他很篤定我会去。 这几个礼拜，我都在网咖渡过，顺便在这里找工作，但不太理想，真的有想用我的，只有贩毒集团，但这样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不想参与，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再待下去我连吃饭钱都没有了，所以我去洗了澡后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城市，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一些罪犯，罪也有大有小，我藏身在这样的环境最不容易被找到，因为真的无处可去，最后我选择在桥墩下度过今天。 「你们放开我!」 听见脚步声与吵架的声音越往桥墩靠近，我揉了揉眼睛，躲到能将自己全部身体遮着的柱子后面，现在时间大概已是凌晨，这时间会出现一些争执已经见怪不怪，只希望他们别在这杀人，不然我今天又要找其他地方睡觉了。 「放开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嗯......这是一个女生部适合晚上外出的城市，强姦犯可能满街都是。 「不是......娘们谁会大半夜来这个鬼地方啊?你这不就是来躲债的吗?」一个声音粗旷的男生，他有一颗啤酒肚，看起来已经是个中年大叔了，但好像是为了在这里看起来比较难欺负，他的刺青包满整隻手。 「唉!女人来这里就是卖艺赚钱最方便了，你都选择半夜到这里了，难道不是为了好找这种工作吗?」另一个男生看起来比较年轻，像是刚来这里不久。 「我只是来找人的......放我走好不好。」我看不清女生的样子，但可以确定她很年轻。 「不是......来这儿找人谁信啊?我们会付你钱的!」说完大叔就打算把裤子脱掉，另外一个男生见状更用力的扣住女生的身体。 我看不下去了，虽然这件事在这里很常发生，但不代表在我面前做这件事是合理的，我走出草丛，那两个人似乎太兴奋根本没注意到我。 我从后面掐住大叔的脖子，大声斥喝另外一个男的把手上的女孩放开，那个女孩抬头，她是莎曼莎......在我楞神的时间，大叔用力地咬了我，另外一个男的野放开了莎曼莎，他们打算先把我处理掉，反正在这里死了人也是很日常的事情了，我来这里后都戴着口罩、帽子，他们也无法辨识我的年龄。 「兄弟......你这样不厚道喔!」那个大叔说着拿出刀要往我身上砍，我躲开把另一个男生当成挡箭牌，他很轻我可以很好的操控他，但大叔仍然没有要停止他的动作，猛往我身上看，我把男生推了出去，让他肩膀藉由惯性插在大叔的刀上，他们知道现在不该把刀拔起来，不然那个男的绘当场身亡。 只剩一个赤手空拳的大叔，我很有把握自己可以赢他，在几拳之后大叔已经昏倒了，而另外那个男的坐在旁边不敢动，我拔起他肩膀的刀，血像控制不住那样一直流出来，我猜这个伤口深也有快十公分，接着那把刀就插在胖大叔的脖子上了。 第七章回归现实 「你为甚么要来啊!我是不是那天就告诉你这里多危险了!」找了一个新桥墩，我抓着莎曼莎就吼道。 「你走之后，我哥又和之前一样了......」她唯唯诺诺的回答我。 「你可以去找叔叔、找邦妮!」但这不会是她可以这样不顾自身安危来找我的理由。 现在大概五六点，已经有些人出来活动，因为我的声音，吸引了一些人往这里瞧，幸亏桥墩隐蔽，不然现在让大家看见莎曼莎肯定没好事，我怕她等等回家的路上被人跟踪。 后来我再带她去好一点的旅馆洗澡，她在浴室里面，隔着一扇门我也比较好对她说狠话「你不要再来了。」 「甚么啊?水声太大了，我听不见」我猜这是莎曼莎在装傻。 我用很严肃的声音告诉她「你再来我下次不会救你，在这里惹事可没好事，我不可能为了你一次次冒这么大的风险!」 就这样我们两个陷入很长的沉默，我坐在床上，等她洗完澡要带她离开，忽视掉她在厕所里的啜泣声， 她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湿的散在她的衣服上，我怕她会感冒拿了一个毛巾披在她的头上，「快擦吧，等等该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久没见了，现在的她让我觉得比过去更漂亮了。 「我不走了。」她坚定地看着我。 「你不要说这样的傻话，这里不安全，而且你哥哥......」话还没说完她就抱上了我。 这一晚我们甚么也没发生，因为我再努力地找工作，或许这样做是错误的，但此刻的我也捨不得她走了。 就像我第一天来是遇到的那个刺青大哥说的一样，我真的来到了他在的拳馆，还带着莎曼莎，毕竟我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这里从外观看去就像一个木质调装潢的餐酒馆，里面看起来没什么不妥的，最多就是有些没素质的醉汉，但外观越简单也代表了要藏的东西有多危险，「我要找平哥。」对着里面的服务员说，他随即带我们到后面堆放杂物的地方，推开杂物有一个暗门，走进去是一堆穿着西装的护卫，服务生和他们打过招呼后，让我跟着他们走，里面的墙壁看起来都是隔音墙，一块一块灰色整齐的墙，我想他们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工夫，既然这里是地下拳馆，那必然会有吵杂声，但一点声音也传不进来，他们带我进了一间办公室，平哥早已坐在椅子上等我。 「怎么样?还是决定来打拳了吧?」他挥手示意护卫离开。 「先听看看你怎么说吧，」我紧紧地牵着莎曼莎的手，害怕他太漂亮会在这里吃亏，人又多我无法保护她。 「看来你很在意你的小女友啊~手牵那么紧。」我不想理他这样无聊的言论。 「我们这里是分级打得，像你这种刚来的，都会被视为第一级，可以慢慢升等，也可以越级打，但死在擂台上我们一概不负责。」 「那一场我大概可以拿多少?」 「缺钱啊?」我知道我着急问钱会很容易被看穿，但现在的我也确实缺钱。 「嗯......我现在没地方住，所以能越快拿到钱越好。」他好像很满意我的回答。 「今晚有一场比赛适合你，至于房子我帮你找吧，就当见面礼。」 我答应了他的提议，而他也带我去看了早上场的比赛，这里不是职业拳击，没有太多的规则，只要不带武器上场，他们大多是不管的，至于有没有人死在擂台上，通常不要越级打都不太会，而像我这种初级人士，一场赢家最多只能拿2000，输的话只拿的到医药费，但高级拳手一场十几二十万跑不掉，而我今天的对手，是一个新加坡来的成年男士，但他警告我别因为我打过锦标赛就小看对方，堆方在新加坡可是杀过人，而我还只算个小孩，甚至对方就喜欢虐杀小孩，为了逃避新加坡警方的追捕，他才来到巴西，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 第七章回归现实 平哥安排了一间旧式公寓让我和莎曼莎住在里面，「艾登......我觉得你去贩毒比取打拳好......」我懂莎曼莎的担心，但我不想做贩毒的工作害人。 「我没事~你看我之前不也是这样打吗?」我摆出一个展示肌肉的动作「而且我那么壮，谁打得过我啊!」我想用开玩笑的方式，缓解莎曼莎的紧张，显然没有效用，只是她也不愿多说甚么，但她有要求我，之后钱比较多了要买平板让她画画，我猜她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赚钱，这方法确实比让她去外面工作好。 没想到他们拳馆实际上在另外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偏僻厂房林立的郊区，一般人很难发现这里，但比赛却聚集了很多人，平哥在我旁边跟我简单较绍这里，而我再做暖身动作，这个地方就像是个大型赌场，他说这次下注我这边的人很少，可能看我年轻吧，但平哥说他很看好我，要我好好打。 在擂台上第一次看见我的对手，身形不高不壮，但眼神理的杀意会让人不寒而慄，「平哥没告诉你我就爱杀像你这样的小孩吗?」不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害怕，还是让我生气。 但我只是冷哼一声，想起平哥说上擂台前，每个人都签过志愿协议，有人死在这里都是志愿的，又想到神奇爷爷说的，格斗就该又快又狠。 倒数......三......二.......一! 他没有任何防被姿势，一步一步朝我走来，而我踏着熟悉的拳击步伐，朝他逼近，因为没有规则，我先朝了他挥了刺拳，但在拳头要打到他时伸出了手指，他想挡住脸却已经来不及，我的手指正中他的眼睛，他一声惨叫，我望了一眼平哥，对于我这段操作他好像感到认同，他用双手遮着自己的眼睛，但这样要怎么看见我呢?又要怎么跟我打比赛呢?赛场上可不会有人等他。 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他想喊暂停都没办法，因为我速度很快，他也没力气推我，最后他倒在地上，而我本来不打算放过他的，但在场外我看见了莎曼莎，随即我也停下动作，我不想再在他面前杀人了。 裁判举起我的手宣布了这次的胜利，明明不久前我才打过拳击比赛的，现在却觉得这样胜利的姿势让我陌生，下了台之后平哥多给了我一些钱「你这场打得不错又快又狠啊!但你如果把他杀了会更好。」他很开心地搭着我的肩膀，「观眾可能会更想看到你杀了杀喔~」他轻描淡写的说过这样的话，或许在这里人命比草贱，我只能点头回应他，毕竟我也是想杀了他的，在得知他杀过很多小孩之后。 回公寓我拉着莎曼莎「看吧~我很厉害的!一点伤口都没有!」我想用我自身的爽朗，去改变我们现在身处黑暗环境的事实。 他摸了摸我的头，让我快去洗澡，而在厕所我收到平哥帮我排的下一场比赛，是在三天后，在厕所里我低声告诉莎曼莎以后别来赛场，那里不安全，但她个性很倔强，直到我拿她再来我会送她回去威胁她，因为下一个对手，是和我爸爸一样的人，只是他已经从监狱里被放出来了，强哥说他上一个对手在上擂台前就出了事故，要我自己多注意一点。 我刚洗完澡，就衝出门了，甚至头发都还没吹，莎曼莎说我们刚去超市忘记买辣椒酱了，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并没有告诉她这个对手的情况，剩最后一天了，我不想要在这时莎曼莎出事，我在一个巷子内发现了她，拿着辣椒酱想要用来自保，那个男生拿着水果刀一步一步往前，不用看到他的脸，我就知道他是平哥传给我的对手，没有时间给我多想，跑过从后方勒住他的脖子，莎曼莎趁这个时候远离了他，而那男的在奋力争砸，我越勒越紧，他忍不了将刀子插在我的手臂，即使很痛我也不能松手，没把握打赢一个拿刀的疯子，莎曼莎想趁这时拿酱辣椒酱要敲他的头，但好像被发现了，那个男人把刀从我手臂上拔出挥向莎曼莎，但被莎曼莎避开了，手臂上的血一直往外流，现在大概没剩太多时间，再不解决我会先失血过多晕倒，莎曼莎再次靠近，拿辣椒酱用力的砸他的手，因为吃痛他的手不小心松开，刀子掉落我也把手松开，他再大口喘气，我则是把衣服脱了简单包扎伤口，随后捡起地上的刀，踹在地上喘气的他，拉起他的头发，让头部往墙壁上撞，撞到确定他没法反击的时候，拿刀在他左右手都插了一个比我还深的伤口，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离开，我才带着莎曼莎回家。 第七章回归现实 隔天晚上见到平哥，他看到我的手包了很大一圈，也是想到我发生了甚么「啊你今天都被他搞成这样了还来喔?」说完他就被告知我今晚的对手不会来了。 他看着我摇头「你们这样我要怎么赚钱呢?」 「哥......不然有没有难度简单的对手。」我是真心发问的。 「不是你很缺钱吗?不战而胜已经有钱拿了，现在还要再打?」 「没啦......」我愣了愣。 但平哥却笑得很开心「真想打还是有人的。」 我忙摇头，他今天就给我原本的两千，让我能打马上就来打。 很快回到家里，莎曼莎马上过来抱着我，「怎么今天那么快呀~」 我笑着看他「今天没打喔~而且还有钱拿耶!」我把两千都放到他手上。 她笑着摸摸我的头，「等钱赚够了，我们自己开一间店吧，打比赛太危险了。」我答应她，我也不想让她陷入危险或者一直在为我担心。 就这样过了几年，打了很多的比赛，我的身上多了许多疤和伤口，也因为这样和莎曼莎吵架，但我只是希望可以快点存钱，到时候就可以和她过上平静的日子，每次看见她为我上药的样子，我都觉得对她很抱歉，后来我也有买一台平板给她，有时候她的画，比我拳赛的钱还多，真的很让我骄傲，他好像有汉邦妮联络，我没有想再和布朗家联络，莎曼莎劝过我很多次，邦妮和布朗夫妇很想我，但我在擂台上杀过了无数人，虽然那些是杀人犯、绑架犯、强姦犯......但我知道这样的我是很危险的存在，回去只会让大家感到不安，而我也告诉过莎曼莎，她如果哪天想离开，我不会强迫她在这里，但她每次都只会抱着我，说留下来会是她一辈子的选择。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艾登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握着她的手，眼里透漏杀意已经掩盖过他的伤心，对着尸体承诺会帮她报仇，报了警他离开了生活很久的家。 明明早上我们还在讨论要取哪开店的，为甚么总是这样造化弄人，我去了平哥的办公室「哥，你知道是谁吗?因为我赢了比赛报復我的人，是谁?」我想现在的我看起来比流浪汉还狼狈。 「蛤?你再说甚么?」平哥明显不知道我在说甚么。 「莎曼莎死了......」我把自己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平哥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之后怎么打算?」我对着他摇头。 在这时有人敲了平哥的办公室的门「平哥!我有很重要的事!」平哥让他进来。 「哥!我跟你说!你这次得先给我钱了!」平哥狐疑的看着他。 「我下个对手不会来了啦~」那是一个金发少年，他也学过拳击，看过他的擂台，是个很难缠的对手，长的一张无辜脸，还很年轻看起来和未成年一样，但这样的外表下，藏着他残暴的癖好，他的攻击乾净俐落，但也总是不给人活路，听说观眾都很想看我们对上，听说在现实他本就杀人无数，而且一定会先把人折磨一遍再残忍杀害。 平哥突然用力的按着我，让我无法动弹，我很意外他的力气，我想如果有天我对上平哥，还真不一定会赢。 他阴沉着脸「加洛，你杀了艾登的女友吗?」 加洛兴奋的点头「对啊~但他女友是我见过最欣赏的女人了，还没有过女生可以用伤我呢!」他举起手臂是一个被刀划开的伤口「哥!你不觉得这很值得纪念吗?我都捨不得包扎了!」 等他出去，平哥才放开他的手「你在擂台上打他，我可以护你，但你私下要报復，我就没理由帮你了，他爸在这也是蛮有名的黑帮。」 我沉着脸没有回平哥，他大概是怕我去送命的，但不管怎样我都决定好了，除了让他死，他珍惜的人也得死，反正都不是甚么好东西。 平哥帮我找了一间新公寓，他对我们这些选手是真的好，他说我们一个个可都是摇钱树，不是甚么太荒谬的要求，他都会帮忙，我想他大概是这个城里难得的好人了，甚至我离开时他还再提醒我，才二十几岁的别把自己的未来都搭进復仇了，但如果没有莎曼莎，我也不会坚持在这个城市生活那么久，或许我会决定在哪个桥墩下的河流淹死自己。 终章 丹尼尔经第一章：你最好永远佇立于阳光之下，因为当黑夜降临之时，我便会使大地寸草不生、使万物血流成河、使一切生灵涂炭，使你各位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后来我选择离开平哥，去其他地方打比赛，那边的老闆告诉我，比赛赢了他不只会给我钱，还能帮我用来武器，我用丹尼尔作为化名，一是为了不让平哥知道，二是之前读书读到的一段话，这已经是莎曼莎过世后好几个月了，加洛和他的爸爸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我根本没有机会靠近，直到有消息说他爸打算再婚，得到这个消息后，我让新老闆帮我提昇对手难度，就当是锻鍊我自己吧，而这些提升的对手，有的会用药、有的会私藏武器，几乎每场比完我都满身是伤。 婚礼前几天，我就已经守在附近，加洛当天好像会比较晚到场，但这对我来说算是好事，一次解决一个甚至可以看见他因为失去家人绝望的表情。 当天每个嘉宾都是西装、洋装打扮得很正式，而场外也没有人在守门，这就是为甚么我选择今天，因为他们道上好像规定了特殊日子，不会互相侵犯的规则，这也算是一种互相尊重吧! 而我也戴着帽子、口罩，在这里看起来格外突兀，却没有一个人怀疑我，我等到婚礼鐘声响起，新人进场时把电闸砸坏，在后门的位置点燃了火，再绕道教堂门口，把门封死，点燃整间教堂。在确定两边火势都烧到教堂内，里面的人试图打破窗户逃出来，我便会拿出我准备很久的蝎式手枪，一个一个把他们打回去，听见里面的防良好像开始倒塌了，我才调转方向要去等加洛，但我发现他已经来了，甚至对火灾现场感到兴奋，他快步朝我走过来，我却拿枪射他的腿，他吃痛跌到，但仍旧在笑「我们交个朋友吧!」他这样跟我说。 我本以为他会因为父亲的离世感到难过，但显然的他并没有，反而我疯狂的举动激起了他的兴趣，我走到他面前，他以为我是有打算和他交好的，伸出了手想让我扶他起来，没想到我一脚踩断他的手指，他才开始紧张「你叫甚么?」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掐住他的脖子，他大口想要呼吸，却发现怎么用力都吸不上来了，在他要窒息前我松开了手，微笑地告诉他我是丹尼尔，从他的表情看的出来，他完全想不起这个名字，但我要的就是他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我把他手指一根一根切下来，让他感受自己被凌虐却又无力的样子，我想当初莎曼莎就是这样的，等到出现警鸣声，我才离开这个地方。 现在这个城市，不管是警察还是黑帮都在找丹尼尔，而我只让丹尼尔在晚上出现，晚上出来不过是为了惩治更多坏人，但我在做汉那些杀人犯一样的事，我想我也不是甚么好人，有天清晨，我刚在巷子处理完别人，就撞见平哥出门吃早餐，他看到我衣服上的血跡，拍了拍我的肩，说我真的很傻，在新闻报导里看到丹尼尔，他就知道那个人是我了，他想让我去自首，监狱肯定比在外面间晃适合我，但我拒绝他了，那天他又带我回了一趟他的办公室，拿了一个被我遗落的项鍊，它的设计很特别，双面都可以放这片，我一面放了莎曼莎，一面放了布朗家，本来我每天都戴着，因为那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我这次故意不带走它，怕有一天看到这些曾经很美好的景象，我会后悔自己做的选择 「你打个电话回去吧?」平哥指着电话告诉我「我想你的父母会很担心你。」 本想否认他们不是我爸妈，但在那几年的相处哩，我心里早就把他们当爸妈了，可能是我真的很需要一点心灵慰藉，这次我没有再推拖，打了一通电话回去。 接电话的是邦妮，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却不知道怎么应对，平哥一直试意我说话，我轻轻喂了一声，邦妮马上听出了我的声音「艾登?」她的声音带着哽咽，问了他们的近况，我本以为自己会安心一点，但没想到警方认为神奇爷爷是叔叔杀害的，叔叔又不忍公开我，所以去做了牢。 我到警局自首了。 终章 在法庭上我承认了我所有的罪刑，包夸我爸爸是我杀的，感受的到法官对这些事的为难，但在法律面前，我就是个罪人，最终我大概只能永远在监狱度过了，而警车上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中年大叔，他一直在和我分享他的风光伟业，还说到时候进去了，里面的人可能都得听他的，但看我甚么话都不说，他才头看向我，结果发现我年纪轻轻，认为我大概是贩毒被抓进来的。 「你有藏菸进去吗?」大叔问我，我想他说的是k菸，我摇头回应他，不想跟他讲太多。 「哇!那你这样甚么都没带的，进去会被欺负吧。」他用有点自嘲的态度说「虽然这么说~但像我住种强姦犯进去也不会好过吧，跟你说啦，我一定是当时钱给不够。」他的笑在这时让我觉得很反胃，就算是在车上我也忍不了这种人了，他话真的很多，又问我被判了几年，我告诉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欸你是做了甚么被抓啊?」他很震惊地问我。 「杀人。」 「不要开玩笑了，你看起来也只能杀女人吧。」他感觉有点紧张。 「我杀过强姦犯、杀人犯......」 「欸你不要靠近我!我们这是在警车!」 当警察打开后方的门，都去检查他的状况，后来发现是我用手銬把他勒到窒息身亡，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第一天来，还没进监狱就被关进禁闭室。 邦妮第二天来看我，现在的她没有以前看起来那么单纯好欺负了，她说叔叔回家那晚，本来要一家人过来找我的，但叔叔行动不便，邦妮让他之后买轮椅了在过来，她离开的时候，让我在里面好好表现，说不定有机会减刑，虽然我答应她了，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可能在和他们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