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了本王吧,小师傅》 楔子民间皇子 瑞朝214年,朝廷较少租税,盛行农业,农业得到迅猛发展,国富民强,安居乐业。然而宫廷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瑞武帝第二次选秀之前已经有两儿一女,然而都不是萧宁皇后所生。选秀之后,瑞武帝宠爱选出来的澈贵妃,澈贵妃怀胎三月之后皇后也怀上了子嗣。于是被皇上宠爱的澈贵妃就成了萧宁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位深的皇上喜爱的澈贵妃,生的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温柔沉静,体贴人心,与脾气暴躁的萧宁皇后形成鲜明对比。只是缺少了在宫廷中生活下去的能力。 澈贵妃怀胎8个月,十一月初一,瑞武帝去禅灵寺祭祖,澈贵妃自然留在宫中,而皇后也留在了宫中。而失去皇帝这座靠山的澈贵妃的命运就在皇后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注定了。 瑞武帝离开之前,派了多人保护澈贵妃,下口谕准许澈贵妃在宫内养胎不用跟皇后请安。然后一片好心的瑞武帝没想到他的一系列保护澈贵妃的做法更加使皇后恼怒,于是事情终究在瑞武帝离开之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瑞武帝离开以后,正值秋冬时节,皇后就以节俭为名减了炭火,每日的食物也减少了,不仅如此,每次给澈贵妃送饭的太监都会晚到半刻钟。因此澈贵妃晚上睡觉总是会冻醒,白天的吃食也无法充足,而且拿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凉透了,澈贵妃更无心吃饭。可这样熬腾几天等皇上回来就是了。可哪知道自己的陪嫁侍女想让澈贵妃吃些热乎的食物到御膳房拿东西,这本来不算什么,毕竟是让自己家的主子吃食天经地义,皇帝在的时候她也这么做过。可皇后却抓着这件事不放,硬生生的说她是自己偷吃。 澈贵妃为了替侍女求情,到皇后的宫殿,皇后却拖延着不出来,因此澈贵妃在皇后的宫中着急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澈贵妃就等啊等,却不知道有人在一旁偷偷观察着她,直到她快要倒下,皇后才出来。这皇后一出来,绕了半天圈子,却说不出是放还是不放侍女,坐了半天的澈贵妃肚子一阵剧痛,捂着肚子倒了下来。 这一倒就再也没起来过,侍女被放了出来,晕倒的澈贵妃回到了自己的宫中,到了宫中得知原来的接生婆生病离开,皇后派来了接生婆,在接生婆来之前,澈贵妃看着自己的侍女,把早就准备的长命锁用手绢抱住连同皇上赐的玉牌交给侍女,捂住她的手,嘱咐着孩子一出生就带着孩子离开。 或许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或许是因为母爱的伟大,澈贵妃终于醒悟过来,皇后是想要她们母子的命。于是澈贵妃做了到宫中以来最明智的决定。 澈贵妃的这位侍女从小经历时间险恶,比澈贵妃看的透彻,但只是侍女无法在宫中这么复杂的环境中保护主子,临危受命,却用尽所有的力量保护住了主子后人。 是夜,宫廷中除了玉贺宫之外全都一如往常。守在澈贵妃身边的侍女紫叶等到孩子生下来,就拿着利器打晕了接生婆,可怜的澈贵妃在孩子出生那一刻也香消玉损,连孩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紫叶带着刚出生的婴儿拿着玉牌偷偷朝宫外走去,出了城就偷了已经熟睡的守城人的马离开。骑着马抱着孩子在寒风中连夜的逃跑,最后在一个小河边停了下来。作为一名女子已经很不容易,于是终于扛不住在河边抱着孩子累晕了过去。 等到醒来,紫夜发现自己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马上坐起查看婴儿,发现婴儿不在,光着脚就往外冲,正好撞上前来看他的房主。 房主名叫郁子启,是张县书生,但是家底丰厚,父亲从商,只是父母过世的早,所以郁子启回乡继承父业,现在也算是一名富商。 在河边喂马听到婴儿的哭声发现了紫叶。这郁子启夫人产下女婴就难产去世了,所以家中有奶娘,于是抱着紫叶喂奶,并且请来大夫看了紫叶。郁子启向紫叶解释了之后,并且把孩子抱到了紫叶身边。 紫叶作为陪嫁自然长相算得上上品,加上紫叶聪明,看到郁子启的情况明白这是一个好的机会,看了看怀中的婴儿,决定留下来。加上郁子启刚没了夫人,也看上了紫叶,两人结下了姻缘。 孩子起名叫郁澈,是紫叶起的名字,虽然姓郁,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紫叶却从来不让郁澈叫郁子启爹。郁子启深爱着紫叶并没有什么意见,加上紫叶对待郁子启的女儿郁珠很好,紫叶还帮衬着郁子启搭理家业,一家人也算是过的称心如意,而且家业也越来越大。 郁澈在紫叶的悉心教导下茁壮成长,从小聪明伶俐,紫叶请了出名的老师教导他学习古书古史,因郁澈喜爱武术,郁子启便带着他拜访名师,对待郁澈是一心一意,从小带着他四处历练。 紫叶嫁给郁子启之后没有过一个子嗣,是因为她答应过自己的主子,要一心一意的对待郁澈。因为没有父母的压力,郁子启也从来不给紫叶压力,说来十分难得,所以紫叶也是全心全意的爱着郁子启。 于是小郁澈就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着,只是比别人少了玩乐的时间,多了学习的时间。但是郁澈却从来没有怨言,每次十一月初五郁澈生日,紫叶都会带着她朝北跪拜,郁澈虽然不明白,但是都按照紫叶说的做。虽然问过为什么不能叫郁子启爹不能叫紫叶娘,但每次问起看着流泪的紫叶都会放弃要答案,于是慢慢的也就不再询问。 只是好景不长,郁子启在郁澈十二岁的时候因病去世。值得庆幸的是,紫叶总是帮助打理家业,所以一排众议,接管了家业。紫叶早就有心教育郁澈,所以郁澈更是帮助紫叶开始打理店铺,学习商场和处事之道。 阅┊读┊无┊错┊小┊说:woo18νip﹝woo18.νip﹞ 第一章命之初遇 清晨,太阳早早就出来为劳作的人照亮了道路。从乡里人的船只停在了岸边,而人们出海的出海,下了网有的回家劳作。 执着于武术的郁澈跟着师傅从木吉岛归来,在从乡里县停了下来。从乡里属于从县,在张县的东南方,临海,这里的人不执着于土地,更多的是养鱼,大多数人都从商,所以地方繁华。 说起从县,最有名的有三,其一是皇妃出处,从县是有名的淑女之乡,皇帝选秀女最初的地方就是这里,很多有名的妃子都是这里出身;其二是禅舞之乡,从县有全国第二大的寺院--悟德寺,因瑞朝佛教盛行,寺院从小到大遍布各个地方,而禅舞是当地人放着佛经编造的一种舞种,传说有驱邪的功效,朝廷祭奠大典的时候也会请有名的禅舞队伍表演;要说其三就是灯节了,每年的灯节是正月十五,但是从县会在年前腊月十五到二十举行一个小型的灯节,从而选出最好的灯留着灯节供奉时使用,也是很多人在年前准备年货的一次大型购物,时间持续五天。 泊满渔船的岸头,听到划桨的人高喊着:“到了,到了。”郁澈的师傅走了出来,挺拔的身材,穿着一身白袍,头发用网巾包裹住。 郁澈也随后走了出来,穿着蓝色衫袄,和白色的裤子,腰间半身裙用黄色绸带绑着,绸带上还镶嵌着一个小小的白玉,不起眼但只要看到就发现很别致。头发半束起,带着青蓝色发带。额前飘着几缕头发,因为浓眉时隐时现,出现的时候英气,隐藏的时候俊美,两只大眼睛看着这个没来过的地方,带着孩子该有的好奇心还有成年人的警惕。 “你就在这等我吧,我去见好友,有事相商,不方便带你。”郁澈的师傅回头看着自己的徒弟说。 “知道了,师傅。”郁澈薄薄的嘴唇张开说。 师傅离开以后,划桨的人也去赶了市集,只剩下郁澈一人。因为在岛上甚是辛苦,郁澈看着太阳,直接躺到了甲板上,用手挡住眼睛,睡起了觉,即使天气还有些潮热,但是因为在船上四周都是水却更加舒服,不一会儿郁澈就睡着了。 四周的除了停泊的渔船已经没有多少人,只剩下看船的人。李慕就是看船中的一员,父亲带着两个劳力哥哥回家吃饭,只剩下老四和最小的李慕两人,而贪玩的老四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最后剩下的只有李慕和他刚养的宠物—小七。 这小七是在东山上李慕的父亲捡来的,自己掉到了陷阱里,虽然小但甚是凶猛,捕捉的时候李父差点没被伤到。 小七被抱回家以后老四非要吃掉,可是李慕护着不让吃,即使这样,李慕也没少受罪,喂饭的时候小心翼翼,每次一被接近,小七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对谁都有戒心。 不过再生猛的动物都会对有安全感的人失去戒心产生依赖,慢慢的,小七就开始不在意李慕的靠近。然后到后来总是一起玩耍。 小七吃过了东西便在岸边跑着玩,因为岸上没人,它更是肆无忌惮。李慕努力的使唤着自己的小短腿勉强追的上小七,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小七小七,你慢点行不行。” 说来这小七养来还不到三个月却比开始的时候长了一半,生长的速度很快。而相反的,虽说不能这么比较,李慕却比同龄人要矮得多,这些日子不少人都说李慕把吃的都给小七了,自己没吃东西。 小七不顾主人的呼喊,像是在练速度般的越跑越快,有时候偶尔转过身看看李慕,然后跑到他的脚边,再从新跑来,李慕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于是更加奋力的奔跑。 发生的这一切都被在甲板上躺着的郁澈看在眼里,他笑着看着李慕和小七,当然不是嘲笑,而是觉得好玩。 正当他看的开心,小七朝他跑了过来。郁澈坐了起来,小七一个奋力冲到了他的怀里,刚准备离开被郁澈狠狠的按在怀里,然后慢慢的用手顺毛安抚小七。等到小七不在挣扎,郁澈抬起头想要看李慕,只见李慕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双手按在膝盖上费力的喘着气。 柔和的阳光洒落下来,照在一人一狗上,四只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李慕轻微的上下晃着头喘着气看着对面的一人一狗。随后皱起了眉头,明明小七是自己的狗,自己养了一个月才亲近,却没想到这个第一次和它见面的人就能把它抱在怀里,而且小七居然还很享受。 李慕直起身,坚决不看郁澈,只是怨念的盯着小七,试图和它四目相对,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温柔的说: “小七,过来小七。” 可是小七倒是一点都没动,当然了说一点没动是不对的,其实小七是想离开的,明明动了身子却被抱着自己的人用力按住了。 郁澈依然是顺着小七的毛发说: “这是你养的?” “小七,快点过来。”李慕没理会他,只是一味地对小七说。 只是可怜小七不会说话,可怜李慕太过执着。郁澈抱起小七站了起来。见到小七这么听话,李慕越来越懊恼,加上郁澈一站起来自己个头上比他差很多更是烦躁。 不甘示弱的李慕仰起头胳膊叉在胸前,与郁澈用威胁的眼光对视,虽然郁澈是温柔的看着他的,李慕说: “这是我的狗,你把它放下来。” “我把它放下来可以,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郁澈笑着说。 “你把它放下来我回答你。” “我把它放下来你就会跑开不见了。”郁澈依然笑着。 李慕听到郁澈这么说,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到了甲板上说: “我们从乡里的人从来都是讲信用的,你果然是外乡来的,果然外乡人都像爹说的狡诈。” 郁澈听到李慕这么说一愣,然后笑了笑,没想到被说教了,于是也坐到了李慕身边,把小七放到李慕的怀里,依然顺抚着小七,对李慕说: “这样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你问什么了?”李慕看着怀里的小七说。 “你叫什么。”郁澈看着李慕说。 “你明明刚才不是问的我这个问题。”李慕也看向郁澈。 “所以你明明知道我问了什么。”郁澈咧开嘴等着看李慕回答。 “没错这是我养的狗,叫小七。”李慕说。 “所以小七,你养的狗叫什么?”郁澈问。 李慕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的看着郁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神突然变得愤怒,说:“我说这个狗叫小七。我叫李慕!李慕!” 郁澈看着李慕的表情变化觉得甚是有趣,郁澈从袖子口袋里拿出紫叶为他准备的小吃,展开递给李慕说: “算是歉礼,这是从南方运过来的果糖,外面是果子,里面是糖,很甜。” 李慕看着郁澈展开的双手,红红的果子,里面的糖溢了出来,看起来很香甜,李慕看了看郁澈,犹豫的要不要拿。郁澈笑着拿起一颗递给李慕的嘴边,李慕不自觉的张开嘴吃了进去。 “好吃!”李慕瞳孔放大惊喜的看着郁澈,他从来没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酸酸甜甜,口感非常好。 郁澈笑了笑,把其余的全都递给李慕。李慕拿过小吃,细心地包好,不好意思的说: “谢谢。我想拿回家给我爹娘和哥哥们吃。” “不如这些留着你吃,既然你喜欢,我下次来多给你的带些你再给家人拿去行不行?” “尝到味道就好了,这些给家人拿去尝尝味道就行了。”李慕笑着对郁澈说。 郁澈没说话,他看着李慕的笑,觉得这东西给的太值了,甚至觉得李慕亏了,因为这么一点吃食就对自己这么笑,呆愣的看着他没再说话。 第二章身份明了 时光一点点的流逝,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郁澈每次出去,都会到从乡里停下,夏天坐船,冬天骑马。而两人的见面除了小七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有时候李慕会拿些东西回家,都会说是村里人给的,却说不出是谁,村里乡风朴素,父母倒是也没多问。 只是郁澈待的时间不长,从不过夜,每次都和李慕还顺带着一只小七待到天黑送李慕回去自己再离开。 有时候李慕会跟郁澈抱怨,比如说过了一年,李慕八岁了,李慕依然没长多少个,然后免不得有人又说他矮,其中说的最多的是自家的哥哥,不过最可恶的是里长的儿子。 李慕愤怒的说:“长得矮能怪我吗?我一直努力的吃饭,不管是爱不爱吃都吃的饱饱的。”说着掀起衣服亮出小肚瓜,接着说,“你看看,你看看,明明每次我都吃的这么圆。” 郁澈笑着看着他的肚子,用手指戳了戳,轻声说:“没错,是满的,是吃的很饱。”说完握住他抓着衣服的小手,把衣服放下。 “对吧对吧,可我就是不长个,这又不是我的错。哥哥们说我也就算了,凭什么别人也要说我,可他是里长的儿子,我娘让我以后躲远点,但是总是会有遇见的时候啊。尤其是每次静文找我他就一定会出现。” “静文?静文是谁?”郁澈虽是笑着问,但是眼神却透着冰凉。 “静文是我同伴,每次她识得什么字就会告诉我。我现在会写我的名字就是她教的,是她问的老师我的名字怎么写,所以我们家鸡孵小鸡我给她拿去了一只,她还给那只鸡取了和小七一样的名字。”李慕一边说着一边吃着郁澈带来的荔枝。 “你这个同伴几岁?” “比我大两岁,已经十三了。”李慕说。 “小女孩很可怕你知道吗?”郁澈帮李慕剥着皮说。 “怎么可怕了?”李慕好奇的问郁澈。 “为什么里长的儿子总是说你矮。原因很简单,就是你和小女孩玩。一个男孩子,应该多跟男孩子玩才好,跟女孩子玩会越来越像女孩子,以后男孩子不会跟你玩,女孩子也不会了。这也可能是你不长个的原因。”郁澈说,把手里剥好去壳的送到呆愣住的李慕嘴里。 于是郁澈说的这些话就印在了李慕脑子里,他不再主动去找韩静文,里长的儿子也很少找他的麻烦了。虽然个子的增长速度还是很慢,但是李慕也相信了郁澈的话。 不过李慕不知道的是,里长的儿子李洵之所以不再找李慕麻烦,是因为郁澈在离开的那天晚上到了李洵家把他教育了一顿,至于怎么教育的,当你看到每次李洵听到蛇这个字眼之后苍白的脸大概就明白了。 两个人唯一固定见面的日子就是李慕生日,李慕是八月初十生辰,每次郁澈都会提前一天到,拿给李慕很多好吃的。 李慕七岁生日的时候,郁澈给他送了人参果,让他藏起来每天都偷偷的吃,为了长个,虽然李慕的个头依然还是龟速的生长,但是身体却强健了不少。 李慕八岁生日的时候,郁澈除了送了好吃的水果,还有在寺庙中求来的平安符,是郁澈生日紫叶带着他去庙里求的,紫叶为他求了,他为李慕求了。 而郁澈陪着李慕过完九岁的生日之后,就迎来了两个人短暂的离别。 十一月初五,郁澈过完了生日已经十六岁,到了束发之年。紫叶依旧照惯例带着郁澈朝北跪拜。只是跪拜完之后,紫叶让郁澈站在北方,对着郁澈也行跪拜之礼。 郁澈一脸惊慌,不明白紫叶的意思,但还是按照紫叶交代的没有动。之后,紫叶就把郁澈的身世说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玉牌和身上带着长命锁,还有绣着“澈”字的手绢。郁澈一直没有言语,紫叶早已离开,只剩下他一个人,耳边是紫叶和他说的话。母妃,父皇,宫廷,所有的一切都对他而言只听老师讲过,却没有一丝概念。 郁澈毕竟是郁澈,毕竟是皇子,加上紫叶从小地培养,他并没有惊慌,但是需要冷静的思考这一切。 要仆人准备马匹,郁澈让仆人跟紫叶通报要出去待几天之后便离开了。紫叶没有阻拦,只是在佛前祈祷着,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其他的就看造化了。紫叶念着“阿弥陀佛”在佛前虔诚的祈祷着。 在寒风中骑马狂奔,就像是当初自己被救时,骑马的时候郁澈这样想着。没有一刻停止的朝着从乡里李慕处前进着。 张县属于青州,从县属于溱州。所幸张县属于青州最南边,而从县属于溱州偏东北方向。两个县骑马需要将近三天时间,郁澈在往从乡里走的时候头脑已经清醒了,只是他依然需要见李慕,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路上做的打算会让他在接下来一段不短的时间内见不到李慕。 要说郁澈这时候到底对李慕有什么样的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味地想要接近,并没有想缘由,可能对于还没有想缘由的郁澈来说,我们探讨他的内心未免太过干涉隐私,因为连郁澈自己还不知道,我们能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以后的事情自然由上天决定。尽人事,听天命罢。 到了从乡里,郁澈这次没有让人去找李慕,因为他是独自前来,所以,自己牵着马,直接来到了李慕家,只是到了李慕家门口见到的场景,让他有些许懊恼自己来找他,而不是像往常让人把他带到身边。 已过中午,父母和哥哥都各自忙去,只剩下李慕在家,坐在院子的小板凳看着揣着大肚子的山羊,身边坐着韩静文,两人不知道亲近的说着什么,边说边笑着。 郁澈想转身离开,因为心里有些烦躁,他一心一意的想要见李慕,却看到他和别人开心的在一起。也许我不来找他,他一点都不会想我,郁澈是这样想的。 决绝般的上了马,调转马头,这时听到马出的响动地李慕转过身,看背景就认出了郁澈。于是高喊道: “郁澈。” 李慕甜甜的声音传到郁澈心里,想着离开的郁澈却没有半点犹豫的又调转了马头,李慕已经站到了家门口,仰头看着郁澈。郁澈没有下马,而是看了看也往门口走的韩静文。对着李慕伸出手,李慕搭上郁澈的手,郁澈便一把把他抱上马。 李慕坐在马上,对惊讶的韩静文说:“我有事先出去了。” 话语飘在空中,郁澈早已经调转马头勒令马匹前进了。也许马匹的后腿扬起了一些土到了韩静文身上也不一定。 两人到了一个小河边,河上已经结了冰。郁澈下了马,李慕刚要下马就抱怨郁澈说: “我还没说完话你就带我走了,没有一点礼数。” “她那么重要吗?我想跟你待的时间长一点,还是你更愿意跟她待在一起,要不我们回去。”郁澈没有接想下马的李慕,而是作势要坐回到马上。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慕阻止他,并且察觉到了郁澈的异样,“你怎么了?” “我们可能有段时间不能见面了。”郁澈仰起头看着马上的李慕说,说完郁澈搂住马上李慕的腰。 “为什么?”李慕皱着眉头问,“你以后不来看我了?” “我可能要很忙很忙,忙到根本没办法见你。甚至如果我见了你,可能会伤害到你。”郁澈侧着脸靠在李慕的左腿上说。 “你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李慕问,手放到郁澈的头上,努力侧着身想要看清他的脸,“不做不行吗?” “恐怕不行,很多事是生下来就注定要做的。” “即使很危险?”李慕问。 “即使很危险。”郁澈肯定的回答,然后抬起头,而正好与努力弯腰看他的李慕擦脸而过,郁澈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是很快的那种,想说的话没说,而是离远了李慕扶住岸边的树把手放到了心脏处,使劲按着。 李慕担心的看着郁澈,自己一个人费力的从马上走了下来,即使小心还是栽到了地上。 郁澈看着摔倒的李慕,也不再管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扶起李慕。 “虽然有危险,但是我会让自己活着的。放心吧。”郁澈揉了揉李慕的头说。 两人在河边玩了一会儿,郁澈把带来的东西给李慕,然后还给了李慕一把小刀,让他用来防身。 两人骑着马悠闲地往回走的时候,李慕问郁澈: “只是短暂的不见面,那到底是多久?” “不会很久。” “所以是多久?” “很快。” “很快是多久?” 就这样两人在无限的对话中结束了第一次没有期限的离别。 第三章出家为僧 岸边结着冰但是里面的鱼草却凭借融化的河中央接触者氧气继续在河里游荡。但即使是这样,平日的冬天从乡里的人还是很少打渔。但今年就不同,只见好多人聚集在残冰边上十分小心的捞着鱼。 虽然从乡里的人因为夏天靠打渔会有些银两在手里,但是粮食却更重要,有什么比得上农家人收成不好更惨的呢。有钱买粮但终抵不过奸商抬高粮价,于是辛辛苦苦攒的钱全都用来吃饭,却还是不够。 李慕家就陷入了这样的困境。李慕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排行老三早就已经嫁了出去,大哥也娶了妻,老二本来打算今年过完年就娶妻,却不成想今年大旱,家里不仅没有余粮,钱也所剩无几。 坐在院子里抽着土烟的李父思索了半晌,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大喊一声:“就这么定了。”这一声决定的不是别的,是决定在老四和李慕之间选一个去当和尚。 先皇执政的时候,推崇佛教,不少学者开始翻译佛教书籍。信奉佛教之人急剧增加,相应的寺院也逐渐增多。而且先皇留下的政策,年龄小于十五岁出家之人朝廷就给予适当补给。这个补给数目是各州乃至各县都不一样的。从县是补给十两银子,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人过冬了还能让老二娶媳妇。 溱州最大的寺院名叫悟德寺,坐落于从县,仅次于青州京都的茗膳院,是全国第二大寺院。每次到了从县灯节,寺庙里的比丘就会到各地乞讨,所以这时候有谁想出家,就要让比丘看一看是否与佛有缘再带到寺院让方丈或者寺院和尚教导,最后能否做和尚就要看造化。而所谓相由心生,比丘最初看的是相貌。 于是就在郁澈与李慕分别后的腊月十五,李家父母便请来了从悟德寺到来的比丘。李家父母让老四李哲和李慕站在请来的比丘面前。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李慕的长相了,李慕虽说长得矮,和比他相差一岁的哥哥李哲站在一起还是差很多,但是李慕的长相却根本像李家人,平日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有时候还把身上都弄上土,但是陌生人永远会先看到李慕标致的小脸蛋,瓜子脸美人沟,两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会说话。 前面说过,李慕把郁澈拿来的东西拿回家过,但是李家人却从不奇怪,原因之一是跟从乡里的风气有关系,但是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李慕确实收到很多村里人的喜爱,谁家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看到李慕经过都会给他分一些。 虽然李家老四长得也很精神,但是站着的时候左看右看一点都不老实,而李慕只是一味的低着头。比丘拿起桌上的水果,这水果是李父用家里最后的钱买的,家里人谁都没吃,比丘拿起水果低到李慕眼前,李慕看向比丘。等着大眼睛眼睛看着比丘,嘟嘟的小嘴透漏着无知。比丘笑着把苹果递给李慕,这事就算成了。 要说命运造化是一点也不假,按平常的时候,郁澈到李慕这里怎么也会闲聊一些或者看看四周也会明白一些,但是偏偏郁澈看到李慕就不断地诉说着思念,也无心顾忌其他。如果知道李慕的情况怎么也会帮衬着,也许李慕就不会去寺院了。设想了这么多有什么用,命里有时躲也躲不过。 母羊终于下了小羊仔,一生下来就会跑的小羊仔们在有限的空间内不断地玩耍着。护栏边上对于自己未来命运还不知道的李慕蹲着看着羊仔们。 看着活蹦乱跳的小羊仔们,李慕想到了小七。李慕生日不久小七就被李哲威胁强行的被放回到山里了。李父向李慕说今年收成不好,不能养没用的东西,但是也没多为难李慕。倒是李哲,为了想吃肉频频想要杀了小七,李慕熬不过,只能哭着自己到山上把小七放生了。 小七很通灵性,像是知道李慕为什么放他,已经长得很大的小七一下子扑到了李慕身上,一人一狗闹腾了一会儿,小七边离开了。因为这样,李慕虽然难受倒是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李母还安慰李慕说过,家里养的动物回到山上是可以成仙的,于是李慕心心念念的希望小七可以成仙。不过这件事他没有告诉郁澈,他觉得本来郁澈就要去做危险的事,告诉他这件事他会难过。 “嘿。”韩静文走过来吓唬李慕,打断了李慕的思路。 李慕依然双手捧住脸移动着身体看向韩静文,笑着说: “你来啦。” “对,我不来你也不去找我。”韩静文抱怨说。 “我们家又多了两个小羊仔。”李慕说。 “真是一生下来就又蹦又跳的,要是人生下来这样就好了。”韩静文蹲到李慕身边,“明天我和姨母去灯节买年货,你也一起去吧。” “不去了,我娘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让她知道一定会生气,更难过的。”李慕说。 “这次不会了,李婶到我们家找姨母,亲自说的让姨母带着你去灯节逛逛。”韩静文笑着说。 “真的?” “当然了。今晚就去,姨母也很痛快的答应了。到时候来接你。”韩静文笑着说。 韩静文的姨母沈慧欣是从县有名的美人,韩静文父母过世的早,从小就跟着沈慧欣过。沈慧欣开了一家淑女馆,不止是从县,甚至溱州其他县城的很多达官贵人的女儿都会带自己的孩子到从乡里找沈慧欣。前面也提到过,从县是淑女之乡,很多贵妃家乡在这里,而沈慧欣教导过的就有现在在皇宫做妃子,名气也是越传越广。 从小跟着沈慧欣耳濡目染自然和村里人不一样,韩静文永远是干干净净的,说话也轻声轻语,除了有时候找李慕其余都在家中学习,跟达官贵族的女儿一样,韩静文懂得也是一样多,甚至因为更加夺人的外貌比富贵人家的女儿更显高贵。 当天晚上李慕就随着沈慧欣的车来到了灯会。李慕很少来集市,每次卖鱼都是哥哥跟着李父去的,李慕还没到年龄。倒是上次灯节偷偷的跟着韩静文来过,不过这次是光明正大的。李李母来之前拉着李慕给了他借来的几枚铜钱轻声的交待: “有好玩的就玩,想吃什么就买来吃了,多玩一会儿也没事。” 韩静文带着面纱,和沈慧欣并排着走着,后面跟着车夫和佣人拿买的东西。而李慕跟在几人的后面。韩静文频频的想要去和李慕走,都被沈慧欣阻止了。 纵使今年大旱也阻挡不住过年的喜悦心情,有钱没钱都要到灯节转一转。卖小东西的依然摆摊买小东西,开铺子的更不用说,干旱无法打到他们,甚至有些人趁机赚了一大笔。只是明显的今年比往年赌徒和抢劫的人多了,所以人们出来从来都不带太多的钱在身上。 街上卖各种各样物件的都有,吃的玩的用的穿的,平时没有的也会在灯节的时候出现。李慕手里拿着李母给的几枚铜钱,还有下马车的时候韩静文塞到他手里的铜钱,新奇的看着街上的东西,几个不留神就和韩静文他们走散了,等李慕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四人踪影。 第四章灯会见闻 四周全是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李慕看了看周围全是陌生的脸,心里有点慌,但他知道韩静文看到自己没在后面一定会来找自己。于是他走到一个角落,怕被陌生人抓住躲了起来,角落能看到四周的情况,李慕蹲着一眨不眨的看着街道上过往的人,想要找寻熟悉的身影。 集中精神的李慕突然被一个黑影撞到,李慕“啊”的疼的叫了声,随即继续扶着胳膊忍着疼继续看着街道。 “你没事吧。”撞他的那人说,同样在角落处看不清长相。 “没事没事。”李慕稚嫩的声音传出来,但是声音却不像没事的语气。 “你家在哪,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似乎听出来是个孩子,那人蹲下来拍了拍李慕的肩膀。 李慕集中着精神根本没听那人说什么,没有说话。感觉自己受到了忽视,于是正聚精会神的李慕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像是在移动,害怕的闭上眼睛,等到眼睛睁开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一家名叫“雅居阁”的店门口。 看了看身边的人,里面穿着银杉,外面披着白色皮袄,头发用网带束起来,李慕刚要说话,只见恍惚间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你耍赖!趁我不注意先走。”新来的人头发半束起,灰色及大腿的直裾,腰间用青绳抱着,袖口全用黑绳帮着,手里拿着一把剑,怒气冲冲的说。 “我们又没说不能耍赖,反正你是输了,你去吧,我等着。”劫了李慕的人说。 “哼!”半束发的人瞪了束发的人一眼,走了进去。 见人进去了,李慕也偷偷的想离开,劫了李慕的人笑着看着李慕,然后一手揪住他的衣领。 “想逃?”那人说。 “我要回家,你放了我吧,我再不回去就没办法回家了。”李慕委屈的说。 “你没事吧。”那人说。 “没事,不过就是撞了一下。”李慕摆手说。 “原来是个小女孩。”那人蹲下身子打量着李慕说。 “我是女孩,你能不能放了我。”李慕说,在他印象中,女孩是柔弱的,受人恋爱的。 “你不觉得因为是女孩子我更应该不放过你吗。”那人笑着说。 “我是男孩子。”李慕着急的解释道。 “性别是随便换的么。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 “我告诉你名字你能不能放了我。” “行,说吧。” “我叫李慕。” “为什么起了个男孩的名字。” “因为我本来就是男孩子啊。”李慕皱着眉说。 “长的这么可爱还说自己是男孩子你以为我瞎呀。”那人笑着说,“说吧,家在哪?” “我和别人一起来的,我们的马车停在进口的拐角的地方。”李慕想了想,“你把我送回原来的地方,我慢慢地走回去吧。” “不用那么麻烦。” 李慕感觉自己又开始飘了,害怕的紧闭双眼,等到感觉自己站在了地面上睁开眼睛看到缩小的人群,街道上的灯光也变得很小,像星星洒落到了大地上。 “真美。”李慕感叹说,然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站在了屋顶上,连忙抱住身边人的大腿。 “看吧,哪个是你们的车。”那人哈哈大笑的说。 李慕扫视了两边,指着进口处的一辆马车说。那人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抱起他又是一阵快速移动。这次李慕尝试着睁一下眼睛,但随即看到模糊的物景又赶忙闭上了双眼。 两人在马车前停了下来,李慕睁开眼睛就看到慌张找他的韩静文,李慕被欣喜占有了思想完全忘记了身后的人,朝韩静文奔去。 “喂,小家伙,我叫白宇镇。”虽然轻声的说,但话语却一点不剩的飘到了李慕的耳朵里,李慕边跑着边回头,白宇镇已经不见了。 经过这么一段插曲,李慕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韩静文的身边,韩静文也硬生生的把李慕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开始了愉快的灯节之旅。 一片漆黑的路上,只有马车上的灯光在移动。马车里传来的笑声为夜色添加了生气。 李慕和韩静文两人在回来的时候有说有笑的讨论着灯节上有趣的事和物,一边的沈慧欣难得的没有说教韩静文是否说话大声,而是静静的看着两人,直到把李慕送回家,沈慧欣看了看韩静文,轻声说: “你与他无缘,他注定是佛家的人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怎么强求都得不到。他正月十五过后就要去山上了。” 韩静文本来愉快的脸颊瞬间带愣住,瞳孔放大看着沈慧欣,握住沈慧欣的手,颤抖着说: “为什么?” “今年大旱,收成不好,交租都交不起更别说过日子,虽然咱们这可以捕鱼也要等开春,这一冬不好熬啊。你李叔家还要等着娶儿媳妇,更不好过。”沈慧欣解释说。 “那还有李哲,为什么一定要小慕去。”韩静文声音里带着哭腔,虽然她这么说,但是也知道事实已经是事实。 “出家也是要看佛缘,李家老四怎么也不是与佛有缘的人。虽然在我看来,李慕也不是没了红尘的人,但是也许上天自有他的打算。只是他与你没有缘分就是了。”沈慧欣说。 韩静文听到沈慧欣最后一句话更是心里难受,积压的情绪终于随着眼泪发泄了出来。 “可是,可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于是韩静文灯节回家之后就大病了一场,李慕难得的去找她也被拒之门外。 而另一边什么都不知道的李慕下了车往家走,抱着买来的东西,蹦蹦跳跳的往家门走,刚到门口就看到门口堆着一包东西,李慕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打开门口的东西,里面全都是吃的,一些在从县看不到的点心吃食。李慕赶忙又跑到院子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一个人影。 这东西他是知道的,正是郁澈经常拿给过他的东西,虽然开心,但是没看到郁澈,李慕有些失望,又想到这证明郁澈还好好地活着又很欣慰,于是就这样在胡乱的情绪中把东西拿回了家,恋恋不舍的关了门。 距离正月十六还有五天,全村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李慕和村里的小伙伴来到了结了冰的河上玩着滑冰的游戏。 这种游戏李慕很少玩,原因就是家里只有一个滑冰工具,每年都是老四李哲玩,他都是在一边看着,今年难得的父亲又做了一个,李慕一个人在另一边学着滑冰。 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声,李慕转过头才发现韩静文正往这边走。韩静文从去灯节那天之后就没来找李慕,李慕去找过她,但是都被打发走了。 韩静文走到河边就对李慕招手,李慕赶忙向岸上走去,他向岸上走的同时,里长的儿子李洵先他一步往韩静文处走去。 李洵走到韩静文身边,讨好的说: “一起玩吧,我还有多余的。” 韩静文看都没看他直接摇了摇头。薛治突然拉住韩静文的手,韩静文皱起眉头抽回手,然后朝着李慕走去。 只听到李洵“啊”的大喊一声,李慕停下了脚步,韩静文一回头看看到李洵拿着一个石子朝着李慕扔了过去。 还在恍惚中的李慕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只见韩静文一个快步跑到李慕身边,替他挡住了石子,石子从韩静文身上弹出去的时候已经鲜红,虽然是冬季,大家都穿着棉袄,但是尖锐的石子还是冲破了重重阻力在韩静文身上留下了痕迹。 李洵看到被染红的石子和被血迹逐渐蔓延的韩静文的衣服吓坏了,一个转身跑开了。李慕也被吓坏了,但是下意识的捂住韩静文的后背。 韩静文忍着疼倒是安慰李慕说着没事,被其他孩子叫来的大人们走了过来,韩静文往李慕手里塞了东西就被抱走了。李慕看着离开的人群直到消失,然后敞开手,看着手里的东西,是一个手绢,上面刻着一个“静”字,手绢散发着菊花的清香味。 女孩子还是比男孩子早熟的,加上韩静文比李慕大两岁。韩静文以为自己传达的是自己心里已经正在发芽的男女之间的情意,但是对于李慕来说,韩静文至于他只有玩伴两个字而已。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这两个字就是除去家人以外最亲近的人,韩静文和其他的小伙伴没有任何的差别。这件事之后李慕直到离开没有再见到过韩静文。 第五章离别之日 越是你珍惜的时间越会觉得短暂,时间推逝,终究还是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家家聚到一起团团圆圆的吃了饭。 李父把李慕的未来的命运告知了他,对于李慕来说,他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自己以后要离开父母,独自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生活。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无非就是天崩地裂。 从小就很听话的李慕这次哭着闹着求着爹娘不要抛弃他,只是看到哭得更加伤心的母亲,李慕再难受再害怕本能的孝心让他先安慰母亲。 面对这么听话的孩子,李母有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可现实的问题无法搁置,终究李慕还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次日,接李慕的比丘来了,李父和眼睛红肿的李母恭敬地到了屋子里,比丘摆了摆手,只是对李慕说:“走吧。” 李慕走到了比丘身边,然后对着爹娘磕了三个响头,便随着比丘离开了。 昨晚李父把李慕叫了出去,李慕抱着暖炉,跟着父亲一起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李父一口一口的抽着土烟。 “你不要怪爹。”李父说完抽了一口烟。 “爹,没什么,不就是当和尚嘛,可以吃饱穿暖,没事的,我会常来看爹娘的。”李慕说着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父亲。 “你现在还不懂,但是怕是你懂得时候可能已经晚了。希望你好生供奉佛祖,行善事,将来能做得了一个合格的和尚,既然是师傅选择了你,说明你和佛祖有缘,我的过错我会自己受,你这一步没有走错就好。明天走时不要回头,你回头会让你娘有负担。”李父说。 李慕无法理解父亲的话,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生硬的记着父亲的说的每一个字。 马车快速的向前行驶,窗外的景物都断断续续的从飘动的窗帘映入到李慕的眼睛里。忍着泪水,没有过多的想过去,也没有过多的担心未来,只是想快一点把现在的难受度过,李慕心里是这样想的,因为太过难受,又被命令不能留恋过去,但是又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 马车在山门前停下了,李慕下了车,跟随者比丘往山上走去。越往上走,宏伟壮丽的建筑就越来越立体。李慕惊叹着自己眼前的景象。 两人站在一排阶梯下,比丘迈了一步,紧接着李慕也随即往上一步一步的走着。到了门口,比丘轻敲了下门,门便开了。与开门的比丘打了招呼就把李慕带了进去。 里面很大,李慕直接被一位沙弥带到了住处,和他住的是另一位新来,沙弥同两人讲了作息。 “贫僧法名虚尹。两位施主换好衣服,过一会儿贫僧带两位到斋堂吃斋。”虚尹说,见李慕两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剩下的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笑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先开口说。 “我叫李慕,今年十岁。”李慕说。 “十岁?”对方惊讶道。 “对,十岁,这么矮只是不爱长个。”李慕知道对方惊讶的是什么,先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方掩饰着尴尬,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李慕笑着说,“你叫什么?” “我叫邓泽然。今年十二岁。”邓泽然也笑着说。 “那比我大,对了,你知道吃斋是什么意思么?”李慕问。 还没等邓泽然开口,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吃斋就是吃饭,不过是粗茶淡饭。” 李慕两人看向门口,一个肥头大脑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和他们床铺上一样的衣服。李慕两人互相看了看,只见那人走到其中一个铺躺了下来。 “我叫张侠,十三岁。比你们早来几天。”张侠说。 三个人就这样互相的又打了招呼。也就早来几天,张侠就跟主人似得说着寺里枯燥的生活。几点起床,饭有多淡,还要拾柴烧火,还要听经讲道,对李慕来说张侠的话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不跟家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三人被带到斋堂吃饭,教他们的是一位比丘,三人坐好,比丘敲了木鱼,三人加上比丘盛饭,每个人要盛自己的量,不能贪恋食物,吃饭不能有声音,饭要吃干净,最后吃完要自己把碗洗好。 虽然生疏,李慕还是尽量的做好了,只有四人的斋堂宁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当然偶尔调皮的张侠还是会鼓捣点声音出来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做继续吃自己的饭。 从这顿斋饭开始,李慕的寺庙生活就此展开。 雄伟的法堂传来一阵阵静心的念经声,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在佛理中,最边上的三位净人,一位闭着眼睛,好似是听懂了,一位一会儿闭眼睛一会儿睁开疑惑的看看四周再继续闭上,还有一位也是认真的闭着眼睛,但是你再仔细一看才知道,那人已经睡着了。 我们说的就是新来的净人——邓泽然,李慕还有张侠,三人早起集合在大殿之后便到善堂吃斋,之后邓泽然接收到了打扫院子的任务,李慕和张侠则是到后山拾柴。 终于可以出来了,张侠到了后山山脚张开肥硕的胳膊,吸了口新鲜空气,李慕站在后面笑了笑。 “你别笑,等过几天你也我这样了。”张侠说。 “既然这么不想为什么要来这?”李慕问。 “我到这不过是为了避难,我不小心伤了人,不过我不会真的做和尚的。”张侠说。 这张侠虽然从小调皮捣蛋倒但家中就这一子生的也是娇惯,虽家中并不富裕但也从来不缺吃穿,只是因一点小事同与他一般大的孩子打了架,伤了那个孩子,不过换做别人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他伤的那孩子正好说来与当朝皇后有些亲戚也算是皇亲国戚,因此他父母为了给他避难才会让他来到寺院当中。 “那你准备做什么?”李慕好奇的问。 “当然是先立业然后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这四个字对李慕来说很遥远。 “对,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我可不能让我们张家断后。等一年以后可以受沙弥戒的时候我就离开,或者说有机会我就会离开,从军,上战场。”张侠说完看了看李慕,见他没说话便说,“你打算将来做和尚?” “我?应该吧,我没有别的打算,所以索性就做这个好了。” “哈哈。”张侠突然大笑,“看来你就将来也不会安安稳稳的做和尚。” “为什么?”李慕皱眉不甘心的问。 “你只是还没遇到可以做的事情而已,遇到了和尚也不是你选的道。”张侠笑着说,说完便奋力的往山上跑去了。 李慕没在意张侠去哪,拾柴的活在家没少做,所以一边拾柴一边想着张侠的话,想着什么事是自己想做的。 要说李慕是农家人出身,虽说从小没有富裕到四处玩乐倒也有吃有穿,生活也很简单,吃饱喝足,孝敬父母,和小伙伴一起玩耍,所以从来思考过以后想做什么。 这么突然引向这个话题,李慕心想,也就是在小七被放走的时候希望他能健康,郁澈离开的时候希望他们平安,自己离开的时候希望家人一切顺利,倒也没有过什么长远的想法。既然没有就不再想了,李慕安慰自己,然后认真的拾起了柴。 大冷的天硬生生累的满头大汗,李慕一个人拾着柴火,只见远处山上张侠的口哨声响起。李慕看了看张侠,手里提着一只鸡,对着李慕挥手。 李慕气喘吁吁的走了上去,张侠已经把鸡用石头堆号,边上还有一个用石头固定好的灶台,里面还有些灰。 “真是上天看咱们吃的清淡特意送下来点油水。”张侠说。 “寺里可是有规定不能杀生。” “这不是我杀的,看见就死了,估计是前几天的大雪冻死的。”张侠解释说。 “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吃肉啊。”李慕接着劝阻。 “兄弟,别和我说什么规矩,天上掉下的馅饼都不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等晚上咱们就一起过来。”张侠说。 “那你自己吃吧。”李慕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可说是这么说了,半夜张侠拍了拍李慕肩膀,把睡得正香的李慕叫醒。李慕睡眼朦胧的看着张侠,张侠轻声说: “我说兄弟,你和我去吧,谁也不知道,就咱们两个知道。” “我不去,我也不吃。”李慕决绝的说,说完用被子盖住头。 “你不吃也成,但是你就陪我一起去吧,这大半夜的我一个人太危险了。好兄弟。”张侠说着,他是有把握的,这几天和李慕相处,已经知道李慕不爱拒绝别人,尤其是熟人。 果不其然,李慕陪着张侠来到了后山,不过说不吃李慕就是真的没吃,张侠拿着鸡在李慕眼前炫耀,李慕却只是烤着手,于是张侠索性放弃,自己一个人享受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两人毕竟年纪小,要说晚上可能烟看的不清楚,但是火可是清楚的很,加上悟德院戒律森严,对偷吃尤其防范,晚上都会有巡逻看守,于是果不其然两人的火苗被发现了。不过张侠胖是胖那跑的比谁都快,听到人声就赶忙消失了,李慕倒是没有一点逃跑的迹象,安静的站着等着被抓。就这样明明什么都没吃到的李慕被抓包了。 第六章初到寺庙 静静的大殿,绣着莲花的坐垫上,李慕从凌晨就跪在上面,法堂传来僧人念经的声音把迷迷糊糊的李慕惊醒,想睡倒是不能睡,李慕拼命坚持着。 不知道张侠是怎么偷偷的进来的,感觉到身边有动静,李慕向边上一看,是张侠,倒是什么责备的话也没说,依然静静的跪着。 “对不起。”张侠说。 “…”李慕没有说话。 “我不能被抓,被抓的话我就会被赶出去,出去我只有死路一条。”没了往日的紫皮笑脸,张侠说。 “那你明知道有危险还去做。”说完李慕叹了口气,转脸看着张侠,“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走吧,好好去念经。” “谢谢你,我张侠欠你一条命。”张侠说完就离开了。 李慕仰起头看向雄伟的佛像,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愣住了。连后面传来脚步声都不知道。 “你看这佛祖,佛祖也正看着你。”身后传来深沉的声音。 转过脸,李慕看向那人,穿着袈裟,双掌相对对他行礼。李慕赶忙站起来,因为他曾经在大殿路过的时候看到过这位给其他和尚上课,李慕赶忙行礼。 “叫什么?”那人问。 “李慕。”李慕回答。 “既然出家,哪还有俗世的姓氏,都是净人罢了。”那人笑笑说,“贫僧渡痴。” “渡痴师傅。”李慕赶忙又一行礼,因为渡痴师傅他是知道的,至少听父母说过,溱州最有名的师傅,为先皇讲过经。 这时候,念经的声音停止了,渡痴看向李慕说: “去跟着吃斋饭吧,然后再回到这来。” “可我在受罚。”李慕低下头。 “心有悔意过不去就是佛祖对你最好的惩罚,去吧,然后再回来。” “是。”李慕行李然后离开了。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慕替张侠受罚,却遇到了渡痴和尚。这渡痴每天教李慕写字,带着李慕到山上采药,教授李慕药理。甚至因为李慕抱怨不长个自给李慕把了脉,渡痴把完脉大笑道: “从骨骼看将来毕竟身材高大,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是否曾经吃过人参之类的补药?” “吃过。”李慕说,那还是郁澈给他的。 “那补药倒是很管用,不过是增强了体魄,不用急,有人慢有人快,个人体质。不过如果你想快些,从今起跟着众理和尚每天练武吧。” 于是李慕每天不光要上课还要练武,本来还有些想家的李慕倒是忙的开始适应了寺院生活。 只是作为净人,要一年时间才能受沙弥戒,还未成为沙弥的李慕就跟着渡痴和尚学法,有些沙弥僧难免心里有些嫉妒,很多事会针对李慕,李慕倒是不在意,努力的把交代的事情做好,学习药理以及习武识字都是在做完自己的分内之事以后。其实寺院的人这些都要学,只是李慕学的比其他人早些,而且是渡痴教,所以更加努力。 每天寅时起来练武,虽已是仲夏天亮得早,但是通铺的张侠依然在睡梦中,倒是邓泽然觉轻偶尔看到李慕起来也会跟着起来,不过邓泽然是念经,李慕是练武。 于是你路过李慕的宿舍就会看到一人练武,一人看书,偶尔邓泽然眼睛累了,也会站起跟着李慕挥上几下,偶尔李慕想起了一个字不会写也会问邓泽然,于是两人邓泽然陪着李慕练武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演变成每天互相叫醒对方。 这练武对李慕来说确实好事,虽说比起同龄人还是矮了些,个子从到寺里这半年时间也长了不少,至少对于在家不爱长个的李慕来说很满足,所以练武更加勤奋。 后山开始被草绿色铺满,树木也陆续的接着果子,就跟李慕的心情一样经过时间的锤炼已经开始有了生机。 不过如果说各位看官觉得两位主人公交集太少那么只能说各位看官没有看透人生,如果一见钟情是突然得到的一笔巨款,那么日久生情就是历经艰辛得到的宝藏,只有相处过之后依然相爱才是真正的爱情。而相处就是要平衡,所谓平衡就是有一样的领悟,所以能够产生这种领悟的各自经历才会弥足珍贵。 李慕奋力的在学习着,而另一边的郁澈也为将来做着努力,我觉得这大概是上天最巧妙的安排。不过要说交集那也并不是没有,而这交集就是郁澈渐渐明朗的心。 虽说郁澈当初被告知自己身份脑袋一片混乱,但是并不代表以前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只是想的没有那么深,所以在路上的三天能够想好对未来的打算,只能说李慕早就在心里对自己的身世有了猜疑。 从李慕身边离开回到家,郁澈就开始扩大生意,不再局限于张县一个地方,而且着重开展了赌场妓院以及钱庄。瑞朝钱庄事业刚开始兴起,不过很少有人接触,因为最开始开的两家钱庄都被骗了上千辆白银,对钱庄事业是一大打击,倒是郁澈对钱庄颇有兴趣,接连在各县开了几家钱庄。 要说生意越来越大,不光是郁家的底子好,也跟郁澈的经营有关系。紫叶已经把家业全部都交到了郁澈手里,每天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不过有一点,郁珠已经十七岁早已是待嫁少女,却迟迟不肯嫁,不为别的,为的是郁澈, 要说郁子启之所以把郁澈像亲儿子一样看待,也有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郁澈的原因。郁子启活着的时候跟紫叶间接地说过这件事,因为他早就看出郁珠对郁澈的一片痴心,加上他对郁澈的为人和能力也很满意,只是紫叶什么话都没说。紫叶何尝不想,何尝不知,只是郁澈的身份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至于郁澈自己,倒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从小对郁珠也是当做姐姐一样看待。只是可怜郁珠越来越大,对待郁澈的情意也越来越深。 自从生意开始扩展,郁澈一点闲暇的功夫都没有,但是都会固定时间回家陪陪紫叶。郁珠也便想狠狠地抓住这段时间。 一日,郁澈回家晚了,紫叶早已经休息,看到紫叶屋子里的灯灭了,郁澈一人来到膳厅,郁珠正在等他,看到郁澈走了进来,郁珠站起来,把饭菜拿出来摆好。 “你还没吃?”郁澈问。 “没有,在等你。”郁珠说。 “以后跟娘一起吃吧,我来的晚。” “你这么忙,只有吃饭的时间看得见,如果不等,就见不到了。”郁珠说。 郁珠说完,郁澈要夹菜的筷子停下看向郁珠,放下筷子,说: “你我都姓郁,以后不管你嫁到哪里随了谁的姓,我都是你的弟弟,哪来的见不到。” 郁珠听到这话,饭也没吃便离开了。郁澈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郁珠第一次对他探视了,只是自己对郁珠的轻易只有姐弟之情。 这事很快的传到了紫叶耳朵里,第二天郁澈要离开跟紫叶请安的时候,紫叶难得的把郁澈留住了。 “珠儿你是怎么看的?”紫叶直白的说。 “从来都是姐弟之情。”郁澈说。 “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人品没的说,也很聪慧。如果你是考虑她的身份…” “姨母。”郁澈打断紫叶的话,“你从小看我长大,那也应该了解我,我不是看身份的人,别说我现在还不是皇室的人,哪怕有一天是了,我也不会改变多少。只是我不喜欢,不喜欢怎么共度一生。毁了她也毁了我自己。” “也许你现在还有权利选择,可等你成了皇室的人,怕是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紫叶说,然后捂住郁澈的手,“她我会劝说,只是你,如果将来进了那座宫殿,很多事不能由着性子,可要保护好自己。” 郁澈没说话,只是对着紫叶笑了笑,请了安便离开了。 这段时间发生在郁澈身上的种种事情便是是郁澈思考感情的一个开端,郁珠以男女之情接近他的厌烦,加上见不到李慕的烦躁和对李慕的思念,种种这一切的情绪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忙着事业被埋没,但是闲暇时候难免情感一下子怂恿而至。 第七章明了心意 烛光下,持笔人手中的笔挥舞着自己的影子,不知疲倦。屋子里宁静的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门被打开,外面传来各种赌坊的术语,穿着一身白衣的人走了进来,门关上,屋子仿佛又被隔绝般的变得宁静。 “你来了。”持笔的郁澈放下笔看向拿起茶杯畅饮的白宇镇。 “嗯。账本在张海手里。”白宇镇说。 “怎么?情绪不高?” “嗯。”白宇镇烦躁的坐到椅子上。 “上次是灯节时候遇见的,没准等今年灯节还能遇见。”郁澈说。 “或许吧,有些后悔没问住在哪里。我以为是从县城里人,谁知问了说没有这人。不过。”白宇镇突然表情明亮的看向郁澈,“礼物我送到了。” “是嘛。”郁澈听到这话站起身,也拿起一杯茶。 “不过很奇怪,我放礼物的时候却听到里面有女人在哭。” “哭?”郁澈一听,握紧茶杯,厉眼看向白宇镇。 “放心吧,我打听了那家人最近并没有去世的。”白宇镇说,“你这么担心,就去见见得了。” “…”郁澈没有说话。 “你的小情人真的就那么好?” “不是小情人,只是一个。”郁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玩伴。” “既然这样。”白宇镇说着拍拍手。 门被打开,两个穿着靓丽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郁澈是认识的,是他亲手选的倾川楼花魁叶晓晓。 这叶晓晓也算是奇女子,琴棋书画精通,父亲曾是太子少傅,正二品,只是可惜,因为一心拥护太子,被皇后设计陷害,家破人亡。而叶晓晓便是被郁澈所救。 其实郁澈救了叶晓晓是因为他父亲为官清廉,并不想叶晓晓流落风尘,只是这叶晓晓遭到夫家悔婚,心灰意冷,于是便协助郁澈打探消息,本来是在京都,突然到了张县,郁澈看到她皱起了眉头。 “我没找到人,但我并不想亏待自己。”白宇镇说着拍了拍郁澈的肩膀,带走了叶晓晓身边的人。 剩下两个人的屋子,郁澈看着叶晓晓,本来有些羞涩的叶晓晓见再无旁人,于是鼓起勇气走到郁澈身边跪了下来。 “我知道,我已经不是洁白之身,只是公子救了我,我想报答公子,希望公子不要嫌弃。”叶晓晓娇滴滴的声音传到郁澈耳朵里。 郁澈没有回答叶晓晓,叶晓晓双手附上郁澈的腿,然后一直往上,快到腿根的时候抬起头脸红的看向郁澈,郁澈也看向她。只是郁澈看到的不再是叶晓晓的脸,是正在笑着的李慕的脸。郁澈的手附上叶晓晓的脸,等叶晓晓站起郁澈才回过神,连忙松开手,一把推开叶晓晓,离开。 夏日夜晚张县的街道灯火通明,郁澈一个人快速骑着马穿行在人群中。几乎是非意识的在骑马,最后用仅有的一点意识在一家名为暗香阁的地方停住。所谓暗香阁,其实就是供养男妓的地方。 郁澈站在门口还没等仔细思考便被拉了进去,招揽生意看到郁澈的穿着就直接把郁澈拉倒了一个房间,然后带上来几个男人或者说是男孩站在郁澈面前。 “客官放心,我们的小官服务绝对周到。客官选上哪个只管说,保证让您满意。”服务小哥笑着说。 郁澈盯着面前的人半天没说话,服务小哥都开始急的直冒汗,刚要继续推销,郁澈终于开了口。 “有没有干净的。”郁澈沙哑着声音说。 “诶呦,客官您早说,有有有,我们这只要客官您有要求一定满足。”服务小哥说完赶忙把面前的人领走,没过一会儿带进来五个人,确实看起来很清秀单纯。 郁澈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五个人,就跟被迷惑般的看谁都是李慕的模样,郁澈晃了晃头,想清醒一点。最后放弃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银两对一边的服务小哥说:“随便带一个经验丰富的进来。” 服务小哥满面欢喜毕恭毕敬的出去了,再次走进来的便是一位看起来已经快三十的小官。 “在下齐悦。”那人开口道。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想你告诉我,男人和男人…”郁澈说要双手抓紧椅子。 齐悦倒是很从容,说: “男人和男人也是有办法结合的。” 齐悦说完想碰郁澈,郁澈赶忙躲开。 “我说了不需要你做什么。”郁澈大嚷道,这大概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发脾气。 齐悦也没恼,依然笑着说:“男人和男人结合虽说不是上天安排的,但是方法也有很多,比如说嘴,再比如说。”齐悦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后面。 郁澈一听,想着李慕脸瞬间红了起来,心跳也开始加快,身上起了反应。 齐悦笑,说: “客官是付了钱的,我可以帮客官解决。” “不需要。”郁澈沙哑的说,然后留下银子,“明日我再来。”说完便离开了。 次日,郁澈如约的早早地就来了。齐悦已经在等着见到郁澈先是笑了。 “你笑什么。”郁澈想到昨日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以为客官说再来是开玩笑的。这次也不需要服务么。”齐悦笑着说。 “不需要。不过我想知道关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不光是性事。”郁澈说。 “可惜这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的最多的是性事。毕竟,男人和男人结合是不被世间的人许可的。” “你是被迫来做这一行的?”郁澈问。 “我自然不是,我是心甘情愿的。”齐悦说,“我从懂得男女之情开始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所以说,是天生的。”郁澈思考了片刻,接着说,“可是我以前明明对女人有感觉。” “那就要看你是为什么突然对女人没了感觉的。是感到厌烦还是只是这个人你不想要。” “是我现在想和谁行房脑子都闪现一个人。” “男人?” “嗯。”郁澈点点头。 “怪不得客官不需要服务。”齐悦笑,脸上却带了些忧愁,“客官是个聪明人,应该已经为什么,只是不明白,毕竟不常见。只是不知对客官来说是喜是忧。” “何为喜?何为忧?”郁澈皱眉问道。 “喜的自然是遇到所爱之人,忧的自然是所爱之人不被世间允许。”齐悦不再笑,拨弄着琴弦。 “哈哈哈。”郁澈突然大笑,然后说,“我喜的是终于找到了使我困惑的答案,你说的没错,遇到所爱之人。而我忧的是,我所爱之人是否会接受我。被不被世间允许,也要看我需不需要。”郁澈说完,放下银子离开。 留下齐悦一人在屋子里,琴弦拨动的声音轧然而止,只留下一个呆愣在月光下的人影印刻在琴上。 而当天晚上,郁澈给白宇镇留下口信,自己独自离开前往从乡里。 第八章再次相遇 瑞朝231年八月十八,李慕已经过了生日正式的十岁了。山里种的蔬菜也在茁壮的生长,李慕正个邓泽然两人一同采摘着蔬菜。 “小慕,有人找。”底下的张侠奋力疾呼。 李慕抹了抹头上的汗,跑到了山下,喘息的刚要问张侠谁找他,还没说话,张侠就结果李慕手里的东西开口道:“你爹娘来看你了。” 李慕一愣,刚忙跑着来到山门下,这一路小跑扬起一阵灰尘,越跑父母的形象越清楚,这么小就出来,任谁也是想家想父母的,只是独自在外没有人可以依靠更要坚强,如今见了父母,所有的坚强都靠边了,脆弱和思念瞬间肆意泛滥。 直奔向母亲怀里,李慕狠狠抱紧母亲。李母早已经泪水模糊,也不知道李慕离开以后流了多少泪水,整日思念着儿子,越发憔悴。 感觉到母亲在流泪,李慕忍住了泪水,劝说着母亲自己很好,李母看着如此听话的儿子,哭着说: “娘实在想你,生了这么多孩子,你最听话也最乖巧,娘舍不得你啊。” “我也想娘,也舍不得娘。但是寺里有规定,没受戒不能离开。” “娘知道,娘实在忍不住,你第一次生辰不能再家里过。娘怕你吃苦。” “我没吃苦,你放心吧娘,在这里可以识字,你看我身体也强健了不少,个头也长了,都是因为每天练武。我在这里很好,娘回家以后也好好地,我才能在这没有负担。” “好儿子,我的好儿子。” 边上抽着土烟的李父看着两人,开口道: “把你娘扶上车吧,我们要回去了。” 李慕听话的把李母扶进车里,李父拿过车上的一把抱过递给李慕说: “这东西是你生辰的时候有人放到家门口的。你知道是谁就别让那人放了,你母亲整日思念你,看到这些东西更是受不住。这里面还有一些家里的吃食。”李父叹了口气,“好好念佛,多替你母亲拜佛吧。我们走了。” 李父上了马车离开了,只留下李慕一人,拿着东西东西,看着挥扬的尘土慢慢的回到地面,再也看不到马车才转身。 只是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匹马急停下来的声音,李慕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只是无心的扫了一眼,已经转回头才反应过来,马上的不是别人,是郁澈。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父母到来时积压的情绪没有发泄出来,李慕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奔向郁澈,郁澈也已经下了马,不管别的,直接紧紧抱住跑过来的李慕。李慕也双腿环住郁澈,使劲抱着郁澈,手里还拿着包裹,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郁澈的背上。 这一路过来,到达从乡里郁澈心里有些许的紧张,因为不知道自己这份心意能否被接受,但是当得知李慕到了寺庙准备出家,李慕的心情复杂的自己也不能更好的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有责备自己知道的这么晚,有责备李慕父母,还有责备李慕,最主要的是做了和尚自己的希望更加渺茫,心里想了一路,有了很多的情绪,不过都在这一个拥抱中烟消云散了,只剩下释放的想念。 “郁澈,我要喘不过气了。”李慕说,挣脱了郁澈的怀抱。 郁澈看着眼前的泪人,李慕也看着高出自己两个头多的郁澈,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郁澈弯腰擦拭着李慕的脸。 “我觉得自己已经长了不少个,可是还是比你矮很多。” “你还小,才半年多不见,已经长得不少了。”郁澈说,“一起出去走走吧。” “嗯。”李慕点点头上了马。 劳累了的马匹,终于也能享受着这片刻的闲喻,慢悠悠的托着背上的两位主人走着。 郁澈闭着眼睛环抱住李慕,李慕突然抓住郁澈的手说: “你这次来和上次一样急匆匆的,难道你说的危险的事还没做完?” “嗯,还没做完,太过想你就来看看你。” “如果这件事必须做的话,我会每天为你在佛祖面前上香的。”李慕天真的说。 听到李慕这话,郁澈才想起现实,看着李慕穿的灰色和尚服,腰间系着黑色的腰带,手腕脚腕的衣服用黑绳系着,虽觉得甚是可爱,但还是皱了皱眉。 “为什么我上次来找你你不说这件事。”郁澈满口的怨气。 “我哪里知道我会到这。我独自一个人过了这么些日子你不问问别的倒是先来怪我。”李慕本来被父亲说有些委屈,被郁澈一说哪里还收敛着脾气。 “我没有怪你,来就来了,我带你离开便是了,你可以回家继续陪着你爹娘,没人能拦着你。” “我要出家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在这挺好的,不能回家,虽然我娘会开心,但是我爹一定会怪我。” “那就跟我走,行不行。” “不行,我已经答应我爹了,将来做一个好和尚。”李慕说,“我在这能学很多东西。渡痴师傅教我识字,我现在能识很多字。”李慕说着拉过郁澈的手展开,“我会写你的名字了。我特意向师傅问的。”边说着边在郁澈手心写着郁澈的名字,“不过你的名字实在难写,笔画太多了,我练了好久。”李慕写完仰头望向郁澈,笑着问,“写的对不对。” 看着无邪的对自己笑着的李慕,郁澈的名字写在郁澈手上,郁澈的心里却写着李慕的名字,郁澈笑着点头说: “对,写的对。” “那就好,我没看过你的名字,还怕字不对。还有,我现在还认识很多药材,而且还跟着众理师傅练武,因为练武身体强健了不少。”说着李慕让郁澈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 就这样一路上郁澈听着李慕说起在寺院里的种种经历,虽然都是小事,但是郁澈都记到了心里,仿佛自己也陪着李慕经历了这些孤独的日子。 慢慢的天已经黑了,李慕虽然一再的请求会寺里都被郁澈忽视了,眼看着天黑了,两人到了寺院门口,李慕说: “我真的要回去了,张侠知道我见父母肯定会和师傅们说,可是天已经黑了再不回去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那你晚上出来,我今晚不走,住客栈,晚上我来接你可好?明个再送你回来。” “不好,我没办法出来。等改日…” “改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一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郁澈打断李慕的话说。 “你这说的什么话。”李慕噘着嘴转脸看了看郁澈,有些赌气的下了马,“虽说生死有命,但是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丧气话。你一定会好好地活着的。我走了,你早些找地方歇着。” “我会在这等你。”郁澈说。 李慕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头,心里是想陪着郁澈的,只是寺律森严,李慕回到寺里,直到躺在铺上看着外面的月光,想到郁澈实在睡不着觉。 于是李慕打开父母拿来的包裹。里面有母亲做的饼,李慕珍惜的把饼放好,还有一个裹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果子,不用说,是郁澈给的,想到父亲说的话,又看到果子下压着一张纸,李慕打开一看,里面画着两个人在树下坐着。李慕合上纸,把东西都收好,偷偷的往寺外走去。 第九章诉说思念 晚风肆意的吹着,月光照射下投在地上的人的衣服左右晃动着,地上的人却纹丝不动,背对着山门,不时的看看天上星星。 山上有一人从侧门偷偷的向下走着,只是等到了山下,本应该在的人并不在,李慕四处看了看,以为是自己出来的太晚了,有些失落,刚想回去,就看到远处来一个人影,李慕马上笑了出来,没错,是郁澈。 拿着一个冰糖葫芦的郁澈看着站在门口的李慕,走到他身边把糖葫芦递给他。李慕笑着接过糖葫芦,郁澈签过李慕空出来的手。 “你那么肯定我一定会来吗?”李慕说 “不肯定,但是我知道我肯定会等。”郁澈笑着说。 “那这糖葫芦就一个,是给你自己吃的?”李慕明知故问的说。 “小气包。”郁澈宠溺的说,“进了佛家,脾气倒是越来越爆了。” “哪里爆了,我在师傅面前老实得很。” “是是是,你最听话,最乖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骑上马,本应到客栈的两人,却在一间妓院停了下来,李慕自然不知道自己到的是什么地方。 两人下了马,就有人恭敬地把郁澈的马牵走了,并递给郁澈一件小型的斗篷,郁澈批到李慕身上并给他带上帽子。 “你这是做什么。”李慕好奇的问。 “咱们玩一个信任游戏。”郁澈一边附身整理李慕的衣服一边轻声说。 “怎么玩?” “你闭上眼睛,我带你到房间,这中间你不能睁开,看你会不会害怕。如果害怕就证明你还不信任我。” “行!”李慕大声回道,明显是有着自信的。 于是郁澈牵着李慕的手,李慕闭上眼睛跟随者郁澈走进妓院。平时喧嚣的妓院就跟静止般的,四周有人在却没人动也没人发出声音。 郁澈开的赌坊大多和妓院挨着,而郁澈的办事处大多都是在赌坊,为了安全郁澈每次到赌坊都是先从妓院进去,然后再通过建设的秘密通道来到赌坊自己的屋子里,这么做也算是掩人耳目。 郁澈带着李慕从通道来到房间,从县的赌场和妓院从开业到管理都是经白宇镇操办的,白宇镇每次到这来就是为了向各家妓院和赌坊收账。 郁澈的这件屋子几乎和在张县的一模一样,李慕走了进去。郁澈便让他睁开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食物,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行走的人们。虽然已经到了亥时,街上的人还是往来不断。 “怎么,害怕了么?”郁澈笑着问。 “自然是没有。”李慕说,依然看着窗外,“明早我寅时就要回来。” “为什么?”郁澈手里看着桌子上的信件问。 “因为每天我和泽然都会起早,我练舞他看书。”李慕说。 郁澈听完放下手中的信件,走到李慕的身后,环抱住他,然后探头看向李慕,本来看行人的李慕,也看向郁澈,两人之间近的快要贴上了。 “你离我好近我好晕。”李慕说,说完这话倒是把郁澈所有的冲动都打散了。 郁澈大笑起,抱起李慕,做到椅子上说: “这个泽然,是谁?”郁澈边说着边把桌上的点心递给李慕。 “是和我一同山上的。” “你是正月十六上山的,那么明年的正月十六你就可以成为小沙弥了,对吗?” “对,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李慕好奇的看向郁澈。 “既然你决定出家,那我当然要了解一下出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郁澈说。 两人说了会话,看到打哈欠的李慕,郁澈带李慕来到里屋,让他在床上睡下了,自己一个人处理着桌上的信件。其实郁澈哪里不想和李慕一起,只是害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伤害李慕的事,李慕还小,为了长远打算只能克制自己。 可惜终于见到想念数日的可人儿,郁澈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自己,放下笔,走进来里屋,弯腰帮李慕掩了掩被子。看着床上人儿的睡颜,蹲到了床前。 眼看着李慕嫌热又蹬了被子,郁澈笑笑,手轻轻的扶到李慕的脸上,一直下滑到李慕的下巴轻轻摩擦着。郁澈感觉到自己心跳开始加速,头不断地向下倾,马上到李慕的唇边停了下来,闭上眼睛亲吻了李慕的脸颊。 抬起头轻轻睁开眼睛,郁澈看到李慕朦胧的双眼在注视着他,郁澈有些慌张,不安的看着李慕,想说什么但是全都堵在嘴里出不来。 “你干什么。”李慕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样好痒。” “这是。”郁澈停顿了一会,看了看毫无防备的李慕继续说,“这是我们那里朋友打招呼的方式。”郁澈说完仍然不安心的看着李慕。 听到郁澈这么说,李慕皱起眉头打了个哈欠,说:“你们那里的人实在是奇怪。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到时间了。” “没有,还有一会儿,你继续睡吧。到时间了叫你。”郁澈说着要走。 李慕拽了拽他,向里面挪了挪,然后闭上眼睛轻声说:“快睡觉,等会儿就走了。”李慕声音越来越低,没过一会儿舒缓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郁澈看着李慕给自己留出来的地方,最终还是禁不住诱惑的躺了上去,只是一夜没睡,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李慕。 月亮终于和太阳到了交接班的时间,只是太阳慵懒的掐着时间不出来。天依然昏暗,多了些温热。 “我走了。”李慕被郁澈抱下马之后说。 “嗯。”郁澈笑着点了点头。 李慕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郁澈。 “怎么了?”郁澈好奇的问。 李慕走回来,站在郁澈对面,然后伸出右手做着向下的动作,示意郁澈低下头,郁澈弯腰低下头看向李慕。李慕对着郁澈脸就亲了一下,然后嘴里嘟囔着:“你们那里的人真奇怪。”便转身离开了。 郁澈抬起身子呆愣的看着李慕,李慕一直往前没有回头,只剩下红扑扑的脸颊和剧烈的心跳声在告诉自己发生的事。 张县县城里,不知哪户富贵人家娶妻甚是热闹,围观的人把街道围得水泄不通。骑在马上的郁澈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不管是否惊慌了迎亲队伍和四周人群,径直的朝着家门骑去。 郁宅守门人一看郁澈回来连忙接过郁澈的马匹,郁澈问了紫叶所在地,径直朝着屋子走去。 此时的紫叶正在自己的屋子拜佛,郁澈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站到了紫叶身边。 “这么着急做什么,先喝些茶水解解渴。”紫叶闭着眼睛说。 “我可能有些日子不能回家了。”郁澈说。 “嗯。”紫叶点点头,对着佛像拜了三拜,然后起身,郁澈也对着佛像行了礼。 紫叶倒了杯茶递给郁澈,然后说道:“虽然那座宫殿充满了凶险,但你毕竟属于那里,只有在那活下来才能够活的安心。” “我知道。”郁澈点点头说,然后喝完了茶,离开了。 紫叶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郁澈,心里有担忧也有希望,然而自己知道,能做的只有祈祷。 从从县回来就马不停蹄的回了家,随后郁澈刚要往赌坊走去就见到门口骑在马上等着自己的白宇镇。 “怎么,我出了几天门倒是你憔悴了不少。”郁澈骑上马,对白宇镇说。 “你还说,你突然不见了很多事情都留给了我,我这几天哪来的时间睡觉。”白宇镇抱怨道。 “你应该知道我在从里乡买了一块地皮吧。”郁澈说。 “你买的可不是一块地皮。买的地方够建一个村庄了。”白宇镇说。 “村庄我倒是没兴趣,不过建一座寺庙倒是真的。”郁澈说。 看着郁澈脸上的笑意,并排骑马前行的白宇镇欲言又止。 “我听说,在从县你带了一个穿着和尚服的男孩到赌坊?建寺庙跟他有关系?”白宇镇还是开口道。 “你消息倒是很灵通。” “你又不是不知道,赌坊就是做这个的,他们也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所以才说了,最后还不是都到你的耳朵里。”白宇镇有些后悔自己问了,暗中观察着郁澈的眼色。 “我带的人就是我要你送东西的人。”郁澈说,说完看向白宇镇。 “亲戚?”白宇镇怀疑的看向郁澈。 “不,还是你原来想的那样。”郁澈笑。 “我说你对郁珠还有叶晓晓没兴趣,原来是喜欢男人。”白宇镇镇定的说。 “谁说我喜欢男人了。”郁澈笑着看向白宇镇然后扬鞭离开。 看着驾马向前的郁澈,白宇镇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郁澈是他的朋友,两人在习武中认识,虽不是同门师兄弟但都是随着诚心学武的人。当郁澈对决定将来的计划时找到了他,自然对他是十分信任,所以他也决心跟随郁澈,所以两人又算是主仆关系,因此他才会收起心中的担心故作接受。 此时的瑞朝虽说男宠盛行,只是毕竟是私下里,真的明面上倒是很少人把这件事提出来。谁家老爷养了男宠也只是在外偷偷的样,大家暗地里都知道可是问起时都说不知道,毕竟这件事不说本人连下人都觉得可耻。 白宇镇很了解郁澈,要不不做要不做绝,要不不要要了就得到。这件事固然不会影响白宇镇对郁澈的看法,只是白宇镇替郁澈的未来担忧,但现在能做的只有随机应变。 第十章计划初施 京都最大的妓院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下马之人皱着眉头看了看妓院牌子,又看了看周围,便被人领了进去,面露愁容。 这家妓院虽说有些年份,但是早已被郁澈收获,但是世人都知道移了主人却不自移给了谁。 偌大的屋子郁澈站在窗户向外看,白宇镇坐在椅子上手敲打着桌子。两人这么安静的坐着,说都没说话,然后听到通道里的门响了,白宇镇连忙站起开门。 来的下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郁澈的亲娘舅,澈贵妃玉兴岚的哥哥玉兴祖。要说这玉兴祖能耐并不大,小时候家中从商,玉兴岚和玉兴祖都算是受的比较良好的教育,只是玉兴岚当上贵妃之后哥哥放弃从商开始从官,一路从芝麻小官当到了学士,全都是仰仗着租下留下的家业和玉兴岚的贵妃地位。 只是到了学士玉兴岚去世之后从此不仅失势更是受到皇后的打压。不过这玉兴祖也就是个吃喝玩乐的料,不从商能够从官过个舒适生活也算是救了他,就算是从商也注定家道中落。 玉兴祖走进来之后,白宇镇打了招呼便离开了。郁澈看着自己的舅舅刚要打招呼,只见玉兴祖下跪说: “玉兴祖拜见三皇子殿下。” 郁澈连忙走向前扶起玉兴祖,边说: “舅舅这是做什么。其一舅舅不能拜我,其二我哪里是三皇子,只不过是一介平民,活着就算是皇恩浩荡。” 被扶起的玉兴祖抓着郁澈的手,看着郁澈: “起先我还有所怀疑,但是看到你的脸,哪怕就算是皇上也相信你就是澈贵妃的孩子了。” “我娘。”郁澈说,他是第一次心里对“娘”这个字有了概念,从小不像别人,从未叫过任何人爹娘。 “你跟你娘长得一模一样。”玉兴祖说。 两人就这样开始聊了起来,玉兴祖聊了玉兴岚的小时候,说了在宫里发生的事情,道了没能保护自己妹妹的歉意。郁澈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玉兴祖这些话,想象着自己母亲的样子。 “明日你便跟我见了皇上吧。”玉兴祖抓着郁澈的手说。 “只是我怕皇上不会承认我这个半路出来的儿子。”郁澈低落的说。 “我说什么,皇上看到你的样子就一定会认你。我之所以活着没有被皇后等人害死,就是因为你娘,皇上现在是时不时的召见我,都是在谈论你娘,可见皇上对你娘的喜爱。” 在玉兴祖的一下劝阻下,郁澈终于决定见瑞武帝。郁澈看着玉兴祖说: “怕是我一见皇上消息就会传到皇后耳朵里,那时候即使皇上认我,皇后也阻挡,所以不如等早朝后我再殿里等着皇上,舅舅把皇上引来,如何?” “我的外甥,这办法实在秒,就这么办吧。”玉兴祖说。 玉兴祖是一扫来时候的惆怅,面露喜气,多了外甥倒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只是多的是这么个名贵的外甥,玉兴祖满心满意的认为这将会是自己官场生涯的转折点。 寺庙宁静有规律的生活仿佛看不到时间的流逝,阳光通过打开的窗户照射进屋子,屋子里的人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书。 寺里倒是比往常要嘈杂些,有一位大户人家有去世的人,请了寺里的人去超度,大家都在准备。李慕安静的看着书,因为渡痴师傅不去参加,所以李慕也被留在了寺里。 窗户有人遮住了阳光,李慕看向窗外,张侠正探头看向屋子里。 “师傅在静坐。”李慕说着站起走到屋子外。 “渡痴师傅静坐就是半天,你要不和我们同去。”张侠说,“那时候人多就顾不上我们了,我们可以去集市上看看。” “师傅静坐就会带着我讲经,我没办法去,你们去吧。” “我们早些回来不行?泽然也希望你一起去。” “这次不行,等下次我同师傅说过吧。”李慕坚决的说。 张侠离开了,李慕看着院子里准备的人,静静的看着窗外。 李慕倒并不是羡慕着出去的人,只是自从和郁澈分开之后回来自己就有些不静心,找不到原因的李慕只能用更多的时间学习。所以最近倒是很少和张侠玩耍。 李慕想起渡痴师傅问自己的话。那日,渡痴对对面看书的李慕说: “每日睡前想的是什么?” “一日的修为。”李慕说,只是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出家人切莫打诳语。”渡痴看着李慕。 “想往事。”李慕说。 “有什么放不下的。”渡痴问。 “没有任何放不下的,只是心里没有原因的不平静。” “如果不平静就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是为何,哪里有没有来由的,别畏惧,直面自己。” 想着师傅的言语,李慕想着自己不过是见了父母和郁澈,也许是见了父母看到母亲如此伤心的原因吧,但是自己脑子想的最多的是郁澈,想到以前一起愉快的日子。 其实李慕对感情感知能力低也是有缘由的。李慕出生的时候,正好有一位算命道士在从乡里云游,要说也巧,李慕出生之后就开始下雨,雨势很大,道士躲到了李慕家的屋檐下,李父连忙把道士请进家门休息。 这位道士进门就对李父说: “恭喜喜得贵子。” “师傅真是高深,这都能算的出来,我确实刚得了一个儿子。”李父挡不住脸上的喜色说。 “只是。”道士看了看李父,“你现在笑的,将来未必笑得笑不得。” 李父一听这话,脸上马上没了笑容,看着道士问: “师傅这话从何说来?” “这孩子虽仁义,将来虽成气候但是命运却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天机不能泄露,只是我规劝兄台,少让他沾染尘间俗事。” 道士这话就这样一直印在李父的脑海中,所以李父很少让李慕外出,男女之情这种东西更是避讳李慕,李家家中几个哥哥都识字,但是李父却不让李慕上学。眼看着李慕一天天的长大,出家是李父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哪有父母这么狠心送走孩子,就算是没饭吃饿死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李父这么做一心是为李慕好,不管李母如何思念孩子,自己还是如此坚持,这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却必须让他如此坚守这种做法。 只是世间事哪能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该你面对的事,即使暂时搁浅你终究还是要面对。 第十一章初遇秦瑜 斋堂里,只能看到僧人统一的吃饭动作,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大家都安静的吃着饭。 李慕和张侠两人比平常吃的都快速的吃完了饭,早早的回到了宿舍。换好了衣服便在斋堂门口等着。今个仁海比丘要带着两人去集市买些寺里常用的物件。 渡痴和尚在闭关,李慕每日给师傅准备晨食就可以了,因此其他时间便可以跟着张侠一起出去购物。 自从到了从县,除了和郁澈的那次,李慕从来没下过山。张侠就不一样,没事就会跟着师傅下山,说是帮师傅拿东西,其实就是出来新鲜新鲜。 仁海前面看着东西,张侠也拉着李慕四处看着新鲜玩意,李慕倒是一扫这段时间的沉闷,毕竟是孩子,看到新鲜的东西也很开心研究着。 四周的人有的对张侠已经很熟悉,倒是对穿着和尚服的李慕很是新鲜,加上李慕长得可爱,穿着小版的和尚服更是惹人怜爱。知道李慕不买也会把东西让他玩玩,或者有吃的拿给李慕。张侠跟着师傅出来的次数不少,周围的人都好奇悟德寺竟然会有这么游手好闲的人,都避开他,因此这次张侠倒是沾了不少李慕的光。 偏巧不巧,就在李慕出来寺庙的第一次,出事了。李慕和张侠两人在后面各种玩耍,李慕虽然不时地看着师傅但还是仍然不免受到新鲜事物的吸引,于是当周边传来吵杂的声音的时候他们两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仁海比丘站在一家食材地摊前面挑着东西,就见一家酒肆里一位老人被哄了出来,被一脚踢到地上的老人用尽全力站起却被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拦住。 “爷爷。”里面传来一个男孩的哭喊声,声音稚嫩,约莫六七岁的年纪。 老人被拦着,一位穿着赤色上好丝绸的男子走出来,手里拿着扇子傲慢的看着老人。 “要想让你孙子活着就把钱拿来。”男子说着指着自己的衣服,“我这件衣服可是值一百两,你这一个脏手碰了我已经不能穿了,所以拿出一百两我就把你孙子放了。” 老人只是拼命挣扎着,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四周只有男孩的哭喊声,听到声音的李慕两人跑过来的时候,仁海比丘把东西交给他们,拦住了想要离开的男子。 “施主。”仁海开口,看着傲慢的看着他的男子,“这位老人不会言语,看他的穿着怎么都拿不出一百两,不如施主把这件衣服交给贫僧,贫僧洗干净原样还给施主。施主放人一难…” “你一个和尚凑什么热闹。”男子皱着眉头打断仁海的话。说完把仁海搡到一边。 “施主。”仁海站起身,刚要上前再次劝说,男子手下的人对着仁海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四周人惊呆了,要说佛教的人是受朝廷保护的,这是其次,主要是因为佛教的盛行,大家对僧人很是尊敬。 不过四周的人传开这男子是谁大家都屏气静声了,这人是知县老爷的儿子韩伟,要说从县的知县老爷那绝对是一位好官,待民如子。只是生了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儿子,韩伟平时什么都不做,四处白吃白喝,还有一大爱好,那就是逛妓院。 李慕和张侠二人看着仁海被打,连忙上前,李慕倒是跟着众理师傅练了些时日的武,而张侠虽然武术不精但是有蛮力,可是两人终究还是孩子,抵不过有力气的大人。 就在此时,一位并不比李慕大多少穿着冰蓝色绸衣,半束发拿着青蓝色宝剑的男孩出现。剑并未出鞘,三拳两脚便把人打跑了,只是可惜老人的孙子已经被掳走。 男孩的师傅把老人扶起来,李慕和张侠见人走了也连忙扶起仁海。老人被扶起后抓着男孩师傅的手。 “老人家放心,我们会把你的孙儿带回来的。”男孩的师傅说。 “老人家家是那里的?从未见过。”仁海问。 老人用手比划了比划,看众人迷惑就拿出一张身上已经非常陈旧的布,布上写着:沈海德-沐汇乡。沐汇乡离从县比较远,要有一天的路程。 “老人家不如跟我去寺庙吧,让这位施主去接你孙子。如何?”仁海问。 老人家点点头,男孩的师傅对仁海说:“那就有劳师傅了。” “师傅有伤在身,不如跟着起寺院,我去就那孩子吧。”男孩说。 “我不知施主有伤,就让这位小施主去吧,让这两个孩子带路。直接到县衙找县老爷就行了。”仁海说。 “那好,瑜儿,千万要小心。”师傅说。说完扶着老人和仁海一起离开。 张侠一看仁海比丘离开了,可是撒了欢了,一边带路一边问男孩: “我叫张侠,你叫什么?” “秦瑜。”秦瑜说,然后看了看李慕。 “他叫李慕。”不等秦瑜问,张侠说,然后继续自己的发问,“你那一系列的都动作是什么派系?”说着张侠比划着。 “东临派。”秦瑜说。 “你家在那?师傅还招人不?你觉得我可以吗?”张侠说。 眼看着秦瑜要发火,试的眼色的李慕赶忙指着前面的牌子说: “是不是快到了。” “对,就是这了。”张侠说着快步向前,准备敲锣。 终于耳根子清净的秦瑜看了看李慕,秦瑜说: “多大了?” “刚过完十岁生辰。” “那就是比我小三岁。”秦瑜点点头。 这时候衙门已经传来张侠敲鼓的声音了,两人快步走到衙门,只是刚走到衙门,从衙门中就走出了两名差役。 “别敲了,你没看到今天写着告示,老爷去京城没办法办法嘛。”其中一个三十多留着一点胡渣的差役说。 “县老爷不在总是有管事的吧,你家少爷把人家孩子抢走了。总要有说法吧。”秦瑜说。 差役互相看了看,仍然是留着些胡渣的差役说: “老爷不在别的我们还能管管,但是这少爷的事情我们是管不了。你要是想找就到后院直接去找夫人吧。” “不用了。”秦瑜说,他已经看出来,这位县老爷的儿子是谁都管不了的,“你直接告诉我,在哪能找到你们少爷。” “偷偷的说。”胡渣差役小声的说,“如果要是他把女的掳走那就去了妓院,如果他要是把男的掳走那就是去了青木胡同,五号。”差役说着还伸手做出了五的手势。 秦瑜说了句多谢就离开了,要求张侠带着他们到青木胡同,张侠面露难色。 “怎么了?”李慕说,他刚才也注意到了差役说道五号时候不自然的表情。 “我也是听传闻说,这个五号,听说是。”说着小声的凑到李慕两人身边说,“养小官地方。” “什么是养小官的地方?”李慕说,还没说完张侠直接握住他的嘴。 “被这么大声,杨养小官就是…” “行了,我们直接去吧,你带路。”秦瑜打断张侠想要解释的话,“人我们是要救的。我也要跟师傅交代。” 张侠听到秦瑜这么说了,也就带了路来到了青木胡同,这青木胡同倒是比别的地方清净,来往没有多少行人,偶尔有一两个马车路过。 “李慕,你在这等着吧。”张侠大义凌然的说。 “为什么,我也要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多个人多个照应。”李慕说。 秦瑜点点头,本来也打算劝说李慕的话没说出口,只说了句走吧,三人就来到了青木胡同五号。 第十二章私闯清雅阁 “清雅阁”的名字出现在眼前,这个青木胡同五号的地方跟其他的妓院不一样,更像是一间品茶论道的地方,三个人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四周除了看两个面无表情的守门人不到一个人,这时从一间屋子里出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穿着白衣的男人,后面跟着四个二十左右的男子。 白衣男子看到李慕三人,对着后面的四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然后朝着李慕三人走来。 “请问三位到此有何贵干?”白衣男子说。声音温柔恬静,宛如这满屋的清香。 “到这来当然是顾客。”秦瑜冷言道。 “这倒是。”白衣男子轻笑一声,然后做了请的手势,“三位请跟我来。” 于是李慕三人被领到了二楼,进了一间写着“书”的屋子,一进门也就知道为什么这间屋子上写着“书”字了。屋子东西两面墙全都是订的书架,里面摆满了书。 不过这张侠一进门倒是没看到书,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各种点心。二话没说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白衣人关好了门,便走到桌边准备给三人倒水,秦瑜拿着剑走到白衣人身边。剑未出鞘,而是把剑往桌子上一放。 “我们到这来是来接县老爷儿子带来的男孩,有人说被带到了这里。”秦瑜开门见山的说。 “这男孩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白衣人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说。 “这男孩的爷爷现在在我们寺庙。”张侠嘴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那不如我把他安全送到寺院去如何?”白衣人笑着说。 秦瑜一听以为此人不打算放人,于是握紧手中的剑准备拔剑,一直站在一旁未说话的李慕赶忙握紧秦瑜的手阻止他,对他摇摇头,因为李慕在秦瑜说话期间就看到屋外的人影,很有可能外面有人守着。 “他爷爷在等着他,等不到的话,老爷爷很会着急。”李慕说。 白衣人倒是把李慕的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对着李慕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只见房门被猛烈的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身体强壮,面露凶意,看到屋子里一切正常又镇定了下来。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这么撞门,撞坏了自己怎么办。”白衣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黑衣人处走,说完还一直抚摸着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刷的一下,脸就红了。 这一黑一白的表演,张侠倒是没注意,只在意吃了。秦瑜倒是不好意思的轻微调头躲避了视线。李慕倒是大方的看着两人。 “去把韩伟带来的孩子带过来。”白衣人说,等到黑衣人走了,转过脸对秦瑜说,“我和韩老爷已经商议好了,他儿子带来的人我都收着,不能受到伤害,然后再交给他。只是这韩老爷不在,我才准备让人给他找了地方住。”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送到这来…”秦瑜未说完便是轻咳一声,随即被白秀韦打断。 “你以为送到这种地方就会没了清白之身,在这种地方的人都是污秽之人,是么?”白衣人打断他的话,虽是笑着语气却没有了玩笑之意。 秦瑜无从回答,在脑子里组织语言,这是李慕的一声尖叫救了他。李慕看着秦瑜二人聊了起来便来到了书架上,看着满墙的书籍,定眼就瞧见了写着《百草册》的书籍,因为够不到,指着他兴奋的交了起来。 “居然有《百草册》,能不能让我看看?”李慕瞳孔放大的看着白衣人。 白衣人笑着把书拿下来递给李慕,李慕捧起书小心翼翼的看了起来,只是还没看几眼,黑衣人就带着男孩进来了。 这男孩一进屋子就看到满屋子陌生的人,甚是害怕倒是躲到了黑衣人的后面,白衣人笑笑。 “这孩子还真应该回去,要不然整日缠着我保儿那还得了。”白衣人说,看到黑衣人窘迫的不知所措笑意更深,“让保儿跟你们一起把他送回去吧。以免又被人劫了。” 李慕不舍的把还没焐热的书还给白衣人,瞪着大眼睛说: “这书我以后来时能不能借给我看?” “这是自然,随时欢迎你,来了就借给你看。只是这书是家师的不能让你带回去。”白衣人说。 “谢谢。”李慕笑意更深,“我叫李慕。” “我叫白秀韦。”白秀韦说。 听到这个名字,一旁的秦瑜待不住了,走到白秀韦面前。 “白秀韦白秀韦,难不成你就是轻功第一的白秀韦?”秦瑜没了来是的冷漠说。 “第一只是江湖上传说,不过我确实是白秀韦。”白秀韦说。 “前辈。”秦瑜抱拳拜过,“小生不知是前辈多有冒犯,小生长听师父提起前辈,要说武林中把内功用到极致的当属前辈。” “这倒是过奖了,不知道你是东临派什么辈分的。” “小生东临派“诀”字”辈的。师父是陈超。” “没想到陈超居然收了徒弟,多跟你师父好好学吧,你师父可是个武痴。” “是,前辈,不知前辈怎知我是东临派?” “你这青剑在手里握着,一看便是。” 秦瑜恍然大悟,随后三人告辞和黑衣人一起送了孩子到悟德寺。 第十三章白氏兄弟 秋风中透露着凉意,天慢慢的亮的越来越晚,但是众僧起床的时间依然是没有改变。于是李慕就会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从斋堂拿了饭菜给正在闭关的渡痴和尚。 黑黑的走廊,只有李慕端着盘子上的烛光在闪烁着。走到了渡痴的屋子里,李慕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然后拿着灯正准备离开,但是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帘子后面渡痴在的地方。正在李慕犹豫的时候里面传开渡痴的声音: “怎么?有心事?” “师傅,倒也不是有心事。”李慕刚忙往渡痴方向走进几步,接着说,“我最近遇到了师傅曾说的《百草册》,可是不能带来寺院,想时不时的出寺院去看看书。” “这有何为难的,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理应把这缘分发挥到极致。去吧,如果他人问起就说是我说的。”渡痴深厚的声音传出来。 “是,师傅。”李慕笑着说,然后双手合十告退。 悟德寺下山的道路出现了两个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往下走着,这两人正是李慕和秦瑜。秦瑜的师父因为受伤索性就在寺里住了下来,等到伤好再离开,秦瑜也往家里送了家书晚些回家,一是因为照顾师父,二是因为既然见到了白秀韦就想讨教运行内功的方法。 于是在李慕得到许诺的情况下,两人就早早的下了山。到了山下,秦瑜把手里拿着斗篷递给李慕。被李慕问原因也只是推说僧人经常下山不好,李慕倒是没怀疑,秦瑜放下心,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两人要去的是鸭店吧。不,怎么可能让这么纯净的人说这样的话,秦瑜这么想着。 其实秦瑜本身对于鸭店这件事倒是没有其他的看法,只是和妓院一样的存在,只是他去“清雅阁”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那就是已经懂得男女之爱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不喜欢女子之事。 秦瑜是从县的邻县淮县一位富商的儿子,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只是富商的儿子,他的姐姐嫁给了当朝皇帝的四皇子穆子海,所以他就不光是商人,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秦瑜虽是十三岁,但是再有很多人家来提前,和他一起的玩伴不是已经有了婚约就是早就开始留恋风月之地,只是他被带到妓院,被女人碰触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不喜欢女人,但是男子他还从未确定,所以打算趁着这次机会也确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慕想法倒是很简单,自从郁澈离开以后自己在寺院无法静心,喜爱药理的他倒是找到了好办法。整日在书房一呆就是半天,而且有不懂的就会问白秀韦,这白秀韦懂得非常之多,甚此书里的一些药材他也有收藏,还带着李慕看过。让李慕对他更加的崇拜。 秦瑜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因为刚开始的无理之处,白秀韦对他虽然也算是客气,但是说起内功之类的话就开始转移话题。秦瑜知道在他身上行不通就退而求其次到了白保儿身上,也就是黑衣人身上。 这白保儿也是身怀绝技之人,秦瑜拉着他比试过,轻功远超于他之上。白保儿很憨厚,秦瑜有不懂得只要询问他就会教。只是免不得让白秀韦一阵羡慕嫉妒。 一日,秦瑜在后院耍剑,看了半天书的李慕也出来观赏,一边的白保儿站在一旁看着秦瑜指导他,指导不光用嘴,开始上手纠正秦瑜的动作。这二楼的白秀韦在窗户边看了抓了狂。拿起桌边的棋子朝着秦瑜的膝盖扔去,一扔一个准,秦瑜蹲坐到了地上。白秀韦装作无辜的看着三人。白保儿捡起地上的棋子一个跃身动作借着树木的力朝着白秀韦的屋子飞了过去。 “你不能这么惹他,在这么下去他就不让咱们来了。”李慕扶起秦瑜说。 “我又没做什么,这么护着他的情人他怎么不教我。”秦瑜说。 “情人?”李慕呆愣的看着秦瑜。 “不是,我是说友人。”秦瑜说,责怪一时嘴快。 “咱们毕竟到这来学习,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针对你,但是你还是离保儿哥哥远一点比较好。也许你跟他道个歉他就教你了。”李慕劝说道。 秦瑜点点头,知道这样终究不是办法,于是和李慕一同来到二楼,只是李慕练武不过是强健身体,秦瑜是有内力的,刚踏上二楼就听到了白秀韦写着“白”字的屋子传来的喘息声,这娇喘声不是别人的,正是白秀韦的声音。秦瑜赶忙把李慕拉开走出了“清雅阁”。 这“清雅阁”虽然是鸭店,但是隔音设备非常好,基本上普通人经过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所以才会如此安静,况且房子极大,只有一面来待客,更是给人一种这里并不是鸭店的错觉。这还是秦瑜第一次在“清雅阁”听到这种声音。 不过不知道为何,自从这次之后,白秀韦对秦瑜倒是上心了,开始教他使用内力的方法。对秦瑜来说是也是一件好事。 第十四章父子相见 雄伟的宫殿,高立的城墙看不到边,普通人看来,皇宫自然是高不可攀,甚至是无从想象的地方,只是对于这里面的人来说,在这华丽的表面下是被鲜血和规则堆堆起来的。 被太监带着走在皇宫里,郁澈对着地方倒是没有一丝好奇,要说畏惧,那就更是没有了,毕竟有着皇室血统,倒是有着主人的气魄。 被带到写着“未央宫”的宫殿里,郁澈有心的打点了太监银两,就在这等着。 瑞武帝早早地下了朝,直接来到了未央宫,到了门口让人全在门外等着,关上了门。已经走到里屋的郁澈听到关门声走了出来。 瑞武帝看着眼前的人,他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澈贵妃。 “草民拜见皇上。”郁澈跪下行礼。 “吾儿,吾儿。”瑞武帝刚忙扶起郁澈,“你跟你母妃长得太像了,太像了。吾儿,是吾儿啊。” 这郁澈本来以为自己至少会受到冷脸,虽然听舅舅说过自己和母亲长得像,但是谁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自己的母亲,自古皇室多红颜。不过看着眼前自己的父亲如此的言语和情绪,郁澈也不免有所感动,至少母亲深爱的人还记得她,郁澈想。 “皇上。”郁澈刚想说话就被打断。 “哪来的皇上,朕是你父皇。”瑞武帝这话带了几分威严还有疼爱。 “父皇。”郁澈笑着说。 “皇儿受苦了,快和父皇说说你如何长成这般玉树临风。”瑞武帝说。 瑞武帝这话一出郁澈就明白了,皇上这是不会替他母亲报仇的,要不然第一句话一定会问,是谁害了你。郁澈心里笑笑,自己本就没想让皇帝替他报仇。于是郁澈略去了母亲怎么被害,说了自己如何在民间被紫叶带大。 “皇儿受苦了,也不亏是父皇和你母妃的孩子。”皇上依然抓着郁澈的手,“朕定要好好的封赏你,弥补你多年的委屈。” “父皇,儿臣不委屈,也不想要封赏,儿臣来的时候就想了,只要见到父皇就好,看到父皇龙体安康儿臣就安心了。”说着郁澈跪倒地上,“儿臣想让父皇下旨,儿臣想到寺庙替父皇祈福,祈祷父皇万寿无疆,也想作为母妃的儿子好好地抚慰母妃上天之灵。请父皇务必答应儿臣。”郁澈说着磕头。 “好皇儿。朕的好皇儿。快起来。”皇上再次扶起郁澈,“你这样虽然好,你有这份心就行了。” “父皇不答应儿臣就长跪不起。”郁澈说着又要下跪,皇上赶忙阻止,叹了口气。 “既然皇儿坚持,那朕就答应你。” “儿臣已经在从县选好了一处地方,想建一座寺庙。儿臣想把悟德寺的渡痴和尚请到寺院,只是建造的寺院固然比不过悟德寺,不知这渡痴和尚是否愿意。”郁澈说,边说边看着皇上眼色。 “等朕下旨,哪还有是否愿意一说。”皇帝说。 “父皇不必兴师动众,我想去劝说渡痴和尚,不过如果父皇先下一个口谕可能我再去说通会容易些。况且儿臣想,渡痴知道我是为了父皇和母妃定会全力支持。毕竟父皇万福是天下人的希望。” “好好好,一切如皇儿所愿。”皇帝笑着拍了拍郁澈的手。 于是皇上马上下了口谕送到了从县悟德寺渡痴和尚那里,并且同时下旨宣布郁澈的存在,改名慕子澈,且在京都赐了府邸。 这圣旨还没下达,在路上就被皇后耳闻,于是本来在后宫安乐享福的皇后坐不住了,兴师动众的带着宫女下人来到了未央宫。 皇后到的时候郁澈正和瑞武帝天南地北的聊天,只见外面出来传来喧哗声,随即门被打开。穿着华丽凤服的皇后走了进来,冷眼看着郁澈。皇帝挥了挥手,下人恭敬地走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轻微行礼,但是却在打量郁澈。 “儿臣拜见…”郁澈早已站起身,可这话刚说出去就被打断了。 “哪来的儿臣,我只有五个儿子,你是哪一个?”皇后厉眼看着郁澈。 “怎么,皇后不是因朕下的旨意才来的?如果不是,那朕就给皇后介绍一下,他是朕和日夜思念的澈贵妃的孩子。难道不应当是皇后的儿子?” “皇上,澈贵妃的孩子已经随着澈贵妃夭折了。皇上不要受了外人蛊惑。” “蛊惑?”皇上大笑,“皇后看看他的脸,皇后可能忘了澈贵妃的长相,但是朕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澈贵妃的孩子,是朕的孩子。朕看谁能说不是!”说着拿起桌上的杯子砸到了地方。 皇后看着怒视着她的皇上,自从澈贵妃逝后这还是第一次皇上对他剑拔弩张,被冷落了十六年,再一次这样和皇上对视,却还是因为那逝去的澈贵妃。皇后心里对自己冷笑,不再说话,对皇上行了礼数,离开了。 或许皇宫中皇上能爱很多人,但是妃子们爱的人只有那一人,那人拥有天下,自己却只拥有那一人。靠着宠爱过日子,为了宠爱相争,虽可能并非本愿却是唯一的办法。不管做的错做得对,不管软弱还是强大,都是可怜之人。 皇后走后,情绪激动的皇上突然开始激烈的咳嗦,郁澈拿起桌上的茶杯递给皇上,皇上喝下,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让人召见四皇子穆子辉。 “你四弟宅心仁厚,让他带你四处转转,你就在你母妃的宫殿‘安乐宫’住下吧。朕累了。”皇上拍了拍郁澈的胳膊说。 “是,父皇好生歇息,儿臣告退。”说着郁澈退下。 出了门就遇到了四皇子穆子辉。皇上圣旨这么一出,自然大家也就知道了郁澈的身份,都没了来时的无视,显得很是恭敬。穆子辉一看到走出来的郁澈就赶忙行礼。 “皇兄。”穆子辉说。 “四弟。初次见面。” “请吧,皇兄。”穆子辉笑着说。 两人甩开了随从一同走着,虽说穆子辉陪郁澈是皇上下旨,但是穆子辉这么早能接受郁澈是早就安排好的。 第十五章太子殿下 要来皇宫见自己的兄弟和母亲的故人,郁澈自然要有准备。早就把皇宫的情况调查了清楚,而且还和白宇镇两人深夜来到了皇宫当中。 瑞武帝除去郁澈养有五子两女,太子穆子海,二皇子穆子义,三皇子也就是皇后的儿子穆子林,四皇子穆子辉和年仅七岁的穆子琪,穆子义和穆子辉是亲兄弟,大公主穆玲儿和五皇子穆子琪是同母所生,大公主已经加了出去,嫁给了当朝将军华冶的儿子华启书,而二公主穆晓晓是皇后所剩,待字闺中。 这四皇子忠厚老实是出了名的,郁澈也就抓住了这一点,于是创造了机会,和穆子辉以朋友身份相互往来,直到郁澈让他不小心看到了母亲留给她的玉牌。穆子辉倒是没多想,只觉得自己多了个兄弟,劝说他让他见皇上。 穆子辉先是陪着郁澈看了看皇帝赐予的宅子,随之带他在宫里转了一圈,两人便在穆子辉的殿中喝了酒聊天。 “如今你成了我皇兄,我终于有能说话的人了。”穆子辉早已几杯酒下肚,“我不知道宫中的事情皇兄时候有所了解。虽然劝你见父皇,可宫中关系并非如你我之间如此简单。现在朝堂上也分了派别,一边是捍卫太子地位,以宰相程方为首的老臣,一边是以皇后外戚为首的三皇兄的舅舅大将军华冶为首的武将。”穆子辉说着叹了口气,“只是不管谁继承皇位,终究我们最后只能任人宰割。” 穆子辉虽忠厚老实但是终究是生长在宫中,除了太子和三皇子,宫中其他的皇子不过是有名无权,虽受人尊敬但其实很少人是真心诚意,只是迫于一时权势,真有一天被赶出宫,如先辈一样,给一座宅院拿一些俸禄,庸俗的直到死亡谁都不曾记得。 这穆子辉是真把郁澈当做兄弟,说的话那是大实话,郁澈什么都没说,虽然凭感觉他觉得穆子辉说的是实话,但是感觉依然是感觉,未最终确信,还是先看看再说。郁澈这样想。 两人说话本是开心事,却不想被一声通报声打断了平静。 “太子到。”太监一声穿过门传到屋里人的耳朵里。 穆子辉和郁澈两人站起身,郁澈心里笑笑,他还想这第一天太过太平,果然不出所料的该出现的还是出现了。 果然这主子有权势连下人都是趾高气扬的,郁澈抬起头看向背着手仰着头看向他的大队伍心里甚是觉得可笑。 “拜见太子殿下。”郁澈两人行礼,这穆子辉摇摇晃晃好似快要倒了,郁澈赶忙扶住。 “真是兄弟情深。”穆子海冷言道。 “臣弟第一次进宫,多亏了各位兄弟帮助。”郁澈把穆子海扶到椅子上,“所以臣弟苦思该如何回报,尤其是太子殿下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不缺。”郁澈说着看看太子众人,众人听到这话都是得意洋洋,郁澈虽心里冷笑,但依然说,“于是臣弟逛倾川楼的时候。”郁澈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 太子挥挥手示意人下去,郁澈也让穆子辉的下人把穆子辉带了下去。 “继续说。”太子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翘起腿说。 “臣弟听闻太子殿下对倾川楼的鸣琴甚是喜爱,于是臣弟自作主张用原来经商挣来的家产替鸣琴赎了身。已经安排在郊外的一座宅子里。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臣弟。”郁澈依然站着说,说完拿出一张纸放到桌子上。 “你也是为了咱们兄弟和睦。”太子轻咳一声,眼睛扫过桌上的纸,写的是宅子的地址,“没事就来东宫转转,都是自己兄弟。你就安心做你的皇子,本太子自然也不会亏待你。”说完太子离开了。 这太子一走在外面准备看热闹的众人傻眼了,这太子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风风火火的来,走的倒是很平静。 看热闹的人其中就有皇后的人,这皇后虽然暂且放过了郁澈,但是从未央宫出来就让人到太子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皇上如何喜爱郁澈,于是便有了晚上这一出戏,只是这戏演的太过平静,一点意思都没有,皇后是大失所望,对郁澈提高了警惕,不过当知道郁澈是因为什么贿赂太子的时候,皇后倒是很开心,不过跟太子一样是个风流之辈而已。皇后这样想,但一想到他是澈贵妃的儿子就依然满怀恨意。 郁澈从穆子辉的殿中独自离开,打发了下人先走,自己倾身一跃来到了二皇子的宫殿。 偌大的宫殿见不到一个下人,只有主屋的灯是亮的,郁澈偷偷的站在窗户侧,看着里面面对面坐着的穆子义和一位男子。 男子手里拿着纸认真的看着,穆子义单手拖着下巴看着他。 “二皇子这篇文章心思缜密婉婉到来,臣看不出任何毛病。”男子放下手中的纸,出现了一张娃娃脸。 “是嘛。”穆子义无心的说,依然看着男子。 “臣学文尚浅,虽然被二皇子点中很开心,但是,不如让其他有资历的学士陪着二皇子学习如何?怕是臣没办法指点二皇子。” “怎么?你不想陪我?”二皇子皱眉问。 那人连忙站起身,跪地。 “二皇子这是哪里的话,臣是怕耽误了二皇子的学习。” “你叫我一声子义行不行?”二皇子停顿了一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男子一愣,惊慌失措,无从言语。 “我听说。”二皇子没有命令跪着的人起来,看着地上的人接着说,“今个有人给你说亲?” “是。”男子一听这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臣到京都以后,大概是识人不多,从未有人说亲。是我家乡的姨母来了想说亲于我。” “是吗。”二皇子轻声说,“那你意下如何?” “臣听家母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是吗。”二皇子依然淡淡的说,“今个我想秉烛夜读,希望周君陪我,如何?” 听到这,郁澈便离开了,倒是没有回母亲的宫殿,而是站在了屋顶。 之所以在二皇子屋外,是因为有一晚他夜访皇宫的时候看到一人很晚在穆子义的宫殿出来,他派人查了此人,发现穆子义暗中做了吩咐,不允许任何人与此人说亲,加上接连几日在窗边探听,郁澈便知他这位二皇兄同他是一样的。可不一样的是,人家佳人在身边,而自己的却准备做和尚。 已是入冬,风已经开始毒辣,郁澈看着漫天的星空,思念着李慕。 第十六章寺庙终相见 世间奇妙的事情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你思念的人也在思念你。同一片星空下,同一个星空下,悟德寺的李慕也看着漫天的星星。 手里攥着郁澈给的平安符,李慕呆愣的看着星空。 “在发什么愣。”秦瑜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没事。”李慕说着把平安符装进口袋。 “要不要练剑。”秦瑜说着把背过去的手伸出来,一个木剑出现在李慕面前。 “咦。”李慕接过木剑,开心的看着秦瑜,“我还从来没有拿过剑。” “我们练习的时候我见你一直盯着,所以想着给你做个木剑让你学习以免伤了自己。”秦瑜看到李慕这么开心满意的说,“要不要试试。” 李慕说着拿着剑就刺向秦瑜,秦瑜虽然猝不及防但还是挡住了李慕的剑,于是两人开始了比试。说是比试不过就是让李慕练练手。不过还真有些动作秦瑜有些招架不住。 “你就见我练过如何使得出来?”秦瑜说。 “就记住了一些。没记住的细节就胡乱的改动了。”李慕说。 “你真应好好学学武艺。记动作记得很快。”秦瑜说。 “好不容易白大哥才教你,他定然不会教我。保儿哥哥我是不敢靠近一步。”李慕说,“而且我还是对药理感兴趣的很。” “没关系,以后我来保护你。”秦瑜笑着说。然后送李慕回到宿舍。 秦瑜回来的时候本想继续练剑,却看到地上的平安符,他依稀记得看李慕带过于是收起来准备次日还给李慕。只是次日还没见到李慕,便因家事被家人接走了。 渡痴和尚的闭关还未到时候变因朝廷来人被打断,因此李慕自秦瑜离开就未去清雅阁。不过安静的日子没过几日,就迎来了郁澈。 眼看着快过年,郁澈实在思念李慕的很,便与皇上说要去悟德寺请渡痴师傅和开始准备建造寺院的事情。于是郁澈当日便离开的皇宫。寺院建造郁澈早已交给了白宇镇,郁澈直接来到了悟德寺。 连夜赶到悟德寺,郁澈自然做自己名义上的事情。郁澈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告知了寺里来的意图,便被主持带到了渡痴的住处。 “师兄,一位施主远道而来要见您。”主持在门外说。 “请他进来吧。”里面传来渡痴的声音。 郁澈对主持点了点头便一人走了进去。 “师傅,我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托。”郁澈直言道。 “如果施主目的如此单纯,我便不会收到皇上口谕了。”本来闭目的渡痴,睁开眼睛看向郁澈。 “师傅这是哪里的话,我自然是诚心而来,只是害怕此番无果才会提前做了保障,希望师傅别错怪。” “世间万物,有因有果。只怕是施主这果还有其他的因。也罢,无论如何也是上天安排。”渡痴叹言道。 郁澈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高僧,不管对方如何知道,自己确实还有其他目的,而准确的说,这个目的才是主因。 还没开口的郁澈就被敲门声打断。应了渡痴回应的人端着茶具走了进来。一抬头便看到了想念的故人,手一抖,茶具发出一些响动。郁澈对着端茶的李慕笑了笑。 “施主,请喝茶。”李慕虽然笑从心生但在师傅面前还是镇定的放下茶具。 郁澈拿过一杯茶,与李慕放茶的手背相碰。李慕赶忙缩回手。 虽然两人的动作渡痴没有看到,但是李慕的表情渡痴尽收眼底,于是开口道: “天色已晚,施主不妨找主持先在这住一晚。” “那师傅就算答应在下的要求了。”郁澈肯定的说。 “贫僧只是应了上天的安排。”渡痴回到。 郁澈行了礼,准备同李慕一起离开,却没想到渡痴突然让李慕留下,于是一人不舍的走出屋外。李慕看着已经出去的郁澈同样不舍的又转回头。 “你药理学的如何了?”渡痴开口道。 “《百草册》已经看完了。把没见过的都保存在了纸上。” “嗯。记在脑子里,以后有缘会见到。” “是,师傅。”李慕虽说这话,却不时的往窗外望去。 “你虽聪慧会看眼色,但是却太过宅心仁厚。不是每个人都是你能够解救的,佛祖普度众生,是因为佛祖历经千难万阻,早已把一些外物放下,而你能力太小,以后万不能度不能度之人不能度之事。不然不会起作用还会被烦恼缠身。” “是,师傅。”李慕正色的看着师傅。 “去吧。”渡痴说完闭上眼睛。 李慕走出渡痴的屋子,郁澈正在院子里等着他,空无一人的院子,大殿的经声隐约传来,还有雪花飘落的声音,初现得月光洒落到郁澈的身上,被风微微刮起的斗篷像是在替微笑的主人向等候的人招手。 李慕低着头小碎步快步的朝着郁澈走去,走到郁澈跟前便停住。 “你在哪住?”李慕说这话却没抬头。 “跟主持说了在这住。我说让渡痴师傅屋里见到的长的甚是可爱的小僧人带我去,主持答应了。” “我带你去客房。”李慕说完踩了郁澈一脚然后向左边走去。 郁澈随即跟上和李慕并肩行走,然后轻轻伸出斗篷里的手沿着李慕胳膊向下牵上李慕的手。李慕也紧紧握住郁澈的手,两人就这样朝着客房走去。 进了客房,李慕甩开郁澈的手,撅着嘴仰着头看着他。 “你来了怎么不来找我。”李慕说。 郁澈笑笑,把斗篷脱了放到桌子上,然后把李慕抱到桌子上和他平视。 “我自然是为了你才来的,不过见了主持不就可以在这住下,省着你大晚上还要出来陪我。” “谁说我会出去陪你。你就算在外住求着我我都不出去。” “是是是,你不会出去,所以我才会主动前来。多日未见,想你的紧。”郁澈笑着说。 “我在师傅那里见到你吓了一跳,幸亏师傅没有怪罪。”李慕说。 郁澈看着眼前的可人儿,抑制不住的亲了李慕的脸颊。李慕随即亲了回来,郁澈抱紧李慕,咽了咽口水,把脸埋进李慕的脖子里,他是怕自己抑制不住想要亲上自己李慕的嘴唇。 “我想亲你。”大概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郁澈这话脱口而出。 “你不是刚才亲了。”李慕说,然后不断的躲着郁澈,他觉得好痒。 “我们那里。”郁澈停顿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接着说,“我们那里,如果感情真的非常好的话会亲其他地方。” “哪里?”李慕无心的问,依然躲着郁澈,因为痒语气里还有笑意。 郁澈抬起头,正式李慕,然后用手抚摸着他的下巴最后点了点他的唇。 “这里。”郁澈说。 郁澈这一说完,李慕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这一下子,郁澈受不住了,看着李慕的眼神越来越炙热。用仅存的理智勉强没行动,等着李慕的答案。 “我要回去了。”李慕突然说,大概是郁澈太过热烈的目光,亦或是觉得郁澈说的哪里不对。 刚要跳下桌子的李慕被郁澈揽住,郁澈顶住李慕的头。 “也是,如今你一心归于佛祖,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年见上几次,纵然你对我多重要,我多想你,对你来说也毫无用处。不过是…”郁澈闭着眼睛碎碎念。只是还未说完,嘴唇便被封上了,随即便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大脑一片空白的郁澈被怀里的李慕一把攘开。李慕一脸冷漠的作势要走郁澈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李慕从后背抱住,虽然李慕的反应他猜到了,但是他并没有后悔。毕竟,自己迈出了第一步,虽然不知道会在第一步持续多久。但他已经很是满足。既然第一步迈开了,自然不会让李慕轻易的离开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李慕就只是很生气也很委屈,明明自己也是想郁澈的,虽然自己没有表达,但是他以为眼前的人知道,谁知道,不但不理解自己还胡乱的想自己。 “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害怕你真的没想我,只是害怕而已。你都不知道我从上次离开你以后是什么过的。整日想你不说,还怕你在寺院完全把我忘了。”郁澈委屈的说。 李慕转过身,低着头轻声说:“我也想你。” 这一句话就让郁澈十分欢喜,一把抱起李慕,李慕双腿环绕着郁澈的腰。 郁澈轻啄着李慕的脸,在李慕唇边徘徊,最后轻轻附上了李慕的唇,郁澈这带着情欲的唇太过热烈,李慕笨拙的回应,只是想表达自己对郁澈的感情,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身体有了一些微妙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郁澈用手轻轻附上李慕的下巴想让他张开嘴,只是李慕的嘴刚一张开就听到外面张侠大声的呼喊着李慕的名字。李慕好忙放下双腿跳了下来,走出屋外。郁澈没有追,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与享受当中,这种感觉太过奇妙了。 李慕走出郁澈的屋子,气喘吁吁的来到张侠身边。 “怎么了?”李慕一边剧烈的呼吸着一边看向张侠。 “渡痴师傅说今晚要讲经让我们去大殿。” “师傅不是只有重要日子才晚上讲经,怎么突然要讲经?” “我怎么知道,我都打算躺下睡觉了,被叫起来了。” “那走吧。”李慕说,说完和打着哈欠的张侠走向了大殿。 第十七章月影成双 空空的房间,只剩下郁澈一人独自回味这前刻发生的事情。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敲门声打破了屋子的宁静。白宇镇走进屋子,肩膀处沾满了雪花。 “踏雪前来的友人,辛苦了。”郁澈边倒着茶笑着说。 “反正我不来找你,你是不会来找我的。”白宇镇一边拍落着身上的雪一边说。 “这你是猜错了,听说寺庙已经建的差不多了,此次前来也想你跟我回去。” “日夜赶工哪还有建不成之说。不过你真不应该现在来,在朝廷地位刚刚稳定,你现在来,怕是有人会作怪。” “我是有把握才来的。太子那边有鸣琴,皇后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到寺庙为皇上祈福这件事确实是好,暂时不会有人找麻烦。只是你不在京城,万一宫里有什么变动,不能及时应付怎么办,四皇子也不能完全信任。”白宇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一旦太子受难,到了二皇子,有一段时间我们准备,而且虽然子海和二皇子之间不亲络但毕竟是同母所生。既然我们知道二皇子的软肋,皇后必然也知道,只要把握好他的软肋就可以了。” “软肋,你也知那是二皇子的软肋。”白宇镇叹了口气。他想到了郁澈。 “他的是软肋,我的是助力,两者有很大的差別。”郁澈没了笑意,看了看呆愣住的白宇镇,接着说,“你早些回去吧,明天跟我一同回去。让张海监工吧,告诉他,一定要在正月十五前完工。” 白宇镇没在说话,离开了。 虽然有了白宇镇这么一出,但并未影响郁澈的心情,郁澈沿着经声来到了大殿。 大殿里,渡痴和尚面朝南坐着,闭着眼睛,嘴唇不断地张合。郁澈一眼就看到了李慕,李慕和邓泽然已经没了来时的无知,现在听经念经已经跟着师傅的思路走了,纵然可能没有理解,但是依然铭记于心。 郁澈望向李慕,然后又看向这经声环绕的大殿,看向俯视众生的如来佛祖,郁澈心中一声冷笑。他俨然是把这大殿,是把佛祖,把这坐在李慕身边的人看成了李慕往他身边走的障碍。既然是障碍,自然是要铲除的,郁澈这样想着,望了一眼李慕然后离开。 半夜,等经声被雪声代替,空荡的寺院传来踏雪的脚步声。睡梦中的李慕感觉到有人在亲自己,揉了揉眼睛,朦胧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 “怎么了?”李慕问郁澈。 “你醒了?我明早就走了,见你念经到很晚,明个还要早起,本不想扰你,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我要起来。”李慕听到郁澈要走,连忙起身穿衣服说,小心翼翼的怕吵醒身边的人。 “你放心吧,他们不会醒的。”郁澈笑着抱过李慕,帮他穿衣服。 李慕一边任由郁澈帮自己系扣子,一边按了按张侠肉呼呼的脸蛋,张侠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真的不会醒?”李慕惊讶的说。 郁澈握住李慕的手,阻止他想要碰张侠的动作,笑着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自然是真的。” “我虽然现在个子不高,但是脚却不小。所以我以后一定会是个高个子。”李慕看向给他穿鞋的郁澈问。 郁澈听到李慕这么说,用手和李慕的脚比了比。 “确实不小,以后定会长得很高。”郁澈笑着说。 李慕听了心里高兴。欢快的穿好了鞋牵着郁澈的手来到院子。积雪已经把郁澈来时的脚印覆盖住了,而且雪还在下,没有停下的意思。 兴奋的跑向院子中,李慕穿着郁澈给他的白色貂皮斗篷,在院子中肆意的奔跑着。郁澈想拉过他,却被制止。 “你先别动,站着别动。”李慕小声的对郁澈做了停止的手势。 站在一边的郁澈笑着看着奔跑着的李慕,因为奔跑早已把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虽然雪花不断地散落在李慕的身上,但随即因为李慕的奔跑旋转了一会儿便落到了地上。 等了好一会儿,小脸通红的李慕跑到了郁澈身边,郁澈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李慕,把他的帽子戴上,然后把准备好的暖炉递给李慕。 “你看,你站在高处看。”李慕歇了好一会才开口指着院子对郁澈说。 郁澈哪里不知道,他早就看到了李慕的用意。他是在用脚印写着自己的名字。郁澈抱住李慕,轻声在他耳边说: “闭上眼睛。” 李慕听话的闭上了双眼,等他再次张开眼睛,自己站在了满是积雪的屋顶,院子里自己的脚印堆积起来的“郁澈”两个字虽然凌乱,但是却清晰可见。 “原来在高处看是这样的。”李慕感叹说。 “很好看。” “骗人,你就哄我,太难看了。横不像横竖不像竖的。” 两人的说话声被东边门口往院子走的人影打断。郁澈先听到了声音,看向人影,李慕顺着他的眼神才看到了来人。 “是守门人,可怜了我的字。”李慕轻声说。 李慕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到身边郁澈的口哨声响起。只见五只硕大的老鹰朝着守门人飞去,拿着灯的守门人停下脚步,随即扔下灯跑开了。 “让它们停下来。会伤到人。”李慕抓着郁澈的手说。 “没事,不会伤人,只是让他绕过这里。”郁澈回握李慕的手。 夜风凌厉,郁澈不敢让李慕在外多待,把李慕送到了屋子里,答应不久再来见他,便走出了李慕的宿舍。一个人慢慢的看着雪地里自己的名字,直到再也看不清楚。也许大雪会随意的覆盖地面的一切,但铭刻在心中的东西,终究是不会被掩埋。 第十八章清雅阁故事 转眼就到了正月,空气还浸泡着过年的喜悦气氛。寺院举行了盛大的庙会,前来祈福的人数不胜数,寺里的人忙的不可开交。终于连续三天的庙会过去了,寺庙里的僧人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秦瑜也借着家里到悟德寺的祭拜的机会来到了悟德寺,并留了下来。秦家人交了不少的香火钱,寺里的人对秦瑜的留下也并未过多的在意,况且有了上次的相处大家早就已经熟络。众理和尚还曾经对秦瑜的武艺指点一二。 闲了下来的李慕自然又被秦瑜拽着前往清雅阁。正月初十,两人又一次的到了清雅阁,这次清雅阁倒是少了些许清净,两人还未走进大门就听到里面敲锣打鼓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往日平静的清雅阁,现在倒是热闹的很。 大厅搭了台子,地下放满了桌子、椅子,椅子上坐满了人群,加上站着的人已经挤满了整个大厅,台子上正有人在表演武功,表演的人看起来三十左右岁,应该是长年练武之人,只是因为被人看着羞愧的有些施展不开。下面的人有鼓励的有说笑的,等到台上的人终于表演完了,下面的人便开始叫价。 “十两,说都别跟我抢。”坐下的年轻的男子举高手说,脸上带着些许的红色。 “诶呦,我们小希如何这般胆子大了。”不知从很出传来的声音惹得众人纷纷发笑。 “看来我们小希是真的喜欢。真是难得,平日见不得一点笑脸,今日居然这般着急的出钱。”坐在小希身边的人,说着拍了拍小希的肩膀。 这小希也是恼了,轻轻的搡了搡那人,示意他别再说了,却不想他不说了,其他人又开了口不断地调侃他。 一看到眼前收不住的场景,秦瑜连忙拉着正好奇的看着台子的李慕往楼上走。只是着急快走撞上了一名坐在轮椅上的人。秦瑜看了他一眼没在意,李慕倒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这不是别人,正是县太爷的儿子韩伟。 两人走到楼上,就看到正在二楼椅子上观赏大厅表演的白秀韦和站在他身后的白保儿。 “你们来啦?”白秀韦看向两人。 “这是在举行什么活动。”秦瑜问。 “今个是顾客被买的日子。” “所以台上表演的都是顾客?” 白秀韦点头,然后看向被人推着轮椅上台的韩伟。李慕也看到了他,便问道: “这不是县太爷的儿子?他怎么了?” “听说被人打断了腿。问他是谁他死活不说。不过自那以后倒是很少做坏事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什么时候的事?”李慕接着问。 “大概就在你们第一次到这来之后不久吧。”白秀韦说。 台下的韩伟虽坐在轮椅上,倒是没一点胆怯,张嘴说绘声绘色的说起了书,不过不知说的哪家的爱情故事,李慕正好奇听着,不过还听几句,就见白秀韦看了看白保儿。 “小慕,你跟着你保儿哥哥去书房吧,我一会儿便进去,正好你来有事和你说。”白秀韦说。 李慕点点头,其实他还是很好奇韩伟的故事是什么样的,只是听到白秀韦这么说倒也听话的跟着白保儿离开了。看着李慕离开,白秀韦看着台下讲故事的韩伟对秦瑜说: “他讲的故事就是他自己的故事,你看台下的中穿着蓝衣面无表情的人,就是他口中之人,名叫春晓。”白秀韦说,秦瑜看向那人,白秀韦继续说:“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天生如此的,我从未强迫任何人到这里来。大多数人还是会保有幻想,希望找到爱自己的人共度一生。这韩伟完全是因为好奇到我们这来的,春晓倒是第一眼就看上了他,第一次便给了他。他那时候单纯的很,无论周围的人如何劝他,他总觉得韩伟会替他赎身,韩伟自第一次之后都没来找他,他还是相信韩伟会来,甚至自己开始接客挣钱,怕韩伟没钱。只是有一日他听到韩伟生病的厉害,便去看他,周围倒是没人阻止,只是这韩伟见到他就跟见到怪物一样,辱骂他,躲避他,把他赶了出去。春晓回来本来想自杀,只是还有家人要照顾。纵使这样,春晓知晓他欠了很多赌债,还是把自己挣的钱都给了他替他还债,也算是了断了吧。自从那之后这韩伟便开始又继续找春晓,每次还捋了人来,说让我把春晓给他还。也许他是真心的,只是这春晓受了太多的伤怕是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秦瑜边听着边看着下面,看着那还未听完就离开的春晓,看着着急追春晓而跌下轮椅的韩伟,看着回头出现过一瞬间担心的表情的春晓的背影,看着台下发生的一切。 “也许他不会相信了,但是感情哪是那么容易忘记的。”秦瑜轻声说。 “我跟你讲这件事,就是想告诉你,这里的人也许不缺钱不缺谈心的朋友,但是缺少了能共度一生的人。你在这的日子我便看出来你犹豫的心情了。况且我听说你跟着小四借了书。”白秀韦前一秒还正经,下一秒说出的话就足够秦瑜脸红一阵。 “我只是好奇借来看看而已。”秦瑜用手轻抚鼻子,掩盖囧色。这书他并未跟其他人说,还是特殊的交待小四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他哪知道,这地方根本就没有秘密。 “我只是想告诉你,人生来就是不同的,所谓不同便是不同,没有什么罪过或者另类之分。你可以承认你不同,但是没必要因为不同怎么样。要学会接受。”白秀韦严肃的说。 “嗯。”秦瑜狠狠地点了点头,心中对白秀韦对自己说的很是感激,因为毕竟他挣扎到现在,终于找到了认同感,终于有人能够同他说自己一直不敢说不敢想的问题。 第十九章采药惊魂 书房里,香谭上正冒着烟,只有李慕一个人站在书柜面前,琢磨着读什么书好。白保儿早就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下一人在屋子里,没过一会儿白秀韦和秦瑜两人走了进来。 “你们今个就算不来,过些日子,我也会去找你们的。”白秀韦对李慕说。 “怎么?”李慕好奇的看向白秀韦。 “听说东山长了一些八珍。” “八珍?不是长在北方?咱们这怎么会有?” “大概是因为今年偏冷,下了几场雪的原因。我确认了,确实是八珍,就问了卖药人采药的地点,只是采药人从未见过,这东西是要放在冰里保存的你也知道,他们采后没注意全都废了。不过平坦地方的怕是都没有了,但是你们都是学过功夫的人,让秦瑜陪你去也许能找到一些。” “那白大哥把地址写给我,明个我就跟师傅请示了去东山看看。”李慕兴奋的说。 白秀韦看着李慕兴奋的样子,写好了地址递给李慕。李慕拿了地址,就又在书上确认了八珍的采集和保存还有食用方法,因为大厅很热闹加上天气晴朗,于是秦瑜在后院练剑,李慕也到了后院看书。 看书累了的李慕仰起头活动着脖子,不小心瞟见了二楼屋子里,搂在一起的白秀韦和白保儿。李慕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这时候秦瑜注意到了李慕的凝固的视线,坐到李慕身边,抬起头沿着李慕看的方向看去,只见白保儿抱住了包秀韦两人就自顾自的亲了起来,而且是很深的亲吻。 秦瑜赶忙看看李慕,看到李慕一脸淡定的飘出了一句话: “这保儿哥哥和白大哥感情真好。” 秦瑜听到这话是哭笑不得,楼上的两人感情自然是好,但是明显李慕根本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要说李慕也不小了,但是对于男女之情没有丝毫分辨。秦瑜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又有些庆幸的复杂心情来回的在心中徘徊。 就在这时,石头打在剑上发出的响声让秦瑜回过了神,楼上的人已经关了窗,秦瑜也带着李慕跑出了清雅阁。 回了寺院就跟渡痴和尚和主持请示了,主持倒是一口答应了,渡痴和尚因为被隔壁县的寺庙请去讲经还未回来,李慕倒也就不用跟渡痴说了。 第二天秦瑜就穿了一身布衣身后背着篮子在李慕的宿舍门口等着他。李慕看到他的打扮大笑。本来这些东西是他要带的,但是秦瑜执意要帮他背,还特地借了衣服,平时都是锦衣的秦瑜突然变了个样子,李慕觉得甚是好玩。 两人按照白秀韦给的图纸往东山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李慕说着他小时候的时候,跟着父亲打渔还说了小七的事,郁澈大概说了自己小时候如何淘气。两人就这样慢慢的爬到了东山接近山顶的地方。 这东山虽说不是从县最陡的山,但是并不平坦,尤其越到后面越没有了可爬行的路。秦瑜在前面探路,李慕在后面走,虽然还是冬天,两人都已满头大汗。 “你要不要休息?”秦瑜问后面弓着身子已经爬的喘着粗气的李慕,心疼的问。 “不用。”李慕说,“我还不累。” 于是两人就继续走着,真是感谢皇天不负有心人,正往上走的秦瑜被后面李慕的声音叫住。 “秦哥,就在你前面,别走了,我看到了。”已经很累的李慕虽然大喊,但是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了秦瑜的耳朵里。 秦瑜看着激动的笑脸通红的李慕,笑着把李慕拉到自己的位置,他是对八珍没有一点了解,只看见李慕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细小的铲子,小心翼翼的把只有一点叶子露在外面的八珍挖了出来,要说这叶子虽小,但是根很大。 “虽然天气这么冷,它的根却是热的,就跟人的体温一样。”李慕说,说着还让秦瑜摸了摸,秦瑜觉得很是神奇,也兴奋的对着李慕点了点头。 李慕把八珍小心的放进两人昨晚准备好的冰袋子里,然后放到秦瑜身后的竹篮子里。终于找到了一个的两人也算是松了口气,没有空手而回,尤其是李慕心中喜悦。 两人找到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秦瑜拿出水和准备好的饼递给李慕,两人着实累了,吃起东西都是大口大口的。 “我听说。”吃着饼的秦瑜看了眼李慕,说,“你要受戒了?” “嗯。过了正月十六就可以受戒了。” “你真的立志要出家了?” “对。”李慕点点头,“这是我答应我爹的。” “可你自己呢?就没有别的想做的事情?” “没有,我想做的,做和尚也能做,我喜欢采药现在就能采,而且还能完成答应我爹的事,况且寺里的师兄都很好,渡痴师傅也很好,现在就挺好的了。” 秦瑜没有在说话,沉思着什么。突然感觉胳膊被身边的人狠狠的抓住。 “别说话,别动。”李慕小声说。 秦瑜顺着李慕的视线缓缓转过头才发现了伸着细长舌头,颜色鲜艳的一条蛇正在自己身边。本来这蛇见两人没动准备离开,没想到不知处来的风,本来直立的杯子突然倒了下来发出了响声。 那蛇一惊,突然就发出了攻击,秦瑜机灵的向后躲,身边的李慕几乎跟蛇同步的拿着一把小刀就划向了蛇,随着刀子被血液侵染,刀子也掉到了地上,李慕的手被蛇咬了一下。 这一下,李慕的脸几乎就是一瞬间就变得苍白,秦瑜连忙抓住李慕的手往外挤血。着急的手都是抖的,然后只见一个穿着僧服的僧人出现,把衣服撕开系在了李慕的胳臂上,并且从兜里拿出要喂了李慕,随即二话不说就抱起李慕快步的往山下走,几步移形就消失在了秦瑜的视线内。 已经泪眼模糊的秦瑜颤抖的起身,没想到双腿一软就瘫坐下来,向后仰头躺到了地上,只见空中几只老鹰惊叫着飞过。 第二十章同心相连 彼时京都内,郁澈的宅子里还被大雪覆盖着,被红灯笼挂满的院子内依然还有着过年的喜气。 书房内,郁澈正和白宇镇说话,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貂皮斗篷的带着面纱的女子穿越过院子走进了书房,打断两人的话语。 “公子。”女子说着摘了面纱,不是别人,正是叶晓晓。 “怎么突然前来?”郁澈看向叶晓晓,平时两人都是书信来往。 “鸣琴有要是禀报公子所以才擅自前来,希望公子不要怪罪。”叶晓晓轻声说。 “我和子澈刚说起你。”边上的白宇镇笑着说。 “说我什么?我有什么能让公子提及的么?”叶晓晓说着低下头语气越来越轻。 “自然说你聪明伶俐,把太子掌控在手中。”白宇镇说完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太子不过是好色之徒,纵然不是我,换一个美色的人都会把他控制住。只是幸好我的容貌还能对男人起到作用,能帮到公子。”叶晓晓回到。 白宇镇不再说话,看向郁澈向他求救,郁澈用手指轻碰了一下琴弦,琴弦发出悦耳的声音,然后说道: “什么事需要你独自前来?” “鸣琴听太子和他的手下商议,准备明日举行狩猎。而此次狩猎的目的是想让公子与三皇子互相残杀。他准备让你们两人在狩猎中单独碰到一起,然后让跟随三皇子手下的人用三皇子的箭伤您,然后让您误会是三皇子的指示,最终达到目的。”叶晓晓看了一眼郁澈,“希望公子有所准备,不去狩猎才好。” “这太子也真是苦心积虑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方法。”一旁的郁澈轻笑说。 郁澈手放到琴上,还未波动琴弦,突感心跳加快,脸上冷汗直冒,未被波动的琴弦突然断裂伤了郁澈的手指,鲜血流了下来。一些发生的太快,看到鲜血同时两人看向郁澈苍白的脸色,两人连忙上前,行扶郁澈。 “子澈!”“公子”白宇镇和叶晓晓同时喊道。 叶晓晓拿出手绢按住郁澈滴血的手指,而白宇镇连忙扶住郁澈让其坐下。 “我去请大夫。”叶晓晓说着想走。 郁澈一把拉住叶晓晓,这一把,叶晓晓胳膊上的青印若隐若现,白宇镇自然是注意到了,只是关心郁澈未说话。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快些回去吧,别让太子生疑。”郁澈嘶哑着声音说。 叶晓晓看了郁澈一眼,见他如此坚定,只能轻点了头,然后不放心的说道: “公子千万要保重。” 见着郁澈点了点头,叶晓晓行礼离开,白宇镇看向依然脸色苍白的郁澈。 “真的不用请大夫?”白宇镇担心的问。 “不需要,我只是一时觉得心慌。”郁澈说,但是心中却依然是极度不安。 “鸣琴的伤你看到了么?”白宇镇看向窗外叶晓晓离开的身影问道,“一直听闻太子床事善行暴力之事,原来是真的。只是可惜这鸣琴对你…” “我给了她选择,是她一心决议要这样做。难不成我还要因为她的选择责备自己不成。”郁澈打断白宇镇的话说。 “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她做这些已经不只是为了报仇,是为了你,加上你拒绝了她,让她心灰意冷。”白宇镇说。 “难不成是个人被拒绝像她这么做我就要负责任吗?我能负责的只是她作为手下我该负的责任,如果她连这点都看不清,想因为做这件事就让我负起更大的责任那她就是想错了。” 白宇镇还想开口,却被郁澈一个手势阻止了,白宇镇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独自一人看着屋子,郁澈起身也走向门口,闭上眼睛仰起头脑子里只有李慕,手指的血液再次流了出来滴在地上的积雪里,慢慢侵染开来。 郁澈吹响口哨,只见一只老鹰从空中突然出现,在郁澈的视野里逐渐变大,最后停在郁澈的抬平的胳膊上。 “你我都是孤身一人。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和另一半相遇了。希望这期间不要有什么坏消息。”郁澈看着那老鹰说。 这老鹰本是听着主人说话的,只是似乎渐渐闻到了血腥味,无害的眼神突然变了眼色,郁澈看向他,严厉的瞪斥了他,老鹰眼色再次软了下来。郁澈一抖胳膊,老鹰腾空而起再次消失在空中。 从东山到悟德寺,普通人要半天的行程,抱着李慕的僧人却拼尽全力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寺庙。 已经满头大喊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奔着渡痴和尚的房间奔去,早已经顾不得礼数,一脚踢开房门,这渡痴刚刚从隔县回到寺院还未喝一口茶水,就见到脸色苍白的李慕被别人抱在怀里。 “师傅,请救救小公子。”抱着李慕的僧人大喊。 渡痴和尚看着僧人怀中的李慕,站起身连忙让他抱到床上,替李慕把了脉。 “我现在替他封住血脉,但还需内功深厚之人替他逼出已在身体中的毒。”渡痴说完便从橱子里拿出一个包裹。 僧人听闻渡痴这样说走了出去,关了渡痴的房门,没有思索的时间,便快马加鞭的来到了“清雅阁”。因为这僧人知道,要说这内功深厚,自然在从县再难找到像白秀韦这样内功深厚的人了。 这僧人能够快速的想到白秀韦,实在是因为他早已经把李慕身边的人全都调查了清楚。说来这僧人的真实身份本来是郁澈的暗卫之一。 当初郁澈在寺院第一次来见李慕之后就安排了人在李慕身边,这人自然并不是和尚,只是郁澈要找人做个和尚倒也是容易的很。 郁澈这暗卫名叫韩哲,很是忠诚,也很低调,最主要的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郁澈把他挑选出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明确的告诉过韩哲,没必要向他事事具报,他想要的不过是李慕的安全。郁澈是知道李慕的,如果让他察觉到自己在他身边安排了人,怕是会生气的很,至于他不在的时候李慕身边发生的事,李慕自然会自己告诉他。 李慕和秦瑜两人上山完全没有察觉身后跟了个人,这韩哲倒也是兢兢业业,该躲避的时候躲避,该追赶的时候追赶,因为两人在吃东西,虽然仔细看着但也松了口气,可谁成想会这时候出来毒蛇。看到李慕苍白的脸他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这次任务是彻底的失败了。 韩哲快马加鞭的见了白秀韦,说明了缘由之后这白秀韦也是很着急的就和白保儿两人来到了寺院。到了寺院,白秀韦刚进院子扫了一眼门口围着的张侠和邓泽然,然后看向韩哲。 “请问师傅,秦瑜呢?怎么样?”白秀韦询问。 韩哲一愣,他哪管得了这么多,随后回道: “还在山上,请白公子速速去屋里救人。” “保儿,你去山上接秦瑜。”白秀韦不理会韩哲的话对白保儿说,随后疑惑的看了一眼韩哲。 这时候渡痴和尚满头大汗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韩哲问道: “那蛇是否还活着?” “被小公子杀死了。”韩哲回道,说完看了看四周,然后众人根本就没在意韩哲话语中的称呼,这才放下了心。 “去山上把那蛇拿回来。”渡痴和尚说完便走进了屋。 听闻此言,韩哲马上上马冲出寺院,白秀韦看了看远去的身影,然后对白保儿说: “你也去吧,他不会管秦瑜的。”说完白秀韦也走进了屋中。 在屋子里备受煎熬正在昏迷的李慕身上已经被渡痴在脉络上布了针,而白秀韦正给李慕输着内力,替他逼着已经进入血液的蛇毒。 按白秀韦的功力,这点事倒是很容易,没一会儿,李慕身上的针便被震慑四散开来,随后李慕一口黑血涌出口中,瘫躺到床上。渡痴和尚帮他擦了嘴角然后再次替他把了脉这才松了口气,心想着这毒算是逼出来了。 正好这时韩哲回来正等在门口,渡痴和尚和白秀韦走出房门看到韩哲,白秀韦一惊,这才多久就回来了,不免感叹他的速度。渡痴师傅倒没显露什么神色只是看着韩哲手中的蛇。 “不知小公子如何了?”韩哲着急的看向渡痴和尚,等着答案。 “毒已经出来了,暂无大碍。”随后渡痴师傅叹了口气,“果然是蝶蛇。阿弥陀佛” “如何?”韩哲听到这话着急的向前一步询问。 渡痴和尚没有说话,身后的白秀韦走向前说: “所谓蝶蛇,除去蛇皮和内脏,本身肉体就是解药,吃过解药方可大好,要不然即使逼出了毒也会有后患。” “那我这就取出蛇肉。”韩哲说。 这话一出,渡痴和尚摇了摇头,身边的僧人除了张侠和邓泽然都是倒抽了口气,韩哲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僧服,可现在哪还在乎那么多。 “不必,你将他给我,我回去做好派人送药来便可以了。”白秀韦看了他一眼,解救的说道。 “阿弥陀佛。”众僧人异口同声道。 “多谢白公子。”韩哲感激的看着他。 正在这时,白保儿带着秦瑜回来了,腿部扭伤的秦瑜为了赶快下山看李慕不顾腿肿依然快步前行,终究昏倒在路上被白保儿带了回来。 这韩哲看到被带回来的秦瑜就跟敌人般,瞪眼看向他,白秀韦见此便知道,秦瑜是绝对不能留在这的了。于是便把昏迷中的秦瑜带回到了清雅阁。 终于事情稳定了,韩哲招来了郁澈留给他的雌鹰,这老鹰眼神锋利,爪牙锋利还异常硕大,韩哲最初看到郁澈给他的口哨的时候是不打算用的,只是这次是非用不可了。 第二十一章快马加鞭 本是冬天,但是京都南山脚下的皇家狩猎场里的松柏依然郁郁葱葱等待着同伴的苏醒。比平时热闹的狩猎场四周被侍卫守卫着。 营帐里,炉子烧的正旺,太子坐在上座,除了二皇子和最小的五皇子,三皇子穆子林和四皇子穆子辉还有郁澈同坐在边侧。 “听说今年冬天冷,动物中能活下来的必然强悍,这次打猎意义就更加巨大了。我们虽是兄弟,但是狩猎却比的是各自的能力。我们兄弟今个就来比一比。如何?”太子拿起酒杯看向坐在下坐的三人。 “自然是好,不如我们结队如何,澈皇兄应该是初次到这来,不如我和他同队,太子殿下和三皇兄同队,怎么样?”穆子辉说。 “不好,这狩猎哪有结队一说的,况且就我们兄弟,就各自比试好了,走出营帐就各自往不同方向走。弓箭我已经让人备好,我们到时候就看被射中的猎物中谁的箭最多谁就获胜。”太子说着起身往大帐外走去。 随着先行的太子,郁澈三人随后跟上,上了备好的马匹,四人就按太子说的分别前往四个不同方向。 郁澈后面跟着一位拿箭的随从,郁澈本意不在射箭,况且已经知道了太子的意图自然是想先除掉这个后患比较好,于是快马加鞭没一会儿就把跟随的人丢下了。 独自一个人在林中骑马闲逛,其实郁澈从昨个突然心慌到现在依然是心神不宁,于是临行前便吩咐了白宇镇狩猎完次日就要面见皇上前往从县,叫了白宇镇早做准备。 正研究着狩猎场布局的郁澈突然被一声鹰叫打断,郁澈赶忙吹响口哨,心中一阵烦躁,因为这鹰正是他留在李慕身边的那只雌鹰,他知道,只有李慕出事的时候这只鹰才会出现。 雌鹰一刻不停静止的朝着郁澈驶来,最后停在郁澈的肩头,郁澈从雌鹰腿上拿过信筒,打开就看到让他胆战心惊一直害怕的事情跃然纸上。 纸上写道:十一日,小公子上山采药被毒蛇咬,现在已无大碍,望主子安心。附事情原委请主子定夺。 于是纸上简短的字数复述了事情的经过,但郁澈此时脑海中只有这“被毒蛇咬”几个字来回来去的在脑中循环,只听刷的一声,肩膀上的雌鹰被一箭射中,这雌鹰本是机灵的很,只是因为不停的飞驰,终于到了主人身边得到安息,便放松了警戒,谁知就这一会儿时间便被人射中。 鲜红的血液留在手上沾染了纸条,郁澈看着手中的雌鹰,眼里全是血色,他一把拔出箭,然后调转马头,看向后面三皇子和他的随从。郁澈扬起手中的箭往前扔去。 “你,你要做什么?”三皇子瞪大眼睛高喊。 箭从三皇子的耳边略过,精准的射到了随从的腿上,随从掉下马身。郁澈骑到三皇子前,看着惊愕的三皇子开口道: “你知道,这知鹰从来被父母生下来就被舍弃,然后一年以后能后成年寻找伴侣,这伴侣便是终身相随者,不管是雌鹰还是雄鹰死去另一半都不会苟活于世。但是。”郁澈正说着,空中响起一阵悲鸣,雄鹰朝着郁澈的方向急速飞来,郁澈伸出手,雄鹰抓住郁澈手中的雌鹰惨叫一声,似乎中箭的是它,然后飞离,郁澈看向飞离的雄鹰接着说,“但是,这另一半不会马上死去,而是要拉上仇人陪葬。他会将杀他伴侣之人撕成肉酱。” 郁澈说完看了眼三皇子,然后凶狠狠的看向地上正奋力爬起逃离的随从。 这随从拖着被射中的腿向前一点一点的挪动着,只听惨叫一声,背后被鹰爪抓住,只见鹰爪松开之后两块鲜红的肉被硬生生的撕了下来,随后接连再一声的喊叫,肉再次被撕了下来。 边上看着的三皇子脸色苍白,平时被皇后保护着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已经惊呆住了,胃中猛烈的翻滚甚是难受,连郁澈离开了都不知道。 郁澈未打招呼直接离开了狩猎场,未管别的回到家就让白宇镇做好准备去从县,而换好衣服的他直接面见了皇上,在他的一再坚持下,皇上终究下令让他前往从乡里的寺庙祈福。 郁澈从自家后院骑马先行,白宇镇找了替身,随后派人跟着正队往从乡里走。郁澈这一路快马加鞭,两天未吃未睡着急的赶往悟德寺。 可是先到寺院的并不是郁澈,倒是春晓,已经把蛇肉煮好了药材送到韩哲手里的白秀韦,看着春晓整日因为避开韩伟闷在屋子里,便拖他给李慕送些药材。 这白秀韦其实是对此事有歉意的,本来这采药一事是他与李慕说的,虽说是好意但是哪成想会变成这样,所以便把珍藏的上好的药材送予李慕。 可是谁知,这春晓送药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韩伟耳朵里,韩伟早在路上等着了,独自一人做在轮椅上等着春晓,这春晓见他十分可怜便让他上了车,虽未曾和他说话,但是韩伟也是相当高兴的了。 到了寺院,春晓便一人拿着药材前往寺院,这下倒是把韩伟难住了,到山上还有一段上坡路,赶车的是清雅阁的人自然不会帮自己,可天无绝人之路,下了车的韩伟就看到了买东西回来的邓泽然,心中一喜。 “小师傅。”韩伟喊到。 “施主。”邓泽然行礼道。 “我腿脚不方便,小师傅能否把我推上山?”韩伟说。 “行。”邓泽然说完便敞快的推着韩伟往山上走。 “就把我推到穿青衣的人那里吧。”到了寺院韩伟。 邓泽然听完推着韩伟往春晓的方向,只是车上的韩伟看到从屋子里走出来接春晓药材的人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轻拍着轮椅的把手。 “怎么了施主?”邓泽然问。 “回去,我要回去。”韩伟说,声音透漏着惊悚。 邓泽然一听,虽不知怎么回事倒也老实的转了方向。而他转过身,就看到了留着些许胡渣,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正骑在马上着急的向前行驶的郁澈。经过日夜的赶程,郁澈终于到达了悟德寺。 像一阵风一般的从自己身边挂过,韩伟现在恐惧的无法注意别的,身后的邓泽然一边推着韩伟一边转头看向郁澈的方向,只见正接完药材进屋的韩哲看到郁澈,连忙下跪,郁澈没理会他直接下马走进了屋子。而注意这一幕的人大概只有邓泽然和春晓。 第二十二章赶到身侧 静静的房间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宣泄着情绪。床上的人呼吸很微弱,但脸上逐渐有了血色。 郁澈双腿跪在踏步上,双手握着李慕的手静静的看着他,韩哲走了进来。 “主子。”终于韩哲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跪在地上的韩哲低着头等着处罚。 “他怎么样了。”郁澈沙哑着声音说,本来因为长途劳累干燥的嗓子更加沙哑。 “小公子已无大碍,按时吃药就行,只是因为发烧总是迷糊认不清人。”韩哲紧张的汗液滴落了下来。 “去找辆马车,出发去从乡里。”郁澈说。 这韩哲听了连忙走出屋子,以最快的速度备好马车,郁澈替李慕披上了厚厚的披风,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他。 怀里的李慕似乎有了感觉,皱起了眉头发出些微的声音。 “慕儿乖,是我。”韩哲用脸轻贴住李慕的脸。 “郁澈?”一声细小的声音从李慕嘴里发出,郁澈大喜。 “是我,是郁澈,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带你离开这。”郁澈激动的说。 李慕没再说话,只是向郁澈的怀里靠近,嘴里发着声音,也不知是答应还是在说些什么。郁澈抱着他走出了房门,门外一直从远处盯着屋子的邓泽然看到李慕被抱上马车连忙去经堂找渡痴和尚。 “师傅,李慕被人带走了。”邓泽然气喘吁吁的对着正在打坐的渡痴和尚说。 “随他去吧。”渡痴没挣眼,静静的回道。 到从乡里的路程走的很慢,郁澈怕李慕颠簸,稳稳的抱了李慕一路,胳臂和腿都麻了,只是怀里的小家伙似乎睡得很香,盯了李慕一路直到下车郁澈才感觉自己手脚动不了了。 郁澈抱着李慕下了车,“慕院”的名字出现在眼帘,随后他走进寺院,张海还在焦急的等在门口,后面跟着两个手下押着一个人。 “公子。”张海看到郁澈走向前,仔细打量着郁澈,“公子没事吧。” “我没事,让你带的人带来了吗?”郁澈问。 “带来了,这位就是白源序。”张海指着后面白胡须老人说,“我连夜把他带过来的。” “嗯,让他跟我来。你们收拾一下,宇镇今晚就到了。”郁澈说这就往院内走去。 张海本想对郁澈怀里的人探个究竟,只是终究李慕被盖着实在看不清楚,郁澈带着李慕来到后院早已被好的房间,轻轻的把李慕放到床上。 “请白大夫把一把脉。”郁澈对后面的老人说。 “不过是被毒蛇咬伤,毒已经没了,你们这些人兴师动众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病。”老人还未把脉便只是看了一眼李慕便说道。 “请白大夫把一把脉。”郁澈没有回头依然说,但声音透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老人一顿,还是走向前,替李慕把了脉。 “看来有人知道方法,已经有了解药,毒已经没了,加上解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会昏迷几日,慢慢变会好了。”老人说。 “让老人家来,自然是为我的宝贝,但是还有一个原因,我听说老人家的两位好儿子也在这。不如就让我的手下去带着老人家见见自己的儿子们吧。”郁澈放心的点了点头说。 老人听到这话,似乎瞬间老了十岁,本来苍老的面容甚至出现了倦颜。走出房门就被韩哲带了出去。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秀韦的父亲,也是白保儿的养父白源序。这白源序是名医,天性自由,因此没有在宫中做药官的命,不过一个人自由自在倒也是不错,加上娶了一位相爱的妻子。 只是事情哪有那么都是顺心如意,这白源序的妻子一直没有身孕,即使白源序这样的神医也无法不遵循上天的安排。本来不打算抱希望,没想到在四十多岁终于有了孩子,而且还是男孩。 这男孩从小聪明伶俐讨人喜欢,跟着父亲学医,只是十五岁那年白秀韦掉进了河里,所幸被白保儿所救,从此之后无家可归的白保儿便做了白源序的养子,白源序为了让儿子增强体力特地送儿子和白保儿两人一起去学习武艺。 世事多变,长大的白秀韦虽然会的一手好轻功,父亲的医术也学的有模有样,却爱上了自己的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性别却是更大的问题。 这白保儿倒是隐晦的多,奈何白秀韦一定要向家里坦白,白秀韦五十多岁的老母亲听后竟然没有极力反对,毕竟自己的孩子不能不要,可他父亲却硬生生的要将两人分离,于是就这样白秀韦带着白保儿离家出走,来到了从县,开起了清雅阁。 看着牌子上写着“清雅阁”的字眼,老人用近全部的力气才迈了进去。而刚从一件屋子出来的白秀韦看到自己的父亲,吓了一跳之余,抓住身边的人。 “去,快让保儿离开,让保儿离开。”白秀韦说。旁边的男孩看到自己脸色不好的老板赶忙按吩咐去找白保儿。 安静的书房,白源序和白秀韦两人同坐在椅子上,谁都没开口说话。这时一个下人端着茶走了进来。白源序端起茶杯,香气屡屡往外冒。 “是碧螺春。”白源序打破宁静说。 “是,爹。”白秀韦回道。 “你娘。”白源序喝了一口茶,缓慢的接着说,“你娘很想你。” 白秀韦没说话,正在这时门被打开,白保儿走了进来。白秀韦一看白保儿,慌的连忙跪在地上,对着白源序说: “爹,不管怎么样,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能带保儿走。” 白源序和白保儿都愣住了,白保儿也跪倒白秀韦身边。 “我带他走?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白源序放下茶杯厉声道。 “可是爹,他到哪我才到哪。”白秀韦握住身边白保儿的手,白保儿想躲,却还是被白秀韦一把抓住。 白源序把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闭上眼睛,白源序是个暴脾气,但是在儿子出走之后也渐渐的被磨没了性子,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刚要走出门口,对依然跪着的二人说: “没事就回家看看你娘吧。” 刚走出房间的白源序老爷子准备离开,就见大厅突然一人走进来,口中高喊着: “有没有人,给小爷老接客。” 这话传来,老爷子的脸都青了,大厅高喊的人被门口的看门人拉了出去,却一直在高喊,屋子里的白秀韦自然也是听见了,但是不敢出去,因为他还听到了自己老爷子无比愤怒的叫了自己的名字。 这么一出之后,老爷子二话不说就把白保儿带走了,本来他对自己这个养子一直都很满意,虽说当初怨过他,但是其实老爷子内心是知道种种事情的起源肯定都是自己的儿子。白保儿对两老是言听计从,于是什么也没说就跟着老爷子走了。 看着白保儿被带走,白秀韦也不管别的直接追着回到了家,回家之后即使白保儿在身边但有爹娘在也不能动手动脚,这一点着实害了白秀韦,每日看到心爱之人在眼前却什么都做不了。于是白秀韦只能再次想办法如何把白保儿骗走。并且在心里痛骂了当日闹事之人。 这所谓闹事之人,自然不是凭空而来的,其实在清雅阁大家都知道安静的来,安静的走,这是规矩。话说送完白老爷子进去之后,韩哲突然想起来他忘了郁澈交代他在老爷子进去之前告诉他,他家儿子开的是鸭店。韩哲知道自己是不能进去,还穿着僧服不说,白秀韦也认识他,于是他就花钱在路上找了一个人进去,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当然并且完成的很好。 第二十三章慕院苏醒 宁静的慕院一切欣欣向荣,红墙绿瓦全都是新的,还有一部分不容易建的地方没有完工。 当白宇镇拎着大部队到了慕院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渡痴和尚和张侠、邓泽然三人也下了车,张侠和邓泽然两人完全是为了李慕才来。白宇镇让张海安排好人员住宿,问了郁澈的位置。 正准备帮李慕擦拭身体的郁澈听到敲门声放下了帘子才回了声。白宇镇走进来第一件事就往床上看,只是隔着帘子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人都到了?”郁澈开口道。 “都到了,中途遇见了一些阻碍,应该是皇后安排的。”白宇镇回道。 “现在都按耐不住想赶尽杀绝了?”郁澈笑道。 “听说三皇子从狩猎场回去以后就一直处在担惊受怕当中回不过神,鸣琴来信说本来你私自离开太子很愤怒,不过听说三皇子回去变成了这样加上你到了寺院祈福他倒是开心的很。不过皇后大概是想报复,虽然有替身,但是终究不是办法,还是早日到山上的好。” “我现在脱不开,等过些时日我在去山上,让替身先在山上呆着吧,别出来就是了。”郁澈说。 “子澈,不管怎么说,应该以大局为重才好,不要让多日的努力白费。”白宇镇皱眉看着郁澈。 “大事,这才是我的大事。”郁澈看了眼帘子处。 “那我就连夜赶回去了。以防京都有什么变动。”白宇镇叹了口气,行了礼说道。 “嗯,闹了这么一出,估计皇后那边会有所动作,多注意吧。”郁澈点头说。 白宇镇这么一走终于就剩了郁澈和李慕两人,无论外面多热闹也与此时的二人无关,郁澈打开帘子,看着只剩下灰色单衣的李慕。拧干毛巾擦拭着李慕的身子。 这李慕似乎是在沉睡被吵醒了,烦躁的躲着郁澈的骚扰,皱着眉头,郁澈停下了手,笑了笑,弯腰在李慕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轻声在李慕耳边说: “宝贝慕儿乖,是我,擦擦身上舒服舒服,听话。” 这么说了两遍,李慕眉头倒是舒展了,郁澈这才又开始轻轻地帮李慕擦拭着身子。李慕似乎是越来越舒服,呼吸越来越平稳,脸也越来越红润。 看着李慕越来越适应,郁澈倒是专注的帮着李慕擦拭,只是擦到大腿内侧,李慕的呼吸越来越不平静,只听到李慕突然闷哼一声,随即灰色的单裤湿了一片。郁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李慕湿的地方,然后抬头看向李慕。李慕似乎嘴角上翘着很满足的继续沉睡着。 按耐住自己的心跳,郁澈握住李慕的手,随后用脸轻轻在他的颈窝蹭了蹭,自己一个人在李慕的耳边嘀咕: “你知道是谁将你伺候的这么舒服么。” 郁澈感觉自己握住李慕的手被紧了紧,欣喜的抬起头在李慕唇上吻了一下。 此时的慕院中却完全是另一种景象,从悟德寺来的人加上渡痴和尚和张侠邓泽然还有韩哲一共十九人,渡痴和尚早已被安排到了屋子休息。而其他的五名和尚、五名比丘、五名沙弥还有韩哲也已经各自拿着各自的东西到了各自的住所。 只是这张侠和邓泽然两人偷偷的在各个屋子里探查,他们连续看了两三个屋子依然没有见到李慕。 “明明渡痴师傅说李慕也在这。”张侠说。 正说话,邓泽然把他拉到墙角,然后指了指前面。只见韩哲端着药敲着一间屋子的门。随后郁澈打开门拿过了药。 “就是他,是他把李慕带走的。”邓泽然轻声说。 “你说他们到底是谁?律净师兄我问了问他人,说他是从别的寺院突然过来的,比咱们来的还晚。难不成他以前就跟李慕认识,可是也没见过他们两个说过话呀。”张侠疑惑的说,他口中的律净师兄便是韩哲。 张侠一个人在那絮叨。邓泽然看着韩哲离开,已经悄悄的向郁澈所在的屋子走去,可是谁知还没走几布,身后的韩哲就拉住了他。 “你去哪?”韩哲笑着说。 “律净师兄。”邓泽然惊讶的转过身,结结巴巴的说,“我,我…” “我们在找李慕,也看不见他,很担心。”身后张侠走出来说。 “你们不用担心,他没事,只是需要静养,过几日他就回来了。你们先回去吧,没事不要乱跑。”韩哲说完看了看两人。 “知道了。”张侠和邓泽然回道,便离开了。 邓泽然回头看向李慕所在的屋子,又看了看正盯着他们的韩哲,最后回过头跑开。 时光就是有时段有时长,痛苦的时候长开心的时候短,和讨厌的人在一起就很长,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很长。 慕院随着居住的人终于渐渐有了人气,虽然天气依然还未转暖,但是却没了来时的冰凉,居住的人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以后铭记的事情也会越来越多。 李慕已经昏睡了三天,李慕躺了三天,郁澈就守了三天,每日给李慕喂药喂饭讲故事,同食同睡甚是欢悦。如果不是张海突然来访,郁澈不知觉得恍然一刻钟的时间竟然过了三天。 “公子,你再不上山怕是皇后派来的人会怀疑,替身已经三日不出门了。”张海着急的对郁澈说。 “就算他怀疑也不能做什么,放心吧。”郁澈说。 “公子。”张海看向帘子处,“公子到底照顾的是什么人?白宇镇不告诉我,可是公子这样因为此人耽误…” “张海。”郁澈打断张海的话,看了眼帘子出,因为他感觉到了李慕似乎呼吸有所变化,“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你先回去。” 张海看了眼郁澈,没再说话。张海对郁澈很是崇拜,这原因其实说起来倒是很简单,就是因为郁澈能够一眼看出他的易容术。 要说张海武功虽然不差但是也到不了上上级,只是因为会的一手易容术,这手艺早已经在江湖上失传了很久,就算是有人知道也都是在人们故事里听说的。 郁澈当时看到变成白宇镇的张海第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不是白宇镇,只是张海问起原因,郁澈回道只是感觉。张海随后频繁的变成郁澈身边的人,却总是被认出来,张海不明白,于是便开始跟着郁澈,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郁澈的聪明,张海和白宇镇早就认识,白宇镇聪明他是知道的,可遇到郁澈,张海是第一次见到比白宇镇还聪明的人,本就同白宇镇是冤家关系的张海自然是抓住郁澈不放了。 不过张海这一门派从建立之初就有规定,绝不易容成跟随的主人。因此这次张海只是找了个替身将其稍作易容。 张海走后,郁澈马上查看李慕,打开帘子就看到正半睁着眼睛迷糊的看着陌生四周的李慕。郁澈笑着看着他,等着李慕终于注意到了他。李慕嘴角微微上翘,想坐起,可身子软呼吸开始加重费力怎么都坐不起来。 郁澈连忙扶起李慕,帮他后面垫了枕头,坐在床上说: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这是哪?”李慕声音很软的回道。 “这是慕院,渡痴师傅也在,以后你便在这就可以了,我也会在这陪你。”郁澈回道。 “我…”李慕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秦瑜呢?还有我的八珍在哪?” “秦瑜?就是你救的那个人?你救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的人会因为你受伤痛苦难受?然后好不容易熬到你醒来第一句话却是问别人好不好。”李慕此话一出,郁澈瞬间没有笑意说。 “我。”李慕低下头不敢看郁澈。 郁澈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这里面是我让人从北方拿来的八珍。你还想要什么药材,我都给你取来。”郁澈将盒子放到李慕身边。 “可那是我自己采的。”李慕说,不过看到郁澈的脸色就不再继续说,转而握住郁澈的手,说道,“别生我的气行不行。我这几日晕晕乎乎的肯定是我脑子坏掉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即使是气我也是气自己没有照顾好你。”郁澈说。 “哪里照顾不好,我知道你喂我吃饭喂我吃药帮我擦身子和我说话在照顾我,虽然模模糊糊的但是我都知道。”李慕赶忙安抚说。 “那,你告诉我。”郁澈反握住李慕的手,在他手背亲了一下,然后用满含感情的目光看向李慕,“我帮你擦拭身子的时候,你想的是谁。” “我自然想的是你。”李慕回答,这话说的也对,从始至终都只有郁澈一个人。 “那你在想什么?”郁澈凑近到李慕耳边说。 “我。”李慕听到这话,大脑突然闪现自己睡梦中听到郁澈说是他在帮他擦拭身子让自己舒服,随后他满脑子都是郁澈的手扶过自己的身子。李慕瞬间脸红了,也不看郁澈,拉着被子躺了下来并且用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郁澈看到李慕的反应除了高兴倒也松了口气,他一直害怕李慕想到别人,看来还是和自己有关系,那就好,那就好,郁澈这样想着。 第二十四章宠物小八 一切如常,慕院的作息也渐渐的同悟德院一样,郁澈终于还是到了山上,监视郁澈的皇后派来的人看到郁澈也算是安了心。邓泽然和张侠看到李慕平安也都很开心,李慕虽然也很开心,不过当他看到邓泽然光光的头顶的时候也有些羡慕。 原来这邓泽然已经收了沙弥戒,他和李慕两人一同上山,正月十六日正好是受戒的日子,于是回到悟德院受了戒,法名“慧仁”。 “我这一病居然错过了沙弥戒。”李慕羡慕的对邓泽然说。 其实李慕醒来的时候正好的十五,硬生生的被郁澈留在了屋子待到了十七,错过了沙弥戒。 “你怎么那么想受戒,你看看泽然,没了头发光头我好不适应。”张侠说。 “所以你才屡屡不受戒,每天在寺院混吃混喝。到了慕院你就更肆无忌惮了。”邓泽然回到。 “我终究是要走的,受什么戒,每日吃斋念佛,我还占便宜了?”张侠说完揉揉自己的肚子。 李慕铺好床,没说话,虽然郁澈一直坚持让他早后院的屋子住,但他却坚持和邓泽然他们一起。 “没关系,等二月十六的时候再受戒就是了。”邓泽然安慰说。 “嗯。”李慕点头笑着回到。 “不过李慕,律净师兄和你是什么关系?”邓泽然轻声问。 “律净师兄?悟德寺师兄众多,我还没注意过有位律净师兄。”李慕回道。 “是嘛。”邓泽然奇怪的想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那这几日陪你的人是谁?” “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位哥哥。”李慕笑着说。 “哦。”邓泽然点点头,疑惑稍稍的消退了些。 去斋堂吃完饭之后,李慕先帮渡痴师傅拿了斋饭,就像在悟德寺一样。一打开门,就见到正在打坐的渡痴师傅。 “师傅。”李慕把饭放到桌子上。 “嗯。”渡痴睁开眼睛,看向李慕。 “我因生病错过了沙弥戒,只能下次再补过了。”李慕说。 渡痴和尚叹了口气,将李慕叫到身边把了把脉。 “不错,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渡痴说,“你渐渐的长大,很多事情便会越来越了解,世间很多事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但也不要惊慌,本来众生万象皆不同。” “师傅,我最近对我自己有个疑惑。”李慕看了眼渡痴和尚,接着说,“我在师傅面前是静心的,在师兄们面前至少是宁静的,可是有一人,我在他身边却不同,说的话不同做的事不同,甚至心情都是不同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所谓面不同即心不同罢了。”渡痴和尚说,“心中畏惧,说出来的话自然胆怯,心中欢喜说出来的话自然愉悦。如今你身体康复,应该多练武艺,勤读经书,好好学习药理才行。” “是,师傅。”说完李慕走了出去。 等到李慕从斋堂出来,天刚刚擦黑,随着天气变暖,白夜的纠缠中白也就渐渐的占了上峰。 李慕刚要离开便被一位沙弥叫住: “律净师兄让你帮忙把斋饭拿到山上。”说着沙弥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接着说,“这是钥匙。” 李慕接过钥匙和饭盒,有些疑惑。 “最近确实律净师兄总是上山送饭。”一旁的邓泽然说,“为何现在要你去?” “不知道,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李慕说。 “要不要我们陪你,现在天已经擦黑了。” “没事,我送上去就马上下来。”李慕笑着说。 提起饭盒拿着钥匙就想后院走去,果然后院有个门,攀岩上去有一条山路。听着寺院传来的经声,李慕心情愉悦的往前走着,虽然是山,但却着实说不上陡。 走了一会儿就见到了一座小房子,木质的小房子,没有一点装饰,李慕走到门前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轻轻一推门倒是自己打开了。 房子设施很简单,一张木制小床,一副桌椅,对面放这一架琴,床对面便是书阁,三面全是书,中间放着一张红色檀木桌放着文房四宝。不过奇怪的事,正对着进门处居然还有一个门。 李慕把饭盒放在桌子上,随后打开后门,这后门一开李慕便被人用手蒙住眼睛抱住。 虽说李慕身子单薄,但是也是练过武艺的,他双手握住抓着那人的手,用脚猛的踩向那人的脚,可却又猛然的停下来。 “怎么,舍不得。”郁澈的声音传到耳边。 “欺负我。”李慕委屈的说。 “我哪里敢欺负你,让你看一件好东西。保准你高兴。”郁澈说着一边捂着李慕的眼睛一边走到山的一边。 松开手,李慕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景象,自己从小到大无数次到过的地方,每次他同哥哥们到山上都会看向自己的村庄,虽然村庄很小但每家每户的联系却很深。他清楚的记得每户人家的方位。 “我居然在从乡里。”李慕欢呼,然后抱住郁澈。 “还有更让你开心的,你向后看。”郁澈看着李慕笑着,满足的说。 李慕转过头,是每次郁澈来两人相会的山洞。李慕开心的亲了郁澈一下,随后拉着郁澈的手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什么变化,天然的水渠还在结冰却有了融化的痕迹,水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随即冲过山洞的效果发出空洞的声音。 “真的一点都没变。”李慕坐在石椅上,上面还有郁澈为他准备的貂皮垫子,坐了一下随即起来,嘴里一地嘀咕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小师傅,既然坐不得动物身上就坐在哥哥身上吧。”郁澈说着抱过李慕坐在了石椅上。 “你会一直在这吗?”李慕一边玩着郁澈的手一边说。 “在不在都不重要,不过以后不管在哪我们都会在一起。”郁澈下巴搭在李慕肩膀看向他。 “可我只能在寺院。如今我还因生病错过了沙弥戒。”李慕懊恼的说。 “你这一头乌黑地头发没了多可惜。”郁澈说完在他头顶亲了一下。 “这就是有付出此才会有回报啊。” “那看在我这般疼你的份上,每日予我送饭如何?”郁澈笑着说。 “嗯。”李慕转过头笑着对郁澈点头道。 于是李慕每日除了看书练武学药理还有了一件事,就是每日给郁澈送饭,可每次送饭郁澈都会借故让李慕留下,以至于李慕回去之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于是索性李慕每次上山都会拿着书看或者练习学习的武艺,正好到了慕院没人教他,他便让郁澈教他练武。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天气也一点一点的变暖,灰当当的山上逐渐有了绿色,虫鸟也开始争先的复苏。 似乎怕李慕无聊,郁澈为李慕准备了一个礼物---鹰蛋。这鹰蛋已经过了孵化期,只等着破壳。这李慕读书练武累了便盯着这鹰蛋不放,抱在怀里常常嘀咕: “为什么你还不出来,难不成在里面睡着了不想醒来。” 每次听到李慕这话,郁澈就大笑起来,这自热不是嘲笑,只是这知鹰孵蛋一个月破壳也至少要十日,这不过刚刚第七日。 不过要说也是奇怪,这鹰蛋像是听懂了李慕的唠叨,在第八日就破壳而出了。 那日,李慕拿了饭盒来找郁澈,郁澈未在,李慕放了饭盒在桌子上,然后摸了摸桌上的鹰蛋,本来是在李慕备好的篮子里,篮子李慕还精心的放了垫子,不知怎的就到了桌子上。 只是这李慕一模只是轻轻的,并未动它,它倒自己滚动起来。这一滚直接奔着地上。本来准备拿饭菜的李慕也顾不上别的,直接接住了鹰蛋。不过盘子也打碎在了地上划破了李慕的脸。 李慕倒是没在意自己,光顾着手中的蛋了,这蛋算是接住了,但是可不只是蛋,一只小小的稚鹰从蛋壳中弹出头来。 圆圆的小眼睛惊奇的看着周围的事物最后眼神凝聚在李慕的脸上,然后笨拙的从壳中爬出来。此时躺在地上正捧着鹰壳的李慕感觉自己手中一轻胸口一沉,稚鹰跳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稚鹰一路爬最后趴到了李慕的下巴正准备我往脸上爬,感觉很新鲜的李慕倒是没有理睬,不过自己的身体和稚鹰被一个身影覆盖住,李慕抬头一看是郁澈。 郁澈一手抓着稚鹰拍下李慕的身体,然后抱起李慕查看他脸上的伤。 “你干嘛,你这样会伤到它。”李慕挣扎着想去看稚鹰。 “伤它?你看看你自己,血都流到了地上都不知道。它不过是想舔你的血而已。这知鹰是肉食动物。”郁澈一边解释一边心疼的帮李慕处理着脸上的伤口。 李慕一听这话,看向稚鹰,果不其然稚鹰正在舔舐地上他流下来的血迹。 “就算是这样。”李慕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难不成我还让它饿着?” “那小师傅的意思是,自己的血是随便拿出来贡献的了。”郁澈说,说完便伸出舌头在李慕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李慕赶忙躲了一下说: “又疼又痒。” “知道不好受就不做这样的事也别说这样的话。这知鹰是让你玩的,有了感情他就会跟着你,但是如果你这么不顾自己我就把它收回。” “不要不要,我保证好好养它。不对,我保证不再让它伤我。”李慕笑着说。 “你乖。我跟你说的可不是玩笑话,你伤了我真的会很生气。知道么。”郁澈严肃的看向李慕。 李慕这才正色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血止住了,郁澈擦了药,郁澈打扫着屋子里洒落的餐具,李慕便抱起稚鹰玩,这稚鹰刚出生走路还不稳当一摇一晃的, “他现在这般,哪能想到长大在空中翱翔的场景。”李慕说。 “它要一个月才能飞。” “一个月。”李慕念叨着,然后摸了摸稚鹰,“我还有五天就可以成为沙弥了。” “终于能如愿了。”郁澈说完看了眼正笑着逗弄着稚鹰的李慕。 “嗯。”李慕点点头,“郁澈,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 “你想叫什么。”郁澈打扫完屋子也坐到椅子上,看着李慕。 “不知道,我想想。”李慕趴在桌子上一边看着稚鹰想脑袋瓜一边转悠,“是小七的弟弟,还是第八天出生的就叫小八吧。” “万一你叫小八,招来一群八哥怎么办。”郁澈笑着说。 “会吗?”李慕疑惑的看着郁澈。 “你真的太可爱了。”郁澈说完起身在趴在桌子上的李慕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叫小八吧,万一有一日你找到了小七,他们也算是好兄弟。” “嗯。”李慕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八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十五章错过受戒 日子就是有喜有悲,有开心有不开心,虽说师傅教导静心养性,但是小小年纪的李慕终究还是道行浅薄,整日跟着郁澈,心总是飘忽不定。 二月十六,正准备参加沙弥戒的李慕早早的就醒了,用包裹包装好僧服,兴冲冲的拿着抱着拜过和邓泽然朝着院外走去,刚出门就看到韩哲站在马车跟前。 “律净师兄。”李慕和邓泽然双手合十行礼。 “我去县里正好有事,我送你们去。”韩哲说。 李慕和邓泽然互相看了看也没说别的就坐上了马车,车行驶的很慢,邓泽然跟李慕说着沙弥戒的种种,李慕只觉得好奇,心情也是越来越激动,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受戒了。 虽然到了从乡里,李慕也并没有回过家里,也赶上从乡里的人春耕和修船,所以从乡里的人也很少上寺庙,因此他连父母都没见过,虽然距离很近。 李慕想的是,自己受了沙弥戒再去见父亲,一来父亲会让自己在家中多待,二来会让父亲开心。说来他小小年纪,对母亲也是甚是想念。李慕已经开始想自己行完了沙弥戒回到自己家中的场景。 就这样在种种的想象中李慕两人终于到了悟德寺,下了车,李慕便和邓泽然走到山上,而韩哲并没有一起。 只是还没走进大门,就听到里面有喊叫声,两人这才发现从四中冒出的大烟,赶忙跑进寺中。一进大门就看到众多僧人拿着水桶在运水,大冬天的个个汗流浃背。主持在边上着急的指挥着人群。 邓泽然抓住从身边路过的一位僧人。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邓泽然问。 “哪里知道,只知道莫名其妙的藏经阁就着了火。”那人说完就赶忙离开了。 李慕两人听到这话也就不管别的了,直接也帮着提水灭火,经过众人的忙碌,这火是终于灭下了。 气喘吁吁的看着余烟,李慕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看身边的邓泽然,却不见人影。 这邓泽然本是和他站在一起的,却突然余光扫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从寺院略过,于是便跑到寺院门口,到了门口却看不到人,以为自己看错了刚要回头就看到韩哲从车里下来,然后一个黑衣人很快的出现,两人再说这什么,韩哲看向寺院,邓泽然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躲进了院里。 “你怎么了?”李慕走向他问道。 “没事没事。”邓泽然紧张的说,“今天看来没办法进行沙弥戒了。” 两人一同看向寺院,每个人都在进行着后续工作,也无心再做别的了,尤其是主持火一灭就赶忙跑到了藏经阁查看书籍的情况,今日自然是无法受戒了。 李慕和邓泽然两人走下山,李慕怀里抱着来时的包裹,情绪低落,而一边的邓泽然在想着黑衣人的事两人一路都未说话回到了慕寺。 两人下了车,李慕低着头走回到宿舍,而邓泽然在中途停了下来,在一个角落观察着韩哲。韩哲把马匹拴好也走进了寺院,然后直接走到后山。 邓泽然悄悄的跟着,已经到了初春,四周开始有了绿色,邓泽然用山路旁的树木掩盖着自己,就这样悄悄的跟着韩哲,知道他走进了山中小屋。 邓泽然悄莫声息的走近了小屋,在墙角偷偷的听着,屋里传来韩哲的声音。 “主子,白公子来了消息,皇上病卧在床太子监国。怕是皇后会有所行动。”韩哲说。 “嗯,吩咐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传出。 “已经按照吩咐做了,小公子已经回来了,不过。”韩哲的声音有所停顿,“不过情绪不是很好,一路未说话。” “嗯,知道了。”男子叹了口气。 在墙角的,邓泽然知道两人说完了话想要躲藏起来,却不想脚边站了只稚鹰,吓了一跳,不小心碰到了窗台上的花盆,花盆洒落在地,邓泽然害怕的跑到后院躲了起来。 “谁?”听到声音的韩哲赶忙走出来查看。 郁澈也走出来,看到地上的散落的花盆和站在花盆一旁晒着太阳的稚鹰,本想让韩哲查看四周却见到李慕低着头往上走。 “你先回去吧。”郁澈说。 本已经快都到后院的韩哲听到这话又看了看远处的李慕赶忙一个飞跃离开。 躲在后院的邓泽然终于松了口气。 “为何如此不高兴。”郁澈说。 李慕抬起头,没理会他,噘着嘴,走到稚鹰身边抱起它,看了看地上的花盆。 “你想趁我不在谋杀它么。”李慕边说边拍下稚鹰身上的土。 “我可不敢,我可是碰都未碰。是它在那里晒太阳,上天看它不过便要让花盆掉下来砸了它。”郁澈笑着说。 “别气我,我烦着呢。”李慕说,把稚鹰放到地上,然后收拾起了花盆。 “怎么?”郁澈明知故问。 “还问我怎么,我今个本应该受戒,却不想寺里突然着火。下次又要等一个月。”李慕说。 “那等便是了。”郁澈也蹲下身子帮着李慕。 “我想见我娘。”低着头的李慕突然眼泪滴下来。 郁澈见到滴在土山的泪水,心疼的很,赶忙抱起李慕,劝说道: “想见爹娘便去见,这里离你家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我也好奇你为何不去见。” 郁澈把李慕抱紧屋子里,然后拿着盆子擦着李慕沾满泥土的手。 “我哪里是不想,只是我爹希望我出家,我在寺院已经一年了如今应该受了沙弥戒才是,我想受了戒再去见我爹娘,那样在家还能多待些时辰,我爹也会开心。”李慕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水滴落下来。 郁澈抱过李慕心中虽是责怪自己倒也为后悔,任凭李慕在自己的肩膀嚎啕大哭。 “有很多人被称为居士都是在家修行的,一样的吃斋念佛行善事,你并不一定要出家。佛祖容纳众生,只要心向善何必一定要这形式?”郁澈听着李慕的哭声还是忍不住劝说道。 “我从小我爹就什么都不让我做,哥哥们在我的年纪早就出海打渔,上集市上卖鱼了,只有我一直被圈在家里。我也想向哥哥们一样受到我爹的认可,这是我爹唯一要求我的事,我不想连这个都做不好。”李慕边哭边说。 郁澈听了没再说话,认真的听着李慕的哭声,任自己的心随之疼痛,一直到李慕哭的累了直接在郁澈的肩头睡着了。 把一切都尽收耳朵的躲在后院墙角的邓泽然也在李慕的哭声当中悄悄的走回到了山下。 第二十六章萤火夜空 月光色落在每一个角落,月色下的人们一如往常的各自睡去,只是有的人辗转反侧夜不能眠,有的人早已经进入了梦乡,而有的人刚刚醒来。 怀着忐忑的心从山下下来的邓泽然脑海中都是听到的对话,他隐约的猜测到说话的男子就是在悟德寺把李慕接走的人,可是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阻碍李慕受沙弥戒,他也不明白那个人到底是谁。 邓泽然想着自己要不要告诉李慕,想着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就这样想来想去心神不宁,看着一侧已经熟睡的张侠,又看了看一侧仍未见其人的李慕的空床铺。他将手伸向李慕的床铺处,然后又想着为什么李慕还没回来,两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就这样想来想去一夜未眠。而他所想之人早已经到了睡梦中。 安静的屋子里,郁澈坐在床上看着李慕的睡颜,然后看到在他怀里不知何时钻进去的小八,皱着眉头一把抓住小八。这小八已经长的比出生大了两倍,挣扎着想脱出郁澈的手,但是两个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未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扇动的翅膀还是会发生些琐碎的声音,虽然小八被放到了地上并且被郁澈三番两次的用脚踹开不准他上来,但李慕还是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醒了过来。 “你醒了。”郁澈不再理会小八,看着床上揉着眼睛的人儿。 “什么时辰了。”李慕干着嗓子问。 “刚刚寅时,我见你睡着了就没扰你,想着你肯定会醒的早。”郁澈说,然后拿起茶杯递给李慕,“我在房中烧了水,要不然你哭着睡着一定会嗓子干。你看你小脸肿的。”郁澈说着捏了捏。 “你没睡觉?”李慕喝了杯水问。 “也是刚醒,而且我准备了礼物,想着你醒来给你个惊喜。”郁澈笑着说。 “什么惊喜?”李慕终于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郁澈。 “是个秘密。”郁澈说,说着拿起李慕的鞋准备给他穿上。 李慕伸出脚,看着地上凶狠很的盯着郁澈的小八。 “你又欺负它了?”李慕说,然后拍了拍床,小八高傲的挥舞着还没长成的翅膀,奋力的飞到了床上,虽然受了些阻碍差点摔倒了地上,索性被李慕接住了,李慕抱着它,一边顺毛一边说,“等到它会飞了,估计就没办法时常抱着了。” “如果你喜欢断了它翅膀就是了。”郁澈开口道,也不知是真心话还是为了吓小八。 李慕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郁澈,郁澈感受到了李慕的目光,手上的动作虽然停顿了但是却没有回头和李慕对视。直到穿好了鞋,然后笑着抬起头。 “走吧。”郁澈牵过李慕的手。帮他披上了白色斗篷。 李慕单手把小八抱在怀里,任凭郁澈牵着向外走去。两人来到洞中,李慕就被郁澈在后面抱住,郁澈轻声在他耳边说: “抬起头。” 李慕听话的抬起头,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几百只甚至几千只萤火虫在洞中的上空,仿佛无数颗星星,而且这些萤火虫似乎并没有乱动,而是井然有序的交换着地方。边上点着火堆,把李慕感觉自己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置身夏夜的星空中。 “好美。”李慕说。手中的小八也被四周新奇的环境吸引,接二连三的在李慕的怀中想要抓飘过的萤火虫。 李慕放开小八,这小东西已经跃跃欲试的想要飞起来和萤火虫比试了,只是怎么都飞不起来。 “以前和哥哥们一起的时候这萤火虫放到瓶子里都是乱闯的,为何在这如此听话?”李慕问。 “这些萤火虫都是有主人的,与野生的不同。”郁澈说。 李慕脱掉自己的斗篷铺到地上,然后拉了拉郁澈的手,躺倒了斗篷上,郁澈笑笑,然后同脱掉自己身上的长衣批到李慕身上,同他躺到了一起。 两人一躺到地上,这几千只萤火虫就开始飞舞起来,李慕原本以为是胡乱的飞,没想到最后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 “当日你在雪地里写了我的名字,这萤火虫写了你的名字,都是能够发光发亮的。”郁澈笑着侧脸看着李慕,而李慕专心的看着萤火虫。 “我那字难看的很,你这字却很漂亮。”李慕说。 “我什么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郁澈说着牵起李慕的手亲了一下,“我知道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了,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虽然我说的并不是玩笑话,但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也只是为了让你开心。”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做,我自然知道你说的不是玩笑话,正因为知道不是我才会担心。” “你担心什么,我对别人如何那是对别人,我对你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可我也不想你因为我做伤害被人的事啊。”李慕看向郁澈,一脸认真。 郁澈突然笑了,看着李慕红扑扑的脸蛋一脸认真的样子,笑着说: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什么都好。” 李慕回笑,这才放心,拉起郁澈的手,两人一同看着宛如星空般的洞天。边上的小八因为无法飞起来,只能不断地攀爬山洞突出的岩石往上,虽然屡屡失败,但似乎每次失败痛苦都会小一点,因为每次失败他的翅膀对飞翔技能的掌握就跟多一点。 第二十七章母病回家 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万物又开始循环一天的生活,也许在这天晚上,很多生命复苏或者出生,也有很多生命失去了存在世间的机会。 寺院的钟声响起,等邓泽然黑着眼圈来到善堂的时候,见到李慕正在门口等着他们,他赶忙上前。 “你晚上怎么没回来?”邓泽然问。 “我昨晚睡过头了就没下山。”李慕不好意思的回道。 邓泽然想说什么,正在犹豫,张侠拉着他们走进了善堂,因此两人只能就坐,邓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也无暇吃饭,只是一味地做着手中地吃饭的动作,想着应该怎么跟李慕说,他想了一夜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如何开口。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了斋饭,邓泽然拉着李慕就跑开了,李慕一脸疑惑的跟着邓泽然。;两人在大殿的墙角停了下来,邓泽然看看四周,然后开口说: “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不知当说不当说,我想了一夜,也不知如何说,但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你怎么了?从没见你说话这么犹豫过。”李慕笑着说。 “我…”邓泽然低下头,呼了口气,似乎给自己打气,刚要开口,身边的李慕却不见了。邓泽然转头发现李慕再同一个女人说话,赶忙走过去。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慕的同乡,李慕唤作林婶。李慕老远就看到了她,好不容易看到了同乡,也不管邓泽然要说什么赶忙跑了过去。 “林婶。”李慕气喘吁吁的跑到林婶身边叫到。 “真的是小慕啊,你真的在这啊。”林婶说着认真看了看李慕,“长高了不少嘛。看来在寺院吃的饱穿得暖确实好。” “林婶,你怎么来了?”李慕问。 “这不是种完了地,家里人都去修船了只剩下我一个,我来寺院拜拜佛。”林婶说。 “林婶。”李慕犹豫的看了看林婶,接着说,“我爹我娘还好吗?” “你爹现在和你哥哥们也在河边,就你娘一人在家。”林婶说,“不过我早上见到你娘见她正喘得厉害。说让她看大夫她硬说没什么大事。” “我娘喘得厉害?我娘以前从未这样过啊。”李慕说,这话大概是说给自己听,心神不宁。 “确实未曾听你娘说过,不过也不知今个是怎么了。”林婶说。 邓泽然这时候跑过来,疑惑的看着呆住的李慕和林婶。 “怎么了?”邓泽然问。 “跟师傅说一声,我有事出去一下。”李慕抓着邓泽然的手说,随后往院外跑去。 从慕院到李慕的家真的很近,近的李慕还没想到底母亲是怎么回事自己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李慕看着出生的家,已经离开了一年,感觉像是离开了很久一般,院子里养的家畜都不见了,不过依然被爹娘打理的很整洁。 李慕走进房子,仔细的观察着哪怕是一丁点的变化,思绪被屋子里咳嗦声打破,李慕打开门,走进入屋子。 “娘。”李慕喊到。 这一声让屋子瞬间宁静了下来,李慕迈着沉重的脚步往爹娘的屋子里走,走进去一看,只见母亲正着急的穿着鞋子,抬起头就看到了李慕,于是也顾不得穿鞋子,直接光脚朝着李慕走去。 李慕赶忙扶住母亲,将其扶到炕上,李母虽然四十多但经过这一年的对思念的折磨,比李慕离开时苍老了很多。 “我的好儿子。”李母抱住李慕,轻轻抚着他的头。 “娘。”李慕也用力的抱住想念的母亲,失声痛哭。 两人这样用泪水诉说了思念之后,李慕就帮李母把了脉,虽然他还小,但是也同师傅学习了触脉的一些方法。 “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咳嗦的?”李慕问。 “就从晚上突然就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不过一点都不难受,半躺着就没事也就没在意。只是这会有些咳嗦,早上想洗洗衣服就开始喘个不停,休息了又不喘了。”李母说。 “脉象上没有一点问题。”李慕说,“不过家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香气。” “奇怪的香气?也没烧什么东西啊。”李母说。 “这香气我在书中读过,但是因为不常见所以不大记得,我回去查查书籍。”李慕说。 “没事,儿啊,娘没事。坐下来好好跟娘说说你在寺院的事,怎么回来的?我是听说这建了个慕院,只是你做了和尚之后我倒是很少往寺院去了。”李母说。 “我跟着渡痴师傅到了这里。本应该早些来看娘,只是我沙弥戒总是错过,怕爹责怪,一直不敢来。” “你别怪你爹。”李母握住李慕的手,“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做,但是他肯定是为了你好,你出生的时候你爹不知道多开心。只是你爹就是那样的人,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没怪爹。”李慕笑着说,“哥哥们都同爹一起修船去了?” “老大老二老三都跟着你爹去了,你四哥去县里了,过年都未回来。”李母说完叹了口气。“你爹让人给他捎了信,让他回家,但是总是没个回音。” “没事的,娘,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哪日回从县里了去找找四哥。” “嗯。”李母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静文去过寺里么?” “没有,我从未见过。”李慕说。 “她从小就是有福相之人,如今作为秀女进了宫,她走时曾来找我,还到你屋子里去看了看。我以为她必然回会找你。” “我未曾见过她。”李慕说。 母子两人就这样话起了家常,李慕说着在寺院学到的东西,还跟母亲比划了一些拳脚功夫让母亲开心,而母亲就不断地跟他说着村里人的变化。到了午饭时候李母在李慕的帮衬下做了斋饭,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度过了一天,到了李慕不得不回寺院的时候。 第二十八章时过境迁 慕院虽是小寺但是设施齐全,也有一个藏书阁,这书自然没有悟德寺的书多但是也很是齐全。 李慕回到了寺院就去见了渡痴师傅,向渡痴和尚形容了自己母亲的病情还有自己闻到的香气。 “脉象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喘的不厉害但是干重活就会喘不过气来。”李慕说,“还有这种香气我曾在一本书上读到过,感觉就是家中这种,想请师傅指点一二。” “脉象没问题只能说还没深入到体内,既然从这几日才开始就要看看家中是否有什么变动。至于你说的香气没准就是原因之一。欧阳浦著有一书名叫《百味百解》你去藏书阁找一找,如果没有就去悟德寺去找。”渡痴师傅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李慕,“这香囊是用各种药材调制的,有去毒的功效,明日给予你母亲。” “谢谢师傅。”李慕拿过香囊走出了渡痴和尚房门。 走出去之后邓泽然正焦急的等着他,李慕看到邓泽然才想起早上两人的话还未说完。 “我早上走的匆忙,你要说什么?”李慕问。 “没事。”邓泽然说,“我早上听那位施主说了,你娘怎么样了?”邓泽然知道李慕母亲的事情后便决定了把这事先放一放,知道李慕现在一定着急不想再给他负担。 “还没找到病因,我想今晚在藏书阁找找书看一看。”李慕边走边说。 “我与你同去。”邓泽然说。 李慕笑了笑点了点头,两人朝着藏书阁走去。中间正好遇到了韩哲,邓泽然没说话,李慕把他叫住: “律净师兄不知道有没有藏书阁的钥匙,我想去里面找本书。” 这慕院虽然从悟德寺带来了些僧人,虽然也有一位主持,但是资历尚浅,寺院大大小小的事不知怎的就全都到了韩哲这里,除了吃斋念佛这样的事情是主持操办,慕院里其他的俗事全都是归着韩哲管。因此李慕才来问他。 韩哲拿出钥匙递给李慕,李慕接过说: “我今天没在寺院,不知山上的人有没有人送饭。” “放心,山上的人已经派人送去斋饭了。”韩哲笑着回道。 李慕行礼随即和邓泽然两人离开走到藏书阁,这藏书阁李慕倒是第一次来,因为山上的房子有书,李慕每次都到郁澈那里找书看。进到藏书阁,李慕和邓泽然两人倒是被吓了一跳。 两人一进藏书阁便点上了油灯,看清了四周的书籍便被吓到了,这寺院建的匆忙但是藏书阁绝对是精心布置的,从进门两侧开始全都是书架,书架上从低到高有十层高的书,除了最高层,李慕每层都能够得到,而且这书籍全都按照名字和类别整理好的,而且在书架上做好了标注,一目了然。 李慕对这些标注和摆设很熟悉,因为郁澈山间小屋就是三面的书墙就是这样的摆设。李慕很快的就按照标注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书---《百味百解》。 李慕拿过书仔细的研究,邓泽然找着经书看,手里还拿着一本古字典,等到李慕又不认识的字就问他,他代替查找。两人各自认真的看着书,除了字的交流未曾说过话,期间李慕动过一次为了给油灯添加灯油。 夜慢慢的深了,等到门再次发出打开的声音的时候,书桌上的两个人已经枕着书睡着了。郁澈悄悄的走进来,手里拿着披风帮着李慕披上,然后轻轻的捋了捋落在李慕脸上的头发。郁澈扫了李慕看的书一眼,然后弯腰轻轻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关上了门,离开。 等到郁澈离开,和李慕同趴在桌子上的邓泽然突然坐起,用手捂住嘴,然后看了看关上的大门和熟睡的李慕,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早早的吃完了斋饭念完了经,李慕就一个人朝着家迈开了脚步,与上次不同,这次是迈着轻松的步伐。 当第一脚迈进了家门,李慕就觉得家中的味道不对。李慕拉过母亲,又是一阵把脉,确认没有其他的问题。 “不用把脉了,我今个起来身体清了不少。知道你回来还专门蒸了素馅包子。”李母说着站起身。 李慕皱着眉四周搜寻着屋里,知道李母过来,把他拉到身边,把碗筷递给他: “你在找什么?快吃,这是娘早上挣的还热乎。” 李慕接过包子,虽然早上吃了饭但是还是人不住吃了两个包子,母亲做的饭菜或许不是世间最好吃的但确是世间可以吃的最香的。 “这是渡痴师傅让我娘的香囊,这里面都是药材,又养神去毒的功效。”李慕吃完包子,拿出揣在怀里的香囊说。 “你说赶巧不赶巧。”李母结接过香囊,“昨个我遇见一位师傅给我一个香囊,不知怎的今个就找不见了,如今你又给我送来一个。” “是那里的师傅?” “不知道,应该是云游到这里的吧。我请他进屋喝了水,作为答谢他便给我了。” “找不到了?” “早上起来就不见了。我也是觉得奇怪的很。我记得睡前明明放到桌子上了。”李母说。 李慕皱着眉没说话,这时院子传来女子的声音。李慕走出去就见以为身怀六甲的女子往里走。李慕一愣,女子见他也呆住了。 “是慧慧啊。进来。”李母总里面走出来,把女子引了进去。 “你还不认识,这是你三嫂。”李母想李慕引荐,接着对沈慧慧说,“这是你五弟,你没见过。” “小叔。”沈慧慧挺着肚子轻微屈膝行礼。 “三嫂。”李慕慌张的回道。 “你三嫂现在身怀六甲,过些日子你就要有侄子或者侄女了。”李母笑着摸了摸沈慧慧的肚子。 “我来是看娘怎么样,今早才听说娘病了。”沈慧慧说。 “哪里是病了,昨天也不知那惹来的邪气,如今已经好了,没事人一样了。”李母说。 “那就好,既然小叔在这我就先回去了。”沈慧慧说着要站起来。 “嫂子,我要回去了,既然娘没事我就要回去了,寺里今天还有些事,你陪娘多待会吧。”李慕说。 李母倒是没有多做阻拦,只是嘱咐要在再来,李慕便离开了。要说李母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位儿媳妇了,李家老大老二全都在别村,虽然不远但是媳妇很少回家,只有着老三媳妇是在自己村庄,这怀孕是看着肚子长大的自然是上心的很,好不容易忙完了春耕自然要和儿媳妇多待会。做些好吃的吃食,也给肚子里的宝宝。 其实这李母没有阻拦李慕还有就是怕李慕难过,毕竟和尚不能娶妻生子,李慕去寺院本就是李父的意思。 这李慕倒是确实不小,虽然见过怀孕的妇女,但是那时候父母只说有小宝宝在肚子里睡觉,等长大了就出来了,可如今李慕看了不少书,因为在寺中很少见到女子从未想过怀孕这事,可如今见了三嫂,离开的时候三哥还未娶妻,如今不仅妻而且马上就要有孩子,李慕不免对娶妻和身怀六甲两个词想的多些。 第二十九章水中嬉戏 回到寺中的就直接到了山间小屋,一进来没见到了郁澈便和小八玩了会,这小八眼看着就要到了会飞的时间,日见日变,如今抱起来已经不再轻巧还有些费力了。 李慕把小八放桌子上然后坐到地上让它跳下,经过那日在山洞中追逐萤火虫的历练,这自然是小把戏,以前小八还能犹犹豫豫的在空中滞留一会儿然后进入李慕的怀抱,如今已经学会在快要被李慕接住的时候在飞起来逗弄着李慕了。 李慕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然后又看了看重新飞到桌子上居高临下神奇看着自己的小八,大笑起来抱住它亲了亲。然后走出屋子,等了一会儿郁澈还未来,边抱着小八准备到山中走走。 把小八放下,任它在自然中漫步,李慕在后面跟着,也跟着小八一样让温和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任风吹过自己。 走了一会儿四周除了鸟声还传开了水声,李慕抬起头四处望了望,然后抱起小八,朝着水声传来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就见郁澈在一个天然喷泉里上下起伏。 李慕慌了神,以为郁澈掉进了水里,赶忙扔下小八跳进水里。水中的郁澈从抬起头就看到穿着衣服的李慕跳到了水中。于是没过一会儿自己便被抱住了。郁澈愣住了,回抱住李慕,李慕感觉自己被抱住,于是看了眼郁澈,发现他正镇定的看着他。 “你不是溺水了?”李慕开口道。 “你见过谁家溺水会把自己衣服脱了的。”郁澈笑着说,然后让李慕的另一支手也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身体。 “吓死我了。”李慕说着一把推开郁澈,“我以为你溺水了。”李慕说着要往岸边走去被郁澈拉住。 “这里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本想试试温度然后再带你来,既然你现在来了不如就一起在水下待会。”郁澈说。 “我衣服都湿了,我要回去换衣服。”李慕说。 “湿都湿了,脱了仍在边上就好了。”郁澈不等着李慕回答,直接整个身体沉在水下脱李慕的衣服。 李慕被郁澈的手弄得痒得不行一边大笑着一边往后躲。最后终究还是躲避不了郁澈水下的攻势,等到郁澈再次伸出头来的时候已经脱掉了李慕里面的单衣,直接一把扔到了岸上。这不仍还行一扔就直接扔到了被主人仍在地上正在独自疗伤的小八身上,于是小八在主人又沉又湿的单衣中不断地挣扎想要出来,而水中嬉戏的人沉浸在两人的欢愉中。 从乡里的东山上不是的传来喊叫声,山地下农田里的人不时的朝山上望去却什么都没望见,但也被这笑声传染,觉得是那家孩童在山上玩耍,于是也笑着耕田。 山上发出笑声的两位主人正专心致志的挥动着温泉里的水攻击着对方,累了就气喘吁吁的歇会,然后晒足了太阳不知谁的手在水中动了攻击对方,另一方便笑着反击,如此反复完全不觉得累。 这是水池边的小八终于挣脱了主人的衣服却不想晃晃悠悠的却掉进了水里,两位主人被这一下溅了一脸的水,睁开眼睛就见小八叫着在水里挣扎,李慕赶忙抱起它把举上池边。用衣服帮它擦了擦身体。晃过神来的小八,晃动身体,身上的水泽全都溅到了李慕脸上。李慕笑着游回到了水中洗了洗脸。 不知何时游到李慕身边的郁澈进到水下,一把把李慕也往水下拉去,李慕睁眼看着郁澈想要上去,却被郁澈一把拉住,最后郁澈在树下请附上李慕的唇,李慕这才停止了挣扎。 似乎时间就这样静止了,郁澈撬开李慕的唇,然后用舌头反复的攻占着领地,稚嫩的李慕只能任人摆布,只是除了享受完全没有了其他的感觉,连自己嘴里进了水也没有感觉。最后还是郁澈拉着他探出水面,李慕出水便猛烈的咳嗦这才有了感觉。 缓过气来的李慕瞪眼看向正笑着看他的郁澈,气愤的说: “你想害死我呀。” “刚才是谁很享受来着,是谁。”郁澈笑,说着抱住李慕。 李慕推开他,脸红的很,径直的走上池边,然后拿起郁澈的长衣披在自己身上,抱起小八,一转身郁澈也走出了温泉池子,而且是光着身子,李慕赶忙又转过身。 “你你你你你,你把衣服穿上。”李慕结结巴巴的说,然后背手指着郁澈。 郁澈倒是没说话,李慕只感觉自己身上又被批了一件衣服,然后眼睛睁开一个缝看向郁澈,郁澈已经穿好了一件单衣,抱起李慕往洞中走去。 “我们去洞中。”郁澈说。 李慕抱着小八就这样被郁澈抱着进了洞中,郁澈点好了火,把李慕的湿衣服放到支架上。随后坐到了李慕的身边。 这小八被放了似乎拾起了在洞中萤火虫的记忆,随即奔着洞中石壁又开始奋力,不过似乎力度强了不少,已经趴到了半洞壁高。 身边的李慕昏昏欲睡的将头靠在了郁澈的肩膀上,随之便进入了睡眠,郁澈看着身边的人,搂住他,将他的衣服又盖了盖,将头也靠在他的头上睡去。 在这两人进入梦乡的时候,奋斗中的小八终于即将到达顶点,但一个蹦身想飞到最高点的石头上的时候却踩到了一堆虚土上,眼看着就要掉下来,本能挥动着翅膀的小八虽然往下掉落的慢了,却还是离着目标越来越远,即将快倒地下的时候,小八似乎掌握了飞行的技巧,开始慢慢的往上移动,开始时很慢速度越来越快,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达了顶点。 兴奋的小八在一个石头上飞到另一个石头上,最后悬空飞舞发出欢快的叫声。 两个熟睡的人被声音惊醒,郁澈警觉的瞬间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转身望向身边的李慕。只见李慕仰着头看着洞中上空。郁澈顺着李慕的目光望去。只见上空一只老鹰在盘旋,飞舞的身子早就没了初长成事的稚嫩。 “这才是老鹰,这才是小八的本来的样子啊。”李慕感叹的说。 “如今它长大了便回四处游走了。只怕是你只能这样仰望的看着它了。”郁澈说。 这小八从出生就在时刻的告诉李慕,郁澈说的话是错的,从出生的天数,到现在学会飞行的天数,似乎这次小八似乎也听懂了郁澈的话,本在空中直线的往李慕出飞来,在李慕的面前打了个转,等到李慕想抓它时早已经朝着洞外炫丽的天空飞去。 第三十章宫中突变 瑞朝232年二月,瑞武王突染重病卧床不起,皇宫灯火通明连着几夜太医围着甘泉宫不眠的看守着皇上,煮药施针能用的全用了,瑞武王的病情确实越来越重,从起初意识清楚到最后昏迷,只能靠人定时喂食才行。 皇上处在这样的状况,自然各方着急的不仅是皇上的病情还有后续工作,其实最主要的就是后续工作。皇后一党似乎没有任何行动,安稳的看着文臣将太子拉到监国的位置上。这太子监国开始时还是学习瑞武王每日很早上朝,没晚熬夜独奏章,看起来就只剩下瑞武王驾崩执掌朝位。 只是这太子是淫乱之人,每日这般作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被文臣教导才为之。但这太子始终不是勤劳之人,见着自己注定会坐稳皇位边开始偷懒,每日上朝都要大臣等一个时辰,每天的奏折都交给了手下的文臣去办。支持太子的文臣见着情况想着怎么对付皇后一党的发难,却不想人人对这事视而不见。于是太子日渐猖狂。 这瑞朝在这样的人手中,周边小国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于是就在瑞武王卧床不起,太子监国的时候,边关传来了东遮人不断对城内百姓进行抢掠的消息。 这消息同时和太子在宫中和妃子私会的消息传到了众文臣的耳朵。这文臣之所以支持太子只不过是因为祖宗宗法。瑞朝自古长子继承制,这个制度就是为了防止皇族后人的兄弟之争。但是文臣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赶忙召开了会议,这太子是支持不下去了,没了皇家脸面,哪里还能成为皇上,不过论大小也轮不到三皇子。于是众文臣就开始把目光放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于是就在皇后执法把太子关在宫殿等着皇上醒来训斥的时候,宰相程方已经带领着文臣来到了二皇子的宫殿中。等太监慌乱的走进屋子找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正用手撑脸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周文善。听到太监的喊叫声,一个厉眼回过头。 “二皇子。”太监马上跪下,害怕的指了指屋外。 二皇子顺着窗子往外看就发现了正朝着殿中走来的程方等人,二皇子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太监离开。转过脸又看了看熟睡的周文善站起了身。 来到了中殿,众臣一见二皇子连忙下跪,送茶的太监见到这般阵势手抖了一下。 “不知众位大人到此处是为何?”二皇子坐到椅子上。 “殿下。请殿下监国。”程方说。 “程大人来错了地方,我不过是个皇子,这太子殿下是监国之人,程大人带人来这里会让太子殿下误会。”二皇子说。 “殿下,如今皇上欧床不起无法执政,太子与宫中妃子淫乱,东遮人趁机抢掠我边关百姓,殿下要出来稳定局势才行啊。” “程大人这话说的我担不起,父皇虽然暂时无法执政,可太子终究是太子,我监国自是与宗法不和。” “殿下。”程方突然站起,抓住二皇子的手,“殿下不想想,如过三皇子即位殿下的还会好好的活着么。” 二皇子未说话,这是周文善不知何时醒来从侧殿走出正往中殿走,揉着朦胧的睡眼。 “不如程大人先回去,容我想想如何?”二皇子开口道。 “时间不多,我等着殿下明日上朝。”程方拱手,众人随之退下。 刚要埋进中殿的周文善看到众大臣赶忙行礼,大臣们此刻也顾不得注意这位小官,没理会他。 “你醒了?”穆子义走进周文善身边说。 “嗯,臣不自觉的就睡着了,还请殿下不要责怪。”周文善抬起头看向穆子义。 “你今个别回去了,我现在需要你。”穆子义说。 “不知所谓何事?”周文善问。 “先去休息。总之你这几日就留在宫中,我会派人通知你家里。”穆子义不等周文善回答说完离开。 大臣见二皇子的事自然传的众人皆知,皇后依然没有动静,把太子关起来也没人去她面前求情,毕竟这是后宫之事。于是太子就关在了东宫,骂骂咧咧东宫好生热闹,连送饭之人也只是把饭放到门外就不离开。 身为二皇子同胞的四皇子穆子辉听闻二皇子的事倒是心里很急,虽说两人并不亲近,但是同胞。况且他知道如果三皇子即位,剩下的皇子注定活不下去,于是进到二皇子宫殿劝说他,但没想到这二皇子似是有难言之隐,言语犹豫不决。 四皇子回到自己殿中就左右思考,想到了正在寺中的郁澈。于是他连夜让人把他的小舅子秦瑜请来。 却说秦瑜自从回到家中养好了伤,本想再到悟德寺见李慕,却不想因为姐姐生日要到京都,且父母这一待就是半个月。 当秦瑜赶到宫中的时候,穆子辉已经写好了书信。 “瑜儿,你把这书信送到从县从乡里的慕院,交给名叫郁澈的人,就说是故人给的。一定要亲手交给他。”穆子辉说。 “是,姐夫。”秦瑜重重的点了点头。 “连夜就走,我已经安排好了马匹。一定要小心。”穆子辉说着拍了拍他肩膀。 于是秦瑜连夜便从京都骑马奔向从乡里,幸是初春天气变暖,加上能借机见到李慕,秦瑜这一路甚是欢喜。 第三十一章秦瑜到来 山上草木皆绿,天气阴沉沉的,虽然第一场春雨一过,但是此刻正是庄稼渴雨之时,众人都盼着多下点雨。 慕院的门前传来马蹄声,随即拉马的声音响起,秦瑜看着“慕院”这两个字,随即下了马,走进了慕院。 韩哲在大殿出来看到秦瑜受惊不小,走到他面前,行礼说: “施主不知有何贵干。” 韩哲看他眼熟,却说不出到底是谁,但开口道: “我要找名叫郁澈之人。” 韩哲愣住,看了眼秦瑜说:“施主请跟我来。” 于是韩哲带着秦瑜来到了后山小屋。这秦瑜的身份韩哲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以为是来找李慕的,没想到是来找自家主子,那自然是和四皇子有关了,韩哲这么想着把秦瑜带到了山上。敲了敲门。门里传来郁澈同意的声音。秦瑜独自走了进去。 此刻的郁澈正在看书,看到秦瑜放下书站起身说: “你是?” “在下秦瑜。”秦瑜开口道,只是这名字刚说完,秦瑜就感觉面前的人向自己投过来的目光变得很是锐利,于是抬起头看向郁澈,却没发现什么变化,于是接着说,“我姐夫让我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你。” 秦瑜说着拿出信件递给郁澈,郁澈接过,然后打开一看,只见纸上写着: 皇兄亲启,如今父皇卧床不起,太子监国,后太子淫乱后宫,皇后已关起太子,弟恐兄不知,宰相如今让二皇兄监国,本事好事,二皇兄却由于不决,弟恐皇后有所作为,你我性命不保,还请皇兄早日回京应对才好。 郁澈看完了信便在火盆里烧了,一旁的秦瑜开口道: “请问是否有回信?我好送予姐夫。” 郁澈笑笑:“并无回信,你且回去。告诉他我知道便是。” 听郁澈这么说,秦瑜虽不懂倒也没多说,说了句告辞便想离开了。 “等一下。”郁澈开口道,见秦瑜停下了脚步,接着说,“你身上还有我的东西。” “请问何处此言,我姐夫只给了我这一封信而已,并无其他。”秦瑜解释说。 “你身上是否有一个平安符。”郁澈开口道。 “我…”秦瑜本想说没有,却想起那日捡到的李慕的平安符仍未曾还他,便说,“确实是有,不过不是你的,是别人的。” “我知是谁的,你拿出来便是。”郁澈烦躁的说。 秦瑜听闻此言,未说话看了眼郁澈,刚要开口小屋门便被打开。李慕走了进来,这两人互见对方都吓了一跳,秦瑜似是要抱住李慕,却被郁澈抢先一步搂在怀里,郁澈搂着李慕拿过他手里的篮子说: “今日拿的什么饭菜。” 这每次李慕给郁澈送饭都未见郁澈打开或者吃过,李不过慕还在突见秦瑜的惊讶中,也未觉得奇怪,便回了句: “同往常一样。”然后转过头看向秦瑜说,“你怎么在这?” 这秦瑜看到眼前的场景甚是觉得奇怪,看李慕并未挣扎那人的怀抱还在愣神中,听到李慕的问话才反应过来回道: “我来着送信,正好想去寺里见你,没想到你在这。” “嗯,我和师傅都到这了,你伤怎么样了?”李慕边说着边甩开玩着自己手指的郁澈的手。 “是我应该问你才对。”秦瑜说,然后皱眉的看向李慕和郁澈两人的手上动作,“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李慕说着想要挣脱郁澈的怀抱,却被郁澈拉着。 郁澈故意把下巴靠在李慕的肩膀开口道: “我送你的平安符在哪?” 郁澈这问题问的李慕一愣,这平安符李慕早就发现找不到了,为此还让邓泽然和张侠帮忙在悟德寺好生的找了找,却依然找不到,怕郁澈责怪,李慕未曾把这件事告诉郁澈,却不想郁澈突然提起。 “我送你的刀你为了这人丢了,我送你的平安符如今也到了这人手里。”郁澈说完厉眼看向秦瑜。 秦瑜一怔,李慕也看向他说: “我的平安符在你那里?” 秦瑜点了点头,拿出平安符一边递给李慕一边说: “你那日丢在了地上,我想还给你,没想到次日便离开了寺里,这件事就被搁置了。” “哦。”李慕轻点了下头,然后想接过没想到却被身后的郁澈拿了过去。 郁澈那也就拿了直接扔到了火盆里,李慕想阻止却未来得及。 “你干嘛。”李慕转过身看向他。 “这东西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再送你便是。”郁澈说。 李慕不理会他,用力的踩向他的脚,然后跑出门外。秦瑜也随即跟了出去。郁澈看着往下走的李慕笑了笑。 故人相见难免有很多话说,于是山路上李慕和秦瑜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寺院走去。 “我本应早些来看你,但是我姐姐过生日我和我爹娘都去了京都。”秦瑜说。 “我早就好了,听说是白大哥帮我逼的毒,因你不在加上我到了这里,因此到现在还未到清雅阁去道谢。”李慕说。 “不如现在与我同去,正好我也要去,是白大哥让人把我送回去的,我也要去谢他。”秦瑜说。 “好。”李慕笑着说,然后两人一同往山下走。 这马匹只有秦瑜这一匹马,秦瑜坐上马车,然后想要拉李慕上来,却不想还未拉手便被东西弹了一下,秦瑜尖叫一声收回手,然后看向暗器来的方向。不顾秦瑜的怒视韩哲笑着走过来。 “律净师兄。”李慕行礼道。 “施主这是要回去?”韩哲冲李慕点了点头,然后问秦瑜。 “并不是,我要带小慕出去一趟。” “既然这样,不如用寺里的马车。”韩哲随即拍了拍手,一辆马车出现在李慕两人面前。 秦瑜看了看韩哲,韩哲只是笑着,秦瑜对李慕使了个眼色,随即一拉把李慕拉到马上,然后扬起马鞭离开,留下皱着眉头的韩哲。 两人看到后面没人追来,便相视一笑开心的前往清雅阁。但是这清雅阁的大门却写着“关闭”两个大字。李慕和秦瑜两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秦瑜推开门。 虽然里面还是一如既往,但是却感觉到了与往日不同的冷清。 “有人么?”秦瑜喊道。 这是白保儿从二楼的屋子走了出来,看向秦瑜和李慕,笑着说: “快上来。” “谁啊。”白秀韦的话传来,随即人出现在白保儿身边,看到往上走的两人突然脸色一变,说道: “你们来做什么。” 白秀韦说完这话便走进了房间,白保儿冲着白秀韦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两人招了招手。“白大哥怎么了?”秦瑜说。 “没事。我们过些日子便要离开这了。”白保儿说。 “你们要去哪?”秦瑜问。 白保儿还没回答,屋子里白秀韦的声音便传来: “你进来,跟这两个害人精说什么话。” 白保儿随即走进屋子,秦瑜和李慕也走了进去。白秀韦正坐在椅子上吃着点心,秦瑜看了看苦笑的白保儿,拱手开口道: “白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惹到白大哥了。我们是来跟白大哥道谢的,对些两位哥哥的救命之恩。” “道谢?你们不来害我我就好了。”白秀韦说。 秦瑜在白秀韦身上无解于是转而投向白保儿,白保儿终于开口看向李慕道:“不知小慕认识谁,请来了我爹,我们两个现在要关了店回家。” “这小人儿可是能耐,居然让人请了我爹给他看病,还将了我们一军,如今我只能带着保儿回家了,回到家保儿整日陪着爹娘,哪还有时间管我。”白秀韦这话说的既包括对李慕的埋怨还有对白保儿的委屈。 “白大哥。”李慕着急的说,“白大哥说的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我问你,救你的和尚是谁?”白秀韦说。 “是寺里的一位师兄。”李慕回。 “那后来照顾你的人呢?”白秀韦再问。 “是我从小认识的一位哥哥。”李慕知道白秀韦说的是郁澈。 “你这位哥哥到底是何人?”白秀韦再次逼问。 “是…”李慕刚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他对郁澈只知道他的姓名,知道他从外县来,却不知他家住哪里,家里是做什么的,自己从未问过,郁澈也从未说过。 “小慕还很小,认识的人哪还有打探清楚的道理,难道白大哥问这话的意思是这个人叫来了伯父?”这时看到李慕皱眉思考的秦瑜解围说。 “正是。”白秀韦虽然回的是秦瑜的话,但是看得依然是李慕,接着问李慕说,“你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白大哥,是谁有什么区别,他是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情的。”李慕说。 白秀韦笑了笑,看了看李慕认真的脸,然后拉过李慕的手替他把了把脉,然后点了点头: “不错,你已经全好了。有没有兴趣学习轻功?” “轻功?”李慕疑惑的看着白秀韦的转变。 “这轻功你学了肯定会对你以后有用。”白秀韦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上年写着《内功心法》递给李慕,“你回去把这书看一遍,看完就背下来,不管理不理解,然后你背完这本书就来找我。” 李慕不知所云,看着手里的书,秦瑜倒是很高兴,对李慕一笑,然后拱手先行谢过白秀韦。 等李慕两人离开,白保儿看着两人的背影,问着身边也看向两人的白秀韦说: “你这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有仇不报非君子。这姓郁的既然这么害我,我自然也要让他尝尝相思之苦。”白秀韦说完笑着搂住身边的白保儿。 第三十二章得知真相 回来的一路上似乎比去时还要开心,秦瑜不断地跟李慕说着学习内功的好处,还有白秀韦的江湖传闻。李慕似乎心不在此,怀里抱着书想着白秀韦说的话。突然秦瑜勒紧马绳,李慕猝不及防的抱住秦瑜。 “怎么了?”李慕问。 “我见你不说话,不开心?”秦瑜说。 “没有,刚才在想别的。”李慕扰了扰头回答。 “想不想自己骑马?”秦瑜突然笑着开口道。 “可以吗?”李慕眼睛亮了说。 秦瑜听着李慕的话语知道他是高兴了,然后把李慕抱到前面,让他拿过马绳,调好了马镫说: “你用脚轻轻一碰马身,它便走了。我不动,你就独自指挥着它看看。” 李慕学着记忆中看别人骑马的情景,拉着马绳然后脚轻轻一拍马身,这马机灵的很,即刻向前冲去,李慕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向后仰这,幸亏秦瑜在后面。只是说好不管,秦瑜愣是没动,等着李慕自己反应。 李慕再次握紧马绳,试图指挥着马匹但是这马像是知道现在指挥着自己的主人是个生手愣是不听话的独自往前奔腾。李慕看这马不听话倒也不再着急,而是顺势拍着马身牵引着马儿朝着回路走。这马儿也不知觉得渐渐听了话,朝着寺院的方向行进。秦瑜在后面笑笑,他就知道李慕是能够办到的。 于是这马儿就在李慕的指令下回到了寺院,秦瑜下了马,李慕迟迟没有下去,请俯下身子抱住了马头不知在和马匹说着什么随后才下马。 两人朝着李慕的宿舍走去,还未走进就看到了邓泽然出来,李慕叫他,邓泽然看躲闪不过便走到李慕面前。这邓泽然自从那晚在藏书阁之后便一直躲着李慕。李慕自是对这件事无从得知。 邓泽然看到郁澈行了行礼刚要准备找借口离开,就见韩哲往这边走来。 “施主。”韩哲对着秦瑜说,“山上的人有请。” 这话除了李慕,邓泽然和秦瑜都愣住了,秦瑜自然是因为没想到郁澈还会叫他,而邓泽然是因为秦瑜居然和山上的人也有联系。 这秦瑜被叫走不是别的事,是郁澈写了回信想要秦瑜连夜去送回信,这信是什么内容秦瑜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要自己离开。 从山下回来,秦瑜便准备动身离开,毕竟再怎么猜疑也是和姐夫有关的事不容小视。只是刚要同李慕告别走到李慕宿舍就见邓泽然正左右走这焦虑这独自在屋。 “小慕去哪了?”秦瑜见李慕不在未准备进入而是揭了帘子说。 邓泽然一看秦瑜像是遇到了救星,拉过秦瑜,然后向外看了看,四下无人边关好了门,转脸看过一脸困惑的秦瑜。 “施主。我知你对李慕甚好,所以有一事想问你。”邓泽然神秘的对秦瑜说。 “何事?”秦瑜听闻此言更加疑惑。 “不知山上居住的是何人?”邓泽然问完这话便抬头观察着秦瑜的脸色。 “是何人我也不知,不过定不是普通人便对了。”秦瑜说。 “施主也不知?”邓泽然皱眉。 “怎么?他跟小慕有什么关系?”秦瑜着急的问。 邓泽然看了看秦瑜,随后便把自己看到的全都说了出来,从在悟德寺郁澈出现律净师兄跪地叩拜再到郁澈如何照顾李慕,然后便是李慕受戒屡屡受阻统统说了出来,除了当晚在藏书阁那一吻。邓泽然不知为何,就是不想与秦瑜说。 这邓泽然越说,秦瑜眉头皱的是越深。等到邓泽然刚说道在山间听到的对话,门便被一把推开了。 秦瑜和邓泽然下了一跳,望向门口,只见李慕呆愣的站在那看着两个人,面无表情。邓泽然瞪大了眼睛不知如何是好,倒是秦瑜走向前想安慰李慕,却被李慕制止住。 “师兄你定是听错了。那日你人都未见到,如何知道说话的人是郁澈。你定是听错了。”李慕越说声音越是颤抖,“再说律净师兄,律净师兄是出家人,怎么可能做这等事。”李慕说,说完也不等这两人回答,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屋外已经哩哩啦啦的下起了小雨,李慕就这样往外走着,秦瑜担心的追了出去,拉住李慕却被甩开,李慕干笑着回过头。 “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你回去吧。”李慕说,然后接着往外走。 身后秦喻就这样看着李慕在雨中走着,握紧了拳头。 李慕不知觉得就顺着山路往上,等到反应该来的时候已经现在了郁澈的屋外。 李慕看着亮着灯的小屋,雨越下越大,顺着屋顶沿边刮下的雨滴一个接一个的冲到了地面上,发出的响声曾经在听的人耳里甚是悦耳,如今此人已经再不在意。脚已经跃跃欲试的想要走进却最终还是越过朝着别处迈了一步。 李慕走到洞中,点燃了火堆,坐在地上将脸埋在双腿中,抱紧双腿脑子一片混乱。他想找郁澈,但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别去,不要去。 很多思绪在脑海中飘过,包括初次和郁澈见面,那时小七在他怀中自己的不悦。还有后来郁澈第一次来找他的场景。那时李慕也在河边等着父亲,趴在他身上的小七突然发出声音然后身边从自己身上爬了起来。李慕抬起头看向小七跑的方向。 只见一艘船刚刚靠岸,一个男孩从上面走了下来,然后抱起小七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李慕站起身,就这样看着阳光照耀下越来越清晰的郁澈的笑颜。 他初到悟德寺,很多想家的时候都会想到郁澈当时的笑颜,他觉得那是世间最好看最好看的笑,很纯粹很温暖。 可如今,如今那个人还是对自己笑,可他却不知道那个笑容是否纯粹。不过在他心中,不论里面夹杂着什么,他都想一辈子看到那样的笑容。 五味陈杂的思绪中李慕觉得甚是头疼,于是抬起头已不想再去想。这时不知何时但他身边的小八叫了一声。 李慕转过头,看到正同他一样浑身湿透的小八,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 “自从你会飞,我们已经几日未见了。可见你还有点良心,如今见了你,我也便什么都不应去想了。”李慕道。 那小八似是听懂了李慕的意思,也将头轻轻的在李慕的手中蹭了蹭。 第三十三章步步紧逼 雨越下越大,黑隆隆的天空不时的传来闪电,照在洞中,洞中的火堆只剩下火星在残喘,洞中的水滴声被雨声覆盖。火堆边的人儿早已经睡去,小脸红扑扑的,全身紧缩着想要索取温暖。一只老鹰从男孩的颤抖的怀里爬出,然后顶着雨势飞了出去,转而带来的还有一位男子。 郁澈看到发抖的李慕连忙脱衣服把他身上盖住,然后抱起他回到小屋。 将李慕的湿衣服脱去,帮他换好了衣服,让其斜靠着温柔擦着他的头发,李慕慢悠悠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看了眼郁澈,随即有闭上眼睛,慵懒的靠在了郁澈的怀里。 郁澈帮李慕喂了药,然后讲屋里的火盆烧的旺了些,坐在床边不断的观察着李慕,帮他擦着汗,就这样过了一整夜。 等到李慕醒来看到靠在床框上睡着的郁澈的时候伸出手握住了郁澈的手。睡着的郁澈瞬的睁开眼睛,看到李慕方才目光温和了下来。摸了摸李慕的额头已经不再发烧郁澈这才放了心。 “烧终于退了。”郁澈说着亲了亲李慕的手,“为何你会独自在洞中?这样很危险知道么?亏了小八,要不然你冻着一夜可不是发烧这么简单。正因为你这样我才不放心让你独自一人。” 听到这话李慕突然握紧了郁澈的手。 “郁澈。”李慕开口道,“你知我现在的愿望就是行沙弥戒吧。” “嗯。”郁澈点点头,温柔的看着李慕,揉了揉李慕的头。 “你知这愿望对我很重要吧。”李慕接着说。 “那么。”郁澈看向认真对他说话的李慕,也正色道,“那么你这个愿望和我相比哪个重要?”说完这话郁澈还未等李慕说话便又开口道:“这是玩笑话而已。我给你倒水。”郁澈说着要离开。 李慕一把抓住郁澈的手,用坚定的语气说: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以为我还要想想选什么不成?”李慕皱眉看向郁澈,“我自然是选你。这种问题还需要问么。” 郁澈看向他,眼里似乎像是藏了泪水般的在闪烁。对了自己对李慕的感情,郁澈本就不自信,他或许对任何事情都有把握,但是对于李慕对自己的感情因为有些太多害怕失去的心里,因此有时会陷入极度的不安当中,虽然在他看来,李慕终究就是属于他的。 昨日李慕在雨中离开以后,秦瑜想追去却被韩哲阻拦住。但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已经决定要将李慕从谜团中带出来,或许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便是李慕对于郁澈的亲近让他看不下去吧,不论如何,秦喻决定暂时不回京都。 于是第二天,秦喻边来找了李慕,但仍未见李慕的身影,只有邓泽然一人在宿舍,而张侠自从到了慕院常去村中也无人管他。 邓泽然也是一脸失眠的表情,听到有人进门以为是李慕却不想是秦喻,不过见秦喻要走,邓泽然赶忙叫住了他。 “施主,请留步。”邓泽然说,“我昨晚想了一夜,想到了一个办法让小慕相信我说的话。” “什么?”秦喻听到这话走进屋子。 于是这邓泽然靠近秦喻的耳边,说了自己想了一夜想到的绝妙方法。 李慕从山中回到宿舍后便未提郁澈的事,而邓泽然也未提及,倒是本应离开的秦瑜留在了寺院,李慕没问及原因,倒也还是一如既往像朋友般的相处,两人也不约而同的不说那日的事情。 只是李慕因感冒为好的彻底于是这几日未去见母亲,所以想儿子的李母便在一日早上来到了慕院,于是被搁置的事情还是逐一的显露出来。 那日李慕正在渡痴师傅屋里同渡痴和尚一同打坐,突然有人敲了敲门。一位比丘走了进来,李慕回过头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想要站起,但看师傅还未有动作便也未动。 “师傅,一位施主求见。”那比丘说。 渡痴和尚这才睁开眼睛,李慕的母亲走了进来,渡痴站起身,李慕也随即站起身。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前来所为何事。”渡痴和尚说。 “师傅,我是来多谢师傅前几日所赠香囊。”李母拿过篮子说,“这是我家树上所结的果子,特来给师傅品尝。” “施主有礼。多谢施主。”渡痴说完烂看了看李慕,对他点了点头。 李慕赶忙把篮子接过放在桌子上和李母一起对渡痴和尚行了礼之后便走了出来。 “你这几日也未来,所以我只能来见你了。”李母说。 “我这几日寺中有事便未去见娘。”李慕说,他未曾说自己生病的事情。 两人一同朝着大殿走,李慕带着李母打大殿一同拜过了佛祖,准备让李母去见见自己的住所,却不想从大殿出来见到了韩哲。只见李母指着从不远处正往别处走去的韩哲说: “这位师傅就是给我香囊的那位师傅。”李母说完这话,李慕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李母看了看他,接着说,“你怎么了?” “娘,你确定是他?”李慕颤抖着声音说。 “对,那日我和你林婶正在家门口说话,这位师傅就过来了。”李母确定的说。 李慕没有在说话,而是带着母亲四处看了看便送母亲回了家,这一路他都有些恍惚。直到自己回到寺院被秦瑜拉住。 李慕看了看拉着自己的秦瑜,没有反抗,秦瑜让李慕上了马,随后自己也上了马扬鞭朝寺院外走去,李慕未问去哪里,脑子里还全是母亲说的话。 两人来到去往从县毕竟的林中停了下来,只见不远处一个黑衣人截住了一辆马车。 “你知这黑衣人是谁么?”秦瑜说。 李慕摇摇头,他现在心中全是母亲的话,只是往了那黑衣人一眼便回到。 “这黑衣人便是你那律净师兄。今日邓泽然去找了律净,告诉律净他向悟德寺方丈请示,希望能派人来为你行沙弥戒,方丈应允了,今日便派人到慕院来。于是果不其然这律净僧人便来截人了。不过你放心,邓泽然虽然确实写了信但是并未得到允诺,这马车上的人不过是我安排的。”秦瑜说完扬鞭就朝着马车行进。 李慕看着不远处,黑衣人下了马直接拿着剑抵住马车帘子对里面的人说着什么,车夫吓得赶忙调转了马头,往回走了去。 黑衣人看到马车走远,也转过马头想要离去发现了站在自己后面的李慕和秦瑜。只见秦瑜趁着黑衣人呆愣之际一个飞跃拿过了黑衣人的口罩,韩哲的脸出现在眼前。 第三十四章割袍断义 无车人来往的林中,一切就这么静止了,除了欢悦的鸟叫声还有胯下马匹的呼吸声,还有秦瑜手中随风而过的黑口罩越飘越远,三人就这样静止住了。 只是静止就有打破的时候,不论多么不愿意。未等韩哲先动,李慕边调转了马头,独自朝着慕院走骑马奔去。 等他到了慕院,韩哲也骑马来到了慕院,接住了从马上差点摔倒的李慕。李慕躲开他的手想要往寺院走,却不想韩哲跪在地上抱住李慕的腿,李慕惊呆了。 “小公子,我,一切都是我的错。”韩哲说完这话,天上适时的打了一声闷雷,随后没有片刻迟疑的下起了雨来。 李慕仰头看向越来越昏暗的天空,李慕抬起头用尽全力的抬出自己的腿猛地踹向跪在地上的韩哲,厉眼道: “你竟然要伤我母亲。” 韩哲听闻此言刚要说什么,李慕已经离开了。韩哲这次是真的怕了,不知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站在山间小屋外,又是一样的场景,李慕想想自己当日的犹豫和对郁澈的信任便觉得可笑。握紧了拳头,天空中传来一阵鸣叫,只见空中小八正以李慕为中心在空中飞旋发出叫声,与此同时,郁澈打开门。 郁澈刚要拉李慕进来,却见李慕突然亮出一把刀指向自己,郁澈停下脚步,看着李慕。 “你如何对我,我都不说什么,可你却想利用我母亲。想害我母亲。”李慕颤抖着声音说,“我奈何不了你,只希望以后你我如这断袍一般从此恩断义绝。” 李慕说着抓起自己的衣服,刚要用刀切开衣服,发现刀身被抓住,一滴滴的血顺着刀柄掉在地上。 “如何是你奈何不了我。你不是明知道我肯定会伤心难过才会这样的么。你换一种方法对我,杀了我或者怎样都随你,可你却选这种办法对我,不是明知道我定然会比死了还会难受么。”郁澈深情的看着李慕说,话语中只有难过和无奈。 “松开。”李慕不管郁澈的话,厉声道,或许连他自己都不适应,他从未这般和郁澈说过话。 郁澈未松,倒是手握的越来越紧,刀子就这样不断地陷到肉中。李慕颤抖着身子松开刀子,然后一把推向郁澈,刀子掉落在地上。 李慕刚要捡起却被郁澈抢了先,用已经鲜血淋淋的手,郁澈拿刀尖指着自己的心脏。 “你既然懂医术自然知道这个位置是什么。今日你要不然拿刀直接捅到这里,要不然就别说恩断义绝的话。”郁澈说。 “你我本就不是什么亲兄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不过是各自愿意在一起而已,如今到这般,即使不说恩断义绝的话,想断…” 李慕话未说完,就见郁澈的刀子进了胸前几分,鲜血顺着白衣被雨水的渗透很快的渲染开来。 “你说一个字我便进几分,定不会等你说完便断了气,也省着整日受这相思之苦。”郁澈说。 “你混蛋!”李慕大喊一声,随后直接转身离开。 刚要走回寺院的李慕发现了跪在后院门口的韩哲,韩哲一见他,便大声说道: “小公子,你母亲的事是我独自做的,主人只是希望你见你的母亲,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笨办法,主人知道以后教训了我,所以次日我便把香囊取走了。我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小公子切莫错怪主人。” “你根本不是和尚对不对。”李慕冷眼看着韩哲。 “是,我不是和尚。”韩哲老实的回答。 “是你伤了县太爷的儿子是不是。是你打断了他的腿,对不对。”李慕再次质问。 韩哲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李慕突然大笑一声,然后从侧面走进慕院。 最近慕院有了很多的变化,秦瑜匆忙的回了京都,连同邓泽然被送回到了悟德寺,两人经过此事之后连李慕的面都未见。而律净师兄消失了,不再在寺院中,而且像是从未老过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李慕整日的在渡痴和尚屋里,除了去善堂为渡痴取来斋饭和去藏书阁看书,连睡觉也都在渡痴和尚的屋里。只是自那之后便未曾去过山上。 一日,在藏书阁看书看得完了,睡着醒来之后发现等已经灭了,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李慕突然对着黑暗的屋子独自开口道: “你把你那个好奴才杀了不成。” “他还好好的活着。”黑暗中郁澈的声音传出。 李慕站起身,衣服滑落到了地上也未曾捡,走出了屋子,随后传来了他的一声:“我不会再来这里。”于是从此藏书阁也不见了李慕的身影。 只是不管什么样的日子也都有停止的时候。一日,李慕刚从大殿出来准备前往渡痴和尚的房间,就看到住在自家隔壁的六叔正气喘吁吁的往慕院里走着。 “六叔,你怎么来了。”李慕赶忙走向前。 “你快回家看看吧。县里传来了你四哥的消息,说你四哥被抓起来了,你娘病倒了。你爹出海打渔不在家。”六叔气喘吁吁的说。 听到这个消息,李慕赶忙往山下跑去,朝着崎岖的小路很快的回到了家。回到家就看到村里的大夫正在给李母把脉,六婶站在旁边。大夫见到李慕行了个礼。 “你娘是一时气血攻心,我给她开些药一会儿让小童送来你让她按时扶着,万不能让她再着急了。”大夫说完便被六婶送了出去。 李慕握住母亲的手,也把了把脉,六婶走进来便说道: “我正在你家同你母亲一起做着你侄子的小被,便有一人进来,说你四哥在县里因偷了主人家的东西被抓了。现在在县衙,这两日便被受审。你母亲听闻此言便晕了过去,我就让你六叔去找你了,你爹还在打渔还未回来。” “多谢六婶照顾。我在这看守我娘便是。”李慕说。 六婶听闻此言叹了口气便离开了,李慕送回了六婶,就听到屋子里李母迷迷糊糊说话的声音,李慕赶忙走了进去。只听到李母嘴里一直喊着李哲的名字。李慕心疼的握住母亲的手。 熬了药喂了母亲,李慕就这样独自守在母亲身边,整夜未归。而此刻房间外出现了一个人,看着因屋里点着灯应在窗户上的影子,伸手摸了摸窗户上的人影,就在屋外站了一夜。 山间小屋里,郁澈正写着东西,张海走了进来,看来是远道而来,身上还有路途留下的痕迹。 “公子,是时候该离开了。白宇镇已经快在京都等不及了,我刚说回去就连夜被派到这来了。”张海说。 “我让你办的事办妥了么?”郁澈问。 “都办好了,不管是东遮的事还是县衙的事。”张海说。 “嗯。明日我们启程回京。”郁澈说完停下了笔,看着纸上的字,他本想写给白宇镇的书写,却不想满纸都是李慕的名字。 当晚,郁澈再次来到李慕的家,依然是站在门口,只是轻轻的敲了下门。屋里的人儿刚要开门,郁澈便出言阻止道: “别开门,我怕你见了我生气便不听我说话了。”郁澈说着见李慕还是要走便连忙开口道,“我要走了。”见李慕脚步停了下来,郁澈接着说,“你我现在的状态我本不应该走,只是想来你也不想见我,便走了省着你烦心。我走后你好好过你的太平日子,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屋子里的李慕听着,知道等了半会也不见郁澈再说话,自己的眼泪不知何时低落了下来,猛地打开门,早已不见了郁澈的踪影。李慕在外站了好一一会儿才走回屋子,而郁澈在角落也一直看着李慕,直到他进了屋。 次日,本应在县衙被关的李哲被放了出来,当李慕打开门见到李哲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明明李哲比他只大一岁,但是个子几乎是十六七岁的个头。李哲看到他并未觉得惊讶,而是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李慕。 “五弟,四哥不知你认识如此的能人,这是救我的人让我交给你的。”李哲说,他本想问此人是谁,却不想李慕接过东西便跑了出去。 当李慕到了山间小屋的时候,虽然东西都还在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郁澈已经走了。他看着这熟悉的屋子,想着两人在这屋间发生的事。 一阵风划过,书桌上被镇纸压着的纸张不断地飘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李慕看向那张纸,纸上写满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房门打开的屋子里飞进了一只老鹰,停在了书桌上,看向李慕,李慕坐到郁澈经常坐的座位上。用手不断地抚慰着小八,但是眼泪却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就这样,李慕又再次要度过没有郁澈的日子,只是唯一庆幸的是,离父母近了些,终究还是有所依托。 第三十五章回到京都 由于主人的离开,院子中杂草丛生好不快乐,早已经没有了当初仔细修建的模样,四处的屋子蜘蛛甚至已经开始结网,桌子上遍布着灰尘,趁着主人家的不在宣誓主权。唯独一间屋子,依然整洁,依然跟主人离开时一模一样。 屋子里,叶晓晓坐在椅子上,等着盼望已久的人归来,屋子里烧着水正冒着热气。听闻脚步声赶忙打开门,却见白宇镇正笑着看着她。 “是你。”叶晓晓说着便走回了屋子,漠然的取着茶叶准备泡茶。 “即使是我也没必要如此失望吧。”白宇镇坐在椅子上,看着叶晓晓熟练地泡着茶。 叶晓晓未说话,听闻屋外有马蹄声,随后勒马止步的声音响起,叶晓晓倒茶的手颤了一颤,随后镇定的放下茶杯转过头。 穿着一身白色风衣,竖起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被几根散发装扮的俊脸显得多了几分成熟,脱衣的手裹着纱布,叶晓晓赶忙上前接过风衣,想要探问伤情,却被白宇镇抢了先。 “怎么把手伤了回来。”白宇镇问。 “宫里情况怎么样了。”郁澈没有回到白宇镇的话。 “我送了多少信给你让你早些回来。如今太子被关,二皇子本来犹豫却还是不顾皇后的压力,如今已经监国了些日子。”白宇镇说。 “周文善如今人在哪?”郁澈拿过叶晓晓递给他的茶杯道。 “还在宫中,从二皇子监国一来就未见他出过宫。不过他娘已经派人安排好了。”白宇镇说,“不过我想二皇子也快撑到头了,如今武将受华治的影响,都称病在家不肯出战东遮,甚至都不开始上朝。” 白宇镇刚说完,张海走了进来,只是穿着一身官服甚是奇怪,一进门便瞪向白宇镇,白宇镇大笑,张海说: “你还笑,让我陪周家老太太却不说她看不见,害的他不断摸我的脸,要知道他看不见我,我易容干嘛。” “母亲最知道儿子,万一你不易容他真的摸了你的脸觉得不对怎么办。既然装扮自己要装扮的像一点。”白宇镇笑着说。 “就你有理,我从东遮回来还未曾休息过。”张海抱怨的说。 “话说回来,东遮那边怎么样了。”白宇镇正色道。 “这你放心,我出马自然把他们的党派已经搅得混乱不堪,绝对视如仇敌。”张海高傲的对白宇镇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吃了一口喝了口茶。 “那一切就继续按计划的进行吧。”郁澈说。 白宇镇和张海两人待了些时候便共同离开了,倒是叶晓晓并未走,见两人离开便从书房的柜橱中拿出一个盒子。 “公子。”叶晓晓从盒子中拿出干净的布,拉过郁澈的手,手掌心白色的白布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叶晓晓解开白布,边继续手里的动作边说,“从公子离开,已经好久未见公子了。” 郁澈看着她,并未制止她的动作,他似乎在叶晓晓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沉思中的郁澈突然开口道: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郁澈说完这话,看着叶晓晓的表情从呆愣到彷徨再到镇定,只见她勉强的咧开嘴笑着说: “我并不需要名分,也不像与任何人挣躲。我只想留在公子身边。”叶晓晓黯然的帮郁澈开了缠在手上的被血沁满的白布。 郁澈看向自己皮开肉绽的手掌,想到雨中的李慕,然后看着叶晓晓把它从新包扎好。郁澈突然笑了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和叶晓晓说话,开口道: “我这几日总是想,虽然我并不后悔,但是我怕自己伤他太深,可想来,我定有本事让他在我是身边开心,所以纵使他现在如何怪我,但是我最终会让他的怪罪烟消云散,会让他继续享受他的快乐,只有我能给他的快乐。就像我想的,我不会与任何人分享他,哪怕是佛祖。”郁澈说着看向叶晓晓,“这就是你我不一样的地方。我虽苦苦相思但我确信我思念的人心中定有我,要是他没有便去创造就是了。” 郁澈在慕院几乎夜夜无法入睡,总是刚刚睡着便被噩梦惊醒,醒来便再也睡不着,有几次实在忍不住了便放了迷药在渡痴和尚的屋子,悄悄的把李慕带到山间小屋,抱着李慕睡觉,然后等到天未亮再把他带回去,这才勉强维持着精神。 只是独自一人在噩梦中醒来便沉浸在失去李慕的恐惧当中,纵使郁澈有多意志坚定,难免产生错觉。因此看到此时的叶晓晓,郁澈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只是听到叶晓晓对自己问题的回答,和突然产生疼痛的手掌心,郁澈倒是有了些许的明白,明白了自己对李慕的感情的深刻和自信,还有强制。 郁澈走出屋子,留下叶晓晓一人,叶晓晓并未像以前一样转头看着走出门口郁澈,而是任凭眼泪留下滴落在桌子上。 虽然正在经历着皇帝昏迷,太子被关,皇子争夺皇位种种一切,皇宫却还是严守这自己的威严,未有一点改变。宫女太监还是各自争夺这自己的利益,随时准备根据权位的变幻改变自己的身份。 二皇子的宫殿便是很好的例子,早就没了往常的冷清,各个宫女太监争先的往这里攥,二皇子的贴身太监也得意洋洋了起来,说话都比以往硬气很多。 深夜,各种阴谋诡计都在沉睡,二皇子看着侧殿屋子里空空的床面无表情,身后传来一声琴声,穆子义转过身。 “是你。”穆子义看着郁澈说。 “皇兄是不是在等待着皇后的消息。”郁澈开口道。 “你…”穆子义惊讶的看向郁澈。 “怕是皇兄等不到了。”郁澈坐到了椅子上,弹起了玉琴,穆子义本想打断,但听到郁澈弹得曲子便也坐到了椅子上听。 这首曲子名叫《诀尧书》,这曲子是根据周朝时期,周为王周尧的男宠薛卓写予周文王的诀别信改变的曲子,当初周为王还是公子时与薛卓两情相悦,为了薛卓舍弃了王位让位给自己的弟弟,却不想周为王的弟弟想绝后患杀了周为王,薛卓以身试毒救了周为王,未死却瞎了,周为王虽打败了弟弟却仍不想登王位,薛卓怕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因此自杀写了这封诀尧书。 这曲子郁澈第一次也是在二皇子的宫殿中,是穆子义让周文善学来弹于自己听的,郁澈那时也在此,听着曲子中的思念之苦,只想到李慕居然听完也未察觉,差点被发现,后来才知道这曲子的故事。 曲子一停,穆子义便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问: “他现在好么。” “已经安排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并未有丝毫损伤。”郁澈回道。 “皇后本就在太子被关前便给我送了消息,不让我监国,要不然便放不过周君,只是我已经自暴自弃了,能让他陪我一日便是一日,等到三皇子坐上皇位,我定然也无法和他在一起,不如现在强迫他在我身边时日,大不了最后同他一同入黄泉,也许那时我便能大胆的告诉他我的想法了。”穆子义说完看着远方的月亮。 “难道皇兄就不想好好享受这一世么。”郁澈看着穆子义,开口道。 “如何不想,只是出生在这宫中不说,那人是不会接受我的。”穆子义低下了头。 “我年幼时曾到木吉岛上跟随师父学习武艺,在十三岁那年在木吉岛的被师父独自留在了木吉岛,从此与猛兽为伴,与大海为敌,天为被地为枕,我当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除了想活下去的不能并未有半点欲望。后来师父接我,曾说过我如此这般将来定当无为,我也并无他感。只是到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座小村庄,遇见了想要结伴终身的人,从此之后生活便是有了渴望。在那之后每年到木吉岛,我的武艺便精尽数倍。我不知皇兄对自己的余生有何想法,不过在我看来皇兄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想了断这一生的人。” 郁澈说完看向穆子义,穆子义也转过头看向郁澈,两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第三十六章炼择门救人 早朝的钟声响起,震慑四方,官员听到钟声有序的前往中和殿中。只是与以往不同,四周不见一位武将,全都是文臣。 “二皇子到。”太监尖锐的声音传出中和殿,随后穆子义便走进殿中,坐在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 二皇子一入座,众臣便高喊:“二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大臣请起。”二皇子说,“今日早朝,我有一事要宣布。最近我苦思积虑如何保我边关百姓,想来想去,终于在父皇的感召下想到了一个办法。”二皇子说着对身边的太监说,“宣三皇子。” 众臣一听以为说的是穆子林纷纷惊讶的看着二皇子,却不想郁澈走了进来。 “臣弟参见皇兄。”郁澈行礼道。 “如今我父皇重病,太子又无法监国,我们兄弟自然要好好替父皇保护好这江山,保护好黎民百姓,东遮小国居然敢借机侵犯我瑞朝疆土,为了维护父皇的尊严我们毕竟将竭尽全力。因此我决定按父皇的召唤,宣布让我三弟穆子澈带领五万大军出征东遮,保护我边关百姓。”穆子义说完看着殿下大臣,众人议论纷纷但是无人进言,于是穆子义拿过帅印说,“穆子澈,我将帅印交付于你,望你定不负父皇所望。” “是,臣弟定不负父皇所望,替父王平定东遮。”郁澈跪下,接过太监送下来的帅印。 殿中的大臣虽然并不赞同,但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今华治制约将领,让皇子出兵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五万大军其实并不多,只是郁澈和穆子义商议之后最后决断这就是足够的数字,但是这只是正规军,而郁澈想打赢这场仗可依靠的不是这支正规军,是募兵,郁澈已让穆子义下达旨意,全国各地征兵。一切都安排妥当,就当着出征之日到了。 华将军府,一位头戴面纱颜面,身材妖冶的女子下了马车走进了将军府中。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 “你怎半夜前来。”大腹便便的华治看着摘掉面纱的自己的妹妹说道。 “我让哥哥去见我,哥哥确是不去。所以我只能来见哥哥。” “我不是让人给你送信叫你不要着急。”华治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说。 “我怎能不着急,我连穆子澈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派去盯着他的人也已经消失了,难道哥哥想让我眼看着林儿的皇位不保么?如果让老二登上皇位,只怕哥哥和我便不会有机会在这说话了。”皇后说。 “你着什么急,小妇人之见,目光短浅。你想着突然蹦出来的穆子澈毕竟是皇上亲自下过旨意承认的,如果他要是好好的在寺中便是,如今果然也出来想要加入这皇位之争。我本就不把他当回事,如今他想到的办法居然是带兵出征,可见此人也不过而而。急功近利必将毁掉大事,他一个从未带过兵之人如何会打赢这场仗。他输了就意味着他从此没了争夺皇位的权利。二皇子和四皇子没有母家支撑,我们只要等着他在外吃了败仗就可以一并把他们全部收拾掉。等到那时,谁还敢说什么。”华治自己越说这这话,自己是越悠闲,似是已经有了把握。 “可他如果赢了呢。”皇后还是不安,便开口问道。 “他不会赢。真要说买这样条件下能赢下来的,天下除了我另一个人还在狱中。”华治说完冷笑道。 华治这话倒是不假,瑞朝要说能带兵之人,华治算是一人,另一人便是关之欢。 要说这关之欢,那确实论带兵打仗之道世上数一数二之人,甚至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华治和关之欢本是同门,说来这华治算是他的师叔。只是权谋兵家同门,无论是乱世还是平安盛世,都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的。 关之欢进入官场便是华治引荐的,只是好景不长,看到关之欢与日俱增受到皇上的喜爱,华治是后悔当初,本就心中对关知欢妒意丛生,却听闻自己的师傅将祖传兵书传给关之欢,更加恼怒,于是设计陷害关之欢,将其关在劳中拷打,逼死说出兵书下落,这一关净是十多年。 黑暗潮湿的监狱中,狱卒正聚在一起赌博,边上的桌子上摆放着酒和小菜。只是喝过酒之人同是趴在了桌子上,未喝酒之人刚要查看身边的人如何了,却不想刚要动脖子便被突来的针所刺,接二连三的扶住脖颈倒了下来。 黑暗处的身影走出来,穿着一身白衣的郁澈出现在空旷的劳中,身后随即出现的是白宇镇。两人朝着一间狱室走去。 这狱室不小,别说走进,哪怕是路过看它一眼便触目惊心。四周摆满了各种刑具,火炉上的铁板还是刺刺拉拉的烧着,已经跟里面的煤炭一样变得通红,走进的还会闻到烧焦的味道。 投过这火炉的亮光才能看到有人躺在木质十字架上,不知是死是活,听不到一丝呼吸声。只有已经结痂的肚皮有着轻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白宇镇点亮了屋子里的火把,狱室亮起来的一瞬间,十字架上的人身子抖了抖。 “想来这华治也是好生狠心,同门却一点情分都没有折磨成这样。”白宇镇看着十字架上的人摇摇头说。 郁澈走进他,然后将他脸上的头发分开,露出了这身上唯一要好的皮肤,这人的脸虽看不清轮廓看起来确实英气的很,边上的白宇镇也不免啧啧两声道: “这张脸如果洗干净不知召开多少女子青睐,只是不知闭着的眼睛如何。身上没一处好的却是脸还完好,也是奇特。” “如果你能听到我们说话,便用手指敲一下。”郁澈说,见看其没动静,便凑近他耳朵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十字架上的人的手便动了,猛敲了两下,郁澈笑笑。 是夜,炼择门突起大伙,被报狱中关押之人和狱卒皆无一人生还。 第三十七章再遇白宇镇 却说慕院李慕,自郁澈离开以来便每日过着规律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看起来这寺院生活平静的很,但在李慕的心中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闲下来就会想郁澈,于是李慕就根本不让自己闲着,甚至连白秀韦给他的兵书他便在郁澈走后的三天会背了。李慕开始只是做别的久了想起这本书无聊了便翻来来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刚翻看几页,李慕便被这本书深深的吸引了。 作为学习药理医学之人,李慕对身体脉络甚是喜欢研究,这本书便是提升脉络顺畅和对大限度的开发身体机能的好书,李慕自拿起便爱不释手。 只是这李慕不管如何想让自己开心起来,但难免闲时便陷入沉思中。而身边能观察到这些的除了渡痴和尚便是张侠。 这张侠早出晚归,连斋堂都不去,因到慕院大家都各做各的事情但也没有人在意。李慕开始因有郁澈陪着也并没有注意张侠的动向,后来索性住在了渡痴和尚屋里更是见不到张侠。 只是每次遇到张侠,李慕同他说话都感觉他有所变化,变得越发沉熟稳重,张侠察觉到了李慕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便准备带李慕出去玩玩散散心。 于是他趁着李慕搬回宿舍正收拾东西的时候凑上前去,开口道: “明日跟我一同去从县如何?” “怎么?你要去干嘛?”李慕问。 “我明日想买一些东西送人。”张侠神神秘秘的说。 李慕没再细问,倒也答应了,一来他也想去散散心。二来他想去清雅阁见白秀韦。 于是这天两人次日就坐着马车来到了从县,却不想正好赶上了集会,县城里甚是热闹。 张侠倒是与以往不同。对周围的事物和吃食没有什么兴趣,直接拉着李慕在一个买女子饰物的摊子跟前。仔细的挑选这小东西。 李慕看着张侠这么一个粗人居然真的认真的拿着这些小饰物挑选甚是觉得好玩,转而看着铺子上的东西也觉得很是新鲜。却不想这时张侠拿过一个精致的玉镯子递给李慕。 “你带上看看。”张侠说着拉过李慕的手给他带了上去。 “为什么要我带。这不是女子的东西么?”李慕疑惑的看着手腕的玉镯子。 “你这手小巧玲珑跟女子手有什么区别。”张侠说,连老板也在那笑着点头。 张侠正看着李慕带着是否好看之时,不想有一人突然撞上李慕,李慕直接被撞到张侠身上。两人差点撞到了铺子。不过街上人多被撞一下倒也没什么,只是李慕无意识的看向撞了自己的人,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空空的胳膊,他的包裹不见了。 包裹里放着白秀韦的书,李慕也顾不得跟张侠说,直接开口一声“我的书”随即一个越身朝着贼人追去,那贼人也感觉到了李慕的追逐,便也赶忙在拥挤的人群中跑了起来。 贼人自是不管周围人群东撞西撞,李慕虽未穿着僧服出来但也没办法对周围人至之不理,但出乎意料的是,李慕觉得自己身子轻了不少,自己似乎不仅仅在跑,明明左脚还未着地右脚已经自觉的往前移动了,因此即使他一直在躲避周边前进但依然紧追不舍。 等到张侠气喘吁吁觉得自己快要追上李慕时,李慕已经跟着贼人走进了月老庙,里面都是祭拜的一对对男女。这李慕正追的贼人追的紧却不想一个不小心找不见了,本来他就不高,只能低着头从下面看。 正在焦虑的时候,周围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李慕赶忙跑到叫声处,只见那贼人趴在地上被一名男子用脚踩着。 李慕未看那男子,走到贼人身边拿起包裹确认里面的书。见到没事才松了口气。 “你果然是女子。”男子突然开口道。 听闻此言的李慕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他觉得眼熟却忘了此人是谁,那人似乎看出来他已经忘了自己皱了皱眉头, “怎么,你居然忘了我是谁?”男子再度开口道。 还没等李慕回答,男子自己从贼人脚下松开想走进李慕,却不想贼人想借机逃走,男子本就烦躁一脚朝后踢过去那人再度倒了下来。 “你干嘛。”李慕开口道。 “怎么,他不是偷了你的东西么。”男子说。 “是偷了我的东西,不过如今我的东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便放了他吧。”李慕说。 男子听到这话,看着李慕认真的脸,说了句“滚”,贼人便赶忙跑开了。 “你想起我是谁了么。”男子说。 “我是男的。”李慕回到随即转头想走。 “你虽然穿了男人的衣服。可你手上的玉镯子可就暴露了。”男子说住李慕的手,“还有,我叫白宇镇。” 没错,这个人就是白宇镇,白宇镇本应在京都准备出征之事,但在从县的探子突然传来消息说找到了一位名叫李慕的女子,年龄和白宇镇形容的相仿。 于是这白宇镇便借口征兵之事来到从县,却不成想,探子找到的人不但不是李慕,而且容貌简直是相差及远。但终究皇天不负有心人,白宇镇一转头就在人群中看到刚刚跑进门来的李慕。 李慕看了看自己被抓的手,轻轻抽出手,假装用惊讶的表情看向旁边,这白宇镇倒也顺着李慕的眼神方向看去,却不想一转头李慕已经不见了,这李慕本就个子不高还故意低着头走,人群众多不说,李慕还偏偏在廊道里走,这么一来,即使白宇镇站在高处也找不见他。白宇镇对于自己把人丢了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对于自己想要找见李慕的心也是越来越剧烈。 甩掉白宇镇的李慕和张侠一起买了玉镯子随后便同张侠一起来到了清雅阁。这一来倒是不光看到了白秀韦白保儿两人,居然还看到了秦瑜。 这秦瑜也是刚刚到了从县,本是想找李慕却因上次的事情一直对李慕心存愧意不知如何面对,于是便来到了清雅阁。 当李慕看白秀韦的屋子里向后院望去看到正在和白保儿一同练剑的秦瑜时一惊,这白秀韦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怎么了?你还没说你书被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白秀韦说。 李慕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茶杯,看向白秀韦说: “那人跑的很快,我追那人的时候虽然用尽全力,但是如果是以前定是追不上的。可今日,我追那人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书上的话,然后慢慢的身子便越来越轻,然后竟然东躲西闪也能住的上。” 听到这话的白秀韦突然开口大笑,随即笑着看向李慕,说: “如果我师傅见了你定不把我当回事了。” “白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当初会被这本书的时候也是要问过师傅如何运用到,况且我那时还有了些内功功底,你这小毛孩只是会写单纯的拳术如今竟然能自己点开运用也是奇特。”白秀韦说,“所谓‘左移右发,上运下达’本就是这样的道理,你每日在寺院可在晨起睡觉之前去用身体感受着阳光和月光,多去感受你自己的身体。”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秦瑜着急的跑了上来。推开门就看到李慕,李慕也望向他,随后对他一笑,秦瑜这才安下心来走进屋子里。 “我听张侠说你来了。”秦瑜说。 “我过来还白大哥的书。”李慕说。 秦瑜挠了挠头,然后看向白秀韦,白秀韦斜了他一眼,道了声:“明明这是我家。”便走出了屋子。 见白秀韦走了,秦瑜低着头说: “那日的事非常抱歉,我光想着让你知道真相却没想你的心情。”秦瑜那日强行被人赶走后脑子一直在想着李慕当时的表情,本是开心的心情却慢慢的开始责怪自己。 “没事,如果不是你我还被蒙在骨子里。是我应该谢谢你。”李慕笑着说。 “我们还是朋友吧。”秦瑜说。 “自然。”李慕说。 “我回到京都就问了我姐夫那人是谁,我可以告诉你。”秦瑜想了想说。 “在我心里他就是陪我长大的哥哥,至于他到底是谁一点都不重要。”李慕说。其实这话虽然李慕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里其实并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怕真的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这样就刚刚好,虽然想念郁澈,但是能做的又只有想念。 第三十八章张侠参军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除去邓泽然一外,同李慕一起过了一年多寺院生活的张侠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那日李慕正在佛前上香,张侠一同跪到他身边。 “我明日便要走了。”两人跪拜完佛祖后张侠突然开口道。 “去哪?”李慕疑惑的看向他,随即站起说。 “我要去从军,如今东遮人入侵,正是我要离开的时候。只是这几日一直挂念心上人。”张侠说着和李慕一同走出大殿,然后拉着李慕朝着慕院外走去。 李慕看着张侠,两人走到门口后,张侠拉过来一个女孩子和他一起,此人李慕认识,是村里人和韩静文同岁名叫林紫淑,但只见过一两面。 “如今我定要走了,闯了一番事业回来娶紫淑。”张侠握住林紫淑的手,林紫淑腼腆的低着头,“我有一事想要求你。”张侠对李慕说。 “何事?”李慕问。 “我在寺中与她的事你应该未听说,但是我知这寺中人见她定会不好好搭理。如今我又走了,只剩下紫淑和奶奶两人,我想请你帮忙照顾紫淑,做兄弟的来日定当报答恩情。”张侠说着双手握拳。张侠说的寺院之事李慕确实不知道但在寺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便是张侠与林紫淑在寺院中亲热被人看到一事。 “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心吧,我们也是同乡,自然会替你好好照顾她。”李慕说。 “谢谢小师傅。”张侠身边的林紫淑请屈膝对李慕行礼开口道,声音很是轻脆喜人,李慕赶忙双手合十回过礼。 张侠抱住林紫淑并且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林紫淑害羞的推了推张侠,小脸通红。李慕看着两人,想到自己和郁澈,于是也不再管两人,独自黯然的走进寺院。 那日夜里,张侠很晚的回来,李慕一直未睡着,感觉到张侠轻踮着脚正往屋里走,他突然开口道: “你们那里的人朋友见面是要亲脸的吗?” 这张侠听到有人说话还问的是这话在黑暗中不小心就撞到了椅子尖叫了一声。李慕听闻赶忙坐起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张侠一边捂着脚一边回道,然后接着说,“我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再说了,怎么会有地方相互见面是亲热呢,根本不可能。如果真这样,那女子要收多少便宜,没了多少清白,我与紫淑是有婚约在身才会如此。” “我不是说女子,男子之间,有没有?”李慕再次开口道。 “男子?你说两个男人?”张侠突然走到李慕面前。 “对,有吗?”李慕说。 “你不会是在清雅阁看到什么了吧,说,你看到了什么,快告诉我。”张侠凑向前。 “我在清雅阁能看到什么?”李慕疑惑的说。 “真没意思。”张侠躺进被窝,“想来我明日就走了,真希望能早些回来娶紫淑。”张侠说着倒是没过一会儿便进入到了梦乡,留下李慕一人想着仍然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君郎东征去,留下苦命人。离别的日子是容不得一点推迟的降临了。送别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但是泪水却洒满了天地。 张侠搭上租来的车马奔向了未知的前程,留下一个从此在苦思中度过的可人儿。李慕看着林紫淑不断低落下来的泪水。张侠的背影早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回去吧,施主。”李慕劝说道。 “小师傅是出家人,是不会明白的。看着爱人离去,自己以后只剩下相思的命运,苦苦活着。”林紫淑开口道。 “施主错了,我怎不知。”李慕说。 “这男女之间的相思,可是与对爹娘朋友是一不样的。”林紫淑转过脸看了看李慕,行了礼,“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消息请小师傅务必交付与我。” 李慕点了点头,看着林紫淑的瞬间削弱的身影,自己也独自往慕院走去。他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对,郁澈和他的关系,还有他对郁澈的感情,只要跟郁澈有关系的都撤出了不明所以的一条线,他看不清这条线是如何出来,是通往哪里。 自从张侠走了之后,秦瑜便住到了李慕的宿舍,不管怎么说,李慕也算是有了同伴,秦瑜虽不同李慕一起打坐,但是对李慕学习内力是大有帮助,每日都同李慕一起挑水劈柴,上山采药好不快活。 两人遇到共同困惑的问题就会一同前往清雅阁去找白秀韦,这么来回的骑马奔行,李慕对骑马之术已经熟练掌握,甚至有时会和秦瑜比马。 虽说清雅阁已经不开张了,但是白秀韦对于回家一事一拖再拖,于是清雅阁的人倒也有时候会回来和白秀韦待着。 这么一来二往,李慕有一次便遇到了春晓和韩伟。对于韩伟的事情,李慕已经知道了,因此看到他的时候甚是一惊。 “两位公子也来看我家公子吗?”春晓说着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韩伟和李慕秦瑜两人一同走进了清雅阁。 “正是。几日不见,不知春晓公子现在所居何处?”秦瑜开口问道。 “从清雅阁走出去的自然手里都有些积蓄,寻个安定之所还是可以的。”春晓道。 秦瑜笑笑便同李慕到了二楼,只是这李慕半天一直没回过神来,一直想着韩伟之事,最后自己实在忍不住了,便准备到春晓的住处找韩伟。 李慕站在门口还未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的,屋子里传来笑声,李慕便斜着向里望去。发现春晓坐在床上手里拿着衣服,似是在整理衣服,韩伟正坐在轮椅上,坐在对面,但身子前倾,似是全瘫在了春晓身上,不止这样,手还不断地在春晓身上上下摸索,韩伟似是对他说着什么,惹得春晓频频发笑。随后两人对上了嘴,亲热了起来。 似是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往下看了,李慕转过身便看到冲他挥手往这边走的秦瑜,李慕走过去,秦瑜看了看他,发现了李慕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春晓和韩伟是什么关系?”李慕直楞的看着秦瑜开口道。 “这…”秦瑜不知所措的避开李慕的目光。 “他们是好朋友,对吧?”李慕急切的看着秦瑜。 “算是吧。”秦瑜开口道。 “什么叫算是。”李慕皱眉。 秦瑜看李慕异常认真,于是便说:“他们是朋友,但也不只是朋友,是像男女之间那样的关系。” 李慕听到这话一愣,想到张侠和林紫淑,又想到刚刚看到的场景,想到自己和郁澈,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第三十九章郁澈受伤 遂名江畔,上百只战船顺着遂名江朝东南方行进,未在半路停止过,有时江畔会得到消息的百姓回来欢送,希望战士能够赶走敌人。 终于到了莫安城,战士们经过五天五夜的行进终于到了地面,上头命令迅速扎营,于是上百个营帐安顿在了莫安城郊区。 行军这一路不断地有人向将军汇报这募兵闹事的消失,只是越到后来这消息是越少,最后到了搭营帐的时候,几乎是一团和气。 到了操练的时候,朝廷的五万军队倒是很自觉地各自安插了募兵,合上的人数已经有八九万人。白宇镇和郁澈一起巡查军队,看到这阵势,白宇镇不得不感叹道: “我当初觉得这募兵之事实属不该,却不想如今倒是一点也分不清了。你这主意出的是甚好。” “征集的人中全都是生活在岸边的,没有一个不会游泳的。不过要说厉害,也是军师厉害。我本打算走陆路,军师建议用水路。这很少坐船的京都人自然比不过常年在海边的募兵,同坐一条船上,自然会有人上去帮忙,一来二往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融洽了。”郁澈说,看起来他对现在的状况很是满意。 锣鼓喧声震地的响起,莫安城属南,天气比京都要炎热很多,操练的队伍已经汗流浃背。郁澈走向前,随即队伍分成数排数列站好,看着站在台上穿着将军服的郁澈。 “我瑞朝建国数百年,从未侵略过任何国家,如今这东遮小国既然扰我边关百姓。你们能忍吗?”郁澈高喊道。 “不能忍!”台下的展示纷纷喊到。 “不能忍我们就还以颜色。让他们看看我瑞朝的实力,知道我瑞朝是不可欺的!我们定要平定东遮!” 听闻此言,台下展示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口里喊着:“平定东遮!”四个大字。 黑暗下,除了火把还在燃烧,四周的营帐除了主营帐都是暗的,郁澈和白宇镇、张海还有关之欢共同在帐中,其中还有一人,虽穿着军服,但是却举止婉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晓晓。 且说这叶晓晓本被郁澈安排在了京都一座隐蔽的住处,却不成想军队刚驶离海岸的时候,叶晓晓穿着军服出现在郁澈面前。不过船只已经驶离,便没有了回去的道理,何况叶晓晓求着郁澈,郁澈也倒是同意了叶晓晓的请求。 叶晓晓为这四人倒了水,便走出了营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帮躺在躺椅上的关之欢看着走出去的叶晓晓说: “这女子也算是勇敢,追男人居然追到了军营中。”关之欢说着这话看向郁澈。 “依着军师的意思,我们应该何时向河对岸进攻。”郁澈岔开话题说。 “自然是等西风。”关之欢说。 “我们顺着东风南下,到现在从未见过西风,全都东风。”白宇镇说,“不知军师的西风能何时等到。” “白公子不必着急,该来的时候自然也就来了。”关之欢笑笑。 “整日半卧在椅子上的人能知道何时来西风?”张海嘲笑着说。 “那张公子每日出去自是知道西风何时到达了?”关之欢依然笑着回到。 “你。”张海一听,握紧手中的剑欲站起,被郁澈一个手势收了回去。 “请了军师,自然就信任军师,无需他言。我们就等那西风。”郁澈说着站起身。 白宇镇也跟着郁澈一同走了出去,剩下张海留下低着头看着半卧在椅子上的关之欢。关之欢笑着一脸轻松的看着他。 “军师这身子确实是瘫了么?我怎不信。”张海说着一脚提到关之欢的椅子上,椅子随即散落。 关之欢跌坐在了地上,但双脚无法移动,厉眼瞪向张海,随即笑起,说: “张公子耍的起这劣质的把戏,终究也会被这劣质的把戏所害。” 张海没理他,嘲笑的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大帐。 过了几日,早上太阳还未升起,关之欢就派了两个人把自己抬到了郁澈的帐中。刚刚起床的郁澈疑惑的看着被抬到帐中我的关之欢。 “我来给将军送喜。”关之欢笑着说,“感谢将军这几日的信任,我们已经等来了西风。” 听闻此言,郁澈喜上眉梢,随即派人铭旗敲鼓,备好船只,大军准备出征驶向对岸。 郁澈看着随风飘扬的旗帜笑着点了点头,边上的张海不屑的开口说: “这瘫子不过是赶巧了而已。” 这还说过郁澈但也没在意,而且坐上战船随军出征。 浩浩荡荡的大军就这样借着西风跟随着往江对岸的东安城驶去。 江对岸的东遮人不是不知道对岸驻扎着瑞朝人,只是东安城的城主早就派人打探了情报,对于瑞朝这不到十万的军队他自认为了如指掌,虽然里面有会水之人,但大多数都是旱鸭子。还有就是战船,瑞朝人停在岸边的战船不过是早已经过时的战船,船体单薄不说,行进速度也是非常低,因为当探子来报瑞朝攻来的时候,这东安城的城主才不紧不慢的穿上兵服。 只是当他站上这城墙之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郁澈带人来时的战船和现在用的战船完全不一样,却原来,郁澈早就在对岸准备好了战船,知其定会调查。想来找你东遮的国王听说瑞朝派来的是不知名的皇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把这次战役当回事。 不过如果自己是换了战船那也未必东遮会输,只是,关之欢早就让郁澈派了人偷偷潜入但东安城中。因为东安的战船腹背受击,在两面夹击情况下,被郁澈带领的船只打的落花流水。 不过这中间发生了一件小事。关之欢本在船内,却不想张海见船里只有他一人闭目养神,其他人都在外面,便走在他面前,轻声说: “不如我带军师到船外一览盛况,如何?” 明明是问句,张海却不等关之欢回答便把他推了出去,而后自己走到一旁。 关之欢倒也没着急,周围随是刀雨箭林,他也并没半点变色,只是刀剑无眼,何况从空中飞来无数的箭,关之欢还无法挪动身体。见一支箭向自己驶来,关之欢大声一叫,郁澈转过头瞬的拉过关之欢而自己胳膊被箭所划伤双手抱住了关之欢。 见此景,白宇镇和张海两人赶忙上前,把两人都带进船内。白宇镇检查着郁澈的伤势,张海也在边上着急的看着。 “军师如何就到了外面?”郁澈开口道。 “不过是想看看我军如何取胜而已。”关之欢开口道。 张海听到这话并未回应,和着白宇镇一起走出船外。关之欢见两人都走了出去,便笑着开口道: “将军这救命之恩我是无以为报了,不过这箭伤可是不能怪罪在我身上。依着将军的功力想要躲过那支箭可是轻而易举的。” “我不知军师竟然除了用兵之道还懂武学。”郁澈说。 “将军难道没有听你师傅说起过,我师傅是如何被赶出师门的么。”关之欢说,“我师傅背着我师祖学习别派功夫才被赶出师门。而我不过是跟着我师傅学过一些,但却从未显露过,如今身体这般更是无法使出了。” “我一直未问过你,这么多年你在劳中如何熬过来的?”郁澈看向关之欢。 “最开始是想着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可我偏偏是个倔脾气,非要看这些人会有如何的下场,想要看个究竟。于是最后便变成了冷眼看世事甚至冷眼看我自己。你说像我这种人,能死在别人的手里么。”关之欢笑着说,“我觉得这世上能理解我这种想法之人,月鸣岛的后人自是知晓的,我听闻你们每年都要被流放到木吉岛一个月,也是潇洒快活的很。” “这刺激的事身无一物便是好玩,可一旦有了牵挂便是苦差事,不过战斗力却是不同。”郁澈说,“想来我去木吉岛的那几年也很是幸福。” “却不想将军小小年纪不但经历甚多,感情也不拉下。这老天也未免太过不公平。”关之欢大笑说到。 正在说话之时,船外床预示胜利的战鼓声,郁澈和关之欢两人相视一笑。 第四十章心急如焚 从南到北,战事的消息本应传的迅速,只是奇怪的是,宫里只知郁澈受伤却没有东安大捷的消息,当然除了穆子义,战争一胜利穆子义就收到了消息。 且说郁澈手上的消息不胫而走,开心的自然是华治和皇后那一派,皇后也不免夸赞哥哥神机妙算,虽然华治因炼择门一事还有些担忧。这么一来便只想着等到郁澈战死坐享其成了。 这本应该在宫中停滞的消息,却因一人传到了李慕的耳中,而传到李慕耳朵里的时候,正是他要去度沙弥戒的好日子。 一大清早,李慕就吃过斋饭拜过渡痴和尚准备去悟德寺,渡痴和尚在临走之前对他说: “你我有缘但也至此,无法停驻一处便去云游四方也好。世间之大,万物万事,体验开来,心中的苦便不是苦。我说与你听的话都要记得,你身上学到的东西都要好生运用。阿弥陀佛。”渡痴和尚说完摸了摸李慕的头顶。 李慕本是心中好奇,但师傅每次说话都自有他的道理,被门外的人叫去也便没再细问,于是这便成师徒两人这一世的最后一面。 踏上了去悟德寺的道路,身边坐着的是秦瑜,想来时间过的真快,李慕闭目养神,未再想其他。 两人下了马车李慕独自前往悟德寺,而秦瑜看不得李慕剃度的样子,于是便准备去往清雅阁。 走到悟德寺,寺中人都在准备,李慕被一名比丘带着来到一间屋子,准备换衣服,李慕变换衣服便问: “不知慧仁师兄何在?” “慧仁?不知,未听说寺里有这名号的人。”那比丘回到。 李慕好奇,心想难道改了法号,也可能是自己记错了。正想着,穿好了衣服,李慕穿着袈裟便被比丘带着前往了大殿,和其他等待受戒的人站起了一起。 李慕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大殿中的师傅在念着戒律,行戒和尚念一句,跪在佛祖前的净人念一句,念完之后便由行戒和尚剃度,然后赐其法名,这沙弥戒就算成了。李慕虽听邓泽然说过无数次,但是真的自己站在这里,不免也有些紧张。只是这紧张的情绪没持续多久他就被突然前来的秦瑜拉走了。 “你干嘛。”李慕疑惑的看着他准备回去。 “你等等,我有事同你说。”秦瑜着急的拉住李慕,“你那位哥哥在战中受了伤。” “你说郁澈?”李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对,我未告诉你,他的身份本是皇子,但因在民间长大,近两年才被皇上认回来。现在皇上卧病不起,东遮人入侵,不知为何就是他头领兵平定东遮。”秦瑜说,“我姐夫刚刚来了信说让我回京,说了东遮战事。” “信上是否有说伤势如何?”李慕抓住秦瑜的手说。 “没有,不过我曾听我姐夫说过,这东遮临海,本就不好打,再说他又从未带过兵,怕是结果不好,因此让我先行回去保护我姐姐。”秦瑜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慕。 李慕呆滞了一会儿,随即快速抻出秦瑜手中的宝剑放在自己脖颈处,秦瑜惊呆了,着急的说: “你这是做什么。” 秦瑜说着刚忙想要拿过剑,只是他还未动身,便有一个人影从暗处直奔过来,瞬的夺过李慕手中的剑。天空中小八也鸣叫一声盘旋飞起。 “我要去见你家公子。”李慕对着夺过剑的人说。 “那我安排,为小公子找马车。”黑衣抬起头看向李慕。 “不必,找匹马来,现在就动身。”李慕说。 黑衣人随即一声口哨招来两匹马,李慕上了马对秦瑜说: “我先行走了,你回京都万事小心。”于是扬鞭驾马而去。 秦瑜就那么注目这李慕离开,未做什么,他本就不知是否该把这消息告诉李慕,但因怕李慕万一知道与自己心生芥蒂,况且听闻郁澈在李慕看来只是一位哥哥,所以秦瑜才决定告诉李慕这件事。但看到李慕如此紧张,秦瑜还是心中有些后悔。 而李慕自从学了内力之后,便知道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自己,最开始他本想把那人找出来,但有一次他因想借着柳树用轻功飞向墙上时,一个没踩稳差点摔倒,突然有一股力量将他扶正,从那时起李慕就不再想找到这个人了,虽然到后来他已经能够对这个人的位置有所感知,只是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郁澈留下的。 李慕要去找郁澈的小心自然郁澈是最先知道的,却不说这事本是他安排的,就那小八,来回去千里早已为他送了信。 郁澈已经带兵占领了东安城,军队虽进城但并未烧杀抢掠而是驻扎在一处,戒备森严,而俘虏们无一人被关押,城中贴了告示,告示的大意是: 东遮首领未按约定,大肆侵略瑞朝边界,朝廷不过是为了保边关百姓,但知其作为不过是自作主张,与东遮百姓无关,因此让东安人自己选择,可以去投靠自己的首领,也可以在城中依然过安详的日子。这告示贴的满处都是,东安城中人传的沸沸扬扬,却是无一人离开。 那日,郁澈正在房中和张海还有白宇镇说话,只见一只老鹰穿过窗户飞了进来,在郁澈手边的桌上听了下来,看着郁澈。郁澈一喜,连忙把老鹰腿中携带的信件拿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小公子已到莫涿城。 座下的张海倒是惊讶的看着郁澈的表情,疑惑这是有怎样的喜事,却不想郁澈开口说: “准备好船只,明日我要去对岸接人。” “是。”张海回到,随即走出郁澈的屋子,派人准备好了船只。却不想此时白宇镇突然走到他身边。 “你知子澈是要接谁么。”白宇镇问。 “我正要问你,这次战事难道还有什么人我不知道?”张海说。 “自然没有,与战事无关。这个人就是子澈建寺院而且还在次停留那么久的原因。”白宇镇说。 “难道是女子?”张海皱眉道。 “自然不是女人,如果是女子将来娶了便是。”白宇镇叹了口气然后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看向张海,“只是子澈将来必成大事,不知此人在子澈身边是福是祸。” “怎么能是福,将来公子必然要娶妻,要不然如何将皇位传于后世!”张海惊叹道。 白宇镇叹了口气没在说话。张海倒是不再管他,转身气愤离去,白宇镇望着张海的背影,随后也转身离开,嘴边带着一抹笑。 第四十一章白狼护主 马蹄声不断地敲响地面,四周的鸟儿也被震慑的四散开来,身后扬起了的尘土早已看不清来路。 两人驾马来到了亚泽大峡谷,李慕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四处岩石陡峭突出,但是在绿色的协调和鸟儿的鸣叫中却显得异常柔和。峡谷中央的水流声更会奏出了清脆响亮的名曲。 李慕和黑衣人下了马饮马,李慕已经换了衣服,穿着袈裟实在扎眼,在黑衣人的劝说下换下了衣服。李慕本打算一刻不停的前往东安,却不想黑衣人跪地说: “主人交代过不能让小公子受苦,请小公子体谅,晚上还是休息的好,要不然还未等见到主子,小公子先病倒了。” 听到这话李慕便未在说话了,因为他渐渐的明白,郁澈是说话算数的,不管说的话在他看来有多不可能,郁澈都能办到,于是李慕倒是索性不再去违背郁澈的这种原则,尤其是在牵扯到其他人的情况下。 李慕正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马儿,却只听到黑衣人高喊一声:“公子小心。”随即李慕转脸就见一支箭向自己射来,边上的黑衣人已经动了声音才发了出来,拿着手中的剑斩断了箭。 把李慕挡在了身后,黑衣人随后警觉的看着四周,只见河边树木一动,蒙面出现三个人,各个拿着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等黑衣人反应便拔出剑朝着黑衣人冲去,但目标是黑衣人后面的李慕。 黑衣人挡住了三人,但这三人实力不浅,李慕奔向帮忙,却不想黑衣人高喊: “这三人不会伤我,小公子先行离开!” 李慕听到这话刚要上马,却不想脖间出现利剑,李慕赶忙闪躲,拿起地上的树枝和那人缠打起来,只是别说是树枝,就算是剑,李慕也打不过面前的人,况且李慕本就不善剑术。 眼看着手中的树枝切断自己险些受伤,而黑衣人被两人纠缠,李慕只好向两侧的林中跑去,要说起跑,李慕便于这蒙面人不相上下了,因为李慕在这段时间本就练的就是轻功。 李慕跑向林中不断在树木中穿梭,身后的蒙面人紧追不舍,李慕虽然内力加上白秀韦的教诲能支撑一段时间,但终究体力还是比不过蒙面人,眼看着蒙面人越追越近,手中的剑就要朝向自己,李慕赶紧回闪,但终究未躲过,李慕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接下来的命运,却不想,耳边传来一声惨烈的尖叫,李慕瞬的睁开眼睛,只见蒙面人拿剑的胳膊已经被不知何时冒出的狼咬断。 李慕吓傻了,看着银白色的狼扔下嘴里的胳膊,然后转身看向李慕,李慕咽了咽口水,不断地向后躲,听闻空中传来小八的声音,李慕望去,只见如利箭般的小八正凶狠的朝着狼飞去,同时伸出利爪。 那狼突然嚎叫一声,似是想要吓小八,但小八却不为所动径直飞到狼身上,准备用利爪嵌进狼的身体,却不想那狼摇身一甩仰天一叫,把那小八震了下去,甚至李慕都被震慑到,李慕见事不好,赶忙抱起被耍在地上的小八。 只见那狼看着李慕的动作,随即朝着李慕走去,李慕紧缩起来抱紧小八,那狼突然蹲了下来,发出可怜的声音,然后将头靠在李慕身上蹭了蹭。李慕身子一抖,但是那狼只往李慕怀里蹭去。 李慕见此景,慢慢的将放在狼身上的手轻轻抚顺这狼毛,那狼似是很舒服,于是慢慢的趴下了身子,享受着李慕的抚顺,而被震慑的小八苏醒过来看到那狼身上的毛瞬间直立起来。 李慕看到此景,怕小八惹怒那狼,于是便抱起小八就跑了起来,准备离开,却不想自己本身不慢,那狼不知怎的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面前,眼神似是怨恨的看着李慕,李慕看着他甚是觉得奇怪,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叫到: “小七?是小七?” 那狼似是听懂了李慕的叫喊,原地打圈翻跟头,但因体积庞大倒是看着甚是可笑,李慕大笑,心中已经确认是小七没错,这可是自己唯一骄傲的,每次喂饭小七都要做完这一套动作他才开心的给他饭,现在想来这小七定是受了很多的心里折磨。 李慕拍了拍怀里小八的头,说: “这是小七,不会欺负你的。” 李慕放下小八,小八还是对小七无法接受,小七刚要靠近它,它便展翅不见了踪影。李慕笑着揉了揉小八的头,这小八抬起两只前腿扑向李慕,两人就这么在林中玩耍了起来。 直到带伤前来的黑衣人缓慢的朝着这里走来,小八赶忙警觉的站起来,充满敌意的看着黑衣人,李慕望向小八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抚顺这小八,似是告诉它面前的人不是坏人。 “小公子没事吧。”黑衣人说,手扶着胳膊,鲜血正在流出,看到躺在边上的蒙面尸体,确定了这狼不会伤害李慕才说。 “我没事,你受伤了。”李慕站起身,“在这等等。” 李慕说完便朝着山上走去,小七跟了过去,没过一会儿便大汗淋淋的手里按着几片叶子递给黑衣人,然后说: “把这些吃下吧,有止血的功效。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再继续走。” “现在就走吧。”黑衣人吃下李慕给的东西,然后一声口哨,两匹马跑了来,“上马吧小公子,这次平安度过了但是不知会不会还有敌人,这里太危险了。” 李慕点点头,然后看向小七: “也不知你从哪里出来的,是否想和我一起走。”李慕看了看小七,然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随后上了马。 李慕和黑衣人两人驾马往前走,而小七没有尾随,不知何时到了山谷顶上吼叫一声跟着李慕前行,空中还有小八在盘旋尾随,但离着小七远远的。 第四十二章再遇之吻 莫安城内一间客栈内,李慕已经进入到了梦想,屋子内小七正趴在地上,突然抬起头看向门口,随即门便被连帽披风的人打开。小七睁眼看了眼来人,随即又睡了过去。此人正是郁澈。 李慕遇袭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郁澈的耳朵里,连夜过河来到了莫安城李慕住下的客栈。李慕两人本应该直接坐船到东安,但李慕为了让黑衣人能够及时诊治便在莫安城内留了下来。 坐到床边,看着李慕的睡眼,郁澈心中是又喜又苦,也有些担忧李慕看到自己的反应,只是还未想,李慕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醒来的李慕随即甩开郁澈的手。 “你又骗我。”李慕说。 “我如何又骗你了。”郁澈疑惑的看着李慕。 “不是说你受伤了?现在不是没事?”李慕说着坐起身。 “怎就没事。”郁澈说着按住受伤的右胳膊,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开始裂开,随即流出血来,李慕让郁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用可怜的语气说,“这不是伤是什么。再说,并不是我告诉你的,你…” 郁澈还未说完话,李慕就拉过他的胳膊,检查着郁澈的伤口,随即瞪向他: “你真是疯了疯了,你真当我看不出来,这伤口本就是要好了。”李慕嘴里这么说着,手里撕下衣服的一角绑在郁澈的伤口上,帮他止了血,嘴里还碎碎念,“有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吗?真是不疼,这伤口明明…” 李慕这话还未说完,嘴便被封上了,郁澈单手搂过李慕的头,随即亲上了李慕的唇,似是在诉说着思念般的想要用这一吻表达,郁澈不断地索取,不断地占有,迟迟不肯放手。最后李慕气喘吁吁的趴到了郁澈肩膀上,郁澈依然意犹未尽,但看李慕受不住只是亲了亲他的脸,在他耳边轻声说: “流点血不怕什么,只希望你能不再怪我,你这么疏离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伯母的事情我并不是有意的。” “我没怪你,我是不想你因为我做些伤害别人的事。” “我说过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什么都好。” 郁澈说着抬起李慕的下巴,想在亲他,没想到李慕躲开了,突然认真的开口道: “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吗?” 听闻此言,郁澈身子一抖,看向等着答案的李慕: “有人同你说了什么吗?” “没人和我说什么,只是书上也有说,男女之间才能做这样亲密的事,我们是两个男人。”李慕说完这话见到郁澈脸色不好有赶忙说,“我见过两个男的做这些事情。”李慕说完抓住郁澈的手,“只是我不知道我们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你告诉我。我亲你你讨厌吗?”郁澈问。 李慕摇摇头,随即低下头。郁澈笑笑,接着问: “那你是否喜欢?” 李慕将头低的更低,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不就行了。”郁澈边说着边抬起李慕的头,与他对视道,“既然你喜欢就去做。我喜欢你,因此想做些亲密举动对你,你喜欢我,肯定也想和我亲近。那我们做些动作表达亲近不好嘛。至于对错,我们又没错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是错了?” “只是从到慕院以来每次和你有亲近的动作,身体就有些不听话,会很烦躁。”李慕说。 郁澈咧开嘴笑着搂过李慕去,亲了亲他的头顶,然后说: “你还太小,等你大了,我会带你去体验这个世间最大的欢愉。” 郁澈这么说着,没想到怀里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李慕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由于昨夜两人卿卿我我完全忘记了房间里的小七,等到去东安城的路上,上了船,李慕看到随着自己上了船最先趴到床上的小七是才想起来。 “这个是谁你还记得吗?”李慕说。 “小七。”郁澈笑着说。 “你…”李慕皱起眉头,“你们两个真是奇怪,昨日我躺在床上,听见有人开门,却好奇小七为什么不叫,后来知道是你我才知晓。明明我是它的主人,他却总是能记得住你,更神奇的是,你居然还能记住它,我昨日被这个庞然大物吓个半死。后来才知他是小七。”李慕说完看看小七,小七也在此刻发出委屈的声音。 “吃醋了?”郁澈拦过李慕揉揉他的头说。 “吃醋我也是吃小七的醋。”李慕说着同小七坐到了一起。 郁澈笑着看着李慕,又看了看小七说: “不如别叫小七,这名字叫起来跟它现在的样子未免太不搭了。况且它救了你,定是不凡之体。” “不要,我就要叫小七,要不然它怎么知道自己和小八是好兄弟。”李慕说,然后看了看郁澈,“是不是即使你离我很远,也知道我的事情,明明我白天才遇到危险,晚上你就过来了。你到底在我身边安放了多少人。” “就一个,我倒是责怪自己放的人少,要不然也不会差点害你被伤。你不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有多害怕。而且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他们都不会通报。因为我想你亲口对我说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郁澈说着坐到了李慕身边,搂住他。 “想来我也没什么仇家,看起来那三个人也不像是劫匪,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李慕说。 “这你放心,我必然会为你讨回个公道。”郁澈说,眼露杀意。 “郁澈。”李慕握住他的手,“不管来的人是不是针对我,切不可做伤害别人的事。” “你放心吧。”郁澈笑着回道,刚想站起被李慕拉住。 “你答应我。”李慕坚定的看着他等着回答。 “如果留下他将你置于危险之中,那…”郁澈未说完,就睁大眼睛看着吻向自己的李慕,随即慢慢的闭上眼睛享受,却不想李慕突然停止了动作。 “答应我行不行。”李慕额头盯着郁澈的额头轻声说。 “好。”郁澈说,随即封上李慕的唇。 第四十三章救治关之欢 莫安城和东安城只有一江之隔,但是最大的隔断便是从属这瑞朝和东遮两国。东遮是座岛屿,曾在瑞朝上个朝代时从属于个地区,但因朝代更替,自己确立为王,瑞朝并未讨伐,瑞朝从建国之初每任皇帝就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况且瑞朝地物广博也不把这东遮小国放在眼里。 东遮因为文化的不足,这里的人明显比瑞朝人要开放,女子没有常年闷在家里的道理。甚至连妓院都要比瑞朝的妓院要开放的多,况且这座小岛四季如春,潮湿多雨,人们穿着甚少,走在街上就会看到不少穿着单薄甚至裸露的人走在大街上。 走在街道上的李慕看着这样的民俗风情甚是好奇,但是遇到快要挨上自己的女子连忙躲闪,然后拉近郁澈的手。 身后的小七倒是很受女子欢迎,这东安人倒是不怕,有的女子甚至直接拦住小七,伸手就是摸,小七想要躲开却躲不开,于是可怜的看着李慕,李慕也一脸不知所措,最后只能看向郁澈。 郁澈笑笑一声口哨响起,这小七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突然变了温顺容貌,张开大口充向女子。女子赶忙闪躲,于是再也无人敢往小七周围站,一路顺畅往前走。 回到了军营中,李慕跟着郁澈往里走,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慕皱眉想要看清却看不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却听到郁澈突然开口道: “宇镇,叫张海在大帐中等我。” 白宇镇听到这话知道自己无路可躲,于是便走出来,朝着郁澈点了点头,未说话便离开了,也未敢看李慕一眼。 等到郁澈把李慕带到自己住的帐中之时,便让人准备吃食随后自己走出了营帐。李慕独自吃着桌上的东西然后喂着小七,却不想小七却连闻都不闻直接躲开,李慕蹲下身子怕是小七得了什么病想要查看,身后却传来声音: “他定是肉食动物怎会吃你那没有油腥的东西。” 李慕转过头,却看到一人躺在有轮子的椅子上,被人推着往里走。李慕知其说的是对的,于是站起身便不再喂小七。 “大概是到这比较热,最近一直频繁的掉毛,我还问见过它吃东西。”李慕说。 “这狼是闪狼,并不是本地的兽类,但是适应能力极强,因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很少出现在人群集聚地。你说的没错,他是热,到了南方会脱毛,到了北方会迅速长毛,很是神奇。”躺在椅子上的关之欢说,然后挥手让身后的人离开。 “你竟然知道小七是闪狼,我虽养它长大却不知道。”李慕说。 “施主?莫非小师傅是僧人?”关之欢说。 “是净人还未受戒。”李慕说,“不知施主可否让我把把脉?” “小师傅还懂医术不成?”关之欢说着伸出手。 “在寺中和师傅学过一二,只是我见施主腿脚能轻微动弹似乎并不应当躺在这躺椅之上。”李慕说着附上关之欢的手腕。 关之欢本就当逗弄小孩子玩,却不想听李慕这么一说倒也认真的让李慕帮他把脉。李慕把完脉然后又用手按了按关之欢的大腿,说道: “施主并不是瘫了,只是这肌肉似是长期未用已经僵化了。” “我确实本就不瘫,只是无论怎么常识就是站不起来。所以,索性就在这躺椅之上待着也好。”关之欢笑着说。 “能动为何不动,施主相比是太过着急,长期的僵化自然需要长期的修复。就像孩子一般慢慢来比较好。”李慕边说着边按着关之欢的腿,“不知这城中时候有需要的药材,明日我去看看,施主每日锻炼,然后闲时如此按摩腿,慢慢的定会治愈的。”李慕说。 “你既然是净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关之欢看着李慕。 “我来看人。”李慕说。 关之欢刚要说什么,只见账内突然闯进一官兵,进来就对着关之欢握拳行礼道: “军师,将军有令,没他命令不让任何人进到账内。” 听到这话关之欢还未说什么,李慕倒是皱眉,嘴里嘀咕着很是不满,然后对关之欢: “等我找来药材便去找你。” 关之欢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被官兵带了出去。出来的关之欢并未去别处,而是让官兵带去了大帐中。 这帐中关之欢走进去的时候正见张海跪在地上,边上的白宇镇也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面色苍白坐在椅子上,叶晓晓倒是有些着急想要说什么看着郁澈,然后他转头看到进来的关之欢,明显只要她注意到了进来的关之欢。 回到营帐的郁澈把李慕一人放在了住帐中不是没有原因,却说郁澈自是接到了李慕被袭的消息,于是连夜赶忙莫安城中,当晚确定了李慕没事之后,边去见了陪护李慕回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当然这去全是李慕的功劳,当看到郁澈的时候,黑衣人第一件事就是请罪: “我没有保护好小公子,希望主子处罚。” “知道是什么人吗?”郁澈问,他现在关心最多的当然是到底是谁想伤李慕。 “主子。”黑衣人说,“这三人所用剑术同我是一样的,而且死掉的那个人手臂上还有‘月’字,是,是自家人。” 听闻此言,郁澈看了眼黑衣人: “你确定?” “属下确定。这三个用上剑法我便猜了出来了,而且并无意伤我,是冲着小公子去的。” “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疗伤吧。”郁澈说,然后自己走回到了李慕的房间。 自从到了慕院,郁澈只想一心陪着李慕,朝廷和宫中之事交给了白宇镇,而自己的手下交给了张海,却不想这张海对竟然对李慕下手。 回到了营帐,郁澈自是二话不说,拿掉了张海的权利,本想直接将他杀掉,却想到李慕说的话,便让张海净身离开。却不想张海跪在地上,说: “我不知何事做错了,也请公子明鉴。我虽常做错事,但对公子是忠心无二。” “忠心无二?你派人想杀我想保护的人,这叫对我忠心无二?我本想杀你,但我已经允诺别人不起杀意,既然这样,我也不能留个危险的人在身边。你走吧。” “我,我何时。”张海如此说,又想起自己昨日下的命令,便高呼,“公子,我是不想有人扰你心智。公子是要成就千秋伟业的人,我是不想有人阻断公子。” “千秋伟业?”郁澈笑道,“没有他我要千秋伟业有何用?” 郁澈这话说了出来,不只张海,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振,白宇镇的脸更加苍白,叶晓晓也同张海一样惊呼,关之欢虽然未到如此地步,但是常是笑着的脸也是一愣。 白宇镇突然站起身,张海本以为他是为自己求情,但见白宇镇说; “我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说完便走了出去。 张海看着这里唯一可能为自己说话的人都离开了,突然慌了手脚,随后便对郁澈磕头道: “我知道错了,要打要骂都随公子,只是希望公子看待我跟随公子这么长时间的份上,不要赶我走。” “别说了。你走吧,我是不会留一个会弑主的人在身边的。”郁澈说完也为再看他一眼,便走了出去,留下张海一人瘫坐在地上。 第四十四章郁澈吃醋 世事变迁就如同这流水一般,人也是如此前一刻也许还有说有笑,下一瞬可能就兵戎相见,真可谓变幻莫测。 张海被赶走这件事对所有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其实可能并不是这件事,应该是李慕到来这件事对周围人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 郁澈自是高兴地,同李慕和好还如此亲近自是心里别谁都欢悦。而叶晓晓和白宇镇被郁澈当日对张海所说的话都吓到了。叶晓晓几次向前往郁澈的帐中却被阻挠,心中对着帐中之人甚是好奇,但更多的是嫉妒。 相比叶晓晓,白宇镇跟多的是慌乱,从李慕进来,白宇镇就认出他来,但是看到同他牵手进来的郁澈,白宇镇这才意识到自己多日想找的人竟然是郁澈一直说的人是同一个,而且还是男子,最重要的,自己竟然险些让他没命。这种种的打击,白宇镇几乎是慌了,几日在自己帐中称病不出来。 大概能够开心的人除了郁澈之外就只有关之欢了,李慕自是为他把了脉之后次日就到城中买了药材,东安没有的他便轻人到对岸的莫安城去买,然后亲手磨制调配。 见到对关之欢如此上心的李慕,郁澈心中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怒,把关之欢医治好自然是好事,只是李慕自从到了营帐每日都在关之欢的营帐中,都是到很晚才回来。 终于郁澈的怨念还是爆发了,郁澈处理完军事便去关之欢的营帐找李慕,进入帐中之时正好瞧见李慕正给关之欢按腿,两人还有说有笑的。郁澈见到此景为之一怒,抱起李慕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你干嘛。”进到帐中李慕嚷到。 “我干嘛?你到这来,我是想常日与你相伴,可你倒好,终日在关之欢的住所,这就算了,竟然为他按腿,用不用我把自己的腿打断你替我按按。”郁澈说。 “你这是什么话。我就不喜欢你这样,每次你都这样,自己的身体是玩笑,整日的不当回事。我…”李慕愤怒的看着郁澈,捶胸顿足的涨红了脸憋了好久终于说,“我不是听说他是你的军师我才这么做的吗。听说他帮你打赢了仗。” 李慕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朝廷和宫里虽然不知道郁澈胜利的消息,但是莫安城中的人都知道,那日在客栈李慕正和黑衣人吃饭,就听到隔壁桌上的两个人讨论不久前发生的战役。 “我刚从东安城回来,自我长大以来还是第一次到东安城。这以后东安城就是咱们大瑞朝的了。”年长的人说。 “听闻这次带兵的是三皇子。来时人心惶惶都害怕会吃败仗,这位皇子据说还是在民间长大的。真是难得。”年轻一点的说。 “我去东安城的时候听到的我军能打赢是因为那位瘫了的军师。”年长点的偷偷的说,“据说这个军师除了胳膊能动身子都是瘫的,但是能呼风唤雨,是个狠角色。” “天下居然有这等事。”年轻人惊呼。 李慕听到这话便记在了心里,出来之时见到关之欢便知道这就是客栈之人提到的军师,于是才如此急切的想要帮助他。 郁澈听到李慕这样说,了解了是怎么回事语气软了下来,抱起李慕连连的道歉。李慕噘着嘴转过头不理他。 “我自是知错了,但你医便医了,下人能做的事便要下人去做,我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郁澈说。 “你想享受什么待遇。”李慕看着郁澈,然后手按在郁澈的腿上,“你想让我帮你按腿?”李慕说着独自一人胡乱的按着郁澈的腿,“这样很好受?”李慕说着却不想手被郁澈按住。 李慕抬起头看着郁澈,郁澈也正看着他,眼神充满侵略性,似是觉得什么不对劲,李慕跳下郁澈的身子,轻咳一声,说了句:“我先出去了。”便火速离开了。 李慕冲出郁澈的营帐便看到正笑着在营帐外看着他的关之欢,李慕一愣问: “施主怎么在这?” “我怕你出事。”关之欢说。 “我没事。”李慕摸了摸鼻尖说。 “那就好。”关之欢依然笑着点了点头。 “想不想晒晒太阳?”李慕扶上关之欢躺椅的手推问,看到坐着的关之欢点了点头便推着关之欢到了大军扎营外的小湖边。李慕把关之欢的躺椅固定好,然后自己也躺倒草地上,微风呼来,甚是凉爽。 “施主这躺椅上的轮子倒是很方便,能停能走。”李慕说。 “这还是我在当年我在师傅的书房中看到的,当时还想如何会用到,却不想自己几年以后便用到了,也是嘲讽。” “这有何嘲讽的。岂不是上天早就为施主准备好了,只要坚持锻炼,施主定会再次行走的。”李慕说。 “你叫将军什么?”关之欢问。 “施主说郁澈?我叫他,便是郁澈。”李慕说。 “那为何叫我施主,叫他名字?” 李慕一愣,他本就是净人,并未强求一定要这么说,但是他对不熟悉的陌生人都会如此叫,虽然与关之欢也算是认识几天了,但觉得此人并不可亲近,于是便依然施主施主的叫。 见李慕未说话,关之欢开口道: “我叫关之欢。” “关大哥。”李慕说,怕是关之欢生气,连忙改口。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湖中一条鱼跳出水面,关之欢看着那鱼: “这锦鱼虽然长相并不讨喜确实其他鱼的最爱,常被其他鱼追逐吃掉。” 李慕听到这话坐起身子,看着湖中跳起的锦鱼,看到锦鱼慌乱的跳起的样子,连忙跃身飞向湖中拾了那锦鱼回来,然后将其从边上放生。 “你就算现在就他,但在这湖中终究还是免不得一死。不如早些投胎的好。”关之欢说。 “众生皆有一死,只是他现在遇到了我便是上天让他多活些时日。关大哥虽然事事看的通,但是未免太过悲观。”李慕说。 “你竟然会轻功。”关之欢转移话题看着李慕湿了的鞋子说,“虽然不精却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事郁澈还不知道,所以你不要同他说。”李慕低声说道。 “回去吧,你那鞋湿了还是赶紧换了好。” 李慕低头看了看自己湿了的鞋子,点了点头,推着关之欢回到了营中。 第四十五章夺取东遮 大军驻扎东安城郊外已经有些日子却迟迟不动,亏来占领了东安,粮草充足,加上官兵去往东安也方便,并未有人说什么。但所谓战役,讲究的是时机,时机未到动也无用,可时机到了定要好好把握住。 郁澈等了多日的时机终于到来了。对于郁澈来说,争夺皇位之事如果没有本钱自是连这个选择都没有,而郁澈无人撑腰本钱自然是需要自己去创造了,而如何去创造那边是手里有兵权。 东遮国王半年前去世,于是三位大臣掌权辅佐小国王,只是这小国王太小,王后还并非有血缘关系,留下这小国王不管不顾,于是三位大臣便各分党派,虽然暂时安稳却暗潮汹涌。郁澈就是抓住了这一点。 果不其然,东遮在得知瑞朝有变的时候就不断地侵犯瑞朝边关,郁澈早就拍了张海挑拨东遮的君臣和大臣之间的关系。对于会的一手好易容术的张海来说自是一件容易事。于是等到郁澈出兵的时候,东遮只有三位大臣中的文臣刘东同小国王在一起,其他两位手中有兵权的早已经各自回到各自的城池。 如今东安城一胜利,郁澈就派人给两位武将送去了信件,希望诏安,林格已经暗中答应,而另一边的黄子然却迟迟未有信件,郁澈倒也不着急,等了他三日,仍未见动静,便设计陷害黄子然,前国王留下的三位大臣就数这黄子然忠心耿耿,只是奈何小国王太小无法理解,只能任由刘东摆布,最后黄子然被抓紧了劳里。 黄子然被抓起来的消息一到,郁澈下达命令直接朝着禹杉城进发,这禹杉便是黄子然镇守的城池,经过这禹杉之后便是宫殿。 临行前,郁澈部署好军队之后便把李慕交给了白宇镇。 “既然你有病在身就留在这,帮我看着他,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郁澈说。 白宇镇但也没说别的点了点头,此时正好李慕走进账中,郁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座,李慕坐了上去。郁澈看着他说:“这位是白宇镇,你与他同在城中,切不可独自行动。” “我想同你一起去。”李慕说。 “不行,太危险了。”郁澈直接拒绝道。 “可是,关大哥就能去,为什么我不能。”李慕看着坐下的关之欢说。 “我们初次到禹杉,还不了解地势,军师跟去有事好商议。”郁澈解释说。 李慕本想再说什么,但看了看周围的白宇镇和关之欢还有一名士兵在,便不大好求郁澈,便也不再说话。 却说这士兵不是别人,正是穿着兵服的叶晓晓。李慕刚一走进,他以为是哪家的孩子,却见郁澈对他的态度她在心里才惊呼,自己一直想要见的不光是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叶晓晓完全的放下了心,她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狠角色,却原来只是个稚嫩的孩子而已。 “通知大军,准备出发。”郁澈的话打断了叶晓晓的思绪。坐上的郁澈说完这话便轻轻握了握李慕的手,轻声的说,“乖乖就在这里,等我回来。”随后站起身走出大帐。 叶晓晓紧跟其后,李慕站了起来,走到白宇镇身边,白宇镇有意识的向后有礼数般的躲了躲。却不想身边的李慕突然侧过脸看向他开口道: “怎么?难道你还没认出我来?这次你应该知道了吧,我是男孩子,可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是女孩子,还是我是男孩让你很失望?” 白宇镇知道李慕说得对。是他自己一心的认为李慕是女孩,虽然只是见过两面,大概是他自己下意识的让自己这样想,可是可怕的是,即使他已然知道了李慕的身份。对他的好奇却丝毫未少却越来越多。 “并未失望。只是没想到。” “说来也巧,每次见你的时候我都在找人,而且你都太不像好人了。我不敢同你说太多的话可不能怪我。”李慕说。 “那想来你是看到我与子澈是朋友才觉得我定然是好人 同我说话的了。”白宇镇突然开口道,但随即又说,“走吧,我们去城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慕追问着白宇镇一同往外走。走出营帐的两人看着出发的大军。 虽然黄子然被抓了起来,但他手下的兵却素质极高,其中能替他带兵的将领也是有的,虽然论兵法郁澈有信心,但毕竟初次到东遮,郁澈明白地势的重要性。 果不其然,大军正朝着禹杉城进发的时候,前方便有探子来报,大军再继续往下走越过一个高地便是禹杉城,接到这个消息的郁澈突然让大军停止了行进。 “我听闻建国的高皇祖就曾派人收复过东遮,便是输在了这里。”郁澈对身边的关之欢说。 “看来将军对这次带兵倒是早有准备。”关之欢笑着说,“不错,曾经来过大将岳启山曾带兵到过这里,本应是一场胜仗却被少于自己两倍的东遮人打败。不过历史终究是历史,输了一次的地方怎么能输第二次。” “军师有何妙计?”郁澈说。 “将军停在这定是已经有种有数。”关之欢说着在自己的手心中写了一个“分”字,然后看了看郁澈,两人互相笑了笑。 于是郁澈下令只将一部分军队从正路行进,主力军队从东侧行进,且正路行进的军队要在主力军队行进后的半刻钟前进。 高地上的禹杉城中的两万军队正现在高处等待着瑞朝的军队到来。正如郁澈所想,失去主将的他们就是想要效仿当年的战争。 当年的禹杉城城主所用方法便是利用高坡的冲力打垮抵出的瑞朝军队,虽然当时瑞朝军队是东遮军队的两倍,但东遮人就是凭借着这股冲劲彻底的打垮打散了瑞朝的军队。 要说方法这个绝对是绝妙的方法,凡事自古效仿历史这件事就是苦差事,即使是通常的场景也未必结果就是一模一样。 当禹杉城的人看到逐渐出现在视线中的瑞朝人时,一个令下全部冲了过去,却不想出现的军队只是瑞朝的支部,主力已经通过侧方迅速的来到了高处支援,以至于最后的结果便是低处下的东遮军队被双面夹击一网打尽。 第四十六章情意绵绵 东遮国因天气炎热,建筑四面通风,也因多雨,屋顶全都是陡立的斜坡式。门很少,大多为了凉爽直接放上轻纱,因此一阵风吹过会见到很多轻纱轻轻的飞起,加上从房屋中香檀冒出的青烟更加让人有置于梦中的错觉。 当李慕陪着郁澈走到东遮宫殿的时候,李慕就是觉得自己一定是梦中,加上小七抢先一步跑进了名叫“艾阁”的殿中,这顶着银色发毛并不多见的庞然大物更加让人有置身仙境的错觉。 李慕也随着小七跑进了艾阁,一边在屋子里转圈一边对看着他笑的郁澈说: “想来世间万事万物实在需要多多体验,就像我离开时师傅说的一样,云游四方真的会是一件乐事。” “云游四方?怎么,你想撇下我么?”郁澈抓住李慕从背后抱住他说。 “才没有。”李慕说着咯咯的笑边想挣脱郁澈,因为东遮很热,因此他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单衣,郁澈抱他双手碰触的地方甚是发痒。 “你躲,你还想往哪躲。”郁澈这么说着不但没放李慕,倒是更加肆无忌惮,手顺势伸进李慕的衣服,然后直接一个大力解开腰带抻下来。 “你干嘛。”李慕说着赶忙用手把衣服从新包裹住自己,然后看了看在身后拿着腰带对自己炫耀的郁澈,“把腰带还我。”李慕说着不断的往郁澈身上够,郁澈被李慕跳起来的模样惹得频频发笑,最后把腰带举高偏不让李慕够到。 李慕叉着腰瞪眼看向郁澈,随后指着他说: “你别动,有本事,你别动。” 李慕说要便拿了一个椅子到郁澈面前,然后登到椅子上,双手够腰带,完全忘记了自己衣服是解开的了。随即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在郁澈眼前。 郁澈呆愣的看着李慕的胸口,李慕趁着郁澈发愣一把够到腰带的一角,只是郁澈并未撒手,倒是自己一夺郁澈也无意识的握紧腰带拉了一下,这不拉不要紧,一拉李慕整个人就直接的朝着郁澈倒入,直接扑倒在郁澈怀里,郁澈紧抱着李慕向后倒去。 “你没事吧。”李慕睁开眼睛跨坐在郁澈的身上看着呆住的郁澈说。 郁澈并未说话,而是单手支起上半身,另一只手直接搂过李慕的脖子朝着李慕的唇亲了上去。 两舌缠绕,李慕也已经跟着郁澈学会了如何掌握主动,频频的用灵巧的舌头挑逗着郁澈,郁澈似是按耐不住,最后直起身子,用空出来的手触摸着李慕露出来的胸膛,手不断的摩擦着,但还是觉得不够刚想要顺着后背往下时突然停了下来,此刻,李慕也离开郁澈的唇抱着郁澈在他胸前喘息着。 郁澈托起李慕的臀部然后把他放到床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有反应,为了不让李慕发现,郁澈直接拿起床边放着冰水走了出去,然后浇到了自己的头上。 李慕从床上缓了缓便拿起腰带从新系好衣服,然后走到里屋,发现正在阴影处睡觉的小七。 这里屋的陈设很是简单,应该是办公之所,一张桌子几本书,碟子里还放着点心。 李慕拿起一本书坐到了椅子上,边看着边吃着桌上的点心。 而在外屋的郁澈这冰水下去衣服紧贴着身体,雄伟的轮廓展露无遗,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准备找李慕,却不想叶晓晓走了进来。 打了胜仗,叶晓晓便换回了女装。这东遮女装比瑞朝要大胆开放的多,叶晓晓要见郁澈自是好好打扮了一番,因此她特意让人准备了东遮女子的衣服,胸前的两座山峰被半包住呼之欲出,细长的腿若隐若现,端着托盘朝着郁澈走了过来。 “我特意为公子准备了解渴良物,听闻东遮人就用这解渴。”叶晓晓说着拿起碗递给郁澈。 叶晓晓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郁澈,她想要郁澈多时,自是曾经想过无数次郁澈的身体会是多么宽广结实,定不与其他人一般,如今看到郁澈的湿身模样更是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见郁澈坐在椅子上接过了碗,叶晓晓走到郁澈的身后轻轻两手放到他肩膀,轻声说: “公子这一身湿的定是难受的很,不如脱了给我,我帮公子晾上。”叶晓晓这话中有话的言语见郁澈听完没说话,于是大胆的想要脱去郁澈的上衣。 郁澈放下手中的碗,然后站起身对叶晓晓说: “我以为我跟你说的很明白。” “公子。”叶晓晓听到这话连忙跪到郁澈面前说,“公子,我为了公子穿上兵服到军中,就只想陪着公子,无论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随,我并没有其他的请求,并不想公子给我名分,就是希望能够陪在公子身边。”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了,但你并不听劝,你走吧,我们的缘分也止于此。”郁澈说。 “公子。”叶晓晓惊呼,抬起头看着郁澈。郁澈虽然总是告诫自己,但从未让自己走过,如今却说起这话。 而郁澈想的并无其他就怕是李慕看到,想来李慕未到他身边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也无所谓,如今到了李慕身边他怕的是李慕看到。 刚准备离开的郁澈被叶晓晓跪着抱住腿。叶晓晓哭着哀求着郁澈: “公子,你不能这么对我。公子。”那模样哪个男子看了都觉得舍不得,只是偏偏对方是郁澈。 郁澈皱着眉头还未做什么,这时候李慕嘴里吊着点心一边看着书一边往外走。听到叶晓晓的哭声,就在李慕视线离开了书籍以后,郁澈已经一脚踢开了叶晓晓。 “怎么了?”李慕看向他,又看了看地上瘫坐着的叶晓晓。 “没事。”郁澈轻咳一声,然后对叶晓晓说,“你先下去吧。” “公子。”叶晓晓恳求的看着郁澈。 “今日的事就算了,你先下去。”郁澈现在就想让叶晓晓赶快离开,不想让李慕误会。 叶晓晓听到这话慌乱的爬起来匆忙的离开了,李慕也一溜烟的留下一句“我去找关大哥”也便离开了。 郁澈本想追去,却不想这时一名官兵走过来,说: “将军,已经找到黄子然,正在议堂候审。” “知道了。”郁澈回道,然后换了衣服走到议堂。 被人押着跪在地上的黄子然头发凌乱,身上的囚服有着些许的血迹,身材魁梧,面目凶狠的看着走过来的郁澈。 “我本有心和黄将军合作,却不想黄将军被人冤枉落得个如此下场。想来自是心有不甘,在劳中也定是受了苦。黄将军不觉得自己效忠这样一个小儿太亏了么。”郁澈说。 “我王不过是被奸臣蛊惑,但先王在天有灵定会保佑我东遮,如今你瑞朝仗着自己比你兵多将广,我东遮王年幼攻打我东遮定会被天下耻笑。”黄子然愤怒的说到。 “东遮频频扰我边关百姓,如今在黄将军说来却是我们不对。”郁澈笑笑。 突然堂外传来车轮声,不一会李慕便推着关之欢走到门口。李慕无法将关之欢推进,便独自一人走到堂中。堂中官兵本想拦着却被郁澈大手一挥阻止了,并看到李慕的同时暗中做了手势让人松开了黄子然。 李慕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黄子然,走向前走到郁澈身边轻声说: “本不想打扰你,不过我想带关大哥去殿外,关大哥说需要你的允许。” “去吧,让人跟着。”郁澈说完李慕点点头刚要走郁澈抓住他的手,“你并未…” 郁澈这话还未说完只见一把刀猛地向自己袭来,他本能的太推开李慕却不想李慕向自己扑来,郁澈睁大眼睛迅速抱过李慕转过身将他护在怀中。 只听到身后一声闷哼声,郁澈转过头便看到叶晓晓正挡在自己身后。郁澈刚想检查怀里的李慕,却不想李慕挣脱他的怀抱,然后扶住叶晓晓,刚要检查伤口,却不想黄子然开口道: “没用的,这刀上有我东遮特有的毒,没有解药。只是可惜没有杀了这小儿!”被压住的黄子然大喊道。 “把他拉下去了。”郁澈开口道。 李慕听闻黄子然的话赶忙替叶晓晓把了把脉,知是已无法挽救,心中沉闷,那叶晓晓却嘴里嘟囔着郁澈的名字。 李慕拉了拉郁澈的衣服,郁澈蹲下身子看向叶晓晓。叶晓晓轻轻的握住郁澈的手,用微弱的语气说到: “这辈子我能为公子做的也只有献上性命了,我一心一意对待公子,愿来世…” “愿来世你不再受这等苦。”郁澈打断她的话说。 叶晓晓已无法反驳,只能闭上了眼睛断了气,可惜红颜薄命,一生为爱所累。 第四十七章顽劣的二皇子 熊熊的大伙燃烧着,火中的人似是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宁静,也似是从未动过般平静的躺着,任凭这大火烧掉这一身躯壳。 三人眼中映射出这红色的火焰,李慕双手合十为叶晓晓吊念,郁澈小心翼翼看着李慕,白宇镇想着初识叶晓晓,到后来叶晓晓同他们一起商议密事再到后来在军中。 作为军队中唯一的女子,叶晓晓并未胆怯倒是凭借跟着郁澈后学来的些许招式上阵杀敌可谓是一名烈女子,只是从因家道中落被夫家抛弃再到服侍太子探听消息最后倒为了郁澈没了性命也是一个苦情薄命的女子。 白宇镇正想着看了看郁澈,看到郁澈侧着脸在看念经的李慕,便替叶晓晓感到不值,只是又转而想,值不值怎么是自己一个外人能评判的呢,于是索性什么都不再想。 黑洞洞的牢门被打开就传来了各种哀嚎声,郁澈被士兵引着来到了黄子然所在的牢房中,郁澈一走进,士兵全部都走了出去,走出门口只听见摄人的惨叫声穿出来,让人身心一震,随后郁澈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士兵走进去一看,只见黄子然瞪着大眼睛躺在血泊上,似是还有呼吸般的身子上下起伏。身上的血依然不停的往外冒。 对于黄子然,郁澈完全就是因为李慕的原因才想要劝说他,并未想杀他,李慕一心向善,自然对郁澈影响很大,只是他未想到自己的一时心软竟然差点害了李慕,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想原谅自己,走出监牢的那一刻,郁澈已经对行善这件事不存在任何的兴趣了,继续执行他要不不做要做做绝的原则。 大军出征已有多日,如今俘虏了东遮国王,也是应该让朝廷和宫里知晓了,于是就在胜利的消息从南传到北,首先传到宫中被皇后拦下的时候,皇后便匆忙的出宫去了大将军府。 饮酒作乐的华治正在自己的付上宴请自己的手下,席下舞娘在跳舞,琴师在弹琴,酒杯永远是满的好不快活。却不想一人在他耳前说了什么,华治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子让下人扶着才算是到了书房。 皇后焦急的等着华治,却不想华治一进来便酒气熏天,等到下人都离开,皇后拿起桌上已经冷了的茶水直接泼到了华治脸上。 “哥哥没听到我说什么么?那小子已经占领了东遮!”皇后大喊道。 华治这才清醒一点,瞪大眼睛依然口齿不伶俐的说: “不可能,怎么可能!” “不可能?如今捷报已经快送到老二的手里了,如何不可能!” 华治未说话,绞尽脑汁的用仅存的理智想着办法,他突然抬起头对皇后说: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用武力解决了。你马上让你的人给皇上下毒,我让人困住二皇子,等到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的时候我们就让林儿登基。”华治站起身说然后晃着匆忙的走出了书房。 两个人如此商议,尚不知他们口中的二皇子早已经离开了皇宫。 要在郁澈要攻打禹杉城的时候,二皇子穆子义便坐着船去往了东遮。而宫中一直称病未去上朝的人自是替身。 当穆子义下了船看着对岸的莫安成时,他便希望自己再也不要踏进那里一步。正想着,书生气派的周文善满头大汗的从船中走了出来。 “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炎热了。”周子善说。 “倒是风景很美。”穆子义把手中的帕子递给周文善。 “谢谢二皇子。”周文善接过帕子,“我们这是要去哪?我娘在哪?” “随我走吧。”穆子义说着坐上了郁澈为他准备好的马车,前往东遮宫殿。 这穆子义是打着让周文善见他母亲的名义把他引到了这里,虽然他确实事先让郁澈把周母带到了东遮。 一路颠簸,穆子义看着身边又惊奇又拘束的看着四周的周文善,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 周文善倒是没有伸回手而是转过身看着穆子义。 “不知周君是否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穆子义说。 “自然记得。”周文善笑到,回忆起初见穆子义的时候。 穆子义生性顽劣,并不喜欢束缚,时常溜出宫去玩耍。一日他穿着太监服正准备从仿华道往宫外走却不想中间遇上了几名太监拦住了自己。 穆子义虽是皇子但除了近身太监,其他没有品级的太监宫女并不认识他,那几个太监见他独自一人想往外走突然拦住他,本只是想讨个趣,穆子义见躲不过又不想表明身份受罚,只好跑着往宫外去。 正好此时周文善考进进士随着众进士进殿面圣,只是可怜那周文善家底贫困并未给领队太监打赏银两因此出来的时候并无人管他,不但如此还给他指错了方向,周文善一个人穿梭在迷宫一样的宫殿里。 正在迷迷糊糊往外走的周文善突然就撞见了气喘吁吁在转角躲避的穆子义。 穆子义好不容易看到一位救星连忙对穆子义行礼道: “这位小公公可否带我出宫?我现在身无分文但是等我下次进殿定当酬谢公公。” 穆子义看着眼前的人衣着简朴,衣服上还有着补丁,体弱书生模样,似是已经着急涨红了娃娃脸甚是可爱,便开口道: “不如我把公子送回家。” 周文善听到这话还看到眼前的人不断的扫视自己以为穆子义怕是自己衣着简陋无法给他钱,便更加涨红了脸,但着实想要出去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当穆子义两人走出宫门的时候,穆子义望了望,问周文善说: “车呢?” “并没有马车,需要步行。”周文善说句话行次礼。 “离这里很近?”穆子义皱眉道。 “还有一段距离,如果公公嫌麻烦不如等我把钱给公公送来。”周文善说。 “不用,走吧。”穆子义说着让周文善带路往周文善的住所走去。 就像周文善说的,确实有距离,但这距离绝对不是一点点,等到穆子义跟着周文善走到住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更领他惊奇的是周文善居然住在一间已经作废寺庙里,走进去布满了尘土和蜘蛛网。如果不是在他们走进去的时候拄着拐杖扶着墙往外走的周母出现,穆子义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文善回来了?”周母说。 “是,娘。”周文善赶忙扶着周母走进去。 穆子义尾随进去这才发现里屋被收拾的很干净,而且窗户用纸糊上屋子里还传来了饭香。 “还有谁在?”周母听出了穆子义的脚步声问到。 “是送我回来的一位公公。”周文善说着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五文钱递给穆子义说道,“我知道公公陪我这么远定是很累,可我只有这么一些钱,如果日后小生有多余的钱定会再给公公的,希望公公不要介意。” 穆子义看着他并未接过,瞪着大眼睛看了看周文善。边上的周母听到无人说话便以为穆子义已经拿了钱边说: “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请公公留下吃饭。” 穆子义听到这话未拿钱而是走到周母身边看着周文善说:“好,既然伯母这么说,我自当遵从。” 于是穆子义就这样和着周文善母子二人吃了饭,不光如此还在简陋的房子里住了一晚。穆子义虽是皇子,但因母妃已经去世也是无人管他,他宫中的下人早就已经习惯。 自这以后穆子义出宫之后唯一一件事就是找周文善,不管是在简陋的寺庙还是周文善做了学士有了自己的宅院。 “其实我一直很开心能够遇见二皇子。那段日子我也娘一直都很开心。”周文善看了穆子义说。 “只是自从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就一直对我疏远。”穆子义说。 “我只是不想让人说闲话。”周文善低下头轻声的说。 “说闲话?说什么,说我有龙阳之好?”穆子义说着盯着看周文善的反应。 “二皇子!”周文善一惊抬起头看向二皇子。 “如果。”穆子义突然我握紧了周文善的手,“如果我真的…” “二皇子。”周文善打断他的话,“我娘养我到大不容易,我想让我娘开心的过完这一生,如果不能繁衍子嗣,至少我想不能让她断了希望。”周文善说着慢慢的收回手。 原来他知道,穆子义想,原来这么多年他都知道自己对他的想法,他也知道是自己一意孤行的阻断了他所有姻缘。穆子义看着空落落的手,然后轻声的又坚定的说: “我等。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 终于来到了宫殿的两个人,看着与瑞朝葛然不同的建筑也不免感叹世间之大。 两人被带到了艾阁,走进去的时候李慕正在看书,而郁澈就坐在他身边半抱着他同他在看同一本书,然后不时的拿起桌子上的小点心喂到李慕的嘴里。 穆子义轻咳一声,郁澈转过头见到穆子义两人之后笑着揉了揉李慕的头发同李慕一起站起身。 “二哥来的正是时候。”郁澈说。 “参见…”听到郁澈的话周文善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却被郁澈打断。 “周兄不必客气,伯母我已经被安置好了。”郁澈笑着拉过李慕的手对李慕说,“去带着周大哥见周伯母。” 李慕点点头放下可书同周文善走了出去。郁澈两人看着走出去的背影相视一笑走进了书房。 “三弟。”穆子义开口道,“我怕三弟将来会后悔。” “后悔什么?” “想来你我虽然说好,让我与周君在这里,可是如今与你的可人儿过了这么些时日难道不想留在这?”穆子义说要喝了口茶。 “我与二哥不同。二哥想过安稳日子,是因为周大哥想过平凡的生活,可我这位一心想出家做和尚,对世间万物充满了好奇,我只能慢慢的陪他,等到他看够了,玩够了在同他一起找个平静的地方生活。”郁澈说。 “出家?那三弟这条路可真是长路漫漫。咱们两个也算是难兄难弟了。”穆子义苦笑道。 两人就这说了会各自的私事然后商议了京都之事,也定了郁澈的归期。 第四十八章凯旋而归 夜黑灯息,本应脱去白日匆忙的宫殿中,却见只束火把在不断的行进。从二皇子殿中停留几束,却在去往未央宫的路上被拦截来到了皇后的殿中。 大将军华治走进皇后的殿中,看着整着急的皇后道: “如何在这个时候把我叫回来?” “哥哥不知,我今日找来侍候皇上的人却不想不见了踪影,找不到人我便准备独自去探个究竟。可我到了未央宫殿外却被阻拦,说是皇上口谕不准任何人进去。我用尽了方法都是不行。于是我便问了药理房的人,说是他们已经早就得到旨意不用给皇上送药了。” “既然这样皇上如果醒了定会出来,怎会在未央宫中一点消息也没有!”华治皱着眉头说。 “我也是觉得奇怪,所以才阻止哥哥,怕是皇上的圈套。” “不对不对,这其中定有蹊跷。”华治说。 “看来只能再等等看了,这么冒然行动肯定不行。”皇后叹言道。 “你先别着急,我暗影派人偷偷到未央宫中去打探。”华治说要便离开了皇后的宫殿。 华治虽连夜回府找来江湖人士偷偷去往宫中,却不想派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而传来的却是郁澈从东遮已经回来的消息。 胜利的消息传遍整个京都,当百姓闻知郁澈带领着战士凯旋归来的时候,全都聚集在了街道欢迎这位将军,他们的三皇子殿下。 而本想骑马的李慕却硬生生的被郁澈安排到了马车里,只能拉开车帘看着外面全都笑着对郁澈高呼的百姓。说来也巧,正当他准备放下车帘时候却看到了也现在这个人群中的穿着僧服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的邓泽然。 眼看着邓泽然越离越远,李慕本想下车,却被车夫阻拦。 “将军交代,不能让小公子出来,怕是有刺客。”车夫说。 李慕没再坚持,而且看着自己离邓泽然越来越远。不过既然在京都,自然能够找到,李慕想。 安排好军队,郁澈并未直接进宫,毕竟宫中之人对他的胜利凯旋无人开心。郁澈接过车夫的缰绳自己坐到了车夫的位置。 “我们要去哪?”李慕探出头来问郁澈。 “奴才带主子回府,主子做好。”郁澈笑着说,说要挥扬马鞭而去。 车上的李慕笑个不停,准备坐到郁澈身边,郁澈看出了他的意图,直接一个揽手把李慕报到了自己的怀里。李慕横坐在郁澈怀里小心的揪着郁澈的衣服,虽是害怕却也很开心。但不知为何那突然惊了般的叫了一声便疯狂的跑起来,李慕双手环绕郁澈的脖子抱紧了他将头埋在了郁澈的胸口。 耳边一声口哨声响起,李慕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睁开眼睛已经到了一辆马上。李慕抬起头看着驾马的郁澈,阳光洒落在他俊俏的脸上,李慕呆愣的看着他。 “如果你再这般盯着我不采取任何动作那我就要行动了。”郁澈那薄唇轻轻的碰触发着悦耳的声音,然而李慕并未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依然直愣愣的看着他。 毫无征兆的郁澈突然低下了头,离着李慕很近,近到李慕有点晕眩松开了搂着郁澈的胳膊。郁澈赶忙送来马绳双手抱住李慕两人纷纷的栽到了地上,顺着草地滚到了湖边,差点就进了水里,郁澈用手一把固定住,虽然天气已经暖和了,可北方的三月还是冷的,一不小心就会感冒。 郁澈看着身上的满头杂草的李慕,一边摘他头上的杂草一边笑,李慕瘫在郁澈的身上一动不动。 “你还笑。”李慕幽怨的说。 “你刚才那么认真的看着我在想什么?”郁澈问。 “我在想你到底是谁。” “那你想出来了么。” “想出来了。” “我是谁。”郁澈温柔的侧过脸在李慕耳边轻声道。 “你是郁澈啊。”李慕说。 郁澈笑着抱紧了李慕,也许不会有人懂他为什么对李慕如此钟爱,是因为李慕总是看透世间上的事却依然用自己的办法开心的活着甚至努力让身边人开心的活着,也许所有人都认为是他掌握住了李慕,却不知是李慕掌控着他的命运,郁澈这样想,抱着李慕闭上了眼睛。 两人骑马回到了府上,郁澈早就已经命人把府邸都收拾好,等着带李慕进去居住。可两人推了府上大门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只见数十个男家丁手里拿着棍棒紧张兮兮的坐着防御,女家丁抱成一团,有的甚至哭出声,两人在向众人张望的地方一看,只见小七正趴在大院的阳光下晒着太阳,只要有人靠近就发出凶狠的声音,却并不动。 李慕见此景大跨步的朝着小七走去,边上的家丁全都发出了屏住了呼吸惊恐的看着李慕。李慕刚一到小七身边,小七就慵懒的站起了身。 “它不会伤害你们的,把东西都放下吧。”李慕蹲下身子抚顺着小七对下人说。 下人们你看看你我看看我,又看了看李慕,这才放下东西。此时从房间走出来留着两撇胡子五十多岁的人,看到郁澈赶忙的小跑过来,这位正是郁澈请来打点家事的管家。 “老爷回来了。”管家走到郁澈身边,然后背着手对着一众家丁挥了挥手。 这院子里的人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跪在地上,高喊到: “拜见老爷和小公子。”声音甚是整齐,定是早就商议好了的。 “都起来吧。”郁澈说完众人都站了起来。 “关公子已经安排好了。”管家说,“老爷交代的布置也都安置好了。” “我去关大哥那里看看。”李慕听到管家的话说。 郁澈点头然后对着正在用脸蹭着自己衣服的小七摇了摇头。等到李慕被管家带走便也给小七去找食吃去了。 这小七本就是肉食动物,小的时候被李慕养虽是吃素食到体格不大也就没什么影响,可是自从被放生就回归了野性,哪里还能继续吃素食,李慕本来还觉得很高兴,他虽听关之欢说小七吃肉,但遵从不杀生的道理,李慕便尝试的给小七吃素,没想到这小七倒也吃得下,李慕很是开心。他并不知道每次小七吃完他喂的饭还会再让郁澈喂一边肉才行。 想来最开始郁澈并不知情,小七吃了三日素食实在是忍不住,居然想抓小八来吃,索性小八闪躲的快,正好这一幕被郁澈看到,便找来肉给小七,这才解了它的燃眉之急,只是自那之后小八更是对小七仇恨有加。 管家所说的布置是指关之欢房中的布置。李慕虽然说了方法和熬了药,但是对于关之欢来说根本就不够,最重要的是锻炼,每日对身体的锻炼,要像小孩子学步一样学习如何走路。 李慕走到关之欢的房间,看到布置想到的满意。里面除了床和简单的桌椅之外有一大片空地方,地上铺上了软绵绵的毯子以防关之欢摔倒,空地上只有两个木质的长扶手,为了让关之欢双手扶着走路。 此时的关之欢半躺在长椅上也看着这两杆扶手。 “关大哥要不要试试。”李慕走上前说。 “你的小脑袋实在是巧妙。只是我怕会辜负。”关之欢看着李慕说。 “关大哥不妨试一试,这可不是我早就出来的,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我觉得是很好的方法但不常为人所用。” “大概。”关之欢说,“还没等学会就已经被自己折磨死了。” “这样说的话,别人会如此,可关大哥却不会。”李慕看向他然后把他推到正对着扶手的位置,“试一试吧,关大哥。” “其实你这么了解我我本应该开心,可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因为我并非对你很重要。”关之欢说要这话不动李慕反应便用手扶着把手轻轻的撑着身子想要试图站起。 李慕见关之欢已经想要起来,连忙走到两杆扶手中间,从前面搀扶着关之欢起来,关之欢这一站起李慕才发现自己真的很矮,他不过到郁澈的胸口,而看起来不高的关之欢,他也不过到关之欢下巴处。 两个人合作着终于关之欢扶住了扶手站了起来,只是全用的胳膊上的力气,李慕一边鼓励着一边搀扶着让他试着用脚用力,只是关之欢毕竟躺了数年,虽然这段日子常有人按摩他的腿,但真的站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于是在关之欢的尝试中还是失败了,但就像李慕想的那样,关之欢虽然趴在了地上但并未焦躁,不停歇的继续爬起来尝试。 第四十九章寺中被辱 缕缕青烟送寺庙中径直往上,同样山上的路布满了前来祭拜的人群,有一家五口,有小姐少爷,有达官贵人,有贫民子弟,络绎不绝。 李慕这两日已经大大小小到了好几个寺院,每次都不免感叹京都果然同从县不一样,寺院就没断过人,从县除了像悟德寺那样大的寺院在开放日人很多外,小的寺院平时人很少只有在庙会人才会多起来。 走进寺庙,烧了香拜了佛祖,李慕便走到一位僧人面前双手合十行礼道: “不知贵寺是否有一位慧仁师兄?” “我知道并没有这个法名的人,施主不妨再问问别人。”那僧人说道。 李慕并未穿僧服,那僧人叫他施主也不怪,听他说没有,李慕便准备离开,就在他打算往山下走的时候见到一位僧人真抬着一堆经书准备往后院走,因侧着头看不清相貌,但即使很小心翼翼那一踏书也是晃晃悠悠的,李慕赶忙走到很少拿过上面的几本书。 “谢谢施主。”那僧人说着正过脸停顿了一下。 李慕拿过书也抬起头看向那僧人,随即咧开嘴笑着看着他,那僧人不是别人正是邓泽然。 “师兄。”李慕笑着说。 邓泽然点了点头,随后拿着书便往前走去,李慕惊奇的在后面尾随着,两人走进藏书阁内。 “多谢施主,把书放下就行了。”邓泽然说着开始整理书籍。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李慕。”李慕疑惑的说。 “施主既然打算不出家了也便没了师兄师弟这个称呼。” “我并不是不出家,只是因事耽搁还未受戒而已。” “依我看。”邓泽然冷笑道,“施主这戒是受不成了,还是早些过你那自在日子好了。” “师兄这话是怎么说?你明知我一心想要成为和尚。师兄临走时未与我道别难道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让师兄生气?”李慕看着邓泽然说。 邓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李慕,依然面无表情的说: “与你道别?我连我自己如何从那里走的都不知道。只知道我一醒来便在悟德寺,只是不知为何,那里的师兄一看我醒了便赶我走,被赶出来我无路可走,可能只身来到京都。我本以为京都定会有我容身之所,可一两日还好,我不过是个沙弥,寺里有规定沙弥最多只能待五天,过了五天就要走,于是我便在京都的大小寺院个个轮转。你想我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邓泽然说完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对不起师兄。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你走后我问过寺里的师兄你的去向,都说你回了悟德寺,我那时心情不好也并未继续追问。”李慕低下头说。 “这么说,你是知道谁做的了。”邓泽然说,“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你和那人做那龌鹾的事情却假惺惺的想要出家受戒,你觉得好玩是不是!”邓泽然突然嚷道。 李慕瞪大眼睛看着邓泽然,他着实被他的话语吓到了。 “你还在这里装可怜?你不是聪明伶俐么?你难道就不知道那人对你有什么想法?哪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如此亲密,还是你自己很享受不想让自己知道?男女之情都是禁止的更别说是你们这种有龙阳之好的人!”邓泽然看到李慕的样子再次激动的说,说完扔下手中的书跑出了藏书阁。 李慕攥紧了拳头将指甲狠狠的嵌进手心中,脑海中不断回味着邓泽然说的话,一步一步的往寺院外走去,有人碰到他他也没在意,有人让他躲开他也没听见。他看着四周的人群,但似乎只看到牵手的男女,似乎想搜索两个男人在一起的踪迹却找不到,就这样走到了来时路过的小河边坐了下来。 郁澈凯旋却无人迎接,宫中二皇子已经称病不在上早朝也谁都不见,除了奏折按时的依然是批改出来几乎见不到二皇子的影子,不过因为什么都没耽误文臣们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郁澈凯旋本就应该出来迎接却迟迟没有动静,不过没等文臣说什么,郁澈就来到了宫中,说是见二皇子,却直奔皇后殿中。 当被通报郁澈求见的时候皇后本打算不见的,但昨日华治突然传来消息,称二皇子有假,在宫中的并不是二皇子,于是皇后就想要探探此事是否与郁澈有关,便招他进来了。 郁澈走进到殿中并不见皇后,差不多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皇后才出现,郁澈倒也未着急,见到出现的皇后也为请安,皇后本事不懈的脸上更加不开心。 “见到本宫竟然不下跪?”皇后开口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母亲当初就是在这里等了皇后很长时间最后早产,想必皇后还记得。”郁澈看着皇后说。 “看来你是来跟我算旧账的。”皇后拿起桌上的茶杯说。 “皇后已经知道二皇兄不在宫中的事实,为何迟迟的不揭发,是因为皇后知道,如果二皇子不见了,按顺序能即位的不是你的儿子,而是我,如此看来我还要谢谢皇后,如果皇后当初没有让我早出生而是让自己的孩子早出生没准这时候也就没了我这个阻碍。”郁澈笑了声说。 “你到这来,是跟我宣战的么。”皇后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凶狠的看着郁澈。 “宣战?皇后想多了,皇后还没有和我宣战的资格,我到这来只是替我母亲告诉你,她失去的都会重新在你这讨回来。”郁澈说完笑着看了眼皇后转身离去。 皇后愤怒的拿起桌上的杯子朝着郁澈砸去,却不想杯子似是被一股力弹了回来直接砸到了她自己的脚下。 “来人,给我抓住这个逆贼,抓住他。”皇后指着郁澈的背影说。 只是外面的人早已经被郁澈的人控制哪还有人听他的召唤,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皇后愤怒的吼叫声。 独自坐在河边一动不动,影子随着太阳的照射不断的改变这方向,丝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主人所受的苦难。 身后马蹄声响起,随后一人下马的声音,李慕虽是听见也并未回头。下马的人坐到了李慕的身边,歪着头看向李慕才发现李慕脸上挂着泪珠,泪水还不停的往下冒,李慕看了眼来人,是白宇镇。 “你怎么了?”白宇镇开口道,“子澈到宫里去了,他们见你在这多时未动不知如何办就来找了我,看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偷偷的掉泪。不妨说说看能不能帮你,还是你想我去找子澈。” “为什么?”李慕并未动只是轻声的开口说,“为什么要找他。” 白宇镇突然被这么一问却不知如何回答,李慕见他不回应便又开口说: “我们当初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但是自从我到了营中你就常躲着我。那日郁澈带兵离开你独自带着我的时候也只是跟在我身后,我问什么答什么其他话都没有。我以为你是讨厌我。” “我并不讨厌你。”白宇镇低下头说。 “所以,是因为我和郁澈的关系。” “你和郁澈什么关系?”白宇镇突然笑到,只是这笑看起来并不开心。 “我就想问你,在你看来我和郁澈是什么关系?”李慕盯着白宇镇的眼睛问。 “这个,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么。我一个外人如何知道。”白宇镇回避过李慕的目光。 “我不知道,或许我知道但是所有人和我想的都是不一样的。如今看来,从你这也定是找不到答案了。”李慕说着站起身离开了河边,丢下白宇镇一人,只是这次倒是剩下白宇镇在河边呆愣住。 第五十章龙阳之好 要说这人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是无趣的,顺着人潮汹涌的大街,对新奇的事物也是一晃而过并未在意。就这样李慕独自一人走回到了郁澈的府邸。 偏巧不巧,李慕低着头刚要走到门口,正赶上郁澈骑马从宫中回来,马上的郁澈看到李慕跳下马走到李慕身边刚搂住还未说话便被李慕推开,李慕抬起头这才看出来是郁澈,见郁澈一脸惊讶,李慕手本想有所动作最后还是停止就这样看着郁澈没说话。 “怎么了?”郁澈笑着说。 “没事。”李慕说完又底下了头。 “走吧,回府。”郁澈说完拉住李慕的手,李慕本想抽回却不想郁澈握的太紧。 两人就这样手牵手走到了府中,只是刚进去,院子的下人一个个看着两人回来打招呼,李慕此刻根本听不到其他人说话,他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郁澈牵着的他的手上,李慕实在忍不住了停下了脚步。 “我去看看关大哥。”李慕说完越发用力的想抽回手。 郁澈怕李慕疼最终还是松了手,然后看着一被松开就跑远的李慕。然后转而召唤了跟着李慕的影卫。 这影卫这两日都跟着李慕在京都的寺院转悠,便把李慕这两日都去了那见了谁告诉了郁澈,自然是包括今日在河边坐了很久这件事。 李慕虽是去找了关之欢,但是却独自坐到了毛毯上看着关之欢锻炼,关之欢已经慢慢的适应了,虽然大部分还是靠手臂支撑,但是手臂的力量已经足以撑起身体的重量,便每日锻炼。 坐在毯子上,李慕未说话,关之欢虽然看他沉闷倒也未追问。直到静默的李慕突然开口说: “关大哥,什么是龙阳之好?” 正在锻炼的关之欢本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被这么一问直接倒在了地上,然后趴在地上看着李慕。见李慕一脸认真,关之欢慢慢的扶着扶手未起来而是坐到了地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关之欢开口道。 “想知道。我本想去找书,但我觉得关大哥一定会告诉我。” “龙阳之好就是称呼那些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关之欢说,看着李慕的反应。 “喜欢是指什么,是指什么样的喜欢?”李慕问。 “这么说吧,你有没有遇见一个人,特别想与他亲近,想和他共度一生。”关之欢问。 “有。 “那这个就是你喜欢的人。如果对方是个男人,就说明你是有龙阳之好的人。”关之欢说。 “那。”李慕说,“龙阳之好是不对的吗?” “这个问题你就问错人了,也许你换个人问他定会告诉你不对,因为它不被别人认可,所有人都觉得男女是上天安排的,才是对的。但是像我这种从死门关走过的人对这个世间上的事情从来都不说对错。人活一世逍遥快活就好,如果男人和男人能够快活那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之欢说,“不过,这种不被世人认可的事情做起来定是非常辛苦。会受到世人的摒弃甚至唾骂。” 李慕没再问别的,关之欢也没在说话,他知道李慕也许正处在人生中的重要转折点,也许现在的任何语言都会对他造成很深的影响,所以他决定闭口不言。 是夜,白日热闹的寺院平静下来,除了青烟依然在月光的照耀下时隐时现。寺中的人都已经睡去了,这其中包括住在藏书阁的邓泽然,邓泽然在这寺中已经住了三日,为了答谢便独自一个住在藏书阁整理书籍,也是为了能够希望寺里的人把他留下。 藏书阁的门被打开,月光也随着开门人跟了进来。谁在铺上的邓泽然揉揉眼睛以为是风,便拿出了火折子点上灯,邓泽然晃晃悠悠的站起准备去关门,却看到门口郁澈站在那里看着他,邓泽然吓得直接向后倒去看着郁澈然后随着郁澈脚步向前向后退去。 “看你这样子,自是知道我为何来找你了。”郁澈说。 “自是那个贱…”邓泽然还未说完肚子上便被人踢了一脚,只是动手的并不是郁澈。 邓泽然捂着肚子看着四周,脸上开始冒出冷汗。郁澈又开口说: “白日你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你们如此害我还什么都不让我说么,你们定会下地狱,不,像你们这种有…”再一次,邓泽然的话未说完就有被人踢了一脚,只是这一脚并未踢在肚子上,而是踢在了邓泽然的下部,邓泽然被提着一下差点没有晕厥,蜷缩着身子颤抖着。 “既然你不想说,你这舌头也是没有任何用处了。”郁澈说完身后出现两个人,郁澈转身想走,邓泽然看着那两人往自己走来,赶忙吓得叫住郁澈。 “我说,我说。”邓泽然说,于是就把白日对李慕说的话说了一遍,但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傲气。 “龌蹉。”郁澈说,“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龌蹉,不如今日就让你见见。” “你,你不是说我说了就放过我么。”邓泽然害怕的看着郁澈。 “把他带到溢香阁。”郁澈说着对手下的人说。 这溢香阁是郁澈在京都开的鸭店。郁澈不管邓泽然在身后哭喊,离开了寺院。 回到了府邸,李慕已经睡下了,郁澈看着明明在睡梦中确实一脸愁容的李慕。郁澈伸出手抚平了李慕的皱眉纹,握住李慕的手。李慕却是已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要是放在平日自是不会被吵醒,只是今日大概因为烦恼无法安心的入睡。 李慕睁开眼睛看着郁澈,郁澈也笑着看着他,只知这样的状况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到李慕说: “我是不是笼中被困住的鸟儿。” “为何这么说。”郁澈问。 “你从未跟别人介绍过我,但是似乎跟你熟络的每个人都知道我。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似乎你也都知道。就想受戒这件事情一样,你可以决定我是否受戒,只要你想都可以。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感觉我就像是在你为我设计的笼子里一样。” “我并不想困住你,只想一直陪你,想你一直在我身边。”郁澈说着亲了亲李慕的手背。 “可我想要自由,我想同其他人一样经历这世间的酸甜苦辣,我想完成出家的愿望,我想做很多事情,我不想自己就是在你给的路上行走。我已经大了。” “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一旦你看到更大的天地就不会只想困在一个地方了。当我看到你那么喜欢看书,看到你那么认真的学习药理,那么努力的练武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加深我的害怕,我害怕你走的太远我无法再确定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郁澈。我困了,睡觉吧。”李慕说着不在说话,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让你这么累。”郁澈说完亲了亲李慕的额头想要离开却被李慕抓住手。 “如果我留下来陪着你你会开心的话,我就留下来。”李慕说完这话才松开郁澈的手,一直未睁开眼睛。 第五十一章宫中惊变 戌时的打更的声音传到各个宫殿,只是三皇子的宫殿中静皇妃听到的不只是打更的声音,还有石子突破纸窗户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静皇妃穿起衣服想要看个究竟,突然自己被人从身后搂住,最还被一张大手捂住。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 “主子是否有事召唤?” 静皇妃身后的人拿出刀子抵住她腰间,然后松开手,这时静贵妃回道说: “无事,你们都去休息吧。” “是,主子。”门外的宫女说完便传来了脚步声。 静皇妃感觉自己腰间的刀似是离开了自己,便装过身看着那人,灯光幽暗,那人还蒙着面,穿了一身黑衣。 “你想做什么?”静皇妃问。 “皇妃如此镇定,真看不出是从小地方出身的。在下张海。”张海说完,摘掉自己的面具。 “张海?”静皇妃皱起眉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皇妃自是不认识我,但是我可是对皇妃很了解。皇妃从从乡里一个小村庄能够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坐上皇妃的位置,很是有本事。” “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不重要,但是不知皇妃是否还记得叫做李慕的人。我想皇妃如此重情义定是记得。”张海笑着做到椅子上。 静皇妃听到李慕的名字便瘫坐在了床上,这个名字她多希望自己忘记,可是就是忘不掉。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 张海看到静皇妃的反应很是满意,于是再次开口说: “我想皇妃之所以做了三皇子的皇妃定是因为知道他大势将来会做皇上,但是皇妃没想到事情到现在突然多了个三皇子。我不知这位三皇子皇妃是否见过,不过我知道,皇妃所认识的名叫李慕之人对这位多出来的皇子很重要,也许皇妃去见见他,把他杀了或者把他抓起来都会让皇妃在当上贵妃甚至皇后的路上更近了一步。” 静皇妃听闻此言看了看张海,想起来今日在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见到的人,正是那个曾经把李慕拉上马车丢下自己的人。她问了皇后殿中的宫女,知其就是阻碍着三皇子登上皇位的那位民间皇子。 “皇妃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我明日再来。”张海说着想要起身离去。 “等等。”静皇妃站起来,用坚定的语气说,“不用等明日,我要见李慕。” “皇妃果然做事干脆果断。在下告退。”张海说完飞身离去。 于是就这样,当李慕正在关之欢的屋子里同小七一起坐在毯子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给关之欢打气的时候,一名下人突然走进来说有李慕的一封信。 下人因知小七在不敢进屋,倒是这小七不管不顾的没等李慕站起先站起身走到门口,下人颤抖着双腿虽是害怕但并未跑开,而是一点点的伸出拿信的手,小七不等他直接张开大嘴叼住信,那人见小七张开嘴直接大叫一声跑开了。 “你就知道欺负人。”李慕说着拿过小七嘴里的信。 李慕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 小慕,知你在京都,甚是想念,相见上一面,今日末时在紫郊外的岚亭处我等着你,不见不散。韩静文。信里还附有一个手帕,上面写着“静”字,同韩静文当初给他的那个一模一样。李慕见信很是开心,他是听母亲说过韩静文进了宫,却没想到还能见到她,一想到能见到故人,李慕自是没想那么多。 “什么事这么高兴。”边上的关之欢看着从打开信就很开心的李慕说。 “我要去见一位故人。”李慕说。 “这信来到真巧,将军刚走,信就到了。”关之欢说。李慕以为关之欢是无心说的,对这话也并不在意。却没想到关之欢又接着说,“如果今日要去还是让人陪着好,这两日单独出去会很危险。” “知道了。”李慕说完把信收好点了点头。 关之欢如此劝告李慕不无道理,自从皇后在郁澈那里受了气之后,便也不再管皇上到底是死是活,直接带领着人闯进了未央宫,只是可惜走进去之后发现皇上并不在,因此她和华治商量过后得到的结论就是自己被耍了。 “当初真应该直接闯进去,林儿早就已经登上了皇位。”皇后气愤的说。 “现在也不晚,皇上不在了,他定是怕我们知道皇上驾崩所以事先把人藏起来,如今二皇子也定是被他劫了。他只不过打赢了一场仗就惦记着皇位,他是忘了我才是有兵权的那个。今日我们就召集众臣,揭发他然后让林儿登上皇位。”华治说。 于是就这样,华治派人召集众臣在皇后的华阳宫中,向他们说了皇上和二皇子不见了的事实,众臣一听甚是惊慌,却不想此时华治突然拔出剑,说: “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看来只有三皇子能够继承皇位,况且他还是皇后所生。为了稳固根基,今日便让三皇子登基。” “可是,华将军。”礼部侍郎严烨说,“我们并不能确定皇上的消息,如何让三皇子登基。这,实在说不过去啊。” 这华治听到这话一脚踢过去,拿剑指着他: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难道你想我瑞朝落在那种无耻小儿手中?” “我不是那个意思。”严烨赶忙解释,“三皇子登基也要找个良辰吉日不是,我这就派人…” “不用了。就今日,为了巩固国基,今日就让三皇子即位。” 众臣听到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站出来说什么。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场夺位大戏只是刚刚开始,最后的结局谁都猜不到。 中和殿上,众臣全都战战兢兢的站在大殿中,门外由华治的人拿刀守着没人敢动。突然太监的一声“皇上驾到”打破了宁静的大殿。随即穿着龙袍的穆子林走进殿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左顾右盼了一番,看着四周的架刀的侍卫只能跪地拜见。 “众卿平身。”穆子林说。 穆子林看着底下一众大臣,刚要准备坐上龙椅就听到门外有拔刀的声音。华治刚忙打开门准备查看,只是这华阳殿的门一打开,殿中所有人都惊呆了,门外郁澈和穆子辉两人搀扶着一人正现在大门口,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瑞武帝本人。 里面的大臣看到皇上连忙叩拜,华治被瑞武帝身边的人一脚踢开,而穆子林抖动着身体也赶忙跪下。 “父,父皇。”穆子林颤抖着声音说。 “父皇?你这逆子!朕还没死呢!你胆敢做这大逆不道之事!”瑞武帝说要急喘着气咳嗦了两声,然后指着穆子林,“把人给我关进大牢,永世不得放出!” 身后的侍卫听到这话便上前将穆子林架住准备拖出去,却不想这时殿中传来皇后的声音。 “谁都不许碰他!”皇后说着跑到穆子林身边推开那两个侍卫,然后颤抖着抱着穆子林。 “母后。”穆子林一脸害怕的将头埋进皇后的怀里。 “皇上!皇上病了多时不知宫中情况,太子…”皇后欲想解释却被皇上一脚踢在身上。 “你这个女人,竟然毒害朕,你当年是不是就是如此害的澈儿!朕当年不追查是我的错以至于让你如今如此猖狂害了朕的皇子们。”皇上说,“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还有华治诛其…” “父皇。”郁澈打断瑞武帝的话,“长公主。” 经郁澈这么一点瑞武帝才反应过来,长公主嫁给了华治的儿子,于是瑞武帝改口道:“将华治拉出去斩首示众。” 至此,皇后一党再无兴起之日。只是事情还没有就爱完结,在穆子林登基之时,太子便在自己的宫内自杀。 而皇上虽然及时的站了出来,倒也是靠最后一口气撑着,当知道太子自杀,二皇子消失的消息时,更是又再次的躺在了龙床上,只是这次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挽回。于是他在临死之前召见了郁澈和宰相程方,留下遗诏驾崩。 瑞朝232年,瑞武帝驾崩,享年42岁。 第五十二章当头棒喝 京都远郊万物生机勃勃,随风触摸的地方草儿和花儿连同高大的树木都开始跟着摆手。岚亭内站着一位女子,头戴面纱,身上的长裙子在随风飘扬,身姿妖冶。 李慕驾着马来到岚亭,在亭前停下,韩静文听到马声转过身,看到李慕将面上摘掉露出一张精巧的脸蛋,但早已经没了早年的青涩。 下了马,李慕走到韩静文面前,韩静文屈膝行礼,李慕笑着说: “我们有一年多未见了。” “对,你长高了不少。”韩静文笑着说,“现在已经与我一般高了。” “大概在寺中练武的缘故。”李慕不好意思的说,“你在京都可好?” “我在京都很好,你本应该在寺中如何就到了这里?” “因为一位友人在这。所以就跟来了。” “小慕。”韩静文突然握住李慕的手,“如今想来这一年你毕竟经历了不少,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 李慕听到韩静文这话愣愣的看着她,韩静文见他不解,瞬的眼里掉下泪来,松开李慕的手,坐在长椅上拿着手绢擦泪,边哭边说道: “想来我当初为了你伤了自己身后现在还有一个疤,我进到宫中没少被人耻笑,你却连我对你的心意都不知道。我本不想到宫中,但我去你家发现了你房里我给你的手帕,拿手帕是我的心意,你却把他放在了家里。我这才决然的去了宫中。如今知道你未在寺中在京都才觉得自己有了希望来见你。”韩静文越说眼泪越多。 一边的李慕听着韩静文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眼见着韩静文哭很是着急便说: “我不知拿手帕有这个意思,你别哭,我不是有意的。”李慕说着,他从小除了他娘哪里见过女人哭。 “那如今你知道了。”韩静文站起身再次握住李慕的手,泪水模糊的看着他说,“你是否可以接受我的心意,我可以为了你放弃现在的生活,我们可以远走高飞。” “对不起。”李慕突然低下头,“我已经答应别人了。” 韩静文一听,攥着李慕的手紧了紧,随后松开怨恨的看着李慕说: “是他,是当初在从乡里接你的人对不对。是他,如今你来也是为了他。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输给一个男人。”韩静文颤抖着身子后撤,李慕听到男子这两个字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她,韩静文冷笑道,“你以为他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他如今是皇子,将来很有可能就是皇上,你以为他成为皇上以后还会和你在一起?还是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皇位,被万人唾弃,你觉得可能吗,根本不可能。” 韩静文这样说着,突然站起身抱住李慕就往他嘴上亲去,没想到刚一靠近就被李慕推开,韩静文撞到了柱子上,李慕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去扶。 “别碰我!”韩静文闭上眼睛眼里掉下泪水喊到,“我宁愿舍弃皇妃的身份想要与你一起,可在你看来却不如一个男人。李慕。”韩静文睁开眼睛看着他,“你如今放弃了一个可以为你丢弃权势的人,而你得到的那个人定会因为权力放弃你。不,我现在就让你看看,那个人在你和皇位之间会选择什么,你一定会后悔的。” 韩静文此话一说完拍了拍手,亭上突然出现两名拿剑男子,早就藏在一出等着韩静文的信号,李慕看了看两人,随后皱眉的看向韩静文: “你这是做什么。” “我到你去见他,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韩静文说着站起身,对两名男子点了点头。 其中一名刚准备动手打晕李慕,却不想手刚伸出去就被一个石子打住,男子大叫一声随后看向四处却不见人。刚要再次动手,却只见出现一位黑衣人抓起他的手向后拧去,另一个男子抽出手中的剑朝着那人刺去,黑衣人一个跳起踢走他的剑,随后向他腹部一踢,这一踢不要紧,牵连了韩静文,直接将她提到撞到了长椅上晕了过去,李慕连忙走过去查看韩静文。 正在黑衣人快讲两人打到之事,以为蒙面之人与黑衣人厮打起来,确实势力均衡,那两名男子见到此,赶忙架起李慕,李慕虽挣扎却终不是两人的对手,两人架住李慕就往亭外走去,亭外长路上早就已经备好了马车,两人刚准备把李慕塞进车里,却不想李慕一个突然蹲下从车底向右侧钻去,两人赶忙追过去,却不想李慕跑的很快两人根本追不上。 李慕气喘吁吁的甩来两人就见一人驾马前来,马上的人一走近李慕这才看清是白宇镇,白宇镇二话不说直接拉起李慕到了马上,两人驾马离开。 “你如何知我在这?”李慕问道。 “军师说你去见故人,听闻你问过管家岚亭在哪,便让我来看看你。”白宇镇回答说。 “关大哥果然是细心之人,似是早就猜到了。”李慕轻声说,“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 “郁澈在我身边安排的就只有一人对吗?”李慕认真的说。 “子澈并不知道你出去,应该只安排了一人。”白宇镇说。 “停下马吧。”李慕突然道。 白宇镇倒了听话的停下了马,李慕跳下马,然后仰头看着白宇镇。 “你要做什么?”白宇镇疑惑的看着他。 “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李慕看着白宇镇,“你就当从未见到我,行不行。” “你。”白宇镇一惊,未说话。 “我以前并不在意郁澈的身份,只是如今我才明白,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他是皇子,我知道他定可以做的了皇上,这段时间我渐渐看清楚了一些东西,可我却想的简单了,以为这就够了,想来我错了,静文说得对,我不能让他为我放弃皇位,也不能让他因我被人唾弃。我知道,你定也是如此想的,所以请你答应我,就当没看见我,就让他去做他的皇上,我去做我的和尚。”李慕说完这话,并不等白宇镇回答,双手合十往前走去,因为他知道,这个应该是所有人都认为最好的选择。 然而李慕并不知道,就在自己为了郁澈做了一个决定之时,郁澈也早已为二人的将来做了打算。 第五十三章终离别 京都的渝水渡口上,无数船只在这聚集,不断地有交货卸货的声音传来,还有客船不断地说着地名。 李慕走到码头,听到一声喊着“从县,从县,去从县。”的声音赶忙跑过去。 “船家,是去从县吗?”李慕问。 “对对对,去从县。”船家说着还接着喊,“去从县从县。”看到李慕还站在那里边说,“去从下就上车,一两银子。” “船家,我现在没钱,可否等到了从县再给你。”李慕恳求的说。 “没钱说什么坐船,一边去,浪费我时间。”船家说完便推开李慕,接着揽客。 “船家。”李慕没有放弃的再次走到船家面前,“我到从县一定会把钱给你的。你就让我打船吧,行不行。” “你这小子,我说了没钱不行,你赶紧滚一边去,耽误我生意。”船家说。 李慕听到这话本打算放弃,却不想自己被身边的人撞到不小心碰了那船家一下,却不想船家不耐烦了,一脚踢在李慕的身上,大喊道: “让你滚你听到没有。穿的衣服这么华丽倒是想占便宜。” 这话一出,四周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两人,李慕羞愧的站起身,刚起身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身边传来那船家的叫声,李慕抬起头,就见张侠正就这船家的衣服,嘴里一边骂着刚准备给他一拳,李慕赶忙上前阻止。 “别打他了,我确实没钱付船费。”李慕走上前说。 张侠一把推开那船家,那船家吓得连忙跑开了,张侠转脸笑着看着李慕说: “你如何在京都?” “有些事。”李慕敷衍的回道,然后看了看张侠说,“你去参军,如何在这里?” “我参加南征做了都头,如今算是也算是个小官了,大军回来陆续的安排了回乡,我便是这两日,我要会从乡里见紫淑。”张侠笑着说,脸上抑制不住笑意。 “想来你这南征定当发生了很多好玩的事。”李慕笑着看着张侠,被他感染的心中的苦楚都少了几分。 “那是当然,你这是准备去哪?如何回乡的话,我们同坐一条船就好,船上都是我的袍泽,也有个伴。”张侠说。 “那是再好不过了。”李慕赶忙点点头。 于是李慕就这样坐上了张侠回乡的船,在船走出刚开出没一会儿,突闻四周传来四声钟声,随即只见岸上的人全部朝西叩拜。穿上的人不知谁说了声“皇上驾崩了”,于是众人全部都朝西跪拜,只有李慕呆住,被张侠拉住衣角这才反应过来也跪在了地上,心里却想的却是郁澈。 平时奏乐跳舞穿金戴银的宫中传来阵阵哭声,大臣也全都披麻戴孝,但皇帝驾崩首要事情除了处理丧事之外就是谁来继承皇位的问题。 皇帝驾崩之后,郁澈找来宰相程方,两人在郁澈母亲的宫殿,安乐宫的大殿见面。 “程大人可能不知我为何来找你。”郁澈开口道。 “殿下,如今皇上驾崩留遗诏由殿下必成皇位,大臣们现在只等着殿下出来宣读遗诏。”程方说以为郁澈是想着急登基,便说道。 “我就是要跟程大人说这件事,父皇驾崩只召见了我们两个,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这遗诏中写的我的名字,所以我想请求程大人一件事。” “殿下请说。” “将遗诏中的穆子澈改成穆子琪。”郁澈说完看着程方。 “殿下。”程方听完惊呼,“殿下这是做什么,让殿下即位是皇上的遗愿,如何改的。” “如果程大人宣布我继承皇位,恐怕我走后宫中定是还有争论,所以现在在程大人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四皇子穆子辉继承皇位,一个是让五皇子穆子琪继承皇位。程大人觉得那个好?” “殿下,臣想知道,殿下难道要抛弃这大好江山?那殿下何必又到宫中参与这些争斗?” “程大人不必多问,我自是原因,还是请程大人回答问题吧。” “殿下,殿下看的透彻,四皇子虽然宅心仁厚却懦弱无能无法继承大位,五皇子虽然还小,失去母妃和姐姐的情况下依然在宫中生存的很好想必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只是殿下真的打算不继承皇位吗?” “我心意已决,今日的谈话万不能泄露出去,遗诏之事也一定要保守秘密。至于大将军如今已被斩首,我便向程大人推荐一人,他会拿着我的书信去找你。还希望程大人好好辅佐小皇帝的好。”郁澈笑着说。 “是,殿下。”程方说完跪在了地上,看着郁澈离开。 要说起郁澈和这五皇子的缘分也是深厚的很,不过这缘分的基础是因为五皇子穆子琪的长相,穆子琪眉眼像极了李慕。于是自从郁澈在宫中见过五皇子一次之后,每次见到他之后便驻足一会儿,那时他很少见李慕,对他很是想念,于是郁澈慢慢的发现,这穆子琪很是聪明而且很善良。 一日他在宫中玩着风筝,跑的很快身后的太监虽是跟着却不时的盯着风筝看,却不想这穆子琪一不小心撞到了皇后的身上,这下可好,穆子琪身后的太监赶忙跪下口头谢罪,却不想皇后不依不饶。 “你个奴才不好好看着主子确实自己玩了起来,你主子就是跟你们这帮奴才学的才会如此不知礼数。如今还拿着那玩物不松手。”皇后虽说着那太监确实看着穆子琪。 穆子琪倒是不慌不忙,开口道: “母后。”穆子琪突然跪在地上,沮丧这脸说,“都怪我不好,这风筝是以前三皇兄见我无趣给我的,因我非常喜爱,每次见有风就想拿出来,每次想到这是三皇兄的礼物就很是开心,想着三皇兄定是要我开心才会给我,我却为了玩乐冲撞了母后,希望母后责罚我。” 这皇后一听哪还有气,轻咳一声声音也软了下来: “以后小心便是。”说完带着一并宫女太监离开了。 见皇后走了,穆子琪站起来把手里的风筝递给太监自己噘着嘴离开了。站在一旁的郁澈笑着看着这一幕。 只是郁澈并不知道,他这一个决定虽然成就了穆子琪,却也让他受了很多痛苦。 这座经历风雨,更换过无数人居住的宫殿,似是从不会记住任何一个人,冷酷的让人心惊。这宫中哭声震天,可这哭声中有多少是真心的为了皇帝的驾崩伤心,大多都是因为自己失去的地位,或者是因为被逼无奈。 郁澈走出殿外,不想再听到这个声音,出来之后却见小八在空中出现并且尖叫着。郁澈皱眉的仰头看着它。那小八飞到郁澈的肩膀,确实没有任何信件。郁澈突感事情不对,也不管别的,直接跃到墙上飞越几处城墙出了宫中,然后一声口哨声召唤来了马匹朝着府邸驶去。 本是深夜,这府邸依然灯火通明,里面却是一片慌乱,郁澈直接驾马撞开门。然后管家一看郁澈,赶忙下跪,边上的仆人也纷纷跪下。 “老爷。”管家说,“是小人的错,小人没有看管好小公子。” 郁澈没说话,直接下马走进李慕两人的屋子,看着空荡荡的床铺。郁澈走出房门,一个影卫出现在面前。 “怎么回事。”郁澈面无表情的说。 “小公子去见一位女子,似是发生了口角,随后出现三人想要绑架他,其中带着面具的人与青七厮打起来,但那两人本是劫了小公子,却不见小公子而是回来把那女子带走了,面具的人问他们两人,那两人回说没追上,正在这个时候青七解开了那人的面具,是张海。但终究没把这些人抓住。”影卫说完看了看郁澈,“我们已经派人去追查小公子了的下落了。有人曾见知鹰在渝水渡口出现过,我们查看了四周的客船,却没查到公子坐了哪方客船。” “给从乡里的人送去信,这两日他定会回家或者寺里。”郁澈说完便准备出府,却不想白宇镇走进府中拦住了他。 “子澈,你要去哪?”白宇镇开口道。 “我要去从县。” “子澈,如今皇上驾崩,太子自杀,二皇子离开,继承大位的只有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去找他,京都之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和关之欢都会有人安排。”郁澈说着向前走去。 “难道你还不明白嘛?”白宇镇突然开口喊到。 “明白什么?”郁澈转过身皱起眉头看着他。 “你自是已经明白他是自愿离去的。”白宇镇说。 这话说的没错,郁澈见到小八之后就知道李慕并没有危险,因为他遇到危险,小八等会在他身边,小八到来只是为了告诉他,李慕走了。 “看来,他走之前你见过他。”郁澈突然冷漠的看向白宇镇。 “对。”白宇镇说,“他跟我说,不想让你为了他放弃皇位,被世人唾弃。所以你还不明白吗?他希望你登基作皇帝。”白宇镇看着他。 “那我要问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郁澈反问道,“我要为了他放弃皇位。况且对于我来说,皇位与他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圈在宫中远不及带着他浪迹天涯来的舒服。”郁澈冷笑一声离开了府邸。 另一边什么都不知道的李慕,坐在飘在水上的船只里,身边的张侠一群人早已经打起了呼噜,李慕却瞪着大眼睛怎么都睡不着,脑海中满是过往的一切,在他心中已经觉得自己此生再也不会见到郁澈了,见到这个恐怕是世间对他最好的人,只一心一意对待他的人。 然后命运这东西和缘分这东西哪里是你能想像的到的呢,更何况还有那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去追求和所爱之人缘分的人存在,自然各种瓜葛纠纷会再次展开。 第五十四章终于受戒 泽水水波荡漾,阳光照耀下反射出来的光似是更加刺眼,遇到的渔船越来越多,就证明离岸边会越来越近。慢慢的张开眼睑出现了在岸上玩耍的孩童,笑声中充满了纯真,让听到的人也不免嘴角上翘。 船靠了岸,张侠绑好木桩,然后拉着李慕的手上了岸,船上的人只剩他们两个了,其他人陆陆续续的早已经靠了岸回了家。 站在岸上,张侠心情甚好,虽然连坐了一天的船,但是满心全是去见心上人的激动心情,与李慕的心情真可谓是恰恰相反,张侠看到李慕一脸疲惫,拍了拍他肩膀,去找了马车。 这一路过来,张侠跟他讲了不少在营中的故事。张侠本就是在海边长大的孩子,虽然身上的肉让他看起来不灵活,可是运动起来那也是一把好手。 张侠这一路都在给李慕讲自己如何在募兵和京都的士兵之间起作用,如何教给京都的旱鸭子游泳,如何被人拥戴做了都头,讲的那是惟妙惟肖,可李慕总是愣神,如今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张侠倒也是习惯了。 坐在马车里,李慕侧着头看着偶尔帘子被风刮起而映入眼帘的车外的景色。这是李慕第一次这么久离开从县,可如今回来虽然心中比起在船上踏实了,可心中并没有过多的喜悦。 只是因为皇上驾崩,街上没有奏乐声,连着叫卖声也没有了,大家全都衣着朴素,如今看来倒是应了李慕的心情。 “张侠,把我送到悟德寺吧。”李慕突然开口道。 “怎么?你不回慕院?” “我算了算,明日正好是十六,我想等受戒完之后再回去,也好见师傅和我爹娘。”李慕说。 “你都出来了如何还要受戒?”张侠从认识李慕开始就不理解李慕如此坚定想要的受戒的心情,况且如今李慕出来。也定是看过来世间如此多的有趣之事,却还是想着出家,让他更是迷惑不解。 “我记得你问说过我之所以要做和尚是因为我没找到要做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想做的已经不用做了,所以成为一名僧人便是我要做的事情了。”李慕笑着对张侠说。 “那就一同去吧,如今我终于有所作为,皇后一党被铲除,我那罪也就没人理会了,况且新皇登基定会大赦天下。我也算是名正言顺了。”张侠笑着说,他没有想到居然经历过这次南征不光不用再隐藏自己的身份,在船上得到皇后被铲除的信息别提多开心了。 于是两人便一同来到了悟德寺,只是刚一到寺中就见寺门紧闭,李慕疑惑,这悟德寺自他到这里还从未在白天关过门。两人都觉得奇怪,互相看了看,随后张侠敲了敲门,但门并未立刻被打开, “请问是谁?”门虽未开,但是里面却传来问话的僧人的声音。 “师兄,我是李慕,是这里的净人,想到这寺中等着明日受戒。”李慕尊敬的回道。 这时门轻轻的被打开了,那僧人打开门,请了李慕和张侠进来。一进门便看到寺里的人在不断地忙碌,左右的奔走着。 “师兄,不知寺里发生了何事?”李慕好奇的问。 “渡痴师傅圆寂了,今日火化。”那僧人叹息的回道。 李慕听闻此言停下脚步,抓住那僧人的手,死死的盯着那僧人的眼睛,颤抖着声音说: “你说师傅,你说师傅他…”李慕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是的。”那僧人说,“施主与渡痴师傅甚是有缘分,这时候到了寺里更是说明了这一点。请吧,我带施主去,一会儿时辰便要到了。”那僧人说着带着李慕和张侠来到了火化处。 艳阳高照,用木棍堆满的莲座上渡痴和尚正闭眼坐在上面,四周全都是正襟危坐的僧人在念经,带着李慕的僧人双手合十也坐了下来,张侠看了看四周便也行礼坐下。只有李慕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渡痴和尚的身姿,那笔直的坐席哪像已经圆寂的,他不敢相信。 虽然是心中不承认,李慕还是慢慢的坐了下来,随即眼泪也落了下来。李慕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渡痴师傅,在大殿受罚出现的渡痴师傅,对他慈善的笑着,与他说笑,教他药理,认真教导他的渡痴师傅。 耳边响起了渡痴师傅对他说的最后的话:世间之大,万物万事,体验开来,心中的苦便不是苦。这话一直在李慕的脑袋里循环。 不光是阳光的照射,李慕感觉有一束光亮通过眼皮照射到了眼底,李慕睁开了眼睛,只见渡痴和尚座下堆起的木棍已经被点燃,熊熊的大火已经看不清座上渡痴和尚的模样。但李慕觉得自己看到了渡痴师傅在笑着,自然是带着慈祥的微笑最后离开了自己的肉神,去寻求更高的造诣。 是夜,李慕睡不着,披上衣裳站起了身。张侠已经离开,在他离开的时候,李慕请求他向自己的父母告知,自己准备去云游不准备回去了。 他要自己一个人去看看这个世间的一切,去各处的寺庙,也要去见见住在霈华寺的渡痴师傅的师弟渡厄法师,当然还为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李慕一个人就这样想着睡不着觉,在皎洁的月光下行走,来到了渡痴和尚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自己曾经无数次走进这里,想来时光荏苒,如今渡痴师傅却不在了。 白日李慕问及渡痴和尚圆寂的情景,只听闻前一日作息还如往常般,但第二日早却未出来念经,于是有人敲门探望才发现渡痴和尚已经圆寂了,端坐在床上,就是火化时的姿势。 李慕看着屋子里一切如旧,但见书桌上似是刚有人放下笔般,文房四宝都是摆放着整齐不说,桌上还放着一张纸。李慕走上前,只见那纸上画着一山一树一湖,那山尖峰鼎立,那树垂直往下未曾倾斜,却见那湖水,本应是一片平静,却水波荡漾好波澜四起。只见那纸上还写着几句话:世间逐般过 生死又奈何 浮华过往客 问及铭刻者 却闻听心人 痴者 痴者 翌日,七月十六日,李慕整夜未睡,早早的就到了经堂念经,然后吃了斋饭,等待着受戒的时刻来临,这一次,李慕是第一个。 跪坐在那里,李慕听着受戒人给他讲沙弥戒律: “不杀生、不偷盗、不淫、不妄语、不饮酒。你是否能遵守这些走进佛门?” “能。”李慕双手合十回道。 受戒人拿出刮刀为李慕梯度,李慕双手合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头发一撮一撮的被放到盒子里,心情异常的平静。直到边上响起一声木鱼声,李慕这才抬起头,然后受戒人也双手合十说道: “今日起你便是沙弥,法名为慧德。” 李慕与受戒人各自行过礼,然后李慕站到了别处,另一位受戒者走上前。李慕侧过头看向屋外的蓝天,好一会儿才转过头。 等到受戒完成,李慕走出大殿,看着东墙阴影处,苦涩的笑了笑,离开了大殿。 李慕受戒的整个过程都在阴影处郁澈派来的影卫眼里,只是他得到了上边的消息,把人看好,但不需要阻止他做任何事。于是就这样,李慕顺利的受了已经拖延了很久的沙弥戒。 第五十五章擦身离别 穿着僧服拿着一个小包裹,包裹里面有一身换洗的衣裳还有一个钵。李慕并不在意四周人的目光直接往青木胡同走去,然后走进了五号房。 往日每次前来都是与秦瑜一起,秦瑜都会让他换了衣裳,他现在终于对这些真正的原因有所了解了,但即使知道,李慕依然未做任何动摇的迈进了清雅阁内。 清雅阁内先看到他的是春晓,看到李慕的光头春晓甚是惊讶,把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走上前就看着李慕那光光的头顶。李慕绕绕头,确实什么都没有,连自己都很是不习惯。 “真的剃度了?”春晓确定的问。 “是,施主。”李慕行礼道。 “可惜了那头发。”春晓恳切的说。 “请问店家在哪?”李慕笑了笑,问道。 “在楼上。”春晓说,听着李慕如此说话好不习惯。 李慕点了点头,这时他注意到身后推着轮椅出来的韩伟,因此倒是先朝着韩伟走去,走到他面前行礼道: “施主,有句话贫僧早就想对施主说了,一直未有机会,这次就与施主说了。” “什么?”韩伟疑惑的看着他,然后也疑问的看了看春晓,春晓耸耸肩,他也不知道李慕想说什么。 “对不起。”李慕开口道。 “为何说这话?”韩伟皱眉疑惑的问。 “原因贫僧并不能告诉施主,贫僧并不是想施主原谅我,但这句话贫僧是一定要说的。”李慕说完与两人告辞迈上了楼梯,往二楼走去。 李慕道歉自然是因韩伟断腿一事,不过李慕未说出真相,是因为在他眼里郁澈已经做了皇上,他是为了自己才伤的韩伟,自然不便说清。 李慕在回从县的这一路上都自动屏蔽了关于宫中一切的消息,所以他还并不知道,做了皇帝的人并不是郁澈。 刚踏上二楼,李慕就见到白保儿面带羞色的走出房间,还用力的关上了门。一抬头看到李慕,脸上瞬间转笑,走上前说: “小慕,已经好久未见了。” “施主。”李慕笑着行礼道。 “这是受了戒了?还要如此称呼?”白保儿也好生不习惯的顺。 “对,贫僧法名慧德。”李慕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白秀韦走出房间,一看到光头的李慕便大笑起来。李慕也不恼,对着白秀韦行了行礼走向前,白保儿也同步上前制止,白秀韦却依然未停止,大笑着指着李慕说: “我这阁中如何就来一位僧人,这以后生意可怎么做。” “贫僧这次来是有事想请两位。”李慕对于白秀韦的话倒也未搭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何事?”白秀韦见他如此认真便不再笑。 三人朝着屋子里走去,一同坐在了椅子上。李慕看了看两人,便道来了自己来的目的。 “贫僧想离开从县,但贫僧身后跟着一位,想请两位帮忙甩开。”李慕开口说。 李慕从自己走进了悟德寺就知道自己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只是昨晚还担心那人会阻止自己受戒,只是那人并未做什么,李慕更加确定了郁澈做了皇上,他觉得郁澈定是不会来了,可是不想自己到哪还是被人知道,想自己独自一人走,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来求白秀韦了。 “我听闻你去了南方,如何就回来了?”白秀韦说,他已从秦瑜口中知道了李慕走的原因。 “只是贫僧终究是要受戒的,时候到了也就回来了。”李慕说,虽然含糊倒也是说实话。 “别跟我这说些用不到的。”白秀韦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慕说,“你与那人发生了什么,如今独自回来了?” “确实并未发生什么,是贫僧想回来受戒。”李慕依然如此说。 白秀韦本想还说什么,便被白保儿阻止了,白秀韦没再说别的,站起身说: “跟我走吧。” 白秀韦把李慕带到了一楼的仓库,里面黑洞洞的,白秀韦未开灯,李慕曾经到这里看过药材,倒也是熟悉,只是不知白秀韦摁了何处,本应是墙的地方突变成一扇门打开了。 “这地方你往前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一个宅院,里面并未有人,那曾是我想与保儿共度余生的地方,想来这地方我们迟早是要走的了,所以也算是废了。你去吧,到那再直接离开。” “白大哥。”李慕突然开口。 “如何现在却叫了白大哥。”白秀韦虽然如此说却是开心的。 “都是因为我,你和保儿哥哥才会如法再此处待下去。我知白大哥和保儿哥哥定是很辛苦,但也很幸福。我会为白大哥和保儿哥哥祝福的。”李慕说。 “这事并不怪你,我爹从来不是问题,只是我一味地想要保儿一心陪着我,说回家也拖了很久只是每月去几天而已,如今我爹也并不是那么反对了,我倒是也松了口气。”白秀韦说完看了看李慕叹了口气,“现在你知晓我与保儿的关系并说出这些话证明你确实经历了一些东西,想来也是不容易。你最终虽然还是受了戒但是不知是好是坏,想来六根清净也并非那么容易,况且我与保儿虽然有时会辛苦但终究在一起还是很开心。无论如何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李慕点了点头,随后笑着双手合十说道: “施主,贫僧告辞。” 于是李慕就这样,背着自己的包裹独自离开。身后的影卫自是一直等在清雅阁处。 走在街上背着包裹的李慕突闻身后有马蹄声,李慕还未来得及转头就被身旁躲避马匹的人撞到了地上,李慕赶忙站起扶起边上也被撞到的老人,等他反应过来朝着驾马之人望去时,那人早就已经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一片倒在慌乱躲避的人群。 然而李慕不知道,那驾马之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郁澈。郁澈满心想着李慕有影卫跟着哪里知道自己就这样错过了他,又或者说是两个人彼此错过。只是注定要错过的人,即使那人就在对面,即使你疯狂的找寻,也会错过,可是所谓分别,难道不是为了重逢么。 第五十六章秦二爷说书 狂风卷起的尘土在飘落之后又被吹起像是没有尽头般的不停的往复,直到几滴雨水掉落在地上给了他们团聚的力量才算是得以休息,于是没过一会儿,倾盆大雨而入。 街上的人纷纷的收了摊子,这雨势太大看起来是要下一阵。李慕站在一家店酒肆门前多余,只见那店小二正准备关门,却见李慕一人站在那里,便说: “小师傅是否要进屋里来躲雨?” 李慕这才转过头,笑着对店小二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这酒肆并不大,但是却坐满了人,很是热闹。 “今日秦二爷要在这说书,因此人多了些。我去给小师傅拿些茶水再拿个椅子。”店小二说。 “多谢施主。”李慕赶忙谢道。 正等着店小二,就见众人皆鼓起了掌,李慕朝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却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从二楼往下走,虽然从胡子上看年纪应该很大,但那秦二爷却不见一点羸弱之气,行走很是有力,就连脸上笑起来皱纹也不是很多。秦二爷一步步不急不躁的往那台子上走去。 这时店小二走了过来,把李慕安排到了一张桌子上,那桌上的人都是些硬汉,倒也没人在意他,李慕很是瘦弱,拿过店小二的椅子坐到了一旁,然后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茶水甚至还拿了些点心放在桌上并轻声对李慕说: “这是老板娘让我给小师傅的,我家老板娘信佛,常去寺庙布施,听闻小师傅进来让我拿过来的,并不要钱,请小师傅品尝。” “谢过店家。” 李慕说着想要站起,却见身旁硬汉着实有些不耐烦,店小二也做了制止的动作,李慕这才安心的坐了下来,原来却是那台上的秦二爷已经说起了书。 “要说这武林盟主姜东胜如何就在木吉岛上活了下来,且听我徐徐道来。”秦二爷说着打开了扇子扇了几下风,接着说,“要说两年前当三十五岁的姜东胜坐上武林盟主的时候,有很多人并不大赞成,比如说梅、林、童、悠四大剑派,可是这姜东胜却是战胜了这四大剑派的人,可这四大剑派派来的人非要说自己家的掌门都在修行未出山所以姜东胜才回取胜,我们且不说这事是真是假,可是不知是谁提出来的,让那姜东胜去木吉岛。” 李慕见那秦二爷喝了口茶水也不自觉的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秦二爷继续说: “木吉岛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月鸣岛岛主锻炼徒弟的地方,那地方我是未去过,我相信各位也未曾去过,或者说是都不敢去。听闻那里野兽丛生,想来除了月鸣岛门下其余的人从未踏进过木吉岛半步。可居然有人要姜东胜去往木吉岛待上一晚,这已经不是考验他的问题了,这是明显想要他死。不过也许换个人咱们就没办法在这说书了,这武林盟主姜东胜还真的就答应了。说来他也不是十多岁年轻气盛,我始终猜不透他是有把握还是被冲昏了头脑才答应的,不过在我看来是冲昏了头脑。” 这秦二爷正说到这就见边上的杯子被一物射中碎裂,杯中的水溅到了身上,众人开始四处想要找寻是谁所为,却未看出个究竟,台上的秦二爷倒也未惊,对着店小二招了招手便继续开口道: “于是这武林盟主就坐船前往木吉岛,船上还有五人,分别是这四个剑派派出的代表和武林盟主的随从。这只船把姜东胜送下了船,并承诺,第二次便来接他,当然了,如果这武林盟主还活着的话。这武林盟主迈进到了木吉岛很是小心翼翼,手中的剑就从未松过,一有个风水草动就握紧。但是就这么走,走了多时也未见任何有攻击性的东西,都是些温顺的兔子之类的,于是这武林盟主也算是松了口气,准备找个地方歇脚住上一晚明个就能够坐稳他的盟主之位了。” 这是正好店小二拿着茶水递上前,于是秦二爷接过茶杯喝了口茶,便又将茶杯放到了桌上,突然手中扇子打开又一收紧:“就在这时。”秦二爷厉声说,“秦二爷掉进了一个洞中。这洞很深,而且还有一条路,姜东胜望向洞口,心想,就算是要用轻功也会耗掉很多内力,不如往洞中走去看个究竟。于是这姜东胜便朝着这洞中走了去,越走越黑,实在是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只的地步。这姜东胜便拿出火折子准备找出路,这火一点着,姜东胜吓得后撤了两步。” 秦二爷不仅如此说着,还顺势也向后了两步,那脸上也是惊讶的模样,众人见了仿佛那场景就在眼前,李慕也是坐在下面听的出神,随即那秦二爷接着说: “这灯光一照,只见那地上全是尸骨,这还不算什么,只见一只老虎正蹲坐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他,皮包肉骨,看起来已经饿了一些时日,盯着姜东胜的眼睛里满是欲望。 姜东胜看着那老虎,见它不动,便轻步往后撤,但突闻空中传来一阵口哨声,姜东胜深知不妙,把火折子扔向那老虎,随即在老虎未动之前就往外逃去,果不其然,那老虎听到口哨声便猛地向姜东胜追去。 姜东胜虽抢先一步,但那洞口实在是深,姜东胜还未爬到一般,便双腿撑住洞口两端停了下来,地下那只老虎正恶狠狠的想要爬上去够他,姜东胜咽了咽口水,脸上冷汗直冒。最后用尽全身力气这才爬出了那洞中,但见洞里那只老虎还是正在奋力的往外爬。 这位武林盟主这才见识到木吉岛的厉害,但自他听闻那口哨声,知这山中定是有人,于是他便往这岛中去找寻见是谁在岛上。只是他在那洞中已经耗掉了大半的功力,肚子也早就饿了,索性那岛上却是不冷。姜东胜四处望了望,借着月亮的光芒看到树上的果子,那树上挂着牌子,上面还刻着名字,姜东胜走进,只见牌子上刻着‘灵惆’二字,我想在坐的知道这灵惆的人甚少。” 李慕听到这,脑海中全是百草册那书上画的灵惆的模样,只听那秦二爷继续说: “这灵惆我也是在古书上看过,这灵惆树上的灵惆果可谓是灵丹妙药,包治百病不说最主要的是会补足内力。这位武林盟主也算是饱读诗书,居然知这灵惆,见着名字便欣喜的摘了两颗,在衣裳擦了擦吃到了嘴里。 果不其然,这姜东胜吃完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神清气爽,于是便继续提剑往上岛中深处走去。不出姜东胜所料,没过一会儿就见到一间房子,里面亮着灯。姜东胜走到门前,并未直接走进,倒是很有礼数的敲了敲门,但却无人回应,于是这姜东胜便轻推门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并未见到任何人,但这房中点着香檀,青烟不断的往外冒着,除了一张桌子也并未见任何其他摆设。一阵风飞过,东侧的帘子被刮开,姜东胜侧脸望去,让他更加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姜东胜走过去,拉开帘子,只见帘子内的墙摆设这各种兵器,剑、刀、箭应有尽有,但如果是这样那也定不用惊奇,但姜东胜从小就与各种兵器结识,自是对于各种兵器有所研究,这墙上不光有那上古名器,还有那现任兵器谱上的兵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的。 这姜东胜一个练武之人,遇到这些兵器哪还管是不是在别人家,走上前就拿了一把,只是他刚拿起那剑这墙面就开始变型,剑全部缩进墙内,转而出来的那一面墙全是文字和画。 大家要知道,出现在木吉岛上的字定不是普通的字,那画也定不是普通的画。那文字说的全是剑法,那画上全是舞剑的人。这姜东胜看着这墙握着手中的剑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不自觉的就开始练了起来,而且不知疲惫,一刻不停的练,像是那墙上的文字有着魔性般,姜东胜看着、耍着,他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走火入魔。”最后四个字逐字的从秦二爷的嘴里出来,随即秦二爷瞪大眼睛将手中的擅自在手掌心轻轻一拍。 听的入神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众人屏气看着秦二爷,秦二爷满意的接着讲道: “那姜东胜不断的耍剑却是产生了幻觉,觉得有一人正跟他在比剑,但四周怎么有人,就他自己一人而已。突闻耳边传来了狼叫声,姜东胜已经红了眼,拿着剑就往门外走了出去。他不知道那人是自己幻想的,而他更加不知道,这狼确实是真是存在的。 只见姜东胜拿剑朝着那狼刺了过去,那狼早就已经进入到了戒备状态,见姜东胜已经朝他刺过去却未动,随即只听一声口哨声响起,那狼猛地躲过剑向姜东胜扑去。这一下,就这一下,空中突然传来姜东胜的惨叫声,大家猜怎么着了。”秦二爷向四周扫了一圈,众人皆是惊悚模样,只听秦二爷接着说,“那狼,竟然咬下了姜东胜的命根子。”四周一片哗然,甚至有人直接捂住了自己的下身。 正在此刻,突然二楼处出现一支箭射向秦二爷,亏的这秦二爷躲得快,那箭直接射在了秦二爷后面的柜子上。秦二爷胆战心惊的看了那箭一眼,随即转头看向二楼处,只见一个孩童正恶狠狠的拿着箭还想要射他。 第五十七章救助姜泽 这茗里县是个小地方,这秦二爷也算是出了名的说书先生,四周人见那孩童还要继续射箭,赶忙想阻止,却被这孩童身边的两人拦住,想来是这孩童的随从,全都身手不凡。 这秦二爷看到大事不好连忙要走,这孩子也不管别的直接拿着箭就朝着秦二爷追去,李慕正在楼梯口处,那孩子一时着急腰中的玉佩掉了都不知道,李慕捡起玉佩朝着那孩子追去。 雨水如注般的灌注在这个世界上,似是想把每个地方都渗透,打开门的酒肆传来的声音与此时的雨声比起来差的很远。 李慕拿着玉佩走出酒肆,然后看到那孩童正朝着秦二爷走的方向追去,李慕也随即追上。李慕顺着一家家店铺的门口躲着雨一点一点的跟上,但是越走却是越感觉不对紧,李慕觉得前面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那孩子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同自己一样躲在店铺门口那样走,只是李慕是躲雨,而那人却是为了躲避不让孩童看到。 慢慢的,李慕追着这三个人来到了一间破房子里,李慕已经看明白了,那孩童前后的这两个人明显是串通好的将孩童引导这里。李慕看到跟在孩童身后的人也进了屋子,便也不管雨水,直接冒雨前进走到房子里,为了看个究竟躲避在窗户处。 果不其然,秦二爷已不知踪影,只见那人正在孩童的身后,想举刀杀死那孩童。 “小心。”李慕突然大叫一声。举刀的那人一惊,顿了一下,孩童很快的转过身便看到自己身后正举刀想杀死自己的人,倒是并未害怕,直接将手中的箭捅向那人的肚子,随后跑到门外。 躲在门口的李慕,见到孩童已经跑来出来,早已经拿着木棍在门外准备好了,待那人捂着肚子出来的时候,李慕直接一个大力朝着那人头上砸去。 那人晕倒在地,李慕将棍子一扔,嘴里便念叨着“阿弥陀佛”满是歉意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人,身边的孩童见到此状直接拉起李慕的手在雨中往外跑去。 两人跑远了,感觉身后并无人追着,便停了下来,也不管雨是不是在下,彼此看了看,都笑了。只是天色渐晚,到了夏末秋初的傍晚天气已经渐渐的就有些冷了。 李慕带着孩童到了郊外的一个洞口,也是赶巧,那洞中似是有人用过,还有些柴火,李慕点上,让孩童在那烤火。 “你叫什么名字?”那孩童边烤手边看着晒着包裹里面衣裳的李慕问道。 “小施主,贫僧法名慧德。”李慕说着将手中的玉佩递给那孩童,“这是施主在酒肆掉的。” “那你本来叫什么名字?”那孩童接过那玉佩,但似是很执着的再次问李慕。 “既然出家了,自然舍弃了原来的名字。小施主叫什么?”李慕问道,似是怕那孩童再问他。 “我叫姜泽。”姜泽大声的说,像是唯恐身边的人听不见一般。 李慕走到姜泽面前,帮他把上衣脱掉,姜泽倒是很听话的任着李慕摆布,李慕将衣裳晾上之后便也坐到了姜泽身边。 “小哥哥多大了?”姜泽问。 “施主不用叫我小哥哥,叫我慧德就好了,贫僧刚过了生日十二了。”李慕笑着说。 “我九岁。小哥哥比我长三岁,竟然高了一个头。”姜泽撅着嘴说。 “贫僧也是不知为何这两个月长得很快,以前就比你高一点而已。施主还小,不用着急。”李慕这话倒是真的,他越走越发现自己个子长了不少,现在应该快到了郁澈的下巴了吧。想来自己小时候一直苦恼的问题现在看来也是很可笑。 不过,人本来就是如此,小时候有苦恼的东西,长大了便也要苦恼其他东西。如此想着,李慕苦笑了一下。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洞口出现两个人影,李慕警惕的望过去,却原来是姜泽在酒肆保护着他的那两个人。 “少主。”其中一个人走到姜泽面前,手里还拿着干衣裳,“差不多该回去了,庄主要着急了。” “知道了。”姜泽说完站起身披上干的衣裳。 “施主不把湿衣裳脱掉这样很容易感冒。”李慕开口道,看着姜泽。 姜泽不知怎的突然脸红了,拿开干衣裳想脱掉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李慕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他身上的外衣已经被李慕晾起来,脱了单衣便是光着身子了,于是披上干衣裳轻咳了一声开口道: “我回客栈再换好了。小哥哥要不要与我同去,我可以带小哥哥一同回庄上。” “不必了,小施主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一些路要走,如果有缘的话定会再见。” “嗯。”姜泽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往外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说,“我家在筱离县,如果小哥哥想找我,只要跟别人打听云瑶山庄便知道了。” 李慕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姜泽离开,自己这才脱下湿衣裳烤起火来。 雨依然还在下,李慕早已经困得不行,可衣裳还未干,蜷缩着抱着大腿尝试着入睡。不知此刻的他是否会想起郁澈温暖的怀抱。 这段日子,李慕走过了很多寺院,大的、小的,大多虽如悟德寺一般,但也不少是从未见过的,就宛如南方那座宫殿一样。 虽然自己选择离开了,但李慕从来都不会听宫中的消息。他曾坐在桌前喝茶,突然另一桌要说起当朝天子的事,这话刚出来他会下意识的站起来然后离开,如今真的就成了习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李慕以为自己看的多了,经历的广阔了就会很自然的把心事放下,但慢慢的走下来,却越来越体会到渡痴师傅的那幅画和那些字。 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看过了很多从未见过的东西,也看过很多的悲欢离合,自然对自己的这些小小心事已经学会了埋在心底。况且在他心中,这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他总是在梦中梦见郁澈,梦中只有郁澈,并不见他自己,他梦中的郁澈永远是笑着的,每次醒来李慕都会想,大概是因为郁澈总是对他笑。 这次,李慕再次梦见了郁澈,只是当他醒来,撑起身子坐起来,看到外面阳光普照,洞口还滴答着从山下滑落下来的雨水,李慕头痛的半眯着眼睛看着外面,似乎看到郁澈在洞外看着他。随后,李慕倒了下来,这一切不过是他发烧的幻觉而已。 第五十八章治病救人 要说茗里县这个地方其实民风很是朴素,在酒肆发生的一切除去秦二爷这件事之外,亲切是李慕最大的感触。他初到这里去往人家家中化缘的时候,这里的人都很客气,甚至拉着李慕进屋一起吃饭,所以李慕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很好。 顺着郊外的路一直走下去,绵延不断的山脉让人看花了眼,李慕按着指路人的指引走到了一座名为“缘起寺”寺庙,这寺庙很小,设施也是很简单。寺庙的门是开着的,李慕先是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便向里面望了望,见无人,只得迈步探寻着走了进去。 往里走了几步突闻屋子里有声音,于是李慕便朝着一间屋子走去,可是敲了敲门依然无人回应,好奇的李慕轻轻的推开门,只见炕上躺着六名僧人,一个个面部发白,捂着肚子,发出疼痛的声音。屋子里还有正在给他们把脉的大夫,看起来很是年轻,为这个把把脉,为那个把把脉,面的愁容,紧皱着眉头,一直摇着头很是无奈。 李慕走上前,那大夫这才看到他,李慕行礼道: “贫僧前来拜访无人回应便独自进来了,见着几人师兄面色痛苦,不知贫僧可否试一试?” “小师傅请,小师傅是从哪来的?”那大夫赶忙站起说。 “贫僧从从县云游至此,路过这里而已,学过一点医术。”李慕说着替躺在炕上僧人把着脉。 “这寺里的人全都染了这病,已经五天了,有时候好,有时候又开始难受,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可是县里的大夫也来看过,也都不知。实在无可奈何。” “请问除了寺里的人,是否还有别人有这个症状?”李慕检查着炕上几人的身体问道。 “前两日主持要我们请了乞丐来院里,吃了寺中饭食之后乞丐也得了这病,现在还在寺中躺着。”炕上躺着的一名僧人说。 “但是我试吃了那些剩饭,我并没有任何症状,所以定不是饭的问题。”边上的大夫说。 这时已经把完脉的李慕看了看躺在床上六个人的容貌,然后说: “贫僧想去见见那几位乞丐。” “请随我来。”那大夫看着李慕似是有把握,便引着李慕来到了另一间屋子。 这件屋子里的乞丐似是比那些僧人还难受,叫声更是惨烈。其中年长的乞丐看到大夫便开始祈求着他救救自己。大夫面露难色,李慕笑着向前,一把握住那人的手,然后替他把了脉。 “请问施主最近在寺中都吃了什么?”李慕并未替其他人把脉,而是问那老人。 “就吃了斋饭,并未吃其他的。”那老人家回到。 “爷爷,我们还吃了果子。”边上的六、七岁的大的孩子说。 “对对对,还吃了果子,那果子还是在寺里吃完饭之后,寺中之人送给我们的。”那老人家说。 “原来如此,施主不要着急,贫僧定有办法。”李慕说着和那大夫走了出去。 李慕问了果树的位置,变同那大夫一起走到了后院果树旁,这果树就一颗已经长了数年的苹果树。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苹果树而已。李慕摘下了一个苹果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皱起眉头把那颗苹果递给大夫。 “这苹果上面似是被人抹上了药。”李慕说着抬起头看了看苹果树上已经成熟的果实。 “药?”大夫说着也闻了闻,“除了苹果味,我并未闻可是出其他的味道。” “不知施主时候知道贵蛰这种药材。” “贵蛰?我是听说过,不过据说因它单独用的时候是毒药,只有与固定的一些药材连用才算是药材。况且很难采购,所以一般都弃儿不用。”那大夫回到,然后看了看那苹果,“莫非?”说完看了看李慕。 李慕点了点头,笑着对身边的大夫说道: “施主猜得对,这苹果上抹了贵蛰。解法很是简单,只要去买佟叶四两磨碎加在饭中就可以了。” 那大夫听闻此言,赶忙握拳对着李慕行礼,说: “我这就去。” 那大夫用着最快的速度到了县里买了佟叶回来,因寺中人全都病倒,李慕便熬好了粥,等到药材拿来的时候那大夫便开始磨药。 “我去买药的时候正好遇见一个好友,也是大夫,见他一筹莫展,问了情况,他说他们那的寺里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于是我就说了这个药方,不知管用不管用,我已经告知他了,如果不管用的话就请小师傅去看一看。我提前做了主希望小师傅不怪罪。”那大夫一边磨药一边说。 “哪里会怪罪。施主心善,况且救人自然是好事。贫僧只是奇怪这苹果树上如何会有贵蛰。”李慕皱眉搅拌着粥说道。 “我也不知道,想来如果是人为也说不出来个原因。”大夫也开始皱眉烦恼起这个问题。 熬好了粥,放好了药材,李慕和大夫便分别端着粥碗到各个屋子走去。这要还真就想是管用,几乎吃下的同时就觉得独自不是很疼了,然后一点点的病痛都没有了,更神奇的是好了之后却一点都没有大病过一场的样子,倒都很是精神,众人皆啧啧称奇。 乞丐叩拜这离开了寺院,李慕自是因为此时受到院里人的热心欢迎,主持还特意准备出了一件屋子留着让李慕住下,并请求李慕留下来。李慕笑着摇了摇头,准备过了两日就离开。但是到了第三日,李慕却还是没有走成。 正在大殿下念经的李慕,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李慕转过身,见到寺里的僧人正焦急的往着大殿跑来。李慕站起身子,朝着门口走去。 “慧德师兄。”一个小沙弥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开口,“门口来了很多乞丐,说想要见你,主持让我过来叫你。” 李慕虽是惊讶,但还是跟着往门口走去,刚走到了前院,就见几十个乞丐被躺着两两的抬了进来,脸上各个愁苦模样。 李慕前日医治过的那位老人家走上前对李慕说: “求小师傅救救他们,他们也全都和我们一样。” 李慕替他们把了把脉,脉象一样,病症也一样,便请寺中的人将剩余的佟叶磨碎熬成了粥让众人吃了下去。此时正好前日为寺中诊治的曹大夫也带着一个人前来。曹大夫看到寺里的人,甚是惊讶,然后带着一同前来的人找到了李慕。 “小师傅。”曹大夫行礼道,“这人便是我那日与小师傅说的友人,他用了小师傅的办法果然寺里的人都好了。” “多谢小师傅。本来今日来的人应该更多,因各地都有这个症状,还都是寺院,很是奇怪。小师傅的方法已经传到了各地。如若不是小师傅,不光我们,寺中的师傅们也要受难时日,还请小师傅受我们一拜。”那人说着要与曹大夫一同拜李慕,李慕赶忙向前阻止。 “治病救人自是天经地义,这方子能救人便是好事。平日各位施主治病救人,贫僧这次不过是偶然,相反各位施主常救人性命实属难得。”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三人正说着话门口便传来敲门声,曹大夫上前打开门,只见那位年长的乞丐走了进来,随之后面走进很多乞丐,屋子里进不来,索性就拥挤在门外。 “多些小师傅救命之恩。”年长的乞丐说着带领着众人跪下,李慕那里见过这阵势,上前便扶起长者,却听那长者接着说,“我们这些人虽然身份卑微但却有自己生存下来的方法。承蒙小师傅不嫌弃替我们医治身体,如若小师傅以后有任何用到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施主这说的是哪里话,这都是贫僧应该做的,能够帮到各位施主也是缘分,请快快起来吧。”李慕说着再次扶起跪在面前的长者。 众人纷纷跟着长者起身,长者身边的人突然向前小声在他耳边说: “连长老,药方。” 那人说完,连长老点了点头,还未等他说话,李慕便笑着走到书桌前,边在纸上写着字边说: “听曹大夫说这病已经在各地传开,虽然寺院都得到了医治,但想必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药方。”李慕说着把写完的药方递给连长老,接着说道,“这药方施主拿去,能多救人就多救人才好。” 连长老笑着接过药方,然后带着众人又是一拜方才离开寺院。 第五十九章求死之心 秋雨渐寒,缘起寺雨水打落在砖瓦上的声音越来越剧烈,山上的树木也在随风摆动。 整个寺院除了藏书阁其他的屋子都是暗的。藏书阁内的灯光将屋内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纸窗户上。 李慕本应早就离开,却不想就在他要走之时,据说是茗里县一位富贵之家,突然拿出自家藏书捐赠给寺院。李慕看着搬进寺院三大马车的书,倒是比主持还兴奋。 “这么多书,不知该如何整理。这寺院第一次有如此多的书。”主持看着往藏书阁不停的搬进的书,虽是高兴倒也有些犯愁。 “如果主持不嫌弃,贫僧想留下来整理书籍。贫僧曾看到过他人如何分类,想必定能帮上忙。”李慕站在马车边上一本本的看着车上的书籍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主持大喜,连连点头,怕的李慕反悔。 于是这事便落在了李慕头上,已经留就在寺中第七天了,虽然整理起来并不麻烦,但李慕总是每本都翻开看看,整日沁在这藏书阁倒中也并未觉得累,只是主持看不过便又叫了一人来帮李慕。 烛光下,李慕打着哈欠,另一位僧人早就已经在藏书阁中一个简单的铺上睡着了。李慕也已经有点迷糊,可还是想把手上的书看完。一直努力坚持着,不过最终还是抵不过睡神的召唤,趴在了桌子上。 秋风呼啸而过,藏书阁的门被吹开了,连着屋子里的灯都灭了,一阵闪电打过,铺上的僧人刚准备站起来关门,刚一睁眼就见一个人影走进了屋子。 那僧人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人影,只隐约见到那人影朝着李慕走了过去,此时一道闪电,那僧人才看清那人影的动作和轮廓,是个男子,全身湿透着,似是在雨中站了很久,手正准备向李慕伸去。 那僧人用手捂住嘴,害怕的不敢出声,却不想那人影转身就飞出了门,随即传来了一声关门声。 翌日清晨,躺在床铺上的僧人被李慕摇醒,那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李慕突然瞪大眼睛想起来昨晚之事。 “慧德师兄你没事吧。”那僧人开口。 “没事。怎么了?”李慕疑惑的看着他。 “昨晚一个湿身的男子突然闯了进来,出现在你身边。我还没反应他就离开了。我以为是我自己眼花了,可看到师兄昨晚之事依然历历在目。不过是,鬼吧。”那僧人害怕的说。 “你定是看错了。你看我们不都没事?况且这里有佛祖镇着,哪个鬼会到这来。快起来去洗漱吧。”李慕说完转过身。 可李慕转过身之后表情就变了,并不是他觉得那僧人说的是真的,而是因为昨晚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总算找到你了”那声音虽然低沉沙哑分明就是郁澈的声音。 在斋堂吃过了斋,李慕并未像平常那样去大殿念经,而是来到了茗里县城中。李慕打算到贴布公告的地方看一看,是否有皇帝出巡的消息。 可当他来到县里,看着城墙公示架上面并未有任何消息,依然还是新皇登基的消息,这个李慕依然避开的消息。正当李慕本想转身离开之时,却突然发现,那上面并没有郁澈或者说是穆子澈的名字,而写着五皇子穆子琪的名字。 呆立着回过头看着墙上红纸上的大字,李慕如何想也想不出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那么郁澈呢,李慕想,郁澈又在了哪里。 摇摇晃晃的往回路走去,听不到四周的声音也看不到四周的事物,李慕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自己被人拉住,李慕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拉住自己的曹大夫。 “小师傅怎么了?我叫了好几声都未见小师傅回应,刚才那辆马车差点就撞上了小师傅,要不是那马不知为何突然前蹄失足倒了下去,怕是师傅性命不保了。”曹大夫担心的说。 “施主。”李慕抓起眼前人的手,根本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便问道,“当今皇上是谁?” “当今皇上是前帝的五皇子。”曹大夫说。 “那三皇子?”李慕皱起眉看着他,等着答案。 “如果小师傅说的是前皇后的儿子,那此人据说已在狱中自杀。如果说的是那位民间皇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传闻说前帝把皇位传给了他,但却不知为何并未继承皇位。”突然那曹大夫叹了口气,“那位皇子南征有功,况且出自民间定当知晓民间疾苦。如今五皇子继位,但却被摄政王四皇子独握其权。四皇子…”那曹大夫还未说完李慕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空中熟悉的鹰声传来,李慕已独自走到了林子处,仰起头看向天空。虽昨日才下了雨,但并未感觉到寒冷相反今日阳光甚好。 光束投过树木传到地面,地上已经出现了些许黄叶,因昨日的雨水粘在地面上,有风却并不为其所动。 李慕伸出手,挡住眼前的阳光,但指缝中依然有光束穿过,那鹰径直往下穿过树枝,枝上的叶子也随之掉落下来。李慕看着不断掉落在自己身边的叶子,眼泪也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 那鹰落到李慕肩头,似是感觉到了李慕的情绪,用头轻轻的蹭了蹭李慕的脸,李慕一见此哭的更加强烈,闭上眼睛紧紧的抱过那鹰在怀里。 耳边响起一声狼叫,李慕睁开眼睛放开怀抱里的鹰,然后转而看向冲自己哀怨吼叫的发色雪白的狼,余光扫到边上同样一身白色的郁澈,但却不敢看他。 李慕并未向那人那狼走去,而是用尽全身内力使用轻功往反侧离开。因为多日的锻练,李慕的轻功虽说不上出神入化,倒也能与很多江湖人士抗衡。然而几乎就在他刚刚一转身的同时,郁澈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李慕仍未敢看郁澈,准备再次发力。 似是感觉到了李慕并未放弃,郁澈拿出袖中的小刀将刀柄递给李慕。 “我求你。杀了我吧。”郁澈沙哑的声音传到李慕耳边。 李慕这才抬起头看向他,眼前的人头发凌乱,鼻下胡须渐现,眼中无神,看向他的眼中全是求死的心。李慕这才知道,这才明白,自己的离开对眼前人来说算什么。 “对不起。”李慕低下头轻声说。 “何来对不起之说。是我心甘情愿将心交给你,无论你如何玩弄它都无所谓。只是我已经承受不起你离开的事实,所以如果你打算再次离开的话不如将我杀了,也好给我个痛快,别再让我这样受折磨。”郁澈再次开口道,手中的刀一直未放下。 眼看着刀身被郁澈越握越紧,李慕拿过刀,然后握住郁澈僵硬的手,十指交叉,郁澈被这一握身子这才软了下来,也握住李慕,然后将他抱起。 李慕双脚环住郁澈的腰,双手抱住郁澈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脖颈内。郁澈用尽全身力气般的抱住李慕,双手还是抖的。 “我们去你住的地方吧。”李慕开口道。 第六十章诉说思念 全部都是陶红色装饰的屋子里,李慕牵着郁澈的手走进屋子,然后拉在东侧的帘子,只见一张大竹筒澡盆上不断的冒着热气。里面还放着花瓣,边上放着换洗的衣裳,香檀上的青烟不断的冒出,李慕一闻就知道那是定心养神之物。 听到李慕你的话,郁澈便把李慕带到了一座山庄中,这庄中的下人见到郁澈甚是陌生,倒是那管家一来声声的叫着老爷,这下人们这才纷纷跪地。 见郁澈并不说话,李慕便吩咐让管家打理小七小八,然后准备洗澡水,看着这洗澡水,李慕有些失神。 “你先洗澡。”回过神的李慕说,说完便想出去,却不想郁澈不松手。 李慕瞪着大眼睛看了看紧握着自己手的郁澈的手,又看了看哀怨的看着自己的郁澈,叹了口气,于是又开口道: “那我在边上看着,我不走行么?” 郁澈一听这话,倒也把李慕的手给松开了,李慕走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但是没过一会儿,李慕便后悔了自己的这个提议。只见郁澈一边用眼睛盯着他,一边用手轻解着自己的衣裳。腰带抽出的声音,扣子解开的声音,衣裳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于是最后郁澈只剩下了底裤。 李慕将眼睛扫向别处,却不想郁澈走到自己面前,然后跪在地上看着李慕,握手李慕的手,让李慕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李慕正过脸,看着自己手触摸的地方,是那日在山间小屋郁澈拿刀捅向自己的地方,只是手上的伤早就好了,也未曾留疤,却不想这胸口倒是留了疤。 “我从慕院回去以后,便用火秀让这伤口戒了疤。”郁澈似是知道李慕的疑惑说。 “为什么?火秀,很疼。”李慕看着那疤心疼的说道。 “我想让自己记住,我不能让你再生我的气,我不能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决定你的事情,那样你会不开心。但我却没想到正因为这样,却差点让我失去了你。”郁澈说着将李慕的手拿开,随着口中说出一句,“所以,要它有何用。”便用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还没等李慕反应过来便直接将那疤片了下来。 “郁澈!”李慕大喊一句,然后也跪在地上,将身上的衣裳撕开按在郁澈的胸口,抓起郁澈的手让他把伤口按住,然后自己飞快地跑了出去,写了药方交给管家。 当李慕匆匆的回来的时候,郁澈并未按住那伤口,伤口中出来的血顺直往下将郁澈身上唯一的底裤都染红了。 李慕将那布料拿起再次按住郁澈的伤口,然后恶狠狠的看向郁澈,郁澈倒是突然笑了,眼中不知为何多出了些神采。随后笑容停止,郁澈猛地用手按住李慕的后脑勺,然后亲上李慕的嘴唇。 李慕嘴里发出闷哼声,想要躲开却不想郁澈按的太紧根本逃不开,最后只能咬住郁澈的唇,却不想郁澈忍着疼也并未松开他,于是李慕索性放弃,等着郁澈自己放开了他。 “你明知道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李慕这话一出,李慕的左手便被郁澈抓住固定在了李慕的后背,李慕看着他,皱眉的说,“你要做什么?” “既然你觉得不对,不如我就做到底。”郁澈说着便单手解开李慕的腰带。 “郁澈!”李慕大叫一声,惊慌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知道郁澈是认真的,只是他一只手被控制,另一只手按着郁澈的伤口,眼看着郁澈要解他的中衣,李慕着急的一口咬住郁澈的肩膀,却不想郁澈根本不为所动,依然自顾自的解着李慕的衣裳,眼看着自己的衣裳被解开,郁澈已经将手附上了李慕的胸前的肌肤,李慕没办法,只能在郁澈的耳边苦苦的哀求道: “郁澈,别这么做,求你,别这么做。” 郁澈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屋外的门被打开,随即便听见管家的声音传来: “小师傅,东西已经拿来了。” “放在帘外,你下去吧。”郁澈说完便放开了李慕。 李慕站起身胡乱的系傻女腰带,赶忙拿了东西,回过头就发现郁澈到了水盆中,那清澈的水如今却染成了红色,鲜红的血液和花瓣融合在了一起,倒别有一番韵味,只是见此景李慕哪还有心情欣赏,皱着眉头叫郁澈出来,郁澈却偏是不出。 “你就是想气死我,就是想报复我,对不对,对不对!”李慕踱步看着郁澈。 “想来你觉得我做的都是错的,定不会让我近身,可我没了你活着也就没有了乐趣。所以不如…” 郁澈正说着却一把被站在桶外的李慕弯腰封住了唇,李慕的衣裳本就在慌忙中系的并不紧,这么一倾身更是张开的大了些,郁澈顺势抱住李慕,将头埋在李慕的胸口,轻伸出舌头在李慕的胸口舔舐,李慕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两步,把衣裳系好,抬头一看郁澈已经从浴盆中走了出来。 李慕背过身拿过汗布伸向身后递给郁澈,郁澈接过布,李慕才转过头,看到郁澈用汗布围着下体,赶忙用手中的布料按住郁澈的伤口。 李慕让郁澈躺在了床上,将药磨碎,然后敷在郁澈的伤口上对郁澈说: “这东西能快速止血但是很疼,忍一忍。”说着便开始撕布料准备给郁澈包扎。 “比你伤我的还疼么。”郁澈看着李慕说。 李慕未说话,而且将撕好的布料开始绑住郁澈的伤口,以防出血,当他让郁澈做起来准备将布料绕过他背后的时候却发现他背后有很多条红色纹路。 “这是怎么弄的?”李慕用手触摸着那些纹路问道。 “练武的时候,身体使用过度长出来的。”郁澈轻描淡写的说。 “所以你如此对待自己的身体,已经是习惯了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李慕说,然后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错,但我也因此为我娘报了仇,为我那爹完成了夙愿。” “那为什么你没有继承皇位?” “我没有继承皇位是因为我并不想。你不知道当你说,如果我希望你留下来你便留下来这话时我有多开心。我虽然并不会让你一个人如那笼中鸟儿一样困在我身边,但我因为你说了这话明白了我对你也很重要。可没过几日你便独自离开了。其实我本来就不想让你留在京都,我已经做好了决定,等着宫中稳固之后便带着你四处游走。” “说来也是可笑,我想着希望你继承皇位,你想着同我一起云游。我们都为彼此想,可就如此错过了。”李慕说着将药倒在杯中用水沏上端给郁澈。 “往日你不懂我的心意那也便算了,我开心的是你隐约的明白了以后确定为想要逃开。”郁澈接过杯子说。 “因为我对你也是一样。”李慕轻声说。 “那为何要逃,就为了皇位?”郁澈看着他。 “因为你太优秀,我并不想让你被世人唾骂。即使你不做皇上,也定会有所成就。如今走了这么多地方,这个道理我明白的就更加真切。”李慕将茶杯放到桌上然后看着床上的郁澈。 “所以你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这个?”郁澈看着李慕说,因喝了李慕的药,嗓子已经不再沙哑。 李慕看着郁澈,摇了摇头,然后坐到床边握住郁澈的手躺了下来。郁澈一喜便没再追问,也躺了下来,抱住李慕。 郁澈从李慕不见开始,便从未睡过安稳觉,每日在各个地方不断的奔波,精神时刻处在紧张的状态如今再也扛不住,怀中抱着李慕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只是郁澈怀里的李慕却并没有一丝睡意,他选择不回答郁澈的问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答案郁澈定不会喜欢,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况且他能够看出来郁澈已经很累了,想来这些时日定没有好好休息,所以他选择将这件事情放一放以后再说也不迟。 虽说不上是同床异梦,但睡的香甜的郁澈如果知道怀里的李慕这般想也不知会如何犯愁。 第六十一章誓死追随 光束投过窗户洒落在屋子里,床上的两人睡的正熟。房门打开的声音传了近来,床上的郁澈皱起眉头揽了揽身边的李慕,确定他还在这才舒展了眉。 从房门外走进来的小七慢悠悠的走进了房间,然后看了看床上的两位主人,丝毫没有犹豫的直接大跨步扑到了床上两人中间。见到李慕便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李慕发出些许困顿的声音并连连躲避着。 床上的小七哪管这些,依然自顾自的和李慕玩耍,正当李慕睁开眼睛的时候,小七身后的郁澈直接抓起小七的头,将它的头远离了李慕。 “你干嘛。”李慕连忙坐起身子,想抱住小七,但那小七像是被郁澈吓到了,直接冲到了床下,扭着左右摇摆的臀部离开了。 李慕被郁澈拉回到了床上躺下,本就睡得晚,也就没挣扎,闭上眼睛又准备睡下。 郁澈哪里知道李慕睡得晚,自己经过这一夜终于精神焕发了,躺在枕头上看着李慕,眼睛眨都不眨。李慕被郁澈这样盯着本无碍,只是心中另有所想自然无法无动于衷,于是虽然闭着眼睛却是开口问道: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你受了戒,让白秀韦帮你离开…”郁澈说。 “等等,你没对清雅阁的人怎么样吧。”李慕睁开眼睛看着郁澈打断他问道。 “你既然这样护着他,当初就不该借他的手离开。” “你把白大哥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还好好的活着。” 郁澈虽然这样回答,但要这样说未免也太过勉强,郁澈当日去到清雅阁找李慕的时候,自是没少被白秀韦那张毒嘴刁难,只是郁澈以为李慕在清雅阁内才会处处忍让,当他知道李慕并不在的时候,直接让人将清雅阁封了起来,里面的人自然都被赶了出去,郁澈虽未对白秀韦如何也是念在他救过李慕的情分,不过当他寻了多日还未曾寻到李慕时,他已经对白秀韦起了杀心。 “我当初,是觉得你并不会来寻我才会请了白大哥帮忙,如今看来差点害了他。”李慕说要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不会找你?在你心中真的认为对我来说那皇权比你还重要么?”郁澈看着他,见李慕未动也没开口,便又接着说道,“你将我给你的平安符丢了么?” “没有。”李慕睁开眼睛,看了看郁澈,从怀中取出郁澈第二次给他的平安符,接着说,“我只是,将它换了味道。我知道这个味道会招来凤蝶。”李慕说,而这所谓凤蝶并不是普通的蝴蝶,它闻着味道便能追踪人。 “我怕的就是这个,怕你知道的太多,可以任意的离开我,还能够离开的的无影无踪。”郁澈说着用手请摸着李慕光光的头顶。 “你还未说,到底是如何找到我的。”李慕不理会郁澈的话接着问道。 “说出来的话,当你又逃走的话我怎么办。”郁澈笑着坐起身,穿好衣裳。而李慕知道他定不会说,倒也不再问又躺了下来。 园中似是并不受秋风的阻碍,一点都未凋零,但是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妖艳的摆动起来。 李慕坐在竹子上,小七坐在身边,将头搭在李慕的大腿上,舒服的享受着李慕的抚摸,还有耳边李慕的絮叨。 这时花丛中突然冒出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工具,看起来已经五十多了,正用手擦着额头的汗。刚准备从花丛中跨出,便看到李慕。赶忙对着李慕鞠了一躬,李慕站起身双手合十回礼。 那人似乎是看出李慕是个僧人,便大胆的坐到了小七刚刚离开的位置。 “小师傅到这里是来做什么的?”那人开口道。 “贫僧是来见故人的。”李慕回道。 “那小师傅可要看看是不是这家,这家几天前刚换了主人。这以前可是我们这最大的药庄老板住的地方,不过听说这本来就是现在这个主人的。索性不管是谁的,没有赶走下人就不错了,我还能有口饭吃。”那人坐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顾自得说起了话。 “施主将这院子收拾的很好,花草繁茂表示对施主最大的回报。”李慕笑着说。 “小师傅这话一点错都没有。我做这个虽然为了混口饭吃,但对它们也是有感情,它们长得好我这心里也会很开心。”那人说着又站起来继续做起自己的活。 李慕看着那人,甚是羡慕,能做让自己开心的事真的是一大乐事,李慕想着,刚想要站起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坐回了椅子上。 李慕想着那人说的话,想着药庄,想着郁澈来的时间,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 在从乡里山间小屋的时候,李慕曾经看药理书的时候会同郁澈讲述自己看到的内容也便容易记住。他突然想起他自己同郁澈说过关于贵蛰的事。 “这个贵蛰长的甚是鲜艳,也算是有两面,和一些药材掺在一起是好的,但单独使用或者和其他特别的一起用的话便是毒药,虽然不至害命但却疼痛难忍。不过医好也容易,用佟叶便可以了。”李慕看完书之后对边上写着东西的郁澈说,说要叹了口气,将书合上,感叹说,“这世间之物也是奇特的很,偏就是一物降一物。” 郁澈听完这话抬起脸看向李慕,然后笑着说: “这话确实没错。想来我从船上遇到你,便是上天派了你来降我。” 李慕一听倒是不开心了,皱着眉头看向郁澈: “我哪里能降的住你,在家等着你来找的人可是我。” “可我无时无刻不想来找你,难道不是你的原因?”郁澈逗弄着李慕说。 “你想找我还是我的原因了?”李慕撅着嘴说,但见郁澈还在笑便瞪了他一眼说,“再说了,我在同你说贵蛰,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行,是我错了。”郁澈笑着放下笔轻轻在李慕脸上亲了一下,接着说,“那这贵蛰都有何奇效?” “有什么奇效都是没用的。药庄是没有卖的,因为本身采集就不容易,况且用法也太复杂,所以索性就放弃了。” 回想到自己同郁澈说过的话,李慕皱着眉头来到郁澈所在的房间,郁澈正在房间看着书,伤口虽是裹着布料精神却是充足的很,小七也不知何时爬到了郁澈脚下。 李慕站在进门处看着郁澈,郁澈虽是看着书但不知在想着什么,嘴角上翘并未发现李慕的到来。李慕叹了口气,迈进房门。 “寺院的贵蛰是你让人弄的是么?”李慕开口道。 郁澈这才抬头看向李慕,本是笑着,却听这话瞬间变了脸,脸上没了一丝笑意,但并未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李慕。 “别处都没有,偏就是各地的寺庙有了这毒。看来你早就安排好了。没有人会单独的买佟叶。只要你找到单独买佟叶的人就可以了,对么。”李慕说完见郁澈只是看着他并有其他的反应,“为什么不说话?” “你说的都没错。” “除了这句话呢?” “我不后悔。” “你…郁澈!我要走了,我可没说我要离开你的话,我只是要回寺院了。我本就受了戒,应该好好学习佛法。你还因我伤了这么多人,我更应该赎罪。所以我要回寺院了。”李慕说完这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郁澈看着李慕的背影,没有说话,倒是不知何时关之欢出现在了房门口在边上叹起气来,李慕虽然离开了京都,可是关之欢每日按照李慕传授的方法坚持着锻炼,从开始能够站立一会儿,然后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能走,不过现在依然杵着拐杖,毕竟废的时间太长要恢复也是需要磨练的。 关之欢杵着拐杖走进来,坐到了另一边,看到郁澈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好不容易找到了就这么放他走了?” “犯过一次的错自然不能再犯。昨日我可能把他吓到了,如今说话都小心翼翼也不敢发火。”郁澈站起身,接着说,“你刚到,留在这好生歇着吧。” “我来是想同你商量朝中之事。知你找到了小慕也有精力解决朝中之事了。”关之欢说明着来意。 “我无心管别的事了。”郁澈笑了一声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出了房间。 第六十二章同住寺院 缘起寺内,寺院的人正热闹的收拾着院内。阳光照耀下倒是多了些许夏天的感觉。后日便是庙会,到时候来样的人众多,自然每个人都很忙碌。李慕回到寺院以后也未闲着,准备着香和桌子。 正在殿中一边和其他僧人聊天一边干活的李慕,看到门外众人纷纷都往门口处走去。殿中僧人也好奇的走了出去,李慕听闻外面越来越热闹,忙完了手边的活也走了出去。 只见三辆马车停在寺院内,不断的有僧人笑着在马车里拿下一个个包裹,随后拿进寺院的库房。李慕走过去之后正好就看到在和主持聊天的郁澈。 本想装作看不见的转头就走,可郁澈哪里会放过他。正在李慕扶额准备转头的时候,就听到郁澈充满笑着的大喊道: “慧德小师傅好久不见。” 李慕只能迈着沉重的脚步要有多慢有多慢的朝着郁澈走,越走进越是感觉到了郁澈的笑意,李慕心中越是烦躁。 “我竟不知施主与慧德认识。”主持大概是见到李慕走的如此慢缓解一下气氛说道。 “我们是同乡。”郁澈开口说。 这话此时传到了李慕的耳朵里,但因为主持在李慕也没办法解释,只是小声的念叨: “谁和你是同乡。满嘴的胡说八道。” 要说这句话却是轻的主持听不见,可凭着郁澈的内力,自然全部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郁澈毫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不知所以的主持看了看他,正想要发问,这时李慕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对主持行礼: “主持。”说完也并未看郁澈。 “这位施主往寺中捐献了众多药材和吃食还有银两,是位善人。听这位施主说与你同乡不知你是记得。”主持对李慕介绍说。 “并不记得。”李慕想都未想直接回道。 “小师傅可知出家人不打诳语。”郁澈看着闪着大眼睛的李慕说。 “贫僧并没说谎,施主与我并不是同乡。”李慕说这话却未看郁澈。 “主持。”郁澈对着主持说,“确实是我说错了,我与小师傅并不是同乡,应该是旧识,要说旧识也不准确,应该是…” “主持。”李慕打断他的话,对着主持说,“我送这位施主出去。” 李慕似是慌了,生怕郁澈说出什么,主持听到李慕这么说也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李慕虽然年龄并不大,可是从到寺院后做的事情一直都比较稳重,突然这样自是让人无措。 倒是郁澈见到李慕窘迫赶忙打圆场说: “主持不知道,小师傅出家前我们确实是玩伴,大概是怕我口无遮拦。不过不知主持可否答应在下一个请求?” “施主请讲。”主持开口道。 “我到这是有一些事未了结,不过并不想住在客栈。既然在这遇见了故友,虽并不能揪着小师傅叙旧情,但有熟人在也是好事,所以可否请主持留在下在这住下?”郁澈说。 “自然是可以,只是我们这里吃斋,恐怕施主吃不惯。”主持说。 “这个并不是问题。那我就先谢过主持了。”郁澈说着双手握拳对主持行礼。 主持赶忙回礼,然后对着李慕说: “不如就让施主住在你隔壁。可好?” 李慕虽然不愿意,可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是在别人的寺中。于是应了主持的要求,李慕带着郁澈去看房间。 “怎么。小师傅见到我不开心?”郁澈边走边说,见到李慕不说话,便接着说,“我可是想小师傅想的紧。” 李慕停下脚步侧头看向郁澈,他知道郁澈为何如此说,因为主持正在他们身后,郁澈知道李慕不会对他怎么样。 李慕紧接着快走了两步,终于来到拐角,直接一把揪过郁澈的衣领,撅着嘴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又一把把他推开,接着转身往前走去。 到了郁澈的房门口,李慕只是指了指,便准备径直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进房门刚准备关门郁澈就闯了进来。 “施主请出去,施主的房间在隔壁。”李慕看着郁澈说。 “小师傅的房中可真香。”郁澈说完便像个无赖一般躺到了李慕的床上。 李慕自然不理会他,想开门离开,郁澈却又堵在了门口,拦过李慕,轻声在他耳边说: “小师傅要到哪去?” “放开我。”李慕说着便抬起右脚想踩郁澈,却不想郁澈早就发觉抬起了右脚,李慕又抬起左脚,郁澈也随即把左脚抬了起来。三番两次,李慕直接放弃般的低下了头不看他,郁澈一收紧,李慕直接将头靠在了郁澈的胸口。 “你想在寺院中便在寺院中好了。不过你可要记着,你想要甩开我,是绝对不可能的。”郁澈说。 “无赖。”李慕抬起头说,“我早就应该看清,你就是个无赖。” “无赖便是无赖了。能在你身边,是什么都无所谓。”郁澈笑着说。 于是就这样,郁澈便同李慕在寺中住下了,虽说有自己的屋子却整日在李慕的屋子中待着,李慕倒也没在搭理他,一心想着早点把藏书阁的书整理然后早些离开。 终于又在其中待了五天之后,藏书阁的书都整理好了,也到了李慕离开的时候。 这缘起寺虽然小,主持虽然还不能称为高僧却通晓地理。李慕这次出门要说四处游走虽然没错,但还有一个目的地,便是去霈华寺。在最开始的时候,李慕还沿着打听的方向走,只是李慕着实没有什么方向感,所以走到现在倒不知该往哪里走好了。大概这也是郁澈找不到他的原因之一吧。 主持知晓李慕的去向之后,为了表达对李慕的感激,答应为他做一幅画,让他沿着画中指引的方向前进。这画也在李慕想要离开之前做完了。 当李慕在主持的房间,看着那幅画的时候,真真的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一幅画,是一本大书。一共六页,每页最终到达的地点都是一座寺庙,直到最后到达霈华寺。所画的景色仿佛让李慕有置身画中的错觉,着实逼真。 于是李慕谢过主持,拿了包裹便离开了缘起寺。离开自然未同郁澈说,不过李慕心里明白,即使不说,郁澈也会追看来。 第六十三章遇郭老娘 相比刚到茗里县时,如今离开天气更是寒了几分。秋风肆无忌惮的吹起来也是会让行人瑟瑟发抖。坚挺的落叶摇摆了几下还是旋转着落在了地上。 李慕背着包裹走进了一家小酒,叫了一些茶水,便拿出画册来看,准备找下一个去往的方向。等到店小二送上了茶水,李慕也便将东西收了起来,双手握紧着茶杯暖手。便见本来在自己旁边桌子吃饭的一位穿着朴素的大婶正站起身偷偷的跟着店小二往后厨走去。 李慕倒是没当一回事,只是不一会儿,那位大婶便被店小二推推搡搡的赶了出来。不止赶了出来,还准备让她结账走人。 “这后厨哪里是能随便进的。你点了一桌子的菜,赶紧把钱付了,一共二十五两。”店小二说,看起来是不相信那为大婶有钱付账。 “我可以给你更多,你能不能跟你们的厨子师傅说说。我想学他那道溜茄子,问问他行不行,我可以给他钱。”那大婶说着准备从袖口中拿钱,却不想拿了半天什么都没有,那大婶边翻找边自言自语的说,“定是在街上被那撞了的人偷了去了。” 那店小二本还有想看看她拿多少银票的意思,一听他这么说,马上就恼火了,赶上今个老板不在,他当家,哪能放过这么个好机会,直接叫来了两个人,驾起大婶就抬了出去。他骂骂咧咧的跟在后面说道: “你说你,没钱便是没钱,还点了那么一大桌,你这不就是纯粹想白吃吗?” 这点小二正说着,却见那为大婶抓着门框硬是不离开,最近还执着着对店小二说: “你就让我学学那道菜,回头我定会给你银子。” 这点小二傻了眼,在门口肯定是影响生意,于是便更加生气说: “我不跟你要钱就不错了,你还想赖着不走了。” 那店小二说着就想往那大婶的身上踢去,但就在店小二下脚的一瞬间,那大婶居然直接松手向后一倾躲了过去,随即又接着把住门框,那一溜烟的动作行云流水。这店小二更是愤怒,便是什么都不管了,直接指着那大婶让驾着她的两人上手。 一旁的李慕见到这个场景坐不住了,赶忙上前想要帮助那为大婶。可那个大婶见李慕过来,直接拉起李慕的手,轻轻的一拉一推间已经将那店中三人全部推倒,李慕自然安然无事,只觉得的身体中过了一股力量。 “郭老娘好伸手。”郁澈的声音传到李慕的耳边,随即,李慕便被郁澈搂到了怀里。 “少侠好眼光,凭着几分功夫便能猜出我是谁。如此说是同道中人。”那郭老娘仔细端详了郁澈几眼,突然笑道,“少侠的穿着看起来家中富裕,不知少侠可否借我些银两。” “你利用我的人伤人,还叫我借你银两,听起来真是笑话。”郁澈说完便搂着李慕转身。 李慕拉了拉郁澈的衣裳,轻声说: “不管怎么说,也是位老人家,就帮帮她吧。” “那你让我陪着你一起走可好?”郁澈低下头看着李慕说。 “说得好像我不让你陪着你就能不跟着一样。”李慕口中嘟囔的说。 郁澈大笑的搂着李慕转过身,见到对面郭老娘正笑着看着他们,仿佛是在等着他转身。郁澈也并未在意,从口袋中拿出银票,并未问多少钱直接递给了郭老娘。 那郭老娘接过银两并未谢郁澈,倒是对着李慕行礼说: “多谢小师傅,小师傅如果不嫌弃可否同我回家中,我做饭给小师傅吃,如何?” “施主不必谢我。这钱并不是贫僧的。”李慕慌忙的解释道。 “钱虽不是你的,但却由你做着主。就同我去家中吧,小师傅,我家就在茗山底,很快就到了。”那郭老娘坚持的说。 一听到茗山,李慕面露喜色说: “贫僧便是要去往茗山到泾县去。那就麻烦施主了。” 那郭老娘点了点头,拿着银票递给了店小二,那店小二见了她的功夫自是不敢拿,郭老娘便放在桌子上,走前还对着店小二说: “今日家中有客。等改日我再来向厨子师傅学习。” 太阳西下的越来越深,虽还未到傍晚,天已经有些发黑。马上的郭老娘在前头驾马,郁澈同李慕骑着一匹马在后面跟着。三人驾马同行已经有了一些时辰,终于快到了茗山下。 这茗山素来以陡峭著称,四周没有任何人家,也因其地势并没有任何寺庙。离着茗山越近,李慕越是感觉到了人们口中茗山的威严,但更让他惊讶的是郭老娘的家可不像郭老娘说的那样在茗山底,而是悬空的在距离地面有五十丈之远的地方。 李慕被郁澈抱下马,并未见能够上山的东西,便抬起头看了看郁澈,郁澈也看向他,明白李慕好奇的地方,便开口道: “白秀韦虽然人称轻功第一,不过他那第一是在地上行走。而郭老娘和郭老爹便是上下功夫十分了得。” 郁澈正说着,郭老娘便走上前,笑着对郁澈说: “虽未见少侠伸手,不过举止投足间便知晓功力深厚。不如就请少侠带着小师傅上山吧。” “这自然不必麻烦郭老娘了。”郁澈回道。 那郭老娘点了点头,随后一个跃身只登了那山上几子便消失在了上空。李慕正仰着头心里感叹着便被郁澈抱起。 虽说李慕也学过轻功却并未跃到这么高,因郁澈抱着他虽说不上害怕也难免不自觉的搂住郁澈。两人最终也很轻松的到了山上。 “想不到少侠的功夫如此厉害。”郭老娘正等在山上说,看了看抱着郁澈的李慕说,“小师傅请跟我来。” 李慕点了点头,便跟着郭老娘往房子走去,这房子虽说不上有什么稀奇,不过因在山中空气十分清新不说,也异常的宁静。大概是正好背了秋风,因此已到傍晚也并未觉得冷。 两人正跟在郭老娘的身后往房内走着,郭老娘打开房门,随着门上铃铛发出声响,屋子内传来郭老爹的声音: “你这老太婆到现在才回来我都要饿死了。” “我带了两位客人回来。”郭老娘不理会郭老爹的话请了李慕两人进了房间。 李慕走进房间并未打量四周陈设,因为那位留着花白胡子但相貌却并不苍老的郭老爹正打量着他们。 “老头子,这可是客人,你客气一点。”郭老娘说着给郁澈和李慕倒了茶。 李慕未敢动,因为郭老爹一直盯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他。果不其然,两人互视了一眼,那郭老爹瞬间眼睛变厉,运力将手伸向李慕,李慕还未来得及多,但是被郁澈拉到了另一边,郁澈挡了郭老爹的来路。 “原来郭老爹就是如此对待客人的。”郁澈见郭老爹收回了手坐回了椅子上,也收回了手说道。 “少侠这就错怪我家老头子了。你内力深厚在这山中自然无碍。只是小师傅虽有内力但难免在山中久了会呼吸不畅。我老头子只是为了帮他。”郭老娘说。 “多谢施主。”李慕赶忙道谢。 那郭老爹未理会李慕,皱起眉头对着郭老娘说: “你还在这站着做什么。还不去做饭” “小师傅应该吃俗,不如和我同去厨房如何。我也好看看小师傅想要吃什么。”郭老娘对着李慕说,见李慕点了点头,便对郁澈说,“少侠稍坐片刻。” 见李慕跟着郭老娘离开,郁澈坐到了椅子上 拿起了茶杯。郭老爹摸了摸胡子开口道: “真没想法月鸣岛岛主会到我这来。” “师父健在,这岛主之名只是个躯壳而已。”郁澈回道。 “你明知我用的功力极少却用月鸣岛的功夫对付我,想来如果不是我收手定被你所伤。少侠如此暴露弱点可不好。”郭老爹说。 “弱点?”郁澈看向他。 “难道那位小师傅不是少侠的弱点?我想少侠并不是轻易用月鸣岛功夫的人。为了那位小师傅宁可暴露自己,难道不是弱点?” “如此说来,郭老娘也是郭老爹的弱点?” “她的功力不比我差,况且我们结合才是最强的。” “别说他会功夫,就算他什么都不会,我也定保护的了他。”郁澈说。 那郭老爹未在说什么,就听到后院传来李慕和郭老娘的叫声,两人几乎同时的走到后院。 第六十四章茗山一夜 后院点着灯笼所以异常明亮,这后院种满了蔬菜,本不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但不知为何在这山中蔬菜像是没了季节般的生长着,加上这后院各种锅碗瓢盆聚集,如果单独来看真就像是哪个饭庄的后厨。 李慕怀中抱着小八,正抚顺这小八,郭老娘也在那里不知念叨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有些笑意。见郁澈出来,李慕解释说: “小八似是知道我在这就朝我飞来,差点没被射中。亏了它躲得快。如今差点受伤便赖在我怀里不走了,在装病。” “这鹰应该不是本地的,飞行的速度太快。我以为他要伤小师傅,却没想到是小师傅的朋友。”郭老娘说,“不如带到屋中去吧。” “既然小八来了,小七也定在这山中。”郁澈说完吹了声口哨。 只听山底一声狼吼传来,闪影间小七也从那山中阴影处出现在了后院,摇了摇身子,朝着李慕走来。 李慕怀中的小七挣扎着想要飞出李慕的怀抱,李慕赶紧抚顺说: “别害怕,它不会伤害你的。” “放开它吧。它们两个现在已经是亲密伙伴关系了。”郁澈笑着说。 李慕听闻此言,将信将疑的放开了小八,只见它在空中也晃了晃身子,随即飞到了小七的背上。 “小八以前可是很怕小七的。”李慕惊讶的说。 “他们因为共同找你成了好朋友。”郁澈脸上没了笑意,冰冷的说道。 李慕轻咳了一声,未看郁澈说道: “你进去吧,陪着郭老爹,我在这帮忙。” 郁澈倒也没再说什么,回了房间,李慕陪着郭老娘做饭。这郭老娘除了习武之外,另一个爱好便是做饭,而且是吃到哪做到哪。只要听到人说哪里的饭菜好吃,她必定去学上一学,因此若是论厨艺江湖中郭老娘第二没人敢第一了。 郭老娘这顿饭做完,李慕那是看傻了眼。郭老娘知他不吃荤硬是一点肉都没有,但别说吃起来,就说闻起来,有肉味有鸡味有鱼味,保证一个菜一个样不重复。尽管他在边上看着也未看出个所以然来。 放好了桌子,四人围成一桌,倒是有一种一家四口的感觉,加上郭老娘也为小七小八盛了饭,真可谓其乐融融。 不知李慕在后院的时候,郁澈与郭老爹在说什么,只是到了吃饭的时候,这两个人倒是喝起了酒。郭老爹将其收藏的两瓶上好纯酿都拿了出来。两人一杯接着一杯下肚,郭老娘并不觉得稀奇,也并未劝阻,但是李慕看着郁澈着实有些怕他喝多了,只是见郭老爹正喝的开心,也并未劝阻。 “看来今个小师傅只能在这住下了。天色已晚不说,少侠看来还要喝上一会儿。”郭老娘已经离开了餐桌,坐在一旁边磕着瓜子边说。 “他们继续这样喝没事么?”李慕也走了过去说道。 “我家老头子我是劝不动。你虽能劝动少侠。但我家老头子不喝到尽兴是不会放人的。”郭老娘说着转过脸看向正用手撑着下巴看着郁澈的李慕,接着说,“我与小师傅甚是有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施主请说。”李慕直起身子看向郭老娘。 “小师傅虽是出家人,但我看与这少侠还有些俗缘未了。小师傅为何执意出家?”郭老娘说。 “施主见我们并不觉得奇怪?且不说一个是僧人。我们两个都是男子。” “我看小师傅并不像是为这些讨扰的人。待小师傅到我们这年岁便明白了,自己活得开心便可以了,切莫太过看中别人的看法。你看我家老头子口中对我如此说教,但我如若嫁于其他人定不能任意妄为。嘴上怎么说,但却最护着我。不过小师傅年纪还小,将来经历的事情定当不少,也无需对这些事情太过苦恼。” “正是,我现在无法解开便已经放下,将来必定会有解开的时候。”李慕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板凳摩擦地面的声音传了出来,桌前郁澈正扶着郭老爹站起来,郭老娘连忙走过去扶住郭老爹。 “我带他去睡,你们也去休息吧。”郭老娘说着扶着郭老爹来到里屋。 李慕看着一样晃晃悠悠的郁澈,赶忙上前扶住,说到: “你没事吧。” 郁澈并未回话,而且搂住李慕,将头靠在李慕的头上,依附着他。李慕叹了口气,将他带到郭老娘准备好的客房,小七小八已经回到了房间内,小八正趴在小七的身上,两人睡着觉,虽知晓两位主人进来,但却只有小七的耳朵动了动,两只连眼睛都未睁。 李慕扶着郁澈把他放到床上,替他脱了鞋,却不想这郁澈拉着他不松手了,一个用力将李慕压在了身下。 “你干嘛,小七小八都在这。”李慕说。似是找不出别的借口。 这郁澈并未放开李慕,而是直接解开了床帘,随即脱了李慕的鞋子顺着床帘扔了出去,“你别耍酒疯。”李慕说着想要起身,却被郁澈手脚并用的压在了身下动都动不得。 “我错过了你的生日,想来你过完生日便已经十二岁了。等到明年便是十三岁。”郁澈趴在李慕的身上说,这话说完,不知何时李慕的腰带已经被抻了出来。 “郁澈!”李慕高喊着随即看着自己的腰带隔着床帘被扔了出去,挣扎着要起来。 “你乖乖的别动。”郁澈说着顺着李慕散开的衣衫沿着腰线将手伸到了李慕的后背,“你别动,我不会做什么,只要你别动。” 郁澈这话声调已经开始不一样了,李慕自是不再敢动,任着郁澈亲着自己已经袒露的胸前,只是他那灵巧的舌头一直往下,双手抚在李慕的后腰线,舌头已经在脐部停留了多时。 李慕虽然紧张但是这样被郁澈如此对待着,仅存的理智也快要瓦解了。郁澈抬起头看着李慕紧抓着床单握紧的手,将手隔着衣裳轻扶上李慕的下身的物件,李慕突然瞪大了眼睛用手阻止郁澈。 “别。”李慕满脸通红疯狂的摇着头对郁澈说,双手用力的想要拿开郁澈的手。 “我说过了,只要你别动,”郁澈说,“你乖。”郁澈便在李慕耳边轻声说话,边开始手上的动作,“我帮帮你,帮你疏解出来。你乖乖的。”郁澈说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虽然隔着衣裳,但郁澈自然能够感受到李慕的躁动,李慕也早已经放开了手,理智早就被打垮,闷哼一声在郁澈的手中疏解了欲望。 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李慕闭上的眼睛着实不想睁开,但见耳边传来郁澈有序的呼吸声,李慕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的看着郁澈,见他早已经搂着自己睡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将郁澈的手拿开,下了床。而床上的郁澈见李慕下了床虽未睁开眼睛却嘴角忍不住上翘,笑意更深。 重新换了衣裳,李慕打开了屋子的窗户,然后悄悄的走了出去。本想到院子内的李慕看到郭老娘正在收拾碗筷,李慕也赶忙走过来收拾。 “小师傅休息会吧。”郭老娘笑着对李慕说。 “贫僧也没什么事。”李慕还是坚持着帮着忙,“这些饭菜都是施主一人做的,实在是不容易,还都很好吃。” “我想学会这世间所有美味的饭菜。”郭老娘突然坐到了椅子上,看了看李慕,“我和我家老头子有个女儿,想来现在应该正值妙龄。” “为何今日未见?”李慕也坐到了椅子上,专心的听着郭老娘说话。 “在她四五岁的时候我带她出去赶集,我当时刚刚怀孕,年岁大了,有一个闺女就很不容易,更别说又怀孕了,别提多开心了,那几日我家老头子并未在家,出去会友,还不知道我怀孕的消息。”似是当年的场景就浮现在眼前,郭老娘脸上漏出幸福的笑容,但突然那笑容就消失了,“可是毕竟年纪大了,我便独自带着闺女到一间茶馆,完全不知道她已经被街上卖糖人的人吸引了,硬生生的将她拉到了茶馆。” 李慕看着突然掉下眼泪的郭老娘,走到郭老娘身边,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郭老娘抬起头看了看李慕,然后继续说: “我正在喝茶,茶馆中人很多,大概还沉浸在又有了一个孩子的喜悦中,我竟然没发现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不见了。当我反应过来,在茶馆找了一圈不见人的时候四处疯了似的寻找。街上卖字画的人说她曾问过卖糖人的去向。这是我知道的唯一的信息。我用轻功找了一天一夜没有半点休息,可依然没有找到,我那时候已经忘了自己已经身怀有孕,等到肚子头疼起来已经晚了。” 郭老娘用手中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眼泪,李慕的眼中也满含泪水,他无法替眼前的人做些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倾听罢了。 第六十五章抵达霈华寺 清晨,最先召唤床上的人起床的并不是阳光,而是四周传来的鸟儿声。清脆明亮,像是在为这房子里的人吟唱。 李慕睁开眼睛便看到郁澈的睡颜,昨晚的回忆瞬间冲出了脑袋,脸瞬间红了的李慕坐了起来。明明昨天自己坐在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想着就见郁澈动了动。李慕吓得赶忙要下床,却被床上的郁澈拉住。 “怎么了?”郁澈用另一只手揉着眼睛说。 “没,没什么。”李慕偷偷瞟了一眼郁澈,轻咳一声接着说,“昨晚…” “昨晚喝多了。”郁澈说着凑近李慕,“我不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没有没有。”李慕摇着头,傻笑着。 “真的?”郁澈说着在李慕脸上亲了一下,“真的是可惜了,应该趁着喝多了做些什么的。” “喂。”李慕擦了擦脸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施主请自重。”说着李慕走出了房间。 在床上的郁澈边笑着边起床,走出房门就看到李慕在郭老娘手里接着东西。郭老娘一见他便说: “少侠居然如此精神,我们家老头子到现在还未起来。小师傅这就打算走了,我还好奇少侠如何还没出来。” 李慕一听本想阻止郭老娘却未阻止的了,只能说: “贫僧还有事在身,就先离开了。施主保重,有缘再见。”李慕说完也未搭理郁澈,直接对着郭老娘行了礼便朝外走了出去。 “在下也先行告辞了。”郁澈说着追了出去。 郁澈出去就看到往下望的李慕,嘴里虽有笑意也藏了起来。走到李慕身边。 “小师傅需不需要帮忙。”郁澈也往下看着说。 李慕用手指缠绕着包裹,撅着嘴未说话,郁澈笑了笑揽住了李慕的腰。却不想李慕吓了一跳,身子一紧,脚一滑直接拉着郁澈跳了下去,李慕害怕的将脸埋在了郁澈的怀里。 郁澈环抱住李慕,用脚踩了山中石子,平衡住了身体,两人旋转着下落最后站在了地上。李慕稳定住身子便推开了郁澈,然后拉了拉身上的包裹,迈开脚步往前走着。 空中小八顶风飞翔着,小七不见踪影。郁澈跟在李慕身后,见他累了便叫了马儿硬把他拉上马。李慕虽然不搭理郁澈,但总是会把包裹中郭老娘给的吃食故意丢下一两块留给郁澈还不承认,自顾自的走着。 住在山洞中的时候,李慕睡觉之前离郁澈远远的,但每次醒来都在郁澈的怀里。李慕每到一个寺庙,郁澈都会给那寺庙捐献香火钱,然后便就在寺庙中留下,晚上接着与李慕同睡。开始的时候李慕起床还会惊讶,到最后已经习惯了。 况且李慕是个路痴,虽然缘起寺主持为他画的很详细,可难免有的道路会有所变化。只要有一点变化李慕就不知道该往哪走,又不好意思同郁澈说,但是郁澈很自觉的为李慕指路。因此到了后来,李慕虽然未说谢谢,但也不再对郁澈爱答不理,偶尔遇到新奇的东西还会同郁澈说上几句。就这几句话郁澈就心里跟开了朵花似的,嘴角永远是上翘的。 这一路虽然说不上远,但走着走着也走到了秋末冬初,天气越来越冷,风也越来越刺骨。郁澈心疼李慕,于是便安排了马车,提前在路过的地方打点,生怕李慕受冻挨饿。 李慕依然是不知道郁澈做的事情,这一路他只觉得比自己单独的时候要开心的多。于是两人不知觉间已经到了霈华寺。 霈华寺属于陆洲,四周全是陆地,而且不临海,冬日比从县曾冷不说,一到秋天风沙就比较大。李慕已经深深的领教过了。这霈华寺在沙漠之中。全是用凝沙土铸成,四方结构,一眼望去与沙漠融为一体。 当李慕坐着马车站在霈华寺门口的时候他都怀疑这是不是海市蜃楼,索性身边的郁澈敲了敲寺门李慕才反应过来。 这门禁闭着自是因为风沙太大,就在他们站着的时候,脚下还断的有风沙拍打着寺门。没过一会儿,寺门打来,门前的沙土趁机翻了进去。 “阿弥托福。”李慕行礼说,“贫僧慧德,从悟德寺前来拜访渡厄师叔。” “请进。”那僧人说着打开了门让李慕两人走了进来,随即又紧紧把门关上。 走进寺中,李慕扫视了寺里一眼,发现这里的僧人都用黄色围巾蒙着面,身上的衣裳也是黄色的,与他的僧服并不一样,却和这寺院的颜色极其相像。 “请问这位施主是?”领他们进来的僧人看着郁澈问。 “这是陪我一同前往的施主。”李慕如此说,但也没解释清楚,那僧人并未追问,李慕便说,“请问渡厄师叔在哪?” “我正要与师兄说。渡厄师傅前几日圆寂了。阿弥托福。”那僧人说着双手合十。 “想不到我未见到师傅最后一面,渡厄师叔也未见成。”李慕如此说,声音很是低落。 “我们已经最快的速度赶来了。”郁澈安慰道。 “嗯。”李慕点了点头,对着那僧人说,“我前去大殿中拜过再去拜过师叔。” “请。”那僧人伸出手为李慕指路。 李慕看了郁澈一眼,见郁澈对他点头,便跟着那僧人前往大殿。 这天本是晴的,却不想灰色的石板上掉了几滴雨滴,然后越来越多,直到倾盆大雨悄然而至。郁澈不慌不忙的走到走廊中,看着越来越沉的天气。 “施主。”一位蒙面僧人走上前叫郁澈,“主持有请。” 郁澈点了点头便由着僧人带领进了一间屋子。屋中李慕正同主持面对面坐着。见郁澈进来,李慕开口道: “下了雨,今天就不走了。” 郁澈点了点头,那主持见到郁澈却是十分客气,连请上座。这主持并不与其他人一样蒙面,穿的衣裳还有些许红色,不仅留着胡子头发还留着一个小辫子,让郁澈都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和尚,只是李慕在这,他并未多说话。 “老衲想给施主看看手相,如何?”主持站起身对着郁澈开口道。 “可我并不想算什么。”郁澈回道,但边上的李慕轻咳了一声,郁澈轻笑了一声,对着那主持说,“就请大师为我算算姻缘吧。” 郁澈这话一出,李慕差点没跳脚,这主持也是愣了一下,但摸了摸胡子请郁澈坐了下来。 主持也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仔细端详着郁澈伸开的手掌。哪知道这主持像是看上了瘾倒是不撒手了,郁澈与李慕对视了一眼,李慕耸耸肩,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我的姻缘如何?”郁澈开口打破了宁静。 “姻缘?”那主持终于抬起了头,一边说着一边摩擦着不知何时出现到手中的玉珠,“施主没有姻缘线。” “为何没有姻缘线?”李慕着急的说,郁澈看了看他,笑了笑。 “这位施主确实没有姻缘线。是因为这条线与生命线结合到了一起。被生命线复盖了。” “这是什么意思?”李慕不解的问。 “慧德。”主持开口道,“我想与这位施主单独说几句话。” 李慕一听,虽是惊讶但也听话的走了出去,倒也并未有远在门口等着郁澈。 那主持见李慕走了出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玉珠对着郁澈说: “施主本是不凡之人,但却被感情影响事业甚至生命。施主现在还有改正的机会。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老衲还想劝说施主,只要施主放下心中执念便可赢得天下。我想老衲的话说的很明白,还请施主三思。”主持认真的看着郁澈说。 “大师把我想的太重要了,这天下没了谁都是一样运转。我不想被任何人需要,也不想需要任何人,只一人足以。”郁澈笑着站起身,对着主持双手合十行了礼走出了房间。 第六十六章雨中惊变 雨水拍打着地面传来的声音着实让人毫无睡意,但奇怪的是,进了这寺院之后就未曾感觉到风,纵然现在下着雨,雨水却是径直往下,没有一点犹豫的掉落下来。 李慕打开了窗户,坐在了椅子上,趴在窗台上看着雨水。思绪早就已经飘到了千里万里。虽然雨声很大,但还是听到隔壁屋子传来的开门声。一盏灯光逐渐的往着李慕的方向移动,转尔郁澈站到了窗户处,见到李慕,吹了手中的灯。 “天虽然阴沉沉但却并不黯淡。”郁澈开口道。 “你什么时候到这的?”听到郁澈说话才缓过神来的李慕抬了下头说。 “这么专注,在想什么?”郁澈没有回答反问道。 “我在想,这雨水滴到墙上的时候好像是将这沙子融开一般,但只是不断的渗进去,墙面依然如初。”李慕说。 “你这个小脑袋从小就光怪陆离,看到的东西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郁澈说着扶上李慕的头,光滑的头顶摸起来倒还很有感觉,郁澈这样想着还真就不撒手了。 “施主请自重。”李慕说着直起身甩开郁澈的手,未再理会郁澈“嗙”的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李慕躺到了床上,未见郁澈进来以为他回了房间。没过一会儿,房门噔噔噔的响起,李慕好奇的坐起身,便听到门外传来郁澈的声音: “小师傅慈悲为怀。在下无法独自入睡。可否容许在下在小师傅的房里睡。” 李慕扶额躺了下来,蒙住了被子不搭理郁澈,却不想郁澈提高了音调: “小师傅慈悲为怀。在下无法…” 站在房门口的郁澈正说着门便被猛然的打开了,光速间自己被李慕猛地拽进了房间。郁澈看着正气的叉腰看着他的李慕,忍不住嘴角上翘。 “你是不是想让全寺院的人都知道。”李慕说完也不再搭理郁澈直接躺回了被窝。蒙上了被子。 感觉被子被人掀起,随即自己被拦腰抱住,耳边传来郁澈的声音: “小师傅的被窝真暖和。” 李慕用手肘向后怼了郁澈一下,郁澈倒也不躲。李慕并未再说话,实在是困得不行,进入到了梦乡。 寅时,窗外的雨不知觉间已经停了,异常宁静的寺院突然被一阵震天动地的钟声填满。屋中纷纷都亮了灯。随着僧人陆续的出来,一个噩耗传到了每个僧人的耳朵里:渡厄法师留下的舍利子被人盗走。 郁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可人儿,轻起了身子披上衣裳轻轻向外走去。顺着嘈杂的声音来到了法堂。僧人全都聚集在了一起。三四结群的耳语商讨着什么。郁澈本想拉个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想突然一人高喊: “就是他,就是他。是他偷走了舍利子。” 众人听到便往那僧人指的方向看去,一刹那间只见数只刀光闪指着郁澈。郁澈依然站在原地,看着拿刀指着自己的众人。不知谁大喊一声向他杀来,随之众人纷纷上手。 背手的郁澈只是躲闪,灵巧的身姿根本未让别人碰上分毫。躲闪之中有三两个同时伤他之人撞到一起倒在地上。郁澈本想将这种战术进行到底却不想李慕突然出现在堂内。 不知是谁见郁澈抓不住奔着李慕冲了过去,郁澈这下收不住了,拿出弹珠直接打在了想杀李慕的僧人的头上。那人瞪大眼睛手扶向后脑勺在李慕面前倒了下去。等李慕抬起头来看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那些未倒在地上正拿着刀子的人被定住身子早已经动弹不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慕看着郁澈说。 “你没事吧。”郁澈未回答李慕的话走到李慕面前检查他的身体。 李慕刚想再问,却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主持正带领着一些僧人往经堂查看情况,见到这个场景,看了看郁澈与李慕两人。 “施主这是何意?”主持问郁澈。 “我也想问问师傅。我听到寺中有动静便起身查看,却不想一人指着我说我偷了舍利子,众人便向我杀来。难道这就是霈华寺的待客之道?不明青红皂白的伤人?”郁澈面无表情的看向主持。 主持还未说话,在他身后的僧人握紧了手中的剑,便是想要动手,主持转过头看向他,说到: “帮他们解了穴,是谁看到偷盗之人,带到我屋里。” “是,主持。”那人回道,看了郁澈一眼,随即带领着身后的人给僧人解穴。 “施主请随我来。”主持对郁澈行礼说。 于是三人同行来到了主持的房间,李慕难得有些担心的一直牵着郁澈的手。见到坐在椅子上未开口摆弄着手中玉珠的主持。李慕双手合十先开口说: “主持。这位施主昨日与我同睡。并未去偷舍利子。”李慕倒也不管这话会不会让别人误会,因为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郁澈的安全。 “施主整晚都在屋中吗?”主持问。 “自然。”李慕说。 “胡说。”房外传来一人的声音,随后在法堂中指着郁澈的人出现,怒视着郁澈说,“明明是他先到的法堂,他们并未一起出现,何来整晚都在屋中之说。” “可是…”李慕慌忙想解释,见郁澈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未在说话。 “我听闻外面有声音便独自起身顺着人声到了法堂,那时候小师傅还没醒。”郁澈说。 “主持!我真的就看到了,他没有蒙面,就是他没错!”那僧人着急的跪在了地上,“出家人不打诳语。就是他偷了舍利子。!” “主持。”李慕说,“我们一路朝着这里走来,一心只想见渡厄师叔,并不知这寺中有舍利子。” “笑话。”那僧人说,“这舍利子是渡厄师傅圆寂时留下的,你偏巧…”这僧人正指着李慕说的激动,却不想手像触了电一般颤动起来,那僧人大叫一声,扶住了手肘,倒在了地上,身上冷汗直冒。 郁澈拉过李慕,看了看主持说: “这东西并不是我拿的,况且一个舍利子我还不放在眼里。信不信由着你们。”郁澈说完便想拉着李慕离开。 却不想门口的僧人已经拿着刀放在了门口,恶狠狠的看着郁澈,郁澈手中已经有了动作,刚想出手,却听身后半天未出声的主持说: “施主且慢。”那主持摸了摸胡须,然后看着李慕拽了拽郁澈的手,两人转过头,他接着说道,“慧德是渡痴师兄的弟子,老衲信得过他。老衲虽与施主初次见面但也相信施主定不是偷舍利子的人。”主持站起身说,“不过,这寺中人即是见到了施主,定不是胡言乱语。不知施主可否知道,听闻四大门派中已经有两大门派丢了秘籍,正赶上渡厄师兄圆寂留下了舍利子,因此寺中才会戒备森严。老衲虽相信施主,但这寺中并无别人,只有施主和慧德,如果老衲擅自放你们有于理不容。” “那大师的意思?”郁澈冷眼看着他说。 “四大门派已经商定,共同前往云瑶山庄,与武林盟主共商议此事。老衲本不想去,如今看来已经难免要走这一趟了。施主就与老衲同去吧,就把此事交于姜盟主,如何?”主持说。 “自然是可以,不过我并不想与大师一同前往,大师定个日子,我定会还给大师公道。”郁澈说。 “那就。”主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接着说,“那就一月二十。如何?” “就定在一月二十吧。只是小师傅未睡醒,等到天明,我们便离开前往云瑶山庄。”郁澈说。 “这是自然。”主持回道,四周的僧人早已经恨的牙痒痒了但都不敢说什么。 郁澈拉着李慕回了房间,李慕一边走着一边轻声对郁澈说: “怕还是会有人动手,不如现在就离开吧。” “这些日子如此颠簸,还是再睡会。”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回了房间。房间内早就已经被翻遍了,连同李慕的包裹东西也被翻了出来。 李慕想去收拾,直接被郁澈抱上了床。李慕确实未睡醒,粘床还就睡着了。本应在李慕身边睡着的郁澈却突然睁开眼睛,走下床,看到窗户映出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师弟好久不见。”窗外男子的声音传出,虽是男声却甚是尖锐。 “我以为师兄拿走了师傅的月岚剑便不敢出来了。想必是我低估了师兄。”郁澈说。 “师兄应知我对什么剑术秘籍不放在心上。那把剑不定被扔去哪了。我来是想告诉师弟。如果在这地方呆不住了,不如早些回岛上去。”那人说完便消失了,窗户上,月光再次穿透进屋,大雨过后倒是明亮了许多。 郁澈走回床上,看了看熟睡中的李慕,躺到了他身边。 第六十七章偶遇故人 转眼年关将至,从夏走到冬,到了年关,李慕才反应过来,自己走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看着热闹的街道,家家张灯结彩,倒是景象依然。 一个地方一个习俗,这莫青县城中不见敞面女子,各个如那霈华寺中人一般蒙着面出来,还会披着灰色的斗篷,如若不是婀娜多姿的身子若隐若现,任谁都看不出这蒙面的人是女子。 男子倒是没那么多的讲究,只是人人头上用布卷的发带固定头发,灰色的粗布一眼看去就是贫农,金黄色的绸带一眼看去就是富饶之家,区分明显,况且街上几乎不怎么见几个金黄色绸带的人,有一两个出现在街上其他人也是绕着走的。 郁澈找了个饭庄点了些素菜同李慕坐了下来。这饭庄算是莫青县比较大的饭庄,至少是一眼望去郁澈两人见到最大的了。饭庄内客人不多,大概是因为过节,出来吃饭的人比较少。郁澈本是打算带着李慕到二楼雅间,却不想李慕被一楼唱曲的老爷子吸引了。 那老人拿的乐器李慕没见过,老人边上还有一个孩子敲打着小鼓,不时的给老人和上几个音,甚是绝妙。郁澈见李慕听的开心,便拿出了些银两让店小二交给老人。 一曲奏罢,桌上的菜也齐了。李慕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倒是黑了脸,看了看郁澈。郁澈知他是为什么,一边笑着往他碗里夹菜一边说: “到了这沙漠中很少能好好吃一顿饭,过年也只能在这过了,自然要吃的丰盛些。” “你这钱财也不是白来的,要省着点花才行。” “不用替我省着,我挣钱自是为了给你花的。” “是嘛。那就是说你的钱我做什么都可以了。”李慕放下筷子看着郁澈。 “对。”郁澈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慕。 李慕站起身,走出了饭庄,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身后还带着两个他们进城时正在墙门口乞讨的乞丐。李慕把他们带到了桌子上,请他们坐了下来,随即自己坐到了边上,刚准备拿起来筷子,只听到郁澈说: “不如把这城中的乞丐都叫来,大家一起过个年好了。” 李慕抬起头看着郁澈,只见郁澈同两名乞丐耳语了些什么,随后两个乞丐快速的跑了出去。郁澈找来了店小二,将手中的银票递给了他,让他将空着的饭桌全部满上饭菜备上。 果然没过一会儿,几十名乞丐陆续的冲进了饭庄中,不过每进一个都对这李慕鞠一躬,李慕不好意思的行着礼,身边的郁澈笑个不停。李慕瞪了他一眼,最后李慕索性躲在了郁澈身后。正在两人闹着的时候,说唱的老人带着孩子走到李慕跟前,李慕看到两人朝着他们走来,赶忙行礼,却听老人笑着对李慕说: “想必小师傅已经不记得我们爷俩了。” 李慕听闻此言,看着那位老人,打量了几番,还是未看出个所以然来,老人穿着瓦色粗布衣,头上戴着白色的发带将头发卷着,花白的胡子已经到了下巴。李慕顺着老人家的手看向他牵着的孙子,看到对自己笑的孩子,李慕突然脑海中闪现了初见时躲在白保儿身后的那个名叫启儿的孩子。 李慕蹲下身子,拉过孩子,打量了一番,欣喜的说道: “是启儿对不对。” 那孩子猛地点了点头,口口声声叫着“慕哥哥”往李慕怀里钻。身边的郁澈见到此情景黑了脸,低哼了一声说: “我倒不知道你在这沙漠之处还有个弟弟。” 李慕揉了揉怀中启儿的头,这启儿当日到了寺中之后因老人生病曾在寺中过了数日,初始时虽然与众人认生,却是个懂事的孩子。 李慕发现他常常将别人给他的果子拿给自己的爷爷,虽然李慕自己还是个孩子,但是对这样的孩子自然甚是喜欢。不过启儿在寺中之时从未洗过脸,即使日后与郁澈两人熟识了,但在河中玩刷时他的脸也总是脏兮兮的,让他洗还不洗,如今看来这脸蛋却甚是精致,怪不得李慕差点未认出来。 “老人家家住这里?”李慕站起身对着启儿爷爷说。 “正是,我还没认出来,倒是启儿先认出来了。但是自己害羞不敢来,又见这位公子给了赏钱,感激不尽。”启儿爷爷看着郁澈说。 “这点钱不算什么。”郁澈说着这话却是看着启儿说,说话间还搂过李慕,李慕皱着眉想躲,但是又不敢动作太大。 “这眼看着过年,小师傅可赶不及回寺里了。”启儿爷爷说。 “自是赶不及,只能在路上过了,我们还有事,告辞。”郁澈接过启儿爷爷的话,说完便想拦着李慕离开。 这李慕倒也未说一定留下的意思,只是这启儿拉着他的手硬是未撒开,李慕便转过头看着他,启儿开口道: “慕哥哥不如跟我回家中一起过年?”稚嫩的童音传到李慕的耳朵里,心都软了,呆愣的点了点头,一点都没给郁澈否定的机会。 郁澈骑着马,李慕虽在怀里却异常的未说话也未动手动脚。李慕轻咳一声,侧仰起头看向他,见郁澈面无表情并未看他,于是又轻轻低下头。 “反正我们也没处去过年,你说过,从这里到云耀山庄也就五六天的路程并不急。”李慕轻声说。 “你知道我气的不是这个。”郁澈开口道。 “人家说我就答应了,你说不同他们一起坐马车,我也答应了咱们两个骑马,就待一日而已。”李慕说。 “你看看。”郁澈说着愤恨的点了点前面,李慕也往前望去,对着前面坐在驴拉着的双轮车上的启儿挥了挥手,郁澈抓住他的手,“你还在我面前跟他挥手。” “他对我挥手我难道就不搭理他。我们可是要上他们家白吃白喝。”李慕说。 “你看那小子看你的眼光。”郁澈说。 “你以为你这样看我谁都这样看我?”李慕咬牙切齿的说,“他才多大。” “我如何看你你说说。”郁澈听到这话倒是笑了,搂住李慕,将头靠在他的肩头。 “放开我,前面还有人。”李慕皱着眉头说。 “我便是要让他看看。”郁澈说着将拉着马绳的手也松开了。 郁澈一手搂过李慕,一手扶过李慕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却不想李慕拉过了马绳,一个紧绷向左,两人便调转了过来。随后李慕趁着郁澈身子摇摆直接下了马,用轻功快走了几步坐上了前面的驴车,坐到了启儿身边。 郁澈掉转马头,看着已经愉快的聊起天的两人,眼里满是妒火。 第六十八章水中嬉戏 莫青县这个地方昼夜温差极大,清晨李慕与启儿见面的时候还穿着厚重的棉衣,到了中午快到启儿家的时候烈日已经照耀的人烦躁了起来。 终于过了光秃秃的大道,随着驴车往林子里伸进,李慕越是觉得凉爽,这冬风好似春风般的拂过身上,让人觉得舒适清爽。 “跟着慕哥哥的那人是谁?我在寺中并未见过。”启儿开口道。其实这话他一直想问,只是在大道上郁澈骑着马恶狠狠看着他甚是慎人,到了这林中,眼看着要到家似是有了勇气般。 “是我在还是你这么大的时候认识的一位哥哥。”李慕看了眼郁澈,然后转头揉了揉启儿的头。 “要是我到慕哥哥这么大的时候还能和慕哥哥一起就好了。”启儿认真的看着李慕说。 李慕一愣,想起在寺院被爷爷带走时,启儿那哭红的眼和满是泪水的脸,又想起与郁澈的种种,觉得人世间的缘分真的是一件极奇妙的事情,便随口说出一句: “这世间的缘分谁知道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李慕这句无心的话,谁知道会对这认真听着的启儿有什么影响呢。 终于驴车在林中停了下来,这房子在林中,只有这一户人家,并无旁人,房子倒并不是土房,是瓦房,虽然简朴倒很是干净,哪里像没有女人居住的地方。 启儿拉着李慕往院子走去,向李慕介绍着自己的花花草草。郁澈只是跟在后面倒也未说什么。只是李慕和郁澈两人都以为这房中只有这爷俩居住,却不想屋中走出一名女子。三十多岁正值风华,头上用花布卷着甚是喜气,袖子卷起手里还拿着菜。 “是爷爷回来啦。”那女子说,“启儿来帮婶婶做饭。” 这女子说完才顺着启儿的方向见到李慕和郁澈,连忙走过来请屈膝行礼。 “这是慕哥哥。”启儿拉了拉李慕的衣裳。 “你便是启儿常说起的小师傅。快请屋里坐。”女子说的赶忙请李慕,又看了看郁澈,“这位是?” “是慕哥哥的一位哥哥。”启儿口快的说。 启儿不知道,正因为他这样的回答让自己免除了一场灾难,虽然李慕与别人说郁澈是他小时候认识的哥哥,是因为在他心中郁澈确实对他好,这点毋容置疑,比家中的哥哥对他还好,但是李慕从来都是叫郁澈名字,郁澈虽然并不是不开心,但是总是会希望李慕能叫他一声哥哥。正因为启儿的这个回答,让郁澈对他的印象有所改变。 两人走进屋中,屋子里被各种装饰填满,地上铺的是虎皮,四周墙上还放着鹿头羊头。李慕见此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脚都不知道该踩向哪里了。 “小师傅不用紧张,这些都是假的。”启儿婶婶看着李慕的表情笑着说。 “假的?”李慕听完蹲下脚步,发现这东西全都是缝制的,但却着实逼真。 “我没有其他爱好,便是缝制这些拿出去卖能挣些钱花。”那女子说。 “那墙上的角?”李慕说着好奇的看着启儿婶婶。 “那也是假的,是我家夫君用木头雕刻的。” “好手艺。”李慕感叹说,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脸拉住郁澈,“你说那晚在寺中那人是不是假人?就是那张脸是你的脸,但其实不是你。” “也许吧。”郁澈一脸宠溺的看着李慕。 四人在屋中,却突闻屋外传来狼吼,李慕心道不好,便冲向屋外,只见启儿爷爷与一名光膀子壮汉手中正拿着家伙,与他们对势的正是小七,当然自然少不了空中那只鹰。 “小七。”李慕叫了一声便朝着小七走去,对着启儿爷爷和那男子说,“它也是与我们同行的。” “这两位是?”那男子看着李慕和郁澈问向启儿爷爷。 “这位小师傅便是在从县救了爹的悟德寺的师傅,这位是他的同伴。”启儿婶婶说完便又对李慕和郁澈说,“这便是我夫君。” “在下冒犯。”启儿叔叔说,“多谢小师傅当日相救,两位快请进屋。” “施主不必客气,请问是否有可以洗漱的地方,小七到这沙漠之中身上都是尘沙了,趁着着天气好,去给它洗洗。”李慕抱着小七说。 “我带慕哥哥到小溪去。”启儿开心的说。 “也好。”启儿叔叔说,“这溪流就在南边不远处,让启儿带你们去吧。” 这时启儿婶婶从屋子里拿出几块布料递给启儿说: “便是拿着吧,这小七如此庞大定会用的上。” 启儿刚要接,便被郁澈抢先接了过去,郁澈笑着说: “既然就在不远处,我们两人就行了。听闻婶婶还要让启儿帮忙。就不麻烦启儿了。” 郁澈说着也不管启儿脸上瞬间消失的笑意,直接拉着李慕便顺着启儿叔叔说的方向走去。 这小溪流在林中央,看不到尽头也看不清来路。更加神奇的是,这溪水晚上冻住,白天便慢慢的融化。李慕两人带着小七一路向西走,踩在已经与大地快融为一体的枯叶身上,任谁也想不到现在已是冬天,当然除了些许树上的冰枝在滴水,诉说着它们的经历之外。 已经听到些许水声的时候,小七摇动了几下身子便向前跑去,样子十分欢快,随即走在后面还未见到溪流的两人便听到“噗”的一声落水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笑。不过这水却着实不深,虽把小七的身子淹没但却露个头,小七在水里开心的行走。 李慕脱下鞋子把裤子卷起来,大概是早上冰冷的记忆还在,况且在溪中还有冰,虽然现在炎热,还是先用脚尖试着碰了碰溪水。 “这水真是凉爽的很。”李慕对着身后的郁澈说,说完便朝着小七走了去。 郁澈笑着坐在溪边,看着李慕。这小七见李慕向着自己走来,便大跨步的躲避着。李慕如何追都追不上。最后只能叉腰看着它,指着它说: “你要是再跑,我就不管你了。” 那小七似是听懂了也便不再动,任着李慕朝他走来,李慕这才松了口气,想给小七洗澡,哪知道走到它身边之后,小七突然将头伸进水里,然后将湿漉漉的头伸出来摇晃了两下,这两下弄得李慕全身都沾满了溪水半湿了。 听到身后郁澈在大笑,李慕也不管别的了,卷起袖子直接扑向小七,然后一边按住它一边帮它清洗身体。可这小七是谁,力气自是比李慕大的多,直接挣脱了李慕,挣脱之前还伸出舌头在李慕脸上舔了舔。李慕随即趴到了溪流上,这一下衣裳不只是有几滴溪水的事,是整个湿透了。 第六十九章月下轻语 风吹两岸,溪水在残冰下依然自顾自的流着,溪中的两人一狼正嬉戏玩耍着,分不清谁输谁赢。 李慕站起身子,轻抹了把脸,不知何时郁澈已经站在了身边,郁澈伸出手将他拉起,李慕这一起身郁澈便将全部的目光都放到了李慕的身上。因天气变热,李慕只穿了单衣,这单衣甚是单薄,如今全部湿透了黏在了身上,身上轮廓分明的暴露在郁澈眼前,郁澈如何会放过这等机会。 似是感觉到了郁澈炙热的目光,李慕顺着他的眼神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黑了脸。一个用力推了郁澈一下。郁澈自是不防备,况且注意力全在李慕身上,便倒在了溪水中,不过用手支撑着身体只是腰间着了水。 郁澈也不起来,趁着李慕正整理着衣裳直接一个大手将李慕拉到了怀里然后翻身压倒他。李慕上半身被郁澈环抱住,下半身侵在水中,看着一手支撑着一手环抱着自己跪在溪水中的郁澈。李慕自是知道郁澈要做什么,便轻叫了他一声: “郁澈。” 郁澈一听,将盯着李慕唇上的目光转到李慕的眼睛上看着他。李慕未在说话,而是用手轻轻的顺着郁澈敞开的衣襟将手伸进了郁澈的衣裳内,郁澈上半身并未沾水,李慕冰凉的小手扶了上去自是奇痒难耐,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因此未看到李慕此时狡黠的目光。 郁澈心中已经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起今日的好日子来,却不想李慕突然将手伸向了郁澈的腋窝。本就集中的郁澈哪受的了,只能松开了李慕。 李慕是从小在水边长大的人,一个游窜便准备脱离。只是他太低估了郁澈,郁澈抓住李慕的脚踝,死活不放手,轻轻一拉便又将李慕拉到了怀里,不过这次他倒是学的聪明了,不说别的直接吻上了李慕。 溪水碰撞残冰的声音,那狼不好意思在溪中转身的声音,还有远处来找李慕两人的启儿嘴里发出的惊呼声。所有的这一切自是全都被在溪中正享受着的郁澈忽略。 郁澈虽然对着李慕现在的心思还未拿的太准,但他知道,李慕对自己的亲昵动作有反应。这次郁澈意外的未对李慕动手动脚,倒是抓住李慕的手,趁着他正沉迷将他的手扶上自己的身体。 当李慕触摸郁澈肌肤的时候,手并不敢动,倒是郁澈吻的越深,李慕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郁澈,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李慕的呼吸越来越乱,最后郁澈只能放开他。 郁澈翻身直接躺到了溪水中,将自己整个被溪水淹没,嘴角依然是上翘的。当郁澈从溪水中出来的时候,李慕已经开始给小七清洗毛发了,像是感觉到了李慕心情不好,小七倒是听话的没有动,任着李慕摆布。 郁澈上去给李慕搭手,李慕也不理会他,倒是小七在这两个主人之间别说身子,连着心情都抑郁了,抬起头看着在空中自由飞翔的小八,那渴望的眼光简直就是多希望自己有一双能飞的翅膀。 熬着熬着终于这毛发都洗完了,李慕拍了拍小七的屁股,让它到岸上去晒干,却不想小七站在那就是溪水中,就是不往岸上走,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李慕。 “你这狼,真是讲究的很。”李慕说着将岸上的布铺平在岸上,小七这才走上了岸边,趴在了不上晒着太阳。 要说这过年习俗,莫青县和从县甚是不一样,等到李慕回到启儿家换好了衣裳,便帮着启儿婶婶忙活起来。往日在家过年的时候,李慕的娘都会做一桌子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可这莫青县不同,做的是馍,有纯白馍,还有里面有糖陷,还有肉馅的,唯独没有菜陷。除了馍,上桌的还有水果,可就是不见菜。 “请问施主,难道这里的习俗便是年夜饭不吃菜?”李慕好奇的问启儿婶婶。 “小师傅有所不知,我们这昼夜冷暖变化太大,菜不好生长,不过往年都是在隔壁县引进,倒也吃的起。只是今年听闻朝廷下旨,增加赋税,那菜贵的出奇,我们也是买不起了。”启儿婶婶说。 “如今皇上是谁?”李慕这才问这个问题,当日听到曹大夫说皇上并不是郁澈时脑子就已经一片空白了,后来也没问郁澈,这才想起来。 “如今皇上是五皇子。虽听闻五皇子聪明伶俐,但是因年纪太小四皇子掌权。我也是听夫君说过,这四皇子都说是忠厚之人,却不想如今霸着朝政也就算了,却听信枕边风,整日享乐不说,还增加赋税。小师傅有所不知,我爹去从县其实是为了找启儿的爹娘,这是家事不便多说,但也因朝廷的政策被赶了回来,小师傅是和尚过城关容易,如今我们并不能出去,要出去甚是繁琐,我这女子倒是好说,可怜我夫君和爹爹如今只能守在城内。”启儿婶婶叹了口气。 李慕未再说话,只是努力的填着柴火,看着熊熊的火焰深思了起来。厨房内启儿走进来见到李慕刚准备走出去,就被婶婶叫住,让他来帮忙。李慕这才回过神笑着看着他,却不想启儿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表情并不看自己。 “启儿怎么了?”李慕开口说。 “没事。”启儿低落的声音然后帮着婶婶干活。 一边的启儿婶婶笑着忙活手里的东西一边说: “这孩子心事重,回到家中就一直念叨你。如今见了你倒是有些害羞。” 李慕笑笑没说话,他知道启儿并不是害羞。等到忙完了厨房的事情,郁澈还未回来。在溪边,小八带来了书信,不知上面写着什么,李慕还与郁澈生着气未理会他就先回了启儿家,可如今饭已经快熟了,天色也渐渐完了,越来越冷,还未见郁澈回来倒是有些担心。 只是等了又等,等到饭熟了,李慕也不好意思再等了,便同启儿一家吃了饭。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启儿一家说着一年的趣事,不管多苦多累但总是一家人团圆在一起很是开心。李慕听着也想起了家中的爹娘,说着在从县的趣事,就这样度过了在从县外的第一个年关。 月光洒落下来,白日还如夏天般,晚上便是下起了雪来。雪并不大,闲来无事掉下来几片在木椅上坐着的李慕身上。 抱着暖炉在房间外,屋子里除了自己住的房间都已经灭了灯,独自坐在木椅上,披着厚重的斗篷,眼睛已经快合上了,却总因脑袋找不到支撑点又惊醒。 房门被打开了,启儿拿着一盏灯走了出来,站在了李慕面前,李慕看看他,笑着说: “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等着明日穿新衣裳爷爷带你去拜年开心的睡不着?” 启儿并未笑,单纯的摇了摇头,也坐在了木椅上,将手中的灯盏放到了旁边,开口道: “慕哥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李慕转过脸看着他。 “慕哥哥现在出家了,以后不能娶妻生子,没错吧。”启儿低着头说。 “对,出家人自是不能娶妻生子。” “可是亲亲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得,慕哥哥知道吗?”启儿抬起头看向李慕,李慕回避过启儿的目光点了点头。 “如果我小的时候能想你知道的这么多就好了。”李慕突然自嘲似得笑了一声。 “我在溪边看都慕哥哥亲亲了。”启儿这话如雷声般敲击着李慕的脑袋。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李慕,突然被身边的启儿抓住手,李慕看向他,却见启儿说: “慕哥哥,我也想亲你。” 这句话一出,传到李慕的耳朵里更是吓了一跳,赶忙抽出手说: “启儿知道两个男人是不能亲亲的。启儿会长大,然后娶妻便能与妻子一起了。” “可是为什么慕哥哥可以和男人亲亲?” 李慕听到这话才想起眼前的人不管说了多有道理的话也只是个孩子,于是笑着说: “启儿与我不一样。我那么做虽然知道是不对的但我没有选择。对于错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不做,但我没有选择,所以启儿听话,以后好生娶妻生子,且不能与男子做不该做的事情。” “为什么慕哥哥没有选择?”启儿皱着眉头不解的问。 李慕真的被问得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如何才能回答启儿的话,幸亏这时传来脚步声,两人望去,郁澈正往这边走。启儿倒是很自觉的站起身,怕是心中也有些怕郁澈,拿起灯准备回屋又转过身,看了看李慕说: “明日慕哥哥一定要告诉我答案。”说完启儿走进了房间。 月影下,慧德沙弥坐在木椅上,穿着雪白的厚重斗篷,一人竖着发髻,披风盖得住身体却盖不住俊脸朝着慧德沙弥走来,也坐到了木椅上。 “小师傅独自坐在院中,是在等心上人?”坐下的郁澈开口道。 “确实在等心上人。”李慕并未看郁澈,“是在等让我心中愁苦之人。” “所谓苦乐全都有心生,小师傅可以选择乐却偏偏选了苦。” “为了让自己乐便能让天下人苦?”李慕转过头,“如果你做了皇上,肯定会不一样。” “那皇位并不属于我,你还不明白吗?”郁澈也看向李慕。 “是你自己放弃的,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看白宇镇和关大哥便知道,皇位早就在你的计划之中。” “纵使是这样,但放弃也是我自愿的。”郁澈搂过李慕,“我并不是为了你放弃了皇位,我是为了自己,因为你开心我才能开心,所以不要把什么都怪罪在自己身上。我会向你保证,我的选择是正确的。”郁澈说着在李慕的头上亲了亲。 翌日,郁澈和李慕早早的踏上了去往云瑶山庄的路。李慕自是没有等到启儿醒来告诉他答案,毕竟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于是索性不辞而别。 第七十章茶馆遇袭 云瑶山庄在大昌州筱离县,属南方但并不临海,因此两人一路向南,身上的衣裳也越来越少。 李慕的心结还未解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就仿似这天气,越来越闷。两人下了马在一家路边的茶馆停了下来。一间草屋外面白了几张桌子,有两张桌子已经有人了,李慕朝着空着的桌子走去,两人坐了下来。 “两碗茶。”郁澈开口道。 “好嘞,这就来。”话语一出店小二便端着茶壶走了出来,朝着李慕两人走去。 店小二正倒着茶,却不想旁边桌子上的一名提剑壮男拔出剑就往郁澈身后刺来。 “郁澈,小心。”李慕大叫道。 谁知李慕这一声一出,只见那店小二不知从哪拿出一把短刀也刺向郁澈,李慕一看,拿出茶壶就往那人的反向扔去。店小二大叫一声,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李慕一抬头,郁澈已经将身后那人的剑用茶杯打掉。可那人明显不死心,从手中拿出短刀指向郁澈,其他桌上的两人也拔出剑站到了他身边,两人中其中一人穿着黑色布衣,其中一人穿着青色锦衣。那锦衣的人大叫一声,三人同时向着郁澈冲来。 眼看着三人就要冲上来,郁澈却不动,李慕皱着眉瞪向郁澈大叫道: “还不出手?”那知李慕说也不管用,郁澈也只是躲并不出手。 李慕实在看不过去,拿出桌子上店小二掉的刀子,虽然李慕很少动手武艺说不上多深,但是也能挡上几招,况且他本身缺的就是实战经验。 只是一旁的郁澈依然是只躲不还,这三人见此也不怎么跟着李慕纠缠,但难免被李慕逼得急了使出狠招朝向李慕,李慕一有个接不上就被郁澈挡了过去,直到李慕累的已经出汗,郁澈才出手,三两下就解决了这三个人。 拿着刀子气喘吁吁的看着郁澈,李慕边擦着汗边说: “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吗?” “谁叫你这一路也不怎么理我,我想听你多跟我说话。”郁澈可怜兮兮的说。 李慕不说话,直接拉过郁澈的马骑了上去,见郁澈不动,便又大喊道: “你还不走,万一再有人来怎么办!” 郁澈这才听话的上了马,上马就搂住李慕,将下巴搭在他肩头说轻声说: “小师傅好武艺。” “你别闹了,想想他们为什么会追杀你。” “反正我有小师傅,他们能奈我何。”郁澈说着,抱着李慕的手还紧了紧。 李慕一听这话气的直冒烟,二话不说掰开郁澈的手便跳下了马,没等郁澈下马便用手轻拍马身,这马跟着李慕数日自是认得李慕,倒也不客气就向前奔去。 李慕这样独自往前走着就听闻身后有马蹄声朝着这个方向驶进。李慕赶忙往路边躲去,果然没过多久就见一名女子一脸着急的驾马向前奔腾,不时的望向身后,只见没过一会儿便出现两匹马也追着向前。 这女子一看后人追来更是加紧赶马,马上女子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虽然因为驾马已经凌乱,帽纱已经掉在身后,露出的面容绝对称得上是国色,眉眼动人加上这受惊般的眼神,更应该惹人怜爱才是,却不想竟有人舍得伤她。 女子驾马从李慕面前驶过却不想最终还是被追者射马的一箭从马上摔了下来。那女子下马之后从已经倒下的马肚上抻出剑来指着跟着他的两名蒙面男子。 那两名男子下了马,却未动手,只见对面郁澈驾着马正过来。那女子一看郁澈,像是遇到救星般看着他,但郁澈一直盯着李慕哪里管路边发生的事情,径直的走到李慕面前,见李慕正盯着一处看这才望了过去。 只是那两名男子见郁澈并不管此事,便直接拔出剑与女子兵戎相见。李慕眼看着这两人欺负一名女子自是不能容忍,于是便想只身向前。 “你要干嘛。”郁澈拉住他。 “救人。”李慕说。 “江湖恩怨,救的了一个救不了全部。” “但总不能视而不见。” “老实带着,这两个人身手不凡,不是你能对付的。”郁澈说着便朝着那三人走去。 既然郁澈如此说,李慕自是照做,看着郁澈加入了战局,不知他说了什么,那两人拿着剑便朝向他。李慕不自觉的向前,害怕郁澈吃亏。那女子将手中的剑扔给郁澈,郁澈并未接住剑,运起内力将那剑光影般射向其中一人,那人躲剑不过,蒙面之物掉了下来,脸上被划了一道。郁澈随后向后甩动马鞭,向着另一人,将他手中的剑缠上甩了下来。两人见此互相看了看,只觉不对便驾马离开。 李慕松了口气,走到郁澈面前,那女子手臂上的伤口正在出血,那女子用手紧紧捂着,看着郁澈行礼道: “小女子梅子玉,多谢公子相救。” 郁澈并不理会他,转身对着李慕说: “你满意了?” 李慕傻傻的笑了笑,便走到梅子玉面前双手合十行礼说道: “施主身上有伤,还是赶快医治的好。”李慕说着看了看梅子玉已经被射死的马又看了看郁澈。 “我们还有路玩赶。”郁澈知道李慕的意思,开口道。 “公子如此帮我已是感激不尽,自然不便讨扰。我走回去便好了。”梅子玉说,说完并未离开,看了看李慕。 “你等等。”李慕说着拉过郁澈,两人躲在了一棵树后,李慕轻声的说,“咱们将马借给她如何?反正小九也会自己回来的。” “小九?”郁澈看了看李慕,又看了看正在吃着地上干草的马,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李慕说着不好意思的碰了碰鼻子,“这一路走的没意思又不想理你,就给它起了个名字,也好说话。” “小师傅不想理我如今却有求与我,还想让我答应,对我实在不公。”郁澈说着倒是靠上了身后的大树上。 “救人一命…” “小师傅是出家人,我多说了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这道理对我可用不得。”郁澈打断李慕的话说。 “那施主想怎么样。”李慕叉着腰看着郁澈。 “这个嘛。”郁澈说着还做起认真思考的表情,“不如你叫我一声哥哥。我便把小九借给她。” 李慕没听郁澈说完便瞪了他一眼,随后上去照着郁澈的脚就踩了上去,郁澈闷哼一声却是未躲。见着李慕要走,郁澈抓住他的手,弯腰轻声在他耳边低语道: “小师傅,那位女施主可要把血流干了。” 李慕看着郁澈,说出了自己从来未对郁澈说过的两个字: “哥哥。” 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敷衍,正因为这样郁澈很想把李慕抱在怀里,只是看了李慕等着他回复的眼神,便定了定神。一个口哨之后,吃着干草的小九便来到了身边。 “施主请上马吧。”李慕对着梅子玉笑着说。 李慕这话一说完,还没等着梅子玉开口说感激的话,自己便被郁澈搂在了怀里。随后一支箭划过李慕刚才所在的地方射到了树上。 第七十一章梅山剑庄 山脚下,东风吹入山口发出阵阵呼啸,传到路上的人耳朵里伴随着路边树上的鸟声很是和谐。 一箭过后,马蹄声越来越近,郁澈冷眼看着马上的人,扬鞭狂奔的马上男子身穿藏青色马甲,腰间的佩剑随着主人上下起舞。男子一脸怒意的朝向郁澈两人。 后面还跟着一匹马,马上之人身材微胖,留着胡子,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一名男人,腰间也佩戴着宝剑,只是神色较之前者平静的多。 身穿马甲的青年人骑马还未到郁澈两人身边,只见梅子玉朝他走去,嘴里喊着师兄,他却并未听见,一个轻功飞下马抽出剑就朝着郁澈刺来。 郁澈也不说话,手持马鞭一个甩动竟将那人的剑劈断了。那人惊讶的看着手里的断剑,郁澈也不等他反应直接再一鞭下去将那人的手缠住,那人手中的断剑掉在了地上不说,那人也被拉着向前趴去,亏的他身手敏捷,要不然直接趴在了竖立在地上断了的剑上。 梅子玉连忙走到她师兄面前,单手将他扶起。身后骑马的长者也看到了郁澈与这男子的对招,神色未动走上前去。 “公子好身手,却不想为何劫我家小姐。”那长者说。 “笑话,你家小姐是谁我都不知道,何来戒她之说。”郁澈厉声说道。 “你还不承认。”被梅子玉扶起的男子说。 梅子玉扶着她的师兄走到两人面前,说道: “师叔误会了,我被两个蒙面人劫走,是这公子。”梅子玉说着又看了看躲在郁澈身后的李慕,“和这位小师傅救的我。” “小师傅?”梅子玉师叔听闻,突然语调一变,朝着李慕望去。 李慕从郁澈身后走出来,对着梅子玉师叔行礼,刚要说话却被郁澈抢了先: “如今接你的人来了,我们先告辞了。” “公子且慢。”梅子玉突然抓住郁澈的胳膊,郁澈看了看她的手,她只觉不好意思松开手继续说:“公子和小师傅救了小女子,不如跟我回庄中也好让我爹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那梅子玉说完屈膝行礼倒还有些脸红了。 “师妹!”梅子玉师兄一听可是着了急说道,“这两个人是什么人还不知道,如何就让他们去见师父。” “公子救我自是好人。”梅子玉说。 李慕看着梅子玉解释的样子,又看了看皱眉的郁澈。郁澈也不理会拉着李慕便准备走,却不想这次拉住他的不是别人,却是梅子玉的师叔。 “公子可知道我们是谁?”梅子玉的师叔说。 “是谁都与我没有任何干系。”郁澈烦躁的说。 “在下是梅山梅华成,这位是我的师侄曹云生,而这位小姐便是梅山庄主梅华凌的女儿梅子玉。我想公子定对梅山很是熟悉。” 一边的郁澈听闻此言突然笑了,说道: “梅山剑庄也算是江湖一等一的门派。如今我救了你庄中之人,你一来就说我是劫匪,这二来又说我对你梅山熟悉,我竟不知梅山中人的竟是如此傲慢无理。” “你这小子,如何与我师叔这般说话。”那曹云生听闻此言甚是恼火又想出手与郁澈较量,只是身子不知为何自是被那鞭子缠住之后像是振了五脏六腑般甚是难受。 “师叔。”梅子玉拉了拉梅华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梅华成笑了笑,手上握剑的动作动作紧了紧,满眼杀气的看向郁澈,便抽出剑指向郁澈便说: “他便是偷了剑谱之人。” “怎么可能。”梅子玉惊讶的看向郁澈。 “施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并未去过梅山。”李慕开口道转而站到了郁澈前面。 “几日前霈华寺渡厄法师圆寂的舍利子被盗。当时虽然我们庄中剑谱已经被盗,但是闻得盗了舍利子之人与当日在山庄之人用的是一样的功夫,虽未见过,但定是没错。江湖中已经传遍了,加上悠山与林山全都丢了秘籍,都说落在了与一名僧人同行的男子手里,相比定是你们没错。”梅华成说完对着郁澈说,“出手吧,我今日定要取回庄中剑谱。” “施主误会了,我们此次就是要前往云瑶山庄,弄清楚舍利子一事。”李慕说。 “师叔。”梅子玉也着急的说,“这位公子救了我,如何就变成了偷了剑谱之人,其中定有蹊跷,不如回庄中,同爹商定。” “回山中,也要带他一同回去。”那梅华成说着向前使出剑。 郁澈自己早就察觉到,轻拉李慕将他拉到身后,然后向左一闪,拿出马鞭打了剑身轻侧身到了梅华成的身后。那梅华成自是比曹云生老练的多,虽然被剑身振到但还是镇定的转身,向后仰用尽去全力朝着郁澈腹中刺去,郁澈单腿点脚后撤随后运起轻功升起,还没被发觉已经站在了梅华成的剑身上。然后一脚便要朝着梅华成的脸踢去,可一旁的曹云生见梅华成处在下风,竟然拿着断剑架在了李慕的脖子上。 郁澈见此一惊,这一脚下去直接便让梅华成吐了血,随后趁着曹云生吃惊的时候将袖中小刀发了出去。只听尖叫一声,曹云生拿断剑的手腕居然被小刀穿透。 郁澈抱过李慕检查他的身体,见他无事才安了心,于是拿着马鞭卷着了李慕的脖子,刚要收紧,便被李慕制止。 “我又没怎么样,还是算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李慕握住郁澈的手说。 郁澈看了李慕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抽搐不停出血的曹云生,收回了剑。这时梅子玉扶着梅华成走到两人面前。 “梅山剑庄我如今是见识到了,竟用阴招,今日我不杀他,下次让我看见必死无疑。”郁澈说着将李慕扶上马。 “公子。”这梅子玉走上前,“我相信公子定不会盗我庄中之物。等下次见了爹爹,我定向爹爹解释。”这梅子玉说着便握住郁澈的手。 李慕将一切看到眼里,眼神死死的盯着梅子玉握着郁澈的手上,却未见郁澈阻止有什么动作,于是皱眉看向他,却见他正笑着看自己,李慕这才缓过神,赶忙看向前方,躲避了郁澈。郁澈并未理会梅子玉,甩开了梅子玉的手便上了马。 第七十二章溪前落泪 溪水边,流水的声音甚是轻灵,清澈的水中映射着深蓝的天空,还有正在饮水的马。风沿着山谷吹来,声势吓人却很是温和。溪边两人的衣裳被吹起来却并未厌烦。 李慕躺在溪边的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不时的飞过几只鸟,偶尔的几朵云彩随风变换着形状。本坐在李慕身边的郁澈也躺了下来,同手撑着头,看着李慕,还用手在他胸前胡乱的划着什么。 “你再叫我一声哥哥。”郁澈看着李慕出神不理他说道,可李慕不说话,仿似未听见般的继续看着天空出神。郁澈最受不了李慕的无视,于是将手指向下用手轻戳着李慕的腹部,用更加磁性的声音重复着,“你再,叫我一声哥哥。” 李慕这才倒是有了动静,直接将郁澈越来越往下的手甩来了,但未开口。 “你是不是吃醋了。”郁澈一把搂住李慕说。 突然把脸转过来的李慕并不知道郁澈把脸凑得这么紧,嘴唇划过了郁澈的下巴,刚要把脸转回去却被郁澈按住了头,直接亲了上去。郁澈还为了防止李慕挣扎,直接整个人压在了李慕的身上,控制住他之后便离开李慕的唇对他说: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便放了你。” 李慕却并不说话,直接将脸侧了过去不理会郁澈。郁澈也未再说什么,只是一直不停的亲着李慕的脸,无论李慕怎么躲都不行。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叫你哥哥你真的就成了我亲哥哥了?”李慕烦躁的开口。 “亲哥哥我是不想做,情哥哥还是可以考虑斟酌的。”郁澈说着又亲了李慕一下,却见李慕依然蹦着一张脸便开口说,“你不会是真的在吃醋吧。” 郁澈说完看着李慕,却见李慕突然侧过脸眼里流出了一滴眼泪,慌忙的坐起身,将李慕抱在怀里,一边帮他擦泪一边说: “这是怎么了?我对那个人一点意思都没有,没甩开她的手是因为…” 郁澈正说着话,却见李慕疯狂的摇着头,但就是不说话。郁澈帮他擦这泪水也没再问。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 挂着两行泪痕的李慕就这样在郁澈的怀里睡着了,郁澈可就没有这么愉快的心情了,让李慕这么待着不敢动怕吵醒他身子都麻了。 等到李慕醒来的时候打着哈欠看到身后郁澈的时候,冷漠的站起了身,也不理他就往着别处走去。 郁澈叫了马准备把李慕拉上马却见李慕运了轻功便径直的走向了山谷。李慕自然不是郁澈的对手,但是郁澈知道李慕心情不好也只是跟在后面,并没有紧逼。 这山谷是通往云瑶山庄的必经之路,其道路狭窄崎岖,过马并列也只能过两匹,马车更不用说了,最多也就是一辆而已。郁澈自是注意到了这个地方,于是赶忙驾马快步的朝着李慕走去。却不想还真就出了事。 李慕的面前站着五名蒙面壮汉挡住了去路,要说是壮汉也有点过,虽然带头的人还算是魁梧,可是后面的人着实说不上壮实来,顶多是身上有些肉。 “施主为何拦贫僧道路。”李慕看着他们行礼说。 “小师傅也看出来了,自然是为了钱财。”那站在众人前头的壮汉开口道。 “可贫僧身上并没有钱财。” “我知道你没有,不过你同伴肯定是有。”那劫匪头领说着看了看李慕的身后,正在驾马前来的郁澈。 “施主还是早些回去,贫僧这同伴你不但取不了钱财定会被其所伤。”李慕对着那人说。 “小师傅慈悲为怀,我们也是被朝廷逼急了才做了劫匪,这人看起来就是位贵公子,出家人可是不打诳语,怎会没钱财可取。”那劫匪头领不相信的说。 李慕转过身看着越来越近的郁澈,又焦急的看了看那劫匪头领说: “施主还是快离开吧,贫僧并未骗施主。” 可那几人就是不动,但转而郁澈已经走到身边了,看到这几人拦着路,还拿出了手中的刀。郁澈便轻笑了一声,下了马,走到李慕身边。 “你笑什么?”那劫匪头领说。 “听闻这青梅城的溪谷最近出现了在白日抢劫的劫匪。那定是众位了。”郁澈开口道。 这五人相互看了看,那劫匪头领说: “没错,就是我们。你既然知道就应当把主动把钱财拿出来。”劫匪头领挺胸说道。 “你们往日不是在山谷上设伏,如今为何没有?”郁澈再次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劫匪头领看着郁澈,见他不说话便也不管,接着说,“谷上设伏是为了劫镖车,如今你们两个人,也用不得我们设伏,还是赶快把钱财交出来活命的好。” “那我要是不呢。”郁澈笑着说。 “郁澈。”听到郁澈这话,李慕赶忙说,“就给他们些钱财让他们走吧。” “可我见这几位可不只是想要一点。”郁澈笑着说。 山谷中风声正紧,虽是劫匪与被劫者倒也还算是平和,哪里知道李慕两人的来路处突然射来一支箭,这箭被郁澈一躲,偏巧不巧的就射在了站在劫匪头领身后的人身上,正中那人肩部,那人直接倒了下来。 劫匪们自然赶忙看望同伙,但是地方小也实在是拥挤,便抬着伤者就往后撤,郁澈自是去迎敌,让李慕留在山谷中,却不想劫匪头领看到李慕一人也把他拉了过来。 “小师傅看起来不会武功还是躲起来比较好。” 劫匪头领说着几人便躲到了山谷角处,劫匪中的一人已经去找了马车。 李慕见郁澈游刃有余便看了看受伤的劫匪,却见那劫匪头领二话不说便想拔箭,李慕赶忙制止住: “这箭中带钩可是拔不得。”李慕说,“撕下块布。” 劫匪头领听到这话自然照做,从身上撕下块布递给李慕,李慕用衣布把那人伤口裹上,然后对着劫匪说: “回到家让大夫取出来就行了,记得敷上些草灰,这些大夫都知道。” 李慕正说着马车便驶了过来,三人将伤者抬上马车,李慕交代完刚要转身,劫匪头领拉住他的手急匆匆的问道: “小师傅会医术?” “会些,你带着他直接去看大夫就可以了。” 李慕说完甩开劫匪头领的手,担心的又看向郁澈处,却不知劫匪头领站在了他的身后,随后李慕只觉背后一麻倒在了地上。 第七十三章治病救人 山上树木正茂,却高耸入云仿似看不到边界。山脚下流动着一条溪水,与李慕和郁澈两人饮马的是同一条小溪。山下的村庄沿着溪水两侧展开来,加起来也就十几户人家,已经到了午饭时分却只有几户冒着烟。 当李慕在一间屋子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几张笑脸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还有一位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和一名掩面笑的女子,剩下的便是那位把他劫来的劫匪头领。 李慕摸了摸脸上的水,见他终于醒来,掩面的女子把边上的擦脸巾递给他,其他两个大人笑的更甚。那劫匪头领扰扰头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小师傅慈悲心肠,把小师傅劫来实在是因为我们村子没有大夫,想请小师傅救人。” 李慕闻言坐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只见手被老奶奶握住,老奶奶慈祥的看着李慕说: “请小师傅一定要救救我孙儿的性命。” 说着那位老人便是要下跪,李慕连忙站起身,扶住来奶奶,双手合十说: “来人家不必担心,贫僧救人便是。” 说完话李慕看了看劫匪头领,便让他带领着来到了伤者所在的地方,其实就在隔壁,李慕一出门便听见了伤者的叫喊声,听起来十分痛苦。 李慕让人准备热水还有小刀,并且准备了草灰。虽然未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书上看过不少次,脑子里曾经闪现过无数遍的场景,如今倒也是熟练不少。 李慕想让人把箭斩断,以方便下手,将包裹中的一颗药让伤者吃下,这药还是随着郁澈南下的时候在那里获得的,对于止痛有着奇效。让伤者吃下之后李慕便拿起小刀在火中烤过,随即丝毫没有犹豫的割开了伤者身上的肉。 一旁看着的劫匪头领转过了头实在看不得这一幕,那模样哪里像是个劫匪。李慕虽然有信心但难免心中紧张,从下刀开始已经满头大汉了,但纵使紧张,这刀子下的却是十分精准,很快的边将箭头取了出来。 李慕看着终于拔出的箭头松了口气,拿着已经备好的草灰给伤者敷上然后用一条条的布将伤口绑好随后又喂了伤者一颗药,也算是完事了。 走出房间,李慕洗了洗手,见劫匪头领拿着擦脸布递给他,满脸笑意,李慕看了看太阳说道: “已经过了午时了。” “对,王婶把家里的好东西可是都拿出来了,小师傅跟着我去王婶家吃饭吧。”那劫匪头领说道。 “帮我谢过他老人家吧,贫僧还有事,要先走了。”李慕心里还念着郁澈,知道他定没事但必然会来找自己。 “那小师傅与王婶去说吧,如若我不把你请去,是会挨抱怨的。”劫匪头领憨憨的说。 李慕自是没办法,便走到王婶家,走进去之后那四五岁的小女孩便拉住了他的手高喊道: “奶奶,小师傅哥哥来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透着香甜,着实让人暖心,李慕揉了揉小女孩的头,跟着她朝里走了进去。见到王奶奶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虽说不上丰盛,但李慕知道,定是拿出了家中全部好吃的。 “老人家辛苦了。”李慕走上前,“可是贫僧还有事,需要先走了。” “小师傅不能走。”王奶奶拉着李慕就让他坐下,“我知道这饭菜说不上多好,可家里就这些东西,连银两都没有。小师傅万不能嫌弃。” 李慕看着王奶奶着急的样子,便定了定心,请了老人家坐下也把小女孩抱上桌,说: “那贫僧就多谢老人家了。” “吃吧。”王奶奶笑着说。 此时劫匪头领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酒放到桌子上坐了下来,见到吃饭的三人说: “我知王婶定不能放你走。如今不走了先喝上两杯。” “出家人不喝酒。” “我把这茬忘了。”劫匪头领笑着说。 “你哪里是忘了,定是故意的,自己想喝了。”女子走进来,手里拿着水果篮子,“这些是给小师傅吃的。” 李慕见此站起身行礼: “多谢施主。” “小师傅不必客气。”劫匪头领说,随即从篮子中拿出了一个小口袋递给李慕。 “这是?”李慕好奇的问。 “前几日有一行人问及上山的道路,我告诉他们了,他们便赏了些银两。小师傅救我们的人辛苦,是给小师傅的。” “不用了。”李慕说,“施主既然现在有了钱财还是别去做抢劫的事情比较好。” “小师傅有所不知,那行人问了来路之后昨日又来过,让我带路到半山腰又给了些银两。听闻山上有名贵人参,如果这样我们还能靠山吃饭,可是哪知道昨日那行人不但没找到人参还有人摔断了腿,这财路又是断了。” 一边的女子听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筷子,轻声的说: “小师傅你是不知道啊,要说抢劫谁愿意去做,只是自从朝廷设了出城法令之后我村中的人就没办法出去干活,就算是有了粮食和蔬菜也是因为地势偏需要运到别处,如今出也出不去,只能抢劫。” 李慕以前并未对朝廷下发的政令有过什么在意,毕竟在家父母主事,长大后到了寺中也只是念经敲钟,出门因为是和尚也算是有所便利,如今看来很多人的生活都是受着朝廷政令的影响。 李慕对于此事虽然郁澈总是安慰他,但他依然觉得郁澈是因为他才未做皇帝,于是也不便说什么倒是转移话题说: “这山上,他们有说是什么人参吗?” 坐在一边喝着酒的劫匪头领想了想,含含糊糊的说道: “好像叫红什么。听说非常名贵,便是长在我们这样的山里。” “红。”李慕边吃便想,突然睁大眼睛,盯着劫匪头领说,“难不成是红彤。” “正是正是。小师傅知道?”劫匪头领惊讶的看着他。 “想来施主这里定时多雨,加上这山背光,四季不冷不热潮湿阴凉定是适合红彤生长的地方。”李慕未回答劫匪头领的话独自说道,说完便站起了身子。 “小师傅这是要干吗?”劫匪头领疑惑的看着他。 “请施主指明方向贫僧要到山中去。”李慕行礼说。 “万万使不得。”边上的王奶奶一听赶忙劝说,“昨日有一人便是被抬了下来,如今小师傅独自去怎可以。” “老人家放心,贫僧定会小心。”李慕说着便离开了饭桌,这劫匪头领也跟了上去。 “要不然我陪着小师傅同去,也好有个照应。”劫匪头领说。 “这红彤生长在高出,贫僧自己去便可以了,施主只要指明方向便可。”李慕说。 劫匪头领说着指着后院山上的道路,细细的说给了李慕听,但是能说的也只是自己曾经走过的道路。因这山很高因此祖辈的教训便是不可往上爬,加上曾经村里请了道士算过,这山神不喜欢别人到高处,有这传闻自然更是无人敢上。 劫匪头领加上这女子还有王奶奶全部都劝说李慕,但这红彤早在李慕的脑中记下多时,如今如此好的机会定是不会放过。因此拜谢过这些人便独自踏上了去山中的道路。 第七十四章上山采药 山间清风吹过,攀爬之人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前行。始初还有心情看看四周歌唱的鸟儿,听听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可是不光越走越累,到了半山腰看着前行的道路也是越来越窄。 李慕坐在石子上休息,擦了擦汗看着这蔚蓝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朵乌云,那乌云虽然不大李慕却不免担心起来,如果真的下起雨来上山不仅会不好走,往下走也是不容易。于是便起身又开始奋力朝上走去。 越往上越是陡峭,李慕已经不敢再往下看了,甚至连四周的鸟儿都变少了许多。往上爬了多时,终于还是到了看不到一点路的地方,李慕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刚要往上爬,李慕便看到一个洞口,因为好奇便走了过去,要说往洞口的地方还真就有一条平坦小路,李慕猜想定是村里人到山中发现了山洞才走出了这么一条道路。 果不其然,走到洞口的李慕便发现里面堆了火堆,甚至还有木头埵在一旁。李慕按着原路继续往山上爬去,这次便是朝着背光处攀爬。 因为山上树木众多,尤其没有道路之后李慕根本看不到山下的情况,索性有树木便可以当做扶手往山上也容易了些。 这红彤生长的地方大多是大树下或者是石头旁边,当李慕自己已经爬到山上足够深远的时候,李慕便开始注意起红彤可能存在的地方。不过由于注意全在寻找红彤上,加上越到阴暗处地面越是潮湿,已经有好几次差点没滑下去。 寻找累了的李慕靠在一颗大树上休息,刚拿出腰间的水袋准备喝水,一仰头便看到了暗红色的红彤正在随风摆动着,那小小的身姿看起来不起眼却很是高傲。李慕喝下的这口水已经到了嘴里,一口气没缓过来自己便被呛到了,不过所幸看到了红彤便一边咳嗦着一边将水袋放回到腰间,抓住身前的树开始往上爬去。 李慕爬了三棵树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这红彤紧挨着半露出土的大石头上,可这石头旁边偏偏什么都没有,连个石子都没有,甚是光滑。李慕看着红彤,思考着如何才能把它摘下来。 看了看周围连个树枝都没有,这身后靠着的树上的树枝还高的自己够不到。李慕皱起眉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腰带,便解了身上的腰带,然后将包裹里的腰带也拿出来,系在一起成一个圆,然后试着套在那石头上,想圈住石子。 天气变得阴沉沉,李慕不断地尝试着,虽然屡屡受挫但是坚持之下那腰带还真的就套在了石头上,李慕满心欢喜的紧了紧腰带,然后一边拉着一边借着力往上爬,虽然有了助力但因为地滑依然很是废力,终于再快接近的时候李慕伸出了手。 这李慕的手一伸出,只听边上一声鞭声传来,那红彤便被掳了去。李慕一顿一失神,身子滑了一下径直往下,亏得腰间多了鞭子定住了下滑的身子,李慕再次扶住身后的大树,随着鞭子的抽出李慕耳边传来女子的笑声,那笑声是李慕从未听过的,虽是豪放却如铃声般很是动听。 抬起头,李慕看向那女子,只见眼前的女子身穿枚红色马甲,里衬露出白色的袖子,下身浅蓝色裙子到脚脖处,脚上黑色的靴子包裹着小脚。头上戴的红色圆冠帽,头发在耳后编起一半散开一半。 一只手上拿着鞭子,一只手上拿着红彤,那女子大眼睛看着李慕满是笑意,正在李慕愣神的时候却见她张开小巧玲珑的嘴说: “你这小师傅好没有礼数,见到我不但盯着我看还如此衣冠不整。” 这女子说完还笑了笑,笑声甚是爽朗,李慕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想抻下套在石头上的腰带,却是如何都抻不下,很快已经泛红的脸更是变得通红。 那女子边笑着边用鞭子将那腰带取下,李慕接住腰带连忙将自己的衣裳系好,这才双手合十对那女子打招呼说: “施主见笑了。” “那作为小师傅的赔礼,将这红彤给我如何?”那女子说。 “即然是施主先拿到的自然是施主的。” “你这小师傅倒是大方,费力求了这么久倒是说给人就给人了。”那女子说,脸上的笑意却一直未消散。 “施主到这也是为这红彤?”李慕不知如何回答,便转移话题说。 “自然,昨日让人来取却不想不但没取到还受了伤,所以只能自己前来了。”那女子说完也打量了李慕一番,问道,“小师傅的法名是?” “贫僧法名慧德。” “小女子凌莫,小师傅出家前的名字是什么?” “即使出家前的自是说了也没有意义。” “你们中原…”那女子说完忽然改口道,“我将自己的闺名已经告诉了小师傅,小师傅却不将姓名告诉我是为何。” “贫僧俗家姓名李慕。”李慕见她逼问也就说了出来,见着天色便说,“施主还是早些回去的好。看着天色要变。” 凌莫正要回话便听远处传来呼喊声,喊得是她的名字,凌莫看了李慕一眼说: “我这红彤是要救家中哥哥,就在此谢过小师傅。小女子先行告退,有缘再见。” 凌莫说完便朝着人声处走去,李慕看着凌莫的背影又看了看空了的红彤所在的位置愣了楞神,便转而往山下走去。 一朵乌云逐渐繁衍此刻已经遍布天空,乌黑的云朵聚集在一地仿佛要滴出墨来。李慕抬起头从树缝中看着天空。 上山路虽然不容易,但是下山路更难,尤其这山体本就滑,索性终于走到了看到路的地方,只是李慕的脚还没迈下去空中已经下起雨来。 这雨势极大,三两滴之后漂泊大雨已经下了起来,李慕知道不能再继续往下走了,只能沿着山腰横穿往来时遇到的山洞中走去。 看着从洞口滴落下来的雨水,还有顺着泥土往下的雨水,李慕知道自己不光是要等着雨停了,还有等着这山地好走了才行,叹了口气,轻怕了身上的衣裳,已经半湿,索性地上有些木头,还能用来取暖。 李慕将木头点燃便坐在地上烤起火来,这天气不下雨时说不上热但绝对不冷,如今下了雨加上到了傍晚天气已经一点点的冷了起来,李慕一边烤着火一边将身上的衣裳一点点的烤干,但还是不知觉间打了几个喷嚏。 第七十五章如梦如幻 山中因下着雨空气中都充满着湿气,空外除了雨声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加上到了傍晚乌云密布四周一片漆黑。 一道闪电在空中打响,照亮洞中的之人卷缩着躺在地上。木头已经快烧完了,火堆里的火苗也已经奄奄一息。 躺在地上的李慕一直卷缩着想要获取温暖,似乎是碰到了火苗,挣扎一下发现自己正在往火堆里面靠,连忙后撤了撤。明明很冷李慕的小脸却热的红扑扑,李慕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坐起身从腰间取出水袋,喝了口水,嗓子还是很干。 只听洞外一道闪电划过,迷迷糊糊间李慕仿似看到郁澈站在洞口。不知为何李慕轻笑了一声,却不管是不是真的又躺倒了地上卷缩着。 半睡半醒中的李慕觉得有人在给自己盖东西,这才睁开眼睛,借着仅剩一点的火苗,看着跪在地上拿自己的衣裳替他盖身子的郁澈。李慕抓住郁澈的手,沙哑着嗓子开口道: “真的是你?” 郁澈没有说话,见他醒了便把他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从腰中的小盒子中拿出一颗药丸刚要准备喂李慕却被再次抓住了手。 “吃药,你发烧了。”郁澈对李慕说。 “不要吃,定是我做梦。吃了这药你便要消失了。”李慕边说着便摇着头。 “我不走,听话,把药吃了。”郁澈软下语气说。 “不吃。”李慕说,“上次在洞中,我发了烧,便是吃了你给了我吃了颗药,等我再次起来的时候就不见你了。我知这是在梦中,所以我不吃,你就这么陪陪我吧。”李慕央求着说。 “既然如此,你何必当初离开我。”郁澈摸了摸李慕的头说。 “可我并不曾后悔。如今看着很多人受苦,定是当初逃得不深。”李慕闭着眼睛说道。 一听这话,郁澈是气的直发抖,将那药丸放到自己的口中,嚼碎了便用手打开李慕的嘴,用舌头将药喂了他,不仅如此还用舌头在他嘴里肆意的宣誓着怒意,弄得李慕本就呼吸不畅,更是憋得脸宣红。 “我应该将你怎么办才好。”郁澈离开了李慕的唇,盯着李慕的额头说。 “便是放了我吧。”李慕说着眼泪又是出来。 “你既然如此想离开我,为何自己还哭成这样让人心疼。”郁澈擦了擦李慕的眼泪说道,“你就不能承认你想和我长长久久在一起吗?你就不能承认我亲你或者我碰你你都有感觉吗?” “我不想承认。”李慕哭着说,“我就想你好好的做你的皇上,如今做不得皇上也定是能有自己的事业,我是谁,我不过是个小僧人而已。可我偏偏…”李慕说着哭的更甚,将脸埋在郁澈的怀里说,“可我偏偏不光对你有感觉,我还会因为别的女子与你接触心生妒意。” “我心中永远就只有你一个人。”郁澈抱紧李慕。 “可我并不想这样,我想我是我自己,我想我自己用心念经的时候我就能放下一切念经,我想让我自己不管你如何对我都没有感觉就能够没感觉,我想不管你和谁在一起亲近我都能够接受。可我为什么就是做不到,为什么偏偏我就做不到。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李慕握紧郁澈胸口的衣裳颤抖声音传到郁澈的耳朵里甚是心疼。 “既然你无法说服你自己的心,又何必去说服。”郁澈安抚着怀里的李慕说。 “我是在梦中对吗?”李慕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郁澈,郁澈已经将洞中的火把都见着所以甚是清楚。 “对,你是在梦中。”郁澈对李慕笑着说。 他想听李慕对他说实话,说出所有心中的想法,对他和对两个人将来的想法。郁澈虽然如此想,倒也十分纯净,却不想这自己的回答得到的回复却让他惊喜若狂。 李慕看着笑着看着自己的郁澈,双手环绕搂住郁澈的脖子,轻轻的在郁澈的额头亲了亲,然后是眼睛,鼻子,最后在他嘴边徘徊,郁澈想亲他,却是被他躲过了。 “有很多女子喜欢你吧。”李慕突然开口说,这句话却并不是问句,像是对他自己说的般。 不等着郁澈回话,李慕轻咬住郁澈的嘴唇,但还是舍不得下用力,因为自己就坐在郁澈的怀里,李慕感觉到了身下郁澈的反应,于是便将脸趴在郁澈的肩膀上,看着郁澈起伏的胸膛。外面雷声震天,郁澈耳边传来李慕的话: “它在梦中也会有如此吗?” 随着李慕这话说出口,李慕已经开始动起手来。郁澈看着眼神迷离的李慕,握住他的手,将他压在身下。却不知突然李慕手上一紧,趁着郁澈失神用脚反过来压住了郁澈。 李慕松开手,坐在郁澈的腰间,低着头看着郁澈,郁澈也正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李慕想做什么。 也不容郁澈想,只见李慕解开了他的腰带,解下来之后还一把扔开,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扔到了何处。郁澈也不管他,由着李慕做任何事。 李慕解开了郁澈腰带便一把扒开郁澈的衣裳,露出郁澈雄健的胸口,然后顺直往下,便是郁澈清晰可见的腹部肌肉,李慕用手数着,随着肌肉往下,自己也往下移动。可是突然李慕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了郁澈的反应。 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郁澈也看向他。李慕停下的手一路向上划入一只到了郁澈的胸口结疤处。李慕单手撑着地面支撑着身子,用手指轻轻的在那疤上滑动。最后可能还是不满意,于是索性弯下腰伸出动起了舌头。 李慕像是突然上了瘾一般,不断的想在郁澈的胸前找立足点,郁澈知道,自己再这么任着李慕摆弄,受苦的只能是自己。 郁澈抬过李慕的下巴,让李慕看着自己,然后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看着意犹未尽伸手了轻点着自己胸口的李慕,郁澈抓住他的手说: “叫我一声哥哥听听。” 李慕这次倒是痛快,真就正经的甜甜的叫到: “哥哥。” 郁澈笑了,拿过李慕的手,然后弯腰轻轻在李慕的耳廓轻语,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 “帮帮哥哥好不好。” 郁澈说完耳边便传来了李慕回应的声音,却未见动静,郁澈抬起头看向李慕,只见他已经呼吸均匀睡着了。 郁澈低头看了看自己袒露的胸膛,看了看自己正等待着解放乖乖在李慕手中的物件哭笑不得。帮着李慕盖好了衣裳,便独自去解决。索性佳人在身边,也算是有所安慰。 第七十六章故人相遇I 幽静的房间内,逐渐的传来楼下店小二的叫卖声,房门里一只狼守着,不时地竖起耳朵听着路过的脚步声。床上的人儿也逐渐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李慕坐起身在床上伸直胳膊,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环境,这一觉睡得很熟,只觉得自己起来神清气爽。不过李慕想起那个异常真实的梦,又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环境,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穿上鞋子,找寻郁澈的痕迹,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了梦,要不然如何醒来就在此处,定是郁澈将他带来的。 李慕正想着,看到趴在门口的小七也站起了身子朝他走来,李慕四周已经看了并未看到郁澈,蹲下身子摸了摸小七。 “难道是你把我从山中带回来的?”李慕说着,却是在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次直起身,李慕打开门,从里面听到外面的声音自然得知这是一件客栈,自己住的地方倒是非常大,既然找不见郁澈,问问店小二总是知道的,这样想着,李慕穿了衣裳走了出去。 李慕刚一出去,便听到隔壁屋子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在敲门。”这声音一出随即白秀韦探出头来。 “白大哥。”李慕一喜,惊叫道。 白秀韦转过头看向李慕,倒也是很惊讶,便走到他身边,房间里的白保儿自是也跟了上来。 “你如何就在这?”白秀韦说着打量了李慕的房间。 “我也不知道,本来在一个山洞中,醒来就在这里了。”李慕看了看白秀韦,疑惑的说,“白大哥在找什么?” “难道那人没找到你?”白秀韦找了一圈,转脸看向李慕。 李慕自然知道白秀韦说的是谁,低下了头,拿起茶杯给白秀韦和白保儿倒着茶,端起茶杯递给白秀韦才开口说: “他没有对白大哥怎么样吧?” “倒是没对我如何,却是被我折磨的够呛。”白秀韦笑着说。 “这是如何说的?”李慕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心疼了?”白秀韦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倒是像个婆婆看新媳妇一般。 “没有。”李慕摸了摸鼻子,“就是好奇他如何会受的了气。” “怎就受不得。只要有你便可以了。”白秀韦笑着说,“你走之后转而他就来了,我问了他来时的道路,跟你走的就是一条路,想必定是着急根本没看四周,直冲着清雅阁来了,所以没看到你。他以为你在我这,便是未敢动,我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你就别欺负小慕了。”一边的白保儿看到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的李慕说。 白秀韦说着看了看李慕本来高兴的脸倒是没了笑意,便白了李慕一眼,说道: “你呀,还去做什么和尚,我刚说几句你就心疼了,不如还俗算了。”白秀韦说着突然正色道,“他对你确实是真心的。我当日说让他去给我爹跪着认错,他倒是真的就起身要动身。” “他真的…”李慕瞪大眼睛看着白秀韦。 “我自是没让他这么做,他要是反应过来你没在我这,那还了得。不过。”白秀韦停顿了一声,看着认真听着的李慕,用手示意让他坐下,“我把他的底细倒是问清楚了。我才知道,他竟然就是月鸣岛的传人,如今月鸣岛的岛主。” “月鸣岛岛主?”李慕仔细在脑海中搜索者却是听说过,但记不清在哪里听说的了。 “你不是江湖中人,这月鸣岛并不是瑞朝的土地并不受管束,不光是这样,这岛上的人一直很是神秘,听说至今出手的几招大家都熟知但就是没被找到过破绽,却不说月鸣岛,凡是被月鸣岛收了做徒弟的定然是要去那木吉岛练上几年。” “木吉岛?”李慕惊讶的说,“我曾在路上听到一位说书人说过木吉岛的事。” “那定是最近被穿的沸沸扬扬的武林盟主的事情了。” “正是,白大哥也知道?” “这事江湖上都在传自然知道,只是是真是假并不知晓。”白秀韦说,“那人以前从未同你说过?” “郁澈的事我以前也不知道,我从来没开口问过什么,自然没说过。” “你们之间是需要多大的信任才会如此。”白秀韦看了看李慕,叹了口气,“这月鸣岛的徒弟在被进入师门的第一年开始便要去木吉岛,这木吉岛上具体的情况也都是传闻,但虽是传闻也定是差不多,虽然我问他时他是一概而过但是能想象的到受了很大的苦。” 李慕没有说话,想到那日看到的郁澈的后背,心里也知道,纵然现在郁澈武艺高强但是绝对受了很多的苦楚的。 “小慕。”白秀韦抓住李慕的手说,“你知道我平日不会说谁的好话,姓郁的让人把我清雅阁封了,我自是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是我知道你心中有他,我也知道他心中有你,你又何必非要苦苦受这痛苦。” “清雅阁?”李慕看着白秀韦问。 “别转移话题。”白秀韦拍了拍李慕的手,“清雅阁我自然想开便还能开。你的事情我也并不是想过多的干涉,毕竟感情的事情要情投意合,只是看你们两个如此,你躲他躲的如此辛苦,免不得看着就想说上几句。” “我知道白大哥是为我好。”李慕反握住白秀韦的手,“只是我以前不知他是谁,后来知道他是皇子,现在白大哥告诉我他是岛主,想必将来肯会有所作为。可我。”李慕苦笑道,“我们不与白大哥和保儿哥哥一般,我实在是配不上他。” “你心事太重,从我第一次见你就能看的出来。感情的事哪里有配上配不上的呢。”白秀韦叹了口气,“这身份是遇见你之后有的,他便是有改变过?” “并没有,倒是一如既往,要说变化,也是越来越能耍赖了。”李慕轻笑道。 “想必。”白秀韦也笑了,“他自是找到你了?” 李慕点点头,说了郁澈如何找到他,这白保儿在身边听的是一愣一愣的,白秀韦倒是大笑起来,说道: “真的是急眼了才会如此。我拖了他多日,他以为你定是生气了倒是就不出门足足等了多日,最后实在觉得事有蹊跷才拿出剑,这剑竟然不是要逼问我,却是要伤他自己。真是事事为你考虑周全,我见他如此,便告诉他你并不在。”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外面传来拔剑拔刀的声音,边上的小七也竖起了耳朵,四周传来看热闹的脚步声。一边的白保儿走了出去,打开门,外面的声音更胜,还没等白保儿说话,屋子里的两人就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们都听见了秦瑜的声音。 第七十七章故人相遇II 拥挤的客栈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连进门处都被堵住了,二楼住店的人走了进来。其中有三人正在往楼下走,因为带路的是一匹狼,所以几人走的也算是顺畅。 本来拥挤的一楼倒是中间空出了一个场地,其中一名男子身穿青色绸衣头发束起腰间别着一个香囊,手中拿着剑正怒视着眼前的人,而对面的人身材魁梧,头发用发带帮着,装束却是与街上人一般但是腰间的东西着实是稀奇的东西,这人虽被对面的人用剑指着倒是一点都不怕,脸上还有这笑意,摆弄着手里的玉佩。 刚要拐过楼梯的李慕突然手里被塞了东西,等到回头的时候并没有看清是谁,因在人堆里也并未追去,而是悄悄打开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庄中见。澈。” 李慕将字条收好,放到了衣袖中,抬起头便看到白秀韦走到了秦瑜面前,白秀韦便是看了看对面的人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秦瑜一看身边的白秀韦甚是欢喜,收了剑,被他这么一问,又指上那人,愤恨的说道: “他偷我玉佩。” 还没等白秀韦开口,对面的人便说: “在下已经说了,这玉佩是别人偷的,被我夺了而已。” “胡说,就是你在我身上偷的。要不然别人在我身上偷的你如何就不还我。” “我喜欢,想留着。我已经告诉公子了,可以在我这腰中选一物,算是还你的。”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这个小偷偷了东西不说倒明目张胆起来。”秦瑜愤怒的说。 秦瑜如此说便是要出手,只是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高喊道: “李慕。” 秦瑜听闻,便是顺着那女人的目光看去,这才看到身后正愣住的李慕,秦瑜看到李慕也不管对面的人,直接收了剑走到李慕面前,此时那女人也走到李慕面前,两人共同叫了李慕的名字。 李慕看了看面前的两人,这两人也互相打量了彼此。李慕对着秦瑜笑了笑,便是双手合十对那女子说: “施主,又见面了。” 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山中拿了红彤的凌莫。凌莫仰起头看了秦瑜一眼,刚要说话,便见李慕对着秦瑜笑着说: “你怎么也到这了。” “跟着师父到云瑶山庄。”秦瑜说着对着白秀韦和白保儿行过礼,“白大哥你们一同来的?” “自然不是。”白秀韦开口道。“我们也是刚遇到。” 一边的凌莫见自己被冷落自是不满意,便开口道: “原来大家都是朋友。”她这话一出,四人望向她,这才看到拿着玉佩的男子正站在凌莫的身后。凌莫看着李慕说,“此处人杂,不如进屋说。”这凌莫也不等着李慕回答,便拉着他就往一楼一件屋子走去,看起来也是在这客栈住下的。 这李慕被拉走,自然三人全都跟着,四周的人看到没热闹可看便也是散开了,只是这场戏,有的人觉得无趣,有的人却记在了心里。 进了屋子,秦瑜刚要去拉李慕却被拿着玉佩的男子拦住,那人笑着抓着他的手,秦瑜本就生气,又准备拔出剑,那人转而抓住秦瑜要拔剑的手,秦瑜厉眼看向他,伸出未拿剑的右手便是一拳冲向那人,那人自是不敢示弱接住了秦瑜这一拳。 “霍大哥,别打了。”凌莫开口道。 姓霍的人听到这话便是停了手,秦瑜哪管这个,朝着这姓霍的胯下便踢了过去,那人连忙接住,一边的白秀韦大笑起来。姓霍的人倒也未生气,而是说: “想必公子真就想着把这玉佩给我,可是这胯中之物可不是这么给的。” 秦瑜和李慕倒是先愣了一会儿,就见一旁的凌莫倒是先笑了出来,边上的白秀韦也忍着笑,秦瑜见此这才反应过来,瞬间脸红起来,着实是想拿着剑把眼前的人杀了。那人却把玉佩朝他扔了过去。秦瑜接住玉佩,那人握拳说道: “公子莫生气,我是个粗人说话自是不经大脑。”那人说完看了看秦瑜,“在下霍子迪,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秦瑜并未理会他,便是看了看李慕说: “我们走吧。” 李慕点了点头,刚要走,便是被凌莫拉住,只是这一拉李慕脚边的小七倒是发出了不满的声音,李慕撤回自己的手对凌莫说: “施主不是去救自己的哥哥,如何在这?” “家中离这很远,还有事要做,做完了便回去。” “既然这玉佩拿回来了,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李慕说完行过了礼便离开了,凌莫倒也未追,看着跟在李慕身后的小七,笑了笑,那小七似是觉察到了什么,还转过头看了看她随即大摇大摆的晃动着身子离开了。 客栈中倒是恢复了秩序,不过再次走出屋子李慕才发现,这客栈中的人拿剑的拿剑拿刀的拿刀,就算是什么也不拿的人看那走姿也是身如轻燕有着绝技。 “我们到底是在哪?”李慕开口问白秀韦。 “这是童山,离着云瑶山庄很近。” 四人坐了下来,白秀韦欲言又止,看了看秦瑜边说: “你师父在哪?” “师父在路上,我早到了。”秦瑜回答说。 白秀韦点点头,笑着开口道: “听闻这里的盛产话梅,小慕想不想吃?” 李慕看了白秀韦一眼,点了点头,一边的秦瑜倒是主动站起了身子,说: “来时在街角看到了,我去买。” 说完秦瑜便走了,李慕看向白秀韦,白秀韦也正看着秦瑜的背影,然后转脸看向李慕说: “拿了霈华寺的舍利子的人是郁澈吗?” 李慕一听连连摇头,赶忙解释说: “那日我与他同住,自是知道他一直在房中。况且他定不会偷拿舍利子。” “所以江湖中传说的有一名僧人和月鸣岛的人拿了舍利子和三大门派武林秘籍的事情说的果然是你和郁澈。”白秀韦说,“我当日听到这件事便猜测是你们。” “可是郁澈整日与我一起并不是他盗的的这些东西。”李慕说。 “这我自然知道。只是能使出月鸣岛功夫的人可是不多。” “定是有人加害郁澈,那日在寺中有人说看到了郁澈的脸,虽然我不能理解,但我相信他。” “看到郁澈的脸?”白秀韦皱眉道,“传闻却又有人会易容术,不过只是传闻,听说早就绝迹了。想来世间事并没有完全之说。” 李慕点点头,却见门口已经看到秦瑜正拿着一个纸袋往这边走来,白秀韦笑笑,对着李慕轻声说: “秦瑜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所属悠山东临派是四大门派之一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的好。” 李慕点点头,然后笑着站起身走到门口接过秦瑜手里的东西。 第七十八章路上遇劫I 东风划过地上的青草,草地一层接着一层的摆弄着身子成波浪状。偶尔田地上的虫子走向路边但随即又被路上不时传来的马蹄声吓到转而爬回去。 白秀韦和白保儿驾马在前,李慕与秦瑜在后,李慕的马还是秦瑜用钱在马庄新买的,没花多少钱但看起来却很厚实,倒也和李慕有些缘分,一眼便相中了,不过这原因倒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马是郁澈的马。 秦瑜看着已经熟悉驾马的李慕,轻咳了一声说: “我到从县找过你,才知道你离开了。这些日子也总是在找你,却在这遇见了。独自在外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已经适应了。”李慕笑着说,“你为何没在京都?” “别提了。”秦瑜咬牙切齿的说,“我那姐夫沉迷女色,被一名女子迷惑心智,将我姐姐害死。可怜了我那外甥女,我定要好了功夫去往京都杀了那两个狗男女。” “我听闻如今四皇子摄政。那皇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李慕问。 “这皇帝年龄还小,要说有宰相帮着也能够慢慢的处理国事,毕竟这太平盛世,可这四皇子平日忠厚老实,开始自是不满意,就是不离开宫里,如果这样倒是没什么,不知何时与那女人纠缠,那女人摄人心智定是一等一的狐狸精。如今事事都听这狐狸精的,弄的民不聊生。”秦喻看着李慕有神,便觉得自己说的过了,转了语调说,“你如何到了这里?” “我去霈华寺听闻舍利子被盗,便来这里一看究竟。” “说起来。”秦喻看着李慕说,“渡痴师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定是很难过。” “虽是难过,但师傅时日已到,便是在我离开时早就已经料到,该说的话也都说尽了。只是我后悔自己未曾常陪在他身边。”李慕叹息的说。 “可想来你却是陪渡痴师傅最多的。”秦喻安慰道。 李慕点了点头,对他笑了笑,却见白秀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大哥。”秦喻驾马走到他身边。 “看来我们遇见了不速之客。”白秀韦皱着眉头说。 李慕也驾马上前,但见不知何时消失的小七也突然间出现了,少了平日的慵懒,戒备的盯着前方。 马蹄声渐渐清晰,远处林中的鸟儿受了惊吓不断的飞向空中,驾马的人也越来越清晰,身后马蹄奔腾扬起的尘土漫天。 李慕看向驾马的人,看到了那日郁澈救的梅子玉,还有驾马在前的梅华成和手上绑着布的曹云生,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名比梅华成看起来岁数更大的一人,除这个人外每人马上都绑着剑。 几人在白秀韦面前勒马停住,比梅华成大的男人握拳看向白秀韦说: “居然在这遇到世侄。” “原来是王伯父。”白秀韦握拳回礼,“王伯父这是要去哪?” “想请教你身后那位小师傅一件事。”那人说。 “我这朋友从小地方来,如何会回答的了大名鼎鼎林山山主的问题。” “世侄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对这位小师傅久仰大名,今日便是要说上一句话才好。”王山主冷笑一声。 白秀韦笑笑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李慕的声音: “请问施主想要问我什么?”李慕说着驾马与白秀韦齐排。 “请问小师傅我们三大门派秘籍在哪里。”那王山主厉声道。 “不分青红皂白就问这等问题,王伯父倒是一点未变。”白秀韦也冷笑道。 那王山主听到白秀韦如此说,便也索性撕破了脸,看了看白秀韦身后的白保儿说: “你这哥哥还是弟弟的,还和你在一起,真是从小形影不离,你爹娘真是给你找了一个好玩伴,如今定是好生后悔。” 这话一处,白秀韦没反应,白保儿倒是呆不住了,拿出身上的小刀瞬间往那王山主身上发了过去。 那王山主不但接住想要发回去边听身边梅华成开口说道: “王兄,还是处理要事的好。” 王山主听到这话便将那刀扔下,刚要追问李慕便听到李慕对梅子玉说: “女施主身上的伤可好了?” “已经好了。多谢小师傅。”梅子玉一愣回答道。 “那女施主定然记得当日的事,为何今日带着人找上来?就算你们不相信,也是定了日子的。眼看着就到了云瑶山庄,不如等见了武林盟主再说。” “你们就是贼人,等到日子又有何用,还是早些还了秘籍,要不然今日你就留下性命。”曹云生愤恨的开口道。 “施主手上的伤还未好教训倒是忘的一干二净。”李慕冷笑道,他平日说话虽然尽量平和,但如今见到曹云生这样的人难免心生不快,所以这话一出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你这僧人不好好的吃斋念佛净做偷鸡摸狗之事。看现在没人帮你你怎么办。”梅华成说话间便拿剑刺向李慕。 李慕刚要动手,便被白保儿挡住了,一边的白秀韦说: “怎么没人,对付你们这些披着狼身的名门正派人还是有的。” 说着白秀韦也与王山主动起手来,秦喻虽不明白原委,自然也拔剑帮着白保儿与梅华成打斗起来。一时间平静的道路上全都是剑声与拳脚声。 而一旁的曹云生见两方纠缠便是要用左手抽出剑来,夹紧了马身朝着李慕杀去,只是还没接近李慕,身下的马便被突如其来的狼咬住,那马抬起前腿痛苦的大叫一声,随既曹云生跌落马身。 “小七!”李慕叫住要往曹云生身上咬去的小七。 林山靠的是拳术和内力,这白秀韦的内力便受上任林山山主提点过,上任林山山主曾被白秀韦爹就过命,虽因白秀韦早已经有了师父未收他为徒却也用心的教过他内力。白秀韦自是感激,因此常带着白保儿到林山去,自然也对当时还是徒弟的现任山主很熟悉。这王山主也常到白秀韦家中求教一些药材,对白秀韦也是从小看到大。 白秀韦同白保儿在一起的事情在江湖上传来便是这王山主所为,那日在白秀韦家中听闻此事便与白秀韦的父亲绝交,他的这种做法也算是对白秀韦的父亲留下了不好的影响才一直都不接受白秀韦和白保儿。 白秀韦虽然轻功数一数二,但是武功招数却并不比的过王山主,因此过了数招便有些招架不住。 而另一边的梅山梅华成对付眼前的两人虽然吃力但也有胜算,毕竟梅山与秦喻所在的悠山东临派同属剑派,秦喻与梅华成自然不是一个级别,而白保儿的武艺大多也是白秀韦教的。 眼看着形势不对李慕便是要上手,可却被小七截着,李慕有些着急,便听到梅子玉的方向突然传来凌莫的声音: “你们几个大男人将如此可爱的美女独自留在马上可是舍得。” 李慕看向凌莫,不知何时,她已经坐在到了梅子玉的马上,脸上确实不同以往的蒙着面纱。凌莫正拿着手中的小刀架在了梅子玉的脖子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梅华成停住手着急的看向梅子玉说。 趴在地上的曹云生也费力的起身,众人都停了手。 “小女子只是觉得这对阵着实有着不公。” “你这女子还是老实放开梅姑娘,别给自己断了活路。”王山主说道。 “活路自然是要的,不但要活还要活得好。”凌莫笑着说,“两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如若两位答应我放了她便停手,我自是放人。” 凌莫的话一说完,便见王山主和梅华成两人互看了一眼,梅华成随即边点了点头答应道: “只要姑娘放了我家小姐,我自是答应。” 梅华成说完凌莫便放开了梅子玉,驾回到自己的马上,李慕也并不知何时凌莫的马到了自己身边,转过脸还有并驾在秦喻身边的霍子迪。 这梅子玉一被放开梅华成和曹云生便赶忙上前,梅华成确认梅子玉无事后便换了个脸色。怒视着凌莫: “阴险小人,想必和这偷盗之人定是同伙。今日定不放你走!” 这梅华成说要便和王山主几乎同步的又开始朝向李慕,凌莫倒也未惊讶,面纱中传来精灵般的笑声,随即和霍子迪两人也加入了战局。 第七十九章路上遇劫II 一颗石子划破长空打在了路中央的箭上,那箭随即折断,断了去路。而早已经警觉的那匹狼竖起毛发,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朝向射箭之人。 李慕看着对着曹云生发出进攻的小七却并未在张嘴阻止,出家人虽已慈悲为怀,但李慕这个年纪看来有的人能救有的人不能救,况且他救了此人两次,此人还想伤害小七,并无第三次之说。 不过李慕现下注意的并不是曹云生,而是寻找是谁救了小七,他心中想的是郁澈,但并不知他为何不见,因此看向四周,想找寻郁澈的影子。 想的太过出神,李慕净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并不知自己早已经被王山主盯上,这位王山主见那狼甚是凶猛便未到李慕身侧,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定是不能放过。 王山主看着与自己纠缠的两人,白秀韦和霍子迪两个一起也算是可以和他较量,只是王山主此刻已经无心在着两人身上,想的看的全是离他很近正在发愣的李慕。 终于王山主按耐不住,一个勾脚溜身窜到了李慕身边,这李慕虽然发愣倒也不傻接住了王山主向他使来的一招,只是内力不够差点摔下马,还没缓过神来王山主趁机又是一招,李慕已无力躲藏,这时候小七转过来刚要救主但被人抢了先。 只见郭老爹不知何时出现挡了王山主,王山主一见郭老爹便收了手,远处传来郭老娘的笑声,随即一个人影从路上出现,几个闪影已经到了人群中,李慕赶紧下马行礼,梅华成也收了手,看着来人。 “那混小子竟是将你丢下了。”郭老娘握住李慕的手说,还没等李慕回话边说,“王山主和梅副庄主怎就与这帮孩童较量起来。” “郭老娘有所不知,我们定不是先动手,只是这位小师傅手中有我四大门派秘籍,想拿回来。”王山主开口道。 “这小师傅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取的了你四大门派的东西。”郭老娘小说。 “即使不是他,也是他同伙。”梅华成说。 “听闻前几日梅副庄主遇见了那人,人家已经说明要到云瑶山庄定夺,何必又在这路上截人。”郭老娘笑着说,但说出的话却没一丝笑意。 “郭老娘如何知道?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郭老娘打断他的话,“梅山剑庄的人当日想劫持小师傅早已经传遍了武林,要说那些无名之辈如此倒也说得过去,想来梅山剑庄的人居然做这等事也难怪今日会在这里劫人。” “你!”梅华成瞪这郭老娘,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梅副庄主还是看看自己山中的人吧。”凌莫开口道。 此时众人才注意早已经奄奄一息的曹云生,脖间虽用手捂着却鲜血直冒,眼睛惊恐的睁着身子还在抖动,躺在血盆当中。 梅子玉惊呼,跌跌撞撞的下了马,梅华成也下了马拿着手中的剑便向嘴上还有这鲜血的小七指去,见它发出怒吼便指向马上的李慕,还未开口那狼却是更加愤怒,作势就要向他冲去。 “小七。”李慕制止住因为已经尝到血腥味充满杀气的小七。 耳边传来梅子玉的哭声,但见梅子玉只是在血盆之外看着已经断气的曹云生,这场景倒是让凌莫笑出声来。这哭声和笑声对梅华成甚是刺激,况且如今自己庄中的人死在这里,如若不报仇,更是没有脸面。 正想着,梅华成便腾空而起越过那狼朝着李慕刺去,这一剑甚是狠毒,使出了全身力气,李慕想弯腰闪躲都来不及,闭上眼睛只能受这一剑,等了半天却没等来睁开眼睛便见郭老爹拿着自己的酒葫芦挡住了那剑。 梅华成自是并不放弃,轻挑起剑身晃过酒葫芦便侧身刺向李慕腹部,却又是被那葫芦打断。只是脚下有恶狼等着,梅华成本想轻点下李慕的马受力,却不想那马也仿似知道般躲了过去,眼见着自己就要落入狼口,梅华成被王山主拉住这才腾空回到自己的马上留住一命。 众人都未在说话,因为全都察觉前方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驾马狂奔前来,尘土飞天浩浩荡荡,隐约还能看到打着“姜”字的旗帜,于是众人自是知道来着不是别人,正是云耀山庄的庄主姜东胜。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姜东胜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头发束起,鼻下留着一撇胡子,身上的披风随着驾马向后飞扬。 “师父!”秦瑜突然惊呼。 李慕这才注意到秦瑜身边的人,虽然在寺中见过数次但是因时间久也就隐约在脑海中有些印象,不过他对这位秦瑜的时候倒是很有好感,剑术不说,为人却很是正直。 这人都还驾马朝这边走,就看到人群中先行出来一匹小马,马上的人正是姜泽,李慕看着他,这马虽小倒是能跑也和姜泽甚是搭配。 姜泽二话不说笑着朝着李慕驾马狂奔嘴上还带着笑意,到了李慕面前还特意狠狠的勒住马绳像是在显摆自己高超的马技。 “小哥哥好久不见。”姜泽咧开嘴笑着对李慕说。 “小施主好久不见,如今驾马倒是威风。”李慕见到姜泽如此也是觉得好笑,不过这话倒是说的真的。 “我听说我爹要来接一位僧人便觉得是小哥哥,于是便跟来了。”姜泽说。 两人正说着话,姜东胜和秦瑜师父陈超便驾马到了众人跟前,姜东胜看到地上的曹云生和在边上哭个不停的梅子玉,还有溃败的梅华成和等着他的王山主便大致的明白的事情的发展。而一边的秦瑜见到陈超自是连忙下马行礼,陈超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王兄,梅兄,我们自是约好了在山庄中见面,如何便独自前来?”姜东胜开口道。 “约是约好了,只是我和梅兄听闻那偷盗之人就在这路上便来追寻。如果能独自解决如何又麻烦盟主。”王山主开口道。 “作为盟主自然就是解决此类事情,王兄客气。”姜东胜说完对着一边的梅华成说,“梅兄节哀,我便是派人将尸体抬回去。”姜东胜大手一挥便有人动身,像是早有准备般。 “姜盟主自是有备而来。”王山主开口道。 “我是听来山庄里的人说路上有人打斗以免有人受伤,便就做了些准备。”姜东胜说。 “那就请姜盟主替梅兄主持公道,这梅山中的人被这恶狼咬死了,总是要有个说法。”王山主说,身边的梅华成还在悲痛之中并未说话。 “还请众位回山中再探讨此事。”姜东胜笑道,看了看郭老娘和郭老爹赶忙行礼,“不知二位前辈前来,在下有失远迎。” “姜盟主客气,我们不过是闲来无事凑个热闹。”郭老娘回礼道。 “白家二位公子也到了,真是荣幸。”姜东胜对着白秀韦和白保儿说。 “我们对姜盟主早有耳闻,江湖中出了这等事,不为别的也要见见姜盟主。”白秀韦笑说。 姜东胜自然知道白秀韦所说的耳闻是什么,倒也未生气,依然嘴角含笑。对后看向李慕,见儿子正与他说话说得欢。 “小师傅当日救了小儿在此谢过小师傅。”姜东胜对着李慕说。 “姜盟主这是哪里的话,这是贫僧应该做的。”李慕回礼道。 “爹。”姜泽开口道,“我便要带着小哥哥回到庄中去。” “自然。”姜东胜回到。 这是一旁一直未说话的梅华成终于开口说道: “看来姜盟主与此人有所瓜葛,不会因为这样影响对偷盗之人的处罚吧。” “梅兄放心,这自然是不会,公是公私是私我自是分的请。”姜东胜说,“那就请诸位全都与我回到山庄中,也好给各位安排住处。” 李慕听到这话才注意到凌莫和霍子迪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也并未在意,只能随着众人朝着云瑶山庄驶进。 第八十章云瑶山庄 四周全是平原,看不清来路也看不到去路。只见一条江河的水在汹涌的流着,拍打着岸边,甚至拍打着竹木桥。紧接着就会看看远处的只是一点就足以夺得众人眼球的山庄,那边是云瑶山庄。 众人眼里的云瑶山庄随着行进的速度逐渐放大,渐渐地这座皇宫式的建筑若隐若现,四周全是高大的树木围绕着,山庄四周围墙甚至有的可以高过树木,但是城中的房屋的房顶依然没有被阻挡住。 跨过了桥便到了石地上,马蹄踩踏着石地上的声音甚是响亮,众人还未到庄门口大门便被打开,庄门一开随即呈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冷冷的建筑,倒是一个小型的瀑布,四周围着花草甚是壮观。 众人随着姜东胜下马也都下了马,马匹被从庄中出来的下人牵走。李慕的手紧紧的被姜泽牵着。秦瑜一直朝着李慕处看,他有很多问题要问李慕,但此刻又看到李慕被姜泽缠上,想走到李慕身边却碍于师父在这里并不敢动,等他再转过头来的时候,李慕已经不见了。 见着众人被父亲带着往带客厅走,姜泽也不管别的,抓着李慕的手就往右侧跑去,姜东胜自然是看到了,也未多说什么。 这云瑶山庄极大,两人来到一个林中,姜泽见到没人追着才停下了脚步,又拉着李慕来到沿着林中走走到了后院花园处。 “我带小哥哥到住处。”姜泽说,“小哥哥就住在我院中,有事情我也好知道。” 沿着花园来到了一个圆门处,正见一个下人装扮的两天拿刀站在门口,看到姜泽连忙鞠躬,一起喊道: “少主。” 姜泽未理他们,倒是李慕轻点了两下头,随后就被姜泽拉着来到了一间屋子。这屋子应该是姜泽练武的地方,东西也像是随着他长大在不断地变换,现下的刀和剑正好和他的个头匹配。 “这是我的兵器房。”姜泽终于松开了李慕的手,拿着东西给李慕展示,“小哥哥觉得怎么样?” “不错,好好学功夫将来定能想你爹一样。”李慕笑着说。 姜泽拿着一把剑,便要给李慕舞动起来,就听到门外传来姜东胜的声音: “泽儿,别缠着小师傅了。”姜东胜的声音一出人便走了进来。 “姜盟主。”李慕行礼道。 “爹。”姜泽放下剑走到姜东胜面前,“我想让小哥哥在我的院子里住。” “你先回去。”姜东胜未回答他的话,看着他说。 姜泽虽是淘气但也能看颜色,知道父亲定是有事便犹豫的看了眼李慕恋恋不舍的走出了屋子。 “我这儿子淘气的很,还请小师傅不要见怪。”姜东胜说。 “姜盟主客气。还要多谢姜盟主的救命之恩。”李慕说。 “就算我不去小师傅也定不会伤到半分。”姜东胜说,“只是之所以无营救是受一人指示。” “请问是?”李慕问,他心中想的事郁澈,只是害怕并不是倒引来麻烦便问道。 “是郁公子。”姜东胜也不隐藏,说道,“公子尚有事要去做,因此嘱咐我,让我去接小师傅。” “那想必姜盟主对贫僧和郁澈之事也有所了解,定要替我们主持公道才好。”李慕拜谢说。 “小师傅不必如此,这事我自然会尽力,况且你放心好了,郁公子定会知道如何做。只是他现在并不能来见小师傅,因此托我嘱咐小师傅要好好保护自己。”姜东胜笑着说,“小师傅请跟我来。” 姜东胜说着做了请的姿势,把李慕带到了一间屋子,因为没出姜泽的院子,李慕倒也明白。只听姜东胜解释说: “小师傅就在泽儿的院子住下,也安全些。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下人说便是了。” “多谢姜盟主。”李慕谢过之后便目送着姜东胜出去。 这姜东胜一出去,李慕就见房门口探进姜泽的头,正打量着姜东胜的脚步,等他走远才敢进来,一进门就看到李慕正面带笑容的看着他。 云瑶山庄虽说是山庄却并未有多高的山,因地处平原也算是相对高出便叫了山庄。烈日当头,李慕正坐在大树下的竹椅上看着正拿着弓箭准备射箭的姜泽。 自从到了云瑶山庄便是被姜泽缠上,况且住在后院更是与客房不同,隔着一道墙而且有多人把守并无人闯进来,李慕想去找白秀韦他们也因怕遇上梅华成等人便一直任着姜泽拉着自己东奔西跑,说这说那一刻不停。 这练箭厂紧挨着的便是狩猎场,被网罩封着,只是偶尔还会听见野兽鸣叫的声音,李慕想起了小七,看着他进了山庄便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郁澈曾经告诉过他,小七与小八虽是被养大但生性是自由的,万不能一直管制。李慕这样想着又想起了多日不见的小八,发起楞来。 “小哥哥。”姜泽坐到他身边。 李慕看向姜泽,下人已经把东西都放好了,姜泽也换好了衣裳,手中拿起了弓。李慕对他笑笑,姜泽这才自豪的拿着手中的弓并从下人手里的箭,拉好,定准目标发射。 只是这一下,明明笔直的去的却偏了一些,刚巧就错过了中心。李慕倒是觉得姜泽已经很出色,便表扬他,哪里知道这姜泽却不听,又射出一箭,只是这一箭却还是偏了。 “小哥哥。”姜泽转过脸,委屈的说,“我平日都是射中靶心的。”姜泽说着对着身边的下人,“对不对!” “对对对。”下人赶忙回答,“我们少主箭法极准,今日定是因为风。” “哪里来的风。”姜泽瞪向他,刚要发飙却是见得李慕在这并未动,而是又拿出一箭,依然未中靶心。 李慕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拿过姜泽手中的弓也射了一箭,虽是未到靶心却是未偏,于是李慕又让姜泽射了一箭,这一箭依然径直射出然后快倒靶心的时候偏了一些。 看了看四周,李慕觉得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却未见到其他人,只是身边的姜泽怒气冲冲的回去换了衣裳,这下人自是全都跟了去,李慕未发现什么,也就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等着姜泽。 刚一坐下椅子,便有人从背后将自己的眼睛用大手捂住。李慕身子一紧便是要出手,可那人却是在自己脸上亲了一下。李慕停住了手,因为已经知道来者是谁。 “你…”李慕的话一出来便被人封住了嘴。 那人的手依然为松开,但李慕已经确信了亲他的人是谁,正沉迷间,远处传开了姜泽的声音,李慕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将他放开。 “小哥哥。”姜泽走到李慕面前,已经换了一声装扮,“小哥哥脸怎么这么红?” 李慕被这么一说脸是更红了,但不知如何辩解,并未说话,亏得姜泽没再多问,又拉着他到了别处。 第八十一章醉酒表白 独自坐在院子里,在空中的圆月明亮的照耀下,四周倒是仍然清晰可见。远处传来歌舞的声音,定是姜东胜宴请前来的江湖中人的宴会声。 李慕无心管这些闲事,屋子里的饭菜已经开始冰凉,却无心去动筷子,来到了院中。明明刚过冬,在北方冬还未过,这里却一年四季花草繁茂,虽然在东遮已经领教过,但难免还是会感叹。 李慕之所以出现在院子里面是在等郁澈的出现。他自是知道出现在练箭厂上的人是郁澈,只是之后却并未再见到。 其实李慕是想弄清楚那日在洞中之事是真是假,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只是定是郁澈将他带到客栈,他也拿不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不过李慕知道,就算是自己见了郁澈,也定是不会明着问,毕竟自己是抱着在梦中并不真实的心去做的一些事情,虽然那些事情他一直想做,慢慢的,李慕越想越陷入到纠结当中。 墙边的草丛突然动了动传出摩擦的声音,李慕转过脸小心的看着,刚准备站起身回屋,就见秦瑜翻墙而过。 李慕看到秦瑜跌跌撞撞的起身,脸上带着些许红色,朝着他走来。李慕赶忙上前扶住他,一走近便闻到了浓烈的酒味道。 李慕刚想把秦瑜扶进屋,秦瑜已经坐到了李慕坐的地方,转过脸看向李慕,李慕笑笑,并未坐下而是说: “还从未见你喝过酒。我去拿些茶水给你。” 李慕刚要走,手便被秦瑜抓住,李慕疑惑的看向他,就见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李慕见此也只好坐到了秦瑜身边,想要抽回手,秦瑜却并不放开。 “我相信你。”秦瑜开口道,却并未看着李慕。 “信我什么?”李慕问。 “无论别人怎么说,甚至连我师父都怀疑你,我也相信你不是偷盗之人。”秦瑜说,虽然口齿不清但却很坚定。 “谢谢你。”李慕说这话倒是真的感激。 “但是。”秦瑜突然转过脸看向李慕,皱起眉头说,“你不应该在和那个人见面了。” “你既然相信我,就应该相信他。我们这些日子同在一起他定不会是偷盗之人。”李慕说解释说。 “为什么?”秦瑜突然大吼起来,但这话像是问自己,他放开李慕的手,双手紧紧地抱住头,随即直起身再次看向李慕,“为什么他骗你,设计你,你还如此对他。甚至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就没想过他是个坏人,是个骗子吗?” “他或许是个坏人,或许是骗子,但是我知道他定是不会害我,就是哪日骗了我也定然是为了我好。”李慕说。 “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秦瑜抓住李慕的胳膊,“小慕,你醒醒好不好。” “我很清醒。”李慕将他的手拿开,“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会错。” “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秦瑜迷离的看向李慕。 “我不知道。”李慕低下头。 “小慕。”秦瑜握住李慕的手,“和我在一起吧,行不行。我也可以对你很好,只要你想要的我也可以努力的做到都给你。” 李慕吃惊的看着秦瑜,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却没想到秦瑜对他是这般感情,一时惊讶的无法开口,而秦瑜趁着醉意,却是想趁机直接亲上李慕,李慕下意识的将秦喻推开,抬起头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的郁澈。 被推到地上的秦喻未在起来,倒是睡了起来,李慕找人把秦喻带回去之后一转身,就看到月影下独立的郁澈。 李慕不理他,径直的往房间走去,却并不把门关上,将门虚掩上。坐在屋子里左等右等也能不到郁澈,便轻轻的探头从窗户处看向郁澈,却见他正站在窗户处向里看。李慕吓得差点没摔在地上,赶紧扶正了的李慕很快的转过头,慌忙之中拿起桌子上的筷子。 李慕这筷子还未动就听到窗户处的郁澈开口说: “这饭早就凉了,小师傅如若想吃,便叫人去热。” “贫僧偏要吃着凉的,施主有事便说无事便不要打扰贫僧吃饭。”李慕说着拿起筷子,刚夹了盘子上的菜筷子就被打掉了。 李慕皱着眉头看向郁澈,郁澈却已经转过了头,靠在窗户处仰天望去。 大步走到窗户前,李慕刚要把窗户关上,一探身正好对上转过头的郁澈,郁澈亲上了李慕的唇,渐渐的转过了身子,将手按住想挣扎的李慕的脖子。 轻轻的松开李慕的唇,郁澈靠在他的额头低声的说: “我的事,可不是能说只能用做的。” “你无赖。”李慕说着又要挣扎,无奈郁澈的手太紧。 “小师傅难道不是在等我,茶不思饭不想。”郁澈再次开口道。 “谁在等你。”李慕说,“你如何跟秦喻似的像是喝了酒。” 听到这话,郁澈没在说话,但是放开了李慕,转过头又靠在了墙上仰着头看天。 “明日就是正日子了,你打算怎么办?”也呆愣了片刻,李慕开口道。 “自然任人宰割。”郁澈说,“如今我有口难辩,只是我也已经不想辩解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李慕着急的走出房门,站在郁澈面前。 “小师傅不用害怕,我自然会让小师傅洗脱冤屈。”郁澈说,却并未朝向李慕,一直看着天空。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慕有着无力的也同郁澈一起靠在了墙上。 “我不知道。”郁澈说,“就像你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情一样,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郁澈说,依然没有抬头。 “所以你一直看着听着我们两个说话。”李慕说,“那你没有听见我前面说什么吗?” “听是听到了,可因为在乎的就你一个,不想有什么闪失。” “郁澈,你把头低下来。”李慕说。 郁澈低下了头,虽是把头底下却并未看李慕,闪躲着李慕的目光说道: “他牵你手时你未躲,他问你可否和他在一起时你并没有迅速的回答。”郁澈说完此话,看向李慕,“如今我最恨的是什么你知道么?” “什么?” “我最恨我的身份,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你到能轻松的接受我,如今我在你看来什么都有了,你却并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不会拥有,心里是空的,连想拥有的人都无法拥有,如何拥有别的东西。” “可是郁澈,你并没有拥有过,也许你很喜欢呢?你最开始的打算不就是如此吗?况且很多东西都是错过就不能再有机会了。” “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明白。”郁澈抱紧李慕,双手环绕低头看着他,“我不想拥有任何东西,我只想拥有你。” “在你身边我从不敢想自己是沙弥的事实。”李慕说,因为我觉得我不配,李慕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又憋了会去。 郁澈没说话,这也正是他很欣慰的原因之一,虽然他知道李慕是想和他耗下去直到郁澈自己放弃,但郁澈没告诉李慕,他是不会放弃的,死都不会,他也能等,等到他接受他。 第八十二章迷幻之夜 晚风吹动着院子里的花儿,月光洒落下倒别有一番风情,两三交耳正说些什么。 郁澈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李慕,突然抱紧他旋转过来,将李慕夹在自己与墙中间。 此时一个人影出现在阴影处,一身黑的装扮,未抬头看向两人,只是行礼说道: “主子,事情办妥了。” “知道了。”郁澈一边开口一边摆正李慕想要探头看向来人的小脑袋。 “我问你。”听着那人走了,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说,“你手下有多少人?” “怎么?”郁澈笑着看着他,抚摸着他光光的头顶问。 “自然是如果明日真的免不得被别人纠缠也好有人来帮你。”李慕算计的说。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只要有你就够了。”郁澈大笑说道。 郁澈亲了亲李慕的光头,然后顺直往下弯腰亲着李慕的脸颊,轻轻的咬了咬李慕的耳朵。 “你刚刚是逗我的对吧,你已经有所准备了。”李慕说着用手指戳了戳郁澈的胸口。 “自然不是。”郁澈我住他的手,然后亲了亲,接着说,“对于明天我确实没有准备,不过,我定不会将你置于不利之地。” “那你打算怎么做?”李慕着急的问。 “别管这些了。”郁澈说着抱起李慕。 李慕不自觉的环住郁澈,被郁澈抱进屋子。 将李慕放倒在床上,郁澈看了看李慕,然后亲上了李慕的脖颈,李慕只觉颈间好痒频频发笑。 这样笑着,李慕突感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觉察不出,推了推郁澈见他就是不起。李慕深吸了一口气,觉得郁澈身上的气味与往日不同,正想着,忽觉脑袋晕眩,将头沉沉的靠在枕上。 郁澈察觉到了李慕的异常,抬起头看着李慕,见李慕双眼迷离,不断的想要坐起清醒过来。 郁澈笑了笑,吻上了李慕的唇,手上还解着李慕的衣裳,李慕似是隐约觉得不对,可是双手想抓住郁澈的手总是抓不住,最后索性放弃。 李慕的衣裳被解开,郁澈也不废话,直接将衣裳扔在了地上,看着李慕雪白的胸口,不自觉的亲了过来,直到无数个印记出来这才满意的笑了。 李慕自觉不对,可是双眼迷离头都抬不起来,只是嘴上不断的叫着郁澈的名字。 郁澈不时的回答着“我在”两个字,手上和嘴上的动作却一刻未停。转而见李慕的胸口已经几处红色,而腰带也已经松开,就差被身边的人抻下了。 只是那人还未有什么反应倒是身边的人已经起了反应,郁澈吻了吻李慕的嘴唇,然后轻声在他耳边说: “慕儿乖。帮哥哥把衣裳解开。” 这李慕倒也听话,被郁澈握着手指了路倒也真就解开了郁澈的衣裳,眼看着李慕的双手要垂下,郁澈赶忙抓住,将李慕的手放在自己已经亮出的胸口,自己则是也将衣裳脱掉扔在了地上,郁澈轻声在李慕耳边说: “慕儿乖。帮帮哥哥。” 李慕看了看郁澈,眨了眨眼睛,想要定神倒是更加混乱起来,将手摸向郁澈的身体,感觉到李慕的手在轻轻的触碰自己,从胸口,到又重新长出的伤疤处停留,然后慢慢的到后背。 郁澈将李慕的手指引着不断向下,似乎感觉到不对的李慕将手缩了缩,郁澈见此轻声的说: “哥哥帮过你,你也帮帮哥哥好不好,哥哥现在需要你。” 李慕心中很是犹豫,连眉头都皱了起来,眨了眨眼睛看向郁澈,李慕的眼前投射出无数个郁澈的人形,郁澈乞求的表情投射在眼球。李慕终究还是将手动了动听了郁澈的话。 月影下,一名蒙面女子挪动这妖娆的步子偷偷的躲避着拿刀的巡逻人,独自前往后院李慕的住处。 刚踏进屋子便见屋里的灯突然灭了,那女子停下脚步却并未离去,犹豫间又迈开了步子向前走去。 屋子里,郁澈早已察觉有人来,只是李慕的手正握着要紧处,便手中脱出一物将灯灭掉。以为那人会离开却不想依然向这里走近。 郁澈看着眼前的李慕,享受着李慕手上动作给他带来的愉悦,此刻真想杀了屋外那人,只是就在门被敲响之前,郁澈点了李慕的穴位,然后将李慕的衣裳穿好,看了看自己下身,皱着眉头穿上衣裳。 将李慕的穴位打开,随即敲门声响起,本来还在晕眩的李慕似乎是被敲击声震道瞬间清醒过来,摇了摇头就看到刚把灯点着的郁澈。李慕并未多想什么,听着敲门声还未应声便传来一个女声。 “小师傅,梅子玉求见。”梅子玉的声音传到房中。 正打算下床开门的李慕突然顿了顿,看了看郁澈,见他走进了里屋不知去干嘛,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道: “施主此刻前来所谓何事” “不知小师傅可否开门一见。”门外的梅子玉说。 “太晚了,被人见到有损施主名节,施主有话请讲。”李慕说着就看到郁澈从里屋走了出来,样子甚是烦躁。 “小女子想请问小师傅郁公子所在何处。”梅子玉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道。 梅子玉这话一出,李慕看了看坐在他身边正准备对他动手动脚的郁澈。闪躲着避开他的手,郁澈皱眉看向他,李慕用下巴指了指房门外。 “施主想知道‘郁公子’所在何处是想报仇吗?”李慕着重的说了郁公子三个字,还特意的看了看郁澈。 郁澈倒是笑了,一把搂过李慕,亲了亲他,李慕又不耐烦似的一把推开他。 “自然不是。”梅子玉没有片刻犹豫的回答,“我一直想跟我爹说郁公子和小师傅定不是偷盗之人,奈何梅师叔和师兄坚持如此,我爹一直未出关也并未应声。可在我心中一直相信郁公子和小师傅。” “那施主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不满小师傅说,我想帮郁公子。” “哦?”李慕轻笑了一声,看到旁边对着他耸肩的郁澈瞪了一眼,“施主想如何帮?” “我想带着郁公子去见我爹,我想等我爹亲自见到他之后定会信他。”门外梅子玉坚定的声音传来。 李慕这次倒没笑,看着门前梅子玉投射出来的娇弱的身影,穿上鞋子不理会郁澈打开门。 “小师傅。”梅子玉见到李慕赶忙行礼道。 “施主好心肠,只是江湖中的事自有江湖人的解决办法。纵然梅庄主相信,但还牵涉到其他门派。因此还是等到明天再做决断吧。”李慕行过礼,说完笑着看着她。 “那…”梅子玉犹豫的看了看李慕,下定决心般一边揪着衣裳一边低下头小声说,“那能不能请小师傅帮我传达对郁公子的情意。我怕明日有所不便不说便没有机会说了。”梅子玉说着将袖中的香囊取出递给李慕,接着说,“短时间内我无法亲手缝制其他东西,但这香囊本是我贴身之物,里面的香料是我亲手磨制的,想请小师傅替我交给郁公子才好。” 李慕看着梅子玉递过来的香囊,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接了过来,然后对着梅子玉点头说: “贫僧定将此交给他。请施主放心。” “多谢小师傅。小女子告退。”梅子玉说着屈膝行礼,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返回了原路。 树枝在月光的照射下映射在院子中,随着晚风的吹动不断的摇曳。独影站在在门口的僧人看着手中的东西正出着神。 郁澈见李慕并不回房便走到他身边,那他手中的东西拿过准备丢弃,就见李慕赶忙抢过来。郁澈看着他,李慕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东西。 “当年静文将手绢给我,如今想来却是如此。”李慕叹息道。 “怎么。”郁澈冷下脸来,“恨自己没早点领悟?” “自然不是。”李慕关上门,将那香囊放在桌上,“只是如若我早些同她讲清楚也许事情就不会如此。” “痴迷的人就算是你说的再明白依然痴迷。要自己醒悟才行。”郁澈说。 “那你何时醒悟。”李慕低头倒水,这话说出并未看向郁澈也说的很小声。 “这辈子都别想了。”郁澈倒也不生气他这么问,回道。 “这香囊你还是留下吧。”李慕喝了杯茶,看了看桌上的香囊说。 李慕这话自己一说出口,便是突觉有什么不对,眼前投射出来郁澈的影子突然消失了,等到李慕转过头来之时,郁澈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敞开的门因为被用力甩动不停的摇摆。 第八十三章江湖集会I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到李慕所在的屋子里,床上的李慕翻了翻身,叹了口气,又尝试着闭上眼睛,只是依然无法入睡。索性随着外面鸡鸣声坐起了身子。眼底下的阴影告示着主人一夜未眠。 穿好衣裳刚刚整理完,便听到院子传来轻巧的跑步声,随即杂乱的敲门声响起。 “小哥哥。”姜泽的声音传到耳边。 李慕打开门,便看到已经传到整齐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口的姜泽,姜泽一看到他,裂开大嘴笑了笑。开口道,“爹爹答应让我听小哥哥一起吃饭。”说完姜泽拍了拍手。 只见一排下人走了进来,一些人先把李慕屋子里昨日剩下的饭菜拿走,随后又被重新填满,又满满的摆放了一桌子。 “你们都下去吧。”姜泽说,见到众人都离开了,方才拉着李慕的手到屋子里,请了李慕坐在对面,自己也坐了下来,“我知道小哥哥要吃素,今日我也便同着小哥哥吃素。” 姜泽说完话就睁着大眼睛看着李慕,李慕笑道: “为何不吃?” “我在等小哥哥拿筷子。”姜泽咧开嘴说, 李慕也笑笑,本来没有食欲,现在看来这饭是必须要吃的了,于是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姜泽也笑着拿起了筷子,两人一同吃起了饭。 桌上两人表情一喜一悲,李慕完全沉浸在昨晚郁澈听到自己说的话离开的状态,吃起来的饭都顿觉无味。 “小哥哥。”姜泽停下手中的筷子叫到。 “嗯。”李慕无意识的回答了一句才反应过来,笑着看向姜泽。 “小哥哥在想什么?”姜泽疑惑的问。 “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李慕反问道。 “我刚才说。”姜泽轻轻的向前凑了凑说,“我今日带小哥哥去个好玩的地方。” “今日怕是不行。今日我还有事要做。”李慕笑着回道。 “我爹说了让我陪着小哥哥。还让我告诉你无需出现在前厅。”姜泽开口道。 “什么?”李慕站起身子,筷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小哥哥别急。”姜泽赶忙起身,“我知道小哥哥定想去看个究竟,等到他们集会时我会悄悄带小哥哥过去不让我爹他们发现。” “那就好。”李慕这才放下心。 “不过我想请小哥哥答应我一件事情。” “何事?”李慕疑惑的问。 “小哥哥先坐下。”姜泽说着拉了拉李慕的手说,请他坐下之后坐会原位说,“等到集会完之后请小哥哥随我去一个地方。” “是哪里?”李慕好奇的问。 “这个自然不能告诉小师傅。”姜泽坏坏的笑道。 李慕见他如此,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拿起了筷子继续吃饭,等着集会的到来。 云瑶山庄的钟楼声响起三声钟声,四周客室中的人开始纷纷的前往客厅,四周的路上行走的全是江湖中人,有的相见便打起了招呼,互相称兄道弟,其实内心想的却是彼此的排位。 在钟声响起之前,李慕便换好了姜泽拿来的衣裳,还特地带了帽子,然后事先跟随着姜泽从小路避开人群偷偷的前往前厅。 这前厅紧挨着的屋子是姜东胜的一间小书房,这书房可以直通到前厅内,不过姜泽把李慕带到书房之后便躲在书房的珠帘后挪开书柜,随后便清晰的听到了前厅下人端茶拿点心的声音。 正在李慕惊讶之余,这姜泽轻轻的敲击墙面,最后只见前面手掌大点的地方突然凸起分裂随后向两侧移动,最后便能够清晰的看到屋子里面的一切陈列。 “他们不会发现?”李慕轻声的说。 “小哥哥放心,有物件挡着是不会被发现的。而且小哥哥说话也不用轻声细语,他们听不到。”姜泽笑着说,见李慕惊奇的点了点头,姜泽又接着说,“小哥哥可是答应我陪我出去的,定不能反悔。” “这是自然,放心吧。”李慕笑道。 随着钟声的响起,前厅中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不过来人并没有一个李慕眼熟之人。这些人有人拿刀有人拿剑有人手中挥动着扇子,有人长得粗狂,有人面目柔和,有人衣衫褴褛,有人正襟危坐。且不说看的,就连众人说话各种方言都听的李慕顾不暇接。 相比李慕,姜泽倒是平静的多,想必竟是看的多了,倒也还对李慕做起了介绍。指着缺失左手的人说着被人斩断的缘由,指着拿着扇子面露笑意的人说着他扇子之中的玄机。真是听的李慕瞠目结舌。 厅中的人忽的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向进门处,只见“梅、林、童、悠”中除去童的三大门派中的梅山梅华成梅副庄主和身后的蒙面的梅子玉、林山王薛王山主、还有悠山陈超以及身后的秦瑜,五人正并列着往前厅中走。 众人连忙行礼,梅华成和王山主还有陈超也笑着打招呼,见到前辈也打招呼行礼,真是一派和谐景象。 李慕看着梅子玉便又想起昨晚之事,他本对梅子玉无感,只是来到云瑶山庄的路上不经意间问过白秀韦之后,白秀韦对这位梅子玉的评价便是不闻世事,天真单纯。 白秀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梅山剑庄梅华凌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且还是快四十岁的时候有的这个宝贝女儿,因此自是多方爱护,只是这梅子玉却不知从何时起有了一颗游玩的心,偏偏四处都想去看看,这也便罢了,又武功剑术不高,没少被人绑票叫的梅华凌来赎。 虽说梅山剑庄属于四大门派,但就是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屡次尝试,因为梅华凌每次必将银票拿去,虽说每次见到人平安的回来的时候都会将劫匪找到,但免不得有人不断的尝试。 这梅子玉也是不长记性的很,生的貌美,手无寸铁却总是能甩掉梅华凌为他安排的护卫,即使被劫走下次依然还是要继续独自前行,虽然这在白秀韦的心中已经是愚蠢的境界了,但毕竟梅华凌也算是他比较敬重的前辈,自然对梅子玉也不想冒犯。 李慕自从听了白秀韦这一描述,倒是对梅子玉有了怜悯之心,因此昨晚才会如此,当然也确实有对韩静文的歉意,不过他说完那话也当即后悔了,只是回头便见不得郁澈,因此一夜未眠。 第八十四章江湖集会II 梅子玉到了前厅之后眼睛不停的看向四周探寻,与她有同样动作的还有站在陈超身边的秦喻。李慕看到秦瑜想起昨晚之事,叹了口气。 “这位悠山弟子与小哥哥很熟吗?”姜泽突然开口问道。 “在故乡的时候认识的一位朋友。”李慕说,他知道定是姜泽知道了昨晚之事。 “怪不得。”姜泽说,“我听下人说他昨日来到了后院,与你在院子里说话,喝醉酒还被抬了回去。昨晚我爹宴请四大门派的人,今早未听完还以为小哥哥昨日被欺负了。” “没有,这是位故人。”李慕笑着说。 李慕看着秦喻,知他定是在找自己,心中五味杂全,经历过昨晚的事,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喻。 正想着,只见白秀韦大笑着走进前厅,身后自然跟着白保儿,通过王山主的四处宣扬,江湖中人自是知道白秀韦与白保儿的事,白家兄弟一进来就有人交头接耳。 厅中的一切自是到了李慕的眼睛里,往日他只是听闻,如今看来真是人言可畏。就算是白秀韦鼎鼎大名之人也依然免不得别被人议论纷纷,又或者正因为这样才会被人议论纷纷,李慕见此更是庆幸自己当初离开郁澈的决定,他不想让郁澈遭受这样的苦楚。 只是厅中的白秀韦自是没受此影响,而厅中人都不予他说话,甚至梅华成和王山主两人对他怒视相待,这一切倒是除了两人例外,一个自然是秦喻,另一个则是秦喻的师傅陈超。 陈超见到白秀韦进屋便站起身,虽说陈超比白秀韦大些但当年陈超在悟德寺养病的时候,秦喻在白秀韦那里拿过药材,陈超因有事要赶回悠山并未去拜谢白秀韦,但却一直记在心中,况且秦喻也受到过白秀韦的指点。 “白少侠。”陈超行礼,“当初在从县时多谢相救。” “想必这位就是秦喻的师父,久仰大名,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白秀韦赶忙回礼道。 “喻儿回来之后便一直跟我念叨白少侠,我一直想见上一面,喻儿回去之后内力也有所提升,想必定是有白少侠的功劳。”陈超说。 这白秀韦没说话,就听到一边的王山主开口道: “陈兄也敢让徒弟被别人教。千万别教出个好歹来。” “王山主说的哪里话。”白秀韦接过话,也不气,脸上还些许的笑着,不过对着王山主的说话的语气却是极冷的,他转脸看向王山主接着说,“王山主昨日与姜盟主喝酒定是喝的很晚。有人来找王山主,说是王山主的故人,我便阻拦了守门人,先请人进来了,正好王山主在此,不如与你这位故人见上一面。” 白秀韦刚说完话,众人就看向门外,只见白保儿带着一位骨瘦如柴的女子上山,那女子怀中还抱着婴儿,那女子被带进来之后便径直的朝着王山主走去,众人皆不出声。 那王山主见到那女子顿然脸色变得苍白,二话不说,直接拉着那女子就往想往外走,那孩子似是被母亲害怕的情绪感染,啼哭起来。 “王山主切莫着急,听闻山主夫人就在来的路上。”白秀韦笑着说。 王山主恶狠狠的看向白秀韦,但却未做什么,只是抱过女子怀里的孩子,拉着女子走了出去。 前厅虽然闹了这么一出,但并没有人议论,众人倒是当做没见到般的无视过去了。李慕不觉疑惑,一旁的姜泽却不知为何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李慕主动的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小哥哥问的是哪一个?”姜泽看向李慕。 “自然是这抱着孩子的女子。”李慕回答说。 “如果小哥哥问这个我还能回答,如果是白家兄弟我就不便回答了。”姜泽似是松了口气的说,见李慕没有说话,姜泽奇怪的说,“小哥哥不问我为什么,难道知道白家兄弟为何被江湖人议论?” “知道一些。”李慕回答。 “当初白家兄弟的事情一传出来还有不少人请求我爹杀了两人,说是这两人毁了江湖人的名声。只是我爹将白家老爷子曾经救过的人一一罗列了出来这才救了他们。”姜泽说。 李慕点了点头,脸色但是有些苍白,姜泽看着他不舒服便拿了杯茶水递给了他。 “小哥哥不知道,我虽然小但我爹什么事都和我说。小哥哥知道为何这次只是除童山外三大门派的秘籍和霈华寺的舍利子被盗但却这么多人前来吗?” “为何?”李慕看着他等着答案。 “因为众人都觉得我爹解决不了这件事,都想争得下一任盟主之位。”姜泽说完这话到时有些气愤。 “姜盟主做事稳妥,定是有了周全的打算,你不用太过着急。”李慕安慰道。 “自然,我相信我爹。”姜泽骄傲的说,两人又看向前厅,“小哥哥常在寺院很多事情不知道。这王山主虽是一山之主却很怕老婆。听我爹说抱着孩子的女子殉情被王山主所救,这本是好事,可是王山主却贪恋起了这女子的美色。这女子是离家出走,家人并不知道她的行踪,王山主就找了地方把她关了起来。只是不久之后这事还是被他夫人知道了,在被发现之前他就将那女子放了。只是这女子怀了孩子经常找上门来想讨个说法,这事本就闹的沸沸扬扬,王山主只能派了下人把手不让这女子进门。王山主的妻子是个瘸子不常下山,因此并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却在江湖中传开了,只是所有人都避而不谈,毕竟四大门派不是好惹的。”姜泽说。 李慕通过墙洞看向厅中,不免心中一阵冷笑,这厅中的人个个仪表堂堂,人人表面守礼,心中却是这般肮脏模样。 第八十五章江湖集会III 阳光照在厅中,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该来的人差不多都来了。听到门口传来盟主到的高喊声,众人纷纷坐了下来。 踏着轻快的脚步,姜东胜面带笑意的往着厅中走去,身后还有霈华寺的主持渡一和尚。两人前脚刚往厅中迈去就见远处传来孩童的声音,两人收回了脚,转过身,厅中众人也纷纷的往这院子走来。 隔壁书房的李慕和姜泽两人互相看了看,也轻声的走到了门口,轻轻打开门,一上一下的在门缝中看着外面的场景。 只见两名同姜泽一般大的孩童正拿着鞭子在与王薛王山主在院中厮杀。右手拿鞭子的孩童恶狠狠的一边甩开鞭子一边说: “我家主人早就说了,遇见你就杀了你这恶人,掳走人家女儿不说还准备弃子。” 左手拿鞭子的人虽然话不多但是招招致命,待到同伴拿着鞭子困住了王山主的左手时便一鞭子绕在了王山主的脖子上,刚一收紧只见王山主用右手抓住鞭子随后将困住左手的鞭子震碎,这才挣脱出来。 众人自是看热闹,连着姜东胜都未管自然没人敢说什么。一边的李慕倒是好奇,只见身下的姜泽开口道: “这童山园主园中弟子全都是不到十三岁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被人丢弃的,因此知道王山主的这件事之后一直对他充满敌意。” “原来是这样。”李慕看着外面点点头,不小心将头磕在了门上。 “小哥哥没事吧。”姜泽赶忙起来看李慕。 “没事没事。”李慕一边揉着头一边说,“想不到江湖中竟然还有这等善人。” 姜泽听到这话倒是没说话,见到李慕没事,两人再次望向院中。王山主毁了一人的鞭子之后,两人便是再也抵不过,眼看着就要输了,只见姜东胜上前制止住三人,双方这才停手。 “王兄何必和着两个孩童置气,大家都等着你,还请到前厅中。”姜东胜对着王山主说。 王山主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离开,他并不感激姜东胜的出手,因为他知道,如果是对方占了上峰,姜东胜是绝对不会出手相救的。 “请问两位,你们园主何在?”姜东胜对着两位孩童行礼道。 “姜盟主。”左手拿鞭子的孩童说,“我们园主今日有事不便前来,因此派了我们两个,园主说姜盟主定当会给江湖一个说法。” “这是自然,那两位有请吧。”姜东胜说着笑着做了请的姿势,同两人来到了前厅中,李慕和姜泽自然也赶忙的关上了门。 厅中众人走进之后大门突然被关上了,众人面面相觑,姜东胜坐在上座看着四周的人,脸上依然充满了笑意,却是不慌不忙的饮起茶来。 “如今我们人都到了,为何不见那两名偷盗之人。”王山主坐在那里见着姜东胜不着急的样子着实让人生气的说道。 “王兄别急。”姜东胜说,“我知道诸位已经听闻过我去往木吉岛的事情。不管是从说书的那里还是互相的传阅,应该都有所耳闻。” “我们今日来是为了丢失的武林秘籍和舍利子一事,并不是来听你说这件事。”梅华成开口道。 “这自然是有关联我才说的。”姜东胜倒也不恼,接着说,“你们大概只听闻了前半段,没错,那晚我确实走火入魔,学了那墙上的剑术,也确实与狼斗狠起来,但所幸并未有所损伤。” 众人轻咳,尤其是梅子玉更是听闻此言羞了脸,因为她也曾无意间听他师叔说起过这件事。姜东胜倒也没什么遮掩,依然笑着说: “我那日虽然万幸躲过一难实在是因为被人所救。我想不说诸位也知道是谁。” “月鸣岛的人?”人群中传来一人的声音。 “难道是月鸣岛岛主?”一边的陈超看了看姜东胜说道。 “陈兄说的不错。”姜东胜轻言漫语的说,“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月鸣岛岛主。第二天我起来昨日的记忆却历历在目,连忙看向自己的身体并未有一处伤残,不觉惊讶。就只见一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我自是感觉惊讶,便连忙下床。那人倒是什么都没说,我以为定当会怪我私自闯进来,却不想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道歉,当然,是替他师兄道歉。” “姜盟主难道不知道,江湖中都传言,这月鸣岛传人只有一个,从来都是单传,何来师兄师弟之说。”王山主开口道。 “这也是我问的话,不过我想诸位都不知道,月鸣岛岛主之所以再找徒弟,就是因为他这位第一任徒弟已经走火入魔出不来,因此才会又找了一个徒弟。但是当时他还不算是月明岛正式的传人,这都是后话。且说那晚,我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在这个人的眼中,就连我走火入魔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就算是这样,这与偷盗之事有何关系。”梅华成说。 “这关系可就大了。”姜东胜大笑的说,“因为这偷盗之人就是我所说的这位师兄。” 一听这话,屋子中的众人便热闹起来,纷纷开口和四周的人议论起这件事情来,梅华成和王山主面露愁色。 “这人不过是用了月鸣岛的功夫,还是江湖中传说的那几招。姜盟主莫不是想借此机会报私仇吧。”王山主说。 “王兄放心,我自是还有其他的证明。”姜东胜说,“不知四大门派和霈华寺中见过偷盗之人的是谁,请站出来。” 姜东胜说完这话,便有几人站了出来,其中就是当日在霈华寺中说是见到了郁澈的和尚。姜东胜也站起,对着这几个人说: “请问几位确实见到了偷盗之人,如果再次看见定会认出来,是不是?” “是。”这几人都异常坚定的回答。 “听闻此人偷盗之时没有带任何面具。”姜东胜说,“定然是想让别人认出来的。” 说完这话,姜东胜也不等众人反应,拍了拍手,只见门被打开,阳光再度照射进来,随后便被一个人影覆盖。 躲在书房的李慕等到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心急如焚,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郁澈,只是这愁容到了脸上没一会儿便消失了。 这人迈进屋子中的每一个动作到了李慕的眼中却是另一个人,除了那张脸之外,此人和郁澈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 可是前厅中认得郁澈的人自然只知道这张脸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偷盗之人,都指着那人连连点头,最终说着就是他。 梅华成已经拔出了剑,王山主和陈超站了起来。秦瑜一眨不眨的瞪着有那人,梅子玉脸上倒是充满了焦急的表情看着那人,想与他对视。倒是渡一和尚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那人。 “想必诸位已经确定此人便是偷盗之人了。”姜东胜再次确认说。 那几名指认的人都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见有着和郁澈一样的脸的人伸出手从下巴处开始撕裂自己的脸部,就在众人都惊呆了的时候,那人已经换了一个容貌。 第八十六章江湖集会IIII 鸦雀无声的前厅,只剩下姜东胜坐回到椅子的声音,李慕看着厅中的人事,仔细的看着那人,他总觉得这人的一举一动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四周人震惊之后都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但是眼睛都盯着张海看,下人拿了一张椅子放在一边,那人并未去坐,而是环顾四周笑了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华成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姜东胜。 “此人的手艺便是江湖上失传很久的易容术。这个人就是替偷盗之人换了月鸣岛岛主容貌的人。”姜东胜说。 “在下张海。”张海开口道。 梅华成一听,便要出剑,一边的渡一和尚按住他的手: “施主不防听盟主把话说完。” “我知道梅兄心中一定着急。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必诸位已经明白。”姜东胜说,“偷盗之人要挟这位小兄弟将他换了月鸣岛岛主的容貌,然后借着这个容貌到了四大门派和霈华寺盗取了武林秘籍和舍利子。” “那盟主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一直未开口的陈超说。 “自然是去木吉岛把东西拿回来。”姜东胜说。 “去木吉岛?”王山主皱着眉头说。 “王山主一直想要抓住偷盗之人,如今终于找到了,难道害怕的连自己秘籍都不要了吗?”一边的白秀韦冷笑着开口道。 “这剑谱我自是要拿回来。”王山主站起身说。 也是赶巧,他站起身的时候,就见一位下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这仆人脸上肿了起来,像是挨了打。 姜东胜看了看他皱着眉头问道: “何事?” “王夫人求见。”那下人说着看了看王山主。 王山主这一听,脸上顿时没了血色,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直接朝外大步的走了出去。姜东胜对此倒也没说什么,而是看了看梅华成,开口道: “看王兄的意思,是答应了,那么其他几位意下如何?” “既然知道是谁,自然是要取回来才行。”陈超说。 “好,陈兄爽快。”姜东胜说。 童山的两个孩童看了看彼此,但是没人能够做主,两人站起身,左手拿鞭子的人说: “我们并不能做主,待我们回去见过我家园主之后请她做决断。” “可以。如果这事定了明天就出发,有劳两位了。”姜东胜站起身 “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说完便转身并排着离开。 姜东胜看了看渡一和尚和梅华成,坐回到了椅子上,也不急,坐着等两人回答,江湖众人也都没走,都等着两人的答案。 没过一会儿,渡一和尚缓缓站起身,对着姜盟主说: “阿弥陀佛。一切就听姜盟主的安排了。” “大师客气。”姜东胜说,随后便看向梅华成,“请问梅兄如何打算?还是派人通知梅庄主。” “自然不用。”梅华成听后站起身,握拳说,“明日便明日,不过那小僧人定要跟着,如若一旦不是那岛中之人,也要向他问个清楚。” “这是自然。那我们明日就出发,还请各位今晚准备好。”姜东胜说完,对着四周的人说,“如果诸位有谁要同去,那么今日留下便可。” 姜东胜这话说完,这事基本上也就到定了,众人纷纷退散,姜东胜坐在椅子上送了众人,最后只剩下张海一人。 “请问我家主人在哪?”张海见人都离开问姜东胜。 “岛主他不知身在何处,看起来只能在岛中相见了。”姜东胜说。 “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退。”张海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本是热闹的客厅中只剩下姜东胜一人,书房的两人等着姜东胜离开也好离开,可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动身。 见到姜东胜走出了前厅,两人蹑手蹑脚一前一后的走到门口,只是两人刚准备开门就见房门被打开了,姜东胜正站在门口看着两人。 “爹。”姜泽低下头轻声的说。 “姜盟主。”李慕说,刚准备继续开口便被打断。 “小师傅。”姜东胜笑着说,“小师傅的性命可牵连着很多人,还是希望小师傅能够保护好自己。” “爹,我会保护好小哥哥的。”姜泽说。 “带着小哥哥回去吧。别四处乱逛,虽然事情算是稳定下来了,但是难免有个万一。”姜东胜说。 “知道了爹。”姜泽说着拉着李慕就跑开了。 顺着来路两人跑了回去,气喘吁吁的姜泽终于摆脱了姜东胜的视线,在自己花园里停了下来,石路上叶影斑驳,姜泽看了看李慕大笑起来,李慕也看了看姜泽,知道他定是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同他一起笑了起来。 “小哥哥。”姜泽看了看四周后小声说。 “嗯?”李慕疑惑的看着他。 “小哥哥没有忘了吧,答应我的事情。”姜泽说。 “没忘,是什么?”李慕笑着说。 “现在不能说,小哥哥跟我走就是了。”姜泽神神秘秘对着李慕笑了笑说道。 热闹的筱离县大街上人流攒动,四周的叫喊声互相交织因为是方言倒别有一番风味,顺着热闹的大街转过两个街角便到了十分幽静的地方,装设虽华丽的很却并不张扬。 李慕和姜泽还有两位下人站在写着“梦楼”的牌子下,还没等李慕思考这是什么地方就被姜泽拉着走了进去。 要说李慕虽然走过了很多的地方,但是目的地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寺院。因此要说见识李慕除了风土人情其他的事情还是很少,,于是当他被姜泽拉到女人堆的地方完全不知所措。 昨夜,不光李慕等着郁澈很晚才入睡,连着姜泽都烦恼了半晌,最后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也走出了院子,叫来了下人。 “少主在烦恼什么?”姜泽从小的随从姜斌问。 “你说,作为和尚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姜泽边说着边仰着头看着圆月思考。 “这…”姜斌思考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就突发灵感说,“少主,这和尚想做的当然就是体验男女之情了。” “男女之情?”姜泽皱着眉头说。 “少主你想,寺院里都是男人,他们是无法见到女人的,这见不到女人怎么知道男女之情的好处。”姜斌这话越说越响亮,越自信。 “说的有道理。”姜泽点点头,“那我给小哥哥找个女人?” “不用,少主不知道小师傅喜欢什么样的怎么给找,不如让小师傅自己找。”姜斌说着拍了拍胸脯,“交给小人吧,明日少主只要带着小师傅出门就行了。” “行,就交给你了。”姜泽说着走回了房间,了却了一桩心事的姜泽一觉睡到大天亮,完全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第八十七章梦楼一游 香气环绕,这香气不光是有香料的气味,还有女子的体香。两人刚坐稳就见一名年长的妇人扭捏着身子带着五名女子走了进来。 从进梦楼就不断的打这喷嚏的李慕刚消停一会儿见女人进来又开始不停的打起了喷嚏。姜泽看向李慕,轻拍着他的后背,斜眼瞪向站在身后的姜斌。 这姜斌好生委屈无处发泄的看了看老鸨,轻咳一声,没等她说话就先阻止道: “有没有干净的。”姜斌说,“味道不这么重的,你看把我们公子熏得,赶紧都出去。” 这老鸨一看,连连点头嘴上道着歉带着众人往后退去。见到人走了,李慕这才喝了口茶,刚咽下去就看向姜泽: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让小哥哥开心。”姜泽嘿嘿的傻笑着说道。 刚走了没一会儿的老鸨就匆忙的拉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身材单薄,穿着简朴,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小公子,实在是抱歉。”老鸨说,“我们这位姑娘平日就这身打扮,但是长相可是一顶一的。”老鸨说着用手抬起了那女子的下巴。 这老鸨说的不错,这女子柳叶眉丹凤眼,眼神中的绝望和无助却又为她多添了一分姿色,胭脂下的脸色略显苍白,轻咬着下唇,虽被人抬着头却并未看向前方。 李慕和姜泽身后的两名下人眼睛直直的盯着这位女子。姜泽虽然看着但是并没有多大兴趣,也是还小,而李慕眼中透漏的没有别的,只有同情。姜泽看着李慕没想那么多,只是看着李慕看那女子的眼神同别人不一样,而且不再打喷嚏,因此便大手一挥让身后的姜斌拿出银两,老鸨毕恭毕敬的拿过银两,独自留下了这女子。 那女子见人走了瘫坐在了地上,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李慕赶忙上前准备扶起他却被那女子推开。 “你这是做什么。”姜泽见此站起身说道,刚要斥责就被李慕制止住。 “请问施主。”李慕说完见那女子红着眼眶泪水打转抬着头奇怪的看向他时才改口道,“这位姑娘。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请起吧。” 那女子用手抹了把脸,虽然不哭了但是却并不起身,姜泽皱着眉头走到她面前,掐着腰看着她,伸出手示意身后的姜斌两人上前。 “这是什么情况。”姜泽对着姜斌说。 “看起来是还没被调教好。”姜斌尴尬的说,“我让他们换人。” “不用了。”李慕开口说,随后蹲下身子,对那女子说,“请问姑娘家是那里,我们送你回家。” “我欠着这里钱,回去也会被抓回来。”女子抽泣的说。 李慕叹了口气,看了看姜泽,姜泽倒是心领神会,对着姜斌两人说: “去问问要多少钱,我们带她回去。” 身后两人互看了一眼走了出去,李慕扶起那女子到了座位上,那女子依然用袖子擦着眼泪。姜泽拉了拉李慕的衣角,李慕看向他,然后俯下身子,姜泽小声的对着李慕的耳朵说: “我爹说女人的眼泪说来就来不要轻易相信。” 李慕一听愣住了,看了看认真的姜泽,倒是一旁本事哭泣的女子倒是笑了起来,脸上已不再苍白,胭脂下更显娇艳。 “一会哭一会笑,果然女子惹不得。”姜泽说。 这话一说完连着李慕也一并笑了起来,这倒是让姜泽有些摸不清头脑,李慕揉了揉他的头说: “小小年纪懂得倒是很多。”姜泽一听这是夸奖,对着李慕笑了笑。 一旁的女子虽然脸上还带着泪痕,但是倒多了些从容,从椅子上坐起,突然跪在了地上看着李慕两人。 “姑娘这是做什么?”李慕说。 “多谢公子相救。”那女子说,“不管今日能不能出去都要多谢两位公子。” “姑娘快请起。”李慕赶忙扶起她,“姑娘是为何到了这种地方?” “为了救我爹。”那女子说,“我爹被人冤枉入狱只有交一百两才会被放出来,我一个女子到哪去找那么多钱,因此才会到了这种地方。” “请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的。”李慕说。 正说话间,敞开的窗户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李慕赶忙走到窗户处往外看,果不其然就看到了白秀韦和白保儿两人,同他们一起的还有王山主,定是为了前厅之事争斗起来。 白秀韦和白保儿两人要说轻功虽然好些,但是论拳法和剑法,自然是比不过王山主,只是不知为何两人却是未走,与王山主交锋起来。 眼看着两人败下阵来,李慕突然大喊一声: “白大哥,保儿哥哥。” 此话一出,只见白秀韦在出招间隙向上看了一眼,看到是李慕面露喜色,对着身边的白保儿使了使眼色,两人一同越到了李慕所在的屋子。只是这王山主那肯罢休,刚要追上来,就听到白秀韦说: “王山主可是要想好了,这可是风月之地,要是传了出去恐怕有损名声。” 此言一出王山主果然不再往上走,索性什么话都未说的就离开了。 转头望了望屋中的三人,尤其是打量了那梨花带雨的女子,白秀韦啧啧两声也不说话,直接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庄中的人四处都在找你们。”白保儿开口道。 “找我们?”李慕疑惑的看了看白保儿。 “那姓郁的真是有本事,你再不回去,怕是庄中都要乱了。”白秀韦说,“他要是知道你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我现在倒是好生好奇。” “白大哥。”李慕摸了摸鼻子,然后对着姜泽说,“我先回去了,这位姑娘你就帮忙带回去吧。” “可是小哥哥。”姜泽拉住他。 “我先回去你父亲还能消消气,如果我们一同回去,不只是我,连着你都要受罚。再说这位姑娘我们遇到了就是有缘,你要是能帮定是要帮帮她才好。”李慕说完摸了摸姜泽的头。 “知道了,小哥哥。”姜泽听后这才松开了手。 李慕和白秀韦两人告了辞就走了出去,白保儿看了看白秀韦,见他没什么动作,不免有些好奇。 “我们不跟去吗?”白保儿说。 “没事,秦瑜在楼下,况且他一出去就会有人护着了。”白秀韦站起身,“缘分至此了,我们走吧。”于是两人便跳窗离开,不知两人与李慕的缘分是否就此结束,但白秀韦知道,李慕的消息自然是会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只是见面那就真的要看缘分了。 女子还未近身,李慕的喷嚏便打了起来,躲得过一个躲不过一群,正紧紧靠在墙上的李慕看看这一行女子正三两说笑的往这边走,赶忙转过身想躲过去,连着打喷嚏,慌忙间身子一轻,一扇门被打开了。 躺在门口的李慕并未起身,因为比这震惊的是屋子里男女喘息的声音,李慕轻身跃起,只见床上的两人根本未见到李慕,半开的帘子女上男下正是尽兴的时候。 恍恍惚惚的李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用了轻功快速的离开了梦楼,只是刚一出门便撞上了正打算往里走去的秦瑜。 第八十八章界限分明 清幽的河岸,水面微波荡漾,一阵清风划过掀起些许波澜。不知名的鸟儿隐藏在一处鸣叫着。 李慕和秦瑜独自沿着河岸往云瑶山庄走去,两人一个不知说什么一个不知如何开口,就这么走了多时。 “对不起。”秦瑜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没什么对不起的。”李慕小声的回道。 “昨晚我定是喝多了才会跑去你那里。今早我师父同我说过我才知道我中途离了酒席,问过下人原来是去了你那里。我定是给你惹了不少麻烦。”秦瑜叹了口气。 李慕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看着秦瑜,秦瑜随即也停下来转过身看向李慕。 “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李慕试探的开口道。 “没有印象了,我不常喝酒。如果…”秦瑜没说完就被打断。 李慕笑着上前拍了拍秦瑜的肩膀。一扫不知所措的表情,明朗的对秦瑜说: “昨日你过来我就发现你喝多了,便让人送你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你不说话,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事也不敢说话。”秦瑜见李慕笑了也跟着笑道。 “没事没事,哪来的事。”李慕说,“你会跟着你师父去木吉岛吗?” “会,师伯现在闭关不出门,此事由我师父做主我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秦瑜说,“虽然昨晚听到梅副庄主和王山主说是你和那人偷了东西,我一直相信你,如今没事了就好。只是。”秦瑜看了看李慕,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放心吧。”李慕知道他要说郁澈的事,便抢先的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秦瑜发髻上的发带在随风摆动,李慕请抬起头望向他,这次见面之后觉得秦瑜历练了很多,大概是经历的事情多的缘故,倒是让人有些心疼。 在李慕看来,秦瑜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他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更不想伤害他。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着。 马蹄声响,一匹骏马正望着李慕的方向疾驰,马上无人,但这马却并不慌张。李慕一眼望去,见着逐渐清晰的骏马,刚要转头向后身子一轻就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马背上。 那人调转马头夹紧马身径直向前奔驰而去。被留下的秦瑜也收了剑,没再追上,因为他看清了那人是谁,正是郁澈。 两边的风景如箭般的划过,李慕虽知身后的人是郁澈,但是却还没来得及说话。郁澈轻点起身子,离开了马上,在李慕面前轻点马头,随后运起轻功站起来几丈处的路上。 李慕勒紧马绳这马却并不停下,静止的朝着郁澈奔驰而去,似是没看到他。李慕这才慌了神,眼看着就要撞上郁澈,郁澈也没有躲避的迹象。 弯下腰抱马头,李慕双脚到了左侧,稳固了身子随后双脚想要站到地上刹住马匹。只是两脚还未沾地,自己已经到了郁澈的怀里,而这马依然狂奔向前。 李慕看着郁澈,想下去却被郁澈禁锢住。李慕不再看他,面无表情的侧过脸。右脚轻点地面,两人缓慢向上,踩了几根树枝,郁澈已经站在了树枝上。 轻轻的将李慕放下,李慕摇晃的站在树枝上,不敢看往下看,用力这抓着郁澈的衣裳,脸上惊慌的表情看得郁澈心波荡漾。 “明日你要去木吉岛吗?”李慕不知所措,只能开口道。 “不说明日,说说今日。”郁澈看着李慕说。 “今日怎么了。是我要出去玩,姜泽才带我出去的。”李慕说。 “所以你们就去了妓院。”郁澈说。 郁澈说完这话,李慕突感胃里翻滚,双手捂住肚子,忘了自己在树上,慌忙间被郁澈抱在怀里,李慕闭上眼睛开在郁澈的胸前说。 “你不要让姜盟主责罚姜泽。”李慕开口道。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郁澈说这摘了李慕的帽子,亲了亲他的头顶,“我一直想让那你感同身后,你总是没过一会儿就消失在我眼前。就像我刚刚处在危险当中一样,见不到你,我就会害怕。” “你总是拿着自己性命举例子。”李慕说着抬起头,皱着眉头说,“我总是要做我自己的事,这就是你跟我两者矛盾的地方。你希望我永远在你身边,而我喜欢自由自在。” “想改变策略吗?”郁澈看着李慕,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李慕听后一恼,一把推开郁澈,转身也不看下面,直接向下跳去。却又是被郁澈不慌不忙的接住。李慕不理他,直接甩开他就往前独自走去。 郁澈说的没错,李慕以为郁澈怎么也该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不会一直跟着自己,如果是因为问题没解决也就算了,现在看来,偷盗之事本就不是问题,都在郁澈的掌握之中,他实在不明白郁澈是想做什么。于是索性激怒他,却不想自己的计谋又被识破。 大跨步中的李慕突然停下来,转过脸,拿着不是何时出现在手中的树枝,指着郁澈: “以后,以后你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就,我就…” 郁澈拉过李慕手中的树枝,一把将李慕拉到自己的怀里,随即吻上他的双唇,用舌头轻轻的滑进,搅弄的李慕身子一软,郁澈赶忙扶住他。 “我要被你逼疯了。”李慕大口的呼吸着靠在郁澈身上说。 “是你自己要把你自己逼疯了。”郁澈抱住他,“我本来就不会离开你。是你自己想多了,以为到了时间我就会离开。” “你在我这里想得到什么。像那些男女一样?”李慕抬起头看向他。 “我不想在你这得到什么。我只想得到你,全部的你。”郁澈笑着说。 阳光在郁澈的头顶若隐若现,李慕觉得眼前的人并不真实。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时间也似乎静止了,轻眨着眼睛,李慕静静的看着郁澈。 他也想得到郁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李慕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这想法一直被埋在心里。因为他想郁澈可以站的更高,哪怕是高到自己都看不到。 李慕轻轻的站直了身子,眼睛毫无波动的看着郁澈,薄唇一上一下开口说道: “从今日起,我做我的沙弥,你做你的岛主也好,皇子也好。只希望施主记得自己的身份。” 李慕说完也不看郁澈,就往前走去。郁澈并未说话,脸上依然淡淡的笑着,跟在李慕的身后。四周的喧嚣不见,林中的宁静不见,有的只是想要却无法碰到的两颗心而已。 第八十九章同一张脸 月色不见愁,独自坐在房顶上,一轮孤月为伴也很是美好。晚风不断地吹起衣襟,四周的屋子不断的灭了灯。 李慕坐着抱紧弯曲的双腿,将下巴压在膝盖上,白日回来之后等着姜泽并未等到,本想问那女子如何了,却被告知姜泽去了别处不在庄内,不过路上看到姜斌问了原因才知道姜泽并未出去只会被姜东胜关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李慕去找姜东胜,姜东胜和郁澈两人便同时出现在了眼前。正要回院子的李慕发现有人在往隔壁的屋子拿东西,好奇的走上去之后就看到姜东胜,李慕赶忙上前。 “姜盟主。”李慕行礼说,抬起头才看到姜东胜身边的郁澈,呆愣了一下避开了郁澈投过来的眼神,接着说道,“白天的事是贫僧不对,还请姜盟主不要责罚贵公子?” “小师傅这说的哪里话,泽儿只是要陪他娘出门走的匆忙未告知小师傅而已。”姜盟主看着李慕说,眼神倒是不断的飘向郁澈,“他走时让我告诉小师傅,那名女子已经被送回了家,请小师傅放心。” “贫僧知道了。”李慕故作镇定的对着姜盟主行了行礼,刚要离开就被叫住。 “小师傅且慢。”站在一旁的郁澈开口道,“既然有幸成为邻居,不如留下来聊聊天。” “贫僧还要念经打坐,没有陪施主聊天的功夫。”李慕说完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这一天过的好生无聊,打完坐念完经,李慕本想去找白秀韦兄弟,两人却并未回来,不知为何,李慕觉得白秀韦是不会回来了。而郭老爹和郭老娘也早就离开,最后李慕本想去找秦喻,但秦喻却不在。总之他一直未在房中,因为不想碰到隔壁的郁澈。 房门声传来,李慕好奇的向下探望,白日并未见郁澈,他以为郁澈并不在房里。只是看着跟郁澈一样穿着的人走出来,李慕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就像郁澈能够识破张海完美的易容术一样,李慕总是能够看出来郁澈的真假,也许张海易容成任何人他都不会发觉,但唯独郁澈,不管是谁仿冒是真是假他定能看出来。 虽然知道他并不是郁澈,可也正因为如此李慕才担心的跟了上去。 只见月影下穿梭过前厅到了客房的在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李慕并不知这是谁的房间,躲在能够看清屋中之人的角落里,等到那人开门李慕瞪大了眼睛,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梅子玉。 眼看着两人进了屋,李慕赶忙跳跃到梅子玉的房顶上,一不小心差点没摔下来,李慕镇定的站稳了脚步,松了口气将房顶的瓦片拿开。 屋内梅子玉正娇羞的给那人倒茶,端着茶杯递给那人,那人伸手接茶杯的同时手划过梅子玉的手,更是让梅子玉将头低的更低,双手还紧张的抓着衣袖。 李慕明明知道那人并不是郁澈,但双手也握紧了拳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替梅子玉不值。 “听闻梅姑娘从小便跟着梅庄主精学剑术,却不想双手竟然如此细美如玉。”那人开口道,连声音都是郁澈的声音。 “郁公子见笑了。今日郁公子洗脱了冤屈实在可喜可贺。可惜我爹他现在并不出庄,如若真的见到郁公子,定跟我一样相信郁公子。”梅子玉说话温柔,像是有只小猫在你耳边恬叫一样。 “亏得梅姑娘信得过我。”那人话虽说完手上动作确实未停,那手刚要碰上梅子玉的手,只听身旁砰的一声,一块瓦片掉到了屋里。 屋顶上的李慕一不小心朝下滑了下去,闭上眼睛等着疼痛的到来,突觉腰上一紧自己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只是还没等他反应,便被人拉到了花园中。 月光的照耀下,李慕感觉抓着自己手的那双手甚是柔软,抬起头,便看到凌莫正在对他笑。李慕刚要出声,便被凌莫捂住嘴,树影斑驳的映在凌莫的脸上,但依然挡不住凌莫璀璨的笑容,李慕不自觉的也咧开了嘴,对她笑了起来。 悄悄的看向院内,只见那人从梅子玉的房中出来,箭般的冲了出去。梅子玉虽然跟了出来但是隔壁屋子的梅华成也正提剑走出来。 “怎么了?”梅华成扫视了一圈院子又看了看安全的梅子玉问道。 “没事。是猫将屋中的杯子打碎了。”梅子玉黯然的回道,“师叔早些歇息。”说完梅子玉便屈膝行礼走回了房间。 梅华成虽停留了在院中一会儿看四下无人也就放心的回了房间,躲在花园处的李慕两人这才悄声的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李慕问道。 “我怎么不能在这,明个我还会同去木吉岛。”凌莫说,“要问还是我要问你,你在人家闺房上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凌莫说完还审视般的看了看李慕。 “贫僧一个僧人能做什么。”李慕被这么一说轰的一下脸就红了。 “李慕。”凌莫叫着李慕的名字看着他,“明天你去木吉岛吗?” “去。”李慕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我们同坐一条船如何?”凌莫看着他。 李慕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凌莫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些,用力的抱了一下李慕,李慕僵硬的身子一动不动。 “我先走了。明日记得叫上你的伙伴,叫什么来着。”凌莫想了想,“对,叫秦瑜。”凌莫说完笑声还在李慕的耳边,而人已经消失了。 独自一个人沿着来路回了住处,李慕揭开郁澈房上的瓦片,屋中并无人,李慕皱着眉头思考着该怎么办。虽然那人什么都没做,但是有这么一个人顶着郁澈的脸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正想着,李慕看到郁澈的书桌上的文房四宝,豁然的笑了笑,倾身一跃跳到了院子中,李慕走到了郁澈的房中。四下看了看,看到郁澈放到椅子上的披风。李慕摸了摸鼻子,然后看了看门口,发现并没有人,便小碎步的走到那件披风前,用手碰了碰,静思了好一会儿,听到门外有鸟叫声才回过神。 慌忙的收回手,警惕的看了看外面,并没有人,李慕这才松了口气。走到桌前,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上了几个大字: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去找了梅子玉。 李慕的字是用左手写的,东斜西歪的完全看不出来是他的字,虽然李慕右手写字也说不上多好看,但是李慕知道郁澈认得,看着自己的字,李慕笑着点了点头。 轻松的走出了郁澈的房间,李慕看了看空中的悬月,美得令人窒息,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事。这样想着,李慕便是要回房,还未转身便听到院中传来响声,李慕转身一看,便见郁澈正口含树叶正吹奏着。那乐声清爽明锂,李慕看着郁澈,脸上面无表情,想转身回房却一动不动。 两人四目相望,谁都没说话,月光下影子疏斜,风打绿叶的声音随着乐声结束也传入了两人的耳朵。 乐声结束,李慕也转身回了房间,留下郁澈一人,衣襟被风吹起炫舞着。李慕虽然不会欣赏音乐,但是郁澈吹出的乐声太过露骨全是思念之情,李慕虽然悸动,但也只能忍着不说。回到房间虽是躺下,却苦思了很久才睡着。 第九十章前往木吉岛 天还未亮,云瑶山庄内就人流攒动,虽是比昨日少了,但是大多数人都留下来等着为众人送行。 李慕还在床上睡觉,门便被人踢开,那人大摇大摆的站在了床边看着李慕,迷迷糊糊中看着来人,李慕反映了一会儿,赶忙坐起身,看着正站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凌莫。 “施主请先出去,贫僧还未穿衣裳。”李慕虽然穿着内衣,但是还是用被子将自己裹好。 “我还没羞,你羞什么。”凌莫笑着说。 “男女有别。”李慕面色尴尬的看向别处说。 “那我转过头,一边说你一边穿衣裳,行不行。”凌莫噘着嘴说。 见李慕点了点头,凌莫这才转过身,听到身后李慕穿衣裳的声音,凌莫笑了笑便说道: “昨日童山园主已经到了,同意去往木吉岛,所以现在众人都在准备。一会儿便出发,你就同我走好了。还有。”凌莫说着转过身。 李慕正系着腰带,看到凌莫转过身也赶忙转过去,嘴上还埋怨着: “贫僧听着,施主还请转过去。” “知道了。”凌莫不悦的转回身,接着说,“今日那秦瑜定会来找你是否同去。你不但不能同他一起走,还要让他同你一起走才是。” “为什么?”李慕说着已经穿好了衣裳走到了凌莫面前,拿起了茶杯倒水。 “那船上定然都是四大门派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对你下手,和我们还安全些。” “贫僧会同施主一起,不过其他人就看缘分了。”李慕拿起茶杯递给凌莫。 “放心吧。”凌莫喝了李慕递过来的茶水,“你去他定然会跟着。”说完便笑着离开了。 凌莫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当秦瑜来找他,他说要和凌莫一起的时候,秦瑜便要求一路相随。于是到了时辰,出行的人便从云瑶山庄出去去了紫南海,而这紫南海便是去往木吉岛的必经之路。 送行的人很多,都是昨日未走的江湖中人,前行的除了云瑶山庄的人之外,就只有梅华成,王山主,渡一和尚和陈超,还有一位童山园主,这园主一身白色轻纱,梳着高高的发髻蒙着面,李慕这才知道此人竟是位女子,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身子妖冶别有一番风情。 李慕同着秦瑜走着,并未看到凌莫等人。一行人驾马狂奔,很快的便来到了紫南渡口,不过要说是渡口地方却很荒凉,除了云瑶山庄早已经准备好的船只之外,竟然看不到其他船只,而且岸边杂草丛生,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 下拉马,李慕就看到从一辆两层高的大船内走出来的凌莫。李慕看了眼姜东胜,见他对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李慕疑惑但也笑着回礼,便朝着凌莫走去。 秦瑜自然是跟上李慕,只是看到凌莫身后跟着刚从船中出来的霍子迪楞了一下,但见李慕向前走,也迈开了步子,两人同上了船。 凌莫这船很是宽畅,船中还有几名侍卫和侍女,只是穿着与常见的女子不同,头上不论男女都带着圆帽,只是男的只有黑色,女的却多是红色镶嵌着饰物,留着刘海,耳边留着编着的小辫子。 “施主那日就是这样的扮相。”李慕看着几人对着凌莫说。 “小师傅对此倒是记得清楚。莫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药吧。”凌莫笑着说。 “自然不是。”李慕不自然的笑了笑。 李慕看了看从上了船就站在那里不动的秦瑜,还有靠在船柱上看着秦瑜的霍子迪,李慕在两人见扫视了几眼,然后对着秦瑜说: “坐着吧,一会儿估计就要开船了。” “对啊,秦公子快请坐,不用拘束。”凌莫笑着搭话,然后看了看霍子迪说,“霍大哥站在那里做什么,不是一直说请来了秦公子就好好道歉,如今人来了,去拿酒来啊。” “不用了。”秦瑜说着转过脸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确实很烫,想吐又看了看李慕还是忍住了咽了进去。 一边的霍子迪见此,赶忙拿出腰中的水袋递给秦瑜: “赶紧喝口凉水,怎么如此不小心。” “不用。”秦瑜说,可是话已经含糊不清了,而且口中很疼,只能僵硬的接过霍子迪的水袋喝了一口冰凉的水这才舒畅了不少,把水袋递给霍子迪,秦瑜说了声“多谢”便又不再看他。 此时船外鞭声响起,发船的信号一出,三辆船只便向东划去。 常居海边的李慕虽然很少坐船,但是使得水性在这船中摇曳着倒也开心。另一边的秦瑜就没此般愉悦的心情了,秦瑜从小水性就不好,因此一直在陆上行走,长这么大并未坐过船,因为水性不好爹娘总是禁止他靠近水边,这船才开了一会儿就感觉头昏脑涨,胃里翻滚。 “出来急促并未拿药,如果知道应该拿些药来。”李慕轻拍着秦瑜的后背说。 “只是暂时不适应,没事。”秦瑜说着握住李慕的手。 从二楼下来的霍子迪见此,连忙走上前,拉过秦瑜的手握住。秦瑜自然是不干,想要抽回奈何霍子迪的力气太大,怎么都抽不回,只见霍子迪不停的用手按着他的虎口。 “你干嘛。”秦瑜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的挣扎着说。 “晕船按着虎口就好了。”霍子迪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秦瑜还真的就好些了,所以任着霍子迪给他按着,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看着两人,李慕笑了笑,走出了船舱。 甲板上,凌莫坐在甲板沿处,脱了鞋子,双腿垂了下去,如若不是船只大,双脚定是会沾了水面,况且即使这样水中的鱼跃起还是会将凌莫的身上溅湿。 似是知道李慕出来了,凌莫笑着转过头,看向李慕,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李慕双手合十坐到了凌莫身边,只是并未拖鞋,而是盘坐着坐到了凌莫的身边。 平静的大海看不到边,远处阳光照射的地方光芒四射,李慕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大海的气息,感受着海风轻轻的划过脸庞。 “小师傅当初是为何要出家的?”身边的凌莫开口道,但却并未看他,而是看着海里不断地游荡的鱼儿。 “自然是听从了佛祖的召唤。”李慕说。 听到这话凌莫大笑了起来,还不时的看向李慕,越看笑的越欢。李慕见此皱了皱眉,刚想问其缘由,凌莫倒是自己先开了口: “李慕。”凌莫停止了笑声,“你有没有看过自己的长相。” “这是当然。”李慕自然的回道。 “不,李慕。”凌莫认真的说,“我是说仔细的打量过自己的长相吗?” “怎么?这与贫僧出家有什么关系吗?”李慕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如果真的仔细看过自己的长相,就会明白你出家要经受多少磨难,还是早些断了做和尚的念头还俗的好。”凌莫笑着说。 “施主这话未免太果断。长相是天生的,爹娘给的,可是心却是由自己把握的。”李慕本来还想说,却叹了口气,因为连他自己说这话都一点底气都没有。脑海中只要出现郁澈,对于出家这件事李慕就只能自动的屏蔽掉。 第九十一章海面惊魂 太阳消失月亮升起,海上的船只却一刻不停的往前走着,一路平静的度过了一天一夜转而到了第二夜,眼看着就要到了木吉岛,众人也都松了口气。这一路除了海中偶尔跃出海面的鱼倒没有别的阻挡。 风平浪静的海面,除了守夜的船家之外,三艘船上的人都已经睡去了。守夜的船家调整好了船帆也靠船舱昏昏欲睡。 一阵大风卷过,船只剧烈的晃动了一下,船家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睡了过去,而船舱内的人也动了动身子没当回事的继续沉浸在睡梦之中。 李慕觉轻虽是醒了几分,又打了哈欠准备再次睡去,刚躺下就听到房门响了,因为没有灯光,月光不知何时也被掩盖住,李慕看不清来人,但是并没有动。 隐约间觉察到有人朝着自己走来,李慕握紧枕下的小刀,还是姜泽给他的。眼见着那人要靠近,李慕“嗖”的一声亮出刀来,刀光的映射下,李慕看到了郁澈的脸,但是手中的力却并没有收回。 郁澈自是能够躲得过李慕这一刀,只是他并无心躲,刀子划开了郁澈的衣裳掉落在了地上。李慕着急的要起身检查郁澈的胳膊,就见郁澈抱起他,从窗户处飞了出去。 两人刚一离开船只,只见东面一阵卷风向此处刮了过来,那卷风乘着破竹之势朝着三只船只驶来,虽说是风却好似是被一股力量将海水卷起一般。李慕被郁澈抱着脚下轻点着凌莫的船只,站在上面。眼见着那卷风卷住云瑶山庄的船只,船只随即被从船头粉碎,船上传来惨叫声,随后便见姜东胜从船中跃起,飞到了四大门派所在的船上。 亏得姜东胜用内力将那船向南平移的挪了挪,船上四大门派的人和渡一和尚也都跳了出来,那船只被伤到一侧,虽是不断的摇动却并无一人伤亡。 眼见着那风朝着凌莫的船驶来,李慕赶忙要挣脱郁澈去救人,却被郁澈紧紧的抱在怀里。待到那卷风快到凌莫船只的时候,却是在边上停了下来。 李慕定神看去,才看到卷风中竟然藏有一人,那人单脚立在中央,笑着看着郁澈。李慕看了看郁澈,见他面无表情,又看了看那人,见他正盯着自己。 忽觉自己被郁澈搂紧,李慕不自觉的抱紧郁澈,随后只见郁澈缓慢的扬起右手,海面上的水便形成水柱随着郁澈手的节奏向上升着。还未等他出手,卷风中的人就从卷风中跃出,海水也随即掉落在海面,溅起层层波浪,郁澈见此也收了手。 “师弟这般对我可真让我伤心。”那人单脚轻点着海面,鞋却并未沾湿像是有物件撑起一般。“见师弟的可人儿前来做客,我自然要前来欢迎。” “那我就多谢师兄了。”郁澈冷笑道。 “师弟不用客气。”那人尖锐的声音传到李慕的耳朵利好生刺耳。 李慕下意识的捂了捂耳朵,那人见此右手一抓将那海水如利箭般的射向李慕,郁澈抱着李慕一躲,从手中射出一物朝向那人,那人闪开,随后不断地向后退着。 “我在岛上等着你们。”那人的话随着人影的消散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被震慑的船只不停的晃动着,连着船帆都差点变形,船中的秦瑜本就不舒服却是被霍子迪抱在怀里稳固了身子,这两日在船上虽有多适应,但一有个风吹草就他就会事先感应,但因体力消耗,四下无力,身子倒是越来越虚弱。 等到船只稳固下来,李慕被放到甲板上未等着他说什么郁澈便消失在了大海中。李慕看着再次平静的海面,仿似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 回到了船舱内自己的房间,还未走进便听到隔壁秦瑜的喊声。李慕走进去一看,便看到秦瑜正拿着剑指着霍子迪,霍子迪举高双手,无辜的看着秦瑜。 刚要走进,就听到凌莫的房间也有动静,只见凌莫整理着衣着正往外走,嘴里还发着低估: “睡个觉都睡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莫说完抬起头看到李慕,倒是一改愁容笑了起来,似是刚刚镇定的下人走了上来,对着凌莫说: “小姐。船家说刚才冲来一阵风浪。现在已经没事了。” “知道了。”凌莫说完手一挥那人便下去了。 凌莫朝着李慕走去,见到秦瑜屋中的情景,疑惑的看了看李慕,李慕冲着她摇了摇头。凌莫走上前,拿过秦瑜手中的剑,秦瑜倒也没反抗,毕竟相处这两日两人也已经熟知了。 “这是怎么了?”凌莫看着霍子迪说,“霍大哥又欺负秦公子了?” “我哪敢欺负他,我是见船只摇晃的厉害来看他,见他脸色难看,便把他抱在了怀里。却不想他翻脸不认人。”霍子迪说着话语中透露着委屈。 “好你个霍子迪。”凌莫一听倒是抽出了秦瑜手中的剑指向了霍子迪,噘着嘴说,“船中有事你不来看我竟然来看秦公子。” 霍子迪一听这话倒是一愣,凌莫因为背对着秦瑜,对着霍子迪使了使眼色,这一幕让李慕差点笑出来,但见凌莫也向他眨了眨眼,李慕只能低下头当做未看见般未说话。 这凌莫身后的秦瑜听到这话,赶忙站到霍子迪身边,挡住他,然后对着凌莫说: “凌姑娘切莫怪罪,我近日身子不舒服,都是我的不对。” “秦公子不用替他说话,像这种人就应该扔到大海里喂鱼。”凌莫这么说着还真的准备开口想叫人。 “凌姑娘。”秦瑜一个激动竟然准备握住剑身,幸亏身后的霍子迪眼疾手快握住了秦瑜的手。手被人握着秦瑜也不自知,依然着急的对着凌莫说,“凌姑娘要怪就怪我,还请不要伤及无辜。” “也罢。”凌莫将手中的剑扔到霍子迪手中,“今日就算了,不过我回到家中定是要告霍大哥一状。” 凌莫说着拉着正偷笑的李慕走了出来。两人来到甲板,互相看了看,相继笑了出来。海面恢复了平静,但是李慕还是能看到远处船只的残体,想到船上那些无辜的人,李慕脸上失去了笑容,轻叹了口气。 第九十二章初到岛上 孤岛上,被绿色所掩盖,除了绿色,连地皮也看不清楚,剩下的便是被海水不断冲刷的岸边。当然还有岛上不断传出的鸟鸣声,不过那声音并不悦耳,倒有些让人心生不宁。 轻轻的靠上了岸,看着秦瑜已经被霍子迪拉着站到了岛上,李慕却是迟迟未动,凌莫站在他身边,将手搭到他的肩上。 “走吧。该来的地方总是要来的。”凌莫说。 李慕点了点头,跟着凌莫下了船。李慕对着木吉岛这个地方是又好奇又厌恶的,好奇的是这个地方有着郁澈从小的到大的痕迹,而厌恶的是郁澈定当在这里受了无数的辛劳。 不知何时姜东胜已经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李慕赶忙行礼,姜东胜说: “我们已经商定好一同前往,不能分散开,还请小师傅和诸位跟着我们一同前行,不要落下才是。” “那是自然,姜盟主请带路吧。”凌莫回到道。 “在下像请问这位姑娘所属哪系哪派?看起来并未见过。”姜东胜刚要转身又停下来看着凌莫说。 “哪系哪派又有何干系,不过是江湖中一员罢了,跟着姜盟主过来如若能帮上忙就是好事,帮不上也定不会拖累姜盟主。”凌莫笑着说。 “姑娘误会了。能够前往这里的人功夫不用说,勇气倒是值得人敬佩的。”姜盟主笑着说,“那就请诸位定要好好跟着我们才是。” “好。”凌莫点了点头。 看着姜东胜离开,李慕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同着凌莫往前走一边说: “原来施主并未同姜盟主约好。” “我去哪还用得着同他说吗?”凌莫瞪着大眼睛带着笑意的看着李慕。 李慕也笑了笑,并未在说话,身后与霍子迪并排走着的秦瑜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血色,快步走走到了李慕的身边。 虽然走在木吉岛上的人都曾听到过人描述过这里,况且姜东胜还曾经来过,但是这里嫣然并不是被人话语中的模样,甚至连姜东胜都在前方惊呼。 来时的看到被覆盖的绿树大概是这里唯一看着鲜亮的地方,当站在岛中才发现,树下的土地一场的荒凉,有的树木甚至将根枝长了出来,有的树木已经脱了皮。 幽静的小路逐渐的消失,见到姜东胜等人停了下来,李慕等人走向前,这本应该伸展开来的小路不见了,而且四处并未看到任何足迹。 几人正想着,却听左侧突然传来一声狼嚎,众人纷纷戒备的看向左侧,只见骨瘦如柴、通体黝黑的狼正张着血盆大口看着众人。 “井下的狼居然出来了。”姜东胜话语中带着寒意。 李慕还是第一次听到姜东胜有如此的语气,其余九人一听,互相看了看都准备使出全力,李慕也感觉到身边的凌莫将要种鞭子抽出,面目凶狠。 那狼虽也是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但是明显并未进入到战斗状态,像是在等着指示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众人。 等到李慕耳边传来笛声的时候,那狼已经跃起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不知谁将他向后推去,李慕差点摔倒。定身间身后突然传来尖锐的声音: “他真舍得将你独自前来。”声音很轻,轻到凌莫等人听不到,但是李慕却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李慕知道这人便是郁澈的师兄,那晚在海上的人。李慕快速的转过身,可那人却并不在。 “你这般柔弱之人,如何能帮的了他。”郁澈师兄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了过来,这次李慕明显觉察到有人从自己的身后轻抚而过。 “你是谁。”李慕再次转过身,却依然一无所获。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郁澈是属于我的。今日你们定当走不出这木吉岛,只要。”那人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李慕未动,知道自己就算是转身也找不到他,索性不再动,但那人却是突然出现在眼前,那日在海上李慕并未看清海中之人的长相,这次出现在眼前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不知是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那人竟然同郁澈有着几分相似,只是郁澈阳刚,这人却甚是阴柔。 “只要你死了。”那人笑着在李慕面前说道,手还触碰着李慕的脸颊,“他就只能和我在一起了。” 那人说着身子轻飘飘的后退,随后李慕眼前飞驰过刀影,那人就这样笑着消失在李慕的面前。 随后耳边再次传来笛声,只见那狼突然停止厮杀,可众人已经发出的力哪还有收回来的可能,分秒间那狼已经血肉模糊不成形。 李慕走到众人面前,看着擦着额头汗渍的凌莫还有已经有些疲倦的众人,李慕突然对着姜东胜开口道: “不知姜盟主是否听到了笛声。” “听到了。”姜东胜皱着眉点了点头,“同我来的那日是一样的。” “我想这只是岛中之人设下的陷阱,我们还是保存体力。现在看不到路,但是这里树木众多,不如做上标记,一直顺直往上走,找到岛中之人便是。” “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好找还是不好找。”王山主开口道,“这月鸣岛的人本就功夫高深不可测,如今还来这么一个走火入魔的人,如果不是他突然收手就算这条狼我们也要用近很多力气。” “王兄既然到了这里难道还要回去不成?”姜东胜看着他说。 “刚走进来,回去有何不可。”王山主说。 “王山主可要想好了,如今王山主本来就因偷腥被江湖中人耻笑,难不成如今还要多一个贪生怕死的名声,也许偷腥没什么,可是贪生怕死如若传出去,可就不是被人背地里议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凌莫倒是没了平日的笑容,冷眼看着王山主说。 “你。”王山主看着凌莫,刚要发火就被渡一和尚制止住。 “既然一同到了山上就要一致对外。大敌当前两位施主还是剩下些体力的好。”渡一和尚说,“况且如今我们要么死在这里,要不然是出不去的。就别想着回去的事了。就按着慧德说的往前走吧。我用佛珠做上标记即可。” 渡一和尚说着往前走去,走过一棵树便用佛珠弹到树上,佛珠镶嵌进树木里,融为一体。其他人也未在说什么都跟着往前走去。 第九十三章梅悠和解 杂草丛生,树上的叶子明明还是绿色的却不断地往地上掉落,众人踩下去传来飒飒的声音,走了一阵,并未看到任何的屋子或者活着的生物,除了刚来时遇见的那匹狼。 风卷落叶一只脚踩上去那落叶又被固定在了地上,和地上的杂草融为一处。姜东胜和渡一和尚在前,陈超师徒和霍子迪断后,两边由着其他几人把手,众人皆小心翼翼,不敢松懈。 本来平静的四周,不知从何处传来鸣叫声,那叫声太过嘈杂和生闷,听不清是什么,只是声音很近,近的仿佛就在身边。 众人四处打量,相互看了看并未看见任何动静,正想着,众人纷纷感觉脚下的土地一松,转瞬间,地塌天旋,几分同时往大洞中掉落。 凌莫用鞭子套住最近的树木固定住身体,姜东胜和渡一和尚等人也用轻功固定在洞壁,李慕自然比不上这些人,但好似有人在下托着他一般,也固定在了洞壁。 众人刚要使力准备向上跃出洞来,却突感身体紧贴的地方在震动,那震动是从洞低传来的,姜东胜刚想向下探去,只见无数只蝙蝠从洞口中涌出,惊得他赶紧转过头将脸埋向洞壁,众人也纷纷吓得将身体紧贴着洞壁,仿似要钻进洞壁之内。 李慕感觉自己脚下的力量慢慢的上前将自己抱住,整个人贴上了自己,李慕并不敢转头,但是总觉得郁澈就在身边。往日李慕能够清晰的分辨的出郁澈,是因为气味,从他见郁澈的那一刻起就记住了郁澈身上独有的气味,那气味就像是花草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来的。 自从往木吉岛出发开始,那天晚上他就发现郁澈身上的气味没有了,因此他才会出刀,如今他也闻不到,但他知道,这世间上能如此护他之人,大概也只有郁澈了。 正想着不知何时洞中的蝙蝠已经全部涌出,除了瘦小的凌莫还有被人护住的李慕,众人的后背的衣裳全被蝙蝠撕得破烂,只是当下谁都顾不上,纷纷跃出洞口。 李慕被人抱出洞口之后就感觉背后之人消失了,李慕转过头,想找寻郁澈的踪迹却并未找到,但是看到了后方从洞口出来的蝙蝠正围成一个球形旋转着。 似乎是声音越来越近,众人也转过头望去,却只见那蝙蝠围着的居然是梅华成。这是众人才反应过来梅华成没有同他们一起。 被围住的梅华成众人并看不清楚,看见的只有地上的那把梅花剑,那把剑身刻着梅花的剑还有不断往下低落的血迹,姜东胜等人知道,梅华成已经活不成了。 只是不知为何,成群的蝙蝠突然一点点的飞走离开,最后只剩下身上已经被叼刻的不成形的梅华成,但是却并没有死。 以姜东胜为首,众人往梅华成方向走去,却见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梅子玉径直的拿起地上的梅花剑,然后提剑向梅华成走去。 “梅姑娘,你如何在这?”姜东胜惊讶的看着梅子玉。 “我来。”梅子玉手中握剑,“是为了报杀父之仇。” 一听这话,众人都愣住了,这梅山剑庄庄主闭关有一年的时间,并不知已经死了,听梅子玉这话,还是被人害死的,但见梅子玉拿着剑一直盯着梅华成,众人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众人都知道当初梅华成和梅华凌因为庄主之位闹得不可开交,但是前任庄主将庄主之位传给自己的女婿梅华凌时,梅华成却并未离开,而是心甘情愿的做了副庄主。江湖中人心中虽有异议但是相安无事十几年也都把这件事抛向脑后。 “请问梅姑娘是否确定梅庄主被人害死了。”姜东胜说,毕竟作为武林盟主,问清缘由还是必须做的。 “我从云瑶山庄回去之后便想去找我爹汇报,但又被推说我爹在闭关,可是我已经一年多未见我爹,于是打算晚上去他来人家门外说说话,却不想半夜被人截住,被告知我爹已经死了。”梅子玉说着眼泪滴落了下来,“我爹就是被他害死的。” 梅子玉突然大叫,刚想将剑刺向梅华成,却被他躲开,只见梅华成正挣扎着向后推,嘴上还轻声的说着: “子玉,你听我说,定是有人骗你,你爹还活着。” “我已经看到我爹死前留下的信件了。还有我爹的…”梅子玉说着停顿痛哭起来,“尸体。” “你,你不能杀我,你凭什么杀我,你爹和我本是同门,就因为他娶了你娘才被师傅任为庄主。那庄主之位本就应该是我的。”梅华成说话间用尽全力准备抢夺梅子玉手中的剑,却被姜东胜一脚踢开。 “就因为庄主之位你就要杀我爹,亏了我爹还处处念你的好。”梅子玉擦着眼泪说。 “你爹是因为你死的,如果你嫁给云生,我就不会杀你爹了,可惜你却视他真心不在,我只有这种方法可以夺得庄主之位。要怪就要怪你!”梅华成说话间对着众人使出暗器随后朝着梅子玉冲去。 众人忙着躲暗器自然自顾不暇,心道不好,转过头却见梅子玉已经一剑刺向了梅华成的心脏。那姿势与他爹如出一辙。只是她这一剑出完便松开了手瘫坐在了地上。 姜东胜看了看凌莫,凌莫本是看热闹的心情,被姜东胜这么一看,才走上前扶起了梅子玉。 “梅姑娘如今为父报了仇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只是我们现在还有要事在身不能松懈,还请梅姑娘节哀。”姜东胜说着拿起梅花剑要递给梅子玉。 “这剑。”梅子玉看了看梅花剑,又看了看陈超,“还请陈世叔收下。” “梅姑娘这是何意?”陈超疑惑的看着他。 “我爹再我从小就说梅悠本是一家,如今虽属四大门派但是终究合体才是最强的。”梅子玉低下了头,“如今我爹不在了,我爹宠我并未逼着我练剑,如今看来却是坏事。不过我从小将剑法熟读,甚至连被盗走的那剑谱都记在心中,我想讲着剑法交给陈世叔,也希望陈世叔替梅庄人做主才是。” 梅子玉说着便是要跪下,这梅山和悠山本是一个门派,只是从五代的弟子开始练剑的侧重点不一样,一个求速度,一个求准度,最后求准度的去了悠山,求速度的去了梅山,自此两家共存,分分合合也算是江湖上广为流传的事情。 “这是自然。”陈超说着,“只是这梅花剑我不能收下,梅姑娘心中有剑谱,就应当练的才是。” “陈兄。”一旁的姜东胜对着陈超行礼,“陈兄虽然为人忠厚但是眼下情势紧急,还请陈兄收下剑才是。”姜东胜说着又看向梅子玉,“梅姑娘善良,在下有一个请求。” “姜盟主请说。”梅子玉看向他。 “请梅姑娘说出心中剑谱。”姜东胜说,“这两剑合璧才能有机会将这岛中一人打败,如今让梅姑娘现在学习剑术定是不能,但是陈兄如今剑术已经到达了巅峰,加上梅姑娘心中的剑谱,定能又进一步的提升。” “好。”梅子玉没有片刻犹豫的说。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诸位都在此,我陈超向天发誓,出了这岛定不用梅姑娘所说的剑法,如有违背定当五雷轰顶。” 梅子玉拿过姜东胜手中的梅花剑递给陈超,两人相视一笑,似是解开了延续了数百年的纷怨。 第九十四章岛中小屋 林中,太阳虽然被树丛遮蔽,但是还是依然见缝插针,地上树影斑驳,陈超和梅子玉在远处练武,四周两两一组被围住,以防发生危险。 为避免王山主和童山园主发生矛盾,姜东胜和那王山主一组守在东侧,渡一和尚和童山园主守在西侧,李慕和凌莫守在北侧,而心不甘情不愿的秦瑜和霍子迪一起守在了南侧。 秦瑜本是和李慕一起的,只是奈何抵不过凌莫的厚脸皮拉着李慕不放,那叉腰的模样简直就是你要是抢我身边的人我就死给你看,秦瑜自是无心理睬凌莫,告诉李慕要保护好自己便被霍子迪拉到了一边。 “施主有没有后悔到了此处?”李慕看着前面问着凌莫。 “有什么后悔的?”凌莫转头看向李慕。 “施主本就不是江湖中人,贫僧实在想不出施主如此冒着性命到此处的原因。”李慕也转头看向凌莫,“只希望施主能够真心对敌就好。” “李慕。”凌莫脸上笑容突然消失,认真对着李慕说,“我说我是为了你的安危才来的你信吗?” 这话让李慕一愣,李慕本来在船上就觉得凌莫船中之人穿着奇怪,但是也并未在意,只是听到姜东胜并不知道凌莫要跟来才是一惊,只是凌莫一直都未表现出其他目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凌莫到底是为何到这死亡之岛,如今听到凌莫的回答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至少这个原因是他没想过的,不过镇定之后,李慕便觉的凌莫定是同他开玩笑。 “贫僧与施主在山中初识,如今也不过见了施主几面而已,虽然感谢施主两次的救命之恩,但是毕竟缘浅,何来为了贫僧前来之说。”李慕说着双手合十向凌莫行了礼。 “你这和尚,我真心对你,你却如此对我。”凌莫转过头,眼中有些湿润,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 “施主。”李慕惊讶的看向凌莫,“贫僧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大敌当前希望施主能够一心对敌而已。”李慕赶忙解释说。 “就因为我是异族就要受你的猜忌?”凌莫说着眼泪已经滴落了下来。 李慕这下慌了,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着急的看着凌莫,却见凌莫突然又笑了出来: “你定是猜出来了我不是本地人,是不是。” “是。”李慕点点头。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放心吧,我来这就算是有其他目的,也定不会害人。”凌莫看着李慕说。 “那就多谢施主了。”李慕赶忙再次行礼。 “李慕,你为什么要做和尚?”凌莫擦了擦眼泪看着再次问李慕,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了。 “这需要什么原因?自然是与佛有缘所以做了僧人。”李慕再次回答道。 “你说你我之间缘浅,但你可知道,你我刚见过几面就已经这般言语,经历的事情也可能也比那些相交几十年的人多了,何来缘浅之说。也许你与佛有缘,但是你是否能够成为和尚,真正的领会佛家学说才是断定你与佛是缘分,还是有缘无分。”凌莫轻笑着看向李慕。 李慕未在说话,知道说她的很对,并未反驳,他自己心中当然无比明白,就像知道只要郁澈在自己身边他就无法静心一般,李慕自己清楚的很。 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几人回头便看到一棵被从中间劈成两半倒了下来。众人一惊连忙躲开,李慕也被凌莫抱住闪过。那树倒在地上,草皮都被掀起了一层。 众人聚集一起看向拿着梅花剑比他们还震惊的元凶—陈超,还有他身边笑着的梅子玉。 “这梅花剑果然名不虚传。”渡一和尚开口道。 “看来陈兄已经将功夫练成了。”姜东胜欣喜的说。 “没错。”陈超说着看向手中之剑,随即对着梅子玉握拳,“多谢梅姑娘。” “陈世叔就叫我子玉吧。恭喜陈世叔。”梅子玉笑着说。 “子玉。”陈超说,“你放心,我定当会遵守我的诺言。” 两人正说着话,李慕身边的凌莫便发现他们之中又少了一个人,打断众人的喜悦之情开口道: “这王山主去哪了?” 众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姜东胜是同王山主共同镇守东侧之人,自然成为众人的焦点,都纷纷看向他,虽未说话却都在用眼神询问。 “树倒之前我们还在一起不知这会到哪了。”姜东胜开口道,说着看向四周,接着说,“即使找不见也不能分开寻找,大家不能乱,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们还是先上走的好。” 众人也别无他意,跟着姜东胜开始往上走,只是突然就少了两个人,终究还不是什么好事,所有人心中都有些叵测,不过看到有着一人带头也算是安心。 这地方除了枯燥的树木并未看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什么神奇的果树,什么药材统统没有,有的只是杂草和乱树丛。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几人明明四处看了看并未望见任何房屋但是却就在太阳即将下山之前,竟然真就见到了一间房屋。大喜过剩,几人急朝着房内走了进去。 这屋子门还未等着他们走进便被风吹开,吓得几人倒是不敢轻易进去了,只得姜东胜前去探路确认没事才走了进去。 李慕走进这房中倒是有种莫名的熟悉,不过他自然确定自己并未来过这里。但是当他看到自己丢失的木雕在这屋中之时倒是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来过了。 进到屋中的人都在四处的打量,凌莫已经都到了书房内,不时的敲打着书桌,定是想看它有何变化,却怎么敲都没动静,一边的姜东胜频频发笑。 “姜盟主笑什么,姜盟主见过的东西我还未见过,自然想找上一找。”凌莫说着已经坐到了椅子上。 “我并没笑凌姑娘,这屋子并不是我那晚进的屋子。”姜东胜说。 “这岛看起来不大,如今找了一大圈就找到这间屋子,难道这人还会法术不成?”凌莫说着想倒桌上的水喝,却不想被霍子迪拦住。 “小姐还是不要喝的好。”霍子迪说。 凌莫倒也听话松开了手,只是心中依然有着怨念,拿出腰间的水袋大喝了口水,像是喝酒壮胆一般突然将桌上的杯子扔在了地上。 其他人吓得一惊,一看是凌莫都松了口气,只是这凌莫并没有消停的意思,竟然高喊起来: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吗,那你就出来,我们决一死战,听到没有。”凌莫仰天大喊,喊完又扔了一个杯子。 其他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凌莫小声的说: “我在来的路上,听说这木吉岛上的疯子什么都不怕,就怕有人碰他的东西,我们将他东西摔碎他定会出来。” “凌姑娘这消息是哪传来的,我怎么没听说。”姜东胜笑着说。 “不管是哪听来的,我们现在没什么办法,这也算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凌莫说。 说完凌莫直接将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瘫在了地上。秦瑜一看,也拿起手边的东西摔在了地上,凌莫刚要高喊,却听到边上一直未说话的李慕突然传来了一句: “不用喊了。”李慕说着看了看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这里不是那人的屋子。” 第九十五章再现噩梦 从进了屋子,从看到那只木雕起,李慕就发现了这间屋子的熟悉之处。这里的书和郁澈的林间小屋一样,不止这样,屏风上挂的衣裳就是那日在云瑶山庄郁澈屋子里的那件衣裳。 只是这里不光有郁澈的东西,应该说很少是郁澈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李慕的东西,甚至连书桌上那被掩盖的纸上的字都是李慕写的。 李慕与郁澈早年虽然见面时间少,但是郁澈总是会给他拿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无以为报的李送不了别的但总是会送些随身之物,比如近几日玩了弹珠,便送给郁澈,还比如学会了写什么字,郁澈就会让他写下来,但是李慕没想到郁澈将这些都写都珍藏着。 “你怎知这不是那人的屋子?”凌莫问。 李慕转头看了看凌莫没有说话,倒是姜东胜看了看李慕,刚要开口,就见外面有什么扑过来,霍子迪向前一看,是一具死尸。 为了查看院子的尸体是否是王山主的,几个人打开了门,只留下李慕和梅子玉两人在屋中,李慕还沉浸在回忆中,并没有发现周遭已经起了变化。 一阵风从窗户处飞进来,掀起了书桌上的纸上,李慕这才抬起头,就看到郁澈走了进来,郁澈看到他了,但是却冷淡的转过了头,朝着梅子玉走去,梅子玉看着郁澈,郁澈也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竟将手相互握住。 李慕拳头一紧,看着两人,就在面前的两人,他不相信那人是郁澈,但是那人与在云瑶山庄见到的并不是一个人,他心里告诉自己那个人不是郁澈,可是又开始怀疑,又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梅子玉见到那人倒是哭了出来,眼含泪水看着他,不光如此,甚至直接抱住了那人,那人转过头看向李慕,李慕已经红了眼眶,如果此刻见此情景他能够相信那人并不是郁澈,就算是他坚定的相信郁澈不会如此对他,但他还是害怕了,心中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拿剑挥舞般。 正在此时,他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他朝着那人走去,眼睛一眨不眨,那人也瞪着他看,眼神中透着杀意。李慕刚要接近他,就见他一把推开梅子玉,跃出了房间。 在外厮杀的众人也随即转了回来,凌莫看向倒在地上的梅子玉,又看了看情绪不对的李慕,说: “那人就是岛中之人?” “是,不过他的脸是易容的。”李慕说着扶起地上的梅子玉。 “他不是郁公子?”梅子玉抓住他的说。 “不是。”李慕撤回手,不再看她,看向众人,“不过,我已经知道如何引他出来。” “如何?”姜东胜看向李慕。 李慕走到床边,拿过床上的笛子。众人不明了,李慕轻笑了一声,这屋子的东西不是他自己的就是郁澈的,可唯独这笛子不是,因为郁澈不喜欢笛子,他也正是看到抱住梅子玉那人腰上的笛子才知道他定然不是郁澈。 李慕握住那把笛子,凌莫抽出秦瑜腰中的剑,说: “让我把他批断。”说着一剑下去。 凌莫这剑还未沾那笛子的边边给窗户处驶来的暗器弹断,震得凌莫手臂一麻,将断剑扔下。只见那童山园主大喊一声: “小心。”随后李慕手中之物便被人夺了去,而那童山园主拉过李慕让他躲了暗器。 屋中八人看向站在对面蓝衣少年,说是少年实在是因为他的脸看起来只有十来多岁,但是太过妖冶阴柔,并不像是男子。 “我这笛子可不是你能随便拿的。”那人开口道,声音更显稚嫩尖锐,到看着李慕的目光却是满满的寒意。 “请问这位公子是否拿了庄中剑谱。”陈超开口看着那人。 “剑谱吗?”那人笑了一下,那笑似乎有着魔力般让众人觉得眼前的人是无害的,到那人转尔说的话却让众人倒吸了口气,“你们那剑谱秘籍之类的东西我看了看便扔了,还有那舍利子不知被丢到了何处。” “你!”渡一和尚听到他如此说,发了一颗念珠就往那人身上,却不想那念珠停在了半空碎了。 众人眼睛瞪大了看着那人,那人笑了笑,便说: “就你寺中舍利子也要怪在我师弟头上。我那师弟如果愿意,可坐拥天下,而你们却要怀疑他拿了你们的东西,真是好生可笑。” “可那东西明明是你扮成他的模样拿的。”秦瑜愕然的开口道。 “我虽然喜爱我师弟,可我不必扮成他,嫁祸给他这点计量多没意思,那不过是他给这小和尚下的计谋,也只能骗骗你们。”郁澈的师兄笑着说道。 “但是东西是你拿的。”陈超怒视着他。 “你们那东西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可没想到如此无用。”郁澈的师兄说着便是要轻身离开。 “哪里走!”陈超大喊一声朝着那人便挥剑使出一招,可那人一闪便闪过了,却不想正被童山园主的白纱缠住拿笛子的手,那人手中握着宁愿使不出力也不放手的笛子,正准备将笛子换手间,渡一和尚脖间的佛珠便向那人飞了过去。 那人用力将身子转过来闪过佛珠,那佛又回到了渡一和尚的手里,只是手一抖差点没被那佛珠震倒,原来这佛珠上还有那人的内力残留着。 渡一和尚接住佛珠的同时童山园主的白纱已被震碎。只见那人拿起笛子刚准备放在嘴边就见凌莫的鞭子在眼前划过,笛子已经被凌莫拿在手里,他并没有想到凌莫会出手。 “我本来还想扰你一命,如今看来…”那人刚说着被眼前的情景震惊道。 只见凌莫拿过笛子便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不过看起来凌莫并不会吹,吹出来的声音十分刺耳。可众人只觉难听的同时,眼前的敌人明显渐渐的变得不一样了。 从来还很和悦的人突然眼色一变,那眼底通红好似有一团火在烧,屋内突然起了一阵邪风,众人纷纷抓住手边的东西努力不被吸走,倒是凌莫被手中的笛子已经脱出手掉在了地上,而她也不断的向那邪风的中心移动。 霍子迪狠狠抓住凌莫却并不顶用,连着他也被向前自动移去,而接下来抓住他们的人便是秦喻。眼看着这三人要被吸去,李慕突然大叫一声: “姜盟主,渡一主持,园主,你们快用内力连在一起。” 李慕的话一出,这三人便手拉起了手,而一边的李慕抓住了已经无力的梅子玉也正往前不断的移动。 坐在地上的三人镇定下来,逐渐运起气来,之间随着那三人的圈子扩大,移动的几人满满的停下了步子,最后两股力量碰撞,中间的人直觉身子被弹出,李慕和梅子玉同时爬到了地上。 等到几人起身就看到姜东胜,陈超和童山园主三人都捂着胸口,面色难看,秦喻大叫着“师父”上前扶起陈超。 而在对面郁澈的师兄,虽然后退三步但却并无大碍,不过所幸众人已经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只是如今三位高手已经消耗了体力,剩下的人即使加上也未见得就是眼前人的对手。 眼看着情势紧急,眼前的敌人已经开始运气朝着众人驶来,没办法之下,众人只能将全身之力用出。 第九十六章最后决斗 风卷残叶,月光照耀的木吉岛下显得异常平静,但是被大树掩盖的树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岛中一间小木屋已经支离破碎,四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围着。屋外不知何时汇集了无数野兽,从各个地方往着小屋行进。密密麻麻的将小屋围得水泄不通,却丝毫不敢走近。 屋中除了梅子玉,连着李慕也加入到了战局,只是面对眼前的强大敌人更是于是无补。梅子玉看向窗外,看到那豺狼虎豹,甚至还有悬在半空中的各种鸟儿,全部都恶狠狠的看着她。 梅子玉将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对眼前的局势无能为力,那名与着诸位前拼着内力的郁澈的师兄,相比眼前这么多人甚是务必的轻松,嘴角还带着笑意。 众人心中不敢想其他都拼尽了全力集中精神,只是全都大汗淋漓,却丝毫不敢松懈。梅子玉看着窗外突然野兽朝着另一个方向望去,梅子玉轻轻将头探出窗户看着它们朝向的方向,眼睛瞪大了看着被野兽围住的王山主。 屋外不知何时出现的王山主,从兽群外打到兽群内,知道兽群全都转了方向冲向他。他倒也并不在乎,头上的束发已经凌乱,衣裳也早已经不成形,但是面色惊恐,眼神却是比那恶狼还凶狠。 着急的看着外面的梅子玉,只见那王山主不知何时已经运起了气,手中顿时将两匹狼抓起掐住脖子。其他野兽似乎是被他的样子吓到,有的已经往后躲了,但难免会有不怕死的想要尝试。 只听耳边一阵吼叫,那猎豹已经张开大嘴,后脚一蹬,使足力气向着王山主脖间咬去,那声势之凶猛,任谁看了都吓一跳。 只是王山主却并不害怕,嘴角一上翘,两个胳膊一张开再一收紧,那猎豹已经在空中被震碎,鲜血溅到了四周野兽的身上,也溅到王山主的身上,王山主似是不在意,径直往那小屋间走去。 为何王山主如何有这本事,屋中的梅子玉看了更是下了一跳想着,她虽是女流之辈,但是整日受她爹的影响对着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招式也是耳熟能详,虽然她看到少,但是她知道那王山主的内力和招数定不是本派的。那内力中藏着邪气,那招数甚是毒辣,哪像是正派人的招数。 却说王山主独自一人本来是想逃走,顺着渡一和尚的念珠往下走却不想还是迷了路,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只能原路返回,却连姜东胜等人也找不见了,亏的他在绝望之时找到了一间房子,王山主也是听过姜东胜在岛中故事的人,因此走到那房子是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尝试看是否有安格。 所谓阴差阳错,也不管王山主来到这地方时候是人刻意安排,总之王山主竟然将那安格打开了,但四周墙面出来的可不是那晚姜东胜见到了,王山主的门派一向以内力自称,但是说起内力虽然比的上白秀韦但是论其运用却比不过白秀韦,这也是王山主对白秀韦产生心生恨意的原因之一。 当王山主看着满墙的文字和人物图画时就知道,自己只要将其练成,将来别说白秀韦谁都无法比得过自己的内力,因此王山主将去找出路和与姜东胜等人的想法抛在了脑后,一门心思的学起墙上的内力之道。 只是好景不长,王山主逐渐发现,这墙上的内力之道好是好,但是需要结合他自家门派那最后的内经武学,只是他以前并未到达这一步因此并未将那书学会而是收藏起来,如今被这岛中一人拿了去。 因此王山主将这墙上的文字和图画全都记在了脑子里,便去找这岛中之人,却不想很快的就发现被众多野兽围着的已经接近破碎的小木屋。 已经走火入魔的王山主对着野兽们熟视无睹,倒是用了自己已经提升的内力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来。眼看着野兽被击退,他都到了小木屋前,像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强大内力,倒是直接将门震得粉碎。 屋中的人除了梅子玉惊悚的看着他,便是郁澈的师兄,眼看着要将眼前的几人打败倒是又走进了一个人。他看着王山主,王山主也看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将郁澈的师兄撕碎。 “这人就是岛中之人?”王山主问着梅子玉。 梅子玉点了点头,她觉察到王山主的声音似乎都变的深厚了许多。看到梅子玉的回答,王山主轻笑了一声,瞬的坐在了地上,然后用尽全力加入到了姜东胜这一派。 虽然王山主算是队友,但是就姜东胜几人都对王山主的加入不寒而栗,不光是他的内力已经提升如此之快,还因为他体内的不正之气,直接与他们几分的内力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如此,但是几人不得不说,有了王山主的加入,几人似乎胜券在握了。对面的郁澈的师兄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虽然用尽全力,但是早已经不是早先的轻松,于是双方就如此僵持下去。 已经粉碎的门口突然飞入四个人,其他人看不到可是梅子玉看到清清楚楚,看着眼前的出现的四名蒙着面纱一样装扮的女子,梅子玉同样作为女子也对这四人的容貌产生了好奇心。 那四名穿着雪白衣衫的女子分别走到了郁澈的师兄两侧四角,然后四人同一动作甩出右手,只见四人袖中出了四条白纱上下交错将郁澈的师兄绕住。 本来几人运气旁人并不能进入,这四名女子倒是轻松的就将郁澈的师兄绑住了。这一招使出被绑住之人无法集中,本想赶快结束却被几人缠住,越是如此越是慌乱,最后只听“嘣”的一声本就破碎的木屋直接从中间劈开四散开来。 李慕只觉已经筋疲力尽的自己在倒下之前被人接住,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站在一棵树上,眼前是已经倒塌的木屋,屋中除了姜东胜和渡一和尚还有凌莫等人却并不见郁澈的师兄。 第九十七章月下纠缠 崩塌的小屋中的人慢慢的走到平坦的地方,虽然已经天黑,但不知何时树上已经挂了多处灯盏。 树上的李慕向下看了看,虽然很高,如果他没有消耗体力跃下去这还不算什么,但如今看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想着天空中传来一声空响,李慕皱眉,他曾见人放过这种信号弹,可不知为何这山中会有,正想着,低头一看,只见霍子迪一个手掌向着秦喻劈去,秦喻晕倒在霍子迪的怀里。 李慕心中一惊,但见凌莫正在四处查看,着急的寻找着什么。因姜东胜等人正在运功疗养谁都没有发现周围的事情,梅子玉也晕倒在一侧,李慕知道,凌莫可能是在找自己。 站在高处的李慕很快就发现远处正有十来个火把往此处行进,果然没过一会儿,凌莫船中的侍从便出现在了树下。 那带头的人走到霍子迪身边不知说了什么,就见霍子迪点点头,将怀中的秦喻交给那人,然后走到凌莫的身边拉住因为没有找到李慕已经开始哭泣的凌莫。 霍子迪将凌莫抱在怀里安抚,随后便抱过秦喻,带领中众人往来路走去,凌莫还不时的向回望来,直到再也无法看见。 李慕不敢大声喊叫,因为他不想打乱姜东胜等人的注意力,可是看着秦喻被抓走,发愁的李慕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却只听到是树枝一动,边上突然站了一名女子,李慕一惊想要躲闪却不想脚一滑整个人朝着下面倒去。 “公子小心。”那女子蒙着面只能看到眼睛,但那眼神中却充满了担心。 只见霎那间,那女子袖中发出一条白纱狠狠的绑在了李慕的腰间,那女子随后跟着李慕同时往下。李慕借着腰间的力量稳稳的站在了地上,腰间的白纱也“嗖”的一声已经抽出。 “多谢施主相救。”李慕双手合十赶忙道谢。 耳边传来愉悦的笑声,李慕睁开眼睛,不想面前竟然站着四名女子,个个穿着白纱蒙面,虽然如此相像但是几人的眉眼却各不相同。 “公子客气,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其中一名女子对着李慕屈膝行礼说。 “施主的主人是月鸣岛岛主?”李慕问道。 “正是,小公子请先跟我们来吧。”那女子眉中带笑的对着李慕说。 “那请问施主,岛主现在在哪?我想请他帮忙。”李慕着急的问,他想请郁澈救秦喻。 “主人说了,一切等小公子去岛上再商议。”那女子依然笑着说。 李慕一听,又看了看身后的人,开口道: “大家是一同前来的,自当一同走。” “这些人请小公子放心,已经有了安排,小公子再不走的话,恐怕奴婢要不客气了。”那女子虽然如此说但话语中透漏着笑意,不过李慕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于是李慕只能点点头,却不想眼前的四位女子将袖中白纱抽出叠在一起,一人拉了李慕一下,于是李慕双脚踩在那白纱之上,那四人同时跃起身子就这样抬着李慕来到了最东侧,在岸边停了下来。 感觉到脚下东西一收,那四人分别发出轻笑声别朝着原路返回。李慕看着他们,又回头看了看远处广阔的大海,月光倒映在上面,显得异常平静和安详。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李慕心中一颤,双手握紧了衣襟,果然没过一会儿,郁澈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施主。”李慕松开自己的衣襟,转过头看向郁澈,见他也正歪着头看着他,李慕赶忙回过头,接着说道,“请施主帮忙救秦喻。” “小师傅慈悲为怀,不过也应该知道,有求于人必要看人眼色。”郁澈开口说,说话间一直看向李慕。 感受到郁澈的目光李慕不敢转头看他,可一听到郁澈这么说,赶忙转过头来,撅着嘴对郁澈说: “施主可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师傅是否知道,我现在被心上人视如无物,对着救人行善之事没有半点心思。”郁澈依然直愣愣的看着李慕说。 听闻此言,李慕脸红的转过头来,亏得现在是晚上,郁澈无法看清他的脸色。 “施主整日就知道胡言乱语,做出来的事也越来越让贫僧胆寒。”李慕低下头说。 “怎么?我又做错了什么,让小师傅有如此感叹?”郁澈看着李慕,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听岛中之人说,那易容之人并不是他安排的。还有那晚…”李慕突然想起自己并未告诉郁澈是自己在他屋中留了自条,于是便没再说下去。 “ 我想问小师傅,如何分辨的出来那晚那人不是我?”郁澈说。 李慕愣了一下,却原来郁澈知道那要的字是他写的,李慕也觉得没有什么要隐瞒的,索性也就承认了,说道: “大概是因为比你温柔,对待女子这般才是正常的。” 郁澈走到李慕面前,看着他,李慕躲避着他的目光,郁澈将他的头抬起,李慕看着郁澈,郁澈脸上带着惨烈的笑容。 郁澈轻轻的将脸凑上前,却被李慕躲了过去。郁澈并没有停止动作,而是在李慕的耳边轻声的说: “小师傅不是还想让我救人。” 郁澈说着便吻上了还在反应郁澈话语的李慕。顺着缝隙,郁澈想将舌头伸到李慕的口中,却不想李慕牙齿一闭,轻轻的咬了郁澈一下。 “小师傅的武器可真是锋利。”郁澈捂着自己的嘴说,发出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的。 “施主还是请自重。”李慕冷漠的看了郁澈一眼,“如果施主不想帮忙贫僧还是去请姜盟主帮忙好了。” 李慕说着就想离开,却不想被郁澈拉住双手,李慕想挣扎却不想郁澈就是不松手,李慕转过头看向他。 “他们几人如今受了重伤,我已经派人去照顾他们了,他们自然是有心无力。”郁澈说,“先跟我去岛上吧,我还有事情要做,等做完了自然会带着小师傅去找人,可好?” 李慕听到这话才轻轻的点了点,等到郁澈想要拉着他往前走的时候,李慕又停下来,他看着转过身疑惑的看着自己的郁澈,撅着嘴说: “施主要答应我不能做无礼之事才行。” “这是自然。”郁澈没有犹豫,笑着答应了李慕。 两人朝着海岸线走去,本是平静的海面却轻起了些波澜,郁澈左手紧握住李慕的手,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刀,拿刀锋尖锐,刀面明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泛着白光。 郁澈反手将那刀向前扔去,那刀直直的冲向海面,那海水像是被一股刀上的力量劈开,刀身未沾水,海面却被劈开了一道缝隙。那缝隙有两人多宽,中间虽看起来是还是海水,但当郁澈拉着李慕的手向前走的时候却惊呆了。 那海水明明就在脚底,却并不沾鞋,每一步仿佛踩的很空,却依然在往前行走。 李慕觉得神奇极了,毕竟还小,抽了被郁澈紧握的手,郁澈也并未阻拦,任着李慕好奇的看着四周。 李慕不时的看看四周的海水,用手伸到海水中,看到湿湿的双手才发觉身边的确是海水,并没有一点虚假。李慕弯下腰看了看脚底,脚用力的踢下去,却踢不动,仿佛那海水是结冰的,可是脚下却又不时的有鱼儿游过。 拍了拍自己的头,李慕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转尔看了看对着他宠溺的笑着的郁澈,李慕这才摆正了身子,往前走。 那把把海面劈开的刀也不断的随着两人的行进往前走着,身后的海水随着两人的走过也变得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九十八章夜访月鸣岛 仿佛没有走多久,又仿佛走了很久,那塔上散发着光芒的夜明珠比天空中的月亮还要明亮,最初在远处看出就好似一颗星星,只是走的越近,越清晰的能够看到它发出的雪白的光芒,将整个孤岛照亮。 郁澈一跃而起,然后站在岸边,伸出手弯着腰朝向李慕,李慕看看他,将手放到他的手上,等到李慕双脚站在岸边的沙土上的时候,那把刀消失在了海水中,被海水淹没,海面也重新的恢复了宁静。 李慕望向塔上的夜明珠,被郁澈牵着往前走的脚步也停了停。郁澈转过头看向他: “怎么了?” “没事。”李慕摇摇头,继续跟着郁澈走着,他没有说,其实他的心情很复杂,能够看到郁澈生活的地方固然高兴,可是,对于郁澈的实力,他并没有太多的实感,虽然他心中很明白,到如今能够真的看到,如此真实,会让他越来越觉得郁澈离他很遥远,遥远的好像那夜明珠,触摸不到。 这月鸣岛并不像木吉岛,一切很是修整,花草树木在月光的映照下异常的和谐,那花园里蝴蝶和蜂蜜争相飞舞着,每个楼台和扶手都是精心雕刻好的,上面的图案活灵活现,李慕扶住那把手雕刻的是各种姿态形态的的白龙,栩栩如生,李慕将手放在上面,始终觉得手里握着的是条真龙。 除了岛中心的白塔上的那颗夜明珠每个楼台上都有一颗小的夜明珠,只是在远处因那颗大的有些失色,走进了才发现发出来的光芒居然各异,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有。 楼台上的轻纱随着晚风不断的飞舞着,李慕被郁澈带着一直往高处走去,也并不觉得累,这条阶梯小径着实迷人,李慕只能看到生长在两边的植物,但是他知道在他看不到地方还有更神奇和美丽的植物在悄然生长。 远处突然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女子,李慕看着那女子站在那里,脸上蒙着白色的面纱,上身白色的小袄,下身白色的裤裙,中间的腰带上别着一颗绿色的玉石。 两人走进,那女子眉间带笑,轻屈膝对着两人行礼,嘴上说着“主人”可是眼睛却是看着李慕。李慕与那女子对视一眼,看到那女子打量的目光,朝着郁澈身后躲了躲。 面前的女子轻笑出生,郁澈倒是未理会她,伸出手拉住背后李慕的手,李慕从那女子边划过,一阵胭脂香传来,那胭脂香不像他在梦楼闻到的油腻腻的香气,而是很清爽,有着一股茶香。 走过了女子身边,耳边那女子的笑声陆续传来,李慕快走两步超过了郁澈,拉着郁澈就快速的往上走,却不想被郁澈一拉,整个身子向后倒去,郁澈嘴角上翘的抱住他,然后运起真气,轻点着脚往上直接跃到了那塔上的高楼之上。 有了往日的经验加上自己本身也已经学了轻功,李慕被郁澈这样抱已经可以睁着眼睛看着脚下了。只见那小径的路上躲藏着好几名白衣女子,都同前面遇到的那名女子一样的装扮,在他们即将路过的路上躲藏着,见着两人跃起便都走了出来,三两个结群讨论着什么。 站在高楼上,李慕站在楼道往下看着四散开来的人群,嘴里说着: “她们为什么躲在路旁的花丛里?”李慕边说着边转过头,未看到郁澈,就看到一名也同样穿着白衣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只是未曾蒙面。 那女子本就正笑着看着他,听到这话笑意更深,李慕一惊,连忙双手合十行礼,那女子也屈膝行礼笑着说道: “他们对主人常年挂在口中的小公子很是好奇而已。” 李慕听到这话一愣,风顺着楼道刮来,将那女子的头发吹起,一股香气顺着那风飘来,李慕看着眼前的人,却觉的很是眼熟。 没等着李慕细细地打量,那女子已经笑着将门打开了,然后做了请的手势,请李慕进去。李慕想着四周望了望,然后走了进去。 “主人现在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小公子别着急。” “贫僧没有着急。”李慕摸了摸鼻尖底下了头,“况且他去哪也和贫僧没多大关系。” “怪不得这几日主人回来总是没有好脸色。”那女子轻笑道。 “施主切莫说笑,贫僧是出家人。”李慕看了看那女子,转移话题说,“施主家的主人是如何说贫僧的,难不成说是妖魔鬼怪才会惹来这么多人好奇观看?” “主人如何敢这般说小公子,在我家主人心中将小公子说成仙子都侮辱了小公子,自是无法用言语描述。只是我家主人小的时候还经常提及,这两年倒是并未提及了,不过常在心中的人总是会在生活中留下痕迹,我家主人的阁楼里…”那女子说着便是不说了。 李慕正等着她继续说,却见她已经沉默不语,将手按在单薄的嘴唇上,脸上还带着笑意,李慕愣愣的看着她,说道: “施主与郁澈生活了很久吗?” “小公子不要误会。”那女子突然跪到了地上,“我们这岛中之人都是从小生活在这里,自然和主人很是熟络,但求无半点关系。” 这女子的动作将李慕看到一愣一愣的,前一刻还笑,后一刻已经胆战心惊的跪到了地上,李慕赶忙扶起她,也是着急的解释说: “施主快起,贫僧并没有这般意思,自是听起来你们像是与郁澈生活了很久,很是了解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女子听到虽然嘴上带着笑意,但还是刻意的离着李慕向后的一步,然后屈膝道: “奴婢还没有介绍自己,奴婢名叫纯儿。至于这院中的人不是与主人一起长大就是看着主人长大。” “施主不必在贫僧面前这般。”李慕笑着对纯儿说,“施主看起来十分眼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 “小公子定是看错了,奴婢从小便被带到这岛中,长久以来一直在这岛上并未出去过。”纯儿笑道。 李慕一听也便是作罢不再去想了,纯儿将桌边的点心打开,然后递给了李慕,李慕这才打量起这屋子。古木色的木头构建起的屋子,这褐色的木头看起来很是气派却并不给人压抑,大概也和这屋子进门处香谭上的香薰有关系,李慕想,他进来之后便是觉得很是静心。 窗纱轻轻的刮起,李慕看到了沉静无边的大海,不自觉的走了过去,一走进还能看到自己置身于被各种花草布满的岛屿上,几只老鹰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空中飞舞着,而海边的鸟儿也不时的在海水中沾了水回来继续在岛上嬉戏,虽然看不清是什么类的鸟儿,但是就看到无数的小点在自由的滑动着。 身后衣柜被打开的声音响起,李慕这才转过头,就看到纯儿正在衣橱里拿着衣裳,将衣裳叠好放到了床上,纯儿行礼道: “主人说小公子很累了,让小公子直接休息,安神药已经煮着了,一会儿就给小公子端上来,小公子还是早些换衣裳休息吧,将旧衣裳放到一边就好,明个奴婢拿去洗好再给小公子送上来。” 李慕将床上的衣裳拿起来,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的纯儿笑了笑,说道: “小公子的衣裳我们可是有不少,从小公子六岁开始只要主人有一件必然会给小公子做上一件,只是不知为何,主人刚开始还会拿走但是后来只是让做好放到柜子里,并不拿走。” 李慕听到这话才想起来,郁澈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曾经给过他一件蓝色小坎,与郁澈来找他时穿的是一样的,他当时很开心的穿在了身上,只是回家以后因为无法和家人说明来源,因此便被他爹教训了一同。 李慕从来未跟别人提到过郁澈,因为这是他的秘密,不想和别人分享的秘密,但也因为这样没少被爹娘和哥哥们误会,他记得他穿着小坎回到家的时候,他四哥看到他二话不说就跟着他爹去告了状,当他爹出来看到他穿的新衣裳的时候,问他在哪拿的,他说不出来只能说是捡来的,于是他爹让他把衣裳脱了下来,带着他全庄的询问是谁家的衣裳。 第九十九章回忆重现 与月光争艳的夜明珠下,岛上的一切都在黑夜中显得异常鲜亮,塔中的高楼上,李慕独自陷入在回忆中无法自拔,想到穿着蓝色小坎十三岁的郁澈还有六岁的自己,想到郁澈再次前来对着郁澈发火的自己。 “我不要你的衣裳,我爹回家便把我揍了一顿。”李慕说着将郁澈又从包裹里取出来的白色单衣塞回了郁澈手里。 “怎么了?”郁澈将衣裳仍走抱起李慕,那时候小小的个头,身子单薄的李慕。 李慕向郁澈说了事情的经过,郁澈心疼的坐在石椅上,李慕将双腿张开跨坐在郁澈的腿上,噘着嘴看着他,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郁澈将额头顶住李慕的额头,然后将手从李慕的身后快速的放到两人的眼前,手上的一块玉雕的小七不知何时呈现在了李慕的眼前。 李慕撅着的嘴瞬间被笑意侵染,眼角也有着深深的笑意,眼睛瞪得大大的,抬起头看了看郁澈,郁澈对着他点了点头,李慕这才拿过郁澈手中的东西,双手捧着,看着活灵活现的玉雕小七,又转头看了看趴在洞口晒着太阳的小七,那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李慕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目光,慵懒的转过身子看了看李慕又转了过去。 李慕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激动之时,李慕双手抱住郁澈的脖子身子晃了晃,手中紧握着郁澈送给他的物件,愉快之情溢于言表。 “小公子?小公子?”纯儿的声音在李慕的耳边响起,李慕这才反应过来,对着纯儿笑了笑,纯儿也笑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碗,纯儿说道,“小公子把安神药喝了就睡下吧,要不然明个没精神,主人就要怪罪奴婢们了。” 李慕点了点头,接过纯儿手中的碗然后喝了下去。纯儿接过空碗便退下了,只留下还在回忆情绪中的李慕。 一边换着衣裳,李慕一边想着那玉雕,他记得自己在小七走的时候系在了他的脖子上,却不知为何如今见到小七却是没有了,叹了口气,将衣裳换好,李慕总算是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几日不是在船上漂泊就是在岛中消耗着很大的内力,喝了纯儿的安神药,李慕似是觉得身子有了些力气,但是却眼睛已经困顿的不行,挣扎了一会儿只能合上了,心中猜测着秦瑜的去向就这样睡着了。 悲凉的笛声响彻整个岛屿,天刚刚擦亮,岛中的花鸟草木已经被这笛声吵醒了,鸟儿飞跃而起离开了这个悲伤的苦海,而那些动不了的树木和鸟儿们只能摇摆着身子想要把那声音打散。 当那笛声传到李慕耳朵的时候,李慕也似是觉得太过悲凉即使在睡梦中已经皱起了眉头。轻轻的正在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李慕将皱眉舒展开,将手和脚从郁澈的身上拿了下来,身子一动才发现自己枕着郁澈的胳膊。 一定是他在我偷偷睡觉的时候,将我的头抬起来放下去的,李慕这样想着便想起身抬起头,却不想身边的郁澈长腿一动将腿压倒了他的身上,胳膊也搂住了他的腰。 李慕将手在郁澈的眼前晃了晃,想看他是否是在假睡,见他并未有丝毫的动静,于是松了口气又想重新起来,可动的这一下却让郁澈整个人压到了他的身上。 耳边依然是郁澈呼吸均匀的声音,但是李慕知道这个人已经醒了,于是也不管别的,直接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却不想这一推没让他推远,却让郁澈将他压的更紧了。 李慕无力的将双手张开,既然郁澈耍无赖他也只能耍无赖了,于是李慕将手挠了挠郁澈的腋窝,郁澈本就穿着单衣,李慕这方法实在是管用,郁澈在李慕的身上颤抖了起来,郁澈虽然将头埋在了李慕的颈窝但是李慕知道他定是笑了。 于是李慕趁着郁澈笑着没有力气便将他推开,自己跳下了床,然后叉着腰看着床上的郁澈。郁澈的笑意还未过,脸埋在枕头上,身子还是颤抖,似是感觉到了李慕的目光,郁澈这才转过头看着站在地上叉着腰看着他的李慕,赶忙不再笑了,委屈的看着他。 “这是贫僧的房间,施主是不是走错了。”李慕不理会他的目光,理直气壮的说。 “小师傅难道昨日睡觉的时候没有味到我的味道吗?”床上的郁澈依然没起来躺着看李慕说。 “施主这是什么意思?这房间是施主的不成?”李慕皱着眉头说,没错他昨日确实是闻到了,可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自然。”郁澈说完坐起身子,裂开了嘴笑意很深,但是在李慕看来却是有些刺眼。 “贫僧是被人带进来的,看来是走错了房间。”李慕也不再和郁澈争辩,说着便是要往门外走去,却不想郁澈抢先一步开在门上,然后抱住李慕,李慕想要挣脱郁澈,却被郁澈抱的紧紧的。 “他们没带错,我的人自然是要带到我的屋子,带到别处不就别人笑话了吗。”郁澈说着摸了摸李慕的光头。 “谁是你的人。”李慕将头躲过郁澈的手,然后一脚踩在郁澈的脚上挣脱了郁澈,“施主请自重,施主的名声施主不在乎,可是贫僧的名声贫僧在乎的很。” 李慕正说着话,就听到有人敲门,郁澈光着脚走回到了床上坐了下来,然后说了声“进”便见几名蒙面女子将水盆和帕子拿了过来进来。 “主人,小公子。”一名女子说着将盆子放在桌子上,“请两位洗脸。” 李慕一脸惊慌不知所措的看着郁澈,郁澈却是不看他,轻揉着自己的脚,脸上还带着笑意。李慕无奈只能走到郁澈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裳。郁澈这才抬起头,带着他笑了笑,然后对着那几名女子说: “把这些东西拿下去吧,我们一会儿去池中。” “是,主人。”那几名女子说着便又把那些东西拿了出去。 见到重新关好的门,李慕算是松了口气,刚站起来就发觉自己胸前一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道何时不见了,李慕转头一看,只见郁澈一手压着腰带的一头,那腰带被抻下在床上另一端垂着不停的摆动着。 李慕黑着脸将胸前衣裳收紧,然后想拿过被郁澈压着的腰带,郁澈却迟迟不松手,本就一身气的李慕是真的怒了,却不想自己还没发怒就被郁澈拉到了怀里,郁澈用手不断地摩擦着他敞开的胸口,舌头也在李慕的嘴里不停的扰乱着。 不知为何,李慕突然有些害怕,他总觉的郁澈有些不一样,于是这次真的就直接咬上了郁澈的嘴唇,甚至咬出了血。李慕看着郁澈滴血的嘴唇很是心疼,但是还故作镇定的从郁澈的怀里逃出,将自己的衣裳系好,看了眼郁澈,离开了房间。 第一百章细心爱护 雄鹰直飞冲天,身后还跟着三只稚鹰奋力的跟随着,距离逐渐的拉大,最后三只稚鹰只剩下一只依然追随,剩下两只翅膀停止了飞翔的动作,仿似有人隔断它们的翅膀一般,径直的掉落下去。 李慕走出门整理着身上的衣裳就看到两只稚鹰往下掉去,心中不忍,想接住却无能为力,从上往下望去,李慕一阵眩晕,昨晚太晚,虽然有夜明珠照着但往下看并未看到这般直耸,让人触目惊心,这么突地往下一看真的是惊心动魄。 李慕扶住把手,闭上眼睛镇定了一下便是要往下走,可是沿着露台绕着走了一圈也并未看到出口。 昨晚是被郁澈带上来的,那条小径确实一直到高塔下,但往上李慕没有见到任何的楼梯。不好意思去问郁澈的李慕只能又四处的走了走看了看,还试着从护栏往下看了看,又是一阵晕眩。 如斗败的公鸡一般,李慕站在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郁澈帮忙,可还没等他下定决心,救星就来了。 “小公子。”纯儿的声音传到李慕的耳朵里。 李慕大喜,转头过就对着纯儿一阵猛笑,纯儿尚不明了,多有疑惑,李慕上前行礼道: “贫僧在这转悠了好一会儿,硬是没有找到出路,不知施主是否可以告知贫僧。” 纯儿一听此话,掩面轻笑着,忽然听到屋中有动静,这才对着李慕行礼道: “主人既是在,小公子何不去问主人?” “施主竟然知道,何不告诉贫僧,你家主人此时定是休息,何必去打扰他。”李慕这么说着也并非乱说,昨晚他入睡时已经很晚,如今天刚刚擦亮,太阳也只是扣了些余光出来,他想着郁澈定是没有睡足。 “既是如此,那小公子请同我来吧。”纯儿说到,她自是也知道郁澈定然需要休息,不过还有就是并未见屋中有个动静,想必屋中之人对此自是没有意见。 纯儿迈着轻妙的步子带着李慕来到了转角处停了下来,李慕好奇看着她,李慕从这里绕了十来趟并未看到有任何出路。 纯儿看了看正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的李慕,面带笑意的伸出修长白嫩的左手,然后轻轻的挪动了雕刻着荷花的护栏扶手,只见那扶手径直的被掰到了左侧,随着扶手的挪动露台地板里面冒出了一个长梯。 那长梯一点点的出来,与护栏一样的是象牙色,看起来异常厚重,可那长梯径直的朝着前伸出,不见半点起伏,最后再一点点的往下,直到另一头到达地面。 纯儿将扶手回归正位,然后推开那护栏,那护栏竟然与露台地板脱离,直接被打开了。纯儿转过脸看了看正瞪着眼睛张大了嘴惊奇的看着这一切的李慕。 “小公子请。”纯儿笑道。 李慕听到这话并未动,而是轻轻的探了探头,这次连扶手都不敢靠近了,怕一不小心碰了哪个地方会掉下去了,很快的将头伸回,李慕看了看纯儿。 “没有其他的出路么?”李慕犹豫的张开嘴说。 纯儿看了看这长梯,她自然是见惯了,可那长梯笔直,偶尔还会有飞鸟从中传过,着实让人心惊。纯儿看着囧色的李慕,说道: “小公子何不去找主人,直接将小公子抱下便可以了。” 李慕一听倒是皱了眉,轻轻的摸了摸鼻尖,看了看空荡荡的楼露台,吸了口气,便是要走长梯。 “小公子难不成觉得主人比这长梯还可怕?”纯儿阻拦住李慕笑着说,不过声音甚是洪亮。 李慕知她是故意说给郁澈听,心中着实有些忐忑,自然不是因为害怕郁澈,只是不想郁澈被人如此玩笑。 “小公子不知,这长梯本就不存在的,因为岛中之人能够到达此处定然是功力高深之人也用不上。”纯儿笑着说,“我家主人特意请了能工巧匠来做着长梯,施工的时候主人不在岛上。做好之后岛中之人无不人人称赞。可是等到主人回来却并不高兴,因为这笔直的长梯我们看来是玩物,但内力不深的人看来可就是一大麻烦了。不过,主人为小公子做了把手。” 纯儿说要,便将那荷花扶手上的一颗珠子一摁,只见那象牙色的长梯两边长出了扶手来。那扶手上刻着文中,虽是看不清,却并不是光溜溜的让人看上去很害怕。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与我们家主人是一同长大的,我来到上的时间甚至比他还要长,说是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小公子离开的那段日子我们家主子将岛中之人全部调出去寻找小公子,主人那时候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奴婢…”纯儿未说完表示不再说了,叹了口气,笑着对李慕说,“小公子下去吧,奴婢要去给姥姥倒茶去了。”纯儿说着便是走了,消失在了转角。 站在露台上,任凭风轻轻的吹卷起自己的衣襟,太阳已经升起,空中的笛声一直没有间断,倒是让李慕听到纯儿说的话后更加难受。 叹了口气,李慕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房门口。 李慕轻轻的打开门,见到床上正在睡觉的郁澈,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边蹲了下来。 郁澈长密的睫毛紧俊俏的脸上,明明在睡梦中,眉头却轻皱着,挺直的鼻梁下那薄薄的嘴唇未张。自是为了舒服将头发散开了,几缕青丝落在颈间。 李慕轻轻的将那几根头发捋顺,然后轻柔的抚上郁澈搭在枕边的右手。他从未这般细细的打量过郁澈,回想起最初见他的时候竟然已经有些模糊,就只记得阳光下郁澈的笑,可如今,李慕想,如今郁澈的眉头轻皱,着实让他心疼。 将手伸到郁澈的手下,然后十指交叉握住他的手,李慕看到郁澈的眉心舒展开来嘴角也仿佛多了一些笑意。李慕会心一笑的在郁澈的手背轻吻了一下,看了郁澈一眼然后随后松开手,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第一百零一章少楚云歌 这笔直的长梯,看起来威风凛凛,但真的走上去却并未觉得有多害怕。况且不时的有鸟儿飞过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李慕停在一处,见到一只飞的极慢,羽毛的颜色五颜六色极其艳丽,想伸手抓却不想那鸟儿居然噌的一下躲开了,不光如此,还瞪大眼睛冲着李慕飞来。李慕心道不好,一手握紧扶梯,另一只手赶忙用手挡住眼睛,紧紧闭上了眼睛,只听“乓”的一声,李慕睁开眼睛,就见那美丽的鸟儿几根羽毛往下飘落。 南边传来惊叫声,李慕转过头一看,只见小八正叼着那鸟儿往南处飞走,李慕知道自己无力救助,心中一沉,专心的往下走不再搭理路过的鸟儿。 那长梯到最后矗立到地面的地方被缠上了一些花草,李慕避开那些花草仰头望了望,竟然高的看不到来路。 松了口气,李慕顺着笛声开始找寻这吹笛之人,刚走两步,就见草丛中有两只稚鹰僵直的趴在地上,还有着些许的血迹。李慕走近一看,想来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两只稚鹰,李慕道了声“阿弥陀佛”便准备将两只稚鹰埋起来,却不想身后突然传出阻止的声音。 “小公子切莫乱动,这自由人收拾。”一个女声传到李慕的耳朵里,并不是纯儿的声音。 李慕转过头行礼,但见那女子蒙面,身上与昨晚见过的女子一样的穿着。 “请问施主,这两只小鹰为何会从空中掉落下来?”李慕好奇的问。 “小公子有所不知,这豪鹰从会飞开始就每日被雄鹰带去训练,等到四十九天之后,便是要有一次测试,径直往上飞行,如果谁能够一直跟着雄鹰,便能成活,也算是成年,雄鹰便会放它自由。但如果没有追上而中途败落最后只能摔死。这便是豪鹰的法则,没人能够阻拦。这两只鹰会有人来收拾。小公子想去哪?”那女子问道。 “贫僧只是对这岛中之物好奇,四处看看罢了。”李慕说,他想自己去找这吹笛之人。 “奴婢告退。”那女子没再说别的,行过礼之后便离开了,只是背影消失之后,有几名女子的笑声传到了李慕的耳朵里。 李慕并未在意,转尔又顺着笛声走去,李慕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想要去见到这个人,大概是这笛声太过残绝悲凉,萦绕在这岛中,也可能是因为笛声衬托着自己的心情,求而不得的心情。 顺着小径走,尽头便是一大块空地,这空地没有丝毫树木,光溜溜的一片土地,这土地甚至连同飞禽走兽都绕路而行。 那空荡荡的土地上,只有一座小木屋。李慕站在路的尽头,听着已经清晰到仿佛就在耳边的笛声,迟疑的不知道该不该迈进。 那笛声并未从屋中传来,而是从那屋顶上穿着青衣的男子吹的笛子中发出来的。那男子坐在屋顶上,背对着李慕,从背后看来,身子甚是单薄。 犹豫了一会儿,李慕还是迈开了步子往前走了去,只是他刚迈了一步,那笛声哑然而止,李慕突地停止了脚步,看向那人。只见那男子收了笛子,轻身跃身,飞到了李慕面前。 李慕看着面前的人,害怕的瞪大了眼睛,没等着反应转而就是转身赶忙逃跑。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那笛声再次从耳边响起,李慕转过头,看向来路,那笛声像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一般将他再次带到那男子身边。 李慕再次迈向那空旷的地面,只是这次那人并未将笛声停止,等到李慕走到中心的时候,那笛声便停止了,转瞬间那人又到了李慕面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郁澈的师兄。昨晚在木吉岛上,虽然他们最终胜利了,可确实并未看到郁澈的师兄,连着尸体都没有。 李慕自不必想,况且加上月鸣岛中女子出现,自然知道郁澈会处理,其他人郁澈也定然是处理好了,对于很多事,李慕对着郁澈有着无比的自信,相信他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安排好,因此很多事情他并不会刻意的去问郁澈。 如今再次见到郁澈的师兄,李慕难免有些慌张,他连此人的名字还不知道,不过从他在岛中的所作所为来看应该与郁澈并无仇恨,但是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你是谁。”眼前的男子娇弱的声音传到李慕的耳朵里。 李慕这才直视着他,发现眼前的人眼中只有不解和疑惑还有陌生。这人的声音也比在岛中柔和了几分,让李慕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 “施主不认识贫僧了?”李慕开口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眼前的人的每个细节。 “小师傅莫责怪,我近几日总是记不清人,别人也不常往此处来都是我自己一人,可能即使遇见过也记不清楚。”那人说。 “施主如何会到这里?”李慕认真的看着他,问道。 “难不成小师傅是在别处见到的我?我一直都在这里从未离开过。”那人笑着说。 李慕看着他,知道他定没有半点假话,可那神色那说话的语气就和昨日遇见的人一模一样,当然,少了一份邪气。也可能真的就是自己认错了人,李慕这样想着也算是松了口气。 “定是贫僧看错了,贫僧法号慧德,不知施主尊姓大名。”李慕行礼说到。 “在下少楚云歌。”少楚云歌轻点了下头对李慕说。 “少楚施主不知吹的是什么曲子。听起来甚是悲凉,是否有不开心的事?”李慕说,说完看到少楚云歌皱起的眉头便又连忙说,“贫僧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听着施主的笛声心中也不免动容,如有冒犯还请施主不要见怪。” “小师傅不必如此客气,我这笛子悬在屋中多时,已经蒙了一层的灰,不知为何,突然想拿起它奏起乐来,但并不知道这声音竟是如此。”少楚云歌说着看了看手中的笛子,“并没有什么谱子,也并不是成型的曲子,只是心中想这么吹便吹起来了而已。” 李慕未说话,看着少楚云歌轻抚着笛子便想起了昨日在木吉岛上因为那笛子出现的人。 “施主有什么心事吗?”李慕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说来,小师傅可以帮我解上一解。我往上过着如一的生活,除了练习武艺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想来定是清闲,可不知为何,今早醒来突然心中隐隐作痛,却道不出原因,想要练剑可连剑都不想拿起,就唯独看到这个笛子,想要吹奏它。”少楚云歌说,说要将眼神移到李慕处。 “想必。”李慕叫少楚云歌等着答案低下头便说,“想必还是有什么心事吧。可能自己未有所察觉,被埋藏在了心底。” 李慕刚说完,还准备再次开口,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李慕转过身,和少楚云歌两人朝着来路望去,只见纯儿不知何时站在了小径的尽头处,但并未迈上前一步。 见李慕转过了头,纯儿屈膝行礼道: “小公子还未吃早饭,想必是饿了,请小公子随奴婢走吧。” 李慕看了看纯儿,说的虽然客气但语调却是不容置疑,李慕转过头对着少楚云歌双手合十的行礼道: “贫僧告辞,下次再来。” “小师傅慢走。”少楚云歌对着李慕笑着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二章岛上闲晃 小径悠然,四周的树木将整个小径全部都遮蔽了。疏影横斜,从缝隙中照射进来的晨光倒是更让人多了几分好感。 只是李慕跟着走出小径的时候才发现烈日当头甚是炎热,而明明太阳是刚刚才升起的。走在前面的纯儿已经消失了,李慕便是朝着原路行走,只是刚走了一半路程,便被人截住了。 “小公子可是要去吃早饭。”又是一名蒙面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开了口。 “正是。”李慕行礼道,想着这人又是谁。 “那小公子便是和奴婢来吧。”那女子说着便是轻踩脚下,随后李慕觉得自己脚下的石子路挪动了地方,最后只见东侧的两棵树也开始慢慢的挪动,竟然打开了一条路。转而见李慕已经站在了那条路上。 “这是?”李慕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脚下还有这条在花丛间的土路。 “小公子请随奴婢来。”那女子说着便是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开口道,“奴婢为小公子做了饭菜,怕是不合小公子的胃口,如若小公子吃不惯奴婢便是换了别的,要不然主人又会是一阵责怪。” “郁澈并不像是会责怪别人的人。”李慕嘀咕着开口道,还有一句话没说放在了心里,便是从来不责怪直接解决的。 那女子听到李慕说这话便是笑了,随后用手轻抬起裙子走上阶梯,说道: “小公子对我家主人甚是了解。不过遇上小公子的事情,我家主人可就不同于往常了。” 李慕跟着那女子的脚步往上走,刚走了几个阶梯便停了下来,眼睛顿时湿润了,轻呼一声: “这里。” 那女子转过头笑着看向他,然后屈膝说道: “我家主人怕是小公子到这来会不习惯,因此按着图画做了和小公子家中一样的房子,连着院子都是一样的。不过奴婢并未见过,一样不一样就要请小公子定夺了。” 李慕迈开了脚步走了上去,把那房子和院子看的更加清晰。花草拥簇的房子显得更加清幽,那院子确实和家中的院子一模一样,那房屋连同这陈旧的细节都是一样的,李慕走近,用手轻轻的触摸门框,他简直就要怀疑郁澈是不是将自己的家给搬来了。 正想着,李慕就闻到了饭香,赶忙走了进去。郁澈并未到过李慕的家中,李慕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这房中的布置确实并未有一点偏差,连同这饭香,李慕想着便看向那桌子上的饭菜。 “小公子不用觉得神奇,这在主人为你做的事情里面里最微不足道的。”那女子说,“这饭菜虽然是主人尝过的但是却不知是不是和小公子母亲所做的味道一样,奴婢早就想让小公子尝尝也不枉费我多日的钻模。” 那女子抻出椅子,李慕仿似木偶般的坐了上去,他还未拿起筷子,可是这香气连同这盘中摆放的样式都与李母做的事一模一样的。 轻拿起桌上的筷子,李慕夹了一口菜,边上的女子见李慕吃了进去便着急的询问说: “如何如何,小公子觉得如何?” “一模一样。”把口中的菜咽了下去,李慕回答道。 “那就好。”那女子笑着说。 这本是件高兴事,李慕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酸楚,将筷子放下便站了起来,对着边上的女子行礼道: “施主甚是辛苦,只是贫僧多有不便,想出去走走。” 李慕未等着那女子回话,虽见那女子皱起眉眉头却并未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也未曾回头望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走了出去,李慕并未回到小径,倒是往这一条比较偏僻的路上走了去,这条路比较偏,像是很少有人走一般。 路过了一条荆棘之路,李慕仰着头向前探了探路并未看到什么,倒是听到了些许的水滴声。硬着头皮向前走去,李慕便看到那水滴声的来源。 眼前出现了一个洞口,那水滴声便是从洞口传出,显的异常空洞。这洞口四处便是被绿草覆盖住因此在塔上的时候并未发现。 太阳照射进来,在没有树木遮蔽的地方异常的炎热,明明看起来那太阳甚是温和,加上似乎刚刚过了冬季,连着春季都没经历过便是到了夏天。 那洞口处有几阶布满青苔的阶梯,李慕刚一迈上去便是感觉到了些许的阴凉。从北侧来的风甚是凉爽,加上洞中的寒气让李慕不知觉间就往洞中走了去。 那洞中甚是阴暗,洞上不断地下水滴,走了两部,两侧的火把就自动的着了起来,点亮了整个溶洞,洞上像是蜂窝般的凹凸不平,水滴低落汇集的地方像是小湖一般在洞中心,两侧还有着道路,分别有着不同的出口。 那水并不深,李慕真想脱了鞋踩到水里,但只是卷起袖子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那水,一股凉意从手指穿透到整个心脏,甚是舒爽。 一边听着水滴声,一边向洞外走去,李慕往着相对比较明亮的出口走去,那出口极其狭窄,甚至要侧身才能通过,但也只是一段路,随着脚步的不断走去,缓缓的水流声传了出来,李慕急切的向外走着想要探寻。 水汽逐渐的上升,李慕看着远处那江流停住了脚步。脱了鞋子把裤腿系起来,李慕拿着鞋子便踩到了水流上,因为出去并没有其他的出路。 那水流直冲往下,顺着流到洞下集结最后分成三股小支流出。李慕并不知道这三股分支流向哪里,因为被岛中树木挡着并不能看见。 水流从脚下不断的划过,甚是柔软和清凉,李慕正在这样想着,身子一倒整个人朝那河流倒了下去,只是身子被人抱住,鞋子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只听“噗”的一声,两人已经到了河里。 四周被金鱼所笼罩,衣裳轻轻的浮起,李慕在河中睁开眼睛,便是看到散着一头黑发的郁澈在眼前自由的游动着。身上的白色单衣忽而贴住身子忽而松散开来。李慕看向郁澈拿俊俏的脸蛋,郁澈也睁着眼睛在河中笑着看着他。 第一百零三章水中纠缠 蓝天映照在河水中,清澈的河水不时的会有几只鱼儿跃起,似是在追逐拿飞在空中照映在河水中的鸟儿一般。 本来自由游行的鱼儿被水中人游出水面拍打出的水滴吓到,纷纷四散开来。露出水面的李慕抹了把脸,随后看到散着黑发的郁澈也伸出了头,郁澈头上的发带依然完好无损的将头发梳理着。 李慕还未说话,郁澈已经向他游了过来,一把握住李慕的手与李慕十指交叉将李慕拉近自己,郁澈的黑发漂浮在水上,肩膀半露着,锁窝上有水聚集着阳光下发着微光,李慕的目光从郁澈的肩膀到了郁澈的脸上,神色逐渐变得深谙。 不知为何,李慕总觉得到了月鸣岛之后的郁澈比往日多了一份闲游,李慕看着阳光照射下慵懒的看着他的郁澈,觉得自己太过痴迷,于是突然手中一松,便想要撤回手。却不想郁澈的手虽是也松开了却是将他搂在了怀中。 “我早就想带你到这来,觉得你定是会喜欢这里。”郁澈搂住李慕说。 “施主想多了,贫僧没说过自己喜欢。”李慕说着便想后撤。 “那小师傅觉得这岛上如何?”郁澈依然笑着说,然后轻轻的凑近李慕耳边,在他耳边低语道,“小师傅便留下做我的压寨夫人,如何?”说着还顺势舔舐着李慕的耳廓。 “施主这岛中美女众多,哪还轮得到贫僧,怕是施主终身都享用不尽。”李慕说完便后悔了,并不等着郁澈回话,便轻轻的向下游去脱离了郁澈的怀抱。 郁澈看着侵在水中的李慕,嘴角忍不住上翘,弯腰一跃进了水里。李慕虽然嘴上说不喜欢此处但心中却是喜悦的紧,一来他生活在水边本就喜欢水,二来这地方甚是炎热游在水中自当欣喜。 知晓到身后郁澈的追逐,李慕便是游的更加用力了,却哪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的闷头向前而郁澈早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只听“嗙”的闷声一下,李慕已经撞上了郁澈的胸口,李慕捂住头探出水面,两人随即也出来,心疼的伸手想要查看李慕是否受伤,却见李慕噘着嘴拍开他的手。 “这岛中不属于任何地方,是独立的,就在这岛上,你就不能放下你这沙弥的身份好好同我在一起吗?”郁澈心疼的看着李慕。 “难不成要一辈子不出岛吗?”李慕看向郁澈。 “那又有何不可?”郁澈笑着回答。 “施主在这岛中建造的与贫僧相关的一切,原来只会为了让贫僧一辈子困在岛中。”李慕冷漠的看了郁澈一眼,便是向后仰去,想再次潜到水中,却不想郁澈跃身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人一同沉到了水中。 李慕睁大眼睛看着郁澈,只见郁澈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伸手便是要解他的衣裳。李慕自知无法阻止,只能用力的抱紧郁澈,被抱紧的郁澈自是无法下手,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李慕用力带领着郁澈旋转着两人,又到了水面上。 李慕想要推来郁澈,却反被郁澈抱住。郁澈紧紧的搂住李慕,李慕并未挣扎,也用手轻轻的抚上了郁澈的背,因为他听到了郁澈在他耳边的低语: “你别用冷淡的眼神看我,我怕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似是感受到了李慕的扶上后背的手,郁澈将李慕再次抱得紧了紧,“我只是一直期望着你到这里而已,我想你到这会感觉舒服,会开心。并不是想把你困住,我怎么舍得困住你。我知道我这么做你一定不会开心,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呢。” 李慕没说话,闭上的眼睛留下了眼泪,顺着李慕的脸到了郁澈的后背,最后同河水融为一体。 松开李慕,郁澈一手搂住李慕的腰间,一手轻抬着李慕的下巴,看着李慕泪眼朦胧的双眼,亲了上去,将那即将掉落的泪水舔舐,最后轻吻不断顺直而下,到了李慕的嘴唇。 经历过无数次郁澈的挑弄,李慕自然而然的将口张开迎接,任着郁澈将舌头伸进去侵略,自己的呼吸也变的粗重。 李慕自然知道自己说的话太过狠绝,可他觉得还是不够,他想让郁澈知难而退,想让他过自己逍遥的日子,想让他好好的做岛主,想让他继承皇位,他想郁澈想的很多,唯独没有想过郁澈和他在一起,毕竟在李慕看来,郁澈同他在一起最终的后果便是失去一切。 只是李慕还是不够狠绝,还是无法做到任着郁澈如何不管他,李慕知道,当郁澈还在乎他的时候离开他定然会引起一片混乱,所以李慕逃避,说狠话,拖延,但是这一切似乎并不能让郁澈放弃。倒是李慕自己,因为经历的一切,对郁澈越发的渴望。 大概是想的太入神,李慕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郁澈似乎也察觉到了,便松开了李慕,李慕趴在郁澈的肩头上急喘着气。 “小傻瓜。”郁澈轻拍着李慕的后背,随后抱着他倾身跃出手中,到了河岸的草地上。 这河岸的草地虽不如河中凉爽,但是因为有着树荫遮蔽加上从洞中穿梭过来的风倒也异常的清凉。 李慕一个侧身从郁澈的身上下来仰头躺着看着蔚蓝的天空,心情很是复杂,大脑也是一片空白。边上的郁澈,单手支撑着头,侧身看着李慕,湿湿的长发背身拖到地上着实妖孽的很,李慕并未转头也知道郁澈是怎样的景象。 将手轻轻的放在李慕的身上,郁澈仔细打量着李慕,眼睛一眨不眨,最后李慕抗不过只能转过头来看着他,见着李慕转过头,郁澈便倾身向前亲上李慕,却不想被李慕躲过。 郁澈也并不恼顺势亲了亲李慕的脸颊,然后将手握住李慕的手,轻轻的握着,很是温柔。李慕深呼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如果有来世。”李慕突然握紧了郁澈的手,睁开眼睛看着郁澈开口道。 “来世?”郁澈笑着阻止李慕的话,“说什么来世,今世还未享尽,还求而不得,如何管得了来世。” 听到这话,李慕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郁澈看了看他,在他皱起的眉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倾身温柔的说: “不用烦恼,既然你想不通想不明白,我等到你想明白便好了,多久我都等。” “郁澈,去做你自己该去做的事情,别让我毁了你。”李慕认真的看着郁澈说。 这话李慕说的认真,但是郁澈听的倒是无心,在郁澈看来,除了李慕已经答应他的话之外他不想听到任何让他们离开的话语,尤其是从李慕的口中说出来。 松开李慕的手,郁澈跨坐在李慕的身上,李慕慌张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见郁澈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李慕的脑袋两侧,黑色的长发在后背紧贴着。 “如果我现在要了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同我说这么狠绝的话了。还是你不相信我会这么做。”郁澈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但是李慕知道郁澈是认真的。 只见郁澈将修长的食指轻轻的顺着李慕的衣缝滑下去,那衣裳甚是听话,便是向着两边解开,眼看着郁澈的手指按到胸口还要往下,李慕赶忙握住郁澈的手。 “你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我知道。”李慕说,“正因为这样,我才害怕。” “如果我不这样,你便会肆无忌惮的离开我,既然这样,不如让你害怕。”郁澈倾身在李慕的耳边说,“让你想到离开我就腿软。” 李慕虽未在话语中反驳却直接张开嘴大口咬上了郁澈的肩膀,只是郁澈动都未动,纵然李慕已经下了狠心咬的很深,但是郁澈终究安静的承受着,没有任何动作和话语。 第一百零四章空中炫舞 一阵清风划过,河水里荡起了些许涟漪,树木也随着清风摇摆起来,地上的两个人儿,一人仰着身子,另一个人侧着身子在仰着身子人的身旁闭目养神。空中不知何时传来了一声兽类的嚎叫,转而只见一只巨鹰腾空飞起。 “那是什么?”李慕轻拍了拍躺在他身边的郁澈。 “是豺鹰。”郁澈并未张开眼睛,依然搂着李慕说道。 “这世间居然有体型如此大的鹰?”李慕惊呼,“想来比上你我都大上两三倍。” “想不想坐上去试试?”郁澈睁开眼睛,看着李慕,见到李慕一脸吃惊,也便不等着他回答,抢先吹响了口哨。 口哨声一响起,只见空中的巨鹰身子虽然巨大但是却是很灵巧,一个侧身便是向着两人飞来,郁澈站起了身子,朝着李慕伸出手,李慕看了看郁澈,搭上了他的手这才站起了身子,那鹰很快的就飞了下来,在那水面上划过惊起一片涟漪,随后直接到达了河岸边,来到了郁澈两人的面前。 郁澈牵上李慕的手,朝着巨鹰走去,那巨鹰自觉地蹲了下来。李慕觉得很是惊奇,用手先是轻轻的摸了摸那巨鹰的羽毛,小心翼翼的样子收进郁澈的瞳孔中,郁澈轻声一笑,随后二话不说笑着把李慕抱了上去,随后自己也坐到了李慕的身后。 李慕虽然相信郁澈但依然不自觉的在那鹰飞起的时候朝着郁澈的怀中靠了靠,亏得郁澈紧紧的抱着他,李慕这才缓解了些紧张。 厚重的翅膀慢慢的伸开,河岸边的树木都为之震颤。那鹰脚上一个使力同样的擦过河水然后直飞冲天。 李慕哪见过这阵势,纵使郁澈经常抱着他飞来飞去也是稳稳的抱住,如今这般,李慕赶忙拉住郁澈的手带着他两人一同趴到鹰身上紧紧的抱住。 等到那巨鹰已经在空中稳稳的飞行了,郁澈却依然不松开他,紧紧的抱着李慕很是享受,李慕轻拍着郁澈的大腿,郁澈这才慵懒的起来,本来还有湿淋淋的长发经过这么一吹倒是完全的干了,长发随着风向在空中自由的飞舞着。 郁澈松开李慕,张开了双手,李慕害怕的阻止着他,郁澈将下巴靠在李慕的肩头,然后握住李慕的双手,一同举了起来张开。 本来有些害怕的李慕倒是慢慢收起来害怕的心情,也让风在四周划过,感受着风。置身于蔚蓝的天空中,李慕深吸了口气,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握紧了郁澈的手,手放了下来,如果要是能够一辈子这么自由下去多好,李慕这样想着。 这巨鹰飞行自然是吸引了很多小巧的鸟儿追随,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较量,但是都想一览巨鹰的英姿。这其中就有从小被李慕带到大的小八。 这小八看到自家的两个主人在巨鹰身上,倒是异常的神奇,因为不敢在巨鹰的前面或者翅膀周围,倒是聪明的直接飞到了李慕两人的上方。李慕抬起头伸出胳膊便是想抓住小八,郁澈拉过李慕的手。 “如果这么做,这豺鹰可就要发火了。”郁澈笑着说,“这豺鹰本就高傲,背着主人便是驯养出来的,背着别的同类可就不乐意了。” “原来是怎样。”李慕点了点头,随后仰头看了看小八,突然笑道,“这小八平日看着也不小,如今看来真的不大。” 听到李慕这话,郁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传到了岛上,岛上的奴婢们个个望向天空,看着飞翔的两人,虽然都蒙着面但是眉间都有着些许的笑意。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并未笑,那人花白的头发盘起来,发髻用玉钗固定住,脸上虽然抹着胭脂却依然遮盖不住皱纹。听到笑声走了出来仰着头看着空中的两人,皱着眉头没有一丝笑意。 岛上紧握着手中笛子的少楚云歌,自从被突然而至的李慕打扰之后,便未在吹响手中的笛子,而是躺在房顶上,即使没有树木遮蔽,依然直愣愣的躺在烈日下,感受着自己心中攒动的情绪。 因此当李慕两人飞上了天空,少楚云歌眼睛就眨也不眨的看向两人,也不管是不是刺眼,就这样看着,感受着心中的嘶吼,但是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将手按住胸口,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在不继续看了,自己却的眼睛像是不听使唤一般非要继续看着,少楚云歌皱着眉头,心中在不断的挣扎。 正在少楚云歌犹豫之时,只听空中再次传来口哨声,随后只见空中的那只巨鹰低下头径直朝着下方极速飞了下去,身体还不断的旋转着。 坐在巨鹰身上的李慕本来很是高兴,听到那口哨声便自觉的握住了郁澈的手。也许是因为听的多了能够听出来好意还是恶意,所幸李慕并未猜错。 李慕身后的郁澈自然知道那口哨中的含义,也早就抱紧了李慕靠近巨鹰的身体,李慕大叫着,倒并不是害怕,着实还有些兴奋,等到那巨鹰快要一头往地上扎去的时候,郁澈直接一个跃身抱着李慕就到了高楼的露台上。 “去换衣裳吧。”郁澈打开门笑着对意犹未尽的李慕说,“我先离开一会儿。” 李慕笑着点点头走进屋子,屋中的旧衣裳已经不见了,定是被纯儿收了去,于是便打开柜子,里面的衣裳整齐的叠放在一起。只是这柜中衣裳左右分别的放的是一样的衣裳。李慕顺手拿起左面的衣裳,这才发现左边的衣裳要大的多。于是李慕又拿起右面的衣裳,果不其然,正合适,李慕心中一黯,换起了衣裳。 将衣裳换好了之后,李慕从新找了双鞋子穿上,这次拿起那宽大的衣裳放在床上,想等着郁澈回来让他换上。正想着,只听楼上传来杯子碎地的声音,站在窗台上的李慕仰头向上望了望,好奇般的走了出去。 李慕沿着露台探寻,李慕本以为这只有郁澈居住却不想上面还是有人,只是找寻了一会儿就如同早上一样并未看到任何出路。李慕刚要准备往回路走,但见墙面似乎在晃动,李慕定眼一看却又看不出其他的痕迹,于是索性轻轻一推,只见墙面分裂开来,李慕惊起的看着,没想到还真的有门,于是便试探的走了进去。 这黑洞洞的屋子什么都看不清但在屋子正中的楼梯却闪烁着微光,除了这楼梯看不到任何物件,只是还未等李慕登上去,便听到了楼上的对话,是郁澈和一位老者的声音,那女声听起来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不知两人方才在讨论什么,只听到郁澈说: “我已经答应姥姥绝不踏入木吉岛。如今还抵抗师命将师兄带了回来,姥姥如若再做这样的事情那我也别怪我做事无所顾忌了。” “澈儿。”那老人颤抖着声音说,“想当初是歌儿将你带了回来你才会做的了岛主,况且他当初救了你,如今他这般模样,你就算不心疼他也要念在旧情不要刺激他。你和那个人…” “姥姥。”郁澈冷言阻止道,“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该报的恩我都已经报了。我只对姥姥说一句,如果再次发生这样的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这,李慕心头一震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来不及回到屋中,李慕直接顺着长梯便是要下去。却不想脚上一滑整个人倒了下去。一切发生的太快,李慕还未反应过来,感觉到背后被人撑起,李慕左右望了望便看到两名蒙面女子正双手紧绷着白纱,那白纱将李慕整个人托住一点点的顺着长梯往下,一直到李慕的脚快沾了地面,那白纱“嚓”的一声被两名女子收到袖中像是没出现过一般。 “多谢两位施主。”李慕站稳脚步赶忙道谢说。 “小公子客气,自从小公子到了岛上,我们就在这守候,怕是小公子有所闪失。小公子没事便好,女婢告退。”其中一名女子说,说完没等着李慕回话两人便转身间消失了。 第一百零五章青涩的回忆 当李慕再次看到那空无一独立的一间小屋的时候,站在小径的尽头看了很久,在烈日的照耀下,地面也被照射的有些微烫,李慕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慢慢的走到了这里。 笛声在空中再次响起,李慕看向那屋顶之人,本是仰着头却是坐了起来,正对着李慕,明明吹的是欢快的歌曲,李慕却依然有些忧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的有问题,李慕这样想着终于还是迈开了步子。 “你又来了。”少楚云歌收了笛子快速的走到了李慕面前。 “嗯。”李慕点点头,“施主这地方空无一物,如何在此生活?”李慕扫视了一眼四周说道。 “因为我犯了一些错,只能留在这里,出不去。”少楚云歌淡淡的说,声音中似乎有些疑惑。 “施主犯的什么错?”李慕好奇的问道。 “我。”少楚云歌皱起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忘了。只记得被困在这里三年,却完全忘了是因为什么。今日我也在想,我到底为何就被困在这这么多年,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怕定是惹恼了师父吧。” “三年。”李慕说,如果是三年前,便是自己初到悟德寺的那一年,如今三年过去了,十三岁的李慕也不得不感叹时光的流逝。 “施主吹的曲子似乎比早些时候的欢快了很多。”李慕笑着说。 “我在那房顶上,看到你们两人坐在那鹰上了。我以前也坐过。”说着少楚云歌抬起头,“好像也是和别人一起,但是已经想不起来是谁了。” “施主好像对自己的事情有些模糊。”李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少楚云歌。 “是啊,我也发现了。”少楚云歌转过头,“要不要去屋顶坐一坐。我这屋中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招待的,不如去屋顶还能有些凉风。” 见着李慕点了点头,少楚云歌便轻身跃起腾空大跨几步已经坐到了屋顶上。李慕自是不甘示弱,也运气轻功跃身坐到了少楚云歌的身边。 坐到了屋顶上,李慕这才发现那屋子的后面有一条石子路,却不知通向哪里,看不到尽头的路,即使站在高处也是被道路两边的树木所挡看不清楚。 “我就说小师傅能到这岛上必然是有些功夫。”少楚云歌笑着说,看着李慕望向那条小路,少楚云歌接着说,“小师傅不用看了,我也不知道那条路是通向哪里的,我被师父困到这里便从未踏出这圈子半步。” “施主不好奇吗?”李慕看着他。 “自然好奇。不过师命自当遵循,况且听闻我师弟做了岛主,我想我如今只能老实的待在这里了。” “施主的师弟。”李慕转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少楚云歌。 “小师傅不认识?进到这月鸣岛的人可都是要经过岛主允许的,小师傅如果不认识岛主,如何进的了月鸣岛?”这下倒是少楚云歌好奇李慕的身份了,“我可不相信有人能私自到了岛中还能活着,况且,与小师傅同坐那鹰上之人,不就是我师弟吗?” “贫僧认识岛主,既然施主与岛主是师兄弟身份,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李慕问,他是真的好奇。 听闻郁澈与那老人的对话,李慕知道身边的人就是在木吉岛上的人,但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忘记在木吉岛之事。当日在木吉岛,李慕隐隐的觉得,此人与郁澈一定有着什么羁绊,比师兄弟还要深的羁绊,却不知是为何。李慕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了,可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我那师弟,我只记得,是我与师父在水中将他救出来的。我只比师弟大一岁。那时师弟七岁我八岁,我央求着师父把师弟带到了岛上,师父见师弟骨骼惊奇便破了例教授他武艺,但因为有规定并不能收之为徒。” “那后来?”李慕问,“为何还是收了他?” “我只记得我犯了错惹怒了师父,于是师父便收了师弟为徒,然后师弟便做了岛主。”少楚云歌淡淡的一掠而过,话语中并没有任何的不甘心。 “这般重要的事情,施主如今连原因都不记得了?”李慕说,“还心甘情愿的在这里。” “小师傅不明白,其实我更不明白,明明说起来应该是生气,可就是气不起来,就是觉得理应如此。”少楚云歌笑着说,“想来定是我师弟比我聪慧讨的师父开心。” “施主连一点点的对师弟的记忆都没有了吗?除了相遇的时候?”李慕继续追问。 “除了相遇,便只记得一件事,大概是师弟十四岁的时候。那日师弟晚到了木吉岛一天,被师父责怪,师弟那日在木吉岛中与兽决斗的很是凶猛,每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我看了都觉得惊心。后来我问他原因,他偏是不说,但到了月鸣岛便要缠着我让我叫他戏水。”少楚云歌笑着失神说道,像是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他原先是不会戏水的吗?”李慕问,今日他还在和郁澈在水中嬉戏,却不知原先郁澈是不会水的,想来自己一出生就在水边长大,自然的就以为郁澈也是会水的真是错误。 “师弟因为落到了水中被师父和我所救,那日之后便是从未到过水中。每次坐船到木吉岛上都很不舒服,但突然说想学戏水把我吓了一跳。” “是什么时候?十四岁什么时候?”李慕转过头询问。 “这个。”少楚云歌想了想,“大概是六月份吧。那时候月鸣岛也是多雨,我还记得是在雨中教授的师弟。” “六月份。”李慕说,然后心中算了算,想起了郁澈第三次来找他时的场景。 那时的从县也正是雨季,明明李慕收到郁澈来的消息的时候还是晴天却不想走着走着便是要下起雨了。除了第一次遇见郁澈之外,郁澈几乎很少坐船出现,都是驾马前来,但因为李慕要去看船,李慕便让报信的人告诉郁澈在岸边的等着他。 见到下雨,李慕心中虽是着急但是想着郁澈定是会到船上等他,于是并没有加快脚步。哪知到了岸边,雨已经停了,烈日当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除了郁澈那满身湿漉漉的衣裳。 见到这般的郁澈,李慕虽是心疼,但是玩心却起来了,笑着看了看郁澈,见郁澈并未看到他,于是便跳进了水里。 听到水声的郁澈向着河中望去,见水面平静也并未在意,却哪知道刚准备回头就看到已经游到郁澈对面河中的李慕弹出头来。 郁澈一惊的表情看在李慕眼里便是知道自己成功了,还未等他自己假装落水就已经成功了,李慕正窃喜着,却不想郁澈突然倾身跃起面色苍白的将他从水中提了出来然后快速的又站到了岸边。 “你没事吧。”郁澈依然脸色苍白,说着便要查看李慕的身体。 “你怎么了?”李慕自是看出了郁澈哪里不对劲,李慕拉住郁澈的手说,“我没事,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郁澈听到这话,这才缓过神来,但随即皱着眉头看了眼李慕,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李慕见郁澈如此,便知他是生气了,可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于是便慌忙的追了上去。 太阳猛烈的照射在地面上,一前一后行走的两人的湿衣裳已经半干了,加上往山上走去被风一吹,也便干的更是彻底。 郁澈虽然是生气,但是步子依然很慢,足够李慕追上,只是李慕并不知郁澈为何生气,心中忐忑,走在路上分着心,不免会有个磕磕绊绊,郁澈听到身后李慕的惨叫声,二话不说扛起李慕便走到了洞中。 李慕任着郁澈扛着自己,走到洞中被放下来之后,李慕这才看到洞中石桌上的吃食,眼睛一亮,一旁的郁澈见此眼神也柔和了下来,但是见李慕与他对视,便又是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那时的李慕虽然年纪小但是一直都会看眼色,因此不管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李慕依然拿起桌上的的葡萄,笨拙的剥好,站到郁澈身边,讨好般的把葡萄放到郁澈的嘴边。 郁澈看着那颗被剥好的葡萄和李慕满是葡萄水的湿湿的手掌没有动,李慕见此,以为郁澈嫌弃他,便换了左手,然后将右手背过去想偷偷的擦掉,去不想郁澈拉过他的手,亲了一下,然后将那葡萄吃了下去。 “我并不是有意要生你的气,我更多的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因为我无法进水,因此并不能救你,一想到此便很是害怕,想来也怪我自己,任着自己怕水的毛病不去管。你在河边长大自然是喜水的,我也应当克服才行。”郁澈说完将李慕抱在怀里。 那日郁澈陪了李慕很久,直到一人出来传话让他早些启程,郁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李慕。 李慕当时沉浸在郁澈原谅他的心情当中,并未在意郁澈的话语,如今再次想起,心中不免有些难过,那时候自己小不说,郁澈为他改变的太多了,多的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李慕正想着,只听边上的少楚云歌便又是吹起了笛子,李慕被耳边的笛声收回了思绪,见到少楚云歌一脸落寞的样子,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问下去。 第一百零六章找寻凌莫之所 柳树长长的枝叶随着风儿轻轻的吹动,几片依然浓绿的叶子受不得力最终还是掉在了地上,随后又被长长的枝叶扫动着多了几处伤口。笛声传遍了整个岛屿,在房顶的两人一人吹笛一人听乐好不和谐,但两人各自心思却随着笛声不断的沉浸。 “贫僧先告辞了。”李慕突然开口道,转而未有丝毫犹豫便套下了房顶。 “不知小师傅可否帮在下一个忙?”那笛声停止,少楚云歌忙着对想要离开的李慕说。 “自然,施主请说。”李慕行礼道。 “如果小师傅不着急,在下想请小师傅往那小路上一走,下次再见时,就烦请小师傅告知在下那小路的尽头是什么。”少楚云歌笑着对李慕说。 李慕转过头看了看那小路,又仰着头看了看等着答案的少楚云歌,点了点头: “自然可以,等下次来,贫僧便告知施主,贫僧先行告辞。” 李慕说着便又是一行礼,转过身往那石子路上走去,那路上全是凸起的小石子,异常的膈脚,索性石子路上已经长出了一些小草,加上路旁的柳树枝已经长的拖到了地上,李慕一边用手给自己打开一条道路一边往前走着。 看起来这条路已经很少有人走了,李慕想着还没走几步便看到尽头。而这尽头便是在木吉岛上见到的一模一样的房子。李慕心中一惊,刚要往那房中走去,便见郁澈走了出来,倾身一跃不知去往了何处。 李慕仰着头望了望离开的郁澈,便独自走到了那房屋当中。果不其然,就像他想的一样,里面的布置便是和他在木吉岛上看到的一样。里面很多都是他的东西,李慕以为在木吉岛上被毁了,却不想居然在这还完好的保存着,又或者,那处的是假的,此处的才是真的。 正想着的李慕,仰头看向床框上,并未见那笛子,想来,少楚云歌手中的便是那笛子吧。没再过多的停留,李慕走到前院发现一条小河,不知流向了哪里,不过看这方位应该是那河流中分支中的一个,李慕这样想着,便顺着小河上已经安放好的石子路迈了过去。 绕了几条小路,李慕便绕回到了长梯下,本以为自己会迷路,却不想每条路到最后都会绕道塔下。只是到了长梯下李慕却并未上去。 “请问,两位施主是否还在?”李慕看了看左右,双手合十的说道。 一阵笑声传出,只见救过李慕的那两名女子轻笑着从暗处走出来,其中一名说道: “小师傅可是在等奴婢们?” “真是,施主,我想问这岛上是否有书房?贫僧想找两本书看。”李慕说道。 “我们这岛上只要小师傅想要什么都有。藏书阁便在楼上,小师傅到了那长梯之上向左拐走进去便是了。”那女子说。 李慕听完一愣,那地方不就是自己走进去听到郁澈与那老人对话的地方吗?没想到那里竟然是书房,这样想着,李慕知道这两人并不会骗他,于是便谢过爬上长梯。 可是还没等身子一稳,脚下便是一空,那两人手中的白纱一上一下,一个搭在他的双脚下,一个在他背后防止他摔倒,跃身便将李慕带到了高楼上。 李慕也不免有些羞愧,自己这般大了,倒是如此被人运来运去,赶忙谢过,那两名女子笑着,其中一名从袖中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递给李慕。 “小师傅去往藏书阁必然要轻声慢语,楼上我们姥姥岁数大了可是不经吵。这珠子进去能帮小师傅照明。看到墙上的青龙脚下的无色彩云按下去门边开了。”那女子说着将珠子递给李慕。 李慕拿在手里再次谢过,那两名女子却早已经消失了,李慕也未探寻,转而便走到了藏书阁门口,第二次来倒也轻车熟路,很快的就找准了方向,李慕轻轻打开门。 这屋子因为没有窗户甚是昏暗,上次进来李慕只能看到发着微光的梯子,这次一进门那珠子便散发着光芒,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只见那屋中除了门处,四面墙上全都被摆放整齐的书籍布满。 那到楼上的梯子在这个房间的中间部位,虽是一直延续到楼上却并未见到什么出口,除此之外,便是在东侧书柜旁摆放着的一张桌子和椅子,上面放着一个银色的器具,看起来像是支架,上方呈盆型没有任何物件,那支架李慕虽是没看到过,却见了见手中的珠子,将珠子放了上去,不大不小刚刚好,李慕轻笑了一声,却不想楼上传来老人的咳嗦声,李慕赶紧捂住嘴,随后便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房找寻《帝国图册》。 李慕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想找到凌莫所在的地方。李慕虽然知道凌莫不是本土人,凌莫也承认了,但是并不知道凌莫到底是哪里人,于是便想到在这书房中找一找。他从前听他四哥说起过这本书,虽是未见过,如今想来四哥既然知道定是很容易找到的。果不其然,李慕毫不费力的便找到了这本书。 这《帝国图册》书中对每个地方都有详细的介绍,包括穿着和习俗,后面还会附录图册,以便查阅。李慕从第一页翻看着竟然就陷在了里面。 李慕捧着书越看越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看这本书,如果早些看了也便能避免在去往任何一个地方闹出笑话。 李慕越看越入神,头脑中还不断地闪过自己到过的地方,那里的语言,人和习俗,统统的再次呈现在自己的眼前。看到这书的大部分,李慕才知道自己没有到过的地方还有很多,即使到过却错失过的地方也有很多。 只是让李慕好奇的是,这书已经快看完了还是未看到有凌莫那样穿着的人,刚这样想着的李慕将书一翻,心中大喜,一个激动便叫了出来。 虽然李慕很快的就停止了叫声,但是转而就听到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李慕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脚步声停下来,那楼梯上的一块地板便被掀开,楼上的灯光照射进来。 慌张的李慕赶忙将那珠子抱在怀里,下意识的躲在了桌子下面,虽然没犯什么错误但不知道为什么,李慕就是害怕见到楼上的这位老人,大概是在她与郁澈的谈话中,李慕感受到了这个人对自己深深的恶意。 躲藏在角落的李慕不敢往外看,只是听着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随后便隐约见到一人站在了地板上。那人先是未动,袖口中发着光芒,随即那光芒便照射到了整个房间,却原来此人袖口中也有一颗珠子。 “躲藏是小人的行径,想来你这贼人也知道自己是个小人了。”那老人的声音传出来,李慕知道自己难逃此劫,便也就一点点的挪动走了出来。 “打扰施主了。”李慕说着便是行礼。 “还是位小僧人,可了不得,老身在这岛中久了却不知中原里的小和尚竟然学会了东躲西藏之术。”老人声音虽然柔和但是声调却异常的刺耳。 “对不起。”李慕低下头,什么话都没说。 “想来就是你了。”那老人说着便是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李慕背对着老人,不知老人是何意,并未回话,却听到老人继续说,“我说为何澈儿沉迷于你,却原来这脸蛋还真是秀气纯真的很。” 李慕一听便是明白了,转过身想要告辞,却不想这一转身边看到这盘着头发,抹着胭脂的老人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李慕看着眼前的人,这眼神他很熟悉,就像是当初邓泽然一样,当初也是在藏书阁,邓泽然的话如利剑般的穿透了自己的心脏,如今活到现在,却还是不能幸免于难,李慕冷笑了一声,身子有些发抖,本想直接转身离开,但不想失了佛家礼数,于是李慕双手合十想要告辞。 “你这一身如此装扮,却还能装作僧人模样吗?”那老人没等李慕说话,冷哼道。 “擅自访问此地实在是抱歉,贫僧先行离开,请施主莫见怪。”李慕说着脸色苍白的想离开。 “你见过澈儿的师兄了吗?”那老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慕质问道。 李慕停止了动作,未说话,他听到这话便知道,这才是这老人如此对自己的目的,也是老人真正想要对自己说的话,于是李慕未离开,不管是不是自己想知道的,他都没离开,等着老人开口。 第一百零七章同门之意 本事阴暗的书房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传出,一人呼吸深长,一人呼吸急促。闪着光芒的珠子虽然小巧却发着璀璨的光芒,将整个书房都照亮。 那老人见到矗立在眼前未言语低着头的李慕,端详了半天才缓缓的接着开口道: “你留下来想听我说,那便是已经见过澈儿的师兄了。” 李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那老人轻笑了一声,笑中充满着讽刺。突然那笑轧然而止,那老人再次开口道: “你是不是见他很可怜,可怜他什么都不知道,整日只是握着那笛子,吹凑的乐声那么悲伤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你是不是还自己暗暗的在心中嘲笑,嘲笑他的愚蠢,嘲笑他的可怜。”那老人越说越急,竟咳嗦起来。 “贫僧并没有。”李慕开口道,“一点都没有,并不可怜他,同样的也没有嘲笑他。” “没有可怜也没有嘲笑?”那老人大笑一声,质问道,“那你见到他作何感想。” “没有任何感想。”李慕说,他确实除了好奇没有任何感想,而他的好奇却全是因为郁澈而已。 “僧人不是都普渡众生吗?怎么,难道你没有想用你那佛法将歌儿普渡?”那老人又转而冷笑的说,“也对,你这和尚只是名义上的,要不然为何会纠缠着澈儿不放。” “佛法普渡众生没错。”李慕抬起头看着眼前那满是皱纹的老人说,“但是贫僧连自己都无法普渡如何能普渡的了别人。” 李慕这话虽是这般说,也只是因为想起了渡痴师傅曾经说过,渡能渡之人,想来渡痴师傅早就有所预测,回想李慕这段时间的日子,多半就是为了别人,即使是云游也是逼不得已的。但是人很多时候,即使看到那是陷阱,却还是忍不住要跳进去。 “你为澈儿做了什么说这样的话?说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那老人说,“歌儿为了澈儿宁愿自己走火入魔被逐出师门,他为了澈儿独自在岛中等候三年,如今只剩下满身疮痍却还要看着你和澈儿亲近。” 被老人的话一惊,李慕一脸震惊的看着老人,未说话。那老人冷哼一声说道: “怎么,不相信?不相信你可以去问岛中任何一个人,三年前歌儿便因走火入魔逐出师门了,而就在那以前,歌儿曾经问过我,如何才能让他师父收澈儿为徒,我当时玩笑的说除非他不在了,要不然别有这样想法。然后歌儿没有一点迟疑的问我,除了他死还有什么办法,我笑着说,等他走火入魔了,他师父也只能将他逐出师门了。我当日并不知道他竟然是真心诚意的问我,如今他这般也有我的错。” “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李慕看着那满脸悔恨的老人,问道。 “为何?自然是因为名分。”那老人说着用着手中的帕子擦了眼角,“澈儿虽然不是岛中之人,但是岛中每个人从来对他和歌儿都是一样的,除了不能同样的叫师父,他们的师父是一样的教他们,可眼看着澈儿越来越大,等到澈儿十八岁的时候便不能再到月鸣岛来了,古训如此,为了避免内部斗争,只收一名徒弟,如此教导澈儿已经破例,不可能违背古训,只是我没有想到歌儿会如此的偏激竟然真的任着自己走火入魔。” “他…”李慕想要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 “澈儿自从遇见你之后,每次到了岛上便开始跟歌儿说着你们的趣事。我有时在边上听着总觉得歌儿每次听完虽然笑却并不开心。我问他原因他也未说,大概这样几次之后澈儿也察觉便不再说了。只是澈儿十六岁的时候因家中之事数月未来月鸣岛,歌儿便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害怕起来。也问了我那个问题。” “他为何不出岛去见郁澈?” “因为他没办法出去,作为继承人只有达到了最高境界才能离开。歌儿虽然聪明但太过阴柔,而那功夫需要阴阳结合,他也是太过着急根本不想后果最终走火入魔。” “想来他对郁澈也定是真心诚意。” “真心诚意?”那老人听到此言大笑几声,“他对澈儿根本就是掏心掏肺,把自己的命都可以给他,就像。”老人停顿一声厉眼看向李慕,“就像澈儿对你那样。” 李慕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事实,是他想要改变却无法改变的事实。那老人见李慕不说话,便嘲讽到: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赢了,不过也没错,你是赢了,如今澈儿为了你谁的话都不听,都是你的功劳。” “可贫僧本意并未如此。”李慕淡淡的说。 “怎么,你不喜欢澈儿?”那老人看着李慕,看不清那话的情绪。 “他师兄为他做了那么多是因为他有那个能力去做。可贫僧软弱的很,事事等着郁澈来救,贫僧连敞亮的说出心中感情的能力都没有。所以贫僧无法去可怜同情任何人,也没办法喜欢一个人。至少郁澈的师兄有这个能力。” “歌儿和澈儿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的孩子,这岛上并不是没有两个男子在一起的前例,况且岛上的人很多未出岛,因此对男女之事并非很了解。可是,就像歌儿选择走火入魔一样,他知道,澈儿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因此只能选择这种偏激的方法。”那老人叹了口气,但却少了些怒容多了些疲惫。 “为何他会忘记过去的事?” “这三年,我便找寻了各种方法想让歌儿忘掉过去。听闻在东方有一个叫做西新的地方,那地方有一位道士做了一种仙药,能够让人忘记痛苦,还能够迷惑他人心智,于是我便派人苦苦去寻,如今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难道他这一生都要困在那个圈子里吗?” “不,那只是郁澈的命令,他怕歌儿伤了你。”老人说要表示一声冷哼,“多可笑,这世间,从来都是捧着心脏献出去的人被伤的最惨。索性歌儿已经忘了过去的事。希望他永世不再想起那些纷扰。” 李慕未说话,叹了口气,心情五味杂全不知如何体会。 “如今我把话都说了,人各有命,我只是替歌儿不甘心,我希望你现在能够离开岛上,因为歌儿现在情绪不稳,如若有一天你同澈儿在一起回到了这岛上,也希望不要做什么事情刺激到歌儿。” “不。”李慕苦笑一声,“贫僧会尽快离开,但并不会再回来。” “真是万般风情,谁又饶过谁。”那老人突然大笑着说着,但 表情却很是痛苦,老人深叹了口气,随后便站起身,迈着轻慢的脚步离开了书房,结束了与李慕的对话。 书房内独自站立的李慕怀中的珠子虽被李慕包裹住却依然阻挡不住光芒,偶尔因为李慕的挪动闪现着。 等到老人将楼上的地板放下,李慕便又走到了椅子上坐下,借着隐约的光芒看着书上的字,但大脑却是一片空白,等到手中的珠子从手中滑出,李慕赶忙接住,这才回过神来。 将珠子再次放到银色器具的支架上,李慕便又把精神集中到了《帝国图册》上。 摆放在桌子上展露的那页最上边写着“漠北”两个字。随后便介绍漠北这个方位,所在地区人物穿着及性格,历史以及风俗,介绍的很是详细。 李慕将那书上的东西全部都记在了心里,为了怕自己忘记还背了下来,随后也便松了口气。将书放回到了原位之后,李慕便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八章画像之争 白日将尽夜晚来临,独自坐在椅子上写着自己背下来的关于漠北的东西,李慕伸了伸懒腰,听见敲门声,随后纯儿端着茶杯走了进来。 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纯儿看着李慕写的东西,当看到秦瑜那幅画像的时候笑着说: “小公子画的倒是惟妙惟肖。” “可贫僧觉得还是不像。”李慕说,他还从未画过人物,以前大多画的是药材。 “可千万别让主人看到,要是主人看见小公子画着别人,不知有多生气。”纯儿笑着将茶杯递给李慕,“小公子还是喝些安生茶赶紧睡觉吧。” “郁澈是什么时候做了岛主?”李慕接过茶杯问道。 “十八岁,岛中的就是这样的规定,下一任岛主十八岁的时候就要继承岛主之位。”纯儿说道,“只不过我们主人早就在岛上管事,因为师祖他不爱管岛上的事情,所以什么事情都是主人打理的。” “那这岛上只有女子吗?”李慕将茶杯放下没有看纯儿,有些犹豫的问道。 “对,我们这岛中只有女子,不过小公子放心,我们岛中之人谁都知道主人是小公子的。不会有人乱来。” “贫僧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而已。”李慕轻咳一声。 “这岛中的女子自然有喜欢主人的,不过自从经历过去年,自是没人敢再尝试了。” “去年?”李慕皱着眉头看着纯儿。 “小公子难道忘了不成,去年小公子离我家主人而去的事情。”纯儿这么说着,倒是话语中也带了些责怪,“去年主人将这个岛上的卫军和自家培养的影卫全都出动来找寻小公子。不过说来也奇怪,却足足找了整整三个多月,奴婢一直觉得是因为主人害怕失去小公子因此没了了理智,因为才会拖了这么长时间。” 李慕这样听着,想到自己独自在外时常常乔装,虽是笨拙但也躲过了一些追寻,加上作为僧人在外倒是多了些便捷。可如果再有这样一次消失的话,不知道能逃离多久。 “小公子不知道这三个月我们是如何熬过来的。且不说主人根本不再管理岛中之事。就连当时的少楚公子出木吉岛杀人都没有把主人引回来。那时候岛中所有人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主人了。即使那时候倾慕主人的岛中之人都对找到小公子这件事无比的开心。” “贫僧并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奴婢并没有责怪小公子的意思。”纯儿说,“奴婢只是希望小公子要学会珍惜。奴婢同主人一同长大,从主人遇到小公子开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小公子,主人现在可能过着庸庸碌碌的日子,正因为遇上了小公子,主人才会变得如此开心,如此努力。” “郁澈他这般聪明,即使没有贫僧,也…”李慕刚要开口便被纯儿打断。 “奴婢是一直看着主人的变化的。奴婢怎么说也比小公子长几岁,甚至比主人还大一岁。奴婢知道,如果不是遇见了小公子,主人要不就会走进邪路,要不就会碌碌无为。”李慕没再说话,没否认也没肯定,纯儿笑了笑,将茶杯放进托盘内,端起托盘说,“小公子快睡吧,要是让主人知道奴婢这般扰到小公子就不好了,奴婢先行告退。”纯儿说完行了礼便离开了。 只是今日李慕经历的一切哪里是这般容易消化的,李慕再次走出了露台,双手搭在护栏上,看着又进入到夜晚的月鸣岛。 这岛中夜晚也有会夜晚活动的鸟儿和花草,李慕虽然站的地方高,但依然能够看到萤火虫在花丛和树林总飞来飞去,还有那些晚上盛开的花儿,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更显光芒。 被人在身后抱住,李慕没有理会,依然独自的看着外面发呆,任着自己思绪漂泊。郁澈下巴搭在李慕的肩头上,歪着头看着李慕,长长的黑发依然用发带松散的固定着。 “在想什么。”郁澈开口说,呼出的气体轻轻的骚动着李慕的脸庞。 “什么都没想。”李慕回答说。 “既然这么空闲,那便想想我好了。”郁澈说着在李慕的脸上留下一吻。 “施主不是就在这吗?”李慕转过脸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郁澈。 “可我不管你在不在都一直在想着你。”郁澈说着便想要亲李慕的嘴唇,被李慕巧妙的躲过。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李慕转过脸不再看郁澈继续问。 郁澈拉过李慕,自己反身靠在护栏上,然后将李慕圈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放在李慕的腰间。郁澈的长发随着晚风轻轻的飞舞着,李慕看着郁澈,突然将脸埋在郁澈的胸口。 “在这待烦了吗?”郁澈轻声的问道。 李慕在郁澈的怀中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呼吸扰动在郁澈的胸口,胸前的衣裳很是轻薄,郁澈虽然觉得很痒,但还是忍住笑,弯下头亲了亲李慕的头,然后一手扶在李慕的脖颈轻轻安抚着李慕。 夜晚渐渐变得清凉,郁澈横抱住李慕走进屋子里,李慕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半睁开眼睛看了看郁澈,再次在他的怀中睡去。 郁澈将李慕放在床上,为李慕脱了鞋,然后便将门窗关好,李慕轻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又去给香谭换着香料的郁澈。 “在这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做?”李慕问道,声音中满是困意。 “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郁澈说着,眼睛已经盯上了桌子上的图画。 见着郁澈想将秦瑜的画像拿起,李慕赶忙跌跌撞撞的下床阻止,却不想差点摔倒,所幸被郁澈快步懒腰抱住。 郁澈一手环腰抱着李慕一手拿着秦瑜的画像,眼睛盯着那画像上的秦瑜看。李慕踮起光着的脚丫就要够郁澈手里的画,却不想郁澈已经将那画像举高,任着李慕如何跳跃都够不到,倒是被郁澈偷亲了好几下。 “你…”李慕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郁澈。 却不想郁澈并不理会他,单手将他抱起,李慕一惊赶忙环抱住郁澈的脖子。郁澈不等着李慕够直接将手中秦瑜的画像扔到了地上,还用脚踩了上去。 “你干嘛。”李慕挣扎着想要下去,低着头看着被郁澈狠狠踩在脚底的秦瑜的画像。 郁澈单手将李慕抱着,李慕只能双脚环在郁澈的腰间,郁澈扶正李慕向下探视的头,让他直视着自己。李慕不理会郁澈,噘着嘴故作生气的不看他。 “你这么着急的想走,便是要找他?”郁澈开口道,语气中听不出是何意。 “贫僧看着人被劫走,自然要去寻得。”李慕说着,依然没看郁澈。 “小师傅这画像画的极好,不如也给在下画一个?”郁澈笑着说,只是还没等李慕回话,郁澈又反悔道,“不,还是算了,既然做不了小师傅画的第一人,不如在下来画小师傅好了。” 听到这话,李慕疑惑的看着郁澈,郁澈正咧着嘴看着他笑,见李慕疑惑,郁澈便把李慕抱到床上。 “小师傅就躺在这,我便画小师傅就好了。”郁澈笑着在李慕脸上亲了一下。 李慕本来喝了安神汤已经有了药效,脑袋昏昏欲睡,于是没理会郁澈的话便进入到了梦乡。 第一百零九章月下三影 床上玉体横陈,坐在椅上书画的人不时的看着床上的人,但大多数时间却是在独自笑着拿着笔挥动,脸上还带着不能言语的笑容。 月光洒落下来,披着黑发的人放下笔,然后用镇纸将桌上的纸压好,随后走到床边看了看熟睡的人,握起他的手轻轻的在床上人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后转身便笑着走出房间。 云雾缭绕的林中,鸟儿欢快的唱着歌,却隐藏在那迷雾中看不见影子,李慕环顾着四周,无措的探寻向前走着,虽然有些迷茫倒也并不担心,心情愉悦的往前走着。 没有方向的往前走着,只是欢快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前方传来两名男子的欢笑声,虽然其中一人李慕很是熟悉,却不敢再迈开腿继续走。 迷雾渐渐的散去,即便李慕不断的向后撤步,前方的景象依然慢慢的呈现在眼前。当看清眼前的两人,李慕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只见郁澈和少楚云歌正在那水中嬉戏,看起来十分开心。 郁澈那黑长的头发在水面上飘散开来,脸上笑容很是浓烈,看着对面束着头发温柔的对着自己笑的少楚云歌。 两人不知谁先动手,只见河面水波四渐随后两人便欢快的玩起了打水仗。坐在岸边石头上的白发老人头发盘起慈祥的看着两人。 “主人,公子,吃点水果吧。”纯儿端着满是水果的盘子走了过来,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一边的老人,“姥姥,您也吃。” “我看着他们俩啊就够了。你看他们在一起多和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老人说着,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笑声传遍了整个月鸣岛。 水中的两人手牵着手走出了水中,少楚云歌拿过盘子放到草地上同郁澈一起坐了下来。 郁澈对他温柔一笑,随手慵懒的拿起盘子上的水果。而一边的少楚云歌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个笛子,他将笛子放在嘴边,看了一眼郁澈,随后动人的笛声传到目视这一切的李慕耳朵里。 那笛声甚是欢快,连同鸟儿都随声附和。只见郁澈也是很开心,脸上的笑容没有停止过,他温柔的拉过少楚云歌扶着笛子的手,笛声哑然而止。 坐在草地上,中间只隔了一个托盘的两人,温柔的互望,在李慕的角度,看不清谁先动的,只见两人越来越近,便是要亲上。就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惊呼从李慕的口中发出。 晚风浮动,窗户被吹开,桌子上的画像被吹起了一个边,而地上的画像也被风卷起,窗户上定的轻纱已经不成形。只听床上的人高喊一声满头大汗的醒来。 李慕睁开眼睛,喘着粗气,用袖子轻擦着自己脸上的汗珠。环顾了四周,李慕这才发现一切原来都是梦境。 纯儿破门而入,环视了四周,见到无事松了口气,一边走到窗户边关上窗户,一边对着床上的李慕说: “小公子是作了噩梦吗?” “嗯。”李慕轻回一声,一时无法平复心情,说话声音带着些许不安。 “明明喝了安神茶。”纯儿说着倒了杯水递给李慕,“小公子定是白日想的多了。平常如果喝了安神茶自是会睡到天亮的。” “郁澈呢?”李慕接过茶杯问道。 “主人前段时间很多事务都放下了,赶上这两天小公子在岛上便能安心处理正事去了。”纯儿笑着回到。 “是在河边的小木屋里吗?”李慕下了床,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正是。”纯儿笑着点点头,“既然小公子没事,那么奴婢就告退了。”纯儿说着屈膝告辞。 “打扰施主了,施主早些休息。”李慕站起身行礼。 待到纯儿离开,李慕依然惊魂未定,转过脸便看到北风吹起已经到了书桌底下的秦喻的画像。李慕走过去倾身拿起秦喻的画像,刚要放在桌子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桌子上放着郁澈为他画的画像,李慕本是把这件事忘记了,却只见那画像上的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即使那画上就是自己,李慕也不得不说郁澈画的惟妙惟肖。 画像上的李慕两腿合并正好挡住了私密处,只是那熟睡的容颜和慵懒的身子同李慕是一模一样。李慕自知自己并没有在郁澈面前光过身子,如今连他自己也不得不说,郁澈画的好。只是李慕哪还有心情感叹,赶忙收了画像,然后穿好衣裳和鞋子,便拿着白日梯下那女子给的珠子往郁澈所在的小木屋走去。 只是到了外面李慕才发现手中的珠子根本用不到。且不说那塔上的夜明珠,就连悬在空中的圆月足以将这岛屿照亮。 夜晚走在月鸣岛上倒是与白日有所不同,一切都在平静的悄然生长,更能体会到生命的气息,加上李慕本就对着岛上生长的事物有所好奇,很多都是他那在《百草册》里的药材,让李慕大开眼界,甚至晚上生长的植物现在也能够看到,李慕边走着边啧啧称奇。 郁澈的小木屋在河流边,李慕白日绕了一圈自然有些迷糊,不过见到河流便顺着它走去,索性走了一会儿眼见着就要到了。 清澈的河流中,鱼儿逆流而上,与顺流而走的李慕越离越远,手中握着画像的李慕早已经将那珠子放到了袖口中。 急匆匆的脚步停了下来,李慕看着站在小木屋窗外向屋中探寻的少楚云歌一惊。他以为少楚云歌并不会走出那圈中,却不想居然在这能见到他。 李慕站在远处,并未再继续走近,看着少楚云歌呆呆的从窗户向内望去,窗户上映衬出郁澈的影子。 那少楚云歌手中的笛子一直握在手上没有片刻松开,待到屋中的郁澈站起身来,少楚云歌才转身小心翼翼的离开。 李慕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看着少楚云歌孤独的身影,月光下少楚云歌的影子逐渐疏斜消散。 小木屋的竹门响起,郁澈随即走了出来,那竹门比郁澈要矮,郁澈低着头走了出来,伸了伸胳膊,随后郁澈便转头边看向站在小河流边的李慕。 “在看什么?”郁澈转而已经到了李慕眼前,双手在他眼前晃动的问道。 “没什么。”李慕说着回过神看向郁澈,虽然还是一身白衣,头上的发带却是变了,墨色的长发与白色的衣裳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把画拿来了?”郁澈说着便趁着李慕不注意夺过他手中的画像,“小师傅是不是觉得我画的很好。” 郁澈说着便是打开画像感叹着,李慕用手一够却又被郁澈收了一起躲开了。 “施主可能画错了人,除了那张脸,哪里像贫僧。”李慕皱着眉头说。 “小师傅觉得不像?”郁澈说着拉近李慕在他身上一通乱摸。 “施主这是做什么。”李慕一把拍开郁澈的手。 “我来看看我画的是不是与小师傅不一样。”郁澈说着弯下腰将手放到李慕的臀部。 “施主这画是胡乱画的,如何能一样?”李慕说着抓住郁澈的两只手让他动弹不得。 “小师傅如何知道我是胡乱画的?我可是看着小师傅一点一点照着小师傅的样子画的。”郁澈说着双手用力将李慕拉进自己。 “你。”李慕惊呼,难道在他睡觉的时候郁澈脱去了他的衣裳,这样想着,李慕便用头轻撞上郁澈的胸口。 郁澈却是不放开他,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身在他耳边低语道: “我可不敢偷看小师傅的玉体,不过我虽然没看过,可完全能够想象的出来。” 李慕突觉脸上一热,猛地抬起头正好碰到郁澈低着头的下巴,只听得一声响,两人同时道: “你没事吧。”边说着李慕便想要检查郁澈的下巴,郁澈已经查看起了李慕的头顶。 李慕见着郁澈没事顺势就拿过郁澈手中的画像便要撕了,郁澈也未阻拦,李慕将碎片随风一扬全都掉入到了河水中,顺流而下。 “纵使小师傅毁掉了纸上的东西,可是已经铭记到心中的,小师傅是没办法抹去的。”郁澈看着顺着河流流走的、已经被撕的粉碎的画像说道。 李慕没理会郁澈的话,就在郁澈看向水流时,李慕发现了躲在树下看着他们两人的少楚云歌。 李慕不自觉的将手从郁澈的手中抽出,看到郁澈又想要牵他的手,李慕赶忙转移话题问道: “施主事情忙完了么?” “今日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刚要回去就看到你在这了。我走的时候你睡的正熟,如何到了这来?”郁澈边说着还是不自觉的抓住了李慕不断闪躲的手。 “那就快点回去吧。”李慕也不回答郁澈的话,直接转身拉着郁澈就走。 走了几步,李慕不时的看向少楚云歌所在的地方,看到他已经不在便松了口气。 “这么着急为了躲师兄么?”身边的郁澈开口道。 李慕睁大眼睛看向他,一脸的不可思议,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你知道他躲在别处?” “傻瓜。”郁澈摸了摸李慕的头顶,“他就在我屋外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晚上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意识,到了白天便忘了。” “他对你,我听到了一些事。”李慕瞪着大眼睛探寻的说。 “这也是我并不想杀他的原因。”郁澈停下脚步,拉住李慕的手,“看到他我就会想到我自己。索性我现在有你在身边,如果是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怕我就算是吃那天下第一的忘情草也没有任何用处,倒也不如死了算了。师兄也是执念太深才会到晚上便下意识的到这里,我能够感同身受所以不忍心杀他。”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开心而已。”李慕低下头说。 “但你却并不想和我在一起,最能让我开心的事情你却不做。”郁澈苦笑着说。 “在一起开心只是暂时的,当你回过头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便会后悔,这还不算世俗的眼光。”李慕面无表情的说。 “你就如此想吧,我便等,等到你变了想法,无论等到何时都没有关系。”郁澈笑着说。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岛上?虽然看起来凌莫不会伤害秦喻,但还是早些找到人比较好。”李慕转移话题的说道。 “待我忙过了这些日子,我们就去漠北。不过放心吧,只要有那姓霍的,是没有人会伤害他的。”郁澈说着便抱起李慕轻起身跃回到了塔上高楼。 月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两个白衣男子相拥而眠,任着窗外晚风呼啸。 第一百一十章讨得欢心 一大早,郁澈果然已经不在,李慕便请纯儿准备饭菜,他决定去和少楚云歌一起吃饭,纯儿虽然惊讶倒也没多问什么。 幽静的小路上,李慕提着饭篮子往着少楚云歌所在的地方走去。步伐很是轻快,在李慕看来,自己之所以会做郁澈和少楚云歌在一起的梦,完全是因为他只是听闻了两个人的事,但是对少楚云歌这个人并不是很熟知,加上在木吉岛上少楚云歌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发怵,因此他觉得改变这种印象的最好的办法便是去了解少楚云歌,又或者是因为他开始觉得自己有义务让少楚云歌开心,不管是因为什么,李慕自发的来到少楚云歌所在的地方。 毫不犹豫的跨步到了那无一物的土地上,依旧坐在屋顶上的少楚云歌并没有吹响笛子,依旧背对着李慕,手中拿着笛子。 李慕笑着走到对面,仰着头看向少楚云歌,将手中的饭篮子对着他晃了晃,笑着说: “贫僧给施主带来了饭,请施主下来进屋子里一同吃饭。” 少楚云歌听闻便跳了下来,身上的青衣随风飘起。站到李慕面前,少楚云歌歪着头看了看李慕,说到: “小师傅今日感觉不一样了。” “施主这是哪里话?哪里不一样了。”李慕说着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并不是外貌。”少楚云歌笑着说,“是小师傅给人的感觉。” 少楚云歌说着转身将门打开,李慕跟着少楚云歌走进屋子,那屋子只有简单的一张木床,连垫子都没有,除此之外不见任何物件。李慕转了个圈打量着这个屋子,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手中的东西倒是被少楚云歌接过。 李慕看向少楚云歌,只见他直接坐到了地上,随后打开饭篮子拿出饭菜,李慕见此自然主随客便也坐到了地上。拿过少楚云歌递过来的碗筷。 “施主晚上就在这睡觉吗?”李慕夹着菜问道。 “对,没有太多的累赘,也便习惯了。我还没有问你,你往那条路走去走到了呢?”少楚云歌问道。 “走到了一个小木屋,木屋前面有一条小河流。”李慕诚实的回答。 “那条河我知道,却不知河边还有个小木屋。”少楚云歌说,话语中满是感叹。 李慕见他这般,突然放下碗筷,拿过篮子里的空碗,对着少楚云歌说: “贫僧在灵川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卖艺的师傅,为了躲雨与他同住在了山上几日。贫僧与那位师傅讲经,那位师傅非要交给贫僧他会的手艺。贫僧愚笨,学了一二,做给施主看看。” 李慕这样说这,不等着少楚云歌说话,便将那碗倒着放到了地上,随后从袖口中拿出一枚铜钱。对着少楚云歌展示了一番,便把那枚铜钱放到了倒着的碗底,随后又向少楚云歌伸出手,手心手背的翻动了两下,然后两手放在那碗上,盖住铜钱。 “请施主在贫僧手上吹一下。”李慕笑着对少楚云歌说。 少楚云歌很听话的便照做了,他的一口气下去,只听“嗙”的一声,铜钱掉地的声音响起,李慕笑着更深,拿来手,那铜钱已经不在倒着的碗底上,李慕随即又把碗拿来,只见那硬币正在那地板上。 坐在边上看着这一切的少楚云歌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拿起那铜钱。 “小师傅这手艺学的好。”少楚云歌说,脸上的笑着一直没有消退。 李慕呆呆的看着他,他不知道昨日见到少楚云歌时他笑没笑,只是此刻看到的,李慕的知道,少楚云歌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嘿。”李慕叫了一声少楚云歌,见他抬起头来便将手伸到他的后脖颈,随后伸回手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朵小花。 少楚云歌接过花,惊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笑着说道: “我在这岛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见到了,却从未见到过小师傅这般魔力。” “如果施主想学贫僧也可以教施主。” “不用了。”少楚云歌说,“还是不知道的好,等到知道了就没意思了。况且我独自在这,也没人可以表演。”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少楚云歌这话一出,自己倒是无意识的,毕竟这确实是事实,只是在李慕听来,难免会有所难过。 还没等到李慕说话,就见少楚云歌将那朵花别在了耳朵上,站起了身,问着李慕道: “如何?” “不错不错。”李慕连连赶忙。 “走吧。我们去屋顶,现在早上没有太阳,正是清凉的时候,这饭菜有人会来收的。” “不吃了?”李慕看着饭菜,少楚云歌还未吃几口。 “不想吃了。”少楚云歌说着便走出了房门,左脚轻点地消失在了李慕的视线里。 李慕将地上的饭菜收好,篮子放在一边,还没等他出去,便听到屋顶传来少楚云歌吹笛子的声音,那笛声多了几分愉悦,李慕浅笑这上了屋顶,同少楚云歌坐到了一起。 少楚云歌的这间屋子的屋顶很是平坦,就算是有人躺在上面也不会滑下来,加上是木质的倒也有多少冰凉,因此少楚云歌才能够待上一天。 静静的坐在少楚云歌的身边,听着他吹着笛子,李慕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抬起头看着天空。小八正在和其他同类飞旋这在空中,不知道做什么,这知鹰虽然在这岛上并不罕见,但因从小郁澈便在小八的腿上系了红线,任谁都能在哪一群鹰中认出小八。 正想着,少楚云歌的笛声轧然而止,李慕坐直了身子看向身边的人,顺着少楚云歌的看去才看到正端坐在屋顶下面的小七,小七小八倒是很有默契,李慕想。 比李慕先动身到了地上的少楚云歌蹲下身子正抚顺着小七。李慕一惊,却见小七并不躲闪,倒是很享受,只是眼神看着他,似是在等他下来。李慕虽然惊讶也倒是跃下屋顶,见着李慕下来,小七便挣脱少楚云歌到了李慕脚边坐下,李慕也同样的蹲下身子,摸了摸小七的头。 “看起来它同你很熟。”少楚云歌走到李慕跟前说。 “这是贫僧要问施主的,小七平日并不理会生人,如何倒是并不躲你?”李慕抬起头问这少楚云歌。 “小师傅难道不知道,这狼实在我们岛上长大的。”少楚云歌皱着眉头说,“忘记是谁带回来的了,我们这岛上虽然也有狼但是从来都是养大放到木吉岛上,岛上有专门的驯养师,这狼已经不小了才被送来,驯养之后便一直在岛上。难不成小师傅并不是刚来到岛上?” “贫僧确实是刚来到岛上,只是这狼是贫僧从小养大的,因家中父亲阻止才将它放走了,却不想竟然到了这岛上。” “既然这样,自然是被岛中之人寻得到来的。这狼很是稀有。”少楚云歌再次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了小七的身上。 李慕并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定是郁澈将小七送到岛上,只是却不知如何做到的。难怪郁澈从来没有深问过他小七去哪了,李慕想,随后只见小七已经躺在那地上晒起了太阳,任着两人为它顺毛。 “哪有一点狼的样子。”李慕笑着说,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改变。 两人便这样同小七一起在待了半晌,见着少楚云歌的心情变得愉快,李慕自然也是开心。烈日当头,似是要把所有的烦恼销毁。 第一百一十一章心碎往事 悠哉闲哉的一名僧人和一匹狼欢快的往着小河边的木屋走去,那狼不时的快跑然后转过头蹲坐在地上慵懒的等着那僧人。待到那僧人快要走进的时候便又飞快的跑走,就像小时候一样。林中的树木遮蔽着阳光伴着微风带来了些许的凉意,可那僧人却已经开始冒出汗珠,最后听到流水声便放弃继续奔走,果不其然在木屋门前见到了等着他的小七。 “你这狼,定是伙同了那人骗我,小时候不见也定是去找他了。”李慕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双手扶着大腿说着。 “小师傅可是冤枉,如若不是你把它放了,我如何能够带它来。”郁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慕抬起头看向他,这才直起身子,二话不说也不理会郁澈直接走到了木屋中,倒了杯茶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小七和郁澈也随即走了进来。 “你如何知道我放了他的?你不会那个时候就偷偷的在我身边安排了什么人吧?”李慕皱着眉头盯着郁澈问道。 “那时候还没有如此般的觉悟。”郁澈笑着又为李慕倒了一杯茶递给李慕,见李慕并不接便又开口道,“你记得我给你的小七的玉雕吗?” “记得记得。”李慕这才反应过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可是那玉雕能有什么用处?” “那玉雕没有其他用处但是玉雕上的香气能让我找到它。”郁澈说着拿着刀削起了桌上的苹果。 “施主难道本就知道它是狼?”李慕好奇的问道。 “自然,见到两次之后便问了岛中之人,才知道它的品种,想来这狼越来越大,你就算不放它走,我也会同你说过带它过来,要不然没有驯养过的很是危险。”郁澈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李慕,李慕摇摇头,拿起香蕉吃了起来,郁澈笑着便把苹果重新放到了盘子上。 “贫僧同少楚公子待了半日。”李慕边说着边看着郁澈的眼色,见他没什么变化,便松了口气。 “我知道。”郁澈轻笑着说。 “这世间还有施主不知道的事吗?” “自然是有的,我不知道小师傅什么时候能够答应和我在一起。”郁澈笑着侧身盯着李慕看。 李慕没理会郁澈,噘着嘴便是拿起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走了出去,走出门口回过头见着小七并没有动。于是坐在屋子里的一人一狼便听到屋外的人高喊了一声“小七”。屋中那狼猛然一惊,赶忙站起身,跟随着主人而去。 只是还没一会儿,郁澈已经坐到了桌子上继续处理事务,李慕又探头出现在门口,轻歪着身子,问着郁澈道: “驯养小七的人在哪?贫僧想去答谢他。” “你过来。”郁澈放下笔召唤着李慕。 因为有求于人,李慕倒也很是痛快的走了过去。郁澈拉过他,指着自己的脸颊轻声说: “小师傅亲我一下我便告诉小师傅。” 李慕却没想到郁澈会这般,直接转身要走,却被郁澈用双腿夹住身子,郁澈拉着李慕的手浅浅的吻了一下,便说: “你到那塔下,轻敲下墙面,便会有人来给你开门。” 李慕对着郁澈轻点了下头,便离开了,随即来到高塔下。果真敲了一下墙面,门边开了,只是并无人开门。身边的小七倒是很自觉的走了进来,李慕只得紧随其后。 这屋子用几层轻纱隔着,根本看不到哪是哪,不知何时一名女子出现在眼前,怀中还抱着一名婴儿。 “小公子。”那女子屈膝行礼道。 没等李慕搭话,身边的小七已经乖乖的坐下,嘴里发出哼唧的声音。李慕看了看那女子,心想着定然是她训得小七了,便当即谢过: “多谢施主看养小七。” “小师傅这是哪里的话。”那女子笑着说,单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一挥动,只见那层层白纱滚动,转而前面便多出来一张桌椅和一个婴儿的摇篮,那女子笑着对李慕说,“小公子,请坐。” “多谢施主。”李慕本想坐到椅子上,但见那女子将怀中的婴儿放到了摇篮中,便想去看。心想着这地方除了郁澈和少楚云歌本无男子,如何会有婴儿?这样想着但是并未去看也并未询问。 那女子转身看到李慕并未去坐而是看向摇篮处,便笑着对李慕说: “这孩子是主人带来的,生来便有病,需要调理。” 听到那女子如此说,李慕倒也走上了前,看向那摇篮中的婴儿,圆圆的脸蛋正睡得香甜,小手紧握着,小嘴半张开,偶尔皱着眉头或者咧着嘴笑,甚是可爱。 “小公子似乎很喜欢孩子。”那女子也站在身边,看着李慕说道,声音温婉沉静。 “自然,世上最天真纯洁的人便是孩子了。”李慕笑着说,“郁澈并没有说这孩子是谁的吗?” “主人并没有说。”那女子轻笑道,“不过听闻医好之后便是要带回去的。” “那什么时候能医好?” “已经医好了,但是因为产时早了,便多加些营养就好。”那女子说。 李慕看着她,这女子与在岛中遇到的其他人并不同,没有带面纱不说,说话也很是稳重,但是年岁并看不出与岛中其他女子有何区别。只是李慕本就鲜少与女子说话,说是感激,也倒是谢过了,却不知该说什么。 “小公子既然来了,奴婢自当要送上一物。”那女子说着在袖中取出玉制的哨子递给李慕,“如今再让小公子学习口哨之术便是来不及了。这哨子一吹你再同小七说什么更是顺畅。” “多谢施主。”李慕站起身赶忙收下。这一来没有拿东西感谢倒是收了人家一件东西,李慕觉得甚是不好意思,便说,“施主看养小七不说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实在是无以言谢。” “奴婢想请小公子帮个忙。”那女子站起身说。 “施主请说。” “小公子不知,奴婢往日罪孽深重,很多事情已经无力挽回,只是奴婢还有要事在身无法负罪。”那女子说着走到白纱出,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陈旧的古铜色木盒子出来递给李慕,接着说道,“这里面的物件,是奴婢的罪过,请小公子在离开岛上的时候将这盒子扔入海中。奴婢自然也会在家中时常惩戒自己,也请小公子帮奴婢在佛祖前忏悔。” “阿弥陀佛。”李慕说着将那木盒接过,“贫僧自当尽全力。” 这女子名叫筱叶,十八岁的时候在决定是否离岛这件事上选择了离开,而原因便是因为心中所爱之人。筱叶十岁来到岛上是因为家道中落父母丧命,只剩下她一人,被岛中一位已经过世的姥姥看中,学会了驯兽的手艺。 在岛中的时间越多,岛外之事常常浮现在眼前,虽然来岛上年纪尚小却已经有青梅竹马的人,一年前,也就是她十八岁的时候,那位带她来岛上的姥姥去世,她便选择离开岛上。 只是离开这么长时间,那青梅竹马早已娶人为夫。无奈她在岛上满心想的只有这个人,执念太深,因此失手将那青梅竹马的人妻所杀。眼看着结发妻子被杀,痛苦定然不必说。从此那青梅竹马见筱叶就满目的恐惧,筱叶祈求着那人爱她却等到的是那人满眼的恐惧。她承受不住,却又无处可去,于是只能又回到岛上。 可能筱叶还是与月鸣岛缘分未断,本来从月鸣岛出去的人如果犯事或者说出与月鸣岛相关的事情便是要由月鸣岛人处罚,只是正好赶上李慕失踪,即使跟同她的人发现了此事却没办法向郁澈汇报此事,倒是救了她一命,不光如此,就在她在船上漂泊了五天五夜未吃未喝的时候被郁澈发现,因此让人救他,这才了解了此事。 当日筱叶在月鸣岛中醒来的时候,郁澈正满脸憔悴的站在她的房间,筱叶一惊,赶忙下地跪下,只见郁澈转过头,说: “杀人偿命自是没错,何况你还是用的本岛的功夫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是你太傻,纵使用尽何种方法和他在一起便是了。如今这般,那人容不下你,你要如何?” “奴婢深知罪孽深重,可此刻死去太容易了,奴婢想留在这岛上,留在这世间受着煎熬。”筱叶说着留下了眼泪。 “你犯了岛规,自是不能破例,如今便在这塔下,别再出来了。如若你踏出一步,生死便不能由着你了。”郁澈说完转过身便要往外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晨起乐事 这岛屿虽大,却抵不过李慕飞快的脚步,仅仅两日的时辰已经把这月鸣岛逛了个遍,背着一个小小的篮子,从回去空无一物到后来满载而归。除了一些有人把手的禁区,李慕已经对这岛上非常熟悉,哪条路通向哪里都已经掌握在了心中。 李慕很多时候去哪全都是凭借感觉,有时候可能被人指了路却走向了别处,有时候自己一个人按照感觉走倒是找到了想要去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郁澈总是会找不到李慕,总是错过的原因之一。 李慕背着满满的药篮子来找少楚云歌,少楚云歌问过原因之后便同李慕一起将篮子中的药材取了出来。 少楚云歌一边摆放着一边问着李慕手中拿的药材是什么,到最后李慕索性便向少楚云歌全部都介绍了一遍,包括名字和用处。 终于将采好的药材全部都摆放到了已经铺好在地上的毯子上暴晒,少楚云歌看着占了一大片土地的药材,玩笑般的说: “我第一次觉得我这地方终于有了一些用处。” “施主平日在这也无趣,不如等改日贫僧问过岛中的人,拿些书来让施主看,可好?”李慕见他对药材也很是好奇便问道。 “我看不了书,一看书便头疼的很。”少楚云歌笑着说,“所以我才学了武,遇见了师父。” 于是就这样,李慕又与少楚云歌闲谈起来。转而太阳就要落下,不知是谁先说起了少楚云歌手中的笛子,反正到了最后,两人将目光都凝聚在了少楚云歌手中紧紧握着的笛子上。 “这笛子像是从我师弟到来就跟着我了。倒是为什么一直握着,我也不知道。只是身边没有任何东西,所以唯独这笛子才会显得珍贵吧,我开始是这么想的。只是到后来我发现,是我只要将它放下就很难受,只要不在手心就无时无刻不在找它很是心慌,于是到最后索性一直拿着好了。”少楚云歌说。 李慕没说话,静静的同着少楚云歌坐在一起,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落下去,内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感觉很空洞。 终于太阳消失在视线内,李慕独自望着塔上走去,本想顺着来路,却不知觉间又往着郁澈所在的地方走去了。 形单影只的小木屋,虽然有些花草树木的陪伴,但依然显的很是孤单。窗户上郁澈的身影映射在上面。一阵风轻轻的将窗户吹起了一条缝隙,李慕随着那窗户晃动的时机便悄悄的来到了小木屋的门口,坐在了河流岸边。 四周静得出奇,但也因为这独特的安静,虫鸣声越来越明显,随着河流声奏成了曲子。等着郁澈的李慕就这样坐在草地上逐渐的闭上了眼睛,最后索性躺在了草地上,给这曲子加上了沉稳的呼吸声。 月光洒落在李慕的身上,晚上的岛上显得有着微凉,李慕将身子蜷缩着想要获取一些温暖,却怎么都不顶用。最后走出房门的郁澈发现了躺在草地上蜷缩的李慕赶忙抱了起来。 李慕寻得了温暖哪还肯松开手,纵然郁澈想把他放在床上李慕依然不松手。最后郁澈一笑,抱着李慕同李慕一起躺到了床上。见到李慕脸色苍白便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葫芦倒了一颗药丸出来,放到李慕嘴角却被李慕打到了地上。这一打,之间早已经在屋中的小七二话不锁直接将那药丸吃了下去。 “小妖精,这一颗药丸可是我苦苦求来给你的,如今让你一下子便扔了。”郁澈话中带笑,然后将那药丸再次取出一颗放到了自己的嘴里,随后大手抚上李慕的下巴,让李慕的嘴张开这才吻上李慕的唇,将那药丸喂了下去,还趁机投了香。 见着李慕脸色逐渐的好转了,也已经松开了他,郁澈这才站起身子,替他掩了掩被子,便又走到了书桌旁继续处理事务。 清晨阳光照射进屋子,李慕觉得自己身下凹凸不平实在不舒服,眉头轻皱着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固定在郁澈的脸上,近的让人看不清楚。 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压在郁澈身上,李慕本想移动却注意到郁澈鼻下冒出的些许胡须。想到这几日郁澈总是熬到深夜,也很是不容易,于是轻轻的想要从郁澈身上挪动下来让郁澈继续安心的睡觉,哪知道郁澈却并不放手不说,转尔还把他压在了身下。 被郁澈这么一压,李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实在不忍心吵醒郁澈,叹了口气任着郁澈在自己身上沉睡。可李慕被郁澈这么一压极度的不舒服,于是轻微的动了动,哪知道这郁澈的手扣在了李慕的大腿处。 “别动。”郁澈沙哑着声音说。 “我去给你倒水。”李慕听着郁澈的声音,以为他是感冒于是赶忙想要坐起。 “慕儿小宝贝。”郁澈沙哑的声音有着一丝笑着,手上还大力的按住李慕,“我不想喝水,我想吃你。”郁澈说着将李慕的手抓起放到了自己下身已经起了反应的物件上。 不明所以的李慕刚一碰上去便惊叫一声挣扎着松开了手,几乎是一瞬间的跳下了床,直接站到了最远处警惕的看着郁澈。郁澈看着李慕这一连串的动作甚是觉得可爱,不仅如此,李慕光着脚站在地板上颤抖着双手指着郁澈说: “你这个淫人,天天就想着这等事。实在是,实在是。”李慕说着便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什么。”郁澈说着坐起了身子,身上那让李慕脸红的物件虽然隔着衣裳却呈现在了李慕眼前。 “厚颜无耻。”李慕说着转过头。 整在这时纯儿推门而入,听到门响李慕下意识的转过去看郁澈,见郁澈用着被子将自己的下身遮挡住了,李慕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正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的纯儿。 “主人和小公子吃着东西吧。昨晚什么都没吃,定然是饿了。”纯儿说完将篮子从重新盖上,转过身看着小脸依旧红扑扑的李慕,又看了看床上的郁澈,轻屈膝掩面笑着离开了。 “我想起…”一直盯着纯儿的李慕突然大声呼喊着,刚一转过身想说与郁澈听,话没说完便被郁澈的一个深吻截住了,那吻太过热烈,李慕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大脑一片空白被眼前的人霸占了思绪。 第一百一十三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阳光洒满的餐桌上,两人对坐着吃饭,其中一人想着往对坐的人碗里夹菜,却被对坐的人躲了过去,那人脸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了过去。 房间里充满着郁澈的笑声,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儿皱着眉黑着脸看着他,郁澈赶忙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的吃起了饭。 “纯儿姑娘跟着郭老娘很像。”李慕低着头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说。 见着郁澈没说话,李慕抬起头看向他,郁澈已经放下了筷子,扶着脸颊笑着看着李慕。 “难不成真是?”李慕惊讶的看着他,郁澈的手正托着脸颊,胳膊随着脑袋上下移动着点着头,“她如何就到了这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李慕说着站起身子往前凑,死死的盯着郁澈看。 “很早的时候就到这了,近些日子才知道的。”郁澈说着也凑近李慕,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李慕还在这消息当中没反应过来,瘫坐在椅子上,最后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笑着的郁澈,这才说: “既然郭老娘在找她,你也知道,为何不让她回去?” “并不是不让她回去,只是虽然告诉她了,但是因为从小对爹娘就没有记忆,如今更要她去见,她却并不想离开。” “这世上哪会有不想见父母的人?“李慕深锁这眉头,盯着窗外。 为了让郁澈安心处理事务,李慕吃完了饭便独自回到了塔上。趴在书桌上的李慕,自从知道了纯儿的身份,便总是安不下心,脑子里不断的闪过郭老娘当日对自己说的话,又想到自己的爹娘,更是烦躁。 蔚蓝的天空上,几朵白云悠闲的变换着形状,除了天空和鸟儿,李慕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只是明明眼里看的是天空,心中想的却是纯儿之事。正这样想着,门突然间响起,只见纯儿端着水果盘子走了进来。 “奴婢为小公子拿了些水果。”纯儿笑着将水果放到了桌子上,“小公子在想什么,如此认真。” “贫僧想问施主一个问题。”李慕开口说。 “小公子请讲。”纯儿笑着回道。 “施主是如何到了这岛上的?” “是姥姥把奴婢带来的。”纯儿笑着说。 听到这样的答案李慕叹了口气,看到纯儿纯真的笑脸,那脸真的和郭老娘一模一样,而且李慕是越看越像。李慕站起身子,请纯儿坐了下来,说道: “贫僧给姑娘讲个故事,如何?” “既然小公子有这雅兴,有何不可?”纯儿面带俏皮笑意的看着李慕。 “贫僧云游四方遇见了很多人很多事情。一日在饭馆遇见了以一位夫人,她因为想要学得这家饭馆的名菜的菜谱被人赶了出去,贫僧有幸去往位夫人的家,那家中只有这位夫人和他的丈夫,两位长者已经五十多岁。当日在那夫人的家中吃了饭,那夫人虽然做的是斋饭,但是味道尝起来就香甜可口,而且每样菜做的及其精致。” “小公子不会是想吃什么好吃的了,奴婢让人做了便是,”纯儿说着低头掩面轻笑。 “自然不是。”李慕很是认真的看着纯儿,纯儿见此倒是不再开玩笑,专心的听着李慕继续往下讲,“贫僧知道即使再大富大贵的人都会有自己忧愁的地方,但是贫僧从来不会过问别人的私事。这位夫人本是性格豪爽之人,说话做事甚至做饭都快准狠,但是就算是如此心胸开阔的人也是会有让她烦恼的事情。” 李慕没再继续说,而是看了看纯儿,攥了攥握紧的拳开口道: “让她烦恼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孩子。仔细的想一想,爹娘能够有什么忧虑的,除了自己的孩子没有其他能让人烦心的事情了。这夫人到了四十多岁才有了孩子,很是不容易,可哪知道当这孩子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夫人又有孕了。那日,丈夫不在,夫人带着女儿去看了大夫才知道自己有孕的事情,夫人自然是高兴,走了多时觉得累了便准备进一间店铺歇脚,可哪知道转脸女儿就不在了。那夫人吓的赶忙往回走去找女儿,不知是谁说她女儿跟着一个卖吃的小商人离开了。于是那夫人顺着方向找啊找,完全忘了自己身怀有孕的事实,最后当她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出血多时虚脱在地,那腹中的胎儿没了,而那女儿也没找到。索性这夫人有一位善良的丈夫,整日陪伴也算是替她减了些苦闷,但是自那以后那夫人便处处寻找菜谱,认真学来,等着有朝一日做给女儿吃。” 李慕说着就见着纯儿的眼泪掉下来了,李慕双手合十对着纯儿说: “贫僧见过有人因为孩子丢失疯掉的,也见过为了见爹娘苦行千里去追寻的。也许这世间有不管不顾爹娘的子女或者有这样的爹娘,但是贫僧知道,那是无心人所为,只要有心,如何能顾着爹娘不顾?” “小公子说的可是奴婢的爹娘。”纯儿哭着说。 “正是。”李慕点点头。 “岛中奴婢从小便生活很是熟络,岛中的姐妹感情很好,虽然出岛时日不多,但是也会因为一些事务会出去,那岛外人杂物杂,岛中姐妹虽然有出去的但是很多是因为好奇图个新鲜,最后想回来却回不成,不是抑郁而终就是因为犯错被岛中戒律处死。奴婢对于爹娘的记忆没有,因此并不想出岛,况且奴婢就算是出去,也不知道爹娘是否认得。”纯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施主正因为从小在岛上所以并不知道血脉的神奇,与爹娘哪有认得不认得,血脉在那里见了面自然便是明了,况且施主的爹娘日日思念施主。” “爹娘。”纯儿看着李慕问道。“是什么样子的?” “施主的爹是细致踏实的人,不会说什么夸赞和安慰的话,但是无论发生什么却总是陪在你身边。施主的娘很是细心也很善良,跟着施主一样笑起来会有来个酒窝。施主与你娘真的很像。” “多谢小公子。”纯儿擦干了眼泪,并未再问什么,屈膝行礼离开了。 李慕没有再次追问,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但是如果能把纯儿带到郭老娘的身边自然能够让两位老人安乐的过完余生也去了块心病。 第一百一十四章郁澈师父 花鸟丛生的岛上,李慕虽然在这岛上逛了很多次,看过很多花草和鸟兽,但是人却是未见到几个,除了没有掩面的人,其他的人再多对他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李慕并不知道这岛上有多少人,但是李慕知道这岛中只有两位男子,一位是郁澈,一位是少楚云歌。虽然这并不是别人说的,但是李慕下意识的便是这么认为的,因此当李慕看着虽然满头白发但是依然有着俊俏精致脸蛋的男子时不免有些惊慌。 李慕本来是去往少楚云歌那里把药材收走,背着篮子兴冲冲的李慕刚往那圈中迈上一步,屋顶上的少楚云歌不知何时手上多了把剑正向他刺来。李慕甚是惊慌,那少楚云歌虽然拿着剑气势很凶猛,但是脸上却全是惊慌与无措,仿佛拿剑的人不是他,而他,只是一个看戏的人。 向后弯过身子,那一剑划过自己的鼻尖,李慕后仰着头看着眼前划过的明亮的剑刃,还没有反应便向着左侧两脚交叉旋转几步站在了少楚云歌的身后。 “为什么?”李慕问道,他从那剑的功力和少楚云歌的面容中知道,少楚云歌并不是出自本意。 “我,我也不知道。”少楚云歌虽是这样说着,便又挥剑向后,没有一丝停留。 所幸李慕一个侧头又躲了过去,惊恐的看着少楚云歌,少楚云歌虽然还是一脸茫然,但是剑上却是用了全力。李慕心道不好,要赶快出去才行,却不想少楚云歌又是一剑刺来。 李慕深知这一剑即使能够活命,并不能肯定保全自己,正这样想着,那剑已经被白纱缠住从少楚云歌的手中托出被甩在了地上,随后少楚云歌后颈被那白纱请撞,少楚云歌闭上了眼睛道了下来,却被一位白发男子抱住了身子。 “想必这位便是慕儿了。”那男子温柔的笑着对李慕说,那笑容远比这岛中最美的花朵还多了几份娇艳。 李慕呆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是因为那男子的容貌还是因为少楚云歌的惊吓,并没有回答。那男子见此也没恼,轻笑着将少楚云歌抱回到了屋子,随后再次站到了李慕的面前。这才反应过来的李慕赶忙行礼道谢说: “多谢施主救命之恩。” “慕儿客气。”那男子说着便一手抓住李慕的手,随即李慕便觉身子一轻,已经被那人拉着飞起。 李慕的内力只是用来平衡,前行全是身边人的内力在掌控,不仅如此,李慕还觉得自己的身上一股热气攒过,李慕还未回味过来两人已经站在了李慕前几日去过的洞上。 大概是因为地下的水流产生的水汽,这地方甚是凉爽,而且站在洞口上远比那洞口处看的地方要宽广,比那塔上看的要清晰。 那男子白发被一根玉钗轻轻的缠起来,如若放下来也定然与那深白色的衣裳融为一体,李慕想着,只见那男子坐在草地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右手掌心轻压在地上支撑着整个身子。 “坐吧。”那男子转过头眯着丹凤眼笑着对李慕说。 “是。”李慕恭敬的坐到了那男子的旁边。 “慕儿已经猜到了我是谁?”那男子看向李慕。 “只是胡乱猜想,还请施主指点。”李慕慌张的说。 “见到我还叫什么施主,便随着澈儿一般叫我师父吧。”那男子笑着对李慕说。 “这如何使得。”李慕赶忙说。 “我给你传了内力,如何就使不得。”郁澈的师父笑着看着他。 “师父。”李慕说道,但是声音很轻,话一说出便听到身旁的人大笑的声音。 “你这孩子甚是可爱,也难怪澈儿如此喜欢你。”郁澈的师父说,李慕没说话,脸倒是先红了起来,郁澈的师父突然凑近李慕轻声说,“你与澈儿有没有?”郁澈的师父说着,眼中带着好奇和神秘,盯着李慕看。 李慕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转而小脸更加红润了,结结巴巴的回道: “怎么,怎么可能。我们,我们是,都是男子。” “看来是没有。”郁澈的师父说着还叹了口气,心疼似的说,“可怜了我那徒弟,如今已经等你到了十三岁却还是未得手。”正说着,他突然又神秘的问,“不过,是不是最近他见你总是特别想要亲近。” 李慕没说话,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因为除了白秀韦,还从未有其他人问过他关于他与郁澈两个人之间亲近的事情,况且,他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还只是从被人口说听到过一、二,这男子之间更是无从得知。虽然他已经到了年龄,身体总是会有些奇怪的反应,但所幸他这些年长在寺院也知道如何克制。 “我们这岛中都是十八之后继承岛主之位,这岛中药草之多你也是知道的。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澈儿,因为澈儿从登了岛主之位倒很少回来,这几日回来还带着你我也便没再提醒。” “提醒什么?”李慕心中已经有了些答案,但是并不敢相信,只是现实依旧是现实。 “岛主的每天晚上都会喝一杯人参茶,这茶中不光用人参,还加入些许的情欲之草。” 这郁澈的师父此话一次,李慕瞬间就晕了头,他就说郁澈最近的行为举止很是奇怪,只是万万没想到是这缘由。郁澈的师父见李慕没说话,便又开口道: “我们这岛中的女子就像是那宫中的妃子一般,只要十八岁之后决定留在这岛上,便也是决定成岛主的女人,只是加上澈儿和我,连着五辈全都不喜欢女子。” “你是说?”李慕上一件事还没反应过来,如今便又被此事震惊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没错,我也喜欢男子。”郁澈的师父说,“我们这岛中只是说十八岁继承岛中之位,但是也可以到二十岁,这期间是都可以的。我之所以如此快的就让澈儿继承了岛主之位便是因为心爱之人厌倦了在岛上,加上澈儿很让人放心,也便安心的能够同心爱之人在一起了。” “可是师父的爱人定然一样是个了不起的人。”李慕恹恹的说,耷拉着脑袋。 “本来澈儿不想让你去木吉岛,他怕你在岛上不安全,毕竟歌儿心中对你自然有些怨恨。”郁澈的师父突然说起此事,李慕抬起头看向他,“澈儿从小便是如此对你,纵然以前并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也把很多事情都打算好。知道了之后自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你有个闪失,我很理解他的心情,但是也知道,你定然也不容易。因此才会劝说他让你也去那木吉岛上。你没必要因为他的身份就把自己想的太低,你们各自虽然不一样,但是正因为这样,才会彼此喜爱。” “我太过软弱,也什么都做不了,跟他根本就不能比。”李慕说,“他什么都帮我打算好,虽然我知道为我好,可是我希望自己能够去面对一些事情,只有这样我才知道,会不会将来有一天我真的有能力去和他在一起。可我不能明说,我不能给他希望,也不能给我自己希望。我怕他先放弃,怕他弃我而去,毕竟这样的我根本没有资格留住他。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怕他被人唾弃和侮辱,被人看不起。我实在没有胆量,为了让他同我在一起就让他放弃很多东西,很多我无法给予的东西。” “你如此为他着想,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有这样的心情,喜爱你的澈儿又是有着怎样的心情?”郁澈的师父轻言道,“你一味的拒绝他,难道不会让他伤心吗?” “师父说得对。”李慕笑着说,“但就如同我在一起的快乐般,这伤心也是一时的而已。” 第一百一十五章草地缠绵 洞口的草地上,一长一少的两名男子的对话没有在继续下去,因为一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身后。 李慕脸一黑,不知郁澈是何时到来的,但见郁澈与他对视一眼,随后咧嘴一笑,便开口对着他师父说: “默叔为何没在?” “他生我的气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师父定然又偷喝酒了。” “一杯而已。”师父说完便站起身,转身离开了。 还没等李慕反应,郁澈的师父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李慕不知该如何开口和郁澈说话,毕竟他并不知道郁澈什么时候站在此处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那师父已经用着内力与郁澈传了话,李慕自然是听不见,那话是如此说的: “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没有那狠心把他困住,既然没有不如就让他自由一些。” 郁澈并没听到多少,却偏巧是从李慕开始谈论自己心情时听到的。郁澈走上前坐到了师父所在的位置,见着李慕便是要站起身离开,郁澈拉住他。 “你这是做什么?”郁澈笑着问,“如何见我坐下来就要走,我们多年的情谊还不如师父与你这一面之缘吗?” “施主偷听别人说话难不成还要别人当做不知道吗?”李慕皱着眉头,挣扎着脱出郁澈的手。 郁澈怕伤到李慕,看着他费力挣扎便松开了手,但是并不打算任着李慕离开,郁澈将自己身上的腰带一抽出便将李慕腰间缠住,然后郁澈一个用力,李慕已经到了怀中。 “施主别太过分。”心中的怒火还无处发泄,李慕已经恶狠狠的瞪向了郁澈。 “小师傅同师父说了什么?说来我听听,说我偷听我也要知道我到底听了什么不是。”郁澈说着腰间用力阻止李慕挣扎。 “你真没听见?”李慕死死的盯着郁澈看。 “真没听见。”郁澈虽然如此说,但深知对不起李慕,便一口亲上了李慕的双唇。 李慕没挣扎,心情虽然很是糟糕,但是相信郁澈,也便松了口气。想到郁澈的师父说的话,李慕知道郁澈定然是难受,倒是任着郁澈索取,只是他哪里知道,这情欲的索取哪里有何度,自然是想要的越来越多。 趁着李慕迷糊,郁澈的手已经不知觉间将李慕的腰带解开了,然后轻轻的滑到了里面。一触摸李慕的顺滑的皮肤郁澈身子一震,到了岛上这几日,每日纯儿都会为李慕准备洗澡水,那水中放了安神和调理之物,如此看来果然很有效果。 李慕被郁澈吻的已经快要丧失了意志,往日温柔的郁澈此刻像是掠夺者一般,在李慕的身上肆意的索取并且留下痕迹。 郁澈自己的腰带早就抽走,因为李慕的挣扎也大敞四开,慢慢的,郁澈不自觉的引导着李慕将手放到自己的身上。这样似乎还不够,眼看着自己起反应,郁澈知道李慕还没有沉浸到能够忽略这些,于是索性缓慢的将李慕压在了身下。 郁澈的双唇含上了李慕胸前的粉红,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舌头在打着转。李慕口中发出的轻哼声更是让郁澈很是兴奋,手已经松开粉红,转而朝着李慕下身的物件探去。李慕任着郁澈的摆弄,郁澈已经满头大汗,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停止,一直到李慕在他手中发泄了欲望。 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慕,郁澈颤抖着双手顺着李慕的腰线探向李慕的后侧,这时李慕虽已经丧失了意识,但依然握住了郁澈的手,没有缘由的,他就是很害怕。 郁澈看了李慕一眼,随后握紧他的手,再次将舌头抚上李慕的粉红,这次牙齿轻咬着粉红一下,随即收回手,转而亲上了李慕的嘴唇。 对着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他的李慕轻笑了一声,郁澈将李慕的衣裳掩好,随即自己转身飞到了洞下的河流中。李慕穿着粗气,胸前剧烈的起伏着,李慕伸出手挡住阳光,在指缝中看着蔚蓝的天空。就这样看了多时,直到郁澈已经回来了,腰间系着轻纱,抱起了他,李慕放下手疑惑的看着他。 “去洗洗吧。”郁澈说着一跃。 连同着身上的衣裳,李慕被郁澈抱到了水中,并且被郁澈在水中褪去了衣服扔在了河岸边。郁澈亲了亲他,轻声说道: “你乖,我一会儿便让人给你送衣服来。” 郁澈说着便是要走,李慕在水中一把抓住他的手,郁澈轻笑着看着他,浓黑的直发散在脑后,宽阔的肩膀让李慕看的痴迷。 “是不是很辛苦。”李慕的嘴唇上下碰触对着郁澈说,“对不起。”说完李慕低下了头。 “我可不是什么忍者。”郁澈笑着说,凑到李慕的耳前低语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在这草地上就献出了自己的处子之身而已。”郁澈说着轻咬了李慕的耳垂,随后不等着李慕反应便脱水而出。 这一整日,李慕就一直在思考少楚云歌的事情,他知道这件事不能让郁澈知道,但又不知道该对谁讲。 在岛中之人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李慕灵机一动,他想去藏书阁找那位姥姥,她一定会帮助少楚云歌。李慕这样想着,却没想到自己还没进去便被纯儿告知,那位姥姥已经病逝。 “姥姥本来身子一直不好,昨日偶感风寒,其他病也随之加重,再也无法医治。”纯儿是这样对着李慕说的。 李慕不得已,索性就直接去了那藏书阁去看书分分心,也省心一直想少楚云歌的事。只是他哪里知道,这少楚云歌不等他想,便纵身前来。 在珠光的照耀下,书房内已经同外面隔开,像是从来不会有黑夜一般,要不是房屋中的李慕已经合上眼睛,趴在了书桌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黑夜的来临。 这藏书阁四面隔音,因此李慕睡的很沉,房间内只有他规律的呼吸声。突然本来紧闭的房门响起了开门声。李慕虽然睡着了可还是稍微有了些动静,但依旧没有醒。 房间内一人的脚步声不浅不深却还是传到了李慕的耳朵里,李慕轻柔着眼睛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只见少楚云歌手中拿着剑正冷漠的朝向自己。 李慕心中一惊,赶忙坐起,四处打量了打量并没有其他出路。运起身上的全部力气,李慕准备奋力一搏。 少楚云歌那一剑刺过来又快又狠,意图很是明显,就是要李慕的命。李慕闪躲的很快,非常快,那速度是他学习轻功以来最快的一次,加上白日郁澈的师父传给他的内力,李慕觉得自己可以躲他那一剑并且有机会脱身。 可是他没想到,眼前的人毕竟是月鸣岛的人,他的那一剑与白天的不同,太过狠绝。正当李慕已经觉得自己难逃此劫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郁澈双指夹住少楚云歌的剑,那剑便立刻停住再没有任何的推移,随即郁澈手腕一转,少楚云歌手中的剑已经断成两瓣。 郁澈夹着剑头,只见那剑头已经脱离了郁澈的手指间,朝着少楚云歌的心脏处刺去。 像是早就有所感应般,在那剑头刺出之前李慕已经推开了少楚云歌,那剑狠狠的钉在了墙壁上。谁知那少楚云歌却并不领情,拿起墙壁上的剑便又准备杀李慕。 郁澈一把拦过李慕在怀中,听到动静走过来的纯儿将少楚云歌打晕,查看着两人的状态。 “将他…”郁澈刚要开口,怀中的李慕拉了拉他的衣服,郁澈看了李慕一眼,揉了揉李慕光光的头顶,接着说,“把他带回去,用锁链锁上,找人看管。” “是,主人。”纯儿说着拍了拍手,门口又多了两人,那两人合力将少楚云歌抬了出去。 见着众人都出去了,李慕依旧不放心的对郁澈说: “找人看着便是,你如果绑了他伤了他怎么办?” “伤了他?”郁澈眯起眼睛看向李慕被鲜血染红的胳膊,轻轻的将衣袖卷了上去,查看伤口。 “不深。都没感觉到疼。”李慕歪着头自己看了看,轻松的说到。 “早知今日,我便不应该让你与他亲近。”郁澈将衣服撕开,帮李慕绑好伤口说,“我知道你如今已经不想伤他。那我们明日便出岛。” “好。我们走了,你便把你师兄松开吧。”李慕猛烈的点着头,他虽然不讨厌这月鸣岛,但是他们已经在岛中待了多日,秦喻也被掠走了多日,终究还是早些找到确保他的安全才好,况且这样,少楚云歌便能获得自由,是再好不过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离开月鸣岛 床上的李慕睡得正熟,桌前的郁澈看的正专心,为了能够明日一早就出岛,已经丑时,郁澈还在看着东西,偶尔抬起头看着李慕,还有李慕怀中的婴儿。 这婴儿是纯儿带来的,便是那日在筱叶怀中的婴儿,准备明日一早就跟着两人一起离开,李慕没有问这婴儿的娘到底是谁,但是着实喜欢这孩子,白日一起陪着玩了半晌,到了晚上两人倒是一同睡了。只是这孩子倒是知道心疼人,虽然睡了几个时辰就醒了,醒来也不哭不闹,就这样自顾自的玩,偶尔还会啃着手或者脚看着李慕,蹬上一脚却也是轻柔的很。 桌前的郁澈看着床上的两人,虽然累倒也很是开心,眼看着就要天亮了,郁澈准备躺到李慕身边睡一会儿,哪里知道自己刚一搭上李慕,那孩子瞬间的哭了出来。郁澈一愣,捂住那孩子的嘴,那孩子一看他的手没再碰李慕倒也不哭了。 郁澈偏就不信这个邪,却怕李慕醒过来,于是便隔着孩子躺了下去,这孩子也便没再哭闹,三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短短的几天,李慕看着那海面上的船,有转过头看了看这岛上,虽然被大树遮蔽,但是岛中的一切却仿佛就在脑海中一般呈现在眼前。怀中的孩子吃着纯儿给他的果子,那果子李慕没见过,但见这孩子吃起来却并不轻巧。 “走吧。”郁澈对着李慕说。 “纯儿施主还是不打算离开吗?”李慕转身看着郁澈。 郁澈笑笑没有说话,却见纯儿肩上背着包裹正往外走。李慕笑着看着郁澈,心中甚是欢喜。 “主人,小公子。”纯儿屈膝行礼,然后接过李慕怀中的婴儿。 “我们踏出这岛屿你便不需要这么叫了。”郁澈说。 “奴婢知道。”纯儿说,然后看着这岛,几名白衣女子看似躲藏在暗处,但是白色的衣衫却在风中飞舞着,似是向纯儿挥着手。 纯儿摸了摸眼泪,便坐到了一边的小船上。李慕看着郁澈,刚才那船还不在,看来郁澈早有准备。 “为何我们不坐同一支船?”李慕被郁澈牵着手往船上走,问道。 “为了防止你去抱那孩子。”郁澈说,说的倒是实话,李慕喜欢那孩子没错,看起来那孩子也很喜欢李慕。 没等着李慕再问,郁澈的手已经运气轻起,只见那水中突然出了一把剑,那剑上镶嵌着血红色的菱形宝玉,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光芒。 郁澈拦过李慕的腰,只见那剑直直的跃起随后移动到船头竖立在了船头上。李慕看郁澈并无其他动作,随后感觉身子一慌,船已经开始往前驶去,很是缓慢。 “纯儿施主的船该怎么办?”李慕赶忙问,见边上的船并无其他动静,那纯儿抱着孩子也并未惊慌。 只是郁澈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着指了指后面。只见两人所在的船移动之后,纯儿所在的小船也随即跟上,中间虽然隔了一些距离,但是像是有无形的绳子牵拉这一般全都沿着一条线往前走着。 两人坐在了船上,这船虽然很厚实,但并没有其他屏障,除了一个箱子里面放着李慕的一些东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物件,两人一同坐在了甲板上。 “小师傅喜爱水,这样走着实在太无趣,不如我们将它变得有趣一些,如何?”郁澈说着一把楼过李慕的肩膀。 郁澈并未动,那船却像是有无数个人在身后猛推着一般,突然开始加速,船头已经深陷在了水中,水花四溅,还没等李慕反应,已经有水渍逐渐的溅到了两人的身上。 李慕兴奋的吼叫着,挣脱了郁澈摇晃着走上了甲板。那甲板上本就全是海水,很是光滑,李慕哪管这些,站在上面异常的凉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吹起紧贴着身体,李慕张开双手掌握着平衡感受着与海水结合在一起的海风。 这样愉快玩耍的李慕只觉的自己脚下一轻,像是飞起来了一般,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果然已经脱离了甲板,腰间绑着白色的轻纱,轻纱的另一头被郁澈拉着。 李慕回过头看着郁澈,郁澈正笑着,郁澈猛地将白纱拉起,李慕便飞了起来,只见郁澈一边轻笑一边拉过李慕,直到李慕到了自己的眼前,离他很近。 李慕看着郁澈,身子飞起像是风筝一般,为了平衡身子只能讲胳膊张开。郁澈最后再次轻拉白纱,然后轻轻的吻上了李慕的唇。 两个人忘情的亲吻着,脸天上的鸟儿见了都羡慕不已,海里的鱼跳出水面见到这一幕赶忙把水下的小伙伴一同叫来,于是只见两人所在的船游过的后方,总是会有鱼跳跃出海面,当然他们跃出水面也有可能是水流太快的原因,不过在李慕根本就对这个问题没有意识。 终于被放开的李慕,乖乖的站在郁澈的腿间,郁澈看着他,手上还拉着李慕腰间的白纱。李慕下意识的向后看了看,却并未发现纯儿的船在哪里。 “不用看了,他们比咱们慢一些。”郁澈说完,话语便被淹没在了海浪声中。 李慕听完便要解开自己腰间的白纱,郁澈也并未阻止,只见李慕揭开揉成一圈白纱直接扔到了郁澈的胸口,随后打开箱子拿出筱叶给他的盒子。 李慕先是抱着那盒子念了经,然后慢慢的将那盒子放入到大海中。那盒子下沉的很快,船只的速度虽然减慢了不少,但也是一瞬间就划过了。李慕看着那盒子,祈愿着岛上的人能够心中得到些安慰,减轻些痛苦。 船上的箱子除了筱叶的盒子还有李慕的包裹之外,还有李慕的在岛中取来的药材,虽然很少,但个个都是难得的珍品。 于是便这样,两人很快的就到达了紫南海岸。李慕站在岸边,看着波澜不惊的海面,心中觉得恍惚,仿佛去往的木吉岛和月鸣岛是梦中之事。只是身边站着郁澈还有往岸边逐渐移动的纯儿让他知道那并不是梦。 第一百一十七章再访云瑶山庄 坐在奔驰的骏马之上,颠簸在地面的感觉依然恍惚但是熟悉中带了些许的兴奋。感知到并排骑行的马上李慕的情绪,郁澈自然也是高兴。只是李慕不免有些好奇,往日郁澈总是缠着两人同骑一匹马,却不知为何今日让他独骑,不仅如此,当那雪白的马儿出现在他面前时,郁澈对他说: “这马是我精心挑选的,很有灵性,以后便让他跟着你。”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李慕很是兴奋,将包裹斜跨在自己的身上,踩着马鞍上了马。将缰绳握在手中,李慕也不等着郁澈便独自驾马狂奔而去。 几人行走的地方四面无人,倒也没什么实感,至少对于纯儿来说还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倒是同岛上一样。没过一会儿,几人已经过了小桥,“云瑶山庄”四个大字已经映入眼帘。 “这便是云瑶山庄。”纯儿说,“我以为多壮观。” “那是因为施主已经见惯了那岛上的景物,自然不觉得这里如何。”李慕笑着说道。 三人过了小桥便缓慢前行,也好让门口的守卫进入通报,只是不成想,没迎来姜东胜,倒是迎来了一枚暗器。 那暗器从身后往着纯儿的身后传来,她身后正背着从岛中带回来的婴儿,亏得纯儿在岛中多年早有防范,一个侧身躲过,只见那那暗器直直的往前。 三人同时掉头,便见两匹马拉着一辆三轮车,那车上坐着一位肥硕的女人,身旁还跟着两个粗壮的带刀壮汉。那两匹马同时奔近朝着三人驶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那三轮车上的女人脸色绯红,怒视着三人,直直的盯着纯儿不放,像是要用眼神将她射杀死。 “我不认得你,你对我使得暗器是什么意思?”纯儿看着那女人说道。 “是你们。”那女人听着纯儿说完倒是不再理会他,对着李慕和郁澈说,“便是你们将我家夫君带到了岛上却将他杀死,如若不是你们,我家夫君也不会去那木吉岛上。” 李慕听到这话便知道这女人定是王山主的夫人,侧过脸看向郁郁澈,他还并不知道王山主已经死了,见着郁澈领会的对他点了点头,李慕这才怔了一下,虽然对那王山主没什么好感,但是怎么说也为制服少楚云歌而死。 “王山主去往木吉岛是自己的本愿。”李慕开口说,还想继续劝说,却被那王夫人打断。 “自愿的?要不是你们拿着这孩子要挟他,他会自愿去往那木吉岛。”王夫人怒吼道,大手一挥示意身边两个人动手,“把那孩子和这两个人给我杀了,杀了,都杀了。” “纯儿施主,你先带着孩子去庄中。”李慕说着便抽动马绳到了纯儿的前面,挡住来人。 李慕做着战斗准备,却不想那两人都到他们身边,手中握着刀却并没有动身。身后传来驾马声,随后姜东胜带着下人将几人围住。 “将你家夫人送回去。”姜东胜对着那两名壮汉说。 “是。”那两名壮汉出奇的听话,也不管王夫人如何叫喊,径直的赶着那两只马匹往回赶去。 姜东胜这才放心的同郁澈和李慕打招呼然后赶忙将三人请到了山庄中。这姜东胜比上次李慕遇见的时候要精神的多,倒是着实让李慕有些吃惊。 这云瑶山庄倒是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这次的到来像是提前被告知般,有人早就已经等在这山庄中了。 当李慕见到在前厅左右踱步走的郭老娘和虽然稳坐在椅子上但是紧紧握着双手的郭老爹时,李慕停下了脚步。 “施主把孩子交给贫僧吧。”李慕对着纯儿说。 纯儿倒也没有拒绝,解开绳子,将孩子交给了李慕,然后李慕看了看郁澈,示意他不要继续走,郁澈点点头,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像是也已经有感知一般,虽然知道身后的两个人已经停下了脚步,但是纯儿还是跟着姜东胜朝着前厅走去。 “那日在岛中贫僧确实未见到王山主,难不成真的没办法救他吗?”李慕抱着怀里的孩子问郁澈。 “师兄走火入魔与其他不同,必须要女人、正气、邪气同时镇压才行,去那山中的几人组合在一起便是正好能够这压住他。那王山主一身邪气,只是需要提升内力,我只是助他一臂之力,至于生死自然是他自己的事情了。”郁澈说。 “即使这样,送他去岛上,也还是能够保全的好。”李慕叹声说。 “小师傅切莫责怪郁公子。”姜东胜走上前说,“如今这林山由着门下大弟子继承山主之位,那大弟子很是仁义,对于江湖来说自然是一件乐事。就连对他那刻薄的老师母也很是仁厚,派人服侍和照顾。”姜东胜说着哈哈大笑道,“两位请随我来,还有一位人要见。” 于是李慕跟着郁澈两人姜东胜又到了侧屋,只是还没走到一半,就听到背后有人高喊的叫着李慕。 “小哥哥,小哥哥。”这人自然不是别人,是姜泽。 李慕下意识的对着跑过来的姜泽笑,却又看了看身边的郁澈,只见郁澈笑着对他说: “把孩子给我吧,我独自去见便好了。” “是孩子母亲吗?”李慕问道。 “不,但是以后便是孩子的母亲。以后再同你说。”郁澈说着抱过李慕怀中的孩子。 不管郁澈怎么掩饰,李慕也观察到了郁澈眼神中的一丝嫌弃,但是郁澈还是笑着抱过那孩子。李慕觉得郁澈有一些不一样,自从到了这岸上,从单独给自己单独的一匹马开始,郁澈给他的感觉便不一样。 没有过多的思考时间,姜泽已经跑到了自己的身边,抱住了自己,李慕感受到了自己身后投来的慎人的目光,揉了揉头,对着姜泽笑着,然后轻轻的推开姜泽。 “我一直求着我爹带我去找小哥哥,没想到小哥哥如今便来了。”姜泽说。 “施主今日学习如何?”李慕笑着问道。 “自然是很努力,我爹说只要我能够战胜他,便可以出去找你,我整日都在努力学习。”姜泽说着拉起李慕的手,“小哥哥最近在哪?知道江湖中的变化吗?” “有什么变化?”李慕问道,看着眼前的姜泽跟着小大人一般,很是好玩。 “林山换了山主,梅山也换了庄主,如今的庄主是个女子,那庄中如今也已经都是女子了。”姜泽说,“林山…” “林山贫僧听说了。施主说梅山的女庄主,莫不成是梅庄主的女儿梅子玉施主?” “正是。”姜泽说,“自从她回来之后便学习他父亲的剑谱,因为梅、悠两家如今很是亲近,倒也没人找梅庄的麻烦。” “原来是这样。”李慕点点头,想到梅子玉和郁澈,心中一些情绪丛生。 姜泽拉着李慕的手便是要往后院走去,李慕倒也任由他拉着,只是还没走几步,便被郭老爹叫住。李慕转头看到郭老爹很是奇怪,担心着纯儿他们有什么事,见就他一人倒也放心了。 “施主。”李慕双手合十对着郭老爹打招呼。 “多谢小师傅。”郭老爹拱手道,本是不善说话不善言表的人,却真心诚意的对着李慕说,“如今见到了女儿,我家老太婆总算是开心了,大恩不言谢,我没什么可以送给小师傅的,便是将这本书送给小师傅做谢礼吧。”郭老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给李慕。 “这是?”李慕拿过那书看了看,书的名字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可见《风生》两个大字。 “这是我与郁公子的约定。小师傅便拿去吧,依着小师傅现在的内力,定然不是问题。”郭老爹说着再次拱手道,“告辞,我们有缘再见。” 郭老爹说着便离开了,留下拿着书的李慕和瞪大眼睛看着书名的姜泽。 第一百一十八章再遇梅子玉 闪烁着细微光芒的灯盏,最后被屋子中的人一吹而灭,算是保住了濒临灭绝的残躯。月光洒落进屋子,床上的两人仰着身子刚准备睡下。 李慕和郁澈两人并未在云瑶山庄久留,既然已经从月鸣岛出来,李慕希望赶快去寻找秦瑜才行。 两人赶了一天的路便在一件客栈住下,虽然已经深夜,但是外面依然能够听到赶路歇脚吃饭的人嘈杂的声音。 本来两人应该分为两间,只是郁澈表示,如果要让他救人,没其他要求就是要住在一起,李慕虽说不愿意,但是倒也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不答应,郁澈也依然会这么做。 “郭老爹给了贫僧一本书在包裹里。”李慕说着要起身去取,却被郁澈阻止。 “我知道。”郁澈拉住他,“我本想如果你喜欢月鸣岛想要久居的话便让你学来用,自那高塔上下也便轻松些。如今看来倒也没什么用处。” “可这书不是应该给纯儿施主吗?贫僧再回去找郭老爹的时候他们便已经不在了。不如路过的时候去还了。”李慕说着歪着头望了眼郁澈,寻求他的意思。 “纯儿可不需要这个,她那轻功自然比她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并非从小练就内力,因此月鸣岛上的功夫怕你吃不消,才会想着要了这本书,既然到手了便收下吧,多学学以后也有会有用武之地。”郁澈说着亲了亲李慕的额头。 李慕赶忙用手捂着额头,警告式的看着他。他们两人在同一张床上,李慕的条件便是不能有亲密举动。郁澈见此,赶忙故作委屈的向外靠了靠,离李慕远了些,李慕见此这才满意的放下手。 “那孩子难不成真的是王山主的孩子?”李慕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又再次问道。 “正是。”郁澈说,“那孩子本身有病,那孩子的母亲因无能为力只能去找王山主,不过却屡屡被拒之门外。跟着王山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对江湖中的事情也算是有所了解,因此去找了童山园主。我同你说过,师兄走火入魔必须要有阴功,也就是女人,那童山没任何东西丢失,我知道了这件事,便去找她,条件自然是答应把那孩子救活。”郁澈说着,还有一句话未说,便是他答应童山园主杀了王山主,因此那日在岛上,他并未救王山主。 “想来那童山园主也是好心。”李慕说,他今日问着写问题虽然是想知道答案,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想问梅山之事,郁澈是否知道。 被褥上李慕交缠的手指的影子也在缠打,似是想要诉说主人凌乱的思绪。李慕自从知道梅子玉之事,便是羡慕不已,怎么说,如今看来梅子玉如果与郁澈成为一对便也算是门当户对,可是自己却依然什么都不是。 李慕有了这种想法之后,便不断的阻挡自己让这种想法萌芽,因为僧人本应空无一物,只是越想阻止这种想法越是加深。 “睡觉。”李慕大叫一声,蒙山被子烦躁的不再理会郁澈。 可是两人盖得是一张被子,李慕钻了进入,郁澈也随之钻了进去。感觉到脸庞有人呼吸,李慕扬起被子抬起头正好亲上了郁澈的鼻尖。 “施主如若再不守着约定,贫僧便去另找一件屋子睡。”李慕猛地坐起身子说。 “小师傅,在下这次真的冤枉。”郁澈哭笑不得的说,“我只是见小师傅进了被窝,便也钻了进入,哪知道小师傅突然凑上前来。着实把在下吓了一跳。” “施主的意思,是贫僧不洁身自好了?”李慕黑着脸问,虽然他也知道可能是自己不小心碰了郁澈。 “在下不敢。”郁澈说,“在下错了,小师傅劳累一天,明日还要赶路,早些睡吧。”郁澈说着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再说话惹眼前的人生气,没准真的要被赶下床了。 李慕没听到郁澈如此说也冷哼一声,背对着郁澈躺了下来,用力一拉被子,将整个被子都拉到了自己的身上,但又觉得郁澈现在肯定很冷,这样矛盾着怎么也睡不着,听到身后的呼吸声变得均匀,李慕轻轻的转过身子,然后用被子将郁澈牢牢地盖住,这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毕竟在北方刚刚到了春天,李慕和郁澈两人的衣服也从单衣加上了一层外衣。整日赶路,郁澈虽然心疼李慕,但是奈何李慕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只是到了梅山脚下的台里县这个必经的地方,郁澈才明白这几日李慕情绪不稳定的原因。 两人到了梅山脚下,在一间客栈准备吃完晚饭继续赶路,但李慕一直不停的跟郁澈确认是否要继续赶路。 “施主,这里是梅山,对吧。”李慕已经是第三次开口了,索性这店中店小二很多,遇见一个问一个,每次问都要看看郁澈的脸色,但是明显郁澈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独自吃着东西。 只是该来的事情总是会来,让李慕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两人吃完东西,准备结账走人的时候,还未上马,一位身穿青色小坎、白色裙子的女子站在客栈门口。那女子脸上蒙着轻纱,头发半扎起,用三把玉钗固定着发髻,两片柳叶眉在轻笑的眼睛上,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子。 “郁公子。”那女子请屈膝对着郁澈行礼,盯了郁澈半会才看向站在郁澈身边的李慕,“小师傅。”说完便继续看向郁澈,“两位既然到了梅山脚下,不如到庄中一坐。”这女子正是梅子玉。 “不必,我们还要赶路。”郁澈说着轻吹口哨,那两匹马便扬尘而来。 “公子。”梅子玉看着郁澈真是要走,惊呼,只是还未说话,身后的两名丫鬟倒是互看了一眼,有些恼怒。 “我家庄主好心亲自下山来请公子,公子岂有不去之礼。”左边站的女孩双眉轻皱着对郁澈说。 “请了我便要去吗?笑话。”郁澈厉声道。 “你!”那丫鬟一听,便要抽剑。 “小童。”梅子玉吓止的扬了下手,那女子放下手低下了头。 郁澈自觉眼前这出戏无趣,便拉上李慕的手,准备离开,却听梅子玉上前一步,说道: “公子且慢,子玉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日公子与子玉你情我愿,听闻公子要来,我等着公子回来等了数日,如何公子这般对我?”梅子玉如此说,是因为李慕两人路过悠山便去拜访了陈超,说了两人去往漠北找秦瑜的事情,这话传到了梅子玉耳朵里,她知道两人定会路过梅山,便从那日等。 “云瑶山庄中那人的易容术你也看到了,那日在你屋中的定然不是我,我对庄主没有兴趣,还请庄主别再纠缠。”郁澈说着拉着李慕上了马,自己也坐到了李慕的身后,不再理会梅子玉,驾马前行。 身后的梅子玉并未转身,泪水已经涌了出来。对于这情窦初开的女子来说,再也没有被心爱之人拒绝更残酷的了。 天渐渐的黑了,两人驾着同一匹马,李慕的马跟在后面,走了一阵。夕阳西下,火红的余晖照耀在河岸边前行的两人身上,郁澈见着景色不错,便停下马来,任由着李慕欣赏。 “梅施主如今已经是梅山庄主,你如此对她,恐怕她心中无法放下。”李慕说,哪有心情看风景,满脑子都是两人离家时梅子玉的模样,“你看她现在,虽然没多长时间,但是已经与往日不同。” “她是什么人都与我毫无干系。”郁澈轻笑着说。 “梅施主长得绝对算的上绝色,如今身份也是一派掌门。”李慕絮絮叨叨的夸赞着。 “小师傅长相绝对比得上那梅施主,如若小师傅愿意,我便为小师傅夺得几个门派。如此之后,小师傅是否愿意与我在一起。”郁澈倒是心情极好,享受着余洒落到身上的感觉。 “贫僧是为了施主着想,施主却戏弄贫僧。”李慕轻哼一声说道。 郁澈大笑一声,那笑声在整条河岸线全部传开,随后郁澈接着对李慕说: “我一直未曾问过小师傅。”郁澈说,“小师傅从我身边溜走的那几个月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不光个头长高了不说,嘴角也是越来越伶俐,从小师傅口中说辞来的词听的我都心惊。” “说起这事。”李慕说完又是一声轻哼,“莫不是施主将贫僧身上下了药,同施主走的这一路,贫僧依然没有长个子。” “在下哪敢如此肆意妄为。”郁澈接着轻声在李慕的耳边说,“在下巴不得小师傅长得高些,做起一些事来,也方便的很。” “淫贼!”李慕怒吼一声,用手肘向后怼了郁澈的腹部,随后跃出郁澈的怀中,坐到了自己的马上,夹紧马身,向前奔去。 余晖下,两人一前一后驾马狂奔,身上的衣服随风后摆,行路间的树木和河流一闪而过。经过多日不停不休的前往漠北。 第一百一十九章初到漠北 春风扫地,遍地泛绿的波浪,田地已经收拾好准备着第一场春雨的到来。只是山间不时的飞过来一阵寒风,还不是耕作的时候。 光溜溜的山上偶尔长出点绿草也被羊群包围。山下马蹄声在四周传出不断的回荡,马上的人逆风而行不见丝毫犹豫。 经过长达数十天的跋涉,两人终于顺利的到了漠北城关,看到城门那硕大的“漠北”连个字,李慕这才是松了口气,与另一匹马上的郁澈相视一笑,两人轻夹马身往城门走进。 门口的守卫见到郁澈亮出来的通行令二话不说就放两人进了城,李慕未看清那通行令,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见着郁澈到哪只要把这东西拿出来就能轻松的进出各地,便觉得是通行令之类的东西,但是见着在漠北也能用,李慕便有些好奇。 “施主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在这漠北也能用。”李慕好奇的问道。 “告诉小师傅的话,有什么好处吗?”郁澈笑着说。 “好处就是贫僧就不用想着施主是用的什么妖法了。”李慕冷哼一声,对郁澈说。 “我哪会什么妖法,如若会妖法,小师傅可就不会这么对待我了。”郁澈依然笑着对李慕说。 李慕没再理会郁澈,看着这漠北城,这地方除了那城墙让人感觉像是中原,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一点相似的。 街上虽然说不上冷清但是说不上繁茂,贩卖的物品也就那么几样,除了只有漠北产出的能够吸引李慕的眼球,其他的都是在中原随处可见的,很是普通。 李慕到了这里就知道自己定然是来对的地方,因为这街上全部都是带着圆帽的男男女女,男子带的全都是灰色的,当然也有人并不带,但是辫子全部都编起来并且束起,而女子多是红色的圆帽,四周编着小辫子,看起来只有青年女子才会,年长的女子并不见圆帽,而是将头发编好之后搭在肩膀放到胸前。 “是这里没错。”李慕说着下了马。 两人放开马步行在这大街上,街上虽然没什么新奇玩意,但是人看起来都很亲切,三两人不小心碰到都笑脸相迎。本打算在一家茶馆停下的两人倒是跟着人群一同围在了一起看热闹。 李慕探头探脑的看着街上围在一起的人群,在外围跳起身子想看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郁澈看着李慕的样子轻声一笑,李慕转头瞪了他一眼。这漠北的男子长得都异常高大,基本上是和郁澈一样不相上下,甚至有的比郁澈还高上不少。 郁澈弯下腰,双手扶住李慕的腰,直接将头钻到李慕的胯下,将李慕整个人托起,李慕一慌,不知如何是好,赶忙扶着郁澈的头,眼神不时的飘向四周,轻声的说: “放我下来。” “你不是想看清。”郁澈说着也看向里面,没有要放下李慕的意思,“再说了,小时候不是常这样做,有什么害羞的。” “我都多大了。”李慕小声的嘀咕着。但是看四周并没人在意,也就看向里面。发现被众人围着的是两名壮汉,一名是穿着露胳膊的单衣小坎,古铜色的肤色展漏无疑,另一名倒是文雅些但也只穿了单衣,动作也比另一位柔和很多。 只听穿着单衣小坎的壮汉粗着嗓子说: “今日咱们就比一比,比过了你就不能冤枉我抢你生意了。”那人说着双手还在空中挥舞着。 “比就比。我赢了你可不能反悔。”另一名也粗着嗓子说,但没有多余动作。 “输就是输哪来的后悔之说。”穿着单衣小坎的人说。 两人没再说什么,只见人群中突然走进五六个抬着两跟铁柱子,中间虽然都是镂空的但是依然很重,那几名壮汉分别抬着都面漏难色。 “这两个是一样重的铁柱。我们便是比一比。”文雅的那位壮汉说着已经走到了一根铁柱子前。 “比一比。”那穿着单衣小坎的人说着便双手放到一个铁柱子上,双手上的肌肉收紧开始用力。 四周的人都皱着眉头看着,仿佛举起那铁柱子的人是他们,只见那铁柱子动了动,壮汉已经咬紧牙齿脸色难看,但还是坚持着,一点点的把那铁柱子举了起来。举着柱子的人双脚晃动,听着周围的人喊着一二三四,直到数到了十五,那人才晃动着脚步将那铁柱子放了下来,只见地面被震的尘土飞扬,众人轻呼一声,只觉着柱子很是厚重。 “你为何不一同举起?”那壮汉气喘吁吁的看着身边对他笑着的对手。 “我自然是能比你坚持的时间长,我是想让你看看你自己是如何输的。”那人说着撸上袖子,双手开始举自己的那根铁柱。 那人虽然脸色也不好看,倒是真的举起那柱子比穿着单衣小坎的壮汉要快,坚持的时间也要长,等到四周人群喊道十八的时候他也将手中的柱子方下。 “我可是坚持数到了十八,也省着你说是数数的问题。”那壮汉脸色苍白,但还是兴冲冲的对着穿单衣小坎的对手说,“这可是你输了,你可要认账,赶紧去别的地方。” “输了便是输了。我走便是。”那单衣小坎到会很畅快,握拳对着对手行礼完还对周围的人行礼。四周人都劝说,倒是无用。 正在穿着单衣小坎壮汉准备离开的时候,坐在郁澈肩头上的李慕开口道: “不知两位可不可以将柱子互换再比试一次。”李慕说完轻敲了敲郁澈的头,见着众人都在看他,李慕便是想要下身,却不想郁澈还是不放。 “他输了便是输了,换了也是输,何必白白浪费力气。”那文雅的壮汉说道。 “是啊,在下输了就是输了。”那穿着单衣小坎的壮汉也说,毕竟事实就在眼前。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李慕笑着说道。 “在下江源里。”那穿着单衣小坎的壮汉握拳回道。 “邵明泽海。”另一名壮汉晃了下手像是很不耐烦的对李慕说。 “江…”李慕说,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郁澈紧握住了小腿。 “这里的人都是双字姓氏。”郁澈说道。 “江源施主还是听贫僧一句劝,比上一比,贫僧保证江源施主不会输。还有这位邵明施主,贫僧想施主应该知道贫僧为什么要求比试。”李慕笑着对两人说。 “你是哪来的,既然不是我漠北人为何管我漠北的事。”那邵明泽海怒视着李慕说。 “贫僧不管是哪来的,道理都是一样的。做什么事情都要公平诚实才行。”李慕没有恼怒依然笑着看向两人。 “你!”邵明泽海握紧拳头,任谁看都能看出一些猫腻。 “邵明兄。”江源里像是明白了什么,叫着邵明泽海的名字却是看着李慕,与李慕两人相视一笑才转过头看向邵明泽海,“我们便互换再比上一比。” “输了就是输了。”邵明泽海说,说着便是要走出人群,可四周围着的人群全部都紧紧地堵住了道路,谁都不让路,最后邵明泽海只能转过头看向江源里,“我将铺子挪了便是。” 那江源里也不回话,便是举起邵明泽海的那铁柱子,然后很轻松的举起来,众人数到三十才放了下来,众人欢呼着喊着江源里的名字,江源里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邵明泽海说道: “虽然我是个粗人,但是从来不做这等小人行径的事,如今你要是比便是继续拿这根和我比,别耍什么花招。” “我认输。”邵明泽海双手握拳这比赛就算完事了,于是众人这才放他离开,离开之前,邵明泽海恶狠狠的看向李慕,最后挥袖离开。 四周人纷纷对着江源里祝贺,李慕也被郁澈放了下来,两人本想离开,却被江源里叫住。李慕转过身,双手合十看着江源里说: “施主。” “请问公子贵姓,多谢公子替在下解围。”那江源里握拳说道。 “贫僧法号慧德。”李慕笑着回道。 “慧德?难不成公子就是传闻中的僧人?”江源里说着还上下打量着李慕看。 “正是。这漠北没有僧人不成。”李慕说着看了看郁澈,见着身边郁澈正看着空中那往着旋转飞行的小八。 “这漠北没有,也很少见的僧人。”江源里说,“两位自是从中原到来,不知因何事到了这里?” “前来寻人。”李慕说着看着郁澈正看着小七带来的信件,便对江源里说,“我们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小师傅且慢。”江源里说,“不如到家中去坐坐,我对这漠北城熟悉的很,没准也有帮上两位的地方,再说小师傅刚才帮我,我无从答谢。” 李慕刚要推谢,却见郁澈笑着握拳对江源里说: “也好,既然江源大哥能带着我们熟悉漠北是再好不过的。” “好好好,这位公子痛快,走吧。”江源里说着前行带路。 郁澈拉着李慕的手跟着江源里走,李慕小声说: “施主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要去寻人?” “你同他呆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郁澈笑着揉了揉李慕的头,两人随同江源里一起到往江源里的家中。 第一百二十章小楼墨离 终于坐到了椅子上,李慕两人随着江源里走了该有一个时辰。走过一个胡同又是另一个胡同,这地方的房屋虽然与中原没有很大的区别,但是这房屋都异常的陈旧。 听江源里介绍说,这地方是瑞朝要往外运输茶叶的时候为了住着方便,也便赐予了漠北王银两改造漠北城,因此这房屋全都是当时建立。 漠北这四周无高山,几人穿过几座漠北的偏小地方都是座湖而立,房屋全部构建在水流边或者湖水边,四周全是牧场,唯独这漠北城中与中原多相似。 “家中没有别的,只有在老家拿的牛奶还有些。”江源里说着拿出一杯热好的牛奶递给李慕。 “施主老家不是漠北?”李慕接过牛奶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漠北,只不过不在漠北城中罢了,我老家在冉湖旁,因为冉湖过高地之后便是胡人的地方,常有胡人侵犯,爹娘都已离世,家中无人索性就到了这里。”江源里说完便又问李慕,“在下现在还未弄明白,邵明兄到底是动了什么手脚?” “那两根铁柱中心本应是镂空,但是施主手中的柱子里面却藏有磁石,这磁石不知施主是否知道,就是能够吸附在铁制的物件上。”李慕回答说。 “原来如此。想来如果不是小师傅我在这漠北也算是无路可走了。”江源里说着叹了口气。 “施主看起来是个手艺人,却不知是什么手艺?” “在下是一名铁匠。”江源里笑道,“我听闻僧人不能吃荤,是否如此?” “是。”李慕点点头。 “想来小师傅甚是可怜,如今到了这漠北,在下为了表达谢意带小师傅去转一转如何?” “不必了,贫僧并不可怜,做僧人是贫僧心甘情愿的,况且举手之劳施主不必在意,贫僧等着同伴回来便可以了。” “小师傅不用跟我客气,再说小师傅要找人也需要熟悉地势,没准转一圈就能看到小师傅要找的人也说不定。在下是个大老粗,不会写字,不如小师傅写上字留下来等到小师傅同伴回来也不会着急。”江源里劝说道。 “那,也好。”李慕想了想,点了点头,思考着独自熟悉一下漠北城也未见得是一件坏事。 这漠北李慕用郁澈前行的那几步之后,李慕其实已经有些了解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江源里带他来的地方居然是妓院。 李慕站在那妓院门口,想到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被人带到这样的地方来了,也许第一次不知情,但是这一次,这红底黄字的“妓院”两个字出现在眼前,李慕怎么也不往敢前迈上一步。李慕也不明白,自己一个僧人,如何却三番两次的被人带到妓院,起初是被年幼无知的姜泽,如今是被刚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江源里。江源里看着站在门口哭笑不得的李慕,自己不顾里面人的纠缠又走了出来,站在李慕身边。 “我懂了小师傅,随我来吧。”那江源里走出妓院也不管李慕想说什么,便自顾自得对着李慕说,然后拉着李慕来到了另一条胡同。 江源里把李慕带到了没有牌子的小楼门口,那小楼大门紧闭,并看不出里面是买什么或者是做什么的。李慕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江源里,江源里思考着什么,然后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一般走上了阶梯,打开了门。 “来客人啦,快请进。” 一名男子的声音传到刚迈进房门的李慕的耳朵里。 李慕站在那厅中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这地方就像是“清雅阁”,是他从未见过的清雅阁,里面没有一个女人,男人和男人一起喝酒吃饭,搂搂抱抱,甚是当众亲吻。 李慕本想转头就走却就是移不开腿,想躲避开眼光却就是直愣愣的看着。不知觉间已经被江源里和迎客的人带到了一间屋子。 见着迎客的人先行离开了,李慕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江源里问道: “施主为何带贫僧到这里?” “小师傅不必客气。在下知道僧人是不能思淫欲,可是天下没有这等事,况且在老家的时候听村里人说过,一些路过的和尚酒肉也是吃的。”江源里说完还向李慕身边凑近说道,“在下本是想把小师傅带到妓院,那妓院可是中原人建立的。可是见着小师傅不进去,在下就想起了和小师傅同行的那位公子。”江源里说完还粗着嗓门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阿弥陀佛。”李慕慌张的边说着边往外走,“贫僧先行告退。” 没等着江源里阻拦,出门的李慕就撞上了进门的人。李慕抬起头一看,见着一位头发卷起半扎,穿着一身淡绿色衣服的男子正对着他笑。这人自然比郁澈矮,但是比李慕也高上不少。李慕连连后撤,嘴上还道着歉,见那男子没说什么走到了屋子里,李慕便是想要离开,却哪知道那男子拦住了他。 “小师傅这是要去哪?”那男子说,“墨离还从未见过僧人,小师傅不打算与我讲经吗?” 李慕疑惑的看着他,又见江源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更是看的李慕不知为何,对那男子说: “施主是真心想听?” “自然。”那人说着轻步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五弦琵琶手指付上琴弦,微卷的头发侧在胸前右侧,转过头看着李慕,“往日来这里的僧人大都讲经我来弹琴合上一曲,不知小师傅今日可有这等意愿。” “施主不是说没见过僧人?”李慕愣愣的看着他,不知他何意。 “这。”墨离突然笑笑,将那琴又放下,然后漫步走到李慕面前,拉过李慕的手却被李慕躲开,“墨离只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僧人罢了。不知小师傅是真的还是假的。”墨离说完请掩面笑了一笑。 “叨扰了,贫僧告退。”李慕听到这才算是听明白了,此人自是狂他,说完李慕便是一个转身离开。 墨离倒是没追上,而是走出房间看着走到厅中直奔门口被坐在厅中的江源里追着出门的李慕。墨离看着李慕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倒是身边一位比这他年轻几分的男子走上前,说道: “还从来没见过从墨哥哥面前离开的男子呢?如今还是个光头小儿。” “你知道什么。”墨离并不回头还是看向门口,“这是僧人,僧人可是四大皆空的。”墨离说完冷哼一声便是沿着廊道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英雄救美 漠北城中陈旧的胡同四处钻起风来,街上本就没有多少人,如今倒是更少有人出来。想来建造者建造漠北城的时候,定没有考虑风向。 胡同里,用尽全力才追上李慕的江源里气喘吁吁的看着怒气冲冲终于停下脚步的李慕,还没问清原因便见李慕突然转身看着他,江源里看了看四周,这才知道李慕是对他发着脾气。 “小师傅这是怎么了?在下如何惹到小师傅了?”江源里委屈的说道。 “贫僧是出家人,出家人不能思淫欲,施主下次切莫再自作主张了。”李慕说。 “在下是个粗人,自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给小师傅当做谢礼,既然小师傅不喜欢自然不会再做了。不过小师傅可千万别生在下的气。”江源里握拳对着李慕说。 “施主是好意,贫僧来时并不知道,可见此处并不见寺庙,连同僧人也少见,自然施主对僧人的很多事不清楚。不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告知真相本就是贫僧应该做的,施主切莫放在心上。”李慕舒缓了情绪耐心的对着江源里说。 “我漠北人畅快,小师傅帮我一事,我便要加倍奉还才是。”江源里坚持的说道。 李慕见此,也并未再说什么,轻叹了口气,突然想起郁澈,便对江源里说: “施主回去见到贫僧同伴千万不要提到刚才之事。”李慕说还加了一句,“施主要答应贫僧才是。 “好。”江源里见李慕如此说,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慕见江源里答应,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如若郁澈知道眼前的人带他去了何处定然不会放过眼前的人。李慕这样想着便是要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李慕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不好意思的说: “施主先走,贫僧不知道路。”说完李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江源里本就被李慕一个回头吓一跳,如今听他如此说话,顿时大笑起来。可他笑声还没传多远,便被邵明泽海的声音打断。 “既然不知道路就别回去了,今日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邵明泽海的声音在两人面前传出。 李慕和江源里抬起头望向邵明泽海,那邵明泽海并未只身前来,身后还跟着两人,身后那两人分别提着大刀,头上戴着貂皮圆帽,身上穿着的羊皮小坎,面色凶悍。这两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漠北人,李慕正想着突然想起自己看的书中那胡人便是这样的装扮,不免对着眼前的人又是打量了一番。 一边的江源里见此走到李慕面前,对那邵明泽海说: “你输了便是输了,我没计较你用阴招就算了,如何还来敢找我?” “那比试我本就是要赢了,如若不是这个人我也不会输。如今便要娶了你们的性命。” “你我同是铁匠,又不是不能共存,何必互相残杀。” “你我虽都是铁匠,但是各自护各主。” “难不成。”江源里一听他这话,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怒喝着邵明泽海说,“难道你要为了钱财背叛我漠北?” “我本就不是漠北人。”那邵明泽海冷笑一声,大手一挥,身后那两人各手持大刀向着李慕两人杀去。 此时跟在李慕和江源里两人身后的墨离本想上去,但见李慕拉过江源里然后仰身接住了那两人的刀,墨离将本来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慕与那两人交手。 李慕见那两人都手持大刀,于是索性拿起路边的枯枝,虽然不能胜过大刀索性也算是武器。那手持大刀的两人刀法虽然没有什么套路之说但是光蛮力就已经将李慕震了几番。边上的江源里自然不能示弱,从边上的门户家里拿起里面的一把十字镐便向那两人劈去。只是无论如何那两人还是常练刀剑,没一会儿李慕和江源里两人接了数十招之后已经有些招架不住。 躲在一边的墨离见此这才迈开了步子,正准备去救李慕,就见一名白衣男子从空中跃出随后一个飞踢将李慕抱在怀里踢飞了与李慕打斗的壮汉。 “快去帮江源施主。”李慕看着打量着自己的郁澈说。 不等李慕的话说完,那两人早已不与江源里打斗,而是提刀全都对准了郁澈。郁澈也并不与他们客气,一招一个,人已经全部都倒地了。那边上的邵明泽海见此趁着三人不注意便准备抛弃同行之人离开,但见郁澈轻投了一粒石子,随后邵明泽海便屈膝往前倒了下去。 “求你们,别杀我。”邵明泽海边说着边翻过身子,仰头看向朝着他走来的三人,嘴里一边说着身子还不断的往后挪动。 “放了他吧。”李慕轻声说道。 “放了他定会再找你。”郁澈如此说着手已经蓄势待发。 “不会了,我再也不敢了,请你们放过我吧,我家中还有老母亲,我。”那邵明泽海边说着边对着三人磕起头来。 “郁公子。”江源里握拳对着郁澈求情道,“邵明兄虽然做出这等事,但本意还是善良的,定是被这些胡人迷了心智。况且他家中确实有老母亲,他今日见郁公子这般能耐等不敢再来。还请郁公子手下留情。” “郁澈。”李慕握住郁澈的手,“放了他吧,他不会再来了,再说有你在身边我怕什么。”李慕说着便对着郁澈轻笑了一声。 郁澈见着身边笑容如此灿烂的李慕自然有些招架不住,无奈的看了看他,轻声说道: “虽然不希望你无缘无故遭受这等暗算,但是放了其他人能见你对我如此笑我倒是希望多来些人。” 李慕一听顿时黑了脸,想抽回手,却被郁澈握的紧紧的,郁澈揉了揉李慕的头顶,然后对着邵明泽海只说了一个“滚”字。 那邵明泽海一听也不管别着,连滚带爬的也不管那两名晕在地上的同伴赶忙跑开了。另一边看着眼前的急转的阵势,站在拐角处的墨离脸上没了笑意,责怪自己出手太晚。转而又了一眼抱在一起的李慕和郁澈,冷哼一声转身迈着轻漫的步子朝着邵明泽海离开的方向走了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母子缘绝 简陋的房屋里面,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屋子里替儿子缝制这衣衫,手下的针线不断穿梭着,那熟练的动作彰显着母亲对儿子的爱。 窗户纸已经有些许的陈旧,远处并没有传来儿子打铁的声音,那老人思考着儿子去做什么了,又看了看屋子里窗台上晒着太阳的小花,虽然看不大清楚,但是朦胧的花开看起来更是唯美。 大门突然“嗙”的一声被打开,老人的手指被针扎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取出怀中的手卷擦了擦手指,然后下了炕胡乱的穿起鞋子往门口走去。 “泽儿。”那老人说着扶着门框往着大门处望去。 邵明泽海进门之后打开一道门缝,正不断的往外看着来人,大风呼啸,屋中晒着的衣服不断地飞舞着,听到母亲的呼喊,邵明泽海赶忙将门栓放好,就朝着母亲走去扶住了母亲。 “娘,我不是让你没事别出来,这里风大。”邵明泽海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老人往屋子里走。 “今日未见你打铁,见那门响以为是贼人。”老人将手扶上儿子的手笑着说道。 “就算是贼人也不会来咱们家。如此破破烂烂的也没什么钱财好拿的,倒是会受些苦。”邵明泽海哀怨的看了看屋子里破烂的锅碗瓢盆。 “你这孩子,别整日抱怨,将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日子当然不会差,好好做个铁匠,手艺精尽自然生活也就可以满足了。”那老人说着又开始继续的絮叨起来。 邵明泽海见着母亲又开始对着自己说这说那,后悔自己挑起了母亲的话端,索性把母亲扶到炕上便蹑手蹑脚的往屋外走去。 邵明泽海轻轻的带上屋子的门,刚准备关上,就见门上在阳关的照耀下投射出一个人影将自己覆盖住。邵明泽海双手发抖的把门关好,然后咽了咽口水转过身看向来人。 “求求你们。”邵明泽海看着眼前的两名胡人,小声的祈求着。那两人并未说话也不管别的,其中一人用手将他打晕扛在身上。 杂草房里,邵明泽海被绑在里面的柱子上,被人用布捂住嘴。杂草房外两名胡人提刀站在门口。还有一名漠北男子带着面纱左右的走动像是在等着来人,没过一会儿只见墨离手上捂着手卷往着邵明家走来。 “墨哥哥。”那男子上前对着墨离说。 “人呢?”墨离皱着眉头问道。 “在里面,被打晕了。”那男子说着指了指杂草房,“如果我们将他杀了,江源里还不服从我们的安排,在这漠北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打造兵器的好手了。” “就算是找不到第二个也要找到,况且这人竟然暴漏了自己的身份,如若将江源里杀死也便好,如今没杀死倒是暴漏了自己,这等蠢货有什么用?”墨离依然皱着眉头说,从踏进来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如果不是墨哥哥说将那小师傅活着带回来,多派些人手也不会出这事。”那男子埋怨的说道,见墨离厉眼看过来,赶忙低下头。 “就算是派一百个一万个胡人也无用。”墨离说着看了一眼杂草间,“他身边那人怕是不好惹,不能来硬的。如今这人已经不能用了,留着活口倒是麻烦。” “可他还有位老母亲。”那男子看向东侧窗户处投射的老人的身影说道。 “贤海,你跟了我也有些时日了,如果想办成大事,这些小事自然不能放在眼里,如今你还是学不会,枉费了你跟了我这些时日。”墨离说完,嘴角冷然的笑着看身边的贤海。 “墨哥哥。”贤海跪在地上,祈求着说道,“我不敢了,还请墨哥哥不要生气,我知道怎么做了。” “嗯。”墨离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做完了之后,就让人告诉江源里,说邵明泽海意外身亡。我倒要看看,那人如何解释。”墨离说完掩面笑了一声,声音甚是娇柔,随着贤海回答,离开了邵明泽海的家。 “是。”依然跪在地上贤海回到,心中有疑惑也不敢再追问。 见着墨离离开,贤海振起身,看着站在门口等着任务的两名胡人,贤海嫌弃的看了看他们,又不忍心的看了看老人的身影。突然灵机一动,走向那两人身边,对他们说着什么。 “救火啊,失火了,快来人,救火啊。”一人的高喊大打破了整条小街的宁静。那人本来在家吃饭,只见不知谁从窗户纸处投进了一个石子,等到他再去看的时候发现隔壁杂草间的燃起大火,于是他大叫起来。 索性邵明泽海家住最南头,南面再无房屋,只是眼见着大火火势之迅猛,众人纷纷提水朝着邵明泽海家走去。 无法提水的妇女则是赶忙把老人救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老人,被人搀扶着出了屋外才发现自家的大火,连连叫着“泽儿,泽儿”只是并无人应答。大概是母子相连,老人没喊几句眼泪就落了下来吧,晕倒在了地上。 此事对于漠北城来说,定是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同住在一片地方的江源里,自然很快的收到了消息。 江源里本想请李慕两人回到自己家中休息,却奈何郁澈已经找到住处因此李慕两人并未跟去,也因此江源里并没有把此事说于两人听。 客栈里,正值晌午午饭时刻,客栈里坐满了客人,李慕和郁澈也占了一张桌子。见着众人纷纷攘攘说着琐碎事,李慕边吃着自己桌上的吃食边对着郁澈说: “施主出去一趟可是探听到什么消息?是否找到叫凌莫和霍子迪的人?”李慕问道,他在来漠北的路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对郁澈说了同凌莫和霍子迪两人相交的事情。 “这两个名字自是假名,用名字自然是找不到。”郁澈往着李慕碗里夹着菜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李慕说道,其实他也猜到了,但是被证实更是无从下手。 “小师傅精通医术,倒是有一个方法。”郁澈笑着说道。 “什么方法。”李慕的瞪大眼睛看着郁澈。 “小师傅如若的答应我以后叫我名字不再叫施主我便告诉小师傅。”郁澈也不看李慕,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李慕放下了筷子,这客栈是中原人所建,因此吃食定然不与漠北人粗糙的吃食一样,怕是李慕吃不习惯漠北的东西,郁澈特意将住处安置到了这里,只是听到郁澈这话,李慕已经无心吃饭。 “郁澈施主。”李慕说道,“施主一路供贫僧吃喝,最应该称施主这两个字的人难道不是施主你吗?”李慕说完对着郁澈眨了眨眼睛,大眼睛闪着光,倒是让郁澈不得不看他。 “既然这样,如若我让小师傅高兴,那小师傅不应该叫我情哥哥吗?”郁澈说完自己倒是心跳了起来。 “你!”李慕听着郁澈的话想发火,但是顾虑四周便忍着不说话,等着郁澈扭过头不看他。 “如若小师傅不答应此事,怕是小师傅找那姓秦的可能要费些时日。”郁澈见他如此并未松口,而是更加硬气的说道。 “郁澈。”李慕咬牙切齿的喊了郁澈的名字。 郁澈一听,自动忽略了他的口气,站起身子在李慕的头顶就是一吻,那声音响亮,让李慕顿时红了脸蛋,没工夫搭理郁澈倒是先看了看左右,看到四周并未有人在意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郁澈不理会李慕杀人般的目光,笑着又给李慕夹了菜,见他继续吃饭,这才开口说了自己的方法。 第一百二十三章漠北王子 漠北王城的宫殿城墙外,泛黄的告示因为风吹已经凌乱,路过的人并无心去看,只有站在告示处的两人仔细打量着告示上的字。 只见那告示上书写着:王子殿下多日病种,现寻能者医治,如若能够医好王子殿下,本王将这漠北分封一半赐予。 李慕看着这几个大字,郁澈已经走上前撕了下来,对着李慕说: “凭借你的医术自然能够救好他。如若能够救他,自然可以发动整个漠北的兵力来寻人。” 李慕本是疑惑,如今听的郁澈如此说,心道妙计妙计,随后咧开嘴随着郁澈一同往那城中走去。 “可万一贫僧无法救治。”李慕停下脚步,看着郁澈说,“不如贫僧独自前去,如若无法医治也不会连累你。” “你自然能够医的好,况且即使医不好,这小小的漠北又能耐你何。”郁澈拉过李慕的手,亲了一下李慕的手背又说道,“你我本是一体,却不可再说连累不连累。” 李慕没有说话,继续跟着郁澈走着,他自然担心自己如若医治不好惹来灾祸连累郁澈,但是还担心郁澈万一暴怒伤及无辜,毕竟李慕见过如此多江湖高手,但是对于郁澈的实力却依然看不到边界。 两人拿着告示向着守门的士兵说明了来意,那守门的士兵打量了两人一番这才命令人去请示。果然没过一会儿一名半束着头发,一身红黄参半的四十多岁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那守门士兵见他走来赶忙跪拜,那人不理会别的,径直的走到李慕两人面前。 “老夫卫华子。还请两位同老夫来。”卫华子虽然年岁大很多,但依然鞠躬对着两人说,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八字胡。 李慕和郁澈两人随即跟上卫华子,走进漠北的宫殿。这宫殿实在说不上壮观,但是自然是随了风向,走在宫殿城墙内,这硕大的城墙将风阻挡倒是好生平静。只是这宫殿也就比那云瑶山庄大些。 卫华子个子并不高,相比两人在漠北看到的人来说个头算矮小的,只见他并不说话,迈着匆忙的步子,很快的就带着李慕两人越过了三重宫殿。 李慕并未看过皇宫,但是云瑶山庄也算是壮观,见到漠北的正殿才是对这座漠北王宫有了些许的概念。几十个阶梯高的大殿上红底黄字写着“漠北王”三个大字。 还未等着李慕多观赏,卫华子就带他们来到了后宫当中,只是走的是侧门,那侧门很小,红色宫门本就是开着的,等着卫华子带着两人迈进了门槛,这才停下了忙碌的脚步。 “不好意思两位。”卫华子的声音又闷又小声,仿佛从未大声说过话,只见身后走过来两名提刀侍卫,卫华子接着说,“两位既然要为王子医治就要先检查是否带了不需要带利器。” 那卫华子一说完此话便大手一挥,身后的两人便往着李慕两人身边走来,见着那人要检查李慕,郁澈那手闪影间已经将那侍卫定住。另一位带刀侍卫连忙拔出刀看着郁澈,却被卫华子阻拦。 “听闻中原江湖人才辈出,果然名不虚传。想来公子功夫了得,自然不会做龌蹉之事,但是公事公办,还请公子不要让老夫为难。”那卫华子说着还对着郁澈握拳鞠躬。 “我们好心来救主贵国王子,如若你觉得为难,我们离开便是。”郁澈说着就要拉着李慕走。 “公子且慢。”卫华子阻止住两人,叹了口气,说道,“老夫相信两位公子,而且如若老夫没猜错应该称呼这位公子为小师傅吧。”卫华子看着李慕说。 “是,施主。”李慕双手合十的回答到。 “既然如此,老夫更是放心。”卫华子笑着又是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八字胡,等到郁澈为他士兵解了穴便这才带着李慕两人往那内宫走去。 官员从侧门进入内宫自然是规矩,这漠北的内宫多是树木,大概是季节并不适合养花草,树木也还有很多刚要发芽,因此给着刚从月鸣岛出来没多久的李慕的印象,这漠北王宫实在说不上宏伟壮观,倒是有些萧条之感,当然这只是同月鸣岛和云瑶山庄的对比才是如此。 卫华子带着李慕两人走到了一座小型的宫殿内,上面清楚的写着“王子殿”,一走过门前的红石柱,地上铺满了貂皮。 路过的內侍打招呼,卫华子也并未搭理,直接就带着李慕走进了漠北王子的房间,那房屋中漠北王后已经等候多时。 只见那漠北王子躺在硕大的架子床上,床上的白色绸布正掀开这,见那漠北王子身子平直仰着,并不见一点动静,眼睛闭合胸前起伏有序。 那王后端庄文静,虽是面色急迫但依然不失威严。王后见到李慕两人走进便站起身子走上前,转头又看了看卫华子,卫华子恭敬的开口道: “是否是小师傅医治?” “正是贫僧。”李慕开口道,眼睛依然打量着床上的漠北王子。 那漠北王后见到李慕应道,赶忙上前握住李慕的手,声音柔和的说道: “请小师傅一定要救救我王儿。”那王后说着眼中已经满含泪水,那滚烫的泪珠滴落了下来,落在了李慕的胳膊上。 “施主切莫着急。”本来看着王子的李慕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双手合十对着王后说,“贫僧自当尽力。” 李慕说着便朝着那漠北王子身边走去,卫华子看着皱着眉头替漠北王子诊治李慕,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着郁澈轻声说: “有劳两位,我们先行告退,在门外等候,如有需要还请两位通报,我们自当去办。” 郁澈点点头,于是卫华子让人搀扶着留着眼泪的王后,众人走出王子的屋子,关上门,在殿外等候。走出去之后,王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背着手左右踱步的卫华子说: “国师未免对这两人过度信任,那小师傅看起来如此年轻,如何能担当大任。”王后说着又是一阵抽泣。 “王后有所不知,今日老夫门中一位道士已经算过了,王子殿下今日会遇到贵人,因此听闻有人能医治王子殿下,老夫才会亲自去接。况且不说那位小师傅年岁小,他身边的那位公子定然是位能者,不容小觑,老夫观他眉貌将来比是成大事之人。”卫华子说着这话,手上动作不离嘴上的八字胡。 “希望这次能够救得了竹儿。”王后说着满怀期待的看向关着的房门。 第一百二十四章漠北公主 柔软丝绸上的单薄的身体被人将被子掀开,骨瘦如柴的人无意识般的紧闭着双眼,任人摆布没有一丝反应。白嫩的身上布满了青印,有的已经成了黑色。 见着漠北王子身上的青印,李慕本就皱着的没有更深。轻叹了口气,李慕付上漠北王子的手腕挑他把脉,双手交换着全都把了脉却并没有一丝言语。 李慕将头靠在漠北王子的胸前,却听到另一边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他的郁澈说: “见你这般我倒是有些后悔了。” 李慕并未理他,像是没听见般的又往着那人腹部挪了挪。这下郁澈倒是走上前来,李慕歪着头看着站在身侧色郁澈,这才直起了身子。 “晚上回家了好好洗洗。”郁澈说着靠在床框上看着李慕。 李慕还是未搭理郁澈,查看着漠北王子身上的青印。两人正沉默就听到身后一名女子的声音传来,李慕虽听到,觉得那人声音很是熟悉但也未多想,继续忙于自己该做的事情。 厅外不断将桌子上的已经练了的茶杯换走,因为主子的不安,內侍们也全都紧张的等着屋中的动态和消息,但就是不见动静。 只听屋外一名女子的声音传来“母后”声音传出,那女子才出现。这女子头戴红色圆帽子。麦子上的玉石装饰甚是耀眼,随着走动头上的小鞭子有节律的晃动着,手上拿着鞭子大跨步的迈进了门栏,此人不是被人,正是凌莫。 “公主。”以为老妇人作出制止的动作,对着凌莫说。 “母后,王兄怎么样了?”凌莫做到王后的身边,握住王后的手说。 “还没有消息。小师傅在屋里医治。”王后拍了拍凌莫的手,见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才勉强的漏出了些许笑意。 “我去见见。”凌莫说着便是往那内殿走去,只是刚到门口转身对着想要阻拦他的卫华子说,“母后见他小师傅,莫不是使命僧人?” “正是。”卫华子轻点头的回道。 凌莫一听,也不等着卫华子继续,就往门外走去,将窗户轻轻的打开一角看向屋内。只见那日思夜想的人正在从自己的包裹中专心的找寻着什么。凌莫看着李慕大喜过望,握住自己的手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再次看向屋内,凌莫这才注意到屋中还有一人,那人半束发,穿着一身白衣专注的看着李慕。凌莫皱着眉头看着那人,确信自己并未见过他。凌莫轻轻的将窗户合上,满脸笑意的走回厅中,信誓旦旦的对着王后说: “母后你放心,此人定能救王兄,即使暂时没办法也会找到办法。”凌莫说着也不等着王后回答便走了出去。 那王后只以为是女儿安慰自己也并未多在意,况且她这个女儿平日做事本来就雷厉风行,没有一丝女子的娇柔。虽然漠北的女子本来就相比中原女子多了一丝豪气,但是凌莫从小便由中原请来的师父教会中原礼仪,但长大却依然如此行事作风。 屋中的李慕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窥视,却不说郁澈知不知道,正专注着治病救人的李慕自然没理会这等事情,满心思的在躺在床上的人儿身上。 将包裹拿出来,李慕看着自己满包裹的药材,不免庆幸从月鸣岛出来的时候听从了郁澈的劝告带了些药材。正想着李慕猛然抬起头看向郁澈,见郁澈正盯着他看。 “怎么了?”郁澈笑着对突然看向他的李慕说,“小师傅认真做事的时候很好看,在下不会连这点看小师傅的权利都没有了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漠北王子的病情,所以才让我带了药材吧。”李慕虽然这么说,但是并没有去其他的情绪,因为即使这样,他相信郁澈也是为了找到秦瑜,也实属好意。先不说郁澈会如何回答,李慕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在下可不是能掐会算之人,在下只关心小师傅,其他人都与在下没有任何关系。”郁澈淡然的笑着回答着李慕说道。 李慕也不与郁澈多话,将药材放到一边拿出另一个小小的盒子,那盒子一打开便是大大小小的银针树立着。 “这还是渡痴师傅赠与我的。”李慕摸了摸盒子上已经快被磨平的莲花雕纹,想起了往事,但也正因为想起渡痴师傅本来犹豫的双手坚定了一些。 拿起一根针,李慕用火折子将油灯点亮,将针头在上面过了一遍,那针头瞬间变红,随着离开火面又变回本来的颜色。李慕拿着针头看向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漠北王子。 “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蛊’。”李慕并未动手,开口问郁澈。 “听到过一些。”郁澈说,“还是从你的嘴里。” “却没想到如今遇见了。”李慕点点头说道,他确实看书的时候曾经对郁澈说过,“不过我要更加确定才行,如果我这一针下去,他有反应你就一定要封住他的脉络,如果没反应那这病算是有了源头。” 郁澈没回答,但是李慕知道郁澈已经做好了准备。李慕拿着针的手虽然还是有些抖,但是在漠北王子的胸口处下针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丝犹豫,异常精准。 这一针下去,漠北王子真就没动,但也并未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见躺着的漠北王子从胸口处像是皮肤里有东西钻出一般,那东西将本是平滑的皮肤顶出,那顶出的点逐渐的移动,最后不知钻向了何处,仿似未发生过般的,那皮肤依然如初的平滑,只是多了一两个青色小点。 眼看着那银针从银色变成了黑色,李慕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终究是找到了原因,李慕眉头变得平整,刚准备去拔掉那变黑的银针,只听“嗙”的一声,李慕抬起头就见一把小刀掉在了地上。 郁澈左手一紧,那掉在地上的刀子收到郁澈的手中,郁澈拿刀脱手一甩,只见屋外一声惨叫声传来。李慕看了眼郁澈,郁澈松了松肩说: “放心吧,只是腿而已,并未要他性命。” 正说着,屋子门便被推开,只见王后被人扶住,卫华子身后跟着两名侍卫站在门口。卫华子见屋中两人安然无事便问道: “发生了何事?” “院外的人烦请去审问审问,没准能够问清楚归国王子病重的原因。”郁澈淡然的说道。 卫华子一听身子一顿,没多做停留,赶忙带着那两名侍从前往院中查看,而冲进屋中的王后早就抱住了自己的王儿,哭泣声又不断的从房屋中传出。 李慕见此,将手中已经收回的针放到包裹当中,对着王后双手合十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哭泣,贫僧已经知道了王子的病因。” 第一百二十五章吊床上的私语 暗红色装扮的檀木宫殿内,青烟缭绕,漠北国王端坐在轻纱内,那座位宛若床一般大,东侧坐着王后和国师卫华子,西侧坐着李慕和郁澈,这几人分别端坐,坐前有一张小桌子各自放着茶杯。 殿内的门被內侍关上,轻纱内的国王这才开口道: “本王听说已经找到了竹儿的病因,确有其事?”那声音苍老柔弱,没有一丝威严。 “是,王上,从中原来的小师傅找到了王子殿下的病因。”卫华子轻低着头严肃的说道。 “说给本王听听。”那漠北国王说着,轻纱中的人形往李慕两人的方向看去。 “王子殿下是被人下了‘蛊’。此病被一人掌控,王子殿下虽是昏迷,但可见此人暂时没有任何杀意,只是看来王子殿下这病已经有些月份,因此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必然性命不保。”李慕双手合十对那漠北国王说。 “‘蛊’?”漠北国王说,“本王听闻胡人下蛊,但也只是听闻,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况且竹儿并未迈出过胡族地界,如何就被下了‘蛊’?”那漠北国王突然发怒,对着李慕两人说,“近些日子没少有人假意为竹儿看病来获取钱财,你们中原人可能不知道,敢骗本王的人,最后的下场都会被放入野兽场,被野兽…” “王上。”没等着漠北国王说完,王后大声说道,“王上想不想救竹儿的性命?如何这般对待恩人,我方才已经看到了,竹儿胸前那针确实成了黑色,这位小师傅从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要,直接给竹儿医治。因为竹儿的病,臣妾也时常习读书籍,臣妾相信这位小师。如今竹儿已经几月未醒,王上难道就一点都不着急吗?”那王后越说心中越是酸楚,一滴滴的眼泪往下掉。 “王后误会了,本王如何不着急。”那漠北国王轻叹了口气,转而对李慕说道,“既然知道竹儿是被人下了‘蛊’,那应该如何医治?” “王子殿下的‘蛊’现在在身子里吸人精魄如今很是健壮。需要泡上七日才能下针除病根,但是贫僧的药只差一味,便是雪竹,听闻漠北和胡族两届交织的雪山处有雪竹生长,贫僧想去采了来。”李慕回答道,说着还看了眼郁澈,见郁澈只是对他笑笑,便松了口气,这事他并未提前和郁澈商议。 “好。就听小师傅的。小师傅需要多少人?”那漠北国王听到李慕如此说,这才对李慕有了些许信任,问道。 “如若在漠北边境便是要王上派人,如今既然在交界处,贫僧与同伴前行就好了,人多了怕是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李慕笑着回答道。 那国王如此一听,赶忙的从轻纱后走了出来,一身黄色貂皮衣服穿在身上却显不出有何尊贵,干瘦的身体与那一身黑发着实让人看起来有些反差,国王走到李慕面前轻轻对他鞠了一躬,说道: “误会小师傅还望小师傅切莫见怪,本王见过太多来骗取钱财的人,因此已经不抱希望。今日听到小师傅如此讲,却知小师傅确实是有办法,本王在此先行谢过小师傅。”那国王连同他身后站起来的王后和卫华子全都对着李慕弯腰鞠躬。 李慕也慌忙的站起身子,双手合十道着“阿弥陀佛”。此时正好大殿门被敲响,国王迈着缓慢的步子回到了轻纱后,卫华子这才一声应门,随后就只见一位士兵走了进来,朝着卫华子耳边轻言了几句,那士兵还未说完就见卫华子脸色一变,轻点下头,让那士兵在门口等候。 这士兵的话虽小,但是自然传到了郁澈的耳朵里,但见卫华子犹豫的看了看两人,郁澈便开口道: “今日已晚,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还请国王为我们安排住处才好。” 郁澈说着站起身子,李慕也随即站起来。王后和卫华子一听这话连忙道了声“来人”,随后一位內侍走了进来,王后便对那人说: “带着两位贵客到王子侧殿,两位贵客要什么就要给什么。听到没有?” “是,王后。”那內侍应答道,随后便恭敬的领着李慕两人离开了国王大殿。 漫游的走廊和亭阁,李慕和郁澈两人随着內侍的带领在走廊中前行。李慕看着红色的廊道扶手已经有些陈旧,地上的行路也满是行走过的痕迹。 “这地方虽是比云瑶山庄大些,但是着实却比不过云瑶山庄那般悉心维护。”李慕小声的感叹说。 “如果你是这里的主人,会如何?”郁澈突然问道,说着还拉起了李慕的手。 “贫僧是主人的话,自然会细心搭理,连同花草树木每个角落都不放过。”李慕说着还笑了笑。 “笑什么?”郁澈虽是这样问着,但是被李慕感染,脸上也充满了笑意。 “因为如若把自己想成这里的主人的话,自然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是也只是想象,却不说这一天不会带来,就算是到来了,自己也做不了这国王吧,贫僧见那国王,上不过半百就此等模样,定是操劳过度。”李慕说道。 “既然你不希望成为国王,那便不是国王,就做王后也好。不过那国王绝非操劳国事过度,小师傅太过纯洁了。”郁澈说着握紧了李慕的手。 李慕仰起头看向郁澈,却见郁澈轻轻在自己的唇上落上一吻随即离开。带路的內侍似乎听到了亲吻声转过身却什么都未看到,对着两人轻点头又转了过去,殊不知李慕的脸蛋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了。 “那国王整日便是想着这等事才会如此,只不过我是唯独想小师傅一人,而他却是想着很多人。”郁澈说完又道一声,“也正因为如此他那儿子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话如何说得?”李慕没问前半句,问着郁澈口中的后半句。 “我们出来前那卫华子耳边低语的侍卫便是说了今日在王子殿中打伤的人的下落。那被捉起来的人虽然自尽但却查出来是国王一位妃子的‘內侍’。” “难不成那‘蛊’便是那妃子下的?”李慕惊叹的看着郁澈。 “你整日提我继位的事情,殊不知那皇宫比此刻这漠北的王宫还要有更多的是非,如若不然我母亲也不会被人害死,难道你想让我再度入那火海?。”郁澈说着看向李慕。 “这皇室妻妾成群才会如此,前朝又不是没有只娶一位皇后的。如若只宠幸一人便是没了这么多事情。”李慕低着头躲避过郁澈的目光说。 “如若你答应同我一起,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郁澈温柔的声音与那月色甚是相配,只是李慕心中慌乱,并不敢抬头看向郁澈。 没等着李慕回话,內侍已经停了下来,两人不知觉间已经迈进了王子侧殿的殿内。那內侍将茶水倒好,然后对着两人说道: “不知两位还有什么需要。小人这就去办。” “没有了。下去吧。”郁澈说着大手一挥便拉着李慕进了内房。 那内房虽然比王子的正殿要小一些,但是那床却是一样也在正中央,四周悬起,床上的丝绸在月光的照耀下尽显丝滑,轻纱摇曳。郁澈关上房门,便抱起李慕到了那床上,那床被两人受力,连连摇晃起来,加上那床被甚是丝滑,倒是让人有着悬空的幻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答应还是不答应。”郁澈反身对着自己身下的李慕说。 “答应什么?我又没办法生孩子。”李慕说着便是向推开郁澈。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郁澈倒是愣住了,但并不放开李慕,眼睛直直的看向李慕,看的李慕不知所以,更是想逃开。 “你怎么知道。”郁澈突然沙哑着嗓子说道。 “什么?”李慕皱着眉看向他。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自己无法生孩子。”郁澈说着将手滑到了李慕的腰部。 “这世上哪有男子生孩子的。”李慕咬牙切齿的说。 “你让我试试,没准我这能力奇特还真能让你生下孩子。”郁澈说着便是将手滑到了李慕的臀部。 “你,你当我是傻子吗?”李慕结结巴巴的说,“小时候你说亲嘴是两个人关系好才会做的,那时候小便信了,如今你,你还想骗我。”李慕说着挪动着身体,害怕的防备着郁澈。 “既然你变得这般聪明,为何不明白我的心。”郁澈将头沉沉的靠在李慕的胸口处说道,“我不要什么孩子,我只要你。” 李慕没有理会郁澈的话,手不自觉的抱住了郁澈,轻声叹了口气。 第一百二十六章妍妃之死 也许有人的地方未见到就有争斗,但是有权势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争斗,明争暗斗,防不胜防。此刻为敌的人也许下一刻就是友人,此刻为胜利欢呼雀跃的时候也许更大的失败已经来临。 李慕和郁澈两人离开以后,那卫华子便站起矫健的身子,跪倒在了大殿中,漠北国王看向他不知所然。 “王上。”那卫华子没等着国王问原因,便开口道,“请王上一定要抓住谋害王子殿下的贼人。” “国师,你的意思是。”另一边的那王后睁大了眼睛看向卫华子,眼中的泪水已经流干,对着磕头的卫华子说,“你找到了谋害竹儿的人了?” “正是,王后。”那卫华子恭敬的看了一眼王后,随后又看向漠北国王接着说道,“还请王上为王子殿下做主。今日小师傅救治王子殿下之时,一位刺客想谋害小师傅,索性被那位郁公子抓到,只是那人已经自尽,老臣以为这事无法继续追查,但是这人却原来是妍妃宫下的內侍换了行装。” “妍妃。那个贱人!”王后怒喝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卫华子赶紧叫人前来,一位內侍赶忙上前扶住王后,只见王后双手甩开那人的手,对着没有言语的国王说道,“王上,你可只有竹儿这一个儿子,如若王上不为竹儿做主,臣妾便自己动手。”那王后的说话时甚是雄伟,倒是比那漠北国王还多了几分威严,果然做了母亲的女子都多了一份勇气。 “王后,你切莫着急,这事还未调查清楚。”那国王说着见王后甩手作势要走,连忙改口道,“来人,派人将妍妃抓起来,放进劳里。” 王后听到这话后方才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转而面无表情的看向国王,冷笑着说道: “臣妾有竹儿和莫儿便是知足,对王上的一切都未再过问过,如今此事已经牵扯到竹儿的安危,臣妾自是不会罢休。国师自然公正,还请王上让国师审讯妍妃。” “国师是竹儿的老师自然好,不如再加上郑海国公,如何?”那国王探寻这说道。 “郑海国公自然可以。”王后点点头,“臣妾先行告退。”说完那王后甩袖离开不再停留。 这漠北国王刚继承王位的时候本是勤劳处理国事之人,中原修建茶运之路的时候,正是兴盛的时候,不过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中原女子不断的输入,这漠北国王便开始沉迷于女色当中,日渐消瘦不说,连着国事都交给其他人。 这妍妃并未是中原过来的女子,却是胡族女子,生的妖媚不说,床事更是高超,因此深受漠北国王喜爱。王后本想管制,无奈此人并不出宫,从未见其人也从未犯了任何法规。这漠北王后本就宅心仁厚,况且有一女一子,专心教育子嗣也没再过问,加上王子突然染病,更是无心管其他,却不知惹起这等祸端。 黑暗的地牢里,守卫全都穿着厚重的衣衫,本来漠北就冷,加上地下潮湿阴暗,寒气从四处传来。劳力的人并不多,因为全都是王宫中被关起来的人,本来守卫不用在次,如今国王的妃子被关起来,自然要严加看管。 只是那劳中的妍妃依然穿着单薄的衣服,胸前的两座山峰呼之欲出,双腿交叉的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没有一丝慌乱,脸色红润,仿似那寒气接触到她之后变了热气一般。 劳中守卫的人不时的将眼睛飘向妍妃,怕是早就已经在脑子里面过了很多遍将妍妃衣服脱光的场景,况且妍妃素来以床事盛名,如今见了自是要好好打量几番。那妍妃在劳中自然也能够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只是在那目光下竟然没有一丝娇羞,倒是多了几分妩媚,看的众人饥渴难耐。 正在士兵沉迷其中的时候,只见这些士兵眼中突然迷离随后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那牢中的妍妃嘴角上翘这才睁开眼睛,那眼睛充满了魅惑,像是只要有人敢看上去一眼就要被吸过去一般。 随着牢中的士兵全部都晕倒了过去,就见卷发墨离穿着貂皮大衣,手中正拿着手卷掩面迈着轻漫的步子一步步的往着牢中走来,身后还跟着贤海。 妍妃笑着站起身子等着墨离为她开门,但见墨离只是露着笑眼却并不动身。那妍妃自觉不对,便屈膝说道: “我知道,墨哥哥一定会来救我。”那话语中带着些许的信任,颜面上也多了许多笑意。 “听闻你那蛊被人识破了?”墨离开口道,声音透过手卷传了出来。 “是听说被中原来的僧人查出来了。不过这没什么,如若墨哥哥还想让我下蛊我便再下一蛊况且如果当初不是墨哥哥阻拦,我定当将那人杀死。”妍妃笑着对墨离说,这么一位柔弱的女子说起生死来竟然如此云淡风轻。 “当日不让你杀死王子是因为如若他死了定当有人会躲了王位,再来个不好掌控的人不如就任你掌控当今王上。你们胡族国王也是如此想的。”那墨离说道,“只是可惜如今暴漏了。不过所幸知道我的人只有你而已。” “墨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妍妃听到此话,脸上勉强的挤出了些许的笑意,“墨哥哥应该知道,我定然不会出卖墨哥哥,况且漠北国王定然不会杀我,他舍不得。” “不不不,我不是怕你出卖我。”那墨离放下手帕,脸上布满了笑意,“我是怕你坏了我的大事,如今我便是要让那人医好王子,可你们胡族国王定然不会同意。也正因为我知道王上不会杀你,我才会前来呀。”那墨离说着倒是轻笑起来。 “为什么。”妍妃脸色苍白,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看着墨离。 “因为过去我只是想要守住自己的位置,可是如今,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实在对不起,你已经成了我的阻碍。”墨离说道,话语中还带着些许的歉意。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如果我死了,我国国王一定会追杀你。”妍妃双手握住牢门惊恐的对墨离说。 “他怎么知道是我杀的?况且我也没说我要亲自动手啊。”那墨离笑着又将那手帕捂住觜鼻,然后转过身并未有丝毫犹豫就往外走去。 贤海跟在墨离的身后,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妍妃,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香片放在了油灯之上点燃,那香片随即冒出绿绿青烟,缭绕在这牢房之中,那青烟被士兵们不断的吸进身体中。 妍妃看着这青烟,然后惊慌的看着本晕倒在地上的士兵们却个个起身,开始撕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充满着淫裂的笑声。其中一名士兵将掉在地上的钥匙捡起来,然后打开那关起来的房门,其他的士兵焦急的等着那门被打开,牢房中的妍妃已经躲在了墙角,身子微颤着,牢房门被打开,笑声跟惨叫声不断的传出开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晨起戏弄 一夜无眠,除了风声这一夜倒是顺畅,阳光照射进房间的时候,身边的人还紧闭着双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李慕还是不适应漠北这般天气。 臀部的那双大手紧了紧,李慕这才知道郁澈环住的不是自己的腰间,而是臀部,李慕皱着眉头没有丝毫不舍的将郁澈一脚踢了下去。本来这丝绸就很是顺滑,郁澈没有一丝阻碍的掉了下去。只是听到“嘭”的一声,李慕倒是有些慌了,连忙趴在床上往下看向郁澈。 只见郁澈正双手捂着胯部,身子卷缩看起来很是痛苦。李慕二话不说光着脚走下床说道: “你没事吧。” “疼。”郁澈闷哼着声音听起来异常痛苦。 “我,我看看。”李慕双手敷上郁澈的胳膊,说道。 “我怕吓到你。”郁澈依然闷哼着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伤到哪了?”李慕不明所以的说,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将他踢下床,如何就伤到了胯下。 “你真想知道?”郁澈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李慕问道。 “废话。”李慕说着还轻拍了一下郁澈。 郁澈也不再说别的,用左手捂着胯下,右手握住李慕的手往自身的胯下拉过,随后只听李慕大喊一声“淫贼”瞬间撤回了手,提着鞋子就往外走去,身后还传来郁澈那声委屈的小声低语:“是你说要看的。”这话传到李慕耳朵里更是让李慕气愤异常,甩门而出。 重整了衣冠的郁澈刚一走出房间,就见几名内侍分别拿着的盘子,上面用红布盖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內侍不断的将盘子往厅内的桌子上放,郁澈走到李慕的身边,李慕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随后就见一名内侍把那红布掀开,只见那盘中出现多种兵器还有貂皮衣服。 “小师傅。”那内侍走到李慕身边笑脸说道,“这是公主殿下让小人给小师傅拿过来的,听闻小师傅要去采药,那里还是雪山,很是寒冷,公主特地命人连夜制作的貂皮大衣。还有这兵器也是公主自己的,公主说小师傅看着哪个顺手就拿走哪个。公主让小人告诉小师傅千万保重,一定要注意安全。” “多谢施主。”李慕见眼前的人笑的实在诡异赶忙回道。 “小师傅定要为了公主保护好自己啊。”那内侍说完便带着下人离开了。 郁澈脸上倒是没有一丝笑意,也不管李慕脸上的疑惑,用手将那盘中之物看尽,轻哼了一声。见到李慕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脸上的寒气更重。李慕哪里不知道,只是早上之事气愤的心情还有些余温,自然不理会郁澈,但还是开口道: “这漠北公主倒是爱护自己的哥哥。” 郁澈一听他如此说,面色倒也缓和了些。但见到李慕真的就拿起那貂皮大衣准备穿起来,直接拿过那衣裳的一角顺手扔到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李慕说道,“这衣服不光贫僧要穿,你也要穿才行。那雪山定然会冷。” “这是自然,不过用不着她的衣服。”郁澈说着拉着李慕就往宫外走去。 内宫树丛里高大的亭阁上,凌莫瞭望着小路上往外走的李慕,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高起,却并不被在意,本事愉悦的笑脸却是带了些愁容。 “他没穿我给的衣服。”凌莫开口对着身后的男子说。 那男子背着手也看着往外走的两人,头上戴着黄色镶边的圆帽,听到凌莫如此说便笑着回答道: “也许走的太匆忙。” “哪里匆忙到没时间穿衣裳?我说我要去你偏不让。”凌莫撅着嘴说道。 “你要是去了定然会暴漏自己。”身后那男子说道。 “可是总不能一直不见,况且我们又没有害秦瑜,他定不会生气。”凌莫情绪低落的说。 “秦瑜的心还没定下来,如若见到李慕一定是要一起走的。”那人说,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同凌莫一起带走秦瑜的霍子迪。 当然这凌莫不是真名,而是叫做凌海兰莫,而这霍子迪也并非真名,而是叫轩辕子迪。听着轩辕子迪说完,凌莫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李慕两人的神色有些失落,又见李慕身后的郁澈拦腰环住李慕,皱着眉头便问道: “这人到底是谁?” “如若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月鸣岛岛主。当日在木吉岛上李慕消失不见我便觉得是此人所为,看来真是没错。” “哼!”凌莫听着轩辕子迪说着,又见郁澈抱着李慕不放,心中气闷便不在看,转而离开了亭阁。 走出了宫门的李慕便被郁澈拉着吃过早饭买了衣裳,那样子像是要把这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当店老板拿过一件件郁澈早就让他定制好的衣衫递给李慕的时候,郁澈自己倒总是接过来仔细打量最后摇着头扔到老板的怀里。 不过所幸到最后还是买到了满意的一件貂皮大衣,那貂皮大衣的帽子两侧各镶嵌的一颗绿色的玉石,很是耀眼,乳白的衣服穿在李慕的身上倒是正好映衬着他洁白的肤色。于是郁澈也随手拿了一件扔给了那老板一张银票之后两人便驾马往那雪山驶去。 这漠北说不上大,但是这漠北城却是为了映衬茶运建在了最南边,因此两人驾马驶处了一些时辰才到雪山。越往北走越是寒冷,眼见着那雪山越来越近,除了欣赏美景,李慕还有些喜悦,因为如果去除雪竹,他没见过的药材便就剩三味了。 这雪山在漠北的最北边,风大天寒,而这雪山模棱两可的地方是,漠北人越过去便到了胡族,胡族人翻越之后便是到了漠北,至于这雪山倒也没有明确的划分过是属于谁,况且这雪山的雪终年不化,很是神奇,也并未有人会擅自进入。 地上那无比明确的一条分界线示意着来者应该下马,下马之后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够踩上的白雪,李慕看着那平整的雪面竟然有些舍不得迈过去。看着这一路被白雪覆盖的地皮,除了树木甚至连石头都见不到。 郁澈不知何时手中多了白纱,将那白纱缠在了自己的腰间,随后又绑在了李慕的腰间。 “这样你就逃不开了。”郁澈对李慕说着便是向那雪地里迈出了两步,然后转过头看向李慕。 李慕也看了看郁澈,这才双脚轻抬直接踩在了郁澈的脚印处。两人二话不说径直的往那雪山上走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采得雪竹 雪白的地面泛着光芒,本是寒冷之际,太阳照耀过来倒是多了些温暖,攀岩往上的李慕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的汗珠。 雪地中挺立的松柏不时的威严俯视着大地,李慕想脱了衣服却是被郁澈阻止,郁澈拉过李慕的手说道: “这地方不时的就会钻出风来,要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李慕知道郁澈是好意,也便坚持走了一会儿,眼看着前面还有一大段路要走,身上的汗珠越来越堵,李慕便想独自的悄悄脱了衣裳。李慕的动作哪里会逃得过郁澈的眼睛,郁澈拉紧白纱,将李慕靠近自己环抱住他,然后靠在在松柏树上。 这蓝天白云雪地风情倒是异常让人有些心中热烈,郁澈用衣袖帮着李慕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又帮着他将大衣穿好,看着李慕红彤彤的脸颊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情不自禁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也不等着李慕发火,便将两人腰间的白纱解开,随后抱住李慕运起轻功,跃身在树上,就这样一棵树一棵树的往上飞跃。 李慕紧紧地抱住郁澈,心情大好,每次跃起便能够感受到呼啸在耳边的风,甚是愉悦。转眼间,两人已经快到了山顶。索性越到山顶出道路越是平缓,当郁澈将李慕放下的时候,李慕脸上的红色已经减退不少,呼吸也变得均衡了些。 只是两人还未站片刻钟,就听到离着很近的地方传来了呼救声,李慕四处打量并不见人,再仔细的听了听,原来那声音是从对面传来的。 “我实在无法动身,你去看看行不行,听起来是个孩子。”李慕对着郁澈说。 “嗯。”郁澈嘴上答应着却是不动,死死的盯着郁澈。 李慕也并未再开口,踮起脚在郁澈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本以为郁澈会满心欢喜,却见他指着自己的嘴唇,李慕黑着脸看着他,但还是在郁澈的唇上亲了一下,只是郁澈拦住了他的腰,应生生的将舌头伸到李慕的口中,随后在他嘴里搅拌了多时,见他已无力气这才松开他去寻那呼救的孩童。 见着郁澈走了,李慕索性坐下身子靠在身后那树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可李慕哪知道,这一转身坐下便看到雪竹就在前面不久的大树下,那挺立的样子有些许傲然,大概是与着些松柏其并肩时间久了有些孤傲。 李慕也不再犹豫,正想着就扶住树木站起,但是这么一休息,身上的力气更是没了不少,只是李慕哪还管这些,弯着腰就朝着那雪竹走去。只是自古灵丹妙药都并非如此容易到手的,况且李慕采了三次药,一次毒蛇咬,一次被凌莫抢去,如今便是第三次,所谓事不过三,但是坏事可不是你想没有就不会发生的。 那被雪地覆盖的山上,李慕再迈上一步便能够到那雪竹,可就这一步,只见李慕脚上一滑,心道不好,整个人便趴在雪地上,整个身体没有阻碍般的向下划去,眼看着就要撞到一棵树上,李慕想抓住身边划过的大叔,却徒劳无功,正着急之时只见手上一用力,自己被人拉住了。 仰着头看着眼前赤红着脸拉着自己的人,李慕有些迷惑,但是危机关头,李慕只能握住那人的手,另一只脚小心翼翼的够着边上的树木,还未够到就见飞过来的郁澈抱住了自己,将自己带到了平地,而救了李慕的人见着李慕被救也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子。 “施主没事吧。”李慕走到那人跟前说道。 “我没事。”那人笑着说道,手上还拍打着自己沾满雪的衣衫。 “施主如何会在这里?”李慕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小师傅居然还记得墨离。”墨离说着用衣袖掩面轻笑道。 墨离这一说倒是让李慕不知如何回答,转头看了看郁澈,见郁澈打量着墨离,便轻咳一声拉了拉手说: “那孩子呢?” “我见你喊叫便过来了,那孩子只不过是风筝被缠在了树上而已。”郁澈笑着对李慕说。 这郁澈的话刚说完,便听到对面那孩子的稚嫩的少年音对着他们高喊到: “我这风筝可不是一般的风筝。” 李慕一听对面传来的声音,却是一笑,也喊道: “小施主稍微一等,我们帮你将那风筝取下。”李慕说着对那郁澈说,“我已经找到了雪竹。”李慕伸出手往那雪竹的方向一指,这一看李慕才瞧见那雪竹边他滑到的地上,却原来有一颗光滑的石子,难怪会摔倒。 郁澈用手中的袖子将那雪竹连根拔出,送到李慕的手里,看的李慕好生心疼。细心地将那雪竹包好放在包裹里。 “不知施主为何来此,贫僧事情已经办完了,多谢施主救命之恩,没有别的事,贫僧就先行告退。”李慕对着边上的墨离说道,生怕墨离说起他们如何遇到。 “我也是要走了。”那墨离赶忙说道,“我不过一直听人说着雪山便是从来没上来过,今日讨个嫌来看看,却不想遇上了小师傅。既然如此有缘分,一同下山如何?” “我们还要去救那位小施主。”李慕笑着回答道。 “便是一起去吧。”墨离说着往前一走,随后“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怎么了?”李慕说着打量了看了看墨离的脚腕,随后走上前说道,“施主是不是崴了脚?” “不知道,刚才站着本来没事,刚要走却很疼。”墨离说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右脚。 “定然是刚才救贫僧扭到了脚。”李慕满怀歉意的说,“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走吧,施主是没办法独自下山了。”李慕说着便是要搀扶着墨离离开。 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的郁澈走上前,接过李慕的手,自己上手搀扶住墨离,对着李慕说: “走吧,你不是很累了,既然是他救了你,我自然也要好好谢谢他。” 李慕见郁澈没有一丝厌烦的搀扶着墨离,便点了点头,完全没看到阴影下墨离那已经抽出的嘴角。 这雪山一阴一阳,到了对面遮蔽了太阳倒是寒风刺骨,李慕先行走过去就见那孩子坐在地上托腮扭头看着他,撅着的小嘴很是不耐烦。 “施主久等了。”李慕道出这一句自己都有些觉得好笑,明明是被人有求于自己倒是自己还先道了歉。 那孩童依然坐在地上,伸出一手指了指树上那缠在树梢的风筝,上面画着的一只老鹰惟妙惟肖。 李慕打量了一下那树梢,转而对搀扶着墨离的郁澈说: “我试试如何?我在路上学了郭老爹树上的功夫还没机会施展。” 只见郁澈宠溺的对着李慕点了点头,李慕便笑着倾身跃起将那风筝拿下并且轻点着树枝转而间已经回到了原地。李慕发出愉快的笑声看了看郁澈。郁澈也笑着对他点点头,但见李慕要将手中的风筝还了那孩童的时候,就听到郁澈阻止着说道: “等等。”郁澈松开墨离,拿过那风筝对那孩童说,“我们将你这风筝取了下来,你是否要谢谢我们。” 那孩童看了看郁澈,又看了看郁澈身后的墨离,拿出脖间的哨子吹动起来。李慕疑惑间就见一个竹篮从山下运了下来,那孩童瞪眼抢过那风筝,转脸朝那竹篮走去。 “施主,请吧。”郁澈上前扶住墨离说道。 “我跟着…”那墨离已经猜到为何,刚想说话,却见郁澈打手空中了他的哑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墨离双眼委屈的看着李慕,李慕只觉满心的歉意,并不领会其中意图。郁澈将墨离带到那竹篮边上,只见那孩童已经腾了一块地方出来,眼见着两人要走,李慕脱掉自己的风衣,放在二人身上,双手合十。那孩童看了看李慕,见着李慕对他笑便轻咳一声,拉了绳子,篮上的两人已经飞跃下去。 空中早已经不见两人身影,只有墨离惊叫的声音不断地传到上空。 第一百二十九章荣誉而归 雪山脚下,雪水顺着山上一条浅道流下来,那浅道上冒着寒气缭绕,到了山底瞬的就汇集到了河流中,那蜿蜒的河流又不知汇集到了哪里。 李慕和郁澈同骑着马沿着山底绕道了阴侧,马上翻腾跳跃过了小河,就见墨离和那孩童正站在河岸边上。两人驾马走到墨离两人身边,李慕想要下马却被郁澈阻止,郁澈拍了拍李慕的肩膀,然后自己先行下了马,拉过李慕的那匹马走到墨离面前。 “你是让我扶上去还是自己上去。”郁澈看着墨离面无表情的说道。 墨离倒是不说话,瞟了一眼郁澈便是要朝着李慕走去,郁澈轻声一笑,一把猛地抓住墨离的胳膊,直接将他扔到了马上。墨离不防备,只觉胯下被剧烈一击,甚是惨烈,还没等他反应,郁澈一掌打在马身上,只听那马仰头嚎叫一声便向前狂奔而去。 “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手法。”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孩童说道。 这话倒是让郁澈一愣,转而看向他会心一笑。李慕见那墨离已经离开,驾着马上前,本想召唤郁澈,见那孩童便问道: “小施主家住哪里,需不需要我们将施主送回家?” “不必了。”那孩童倒是对着李慕笑了起来,说道,“我叫舍耶,你叫什么?” 李慕下了马,双手合十低着头说道: “贫僧法名慧德。这位是郁澈。”李慕指着郁澈说道。 “那你俗名叫什么?”舍耶再次问道李慕,并把李慕的大衣递给了李慕。 “李慕。”李慕接过大衣,虽是不想回答,但见眼前舍耶那坚定的眼神,倒是如实的回答了出来。 李慕这一回答,倒是让舍耶对他咧嘴笑意更深。远处没等着两人再次说话,就传来一位老人寻人的声音。舍耶一听,握紧了手中的风筝,对着李慕两人告辞便是离开了。 见着沿着河道奔去的舍耶,这地方是雪山阴面,应该是胡族地界。因为背山甚是阴冷,河面借着残冰,山上的雪流声,风吹树梢的声音,还有那水泊残冰的声音掺杂在一起甚是融合。 舍耶虽然本应该是胡族,倒是穿了一身中原衣裳,说话时没发现,倒是离开时猛然的想起来。 “这孩子虽然只有六七岁大,倒是看起来很是聪明伶俐。”李慕感叹说。 “确实。”郁澈也笑着回答,手上紧了紧李慕的衣衫,又摸了摸李慕的额头,不敢驶的太快。 “那。”李慕突然握住郁澈的手说,“我当时是不是很傻?”李慕问完这句又觉得不对,但问出去的话也无法收回,忐忑的等着郁澈回答,但并未见应声。 李慕仰着头看向郁澈,却不想郁澈笑着吻上了他的唇。阳光下,河道边上树影逐渐晃过,马不停蹄的带着主人朝着归途驶去,河面上映射出马奔驰的骏马和马上亲吻的两个人。 李慕挣扎着脱离了郁澈,用大衣将自己的脸颊盖住,不理会郁澈,却听闻郁澈笑着在他耳边说道: “那孩童聪明在术上,你却聪慧在情上,你们两个却是不同,何必与他相比,如若在我心中,你自然能比得过任何一个人。”听到郁澈这话,李慕心中犹豫着露出自己的眼睛,不想郁澈又大笑了一声,接着说到,“况且论容貌,谁能比得过你。” 李慕一听二话不说又将自己的头蒙上,还猛然的将头往后一锤,本是想捶打郁澈的胸口,确实不想自己的脑袋更是疼痛,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揉搓着。 终于到了王宫大门处,大门的红墙珠前面色难堪的墨离站在门口,身上的卷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那守门的城卫并未管他,任他靠在城墙上,着实让路过的人看着觉得有些可怜。 李慕和郁澈驾着马转过墙角的时候,墨离便看到了他们,一手扶上了墙,眼睛不看郁澈,死死的盯着李慕看。李慕一见他,赶忙让郁澈快走,到了墨离面前便下了马。 “施主。”李慕双手合十的说。 “我本想回去,却不想这马在这停了下来,我下马这马便是不见了。不想还能见到小师傅,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这腿脚不方便不知道如何回去。”墨离说着还将自己的右脚抬起脱离了地面。 郁澈看着这过往的行人倒是笑了笑,却并未说话,却听到李慕说: “施主这脚是因为贫僧伤的。况且施主救了贫僧一命,贫僧自当报答,只是贫僧要到宫中去治病,不知是否能够带上施主,要不然…” “啊!”墨离惊叫一声痛苦的声音打断了李慕的话语。 “施主怎么了?”李慕赶忙扶住墨离。 “我本想试着走动看能否回去,不想打扰小师傅,却不想这脚依然疼的厉害,竟然不能沾地。也不知道是不是伤了经骨。”墨离委屈的说,手还抚上了李慕的手。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进宫吧,贫僧去问问。” 李慕说了一声便是要往宫内走,正好此时卫华子走了进来,见到李慕和郁澈连忙行礼。郁澈拉过李慕环抱住,对卫华子说: “我们两个从雪山归来,就只能麻烦国师帮忙把这位公子送回去了。” 卫华子一愣,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见郁澈如此说也并未在多问,刚准备说话,就见墨离倒在地上。李慕想去扶住,却被郁澈抢了先,郁澈用力的拽起墨离。这起身的墨离看着李慕眼里倒是流出了泪珠,让李慕有些不知所措,对着卫华子说: “不知可否带着位施主进宫?这位施主救了贫僧伤了脚。” “当然可以。”卫华子一听赶忙点头,然后命令门口的士兵找来轿子,等着娇子的时候,卫华子这才急切的问着李慕,“请问小师傅,是否将那药材采了回来?” “施主放心。”李慕笑着说。 原本是一派沉闷的宫殿中,因采药这事宫中之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內侍,全都屏气的等待着药材的消息,这药材取来的消息一传出,宫里便是一派喜悦的景象。 最先得知消息的是凌莫,一听闻李慕归来,先是问了人是否完好无事,听到肯定的回答,这才问了药材之事,听说取来了甚是喜悦。于是连忙准备出去迎接,又想到轩辕子迪,索性将手中的鞭子收了,然后将自己从未在漠北带过的面纱找了出来,戴在了脸上,这才走向王子的宫殿中。 大殿里全部的人虽然都做着手上的活眼睛却是看着殿外,就连给王后倒水的內侍,水已经溢出到了外面也不知道,那王后也并未在意,满心焦急的等待着李慕带来好消息。而一边的凌莫翘首以盼的站在门口,和自己身后的侍女一同看向来路。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到稀碎的脚步声传来,凌莫薄薄的轻纱下满是笑意,倒是身后的侍女比她还激动,边跳脚边喊着:“来了来了”。 侍女这一叫殿内的众人连同王后也朝着门口走来,而往着殿中走的李慕三人也听到了声音。随着卫华子脚步的加快三人很快的就来到了殿中,而另一边的墨离已经派人送到了侧殿。 卫华子先行对着王后报告了喜事,一边的李慕笑着看着王后,凌莫带着面纱走上前看向李慕,屈膝行礼说道: “小师傅辛苦,有了小师傅,我王兄自当会得救。”凌莫故意压低了声调说。 “公主。”李慕一听这话才知道对方身份,赶忙行礼。 “小师傅可有受伤?”凌莫说着拉住李慕的手,看着他。 “多谢公主关心,贫僧没事。”李慕虽是笑着,但是轻皱着眉头,一直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人,也赶忙的把手收了回来,不与凌莫纠缠走上前对王后说,“药材已经全了,今日便开始进行药浴,七日之后便能施针。” “那就辛苦小师傅,有什么需要的,便是吩咐就是了。”那王后也站起身子,从未有过的恭敬,对着李慕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醋意横生 群山从里的后山处,四周慢慢的围绕了十层士兵守卫,每层士兵交叉在一起,疏而无露。士兵围绕的中心处,一张厚重的营帐扎于此地,风势虽然说不上大,但也偶尔会传来呼啸声。 那营帐里面是一座天然的温泉两座,李慕本是犯愁如何才能让王子药浴的水能不间断的持续保持恒温,却不想这漠北还有如此让人羡慕的地方。 那王子殿下还在宫中,李慕已经在那大帐中将药材全部在布上展开,一点点的称算着,郁澈坐在一旁看着李慕忙碌,倒是没有一丝上前帮忙的意思。 两人本是好好的,但是李慕让人吩咐了为漠北王子准备的用具之后,便是回到了侧殿准备去看墨离。郁澈见他脚步匆匆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他还没上去拦住,倒是让凌莫抢了先。 “小师傅且慢。”凌莫走上前越过郁澈直奔着李慕走去。 “公主。”李慕见到追上来的人连忙行礼。 “小师傅刚回来,自是累了,不如回到我殿中休息,我让人做了一些中原吃食,想必小师傅会喜欢。”那凌莫说着话,声音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娇柔。 “多谢公主,只是贫僧还有要事,不便前往。”李慕笑拒绝道,说着还后退了两步。 “怎么。”那凌莫见李慕如此爱答不理脸上已经没了笑意,“本公主早上为了小师傅特意让人做了貂皮大衣小师傅不穿,倒是还扔到了地上。如今本公主体恤小师傅辛苦,请小师傅去吃饭,小师傅连这点情面都不给吗?” 李慕一听倒是不知如何是好,见着眼前的人变脸如此之快,思考着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站在一旁看的郁澈看着李慕向他投来的目光,往前走去,路过凌莫身边的时候,手上不知发出了什么,除了郁澈,李慕和凌莫两人都没发觉,只见那东西划过凌莫的面纱,凌莫似觉得不对,双手慌忙按住自己的面纱,而一边的李慕已经被郁澈拉着手离开了。凌莫自是不再追去,愤恨的看着两人的身影,将脸上的面纱扔在了地上。 “她真的没追来。”李慕轻转过脸看了看身后说道,未见凌莫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我只要不在你身边你就会欠下情债,不说别人,在寺中是秦瑜,如今再来个漠北公主,还有个在屋中等你的。”郁澈说的云淡风轻,听在李慕的耳朵里倒很是刺耳。 李慕停下脚步,看着郁澈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那半束的头发被风吹起,让李慕想起了在月鸣岛上郁澈用发带固定散着头发的样子。晃了晃神,李慕撅起嘴定眼看着郁澈。 “人事诸多缘分又不是能自己决定的。贫僧近日想,也许很多人很多事情,是佛祖给的贫僧的阻碍,让贫僧能够顺利的度过这些劫难。”李慕说,言语倒是多了些思考和严肃。 “所以。”郁澈一听李慕的话,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倒是变得苍白,看着李慕,嘴角虽然上翘着眼神确实冰凉,说道,“如今我陪伴你至此,你倒是将我与这些人化为了一体,不过是劫难而已,是吗?” “我…”李慕看着郁澈,不知如何回答,这答案是自己想出来的,也是安慰自己的,无论包括不包括郁澈,如今看来,都要包括才好,李慕这样想着,本是慌张的表情却故作镇定起来,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轻点着头,“或许,施主就是贫僧的一个劫难而已,渡过去便…” “渡过去?”郁澈突然大笑起来打断李慕的话,眼神中没了方才的寒冷,死死的盯着李慕看,眼睛一眨不眨,看的李慕说不出话来,没多时,郁澈便又接着说,“就算是个劫难,也是你渡不过去的劫难。就算我死了,做鬼也要缠着你。你念经我便在你身边说情话,你要静心我便在你身边挑逗。既然我是你的劫难。”郁澈边说着边朝着李慕走,“那你就生生世世别想渡过去。” 李慕本是内疚,却听到郁澈这话,握紧拳头的手想冲上前去,却还是不舍,但心中苦闷便一把用尽全身力气用双手将郁澈推开。郁澈任着他推,但只是踮起左脚脚尖向后划过,整个人随之向后闪开。最后看了眼李慕,郁澈右脚点着地离开了。 见着郁澈离开,李慕本就泪眼模糊的双眼还是滴下来了,只是用袖子一抹,握紧拳头就往侧殿走去。 王子侧殿内,墨离正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桌上的水果一边想着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听到门口的脚步身,这才坐直了身子,扶着椅子上的把手站了起来。 本想说什么的墨离见着李慕身后没跟着任何人不说,李慕的脸色还如此难看,心中一喜。轻笑着对着李慕微微点头。 “我刚知道原来小师傅是为了王子殿下治病来了。小师傅年龄虽小却着实是个能人,王子殿下的病可是有些时日了。”墨离边说着边单脚轻跳着拿着倒好的茶杯递给李慕。 李慕见此赶忙接过茶杯,扶着墨离让他坐下,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拿了张平椅放到墨离前面,说道: “请施主脱了鞋袜,贫僧为施主检查一遍也好医治。”李慕本是打算自己上手,但是想到郁澈的话心中倒是多了些冷漠。 那墨离倒也不介意,直接将自己的腿脚拉起,整个腿都露了出来。这墨离的皮肤,李慕早就发觉,比常人都要白些,也好紧致一些,想来自是在那种地方有着独特的方法。李慕这样想着,就见墨离将自己的鞋袜脱了,那小脚堪比女人,裸露在了外面。 李慕没多想,见着脚踝处有一处淤青,便按了按四周,见墨离没有痛苦的表情这才点了点头。眼见着李慕对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的留恋墨离倒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且不说他早就看出李慕喜欢男子,光是后来遇见李慕与那郁澈的亲密接触两人关系定然不一般,今日见到他竟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墨离如此奇怪也并不怪他,从小被人教会妩媚之术不说,光墨离的身体就是从小同情欲之药泡过的,与那惨死在劳中的妍妃一样。因此墨离自从被开始从事这个行业便是从来没有失手过,哪怕就算是不喜欢男子的男人也会对他有多留恋。只是墨离并不知道,他与郁澈相比的话,在李慕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可正因为这样,倒是让墨离对李慕多了些许的好奇和沉迷。 李慕为了墨离开了药方,都是很普遍的药材,让着內侍去拿了药。墨离见他心情不好也便没再多纠缠,只是说着要在这等他,便任着李慕走了。 本来准备去往王子正殿中的李慕倒是被郁澈接住了。沿着园中的小道李慕迈着沉重的石子路一抬起头便看到靠在枯枝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自己的郁澈,眼神涣然便准备径直走过去。 郁澈哪会放过他,身子倒是没动,可手上的白纱像是有人操纵般将李慕的双手绑了起来。李慕本是想挣扎,却被郁澈直接抱走来到了后山的温泉处,那温泉本来无人发觉,倒是郁澈转了一圈看到了,于是劫了李慕带到了后山,二话不说解开李慕的双手抱着李慕投向温泉里,泉水溅到四处。 李慕见着身边的人不断的摩擦着自己的双手,想着定是郁澈见到他给墨离诊治,便冷哼一身说道: “贫僧这手已经洗过了,不劳烦施主了。”说完便是要抻回手,郁澈却并不松手,还是自顾自的摩擦着,眼见着李慕的双手已经有些泛红,李慕已经不再说话,倒是郁澈先放了手。 郁澈不说话,李慕也便不说话,不知二人谁先走出了水面,最后便是郁澈带着李慕回到了房中换衣服,然后李慕灵机一动,便准备用着温泉为王子殿下进行药浴,郁澈全程跟着两人却都未说话。 第一百三十一章月下和解 大帐内已经有些烟气冒了出来,烟气一出来便被风吹散,没有一丝痕迹。那大帐中药材在水中煮开翻滚着,水汽不断的冒出,倒是让屋子置于仙境般。 李慕一味药一味药的煮,然后过滤,因为害怕人多杂乱弄错便宁愿自己一人独自忙乱也没让其他人进来帮忙。只是一人按着步骤一步步走还是会有些时候不知所措,本是正在往那温泉中倒着药材的李慕正准备拿起下一个却忘记了那药罐中装的是煮开的,刚准备上手,手腕便被郁澈抓住了。见着黑着脸看着他的郁澈,李慕这才反应过来,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先休息。”郁澈先开口说道。 郁澈在旁边看了李慕一时从未松过眼,对他做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也能够预测得出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因此直接让李慕休息动起手来。李慕看着郁澈,见他有疑惑的地方便不等着他问说出来,两人也是十分默契,倒是仿佛那争端没发生过一般。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漠北王子用着轿子小心的被人抬到了大帐中,那满是药香的帐门一打开闻到的人都不免觉得神清气爽。 本来透明的温泉里变成了浓茶色,李慕让人将漠北王子的衣裳都脱掉,随后便将他平缓的放到了温泉里。那温泉下放置了木板,因此正好将漠北王子的身子浸泡在温泉里。 “不知需要多少时辰?”卫华子问李慕。 “明日早上太阳出来便可将王子抬出来,随后用白布裹住身体一日,到晚上再次浸泡便可。这种蛊甚是喜阴,因此晚上才会行动,过了七日那蛊便容易引出来了。”李慕解释说。 “老夫听闻,这蛊是由人掌控,难道王子殿下这个蛊不是?”卫华子好奇的问道。 “蛊也是多样,贫僧虽然不知道为何此人下这蛊,也无法说出那人是何意。但这蛊却并没有直接的杀意,如若这蛊等到老了自己如果死在王子身体里,王子便还能苏醒,但着实不知何日。”李慕回答道。 “原来如此。”卫华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像是思考着什么,“天色已晚,小师傅和郁公子如此辛劳,老夫让人准备一些夜宵,不如二位早些回去休息才好。” “夜宵便不必了。我们就先行告退了。”李慕说着行过礼便转过头往那内宫走去。 郁澈跟在李慕的身后,两人宛如这夜晚一般宁静谁都没有说话。李慕低着头看着自己左右不断交错向前的双脚,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也听着郁澈的脚步声,最后他转过身来,依然是低着头,但是眼前却出现了郁澈的双脚,两人脚尖相对,李慕没开口,郁澈也不动。 “我们和好吧。”李慕说。 “我们什么时候吵过架吗?”郁澈回道,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于是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 郁澈是笑着的,皎洁的月光下依然能够看的清楚郁澈温柔的笑脸。李慕看着他,心中突然充满了歉意与心疼。 “我并不是有意要伤你。”李慕说,“可我总是会让你难过,这世间有那么多能够让你开心的人。你却偏偏选择了如此伤你的人。” “既然我选择爱你,你自然就被给予了能够伤害我的权力。” “你就不能收敛一下,你就不看看你的四周,你看看白大哥,虽然他和保儿哥哥很幸福,但是爹娘不承认不说,连同江湖人对他们都不尊重,甚至比那可恶的王山主还要受人厌恶,难道你就不想想吗?”李慕看着郁澈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说了,虽然他们很幸福,如今他父母也已经原谅他们,江湖中人你也看到了,无非就是一些阴险小人,让他们认同又有什么意义?”郁澈笑着将李慕抱在怀里,“忙了一天了,不要再想了。这些问题自然会解决。” “如何解决。”李慕闷闷的声音从郁澈的胸口处传出,听得郁澈好生心疼。 “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解决,只要你的心不变就好。你的理智让你无法接受我,但是我知道你的心中有我,你再等一等,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开开心心的同我在一起。”郁澈温柔的环抱住李慕说道。 李慕回抱过郁澈,不知道是错是对,不知该如何做,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但是这都没关系。就趁着这月色隐藏自己,在这晚风吹过四周树木互相纠缠的时刻加入其中,李慕想着闭上了眼睛,紧紧地闭上,想如此度过这一生一世。 时光荏苒,心中越想留下的东西,似乎流逝的越快。两人回到了侧殿,那个被遗忘的墨离已经将椅子搬到了门外,坐在外面任着冷风吹过等着李慕,像是事先安排好一般,这墨离从房屋中出来还没过半个时辰,李慕和郁澈手牵着手走了进来。 李慕一见墨离,有心将手收回,却是别郁澈阻止,但想到墨离的身份,李慕也并未勉强,本想打个招呼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中,哪知道那墨离可不打算这么简单地放过他。 “小师傅也去过我的住所。”墨离笑着开口道,说完这句话先停了一下,看着李慕的反应。 李慕一听墨离如此说,瞪大了眼睛,抽回郁澈握着的手,双手合十道: “施主是否吃过药了?” “多谢小师傅关心,已经吃过了。” “既然如此,施主脚上不便还是不要在外面,早些休息的好。” “可是我想听小师傅为我讲经。”那墨离并不像放过他,说这一句还不算,接着说道,“况且上次与小师傅说的讲经本就是真心,却不想小师傅先行离开了。” 李慕看了看身后的郁澈,见这郁澈看着墨离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些许的凝重,李慕只能饶了饶头,正在不知如何开口之时救星就来了。 “我正找你。”凌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传到李慕的耳朵里让李慕面露喜色。 “公主。”李慕赶忙转过头行礼。 凌莫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李慕走来,脸上依然带着面纱,走到李慕面前说: “听闻你回来了,你白日拒绝我是我不对。可我找些了经书,想…” “正好。”郁澈突然笑着开口道,“你有一些经书,那人想听人念经。你们便凑成一对,正好。”郁澈说完也不等着两人反应,拉着李慕就快步走回了房间,“嗙”的一声关上门,那关门声传到站在院中的两人耳朵里,两人这才反应过来,都对着李慕和郁澈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各自离开。 第一百三十二章心意相通 爬在地上的狼身上沾满了尘土,紧闭的眼睛,就算是有人进来也并未睁开。爪子上全是泥土,进门的脚印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入进门的两人的眼里。 李慕走上前也不管刚刚发生的事情,看到爬在地上的小七赶忙跑过去。主人的轻抚像是对小七起了作用,但也只是温顺的轻哼了几声。李慕见它如此便站起了身,接过郁澈递过来的茶水。 李慕大口畅饮喝下肚中,将杯子抵到接着的郁澈的手中,然后缓慢的开口道: “我,我和他…” “没有什么你和他,只有你和我。”郁澈将湿手巾在李慕的手上擦了擦,全都是在小七身上沾来的泥土。 “你不好奇吗?他说的话?”李慕问道。 “好奇归好奇,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我并没有生气,他也不值得我生气。”郁澈说道。 “不是我不想说,怕说了你不生我的气反倒伤了别人。” “除了害你的人,别人我也没必要伤害。”郁澈揉揉李慕的头说,“早些睡觉吧。” “嗯,明日再给小七洗澡。”李慕说着身子一软,倒在了郁澈的怀里。 郁澈抱起李慕,将他放在床上,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左手捧住李慕的笑脸,长长的睫毛顶替了圆月般的大眼睛,小脸嘟嘟的因为熟睡渐渐多了些红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慕说的话再也不是小孩子那般,郁澈想。两人从李慕很小的时候便开始遇见,那时候李慕稚嫩的语气还在耳边萦绕,随后便是那段离别,郁澈想着,没错,就是那段离别之后,郁澈从未问过李慕独自一个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本来就敏感的心灵更甚。 从再次相见李慕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真心话埋在心中的时候,郁澈就知道,如果再发生一次让李慕脱离自己的事情,那李慕就真的离开自己了。李慕的思想远比他的年龄更加的敏锐,很多事情都看的太明白,却也想的太深,正因为如此,承受的东西越多,也越让人心疼。 虽然是自己一直拉着他不放,郁澈想,但是自己是开心的,倒是李慕却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郁澈心疼的看了看李慕,在地上的小七把忽然眼睛睁开,轻呼一声,声音不大,随着它的声音传出来,窗户处出现了小八的身影。 郁澈走上前打开窗户,那小八身上也满是尘土,郁澈将它脚上的信件取出,那小八径直飞到了屋中在小七的身上落下。郁澈看了眼地上的小七小八,将信件打开看了起来。 早早的为泡了数个时辰的漠北王子诊治了身子,便用白布将漠北王子的身子包了起来,以便让漠北王子身中的蛊没有休息的机会,办完了所有事情,李慕便与郁澈到买貂皮大衣的店中去取订制的衣裳。 那店铺虽然不是中原人所开,但是因为衣裳的料子是中原的料子,听闻请来的师傅也是中原的师傅。 两人本打算直接奔着绸缎庄就去了,哪知道一出门便看到北侧墙上挂着七具尸体。那些尸体的身份全是青年男子,脖子绑着绳子被吊在城墙之上,散乱的头发在空中如那身子般无律的摆动着,甚至有的还在滴血。那尸体下面传来惨叫的哭声,除了那跪在尸体下苦诉的人,其他人并不敢路过而是直接绕远路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李慕问着城门的士兵。 “这几人犯了王法。”那士兵自是见过卫华子来接李慕两人,况且这士兵也知道王子的事情,自然对李慕两人恭敬有加。 “犯了什么王法要被如此惩处?”李慕皱着眉头说道。 “这…”那士兵明显有些犹豫,然后看了看四周,拉过李慕到了一角,轻声的说道,“妍王妃因王子一事被关在劳里,本应接受审讯,这几人看守牢房却不想经不住诱惑将妍王妃生生的折磨死了。” “阿弥陀佛。”那李慕一听赶紧双手合十,亏得那人说的柔和,但也惹来李慕一阵作呕,李慕叹了口气,“这几位都是有家室之人,只是可怜了这些女子。”李慕看着苦诉的女子说道。 “小师傅不知道,这妍妃虽然被抓,但是我们都知道王上对她疼爱有加,这王上曾经还想过废除王后,对妍妃极度痴迷。在小人看来,这未见得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妍妃素有妖女之称,还是胡族人,没了她对于我漠北来说,没准是一件大好事。只是可怜了这些人,没有经得住诱惑。”那士兵说完还叹了口气。 “阿弥陀佛。”李慕没再继续说话,行了礼便同郁澈一起离开了。 街上的人买卖的叫喊声不断,李慕却是无心观赏,任由着郁澈带着他。郁澈看了看身边的人,知道他定是在想城墙之事,于是拉住他的手,在街上的一个摊铺前停了下来。李慕疑惑的看向他,见着郁澈正拿着一小块长相丑陋的玉石打量。 “听闻这地方产玉石。”郁澈说,“岛上之物摸上去是凉爽的,这地方的玉石摸起来却是热的。”郁澈说完便是将那玉石放进李慕的手心之中。 那李慕的手一沾上玉石便被一股热流涌入,李慕睁大眼睛对着郁澈点了点头。郁澈笑着拿过玉石说道: “很多东西都是相极而生。有好便有坏,有喜自然有忧,因此有权势的一方自然也会有被欺压的一方,只有这样才会融合。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在一条笔直的线上,没有一丝起伏本就不可能。这难道不就是你们僧人产生的原因吗?”郁澈说完又拉过李慕的手,十指相交,说道,“只是你可千万别学这一套理论,如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因你受牵连的人可比你救的人要多。我保证。”郁澈说完还在李慕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你…”李慕看了看那卖玉石的白发老人,见他并没在意,将两人的手拿下躲在阴暗处。 郁澈并不在意,倒是将玉石递给白发老人,说道: “就麻烦老人家帮忙雕刻两块,一块刻上‘慕’字,一块刻上‘澈’字,如何?” “自然可以,请公子写下这两个字来。”那老人拿出纸笔递给郁澈。 老人拿着笔的手全是茧子,平时定是辛勤劳作之人,身上的粗布衣服已经被磨得有些稀薄。郁澈写下了“慕”和“澈”这两个字,问道: “不知老人家何时才能刻完?” “十日便可。”那老人家笑着回道。 郁澈点了点头,将袖中银票取出放到铺板上,随着一句“十日后再来”便带着李慕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救治漠北王子 太阳东升西落,树上的枝叶上开始冒出新芽。漠北王子的殿中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內侍们收拾着整个大殿,连同各种工匠与花园师傅都在殿中的院子里忙碌着。 随着七日之期的到达,整修过的漠北王子的殿中就像重新建造一般,花草树木仿佛已经先人一步到了春天。 开始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担心的李慕脸上已经不见丝毫的困扰,倒是王后每日都要和李慕说上几句话才算是安心。而另一边的漠北公主凌海兰莫也就是凌莫倒是没再纠缠李慕,转而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墨离身上,此事自然是让李慕很开心,不过他却并不知道缘由。 却说那日李慕独自在房中休息,因为整夜劳累到很晚,白日实在困顿的就躺到了床上睡起了觉,正好这几日白日阳光普照,连着屋中的小七自从洗完澡之后便就再也没出去过,一直窝在屋中。 房屋中一人一兽都在休息,并不见郁澈的身影。而侧殿的另一件屋子的人早就蠢蠢欲动,这几日李慕早出晚归总是逮不到人影自然不会放过现在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墨离直接就将目光投向了床上的李慕。墨离笑笑,径直的就要朝着李慕走去,只是刚迈出一步,便察觉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闪影。墨离一转身,惊了一下,就看到一匹白色毛发硕大的狼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墨离倒也不慌,嘴上露出妩媚的笑,动作轻柔的在袖子中拿出一个布袋。那布袋上绣着百花甚是好看。墨离打开那布袋,然后从中拿出一片灰突突的枝叶,枝叶上的脉络已经被磨平。 蹲下身子,墨离边将布袋中的树叶一片片的放到地上,排成一条直线,正好将小七与他中间划开。 那小七见墨离并没有靠近李慕便也就没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墨离的动作。那墨离将叶子摆好之后便大跨步的朝着李慕走去,这次果然小七只是看着竟然不懂,还昏昏欲睡起来,再次趴到了地上。 床上沉睡的人似乎很是安详,小嘴嘟着有时候还会皱着眉头,转身的时候悬空的床也跟着晃悠起来。墨离看着床上的人,脸色的笑意就没退过,最后见着李慕翻身,便也静止的准备躺到他的身侧,哪知道自己还没坐上去就见房门“嗙”的一声就被打开了。 墨离皱起眉头一眼便看到了本国公主凌海兰莫,而凌海兰莫也很快的与墨离四目相对,两人本就在那一晚互相见过,第二次见倒是更加熟络起来,不过原因自然是因为李慕,墨离对本国公主那是不必说的,该知道的一个都没落下,凌海兰莫自从那晚见过墨离之后也没少听前来探听的人说墨离缠着李慕的事情。 随着凌海兰莫的走进,一位內侍气喘吁吁的也跟了进来。那內侍最先看到的是躺在前厅中的小七,惊叫了一声,被凌海兰莫瞪了回去。那內侍赶忙说道: “公主殿下,就是这只狼,小人也不知道这狼是哪来的。小人这就让人讲那狼捉出去。” “不必了。”凌海兰莫说,“这狼主人在这。它自然不会伤人,你们见到它也不必捉它或者伤害它。”说着凌海兰莫便朝着里屋走去。 “公主殿下。”墨离只能下了床,对着已经走进来的凌海兰莫行礼。 “你在这做什么。”凌海兰莫扫视了他一眼,话语中透着冷漠与威严。 “小人本是想请…”墨离刚要解释,便见凌海兰莫对他做着禁止的手势不让他再次说话。 墨离只能闭上了嘴,便见凌海兰莫帮着李慕盖了盖被子,两人一同走了出去。从那之后,墨离便被强行带到了公主的侧殿,并且凌海兰莫还专门派了人手严加看管,不让任何人随意进出。不过这命令自然难不倒墨离,只不过眼看着七日便到了,他也并未对李慕多做纠缠。 另一边的小七见众人都离开了,又见郁澈从房门中走了进来,直接从那叶子上迈过去,趴到了李慕的怀里。李慕虽是熟睡但手也很自然的搭到了小七的身上,小七享受着主人的爱抚,不顾郁澈投来的目光自顾自的睡起了觉。 于是床上的一人一兽耳边同时传来了一句“也不知道你是狼还是妖,改日便找个公狼与你配对”,那人听后似是一笑,而那狼身子一颤,一人一兽转而又进入了梦乡。 如此很快的到了药浴的第七日,一大早,李慕便伸直了懒腰到了漠北王子的正殿,那漠北王子已经经吩咐抬了回来,这几日李慕摸着脉象,对将那蛊引出来也是信心十足。 看着平躺在床上的漠北王子,李慕轻轻的为他把脉,那漠北王子身上的淤青除非细看能看出一些痕迹之外,基本上已经全部消下去了,不仅如此这些日子并没有长出新的。王后和公主两人专注的看着李慕的动作,神色都有些紧张,甚至连这几日沉浸在妍妃去世之事的漠北国王都来到了王子殿中,只是与王后置气并未在王子身侧。 李慕把完脉就对着身后站着的王后和公主轻笑着点了点头,那两人大喜,对着李慕一阵屈膝行礼便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李慕和郁澈两人。 阳光的照耀下,那透明的薄纱抵不过只能忍着那阳关照射在床上的人儿身上,那人苍白的身子,看起来很是羸弱,只有下半身用丝绸制的薄被盖住,上半身精瘦的身子随着呼吸起伏着。 李慕将油灯点亮,然后打开包裹,拿出装满银针的盒子,这几日他不断的拿出来查看,虽然想在自己的身上试试,但是总是被郁澈盯着自然是不敢,不过脑海中已经做过无数次。虽然还是会紧张,但是他相信自己。 李慕轻手将一颗银针拿起,然后在油灯上烧过,那银针在灯光上红的扎眼,随即便变回了本来的颜色。 李慕一手拿着针一手摁着漠北王子的胸前,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的在胸前两侧以及腹部分别扎了五针,针针精准,下手如风,等到五针下完李慕的额头上已经出了汗珠。 不过这只是刚开始,最重要的是头上的三针,李慕想着双手先是摁在漠北王子的头上,在整个头上穴位处分别摁了摁,最后一手停住然后看了眼郁澈。 郁澈在旁边看着,深令其会,从那针盒中拿出一针便和李慕一样在那油灯上过了一遍,随后递给李慕,李慕小心的接过,轻呼出一口气,将那阵扎在了头部按住的地方。这一针刚下去,只见漠北王子在腹部右侧的一针动了动,随即从根部开始逐渐变成黑色。 李慕只是看了看并未管它,又继续在漠北王子的头上找寻着穴位,接过郁澈的针,再下一针。这一针下去,那漠北王子山上另有三针变黑不说,那皮下再次鼓出,只是移动缓慢。李慕见此大喜,对着郁澈咧嘴一笑,但是脸上还是有着些许的严谨。 李慕手背划过郁澈的手接过这最后一针,头上的穴位已经找到,但是李慕的手已经有些发抖,郁澈握住李慕拿针的手腕,对这他信任并且安抚的笑了笑。李慕眼神一定,再次确认了穴位,然后将最后一针下了。 漠北王子那本是平静的身上,树立在身上的五针已经全部变黑,皮下移动之物已经见不到半点动弹,倒是那五根针随着胸口的跌宕起伏剧烈的晃动起来。 疏影间,郁澈一把搂过李慕将他压在身下,躺在地上的李慕只见那五只黑针出现在眼前随即便消失,只听细细的银针掉地的声音传来,这场鏖战才算落下了帷幕。 “怎么?”郁澈也站起身子看向他。 李慕看着地上的银针,又看了看漠北王子的身上,皱着眉头说道: “这人体力太弱,并不能将那蛊逼出来。”李慕说着转过身,“看来只能用内力将它逼出来了。如今那蛊已经死了,自是无法抵抗,只是要控制力道,太大又会将这王子伤了。” 郁澈点点头,一把握住那漠北王子的胳膊,随后五指收缩,那手臂竟然吸在了郁澈的手指尖。那漠北王子身子一颤,随着郁澈的手收回,那漠北王子的皮下之物已经从漠北王子的口中迸出。 李慕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手已经为漠北王子把上了脉,只见他脸上一喜,欢快的跳到了郁澈的身上抱住了他。郁澈赶忙接住,欣喜之余本是想亲李慕的脸颊却不想李慕突然转过头,最后便顺势吻住了李慕的双唇。 毕竟大事未完,李慕皱着眉头推开他,跳了下来,等他一转身,那漠北王子已经半睁开了眼睛,正盯着两人看,眼神中多了些迷茫与无措。 “施主请不要动。”李慕握住他的手说,再一次把了把脉,这才放心,“施主现在身子虚弱,贫僧将施主头上的针取下,施主先不要动。” 见到漠北王子眨了眨眼似是点头一般,李慕轻轻的将那三根银针取下。将地上已经变黑的针也收了起来。 “贫僧这便让人送些吃食和药。施主倒是一并吃下,先无需着急起来。”李慕说完了对着那漠北王子笑了笑便同郁澈一同走出了房间。 等在外面的众人,早已经听到了动静,只是谁都不敢动。王后焦急的坐在椅子上,虽然心中急虑但也保持着王后的尊严临危不乱,凌海兰莫频频想向屋中探望,而另一边的漠北国王消瘦的身子坐在上座,眼睛紧闭着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等待着消息。 所有这一切都在李慕打开门的一瞬间消失,众人纷纷投来期许和担心的目光,见着李慕双手合十轻笑着点了点头这才都放下心来。 “王子体力虚弱,贫僧写下药方,抓写药来,并且把做好的稀饭给王子喂下便可以了。如果要去探望每次只可进去一人,还请各位让王子多休息才好。”李慕笑说,并且走到桌前用纸笔写下了药方。 “好好好。”那国王大笑着说,“传令下去,晚上本王要设宴酬谢小师傅和这位郁公子。” “是。”国王身侧的内侍弓着身子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往后退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漠北郑国公 出了华丽的王宫,沿着东侧走最胸雄伟的便是写着“郑国公府”的大宅。那宅院前面两个端坐着怒视着前方的石狮子威严的审视着来往的人群,这院子与中原大多数王公贵族的宅院相似,到了漠北倒是更显尊贵。 四周无人甚是宁静,宅门大开,那宅院中的花草都不是在漠北常见的却是在中原随处可见的,看起来主人很是喜爱,枯萎了便重新让人从中原运来种植,从此源源不绝,如果看不到种植的过程,走进之后倒是以为此地不是漠北。 一辆马车从北侧驶来在郑国公宅前停下,那车夫跪在地上,随即跟随墨离的贤海掀开车窗,轻踩着车夫的后背下了马。 那宅门前本就无人经过,宅院倒是有好些人守着,见着贤海便有一人恭敬的走上前来,引着贤海往着里面走去。 这漠北穿的衣裳冬日多为貂皮大衣,夏日多为粗布衣服,自然没有中原的细致也没有中原的颜色多彩,但是却正好符合漠北的环境,倒是这些穿着中原衣裳来彰显自己高贵的人看起来很是突兀。 房屋主人郑国公正在书房拿着毛笔写着什么,房门被人推来,贤海笑着迈过门栏,下人随后便将门从外关上离开了。 “国公爷。”那贤海笑着走上前,嘴上这么说也并未行礼倒是语气透漏着娇嗔。 那郑国公并未说话,随着手腕上下滑动纸上的字写完随后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这才笑着放下笔。 “刚好。”郑国公抬起头对着那贤海说道,“老夫今日甚是想你,本想让人去找你来却比想你自己先来了,老夫用的周文公书法写了你的名字,明日让人裱上便放到你屋中吧。” “那是自然好的,亏得国公爷想着我。”贤海笑着说。 那郑国公走到贤海身边拉过他的手坐到椅子上将贤海拉到腿上,那郑国公本是五十多岁,幸亏贤海本来身子娇弱,那也在贤海坐上去的时候,脸上一红。 “你这几日,可是想老夫了?”郑国公笑着摩擦着贤海的大腿问道。 “我这次来,是为了墨哥哥前来,墨哥哥想见国公爷。”贤海说着将郑国公的手拉过。 “哦?”郑国公一听脸色一变,冷哼道,“老夫是以为他要救妍妃却不想他竟然将妍妃杀了,难道他不知道,妍妃是我们与胡族的中间人?且不说胡族,难道他不知道王上如今对妍妃正是宠爱的时候,什么都应着她,如今将妍妃杀了,再安插一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到底是想做什么?”郑国公说道眼中怒意越深。 “国公爷应该知道,墨哥哥做事情自然是有分寸,虽然他也并未跟我解释,但是仿佛是与救治王子的那位中原僧人有关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国公爷不是不知道,墨哥哥什么都不会与我说,也不会与我商量。“贤海说完看了一眼郑国公,随后又轻笑一声,转而说道,“当然了,我是相信墨哥哥的,要不然也不会跟着他这么多年。” “如今王子已经被那僧人治好了,难不成那僧人是他安排的?”郑国公皱着眉头说着。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确实以往的时候没见墨哥哥对谁如此过,那日那僧人进到我们那里,墨哥哥听到是位僧人赶忙就自己去接见了。”贤海说着将手环绕住郑国公的脖子。 “中原和尚哪有到你们那里去的道理,想必定然是他派来的人。不过既然如此,他如何不让与老夫商议?”郑国公说着双手抓住贤海,“难不成你们要做什么事有意瞒老夫?”郑国公说完还恶狠狠的看向贤海。 贤海一愣,手腕已经宣红,但是那惊吓只是一瞬就又是娇羞状,凑近郑国公轻声说道: “我的国公爷啊。”那贤海说着倒是要哭了出来,“就算是墨哥哥有所隐瞒,难不成我也隐瞒国公爷不成?我什么事没跟国公爷说过?你说说,我什么时候瞒过你什么,只要你说能说出一件,你就杀了我便好。” 那贤海说完还准备将手收回站起身,可郑国公却抓紧他那小细腰就是不放手,脸上一改怒色转而笑了出来。 “我自然是相信你了。你从小便跟随我,我自然是信得过,只是自从那墨离去过中原一次回来,行事很是诡异,我是怕他坏了我们的大事。不过有你我自然是放心。不过为何他不来见我?”郑国公说着在贤海的脸上亲了一下,那胡子紧贴着贤海的脸与贤海那光滑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王宫里。”贤海娇嗔着回答道。 “在宫里?”那郑国公一听,连忙站起身,那贤海自然被推开了,就听到郑国公背着手转身看向他,“如何就在宫中?他不是从来不抛头露面,为何如今却是自己到了宫中?” “如何到了宫中,墨哥哥自然是有办法。墨哥哥说希望你参加今日宴会之前先去见他,他有要事与你相商。”贤海回答道。 那郑国公思考了一阵,背着手背对着贤海,一边的贤海正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神,郑国公走上前,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对着墨离说道: “想来墨公子是明智啊。” “哦?”贤海看了看他,“这如何说?” “想来王上沉迷妍妃以来身子是越来越弱,如此这样下去必然会时日不多。如若王子殿下一直不醒那么漠北必然大乱,如若胡族趁机偷袭我们谁都会没命。如今王子殿下不仅好了,救他们的还是咱们的人,自然以后事情就好办了。”那郑国公越说心中越喜。 “一听国公爷解释,好像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贤海说,“难怪贤海只能当下手,真不是和国公爷与墨哥哥是同一级别的。” “诶,话可不是这般说。如若不是你,当初老夫可不会与他合作。”郑国公说着抱起贤海。 这贤海从小便被墨离训练,身子柔软不说,也没有太多重量,宛若女子般,因此五十左右的郑国公抱起十六七的贤海倒是绰绰有余。 “如果不是因为国公爷,我早就饿死街头了,所以国公爷是贤海一辈子的恩人。”贤海笑着环抱住郑国公。 青天白日,宁静的大院子里,不断的传出的交合声却是已经习以为常,众人做着手边的事情,谁都没有在意。 第一百三十五章墨离缘起 风卷狂沙,沙漠中的脚印在大风刮过之后荡然无存,成片金色的沙漠上,两个黑色的人影在沙漠中央停住,其中一人倒了下来,另一孩童站在倒下的人身边。阳光下,除了飞起的尘沙,一切仿佛都没有边界般。那倒下的人始终没有起来,身子逐渐被狂沙一点点的埋没。 马蹄声响起,几匹马气喘吁吁的带领着一顿骆驼向前驶进,马队的领头人与狂沙中的人影重合。见到一位卷发孩童身上只穿了一间很薄的布料将下体挡住,那一头卷发已经到了腰间,却挡不住洁白的身体。 马上的领队人在那躺在沙漠上的人前勒住马绳,看向那孩童,那孩童本来直愣愣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转而便抬起头也看向马上的人,那圆鼓鼓的小脸蛋红的像是苹果般,但那双眼睛却很是慑人,让整张脸都变得没有味道。 马上的人下了马,本想走进那孩童,却见那孩童一直盯着他的马看,顺着孩童的目光看去,那人这才领悟到,于是拿下马上的水袋,但是并未直接递给孩童,而是蹲下身子,打开那水袋自己先喝了一口,那孩童看着他,看着眼前的人从嘴角涌出的水滴。 “想喝?”那人开口,竟然是个女声。 那孩童抬起头看向她,但是没有半点惊讶,一直死死的盯着她嘴角为擦净的水泽点了点头。 “如果我将这水给你,你是否愿意跟我走?”那女人嘴角上翘问道,见那孩童点了点头皱起眉头开口道,“说话,我不想带个哑巴回去。” “我愿意。”那孩童没有半点犹豫的说道。 “好。”那人说着便把手中的水袋递给孩童。 那孩童接过水袋并没有着急喝,而是打开盖子跪在地上准备给躺在地上的人,却不想水袋又被眼前的女子夺了去。只见那女子直接将水倒在了地上,孩童慌张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人却并未在理他,女人将水袋仍在地上,看都未看那孩童一眼,转而驾马带领着大队伍离去。 那孩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随后又看了看那还在空空的水袋,眼睛眨了眨,随即转身朝着队伍都去,跟在后头,一步接着一步,在太阳下不断的向前行走,纵使脚印会消失但也会有新的脚印出来,小小的脚印似乎更加容易抹去。终于,那孩童倒在了地上。 篝火不断的在夜里燃烧着,林子里马匹拴在了树上,四周分别放了放哨的人,剩下的人都在搭建的营帐中进入了睡眠。篝火很旺盛,火柴被燃烧的刺啦声不断地传到烤火人的耳朵里,那人虽然烤着火眼睛却是看着边上躺着的孩童身上。 那孩童头发已经被扎起,紧闭的眼睛突然动了动,缓慢的睁开眼睛,孩童看着满天的星星突然伸出了手。 “怎么,想一直这么躺下去吗?”女人的声音传到孩童的耳朵里。 孩童猛地放下手坐起了身子,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看四周,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漏出接洁白的胸膛。 “我,我以为我死了。”那孩童说。 “你确实是死了。”那女人说,“如今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你懂吗?” 那孩童点了点头,懂或者不懂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懂的话自己就会被抛弃,为了活着只能言听计从。 “墨离。”那女人说,“从此你就叫墨离。墨是你的姓,你这辈子都无需拿笔写字,因此墨字对你来说没有用处。离是你的名,想来这辈子从此刻开始你不会留住任何你想留住的人,离便是你的命运。给你取做这两个字,是想让你知道,无需为那些对你没用处或者离开你的人忧伤。” 墨离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又看了看那烧的红火的篝火还有天上闪烁的星星,他并没有想太多,心中想的是自己的名字,他还不会写,但是仿佛就从听到这两个字开始就被赋予了一种命运一般,一种自己无法摆脱掉的命运。 当墨离第一次到漠北的时候,他才知道将自己带回来的女人是多么的伟大,她总是一身男装,所有人招呼她都称呼北爷,可没有人敢把她当做女人看待。 自从将墨离带回来,北爷就连同在胡族找到了当时还是孩子的妍妃,以及中原买来了几名孩子一起训练。 训练自然不是教他们写字读书,妍妃当时主要学习狐媚之术以及蛊术,而其他中原的孩子根据长相也细致的分了类别,如若长相在这几人中偏下就会跟着北爷学商运货。 墨离从被带来的时候北爷就知道他并非本地人,至于是从何而来自然不会考究,不过最重要的是,墨离不光长相傲人,而且还懂得看眼色有心计,自然而然就慢慢的成了北爷的左右手。 北爷说来起初不过是个商人,只是自从中原准备建立茶运之路开始,那时候墨离已经跟了北爷五年的时间,无意间从一位来漠北的瑞朝官员听说了茶运之事,北爷那时候身子已经开始转弱,因此什么时候都交给了墨离。 于是便是从那时候开始,墨离逐渐接管了北爷的所有事务不说,还不断的扩大,与漠北的官员有所联系不说,胡族也因为妍妃开始互相联络,更重要的是,因为货运来往的中原官员和商人逐渐增多,墨离因为妓院和小楼的关系逐渐成为了消息的中转站,因此实力越来越大。 当初妍妃来本是想献给漠北王子,无奈漠北王子偏偏不近女色,因此最后妍妃只能用蛊让他卧床不起,最后跟了漠北国王。 自然妍妃虽然是北爷培养大也是胡族人,也甚受胡族国王的喜爱,因此她本来就打算将那漠北国王迷惑弄得漠北经济和国力衰弱然后将漠北征服,此事自然逃不过墨离的眼睛,因此才会杀了她,并且没有阻止李慕救助漠北王子,不过当然原因并非只有这一个。 漠北王宫花园中的一间小型亭阁内,太阳越过丛山群中将赤黄的光束照射在亭阁上用手掩面的墨离身上,没过一会儿一位内侍弓着腰将郑国公带到了亭阁便独自退下了。 “国公爷。”墨离转过身子笑着说道,但是脸上并没有一丝的谦卑之意。 “眼看着就要晚宴了,你叫老夫来所为何事?”郑国公背着手问道。 “自然就是为了晚宴之事。”墨离笑着说。 “老夫果然没有猜错。”那郑国公突然仰头大笑了几声说道。 “哦?”墨离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国公爷如何猜的我听听?” “那中原来的僧人是不是你的人?”郑国公说,“老夫仔细的想了想,如果王上仙逝王子殿下还没醒的话,胡族一定会趁机进攻。想必这时候除掉妍妃然后再来个王子的恩人自然很是时候。” “郑国公说的不错,除掉妍妃自然是为此,因此我想请郑国公在今日晚宴之时提及王上的告示。”墨离依然笑着说。 “告示?”郑国公皱着眉头反问一句,像是在问自己,突然眼神一厉看向墨离,“你这是何意?王上那告示你我都知道是逼急了才写出来的,难不成你还真的认为王上会分出一半国土?” “这个就不用国公爷管了,只要国公爷到时候被询问意见的时候同意便可以了。”墨离说。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郑国公低着嗓子看着墨离问道。 “国公爷也知道,这王子可不是美色能够诱惑了的,难不成国公爷想等着王子上位以后没了现在的权势?如若到时候我将盒中文字交于王子殿下,想必国公爷也不会好过,所以,不如我们便同进同退好了。” “你在威胁老夫?”郑国公冷哼一声说道。 “我自然是不敢。”墨离说,“但是我相信国公爷懂得分寸,知道自己现在的地位到底是谁给的。想不想留住便是要看国公爷的了。不过我自然可以向国公爷保证,只要按我说的做,以后你还是一样享受你的权势,没有人会管你,你永远是让人恭敬的国公爷。” “哼。”郑国公看了墨离一眼,“就算我同意,就算如今王上迷糊,但是我想他也不会糊涂到将自己的土地给别人,我想他宁愿杀了那僧人也不会将同意。” “我说了,只要郑国公到时候同意便好了。今晚中原的一些官员也会在,虽然官职不大,但是足以将王上毁约的消息传出去。我想王上不会冒这个险,宁愿应一时之急也会同意。” 郑国公没再说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亭阁。墨离笑着看着郑国公的背影并未追去,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一定会按照他说的做。就在墨离为这件事作安排的时候,也有另一个人在做着同一件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轩辕将军府 胡族在漠北的东北侧,漠北王宫坐北朝南建造,三面大门,唯独北面是封闭的并且常年有重兵把守。 李慕去采药的雪山阴侧便是胡族,那条从山上留下的水流汇集的地方便是泽河,而泽河边上还有一个冉湖紧挨着,这泽河整日水流不停,而冉湖的水却是有一年四季的雨水而成,因此湖水常日被晒。这冉湖和泽河便是属于漠北边界,只不过过了雪山便是胡族,而再往着东南走便是中原,因此地势十分特殊。 冉湖属于漠北一个名叫萃明的地方,萃明便是江源里的故乡,这地方原本是有人居住,只是自从妍妃到了漠北之后,漠北王便对胡族的防守减低,很多次萃明被胡人抢掠也因此有着妍妃加上墨离等人的影响对此事不报,因此这也是江源里离开的原因,也是很多人离开萃明的原因,如今的萃明因为没有壮年人居住很是荒凉。 漠北王宫最初建立的时候,北面建成城墙就是为了防备胡族,而东面的宫外也建有一间宅院,那宅院上写着“轩辕府”这三个字,而轩辕是漠北的将军世家,从建国开始轩辕是就一直保卫着漠北,改朝换代多少次但是轩辕氏从来都没有变过。 轩辕府内,所有门都是敞开的,除了将军屋子的房门从将军回到漠北以来便是常年关闭着,偶尔打开里面走出来的人便是两个 ,一位是漠北将军轩辕子迪,一位是身穿中原衣裳提剑的男子。 当郁澈走进轩辕府大门的时候,虽然并没有人阻止,但是很快就有人去通报了院中的主人。于是就在轩辕子迪与秦瑜在屋中纠缠的时候,轩辕子迪任着秦瑜摔打着桌上的杯子径直的走了出去,离开之前还顺手把房门锁了上去。 轩辕府的前厅,郁澈一人坐在椅子上,等到轩辕子迪迈着大步子走进来的时候,他正拿着桌上的茶杯悠闲的喝着茶。轩辕子迪一见郁澈眉头皱的很深,却是没说话走上前也坐了下来,等着郁澈开口。 “你府中的人来了也有些时日了,是不是该放出来了。”郁澈轻敲着桌子开口道。 “你们到我漠北也有些时日了,如今才来说这事是不是有些晚了。”轩辕子迪回到,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我们这段日子救了你们王子,如何就晚了?”郁澈笑着说。 “咱们有话直说,我知道你不想让他知道小瑜,我也不想让小瑜见到他。既然我们想法一致又何必互相干扰呢?”轩辕子迪看向郁澈说道。 “我确实不想让他们两个见面,但是谁实话这对我来说没多大的影响。”郁澈说。 “那你今日到这来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并不是要接人走。” “自然,我虽然不担心,但并不代表我傻。”郁澈笑着说,“我来是想做个交易。” “你就直说吧,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想,月鸣岛岛主也许对漠北不了解,但是瑞朝皇子怎么会不了解。看来你们救王子殿下也是有隐情,不过既然你们将人救了,有什么要求王上一定会答应,又何必到这来?”轩辕子迪说,话语很是直爽。 “既然你漠北人如此爽快,那我们取了那告示到宫中,你们的王上是否会按照告示上说的做?” “哈哈哈。”那轩辕子迪仰天大笑,“我可没想到你居然天真的以为王上竟然真的会这么做。” “我自然知道他不会了,要不然我又何必来找你?”郁澈并未气恼,说道。 “你难道认为我会劝王上将土地分给你?我轩辕家世代保护漠北,不将你杀了便是不错,你还想让我和你一起?”轩辕子迪正色的看着郁澈,脸上充满了杀机。 “我听闻如今萃明全靠你派人护着,想必定然是不容易。我想要的不过就是萃明那块地方,大半个漠北我也没兴趣,我只是需要一个地方让我留住慕儿。如果我把慕儿留在萃明,声称正在找人,那么我想这段时间足够你将心上人收付,而我自然也会多出来很多时间和慕儿在一起。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帮你阻挡胡族的进攻,何乐而不为?”郁澈端起茶杯朝向轩辕子迪。 轩辕子迪看着郁澈,并未拿起茶杯,但神色还是有些缓和,过了一会儿,对郁澈说: “我可以答应,毕竟王上当日出告示之时我就知道,如若真的有人出现,他想要半个漠北,为了不损坏王上的荣誉,我宁愿王上答应,然后再收付,如今既然那是这种想法,我必然可以答应,不过你最好别有其他的用意。”轩辕子迪和郁澈四目相对,虽然厉目,却见郁澈没有半丝退却接着说道,“你要知道,如若你任何其他的超出范围外的一举一动,我便会毫不犹豫的出兵。” “这是自然。”郁澈站起身子,“那就麻烦轩辕将军了。轩辕将军还是去看看内人吧,听起来好像还在闹腾。”郁澈说完轻笑一声离开了轩辕府。 轩辕子迪看着郁澈离开,二话不说飞一般的迈着大步子朝着秦瑜所在的地方走去,一把门打开,刚准备迈进去,茶壶直接飞奔而来在轩辕子迪的脚边粉碎,茶水将地面全部染湿,轩辕子迪一抬头就看到头发散落的秦瑜拿着剑指着他。 “你到底哪来的这么多精力。”轩辕子迪说话间已经移行到屋中,将秦瑜手中的剑拿了出去。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秦瑜说话间已经转身伸出左脚向着轩辕子迪的前阴部踢了过去。 这轩辕子迪一见秦瑜这架势倒是并未着急,而是一个大手已经抓住了秦瑜的脚踝。秦瑜在中原来说已经不算矮,但是在轩辕子迪面前却是矮小了几分,眼见着被轩辕子迪抓住,不光如此,轩辕子迪抓住他之后还将他拉近,手已经到了秦瑜的膝盖处,秦瑜无论怎么挣扎轩辕子迪就是不放人,轩辕子迪还因此桎梏住他,在秦瑜的脸上狂亲起来。 秦瑜挣扎的双手也被轩辕子迪抓住,散落的头发更是乱七八糟,无论如何躲都能被轩辕子迪亲上,正在哭闹时,就听到屋外传来敲门声,轩辕子迪没有回话,依然自顾自的亲着秦瑜。 “将军。”屋外的人自顾自的说着,知道轩辕子迪定然是在里面,接着开口道,“王上派人来了,让你先过去才是,公主也来过一次,请将军在赴晚宴之前先到她宫中见上一面。” “知道了。”轩辕子迪说着依然没放开秦瑜。 “我累了。”秦瑜突然停止了挣扎对着轩辕子迪说。 轩辕子迪这才放了他,秦瑜一被放开便朝着床上走去,轩辕子迪也跟了上去,将这秦瑜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便叹了口气,将手搭在秦瑜的腰间,轻声的说: “我要去宫中,我让人把屋子收拾了,知道你不喜欢,你先休息,我尽量早些回来。” 往日轩辕子迪这般说定会被骂,如今秦瑜倒是没理会他,转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一般。轩辕子迪没在意,便去换衣服准备到宫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四方相会 灯光闪烁的宴会厅歌舞升平,那厅中的漠北女子穿着及其裸露的舞动着,三名奏乐师谱奏着欢快的曲子。 漠北国王上座,边上两名妃子服侍着,而四周李慕与郁澈坐在西侧,郑国公和卫华子还有轩辕子迪坐在东侧,轩辕子迪来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正好将眼睛档上,这面具还是凌海兰莫在他来时给他的。两边身后分别跪着内侍时刻倒酒,当然作为僧人的李慕喝的是茶水。 漠北与中原不同,殿中全部都是直接坐在地上的,即使有椅子也是端坐在上面直接接触地面没有腿的椅子,其实漠北家家户户便是如此,在江源里家的时候李慕便是发现了。 酒席上喝水便是少了一人热闹,况且漠北这地方人人酒量不少,就连女子都能与中原的男子不相上下更不说男子,这李慕看着身边郁澈的就被空了便满上,满了便又被拿起,不免有些担心。 想来那日郁澈与郭老爹喝酒虽然喝的也多但是这次是几人与郁澈一人,那日郁澈喝完酒所做之事还在李慕的脑海里,虽然李慕暗示自己并不是担心今日会如何,只是担心郁澈的酒量,但心中难免还是会害怕又发生那晚之事。李慕趁着对面几人说话之时向着郁澈身边靠了靠,郁澈也转过脸看向他,闻着郁澈这扑面而来的酒味李慕皱起了眉头。 “别喝了。”李慕小声的说道,“我们说了找秦瑜之事便走吧。” “他们漠北的酒是自己酿造的,你可以试试。”郁澈回道,显然是为了转移话题。 “你别喝了,喝多了定然很是难受,他们这么多人,何必要与他们比个上下?”李慕再次劝到。 “那你觉得谁会赢?”郁澈笑着看着他。 “你会赢,行了吧,别喝了行不行。”李慕说着握住郁澈要拿酒杯的手。 “你乖,我有分寸。”郁澈说着握住李慕的手拿开,再次与对面的人喝了起来。 李慕冷哼一声,不再搭理郁澈,但是还不时的斜眼看向郁澈,生怕他有个闪失。几人正喝的热闹,各自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但也都各怀心思。厅中的歌舞已经停了下来,只有奏乐声柔和的响起。 “听说这里有酒啊。”厅外一人的声音传出来。乐声没有停下,但是众人走望向了来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瑞朝茶运的官员,这瑞朝每次派人运茶都在漠北宫中住下,名义上是为了运输官员的安危,其实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如今不知是谁投去的消息,竟然将这些人招来。 卫华子和轩辕子迪自然未动,倒是郑国公站起身子行礼说道: “关大人和王大人,快请坐。”郑国公说着便安排着两人坐在了西侧,与郁澈同坐。 郁澈本自是民间皇子,况且这些官员在漠北也许是贵客,但是到了瑞朝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官员,因此自然是不认识郁澈。虽然被告知几人同是中原人,但那两位官大人明显对李慕与郁澈两人不关心,不过一问道宴会原因之后,这官员倒是拿起酒杯说起了话来。 “我听闻王爷当日确实下了告示,我本想请我朝大夫来,但是一想到王爷的告示就实在不敢乱为。”那姓王的大人说,“如今还真的就有了这么一位神医将王子的病医治好,想必王爷甚是高兴,不知这漠北准备如何分?”说完那王大人还大笑起来猛饮了一杯酒。 王大人这话一出,本来喝的欢的几位都不再拿起酒杯,郑国公自然对这件事是知晓的,不过面上倒也是和漠北国王与卫华子等人一样,而轩辕子迪始终疑惑为何郁澈未提此事,如此这中原人一来,他倒是以为是郁澈派来的。另一边的李慕本是想说话,却不想被郁澈阻止。 见着这僵持的状态谁都没说话,倒是那两个瑞朝官员吃的正香,卫华子突然拿起酒杯说道: “想来当日小师傅什么都没问就未王子殿下诊治,还到雪山上去采取药材,如此奉献精神不免让我等敬佩。老夫虽然在漠北,但是有事也会读些佛家之书,想来小师傅修为定是很高,如果小师傅不嫌弃,老夫…” “国师你就不要再说了。”那王大人突然放下碗筷,“这佛家修为再高也是要吃饭,况且我看着小师傅年纪尚小,以后是不是要做和尚还未知,倒是让你说了修为,要是以后不做和尚,要这修为有何用?”那王大人对于漠北人投来的眼神完全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 这本是暗话被搬放到明面上,除了这中原人,漠北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准备坐观局势的郑国公眼看着两边要僵但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张开的嘴又合了上去。倒是轩辕子迪看了一眼对他耸肩的郁澈,随后冷笑的说道: “此事说来也是我漠北与小师傅的事情,说来与两位无关,两位吃便是吃,喝便是喝,话说多了对谁都不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王大人一听受不住了,将那筷子一扔怒视着轩辕子迪。 “两位。”郁澈终于缓慢的看口了,握着李慕的手,然后看了看轩辕子迪,脸上布满是笑意说道,“两位如此争执不休,倒是让我们不知如何是好了。本来我们不过是想救助王子,不过现在看来,如若光这样有损王上的信誉。既然如此,不如就取个中间。” “如何取中间?”看了半晌,终于能开口的郑国公赶忙问道。 “王上就随便给我们个地方,半个漠北我们可要不起,不过留个地方安身也不是不可。”郁澈笑着回到,这次是看着上座的漠北国王。 郑国公一听到这话倒是一愣,心想着难不成这人与墨离没有说通,不过郁澈这话已经出了,自然是不能收回。卫华子听到这话并未说话,倒是一直看着正慌张的李慕,而漠北国王手中握着酒杯突然拿起敲了一下桌子,酒从杯中溅了出来。 “你们说,哪里合适?”那漠北国王看向卫华子等人问道,见三人走未说话,转而笑着看向郁澈两人,“两位曾是去过雪山,想必自是了解,不如就将萃明给两位安身,可好?” “无论什么地界,只要有安身之处便可。不过王上放心,我们无论去哪,这地方也是王上的,这样既然保住了王上的荣誉,我们也能有个安身之地。”郁澈笑着拿起酒杯。 “好。”那漠北国王一听,倒是放心了,说道,“那本王就赐小师傅萃明,做个百户长,不过这地方你二人便是随意打理,不用向其他人一样汇报,我漠北虽然比不上瑞朝,但也不会言不守信。”那漠北国王说着便把杯子朝向李慕。 李慕看了一眼郁澈,赶忙拿起桌上的茶杯,然后三人共饮起来,这事就算是定了。瑞朝的两位官员眼见此,并不在多话,倒是离了酒宴,不过这么一来,几人也再无兴致,最后都散了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醉酒迷离夜 漠北王宫虽然也称得上是雄伟,但是说来也是比瑞朝的皇宫差的很远,连同守卫也并不是一个等级。宫殿上,一个人影攒动,高高的发髻竖起,手上握着剑,在宫中穿梭,寻着乐声到了灯火通明的地方,此人正是秦瑜。 白日轩辕子迪走的时候自然是上了锁,但是住了这么些时日,轩辕子迪知道秦瑜不喜欢屋子如此凌乱,尽管这凌乱是他所为,但轩辕子迪还是把备份钥匙交与了管家,交代让人打扫并且随手关门。 秦瑜说来也是练武之人,就算是比不上轩辕子迪也是能与轩辕子迪对上几招的人。一听说轩辕子迪要去赴宴秦瑜心中便是喜悦。自从他被劫到了这里,轩辕子迪离开不会超过半刻钟,两人同吃同睡一刻不离,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秦瑜自然是不会放过。 秦瑜对自己所在的地方倒也还算是熟悉,毕竟轩辕子迪并不是将他圈固在放屋里,而是时常带他出来。那管家一把门打开,让打扫屋子的人一进来便又将门锁了上去,秦瑜冷哼一声,知道就算是抓到这打扫的人威胁,那管家也不会开门,于是索性躲藏起来,等到房间打扫干净,管家将门打开的时候,秦瑜便猛地将门打开,反而将那管家和打扫的女人关在了房间里。 看着手中的房间钥匙,秦瑜心中一寒,本是打算直接离开,但是想着自己活生生的被关了不说连同身子都没了清白,如此心中如何不恨,于是一个倾身便往着边上的王宫飞去,想打轩辕子迪一个措手不及。 看到奏乐的宴会厅,秦瑜躲藏了起来,只等着轩辕子迪出来,见着两个中原穿着的人先行走了出来,秦瑜一惊,难道是自己走错了,如此想着,秦瑜便往那门口走进了想一看究竟。 结束了宴会的李慕松了口气,连忙起身,见着身边的郁澈便是要起身扶他,郁澈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便任着李慕扶着,不过也只是借机接近。众人打了招呼便纷纷退下,卫华子和郑国公同两人打了招呼便先行离开了,倒是轩辕子迪未走出去停下了脚步等着两人。 郁澈见轩辕子迪在等着,便对着李慕酒气缭绕的说: “我腰中的玉石找不见了,你去帮我找找?” 李慕一听,点了点头,将郁澈扶到门框处,便走了进去。郁澈见着李慕离开,走上前,倒是没了一丝醉意。 “看来你早就安排好了?”轩辕子迪斜眼看了郁澈一眼,说道。 “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顺势而已,至于到底是谁,你仔细去查好了。”郁澈脸上轻笑着说。 “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事眼前能够受益的人只有你们两个。”轩辕子迪看向郁澈,质疑的问道。 “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查了。”郁澈笑着说。 轩辕子迪见郁澈神色,知道他并未说谎,倒也点了点头。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郁澈眼神一厉,转身就搂过正走出厅中的李慕,顺势还吻上了李慕的唇。一边的轩辕子迪也动作很快的飞跃到路边的草丛处,站在路边一把揪起躲藏在草丛中的秦瑜的领子。 秦瑜本想喊出来,就见轩辕子迪一把捂住他的嘴,倾身贴近秦瑜的耳朵,说道: “你都出来了,还到这来找我,是不是发觉对我情丝未了舍不得走。” 秦瑜一听甚是恼火,挣扎间咬住轩辕子迪的手,轩辕子迪忍着疼愣是没松手把秦瑜拦腰就抱走了。出了宫轩辕子迪才松开秦瑜的嘴把他扛在了肩头。 秦瑜在宫中本是躲藏的很好,奈何看到轩辕子迪身后跟着的郁澈整个人都愣了,下一刻便准备起身看李慕是否在,谁知刚要起身便被发现,再次躲藏已经来不及了。 另一边郁澈将李慕拦在怀里亲吻,路过的內侍像是没有瞧见般的自顾自的进进出出收拾着宴会厅,别人不在意奈何李慕虽然被郁澈揽在怀里但还是能够看到过往的人,挣扎着要出来。 郁澈迟迟的没松手,直到听见轩辕子迪远去的脚步声,这才松开李慕,谁知看着月影下还有一人正看着两人的动作。 墨离将那瑞朝官员请来便在躲在已一处等着消息,因此那两名官员一出来倒是对墨离好生抱怨,墨离听了半晌,直到郑国公冷哼着过来说清了缘由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安抚了几人便顺势往着宴会厅走了几步准备去见李慕。 墨离一来便看到郁澈搂过李慕亲吻,虽然背对着他但是墨离知道两人的动作,墨离眼睛眨都不眨的死死的盯着两人,因此也并没有注意轩辕子迪与秦瑜。眼看着两人分开,墨离握紧了拳头,转身便离开了并没有等李慕,而且也并没有回到公主的宫殿,直接出了王宫。 “说不让你不喝你偏不听。”李慕一边扶着郁澈一边朝着王子侧殿走去,嘴上还絮絮叨叨的说着郁澈。 郁澈胳臂搭上李慕的肩膀,手上还硬生生的拉着李慕的手不放,听着李慕说话却只是笑而不语,偶尔身子一斜更加靠近李慕。两人晃晃悠悠的朝着侧殿走去,这次李慕倒是学聪明了,到了床边便伸回手将郁澈往床上一推,刚准备离开便一个不小心又被郁澈拉住。 李慕转过身子看着坐起身子拉着自己的郁澈,见着郁澈眼神迷离叹了口气,一边安抚着让他躺下帮他脱鞋子,一边说: “你喝了这么多酒,我们连秦瑜的事情怎么办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要那地方,如果把这要求换成找秦瑜不是很好?我们来的目的不就是寻人吗?可你往日做事本就心中有数,这次我也便没有阻止。不过你总是什么事都不与我商议,自顾自的就做了,虽然我相信你,可是有时候不知道…”李慕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对自己说的,想着郁澈就算是听到明日也便会忘记。 “我知道了。”郁澈又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一手拉过李慕让李慕坐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次不是不想跟你说,是很突然。不过我不打算让他们帮忙找人,按你说的,劫走人的可能没那么简单,如果茫然就让人帮忙不如自己找。” “可我们怎么找?”李慕皱着眉头说。 “我已经四处让人去打探了,只要到时候我们弄清楚,如果需要谈判到时候也占据了一个地势就有胜的可能。该告诉你的我肯定会告诉你。”郁澈一手抚摸着李慕的脸,笑着对他说道。 李慕没说话,点点头,他很相信郁澈,虽然明知道有些事情郁澈会瞒着他,但是就像他曾经对秦瑜说过的,即使郁澈对他说谎,也是为了他好。 李慕正想着,就见郁澈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磨蹭。李慕将他的手绕开然后从他的怀里出来,郁澈却依然对他苦苦纠缠,眼见着前一刻说话还有条不紊的人下一刻就又成了醉酒的模样。李慕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从桌子上倒了杯茶水让郁澈喝了下去。 喝完了水,郁澈拉着李慕不放将他压在身下,李慕单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推着郁澈说道: “满身的酒气。” 郁澈听到李慕这么说,转而跨坐在李慕的身上,两手便慌乱的接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嘴里还絮叨着: “脱了都脱了,脱了就没酒味了。” 听到郁澈这么说,李慕无奈的看了看郁澈,抓住他的手,看到他已经坦露的胸膛挪开了眼睛,轻咳一声说道: “先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那你帮我脱。”郁澈说着将李慕的手放在自己已经解开的衣服里,如此一来,衣裳开的更大。 郁澈顺势将李慕拉了起来,两人身体贴近,李慕的手紧贴着郁澈的后背,郁澈敞亮的胸膛也紧贴着李慕。李慕轻抬着头看着尽在咫尺的人,那还管那鼻尖不断传来的酒气,倒是看的有些呆愣。 郁澈嘴角上翘,伸出舌头在干涩的嘴上添舐了一下,李慕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举动更是让郁澈大喜。郁澈轻张着嘴凑近李慕,李慕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却不想郁澈直奔着李慕的下巴随即不断的往下,李慕仰着头,任凭郁澈在自己的脖间留下痕迹。 似乎是双手触碰着郁澈让李慕有些麻痹倒是并没有挣扎,只是当郁澈将手伸向他的身下李慕瞬间清醒过来,松开郁澈后仰着看着眼前的人。郁澈也看向他,手上的动作却并不打算停止,眼见着郁澈手从自己的下衣伸了进去,李慕有些不知所措,惊慌的看着他,但是被郁澈圈固着并不能动。 “你不知道你这样的眼神会更让我着迷嘛。”郁澈笑着说,手已经抚上了李慕已经反应的物件。 “郁澈。”李慕看着他,抓住他的手腕。 “没关系,我就帮帮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帮你。还是你觉得我的手让你不愿意,那我用…”郁澈话还没说完,李慕左手一个用力劈向郁澈的脖颈。 见到郁澈倒向自己倒是把李慕吓了一跳,毕竟他以为不会成功,没想到居然真的把郁澈打晕了。将郁澈翻身让他躺倒床上,李慕想从郁澈身上离开才发现郁澈虽然晕了手上还抓着自己的物件,李慕闷哼一声,心跳加速的移开眼睛想将郁澈的手拿开,却不想郁澈手突然开始动起来,李慕被郁澈摆弄着很舒畅倒是仰着身子松开了手不再阻止郁澈,直到自己在郁澈的手上留下痕迹。 李慕捂住眼睛看了看郁澈,发现他郁澈闭着眼睛熟睡,但是李慕的心跳却一直没有停止,替郁澈擦了擦手,李慕这才慌乱的穿好衣服。 第一百三十九章离开漠北宫殿 王子正殿里躺在丝绸上沉睡的人已经清醒,阳光照耀下来,睁开的眼睛特别漂亮,一位內侍笑着将药端了进来,随即等候多时的李慕也走了进来。 漠北王子见到李慕笑了笑,随即被那內侍扶着坐起身子,将药喝了下去。李慕见他有了些力气,心中欢喜。 “贫僧再替施主把把脉。”李慕笑着说,说完便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小师傅是打算今日离开吗?”那漠北王子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声音甚是轻柔。 “正是。”李慕笑着说,“在宫中也多有打扰,等到施主好些,贫僧便准备离开了。” “小师傅即使离开也是到萃明去,何不多住些时日,小师傅救我,我还未曾好好谢过。”那漠北王子说。 李慕听他如此说,倒是有些惊讶,去萃明的事是昨晚的事情,而且他这一大早便过来了,却不想这漠北王子早就知道了昨晚之事。 “贫僧说到底不过是个僧人,居无定所在哪都不会长久。”李慕笑着说,也希望眼前的王子殿下能够听明白自己不会长久的占领者漠北之地。 “我倒是希望小师傅在漠北长留。小师傅的同伴为何不见?”那漠北王子笑着问道。 “他未跟来,在屋中。”李慕笑着说,“施主只要按时吃药身子会一点点的恢复,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施主只要静心养病便可。” “那就多谢小师傅了。”漠北王子笑了笑,随后在身边內侍的服侍下继续躺了下来。 “贫僧告辞。”李慕说着便是离开了。 走出王子正殿前厅,就见郁澈一个人站在玉雕的石阶上,身后黑发被风卷起,一声白色的衣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李慕走上前,和他站起一起,顺着郁澈眼神才发现树枝上已经萌出了新芽。郁澈转而看看他,拉过他的手,两人往外走去。 “我们要去哪?”李慕问道。 “要在这漠北城待上两日,等着前几日定的玉石。”郁澈笑着说。 “昨日的你丢的玉石还未找到。”李慕惊呼道。 “没事。定是我看错了,早上起来时发现还在。”郁澈轻笑道。 “既然我们出宫,那不如去看看江源施主。”李慕看着郁澈说,“毕竟是到漠北以来第一个认识的人。”郁澈转过头对着他轻笑着点了点头。李慕看着郁澈,小眼珠转了转说道,“秦瑜跟我只是朋友,我们认识也有很长时间了,那晚的事情他都不曾记得,纵使我们找到他也定会马上分道扬镳,你知道吧。” “我知道。”郁澈笑意更深,看着李慕小心翼翼的解释,揉了揉他的头,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并未把他当做对手看待,无非是不喜欢别人与你亲近。”郁澈在李慕的头上亲了一下,“这世上没人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郁澈这样说着,却不想下一个想要去抢李慕的人正在悄悄的行动着。 “噔,噔,噔”响亮的敲铁声从大门内传来,敲了敲大门上的门环,等了多时仍然无人应答,门内的捶打铁器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李慕轻轻推开门,大门随即打开一个缝隙,李慕向着里面探了探头,见着院中四下无人,这才迈了进去。 李慕顺着敲打声走到了一间残破的土房子内,打开帘子便是扑面而来的热气。只见屋中的火炉内火生的很旺,火苗直往上喷,光着膀子的江源里正一手拿着一把尖刀一手按着锤子捶打着尖刀,一下接着一下很是规律。 李慕不好意思打扰,只能站在屋中不动,看着江源里熟练的动作,行云流水那一捶捶下去刀子就变得不一样了。等到江源里准备拿着刀子放到火炉中的时候才看到站在门口正对着他笑的李慕。 江源里赶忙将手中的刀子当下,拿起粗布擦着已经汗水成河的脸,对着李慕说道: “好久不见了小师傅,这几日不知在哪,我还想着小师傅已经离开了漠北。” “这几日有事在忙,刚忙完就来看江源施主了。”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不知郁公子何在?”江源里笑着说,“郁公子如何放心小师傅自己一个人来?” “他有事去忙了。”李慕并未在意江源里的话,目光全都被这满屋子的铁器所吸引,李慕看着摆放在桌子的粗布上的一把小匕首说道,“这刀子如此细小,但在这比较暗的房间看起来也是如此锐利。” “这刀子是前几日有人定做的,想来多半是用来做暗器。”江源里走上前说道。 “江源施主好手艺,如此看起来还不过一尺的距离。”李慕说着便是要去拿。 “小心!”江源里话还未说完,手上已经抓住了李慕的手。 李慕看着自己被划破的手指,看了看那上的血迹,好奇的看向江源里。江源里找出一块新的布递给李慕,这才说道: “这新刀子万不能随便碰。刀身还有寒气。”江源里说道拿起那把小匕首,“我们这做铁匠的就跟那杀狗的人一样,专门杀狗的人,狗看到了都害怕他们。这新刀子遇见铁匠倒是没事,只是你这不相干的人让这寒气很重的刀子遇见自然要见见血。” “贫僧还真的不知道。如今这刀子沾上了血迹,是不是会让施主的生意受损?”李慕担心的说道。 “这倒没什么,我再造一把就好。”江源里笑着说,“如今这把刀已经沾了小师傅的血便是送给小师傅吧。” “这怎么可以?如果要给贫僧,贫僧拿钱买来便是。” “小师傅客气了。我是见小师傅喜欢,而且佛家学说我别的不知道,但是什么事不都是讲究个缘嘛,我见小把匕首与小师傅甚是有缘分。小师傅当日救我,如今不算大谢送给小师傅匕首自然是应该的。”那江源里说着也不等着李慕拒绝便将那匕首放到一把木质的刀鞘内,那黄色桃木的刀鞘上还刻着一朵小花,江源里将匕首递给李慕,接着说,“这刀子见了血已经闭了寒气,小师傅有用的到的地方用了便好。” “那贫僧就不客气了。”李慕双手接过那匕首,连着刀鞘都甚是喜爱,“多谢江源施主。” “走吧,到厅中去说,这地方很是闷热。”江源里说着带着李慕两人便是来到了厅中。 第一百四十章迷离的死因 江源里的这房子本就不大,不仅不大房屋还很是破旧,毕竟是租用别人不用的暂时来居住,租金便宜便是不错了,哪里还能挑挑拣拣,江源里对于自己到漠北城中找到这么一个落脚的地方很是满意。况且自从他租了这院房子,虽然简朴与破旧了些,但是一切重新摆放与修正的也将这房子完全换了个样子。 李慕坐在座位上接过江源里递给他的热牛奶,那杯面还冒着热气,李慕双手捧着倒是不忍心喝了。 “小师傅要找的人如何了?”江源里坐在李慕的对面也端着杯子说道。 “还没有找到。”李慕沉闷的说,想到自己到这漠北已经多时还没有一点苗头。 “我上次还未来得及问,小师傅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我也帮忙打听打听。” “找的人并不是漠北人,但是劫他走的人是漠北人,名字一个叫凌莫是个女子,一个叫霍子迪是个男子。”李慕说道叹息道,“不过贫僧到了这里猜想这两个名字定然是假名字。” “小师傅说的是,如若真是我漠北人的话,这两个定然不是真名。那小师傅以后有何打算?” “准备去萃明。”李慕说。 “原来真的是小师傅。”那江源里听到李慕如此说赶忙起身下跪,李慕不明所以也慌忙的坐起身子去扶他,就听到江源里接着说,“前日听闻王子殿下被一位中原的小师傅所救,我当日就想着会不会是小师傅,听闻小师傅要去萃明想要定然是小师傅。多谢小师傅救助王子殿下,王上沉迷于妍妃多亏了王子殿下处理国事,王子殿下一病倒苦的是我们这些国民,听到王子殿下得救的消息我们都欣喜不已。多谢小师傅。” “施主快起来吧。”李慕说,“贫僧不过是尽了我应尽的责任而已,既然会医术还遇到必然会尽心救治。你如此下跪倒是让贫僧有愧。” 江源里被如此一说便站起身说道: “小师傅今日便在这吃,我去做饭。” “自然是好。那就麻烦施主了。” “小师傅是否还记得邵明兄?”那江源里突然问道。 “便是那日与施主比试的人?”李慕问道。 “正是。”江源里叹了口气,“邵明兄前段时间意外身亡了,邵明兄家中还有位老母亲,邵明婶子眼睛不好,因此近几日我们便是每家每户排队去送饭,今日虽不是我,但是想来请小师傅也把邵明婶子请来,请小师傅开解开解。不知小师傅是否介意。” “怎么会介意。”李慕说道,“学佛便是普渡众生,只是贫僧如今修行太浅不知是否能够全解的了,不过定是会尽全力。”李慕双手合十道。 “那我这就去请来。”江源里倾身笑着说道。 “贫僧也去。”李慕说着跟在了江源里的身后。 江源里家本就与邵明泽海家里很近,说起来邵明泽海之所以与江源里为敌也不是没有原因,两人本就是铁匠不说,邵明泽海本就是在漠北长大,江源里没来之前所有人都是要来找邵明泽海,奈何江源里来了之后手艺本就比他精炼,因此失了很多生意。 江源里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来之时就来找过邵明泽海,称自己做生意只做北面人的生意,照此说来,邵明泽海并不应该再计较,毕竟做生意本就是谁有本事谁就兴隆,江源里能够做到此已经很是不错,可是邵明泽海本就心眼小不说,还不想本分生财。 江源家代代以铸铁为生,手艺自然是不必说的,整个漠北都是享负盛名,江源里家乡就是在冉湖边,所属萃明。江源里之所以离开家乡,便是因为胡族来找他想让他为其铸造兵器,江源里如何会做这等事,因此才会到了漠北城中。可这是笔好生意,所以墨离也是想做,三番五次请不到江源里只能想了第二个办法,想让邵明泽海做这笔生意,将江源里感出漠北,因此才会有前面诸多事。 自从大火过后,邵明家因及时的救援也算是保住了大部分,燃烧的只有那邵明泽海所在的草屋,众人纷纷说是命该如此,自然没人想到是他人所为。 这漠北人情很是深厚,至少多数人是如此的,因此当邵明家发生这等事的时候,漠北人不光帮忙救火,也帮忙事后收拾了房屋,照顾邵明泽海的老母亲。 只是一家只剩下一位没了丈夫和儿子的老妇人,这老妇人眼睛还半瞎着,无论怎么说宅院也好不到拿去。当江源里带着李慕到了邵明泽海的家一眼便看到了大火之后的痕迹,烧黑的围墙,还有一些未打扫的残灰被风刮到了院子的一些角落,落在了新生的绿草上。 院子的杂草因为无人看管也胡乱的生长着,在大风的吹拂下不断的摇摆。江源里静止的将李慕带到了邵明大婶的房屋内。大概是因为视力不断的衰减,邵明大婶的听力倒是越老越好了,当两人走近的时候,她已经站起身子倒了水,听到推门声,赶忙笑着对着来人,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索性能够看得到轮廓。 “婶子。”那江源里走上前扶住邵明大婶。 “是小里啊。”邵明大婶回道,便让江源里坐下。 “不坐了,我来是来接婶子到家中去吃饭的。”江源里说,“今日一起吃饭的是救了王子殿下的小师傅。” 这邵明大婶一听用手摸向李慕,李慕到了这邵明家中正在发愣,赶忙接住邵明大婶的手。那邵明大婶粗糙的手摩挲着李慕的手,脸上似是掉下泪来,说道: “真是多谢小师傅啊。”正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老婆子没什么用处,倒是处处叨扰别人,如今饭都做不了,想答谢小师傅都不知如何是好。” “施主。”李慕不知如何是好,看向江源里,边请求帮助边说着,“这都是贫僧应该做的,施主不必客气。” 江源里笑着看着两人,一拍手说道: “不如这样吧,我去拿些米和菜到这来做便好,也省着婶子跑动,小师傅就在这陪着婶子。行不行。” “行行行。”李慕还未说话,邵明大婶先开口道,“我家中还有米,也有菜。”说着邵明大婶从袖中摸索着拿出一个布袋递给江源里,“这里面有些钱,你去买些好的吃食,不能亏待了小师傅。” “婶子你将钱收起来,我有钱如何用婶子的,我去买来,你们待着,我先走了。”江源里说着怕邵明大婶再给就走出了屋子。 李慕将邵明大婶搀扶到屋中的炕上,那屋中的桌子上摆放着针线和各种布料,拿布料上有的缝制着花草的图案,有的没有,而那炕上还放置着缝制了一半的小鹿。李慕看到屋中这一切又看了看眼前扶着四周找寻东西的妇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师傅请坐。”邵明大婶说着便把炕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请李慕坐下。 “这些东西,都是施主绣的?”李慕惊奇的问。 “是啊,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是一辈子都做这个怎么能放下,只是没有以前精致了,索性有人还会的请我来做,大概也是看在老婆子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邵明婶子说着便是眼泪又掉了下来。 “贫僧虽未见过以前施主绣的,但是光看这个,施主绣的真的非常好,惟妙惟肖。”李慕安慰说道。 “以前还能赚些钱给泽儿,如今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忙碌一点。”邵明大婶说着用衣袖擦着眼泪。 “邵明施主发生了什么事?”李慕问道。 “失火。”邵明大婶说,“泽儿前一刻还在同我说话,不知如何就到了杂草屋还着起火来,活生生的将泽儿烧死了。”邵明大婶说着眼泪更会不停的往下掉。 “都是贫僧的错,又让施主想起伤心事,不过既然是上天安排,施主不必太多忧心,也让过世的人安心才是。” “我正是如此想才没有跟去。想来小师傅是僧人,不是常有超度的说法,小师傅能为泽儿超度吗?” “施主这般明事理,况且能看出是淳朴仁厚之人,只是贫僧修行太浅不说,这超度如若是亲人超度更是能让逝者感应,我曾听师傅劝说一位无法说话之人为妻子超度,师傅让那人每日早上起身时和每日睡前都在心中默念一日发生之事,想来那妻子心灵相通定是能够感知。贫僧想请问施主,邵明施主去世多久了?”李慕问道。 “算起来,已经第十一日了。”邵明大婶回到。 “十一日?”李慕皱眉小声的嘀咕着,在心中算了算,正是他们初到漠北,邵明泽海派人来想杀害他与江源里的那日。 “怎么了?”邵明大婶听闻李慕有些迟疑,问道。 “没事。”李慕说,“施主如若想超度,便是按贫僧说的持续四十九天便可。” “好,我定会按照小师傅说的做。”邵明大婶说着拍了拍李慕的手。 李慕看向她,脸色苍白,想到那日郁澈的杀意,又看到眼前的可怜人,想要开口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咽了咽口水,李慕反握住邵明大婶的手说: “贫僧也会为邵明施主超度。不过贫僧刚想起来还有事要做,还请施主告诉江源施主,贫僧有事便先走了,改日再见。”李慕说着抽回手,快步的走出了院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心生惧意 独自一人穿梭在漠北狂风肆虐的街道,这熟悉的建筑和着陌生的气候,漠北的风与中原的风不同,将干燥的天气更是多了几分烦躁。 李慕的衣裳不断的被风吹起,行尸走肉般的行走,街上正是晌午吃饭的时候,家家冒着烟,偶尔拿着工具回来的漠北壮汉从身旁走过,与李慕那行走的身形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慕觉得自己迈出的每一步都是艰难的,并且是无意识的,只是见着路便是走着也不知道该走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上哪里去。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慕想着,就算是郁澈怎么对待他他都无所谓,但是李慕自从知道郁澈拿庞大到几乎无人能够阻止的实力之后,他就很害怕,害怕他因为自己伤害别人。 起初是韩伟,那个本应该好好走路却瘫痪的韩伟,即使这件事郁澈并不知道但也是因他而起。所以李慕很害怕,离开郁澈的时候,是想着郁澈并不会找自己,如果知道郁澈会找自己,李慕定然不会选择让白秀韦帮他。 回想起被郁澈找到的时候,李慕想到那时候郁澈的眼睛,当郁澈用死气沉沉的目光说着要李慕杀了他的时候,李慕就知道,自己无法强硬的继续逃离下去。与郁澈纠缠这些时日,对着郁澈的身份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越了解便是越想逃离但是越发深刻的知道不可能。 可是如今就算是自己在郁澈身边,李慕想着,就算是这样,郁澈还是杀了人,即使邵明泽海想要杀自己,但是罪不至死,而且他还有那样一位母亲。可如果不是郁澈会是谁,李慕想让自己相信不是郁澈,但是会是谁,如何会有那样刚刚好的意外。 李慕走着,想着,脑海里不断的晃过很多东西,包括韩伟,包括邵明泽海还有邵明泽海的母亲,还有就是郁澈,但是想的并不是总对自己笑的郁澈,而是寒气入眼,凌厉的看着别人的郁澈。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李慕的大脑一片空白,车夫的叫喊声在身后响彻天际,但是李慕浑然不知,依然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一个黑影从李慕的身后闪过,将那马夫一脚踢下马,然后拉住马绳,身子一斜,马车从李慕的身边划过,像一阵风一般。李慕这才有所察觉,抬起头看向那已经将马绳拴在路边的道路上,随后纵身跃起消失的黑衣人。那被踢下马的马夫一瘸一拐的走到马车处,并未着急的离开,而是安抚起马儿。 李慕仰着头转了一圈想要找寻那人的踪迹,但始终没有知道,眼睛一寒,也运起轻功上了一间屋顶,然后顺着屋顶四处快速的行走着。 李慕本就经白秀韦只练轻功,加上后来郭老爹给的书籍也在郁澈的提点下都铭记于心并且在来漠北的路上也日日练得,因此说起轻功也是可以与人比试的。 李慕四处无规律的穿梭,他自己都没有方向,更何况跟着他的人,因此当他在一个地方落脚的时候,那人果然就越了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黑衣人看着走出角落的李慕一怔,深知自己暴露便也不躲,双手握拳行礼道: “小公子。”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李慕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是跟踪小公子,是保护小公子。”那黑衣人回到。 “你看我一个僧人整日和你家主子在一起是不是也觉得无趣。”李慕突然看着那黑衣人开口道。 这黑衣人一听才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针对自己,听起来是针对自己的主人,被这么一问,自己倒是冷汗直冒。索性郁澈笑着出现在了李慕身边,这才让那黑衣人解了围。 “你先下去吧。”郁澈自是对着黑衣人说,但是看着的却是李慕。 李慕并未看他,知道他到来才会问刚才的问题,见那黑衣人走了,自己也转身便是要离开。郁澈自然不放他,拉住他的手,笑着说道: “怎么了?我不过是去办些事,才这么一会儿谁惹到你了?还是怪我没陪着你?” 李慕回过头,抽回手,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 “我今日去邵明泽海家了。” “邵明泽海?是谁?”郁澈皱着眉头问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谁,可是在李慕眼里竟然全是谎言。 “我那日让你放过他,你还是杀了他,你杀他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他家中还有位老母亲?况且他那日也说了。”李慕冷冷的说,“也对,你这么多手下,哪轮得到你出手。你放开我!”李慕高喊着,甩开郁澈再次向拉他的手。 “你说的是那日带着胡族人想杀你的那个人吗?”郁澈问道,声音依然很轻柔,即使被李慕甩开了手。 “你想起来了?这次你想起来了?”李慕说着往后撤。 “我想起来他想杀你,但是他并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派人杀过他。”郁澈说。 “除了你还能是谁?怎么会有那么巧的意外?不可能。”李慕便说着便猛烈的摇着头,“除了你还有谁。你那日看他的眼神就是想要杀了他。”李慕说着依然往后撤这,郁澈往前迈着脚步跟着,“你别动,别动了。”李慕说着哭了出来,整个人靠在了墙上,再无别处可躲。 郁澈见着他,走上前想帮他擦泪却被李慕躲开,郁澈叹了口气,轻声说: “你说不让我杀他,我便没杀他,我向你保证。”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前一刻你说要杀他,下一个他就死了。也许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李慕捂着脸,接着说,“我很怕你伤害别人,还是因为我,你让我怎么办。” “你听我说。”郁澈说着捧住李慕的脸,说道,“我去查清楚,行不行,但你别这么恼你自己,我说不是我杀的便不是,我去查清楚是谁杀的行不行。别哭了。”郁澈说着捧住李慕的笑脸,在他脸上亲了亲。 李慕摇着头躲着郁澈的亲吻,手上也不断推搡着郁澈,两人正僵持着就听到墨离的声音传来。 李慕听到墨离的声音便侧过头,看着坐在马车里掩着面对着他笑的墨离。墨离见李慕向他望来便下了马车说道: “原来真的是小师傅。我从宫中出来便是想着哪日答谢小师傅,这几日多亏了小师傅的药脚才好了。不知道小师傅是否可以到阁中一聚?” 李慕听到墨离这么说,看着一直盯着自己没有转头的郁澈,脸上带着泪痕,红红的眼眶眨了眨说道: “我们都冷静冷静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李慕说后半句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等着郁澈的反应。 “如此你便不哭了?”郁澈说着擦着李慕脸上的泪水,李慕再不敢阻止,毕竟他刚才提的要求还不知道郁澈会作何反应。 “我只是,想冷静冷静。”李慕低下头说。 “那便去吧。”郁澈笑着说。 李慕一惊,想抬起头看郁澈,但是害怕,因此依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然后轻轻的迈开步子朝着墨离走去。李慕知道郁澈转过了身子,也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但是没敢再看他,不知道是怕他反悔,还是怕自己反悔。 郁澈看着远去的马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在意。郁澈看着那马车对着站到自己身边的人轻声说了句: “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如此怕我。” 第一百四十二章救命之恩 晃晃悠悠的马车内,小小的窗帘被风吹起发出狂风的声音,车夫驾马的声音不断地传到马车内一喜一忧的两个人耳边。 “小师傅怕是不记得了。”墨离突然笑着开口道。 “不记得什么?”李慕疑惑的看向他。 “不记得我啊。”墨离掩面笑着,把袖中的帕子递给李慕,“先擦擦脸,小师傅这漂亮的脸蛋不擦干怕是出去招风了就不好了。” “贫僧初到漠北,与施主见过几次面都记得。”李慕接过帕子说道。 “我自然说的不是在漠北,是在中原。”墨离笑着说,“我数月前曾经去过中原,不过是处理阁中事物,那时曾经见过小师傅,不过小师傅怕是不记得了。我当日是被作为乞丐抬到寺庙中被小师傅诊治的其中一人。” “缘起寺?”李慕惊呼询问着墨离。 “正是。”墨离笑着说,“我当日就想,与小师傅很有缘,只是有要是走到太过匆忙,事后去找小师傅,小师傅已经离开了。从来都不敢想在漠北居然能遇见。”墨离越说也越是开心,情不自禁的握住李慕的手,“想着我与小师傅真的很有缘分。当日在各种听闻是一位僧人来到阁中便去见了,心中总是有千分万分的希望但没想到真的能实现。” “贫僧竟不知还有这等事,想来确实与施主甚是有缘。”李慕说着伸回手双手合十的说道。 墨离笑意一直未退,看着李慕。马车听了下来,帘子打开,墨离先下了马便想要拉住李慕的手,李慕看了看他,最后还是将手放了上去,走了下来,他有一种错觉,觉得不应该跟着眼前的人来到这里,但是想到郁澈,还是跟随着墨离迈开了步子走了进去。 墨离这小楼没有牌子,不同于其他的小楼。李慕初到这里就是因为没有牌子才会被江源里随意的带了进去。 再次进到这小楼,倒是与第一次不一样,里面人很少,宁静了许多。墨离带着李慕上了二楼,边引路边说: “自从知道小师傅到了漠北,我便让人打听了佛家相关的礼仪。想着小师傅到这看到人杂必然心乱,就事先让人离开了。” “这会不会影响施主的生意?”李慕问道,又觉得这么问不对,自己倒是先脸红了。 墨离掩着面笑着看着李慕的反应,虽是喜欢但是怕李慕脸皮薄万一想着离开,就赶忙开口说道: “小师傅也知道,我这小楼并没有名字,所以来往的人都是熟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生意可谈。” “原来是这样。”李慕嘴上这样说,但是心中却是惊讶的,难不成这地方不是类似妓院的地方,都是两情相悦之人?这样想着也不便再问,就没再开口。 墨离带着李慕来到二楼一间小屋,这屋子说不上大,但是走进去就满屋飘香,窗户像是被风吹开了,不断的摇晃着,蔚蓝的天空引入倒眼帘使人心情舒爽,李慕走上前,仰头看着天空,这漠北虽然风大,但是少云,一眼望去永远是望不到边际的,像那大海一般。想到大海李慕又想起月鸣岛,于是郁澈的脸仿佛出现在了空中一般。 李慕一把将窗户关上转过头,看到对他笑的墨离,这才想起这是在别人家,满脸歉意的困窘的笑了笑。 房门被敲响,墨离轻皱着眉转过身,走上前打开门便看到贤海端着放着茶杯的托盘站在门口。 “墨哥哥,提说墨哥哥回来还带来了贵客,我便冲了上好的茶叶,留着墨哥哥招待贵客。”贤海笑着看着墨离说道。 “多谢施主。”李慕听到如此说,赶忙走上前道谢。 墨离看了看贤海,又看了看李慕,接过贤海手中的托盘便让他下去了,转身便是坐在椅子上,用手倒着茶水,那轻柔的动作倒是让那茶香在屋中飘散开来。 “小师傅不知是否喝过这茶,听闻是南方人运输到宫中给皇上喝的。听闻这茶经过很多繁琐的工序才成了现在这般醇香。”墨离说着将倒好的茶杯递给李慕。 李慕已经端坐在了墨离的对面,接过那雕刻着一片叶子的淡绿色茶杯,那茶杯很暖,将那茶杯靠近鼻尖仿佛自己置身于满是茶香的仙境般,李慕咽了咽口水,第一次产生对喝茶的欲望。当李慕那薄薄的嘴唇触碰到那淡黄色的茶水时,李慕意犹未尽的缓慢的将那茶水喝了进去,那不舍又想喝下去的矛盾实在是诱人。 “这茶不光是闻起来,喝起来更是醇厚。”李慕将那茶杯放下说道。 “这茶本是皇宫之物,不过大印以高价购买,因此要过这茶运输过去,我觉得新奇,便是买上了些,便是所有喝过茶中的最上品。”墨离笑着在递给李慕一杯。 “说起大印。”李慕将那茶喝下说道,“贫僧平日喜爱读书,第一次见施主便是想问,但又怕有不妥之处失言便未敢开口。” “小师傅有话还请直说,小师傅救过我的命,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呢。”墨离笑着说。 “贫僧曾在书上看都大印这个地方,不知道施主是否知道,但是施主的发型和长相很像那里的人,但是施主生在漠北,莫不是父母是大印的人?不过如若不是也请施主莫见怪。”李慕双手合十的说。 “这…”墨离笑着说,“我确实并非漠北人,很小便跟着母亲漂泊最后才到了这里,不过听到小师傅这么说,我还真没准是大印人。”墨离掩面笑出声来,忽然眼珠一转,说道,“那我想问小师傅,这大印人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李慕被如此一问身子一愣,直直的看着偷笑的墨离,李慕不好意思的绕了绕头,说道: “大印人生来卷发居多,要说长相,鼻挺眼大自然是好看。” 听到李慕如此一说,墨离倒是不笑了,也看着李慕,两人四目相对,李慕倒是不知所以然看着墨离,墨离轻声开口道: “小师傅是僧人,小师傅觉得好看那边是真的好看了。”墨离说着自己拿起一杯茶饮下,脖间的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移动着,将茶杯放下了之后,脸上又出现了往日的笑容,对李慕说道,“我小时候本是随着我娘来找我爹的,我并不知道我爹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我爹突然有一日将我从小攒下的零散的钱拿了去然后消失了,随后我娘就带着我去找我爹,我娘整日念叨但是我依然没有记住我爹在什么地方。我娘死在了沙漠中,而我遇到了收养我的人,便到了这里。” “阿弥陀佛。”李慕说,“施主最终遇到了善人也是有善缘,如今在漠北生活也不错,还是放下过往的好。” “确实应该放下,只是这位帮了我的善人,也是眼睁睁看着我娘死的人。那日在沙漠,我娘倒在地上还活着我知道,只是那人并不愿意救,如若我选择我娘便是也会死在那沙漠当中,最后我只能选择离开。”墨离说,“小师傅看来我是不是个罪人?” “施主当日还小,即便是相救也并没有办法,何来罪人之说,只是施主如若一心向善,修身养性,也积些善德才好,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爹娘。”李慕说道。 “可我爹离开了我,我娘明智我那么小还是带着我出来,我虽然没有怪罪,但是难免也是会想为何,如若不是这样定是能少受些罪,我还能有娘在身边。” “想必施主到了漠北定是受了很多苦诉,即使现在如此光鲜。”李慕看着墨离,虽然问话,但是说的却很是肯定。 “确实。”墨离笑着回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你无须怪罪你爹离开你,怪罪你娘带着你奔波,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即使他们与你有血缘关系也并不代表他们要为了你不顾自己的人生,不管他们选择的是对是错,但是都是自己的选择。施主经过如此多的苦楚才到了现在应该明白,没有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负责不是吗?”李慕说完还补充道,“不过这是我自己的想法罢了,并与佛家有关,因为我修行太浅,怕是无法回到施主的问题,而我说的话,也请施主觉得有用便听听,无用便当做是风吹走便可。” “小师傅明明比我还小。”墨离笑着说。 “虽是比施主小,但是看得人事也不少,况且有人说过贫僧,整日就知道胡思乱想。”李慕笑着说,自然如此说他的人是郁澈了,虽然他并非这么说的,但是就是这个意思罢。 “不过小师傅说的这番话却是解了我的心结,大概也正因此,我才会说于小师傅听吧。”墨离笑着说,“我让人准备饭菜,小师傅吃过便好好休息吧。”墨离说着起身离开了房间。 第一百四十三章水上之吻 敲锣打鼓声响彻了整个漠北城,夜空中星星的闪烁与在街道四处攒动的火把相比都显得有些渺小,家家户户的人都在门口聚齐,并且大门紧闭。街上穿着黑色肥硕的圆衣,带着白色面具的人手上按着火把跳跃着,敲锣打鼓的人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谁配合着谁,甚是和谐。 等到李慕听到声音放下手中书籍的时候,房门已经被打开,墨离笑着拉起李慕的手便往外走去,不知所然的李慕任着墨离拉着他,两人一出了门口便有随从将门关上,李慕疑惑的看着四周出来聚集在街道上的人群,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倒是感染的李慕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是传统,一旦王宫有喜事发生便会请人来游街,每个人都要出来。”墨离大声的对李慕解释说,“上次这等喜事,还是茶运建成的时候,这次多亏了小师傅将王子殿下救活。”墨离说着握着李慕的手紧了紧。 “这带着面具的人是谁?”李慕问道,随着队伍越来越接近,李慕才发现,那队伍中带着面具的人不断的冲向人群,有时候会抓起一人,被抓住的人笑着被带着面具的人驾着往前走,虽是笑着但还是不断地挣脱。 “小师傅可要小心。”墨离凑近李慕耳前说道,“要是被这几人抓到,便是要扔到河里的。” “河里?”李慕看着墨离,实在不懂这些风俗。 “那河水不深,但是很冷。不过这是习俗,所以那些人才努力的挣脱,等人到这的时候,小师傅便躲到我身后。” “阿弥陀佛。”李慕从墨离的手中伸回手,双手合十准备往后退。 游行的队伍眼看着越来越近,敲锣打鼓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震荡没有片刻停息,四周的人开始不断地欢悦起来,而且越来越兴奋,伸直了胳膊挥舞着,但是每个人也都不自觉的往后撤着,尤其是被抓的人叫喊声临近,李慕越是觉得前面的人在不断的往后挤来。 终于在人缝中李慕看到了游行的队伍,一个个带着面具的人,双手和双脚挥舞着,随着鼓点跳跃,李慕正看得入神,只觉身后一个大手推搡过来,李慕整个人都被搡到了街道中央,正好被两个面具人抓住。四周人见此都欢呼起来,李慕慌忙的看着四周的人群,墨离也不知李慕如何就到了中央,赶忙在人群中攒动跟了上去。 这河流很是平缓,除了偶尔风吹过会吹起一层波浪之外。四处街道游行的人都已经聚集到了河岸边上,那河里早已经放了各种荷花灯,顺着河流往下源源不绝的流动着。 依然对这种活动无所适从的李慕实在不是如何是好,那夹着他的两个人无论他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四周的人也是看着热闹,不断的发出欢快的笑声。 终于到了河边,李慕只觉得自己被高高的抬起便朝那河水中被扔了过去,李慕本是想使出轻功,但这河水极宽,纵使坚持也回到最后掉落,刹那间,李慕只觉被一人抱住身子又是一轻。 李慕看着眼前同样带着面具的人,虽然看不到长相也知道是此人是郁澈。李慕低头一看,郁澈左脚踮起,脚尖轻点着河水抱着他向后撤退着逐渐远离的人群。 河对岸被郁澈拿了面具的人,慌忙的逃离了人群,而追到岸边的墨离直直的看着不断离他远去的李慕二人,还有众多惊呼的人群,有的人甚至以为自己见到了神物开始下跪。随着岸边的离荷花灯越来越远,两人渐渐的消失在了岸边人的视线当中。 那河对岸也属于漠北地界只是少了些人烟,转而两人站到了岸边,地上因无人踩踏倒是青草繁茂。 “真的以为你戴个面具我就不认识了?”李慕推开郁澈说道。 “是你说不想看到我的。”郁澈委屈的说,但是依然未将那面具摘下,“既然你不想见,我便永世带着这面具好了,也省着惹你烦躁。” 李慕并没有理会郁澈,转而看着江面想找寻回去的办法,见着四周无船,河水还如此宽广,又向后看了看,并不知身在何处,于是索性又看向郁澈。 “你将我带来,自然要将我回去。”李慕说,这话没有一点请求的意思倒是多了几分强迫。 “那小师傅将我心收走,是不是也应该把心给我。”郁澈虽然带着面具但是话语却能然人知道是在笑着。 “油嘴滑舌。”李慕说,“你要是不带我,我自己走便是。” 李慕说着,也不再和郁澈纠缠,便是舍命般倾身一跃到了水上,李慕深知自己功力定是到不了对岸,便跃身之前捡了一根树枝,本想用那树枝借力,却比想水深不说,那树枝看起来粗壮却是不受力,只听“啪嚓”一声,树枝断了。 李慕挣扎着双脚很是慌乱,郁澈自是在后面跟着,看到李慕手足无措的样子,使出白纱缠在李慕的腰间将他再次揽到怀里。 “你这手被那人牵着可是舒服?”郁澈抱住李慕,却是不动,点着脚尖站在水中央问着李慕。 那水面上倒映着圆月和闪烁的星星,月光洒落在郁澈的面具上,面具里的人看不清表情。 “你说舒服便是舒服。”虽然对着面具,李慕说这话时依然没看郁澈。 侧着脸,李慕只觉水面卷起波浪,随后郁澈的手一伸,水柱从河水中慢慢的升起,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那水珠直直的升起,已经越过了两人的头顶,李慕紧紧的闭上了眼睛,随后只觉自己唇上一湿,身子一动,李慕睁开眼睛,郁澈正将面具提起亲吻着自己,而两人向后平行移动着,身后响起水滴声,自是那水柱又散落到了河水中。 第一百四十四章情敌对峙 除了飘散在水面上的荷花灯,看不到热闹的痕迹,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泛白的月光照射在街道上。 月影横斜,稀碎的脚步声在显得有些空旷,与影子作伴的李慕独自往墨离小楼走去。李慕知道郁澈跟在后面,虽是听不到一点脚步声,但是李慕知道。 走到了小楼门口,李慕便看到站在地上抖动着身子站起来的小七。李慕心中一喜,上前抱住小七,两人在楼前待了一会儿楼门便打开了。 “小师傅。”墨离的话传了过来。 李慕抬起头,看到墨便笑着点了点说道: “这是跟着贫僧一起的小七,不知道贫僧能不能将小七带到楼中。” “当然可以。”墨离笑着说,请着李慕和小七进了屋子。 看着往楼上走的李慕和跟在李慕身后摇动着身子的小七,墨离嘴角上翘。墨离上次对小七用过的方法自是认为有用的,因此还打算用上第二次。 夜深过半,李慕回来之后便躺到了床上,如今早已经进入到了梦乡。房门被打开,墨离手中拿着一盏灯走了进来,小七一见墨离便慵懒的站起身子。 墨离一笑,用着那日的方法想把小七阻挡住,却不想自己刚要走向李慕准备坐到床上的时候,小七一个纵身越过那墨离眼中的阻碍爬到了床上,死死的守着李慕。 小七这一跃把墨离一惊手中的灯盏差点没掉在地上,看到趴在李慕身边的小七更是惊讶,转而看了看地上的凌乱的叶子,眼中一寒。墨离看了眼睡得香甜的李慕,将那叶子收起,转而便是离开了。 这小七从月鸣岛出来,除了被训练之外,也是常闻得各种香气的。墨离这叶子本是对野兽用的多,但是很贵重,因此只是有些大户人家打猎的时候会用到,屡试不爽。不过遇到从小在香料罐子中长大的小七也算是墨离运气不好。于是墨离的第二次尝试近身也以失败告终。 太阳刚刚升起,空气还有些湿凉,面带轻纱的凌海兰莫百年带着身边的侍女站在了墨离小楼的门口。这小楼往日都是男子来回走动,起的早的人看到两名女子站起门口倒是都有些惊奇,不过也没多想,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是这里对吧。”凌海兰莫打量着小楼说道。 “将军说的便是这,没错公主。”那侍女回道,转头看到凌海兰莫厉眼看着她连忙改口道,“小姐。” “走吧。”凌海兰莫说着便用力的敲了敲那小楼的门。 那小楼的门只是虚掩着,因此被凌海兰莫这么一敲倒是打开了一个缝,凌海兰莫见此也不客气,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四周无人,因为没客人自然没事做的人不会起的太早。凌海兰莫昨日等到李慕走才知道消息,随后便让人打听,倒是昨天很晚轩辕子迪托人带话告诉了她地址,但已经很晚,终于熬到了早上,便起的大早来找李慕。 “李慕!”凌海兰莫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整个小楼全都是李慕的名字在四处回荡。 正躺在床上熟睡的李慕自是也听到了喊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小七,抱了抱他随即坐起身子大量四周,找寻郁澈的影子这才响起昨日之事,脸色瞬间一沉,隔着小七晃晃悠悠的下了床穿上了鞋。 四周房间里的人也走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墨离早就醒了,只是在隔壁房间里等着李慕醒来,听到女人高喊李慕的名字便走了出去。一见来人,心中寒意丛生,那凌海兰莫见到墨离更是双手叉腰看着他,并且朝着二楼走去。 李慕一走出房门,便看到往二楼走的漠北公主,揉了揉眼睛,还真的是她。墨离看向凌海兰莫盯着的方向,心道不好,一转头果然李慕睡眼朦胧的站在了门口。 墨离和凌海兰莫两人随即冲着李慕方向走去。李慕揉揉自己光光的头顶,对着凌海兰莫说道: “施主,不想在这还能看到。” “你不说一声便走了,我自然要来找你。”凌海兰莫压低的声音说。 “不知施主找贫僧有何事?”李慕抬起头问道。 凌海兰莫没说话,拉着李慕便是往屋中走去,墨离想跟进去只听到房门便被“嗙”的一声被关上,墨离被挡在了门外。 “看什么看,都回去。”墨离皱着眉头对着四周的人说,然后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 凌海兰莫将李慕带到房中,就从袖子中取出卷轴递给李慕,依然压低了声音笑着对李慕说道: “这是我父王让我拿给你的。本是想派人送给你,我想着今日来找你便拿来了。” 李慕将那卷轴打开,发现原来是调令,任命他为萃明白户长,李慕疑惑的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调令,你那日不是与我父王说好了吗?本来这是要送去萃明的,但是我想同去,便拿来找你了。既然你拿到了手,不如今日便去萃明如何?” “其实。”李慕收了卷轴对眼前的人,本来是打算告诉凌海兰莫他来此的目的,但是想到郁澈的话不无道理,便没再说。 “怎么了?”凌海兰莫疑惑的问道。 “没事。”李慕笑着说,“贫僧要与墨离施主说一声。”李慕说着看了看床上这才发现小七已经到了脚下,蹲下抱了抱小七这才打开了门。 这门刚一打开便看到墨离站起外面,身后还跟着拿着脸盆与帕子还有按着饭菜的男子站成一排等在门口。凌海兰莫瞪了一眼墨离,看到自己的侍女被挡在这排人后便是要发火。 “小师傅刚起床还未洗漱吃饭,可是我待客不周。”墨离笑着对李慕说,边说着还拉着李慕的右手进了屋。 “不吃了。”凌海兰莫一边握住的左手腕。 李慕看了看自己双手,又看到怒气冲冲看着墨离的漠北公主还有忍着墨离但是眼色早已经喷火的墨离。李慕小脑袋晃了晃,抽回双手合十说: “阿弥陀佛,施主这么早到想必也未吃饭,不如大家一起,不知墨离施主是否答应。” “既然说小师傅说自然答应。”墨离笑着看了看李慕,并未再理会凌海兰莫,随后便让人将东西拿到了房间。 李慕洗着脸,凌海兰莫已经仿似主人一般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椅子上,坐到了墨离的对面,墨离看着李慕,依然未理会她。 “你的脚踝好的真快,如今倒是行走自如了。”凌海兰莫说道。 “小师傅的药很是管用。”墨离说道。 “如此管用能让你有力气从我殿中逃出来?”凌海兰莫冷笑着说,她当日知道李慕离开准备去找李慕,正想到墨离,一去看,果然人不在了。 “草民虽然是个无权无势的百姓,但是也未作违法之事,何来逃出来之说。公主殿下难道是是一国公主,就胡乱欺压好人嘛。”墨离说这话,一直未看对面的人。 两人吵闹还未结束便被李慕打断了,李慕洗的仓促,听到两人的对话免不得想独立离去,但都是因他而起,只得赶快洗完坐了下来。 饭桌上,两人明争暗斗,虽是未在言语,但是火光四溅,索性凌海兰莫是个急性子也敞亮,有什么摆放到明面上,而墨离心中藏恨懂得分寸,顾忌着对面人的身份并未表现出来多少,大概这也是李慕为何让两人坐下来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原因。 一顿早饭就这样的结束了,李慕匆忙的往嘴里拨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身边的两人自然不是诚心吃饭,因为李慕放下筷子也放下了筷子。 “施主。”李慕看着墨离说道,“施主好意收留我,但也不便多叨扰,如今在漠北找到了一处安身之地,便是先行离去,阿弥陀佛。” “小师傅刚住一日,莫不成是我照顾不周?”墨离一听李慕如此说脸上顿时没了笑意。 “当然不是。”李慕赶忙说,“虽是一日,但是施主却尽心尽力,贫僧很感激。”李慕说着话,凌海兰莫已经站起来身子,李慕见此也站起了身。 “既然如此,我便与小师傅同去,可好?”墨离转而站起身子说道。 “不好!”凌海兰莫先开了口,皱着眉头说,“李慕是遵照我父王的旨意出行,我父王的旨意可没说要你跟着,你如果跟去我便向我父王告上一桩。” “公主。”李慕虽是知道这漠北公主定然是吓唬墨离,但也赶忙的说道,“公主这是何必,墨离施主是好心。”说着又对着墨离说,“如果有缘定会是再见,施主仁义,今日贫僧便离去,等日后贫僧定是来看施主的。” 于是李慕便未在与墨离纠缠,和凌海兰莫与她的內侍和小七一同走出了墨离的小搂。 墨离看着离去的李慕,心中一沉,对着走到身边的贤海说: “咱们这公主实在是太有闲情雅致了。你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咱们给她去说说媒,牵牵红线。”说着墨离冷哼一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百四十五章玉石之约 漠北的清晨虽是还免不了有风,但阳光普照随着天气变暖光束照在身上也越来越柔和。树枝上的鸟儿发着清脆的叫声与这清晨更是相配。 三人一狼刚刚迈出小楼的门口,马儿未到便又被拦住。一位穿着粗布蓝衣满头白发的老人在门口来回徘徊,见到李慕出来赶忙面带笑意走上前。 “小师傅。”那老人上前对着李慕鞠躬说道。 “施主。”李慕回礼,想着此人是谁。 “小师傅可能不记得老农了。前几日小师傅与一位公子给了老农银票让老农帮忙雕刻玉石。”那老人家笑着说。 “原来是施主。”李慕回想起来,笑着回礼。 “昨日本就是十日之期,但老农一直未等到两位,所幸晚上游行见到了小师傅,打听了才知道小师傅晚上在这,于是便在这等着小师傅。” 那老人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白色绸缎布,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写着‘澈’的玉石呈现在眼前,那玉石上角不知如何穿了红线,正好可以戴在身上。那日见时,那玉石虽是摸起来温和但是看起来实在是粗糙,如今雕刻的像是换了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还发着光,甚是耀眼,哪还有原来的样子。 李慕将那写着‘澈’字的拿到手里,仔细观摩着,他本来学字就晚,但学的第一个字便是郁澈的名字,因此如今见到,倒是格外的亲切。李慕将那玉石举起,在太阳下照射,那玉石像是把光束吸进了体内发着耀眼的光芒,李慕随即笑了出来。 “小师傅喜欢就好。”那老人满意的说。 “施主雕刻的好是好,只是,那人不在身边,贫僧无法给他,想必他定是会找施主去取来。”李慕说着便是想把那玉石放下,却不想老人已经将手收回,那老人笑着说道: “公子那一块早就被拿走了,如今便是剩下小师傅这一块,公子给的钱多,老农回家便拿出家中最好的玉石雕刻而成,并且辛勤雕刻,小师傅还是收下吧。” 李慕一顿,想着郁澈是何时去取的,却比想手中的玉石被身边的凌海兰莫拿了过去,也将玉石举起看了看,然后笑了一声,说道: “好你个手艺人,竟然骗人,这玉石中掺杂杂色却说是上等好玉。”那凌海兰莫说着便是要将那玉石仍在地上。 “且慢。”那老人高喊。 “怎么?害怕了?”那凌海兰莫收回手看着老人。 “这位小姐有所不知,这玉确实是上等还有,只是多了些血色溶于玉石当中。”那老人回答道。 “如何会有血色,净是胡说。”凌海兰莫皱着眉头质问道。 “当日刻好了‘慕’字的玉石之后,那位公子便来了,取走了‘慕’字的玉石,并且滴了几滴血在这块玉石之上。”那位老人说。 老人话一出,凌海兰莫的手便紧握住了那块玉石,心中一紧,将那玉石脱手而出,李慕也没有思考,直接一个倾身便接住了那玉石,整个人在快趴到了地上之时,左手轻点地面站了起来,动作很是流畅,连李慕自己都有些震惊。 “小师傅能够如此珍惜这玉石一切便是值得了。小师傅不是本地人可能有所不知,如若一人将血滴在玉石之上能够融合便是象征一切如意,如若将有自己血迹的玉石赠与别人便有将自己的心给了对方之意。”那老人家笑着说,“老农该做的是走的做了,不打扰小师傅了,告辞。” 那老人走是走了,倒是留下李慕一脸呆愣的看着手中的玉石,还有身边紧握拳头的凌海兰莫。李慕将那玉石收起来并未戴上而是放在了袖中,这倒是让身边的人多了一丝笑意,随后两人未说别的直接赶往萃明。 萃明这个地方本来是水土肥沃,虽是沿着冉湖建这房子但是所用之水全部是泽河之水,因为冉湖中的水是咸的,并无任何用处,不过因为世代常年居住倒是有很深的感情。 凌海兰莫虽是漠北公主,也许对萃明这个地方多少有些了解,但是并不是很多,只是偶尔听到过她王兄,也就是漠北王子提到过一两次关于胡族入侵的事情。只是这凌海兰莫虽然是从小练武,从不安分但对于战争来说也并不熟知,毕竟无论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 三人快马加鞭的往萃明驶去的时候,随着离得自己熟悉的漠北城越远,凌海兰莫感觉到了一派荒凉之感。成片的绿草地本应该是牛羊众多的地方,却只是偶尔能看到一两个。三人纵马向前,抽响马鞭,那牧羊人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丢下牛羊便跌跌撞撞的跑开了,这一场景映入眼帘,马上三人同是一惊。 “萃明”两个大字出现在眼前,马上的人再次挥动马鞭这才算是到了萃明。沿着泽河直接往着冉湖驶去,那坐落在冉湖边上的房屋已经逐渐成型,只是走在前面的李慕还未走近便发现事情不对,因此腿上使力再次加快了速度。 越是离得村庄进了,越是能听到漫天的哭喊声,多是老人和孩子,果不其然,随着几人进了村庄,只见六七个穿着胡族衣裳的人将手中的包裹往马上一放随即便上了马。李慕还未反应就见身边的凌海兰莫和她的侍女驾马擦身而过。 李慕本是打算追去,就见一位妇人哭喊着救命走了出来,着急的四处叫人,李慕快速下马去询问,那老人哭着喊着也不管抓住的是什么人,直接哭着把李慕拉近了屋子。 “救救我孙女,求求你救救我孙女。”那老人哭着用尽全力把李慕往房间里拉。 两人很快的进了屋,就见一名男童装扮的孩子仰头躺在地上,头上还有着血迹昏迷着。李慕并未将她抱起,先是把了把脉,然后查看了四肢见是无事,这才将那孩童抱起放到炕上,随后将衣服的布撕开为孩童止了血。 “老人家放心吧,孩子没事。”李慕对着身边抽泣的老人说,然后从破旧的茶几上倒了些水,将袖中小瓶中取出一颗药给那孩童喂了下去,“孩子只是昏迷了,等会便会醒。” “多谢大夫。”那老人擦了擦泪握住孙女的手说道,对于没见过甚至没通过僧人的老人家来说,会看病的大概都是大夫了,因此才会如此称呼李慕。 李慕看了看这房内,除了一个已经破烂不堪的茶几和两张椅子还有几个碗筷便不见任何物件。李慕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地上洒落着些许的米粒,从屋中一直到门外,屋外依然还有些许的哭声。 “请问老人家。这都是那胡族所谓吗?”李慕问道。 “是啊。”那老人家抹着泪说,“我们这地方本来很是富足,大家也都勤快,但是自从王上突然下令撤回守军之后,胡族人便常来往偷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家中的壮汉和妇女都出去干活了,为了养家,留下我们这些老人和孩子,有些吃食都被抢了去不说还被打被骂。” 那老人正说着话,炕上躺着的孩子便睁开了眼睛,看到亲人也反握住了老人的手,嘴里发出稚嫩的女声“奶奶”便要站起身。 “小施主别动。”李慕走上前。 那孩子一看陌生人,虽是害怕但还是瞪着他想护住老人,老人安抚说: “彤儿乖,这位大夫是个好人。让大夫为你诊治诊治。” 李慕坐到炕上,小心翼翼的为女孩把着脉,确保没事这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已经没事了,头上的伤过几日也便好了。” “多谢大夫。”那老人家虽是挂着泪珠但还是对着孙女笑了,“我想带大夫去看看村里的其他人,如今胡族来过肯定会有人受伤,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大夫医治。” “这是自然,老人家请带路吧。”李慕笑着说。 于是那老人家带着李慕到了依然布满哭声的村落中,每家每户都没放过,毕竟随着村里人的离乡,连大夫都很少见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草原相救 马蹄声和鞭声在草原上回荡,地上的绿草刚冒出新芽便被马蹄践踏着。前行七人头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每个人的马背上都放着装满东西的白袋子。 凌海兰莫驾的骏马可谓整个漠北数一数二的,追上那几个胡人自是容易,没过一会儿便驾到了那些人前。 那些人本不打算停下,奈何凌海兰莫手上的马鞭不知何时换成了长鞭,只见那长鞭在空中一扬,那驶在前面的胡人连同马匹全部都倒在地上,以至于后来的人也都差点没倒了下来,只能勒紧马绳停了下来。 连同倒在地上的胡人,七名胡人看着眼前拿着长鞭蒙着面纱的女子。其中一名留着胡子身子壮实的胡人开口说道: “从来都是我们劫别人,如今倒是有人自己找上门来被劫。” “是啊,看起来还是一位长相出色的小姐。”那胡人边上二十多岁的胡人笑着说道。 只听耳边“啪”的一声鞭响,那胡人的话音刚落脸上便被凌海兰莫手中的鞭子抽出了血迹。那人瞪大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吸了口凉气,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又看向眼前的人,不知谁说了一句“上”,就见这几人纷纷拔出马背上的大刀,一同夹紧马身朝着凌海兰莫驶去。 凌海兰莫到过中原,也是去过木吉岛的人,加上自己的功夫也不差,虽然眼前的人都拿着刀都是男子却并未退却,反倒冷笑一声,然后挥动着长鞭与胡人过招。那些胡人一同上前,而且各个用尽全力,毫无怜香惜玉的观念,凌海兰莫一招拆一招也算是能打个平手的,但怕是不能持久,所幸侍女刚好追了上来,也抽动马鞭引得两个胡人与她对抗。 这侍女也是从小跟着凌海兰莫学武,因此也能对上几招,这么一来倒是几乎就将那几个胡人擒住,却不想事态急转直下,眼看着就要胜了,两人却是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便是两人站在的地方是胡族的地界,已经到了雪山另一侧,因此正在那几名胡人被打的连连求饶的时候,事先被凌海兰莫打下马的那名胡人已经招来了援手。 眼看着一群十来多个胡人驾着马朝向这里,那侍女赶忙对凌海兰莫说: “小姐,你先走,快走。” “想走?”没等凌海兰莫回答,那被打伤的一名胡人开口道,“如今你们别想活着离开。” 那凌海兰莫轻声一笑,一个鞭子卷住那人的脖子,一把把他拉下马还不算,直接一个收紧,将那胡人勒死了。 剩下的五名胡人一看,都被吓到了,顿时脸色苍白,看了看彼此想离开可惜却被凌海兰莫用长鞭绑在了一起。 凌海兰莫转过马身看着前来的胡人,知道就凭着自己与侍女的体力怕是抵不过,因此倒也不再抵抗。 那些人到了凌海兰莫的面前停了下来,被绑住的胡人哭喊着求救,那些人虽是有些骚动但见领头人未动也不并未有任何动静。 “姑娘打扮一看便是漠北人,如何到了我胡族来还绑我胡族人?”那首领人粗厚的烟嗓看着凌海兰莫说道。 “笑话,如若不是你们的人到了我漠北抢掠我会到你胡族来?”凌海兰莫厉眼回到。 “我可没看到我胡族人抢你漠北的东西,倒是看到你把我胡族人绑在了一起,还私闯我胡族的地界。”那人说完还扬天笑了笑,身后的人也跟着笑,在凌海兰莫听来却着实讽刺。 凌海兰莫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将地上的胡人大刀一卷便握到了手中,那胡人见此纷纷拔出兵器,只见凌海兰莫将那被绑了的胡人的马背上的包裹一刀刺开,随后里面的东西散落下来。多是只有在漠北才能见到的衣服和吃食。 “你胡族人随便越过边界对我漠北肆意抢夺,真以为我漠北没人吗?”凌海兰莫喊着嗓说道。 那领头人见此也便不再客气,刚举起手准备指挥身后的人动手却不想从后方处驶来的一把箭穿过人群直直的刺向了那领头人的手背。 随着“啊”的一声,众人纷纷的向后望去,只见一名穿着中原衣服的男子,束发蓝衣正坐在一辆驴车上,那驴骑得缓慢,因为身后不光坐着一个人,那人前还横着一排排的弓箭,箭在弦上并未发出却也跃跃欲试。 那男子见胡人纷纷的回头,手上按下一个把手,随着那把手往下,弓上的箭便全部如光一般的驶处,惨叫声同时从五人口中传出,五支箭纷纷射在了那五人的膝盖处,异常精准无一偏差。 众人慌乱的四散开来,然后看向领头人,那领头人手上有伤面色难看,眼看着局势危机,闷哼的说了一声“撤退”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眼见着胡人离开,那驾着驴车的人缓慢的走上前,凌海兰莫看了看那人说道: “你虽然不是漠北人,但是已经发了箭为什么不将他们全杀了。” “我这东西不过是人家孩子的玩物,本身箭支便那么几个,把他们吓唬走就可以了。”那男子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公子了。”凌海兰莫说,“公子是中原人?” “正是。”那男子笑着回道,“这些人姑娘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是杀了。”凌海兰莫咬牙切齿的说道。 听到凌海兰莫如此说,那马上的胡人全都哭天喊地的对凌海兰莫求饶。 “姑娘不如听我一劝,将它们带回去,也许有用。”那男子说道。 凌海兰莫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点了点头还真的就同意了,随后问那男子道: “公子既然与胡族为敌,怕是这胡族地界是待不了了,不如随我到漠北如何?” “我本就是打算去漠北,见姑娘被人围困前来解围而已。”那男子说着便从驴车上拿下一支拐杖,杵着拐杖这才缓慢的下了马。 凌海兰莫见此心中一惊倒是多了些同情,想来此人长得不错还如此聪慧竟然是个瘸子,但见眼前的男子虽是拿着拐杖但走路却并未一瘸一拐,不过依然左手支撑着拐杖走路。凌海兰莫没有多想也并未多问,而是开口道: “如若公子不嫌弃,我便带公子一程如何?”说着便朝那男子伸出了手。 那男子穿的蓝衣被风吹扬,一手握着那拐杖朝着凌海兰莫走去,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虽是很浅但却很暖,男子伸出手将手搭在凌海兰莫的手上,随后两人共同使力,男子上了马。 第一百四十七章再遇关之欢 冉湖湖畔,萃明的大部分的人聚集在一座大帐中,这大帐本是上一任百户长居住的地方,自从得到消息有人接替位置之后,这位百户长便迅速的消失了。自从萃明不断的被胡人骚扰,这位百户长向朝廷汇报无效以后便把自己的妻儿送到了别处,自己虽是看着村民被抢,但是他并没有办法阻止,萃明的村民也都知道。 李慕坐在大帐内为村民诊治,虽说多是老人和孩子,但是也会有一些十多岁已经快成年的男子,强壮的人扶着弱小的人,众人互相搀扶有序的排着队等着李慕诊治。为李慕打下手的便是那位一进村子被救助的叫做“彤儿”的女童,虽是女童但穿着男装,不过一眼望去,这里几乎不见穿着女童衣服的孩子,为防止女童被掳走,村民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所幸也是奏效。 彤儿的娘被胡人害死,而她爹为了养活家里外出务工,因此家中只剩下她和奶奶。说来这孩子甚是有眼力,站在李慕一旁见着李慕诊治了几人倒是自觉的让后来者排起了队,并且很快的就知道李慕需要什么。当李慕开口东西便到了眼前的时候,李慕不免多看了眼前的人,两人相视一笑,倒是像朋友一般。 萃明的大夫早就离去,因此有些平日得病的人长期托着,亏得有些别村的大夫也会在晚上到来,因为这胡族人习惯光天化日抢劫,晚上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抓药看病也并非很是方便才会如此拖着。 排队的人不断的往前,看完病的人各自回家,李慕接过彤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突然本是安静的人群躁动起来,李慕正为眼前的老人把着脉就见彤儿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李慕抬头一看见她脸色苍白,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便向外走去查看。 屋中的人也早已经走出了大帐交头接耳的看着来人。李慕一看,只见凌海兰莫身后站着一名男子,那侍女赶着几匹马,其中一匹马上还帮着五名胡人,李慕猜测定是凌海兰莫凯旋归来将那几名胡人虏获。 当凌海兰莫挥鞭走进的时候,李慕定眼一看这才看清坐在凌海兰莫身后的男子模样,眼睛瞪圆不敢相信,见那马上的男子对他笑着挥手这才肯定自己并没看错,此人正是关之欢,李慕心中欢喜,脸上也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 凌海兰莫自是看到了李慕脸色的变化,只是因为身后之人甚是好奇,到了大帐前勒紧马绳,一跃而下,面上的轻纱扬起亮出了容貌,可惜李慕正盯着关之欢并未瞧见。李慕如孩童般欢快的跑上前,上前搀扶住正缓慢下马的关之欢。 “关大哥,如何到了漠北。”李慕问道,话语中满是笑意。 “我刚到没几日,听闻你在这,无处可去便寻来了。”关之欢也笑着对李慕说。 “听郁澈说吗?”李慕笑意隐了隐,不再看关之欢,用手背摸了摸鼻尖说道。 凌海兰莫听着两人说话,转而便让侍女将人关起来,并且把东西发下去,然后对着二人说: “还是进屋说吧。” 说着三人一同进了屋,村民全部去领东西看病的事情也就耽搁了,倒是彤儿站在屋子里并未出去,见着三人进来,便为三人倒了水。 李慕看着乖巧的彤儿,心知这么小依然如此懂事之人定然是经历过本不应该经历的苦难,李慕心生怜意,对站在一边的彤儿说道: “外面有人在分东西,彤儿施主还是与他们一同去,也给奶奶搭把手。” 那彤儿对着李慕点了点头,低着头没看其他人走了出去。关之欢看着李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拿起破旧的杯子喝了口水说道: “想来我们也一年未见了。”关之欢将杯子放下,看着李慕接着说,“这一年多来,你倒是变了很多。” “贫僧以为过了很久了。”李慕说,“想来也不过一年,不过要说变化还是关施主变化大。”李慕看着关之欢的腿说。 “不叫关大哥了?”关之欢笑着说,“这腿如若不是你,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关之欢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腿。 “不过…”李慕看着那拐杖刚要开口便被站在一旁的凌海兰莫打断。 “你们倒是自顾自的说起了话。”凌海兰莫站在一边抱胸看着这两人,对李慕说,“如此看来,两位是故友了?” “正是。”李慕说,“你们是如何遇见的?”李慕说着打量着两人。 “我去追那胡族人,不小心到了胡族边界,是他救了我。”凌海兰莫回到。 “对了。”李慕突然站起身子,“贫僧让人请了官兵,却寻施主了,怕施主有个闪失,如今还未回来。” “没事,你们既然是故友重逢定是有很多话想说,我去看看便是。”凌海兰莫说着便要离开。 “姑娘。”关之欢叫住凌海兰莫,凌海兰莫一转身,手上的鞭子飞起,脸上的面纱也随之飘起,只是李慕正好被走上前的关之欢挡住,只见关之欢走到凌海兰莫面前拱手说道,“在下关之欢,请问姑娘芳名?” “凌海兰莫。”凌海兰莫说着转身便离去,头发正好擦过关之欢的脸颊,帐门一打开,风吹动着凌海兰莫的衣裳,将香气吹进了屋中,入了站在帐门内的关之欢的鼻中,关之欢脸上随即展开笑意。 “关施主本是好了,为何还拿着拐杖?”李慕看着关之欢拿着拐杖来回行走问道。 “哪里好了。”关之欢说,“丢了拐杖就走不了了。”关之欢笑着说,“你如何还叫起我为施主了,不是关大哥吗?” “上次见时贫僧只是净人,如今已经是沙弥了,自然要如此称呼。”李慕说,但是眼睛依然在关之欢的拐杖上,只是见关之欢不松手也并未再多问。 “上次你走的时候我便是猜到但并没想到你会自己离开。”关之欢看着李慕说,“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要离开郁澈。” “有何不明白的。我记得我问过关施主,施主也曾说过,两个男人是能不被认可的。”李慕躲避过关之欢投来的眼神,拿起桌上残缺一角的茶杯。 “你可不要害我。”关之欢突然说道,“这话要是让郁澈人听到我可是要遭殃的。我当日说的是别人的看法,可不是我的。” “正因为是世人的看法,才更可怕。”李慕眼神暗下来说。 “你把很多东西都放在自己的快乐之上了,难道这就是你念佛念出来的道理吗?”关之欢皱着眉头说,“就算你当时不明白,可你如今应该知道,郁澈他是真心对你,不仅如此,他也有能力让你免受世人的流言蜚语。” “这一年看的听的经历的太多了,贫僧并不怕流言蜚语,只是贫僧与他不一样,贫僧是个僧人,而他是皇子还是岛主,可能还有很多贫僧不知道的身份。他也许不怕,但是贫僧不想他平白无故因这样事情被人戳着脊梁骨。”李慕说着,本是暗淡的眼色瞬间又带了笑意对关之欢说道,“关施主这一年如何?” “哎。”关之欢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叹息是为李慕和郁澈两人,还是为自己这一年的生活,“郁澈走时将我推荐给了程宰相,我自小跟着师傅闲游,但是师门本就世代为朝廷做事,我本是想诚心辅佐新皇,无奈这新皇太小,被四皇子专权。如今程宰相已经被赶回了老家,朝廷留下的忠臣对四皇子虽有怨言但不敢言语,朝廷和后宫被弄得乌烟瘴气,这样的朝廷不待也罢,听闻你们在漠北,便一路寻来。” “见过郁澈了?”李慕问道。 “见他时又是一脸冷漠。”关之欢苦笑着说,“你走时我在郁澈的宅中待着,没少看他冷脸。我只能把自己关起来努力练习走路,生怕他哪日烦躁将我等毁尸灭迹。”关之欢说完倒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看着李慕的脸色赶忙正色,“我与你说笑,你别当真,如若他真找不到你,怕是定会自杀也懒得理会我们。如今他在你身边,更不需要杀害别人来保护你,何况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看来施主确实是见过他了。”李慕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贫僧也不相信,也不希望,贫僧就因为害怕才会在他身边不敢离开,只是如今事情发生了,即使贫僧在他身边也没有任何意义,何苦这般纠缠。” “没想到你会如此心狠。”关之欢也站起身子,“你见到的郁澈,也许是皇子,也许是岛主,也许光鲜亮丽,也许武艺超群,但这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你没看到他找不到你时的慌张和颓废,也许他应该让你看看,但是他舍不得。你们明明这般相爱,又何苦这般折磨彼此。” 李慕身子一顿,身体僵直的听着关之欢的话,最后才用尽全身力气,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离开了大帐。 第一百四十八章留在萃明 被风吹起的草地上光束也仿似转动了方向,随着微风的吹拂一波接着一波洒落在草地上。萃明大帐外,一群人手中端着一个小碗跪在地上朝着大帐的方向。那碗里是漠北特有的乳茶,家中常备,专是贵客到来时才会拿出来。 李慕走出大帐就看到眼前跪倒一片的萃明村民,赶忙想要劝说这些人起身,见众人不起最后只能也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道着“阿弥陀佛” “小师傅。”一名年长的胡子花白来人跪在前面的老人对着李慕说,“我少年时曾经见到过中原来到此处的僧人,看小师傅的容貌知道定是一位僧人,不是老农是否猜错了。” “老人家说的不错,贫僧确实是僧人。”李慕回答道,“既然老人家知道,还请带着众人赶快起身才好。” “小师傅虽是僧人,但是我们跪在这里也不无道理,请小师傅喝下我们这碗中的乳茶才好。如今萃明不比往日,只有乳茶才能酬谢小师傅的救命之恩。”那老人家说,“听说小师傅以后便是百户长,也请小师傅一定要留下来才好。” “这是自然,不过还是请诸位起来我们再喝。”李慕高喊着说。 跪在地上的众人纷纷摇了摇头,谁都不说话谁都不站起来,只是举着那乳茶朝着李慕。此时关之欢走出那大帐,见此情景笑着对李慕说: “我劝你还是将那乳茶喝了,如果不喝怕是他们不会起来,听闻这是习俗,怕是不好改。” 李慕一听,又看了看众人,便站起了身,一碗接着一碗将那乳茶喝了下去。他虽是以前听说过,但是如今见到这阵势也是心中一惊,况且当日在书中看到觉得这乳茶定不好喝,如今喝起来倒是很香甜。 李慕将那一碗碗的乳茶全部喝了下去,众人站起了身但是并未离去,李慕看了看他们说道: “贫僧虽是僧人,但是既然到了这个位置上,自然会努力做好,请各位放心回去。如果大于十三岁的男子请先行留下,其他人还请回家,眼看着晌午还是早些回去做饭才好,贫僧会到各自的家中去探望,没有看过病的就请再等等。” 村民听到这话,纷纷鞠躬走了回去,留下的男子一共十一人。李慕刚准备回屋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彤儿,李慕笑了笑,揉了揉彤儿的头,请了几人进屋。 “施主可否带着人到城中买些药材?”李慕对着凌海兰莫的侍女说道。 “自然。”侍女说,“小姐离开的时候便是让小人听从公子的调遣。” “贫僧见施主走姿也是练武之人,贫僧这就写下,就麻烦施主了,等到下次他们熟悉了便能自己去了。”李慕说着拿出纸笔写了药材的名字交给侍女,并且在那男子中选了比较强壮的三人跟着侍女前往城中去买药。 “施主将胡人劫来胡族人是否知道?”李慕问关之欢问道。 “知道,他们带了几人本想将那些人救回去,正好被我看到才救了兰莫姑娘。”关之欢回到。 “那就不好了。”李慕皱着眉头说,“既然他们知道定然会再派人前来。”李慕左右踱步思考了一会儿,转而选中那八名男子中的四名,“各位施主就去北面守着,两两一组,但绝对不能松懈,时刻有人盯着,一旦有任何动静,就赶快来告知贫僧。” “是。”那四名男子没有丝毫恐惧,握拳走出了大帐。 “各位施主就先回去做饭吃饭,贫僧写药材,等到药材来了就请各位去分发。”李慕笑着说,见着四位年少的男子也离开便蹲下身子对着彤儿说,“彤儿施主也先回去,等到贫僧写完单子施主就帮忙分开,如何?” “小师傅哥哥也没吃饭,跟着彤儿一起回家吧。”彤儿对着李慕说道。 “贫僧喝了那么多乳茶已经不饿了。”李慕笑着揉了揉彤儿的头说道。 “那好吧,那彤儿就先回去,等到一会儿吃完饭便回来。”彤儿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睛盯着李慕说道。 “好。”李慕笑着点头答应,彤儿这才迈开小腿跑出了大帐。 李慕看着彤儿的背影脸上还带着笑意站起了身子,独自一人修行到跟着郁澈行走江湖再到漠北萃明,这一路上经历的事情太多,见过的人性也太复杂,与郁澈的感情也太过纠葛,如今见到单纯的孩子心中很是欢喜。 “看到他们,想来你也不过十四岁而已。”关之欢笑着说,“如今处理事情也是如此井井有条了。” “可是也只是应急,等到凌莫施主来了,就希望能将去救她的人留下支撑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办法解决。”李慕说着已经在纸上写上了字。 “事情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关之欢笑着说,“你先忙,我去外面,如果遇见兰莫姑娘就把你的意思告诉她。” “好。”李慕点着头,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 关之欢看了眼认真的李慕,然后走出了大帐,到了晌午这风也变得暖和了很多。关之欢一出来便是看到了帐边的人影,杵着拐杖走了过去。 只见郁澈正靠在大帐柱子上双手环胸看着满脸笑意的关之欢。关之欢一见他便说道: “多日未见,小慕倒是越来越抢手了。” “你这是吃醋了?”郁澈面无表情的说。 “这哪来的说法?”关之欢笑着说。 “看你救人那么积极,还偷了人家孩子的东西,如果不是知道,我还以为你救的是你亲娘呢。”郁澈说道从柱子上站起双手放下。 “你这火撒的也奇怪。”关之欢说,“我只是在中原未见过这般豪情的女子,自然想说上话。你既然到这了,何不进到帐中?” “不了,倒是惹他心烦。”郁澈皱着眉头说。 “何苦这么对待自己。”关之欢说,“就算你现在告诉他实情也未必不可。” “总是小吃小喝,尝到了腥味想吃大的。”郁澈说,“这几日我便去京城一趟。” “如今这形势你真的要离开?”关之欢不相信的看着郁澈。 “他的安全自是有人保证,至于其他的,我相信他会处理的很好,虽是担心但我确实应该放一放,让他独立做些事情,有信心了自然对感情也有信心了。你在他身边我也放心些,你帮忙多照看吧。” “知道了。”关之欢点了点,拱手送走了郁澈。 第一百四十九章固守萃明 草原上马蹄声响,站在冉湖边上的关之欢看着那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冉湖,蔚蓝的天空映照在湖面上让人有置身大海的错觉。 奔腾的骏马狂奔至冉湖边,马上的凌海兰莫跃身下了马站到了关之欢的旁边,然后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水中倒映出一张英气的脸蛋,如圆月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正在看他的人,两人在水面对视一人笑起一人愣住,凌海兰莫轻皱着眉抬起头转过脸看向关之欢,关之欢也抬起了头正笑着看着她。 “那些人找到了?”关之欢笑着问道。 “嗯,我见有村民在守着于是便让那些人留在了那里。”凌海兰莫说,“只是可惜不能再多派些人来。”凌海兰莫说着将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愤怒的抽动了一下,声音响破天空。 “这些人便是够了,至少胡族人今晚是不会进攻,不过明日定是要好生准备。如果真的要攻进来怕人数并不会少。”关之欢说。 “真的攻进来就打他丫的。”凌海兰莫愤恨的说道。 “兰莫姑娘虽是女子却有这般豪情,实属难得。看姑娘与那些胡人对战的架势,还以为姑娘已经准备殊途同归了。” “如若能够帮助我漠北百姓,有何不可。”凌海兰莫说道,如若不是关之欢突然出现,她真的打算与那些胡人对抗到底,要是打赢最好,如果打不赢便被那胡人抓了去,让她父王出兵胡族也未尝不可,总比看着自己的臣民被胡人欺凌的好。 “姑娘用的一手好鞭,师出何处?” “师父虽是中原人但并没有什么名气。”凌海兰莫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姑娘的师父是否姓沈?”关之欢笑着说道。 “你如何知道?”凌海兰莫惊讶的看着关之欢,嘴唇微张,眼中满是好奇。 “沈世叔与在下的师父是好友,因此少年时曾经有幸见过,所以才对姑娘的鞭法甚是熟悉。”关之欢说。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习武了。”凌海兰莫语气虽是问着,但是并不等关之欢回答,鞭子已经对这关之欢挥去。 关之欢并没想到凌海兰莫突然出手,慌忙之中便朝着冉湖倒去,那凌海兰莫一见此才知眼前的人并不懂武,于是收回了鞭子身子一闪一把抓住关之欢的手,最后两人一同往那湖岸上躺了下去,凌海兰莫因手拉着关之欢倒是被关之欢压在了身上。 “喂。”凌海兰莫在盯着她的关之欢面前挥了挥手,这才见关之欢缓过神来说道,“还不起来?” 关之欢这才反应过来,一边道歉一边站起身子,未整理衣裳便对着凌海兰莫伸出手说: “在下虽然练过一点武,但是因腿脚的原因已经长时间未用,怕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难不成你拜师不是为了学武?”凌海兰莫搭上关之欢递过来的手站起身子整理衣裙问道。 “并不是学武,学的是兵法。”关之欢笑着说道。 “兵法。”凌海兰莫重复着这两个字,思考着什么。 “确实不如学武有防身之术。”关之欢以为凌海兰莫觉得学兵法无用便先开口道。 “你既然学的是兵法就不应该如此说,学武大概能保自身,但是学习兵法,往小里说是保战士,大里说便是保住整个国家,如何能比得了。”凌海兰莫说,“我从小不爱读书,虽是有心学却并没那能力,正好遇到师父才学了武。倒是很羡慕能够念书或者学兵法之人。” “姑娘是个女子,能够做到这般已经是不容易。”关之欢拱手说道,话语中满是敬意。 “李慕,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凌海兰莫看了看关之欢问道。 “我们有共同认识的人,我腿脚不便是他帮我治好的,是恩人也是朋友。” “那自是从他没做僧人你们便认识了?”凌海兰莫说道。 “认识的时候他还是净人。”关之欢看着凌海兰莫往着大帐的方向看便接着说,“姑娘知道小慕的俗名,小慕也是刚来到漠北,难不成两位也早就认识不成?” “是听有人这般叫过他。”凌海兰莫慌张的说,见关之欢只是笑并未怀疑什么便轻咳一声便带着面纱边说,“回去吧。” “姑娘戴上这面纱虽是有朦胧之美但是摘了面纱实在惊艳。”关之欢边说着边与凌海兰莫往着大帐走去。 凌海兰莫听到这话倒是并未多开心,毕竟作为公主整日被人夸赞自然对夸赞没多大反应,只是她没想到关之欢如此说却并没问她为何戴上面纱。 大帐中茶水已经凉了,买药材的侍女和村民也都回来了,地上摆放着各种放置着药材的小袋子,屋中的七名男子还有侍女摆放着药材,李慕并不在屋中。 侍女见到凌海兰莫便准备起身,被凌海兰莫一个手势压了下去,凌海兰莫环视四周问道: “李慕人呢?” “公子去和那小童送药去了。”侍女说。 凌海兰莫点了点头,刚准备转身走出大帐寻得李慕,却见李慕先走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小童。 “施主回来了。”李慕行礼道。 “我将那些人留在了村中驻守,但是暂时不能派更多的人来。”凌海兰莫说着凑近李慕跟前,“如果我同父王说在这,父王定是会让我回去也未必派更多的人来。” “有人驻守便好了,不过也只能平安的度过今晚,明日还是要想办法,怕是他们不会罢休,来人定不会是少数。” “你们的想法倒是一致。”凌海兰莫说着看向正看着他们的关之欢,“我也是害怕,不过既然一时无法派兵不如就留在这还能帮上忙。” “万不可。”李慕说道,“施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还是先回去才好。”李慕皱眉说。 “怎么,担心我?”凌海兰莫笑对李慕眨了眨眼。 “施主如若被胡人伤了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战争伤及无辜。”李慕双手合十说道,这倒是他的真实想法,如若公主被伤两个定然会有战争,如果被抓住也定然会成为对方的把柄,无论如何都不好处理。 凌海兰莫听到此轻哼了一声,但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况且她确实想回去同父王和王兄说明萃明的形势,再不行还有轩辕子迪,总比在这等着胡人来而无力抵抗的强。 “走了。”凌海兰莫对着侍女高喊,那侍女也不管别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便跟着凌海兰莫走了出去,出去时还学着自家公主瞪了一眼李慕。 第一百五十章寂寞的夜半 繁星满天,月光将绿色的草地映射的泛着白光。熊熊的火堆在火盆中旺盛的燃烧着传来“刺啦”的声音。 李慕双脚并拢的坐在火盆旁边,双手环抱住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眼睛直愣愣的想着什么,月光洒落在身上,照应在草地上的影子显得有些孤独,四周驻守的人除了巡视的两名士兵其他人已经倒在草地上直接睡了起来。李慕本应在大帐中但却睡不着,看着另一张床上熟睡的关之欢,李慕辗转反侧最后只能又披上衣服走出大帐。 晚风虽然还有些许凉意但也能忍受,不过对于无法入睡的人来说倒更加精神了,李慕不得已顺着村子转了转依然没有睡意,见到火盆边的士兵和村中守夜的人便聊了起来,听到了很多关于漠北以及萃明的事情,倒是心中对于明日守卫之事有了些许的想法。 只是夜深人静,靠着火盆大家都有了睡意,只有心事重重的李慕依然精神,可又不能打扰别人,于是最后守夜的人来来往往,只剩下了他一个,依然瞪着眼睛没有一丝睡意。 李慕本来不想去想郁澈,但只要闲下来脑海中便不断的闪现出郁澈的脸,自己的心思控制不住,李慕多少有些烦躁,想大喊但看着熟睡的人只能憋了回去。 松开双手倾身向后仰去,李慕看着漫天的繁星,青草的香气传来倒是多了些安神的功效。李慕轻轻的从袖中拿出写着“澈”字的玉石,右手举起看着那玉石,又想到白日那雕刻的老人说的话。李慕将那玉石握在手中,温暖的触觉顺着掌心传遍全身。 李慕眉头轻皱,握紧玉石将手放下,但那玉石像是懂得召唤术一般,李慕的心思全部都在那玉石上,手中握得很紧,紧到像是要把那玉石握碎一般。 李慕闭上眼睛,用胳膊挡住双眼,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李慕心想,如果我们当初不遇见,不,李慕这样想着又摇了摇头,如果我们一直是朋友多好,一直互相作伴往下走,可是不是最后我只能做我的和尚,而你就做了你的皇上?可这样不是很好吗?是吗…李慕突然觉得自己到了绝路,于是猛地坐起身子打断自己的想法。 将那手上的玉石再次放回到袖中,然后将大衣盖在自己的身上再次躺倒了草地上,不知何时才睡着。 东山上天空泛着红光为迎接太阳的到来做着准备,四周安静的能够清晰的听到远处山上的鸟叫声和河水撞击石子的声音。 不知何时,小七躺到了李慕的身边,李慕似是觉得小七暖和,睡梦中将手脚搭在了小七的身上,一人一兽正在熟睡。随着太阳的升起村中渐渐有了些许的动静,有些年迈的老人已经打开了院门走了出来。 睡得很晚的李慕终于睡下,并还没多少时辰,自是正睡的香甜,也不管周围有多大的动静自顾自的睡着。只是好景不长,睡梦中的李慕似是感觉到了哪里不对,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恍惚间就看到一张孩童的脸出现在眼前,李慕没理会,准备继续睡,可那孩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李慕如何也睡不着了,只能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看眼前的人。 “施主。”李慕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虽是眼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舍耶。”那孩童撇着嘴对着李慕说道。 李慕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坐起了身子,看着蹲在地上的舍耶说道: “施主这么早到这来是为何?” “你怎么在这?”那舍耶没先回答李慕的问题,先行开口道,“难不成你就是为漠北王子治好病的小师傅?” “正是。”李慕回答道,没想到这么一个孩童也知道此事,而且这孩童还是胡族人。 “那事情就好办了。”舍耶站起了身子说。 “施主说的事是什么事?而且施主应是胡人,为何到了漠北?”李慕说着也站起身。 “谁说我是胡人?”舍耶撅着嘴问道。 “施主在胡族地界居住,如若不是胡人,难不成身上穿着中原衣裳是中原人?”李慕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孩子。 “不是胡人也不是漠北人更不是中原人。”舍耶双手叉腰看着李慕,“你如今已经是这里的百户长了,是吗?” “小施主消息甚是灵通。”李慕低着头看着仰着头叉腰看向他的舍耶说道。 “既然这样,你就有责任帮我把贼人抓到。”舍耶说。 “不知小施主丢了何物?”李慕好奇的问道。 “被人偷了小玩物,那人玩完直接丢了,这贼人不抓住实在不接气。”舍耶咬牙切齿的说。 “小施主如何确定那人在这?”李慕笑着问道。 “我自然知道。”舍耶撅着嘴说道,“那人拿着拐杖但是腿脚并没有任何毛病,拿了我的东西不说,居然还将我书上写的评语划了去,很是狡猾。” 李慕一听到舍耶这话才知道眼前的孩子并没有玩笑,想来这孩童口中的贼人定是关之欢,可是李慕实在想不到关之欢拿了这孩子的何物。 “如果让小施主看到那人,小施主是否能认出来?”李慕问道。 “自然。”舍耶点了点头。 “那小施主便随我走吧,贫僧带小施主去找那人。” 李慕说着便带着舍耶朝着大帐内走去,路过遇见已经起来的村民相互打着招呼,似乎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般。 只是两人还未走到大帐便被一家已经做好饭的村民拉拉扯扯,推推攘攘的带进了屋子。在这些村民看来,经过昨日之事,自然将李慕当做了同乡人并且是救命恩人一般的对待,那后客气,自然亲热的很,因此连着跟着李慕的舍耶都达到了屋中。 舍耶也不过六岁,平日家中不曾来外人,看到这人如此热情甚是不习惯,进了屋也未坐,连东西都不没有随便吃,李慕看着舍耶,怕扫着这一家人的兴致,于是吃了饭菜,然后轻声对着舍耶说: “施主还是吃两口吧,他们不会害你,如若不吃怕是走不成了。” 舍耶听到这话这才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了菜,其实这一桌饭菜着实简单,却是吃的很是融洽,几人有说有笑,舍耶虽然多半是听着,但是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两人吃完了饭,村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李慕也带着舍耶来到大帐中去找关之欢。 第一百五十一章舍耶小童 大帐里,火盆中的火已经奄奄一息,阳关照射到床上睡觉的关之欢身上,随身携带的拐杖靠在床边触手可得的地方,关之欢依然熟睡着。 李慕带着舍耶进了大帐内,见到睡在床上的关之欢,还未等李慕问话,舍耶就走到了床边,然后拿起床边的拐杖,李慕还未来得及阻止舍耶已经将那拐杖拿了起来,然后撅着小嘴搞怪的戳着关之欢的肚子和胸口。李慕本是想阻止,但见关之欢挥动着手躲着那拐杖,李慕倒是坐到了椅子上不再管了,还好笑的看着。 关之欢被这样被弄着倒是没有醒的意思,只是屋外传来了彤儿的声音,关之欢这才恍惚的睁开了眼睛。 李慕走到大帐,将在门外的彤儿请了进来,那彤儿手中拿着一些自酿的茶叶走了进来。而床上的关之欢迷惑的看着穿着中原衣服的小童,又看了看屋中与彤儿说笑的李慕,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 舍耶叉着腰看着关之欢,手中还紧握着他的拐杖。关之欢穿上鞋子刚要起身才发现拐杖在舍耶手中,关之欢没动,看着舍耶,舍耶虽是仰着头看着关之欢但是脸上却满是挑衅。 “怎么?”关之欢开口道,“不打算将这拐杖还我?” “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就算将这拐杖扔了又如何?”舍耶说着还打量起那拐杖。 “谁说我的偷了,我不过是借来用用。” “借来用用?”舍耶冷哼一声,瞪向关之欢,“好一个借来用用,居然是借自然要有凭证,可你并未告知我便拿走了,如何说是借?” “谁说我没告诉你?”关之欢大笑着说,“难不成你没看到我在你书中留下的字据?” “还说!”舍耶说着将那拐杖笔直的指向关之欢,“那里有凭证,倒是将我的书全都划得乱七八糟。” “《武为》说假败者莫追,你在书上写的却是,就算是假败者也要拼死追逐,不留一丝隐患。我虽是不赞同《武为》上的说法,但也不赞成你的,你小小年纪,太过狂妄自大,如若对方有埋伏,就算是你兵多将广,足智多谋也会有调入陷阱出不来的时候,如若那时你再去后悔可就晚了。你应该回去仔细看看,我划掉的是什么。”关之欢说着拿舍耶举着的拐杖站起了身子。 “你将我那书上的评语都看了?”舍耶看着关之欢问道。 “你读的是周朝的兵书《武为》,这本书的作者至今未知,但是这本书却一直被人传颂,听闻正是因为这本书才为周朝打下了天下,我想这你都知道,我见你在书上都写下了自己的见解,甚是独到,但是却太过狂妄,有些地方也太过绝对,你去看看我划掉的地方,剩下的字你再读上一读,也许会知道我为何会划掉。我当初同你一样,曾经更是因为看了《武为》独自写了一本书拿给我师父看,师父当日没说话,但是学成之后再讲那书给我,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关之欢喝了一杯彤儿泡好的茶水,然后看向舍耶说,“不如你再去看看你的书,我可不光留下的借据,连同借你那玩具的谢礼都留下来了。” “不需要再看了。”舍耶说,“如若一般的贼人我也定不会找寻,我自然是看过才来的,我只是想要确定是何人所为而已。” 关之欢听闻仰天大笑,李慕在两人的脸上相互看了看,这两人虽是年岁差的多但是之间却是有着相吸的火花。李慕摇摇头,想来自己这般愚笨之人自是不懂这些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于是直白的开口对两个安静的人说: “两位施主既然如此懂彼此,关施主还没有徒弟,想来以后终究还是要收徒弟将师门之法传于世。只是不知道小施主是否有师父了。” “没有。”舍耶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并未找到能教会于我之人。” 李慕知道舍耶这是愿意,便准备开口促成此事,却不想关之欢拄着拐杖坐到了椅子上,说道: “我可没说我打算现在收徒弟。” 这话一处李慕自然是一愣,不过更加震惊的是舍耶,舍耶身子一顿,脸色涨红,说道: “我之所以未拜师,是因为还没有教我便会了,如若你也…” “不用激我。”关之欢面无表情的说。 “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舍耶脸色已经缓和,听到关之欢这般回答,倒是更加坚定了些,边说着便离开了大帐。 舍耶说话虽是头头是道,但是也不过六岁而已,和与他同年的彤儿相比还要矮小。看着舍耶离去的背影,李慕才再次意识到舍耶还是孩子的事实,转头看向悠闲的关之欢,不免觉得舍耶有些可怜。 “如果他真的就不再来了,施主岂不是就此失去了得到这么一个好徒弟的机会?”李慕说道。 “虽然是块璞玉却是需要打磨,我不想交会他兵法以后被他当做利器。”关之欢说,“对于今日的打算有想法了吗?” “昨晚与村里人和漠北士兵聊天的时候大概了解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听闻这里大多都被胡族人抢掠,所以贫僧打算组织四周的村民形成防卫的队伍,不过却需要些时日,要想些方法才好。” 关之欢点了点头,知道这定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两人昨日从凌海兰莫的口中才得知到漠北与胡族的关系。要说这胡族人也很是奸诈,最初漠北确实对胡族防备有加,毕竟两国经历无数朝代,关系时好时坏互相结防本就是应该,可是自从胡族的妍妃嫁入王宫以后,当今王上不但对她宠爱有加更是从此不顾朝政,竟然听从妍妃的建议将边解防备士兵撤回。 本来撤兵一事在谁看来都是不可能的,奈何漠北王竟然真的就答应了,而且还付诸于了现实。只是兵是撤了,苦了边界百姓,自从撤兵以后便不断的受到胡族人的骚扰,最后的时候胡族人只是试探,漠北人也奋力抵抗,但是上报朝廷并未得到任何回应。于是就这样一点点的,胡族人发现漠北真的不会出兵来打击他们,便肆无忌惮起来,才导致了现在这般情况。 虽说如今妍妃已经不在,但是这漠北王说来也是多情之人,竟然发誓三年之内不出兵,为了纪念妍妃。真是身在王宫看不到百姓困苦,整日就知道吃喝享乐的王上就这样放任自己的国民于不顾。 第一百五十二章几世恩怨 昏暗的羊圈棚里破烂不堪,残叶微卷,躺在地上的胡族人卷曲着身子睡着觉,倒很是安详。太阳高高的升了起来,锁链的声音响起,随后只听“嗙”的一声,木质的圈门被一脚踹开。 受力摇摆的圈门彰显着来者的暴力行径,躺着睡觉的五名胡族人猛地坐起身子,看到来人更是惊恐的擦着地往后靠。 来人有十来多个,其中还有两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众人打开门就直接猛烈的对那五名胡族人拳打脚踢,那两位老人纵使已经喘着粗气还是不罢休,顿时整个萃明布满了那些胡族人的喊叫声,只是村民都知道,并无人在意,心中还免不得希望那些人替他们多踢上两脚。 只是这消息还是传到了大帐中的李慕耳朵里,李慕本与关之欢商量着对策,却不想隐约听到外面有叫喊声,李慕以为是胡族人现在便来了,慌忙的走了出去,见四下无人,听到声音的来源,这才想起羊圈中的胡族人,赶紧前往查看。 果不其然,李慕走进去就看到这惊心的一幕,李慕迈开步子赶紧上前阻止,村里人见是李慕便也都停了手,只是明显还是不罢休,恶狠狠的看向那些胡族人,一名青年人对李慕说道: “这些人数次侵犯我漠北,如今不如将他们杀了,消消胡人的气焰。” “阿弥陀佛。他们做的确实是不对,可如若这般,那对方也抓到漠北人就杀,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打便打了,再不能这样做了,正好贫僧要问这些人一些问题,还请各位施主扶着老人家回去。” “小师傅。”众人面面相觑,一位老人看向李慕,气喘吁吁的开口道,“小师傅并不是漠北人,也不是萃明人,我们与胡人的关系便是如此,如若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便是要杀我们。” “老人家。贫僧既然在这,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老人家放心,贫僧会尽力去做,再说这些人对胡族很是了解,贫僧确实还有事要问他们。还请老人家赶快回去休息。”李慕双手合十对着众人说道。 “那就有劳小师傅了。”那老人回答,然后扶住身边的一名青年人,带领着众人离开了羊圈。 众人一离开,关之欢便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拐杖有序的敲击着地面,李慕转过头看了一眼关之欢,然后走进到羊圈内,将胡人劝都服了起来,一路跟着李慕的彤儿看到这一场景,本是面无表情的彤儿眼中瞬间滚出了泪水,急匆匆的迈开步伐就跑了出去。李慕看着彤儿用衣袖抹泪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却并没有马上追去。 那胡族人见李慕对他们很是客气,赶忙下跪道谢,其中一名年长者颤抖着声音说道: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贫僧不杀你们只是不想再起争端,你们对萃明抢掠无数,他们如此对待你们你们也没什么怨恨的。贫僧现在问你们,你们如若想要报复,最多需要几天,会来多少人?你们最后说实话,如若不说实话,真的被胡人攻击来,第一个死的定是你们,如若大家都平安无事,那便是最好的。”李慕厉眼看着这几人,说话也没了与萃明人说话的温和。 那五名胡族人互相看了看,小声的互相嘀咕着什么,推推搡搡,最后还是那位长者接着开口说: “我们的边关守军有一千人,但因为漠北没有防守,我们守军比较疏散,如若要攻进来集结的话至少需要两天时间。” “这些守军是由谁管?”李慕皱着说道。 “是由振复将军管理。”那老人说道。 “振复将军这几日便在回澜狩猎。”其中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嘴快的说道。 这人的话一出,只见那剩下的四名胡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瞪向那人,李慕轻哼一声,说道: “既然你们不相信贫僧说的话,那不如就等到那一天看看,是你们的人先攻进来,还是你们先被杀死。”说完李慕迈开脚边准备离开,看向站在自己身后对着自己笑的关之欢。 “等等,公子,等等。”那长者连忙阻止。李慕先是身子停住,然后转过头,看向那长者却并未说话,而是等着他说,那长者见此,只能轻叹一句开口道,“不瞒公子说,振复大将军确实是在回澜狩猎,前日刚到,如若这事被振复将军知道,那什么时候来,我们几个是猜不准的。” 李慕扫视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没在说话,转身便离开了。这消息着实是个坏消息,如此看来,不仅什么时候无法判定,连多少人数都不能判定。李慕皱眉思考着对策。 “你也无需着急,将军参与便是两国之间的事情了,就不再简单了。”关之欢安慰道。 “想要侵占别人,换个装扮官兵就可以变成匪徒。”李慕皱着眉头道。 关之欢还想说话,就听到冉湖南面有马蹄声,那马奔驰的飞快,人影转瞬间已经到了两人之间。只见马上之人轻身一跃下了马,脸上的轻纱飞舞,一阵香气飘到鼻前,随即李慕被抱住。 凌海兰莫的动作飞快,人影从关之欢面前闪过,还未等他反应,已经溜走的人儿便抱住了同他在一起的人。关之欢皱着眉头看着紧紧抱住李慕的凌海兰莫,他看到李慕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笑了笑。 “这是怎么了?昨日还见到了,不过一晚上未见而已。”关之欢玩笑着说道。 凌海兰莫的身子轻颤着,抽泣声随即传来,关之欢心中咯噔的一下,看着凌海兰莫的较弱的背影有着想把她揽入怀的冲动。 “施主这是怎么了?”李慕也感觉到了凌海兰莫的不对劲,手依然未动,轻声的说道。 “我。”凌海兰莫抽泣着松开李慕,小脸还挂着泪水,“我昨日与父王说了萃明之事,希望父王出兵,父王不光教训了我,还说要让我赶快嫁人。我昨晚就想来,可我王兄不放心,便让我留在了他的殿中,我想了一晚上,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想同你留在这里,哪怕以后回到中原也行。” “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你要你父王出兵他不出便是了,如何还教训了你?”李慕将袖中帕子拿了出来递给凌海兰莫询问道。 凌海兰莫看了李慕一眼,随后也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关之欢,说了昨晚回到王宫之事。 第一百五十三章胡族提亲 话说昨日凌海兰莫回到王宫就兴冲冲的去往了漠北国王的大殿中,里面想起缭绕,女子的嬉笑声传到宫外很是刺耳。 凌海兰莫黑着脸站在大殿的门外等着内侍去通报,本是无人敢去,奈何凌海兰莫脾气急是出了名的,如若不去免不得要受几鞭子,于是内侍下了狠心轻打开门走了进去。只是没过一会儿就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跪倒在地上。 “公主殿下还是饶了我们吧,小人再也不敢进去了。”那内侍哭丧着脸说道。 凌海兰莫瞪了那人一眼,直接一脚踢将大殿门踢开,随即迈过门榄,大步走进到了宫殿中,嘴里高喊着“父王”便朝着殿中的声音来源走到了寝殿。 屋中香气缭绕,寝殿的大床床帘放下,将里面与外面隔绝,只是虽看不到里面,但是声音却不断地通过床帘,彰显着床上的一切。凌海兰莫拿起手中的长鞭在屋中响亮的甩起,这才有一名女子从床帘处探出头来,满脸笑意的见到凌海兰莫一惊,赶紧受了笑说了一声“公主殿下”便又缩了回去。 “父王,我有事要与你说。”凌海兰莫说道。 “明日再说,你先回去。”那未露面的漠北国王说。 “今日便要说。”凌海兰莫语气严肃的说。 “先回去!”床帘内漠北国王厉声说道。 “我不!我一定要现在说。”凌海兰莫也高喊道,从小被父王宠爱的凌海兰莫如今见到父王在被人面前这般对待她自然是受不了,加上对父王的怨气,情绪更加无法控制。 帘子内的人没再说话,倒是两名女子抱着自己的衣裳只穿着内衣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也不敢看凌海兰莫投来的愤怒的目光,直接跑出了寝殿。 凌海兰莫将自己的目光收回,这才发现漠北王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随后屋中便传出了清脆的巴掌声,凌海兰莫的鞭子随着漠北王的这一巴掌下去掉在了地上,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火辣辣的脸颊。 “都怪你母后惯着你才让你变得这般没有礼数。”漠北王明显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后悔,进而再次厉声说道。 凌海兰莫缓慢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王,眼中满是震惊,眼前这个人从小便对她宠爱有加,却不想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凌海兰莫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听闻胡族王子有意提亲,如果消息属实,你便嫁到胡族吧,以后也能为…”那漠北王接着说。 “不要!”凌海兰莫高喊道,“胡族不断地侵犯边关你不去管,如今还想让我嫁到胡族,真是笑话,我就算是死也不去。”凌海兰莫说着也不等着漠北王回话,直接哭着跑出了寝殿。 虽然时候凌海兰莫被漠北王子安抚住,但是情绪一直不能平息,晚上无法离开宫殿,第二天一大早谁也没带便独自一人来到了萃明找李慕。她想见李慕,从在山上采药时见到李慕之后便对他一见钟情,她自然知道李慕是僧人无法娶妻,但是她一直认为李慕将来绝对做不了僧人,自己也从来没把李慕当做僧人一般对待,如果不是那日在木吉岛找寻四周也没有找到李慕,她定要将李慕带回来,强行让李慕娶她。 李慕听完凌海兰莫的讲述叹了口气,转而看了看关之欢,关之欢本来凌海兰莫说挨了打正心疼黑着脸,但见李慕看他并且示意他安抚,倒是先愣了愣。李慕轻咳一声说道: “你父王如论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被施主这么一闹说话也定是在气头上,施主也别气了,生气时说的话那里能算数。”李慕说着看向关之欢说,“贫僧去看看彤儿,让关施主送施主去大帐中休息吧。” 李慕说着不等凌海兰莫挽留便离开了,他自然也看出来了关之欢对凌海兰莫很是上心,就算两个人将来不在一起,做个朋友也是好的,况且他现在无心处理任何不必处理的事情,本就因为郁澈的事情心烦,如今还要处理萃明的事情,着实没有心思理会别的。 这样想着的李慕又想起了郁澈,心中不免一沉,摸了摸袖中的玉石,朝着坐在河边的彤儿走去。 那彤儿听到脚步声转过脸便看到前来的李慕,撅着嘴将脸转过去不理会李慕,李慕坐到彤儿的身边说道: “人与人本就是平等的,那些人不应该如此对待你们没错,但是如今两者反过来,如果我们像他们一样恶劣的对待他们,那我们不就和他们一样了吗?” “我不懂,他们将我娘害死了,难道我就不应该报仇吗?”彤儿看向李慕,小脸充满了疑惑。 “如果能有办法让你们和平共处,不伤害任何人岂不是更好?今日让你报了仇,他日胡族人再次前来,那么灾难便是没有结束的时候。”李慕摸了摸彤儿的头,说道,“你现在太小,我知道让你理解这些太困难,不过你想不想跟贫僧学医,贫僧虽然医术尚浅,但是也会倾力教你。” “当然好。”彤儿握住李慕的手说,“奶奶常日咳嗦,吃了小师傅哥哥的药之后便好多了,我也想像小师傅一样帮助奶奶,还要帮助村里的人。” “那好。施主认识的字现在还太少,先好好学习认字,然后这几日贫僧看病的时候跟在贫僧身边,有不懂的便要问,等到改日贫僧便让人为施主带些书回来。好不好?” “好!”彤儿笑着说。 两人又在河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一同站起准备回到大帐中,只是还未走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喊着李慕,两人回过头来便看到按着包裹奔跑着的江源里,李慕心中一喜,就算是江源里不来他也打算让人去找他,没想到他自己便是先来了。不过李慕身边的彤儿显然对于江源里的到来更是开心,竟然跑上前去迎接。 看着眼前草地上被江源里转圈抱起的彤儿,稚嫩的笑声传来,李慕也不免舒展了眉心笑着看向两人。 “小师傅。”江源里抱着彤儿走上前说。 “江源施主是途经此地?”李慕双手合十的问道。 “我还未来的及告诉小师傅,我也是萃明人。当日一激动刚想着感激小师傅,这件事竟然忘了说了。”江源里说着将彤儿放下,揉了揉她的头,牵起彤儿的小手三人往村中走着。 “如此更好,贫僧也打算去找江源施主。”李慕说。 “昨日萃明的人到城中买药听说了昨日之事。小师傅能来实在是萃明的荣幸,有什么能帮上的尽管开口,如今小师傅来了,我便也不再走了,共同对抗胡人。”江源里说道。 “你先回去家中看家人。” “爹娘都去世了,没有家人了,萃明里的每个人都是家人。”江源里笑着说。 “如此,便去大帐中一起商议吧。”说着三人前往了大帐中。 第一百五十四章准备设防 大帐内,水壶中的水不断的翻滚着,壶盖被不断的顶开在合上。大帐的帐门被打开,李慕连同江源里和彤儿走了进来,就看紧靠在一起的关之欢和凌海兰莫看着桌子背对着他们,而早上离开的舍耶端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的拿着手中的杯子看向进屋的三人。 彤儿拿过水壶,而李慕走到了关之欢身边好奇的看着两人看的东西。 关之欢一转身便看到李慕,先是没在意,再次看想桌上的东西才反应过来,随后一手揽住的李慕。 “这是什么?”李慕看着铺满桌面的一张大图纸。 “是胡族的地形图。”关之欢说着紧了紧李慕的肩膀。 “哪来的?”李慕听完也赶快凑近来看。 关之欢侧着头朝着舍耶的方向点了点下巴,李慕也没在意,只是看着,随后便听到舍耶轻咳一声,说道: “这图也许暂时无用,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消息。” “什么?”李慕猛地转过头。 舍耶也不说话看着关之欢的反应,李慕知道舍耶的意思,也不好开口,但一边的凌海兰莫等不及了,叉着腰说道: “你这孩童,有话便直说,别遮遮掩掩。再说了,你这地形图是真是假我们还不知道呢。” “这地形图是我几经辗转来往胡族画出来的怎么可能有错。”舍耶皱着眉头说,对于被人质疑能力这件事情不能容忍。 “你说是就是?再说了,你不过是个孩童,就算是你画的,也定是听说。”凌海兰莫更加怀疑的说道。 “你!”舍耶眉头皱着更深,眼中全是怒火盯着凌海兰莫,“我是个孩子做不成,难不成你这个大人就可以了?” 凌海兰莫一听这话倒是急了,本就心中还有这气,如今还被个孩子看不起,刚想发火,便被身边一直未说话的关之欢轻轻的搂住,刚想阻止,就听到关之欢开口说: “把你消息说来听听。” 舍耶看着关之欢这一系列的动作,自是知道他的意思,便也不再说别的,开口说了自己的消息: “胡族的振复将军就在回澜。” “就这个?”关之欢放开凌海兰莫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舍耶。 “自然不是。”舍耶冷哼一声,“他们总共有三千人,其中胡族王子也在,听闻胡族的王子想到漠北来提亲,路过回澜,打完猎应该就会来到漠北,因此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不会出兵。毕竟如若真心想要交好便会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或者。”舍耶看看众人,“私下解决。” “那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想私下解决,你觉得什么办法合适?”关之欢突然问舍耶。 关之欢和舍耶两人面对面坐着,彤儿手中拿着茶杯跪在地上泡着茶,将茶杯各自放到两人面前,随即离开。茶气飘散上来,舍耶握住茶杯,看着面前的关之欢,开口道: “以现在的局势,他们私下解决,我们便私下设防。” “我们?”关之欢突然笑了,也拿起茶杯,“何来的我们?” “今日起我便留在这里,自然是我们。”舍耶说完不给关之欢反驳的机会,看向李慕接着说,“我带来了地形图,留在这里不是理所当然吗?” 李慕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关之欢和舍耶两人之间明明互相吸引,可奈何谁都不肯定认输,于是李慕开口道: “如若小公子留下来帮助我们自然再好不过,可这防该如何设?” “只需要简单的利器即可。”舍耶说,“从胡族到漠北,这萃明是毕竟的地方,只要守着村中的要害,将地上布于陷阱,在人进来之前便消灭掉是最好的。” “如果不伤与人命设防是最好的。”李慕双手合十开口道。 “我知道僧人都有这般思想,因此不会伤人命。”舍耶自信满满的说,说完看了看江源里,再次说道,“这位看起来是位铁匠,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正是。”江源里赶忙说道,明明对方只是孩童却不免多了几份尊敬。 “我正需要。这设防之事便交给我们好了。”舍耶站起身说。 “好。”李慕大喜,“就拜托小施主和江源施主了。”说着分别对两人行礼,两人走出了大帐。 李慕开心的坐到了舍耶的位置,一边的凌海兰莫接过彤儿手中的茶壶,为两人到上茶,李慕看了看关之欢又看了看凌海兰莫说道: “设防也不是长久之事,所以为了长远考虑,贫僧经过一夜的思考,便也想请两位帮帮忙。” “直说吧。”凌海兰莫说,“这时候哪还有帮忙一说,自然同仇敌忾。” “我想关施主已经知道凌海施主是公主之事了。”李慕说着见着对面的人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既然这样,就请公主带着关施主去四周的村子选人,既然朝廷无法派人那也便不指望了,如今关施主在这,让村民自己组建防卫队便可。贫僧会让村中的人为在外的萃明人带去消息,能回来的都回来。选出来的人便由关施主练兵,这也是为以后做准备,两位觉得如何?” “这自然是好。”凌海兰莫崇拜的看向李慕,手不自觉地就要扶上李墓的手。 “公主殿下。”关之欢突然开口道,他这话一出,凌海兰莫手上的动作又不自觉地收了回去看向关之欢,“不如公主殿下去将那地形图收好,以后必将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们是两个粗人,细心之事还是由公主殿下做好了。” “叫什么公主。”凌海兰莫站起身,一边收着那地形图一边说,“以后我便在这住下了,别再说什么公主的话了。我去接个让再搭建个大帐。”说着凌海兰莫将地形图收好走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李慕与关之欢,还有沉默不语默默的跪坐在一边看着药材的彤儿。水壶又烧上了水,烧水的声音也在安静的大帐中显得甚是喧哗。 “跟着郁澈是不是学到了很多东西,连用人之道也学会了。”关之欢拿起茶壶为李慕倒上茶。 “关施主到底为何来漠北?”李慕看向关之欢,两人四目相交,问道。 “我已经说明来了来意,在京都呆不下去,就只能到了这里来投奔你们。”关之欢笑着回答道。 “那郁澈为何回了中原?”李慕问道,那晚关之欢出去,李慕本是突然想起一事相找他商议,谁先到还没打开大帐的门帘,便听到了郁澈的声音,他不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未出声。 “小师傅不知道,在下如何知道?”关之欢对着李慕眨了眨眼,随即站起身子在即将离开大帐的时候又说道,“还有谢谢小师傅的搭线。如果小师傅想心头上的人了,只要小师傅说出来,他便能很快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丢失玉石 树梢上的融雪滴落在已经雪水参半的地上,将那残雪侵湿融入到水流当中。阳光照射下来,那水面波光粼粼,不紧不快的往下流动着。 李慕背着一个大的木篮子,身边的彤儿背着小的木篮子,一路跟随的小七舌头吞吐着饮着水。两人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彤儿的小脸已经累的涨红,李慕也不时的擦着汗,看了看四周又仔细的打量了山上。 这萃明的吃食除了杂米是村里人一年种了积攒起来供一年吃以外,其他的菜全都是在山上采来,这山连着山也无需打理倒是为萃明人省了不少事,只是以前养些牛羊还算是富裕,如今只能依靠着山上的野菜,地中的杂米有时候还会被胡族人抢去,更是让这山上的野菜所幸无 余。 李慕得知这一情况之后便到城中买了些蔬菜运送到了萃明,只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李慕便带着彤儿查看山中的情况,当然另一个前来的原因便是药材,很多在北方生长的药材他虽然已经在月鸣岛见过了,但是毕竟是别人采来保存好的,他也想亲自见见。就这样,李慕带着彤儿来到了萃明东侧的山上。 李慕蹲下身子对着脸色已经缓和的彤儿说: “贫僧再去上面查看,这边有一些野菜施主先采,千万别乱动,就在这等着贫僧行不行?” 彤儿乖巧的点了点头,这地方相对平坦,况且彤儿素来听话李慕便也放心的继续往上走去。李慕本打算让小七留下来,但是他知道郁澈不在自己身边,小七定然会跟着自己,也便没再开口。 沿着冉湖的山脉除了雪山之外全都是相连的,因此李慕并未一直往上走,而是顺直着往北走去,毕竟在北方长的药材都是抗寒的,而且越寒生长的越好。 连绵起伏的山脉上一个人影攒动着,本是在后的白狼见到主人走的飞快,便也放开了步伐与主人比试起来,奈何那人影突然停了下来,那狼一时无法察觉依然自顾自的奔跑着。 李慕收起内力停下步子,风低着凉意从北面吹了过来,李慕直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将后背的篮子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李慕望向眼前长的及其矮小的杨松,用手请挖着四周的土,直到能够看到了细小的根部,李慕这才一把拔了下来,这矮小的杨松本来俗名就叫“小杨松”,虽然不算是什么药草但是用来煮成水喝对身体很好。 李慕将小杨松放到木篮子中,拍了拍手上的土,看了看太阳,知道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便准备往回走,那知还未动身便听到了一声狼的嗷叫声,李慕心中一慌,知道那是小七,运气轻功直奔着声音的方向冲去。 李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当看到小七雪白的毛发竟然有着一丝血迹的时候,李慕也不管别的赶忙查看小七是哪伤了。 “它没事,是我的狼伤了。”一身黑衣站在阴影处的人向前走了一步,一脚踩在树叶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李慕戒备的抬起头看向那人,那人穿着一身薄薄的貂皮坎肩很紧,将强壮的体型展现的一览无遗,头发用粗布绑着,背着弓箭,浓眉下的深凹的大眼睛与俊挺的鼻子倒是相称。 李慕扫视了那人一眼才看到他身边也是一身雪白的狼,与小七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身形比小七健壮的很,可是那狼的前腿处却是还滴着血。 “贫僧的狼相比施主的狼如此较小,怎么会伤了施主的狼?”李慕依然蹲着身子抱着小七安抚,接着说,“再说,贫僧这狼从不伤及无辜,如若真的伤了施主的狼,也定是有所误会,或者。”李慕说着停顿了,看着那人身边那狼盯着小七的模样,继续说,“或者是它先攻击小七的。” “你这狼叫小七?”那人开口道,话语中还带着笑意,“我这狼叫灵七,看起来他们还真是有缘分。” “施主还是先行回去止血吧。贫僧告退。”李慕说着便是要走,不想与眼前的人多做纠缠。 “如何这就走了。我这狼可是你的狼伤的。”那人笑着说道。 “贫僧说了,就算你那狼是小七伤的,它也定是为了自卫。不过真的是小七伤的先不管原因,施主想要多少银子。”李慕说,“贫僧见这狼应该是伤了皮肉,贫僧便…”李慕说着便在衣袖中探寻着什么。 “钱就不必了。”那人看着李慕从袖中拿出的钱袋,没等李慕开口便说道,“看你这装扮,便是救了漠北王子的和尚?” 李慕听他如此说,心道不好,自己一路往北走,根本未看边界,如今听到此人言语,这里定然不是漠北,已经是胡族地界了。 “正是。”李慕回答道,心中想着如何脱身。 “既然你救了漠北王子,不如跟我回去将我这狼医治好。”那人说着便迈开脚步往李慕的方向走来。 “贫僧如若不答应呢?”李慕看着那人深沉的脚步打量着四周,自己站在一块石头上面有了支撑了,所幸这山并不是太高。 “怕是容不得你不答应。”那人说着已经快要走到了李慕的面前。 李慕用膝盖轻碰了小七的屁股,随后高喊一声“走”便运气轻功沿着自己看准的道路往南跑去。四周的树木不断的从身边穿过,李慕不时的看向身后的小七,总是李慕运着轻功,但那小七本是能够跑的比李慕还快,只是身后那还在滴血的狼依然追着,小七因此才会在李慕的身后守着。 幸亏小七将那狼先伤了,那狼追了半会儿便速度便慢了下来,李慕喘着粗气用尽全力的借着这个机会与那狼拉开了距离。 李慕站山顶看着坐在山腰处安静的等着他的彤儿,面上带笑往山下走去,刚走出一步,李慕本是鲜红的脸蛋多了些苍白,将自己的左手抬起来,李慕看到自己被树枝刮破的衣服又摸了摸胳膊上残留的布料,转脸看向自己奔跑的方向,李慕想迈开步子但却停了下来。也许丢掉也好,李慕这样想着,但是脸色越来越苍白,朝着山下走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增兵之术 一如往常的路上突然传出了马蹄声,那几名驾马之人一身黑衣打扮,马上驾着大刀从北方驶来。 本是平静的道路被这突如其来的马声打破,之间地上的土壤突然掀开了一道线,那马上之人驾着马狂奔丝毫没有注意。随后那马蹄被路上的细线绊倒,那地上的线被波动随即地面上便出现了无数细小钉子,后人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马身和人身全都扎伤了钉子,路上马叫喊和人的惨叫声噪动一片。 落马之人很快地冷静了下来,站在了没有路边的草地上,呲牙咧嘴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细钉准备拔出,却不想刚站到草地上,地面便收成了一张网将几人收起吊在了树上,几人无措的挣扎着。 这凭仗便是舍耶让人设下的,舍耶从小学习契术,那日关之欢所驾驴车便是他涉猎之物,却是个玩物而已,对于他来说,在这路上设置陷阱也不过是游戏,奈何李慕不让他杀人,如果可以将前来的胡族人全部都杀死,他也是有办法。 在路边蹲守的萃明人见到黑衣人来赶忙去告知了李慕,李慕很快的带着舍耶前来,看到掉在树上的胡族人和地上的陷阱,李慕道了声“阿弥陀佛”本想走进却被舍耶拉住。只见舍耶踢了埋在地上的漏出了一角的石子,这才让李慕上前。 “各位施主纵马前来有何贵干。”李慕看着依然疼痛的咧着嘴的网上几人说道。 “我们不过是从这路过。”其中一人回答。 “就算是几位施主路过,也是越了国界,如何就这么自如的越过来了。”李慕听到此人如此说一笑。 “我们是收了我家主人的命令,请小师傅过去坐坐。”那人突然说道,“我家主人说,小师傅还没有治好我主人白狼的伤。” 李慕一听眼神一寒,如果不是躲着那人他也不会将玉石丢了,想来心中有些阵痛,厉声说道: “既然你家主人让你们前来,你们便在萃明等着你家主人来救你们吧。”李慕说着转身便离去。 舍耶小跑着勉强追上李慕,李慕迈着飞快的脚步,脸上面无表情,舍耶还是第一次见李慕如此,便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舍耶的话李慕突然停下脚步奇怪的看向舍耶,见舍耶揉着自己撞到李慕身上的额头,笑着说: “贫僧没事,倒是小施主伤了自己。” “还说没怎么,你往日可不是这样的,明显心中有事。”舍耶说,“我一直想问,那日在雪山上与你一起的人呢?” “贫僧不记得有这个人。”李慕笑着说,笑的如浴春风,但在舍耶看来却冰凉透底,不免打了个寒战。 “我这便让人去将那路障重新设置。”舍耶说着没再多停留跑开了。 李慕看着舍耶如风一般的速度,身形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李慕知道自己说了慌很是气馁,可是自己确实不想记得,李慕这样安慰着自己转身往大帐走去。 这几日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人进来,路障设置的很周密,萃明的人也逐渐回乡。只是关之欢和凌海兰莫每日的收获不多,毕竟除了萃明其他地方并不是频繁被抢掠,众人也舍不得命来。 李慕还未走到大帐就见一人从还在奔走的马上跳了下来,随即走到自己的面前跪倒在地。李慕想去扶起那人,却不想那人一边喘气一边着急的说: “求求小师傅救人。” “施主把话说清楚,人在哪?怎么了?”李慕赶忙上前扶起那人。 “救,救救孩子。”那人握住李慕的手,“溺水,在壤明。” “快带我去。”李慕说着拉过马匹同那人一起上了马。 那人一边驾着马一边同李慕说着事情的原委,原来是一名七岁的男孩子不小心掉在了湖里面,被人救上来还有呼吸,但就是不醒,正好关之欢在壤明收兵,遇到此事便让人来请在萃明的小师傅。 李慕来到萃明的事很多萃明周边的村落都知道了,都知道为王子殿下诊治的小师傅带了萃明,但是因萃明常日被胡族侵犯,其他人并不敢来到萃明,一听说去请小师傅大家都纷纷点头。 快马加鞭的来到了壤明,那孩童依然在草地上,身上裹着小被,无人敢乱动等着李慕到来。李慕下了马,见到也站在一旁的关之欢和凌海兰莫点了点头,两人跟上前来站到李慕的两侧。 李慕看着那孩童,紧闭着双眼,将小被拿走,胸口上下微弱的起伏着。李慕为孩童把了把脉,随后用手指轻轻的按了按孩童的胸部。 众人着急的看着,李慕都是不慌不忙的双手轻轻的摆动着孩童的胳膊和腿,不时的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孩童的额头,随后继续把了把脉,按了按胸部,连续数次,孩童的眼皮动了动,随后眼睛轻轻的睁开,众人惊呼,李慕笑着握了握那孩童的手。 “把孩子抱回去吧,换上干净的衣服,先让他好好休息,等过两个时辰再吃东西。”李慕笑着说。 “多谢小师傅,多谢小师傅。”那孩童的爹抱起孩童与孩童的娘异口同声的对着李慕道谢。 李慕双手合十行过礼这两人才离开,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李慕转过头看向关之欢说道: “今日是否有所收获?” “还没有,到这来之后便遇到了这等事。只是这里的人都听说了收兵之事,怕是不会同意。”关之欢叹息道,说话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四周的人都听到。 果不出所料,关之欢的话一出,就听到其中一名壤明男子开口道: “小师傅乃神人,如果小师傅阻止攻击胡族,一定能成功。我愿意追随。”那人说着双手握拳对着李慕说。 “那自然是好。”李慕双手合十笑着说,“我们聚集起来并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自身安危,贫僧想即便是少数,但这里也定然是受到过胡人的骚扰,如果大家现在觉得没什么威胁,那么以后萃明没有任何可以掠夺的东西的时候,下一个目标会是谁谁都不知道,也许就真的就是到了这里,如果是这样,到时候也会没有人帮助这里。而且我们不是去与别人厮杀,我们只是为了更好的捍卫自己的土地保护自己的亲人。”李慕说着看向关之欢。 “谁还想参加,便到我这来报名。”关之欢大喊道。 壤明人纷纷涌向关之欢旁。壤明之后,有不少人都将李慕救人之事传出,而且在关之欢的说说服下,将李慕救人之事传的神乎其神,不过在壤明人看来,李慕救人之事确实已经算是神迹。 “那孩童不过是心中恐惧所以虽然醒了却不睁开眼睛,贫僧只不过是将他身子捂暖,并且安抚他罢了。”李慕说道,“将这事胡乱的四处传播不是欺骗人家吗?” “你救人本就是真,再说了,四周民风虽是朴素但是却要他们对抗胡人怕是需要个信仰才行,如今你便成了他们的信仰,这样岂不是更好?”关之欢笑着说。 不仅如此,关之欢每去一个地方,前一天就让壤明人将李慕的话原封不动的传与人们听,于是人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顺利。 第一百五十七章守卫疆土 集结成对,平坦的冉湖边上便成了训练场,高矮不一的人群三五结群的说着话。刚搭建起没多时的高台上,李慕与关之欢和舍耶三人一同走了上去,众人见此都停止了说话看向高台。 风吹着众人的衣襟,山上还有着鸟叫,蔚蓝的天空上太阳高高的悬起。关之欢将花名册递给站在前面的村民,众人按着点名的顺序站成一对。 “这些人施主都记得?”李慕看向关之欢。 “这也不过才千人而已。”关之欢笑着说,“不过你放心,不出半月这些人就能换个样子。” “贫僧相信。”李慕说,以前未见关之欢时听说有个瘫子军师帮助郁澈的时候,李慕就对这个军师很是敬佩,见了之后更是如此,毕竟能够帮得上郁澈自然是有本事。如今想来,在李慕看来,郁澈早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了,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不管他要什么都能给的存在。 将人分好了队,成了队形的人群也有了些样子,李慕笑看着底下的众人。关之欢走到高台边缘来回的巡视了众人,大声的开口道: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是不是!” “是!”底下的人喊着回到。 “我们有要保护的疆土,对不对!” “对!” “我们有要守护的家人,对不对!” “对!” “所以,我们要同仇敌忾,我们要强健身体,我们所作所为不是为了任何人,是为了我们自己。从即刻起,我们就要用尽全力,去奋力拼搏,守卫自己的家园!” “守卫家园!”底下众人高喊着。 李慕笑着走下了台子,站在台下望向高台上站着手中握着拐杖的关之欢还有站在关之欢身后的舍耶。高耸的山脉下众人的豪情更是高出了云际。 大帐内,李慕正与彤儿一起熬着药材,大帐里传来细微的练兵的声音与熬药的声音融为一体。 昨日的时候,李慕与今人正在帐中说话,就听到有人来报说王宫来人了。凌海兰莫以为他是来找自己本能的往着李慕的身后躲了躲,却不想原来是来找李慕。 漠北王派来的内侍将手中拿着的漠北王的手谕递给了李慕,说道: “王上说了,这手谕上的事情,百户长师傅一定要照做才是,守住我漠北的面子,如若照顾不周,定当受到惩处。” 李慕一边看着手谕上的字一边黑着脸听着那内侍的话,轻笑一声,将那手谕递给身边的关之欢,说道: “贫僧自当遵从。” 那内侍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凌海兰莫身边,弓着身子从袖中拿出一个蓝色绸料的布袋递给凌海兰莫,恭敬的说道: “公主殿下已经多日未回宫中,王后和王子殿下甚是想念公主殿下。这是王子殿下让小人给公主殿下的。” “我母后和王兄还好吗?”凌海兰莫双手接过那布袋,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布袋,轻声的说道。 “请公主殿下放心都很好。王后说只是委屈了公主殿下,王子殿下说有百户长小师傅陪在你身边还能放心些,希望公主殿下好好保护自己。想回去了便回去。”那内侍回道。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我母后和王兄,我一切都好,请他们放心。”凌海兰莫说道。 “是,小人告退。”那内侍对着凌海兰莫和李慕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 凌海兰莫送走了那内侍,仿佛那内侍带走的是她的思念一般目送着他离开,转脸安然的回到大帐内就看到脸色比她还难看的关之欢。 “怎么了?”凌海兰莫问着走到关之欢身边,从关之欢手中拿过被他紧握的漠北王的手谕。 凌海兰莫见没人说话,好奇的打开那手谕一看,扫视了一眼直接将那手谕扔在了地上跑出了大帐。关之欢拿着拐杖就追了出去。 原来胡族王子这几日便要从胡族到漠北来,对于萃明这个必经之地,漠北王特地下了手谕告知李慕,如果胡族王子来定要好生接待,手谕上还让李慕告知在萃明的漠北公主,胡族王子来让公主殿下跟着胡族王子一同回来。 一路斩断荆棘,手中的长鞭不断挥舞着,身后留下的残枝残叶被追来的人践踏着。关之欢杵着拐杖追赶着凌海兰莫,凌海兰莫没理会跟着自己的人,口中咒骂着挥动着手中的鞭子,把草木看来是敌人一般挥鞭让它们享受着酷刑。 关之欢紧跟在凌海兰莫的身后,眼看着这山越爬越陡,关之欢觉得凌海兰莫的火也应该发够了便准备叫她回去,可还没等他开口,走在他前面的凌海兰莫脚上一滑整个人就往山下倒去,关之欢不假思索的扔掉手中的拐杖就双手接住了凌海兰莫,将凌海兰莫的头搂在怀里,两人向下滚去,关之欢惊慌之中一手拿过凌海兰莫的鞭子,眼看着两人就要撞上大树,关之欢同力的挥动了鞭子,那鞭子圈住了两人头侧的一颗大树上,两人在就要撞上大树的时候停了下来。 关之欢将怀里的凌海兰莫没有一丝动静,慌忙的跪起身子松开怀中的凌海兰莫查看,只见凌海兰莫已经泪水模糊,不断抽泣着。 “怎么了?伤到哪里了?我看看。”关之欢说着双手想要摆动凌海兰莫。 “你干嘛。”凌海兰莫大喊道,“我没事,我很好,我还没死。”说着一边抽泣着一边站起身子。 关之欢见凌海兰莫站起来也站起身追赶凌海兰莫,手中还拿着凌海兰莫的鞭子。两人往下走着,越走凌海兰莫的脚越疼,最后一瘸一拐的停了下来。 “一定是刚才崴了脚。”关之欢皱眉说,看着靠在树上抬着左脚的凌海兰莫。 “你。”凌海兰莫张嘴说道,看着关之欢的腿,嘴一直没有合上。 “怎么了?”关之欢看着凌海兰莫问道。 “你的拐杖呢?”凌海兰莫抬起头盯着关之欢的眼睛问道。 关之欢一听这才想起来,看着手上凌海兰莫的鞭子并不见拐杖,那拐杖已经被他扔了,为了救凌海兰莫。其实关之欢潜意识知道自己已经好了,但是为了记住心中的恨,关之欢不自觉的就是不肯放下手中的拐杖,如今,关之欢看着凌海兰莫笑了,温柔的笑了。 “拐杖丢了,我背你回去。”关之欢说着蹲下身子。 凌海兰莫也不客气,直接趴到关之欢的背上,两人往下走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胡人到来 大帐内,李慕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茶杯翻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彤儿也看着书,不过看的是图册。正在两人正专注的忙着手边的事情的时候,就听到脚步声,那脚步声听起来甚是慌乱,李慕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子走出大帐,就看到一人跌跌撞撞的一边不时的看着身后一边跑向大帐。见到李慕,那人停在李慕面前,双手扶着膝盖喘着气。 “胡人,胡人来了。”那人说着伸出手向北指去。 李慕皱眉往北面看去,然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 “去告诉关施主,练兵先停下来,然后等着信号。” “是。”那人说着便跑向了冉湖边。 彤儿拉了拉李慕的袖子,李慕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 “别害怕,你去跟奶奶呆着,贫僧前去看看。” 李慕说着便往北面走去,李慕是相信舍耶的陷阱的,也是见识过的,况且如今练兵也有三日,虽无太大的成效,但是如若真的被侵犯也是能够抵抗些时辰。不过李慕知道,很可能是那位胡族王子已经来了。 当站在路对过的胡人逐渐出现在眼脸的时候,李慕见这些人全都穿着兵服,后面还有一辆硕大的马车。李慕一轻笑,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只是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未继续往前走,像是知道有陷阱一般。 李慕迈开步子沿着小路走了过去,眼神很快的锁定在驾马在前的一名男子身上。李慕恍然大悟,这人便是那日在山上遇到的胡族人,想来都传胡族的振复将军在狩猎,这人那日的穿着便是狩猎的样子,原来竟然是胡族的将军,李慕想着,那么那些所谓来接他的人定然是这振复将军派来的探子,如今看来他们知道有埋伏不敢进来也是必然。 那振幅将军牵着马绳看着李慕,李慕越近他的笑意越深,只是李慕依然面无表情,在快走进的时候停了下来,双手合十道: “诸位施主可是有通关文牒?” “我想你定是会如此说,便让人特地向漠北王要来了。”振复手一挥,身边的一名士兵边下了马,拿出通关文牒。 李慕打开那通关文牒便看了起来,只听那振复将军接着说: “漠北王应该通知了你们,前来的是胡族王子殿下。” “施主真是消息灵通。”李慕笑着说,将那通关文牒合上看向振复,“那就请吧。” “烦请带路。”振复将军说着下马做出了请的动作与李慕肩并肩的走在了小路上。 身后的队伍跟着两人,李慕本想快走几部却是被振复一路紧逼,索性不再快走,但也不与身边的人说话。 “你倒是有胆量独自前来。”那振复笑着说道。 “贫僧不过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僧人而且,况且这萃明被你胡族人抢掠,连人都所剩无几了,自然只能贫僧独自前来。”李慕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说道。 振复踩着路边的石子,脚步比瘦弱的李慕沉的多,地上的灰尘也被震起。振复转头看向李慕,说道: “我的人,你是不是应该放了?” “你的人?贫僧不知道将军还曾派人前来。并没见到过什么文书,没见过施主的人。”李慕说道。 那振复将军听到这话也不恼,一把抓住李慕的胳膊,凑近李慕说道: “何必在这受气的漠北做个百户,如果你到我胡族来,我保证让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贫僧不过是个僧人,无奈坐到了这个位置遇到了问题就想解决好,与钱财无关。再者,贫僧如何说来也是修行之人,与恶人一起又如何修行呢。”李慕抽回自己的胳膊说道虽然这话如果让渡痴师父知道定会说教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慕真的很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既然在你眼中我胡人是恶人,那么你要知道,恶人如果有想要的东西,怎么都会得到的。”振复将军大笑着说道。 李慕突然轻笑了一声,停下脚步看向振复,振复也笑着看向他。郁澈也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只是郁澈说的时候,自己或许恼怒,但心底是藏着欣喜的,如今再次有人说给他听,也许这个人说的与郁澈的意思不一样,但是李慕很厌烦,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李慕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张开的嘴又合上继续往前走着。而李慕这一系列的动作却给了眼前的人一个错误的信号,在振复看来,李慕那又娇嗔又无奈的模样着实让人心颤。 李慕两人在大帐处停了下来,身后的大部队随着两人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只有那马车还在继续前行。 “将你的人驻扎到别处吧,如果出事了贫僧可担不起,贫僧会让人送去茶水和吃食,如何?”李慕看向振复。 “你的地盘当然要听你的。”振复笑着说,随后便招了一个手下将李慕说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那被四名车夫驾着的马车终于在大帐前停了下来,车框上还悬挂着狐狸尾巴,随风不断的摇摆着。车夫跪在地上等着马车内的人下来,另一名车夫也已经将马车的帘子拉了起来,帘上的铃铛一响,随后便车内的人出现在了李慕的眼脸。 那硕大的身躯瘫坐在马车内,见到帘子被打开便挪动着往马车外走去,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随着挪动掀起着波浪。随着一张大脚踩踏在跪在地上的车夫身上的时候,那车夫明显背后收紧向下压了压,迈了两步之后,那胡族王子被人扶着站到了地上打量着四周。 一边躲在大帐拐角处看着的凌海兰莫看到这个场景,转过身就一瘸一拐的往远处走了去,关之欢紧随其后,但不知为何脸上却到这些许的笑意。 李慕与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舍耶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步步朝着大帐走过来的胡族王子,李慕双手合十,责怪自己不应该对人有偏见,但是舍耶却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早就听闻这胡族王子身形巨大,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李慕用手肘轻碰了舍耶的头,害怕身边的振复听到怪罪于他。李慕看了看正恶狠狠的看着胡族王子的彤儿,蹲下身子说: “彤儿施主记得贫僧给施主的那包茶叶吗?” “记得。”彤儿点点头说道。 “彤儿施主就把那包茶叶泡好然后给村外驻扎的胡兵送去,行吗?”李慕笑着对彤儿眨了眨眼。 彤儿看了李慕,恍然大悟般的猛烈的点了点头,然后小跑着离开。李慕站起身子笑着迎接着胡族王子进到大帐中。 第一百五十九章失控的心 端坐在椅子上的李慕看着上座那位将椅子撤下换上大坐垫坐着的胡族王子,拿胡族王子双手放在肥硕的肚子上看着四周,最后将眼睛固定在了李慕的脸上。 “公主在哪?”那胡族王子盯着李慕开口道,眼神无喜无忧,倒很是平静。 “公主殿下前几日伤了脚怕是不便出来。”李慕回答道。 “伤了腿?”那胡族王子一听便作势要起来,“我去看看。” 李慕没反应过来刚准备站起身阻止手就被身边的振原将军按住,李慕皱着眉收回手,随后就听到这振原将军开口道: “王子先别急,既然公主伤了定在闺房休息,还是不便现在前往。” “闺房不闺房,以后不还是一个屋里的人。有什么不方便的。”那胡族王子说着便准备拿桌子上的点心,可怎么都够不到,脸都憋红了。 振原将军看了一眼站在胡族王子身后的內侍,那內侍这才将点心递给胡族王子。 “整盘。”胡族王子没伸手接对那內侍说。 那內侍见着振原将军轻点着头便将那盘子递给了胡族王子,抱着盘子的胡族王子拿起点心狼吞虎咽起来。 振原将军轻咳了一声,转脸看向李慕,又看了看坐在李慕身边警觉的小七,说道: “你这狼倒是很凶猛,我那只已经死了,伤口不知为何无法合上,最后血流不止死了。” 李慕没说话,双手扶上小七的头,小七将头在李慕的手上蹭了蹭。振原见此也将手隔着李慕伸了过来,那小七凶狠的瞪着眼睛咧开嘴冲着振原的手就作势要咬上去,只是可惜振原躲得快没有伤到。 “贫僧这狼从不主动伤人。”李慕说着搂住小七。 “那日你走的急,是否发现有东西丢了?”振原那起茶杯无问道。 李慕猛地转过脸看向振原,振原一见他这般表情,便将茶杯放下,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贫僧确实有东西丢了。”李慕边说着边探视性的看着振原。 “看来这东西还对你很重要。”振原笑着又要将手搭在李慕手上,李慕这次倒是没动,看着他。 “不是贫僧的,是别人的,贫僧是想还给那人。”李慕开口道,振原点了点头没有再次开口的意思,李慕见他不再说话,一把将他的甩开,说道,“施主不是还要去王宫,不要在这耽误了施主的行程。” “着什么急,我还问问清楚,你丢的是不是一块刻着字的玉石?”振原凑上前问道。 “是,如果被施主捡到了还请施主还给贫僧。”李慕看向他,眼中有着些许的波澜。 “既然是你的,当然要还给你,不过我没带在身上,你不如同我会胡族取了,如何?” 振原这话一出李慕便站起了身子,看着已经在吃第二盘点心的胡族王子,双手合十行李道: “王子还要去王宫,怕是王上等的急了,还是请王子赶快去比较好。”李慕说完又加了一句,“想必王宫的点心更多。” 那胡族王子一听果然就眼睛放光将手中的盘子放了下来,想站起身却看了看振原,李慕顺着他的目光看起,见振原正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李慕心中很是烦躁,不再看他。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便先行离开了。”振原说着站起身子,內侍也把胡族王子扶了起来,“把公主请来一同回去吧,毕竟这次是为了两国联婚之事。” “怕是公主现在不便,还是请两位先去吧。”李慕说着几人已经走出了大帐。 內侍们将胡族王子抚上了马车,振原停下脚步最后转身看着李慕说道: “如果想去你丢的东西,就来胡族,我等着你。”说完振原上了马,众人与驻扎在村外的士兵集合前往王宫。 傍晚,练兵的村民全都回到了各自的营帐处,离得近的也已经驾马回家了,没有回家的人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纷纷走出了营帐。 这村兵的食物全都是从外面买来,大家也都知道,虽是累了一天但是总是手中的酒不断饭少吃,李慕看着心疼但没办法。往日吃的用的都是郁澈准备,从来没有忧虑过,如今自己需要打理别人的时候才知道多困难,幸亏凌海兰莫作为公主还是有些钱财,一直在帮衬着。 李慕坐在营帐外的火堆前,大家三五聚齐喝着酒说着话,李慕不喝酒手中拿着茶杯。凌海兰莫的情绪也算是有了些缓和,只是好景不长众人正喝着酒,宫里来请凌海兰莫回去的人便到了。 凌海兰莫正和李慕一起坐着听一位长者讲着故事就听到宫中来人的消息,凌海兰莫一把抓住李慕的手,死活就是不肯站起身离开。 “我要是现在回宫,父王没准就让我现在嫁了。”凌海兰莫带着面纱轻皱着眉对着李慕说。 “施主总是要回去的,如果施主不想嫁,有你王兄和王后在定然不会强迫你。”李慕对着凌海兰莫说道。 “李慕。你还俗吧,行不行。如果是你,我父王肯定会同意,我也…”凌海兰莫对着李慕说,话未说完就以及站起身的关之欢拉了起来打断了。 “你先回去。”关之欢将凌海兰莫拉到怀中,说道,“如果你父王逼迫你,你就说你要脚上未好,要到这找李慕看病,然后让那胡族王子也跟来,只要他来,我保证他一定会再也不敢说娶你的事,如何?” 凌海兰莫看着关之欢,无意识的点了点头,被关之欢放开才反应过来,叉着腰看了看他,又想着他说的话,知道他如此说定有办法,便开口与两人告别,同內侍一起回了王宫。哪知道一名内侍刚走,另一名就来了。 “公主刚刚离开。”李慕对那內侍说。 “小人是来找郁公子,是王子派来的。”那內侍说道。 “郁公子不在这。施主来错地方了。”李慕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完便是要继续坐下。 “王子殿下说,如果见不到郁公子,就把这信交给百户长小师傅。”那內侍见李慕如此赶忙将袖中的信件递给李慕。 李慕接过信,信封上写着“郁公子亲启”五个大字,在李慕看来甚是刺眼,刚准备还给那內侍,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李慕无奈只能将拿信收了起来,闷闷不乐的坐到了地上。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很没有耐心,对待其他人还好,只要是与郁澈有点关系就很是烦躁。”关之欢看着眉头紧皱举着双手烤着火的李慕说。 “施主想说什么。说贫僧与郁澈本来应该在一起,说贫僧应该还俗吗?”李慕看向关之欢,见着他一愣才知道自己言语正是预言了关之欢的话,因此更是烦躁,站起身子跑回了大帐。 第一百六十章墨离用计 依如往常般太阳从东面升起,湿气腾腾的山脉上水汽也逐渐的被阳光穿透随后消散。村中的人刚刚起来准备早饭,村兵已经开始操练了起来。 大帐中的李慕睁着眼睛看着对面关之欢床上已经叠放整齐的被子,想到昨日自己说的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关之欢。其实李慕自己也知道,他很烦躁,自从郁澈离开他就很烦躁。虽然知道郁澈还会回来,但是回来有什么用,他们又不能在一起,但是自己知道,他很像郁澈,昨日听说那玉石在胡族将军手中,他本来平息下的心情又反复起来。 用被子将头盖上,李慕想大喊,最后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果渡痴师傅知道,一定责怪他,。李慕这样想着便听到耳边传来墨离的声音: “没想到小师傅也贪床。” 李慕撩开被子坐起身子,这一起很是凶猛,只觉脑袋眩晕,李慕赶紧单手支撑着等着自己慢慢的缓过来。 “小师傅着什么急。”墨离赶忙上前扶住李慕担心的说,“没事吧。” “贫僧没事。”李慕看着墨离,“施主怎么来了?” “已经几日未见了,这几日楼中有事不便前来,今日无事就快来看看你。”墨离笑着拿过桌上的茶杯递给李慕,见李慕接过了茶杯,墨离接着说,“我在漠北城就听别人说,小师傅这几日救了不少人,如今早已经被人传送了。” “这不过是贫僧应该做的。”李慕轻笑着说。 “我这次来,带来了一些吃的和用的,小师傅与我一起给每家都份送上一点如何?”墨离接过茶杯说。 “那真是要感谢施主了。”李慕赶忙下了床,对着墨离双手合十的行礼。 “佛家不就是要与人为善嘛。”墨离掩面笑着看向李慕。 大帐外,十来辆马车停在外面,四周围观了前来探寻的村民。彤儿被墨离挡到了外面,正站在大帐门口撅着嘴委屈的站着。没过一会儿,李慕走了出来,彤儿赶紧欢喜的想去牵李慕的手,随即就看到墨离也笑着走了出来,彤儿赶忙将手收回。 李慕看着满车的米和菜,赶紧对墨离又是一行礼,这十来车的东西,够用一段时日了,这样村兵也不会挨饿训练了,真是解决了一大头疼事。 李慕让人将那些米和菜都分了起来,除了给每家每户的还有给村兵吃的,剩下的也让人分给村兵,让他们拿回家,毕竟家中缺少了主力,定然会少些收成。 李慕带着墨离一家一户的分发着东西,每次李慕都要介绍一边,这是墨离捐献的,也算是对墨离的尊重,墨离只是笑着跟在李慕的身后。 两人将东西发完就有说有笑的往大帐走去,还未进大帐就看到走出来的关之欢。李慕一见关之欢脸上顿时窘迫,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观察关之欢,怕他还在生气,但一眼望去,关之欢却对他笑着。 “这位是?”关之欢看着墨离问李慕。 “这是墨离施主,是初到漠北的时候认识的。”李慕回答说,然后对墨离介绍说,“这是贫僧在中原的故人,关施主。” 莫离一听,掩面对着关之欢笑了笑,说道: “中原的人果然都长的眉清目秀。”随后看了看李慕,补充道,“但是没人比得过小师傅。” “请施主先进里面去休息,贫僧有事与关施主说。”李慕根本没听墨离的话,怕关之欢离开,想与他道歉,李慕看着墨离进去,低下头,轻声的对关之欢说,“昨晚的事,贫僧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关之欢看着李慕轻叹了口气,“其实很多话不用别人说你慢慢的自己就能感觉到了。或许也会有人无畏的喜爱你,但是没有人会像郁澈那样,他的中心只有你,没有其他任何人,也没有权势钱财,就只有你而已。” 李慕低着头没有回话,看着视线内关之欢的双脚离开的才抬起了头,黯然的走进到了大帐中,大帐中墨离虽是笑着看着走进来的李慕但是眼底却有着很深的冷意。 夜晚,墨离没有离开,说是想多待些时日,还让人给自己搭了大帐。空中一片昏暗,一颗星星都看不到,风吹的紧迫,村兵都进了营帐,在营帐中也依然点着灯喝着酒,风呼啸而过,营帐也被吹动几分,却丝毫无法摇摆众人愉悦的心情。 “贫僧一会儿便要走了,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李慕看着窗外说道。 “就是下雨了小师傅才不能走,我没什么别的害怕的,就怕打雷。”墨离说着,背对着李慕为李慕到着茶,将茶杯递给李慕说,“这茶我特意从楼中拿过来了,就想着给小师傅喝。” “多谢施主。”李慕接过茶杯,茶香扑鼻很是舒爽。 “小师傅快喝吧,喝完再给小师傅倒便是了,别因茶香错过了口感。”墨离掩面劝说着,眼睛看着李慕。 李慕轻张红唇一口将那茶水喝下,刚准备放下便被墨离接了去又是一杯到了手上,如此三杯下肚,李慕摆了摆手,说道: “茶再好喝也不能多喝。这茶太想,怕是会上瘾。” “茶就同人一样。”墨离说着,将那茶水自己喝了下,然后轻柔的将想将那茶杯放下,突然空中一阵闪电打过,雷鸣声响起,那茶杯从墨离的手中滑到了地上,“看我多不小心。”墨离说着蹲下身子便要捡那茶杯。 李慕见此,赶紧蹲下身子帮忙,却没想到腿上一软人又坐到了椅子上。李慕用手腕敲了敲自己额头,然后瞪大眼睛看着四周,一低头便看到将手放到自己腿上的墨离。 墨离的手轻轻的在李慕的腿上上下的抚顺着,仰着头看着李慕,笑着说道: “小师傅这是怎么了?” “贫僧也不知道。”李慕皱着眉头看向墨离。 “小师傅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墨离依然仰头看着李慕,手已经握住了李慕放在腿上的手。 “贫僧…”李慕咽了咽口水,哪里不舒服,他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李慕这样想着但未说出来。 “我第一次在中原见到小师傅便想把小师傅带回来,不光是因为小师傅长的医术,还因为我喜欢小师傅。”墨离笑着亲了亲李慕的手,接着说,“再次见到小师傅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墨离对着李慕说话,可是李慕脑袋已经开始眩晕,眼睛飘忽不定的看着四周,根本没听清墨离说的是什么。墨离站起身子,将李慕拉起,两人抱在一起,墨离将李慕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自己也抱着李慕,又开始自顾自的说道: “小师傅去救王子,我就想了一计,既能够留下小师傅,又能够铲除小师傅身边的那个人。本来我打算要了这漠北半个天下,凭借着小师傅的医术,一定会让这些百姓臣服,然后再将这整个漠北收入囊中,我站在小师傅的身后,跟随着小师傅,从此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一生做小师傅的奴才。” 外面开始雷声阵作,下起雨来,墨离松开李慕,然后左手捧住李慕的脸颊,李慕正迷离般的喘着粗气的看着墨离,墨离掩面一笑,随后闭上眼睛便是要亲上李慕的微张的红唇。 第一百六十一章缠绕的思念 倾盆大雨在草地上洒落,那草地被雨水渲染早就成了墨绿色,只是乌云密布早就已经看不到了周围的颜色,只有不时的一个闪电将整个村落照亮。 满身雨水的人站在大帐内看着屋中抱在一起的李慕和墨离两人,握紧的拳头上还不断的低落着雨水,一触即发的情绪在墨离想要做出亲李慕的动作的时候崩塌。 一个人影闪过,李慕已经被郁澈抱在怀里,而墨离手扶着脖子倒在了地上。李慕恍惚的看向身边抱着自己的人,眼中尽是迷离之意。 “郁澈。”李慕发出细微的沙哑声,但是依然能够传到郁澈的耳中。 郁澈看向李慕,将他搂紧,两人四目相对,一道闪电而过,李慕恍惚间看清了郁澈的模样,一头迈进了郁澈的怀中,深吸着气,本来不舒服的嗓子越发干涩起来。 李慕一把推开郁澈,摇晃着扶住桌子,郁澈在李慕身后护着他,只见李慕拿起桌子上茶壶仰着头就喝了起来。 茶水从李慕的嘴中不断的流出,沿着脖颈一路向下。郁澈看着他,想将茶壶拿过,却被李慕狠狠的抓住不放,郁澈索性不再与他纠缠,最终松开了手,看着李慕继续仰头拿着茶壶喝水。 郁澈看着李慕脖颈不断往下滑落的茶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亲了上去,双手还环住李慕的腰将他固定住。郁澈舔舐着李慕脖间的流下的茶水,李慕向后躲了躲,依然躲不过,茶壶中的茶水也喝没了,李慕想将茶杯拿开就听到“嗙”的一声,茶壶底座就撞上了郁澈的头。郁澈被这一撞,嘴上一用力,只听李慕“啊”的一声吸气,脖间已经被郁澈留下了印记。 李慕将茶壶仍在地上,双手按住自己的脖子,身上酥软使不上力,这茶水越喝还越渴,李慕烦躁的推开郁澈看着床就摇晃的走了过去。 郁澈在李慕的身后护着他任他上了床,然后将李慕的鞋脱了扔在了一边,接着把床帘放了下来,这才站起身子拿起一个帕子擦拭着自己满是雨水的身子,口哨声响起,一个黑色人影便闪过,一人出现在了大帐中。 “把人带走。”郁澈看了看躺在地上墨离说道。 那黑影未说话,直接将地上墨离背在了肩上走了出去。郁澈拿起茶杯闻了闻,冷笑一声放回到了桌子上,将自己身上的腰带解开,把已经淋湿的外衣脱了下来,只剩下薄薄的单衣。 床上的李慕不断地翻着身子,辗转反侧,最后坐起身子,李慕摸着自己的胸口,浑身不舒服,晃悠着走下了床,刚迈下一步,李慕就被郁澈抱住,郁澈将帮李慕的脚放在了自己穿着鞋子的脚面上,双手抱住李慕,李慕每走一步,郁澈就提前将脚垫在下面。 李慕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郁澈,咽了咽就水,面前好几个郁澈的人影闪过,李慕很是烦躁双手狠狠的捧住郁澈的脸,可连着自己的手也多出了几个。 “郁澈。”李慕说着舔舐着干涩的嘴唇。 “嗯。”郁澈轻声回答道。 “贫僧很是不舒服。”李慕摇晃着脑袋说。 “小师傅哪不舒服?”郁澈说着将手扶上李慕的背,“是这不舒服吗?”见李慕摇了摇头,郁澈的手又到李慕的胸前,按着李慕的胸口,“是这不舒服吗?”李慕拿过郁澈的打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郁澈斜嘴一笑,抬起李慕的大腿,按住李慕的膝盖说道,“那是这?” 李慕伸出手,双手搭在郁澈的肩上,然后环抱住郁澈的脖颈,借着郁澈手上的力,双脚也环住了郁澈的腰,就这样缠绕在了郁澈的身上。 窗外不断的传来风声和雨声,湿气传进了大帐内,倒是多了些冷气,李慕将郁澈抱紧,脸埋在郁澈的脖颈,轻声的说: “贫僧想你想的不舒服。” 一阵雷声打过,屋子随即被照亮,李慕的话淹没在那雷声当中,却依然被郁澈收在了耳朵里,郁澈笑着问道: “那小师傅告诉我,是哪想我?”郁澈边问着边歪着头咬着李慕的耳朵,惹来李慕频频躲闪的问道。 李慕靠在郁澈的肩头,然后拿过郁澈托着自己臀部的一只手,然后摆弄着郁澈的手,将四指合上只剩下一只手指伸直,抓起那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里。”李慕依然低着头没看郁澈,“这里想你。”李慕如此说这话,声音里透出了一丝哭腔,随后一滴眼泪滴在了郁澈的手上,滑了下去,李慕再次双手环抱住郁澈。 “我也想你,我几日未休息就为了早点见到你。我想让小八给你送信又怕你不开心我又不再,所以一直忍着。”郁澈说着抱紧李慕,将李慕抱到床上,李慕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只是眉头依然未舒展,沾了床倒是多了几分睡意闭上了眼睛睡了起来。 郁澈将李慕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为李慕擦了擦还在脸上的泪珠,然后伸出手按摩着李慕的头,替他舒缓着头痛,李慕不断的发出舒服的轻哼声。 “这人想来对你也是真心,宁愿骗你喝下掺了烈酒的茶也不下药。”郁澈说着这话虽是笑着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意,“我之所以努力还不是为了让你属于我一个人,如今这些原因倒是让你总想逃离我。即使你选择做了僧人,还是能吸引来这么多讨人厌的蜜蜂。你总说与我不想配,可你看看这些人,难道你就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吸引人吗?”郁澈自说自话的低着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享受着自己安抚的李慕。 知道李慕是不会给自己答案了,郁澈自嘲的笑了一声,停下了自己的手想把李慕的头放在舒服的枕头上,未等他动手李慕翻了个身,朝向郁澈,手还不自觉的附上了郁澈的大腿根部。 郁澈哭笑不得的看着李慕,轻柔的气体从李慕的鼻尖打在郁澈的腿上,李慕细嫩的小手也放在了腿上,只是那么放着,没有丝毫的动作,郁澈想动却又不舍得动,于是最终还是靠在了床框上,直直的盯着李慕的睡颜,直到感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才留恋的将李慕的头放到了枕头上,自己则走出了大帐吹着冷风任凭身体被雨水淋湿。 第一百六十二章误会化解 山面波光粼粼,村庄水汽缭绕,水面上涨的冉湖被晨光渲染成一片暖红色。大雨过后多了几分清新和舒畅。村中的人早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练兵声也不时的传到村民的耳朵里。 躺在床上的人舒展了身姿,随后眼睛缓慢的睁开,看着熟悉再熟悉不过躺在身边的人一惊,刚准备坐起身子就被那人用手压住。 “你...”李慕看着郁澈,慌张的说不出话来。 郁澈闭着眼睛,把脚也顺势搭在了李慕的身上,然后头埋在李慕的颈窝,依然没有说话,接着睡着自己的觉。 李慕早就瞧见了郁澈的黑眼圈,因此倒也并未挣扎,只是动都未动,任凭郁澈抱着他睡觉。这般过了一会儿自己倒是先睡着了,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郁澈正单手支撑着托着头看着自己。 李慕看了郁澈一眼,想要起来又被郁澈按到了床上,李慕一个白眼瞪过去,厉眼看着郁澈说: “放开我。” 郁澈没说话,就是一直盯着李慕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手放在李慕的肚子上,虽是未用力但也足够让李慕想起不能起。 “贫僧说过不想再看到施主。”李慕别过脸不再看郁澈。 李慕这一转脸才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是昨日为墨离搭建的大帐,环视了四周,看着摔在地上的茶壶,而且并不见墨离的身影。 “墨离施主呢?”李慕说着话转过身看向郁澈。 郁澈听到这话眼中一寒,凑上前用唇堵住了李慕的嘴,不光要将这几日积累的思念全部都宣泄掉,还要对眼前的人说出别人的名字做出惩罚。郁澈灵巧的舌头在李慕的嘴里不断的扰动着,每个细节都不放过,任凭李慕已经呼吸急促也没有放开的迹象,放在李慕腹部的手也不断的划着圈,不时的擦过李慕的下身再收回,李慕挣扎着身体,想索取一丝空气,但却又很享受郁澈的挑逗,眼看着李慕的脸逐渐涨红,郁澈最后在李慕的嘴唇小酌了一下,这才放开了他。 李慕呼着大气胸口上下起伏的眼睛瞪向郁澈,脸色绯红,大大的眼睛加上圆滚滚的脸蛋倒是让郁澈笑了出来,刚准备在他的脸上亲一口却被李慕一个手掌打在了脸上。李慕这手一出,两人同时一愣,互相看着,李慕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郁澈脸上的手印,心疼的想要查看但又碍于面子没有动手。 郁澈对李慕一笑,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嘴角,然后笑着对李慕说: “真疼。” “疼你还笑!”李慕听到郁澈的话,再也顾不得别的,赶忙捏住郁澈的下巴看着郁澈的脸颊,“用冰水敷敷吧。”李慕说着便是要坐起,却依然没有起来,被郁澈压在了身下。 郁澈看着李慕,握住他的手亲了一下,然后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摸蹭着,说道: “我很想你。” “施主是不是忘了贫僧跟施主说的话了。”李慕冷哼一声说道,“墨离施主到底在哪?” “你被人家灌了酒,如果不是我出现,恐怕就失身了。”郁澈说着将手伸到李慕的下身。 “放开。”李慕挪动着推搡着郁澈,见郁澈松了手这才说道,“净胡说,贫僧明明喝的是茶,哪里喝了酒,你到底是把人带到了哪?” “这茶很是醇厚,递了一滴家中酿的醇酒自然你问不出来,你从未喝过酒,连着三杯下肚,当然会醉了。”郁澈趴在李慕的身上说道。 “为什么。”李慕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郁澈。 郁澈抬起头,坐起身子,披上了已经晾干的外衣,一个拍手,贤海就被一名黑衣人带了进来。那贤海见到郁澈和李慕,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李慕一看贤海如此,眼中一沉,起身坐起想要下床去扶,却被郁澈抱到怀中。 “说吧。”郁澈对贤海说。 “我。”贤海跪在地上不再看二人,开口道,“邵,邵明泽海是我带人放火烧死的。” “施主与邵明施主没有干系,为何放火烧死邵明施主?”李慕皱眉问道。 “我与胡族人商议,打算找到江源里让他帮忙为胡族铸上百把好刀,奈何江源里不接活。于是便找到了邵明泽海,说是让他铸刀,但只是利用他把江源里欺走,如果江源里走投无路,一定会同意。但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欺走江源里,还自己暴漏了身份,最后只能将他杀死了。”那贤海说话的语气很轻,全身还在发抖。 “你本是漠北人,为何要做这等事?”李慕想起身发现鞋子没在,于是只能依然坐在郁澈的身上再次问道。 “我。”贤海抬起头看向两人,又赶忙低下头,“因为如果这事成了就会从中盈利,一时贪财,所以才会如此。”贤海说着不断的磕起了头,“我错了,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因为钱财害了别人的性命,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阿弥陀佛。”李慕想光着脚起身,却被郁澈抱着放到了床上,找到昨晚自己胡乱扔到的鞋子蹲下身子给李慕穿着鞋,李慕看着跪在地上的贤海说,“施主起来吧,施主行恶自有恶报,贫僧只是一名僧人只能替逝者追悼,也希望施主好生忏悔再也不行恶事才好。”李慕说着看了看帮他穿好鞋子看着他的郁澈。 “是,我一定照办。”那贤海磕着头回道。 郁澈对他一笑,同李慕一起站起身子,对着那黑衣人说: “把他带到官府好了,这事就让官府的人做决断。”郁澈说着看了眼李慕,见李慕笑了笑,又说道,“你们楼主肯定来看你,等他来看你了记得告诉他,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次的事就算了,如果下次再看到,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是是是,我一定转告。”贤海回到,郁澈这才挥手让他离开。 “这事跟墨离施主有什么关系?”李慕走到郁澈身边,“就算是这个人做的,他也不知道” “他知道不知道,昨晚之事我已经不再追究了就算放过他了。”郁澈说着搂过李慕的腰,“你最好不要一而再的说别人的名字了,我快要到极限了。”郁澈说着想要亲李慕,却被李慕躲过,挣脱了郁澈跑出了大帐。 郁澈笑了笑,迈着轻快的步子也走了出去,刚出大帐就见到关之欢站在大帐外,风卷起衣衫等着他。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关之欢看着郁澈问道。 “人过几日就过来。”郁澈笑着看着李慕的背影说。 “放到官府不就是放了他吗?这么轻易的放那个人离开,怕是以后还有麻烦。”关之欢皱眉看着郁澈说。 “你不是对漠北不关心?”郁澈轻声一笑,“之所以放了他是因为还不到时候,而且他还有利用的价值。”郁澈说着朝着李慕走了过去,没再理会关之欢。 第一百六十三章勘察冉湖 空中传来一声鹰叫,练兵的人群虽是听见但还是在烈日下聚精会神的训练没有理会,高台上的关之欢仰头看了一眼空中盘旋的老鹰随后走下了台子。 那鹰径直飞到过了关之欢的肩膀上,利爪将关之欢的肩膀一抓,关之欢倒是一派安然,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拿过鹰腿上的信筒,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振原将军先行回去,后日我便带着胡族王子一同回去,一切拜托关大哥了。 这信是凌海兰莫写的,自从郁澈回来以后,小八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关之欢便让小八为他给凌海兰莫送信,询问宫内的情况。看到回信,关之欢笑了,这几日心中的愁思终于可以放下了。就在关之欢收到信的同时,振原将军已经从漠北城出发先行的来到了萃明。 大帐内李慕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边上的彤儿认真的看着手上的书,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慕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遇见不懂的便伸手拍拍李慕也并不看他,完全被书上的内容吸引了,虽然这书大多是图册,但对于识字不多的彤儿来说更有吸引力。 自从郁澈会来后,关之欢便到了凌海兰莫的大帐内。因此帐中只有李慕和郁澈两人,郁澈每日睡觉都会缠着他,虽然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但李慕依然十分戒备,每次都等到郁澈睡下之后才睡,无奈郁澈最近不知道做些什么,总是看东西到很晚,因此他也总是很晚才睡,到了白日就变的很困。 郁澈看着日日等着他先行睡觉的李慕心中只有无奈,有时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看着李慕,轻柔的劝说他先睡,只是越是这样李慕越是坚持,最后郁澈无奈的对李慕说了一句:我要是想要你还会等你睡着的时候吗。这话一出倒是让李慕更加的警惕起来。 大帐帐帘被人一把掀开,聚精会神的彤儿没有注意,睡着的李慕更是还在昏昏欲睡也丝毫没有在意。等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彤儿这才有所直觉转过身,见到胡族的振原将军顿时脸色发白,伸手便想拍醒身边的李慕,却被那振原将军一把抓住手,一把堵住嘴。彤儿一见此更是害怕,惊恐的瞪大眼睛挣扎,挣扎中不小心用脚提到了正睡得香甜耳朵李慕。 李慕被吓了一跳,赶忙坐直看彤儿,发现彤儿被人捂着嘴,举起拳头也不看人就挥了过去。无辜的被打了一拳的振原一把放开彤儿,笑着看李慕,李慕一见是他先是一愣,随后扶起彤儿,见彤儿无事就让她先行回了家。 “施主已经是有通关文牒的人了。何必如此悄悄摸摸的,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李慕看着振原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可是为了你好才先行离开。”振原坐到椅子上看着李慕接着说,“上次我的兵喝了你们给的茶水肚子疼了三天,争吵着要来这里报仇,我声称国王有事急招要先行回去,这才安抚了他们。” “贫僧让别人给的是自制花茶,这茶水可以治疗水土不服,怎么会喝着肚子疼。说话可要有凭有据,不要冤枉好人。”李慕看着振原说道。 “我听闻中原的僧人都是不说假话的。”振原看着李慕笑着说道,“而且注重修为,你是假冒的和尚吧。”振原说着伸手便想攥着李慕的手,可是手伸了出去却扑了个空。 李慕看着将自己揽进怀的郁澈,振原也看向了他们,李慕站到郁澈前面,对着振原说道: “施主如果是要回胡族便赶快回去,别耽误施主正事。” 振原慵懒的坐起身,看了看李慕,又望了望被李慕挡在身后的郁澈,笑着走到李慕身边,说道: “那我就想回去了。别忘了我说的话,东西想要就自己来取,我随时恭候。” 振原说着看着郁澈,从郁澈身边擦身而过,郁澈并未看他,一直盯着李慕。对于振原投来的目光也视而不见。 看着振原出去,李慕这才放下心来,生怕被郁澈知道玉石已经不在的事,见着振原什么都没说终于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郁澈,发现他正在盯着自己。 “你去哪了?”李慕轻咳一声问道。 “你把什么丢在了他那了?”郁澈没回答李慕的话,自顾自的问道。 “没什么。”李慕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倒起茶来。 “用不用我帮你取来?”郁澈坐到了李慕的对面,依然盯着李慕问道。 “不用。”李慕低着头,将茶杯放到郁澈面前,自己先喝了一杯,“你早上就匆忙的出去了,到底去干嘛了?” “自然是有好事。”郁澈握住李慕想拿茶杯的手,看着他说,“有什么事不要瞒我。” “我知道了。”李慕挣脱掉郁澈的手,然后站起身子便想往大帐外走。 李慕刚走几步,郁澈就追了上来,拉着李慕的手就冲着冉湖的方向走去,村民看到李慕纷纷笑着行礼。 “你要带我去哪?”李慕好奇的问。 “让你看看我带来的人。”郁澈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冉湖边。 练兵声顺着山脉环绕又回荡了到众人的耳朵里,除了村兵,冉湖边还站着三人,全都穿着中原的衣服,关之欢正待在冉湖边不断的察看着什么。那三人见到郁澈连忙行礼。 “郁公子。”其中一位名叫钟德的年长者行着礼开口道。 “怎么样?”郁澈看着冉湖问钟德。 “应该没问题,不过还需要试试看确定一下。”钟德也看向冉湖,笑着说道。 “什么时候可以知道结果?”郁澈看着他问道。 “等到三日即可。”钟德回。 郁澈点了点头,和关之欢眼神一交换,便拉走了李慕。李慕对这几个人的对话很是迷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那几人蹲下身子取着冉湖的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慕好奇的问道。 “我只是那日看到这里的湖水很是闭塞,加上这里白日阳光照射的很是强烈,觉得很适合产盐。”郁澈笑着拉着李慕停下脚步坐了下来,两人坐在了草地上。 “产盐?”李慕皱眉看着郁澈,“自古盐商多利。”李慕说道。 “对,不过如果真的能产盐的话,自然就可以让在这的人生活富足了。”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李慕说着这话,已经仰头躺到了地上,地面被太阳晒的还有些余温。 “说实话?”郁澈坐在李慕的身边,看着李慕说。 “随便你。”李慕噘着嘴,将手挡在脸上不再理会郁澈。 “也并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产盐也只是突然间想到了而已。”郁澈见李慕如此笑着说道。 “我是说其他的。”李慕松开手看向郁澈。 “其他的,也只有一部分打算好了。”郁澈轻笑,风吹起他搭在肩上的黑发,自从在月鸣岛上,郁澈发现李慕总是会对他散开的长发很是着迷之后,从此以后郁澈总是半束着头发,郁澈看着李慕接着说,“独自到陌生的地方,我总是要打算好,毕竟跟你一起,怕你有个闪失,不过我并没有做什么。更何况你看看这里,看看那些笑着对你的村民,看看刻苦练兵的人,不都是因为你才有的吗?” 李慕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郁澈躺在了他的身边。 第一百六十四章鬼故事 马上的人儿越来越近,站在河边的两人看着南面来的马匹,马上的人也越来越近。接近傍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风吹在身上也开始多了一丝凉意。 马声越来越近,关之欢上前一步,随后只见马上的凌海兰莫腾空下了马走到李慕面前。李慕看了一眼失神的关之欢,温柔的说道: “怎么就公主一人?” “我才不要同那人一起走。”凌海兰莫轻哼一声,随后越过李慕往村中走去。 关之欢跟上凌海兰莫,李慕独自一人看着来路站在原地迎接着胡族王子,说是迎接,也不过是做个引路人,毕竟在做了是名义上的百户长,这种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凌海兰莫与这胡族王子出宫前本是同坐在马车中,只是好不容易等到出了宫门,漠北王不再盯着,凌海兰莫没有片刻停留的就出了马车,夺了一名侍卫的马匹便只身驾马先行来到了萃明,这胡族王子本是想追上,奈何无法独自驾马,只能让车夫快些赶路,但终究还是被凌海兰莫落在了后面。 迎来了胡族王子回到村中,村兵并没有一如往常的出来喝酒,知道胡族王子前来都守在了大帐中。不过等到李慕带胡族王子回去,大帐前依然点着火把,只见凌海兰莫和关之欢还有舍耶正坐在一起,凌海兰莫的笑声不断的传到四周。 李慕本想将那胡族王子拉开,奈何那胡族王子见到凌海兰莫直奔着就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凌海兰莫的身边,李慕无奈只能跟了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话这么开心?”那胡族王子坐下之后问道。 “公主殿下说她想听鬼故事。”关之欢说道。 “说,说什么鬼故事,吓到公主怎么办?”那胡族王子一听声音都有些发抖但见凌海兰莫再次只能鼓起勇气劝阻。 “我又不害怕,害怕的人才会被吓到。”凌海兰莫说,“怎么,你害怕?” “我,我才不怕。可是。”胡族王子说着扫视了一眼舍耶,接着说道,“可是这还有孩子。” “我不怕。”舍耶笑着说,“我不光不怕,我还可以讲。” 舍耶说着拿起边上不知何时放的茶分别递给了几人,然后再几人的注视下只见薄薄的双唇开口道: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听闻是一件真事,从前有一对孪生姐妹,两人家中富足,从小衣食无忧。这两姐妹喜欢吃,别人十天的饭量是这两个人一顿的饭量,要说光喜欢吃就算了,两人还喜欢扔,每次虽然盘中的东西都能够吃,但每次都会多要,等到两人吃饱了饭之后就将多余的放在屋中,防止晚上饿,但是两人吃的多,每次晚上留下来的饭菜都会剩下然后等到第二天就直接扔到。日子就这样过着,突然有一天,妹妹早上起床发现姐姐没动静,请来大夫才知道姐姐已经死了。这父母就哭啊,问大夫原因,大夫说晚上吃东西噎死的。” 舍耶说着看了一眼咽着口水的胡族王子,憋住笑又接着说: “于是自这以后这家爹娘就不在让人准备晚上的吃食。可是这妹妹不开心了,就偷偷的晚上到厨房拿一碗饭放到桌子上。放一碗饭只是为了心安,她并不吃,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突然间发现,桌子上的饭没了,只留下空空的碗。她以为是被人偷吃的,于是第二天晚上妹妹把门在里面反锁上,然后将一碗饭继续放在桌子上,只是一早醒来还是那碗还是空空如也。这妹妹心中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非常想弄清楚,于是在第三夜妹妹依然放了一碗饭在桌子上,但她没睡觉,就半睁着眼睛盯着那碗饭看。就在这时!”舍耶突然厉声将脸靠近胡族王子大声的说道。 那胡族王子吓的向后一撤,咽了咽口水,舍耶嘴角轻翘起接着说: “她发现那桌上的筷子自己立了起来,随后夹起碗里的饭,那被筷子夹起的饭就突然间的就消失了,就像是有人在吃一样,一点一点的在消失。那妹妹惊恐的揉了揉自己瞪大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当她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一点都没有变。妹妹咽了咽口水,实在不知道如何办,心中很是害怕,于是顺手就拿起身边的茶杯往那空地上扔了过去,那茶杯里的茶水洒落出来但却并未落在地上,最后就见那筷子掉落在了地上,茶水悬空着一滴一滴的低落下来,就像是泼在了东西上面一样。妹妹害怕的向后撤,眼睛望向地上那双水脚印在朝着她逐渐的移动过来。妹妹吓得大叫,声音洪亮,下人听到纷纷赶来,门虽然锁着下人无法进来但所幸那脚印还是消失了。” 胡族王子听到这呼了口气,见到舍耶不再继续往下讲了,放心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见到凌海兰莫鄙夷的看着他,胡族王子赶忙轻咳了一声,说道: “这故事一点都不害怕。” “不害怕,因为我还没有讲完。”舍耶笑着接着说,“第四日,妹妹再也不敢在屋中留饭了,宁愿着自己挨饿也不敢了。于是到了晚上,她不光把门紧锁住,还将鸡血洒在地上生怕再发生什么,然后她便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只漏出一双眼睛,战战兢兢的看着四周。大概是因为昨晚没睡觉,白日也睡不着,所以躺在床上她很快的就睡着了。屋中本是一片平静,但突然间,‘啪啪啪’的声音回荡在房中,妹妹被惊醒,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子就只见地上洒落的鸡血上像是有人踩着一样出现了脚印,那脚印往床边走来,只听到‘啪’!‘啪’!‘啪’!。”舍耶边说着“啪”这个字身体还一点点的往胡族王子身上凑近,直到最后一声在胡族耳边大吼一声,本事颤抖的胡族王子如今更是脸色苍白,舍耶见此继续说道,“眼见着那脚印就往床上走来,妹妹拿起枕边藏着的鸡血,一把泼在了那脚印处,随后那脚印的主人就现了原形,只见那鸡血从头不断的滴落下来,一点点一滴滴的不断落下,随后那人的脸终于出现在了妹妹面前,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去的姐姐。那妹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但见姐姐张开大嘴对着妹妹的身体就咬了上去,四周的下人听到了惨叫声纷纷前来察看,只是门被锁着下人无法及时进来,于是众人就找东西撞门,屋中依然不断的传来妹妹大惨叫,那姐姐也不理会,一口一口的吃着妹妹,吃了身子再次四肢,只剩下头的妹妹瞪着圆硕的眼睛,眼神中全是惊恐,那姐姐毫不含糊的一把将妹妹的头也吃了下去,就在这时,众人已经夺门而进,屋中全是人血和鸡血的混合味,只见吃了妹妹的姐姐嘴里正叼着妹妹的头,转过身来血身琳琳的看向众人。” 舍耶说完,不知何时手中拿着红色火把,嘴上也不知何叼着用木头雕刻的人头,然后瞪大了眼睛看向胡族王子,胡族王子本就心中恐惧,如此更是惊叫起来,惊叫一声仰着头往后爬去,胡族人听到自家王子的动静赶紧上前,只见胡族王子已经趴在了地上起不来,一点点的往大帐处爬去。 李慕站起身子想要去劝慰却被郁澈握住了手,月光下郁澈放下的黑发飘起,身上的白色衣衫也随风飘动着,郁澈向李慕示意看向关之欢,李慕疑惑的一转头就看到凌海兰莫大笑着趴在关之欢的身上,关之欢笑着轻抚着凌海兰莫,而舍耶已经不知了去向。 “如果他们在一起,关大哥是不是要留在漠北?”李慕笑着询问道。 “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郁澈笑着在李慕的头上亲了一下。 “你干嘛。”李慕慌张的看了看四周。 “这里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郁澈虽是这样说但还是没敢更进一步,怕是李慕碍于面子又气自己。 第一百六十五章胡族王子离开 夜空有些昏暗,除了被挡住了光芒的月亮之外,星星已经消失不见了。风声不停的传到大帐中,淅淅沥沥的雨也开始一点点敲击着大帐。 帐门外守门的人已经躲起了雨昏昏欲睡起来,完全不知道帐门正有一人在慢慢的靠近。大帐门被人打开,帐内的人睡着正安详,两张大床拼凑起来才够体型庞大的床上的人躺下,似乎是睡的不安稳,床上的人正左右翻动着,但因身子庞大根本翻不过来,只剩下头不断的摇晃着,脸上还有着些许汗渍。 从帐门内走进的人,点着脚尖一点点的将手中的人头放到那人的身上,然后将帐中的灯油点亮,把手中的另一个小架子放到灯油边上,转动旋转的按键,随后将鸡血洒在地上,手中支着线的血红的玩偶站立在了鸡血上。 “啪啪啪”的声音不断的在帐中环绕,那床上的人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身上的人头,随即大叫一声想将那地上的人头打到地上但却坐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头盯着自己,自己却够不到,于是帐中惊叫连连,而账外的守卫的人像是睡死了般无一人进到帐中查看。 帐中的人似乎是喊得累了就气喘吁吁的停止了哭喊,而他这一停,帐中啪啪啪的声音再次传到耳中,那人颤抖着身体看向四周,这才发现油灯轻闪着,整个大帐忽明忽暗,地上还有一个沾满鲜血的小人不断的往自己走来,那小人目光呆滞,张牙咧嘴直直的盯着自己,帐中的人惨叫一声最后晕厥在了床上。 直到清晨,细雨还是不停的滴落在草地上着,草叶上的雨滴聚集在一起似乎是给绿草更加了一层亮丽的颜色。李慕站在帐门外伸着懒腰,闭上眼睛仰起头任着雨水打在脸上,嘴上被人轻啄这才睁开眼睛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低着头笑着看着自己的郁澈,李慕想要站直,奈何郁澈不动,于是李慕便准备侧过头绕过郁澈,可是却被郁澈在鼻尖又偷亲了一下,李慕站直身子摸了一把鼻子,轻哼一声没理会郁澈就往着胡族王子的帐中走去。 走到大帐,李慕一打开账内,发现里面没有人,心中疑惑,于是便叫来一名守夜的村名询问,那村兵似是很高兴的说道: “天还没亮胡族王子就带着人离开了。” “离开了?”李慕心中疑惑,绕了绕头,接着问,“那公主殿下呢?” 那村兵还未回答,两人身后就传来了凌海兰莫清脆的声音: “我在啊。” 李慕一回头就看到凌海兰莫与关之欢并排着走了过来,舍耶小小的身影跟在两人身后正伸着懒腰往这边走来。 “胡族王子离开了。”李慕对着两人说。 “真的!”那凌海兰莫大喜,随后打开帐帘看帐中无人大笑着跑到李慕身边抱住他,嘴里还不断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关之欢看了一眼并没说什么,冷着脸转身就往练兵场上走去,舍耶一见此也跟了上去,舍耶回头见着正无奈的不知所措的李慕,对着身边的关之欢说: “师父,你放心吧,师母以后肯定是你的。” “师父?”关之欢一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舍耶。 “对啊,师父!我帮师父解决了一大祸患,师父再不认我可就没了天理。”舍耶咧开嘴笑着对关之欢说。 舍耶从小傲视一切,如今为了拜师可是什么事都做了,练兵时也给关之欢打着下手,还是孩童的他做起事来可谓心思缜密,没有一点错误。如今该到自己得到利益的时候自然也一点都不能退却,这是舍耶的原则,虽然他对关之欢确实是敬佩,跟随也是心甘情愿,但如若早些拜师也名正言顺些。 “你张口就叫我师父,我连这拜师茶都没喝过。”关之欢抱胸笑着对舍耶说。 舍耶一听大喜,立刻跪倒在地,抬头看向关之欢,关之欢看着他,刚想让他去拿茶,却不想彤儿已经笑嘻嘻的端着茶杯走到了两人面前,舍耶拿过茶杯,说道: “师父在上,请喝下徒儿这杯茶,徒儿以后定当好生听从师父的教导。” 关之欢看了看舍耶又看了看笑着的彤儿也仰天大笑起来,然后丝毫没有犹豫的接过舍耶的茶杯,收了笑容,面露严色的说道: “既然你入了我师门,就要记住师规,‘不要小看,不要习惯,不要偷懒’,你虽然聪明但如果用在邪路上定是能毁了你自己,聪明只是你以后成事的一个副手而已,你记住只有努力和谦逊才会让你走的更远。”关之欢说着,将那茶杯一饮而尽。 “是,师父,徒儿自当遵循。”舍耶恭敬的说着随后磕了三个响头。 “好徒儿。”关之欢大笑着将舍耶扶了起来。 于是就这样,舍耶成了关之欢门下的弟子,除了日后关之欢的子嗣之外,是第一个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只是他日各自为各主,终究不免战场上见输赢,当然,这是后话。 所谓好事成双,萃明送走了胡族王子,舍耶也如愿的拜了师,但好的事情还是接二连三的传到了李慕的耳朵里。 李慕正独自在彤儿家与彤儿的奶奶聊天,彤儿的爹听彤儿奶奶说去了中原,因此村中的人大都回来了依然不见彤儿的爹。为了安慰彤儿,李慕常常到家中与彤儿的奶奶聊天,也算是对二人了以安慰。 “这几日总是阴雨连连,等到再晴了就能种庄稼了。”彤儿的奶奶说,“如今有小师傅在,我们也就再也不愁了,定能有个好收成。” “贫僧已经让人去运些种子过来了,听江源施主说村里的米种也都被人夺了去。”李慕笑着说。 “是啊,如果不是小师傅,怕是不知要担惊受怕到何处。”彤儿的奶奶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什么都要靠着小师傅,亏了彤儿懂事,能帮上小师傅的忙。”说着老人家摸了摸坐在一旁看书的彤儿的头。 “彤儿施主将来定能做个好大夫。”李慕也看向彤儿笑着说。 “如果那样自是很好,治病救人是积善行德的好事。”彤儿的奶奶正笑着却突然眉头紧锁倒了下来。 李慕慌忙的扶住老人,安抚着老人好生躺在炕上,为老人把了把脉,为老人按了按人中老人这才有所缓和,让老人好生休息后,李慕嘱咐彤儿好生照看着起身便离开了。只是刚走出房门就见一位村民正打算敲门。 “施主。”李慕见着气喘吁吁的人行礼道。 “郁公子说让小师傅到江源大哥的大帐中去。”那村民气喘吁吁的对李慕说道,脸上还带着笑意。李慕点点头便朝着江源里的大帐中走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事情败露 江源里铸铁的院子中比在漠北城中的院落还要窄小,一走进院子就可以从破碎的窗户处看到房中四溅的火光,烟筒冒着些许的青烟徐徐的升到空中,屋中并没有敲铁声,只有几人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这江源里自从回到了萃明,几乎整日就在这院中不出来,每次送饭也都是村里人送,吃完了就接着干活。 刚开始的时候,舍耶并未多看中江源里,毕竟当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铁匠,但是当江源里把舍耶设置埋伏的时候,要求做出来的暗器一模一样的拿到舍耶面前的时候,舍耶看着手中的那小小的暗器就像是逮到了一件宝物一般,熬夜画出来了十多张图纸,第二天太还未亮就交到了江源里的手里。 江源里当时也只是把舍耶当做孩子,但是作为一个用心做事的厚道人,江源里还是就按着舍耶说的做出了暗器,如今看到舍耶拿过来的图纸,江源里对眼前的这个孩子也刮目相看了。两人只觉得相识很晚,倒是彼此都当做忘年之交做起了朋友。 于是就这样,江源里帮舍耶做着他画出来的所有兵器,随着这些日子的铓锣,江源里也觉得自己的手艺更加精进了,整日埋头在铸铁屋中不出来,加上村兵练武也越来越有模有样,江源里也为村兵做着兵器,毕竟有一日胡族入侵,好用的兵器会是很大的帮手。 李慕扫了一眼院落便迈开步子往铸铁屋走去,一打开房门,就见这屋中不光只有江源里和郁澈,还有郁澈请来的中原人。郁澈一见李慕进来,赶忙温柔的拉过李慕的手,笑着在李慕手上亲了一下。 “这事成了。”郁澈说着揽过李慕,将盛满了盐粒的碗递给李慕。 李慕看着这碗,将手指粘了一下那碗中之物放到了嘴里一尝,果然是咸的,李慕笑着看向郁澈。 “这是用火烤的吗?”李慕看了看地上摆放的各种他不认识的工具全部围放在江源里烧着火的火盆旁问道。 “我的慕儿好聪明,就是用火,不过工序要复杂一些。”郁澈笑着说。 “那就算知道他能产盐,我们该怎么做?”李慕疑惑的问道。 没等着郁澈回答,一边的钟德就满脸笑意的开口道: “这地方虽然日晒的时辰少,但是日晒却比南方要热烈的多,因此只要人手够会比南方还要容易一些。” “那打算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李慕问道。 “自然是也快越好,况且现在白日越来越长,现在开始就刚刚好。”钟德回答到。 “不管怎么说也是需要很多的人力,过几日便是要种田,不知道能不能腾出那么多的人手。”李慕看向郁澈。 “这没什么担心的。”郁澈笑着说。 “既然是农家,自然好是希望与种田为主的,千万别本末倒置,村民不容易接受。”李慕皱着眉头说。 “我知道。”郁澈搂过李慕,“你放心吧,这些都好解决,而且日后见到钱财,村民也便没其他的说法了。” “那就麻烦几位施主了。”李慕说着对着三位中原人行礼,那三人见此赶忙回礼。郁澈也不再理会他们,直接拉着李慕就走了出去。 小雨依然下着,索性太阳从乌云中依然传出光芒照在了大地上,草地上的水珠反射着光亮很是耀眼,郁澈拉着李慕在已经上涨的河边行走着,两人迈着缓慢的步伐。 “自从我回来之后也没好好说话。”郁澈说,“你在这倒是越来越忙了,照看的人多,就把我忽略了。”郁澈握紧李慕的手,两人迈着同样的步伐在河边走着。 “说什么,说你怎么把我引诱到这的吗?”李慕看着滴在河水中的雨滴,掀起了片片涟漪。 “我怎么引诱你了。是你说要找秦瑜,我们才到这的,你忘了么。”郁澈笑着说,“况且秦瑜我在努力让人找,定然会没事的。” “这次你回去,宫里怎么样了?”李慕轻声的问道。 “还是那样。”郁澈迈了一大步站到李慕的面前,拉过李慕的双手握住,说道,“我不是说了,这些事情你别管,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的选择没有错。” “我有点想家了。”李慕看着郁澈,将头靠在他的身上,失落的说道。 “家中无事,爹娘也都一切安好。”郁澈将李慕揽到怀中说道。 “你在从乡里安排了人?”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 “当然了,你只身在外,我不想你回去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一辈子怨恨自己。真有什么事,我自然会告诉你。”郁澈笑着说。 “虽然是僧人,可是我一直觉得思念父母是人之常情,怎么可能轻易的泯灭呢。”李慕叹了口气说道。 郁澈将李慕轻轻的抱起,然后轻身跃起,等到李慕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到了一条大的河流聚集处。河水中不时的有鱼儿跳跃出来,李慕看着河面正出神,郁澈已经将他往河水中抱去。 只听河水中“砰”的一声,两人已经进到了河中,一同下沉随即瞬的再共同探出河面。李慕抹了一把脸看着面前的摇晃着头的郁澈,一把将水泼到了他的脸上,然后一个闷头游到了水下。 这水很是清澈,游行在水中,李慕看着从自己身旁划过的鱼儿,一时开心竟然玩起了追逐的游戏,当然,最后自然是与鱼儿相比身形庞大的李慕败退了。 等到李慕气喘吁吁的玩了一阵准备休息一会儿时,这才发现郁澈已经将外衣脱了去,身上只剩单衣紧贴着身体,脖间的玉石已经挣脱了单衣,悬挂在郁澈的脖间。李慕看着朝着自己游来的郁澈,李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转身想向着别处游去。 郁澈自是不放过他,李慕虽是想离开但早就累了,很快的便被郁澈围截住。郁澈拉住李慕的脚,随后一把游到李慕的面前,拦过李慕的头用大手按着,毫不犹豫的就往李慕的唇上吻了上去。李慕满心想着玉石的事,哪里还有心思,任着郁澈在他口中为所欲为,但偏不予他回应,但还是一时失神最后倒是呛了水。 郁澈看着李慕痛苦的样子,着急的将他拉到了岸边。李慕拍着胸口,郁澈帮他拍着背,李慕这才慢慢的缓过气来,只是在水中衣服已经撕扯开来。 “都是我不好。”郁澈看着李慕渐渐恢复的脸色松了口气道。 “不怪你。是我在想事情。”李慕摇着头对郁澈说。 “想事?在想什么?”郁澈皱着眉头问,“如何我亲你这般让你没感觉,倒是能想别的事。” “不是。”李慕慌张的摇着头,本就因为玉石对郁澈有着歉意,如今倒是更加觉得对不起郁澈,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李慕突然亲上了郁澈,这无意识的举动连着李慕自己都觉得惊讶,只是做就是做了,李慕倒是并未后悔。 郁澈被这主动一吻哪里还敢再责怪,赶忙回吻,手也搂住李慕,不时的查看着李慕的状态,松开他询问道: “没事吗?” 李慕摇了摇头松了口气,心想着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却不想郁澈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哪里肯放过,一把将李慕抱起让李慕跨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再次亲上李慕,手还抓起了李慕的腰带。 李慕见此赶忙抓住郁澈的手,为了转移郁澈的注意力,将手环住郁澈的腰还用着拙劣的手法在郁澈的身上不断的摸索着让如何让郁澈舒服。 郁澈被李慕的手弄的频频发笑,最后只能放开他,两人额头对靠,郁澈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李慕见此倒是有些烦躁,觉得自己做也不对不做也不对便是要起身。郁澈连忙停止了笑按住李慕,安抚的心疼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郁澈说,“你能想着取悦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只是你瞧。”郁澈说着将手放在李慕的腰间,还没等李慕反应已经伸到了李慕的衣服里,郁澈的手抚摸着自己触感不断的传出,郁澈抱住李慕,轻声说,“要这样才行。” 郁澈说着在李慕的手上轻柔的抚顺着,李慕觉得很是舒服倒是发出了些许的低吟声,郁澈轻笑一声,接着把李慕的手也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轻咬着李慕的耳朵,说道: “你也试试。” 李慕听完,便也学着郁澈将手放在了郁澈的身上,李慕学的很快,就像亲吻一样,与郁澈学过便也能反客为主。很快郁澈就发出了欢快的声音,郁澈的舒快的轻笑声不断的传到了李慕的耳朵里。 两人本是正欢悦,李慕突然一把推开郁澈,想要坐起身,却不想还未起身胸口又有些刺痛,李慕坐在郁澈的腿上拍了拍胸口剧烈的咳嗦了起来。 李慕见郁澈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抬起头查看就看到郁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李慕一愣,结结巴巴的说: “怎,怎么了?” 郁澈没说话,一把扯开李慕的衣服,看着李慕洁白并且空无一物的胸膛眼色一暗。李慕知道丢了玉石这事是瞒不住了,但又不知如何跟郁澈解释。 “在哪。”郁澈死死的盯着李慕的胸口问道。 “去山上采药丢了。”李慕低着下头满是歉意的说道。 郁澈没再说话,而是将李慕的衣裳系好,然后抱起李慕就往村中走了去,把李慕放到大帐的床上之后郁澈便准备离开。李慕很慌,抓住用郁澈的手,说: “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是个…” “为什么对我的事你就如此愚笨,你不知道你接下来的话会更让我伤心吗。”郁澈打断李慕的话,说完便不再看李慕,收回手离开了大帐。 第一百六十七章忐忑之心 从乡里的河岸边,渔船一排排的停靠在岸,雨水敲击到水面上掀起层层涟漪。乌黑的天空下不见一点光芒。 身上穿着雨衣的小七硕大的身形走在岸边的木台上不断发出“咯吱”的声音,带着草帽的李慕手中拿着篮子蹦蹦跳跳的往河岸边走去。见着前面小七停下,李慕也停了下来,顺着小七的眼神望去,李慕抬起头来。 撑伞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衣,浓黑的头发散落下来不时的被风吹起,那少年面无表情的轻步朝着两人走着,小七也往前行起来,李慕呆呆的盯着那少年也跟着小七往前走,两人擦肩而过,少年走着自己的路,没有一刻看向李慕。 与少年擦肩之后,李慕转过头望向少年的背影,眼见着少年逐渐消失在视线内,李慕的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 “师傅。”彤儿站在李慕的床边叫着他。 李慕皱着眉头猛地睁开眼睛直直的盯着帐顶,眼角还留着泪水,李慕换过神来,用手擦拭掉挂在脸上的泪水,这才转身看向彤儿。 “怎么了?”李慕坐起身子问道。 “已经快午时了,师傅还不起来,奶奶让我来看看,今天说好去我家吃饭的。”彤儿看着李慕再次落下的泪水,又说道,“师傅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我做噩梦梦到我爹再也不要我了,我早晨起来也一直哭。师傅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李慕勉强挤出一丝笑,脸色苍白的揉了揉彤儿的头,接着对她说道,“施主能不能替贫僧告诉奶奶,贫僧今日不舒服就不去家里吃饭了,等到改日。” “师傅怎么了?”彤儿着急的说,拉住李慕的手。 “贫僧没事,大概是昨日冻着了,头有些疼。施主先行回去,好好看书才是。”李慕拍了拍彤儿的手说道。 “我知道了。”彤儿担心的看了看李慕,“师傅好好休息。” 李慕点了点头,轻笑着看着彤儿出去,这才头躺到了床上,想到自己做的梦,又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空无一人。昨日一直坐在火盆旁等郁澈,但是一直到自己睡觉之前郁澈还是没有出现,但是李慕知道,是郁澈将自己抱上床的。 只是,李慕想,只是郁澈还是在生自己的气,他当然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只是心中实在怕郁澈伤心,因为在乎郁澈才会总是说错话,为什么对郁澈的事如此愚笨,是因为遇见郁澈之后对很多事情就会混乱,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到如此这般的境地,做僧人没有做好,与郁澈的关系还如此含糊不清,不过,李慕想,如果因为这件事郁澈就放开他或许是件好事,即使难受,也可以忍耐吧。李慕如此想着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已经连续数日,这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痕迹,李慕走出大帐听着一如既往的练兵的喊叫声,不知该向何处走去,倒是在帐门外站了多时,雨虽然不大但还是将肩膀打湿了。 南面马蹄声响起,一人穿着雨衣驾马前来。李慕猛地转过头看向来人,眼色一黯,原来并不是郁澈。那驾马之人到了李慕面前下马摘下了雨帽,对着李慕说: “百户长师傅,请问郁公子在不在?” 李慕见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人见此,犹豫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李慕说道: “这是王子殿下让小人交给郁公子的。不知百户长师傅能否代劳。” “贫僧怕是不能。”李慕面无表情的说道。 “为何?”那內侍一愣收了已经沾了几滴雨水的信封。 “贫僧怕是再也见不到郁澈了。”李慕说着抬起头不再看眼前的人。 內侍一看李慕这个样子不知所然,不过看着李慕不再搭理他也便转身离开了。李慕听到远离的马蹄声回头过来就看到提着篮子往这边走来的彤儿。 “师傅。”彤儿拿着饭篮子拉着李慕的手往大帐中走去,“奶奶做了姜水和饼,师傅先把饭吃了。” 李慕任着彤儿将自己又拉回到大帐中,彤儿蹲坐在座椅上将篮子中的饭菜拿出来放到李慕面前。李慕看着这饭倒是真的有了些反应,只是李慕却无心吃饭,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只是愣愣的看着那饭菜并不动手。 “师傅。”彤儿将筷子放到李慕的手中,劝说道,“生病不吃饭怎么行呢。奶奶听到我说师傅生病了便要自己来,我答应奶奶一定让师傅把饭吃了,这奶奶才让我送饭的。师傅不吃我就去告诉奶奶。” 李慕一听,只得拿住筷子,然后就夹了口菜吃起了饭,只是有着心事便食髓无味,强压着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师傅是与郁公子发生了什么是吗?”彤儿突然开口瞪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李慕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奶奶说的。”彤儿说,“奶奶说师傅与郁公子就像是我爹娘一样的关系。” 李慕一愣,突然想起一日早上李慕正从走出大帐没几步便被郁澈从身后抱住,两人嬉闹了一番一回头就看到彤儿奶奶站在不远处正笑着看向两人,想来却是容易让人误会,只是彤儿奶奶从来没有明说,自己倒是也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贫僧与郁公子只是朋友。”李慕面色晦暗的说,“仅此而已。” “师傅再多吃些吧。”彤儿见到李慕脸色不好便不再说别的劝说道。 “贫僧吃不下了。”李慕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彤儿见此知道李慕心情不好,也便不再逼迫,收起了饭菜便准备回去,刚坐到门口突然转过身开口道: “今日还未见到郁公子,不过听昨晚的守夜人说,昨晚郁公子半夜便去了山上。”彤儿回答道。 “去了山上?哪座山?”李慕看着彤儿站起身子问道。 “好像就是上次咱们一起采药的山那个方向。”彤儿思考着说道。 李慕听此面上一愣,茅塞顿开,摇晃着身子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他现在才明白郁澈并不是离开而是去找玉石去了,想来这段时间郁澈虽是不在但也定是留了人,只要问上一句便能知道自己去了哪。李慕不管别的直接跑出大帐,运着轻功就往着山上快速的走去,心里满是对自己的抱怨。 想来郁澈怎么会离开,纵使生自己的气也不会就这样离开,就像郁澈说的那样,他还是把自己在郁澈心中的位置看的太低了,李慕想着,只是自己不敢看的太高,害怕有一日郁澈不在身边之时自己会不适应,李慕心中杂乱的想着便往着山中走去,山路很滑,李慕也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想快点看到郁澈。 第一百六十八章雨中的纠缠 泥泞的山地上,雨水从树叶上顺着脉络滑落下来敲打着湿土,雨滴突然变大,天空也越来越昏暗。 李慕站在大树下急躁的喘着粗气,树上的聚集的雨滴一阵洒落,李慕抹了一把脸又继续往前走去,脸上滚烫,身上着急只穿着单衣,虽然寒风来袭但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眼看着离着丢了玉石的地方越来越近却并不见郁澈的身影,李慕再次停下歇了歇脚,四下看了看,雨势越来越大,不仅如此,山上的湿气也越来越重,已经看不清来路了。 李慕打了个喷嚏,环抱着胸搓了搓胳膊,然后探寻着四处找寻郁澈,终于,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李慕用已经湿透的衣袖擦了擦脸,虽然转而雨水又模糊了双眼,但李慕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郁澈。 李慕没有上前,看着也已经浑身湿透的郁澈,弯着腰在山地上不断的探寻着什么,郁澈身上的衣衫紧贴着,头发也湿湿的紧贴在身上。整个山上大雨倾盆,丝毫不管雨中正淋着的两个人。 最终下定决心迈开了步子,终于李慕走到了郁澈的身后,完全沉浸在找寻玉石之上的郁澈根本没有察觉身后有人,或许郁澈知道也并没有转头的打算,李慕想。 “别找了。”李慕轻哑着声音开了口。 郁澈身子一顿,但并没有回头,依然低着头自顾自的寻找着,李慕走上前握紧郁澈的胳膊想将他拉起,谁知郁澈所在的地方是斜面,李慕脚上一滑眼看着就要往下倒去,赶忙松开了郁澈,却不想被郁澈一个反手拉住,拉到了怀里。 “你总是在不该松手的时候松开。”郁澈黑着脸说道,眼中划过李慕的身体,确定他安然无事。 “我错了。”李慕低下头满是歉意的说。 “你只是嘴头上认错了而已,自己心中根本就没有觉得你错了。”郁澈说着想要放开他。 “我真的知道错了。”李慕拉住郁澈的手,紧紧地握住,“别找了行不行。” 郁澈对着李慕轻声一笑,然后抓着李慕拉着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一点点的抽出,然后看着李慕说: “它也许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很重要。我知道要来漠北的时候便想要让人刻上这样的玉石,让你戴在身上。其实也许这都不重要,但重要的是,就这一个小小的玉石就能看出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有着怎样的位置。”郁澈说完又自顾自的低下头继续弯下腰找寻起来。 李慕握紧拳头看着郁澈,狂雨声在耳边不断的喧嚣着,李慕嗓子本就已经有些嘶哑,如今这般更是撕裂的对着郁澈喊道: “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它能证明什么?它能将你我二人之前的差別去掉吗?你还是你,我不还是我,能有什么区别,你还是那个皇子,还是岛主,我也依然不过是个僧人,纵使我戴在了身上又能证明什么?证明我对你的感情?证明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每个人都逼迫着我,告诉我些什么。我怎么不懂,我用别人告诉我你有多好吗?我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可即使这样,即使这样。” 李慕说着已经闭上了眼睛,拥挤而出的热泪与冰冷的雨水融合到了一起,最后低落下来。 “即使这样,我还是没办法和你在一起。”李慕低声的说,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低语,话语消失在了雨声中,李慕蹲下身子瘫跪在了地上。 郁澈走上前,也跪在了地上,抬起李慕的脸,李慕躲避着郁澈的眼神,眼睛因雨水眨个不停,修长的睫毛忽闪着,小脸冻得绯红,像一朵花儿般,郁澈眼底看不到任何情绪,眼见着郁澈越凑越近,李慕只能将双眼紧闭,随后温暖的触觉从嘴边传来。 李慕合上的嘴唇被郁澈用舌头舔舐着随后轻撬开,最后加强攻势长驱直入强行进入到了已经到过无数次依然留恋的地方。李慕轻张着嘴,不自觉的回应着,与郁澈的长舌纠缠。 似还是不够,郁澈突然松开李慕的嘴唇给他喘息的机会,自己却一路往下在李慕的颈窝停下,张开嘴用着平生对李慕用过的最大的狠劲在李慕的脖颈留下了印记,只是李慕似是并没有感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肩膀已经出现了眼前人的印记,郁澈轻笑一声,额头靠在李慕的肩膀。 “就算你把我逼成这样,我依然无法对你下手,哪怕是一点点我都不舍得,我连这样的胆量都没有。”郁澈轻声的在李慕的耳边说着话,但雨声远远压过一切,李慕什么都没听见,只觉得头昏目眩躺在了郁澈的怀中。 再次醒来,李慕看着熟悉的大帐,身子泡在水中,郁澈正在帮他擦洗着身子,外面雨声震天但所幸被档在了账外。 李慕想要说话但是嗓子火辣辣的说不出话来,看着郁澈,但郁澈并不与他对视,李慕索性又闭上了眼睛,心中委屈,眼睛又开始溢出流泪来但李慕却强忍着。 郁澈并未发现李慕醒了,将他擦洗干净就抱到了床上,李慕怕泪水不争气的流出来任凭着郁澈摆弄却并不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身上被盖了杯子,郁澈在自己的头上摸了摸,随后又离开了。李慕这才心跳加速的睁开眼睛,发现郁澈还在大帐中,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长衣,松散的穿在身上,这才又闭上眼睛,只是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李慕不敢动,最后感觉郁澈又坐了回来这才心安。 郁澈看着李慕眼角的泪水,伸出手温柔的帮着李慕擦拭掉,然后将手中拿着的碗放到桌子上,将李慕抱起靠在自己的胸口,想环抱着他帮他喂药,但摸着李慕滚烫的额头,郁澈皱着眉头拿起了碗,一边搅拌着一边说: “听闻治疗风寒最好的办法便是传给别人。” 李慕听到郁澈的话,赶紧闭紧了嘴然后睁开眼睛,知道郁澈已经知道自己醒了。无奈郁澈真的就一口喝下药,也不管李慕是否愿意,直接一双大手捏住李慕的下巴,然后掰开李慕的嘴喂了下去。 这郁澈将药喂下去还不算,还探寻了李慕灵舌居所的每个角落,生怕传染力不够一般,任着李慕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 郁澈看着李慕已经涨红的精巧的脸蛋,放开了他,舔了舔舌头,将李慕的被子为他盖上便准备离开。李慕拉住他: “你去哪?” 郁澈没说话,抻回手到了关之欢往日住的床上躺了下去。关之欢本来与李慕同住一个大帐,但因郁澈回来索性就住到了为墨离搭建的帐中。 只是郁澈一直都与李慕在一张床上,如今倒是自觉地到了另一张床,李慕翻过身没在理会郁澈,复杂的心情催使下又流下泪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无法放下 光着脚走在草地上,雨过天晴,烈日又再次照在了草地上无比温暖,李慕身子终于好了些,于是便走出了大帐晒太阳,大概被阳光照射的太过舒服,李慕索性就脱了鞋子。 白嫩的小脚才在草地上,漫步的提着鞋子向前走着,思考着这几日与郁澈的关系,李慕发现自己郁澈处在了一种奇怪的相处方式上。 虽然郁澈还是一样的喂他吃饭,也同他说话,但是李慕知道,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郁澈不再亲近自己,不再主动和自己说话,也不会再将自己的目光放到自己的身上,更不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出现,甚至晚上与都他分床睡不说,就连睡觉也是背对着他的。 当李慕真的一转过身看到郁澈的浓黑的头发和宽阔的背影的时候,李慕觉得郁澈真的就这样不再理会自己了,五味杂全的心情让他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翻了个身,李慕发现郁澈也翻过身来正看着他。看到盯着自己的郁澈,李慕突然紧闭上了双眼,始终不敢张开,身子僵直着连动都不敢动,总觉得郁澈还在看着自己,这样想着闭着眼睛倒是睡着了。 一日,李慕收拾衣裳突然发现那封王子让他转交郁澈的信,李慕看着那封被自己遗忘的信,看着信封上写着“郁公子亲启”五个大字,这字写得很公正,尤其是“郁”字。李慕本来学写字就晚,也没有上过学,认字虽然多,但是并不常写,即使最开始会写的是郁澈的名字,但即使到了如今依然觉得自己写“郁澈”两个字写的不好看。 看着信封入神的李慕又想起了郁澈写的自己的名字,想到了洞中的萤火虫,还有那满纸的自己的名字。郁澈的郁字弛张有度,写得异常漂亮。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慕转身一看,见到郁澈走进来脸上还有汗珠,不知是从哪回来的。李慕手中拿着那信封,走上前低着头双手递给郁澈。 郁澈并没有看那信封倒是盯着李慕看,李慕见他迟迟未接,便抬起头,见郁澈盯着自己便又底下了头开口说道: “这是王子你还未来之时托人送来的,前几日忘了,今日瞧见才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你看看吧。” 郁澈拿过信封,手故意的在李慕的手上轻柔的擦过,李慕身子一震赶紧收回手,转过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听到身后郁澈走出大帐的声音,李慕心中一阵失落。 李慕吃饭少的事谁都看出来了,只是关之欢和舍耶早就看出是郁澈的关系,倒是凌海兰莫总是往着李慕的碗里夹菜,嘴里还念叨着李慕这些日子瘦了之类的话,完全看不到李慕尴尬的眼神和郁澈冰冷的目光。 如此这样持续了几日,李慕在一次半夜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郁澈并不在,当时李慕以为郁澈出去了,可是等到第二日,李慕看到郁澈鞋底下的鞋子时这才觉得事情不是如此简单。 因此李慕故意早些醒来,果不其然,起来的时候郁澈并不在床上,李慕站起身子,发现郁澈的衣裳也不在。李慕走到郁澈的床边坐了下来,被窝已经冰凉但是依然有着郁澈的气息。轻轻的拍打了郁澈的枕头,李慕神色暗了下来。就这样等着郁澈,不知觉的躺在郁澈的床上睡着了。 天刚拂晓,黑夜即将离去,等待黎明的到来。李慕睁开眼睛,正好遇见了走进大帐的郁澈。郁澈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李慕,先是一愣,倒是没说别的直接倒了一杯水下肚。 李慕看着郁澈鞋上的泥土,坐起身子,轻声的开口道: “你还是不放弃。” “我不会放弃,如若我放弃了,就会给你一个错觉,以为我可以把你也放弃,以为你可以离我而去。”郁澈坐在椅子上,倒是摆弄起了黑白棋。 “我说过了,它不会说明什么,何必如此苦苦追寻?”李慕穿上鞋子下了床,说道。 “我是不会给你任何借口和机会,让你离开我的。”郁澈落下一颗白字,手中取出一颗黑子,接着说,“就算你嘴上这样说,但一旦给了你这样的机会,当你心中有一丝的脆弱的想法,它就会成为一个引子。”郁澈将便白字放下,看着已经坐到他对面的李慕。 “去睡觉吧。”李慕拍了拍郁澈的手说。 郁澈一手抓住李慕的手,然后一手放在李慕的脸颊上,脸色因为几日未免有些疲惫,但是明亮的眼睛看着李慕像是闪着光一般。 “你永远都无法体会我有多害怕你会离开,多害怕失去你。”郁澈嘴角轻翘起,接着说,“希望你永远不要有这种感受,我定会让你一世安详喜乐。” 李慕抓住郁澈在自己脸上的手,跪坐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撑在棋盘上,身子向前倾去。月光下,郁澈缓缓的闭上眼睛,轻张开嘴,等待着李慕的雨露,当李慕双唇附上郁澈的那一刻,郁澈双手抱住李慕的腰身,将他跨抱在自己的怀里。 李慕双手环抱住郁澈的头,李慕的舌头伸到郁澈的嘴里,将郁澈在他身上施展的学到的全部都运用到郁澈的身上。两舌缠绕,银色牵绊,晨光逐渐的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照射在两人身上,郁澈的手已经伸到了李慕的只穿了内衣的衣衫中。 郁澈的掌心不断的在李慕的身上徘徊,抚摸过属于李慕的每一处,只是手总是在碰到底裤的时候就停下,两人的喘息声不断的在大帐中回荡,郁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李慕脸色绯红,双眼迷离的模样,手终于还是抑制不住伸到了李慕的底裤之内,李慕看着郁澈,猛地抓住郁澈的手。 两人动作停了下来,李慕靠在郁澈的肩膀上,穿着粗气,上下起伏的动作让郁澈被李慕抓紧的手又动了动。 “放过我吧。”李慕舔了舔干涩的舌头说道。 郁澈轻声一笑传到李慕的耳朵里,随即李慕被郁澈抱起身放到床上,李慕看着郁澈已经有反应的物件愣了愣神。郁澈看着李慕惊愕的眼神,自然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没办法,它太想要你了。所以一感知到你就有反应。”郁澈笑着说。 李慕脸上本来已经消弱的红色听到郁澈的这句话又渲染开来,没再理会郁澈,李慕躺倒在床上,蒙上被子,闭上了眼睛。但李慕已经明确的知道了,郁澈并不会因此就不再去找那块丢失掉的玉石,那块现在在胡族振复将军手里的玉石。 第一百七十章到达胡族 马上穿着白色带帽披风的人儿帽檐山的毛色毛发被风吹着向后仰,奔驰的烈马在寒风下没有一点退缩,马蹄声不断的在山中回荡。越往北走,寒风越是凛冽,山上的白色积雪开始映入到眼脸。 李慕最终还是一大早趁着郁澈还在熟睡,踏上了前往胡族的道路。郁澈如此执着,李慕知道自己一定是要将那玉石拿过来才行,如若不拿来,怕是郁澈不会罢休。 因为这玉石的意义,加上当时对郁澈的误会,李慕才并未戴那玉石,但李慕知道这玉石有多珍贵,当那玉石丢了的时候,自己不过是赌气才不去取来,纵使下山之后便很是后悔,但李慕已经在心中把那玉石当做了郁澈对自己的感情,想要但是又不敢要的要的矛盾心情作祟,因此并未去找寻。 但当看到郁澈在水中带着玉石出现的时候,李慕就已经知道这玉石对于郁澈的意义,或许就像是他想的一样,那块玉石在郁澈心中的意义就像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一样,或许是郁澈对自己的感情一样。 郁澈的不放弃确实是让他看到了他对两个人感情的执着,这也是李慕之所以不告诉郁澈那玉石就在胡族的振复将军手里的理由,怕郁澈做出一些他控制不住的反应,从而是惹下麻烦,于是李慕便想着自己取来,不过对于李慕来说,这不过是因为他实在不想让郁澈如此受累,但并不代表他对两个人感情的认可,李慕如此的劝说自己。 李慕事先询问了关在萃明羊圈的胡族人,借了其中一人的披风没与任何人说便来到了胡族地界,索性那些人常日受到李慕的照顾,也并未骗他,一路从小路走来并未看到胡族军队。 胡族靠北,山上的积雪还在,亏得穿了披风,要不然怕是未走多远就会因寒风返回。地上不见草地,除了道路之外,满地的残雪加上干枯的树枝,唯有冒出地面的青草为大地添加了一丝新意。 这胡族与漠北相邻,作为漠北最靠北边的萃明,其实与胡族的气候温度相差并不十分明显,只是这北方,越是靠北越是寒冷,并且这胡族将军府还偏偏靠北。 风越来越凌厉,耳边划过的风不断的呼啸,吹打在脸上的寒风已经没有丝毫的感觉。随着前进的时辰不断的增加,李慕的眼前逐渐出现了数个大帐还有木桩。 眼看着就要临近人群,李慕下了马,将马拴在树上,然后运着轻功沿着小路小心翼翼的往着大帐中走去。 原本这胡族与漠北的人全部都是居住在大帐中,只是漠北因瑞朝兴建茶运路,因此才会建立了与瑞朝一样的城墙。 如今到了这胡族地界,李慕才确实是是感觉自己来到了北方。几处火堆分别围着几个人群,有的在磨刀,有的喝酒,有的烤着羊肉吃,好不热闹。 李慕看着坐立在中间的大帐,大帐的主题是金黄色,中间鼎立的柱子上插着绣着豹子的红旗,那金黄色的大帐也绣着各式各样的图案,很是惹眼。只是这四周被无数大帐围绕着,李慕躲在树丛中,四周不光有大帐,最外围还分别有穿着兵服的人镇守着,实在是水泄不通。 如果是晚上,定是能够顺利,只是李慕害怕郁澈找他,实在不敢晚上不在。李慕知道,就算是郁澈与他再生气,也会把他的安危放在首位,况且他现在并不知道自己身后是否有人追着,还是早些回去才好。 李慕心中着急,正在绞尽脑汁想要找寻方法的时候,这方法就自己来了。正站着,只见南边传来了凌乱的马蹄声,李慕一眼望去,只见他苦苦寻思去见的胡族振原将军正在马上朝着大帐中奔驰着,手中挥舞着鞭子,只是身还后跟着几名士兵,不过不怕,李慕想,见到他人就行了。 李慕毫不犹豫的直接跃身,借着其中一名官兵的身体,轻点过去,没等着几人反应已经到了振原将军的马上。 其他马上的士兵赶紧着急的抽出大刀,明晃晃的刀光闪过,振原伸出手制止住,他自是早就认出了李慕。马绳被振原身后的李慕勒住,疾驰的骏马向后扬起,李慕两人身子紧贴在一起随即马停了下来。 “怎么,不进去坐坐?”振原将军说,四周扬起的灰尘在空中飞旋着。 “不了。”李慕淡淡的说,“贫僧来取回属于贫僧的东西。” “你们先回去。”振原没回答李慕的话而是对着自己身边围着的下属说。 这些下属听了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驾马往着自己的部落走去。李慕见着众人都离开便准备下马,却被这振原一双粗糙的大手抓住大腿动弹不得。李慕皱着眉头,这北方人本来就高大威猛,自己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索性停止了挣扎,然后说道: “把贫僧的东西还给贫僧。” “你上次还不是不着急?如何现在倒是急着取来了。”那振原笑着手指还不断的在李慕的大腿上轻轻的敲击着。 “用的到便取来,施主最好还是给贫僧,出家人不打诳语,如若被那玉石的主人知道,怕是有施主的苦头吃。”李慕按住振原的手,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你来都来了,不如跟我到帐中去,让你好好看看我们这胡族,是不是要比漠北好。”振原说着挥动马鞭,制服着李慕策马往部落中驶去。李慕知道挣扎无力,况且这里是胡族地界,自然不可轻举妄动,不过想着既然过来了,就有办法。 两人下了马,振原见着李慕没有挣扎倒很是开心,将马绳一扔,拉着李慕就往黄色大帐内走去,四周的士兵全都站起目视着两人进了大帐。 李慕迈进那大帐中,环顾四周,这大帐的布局很是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火盆,还有大概是将领开会用的一张大桌子,那桌子上还摆放着各种沙土和旗帜。 李慕走进那大桌前,振原将倒好的茶水递给李慕,笑着说道: “你大概是第一个看到这个的外族人。” 李慕没说话,接过杯子转过了身子,找寻着玉石可能存在的地方,大眼睛闪烁着大帐内扫视。最后目光落到了振原的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那振原已经坐到了椅子上看着李慕问道。 “贫僧法号慧德。”李慕回到,走到振原的面前。 “我是问你的名字。”振原说。 “施主问这个有何贵干。”李慕将那茶水一饮而下。 振原一手拉过李慕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另一支手拿过他的杯子扔到地上,将李慕的双手翻转到身后,掐着李慕的下巴,看着李慕说道: “那玉石是谁的?听闻中原的僧人是四大皆空的,既然那玉石不是你的定然是有人送给你的。那是谁?情人?” 振原说着便是要亲李慕,李慕向后便仰着头躲闪边说: “贫僧是出家人,哪里有什么情人。施主还是先放了贫僧。贫僧又不会乱动,施主这又是何必呢。” “好。”那振原说着放开李慕,但还是不放弃的继续想亲李慕,被李慕躲闪过。 一丝厌倦从李慕的眼前闪过,随即李慕双手环抱住振原的头,将自己的额头靠在振原的肩膀上。双手顺势在振原的身上摸索,嘴上还与振原说: “施主作为这胡族的将军想来自是胡族任何东西都可以得到。” “这是自然。”振原也将双手放到李慕身上,只是似乎还是不过,上去就解开了李慕的腰带。 李慕专心搜索着玉石哪里在意这么多,只是一无所获更是然他心忧,当胸口一阵凉风袭来而且不舒服的触感传来的时候,李慕顿时身子一顿,本想挣扎出这振原的怀抱,李慕的手却突然停顿下来。 李慕觉得自己摸到了玉石,确实被这振原戴在了身上。李慕皱起了眉,刚准备拿起桌上的茶壶却不想外面突然传来通报声。 第一百七十一章被下药 大帐内,李慕踱步在帐中打着转,手指放在嘴里不断的下意识的咬嗑着,思考着该如何将那玉石拿在手里。 士兵通报北面一座大帐突起大火,因此振原直接出了大帐,给了李慕准备的机会,可是如今这般,李慕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该如何做。 正在忧愁之时,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已经的面前,李慕一愣,心中一黯。只见眼前的黑衣人双手握拳行礼说: “小公子还是请速速回去才好。” “那火是你放的?”李慕看着他问道。 “是。”那黑衣人老实回答到。 “我出来的事你告诉郁澈了吗?”李慕盯着那黑衣人被遮住只露出来的眼睛说道。 “这…”黑衣人犹豫着说,“还未来得及,不过如果小公子再不回去,我怕是瞒不了了。” “你帮帮我。”李慕大喜,想上前握住那人的手,却不想那黑衣人慌张的向后躲闪。 “小公子请说。”那黑衣人说道。 “你躲在这大帐之中,然后等到那振原进来之时,将他点了穴,可好?”李慕说道。 “是。”黑衣人尊敬的回答道。 李慕听到这样的回答,自是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只等着那振原回来了,看着那站如松,眼神坚定的黑衣人,李慕轻咳一声说: “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 “从小公子到漠北便跟着小公子。” “郁澈他为什么选你?” “因为小人是漠北人,对漠北地形熟悉。” “郁澈让你跟着我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确保小公子安全。” “就这些?” “是。” “你是月鸣岛的人?” “小人不是。” 黑衣人这一回答倒是让李慕很震惊,他还以为这些人全都是月鸣岛的人,不过似乎是往日听人提起过郁澈的人不只是月鸣岛的人。李慕看着一丝不苟的不看着自己回答问题的黑衣人叹了口气。 李慕还准备询问便听到大帐外传来脚步声,那黑衣人守在门口,却不想那脚步声在帐门外停了下来,只听到有人说道: “将军有请。” 李慕皱紧眉头一愣,却没想到会如此,那黑衣人说道: “小公子还是与小人回去吧,还不回去,主人定是会着急的。” “不行。”李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向黑衣人说,“我一定要去,你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告诉郁澈。” “小人不能答应小公子,小人无法冒险。”那黑衣人握拳对李慕说道。 李慕还想说什么,只是外面的人眼看着要进来,李慕只能打开帐门走了出去。那黑衣人自是隐藏了起来。 那士兵带着李慕上了马,并未走远来到了一座山脚下,那山下搭建着与中原一样的房子,只是甚是宽硕,整个足足有十多间的宅院。 那士兵把李慕带到门口便离开了,里面随即笑脸相迎走进了一位弯腰驼背的老人,那老人虽是驼背但是身子很是健硕,走上前便对李慕做了请的动作请着李慕进到院中。 本来在门外还大风呼啸走进去倒是平静了不少,至少身上的披风轻柔的垂荡下来将李慕掩的结结实实。 驼背的老人将李慕放到一件屋子外敲了敲门边微笑着离开了,房门被打开,只见那振原将军手中拿着单衣,已经脱了衣裳逛着上半身,似是在换衣服。见到李慕站在门口,便想要拉他进来。 李慕看着戴在振原身上的玉石,二话不说一手便想夺了去,只是那振原闪躲的快,一把拉过李慕顺手将门关上,两人随即倒在了地上。 李慕的双手被振原反转在身后,振原笑着看着李慕死死的盯着那玉石,说道: “你就这么想要?不是说不是你的?” “施主请自重,将别人的东西待在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贫僧警告过施主了,怕是被这玉石的主人知道,施主定然没有好下场。”李慕没有挣扎淡淡的说。 振原大笑着放开李慕,放开之前还在李慕的脸上亲了一下,李慕顿时脸色苍白胃中翻滚,只是强忍着没有吐出来。李慕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现,除了郁澈,任何人亲近他他都觉的厌烦不说,每次都想吐,如果是女子倒是并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可只要是除了郁澈以外的男子,他总是会心生厌烦。 振原自是没注意到李慕的反应,自顾自的穿上衣裳大笑着说道: “我就要看看,这世上还有谁能奈我何。” “贫僧并未骗你,况且这玉石本就于你而言无其他用处。” “怎么无其他用处,我知道你定然回来取它。那它的用处不就大了嘛。” “施主到底是怎么样才能还给贫僧。”李慕怒气冲冲的说,心中已经有些着急,如若自己再不回去,没准郁澈会找来。 “自然是想你留下来。你们将我胡族王子吓成那般模样,回来便躲在屋中不出门,问他原因也不说,国王见此本是下了旨意要攻进漠北。是我心系着你挡了下来,如今你过来了便好。”振原说着想要拉李慕的说,被李慕一把甩过。 李慕一个侧身躲在振原身后,随后将袖中小刀拿了出来,运着轻功如燕一般已经到了振原的身后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不然贫僧真的就不客气了。贫僧只是来取玉石而已。”李慕说着手便准备将那玉石取下。 振原一把抓住李慕的手,另一只手也背身一把捂住了李慕下身的物件。李慕身子一震,被这振原握住才知道自己下身正有着反应,手上的刀因身子的颤动,向前将振原的脖间划破了皮流出血来。 “你这刀真是锋利。”振原一边说着已经在李慕愣神的时候将刀子夺下来扔到了地上。 既然刀子没了,李慕便在振原转身之时徒手将玉石取下握在了手中,拿了东西,李慕本想逃脱但脚上无力,双腿宛如瘫痪般的没了力气。振原嘴角上翘将李慕横身抱起放到床上。 “你居然下药。”李慕这才反应过来自然定是因为喝了振原给他的那杯茶便说道。 “我打听了,听闻那漠北公主喜欢你,想来你一个和尚做了百户救了漠北王子,是与这漠北公主有着什么私情了。我只是以防万一,万一你不喜欢男子的话,该怎么办。”那振原说着双手已经解开了李慕的腰带。 “救命。”李慕高喊着,自是想让在外的黑衣人救自己。 “你叫什么。”那振原说,“这突然起的大火我便觉得蹊跷,早就已经安排了人,你喊了也没用。” “施主怎么也算是一国将军,如此做不怕毁了名声么,况且贫僧不光是出家人还是男子。”李慕喊着目光看着振原说道。 “我们这被便可与你们中原不同,男子也是可以结合的,听探子说你在萃明也是有相好的一名男子,难道你们没有做过什么?况且你这模样做和尚实在是可惜了,太过诱人,我自认是见过无数美人的也并未见过你这般光凭着长相就可以撩人的。”振原说着双手已经探进了李慕的衣裳内。 “放开我。”李慕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却不想四肢无力无法动弹。 “这美人就在怀里,哪还有放了的道理,况且你已经有了反应,难不成是第一次?那我可无比的荣幸。”那振原说着便弯着身子亲上了李慕。 李慕闪躲这紧闭着双唇,突然感觉身上一沉,那振原已经倒下压在了李慕身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事出因果 空荡荡的房间,郁澈站在门口,黑衣人站在郁澈的身后,郁澈看到李慕的脸色,对着身后的人高喊: “滚出去。”郁澈的声音传到李慕的耳朵里,李慕身子一震,只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 李慕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上的人推在地上,刚准备站起身,便看到郁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郁澈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慕,眼神中透着寒意扫视着李慕被解开的衣裳和已经有反应的下身那显眼的物件。 李慕慌张的将衣裳胡乱的将暴漏的胸膛包裹起来,用被子盖住下身。忽然反应出玉石在自己的手中,于是伸出手将那玉石递给郁澈。 郁澈看着被李慕握在手中的玉石没有理会,不拿也不说话,李慕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整个身体都在叫嚣。 李慕强压抑着自己的叫嚣的反应,将玉石放在袖中看着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水壶上。李慕裹着被子准备下床,却不想一个不稳就又要趴到已经晕倒的振原身上。 郁澈一闪闪影闪过一把将李慕拉起,被子掉落在了地上,李慕双手挡住不想让郁澈看到的地方,挣脱掉郁澈就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子上将那水壶拿起,摸了摸确认是凉的,这才将壶盖拿开,举起水壶浇在了自己的头上。 湿透的衣衫紧贴住自己的身体,绯红的脸蛋上顺着不断在下巴集结低落下来的水滴。还有李慕舔着自己干涩的舌头的模样全都进到了郁澈的眼中。 李慕的双手不断在自己身上揉搓拍打着,他不敢看郁澈,也不敢靠近郁澈,刚才靠近郁澈自己就觉得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所幸作为僧人,李慕的定力是异于常人的。 郁澈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李慕很开心,以后再跟郁澈解释就行,只是现在郁澈就在身边,闻着气味已经对他来说是很大的刺激,更别说与郁澈说话亲近。 一直未说话没有动静的郁澈突然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走到李慕身后,将披风为李慕披上,李慕僵硬着身子,向前躲着。郁澈将李慕的身子转过来,李慕不敢看郁澈,眼睛也已经满是红色,跟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郁澈吻上李慕的唇,强硬的的动作没了往日的轻柔,暴风席卷般的掠夺着。李慕似是因为药力,不断的发出舒服的声音,也不断的传到郁澈的耳朵里。 郁澈毫不客气的将手直接伸进了往日李慕总是阻拦他的地方,没有丝毫犹豫的帮着李慕舒泄着。李慕瘫痪在郁澈的怀中,脸上那舒适的模样被郁澈死死的盯着。 大概因为无意识,李慕表现的太肆无忌惮,与往日不同,没有丝毫隐藏。郁澈知道,这才是李慕在自己的手下或者身下应有的模样才对。 李慕在郁澈的手中发泄完毕之后便整个人趴在了郁澈的身上,郁澈拿出一颗药为李慕喂下,李慕的眼睛缓缓的闭上倒在了郁澈的怀中。 将李慕交给黑衣人,郁澈再次走回到房间,看着躺在地上的振原将军一眼,随后弯腰拿起地上那把李慕的小刀,朝着振原走去。 当日晌午,将军府依然一片宁静。院中一名下人迈着匆忙的脚步找到驼背的老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将军房门一直紧闭,下人去送饭依然没有应门。” “将军说没他的命令不能开门。”那驼背的老人说着从椅子上坐起,看了看正中的太阳再次说道,“走吧,去看看。” 那下人跟随着驼背老人的步伐缓慢的向前走着,四周的院子多是树木,树上的新叶开始萌芽为院中添了些新色。偶尔刮起的风将两人的衣衫吹起。 两人走到房门前,见着紧闭的房门,驼背的老人紧贴着听着屋内的动静,突然眼中一惊,一把推开房门,房门“嗙”的一声大开,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只见屋中地面血流成河,那鲜血一惊到了门口,地上躺着的院子的主人赤裸着身体,仰着头眼睛还是睁开的,但是不用去探寻就知道他已经死了,院中主人眼中的惊恐的模样更是传给了每一个看到那双眼睛的人。 血肉模糊的人身上完好无损但是唯独少了下身那男性的象征,鲜血依然从胯间不断的流出,纵使身上已经是惨白色,纵使地上已经血流成河,但那鲜血依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呆愣在房门外的两人迟迟的无法动身,胃中不断的翻滚着,只是还没等着两人反应。闻讯而来的饿狼已经箭一般的飞了过来。踏着地上的鲜血,直奔着屋中横躺着的院中的主人走去。 房门外的两人终于扛不住大叫出来,终究那驼背的老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苍白着脸直直的眼睛走向别处去向胡族王上汇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他不知道,从此刻开始,一系列的因果开始发生,从此胡族大乱。 阳光照射进屋子的大帐中,光着身子的李慕闭着眼睛躺在浴盆中,水气在光束的照耀下很是刺眼,如仙境般的包裹着李慕。 郁澈帮着李慕擦拭着身子,抓过李慕的手,看到他紧握不放的玉石,想要拿过却被李慕下意识的紧握着,郁澈索性放弃。 屋外一阵喧哗,随即听到惨叫声不断的传来,郁澈没有动,依然自顾自的帮着李慕擦拭着身子。关之欢走到刚想走进却发现账内打不开,于是所幸就站在账内外说道: “胡族的将军听说今日死了,因为胡族传来的鸣响声,抓来的胡族人面朝着北都自杀了。”关之欢没有称呼里面的人,似是知道里面是两个人。 “把尸体运回去吧。”郁澈开口道。 “如果这样的话,怕是战争会提前到来。”关之欢回答道。 “纵使不这样战争也会提前。不如将他们送回去,也算是亲人相见。”郁澈虽是回答着关之欢,但是却依然为李慕擦着身子,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看来造盐的事要拖一拖了。”关之欢说,“不过既然胡族将军死了,这战役打起来也倒是没什么意思了。” “等到了时日,就先出动,将战役引到北面。而且你也知道,胡族速来以阴险著称,还是多加防范,保不齐会什么时候出其不意。”郁澈将李慕的身子擦干,然后将他抱回到了床上说道。 “嗯。”关之欢在外点了点头离去,脚步声不断的远去。 这胡族确实素来奸诈,只是没想到最先到来的并不是偷袭兵,而是漠北王将李慕关进打牢的旨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将军死亡 萃明自练兵以来,村兵穿的衣服都是村里人自制的,自然与兵服不一样,因此当已经浓绿繁茂的草地上出现两名穿着兵服与另一位宫中內侍出现在萃明面前的时候,守卫的人赶紧去汇报。 只是汇报的人被郁澈和关之欢还有凌海兰莫截住了,那前来的內侍和士兵一见到凌海兰莫自然是下马行礼,只是行完礼便询问李慕的位置。 “你们找他做什么?”凌海兰莫看着这三人问道。 “不瞒公主说,小人拿着王上的旨意,要将百户长小师傅抓进大牢。”那內侍也是实在人,听到凌海兰莫询问,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为什么?”凌海兰莫大喊着,甚至拿着鞭子就要出手。 “这是王上下的旨意啊公主。小人这是按照旨意办事。”那內侍擦了擦汗,但见凌海兰莫拿着鞭子的手没有放松,便赶忙又说道,“小人听闻是胡族将军去世,胡族国王给王上送来了信件,说是百户长小师傅将胡族将军杀了,让王上杀了百户长小师傅,如若不杀,不仅要将在宫中的两位王妃带回去,还有起兵攻打漠北啊。” 不知何时站到几人身后的李慕突然听闻这个消息一惊,淡淡的开口道: “你说胡族将军他死了?” 郁澈脸一黑,关之欢和凌海兰莫转过身看向李慕,见着李慕瞪着大眼睛看着几人寻求答案。凌海兰莫走到李慕面前,对那內侍再次说道: “他连胡族将军死了都不知道何来杀人之说。再说了,就算是他将人杀了,父王不奖赏哪还有惩处到道理。” “公主啊。”那內侍擦了擦额头的汗,哪知道在这会遇到这么难缠的主,“这是王上的旨意,小人只是照办而已。”这內侍说着对着把后面两人便是使了眼色。 这两人二话不说便朝着李慕走去,李慕眼睛看着郁澈,郁澈虽然回头也看着他但是早已经准备出手,不过凌海兰莫却比他还快,一个鞭子抽出缠着两人已经将那两人缠到了一起。这两人自然是不敢对公主动手,凌海兰莫冷哼的走上前,对那內侍说道: “你们回去就跟我父王说,他要是敢将李慕抓起来,就连着我一起抓走。我要与李慕…” “行了。”关之欢突然抓过凌海兰莫的手说,“我想这三位都听到了,还是让他们回去吧。” 凌海兰莫倒是很听关之欢的话,收回鞭子将那两人放开了,三人见此知道今日自是没有收获了,索性也就回去了。 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苍白的脸,最近本就有些消瘦,便心疼的想上前安慰,却不想被关之欢一个大手拉走了。 如此一来,倒是只剩下李慕和郁澈两人,李慕看着郁澈,郁澈也看着他,李慕不用问就知道,这件事定然是郁澈做的了,郁澈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了,也许邵明泽海那次确实与郁澈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这次毫无疑问就是郁澈。 “是我为了取玉石才去了那里。我就是害怕你会如此,才不敢告诉你玉石的下落。”李慕看着郁澈,轻眨着眼睛说道,“玉石也是他捡到的,仅此而已,而你却将他杀了。你杀的是活生生的人呢。”李慕不解的看着郁澈。 “我是不可能放任这么一个人存在的。对你虎视眈眈的人,秦瑜我之所以不杀他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他也尊重你,墨离我之所以不杀他就是因为他当日给你下的不是药,他对你也并无恶意。而这个人,侵略性太强了,如果不铲除掉,以后定然是大患,我是不会让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世上的,对你来说太过危险。”郁澈开口道,并没有否认,而是直接说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作为佛门中人,与你产生感情纠葛本就是大忌,如今你还为我杀了人,将来还不见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李慕冷笑着说。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在你身边你还不是照样杀了人?” “我说了,他不安全。” “那不说他,说秦瑜,你以为我不知道,凌海兰莫就是凌莫么。就算我开始不知道,但从我知晓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知道的。我知道霍子迪,不,应该是轩辕子迪,我知道他不会伤害秦瑜,不过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想把我留在漠北么?” 微风绕着山脉,掠过房屋,从冉湖吹动过来。李慕再傻也早就看出来凌海兰莫就是凌莫了,只是从未提及过,李慕问了萃明的人,是否宫中有人叫子迪,本来李慕是抱着侥幸心理询问,毕竟也许霍子迪的名字也只是假的而已,但没想到真的就有这个名字。 当李慕得知漠北将军名叫轩辕子迪的时候,虽然没有完全的把握心中也知晓了,这人定当就是霍子迪。不过为了确保安全,李慕还是在郁澈不在的一日晚上来到了将军府。 那晚到将军府,李慕并未瞧见秦瑜,但是看到了霍子迪,李慕并未停留多久便离开了。就像郁澈总是跟他保证秦瑜没事一样,他知道,秦瑜定然会完好无损。 郁澈直直的看着李慕,眼中倒是柔和了很多,笑着说道: “我不想把你留在任何地方,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仅此而已,至于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罪了。”李慕说,“我不想要继续背负了。这也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帮助这里的人也是为自己赎罪的原因之一。可我不想加深自己身上的罪孽。” “怎么, 跟我在一起变成了你的罪孽不成?” “难道不是么?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遇见你之后,我的情绪也好,连着身体也好,都不能自控,这不是罪孽是什么。我自己的罪过,我自己赎过便可以了。但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不想从此落进深渊出不来。”李慕说着将自己颈间的玉石取下,递给郁澈说,“如今这玉石回来了,还是还给它的主人吧。既然你苦苦寻得,自己保存便是。” “既然你不要便把它丢了吧。”郁澈盯着李慕那双躲避的眼睛说道。 “施主的东西,还是留着施主保管吧,施主如若想丢,便丢了吧。”李慕说着走上前,握住郁澈的手,将玉石放到郁澈的手里。 郁澈握紧李慕想要收回的手,然后连着他的手一起,一用力便将玉石扔进了冉湖里。那湖面随后惊起了一阵波浪,李慕瞪大眼睛看向冉湖,郁澈却一直盯着他并未看向任何地方。 “这东西啊,只是东西而已。”郁澈开口道,“你觉得它是负累了,扔了便是。我本来也就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而已。” “开开心心的?”李慕抬起头,“你明知道我知道你杀了人之后定然会不开心你还不是做了?” “我杀他,是因为他有给你带来伤害的可能。我是不会允许有这种可能存在的。” “郁澈。”李慕大喊道,“你太过执着了,你说的话,做的事情太可怕了,这样的你,这样的我,不可能在一起,早些放手解脱彼此吧。” “李慕。”郁澈笑着说,“从我遇见你的那时候起,你我注定要牵连一辈子了。我现在要的不多,只是留在你身边而已,你最好答应我,最好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要一辈子抓住我的这个弱点不放吗?” “如果能跟着你一辈子,有何不可。” 李慕愤怒的看着郁澈,一拳打在郁澈的胸口,最后打出去的时候又收了收力,郁澈丝毫未动,李慕使出一拳之后便转身不再看郁澈离开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夜袭萃明 这內侍被挡回去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漠北王宫,便已经传到了胡族国王的耳朵里。胡族国王本就年迈,心心念念的将来王子继承王位便由着振原将军保驾护航,甚至如果可以,等到漠北再动荡一些,设计将漠北将军轩辕氏害死,然后再一并拿下漠北,如此这般,便能够放心的将王位交给自己的儿子。 只是万万没想到,突然来的这么一个中原僧人,不但治好了漠北王子的病,还牵连了妍妃惨死,甚至于他们结盟的墨离党人都去帮助那中原僧人。 本来打算将李慕偷偷擒拿抓获的胡族国王就是听了振原将军的意见并未动手,甚至连同胡族王子被吓一事还有胡族人被萃明人关押一事都未作追究,只是没想到,胡族国王万万没想到自己多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现在的办法只有趁着漠北没有强大出其不意的进攻。 因此当探子回报说漠北公主依然还在萃明,并且那中原僧人也还在萃明的时候,胡族国王当夜便派人前往萃明,夜擒两人,以解心中仇恨。 夜黑风高,几个人影从胡族悄悄的潜入萃明地界,萃明四周全都镇守着村兵,两个时辰换一回岗,尤其这个时候,关之欢更是加强了人手。 大帐中分床睡的李慕和郁澈两人相比前几日像是换了角色一般,如今李慕转过身子背对着郁澈,而郁澈只是静静的看着李慕的背影,这几日李慕的消瘦他都看在了眼里,如今能做的只是守着他。 宁静的夜晚两人呼吸声在帐中回荡,偶尔账外传出风声但却并不被在意,在漠北这个地方,风大概是最普遍的东西。只是哨声响起,让这个夜注定不平静。 胡人本来是打算分散进入,却不想这萃明的守卫水泄不通,因此最终只能决定几人破一进入,只是这关之欢的守卫,看似一个只站着一个人,但是互相牵连的就至少有三个人,因此当一名村兵与胡族人交起手来,哪怕是将那名村兵一瞬间打倒了,他们也已经暴漏了身份。 胡人出手的那一刻起,哨声就响起了,三五人上前帮助村兵的忙,与那胡人斗争起来。萃明人全部都按照往日演练的一般手中按着兵器,守在家门口,一人在窗户处查看着院外的情景。而村兵很快的穿衣完毕到了账外集合,听从调遣。 李慕虽然背对着郁澈,但知道郁澈并未睡,因为他也未睡,想翻身但是身体僵硬无法移动,李慕知道郁澈盯着自己。这哨声一响起,李慕便猛地起身,也不看郁澈,自顾自的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往账外查看。 等到李慕出去,关之欢和舍耶也已经走了出来,几人朝着北面去查看,却不想当几人一出来,四面便涌出众多胡族士兵,关之欢虽然有一丝惊讶倒是突然笑了出来。 胡族人快涌入到几人身边的时候,没等着几人出手,村兵已经将几人为主,结成两队,外队拿着长矛,内队拿着短刀,将李慕、关之欢和舍耶三人围的严严实实。 胡族人并未有半点犹豫,也不管漠北人用的是什么阵势,直接拿着手中的长刀硬功。攻击了多时,这胡族人才知道这阵势根本无法攻破,当他们攻破长矛的时候,没有喘息的时刻,内层拿着短刀的人已经将刀子伸向了自己,这一切让攻击的人很是绝望。 只是当凌海兰莫从大帐中走出来的时候,胡族人便是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涌向凌海兰莫。凌海兰莫拿着长鞭,已经被另一批漠北人围绕了起来。 “反围破之。”关之欢高喊一句。 关之欢这话一出,围绕着三人的漠北人转变了队形,按着短刀的内队与拿着长矛的人换了队形,短刀同时被收起换成了长长的盾牌。队形转变之后便往着胡族人移动过去,而围绕着凌海兰莫的村兵也转换到了对侧,两个队围在一起,将胡族人包围在一起刺杀。 关之欢见着胡族人被围起来赶紧走到凌海兰莫面前查看,李慕看着被包围的胡族人,看着发生在眼前的战争,看着那些被长矛刺死不断倒下的胡族人,死死的盯着,直到手被人拉过,李慕这才缓过神,见到一名村兵拉着自己,李慕皱着眉头,还未查问什么,就见那人被人一脚踢在地上,自己随后被人搂在怀里。 李慕抬起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郁澈俊俏的脸蛋映入到眼帘。顺着郁澈的目光,李慕看向那名村兵,那村兵已经跪在了地上。 “主人。”跪在地上的村兵说着用手将自己的脸一把撕开,漏出了别样的容貌。李慕一愣,这位便是那日在云瑶山庄出现的名叫张海的人,李慕记得。张海对郁澈说,但郁澈却并未说话,于是就听到张海继续说道,“我实在走投无路,请主人救我。” “救你?我没去找人追杀你就是好的了,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屡次触碰我的底线,如今我让你活着便对你网开一面,你倒是依然恶性不改。”郁澈冷哼的说道。 “主人哪里是救我?如今那梅庄主常日派人追杀我,我已经无处躲藏了。还请主人开恩,留我一条性命。” “自己做的事自然要自己承担后果。”郁澈说着便要抱着李慕离开。 “主人。”张海看着郁澈要走,着急的叫到,但并不见郁澈有任何回应,倒是李慕看了他一眼,张海灵机一动,赶忙开口道,“小师傅救命。” 李慕停下脚步,低下了头,拉了拉郁澈,郁澈轻声一笑,也停下了脚步,对李慕说: “这个人在你去东遮的时候害你,在云瑶山庄也是假扮我的模样蒙骗你,甚至今日也是打算利用你来威胁我。你真的要帮他?” “我刚刚,看到了太多死人。我突然发现,我保护萃明人的同时,间接就是害了别人,我想的太简单了。如今这般,能多救人性命自然是好的。”李慕说道,他确实对萃明和胡族这双方的交战有些震惊,上一日在东遮的时候,郁澈不让他去参站确实是正确的。 “好。我帮他,但是我帮他也是因为想让你知道,我可以为了你杀人,也可以为你救人。” “就算是你救了他也无法掩盖你杀人的事实。” “我自然不需要掩盖,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可以左右我做任何事,好的坏的,一切都取决于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就好。” 李慕看向郁澈,没有再说话,一名黑衣人出现,将李慕带回到了大帐之内。而郁澈则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向自己的张海,笑了。 不过正是张海叫李慕的那一下,也就是在李慕这一停顿为张海向郁澈求情的那一刻,对日后的很多事情都产生了影响。所谓影响是好是坏另说,但这一瞬间,几人的命运终将发生些变化,也许很多事情在郁澈看来结局都是一定的,但这一瞬间命运的转变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异常关系 这一夜自然以胡族的惨败告终,胡族派来的上百人全部身亡,无一幸免。这事对于萃明人对于村兵,对于关之欢和凌海兰莫,甚至是舍耶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当晚,李慕却做了噩梦。 梦中李慕游荡在布满横尸的荒野当中,不断的躲藏着,但依然不断的有尸体向自己冲过来。有的血肉模糊,有的千疮百孔见不到容貌。李慕疯狂的闪躲着,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中都已经满头大汗。 郁澈走到李慕的床边,拿着帕子为李慕擦着身上的汗,看着李慕痛苦的神情拍了拍李慕的肩膀。正在梦中苦苦逃脱的李慕终于醒了过来,喘着粗气猛然的睁开眼睛,一睁眼看到郁澈似是比较安心,呼了一口气也越来越平静。 “我就在你身边,你快睡吧。”郁澈笑着说。 李慕并未回答他,转了个身并不再看他,虽然郁澈答应他帮张海,但是李慕还因为他郁澈了振原一事无法放下。 “怎么才能将这场战争避免。”李慕背对着郁澈说,“我的本意并不是要保护其中一个然后杀戮另一个,我只是希望能够互相和睦相处。” “自然有办法避免,既然你不想发生战争,便停止掉就好了。”郁澈握住李慕的手,“所以你做的梦是因为今晚的事么?” “对。我感觉很是惭愧,我当初不过是希望萃明人能够保护好自己,如今看着胡族人被杀,我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我知道了。”郁澈弯下腰在李慕的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对李慕说,“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了,你好好安生的睡觉吧。” 李慕没再说话,不过心中因为知道郁澈在,自己也倒是很快的睡着了,一夜无梦,一直到天亮了,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大帐内,热烈的光束从外面传来,李慕伸着懒腰刚坐起,扫视了一遍屋子并不见郁澈,刚准备起身外面就传来了彤儿的声音: “师傅起来了吗?” 李慕穿好衣裳走出了大帐,看着大帐外,早已经没有丝毫打斗痕迹,仿佛昨晚之事并未发生过一样。 “怎么了。”李慕看着彤儿问道。 “昨晚有人受伤,郁公子说不能打扰师傅,我就擅自去看了看,不过并不能做什么,还请师傅去看一看。”彤儿噘着嘴说道。 “走吧。”李慕笑着揉了揉彤儿的头说,“行医本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要慢慢来才行。”彤儿听到李慕的话仰头看了看李慕,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村兵的营帐内,还未走进就听到了痛苦的叫声,李慕两人正准备出去,就见一位满脸愁容的村兵打开了帐帘正准备出去,与李慕两人撞了个正着。 那村兵虽是面露愁容但是浓眉大眼很是俊朗,高高的个字站到李慕面前,李慕还要仰着头,两人四目相对,那人见到李慕之后愁容瞬间转喜色,拉着李慕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小师傅快给看看。”那人说着将李慕拉到一张床前。 李慕一眼望去,这屋中有三人躺着,其中两人腹部带伤,身上还有血迹,但是伤口像是被处理过,看样子已经不出血了,只是那两人依然痛苦状。再看李慕眼前的这人,胳膊已经被包扎好了,身上看不出任何的伤,但是趴着身子头埋在枕头上也正痛苦惨叫着。 高个子坐到床边温柔的拍了拍那人的背,刚准备说话,就听在躺在床上的那人高喊着说道: “我说了让你去训练,别碰我。” 那高个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李慕,然后对着躺在床上的那人说: “小师傅来了,你这一直疼,跟小师傅说说怎么回事,一会儿就好了。” 那床上的人一听李慕来了,就像是触电一般也不管身上哪疼,直接就坐了起来,这一坐,脸上痛苦的满脸皱纹,那高个子憨头憨脑的要将那人抱起,被那人一掌拍开了手。 “小师傅。”那人笑着对李慕说,“我没事,小师傅,你还是去看看那两位兄弟吧。” “什么没事,都这样了。”那高个子皱着眉头嚷到。 “闭嘴。”那人便说着便一肘戳到高个子的胸口,顺便瞪了他一眼,高个子这才委屈的不再说话,不过眼神一直在那人身上探寻。 李慕看着这两人,也有些不明白,不过看着那坐在床上的人定是有不便说的地方,于是转念一想,双手合十说道: “这样吧,贫僧为那两位施主诊治完之后,再单独为这位施主诊治,施主觉得如何?” 听到李慕这么说,坐在床上的人赶忙点了点头,道了谢,这才完事。 李慕为着其余两人把着脉,这两人看到彤儿已经包扎过也止过血,李慕对彤儿的做法很满意,虽然很多东西没有照顾全面,但是能做到此,在她这样小小的年纪也实属不易。 “施主包扎的很好,及时止血很重要的,但是补充能量也是必须的,他们现在身子弱,一有个闪失可能就会感染。”李慕一边写着方子一边对着彤儿说。 “我想像师傅一样写方子,不过总是害怕,怕写的不对。”彤儿看着李慕写得方子说道。 “小师傅要相信自己学到的东西,不过谨慎也很重要,好好学,等到施主需要的时候就能够准确的用的到了。”李慕放下笔,揉了揉彤儿的头说。 “我知道了,师傅。”彤儿说道拿过方子。 李慕站起身看了看高个子和坐在床上的人,那高个子正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床上的人。李慕轻咳一声走上前,对着高个子说道: “施主可否随着彤儿施主去取药?贫僧为这位施主诊治。” “好好好。”那高个子连连点头坐起身子,跟着彤儿一同走了出去。 床上那人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李慕,李慕被他这么一看,不知为何心中也有些害羞之感,李慕对着让他说道: “贫僧可否为施主把脉?” “不需要把脉。”那人轻咳一声,绕了绕头,害羞的对李慕说道,“我不是哪里受伤了,只是,只是。”那人说着看了看另外两张床上的人硬是将话堵在了嘴里说不出口。 李慕看着他,他看着李慕,互相这样看着,一个害羞一个不知所然,这时另外一张床上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师傅给他开点止痛药就行了,睿哲这小子跟海明两人就是床事做多了,如今屁股疼呢。” “我的事需要你说嘛。”名叫睿哲的人涨红了脸对着说话的人高喊道。 “我见你不好意思说帮帮你。”那人哈哈大笑着说道,只是笑的太大声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又开始疼的叫唤。 睿哲见此突然大笑起来,无奈自己屁股也疼,又开始抽起冷气,龇牙咧嘴的叫着。李慕看着两个人,尤其是睿哲,咽了咽口水,脑子很是混乱,听着这两人话中的意思,实在是无法想象。 “小师傅是中原人,自是认为情爱是男女之间的事,只是我们北方不讲究这些。”睿哲见李慕的样子如此不自然赶紧解释道,“不过小师傅放心,小师傅看不惯我们自然是不会变现出来,还请小师傅不要心生偏见。”睿哲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慕。 “不会。”李慕摇着头,想到那日振原说的话,果不其然这里真的居然容许男男之事,只是李慕往日未曾察觉,今日倒是有些不敢相信,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说,“贫僧便是让那位施主取了止痛的药给施主吃下吧。各位施主好生休息。”李慕说着双手合十匆忙的走出了大帐。 里面的三人见着李慕离开,睿哲对那开口的人说: “你看看,小师傅定然是害怕了。” “我见他与郁公子关系不浅甚是亲近,以为是和你们一样的关系,看来并不是。” “听闻中原不光忌讳这些东西,而且小师傅还是位僧人,不是说僧人是什么四大皆空吗?怎么可能。”睿哲说着就躺了下来,身子一疼又是一声惨叫。 李慕虽是走了出去但依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脚步有些沉重,低着头,只有影子伴着主人迷茫的前行着。 第一百七十六章风云巨变 风吹衣襟掀起层层涟漪,同是穿着白衣的男女双人站在山脚下说着话,一眼望去,与山中萌芽的树花甚是相配,疏影横斜在两人洁白的衣衫上,怎么看都让人艳羡。 李慕站在远处看着山脚下的两人,突然笑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知晓这地方竟然许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后居然有种想与郁澈在这里度过一生的想法。李慕知道,自己已经犯了大忌,而且不仅如此,看着郁澈和女子站在一起,那女子虽然看不清容貌但见那女子身段妖娆想来也定然是一位美人,况且李慕知道那人是笑着的,有谁和郁澈在一起是不笑的呢。 李慕苦涩的轻笑出声来,这才是郁澈应该享受的生活和感情,李慕这样想着低下头转身便走了回去。郁澈自是见到了李慕,自然也是看到了李慕黯然的转过了身子。 郁澈转过头看向李慕,对面的女子也转过身来,顺着郁澈的视线望过去,这才见到李慕离他们远去的李慕,那女子轻笑一声,说道: “想不到小师傅也在这,想来郁公子与小师傅的关系是极好了,也难怪不时被人比较。” “梅庄主客气,他无需跟任何人比较。”郁澈回过头来,眼中全都是冷漠。 梅子玉一怔,没想到郁澈会如此回答,散落在胸前的黑发轻飞起,她黯然的回头过来,见着郁澈却又是另一般模样,嘴角含笑的对郁澈说: “如果不是为了抓姓张的,我也不会到这来,想来也不知道郁公子竟然到了这里。” “张海我会派人给你送去,怕是你独自一人被他骗了。不过既然送给了你,最好将他困在庄中。” “郁公子放心好了。”梅子玉眼中带着寒气,阴狠的说道,“我自是有办法。” 郁澈听到梅子玉这么回答便也不想多停留准备离开,却不想梅子玉见他要走赶忙上前一步叫住郁澈: “郁公子。”梅子玉说,“公子是一岛岛主,而我是一庄庄主,我虽然以前柔弱,但是从来都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是用尽全力去寻得的,从我第一次见到郁公子…” “梅庄主还是趁早忘掉这个心思吧。”郁澈并未回头说道,“在下已经心有所属了。” “难道我比不过她?”梅子玉走到郁澈的面前与郁澈对视着说道。 “比?”郁澈突然笑了,那山脚下的风带走了郁澈的笑容,阳光照射下来,郁澈洒满光束的脸上很是好看,梅子玉呆呆的望着他,随后郁澈的声音再次传来,“其他人连与他比的资格都没有,何来比得过比不过之说。”郁澈说完脸上的笑意也停了下来,挥袖从梅子玉的身旁划过。 胡族人战败的消息同时传到了胡族人和漠北国王的耳朵里,当胡族国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是震惊,本来就沉浸在失去振原将军的悲痛中的胡族国王当即病倒在床。 这胡族国王年轻的时候从父王那里接管王位的时候,胡族本是一派落寞,这胡族国王韬光养晦,处理国事甚是勤奋,对待子民也甚是温和,一点点的将胡族壮大起来。 只是人无完人,这胡族国王也是有缺点的,而他这两人的缺点却异常的致命,也最终导致他一生的功劳毁于一旦。 这两人缺点分别是:其一,不懂兵法,这也是为何他虽然壮大国力但是并不未兴建兵力的原因,他当然也是知道养兵的重要性,但这个缺点他自身也是知晓的,因此他很注重修养生息,但却对漠北卑躬屈膝。直到遇见了振原,这个比他小整整二十多岁的往年知己,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很是一致,因此振原练兵数年,只是好不容易马上就能够成事之时,事情居然变化的如此之快,连着胡族国王自己也不免发出天要亡胡的感叹。 这缺点其二,便是对自己唯一儿子的成长的忽略,这胡族王子说来小时候也是聪明伶俐,只是胡族国王老来得子,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宠爱有加,这宠爱过了度也就变成了溺爱,因此当胡族国王奋斗一生到头来快到儿子接掌王位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自己这可谓是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只是这胡族王子的坏的习惯不是一天养成,想要变好又是更加不容易。 如今眼看着振原突死,自己的儿子还如此无能,派去刺探的胡族人又被全歼这个事实更是如晴天霹雳般。胡族国王站在自己的殿帐外看着自己的国土,心中任着千丝万缕的情绪不断的蔓延,最后叫来身边的內侍,说道: “召集将领,本王要亲自带兵出征。” 此话一出,那內侍赶紧躬身退下,风中迈着年迈的步伐去分发通知国王的旨意。 此时在漠北城中,当胡族人在萃明被打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同样不开心的还有漠北国王。且不说漠北内宫中有多少妃子是胡族人,就说这几年漠北国王的整日被吹枕边风,想的全都是与胡族称兄道弟,已经没有了两国子民的意识,更没有了要交战的想法。 漠北有幸得到轩辕氏一族的永世守护,因此就算是胡族已经将漠北国王掌握在手中,也不敢对漠北肆意妄为,除了像萃明边界这些小的地方之外,胡族人从来都不敢再深的进入到漠北,只是被蒙蔽了双眼的漠北国王根本看不到。 于是就在漠北国王想要派百名士兵直接将李慕抓起来的时候,再次传来的胡族人的消息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就在胡族国王准备出征的当日,穿上铠甲刚坐到马上的胡族国王却捂住心口,没说一句话,只听到闷头一声,胡族国王从马上摔了下来。 就这样,勤勤恳恳为民着想的胡族国王去世,享年六十四岁。胡族因此大乱,没了振原将军,振原手下的其他的将领与王子一党分裂成数派,常日内斗,无心再占漠北,而上位的胡族王子也只是个傀儡国王而已,整日被人玩弄在手掌之间。 漠北因此也算是暂时没了一个大患,漠北国王也不再找李慕的麻烦,而萃明也从此将改变命运。所谓荣华富贵,所谓权势斗争,所谓明争暗斗,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转瞬间发生的,但是却经历了数年或者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才导致的,因此做人要审查自身,做国王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看的长远要顾及周全。 对于一切都具备的郁澈来说,缺少的大概也只是李慕这么一个长久陪伴的人儿。 第一百七十七章离别之心 通往萃明的道路,阳光洒在道路两旁浓绿的草地上,马蹄声和车轮声不断的传来,萃明山上农耕的人不断的冒出头来,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前方道路上的来人。 正在彤儿家帮忙整理种子的李慕,卷着袖子与彤儿一起忙碌着,屋子里传来了饭香,彤儿的奶奶正在做饭,屋中小七正慵懒的趴在阳光照射的地方,紧闭着双眼,听到一点动静便不时的双眼微张开,随后知晓无事再合上,彤儿的奶奶看着趴在地上的小七温柔的笑了笑。 一人气喘吁吁的在烈日下奔跑着,最后敲响彤儿家的房门。彤儿打开门,见到来人刚一笑还未说话,就听到来人跑了进去,擦了擦汗对着正忙碌的李慕说: “师傅,王子殿下来了。” 李慕这才转过身来,对着那人点了点头,然后用彤儿拿来的盆子洗了洗手,将衣袖放好,这才缓慢的走出了彤儿家。 一出了门口,李慕就见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漠北王子,看起来身子依然很单薄,李慕迈开步子走了过去。不过凌海兰莫比李慕要快,得知哥哥到来的消息赶忙从大帐中跑了出来,连着关之欢也跟在了身后。 凌海兰莫上前抱住凌海兰竹,随后大笑着打量着自己的王兄,拉住凌海兰竹的手,脸上的面纱依然未摘。李慕虽然告诉郁澈自己知晓了秦瑜的事情,但是因为还未见到秦瑜本人,因此并未告诉凌海兰莫自己已经知晓的事实。 “你多日不回家,母后很想你。”凌海兰竹开口道说道。 “我也想母后和王兄,但是父王如此,我怎么回去,在这倒也自由。”凌海兰莫说着看到前来的李慕走上前,凌海兰莫拉着李慕的手对着凌海兰竹说,“而且李慕在这,我们也有伴。” “施主。”李慕收回手手,对着凌海兰竹行礼。 “师傅。”凌海兰莫也对着点头,“我有事想与师傅单独说。” “什么事不想让我们听?”凌海兰莫听到这话可受不住了,上前拉住凌海兰竹。 “你听话。”凌海兰竹拍了拍凌海兰莫的手,笑着安抚她,但是话语中又多了些威严。 李慕看着这漠北王子,见着凌海兰莫勉强的将手松开,这才跟着凌海兰竹进了大帐之内。这漠北王子一进到大帐便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泡着茶,作为王子泡起茶来手法倒也很是流畅。凌海兰竹将茶杯放到对面,对站着的李慕说: “师傅请坐。” 李慕坐到凌海兰竹的对面,那漠北王子正拿起茶杯闻了闻,面露喜色,说道: “真没想到在这萃明居然有这般的好茶。” 李慕也拿起茶杯,这茶还是郁澈让人运过来的,也不知道郁澈如何知晓的,总之在郁澈回来的第二日便有人将这茶运了回来,当李慕看着堆满桌子的茶砖的时候虽然皱着眉头但心里是开心的,因为这茶确实很好喝,就光闻着这茶砖都异常的上瘾。 “不知施主前来有何事。”李慕放下茶杯开口说道。 “自然是为了答谢师傅。”凌海兰竹看着李慕笑着说,边说着边将李慕的茶杯斟满。 “前几日还有人来抓贫僧,不知如何今日有何谢之由?”李慕看着凌海兰竹说。 “师傅还不知道,胡族国王已经死了。”凌海兰竹看着李慕说道,见着李慕很是震惊,接着说道,“那振原被杀便说明胡族已经完了,如今这国王一死这胡族自然要四分五裂,内斗不停。” “这一切与贫僧并无关系。”李慕皱着眉头说。 “不管与师傅有没有关系,但自从师傅到了我漠北,我漠北的国运就很是旺盛。”那凌海兰竹说道还叹了口气说,“加上我王妹对师傅也是如此倾心。” “施主何出此言,贫僧不过是一名僧人罢了。”李慕愁容更甚,对凌海兰竹说道。 “我知道,原本我以为师傅与郁公子如此亲近是何关系,后来听闻郁公子与师傅是从小结识。我们这里本身对僧人这两个字不敏感,得知师傅是僧人之后,我便特地去产看了书籍,想开师傅与郁公子并无其他关系,只是可怜了我王妹。” 李慕没有说话,从眼前的人嘴里说出郁澈的名字忽然让他觉得很是烦躁,也许与眼前的人无关,也许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关,李慕这样想着,实在不是该说什么,但为了早日结束这样的对话,李慕还是决定开口道: “不知施主时候还有别的事。” “自然。”凌海兰竹笑着说,“我这次来是想请师傅随我去宫中,我母后很想莫儿,但莫儿并不会独自前往,加上我父王想宴请师傅,怕是师傅不答应,才让我前来,还请师傅不要推辞才好。” 李慕看着浅笑的凌海兰竹,眼前的人以前见时除了最后一次其他的时间都是闭着眼睛,如今睁开眼睛,那满是精明的目光倒是让李慕有些恍惚。李慕轻叹了口气,这世间不会有纯粹的人,不,李慕又否认了自己,有一个人是自己见到过的人里面对纯粹的,那便是少楚云歌,这个人很纯粹,对郁澈的感情纯粹而干净,纯粹到让人心惊,干净到让人不想去玷污。 “贫僧自当前往。”李慕双手合十对着凌海兰竹说道。 李慕说完便站起了身子,之所以答应,原因很简单,那便是为了秦瑜。如今到了漠北已经数月,虽然知晓秦瑜定然平安无事,但是也是时候去见见秦瑜,是时候回到自己初到这里的原因然后去解决,最后离开这个地方了。如今漠北王子的病已经好了,胡族看来也暂时不会入侵催命了,在李慕看来,所有的一切也都该结束了。 只是事与愿违,缘分未尽怎么会离别。就在李慕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一件事情阻止了他。 当日李慕回到彤儿奶奶家中想要去见彤儿,将自己的书交给她的时候,突然察觉小七依然慵懒的躺在一个地方一直未动,不仅如此,旁边放着的食物也丝毫未动。 李慕蹲下身子查看小七,见着小七哼哼的叫唤,看着李慕的眼神甚是可怜,李慕虽然给人治病但是还并未给动物医治过,如今见到小七如此倒是有些不知所然。 “它没事。”这时彤儿奶奶端着茶杯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没有停歇,虽然全是岁月的痕迹,但是李慕见到却很是祥和,“它要当娘了。” 李慕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彤儿奶奶的话愣住了,看到彤儿奶奶笑着对他直点头,张开的嘴还是未合上,咧着嘴看向小七。 “小七小七,小七居然要当娘了。”李慕将手放到小七的肚子上,轻轻的抚顺着说道。 “看起来应该有半个月多了,不知道小师傅这狼要多久才会生,如果按常例,应该是要三个月。”彤儿奶奶笑着说。 “三个月,那岂不是没办法一起走了。”李慕看着小七,突然又想起关之欢是知道小七的闪狼的,也许知道些别的,于是李慕站起身子把书放到了桌子上,“贫僧一会儿再来。” 李慕说完便跑了出去,因此并未注意彤儿奶奶正脸色苍白。 第一百七十八章暂时停留 迈着轻快的步伐,李慕奔跑在草地上,心情说不出的愉快,想到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七居然快要做母亲了,倒是有种家有儿女初长成的感觉。 朝着关之欢的大帐笔直的跑去,李慕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从一侧走来的郁澈。 被忽略的郁澈自然心有不甘,轻快两步已经将奔跑的李慕拦到了怀中,两人旋转两圈这才站稳。李慕仰起头,双手放在郁澈的胸前,倒也没生气,咧着嘴笑着对郁澈说: “小七要生狼崽了。” “看你高兴的。”郁澈说着用手托起李慕的下巴用额头在李慕的头上蹭了蹭。 “贫僧要去问问关施主是否知晓闪狼几日生产,施主放开我。”李慕冷着脸说道,双手还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为何一定要问他。”郁澈拉着李慕的动作,笑着说道。 “施主知道?”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 “你求求我也许我就告诉你了。”郁澈说着便要凑近李慕,李慕一闪趁着郁澈分心一个侧身脱离了郁澈。 李慕冷哼一声,走到关之欢的大帐中,一打开大帐便见到关之欢和舍耶两人正说着话并未注意到他。李慕轻咳一声,说道: “贫僧有事想请教关施主。” “何事?”关之欢将手中的书合上递给舍耶问道。 “施主知道小七是闪狼,不知是否知道这闪狼需要多少日生产?”李慕问道。 “你那狼踹了狼崽了?”关之欢一愣,问道。 “正是。”李慕笑着说,很是骄傲。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关之欢叹了口气。 “此话怎讲?”李慕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这闪狼不易生养,因为他们只与同类繁殖,而且繁殖能力很低,不仅如此,母狼生产及其不容易,不仅小狼不容易活,连同母狼都会有危险。”关之欢说着看向李慕。 随着李慕一同走进来的郁澈听到这话赶忙搂住李慕,郁澈安慰的说道: “要不然我让筱叶过来,想来她定是有办法。” “筱叶施主也只是驯养它们而已。”李慕失落的摇了摇头,“再想办法吧。” 李慕说着迈着沉重的步子就要往大帐外走,这大帐帐帘一被郁澈打开,李慕两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愣。 只见彤儿的奶奶和彤儿跪在前面身后并排跪倒的还有整个萃明的人加上留在萃明里的村兵全都跪在了帐门外,同李慕第一日到这里的景象一模一样。 风吹草地,地上的人衣衫被吹起,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也不容李慕思考,李慕已经先行快步走上前想要扶起彤儿的奶奶,却不想彤儿奶奶眼眶是红的,用尽全身力气握住李慕的手,说道: “还请小师傅不要离开萃明。”彤儿奶奶开口说完,众人也高喊道。 “贫僧…”李慕看着彤儿奶奶,不知道彤儿奶奶的如何知道的,可见到此情此景也无法去管原因,见着众人脸上的期待,李慕叹了口气,说道,“贫僧如何也会一名僧人,云游各处到了这不过也是也各位有缘,如今缘分未尽不会离开。但是如果真的有朝一日离开,也是贫僧与各位的缘分尽了。多谢各位的抬爱,还请诸位施主起身。” “小师傅说的是,可是我们舍不得小师傅。”彤儿奶奶看着李慕长叹一句。 “贫僧今日不会离开。”李慕笑着对彤儿奶奶说。 “请小师傅永世留在萃明。”其中一名年长者突然高喊道。 长者的话一出,萃明人全都跟着高喊,那喊声随着心愿声将凌海兰莫和凌海兰竹两人引了出来。李慕看着众人并未说话,倒是郁澈走上前说道: “各位还是不要为难小师傅了,小师傅说的是缘分,想必上天自有安排。各位还是早些起来,况且小师傅也并未说现在就离开,就算是以后,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是吗?如若各位一直如此,怕是会让小师傅一走了之,毕竟佛家本就四大皆空,空着来空着走。所以各位还是起来吧。” 众人一听,互相看了看,三五结群的讨论了起来,这才不舍的起身,李慕笑着对着众人行礼,赶忙扶起彤儿奶奶和彤儿。 这事虽是过去了,但是李慕的心情却并未好转。就算他本是打算离开,但是如今小七性命堪忧他也不打算走了,也没办法走了。也许真的是时候未到,李慕一边抚摸着小七一边想着。 李慕已经让人帮忙为小七专门在大帐内搭建一个住所,李慕看着小七,心疼的说道: “因为你总是自己出现自己离开,所以我对你很是疏忽。如今让你这般受苦,今日到了城中我定会好好去查些书籍,一定要让你们母子平安。” 李慕正独自与小七说这话,郁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看了李慕多时,这才缓缓起身将李慕拉了起来。李慕蹲在地上腿早就麻了,只是想着小七不知不觉的陷在了回忆里面。被郁澈这么一拉,李慕腿上一软瘫在了郁澈怀中。郁澈将李慕抱起然后自己坐在床上将李慕抱在怀里,抓起李慕的大腿就在穴位上按着,李慕的腿这才慢慢的有了些知觉。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郁澈突然开口道。 “随缘。”李慕楞了一下才回答说。 “原本呢?”郁澈再次逼问。 李慕没有回答想独自起身,却被郁澈一手圈住腰部动弹不得。李慕只能放弃然后看向郁澈说道: “贫僧原本是打算这几日便离开的。” “这么理直气壮?”郁澈看着李慕毫不避讳的眼神,也直直的盯着他说道。 “贫僧自己什么时候离开是贫僧的自由,有什么不理直气壮的?” “那请问小师傅打算将在下如何处置?”郁澈问道。 “贫僧如何有处置施主的能力。”李慕低下头不再看郁澈。 “你在气什么?”郁澈请托起李慕的下巴,让李慕再次看向自己问道。 “贫僧没生什么气,就是觉得到这里多时该离开了而已,只是如今小七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暂时走不了了。” “所以你原本的打算就是不告诉我自己离开吗?” “贫僧说了,自己…” 李慕的话被郁澈突如其来的吻打断,郁澈一手放在李慕的腰间,一手放在李慕的脑后,不给李慕一点挣扎的空间。李慕不得已,最后只能转变了方法,先是假意不再挣扎让郁澈放松了警戒,随后在郁澈侵入的时候一口下去咬了郁澈的舌头,虽是力气不大,但也足以让郁澈放开了他。 李慕站在离郁澈一丈远的地方,用袖子狠狠的擦着嘴,见着郁澈捂着嘴愁苦的看着他,李慕回避过他的目光,正准备离开,带着凌海兰竹去闲逛的凌海兰莫两人走进了屋子。 凌海兰竹一进屋目光就在李慕和郁澈两人打量了一圈,李慕皱着眉头看着他,只见凌海兰竹对着郁澈笑了一下,郁澈并未看到,眼中全是李慕,倒是李慕身子一顿,没再说话,转身就往大帐外走去。 李慕本来就对这漠北王子给郁澈的来信很是好奇,因为在李慕看来,这漠北王子除了刚醒的时候曾见过郁澈一面之外,郁澈后来并未出现在这漠北王子屋中,更别说与他说上话了,如何这两人就认识了。李慕摇了摇头,逼迫着自己不再去想这些问题,眼前最重要的,李慕想,就是找到秦瑜然后好好照顾小七,李慕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九章漠北城中 寒风多了暖意的漠北城内,虽然大风还是缭绕,但是相比来时少了些凛冽。几人进了城中,在入口就围了不少的百姓,李慕看着这些人,以为他们是为了迎接漠北王子,却不想众人看到在漠北宫城下了马的李慕,几名孩子便拿着自家的乳茶朝着李慕自己递了来去,李慕这时候才知道这些人是为了自己而来。 虽说被胡族不断入侵的只有萃明这个地方,但是对于血脉相连的整个漠北城来说,这件事早就已经传开了。李慕从到了漠北之后,医好漠北王子,帮助萃明抗敌,不说别的,这其中他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应该被人传颂,因此受到如此待遇,除了李慕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惊讶。 李慕接过乳茶,喝了下去,这才随着众人一同进了王宫。卫华子已经在宫门口等了多时,面带笑意的引着李慕等人进了宴会厅。 依然是歌舞升平的宴会厅,当漠北国王走了进来,李慕并未注意,眼中全在跟着国王身后带着面具的轩辕子迪身上。 “小师傅辛苦。”漠北国王看着李慕说道。 李慕这才回过神来,一看向漠北国王很是震惊,上次见到本就体质衰弱,如今看更是印堂发黑,李慕双手合十回着礼。 几人入座之后,李慕看着坐在对面的轩辕子迪愣着神,几人说的话也并未在意,这宴会说来却着实无聊,不过郁澈像是知道李慕的想法一般,不断的与轩辕子迪喝着酒,就连关之欢也和卫华子争论着什么,只剩下盯着轩辕子迪的李慕和喝着茶水的漠北王子无言,而那漠北国王只是看着殿中舞动的歌女愣神。 “小师傅在想什么?”凌海兰竹开口道。 “没什么。”李慕看了凌海兰竹一眼,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小师傅觉得我们漠北的女子如何?”凌海兰竹看着跳舞的女子问道。 “贫僧不过是出家人,无法评判。”李慕淡淡的说。 “也是,不过我觉的,相比女子,漠北的男子比中原的要彪悍一些,不说长的高大,大概因长期狩猎,都有些烈性。”那凌海兰竹说完分别看了看郁澈和轩辕子迪。 “所谓烈性,是每个人都有的,不过有的人隐藏起来,有的人彰显出来。”李慕说道。 “正是。”凌海兰竹轻笑道,“不知小师傅喜欢什么样的,大概是因为我身子虚弱,我倒是觉得隐藏起来的看起来舒服些。” 李慕一听,看了一眼正仰头喝酒的郁澈,站起身子说道: “各位慢饮,贫僧有事出去,不扰各位。” “我也先行离开了,不喝酒待着也是无趣。”凌海兰竹说着也站起身。 李慕迈出殿门前扫视了一眼郁澈,见郁澈并未在意又看了一眼轩辕子迪,见他也正饮着酒,便松了口气。一出殿门,凌海兰竹走上前,对着李慕说道: “我对一事很是好奇,还请小师傅解答。” “何事?”李慕转过身看向凌海兰竹。 “小师傅年龄这么小,如何就出了家?” “自然是与佛有缘才会皈依佛门。”李慕双手合十说道,被问过无数次的问题,李慕并不懂为何别人总是会问,但是回答也只有这一个。 “小师傅不要误会,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觉得,如若小师傅不是出家人,将来我做了王位之后,定是要让小师傅享受荣华富贵。不过就算不能如此,我也希望小师傅收下我的谢礼。”凌海兰竹说着从袖口中取出带着流苏的令牌。 “这是?”李慕看着那令牌,好奇的问道。 “这令牌可以让小师傅自由的进出漠北。虽然不知道小师傅如何来的,但是想来小师傅并没有令牌。”凌海兰竹递给李慕说,“小师傅定要收下这令牌,等到将来小师傅离开,便可用着令牌再次到漠北并且直接进到漠北宫中。” “贫僧不过是僧人,能进便好,不能进也不强求。” “怎么说,我们也算是相识,况且小师傅在漠北数日,定是交了些友人,如若到时候小师傅想见友人,不是方便的多。这不是什么重礼,还请小师傅手下。”凌海兰竹说着将令牌塞进李慕的手中,不等李慕说话就带着內侍离开了。 李慕看着手中的令牌也并未多想便放进了袖口中,四下无人,李慕一个倾身运起轻功就往着宫外轩辕将军府走去。 李慕已经到过轩辕子迪的家中,自然也算是轻车熟路,因此转而就到了轩辕子迪的将军府中。这宅院比李慕初来的时候萧条了不少,本是应该长了青叶的树枝,枝叶似是被人用剑斩掉了一般,花草地里也全都是凌乱的脚印,连着墙上也都是乱箭和刀痕。 这次倒是不等着李慕寻找,秦瑜的声音从他迈进这将军府就听见了,这其中还掺杂着孩子的哭叫声。李慕闻音走去,先是到了孩子所在的屋子中,只见一位妇人正哄着孩子,那孩子哭声剧烈并未有丝毫的停止,妇人脸色全都是愁容。 李慕夺过窗户又往前走去,隔壁便是秦瑜所在的屋子,那孩子的哭声一传出来,秦瑜倒是停止了叫喊。李慕看着门被锁着,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便拿出一个金色的器具,然后在哪锁孔里一插一转,还真的就打开了。 看着打开的大锁,李慕大喜,这钥匙是李慕特意去找江源里寻来的,李慕初次到轩辕子迪的将军府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锁着大锁的屋子,只是并没有办法接近。 这次再次准备到将军府之前,李慕就去找了江源里,将那锁向江源里大概的形容了一番,江源里没多问,走之前就将做好的器具交给了李慕。李慕心中感谢,不光是因为江源里能够做出来钥匙,更重要的是江源里的信任,并未问他是何需求。 李慕将锁拿开,四处看了看,轻声的将门打开,前脚迈了进去,后脚刚一抬起,只觉迎面一个物件就朝着自己的头上袭来。 李慕下意识的抱紧自己头,那袭来的茶杯被暗器击碎,虽然未到李慕的头上,但一个四溅的却茶杯上的轻刺到了李慕的手背处,鲜血滴落下来。 “李慕!”秦瑜瞪着眼睛高喊道。 李慕没注意到自己受了伤,将手放下,看着头发凌乱的秦瑜,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人终于找到了,而且至少看起来是完好无损的,只是秦瑜的眼中虽也是开心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憔悴多了,添加了一些忧愁。 第一百八十章见到秦瑜 故人相见难免多了些诉苦的情怀,宽敞的屋子里,地上全都是破碎的茶杯,连同椅子和桌子也是东倒西歪,几乎已经没了落脚的地方。 秦瑜见到李慕倒是有些激动,先是抱着李慕不放,随后还紧紧地拉着李慕的手,眼中还渐渐的有了些泪水。李慕从未见过这样的秦瑜,总觉得秦瑜有些不一样了,但是那里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不过终于找到秦瑜,李慕自是高兴的很,因此也并未多想。 “你居然真的就找到这来了。”秦瑜高兴的拉着李慕的手说道。 “施主如何猜到贫僧会来的?”李慕看着秦瑜问道。 “我那日去了宫中正好见到了郁澈,想着你会不会在但是被人带走了,后来一想,郁澈如何会到这来,想必定是你查到了轩辕子迪的底细,而且在岛上你消失不见了,我虽是担心,但是也知道,定是他将你带了别处。如今看来真的与我想的一样。”秦瑜咧着嘴说道。 “对,贫僧是被带走了, 不过看到了他们将施主带走,那时候无能为力,因此才并未追去,后来才查到他们是漠北人,才寻到这来。”李慕又打量了四周说,“不过,贫僧还以为施主并不会受伤害,想来这些人也是朋友,想不到,施主还是受了委屈。” 秦瑜听到李慕这话,苦笑了一声,脸上多了些愁容,但见李慕如此担心,于是握紧李慕的手说: “我们走吧。”秦瑜说完这话,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松了口气然后快速的拿起床上的剑,拉着李慕就往外走去。 门被打开以后就没关上,两人并未站在门口处,因此等到秦瑜拉着李慕刚要往房门外走去的时候,就见到了早已经站在门口的轩辕子迪。 轩辕子迪的面具早就已经摘了下来,手中拿着面具,如松般的站在房门口,月光洒落下来,倒是有些凄凉。轩辕子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秦瑜,拿着面具的手紧握着,手中的面具已经快要变型了。 “让开。”秦瑜冷冷的说道。 “你真的打算这样一走了之?”轩辕子迪语气平静的问道。 秦瑜还未回答,摇摇晃晃的郁澈从阴影处走了进来,李慕看着他赶忙上前扶着,秦瑜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很是失落。李慕回头看了看秦瑜,又看了看轩辕子迪,自己扶着郁澈走了出去。 “施主每次喝酒都这般模样,也不知道施主是不是故意的。”李慕将郁澈扶着靠在墙上,等着秦瑜。看样子秦瑜与轩辕子迪定是有话要说,也不便打扰。 郁澈拉过盯着屋中探寻的李慕,将李慕拉到自己的怀里,虽是醉容,但是并没有酒气。郁澈顶着李慕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额头有些发热,李慕皱着眉头为郁澈把了把脉。知晓他没事这才放心。 “施主是不是早就知道贫僧会到这来。怕是喝酒也只是幌子而已。”李慕冷哼的说道。 “小师傅的心思确实好猜。”郁澈笑着说,话还未说完,脸色突然变暗,一手拉过李慕的右手。 李慕的右手被进门的时候秦瑜摔碎的茶杯的一个碎片刺破,但因为见到秦瑜,李慕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倒是被郁澈这么一拉,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知道自己受了伤。 “现在倒是知道疼了。”郁澈用着身上的衣袖小心翼翼的为李慕擦了擦血,见着那碎片还刺在手背上,郁澈很是细心,生怕弄疼了李慕一般,将那碎片拿了出来,见李慕没说话,还一边止着血一边低着头说,“疼了就说话。” “疼倒是不疼,这点小伤不至于,不过贫僧有一点很是好奇想请教施主。”李慕盯着手背上郁澈的动作说。 “什么?”郁澈问道。 “施主到底是醉没醉?”李慕盯着郁澈说道,郁澈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没说话将衣衫撕下一角为李慕将伤口包裹好,李慕哭笑不得的笑了,接着说道,“不过是个小口子,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贫僧受了多大的伤呢。” “在下舍不得小师傅嘛。”郁澈将李慕的手一放,转而语气一变又像是喝醉了一般,刚准备把头靠近李慕却被李慕一把推开。 正好此时秦瑜从房中走了出来,李慕赶忙走上前,郁澈看着眼前空空的位置,转头看向正安慰着秦瑜的李慕,这才缓慢的走上前来。 “外面有人接你们到客栈。”郁澈对着李慕说道。 李慕歪着头对着郁澈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秦瑜就往外走。郁澈靠在房门处与站在门口的轩辕子迪两人视线全都看着往外走的两人。 “我也走了。”郁澈站直身子便要往外走去。 “这事就拜托你了。”轩辕子迪开口道。 “这孩子倒是听话,你一来就不叫了。”郁澈看了眼轩辕子迪,随后笑着摆了摆手,也走出了将军府。 另一边走出去的李慕和秦瑜两个上了等在外面的马车,秦瑜眼中还挂着泪水,李慕自是不敢多问,虽是也很是担心,但李慕知道此时能做的也只是陪伴。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很快的就停了下来,郁澈自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将两人引到了房间。那客栈的店小二离开,秦瑜这才开口道: “你既然找到了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李慕没想到秦瑜会说这个,想着现在转移话题也好,于是点了点头,说道: “因为知道了凌莫便是漠北公主凌海兰莫,因此才打听了四周名门贵族的名字,最后打听到了轩辕子迪的名字才猜测你会在这。” “那你是否知道他们去中原的目的?”秦瑜说着看到李慕一脸疑惑,便又接着说,“他们想要抓你。” “想要抓贫僧?”李慕看着秦瑜疑惑的问道。 “没错,他们抓我不过是后来的想法,但他们从漠北出来就是为了抓你。” “为什么?”李慕惊讶的问道。 “我也是近些日子才知道的。”秦瑜说着这才对李慕讲起了自己知道的事实。 漠北作为一个小国自然 比不过瑞朝富庶,因此当漠北举国因为王子病倒的事情忧愁的时候,瑞朝后宫突然来了一名使者,这使者自称是当朝摄政王王妃的内侍,是受摄政王王妃的要求前来。 这摄政王王妃便是秦瑜口中那杀了他姐姐的女人,这王妃派人前来也没有半点探视的意思,直接说明了来意,目的是和漠北国王做一笔交易。 这所谓的交易,使者说明完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摄政王王妃希望漠北派人将李慕抓来,不是杀死而是活着抓起来,而一旦成功之后,这王妃会派瑞朝朝廷的御医前来为漠北王子诊治。这要求漠北国王一听自然是愿意,接过使者手中李慕的画像和李慕所在的地址就答应了。 于是就这样,漠北国王派出大将军轩辕子迪前往中原找寻李慕,而担心哥哥的凌海兰莫知道此事之后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偷偷的跟了前去,因此几人一同前往中原去寻得李慕,因此才会有了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第一百八十一章事出有因 客栈内,灯光闪烁着,李慕听着秦瑜将着事实,听到的莫名其妙和心惊胆战。莫名其妙是因为自己根本不认识那摄政王王妃,心惊胆战是因为李慕怀疑那王妃只是想利用他威胁郁澈,而幸亏自己躲过了一劫。 “这贱女人你认识?”秦瑜看着李慕倒很是平静这才问道。 “自是不认识,见都未见过。”李慕说,“不过很有可能是因为郁澈,要不然贫僧想不出任何理由为什么她会派人来抓贫僧。”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到后来便仔细想了想觉得并不是这么回事。”秦瑜说道,“我那前姐夫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即使到后来打听到有这个人存在也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不仅如此,他要是真的有心抓你,为何不直接派人,而是让那贱人到漠北人抓你?而且最重要的,他是不会惹郁澈的,第一是郁澈并不想继承王位,第二便是他没那个本事和郁澈对着干。所以,这件事可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因此我才会问你,是否认识那贱人。” “贫僧本就第一次去京都,更别说有认识的人了。”李慕正说着话房门便被推开,郁澈站在门口,看着屋中的两人,李慕转过头看了看秦瑜,“你先休息吧,明日再说,想来今日也定是累了。” 秦瑜看了看李慕点了点头,李慕对秦瑜笑了笑,这才站起身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李慕叹了口气。 “怎么了?”郁澈问道。 李慕没回答,走到隔壁自己的房间,见着郁澈要跟进来,赶忙把门关上,郁澈的脚却已经伸进来了一只,李慕不敢用力,对着房门外的郁澈说道: “贫僧要休息了,施主喝了不少酒也早些去休息的好。” “多谢小师傅关心,在下酒喝得多了睡不着,想找小师傅说说话。”郁澈靠在门上笑着对李慕说。 “大半夜的说什么话。”李慕厉声道,脸上也没了笑意,对着郁澈说,“快点去睡觉。”李慕说着踢了踢郁澈的脚,却不想这一踢,郁澈却大叫了一声。 李慕赶忙抬头看向郁澈,郁澈委屈的看着李慕,嘴里却说着: “小师傅如若再不让在下进入,在下可就叫了。小师傅要脸面,在下可不需要什么脸面。” 李慕听到这话倒也没有犹豫直接松开了门,有过一次经验自然知道郁澈什么都做的出来,倒也不想挣扎,况且秦瑜就在隔壁,自然不想让他再多些烦恼。 “那个轩辕将军是不是有家室的人?”李慕开口问道郁澈。 “怎么?”郁澈坐在床上看着倒茶喝的李慕说,“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孩子既然在将军府,应该是他的吧,既然是他的,既然他有家室自然不能再招惹秦瑜。”李慕眉头深皱说道。 “怎么,他们是那种关系倒是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吗?”郁澈站起身走到李慕身边说。 “贫僧听说这里的人对这件事并不奇怪,既然如此秦瑜不会被人悱恻那对贫僧能有什么影响,不过即使如此,既然那轩辕将军已经有家室了…”李慕被郁澈拉到怀中,看着郁澈正盯着自己,李慕没再继续说。 “既然他们不会被悱恻,我们在这也不会,小师傅何不从了我,从此我们在这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不好吗?”郁澈虽是带着些许的醉意,但是表情异常的认真,盯着李慕的眼睛,有些焦急的等着李慕的回答。 “贫僧是一名僧人,施主还是早些放弃这个念头。”李慕虽是被郁澈盯着,但是很快的就做了回答,因为他知道,这话越思考越说不出口,索性就直接说出来也好。 “小师傅自是菩萨心肠,既然如此,在下此刻如此饥渴,小师傅就为在下解解渴吧。”郁澈说完不等着李慕反应,已经附上了李慕的唇。 郁澈的唇并未停留多久,而是一路向下,从脖颈开始,隔着李慕的衣衫用嘴唇轻点着李慕的身体,双手在李慕的身上不断的摸索,最后将李慕一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郁澈拉过李慕受伤的右手,将李慕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心脏的位置,郁澈看着李慕,轻声的俯身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依然心跳的如此厉害。就算是这样。可是你依然不愿意我凑近你,不过对于我来说,你我之间的结果只有一个,你说的所有拒绝的话对我来说只会更加刺激我更加想要得到你。我们相识这么久,自然彼此了解,你不说话,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换做是我你也一样,既然如此,你就想一想,想一想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中,我什么时候没有满足过你的要求,想一想我想要的,想学的,我有哪次没有得到。你要坚持一辈子我就跟着你一辈子,我不会让自己比你先死,你放心好了。” “很多事情是命运的安排。”李慕看着郁澈说道。 “命是自己的,运是创造的。况且如若我得不到你,那么我这命又有什么用,要尽天下的运势又有什么意思。” “怕是你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需要不同,我需要的只是你的陪伴而已,好的坏的我都接受,只要有你陪伴着就好。” “睡觉吧。”李慕收回手,不再看郁澈,怕自己深陷其中再也无法出来。 郁澈并未说别的,一个横躺躺到了李慕的身边,熟练的一个拦腰搂住了李慕。见着李慕虽是闭着眼睛,但是睫毛轻动,郁澈笑了笑,说道: “那孩子却还是轩辕子迪的,但是他却并没有家室。” “为何?”李慕睁开眼睛看向郁澈。 郁澈一笑,看着李慕的目光全都是笑意,见着李慕如此着急,这才跟他解释了缘由。 却原来这轩辕子迪并未娶妻,因为他自知自己喜欢男子,但是轩辕家世代单传,自然需要继承人,因此没有办法,只能找人代孕,所谓代孕,也需要同房,至于方法,这个自然无从得知,但是轩辕子迪却是同女人同房过,因此才会有了子嗣,不过并未娶妻就是了。 “所以秦瑜就是因为这个生气。”李慕恍然大悟。 “他们的事情自由他们两个人处理的好。”郁澈说。 “嗯。”李慕点头,“明个便问秦瑜,如若他想回中原就回中原,如若不想回去就一同去萃明。” 郁澈笑着在李慕的额头亲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两人各自睡去一夜无梦。 第一百八十二章轩辕少爷 敞着帐门的大帐,光束照进门内,斜照在小床上的白狼身上,那狼本是雪白的身体却又多了些黄色,身上的毛发被坐在身边主人的手不断的抚顺着,那主人一手抚顺着白狼一手拿着书认真的看着。 李慕手中的书是他去漠北城中的时候买来的,本打算定会寻得多时的李慕没想到进了一家店铺便顺利的找来了书,不过以防万一,李慕还是找遍了漠北全城的书籍,把所有相关的书籍都买来了。 小七的床铺边上堆得满满的书籍,李慕并不着急,况且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看书的时候认字不多的缘故,从小看书就仔细但是缺点是真的读起来慢吞吞的,这如果是平时倒是好的习惯。不过如今这样的状况,李慕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无关的就直接忽略,感兴趣就将书页折起来,为了以后方便看,但速度明显比以前快很多,这不刚没到半天,李慕一本书已经快看完了。 放下手中的书,李慕伸了伸拦腰,一转头才看到彤儿正端着茶杯站在自己身边。李慕笑着接过茶杯。 “我见师傅在看书,就没有打扰师傅。”彤儿笑着说,手中也拿起了一本书翻看着,“我帮师傅一起看吧。” “那自然是好,你看的也仔细些。”李慕笑着说,“贫僧一直未问小施主,贫僧见这里的孩子比施主年龄大些的也还不识字,如何施主小小年纪就识得这么多字?” “因为我娘是中原人,从小就教我识字。”彤儿笑着说。 “施主的娘居然是中原人。”李慕惊讶的说,“这么远竟然还能在一起,真的是缘分。” “其实。”彤儿脸色暗淡的说,“其实我娘他是被我爹抢过来的。” 李慕看着彤儿,虽然震惊了一瞬,但转而握住彤儿的手说: “就算是这样,你娘用心的教你识字,将你养的这么懂事,想必定然很是幸福。” 彤儿咧开嘴看着李慕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我娘从小就教会我中原的礼仪,教我识字,给我讲中原故事听。我娘常说自从有了我以后她就过的很开心。” “彤儿施主真乖。”李慕笑着揉了揉彤儿的头安慰的说道。 大帐外传来疾驰的马蹄声,随后一道人驾马的影子挡住了帐中的阳光,只见那人跃马而下,转而就走进了大帐中。 秦瑜走进大帐,脸上满是笑意。在离开漠北的时候,李慕确实问过秦瑜是否要会中原,想来秦瑜也同他一般很久未回过家,况且在漠北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秦瑜什么时候想离开这个地方。 秦瑜被问及的时候竟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同李慕来到萃明,李慕自是不问原因,二话不说几人便回了萃明。 “这地方果然是遛马的好地方。”秦瑜笑着说,“而且这马还都是好马。” 李慕见着秦瑜的脸色已经没有来时的忧郁,这才是往日见过的秦瑜,李慕这样想着笑着说: “快点喝些水解解渴,满头的汗。” 李慕这话一说出来,彤儿已经拿了茶杯递给了秦瑜,李慕笑着看着彤儿,不得不再次感叹彤儿的懂事。 秦瑜也赶快接过茶杯对着彤儿笑了笑,然后对着李慕说: “我见湖边他们似乎在用木头做器具,是准备干什么用?” “郁澈让人查看了,说是这里可以产盐,所以应该是做一个过路的设备之类的。”李慕回到。 这几日过完,该种的土地也都差不多种完了,天气也慢慢的热了起来,郁澈还未去漠北之前就已经派人着手准备,如今回来就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工了。 “不过听说只有南方产盐,这地方真的可以吗?”秦瑜怀疑的说。 “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试试再说吧。”李慕笑着说。 秦瑜坐到椅子上,脸上依然是红扑扑的,好久没有出来如此自由的骑马奔跑,秦瑜倒是有些兴奋。只是这好心情还未停留多时,帐外传来的孩子啼哭声却让秦瑜的笑脸瞬间苍白起来。 李慕自是看到了秦瑜的反应,站起身子想要去帐外查看,没等他出去,就见帐外一位萃明人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小师傅。”抱着孩子的妇人说道,“这是一位公子送来的,说是让把孩子交到一位姓秦的公子手里。” “贫僧知道了。”李慕说着上前接过那孩子这才问道,“那位施主人呢?” “那位公子已经走了。”那妇人说,说完见无事便离开了。 那孩子自从进到了大帐中眼睛就不停的盯着秦瑜,哭声也渐渐的少了,被李慕接过就不停的挣扎着想要下去,李慕见他脚下穿着鞋,便将他放到了地上,双手扶着不敢松开。 “他能走路,不用扶了。”秦瑜突然开口道。 李慕听到这话才慢慢的将手放开,只见那孩子被放开之后双腿一颠一颠的向前跑去,两只胳膊张开着朝向秦瑜,响亮的笑声传来,明明上一秒还哭的孩子如今倒是笑的比谁都纯粹。 李慕一边看着那孩子一边叫着正看着那孩子的彤儿,让她回到家中去取些羊奶能给孩子吃的东西。彤儿一跑出去,李慕的眼睛又再次的看向了那孩子与秦瑜。 只见那孩子已经走到了秦瑜的身边,整个人趴在了秦瑜的身上,像是跟着秦瑜玩耍着一般笑着。秦瑜皱着眉头似是犹豫着最后还是将那孩子抱了起来,那孩子也抱住秦瑜,将脸埋在了秦瑜的肩头。秦瑜叹了口气,看向李慕说道: “我刚开始认识这孩子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轩辕的孩子。我被关在屋中很久,好不容易被轩辕带到院子中就看到这孩子,一时好奇就逗弄着,每次我出来这孩子就在,我也挺开心的,时间长了就熟悉了,给孩子喂饭换衣裳这些事情也做,毕竟没其他的事情,加上实在是喜欢这孩子。后来知道了轩辕是为了那害死我姐姐的女人来抓你,我就生气,准备离开,见这孩子无人管便准备带回去,可哪知道,去找这孩子我才听到侍女是这孩子是轩辕的孩子。”秦瑜便说着便哄着怀中的孩子,那动作很是熟练。 “既然喜欢,管他是谁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与轩辕的关系,其实我一开始并不喜欢他,也许慢慢的有了感情吧,我也不知道。不过到后来我发现这一些不过是他的计谋,这孩子本就是他不知道如何与我说,才会刻意让我与他亲近。我只是发现自己就像是他的棋子一般,所以很生气,加上他竟然为我仇人办事,自然更是无法原谅。”秦瑜说道又是叹气,“明日我便让人将这孩子送回去。” “不管怎么说,也与这孩子无关不是吗?”李慕笑着看着秦瑜怀中的孩子说。 “是这样,不过以前我是觉得这孩子可怜,所以想好好对他,如今看来,是轩辕的后人定然会被人好生对待了,我倒是显得有些多余。” “施主这话可是不对,施主对他自是真心,既然是真心,如何有多余一说。”李慕笑着说,“这孩子倒是机灵的很,知道谁对他好才会一直想要跟着谁。遇见施主就不哭了,想来也是与施主有着很深的缘分。” “可是我心里面不确定我对轩辕的感情,因为我…”秦瑜的话突然在看到李慕真挚的眼睛的时候停住,随后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说,“算了,今日就让他在这住吧,这几日他整日哭想来也并未好好的睡觉。” 李慕点了点头,也并未多追问什么。见着秦瑜抱着怀中孩子的样子倒是真觉得这两个是父子一般。 第一百八十三章谜语解开 风吹草地见牛羊,开春以来,萃明天气终于变得平稳了些,晌午依然有些灼热,但清晨和晚上天气也渐渐的温和了很多。从清晨开始,草地上的牛羊就没有间断过,个头都不大,几十只成群的被放逐着。牧羊的孩子手中拿着鞭子躺在了草地上,像是在补觉,一动不动。 李慕坐在冉湖边的草地上看着郁澈带着众人从清晨太阳初升就一直忙碌到现在。萃明的男子几乎都出动了,听从着钟德等三位中原人的调遣,那冉湖中已经支起了扇形的十几条分支,中间由一个圆形的铁圈支撑着,为了能够将湖中的水不断的取出滤出湖盐来。 远处看着的李慕站在冉湖边上看着郁澈,看着郁澈忙碌的身影,过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望了望太阳,紧密着双眼,倒是有些晕眩。李慕站起身子,觉得回去继续看书,刚站起身就见南面来了几匹疾驰的骏马。 凌海兰莫那张熟悉的脸蛋出现在视线内,连同后面紧跟着的轩辕子迪,李慕看着这两人,虽是穿着和环境不一样,倒是让他想起了在木吉岛上的时候。不过看样子,李慕想,凌海兰莫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知道了她身份的事实。 果不其然,凌海兰莫在李慕的面前勒马停下,脸上倒是带着一些怒意站到了李慕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凌海兰莫质问着李慕。 “开始并不知道,但是相处这么长时间,总是会有些破绽,包括说话和动作。只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而已。”李慕解释道。 “那你不说。”凌海兰莫撅着嘴轻眨着眼睛责怪着李慕,“害得我带着这么长的面纱,我还自以为伪装的很好。” “施主无辜将秦瑜带走,倒是怪贫僧没有将施主认出来。”李慕如此回道。 “你别生气,我们带他也是因为轩辕大哥习惯他而已。”凌海兰莫知道自己理亏也低下了头说道。 “那贫僧呢?”李慕问这话倒是没看着凌海兰莫,看向了轩辕子迪。 轩辕子迪上前一步,望了望大帐处,然后对李慕说: “看来他已经跟你说了原因。” “没错。不过看样子,那人似是并不买账,贵国王子还是没有被医治好。怎么,见不到贫僧的尸体不罢休吗?” “那人并不像你死,我们回来骗说你已经死了,那人倒是相信了,不过很可惜。” “可惜?”李慕皱眉反问。 “听说那人大怒,不但不派人来救我们的王子,还不准中原的大夫到漠北。”轩辕子迪说,“所以我在想,此人到底是否是你的故人,可既然让我们抓你却怎么都说不通。” “贫僧并不认识这样的人。”李慕回道。 一边的凌海兰莫抓住李慕的手,上前一步满是欣喜的说道: “这些说多少也没用了,如今我王兄已经好了,也不用那人。既然你知道了我是谁,可不能如此疏远我了。” 李慕倒是并没有在意凌海兰莫的话,依然看着轩辕子迪,顺着轩辕子迪的目光看向秦瑜正抱着孩子出来,李慕看着秦瑜,问道: “轩辕施主对秦瑜是否是真心?”李慕说着转过头来盯着轩辕子迪,这话并不是作为僧人问的,是作为与秦瑜相识多年的朋友问的。 “我将我后世的独苗都交到了他的手中,怎么不是真心。”轩辕子迪说着朝着秦瑜走去。 于是草地上站着的只剩下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李慕看着眼前这位往日豪爽如今倒是有些娇羞低下头的女子,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就在凌海兰莫准备抬起头的时候,李慕抢先一步准备开口,还没等他说话,只听到后面传来关之欢的声音: “我等你多时了。” 李慕松了一口气飞快的转过身看向关之欢,凌海兰莫别无他法也只能看向关之欢,眼中带着些许疑惑。关之欢看了看两人,继续开口道: “你不是说想看玉女剑法,回来的时候书就到了,想着你再不来就去找你。” “你找到了?”凌海兰莫瞪大眼睛看着关之欢,倾身跳到关之欢身边。 关之欢点了点头,拉着凌海兰莫就准备走,凌海兰莫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李慕说: “我本有事与你说,那等改日。” 李慕未点头,关之欢已经将凌海兰莫拉走了。看着被关之欢大手拉着飞快往前走的两个人,李慕绕了绕头,轻叹了口气,也准备离开,但想到秦瑜和轩辕子迪可能在大帐中便停下了脚步,索性就转过头继续坐到了地上看着郁澈等人。 大概也是有些累了,李慕坐着坐着倒是有些困意,加上阳光舒适真的就躺到了草地上。还未熟睡,李慕就觉得自己脸上湿乎乎的,李慕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只见大着肚子的小七正半坐在地上伸着头看着自己。 李慕坐起身子,抱住小七,一边抚顺着小七的毛发一边心中祈祷着小七生产能够一切顺利。 时光飞逝,浩大的工程终于一点点的建成了,眼见着冉湖边上堆起的盐越来越多。萃明人每日日分着队伍的忙碌着,甚至因为人手不够,李慕直接请了周围的人到冉湖帮忙,当然请别人自然是要给钱的,而且郁澈的酬金还不少,因此前来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盐也越来越多,终于到了可以运输的时候。 关之欢训练的村兵虽然因为胡族并未常日训练,但形成规律式的每隔半月都会举行一次训练,而且依然会有存兵巡视萃明,毕竟萃明作为胡族前往漠北必经的地方很重要,这不仅关系到萃明的安危,也关系到整个漠北的安危。这些村兵也因此成为了郁澈运盐的主力人员。 夜晚来临,李慕查看了小七的状态,明日郁澈就会带着众人进行第一次的盐运,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郁澈却还未回来。 整个大帐中只有小七的呼吸声传到李慕的耳朵中,这一个多月以来,李慕看遍了所有手边相关的书籍,甚至从月鸣岛回来的小八也带来了筱叶的信件。看过所有的东西之后,李慕每日为小七熬制药物,让其他人喂食的时候掺放在里面,小七是吃肉的,尤其是这个时期,李慕知道,因此小七吃东西的时候李慕从来不在。 眼看着小七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小七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李慕心情就越来越忐忑起来,生怕有个闪失。正想着,敞开的大帐被人放下,李慕一回头,正是郁澈走了进来。 “明日出门应该早些回来才是。”李慕说着将热好的羊奶递给郁澈,杯面还冒着热气。 郁澈一手接过李慕手中的杯子,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搂着李慕的腰不让他动弹不得。郁澈将羊奶一口喝下,嘴上沾了一圈白色的羊奶,李慕看着郁澈笑了笑,刚准备提醒郁澈,郁澈已经倾身吻了上来。 两人各自忙各自的,加上李慕常日被凌海兰莫和秦瑜缠着,郁澈回来李慕已经睡着了,两人倒是这段时间第一次如此亲近。 李慕虽是想阻止,但是身子也已经不受控制,郁澈也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因此倒也并未阻止,两人用着这一吻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 第一百八十四章恍如隔世 时光荏苒,盐运已经成型,萃明人全身致力于产盐之上。郁澈从中原带来的三人,研究产盐的钟德主管产盐,剩下的两人分别是薛子国和盛海英,薛子国主管着产盐的账目,运输的量和价钱,而盛海英只要负责监督,不仅要监督两者还要加上与漠北的官员以及中原的买家周旋。 因为有凌海兰莫在,加上李慕的原因,除了给漠北的官员定期送礼加上按时给漠北城交上一切银两之外,一切倒是很顺利,况且卖出的盐因为运输的成本相对较低,因此价格比南方的要便宜,所以买家也并不是问题。 于是盐运越来越顺利,别说萃明,连同其他周边的村庄都因此受到了影响,不仅生活开始宽裕起来,连着见闻都多了起来,更是四处可见中原的东西。 只是尽管一切都顺利的发展着,也难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这不好的事情便是彤儿奶奶的离世。彤儿的奶奶对自己的病情是知晓的,李慕自然也知道,虽然按时用药帮着彤儿奶奶拖延了一些时日,但常日积累的劳累导致的喘病并不是一天两天能恢复的,况且彤儿奶奶的年纪也大了。 李慕为彤儿的奶奶超度完便带着彤儿回到了家中,虽然彤儿还有爹,但是却并不在身边,李慕拉着彤儿的手,想起彤儿奶奶说的将彤儿托付给自己的话,李慕握紧了彤儿的手安抚着。 怕彤儿一个人住家中害怕,李慕便请了凌海兰莫陪着彤儿,回到家中之时,凌海兰莫已经等在了彤儿家的房门外,将彤儿两人送到屋中,关上了房门,李慕一转身便看到了郁澈。 “你也不要太难过。”郁澈拉过李慕的手说道。 月光照耀在草地上,四周安静的让人窒息,李慕被郁澈拉着手并没有挣扎,两人脚步合一的往前走着。 “日子过的真快,想着自己不过刚来到这里,转眼间已经过了快大半年了。”李慕轻叹的说道。 “可是不管日子怎么过,我都一直陪在你身边。”郁澈将握着李慕的手紧了紧,像是告诉他自己会一直在一般。 李慕转过身看向郁澈,被郁澈握紧的手让李慕有一丝安心,但更多的是对郁澈未来的担忧,也许郁澈已经强大到没有任何阻碍,但是作为生活在这个世间的人,如何能够没有任何的阻碍般活着呢,李慕这样想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郁澈,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更多的是不知道两人将来会如何。 李慕转动手臂和郁澈十指交叉紧握着,然后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郁澈,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蛋,这个拥有着很多身份的人,但不管郁澈是谁,都是一个人而已。 李慕虽然修为尚浅,但是开化的程度相比于漠北人来说自然是高些,加上李慕本就喜欢看书领悟,还有开始时候渡痴师傅的点化,自己思想领悟要相对高一些。也正因此,李慕尝尝被当做被人倾诉的对象,谁家有个什么烦恼,哪怕就是夫妻之间的几句争吵,也会到李慕面前说叨几句。李慕突然想起那位他医治的名叫睿哲的人。 一日,李慕正在大帐中看书,睿哲从帐门口左右徘徊的踱着步,似是听到了动静李慕便放下了书,鼓足勇气进屋的睿哲和李慕两人撞了个正着。 睿哲看着扶着额头的李慕面带着歉意,李慕抬头一见是睿哲也有些惊愕。两人倒也没觉得尴尬,很自觉的就面对面坐了下来。李慕为睿哲倒着茶,那睿哲低着头,双手缠绕着说道: “其实我是有事想请教师傅。”睿哲抬起头来,拿过李慕倒好的茶杯。 李慕看着紧张的不停缠绕着双手的睿哲,笑着说: “施主请讲。” “其实秀东,就是那日带师傅给我们看病的人。想必师傅也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其实最开始,秀东是喜欢女人的,我是后来听说他在家中还有个青梅竹马,我们不是一个村,以前也不认识,到了萃明以后我见他第一眼就很喜欢他,最开始他只是把我当做朋友,是我总缠着试探他,最后才在了一起,不过这些日子我才知道,他在村中有青梅竹马。”睿哲说着又低下了头。 “那请问秀东施主如何说?” “我没问他,这几日一直躲着他。我是喜欢男人的,但是他既然能喜欢女人的话,自然还是成亲生子的好。” “施主虽是善意,但是怕是没用对地方。”李慕笑着说说,“就算是你们在一起是因为你先喜欢他,但是如果不是两情相悦,就算是你总缠着他他也不会理会你,所以你们之所以在一起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既然如此,你单凭着别人的话就评判了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实在不妥当。” “可是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既然你们彼此心意相通,就算是真的也一定会一起面对找到解决的方法。” 回想到这里,李慕站在自己眼前的郁澈,浩瀚的星空下,李慕觉得自己和郁澈很渺小,渺小到即使自己和郁澈在一起,也没有人在意。李慕一直知道自己对于郁澈种种埋藏在内心的想法根本就是作为僧人的自己想都不应该想的。 郁澈便是自己在修行道路上最大的阻碍,李慕想,李慕自己也知道,一直都知道,或许他可以忍受苦,忍受挨饿,忍受痛苦,但是唯独遇见了郁澈,什么都无法忍受,能做的只有压抑自己的想法,仅此而已。 “你在想什么?”郁澈看着李慕笑着问道。 “想什么都是无用的。”李慕说,“作为僧人自当好好修行。渡痴师傅生前最后一幅画,如今想来倒是明白了一些。” “明白了什么?明白了那水面的波浪是源自于自己的内心,四周无风,连树都是平静的,唯独水面却掀起了层层的波浪,可见书画的人内心并不平静。”郁澈轻笑的眉眼看着李慕说道。 “你也看到了那幅画?”李慕惊奇的问道。 “自然,那段时候为了找你,什么痕迹都寻找了,书画自然也见到了。”郁澈说道,每次提到李慕消失的那段时间,郁澈的神色都有些许的改变。 “小的时候,每次你离开我都会很难过,希望你能够一直陪着我。你给我的惊喜太多了,每次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那时候作为孩子的我,就希望你能够一直陪着。现在回想起来,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你在东遮打赢了仗才有所改变。虽然我没见到过你站在战场上的样子,但是在去找你的路上,我听到了太多人对你的夸赞,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那时候起我才知道,你其实并不是我一人的。”李慕说,“那样的你才是你,只是现在我心中也很矛盾,我希望你安乐,但很多东西都是相对的。” “你一直在想我,可是这里面我的人生却并没有你,所以你想什么都是空想,只有有你的人生才有别的可能,连你都得不到,我无心要任何东西,也无心去做任何事。” “我们一直在兜圈子。”李慕轻笑一声,放开郁澈的手,往大帐走去,郁澈紧跟其后。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不断的交合分开,纠缠不清。 第一百八十五章确认身份 一大清早,手中按着信件的郑国公就站在自己院子的大门口背着手来回的踱步,不时的望向西侧的道路。门前的石刻雄狮依然矗立着,红木大门敞开,守门人看着自己的主子,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马车声逐渐的传来,车轴转动着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发出声响,郑国公看到马车,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喜色,脚步停了下来,朝着马车来的方向。 那马车还在前行,马车上的人就探出头来,不是别人,正是贤海。这贤海本被郁澈派人送到了官府,自然这就相当于把贤海放了,作为常日在漠北、胡族、中原之间纠缠的人来说这太过容易。 不过为了确保安全,贤海还是在牢中待了些时日才出来。而贤海出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墨离监禁了起来。 这原因很简单,作为世代周旋于三国之间谋取利益的小楼掌权者来说,失去任何平衡就预示着掌权者的失败。不过当时墨离只是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并没有完全的失去威信,但是贤海早已经窥测这位置太久。加上墨离自从从贤海的口中知晓了李慕已经知道邵明泽海死亡的事实,加上那晚的事情被暴漏,墨离犹豫着如何面对李慕,早已经无心去做其他的事情,自然对贤海的事情没有警觉,更别说贤海早在牢中就策划着这一切了。 只是怪只怪贤海的命不好,以墨离称病为由想做大事业的他,不想正好赶上了胡族振复将军被杀死,而且转而胡族的国王死亡,胡族内部权势争斗风云巨变,因此对于胡族的权衡已经失手。贤海也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威信不但没有涨反倒是越来越低。 眼看着就要失去手上的权利,贤海知道,一旦墨离再次掌握权利,一定会将他置于死地,因此贤海极力的想要找寻方法。 就在贤海愁苦之时,李慕被邀来到漠北王宫,当贤海站在小楼高出从场外看向李慕的时候,大脑中突然想起当处瑞朝摄政王王妃的使者来到漠北国王想要让他们找寻一位僧人这件事,贤海突然灵机一动,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那瑞朝摄政王王妃想要找寻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没错。 贤海脚步不停的走到墨离所在的地方,墨离房间的门一被打开,就见同样隔窗想外看的墨离背对着他。 “这个人就是瑞朝摄政王王妃要找的人对不对。”贤海问墨离道。 “我说过。”墨离并未转身,依然背对着贤海开口道,“派去的人并未见到公主找的人,而且就连公主都没带回来,如何知道那人是谁?” 墨离这话虽然如此说,但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墨离被救,当得知摄政王王妃让漠北国王抓捕僧人的时候,墨离也有一个感觉,那边是这王妃口中之人就是那日医治自己的人。因此当初派人去的时候,一接到消息,墨离就独自前往到了中原。 当初就在秦瑜和李慕相遇的客栈里,墨离也在场,当墨离蒙面坐在座位上看着与轩辕子迪对战的男子的时候,墨离一直焦急的四处找寻着李慕的影子,就在李慕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墨离第一眼就认出了李慕,墨离将面纱撩开,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李慕,想上前但是无法上前。 也正因此,墨离并且只是派人注意这李慕的动向,并未让任何人动手,也并未告诉任何人,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李慕被带回到漠北城中,自己也有能力保护他。只是没想到李慕却并未跟着凌海兰莫到达漠北城,不过他还是来了。 “你前去中原两次,从那之后只要听到僧人相关的消息就不放过。总是有些原因。”贤海说。 “原因很简单,我只见过他一次,他救了我那次,我知道他是个僧人,所以便四处打听,但并无消息,第二次也不过是因为似乎有人打听到了他的消息,最后发现并不是。就这样而已,”墨离回到。 “既然那样,我去查查也无妨吧。” 贤海说完并未离开却是等着墨离的反应,而墨离始终未动。贤海笑着离开了房间,片刻未停就去到了郑国公府,郑国公本是中原人,自然对中原的政事很了解,不仅如此,中原的大臣也认识不少。 当贤海说明了来意之后,郑国公二话没说直接就往朝廷送了信件,时隔多日接收到回信的郑国公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赶紧让人将贤海带来。 贤海没用人扶直接跳下了马车,郑国公上前去接,苍老的手抓住贤海的手,将信件直接递给了贤海。贤海打开信件一看大喜,因为映入眼帘的不是别的,正是李慕的画像,画像中的李慕有些稚嫩,但是确信是李慕没错。 “看来这次是翻身的机会了。”贤海说道。 “没错,如今胡族不行了,等着王子继承王位怕是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如果能够现在抓住中原的这把稻草,我们谁都不用怕了。”郑国公满面春光的把贤海拉近了屋中里,“来来来,我们商量商量对策。” “不杀他?”看着信件的贤海说道。 “对,这信上说了,要活人,人家也说了,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把活人交上去就行。”郑国公说,“既然这样,我们甚至可以请中原出兵改朝换代自立为王。” “不可能,如今轩辕氏实力尚在,中原就算是出兵也不会坚持多久的。”贤海说,“能够让中原人帮我们就已经不错了。” “既然这样,就派人将那僧人擒来。”郑国公笑着说。 “国公爷说的可是容易。”贤海将信放下,“国公爷忘了我是如何被俘的了?那僧人没什么能耐,但是他身边叫郁澈的实在是惹不得。光他的手下就这么厉害,更别说他了。” “那怎么办?”郑国公一听到皱起眉来。 “国公爷不用担心,办法还是有的。”贤海说着拿起桌上的点心放到嘴里,脑袋思考着什么身子一动不动。 郑国公自然不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自从贤海得势之后,自己倒是很少能触碰到这个身体,郑国公如此想着,手已经伸到了贤海的腰间,解开了贤海的腰带。 第一百八十六章墨离之死 风吹拂小楼四周而过,矗立在窗户的人影看着街上的行人,琴声不时的传出,主人似是有着心事,琴声断断续续不成章节。 房门再次被推开,墨离转过身子看着面带笑意走进来的贤海,墨离见此顿时心中咯噔一下,不过并未表现出来,而是面无表情的坐到了椅子上,双手抚上琴弦。 “墨哥哥真是镇定。”贤海小声的说,见着墨离没有丝毫动静,笑着倒了杯水接着说,“这小和尚真是有几分能耐,墨哥哥向着他不说,身边还有那么个人保护着,如今就连漠北人对他都很是尊敬,甚至。”贤海说着轻笑一声,看向墨离,见着墨离的手停住,贤海接着说,“甚至就连住在瑞朝那硕大皇宫的王妃都惦记着。” “我说了,这个人不是摄政王王妃要找的人。”墨离说着想要继续弹琴,却不想琴弦突然断开,将墨离的手划破滴出血来。 “墨哥哥如今再想保护他怕是不行了。一是墨哥哥已经没有了能力,二怕是那小和尚并不领情,墨哥哥从来都是薄情的人,又何必如此深情对他。墨哥哥还是照顾好自己吧,自身都难保还想保护别人。”贤海说着大笑着走出了房间。 墨离直愣愣的看着断了的琴弦,手指上的血滑落到地上完全不被主人在意,墨离已经不知道贤海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李慕的身份已经被暴漏了,现在李慕很危险。贤海说来也是被墨离调教出来的,自然是知道贤海的招数,正因为知道墨离才更加的心慌。 夜晚逐渐的降临,墨离等着送饭的人离开之后就一直在床上忙碌着,将被子用剪子剪开,剪成一条条然后系在一起。墨离住在三楼,他知道贤海在外面也派了人监视着他,不让他有任何出来的可能,但是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如果能成功的去找到李慕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不能,墨离没再继续想下去,满心想的就是李慕。 终于,夜越来越深,像是为了照顾墨离,星空隐去只剩下乌黑的一片。夜黑风高,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一条白色的长绳从小楼三层的窗户处放下来。 墨离将绳子的另一边系在了床脚上,随后毫不犹豫的就顺着绳子一点点的往下走去,墨离小心翼翼的往下爬着,但是心中着急,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因此胳臂早已经酸疼,身上也不断冒出汗珠,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墨离跳到地上,整个人摔倒在地。 墨离看着安静的四周,心中自是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这多半是贤海的计划,毕竟现如今贤海只能把自己软禁起来,墨离之所以从来不逃,是因为他知道贤海无法无辜杀他,而且一旦贤海领导的有什么闪失,众人就会再次想起他来,因此墨离从未想过逃离。只是如今,墨离气喘吁吁的站起身子,如今不得不离开了,哪怕知道这会是贤海的计划,为了李慕,他也要试上一试。 墨离没有犹豫,沿着墙角奔走着,天色虽黑,但是很快的就找到了一匹马,墨离拍了拍马身,一个跃身跨上马去,夹紧马身后丝毫不停的朝着萃明奔去。 浓墨的深夜,空旷的草原上,一匹骏马顺着窄小的道路行驶着,晚风有些凛冽,马上的人不过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衣衫忽闪着往后,头上的卷发被风吹更显凌乱,马上的人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呵马狂奔着。 眼见着萃明越来越近,墨离不敢有一丝的松懈,但是能见到李慕的心情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就在墨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的时候,一只闪着银光的箭从后方破空驶来,墨离停留在微笑的表情上,只是眼睛睁大还未等他反应,整个人倾斜只听“嗙”的一声,墨离甩下马来。那马像是受惊一般,抬起前蹄在黑夜中惊叫一声离去。 墨离颤动着身子,面色痛苦的请抬起头看向就在不远处的萃明。身边响起脚步声,随后耳边传来贤海的声音: “墨哥哥作为小楼楼住却想偷偷去报信,这可如何是好,墨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墨哥哥了,怕是再也无法领导我们了。真是可惜,可惜,墨哥哥最会用美人计,如今倒是自己死在了美人计上。” 墨离不断发出闷哼声,听着身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眼睛却顺直看着萃明,眼角流出泪水来,想到初到这里遇到北爷的场景,想起为了找寻父亲倒在沙漠的母亲。墨离突然觉得自己被卷入到了一场奇怪的命运里。 回想起当初北爷给他起名字的时候,想起自己名字的寓意,想来从那时候起,墨离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如若当初,墨离想,如若当初自己学习写字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如果当初自己救了母亲一切事情都不会开始,自己的命运也会不一样。可如果只是如果罢了,发生的这一切仿佛是命运般缠绕在他的身上,自己就像是当初的母亲一般,去寻找自己的爱人,最后死在路上,墨离想着,嘴角上翘,倒是心中有些莫名的幸福感,自己如今也死在路上了,墨离想,但至少,自己真心的、全心全意的爱上了这个人。 墨离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萃明的方向很久,眼里流出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最后直到双眼轻轻的合上,最后一滴眼泪流下来的同时没了呼吸。所谓世道轮回大概便是如此吧。 在大帐中熟睡的李慕自然对着一切并不知情,但是大概是因为担心小七睡不着觉,李慕从翻了几个身便从床上站了起来。李慕看着另一张床上的郁澈,愣了会神,走过去帮着郁澈掩了掩被子,随后又看了看安详睡觉的小七,这几日就是预产期了,李慕蹲下身子想着,心中有些不安,李慕索性坐在地上打起坐来,心中默念着本愿经。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正在打坐念经的李慕突然眼睛一睁,心中突感一丝灼热,李慕站起身子走出大帐,黑夜下什么都隐藏了起来,除了呼啸在耳边的风之外,如常般宁静。李慕抬起头仰望着黑暗的夜空,虽是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不自觉的抬起了头,就这样,李慕站在大帐外多时,眼见着守夜人已经换班这才转身回到了大帐之中。 第一百八十七章混乱的夜晚 除去了阻碍的贤海,终于可以大摇大摆的成为了小楼的主人,不过作为一个杀死前人上位的贤海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巩固自己的位置,而办法,自然他早就的打算好了,除去墨离一定会有人对他不满,但下一步得到瑞朝摄政王王妃的支持一定会让不满他的人无话可说,于是就在除去墨离的第二日,贤海便实施了活禽李慕的计划。 萃明大帐内,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备好,李慕正在检查着小七的身体,郁澈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走到了李慕身边见他正认真便亲了亲李慕的头顶,李慕并未理会他,郁澈便自顾自的走到桌子前摆放好筷子。 郁澈与李慕一起的时候便是随着李慕一起吃素,把碗筷放好之后,郁澈突然盯着桌上的一盘菜对着李慕问道: “这菜是谁拿来的?” 李慕站起身子,伸着摇身看着皱眉的郁澈疑惑的说: “怎么了?应该是彤儿施主拿来的。” “没事。”郁澈这样回着已经将其中一盘菜放到一边。 李慕并未在意,洗了手便与郁澈一同吃起了饭。饭桌上,郁澈为李慕不断夹着菜,李慕放下筷子看向郁澈,说道: “施主还是吃自己的饭,贫僧以前不是说过,施主无需给贫僧夹菜。” “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就是想给小师傅夹菜吃,小师傅如果想夹菜不如夹到在下碗里如何?” “施主吃施主的,贫僧吃贫僧的,贫僧不想给施主夹菜,施主也不要给贫僧夹菜。” “小师傅这嘴绕的累不累,在下这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吗?” “施主的愿望真是远大的很。”李慕咬牙切齿的说。 “小师傅何时学会的说反语。”郁澈咄咄逼人的继续往李慕碗里夹着菜。 李慕瞪了郁澈一眼,不再说话,而是站起身子,拿着自己的碗筷就走到了小七身边自顾自的吃起了饭,完全没发现一人从账外盯了多时才离开。 夜晚再次降临,相比昨日夜空中多了星星的点缀,大帐中传来两人一兽有规律的呼吸声。三名拿着小刀的人穿着黑衣蒙着面,身材虽是高大但是却轻点着脚尖,一人在前先是左顾右盼了一圈,随后才打开帐帘带着身后的两人走了进去。 月色下,三人的影子重合在了大帐内,顺着帘子的放下,影子随即消失。三人并同着朝着郁澈走去,此时李慕正到了要查看小七的时候,不自觉的翻了个身子,帐中三人的动作瞬间凝固住,见李慕并未起身,这才动了口气,其中一人朝着李慕走去。 走向李慕的人刚刚动身一步,郁澈已经睁开了眼睛,一个跃身便朝着那人冲去,而其他两人见此互相看了看,瞬的拿起刀刺向郁澈,却不想怀中大肚子的小七从床上站力气早已经瞄准了其中一人的脚踝,这人被咬住,鲜血直流,身边的同伴见此赶忙拿着刀冲向小七。 已经醒来的李慕见此不管别的大叫着朝向小七,一边的郁澈发出暗器的同时,黑衣人手中的刀子随即被人用剑摊开,拿剑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瑜。 秦瑜本是半夜醒来查看睡着的孩子,一时睡不着就走了出来,却不想这一出来正好就看到有人朝着李慕的大帐内走去,秦瑜的剑就在门口,提着剑就走了过来。 见着小七无事李慕这才松了口气,却不想耳边传来秦瑜闷哼一声,李慕惊恐的抬起头就看到秦瑜的脚被地上躺着的人拿着刀子捅了上去,那人转而也被郁澈发出的暗器弹穿了手掌,随即传来一声尖叫。 正在此时外面听到动静的人也开始纷纷进去,一见这场景,赶快将三名黑衣人带了出去,李慕拿过箱子里干净的布条就冲着秦瑜走去,还拿过药盒递给秦瑜让秦瑜取药吃下,随后自己脱了秦瑜的鞋袜帮秦瑜处理着伤口。 郁澈黑着脸一把拉过李慕,李慕皱着眉头看向他,刚准备继续,秦瑜已经自己动起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还没等着李慕反抗郁澈,小七一如往常的嘤嘤的叫声传来,虽然细微但是缠在李慕的耳朵里却异常警觉。李慕推开郁澈就往小七处查看,小七虽是如往常一般趴着,但是看向李慕的眼神却与往常不同。 “要生了要生了。”李慕如此念叨着,有些不知所措,郁澈走上前,按住李慕的肩头。 李慕狠狠的吸了口气,然后按照自己平常准备般的将手放在小七的腹部,按住书上曾经说过的穴位为小七按摩,然后对着身后的郁澈说道: “将贫僧磨好的药粉倒在水里拿过来。” 郁澈转身往李慕放药的地方走去,正寻找着,就见彤儿小跑的走了过来,直接去了柜上的小瓶对着郁澈晃了晃便将药粉倒在碗里倒好热水放到了小七的身边。 小七将头挪了挪,对那药粉并不感兴趣,李慕手上的动作未停,眼睛却一直看着小七,见它不吃心中着急。消失的彤儿不知何时又走了过来,不知道往碗里放了什么,只见小七缓慢的舔舐了起来,转而那碗中的药水已经消失了。 李慕见此这才放下了心,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止,李慕面露喜色,松开了手,一边的彤儿见着李慕停下了手,也笑了起来,盯着小七的独自看。 小七抬头看了看李慕,又看了看四周,李慕转过身,见到秦瑜已经将脚包裹好,笑着对他说: “你们先出去,我们在这就好了。人多怕是不便。”李慕说着看向郁澈,“郁施主将秦施主扶回帐中吧。” 郁澈一听倒是朝着秦瑜走去,秦瑜看了一眼郁澈,没等着郁澈扶他,用手中的剑做扶手往大帐外走了出去。 小七似是看着人出去了,转过头舔了舔自己的肚子,随后从大帐中一直到整个萃明,一声狼吼传来,这一声惊醒了萃明的所有人,连同牛羊群群都开始躁动,树上的风也似乎被这一吼晃动的更加猛烈。 这世间有死有生,也许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昨日还有人深夜死去,今晚就有两个生命重生。 当李慕和彤儿两人瘫坐在地上看着疲惫的小七怀中两个蠕动的生命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心中自是无比欢喜。那两只纯白色的小狼紧闭着眼睛在母亲的怀中不断的探寻着,小七虽是累了但依然挪动着身子让两只幼狼吃奶。 第一百八十八章时局变迁 喧腾的夜晚终于结束,晨光如常的照耀着大地,勤劳的人开始晨起忙碌起来。萃明那张灰黄色的大帐内的人瘫躺在狼床沿边上,狼床上的白狼疲惫的熟睡着,圆润的肚子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着柔弱身躯的两只白色幼狼趴在怀中。 那两只幼狼不时的蠕动着,小七则时不时的睁眼查看,而另一边的李慕早已经累的不省人事进入了梦乡。 帐帘被拉起,郁澈走进来一看叹了口气,虽然出去的时候已经交代过李慕但他知道李慕一定不会乖乖的去睡觉。虽然李慕在很多人看起来都很是成熟,但是在郁澈看起来,即使如今李慕做了僧人,但李慕对自己喜欢的事情依然无法控制,这样想着郁澈一笑,自己大概就是抓住了李慕这个弱点才能够一直纠缠着他。 郁澈走上前抱起李慕,已经熟睡的人似是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无比的熟悉,双手环住郁澈将头埋在李慕的怀里。 郁澈看着怀里的人,倒是不想把李慕放在床上了,想一直抱着,但看着李慕疲惫的睡颜,郁澈还是恋恋不舍的将李慕放到了床上。 帮李慕脱好了鞋子,刚把被子盖好就见李慕一个大脚踢开了被子翻了个身。郁澈轻笑一声,坐到了床边上看着李慕,随后倾身吻向李慕,而背过去的手拿过被子为李慕盖上。 李慕不自觉的张开嘴迎合着郁澈,郁澈心中一颤,竟不舍得离开,将手伸进盖好李慕的被子里面,隔着李慕的单衣抚上了李慕的身体,常日吃素的原因,李慕的腰很细,明明是男子,但这纤细的腰身实在是郁澈不免感叹,只是人不能太过贪婪,郁澈这样安慰着自己便松开了李慕。 郁澈再次为李慕盖好了被子,轻吻了李慕的额头便站起身子准备离开。哪知道他刚一坐起就听到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郁澈转头看向皱着眉头翻身的李慕,黑着脸前去查看,还没走出去身后就传来李慕轻柔的声音: “怎么了?” 郁澈转过身,看着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的李慕走上前亲了亲李慕的头顶,说道: “没事。你继续睡觉吧。” “不睡了,听声音像是秦瑜,不知道他伤怎么样了,顾着小七把他忘了。”李慕说着站起了身子。 “要知道你别人吵醒,还不如直接把你吻醒。”郁澈说着黑着脸将李慕的衣裳递给了他。 两人走出大帐,秦瑜已经消停下来,只见秦瑜手中拿着剑正被轩辕子迪抗在肩上往秦瑜的大帐走去。 李慕和郁澈互看了一眼,郁澈将李慕揽进怀里,李慕挣扎着想出来却被郁澈制止住,李慕抬起头看向他。郁澈每次都有办法将李慕禁锢住却并不让李慕感觉丝毫的痛苦。 李慕不再管郁澈,听着秦瑜帐中传来孩子的哭声,李慕赶忙去查看,郁澈自是也跟着上前。李慕两人走到秦瑜帐中一看,只见秦瑜被轩辕子迪抱在怀里,轩辕子迪正查看着秦瑜受伤的脚,秦瑜挣扎着想要起身,轩辕子迪却是丝毫不放。那孩子见此,怕是以为秦瑜受着欺负,哭着伸手拍打着轩辕子迪,与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但并不亲近的轩辕子迪相比,这孩子明显的更加喜欢陪伴着他玩耍的秦瑜。 见着李慕两人进来,秦瑜也不再挣扎,轩辕子迪顺势检查了秦瑜的伤势之后才放了秦瑜。那孩子一看秦瑜被放开了张开双手就朝着秦瑜怀里扑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泪珠。秦瑜一把抱住那孩子安抚着。 轩辕子迪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郁澈径直的走出了大帐,郁澈转而走了出去,李慕见两人走了出去倒是走到了秦瑜的身边。 “待会拿些药来吃下能够止疼。是不是很疼。”李慕面带歉意的看向秦瑜。 “没事。”秦瑜边说着边给那孩子檫着眼泪,“小七呢?怎么样了,生了吗?” “生了,都很平安。一会儿便带着小硕去看看。”李慕说着揉了揉秦瑜怀中轩辕泽硕的头。 “这几人是谁知道吗?”秦瑜担心的看着李慕。 “不知道。”李慕摇摇头,“郁澈应该会派人查吧。” “李慕。”秦瑜看向李慕突然开口道。 李慕抬起头看向秦瑜,秦瑜的眼神很熟悉,就和那晚秦瑜喝醉时在云瑶山庄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镇定。李慕心中一紧,然后咧开嘴对秦瑜笑着说: “如今小七已经生了,是时候该离开这了。” “离开。”秦瑜说完这两个字,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孩子正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孩子没再说话。 出了大帐的郁澈和轩辕子迪两人走向一处,轩辕子迪看了郁澈一眼冷哼一声,说道: “到这才几日就伤成了这样,查出是谁了么?” “小楼的人找到了上次派你们去找慕儿的那位王妃。应该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才前来找慕儿上交的。” “听说他们前日换了主人。墨离已经死了。” “我知道。”郁澈面无表情的回道,“这小楼在三国之间存活着这么久也该到头了。” “这事我回去便去办,如今换了主人正是动荡时期,加上近些日子内部争夺确实是时候了。”轩辕子迪看向郁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日。” “这么快?” “那人既然知道了李慕在这自然是不会罢休,况且早就该做的事也是时候解决了。”郁澈说。 “好。”轩辕子迪说完厉眼看向郁澈,“你不会是因为不想秦瑜跟着你们去中原才故意让他受伤的吧。”轩辕子迪说完黑了脸。 “怎么?你愿意让他跟着慕儿回到中原?”郁澈轻笑一声对轩辕子迪说道。 “你…”轩辕子迪愤恨的看向郁澈,伸手就是一拳,却不想郁澈早已经消失了。轩辕子迪四处看了看挥着袖子就离开了。 轩辕子迪回去以后将没发出去的火全都发到了郑国公的身上。王子病好以后,漠北的大小事务全部都到了王子的手中,漠北国王整日沉迷美色,大臣也不再过问,毕竟王子好了证明后继有人,况且他们的这位王子勤劳聪慧,将来也定是位好国王,由此也便是知足了。 轩辕子迪早就暗中收集着郑国公的罪证,如今用得上了便拿了出来,说来也是惊人,不说别的,收受贿赂一事就足以将其打垮,更别说勾结异党之事。 于是就这样,本是被通晓中原文化而受人尊敬的郑国公突然被抄家。这事传到贤海的耳朵里时,他正在为昨晚派出去的人并未回来一事苦恼,却不想这苦恼相比郑国公被抄家一事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慌张的贤海用尽所有人脉,但大多数人早已经不买账,更甚者用手中的证据威胁贤海。 站在墨离屋中的贤海看着这屋中的一切,靠在门上想着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命运,一时腿软竟然瘫坐在了地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离别之日 那建筑朴素却异常神秘的小楼终于在人们的幻想中消失了。勇猛的北爷时期小楼达到鼎盛甚至比王宫中的人更加富裕,到后来墨离时期,前期虽然受人质疑但是做事心狠毒辣的墨离很快的就平息了人们的质疑臣服了众人,一直到李慕的出现。 遇到李慕的墨离已经无心去打理小楼的事务,不过这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李慕从记忆中的心上人转到了现实,从此墨离做的一切事情中心就只有李慕一人,想的少了,顾虑的少了自然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而贤海,不过就是一个小丑而已,经历的太少,自以为聪明不过是满脑子小聪明的小丑。以为自己拥有了狠毒就可以了,但其实不用狠毒的手段将别人收复才能巩固自己的权利。 从贤海被杀之后,这个存活在漠北、胡族和瑞朝的三角地带的小楼从此将不再出现,也许它还是会以别的样子存在,但这都是后话 清澈的泽河中,小鱼游来游去,有的是做客,有的是主人在迎接客人。作为客人出现的李慕独自一人在河中戏着水。 终于看着小七顺利的生产,松了口气的李慕难得有时间一个人,吃完饭之后便独自前往到泽河中,上次因为玉石的事玩的并不安生,这次没了阻碍倒是异常的自由。正想着,闭目仰头浮在水面上的李慕突然感觉身子一沉,自己被人抱住。 李慕吓的赶忙睁开眼睛查看,想着自己可是只穿了一件单裤。那人似是跟他玩着捉迷藏,虽是抱着李慕却闪躲着不让李慕看到。挣扎着的李慕突然停下了动作,水面变的平静下来,李慕斜头看了水面一眼,那水面上郁澈英俊带着笑意的脸蛋出现,那水面上郁澈的眼睛正深情的看着他。 “施主本来很是正经,倒是越来越顽劣了。”李慕转过身,不再看水面那让人动心的笑脸。 “还不是因为小小年纪的小师傅变的越来越成熟,在下如果老实点怕是连碰小师傅的机会都没了。”郁澈说着手已经不老实的在水中不断的摸索起来。 李慕自是不忍着,突然抬起双手一个溜身淹没在水中挣脱了郁澈。郁澈自是不放过李慕也到了水中,一把抓住正回过头的李慕的脚踝,李慕见此本想躲开,却不想郁澈一个用力,手顺着李慕的腿就往上滑去,最后到达了李慕的大腿根部,李慕瞪大了眼睛露出水面。 喘着粗气的李慕抹了一把脸,却不想水下的郁澈并未跟着出来。李慕感觉自己的单裤被人撑开,慌忙的想上后退却被人制止住,李慕想进到水下却丝毫无法动弹。 李慕低下头看着水下郁澈那宽阔的后背,李慕觉得有什么不对,突然脸上一阵涨红,他知道郁澈在做什么了,没等着他挣扎,李慕身下的物件已经被一张大手附上。控制不住自己的李慕最后只能忍着郁澈胡乱作为,最后再次再郁澈的手上舒泄了压抑了多时的需求。 郁澈冒出水面一把拦过浑身无力的李慕,两人躺倒岸上,李慕穿着粗气用胳膊挡住眼睛,郁澈拉住李慕的另一只手说: “我们明日就离开。” 李慕一听身子一怔,转过头看向郁澈,见郁澈对他笑着,李慕又转回头,这才说道: “怎么这么突然。” “是时候去拯救那位多苦多难的小皇帝了。”郁澈说,“也省着你整日说我。”郁澈说着翻身压倒李慕身上,“我说过会让你知道我并没有选择错,这次回去你便会知道。” “就算是回去,施主去做施主的事,贫僧也还有事要做。”李慕说着依然挡着眼睛不看郁澈。 郁澈轻点着李慕的双唇,然后笑着说: “小师傅想让这天下太平还是好生跟在在下身边的好。” 李慕拿开胳膊睁着眼睛看向郁澈,蓝色的天空映照在李慕轻灵的眼睛里面,郁澈看着李慕,脸上带来些许的温柔。 “施主可知道人事是不断变换,并不是由着你自己的。”李慕开口道。 “那小师傅是否知道,当一个人渴望另一个人到达极致的时候,是不会去顾虑那所谓命运的,因为命运只有一个,那边是拥有。”郁澈说着吻上李慕。 离别之事已定,萃明人虽是心中不舍,但是当郁澈已经布置搭理好了一切,并且李慕允诺有缘再见的情况下终于萃明人不再阻拦。 大帐之内,李慕蹲在地上对小七和那两只幼狼诉说着离别之情,秦瑜掀开帐帘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见着李慕,脸色无比暗淡,低落的开口道: “你要走了?” 李慕回过头,一看是秦瑜赶紧上前扶着,一边扶着秦瑜往椅子上走一边说: “是时候离开了。”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偏偏赶上我脚受伤无法一起的时候。”秦瑜握着李慕的手说。 “昨晚之事贫僧还未跟施主道谢。”李慕反握住秦瑜的手说,“施主离开的事情,还是自己想好了再做决定,就算施主脚未受伤,也无法轻身的跟着贫僧离开。” “我…”秦瑜低下头,“我只是不甘心。”秦瑜猛地抬起头看向李慕。 两人正说着话,秦瑜这话一出来,李慕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凌海兰莫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凌海兰莫一进来,小七怀中的两只幼狼就身子一缩往小七怀中靠了靠,而李慕一回头像是看到救星般的走上前,秦瑜则是语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也要跟你走。”凌海兰莫拉着李慕的手说。 “凌海施主如果想去中原跟着关大哥一起好了。贫僧就算是回到中原也不知去向。”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不要,我就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凌海兰莫撒娇式的对着李慕说。 秦瑜见两人说这话自己被晾在一边心中有些酸楚便准备自顾自的走出去,却被李慕叫道说: “贫僧想请施主帮忙。”秦瑜回过头来,见李慕对他笑着,也便笑了起来,只听李慕接着说,“走的匆忙,小七怕是没办法跟去,不知道施主可否帮忙照看小七和这两个幼崽。” “当然可以。”秦瑜笑着说。 李慕走到秦瑜面前,张开胳膊,秦瑜也不自觉的张开胳膊,两人拥抱起来,各中心酸大概只能自己品味。这一抱,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不知彼此是何模样。 第一百九十章摄政王妃 红墙高立的宫殿,几名低头行走的太监低着头排成一队小碎步前行着。突然一名手中拿着书信的年轻太监从几名太监的身旁擦身而过,那其中的领队人想要叫住奔跑的太监,哪知道那人一看前行的人举起的手又停了下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空荡荡的后宫石子路上,拿着书信的太监一步不停,大口的喘着粗气,脚上踩踏着地上飘散的树叶,一路狂奔直到在喧哗殿停了下来。 那殿中太监见来人,二话不说就往内殿走了进去,不一会儿跟着出来的一位穿着华美宫服的王妃走了出来,这王妃黑直的头发半散落下来,走姿慵懒,身上那宫服精心的绣制着粉色的桃花,穿在这王妃身上,倒是黯淡了几分。 坐在铺着貂皮毛绒的床榻上,王妃看着来人,那太监弓着腰将信件递给王妃,那王妃修长的手指打开一看,脸色瞬间苍白,但并未显露什么,纤细的胳膊一挥,那太监被一位宫女打发了出去。王妃见那人出去,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贴身的太监,然后站起身子说道: “安排人去截了,但是李慕要活的,其他人都杀了。”王妃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又转身道,“我要出宫去李府,让李哲在家等着我。” “是,王妃。”那太监躬身的迎送过王妃之后便急匆匆地的向外走去。 车轮和马蹄声在路上交杂这人的叫喊声传到车内人的耳朵里。车内的女子带着面纱,轻撩起帘子看向马车外不断移过的人群,女子陷入了沉思,知道熟悉的宅院出现在眼前这才放下了帘子,转而听到马夫的声音车帘被撩开。 早就等在门前的李哲已经走上前来,伸出手恭敬的迎接马车出来的女子,那女子将手放到李哲手上,然后下了马车。 “王妃这么急匆匆的前来,不知有何要事。”那李哲将那王妃引导书房恭敬地带了茶水说道。 “小慕要回来了。”那王妃摘下面纱看向李哲。 “真的?那可好,不光王妃想我那弟弟,想来我也很久没见他,这次回来大家可以叙叙旧了。”李哲笑着对眼前的王妃说。 “叙旧自然是好。不过他回来我需要你先瞒着他别提我,然后把他带到府中。”那王妃看向李哲说。 “王妃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李哲笑着说,“况且我以前就知道你对我那傻弟弟的感情,只是可以如今你是王妃,而我傻弟弟出了家。”李哲说完长叹一声。 “以后就叫我静文,不要再叫王妃了。”韩静文认真的对李哲说,“等到他们来了我自会出现在府上,这几日你就留在府中,等我的消息。” “是。”李哲躬身笑着说。 马蹄声和车轮声再次响起,李哲看着远去的马车,等着那马车渐渐的消失在实现之外,李哲转过头看着金黄色大字写着“李府”的牌子,背着手仰着头就往府中走去,门前的守卫恭敬的对着李哲行礼。李哲毫不理会,大步的走了进去。 坐在马车往那高耸紧闭的宫殿驶去的韩静文,想到自己初到京都的稚嫩。韩静文心中一直只有李慕一人,只是无奈李慕出了家,韩静文本来只是心有不甘,但那日去往李慕家,但韩静文看到李慕留下的自己送给他的东西的时候,韩静文自此才心灰意冷,一时冲动就答应了姨母的要求进了宫。 韩静文进攻这么久以来,大概并没有太多的时刻用来后悔自己的决定,起初她忙着生存,在这个皇宫中,大概没有人能置身之外,纵使韩静文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容身之处,但是却被人四处算计,就因为她心灵手巧加上长相出众。 当韩静文被人下了药脱光衣服扔到水池中的时候,当韩静文停止挣扎仰头看向夜空中的繁星的时候,韩静文突然觉悟了,她知道自己不过是这浩瀚星空中的一员,不仅如此还是最不起眼的一个,韩静文转头看了看那月亮大笑起来。既然已经置身这星海当中,不如就做那耀眼的月亮吧,何必要做无数星星中的一个,要做,自然就要做与众不同的,既然这命运难以逃脱就不要去想着逃脱,就去接受好了。 从那晚起,韩静文就开始变得不一样,后宫的争斗已经不被她放在了眼里,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掌握好局势。当她接近了一些太监,很快的就知道了最终的赢家——三皇子穆子林,于是韩静文便设计与穆子林有了一场让穆子林难忘的相遇,不仅如此,韩静文还运用掌握的穆子林的喜好展开了攻势,那穆子林不过是被他那母后宠着长大的孩子,纵使长大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很快的就被韩静文降服,既然降服了儿子,再降服宠幸儿子的那位后宫独大的皇后自然并不再困难。 于是就这样,韩静文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坐到了皇妃的位置,虽然不过是个侧妃,但是对于韩静文来说也算是得了一份平静,终于有时间能够休息了。 直到韩静文遇见了郁澈,并且再次听到了李慕的消息。那晚在宫中,韩静文一直并未睡去,脑海中全都是李慕还有自己与李慕在李家院子中李慕被郁澈带走的画面。大概是女子特有的感知能力,韩静文从那时候起就觉得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那日马上之人看她的眼神充满的全部都是敌意与厌恶,还有将李慕抱上马的占有欲。 对于韩静文来说,所谓的权势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与李慕在一起,因此韩静文那日不光在亭中与李慕表白,还准备了人以便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将李慕强行带走。只是可惜,最后还是让李慕逃走了。 偏偏凑巧,那日韩静文不在宫中,而宫中却发生了翻天的变化,三皇子被抓,皇后被打入冷宫,权倾一时的华将军被斩。当韩静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认为上位的是郁澈,顿时心灰意冷,但当听闻上位的是年幼的五皇子的时候,好消息再次来临,郁澈离开了京都。 韩静文站在宫殿外,看着从宫殿门进入的四皇子的马车,还有那帘子打开漏出来的四皇妃的模样,韩静文知道,自己翻身的机会就存在于这马车上的人身上。 四皇子穆子辉笼络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韩静文没费多少心思已经坐上了皇妃之位,从而还暗中怂恿穆子辉不出宫反而成为了摄政王,于是从这开始,害死穆子辉的正妻,然后将反对他的人包括宰相程方等人一个个全部都加罪赶了出去。 就这样,韩静文成为了摄政王王妃,不遵循古法住在了后宫的寝殿,权倾一时。而韩静文与李哲却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的。 当韩静文看到李慕的哥哥李哲的时候,韩静文仿佛看到了李慕一样,作为兄弟两人自然有些相似的地方,只是相比李慕来说,李哲的长相实在太不让人放在心上了,只是韩静文从那眉眼间仿佛看到了李慕,加上韩静文觉得留住李哲对以后定有用处,因此,韩静文不仅赏赐了李哲宅院,还赏给了李哲不少银两,将他留在了京都。 如今,往那华丽的王宫走的韩静文想,李哲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而李慕,她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就要出现了。纵使心中狂喜,但韩静文也知道,她派出去的人并不是郁澈等人的对手,不说别的,韩静文从张海的嘴中早就得知了郁澈的身份,当年也正是张海告诉了她李慕的地址,她才会让漠北的人去找李慕。 那马车行进到了皇宫中,再也见不到一丝影子,仿佛像到过这地方的人都会被淹没其中一样。这个马上就要有巨变的宫殿,每个人的命运又会有什么改变呢。任何人都无从得知,只有往前推移的时间在不断的见证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第一百九十一章路上被劫 郊外转而在已入秋的时节,秋风沾着一丝夏天的热气吹过树梢,从树上飘散开来的叶子被马匹飞驰而过的划风再次吹起最后旋转着掉落在地上。 马上的人全都聚精会神的驾马奔驰着,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就只见穿着白衣的郁澈突然一个跃身从马上腾空而起,随后“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郁澈前刻所在的地方如闪电般的划过驶向了远方。等到郁澈再次坐到了马上的时候,四周已经围上了十来名黑衣人。郁澈拉着马绳环视着四周,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带头人见此伸手一个手势众人一并冲了上去,关之欢抽出凌海兰莫为他准备的大刀,而郁澈用马绳与那些人对阵,一边的李慕双手挡住彤儿,生怕她有个闪失,但那些人只是对付着郁澈和关之欢却并未朝着他。李慕知道郁澈自会对付,加上彤儿还在他的马上,李慕只能后撤并未出手。 这黑衣人倒真不是草包,不过怕是再来多少个也不是郁澈的对手,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那几人已经败下阵来。郁澈像是与李慕有着默契一般,并不伤那些人的要害处,因此有的人败了再战,不过眼见着打不过,众人都已经鼻青脸肿,渐渐的也就无力对付。 李慕并未看着这对阵,而是怕彤儿看到早已经调转了马头,只是自己转头不时的查看着郁澈,彤儿见此便说道: “师傅,我从小便看胡族侵犯我们村,已经习惯了。” 李慕听到彤儿的这话心中倒是很心疼,转回头揉了揉彤儿的头,还未开口说安抚的话,就见前方一位穿着青衣的人驾马前来,李慕看着那人,那人的轮廓不断的清晰起来,再定眼一看却原来是白宇镇,李慕看着他,白宇镇也在李慕面前勒马停了下来看着李慕。 “施主。”李慕笑着看着发愣的白宇镇先开了口。 白宇镇比最后一次李慕见的时候却是苍老了不少,想到如果不是白宇镇帮着自己怕是自己也没办法离开郁澈,因此李慕对白宇镇很是感激。却没想到自己笑脸相迎,白宇镇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就抽出剑出手去帮关之欢,李慕见此虽是有所疑惑倒也并未在意。 有了白宇镇的加入,郁澈倒是撤身出来守着李慕,那些黑衣人很快的就连滚带爬的往着远处走去,不敢再尝试,白宇镇和关之欢都收了手中的武器,郁澈看着白宇镇问道: “宫里如何了?” “皇帝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其他的一切如常。”白宇镇恭敬地回道。 郁澈点了点头,几人不再言语,很快的也就来到了郁澈的府上。当李慕迈进门栏的时候,李慕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般。 “贫僧有一件事很好奇。”李慕牵着彤儿的手对身边的郁澈说。 “什么?”郁澈侧着头看着李慕笑着问道。 “为什么没有牌子?这宅院总是要有名字吧。”李慕好奇的看向郁澈。 “本来原来有名字,不过把牌子摘了,有了名字会让人有归属感,可是如论如何这对你来说都是一个临时的住所罢了,既然这样,自然也不会是我的家,所以不如没有名字,也洒脱一点。”郁澈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留着两撇胡子的管家笑脸迎了上来,李慕连忙上前打招呼,那管家一见李慕赶紧笑着说道: “小公子为了我们的性命可千万要好好留在府上啊。” 李慕一慌,看了看郁澈,郁澈正寒着脸,李慕赶忙双手合十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好久不见。”李慕说完轻咳一声,然后接着说,“小施主跟着我们奔波了这么久,还请施主带着去休息的好。” “是是是。”那管家说着便分配人让人把彤儿带走了。 彤儿转过头看向李慕,李慕看了看郁澈,只能跟着一起走,毕竟到这陌生的地方彤儿就算是在胆子大也并不习惯。 行刺失败的消息很快的就传到了韩静文的耳中,韩静文虽是有所准备但难免心中叹息,坐在床榻之上,看着这平静的宫殿,知道这是自己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今日出去,三两天回不来,如果王爷问起就说我寺中过几日便回来。”韩静文对着身边的太监说。 “是。”那太监恭敬的回道。 韩静文说完也不再犹豫,早已经有所准备的她,已经将殿中值钱的物件都偷偷的让人运送到了殿外李府中,因此韩静文走的也算是轻松,虽是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并无十分把握,但是对于能见到心心念念的李慕,也算是上天给她的安慰。 于是就这样,韩静文毫不犹豫的直接出了宫来到了李府,而早就等着她的李哲让人收拾出来了一套厢房正等着她。韩静文来到李府第一件事便是将李慕所在的地址给了李哲。然后韩静文一人便留在府中焦急的等着,等着自己心上人的到来。 全然无知的李慕正在房间诵经,一路奔波终于能够安心的诵读却被敲门声打断,李慕行了礼站起身一看来人,便双手合十求问何事,当看到站在管家身后的李哲的时候,李慕眼睛一亮,李哲笑着走到李慕面前。 “施主。”李慕笑着说,“好久不见。” “四弟好久不见。”李哲说着已经走到了房中。 李慕对着管家笑着行了礼也走了进去,李哲走进屋子就打量着四周,只听到李慕问道: “家中人都尚好?” “好。爹娘都很想你。”李哲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慕说,“你真的出家了?” “自然。贫僧如今法号慧德。”李慕走上前为李哲倒着茶水说道。 “这府上住的是谁?”李哲接过茶杯问道。 “是一位故友。”李慕说,“贫僧刚到京都,施主如何就知道还找来了?”李慕过了欣喜之余好奇的问道。 “这个以后在与你解释,现在想你请去一个地方。”李哲站起身子说。 “去哪?”李慕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李哲,“走吧。” “容贫僧同府上之人说一声。”李慕说着便要往其他地方,却被李哲拦住。 “不必说,过一会儿就回来。”李哲拉着李慕的手说,“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不成?” “贫僧不是这个意思。”李慕说着叹了口气,“走吧。” 于是就这样,李哲很轻松的就带着李慕出了府中,只是府上之人有了先前的事情,自然对李慕的去处很是警惕,只是郁澈出去并不在家,正好遇上前来的白宇镇,于是管家并未给郁澈送去书信,而是请求白宇镇跟着李慕去查看。 第一百九十二章未央宫变 后山之上,草木开始凋零,正是积食的好时节,群兽全都四处奔波,穆子辉独自一人在后山狩猎。上一次还是兄弟同时出现在此,想来真是时光飞逝。 让身后的人离开,穆子辉独自一人拿着弓箭在后山驾马行走着。渐渐失去草绿色的后山多了些许的苍凉,穆子辉聚精会神的拿着手中的弓探寻着兽类,见着一处风吹草动,便快速抽出箭便准备射过去。只是穆子辉这箭还未出,就见那兽类“嗙”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穆子辉一惊,手中的箭射到了别处,穆子辉警惕的四处看了看,随后拉动马绳向前走去,等走到那鲜血直流,已经躺在地上的野兔面前时,穆子辉手上动作一紧,看着那箭上的黄色标记,穆子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跃下马将那支箭拔出,仔细检查果然没错,这便是上次狩猎郁澈用的箭。 “你在哪?”穆子辉高喊道,“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如今我是摄政王,你什么都不是,就算是你回来你也什么都不是。” 穆子辉不断的高喊着,最后累了握紧那支箭,警惕的看向四周,最后将那箭仍在地上,快速的上了马,离开了后山的狩猎场,直奔着皇宫大殿走去。只是还没走进殿中就听到有人高喊着通报说: “王爷,王爷,不好了。” 穆子辉皱着眉头转身,一脚踢到了那人的腹部,咒骂道: “喊什么喊,到底怎么了。” “王,王爷。”那人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脸上全都是冷汗的说道,“王爷,边关来信,说是漠北人已经越过边关,已经到达北优了。” “北优!”穆子辉瞪大眼睛看着那人。 这北优是北方的门户,如果漠北人过了北优,那么下一个地点就只能是京都了,穆子辉没再说话,颠簸的走进了殿中。看着对他纷纷行礼的太监和宫女,穆子辉找寻了一圈也没看到韩静文。韩静文的贴身太监走上前,恭敬的说道: “王爷,王妃让下人告诉您,王妃去李府了,过几日就回来。” “将司齐找来,让他速来见本王。”穆子辉白着脸说道。 “是,王爷。”那太监躬身退下,除了殿门,迈着小碎步就走了出去。 有人反对自然也有人赞成,穆子辉坐上摄政王,虽然很多有使命感的大臣都反对,但是还是会有一两个大臣是认可并且忠心追随的,比如说这名叫司齐的人。 太监很快的就把司齐带来了,这司齐一见穆子辉赶紧想请安,却不想穆子辉还没等他行礼就扶住他,笑着说道: “司大人不必客气,快请坐。”穆子辉说,“今日本王有要事与你商议。” “王爷请说。”司齐坐到椅子上说。 “司大人有所不知,本王刚接到边关的信,漠北人带人正在攻打北优。”穆子辉说完看着司齐的反应。 “北优?”司齐听到这个消息睁大眼睛,很是震惊。 “对。如今边关受到侵犯,皇上年纪还小,本王本应该带兵出征。可是。”穆子辉说完叹了口气,“只是你也知道,这华治被杀之后,京都的守卫全都换成了三皇兄穆子澈东征的人,而华治的人群全都在外,不仅如此,本王虽是摄政王,但是并没办法指挥这些将领,另一个虎符被三皇兄带走了,所以根本无法调动,而皇上还小,本网请他出来怕是也无能为力。现在能调动的军队无非就是司大人的军队,可如若是出去增员北优怕是人员还是不够。”穆子辉说着再次叹了口气。 穆子辉虽是低头叹着气但是一直偷偷的看着司齐的反应,司齐一见穆子辉如此发愁,听完穆子辉的话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对着穆子辉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道: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哦?司大人请讲。”穆子辉看着司齐说。 “请王爷拿掉王爷这个身份更进一步。”司齐说完抬起头看向穆子辉。 “司大人,你…”穆子辉身子一顿,摇晃着头说,“司大人这话如何说的,这王位是父皇定下的,如今本王做摄政王不过是为了我那弟弟,已经被人揣测,只是如今这边关危机,我们定是要相处一计,还是想想别的计谋,本王可不想留下个千古骂名。” “王爷。”司齐跪着向前一步,“自古留下骂名的无非是昏君,而王爷如若坐上皇位一定会体恤民情做个好皇帝,好皇帝是不用去考虑他怎么坐上皇位的,况且。”司齐说,“先皇留下的圣旨到底是传位给谁我们谁都不知道。” “可是…”穆子辉忧愁的皱着眉头,还是有些犹豫。 “王爷,只有这样王爷才能调兵,才能保护黎民百姓啊。”司齐说着再次对着穆子辉磕头说。 “好!”穆子辉大喊一句,“传令下去,让人做准备,今晚我们便攻到未央宫,如若我那弟弟同意传位也就罢了,如若不肯,那我们就。”穆子辉说着对着司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是。”司齐重重的点了点头,“臣这就去做准备。” 看着司齐走出了大殿,穆子辉深呼了口气,终于要做这一直想做的事情了,穆子辉想着。穆子辉本性却是比较忠厚老实,只是却没有定性,当一位没有定性的老实人尝试到了一些新鲜的味道,便不想也不愿意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了,这个新鲜的味道是韩静文带他尝到的,可是往后的作为却是自己选择的,所以不管以后的命运如何,能怪的也只能是自己。 于是当晚,子夜打更声刚刚响起,只见皇宫的守卫身后出现拿小刀的黑衣人,随后士兵纷纷倒在地上,于是就见穿着兵服的近百人冲进了宫中,直奔着未央宫走去。那士兵手中的火把在皇宫的高墙下甚是晃眼。 没有片刻的犹豫,挡路的守夜兵全都被乱刀砍死,路过的太监见此全都扔下手中的东西离开了各自逃命,当然也有几人见着形势不好去了未央宫通知他们的小皇上,未央宫的人倒是都没有慌乱,而是全都进到了内殿中。 等到司齐带着士兵到达未央宫的时候并不见一人,司齐将一部分人守在了门外,然后带着剩下的人进到了殿中,殿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司齐命人将灯点上,这灯被点的同时,只见刀光一闪,点灯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司齐一看赶忙想转头查看,却不想四周的士兵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而拿刀的人还未看清楚,已经消失了,随后出现的是打着哈欠出来的小皇帝。 穆子琪伸了伸拦腰看着司齐,转而看了看地上倒下的众人,司齐脸色苍白像是还没转过神来,只见外面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大门被打开,月光照射进来,关之欢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司大人,好久不见。”关之欢笑着对司齐说。 “你…”司齐看着关之欢,随后跪在地上对着穆子琪高喊道,“皇上,这人要造反,皇上…” 司齐的话未说完,就被穆子琪打断,穆子琪走上前,对着司齐说道: “朕见你们唱戏见得多了,如今却很是厌烦,要想继续演,还是去给你那主子演去吧。”穆子琪说完对着关之欢说,“我皇兄呢?” “在四皇子的殿中。”关之欢回答道。 穆子琪二话不说直接走出了大殿门口,然后直奔着四皇子的大殿中走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再遇故人 热闹的未央宫与呼吸不断在殿中回荡的四皇子的宫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灯光下,人影来回的转动,没有停下来的痕迹,而那不断移动的影子就像是主人的心一般。终于店外传开了脚步声,穆子辉一把将殿门打开。 迈着轻慢的脚步走上前的郁澈出现在了穆子辉的面前,穆子辉看着眼前的人,脚上一软就差瘫坐在了地上,但还是支撑着坐到了椅子上,看着郁澈不断的往前走,心就越来越沉,一切都晚了,当穆子辉看着郁澈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心想。 “摄政王真是威风。”郁澈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穆子辉说,“当初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快?”郁澈笑道,“你最开始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我只是忙着做别的事情,如若你真心的帮助皇帝也便好了,可你却接二连三的做出错事,最终民不聊生,让你活了这么久我只是好奇一个人拥有权力之后会坏到什么程度,现在看来,真是没有下限。” “难道这怪我?我想当初皇位一定是传给了你是不是。如若你走了把皇位传给我,我也许就好好做,就不会这样了。可你偏偏传给了最小的皇弟。”穆子辉与郁澈对视说道。 “一个人的本性怎么都不会变的。你确实让人觉得忠厚,那不过是因为你没有机会,如今有了机会你看看你的作为。这只能证明我当初做到没错。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郁澈站起身子说道。 “为什么?”穆子辉问道,见郁澈转头看向他,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不继承皇位。” “因为我有比皇位更像拥有跟想做的事。”郁澈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想想你自己做的事,不如就去体验体验。” “你,你要做什么。”穆子辉惊恐的看着郁澈。 “留你性命。”郁澈笑着走出了穆子辉的宫殿。 穆子辉想要追出去,去被一名黑衣人拦住,无论他怎么高喊却只能看着郁澈越来越远的背影。 郁澈独自走在宫中的小径上,月光下影子与树影纠缠起来,前方稀碎的脚步声传来,郁澈抬头一眼,是穆子琪。 穆子琪远远的就看到了郁澈,便将身边的下人打发走了,然后独自一人朝着郁澈走去,郁澈一见他倒是停下了脚步,穆子琪撇撇嘴走进郁澈说道: “如今这皇宫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怎么,皇上倒是有一丝伤感了么?” “伤感倒是没有。”穆子琪冷哼一声,“只是觉得皇兄这样神出鬼没让人害怕。” “皇上做好自己的位置就行,神出鬼没的人自然喜欢自由。”郁澈笑着说。 “我不知那个意思。”穆子琪低下头,与郁澈并排走着,“我知道当初…” “皇上想说的话还是别说出来的好。”郁澈说,“很多事如果放到面上就没意思了,皇上见到过不少,难道这个道理还不懂么。” “知道了。”穆子琪点点头。 于是穆子琪没在说话,而是和郁澈漫步往着未央宫走去,未央宫已经全都收拾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场争斗算是平息了,而这争斗的一个起源点如今却是安稳的住在宫外,这个起源点就是韩静文,如果当初不是韩静文的诱导,怕是穆子辉并不会如此做,所以作为诱导的韩静文安稳的住在宫外逃过一劫,而偏巧这一切又是因为李慕。 当日李哲拉着李慕到了自己的府上,李慕看着门牌上那硕大的“李府”两个字,便看了看身便的李哲。李哲傲气的说道: “怎么,没想到吧。当初我从狱中出来,你怎么也没想到我不仅在京都安了家还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宅院吧。” “世事无常,哪有想到想不到之说。”李慕笑着说。 “不过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人,我让你见的便是此人。”李哲说着已经将李慕引导了韩静文的房间。 韩静文的房门紧闭着,李哲并未敲门,而是对着李慕说: “我就不便打扰了。你独自进去吧。”说完李哲没等着李慕反应就离开了。 李慕不得已只能敲响了房门,刚敲了一下,房门就打开了,李慕抬起头看向房中之人,有一丝惊慌,而韩静文看着已经剃发的李慕虽有一丝惊愕但还是笑着一把拉过李慕将他引到房中。 “你还真的剃发了,如今应该叫你师傅了。不知法名是什么?”韩静文说着将桌上已经倒好的茶杯递给李慕。 “慧德。”李慕回道。 “慧德师傅。”韩静文笑着说。 “施主。”李慕听闻赶忙双手合十对着韩静文行礼。 “师傅倒是变了模样,高大了不少,人倒是比往日更加英俊了。”韩静文笑着说。 “施主客气。”李慕说。 “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故人,怎么,你还在生我上次的气不成?我上次不过是一时气不过怕你受委屈,你可不要怪罪我。”韩静文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娇气说道。 “自然不会,能够再次见到施主并解开心结总是好的。”李慕笑着说。 “心结倒是并未解开。”韩静文坐到椅子上低下头说,“这次找到师傅,就是想让师傅帮我解开心结,就是不知道师傅肯不肯。” “施主想让贫僧帮什么?”李慕问道。 “师傅也知道,我痴念太深,即使做了人妇还是如此。如今师傅做了僧人,我本应该没了念想,可却依然对师傅有很多念想。”韩静文说着将手抚上桌子上李慕的手,李慕一躲,韩静文头低的更甚,接着说道,“我想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师傅感化,请师傅为我念经,我也会常日诵读经书,与师傅探讨。等我断了这念想,与师傅就如同师徒般相处也未尝不可,师傅可不能因为我上次犯的错就置我于不顾。” “施主有这样的想法自然是好的,诵经也会让施主身性清爽,贫僧有能帮助的地方自会帮忙。”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那就太好了。”韩静文站起身子,屈膝对着李慕行礼,“那以后就拜托师傅了。” 对于韩静文,李慕确实无法拒绝,原因自然与两人从小关系甚好有关,还有一点就是韩静文曾经替李慕挡的那颗石子,李慕知道韩静文身后留下了疤,李母常日与他说起,因此李慕对韩静文自那以后便产生了很深的歉意。 于是就这样,韩静文拉着李慕不放,让李慕留在了李府吃了饭,本想还继续留下李慕却被下人打扰,下人通报有人在外等着李慕,李慕便趁机推脱离开了李府。 当李慕走出大门见到站在门外的白宇镇的时候脚步一停,想了很多人却唯独没想到会是白宇镇,李慕走到白宇镇身边行着礼,天色已经渐渐的晚了,夕阳的余晖照在两人身上,倒是很意外的和谐。 “上次的事多谢施主。”李慕说道。 “谢我?我还以为你会怪我。”白宇镇回到。 “施主为何这般想?”李慕看向白宇镇。 “见你与他这般好,我还以为你会后悔当初离开。”白宇镇并未看李慕,看着前面的路回答道。 “即使再有这样的机会贫僧还会选择离开,只是不敢再让施主冒险。” “我没关系。”白宇镇回答的很快,快到李慕还没反应。 一辆马车从后方驶来,白宇镇将李慕拦在怀中,那马车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李慕抬起头看向白宇镇,白宇镇低头看向李慕,见着李慕正对着他笑,白宇镇赶忙放开了李慕。 “贫僧以为自己哪里惹到了施主,如今看来倒是贫僧想多了,突然与施主刚最初相遇的时候,施主两次都以为贫僧是女子,也是有趣。”李慕笑着说。 “确实是有趣。”白宇镇回道,跟着李慕肩并肩的往郁澈的府上走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新摄政王 夜晚的风很烈,树梢上的叶子也被吹进了窗户内,远处脚步声的主人顺直朝着房间走来,关上门之后就是关上了被吹开的窗子,窗框敲打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床上的人儿舒服的挪动着身体,进门的人将脱下的衣裳扔在了地上,随后躺到了那人的身边。 “嗯。”李慕轻哼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看了看出现在眼前的人,随即再次闭上眼睛睡起了觉。 “窗户开着,生病了怎么办。”郁澈说着摸了摸李慕的额头。 “贫僧没事,施主还是早些歇息。”李慕握住郁澈的手,一把拽下郁澈,郁澈倒在李慕身边,嘴唇划过李慕的脸蛋趁机在他脸上偷吻了一下。 “没想到小师傅倒是有如此霸道的时候。”郁澈笑着说。 “眼看着东方就要泛白了,施主再不休息这一夜就过去了。”李慕依然闭着眼睛说。 “可是在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想与小师傅做。”郁澈说着将双手放在腰间。 “施主忙碌了一夜,也不觉得累吗?”李慕抓住郁澈的手,一把甩开,睁开眼睛厉眼看向郁澈说。 “与小师傅在一起哪会觉得累,做什么都不累。”郁澈说着抓住李慕的手亲了亲。 “快睡觉吧。”李慕看了看郁澈,眼中还有着些许的哀求,“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如今回来又开始忙碌。” “知道了。”郁澈说着握着李慕的手闭上了眼睛。 李慕打了个哈欠就继续睡了起来,外面夜风呼啸,似是在漠北已经习惯了大风,如今倒是并不在意,安心的睡着觉。 这一夜瞬息万变对床上两个主宰着一切却祥和睡着的人来说倒像是没有关系一般。只是不管怎么说,一夜过去,有的人从天上掉在了地上,有的人心中此起彼伏摇摆不定,就这样,夜慢慢的消逝,白日在人们各自等待以及恐惧的情绪中缓慢的来临了。 鼓声震天的响起,穿着官服的官员们都打着哈欠往宫中走去,今日的早朝来的倒是准时,只是对于已经很久不上早朝的人来说还真对这突如其来的早朝不适应。 当青绿色的朝服聚集在金銮殿的门口的时候,队伍整齐的拍好队,看守的太监这才一把打开大门,门外的官员往外一看,与往日不同,只见金銮殿内站着的,除了熟悉的内阁学士白宇镇之外,被摄政王罢官的关之欢和程方也在。 众人面面相觑,程方门下学徒赶忙走到他的身侧问候,程方安抚着几人,余光扫到穆子辉党派,眼中全是憎恶,穆子辉党人自是知道大事不好,可是已经进了这金銮殿也别无他法。随后只听太监尖锐的声音在金銮殿传开: “皇上驾到。” 官员们赶紧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只见穿着金黄色龙袍的穆子琪走上前,步伐甚是轻快,坐到皇位上的穆子琪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后皱起眉头,声音还带着些许稚嫩之气说道: “朕的皇兄呢?” 官员都未说话,其中一人看了看四周,以为穆子琪说的是摄政王穆子辉,于是鼓起勇气站了出来,行着礼说道: “王爷怕是有事还未来,不如…” “王爷?”穆子琪打断那官员的话,冷笑着说,“王爷是谁?” “摄,摄政王。”那官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犹豫不决的说道。 “朕可不记得自己封了谁摄政王。逆贼自诩的头衔你倒是很是遵从。既然这样,你的那位摄政王到地下去做摄政王了,既然你如此忠心,不如一并跟了去,也好打个下手。” “皇上。”那官员随着这一声喊叫已经腿软的跪在了地上,抬起头看着面前那坐在龙椅上幼小的君王。 “带下去。”穆子琪冷酷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众人都身子一震。 随着那跪在地上哭喊的官员被抬下去,四周异常沉静,沉静的让人心慌。穆子琪再次扫视众人,过了半晌才再次开口道: “朕年纪小朕知道,如果说朕需要有人来帮着朕管理这江山,那是朕愿意让人来管,可是你们这些人,明明知道穆子辉是逆贼,却视而不见,真是让人心寒。程爱卿从一而终,着实是你们学习的榜样,不仅如此,朕的三皇兄帮朕除掉逆贼,朕很多事情还不懂,还要仰仗三皇兄,如今朕就下旨让三皇兄来做摄政王。这才是朕亲自册封的摄政王,从此见三皇兄就要像见朕一样尊敬。还有程爱卿和关爱卿也要官复原职。而你们既往的一切朕不会再去追究,各位好自为之。” 穆子琪说完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出了金銮殿。而后殿偷听的女子见到穆子琪下来站直了身子,女子与穆子琪相视一笑,那女子牵起穆子琪的手一同往后殿走去。 “皇姐,朕表现的怎么样?”穆子琪笑着坐在椅子上对着穆玲儿说。 “好极了。”穆玲儿笑着帮穆子琪拿起桌上的水果削起来,接着说,“如今只剩下我们姐弟两个,需要人来依靠。你姐夫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着穆子澈了。” “皇姐放心好了。”穆子琪笑着说,“皇兄定会帮朕。” “万事还是小心,以前你刚继承皇位的时候不是还有人说皇上是想让穆子澈继承?万一他真的想夺皇位怎么办,毕竟从小并未一起长大,不知晓此人的秉性。” “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不是为了权力反目成仇。”穆子琪说,“朕会小心,皇姐不要想太多。” 穆玲儿点了点头,笑着将手中的水果递给穆子琪,虽是笑着心中却一点都不开心。于是当穆玲儿坐着娇子出了宫以后并未直接回到华府而是来到了郁澈所在的府上。 郁澈的住处穆玲儿早就把听了,只是郁澈突然消失不见,穆玲儿以为自己用不到了,没想到如今还是用到了。 下了娇子,穆玲儿扫视了一眼四周,郁澈的府上比较偏远,倒是平静的很,宽阔的院子只有鸟儿声传来。穆玲儿迈开小脚走了进去,这看门的人没有不说,走进去也并不见任何下人。穆玲儿倒是因此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一间屋子传来敲响木鱼的声音,穆玲儿不自觉的就往那房间走去,远处看门是开着的,见着一位僧人正双手合十的端坐着,那僧人背对着穆玲儿,身形瘦弱倒是让人觉得很是瘦小。 穆玲儿本是想走进却被郁澈抢了个先,穆玲儿看着郁澈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倒是收了脚步,只见那僧人见郁澈走了进来也站起了身子,郁澈站在那僧人的背后等到僧人站起来这才将僧人拦在了怀里。 穆玲儿身子一震,哄得一下脸就红了,但是眼睛却是一直没有转移,一直看着郁澈两人,只见那僧人挣扎着身子却被郁澈制止住无法动弹,郁澈刚凑近那僧人,随即穆玲儿便与那僧人四目相交。 李慕看到站在远处的穆玲儿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一把推开郁澈,随后慌张的跑开了。郁澈看着李慕的身影,本是有些疑惑,再看远处也正不知所措的穆玲儿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迈着大步走到穆玲儿的身边,郁澈看着他,穆玲儿只是低着头,脸依旧是红的,两人站立了一会儿都未说话,穆玲儿终究还是忍不住最后开了口: “我是过来找你,见四下无人才私自闯进来的。” “何事?”郁澈轻声开口道,眼中早已经望向了远处正在和关之欢说话的李慕。 “多谢三皇弟的救命之恩。”穆玲儿说着屈膝对着郁澈行礼。 “应该做的事,皇姐客气。”郁澈转过头说道。 “三皇弟二次救了我,上一次如果不是三皇弟,怕是我早就成了寡妇。”穆玲儿低头说,“还有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三皇弟,怕是这江山早晚会变。如今皇上还小,缺少个用心的人,而三皇弟正是可以辅佐皇上的人。我想三皇弟已经接到皇上的圣旨了,虽说是圣旨,但是却是个请求。”穆玲儿说,“说来我们也是姐弟,都是先皇的孩子,希望三皇弟护佑皇上周全。” “皇上虽小,但是聪慧。既然下了圣旨,我自然是要遵从的。不过,我心本不在此,而且不想争夺的东西碰都不会碰,希望皇姐明白。” “这是自然。”穆玲儿楞了一下回道,“我...” “皇姐还是早些回去,不送。”郁澈说着已经朝着李慕大步迈了过去。 穆玲儿将自己的话咽了回去,看着郁澈行走的方向,那高大的背影让人觉得很是信任,郁澈的背影渐渐的缩小,最后到达那僧人的身边,那僧人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孩子,穆玲儿看着远处的场景,不知为何,心中对郁澈的怀疑已经不信任都仿佛消散了一般。穆玲儿转过头,轻笑一声,走出了大院。 第一百九十五章身份暴露 往日平静的大院传来孩子的笑声,让正忙碌的下人都不免停下手中的伙计看向院中。微风轻轻的吹起,孩子的碎发被风吹起,不断传出的笑声随风飘逝。 李慕眼睛眯成一条线,笑意一直没有停过,怀抱中的小女孩对着李慕“咯咯”的笑着,将孩子抱来的关之欢早就不知了去向,那孩子本来让关之欢牵着进来还是哭着的,倒是被李慕抱起来就不哭了,脸上挂着泪水对着李慕就不断的笑。 抱着孩子的李慕被高大的身影罩住,随即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只见郁澈皱着没有伸手就要将那孩子抱起,李慕一惊,运着轻功就向后撤了一步,然后将孩子紧紧抱住,背对着郁澈说: “施主怎么能对孩子下手。” “她对我心爱之人抱着,如何我就不能下手了。”郁澈黑着脸说,“我不是让关之欢将人直接送到漠北,如今倒是一大麻烦。” “施主这是什么话。”李慕大惊,“这孩子虽然不大,但是也知道谁对她什么样,你说什么她其实都是知道的,况且这可是你的侄女。”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郁澈笑着说。 “无法理喻,无法理喻”李慕一边念叨着一边离着郁澈远去。 郁澈哪里肯放过他,跟在李慕身后,两人未走多时,就见彤儿那这书边走边看着,李慕轻笑一声,彤儿这才转过头来,一见李慕脸上沾满了微笑,随后见到李慕怀中的孩子小跑的走到李慕面前。 “师傅这是谁?”彤儿仰着头想要看那孩子的模样,那孩子倒也是对彤儿很好奇,也低着头看向彤儿。 “这是秦公子的外甥女,叫穆之焕。”李慕说着将穆之焕放到地上。 那孩子迈着肥硕的步伐小跑着到达了彤儿的身边,一把抱住彤儿,彤儿笑着蹲下身子看着那孩子,手上的书都顾不得了,李慕拿过彤儿手中的书看着两人。 “师傅。”彤儿拉着穆之焕的手,“我可以跟她玩吗?” “当然可以。”李慕笑着点了点头。 彤儿第一次到中原,身体总是很不适应,除了屋中读书之外倒是很少做别的事情,越来越消瘦,看着彤儿拉着穆之焕,两人的身影,李慕欣慰的笑了,心中打算着将穆之焕晚些送到漠北,陪一陪彤儿也未尝不可。 “只是可惜了这孩子没了母亲。”李慕直直的盯着彤儿两人说道。 这孩子本是穆子辉的孩子,是秦瑜的姐姐所生,只是可惜,秦瑜的姐姐生下这孩子没多久就被韩静文害死,孩子在宫中虽是有人看管但所幸还是有好心人喂养,终究活了下来。这事自然是秦瑜交代下来的,郁澈早已经在离开漠北的时候就与轩辕子迪商量好,只有逼迫着穆子辉造反才能将他治罪,如今事情一切顺利,这孩子也顺利的接了出来。 郁澈看着张着嘴一直未合上的李慕,站到李慕的身边,看着李慕认真的模样,悄悄的拉住李慕的手,李慕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郁澈,却不知郁澈嘴角上翘已经凑了上来。 日光照头,郁澈挡住阳光,影子洒落在李慕的身上,像是两人重合一般。李慕已经红了脸,郁澈这才笑着放开他,一手牵着李慕,一手放在了李慕的脖颈,低着李慕的额头,郁澈轻笑着说: “小师傅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不如与在下生一个。” 李慕听到这话一把推开郁澈,郁澈笑着向后轻撤了一步,阳光在身后发着光,李慕看着发光的郁澈,噘着嘴说: “施主想生便去生,招惹贫僧这出家人作甚。”李慕这话一出挥袖转身离去。 郁澈自是走上前追了上去,拉过李慕的手却被李慕一把躲过,郁澈嬉笑着搂过李慕,让李慕挣扎不得,两人边走郁澈边在李慕的耳边轻声说道: “在下并不想要孩子,不过在下想要小师傅的孩子。” “那贫僧还要谢谢施主喜爱了,可惜贫僧是僧人是没办法有孩子的。”李慕冷哼的说道。 郁澈没在说话,而是转头在李慕的头上狠狠的亲了一下,虽然马上就被李慕躲开并且又是一阵吵闹,但郁澈脸上的笑却一直没有停过。 夏日已过,早秋的风自是比漠北的暖和些但依然也是越来越带了寒气。皇上那圣旨一下,郁澈倒是整日都在宫中,李慕也落得个清闲,打坐念经落得个清净。 树上的叶子掉了些许,树下彤儿坐在地上正与穆之焕玩着游戏,两人身上沾满了泥土倒是并不在意,彤儿护在穆之焕的身后生怕她有个闪失,两人如此玩耍倒是越来越熟悉了。 穆之焕倒是并不让下人陪着而是跟着彤儿同吃同睡了,彤儿做事本就耐心,虽然连彤儿自己都还是小孩子,但更因为这样才对穆之焕的感情最纯真。 “小姐姐,你看你看。”穆之焕指着正在掉落的树叶高喊着。 彤儿看着穆之焕兴奋的模样,知晓她甚是喜欢,于是站起身子,捡起那片树叶,走到穆之焕面前蹲下说道: “既然焕儿喜欢,不如我们将它收起来,等到焕儿想看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了。好不好?” “好。”穆之焕对着彤儿疯狂的点着头,然后笨拙的双手撑地就要起来。 彤儿赶忙上前扶住,笑着将穆之焕扶了起来,穆之焕虽说是被下人养大,倒是养的很结实,圆滚滚的小手将那树叶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然后跟着彤儿往房中走去,眼中一边看着路一边看着手中的树叶,看着穆之焕睁着大大的眼睛惊慌小心的样子,彤儿掩面偷笑着。 眼看着就要到了房间,穆之焕突然停下了脚步,彤儿看向她,顺着穆之焕的眼神望去,只见一位女子穿着青色衣裳,黑发散落的女子正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李慕的房间走去。 彤儿正疑惑那人是谁却不想穆之焕突然哭了出来,手中的叶子也已经落在了地上,彤儿赶紧蹲下身子,还没等彤儿询问,穆之焕就抱住彤儿大哭起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彤儿用尽力气的将穆之焕抱了起来。 在别人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彤儿是真的担心,安抚着穆之焕。穆之焕只是哭着却并不说话,抱着彤儿的胳膊紧了紧。 “怎么了?”李慕走上前,在屋中早已经听到了穆之焕的哭声,赶忙出来查看。 同李慕一起出来的那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韩静文,这韩静文在李府等了多日也并不见李慕去找她,心中本就是着急,宫中的事自然瞒不过她的耳朵。 当韩静文知晓那晚宫中之事之时心中多的只有对李慕的情愫,倒是一点没有去想那与她共枕多日的人,倒是对于李慕的出现很是感激,她知道,如若不是李慕,她自然也是逃不掉的。只是李慕多日不来,在探听到郁澈去了宫中之后,韩静文还是没忍住直接来找寻李慕。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里却还埋着大患。 当李慕询问穆之焕的时候,穆之焕听到李慕说话倒是抬起了头,只是一见到韩静文,穆之焕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挣扎着从彤儿的身上下来,哭喊着急促的迈着步伐离开了几人,彤儿更是不知是为何,自然跟了上去。李慕也是疑惑,一转头看向韩静文,见韩静文正皱着眉头看着穆之焕的方向,李慕身子一顿,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韩静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忏悔之心 死一般沉浸的屋子里,香谭冒着徐徐的轻烟,韩静文站在屋子的正中央,房门敞开着,阳光照射进来但并没有半点暖意。李慕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韩静文,手中紧握着茶杯。 韩静文本是低着头,突然抬起头来与李慕对视,然后只听到屋中“嗙”的一声响起,韩静文跪在了地上。 李慕瞬的站起身子看着韩静文,只见韩静文脸上豆大的泪珠不断的往下掉着,李慕实在不知所措,索性跪倒了韩静文的身边,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当日贫僧听闻有人让漠北人找寻贫僧,有想过是施主,可是施主当时是三皇妃,贫僧便觉的不可能。如今在京都遇见施主很是开心,贫僧与施主从小一起长大,觉得对施主很是了解,施主为人和善,贫僧实在是没有想到。” “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可是,如果我不变成这样,注定会被别人如此对待。”韩静文说,“我当初选择来京都无非就是见你出了家心已死,我去你家本是去打探你在的地方,想去见你,却没想到在你房中看到了我送你的东西。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心中并没有我,于是心一狠,也便自暴自弃的答应了姨母的要求,来到了京都。”韩静文一边说一边哭,哭的更是厉害,那娇嫩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是怜爱。 “这京都本就不好生存,更何况是宫中。”李慕说,“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成为施主对此对待别人的借口。”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本就心死,一心想与你在一起,被牵绊的太厉害,哪还有什么善心。”韩静文用手背轻轻擦着眼泪,泪水随着擦拭又掉落了下来。 “施主害死了焕儿的母亲,还诱导兄弟成仇。”李慕转过头迷惑的看着韩静文,“贫僧实在不理解,施主如何会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女人心中有爱便对人有爱,心中有恨自然对世人也全是憎恨。”韩静文泪眼朦胧的与李慕对视,接着说,“我从小就喜欢你,我知你那时候还小,想着等你长大,可眼看着你长大了却出了家。对于孤注一掷的人来说,我还能如何?所以我说,再次遇见你,我希望自己能够化解自己心中的恨意,如果师傅觉得我已经无可救药了我便来世再去赎罪。” “任何时候只要施主用心去忏悔自己的过错,布施行善都是好的。施主能够觉悟也是难得。说来施主的过错也与贫僧有关。”李慕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轻声开口说到,“贫僧也会为施主赎罪,只是希望施主用心忏悔才好,只有用心才会得到救赎。佛度众生,施主只有自度,佛祖才能度施主。” “那就请师傅带我,我自会认真救赎,还请师傅拉我一把才好。”韩静文转头看着闭着眼睛的李慕的侧颜说道。 “明日贫僧就去茗膳院在佛祖面前为施主念经忏悔,希望施主常读经书,从此与人为善。”李慕睁开眼睛说道。 “一定。”韩静文转过头,脸上虽是挂着泪水倒是多了些笑意。 韩静文虽然离开了,但是李慕的心却迟迟的没有平静。李慕,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彤儿的房间走去,还没走近就隐约的听到了穆之焕的哭声,李慕走进去的时候,彤儿刚准备从房门出来,脸上全是怒色。 “怎么了?”李慕拉住彤儿,见她也眼眶红润便问道。 “我要去杀了那个女人。”彤儿说完想继续走。 “施主。”李慕将彤儿拉回到屋中,只见彤儿也眼泪打转。李慕将房门关上,然后对僵硬的站着紧握着拳头的彤儿说,“彤儿施主年纪不小了,见得世面也多了,为何还如此冲动。” “焕儿这么小,能说的话很少,能记住的事情也少,但是我知道焕儿见到那女人时眼神中的情绪,因为我也经历过,师傅,你听听焕儿的哭声,而且焕儿还跟我说了,说那个女人不仅伤害她娘,还饿着她不管她。师傅,难道我做的错了吗?” “无关对错,施主仁义,一心为了焕儿施主,可是上天自有惩处,她做过的事情已经有所悔意,如果能让一人回头忏悔,又何必把人逼上绝境呢?施主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让焕儿开心,如若焕儿整日在仇恨当中,将来注定不会幸福,又何必因为过去的事情让以后不幸福呢?难道施主最大的愿望不是让焕儿开心吗?”李慕说着双手合十走进了屋中查看哭着的人儿。 从见到韩静文开始就不停哭的穆之焕终于哭的累了,趴在桌子上,衣袖已经被泪水湿透了,小脸红扑扑的,粉嫩的小嘴撅着,身上还沾着土,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起了觉。 李慕伸出手轻轻的为穆之焕擦了擦眼底的泪珠,然后轻柔的将穆之焕抱起来抱到了床上,彤儿也走了进来,什么话都没说,帮穆之焕脱了鞋子盖了盖被子。李慕揉了揉彤儿的头,然后笑着走出了房间。 瑞朝举国最大的禅院——茗膳院不仅建筑是举国上下最大,禅院中的僧人也时常进到宫中为皇宫的人讲经祈福,因此多负盛名。 红墙绿瓦,大树围绕,开始泛黄的叶子时而落下几片进到院中,那院门是关着的,但是门上却写着“请进”两个大字。纵然如此,李慕还是敲了几下门才将门打开。 宽敞明亮的寺院,这是李慕的第一感受,这寺院很大,大概是李慕见过最大的寺院,不仅如此,每间佛殿都是独门独户的,一眼望去,能够看到各个佛殿的部署迥然不同。 禅院不见任何僧人,但是香火却是并未间断,顺直望过去,院中的大路变成了小路,并且蔓延向上,远处山上还建造着小屋。 李慕清晨来过,在院中四处拜过之后,天色已经黯淡下来,李慕没有丝毫停歇,沿着院中的道路向山上那小路走去,越往山上,天色越暗,等到李慕到达山间的时候,月亮已经出现在了星空。 第一百九十七章留在茗膳院 晚风吹过,屋中油灯的余光透过窗户照射出来,将院中石子路照亮,一个人影照射在窗户上,那人影端坐着并不见丝毫移动。树影斑驳,照在石子路上的树影不断的摇晃。 李慕抬起脚往前走着,硕大的院子只有李慕的脚步声在山间回荡。李慕敲了敲门,这门刚被敲响就开了,李慕一愣,见窗户处的影子站起了身,李慕赶忙站好,站直了身子,向里面探望着。 房门出现了一位胡子花白的高僧,脖颈上的佛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泽,那僧人身上的僧服已经补了很多补丁,脚上的鞋子亦然,只是与李慕对视的那双眼睛,透着精光和睿智。 “师傅。”李慕见那高僧盯着自己,慌忙的双手合十开口道,“慧德前来拜访。” “‘慧’字辈。”那高僧看着李慕说,心中了然,回礼道,“请进吧。” “是。”李慕走进了屋子,额头上还残留着汗珠,但并无心擦去。 那高僧坐回到窗户前的床榻之上,那床榻的桌子上摆放着棋盘,黑白棋各自放置,只是缺少了一位对手。那高僧将那棋盘端起来,李慕见此赶紧上前接住。 “放到桌子上吧。”那高僧指着一边的桌子说。 李慕听话的将那棋盘放到了南侧的桌子上,扫视了一眼那棋盘,黑白两子势均力敌,看起来并未分胜负,但高僧突然开口道: “那黑子已经走上了绝路。”高僧说,“看起来有很多路能走,但其实无论他走哪一步,两步之后就输了。” 李慕一听到这话,又站在棋盘边上看了多时。坐在床榻上泡着茶的高僧将那茶壶高高举起,水冲茶叶随即茶香满屋。李慕被那声音一顿回过神来,然后转过身坐到了床榻上,与高僧面对面坐着。 “这茶是院中亲自炒制的,你尝尝。”高僧说着将茶杯放到李慕身边。 “是。”李慕双手接过茶杯说道。 “不知你从何处来?”那高僧将茶杯在自己的鼻前走了走问道。 “从县。”李慕说着拼了口茶,“这茶甚是香醇。”李慕惊叹的说。 “这是去年的沉茶,放置一年才有味道。”那高僧说,“往日游历之时曾遇到过渡痴。” “渡痴师傅。”李慕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高僧,见那人并无其他反应,又想到渡痴师傅已经圆寂,李慕又淡漠下来,“师傅他已经圆寂了。” “我们还是年轻时跟着彼此的师傅的时候遇见的。说来他还称呼我师兄。” “师傅是‘哲’字辈。”李慕问。 “对,法号哲一。”哲一法师说道,“想必你定是常陪在他身边。” “我做沙弥之时时常受教于渡痴师傅,只是师傅并未看到我受戒。”李慕低下头说。 “并无其他可惜,你眼眉之间仁义厚德,能被渡痴选中着实不容易,自然是有缘分。” “虽是如此说,如今我倒是遇到了困境。”李慕拿起茶杯未哲一和自己的茶杯中倒上了茶说。 “一路诵经修为就是为了一路走下去度过万般困苦和劫难。” “我近几日发现,很多事情因我的存在才会往坏的方向发展,可我一心向善,如今倒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为了。” “很多事情并非你的本意甚至往相反的方向发生了。” “正是。”李慕点了点头。 “纵使你跟着渡痴的时候你还只是净人,想必渡痴也给了你很多的教导。”哲一师傅边说着双手褛顺着自己的白色胡须。 “渡痴师傅确实经常教悔我,那时候我并不懂但却都记在了心中,如今却深的其益,可是终究我思想浅薄还是会被很多事情困扰。” “哈哈哈。”那哲一师傅突然大笑起来,“佛祖一生修行普渡众生,如何你刚开始就想不被困扰?世间诸多事,还是细心体会,最终都会找到根源,也都会溶解。生而为人就必当受到诸多牵连,你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去精进自己,去帮助别人。你要做的事情应该更多,你虽做了净人,虽然也历练过,但是见你容貌,并未经受太多历练之苦,小小年纪眉头愁纹就若隐若现,说明也不够静心,还差的太远。” “哲一师傅。”李慕突然双手合十恭敬的说道,“我想留在此处与哲一师傅一起,不知是否允许。” “你有这意愿自然是好的。”哲一和尚笑着说,“你我很是有缘分。想你自身有苦难度不过,留在这里静心养性自是再好不过。只是你若早来我便能留下解你心忧,如今我明日便要去云游,怕是不能助你,不过。”哲一和尚看了看自己的书架,“这书架上的书都是我苦苦寻来,想必你读后定是会有所收获,而且所谓静心养性,首先要静,切莫不要被人打扰才好。”这一和尚说完别有用心的看向李慕。 李慕心中一震,慌张间赶忙行礼道谢,将脑海中郁澈的身影拂去。 于是当日,李慕与哲一一起在棋盘前聊了很久,终究把两人这一世的缘分都用尽,再无相见之时。 当山下茗膳院中钟声敲响之时,李慕早已经坐在山中院子里打坐,身后迎接着晨光,从柔和便的耀眼。 哲一和尚已经离开,李慕从离开渡痴和尚之后难得再次遇到能够教诲自己的人,心中很是欢喜,李慕对渡痴师傅圆寂但是未见到最后一面之事很是在意,心中一直有个结,像是解不开一般,自从李慕以沙弥的身份修行之后,虽是遇到过各色各样的人,但是从未有一位僧人会像渡痴师傅那样,能够接他心中忧愁,所幸渡痴师傅往日与李慕说的话李慕都记在心中,倒是有映照一般,只是李慕太小,并不知道该如何去运用。 李慕睁开眼睛,看着山下开始忙碌的僧人,虽是有些寒了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李慕追求的,将一切抛开放空自己。正想着,脚步声传来,那被树木遮挡的山路上突然出现一位拿着饭篮子穿着净人衣服的男孩,李慕一怔,恍惚间看到了自己一般,待到那人走进,李慕这才缓过神来,站起身子,接过那气喘吁吁小人手里的饭篮子。 “师兄。”那净人说,“慧海师兄让我送来的,说是哲一师傅交代的,以后便是由我给师兄送膳。” “多谢施主。”李慕行礼笑着说,“不知施主是否吃过了?” 那净人一双丹凤眼,睫毛弯长,眨了眨眼睛,嘟着嘴摇了摇头。李慕一笑,低下身子拉过那孩子的手笑着说: “那不如一起。” 那孩子倒是听话,一丝挣扎都没有,直愣愣的就跟着李慕一同走到了屋中。 “施主叫什么名字。” “团子。”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到屋中,话语声飘落在屋外飘向四处。 第一百九十八章送信的小八 鸟语风声,落叶飘落被卷起的声音传到屋中人的耳朵里,窗户大开的房屋中,偶然的一枚落叶落在屋中窗前看书的一长一少两人坐前的桌子上。 李慕将书合上,把那落叶一下夹在书中,抬起头看向已经熟睡的团子,手上的书还被拿着,小脸枕在胳膊上睡得红扑扑的。那树叶不偏不正落在了那团子的头上,黑发与金黄的落叶倒是相称,只是李慕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将那叶子取走,与书中的叶子放到一起。 这团子倒是乖巧听话,也生的聪明,只是有些懒惰,拿起书没过一会儿定是睡着了觉,李慕倒是并不打算打扰。只是可惜,团子的好梦不长,被一声鹰叫吵扰。 李慕正倒着茶,随着一声鹰叫,对面的团子猛地站起身子,嘴上还留着口水。李慕轻笑着将那茶壶放下,把帕子递给团子,团子脸更是红了些将那帕子接过人,然后看了看那飞舞在窗外的老鹰。 李慕也转过脸,他自然早就听出来这是小八了,那小八看到李慕转过头这才在窗户处站稳了脚,只见浓密的羽毛上漏出一个细绳,定眼一看才看到那脚上帮着的信筒,李慕并未伸手,有些犹豫,他自然知晓那信是郁澈给的。 李慕在决定留在茗膳院的时候自然是请人告知了郁澈,他怕是郁澈找不到他,但是让李慕觉得奇怪的是让人告知之后郁澈并未出现,李慕以为郁澈如何也会当晚过来,因此很晚才睡觉,生怕郁澈发火,只是连续三日未等到郁澈,加上修行之事,李慕倒是有些安心了。 如今见到小八,李慕的心又开始浮躁起来,只是这信筒自然不光李慕看到了,同坐在对面的团子也看到了,团子看了看李慕犹豫的双手,二话不说直接向伸手拿下那信筒,李慕赶忙上前阻止,只见那小八已经厉眼张开爪子向团子的手抓去,亏的李慕及时解救,只是李慕还是不免被鹰爪所伤。 “师兄你没事吧。”团子抓住李慕受伤的手询问道。 “贫僧没事。”李慕忍着痛笑着收回手,然后转头看了看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小八,知道小八定是害怕了。 李慕用白布将自己的手过上,这才抱过小八,小八的爪子已经收起来了,毛发卷曲着,李慕将小八抱在怀里,然后一手抚顺着小八的羽毛,一手将那信筒取下。小八被李慕如此安抚渐渐的精神起来。在李慕的手背蹭了蹭。 李慕笑着看了看小八又再次圆鼓鼓的眼睛,这才安心的将那信取出。李慕心中微颤,不知道郁澈会写些什么,拿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多日不见,很想你。 简单的七个字映照在眼前就已经足够李慕心跳不已了,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自主的将那信纸恼火的攥紧,平整的信纸褶皱丛生,连同那七个字也都变了形,被收敛起来。 李慕拍了拍身上的小八,小八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脾气,往李慕的胸口蹭了蹭然后跳到桌子展开翅膀径直的飞向天空,惊叫几声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直到再也望不到那鹰,团子这才转过头看向李慕,李慕正盯着手中的纸愣着神,就听到团子开口道: “师兄,我不知道这鹰还送信?” 李慕回过神来,看向团子,轻笑起开,说道: “用鹰送信确实不常见,大概是被训练出来的。”李慕笑着说。 “这不是师兄的鹰吗?如此听师兄的话。”团子疑惑的问道。 “这…”李慕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回答,这小八确实是自己养大的,但是李慕知道,除了李慕自己看着出生之外,其他全都是郁澈在打理。李慕心中刺痛,这几日在山中,李慕对于是自己已经是僧人有了太多的实感,每日念经打坐,身无旁物似乎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一般,但其实那颗种子一直在心中。不管是有韩静文的罪恶,连同与郁澈那禁忌的感情在李慕看来都有着些许的罪恶感,因为他很喜欢,这便是罪恶。 “师兄?”团子看着李慕出神,小手在李慕面前晃了晃说,“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自然不是。”李慕揉了揉自己的头,“这鹰是贫僧看样长大的,但称不上是主人。” “原来是这样。”团子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就听到茗膳院内钟声敲响,转而已经正午了,团子向外看了看说,“我先下去为师兄拿饭,顺便拿些药材来,师兄还在流血。”团子说着往李慕手上看了看。 李慕顺着团子的目光看下,这才发现裹着自己手上帕子已经染红了鲜血,那鲜血顺着手一直将那信件渲染开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甚是耀眼。 “不用了。”李慕笑着对团子说,“施主先去吃饭吧,贫僧这留着药可以吃。” “那师兄我先下去了,一会儿再来。”团子说着走出了屋子。 李慕见着团子走了出去,将那信放到了桌子上准备看看伤口,哪知道一阵风吹过,书页被吹开不说,连同那信也被吹走了。李慕一惊,光着脚就往外跑去,可那信随风飘扬越飞越远竟是再也看不见了。 李慕站在院门口,脚上的白袜已沾满了尘土,地上的石子甚是膈脚,李慕却一点都感受不到,最后低落的走回到了屋中。 安乐宫的殿中,陈旧的设施被擦得很亮,除了守在门外的太监之外,一切都与十多年前是一样的,就如同澈妃当初还在的时候,而坐在那书桌上认真看着手中奏折的郁澈,更是像极了他的母妃,眉眼之间倒是有些魅惑。 这皇宫中的一些宫女们本就是与韩静文一起进来的,随着连续的几股势力的抽回已经消失了一部分出色的,剩下的这些,新皇上小,自然把目标锁定在了没有王妃的郁澈身上。但是郁澈似是早有准备,宫中除了两名守门的太监倒是不留任何人。 专注看着走着的郁澈请眨着眼睛,那奏折都是穆子琪已经看过拿到郁澈这里的,郁澈只是为了查阅,好的就执行下去,不合适的便会找到穆子琪,加上有程方等人的教导,郁澈相信不用多时,穆子琪就能够独自处理国事了。 三日未见李慕,郁澈走神盯着窗外看去,脑海中又映出心想的可人儿。这几日郁澈真的是度日如年,说让知道李慕在哪,但是郁澈自己确实有意克制不去找他,毕竟如果一直缠着生怕把心上人惹烦了。 三日前郁澈早早的忙完事情从宫中出来想与李慕好生腻歪一番,哪知道一到院中就看到前来通报的人,郁澈虽是脸黑,但是倒并未去打扰,只是李慕不在,郁澈倒也就直接住在了安乐宫。 独自坐在奏章的桌前,郁澈埋头看着奏章,身边没有李慕,多少有些苦楚,突然手中的动作一停下,将手中的笔放下,随后便听到窗外一阵鹰鸣。 郁澈站起身子,脸上满是欢喜的笑容,他本是想李慕想的急迫,可是又不便打扰,因此才让小八带了信,听得小八回来,郁澈似是等来了李慕般,赶紧大阔步的走到窗前。 只是那苦等的鹰似乎并没有带回来任何信件,郁澈打开小八身上那空空的信筒看着,正呆愣之时看到小八眼神暗淡,再次看去才发现小八爪子上有血迹。郁澈心中一沉,挥袖就离开了小八。小八仰头飞去,空中传来一阵悲鸣,传遍整个宫殿。 第一百九十九章池中影成双 月光下,形单影只的李慕正在独自打坐,四周空无一物,虽是房门打开但似乎连着风声都比往日要平静了些。桌前的香烛闪着光,那地上映照出来的李慕的影子突然被高大的影子盖住。 走进屋中的人直接脚步声很轻,似乎不存在般并不打算打扰打坐的人,而是径直的走到了床上,仰着身子看着打坐的人。 月色很静,随着夜深,那月色倒是变得越加浓烈了一般,越发的泛着白光。屋中的两个人似乎动作是静止的,一人朝拜,一人凝视,甚是和谐。 终于,李慕睁开了眼睛,随后站起了身子,将手中的佛珠放在了桌子上,正走到桌子上倒着茶,直接身后被人抱住。 李慕的手一顿,身子有些僵硬,虽是呆愣一瞬倒也反应过来了,手中的动作这才做了下去,将那杯中倒满茶水,然后又拿过一个杯子再倒上,然后轻声开口道: “施主请喝茶。” 李慕这话一说下去,身后的郁澈并未回到,倒是更加贴近了李慕,将下巴搭在李慕的肩头,然后看着李慕裹着白布的手,袖长的手指拉过那手,温柔之极。 “疼吗?”郁澈终于开口了,那声音就在李慕的耳前,更加真切。 李慕没说话,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郁澈的手,郁澈的手指修长,关节像是雕刻一般,节骨分明,相比之下,李慕的手就有短有粗,郁澈的手张开相遇李慕十指相错,可哪知道李慕突然将手握拳,愣是没有郁澈机会。 郁澈转过脸,嘴划过李慕的脸颊,呼出的气体全都到了李慕的脸上,虽是轻柔但是惹的人心中颤栗。 “怎么了?”郁澈问道,轻薄的嘴唇轻轻的划过李慕吹弹可破的肌肤。 “施主请自重。”李慕忽然噘着嘴皱起眉头轻推过郁澈,然后独自拿着茶杯坐到了椅子上。 “这是怎么了,不过几日未见。”郁澈边说着边迈着步子走到李慕身边。 “施主可知,贫僧为何打坐?”李慕说完将那茶水喝下,但并未看郁澈。 “为何?”郁澈盯着李慕问道。 “为了消尘缘。”李慕说完也看向郁澈,眼睛盯着郁澈的变化。 郁澈身子轻微一顿,不知李慕是否察觉,但是脸上的笑似乎是并未消失,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冷色。见着李慕盯着他,郁澈还是控制不住的笑意逐渐的淡去。 “小师傅是不是不想让在下再来找你故意说狠话。”郁澈淡淡的说,脸上已经没了任何表情。 “贫僧托人告诉施主了,贫僧在这要静心养性,不想过再问尘世。”李慕低下头说,“施主如若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自然没必要前来。” “那。”郁澈突然抓住李慕的手腕,看着抬起头看着他的李慕,郁澈这才再次开口道,“在下如果偏要来呢?” “施主不是已经做了摄政王,如何有这等闲情雅致,还是请施主好生料理国事放过贫僧这一心修行的僧人。”李慕回避过郁澈的眼神,说道。 “既然小师傅如此这般想,那么在下明日便不做那摄政王好了。”郁澈说着拦腰将李慕躺在肩头。 李慕从未见过郁澈这阵势,心中一颤,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拍打郁澈的后背,好喊道: “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 “我看你念经念的魔怔了,帮你静静心。”郁澈边说着边扛着李慕就往外走。 李慕被郁澈一路扛下来只能看到郁澈宽阔的后背,虽然郁澈很是轻饶,但走了几处李慕难免有些难受,当郁澈将他抱在怀里,李慕正面色苍白,已经晕头转向了,很本看不到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郁澈自然是心疼李慕,刚想上去安抚,哪里知道李慕将郁澈的手一挥便是想要离开,并不知道自己后面便是一个偌大的水池,于是李慕脚一滑摔进了水池中。 郁澈只是笑着,看着倒进水池的时候李慕那慌张的神色,郁澈自然未去拉住。可不知为何,沉到池中的李慕并未上来,郁澈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脸色逐渐变的苍白,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软了。 郁澈没再多想,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可就在郁澈入水的一瞬间,李慕与郁澈擦身从水中冒出,郁澈眼中一愣,已经落入水中。 李慕也不迟疑,直接就准备往池面走去,可刚迈出一脚,另一脚的脚踝已经被郁澈抓住,于是再一次的李慕整个人再次摔倒水中。 李慕自是没来得及反应,还沉浸在喜悦中下一秒便又开始乌云布满。两人终于逃离追逐的累了,都靠在了池边,郁澈虽是一片平静,李慕胸前已经剧烈起伏起来。郁澈侧过头看向李慕,没有言语,李慕虽是没有回头但也感受到了郁澈赤裸的目光。 水下,两人的衣服漂浮,郁澈的手轻轻的想李慕靠着,最后在碰到李慕手指的时候一把抓了上去,生怕李慕逃脱,李慕轻皱着眉转过头看到正对着他笑的郁澈。 “放手。”李慕说着便是要抽回手离开水池。 郁澈哪会这么容易让李慕离开,倒是更加一把将李慕拉到怀里,两人湿透的身体紧贴着,像是没有阻隔一般,李慕用力的挣扎,依然不是郁澈的对手。 “总有一天你的力气会用完的。”李慕看着郁澈,“毕竟我比你小。” 听到李慕这话,郁澈大笑起来,一双大手按住李慕的脖颈,直接亲上了李慕的嘴唇,脸上的水滴顺着滑到嘴中,倒是与两人的银丝缠绕在了一起,两人自是不知觉,深陷在月下那深沉的亲吻中。 李慕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郁澈的手放在李慕的腰间,那腰窝几乎被郁澈一双大手已经盖全,感觉到了李慕的气息不足,郁澈最终还是放开了李慕,盯着李慕的额头,低着头轻看着李慕的反应,只见李慕修长的睫毛上下眨着,李慕的小脸红扑扑的鼓起包来,惹得郁澈又是一阵心悸。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逃离我。”郁澈说,说完感觉到李慕的身子一顿,郁澈又在李慕耳边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不过你既然不想我打扰你也行,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我给你写信了,你要回复我。见不到你已经让我很苦恼了,如果连个信都没有,我怎么能不挂心。” 郁澈说着视线已经集中在了李慕的手上,李慕手上受伤的地方绑的白布已经四散开来,手上被小八划得口子还在,郁澈将那白布一把抻开,心疼般的将李慕的手牵在手心里。 第二百章回忆重现 烛光不断的闪烁着,夜色黝黑,晚风不断的吹动着窗台上的轻纱,连同殿中的也一并牵连掀起了层层涟漪,仿似梦境一般。 殿内的轻纱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屋中呼吸声清浅但却因为屋中太过宁静像是在纠缠一般,在殿内回荡。 殿内床上一人端坐着,双脚耷拉着,眼睛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动不动,可偏巧屋外除了黑黝黝的一片看不到就只剩下皇宫高塔上的灯光映入眼帘。另一人跪在床上的人面前,左手正轻柔的握着床上那人的手,另一手的手指正从一个蓝色瓶中取出药膏为床上的人涂抹着,动作轻柔的任谁看了都觉得此人定是个温柔的人儿。 “郁澈。”一直盯着窗外的李慕并没有回头开口道。 “嗯,我在。”郁澈也并未抬头,而是依然做着手上的动作。 “明日我给你回信,你就别来找我了,一会儿把我送回去行不行。”李慕说完终于回过头,低头看着正蹲在地上为自己搽药的郁澈,心中不免有些触动,郁澈对别人自己是看到过的,虽是并未很多,但是李慕一直知道,郁澈几乎就是把郁澈自己所有后路都断了,从不让李慕有任何后顾之忧。 “自从那晚在慕院之后,你就变得很怕我。”郁澈说着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来,郁澈自己知道,清楚的知道,自己做过最错的事情,就是让李慕看到自己手中拥有的权利。 对于李慕来说,郁澈是谁,从遇见郁澈的那一刻起,郁澈就是一位可以一起玩耍的朋友,更是哥哥,一位可以随时依靠的哥哥,是很多身份,但这些身份都是温暖的,平等的,甚至是亲密的。可是自从那晚,就想郁澈想的一样,自从那晚之后,本就因为很小被送入到慕院,李慕很是敏感,对于突然之间郁澈这样的转变,李慕自然是无法相信,加上那晚,郁澈拿着刀子的样子一直在李慕的头脑里涂抹不去。 “我不怕你。”李慕开口说,“从小你对我就好,我怎么可能怕你。”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间不想见我了。”郁澈说,“从到了京都你就又开始疏远我,真倒不如现在离开这里。” “不是我不想见你,是我作为僧人,自然是要做僧人该做的事情。”李慕说,“并不是针对你。” “是吗?”郁澈抬起头,看着李慕轻柔的眨着眼睛,“不是敷衍我?” “我敷衍的了你吗?”李慕面无表情的说。 “怕是这世上能敷衍我的也只有你了,只是,出家人不打诳语。”郁澈对着李慕微微一笑,然后说,“小师傅,可不要骗在下,而且小师傅可是答应了,要给在下回信。” “写便是写,不要说今日这样的话了,这你让我如何回,这样的话我可是不会回的。” “有何不知道的,你便是说,我也想你不就得了。”郁澈说完笑出声,见着李慕的脸色不好,又赶忙改口说,“你也可以说,就算不说我想你,也可以说我不想你。” 李慕没再理会郁澈,收回自己的手,想站起身子,却被郁澈抱住,郁澈跪在地上双手环抱在李慕的腰间,头搭在李慕的大腿上,用力不让李慕有丝毫的移动。 “你干嘛,我要回去了。”李慕只能又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郁澈。 “让我这么待会,我一会儿送你回去,我好想你。”郁澈说着手上的动作又紧了紧。 “已经很晚了,再说你这样难受不难受。”李慕说着还未说完便被郁澈打断,只见郁澈直接拦腰将李慕压在床上,郁澈虽是如此做了,却只是趴在李慕的胸前,整个人压在李慕的身上,但却并未让李慕受多大的力,李慕反应过来之后,再次开口道,“你干嘛。” “我是真的想你。”郁澈闭着眼睛开口道,“在这陪我一晚吧。” “不行。”李慕决然的回道。 “那如果不行,我便与你同住在你那。”郁澈笑着说。 “你…”李慕听到郁澈如此说,叹了口气,“那里是我怕你,明明就是你时常用尽办法威胁我。” “我喜欢你,我才威胁你。”郁澈说的理直气壮。 “你喜欢我难不成是我的过错?”李慕皱着眉头说。 郁澈一听笑着抬起头看向李慕,李慕看着郁澈满眼的笑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躲避过郁澈的目光,不仅如此,手上还不断的想把郁澈推开,郁澈抓住李慕的手,握在胸口处,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 “你长得如此可人我不喜欢你喜欢谁,不仅如此,小时候是谁信誓旦旦的和我说要一辈子让我给他买吃的,跟他玩。我如今履行了诺言倒是得到了如此抱怨。”郁澈说完还故作可怜的看了看李慕。 “你知道什么叫做童言无忌吗?”李慕愤恨的看着郁澈,脑海中全是自己小时候与郁澈在洞中的样子。 那日,李慕正吃着水果躺在洞口处吹着风,郁澈坐在旁边,郁澈本是在给李慕讲着故事,却不想空中传来一阵鸟鸣,李慕赶忙坐起,手中的水果差点没掉在地上,所幸郁澈接的快。 “还吃吗?”郁澈问李慕。 只见李慕等着空中那两只鸟儿也不看郁澈摇了摇手,郁澈笑着不再说话,也看向空中,吃起了李慕吃剩下的水果。 那空中的鸟儿本是两只,长相除了大笑倒是一模一样,只是一只在前一只在后,后面追上前面就被前面的惊叫声又飞到后面,很是有趣。 “这两只鸟怎么了?”李慕盯着那两只鸟儿问道。 “吵架了。”郁澈笑着说,“前面的大概在上生气,后面的大概做了什么错事。” “他们还会在一起吗?”李慕皱着没有看向郁澈。 “这个,就不知道了。”郁澈笑着对李慕说,却不想李慕听到这话脸色暗淡下来,郁澈赶紧又说,“会在一起的,虽是吵架也可以和好。” “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吵架。”李慕认真的问郁澈。 “不会吵架的。”郁澈说。 “你怎么知道。”李慕怀疑的看着郁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不会就不会,放心吧。”郁澈说,“况且你打我骂我就随你便,吵架是两个人的事,我不与你吵不就行了。” “嗯。”李慕听完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不过,只要以后一直一直一直给我那好吃的,也跟我玩,我就一直不敢你吵架。” “好。”郁澈重重的点了点头,本是想笑,却看到李慕一脸认真,倒是自己也认真承诺起来。 也大概是这以后,郁澈一直把李慕说的这话铭记于心,不管说了这话的李慕是不是因为年纪小,还是无意识的,这都无法阻碍郁澈履行自己的诺言。 第二百零一章信鸽传情 寺院的钟声响起,东面正泛着白光,山间的水汽在逐渐展开的晨光中慢慢的疏散开来。树中的鸟儿正惊叫着,也仿似刚睡醒一般。 屋中躺在床上的人儿在钟声响过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圆月般的眼睛先是打量了四周,这才精神过来,坐起身子,往着自己身边看了看,这才又躺了回来。 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的一处,思绪早已经飘散到了昨夜,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李慕,脑海中全是那时候郁澈对他任性的宠爱,倒是真的就没再逼迫着郁澈将他带回去。 李慕对于现在的郁澈不管是怎样的想法,但是对于那时候的郁澈,不光有着信任和依赖,还有着温柔,温柔阳光的郁澈,郁澈对待李慕确实是一直未变,也许变的是李慕的想法罢了。 昨日郁澈见着李慕睡着了,也怀抱住李慕睡了起来,但知晓如果送的晚了怕是李慕生气,如此想着,天还未亮,郁澈就将李慕抱了回来,因此一无所知的李慕一醒来看到自己在寺院处,倒是有些惊慌,连忙查看是否身边有郁澈,看着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李慕知道,因为昨晚与郁澈的纠缠,自己又会是心情不定,如此想着,屋中传来正起着身子的李慕的叹息声。换好了行装,李慕便开始静心的打坐,随着晨光逐渐的扩散,太阳升起来,李慕的思想越来越纯净。 “师兄。”屋外传来团子稚嫩的声音。 李慕睁开眼睛,将手中的佛珠收起,再次叩拜这才起身,一转身就看到正背对着他站在门口的团子,地上放着饭篮子。 李慕走到团子身边,见着团子正盯着某处看,李慕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一只脚上缠着红线的信鸽正往两人处飞来。 那信鸽径直的飞驰而来,来到李慕的身边一个倾身跃起就准备飞上天空,脚上绑的红线正连着一个信筒,像是有意让李慕去取,可是李慕手却偏是不懂,因为他知道,这定是郁澈来的信,只是还未等他后悔,那红线就被身边的团子一把拉下,随后那信掉在了李慕的脚下。 只听那信鸽轻声的惊叫了一声,随后便顺直离开。李慕并未注意,倒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信看,李慕心中犹豫,还未等他反应,那信便被风吹起,李慕一惊,二话不说瞪大眼睛一把扑在了地上压住了那封信。 只听到“啊”的一声,地上一阵巨响,团子蹲在地上看着李慕,就见李慕脸上已经沾满了泥土,那信筒已经被风刮到了别处,团子一手抓住那信筒,疑惑的看着李慕。 李慕心中咒骂着自己,身上被摔得生疼却没有丝毫感觉,满脸囧色的站起身子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你没事吧师兄。”团子也站起身子,疑惑的看着李慕。 “没事。”李慕轻咳一声,说完便走到了房屋中。 “师兄,你的信。”团子见李慕离开,看了看手中的信筒,提着饭篮子也走了进去。 李慕换好了一身衣服出来,就见到团子已经把饭菜拿了出来,手中正摆弄着信筒,看到李慕出来说道: “你的信师兄。”团子一边说着一边把信放到李慕面前。 坐到椅子上的李慕看着眼前的信筒,不知该不该拿起,正犹豫着,就听到身边的团子再次开口道: “师兄犹豫什么?” “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哲一师傅曾经说过,该你受的你怎么也要受,既然是给师兄的,不如就打开看看。”团子说完站起身子,“我先回去了,不打扰师兄了。” 李慕看着团子离开的背景,心中想着团子说的话,右手已经不自觉的将桌上的那信筒拿了起来,李慕那被能做的双手打开信筒并且拿出里面信纸的时候,李慕颤颤兢兢的打开了信件,就见上面写着:今日起来一度晕厥。 将手中的信纸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又想拿信筒中看了看,丝毫看不出来还有其他的东西,李慕神奇的将那信纸扔在桌子上。 晕厥?李慕想,为何会晕厥,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难不成不是郁澈?李慕想着心中烦闷,看着桌上的饭菜也并不想吃,于是索性任那饭菜加上信筒和信纸在桌上放着想走出屋子。 李慕刚站起身子,就见到窗户处忽然出现一物,李慕一眼望去,只见那信鸽正站在窗台上,四处打量着,李慕疑惑的看了看那信鸽的腿,并不见其他信件,刚准备走过去,就见信鸽飞到了屋中叼起桌上的笔放到李慕的桌前然后再次回到窗台上,四处打量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李慕心中愤恨,看着这信鸽,才知道这大概是郁澈设的局,索性就拿起笔,在那信纸上写上了密密麻麻的字,随后将那信往那信筒里一放,正准备将那信筒帮到信鸽的脚上,就见信鸽已经出现在了眼前,李慕黑着脸绑在红线上,随后就见那信鸽一跃而起。 未央宫中,穆子琪正坐在上座,座下分别坐着程方、关之欢和郁澈三人,程方正在与穆子琪交代事情,穆子琪一脸认真,只是眼睛不时的飘向正玩弄着杯盖的郁澈,郁澈从进门到这之后就一直在走神,一句话未说,穆子琪心中对郁澈本就有一丝畏惧,虽是郁澈从未说过他,但是穆子琪就是没来由的对郁澈很是敬畏,如今看着如此沉默的郁澈,倒是有些许的不适应。 “王爷。”一名太监的在郁澈耳边的低于打断了郁澈的沉思。 郁澈抬起头看向那名太监,只见那太监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郁澈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笑着站起身子,殿中三人全都看着郁澈的动作,见着郁澈走到殿外,一只信鸽从空中飞来,就见郁澈从信鸽身上取下信筒,几人看着郁澈的本应,见郁澈并未说话,便又自顾自的讨论起来,只是没过多时,就听到殿外传来郁澈的大笑声,那笑声似是会传染一般,任谁听了都能感知到发出这声音的主人愉悦的心情。 第二百零二章设计 安乐宫站在门口守夜的两名太监正打着瞌睡,这宫殿中的主人素来不管下人,就算是坐下打起盹来也并无人责怪,因此倒是有些纵容。 只是今日似是比往日不同,这本是平静的宫中不时的传来主人几声长笑,当宫殿中再次传来笑声的时候,两位守门的太监互相使了使眼色,都打了个冷战,抖擞精神继续坚守着职责。只是两人不免在心中悄悄猜测,自家主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愉悦的事情。 “今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爷从回来就满脸笑意。”左侧的太监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是啊,你知道曾经前皇后的下人花柔,宫中今日一直传闻王爷是看见她才晓得,你不知道,她现在可是异常嘚瑟,又跟前皇后得势的时候一样了。”右侧的太监咬牙切齿的说。 “瞎说什么,咱们王爷一看就不近女色,再说了花柔算什么东西。听未央宫的长太监说了,白日的时候王爷看了一封信。” “信?”那右侧的太监琢磨着左侧太监的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问出一句,“谁的信?” “这我怎么知道。”那左侧太监一下拍打在右侧太监的身上,“我要是知道我还能站在这跟你一起?”左侧太监说完等了右侧太监一眼。 “难不成咱们王爷已经有心上人了?”右侧太监瞪大眼睛看着左侧太监,说出自己的猜想。 “有可能。”左侧太监点了点头,“听闻前日花池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人看见是咱们王爷,另一个不知道是谁,如今看来倒是真的就有了心上人也不一定。” “你说像咱们王爷这样的人,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王妃呢。”右侧太监一边想这一边畅想起来。 左侧太监一听到身边的人发出这样的疑问自己脑中也开始思考起来,两人正思虑入神,完全没注意殿中传来的脚步声,甚至直到殿中的郁澈已经侧身站在两人身侧走了出来,这两人才反应过来,只是还未行礼就见自己王爷一个倾身飞跃离开了皇宫。两名太监分别咽了咽口水,互相看了看再也不说话。 风吹动树枝,月光照耀下来斑驳的树影不断的摇摆,映照在木门上,一个人影将那树影盖住,最后只听到“咯吱”一声,木门轻柔的被打开来,那人影迈着轻柔的步子走了进去,径直朝着床上那正舒展躺着睡着的僧人走去,那僧人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微张着嘴,小脸绯红。 坐到床边,郁澈握住李慕的手,满脸的笑意,看着李慕乖巧的样子,回想起李慕那小小的信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脸上的笑意更深。 那纸上斜斜歪歪的写着:王爷说的晕厥是什么意思,听闻柔弱人常晕厥,王爷既然身子弱就别拿笔写字了,多累人,况且如今王爷怎么说也是摄政王,大权在握,宫中想要侍候王爷的人那么多,王爷又何必事事亲为,王爷大可吃饭了让被人喂,穿衣了让被人穿,甚至洗澡了让别人帮忙,王爷身子珍贵,很多国事还靠着王爷,王爷就动动嘴就行了,如果柔弱到最陡动不了,那么王爷就一个眼神让下人去办就行了。王爷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千万别累坏了身子,真的累坏了,这宫中的人定是哭个顶朝天。 郁澈看着李慕这温柔的模样,哪像是写出那东西的人,如今倒是自己睡的香甜,也不理会他,郁澈心想着伸出手就戳了戳李慕的脸颊,哪里知道自己还没有放开的打算,李慕一个大手挥过来拍在了郁澈的胳膊上。 这一下响亮的声音在整个屋中回荡开来,郁澈那隔壁虽是被衣裳掩盖着,但是定是红了,郁澈倒也不在意,倾身在李慕的脸上亲了一下,本是打算马上停止,只是一沾上李慕就根本停不下来,于是就这样,郁澈从脸上到嘴唇上一点点的留下浅吻。 感知到李慕有些不耐烦的皱眉了,郁澈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李慕,但是身子倾身的压着李慕却并未用力,只是郁澈实在是对李慕很是喜欢,想要与李慕更近,郁澈有时候觉得倒是自己忍耐的该成了和尚了,只是他这个和尚,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遇上李慕就马上变了个模样。 独自与没有回应的李慕摩挲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要擦白,郁澈还是依依不舍的站起了身子,然后在那屋中的书桌上拿起了笔写下了几行字:屋中一夜醉春风,日渐寒冬心朝阳。 郁澈放下笔,不敢再看床上的人,径直的关上了门离开,如果不是那纸上跃然的几个大字,怕是无人知道前刻有人来过。只是那几个大字,最先出现在了不是那该看见的人眼中,而是另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的眼中。 清晨阳光照耀寺院的时候,李慕正在打坐,置身在无我的境界之中,屋中的油灯早已经烧尽了,剩下遗留的残体在努力的支撑着。 身后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李慕并未在意,以为团子到来了,依然独自坐着自己的事情。而从外走来的人不是别人,是穿着一身素衣,将头发上的一些装饰全部去掉简易束起的韩静文。 只是纵使韩静文已经褪去了不少艳丽,但依然无法阻挡吸引过来的视线,因此很快的就打听到了李慕所在的地方。 一进屋,韩静文见李慕没有丝毫反应,便迈着轻柔的步子走进屋子准备坐下来等着李慕。哪知道韩静文还未坐下就看到桌上那跃然的几个大字。韩静文眼中一寒,不说那字绝对不像是李慕写出来的,就说这话也定然不是李慕说出来的。 韩静文正冷眼看着那几个大字,就见那窗上倒映着一只鸟儿的影子,韩静文轻声打开窗户,就见一只信鸽站在窗边,那信鸽看到韩静文倒是动了动,脚上还有着信筒,韩静文自是已经注意到了,死死的盯着那信鸽,又看了看桌上的字,突然眼中一亮,将自己耳朵上的一只耳坠摘了下来,随后悄悄的放到了那信鸽的身上,隐藏在了羽毛之中。 那信鸽自是烦躁,躲避着韩静文的手,只是那耳坠自己掉落下来,倒是因为争吵将正在打坐的李慕惊住,睁开眼睛收了手中的佛珠,站起身,这才转脸看到正对着他甜美微笑的韩静文。 第二百零三章耳坠 本是远离俗尘的屋子中,自建立起就没有女人踏进过,如今倒是因为有了一丝女子的气息这房子也仿佛是发了光一般。 虽是秋风肃立,但蔚蓝的天空上依然有着鸟儿顶风而行。落叶依然随风而落,不知道自己的落脚地到底是在哪里,只是服从着上天的安排。 窗台前,僧人和女子对坐着,显得一场违和,只是那女子满面笑意,胭脂渲染的脸色异常的娇艳。 韩静文将饭篮子中的饭菜拿出来,一盘盘的放在桌子上,余光不时的看向李慕,只见李慕正盯着窗台上那只信鸽,韩静文脸上一寒,本是想把那信鸽拍走,却不想自己还未动手,李慕已然是做了决定一般,将那信鸽抱在了怀中。 “这地方却不知还有信,是替谁捎来的信吗?”韩静文笑着将筷子递给李慕笑着说。 李慕楞了一下,转头看向桌上那写着大字的纸,李慕自然那是郁澈写的,只是不知晓他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一点走不知道,只是索性郁澈没留下其他的暴漏性的话语,要不然,李慕这么想着看了一眼韩静文,叹了口气,不再去想。 “是一位好友。”李慕接过筷子轻声的说。 李慕将筷子放在桌上,然后从那信鸽的腿上取下那信筒,这才将那信鸽放了,只是并未打开,而是放在了袖中,随后便继续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小师傅这几日可好?”韩静文端坐着看着李慕问道。 “贫僧很好。”李慕淡淡的说。 “这几日我在家中按照小师傅说的常日忏悔,觉得心中清亮了很多。”韩静文温柔的看着李慕笑着说。 “如此甚好。施主还是要持之以恒才好,也要行善事。”李慕也对着韩静文轻声一笑。 “这是自然。只是我一人很多时候依然会陷入僵局,因此想多来拜访小师傅,听小师傅为我讲经,也希望小师傅能够解掉我心中的疑惑。”韩静文说道。 “只是贫僧修行尚浅,这茗膳院是举国最大的寺院,这院中的师傅…” “小师傅。”韩静文脸上突然没了笑意,低着头带着哭腔的接着说道,“小师傅难道还不明白,我想听小师傅为我讲经,我怕是别人的我听不下去,既然是由小师傅而起,那么由小师傅来将我胸中的这团火灭掉不好吗?难道小师傅不愿意帮我一名小女子?” “贫僧自然愿意,自然希望施主能够得到原谅,只是贫僧怕修行不够。” “就算是小师傅修行不够。”韩静文急促的说,“小师傅为我讲经,至少会让我明白小师傅其实是僧人,以后会成为和尚,我与小师傅是不可能的。等我放下这个执念的时候,小师傅不就解脱了,我也便解脱了,可我了解我自己,小师傅与我一起长大应该也了解我,我不会轻言放弃。” 李慕一听,眉头一皱心中忧愁,李慕知道韩静文说的没错,响起小时候韩静文因为被在姨母家的一位千金小姐嘲笑刺绣不好,韩静文当日在李慕面前哭了多时,李慕一直劝慰,接过几日之后,韩静文便拿着自己的刺绣喜气洋洋的说着自己将那人打败了,而李慕如今还清楚的记得韩静文当时被白纱胡乱包裹的双手还渗透着血迹,事后李慕听他娘说过,韩静文几日不出房屋门,甚至一日只吃一顿饭,就为了学好刺绣。 “施主。”李慕叹了一口气,“贫僧自是尽力帮着施主,只不过施主一定要诚心才好。” “这是自然。”韩静文抬起头,满含泪水的悲凉眼神被笑意填满,变脸如此之快,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小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以后打扰小师傅之处,还请小师傅谅解。” 韩静文说着一脸正色,双手合十对着李慕行礼,李慕也赶忙对着韩静文行礼,两人这一顿饭真是有喜有忧,各怀心思。 屋子终于剩下李慕一人,看着那摇摆着往山下走还不时回望的韩静文,李慕心中突然心生恐怖,对于韩静文突然就害怕起来,不知道是何缘由,总之,李慕转过头不再看韩静文,坐回到床榻上,看着郁澈留下的那几行大字,李慕这才缓缓的将袖中的信筒拿出来。 李慕看着手中从那信筒中暗处的信纸,那小小的纸上写着:早饭:竹菜清汤。李慕皱眉,拿出笔在那纸上写着:天下禽类谢王爷。 李慕一写完就将那信收了起来,转过脸一看,见着那信鸽正安分的等着自己,只觉得好笑,于是揉了揉那信鸽的头,随后将那信筒放在信鸽的腿上,这信鸽见此,挣脱掉李慕的手,在秋风中狂奔而去。 满怀着两人心意的信鸽从宁静的寺院一路向着皇宫飞去,从简朴到奢华,从沉静到喧嚣,对于信鸽来说仿佛并没有其他变化,唯一的便是回到主人那里,便是有吃食,只是它并不知道自己载负的是什么。 当安乐宫的两位太监见到飞行而来的信鸽时,一人扔下手中的东西便狂奔的走进到宫殿内通报。经过这两日,太监已经明白了,这信鸽就是福鸽,上次通报的太监听说摄政王赏赐了很多银两。 当被通报的郁澈从殿中出来的时候,那信鸽二话不说就直奔着郁澈的怀中,郁澈抱住那信鸽,还没等动手,就听“叮隆”的坠地声响起,只见那信鸽身上掉下一个物件,太监将那东西捡起来递给郁澈,嘴里还说着: “这不是女子的耳坠吗?”那太监说完就后悔了,但本来是想夸耀几分,却见自己王爷突然变了脸色。 郁澈瞥了那耳坠一眼,却并不打算接过,于是太监的手一直举着,只见自己王爷将信筒取下,一把扔下那信鸽,迈着步子会到了殿中。 那太监咽了咽口水,心中一片迷茫和畏惧,另一名太监走上前,语气中满是嘲笑的说道: “你看看你,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可是上次。”那太监还是有些不甘心。 “咱家的这个王爷能耐如此之大,心思是你能猜测的吗?”另一名太监说着瞪了身边的人一眼说道。 “不过不是有传闻咱们王爷喜欢男子,那着耳坠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傻。’另一名太监敲打着说话太监的头,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你没看到王爷是看到这耳坠才脸色变了的。” “啊。”那太监恍然大悟,揉了揉头凑近身边的人说,“你说既然王爷喜欢男子,按咱们...” 另一名太监没说话,愣神了好一会儿,随后大笑着离开了身边的人,没再说话走回去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第二百零四章月影两处独行 月色下,身处异处的两个人同时仰头看着满目的星空,闪烁的繁星仿佛能够遮挡住月光一般,这夜晚异常的宁静,仿佛白日那肆虐的秋风并未发生过一般,月影下树枝上悬挂的枯叶形单影只的犹豫着,舍不得离开大树也不免感怀着终究免不过的命运。 寺院除了大殿灯已经全都息了,独自一人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星空中那一轮圆月,今日送出去的信并未收到回信,李慕想着,虽是嘴上说并未等,但是已经深夜,却不知郁澈到底为何并未回复,心里不断的思索着。 李慕自是知道自己不应该想,只是不免心中担心,因为他知道,如果郁澈没事一定会回信的,只是已经这么晚还未收到回信,那就能证明郁澈一定会来找他,李慕很肯定,如果郁澈没事的话,不会信就回来找他。 昨晚便未遇见,李慕想,今晚可不能让他白白讨了便宜。虽是这么想,李慕知道自己还是有一丝担心郁澈发生什么事,即使他知道郁澈发生事情的话一定会有人告知自己,但纵使是这样,李慕还是有一丝不安,于是便在无数思索与矛盾中在月下沉思着。 这世间最神奇的事情莫过于你千丝万缕思念的人也正思念着你。在那高耸的城墙中,在那华丽的宫殿内,琴声不断的传到宫人的耳朵里,那曲声悠扬,琴声缠绵,听起来欢快却又感觉忧伤,听起来新生却又充满着绝望。 “也不知道咱们王爷到底是怎么了。”左边的太监听着这琴声向殿中望去,对着身边的人说。 “这曲子知道是什么曲子吗?”另一名太监仰着头看着星空说道。 “没听过。”左边的太监摇摇头看向身边的人说。 “这曲子叫《诀尧书》。”右边的太监说,说着眼眉轻皱,“咱们这王爷出生民间,不光聪明听说武艺也超群,而且据说在江湖也是享福盛名,如此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为感情愁苦。” “我说你。”左边的太监看向右边的人,一脸疑惑和不相信,说道,“王爷是王爷,倒是多有能耐都有可能,如今让我怀疑的倒是你,为何会知道的这么多,而且还出口成章。” “我就算是再出口成章也不过是一名太监而已。”右边的太监已经眉头舒展,温柔的笑着看向身边的人。 左边的太监这才注意到,这个与自己一同被未央宫摄政王选中守夜的人其实长得很好看,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而且仔细一看就觉得,此人与其他的太监更是不同,他自己就是太监,自然知道当男人没了那个男性标志的物件的时候,不管是从内心还是身体都变的力不从心,可眼前的人,他想,却是与他们都不一样。 思绪飘过千里万里,琴声已经停止都未曾察觉。殿中的那身份高贵的王爷干净的收回手,琴声戛然而止,袖长的手指停下,手的主人眼睛已经看向了窗外,随即高大的身躯就站了起来,走向了窗户旁。 这宫殿自是不能与寺庙的宁静相比,加上灯火通明倒是让郁澈有了些许的烦躁,他倒是没有生气,至少并没有生李慕的气,但是见到那耳坠的时候,郁澈也不免生自己的气,也因此倒是赌气不与李慕回信,因为他知道,李慕无论如何一定会等着自己的回信,可郁澈需要确认,确认李慕对着自己的这份心意。 就这样,各怀着心思的两人不再愉悦的通信,郁澈自然是故意的,而且对于郁澈来说,想李慕了自然有千万个方法可以看到,可眼看着就要到了自己的生辰,郁澈满心希望着李慕能够主动找自己,至少让他知道李慕是在乎他的,虽然不管是不是如此,也不管李慕会不会表达,都无法阻挡他靠近李慕的脚步。 一夜过去,这思念真的搅扰的人心力交瘁,只是天明过后还是要做该做的事情。李慕没有等到郁澈的回信和到来,守夜到天明打完坐之后李慕也未等着团子上来就走下来山,这寺庙李慕自从上来之后就没下去过,因此当李慕从山间下来的时候,碰到的僧人都疑惑的看着李慕,纵使这样也互相打着招呼。 独自来到大殿,寺院中的僧人全都去法堂讲经,最后只剩下李慕孤身来到大殿,独自上了香,然后跪在莲座上闭上眼睛行礼。 随着钟声传来,寺院的脚步声逐渐的多了起来,纵使这样,李慕依然跪在那莲座上纹丝不动。 “请问这位师弟法号。”李慕身后传来一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粗狂却很是沉稳。 李慕睁开眼睛站起身子,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人,只见那人穿着红色袈裟,脖间的佛珠晶莹剔透,面带着笑意看着李慕。 “主持。”李慕赶忙行礼,不说便知道此人的身份,赶忙说道,“我不过路过此地,在山上承蒙哲一师傅照顾让我留下,这几日都未来拜访,还请主持不要见怪。” “不知法号?”那主持笑着再次问李慕。 “慧德。”李慕慌张的说道。 “原来那边是哲一师兄交代让照顾的慧德,哲一师兄没说别的,我也不好莽撞区间,如今倒是见到了人。”主持笑着说。 “让主持见笑了,没想到哲一师傅离开还对主持交代了。”李慕低着头说,手一直未放下。 “哲一师兄一直来去如风,却不想离开前突然见我,如今见到你却见眉目有着清风之气,想来哲一师兄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主持说,“今日为何下山?” “我想请教主持,是否有为即将生辰的人祈福平安的好办法。”李慕说。 “听闻渡痴师兄曾经为一人生辰祈福三日闭关,只喝水,不过我一直觉得,唯一日尽心便可。”主持笑着说,“况且佛祖普度众生,只要行善事自然会有善果。” “主持说的是。”李慕笑着说,心中想着却是渡痴师傅既然做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却并不知道,也从未听说。 “如若你想为人祈福,我们这有一间专门闭关用的,可以给你用,毕竟那山上着实喧嚣。”主持笑着说。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李慕瞪大眼睛,眼中掩不住的惊喜。 李慕下山自然有询问此事的缘由,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当看好了茗膳院闭关的屋子之后,李慕特意下山看了看公榜处,这公榜也就是每次朝中有事宣布的时候贴公告的地方,李慕想知道宫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李慕不过是想知道郁澈是否安好。只是果不其然,什么都没有,李慕自然知道没消息是好消息,只是他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何郁澈并没有再次给他回信,虽然李慕自己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 第二百零五章伴君如伴虎 近几日,宫中发生了一些变化。那高耸的城墙依然如故,宫人也各自忙碌这自己的事情,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但是除了冰冷的城墙,每个人的心里都变的紧张起来,原因就是,那本是高冷的摄政王越发的寒着脸,别人做错事之后,这王爷虽是一句话没有,但光凭一个眼神已经将做错事情的人千刀万剐了。 不过如若只是寒着脸倒也还好,只是这王爷最近什么事情都不管,别说小事就连朝中的事情也不管了,简直是换了个人一般。 作为宰相的程方,虽说是被郁澈再度请来辅佐新皇的,但是作为朝中的老臣,自然不会碍于摄政王的面子就对郁澈这种改变避而不言,这不,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照进了未央宫的宫门,这殿中的小皇帝还没睡醒,就被贴身的太监叫醒了。 殿门轻声的被推开,进来的人迈着轻柔的步子,像是生怕吵到了正睡的香甜的人,可是那脚步在龙床边上停了下来,左右摇动着不知道该怎么办,那落下又抬起的脚步显示着主人的犹豫不决。 最终,殿外程方程宰相的话语声还是让那太监下定了决心,只听宁静的大殿中传来那太监尖锐的轻咳声,随后只见龙床的床帘被打开,那太监动作轻柔,人影通过晨光洒落在龙床上那正香甜的熟睡的人儿身上。 床上的人脸色睡得红扑扑的,小嘴轻张着,四肢伸展着成了大字型,被子早已经被甩到了一边。那太监叹了口气,请弯下身子对龙床上的人说: “皇上。皇上。” 床上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丝毫未动,依然有序的呼吸着,那太监直起身子,眼睛无奈的看着床上的人,正无从下手,只听到“哈”的一声,那太监已经吓的倒在了地上。 等那太监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看着床上正侧躺着抬着头看着自己的小皇帝。床上的皇帝一脸的坏笑,看着着急起身的太监,噘着嘴说道: “这么早叫朕干嘛,这几日皇兄不是说不早朝吗?” “是不早朝,是程宰相来了。”那太监依然苍白着脸说道。 “他来做什么?”穆子琪皱着眉头又躺回到了床上。 “这奴才哪里知道。”那太监轻笑一声,已经站了起来再次走到了龙床边上,看着无忧无虑的新皇说,“皇上还是起来吧,程宰相来自然是有要事。” “不起。”穆子琪噘着嘴,然后看向那太监为难的样子,突然笑了出来,说,“小明子,朕问你,你们都听说朕那皇兄喜欢男子了,你们就没有想试试的想法?” “皇,皇上...”小明子瞪大眼睛看着床上还是孩子的皇帝,咽了咽口水,连忙跪在地上,“皇上,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奴才进宫就是为了伺候皇上来的,如何,如何会有这种想法。” “为何没有,朕看着,就算是宫中传遍了皇兄喜欢男子,这宫中的女子还是不放弃。”穆子琪突然站起身子看向小明子,接着说,“明明朕才是一宫之主。” “皇上确实是一宫之主,皇上如果想的话也可以先定下妃子。”小明子突然笑着说。 “你们不就是看着朕小嘛。”穆子琪说着站起身子,光着脚就想下地。 小明子见此,二话不想干净的将鞋子放到穆子琪的面前,生怕这小皇帝有个闪失。两人如此说话倒是忘了殿外还有着一个难缠的人。 这程宰相从一大早就穿上了官府坐着娇子直奔着皇宫,临走时还对着自己的夫人交代说: “我此去不知是福是祸,只是可怜夫人,如若我无事还好,如果我有事的话,夫人一定要保重自己。” 倒是先前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次程夫人只是紧紧握着自己夫君的手,什么都没说,无奈等到程方坐着娇子离开了家门,泪水还是滴落了下来。 信誓旦旦的来到了宫中,得知小皇帝还没有起床,程方心中多少有些叹息,因此才会让太监去请皇帝起床,请求觐见。 从几日前开始,作为摄政王的郁澈突然就停了早朝,本应该是日日上的早朝改成了三日一上,如此倒也罢了,好不容易上一次,竟然草率的就结束了,程方经历过前摄政王,自然对郁澈这独断的做法很是警惕,因此一大早就到了未央宫。 见着请皇帝还不出来不说,连请皇帝的太监也还没出来,程方早已经顾不得别的了,直接就闯了进去。等到程方一进来,就看到正给小皇帝穿衣服的太监和安安分分等着太监给他穿衣服的小皇帝。 “程爱卿来啦。”那小皇帝看到程方也不慌张,倒是平静的笑着开口对程方说,“朕听小明子说爱卿来了,朕本想去见,但觉得见程爱卿一定要穿好正服,倒是让程爱卿久等了。” “圣上,是臣的错,臣去外面等圣上,刚才臣慌张惊了圣体,还请圣上责罚。”程方听到穆子琪如此说赶忙跪在地上说道。 “程爱卿这是哪里的话,朕知道程爱卿自然是有要要事,如若程爱卿不着急,就请程爱卿等等朕马上就穿好了衣裳再与爱卿细说。”穆子琪满脸笑意的说。 “是,臣告退。”程方说着走出了殿中。 那小皇帝和那太监见着人走了都松了口气,穆子琪撅着嘴对着擦汗的小明子冷哼一声说道: “还不快点,你想朕出去挨说吗?” “圣上如此聪慧,定是能知道如何对付程大人。”那太监躲过了一劫倒是轻快了很多说道。 “话都让你说了。不过知道最近皇兄到底是怎么了吗?”穆子琪问道小明子说。 “奴才问了王爷宫中的太监,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皇上不担心王爷有什么异心吗?”小明子一边帮穆子琪穿衣服一边说。 “怎么,你觉得朕应该担心朕那皇兄吗?”穆子琪看着小明子说道。 “奴才只是觉得,有前四皇子的例子,皇上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小明子忙着手中的动作并未注意到眼睛变寒的穆子琪。 “朕担心谁都没必要担心朕这皇兄。”穆子琪冷声的说。 小明子听到这话身子一顿,也不敢再说话,抬起脸看着穆子琪的脸色,赶忙低下了头,帮着穆子琪穿好了衣服,心中不免叵测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话,真可谓伴君如伴虎。 第二百零六章危机四伏 宽敞明亮的殿中,茶杯里的水汽徐徐飘散开来,暗红色的桌椅雕刻的图案栩栩如生,看起来比站着一动不动的宫女还要有些生机。 穆子琪和程方两人分别坐在各自的位置,穆子琪的一双短腿不断的摇晃着,但也只是在程方看不到的地方,看着程方转过头来,穆子琪赶紧绷直了身子。 从早上就赶到宫中的程方如今看到穆子琪倒是安心了,将茶杯拿起喝下之后,这才缓慢的对上座的小皇帝说: “圣上。”程方这一开口还未说别的,穆子琪的身子一紧看向程方,随后便听到程方接着说,“圣上虽然年幼,但是聪慧,既然圣上如今做了皇帝自然要做皇帝应该做的事情,这与年龄无关,圣上应该知道,瑞乐帝就是跟圣上差不多年纪登基做的皇帝。既然有先例,皇上应当学习瑞乐帝,执掌朝政。” “朕还年幼,瑞乐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若那时候有朕的皇兄,怕是瑞乐帝也不会那么早执政。”穆子琪没有任何表情的对程方说。 “圣上。”这程方随着一句高喊就跪在了地上,然后看向穆子琪,“圣上作为皇帝如何会有这等想法,这天下是圣上的…” “程爱卿。”穆子琪打断程方的话,“程爱卿似乎对朕的皇兄有一些误会,难道不是皇兄请爱卿回来的吗?就算是爱卿不顾及其他,但也应该知道,朕这皇兄是不会跟朕抢皇位的,如若抢不是早就应该抢了?”穆子琪说完死死的盯着程方。 “圣上。”程方惊恐的看着穆子琪,随后瘫坐在地上。 “爱卿不必担心,就算是担心也没必要担心朕的皇兄。”穆子琪跳下椅子,走上前扶住程方一边请他起来一边说。 “臣知道了。”程方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皇帝说,“臣老了,不知道可否请求圣上准许臣回乡养老。” “爱卿看来还是不明白。”穆子琪撅着嘴说,“以后很多事情还要依赖爱卿,如何有回乡的道理,爱卿还是先回去吧。”穆子琪说着便对程方一阵挥手。 程方见此,欲言又止,终究没再说话,转身缓慢的走出了大殿。送走了程方,穆子琪也算是松了口气,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可是偏巧不巧,当穆子琪走回到殿内已经脱衣衫继续自己美梦的时候,外面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他。 “进来。”穆子琪依然躺在床上,用稚嫩的声音高喊道。 “皇上。”随着一阵应声,小明子脸上带着窘迫的笑意推来了门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这么热闹。”穆子琪没看小明子,闭着眼睛说道。 “是奴才得到消息,听说摄政王他要准备在生辰那日大办盛宴。”小明子说完忐忑的看向穆子琪。 果不其然,穆子琪一听到这话赶忙站起身子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头下了床就左右的踱步,一边走还嘴里还一边念叨: “刚送完人,这要是程方听到了消息准得又过来。也不知道朕这皇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办不办寿宴没什么,可是朕实在禁不起这唠叨。” 这穆子琪一边走着一边说,不断的思考着解决的办法,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外面传来穆玲儿的声音。穆子琪顺着声音转头望过去,只见穆玲儿迈着大步子正往殿内走来。 穆子琪一挥手,小明子乖巧的走出了寝殿,等到穆玲儿迈着轻柔的步子走进来之后便把门紧紧的关上在门口守卫着。 这小明子从穆子琪很小就跟随,从来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跟随的主子会做皇帝,自是也因为穆子琪做了皇帝之后跟随着身份倍涨,只是无奈经历了穆子辉,终于再次因为郁澈迎来了光明,他不希望再度失去现在的地位,因此这穆玲儿是他请来的。 大殿内,穆子琪坐在床上看着叉着腰看着他的穆玲儿,脸上堆满了笑意。穆玲儿瞪着他,走上前将跪在屏风上的衣衫拿下来,穆子琪也很是乖巧的走到穆玲儿面前,等着穆玲儿给他穿衣服。 “皇姐。”穆子琪开口道,“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听闻宫中出了大事。”穆玲儿冷颜的说。 “哪里有什么大事。”穆子琪说着斜眼瞪向殿内映射出来的小明子的身影。 “你也别怪程大人叨扰你。”穆玲儿说,“近几日子澈确实做事诡异。” “朕也不知道这皇兄是怎么了。”穆子琪叹了口气。 “这几日他都在宫中?”穆玲儿问道。 “听闻都在宫中。”穆子琪回答道。 穆玲儿一愣,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穆子琪见此,倒是有些疑惑,只觉得眼前的人知道些什么,于是探测的问道: “这几日皇兄行事确实异常,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往日都是出宫去,这几日倒是留在了宫中。” “嗯。”穆玲儿点头看向穆子琪,“我今日边去他宫外的府上去看看,也许能知道原因。” “怎么说?”穆子琪疑惑的看向穆玲儿。 “等我确定了再于你说。”穆玲儿说着伸出胳膊揉了揉穆子琪的头。 突然,穆玲儿惊叫一声,却原来穆子琪正拉住了她的手腕。当穆玲儿伸出手的时候,穆子琪就发现了穆玲儿胳膊上的青印,虽是好生被穆玲儿遮掩着却难免一个疏忽。 听到穆玲儿的惊叫声,穆子琪拉开穆玲儿的衣袖,果不其然,满胳膊的青印,穆子琪寒着脸一句话都没说。倒是穆玲儿笑呵呵的收回手,一边整理袖子,一边低头说道: “早些时候不小心从阁楼上甩下去了。” “是吗?”穆子琪咬牙切齿的说,“朕那姐夫,如今怎样了。” “皇上。”穆玲儿听到穆子琪这话跪在了地上,抬起头看向穆子琪,“皇上应该知道,我如何 也是风光的嫁出去了。如今不管怎么说也是人妇,皇上就算是如今做了皇上也还是我的皇弟,还是请皇上念在我的面子上,让我不要成为寡妇。” “皇姐。”穆子琪扶起穆玲儿,勉强的露出一丝笑意,“皇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朕自然是不会让皇姐受委屈的。” “是我的不对。”穆玲儿低落的说,“如今成亲多日,我却还没有孩子。” “这事如何是皇姐能做主的。况且如果不是因为皇姐,怕是他早已经跟着被斩了。”穆子琪说话的声音虽然冷漠,但是却抱住了穆玲儿安抚。 第二百零七章姑侄相见 不光是在那高耸的城墙之内,这沉闷的气息顺自从宫城穿梭到了郁澈的宅院中。本是欢悦的宅院近几日也像是度过了数百年的变迁一般,一走进便是一派低沉的景象。 这宅院本是只有白宇镇独自居住,自从李慕和郁澈回来之后,白宇镇便是搬了出去,这倒也没什么,人多了起来也并无人在意。而同时与李慕和郁澈两人住进来的还有关之欢,不过以前关之欢就一直在府上居住,如今倒也很是自然。 只是近两日关之欢接收到了凌海兰莫在漠北的来信,凌海兰莫作为一国公主出国自然是要谨慎,虽然凌海兰莫执意要前来,但是无奈王后不放人,如今不知道关之欢不知道凌海兰莫用了什么办法。 不过关之欢也并不关心,他只知道,凌海兰莫要过来,关之欢一听说这个消息,就直接自己买了一个宅院,虽是还未搬出去但加上朝中最近有事,也并不常在府上闲留。 如今算上去了寺院的李慕和因为李慕不在不回府上的郁澈,这硕大的宅院倒是竟只剩下彤儿和那穆之焕两人相依为伴。 悠扬的马车从宫中盘旋过数十个街道在无人守卫的宅院停下来的时候,宅院里很快的便是走出两名无事可做的下人。车帘子被车夫打开,穆玲儿那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下人的视线之内,宅院中的两名下人一见来人便走上前争先去搀扶,不过这两人并不知道车上这人的身份,只是这府上常日无人倒是让这下人也觉得闲得很,好不容易等来一名客人自然主动上前了。 只是这下人的举动倒是让穆玲儿有些惊讶,毕竟上次来的时候还无人察觉,不过作为公主自然对着等事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也并未多想。 “你们家王爷在吗?”穆玲儿一边被下人引着往前走一边说道。 “我家王爷不在。王爷近几日一直在宫中。”那下人回到,脚上的动作也便的缓慢了,见着自己这么回答眼前的人还是往前走,便也继续引着往前走。 “那你家现在有谁在。”穆玲儿并未停下脚步接着问道。 “这...”那下人饶了绕头,然后低着头继续说,“不知夫人找谁?” “找住在你家的小师傅。”穆玲儿说道。 “小公子 并不在。”那下人停下脚步,这才打量着看向穆玲儿,毕竟有了上次李慕消失的经历,这管家没少交代,找小公子的人一定找探明来意。 穆玲儿听着眼前的人的回话,又看到眼前的下人停下了脚步便心中了然,轻笑一声说道: “看来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小人常日在府上...”那小人刚说着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老管家的声音。 这管家的高喊着“公主殿下”往着三人处走来,传到两名下人的耳中,说话的下人吓了一跳,看了看身边自己的同伴也是很震惊,转而两人已经不自觉的跪了下来。 “快起来吧。”穆玲儿笑着看着两人说道。 那管家气喘吁吁的走到穆玲儿身边,拱手作揖的行礼,对着穆玲儿说道: “殿下远道而来,快请。” 穆玲儿轻声一笑任着管家带领着往院中继续走去,带领着穆玲儿往前走的管家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使了使眼色,这两人这才缓慢的起身。 “你家王爷最近都没回来?”穆玲儿问道。 “是,王爷近几日留在宫中,已经多日未见。” “小师傅可在?”穆玲儿再问. 这管家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将穆玲儿引向客厅,然后一边为穆玲儿倒水一边笑着说道: “小公子近几日也不在。” “去哪了?”穆玲儿边拿起茶杯边问道。 “小公子的事只有王爷知道,小人无从得知。”管家笑着回答,弓着背恭敬地站着,语气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回答。 “那这家中还剩下谁?”穆玲儿也不生气,依然平静的问道。 “两名女童而已。”管家笑着说。 “我这皇弟未娶妻妾如何有女童在?”穆玲儿便说着便站起了身子。 两人本是在前厅中说着话,正说起的人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穆玲儿早就注意到了远处树下玩耍的孩子,如此也便不等着管家回答倒是自己站起身子准备前去探望。 管家自然也是看到了彤儿两人,正因为如此才说了实话,见着穆玲儿过去也便没阻止,只是跟在穆玲儿身后说: “殿下,这两位不过是借助在这的孩子而已。如若殿下想见,小人便将两人带来就是了。” “你留下。”穆玲儿突然停下脚步对管家说,“我自己前去就行了,我又不会害她们。” “是。”管家恭敬的回答道,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无用处,也便停下了脚步,任凭穆玲儿朝着两人走去。 树叶散落的柳树下,本应是一片萧条之感,倒是因为树下嬉戏的两人少了一些忧伤,随风摇曳的树木也发出呼啸声为这气氛添加着喜悦的气息,只是与树下两人的笑声一起消散开来,随风消逝。 树下两名女童分别捡着树叶,穆之焕的小手从宽大的衣袖中伸了出来,这几日与彤儿在一起倒是胖了起来,小手胖乎乎的甚是可爱。只是原本白嫩的小手倒是沾了一些泥土,脏兮兮的,一旁的彤儿不时的看向她,脸上全是笑意。 两人正玩得愉快,风吹动了两人细软的发丝,全然不知自己的动作都被一人尽收眼底。当风势减小,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彤儿这才注意到身后站着的女人,赶紧收了笑意对着穆玲儿行礼。 彤儿到了这中原,虽是并未刻意的学过中原的礼数,但毕竟母亲是中原人,彤儿从小看到大对很多东西也变自然而然的做了起来,不用被人授予,况且这院中全都男子,甚至仆人大多也是男子,倒是也没人教诲她。 穆玲儿见到彤儿行礼倒是笑着对着彤儿点了点头,只是又看了看穆之焕眼中有了一丝让彤儿看不清楚的情绪。彤儿不自觉的走上前拉过穆之焕的手,紧紧的握着。 “焕儿。”穆玲儿蹲下身子对着穆之焕说。 穆之焕疑惑的看着穆玲儿,转身又看了看彤儿,彤儿对着穆之焕安抚的笑了笑,然后对着穆玲儿说: “焕儿刚到此处,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焕儿可能不记得我,说起来我算是焕儿的姑母。”穆玲儿温柔的说,脸上全都慈祥的长者般的微笑。 “那不知夫人前来有何事?澈哥哥不在家。”彤儿说,显然并不想再提穆之焕的事,倒是蹲下身子将焕儿抱在了怀里,毕竟有了穆之焕简单的讲述,彤儿对穆之焕的亲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况且如今出来这么多亲人,穆之焕身处险处的时候却并无人帮衬。 “我知道他不在家,我是过来看看。不知你家小公子身在何处?”穆玲儿看着彤儿说道。 “你说师傅吗?”彤儿说,“澈哥哥不在家,自然师傅也不在家。”彤儿说着便是要拉着穆之焕离开。 “为何这么说。”穆玲儿突然笑出声,挡住了两人的路。 “因为澈哥哥和师傅本来就是一体的啊。”彤儿皱着眉头说。 “不奇怪吗?”穆玲儿看着彤儿问道。 “有何奇怪的,在我萃明人人都知道,只要找到一个人就知道另一个在哪了。” “萃明?难不成小姑娘不是中原人?” “不是,我是漠北人。”彤儿说,倒是口中有着一丝傲气。 “原来如此。我本是想找小师傅,看来此来无缘了。”穆玲儿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话,那穆之焕听着与自己无关倒也松口气,挣脱了彤儿准备继续捡叶子,可哪里知道,刚挣脱掉彤儿,穆之焕脚上一滑动,那被水浇过的地面本就光滑,况且穆之焕还很小,一个不小心整个人瞬间仰头朝地倒去。 于是彤儿还未开口,就听到穆之焕的一声尖叫,随后眼前的穆玲儿也转眼间消失,等到彤儿瞪大眼睛回过头的时候,就见到穆之焕被穆玲儿抱在怀里两人趴在了泥土地上。 第二百零八章彼此信任 幽静的房间内,药香传遍整个屋子,让初到屋中的穆玲儿觉得很是舒精畅气。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听着内房里两名孩童的欢笑声,穆玲儿的心情也不免被渲染变得愉悦起来。 这屋子很大,虽是女童住的地方,倒是有很多的书籍和药材。没有任何其他华丽的装饰,像极了经历了沧桑的老者居住的地方。 见着彤儿还不出来,穆玲儿站起身子,走到书架旁看着分列布置好的书籍。虽然各色书都有,但大多是关于行医之道和天文地理的,穆玲儿正看着这琳琅满目的书架出神,彤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穆玲儿的身后。 “将衣裳换了吧。”彤儿的带着些许稚嫩的声音传到穆玲儿的耳朵里。 穆玲儿笑着转过身,只见彤儿手中抱着一件青白色的衣服,那衣衫上雕刻着数朵荷花,很是精细,看在眼中显得栩栩如生,像是正在随风摇曳一般。 “谢谢。”穆玲儿惊艳的答谢着,说话的同时手已经伸手去接了。 穆玲儿这手刚伸出去,却没想到彤儿的手先缩了回去。穆玲儿抬起头与彤儿对视,将眼底对那衣裳的艳羡收了起来。 “你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吧,况且你还未洗澡。”彤儿看着穆玲儿说,说完又看了看手中的衣衫,低着头又说道,“这件衣裳是我娘的,如今只剩下这一件了,其他的都被我爹当了。”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穆玲儿了然一笑,然后接着说,“马车就在外面,我就先行回去,然后再换衣服也不迟。” “不行。”彤儿皱着眉头看向穆玲儿,“你先去洗澡,我已经将水倒好了,你救焕儿的时候扭了胳膊,如今虽是没什么,可并不知伤的深浅,等你洗完了澡,确认无事再走不迟。”彤儿说着抱着衣裳转过身,走了两步转过头对呆愣着站着不动的穆玲儿说,“走吧。” “那就多谢了。”穆玲儿回过神来对着彤儿回礼道。 彤儿带着穆玲儿走进了浴室,然后将衣裳放到一侧之后,彤儿便走出了浴室。穆玲儿看着澡盆中那布满鲜花的水面,又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声,穆玲儿转过头看着关上的房门,将自己的衣衫褪去,然后迈进到了澡盆中。那澡盆不知都放了什么,穆玲儿只觉得进去之后自己浑身上下轻快了不少,倒是舍不得出来了。 浮晃的床帘下,穆之焕若隐若现的脸庞,在暖阳的照耀下不断的浮现过床帘的闪影,屋子另一的床榻上坐着一长一幼的两名女子,还有一张桃木的四方小桌上,上面放着几个白色的瓶子。 穆玲儿穿上彤儿母亲的衣衫之后整个人显得更加高贵,也许大概是公主的身份,难免让穆玲儿比民间女子多了一些高傲的气质,只是纵然是这样,当彤儿看着穿着自己母亲的衣衫出来的穆玲儿时,还是忍不住眼角有些湿润。 穆玲儿自是有所察觉,因此倒是主动的上前拉住了彤儿的手,彤儿虽是泪眼朦胧却依然对着眼前的人笑了笑,两人一同坐到了床榻之上。 彤儿早就在穆玲儿洗澡的时候拿出了药膏,因此穆玲儿将袖子卷了起来,任着彤儿为她查看着受伤的胳膊,看着眼前认真的人儿,穆玲儿掩嘴轻笑了一声,彤儿自是没有察觉,穆玲儿笑着说: “你年纪还如此小,却懂得医术,实在难得。” “都是跟着师傅学的。”彤儿并未抬头,自顾自的低着头忙着手边的事情说道。 “师傅?”穆玲儿听到彤儿如此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了然的点着头说道,“难不成是李慕。” “正是。”彤儿点了点头,“师傅不光救了我们漠北王子,还守卫了我们萃明。” “原来如此,想来你们对他甚是敬爱了。”听到彤儿如此时候,穆玲儿的眼神晃了晃的回道。 “这是当然了,况且如今对我萃明来说,连我国国王也不及师傅。”彤儿语气满是坚定,容不得穆玲儿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如今他回了京都,本是应在这宅院当中,为何却不见人影了?”穆玲儿疑惑的问道。 “听说师傅去寺院了。”彤儿将药膏的盖子打开,为穆玲儿涂抹着药物说道,似是因为穆玲儿救了穆之焕,倒是让彤儿对穆玲儿没有了刚开始的戒备。 “寺院?这京都寺庙倒是数不胜数,不知去的是哪里的寺庙。” “哪里的?”彤儿皱着眉头看向穆玲儿,眼珠不断的转动着,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回答道,“好像是叫什么膳。”彤儿似乎是有些责怪自己没有想起来,依然奋力的思考着。 “茗膳院。”穆玲儿看着彤儿涨红的脸蛋说道。 “对对对。”彤儿瞪大眼睛看向穆玲儿,见她正笑着看着自己,加上穆之焕正在睡觉,彤儿赶快捂住嘴随后坐正,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你独自已一人来到京都,不会想家吗?”穆玲儿看着彤儿笑着说。 “虽然想,但是我在萃明已经没有家人了,师傅就是我的家人,所以师傅去哪我就会去哪,而且我爹他应该也在中原。”说道这里,彤儿的声音变的低沉了些,着实让人心疼。 “你爹叫什么,不如我帮你找来。”穆玲儿笑着说。 “澈哥哥在帮我找。”彤儿对着穆玲儿一笑,接着说,“只是就算是找到我爹他也未必还认得我。”彤儿如此说,倒是没有一丝的难过,很是淡然。 穆玲儿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作为一国公主,生在皇室很多时候不会有太多的亲情可言,但是穆玲儿却不一样,她从小就对感情很是敏感,因此如今听到彤儿的话语,倒是有着些许的理解。 穆玲儿觉得彤儿与她一样,但其实相比穆玲儿,彤儿更坦然,对于感情,更加的敢爱敢恨,也因此两人的开始不同,结局更加不同。 只是此刻两人倒是有着吸引力一般,彼此把对方当做知心人,然后说着心头上的话语,也着实令人艳羡。 从郁澈的宅院回来之后,穆玲儿的马车刚驶向自家的胡同就遇上了拦路虎,这拦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宰相程方。当马车司机将马停下的时候,穆玲儿从马车上下来,就见到跪在地上头发已经有些泛白的程方,程方本就瘦弱,如今跪在地上,哪里有当朝宰相的样子。 “程大人。”穆玲儿一惊,赶忙下马,一心想扶程方起身。 “公主。”那程方在地上磕了重重的响头,并未起身,然后说道,“老臣有事请公主决断。” “程大人先起来,有话好说。”穆玲儿说着便是要再次将程方扶起来,却不想程方对着她再次一个响头。 “公主,你先听老臣说。”程方说。 “程大人请讲。”穆玲儿收回手,严肃的说道。 “老臣知道公主为人心善,可如今皇上还小,亲近的人也只有公主一人,当初四皇子做摄政王是独权专政,可当今的摄政王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如果摄政王是真心辅佐皇上倒是还好,如今也变得贪得无厌,竟然是要打算大办寿宴。公主...”程方正说的愤恨,脸上满是不甘,却被眼前的人打断。 “我明白了。”穆玲儿笑着打断程方的话,看着停下来的程方看向自己的程方,穆玲儿接着说道,“程大人的担心我都明白,我们姐弟出生在这皇宫中,自是从小就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往日我们姐弟没有任何的权力,只能任人摆布,但是看得多了,倒是觉得权力这东西也并非长久之物,但是手中一旦握住,自然就用尽全力不让它失去。皇上虽小,但是却很是聪慧,我想这一点程大人也明白,既然如此,程大人就应该相信皇上才是。” “那请问公主,皇上对摄政王...”程方皱着眉头想要继续询问。 “程大人还不明白吗?不是皇上对摄政王,是摄政王对皇上,纵然是这样,程大人大可放心,也正因为这样,一切都在正常的行进着。”穆玲儿笑着上前扶起程方,嘴里还继续劝说着,“事出有因,子澈他这般做也定是有原因,程大人放心,我已经将原因找到,定是与皇上无关。程大人有心就应将精力放在辅佐皇帝上,让皇上早日能够独自处理朝政是再好不过的。摄政王的事还不是担心的时候,如若有一日真的有所变化,程大人不做什么,我们姐弟也定然是要做什么的。” “公主既然如此说,老臣就放心了。”程方双手握拳对着穆玲儿行了礼数,然后继续说,“那老臣就先行退下了。” “好。”穆玲儿对着程方屈膝行礼,然后目送着看着已经年迈的程方离开了视线。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点都没错,这程方自是忠臣,只是与小皇帝之间需要适应与磨合,作为首府,程方任何方面都是上数,唯有这一点,穆玲儿如此想着便又坐回到了轿子上。 当晚,未央宫中四面吵杂,只见太监房中一群人正围在桌子上,各个撅着屁股,有的聚精会神一动不动,有的高喊着拍着桌子,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多彩。 拿着一张黄色信封的太监从未央宫的正殿转悠到侧殿,一路小跑,纵使晚风凛冽却依然满头大汗,中间不时的被年长的太监叫住,他却只有一句话:“皇上呢?” 于是四处询问,终于有人告知他皇上在东侧太监的房中,那太监先是一惊,随后抹了一把汗就往东侧太监房中走去,一进门眼前就呈现出数顶正撅起不断晃悠的屁股,那太监皱着眉头走了进去,果不其然绕了一圈就看到被太监包围着的当今皇上的小小的身影。 那太监从人缝中看着小皇帝,然后一手一个将阻拦自己的人拨开,这才站在了小皇帝的边上,那太监看着聚精会神看着赌桌的小皇帝饶了绕自己的头,随后轻咳一声,然后弯下腰细语的在穆子琪一侧说道: “皇上,长公主的信。” 那太监的话并未传到穆子琪的耳中,细微的声音还未传来便淹没在了高喊的人群中,那太监见此,提高了声调,却依然并未被任何人在意,最后,就只见那太监仰起头一个用力拍了桌子,大喊着: “皇上,长公主来了加急的信。” 这太监的一声下去,四周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屋中变得十分安静,穆子琪倒是很淡定,将手中的骰子一扔,拿过那太监手中的信件,随口说了一句: “声音倒是很洪亮,吓死个人。”穆子琪说完便离开了。 于是就这样,因为穆子琪这无意间的一句话,这太监晚上辗转反侧,硬是无法入睡,只觉得自己会被赐死,结局如何却不说,说那穆玲儿送来的信。 穆子琪手中一边拿着信一边往正殿走去,只见那信上写着:不用在意他的行为,缘由改日细说。 穆子琪一笑,将那信放了回去,知道穆玲儿定是去打探了,也定是怕自己多想才会在打探并且打探完才赶快来了信件,只是穆子琪并未告诉穆玲儿,其实自己一点也不担心。 第二百零九章苦思之人 张灯结彩的青华厅上,宫人们四处忙碌着,这本是皇帝举行寿宴的地方,如今却因为摄政王的寿辰再次装扮起来。 眼看着日子越来越临近,这场寿宴的主人倒是脸上带着愁容,见不得一丝的喜气。安乐宫内,院中的落叶已经满地,却无人打扫,秋风卷起树叶,然后在任意的撤回,任着数片枯叶不断的旋转下落,看的人只觉得彷徨。 院中的两名太监整理着前园中的花草,两人蹲在地上,不时的被刮起的落叶打扰。高个子太监看着矮个子太监头上那残败的落叶,伸出手轻柔的将那落叶拿了下来,矮个子一看,揉了揉自己的头,随后叹了口气,站起来看着伸展着腰身,眼睛扫向院中那被落叶铺满的道路。 “你说咱们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叶子都快将咱们这宫中淹没了王爷也不让人打扫。”矮个子说完叹了口气。 “王爷自然是有王爷的打算。”高个子也站起了身子,站在矮个子身后说,“我帮你揉揉。” “就算是王爷有自己的打算,这谁进来都会觉得是咱们这下人不做事偷懒。”那矮个子太监说着将手放开,任着高个子帮着他揉着肩部。 “王爷发话了谁敢说,再说了,咱们在王爷身边,不定多少人羡慕,就算是被人说了,也是因为羡慕咱们。”高个子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说道。 “也是。”矮个子点点头,似是被揉按的很是舒服,语调也轻松了一些,“你说咱们王爷为什么突然要大办寿宴,而且最近也并不见来信了,那信鸽倒是每日都来,但却并未带来任何的信件,王爷最近也不出门,实在是太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王爷也是有王爷心忧的事情。” “王爷能有什么忧愁的事,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矮个子说,“难道真的是因为情事?不过就算是王爷喜欢男子,依着王爷的权力也定不会有人说什么。又是何必呢?”那矮个子说着仰着头看着天空思考着。 “有权利可是未必喜欢的人就能得到。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对方也喜欢自己吗?拥有任何东西都无法确定喜欢的人是否想喜欢自己。”高个子太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的人说。 矮个子太监听到这话像是陷入到了更深的思考一般,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一样,两人长久的没有说话,直到被推门而入踩踏着落叶走了进来的关之欢和白宇镇二人打断。 “这院子可真的荒凉。”关之欢一边说着一边踩着落叶往里走,身边的白宇镇没有说话,看着回过神但却依然站着不动的两名太监,关之欢对着两人打着招呼说,“你们家王爷呢。” “王爷在殿内。”高个子太监回答道。 “这几日都未出来过?”关之欢如此说着,话语中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未曾出来过。”高个子回答。 这关之欢一听此话,倒是突然大笑了出来,三人对着关之欢的笑有着各自不同的反应,矮个子太监呆愣着看着,不明白眼前的状况,倒是高个子太监看了看大笑的关之欢和漠不关心一脸冷漠的白宇镇,随后高个子太监便迈着大步从园中走了出来,对着两人做了请的动作将两人引向殿中。 “寺院中没有什么消息吗?”关之欢开口道。 “没有消息,主子深夜去过两次,但回来表情不是很好。”高个子太监回道。 却说这太监本是郁澈的一位影卫,却主动的请求在郁澈这宫中伪装的做了太监,倒是颇让人惊奇,不过郁澈倒是也并未在意,只是从明再转暗是不可能的,这影卫太监请求的这一要求的同时也便是放弃了日后继续跟随郁澈。 一走进殿中,紧闭的窗户和放下的窗帘将这个屋子变的很是幽暗,加上本来入秋日光就不足更是想的暗沉了很多。昏暗的屋中宁静的可怕,这大殿本来就很是宽敞,如今只有三人的呼吸声和关之欢与白宇镇轻慢的脚步声声不断的传来。 突然,进到殿中的两人脚步停了下来,因为这本是宁静的殿中被刺耳的琴声打破,关之欢与白宇镇两人互看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是琴弦断了的声音。 关之欢两人顺着声音走进,没走几步就看到阴暗处郁澈散着黑发,穿着薄薄的一层白衣半坐在琴桌上,琴桌上的古琴琴弦已经断了,郁澈的眼睛盯着断了的琴弦,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手在滴血,一滴滴的血滴滴落在前桌上,随着声音的发出四溅开来。 白宇镇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郁澈,倒是关之欢见此皱着眉头走上前,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郁澈说: “你要是想他了就去见,到了京都倒是不自在了。” 郁澈听到这话,缓慢的转过脸,关之欢看着郁澈冰冷的眼神,倒是有些心惊,着实被吓了一跳,那眼神没有一丝情绪,当初李慕离开的时候,关之欢并未看到过郁澈,关之欢此刻只觉得当时的郁澈大概也莫过于此了,只是关之欢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灾大难的人,自然也镇定自若,一边的白宇镇也是看到过郁澈如此更是知晓丝毫不惊奇。 “要不要我帮忙去送信。”关之欢轻咳一声,对郁澈说道。 “不必了。”郁澈站起身子,鲜血已经停止,黑色的长发紧贴在背上纹丝不动,“如今他倒是轻松,闭起了关。” “可你明日就是生辰了…”关之欢这话一出,就见郁澈越来越不耐烦,知晓郁澈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心忧,但关之欢还是接着说,“不过,也许他把你的生辰忘了也说不定,如果知晓是你的生辰到了,或许就不闭关了也说不定。” “听闻从乡里的僧人擅禅舞。”郁澈突然喝了口茶然后转头看向白宇镇说。 “没错。”白宇镇点点头,回答完像是领悟了一般,对着郁澈行礼道,“我这就去办。” 看着白宇镇离去的背影,关之欢坐到了椅子上,眼睛扫向站在窗外看着院外满地落叶的郁澈,也倒了杯茶拿了起来,茶杯上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你觉没觉得白宇镇有些不一样了。”关之欢开口道。 “哪里不一样。”郁澈淡淡的回道。 “像是少了些情绪,自从李慕和你离开以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般。”关之欢将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的说道。 “有什么因结什么果,他变成什么样都是他自己种下的。”郁澈依然淡淡的回答道。 “你倒是跟李慕一个口气了,连着说话都如此了。”关之欢大笑着说,“倒不如你与他一同出家得了。”关之欢这话一出,笑容便停了下来,知晓自己这话说的又戳了郁澈的伤心处,倒是轻咳了一声刚想到转移话题,却被郁澈打断了。 “我看你今日心情不错,从到了漠北以后,你没察觉你的性情也变了么。”郁澈说完冷笑一声。 郁澈这话倒是一点错都没有,到了漠北以后,因为凌海兰莫的存在,关之欢从冷漠变得有了更多的情绪,说是性情大变也是一点都没错,加上凌海兰莫就在来的路上,自然更让关之欢心中欢喜。 “毕竟漠北人豪爽,自然受些影响。”关之欢轻咳一声的说道,“说来,如果李慕不来,你打算如此跟他耗着?” “耗着?”郁澈突然笑了起来,“你以为我现在是跟他耗着?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仅此而已,我明知道他到了京都之后还会疏离我,但是我就是不甘心,在漠北他会潜意识的与我亲近,但是在京都,太多的东西是阻碍,我明知道,却依然会因此生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我哪里是疏离他,我哪里会疏离他。” 关之欢听完郁澈的话,并未说话,关之欢一直无法明白郁澈对李慕的感情,但是自从遇见凌海兰莫之后,关之欢大概也明白了一些,因此倒是再也无法轻松的劝说郁澈。 第二百一十章三次受阻 京都最大的寺院茗膳院内,前来拜佛祈祷的人陆续的离开,寺院内满是佛香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佛前堆满的供品琳琅满目。寺院的僧人来来去去的收拾着寺院。 李慕自从那日与主持说过之后,已经打算好了闭关三日,只是似乎是为了提醒他,郁澈生日还未到,就有公告贴了出来,说是摄政王生辰,皇帝决定减税一年,因此倒是很多人前往寺院,这事自然也在寺院传开了,李慕对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信鸽来回的飞旋了几日,李慕次次都要抓到手里检查,只是就像是郁澈一样,两人全都等着对方的信但却都了无音信,无奈那信鸽每日被两人翻个遍也是辛苦。 公告出来的那日,郁澈就深夜拜访了李慕的屋子,见着李慕睡得沉稳,心中又是安慰又是不甘,倒是直接俯身吻上了李慕的唇,往日郁澈也便只是轻吻,也不知道为何,郁澈这次的吻很深,郁澈感觉到了李慕的动静也并未停止,而是撬开了李慕的牙齿,将李慕的口中每个细节都探寻开来,李慕的笑脸憋得异常红润,虽是用鼻呼吸,但是在睡梦中难免不适应。 郁澈离开李慕的唇,让李慕能够自由的呼吸,自己则是趴在了李慕的身上,将脸埋在李慕的脖颈处,两人的呼吸频率变的一致,只是一人清醒,一人依然沉浸在睡梦中。 如此多时,郁澈倒是舍不得离开,只是李慕在身边又无心睡觉,心中躁动,却是又让自己有了些许的烦闷,于是不舍的看了眼李慕,还是狠下心来离开了。 郁澈这里离去,并未回到安乐宫,而是到了一间名叫“暗香阁”的地方,郁澈一走进去就径直走到了一间屋子,郁澈人影刚走进屋子,就见那暗香阁前厅中的一名小官连跳再跑的走到了一间屋子中。 于是没过一会儿,就见那屋中走出一名瘦弱的男子,那男子看起来很是羸弱,也很是纯净,一走出屋子脸上堆满了笑容,那屋中还有人高喊着: “齐悦,你去哪。” 这名叫齐悦的人也并不理会,直接就往郁澈走进的屋中走去。这齐悦的本是在张县同样叫暗香阁里的一名男妓,当初郁澈与李慕长日未见,思念李慕的紧,但却对李慕的感情并不明晓,自是在暗香阁见了这名叫齐悦的人,郁澈才明白了自己对李慕的感情并不是简单的友情,而是如同男女之情的感情,是一种占有欲也是一种保护欲,是很多复杂的感情,却唯独不是干净纯粹的友情。 正因为如此,郁澈曾多次与齐悦谈心,因此齐悦也帮助郁澈让他明白了很多关于男人之间的感情和性事,也正因此当齐悦决定到京都来找自己心爱之人的时候,郁澈对齐悦帮助了很多,并且当齐悦被人抛弃的时候,郁澈也在一旁帮助这齐悦,郁澈自然对齐悦只有单纯的感谢,只是时过境迁,很多人的感情也是会随着世事变化的,比如受了郁澈很多帮助的齐悦,自然而然的会爱上这个照顾他很多并且英俊潇洒的王爷。 郁澈到暗香阁没有别的原因,因为知道自己就算是回到安乐宫也会思念李慕,实在不想独自一人,因此才会到这来。齐悦的棋术很是精练,因此郁澈大多无聊了都会找齐悦下棋。 “郁公子今日来的可是赶巧。”齐悦手中放下黑子,然后站起了身子说道。 “为何。”郁澈看着那棋盘应声回了句。 “前几日我回了一趟张县,从那里待了一些特产回来,心中还想着郁公子什么时候会过来,想来郁公子也喜欢吃了。”齐悦说着将那吃食放在盘子中,见着郁澈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便拿起了一个放到了郁澈的嘴边。 郁澈没有张嘴,而是抬起头看向齐悦,齐悦一惊,将那点心递给郁澈的手的方向,然后脸堆满了笑意的说道: “郁公子今日来憔悴了许多。” “多谢。”郁澈接过齐悦手中的东西,低下头继续看着棋盘。 “郁公子有何不舒心的事吗?是否想说来听听,也好有个疏解。” 齐悦的话一说完,郁澈皱着眉头将点心放到了桌子上,站起了身子,二话不说直接走了出去。被独自留在屋中的齐悦不明所以,但是眼泪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自此之后齐悦就再未见过郁澈。 郁澈自然对齐悦的感情是知晓的,只是对想要得到李慕的心越来越强烈却依然得不到,因此心中烦闷,到暗香阁也无非是因为有所安慰,只是见到身边的人,却更希望陪伴自己的是李慕,于是只能甩手离开。 眼看着与李慕几日未联系,李慕也并未有找自己的意思,郁澈心中不甘,在几日忍住不去见李慕的时候终于还是再也忍不住又在深夜到了那屋中,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那张自己日夜思念的脸颊,郁澈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 躺在李慕的身侧,郁澈轻轻的握住李慕的手,李慕像是知道身边的人是郁澈一般,也回应着郁澈反握住郁澈的手,然后侧身将脸颊对着郁澈,郁澈心中欢喜,也侧过身来看向李慕,见着李慕皱着眉头,倒是觉得李慕也定是在想自己,于是更加心疼起来,握住李慕的手在李慕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郁澈如此便已经疏解了心中的沉闷之气,只是无奈这睡梦中的李慕却突然说了一句让郁澈吐血的话,李慕本是小嘴轻张,郁澈好奇李慕说的是什么,于是便轻轻的往前靠近到李慕,却不想这时候李慕却突然叫了韩静文的名字,当“静文”两个字出现在郁澈的耳中的时候,郁澈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全是寒意,连着身边被郁澈牵着手正在打盹的李慕都打了一个寒颤。 郁澈松开李慕的手,眼底的寒意迟迟的没有消失,知晓着又如此被李慕染了一身火气却是无处发,郁澈心中愤懑,但是却没有一丝离开的意思,而是点了李慕的穴位,然后品尝着李慕那呈现在自己的洁白胸口,只是就算郁澈再生气,对于李慕还是忍耐力十足,于是留下了一路痕迹,这才稍微满足的离开了。 只是郁澈不知道的是,这李慕的梦中绝对不是梦见了韩静文,至少韩静文并不是主角,而就在郁澈离开没多久,李慕嘴里喊出来的便也是李慕同样日思夜想的名字,也就是郁澈。 虽然第二次的不快似乎并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是眼看着生辰快要到了,郁澈依然忍不住第三次来找李慕,只是这次让他生气的是,李慕居然并不在屋中,郁澈寒着脸走出了小屋,口哨声响起,随后一名影卫便走到了郁澈的面前,郁澈并未看他,而是看着眼下这诺大的寺院,那影卫在暗处,看不见身影,只听到声音说道: “小公子在寺院最左边第四间屋子打坐。” “什么时候开始的。”郁澈很快的便锁定了目标, “今日起。”那影卫利落的回答道。 “知道了。”郁澈这话一出人已经消失了,只留下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还有一日便是郁澈的生辰,郁澈自是想见见李慕,也许见到郁澈之后,李慕便也就记起郁澈的生辰,虽然对于郁澈来说,李慕记不记得他的生日都不会影响他对李慕的感情,但是郁澈却是想李慕服软,想李慕说想他,可能是因为回到京都之后被很多东西刺激,郁澈忽然变得异常的需要李慕对他的肯定,对两个人感情的肯定,至少是对郁澈对他的感情的肯定。 第二百一十一章前往茗膳院 所谓物极必反,悲伤到了极点似乎快乐的时刻也该来到了,只是看起来似乎郁澈这三次不欢而返的经历也并未就此完结。 眼看着就要到了生日,郁澈终究还是忍不住,因此见到白宇镇才让白宇镇去请茗膳院中的人跳禅舞祈福,毕竟任谁都知道要说跳禅舞,是没人能比得过从县的僧人,而这茗膳院却偏偏有一名自从县而来的僧人。 于是就这样,白宇镇从安乐宫出来便踏上了去往茗膳院的里,只是这条路似乎很是漫长,白宇镇本是应该快马加鞭,却偏偏任着马匹自顾自的缓慢行走,仿佛去的地方是充满着诸多苦难一般。 终于不管愿意不愿意,白宇镇在茗膳院山门前下了马,脚上穿着灰色翘头履踩在石子路上。这四处的山丘一到深秋倒是多了几分荒凉之感,只是越往上,雄伟健硕的茗膳院呈现在眼前,红砖绿瓦的装扮加上不断冒出的香气,到底是多了几分威严,也因为来往的人群的缘故多了几分人情味,白宇镇思绪漂泊的迈进了茗膳院的大门。 没有片刻的思考,白宇镇径直的求见了茗膳院的主持,这主持一看似是很熟悉,却原来白宇镇在当时李慕离开并且郁澈四处寻找李慕的时候,曾经在这茗膳院住过一段时间,日日听着院中僧人讲经,日日吃那斋饭,过了一段时间僧人的日子。 在这茗膳院中静心的人不少,但是这主持确实对白宇镇有着很深的印象,毕竟白宇镇从来逍遥自在,眉宇之间阅人无数的主持也是能看出来,因此觉得白宇镇仅是待上数日就会自己离开,却不想白宇镇一呆就是数月,因此也倒是与这寺院中的僧人熟悉,毕竟白宇镇待着的这数月期间,没少送上香火钱。 主持的屋中,主持与白宇镇两人对坐,主持拿着茶壶正为白宇镇倒这茶水,就听到白宇镇轻声开口道: “不知主持是否知晓当朝摄政王明日生辰的事。” “此事?”那主持将茶杯放到白宇镇面前看向白宇镇,然后点了点头,“这摄政王生辰四处远播,贫僧自是也知晓了。” “摄政王有意请院中师傅去跳禅舞祈福,朝中多日动乱,如今终于安定下来,皇上生辰还有些时日,况且皇上也有将摄政王生辰大办的意思,皇上已经下旨免税一年,如今这也算是全国上下的好事,摄政王想着既然如此,请这院中师傅祈福更是天大的好事,也定能求得天下太平。”白宇镇手中握着茶杯,说话顺理成章,滴水不漏,将自己的话说完,这才将手中的茶杯饮进。 “摄政王的生辰从半月前就开始盛传,如果想要祈福,何不请了悟德寺中的人,世人皆知晓从县僧人禅舞盛名,况且悟德寺年年前来为皇家祈福,贫僧这茗膳院也是极少为皇家祈福的。” “这自是摄政王刚刚想到,况且禅舞用心便可,哪里有那么多的考究。”白宇镇轻笑着回道。 “施主是否知晓贫僧这院中有一名自从县而来的僧人。”那主持话语轻柔,一双眯缝着的眼睛看着白宇镇。 “知晓。”白宇镇轻笑,这笑意虽浅但却透露着些许的苦涩,“想来主持已经知道了。” “这是自然,贫僧无心去探寻,只是施主如此一来,这前来的缘由倒是让贫僧不懂施主的来意。”那主持叹了口气说,“当贫僧看到慧德的容貌变想起施主当初在院中画的人像,虽是有些变化,但眉目之间还是一样的,贫僧想着施主定是会前来,却没想到是因为摄政王。” 这茗膳院主持因白宇镇在茗膳院居住之时,日日见白宇镇憔悴不说,到这寺院却是更加满怀心事,因此多次与白宇镇谈心讲经,一次去往那白宇镇居住的地方便看到白宇镇书桌中的人像,那人像不是别人,正是初次和第二次见面时李慕的模样,那时候的李慕还未剃度,并且年幼,但是容貌却印在了白宇镇的脑海中。 当这主持初次见到李慕的时候只觉得很是眼熟,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李慕便是那日在白宇镇屋中看到的画像中的人,因此看到白宇镇前来却是并未有一丝惊讶,只是看到白宇镇并未问及李慕,还说了禅舞之事,心中有些了然却还有着些许不解。 “我本不想前来,只是受人之托。”白宇镇轻眨着眼睛,眼中无神的看向窗外说道。 “慧德这三日修行,说是为人生辰祈福,想来便是为这摄政王了。”主持边说着边看着眼前人的反应,见着白宇镇身子一顿,于是主持叹了口气接着说,“施主在这院中待了数月倒是一点都没有学会化解自己。” “如何化解。”白宇镇转过脸,“主持多次帮我却也应该知晓怕是化解不了了。” “施主的化解与贫僧说的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施主的化解是忘掉,是办不到的,而贫僧说的化解却是和解,与不能冲刷掉的一切和平相处不是比水火不相容来的舒服吗?施主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我也想。”白宇镇说,“怕是我这心不听劝解。” “施主要去见慧德吗?”主持叹了口气问道。 “不知主持可否带人去通报一声。”白宇镇听到主持的话一愣,然后说道。 “怕是不能,如今正是闭关的时候,没有特殊的事情,是不方便打扰的。”主持一边摇着头一边说,“如若施主想自己去叫便自己去叫,贫僧无法阻拦。今日既然施主前来,贫僧会派人去为明日摄政王的生辰前去祈福。” “多谢主持。”白宇镇赶快握拳道谢,但是没有请到李慕,知晓这次怕是要无功而返。 本是打算回去告知郁澈的白宇镇,依然下意识的往李慕闭关的房间走了去,房门紧闭,白宇镇看着紧闭的房门,站在门外站了很久。不前进也不返回,就那样站着,直到终于见着疑惑的看着他的团子拿着饭菜走到了李慕的房门前,看着团子走了进去,白宇镇这才反应过来。 看了看太阳,白宇镇知晓着太晚了,便折返回到安乐宫中,将结果告知给郁澈,但是白宇镇却偏偏将李慕闭关的理由埋在了心里,并未说出,那话就在嘴边,看着郁澈偏偏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索性这次,白宇镇逼近双唇并未说出此事。 第二百一十二章真相大白 人声鼎沸的青华厅,跳舞的女子在这晚秋季节的夜风中全都只穿着淡粉色的轻纱,头发梳成 顶天的发髻,鹅蛋脸被胭脂染得更然风情,那舞动的腰身加上常日训练摄人的眼神,让下座的文武百官全都呆愣般直直的看着。 正座的小皇上自然对这一切不感兴趣,侧着脸看着一边的摄政王郁澈,只见郁澈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连看着这一切的穆子琪都觉得自己有一些肚中翻滚了,朝中的大臣绝对是不了解现状,一曲舞罢倒是纷纷献上祝词敬酒,这郁澈也算是来者不拒,自然就没人愿意放弃如此与摄政王亲近的机会。 于是就这样,郁澈的酒是越喝越多,但是却并没有一丝晕眩的模样,倒是越来越清醒,郁澈不免苦笑,想来师父从小的教导千杯万杯不醉也是让人很是苦恼,如此就想醉上一场倒是越来越清醒。 前一瞬还是摇曳的女子,突然音调突变,木鱼声从四周传来,郁澈手上的动作一停,将酒瓶放下,看向来处,只见数名蒙面的僧人缓慢的入场前来。 红色的袈裟,僧人面具上那面无表情的神情加上这木鱼与古琴结合的声音,众人只觉那被敲响的木鱼一声声击锤在心中,每一下都让浑身上下清醒了几分。 郁澈看着眼前的队列,知晓李慕并不在,虽说台上的僧人全都带着面具穿着袈裟,但是郁澈依然知道李慕不在其中,当阵阵的诵经声传来,木鱼声停止,那古琴弹奏的越来越剧烈,郁澈只觉得一阵烦闷。 郁澈自然是知道李慕不会前来,但是难免心中还是抱有幻想,但眼见着这禅舞越舞越盛,郁澈只觉得心中越发的想念李慕,终于,郁澈还是忍不住了,在众人恭敬的沉浸在这禅舞当中的时候,郁澈站起了身子,身边的矮个子太监想将披风递给郁澈被郁澈大手一挥阻止了,那太监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内,矮个子太监左看右看也并未看到郁澈的取出,只觉头顶被人弹了一下,矮个子抬起头,看到高个子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王爷不知去了哪里。”矮个子绕绕头说。 “不管去了哪里总之今晚是不用伺候了。”那高个子太监说着拉着矮个子太监的手离开了青华台。 这所有的一切只是没逃过穆子琪的眼里,当穆子琪看着运起轻功飞向高墙处消失的郁澈时,只觉得心中敬畏,而看着这一切的还有白宇镇。当僧人伴着木鱼声迈进台上的时候,白宇镇就一直在看着郁澈的变化,只见着郁澈的目光越来越寒,最后就见郁澈站直了身子消失在了眼前。 白宇镇知道,郁澈定是去找李慕了,白宇镇冷笑一声,随后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深秋的寒风异常的凛冽,天空变得极度阴暗,郁澈站在这寺院当中只觉得看不清四周,就仿佛自己是心情一般。 李慕身边的影卫知晓着自己主人的到来,赶忙上前指了李慕所在的地方,郁澈看着那间暗着灯光的屋子,丝毫感觉不到李慕在那屋中,郁澈站了很久,哪怕是未穿着披风,身上只穿着单衣,却也只觉得此刻身上正发着火。 似乎是上天觉得寒意不够,四周突然亮了几分,却原来竟然下起了雪来,虽是深秋却也并未入冬,如今这雪虽是掺杂着几分水气,却依然让人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 郁澈自是不顾其他,只是呆愣着盯着那屋中,任凭着雪花滴落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被体温逐渐的融化,渲染开来。 正在郁澈矗立在院中之时,团子手中拿着暖炉走了过来,出现在郁澈的视线范围之内,只见团子径直的很自然般的走进到了李慕所在的屋子,那自然的模样看的郁澈心中醋意横生。 紧紧的盯着门口,没过一会儿团子就走了出来,郁澈二话不说走上前拦住了团子,团子拿起手中的灯看向郁澈,见着此人虽是面色不好但是感觉并无恶意,便准备绕过郁澈往前走。 “屋中的人在干嘛。”郁澈开口道。 “师兄在闭关。”团子皱着眉头看向郁澈。 “什么时候结束。”郁澈再次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团子单手拿着手提灯,另一只手叉着腰看向郁澈。 郁澈突然蹲下身子,看向团子,团子眉头依然紧皱着看着郁澈,郁澈骨节分明的左手伸到团子的面前,团子不知所然,但是随着郁澈大拇指和中指摩擦出来响亮的一声,团子眼神变得迷离,眉头也变得舒展,郁澈轻声一笑。 “屋中的人你进去之后在干嘛。”郁澈再次开口问道。 “在打坐。”团子简洁的回道。 “几日结束。” “三日结束,过了今晚就结束。” “为何一定是三日。” “祈福。” “为谁祈福,为何事祈福。”郁澈惊讶的问道。 “为一人生辰祈福。” 团子这话一出,郁澈的眼神再次飘向那紧闭的屋子,本是面无表情的脸色被笑容渲染,郁澈站起身子,一个响指之后团子摇晃着脑袋看了看四周,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往回走了去。 眼看着这雪越下越大,地上开始对面了雪花,这雪花越来越成型,倒是更加有了冬天的感觉,寒风依然凛冽,将这雪花吹散然后落向别处。 只是再寒的风如今在郁澈看开都是暖的,郁澈站在李慕的房门外,用手紧贴住房门,他此刻想将李慕拥入怀中,想温柔的亲吻他,想对李慕诉说自己所有的心情。 只是最终郁澈却还是没有动,郁澈靠在门栏前,看着院中那肆意的白雪,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嘴角上翘着就这样度过了一夜。 这世间最是情爱磨人,上一刻让人悲伤难耐,下一刻就能让欣喜若狂。郁澈一改前几日的愁容,脸上全是笑意,纵使此刻寒风凛冽,纵使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抱不到,郁澈依然觉得幸福。 郁澈自是知道李慕心中是有他的,只是回到京都以后,李慕对他的疏远还是会让郁澈心中黯然,加上韩静文,郁澈自然是知道韩静文的存在的,没做什么自是因为李慕,不过如今说来,什么都值得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相思之苦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似乎就要突破乌云,白雪依然飘散着,经过一夜的积蓄,地上却只是薄薄的一层。 寺院依然异常的宁静,院中的人还在纷纷沉睡。李慕闭关的门框靠着坐在地上的郁澈,郁澈正闭目养神,纹丝不动。 只听到空中传来“吱”的一声,房门便打开了,几乎是同时,当李慕穿着灰色僧服将门打开看向门外的同时,郁澈从地上跃起站在了李慕的面前。 “王爷怎么在这里?”李慕惊讶的看着郁澈问道。 “因为想你了。”郁澈笑着说,虽是没有晨光,但那笑容仿佛就像是晨光照耀开来一般。 “王爷不是生辰要设宴,如何有时间到这来。”李慕后退一步,知晓着不能走出去,索性便又走回了房间。 一走进屋子,李慕刚准备往桌前走去,却没想到郁澈将门一关一把拉过李慕抱在怀中。李慕挣扎着想要挣脱郁澈,却被郁澈紧紧的抱着,这怀抱不比以往,像是想要将李慕揉进身体一般。 似乎是感觉到了郁澈的不同以往,李慕便也任由着郁澈抱着。两人静静的呆了片刻,就听到郁澈开口道: “我好想你。” “王爷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作何想贫僧这小小僧人。”李慕淡淡的说道。 “小师傅这话语中满是嫉妒之气。”郁澈轻笑道。 “王爷不要乱说,贫僧不过是说了事实而已。”李慕说着便是又想要挣扎,却不想郁澈突然用下巴在他脸上蹭了蹭,李慕叹了口气,“王爷这么早过来究竟有何事。” “想要实现愿望。”郁澈双手捧起李慕的脸颊看着,看着李慕不断的回避,也没有一丝放弃的意思,轻轻的在李慕的脸上落下轻吻,容不得李慕有半点挣扎。 “王爷请自重。”李慕边说着一脚踩在了郁澈的脚上。 李慕的这一脚下去,不但郁澈没有丝毫松开他的意思,倒是更加得寸进尺。李慕只觉得自己被轻轻的抱了起来,随后身子一轻。 “你要干嘛。”李慕轻声在郁澈的耳边说,因为这寺院中的人还在沉睡,实在容不得李慕大声喧哗,李慕心里也知道。 “想要你。”郁澈大跨步的将李慕抱到床上,路过烛灯处还将那灯大手一挥灭了,屋中顿时一场昏暗,只有窗外的白雪映照出一点光亮。 “郁澈,不要胡闹。”李慕咬牙切齿的双手伸直了阻挡着郁澈说道。 “我哪里胡闹了,我多想要你,你不知道吗。”郁澈轻轻的压在李慕的身上,将头埋在李慕的颈窝,“我都忍了这么久了,自然不会在这里要了你,可是我想你。” “王爷整日忙于国事,哪里来的这么多闲暇功夫。”李慕说道。 “本王确实没有多少闲暇功夫。”郁澈抬起头,“因为本王所有的时光都在想你。” 郁澈此话一出,还没等着李慕反驳就低下头堵上了李慕的嘴,顺势用灵巧的舌头攻占了领地,李慕自是无力反驳,只是在这屋中前一刻在打坐,下一刻便是被人搂在怀中,不免涨红了脸,心中满是愧色,倒是正因为如此,郁澈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沉迷于李慕的表情和反应当中无法自拔。 见着郁澈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李慕皱着眉头反吻过郁澈,郁澈自是惊喜若狂,哪里顾得上别的,只得好好享受着李慕的主动,于是李慕就如此趁着郁澈不注意,一个滑身从郁澈的身边脱出,打开门走了出去。 郁澈一惊,察觉到了李慕的离开,只觉得内心一空,也不等着自己品味李慕带给自己的欢愉便紧随其后追上了李慕。 雪花还是在不断地飘落,但风却比夜晚来的要舒缓了一些,李慕仰起头张开了手,任着雪花片落在了自己的脸上,那细小纯白的雪花碰触到身体的余温逐渐的融化,带着些许的凉意。 郁澈从背后抱住李慕,李慕倒是没有闪躲,李慕纤细的腰肢让郁澈觉得心疼,在李慕的额前留下了轻轻的一吻,李慕瞬的将眼睛睁开,仰着头多瞪向郁澈。 “这里是寺院,请王爷自重。”李慕说着从郁澈怀中挣扎脱身。 “那本王想请师傅下山一同吃斋饭如何,这几日小师傅定是吃的简单,本王想请小师傅下山共进早饭,如何。”郁澈笑着对觉着嘴看着他的李慕说。 “贫僧一位僧人,如何会沉迷饭食,能够吃得饭菜便是幸事。王爷还是早早的回去,处理国家大事要紧。”李慕正说着话,就见远处一间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随后就见一名僧人走了出来,李慕对着郁澈双手合十的行礼道,“王爷还是早些回去,贫僧要去法堂诵经。” 李慕说着没有片刻犹豫的离开了郁澈,郁澈倒是也不追逐,眼看着院中僧人越来越多,郁澈倒真的就离开了。 李慕松了口气,只觉得见到郁澈已是心中欢喜,念完了早经便准备前往斋堂,刚拐过墙角,就见一名名端着盘子的店小二装扮的人正往斋堂中走去。 李慕觉得惊奇,走到主持身边,主持正双手合十的对着进出的人行着礼,等到李慕一走进方才看到站在主持身边的被柱子挡住的郁澈。李慕眼睛一寒,本是想离开,耳边便传来郁澈的声音: “慧德小师傅好久不见。” 郁澈的这话一出,主持也转过脸看向李慕,李慕只能停下脚步,然后双手合十与主持打着招呼。 “想来王爷与慧德定是认识。”主持笑着开口道。 “认识,自然认识。”郁澈不等着李慕说话,先行说道,“本王在慕院为我父皇祈福的时候,慧德小师傅还是净人,常到山中与本王送饭。” “原来如此。”那主持突然开口道,“那王爷与慧德缘分不浅。”主持看向李慕说道,“王爷今日前来送了些斋饭,你与王爷既然有缘再次遇见,不如一同叙旧,不过。”主持说完又看了看郁澈,“想来王爷定是要操劳国事。” “本王这次来另一个原因便是听闻小师傅在此想着既然遇见往日故人,想说上几句话,国事本王自是尽心尽力,只是难得出来一回,不知贵院是否还有其他事项,本王想请小师傅与本王讲经。” “王爷有这心意自然是好事。”主持笑着对郁澈说,还未说完就被李慕打断。 “既然是要为王爷讲经,贫僧的资历自是不够,还请主持另请他人。”李慕看着主持说道。 “诶。”郁澈笑着开口,“小师傅这话便是不对了,这讲经说法,资历固然重要,可是本王此次前来还想与小师傅叙旧,就算是小师傅不看在本王的面子,也要看在往日的情分。” 李慕最知晓郁澈,自然是知道郁澈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于是李慕叹了口气,对郁澈说道: “既然如此,便请王爷到山中吧。” “那自然是好。”郁澈笑着回到人,然后对主持说,“那么本王就告辞了。” 主持只是对着郁澈和李慕两人点了点头,并未在说话,李慕心中黯然,生怕惹来什么误会,往山路上走着忘了下过雪路滑,一不小心身子倾斜,还未反应,已经被郁澈揽到怀中,一个倾身,李慕只觉得身子一暖,身边寒风划过,仰起头就见郁澈那棱角分明的脸颊。 “王爷还说贫僧,王爷也是消瘦了不少。”李慕说完将视线移开,不再看郁澈。 “所以本王才想请小师傅同本王一起吃饭,看着小师傅,本王吃饭也是香的。”郁澈一说完两人已经站到了小屋的房门前。 第二百一十四章共进早饭 风吹落叶轻如雪,被薄雪覆盖的山林少了些飞虫鸟鸣,太阳被层层的阻挡,泛白的山林倒是依然魅力不减。 郁澈拉着李慕的手走进到了房间,只见那屋子放了数个暖炉,还有一个正冒着缕缕青烟的香谭。正惊讶间,李慕只觉得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转过脸一看,就只见桌上摆放着饭菜,看起来清淡但闻起来却是各色奇异,很有食欲,随后便听到李慕独自“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郁澈轻笑着拉过李慕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坐到李慕对面,见李慕盯着却并不动筷子,便笑着说道: “小师傅是不知道吃哪个了吗?用不用本王与小师傅介绍。” “贫僧一直以为王爷并不知道贫僧的法名。”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 “小师傅的任何事本王都知道,就算是本王憎恨的东西,沾了小师傅的光也都会被本王死死记住。”郁澈一双丹凤眼认真的看着李慕,见李慕目光闪躲,便拿起筷子为李慕夹起了菜。 李慕也不打算再说别的,自顾自的吃起了饭,抬起头见郁澈又是没有动筷子看着自己,李慕这才皱起眉头说道: “每次吃饭都是静静的看着,明明做了王爷倒是越发的消瘦了。”李慕说着用筷子夹了菜放到了郁澈的碗里。 “见着小师傅,饭菜就没有一丝的吸引力了。”郁澈淡淡的说,依然看着李慕。 郁澈这话刚说完,李慕还未开口,门外就传来了甜甜的女声,只听到刚到院中的韩静文未出 现先传来声音说道: “这雪下的本不大,如此到了山上却觉得也不小了。” 这声音是韩静文,传到李慕耳朵里之后,李慕下意识的看了眼郁澈然后匆忙的放下了筷子。李慕的反应自然是全在郁澈的眼里。 “说来不过是名女子,倒是让你如此慌乱。”郁澈轻声的说,听不出任何情绪。 正说着,韩静文已经拿着一个包裹走到了房间内,一开门便看到看向她的两人,见到郁澈,韩静文身子一顿,然后脸上堆满的笑意更深,转而看向李慕说道: “原来你这有客人,我见下雪了怕你冷,便拿了被子过来。” “多谢。”李慕慌忙的站起身子,椅子擦响地面,屋中被“吱”的一声填满。 “今日饭菜倒是丰盛。”韩静文走上前,将包裹递给伸出手的李慕,还顺势在李慕的手背上划过,李慕身子一顿,一把接过包裹。 “施主如果没吃过,如果不嫌弃可以一起。”李慕将包裹放到床上说道。 “哪里。”韩静文掩面笑着说,“我在家也是吃的斋,这几日听从师傅的教诲,自是也要吃斋饭。只是我是吃过前来的,本不想打扰小师傅,但是眼看着下了雪,天气渐渐的寒了下来,实在是怕小师傅冻着才会前来。” “多谢施主。”李慕强撑着对韩静文笑了笑,然后见着郁澈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不说话,生怕下一秒就做出什么惊人的事。 李慕走上前,对韩静文使了使眼色,准备带着韩静文出去,李慕知道韩静文认识郁澈,但是郁澈并不认识韩静文,如若让郁澈知道韩静文便是那个心狠手辣的王妃,怕是韩静文便活不过今日了。 李慕的这一举动让韩静文很是高兴,但却让郁澈的脸上多了几分寒意。李慕和韩静文两人出了屋子之后,李慕对韩静文轻声的说: “施主还是先回去吧。” “没看错的话,这位便是当初的那个人如今的摄政王吧。” “没错,所以你最好还是赶快离开。”李慕皱着眉头看着韩静文一脸轻松的样子。 “你还是关心我的。”韩静文笑着说,鹅蛋脸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情绪红扑扑的很是娇柔。 “施主还是早些回去。”李慕语气急躁,怕是屋中的郁澈走出来,对韩静文说道。 “好,我走就是。改日再来拜访师傅。”韩静文笑着对李慕屈膝行礼,然后往山下走去。 看着韩静文离开,李慕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想到屋中还有郁澈等着质问自己,李慕叹了口气,揉了揉鼻尖,随后便往房间走去,一走进,便看到郁澈正拿着筷子吃着饭,骨节苍白,真是比以往消瘦的很,李慕想着坐回到了椅子上。 “想来小师傅也是逍遥,见本王多是疏离,这女子倒是能轻松的进出小师傅的房间。”郁澈面无表情的说。 “贫僧是出家人,还请王爷言语避讳。”李慕拿起筷子说道。 “让人家言语避讳自己也要行为避讳。”郁澈放下筷子看着李慕。 “贫僧如何行为不避讳了,倒是王爷对贫僧动手动脚,多让人烦愁。”李慕也放下筷子,“况且王爷心思缜密倒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要不然早上还说不与王爷一同吃饭,不也还是与王爷共食了么。” 听到李慕这话,郁澈只是看着李慕,直到李慕涨红的脸冷静下来,郁澈站直身子,然后弯下腰抬起李慕的下巴,随即亲上了李慕的红唇,李慕挣扎不及,任着郁澈为所欲为。 终于,郁澈放弃气喘吁吁的李慕,笑着说道: “既然小师傅如此说本王,本王也不能辜负了小师傅。小师傅怕是见得本王在此再也吃不下饭了,本王就先行离开。” 郁澈说着也不等着李慕回话走出了李慕的屋子,当李慕转脸之时,郁澈已经消失不见了。李慕重重的擦拭着自己的双唇,愤恨的看着郁澈消失的方向。 正在李慕心烦之时,团子出现在了李慕的视线,李慕一见团子倒是变了脸色,只见团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手中拿着一包茶叶。 “施主这是做什么。”李慕问道。 “这是主持让我送上来的东西,说是给师兄,让师兄给贵客沏上。” “不必了,贵客已经走了。”李慕叹了口气,说道。 “贵客昨晚上在师兄的房间外待了一夜。”团子坐到椅子上,将茶叶放到桌子上说道。 “一夜?”李慕不明所以说道,“施主见到了?” “见到了,昨夜我为师兄拿暖炉,然后忘了一件东西在师兄的屋中,本想取来,就见那位贵客在你房间外,我见他不是坏人,看了一会儿没动静我就回去了,也没进去。”团子说。 李慕一听团子这么说,才知道为何郁澈从他打开门就在门外,如何这般赶巧,却原来是晚上就到了。早上见郁澈的时候时,李慕是觉得郁澈身子凉了些,可想着是天色变了,郁澈穿的衣服薄了些,却没想到郁澈竟是如此待了一夜。 想着与郁澈如此分开,李慕又心中不安,可是又在心中叹息,又被郁澈左右了心情,也便无心再吃斋饭,拿起佛珠念起了经。 第二百一十五章凌海兰莫遇劫匪 从漠北到京都,山路崎岖寒风凛冽。纵使如此也抵挡不住穿着白色貂皮大衣,带着厚实的毡帽策马狂奔的两名女子。 经过多日与漠北王后的反抗,凌海兰莫终于踏上了前往京都的道路。一边驾马,凌海兰莫一边回忆起了当初被人硬生生的拦截下来为李慕一行人送别的场景: 凌海兰莫看着正在前行的李慕的身影,噘着嘴怨恨的样子甚是怜人。关之欢本是走在前面,倒是又折返回来看着笑着凌海兰莫,凌海兰莫皱着眉头看着他,见着关之欢的笑容倒是觉得甚是惹眼,便说道: “如何见不到本公主如此开心嘛。看你笑的。” “一点都不开心,不过是想让公主记住在下的笑容而已。”关之欢说,脸上依旧是充满着笑意。 “算你有良心。”凌海兰莫先是一愣但是面色却缓和了很多,接着对关之欢说,“我会去找你们的,等我回宫安抚好了我母后我就出发。” “不急,公主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到了京都也能多待些时日。等到了春日,公主一定会爱上京都。”关之欢依旧笑着说。 凌海兰莫看着关之欢脸上的笑意,总觉得今日的关之欢异常的温柔,倒是并没了往常的嬉笑打闹。于是就这样,关之欢微笑着跟凌海兰莫打了招呼,只是从转身的那一刻脸色一变,再也见不到一丝的笑容。 另一边的李慕正安抚着前来送别的小七,李慕抚顺着小七的毛发,又看了看舍耶怀中抱着的幼狼,李慕这离别的苦诉倒是也变了几分,笑着说: “施主倒是很喜欢这狼。”李慕说,这狼谁抱都不行,小七就会生气,倒是这舍耶一上前,这幼狼就晃晃悠悠的挪动着靠近了舍耶,舍耶不自觉的将幼狼抱起,这小七也并不生气,依然闭目当做没发生一般,如今倒是舍耶常日抱在怀中,舍耶抱着幼狼的样子也甚是温柔的很。 “是它先喜欢我的。”舍耶说,虽是嘴上如此说道,倒是手上的动作先是紧了紧,接着对李慕说道,“你这次去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看缘分。”李慕一愣,随后笑着对舍耶说。 “放心吧,我们定会再次相见。”舍耶也对李慕笑着说。 “施主未免太过确定了,能不能见,并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李慕依然笑着说道。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是要看缘分,看上天是否让他遇见他想见的人,而有一种人,不管是否有没有缘分,不管有什么阻碍,想见的人一定会见到。”舍耶说道。 舍耶这话一出,倒是让李慕一愣,不知道他的寓意,这舍耶速来冷血,虽是与几人已经熟路但是习惯孤独,并不多与几人交谈,纵使是他的师父关之欢,两人也多是交流兵书,与江源里也不过说些铸造兵器之事,没人知道舍耶的真实身份,看起来他已经与萃明融合,其实不然,没人任何人看的透这个小小年纪的人儿。 终于告别结束,李慕有郁澈的陪伴,一路回走倒是让关之欢有着些许着苦楚,毕竟如今他已经从漠北离开,凌海兰莫还并不知道他的心思。 在战场甚至官场上无往不利,用尽计谋的关之欢如今遇到了感情,也很是无措,于是终于郁闷的心情在接收到凌海兰莫要来到京都的书信的那一刻疏解开来。如若凌海兰莫再不来书信,关之欢觉得自己就快要只身去漠北,甚至是用计将凌海兰莫引来,索性,凌海兰莫就要来了。 一路上,凌海兰莫快马加鞭,终究是马上长大的女子,凌海兰莫倒是多了几分烈性,加上虽是入冬,但是这京都的冬日可是比不得漠北的,要暖和的多,因此凌海兰莫倒是越往东南的京都走越是觉得舒服,驾马越是顺畅。 关之欢离开之前,曾经递给了凌海兰莫一张令牌,这令牌是关之欢向郁澈要的,让凌海兰莫这一路都很是顺畅的通过各个关卡,只是谁都没想到,真正阻碍这凌海兰莫前行的倒不是这城关,而是劫匪。 说这凌海兰莫本就是正欣赏着这大瑞朝的一路风景,一路顺畅倒是难得,只是没想到这愉悦的心情还没过去多久,走过一道峡谷,就被人截了下来。 凌海兰莫和身边的婢女小白扫视着站在自己前面赤手空拳叉着腰看着他们的壮汉,凌海兰莫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新奇还是无奈甚至是好笑。 于是就在凌海兰莫挣扎之时,那壮汉突然大叫一声,那声音在山谷四处回荡开来。随后就见那领头的壮汉对身边的人歪头说着话,那侧耳倾听的另一名壮汉恭敬的点着头,眼睛还斜歪着看着凌海兰莫两人的方向。 这凌海兰莫虽是没被打劫过,也是打劫过别人的,看着两人低语,心中却是急切的想要去见故人,倒是有些不耐烦了,便先行开口说道: “今日就算是你们点好,我急于赶路,你们不过就是想要些钱财,给你们些便是,但是快速闪开,姑娘我还有路好赶。” 凌海兰莫此话一出,倒是那几名壮汉先笑了起来,随后就见领头壮汉身边的人对凌海兰莫说: “我们寨主说了,看上你了,钱财都不要,你要跟我们走。” 这壮汉此话一出,凌海兰莫愣住了,没过一会儿,等到她反应到那壮汉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凌海兰莫突然大笑起来,她身边的侍女见此,也跟着掩面偷笑,这两人不笑还好,一笑这抢劫的人面子上挂不住了,领头人大手一挥,随后几人便一致向前。 要说光是这几名劫匪也还好办一些,可是人家毕竟是劫匪,看起来也是干劫匪这个行当有些年月,如此说来确实有些本事。 本是大笑的凌海兰莫见着几人要上手,倒是丝毫不甘示弱,因为急于到达京都,倒是招数各个用狠招,没有一丝退让,要说这几人对于凌海兰莫来说倒也说不上是什么对手,没一会儿几人就处劣势,眼看着就要输了。 就在凌海兰莫觉得能够轻松的解决掉这几人的时候,没想到此时意外发生了,这几名壮汉被凌海兰莫的招数狠狠逼退,眼看着凌海兰莫和小白就要从这山谷中走出,随后只听到山上刺耳的口哨声传来。 凌海兰莫自觉手上还有余力,便不经心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哪知道再回过头时便见着眼前的几人消失不见了,凌海兰莫正吃惊间,就听到身边的侍女小白大叫一声,只见地面被残雪落叶覆盖着一张大网,随后那网罩被收起,两人便被卷在了网罩里面,不仅如此,还被悬空吊在了树上。 第二百一十六章营救凌海兰莫 星火了了的火光在寒冷的夜空中升起一阵阵暖意,噼里啪啦火柴烧尽的声音不断的传到人们的耳朵里,但是守夜人早已经闭着眼睛睡了去。 房屋中凌海兰莫正被绑在木桩上,嘴里塞着手帕,身上不知何时换成了红袍,侍女也不知到了何处。凌海兰莫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只觉得头痛剧烈,正思考着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脚步声传来,凌海兰莫眨着眼睛看向来人出,见着一名穿着红衣的男子正摇摇晃晃的朝着自己走来,凌海兰莫眼睛一沉,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被人打劫了,而且还是劫色。 凌海兰莫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进来的男人,那男人面色红润,全身酒气,身上的衣服本是新的倒是因为拉扯变得褶皱起来,笑嘻嘻的朝着凌海兰莫走去。 那男人刚准备伸手想将凌海兰莫身上的绳子解开,但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两杯酒,随后拿着酒杯走到了凌海兰莫面前,那酒杯里的酒很满,到了凌海兰莫身边还溢出来了一些滴落在了凌海兰莫的身上,凌海兰莫眼神中的杀气一直没有减退。 那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一把将凌海兰莫口中的手帕拿走,随后便是将那酒杯喂到凌海兰莫的嘴里,只是还没等着男人动手,房间外就传来打斗的声音,那男人顺着窗户望去,只见一把把火把在外面四处穿梭,那男人皱着眉头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随后走了出去。 凌海兰莫见此,便抓准时机,手上的绳子已经被自己藏得小刀快要割断,只是还没彻底割开,正紧张之时,房门再次响起,凌海兰莫马上停止了动作望向来处,这次来的人并不陌生,不仅不陌生,还很熟悉,因为不是别人在,正是关之欢。 凌海兰莫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惊讶的微张着嘴加上穿着大红袍,实在让人怜爱,于是关之欢一走进来的第一句话倒不是安慰的话,而是: “公主如此也很是好看。” “废话那么多,还不快将本公主放开。”凌海兰莫只觉得是关之欢与她开玩笑,愤恨的说道。 “公主不知自己此刻多么迷人,倒是舍不得放开了。”关之欢说着还真就不动了,反倒坐到了椅子上。 “关之欢。”凌海兰莫咬牙切齿的说,看似什么都没做,手上割动绳子的动作却继续了起来。 “公主多日不见是不是想在下了。”关之欢将椅子往前挪了挪,靠近凌海兰莫说。 见着凌海兰莫未说话,关之欢突然玩心四起倒是又往前靠了靠,凌海兰莫依旧没有阻止,只是手上割绳子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止,眼睛睁着大大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关之欢。 正在关之欢嘚瑟之际,凌海兰莫突然斜嘴一笑,关之欢呆愣住,一瞬间反应过来,心道不好刚想防守,自己已经被凌海兰莫一脚将椅子掀翻,随后关之欢向后倒去,这一倒不怕,关之欢见着罪魁祸首凌海兰莫幸灾乐祸,一把抓住凌海兰莫的手,侧身倒去,凌海兰莫被关之欢压在了身下。 “你个混蛋。”凌海兰莫皱着眉头大喊着。 “我可是拼了命前行来救公主的。”关之欢边说着便站了起来,对着凌海兰莫伸出手说道。 “哼。”凌海兰莫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而是自己独自站起了身,“想着大瑞朝人多行骗术,抢劫的人也使诈,真是各种小小人行径纵横。” “公主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毕竟却是让公主受委屈了。”关之欢说着脸色寒了下来,说道,“没事,我定是会替公主讨回公道。” “说来。”凌海兰莫感觉到了关之欢语调的变化,便问道,“你如何找到我的?” “公主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加急信到我手里,等了多日也不见下一封信,便自己寻来了。”关之欢笑着说道。 “那李慕呢?”凌海兰莫盯着关之欢问道。 “如何我救了公主,公主却先是问的李慕。”关之欢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凌海兰莫说,“他正在寺院中,自是不知晓这件事的。” “原来如此。”凌海兰莫说,“那我们即刻便是回去吧。” “我救了公主,公主还没答谢我。”关之欢说道倒又是往椅子上一坐,并没有跟着凌海兰莫的脚步。 凌海兰莫转过脸叉着腰看着关之欢,皱着眉头撅着嘴说道: “真是到了你的国土,口口声声叫着我公主,做出来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说吧,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公主初次到京都,就准许在下陪着逛上一逛,然后再回去,如何?” “就这事?”凌海兰莫白了关之欢一眼问道。 “就这事,而且李慕他到了山上闭关怕是现在谁人都不见。”关之欢笑着说,他要转变战术,主动出击了,既然出了漠北,就留下来好了,关之欢如此想着,脸上神色未变,温柔的对着凌海兰莫笑着。 于是就这样,凌海兰莫虽是想见李慕,但是对于这瑞朝好奇,上一次是她第一次进到大瑞朝,,对于这个自己师傅的出生地,对于从小各种传说故事发源地,凌海兰莫自是无比的好奇。 想来上次是为了找李慕,这次也是为了李慕,上次没有时间好好欣赏风景,如今自是要好好珍惜机会才行,况且有关之欢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陪着,自然是会见到知道更多的东西,只是凌海兰莫没有想到,自己将来注定是属于这大瑞朝中的一员,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百一十七章皇帝发怒 冰凉的围墙包裹着的却是数千数万个有血有肉的生命,红砖绿瓦的皇城墙看过太多的盛衰荣辱,也经历了不同人的成功失败,大概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这城墙中的人每代似乎对周遭的变化都要学会适应,就连着小皇帝也不为过。前不久这小皇帝还沉浸在美好的梦境当中,每日不上朝不说,连着大臣也都嫌少到他这来,好不舒服,当然这舒服来源于一个人,那便是摄政王郁澈。 正所谓阴阳转换,泰极丕来也是一样的。这不这好日子没过几日,这摄政王过了生辰突然性情大变,开始督促起小皇帝的处理国事,大事小事,往日需要别人处理的事情,也会拿到小皇帝那里询问一遍,然后再由摄政王查看处理的是否完善,如此一来大臣也跟着忙碌起来。 如今不仅早朝按时的上了,还连续上数个时辰,不仅如此,到了晚上皇帝才能把事务处理完,因此大臣都会到晚上接到旨意,看各自的旨意行事,而且甚至如果这中间有什么疑问皇帝需要询问的话,那么大臣必须随叫随到,这是必然的,总不能让皇上等着,因此有的大臣直接就住在了宫中,如此倒是越来越劳累。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摄政王的一句话而已,不过对于这样的改变有忧伤的那自然就有喜悦的,比如说宰相程方,虽是心中揣测郁澈多日,见着郁澈又转变回来自然很是高兴,况且这几日眼看着皇帝按时按点按要求的处理正事,最开心的莫过于程方了。 不过终于这样的情况持续了长达数月之后,小皇帝的忍耐到了极限,于是开始爆发起来。那日,小皇帝正在吃早饭,就听到身边一位宫女说: “陛下,眼看着到了早朝的时辰了,摄政王早就在门外等候了。” 宫女的话一出,穆子琪已经将筷子放下了,然后饿着肚子上了朝。这是其一,等到晌午,穆子琪正在睡午觉,每次睡午觉都要偷得清闲,今日因为一名大臣讲解事情晚了些,穆子琪想着既然午睡的晚了那自然起来的就要晚了,可他哪知道这负责叫他的太监,还是在往日固定的时辰在穆子琪的耳边说: “陛下,午休的时辰已经结束了,陛下还有摄政王拿过来的折子要看。” 非常好,穆子琪一边如此想一边咬牙切齿的起了床,心中积累的怨气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到了晚上大臣正准备将批改的折子拿走的时候,有一名大臣不知如何便是要说话,张口便是“摄政王”三个字,于是穆子琪突然站起身子,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前厅走到了内殿中。 殿门紧闭,没人敢敲门,也没人敢说一句话,整个未央宫都是平静的,最后小明子实在是熬不住了,只能派人去将长公主穆玲儿请来。 当穆子琪走进未央宫的时候,就见数名大臣颤颤惊惊的跪在地上,见着穆玲儿赶忙行礼,站起了身子诉说着哭诉,听了半天穆玲儿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小明子将穆玲儿引开说了缘由。 想来这数月小皇帝确实被郁澈折磨个够呛,却不说穆子琪的身份,说来他也还是个孩子,纵使聪明,纵使尽责,也受不了这等折磨。 穆玲儿听着小明子对着他抱怨,听完之后,穆玲儿只问了小明子一句话: “摄政王这几日可收到信件。” “那日公主让奴才留心,奴才留心了,这几日有信,半月一封。”小明子虽是不明白穆玲儿为何问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问题。 “这几日摄政王可否回过家中。”穆玲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并没有听说有回去过,这段时间常日都在宫中。”小明子认真的回答着,说完见着穆玲儿没再继续问便是想接着说穆子琪的委屈,可那知道自己还没开口,这穆玲儿便转身就往内殿走去了。 前厅的太监看见穆玲儿进来,都跟见到救星似得,刚想起身去跟小皇帝汇报却被穆玲儿一个手势阻止,那太监也并未坚持,毕竟小皇帝如今情绪不稳定,谁都不想沾点怒气。 当穆玲儿走进到内殿的时候,穆子琪正坐在地上,月光洒落在一地,形单影只的样子让人好生心疼,这穆玲儿本就对着弟弟疼爱,如今见此倒是更加怜爱,快走了几步想安抚弟弟,可那知道穆子琪坐在地上不是别的,正在盯着盒中的蟋蟀。 “你呀。”穆玲儿苦笑不得的蹲下了身子对穆子琪说道。 “皇姐。”穆子琪转过头笑着看着穆玲儿,那样子哪有一点生气或者无助的样子,都是很愉快,只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噘着嘴皱着眉头说道,“如何还吵了皇姐。改日朕定要教训小明子,朕今日不过是想让这些人长些记性,整日在我耳边说摄政王,还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了。”穆子琪说晚冷哼一声。 “你看看你这孩子脾气。”穆玲儿偷笑着说,伸出手将穆子琪拉了起来,让他在椅子上坐下随后便笑着说。 “哪里是孩子脾气了,是这些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朕任着三哥教导可是没任着他们胡乱作为。”穆子琪说着又是一阵冷哼。 “这段时间子澈也是太用力了,怎么说你也是皇上,确实太严厉了。”穆玲儿叹了口气,又转而笑着对穆子琪说,“有一个办法可以改变这种现状。” “真的?”穆子琪好奇的看向穆玲儿,心中满是好奇之心。 “自然是真的。”穆玲儿坐到穆子琪身边,这才笑着开口道,“你也知道宫中已经传开了子澈喜欢男子这件事。” “对,可是朕以为这是假的,不过是哪个得不到他的宫女胡乱传出的。”穆子琪说道。 “不,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件事确实是真的。”穆玲儿说。 “原来如此。”穆子琪突然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朕打听到这摄政王喜欢男子的事情是从摄政王宫中的太监嘴里传出来的,朕当日以为可能是另有其人,可能就是哪个宫女,那如此看来这消息是他自己放出来的了。” “他为何会放这样的消息。”这次轮到穆玲儿愣住了。 “皇姐或许探听到了什么,但是对于三哥这个人可能不甚了解。”穆子琪说,“朕与他处事才发现,这个人做什么事是不给自己留余地的,大概是因为他做什么事最后都能够做到,因此也不需要余地,如此想来,他这么做朕倒是能理解了。”穆子琪说着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凑近穆玲儿问道,“皇姐快告诉朕那人是谁,朕很好奇。” “你呀。”穆玲儿掩面笑着看了眼穆子琪,随后将自己去到郁澈院中的二次的情景为穆子琪讲述了一遍,然后便坦言道,“我当日见着子澈对着那人笑,如若不是亲眼见到我是不会相信的。” “皇姐就算是如此说,朕也不敢相信。”穆子琪张开的嘴依然没有合上的说道,“实在是想象不到。” 穆子琪说着也不等着穆玲儿说话,就站起了身子,在殿中转了两圈,然后在穆玲儿的身边停下说道,思考了片刻,穆玲儿没有说话,等着穆子琪开口,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就听到穆子琪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般开口道: “朕要去茗膳院。” 第二百一十八章皇帝入寺 初雪下过之后,这天气就变得异常严峻,只是始终与在漠北是比不过的,因此纵使地面上已经堆满了积雪,一旦阳光照射下来,走出院中的李慕依然觉得一阵暖意。 扫帚扫拭地面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在山中回荡,这积雪被照耀的异常耀眼,李慕放下扫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冬季带着些许的暖意飘散。 天空依然是蔚蓝的耀眼,一朵白云都不见,倒是被雪覆盖的山脉仿佛似白云一般正与蓝天和谐的相处着。 稀碎的脚步声传来,李慕手中依然握着扫帚看向弯曲的来路,只见团子正迈着小碎步着急的往上爬着,短短的小腿像是飞跃一般飞快,见着李慕,团子这才停下来,喘着粗气看向李慕,想说什么但是因为呼吸不过倒是说不出来,因此着急的涨红了脸。 李慕虽是觉得甚是好笑但还是走到了屋子中拿出了正冒着热气的茶水递给团子,这时候团子也差不多缓和了,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这才痛快的开口道: “主持有请,听闻是有一位布施者前来,想请寺中人讲经,可是正赶上出去的人多,寺中人手不够,主持让我来询问师兄是否可以下山。” “自然可以。”李慕双手合十的说,“贫僧换好衣服这就下山。” 穿着袈裟从山上走了下去,这山路虽是说不上多崎岖,但是却因为积雪多少有些泥泞,想着团子日日前往,李慕突然觉得心中有亏,想着要告诉主持不要送饭,每日下山便是。 正想着,李慕已经走到了山下,这寺中不见一个僧人,眼看着就要到了年关,前来烧香的人也都固定在了寺院规定的日子,毕竟寺中事务也开始繁重起来。 李慕沿着干净的小路来到了经堂,还未走进就看到一名男童和一名女子正坐在中间,四周的僧人分别各自坐着,双手合十,李慕赶忙轻声慢步的走进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跟主持彼此点头示意这才开始。 李慕一走进,穆玲儿便想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穆子琪试了个眼色,不过穆玲儿刚转过头就发现穆子琪正盯着李慕看,穆玲儿心中惊奇,等到他再次看向李慕的时候,突然觉得李慕与穆子琪两人眉宇之间甚是相似,只是这一个想法恍惚之间出现倒也没有扎根,殊不知如若不是这样郁澈又如何会注意到当时年幼没有实力的穆子琪,真可谓是因果循环,环环相扣。 不过,终究穆子琪见到了李慕,也正因此,穆子琪心中的疑惑算是解开了,穆子琪虽然年龄小,但毕竟从小略人无数,不仅如此也是在宫中这明算暗算中活过来的人,自然对郁澈心中多少有些了解,但是穆子琪实在想不到郁澈会被什么人迷住,因此穆子琪不相信,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 不过看到李慕的那一刻,穆子琪就知道了,要说这李慕的相貌,真的不是说好看到倾国倾城那般,但是却比倾国倾城更加吸引人,那是一种舒服的像冬季透过窗子照射进屋子里的阳光一般的舒服和温暖,穆子琪想到这个比喻自己都觉得自己比喻实在是太对了,转回看着李慕的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坚定这自己的比喻。 经声回荡,林中为数不多的鸟儿在严寒中像是被赋予了力量一般,继续大力的逆风飞翔着。这寺院中香火缭绕,永绝不停,寺中的净人正坐在屋中打着盹,感觉到惊声停止了赶忙惊醒般的站起了身子。 这寺院中的人到了年关都会离开寺院,留下一两人守着院子,其他人都是去村中人家中去过年,这算是这方的习俗,因此寺中到了年关用人的时候多不说,人倒是越来越少,一个个都准备离开。 诵经结束以后,主持与穆玲儿正在说着什么,李慕见主持正忙着便准备先行离开,只是刚迈出门栏便听到身后一名男童的声音传来: “师傅且慢。” 李慕看了看四周,见着没人停下,于是便转过身低头看着正仰头看着他的男孩,知晓此人就是布施的人,于是便双手合十笑着说: “施主。” “师傅看着眼熟,我们可曾见过?”穆子琪笑着开口道。 “贫僧并不记得见过施主。”李慕又打量了穆子琪几眼,便又说道,“施主可能记错了。” “也许,但是觉得跟师傅很有缘分。” “能够相见便是缘分,更何况与施主说上话,自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李慕笑着说道。 “施主是这寺院中的人吗?”穆子琪问道。 “并不是,贫僧只是在此地修行而已。” “那我可否前来拜访师傅?不知师傅法名为何?”穆子琪再次询问。 “贫僧法名慧德,贫僧便是在那山上小屋中居住,如若施主想要见贫僧便是前往这山中便是。”李慕笑着说,不知为何,对着眼前的人有着莫名的好感,大概是因为眼前的人还是个孩子吧,李慕想。 “既然如此,那我下次前来,定到山中去找寻师傅。”穆子琪刚说完便对着李慕行礼回头去找寻穆玲儿。 李慕倒是没在意,这孩子虽小倒是懂得礼数,李慕也觉得甚是可爱。见着李慕离开,穆玲儿两人也与主持告别,两人离开了寺院。 坐在马车上,穆子琪的脸色比来时缓和了不少,穆玲儿看着穆子琪甚是好笑,便开口道: “你不过是看了人而已,如何倒是心中这般欢喜,你同他说了什么?为何不按照计划将他带到宫中。” “见到人朕就相信皇姐的话了。” “哦?为何?” “皇姐有心上人,自是见不到此人的吸引力。” “怎么,你被他吸引了不成?”穆玲儿玩笑的说。 “只是可惜她不是女子。”穆子琪笑着说。 “你...”穆玲儿被穆子琪回答的这句话吓得一愣,看着穆子琪。 “皇姐放心,朕喜欢的是女子。”穆子琪大笑着说道,“之所以不将他带回到宫中不过是因为还抓不准三哥的想法,况且此人朕还不甚了解,多来几次了解了人也好看的清。” “你说的也有道理。”穆玲儿点点头,便未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打开窗帘看着寺院,有所思的说道,“寺庙实在是个好地方,如若能够多前往此地听经也不错,一出来倒是心中平静很多,与主持说了几句话也解开了一些心结。” “如若皇姐愿意,朕便让人定期为皇姐讲经便是。”穆子琪握住穆玲儿的手说。 “如若想听了到寺院来不是更好。”穆玲儿转过头反握住穆子琪的手说道,姐弟两人彼此相视一笑。 第二百一十九章信鸽之思 眼看着年关将至,寺院变得越加宁静起来,往日准时的钟声也不在了,四周的村民也不免感觉到一丝的不适应。这偌大的寺院平日有僧人往来并没有什么感觉,如今真的见不到僧人倒是有了一丝的落寞之感。 李慕站在山上看着这寺院,如今只等着主持离开,这院子便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因为在寺院待了太长的时间,因此李慕知道寺院有这个习俗之后便主动请缨留在此处,让大家都有地方过年,毕竟李慕并不打算回去,也算是各得其所。 李慕做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有跟郁澈商量的,只是已经跟主持说过之后,一回到山上就看到郁澈正坐在床榻上看着桌上的棋盘。 “王爷真是整日无所事事,如何今日又来了。”李慕说着已经倒上了茶递给了郁澈。 自从那日郁澈过完生日之后,李慕听到团子说郁澈在外等着一夜,心中便对郁澈充满了歉意,因此过了几日不见郁澈前来倒是那只信鸽每日报道,因此李慕倒是直接写了信给郁澈。 郁澈对于李慕的信是意料之外的,本是打算将皇帝赶快锻炼出来自己便有更多的时间同李慕在一起,因此郁澈这几日才未去见李慕,当那信鸽飞进安乐宫的时候,郁澈正在看书,听到信鸽的声音便将书放下来,眼睛一扫便扫到了信筒,郁澈快速的站了起来,将那信鸽抱在怀里去下了信筒手一松,那信鸽还没准备好,所幸机灵一跃而起逃过一劫。 郁澈哪里管这些,心跳的打开信筒,果不其然里面放着信纸,郁澈欣喜若狂的将信纸取出来然后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多日不见,愿王爷忙着国事之时还要注意身体。 这一行字,就这一行字,郁澈却看了很久,久到自己都能闭着眼睛将这几个字还原出来。郁澈当晚去见了李慕,不过并未过多的打扰,只是为了告诉李慕自己很好,除了想他想到心慌。 当被郁澈从背后抱住的时候,月光洒落在两人的身上,郁澈如此跟李慕诉说完思念之后,李慕是这样回答郁澈的: “王爷可是别骗贫僧,如若想贫僧也不会等到收到贫僧的信才会来。” 李慕这话一说完,说的人烦躁听的人开心,就是一瞬间两个人的表情变化几乎是剧烈的,李慕懊恼的将郁澈的手抓住准备从他怀中脱出,而郁澈哪里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转过李慕的身子看着李慕,知道李慕害羞,倒是心疼的将李慕再次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我想你,我如何不想你,想长久的和你一起。”郁澈说,“见到你的信,我高兴的觉得自己是在梦境当中。” “贫僧可没问王爷这话,贫僧给王爷去信不过是因为上次不欢而散。”李慕双手低垂着并没有回抱过郁澈。 “不管小师傅是因为什么,本王都很感激。”郁澈松开李慕看着他说道,李慕看了郁澈一眼,没再说话,郁澈见此面带笑容的说道,“本王这段时间准备好好安排宫中的事,只是可否心中想小师傅了写信给小师傅然后有幸可以收到小师傅的回信。” “回信要看缘分。”李慕淡淡的说。 李慕如此说,郁澈也并未说什么,能收到回信便是一件幸福的事,不过让郁澈苦恼的是,李慕真的就是看缘分,信郁澈是天天的写,只是李慕每半个月回上一次,连着数日的一起回了,着实让郁澈哭笑不得。 只是到了最后郁澈还是忍不住了日日来看李慕,只是不让李慕知道,偶尔出现也不过就是呆上一会儿,这不,眼看着年关将至,郁澈自是想要询问李慕打算如何过,于是便出现在了李慕的面前,接过李慕递过来的茶杯说道: “小师傅此话从何说起,本王到这来的次数可是有限,这不眼看着要过年了,想询问小师傅要到哪里过年,本王也可以事先准备叨扰一下小师傅。” “贫僧过年哪都不去。”李慕坐到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小师傅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要在这过年不成?”郁澈皱眉看着李慕。 “自然,往日过年都是在寺院,如何今日就要去别处。” “听闻这里的寺院每到过年十分就只留下两三人,剩下的都到别的地方过年。”郁澈便说着便将茶杯放下,抱起李慕到了怀中,禁锢住挣扎的李慕,在李慕耳边说道。 “没错,因为贫僧打算留在寺院。”李慕便说着便挣扎着想要脱身,却不想郁澈不仅不放开他倒是越来越紧。 “那小师傅可曾想过家中人。” “贫僧不过出家人,就算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从乡里的家中。”李慕黯然的说道。 “小师傅想错了,本王说的家人,是指情人、爱人。”郁澈说完轻轻捏住李慕的下巴,让李慕朝向自己,然后不等着李慕回话一个侧身便亲了上去。 李慕并没有多少力气挣扎,被郁澈双手双脚的禁锢住,只能任凭着郁澈索取,但李慕却并没有回应,想让郁澈知难而退,可李慕是完全没有想明白郁澈有多想要他。就光是李慕睡着的时候就被郁澈来去的偷亲了多少回不说,如今李慕就在眼前,没有阻止就不错了,能够尽情的享用如何都是好的。 于是就这样李慕最后自己受不住了,趁着郁澈正在痴迷一口咬上了郁澈的舌头,虽是力气不大但是足以让郁澈清醒过来,果不其然郁澈瞬的松开李慕,两人银丝还在纠缠,李慕冷哼一声将嘴一擦便是准备脱身,可那知道郁澈还是不松手。 “王爷请自重。”李慕冷声的说。 “本王就是因为自重才会整日就想着你却尊重你不动手。” “王爷如此说那刚才算什么,这还不算动手那什么算动手。”李慕皱着眉头看着郁澈。 郁澈突然笑了,那笑声让李慕身子一颤,随后只觉得自己的腰带被能解开了,李慕一惊赶忙用手去阻挡郁澈的动作,可无论如何也是晚了一步,郁澈的手已经伸进了李慕的衣服内。 “你!”李慕大惊,不知如何是好,隔着衣衫抓住郁澈的大手,随后恼怒的看着郁澈。 “本王只是想告诉小师傅,什么才是真正的动手。”郁澈笑着在李慕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把手恋恋不舍的收回,随后便是想将李慕的腰带系好,李慕一把拿过郁澈手中腰带,冷哼一声逃离了郁澈的怀抱。 “王爷还请回去,这里不欢迎王爷。”李慕一边烦躁的系着腰带一边对郁澈说。 “小师傅以后说话还是先行想好,如今这寺中只剩下小师傅一人,小师傅说话可是要注意,逼着本王不知如何是好之后只剩下动手了。”郁澈笑着说,“到时候小师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如何是好。” “郁澈!”李慕被气的小脸红通通的不说双手叉着腰看着郁澈,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气的咬牙切齿,而罪魁祸首却坐在椅子上欣赏着心上人的表情,好不快乐。 第二百二十章擦身而过 鹅毛大雪在空中飘散开来,寺院中空无一人,雪花堆积在一起也无人踩踏,整个寺院变得异常纯洁平静,拿着暖炉站在房屋前,看着院中那皑皑白雪,倒是舍不得踩上一脚。 雪花坠落的声音被来人不断的踩踏白雪的脚步声打破,站在房屋前的李慕循声望去,一转脸便看到了穿着白色连帽貂皮大衣缓缓而来的穆子琪,一张小脸埋在帽子内,帽檐上的白色毛发不断的飞舞着,雪花掉落在上面被随后带走,不留下一丝痕迹。 地上的白雪被穆子琪的脚印打破了平整,不过在李慕看来倒是没有一丝违和感,李慕面带笑容的也迈开了步子朝着穆子琪走去。 两人一大一小的脚步在雪地中异常的明显,不过没过一会儿也便被掩埋,仿佛没有被破坏过一般。 “阿弥陀佛,小施主好久不见。”李慕双手合十般的笑着说,虽是没过多久,但是如此相见倒是不知说什么。 “师傅独自一人在此吗?”穆子琪笑着问道。 “正是。如今寺中没有其他人,只剩下贫僧了一人了。”李慕说道。 “那正好,我便是来找师傅的。”穆子琪笑着,脸上的笑容很是纯真,感染着李慕也变得愉快了些。 “施主请。”李慕说着便伸手引着穆子琪来到了屋中。 因为要守着寺院,因此李慕便从山上搬了下来,提前跟主持说找好了地方,倒是也很是方便。所幸过冬的柴火很多,这屋子很是暖和,李慕将炉上放上了水壶为穆子琪泡着茶。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小施主现在前来不知有什么事吗?”李慕将茶杯递给穆子琪说道。 “想请师傅到家中过年,如此看来师傅是脱不开身了。”穆子琪笑着说。 “确实。”李慕将烧开的茶壶拿了下来,说道,“这寺院如今就剩贫僧一人,自是无法脱身,不过多谢施主美意。”李慕说完对穆子琪一笑。 “我始终觉得我们在那见过。”穆子琪皱着眉头说。 “也许吧。”李慕一愣这次倒是没有坚定的否决。 “师傅家是哪的?”穆子琪盯着李慕问道。 “四海为家。”李慕也看着穆子琪,觉得穆子琪虽是小但却给人一种威严和尊贵的感觉。 “那师傅是从何而来。”穆子琪笑着再次问道。 “从县。”李慕回答。 “那可知从乡里有个慕院?”穆子琪听到李慕的回答死死的盯着李慕问道。 “自然,贫僧便是在慕院生活过。”李慕笑着说,惊起的看着穆子琪问道,“施主难不成也去过?” “没有,但是家中哥哥曾经去过。”穆子琪笑着回答李慕,突然想起什么便又问道,“不知道师傅俗家姓名是什么?” “李慕。”李慕痛快的回答,如今倒是也没什么隐瞒的,而且对于谁都问上一句李慕已经习以为常。 “原来如此。”穆子琪一边轻点着头一边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 “什么?”李慕探寻着看向穆子琪。 “没什么。”穆子琪站起身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对李慕说道,“师傅独自留在寺中很是辛苦,照顾好自己,我就先行告辞了。”说着也双手合十与李慕告别。 “施主也照顾好自己,贫僧送施主。”李慕赶忙双手合十的对穆子琪说。 两人走出屋子,穆子琪便停下了脚步,地面的积雪覆盖了来时的脚印再次变得纯洁无暇。 “我独自下去便是,山下有人等着,我会再次前来拜访师傅的。”穆子琪说。 “施主慢走,愿施主平安度过年关,幸福安康。”李慕双手合十的祝愿到。 “多谢师傅。”穆子琪笑着行礼,转而往着来路走了去。 这大雪截了一些人也送来了一些人,本打算送回漠北的穆之焕因此并未走成倒是能够留下来陪着彤儿过年,而彤儿见着大雪皑皑,心念着李慕,因此让下人驾着马车到了茗膳院,而穆之焕非要缠着彤儿,于是倒一起跟了来。 只见白雪下,一长一幼两名女童穿着白衣缓缓的从山上往上走,碎小的步伐很是缓慢,身后留下稀碎的两双脚印,因为太轻转而便被淹没,不留一丝痕迹。 两人白色的大衣与漫天的白雪融为一体,红润的脸蛋很是显眼。彤儿大手拉着穆之焕的手,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篮子。 “还要走一会儿吗?”穆之焕边走边说,彤儿虽然特意走的缓慢,终究穆之焕还是小,加上大雪天。 “就快到了。”彤儿紧了紧穆之焕的手,然后笑着说,“等到了上面就将姐姐做好的汤给焕儿喝,焕儿不是很喜欢嘛,让焕儿暖暖身子。” “好。”穆之焕笑着说,脸色虽是看起来累倒是多了一丝笑意。 两人边说着边走,彤儿为了让穆之焕分心,始终与穆之焕说话,多是她在说穆之焕在听,说着说着两人很快的就到了寺院大门前。 大门敞开,门外还有两名带着官帽的人站着,彤儿虽是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官但定然是有职位的,彤儿看了看两人,那两人显然对她们并不在意,彤儿这才放心,让穆之焕先行进去,两人走进到了寺院内。 一个拐角,彤儿正牵着手呆着穆之焕往内走,穆子琪正从李慕那里出来,等到快走到大门处便看到转角而来的彤儿和穆之焕,穆子琪见着两人,只见到穆之焕的小脸有些熟悉,彤儿正侧着脸跟穆之焕说些什么,等到穆子琪在彤儿身边擦身而过,彤儿正笑着侧过脸来,脸上的笑容还在,正巧看向侧身而过的穆子琪,两人一对视,穆子琪一愣,同彤儿赶忙收了笑容紧了紧握着穆之焕的手,继续前行。 穆子琪从彤儿身边侧身而过之后便停下了脚步,然后侧过脸看向往寺院内走去的彤儿和穆之焕两人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直到再也看不到,这才回过神来又转过身继续往院外走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三方来客 抖动纤细的身躯,雪花如花瓣一般的飘散下来,随即稚嫩甜美的笑声便传到了整个寺院。房门被打开,一名僧人走了出来,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两名女童。 “整个寺院就这有脚印,果不其然师傅在这。”彤儿转过脸满脸笑容的看着李慕。 “两位小施主如何前来了。”李慕边说着边笑着上前揉了揉彤儿的头然后抱起了穆之焕。 “这大过年的师傅就书信说在寺中过年,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彤儿笑着仰头看着正逗弄着穆之焕的李慕说。 “快进来,小手还是凉的。”李慕说着抱着穆之焕走进房门。 李慕将房门一关,屋中的暖气环抱住了两位女童,李慕将穆之焕放下随即便到了两杯热水递给两人,茶杯正冒着热气,与女童的呼出的气体融为一体。 “这场大雪来的很是及时,倒是让焕儿施主陪着你过年了。”李慕笑着说道,虽是未曾下山但却一直与彤儿书信交流倒是很多事情都知晓。 “对啊。”彤儿说着与焕儿两人相视一笑,“澈哥哥没来吗?” “前几日来过,眼看着过年了宫中事情也定然很多。”李慕回道,自是那日告诉郁澈自己在寺中过年之后便未再见过。 “再多也要多陪陪师傅。”彤儿撅着嘴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拿来的篮子放到了桌子上,“这是家中做的小吃,如今只剩下师傅一人在寺中过年。”彤儿说着叹了口气。 “施主切莫伤心,这在贫僧看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倒是清净的很。”李慕笑着安慰彤儿道。 “师傅整日在这山中还不够清净?过年自然要有过年的样子。”彤儿说,说着便是将小吃放到了桌子上,看着穆之焕盯着盘子咽口水的样子,彤儿只觉得好笑,便顺手递给了穆之焕一个,穆之焕也并未犹豫一把抓过放到了嘴里。 李慕和彤儿两人见着穆之焕的动作全都笑出声来,好一个眼疾手快的女童,李慕和彤儿两人心想着。 正可谓有一有二就有三,今日正是客人逐个到来的日子,送走了穆子琪迎来了彤儿和穆之焕,眼看着两人也离开,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李慕刚上完香,还未走出大殿,就听远处有马蹄声,正好奇便快了两步走出了大殿,最后便见一名女子纵马前来,马鞭打在那马匹身上好不响亮。 正在李慕恍惚间,那马上女子已经上前,双腿夹紧马身,勒紧马绳已经停在了李慕身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却因为积雪泛着白光,李慕仰头看着马上的女子,那女子也正笑着看着他,随后一个跳跃下了马。 “如何,是不是见到我便觉得更加想我了。”下了马的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道。 “公主什么时候来的?”李慕反应过来赶忙双手合十的对凌海兰莫说。 “我可不是依仗着公主的身份来的,我可是想你了作为你友人的身份前来寻你的。”凌海兰莫撅着嘴看着李慕说。 “施主一路过来可曾顺畅,故乡人可还好?”李慕笑着回道。 “我早就来了,被关之欢拉着四处转悠,想早些找你,却听闻你在寺院闭关打坐,便没来叨扰,如今听闻你连着过年都不回去便着急来见你,知道这样不如早就过来,还能早些见到你。”凌海兰莫说着便走到了李慕身边,打量着李慕,“又长高了不少,家中人都好,就是全都想你,离开之前到了萃明一趟,小七和幼狼都很好,其中一只整日跟着舍耶那小子,你没看到那个样子,还没长大就屁股后面跟着,小腿摇摇晃晃的样子很是可爱,舍耶也爱跟它玩,抱起幼狼倒是很温柔一点走没有架子了,只是让他起名字他偏不。” “舍耶施主定是害怕起了名字便离不开了。”李慕笑着说道。 “是啊,如今还舍不得,起了名字就算是主人了。”凌海兰莫说着转而看向李慕,“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这个就要看缘分了。”李慕笑着说。 “别说萃明,整个漠北都希望你回去。”凌海兰莫看着李慕不满意李慕的回答便说道,“你整日在这寺院中有何用处,倒不如同我一同回去的好。” “施主切不可乱说,贫僧一名僧人自然应该待在寺院。”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随后便做了请的姿势,引着凌海兰莫往自己的屋中走去。 “这寺院可是剩你一人?”凌海兰莫知晓着不能再说离开的事便转而说起了别的。 “正是。”李慕回答。 “不如我同你一起在这过年。”凌海兰莫说。 “万不可,想来关施主定然为施主安排好了。在这寺院可体会不到在京都过年的俗事,施主好不容易来到了京都还是好好过年的好。” “关之欢买了新居让我一起过年,要不然你一同下山,我是对过年没兴趣,到京都便是要找你,如今来了这么久倒是第一次见,都怪关之欢整日拉着我玩东玩西。”凌海兰莫说着还冷哼一声,满是不情愿和不满意,完全忘记了自己与关之欢玩乐的时候开心的样子。 “看来关施主将施主陪的很好。”李慕偷笑着说。 “你那里看出来好了,虽是陪我游玩,但是误了我的正事。” “施主到京都不就是来玩的,那来的什么正事。” “找你便是正事。”凌海兰莫冷哼一声。 李慕被这么一说倒是不知如何回到,凌海兰莫看着李慕的样子倒是先叹了口气,怕是李慕不好意思便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然后说道: “这信是我王兄给的,让我交给你的,这算不算正事?” 李慕一愣,只见那信上写着“师傅亲启”这四个字,倒是让李慕想起来前几次凌海兰竹都是给郁澈写信,经由他交给郁澈,郁澈每次都是将信拿去并未说什么,如今倒是给他来了信。 “发什么呆?”凌海兰莫拍了拍李慕说道。 “没什么。”李慕回过神来说道,“天色不早了,施主还是先行回去,这雪还没有停的迹象,路会越来越不好走,施主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我刚来一会儿你便赶我走。”凌海兰莫委屈的说,“这几日关之欢也带我待了几家寺院,往日只是听闻,如今僧人见过了倒是知道你如何这般了,也罢,我便是走吧,不过我还会来的,你好好过年。” “好。”李慕笑着回道。 这几日关之欢确实有意带着凌海兰莫到了几家寺院,名义上是让凌海兰莫了解李慕的生活,其实关之欢明白,连听到凌海兰莫如此说的李慕也明白,关之欢不过是想让凌海兰莫明白李慕作为僧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从而让凌海兰莫理解并且知难而退,不知道效果如何,如今看来效果是有的,至少凌海兰莫并不在缠着李慕要留寺院了。 在雪中驾马走出寺院的凌海兰莫刚走出来,便见到站在寺院门口等着她的关之欢,凌海兰莫见到关之欢没说话,挥起马鞭便纵马上前,关之欢也笑着上了马追了上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寺院打雪仗 京都街道上已经到了亥时,依然有人在街上行走着,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像是白天一样,里面还传来欢笑声,很是热闹。被白雪覆盖的地面上看不清道路,但有人依然寻路从繁华的市区前往郊区,门外一晃而过的鞭子声并没有人注意。 半山的寺院也点着灯,虽然只剩下一名僧人,但是整个寺院却被扫帚声填满,只见寺院中的树上堆满了积雪,僧人正拿着扫帚扫雪,雪很厚重,刚扫了一会儿,那僧人已经满头大汗。 刚下过雪的冬日夜晚,倒是并未觉得寒冷,脚踩再积雪上出来的声音很是悦耳,那僧人放下扫帚,双手绑起前襟,然后跃跃欲试的抬脚准备踩在纯白的雪地上,只是心中犹豫,那脚放下又被收起。 正犹豫着,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抱起,随后自己便到了屋顶上,那地面的积雪本是一尘不染,如今倒是留下了一圈圈的痕迹。 像木偶一般的李慕仰头看向正抱着自己的郁澈,一个皱眉缩身逃离了郁澈的怀抱,自己独自站在屋顶上,虽是摇晃所幸还是站稳了,然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郁澈。 “王爷不在宫中过年到这来做什么。”李慕伸直胳膊掌握着平衡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自然是想小师傅,不想小师傅一人独自过年便跟来了。”郁澈说着往前一步,想靠近李慕。 “你别动。”李慕一手伸直向前阻止郁澈,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师傅如此害怕不如让本王帮小师傅。”郁澈说着还是向前了一步。 “贫僧自己能帮自己。”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皱着眉头说,“王爷不要动便好。” “小师傅为何如此戒备我。” “王爷自己不知道原因吗?”李慕皱着眉头说。 “不知道。”郁澈笑着说,“小师傅戒备也无用又何必戒备。”郁澈这话一说完又是一步向前。 “你。”李慕恼怒,不知是因为郁澈的话还是因为郁澈又上前了一步,不管如何,李慕一个烦躁便大步上前搡了郁澈,这一下还真的将郁澈搡了下去,虽是如此却并不见郁澈有一丝惊慌,倒是李慕怕郁澈有个闪失惊慌的伸手拉住了郁澈。 这一下,两人同时顺着屋顶翻滚然后向下坠落,李慕被郁澈抱在怀中,除了坠落感倒是没有一丝感觉。 地面上的积雪像是被褥一般为两人做了垫子,因此虽是倒了下来,却只有压住积雪的声音传来,即使这样李慕还是很快的坐起身子仰头看着自己身下的郁澈,郁澈整个身体被埋在积雪里,黑发很是显眼,其余的一切倒是与白雪融为一体。 “你没事吧。”李慕看着直愣愣看着他的郁澈说。 “有事。”郁澈边说着边将拉过李慕的手,将李慕的手放在心脏处,轻声说道,“你摸摸,它跳的太快了。” 李慕看着郁澈一脸认真的样子,倒是深陷其中,不知道如何回答,想收回手但是双手却偏偏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两人四目相对,温柔的看着彼此,郁澈将手顺着李慕的腰间向上轻轻的抚上李慕的手背,不敢放到李慕的脖颈怕他受凉,然后慢慢的用力引诱着李慕弯下腰,李慕像是被下了蛊一般慢慢的弯下腰,两人唇齿相碰好不美好。 像是为这两人更填气氛一般,本是停了的雪倒是又落了下来,所幸雪并不大,两人丝毫没有察觉。 也似乎是被这气氛渲染,李慕倒是回应起郁澈来,郁澈很是欣喜,但并不敢张扬,生怕这份回应消失,任着自己沉浸在与李慕的这般沉静之中。 只是终究是在雪中,郁澈倒是不在意自己如何,生怕李慕着凉,因此双手托住李慕的双臀,这李慕本是正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到郁澈手上的动作心中一惊,直愣愣的坐了起来,这一坐偏巧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因此李慕更加不知所措,瞬的站起身子,低头看了眼正无辜的看着他的郁澈轻咳一声跨过郁澈便离开了。 郁澈侧过脸看着李慕,见着李慕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郁澈纹丝不动看着李慕,却见李慕转过身子看着他,两人互相对视着,就见李慕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捧起白雪在手心中紧了紧,白雪很快变成了雪球,随后只见李慕一个甩手动作将雪球狠狠的冲着郁澈砸了去。 那雪球在郁澈的身侧停了下来,郁澈只沾了些闪开的白雪在身上。但很快的郁澈坐起身子,看向李慕,李慕正叉着腰对着郁澈做鬼脸,然后又是一个蹲身,等到李慕将雪球做好,郁澈已经消失在了眼前,李慕赶忙转身看向身后,发现郁澈也不再,等李慕再回头的时候郁澈手中也拿着雪球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李慕心中愤懑,一手按着雪球一手指着郁澈说道: “你这个人,有本事别用轻功,好好比试。” “不用便不用。”郁澈说着已经将手中的雪球扔了过去。 李慕一个躲闪闪过,那雪球擦身而过,李慕大笑起来,郁澈见此也跟着笑了起来,李慕见着郁澈笑的正欢,一个侧身甩手将雪球精准的朝着郁澈扔了过去。 随后只听到“啪”的一声,那雪球在郁澈的腿上散开,李慕的笑声随着这一下笑的更大声。只是还未在开心中缓过神来,郁澈手中又多了一个雪球正嘴角上翘的看着他,李慕还在反应郁澈的雪球已经驶来,李慕躲闪不过心中暗道不好,那雪球已经打在身上,所幸只是一般打到了胳膊。 于是这场游戏便从玩耍转战到报复,李慕眼睛出现了往日的怒火,就像是小时候与郁澈第一次打雪仗一样,那时候如果不是郁澈最后见着李慕没有力气任着李慕打了几下,李慕直到累瘫了也不会放过他。 这次也一样,当李慕愤怒的眼睛看向郁澈,手中的雪球越攥越大的时候,郁澈就知道自己免不得要挨上几下了。只是两人心情依然是愉悦的,毕竟在郁澈看来,多少疼痛都比不过一句我愿意,愿意为李慕承受任何东西,更何况是这不痛不痒的几次打。 第二百二十三章新年快乐 打更声从远方传来,屋中炉火烧的正旺盛,屋外的两人气喘吁吁的听着打更声传来,周围一片宁静,雪花也落叶归根没了声息。 “新年快乐。”郁澈抱住因为奔跑红了脸颊的李慕。 “新年快乐。”李慕将手中的雪球放下,回抱过郁澈。 两人虽是一起很久倒是过年鲜少在一起,如今一起过年各自心中很是欢喜。害怕李慕感冒,郁澈将李慕整个人抱起往屋中走去。似是有些累了加上困意,李慕倒是任着郁澈抱着回了屋中。 屋中暖炉正生的旺盛,一进去就被暖气包围,郁澈将身上的貂皮大衣一脱,然后放到暖炉旁边,自己则是抱着李慕坐到了上面。 “为什么不到床上。”李慕皱着眉头眼睛半眯着已经快要睡着,横躺在郁澈身上看了看郁澈问道。 “坐在这不就如那洞中一般嘛。到了床上你便要离我很远。”郁澈说着紧了紧怀中的李慕说道。 “都多大了,那时候贫僧还小,王爷不要一直提过往的事。”李慕冷哼一声说道。 “小师傅现在虽是长大了但脾气却一如往常。”郁澈笑着说。 “贫僧脾气很好,王爷可不要错怪贫僧。” “好好好,小师傅脾气最好了,因为本王来晚了让小师傅等着,小师傅拿着本王给的点心便要回家不理会本王。”郁澈便说着便回忆着过往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那时候。”李慕听到郁澈的话机灵的坐了起来,看着郁澈说,“那时候贫僧能娘说好了一个时辰回去,王爷让贫僧等了半个时辰,然后抱着贫僧待了半个时辰这就是一个时辰了,贫僧自然是要走了,贫僧早就与王爷说过了,王爷还是整日说这件事情。”李慕说着眉头越皱越深。 “好了好了本王错了。”郁澈说,“那次是因为在岛上遇到了一些事情很想你才会如此,也才会记忆犹新。” “那你为什么不说。”李慕看着郁澈,“发生了什么事?” “你乖,事情都过去了,发生什么事情都比不过想你这件事。” “口蜜腹剑。”李慕说着便是要走,却被郁澈拦下。 “本王只不过说实话。”郁澈笑着说,“我听闻今日凌海兰莫来找你了?” “王爷真是什么都知道。”李慕说,“她确实来找过贫僧了。看来与关施主在一起很开心,穿着一身京都女子的衣服倒是有些认不出来了。” “她这一来能不能回去还是个问题。”郁澈说。 “怎么?难不成两国之间?”李慕警觉的看向郁澈。 “小师傅对漠北公主未免太过关心。”郁澈寒着脸看着李慕着急的样子。 “贫僧,贫僧是害怕发生战事两国国民受罪。”李慕说着饶了绕头。 “小师傅知道自己很可爱吗?”郁澈突然开口,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慕。 “你,王爷请自重。”李慕边说着便想找寻机会脱离郁澈的怀抱。 “小师傅别挣扎,本王不会做什么的。”郁澈说着向前,“只是做很久已经做过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李慕向后闪躲着寻思着郁澈话中的意味。 “就是字面的意思。”郁澈说着想亲郁澈的嘴唇却被李慕一个闪躲躲了去,“怎么,小师傅这般想知道?”郁澈亲了李慕脸颊一下然后在李慕的耳边问道。 “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慕皱着眉头问道。 “那日在洞中晚上小师傅不是背着父母又来找我了,那日我便偷亲了小师傅,就如同今日一般,我抱着小师傅在火堆边上,小师傅在我怀中听我讲故事睡着了,我看着小师傅。”郁澈说着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李慕,然后接着说,“实在是沉迷,不知道该如何办,便亲上了小师傅红润的嘴唇,就如同此刻一般。”郁澈说着抓准了时机吻上了李慕。 李慕还沉浸在回忆当中,自然对这件事视而不见,因此便给了郁澈可趁之机,可显然进入了新年郁澈想有新的发展,舌头的肆意侵略正让李慕应接不暇,唇齿之间的诱惑已经让李慕抵抗不住喘着粗气,郁澈却在李慕脑袋晕眩之间将李慕的腰带解了去,李慕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郁澈趁着李慕沉迷一个翻身将李慕压在了身下,舌头的动作却并未停止,李慕双手环抱着郁澈的脖颈闭着眼睛好不愉悦。 郁澈将李慕轻放下之后,李慕的衣衫已经随着这一翻身自动的拉扯开,只剩下内衣的衣绳还坚强的系在一起。郁澈嘴上动作不停,一手牵制住李慕,一手将最后的防线解开,随后没有一丝犹豫大手已经附了上去。 李慕依然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这让郁澈有些欣喜,因此松开李慕的双唇,让李慕有了一丝的喘息,然后顺直往下留下一路的痕迹,到了李慕的胸口处,感觉到了李慕本是起伏的身体有了一丝的停顿,郁澈赶忙再次上前吻上李慕的双唇容不得李慕有半丝的思考。 终于再次镇住了李慕,郁澈这次先行用手,右手很快的附上了李慕的胸口,那灵敏之点正在郁澈的手下,纵使李慕有想要逃脱的意思都淹没在了郁澈的双唇之间。 李慕的喘息声在郁澈的耳边变得剧烈,嘴里还因为郁澈手上的动作发出丝丝舒服的闷哼声。感受到身下人的快意,郁澈已经忍耐的额头出了些许的汗珠。 最终郁澈松开手换成了舌头,在李慕胸口的点上画着圈,让李慕没有一丝喘息之际,双手很快的伸到了李慕的衣衫内,李慕身子一个激灵瞪大眼睛胸前起伏异常想要坐起却被郁澈用力的按住以至于动弹不得。 “你。”李慕喘着粗气说,已经不再挣扎着想要坐起,而是双手抓住了郁澈的手腕,不让郁澈继续。 “我不过是帮帮你。”郁澈说,“既然有了反应,让我帮你不是更好?你乖,哥哥又不做别的只是要帮你。” “不要,不要。”李慕边说着便疯狂的摇晃着头,可纵使用上双手依然无法阻挡郁澈的攻势,李慕无助只能双手抱住郁澈的头,让郁澈看向他,李慕看着郁澈,双脸泛红,眼里含着泪珠,薄薄的嘴唇微张着看着郁澈,郁澈呆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盯着李慕,只听到李慕双唇上下碰触开口道,“求求你。” “就算是求我也不要这个样子,你不知道你这样子更让人着迷么。”郁澈虽是如此说手却收了回来。 感觉到了郁澈手的撤离,李慕抽泣着抱住郁澈,将脸埋在郁澈的脖颈处,双手环抱住郁澈。郁澈心中酸楚,将李慕再次横抱在怀中。 第二百二十四章皇帝的请求 年后似乎一切都变得细如往常一般,忙碌的人又开始了一年的辛苦劳作,不光是百姓,甚至连皇帝都在过完年后的第一时刻再次开始了繁忙的生活。 这摄政王一定是欲求不满了,穆子琪一边看着奏折脑海中这句话不断的回荡。这年刚过还没玩耍便被抓着看起了奏折,如今亏得是太平盛世,这要是战乱年代,连吃饭睡觉都被人夺了去。 穆子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气,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将桌子上的梨汤一喝便站起了身子,小明子弓着身子走上前,说道: “陛下有什么吩咐?” “朕要出宫。”穆子琪冷哼一声便往内殿走去。 “陛下。”小明子一边呼喊着一边追了上去,眼看着进了内殿的皇上已经开始自顾自的换起了衣衫,小明子赶忙走上前,说,“这出宫之时要不然再行探讨,陛下如今还有事情要做,现在出宫...” “怎么,朕想出宫都不行?”穆子琪手上动作没停说道,因为从小不受待见,穆子琪从小都是自己穿衣服,倒也熟练。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小明子走上前为穆子琪系着扣子说道,“只不过摄政王刚吩咐过,这大臣都在侧殿等候,如今出宫自是会被发现。” “你往日不是不待见摄政王,如何今日这般说话了?”穆子琪斜眼看了小明子一眼说道。 “是公主交代奴才,公主说摄政王是为了陛下好。”小明子安分的说道。 “哼。”穆子琪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小明子转身便往殿外走去。 小明子二话不说,一边吩咐人安排好马车一边自己去换衣裳追赶上穆子琪一同出宫。 一切如常的寺院内,小路上被人清扫的很干净,两边堆积的雪堆形成一个个球形如装饰一般,寺院中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僧人回来。 一大早李慕就拿着扫帚打扫着院子,穆子琪走到寺院门口就看到了远处李慕的背影,说来也是奇怪,穆子琪也不过是见过李慕三次而已,倒是能一眼就认出李慕。 当穆子琪看准了李慕之后迈着大步子准备上前,就感觉身后小明子也跟着,穆子琪停下脚步转脸看向小明子,脸上满是不悦。 “朕自己去。”穆子琪甩出这句话便不等着小明子反应独自走了过去。 虽然不放心,但是皇上的旨意如何是不能违背的,因此小明子只能直愣愣的站在了门外,跟着守卫站在一起等着穆子琪。 正在打扫的李慕倒是并未注意穆子琪的到来,直到穆子琪的浅小的影子出现在面前。李慕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子看向穆子琪。 “师傅。”穆子琪笑着对看向他的李慕说。 “小施主。”李慕放下扫帚双手合十的对穆子琪行礼,“小施主今日来的真早,先道小施主一声过年好,希望小施主新年健康幸福的成长。” “师傅如若答应我的要求我一定会觉得很幸福。”穆子琪咧嘴对李慕笑着说。 听到眼前的小人如此说,李慕只觉得身子一颤,虽是如此倒还是心神镇定的回道: “不知小施主说的是何事?” “请师傅随我回家。”穆子琪笑着说,见着李慕一脸疑惑便接着说,“我家中有一位兄长,像是着了魔一般,想请师傅随我回去说上几句经书,定是会救助我兄长。” “这个,贫僧虽然愿意帮忙的,但是贫僧怕是无法做到,不如请主持或者寺中的高僧前去帮助施主的兄长讲经。”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可此事怕是只有是师傅能够做到。我兄长…”穆子琪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主持的声打断。 “施主。”主持不知何时从正说话的两人左侧漫步而来,确认是前不久前来布施的人,赶忙上前打招呼,“施主屋中请。” 主持说着坐着请的动作,穆子琪在李慕和主持的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见着李慕对着主持行礼,因此转而笑着看向主持。 “也请师傅一起跟着,我有事想请主持和师傅答应。”穆子琪笑着对主持说。 “两位请。”主持听穆子琪说完便对着穆子琪和李慕两人说。 李慕心中叵测,不知穆子琪心中作何想法,只是主持说了也不便再说什么,便跟在主持和穆子琪两人的身后往着屋中走去。 “施主的姐姐本是到院中前来,屋内贫僧这寺院无法留女人,因此便推荐了邻座的尼姑庵,不知施主的姐姐是否前去修行。”主持边走边对穆子琪说。 “我这几日并未见姐姐,如若姐姐能够通过吃斋念佛化解心事自是再好不过。”穆子琪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是想着几日不见的穆玲儿。 两人说这话连同身后的李慕一起进了屋子,这主持的屋子满屋飘散着茶香,香炉还在不断冒着香气,不知用的何等香料,倒是比不过桌上那茶水的清香。 主持上座为着对坐的李慕和穆子琪两人倒上茶,这茶还未端上来香味就已经扑鼻而来,李慕和穆子琪两人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同一动作的将茶杯拿起饮了起来。 “这茶说不上是上等茶,这水可是不一般。”主持见着两人饮起茶来便开口说。 “这水是哪的水?”穆子琪将茶杯放下问道。 “这水是龙泉的水。”主持笑着说。 “龙泉?”李慕听到此话倒是先激动起来,本是将茶饮进正闻着茶杯的残香,听到这话也将茶杯放下,继续说道,“龙泉可是南川的龙泉?” “正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南川有一种睡莲名叫水仙子,这水仙子长在龙泉水下,是难得的药材,但是因为在龙泉的深处并且根深蒂固不易拔出,去者多回者少,因此倒是很少有人敢去采来,加上这水仙子确实有着奇效,因此才颇负盛名。”李慕说着倒是自己出神了,满脑子都是书上那水仙子栩栩如生的画面。 “师傅懂得真多。”穆子琪笑着说,拿过桌上的果子放进了嘴里。 “不过是小时候无事便看书,看得多了而已。”李慕自觉不好意思看了主持一眼,见着主持没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想来渡痴师兄医术精益,想来慧德是跟着学了不少。”主持欣慰的笑着说道。 “正是。”李慕惊奇的看向主持,没想到主持竟然知晓此事,便双手合十的行礼道。 李慕还想继续说话,突感对面的穆子琪神色不对,正脸看过去果不其然,只见穆子琪正脸色苍白,双手抓着脖子,神色紧张。 第二百二十五章解救皇上 本是平静的屋中突然传来一阵巨响,见到穆子琪形势不妙,李慕二话不说,站起身子将椅子一脚踢开,便站在了穆子琪的身后。 李慕眼睛扫向桌子上的果子,想起刚才穆子琪拿起果子吃到嘴里心中了然,一个用力将桌上面的穆子琪拉起抱在怀中,双手握拳放到穆子琪的腹部,然后一阵阵用力,随后只见一物从穆子琪的口中蹦出,穆子琪大口的呼吸这才缓过气来。 李慕趁着穆子琪缓神之间已经将手付上穆子琪的手腕为穆子琪把着脉,主持见着穆子琪如此早就准备去外面请大夫,只是这大夫没来倒是将门外的守卫和小明子印了进来。 因此李慕查寻脉搏没事,正安抚着穆子琪却没想到门外高喊着“皇上”两个字之后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 李慕呆愣的看着走进来的三人,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走在前的小明子一个大手搡开了,李慕身后的穆子琪还没出手阻止,李慕全程不知索然的就快倒在了地上,这一倒不要紧,随后跟随李慕的影卫便一个飞跃夺窗而进扶住了李慕。 跟随着穆子琪的两名贴身侍卫见到黑衣人进来自是以为眼前的人是刺客,也不说话直接拔剑就往黑衣人身上刺去,李慕还未张嘴提示,只见那黑衣人后腿一个后踢然后侧身再一个闪身之间便将两人打到在地。 “住手。”一边的穆子琪早已经注意到了屋中的情景,见着自家跟着的两人被黑衣人两招打败心中自是恼火,一把推开小明子高喊道,“都住手。” 穆子琪正说着话,李慕也上前拍了拍黑衣人的胳膊,然后对那黑衣人轻声说了句: “贫僧没事。”李慕说完对着黑衣人试了试眼色,黑衣人不再说话,闪影间已经消失不见。 李慕回过头来看向穆子琪,见着穆子琪正看着他,自是已经知晓了穆子琪的身份,便十分恭敬的对穆子琪说: “贫僧不知施主竟然是皇上,请皇上见谅。” “朕也不知道师傅医术如此了得。”穆子琪坐到椅子上看着李慕说道。 “这不过是寻常郎中都知道的。”李慕笑着回到道。 “朕可不见得别人只见到师傅了,师傅既然有如此医术,并且救了朕的命,便跟朕到宫中吧。”穆子琪说着话倒是并没有询问的意思,李慕正不知如何回答,便听见房门外有脚步声,众人全都往外望去,就见主持正带着一名僧人往屋中走,见着穆子琪没事,这才镇定下来。 “施主看来已无大碍,这就好。”主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李慕从未见过主持如此慌乱的样子,想来是早就看出了穆子琪的身份,只觉得自己太过愚笨,正如此想着,就见穆子琪站起了身子笑着说: “多谢主持,我已经没事了,这都多亏了慧德师傅,不知主持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穆子琪说着看了一眼李慕。 “施主请说。”主持见着穆子琪的眼神,说完也看了一眼李慕,李慕见此只觉得自己这一道坎是免不过了。 “我这病是慧德师傅治好的,我想答谢慧德师傅,想请慧德师傅去府上做客,不知主持是否同意。”穆子琪笑着说。 “贫僧自然是没有意见,只是。”主持说完看了一眼李慕,说道,“慧德本不是院中的僧人,来取自如,还要听从慧德自己的意见才是,不过贫僧觉得既然施主如此盛情相邀,慧德自然是不会不答应的。”主持说完看了一眼李慕转而看向穆子琪。 李慕知晓主持的意思,李慕自己心中也知道,如若是别人如何都能拒绝,可如果是当今皇上,一道圣旨就没了办法,还不如好自为之答应了便是,此刻李慕只觉得身不由心,只得开口道: “既然如此,贫僧去了便是。” 这话任谁听了都明白李慕心中并不情愿,只是在穆子琪看来达到目的便可以了,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倒是一边的小明子觉得自家的主子受到了轻视便开口道: “师傅这话说的,我们府上可是多少人想去去不得呢。” 穆子琪听到这话没等着李慕反应,倒是一个白眼瞪了过去,小明子自觉是为自家主子出气见自家主子如此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闭嘴心里只觉得委屈。 将李慕的这件事定了之后,穆子琪安心的坐上了回去的马车,但脑海中始终想着今日之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穆子琪打开帘子看向窗外跟随者贴身护卫,那护卫见着皇帝召唤自然赶忙上前,穆子琪看着他问道: “今日与你们交手的人,武功了得,知道属哪门哪派吗?” “属下不知,此人招数飞快,况且只出了两招,看着并不像是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招数。”那护卫说。 穆子琪点点头,心中本是对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卫被人两招败退心中恼火,不过转而便想着此人定是什么高人,毕竟跟在自己身边的护卫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武林高手也是经过训练选挑出来的。 如今看来果然是什么奇人异事,可是,穆子琪又转而一想,这奇人异事如何就跟在了李慕身边。于是穆子琪再次问向侍卫说: “此人你看像是什么人?” “影卫。”那侍卫回答说,“此人定是常日陪在那僧人身边。皇上有所不知,这侍卫有明卫暗卫,此人自是暗卫,躲在暗处,日夜不离身,也成为影卫,就如同用影子一般。” “那依你看什么人会派此人到这僧人身边?” “这说不好,有权有势或者江湖人士都可以,不过属下见那人的内功深厚,实在想不出来是哪派来的。” “那此人如若不是派人保护这僧人,也可能是跟踪这僧人是个探子,是吗?”穆子琪问道。 “皇上说的没错,很有可能。”那侍卫说。 “朕知晓了。”穆子琪说着将帘子放下陷入了深思。 李慕进宫的事便如此尘埃落定了,离开寺院之前,主持对李慕再三交代话也算是说明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君王还小,你这一进宫不知如何,不过我知道自是有贵人护你,不过万事皆小心,要记住你是一名僧人,佛在心中,自是万事皆可过,这也算是一种历练。” “是。我定会谨记在心。”李慕对着主持说,只觉得自己幸运一直遇见向渡痴师傅的人教诲自己。 “这寺院永远为你敞开,有缘再见,阿弥陀佛。”主持双手合十为李慕送行。 “有缘再见。”李慕也双手合十,依依不舍的与主持告别。 于是就这样,李慕结束了数月的茗膳院的生活,不过即是有缘,不管是人还是物,自是会再相逢。 第二百二十六章终出寺院 背着包裹,冬日的阳光倒是比往日显得温暖的多,李慕连同自己的影子一同往山下驶去,蜿蜒的石子路上,空旷的脚步声不断的传来。 走出寺院,李慕并没有直接进宫,穆子琪虽是打算让李慕一同进宫,但是李慕常日未去郁澈的府上,府中人也多日未见,既然出了寺院就打算去见见,于是李慕便答应三日之后再进宫,因此李慕出了寺院便踏上了前往郁澈府上的路。 依然是没有牌子的大门,李慕擦了擦头上的汗,走了这一路倒是从日升走到了晌午,李慕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便走了进去,门外明明无人把手,却不知谁高喊了一句: “小公子回来了。” 于是当李慕迈过门栏走进去的时候就见到从四处跑过来的下人,李慕停下了脚步,最后出现在最前头的是行走缓慢的管家,这管家一见着李慕心中大喜,一边引路一边让人拿过李慕身上的抱过,一边派人倒茶做饭倒洗澡水,所谓样样俱全。 “不用麻烦了施主,贫僧今日便要离开。”李慕慌忙的对着正吩咐下人做事的管家说。 下人们听到李慕如此说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管家自是也赶忙的说道: “小公子回来了还要去哪?家中需要你。” “家中怎么了?”李慕绕绕头问道。 “家…”这管家被反问的急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眼中瞟向彤儿的屋子便说道,“穆小姐前几日被人接走了,彤儿小姐正心中苦闷,如今小公子回来了自然是要好好陪陪彤儿小姐的。”管家说完心中感叹自己说话机巧,却不知过不了今日,管家就要为自己的话后悔万分。 李慕听到管家的话心中慌乱,年前收到秦瑜回信的时候就知道秦瑜很想将穆之焕接回去,虽然知道在这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毕竟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总是在亲人身边的好,李慕也并未拒绝,只是忘了彤儿整日与穆之焕一起定然是有了感情,想来穆之焕走了彤儿心中一定很不好受。 李慕谢过管家之后就往彤儿的屋中走去,一进去就看到了正在看书的彤儿,李慕这才有些安心,只是等到李慕迈进屋中,看到彤儿抬起头时哭红的双眼的时候,李慕一看很是心疼,赶忙走上前,彤儿也不知觉的就走上前抱住了李慕。 “还会再见到的。”李慕开口道。 “不知何时。”彤儿说,“我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焕儿走了我想找师傅,可又怕打扰师傅。” “如何会打扰,奶奶把施主交付与贫僧,是贫僧忽略了此事,让施主难过了。” “我虽然因为焕儿离开难过,但是想着师傅就心里舒服多了,只是师傅能不能以后去哪都带上我。”彤儿说着抽泣起来,抱着李慕越来越紧。 “跟着贫僧去宫中吧。”李慕心疼的开口道,“既然焕儿施主走了,你也便剩自己一人了,宫中虽然乱但是跟在贫僧身边彼此也有照应,到了医馆施主也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好。”彤儿在李慕怀中点了点头。 李慕到了寺院是曾经想过带上彤儿,但是因为寺院不让带女子不说,起初李慕去的时候又并未打算在寺院住下,况且对于李慕来说,自己虽然离开但是算是将彤儿交给了郁澈,因为相处的久了,彤儿也从叫郁澈郁公子转到了叫澈哥哥,因此李慕觉得将彤儿放到郁澈的府上很是安心,只是李慕还并未明白,对于郁澈来说,与李慕想关的一切都是能够接受的,一旦没有了关联也便没有一丝感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彤儿要跟着李慕一起离开的事情传到了整个府上,府中的下人只觉得心中忐忑,本来这府上就只剩下了彤儿一人,不是主人也是个贵客,如今彤儿也要被带走,这府上就只剩下个空壳了,下人倒并不是怕院子被卖,因为即使被卖也会有新的主人,下人怕的就是新的主人,对于这些人来说,再也没有比不管不打不骂他们的郁澈更好的主人了。 虽然下人心中不舍,但终究也不敢做什么,李慕洗漱好,换好新的衣服之后,宫中的娇子便到了,这倒是让李慕很是惊讶,不过既然是皇上自然什么事情都是知道的,李慕如此想便同彤儿一起坐上了前往宫中的轿子。 而得知李慕回来的消息之后匆忙赶来的韩静文只能眼看着轿子将李慕抬走,不过得知那轿子是前往宫中,心中有了思量。 这段日子韩静文始终没有去找李慕,是因为街道上沾满了她的画像,韩静文知道这自是郁澈所为,况且只要韩静文偷偷的想要出门,四周一定会有差官巡回,因此韩静文自从上次见到郁澈就未曾到过山上,李慕虽然也好奇过但终究图个清静也便从未想过也从未问过打听过。 其实韩静文是不怕郁澈将她抓走将她杀了的,如若抓走,李慕会救她,如若杀死,那么这在李慕心中就会是一辈子的伤。 韩静文知道,虽然李慕并不爱自己,但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意自是有的,并且韩静文深切的知道李慕对于自己身后的伤疤很是在意,对于韩静文而言,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未李慕挡住那颗石子,纵使韩静文真的因为这道疤被人嫌弃或者辱骂过,但韩静文依然不后悔,韩静文是爱李慕的,不管这份爱是否已经变成了掠夺,但是在韩静文看来,自己这辈子最想得到的便是李慕,从自己知道自己对李慕的情意开始,韩静文就一直只要这一件想做的事情,因此不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得到。 韩静文盯着李慕坐的那辆轿子,直到消失在视线内,韩静文这才转过身,往着李哲的府上走去,脸上的面纱被风轻轻的吹起,韩静文纤细的身躯在寒风中前行着。 第二百二十七章宫中相见 医馆最近来了一位新人,这新人到来的消息不仅在医馆传开,也在整个皇宫传来了,甚至每个砖瓦,每层城墙都知晓了这个消息,而原因,自然不光是因为新人是位僧人,还因为这位僧人一来便为摄政王治了病。 威严的城墙将视线阻拦的只剩下前方的道路,甚至连天上的鸟儿都只能看到半分,彤儿牵着李慕的手紧张的前行着。彤儿是与其他漠北人不一样的,从小被她娘耳需目染的听过不少关于这座宫殿的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因此彤儿多少对这座宫殿有着一丝敬畏,还有想要揭开这座神秘面纱的欲望。 引路的太监迈着小碎步一句话都没说便将两人带到了医馆,这医馆里的人很少,太监将李慕两人交给一位有着花白胡子的老人之后便离开了。 “阿弥陀佛。”李慕对打量着自己的年长者行礼,不想那老人只是点点头,李慕只得继续说,“请问施主,是否有安置贫僧和这位小施主的地方。” “只有你的,并没有这姑娘的。”那长者说,说完便是准备为两人带路,却不想被人打断。 “小师傅。”医馆进门处一位太监跑上前在走到了三人身边,说道,“王爷偶感风寒,请小师傅前去诊治。” 这太监的话一出,李慕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那位长者打量起了李慕,李慕心中暗自责怪郁澈,转过身看那太监一脸焦急,李慕双手合十道: “请公公回去告诉王爷,贫僧刚到医馆,不便前往。” 李慕不知道,自己这话一出, 比这太监的话更加让人不解,只见长者和太监两人听到李慕的话身子一震,李慕倒是并不在意,拉起彤儿的手对那长者说: “还请施主带贫僧去住所。” “请。”那长者明显比刚才要恭敬,缓过神来便为李慕引路。 郁澈派来的太监看着李慕离开的身影,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向前追问,又害怕回去王爷生气,倒是徘徊了一阵,想着终究还是不能让王爷等着便回到安乐宫复命,一路上心中叵测,生怕被这僧人连累,可没想到一告知主子却不想的来了一阵笑声,这太监不知所然,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郁澈一个挥手将那太监打发了。 那太监本就觉得庆幸,可哪知道一出门安乐宫中的高个子太监倒是拿了银票递给他,这太监恍然不知为何,高个子太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并未说话,于是那太监也不便再问,只当做了一场梦,拿着银票就离开了。 这医馆坐落于后宫与前宫只见,虽然如此却并无法直接进入到后宫,医馆属于前宫。直直的走廊上树影斑驳,李慕和彤儿两人跟着长者走进了一间屋子,那长者一进屋子看了看彤儿,便说道: “我并不知道有两人要来,隔间并未收拾,师傅可以去看看隔间,我派人收拾。” “多谢施主,隔间我们自行收拾便可。”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馆主大人今日不在,吩咐我来安排师傅的住行,在下安紫海。” “多谢安施主。如若施主不忙,可否请施主带贫僧熟悉这里,毕竟初次前来并不识路。”李慕笑着说。 那安紫海还未回答,就听到气喘吁吁的人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临近,随即一人大跨步了跑了进来,然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的对着安紫海说: “安,安副馆,摄政王王爷他,他来,来了。”那人本是穿着棉袄,脸色通红,左手指着门外,右手扶着膝盖弯着腰说道。 “快,快去迎接啊。”安紫海说着不管其他走出了屋子,刚迈出去,转脸又看向正准备收拾屋子的李慕,对李慕说道,“师傅也跟着一起吧,毕竟也是馆中之人了。” 李慕本是想躲着,如今怎么也不行了,于是便点了点头,蹲下来告诉彤儿在这里休息自己随即跟上了安紫海两人前去迎见郁澈。 顺着原路走回了前厅,前厅外站满了医官,各个身穿着白色黑边的绸缎衣服,头带着白色翻边折帽。 安紫海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随后走进了前厅内,而那人则是走到了人群的最外面,李慕一看,知晓着定是分了等级,于是便跟着那人站到了队伍的最外排,四周的人都斜着眼睛看着穿着僧服的李慕,随后厅内传来一阵骚动,众人这才又再次望向前厅。 安紫海一走进并不见摄政王却见摄政王身边的矮个子太监站在里面,便恭敬的上前问道: “姚公公,如若王爷身体不适我们便派人前去即可,何必劳烦王爷到此?” “王爷愿意咱家有什么办法。”小姚子看了安紫海一眼说道,“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安紫海回答道。 “等着吧。”小姚子说了一句也是心生怨气,确实从来都是医馆的人前去为宫中的人医治,还从未见过有谁前来医馆,小姚子对此也很是心不甘情不愿,无奈好不容易主子有这等要求,怎么也要做的妥善。 李慕站的地方正是一颗大树下,今日走的步子多了李慕终究还是有些累了,见众人无人注意索性就靠在了树上。 阳光顺着树干照射下来,李慕感觉浑身透着暖意,于是顺势闭上了眼睛。虽是闭着眼睛依然能感受到一丝光亮,只是突然之间眼前变得一片黑暗,似是被人挡住了阳光一般,身上觉得温暖的地方也没了光照的感觉。 四周不见一丝响动,本是细声说话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众人全都看着靠在树上闭眼的李慕和站在李慕面前正一脸温柔笑着的摄政王。李慕边上的人见此倒是好心的想要提醒李慕但却被郁澈一个厉眼阻止住,那人战战兢兢的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 知晓了亭外的动静,安紫海迈着大步子走了出来,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便见到等待的王爷和在他眼里很是无理的李慕,心中甚是恼火,于是迈着大步子走上前去,也不等人阻止便高喊道: “王爷恕罪。” 这一声,惊得李慕睁开眼睛,郁澈本也是因为安紫海的一声刚要发火,一见到睁开眼睛的李慕转而脸上堆满了笑意,似是真的累了倒是像睡了一觉一般,如今一睁眼见到郁澈倒是有些恍然。 “你怎么在这。”李慕看着郁澈说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宫中一吻 灰干的树枝上悬挂着一片落叶,树下的僧人依靠在树上,打量着四周,闪着星光的眼睛眨着一转脸和四周的人群,见着正盯着他和郁澈的众人,李慕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站直双手合十改口道: “王爷。” 站在一边的安紫海心中害怕摄政王生气从而连累整个医馆,于是便再次开口说道: “王爷切莫见怪,这位师傅今日才前来,并不熟练,还请王…” “行了。”郁澈打断安紫海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李慕看。 李慕趁着无人敢向两人处投来视线,给了郁澈一个白眼,见着郁澈打断安紫海的话,李慕生怕郁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便开口道: “王爷慈悲,还请不要责怪贫僧,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贫僧自当改正。” “小师傅既然是初次前来,不如就由小师傅为本王诊治,如何?”郁澈开口,见着李慕眼眉一皱便不等着李慕说话接着说,“将本王治好也算是小师傅给本王赔的不是,不是很好?” “是,很好。”李慕咬牙启齿的说。 “请吧。”郁澈做出请的姿势,然后继续说道,“请小师傅移驾安乐宫。” “王爷既然来了,不如就在此。”李慕看着郁澈,言语中透漏着不耐烦。 “本王站着无事,躺着才有事,因此需要回到宫中躺在床上才行。”郁澈说,语气沉静没有一丝波澜。 李慕也不再与郁澈多言语,走到安紫海面前,双手合十的对还在震惊当中没有平息的安紫海说: “贫僧前去王爷宫中一趟,还请施主帮忙照看跟贫僧一同前来的施主。” “自然,自然。”安紫海也慌忙的双手合十的说道,动作着实有些让人愉悦,只是并无人在意,全程都在盯着李慕和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看。 李慕听闻此言也便与安紫海告别,走到郁澈身边也并不看他,见着郁澈迈开了步子便跟着往前走了去。 幽静的小路上,李慕和郁澈两人并排走着,身后的高个子太监牵起矮个子太监小姚子的手,快步的走到了李慕和郁澈的前面的道路,一路为两人扫平着障碍,因为两人是摄政王府上的人,也没人敢说什么都听话的换了其他的路走。 “阿辰,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姚子和高个子阿辰站在假石一侧等着身后的两名主人,小姚子问道,“咱们家王爷跟那个小师傅是什么关系?” “故人。”阿辰淡淡的说,“两人说着知心话,自是不能让别人打扰。” “咱们家王爷怎么跟僧人是故人。不过。”小姚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阿辰说,“我记得咱们家王爷以前在寺院中生活过一段时间。” “嗯。”阿辰淡淡的点点头,始终没看身边的人。 小姚子看向身边的人,见着阿辰只是盯着郁澈两人的防线,并不看他,小姚子倒是一个大跨步叉着腰站到了阿辰的面前,撅着嘴很是生气,说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小姚子看着阿辰,说完这句话像是没了力气,底下头说,“我昨晚不是故意搡开你的。” “我没生气。”阿辰说,“我想了确实那么让人看见不好。是我太肆无忌惮了。” “那你今日还这般对我。”小姚子皱着眉头看着阿辰。 “既然你觉得我离你太近,怕被别人看见,我自然要主动离你远点,总不能让你讨厌我。”阿辰面无表情的说,说着只是淡淡的看了小姚子一眼,并未有什么其他表示。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姚子皱着眉头说,还未说完便见眼前的阿辰看着自己主子的方向的表情有一丝变化,小姚子刚想转脸看过去,就被阿辰一把拉过向前大跨步的走去。 身后没人跟随,前往也不见任何来人,四周的风很是轻柔,纵使是冬天院中依然有着花盛开着,地上的残雪堆积在一角,不断的融化,石子路上两人的脚步一致的往前走着。 “见过王爷很多样子,倒是如此威严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慕开口说道,“不过王爷不问问贫僧为何来到宫中?”李慕如此说完自己先笑了说道,“也是,如何王爷还用问贫僧,这事自然有人告诉王爷。” “只是被告知小师傅要来到此处。”郁澈笑着说,“心中欣喜倒是并未多问什么。” “当今皇上果然如王爷定然不会让王爷失望。”李慕转移话题说道。 “小师傅说笑了,本王可并未对谁抱有希望除了对小师傅,如若没让小师傅对本王的决定失望那就行了。”郁澈笑着说,“这么说来,小师傅定然是看到小皇帝了。” “见到了,不过听着王爷的声音,可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李慕停下了脚步看着郁澈。 “本王生的是心病。”郁澈说着拉过李慕的手被李慕挣扎掉,李慕眼睛忽闪的看了看四周。 郁澈看着李慕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愉悦,清风卷起,郁澈的长发飘散开来李慕转过脸想要看向郁澈,却被郁澈一个凑近吻上了双唇。李慕眼睛瞬间瞪大,想要闪躲却是再也来不及,郁澈已经将他搂在怀中。 这寒冷的冬日,太阳纵使热烈却也抵不过距离,风虽然轻柔却依然带着些许的寒冷,四周除了枯枝便是落叶和积雪,但这一吻倒是让周围添加了一丝新意,蔚蓝的天空中只有太阳照耀着,只是连同太阳也被两人遮蔽了眼色。 李慕感受着郁澈的温柔和索求,虽是心中畏惧,但是却也轻柔的回应着,只是有个风吹草动就惊得咬了爱人的嘴,等到两人分开时,李慕口中慢慢的血腥味。 “没事吧。”李慕话语中满是担忧的对郁澈说道。 郁澈捂着嘴看着惊慌的看着自己的李慕,脸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大手拉住李慕的小手继续前行。 终于,两人再一次离的这么近,在这宫中开始了别样的多彩生活。 第二百二十九章小明子狗 要说这人要是倒霉了,连出门都要被狗叫上几声。未央宫的小明子公公最近是深深的体会到了这种感觉,甚至宫中的人也四处传开了,近些日子小明子公公就是个灾星,离他远点,不然一定会被连累。 这事的起因是从安乐宫摄政王不知从何处带来的一头猎犬说起。说是猎犬,不过任谁看那只狗,都觉得太过小巧玲珑,太过可爱,怎么也不像是能张开口去咬人的,也正因此,当安乐宫的小辰子公公将这只狗带来的时候,这狗便很受宫中人的喜爱。 当阿辰将那狗带到安乐宫的时候,小姚子正在优哉游哉的在院子中晒着太阳,最近摄政王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因此倒是不用人伺候。 “这是什么。”小姚子坐起身子看着阿辰怀中蠕动的小东西说。 “这是从东遮带来的狗,是二皇子让人送来的,说是给咱们王爷。”阿辰说。 “好可爱。”小姚子站起身子就从阿辰怀中抱了过来,“叫什么?” “小明子。”阿辰轻声的说出口。 阿辰这话一出,抱着这小明子狗狗的小姚子就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倒是让怀中的小明子挪动了一份,只是小姚子见阿辰并未笑倒是好奇起来,怀疑般的再次问道: “真叫小明子?” “真的。”阿辰认真的对小姚子点了点头。 于是就这样,宫中多了一只叫做小明子的狗,这狗是摄政王的狗,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谁见着这狗都要亲切的上去恭敬的打上几声招呼。 不过如果只是狗和人重名倒也没什么,可是这狗很不老实,似乎是东遮那地方太热,这狗几乎一刻不停的一直在奔跑发力,于是皇宫中似乎四处可见一只短毛短腿的小明子在跑过来跑过去,一会儿到这一会儿到那,好不快乐。 正因为这小明子狗喜欢四处跑动,因此这未央宫的小明子公公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有人叫他,从早上到晚上,只要从未央宫出去,就总是能听见几句,因此小明子公公听到“小明子”这三个字心里都是犹豫的,是回头看看还是继续走,好几次连着皇上叫他他都恍惚半天才回答上来。 虽然如此小明子公公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因为这狗不是普通的狗,这是摄政王的狗,知晓着无法从此下手,但是明的不行只能来暗的了,狗急了还跳墙,何况这小明子公公已经和狗重名了,整日被这么叫似乎也不在乎这些了。 于是一日夜晚,小明子公公伺候完小皇上睡下之后并未回自己的房间,却转而换了一身黑色的行装出了未央宫悄悄的来到了安乐宫。 所幸当初瑞武王对郁澈的母妃很是喜爱,因此将郁澈的母妃安排在了挨着未央宫的安乐宫。于是这小明子公公没走几步就到了安乐宫,安乐宫本就只有两名太监,小姚子和小辰子,因此倒是进去的很容易,只是这一进去,四处关着灯小明子倒是不知从何下手。 正思考着,远处就传来了狗叫声,声音虽然小但是足够让小明子公公探寻着沿路找过去了,只是走了半天,虽然这狗叫声越来越近但是却依然见不着狗的身影。 月光下,四周一片漆黑,小明子公公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已经来到安冷宫的后花园处,只是越顺着狗叫的声音走去,这小明子公公越觉得不对,只可惜还没等着他多思量,只听到“扑腾”一声,小明子公公已经掉在了水池里。 小明子公公如何也想不到,这安乐宫的后花园池塘边的护栏不见了,不过他此刻也并不关心,虽是自己就深受其害,冬日的晚上竟然掉进了冷水里,只是小明子公公从水中刚一抬起头就看到也在水中的小明子狗,于是他眼前一亮那还管得了这么多,直接挥动胳膊就追了上去。只是这人机灵狗也机灵,这小明子狗毕竟是南方的狗,戏的一手好水。 于是半夜里,池水中倒影的月亮被波光淋漓,水中一人一兽在肆意追逐像是玩耍又像是比赛,不过最终还是那人胜利了,就这样,安乐宫内再次出现一个黑影,那黑影走路颤抖,怀中抱着一只小狗,那狗很是听话不叫不闹,一人一兽离开了安乐宫。 只是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倒也没什么,小明子公公当晚将那狗抓了起来自然是不敢杀了,本是想运出宫,可是当晚在冷水中跑了一夜,回来一换衣服倒是昏昏欲睡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早就亮了,身上有一物蠕动,小明子公公迷糊的一看,是小明子狗正趴在他的身上。 小明子公公一把将那狗搡开然后准备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可惜当他晕眩着脑袋出去的时候,小皇帝已经上了早朝,听闻早上未见他便大发雷霆无奈谁都叫不醒他,小明子公公心中苦恼,只是奈何受了风寒沮丧的回到屋中又睡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这小明子狗白日很是安静,可是到了晚上便狂叫不止,这声音不大,但是却能传到小明子公公耳朵里,因此当小明子公公被这狗声音惊醒着整夜没睡,到了第二日虽是送了小皇帝去早朝确实屡屡犯错,被责骂了一番。 经历了两日,当晚上小明子公公回到房中看到安稳的趴在自己床上的小明子狗的时候,心中恼火,因此上前卷起被子就将小明子狗卷包了起来。 顺着无人的道路上行走,夜晚的寒风很是凛冽,小明子公公怀中抱着小明子狗顺着小路走来到了一座井口出,这井是枯井,早已经荒废,这小明子公公本是打算将这小明子狗带出宫,可是这狗没了两日,却并没听说安乐宫的人寻找,加上这几日被这狗害的很惨,小明子公公心生歹意,倒是打算将这与自己同名的狗直接灭口。 站在枯井前,小明子公公本是打算将井上的石头拿起,却不想倒是沉重,因此顺手将怀中被包裹着的小明子狗放到了一边,这才将井盖拿走,只是当小明子公公再次将那小明子抱起来的时候并未发现这棉被已经松开,小明子狗本是被闷了一路,如今探出头来正是烦躁之时,小明子公公的手一放上去,就听到空中传出“啊”的一声惨叫,小明子公公的手被狠狠的要出了血来。 这狗自是知道自己闯了祸,因此也不管别的咬了小明子公公一口之后便跑开了。同名的一人一兽到此怕是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这莫名的一场缘分自然改变了一些事情。 第二百三十章打狗看主人 这小明子公公被狗咬之后便晕厥在了井边,因此这事是瞒不住了,也正因为此事,小明子公公再也无法服侍皇上了。 当穆子琪听闻此事之后倒是并未去看小明子,而是来到了安乐宫。穆子琪很少到这宫中来,每次都是郁澈去见他,一进这宫中穆子琪就被这宫中的荒凉惊吓住,不过穆子琪倒是并不关心这些东西。 这安乐宫四周不见一名下人,这皇上身后的下人本是打算前去通报却被皇帝阻止,等到皇上来到前厅的时候正看到处理公文的郁澈坐在书桌前。 穆子琪让下人留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迈着小步子的穆子琪进到了厅中多时郁澈才抬起头来看向他。 两人四目相对,只见郁澈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站起身子为穆子琪倒茶,穆子琪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杯说: “皇兄这宫中的下人也太过没眼力,如何人都来了这半天都不见一人端茶送水。着实需要整治。” “怎么,皇上大驾光临就要说为这事?”郁澈回道。 “皇兄自是知道为何事。”穆子琪说完见郁澈并不说话而是拿起了茶杯,便接着说,“咱们兄弟说明话,皇兄如若是因为朕擅作主张将师傅带到了宫中便是明说,如何将过错算到了小明子身上。” “皇上做事自然是没错。” “朕看不仅没错反倒是如了皇兄的望。”穆子琪噘着嘴说。 郁澈听到穆子琪如此说轻笑一声,手上握着的雕刻着梅花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茶香依然沾满整个茶杯,熏染开来,郁澈转脸看向穆子琪,开口说道: “你即使猜到为何还来质问我。” “难道皇兄利用朕都没有一点歉意吗?”穆子琪黑着脸说道,“朕就觉得奇怪,皇兄倒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从皇姐见到师傅开始,再到朕被皇兄逼得如此紧迫一切都是皇兄的安排,皇兄如此苦心,大可让朕一个圣旨下去让师傅来到宫中。” “皇上可知有些人不能强迫。”郁澈笑着说。 “皇兄倒是想的周全。”穆子琪咬牙切齿的说,“可是皇兄既然达到了目的,如何又算计小明子。” 郁澈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已经寒了下来,穆子琪见此倒是脑海中回想到了当初小明子推的李慕那一下,还有那几句责备的话,穆子琪心中这才了然,但又很是不解。 穆子琪看着眼前的人,如何也想不到郁澈竟是因为此事才对小明子下次毒手,心中实在不明所以,于是还是开口问郁澈说道: “朕不懂。” “等到皇上有了心上人,便懂了。” “可是皇兄。”穆子琪听到郁澈如此大方承认倒是惊讶了一般说道,“对方不仅是男子,还是僧人。” “那又如何?”郁澈笑着看着穆子琪,眼中只有坚定。 听到郁澈如此回答,穆子琪倒是哑口无言了,穆子琪虽小但是很多事情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比如当初的二皇子穆子义与周文善之事,当穆子琪在一次宴会上看都穆子义故意坐到周文善的身边,并且为他挡酒,就算会因为这样不被父皇注意也并不在意的时候,穆子琪就看出了穆子义对周文善的感情,因此倒是知道穆子义带着周文善去了东遮之后并没觉得惊讶。 如今看着郁澈,穆子琪倒是也很快的明白了,况且穆子琪心想,像郁澈这样的人,几乎可以拥有天下的人,怎么会忍心让自己心爱的人受哪怕是一点的伤害。于是心中了然,只是未小明子抱不平,便说道: “小明子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朕觉得他也是有了教训,皇兄也便将此事放下吧。朕从小他就跟着朕,也算是有了感情了。” 皇上正说着,郁澈还并未回答,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阿辰迈着步子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走进才见到皇上,赶忙行礼。 “何事?”郁澈问。 “师傅过来了。”阿辰恭敬的回答道。 郁澈眼中带了些欣喜对着阿辰点了点头,阿辰赶忙退了出去,郁澈看着拿起茶杯的穆子琪笑了起来,知晓着不答应穆子琪定是送不走,不过目的已经达到郁澈倒也不在意,因此说道: “皇上说的事自然不用与我商议,既然是皇上的人便是由皇上做主。” 穆子琪听到这般答案这才心中放心下来,向着屋外忘了过去便看到远处穿着僧服往殿内走的李慕和他身后的女童,于是便站起了身子跟着郁澈打了招呼离开了。 残雪落叶交错的小路上,李慕和身后的彤儿一起眼看着就要与穆子琪凑到了一起,李慕已经做好了与穆子琪打招呼的准备,却不想穆子琪突然带着身后的太监一转绕了远道走了出去。李慕虽是惊讶倒是并未多想,同彤儿一起走到安乐宫的殿内。 近几日皇宫内除了小明子公公被狗咬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件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边是摄政王最近身体状况堪忧。 自从李慕来了以后,郁澈借故几乎是每日都要到医馆去上一遍,每次都打着去看病的旗号,开始的时候大家倒是都很紧张,只是到最后医馆中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最后只要摄政王一来,准保被人带来李慕所在的地方。 李慕自是心中烦闷,对于李慕来说到了这医馆也算是好事一件,因为皇宫中奇书不少,倒是整日窝在书房之中,彤儿更是日夜手中捧着一本书,李慕也正好陪着彤儿,然后每日按时打坐也因此在宫中算是生活的不错。 只是自从李慕到了之后,郁澈每日都来不说,并且每次都指名来找他,现如今已经有很多人旁敲侧听的来询问他与摄政王两人的关系了。 正因此,李慕不得已最后只能与郁澈约定每日去找上郁澈一趟,郁澈自是愉悦的答应了,两人自此协商好了,只是流言已经产生那里是那么好消除的呢,只是所幸李慕是一位僧人,众人只觉得两人早就相交也便没传说什么别的事情,也正因此摄政王和李慕两人相交的事情不光在医馆甚至在整个皇宫都传开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定情信物 时光流逝,冬日的积雪渐渐的融化,除了略显泥泞的土地倒是没有了一丝的感觉。树上的枝叶终于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在细微的春日来临的迹象中最先开始迎接春日的到来。 转眼之间,李慕已经到了宫中有些时日,这段时间李慕深刻感觉到了这座皇宫的威严,和郁澈在这座皇宫中的地位。 自是李慕到来之后,郁澈三番两次的到来,倒是让李慕也在这皇宫中开始响负盛名,不光医馆中的人对李慕以礼相待,连着皇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见到李慕也是礼让三分。 不仅如此,自是宫女知道李慕与摄政王交好之后,有很多宫女开始想方设法的接近李慕。不是今个谁头疼了,就是明个谁肚子疼,反正日日都有宫女前往医馆找李慕,当然这医馆为宫女看病的自是级别很低的,李慕虽然没有身份,但是毕竟是皇帝请来的,还与摄政王十分交好,自然看病如何说也轮不到李慕。 只是李慕作为僧人,对于给人看病这件事自然是没有区别对待的,因此当李慕因为一次无意间的机会为一位宫女看了病之后,这消息不胫而走,宫女们自那以后便接连不断的开始请李慕看病,李慕自是不敢怠慢,只是到最后发现这些人虽然说是来看病却是一点病都没有。 如此往返几次之后李慕倒是将为这些宫女看病的事情交给彤儿,只是为了确保安全,李慕自是每次都在彤儿身边,这些宫女倒是也并不在意,毕竟大多数确实是没有病,只是一来二往李慕倒是与宫中的宫女都开始熟络起来。 一旦熟络之后,这宫女们的目的也开始闪现,李慕这才慢慢的明白过来,这些人并不是为了看病,只为了郁澈而来。 一日,当一位宫女让彤儿看完病之后并未离开,而是走到了李慕的身边将他请到了一个拐角处,李慕正是好奇,就听到那宫女脸色泛红低着头说: “奴婢有一事想请师傅帮忙。” “施主请讲。”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那宫女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缓慢的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条丝帕,那宫女将那丝帕一打开,里面还有一条叠的方正的丝帕在那帕子中,那宫女将帕子合上,然后递给李慕说: “奴婢知道师傅常日去安乐宫为王爷看病,不知师傅可否为奴婢在摄政王面前说句好话,如若奴婢跟在了王爷身边,奴婢自然忘不了师傅的恩情,这帕子是奴婢绣的,里面有奴婢对王爷的仰慕,不知可否请师傅帮忙转达。” “这...”李慕看着那帕子不知作何回应,只会又看着那宫女已经红的发紫的脸,心中有些怜悯,还没等着反应手已经将那帕子接了过来,李慕叹了口气,只能说道,“贫僧自当尽力。” 于是就这样,李慕第一次帮人为郁澈送上了信物,当日,李慕拿着信物前往郁澈的安乐宫,这安乐宫的两名太监李慕已经熟悉起来,到这安乐宫的次数多了,倒是对安乐宫的荒凉也逐渐的习惯了。 安乐宫的两名太监并不在,李慕径直的独自走到了大殿中,只是往日郁澈都会在此处处理事务,如今到了大殿倒是并不见郁澈,这书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李慕一走进,这才发现郁澈书桌上放着的纸上字刚写到一半。李慕见此摇了摇头,开始帮着郁澈磨墨。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李慕便被人从背后抱住,李慕叹了口气并未转头也并未挣扎,知晓着身后的人除了郁澈没别人,只是郁澈最近脚步越来越轻不说,连着身上的气味都有了些变化。 “小师傅在帮本王研墨,本王感激不尽。”郁澈在李慕的耳边轻声的说,手已经抓住了李慕的手,将李慕研墨的手握在了手里。 “王爷离着贫僧远点便是对贫僧的感激。”李慕说着收回手转过身想抽身却被郁澈困住。 “小师傅如此说让本王好生心疼。”郁澈将李慕困在书桌边,然后拉过李慕的手说道。 “贫僧此次前来有东西给王爷。”李慕认真的看着郁澈。 “怎么,小师傅要送给本王礼物吗?”郁澈笑着说,但是依然不松手。 李慕没说话,硬生生的将手抽了回来,然后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封信递给郁澈说: “这信贫僧忘了,是凌海施主拿给贫僧的,王子给贫僧的信,贫僧一打开发现里面却是装着另一封信,上面写着让给王爷,前几日忘了,贫僧这才想起来,希望不要错过了王爷的大事。”李慕说着将信递给郁澈。 郁澈倒是也并不在意,将那信往桌上一扔笑着对李慕说: “本王的大事只有小师傅,其他的都是小事。” “油嘴滑舌。”李慕脱口而出,细声的说道,说完倒是轻咳了一声,然后犹豫的开口道,“还有一物。”李慕的声音很轻,况且声音还有着些许不好意思,这倒是让郁澈很是好奇。 “怎么,小师傅难不成想给本王定情信物么。”郁澈玩笑一般的说道。 只是这郁澈玩笑话一出,李慕的手倒是顿了顿,随后听到郁澈的笑声手上的动作才继续,郁澈自是看到了,只见李慕从袖中拿出一个帕子,李慕还未说话,郁澈便抢到了手里。 “怎么,小师傅还真的为本王准备了定情信物,那本王可要...”郁澈说话间已经将那手帕打开,只是一打开心中怒火丛生,一手将那帕子扔在了地上,郁澈一脸不解的看向李慕。 李慕见着郁澈如此,还未开口说话,倒是想着先将那帕子捡起来,只是李慕刚有这个想法,郁澈便已经一手将李慕拦着腹部抱在了怀里,将李慕的身子摆正面对着自己,郁澈捏着李慕的下巴让李慕正视自己,李慕看着郁澈眼神忽闪,黯然的抬头道: “这是别人托贫僧给王爷送来的。推脱不掉...” 李慕说的话淹没在郁澈的双唇中,郁澈的这一吻来的猝不及防,李慕毫无招架之力,不仅如此,郁澈的掠夺之意尽显,李慕觉得自己的双唇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舌头被郁澈不断的挑逗着,全身上下颤抖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李慕摊在郁澈的怀中,不知如何应付,甚至连想着如何应付都无法思考,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只能是沉浸沉浸,不断的沉浸。 第二百三十二章情书信使 越想要想要的就越多,初雪映照在窗外,阳光打落下来寒气凸显,大殿中被遮蔽住显得有些阴暗,殿内喘息声不断的传开,甚至惊了窗外避寒的鸟儿,那鸟儿打了个颤挥动着翅膀离开了。 怀中的李慕已经整个人都缩在了郁澈的身体中,郁澈的强壮有力的胳膊将李慕整个人禁锢住,随着索取的深入,手中的动作开始深入。 郁澈隔着衣衫在李慕的胸部摸索着,最后将腰带轻轻的解开,冬日的衣裳本就厚重,因此李慕全然没有察觉,郁澈感觉到李慕的不自知,心中欣喜,不过依然动作轻柔的将手慢慢的探入到了李慕已经敞开的衣衫内。 感觉到了郁澈的触碰,李慕身子一颤却是依然无力阻止,郁澈大喜,嘴上的动作更加的让李慕痴迷,转而李慕已经忘了此事。 郁澈趁着李慕再次望神加上李慕不断慌乱的气息,郁澈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的丧失,不再如往常一般温柔,郁澈将手直接向下伸了进去,并且一下子捕捉到了李慕的要害。 李慕一惊,只觉得身子一紧,一手向下阻止郁澈,一手推搡着郁澈。只是郁澈如今的手哪还能如此轻易的放手,在李慕的阻拦下倒是更加兴奋,已经不管别的,只见郁澈一个背身用身体将桌上的物件全部洒落在地上,然后再反过来将李慕按在已经空无一物的桌子上。 “放开。”李慕趁着郁澈松开自己的嘴唇,这才喘着粗气的说道。 郁澈并未理会李慕的话,依然自顾自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李慕心中黯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已经迷失在了郁澈的双手中。 郁澈的嘴不断的在胸前来回的滑动,舌尖似乎变成了撩人的灵器,李慕越来越不受深陷其中,最后在郁澈的手中,李慕觉得自己像是飞到了天空中一般,终究随着郁澈手上动作的加快,李慕在这空中消散开来。 已经满头大汗的郁澈低头看着李慕,李慕红润的脸上也全是汗珠,郁澈温柔的用衣袖帮李慕擦着汗,没有纾解的下身不小心碰触到李慕,李慕身子一震慌忙的睁开眼睛看向也是一惊的郁澈。 李慕眼神闪躲,脸也不断躲避着郁澈,身子身子都向后撤了撤,郁澈见此心中苦涩,苦笑的看着李慕说: “慕儿啊慕儿,我要是想要你不是早就要了,何必等到现在,如今你躲与不躲还有区别吗?” “如此说来,倒是是贫僧的不是了,王爷如此胡来,谁知道接下来想做什么。”李慕边说着边想站起来,却是丝毫站不起来,不光是郁澈的禁锢,还因为此刻身子太软,丝毫动弹不得。 “小师傅还是老实待一会儿,况且小师傅似乎忘了本王为何如此做。”郁澈伸手抚摸着李慕的面颊说道。 “王爷自重。”李慕躲避着郁澈说道。 “自重?”郁澈说着将还有着反应的物件贴近李慕,然后禁锢住李慕说道,“我看我是太过自重,才让你竟然为别人牵线,我看你是太过肆无忌惮了。”郁澈说着再次朝着李慕的脸上吻了过去。 “贫僧是碍于情面。”李慕摇晃着脑袋闪躲着,嘴里还振振有词,“况且王爷如此受欢迎,倒是应该知道自己有多少女子会倒贴上来。” 听到李慕的话,郁澈松来了李慕大笑了起来,这偌大的大殿传满了郁澈的笑声。李慕黑着脸站起身子看着郁澈,这才发现自己衣襟松散的衣衫,一边系着衣裳嘴里还一边念叨着阿弥陀佛这四个字。 郁澈看着李慕的样子,就在李慕眼看着就要把腰带系上的时候,郁澈突然上前捉住李慕的手,李慕皱着眉头看向郁澈,知晓着自己越挣扎郁澈越是握的紧,所幸也便不再用力反抗,只是噘着嘴瞪着眼看着郁澈,想要用眼神告诉郁澈自己生气了。 “小师傅长得真好看。”郁澈将手松开然后将李慕拉近到怀里说,“这宫中众多女子,自是谁都比不过小师傅。” “怕是王爷看的少。”李慕说着抬起头看向郁澈,郁澈也低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李慕突然斜嘴一笑,郁澈心道不好,李慕的脚已经踩了上来,狠狠的踩到了郁澈的脚上。 郁澈脚上一受力,自是手上动作一轻,怀中的李慕顺势抽离,大步向后撤退离着郁澈老远,郁澈无奈的看着李慕一系列的动作,倒是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 李慕也不等着郁澈反应,对着郁澈说: “这信物贫僧算是送到了,如何处置贫僧也管不到,只会既然是人家姑娘的一片苦心,王爷还是好自为之。” “你要气死我吗。”郁澈这句话肯定的说了出口。只是说完李慕已经迈着大步子走远了。 只是自然郁澈并未对那信物做出什么回应,但是这事发生以后,李慕为宫女传信物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皇宫,不过是在宫女中间,因此宫女们自觉找到了门路,便任谁都想通过李慕传个信,毕竟万一有人被摄政王看上了,那可是就能做上王妃,如此只赚不亏的事情,谁都想做上一做,况且不说郁澈的身份,光说郁澈的长相已经迷住了一大片人。 就这样,李慕变成为了信使,只是开始的时候郁澈很生气,每次讲李慕拿过来的东西一扔,但是时间久了,郁澈突然觉得这件事其实不错,因为每次只要李慕拿过来东西,郁澈总是会对李慕动手动脚,占上一会儿的便宜,甚至差一点就擦枪走火。 于是郁澈开始爱上了李慕这么做,甚至连李慕拿过来的东西都看上一看,如若有一段时间大家都沉静了,郁澈还会偷偷派人如此做,李慕自然是不知道,只是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无法退却,虽然心中烦躁,加上郁澈对那信物越来越上心,李慕倒是每次都很不情愿,只是做了一次再次拒绝就很难。 于是就这样,一人欣喜一人烦躁,生活就如此继续着。只是有一件事情的发生结束了这样的生活。而也因为这件事,从此宫中再无信件。 第二百三十三章入水救人 吵杂的医馆里面堆积了前来看病的宫女,转眼树上的枝叶开始有了绿色,屋内照射进的光束也变得温暖,树下站着的男女两人身上树影斑驳。 男子身穿着僧服,双手合十的看着眼前的人,而那女子低着头,头上的发叉被阳光照射着反射着光看在僧人的眼里。那女子一双小脚埋在了白色的裙子内,双手的手指交缠在一起,连同手中的手绢不断的交缠着。 李慕看不清眼前的女子的表情,这段时间他长得更高了些,加上这女子很是娇小倒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李慕想着倒是想起了第一次与这女子相遇的场景,那时候李慕从郁澈的宫中出来,被郁澈一阵轻抚之后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的,但是因为太过匆忙倒是迷糊般的走错了方向。 虽然对于李慕来说只要说一句或者表现的自己迷了路的话,郁澈安排在身边的影卫一定会出现,但是李慕并不想让身后的人知道,因此倒是自顾自的就探寻起来,虽然很是迷惑但是李慕倒是一点都没放弃,只是随着走的时间越长,李慕越觉得自己离着医馆更远了些。 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李慕停下了脚步,只是还未等他做决定,脚步刚停下来就听到河水中扑腾一声,随后就听闻一名女子救命的声音传了出来。 李慕心中一顿,赶忙四周查看,眼见着远处水池中一名女子上下的扑闪,话语淹没在了池水中。这本是冬日,四周还有着堆积的残雪,这种天气掉在池水中可不是开玩笑的。李慕跑到池水边二话没说就跳了进去。 只是生活在水边长大,李慕水性自是属于上等,因此到了水中,池水虽然冰冷了些但是阻挡不了李慕,很快的李慕就游到了那女子的身边,然后将已经渐渐没了力气的女子一个大力的拦在了怀中,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女子拖回了岸上。 这池水其实说不上多深,但是终究还是太过寒冷不说,这女子看起来也不会一点水性,李慕将人带上池边便将自己事先脱下来的棉衣为这女子盖了上。 李慕探查着女子的呼吸,将那女子扶起在背上的穴位敲了两下,这才将那女子堵塞的积水全都逼了出来,如此这个女子胸前起伏脉搏也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 李慕身边的影卫自然时刻观察着李慕的动向,因此见着李慕还未上岸本是想帮忙,却又见李慕将人带了上来便是打算接着隐去,只是李慕仰手那人便还是出现在了李慕的身边,这姿势连着影卫都是一惊,这本是郁澈召唤他们的姿势,却不知李慕何时学了来。 “小公子。”那人边说着边将自己的衣裳为李慕盖了上,那动作如幻影般,未碰到李慕丝毫。 “请施主帮贫僧将人带到医馆。”李慕双手合十的说。 “是,小公子。”那人说着已经将人抱起,消失在了明亮处,只是李慕知道,此人还是在自己的周围,因此李慕将那人为自己盖的衣衫紧了紧运了轻功闪影般三人回了医馆。 换好了衣服的李慕因为运气发热加上进了池水中受凉,冷热交替着倒是自己感染上了风寒,只是那女子在彤儿的屋中,李慕不放心,换好了衣服便到了彤儿屋中。 到了彤儿的房中,彤儿已经将那女子的衣服换了下来,并未为那女子改了一层的棉被,四周放着火炭为那女子取暖。 “师傅。”彤儿转过头看向李慕,见着李慕对他笑彤儿也笑着说,“我已经将药放好正在熬制,我将药单子拿来给师傅看看。”彤儿说着走到了桌子边上。 李慕笑着点点头,走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替那女子把了把脉,不想这手刚碰到那女子的手腕上,那女子眉眼就动了动,李慕一喜将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那女子,那女子缓慢的将眼睛睁开,一个侧脸就看到了正对他笑着的李慕。 “阿弥陀佛。”李慕双手合十的看着那女子说,“施主终于醒了,可感觉有何处不适。” 那女子盯着李慕并未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正在这时,彤儿拿着药单子走了过来,见着那女子醒了便开心的说道: “你醒了。” 那女子笑着对彤儿点了点头,却是并未说话,彤儿上前为那女子掩了掩被子,李慕手中拿着彤儿给的药单子正看着,脸上全是满意的笑容。李慕站起身子说: “这单子很好。”李慕将那单子还给彤儿之后接着说,“就让这位施主在这住一晚吧。不知施主是否同意。” 那女子依然没有说话,看着李慕的圆润的眼睛眨了眨,长睫忽闪了两下这才点了点头,李慕对那女子笑了笑。 这女子在彤儿的照料下倒是很快的好转了起来,只是李慕倒是因为未及时医治风寒倒是严重了,李慕虽是对那影卫交代过不让其告诉郁澈进水救人的事情,但是李慕因为风寒去往安乐宫的都是别的医官,郁澈自是主动前来,因此当李慕发着烧准备起开喝药的时候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喊着连按着药碗用勺子搅拌的郁澈。 “王爷怎么来了。”李慕沙哑着嗓子说。 “昨日见还好好的,如何今日就变成了这般模样。”郁澈虽是声音很是硬气但是却是轻柔的将李慕扶了起来,让李慕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舀了一勺药水为李慕喂下。 李慕自是听话的将那药水喝了下,只是心中不知如何与郁澈解释,索性就什么话都不说,见着郁澈并未追问,生怕郁澈问影卫,吃了药便并未想要躺在床上,依然靠在郁澈的怀中,然后轻声细语的说道: “不过是着了凉。”李慕沙哑着嗓音说道,虽是喝了药水依然嗓子干涩。 “如何受凉能发热到如此地步。”郁澈听着李慕的声音更加生气,将碗放到一边,大手抚上了李慕的额头便是越发的恼火起来。 郁澈将鞋脱掉坐上了床,也不管别的直接运起了气,郁澈的大手按住了李慕的背部,一团暖流疏注到李慕的身体内,李慕自是觉得舒服也不再阻挡郁澈享受起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病床缠绵 空荡的房间内,只有床上的两人的呼吸声传出,那僧人满头大汗但是脸色红润神色也很是安详,另一黑发散落棱角分明的男子闭目而坐。 屋中本是平静,无奈那房门轻掩本应是无人打扰,倒是“吱”的一声房门声响起,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床上的李慕一惊慌忙睁开眼睛,郁澈自是感觉到了李慕的反应,因此也收回了手,李慕瞬间又倒在了郁澈的怀中。 “王爷,奴婢不知王爷在此。”那女子见着两人也不敢在抬起头直接跪在了地上,身子如此较弱倒是让人好生怜悯。 “即是不知道本王在这那便是来找小师傅,不知…”郁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慕抓住手打断。 李慕皱着眉头看向郁澈,郁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李慕想站起身子扶起那女子,却不想郁澈皱着眉头阻止了他。见着郁澈如此,李慕倒是也不再挣扎,只是沙哑着嗓音开口道: “施主还是先行回去,让彤儿施主为施主拿些药,施主定期熬制吃了的好。” “多谢师傅。”那女子抬起头看向李慕,见着两人的姿势先是一惊,但虽有慌乱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慕,然后苍白的脸轻笑道,“多谢师傅的救命之恩。听彤儿小姐说师傅也感染了风寒,想来都是奴婢的过错。” “施主莫出此言,贫僧并无大碍,施主还是先行回去,如果不舒服不妨再到医馆来。”李慕虽是轻笑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看向身边的郁澈,知晓着事情算是败落了,心中慌乱不知如何跟郁澈解释,还怕郁澈质问眼前的人,因此只想着让眼前的人快点离开。 所幸这女子还算是听劝,似是明白了李慕眼神中的意思倒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站起了身子,然后对着李慕抿嘴一笑,屈膝行礼说道: “奴婢告退。” 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李慕自是知晓着郁澈会发火,因此倒是先行趁着郁澈还未行动倒是先行脱离了郁澈的怀抱,然后将被子还在身上连着头一并的盖上。 只是李慕如此了一会儿,在被中只觉得发闷却并不见郁澈有什么动作,李慕本就因为风寒鼻塞倒是自己开始晕眩起来,只得将被子打开一个缝隙,却不知一打开便看到郁澈正等着他。 李慕心中恼火倒是将被子整个掀了开来,大口的呼吸也不管郁澈是不是在一边偷笑,李慕斜眼瞪向郁澈,然后想再次将被子盖上却被郁澈禁锢住。 郁澈一个侧身跨坐在李慕的身上,将李慕压在身下并在李慕的身上亲了一口,李慕不耐烦的闪躲着,倒是因此打了个喷嚏将口水全打在了郁澈的脸上。 李慕打完这喷嚏倒是慌忙的想要帮郁澈擦脸,只是郁澈并未在意,弯下身子亲上了李慕,李慕本就有着歉意,只是如此一来倒是怕郁澈感染上,加上门并没关上,生怕被人看见,于是死命的闪躲着。只是这郁澈显然就是想自己被传染,也并不管其他,将腿压在李慕的身上,手在李慕的头上固定住,李慕丝毫不能动弹,这才满意的享受着。 李慕本就因发烧四肢无力,如此倒是更加无法反抗在,只是一心想着不能传染给郁澈倒是依然奋力的闪躲着。郁澈似是知道李慕如何向的,倒是笑着抬起头看着李慕,见着李慕的小脸蛋越来越红润,双眼紧闭着,见着郁澈没动静这才悄悄的睁开眼睛,见着郁澈正盯着他看,李慕噘着嘴给了郁澈一记白眼,准备站起身取义然被郁澈禁锢着。 “放开我。”李慕想要坐起被郁澈圈住之后大喊道。 “小师傅不怕外面的人听到吗?”郁澈笑着说。 “听到也是王爷理亏,贫僧说来也是一名是僧人,倒是王爷如此风流。”李慕一边挣扎着一边说。 “小师傅自是僧人如何会有女子找上门来,而且那女子直接推门而入倒是好生熟悉,还有。”郁澈看着李慕,眼色深沉的说,“照那女子的意思,小师傅生病看来是因为那女子,从来我都是怕你生病怕你有什么意外,你可好,倒是屡屡因为别人伤害自己。”郁澈越说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越寒,冷漠的让人害怕。 “贫僧如今不仅是僧人,到了这宫中也算是位医官,治病救人也算是职责,如何在王爷的口中一说出来呢倒是变成了什么污秽之事。”李慕沙哑这嗓子说,倒是越说越上瘾一般,见着郁澈只是看着他,李慕接着说,“况且佛祖当初游走四方,身体被…” “那佛祖做了什么本王不想知道,况且不管佛祖做了什么,小师傅都不能做,小师傅既然想做,不如就等着本王做完想做的事情之后,王小师傅你可以再看看你还想不想继续。”郁澈说着再次弯下了身子。 李慕自是没再继续说,郁澈也并未再继续问那女子的事情,李慕自觉的这件事情也算是过去了,况且郁澈的当日没少在李慕身上索取,倒是到了最后郁澈烧了几日,李慕却好了起来,只是郁澈趁着李慕照料没少在李慕身上摸来摸去,而李慕想着终究是因为自己倒是也并未阻止,任凭郁澈为所欲为了。 只是李慕从来都忽略了一点,对于他的事情,郁澈从来都不放过丝毫,哪怕是很小的事情。 那被李慕救了的女子名叫优梅,那日之后倒是常日前往医馆,一来是与彤儿一起熬药整理药材,而来便是送些小物件,甚至为李慕和彤儿各做了衣衫,李慕见着彤儿与优梅相交甚好倒是觉得很开心,毕竟彤儿到这以后整日与那药物为伴着实可怜,如今有女子一起说些悄悄话也是好的。 只是今日突然优梅来医馆帮忙,却不想叫住李慕将李慕引到了树下,李慕觉得奇怪,不过自然跟了过来,看着优梅,这优梅应是与李慕同岁,个子娇小不说连同五官也很较小,但是拼凑在一起的五官在鹅蛋脸上倒是让人觉得异常的舒服。 枝叶上的新叶开始萌发,甚至在院中带着被阳关照射也变得异常温暖,李慕看着依然低头的人,只能笑着先行开口道: “施主有话便说,想要贫僧与施主倒是有些缘分,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呢。” “可是奴婢要说的话说出之后怕是师傅再也不理会奴婢。”优梅说着头越来越低。 “施主何处此言,贫僧如何会这么做。”李慕轻笑着说。 “那师傅答应奴婢,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不理会奴婢。”优梅说着抬起头看向李慕,脸色绯红,很认真的看着李慕。 “好。”李慕倒是被优梅传染,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贫僧答应施主。” “奴婢。”优梅似是刚才用尽了勇气,说话间又低下了头,然后停顿了一会儿,缓慢的从衣袖中取出了取出了一个信封。 优梅洁白的手指将那信封握在手中,不知是该如何办,最后犹豫着手往李慕处一伸,将那信封递给了李慕,李慕一时慌神,但是手还是不知觉的将那信封拿在了手中,优梅也不管别的,见着李慕接到了信封就转身跑开了。李慕看着优梅的背影,有些瘦弱还有一丝的娇羞。 第二百三十五章阴差阳错 清风的吹拂下,女子的白裙被风请吹起却因为慌乱的脚步有些凌乱,那女子的背影逐渐的消失在日光下。 李慕将视线收回,看向那信封,上面什么字都没写,李慕轻声笑了笑,心想着也不知道优梅什么时候萌生了想让自己捎信的想法,毕竟与优梅认识这么长时间,李慕几乎每次去安乐宫优梅都知道,但是并未说过或者提到过这样的想法,因此李慕看着那封信倒是很惊讶。 只是惊讶归惊讶,李慕倒是很快的回过了神,毕竟到了这宫中李慕慢慢的知道,这里的人尤其是宫女,如果不能被宠幸那么只能老死在这里,因此李慕对于宫女让他捎信这件事情总是不知道如何拒绝,即使自己心中也不好受,但依然做了这件事情。 小皇帝还小,不仅如此,如今在朝中主掌大权的便是郁澈,作为摄政王,王妃这个位置依然空着不说,这摄政王还在宫中,谁不想抓准这么个好机会,李慕想着倒是脑海中只剩下了郁澈的身影在不断的徘徊,李慕心烦便不再去想,只是郁澈出现了哪还能轻易的消失呢。 李慕将这信放在衣袖中,当日去见郁澈的时候便将今日让他捎信的物件全都放到了一起,李慕将袖中优梅的信取出,倒是故意的放到了最上面。李慕也不知道自己何意,只是觉得这优梅温婉是自己了解的,就像是要将所有好的东西都给郁澈一般。 只是李慕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所造成的结果,如若知道,怕是只怕会后悔的恨不得将这信撕掉也好。 当日去了安乐宫之后,李慕自是先为郁澈把了把脉,然后将熬着的药水递给郁澈,这几日天气变化,郁澈整日处理政务,虽然身体无事,李慕还是熬制了去火的药水每日让郁澈喝下。 “小师傅今日似乎安静了些。”郁澈将碗递给李慕以后,看着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的李慕说道。 “王爷院子外面的花儿似乎是要开了。”李慕并未回答郁澈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今日天越来越暖,只差春水浇润了。”郁澈站在李慕身边也看着窗外说,见着李慕没有起来的意思,郁澈倒是弯下了腰想亲李慕,却不想李慕突然坐起了身子。 只听到“嗙”的一声,李慕的头撞上了郁澈的下巴,郁澈叫了一声,只是李慕却并未像往常一般查看郁澈而是依然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塌子信件,里面有信还有装着小物件很是丰富。 李慕将这些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想站起身子,却不想郁澈直接冲李慕的背后抱住李慕,然后双手伸到李慕的身前想将那些信拿到了手里。 眼看着郁澈就要拿起优梅的信,李慕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安,抓住郁澈的手突看向郁澈,郁澈也是一愣,转而转过脸看向李慕,李慕见着郁澈转脸,手松开了郁澈,然后轻咳一声,说道: “贫僧还有事,就先行回去了。” 李慕说着要动身,却并不见郁澈有一丝的让步,李慕长呼一口气,刚抬起头想要与郁澈对峙,迎面郁澈的吻便袭来。 先是细细点点的轻吻在脸上不断的布施,后来郁澈一手轻轻的碰触李慕的脸颊,双唇附上李慕的双唇,薄薄的红唇因为恋人的碰触倒是显得异常灼热。 近些日子三番两次的在这殿中被郁澈挑逗,李慕也变得不安起来,前段时间在茗膳院的平静全部都被打破了,因为郁澈的存在,李慕觉得自己所有思虑的都变的无关紧要,而与郁澈相关的又便的很重要。 不知是不是优梅的事情对李慕有了一些刺激,李慕突然很想回应李慕,因此当李慕的手主动放到郁澈身上的时候,别说李慕自己,连着郁澈都变的紧张起来。 郁澈一边亲吻着李慕,一边扶着李慕然后将自己的身子正过来,两人在床榻上,正好足够李慕躺下来,因此郁澈一点点的牵引着李慕,李慕并不反抗,不仅如此手依然在郁澈的背部来回的探寻,郁澈欣喜,欣喜之下便用手将自己的腰带解开,然后引着李慕的手伸进了敞开的衣襟中。 李慕很是听话,似乎自己也很喜欢,不断的在郁澈的胸前和背部探索着,郁澈被李慕如此对待倒是自己先呼吸沉重起来,于是放开了李慕的双唇开始一路向下。 李慕安分的躺在床榻上,手依然贪恋着郁澈的背部,只是胸前的衣衫被解开让李慕的有了一丝反应,只是这么多次了,郁澈自是知道怎么让李慕更加沉迷,郁澈的手不再动,而是将舌头滑动着李慕如绸缎般的皮肤,李慕身子微微颤动着,郁澈见此这才将手触碰到了李慕的身体,见李敏并未抵抗,于是顺直不断的往下伸展,只是终究,郁澈苦涩的将笑在心中咽了下去,李慕还是抓住了郁澈的手阻止了他,只是正在郁澈心中黯然的时候,李慕却是主动的将手探寻到了郁澈的下部。 郁澈没动,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僵硬,抬起头看向李慕,见李慕正用另一只手挡住脸,很是害羞,郁澈心中大喜,已经有了反应的物件倒是雀跃起来,就在李慕碰上的郁澈那物件的那一刻,李慕的手却是很快的收回了,一切来的太快,就连郁澈都没有想到,也许可能李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这么做。 只是李慕收回手的同时将还在呆愣中的郁澈一把推开,转而间李慕已经跑到了殿外,郁澈并未去追寻,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还有下身那依然等待李慕宠幸的物件。 郁澈虽然心中觉得憋屈,但是因为李慕的这次主动倒是心情大好,等郁澈自己默默的去疏解了之后很快的精神的走了回来,见着那床榻小木桌上的信很有兴致的走了过去,就这一下,就这一个动作,郁澈的心情几乎是从天上掉在了地上。 那封带着药香的信封上只字未写,但是一打来里面便掉出了一片树叶,郁澈扫了那树叶一眼转而便将那信纸拿了出来。那信上的字很是秀丽,是女子的笔锋,郁澈看了那么多人的信,在这宫中第一次见到这么工整平缓的字,只是还未等着郁澈如何欣赏那信上的字体,郁澈就越发的神色不对,因为他越往下看越发现这封信根本就不是写给他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一见钟情 所谓一见钟情大概是真的存在的,至少对于已经宫中待了几年的的优梅来说是这样的,本来在生活在这围墙中已经很是绝望,那日被人搡进池中,优梅已经绝望了,已经抱着赴死的决心。 只是上天觉得她还并未到死亡的地步,让李慕救了她。当优梅从彤儿的屋中醒来看到坐在椅子上正脸色熏红温柔看着她的李慕的时候,优梅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死去了,可是李慕太过温暖,是那种在优梅看来死去都不能出现的发着光一般的存在。 优梅知道自己还活着,但是心中李慕的样子一直印在脑海中,于是从被李慕救了以后,优梅有事没事便前往医馆,虽然每次都是打着去见彤儿的名义,但每次都只是想要见李慕而已。 只可惜日夜的思念终究是没有尽头的,优梅虽然知道李慕是个僧人,但终究李慕是个男人,因此优梅还是决定有所行动,毕竟喜欢便是想要得到。 当优梅下定决定写好了求爱信递给李慕的那一刹那,优梅觉得自己变得轻松了很多,那信上写着优梅对李慕的思念足足有五张纸,每一个字都是优梅精心写下来的,任谁看了都为之动容,只是可惜,看得人却是唯一那个不会动容的人,不仅如此,还是会勃然大怒的人。 一片宁静的安乐宫内突然传来一阵巨响,院子中的小姚子和阿辰两个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各自向殿内望去,倒是并没人动弹。 郁澈将那信上的字一个挨一个认真的看了,看到最后那信纸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这信上没有落款,但是最后却说戊时在清水池边相约。 很好,非常好,郁澈将那信攥在一起,然后扔在了火炉里,那信遇火之后随即变成鲜红色转而化为灰烬像是没有存在过,只是那信上的内容却逐字逐句的印在了看信人的脑海里。 风云变幻,这冬日还有着残余,树上的枝芽还没有全部萌芽,护城河上结着薄薄的一层冰,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却突然乌云密布,黑鸦鸦的一片将皇宫遮蔽起来。 树木连同着干涩的树枝都跟随着大风狂舞着,花园中行走的宫女太监衣裳被掀起,各个都蜷缩着身子缓慢的行走着。 医馆内,彤儿到了李慕的房间,与李慕一起整理着药材,今日比往常清净了很多,不见任何宫女前来,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彤儿这样想着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混沌的乌云下连着城墙都的变得神秘,变得更加梦幻了。 屋中的灯光闪烁着,彤儿挽起的袖子露出洁白的胳膊,看了看李慕,开口道: “不知道今日怎么回事,优梅姐也没来。” “应该是天气不好的原因。”李慕说着也抬头看了看天空,脑海中闪过优梅的那封信。 “前几日大雪还来过呢,今日便是要下雨。”彤儿说,“优梅姐前几日看起来忧心忡忡,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有事的话定会来找我们的。”李慕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说道。 “师傅还不去找慕哥哥吗?”彤儿看了看李慕说道。 李慕每日清晨打坐看完病完之后便是去安乐宫,今日倒是没一个病人,只是心中想着昨日发生的事,李慕实在不想动。 彤儿似是看出了李慕的犹豫,倒是不知为何笑出了声,李慕正发着呆听到彤儿的笑声看向彤儿,彤儿看着李慕回过神赶忙收敛了笑容,彤儿说: “师傅和慕哥哥两个人实在是太好玩了。” “这话从何而来。”李慕说着低下了头没再看彤儿。 “师傅和慕哥哥两个人啊,一个追一个逃,如果师傅能跟慕哥哥一样敞开心扉就好了,我有时候觉得师傅甚至更加喜欢慕哥哥,但是每次好像是慕哥哥一直在拉着师傅,但其实师傅比谁都喜欢慕哥哥,慕哥哥大概也知道,所以才会总是缠着师傅,师傅和慕哥哥两个人...”彤儿说着抬起头思考了起来,只是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该如何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才接着说,“我说不清楚。” 李慕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轻笑了一声,这才对一脸愁容的彤儿说: “施主小小年纪想的太多了,况且贫僧如何说也是僧人,这些东西都不是贫僧应该有的东西。”李慕生怕彤儿再说些什么,便站起了身子说,“施主先行忙碌,贫僧去安乐宫,去去就回。” 天色依然墨黑,狂风席卷了整个大地,李慕掩了掩身上的衣服,仰起头看向黑漆漆一片的天空,明明刚是清晨倒依然像是黑夜一般,甚至比黑夜还添加了黑色。 李慕一切准备好刚想迈开步子往外走去,却不想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李慕伸出去的脚再次收了回来。 “有事?”李慕看着眼前的人说。 “主人说,希望小公子在自己的房中别出来。”那黑衣人说道,声音很轻,但是足够让李慕听到。 “既然如此,那贫僧便不去了。”李慕说着退回到屋中。 本来因为昨日的事情,李慕并不知如何面对郁澈,如此倒是郁澈先行发了话,李慕自觉是因为天气,倒也欣然的接受了,并没有想别的,继续回到屋中和彤儿一同忙碌起来。 这场黑暗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才下起了瓢泼大雨,李慕这一天都未出屋,本就天色阴暗,饭菜也都有人端过来,倒是很平静的在屋中过了一日,知道第二天天空传来震天的雨声和雷声,李慕这才清醒过来。 阳光被遮蔽住,这雨水入注般灌注到大地上,李慕轻叹了口气还未回过神来房门便被冲开了,李慕一看,彤儿这满目眼泪的站着,李慕上前拉过彤儿,细心的询问道: “施主这是怎么了。” “优梅姐姐出宫了。”彤儿一边抽泣着一边说。 “出宫了?前几日还好好的如何现在出宫了。”李慕皱着眉头问,这宫中的宫女除非特殊情况是不会轻易出宫的,李慕知道,因此更加疑惑彤儿所说的话。 “我刚才去前厅中见到了一位宫女,那宫女前几日在咱们这看得病,如今倒是去了其他人哪里,这倒是没什么,那宫女与优梅姐熟知,因此我就多问了一句,没想到那人说优梅姐出宫了,我说为什么,那人摇着头没等我再问就跑开了。”彤儿越说眼泪掉的越多,“师傅,优梅姐离开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优梅姐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施主别慌,贫僧这便去问问。”李慕说着走出了门外,一出门那黑影再次的出现了,李慕一惊,说,“有事?” “不知小公子要去哪。”那黑衣人低着头说。 “要去前厅看看。”李慕皱着眉头回答,眼中满是疑惑。 那人听到这个答案倒是又隐了去,李慕着急出去倒是并未理会,径直的顺着廊道走到了前厅中。 第二百三十七章雨中相遇 天空中布满了乌云,但是太阳却透过乌云照射了一部分。阳光下雨滴毫不退缩,加上狂风, 前厅中只有两名医馆在,但是有四五名宫女等在那,李慕看着那几人,外面雨声震天,那几人看起来脸色惨白,但是并未去找他与彤儿,李慕心中很是疑惑便走了上去。 “请问施主。”李慕一上前刚一开口,那两名女子便身子一缩,离李慕远了一步,李慕见此心中更是疑惑,但并未再上前而是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请问几位施主,前几日都上彤儿施主那,为何今日在这等着却不过去。” 那几名宫女只是摇头却不说话,李慕见此虽是疑惑但依然和硕的说: “那么请问几位施主是否认识优梅。” 那几位宫女依然只是摇头却并未说什么,李慕知晓着不能再问出什么,因此倒是也不再为难眼前的人,依然笑着对着几人行了礼这才离开。 李慕疑惑重重的往回走去,走走停停,心中想着为何如此不明所以,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李慕一回头却并未见到任何人,随后直接的手上被人用力一拉,一个闪身进到了身边的屋子中。 李慕回过神来,就见到拉着自己的人手收了回去,顺着方向望去便看到原来是在前厅见到的宫女之一。 “施主。”李慕双手合十想要说话询问,刚要开口就见眼前的人将食指方法了嘴上,示意李慕不要说话,李慕心中了然便将话语收回,眼前的人正小心翼翼的看向紧闭的房门。 “师傅。”那宫女紧贴房门待上了一会儿这才轻声的对李慕开口说,“奴婢有事想与师傅说。” “施主请讲。”李慕也轻声的说。 “师傅问优梅,奴婢还想问师傅。”那宫女仰着头看向李慕,“优梅为何会突然间消失了。” “施主何处此言,贫僧...”李慕刚准备说话,房门便被打开。 那宫女一惊猛地转过头,却原来是一名医馆,那医馆疑惑的看着两人,那宫女见此倒是并未再说话,直接跑了出去,李慕只得看着心中疑惑更深。 空气中的湿气逐渐变重,枝叶很是欢喜,这雨水像是解封一般,让春天更进了一步,雨水逐渐变小的但是天空依然有些阴暗,李慕心中疑惑,坐在屋中想着优梅的事不得其所,倒是突然想到最后见到优梅的背影。 “信。”李慕突然在房间内自顾自的高喊了一句,然后坐起身子,想着优梅的背影,李慕这才想起来如今看来有可能的缘由只有那封信了,可是李慕随即又躺了下来,如何那封信会让优梅消失,况且郁澈看没看还是个问题。 李慕这样想着倒是越来越没有方向,于是坐起身子便准备去找郁澈,只是这李慕刚从房门中出来,李慕皱着眉头没等着眼前的人说话,便先开口说: “贫僧要去见王爷。”李慕说着刚准备接着说话,就见眼前的人已经闪开了。 李慕烦恼了一路,手中的伞一直拿在手中却并未打开,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脚下的十字路中间也有着些许的积水,踩在上面惊起细小的涟漪。 李慕只是低头一边寻思一边走着,这条路来来去去走了无数次倒是低着头也能走到了,只是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多了一双脚,李慕左脚刚要踩上去赶忙制止住,随后收回脚,顺着锦色的前襟抬起头便看到郁澈正拿着伞站在自己面前。 “王爷这是要去哪。”李慕看着郁澈问道。 “小师傅要去哪。”郁澈面无表情,毫无情绪的开口道。 “去找王爷。”李慕眉头轻皱仰着头看着郁澈,想从郁澈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本王来接小师傅。”郁澈说着转过身拿过李慕手中的伞,然后用自己的伞为李慕撑着并排的和李慕走着。 “王爷心情不好吗?”李慕开口道。 “小师傅来找本王,本王自然心情很好。”郁澈开口道。 “今日身边的那位为何屡屡出现,王爷不怕被人发现吗?”李慕说,想探寻原因。 “就算是被发现了如何。”郁澈说。 “郁澈。”李慕停下脚步侧着脸看向郁澈,见郁澈虽是停下了脚步却并未看向他,接着说,“贫僧今日有事烦忧,如果有何扰了王爷,王爷便不要再为难贫僧了。” “小师傅为何烦扰。”郁澈说话间已经转过脸看向了李慕。 “贫僧有一事想问王爷。”李慕说。 “什么事。” “上次给王爷捎的信王爷都看了吗?”李慕说。 “是小师傅阻挡着本王不让看得那封吗?”郁澈冷笑一声说。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李慕不明所以的看向郁澈。 “本王好奇,昨日小师傅突然将本王的手握住,是因为写信的人还是因为本王。”郁澈说话声音细缓,听在李慕耳朵里却是异常的刺耳。 “王爷似乎想多了,并没有因为谁。王爷为何如此问。” “既然不是因为谁,那么本王也只是随口一问。”郁澈转过脸不再看郁澈。 “那王爷是否看了信。”李慕拉住郁澈的手臂问道。 “没看。” “那信呢,是否可以让贫僧看上一眼。”李慕盯着郁澈的侧脸问道。 “本王不知道小师傅还有这等爱好。”郁澈轻笑一声转过头来。 “贫僧只是想找寻一人的下落。”李慕撅着嘴说,“昨日给王爷写信的一人中消失了。贫僧觉得也许能在信中找寻到一些下落。” “小师傅似乎对此人很上心。”郁澈嘴角轻翘起看着李慕说。 “身边的人凭空消失如何也要问上一问,况且贫僧也是位僧人。”李慕说,“王爷是否可以将信给贫僧看上一看。” “不巧。信都被本王烧了。”郁澈轻言道。 “那便算了。”李慕说着便是要松开郁澈往回走,却不想郁澈一把扔开手中李慕的伞反拉住李慕的手。 李慕回过头看向郁澈,郁澈的手劲很大,将李慕拉的紧紧的但却并不疼,李慕见郁澈只是如此看着他,伞还为他撑着,郁澈自己却浇湿了,李慕叹了口气走到郁澈跟前,然后说道: “王爷今日是怎么了?” “我是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才会如此放任你,可是如若你让我看不到了,那么我就没有忍耐的必要了。对于你我是势在必得的,我只接受时间问题,是不会接受任何其他的问题的。”郁澈轻薄的嘴唇上下碰触对李慕说。 李慕刚准备开口说话,却不想郁澈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个倾身郁澈的吻已经上前,雨越下越大,郁澈拉着李慕到怀中,伞多半是在李慕那里,郁澈的背后已经淋湿一片。 第二百三十八章谜团深陷 大雨过后,高耸的红色围墙上一名女子带着头纱迈着碎步匆忙的向外走着,大风被挡住,只留下一片宁静。 那女子手中握着令牌,令牌一亮出,守门的士兵就赶忙打来了城门将人放了出去。马车早已经在外等着,女子匆忙的上了马车,那马车之内另一名女子正欣然的等着,出来的女子将面纱轻轻一摘,面上带着恭敬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人。 “静文姐。”那女子笑着对对面的韩静文说道。 “倒是苦了你匆忙的出宫。”韩静文笑着说,“这次有什么消息?” “如若没有静文姐的令牌我怎么会如此轻松的出入皇宫。”那女子笑着说,“静文姐交代什么事都要和你说,这几日宫中发生一些变化,我觉得定是和那僧人有关,因此才赶忙找静文姐汇报。” “哦?什么事。”韩静文向着那女子身边靠了靠,仔细的询问道。 “还从来没见静文姐对那个人这么上心过。”那女子掩面偷笑,但见韩静文一脸焦急眼看着眉目之间不耐烦便赶忙开口道,“最近去医馆的宫女被交代不能再去找那位僧人看病,并且不让宫女与那僧人说话,这是其一,其二是与我一起进宫的优梅前几日消失了,本来这事倒是没什么,只不过那日我与一名宫女待着,那名宫女突然拉着我跟我说了一些话,说优梅是被人杀了,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死了。我当时并未在意,只是那宫女突然说是那僧人害死的。” “为什么?”韩静文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优梅消失的地方是与那僧人约定的地方。”那女子说,“优梅离开前曾经写过信给那僧人,两人约定了一起在清水池边相会。只是那晚之后优梅便没有回来。” “那僧人去了吗?”韩静文寒着脸说。 “问题就在这,那封信不过是求爱信,如若去了那便是两人情投意合,如若不去也便无关其他,只是问题就是并没有人知道那僧人去没去,而且优梅还无缘无故消失了,甚至连同跟优梅很好的也消失了,和他们有关联的就是那僧人了,因此这么传也不稀奇。” “那你说的医馆的事情,是什么时候的事?”韩静文略有所思的问道。 “就是那几天的事情。” “难道身边消失了一个人那僧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吗?” “静文姐说到点子上了。听说之所以宫女不让那僧人给宫女治病是因为医馆的规定,而关于优梅,听说优梅走的时候留下了信件,说是要回老家,这信书都没见过,但是那僧人当初还找来着,自是觉得没什么就没找,但是也有人说那信就是那僧人吩咐人写的,反正宫里暗地里传什么的都有,但是明面上已经风平浪静了。” “这几天那僧人还为摄政王看病吗?” “还是日日去。” “我记得你以前说宫女常让那僧人给摄政王捎信,如此看来自是没人让那僧人捎信了。” “这是自然,如今宫女见到那僧人都躲避的很远。”那女子点点头说道。 听到这话,韩静文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很是肆无忌惮,但是有时候还摇摇头很是无奈,一边的女子只是看着韩静文,并不敢说一句话,等到韩静文终于恢复了往常,镇定下来,韩静文笑的眼睛都含了泪水,这才对眼前的女子说: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韩静文这样说着,马车继续前行着,车轮碾过野郊已经开始生长绿草的地方一路前行。 晴天万里不见一片云彩,蔚蓝的天空将大地映照的生机勃勃,皇宫中的绿叶开始生长开来,迎春花开的正旺盛在春风中摇晃着。 生活又恢复如常,李慕开始了每天打坐的生活,自从优梅离开以后,彤儿又整日陷在书房内,只是偶尔出去医馆帮忙也算是对医馆的生活很适应,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对彤儿不待见,毕竟觉得彤儿年龄还小,还是个孩童,而且不仅如此还是个女童,只是彤儿三番两次的与人讨论病情,倒是令医馆的人另眼相看起来。 因为不用再给宫女看病,李慕每日的事情不是打坐就是去安乐宫看郁澈,开春宫中事务繁重,李慕除了每日查看郁澈的身体还为郁澈调制了香料,静心养气很是管用。 只是平静的日子也没过多久,被压下去的风波就再次的刮了起来。原因就是李慕接收到的一封信。 李慕自从那日问过郁澈关于优梅的信件之后的第二日,李慕正准备去往优梅以前所在的地方寻找一番,却不想还未出门就被人拦住。 这拦住李慕的有两人,一个是医馆的主事,那主事是这般对他说的: “师傅被皇上请来,自是医术高超,这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如若破了规矩就不好再立,这宫女自是有人来查看病情,不麻烦师傅了。” 这医馆说的李慕是懂,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慕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不过人家已经提出来了,李慕倒是并未在意,心中的疑惑算是解了几分。 这李慕还未出医馆,第二个人便走了上来,这次来的是位宫女,那宫女远远的就叫住了要往优梅住处走的李慕,李慕停下转身,那宫女面无表情低着头递给了李慕一封信,李慕疑惑似是因为优梅的事情有了阴影,倒是并未接那封信,那宫女依然低着头说: “这是优梅让奴婢给师傅的。” 李慕一听一愣,听此一说便将那信手拿到了手中,刚想开口询问,那宫女低着头转过身子迈着匆忙的脚步便离开了。 李慕不明所以,便将那信打了开,李慕是见过优梅的字的,这信却是是优梅的字迹,而这信的内容也很明白,大概是优梅说的字迹为何离开匆忙,没有告别,诸如此类,虽是这封信的目的鲜明但是李慕心中还是很疑惑,只是这信就在手中,李慕就算是不信也要相信,于是李慕将那信收了起来,拿回去让彤儿看过,两人这才对此事了然。 李慕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郁澈正站在远处和白宇镇站在一起,白宇镇看着李慕回去的背影,轻声的说道: “他倒是真的信了。” 此话一出倒是让郁澈转头看了白宇镇一眼,白宇镇赶忙回避眼神,郁澈转过脸,笑着说道: “其实他是心中有疑惑但是因为和我有关系便也不再想了。从来都是如此,在他心中,还是希望我是以前温柔的样子,但是其实他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他想逃避,想暗示自己,就算是他离开我,我也不会做什么。他从小就这样,从小就是,我愿意变成他说的,但是前提是他与我一起,与我一起我可以做他希望的任何事,可如若得不到,我便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让他知道什么才是他应该做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询问真相 宁静的房屋中,香谭上的香气缭绕着整个屋子,院外的鸟儿不断的鸣叫着,窗户打开着,一股绿色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屋中不见主人的身影,一股风冲窗户处卷起飞过,将书桌上放着的一封信掀起一角,但终究没有战胜那信的重量,那信再次的落到了桌子上。 就在李慕因为一封信将优梅的事情放下的时候,再次突如其来的一封信却又将整件事从新的翻开。 李慕一打开门便看到了桌子上那正随风上下起伏的信,李慕的屋子东西不多,倒是有些东西就能注意到,李慕知道自己出去的时候这封信并不在,因此进到屋子便将那封信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那信纸上只有两行字,虽是短但是足以让李慕脸色苍白。只见那信上写着: 优梅当日的信是写给你的,优梅并没有出宫。 这两行字深深的印在了李慕的眼中,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李慕拿着那封信,跌跌撞撞的从房屋中走了出去。这信在李慕的手中被揉的几乎粉碎的,但是李慕一直未松开。 一路前行到安乐宫,天越来越暗,李慕的脚步时快时慢,时而停下,但还是到了安乐宫的殿门前。 “师傅。”小姚子正好从那殿中走了出来,见到此时到来的李慕一愣。 “王爷在吗?”李慕声音轻柔无力,听起来没有一丝精神。 “王爷在。”小姚子说着打量着李慕将李慕引了进去。 “贫僧自己过去吧。”李慕嘴上如此说倒是脚步依然再继续。 小姚子想追上去,却见李慕如此只是距离李慕很远的跟着,生怕李慕一个慌神就倒在了地上,直到李慕走到了大殿,小姚子这才放心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殿中的郁澈一抬头就看到了往大殿走的李慕,郁澈站起身子朝着殿门走去,只是并未跨出去,见着李慕脸色苍白手中还拿着一封信,这李慕自是也见到了郁澈。 李慕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郁澈见此想伸手拉过李慕却被李慕闪躲开。郁澈脸色暗了下来,李慕将手中已经不成样子的信递给郁澈。 郁澈虽是伸手拿过了那封信但是却盯着李慕看,只是李慕一直回避着郁澈的眼神,眼神涣然不知道看着哪里。 郁澈将信一大开见到那两行字便将信收了起来,李慕看着郁澈的动作,轻声的说道: “王爷有什么想与贫僧说的吗?” “就凭借这封信小师傅就要怀疑本王吗?”郁澈盯着李慕说道。 “优梅的那封信,王爷到底是看到还是没看到。”李慕说着话身子已经颤抖起来。 “小师傅是出家人,叫着人家的名字倒是很是熟悉。”郁澈说话间便想拉住李慕的手,但是却被李慕闪躲开。 “王爷到底看没看到。”李慕这话说的依然是淡淡的,向后退了一步离着郁澈又远了。 “小师傅再离本王远上一点,本王绝对要小师傅后悔。”郁澈上前一步牵制住李慕说道。 “贫僧再问王爷话,请王爷回答。”李慕不理会郁澈的话,但是却并未闪躲,抬起头看着郁澈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封信本王确实是看到了。”郁澈说完将李慕抱在了怀里。 “你把她怎么了。”李慕想挣扎出郁澈的怀抱但是却被郁澈死死的抱住。 “那封信小师傅没看过那小师傅如何知道那人写的是什么?”郁澈说。 “贫僧...”李慕依然挣扎着,李慕确实不知道又没写的是什么,但是当看到今天陌生人的信之后李慕满脑子都是优梅那日的害羞的模样,因此就算是郁澈不说李慕也知道那封信是什么心,因此李慕知道,一旦郁澈看到那封信,后果不堪设想,李慕觉得是自己害了优梅。 “小师傅如此来找本王,就问本王这些事情,小师傅心中对很多东西都明白却唯独不明白本王的心。”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李慕并未理会郁澈的话,甚至是不行自己理会,依然如此问道。 “小师傅前来的时候想的那人的下场有多惨就应该知道本王对小师傅的感情有多深。”郁澈也说着自己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因为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回应!”李慕大喊道,“我现在就想好好的做个僧人。” “为什么?当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你没问过你自己为什么吗?当你第一次牵我手的时候没想到过为什么吗?当你第一次叫我哥哥的时候没想到过为什么吗?当你第一次说想我的时候没想到过为什么吗?”郁澈紧紧抱住李慕说道,那声音一直在李慕的耳边回荡着。 “我...”李慕停止了挣扎,抽泣的埋头在郁澈的怀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我遇见你的时候,就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利了,我没有,你也没有。这是命运而已,只是命运,我也只能接受与你相遇并且共度一生这样的命运。”郁澈轻抚着李慕说。 “如果能回到过去...”李慕闷闷的声音传来,只是还未说完便被身边的人吻了上去,另一半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一刻都不分开。”郁澈松开李慕的双唇,盯着李慕的额头,轻声的说道。 “你告诉我,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李慕一边抽泣着一边说。 “那你告诉我,你让看到那封信的我该怎么办。”郁澈说,“你从来都不诉说与我的感情,甚至连从你口中说到我都是奢侈,我愿意等你,愿意一直这样爱你,这样一直陪你我都愿意。可是我讨厌你被别人窥视,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她并没有说什么,也并没有做过什么。” “那是你没看到过她的信。”郁澈冷笑着说,“你觉得我会有给你这样的机会让你有一丝胡乱的心思吗?我是不允许一丝的裂缝在你心里的。” “你知道我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人,就算是我与你相遇了,就算是我们之间有感情也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要在一起。” “你还不懂吗?”郁澈说,“不论如何,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听到郁澈的话,李慕轻轻的抬起了头,只是并未看郁澈,而是仰着头看向了天空,空中已经布满了星星,甚是连同圆月都异常的明亮,这浩瀚的星空下,人是多么的渺小。 “我不想这样了,我想与你有个了断。”李慕说,“如若如此我还不如了断了我自己。” 第二百四十章血流成河 夕阳的余晖早已经消散,天空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团红云,那红晕映照在安乐宫前的水池中,池水被晚风吹起一阵波澜,将那红云一层层波动起来很是绚丽。 大殿的正门,那僧人不知何时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刀,拿刀子刹那间挥动到僧人的脖间,只是那僧人身边穿着锦衣披着黑长头发的人手如闪影见已经将那刀子握在了手中。 刀锋很利,那锦衣的男子头发被削断数个,散落的发丝随风飘散最后落在青石地上,随后紧跟而下的便是从那锦衣男子握着刀子的手中低落的鲜血,血滴一滴滴的滴落在青石地上,但那锦衣男子的手却并未松开。 李慕低着头看着郁澈手上如注般滴落的鲜血,身子微颤的李慕想伸手但是却无力抬起手,最后只能抬起头,郁澈正低着头看着他,李慕扫了一眼郁澈便转身就要离开,随后只听到刀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从传来,随后李慕便被郁澈拉住。 李慕并没有回头,倒是脚上一软,刚要瘫在地上的李慕被郁澈拦腰扛起,李慕无心挣扎,一路上,郁澈手上的鲜血和李慕的泪水融为一体,似乎要将整个大殿淹没。 将李慕扛到床上,郁澈对自己的手依然不管不顾,倒是拿起了手帕为李慕擦着已经水流成河的脸颊。 眼看着郁澈的手血流不止,李慕最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把推开郁澈,然后撕开身上的衣裳将郁澈的手包扎好。郁澈正看着李慕的样子出神,便听到李慕说: “如此看来,你我之间只是孽缘。” “如此看来,你是想让我死。”郁澈淡淡的回道。 “不要威胁我。”李慕也淡淡的回答道。 “如果你不在乎我,如何受得了我的威胁。”郁澈说完轻笑一声。 “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李慕皱着眉头看向郁澈问道。 “因为你在乎我。”郁澈收敛了笑容,说,“在你看来很多事情比你自己的感情都重要,可是在我看来没人比你更重要。” “既然你在乎我,为何屡次因为我害人,你明知道这样我会不好受。”李慕收回手说着便动身想离开却又被郁澈阻止,李慕冷冷的说,“我想回去了。” “今日在这住了。”郁澈说着拦过李慕的腰然后也躺倒了李慕的身边。 “我不想。”李慕说着又落下泪来,“你让我回去吧。” “就为了这个一个女人,你便要如此吗?” “她不管是什么,都是一个人。”李慕大喊道,说着便搡开郁澈大步的迈下了床,哪知道脚上一滑,顺着踏板就要跌落。 李慕一惊倒也任着自己不管,只是无奈自己却并未碰到地,腰间正缠着白纱,然后李慕整个人跌落在了郁澈的怀中。 “你到底让我怎么办。”李慕放弃挣扎,整个人趴在郁澈的身上,似乎郁澈身上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李慕一爬上去,嘴上还想着说什么还未来得及说整个人就闭上了眼睛然后沉睡了过去。 “我要你开开心心的与我一起。”郁澈将手放在李慕的背上,然后听着李慕传来舒缓的呼吸声,这才安心的将李慕放到一边,为李慕盖好被子,然后将手中的药瓶放到一边。 郁澈并未与李慕一同睡下,倒是在李慕的额头上留下一吻便站起身子走出了屋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关照进屋子,床上的两人本是还在熟睡,那僧人似乎成了习惯,当温暖的阳光一照在身上那僧人便睁开了眼睛。 看着陌生的房间,李慕眨了眨眼睛,李慕从来没在郁澈这里住过,倒是郁澈常日都在李慕那里住,只是过去的时候李慕多半是睡着了,有时候李慕醒来一夜无梦倒是并不知道郁澈在他那里过夜,只是等到半夜会醒来一发现身边有人,再一看是郁澈,李慕倒是从来没有惊讶过,毕竟在他看来,醒来身边有郁澈这件事太正常不过了,不过李慕也多是当郁澈没有来过一般。 李慕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郁澈手上包裹的衣布已经渗出血来,这鲜红的血迹在看在李慕的眼里,昨日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李慕瞪大眼睛看了郁澈一眼,也不管别的,将被子一掀,跌跌撞撞的就往大殿走了出去。 李慕一离开,原本闭着眼睛的郁澈便睁开了眼睛,只是并未动,而是看着李慕往外走。李慕一走出殿门,一个黑影闪过出现在了李慕面前,李慕也不管他便是向侧身离开,却不想那人突然开口说: “小公子,属下带小公子去见小公子想见的人。” “谁。”本已经大跨步走了两步的李慕一听这话便停下脚步,转过脸看向那黑衣人。 “小公子想见的人。”那黑衣人依然如此说,“只是不知小公子现在是否能够用轻功。” “可以,走吧。”李慕轻点下头对那人说。 那人得到李慕的回答便运气轻功,李慕紧随其后,那人为了照顾李慕走的很慢,两人一前一后,身边春风划过,虽是还有些凉意但对于头脑混沌的李慕来说倒是很享受,只觉得一身的疲惫都烟消云散,昨日与郁澈的一切还在眼前晃来晃去,李慕看着前面的黑影,想着自己要见的人,他自然希望是优梅,虽然这就代表他冤枉了郁澈。 上天并未让李慕失望,当李慕听到那黑衣人身边的时候,两人正站在一座农家小院上,院中有鸡有鸭很是热闹,李慕正顺着黑衣人的目光看着便看到正从正房内走出来的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布衣,手中拿着一个篮子,李慕看着那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优梅。 “是她。”李慕轻声说道。 “主子昨晚让属下查询的此人下落。”那黑衣人说。 “郁澈他。”李慕看着优梅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说,“辛苦你了。”李慕说着便一个倾身跃起往回路走去,自是那黑衣人只是看着李慕的背影并未跟去,而是跃身到了那院子说,那院中的优梅一见到来人,笑着对他屈膝行礼,那黑衣人只是点点头。 “小公子走了?”那女子问道,声音并不是优梅的声音。 “走了。”黑衣人回答。 那女子一听这话,伸出手用袖长的指甲从颈部开始,随着那人的手向往,一张人皮面具从那女子的脸上撕了下来。 “亏得那时将张海的手艺学了来。”那女子掩面笑着说。 “主子说让你回到岛上。”那黑衣人明显不想继续的说道。 “知道了,那女子呢?”那女子虽是如此说但是笑容却依然没有收敛。 “消失。”黑衣人说完转身不再看那女人便离开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寻求帮助 青草繁茂的石子路上,彤儿迈着轻快的步伐,手中拿着篮子缓慢的向前走着,这京都的冬季过得太快,彤儿觉得自己还未体验到多么的寒冷就已经结束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彤儿穿的应该是这宫中最多的。这条前往安乐宫的路上,李慕熟悉过之后便是轮到彤儿熟悉,自从那日之后,李慕看到了优梅,但是前一日与郁澈那般的说话,倒是让他不知如何开口,于是索性便不再去安乐宫。 毕竟李慕还是担心郁澈,回到宫中便让彤儿拿着药汤和白布去忘了安乐宫,自此以后彤儿也便每日都去上一趟。 就快要到拐角,彤儿估计将步伐放慢,因此很自从彤儿开始从要以后,她就发现,自己总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辰遇见同一个人。 果不其然,彤儿虽是放慢了步子,但是跨过了拐角便看到了这几日天天见到的人,此人身穿着黄色绸缎,腰上别着玉佩,腰带上那青色的宝石很是闪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穆子琪,不过对于穆子琪的这个身份彤儿自是并不知晓,只是这穆子琪每次都是这个时间与彤儿擦身而过倒是多少让彤儿对他有所注意。 只是这次似乎与以往不同,彤儿对着穆子琪点了点头,穆子琪倒是一愣停下了脚步,只可惜彤儿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依然自顾自的走着自己的路,彤儿之所以跟穆子琪打招呼,完全是因为她已经问过了这宫里的人这孩子是谁,虽然彤儿也不大,但是可能是因为与医馆的人都熟路了,因此倒是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一般。 医馆的人说,这地方没有男童,如果是孩子也是那个名门贵族的子弟,因此彤儿倒是对着穆子琪的身份很是好奇,不过既然如此说,彤儿便也对着穆子琪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其实彤儿最近心情算是不错,原因便是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事是在优梅离开以后,彤儿本是整日闷闷不乐,没了玩伴自是不愉快,然后一日彤儿陪着李慕前往郁澈处,彤儿被阿辰叫住随后还被带出了宫,而出宫的见的便是已经几年未见的父亲。 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彤儿是又爱又恨的,只是如今没了亲人,见到亲人怎么也心中思念多一点,只是这彤儿的爹见到彤儿的第一眼便是见着彤儿的穿着想要要钱。 彤儿虽小但是明事理,只是再明事理对于这个唯一的亲人还是心生怜悯,于是就这样,这彤儿的爹虽与彤儿时常联络但是大多是因为缺钱,只是彤儿不在意,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只是好景不长,日子如若这般继续倒也行得通,可是偏偏出了事,出事的不是别人,还就是彤儿这位刚找到不久的爹。 彤儿到了安乐宫之后便走到了大殿,郁澈并不在,倒是阿辰在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见着彤儿过来,阿辰上前帮忙拿过彤儿手中的篮子,两人倒是因为这几日的交流熟路了起来。 “澈哥哥不在吗?”彤儿一边拿出篮子中的药汤一边说。 “王爷他有事出去了。”阿辰说道,然后将不知何时拿出来的信递给了彤儿说,“这是今日收到的信,是给小姐的。” “是我爹。”彤儿开心的转过身,对着阿辰笑了笑,然后将那信拿到手中。 看信的人脸上的笑是越来越浅知道最后完全的看不到一丝笑容,甚至多了几分愁思,随后抽丝越来越深,居然眼含了泪水,看的人好生心疼。 “怎么了?”阿辰看着已经低落下泪水的彤儿问道。 “我爹出事了。”彤儿说着用衣袖擦了擦泪水,然后二话不说就走出了大殿。 阿辰看着彤儿的背影叹了口气,而在这宫中,甚至是在京都,彤儿除了这个爹之外就只有李慕最亲近,因此当彤儿拿到她爹出事的信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李慕。 于是当李慕看到从安乐宫的到医馆已经哭成泪人泪水模糊的彤儿的时候,李慕赶忙将彤儿抱住询问,彤儿一边抽泣着一边将信递给了李慕。 李慕看着那封信,那信上的大意是彤儿的爹去赌博,然后被赌场的人讨债,最后误伤了赌场的人被抓的事,写信的彤儿的爹希望彤儿能帮他,自是看出了跟着彤儿一起的阿辰有些权势才会如此,也可能是别无他法,最后只能请求自己的女儿。 “施主先别急,贫僧这就去查寻此事。”李慕说着想走,却被彤儿拉住。 “是不是我的错。”彤儿说,“我知道爹有这个毛病,娘说过,但是我不想他不找我,所以我才给他钱,如果我不给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施主不需要这样想,就算是不给,如若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钱相反也许会从其他地方得到,况且施主也并未恶意。贫僧这就让人去查看,施主先别急。”李慕说着揉了揉彤儿的头。 彤儿抬起头看了看李慕,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李慕将彤儿带到床上,这才放心的走出了房间。 看着晴空万里,李慕走出了医馆,却不知道该前往何处,李慕知道现在应该去找郁澈,郁澈会解决一切问题,但是李慕却依然迈上了出宫的那条路。 庆福客栈内,李慕站姿一件房屋面前,那房屋的主人刚巧打开门准备出来,见到门前的李慕一愣。 “贫僧有事想请白施主帮忙。”李慕看着眼前的白宇镇双手合十的说道。 “师傅请随我来。”白宇镇说着将门关了上,然后做了请的姿势将李慕引了出去。 “贫僧想...”李慕见着白宇镇引他走出了客栈便准备开口请求白宇镇帮忙,只是这白宇镇却对李慕笑着然后做了请的姿势,这才继续引着李慕往前走去。 两人并排着走着,走着走着李慕觉得自己走回了往宫中的道路,李慕心中不解,正在他想开口的时候,这次白宇镇倒是先开了口。 “师傅还是回去吧。”白宇镇依然迈着脚步,但是步子减慢了很多的说道。 “贫僧有事想请施主帮忙,施主还未听贫僧说是什么事,如何就要贫僧离开。”李慕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说。 “怕是在下无法帮师傅的忙。”白宇镇虽是对李慕说的,但是一直看着前方并未转头看向李慕。 “难道这一切是摄政王...”李慕说着便是停下了脚步,但是话却被白宇镇打断。 “师傅不要妄加猜测。”白宇镇停下脚步转过脸看向李慕说,“在下也没有这个意思。” “那为什么。”李慕皱着眉头说,“能让施主不帮贫僧的人怕是只有一个。” “师傅还是回去吧。”白宇镇咽了口气说,“没人要求在下不要帮师傅,只是师傅既然要帮别人的忙就要找准如何帮,也省着烦忧。” “贫僧先行离开。”李慕话说的很是生硬,因为李慕知道再白宇镇身上得不到答案。 “我不是不帮你。”白玉这见着李慕如此,快步跟了上去,一边与李慕快步走着一边说,“只是最后我也没办法帮你,这事也不是谁做的。” “贫僧知道了。”李慕回答了一句加快了脚步,不再理会白宇镇走回了宫。白宇镇看着李慕的背影,迟迟未动,知道李慕走进了宫门,白玉镇这才黯然的转身离开,只是手中握紧的拳头一直未松开。 第二百四十二章终于前往 满园的花香被站在园中小径中的人忽略掉,春风浮动着四周的草木,阳光照射下来显得更是鲜艳。 李慕站在小径处看着大殿内飞扬的轻纱,大殿内并不见郁澈的身影,但是李慕知道郁澈就在殿内,只是李慕占了半晌却迟迟未动。 “你说师傅他在做什么。”远远的在房间盯着李慕好一会儿小姚子对正在擦剑的阿辰说。 “不知道。”阿辰并没有抬头的回答道。 “王爷明明在殿内,这师傅看了多时也不进去,还就只是站着不动。”小姚子说着窃笑着走到了阿辰的身边,然后一边看着阿辰的动作一边嘿嘿的笑着说,“你说,王爷和师傅是到底什么关系。”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阿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要小姚子说。 “我怎么知道。”小姚子说着站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快速的说,“你跟我一样的关系。”这小姚子说完没等着阿辰反应就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看向窗外的李慕。 阿辰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小姚子身边,刚把手的搭在小姚子的肩膀上小姚子就转过身来,然后就听到他说: “师傅进去了。” 阿辰听到小姚子的话便看向了窗外,小姚子刚要准备也转会脸,就被又瞬间转过脸的阿辰亲了上去。 那幽静的大殿中,殿门打开着,风吹进屋中带着些春天的气息,郁澈早就见到了李慕,从李慕进门便看着李慕,看着李慕迟迟没进门心中也无心做其他的事情,索性也找了一处好生坐下来看着可人儿。 李慕自从不给郁澈送药以后,郁澈白日便再未见过李慕,晚上自是在李慕睡着的时候夜夜见李慕,但是无奈听不到李慕说话,郁澈没办法只能数次用了香料,然后晚上将李慕逗醒,然后等到白日的时候李慕却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李慕有很多次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身上多了一些痕迹,只是李慕多半觉得是碰到了什么地方倒是也并未在意。 于是时间一晃,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郁澈心跳加速的看着李慕,哪怕李慕什么都不做就在那站着对郁澈来说就很有吸引力。 终于李慕还是迈开了步子,虽然缓慢了些,但是郁澈依然是欣喜的看着李慕越来越近,郁澈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为了不让李慕感到奇怪倒是背过身到起了茶来,只是到了两杯以后用郁澈只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了心思,只是对于郁澈来说,暴露自己的任何事情给李慕都是应该的。 因此当房门传来脚步声,郁澈便转过身来,拿起茶杯笑脸看着惊讶的李慕,说道: “小师傅好久不见。” 李慕虽是惊了一瞬倒也很快的镇定了下来,走上前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这才将茶杯拿了起来,然后轻声坐到了椅子上。 “王爷今日可好。”李慕饮了一杯茶对依然站着身子拿着杯子的郁澈问道。 “自然好,有小师傅日日送的药汤自是再好不过了。”郁澈笑着回道。 “王爷怕是记错了,日日为王爷送药汤的怕是另有其人。”李慕依然看着郁澈开口道。 “那只能证明小师傅教导有方。”郁澈依然笑着说。 “如今这位为王爷送药的人有难,不知王爷是否能够帮忙。”李慕叹了口气不再看郁澈说道。 “如果每个给本王送药的人本王都要帮,那本王岂不是会忙死。”郁澈依然牢牢的盯着李慕说道。 李慕没想到郁澈会如此回答,从白宇镇的话中李慕能听出来,纵然彤儿父亲这件事与郁澈无关,但是郁澈定然是知道彤儿父亲发生的事情的,而李慕与郁澈认识多年自然知道郁澈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如果他没事先帮彤儿解决这件事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办成,而李慕并不知道郁澈要做什么。 “王爷如何才会帮助彤儿施主。”李慕不想在猜测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 “如果是小师傅要求本王做的,小师傅只要说一句本王便会去做。”郁澈说着蹲在李慕跟前将手放到李慕的腿上看着李慕说道。 “王爷怎么说也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说这样的话。”李慕将身子向后靠了靠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躲的说道。 “小师傅已经快一个月未理睬本王了。”郁澈将头靠在李慕的腿上,然后闷闷说,“小师傅果然可以如此长的时间见不到本王却丝毫不为所动。” “王爷难道忘了晚上到贫僧房中之事了吗?”李慕突然开口到。 郁澈身子一僵,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愣了几秒,最后索性笑了出来,但是依然靠在李慕的腿上说: “本王只是太过思念小师傅,只是小师傅如何知道的,还是小师傅也思念本王因此倒是任着本王胡来。”郁澈说话的语气到这窃喜的笑意。 “王爷怕是误会了。”李慕说着想推开郁澈却如何都推不动,李慕轻呼一口气接着说,“贫僧只是刚知道,贫僧每日起身屋中都有药香,贫僧并未在意,只当是王爷一靠近才恍然大悟。” “小师傅切莫生气,本王也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太想小师傅又怕有人在身边小师傅睡不着,索性用了这等方法。”郁澈仰起头看着李慕说道。 “王爷本就我行我素,何必又说这后话。”李慕借机站起身子双手合十的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彤儿也与王爷有交情,王爷就当行善帮一帮吧。”李慕说着从衣袖中拿出彤儿父亲的信递给郁澈。 “要本王帮忙当然可以。”郁澈站起身子接过那封信,却并未打开而是继续说,“只是本王有个条件。” “王爷请说。” “小师傅要让本王去小师傅那里住。”郁澈笑着说。 “王爷这殿中大床舒适方便何必到贫僧那简陋的床上。”李慕说。 “如果这床小师傅喜欢,小师傅便来这里住也行,或者本王叫人把这床搬到小师傅那里。”郁澈说。 “王爷知晓贫僧并非此意。”李慕眉头轻皱的说道。 “那小师傅是否答应。”郁澈再次逼问。 “随便,只希望王爷答应帮彤儿。” 李慕说完也不理会郁澈便转身走出了大殿。郁澈并未追去,只是目送着李慕离开,心中的结算是解开了,收回了视线之后,郁澈看了看手中的信,并未打开,而是依然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三章断绝关系 鸟儿鸣叫的四周,已经融冰的河水被风吹动着拍打着河岸两侧,林中新绿的枝叶也不断的摇曳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在草地上留下一片残影。 李慕虽然在郁澈那里得到了答案,但是难免彤儿心中依然难过,况且对于郁澈来说,当日什么都没做倒是先到了李慕的屋中。 “贫僧请求王爷答应的事情王爷还没做。”但李慕看到出现在房间中郁澈的时候问道。 “本王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允诺过。”郁澈说,“况且小师傅答应的时候也没有说要本王完成了再答应本王的事情。” 于是就这样,郁澈当晚就在李慕的房间睡了下,只是往日都是悄悄的来,倒是没什么,将李慕抱在怀中他也不会反抗,只是如今李慕清醒着,倒是让郁澈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李慕不会让他抱,甚至碰上几分都不许。 李慕躺平在床上,将双手叠放在腹部,然后整个人在不断地向里面靠去。郁澈侧着身子看着李慕,李慕丝毫不理会,只是闭着眼睛睡觉。 郁澈并未打扰李慕,不过第二日李慕从外回来到房中一看脸瞬间变了颜色。只见那房中换了奢华的大床,那床在房间中与一切似乎不匹配,但是一看上去就知道躺上去一定很舒服。 李慕很气愤,刚准备去找郁澈理论,却发现原来并不是自己屋中的换了,所有房间里的都换了。李慕见此只能无奈的又走了回去。 另一边,这彤儿虽然在李慕口中得知了肯定的回答,但是依然暗自神伤,因此清晨睡不着便独自走到了林间。风从指间划过,坐在草地上倒是有了在漠北的感觉。 彤儿想到爹娘,想到奶奶,倒是自从到京都以后第一次开始想漠北的家,彤儿越想越觉得思念过去,倒是本就肿了的眼睛又落下泪来。 身后草地上传来稀碎又轻柔的脚步声,彤儿摸了一把眼泪便转过身望去,就见往日与自己对过的男童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彤儿皱着眉头看了穆子琪一眼,想着站起身子离开,却只见穆子琪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彤儿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穆子琪坐到彤儿的身边,面色带着些许的红润,然后就见穆子琪的大眼睛眨啊眨,随后穆子琪将手伸到彤儿的身后,彤儿一脸奇怪的看着穆子琪,穆子琪一个收手,手中多了一朵花,彤儿看着那从自己脖颈处变出的花,穆子琪手中拿着花不敢看彤儿将花递给了彤儿。 彤儿似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倒是有些无措,只是心中依然苦楚,所幸慌忙的站起了身子,对着穆子琪一个屈膝行礼便慌忙的跑开了。 穆子琪看着彤儿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还高举着的花朵,本是呆着羞涩的脸瞬间变的愤怒,然后站起身子看向自己的身后,小明子正尴尬的走上前来。 “要你有什么用。”穆子琪将手中的花甩在地上然后对着小明子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听到小皇帝如此说,小明子脸色苍白,经历过小明子狗之事后,小明子本来已经没了伺候皇帝的权力,只是小皇帝念在多年一起长大有了感情,不听大臣的规劝还是将小明子留在了身边,只是小明子自是无法做贴身太监,不过纵使如此,小明子依然很感激,毕竟相比留在宫中孤老没人管或者是被赶出宫中,能留在皇帝身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只是听到小皇帝如此说,小明子心中充满了恐怖,赶忙跟到小皇帝的前面,然后一边跟在小皇帝身后一边说: “陛下如何也是皇上,既然真的喜欢不如奴才去上医馆一趟然后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她去未央宫。” “不用了。”穆子琪突然笑着说,“朕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 于是这事过后的次日,彤儿当日不仅被阿辰带出宫去见父亲,还被安排了一项任务。先说这见父亲,当满面沧桑的彤儿的爹从衙门走出来的时候,彤儿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彤儿的父亲是被人笑脸相迎的带了出来的,一脸疑惑的男人看到自己女儿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彤儿的爹笑呵呵的走到彤儿的身边。 “我终于知道,娘当初那时黯然神伤的原因了。”彤儿说,“娘常说,如果爹能安分的过日子,其实娘愿意常日陪在爹的身边,只是爹整日想的事情只有如何玩乐,如今我懂了。我不想像娘一样,整日受累,如今这世上我只有你这一个有血亲的人,但是纵使这样也不代表我要将我自己全部都贡献给你,我想自由的活着,如今我救了你,以后都不想再相见了,算是还了你的生育之恩。”彤儿说着屈膝道了安算是告别,然后同阿辰一起上了马车。 在来见自己父亲的时候,彤儿先是到了安乐宫,安乐宫中郁澈等在前厅,见到彤儿依然红的眼眶对彤儿轻声笑了笑然后说: “有时候有亲人甚至有爱人就是如此,因为有了关联就连同对方的苦恼也要一起分享。” “对。”彤儿低下头说道。 “有的人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因此常日依赖亲人,因为他知道最后自己一无所有或者说是负债累累也有人会陪在他身边。”郁澈说完看了眼彤儿,见彤儿抬起头看向了他便接着说,“有时候你需要让人有危机感,让他知道没人会一直陪着他。如此他便会自己依赖自己。” “我爹...”彤儿说,“可是澈哥哥,我放心不下。” “我会让人为他安排好一切,但是你不能再见他了。”郁澈说,“或者说暂时不能见了,你到这京都这么久,甚至到这宫中这么就,就应该知道如果不忍耐那么最后只能一事无成。” “我知道了。”彤儿呆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对着郁澈点了点头。 于是就这样,彤儿见着从衙门走出的父亲说出了这番话,这话是自己想的,彤儿知道这样才是对的,因此坐上马车的彤儿并没有向窗外看,甚至都没有回头。 第二百四十四章误上龙床 这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彤儿坐着马车回到了宫中,下了马车与阿辰告别独自往医馆走去,只是似是将心中的石头拿去了一般很是舒畅。 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医馆,远远的就看见李慕在树下等着她,彤儿跳跃般的快步走到李慕身边。 “师傅。”彤儿背着手对笑着看着她的李慕说。 “施主回来了,如何?”李慕笑着说道。 “都解决了,辛苦师傅了。”彤儿说着笑着对李慕弯腰鞠了一躬。 “施主似乎很开心,看来确实都解决了,最重要的是施主的心结没了。”李慕笑着说。 “对,现在很轻松,多亏了师傅,还有澈哥哥。”彤儿说,“师傅能有澈哥哥陪着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师傅就不要总是与澈哥哥闹别扭了。” “施主如何出去了一次倒是有这等想法了。”李慕哭笑不得的看着噘着嘴说教的彤儿说。 彤儿还没开口说话,两人的对话便被一名太监高喊的一句“皇上口谕”打破。李慕和彤儿两人互相看了看,两人转过身看向来人,来人见到两人,两人也没有跪下的意思,这太监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看了两人一眼,说: “皇上口谕,告知师傅,朕这几天身体不适,本想请师傅为朕前来看病,但是听闻师傅这几日为皇兄看病便不再劳烦师傅,师傅有一名弟子想必也是能人,便将师傅的弟子请来为朕诊治一番吧。” 那太监说完连忙恭敬地鞠躬走到李慕和彤儿的面前说: “只是皇上的口谕,还请二位遵循。”那太监说着看向彤儿说,“请吧。” 彤儿不明所以转脸看向李慕,李慕也正疑惑准备开口询问何事,那太监笑着恭敬地说道: “师傅不必紧张,皇上并无大碍,皇上还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劳烦师傅了,况且师傅还要去摄政王那里。” “不过...”李慕刚准备说话便被彤儿打断。 “师傅。”彤儿突然笑着对李慕说,“我去吧,我也没事,如若皇上有什么事,我在去找师傅,没事便好。” 李慕惊讶彤儿竟然如此回答,不过想来去见小皇帝确实没什么大碍,于是所幸也就点了点头对彤儿说: “既然如此,施主便去吧,有事的话,便派人来找贫僧。” “是。”彤儿说着便于前来的太监一同离开了医馆,前往未央宫。 未央宫始终要安乐宫豪华,不仅如此还要比那未整理的安乐宫要整洁,还未进去宫殿门口就有守卫要截住彤儿,只见彤儿身边的太监一个打手阻止了两人。 “这是彤儿姑娘,以后不能挡了彤儿姑娘的路。”那太监尖锐着嗓子说。 那两人互相看了看,赶忙收了手中的东西,恭敬的目送了两人进门。彤儿不明所以倒也并未在意,一进门这就只见这未央宫这随处可见的宫女和太监,甚至连同这花草都要比安乐宫的繁茂。 彤儿自从到了宫中除了在医馆之外去的唯一别的地方便是安乐宫,见得安乐宫那般倒是觉得她娘给她讲的故事根本与现实不一样,如今当进到未央宫这彤儿才对她娘说的话有了实感,这豪华的宫殿,这翻硕的花园,连同来往的宫女太监都有着神秘传说的感觉。 就在彤儿处在视觉冲击的时候,那太监已经把彤儿请到了内殿中,只见那内殿门口正有宫女守着,那太监走到内殿就有人在那太监的耳边说着什么,彤儿依然毫不在意,再次扫视了站在门口的两名婀娜多姿的宫女,转脸又看了看那桌上的点心还有床榻上栩栩如生的雕饰。 “不好意思。”那太监挥手将与他说话的太监赶走然后恭敬地走到彤儿的面前说,“皇上他现在有事正好在前厅,彤儿姑娘且在这等上一等吧。” “这是自然。”彤儿屈膝对那太监说。 “那奴才就先下去了,彤儿姑娘自便。”那太监弯腰说道。 “辛苦公公。”彤儿回道。 那太监笑着退下了,不仅如此走时还将守着的两名宫女请了出去并且将门关了上,关门的时候那太监依然笑着看彤儿,彤儿不明所以的,只是也笑着看那太监,直到殿门关了上这才松了口气。 彤儿坐到椅子上看着本就是安静的坐着,等着大殿门打开,可是那门就是不开,眼看着太阳照射进来桌上杯子的影子都移了位置,彤儿只能站了起来,然后四处看了看,不过也只限制在椅子四周,只是忍耐着彤儿还是讲眼神投在了桌上白色盘子的点心上了。 于是就这样,彤儿一手按在自己已经开始咕咕叫的肚子上,一手拿起桌上的点心,然后吃了起来,似乎就是在这一吃开始,彤儿倒是也不在乎了,眼看着时间越来越久,那门依然没动,最后不得已,彤儿只能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似乎显得有些刺眼,彤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轻纱的床帘,还有雕刻着华丽图案的桃木床框,彤儿觉得一切似乎很不熟悉,只是刚睡醒多少有些迷糊,彤儿刚想掀开被子发现自身上的这被子异常的顺滑,彤儿一把抓过被子准备细细看上一看,一转脸却看到盯着自己的穆子琪。 “啊!”彤儿尖叫的坐了起来。 “朕有那么可怕吗?”穆子琪见着彤儿脸一黑说道。 “你,你怎么在这,不对,我在那?”彤儿冷静下来看向穆子琪问道。 “你在朕的龙床上。” 穆子琪说着用眼神示意彤儿看向四周。 这彤儿看着这四周的场景,看着屋中华丽的装扮,看着金黄色的大殿,还有眼前这穿着黄色龙袍的穆子琪,彤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穆子琪也看着彤儿,眼见着彤儿从疑惑到不相信再到惊讶,那小脸表情异常的丰富,穆子琪看得痴迷直到彤儿想要下床离开,穆子琪这才开口道: “想好好活着就别动。” 彤儿听到这话已经站在地上正准备离开的赤裸裸的脚丫停了下来,穆子琪走到彤儿的身边看向彤儿。 “你,你想杀了我吗?”彤儿看着比自己要矮小的皇帝说。 “朕不是想杀你,是想保护你。昨日请你来,等朕回来的时候你就在朕的龙床上了。所幸没有奴才看见,朕把他们都哄走了,如今知晓这件事情的只有你和朕。” “你想怎么样。”彤儿戒备的看着穆子琪。 “朕知道你不是中原人,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到了朕的龙床上的女子定然是朕的妃子,如若不是却到了朕的龙床上的话,一定会收到惩处,朕虽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规定如何也是规定,无法打破。”穆子琪说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彤儿低落的低下头不再看穆子琪。 “朕自然是知道,可是他们不知道,不过既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你和朕两个人,不如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当做秘密如何?”穆子琪拉过彤儿说着拉过彤儿的手。 彤儿本是想将手缩回去,却看到穆子琪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彤儿倒是觉得眼前的人确实是在帮她,觉得穆子琪值得信任,于是彤儿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于是就这样,彤儿当日被穆子琪派小明子从小路送回到了医馆,这件事情无人得知,除了郁澈,当晚李慕趴在桌子上等着彤儿等到睡着了,郁澈到了李慕的屋中一见李慕如此,便抱起李慕就往床上走去,李慕模糊只见说着彤儿的名字,郁澈倒是难得的不在意从李慕的口中得知其他人的名字,并且为李慕盖上被子之后郁澈躺倒李慕的一边在李慕耳边小声的说道: “彤儿已经回来了,放心吧。” 似乎是明白了郁澈的话,李慕安心的入睡了,只是他不知道,彤儿是在清晨才回的医馆,只是当李慕去找彤儿的时候,彤儿已经到了医馆,彤儿知晓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因此倒是并未与李慕说。 第二百四十五章断子绝孙 一望无际的草原,帐篷被狂风狂卷着发出呼呼地声响,炉上冒着青烟,青烟一冒出便随风飞尽,消散的无影无踪。 帐中一名女子一边缝制这衣衫一边说着王宫里的帝王,说与坐在自己身边的女童听,女童听的栩栩如生,趴在女人的腿上,脑海中满是女子细说的那穿着龙袍,满是威严的坐在金銮殿上高高在上的男子,亦或是晚上与倾城娇媚的女子嬉戏的男子。 彤儿自到宫中以来就一直未见到过皇上,甚至很少听人谈论皇上这个词汇,因此彤儿脑海中嫣然还是母亲为她讲述过的皇帝的模样,从来没想过皇帝竟然是一个自己还要矮小的孩童。 当彤儿与穆子琪之间有了这么一个共同的秘密之后,彤儿更是无法将穆子琪看做是一个皇帝,倒是更像是一位邻家弟弟,也是从穆子琪派人送走彤儿起,两人因为这个共同的秘密做起了朋友。 未央宫的太监再次来到医馆请彤儿的时候,李慕本是想自己去的,想到上一次去彤儿如此晚才回来,李慕多少怕彤儿被欺负,只是李慕刚要劝阻倒是彤儿自己先痛快的答应了。 “正好我煮好了药汤要为皇上拿去。”彤儿对着那太监说确实看着李慕。 李慕很是惊讶,白日见着彤儿不休息很是忙碌,倒不知竟是为此事。李慕上前一步对彤儿说: “宫中对皇上要喝的东西自是有研究,施主还是讲药方给馆中的大人,然后请专人熬制才好。” 李慕这话说的是实话,也是为彤儿好,毕竟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最后只能将过罪按在彤儿身上。彤儿听到李慕如此说,自是很听话的并未将药汤拿去。 只是这件事情不知如何到了穆子琪的耳朵里,因此当日穆子琪便下旨,大意是,以后彤儿姑娘的药可以自己开自己熬制自己拿来,不需要繁琐的工序。 因此这事便在医馆传来了,有的人见着彤儿多了几分尊敬,而有的人却是多了几分厌恶,毕竟彤儿不仅是女孩年龄还小,这医馆中有的待上了几年也看不到皇帝一眼。 不过自是漠北长大的孩子,彤儿并不在意,倒是日日去为小皇帝送上药汤,就如同李慕又开始为郁澈送药汤一样。 “王爷不觉得我们见面太过频繁了吗?”一日晚上,李慕正在看书对着已经打开门进来靠在门上看着他的郁澈说。 “小师傅这话是如何说的。”郁澈笑着坐到了李慕的对面,托着下巴看着李慕说。 “贫僧已经白日再次为王爷送去汤药,晚上王爷还要来,不觉得烦闷吗?” “见小师傅如何会烦闷,如若可以,本王愿意将小师傅绑在身上,日日见,时时刻刻都能见到。”郁澈说着将手放在李慕的手上,将脸凑到李慕的面前,两人鼻尖对鼻尖,郁澈小声的说,“并且摸到。” “王爷如何也是摄政王。”李慕边说着边想将郁澈推开,无奈如何都推不开,只得继续说,“请王爷自重。” “小师傅如今对本王说的最多的便是自重。”郁澈哭笑不得的说,最后在李慕的嘴上轻点了一下,这才从新坐了回去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王爷如果懂得自重就不会如此了。”李慕将书合上说道。 “本王正因为懂得自重才会如此,自重不就是重视自己吗?重视自己不就是遵从自己的愿望吗?”郁澈一脸正经的说。 “王爷真是万年不变的嘴滑。”李慕皱着眉头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说道。 “小师傅可知本王不仅嘴滑,连着舌头都很是灵巧。”郁澈说着坐到李慕的身边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李慕说,“小师傅不信本王可以试上一试,让小师傅感知一下。”郁澈说着弯腰凑到李慕的耳前,在李慕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王爷可知晚上有一种妖物。”李慕突然睁开眼睛看向郁澈。 “什么妖物?”郁澈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慕。 “这妖物专门抓住性欲强的英俊男子,吸其精魄,一到夜间就会独自闻着气味寻来。”李慕说,李慕说完扫视了郁澈一眼。 “小师傅如此说是想说本王英俊?”郁澈眉中藏笑看着李慕说道。 “王爷可知所谓阴阳相克,王爷最终会被一人克住。”李慕说着蒙上被子不再看郁澈。 “小师傅不觉得本王已经找到了吗?”郁澈说着压在了李慕的身上,将李慕的被子拉开,李慕不放,两人僵持不下,郁澈笑着说,“小师傅难道忘了,小师傅曾经拿着本王的刀指着本王说过,以后都让我听你的话,不听就让我断子绝孙。” “那也是因为王爷教会贫僧男人那里脆弱,贫僧当时才会如此说的。”李慕不耐烦的瞪了一眼郁澈说。 “那如此说来倒是本王的不是了。”郁澈笑着说。 “不管是谁的不是,王爷不是也并未听从贫僧的话吗?想来王爷已经忘了自己当时如何的允诺说会一直听贫僧的话。”李慕冷哼一声说道。 “本王是没听话,可正因此,本王已经断子绝孙了不是吗?”郁澈说着趁着李慕正发呆一把拉过李慕手中的被子亲上了李慕。 等到李慕反应过来,郁澈早已经将李慕拦在怀中上上下其手了起来。李慕来不得呼吸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推开郁澈已经来不及,只是李慕想着郁澈的话,心中酸楚倒是咬上了郁澈的舌头,这一下真的很用力,郁澈瞬间就放开了李慕,然后捂住自己的嘴依然带着笑意的看着李慕。 只是面前的李慕眼角却是带着泪水,郁澈心惊刚想安慰就看到李慕一把将他推开,眼里已经流出泪来,郁澈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自觉自己的话确实太让李慕伤心,心疼着李慕躺倒李慕的边上。 李慕已经翻转了身子趴在了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郁澈大手放在李慕的背上,然后轻声的安抚道: “乖,是我错了。”郁澈说,“这本就是我自愿的事情,况且在我看来也并没什么可在意的事情,因此才会如此轻松的说出来,你知道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如果你没遇上我...” “不要说傻话,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上你,难不成你要让我变得不幸吗?”郁澈轻拍着李慕的背安抚着李慕打断了李慕的话。 李慕没再说话,只是在郁澈看不到的地方,眼泪却依然没有止住。 第二百四十六章李慕出宫 似乎一切都随着时光慢慢流逝着,鸟儿迁移回来,河水拍打着水中的石子,宫中的池鱼又开始在池中自由的游荡,宫墙除去了一层雪白的衣裳之后,便是宫人脱去了毛绒厚实的大衣。 阳光照耀着宫中的所有事物,春风划过树梢,浮动而过。在宫中的日子也变得平静下来,彤儿日日去往未央宫,李慕起初很是担心,但是郁澈却说: “彤儿从小经历的多,自是与平常的女孩不一样,况且还有本王,如若真有什么事,本王定会替她做主。” 听到郁澈如此说,李慕倒是也放心了,况且那皇帝李慕也看到过,自是相信是明智之君,而且彤儿去往一次便会来到李慕的房中说上几句话,长此以往没有一丝异样,李慕也安下了心。 只是安静的生活还是终究被打扰了,这日李慕正在医馆后院的院子里收拾院子,远远的就听到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李慕擦着额头的汗看先来人,来人是太监,年龄与李慕差不多大,还很小,见到李慕赶快的停了下来,然后对李慕说: “师傅,有人找。” “请问施主,是谁找贫僧?”李慕好奇的问,想来找他的只能是宫中的人。 “是门外守卫,说是师傅的哥哥,让奴才来通报。”那太监恭敬地说。 李慕一听,脑海中浮现李哲的样子,于是放下手中的锄具走出了院子,对着那太监说: “多谢施主,贫僧这就出去。” 那太监对着李慕鞠了一躬就离开了。李慕收拾好便往那宫外走了去,就像李慕猜的那样,来人是李哲,李慕一见李哲焦急的等他的样赶忙上前快走了几步,心中生怕是从里的家人有事。 “你可算是出来了。”李哲站在宫门前一望看到李慕一边高喊着一边就像往里面走去,却不想被守卫的士兵拦住。 李哲看着手持刀具的守卫赶紧举着双手向后撤了撤,李慕见此快走了两步,这士兵见过李慕出入,加上在身为宫门守卫,自然知晓着宫中的一些事情,这李慕与摄政王的关系也是一段不解之谜,因此这守卫见到李慕倒是恭敬。 李慕对着两位守卫双手合十打了招呼便被李哲一个打手拉出了宫门外。李慕见着李哲如此甚是比李哲更着急的开口道: “是否是家中有事?” “家中无事。”李哲笑呵呵的送来李慕说。 “那就好。”李慕送了口气,然后看着李哲问,“那请问施主来所为何事?” “是静文生病了,叫我来找你,请你去看看。” “既然生病自是请大夫的好。”李慕淡淡的说,“施主如何知晓贫僧在宫中?” “这你就别管了。”李哲看着李慕没有行动的意思走上前一步再次说道,“这静文在我那吃斋多日,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整日就是吃斋念佛,也不做其他的事儿,好不容易想去见你吧你又不再寺院,这静文是前几日偶然听闻了你的消息,但是不敢做什么只是这时候生病了,躺在床上说着想见你,我便询问,半晌她才说了你的去处。” “没有请大夫看过吗?”李慕听到李哲如此说这才问道。 “请了,说是气火攻心。”李哲说着叹了口气,“从小我们一起长大,谁都知道静文喜欢跟你一起,你这一到寺院,随之静文也就进了宫,这么多年了,我当你们也就这样了,哪里知道我在京都无依无靠,倒是静文先看到了我,我以前哪入静文的眼还不是因为你,她对你的心意一直没变,我是到了京都慢慢体会到的。如今她这般你就去看看吧。”李哲边说着满嘴的叹息。 李慕自是心软的人,况且对于韩静文李慕的感情更是复杂,被李哲这么一说倒是真觉得自己该去上一去。佛祖以慈悲为怀,作为僧人的本职不就是如此嘛,李慕想着倒是叹了口气,于是当日便去了李哲的府上见韩静文。 说起韩静文,毕竟是在宫中混过的,曾经也是王妃,称霸后宫,虽说如今世风日下的,但是私下的影响还是在的,因此当李慕去往宫中之后韩静文到并未慌乱。 自从李慕到了这座韩静文已经带上数年,经历了诸多辛酸与荣辱的地方,韩静文没有过多的想法,而是让人看好了李慕,每日都有宫中的人从宫中带出李慕的消息。 这李慕的消息无关大小全都到了韩静文的耳朵里,小到李慕今日打坐时候长了都会汇报,当然这些事情就有李慕那段身边多了一个优梅的日子,当时韩静文对优梅很是介意,但是韩静文知道,自己介意的话,那个人也就是郁澈更加介意,因此韩静文什么都没做。 但是韩静文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做一些什么事情让李慕对郁澈产生误会的机会,只是韩静文自己还没说什么,机会就来了,而这个机会还是郁澈自己一手造成的,韩静文对于优梅自然早就知道,因此当宫女对韩静文说了优梅消失并且李慕身边发生的奇怪的事情的时候,韩静文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不过在高兴之余,韩静文也不免心中冷笑,她一直知道郁澈对李慕的感情不一般,虽然韩静文自己对李慕说过,一旦郁澈要在权力和李慕之间选择一定会选择权力,但是这时候韩静文才明白自己低估了郁澈,如今看来,郁澈和她一样,可以为了李慕放弃权力。 韩静文到了那充满算计和权谋的皇室之后,聪明彰显,很多事情都如愿了,想得到的男人和地位都得到了,因此更是激发了她想得到李慕的心,而且她也有信心, 有信心让李慕放弃僧人的身份,并且和她一起,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会做到。 因此当郁澈创造的机会一出来,韩静文一想发生在李慕身边的所有事情就知道定然是郁澈所为,因此才让那宫女去去了信,才会有后来李慕去找郁澈的事情。 只是事情的发展似乎并不像韩静文预料的那样,一直在等着喜讯的韩静文等来的却是那宫女的死讯,而且不仅如此,送信的人送来的居然还是那宫女的双手,韩静文看着那双手,看着将那盒子送来的脸色苍白的太监,心中没有一丝恐惧,有的却是对自己实力的不满,因为自己是女人,自己依靠的只能是男人。 韩静文虽然聪明,但是却多依靠男人,而如果她稍微多一点思想的转变就应该知道,只有站在顶峰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要不然命运只能掌控在别人的手中,只是韩静文不明白,虽然不明白,但是韩静文却一直坚持自己能够得到,并且就如同郁澈一样,用尽所有的方法去得到李慕,只是两人自古孑然不同,郁澈的方法是一张大网,他会让李慕不知不觉间已经离不开,而韩静文的方法只不过是一条条的线,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百四十七章韩静文假病 与豪华威严的皇宫不同,这郊区的宅院倒是显得窄小了几分,甚至连同按花儿都变的小家碧玉,只是这李家的大院倒是收拾的干净利落,四周匆忙行走的仆人和丫鬟也同样彰显着这座宅院主人的富贵。 一辆马车从李府门外停下,那门外的下人见是自己老爷的车,二话不说就走上前去,其中一名跪了下来,李哲见马车停下便从马车中走出来,踏着那下人的后背就下了马,那下人本是打算起来,刚起来便是看到从马车中出来的李慕,随后只听到“扑通”一声那下人跪倒在了地上。 慌张的李慕刚忙一跃跳下了马,身姿轻盈,转而站稳便扶着那下人就要起来,谁知那下人看了看李哲并不敢起身,李慕顺着那下人的目光看向李哲,李哲见此,神气扬扬的轻咳了一声随后说道: “这是我弟弟,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他既然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 “是是是,谢谢老爷。”那下人赶紧站起身,然后看了看李慕也恭敬的说,“谢谢二老爷。” 李慕本是想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那下人很是恐慌,便也收了话以免给人带来不适,于是李慕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便随着李哲进了院子。 从李慕进到屋子的那一刻就有人从院内远远的张望着,直到李哲拉着李慕进来,那双眼睛的主人便一路小跑到了一间屋子。 那屋子自然不是别人,正是等待李慕多时的韩静文,韩静文手中咬着手指不断的在屋中走动着,见着自己的丫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韩静文也不顾及她是否敲门,见着丫鬟弯腰扶着门框对着韩静文点着头,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韩静文也不管,直接快速的跑到了床上,那丫鬟也赶忙走到了床边,假装为韩静文掩着被子。 随手屋子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很快的李哲就把李慕带来了,这李慕一被带来屋中就传出了韩静文沉重的呼吸声。李哲眼疾手快的说: “你听这声音,听上去就甚是不好受,你快去看看静文吧。”李哲说着对站在那的丫鬟使了使眼色,然后说,“有什么吩咐再叫我们。” 李哲一说完与那心领神会的丫鬟就出了房间,于是那屋中只剩下无病残喘的韩静文和手足无措叹息的李慕。 韩静文没说话,而是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李慕,李慕自然是不为所动,只是见着韩静文难受心中的慈悲之心便本能的显露出来,然后走上前去帮韩静文把着脉。 “施主脉象很稳。”李慕皱着眉头松开手,然后又把向韩静文的另一只手。 “那为何近几日我只觉得胸闷不止,大夫说是气血攻心,只是无奈吃了多日的药也不奏效,倒是越发的严重起来。”韩静文说着要坐起身子,李慕赶忙上前扶住,将韩静文身下的枕头掩好。 “施主脉象没有问题,贫僧再让人取些败火利气的药,施主好生养着便是。”李慕说着便是双手合十准备坐起来。 “师傅。”那韩静文哪里肯罢休,上前就抓住李慕的手,动作迅猛加上喘息脸变得很是粉红。 “阿弥陀佛。”李慕吓得虽是被韩静文抓住却依然站起了身,躲的远远的,李慕见着韩静文又是喘起来便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韩静文。 “多谢师傅。”韩静文接过茶水说完便喝了下去,于是倒是润润嗓子不再喘了,便对李慕说,“我或许是有火气,只是我觉得自己心中还有一些淤积的愤懑,我想请师傅留下来,然后与我一同诵经清心,如何?”韩静文说完不停的眨着眼睛看着李慕。 “如若能帮到施主自然是好,只是贫僧在宫中还有事,怕是必须要回去。”李慕说,这话倒也不假,毕竟顶着在医馆的身份,确实是需要尽心尽力才行。 “我就知道。”韩静文本是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脸上几乎是一瞬间笑容就丧失了,“师傅还是无法真心的渡我。” “施主何来此意,贫僧作为僧人自然竭尽全力。” “那为何。”韩静文突然加大了音量说,“师傅总是躲着我,嘴上说着帮我,我苦苦的在佛祖前忏悔,可是师傅却不管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师傅不是答应了要陪我赎罪。”韩静文说着抽泣起来。 “施主千般万般都是因贫僧,因此贫僧才会到山上,如今到了宫中不过是因为皇命,贫僧时刻都在记着为施主忏悔,也忏悔自己的罪过。”李慕双手合十认真的说着。 “那师傅可否答应我,在这住上一段时日,哪怕师傅不为我念经,也可以为我解一解心中的愁苦。” “既然施主如此说,贫僧自当答应,只是宫中,贫僧需要回去给上一些交代。” “师傅别急。”韩静文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师傅忘了我是在宫中带过的,这医馆也没人会管,就算是师傅不回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不过师傅自是尽心之人,既然如此,我便让人传上信便是了。况且师傅在那宫中呆了这么久,也应该出了一些时日了。”韩静文这话明显略有所指,自是对于李慕来说到还真的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 于是就这样,李慕答应下来,觉得自己回去定然会被郁澈知道,尤其是自己一想这出宫在这住不与郁澈说便是不对,因此倒是厌恶自己的这种想法,于是这才索性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李慕在李府住了下来,只不过韩静文的信却是迟迟的未送到,不过郁澈自然对李慕的行踪了如指掌,只是等着李慕的信等了很久迟迟未到,虽是让郁澈有些烦闷,不过郁澈自然也是能够猜上一二分,只不过,郁澈生气的是,李慕太不会拒绝别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情敌相见 过着每日打坐吃斋的生活,李慕已经在李府待上了三日,这三日宫中并未派人前来,李慕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韩静文倒是多少的觉得不可思议,不过郁澈不来自然也是一件大好事,于是韩静文也便不再想。 自从李慕到了李府,李慕就见不到李哲的身影了,每日早上韩静文都会早早的起来与李慕一起打坐,随后两人一起吃斋,李慕讲经看书韩静文也在旁边,虽是未说话但是两人如此在一间屋子中一呆便是呆上一天。 韩静文倒是没什么,她自是有意如此,只是李慕每次都把门开着,生怕别人误会,除此之外,李慕倒是也很享受在李府的生活,很快的装病的韩静文“病”也已经好了。 只是李慕没想到,韩静文更没想到,最先来打扰韩静文计划的不是郁澈竟然是凌海兰莫。先不说这凌海兰莫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说这凌海兰莫如同闪电一般的出现。 当日李慕正在房间念经,而一边的韩静文坐在桌前看书,这韩静文一手手中拿着书,翘着小腿另一只手环绕着茶沿,眼神不断的在书与李慕只见来回徘徊。 李慕自是感觉的到韩静文的目光,只是就当做是上天对他的考验,李慕依然聚精会神的念着经,这经声从房间内不断的徘徊出去,随风飞扬的经声不断的飘散开来,最后传到驾着马驶进李府大门的凌海兰莫的耳中。 马蹄声掩盖了经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仆人的惊叫声,敞开的房门内李慕停止了转动手中的佛珠,而一边的韩静文也皱着眉头放下了书站起了身子,扭动着摇曳的腰身往着屋外走去。 这韩静文到了门口还没站稳,凌海兰莫的马匹就冲了上来,差点与刚要迈出门的韩静文撞上,韩静文吓的往后一退,惊魂未定,正脸色苍白,却哪知道这马上的凌海兰莫也不管这些,跳下马就与韩静文擦了一个肩头走到了李慕的面前。 韩静文楞在原地,惊魂过后满是愤怒,脸色从苍白到满是怒色,身后的凌海兰莫就像是没有注意到韩静文的存在一般,走到李慕面前拉上了李慕的手,满是抱怨的说道: “你终于出现了。” “施主这是哪里的话。” “哼,郁澈那小子可真是会选地方,知道宫中我是万不得已不会进去,我求了好几遍让关之欢带我去,都跟我说什么我的身份,都是狗屁,他们就是不想让我见你。”凌海兰莫越说越激动,接着说,“还有,就算是他们阻拦着我见你,你就不想见我吗?” “贫僧一直在宫中。”李慕隐晦的回答道,“况且有关施主陪着施主定会将施主照顾周全。” “你…”凌海兰莫心中想着说些什么却被韩静文打断。 被凌海兰莫忽略的韩静文终于开了口,韩静文一边往李慕边上走去一边轻声慢语的说道: “师傅,这位是谁啊?” “你是谁。”凌海兰莫听到韩静文说话,余光看向韩静文,眉头轻轻的皱起,作为漠北公主,凌海兰莫瞪人的功力那是从小锻炼出来的,不过当过瑞朝皇妃和王妃的韩静文来说倒也不算什么,两人倒是较起劲来。 李慕本是想回答韩静文的话,却不想被凌海兰莫抢了去,如今凌海兰莫问起韩静文,李慕本是想接过话,倒是又被韩静文抢了去。 “小女子是师傅的故人,不知姑娘到府上有何贵干。”韩静文这话说的轻柔,倒是与凌海兰莫着实不同。 “这不是李府,怎么,你姓李?”凌海兰莫扫视着韩静文说。 “小女子不姓李。不过说来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韩静文依然笑着没有半丝的不适。 “我说,既然这是别人家,咱们就走吧。”凌海兰莫虽然是这么说倒是也并未动手。 “等等。”韩静文听到凌海兰莫这么一说倒是眼疾手快的拉住李慕,声音也高了几分。 韩静文的动作让凌海兰莫本就烦躁的心情又多了几分,于是便上前了一步,幸亏还未等着凌海兰莫自己动手,李慕倒是先收回了手,然后看了看凌海兰莫和韩静文两人说道: “两位施主还互相不认识。”李慕介绍凌海兰莫对韩静文说,“这位是贫僧在漠北认识的友人,凌海施主。”然后又介绍韩静文给凌海兰莫说,“这位是贫僧故乡的友人,韩施主。”李慕如此说完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李慕又接着说,“贫僧在此待上了三日,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师傅这是说的什么话。”韩静文似乎是冷静了下了,听到李慕如此说虽然有一刻的慌乱但是依然嘴角轻微上起的说道,“师傅不是答应我在这陪着我。”韩静文说着这话倒是斜眼看了凌海兰莫一眼,却不知这一眼过去,凌海兰莫哪里受得了,不等着韩静文接着说什么已经跳脚般的走到了李慕身边。 凌海兰莫没再废话,直接拉着李慕就往外走了去,李慕没来得及反应,韩静文更是没想到凌海兰莫如此做,等到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慕已经被凌海兰莫拉到了马上,然后韩静文难得地着急般跑到了门口。 “李慕。”韩静文着急般的喊了李慕的名字。 “人家都说了该离开就是该离开了,既然你想要与李慕叙旧那就去找李慕,他如今可是僧人,别搞不清楚身份。”凌海兰莫冷哼一声说道,然后挥扬着马鞭就是一下,那马听从指挥,蹭了蹭后蹄子,马上的两人随即夹紧马身便离开了。 飞扬而去的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来的只有张着嘴想说话,却淹没在尘土飞扬的门口处的韩静文,那韩静文瞬间紧闭了双眼,要说的话也咽了下去,双手逐渐的握紧,满脸怒色。 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从李府出来之后,躲在暗处的郁澈和关之欢两人视线直直的看向两人,关之欢脸色倒是没有郁澈的那般清爽。 “你如今倒是放心,虽然从这里出来了,不过又被缠住了。”关之欢咬牙切齿的说。 “不是还有你。”郁澈笑着说,虽然看着两人并驾骑马眼中依然带着些许的寒意。 “我好不容易快要到手了。”关之欢一听这话更是脸色不好的说道。 “你早晚也要让她见到他不是么。”郁澈说着吹响口哨,倾身一跃上了奔驰前来的白色马驹的身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纠缠的身影 下人轻碎的脚步声与屋中主人与客人说话声连成一片,随着居住的人数的增加,似乎连同树上的鸟儿都多了起来,院子里永远有着声响。 枝叶被风吹拂着交错的声音,种类繁多的鸟儿争相鸣叫的声音,整个宅院似乎是焕然一新的一般。 而这一切的发生最开心的大概要数下人们,自从李慕带着彤儿离开以后,下人每日的事情就是自娱自乐,连着管家都不管他们,虽然说起来似乎无事可做很是自在,只是这郁澈宅院的下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虽然是下人也是有区别的。 说起来,在这宅院主人都不在的时候最具有代表性的大概就是这府上的庖丁做饭一事,要说这郁澈府上的庖丁是从京都有名的饭馆请来的大师傅,一手的好手艺,从南到北,各色菜系样样精通,不仅如此还会自创餐普,反正就是让你每日吃食不同保证不会让你厌烦。 只是自从请到这府上以后,李慕是僧人,吃素倒也没什么,这庖丁每日就研究素食,李慕就算是离开了京都,也曾经怀念过郁澈府上的饭菜。只是不仅李慕走了以后就吃不上了,李慕走了以后府上就只剩下关之欢和白宇镇,关之欢日日煎药吃口味清淡,主要的吃主便只剩下白宇镇。 这庖丁抓住了白宇镇依然日日不重样的做饭给白宇镇吃,只是白宇镇心系李慕,竟然吃不下东西,这庖丁那里知道缘由,只觉得自己厨艺不精,苦心练习,整日苦思夜想倒是越来越憔悴。 终于熬到了主人回来,可是没多久人又纷纷的离开,最后剩下彤儿,这彤儿是漠北人,漠北吃食简单,但是彤儿母亲确实能用漠北的食物做出很多可口的饭菜来,因此彤儿一直对京都人的吃食很是羡慕。 如今到了郁澈的宅院,彤儿从吃那已经失落很久的庖丁做的菜的第一口就不断的夸赞,并且以狂风卷地的势头全部吃完了,然后撑着肚子的彤儿走到了那庖丁面前对着庖丁就是一阵夸赞,那庖丁看着彤儿鼓起的小肚瓜和彤儿嘴里出来的语言,长久以来的质疑终于烟消云散。 这郁澈宅院的下人就如同这庖丁一般,如今人有多了起来,这下人走路的步伐都快上了几分,倒是个个神采奕奕起来。 李慕被凌海兰莫拉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郁澈的府上,凌海兰莫也便在这府上住了下来,凌海兰莫这么一住倒是关之欢也留了下来,这么一来人就多了起来。 而作为主人的郁澈,白日依然在宫中,李慕从韩静文家出来的第一个晚上正打着哈欠的李慕感觉身后站了个人,李慕动作停了下来,随后继续,然后说道: “王爷如何出宫了。” “自然是为了让小师傅履行诺言。”郁澈说着上前从背后抱住郁澈,然后将头靠在李慕的肩膀上,李慕还未说话,郁澈倒是自顾自的笑出了声。 “贫僧可未说笑话,王爷笑的好生奇怪。”李慕说着便是要走,奈何郁澈并不放开。 “本王只是想起了小师傅的个头。”郁澈说,“每次从背后抱着小师傅就觉得小师傅长高了不少。” “哼。”李慕冷哼一声,挣扎从未停过,说道,“不越来越高难不成要越来越矮吗?” “本王是想说如若小师傅让本王日日这么抱着本王也许就不会发现了,转眼小师傅已经这么高了。”郁澈说着摸了摸李慕光溜溜的头顶。 “说来倒是贫僧的错了。”李慕被郁澈这么一说倒是笑了出来。 “难道不是小师傅的错吗?”郁澈突然将李慕板正,让李慕看着他,双手按在李慕的肩膀上,头顶着头的看着李慕说道,“以前是怪我,我就应该时刻跟在你身边,我平生真的没什么事值得我后悔,除了你,那时候没有将你绑在我身边,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为了让我余生不后悔我定是要弥补过来。” “王爷不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太过自私了吗?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王爷却偏偏自己独自在打算。”李慕轻声的说,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叹息。 “如若将你我二人的事情交给小师傅打算,怕是小师傅只能将本王推得更远。”郁澈说着将李慕抱在怀里。 “难道王爷不想想为什么吗?”李慕靠在郁澈的胸前说道。 “因为小师傅一遇上你我二人之事作为就很是违心。”郁澈说着轻笑出声。 “王爷不是贫僧的心,如何知道贫僧违不违心。”李慕依然靠在郁澈的胸前说道。 “本王虽然不是小师傅的心,但是小师傅的心确实在本王这里,自然知晓。”郁澈说着松开李慕,然后趁着李慕依然闭着眼睛吻上了李慕的唇。 春风凉夜,很是惬意,点在李慕脸上的浅吻温柔如水,紧闭双眼的李慕缓慢的睁开眼睛,郁澈弯着身子正亲吻着李慕的脖颈,李慕发出阵阵唏嘘,然后看着郁澈的黑发,长长的黑丝下郁澈的眉目深刻,脸上尽情的表情实在是很让他心动不已。 李慕将手伸到了郁澈的黑发中,白皙修长的手指与郁澈的白发形成鲜明的对比,外面月光照耀进窗户,窗影拉长,李慕轻声的叹了口气,郁澈嘴上的动作一个停顿,随后轻咬了李慕一下,随着李慕张嘴发出舒适的一声,郁澈的长舌瞬的侵略进了李慕的嘴里。 被肆意侵犯的领地倒是不甘认输,直接一个反攻,侵略的那人似乎并不反对,不仅如此倒是尽情的享受起来,但是明显还想索要,于是大手一扬,那僧人的衣衫已经被解开了,只有一件腰带束缚的僧袍着实太过容易散开,不仅如此还不容易让人察觉。 李慕自是不知道,当郁澈的手顺着李慕的单衣伸进去的时候,李慕身子一紧,倒是这几日郁澈总是如此亲近便也不再反抗,况且郁澈的手像是施展了魔力一般,李慕早已经紊乱的呼吸更是添加了几分深彻的气息。 李慕胸前挺立的两点被郁澈夹在手指之间,李慕闷哼了一声,嘴上一个用力顺之而来的就是满嘴的血腥味。 “没事吧。”李慕顾不得别的,慌忙的查看郁澈。 郁澈趁着李慕不注意手已经往下伸了过去,李慕捧着郁澈双手的动作停了下来,瞬间弓起了身子趴在了郁澈的肩膀上。 “乖。”郁澈一边侧着脸请问着李慕,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李慕没有说话,郁澈将舌头顺着李慕的脸颊到耳廓,李慕喘气声越来越大,郁澈嘴角上翘,甚至又抓住了李慕敏锐的地方,于是便上下起手,加上最终的动作,不容得李慕有着一丝一毫的反抗,帮李慕疏解了出来,只是那满是汗珠的男人却看着眼前深爱的人有喜有忧。 第二百五十章兄弟商议 廊道四周的花丛开始繁茂起来,细腰的宫女前后五人迈着细碎的步子走着,很是婀娜多姿,几人都不说话,只是往前走着,小脚藏在华丽的裙子里若隐若现。 突然一名太监从这五名宫女的后侧飞跑着过来,那双腿如闪影般,五名宫女还没反应,那太监已经从这几人身旁如风般闪过,这风席卷了宫女的裙子,扬起了一片轻纱,太监哪里还顾忌这些人,任凭着身后传来不断的咒骂声。 这太监手中拿着一封信,一路从宫门直奔着未央宫去,到了未央宫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就到了大殿,大殿内小皇帝正在与大臣说着事,本是争吵不休的大殿,这太监进去以后瞬间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大臣纷纷看着小皇帝,想着小皇帝如何训斥这太监,却没想到那小皇帝却是有些急色的对那太监挥了挥手,随后那太监弓着身子走到了穆子琪的身边,然后在穆子琪耳边窃窃细语了几分,穆子琪的听着那太监说话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却是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正拿着茶杯的郁澈,穆子琪轻咳一声,然后对着那太监点了点头,太监将手中的信交给了穆子琪。 穆子琪将那信当众就打开了,扫视了一眼便又放了回去,然后笑着对着下面的人说: “今日的事就讨论到这吧,你们各自在回去想想。散了吧。”穆子琪说着小手一挥,但是自己却并未动身。 众大臣互相看了看,程方先站起了身子,众人这才跟着一起站了起来,随后道了安便退下了,只留下依然稳坐如山的郁澈一人。穆子琪对着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随后那太监带着众位宫女太监便退了出去。 “听闻皇兄这几日都出宫去住,不知打算这样多久。”穆子琪看着郁澈说,将手中的信放到了桌子上。 “我不知道皇上何时开始关心起我的去留了。”郁澈笑着说。 “朕把师傅请来,师傅却常日出宫去了,如此一来不如给了师傅自由,还能让师傅在寺中好好念经修为。”穆子琪说着轻点着自己手边桌子上的信。 “皇上如今处理事情日渐熟练,或许是时候了。”郁澈依然笑着说。 “哼。”穆子琪收回手,冷哼一声,然后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郁澈说,“我们就别拐弯抹角了。” “这可是皇上开始与我拐弯抹角的。”郁澈说完正色的接着说道,“皇上想打算如何。” “什么如何?”穆子琪看着郁澈,也正当起来。 “自然是彤儿。”郁澈说。 “自然是留在宫中了。”穆子琪一副自当如此的样子。 “皇上可知她是漠北人。”郁澈说,“况且皇上还小,心性未定。” “朕就算是小但是并不阻碍朕喜欢别人吧。”穆子琪说,“况且前朝也有例子不是。” “前朝的例子韶华太后是因为生在贵族,从小经过细心的教育,倒也有所根据。” “朕竟然不知道皇兄也是如此的想法。毕竟皇兄可是跟着师傅纠缠不清的人,师傅不仅是僧人还是男子。”穆子琪一时恼怒说出了此话,说完就赶紧看了看郁澈。郁澈如利剑般的眼神投递过来,穆子琪身子一震,随即平静下来。 “看来皇帝并不明白我所说的。”郁澈面无表情的说,“既然皇上打算长远走下去就应该有长远的想法。” “那皇兄的意思。”穆子琪软了下来,知晓着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难道有长远的办法?” “你们之间差的是什么?”郁澈看着穆子琪问道。 “我们之间,自是差的是身份。”穆子琪看了一眼郁澈,然后接着说道,“但是就像皇兄一样,朕并不在乎这些东西。” “你是可以不在乎,因为你不需要在乎。但是很多人会替你在乎,既然这样他们对你或许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会将压力全部施加在彤儿身上。”郁澈看着穆子琪说道。 “那依照皇兄的意思,朕定要将这身份之间的差距缩小才行。那如何?”穆子琪说着眼珠一转一转的说明着主人大脑在不断的思考着,郁澈见此并未说话,等着穆子琪自己想明白,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穆子琪再次开口道,“既然她没有出生在名门,朕便赐她一个名门便可以了。” 穆子琪说完眼底放着光芒的看着郁澈,郁澈听到穆子琪如此说倒也随着穆子琪一起笑了起来。 “程大人不是无儿无女,既然如此皇上何不赐他一位养女,也算是好事一件。”郁澈说,“程大人对待夫人忠心不二,因此人人称道,这么多年无儿无女却不取妾,不仅如此对待朝政也兢兢业业,实在难得。” “对呀。”穆子琪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却转而又带上了愁容说道,“可是,这程大人自古学习古书,终究有些教化,彤儿姐姐性情说来自由,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皇上可别忘了自己终究还是皇上。”郁澈说,“难不成皇上要将来自己的皇后是个野蛮人?而且彤儿的母亲也是京都人,皇上无须担心,怕是彤儿还会感化程大人也未可见。” “那就这么定了,朕这就让人草拟圣旨。”穆子琪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说道,但转而又说,“朕还是与彤儿姐姐商议一下才好。” “皇上倒是与彤儿相处了这段时间对她有所了解。”郁澈站起身子说,“你们之间以后如何走就看你们两人的了,我也只能帮到这,好自为之吧。”郁澈说着看了看桌上的那封信,“我会与写信的人说,彤儿暂时留在宫中。” 却原来这信不是别人写的,正是李慕写的,李慕出了宫便在郁澈的府上住下了,倒是想着暂时出宫待上些时日,只是一出来彤儿依然还在宫中,李慕多少有些不放心,因此才会给彤儿送去信,请彤儿出宫来郁澈的宅院。 只是穆子琪早就交代过了,有任何与彤儿有关的消息都要先到他的手上,因此这信一丛外面送到宫中便最先送到了穆子琪的手中。 “多谢皇兄。”穆子琪说。“还有皇兄。”穆子琪见着郁澈要走,赶忙先开口道,“朕知道皇兄与师傅不一样,前面说的话,皇兄还是不要介意。” “皇上说的是事实,只是这事实对于我倒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不管他是男是女,不管他是要成佛还是要入魔都没有关系,我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我爱他,我定要与他共度余生,只有这样我才是我,完整的我。”郁澈说着走出了大殿。 第二百五十一章皇帝受伤 春风吹拂过花朵带着一缕花香顺着墙围飘散到了大殿的每个角落。本是平静的大殿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随即数名宫女太监奔跑着跑到大殿,与从大殿内狂奔出来的太监擦了个身。 那从大殿内出来的太监一路小跑的出了未央宫的宫门就沿着花园这自己已经走过无数次道路跑去,脚上踩着的石子还没站稳就又轮到了下一个。 终于目的地到达了,那太监气喘吁吁的看着写着医馆两个字的牌子,然后还没休息够就又跑了进去。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彤儿正在整理着药材,放下手中过的东西,彤儿这才打得开了门,看着眼前的人,彤儿说: “公公今日来的好早。” “彤儿姑娘。”那太监气喘吁吁的说,“皇上他。”那太监话未说完倒是先咽了咽口水,眼看着彤儿的脸色变得苍白,还未发问,那太监又赶紧的说,“皇上被热水烫了。” “什么?!”彤儿惊叫一声,刚准备推开那太监夺门出去,就停下了身子折了回来,从屋中的橱柜中翻找了两三个药瓶然后捧在怀里就跑了出去。 风从身边呼啸而过,不知是不是已经跑了一段时间,那太监看着彤儿越来越远的身影,任凭着自己如何努力都追赶不上。只能眼看着彤儿的身影逐渐缩小最后消失在了视线之内,然后那太监便瘫坐在了地上休息了起来。 一路小跑来到未央宫的彤儿哪里会注意身后的太监还时候跟着,到了未央宫的时候,彤儿已经满脸的汗珠,像是经历了洗礼一般。这宫人见着彤儿赶忙让路,彤儿很快的就见到了正坐在龙床上的穆子琪。 “这么着急的跑开做什么,朕没事。”穆子琪一见彤儿倒是先开了口,说着便是要站起身子。 “你别动。”彤儿皱着眉头手上做着制止穆子琪的动作。 四周的宫女太监倒抽了一口气,彤儿这才反应过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穆子琪自然是注意到了,对着身边的小明子试了一个眼色,随后小明子便将宫中的众人全都赶了出去,于是这内殿中只剩下了穆子琪与彤儿两人。 “彤儿姐姐。”穆子琪说着刚准备走下龙床,却被彤儿上前拦住。 “伤了哪了,我看看。”彤儿将药瓶放下对穆子琪说。 穆子琪很听话的将手伸了出来,却原来穆子琪伤到了手腕,穆子琪本就皮肤白皙,如今这手腕在白皙的皮肤的衬托下,红的让人心疼,彤儿噘着嘴看着穆子琪,一边打开药膏一边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的,朕小时候可是没少受伤,就是如今做了皇上高贵了些,但受过的苦还是记在心中的。”穆子琪笑着说。 “受过的伤要记得是没错。”彤儿轻柔的帮穆子琪擦拭着伤处,“可是正因为这样不就是更应该珍惜吗?” “姐姐说的对。”穆子琪笑着看着低着头的彤儿,彤儿修长浓密的睫毛不断的上翘。 “如今你做了皇上,更应该珍惜自己才是啊。”彤儿接着说道,“你看看你这一有事有多少人跟着着急。” “他们着急不过是因为朕是皇帝。”穆子琪虽然话语微凉却是带着笑意说的。 “但有人不是。”彤儿抬起头看向穆子琪。 “对,彤儿姐姐不是。”穆子琪嘴角上翘,很是自豪的说。 “我是说小明子公公。”彤儿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原来彤儿姐姐也是因为朕的身份。”穆子琪说,眼中倒是带了些泪光。 “我自然不是。”彤儿抬起头,然后仰着头说,“要是因为你的身份,我就离你远远的了。” 穆子琪听到这话脸上的苦涩已经消失无踪,又被笑容填满,然后伸出完好的手将枕下的信拿了出来。 “这是师傅给你写的信。”穆子琪说,“本是想让人给你送过去,却不想出了这事。” 彤儿听了此信拿了过来,然后毫无忌讳的挡着穆子琪的面就打开了,彤儿一边看着一边对穆子琪说明着信上的内容: “师傅还要在宫外待些时日,问我要不要一同出宫去找他。”彤儿说着将信合上了,然后顺手便把信放到了衣袖里。 “那彤儿姐姐的意思呢?”穆子琪小心翼翼的看着彤儿想知道彤儿的决定。 “如今你受了伤,我如何出宫。”彤儿握住穆子琪的手帮穆子琪把着脉说道。 穆子琪面露喜色,但是却忍耐着没有说出来,穆子琪握住彤儿已经为把完脉想要收回的手说道: “彤儿姐姐到这京都也有些时日了。” “对。”彤儿笑着拍了拍穆子琪的手想把手收回,却不想穆子琪却一直死死的握着。 “彤儿姐姐说过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家人,因此才把师傅当做家人。”穆子琪本是低着头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彤儿说,“可是师傅毕竟是僧人,彤儿姐姐也知道,僧人将来就是要去寺院,如若不上寺院也是无法常日陪伴你的。” “我知道。”彤儿先是一愣,没想到穆子琪会如此说,身子瞬间没了精神,一手被穆子琪我着,另一只突然紧握住床单,然后接着说道,“从师傅去了寺院我就知道,到了京都更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如今我确实只有依靠师傅,而且师傅也就是我的家人。” “那如若朕未彤儿姐姐找来能对彤儿姐姐好的家人,彤儿姐姐愿意吗?” “怎么找?” “彤儿姐姐以后不能一直跟随着师傅,总是要有个落脚地,既然如此不如就在朕的身边,朕觉得,除了师傅,朕也算是彤儿姐姐的家人。”穆子琪突然笑着凑上前,在彤儿的耳边轻声的说,“毕竟彤儿姐姐与朕之间可是有着一个秘密的。” 穆子琪说完这话彤儿倒是脸红了起来。这些日子在未央宫的时间长了,与宫女太监也都熟悉了,因此彤儿无意间询问过,如若其他人睡在龙床上会如何,然后那宫女给出的答案,只有皇上的妃子才能睡在龙床上,而这妃子彤儿也是明白的。 自从那日之后,彤儿日日前往未央宫,与穆子琪倒是越来越熟悉,开始的时候彤儿还是会有些不自在,只是久而久之,彤儿发现,穆子琪不光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还十分的通人情,倒是像个弟弟一般。 因此两人处着处着,私底下倒是肆无忌惮起来,彤儿也不自称奴婢,穆子琪也叫彤儿姐姐,两人相处的是分友好。 彤儿看着穆子琪,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穆子琪笑着看着彤儿疑惑的眼神,再次开口说道: “彤儿姐姐知道这朝中有一位程方程宰相,那日你过来的时候还无意间的见到过,还记得吗?” “有点印象。”彤儿回答说道,“很慈善。” “对。”穆子琪说,“他很慈善,他家的那位夫人,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人。” “你的意思?”彤儿歪着头眉头轻皱的看向穆子琪,“人家定是有儿有女,何必需要我这么一个人做女儿。”彤儿说着转过脸准备站起身。 “姐姐。”穆子琪拉住彤儿,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吓得彤儿又坐了回来,穆子琪见着彤儿被吓到安抚的说道,“朕没事,你先听朕说完。” “嗯。”彤儿点点头,也不在动,细心的听着穆子琪说话。 “这程方并没有孩子,而且也只有一位妻子,说来是妻子不能生育,妻子曾经请程方娶妾,但是程方不肯,因此他们并没有孩子,朕觉得,彤儿姐姐这般听话,如若做了他们的女儿,他们定是会很开心,况且是朕下旨,就是皇赐,是有无上的容光的,这样一来,你有了父母,他们有了女儿,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可是他们会愿意吗?”彤儿说,“毕竟我只是平民,而且还是漠北人。” “放心吧,他们巴不得。”穆子琪紧紧握住彤儿的手笑着说,“那姐姐这是答应了。” 彤儿看了一眼穆子琪,看着穆子琪期待的表情,彤儿咧嘴一笑,随即对着穆子琪高兴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于是此事也算是大功告成,只剩下仪式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暗下毒手 风吹过浓绿的树梢,掀起了层层的绿色波浪,太阳照耀下来更是添加这几分光芒。小亭独立在山间,蜿蜒的廊道看不清楚来路。 鸟儿的声音不断的传来,那小亭上站着的女子带着面纱,青色的披风随风轻起,身后传来脚步声,那女子这才转过头。 李哲带领着一名粗壮的男子站在蒙面的女子面前,见着那女子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李哲走上前在那女子耳边轻语道: “静文,这是自家兄弟,事情交给他绝对没任何问题。” 韩静文听着李哲的话又再次打量了眼前的壮汉,只见他眉目凶恶,厚重的嘴唇干涩的起着白皮,浓重的眉毛却是一点都不成型,黝黑的肤色加上强壮的身体更是显得此人无法靠近,那人见着韩静文扫视着也看向韩静文,如若是常人尤其是女子被这么看着怕是早就害怕的躲起来了,可是韩静文哪里是常人,对于在宫中独自打拼的人来说,韩静文明白,可怕的不是这些面目可憎的人,而是那些用心计谋略害人的人。 “我的要求很简单。”韩静文说完又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字,“狠。” 那壮汉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女子身子看起来很是单薄,虽然蒙着面纱,但是那若隐若现的面纱下的脸一看便是一名美人,只是刚才眼前的人说出“狠”字的一刹那,壮汉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震,一阵寒意袭来。 本来已经打算好将李慕留在府上的韩静文,没想到会来凌海兰莫这么一个拦路虎,计划被活生生的打断,当日韩静文便满是怒火,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韩静文也不是那种能够后悔过去的人,因此满脑子都是如何将李慕再次带回来。 假借生病之由虽然用过,但是韩静文知道自己就算是下次再次使用也会得到一样的效果,因此韩静文就真的再次使用了。只是这次这话还没传到李慕的耳朵里,就被凌海兰莫拦住了。 韩静文派去传话的是自己的丫鬟,凌海兰莫有一个本事,那边是过目不忘,因此当看到这丫鬟的时候,脑海中就闪过那日在李哲的府上一眼扫过的此人的模样。 于是自然,当那丫鬟迈着碎步往李慕的房屋中走去的时候凌海兰莫便快步的走上前去,这丫鬟本是低着头往前走着,急匆匆的,脚上健步如飞,可哪知道正走着就听到“诶呦”一声,那丫鬟自己倒在了地上,但是发出惨叫声的却是另有其人。 那丫鬟坐在地上,双手戳地支撑着身子,本是也正发出着难受的声音,但是与她相撞的人叫的太大声,并且听起来更不舒服,直接将她的声音淹没掉了。于是那丫鬟忍痛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正站着抱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凌海兰莫。 这丫鬟自是记得凌海兰莫,跟过目不忘没有关系,完全是凌海兰莫那日威风尽显,因此这丫鬟看到凌海兰莫倒是多了几分害怕,虽然凌海兰莫嘴里正发出者惨叫声,像是被人如何欺负了一般。 四周的脚步声不断的传来,那丫鬟看向闻声而来的下人自是知道情况不秒,况且自己不过是个外人,如此定然是自己理亏,因此那丫鬟二话不说直接爬起来就往外一溜烟跑了出去,回到了李府。 韩静文听到了那丫鬟的描述,心中对凌海兰莫是深恶痛绝,但是一计不行再生一计,韩静文因此又再一次的让李哲出马,毕竟如何来说李哲算是李慕的家人,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凌海兰莫完全就是紧跟着李慕不放。 李哲请了李慕到了一家酒楼,韩静文本是等在里面,奈何跟着李慕前来的还有凌海兰莫,这凌海兰莫倒是毫不客气,自顾自的点菜吃东西,仿佛李哲请的是她一般。于是最后自然韩静文没有机会出来。 有凌海兰莫这样一个人陪着,韩静文自然用平常的办法办不到,但是韩静文对凌海兰莫也是厌恶至极,最后听着李哲的劝说,直接就想结果了凌海兰莫,于是李哲这才请了打手。 自从到了京都以后,关之欢便带着凌海兰莫吃了这京都所有有名的饭馆和酒楼,又好吃的地方,凌海兰莫便对着关之欢心心念念,关之欢便带着凌海兰莫吃第二次,长此以往凌海兰莫倒是与酒楼里的人都熟路了。 只是最近一段时日,凌海兰莫确实很少出郁澈的宅院,整日在宅院中优哉游哉,每日没有别的事情,唯一的事情就是看住李慕。 凌海兰莫这件事情做的简直是滴水不漏,以前没人把手的宅院大门,如今有四名护卫把手,两名在外,两名在内,连着李慕的屋子外面也时刻站着一位丫鬟,这丫鬟没别的事情就是在凌海兰莫不在的时候时刻跟着李慕。 只是凌海兰莫不在的时候很少,就算是李慕在屋中打坐,凌海兰莫也还要在院中享受着春风,喝着茶水,在桃花树下看着李慕。 随着凌海兰莫一同住进郁澈府上的关之欢,早上上过早朝回来变回和凌海兰莫在树下下棋,这凌海兰莫到了京都以后,一大爱好便是下棋,这京都有名的棋种有另个,一个是战棋,一个是黑白棋,女子多半玩黑白棋,因此简单又不失情调,但是这凌海兰莫却偏偏爱上了战棋,这战棋就是像是战场,因为这战棋是关之欢教的,因此这凌海兰莫从学了那天起就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关之欢。 初次与关之欢玩耍战棋的时候,凌海兰莫因此此次输的惨不忍睹,于是不光白天,连同晚上也缠着关之欢陪她玩,两人一直玩到深夜,有时候这凌海兰莫要走下一步要好几个时辰在哪冥思苦想,这关之欢趁机便小睡一觉,正睡熟的时候就被凌海兰莫大叫一声惊醒,然后两人接着下。 尽管如此,关之欢却从来没有后悔自己教与凌海兰莫下战棋,因为很多次凌海兰莫在关之欢的屋中睡去,关之欢醒来都会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凌海兰莫也算是幸福。 因此关之欢从朝中回来后便总是被凌海兰莫抓着下棋,两人便一边下棋一边盯着李慕的屋子,好不欢乐。 要说这凌海兰莫如此也便算了,李慕实在看不透为什么关之欢也如此,而且不仅关之欢,甚至连郁澈都对凌海兰莫的行为置之不理,比如一日李慕正在屋中念经,郁澈与关之欢两人便同步的回到了府上,关之欢去找凌海兰莫,郁澈是准备进到李慕的屋中,这屋内的经声不断的传出来,郁澈还没推开门便被凌海兰莫叫住。 “我说,人家正在念经,你去干嘛。”凌海兰莫叉着腰看着郁澈说道,凌海兰莫身后站着的关之欢正偷笑着。 “这是本王的府上,本王便不能为所欲为了?”郁澈并没有生气,而是收回了手,转过脸看向凌海兰莫。 “在漠北的时候还是我的地盘,本公主为所欲为了吗?”凌海兰莫依然叉着腰,神气活现的回道。 凌海兰莫这话一出,身后的关之欢笑了出来,凌海兰莫转过身子对着关之欢就是一记白眼, 然后又回过头想听着郁澈回些什么,却不想郁澈了然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不打扰小师傅便是。”郁澈说着潇洒的转过身离开了。 李慕在屋中自然也听到了屋外的对话,自是比凌海兰莫还好奇郁澈居然会真的离开,因此晚上的时候李慕正快要睡着了的时候,郁澈走了进来,睡意朦胧之间,李慕开口询问道: “王爷是不是又在密谋着什么。” “小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不过是想脱个鞋子上个床而已。”郁澈说着继续手中脱鞋的动作说道。 “贫僧是说凌莫施主的事情。”李慕说着翻过身背对着郁澈。 “她的事可不归我管。”郁澈说,“归关之欢管。”郁澈说着躺倒床上将李慕从背后抱紧。 李慕本是还想继续询问,但知晓着怕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倒是也放弃了,想着任其自然罢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雨中下棋 春雨淅沥沥的下着,鲜花和绿草经受着细雨的洗礼染上了一层绚丽,道路也逐渐的被染湿加重了一层颜色, 宅院的下人们似乎并未被这细雨影响,依然自顾自的没有一点遮挡的碎步往前走着,几名丫鬟手中端着盘子往侧厅走去,这次难得几人同时准备在侧厅吃饭。 却原来李慕念完经之后便下起了雨来,因此凌海兰莫没办法在外面带着,倒是直接走到了李慕的房间纠缠着李慕玩起了战棋。 这李慕的战棋说来还是郁澈教的,不过相比战棋李慕更喜欢黑白棋,郁澈倒是并不在意,李慕喜欢什么便也陪着做什么,只是又一次在庄中与其他玩伴玩耍之后,李慕喜欢黑白棋这件事被嘲笑了之后,自那以后李慕便总是缠着郁澈与他一同玩战棋。 虽然郁澈曾经不断的劝说,让李慕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但是李慕依然坚持,郁澈因此也并不再说什么,不过郁澈也对李慕在乎被人看法这件事情慢慢的体会到了。 陪着凌海兰莫下了半晌的战棋,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是越下越精神,不过因为师傅不同倒是不相上下,一人一回的来回来去的输输赢赢,倒是因为这般两人顾不得其他都开始沉迷其中。 雨水没有一点变大的趋势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两人的对战也是如此,从两人坐下的那一刻起两人就没起过身,甚至喝水都是少数,茶杯中的水被换了又换,甚至郁澈和关之欢两人下朝回家分别过来打招呼都被两人忽略掉,郁澈两人灰头土脸的到了书房商议事情便也没打扰两人。 于是终于到了晌午,饭菜已经逐个的摆放到了侧厅就等着两位主人登场了,随着李慕屋中凌海兰莫的一声欢呼声,最后一盘棋算是结束了。 凌海兰莫走出了李慕的房门,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倒是停下了脚步,等着李慕的同时又思考着什么。等到穿着灰色僧服的李慕走了出来,李慕看了着外面站着的凌海兰莫一眼,也转而看向了不断敲打着地面的雨滴,风吹拂过脸颊,很是凉爽,乌云密布的天空预兆着这场雨终究会越下越大,来势汹汹。 “不知道王兄和母后怎么样了。”凌海兰莫轻声的说道,眼睛直直的看向远处。 “施主放心,王子他聪慧孝顺,照顾好自己的同时也定然会照顾好王后甚至整个漠北。”李慕安慰着凌海兰莫说道。 凌海兰莫点了点头,脸上待了些许的笑意说道: “这春雨果然与漠北的不一样。”凌海兰莫说,“下着雨也是暖的。” “但是漠北的冬天很美。”李慕笑着说。 凌海兰莫转过脸看向李慕,脸上全是温暖的笑意,李慕也笑着看向凌海兰莫,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就听到凌海兰莫说: “跟我一同回漠北吧,在漠北有那么多人尊敬你。我们…” 凌海兰莫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在雨中奔跑的脚步声传来,随即男子的一声“师傅”传来。 凌海兰莫皱着没有转过身,李慕正不知如何回答凌海兰莫的话,听闻有人前来叫他赶忙的就上前了一步。 来人穿着下人的黑色衣衫,但是身材很是高大魁梧,在雨中奔跑着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的雨水,到了李慕两人身边之后,李慕走上前便问道: “请问施主,这么急匆匆何事?” “外面有人找师傅。”那下人很快的调整了呼吸对李慕说道。 “多谢施主。”李慕说着便转过身看向凌海兰莫,然后还未开口,凌海兰莫已经上前一步对那下人质问起来。 “什么样的人找师傅?”凌海兰莫问那下人说道。 “是一位妇人。”那下人回到。 “妇人?”凌海兰莫本是以为是韩静文或者李哲,如此听到这下人如此回答倒是也没了主张。便又接着问道,“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进来。” “那妇人说不想打扰师傅,只是想见见师傅。”那下人回道。 凌海兰莫甚是好奇,但知道问这下人问不出个什么,便想询问李慕,见着李慕也一脸困惑,便说道: “我与你同去。” 李慕点点头,知道无法拒绝凌海兰莫索性也就迈开了步子与凌海兰莫向外走去。细雨浇在两人身上,刚走了几步似乎是上天要给两人开玩笑一般,雨是越下越大,李慕对着身边凌海兰莫说: “施主要不回去吧,贫僧独自去便可以了。这雨越下越大了。” 李慕这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凌海兰莫大笑起来,李慕只觉得奇怪,好奇的低头看了看自己但并未看出哪里有问题,哪知道这凌海兰莫指着李慕的头说: “你看看你的头,被雨一浇湿倒是发起了光。”凌海越说笑的越大声,李慕伸出手在自己的头上摸了摸,倒是更让凌海兰莫觉得有趣,笑声掺杂着雨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一人笑着一人脸红着走出了宅院,因为下着雨,看护倒是都撤了回去,两人扫视了一眼屋子却看不见人。李慕绕了绕头然后转过脸看向一直跟着他们的下人问道: “请问施主,为何不见来人?” 那下人也是面露奇色,然后扫视了几眼两侧,对李慕说道: “难不成是到拐角的亭中避雨?”那下人说着对李慕说,“要不然师傅与奴才同去看看?” 李慕刚点头准备答应,就听到凌海兰莫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下人说: “我与你同去。”然后转而对李慕说火,“你先回到院子中,我去看看是谁淋雨还要见你。” “还是一同去吧。”李慕说。 “不用,你先回去,我与他同去。”凌海兰莫说着对李慕点了点头便向东侧厅中走了过去。 那下人似乎也并不反对,见着凌海兰莫往前走了自己也走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这雨已经将凌海兰莫的肩头和黑发淋湿了一点,所幸前往亭中的路上都有遮蔽的地方。 凌海兰莫与那下人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终于到了郁澈宅院侧边的亭中,雨势一直在持续不下,敲击在亭上,亭下的两人的呼吸声被雨水淹没。 四周的清新的水汽掺杂着绿草的芳香,风吹着树梢将暂留在树上的雨水全都打落了下来。四周不见任何一个人影,有着只是乌云密布阴暗一片的天空,和那厅中站着的两人。 第二百五十四章雨中遇袭 亭外的草丛中不规则的四周晃动着,灰色的草帽若隐若现,被雨水敲击着发出细微的声响还未传开便逐渐的消失在了四周。 从郁澈宅院的大门门口走到亭中之后,凌海兰莫走到亭中并未询问前来拜访的人在何处,而是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人,然后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你到底是谁。” 凌海兰莫这话一出倒是让眼前的人身子一顿,随后只见那下人嘴角上翘,右手一个高举随着一个动作向后撤了一步,然后一溜烟转身消失在了雨中。 凌海兰莫没有追去,因为她知道真正的敌人在这四周。从那下人冒着雨站在李慕的面前叫李慕“师傅”的那一刻起,凌海兰莫就看出了此人不是府上之人,不过与李慕认识这么长时间,凌海兰莫自然知道李慕一定会出去查看,加上凌海兰莫知道自己正要说会漠北的事情还有自己对李慕的感情,李慕从来都对这些事情避而不谈,李慕更加会出去。 果不其然两人跟着下人出去并未看到什么人,凌海兰莫以为是韩静文引李慕过去的一个计谋。不过看着那下人的速度,加上四周的动静,凌海兰莫知道,这一切纵然是韩静文安排的也是针对着她,看来是把人逼急了,凌海兰莫心想道。 随着丛中人的出现,凌海兰莫腰间的鞭子也已经握在了手中,凌海兰莫冷笑一声,然后与带着草帽穿着黑衣的四名男子交战起来。 那四名男子一高一矮拿着达到,另外两名一人拿着剑另一人也拿着鞭子,四人未蒙面,自是觉得肯定能将凌海兰莫灭口不需要才如此,凌海兰莫心中只觉得四人小看自己很是恼火。 这四人本是只有两人前来,奈何韩静文再三的交代过并且给的钱绝对是上等,因此才多派了两个人,但是这四人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个弱女子,虽然全都上了,但是因为各自松懈倒是全都不用全力。 拿着刀的高个子趁着凌海兰莫与其他三人纠缠便准备将凌海兰莫的腰带隔断,哪知道自己的刀刚出去,眼看着就要到了凌海兰莫的腰间,那高个子正洋洋自得等着看凌海兰莫衣下的身子,却不想拿到的手被凌海兰莫的鞭子上来就是一下,精准又不失狠毒,那双手瞬间皮开肉绽,高个子手中的刀子也掉在了地上。 凌海兰莫与其他三人纠缠的时候,将那刀子一脚踢在刀柄上,然后再一个翻身跳跃趁着空挡的时候将那刀子踢向了拿着剑的男子身上,那男子正在被凌海兰莫纠缠住聚精会神之间哪里知道凌海兰莫会来这么一下,赶忙闪躲却还是被那刀子划到了胳膊。 拿刀的矮个子眼看着凌海兰莫准备出鞭子将那刀再次运起来,一个大手便将拿刀子甩向了别处,那已经从疼痛中恢复过来的高个子看着自己的刀子被踢飞心中不悦,无奈凌海兰莫眼疾手快已经趁此时机准备将矮个子和拿鞭子的男子击退,那高个子便不与矮个子争执,便挥动拳脚也加入了战局,拿剑的男子见此也不管自己滴血的胳膊又再一次挥剑冲向凌海兰莫。 四人明显对着凌海兰莫有了戒备,都不敢再松懈,不过凌海兰莫已经知晓这四人的套路,想着快些结束战局,灵机一动便将鞭子缠在了另一人的鞭子上,两个鞭子相交,那人的鞭术自然比不过凌海兰莫,因此想要挣扎却无奈被凌海兰莫控制住。 两个鞭子相交便成了一条绷劲的绳子一般,凌海兰莫旋转着身子,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先是将那已经没了刀的高个子绑住,,随后脚上一踢,那拿剑的人故意离得那鞭子远了些,却还是被凌海兰莫的这一脚踢向了鞭子出,然后随着凌海兰莫的转动,那鞭子被缠住的高个子惨叫一声,那拿剑的人也被缠住了,手中的剑虽然依然在,但是却挥动不及。 拿鞭子的人见着情势不对便准备松开手将鞭子松开,凌海兰莫自是察觉到了,一个近身靠向那拿鞭子的人,那人还沉浸在凌海兰莫的笑容里面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凌海兰莫双手用鞭子绑住动弹不得。 那矮个子见着情势不对,知晓着自己怕是打不过便也改变了战术,准备将那鞭子割断。那凌海兰莫从小学习鞭术,自是对鞭子的要求也很大,因此那鞭子的制作自然也是经过了不断的试炼的,如若能被刀子隔断那岂不是笑话, 凌海兰莫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大笑了出来,那矮个子知晓着在凌海兰莫的鞭子上自是无法办到便准备转而砍向另一端的鞭子,只是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凌海兰莫如何会让他得逞,早已经将手中的鞭子缠在了手腕上,然后拿过了那拿剑人手中的剑。 凌海兰莫虽然常日用鞭子也不过是因为鞭子用起来得心应手,加上从小在马上长大更是方便,但是除了鞭子,凌海兰莫也曾经学习过其他的兵器,只不过到头来最终常用的是鞭子。 那拿刀的人明显的没想到凌海兰莫会把剑拿在手中,当凌海兰莫拿着剑向着那矮个子的拿刀的手腕刺过去的时候,那矮个子赶忙一闪,也不等着反应便挥刀砍向凌海兰莫的腹部,凌海兰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手中的剑已经横向划向了矮个子的脖颈,那矮个子瞪大眼睛向后推着这才免受一死。 惊魂未定之间,凌海兰莫哪里有让他休息的意思,紧紧的追着矮个子就挥剑刺了上去。矮个子躲避不及手中的刀被凌海兰莫挑在了地上,矮个子躲无可躲也不管其他人直接冒雨离开了。 凌海兰莫看着矮个子的身影,只觉得好笑,正仰头笑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小心”,凌海兰莫脸上的笑容还残留着正回过头来,只觉得的眼前乌黑一片,耳边闷哼一声传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雨中遇险 细雨慢条斯理的下着,屋中一片黑暗,摇晃的灯火闪烁着细微的光芒。从早朝回来之后郁澈和关之欢两人便在屋中商议着什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房门紧闭着,不理睬外面的世界,与李慕房间的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一样。 冒雨前来的白宇镇撑着伞准备去往书房,却不知道如何就走到了李慕的房间外,撑着在透过窗户看着聚精会神下棋的李慕,白宇镇不知道站了多久,雨滴落在伞上,顺直而下,那丝丝的雨滴四溅在白宇镇白色的衣襟上渲染开来。 白宇镇看着李慕正出了神,已经什么都注意不到,所幸屋中的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也正沉浸在那棋子之中并没有察觉屋外站着的人。 终于一片雷响破天际,李慕转过头来就看到撑着伞向东侧走去的白宇镇的侧脸,但只是一扫而过就又看向眼前的棋局,等到李慕转过脸之后,白宇镇这才转过脸看向李慕,一直到前面出现脚步声,这才转过身来径直的往郁澈的书房走了过去。 白宇镇加入其中书房内正说话的两人,三人探讨的更是热烈起来,这三人一人拿着茶杯,一人环胸,另一人看着外面的雨水,雨势不知为何突然的猛烈了起来。 三人停止了说话都纷纷的看向了窗外,随着雨势的增加天色也越来越暗,乌云被风吹动着快速的改变着形状。风云突变期间就听到院子外传来女子的笑声。 关之欢最先笑出声来,因为他知道那笑声不是别人,是他觉得是这世间最动人的姑娘发出来的,也便是凌海兰莫的声音,随着凌海兰莫笑声的传来,远处也有很是微弱的李慕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虽然只有一刻但却很是清晰,郁澈也嘴角上翘,看向远处,虽然看不见人影,但是心中依然是美妙的。在郁澈嘴角上翘额同时,白宇镇也侧过脸不让二人看见他的脸,因为他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中间显露着一些苦涩。 凌海兰莫的笑声逐渐的变弱,预示着李慕两人去往了大门处,郁澈本来满是笑意的脸上突然一变,不与身后的二人打招呼就走出了书房的大门。 屋中只剩下关之欢和白宇镇两人,除了房门打开之后更大的风声和雨声之外,屋内的两人倒是异常的宁静。 “我一直不明白。”关之欢依然看着窗外突然开口说道。 “不明白什么?”白宇镇扫了关之欢一眼转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问道。 “不明白为什么白兄如此对待自己。”关之欢说道,“如若白兄想放下,那便就轻松的放下,如若白兄想抓住,那边尝试这抓住,为何让自己这般痛苦,如果你是忌惮郁澈,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并不知道关兄说的是什么。”白宇镇放下还未喝的茶杯,然后站起了身子。 “当初李慕能离开自然是因为得到了你的应允,我那时候就想,为何你宁愿让郁澈责怪你依然选择要这么做。后来你独自在这院中黯然神伤,甚至去茗膳寺,我想任谁都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关之欢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也许会劝你不要做什么,因为郁澈我也知道,但是如今我也有了心爱的人,我便觉得,既然喜欢就不妨一试,何苦这般作难自己。” 白宇镇没说话,停顿了一会儿便迈开步子往房屋外走了出去,刚一迈出去就见着郁澈运着轻功向外走去,白宇镇一惊,察觉定是李慕出了事便也运起轻功往大门处闪影般走去,而一边的关之欢自是看到了白宇镇的反应,自然也想到了凌海兰莫变也不管别的向外走去。 关之欢的轻功虽然比郁澈和白宇镇二人弱了些。但是却也紧随其后。只是等到到了大门口就只看到转角处划过的白宇镇,于是关之欢赶忙往着转角的方向追去。 凌海兰莫走之前虽然让李慕进到院中,但是李慕总觉得哪里不对,大概是凌海兰莫走之前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不一般,因此李慕倒是不安起来。 看着凌海兰莫和那下人两人往转角走去的身影,李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之内,李慕皱着眉头走回院子便叫住了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说道: “去叫你家王爷或者关施主,就说出事了,到山间的亭中。” 那下人听此赶忙对着李慕一阵点头便扔下手中的伞快速的跑向了书房处去找人,李慕交代完也不停留也快速的转身往亭中跑去。 李慕知道让跟着自己的影卫做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影卫只有李慕自己有危险才出手,因此李慕察觉事情不对只能找郁澈。 而另一边的郁澈听到渐行渐远的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的声音,心中感觉到了异常,因此才走出了书房,正准备召唤影卫就看到远处跑来的下人,郁澈如闪影一般到了那下人的身边,那下人见到本来站在远处的自家王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穿着粗气的脸上有一丝的惊愕,但是惊愕没过一瞬就见自家王爷皱着眉头看着他,那下人赶紧的着急的将李慕说的话对郁澈重复了一遍,随后还没等着那下人反应,郁澈又再一次如箭一般的消失在了那下人的眼前。 等到李慕快速的赶往亭中已经能望到亭中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只见亭中凌海兰莫正将那拿鞭子的人绑住了双手,李慕见此也便松了口气,知晓着凌海兰莫没事便一边缓着气一边往上走。 正在李慕往上走的时候,郁澈也紧随其后的赶来,见着李慕的背影,郁澈也松了口气,不管大雨磅礴纵身一跃跳到了李慕的身边然后抱住了李慕,李慕一惊,但是知晓着是郁澈倒是很安心。 跟着郁澈同来的还有白宇镇,白宇镇见着情势不对也跟着郁澈前往,虽然轻功比不过郁澈,但是用尽全力也紧追不舍,几乎是与郁澈同时,白宇镇也看到了正在蜿蜒的小路上往亭中走的李慕,见着李慕没事,白宇镇松了口气,随后就看到郁澈倾身跃起抱住了李慕,白宇镇迈开的步子停顿了下来,看着郁澈和李慕,任凭着着雨水淋湿身体呆愣的站在了那里。 随着白宇镇的到来,关之欢也出现在了白宇镇的身后,而关之欢只是扫视了站在前面拥抱的李慕和郁澈,还有站着不动看着两人的白宇镇。关之欢对这一切丝毫不关心,寻找着凌海兰莫的背影。 第二百五十六章救治关之欢 大雨瓢泼,被风一阵阵的倾斜到地上,雨中的人全都没有遮挡,忍着雨水浸湿全身。 关之欢眼看着只见三人并不见凌海兰莫很是心慌,因此便径直的往前走与白宇镇擦身而过,已经浑身毫无力气的白宇镇被关之欢这一下竟然撞到在了地上,洁白的衣衫被泥土沾满,白宇镇自己并未在意,关之欢更是不在意,因为就在关之欢越过白宇镇的一瞬间,关之欢就看到并听到了凌海兰莫的笑声。 此刻的凌海兰莫已经将拿着刀的矮个子打跑了,这笑声传出来的同时,关之欢也看到了凌海兰莫的背影,见着她将几人捆绑住倒是安了心,只是脚步并未停下。 郁澈和李慕两人听到凌海兰莫的笑声也看向凌海兰莫的方向,见着她已经把人都解决了也便安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关之欢本已经越过了郁澈两人,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凌海兰莫,却见北侧一面突然冒出一名拿着弓箭的男子,那男子带着草帽穿着黑衣,与亭中被绑住的人一个样子,关之欢心道不好,用着全身力气撕心裂肺的对凌海兰莫高喊了一句“小心”。 这凌海兰莫自是听到了关之欢的声音,正准备回头,只是那箭已经驶了出来,刹那间,关之欢已经运气了内功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凌海兰莫的身后并紧紧的抱住了凌海兰莫。 李慕与郁澈两人听到了关之欢的话便看向凌海兰莫的地方,两人自是也看到了拿箭之人,李慕一惊,用雨水擦了一把脸便准备前往凌海兰莫的地方,郁澈自是拉着李慕,一是怕李慕有危险,二是关之欢已经采取了行动,自然不用李慕了,只是李慕也不管别的,一心想挣脱开郁澈,眼睛还看着凌海兰莫的方向。 只是这一瞬间的开始转瞬间已经结束了,只见那箭驶处便冲破雨水直接朝着凌海兰莫的背后驶去,只是似乎关之欢比那箭还要快一点,就在关之欢抱住凌海兰莫的同时,那箭刺向了关之欢的背后, 凌海兰莫耳边传来关之欢“闷哼”一声,凌海兰莫瞪大眼睛转过身抱住了眼前的人,然后扫视着四周就看到被郁澈抱在怀中却挣扎着看向她的李慕,还有一手抱着李慕一手正发着暗器对那拿弓之人的郁澈,凌海兰莫看着无法动身靠前的李慕,眼中一黯,握住关之欢的手,眼泪转瞬间就掉落了下来。 “你哭什么。”关之欢脸上瞬间苍白了起来躺在凌海兰莫的怀中心疼的看向凌海兰莫说道。 “我哭你傻。”凌海兰莫抽泣着说。 “我愿意傻。”关之欢嘴角轻微上翘握住凌海兰莫的手说。 似是觉察到四周没有了其他人,在李慕的再三挣扎下郁澈还是松开了李慕,李慕快步的跑上前,二话不说直接为关之欢把上脉,然后对着身后的郁澈说: “赶快把人抬回去。” “不用。”凌海兰莫面无表情的说,然后用尽全力抱住关之欢,关之欢已经有些晕厥闭上了眼睛,对身边更是无法感知,只听到凌海兰莫说,“我带他回去。” 李慕见此也不阻拦,将外衣脱下来就放到了箭伤处,然后与这凌海兰莫一同将关之欢带回到了府上。 回到府中之后,李慕还未来的及换衣服便开始为关之欢治疗,另一边的凌海兰莫也不走,坐在床边看着关之欢,手还握着关之欢的手。李慕一边让人准备热水和草灰,还有药材与干净的白布,一边将房中的小刀拿了出来。 感受到了凌海兰莫的情绪,李慕本想安慰但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唯有好好的救治关之欢才行,因此便并未对凌海兰莫说什么。 李慕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将关之欢背后的箭去了下来,每一刀下去李慕都冒出一串汗珠,聚精会神并不敢有一丝的松懈,顺利的取出箭之后,便敷上了草灰并且帮着关之欢换好了衣衫,这事本应该下人干,但是凌海兰莫却自己的动了手,关之欢换衣服的时候李慕正等着准备为关之欢把脉,但却被走进来的郁澈一把手抓住想将李慕拉出去,李慕阻止着但是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对凌海兰莫造成刺激,郁澈也不管别的,见着李慕不动便一把将李慕扛在了肩头。 李慕没吭声但是用手拍打着郁澈,凌海兰莫自是注意到了,扫了两人一眼,随后身子一顿但也没说话,依然自顾自的小心翼翼的为关之欢换着衣服。 “你干嘛。”出了关之欢房间的李慕对郁澈说,边说边用力的挣扎着。 “你这一身湿透了再不换就要感染风寒了。”郁澈说着将李慕的房门一脚踢开,随后将李慕放到床上,然后禁锢住李慕不放。 “贫僧没事,王爷放开贫僧。”李慕依然想挣扎着出去便对郁澈说。 郁澈也不理会李慕的话,将手放在李慕的额头,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伸手就往李慕的腰带上。 “王爷这是干嘛。”李慕抓住自己的腰带看向郁澈说。 “既然小师傅自己不愿意换那本王就帮小师傅换。”郁澈说着便准备接着动手。 “贫僧自己换。”李慕知道郁澈一定会说道做到因此便也不再挣扎,想早些换好衣服前去查看关之欢。 李慕虽然自己解开了腰带,但是郁澈却丝毫没有避开视线的意思,李慕并没有将衣服脱下来,而是看向站在床框上看着自己的郁澈黑着脸说道: “贫僧要换衣服,王爷是否可以出去。” “本王想看。”郁澈直白的说道。 “关施主受伤了,难道王爷不担心,还有情绪在这潇洒?”李慕黑着脸看向郁澈说道。 “他自然有小师傅医治并无大碍,而且福祸相依,这对他来说未必是福是祸,”郁澈说完也皱起了眉头说道,“小师傅是换还是不换,脸都红了,身上定是发热了,如若小师傅不换本王便帮忙。”郁澈说着作势便准备动手。 “贫僧自己换。”李慕咬牙切齿的说道,知晓着无法说服郁澈,况且李慕心中着急去看关之欢,因此倒也不再说什么。 郁澈看着换着衣服的李慕,看着李慕一点点的脱掉自己的衣服,看着李慕雪白的肌肤,看着李慕害羞的模样,郁澈想抱着他想请问他想拥有他,但是想也只是想,郁澈却并未动身,不过李慕换好了衣服之后便直接出去了,因为害羞并未看郁澈,而郁澈也并未阻止李慕,因为李慕出去之后的转瞬之间,郁澈的鼻子流出了鲜红的血迹。 第二百五十七章痛苦的假设 粗重的呼吸音填满了整个屋子,呼吸音掺杂着些许的痛苦声,发出这声音的人正俯身躺在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位女子,女子手中拿着帕子,正用手中的帕子轻轻的为床上的人擦拭着手掌心。 “公主,奴婢在这里就行了,公主还是回去休息吧。”跟着凌海兰莫一同来到京都的贴身侍女小白对凌海兰莫说道。 李慕从郁澈的房中回来之后,李慕便为换好衣裳的关之欢把了脉,知晓着并无大碍便心中放下心来,与凌海兰莫说明了状况很好,但是凌海兰莫明显的并未听进去李慕的话,依然自顾自的守在关之欢的屋中,一动不动。 因为刚拔了箭,关之欢虽然并无大碍但是依然发着烧,需要人为其擦汗,虽然有下人,但是凌海兰莫却站着关之欢床边的位置一动不动不让任何人近身,自己独自为关之欢擦拭着身体。 只是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小白眼看着自己的公主如此自是不忍心,况且且不说凌海兰莫公主的身份,如何凌海兰莫还并未出嫁,如此在陌生的男子房中待上一夜自是不应该。 只是显然凌海兰莫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听到贴身婢女这么说也只是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没有说话。 这小白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毫无用处,因此倒是也不再说话,直接走出了关之欢的房间,但是并未放弃,却来到了李慕的房间。 这李慕也知晓此事,但是不知如何劝说凌海兰莫,李慕自己心中也有愧意,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谁都不会出事,因此李慕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却一直在打坐。 雨一直在下着,时而狂风巨作,时而细雨绵绵,夜晚的天空不断的变换着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屋中的僧人手中的念珠不断的转动着。 房门声传来的同时被外面的雨声覆盖,端坐着的僧人睁开了眼睛手中的念珠也随即停下,进屋的男子散着黑发,修长的身子被屋中微弱的灯光的照耀下在地上留下残影。 “小师傅还没睡。”郁澈开口倒了一杯茶水对着李慕说。 “贫僧在为关施主祈福。”李慕说着再次闭上了眼睛,手中的念珠再次转动起来。 “小师傅是应该为关之欢祈福,他醒来定然会很是幸福。”郁澈笑着说,说着将手中的茶水一口饮下,然后转而坐到了床上。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李慕说,“纵然关施主无大碍,但是也算是死里逃生,万一那肩上有毒可如何是好。” “这不过是个外人。如果...”郁澈正说着突然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如若是本王被箭所伤...”郁澈说着见到李慕的手停了下来嘴角上翘的又开始接着说道,“而且是有毒的箭,小师傅...” “王爷为何如此说话。”李慕突然站起身子打断郁澈的话,“就算是如果也是说些美好的事情,何来这些事情。” “可是本王美好的事情都是与小师傅有关,小师傅还不允许。”郁澈说着站起身子直直的看着李慕。 李慕听到郁澈如此说皱起眉头看向郁澈,两人四目相对,外面正又开始雷声阵阵,郁澈笑着往李慕的方向走去,李慕倒是眉头皱的更深,然后说道: “王爷如何这般轻松,如今朋友有伤在身还能开玩笑一般,倒是什么事到了王爷哪里就都不是事了。” “因为在本王看来。”郁澈拉着李慕的手,然后将李慕手中的念珠拿过放到了桌子上,对李慕说道,“与你相关的任何事都是的大事,与你无关的任何事都是不值一提的。况且关之欢一事,小师傅帮他查看了自然是无事,而且如今这心爱的人就在身边陪伴。醒来就能看到心爱的人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本王觉得就算是再给他选择的机会也是如此。”郁澈说着将李慕抱在了怀里,不管李慕的挣扎紧紧的抱住。 “王爷倒是什么都看得明白。”李慕闷头在郁澈的怀中说道。 “本王也有看不明白的,要不然也不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不过本王也想醒来就能看到心爱的人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郁澈说着将怀中的紧了紧。 “难道王爷就不会想这问题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困扰吗?”李慕声音闷闷的说道。 郁澈察觉到了李慕不对劲,知道自己的比喻定是让李慕很是痛苦,郁澈慢慢的松开李慕,被松开的李慕正落下泪来,看得郁澈好生心疼,于是捧起李慕的脸颊,这脸还因为淋雨发着火,郁澈更是心中怜惜,小心翼翼额捧住李慕的脸颊,然后轻柔的点吻便落在了李慕的脸上。 “对不起。”郁澈一边轻吻着李慕的脸颊一边说道。 李慕没有说话,但是眼泪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郁澈舔舐着李慕眼泪,李慕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看的郁澈心神荡漾,因此倒是一把抱起了李慕。 李慕并未反抗,也双手环住了郁澈的脖子。如今关之欢手上李慕就如此心慌,虽然这其中还有事由他而起的原因,但是从李慕听到郁澈说话的同时心中就满是苦涩。 连一个这样的假设都无法成立,其他的该如何是好。光是想着郁澈发生这样的事情都已经够让李慕痛苦欲绝的了,也正因此李慕的泪水不光是为了郁澈,还为了这么脆弱以及如此不受控制的自己。 郁澈将李慕轻轻的放到床上,看着闭着眼睛依然有眼泪流出的李慕,心中如被肆意踩踏一般难受。 “以后再也不问这般的问题了。”郁澈说,“都是哥哥不好,慕儿乖,哥哥错了。”郁澈说着握住李慕的手,然后亲吻着。 李慕挣扎着想要把手收回来却没想到郁澈却一把将李慕拉了起来然后抱在了怀中。如此这般,李慕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郁澈的怜悯之心几乎全都用在了李慕的身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时光宁静了下来,甚至外面的雨声都变得柔和了几分,灯光洒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似乎也无比的温柔。 第二百五十八章沉醉的夜 闪烁的灯光映射下的两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一人羞涩一人温柔。青灰色的腰带正垂落在了床沿下。 李慕的僧服已经肆无忌惮的张开来,将主人的肌肤显露无疑。而黑色的长发落在那雪白的肌肤之上,形成鲜明的对比,那黑发的主人修长的手指滑动着那僧人的胸口,顺着胸前若隐若现若近若离徘徊着,时而碰触,又流连忘返的离开,让那主人眉头轻皱。 “够了。”李慕突然握住郁澈的手说,然后睁开眼睛看向郁澈,两只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郁澈。 “慕儿真好看。”郁澈边说着手已经停了下来,但是转而郁澈伸出修长的食指顺着李慕的锁骨开始往下滑去,那细嫩的皮肤在指尖的轻佻下让身下的人都颤抖起来。 郁澈的手在李慕的脐部旋转着,李慕早已经满是羞涩的闭上了眼睛,甚至弯曲了胳膊将自己的眼睛挡上了。郁澈看着李慕,心下早已经被李慕的样子填满,看到这样的李慕更是让郁澈冲破了理智一般。 果不其然,郁澈的手如飞快的速度将李慕的下衣上的细带解了开,那解开的细带被郁澈一把抻出扔在了地上,动作一气呵成。 只是片刻的沉浸之后,李慕突然急喘气的对郁澈说道: “别。”李慕一边说着身子还不断的闪躲着,手也伸到了下面想要阻挡郁澈。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 李慕说道: “谁?”李慕这一声甚是沙哑,不仅如此,郁澈偏是想要逗他一般,李慕倒抽一口气,随后赶忙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再次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师傅。”屋外小白的声音传来,只是声音停顿了下来,似乎是隐约听到了李慕的声音,但是只是一顿了一瞬,只听到屋外的小白再次开口道,“奴婢想请师傅去看看关公子,似乎很疼,我家小姐已经守到现在了,到现在依然也不让别人碰关公子,自己也不睡觉。” 李慕慌张的不知所措,不光是此刻外面还有一名已经听到他喊声等着他回话的人。 “师傅?”屋外的小白再次出来说话声,似是感觉到了屋内有着些许奇怪的声音,随后又问了一句,“师傅没事吧。” 这话一出,李慕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郁澈伸直身子将李慕拦在怀中,然后对屋外的小白说: “他没事,你先回去,一会儿让小师傅去看看便是。” “是。”屋外的小白犹豫了片刻的这才回道,自是没想到屋中突然回答的人变成了郁澈。不过回想到前一刻李慕的声音,这小白倒是不再说什么,屋内的两人只听到匆忙的脚步声消失在了雨声当中。 “你,你这样一说……”李慕沙哑着声音本是想质问郁澈,但是一想到自己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倒是不知道如何质问,只能一声叹息闭上眼睛埋在郁澈的胸前。 “慕儿如今这般,如何回答问题,自然只能哥哥帮忙了。”郁澈说着轻拍着李慕的后背说道。 “王爷说话总是说的轻巧。”李慕说着想要挣扎出郁澈的怀抱,却被郁澈紧紧的抱住。 “别动。”郁澈声音突然一沉,将李慕死死的禁锢在怀抱中。 “你……”李慕这话一出便哑然而至了,身子瞬间僵硬住。 “不知道哥哥还要忍到什么时候。”郁澈沉闷的说,“大概也快要到极限了。” 郁澈这话一出,李慕本就僵硬的身体更是动都不敢动,甚至呼吸都变的微弱了许多,郁澈自是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反应,只觉得的好笑,倒是真的就笑出声了,声音也变得轻快了很多,然后说道: “你放心,哥哥自然会让你没有一丝痛苦,就像刚才那般舒服,只要你听话。” 郁澈说着伸手又要探寻到李慕的胸前,只是李慕这次哪里还敢有半丝的松懈,以最快速的动作将已经解开的僧服用手上按住,然后紧紧的禁锢住,随后没有片刻的停留从郁澈的怀中如鱼般滑出,只是还未等着光脚踩到地上,李慕只觉得脚上一软,低头一看才看到郁澈的衣衫正在脚下。 李慕抬起头看向正笑着看着他横躺在床上用手托着头直愣愣的看着他的郁澈,那黑色的长发如丝绸一般搭落在床单上,郁澈妖娆的脸型配上邪魅直白的眼神让站在地上的李慕竟然看到呆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错综复杂的关系 雨声犀利雷声灌耳,乌云将整个夜空掩盖,黑压压的一片,只剩下屋中闪烁的灯光,照耀着床上和光着脚站在衣衫上的人儿。 床上郁澈那妩媚的神情和动作实在是让李慕应接不暇,李慕只觉得的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李慕咽了咽口水,赤裸的脚已经有朝着郁澈方向迈过去的打算了,就在李慕的脚有了一丝动作,床上的郁澈已经嘴角上翘等着李慕的时候,偏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雷声大作。 这一声雷响让李慕瞬间清醒过来,只见李慕摇晃着脑袋让自己更加缓过神来,也并不敢再看床上的郁澈,低着头将鞋子穿上,随后快速的系上细带,拿起腰带就往匆匆忙忙的屋外走去。 床上被留下的郁澈看着李慕离开的背影和那随即紧闭上的房门,随后又看向窗外那已经消停下来的天空,冷笑一声便坐起了身子。 当李慕将腰带系好走到关之欢房中的时候,凌海兰莫已经在关之欢身边睡下了,大概也是太累了,李慕看着两人,倒是觉得两人静静地躺在一处有些惬意和融合。 李慕轻轻的再次为关之欢把了把脉,随后便拿起凌海兰莫手中的帕子为关之欢擦了擦身上的汗珠,大概是因为凌海兰莫的缘故,这关之欢倒是看起来安详了很多,李慕手中的动作还继续着,就看到关之欢的手动了动,李慕看向关之欢的脸,就见关之欢的睫毛眨了眨,眼睛张开了一点,嘴角些许的上翘,似乎是对着李慕笑了笑,李慕也对着关之欢点了点头,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打扰凌海兰莫。 关之欢的眼睛再次紧紧的闭上,但是背着的手似乎动了动,碰触到了凌海兰莫的手并且握在了手里,李慕将一切尽收眼底,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将帕子放回到水盆中,随后李慕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很精巧的盒子,然后将那盒子中取出了一小片香料放到了香谭中,徐徐的青烟冒出,那青烟中的淡淡安神的清香瞬间布满了整个屋子,连着李慕吸了一口只觉得浑身的躁动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李慕将香料放进去之后便准备在看一眼床上的两人然后转而离开,只是等他刚转过转过头去就看到凌海兰莫正轻眨着眼睛看着他,并且不是何时已经坐起了身子,被关之欢拉着的手也收了回来。 李慕知晓着关之欢定也没睡,便对着凌海兰莫轻笑了一声准备出去,怕打扰到关之欢,却没想到凌海兰莫却是突然皱着眉头随后见着李慕想走便说道: “你没话要对我说吗?” 凌海兰莫这话一出,李慕停下了脚步,并且收回了脚,虽然转过了身子但是并且看向凌海兰莫,而是低着头,轻声的说道: “对不起。” “对不起?”凌海兰莫眉头更深,话语更加的生硬,“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样的话。” 李慕知道凌海兰莫想说的是什么,只是李慕此刻满脑子都是关之欢清醒着这件事,如若凌海兰莫说什么,最难受的一定会是关之欢,这个时候不应该让关之欢受刺激,一定会加重病情,因此李慕心中叹了口气,忍着情绪的看向凌海兰莫并且与她对视起来,说道: “如今已经深夜,施主还是早些休息,熬夜一天怕是也早就累了。” “我想与你说话。”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道,“今日之事一发生,我便想与你说清楚。” “施主还是明日再说,今日已经晚了,关施主还在养伤,还是好好休息的好。” “为什么每次都回避。”凌海兰莫眼中满是愁容说,“我想了一日,想说与你听,你却还会想往常一般回避我。” “并不是回避施主,只是今日已晚,这里还有病患,施主也累了,贫僧想请施主早些休息的好,不要再自己惹出病来。”李慕也决断的说,满心的就是不希望关之欢听到不该听的话伤心。 “你...”凌海兰莫边说着便是想站起身子。 李慕见此,赶忙身子一顿后撤一步僵硬的说道: “施主早些休息,贫僧告退。”李慕说着也不等着凌海兰莫回话,也并不在看凌海兰莫便走了出去。 屋外郁澈正靠在墙角欣赏着雨景,地面上的石子被雨水冲刷的异常的干净,隐约透过屋内的灯光照耀出来放着细微的光芒。 李慕一出门就看到站在墙角的郁澈,一身白衣被风吹动着,黑发也正翩翩起舞,郁澈双手环胸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倾泻而下不断低落的雨滴发着呆。 听到房门关闭的身影,郁澈这才回过头看向也正看着他的李慕,两人相视一笑,郁澈走上前,拉住李慕的手,关之欢房间内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映射在房门上,那影子重叠在一起,从关之欢房间的窗户处略过。那双影重合到一处,屋中的人看着那交融的影子,心中五味杂全。 这雨天终究还是过去了,阳光再次照射进屋子,仿佛从未消失过一般,只是地面上还有这水汽,加上花草树木上被雨滴冲刷的痕迹还残留在上面,让人难免不记住昨晚的大雨。 等到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床上的僧人这才眨了眨眼睛,自是昨晚太累竟然熬到了凌晨才睡觉,以至于郁澈看不下去只能让李慕吃下安神药这才有所效果,于是等到李慕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悬在空中半晌直愣愣的照耀着李慕。 慵懒的坐起了身子,李慕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感受到了阳光之后这才反应过来时辰,慌张着披上衣服穿上了鞋子。知晓着今日是无法晨起念经了,李慕叹了口气,又想到正在生病的关之欢,于是便系上腰带就要往关之欢的房间走去。 可是刚走出房门正低头整理着衣装的李慕就撞上了正按着书信往里走的白宇镇。白宇镇自是比李慕要结实高大,加上李慕本就早上起来昏昏沉沉,倒是先向后倒了过去,所幸白宇镇眼疾手快,将手中的信扔在了地上就一把拉住了李慕将李慕拦在了怀里。 李慕稳住以后舒展了呼吸,白宇镇没有松开李慕倒是这样抱着不撒手了,李慕倒是没有意识只是低头正好看到地上四散开来的信,于是从白宇镇的怀中走出,一边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的信一边说: “施主的信都被水沾湿了。” 白宇镇看着李慕离开以后空空的位置心中有些失落,听到李慕的话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地上的信,正准备蹲下一转脸就看到笑着站在拐角的郁澈。 第二百六十章晨起肆意的情敌 时光凝结,但是树上的鸟儿还在欢快的叫着,风也在肆意的吹着,只是吹到掉在地上的信的时候,那信被地上的水渍吸附住倒是纹丝不动,但是也终究被僧人轻而易举的捡了起来。 白宇镇蹲在身子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到郁澈的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种想法,有害怕,大概是想隐瞒的心思如今有一丝赤裸,但是还有欢喜的想法,因为终究这感情被人看到了,被郁澈看到就像是被李慕看到一般。白宇镇停下动作,随着郁澈往两人的方向迈步走来思考了很多东西。 但是终究,郁澈笑着走上前,对白宇镇一笑,说道: “今日倒是来得早,昨个没事吧。”郁澈大概寓意的说昨日白宇镇也淋了雨。 “没事。”白宇镇想回以一笑但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而是僵硬的说道。 李慕将信都捡了起来,看了一眼郁澈,并未理会,而是将信递给白宇镇不好意思的饶了绕头说道: “都是贫僧不好,施主的信都有些湿了。” 白宇镇听到李慕如此说看向李慕对着李慕轻声一笑刚准备接过李慕手中的信,那信却被郁澈拿在了手中。白宇镇的手悬在空中,看着李慕的手就在眼前,直到李慕将手收回,这才也收回了手并且回过了神来。 “这些信自是送来给本王的,小师傅要说对不起也是要对本王说。”郁澈说着将那些信握在手中看都不看而是看向李慕。 李慕听到郁澈如此说并未说话,对着眼前的白宇镇双手合十的说: “多谢施主相救,贫僧告退。”李慕说着便转头离开了。 郁澈扫视了白宇镇一眼,但是仅此而已转而便朝着李慕走去,走到李慕身边拉起李慕的手就与李慕并肩走着,虽然李慕挣扎但终究还是没挣脱掉。只剩下身后的白宇镇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发呆。 “王爷松开贫僧,王爷没别的事做了吗?今日不用早朝?”李慕依然没放弃挣扎的对郁澈说道。 “小师傅今日起的晚了,早朝已经上完了。”郁澈笑着说。 “起得晚了怪谁。”李慕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郁澈咬牙切齿的说道。 “怪本王,都是本王的错,小师傅昨晚太过诱人,本王实在是觉得小师傅秀色可餐,既然没办法吃点,闻闻味舔舔尝尝鲜还是应该的。”郁澈笑着说。 李慕听到郁澈如此说黑着脸将手一把收回,昨日从关之欢房间出来,李慕本是心中沉闷,见到郁澈倒是安心不少,于是便忘了郁澈还是具有危险性。 两人昨晚回到屋中,李慕虽然心中有所缓和,但却对郁澈说了这么多年自己的疑惑,那就是: “为什么一心念佛的人要经历这些坎坷,如若是经历其他的苦难都是应该的,但一心向佛之人是不会有这些苦难的。就算是有也不应该三番两次都是一样的。”李慕说着还看了眼郁澈更是叹了口气。 “小师傅念佛念了也有些年头了,经书也读了不少,但是小师傅还是太单纯,一心就想着别人,不想伤害别人本身就是不对的,况且说起坎坷,说着磨难,小师傅真的不想想,也许小师傅真的就与佛无缘。” “如若真的就是与佛无缘,那又为何当初让贫僧上了悟德寺,又为何让贫僧遇见了师傅,而且贫僧真的已经一心想要好好做僧人了。除了...”李慕说着停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郁澈话语停了下来,只是碎碎念了一句,“也许真的是上天给贫僧的磨难。” “小师傅错了。”郁澈抱住李慕在怀中,然后说,“是上天给我的磨难。上天要看看,你什么时候会没了不做僧人的想法安心与我在一起。” 郁澈这么说着便将李慕拦在怀中又是一阵耳鬓厮磨,郁澈知道就算是让李慕现在睡觉也定是胡思乱想,于是所幸就占点便宜,然后两人就就这样过了一夜。 如今回想起昨晚之事,李慕依然满脑子气,加上早上耽误了晨起打坐更是对郁澈满是怨言。 李慕抬起头愤恨的看向郁澈,阳光洒落在郁澈的脸颊上倒是让李慕有了一丝恍然,总是这样,李慕想,此刻的郁澈就像是一件温暖而又无法触碰的美好一般。 随着郁澈笑容出现,李慕看着那笑容突然又回过神来,随后李慕皱起眉头对着郁澈说了一句: “面带微笑的妖精。”李慕说着便准备不理会郁澈继续往前走,可谁知道没走几步就被郁澈抓住,“放开贫僧。”李慕皱着眉头看着将他拦腰拦住的郁澈说道。 “我偏不。”郁澈说着将李慕抱在怀中,禁锢在墙角。双手支撑在李慕的两侧,阻止李慕挣扎。 “王爷这是干嘛。”李慕没有舒展的眉头继续加深的问向眼前的人。 “小师傅说本王是妖精,那本王自然要做妖精要做的事情了。”郁澈说着倾身往李慕的脸上伸去。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李慕晃动着脑袋闪躲着。 “这意思是本妖精要吸小师傅的精魄了。”郁澈说着便要往李慕轻薄的嘴唇亲上去。 幸亏李慕闪躲着快,但纵使闪躲的快李慕依然还是被郁澈亲到了脸颊,但似乎这样还不够,郁澈还是依然不放弃,依然对着李慕的嘴唇亲去,两人就这样,一人闪躲一人追逐。 柔和的阳光照射下来,但是阴影处的两人却是丝毫感觉不到,只是这世间终究再隐蔽深刻的东西也会有被察觉的时候。 当两人正忘我的追逐的时候,李慕早已经忘记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或者说因为郁澈在身边已经没有了意识。 只是两人的动作随着茶杯掉落的声音停了下来,李慕慌忙的将郁澈推开,两人同时转过头,就看到往回去走去的凌海兰莫匆忙的脚步,那背影却是好像经过这一晚消瘦了很多。 凌海兰莫的背影很快的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内,只留下地上破碎的茶杯和冒着热气的地面显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第二百六十一章凌海兰莫的箴言 破碎的茶杯上残留着几片茶叶,淡淡的茶香消失在空气四周,在阳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最后消失在人们的眼前。 李慕不理会郁澈,迈着大步子径直的朝着关之欢的屋中走去,一进屋,果不其然凌海兰莫在屋中,关之欢似乎还是在沉睡,依然闭着眼睛。李慕轻柔的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凌海兰莫看着李慕并未说话,李慕轻咳一声说: “贫僧来替关施主把脉。”李慕说着看了一眼凌海兰莫,见凌海兰莫站起了身子给李慕留了地方,李慕这才走上前去。 四周的空气一片宁静,李慕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是摸着关之欢的脉象没有其他的问题倒是让李慕很是安心。 把完脉之后李慕倒是站回到了原地,凌海兰莫却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李慕轻呼了一口气说: “关施主这一夜过去好了很多,多亏了凌海施主细心的照料,贫僧会再为关施主开些药方,让人熬制了送来。”李慕如此说看着凌海兰莫没有回话便双手合十的说,“贫僧告辞。” 李慕说着便准备走,却听到凌海兰莫突然传来一声: “慢着。” 凌海兰莫正说着,正好这时从屋外走进来一名丫鬟,这丫鬟正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凌海兰莫见此站起身子对那丫鬟说: “正好,你在这里看着关公子,我去去就回。” 凌海兰莫这话一出,不光是李慕连同那丫鬟都是一惊,凌海兰莫自从关之欢受伤以后就一直没离开过关之欢,更是不让别人侍候,如今倒是主动开口。 只是还没等着李慕多想,凌海兰莫就朝着李慕走来,站在了李慕的身边说道: “走吧,我有话要与你说。” 凌海兰莫说着便走出了房间,李慕没有反应赶忙上前跟上了凌海兰莫,李慕知道,这件事情最终到了解决的时候,这样想着倒是松了口气,只是不知道凌海兰莫是如何看他与郁澈的。 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廊道里,顺着廊道就到了往那后山当中走去,正是过来雨天,树上还带着些许的雨水,随着风吹滴落下来,滴在两人的身上但是谁都没有在意。 走在石板路上,李慕没说话,等着前往的凌海兰莫开口,但是凌海兰莫却只是往前走着也不说话,眼看着越走越往上,李慕已经开始出汗了,刚准备开口倒是凌海兰莫这时候停下了脚步声,将李慕的话憋了回去。 凌海兰莫停下脚步只是站着不动,但是呼吸却有些沉重,李慕只是静静的站在凌海兰莫的背后没有说话。 “其实。”凌海兰莫终于开口说道,“你一直都知道吧。”凌海兰莫背对着李慕说道,“不过想想,我一直这么直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凌海兰莫说着转过身子,眼中含着泪珠,似乎刚才的动作只是为了让眼泪不掉下来,但是转过头看向李慕的那一刻,凌海兰莫的泪水还是不自觉的低落了下来。 “对不起。”李慕低下头无措的说道,甚至都不敢看凌海兰莫。 李慕知道不知道,就像是凌海兰莫说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慕是知道的,别说是从到了漠北,甚至从与凌海兰莫一同踏上去木吉岛的海上,李慕就已经有所察觉,加上那晚在海上两人的对话,更别说到了漠北之后凌海兰莫赤裸裸的明示,但是有了关之欢之后,李慕害怕产生误会,只能疏远甚至躲避,大概在李慕看来这是为了凌海兰莫好,但是对凌海兰莫来说这倒是成了伤害一般。 “我这个人敞亮,因此什么都表现出来,不像别的女子一般矫情。”凌海兰莫说,“我从第一次在山上我就喜欢上了你。不知道你是否看的出来,因此才想将你带到漠北,当知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之后,甚至我想要保全你不久王兄,我知道这太大逆不道了,但是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至少是要保全你的,可惜后来你消失了。只是你又出现了,不过就算是你不出现我也回到大瑞朝来找你。只是你居然出现在了漠北,我自然想留住你,想让你做我的驸马,如若不是因为轩辕大哥,我会直接让父王赐婚。只是一直到最后你也没给我机会,如今我鼓起勇气找你到京都,你却依然如此对我,如此回避我,连我与你表达心意都避开。”凌海兰莫说着柳叶眉轻皱起,满是愁容。 “对不起。”李慕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无力,心中对凌海兰莫满是歉意。 “你就只会对不起。”凌海兰莫冷笑一声,“你没发现,你其实很狠绝吗?但是唯独对一个人却不会。” 李慕听到凌海兰莫如此说抬起头看向她,凌海兰莫看着李慕的脸,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受,最后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对李慕说道: “李慕,我喜欢你自然会关注你。你好像对谁都不忍心,其实对待很多人都太残忍了,但是对待郁澈却不会,你以为我看不明白?先是秦瑜,任谁都知道秦瑜对你很好,你自己也知道,但是你从来没有明确的表达过,因此才会这般。还有那姓韩的女子,你明知道她对你的想法,依然在她身边,纵使你表达过,但是还是让她抱有幻想,还有我,还有。”凌海兰莫说着突然停顿下来,转而看了一眼李慕这才接着说,“而你对郁澈,如若不是他缠着你,你一定会离他很远,甚至他缠着你你也会自觉地离他很远,因为你知道这样才是对他好,你明白,李慕,其实你什么都明白,但是你自己却看不透。你到底是不想还是故意的。”凌海兰莫最后一句话加重音调说道。 李慕没有说话,沉浸在凌海兰莫的话中硬生生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凌海兰莫看着李慕多时,风吹拂过两人,两人的汗也都烟消云散了,凌海兰莫再次开口道: “我今日就是要告诉你,李慕我 第二百六十二章后山自杀事件 相互纠缠的鸟儿从空中一直到树上一直没有停息,叫声越来越尖锐,树上的水滴落在羽毛上也依然无法阻挡这两只鸟儿的争吵。 一场春雨过后似乎天气变得暖和了,阳光早已经没了冬日的软弱,春风也少了一些凛冽,地面上被阳光照射着,因为雨过的原因湿漉漉的闪着异常的光芒。 一名僧人与一名女子相对站着,那女子突然迈开步子向山下走去,与那僧人擦肩而过,那女子的影子跟随着主人没有一丝的留恋,径直的往下走去,风随着下山的步伐改变了方向一般,将那女子微卷的长发吹起,飞扬在空中,而那女子也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等身后的僧人或者看向身后僧人的想法与动作。 那僧人站在那里并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仰头便是云烟缭绕的青山,显然因为昨日的大雨,这山中全是升华的水汽,李慕觉得此刻的自己就跟这山峰是一样的,心被水雾遮蔽住根本一点都看不清楚。 不知道是自己想还是被吸引,反正在李慕没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继续踏上了前往顶峰的道路,所幸这一路全都被石板路铺满没有一丝阻碍,只是呼吸还是变得沉重,身上也不断的渗透出汗,衣襟湿了李慕觉得自己都未曾察觉。 这一路李慕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想到这云雾当中,想深陷,想让自己消失在这云雾当中,于是这路越走越远,可是悲哀的是纵使到了山顶,这四周依然很清楚,依然能够清晰的看清周围的一切,也依然能够感受到自己无法自拔的心情。 终于就这样走到了山顶,这山虽小但是往下看去整个郁澈的宅院都尽收眼底,以前在宅院当中倒是并未把这山当山,如今倒是深有体会了。 李慕向下望去,目光呆滞的看着周围和山下的一切。李慕自己何曾不想放弃一切与郁澈在一起,但是李慕觉得郁澈不懂,其实根本就不是李慕的身份,都是因为郁澈的身份,如若郁澈是一位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那么李慕知道自己真的会放弃一切与郁澈在一起,但是郁澈却并不是普通人,郁澈有着很多重要的身份,这些身份在郁澈看来也许什么都无法代替李慕,但是对于李慕来说,几乎任何一个都是巨大的。 只是如今凌海兰莫的一番话让李慕觉醒了,将深藏在内心的感情全都暴露的一干二净。李慕不知道自己对待秦瑜,对待韩静文,对待凌海兰莫是不是就像是凌海兰莫说的那样,因为李慕觉得自己都是好意。 不过李慕知道自己对待郁澈确实是这样的,一心一意的就只想将郁澈推开,因为李慕觉得自己对郁澈来说就是一切灾难的起源。没错,李慕心想,就是这样没错。 似乎一切都散开了,李慕看着远处,看着笔直往下的山坡,突然有了一丝意念,于是李慕慢慢的收回了视线,然后将眼睛慢慢的闭合上。随后李慕只觉得眼前一轻,已经向下倾斜过去。 只是很快身子被别人抱住,随后李慕只觉得自己在往上走,李慕这才缓过神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只见白宇镇正满是愁容的带着自己往上,随后李慕只觉得一个旋转自己站到了地面上。身边不光站着白宇镇,李慕身后的影卫也站到了李慕的身后,见着李慕没事,这才又消失了去。 李慕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只见身边的白宇镇将眉头皱的很深,并且对李慕喊道: “你这是要干嘛。”白宇镇说着双手还按住了李慕的胳膊,李慕轻哼一声,白宇镇这才反应过来,赶快放开李慕,退后了一步。 “贫僧是不小心。”李慕轻声回答道,因为对于李慕来说确实如此,当要下去的那一刻,甚至李慕自己都未曾发觉。 白宇镇显然并不相信李慕的话,以为李慕是不想说,于是倒也有些苦涩,然后说道: “走吧,回去。” “施主。”李慕突然拉住白宇镇。 白宇镇看着李慕的手,然后看向李慕,李慕正也正满脸疑惑的看向他,李慕问: “施主如何会在这?”李慕说着将手收回。 “早上遇见的时候感觉师傅有些发烧,因此想询问师傅是否吃药,正好过来看到师傅与凌海姑娘出去了,也便罢了,本想离开,又想着看看之欢再离开,结果看完关之欢以后想离开刚准备走却见着凌海姑娘自己回来了,因此倒是想见你,结果却不想正好赶上师傅如此做。”白宇镇说着眼色又暗了下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李慕突然直愣愣的看着白宇镇开口道。 白宇镇听到李慕如此说,只觉得心跳加速,不知觉得咽了咽口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对着李慕点了点头。 李慕见此,张开嘴又合了上,白宇镇这才慌忙的开口道: “你说。” “我。”李慕听到白宇镇的回道,这才应接着开口道,“如若你喜欢我,是希望我拒绝你,还是希望我回避。” 李慕这话说的很快,但是在白宇镇听来却像是走过了四季,从春到栋,转瞬间发生了一般,李慕正等着回话,就见白宇镇突然苦涩一笑,用再小不过的声音自己嘀咕道: “可我还没询问就被拒绝了。” “嗯?”李慕自是没听到白宇镇的话,疑惑的看向白宇镇,只见白宇镇脸色苍白,便赶忙解释道,“我不过是无人询问,因此才想问你,不过想来问的确实不对。” “没什么不对。”白宇镇笑着抬起头,知晓着并不是被李慕看透了心思自是开心便说,“这问题看人,如若是我是不想知道答案的,毕竟不知道答案就还有希望。” “可是。”李慕被这么一说疑惑倒是更深了,看着白宇镇说,“这件事一辈子不可能,不是早些了断的好吗?” “这世间那有不能的事情,还没尝试。”白宇镇说着突然上前一步靠近李慕。 李慕点点头,并未再说这件事而是转而对白宇镇说: “走吧,这还是有些冷,下山吧。”李慕说着便往山下走去。 白宇镇一边点头一边讲自己的风衣脱下,然后走到李慕的身边将衣服披在了李慕的身上。 李慕先是一惊,但转头看向微笑着看着他的白宇镇倒是安然的接受了,两人相识一笑往下走去。 “你知道我是男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李慕突然笑着开口问身边的白宇镇, “吓了一跳。”白宇镇说着脸带了些粉红。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偏巧不巧。”李慕笑着回过头说,“但是你似乎开始很在意,因为我都不敢与你说话,倒是好像我是故意的一般。” “那时候确实在意,但是从来没觉得是为了骗我,是我生我自己的气,如今倒是觉得没什么了。” 两人便如此这般一边说着往事一边往回走,完全没注意到一侧树下一人注视的目光。 第二百六十三章凌海兰莫离开 嫩绿的新叶不断的冒出,院子内四开的花朵很是妖冶,仆人正在修建着枝叶,不时的木鱼声传来,带给宁静的院子一丝声响。 自从李慕从山上下来以后就未见过凌海兰莫,却原来凌海兰莫下来自己也不好受,到了关之欢的房间之后关之欢已经醒了,因此凌海兰莫顾不得别的赶紧上前询问。 “没事吧。”凌海兰莫坐到床上握住趴在床上的关之欢的手询问道。 “我没事。”关之欢声音细微的说,还对着凌海兰莫一笑,说道,“倒是你,怎么了?” 凌海兰莫被关之欢这么一问眼眶又湿润了,倒是说不出话来,关之欢看着凌海兰莫,反握住凌海兰莫的说笑着说道: “到了京都倒是染上了京都女子爱哭的毛病。” “怎么。不行?你要是看不惯我不哭了还不行,要不然我就回漠北,回去还是豪爽的马上女子。”凌海兰莫说着想要回收手但是没有用力。 “我开个玩笑。”关之欢握着凌海兰莫的手又紧了紧,“如今见你没事自然是好了,不想你难过。” “谢谢你。”凌海兰莫低下头轻声的说道。 “有什么谢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受伤。当初你到大瑞被抢劫我就后悔莫及没去接你,我当时就想以后一定不能让你受委屈。” “那你当时还想欺负我。”凌海兰莫说着娇嗔的瞪了关之欢一眼。 “我欺负你可以,自然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关之欢说这话倒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关之欢。”凌海兰莫突然正言的叫着了关之欢的名字。 “嗯。”关之欢看着凌海兰莫眼睛一眨不眨的回道。 “我想搬出这里,不如回到你的府上吧。”凌海兰莫看着关之欢说。 “行。”关之欢笑回道,关之欢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不仅如此,还片刻没有停留,转而就坚持离开了郁澈的府上。 于是就这样,李慕回去之后本想让人熬药送过去,却得知关之欢和凌海兰莫离开的消息,李慕一惊但也坦然的接受了,知晓着这大概是最好的选择,对于凌海兰莫来说。不过因为放心不下关之欢,李慕还是派人送去了各种药材。 走了关之欢和凌海兰莫但是却迎来了白宇镇和彤儿。先说着白宇镇,虽然不在郁澈的府上住下,但是却与着李慕两人一同进食,往日都是郁澈与关之欢两人从早朝中回来,白宇镇很少同来,除非有急事,如今倒是日日与郁澈一同前来。 不仅早朝过来,白宇镇还不走了,有时候晚上会离开,但大多时候就是待上一日,然后晚上也会留下,反正自从凌海兰莫与关之欢离开之后,白宇镇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李慕对着白宇镇的变化是深有体会,往日白宇镇总是回避他,但是如今除了郁澈在的时候白宇镇还是冷漠冰霜的样子,只要两人独自在一起,白宇镇就像是最初李慕见的时候的模样,不仅开玩笑,笑容也总是挂在脸上。不过李慕一心觉得是因为山上两人的对话让两人进了一步,解了心结才会如此,倒是并未多想别的。 再说彤儿,李慕那日正在屋中打坐,就听到屋外有脚步声,李慕不知所以,随后便听到屋外一名丫鬟的声音传来: “小公子,彤儿姑娘回来了。” 李慕一听此,心中欢喜,收了手中的念珠站起了身子,刚准备走出房间,就见到被簇拥着往院中走来的彤儿。 这几日彤儿算是长高了不少,而且自从到了京都之后更加亭亭玉立,这彤儿不仅有着漠北女子的大气,还逐渐的添加了京都女子的几分娇柔,这两种一结合,倒是在彤儿身上体现的很是融洽。 彤儿身上穿着崭新的绸缎衣服,头上的发髻比以往简单的装扮要复杂很多,不仅如此,连头上的发饰都看起来很是遥远,只是纵然是装扮变了,彤儿却依然与这些下人们一起谈论着新鲜的事情,完全没有一点距离感。 终于彤儿走到了李慕的面前,下人与李慕打了招呼也便纷纷离开了,给彤儿机会与李慕说话。彤儿笑着屈膝对李慕打着招呼,李慕双手合十对彤儿笑着回礼,随后伸出手拍了拍彤儿的头,只是轻轻一碰,倒是不敢多做什么。 “师傅。”彤儿突然噘嘴喊了一声,这才让李慕恍然,彤儿还是彤儿。 “进来吧,施主。”李慕笑着走回到房间,身后李慕也跟了上。 “师傅也不回去,我便只能找来了,而且还有事与师傅商议。”彤儿边说着边将自己头上的饰物一点点的拿了下来。 李慕看着彤儿的动作,不免心中感叹,倒是彤儿还是彤儿,便笑着说: “既然施主不想戴,如何还戴了这些负重的东西回来。” “这就与我要与师傅商议的事情有关。”彤儿说着拿起李慕倒好的茶杯说道。 “何事?”李慕疑惑的看向彤儿。 “看来澈哥哥没有和师傅说。”彤儿手中拿着茶杯没再看李慕说道。 “只听闻施主暂时不打算出宫,倒是没说别的事情,贫僧是担心施主才会询问,不过想着王爷在宫中也不会让施主受欺负,也便没有强求。”李慕笑着说。 “不是这件事,师傅。”彤儿抬起头,轻柔的说道,“师傅应该知道,我最近在帮皇上送药,皇上虽小,但是可怜我孤身一人,虽然有师傅,但是师傅是僧人,将来定是要去寺院或者与澈哥哥一起。”彤儿说着看了一眼李慕,看着李慕正认真的听着便接着说道,“因此皇上想为我找养父母。” “养父母?”李慕一惊,不解的看向彤儿。 “正是。”彤儿点点头,“皇上希望我以后留在京都,也会照应我,但是终究没有家人自是不容易,于是才会这么打算。”彤儿边说着边探寻着李慕的意思。 “看来施主与皇上相处的很好。”李慕说,“但是要到哪找合适的养父母呢?奶奶将施主交付于贫僧,贫僧自当要对施主的事情负责,如果不合适不仅不会得到更多的照顾好,倒是多了些烦忧。”李慕担心的说。 “皇上的意思是当朝宰相程方程大人。”彤儿点点头说,“程大人我见过,温文尔雅很慈祥,虽然定然也会严厉,但是如若有这样的父亲自然是好的。而且程大人只有一名妻子,两人并无儿女。” 彤儿的这话一说完就探寻着眼前李慕的意思,但是李慕却沉浸在了彤儿的话语中,不知为何,大概前段时间没在意,李慕觉得彤儿到了京都之后就变得谨慎了,以前安静做事,而且仔细认真,如今虽然依然还是这样子,但是却添加了一份成熟谨慎,甚至说话都变成了大人一般。 “如此那自然是好了。”李慕笑着说,“看来皇上是打算好了。” “师傅会不会生气?”彤儿低下头说。 “施主如何这么说?”李慕惊讶的看向彤儿。 “因为这件事我本应该与师傅说了再答应,而且我还说过要与师傅一直一起。”彤儿低下头说。 “施主不要想太多,皇上说的对,贫僧是僧人,将来注定是到寺院的。贫僧不能讲施主纵使留在别处,倒是不负责任,如若真的有人能够照看施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李慕笑着说。 彤儿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站起了身子,然后走到李慕的身边,什么话都没说,而是紧紧的抱住了李慕。 终究两人的缘分也快要散去,只是将来各自如何还是要看个人造化,只是彼此都再遇见的时候为对方做了最好的事情,也便是美好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父女缘分 简朴的宅院内被重新粉刷的痕迹依然还在,那已经陈旧的桌子上摆放着的上好花瓶显得绝世独立,倒是让人视线全都集中了过去,不管是在院内还是在屋中,突兀的饰物依然显得格格不入。 府门上“程府”那硕大的两个大字映入到演练,显然是重现放上去的匾牌。这府上也就一日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原因自然是很简单,那便是府上要有大喜事,人家是皇帝赐婚,这程大人是皇帝赐上千金。当已经有着些许白发的程大人从小皇帝穆子琪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却只有拒绝。 “陛下,老臣虽然膝下无儿女,但是与妻子两人也算是相依为伴,如今我们二人也这般年纪,怕是再养个孩子不容易,况且女子娇贵,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程方说。 “朕自然是想到了。”穆子琪笑着说,“爱卿如此操劳国事,朕怎么会给爱卿添忧呢。这人爱卿也是见过的。” “哦?”程方疑惑的看向穆子琪。 “就是昨日为朕换药的医官。”穆子琪笑着说,“爱卿当时还夸赞过,爱卿难道不记得了吗?” “是她。”程方一惊。 “没错。朕知道爱卿的想法,这医官如今无父无母,生来乖巧,爱卿应该知晓医馆的那位僧人,她便是被她奶奶临终嘱托于那僧人,但是你我都知道,僧人注定是要在寺院的,这些日子总是她照看朕,朕见她懂事,因此想到爱卿,如若是爱卿的女儿的话,爱卿不光可以教会与她,她还能照看爱卿。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那小医官确实不错,看起来懂事乖巧,但是,陛下。”程方说,“老臣与妻子已经习惯两人生活,怕是会耽误了那位小医官。” “爱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妻子着想。”穆子琪突然停止了笑意,“爱卿整日想着国事,但是妻子就独自一人,就算是爱卿不想要人陪伴,难道妻子也不需要吗?” “老臣...”程方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如若朕下旨,怕是爱卿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穆子琪面无表情的说,“爱卿还是先回去考量考量,然后再给朕回复的好。” 穆子琪说着也不等着程方说什么就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程方,要说程方倒是对很多事情机灵,如今遇到这等事倒是不知道皇上是何意,但是看出这小皇帝确实是生气了,因此倒是这般疑惑的回了府上。 这程府很是简陋,除了是皇帝赏赐的宅院大了点,里面甚是朴素,甚至仆人也只有两个,一个是程夫人的贴身丫鬟,一个便是干体力活的仆人。 程大人回到了府上自是要与自家的夫人说说今日的怪事。这夫人正做着针线活,就像往日一样听着自己夫君的絮语,虽然程大人絮叨,但是程夫人倒是认真的听了。听到最后只听到“诶呦”一声,这程夫人不小心用针扎到了手指。 手指上的血珠不断的冒出,那程夫人确实顾不得这些,看着自己的夫君着急的放下手中的书,手指随即被夫君抓住,那夫人确实不管这些,拍了自己的夫君,脸上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大声的说: “我的傻夫君。”那程夫人说,“你听不出来皇上的意思?你就不想想为什么皇上会关心无缘无故的关心别人?你就不想想为什么皇上选中你?” “我也不知晓皇上突然的这是怎么了。”程方一边为夫人的手止血一边说道,“依照夫人的意思,皇上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夫君啊。”那程夫人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然后将自己的夫君拉倒身边,柔声的说道,“那小医官是女孩子,皇帝虽然小,但是很多事情也懂得多,如今对待这名小医官如此上心自然是产生了一些情丝,而且依照夫君说的,可能不是一点情丝这般简单。你想,你是谁,你可是当朝宰相,皇上赐女那自然是有所考量,怎么也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如此看来,依照我看,皇上是想让夫君培养未来的皇后或者是皇妃。” “这...”程方一愣,被自家夫人这一提点倒是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但随即又皱起眉头说道,“这么说确实可能如夫人所说,只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如若答应了,我自然是竭尽全力,可是这女子我听闻他们说的,是漠北人,终究是异族。” “夫君,如若是这样,你就更应该答应皇上的要求了。”程夫人说,“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如若是别人,这事还不如交给夫君,难道让别人做夫君放心?况且皇上也说了,如若真的下了圣旨,你不想也要做。”程夫人说着握着程方的手紧了紧说道,“再说了,你不想要人陪着,我还不想吗?我本来就觉得对程家很是亏欠,我这不争气的肚子。”程夫人说着便拍打着自己的肚子。 “夫人。”程方赶快握住程夫人的手,然后说道,“这件事我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怨任何人,夫人又何必苦苦折磨自己。既然夫人如此说,我便答应了皇上,虽不知以后命运,但自然竭尽全力才是。”程方说着将夫人拦在怀中,真是好一对结发夫妻。 于是就这样,在程夫人的劝说下,这件事算是定了下来。穆子琪自当欢喜,当日便于彤儿说了,日子也定了下来,圣旨一下达,众位朝臣纷纷向程宰相恭喜。只是程宰相本是想将这件事沉静下来,接了圣旨,将养女接回家也算是定了。 只是无奈穆子琪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当日便定了要在当日前往程方参加喜宴,这事一传出去,那自然朝臣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纷纷也定了要去程府。 程方正犯愁,家中无这样的开销,倒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还没等着思考方法,这问题就自己解决了。 程方正让自家夫人按摩着脑袋,就听到大门“咯吱”声传来,随后淅淅沥沥的脚步声传来,两人刚动身,便听到小明子那尖锐的声音传来: “皇上口谕,程方听旨。” 这一声传来,程方和程夫人连同着两名下人都慌忙的赶了过来。纷纷跪在了地上。这小明子一看人都到位了这才开了口: “皇上口谕,朕知晓程爱卿清正廉洁,但是终归多个千金是大喜事,而且女要富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因此朕特别派了丫鬟赏赐给成爱卿,并且赏赐物件装饰府上。钦此。”小明子一说完就赶忙上前扶住程方,脸上满是尊敬的笑意。 程方也对着这小明子点了点头,但是笑容却是异常的勉强,看着小明子指挥者人将东西一个个的拿到了屋中更是眉头越皱越深。 第二百六十五章程家千金 琳琅满目的饰物堆满了房间,房屋中还站着皇上赏赐的丫鬟,程方坐在上座看着眼前的这一排人没有一丝笑意,倒是程夫人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你们将四周屋子整理好,然后将东西都各自摆放。明日宴客到时候好好做便好。在这里不会太严苛的要求你们,但前提是你们将自己的事情做好。”程夫人笑着说,“都听到了吗?” “是,夫人。”那六名丫鬟一同屈膝行礼异口同声的说道。 “都下去吧。”程夫人满意的笑着对着六人点了点头。 一边的程方看着已经离开的下人摇了摇头,程夫人看着自己的夫君倒是掩面笑着摇了摇头,那程方看着自家夫人说: “夫人笑什么?” “我笑夫君有福不会享。”程夫人说道,“我知道夫君从来都是节俭清廉,但是如今看来,我猜的并没有错,不管日后是否有所变动,但是如今看来,夫君身上的重担着实不清。夫君光顾着思考这些东西,却并未思考日后,这不像是夫君的作风。” “我哪里没有思考日后。”程方叹了口气,“我只是看如今皇上都对她这般好,怕是位娇惯的孩子不好管教不说,日后更是迷惑皇上。” 这是程方这番话说出去,到了第二日一见彤儿也便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 彤儿出宫见了李慕之后便在郁澈的府上留了下来,终于到了日子,就像是送嫁一样,彤儿是与李慕坐着一辆车走的,而两人坐的是红色的大娇子,娇子由六人同时抬着,前面由小明子拿着圣旨带路,后面是小皇帝赏赐给彤儿的东西,这简直是比女子出嫁还要风光。不过相比日后彤儿出嫁的日子还是差了一点,这是后话。 早已经堆满朝臣的宅院中的人都纷纷跪在地上听着圣旨,穆子琪这圣旨下的任谁听了就是不能让这位彤儿姑娘受委屈,不光大臣,李慕听了就一愣一愣的,而彤儿心中早就已经将穆子琪说教了一通。 长长的圣旨念完,小明子累得直喘气,彤儿站起身子的第一件事便是扶起刚想要站起的程夫人,这程夫人见此脸上堆满了笑意,轻轻拍着彤儿的手。 众人进到屋中,程方和程夫人坐在上座,然后彤儿站在中间被众人瞩目着,彤儿的身边站着一位拿着茶杯的丫鬟。随着小明子公公一声: “小姐为爹娘叩头。” 彤儿听此便跪在了地上的软垫子上,然后对着程方和程夫人就是三个叩头,随后小明子公公的又一句: “小姐为爹娘敬茶。” 彤儿本应起身,但是却对着身边的丫鬟摇了摇头,那丫鬟见此只能将茶杯放低递到彤儿面前。彤儿端起一杯,然后高举着对着程方高喊了一声:“爹”便将那茶杯向着程方的方向又递了递,程方见此一愣,身边的程夫人拍了拍程方的手,程方这才反应过来随后接过彤儿手中的茶杯,将那茶杯一饮而尽的程方并未将那茶杯还给彤儿,而是拿着那茶杯对彤儿开口说道: “你既入我程家门就应该用我程家姓,从此无二心,我们便是一家人,以和为贵便取了‘和’字,而我程家儿女必将聪慧通达,因为取了‘睿’字。从此取名和睿。” 彤儿逐字逐句的听着程方的话,倒是轮到她呆愣住,眼见着程方将茶杯递过来,彤儿颤抖着双手将那茶杯接了过来。 此时,有一人也从宫中赶来,那人便是当朝皇帝穆子琪,当穆子琪穿着便服站在门口的时候,身边的太监刚准备开口便被穆子琪阻止了。 穆子琪目不转睛的看着彤儿,应该是看着程和睿,只见程和睿从程方的手中拿过茶杯放到托盘上,随后便将托盘上另一个杯子拿在手中,然后举到程夫人的身边高喊着: “娘,女儿程和睿向娘敬茶,请娘喝茶。” 众人都被程和睿的这句话给震撼住,郁澈也不知何时到来了站到了李慕的身边,看着欣慰的样子,郁澈握住李慕的手,李慕回过头一见是郁澈便对着郁澈笑了笑。 坐在上座的程夫人眼中一惊布满了泪水,看着眼前的人,虽是挂着泪水但是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容。 “我的好女儿。”程夫人说着将茶杯接过。 随着程夫人手中的茶杯被一饮而尽,从此彤儿再也不存在,有的只是叫做程和睿的程家大小姐。 礼成之后,人人向前祝贺,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皇上,穆子琪这才被发现,穆子琪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程方和程夫人面前为两人贺喜,随后便将程和睿带走了,两人走出了热闹的大厅。 眼见着礼成了,也便是没了趣味,因此郁澈准备带着李慕离开,却不想李慕却被程夫人叫住,郁澈见此倒是也任着身边的人被带走了。 这程夫人叫李慕没有别的事,就是问关于这自己千金的喜好,不过一聊起来倒是没完没了,加上李慕的僧人身份,程夫人也平日礼佛念经,两人倒是相聊甚欢。 等到被穆子琪带走的程和睿回来之后,看着正聊得愉悦的李慕和程夫人两人赶忙上前,与李慕打了招呼便挽上了程夫人的胳膊。 李慕见此,倒是主动的离开了,给了初次相见的母女二人机会好好聊天,只是见着此刻的程和睿,李慕没想到她已经这般的高了,如今才对程和睿的年龄有了一些意识,从初次见面,那时候的彤儿看到李慕恶狠狠的样子,还有乖巧安静的站在李慕身边的样子,认真学习的样子,奶奶去世后痛苦的样子,到了京都与穆之焕玩耍天真的样子,接到亲生父亲的信幸福的样子,然后就是如今这样,天真的笑容中透漏着几丝自信。 虽然在李慕的心中,彤儿还是彤儿,不管她是叫彤儿还是程和睿,都是他在漠北初识的那个女孩,但是看着眼前的彤儿,李慕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变了,除了一丝的失落,李慕是开心的,毕竟自己确实不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而且在京都这个复杂的人际里,也许作为程和睿会生活的更好。 第二百六十六章舅舅说亲 四周穿着绸缎的朝臣互相打着招呼说着话,小皇帝与程方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些什么,下一批等着与两人说话的早已经看了多时,倒是找不到时机。 李慕离开程夫人和程和睿两人,事情都办完了不准备多停留打算离开,只是找了一圈才在人群中看到正被三名大臣缠着聊天的郁澈。李慕站的位置正好被柱子挡着,因此郁澈并未看到李慕。李慕见此,准备再等等郁澈,却不想刚准备找个角落坐下便被一名带着胡须,穿着一身青色绸缎的人叫住。 “师傅。”那人叫住李慕,而且还双手合十,很是恭敬。 “施主。”李慕慌忙的双手合十行礼,随后看着那人,只觉得眼前的人倒是有些眉目熟悉,但是说不出在哪见过。 “老夫玉兴祖,摄政王的舅舅。”玉兴祖笑着对李慕说。 李慕听闻此言才明白自己是哪里觉得熟悉,却原来是与郁澈有些一些相似,虽然不能与郁澈相比的,但是还是多少有一些相像的地方。 “施主。”李慕再次打招呼,这次比上次多了一些尊敬,毕竟说起来,这是郁澈的亲人,李慕一想到此,便是多了几分的好感。 “老夫听说师傅与王爷很是交好,因此老夫有些关于王爷的事情想与师傅说,不知师傅是否可以听上一听。”玉兴祖脸上的笑容从见到李慕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消失过。 “这是自然。”李慕没有思考的立刻回答道,对于郁澈的一切,李慕自然是不打算放过的。 这玉兴祖一听到李慕如此痛快的答应,脸上的笑意更深,玉兴祖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李慕点了点头便向前走去,因为不巧被玉兴祖挡住,李慕不知道郁澈看没看到他,但是他并未看到郁澈。 被玉兴祖带到了这程府的花园内,这花园本来种满了蔬菜,但是四周却堆满了鲜艳的花朵,因此倒是显得有一丝的格格不入,不用说这花朵便是穆子琪赏赐的,只是程夫人实在心疼自己辛苦种的蔬菜,便将穆子琪赏赐的花放到了四周。 玉兴祖一边带着李慕四周转悠,随后这才一边清了清嗓子缓慢的开口道: “老虽然是王爷的舅舅,但是想来惭愧,从小并未陪在我这外甥身边,也并未帮过什么。”玉兴祖说着叹了一口气。 “施主切莫如此想,想来王爷能有一位舅舅便是喜事,如今你们常日见到,便是互相多照料便是。”李慕笑着回道。 “老夫也想,只是我这外甥似乎并不在意我这无用的舅舅,如今他已经是摄政王更是如此。”玉兴祖说着捋了捋胡须,那声音听起来多少带了些无奈。 “王爷辛苦的来到母亲生活的地方,虽是没见过但是自然是深爱着自己母亲的,现下有一位舅舅,如何会不在意,只能更加在意才对。”李慕笑着说道,但是依然等着玉兴祖说着关于郁澈的事情。 “是啊,辛苦的回到这里,到这第一件事便是来找老夫,老夫很是荣幸,只是老夫帮衬的太少了,不过终于老夫找到了能够帮到王爷的事情。”玉兴祖说着停下脚步看向李慕。 “不知施主所谓何事?”李慕也停下脚步,好奇的看向玉兴祖问道。 “师傅也在宫中的医馆待过一些时日,也知道王爷如今已经二十好几,却还没有娶妻,宫中人早就传来了王爷喜欢男子的事实。”玉兴祖说着叹了口气,看向瞬间脸色苍白的李慕,心中暗测李慕定是被吓到了,因此倒是觉得自己目的达到,便接着说,“王爷长相俊美,如今这般岁数便已经做了摄政王,自然有很多人争相想要与王爷结为亲戚,据老夫对王爷的了解,这消息定然是得不到王爷的人传去的。” “施主又对王爷有什么了解。”李慕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 “师傅说什么?”玉兴祖轻弯了身子看向李慕,想探听李慕说的话。 “没事。”李慕轻笑了一声,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皇上还小,倒是什么都听着王爷的,如若有一日皇上大了,王爷没有娶妻生子,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隐患。” “这是王爷的事情,与别人和皇上有什么关系?”李慕轻声说道,已经后悔自己跟着玉兴祖出来了。 “师傅常日在寺院并不知道,别说生活在宫中,就是在民间,你见谁家没娶妻的不被笑话?”玉兴祖满怀豪情的说,“在这宫中更是如此,如今确实是人人畏惧王爷,谁都不敢说什么,但是将来便是说不准了。” 李慕听着玉兴祖的话,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因为玉兴祖说的这些事情确实是他自己往日会思虑的问题,只是整日思考,李慕心中更是没有一丁点的答案,倒是因为整日思考心中烦躁的很,如今被别人提出来便更是心中着急,不知所措。 玉兴祖见着李慕不说话,只觉得自己说的话将李慕打动了,倒是更加身形并茂的说: “现在说来,王爷的血亲便只剩下老夫一人了,老夫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别的没办法帮助王爷,但是这方面老夫想了,除了老夫还有谁能开口?因此老夫左思右想,想到了自家的女儿,也便是王爷的表妹,正所谓表兄表妹成双成对,这一点都不假,正所谓亲上加亲,老夫那女儿生的也算是冒昧,只是谁都看不上倒是如今还待字闺中,现在想来也许就是等着王爷也说不准。如若成了此事,真是一桩好缘分。师傅觉得呢?” “贫僧。”李慕颤抖着声音说,声音有些沙哑,脸色更是苍白的很,李慕此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反应,能做的只有点头不断的点头。 “既然师傅也赞成。”玉兴祖看不见李慕苍白的脸,听不见李慕沙哑的声音,脑海中只有李慕赞同自己想法的惊喜,因此倒是声音满是喜悦的开口道,“那老夫想请贫僧答应自己一事,可否?” 李慕点着头没说话,一直等着也没等到玉兴祖的话,随后身后传来脚步声,李慕抬起头看到玉兴祖皱着眉头看着来人,李慕也变转过身顺着玉兴祖的目光望去,只见白宇镇正大跨步的往两人处走着。李慕只觉得心中满是惊喜,终于松了口气,对着白宇镇便是一笑,那笑很浅,却是任谁看都都只觉得这笑容的主人是真的开心,虽然别人不知道的是,李慕那笑容的背后藏着何许的悲凉。 第二百六十七章事出有因 在阳光的照耀下,花朵发着艳丽的光芒,只是在往前行的白宇镇看来,任何花儿都比不过眼前李慕那绚丽的笑容更加美好。 见着白宇镇一点点的走近,李慕心中甚是欢喜,而李慕身后的玉兴祖倒是皱着眉头,眼见着白宇镇就要过来,赶忙走上前,说道: “白大人来此处有何事?” “王爷让下官来找师傅。”白宇镇双手握拳对玉兴祖行着礼说道。 “老夫还有事要与师傅说,请白大人等上一等。”玉兴祖说道。 白宇镇看到玉兴祖说完这话的时候站在玉兴祖身后的李慕身子一震,白宇镇攥紧拳头,看着玉兴祖的眼神也沉了沉,随后便说道: “大概是要耽误玉大人了。”白宇镇说着上前就拉过李慕的手,将处在震惊中的李慕拉倒身边,然后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玉兴祖说,“师傅还有别的事要做,玉大人便改日再说吧。” “你...”那玉兴祖脸上被憋得绯红,想不到白宇镇不仅如此与他说话,倒是拉着李慕变离开了,心中更是烦躁的很,只是无奈两人的步伐太快终究是追不上,玉兴祖只能冷哼一声转身也往前厅走去。 一路穿越过花丛,李慕被白宇镇拉着往外走,李慕的手也紧紧的回握着白宇镇,大概是因为需要一种支撑来让自己觉得安稳。 于是便这样,白宇镇拉着李慕一路小走在,只是眼看着白宇镇要把他拉回到前厅中,李慕却双手捂住白宇镇的手想要收回手,脚步也停了下来。 白宇镇见此自是也停下了脚步,然后看向李慕,李慕缓慢的将手收回,然后低下头说: “贫僧想自己独自回去,施主可否和王爷说一声。” “你怎么了?”白宇镇不理会李慕的话,而是问道,“那人与你说什么了?”白宇镇问道。 “没说什么。”李慕将头低的更低的说道,“贫僧想先行回去了。” “既然如此。”白宇镇说,“那我们便一起走吧,你独自走我不放心。”白宇镇说着便是要离开。 “可是王爷会怪罪施主吧。”李慕并未动,上次的记忆还在心中。 “并不是王爷要我来的,我见师傅与玉大人走了出来便是好奇,远处看师傅的神情不对这才像前来查看。” “多谢施主。”李慕惊奇的抬起头看了白宇镇一眼说道,心中说真的对白宇镇的解围很是感激。 “既然如此,师傅可否让在下陪着出去?哪怕是师傅想要去哪在下跟着便是。”白宇镇笑着说道。 “那就有劳施主了。贫僧便直接回府上便好。”李慕说道,李慕本是想去外面走上一走,只是白宇镇如此陪着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转念一想便准备回去。 两人一路无言,坐在娇子上的李慕并未说话而是将窗帘卷了起来看着窗外,如今太阳已经开始强烈起来,李慕不时的闭上眼睛又不时的睁开,身边的白宇镇也只是安静的坐着,等到李慕看向窗外的时候便偷偷的看着失神的李慕失神,等到李慕回过身或者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慌乱的闪躲开。 李慕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自然是并未察觉,正看着窗外突然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孔,李慕定神一看,果不其然,是关之欢和凌海兰莫两人,两人正走着,凌海兰莫挽着关之欢的胳膊,两人不知说着什么,正开心的笑着。 一晃而过的两人的身影,李慕心中倒是欣喜了几分,终究不管这么说,秦瑜遇到了爱自己的人,而凌海兰莫也遇到了,李慕轻笑一声,倒是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再是问题。 “关施主身体恢复的如何?”李慕转过头问向白宇镇。 “恢复的很好。”白宇镇说,“只是并未上朝,毕竟家中有美人等着,任谁都不想离开了。” “那便好。”李慕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开始了静默。 “师傅虽然以慈悲为怀,但是更要保护好自己,让自己过的好才行。如若一心想着别人,而自己却过不好,岂不是失了意义?” “什么意义了,活着的意义?”李慕轻笑着看着白宇镇说道,“贫僧明白施主的意思,也会尽量按照施主说的去做,只是有很多事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就不要去想。”白宇镇说,“初次与师傅见面的时候,觉得师傅笑是笑,生气是生气,每个动作都充满了灵气,今日师傅还是师傅,只是却觉得被很多事情积压住了。” 白宇镇正说着,外面突然举起了狂风,随后烈日被遮住,四周变得阴暗阴凉起来。李慕向外探头看了看,说道: “看来又是一场大雨。” “是啊。”白宇镇没有向外看去而是应声的回答道,知晓着李慕定然是不想说这件事情,也便不再说了,想着改日等到李慕情绪稳定一定要在说说此事,只是哪里知道,这事之后自己往后数日都见不得李慕。 等到白宇镇将李慕送回到了府上,正好遇上了驾马回府的郁澈,郁澈见到白宇镇便越身下马,两人四目相对面对面走到一起。 “我说让你找他可不是让你将他送回来。”郁澈面无表情的开口道,白宇镇看着郁澈倒是并未说话,郁澈冷笑一声,便说道,“犯过一次的错误再犯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郁澈说着便离开了,也不等着白宇镇回话,白宇镇明白郁澈的意思,但是却并未后悔松李慕回来,相反倒是心中很坚定自己的做法,只是等到白宇镇下次再来却发现这郁澈的府上突然多了两名护卫,这两名护卫白宇镇并不认识,但是显然这两个人认识白宇镇,等到白宇镇刚要迈进到府上的时候,突然被拦截住,白宇镇皱眉看向两人,两人全都面无表情,其中一人说道: “主人有规定,出入的人必须通报,只是今日主人不在家无法通报,因为暂不接客,公子请回。” “我不见你家主人。”白宇镇寒着脸说。 “主人交代的很明白,家中之人除了主人都不见客,公子请回。”那人依然冷漠的说道。 白宇镇心中烦躁,见不得李慕只觉得更加心急,虽是并没有别的事,但是依然心中不快。只是刚准备运功却还是收了手,知晓着如果动了手,未见得能够打得过眼前的人,倒是惹来李慕围观,白宇镇如此想着便收了手,挥了衣袖便离开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大风起兮 从程府回来与一下车便感受到了风势在逐渐的增大,只是等到李慕下车,白宇镇将李慕送到院中离开,这大风也依然只是大风,阳光不时的还会冒出来,只是天色依然是偏暗。 纵然是这样,在白宇镇离开之后,李慕正准备换衣服衣裳,只是刚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穿着单衣的李慕便被人从背后抱住。李慕手上的动作停下,知晓身后是郁澈,但没想到郁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小师傅在干嘛。”郁澈将下巴搭在李慕的肩膀上说道。 “贫僧从寺院出来多日。”李慕这话刚一开口,身子便被郁澈转过,李慕并未看眼前的人,而是低下头想继续说话,却还是被阻止了。 “小师傅可是皇上亲自请到医馆的,就算是要走也要经过皇上的许可才行。”郁澈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滑动着李慕的脸颊说道。 “那岂不是贫僧请王爷答应便是了。”李慕说道。 “小师傅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可是要赐本王死罪的。”郁澈轻笑出声说道。 “王爷如今权倾朝野,大概只缺少一位王妃了。”李慕听到郁澈的笑烦躁的说道,说完马上后悔了,更加烦躁,便准备离开。却不想被郁澈禁锢住。 “本王的王妃可是给小师傅留着的。如若小师傅不愿意,觉得委屈了,那小师傅娶了本王,本王也甘愿。”郁澈说着将怀中的李慕紧了紧。 两人正说着话,紧闭的窗户却被一阵风吹开,这风很是肆无忌惮,将窗户大力的吹开又收回,屋中只剩下风声,连同郁澈的衣衫都被吹了起来。 “看来今日小师傅是走不了了。”郁澈说着将怀中的李慕松开将窗户关了上。 “如果真的想走,哪里有什么走得了走不了之说。”李慕淡然的说道。 “是,本王也如此觉得。”郁澈并未生气,而是轻笑着说,“因此本王才说小师傅走不了了。”郁澈说着松开李慕,然后很快的便手已经伸进了李慕的单衣内,光滑的皮肤碰上郁澈修长的手指,李慕身子一僵,没想到郁澈会如此,本是想推开郁澈,却不想一个倾身两人同时倒在了床上。 “小师傅是故意的吗?”郁澈笑着说道。 “放开。”李慕哪里管郁澈说的话,挣扎着便是要起身,却一如往常挣扎不过,最后李慕叹了口气,说道,“怪只怪贫僧还是太小。” “小师傅不小,在别人看来,小师傅可是高大的很,只是到了本王这里,小师傅永远是小巧可爱的慕儿。”郁澈说着在李慕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王爷总是无法忘却过去的事情,王爷真的不打算往前看看?如若等到皇上长大了,能自理朝政了,王爷要打算将自己置身于何地?”李慕皱着眉头说,任凭郁澈亲的越深,眉头皱的越深。 “本王当这个摄政王还不是为了让小师傅放心,等到皇上大了可以自理朝政了,本王自然可以不管这些事情了。”郁澈边说着边亲吻着李慕的脸颊。 “王爷可知成家立业,如今王爷已经立业了,何不成家,也算是不白来一趟。”李慕说道。 “如若小师傅打算嫁给本王或者娶了本王,本王自然愿意。”郁澈说着点点的轻吻不断的向下。 “王爷知道贫僧并未开玩笑。”李慕说着双手捧住郁澈的脸颊,却始终掰不过郁澈的力气。 “本王也并未开玩笑。”郁澈说着已经将李慕的单衣解开了。 李慕很是烦闷,如今说不通郁澈,倒是让自己更加郁闷起来,被郁澈解开衣服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心中更是因为掺杂着郁澈的调戏带来的舒适感而更加的烦闷。李慕想着倒是自暴自弃任凭着郁澈为所欲为。 只是长久没有反抗倒是让郁澈松懈下来,李慕虽然享受但是也知晓着郁澈的放松,因此当郁澈准备将手往下伸去的时候,李慕便抓紧时机一个滑身逃开了,最后站在地上的李慕看着无措趴在床上的郁澈倒是有一点得逞的喜悦,只是刚拿起外衣准备往外走去的时候,一个转身郁澈已经站到了房门前。 李慕还未反应过来,看了看门前的郁澈,又转身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床,李慕惊起的张开嘴,然后无力的说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 李慕的这话倒是让郁澈一愣,随即大笑出来,将李慕抱起,嘴上还说着: “我不管是什么都是你的。” 郁澈说着已经将李慕放到了床上,李慕想挣扎,但却被郁澈紧紧抱在怀中,郁澈抱住李慕,然后闭上眼睛轻声的在李慕的耳边说: “乖,哥哥就想抱着你呆上一会儿。” 李慕听此倒是也不再说话,只是却睡不着,脑海中全是玉兴祖说的话,还有凌海兰莫与关之欢一起在街上愉快行走的模样。 感受到了身边熟睡的郁澈出来的平缓的气息,李慕将手轻柔的放到郁澈的手背上,随后与郁澈十指相交。 “这条路走到现在也看不到方向,你就不想放弃吗?”李慕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看到你如此我只觉得你很累。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希望你能够想常人一样娶妻生子,然后过幸福的日子。”李慕手上的动作紧了紧说道。 倒是与郁澈在一起又忘了玉兴祖的事情,就想郁澈曾经说的那样,李慕有时候确实会将郁澈一些不好的事情忘掉,一些不想记忆的事情,比如玉兴祖与他说的话。 只是幸福的日子终究还是结束的很快,暂时搁浅的事情还是会浮现出来。就在李慕正细心在房中打坐的时候,郁澈刚一下朝回到府上,脚步声已经传到了李慕的耳朵里,便听到有人跑上前,随后郁澈的脚步停下来,只听到那人通报说: “王爷,玉兴祖玉大人求见。” 这话让郁澈往回路走了去,李慕本来听到下人这话心中就一颤,听着郁澈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更是让李慕脸色变了变。 李慕将手中的念珠紧了紧,便是想继续默念未完的经书,只是可惜还没念几句手中的念珠却掉在了地上。李慕慌了神,捡起了那念珠便起身往外走去,一出门便看到郁澈进了书房,李慕二话不说直接也往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肆意的嫉妒心 黑发的男子将长发束起,身上还穿着黄丝红边的官服坐在上座,另一名穿着便服年长的男人脸上堆满了笑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拿着茶盖不断的搅拌着茶水,沁人的茶香不断的四溢出来。 “不知舅舅今日前来有何事。”郁澈一手放在桌子上轻点着说道。 “你我二人自相认以来就没好好的聊过,说来你如今娘家的亲人只剩下我一人了。”玉兴祖说着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 “舅舅难道忘了本王在张县的姨娘了吗?”郁澈轻笑一声。 这玉兴祖哪里猜到郁澈如此回答,倒是先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变的僵硬,只是毕竟从官多年,马上恢复过来说道: “那是那是。”玉兴祖笑着说,“当年多亏了她...”玉兴祖想继续说些夸赞的话,却被郁澈打断。 “不知舅舅今日前来有何事。”郁澈再次说出这话,倒是比刚开口的那句要多了些烦躁。 “这,自然是好事。”玉兴祖自是听出了郁澈话语中的不耐烦,于是也便不再客气的开口道,“虽然你如今是王爷,不过无论如何也是我的外甥,现如今你娘已经不在了。你这般大了还未娶妻,你娘如果知道定然是会归罪于我。”玉兴祖说完叹了口气,看着郁澈的脸色。 郁澈脸色没有一丝的变化,眼睛直直的看着外面,玉兴祖自是以为郁澈听了进去便准备继续开口,却不想郁澈突然开口道: “如今姨娘不在这,说来确实应该由舅舅做主。” 郁澈这话一出,玉兴祖心中高兴的就要跳起脚来,这娶妻一事玉兴祖说来也是有人在身边点化才想起自己的女儿,只是那人也说了,这摄政王早就被传不近女色,但是自从郁澈到了京都以后,不管是以前做皇子的时候,还是如今做了王爷,都对他这个舅舅很是疏远,事到如今好不容易找寻到一个好的方法与郁澈亲上加亲,玉兴祖自是不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一路向着书房走去,这一路李慕感觉很是漫长,走进又离开,不断的徘徊着,心中犹豫不定,觉得自己听听也无妨,但是又觉得不应该听,如此往返重复,越发的烦躁,于是所幸就放任自己直奔着书房走了过去,可是走到一半又开始心中畏缩,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李慕低着头犹豫着往前走,脚步很是缓慢,自己的影子在前面像是指引一般,逐渐的将李慕引导书房的位置,知道听到玉兴祖说的话,李慕这才停下来。 听到玉兴祖说着关于娶妻的事情,眼看着郁澈就要回答,李慕的双手慢慢的攥紧向前走了一步,李慕的影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断的拉长,长到出现在了郁澈的视线里。 早在李慕徘徊的时候,郁澈就已经感知到了李慕犹豫的脚步,来回往返不停,自是程府之后,郁澈就知晓了李慕与玉兴祖在程府院中说了话,之后白宇镇才将李慕带了回来,如今听着李慕的脚步声,郁澈迫不及待的想要听玉兴祖到底想要说什么。 听到玉兴祖说的话加上李慕那完全将内心表现出来的脚步声,郁澈心中方才了然。这几日与李慕一起,郁澈自是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连着白宇镇也挡在了外面,每日上朝过后便回到府上,听李慕诵经,倒是很虔诚。 李慕也是自从在程府回来之后便总是将自己关在屋中,不大说话,与谁都不说,偶尔见到郁澈只有两句话,那边是: “贫僧想回寺中。” 郁澈每次都趁机对着李慕上下其手,倒是让李慕最后放弃了,只是见到李慕总是愁容满面,郁澈觉得自己就要去杀进到玉兴祖的府上质问他到底对李慕说了什么。 终于将李慕这几日的异常解开了,郁澈只觉得自己倒是因为李慕的烦躁慌了神,如今心中倒是多了些狂喜,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只能通过这样的事情看李慕的反应来确定李慕对自己的感情,郁澈倒是觉得有些苦涩,不过这种苦涩倒是带着些许的喜悦,因此当玉兴祖说完娶妻的话之后,郁澈看着李慕的影子,想要看李慕反应的心情又出来了,于是便开口说了: “如今姨娘不在这,说来确实应该由舅舅做主。”这样的话一说出口,郁澈直直的盯着门栏上李慕投射出来的影子。 屋外的李慕听到郁澈如此回答想离开但是却不知如何离开,倒是轻声的靠在了门框上,双腿根本不听使唤,而屋中的郁澈说出此话之后便未说话,但是对于玉兴祖来说,这话就够了,因此玉兴祖被郁澈这一“鼓励”这嘴就合不上了。 “这俗话说的话,亲上加亲,这谁到俗话,还有一句,那就是表兄表妹成双成对。我是你舅舅,也不是外人,要说我这一生的骄傲,那最大的便是你这表妹。人生的貌美不说,也很是知书达理,你舅娘的娘家也是名贵,因此你这表妹自然不差,这一点你放心。说来其他的,身子骨也不错,搭配你简直是天作之合。”玉兴祖看着郁澈只是看着外面眼神动都不动,以为如此这般说不通,于是转变方法说道,“其实并不是我这个当舅舅的话多,我常日去宫中,一日听说了别人怎么传你,说你喜好独特,不喜欢女子居然喜欢男子,我这当舅舅的自然不愿意听,我外甥如此有能力,怎么可能放着柔软的女人不喜欢却喜欢什么...” 这玉兴祖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外便传来“咣当”一声响声。随着郁澈目光的收紧,玉兴祖还没反应过郁澈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郁澈如闪电般消失在前厅,玉兴祖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转眼间郁澈便消失了。而消失的那个人走出房门便看到地上的念珠,心中一惊,转脸便朝着离开的人的方向追去。 听到郁澈回答的李慕本就心中苦涩,躲在墙角多少倒是有些安慰,眼泪不断的滴下来,李慕也毫不在意。 玉兴祖的话就像是针一般一根一根的刺痛着李慕的心,最后李慕实在是受不了了,手中的念珠掉在了地上也全然不理会,迈着大步就跑了出去,几乎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逃跑。狂风呼啸而过,李慕毫无意识,只觉得想要逃离。 第二百七十章暗香阁 大风呼啸过街道,打在行人的脸上,马车的车帘也在不断的被吹开,车内的人若隐若现不断的闪现过。行路上驾马的人随着马速的加快身上的衣衫已经不成型。 这路上行路人各色不同,唯有一人坐在露天的轿子上,轿子由四人抬着,轿子上的男子正洋洋得意,哪怕是被风吹着头发四散,衣衫也凌乱了也丝毫不在意,四名下人抬着轿中的人逆风前行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慕的哥哥---李哲。 要说韩静文找人误伤了关之欢之后,李慕自是并不知道是谁所谓,但是不管是凌海兰莫还是郁澈都心中有数,李慕也许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过多的思考,不过如此一来经历过此事之后倒是不再需要凌海兰莫的阻拦,李慕对韩静文派来的人也不再理会。自那之后韩静文似乎也很是安生,并没有什么动静。 只是韩静文可并非能够轻言放弃的人,况且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这么长时间消失不出现,只不过韩静文在酝酿,要说韩静文将当初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抓在手中也不无道理。 韩静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李慕哪里不同,那就在郁澈那里下手。韩静文从小与李慕生活在一起,自然是对李慕很是熟知,因此当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之后,韩静文突然醒悟过来。 要说从最开始的失败到最后,韩静文觉得自己把重点放错了,李慕是什么样的人,李慕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但是正因为这样,一旦有什么李慕放不下的东西,那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下,韩静文觉得这也是为什么李慕如今依然是僧人并未与郁澈在一起的原因。 韩静文之所以不放弃,之所以并未对郁澈的存在有什么畏惧,是因为韩静文知道,且不说李慕如今是个僧人,哪怕不是僧人,只是个普通的男子也不会轻易的与郁澈在一起。 在韩静文现在的想法看来,李慕已经与郁澈有了一条不能跨过去的河流,如今韩静文要做的便是让对岸的人直接的消失,让不管是已经迈上去的李慕还是正打算迈上去的李慕都看不到对岸的人从此回过头来看看站在他身后的自己。 如此打算好了以后,韩静文想开始却无从下手,多方探查之后才发现郁澈这个人简直是神出鬼没,别说与之交好的人,很多打探到的消息都在半截找不到了方向,越探寻郁澈这个人,韩静文越觉得眼前的这个情敌太过强大。 只是郁澈就算是再如何计谋深远,韩进文依然找到了两个突破口,而这两个突破口也都与郁澈的从小生活的地方有关系,也就是张县。这张县大概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打听出一些事情来得地方了。 不过偏巧不巧,韩静文这第一个用的突破口却不是打听出来的,确实碰巧知道的,而且还是从李哲口中知道的。 要说李哲虽然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但是难免也会羡慕自己的这个弟弟。韩静文生得貌美,在从乡里的时候不少人都想要与韩静文接近,哪怕只是单纯的就是想要一起玩,但是谁不想跟美好的人玩,可是韩静文却不理会任何人,整日就缠着李慕,每日出家门就是来找李慕,让与李慕是兄弟的李哲好生羡慕。 如今韩静文就算是放弃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也要与李慕一起,这件事更是让李哲很是羡慕,不仅如此,李慕还与当朝摄政王交好,李哲早就打探了李慕住得地方是谁的宅院,问到的答案居然是当朝摄政王,李哲震惊的心更是无法理解。 要是李慕从小就知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除了长得好看没有一点让李哲觉得不一样的地方,如今倒是多方被爱护。李哲其实人也不傻,见到韩静文对这摄政王如此仇视就猜测到了关于李慕与摄政王的关系,毕竟到了京都之后,李哲整日与富家子弟一起,玩着玩那的看的多了,就没少遇见偶尔玩玩男人的贵公子。 于是就这样,李哲有一日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就是去了这京都最大的男妓馆---“暗香阁”。这暗香阁在京都是出了名的,但是不进去的人不知道,进去就有人盛传,这暗香阁的老板与当朝摄政王关系匪浅。 李哲为了给自己壮胆,喝了很多的酒,因此到了暗香阁之后已经晕晕乎乎了,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是要老板出来接客,因为听闻这暗香阁中的男妓全都是经过老板统一调教的,但是这老板却从来没有接过客。李哲一进来便跃跃欲试想要找老板,这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抬到了一间屋子。 这大吵大闹找老板的李哲硬生生的被关在屋中待上了半日,等到清醒的时候直接被扔了出来。李哲心中气愤,心里面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只是想要保护的时候,一位贵公子大笑着嘲笑了李哲一番,最后说道: “你也不看看这暗香阁的老板背后的靠山是谁,如若真的轻易的就被你吓到,我们岂不是比你早得手?” “靠山是谁,在这京都还有这么猖狂的人?” “自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现下要说独权也不为过。”那贵公子神神秘秘的对李哲说道。 “到底是谁?”李哲皱着眉头思考着小声的低估,最后见那贵公子了然的看着李哲,李哲这才反应过来,高呼,“摄政王?!” “你也是蠢,这话还需要点?不过我跟你说,当初我也不相信,宫中一直传说摄政王喜欢男子,但是我本以为只是传闻,直到我冬日的时候真的目睹了摄政王进了那暗香阁才相信。”那贵公子说完摇摇头,“我就想了怪不得当初有人说这皇位是传给摄政王的,却原来这摄政王喜欢男子,自然没有子嗣,想来要这皇位也无用。”那贵公子说着还赞同式的点了点头。李哲听到这贵公子的话当日晚上回家见到正吃饭的韩静文脸色恍然,对于李哲韩静文是了如指掌的,自然是瞧见了李哲这般模样,因此韩静文将筷子放下扫视了眼前的人一眼便准备离开,却不想李哲突然开口道: “我觉得你怕是做不到了。” “你指的是什么?”韩静文笑着说道,自从李哲到了京都之后,就觉得韩静文做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如今说了这样的话倒是让韩静文很是不适应。 “李慕。”李哲看向韩静文,眼神中竟然带着笃定。 第二百七十一章韩静文用计 奢华的庭院中,鲜花都异常的艳丽,高贵的鸟儿被禁锢在笼子里,看着蔚蓝的天空都带了些许的不屑更别说看到逆风在空中飞翔的凌乱的同类了。 从屋中传出来的女主人的笑声让这笼中的鸟儿吓的金贵的羽毛一个震颤。而屋中的韩静文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哲没有说话,倒是也被韩静文的笑声缓过神来,脸上堆满了笑意看着韩静文说道: “你别听我乱说。” “哈哈。”韩静文大笑了两声,然后说道,“看你说的这么肯定我倒是第一次见。怎么,你是觉得我不够有魅力,还是觉得我不够有手段。我得不到谁能得到?”韩静文说完冷哼了一声。 “如果说女人那你肯定是一顶一的了。”李哲嘀咕着小声说道,对于韩静文,李哲是畏惧的,毕竟看到过韩静文可怕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听到李哲的话,韩静文眼睛一沉随后厉眼看向李哲。 “你说你怎么争,能争得过当今摄政王呢。”李哲鼓足勇气看了韩静文一眼随后将眼神晃开说道,“其实我是心疼你,我们从小就认识,我在京都你还如此帮我,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不管是因为什么,但是我得感激不是?可是如今我眼看着你进到一条死路,没有结果还要去走。” “你这话的意思,以往你也知道,如今怎么这般说话了。”韩静文舒缓着语气说道,本来听到李哲如此韩静文很是生气,只是听完李哲的话之后韩静文就隐约觉得那里不对,因此看着李哲,韩静文才会平心静气的如此去问,而且结果也颇让韩静文满意。 “我,我往日觉得这摄政王不过于李慕交好,如今看来其实并不是,怕是对李慕的目的不纯。”李哲说着揉揉头,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你怎么就觉得对李慕不一样了?”韩静文继续问道。 “我前几日觉得无趣喝了点酒就去了暗香阁。” “暗香阁?”韩静文皱着眉头说。 “是一家男妓馆。”李哲说着轻咳一声。 “然后呢?”韩静文倒是毫不在意的说道。 “去了之后才知道那家馆子的老板是摄政王的老相识,听闻也是从张县来的,看来交易匪浅,因此从不接客。因为我才觉得这摄政王应该是喜欢男人没错。”李哲越说头越低。 “那你就是说有一名男妓与那姓郁的交好了,是吗?”韩静文脸上全是喜悦的笑容,期待的等着李哲回到,见着李哲点了点头,韩静文又大笑了起来。 庭院外的鸟儿依然没有准备被吓得一惊,屋中的李哲见到韩静文如此自是不知索然,因此便又问道: “听到这个消息你不应该难受,不应该惊慌,如此笑倒是为何?”李哲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我为什么难过,为什么惊慌?我早就知道了,从第一次与那个姓郁的见面我就应该知道,只是当时还小,当初姓郁的看我的眼神全是戒备和厌恶,我还因为此事不开心了多日,我从小跟着我姨娘学习礼数,从来没有人这么看过我,任谁看我都要笑上一笑,可那人却如此对我,想来时李慕与他一起的时候定是说到过我,只是那时候我小啊,什么都不知道,如若知道,我就应该拉着李慕让他离开那人。”韩静文愤恨的说道。 “听你的意思。难道李慕与那摄政王早就认识?”李哲被韩静文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如若不认识,你觉得小慕会有这么深的执念吗?”韩静文冷笑一声,鄙视的看了一眼李哲说,“如若你们在仔细一点就会发现不一样,小慕不时的就会手中多了一件名贵的物件,还有往日不常见的吃食,以前不以为然,如今看来,确实都有所出处,如若那时候阻止小慕,那所有的事情都会变的不一样。”韩静文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冷笑了一声,说,“不过不论如何,最终一定要将他属于我。” “可那个人是摄政王。”李哲看着韩静文说道。 “不管是谁。”韩静文说,“从我对李慕产生情意开始,仿佛从那一刻起,我所有的执念全都是他,如若死后人不会发生什么也就算了,否则就算是死后我也要继续做这件事情。” “我不懂。”李哲皱眉说,“我平生吊儿郎当,我拿两个哥哥如此都是能人,李慕说来也是有福之人,就我一个人混吃混喝,说实话,我要是有机会过好的生活,怎么也不会因为谁放弃的。说来也就一辈子不是。”李哲说着坐到了椅子上翘起腿对韩静文说。 “你永远都不会懂。”韩静文冷笑一声说道,转而便要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口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脸,脸上早就换成了美丽的笑容,对李哲无比妩媚的笑着,李哲看向韩静文,眼神有一丝沉迷,随后只听到韩静文说,“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这忙李哲自然是帮了,不过也很是简单,那边是再去一次暗香阁,而这一次再多带着一个人,那人便是李慕。 虽然李哲已经去过郁澈的府上好多次,李慕都避而不见,但是韩静文说了,如论如何这次一定要让李慕见他,李哲想了无数个方法,但是最后却很简单的做到了。 自从郁澈的府上有了护卫,大多是为了不让白宇镇进来,倒是对其他人很是宽松。只是想要进来的人看到这府上的两人都会被吓到,李哲坐着轿子到了这郁澈府上之后便看到这门口的护卫,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进去,倒是有些愁容。 就在李哲一人坐在轿子里面,看着郁澈的府门思考的时候,这府中发生的一切让李哲从中得逞了。 要说此刻躲在房门外的李慕影子正疏长,听到玉兴祖的话的时候,李慕的眼泪已经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最后逼迫着自己动了身,手中的念珠早已经滑落下去,李慕却并未察觉,只想着逃离。 当李慕从郁澈的府门一出来便看到了正左右徘徊的李哲,李慕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往这李哲的方向走了去。 李哲一看到心中想着的李慕很是惊讶,倒是换成他被李慕拉着坐上了轿子,这一到了轿子上,李哲这才反应过来,看到李慕泪眼模糊的低着头双手紧握着,李哲赶忙让车夫加快了速度。 第二百七十二章情敌相见 风吹散了车夫脸上的汗珠,轿子上的僧人的衣襟被风吹着紧贴在身上,明明是人抬着的轿子,倒是被主人追赶着硬生生的超了马车。 李慕并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那里,他想的只是离开郁澈,郁澈存在的地方,当李慕踏进了暗香阁的大门,李慕没想到自己几乎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像是没有边界一样。 狂风呼啸,李哲坐在轿子上,还为动身抬起头皱着眉头望了一眼暗香阁的牌匾,这暗香阁的牌匾很是雅气。黑底淡金色,不知是谁提的笔,李哲这么想着倒是想到了郁澈,因为对这地方更是抗拒,李哲自始至终都未曾见到过郁澈,对郁澈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想法,从来都是听从韩静文的,只是自从韩静文说了李慕与郁澈的关系之后,李哲便想起自己那时候在从县犯了事却被放回来的事。 “李慕。”李哲突然抓住李慕的手叫到他。 “嗯?”李慕眼眶红润,沙哑着声音,迷离一般看向李哲。 “当初将我从狱中救出来的是不是摄政王?”李哲这话虽是问句,倒是自己多少已经肯定了。 “应该吧。”李慕没想到李哲问这个,倒是又想起以前,心中感伤又转过头来。 “李慕,你我二人是兄弟,要说你有这等靠山,何不拉我一把?”李哲丝毫不管李慕现在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我一直以为静文便是能在京都依靠的最合适的人,如今想来,这摄政王才是,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哥哥。”李哲嘿嘿的笑着,似乎是想到了以后大好的形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李慕耳边传来李哲的话,心中只有恶心,片刻都不想多待,因此转而便是想下了轿子,李哲一看哪里允许,一个大手拉住李慕。虽然李哲并非五大三粗之人,但是论力气也是比得过李慕的,加上现下李慕正浑身无力,一把便将李慕拉了回来。 这李慕本就想下去加上自身没有力气,被李哲一个大手一甩正好脑袋撞到了后座上,整个人正头脑发蒙,李哲凑上前笑着说: “一看你便是逃出来的,既然如此,现在便是定好战线的时候了。”李哲说,“我这几日想了,跟着韩静文顶多也就是有钱花,可是跟着摄政王可就是有权有势。所以李慕。”李哲突然将抓着李慕胳膊的手紧了紧,然后对李慕说,“回去吧,我把你送回去。” 李慕听着李哲的话不知道有多心寒,虽然这个哥哥从小就欺负他,但是说来两人也是亲兄弟,如今倒是为了荣华富贵将自己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正想着就又听到李哲说: “你也不要怪你哥我,说来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做和尚有什么意思,整日吃斋念佛多无趣,不如跟着摄政王,如何也能高枕无忧。将来别说我,就是爹娘也能与你一起享福。”李李哲正激情高昂的说着,突然天色变得黑沉沉起来,随后一个闪电划过。 李慕抬起头看向天空,最后一只手将李哲的手硬生生的攥着,接着一个点脚,李哲的胳膊被李慕翻转了过去,李慕整个人也下了轿子站在了地上。李哲已经趴在了轿子上疼的尖叫了起来。 纵然李哲说了那样的话李慕也并未说什么,天空中下起了豆大的雨滴,李慕二话不说送开了李哲就往着暗香阁内走去。对着暗香阁李慕虽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是却让他想带了白氏兄弟,想起了清雅阁,大概是太有熟悉的感觉,因为也并未犹豫就走了进去。 只是一走进,李慕看着这满是男子的屋子倒是明白过来,这哪里是像清雅阁,这简直就是另一个清雅阁。行走间只有男人没有女人,男人左拥右抱,卿卿我我倒是一点都没有避讳的意思。 看着这一切李慕突然想起在清雅阁的日子,亏得清雅阁虽然如此倒是多少都隐晦一些,不过男人之间的事情李慕自是看的多了觉得很是正常,如若没在清雅阁带上些时日,如若明白的再早一点,李慕会在郁澈还没有这般丰满的羽翼的时候离开,那该有多好,只是今日听闻郁澈的意思,怕是郁澈本就可以喜欢女人,不想自己,李慕想,从始至终自己喜欢的就只有郁澈一人。 这般待了一会儿,眼见着四周传来惊奇的目光,李慕慌忙的回过神转过神便准备离开,哪里知道还未出去就看到肩部和头发带着雨水的李哲冲了进来,正恶狠狠的看着他,李慕本是想绕过李哲出去,却不想李哲突然说道: “你就不想知道这家主人与你那相好是什么关系?” 李哲这话一说,李慕的内心在告诉自己要离开,但是双脚却迈不开步子,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李哲看着李慕停下冷笑一声说道: “我那么说是因为你那个相好如今喜欢你,你就趁着他喜欢你为咱们家做点贡献,如今你可是倒好,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李哲说着一手抓住自己另一个被李慕拧过的胳膊脸色痛快的接着说,“这地方是什么地方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告诉你,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如今你不听劝你就听好了,这家店的老板就是你那相好的相好,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你那相好的早就喜欢男人,不过就是如今想得到你,听我一声劝,你还是趁着现在那人有权有势还喜欢你,捞点好处,你就算是不为…” 这李哲正说着话,李慕还未回话,就被其他人打断,这暗香阁的一位小哥自是看到了李哲,前几天刚打发走自是还认识,因此一见到李哲在哪里站在赶忙不耐烦的走上前打断正说话李哲说: “你怎么又来了。” 这李哲还未反应,倒是小哥一说完便听到一位柔和的男声传到几人的耳中,只听到那人说: “怎么客人来倒是赶人走了。” 这男声很是柔和,光听着声音就知道这人一定很是清秀,那小哥自是不再说话恭敬的走到那人的面前,说道: “这人便是前几日捣乱想要见悦哥哥的人。”那小哥说着还用下巴高傲的朝着李哲的反向点了点。 “你就是齐悦?”那李哲自是从当日那贵公子的耳中听到了齐悦的这个名字,一听到小哥叫悦哥哥便惊奇的转过脸看向齐悦。 李慕自是听到李哲如此说,加上李哲前面说的话,也对这叫齐悦的人产生了些许的好奇心,因此也转过脸来。而齐悦本是看向李哲的方向却不自觉的被李慕吸引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齐悦只惊讶于李慕的长相,而李慕看到齐悦,只想到这个人到底与郁澈发生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屋外的雷声似乎是昭示着一场大雨的来临,而在屋中的人自是自顾自的享乐着并不管外面即将到来怎样的腥风血雨。 第二百七十三章暗香阁相聚 奔跑的行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雨水一滴滴的打落在棉麻的衣服上很快的渲染开来。最后任谁到家的时候都带了一声的雨水,可是偏巧不巧,这四散的行人都赶回了家,这雨也停了下来,只有阴暗的天空泄露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屋中的油灯灯芯随着房间的主人不断调试变得异常的明亮,屋中的两人逐渐的成型,那僧人自顾自的坐着,双手握在一起,坐在僧人身边的男子嘴角上翘的小声在那僧人的耳边说道: “这人背后的靠山就是当朝的摄政王。” 李慕听到这话身子一僵,但是并未动,呼吸紧了紧,屏气的听着李哲说话,李哲自是察觉到了李慕的变化,更是靠近李慕再次开口说道:“我已经帮你打听了,这人与摄政王是同一个地方来都,都是张县人,想来你一直在家中,很多时候见不到那人,也许当你见不到那人的时候可能那人正在跟眼前的人耳鬓厮磨。”李哲一边斜眼看着往两人方向走来的齐悦,一边小声的对已经将头低的不能再低的李慕说道。 那齐悦自是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加上外面依然有细碎的雷声传来更是无从听到。因此笑盈盈的走上前来说道: “家中的下人不懂事,冲撞了公子。”那齐悦虽是对李哲说,却看着李慕,见李慕没反应便接着双手合十的行礼说。“还有师傅。” 听到耳边传来“师傅”两个字,李慕这才反应过来抬起了头,李慕和齐悦两人再次四目相对,这一次又是李哲打破的开口道: “说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都清楚,既然是养男妓的地方,如何你就不接客?就算是不接客也给我个理由,哪有将人关起来还赶出去的,论钱我又不是付不起。”李哲说完冷哼一声。 “这是我们照顾不周,齐悦在这赔个不是,说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我年岁已高,整日处理阁中事物已经很来,无法侍候别人。”齐悦说完也不再理会李哲,而是看向李慕将茶杯端起来递给李慕说,“不知师傅是那个寺里的师傅?这京都的寺院我都熟悉,只是并未见过师傅。” “贫僧并非本地人。”李慕慌忙的双手合十说道。 “不是本地人?那师傅是从何而来?” “贫僧是从县悟德寺出来的,四处云游到了此地。” “从县。”齐悦小声的念叨着李慕的话,眼睛本就盯着李慕,如今更是移不开眼。 几人正说着话,每个人似乎还都未将心底的话说出,就在三人还是互相试探的时候,一名小哥敲着房门高喊道: “悦哥哥,郁公子来了。” 门外的声音一传进来,屋中的三人都是一愣,李慕慌张的四下探望,最后看向齐悦脸上喜悦的笑容倒是镇定了下来,李哲一听此也不说什么,直接站起身子就往屋外跑了去,而至此后当李慕再次看到李哲的时候,李哲早已经变了模样,当然,这是后话。 看着李哲消失的背影,李慕也坐不住了,但是凭借李慕对郁澈的了解,自是知晓自己从正门无法离开,便也直奔着窗户就打来了,外面空无一人,只剩下偶尔一道闪电将地上照亮。李慕所在的屋子是二楼,说高度倒是李慕能接受,只是还没等着他跳下去李慕只觉得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随后一个反转便看到齐悦惊讶的看向他的复杂目光,自不用说李慕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李慕将背后的人双手硬生生的拉开,随后转过身子便看到面无表情的郁澈,郁澈看了李慕一眼,随后便拉过李慕的手。 “郁公子。”齐悦开口道。 齐悦的这三个字在李慕的脑海中不断的反应,掀起一片片的涟漪,郁澈明显并不理会齐悦,倒是李慕很快的将手收了回来,不知该如何放置,正在犹豫之时,郁澈已经弯下腰将李慕扛在了肩上,李慕惊呆了,想起了上次被郁澈扛出妓院的场景,实在是有太多的巧合,心中不甘,也很怕被人撞见,哪里知道一出去这本是堆满了人群的地方已经不见一个人影,连同阁中的下人都不见了。 一出了暗香阁的门口,黑压压的天空很是宁静,本来还没到晚上倒是比晚上还显得深沉,随着郁澈的一声口哨响起,马蹄声不断的传来,搭配上呼啸而过的风声倒是备有一番风情,只是李慕哪里顾得上这些,随着马蹄的临近,李慕本是想趁着郁澈不注意悄悄的溜开,却没想到郁澈已经一个跃身扛着李慕就上了马,然后一个用力将李慕抱在了马上,面对面看着李慕,双手扶着李慕的腰怕他有个闪失,而那马自顾自的走着也不用主人费神。 李慕并未看郁澈,而是看着暗香阁二楼那间亮着灯开着窗户探出头的人,心中只觉得苦涩,倒是躲避在了郁澈的胸膛里,直到一个拐角李慕便想顺势趁着郁澈不注意离开,却终究还是没有逃脱。 “对不起。”郁澈抱紧想要逃开的李慕说道。 “如何说起了对不起。”李慕说,“王爷如若觉得对不起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故人吗?就那么将人留在那里,叫你也不应声,还有,王爷不会觉得对不起王爷的表妹吗?不仅有故人,还是位男子,现如今还与僧人纠缠不清,如…” 李慕的话还没说完,最终淹没在了郁澈的双唇中,肆虐的狂吻袭来,上天很是应尽的滴落落下来了细细的雨滴,与郁澈的狂吻似乎是在对比。两人的逐渐的被雨水填满,而郁澈的吻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任凭李慕如何躲闪都毫无用途。 不得已,李慕只能咬破了郁澈的双唇,血腥味从最终肆意的传开,郁澈这才嘴上的力放松了下来,李慕也趁机的从郁澈的双唇和巧舌中逃离。而李慕这这一下并没有掌握好力道,倒是眼看着郁澈嘴上的鲜血不断的冒出,而郁澈似乎也不管。 李慕不得已将自己的衣襟撕下来然后为郁澈擦了擦血,眼看着雨势要要收不住,郁澈便准备驾马向附上敢去,只是李慕却拉住了郁澈的手,轻声的说道: “贫僧住了王爷的府上多日,也是时候回到寺中了。” “小师傅打算丢下本王吗?” “王爷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说起王爷的权势终究想要得到谁便是得到谁,说的自己如此可怜倒是丢了信任。”李慕说着突然夹紧了马身,随后那马突然得到命令将前蹄抬起,随后郁澈两人便向后倒去,只是李慕早有准备,夹紧马身的同时一惊准备好,随着马的踢腿自己已经借着力气下了马。 李慕不管别的,直接一个用力将郁澈的马在后面用力的快手一拍,那马瞬间的就往前驶去,而李慕同时吹动口哨,那匹郁澈赠给李慕的马从远处驶来,李慕面无表情的跃身上了马,与郁澈往相反的方向驾马前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纠缠不清的雨夜 大风在林中呼啸,道路逐渐的被浸湿变的泥泞不堪,雨滴早已经成片的下着,马上的人已经湿透连同马匹都在狂奔中向后飞翔着集结的雨滴。 湿漉漉的衣衫紧贴在身上,马上的人倒是并未着急前行,在这倾盆大雨中很是悠闲一般的缓慢的前行着,而马蹄声早已经淹没在了这雨中。四周的树木不断的划过,李慕虽然坐在马上放空这自己,但是知道身后郁澈已经追了上来。 李慕没向后看但是知道,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也许他自己都无法了解。李慕一直觉得跟着郁澈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长的好像是很多东西都不需要去反应就能知道了。但是也因为时间长了,李慕开始变的越来越迷茫。 在这雨中虽然四周全都是风声和雨声没有一丝平静,但是李慕的内心却异常的平静,脑海中也只有与郁澈两人的过去不断的闪现过,不过李慕仔细想了想,确实李慕对郁澈的以前并不了解,因为小时候与郁澈每次见面时间的间隔太长,每次郁澈一来,李慕就能够感觉到郁澈的变化,不管是体魄还是精气神。 李慕那时候是不懂,有时候听到大人讲神话故事甚至觉得郁澈就像是神话故事中的人,因此李慕从不问郁澈的过往,就算是长大了也不问,只是从死去的叶晓晓,再到如今的齐悦,李慕慢慢的知道,郁澈是有过去的,虽然两个人定期的见面,虽然郁澈看着他长大,但是自己却并没有陪伴着郁澈,可能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悟德寺终于到了,李慕过了山门便下了马,一步步的走了上去,身上早已经湿透了,李慕倒是也不在意。因为下雨的原因,这寺院都变的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李慕自己打开寺院的门,自己这般样子也没有办法去见主持,因此倒是独自往那山上的小屋走了上去。 还未走进小屋,从远处李慕就看到了屋中的亮光,心中犹豫了几分,以为这屋中已经住了别人,不过自己的这般样子也只能到这来,便走了过去。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并无人应声,因此李慕说了句“贫僧打扰”便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香谭里徐徐飘散的香气随着桌子上的饭香四散开来,李慕见到那一桌子饭菜独自已经开始叫喧反抗起来。 李慕这次倒是真的觉得这屋中有人居住了,便又向前走了走,见到屋中有放好的衣衫在床上,又见到四下无人,加上这香谭的香味逐渐的变的熟悉,李慕寒着脸将衣服脱了下来,知晓着定是郁澈命人做的。 换好了衣裳之后,看着桌子上的吃食,李慕便更加的确信了,因此告诉自己不要去吃,只是眼看着雨势迅猛暂时没办法下山,李慕犹豫了一阵还是坐在了饭桌前吃起了饭。 将碗中最后一口饭吃下,李慕刚一放下筷子,房门便传来了敲门声,李慕皱眉,知晓这时候敲门只能是郁澈便没在理会,果不其然,敲门声停下之后屋外便传来郁澈的声音: “慕儿。” “王爷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慕儿,有的只是僧人。”李慕说着坐起了身子,随后跪坐在了莲花座上念起了经,不再理会门外的人。 郁澈在外虽是并未听到经声不过随后也便不再说话了。李慕开始还有些慌神,最后念经越发平心静气了,因此倒是以为郁澈早就回去了,也便不再想这件事了,念经打坐到了傍晚也便睡起了觉。 所幸吃饭前喝了饭桌上的姜汤,李慕虽是被雨淋湿了一路睡了一晚上醒来也没有感觉头昏脑涨,倒是很精神。 天气由阴转晴很容易,但是人的心情可能并非转瞬就能够改变的,因此当早上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已经打坐完的李慕将这门一打开就感觉门上被人用力的搡开了,随后只见郁澈倒了进来。 李慕对此还没反应过来脸色已经开始苍白了,随后瘫坐在了地上,双手颤抖着抱住郁澈。郁澈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的衣服,这雨应该停下没多久,衣服还是湿的紧贴在了身上,脸色如同白雪一般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李慕探寻到郁澈的手臂想要为郁澈把脉,李慕只觉得双手无力还能看到自己的双手在颤动着,李慕咽了咽口水,呼吸都是紧的,摸到郁澈脉搏的那一刻突然哭了出来,泪水滴在了郁澈的脸颊上,郁澈的眉头开始动了动,李慕并未发现,早已经将头埋在了郁澈的胸口,双手握紧了郁澈的衣裳说道: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李慕的话不断的传出来,不断的念叨着,也不知道自己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郁澈的,李慕只觉得开心。 郁澈缓慢的睁开眼睛,双手抬起来想抚慰李慕但还是放下来,李慕自己情绪稳定之后便听到郁澈发出的闷哼声,李慕刚忙抬起头来,这一抬头自己倒是有些晕眩,郁澈一看,忙的睁开眼睛想要查看,正好与低头想要看郁澈的李慕碰了头。 “你没事吧。”两人同时说话。 说完的两人同时一愣,随后李慕脸色一变,一拳打在郁澈的胸口,说道: “你又骗我。”虽然这么说着,李慕还是拉起了郁澈的手,然后将郁澈扶到了床上。 郁澈虽无大碍,但是从脉象上看确实是感染了风寒,而且李慕知道,郁澈定然实在外面带到了现在,总是在内力深厚的人怕是也受不住,所幸郁澈在月鸣岛常日泡药水自是体制比别人强得多,只是纵使是这样,李慕依然心疼。 第二百七十五章清晨起伏的心情 躺在床上的人发带被身边的僧人一把拉开,随后那男子的长发便散落开来。落在蓝色的衣衫上,那男子本是躺在床上,如今被那僧人一把拉起坐了起来,头上的黑发更是散落到了胸前。 李慕看着郁澈叹了口气,从柜橱中去了衣衫放到了一边说: “这衣裳王爷换上,贫僧帮王爷去将药熬上。”李慕说着便是要走却被郁澈一手拉住。 “可是本王浑身乏力,不如小师傅帮本王,如何?” “你我二人如何到了这般田地。”李慕突然无力的坐在床上。 “你我二人本就应该一起,只是你一人一直阻拦,要不然会被多少人艳羡都不一定。” “王爷不是就要娶妻了?”李慕收回手,然后笑了一声,这一声掺杂着无力和无奈的说道,“这样不就是贫僧一直希望的,如此一来,你我二人也算是都走了正路。” “正路?”郁澈再次将李慕的手拉住,然后握紧不让李慕收回,随后接着说道,“小师傅的正路只有跟我一起这一条路。” “凭什么。”李慕第一次直视着郁澈质问说,“凭什么我们遇见了我就要受你摆布,凭什么你不给我选择的权力,我要被压得喘不过气了,我要的不过就是好好的做个僧人。” “凭什么?”郁澈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就凭你第一次遇见我对我笑,就光凭这一个你就要与我一起。” “这么说来,我还要对每一个我对他笑的人负责不成。”李慕依然看着郁澈说道。 “不需要。”郁澈说,“你只需要对我负责。” “王爷这话对多少人说过。”李慕突然冷笑一声说道。 “你要是质疑别的我便随你质疑,可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的感情。”郁澈寒着脸说道。 “王爷不会去与你舅舅商议婚姻大事吗?”李慕说着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郁澈听到李慕如此说便准备站起身子去拉李慕却不想自己倒是一时失神跌落了下来,随着身后“咣当”一声响,李慕惊慌的转过身子,见到跌落在地上的郁澈李赶紧上前扶起他。 李慕自觉从来没看到郁澈如此狼狈的样子,除了上次自己离开那算时间之后第一次在树林中遇见郁澈的时候,那时候的郁澈很狼狈,狼狈的让人心疼,如今的郁澈也很狼狈,依然狼狈的让人心疼。 “我从来没怕过什么,自始至终只有怕你离开这件事。”郁澈说,”昨日的事情我本就是开玩笑,想来你这些日子是因为此事烦躁,因此才会如此逗你,自从到了京都之后你又是一副僧人模样又疏远我。如今又和我说这样的话。”郁澈边说着边拉着李慕的手,郁澈将李慕的手握在手心中,小心翼翼的握着。 “婚姻大事那是能开玩笑的。”李慕说,“既然你应了....” “你要将我推出去?”郁澈握紧李慕的手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说话就违心,说这东西不喜欢了,可我下次不拿了你就生气。”郁澈说着突然笑了,说,“如此想来你该是很喜欢我才是。” “郁澈。”李慕突然正色的看向郁澈,神色很平静的说道,“我告诉你,我确实喜欢你。不违心的说。”李慕这话一出便看到郁澈那缩小的瞳孔,李慕叹了口气,但还是接着说,“但是,郁澈,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你真是能让人升到天空再轻松的将人一把推下去。不过,可惜你遇到的是我,你推不开我。” “不要再纠结于此事了。”李慕淡淡的笑道,“如今想来,当初渡痴师傅很早看破了,如今想来是贫僧太过愚笨。” “明明跟我在一起就不累了,没有了这些那些的问题,你何必如此。”郁澈握着李慕的手说,“我的人生明确表示过与你一起就是开心的,你却偏偏不这么想。” “到此吧。”李慕站起身子说,“贫僧为王爷去熬汤药,幸亏王爷底子好暂无大碍,喝完汤药贫僧再写个方子,王爷便是回去休息吧。” “本王确实底子好,都是拜岛上人所赐,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想着小师傅的心情才能苦练功夫,才能在让人痛苦不堪的药水中忍受着。”郁澈看着停下脚步的李慕的背影说道。 “这一切都是王爷自己努力的结果,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那就有劳小师傅熬药了。”郁澈说着躺回到了床上。 “王爷记得把衣服换上。”李慕没想到郁澈如此说,但也并未多想,说完便去熬制了汤药。 等到李慕端着药汤一回来便看到已经躺在床上熟睡的郁澈,李慕将药水放到一边,然后看着依然穿着旧衣服的郁澈皱眉头。郁澈的脸色绯红,李慕身后摸了摸郁澈的额头,摸起来并不发热这才放松了些。 看着郁澈睡得正熟,李慕不自觉的伸手握住了郁澈的手随后与郁澈的十指相扣。郁澈的手指很长,直接将李慕的小手包裹住。纵然李慕如今已经长高,但终究比郁澈差了些,李慕看着郁澈精致的脸蛋脸上不自觉的带了笑容。 当初对着郁澈笑不光是因为郁澈给了他吃食,还是因为郁澈长得很好看,因为从小与韩静文一起玩耍,倒是让李慕对周围的人的容貌视而不见,只是郁澈很俊美,俊美的人想要亲近,至少自始至终对于郁澈,李慕都是想接近的,因此怪谁,李慕纵使无数次的不理解郁澈的不放手,但是终究李慕内心是明白的,这些都是命数,甚至自己的无法自拔也是命数,但是命数是会变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李慕希望郁澈开心,过的幸福,就像是郁澈一直以来让他幸福一样,他也希望做些什么让郁澈觉得幸福。 第二百七十六章激进之法 眼前的人似乎感觉到了目光,也许是没睡熟,转而便眨了眨眼睛睁开了。几乎是一瞬间,两只相交的手转瞬间松开了,快的几乎像是从未重合过,就像是窗外的太阳照耀下来像是没有因为昨日的雨天消失过一般。 床上的郁澈一时失神,被李慕握紧的手攥紧了拳头,随后才看向已经将碗拿在手中用勺子不断搅拌的李慕。李慕用余光看向郁澈,见郁澈看着自己,这才轻咳一声说道: “王爷既然醒了便把要喝了吧。” 李慕说完郁澈便是要动,李慕赶紧放下碗,只怪自己慌了神,连忙将郁澈扶起来,然后重新将那药水拿在手中又再次搅拌着。 “小师傅在搅拌下去,怕是就冰凉了。”郁澈开口说,”虽然本王也希望小师傅一直搅拌下去,只是小师傅早就希望本王离开,本王自当从命。”郁澈这话还是如同以往,只是语气却没有了以往玩笑的意思。 “王爷因为贫僧的事情如此,倒是让贫僧感觉愧疚,如若王爷觉得不适,贫僧在这里为王爷熬药吃上一日便是。”李慕说着将勺子拿出来不再搅拌,然后将整个碗直接递给郁澈说道。 郁澈并未看李慕,也并未说话,直接将那碗药汤拿乐过来,随后一饮而尽好不畅快,喝下之后郁澈也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就站起了身子,然后将碗放下,说道: “小师傅怕是错了,这件事情去都是本王自找的,跟小师傅毫无关系,小师傅一直想回来,如今还是好生在这寺中修佛吧,本王不再叨扰了。告辞。” 郁澈这话说着并未看李慕,语气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李慕皱着眉头看着郁澈,见着他就要出去,叫了一声“郁澈”,却不想郁澈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即便走了出去。 李慕并未追赶,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门框,自从到了京都然后李慕到这小屋住上之后,郁澈就有了些许的变化,李慕自是看出来了,郁澈总是想要印证李慕对他的感情,大概是见着李慕又是整日诵经不理他心中不甘,李慕此刻只觉得心中不安,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若郁澈就此走回到正路那便多好,李慕这么祈祷着。只是李慕傻傻的并不明白,如若郁澈真的如此,那也早就如此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朦胧的月色下,冰块抨击的声音不断的传了出来。郁澈府上的下人不断的将白日郁澈从皇宫中命人运来的冰块一点点的放到院中的澡盆中,那竹木的澡盆中的水加了冰之后似乎在月光的照耀下冒着寒气。 虽然快要到了夏日,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寒冷,这下人端着冰盆都不断的打着哆嗦,有的甚至拿着帕子垫着挡住些寒气,更别说接近那装满冰的澡盆了,那澡盆几乎是刚要靠近就让人打着寒战。 在书房门向外望去的关之欢一边看着那澡盆一边摇着头,身后的郁澈手中拿着茶杯正愣神,随后就听到关之欢唉声叹气的说道: “你至于嘛,用这种办法。”关之欢边说着边摇着头,“就算是你内力再深厚,在这冰盆中待上一会儿也得要去半条命。” “我不打算用内力。”郁澈淡淡的说。 “你不要命了?”关之欢听到郁澈如此说惊呼道,随后转过身子如同看妖怪一般惊愕的看着郁澈说道,“你可不是这样的人,计划还一步步的走着,何必现在如此?”关之欢皱着眉头说。 “我要改变计划了。”郁澈说着看了一眼关之欢,随后站起身子看向窗外,转移话题说道,“我那舅舅的事情怎么样了。” “明日他们就离开。”关之欢说。 郁澈没再说话,点了点头,看着仆人已经将冰块全都放了进去,郁澈转身便准备往外走去,关之欢见此还想劝阻,却不想一转脸便看到噘着嘴气鼓鼓的朝着书房走来的凌海兰莫。 关之欢见了凌海兰莫倒是感觉理解了郁澈,但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郁澈,听我一句劝…” 关之欢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已经看到他的凌海兰莫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高喊着: “关之欢!” 凌海兰莫的话一出,关之欢的话也便消失在在了空中。随后往书房走去的凌海兰莫与郁澈擦身而过,连同凌海兰莫也看出了郁澈的异常,因此停下了脚步,眼看着郁澈往那院中月影下的澡盆中走去。 关之欢走出书房站到凌海兰莫的身边,两人一同看着郁澈迈进到了澡盆中,月光的照射下,郁澈的黑发更是鲜明,先前还被风吹动转而被冰水吸附住在水中飘散开来。 “他在干嘛?”凌海兰莫看着郁澈问向身边的关之欢。 “为了让李慕下山。”关之欢叹了口气,“这水中全是冰。” “他难道疯了不成?”凌海兰莫惊呼道。 “他疯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关之欢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错了。”凌海兰莫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 “什么?”关之欢看着凌海兰莫,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没事。”凌海兰莫摇摇头,然后转而看向关之欢说,“我说你,我不是让你休息,如何今日又出来了。” “我已经没事了,已经这么久早就没事了。”关之欢咧开嘴笑着说道。 “哪里没事了。是谁昨日下雨还喊着疼让我给他擦药呢。”凌海兰莫皱着眉头说。 “昨天不是为了让你陪我嘛。”关之欢小声的低估说道。 “你说什么?”凌海兰莫咬牙切齿的说道,双手叉着腰看向关之欢,眼睛紧眯着皱着没有说道。 “没,没什么。”关之欢咽了咽口水,随后话还没说完便迈着步子往着院外跑去。凌海兰莫也二话不说追了出去,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郁澈的府上。 皎洁的月光下,花草树木随风飘扬,虽然下人都在自己的屋中,但是没有一个人睡得着,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看着院中的自家王爷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那驼背的管家在屋中徘徊了几巡,最后拉住一名下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下人随后猛烈着点着头便一溜烟的冲出了房间,走出了郁澈的府上。 第二百七十七章再次错过 月光下,一人人影穿行,从宽硕的宅院驾马向着寺院驶去,那马蹄声想破整个星际。而寺院中那名一无所知的僧人正发着呆看着自己手中的念珠不知道想些什么。 很快的,房门被敲响,那僧人这才回过神来,缓慢的站起身子,看着屋外那人的人影,李慕有些惊讶,并不是郁澈,心中还有着些许的失落。 “不知是谁深夜拜访?”李慕双手合十的问道。 “是我。”白宇镇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李慕一愣,没想到会是白宇镇,不过倒还是打开了门,一开门李慕就看到了带着些许胡渣的白宇镇站在门口。 “施主。”李慕双手合十的行礼道。 “师傅好久不见。”白宇镇笑着说,声音有些沙哑。 “施主请进。”李慕察觉到了白宇镇的不正常,想请着白宇镇进来喝杯茶润润嗓便说道。 “不了。在下想与师傅在外走一走。”白宇镇说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慕,似乎是怕郁澈拒绝,便赶忙补充说道,“就一会儿。” “好。”李慕点点头,看着此刻的白宇镇很是憔悴,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便答应了。 白宇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于是便于李慕二人往着山下走去,这月光很是明亮,为两人照亮了道路。两人并排着走着,谁都没有说话,白宇镇感觉到身边的李慕存在,倒是安了心,静静的走着。李慕等着白宇镇开口,不自觉的失了神,想起了白日郁澈离开的事。 “师傅…” “施主…” 走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道。 互相说话的两人都是一愣,随后相视一笑,李慕看着白宇镇总算是有了些精气神,白宇镇看着李慕脸上的笑容也自然的多了起来,随后便对李慕笑的更深的说道: “师傅先说吧。” “还是施主先说,贫僧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李慕笑着说道。 “在下也不过是想起了以前。”白宇镇笑着说,“如若那时候问清楚师傅的住处,或许还能早些与师傅结识,也不用费尽心机找了很多人寻找师傅。” “施主当初找过贫僧?”李慕惊讶的说,“那时候贫僧可不是故意骗施主的,施主执意相信贫僧是女孩,施主找贫僧莫不是想把这件事怪罪在贫僧身上?” “自然不是。”白宇镇赶忙说道,“找寻师傅是因为那日见过师傅只有便想见师傅第二面,因此才派人去找寻了。可那知道找不到,不过所幸上天还是让在下遇见了师傅。”白宇镇说着脸上遇见了欣慰的笑容。 “只是可惜,第二次施主依然把贫僧当做女孩,不过大概那日贫僧确实做错了,以为施主是要怪罪于贫僧,因此才会匆忙离去,最后到了第三次见面施主已经对贫僧产生了误会。”李慕虽然如此说但是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第三次见面不过是在下生自己的气而已。”白宇镇慌忙的解释说,“这件事在下早就说过与师傅无关。” “施主何必着急,贫僧自是知道。”李慕笑着说,“但是施主却是比以往见得时候变了不少,如若初次见面施主便是如今这般,怕是贫僧还会请施主送过贫僧。” “在下也很后悔。”白宇镇低下头说。 “贫僧不过是玩笑话,施主这是怎么了?”李慕看着白宇镇,没想到白宇镇对自己说的话如此上心,倒是有些歉意。 “在下这几日本想去见师傅可是一直都被阻拦。”白宇镇盯着李慕说道,“刚刚听闻师傅离开府上便匆忙的赶来了。” “被阻拦?”李慕看着白宇镇,疑惑的说道,“如何施主还这么不容易了?那施主这几日想找贫僧不知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白宇镇说着抬起头看向星空,“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白宇镇说着低下头满是深情的看向李慕,此时李慕正抬着头笑着看着天空,白宇镇见着李慕有些痴迷,竟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昨日还乌云密布,今日这漫天的繁星倒是有了夏日的错觉。”李慕说着轻笑了一声随后低下头来不再看那星空。 “怎么了?”白宇镇看着李慕有些慌神便询问道。 “没事。”李慕摇了摇头说道,“施主想说什么?”李慕反问着白宇镇说道。 “在下是想说,其实,在下早在第一次见到…”白宇镇开始的话说的缓慢,但是到最后却加快了语速,只是纵然是这样,却依然没有讲话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却说这两人本是往山下走,到了寺院自是已经没有人了,守夜人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因此两人才在院中一边漫步一边说话。终于,马蹄声响起,只听到寺院大门“咣当”一声打开,随后一路驾马前来的人闯了进来。 那人一进来,寺院的灯就亮了几盏,白宇镇的话也停了下来。那马上的人正是慌乱的四处查看,转而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李慕,那人心下一喜,不管不顾的跳下了马,几乎是跌落下来的,膝盖跪在地上的闷声传到听者的耳朵里,都不免替眼前的人心疼,那人似乎并不在意,直接就往着李慕的方向连滚再爬的就跑了过去。 李慕开始还好奇此人是谁,当此人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李慕这才看清,是郁澈府上的仆人,李慕心道不好,也慌忙的往那人方向跑去,那人见到李慕便想磕头,李慕上前扶住那人不管别的,问道: “怎么了?” “王爷。”那人咽了咽口,想说话但是憋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李慕皱着眉头看着他,也不再询问,直接一个倾身就上了那人驶来的马车,拉起马绳,夹紧马身调转了马头。此时白宇镇也往李慕的方向大跨步的走来,无奈李慕只会看了白宇镇一眼,却看不到白宇镇眼中祈求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白宇镇就扬起马鞭就箭一般的想着郁澈处驶去。 月影下,只有一人,人影单薄,不时摇动的衣襟似乎比那衣衫主人还多了些生机。那衣衫主人冷笑了一声,用尽全力迈着步子都到那下人面前,说: “你家王爷怎么了?” “白公子。”那下人自是认识白宇镇,也缓过劲来了,说道,“我家王爷现下在冰水中,怕是有事,管家让小人来找小公子。”这白宇镇如何说也是郁澈的常客,下人自是毫不保留。 白宇镇一听并未再说什么,摇摇晃晃的往着寺院外走去。陆陆续续走出来的僧人走出来查看,自觉无事便都回了屋,寺院再次变得宁静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第二百七十八章苦命鸳鸯 马蹄声来了又会,路过的人家都不免咒骂声响起,随后翻个身继续进入到了梦想,打更人更是与那马上之人擦身而过精神了一些。 月光为那马匹照亮了去路,也照亮了来路,似乎感觉到了马上主人的急迫,那本是有些老态龙钟的马匹也加进了步伐,但是对于马上之人来说依然觉得很是漫长。 带着叵测的心驶向郁澈的府上,李慕想了无数种可能性,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何事倒是苦了李慕,一边害怕的猜测一路在马上颠簸的往着郁澈的方向寻去。 月光下,两个心中互相惦念彼此的人同时被月光照射,最后两人在月下享受。只是当那光头的僧人看到自己心疼的可人儿苍白着脸颊半睁着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那僧人只觉心中一阵闷气涌出,随着那澡盆中的男子闭上眼睛向后仰去,那僧人也随即捂住心口闷咳一声,只感觉嘴中遍布血腥也不理会,拿出帕子将嘴角的血丝擦净,然后下了马。 管家见到的等候多时的李慕赶忙派人上前等着李慕吩咐,李慕下马之后往着郁澈的方向走去,还未走近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寒气逼近,如今已经好几个时辰,倒是依然还带着寒气,漂浮到水面上的残冰昭示着前身是多么庞大,李慕没再看郁澈而是转身对管家说: “将人抬进去,准备热水。还有暖炉,再准备几床绵被。” “是,小公子。”那管家频频点头听着,见着李慕说完这才挥挥手让早已经准备好的人上前将郁澈抬了出来。 昏暗的房间内,窗户紧闭着将月光阻挡在外面,床上躺着的人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管家和下人站在一边,李慕将已经写好的药方递给管家,随后走到了床边。 管家看着不说话的李慕,一个大手一挥下人们连同他自己都走出了房门,最后将门缓慢的关上,留下两个无言的人。 李慕没有说话,只是接着郁澈的衣衫,从里到外将郁澈的衣裳都脱了下去,最后连同已经湿透的棉被全都扔向了地上。将郁澈的身子用棉被紧紧的抱住,李慕又拿着暖炉放在了四周,这才拿起了帕子擦拭着郁澈湿透的黑发。 那黑发与白色的帕子形成鲜明的对比,郁澈曾经说过李慕的头发很好,但是李慕是很喜欢郁澈的长发。郁澈曾经在洞中将头发散开与李慕躺在一起休息,郁澈将胳膊伸直,李慕靠枕着郁澈的胳膊却一直没有睡着。 郁澈黑色的长发随着洞中吹进的微风不断的飞舞着,李慕侧着身子看着郁澈看呆了,一直到郁澈醒来才自己才察觉。因此到了月鸣岛,郁澈发觉李慕很喜欢他将头发散落下来的时候,郁澈就常日将头发散落,甚至日后除了月鸣岛也是如此。 如今郁澈的长发就在自己的手中,李慕心中只有寒意却没有半点的其他的情感。很快的将郁澈的头发擦干之后,李慕便将为郁澈多加了几层被子。这才为郁澈把了脉。 感受着郁澈微弱的脉搏,李慕的眼色沉了沉,将暖炉伸进被子放到郁澈的两只脚心,随后用热水将帕子浸湿不断的用热水替郁澈擦拭着手心。 李慕纯白的双手已经被热水烫白这中透露着深红色,而郁澈的手依然是苍白的。李慕将郁澈额头上的帕子重现加了热水,最后放下手中的帕子,用曾经在书上看的手法搓动着郁澈的胳膊还有双手,直到累的满头大汗,下人已经将熬好的汤药拿来这才有机会歇歇。 将郁澈扶了起来,李慕将那药水在嘴边尝了尝便是想给郁澈喂下,奈何喂进去的药全都吐了回来,最后不得已,李慕皱着眉头将药自己一口饮进,随后捏住郁澈的下巴,嘴对嘴的将药喂向郁澈的嘴里。 药香在两人的嘴里来回的徘徊,明明前一刻看起来还毫无知觉的郁澈,倒是很自觉的就将李慕的口中的汤药喝了下去,最后将药水全都饮了进去,不仅如此,郁澈还不松口,用舌头不断的纠缠着李慕的舌头,还肆意的侵略起了别处。 李慕现在如何理会这般事情,喂完了药也不与郁澈纠缠便放开了郁澈,看都不看已经轻睁开眼睛的人。 李慕避开郁澈的眼睛,将额头的帕子换了,随后又为郁澈把了把脉,这才继续用手沾了些酒再次不断的搓动郁澈的双手。 似乎是被这酒熏染的,李慕的脸色很是红润,郁澈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慕粉红的脸蛋,李慕低着头不知觉间泪眼模糊,转瞬泪水滴落下来滴在了郁澈的手心。 郁澈的手将李慕的手握紧,随后李慕再也支撑不住,弯下腰抱住郁澈哭了出来。郁澈心疼的一手握紧了李慕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到了李慕的背上不断的抚慰着。 李慕将郁澈紧紧的抱住,那样子生怕郁澈突然间的消失了一般。李慕的泪水将郁澈的被子都染湿了,最后哭的眼睛都干了这才停止,但依然不放开郁澈抽泣着。 郁澈听到李慕的哭声自然也不好受,但任着李慕哭却不去劝阻,最后李慕慢慢的平静的下来,趴在郁澈的身上侧着脸沙哑着声音说道: “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李慕抽泣一声接着说,“你就没有想过吗?” “出事了能怎么办,你便可以做你的僧人,不是了了你一桩心事?”郁澈低沉着声音传来李慕的耳中。 “我看你是想出事了然后拉着我一起死。”李慕恶狠狠的说,随后抬起头用衣袖擦拭着自己的脸上的泪水看向郁澈。 “我其实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郁澈,你的在一起太过沉重了。”李慕淡淡的说。 “那你做你的僧人,我在山间的小屋陪着你如何?” “你明知道你在我身边我无法静心。”李慕说着再次沾着酒帮郁澈增温。 “作为僧人无法静心不就是大忌,你何不放弃僧人的身份,与我一起我定不会让你不开心。”郁澈看着李慕说道。 “我自然知道你定然不会让我不开心。”李慕突然笑了,随后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郁澈,与你一起就从来没有不开心过,不管是什么时候,心都是暖的,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大概全都用在了遇见你的这件事上,以至于我要用我的后半生来经历磨难。” 李慕如此说着本是带了些许笑容的脸上渐渐的被悲伤填满,眼看着又再一次的落下了泪来,只是李慕的泪水还未来得及落下,郁澈一个倾身将李慕拉在身下倾身覆上了李慕的双唇。 第二百七十九章身体的祛寒之法 雕刻着莲花的大床上不断的晃动着,床上的两人一人脸色苍白,一人脸色红润很是鲜明。其中脸色苍白的人将脸色红润的人压在身下,双手不断的在身下的人身上摸索着,双唇也不断的索取着。 只是显然李慕并不打算如此就让郁澈得逞,趁着郁澈现下正无力不断的挣扎着,双手抓住郁澈摸索的手,头也不断的左右摇摆的躲闪着。郁澈就算是在没有力气对抗李慕还是绰绰有余,无奈李慕知晓郁澈的力气注定不长久,毕竟刚缓过劲来,因此一直挣扎并未放弃,如此一来郁澈身上倒是渐渐的出了些汗,李慕看着郁澈脸上的汗珠加上终于有些泛红的脸颊也安下了心,于是一个用力将已经快要放弃的郁澈压在了身下。 郁澈本就凭借的意志支撑,如今被李慕一个慌神倒是有些发蒙,眼神带了一些迷离。李慕低头看着郁澈,不管任谁看他与郁澈只见的爱谁多谁少,但是在李慕看来,他与郁澈是均衡的,没有人多没有人少,只有更多。 就像是郁澈几度在深夜来访看着睡着的李慕失神一样,李慕此刻也看着眼神有些许迷离,脸上还带着红晕的郁澈失神。李慕伸出手触摸着郁澈的脸颊,缓过神的郁澈嘴角上翘对李慕笑着,那笑容极具诱惑力,甚至郁澈故意微张的嘴都让李慕失神不在意郁澈是不是故意的。 失去控制力的李慕慢慢的让自己靠近郁澈,最后紧贴住郁澈坦露的胸口,将双唇抚上了郁澈的双唇。 李慕只是轻轻的碰触着,郁澈伸轻抬着头想要触碰李慕,无奈李慕依然总是闪躲,用双唇轻轻的划过郁澈双唇,最后甚至伸出舌头,用湿润的舌尖轻轻的划过郁澈的脸颊。 李慕的呼吸不断拂在郁澈的脸颊上,郁澈只觉得自己越发的头昏脑涨,一直想要李慕的亲吻却如何都索取不到,但是并未生气,到最后也想要与李慕玩起躲藏的游戏,无奈郁澈还没开始就被李慕的强势的如狂风般的吻侵蚀了。 李慕的吻来的急迫,郁澈还没有来的反应,依然都是郁澈占据着主要的地位,如今两人倒是换了位置,不过郁澈很享受,李慕的主动不光让郁澈的身体愉悦,更是让郁澈的心中很是欢喜。 李慕这吻一开始就不准备停下,从郁澈的双唇牵拉着银丝顺直了往下,在郁澈的下巴处停留了几分随后便是郁澈的喉咙。郁澈仰着身子给李慕空间倒是让李慕在郁澈的喉咙处很轻快的咬上了一口,郁澈闷哼一声,但是却很是舒服。 李慕自是不满意,因此顺着伸直的舌尖滑动到郁澈的锁骨,又向上在郁澈的肩部留下了痕迹。这一下确实很疼,郁澈的声音都变了。 舌头在不断的沿着轮廓旋转着,另一点的手也不断的用手指左右碰触着。随着李慕的动作的加深,郁澈苍白的脸已经变得像是涂抹了胭脂一般红扑扑的很是诱人。李慕虽然看不到但是感觉到了郁澈逐渐身体的温度,郁澈那放在李慕肩部的手隔着衣裳李慕都能感觉到温度。 似乎是对这一切都很满意,李慕一点放开郁澈的意思都没有。 郁澈本就将那湿透的衣裳脱了之后李慕就没有为他穿上衣服,如此倒是身上除了那数层被子没有任何的遮盖物。 郁澈放在李慕身上的双手自觉李慕不会继续也收了回来,只是李慕却只是停下却并没有收回的意思也没有继续的意思。 郁澈苦笑不得的最终忍不住发出声响这才让李慕回过神来,往日都会感觉不好意思脸红的李慕如今倒是很从容,不在意的直视着郁澈看,郁澈感觉到了李慕的异常,将脸上的笑容收回也看着李慕。 “是不是只要得到我你就放下了。”李慕与郁澈四目相对的开口道。 “你曾经问过我。”郁澈淡淡的开口道。 “是嘛?”李慕说,“我忘了,忘了你的答案了,有时候我就想,也许你只是当时看上了我的容貌。凌莫曾经说过,我应该去仔细看看我的脸再说当僧人的事情,因此我每次看到我自己都会想,你是不是只是因为这张脸,如若真的是这样,那是不是你得到了想要得到的就不会执着就会放下了。”李慕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郁澈也一字一句的听着。 “如果我只是想要你的身体,那我早就能够得到了,何苦等到现在。”郁澈说着想要伸手触碰李慕,却被李慕将手抓住。 李慕握着郁澈的手,紧紧地握住,然后看着郁澈轻薄的双唇上下碰触的说道: “也许你试试就知道,你真的只不过就是喜欢这个身体而已呢。” 李慕说着便是松开郁澈的手。 李慕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便想要挣扎,只是郁澈像是突然力气全部回来了一般再次禁锢住李慕,奈何李慕如何用力,如何坚持都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根本不知道我多想要你。”郁澈的手将李慕的双手手腕握在手中,随后跨坐在李慕的身上看着李慕说道。 “既然想要那便要了便是。”李慕说着头还向上朝着郁澈的双唇伸了过去。 就像李慕曾经挣扎过无数遍一样,郁澈也闪躲着躲开了李慕的亲吻。屡屡失败之后李慕最终躺在床上看着郁澈开口道: “怎么,厌烦了吗?亲……” 李慕的话被郁澈的急吻淹没,只是就在李慕被郁澈的吻逗弄的晕头转向的时候,郁澈却突然放开了他,然后弯下腰在李慕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你太小看你自己的魅力了,你也太小看我的定力了。”郁澈的呼吸让李慕频频发痒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郁澈接着说,“我确实想要得到你,但是并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是在你真心诚意。没有任何目的情况下。” “或许。”李慕闭上眼睛,眼泪从一旁划过,说道,“这个目的只是我也想要得到你的借口呢。” 郁澈没说话,而是抬起了头来看向李慕,李慕也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郁澈,两人的眼神互相交谈着,最后郁澈嘴角上翘的在李慕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 第二百八十章晨起囧色 夜晚终究还是过去了,床上的人们相拥着入眠,黑发男子将僧人拦在怀中紧紧的抱住,而那僧人握着环抱着自己的人的手掌。 灯光恍然烧尽,最后熄灭掉剩下被月光照亮的屋子,随着月光的光芒被晨光覆盖,床上的僧人纤长的睫毛晃动着,最后缓慢的将眼睛睁开,撅着红嫩嫩的小嘴看着四周,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李慕这才清醒过来,顺着郁澈的手心将手收回放到了郁澈的脉搏上替郁澈把了脉。 李慕知晓昨日郁澈那么快就晕倒定是故意将寒气逼近自己的身子,亏得郁澈内力深厚,自己逼迫着郁澈之后郁澈便将体内的寒气又逼了出来。 只是哪怕再健硕,再有内力之人也会因此染上寒症,因此李慕再次将郁澈把过脉之后,确定郁澈只要吃上几服药便没事,这才放心了几分。 李慕用轻柔的动作准备将郁澈的手拿开,却不想郁澈不但不放还将李慕搂的越来越紧,李慕知道此刻郁澈定然是醒了,也不再挣扎,便开口说道: “王爷既然醒了就放开贫僧,贫僧去取药,王爷身上还有一些寒气。” “有着小师傅在多少寒气都没了。”郁澈笑着说道,“小师傅再如昨日一般施上一计本王就全好了。” 李慕听闻郁澈这话知晓郁澈定然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昨日不过是想让他逼出寒气,便也不再隐瞒,也丝毫不客气的用力想要拉开郁澈,嘴里还说着: “王爷如今体内剩下的寒气就算是不逼出去也会被王爷的内力压制住最后溶解。”李慕说着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力气的王爷安分一些,要知道便让王爷多受些苦了。” “小师傅舍不得。”郁澈说着将头埋在李慕的颈窝。 李慕还未反驳房门便响起了敲门声,李慕慌忙的将已经松开了的郁澈的手拿开了,然后快速的穿好了鞋子,郁澈看着李慕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李慕一边提着鞋子一边瞪向郁澈,最后见着郁澈用食指在嘴边做了禁声的动作这才冷哼一声前去开门。 这敲门的不是别人,是端着药送来的下人,那下人见着李慕打开门便抬起了头看向李慕,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刷一下的全都红了,甚至连同耳朵都像是被红光照着一般,李慕不禁看了看自己,发觉自己衣着正常倒是不知所然,正想着,那下人便开口道: “小公子,这是管家让按照小公子昨日开的药方熬制的,不知道今日还适不适用,如若不适应,小公子写过药方奴婢再去熬制。”那下人端着药低着头说道。 “昨日的方子就好。”李慕笑着拿过药汤,那奴婢的手被李慕碰到赶忙缩回。 “奴婢告退。”那下人收回手也不抬头看李慕直接一溜烟的就跑开了。 李慕看着那人的背影,身后传来郁澈的轻笑声,李慕一手拿着汤药一手绕了绕头,最后将门关上走到床边,见着侧着身子偷笑的郁澈,噘着嘴上前坐到床边,一边搅拌着药汤一边说: “既然王爷已无大碍,那么贫僧今日便回山上了。” 李慕这话一出,郁澈的笑容也停止了,最后翻过身子仰着头躺在床上,下身盖着被子上身晾着,将胳膊垫在自己的头下看着床顶说: “小师傅想走了本王便派人送小师傅。” “多谢王爷。”李慕听到郁澈如此说倒是安心,只是有一丝不相信便看了一眼郁澈,哪知道郁澈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便也安了心,只是随后郁澈说的话再次让李慕心中愤然。 “不用谢,就是下次本王再想做些什么就不麻烦小师傅深夜前来了。”郁澈依然仰头看着别处淡淡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慕听到郁澈的话寒着脸说道。 “字面上的意思。”郁澈说着。 “你看着我。”李慕望向郁澈,见着郁澈真的就听话的转过头倒是火都发不出去了,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要用这样的办法了。” “能把你留在身边,能用什么用什么。”郁澈说着嘴角上翘看向李慕。 “王爷还是趁早把药喝了吧。”李慕寒着脸将手中汤药递给郁澈,看着郁澈一饮而尽又轻叹了口气说道,“贫僧怕是又要打扰王爷了。” 郁澈一听心中一喜,脸上的又被笑容堆满,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随后握住李慕的手说道: “小师傅随便打扰,小师傅要是高兴,打扰一辈子好了。” 郁澈如此说着拉过李慕的手便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李慕见着这样的郁澈有些哭笑不得,自言自语的收回手说道: “王爷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因为小师傅越来越成熟了,如今也要换成小师傅照看本王了。” 郁澈说着顽劣之心更深,硬要再次拉过李慕的手朝着李慕的脸颊亲了上去,哪里知道李慕不仅将头闪躲开,甚至整个身子都快速的跳到了离床一丈远的地方。 李慕也不等着郁澈继续说话便直接走出了门外,刚打开门,李慕吓了一跳,刚准备迈出脚步的动作收了回去,只见房门前正站着正低着头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凌海兰莫。 李慕这一开门便与正抬起头的凌海兰莫四目相对,李慕看着凌海兰莫,凌海兰莫也看着李慕,李慕自是很平静,双手合十的说道: “施主,好久不见。” 凌海兰莫没说话,皱着柳叶眉看着李慕,俊气的双眼看着李慕,李慕以为凌海兰莫还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刚想开口却没想到凌海兰莫说: “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吗?” “怎么?”李慕疑惑的看向凌海兰莫,想到早上那拿药的奴婢,更是不解,再次低着头审视了自己一圈也没发现什么。 “脖子。”凌海兰莫淡淡的说道,随后斜着眼睛望向了屋内,提高了声调说道,“就算是想要表达什么也要注意一点形象才是。” 李慕被这么一说知晓这定是昨日郁澈留下了痕迹,因此便准备回屋查看,凌海兰莫看着走回屋中的李慕,依然站起屋外说道: “我在这等着你。有话与你说。” 光束散漫的屋中,黑发男子依然侧着身子笑意满满的看着又重新走回到屋中的僧人,只见那僧人黑着脸走到铜镜前,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铜镜中便出现了脖间满是红印的主人那俊俏脸蛋。 李慕将自己的衣衫紧了紧,不仅如此还从衣柜中找寻着能够挡住脖颈的衣裳,郁澈只顾着在床上笑,停在李慕的而中很是刺耳,最后拿着郁澈一件立领的外衣批了上便准备离开,也不管身后的郁澈那张扬的笑容。李慕此刻满脑子都是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到的囧色。 第二百八十一章晨起议事 泛红的晨光照耀下来,院中的花朵不知觉见已经全都盛开了,甚至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彰显着一进盛开过的花儿的衰落。 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迈着缓慢的脚步漫步在园中,衣襟随风飞舞着时而紧贴时而疏离。蔚蓝的天空下一切都显得异常的和谐。 “上次。”凌海兰莫开口道,“是我说话重了。” 李慕胆战心惊的等着凌海兰莫的话,却不想等来的却是这样的话,李慕慢下了一步转头看向凌海兰莫低着头苦思的模样,然后继续与凌海兰莫前行着说道: “施主不必道歉,却是贫僧有错。” “要说错。”凌海兰莫轻笑着叹了口气说,“大概错在了长了如此让人喜爱的容貌还有吸引别人的魅力。” “施主…”李慕听着凌海兰莫如此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不过说实话,既然被我喜爱上,那自然是有着可取之处的。”凌海兰莫安抚的对李慕说,知晓这李慕会不知所措,看着李慕如此的模样接着说道,“你这般,如何才能不受人摆布。” “贫僧一位僧人,自然静心修佛,命由天定。”李慕笑着回到。 “李慕,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是做不了和尚的。”凌海兰莫停下脚步看向李慕说道。 “施主确实说过,可如今贫僧依然还是出家人。”李慕也停下脚步说. “那时候我之所以那么说,一来是因为我喜欢你,自觉定然会得到你,二来是因为你这般的容貌自然是不会当个僧人这般简单的。” “施主如今还是这般想的吗?”李慕看向凌海兰莫,问的样子很是认真,让凌海拉莫都不忍心说是,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我依然是这么想的。”凌海兰莫说完轻笑了一声,见到李慕很是诧异,接着说道,“但是已经不是我当初想的那两个原因了。”见到听到自己这话一点都不诧异,凌海兰莫说,“但我想试试。” “嗯?”李慕不明所以的看向凌海兰莫。 “如若你愿意,我可以让我父王下命令,只要你跟我回我,便能做我的驸马,就算是动用我漠北整个王国的兵力我也可以对抗郁澈。”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话的样子很认真,说出来的话也很是坚定。 “对抗不了的。”李慕淡淡的说,“贫僧只有用余生来对抗才能赢,其他的办法全都无用。” “那为什么不接受?”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虽说我喜欢你,但其实我知道郁澈他对你也是实打实的,你知道我漠北不在意男男之情,如若你知道自己对抗不了为何不接受?” “因为不想成为阻碍。”李慕淡淡的说。 “李慕啊。”凌海兰莫对着李慕一笑,但只是叫了李慕一声却没有说话。 李慕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对着自己笑的凌海兰莫,两人看着对方,最后都笑了出来,这一笑似乎是化解了很多的东西,也似乎有一些新的东西不断的在升华。 与凌海兰莫相谈之后,两人各自释怀,便一同前往了房内准备去看郁澈,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这郁澈的房间走去,一走进才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 李慕拉着一人下人询问,这才知道郁澈去了书房。李慕很是生气,只觉得郁澈不好好照看自己,凌海兰莫看着李慕嘟着嘴皱着眉头脸蛋红润的样子大笑起来。李慕轻咳,两人一人笑一人低着头脸红的往着书房走去。 随着凌海兰莫笑声轧然而止,李慕抬起头顺着凌海兰莫的目光望去,就望见正神色严肃的关之欢和白宇镇并排着从大门也往着书房走去。 “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凌海兰莫对着李慕轻声说了一句便大跨步的朝着关之欢走去。 哪知道这关之欢一见到凌海兰莫,那没有笑容的脸上堆满了笑,凌海兰莫替过白宇镇的位置站到了关之欢身边。 白宇镇很自觉的停了两步给两人留了空间,李慕见着凌海兰莫与关之欢并肩走了过去便看向白宇镇。 此刻的白宇镇如同昨晚见到的一般,甚至比昨晚见到的时候更憔悴了一些。李慕看着白宇镇想起了昨日白宇镇似乎有话还未说完,因此李慕也加紧了脚步往着白宇镇反向走去。 白宇镇自是看到了李慕,见着李慕走到身边神色变了变,李慕察觉到了,于是笑着说道: “昨日走的匆忙,并未与施主打招呼,还请施主莫见怪。” “如若在下见怪,师傅该如何?”白宇镇突然停下脚步对李慕说道。 李慕一愣,哪里想到白宇镇会如此回答,竟然一时失言无法反应,只能也停下脚步好奇的看向白宇镇。 “施主如若见怪便是将昨日的话说了,贫僧也好知道该如何做。”李慕思量了一会儿见白宇镇只是看着他这才回答道。 “现下算了,只希望在下真的说了的时候,师傅能够好生考量。”白宇镇说着这话眼中全是柔情。 李慕看着白宇镇,不知白宇镇意欲何为,昨日李慕与白宇镇出口大多思考的也是自己与郁澈的事情,甚至根本未听白宇镇那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两人正对视,屋中一名下人走了过来请两人,两人这才回过神继续往书房走去。两人还未走进这房屋,只见一名穿着女僧服的尼姑从书房中掩着面被下人引了出来。 李慕一愣,与那人擦身而过,对视了才看清楚,竟然是穆玲儿。穆玲儿低着头自是避开了李慕的视线,李慕直直的看向穆玲儿,直到穆玲儿消失在视线之内这才回过神来。 李慕指着穆玲儿方向不敢相信的说道: “这,这是…” “你猜的没错。”郁澈的声音传到李慕的耳边,李慕转过脸看向郁澈,郁澈正想着已经将李慕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两人回到房间中,屋中关之欢和凌海兰莫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白宇镇也正看向一处发着呆。 郁澈将李慕拉到座位上,便拿起桌子上的一张卷起来用红丝带绑着的纸说: “据说这便是造反的计划图,如今被拿了过来,倒是不知道该如何作为了。” “是真是假还未可知。”那关之欢开口道,“这事还是需要与皇上商议。” “既是如此,那便拿到宫中吧。”郁澈拿起那卷纸说,“既然先是拿到了这,看来多半是真的,拿到皇帝那也好,就让他定夺,不过计划不变,四方都要打点好。” “是。”关之欢说着站起身子接过那卷纸便准备与凌海兰莫一同离开。 这凌海兰莫将手中的瓜子皮一扔,然后缓慢的站起身子对着郁澈说: “这摄政王不光权力大,甚至生病的速度和治愈的速度都惊人。” 凌海兰莫说着越过愣住的关之欢走出了书房,关之欢随后反应过来,脸上带着笑容也走了出去。郁澈被这么一说倒是并未有任何的反应,倒是李慕连带着红了脸,悄悄看了郁澈一眼。 白宇镇看着李慕的样子,也不说话便站起了身子也准备离开,奈何却被郁澈叫住,白宇镇停下动作看向郁澈。见着郁澈正望向李慕,李慕倒是很自觉的对着郁澈和白宇镇双手合十的行礼离开了。 “前几日之事并不是针对你。”郁澈开口道。 “即使王爷的府上,自然无所谓针对不针对。”白宇镇淡然的说道。 “前几日慕儿与你回来便情绪不对,因此我才会如此,不想让他见别人,直到我那舅舅前来我才知道,却原来慕儿是听闻了舅舅要为我娶妻一事生气,如今我倒是错怪了你,你不要见怪。”郁澈说着将桌上的茶水拿到手中,眼神不时的看向白宇镇,盯着白宇镇的反应。 “没事便好。”等了半晌,白宇镇终于开口说了这四个字,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在下先告辞了。” 白宇镇说着便是要往外走,郁澈并未阻拦,拦着白宇镇迈着缓慢的步子往书房走出去的背影,郁澈嘴角上翘,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雨夜惊魂 所谓悲喜交加,风云变幻。世事无常终究很多事情是转瞬间就发生的,有的时候前一刻还沉浸在喜悦当中,下一刻就能被恐惧覆盖。 这几日住在李府的韩静文是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道理。自从狂风席卷的当日,韩静文让李哲去找李慕并带着去往暗香阁的时候起,韩静文就在院中左右徘徊的等着结果,不时的院外传来马蹄声,韩静文就往着大门走上几步查看,见着只是路过的马车又咒骂一声往回走去。 韩静文就一直徘徊在院子中往复,直到天空掉下雨滴,韩静文抬起头看着本是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一道闪电打过,整个世界都被一瞬间照亮,韩静文的容貌也出现在前来为韩静文打伞的下人面前。 闪电被遮蔽住,韩静文这才低下头,只见自己的贴身婢女正举着伞,而那婢女身上逐渐被滴落下来的豆大的雨滴滴在身上。 “你甘愿吗?”韩静文突然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问道。 “主子指的是什么?”那婢女看着自家的主人问道。 “你我同是女人,你甘愿如此做我的下人,甘愿为我打伞而自己却淋雨吗?”韩静文解释道。 “自然愿意。”那婢女说,“女婢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自然心甘情愿为主子服务。” “如若上天让你做主人你该如何?”韩静文再次问道. “怎么会呢,奴婢天生就是为了主人服务的。就算是从新来过也是如此。”那婢女已经浑身湿透了却依然如此说道。 韩静文看着眼前的婢女大笑了起来,那婢女看着主人的笑颜什么话都没说,依然自顾自的任凭着雨水打在身上,韩静文大笑过后正色的说道: “上天是不公的,你这种有着奴性得人就应该注定左奴才,而我,我这样的人,不甘心的人,上天就应该让我得到我想要得到的男人才对。所以我不会输,定然不会输。” 韩静文说完话直接转身朝着屋中走去,哪里知道刚迈出一步,大院外就跑进来一个人影,韩静文一看自是以为李哲回来了,于是赶紧迈开脚步也朝外走去迎接前来的人影。 正在两人快要碰见的时候,突然一个闪电划过,随后韩静文的尖叫声淹没在雷声里,闪电照射下来,将那人影照亮,韩静文这才看清,此人并不是李哲,却是陪着李哲一起出去的下人。 只见那人双手握紧着自己的脖子,正睁大着眼睛惊恐的模样,嘴也张的巨大,不仅如此,那人口中不断的冒出鲜血,顺着下巴从双手中往下已经将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 韩静文大叫声过后很快的就平静过来,那贴身婢女也很快的走了过来,那婢女手中拿着的灯笼正好将那依然往着两人方向走来的布满鲜血的人照出了轮廓。那女婢似乎并未不害怕,只是向前一步挡在了韩静文,韩静文平静过来之后朝着那血人的身后看了看,想要查看李哲的是否在哪里。 正在韩静文想要查看的时候,直接一把明亮的箭从远处射来,韩静文瞪大了眼睛,只觉得那箭是冲着自己射来的,还没等着韩静文做反应,那箭已经穿透了那血人的身体,那血人向前进的身子停了下来随后倾身倒在了地上。 韩静文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人影,就在自己的脚边,鲜血不断蔓延开来,被乌云遮蔽的光亮什么都看不出来,韩静文直接跨过那人想要朝着外面走去查看,身边的婢女一直跟在韩静文身后护着,但是脸色已经开始变得苍白了。 刚走了几步的两人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韩静文粉色卷裙内的小脚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眼前出现的不是别的,而是赤裸身子的男子,那男子虽是赤裸着身子却是趴在地上不断地往着院中爬着。 似乎上天觉得如此还不过瘾,一个闪电打过那人赤裸的身子往前爬的样子出现在了韩静文的视线里,韩静文冷笑一声,刚准备继续大跨步的往前走去,却只见那赤裸的身子的人身子突然开始融化,最后变成了一滩黑色的血水,那男子也如同前一人一般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挣扎的身子在不断的消失。 韩静文看着这一切脸色终于变了变,加上不断传来的尸体腐烂的味道更是传遍了整个屋子,而韩静文身边的婢女虽然故作镇定,但是已经在韩静文的一旁干呕了起来。 韩静文看着这两个人,冷笑了一声,将那婢女手中的灯笼拿在手中,随后继续往着院外走去,这一路很是顺畅,只是当韩静文走出大门便这才发现吊着府门两旁的两具尸体正在不断的摇晃。 虽然韩静文的眼中在看着那两名尸体,但是心中却是想着今日李哲出去陪着的人,想来是一共四人,因此如果有下一个必然就是李哲,但是韩静文相信没有了,因此韩静文迈出了远门,雨水已经开始将韩静文淋湿,但是韩静文却丝毫不管,依然举着只剩下微弱光芒的灯笼。 “我不相信你会杀了李慕的哥哥,我不相信。”韩静文一边嘴里碎念着,一边往着四周望去。 突然一道闪电打过,很快的,韩静文停下不断张合的嘴,最后将注意力放在了正对着大门的大道上那轿子上,如若不是闪电打过,根本就看不到,而那一道闪电照射的不仅是那轿子,还有轿子上仰头躺着的人。 韩静文知道,那定然是李哲,于是心中定了定神在这才继续往前走去。粉色的裙子沿着低围一圈已经湿透,那雨水敲击在地面随后沾染到裙上的水渍蔓延开来。 粉色裙子的主人脸色苍白,手中的灯笼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依然被主人用力的握在了手中。随着往轿子方向的临近,韩静文的脚步停了下来,低着头一看,自己粉色的裙子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鲜红的血色映入到眼帘,韩静文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发抖。 最后一道闪电再次划过,韩静文利眼望上那轿子,只见轿子中的人仰头躺在轿中,身上的血不但的被雨水冲刷又不但的冒出,但是看不清楚是从哪里出来的,韩静文只觉得一阵头发发麻,随后只觉得头脑晕眩已经倒在了地上。 第二百八十三章如梦如幻的恐惧 阳光顺着金黄色镶边的窗户照射进屋中,随着房门的打开,轻纱被风不断的吹动起来,床上的女子正一脸恐惧的模样,双手握紧了床单,不断的摇晃着身子,随着“啊”的一声,那女子满头大汗的坐起了身子。 走进屋中的婢女将手中的早茶放到一边连忙去查看惊叫的主人,只见自家的主人正惊恐的看下她,那婢女拿起帕子走上前,恭敬的说: “主子定是做了噩梦...”那婢女说着便是要为韩静文擦汗。 韩静文看着她,躲避了那婢女的拿着帕子的手,然后狠狠的抓住那人的手腕,厉声说道: “李哲呢?” “老爷独自在轿子上睡着了,昨晚被下人抬进来了,现在正在自己的屋子里。”那婢女安分的回答道。 韩静文一听也不再问别的,直接下了床穿上鞋子就离开了。韩静文一路小跑顺着廊道就跑到了李哲的屋中,从远处还想着院中望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除了潮湿的地面,韩静文轻呼了一口气,失神间撞上了下人,那下人闪躲不及,手中的碟具掉在了地上随着乒乓的碎地声不断的传来,那下人也不管别的慌忙的跪在了地上等待着责罚。 只是跪了半晌,也并不见韩静文说话,一转脸才发现韩静文已经离开了。没有片刻停留的韩静文很快的就来到了李哲的房间。 李哲敞开的房门被风吹动着不断的来回徘徊着,韩静文一把将房门推开然后走了进去。见着床上躺着的李哲,韩静文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想来自己昨日是做梦,刚这样想着,哪里知道李哲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惊恐的看向韩静文。 韩静文看着他不知所以,还没等着韩静文反应,李哲已经一边惊叫着一边光着脚下床就握拳往着韩静文的方向冲了过来。韩静文自是反应灵敏,赶紧转身就跑出了房门,正好此刻有下人路过,韩静文高喊着; “拦住他,快点看住他。” 那两名下人本就是因为李哲房间的响动才前来的,因此还没等着韩静文说什么已经开始走上前,正好拦住了正惊恐尖叫往外走的李哲。 李哲被那两名下人拦在手中,脸上的表情变的越来越恐惧,不断的挣扎着,嘴里还高喊着: “放开我,放开我。” 韩静文已经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李哲,韩静文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布满了寒气,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韩静文又再次望了一眼依然在挣扎的李哲,随后转身往着院中走去。 昨日的大雨留下的痕迹着实令人瞩目,因此纵使如今已经晨光乍现,但是这四周的空气依然沉浸在大雨中。 韩静文的小脚迈着碎步不断的往前走着,顺着那似梦的记忆,韩静文低着头看着地下,虽然地面正潮湿,但是韩静文还是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 在那紧密的砌的很整齐的砖缝中,那唏嘘可见的血迹在太阳的照射下发着微弱的红。见到此,韩静文的脸色更加的寒冷了起来,然后也不管别的直接踩着那残留的血迹便走了出去,果不其然,最后韩静文印证了昨晚的一切都是正是发生的并不是梦境,因此在那府门上还挂着两个绳子,那绳子正随风不断的荡漾。 仰着头看着那绳子,韩静文只觉得自己内心一震胆寒,不仅如此,那轿子也依然就在昨日的位置,华丽的轿子似乎在彰显着自己的富贵,在阳光的照射下,金色的光芒不断的映射在韩静文的视线中。 “主子。”身后传来韩静文贴身婢女的声音。 韩静文被吓了一跳,回过神瞪大眼睛看向身后,见到熟悉的面容对着自己笑,韩静文这才放下心来,不过韩静文突然又再次瞪大眼睛,眼中满是质疑的看向眼前的人说: “昨晚的事,你忘了?” “昨晚?”那婢女看着韩静文,眼中满是疑惑,说道,“昨晚主子做了好几个噩梦,女婢往主子的屋中去了很多次,直到早上醒来,主子还依然做着梦。” “李哲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韩静文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自己的贴身婢女问道。 “昨晚女婢去查看主人的时候,正好一片闪电打过,院门外传来声音,女婢一人害怕便去叫醒了管家,管家派人前去查看才发现正坐在院门外轿子里被雨淋着睡觉的老爷,这才叫人抬了进来。”那婢女恭敬的回答道。 “昨晚你并未发现其他的异常吗?”韩静文再次的确认道。 “没发现。”那婢女摇摇头。 “他竟然真的敢对李慕的哥哥下手。”韩静文自顾自的小声说道,随后不再理会那婢女,往着那府上走去。 韩静文看着已经被下人锁在屋中的李哲,从那窗纸中手指大小的缝隙中,韩静文只能如此看着屋中的李哲。 在屋中的李哲,头发已经凌乱了,身上的衣裳也全都胡乱的穿在身上,手中拿着被卸了的椅子的椅子腿,李哲正高举着椅子腿,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不时的朝着空无一物的空中挥舞着。 韩静文双手握拳,她自是知道做这些事情的没别人,只能是郁澈,但是韩静文这一次确实被吓了一跳。因此似乎郁澈一直以来都知道韩静文,但是很意外的从来都没有做什么。 如若是换了别人可能猜不透,但是韩静文一直都知道这个叫做郁澈的人不会做让李慕恨他的举动。 因此韩静文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但是如今,看着屋中的李哲,韩静文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但是为什么郁澈伤害李哲却并不对她动手,韩静文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韩静文也不打算再去想。只是韩静文知道一件事情,如若自己再不动手,最后只能任人宰割,因此,只有快人一步才行。 于是,韩静文叫来下人,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到张县的郁府。而这,也正是韩静文掌握的第二个,也是韩静文看来最后一个郁澈的可以将郁澈在李慕心中瓦解的事情。 第二百八十四章痴情的郁珠 说起张县郁家,别说在张县,在举国都是出了名的,这自然是因为郁家涉猎的产业广阔,从小到大,几乎是样样俱全。二来自然是因为郁家的这位民间皇子,如今的摄政王穆子澈了。 说起来,从郁澈开始实施回到宫中为母报仇的计划开始,郁家所有的一切都是郁澈开始一手打理,以往的郁家不过就是一些固定的药房、茶馆酒楼这些产业,而自从郁澈开始掌事之后,几乎所有的行当都有所涉及,甚至包括以前郁子启碰都不愿意碰的赌场和妓院,而这两个无非是郁澈掩人耳目加上打探消息的场所而已。 要说最成功的,要数钱庄,这钱庄最开始便是由郁澈提出来的,如今已经遍布全国,每日的盈利那自然是不用说了。在漠北的时候,之所以盐路一切顺畅就与这钱庄有着很大的关系。 因此如今郁澈成了摄政王的同时,其实有着另一个身份,那便是举国最富有的人,当然这只是暗话,自然是不能摆放到明面上。 其实郁澈对于这些东西自是不大关心,只是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那边是郁珠未来的夫君。说起这郁珠比的郁澈还要大上一些时日,只是如今依然并未出嫁。 这郁府每日不光说亲的,甚至前来求亲的都不计其数,哪怕郁珠的年岁已大,但是这自然不会妨碍那些看上郁家家产的人的窥视。 写着“郁府”两个字的牌子上发着明晃晃的光芒,牌子上的字被擦得很亮,府门外有四名看护镇守着,郁家虽然日渐繁华,但是却并不奢华,府上的下人虽然人人自傲,但是每个人都很是恭敬,哪怕是对着前来乞讨的下人都每次请进来吃些东西。 今晨一早,本是平静的院子穿来了一名女子的惊叫声,听见的下人似乎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然自顾自的忙着各自手中的事务。 顺着惊叫声传来的屋中走出一名女子,那女子长相一般,但是婀娜多姿的身材还是一眼就吸引眼球,只是那女子现下正撅着嘴,小脸憋的通红,手中还握着一张纸,迈着大步子朝着另一件屋子走去。 路过的下人纷纷的低着头嘴里毕恭毕敬的说着“小姐”打着招呼,但是没有人敢说些其他的话,也没有人敢阻拦眼前的人。 这郁府上能被下人叫小姐的也只有郁珠一人了,郁珠迈着大步子朝着另一间屋子走去,而那间屋中,一名四十左右岁的妇人正跪坐在莲花垫上,手中拿着念珠,随着双唇轻轻的闭合,手中的念珠也不断的转动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从宫中带着郁澈逃离出来并将郁澈养大的宫女紫夜。 如今时隔这么长时间,紫叶的脸上也出现了皱纹,虽然风韵犹存,但是依然难免也不得不感叹时光如梭。 “娘。”郁珠还未走进便高喊了一声。 紫叶手中的念珠停了下来,随后收到手心中,然后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的佛像又是一个叩拜,就在郁珠走进来的一瞬间,紫叶也站起了身子。 “娘。”那郁珠再次高喊了一声,随后走到已经站起来转过身看向她的紫叶的身边,郁珠一手拉住紫叶的胳膊,一手将手中拿着的已经被卷的皱起的纸递给紫叶,小嘴依然撅着说道,“你看,这是三娘拿过来的画像,如今我只能找这样长相的人了吗?” 紫叶脸色没变,将那念珠套在手腕上,随后将郁珠手中的画像拿到手中,那画像一打开,一名年轻的男子出现在了画像上,那男子眉目清秀,自是画的时候也是笑的,在这画像上都能看到温暖的笑容,紫叶叹了口气随后便将那画像合了上去。 郁珠一见到紫叶叹气并将画像合了上去,以为紫叶也同意自己说的话,便松开紫叶的胳膊,小嘴依然撅着坐到椅子上,不甘心的说道: “娘,你是不是也觉得太难看了,就算是我年岁大了些,但是好歹我也是郁家的大小姐,如何就要找个这样的。” “要知道,怕是你不会遇见长的比得上澈儿的了。”紫叶淡淡的说道,随后也坐到了椅子上。 郁珠没说话,自从郁澈去往京都以后便从未回到过府上,一晃已经数年过去,但是郁珠却一直对郁澈念念不忘,虽然嘴上没说,但是郁珠择偶的标准已经完全就是朝着郁澈看齐了,可能连郁珠自己也未察觉。 如今那画像中的人,任谁看了都觉得长相还是能入眼的,但是郁珠作为大家闺秀,从小见得男人少,但是以前每日见到的便是郁澈,而且这郁澈并未叫郁子启爹,因此郁珠从小就知道,这郁澈并不是自己的亲弟弟,试问哪个女人不会动心,更何况郁子启也是有这样的打算的,甚至紫叶也是如此希望的,毕竟如何说来郁家都是对郁澈有着恩情的。 只是可惜事与愿违,如今到了现在,郁珠依然不肯出嫁,虽然从来再提到过郁澈,但是紫叶知道,郁珠无时无刻不在等着郁澈来信,或者等着郁澈将他们二人请去京都或者郁澈从新回到府上,如此这一切都是郁珠期望的,但是郁澈却从来没有过,紫叶知道郁澈是有考量的,只是如今看到郁珠,紫叶只觉得自己对不起郁子启。 在紫叶看来,郁澈既然没有成为皇帝,但好歹如今也是摄政王,纵然不喜欢郁珠,也是娶了做侧妃的,只是郁澈这么大了都未娶妻,紫叶只以为是因为郁澈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情,因此倒也如此安慰郁珠,只是如今突然在张县传开了摄政王要娶妻的消息,这消息郁珠还不知道,最先到了紫叶的耳朵里,这般看着郁珠,紫叶只觉得心中有愧。 “我们去京都吧。”紫叶握住正呆愣着看着一处的郁珠的手说。 “真的!”郁珠瞪大眼睛看向紫叶,反握住紫叶的手惊呼。 紫叶看着郁珠叹了口气,随后对郁珠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百八十五章前往京都 要说摄政王娶妻的消息传开却只在张县甚至只是在郁府产业传开了,这事自是蹊跷,不过说来蹊跷也是人为,而这人最终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当浩浩荡荡的郁府中出发了数量马车前往京都的时候,车上的郁珠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正闭着眼睛转动着念珠的紫叶身边的时候,郁珠脸上的笑容从得知要去京都的消息时就没有合起来过。 穿着自己最喜爱的衣裳,脸上的胭脂也是顶级的,任谁看了也会驻足几分,这是一次机会,郁珠想,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当这郁府的车队离开的时候,却不知一个人影盯了多时也跟了多时,一直到郁府中的人出了张县城门确实是前往了京都,这人才转回头没在继续跟去,但是却拿出袖中的纸笔招来了信鸽,寄了一封信前往京都李府。 这郁澈娶妻的消息自然没别人,是韩静文传出来的,要说这韩静文精明就明明在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而很多时候还找的很准确。 就像韩静文想的那样,在李慕的身上,韩静文已经暂时没办法做什么了,唯一的方法便是只需要等着郁澈的消失,让李慕对郁澈死心,随后便是自己可以做什么的时候了。 因此当韩静文找寻郁澈的致命点的时候,发现只有在郁澈小时候在张县的那段时间可以利用,齐悦是一个点,一个意外的点,如今李哲被害成这样,这个点是无法做什么了,但是在韩静文看来,郁珠和紫叶这两个人才是致命的那一点。 当韩静文看到李哲的样子就知道,如果在不先发制人最终结局就像是李哲这样,因此韩静文才会派人放出郁澈要娶妻的消息,当韩静文最初打听到郁府上有郁珠这个人存在的时候,几乎觉得这是上天带给她的机会,因此韩静文知道,如若郁澈娶妻的消息传出来,郁珠一定会受刺激,而郁珠到了京都之后,善加利用定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路无阻的前往京都,因为郁家的产业遍布全国,倒是到了那里地方休息,加上镖局也不少,因此马车上郁府的旗帜一立也算是将劫匪都吓走了,因此一路很是顺畅的一行人就到了京都。 这紫叶虽然说是到了京都可是并未告知郁澈,因为并不知道郁澈娶妻的消息的真假,因为一路上紫叶也在别处打听了,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摄政王娶妻的消息,因此紫叶到了京都便是先在一件客栈住下。 紫叶独自前往摄政王府,而留下郁珠让下人陪着先游玩京都,倒是安排的妥当。郁珠虽然疑惑为何不马上见郁澈,但是到了京都也便被很多稀奇玩意吸引,觉得出去玩玩见见世面也是不错,因此兴高采烈的带着下人就走出了客栈的大门。 郁家确实富贵,但是终究张县与京都是不能比的,张县觉得好玩的玩意如今到了京都却是变成了很普通的东西,虽然郁珠从小到大看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但是这京都小物件也是不少,自然很是吸引郁珠的眼球。 当郁珠正在一件铺子里,手中拿着手镯举高观看的时候,那玉镯子被照射进屋中的阳光照射的很是耀眼,郁珠正欣赏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 “这玉镯子虽好但却并非上品。” 这话一传到郁珠的耳中,郁珠将那玉镯子放下,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人,郁珠的人看着眼前那张精致的脸颊,将眼睛睁大,郁珠见得人不多,但是眼前的女子绝对称得上是上品,没想到这京都不光物件齐聚,连美女也是,郁珠这样想着甚至有些嫉妒起眼前的人来,又想到郁澈整日生活在这样美女环绕的地方,心中更是酸楚与嫉妒。 “我看着玉镯子就不错,如何就不是上品。”郁珠嘴里带着不屑的说道。 “小女子韩静文,这玉镯子就像是小姐说的,确实算的上是上品,但是小姐皮肤白皙,手指修长,这种虽是上品,但小姐如何也是要上上品的。”韩静文笑着对郁珠说。 被韩静文如此一说,郁珠倒是没了脾气,将那玉镯子放到自己的婢女手中,然后屈膝对韩静文行礼道: “姐姐,小女子郁珠,初次见面,倒是与姐姐很是有缘,妹妹初次到京都,倒是人生地不熟,选镯子都选不好,多亏了姐姐指点。”郁珠也不枉费是从小被教导的大家闺秀,就算是平日脾气不好,但是基本礼数还是知道的。 “妹妹镯子选的很好,只是妹妹天生貌美,是那镯子不配妹妹罢了。”韩静文说着上前拉住郁珠的手,然后从那众多玉镯子中拿出一个然后戴在了郁珠的手上,然后举着郁珠的手观赏着说道,“你瞧,这个戴在妹妹手上,这镯子的价值就凸显出来了,戴在妹妹的手上也很是好看,将妹妹的肤色很匹配,真让人羡慕。”韩静文说着还艳羡般的看着郁珠的手观赏。 郁珠一听到韩静文这么说,自己倒是也觉得自己的手很美,郁珠回握住韩静文的手,也在那众多的镯子中选了一个戴在了韩静文的手上,郁珠说道: “你我姐妹二人如此投缘,这个就算是妹妹送给姐姐的见面礼,如今我初到京都,姐姐可要多多照顾妹妹才是。” “这也太贵重了。”韩静文说着握着郁珠的手紧了紧,脸上全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这算什么,姐姐如此漂亮,自然应该有一件像样的首饰才是。”郁珠不屑的说道,随后对着身后的婢女试了试眼色。 郁珠身后的婢女看到自家小姐的指示之后便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那店家一看赶忙毕恭毕敬的接过。郁珠得意洋洋的看着那店家还有韩静文,韩静文则是一脸崇拜与不敢相信的看着郁珠。 由此两名女子的开始认识,对于女人来说,认知只需要一个首饰,一件衣裳这么简单,这对于韩静文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因此对当知道郁珠一人出来的时候,韩静文心中只觉得自己的计谋终究将会实现,不过却不说结局,韩静文的计划也算是一点点的进行着并且让韩静文很满意。 第二百八十六章紫叶遇僧人 马车的车轮声在郁澈的府上听了下来,一位妇人并未下车,而是打开车帘看向那大门,先是疑惑了几分,这才让车夫扶着下了车。 “这府门为何没有门匾。”紫叶站在马车边上并未动身,而是自言自语道。 穿着一身青灰色的粗布衣衫,紫叶迈开步子往郁澈的府门走去,这郁澈的府上很是简单,花草树木也并不见多繁华。说来紫叶也是与郁澈很久未见过,紫叶虽然是从京都离开,但是对于京都却并不熟悉,但是路过那皇宫的时候,往事逐渐浮现在眼前,紫叶想起自己那早逝的主子,眼泪再次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 如今再次到了京都,自家的主子早已经成为了往事,不过所幸,主子的后人终于还是的得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主子的在天之灵也算是可以瞑目了,紫叶如此想着已经走进到了院中。 这府上的人似乎都在忙碌着各自手边的事情,并没人前来询问,跟在紫叶身后的婢女想前去探寻,却被紫叶拉住,紫叶还未开口说话,便看到从屋中走出来的一名僧人。 紫叶看着那僧人,心下一惊,紫叶自是了解郁澈的,知晓郁澈并不信佛,从来都是相信事在人为,因此在郁澈的府上看到僧人,紫叶很是惊奇。 这郁澈府上的僧人自是只有李慕一人,因此当李慕看到走出房门也看到了正在府上四周张望的紫叶。郁澈一早去了宫中,李慕是知道的,因此李慕便迈着步子走上前去,走到紫叶的身边,两人四目相对。 一走上前,李慕便看到了紫叶手腕上的念珠,知晓着眼前的人定然常日礼佛,自觉更是亲切,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李慕双手合十上前打招呼的同时,那紫叶也已经双手合十停下了脚步,两人一同打着招呼,李慕笑着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法名慧德,不知施主前来此处有何事。” “阿弥陀佛,老妇是来见这家主人。”紫叶笑着回道。 “这家主人并不在,不知施主有何事,如若要紧贫僧便将人请来。”李慕回到,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的人或许对郁澈来说很是重要。 “并无要紧事,请问师傅,这里的主人可是当朝摄政王?”紫叶确认的问道,生怕哪里出错。 “正是。”李慕笑着点头。 “老妇是澈儿的姨娘。”紫叶笑着说,“常日不来,第一次到了这府上来。” “原来是姨娘。”李慕惊呼,刚忙再次双手合十鞠躬,然后说道,“贫僧这边让人请王爷回来,施主快请。”李慕说着做了请的姿势。 “不必了,老妇等着便是,反正也无事。”紫叶边说着边跟在李慕的身后,被李慕引着往屋中走去。 “王爷走时交代怕是要在宫中待到晚些,说了有事便让人叫他。”李慕说着已经将紫叶带到了屋中。 正好屋外路过了一名仆人,李慕对着那仆人招了招手,那仆人赶紧走上前,对李慕毕恭毕敬的说道: “小公子。” “请施主到宫中找一下王爷,便说有要事。”李慕说道。 “是,小公子。”那仆人弯着腰就这样退了下去。 这仆人的话一出倒是让紫叶很是惊奇,明明李慕是僧人,如何到了这里竟然叫他小公子,而且这仆人定是郁澈这府上的,紫叶虽是心中疑惑不过倒是并未表现出来。 李慕笑着为紫叶倒着茶,对于郁澈的姨娘,李慕曾经听郁澈说过,还是在李慕小的时候,李慕曾经问过郁澈的家人,郁澈那时候只说了自己的姨娘,因此李慕倒是对紫叶并不陌生,到了后来,李慕对郁澈的身份知晓了一二之后,更是对郁澈这个姨娘敬畏三人,如今见了真人,一想到是这个人在郁澈小的时候救了他,并未将郁澈抚养长大,李慕心中对紫叶自当恭敬。 “不知道师傅是那个寺中的?”紫叶经过李慕递过来的茶杯问道。 “贫僧本是从县悟德寺,与王爷是友人,如今到了京都倒是在府上住了些时日了。”李慕笑着回答。 “从县?”紫叶惊讶的重复李慕的话。 “对,从县,施主可是去过从县?”李慕看着紫叶惊讶的样子问道。 “去并未去过,确实听澈儿提过很多次。”紫叶打量着李慕说道,“以前澈儿去哪个地方定然是问上一句到从县远近。不知师傅与澈儿如何认识的?”紫叶自是察觉到了什么便问道。 “是王爷偶然路过故居遇见的。”李慕谨慎的回答道,生怕紫叶察觉出什么。 “想来澈儿曾经在从县一间寺院,名叫慕院的地方居住过。师傅是否知道?”紫叶饮了一杯茶问道。 “贫僧知晓。”李慕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不敢多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为自己到了茶。 “想要师傅与澈儿也很是有缘分。”紫叶笑着说,“师傅看起来十分面善,而且说话轻柔,老妇还担心澈儿生性阴冷没知心人,如今能与师傅做朋友,倒是让老妇安心了几分。况且师傅是僧人,老妇也常日吃斋念佛,不管说做的如何,也是问心无愧,如今有师傅与澈儿说话也是好的。” “王爷人很好。”李慕笑着说,对于李慕来说,阴冷这两个字与郁澈是无关的,但是李慕知道,阴冷才是郁澈让别人见到他时的模样。 “老妇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澈儿。”紫叶大笑了起来看着李慕笑道,笑完倒是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说来老妇也很久未见澈儿了。”紫叶说着叹了口气。 “施主是否从张县前来?”李慕开口问道。 “正是。”紫叶点点头。 “张县应当比京都热些,但是看施主相貌,施主是否最近总是觉得浑身乏力。”李慕看向紫叶说道。 “正是。”紫叶再次对着李慕点点头说道,“师傅如何看出来的?老妇也不知道为何,到了这京都本来一路顺畅,到了这里偏倒觉得浑身无力,口舌干燥。” “贫僧可就为施主把脉,也好再确认心中所想。”李慕笑着对紫叶说道。 “竟不知师傅还懂得医术,这自然是好。”紫叶说着将手朝着李慕伸出。 李慕也伸出手,细心的检查着紫叶的脉搏,最后李慕松开了紫叶的手,双手合十的说道: “施主向来是被心事所扰,加上水土不服所致。水土不服大概也多半是心思的原因,不过贫僧写个单子施主拿去让人熬了定会好些,但是说来,这心事还需要施主自己解开才是,要不然做什么都是徒劳。不过贫僧房中还有一粒救心丸,定能帮到施主,施主请等上一等,贫僧这就取来。”李慕说着站起身子与紫叶行礼。 “那就有劳师傅了。”紫叶也站起身子对着李慕回礼道。 第二百八十七章再相见 悠扬的烈马从宫中一路前行,没有片刻的停留,而宫中的未央宫内留下的是惊愕的朝臣还有翻着白眼的小皇帝和在一边偷笑的程和硕。 其实每次郁澈都会在进宫之前对李慕说上一句,让他有事了派人前去找他便好,只是李慕从来都没有找过郁澈。 如今郁澈正在未央宫的正殿与皇帝和朝臣商议着南方的干旱,只见安乐宫中的阿辰太监低着头站在外面向里面看了一眼,郁澈自是看到了,对着阿辰招了招手,阿辰低着头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郁澈的身后,众大臣正说的火热,注意到的大概只有皇帝和站在皇帝一边的程和睿两人。 堂下说话的大臣正激昂着,突然之间坐在前面的郁澈站起了身子,那大臣吓了一跳合上了嘴看着郁澈,只害怕自己是否哪里说错了或者做错了,正在叵测的人却眼看着郁澈径直的走出正殿,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那大臣转过脸看着郁澈的背影咽了咽口水。 众大臣也全都看着郁澈就这样不说一句话的离开,有一些看着皇帝有些不好的表情便借题发挥,说着摄政王如何忽视皇帝,只是被皇帝一个眼神瞪过去倒也都停止了,转而看向程方,而程方因为程和睿说了一些郁澈的事情,倒是对郁澈更加的改观,也不再理会。 看着自己主子离开,小姚子走到阿辰面前,双手抱胸说道: “自从师傅不在宫中之后,主人也不在宫中多留了,既然如此,何不将师傅也接到咱们宫中。”“不让你伺候人你还不愿意了。”阿辰转过脸看着嘟着嘴的小姚子说道。 “谁说我不伺候人了。”小姚子瞪向阿辰,随后小声的嘀咕道,“不伺候主子还不是要伺候你。” 小姚子说完便是要走,却被阿辰笑着将手拉住,小姚子皱着眉依然等着阿辰,却只见阿辰的笑意越来越深,随后一手将小姚子拉近,然后懒腰将小姚子扛在肩膀上,然后倾身跃起扛着小姚子就往安乐宫飞去。 与此同时,郁澈也已经驾着马挥着马鞭朝着府上驶了去,一心以为是李慕第一次让他回去,虽然知晓这李慕定然没有危险,但是无论如何自是希望早些让见到李慕的好,况且他也想李慕,不管一日之内见多少次,见不到的时候总是想要见面。 怀着这种心情回到府上的郁澈,直接驾着马就往着李慕的房门前奔了去,而此刻的李慕刚从前厅出来为紫叶取药,而坐在前厅的紫叶从郁澈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听到了马蹄声,慌忙的站起身子查看,就见着骑在马上俊美的郁澈,这个自己从小抚养到大的孩子,如今已经这般的大了。 郁澈很像他的母亲,紫叶从这孩子逐渐长大就深刻的感觉到了,但是相比主子,紫叶想,郁澈却很是英俊,并没有半死的阴柔,也难怪郁珠会对郁澈由执念,每次见到郁澈,紫叶都会如此想。只是这郁澈眼看着从视线消失,紫叶自是出了前厅就往着郁澈的方向追寻而去。 郁澈一心去找李慕,自然是没注意到紫叶的存在,到了李慕的房间便直接跃身下马。屋中的李慕正弯着腰将药盒子中,已经拿起了笔正写着药方。 郁澈从背后将李慕抱住,李慕的手一顿,笔墨正好出现了一条粗直的直线,那直线很是刺眼,亏得没有将已经写好的药方划掉。 “王爷如何这般急迫。”李慕看着那刺眼的粗线,虽然不妨碍看药方,但是想到是为郁澈的姨娘写的,李慕又重新拿出了一张信纸,从新写了起来。 “本王想小师傅嘛,况且小师傅将本王叫回来不就是因为想本王吗?”郁澈说着又将李慕紧了紧。 “王爷别乱动。”李慕没理会郁澈的话,任着郁澈将他紧紧的抱住,最后李慕将药方写完,这才满意的将那药方收了起来。 “写的什么。”望了一眼的郁澈并未看清李慕写的什么字,问道。 “对了。”李慕光顾着完成手边的手,才想起来还没告诉郁澈姨娘过来的消息,李慕着急的便想转过头对郁澈说话,哪知道郁澈正侧着头看着他,因此李慕一个转头的动作,加上郁澈上前凑近的动作,两人的双唇准确无误的碰触到了一起。 郁澈哪里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吻住李慕便不准备放手了,李慕向后闪躲着,趁着郁澈的手还没伸出来便跳离了郁澈一丈远。 郁澈刚想开始准备与李慕玩追逐的游戏,李慕则刚想与郁澈说有贵客到了,还没站稳,一个转脸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 李慕一惊,不知道紫叶是何时站在门口的,但见站在门口的人脸色并没有变化,这才少许安心。郁澈自是察觉到了李慕的表情变化,转过脸便看向门口,只是还没转过脸,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澈儿。”紫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姨娘。”郁澈转过脸惊讶般的看向门口抚养自己长大的老妇。 “王爷。”紫叶上前一步便是要对着郁澈行礼。 郁澈赶紧上前扶住紫叶,然后一边将紫叶扶到上座一边嘴里说道: “姨娘这是做什么。姨娘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不过是听到你娶妻的消息便独自前来了。”紫叶握住郁澈的手说。 郁澈一听这话,赶忙收回手走到李慕面前,李慕自是也听到了紫叶的话,心中黯然扫了郁澈一眼便准备出去,哪知道却被郁澈拉住。 “姨娘,哪里娶妻的消息竟然胡乱的传传到了姨娘的耳朵里。”郁澈想李慕的手十指交缠却被李慕闪过说道。 李慕为了避开紫叶的视线,慌忙的走上前去为紫叶倒茶,郁澈见此倒也停下了脚步走上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也觉得奇怪。”紫叶说,“如若你娶妻定然是要告知我,如今在别人口中听到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多谢师傅。”紫叶说完还对着已经到好茶的李慕说道。 “姨娘可是与小师傅见过了?”郁澈对正在为他倒茶的李慕笑道。 “见过了。”紫叶点点头,“多亏了慧德师傅让人去叫你。” “小师傅可是从来不会让人去宫中叫我,如今倒是知晓着姨娘重要。”郁澈笑着说,“姨娘可还记得以前我与姨娘说的那位朋友。” “记得记得。”紫叶边说着边看向李慕。 李慕茫然的看着两人,不明所以,于是就只听到紫叶开始诉说郁澈以前说起李慕的事情。 第二百八十八章确认真假 回到那个几年前的张县,相比如今,以前的张县显得冷清了些,倒是因为郁家的产业的扩张,张县也连带着比以前繁荣的多。 以前的张县,郁家也不过就是一个不愁吃穿的商人家庭,但是说起豪华与富贵,那是一点都不沾边的,想要虽然郁子启确实救了郁澈,但是也正是在郁澈的手中,郁家的家底才丰润起来,且不说这个,就说当时的郁澈,因此从小并不叫郁子启爹,也不叫紫叶娘,相比别人,郁澈总是缺点什么。 郁澈的性格从小便是如此,小的时候虽然有疑惑但是稍微大了便从未问过,心中有意思感觉觉得自己的身份定然不简单。但是当时的郁澈因此受了不少孩子的排斥,因此倒是并没有一起长大的玩伴,虽然郁澈也并不需要,因为从小学功夫,也很喜爱读书,倒是谁都欺负不了他,郁澈生性孤僻倒是也并不愿意理会其他人。 只是紫叶虽然满意郁澈文武双全,难免还会担心郁澈性子太冷将来会不会受影响,但是这种担心从某一天就不见了。 从一次郁澈远行归来,郁澈还是郁澈,但是紫叶却感觉到了郁澈的不一样,是从骨子里升起了一阵暖意一般。从那日起,郁澈似乎做什么更用功了,以前也用功但是眼中全是不屑,如今的努力便是努力,用心的努力。 紫叶见到郁澈的变化自然开心,但是也难免好奇郁澈为什么变化。紫叶没问,但是也发现郁澈很期待出去,每次必然会跟着,而且固定的日子没出去也便与她说想出去,问去何处,每次回答的都是从县。 “从县有什么,要澈儿这般想念。”终于有一日,紫叶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一位朋友。”郁澈笑着对紫叶说。 “朋友。”紫叶听到郁澈的回答一愣,看着郁澈的笑突然恍然大悟,说道,“这位朋友可是对澈儿很重要?” “很重要。”郁澈一边点着头一边回答道。 “即使如此,澈儿好好学习技能,将来定是能保护她。”紫叶对着郁澈点了点头,在紫叶看来,郁澈如此,那对方只能是心仪的女孩。虽然那时候紫叶希望郁澈与郁珠一起,但是如今见到郁澈如此努力,自然不会阻止,况且男人三妻四妾也无关紧要。 “澈儿是这么想的。”郁澈笑着说。 郁澈去见李慕的事情便被这样告知到了紫叶的耳中,随着郁澈的长大,郁澈逐年不回家,紫叶已经将这件事情忘了,刚巧看到李慕想起来却并未联想到一起,如今再次听到郁澈如此说,紫叶笑了起来。 郁澈看着笑着的紫叶,知晓着她定是在回忆以前,便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李慕,又想伸手拉住李慕的手,却被李慕皱着眉头闪躲过,李慕不断的向郁澈示意紫叶的存在,但是郁澈却屡屡视而不见。 “姨娘为何这般笑。”郁澈转过看向紫叶问道。 “我那时候还以为你去见的是位女孩。”紫叶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说道,“你那时候找了魔一般,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我们还没见到就先收起来,出去的前几天就开始早上很早的起来,晚上睡得很晚。我从未见你如此心慌过,那时候见你如此心慌,以为你是有了心仪的女孩子。”紫叶说着看了正低着头将脸埋得很低的李慕一眼,李慕的脸不管怎么躲避都已经满是粉红,紫叶恍然一般看着李慕出神,然后说道,“想来却是为了见师傅,不过师傅虽是僧人,却是长的很可人,让人怜羡。” “施主过奖。” 被如此一说,李慕赶紧双手合十慌张的对紫叶说,“样貌不过是皮相。” “说起来,师傅什么时候做了僧人?如今这般大就懂得很多,那想必很久以前便是僧人了?”紫叶问道。 “贫僧遇到王爷的时候还很小,那时候并不是僧人,还是年少无知的孩童。”李慕也笑着回忆起以前。 “如此说来,澈儿与师傅真是缘分不浅。”紫叶点点头笑着说,突然感觉心悸,慌忙用手按住胸口。 李慕见此,走上前,赶紧从袖口中的药盒中取出那最后一粒药为了紫叶。几乎是转身间的,紫叶的苍白的脸再次出现了红色,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姨娘常日奔波到了京都,还是去好生休息吧。”郁澈也走到了紫叶的身边,拿着茶杯递给紫叶。 “我没事。”紫叶叹了口气。“想来回到这,又想起以往的事情。”紫叶说着还眼红了些。 “等姨娘休息好了,我便带着姨娘去见娘的墓地去看看。”郁澈握住紫叶的手说。 “好。”紫叶点点头,“如今见你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也便安心。还有师傅这样的知己陪着你也是不错的。可是澈儿…” “姨娘。”郁澈打断紫叶的话,笑着轻弯腰说道,“姨娘还是先去休息,有事再说,虽然吃了药,但还是休息比较好,我这就让人做些吃食给姨娘送过去,姨娘先去房中休息。” “不了,这次我不是独自前来,珠儿也一起过来了,我们在客栈留下了,我便回到客栈就行了。”紫叶笑着对郁澈说道。 “既然姐姐也一起来了我便派人请来就好了。”郁澈笑着说,“如何到了京都还要住客栈。” “那是怕打扰你,而且你娶妻的事情我还没与珠儿说,如今你并不是真的娶妻,让珠儿过来也便无事了。”紫叶说着招呼站在屋外的婢女走了进来,对那婢女说道,“你去客栈将小姐请来。” “是,夫人。”那女婢屈膝行礼便离开了。 李慕见此,倒是笑着对着郁澈和紫叶双手合十行礼道: “想要施主与王爷长久不见定有很多话说,贫僧已经开了药方,既然如此,贫僧这边去将药熬好给施主送去。贫僧先行告退。” “多谢师傅。”紫叶也双手合十对着李慕回礼道。 第二百八十九章回忆过往 廊道上阳光洒满了整个地面。李慕离开以后,郁澈一手扶着紫叶一边望着客房走去,郁澈配合着紫叶的脚步缓慢的走着。 紫叶心中遇见郁澈自是欢喜,但是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紫叶拍了拍郁澈的手,刚准备说话,却被郁澈抢了先。 “姨娘觉得小师傅如何?”郁澈说道。 “师傅这么小但是懂得礼数,很会照顾人,况且我常日修佛行善,自是对僧人有好感。有他在你身边时刻点化你,自是再好不过。”紫叶笑着说,说完之后便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你可知,珠儿到现在还未嫁人。” “不是素来有云,缘分天注定,那只是还未遇见合适的人而已。”郁澈回答道。 “我这次来,以为你要娶妻了,因此才会带着珠儿前来。如若你要娶妻,哪怕不是正房,将珠儿也收了做侧妃也是好的。”紫叶叹了口气说道,“她对你的执念太深了。” “我不会娶妻的。”郁澈说,“还是让她早些断了念头比较好。” “不娶妻?”紫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郁澈,手抓住郁澈的手说,“往日我以为你是准备替主子报仇,也便不想着娶妻之事,如今这仇也报了,如何还不娶妻?就算是你不去珠儿,可还是要娶妻生子。”紫叶说话声音有些急迫。 “姨娘。”郁澈看向紫叶,本是想说什么,但见拿着药材从远处闪过的李慕,最后欲言又止的说道,“我心中自有打算。” “有打算便好,万不可不娶妻。”紫叶松了口气,“这次珠儿来,定然还会缠着你,如若你想,那就应了她,如若不想,那就让她断了念想也好。”紫叶叹了口气,“当初我带着你,多亏了子启,想要也是孽缘,如今倒是害了人家的女儿。” 郁澈自然知道紫叶的意思,但是却并未说话,脸上面无表情的将紫叶带着回到了屋中,然后找来了下人伺候着便离开了。紫叶看着郁澈的背影,知晓这自己说话说得重了。 只是紫叶从小将郁澈和郁珠两人抚养长大,对于紫叶来说,郁澈是主子,但是郁珠更像是自己的孩子,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审核郁澈还要再上一些,但是如今郁澈一切顺利,郁珠作为恩人却如此,紫叶怎么不担心。况且在紫叶看来,郁澈如何都是要娶妻的,而郁珠不过想要的就是与郁澈在一起,这个要求在紫叶看来是再容易不过的,她不明白为何郁澈迟迟的不肯点头。 郁澈离开以后便直奔着去找李慕,李慕正蹲在膳房的角落里熬着药汤。郁澈靠在膳房门口,看着李慕认真的挑选着药材,天气已经炎热起来,李慕的额头上已经迈出了汗珠,日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照在李慕的身上,那一身青灰色的僧散发着光芒。 郁澈不知道自己看了何时,如果不是李慕突然转过身看向郁澈,郁澈似乎可以一直不停的看着眼前的人。 “王爷如若无事做便会宫中好了。”李慕扫了郁澈一眼说道。 如同李慕一样,郁澈靠在门口,身后的阳光似乎是要将郁澈整个人都掩埋,李慕本来只是扫视了郁澈一眼,哪里知道看着看着倒是看上了瘾,李慕只觉得自己还没意识到已经再次转过头看向了郁澈。 郁澈看着李慕如此,脸上笑容更是泛滥,还故意的不懂也不说话让李慕肆意的看着,一直到李慕意识自己盯了郁澈多时到重现转过头去,郁澈这才走上前去。 “小师傅将本王召唤回来用完便要赶走本王吗?”郁澈说的委屈,已经走到李慕的面前。 “如若不是因为王爷的姨娘,贫僧定然不会让人去找王爷的。”李慕说着绕过郁澈再次查看熬着的药汤,然后小声的说,“小时候王爷不就是说自己没有娘,只有一个姨娘跟娘一样嘛。” “那时候只是无心与小师傅一说,没想到小师傅居然记在了心里。”郁澈说着转过身将李慕拦在怀中。 “王爷那时候可不是无心,如今想到,王爷那时候就是想要贫僧多陪着你。”李慕如此说着,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来。 那时候郁澈刚从月鸣岛回来,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因此李慕接到消息便匆忙的吃完了饭去了洞中。 路过的人见到李慕匆忙的脚步声都打着招呼,李慕只是点着头一刻不停的往洞中走,走着走着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李慕刚要惊叫,但是一转脸就看到了郁澈,郁澈正笑着看着他,李慕松了口气,但是一低头发现离地面很远,赶忙双手环抱住郁澈的脖颈。 郁澈看着怀抱中的人,只觉得频频发笑。李慕还一阵阵的害怕不敢动,很快的,两人已经到了洞口处,郁澈将李慕放在地上,李慕只觉得一阵腿软,抱着郁澈的手不敢放。郁澈直接将李慕抱在怀中走到了洞中,随后直接抱住李慕坐在了石椅上。李慕紧紧的蜷缩在郁澈的怀中待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吓死我了。”缓过神来的李慕拍打着郁澈的胸口说。 “等到第二次就不害怕,只剩下开心了。”郁澈笑着说。 “为什么哥哥会飞?”李慕看着郁澈问道。 “因为哥哥想带着慕儿这般享受,因此才会飞。”郁澈说着轻轻的擦了擦李慕额头上的汗珠。 “可是哥哥。”李慕抓住郁澈的手说,“哥哥可不可以教我?” “我都说了以后带着你飞,你何必学?”郁澈笑着说。 “终究一个人自由一点,如若学会了就能自由自在了。”李慕说道。 “我在这,你也可以自由,你想去哪我都带着你去。”郁澈皱着眉头看着李慕思考的样子。 “可还是…” “别可是了。”郁澈脸色变了变,说道,“我不会教你。” “那就算了。”李慕说着便是要站起身子,可是却被郁澈冷着脸禁锢住,李慕看着郁澈,说道,“今天太晚了,我出来的时候,我娘说了让我早些回去。” “可我才刚见到你。”郁澈说道,知晓着李慕是因为自己前面的话生气了,如今听到李慕这么说,倒是害怕李慕离开了。 “可是我答应我娘了。”李慕嘟着嘴说道,看都不看郁澈。 郁澈看着李慕半晌没说话,知晓着李慕虽然看起来听话,但是却倔强的很。郁澈见着李慕如此,稍微将李慕松开了些,说道: “你说的对,娘叫你早点回家,你自然要早些回家才是。”郁澈淡淡的说,说着李慕也不听已经从郁澈的怀中溜了出来,刚准备往外走,便又听到郁澈接着说,“像我这种只有姨娘,没有娘的人自然不懂。”郁澈说着还叹了口气。 李慕本来大跨步往外走的双腿停了下来,轻咳了一声,然后捉过身子低着头一步步的缓慢的往郁澈方向走着,李慕低着头没有看到郁澈脸上的笑容,直到郁澈的鞋子出现在视线之内,李慕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小声的说道: “为什么哥哥没有娘。” “我也不知道。”郁澈说,“从小就只有姨娘而已,我从来没问过,姨娘也没说过。” “那为什么不问。”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皱着眉头问道。 “既然不说自然还没有到知道的时候。”郁澈笑着说。 “我不懂。”李慕疑惑的摇摇头,看了一眼郁澈,然后继续往前走,最后跨坐在郁澈的双腿上将郁澈抱住,然后说,“我娘就是哥哥的娘。”郁澈嘴角上翘,紧紧的将李慕抱住,就听到李慕接着说,“娘他是告诉我了。” “你还是要走?”郁澈心中不甘,但是还是将李慕紧紧抱住没有松开。 “要走是要走。”李慕说,然后感觉着郁澈抱着他再次紧了紧,便轻咳了几声说,“可我可以再出来。” 郁澈放开李慕,然后盯着李慕的额头,李慕见此,捏了捏郁澈的脸颊,然后说: “我先回去,让娘放心,等到都睡下了我再出来便是了,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待很长时间,不过我要最晚早上便要回来。”李慕说着撅起了嘴说道。 “够了够了。”郁澈大呼着再次抱紧了李慕。 第二百九十章你是家人 从那洞中的时光一直到两人在京都的府中,这其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李慕如今回忆起以往的事情倒是有些慌神,不知觉间这么多事情发生了,但是唯一不变的还是这个与自己亲近的人。 如此想着,郁澈已经伸出手为李慕擦着汗珠,如同以往的很多次一样,李慕的思绪被打断,郁澈见着李慕回过神这才说道: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想将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郁澈说着在李慕的额头上留下轻吻。 “可是如今王爷是王爷,贫僧是贫僧,已经不是当初的彼此了。”李慕淡然的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等。不管你是什么都无所谓,我需要的只是你而已。”郁澈也淡淡的说道,但是话语中满是深情。 “王爷不是还有家人要来,何不去见见?”李慕避开郁澈的目光说道。 “我的家人只有你。”郁澈没有动说道,说完看向郁澈感觉到自己说完这话之后李慕身子一顿。 “王爷可不要想着贫僧还像小时候那样被骗了。”李慕说,“而且王爷的姨娘人很好,从小将王爷长大,如何也是家人。” “没错,姨娘将我抚养长大我自是感激,如况且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遇见你。”郁澈说,“但是我知道,姨娘从来都未曾将我当自己的孩子过,一来是因为我娘的愿意,再来就是因为我的身份。这我从小就知道,姨娘对我与对郁珠不一样,因此我虽然感激姨娘,但是要说家人,也是从我遇见你的时候才有的感觉。” 李慕听着郁澈的话,还没等着郁澈说完已经上前抱住了李慕。李慕轻轻的在郁澈的耳边说: “贫僧说来如何都是孤身一人,与王爷从小的缘分就是家人一般,虽然佛家讲究六根清净,但是终究贫僧怕是做不来,因此不管其他人,贫僧会一直为王爷祈福,也会尽力守护着王爷。” 郁澈听着李慕一字一句的说完,自己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也将李慕抱住,时光虽然没有停住一直在往前走,但是走的时候永远是两个人,那么其他的一起还有什么重要的。 只是好景不长,郁澈侧着脸亲了李慕的脸颊一下,随后便是准备往李慕的嘴上吻去,却被李慕搡开,郁澈的身后便是正熬制的汤药,李慕慌忙之间一把拉住郁澈,两人随着李慕的力气向后倒去,李慕自是安了心,只是没想到郁澈一个侧身将自己压在了身子。 李慕看着自己身下的人,只觉的眼前的人怎么都好看,似乎从见到的那一刻起就越来越吸引人,越来越好看,就这样李慕再次盯着郁澈出了神,郁澈看着李慕,将手覆在李慕的后脖颈,随后不断往下,两唇相碰,温柔如水,着实让人艳羡。 只是这吻还未加深,李慕便被那药汤沸腾盯着锅盖的声音惊醒,李慕离开郁澈的双唇,随后觉用手摸了一把嘴便站了起来。 “王爷总是趁着贫僧愣神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李慕边说着边着急的想打开锅盖,却被不知何时站起来的郁澈抓住了手。 “这么热你就直接上手?”郁澈声音透漏着担心和气愤,转而拿起一边的帕子放到了盖子上,随后将那盖子拿了起来扔到了一边。 “你慢点,有必要这么生气吗?贫僧不过是忘了,不是故意的。”李慕皱着眉头说。 “如何没必要。如若真的把手烫了怎么办。”听到李慕满不在乎的语气,郁澈脸色更加的难看。 “贫僧下次会注意的。”李慕边说着已经拿起帕子将药汤倒在了碗中放好了,然后转身对郁澈说,“是王爷端过去还是贫僧端过去。” “你去吧,姨娘在客房住下了。”郁澈说,“我本是打算将你我二人之事告知…” “王爷!”没有听郁澈说完话,李慕便惊呼道。 “本王还没说。”郁澈叹了口气,说道,“本王知晓你定然不让,因此只是想了想,并未说出来。” “贫僧本就与王爷没什么事,要说有什么也是王爷多想了。”李慕说着端起汤碗往外走去。 李慕一路快走,怕是郁澈追上来,可那知道走了一会儿身后也没有动静,李慕倒是因此心中有一丝的黯然,感觉着自己说的话是否太重,心中念着郁澈,转而已经走到了客房。 坐在椅子上,屋中只有紫叶一人,紫叶手中的念珠正不断的转动着,双眼紧闭,呼吸声传遍整个屋子。 房门声响起,紫叶睁开眼睛看向房门外就见到端着汤碗站在门口的李慕,紫叶笑着站起身子,双手合十的将李慕引导屋中,随后自己倒是将门关了起来。 李慕自是没注意,走到屋中一边将汤药放到桌子上一边说: “不知道施主感觉如何?是否还有不适?”李慕说着转过脸。 “自是吃了师傅的药之后,觉得浑身清爽多了,没有任何不适。”紫叶笑着说道,随后便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师傅请坐。” “多谢施主。”李慕坐到椅子上,然后说,“这药汤等到凉了施主便喝下去,对身体甚是有益,贫僧已经告知了府上的人,每日为施主熬上一副,什么时候都行,定是会帮到施主,不过万事皆由心起,施主还是好生解开心结才行。” “多谢师傅。”紫叶笑着看了那碗汤药一眼说,“师傅虽然年岁上小,但是却很会照顾人,澈儿身边有师傅倒是让老妇安心了不少。” “王爷这么大了,自己就能做好一切,倒是贫僧总是需要王爷照看。”李慕说道。 “如若不知道以前师傅这么说老妇倒是不反对,如今知晓师傅就是当年陪着澈儿的人,那师傅在澈儿心中的分量自是不轻。”紫叶说着再次打量了李慕一番,然后说,“师傅有所不知的,澈儿从小听话,但不过就是懒得反抗,可是就像老妇说的那样,自从遇见师傅以后,澈儿做事就经心了。况且看起来师傅一直与澈儿一起,那么相比师傅对澈儿的脾气秉性也有所了解。” “贫僧确实与王爷一起的时间不短,但是王爷深藏不露,如何能猜得透。”李慕笑着回到,如此回答也确实是李慕所想,但是还有一点,就是李慕觉得自己不需要猜,更不需要猜透。因为郁澈一直在那,不会离开。 “师傅说的对。”紫叶说着还叹了口气,“老妇怕的就是这个,师傅跟了澈儿这么久,还是决定澈儿深藏不露,那看来澈儿还未全部敞开心扉。”紫叶说着看了一眼李慕,接着说,“师傅是僧人,自是有些事情不懂,这男人还是需要有个贴心人才是,没事说说心里话,有个枕边人怎么都会轻松一些。” 李慕听到这话,这才明白紫叶的意思,转而抬起头看向正笑着看着他的紫叶,李慕嘴角勉强带了些笑意,对着紫叶点了点头。 第二百九十一章意外相见 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有一件事应该算上内,那边是你明明与那人两情相悦,而别人在你面前说起他的时候却说得是别人与他。 李慕现如今便是就陷入到了这种痛苦当中,郁澈府上的客房内,原道而来的紫叶与李慕在谈论着郁澈的。 “要说,澈儿也不小了,以往的时候是觉得他定然是想为母申冤才迟迟不娶妻,而如今他已然是摄政王,也是立业了,作为王爷也该考虑娶妻的事了。老妇不在澈儿身边,师傅可知澈儿有没有心仪的姑娘?”紫叶边说着边对李慕笑着。 “贫僧。”李慕双手攥紧僧服,然后面前的开口道,“贫僧说来也是僧人,这种事…”李慕边说着便咽着口水神情紧张。 “师傅。”紫叶看到李慕如此倒是打断李慕笑了出来,然后说道,“老妇倒是心情想知道澈儿的事情,忘了师傅不光是僧人,师傅还小,这是老妇的错。” 听着紫叶如此说完李慕松了口气,紫叶一见脸上的笑意更深,却不给李慕放松的机会,继续追问道: “那请问师傅,澈儿平日可有往来多的女子?” “并没有。”李慕很快的回答道,不仅如此好摇晃着脑袋。 “师傅回答的如此之快,想都不用想吗?”紫叶疑惑的看着李慕, “就像施主说的,贫僧常日与王爷一起,倒是并未见过,因此才会回答的这么快。”李慕脸上带着囧色的笑容说道。 “郁澈每日都回到府上住吗?不在宫中?”紫叶再次问道。 “如今是在府中,前段时间在宫中。”李慕如实的回到道。 “老妇在宫中待过,如今皇帝陛下还小,如若澈儿在宫中,很多宫女必然会将目标变成澈儿,况且澈儿一表人才,更是会如此。”紫叶说道倒是皱起眉头来。 “这个确实是。”李慕低声的说道,想起在宫中宫女纷纷给郁澈送情书的情景。 “怎么?还真有师傅知道的?”紫叶向李慕的身边靠了靠探寻着问道。 “没有,并没有。”李慕赶忙摇头,“贫僧在宫中待了一些日子,虽然宫女都有心意,但是王爷并没有心思。”李慕解释说。 “真的?”紫叶确认道。 “对。”李慕点点头。 紫叶对着李慕如此一番询问,知晓着郁澈并未有心仪的女子倒是有些安心,如若让郁珠知道郁澈有了心仪的人,郁珠一定会发疯,如今看来倒是安心了,不过也为郁澈担心,如若郁澈不喜欢郁珠,那如何到了岁数也应该考虑娶妻的事情了。紫叶如此想着倒是出了神,随着房门的敲门上传来,这才回过神来。 “进。”紫叶边说着边将一旁已经晾凉的药汤拿到了手中,随后喝了起来,一口喝尽倒是有些香甜,紫叶刚准备开口询问便见到自己的贴身婢女已经回来了。 “夫人,小姐回来了。”那婢女说着站在了门外。 紫叶站起身子,看着一边观赏着郁府一边走着的郁珠,身边除了贴身婢女似乎还多了一个人。紫叶虽是好奇,但是站在紫叶身边的李慕确实惊讶,因为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韩静文。 韩静文自是看到了李慕,随着与郁珠两人的走进,韩静文先是对李慕点了点头,李慕正惊愕,就听到郁珠开口道: “娘,郁澈呢。”郁珠说着往屋中看了看。 “如何带了朋友不介绍,倒是先找起了人。”紫叶虽是对着郁珠说却一直盯着韩静文看,心中不免心生戒备。 “这是韩静文,我在首饰店遇见的一位姐姐,是京都人,今日我们四处逛了逛,很愉快。”郁珠说着对韩静文笑了笑,随后对韩静文说道,“这是我娘。” “夫人好。”韩静文屈膝行礼对紫叶说道。 “珠儿初来乍到,在京都能结交朋友自然是好,就是不知道姑娘府上何处,改日老妇带着珠儿前去造访。”紫叶笑着说道。 “小女子不过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慧德师傅应该知晓,虽然数年前到京都,但是无非也就是谋了个住处,父母也都一进逝去。能与珠儿小姐结交无非是缘分,倒是与身份不符了。”韩静文笑着说。 “娘,我在这好不容易遇到朋友,你别问这问那了。”郁珠说着挽住韩静文的胳膊说,“如何称呼小姐了,我们可是姐妹。” “怎么?莫不是师傅二人认识?”紫叶说着在李慕和韩静文两人中间打量着。 李慕生怕韩静文说错话,便主动开口说道: “贫僧与韩施主是同乡。” “对。是同乡。”韩静文附和道。 “想不到竟然如此有缘分。”紫叶笑着说,本是对韩静文有着戒心,如此倒是因为李慕安下了心,“既然如此,天气炎热,快进来吧。” “不了。”韩静文说着握了握郁珠的手接着说,“今日能陪着珠儿妹妹走上一走便很是开心,也打扰了多时,是该回去了。” “老妇派人送姑娘。”紫叶没有阻拦,想着一会儿郁澈可能回来,心下觉得韩静文长相貌美,怕是会把郁珠比下去,心中也希望韩静文离开。 “不必了,如若可以,请慧德师傅送小女子出去,小女子也有话要与师傅说。”韩静文看着紫叶说道。 紫叶一见此倒是看了一眼李慕,李慕知道自己避免不了,因此倒是点了点头说道: “贫僧送韩施主。” “那小女子就告辞了。”韩静文说着对紫叶行了礼,随后对着郁珠笑了笑便准备走。 “明日姐姐记得要来啊,我们说好的。”郁珠不舍的说道。 “自然。明日定然还会来叨扰。”韩静文说着便走到已经等着她的李慕的身边。 韩静文走到李慕的身边,两人并肩着往府门外走去,如今阳光照射下来倒是刚刚好,李慕如今比韩静文高上了不少,两人如此走着倒不管是相貌还是其他倒是异常的融洽。 第二百九十二章郁澈的表白 阳光洒落下来,换掉了一身锦衣的韩静文倒是又让李慕想起来过去,路上满是阳光,两人的影子跟在身后,倒是不离不弃。 “师傅可知道你三哥的事情了?”韩静文终于在走出大门的时候张开嘴说。 “不知道李哲施主怎么了?”李慕疑惑的看向韩静文问道。 “此事我本应该告知家中父母,但是想着师傅在这应该先告知师傅。李哲不知为何发了疯,如今在府中关着,小女子不知如何是好,正好今日没想到遇到了师傅,想询问师傅是何意。”韩静文看向李慕说道。 “怎么会突然发疯?”李慕皱着眉头说,“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小女子并不知道,请了大夫看过,开过多少药都不顶用。自从那日大雨过后就一直如此,已经数日了。”韩静文说完看了李慕一眼。 “大雨?”李慕皱着眉头看向韩静文。 “正是,前几日的大雨过后,第二日本是晴空万里,李哲却突然发了疯。”韩静文回答道。 李慕没有说话,想着自己最后一次见李哲也是那晚大雨,这事不管是不是蹊跷,李慕也不想让他变得蹊跷,便也不再想,随后说道: “贫僧改日便去府上一趟,还请韩施主先被告知家中父母才好。” “这是自然。”韩静文笑着说,“还有,请师傅放心,小女子真的说偶遇了郁珠小姐,如若知道郁珠小姐与师傅还有着些许关联定然不会来到这里。” “施主想多了。这里也并未贫僧的家,况且施主与谁结交都是缘分,只需要好好珍惜缘分便好。”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这是自然。”韩静文笑着说,“想来明日还要来这里,怕是又要打扰师傅了。” “只希望施主来的时候当做不认识贫僧的好。”李慕看着韩静文说。 “小女子已经猜到,既然郁珠小姐也姓郁,必然与那位姓郁的有关系。小女子知晓了,这便告辞了。”韩静文说着屈膝与李慕行礼便离开了。 看着韩静文背影,李慕一阵恍惚,李慕有时候觉得韩静文很像郁澈,两人莫名的有着相似的地方。奇怪自己居然有着这样的想法,李慕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往房中走去。 李慕准备再去紫叶的房中打声招呼便回房,路上遇见了下人便询问了郁澈的去处,没想到郁澈竟然又回到了宫中,李慕只觉得郁澈有失礼数,说来这叫郁珠的不是郁澈的姐姐便是妹妹。李慕这样想着前往紫叶的房间。 另一面看着李慕与韩静文离开,紫叶对着还在四处张望的郁珠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拉着郁珠的手便走进了屋子。 “你呀。”紫叶放来郁珠坐到椅子上,然后说道,“终于到了这里要见到郁澈,如何还将别的女子领来。” “为什么不能领,娘觉得我比不过她?”郁珠一听到这话噘着嘴说道。 “这自然不是。”紫叶看着郁珠,知晓着她嫉妒心强,因此赶忙改变话风说道,“不过郁澈多日未见你,你自然也希望他眼中只有你。” “这倒是,可是郁澈到底在哪?为何未见到?”郁珠说着从椅子上坐起又开始心慌,手还不断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你这样是不行的。”紫叶说,“就算是见到了澈儿,也要矜持,你总是这般,男人自然不会主动上心。” “可我喜欢郁澈。”郁珠自顾自的说道。 “任谁看都知道你喜欢他。可是男人就是这样,男人的占有欲强,因此喜欢征服,如若你总是投怀送抱,谁会在意?”紫叶细心教导的说道。 “那娘有没有打听,郁澈在这京都可什么有相好的?”郁珠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问道。 “没有,问过了。”紫叶回答道。 “那真的太好了。”郁珠呼了口气,这几天她一直在担心,“那郁澈到底去哪了,为何不出来见我?” “想来从宫中被叫回来,此刻没准是又回到了宫中,晚上回来你定能遇见。” “知道了。”郁珠噘着嘴说,“我想他了嘛,这么多年未见,很想见他。” “你真的就喜欢他喜欢到如此地步?”紫叶看着郁珠的样子再次询问道。 “我喜欢郁澈,娘,我很喜欢,从我情窦初开,我对郁澈的情意就没有消失过。”郁珠坚定的对紫叶说。 “你啊...” 紫叶这话还没说完,屋外就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从房门逐渐的消失,屋中的紫叶以为是丫鬟并未在意,而郁珠以为是郁澈回来了,慌忙的便前去开门,一走出来并未见到郁澈的影子,倒是看到慌忙前行的李慕的背影。 郁珠没有在意的失落的回了屋子,此刻她心中除了郁珠谁都放不下。一走回房间,房屋中的紫叶见到郁珠失落的样子便放下茶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便转移话题的问道: “是谁路过了?” “那位僧人。”郁珠回到道。 “说起慧德师傅。”紫叶看向郁珠说道,“这位师傅与澈儿是好友,我今日见他与澈儿关系十分要好,如若他能在澈儿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相比郁澈自然会受些影响。” “娘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刚都将他忽略了。”郁珠后悔的说到。 “没关系,这几日你说话注意便好。”紫叶笑着说。 “我知道了娘。”郁珠笑着说道。 被郁珠和紫叶讨论的人匆忙的从紫叶的房门间往自己的屋中跑去,而李慕不过是想与紫叶打声招呼,大概是因为她是郁澈的恩人和亲人,因此李慕对紫叶是有着感激的,从当初听说了紫叶这个人存在就有着感激,感激她抚养郁澈,更感激她救了郁澈。 只是李慕没想到自己还没抬起胳膊敲门便最先听到了郁珠的表白,那赤裸裸与别人表达着自己对郁澈的爱意,李慕多么的羡慕,明明伸出去的手却退了回来,李慕只觉得心中苦涩转过身便向自己的屋中跑了过去。 如此想来,这叫郁珠的女子并非与郁澈有血缘关系, 第二百九十三章因为不是你 太阳逐渐的消失了,夜空中的星星也逐渐的闪现了出来,四周的空气随着夜晚的来临逐渐变的凉爽,晚风不断的吹过,将白日的浮热全都吹的烟消云散了。 经声逐渐的从李慕的房屋中传出来,随着李慕在郁澈的府中的时间长了,很多下人都会在李慕打坐念经的时间到李慕的房门前听经声,如此倒是形成了习惯。 因此当李慕的经声一停,四周的人全都四散开去。屋中的李慕站起身子,收了手中的念珠,对着佛像双手合十行了礼这才算结束。 从紫叶的屋外出来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李慕就未出去过,李慕自是在寺院的时候为渡痴师傅送斋饭,有时候渡痴师傅打坐会过午不食,李慕想家了吃不下饭,倒是也跟着渡痴师傅一起过午不食,只不过后来有着郁澈,不吃饭定然是不行的,因此倒是每顿饭都不拉的吃下。 今日倒是郁澈不知是真的有事还是躲避什么,倒是一直到现在都未回来,李慕也不知为何除了什么都不想吃,也不想见到郁珠,只是每日吃食习惯了,倒是念完经有些饿了。 李慕在屋中叹了口气走了出来,一走出房门口,李慕就看到在园中的摇椅上坐着的郁珠的背影,李慕的这间屋子是郁澈特意选的,正好房屋这门的对面便是花园,后面便是林子,正是冬日暖和夏日凉爽,不过说起来,这屋子也是李慕与郁澈两个人用,说来倒也是郁澈为自己选的。 李慕站在门口并未再多迈出脚步,直愣愣的看着郁珠的背影,郁珠正对着院门,不用看就知道眼中正看着院门,李慕拉住路过的下人,看着郁珠的背影问道: “她在那里多长时间了?” 那下人自觉李慕与往日不同,好奇李慕说的是谁,顺着李慕的目光看去才看到郁珠,然后那下人绕了绕头说: “回小公子,郁小姐晚饭未吃,从到了家中没多时就坐在拿了,动也不动,一直待到现在。” “知道了。”李慕点了点头,松开了那下人。 郁澈的迟迟不归,如何让郁珠吃下饭去,早就已经食不下咽,紫叶知晓这自己无法劝阻倒也任着郁珠了。 从树影笔直到倾斜,到最后被灯光照射的四散,郁珠一直坐在那里,眼睛看着院门口,期待着郁澈能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李慕看着郁珠,直愣愣的竟然也看了多时,直到晚风将窗户“嗙”的一声吹开,李慕这才缓过神来,转而仰起头看着已经布满闪亮的繁星的夜空,李慕只觉得心中一阵发闷,明明夜晚变得凉爽甚至有些寒意,但是李慕只觉得闷热甚至觉得有些窒息。 自是听到郁珠的话之后,李慕就连打坐都心不在焉,因此浑身疲惫,倒是并未有一丝转好的意思,如今看着郁珠更是疲惫感更深。郁珠来了之后,郁澈还并未看到,如若郁澈看到郁珠会是什么样的?李慕满脑子都是猜测,弄到现在脑袋有些混沌。 李慕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了,于是索性转身走回到了房间,只是左脚刚迈进去,李慕便停下了,就这样直愣愣的停顿了下来,因为屋中除了那随风晃动的窗户,和那徐徐飘散的香谭上的青烟,还坐着自己想了一日的人。 李慕看着坐在屋中的郁澈,郁澈手中拿着一张纸正看着,深色紧张,似乎感觉到了门口的人的注视,郁澈抬起头看向李慕,随后将那纸收了起来,笑着朝李慕走去。 李慕站着一直未动,直到郁澈上前牵引一般的拉住李慕的手,将李慕一步一步的拉近房门,随后将门关上,郁澈一转过身子,李慕也正已经转过身子歪着头看着他。 郁澈笑着走上前,在李慕的额头上留下轻吻问道: “怎么了?”郁澈笑着看李慕等着答案。 “你什么时候到了房中?”李慕疑惑的看着郁澈自顾自的问道。 “来了一会儿了,见你在屋外站着出神,所以并未打扰。”郁澈笑着说道。 “王爷既然来了何不走正门?”李慕低下头说。 “小师傅如何说本王走的不是正门?”郁澈笑着看着李慕说道。 李慕一愣看向郁澈,心中醒悟,依着郁澈的功力,自然可以让人不察觉的走近到屋中,倒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李慕一想着自己想了郁澈一日,晚上还被郁澈如此戏耍倒是心中气愤,因此噘着嘴就想转过身子,却不想被郁澈拦在了怀中,李慕挣扎着想要出来,奈何郁澈却迟迟不肯放。 “王爷不过是依仗着自己内力,想来就算是贫僧再大些还是抵不过王爷。”李慕黯然的说道。 “小师傅从小便是想要敌过本王,如若你想本王自然可以让你胜了。”郁澈如此说着便松了松李慕。 “你让的,那还有什么意思。”李慕说着便趁机离开了郁澈的怀抱。 “小师傅倒是越来越难伺候了。”郁澈笑着坐到椅子上,将倒茶的李慕拉在怀中。 “你…”李慕黑着脸,不得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固定在郁澈的腿上,偏巧顺着窗外看到还在站着的郁珠,便叹了口气。 “小师傅这是怎么了,呆的不舒服?”郁澈说着再次将腿上的李慕动了动。 “王爷忘了一个人。”李慕说道。 “本王需要记住的只有小师傅,其他人倒是没有我忘没忘之说。”郁澈说着拉住李慕的手轻轻的握着。 “那位施主已经等候王爷多时了。”李慕看着远处的郁珠淡然的说,“听闻从来的时候就一直等着等到现在已经几个时辰了。” “所以呢。”郁澈看着李慕说完,淡淡的问道,手中握着李慕的手依然不断的温柔的揉搓着李慕的雪白的手心。 “所以?”李慕看向郁澈,面无表情,然后说,“王爷还想怎么样呢。”李慕说完低下了头。 郁澈什么话都没说,而是伸出食指,在李慕的手心上写了三个字---“不是你”。李慕自是察觉到了,在郁澈写完的时候将手心合上,几乎是一刹那眼泪滴落了下来,滴在了郁澈的手背上,顺着还伸直的手指不断的往下最后落在了李慕的手上。 第二百九十四章等待的人 当一人赋予了一人让其开心的本领,也就要接受这个人会令你难过的可能,如今大概如此吧。 郁澈看着哭泣的人,好生心疼,将李慕紧紧的抱住,说道: “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这么疼你,不想让你收一份的苦,可为我哭的最多的偏偏是你。”郁澈说完轻拍着李慕的被抚慰着。 “大概因为喜欢你的这些人里面,只有我最没有权利。”李慕抽泣着说。 “你这么想让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郁澈轻吻着李慕的脸颊说道,将李慕脸上的泪水断了去路。 “本来就是如此。”李慕看向郁澈,“如若我是一名女子,如何今日就算是死也会与你一起。可我偏偏是男子。”李慕说着泪水倒是越来越多。 “你想与我一起,怎么都能与我一起,何必说男子女子的话?”郁澈看着李慕,好生心疼的说道。 “不一样,郁澈。”李慕想用袖子擦泪水,却被郁澈阻止,郁澈轻轻用着衣袖帮李慕擦着眼泪。 “如何不一样。”郁澈看着李慕,“在我看来你是谁,是什么样子,你都是你,我都喜欢你。” “郁澈,我也想像女子一般,直白的为你付出一切,站在那里直言是在等着你,直白的向你表达情意,甚至为你去死,我也想这样,我不想每天都畏畏缩缩,与你亲近都要看四周人的脸色,任谁问我都要避过关于你的事情,心中想着你却不能承认,我不想这样,可是我必须这么做。郁澈,你懂吗?” “我不懂。”郁澈将李慕的手腕紧紧握在手中,说道,“你想做便可以做,为什么不做?我早就说过,不会有人笑话你,不会有人因此就如何的了我。” “郁澈,郁澈。”李慕哭喊着将郁澈抱在怀中,泪水不断的眼中流出,将郁澈的衣衫染湿一片,李慕抱着郁澈还口口声声的说着,“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 郁澈没再说话,知道这是李慕的心结,纵使自己是说了多少劝解和安抚的话都无用。因此郁澈只是抱着李慕并未再说话。 慢慢的李慕的心情也有所缓和,可能是白天也在不断的思考,思绪很乱,如今发泄出来倒是有些累了。趴在郁澈的身上昏昏欲睡起来。郁澈看着怀中的李慕,脸上露出怜悯的笑容。 郁澈抱着李慕便准备将李慕带到床上,却哪知道李慕一被放到床上,郁澈刚要给李慕盖上被子,却看到李慕正睁着大眼睛看着郁澈,眼睛因为哭过似乎闪着星光一般。 “怎么了?”郁澈在李慕的额头上留下一吻问道。 李慕看着郁澈,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不断的看着郁澈,随后伸出胳膊将郁澈的头拦住,随后让郁澈靠向自己。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李慕轻轻的在郁澈的嘴上留下一吻,郁澈早已经闭上了眼睛享受,李慕的吻后落在郁澈的脸颊 ,下巴,额头,鼻尖,最后在唇上轻轻的吻住,停留了多时,李慕这才将郁澈方放开,然后额头开着郁澈的额头轻轻的说了一句: “去看看她吧,她见不到你,怕是不去睡觉。” 郁澈本是享受着李慕的吻,却没想到李慕来了这么一句,心中顿时一团火气升起,郁澈睁开眼睛看着李慕,李慕并未躲避,也看着郁澈,李慕的眼神很淡,淡的自己都不相信,就这么看着郁澈。 “前一刻还与我说那样的情话,如今倒是将我推向别人。”郁澈薄唇上下敲动着对着李慕说,“除了你还有谁。” “再怎么她也是你的家人,你如何都要见得,不如让她安心睡个好觉。”李慕说。 “我不去不见就是为了怕给她希望,她执念太深。”郁澈叹了口气躺倒李慕的身边。 “郁澈,就算是你不见她,她也不会放弃的。”李慕仰着头虽然是对郁澈说的,但是更多的像是自言自语。 “痛快的与我在一起不行吗?”郁澈侧过脸看向李慕,手还摸索着握上了李慕的手。 “我愿意用余生都陪着你,但是没办法与你一起。郁澈,好好的做你的王爷吧,好好的做你的岛主,不要让我成为负累。”李慕苦涩的说。 “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郁澈依然看着李慕问道。 “从我去东遮找你,在路上听闻你的事情,知道你可以做很多事情,帮助很多的人。”李慕也侧过脸看向郁澈。 尽在咫尺的两人,双手也紧握着,心也紧贴着,并且住着彼此,但是却并不能在一起,就像是中间隔着一条隐形的银河,彼此只能看着彼此,想要这彼此,却得不到,当然这只是李慕的想法,在郁澈看来,就算是有这条所谓的银河,他也会越过去将李慕揽在怀中,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你从小心思就重,虽然看起来爱笑又活泼,但是很多话都藏在心中,不光这样,还想的比谁都多。因为这样,我一直不敢让你知道太多的事情,却没想到还是无法避免。”郁澈说道。 “很多事情是天定了,是无法避免的。”李慕说。 “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最终定然会属于我,这就够了。” “去看看她吧。”李慕再次说道。 “既然你想的话。”郁澈淡淡的说。 郁澈一说完便紧了紧握着的李慕的手,随后在李慕的头上留下轻吻便朝着屋外走了去。李慕看着郁澈的背影,眼中的泪水又再次打转,转过身背对着房门,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睡过去,却奈何如何都是郁澈与郁珠一起的场景,李慕痛恨着自己,最后自己还没有意识,也已经下了床。 郁澈将李慕放到床上已经将李慕的外衣脱了,如今倒是只剩下薄薄的内衣,当李慕走出门口感觉到一阵寒风的时候,身子虽然对打着冷战但是却又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丝毫不在意。 李慕眼睛直直的看着郁澈和郁珠的方向,双脚不听使唤的朝着两人走着,而且生怕被郁澈看见,走的很小心,脚上什么都没穿,赤裸在光脚在地上竟然没有半丝的察觉。 第二百九十五章肆意的妒忌心 月光下女子的身影单薄,眼皮正不断的落下最后缓慢的睁开,睁开慌忙的看看四周再看看门口,最后失落的再次坐好,脸上全是伤心的表情,看的人好生心疼,只是可惜并无人怜惜。 紫叶倒是派人请了一次,让郁珠早些睡觉,奈何郁珠执念太深,说什么都不懂,紫叶知晓郁珠的性格,也便不在说,忍着郁珠在外面等着,想等着郁珠睡着再派人抬进来。只是不用抬进来,郁珠等待的人竟然意外的出现了。 当郁珠身后的光亮被掩盖住的时候,郁珠倒是并未当回事,只以为是谁又过来了,可谁知道自己还未说话,那身后的人便说了话: “天色意外,姐姐该去睡觉了。” “郁澈!”郁珠惊呼的站起了身子,随后过身子就看到站在近处的郁澈。 郁澈虽是面无表情,但这完全不妨碍郁珠的思念,见到郁澈的那一刻,郁珠的眼泪转瞬间就掉了下来,随后便是上前抱住了郁澈。 如若是往日,郁澈便躲开了,但是这才郁澈没躲开,虽然也并未用手抱住郁珠,但是郁澈却并未躲开,这原因自然不是因为思量着郁珠,而是因为郁澈知道李慕在看着两人。 从李慕出来,郁澈就知道了,郁澈知道,李慕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定然不好受,只是郁澈想让李慕记住自己的不自在,记住当自己被别人抱住的时候李慕他自己的心情,只有这样李慕才能更加正视自己的感情。郁澈一直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对李慕终究还是舍不得。 终于,郁澈向后撤了一步,郁珠离开了郁澈的怀抱有一刻慌神,但是一抬头就看到郁澈心中说不出多欢喜,赶忙擦了擦眼泪,那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将自己的妆容擦掉,然后对着郁澈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等了多时并未看到你。” “刚回来,并未看到姐姐,去了小师傅的房中听闻小师傅说姐姐在等着,便过来了。”郁澈说,看似是说给郁珠听,但是依然是说给身后的那个人听。 “那要多谢师傅。”郁珠说,“如今来了,好不容易,可是想看看你因此才等着,如今见你,还是如此英俊。”郁珠说着脸色开始泛红,低下了头。 “多谢姐姐夸奖,姐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郁澈不耐烦的说道。 “可我还有很多话想与你说。”郁珠说着又带了些哭腔,“娘说让我不哭,可是好不容易见到你,如何不哭,我….我很想你。”郁珠说完偷瞄了一眼郁澈随后将头底下。 “回去吧。”郁澈并未理会郁珠的话,也不准备在多听下去,转过身便是要走。 “郁澈。”郁珠哪里肯放过郁澈,好不容易终于见面了,慌忙的上前从背后抱住郁澈。 郁澈停下脚步,看向站在不远处树后的李慕,李慕躲在树后也正看着郁澈,两人四目相对,倒是有说不出的情愫正汹涌的在两人之间攒动着。 “郁澈,郁澈,我想你。”郁珠紧紧的抱住郁澈不放。 李慕看着这一幕,听着郁珠的话,不知为何心中很是厌恶,李慕迈开了步子朝着两人的方向走,郁澈看着李慕一点点的靠近,似乎郁珠也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口中的话语停了下来,随后就听到李慕的声音穿了过来: “天色已晚,施主已经坐在外面多时,还是早些回去,别感染了风寒。”李慕双手合十站着,自己说出去的话自己都觉得羞愧,因此只是见着郁澈身后的人,并未看向郁澈,他知道,郁澈正盯着自己看。 那抱着郁澈的郁珠听到李慕的声音赶忙将手收回,站直了身子,走到了郁澈的身边,与郁澈并列站在一起,见到李慕,本是生气这僧人搅人好事,但是想到紫叶的话倒是对着李慕笑了起来,说道: “慧德师傅好心,小女子在这等着郁澈倒是心生暖意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如今见了王爷,施主也终于可以安了心。”李慕嘴角勉强上翘,很是生硬,所幸郁珠一心在郁澈的身上,倒是并未察觉。 “自是可以安心,只是还有很多话未说。”郁珠笑着看了一眼郁澈。 “既然如此,那施主便进屋中两人细细道来,也好过在这晚风中受着凉风。”李慕说着向上望了一眼空中的繁星。 “我…”郁珠还想说话,却被郁澈的动作打断。 郁珠身边的郁澈听着两人说话,本是见着李慕如此心中开心,却不想郁澈眼睛向下一看便瞧见了李慕那双赤裸的双脚,郁澈眼睛一寒,也不管郁珠说什么,突然向前走向李慕,想将李慕扛起,却不想李慕似乎知道郁澈要做什么,上前伸出小脚踩在了郁澈的鞋上,随后看向正不知所然的郁珠,然后说道: “就让王爷送施主回去吧,贫僧就不打扰两位了。”李慕说着双手合十趁着郁珠看不到他,躲在郁澈的胸前,李慕对着郁澈使了使眼色,随后一个转身,转身间还用手握了郁澈的手,生怕郁澈跟来。 郁澈自是知道李慕的意思,因此倒是寒着脸看着李慕光着脚一步步的往房中走去。郁澈转股过脸看向郁珠,郁珠本是开心终于李慕离开了,等着郁澈送她并且再与郁澈说上几句话,但却不想郁澈转脸看向她的神色很是吓人,郁珠愣了一下,偏巧此刻有一名下人走过,郁澈一个仰手,那下人赶忙走了过来。 “王爷。”那下人恭敬的说道。 “将小姐送回房间。”郁澈说完这话也不等着郁珠说什么,直接一个转身便走到了李慕的房间。 郁珠看着郁澈如此,也不管别的小跑着就往紫叶的房间跑了过去。郁澈也不管,走到房间看到已经躺到床上的李慕正将头全都盖住,那被被子掩盖的身形着实让郁澈很是心疼。可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李慕自己所为就又生气。 将门关上郁澈便朝着床上走了去,可是谁成想,将被子一掀开,郁澈就看到被被子盖住的枕头,并不见李慕的人影。 第二百九十六章屋顶的对话 月影下,院中的人都已经该进入了梦乡,除了那位从月光下离开闯入到紫叶房间的郁珠,还要从后窗翻阅到屋顶的李慕。 李慕走回到房中已经躺到了床上,但是实在睡不着,索性又站了起来,想着也许郁澈回来见他睡着便会离开,便将枕头放到了被子下面。从房门出去害怕又见到郁澈两人,李慕便从后窗一跃而出顺势到了房顶。 偏巧不巧郁澈正好走回到了房间,而远处郁珠哭的背影映射在李慕的眼中。李慕觉得很对不起郁珠。因此见着郁澈被抱着,李慕心生妒意,便上前说了话,如若不说话,李慕想,也许郁澈能够听着郁珠诉说思念。 李慕弯曲的双腿,双脚还依然赤裸着,李慕将脸靠在抱紧的双腿,侧着脸看着远处,但是却是放空着,自己都不知晓自己在想着什么,大概什么都没想。 感觉到被人抱住,李慕慌忙的转过脸,随后就看到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提着鞋子的郁澈,李慕一见郁澈,就跟没看到一般,再次将脸转了过去。 郁澈看着李慕转过脸,便将另一只手收回,然后双手握住李慕的脚一只只的为李慕穿着鞋子,李慕任着郁澈如此做,一直都没有回过头,郁澈将李慕的鞋子穿好便顺势将拿来的外衣披在李慕的身上,随后再次环抱住李慕 “她比你大还是比你小?”李慕张口说道。 “比我大一个月,与我一样生下来母亲便去世了。” “也是个可怜人。”李慕叹了口气。 “虽然生来母亲去世,但是姨娘待她如亲生,倒也一样。” “那待你呢,不也一样吗。”李慕依然背对着郁澈说道。 “姨娘自然待我好,但也仅仅是待我好,救我是因为我娘,抚养我也是因为我娘,况且从来对我虽然严厉但是有着敬畏。就像姨娘当初告知我关于我娘的事情的时候跪在了我面前,那时候我才对着一切有所理解,为什么她对我总是有着疏远。”郁澈淡然的说道。 李慕听着郁澈说着这一长串的话,转过脸看向郁澈,李慕看着他,郁澈也看着李慕,李慕眼眉带着愁容说道: “如若你不背负着这么多东西,愉快的长大多好。” “小笨蛋。”郁澈突然笑了出来,轻轻的用额头顶了顶李慕的额头,随后接着说道,“如若没有遇见你或许这么说还有点价值,自是遇见了你,倒是觉得如何都是愉快的,况且遇见了你这些也都是我会做的,只不过多了一些契机罢了。” “可我并没有一直陪着你,小时候还总是用见我威胁你,如若早知道…”李慕正准备信誓旦旦的说,想着依然是过去,倒是神色黯然了,说道,“可惜已经回不起了。” “回去自然回不去了,况且我不要你回去,我早就说过不管什么时候的你,不管什么样的我都喜爱。况且那时候的你就如同现在的你一般爱说反话,我倒是已经喜欢了,你说些什么我不喜欢的话我便当着反话听了。”郁澈说着对着李慕笑了笑。 “郁澈。”李慕突然正色的看向郁澈,随后说道,“我喜欢你。”郁澈一愣,眼色变的深沉看向李慕,只见李慕本是正经的脸色突然添加了几分调皮的笑容,这笑容越来越深,最后蔓延开口,随后郁澈耳边便传来李慕的话,“你不是当反话听嘛。”李慕说完笑了出来。 郁澈看着这样的李慕,心中满是喜爱,倒像是李慕戏耍的是别人一般,李慕见着郁澈也跟着笑倒是冷哼了一声,随后将郁澈的手甩开,自己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郁澈对站起身子的李慕问道。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有一种游戏叫做信任游戏,我想玩上一玩。”李慕看着郁澈说。 “你想玩,那边玩。”郁澈随后站起了身子。 “那书上说,一人站在高处,一人站在地下,高处的人仰头向后倒去,如若信任定是心中没有丝毫的犹豫,这就相当于将命交与了对方。” “那是你站在高处还是我站在高处。”郁澈温柔的对李慕笑着问道。 “自然是我站在高处了。”李慕说,“我知道你在上面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倒下去。” “难道你不会吗?”郁澈看着他笑着说。 “我…”李慕本想脱口而出,但见郁澈便又改口道,“我自然是试过才知道。” 李慕如此说着倒是一转眼便飞跃到了后院的树上,李慕站在树枝上摇晃的样子看着郁澈想去上前扶住,却没想到李慕见着郁澈摇动很快的便站稳了,然后对着郁澈使了使眼色,示意郁澈到下面等着。 郁澈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跃身下了屋顶,郁澈的身子轻盈身上的衣衫随风飘动着,衣衫下郁澈的身姿看的李慕心神荡漾,郁澈的长发在风中飘动着,额头上的发带又将那黑发束缚,英俊的脸蛋向上望向李慕,李慕也正呆呆的望着郁澈,两人四目相对,郁澈对着李慕便是一笑,李慕回过神,轻咳一声,然后低着头对郁澈说: “王爷可是准备好了?” “接住小师傅自然不需要准备,因为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郁澈笑着说。 “是嘛。”李慕轻语道,随后在那树枝上转过身子,背对着郁澈。 郁澈仰着头看着李慕,对于郁澈来说接住李慕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郁澈正盯着李慕发呆,见到李慕仍是不动,刚准备张嘴说话,就只见郁澈为李慕披上的衣衫先落了下来,郁澈一个慌神,正看着那衣衫,就见李慕很快的转过身向另一侧倒去,郁澈正看着那衣衫慌神,哪知道李慕来这么一下,几乎是一瞬间,准备发力的郁澈改变了方向,脚下的青草都被郁澈摩擦的力量被践踏的粉碎。 几乎就在李慕快要落地的一瞬间,郁澈已经等在了下面,却不想李慕似是不甘心,竟然用着内力将身子一转准备想着郁澈的身侧倒去,郁澈有了前车之鉴自是警惕,向后弯着腰将身子压低硬生生的将要落在地上的李慕接在了自己的怀中。 李慕早就因为翻转身子面目朝下了,但是觉得自己注定是要掉在地上,竟然闭上了眼睛,因此并未见到郁澈的动作,倒是只觉得身子被抱住,李慕这才注意睁开眼睛,李慕看着自己面前的郁澈,郁澈正在用喷火的目光看着他,李慕倒是没什么表情,对着郁澈就是温柔的一笑。 第二百九十七章信任游戏 心上人眉目之间的攒动,便是最大的惩罚,而眉宇间的笑意又是最大的赞赏,可以令看的人将所有的怒火全都淹没。 此刻的郁澈便是这样,本是对李慕满是恼火的郁澈,见着李慕展开的微笑,郁澈只觉得所有的火气全都烟消云散了。 李慕看着郁澈眼中的怒火一点点的熄灭,心中知道自己得逞了便准备站起身子离开,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容纵然是可以消灭郁澈的怒火,但是也会勾起郁澈的另一团火。 果不其然,郁澈哪里容许李慕就这样离开,早已经用双手固定住了李慕的腰肢。李慕无论如何挣扎都挣扎不开,自觉自己落到了郁澈的手上便说道: “如何是王爷赢了,这次轮到王爷上去了。” “怎么是本王赢了,这不是信任游戏,小师傅一跃而下不就是因为信任本王嘛。”郁澈对着李慕说道。 “自然是因为信任王爷。”李慕淡淡的说道。 “小师傅可知自己还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郁澈看着李慕说, “与王爷一起,我便是我。”李慕听到郁澈的这话脸色一沉,倒是心中有些酸楚。 “那既然与本王一起你不是僧人,那自然可以做些不是僧人做的事。”郁澈说着也不等着李慕反应便大手向前将李慕拉近自己吻上了李慕。 郁澈这一吻有些强势,让没来得及反应的李慕有些许的窒息。不仅是这一吻,郁澈还对着李慕便还上下其手了起来。 李慕挣扎着想躲避郁澈,但是郁澈却不知为何就是不停手,最后还一个翻身将李慕压在了身下,李慕本是打算借着力量正好闪开,奈何郁澈早已经防止住,牵制了李慕的双手双脚,如此倒是李慕更加挣扎无力。 “你放开我。”李慕叫喊着对郁澈说道。 “放开你?”郁澈看向李慕被逼红的双眼说,“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告诉你,李慕,你听好了,如若再有一次你这么做,我保证让你连这么做的想法都没有了,我无法把你怎么样,但是我很多方法让你臣服。” “什么第二次。”李慕明知故问的说,既然说了谎话,索性就全都说了也倒是放的开了。 “虽然我不要求跟着你的人事事都要汇报,但是重要的事情自然还是要告诉我的,你上次被白宇镇救了,是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郁澈脸上全然没了笑意,也没了请问李慕过后的红润,倒是只剩下了苍白。 “我什么都没要做。”李慕淡然的说,倒是也不在挣扎将头靠在了郁澈的胸前。 郁澈本是正要发火,被李慕这么一靠心下依然,但是这话已经说出去了,从上次被人汇报李慕被白宇镇救了的事开始,郁澈就对凌海兰莫心生敌意,因此也才会有后来的事情,这是后话。 “慕儿。”郁澈将李慕抱住,再次翻转过来,将李慕在自己的身上安详的躺着,随后接着说道,“如若你觉得你死可以解决问题,那么只是你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而已,如若你死了,会有很多人与你陪葬。以前你看书的时候也说过,也责备过那些将妃妾殉葬的君王,如若你想让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便试试。今日我在这,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那日的场景我没见到,光是听别人与我说,我心中就打着颤,如今亲眼见到,心中不知道多恐惧,竟然一时刻身体凝固住了。李慕你说,我什么时候这样过,纵然当初初学武艺面对野兽都是淡然,也就是对你,只对你,我万般千般护着你,可你总要伤害你自己,你不接受我也便不接受,但是你如此对你自己我是无法接受的。” 郁澈的话说的很多,多到在听着的李慕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自是随着郁澈的话语不断的低落,李慕思索着很多东西,直到郁澈的话都说完了,李慕这才意识到自己落了泪,而胸前湿成一片的郁澈自是早就感觉到了李慕的泪水。 “我只是希望你能想其他人一样,过哪怕是平凡的日子但是充满了幸福,可你能力如此,自然要做的事情就多,而我,你懂吗,我只能是你的阻碍,别说以前的事情,我以前是作为朋友陪着你,我希望以后也可以,可是你偏偏需要的并不只是朋友。”李慕声音哽咽的说道。 “我要的只有你而已,我拥有的能力不过就是希望护你周全,万万没想到,成了你我在一起的阻碍。只是我倒是并没有后悔,因为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是我的,至于其他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郁澈轻拍着李慕说,“反正慕儿,既然已然如此,我们就比比看,看谁能最后赢得胜利。” 李慕没再说话,而是静静的趴在郁澈的怀中,两人呼吸声相近,李慕趴在郁澈的胸上听着郁澈的心跳声,月光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倒是意外的和谐。只是和谐也终究有被打破的一天,终于,李慕突然摸了一把眼泪坐了起来,然后低着头看着郁澈,郁澈正温柔的笑着看李慕。 “我才不要和你比,我要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哪怕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李慕说着突然伸出手指封了郁澈的动穴。 郁澈就这样瞪着眼睛看着李慕,李慕看着郁澈,脸上的笑容看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咋一看嘴角上翘着但却掺杂着很多苦涩。 李慕见着郁澈不动,倒是低下头在郁澈的额头上留下了轻吻,随后李慕站了起来,正准备往屋中走,还没迈出几步,李慕就感觉自己被人拉住,随后自己被禁锢在墙上。 第二百九十八章喧闹过后 晚风吹动枝叶,疏影横斜在窗户上,连同白色的墙上都被月光照射着树影斑驳,而那墙上突然一名僧人贴近,另一名黑发男子依然双手靠在墙上支撑着身子将那僧人禁锢住。 李慕不管相信的望着眼前的人说道: “怎么会?”李慕惊慌着看着郁澈。 “你先告诉我,你这点穴是与谁学的?还有,今日见你轻功也精进不少,倒是如同被人点化过。”郁澈看着李慕,眼中满是疑惑。 “怎么,你那位影卫没告诉你?”李慕看着郁澈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定是他没将你照顾周全,我责罚便是。”郁澈说着便是准备叫那影卫,但是却被李慕拦住。 “你责罚他做什么,与他无关。”李慕拉住郁澈的手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如何练的?”郁澈看着李慕说。 “其实不过是在小屋之时看到了一本关于轻功的书,拿着练了练,里面还有关于点穴的,因此也便学了学,只不过你是第一个,我还未试过,如此看来一点用处都没有。”李慕懊恼的说道。 “原来如此。”郁澈点了点头,然后揉了揉李慕的头,笑着说,“你自己学能学到此也是厉害了。大抵是与你学习医术知道穴位有关系,不仅如此力道也是够了,并没有白学,甚至连着轻功都精进了很多。” “谁说没白学,不是对你都没用?”李慕噘着嘴说道。 “我刚才确实被你点住了,如若往常也变任上半个时辰了,只是害怕做什么事用内力硬生生的避开了。换做其他人,如若你点上一穴,就算是他自己解开了也会内力大损。”郁澈解释说道。 “那你……”一听说内力大损,李慕赶忙上下打量着郁澈,一边看着一边已经握住了郁澈右手的手腕,为郁澈把起了脉。 “我没事。”郁澈说,“如若这点内力便将我伤了,那我往日的辛苦都无用了。”郁澈笑着说。 听到郁澈这么说,李慕摸着郁澈的脉象也没什么问题,李慕这才安下心来,安下心来之后倒是突然猛地将郁澈一推,然后说道: “依仗着自己内力深厚就如此不顾后果。”李慕说着作势就往屋中走去。 郁澈看着李慕满是笑意,今日的李慕大概是因为郁珠的事情影响的,倒是有了小时候的样子,郁澈一笑随着李慕走回到了屋中。 郁澈一走进,李慕的鞋子便扔了过来,郁澈将鞋子接住,随后走到房间内,将鞋子端正的放在床脚下,李慕已经将枕头放回到了原位然后躺进了被窝,并将头紧紧的盖上,不留一点缝隙。郁澈笑着将被子掀开了一个缝隙随后钻到了被窝里。 被窝中的郁澈将身子正绷着紧的李慕抱在坏中,自是如此倒也罢了,郁澈的手却并不安分,将手伸进到了李慕的单衣内,李慕先是并不在意,但是眼看着郁澈的手越来越不安分,李慕忙的按住郁澈的手,预测一位李慕会阻止,倒是听话的停了下来,知晓着李慕今日情绪翻转的太快,想让李慕休息,可哪里知道,李慕的另一只手将去向后伸来,与此同时,头也向后转了过来。 还没等着郁澈反应,李慕已经转过头亲吻上了郁澈。被窝中全是两人亲吻的声音,郁澈这次没有任何侵略性,倒是李慕此刻有了些许的强势,郁澈享受着此刻的李慕,李慕一手放在了郁澈的后脑,另一个抓着郁澈的手倒是逐渐的松开了。 郁澈自是知道李慕的意思,纵然不知道被李慕如此引诱也会迫不及待的做些什么,更何况郁澈不知道有多么想要李慕。 慢慢的往下,郁澈觉得自己意识已经开始崩塌了,此刻的李慕不光没有闪躲,倒是翻过身来,面对着郁澈,双手也开始伸到郁澈的后背处。不知是不是从小药浴的原因,郁澈的身上李慕一直觉得有一种奇特的味道,每次接近都让喜欢药材的李慕沉迷。 “如若我是女子,那么我们真的会是神仙也会艳羡的一对。”李慕一路吻着郁澈的脸颊往下然后在郁澈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说道。 “就算你不是女子,我们也会是神仙艳羡的一对。”郁澈说。 “乖。”郁澈轻声说道,随后另一只手托起李慕的下巴,为了安抚李慕亲上了李慕的双唇。 李慕似乎也在找支撑点,遇到郁澈的吻这才安了心,郁澈察觉这李慕逐渐的放松了,这才一边抚顺着李慕一边继续。 只是就在一切好像发展的很顺利,郁澈正心跳的一点点的打开李慕的心扉和身体的时候,正在两人的汗水逐渐的交融在一起,正在李慕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戒备的时候,就在这偏巧不巧的时候,房门响了。 如若是平常,郁澈如何也会将李慕屋中灯灭了,只是两人蒙着被子加上已然是深夜,并且这一切来的太快,郁澈甚至全身心的集中在了李慕的身上并未注意到房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只是不管怎么说,这脚步声就这么恰巧的将一切都打断了。 李慕突然抓住郁澈的手,随后用最快的速度避开了郁澈,两人的被子已经掀开,李慕抱着被子,看着满头大汗并且眼睛泛着红光的郁澈,李慕向后挪了挪身体,只觉得眼前的人眼中发着兽性的光,那光将自己快要穿透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再被打扰 屋中的灯光被窗外打进来的风不断的吹动着,而床上的两人举止停顿,四目相对间仿佛有火光不断的交涉着。 “慧德师傅。”郁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床上的郁澈本是上前了一步,因为李慕虽然醒悟过来但是余温还在,正在郁澈准备将房中的灯光灭了的时候,郁珠的声音却从外面传来,在整个屋中回荡。 郁澈自知错过了时机,再次望向李慕,果然李慕一听到郁珠的声音身子一震,随后惊慌的看向郁澈,郁澈正想上前安慰,就见李慕慌忙的扔开被子就准备下床,一不小心差点滑倒,郁澈赶忙上前便是准备扶住,哪里知道李慕咽了咽口水将郁澈推开了。 郁澈没再继续,知晓着李慕定然不会同意,只是眼中的火焰一直没有下去。李慕慌乱的下了床,房门外的郁珠还在不停敲门,随着敲门声传来的还有郁珠那乞怜的声音。 “师傅,师傅房中的灯还亮着,想必还没睡,小女子心中深有愧意,因此特意将从家中拿来的上好的茶叶泡了给师傅送来。小女子...”郁珠还未说话,房门已经呼的一下打开了。 那房门的打开的风力将郁珠鬓前和额前散落的头发吹动了几分,李慕衣衫虽是有些凌乱,但是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因为正在睡觉的原因,因此郁珠一见李慕如此,倒是赶忙屈膝行礼道: “却不知原来师傅已经睡下,小女子以为师傅房中的灯还亮着必然是还未休息。” “贫僧,贫僧忘了。”李慕沙哑着声音说道。 “叨扰师傅了。”郁珠说着再次屈膝。 “贫僧正好口渴了,还是多谢施主。”李慕说着便准备将郁珠手中的托盘拿过。 “师傅且慢。”郁珠将那茶水向后缩了缩,见着李慕听了手,郁珠笑着说,“本是与郁澈终于见面小女子高兴的紧,倒是忽略了天色,对亏了师傅指点,只是小女子与师傅说句实话,小女子与郁澈并非血亲。”郁珠说完看向李慕,见李慕眼神迷离,便以为李慕不知道,便又开口道,“家父虽然救了娘和郁澈,但是郁澈却从未叫过家父爹,因此说来不过是从小就在一起的青梅竹马。” “是嘛。”李慕轻轻的回了一句,大意是告诉郁珠自己听见了。 “对。”郁珠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不瞒师父说,我对郁澈的情意从小时候就有了,越长大倒是越深。”郁珠见李慕不说话,便抬起头看了李慕一眼准备接着说,却不想这话还未说话,便被眼前多出来的人影吓到。 郁珠本是低着头说话的,却不想这一抬头就看到视线中不光有李慕,李慕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郁澈,沉浸在情绪当中的李慕也未察觉,见着郁珠不再说话了,这才顺着郁珠的实现想自己的身后看了过去,随后就看到郁澈寒着脸看着郁珠,李慕生怕出了事,他自然知晓着郁澈此刻的眼神很是恐惧,如若不阻止,真不知晓会发生什么事情。 “郁澈。”郁珠的疑惑掺杂着些许娇羞的声音传了出来。 “施主。”李慕向左一步讲郁澈挡在了身后,随后看向郁珠,郁珠想要再次看向郁澈,却不想被李慕上前拿住了手中的托盘,李慕接着说,“王爷本是与贫僧说心事,倒是忘了时辰便在屋中睡了下,贫僧被惊醒倒是忘了这件事。想必施主想说的都说了,该听见的人也都听见了,施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切不可追的太近将人丢失。”李慕如此说着死死的盯着郁珠的眼睛。 听到李慕这么说,郁珠这才明白李慕说得是自己,因此倒是收了看向郁澈的目光看向了李慕,见着李慕看着自己的表情倒是有一丝的暗示,郁珠只觉是李慕这是要帮自己,于是也便松了手,然后屈膝对着李慕行礼道: “那小女子就告退了,打扰师傅了。”郁珠说着还对着看不见容貌的郁澈说,“王爷也早点休息。” 郁珠说着便离开了,听着郁珠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李慕终于松了口气,一转过脸就看到郁澈直直的看着李慕。李慕将茶水放到桌子上,最后关上了房门。 “明日我便让他们离开。”郁澈对着关门的李慕说道。 “郁澈。”李慕皱着眉头看想郁澈,然后说,“难道你想让我身上在背负上什么罪过吗?” “你。”郁澈看着李慕坚定的目光,随后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随后拉起李慕的手,将李慕引到床上,随后紧紧的抱住李慕,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什么都不做,将这一切所有的折腾全都丢弃,郁澈知道李慕累了,晚上情绪如此不定,如今只希望李慕能睡个好觉了。 “明日我想去看看三哥,听闻三哥生病了。”在郁澈怀中的李慕突然想起李哲一事开口道。 “如若你想去去了便是在,只不过万不可久留。”郁澈轻拍着李慕说道。 “嗯。”李慕说着在郁澈的怀中点了点头,随后深长的呼吸便传了出来。 听着李慕的呼吸声,郁澈用着内力想着灯光闪烁的油灯处一用力,那油灯瞬间灭了,整个屋子被不知何时进驻的月光填满,皎洁的月光将床上的两人包裹住,直到清晨的第一缕照射进来,一夜相拥无梦的两人这才各自醒来。 只是随着晨光而来的还有那仿佛是为了告知两人昨晚发生的一切的敲门声和那敲门的人的声音。 李慕本是睁开眼睛就看到依然将自己抱在怀中的郁澈心中正是有着丝丝的暖意,睡觉这件事情自古就是有着特殊的能力,虽然它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但是睡一觉之后会将很多东西看淡,尤其醒来能够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更是会让人心旷神怡。 正可谓好景不长,李慕看着郁澈,心中正是一股暖流涌出,见着郁澈还在睡觉便上前亲了一下郁澈的额头,郁澈自是有所感知,因此倒是睁开了眼亲上了李慕,李慕有些懊恼,以为郁澈又是装睡,正准备反击,却不想房门声再次传来。 第三百章清晨乐事 当这如同噩梦般的敲门声再次传到两人耳中的时候,郁澈只觉得自己的火气已经快升到可乐天空,而李慕只是呆愣住,猜测的这次是谁。 只是还没等着李慕动身或者开口询问,那人已经开口道: “师傅,我娘请师傅一同去吃斋饭。” 李慕一听是郁珠的声音,昨日的回忆如波涛一般在脑海中回荡,转脸看向已经沉下脸的郁澈,轻轻的靠近郁澈,李慕在郁澈的耳边说道: “你听话,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奖励呢。”郁澈听到李慕如此说,将手放在李慕的腰肢,然后也轻声的在李慕的耳边问道。 “王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李慕对着郁澈一笑,然后拿出手指身处小手指要与郁澈拉钩,郁澈一看,只觉得自己沉迷其中,也伸出小手指与李慕勾了勾手,算是这事就定了,但是郁澈总觉得自己进入到了李慕的圈套。 只是还没等着郁澈多想,李慕已经披上了外衣下了床,就在李慕马上开门的时候,李慕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过头看向床上那正侧着身子看着自己的郁澈,李慕将食指放到薄唇上,然后对着郁澈做了禁声的手势,郁澈并没有点头,而是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脸上全是笑意,示意李慕自己知道了。 李慕见此这才打开了门,屋外是面目潮红的郁珠,明显又重新装扮了一番,脸上的胭脂诉说着主人对美的渴望,身上崭新的裙子不断的随着早上的清风吹动着,被晨光照射着散发着光芒。 这一次郁珠见着李慕一打开门眼睛便未看向李慕,而是一直在往屋中探寻,李慕知晓定是有人告诉他郁澈在这里,李慕也并未礼让郁珠进来,而是依然档在门口然后双手合十的说道: “施主起的真早。” “师傅过奖。”郁珠听到李慕说话这才反应过来,这才看向李慕说道,“每日晨起我娘都诵经,自是习惯了陪着我娘,因此才会起的早。” “施主真孝顺。” “这是小女子应当做的。”郁珠说完看此余光飘向李慕的房间内。 “施主可曾去找过了王爷?” 李慕看着郁珠说。 “没有,我娘说让我来找师一同吃斋饭。”郁珠说着低下了头,脸上带着些许的羞涩。 “既然如此,施主与老夫人刚到府上不如请王爷一同去吃饭,贫僧正好有事要出门,怕是赶不及陪着老夫人了。”李慕笑着说。 “可不知郁澈的房屋是哪间,可否请师傅指点。”郁珠似乎有些疑惑的问道,又往那屋中望上了一眼。 “施主走到廊道走右边,便是王爷的屋子。”李慕向右看了一眼对郁珠说道。 “多谢师傅。”郁珠说着屈膝便往右边走了去。 李慕看了一眼郁珠,随后走进到房间,见到郁澈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露出微笑对郁澈说道: “王爷可是答应了贫僧不能胡来,因此,王爷还是按贫僧说的去到房间等郁珠施主比较好,她显然来找贫僧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王爷你的消息。”李慕说完笑着看了一眼黑着脸的郁澈。 “那你何不告诉她我在你屋中。”郁澈看着李慕挑眉道。 “王爷,说好的不能胡来呢。”李慕微微皱眉看了一眼郁澈说道,见着郁澈无奈的样子对郁澈指了指窗户处。 郁澈没再说话,死死的盯了李慕一会儿后最后还是乖乖的转了身,最后倾身从窗户处跃了出去。只是当郁澈到了右边第三屋子的时候这才想起来,这屋子本是无人住,是放杂物的,因此倒是进了里面乌黑的一片尘土飞扬。 进到屋子的郁澈只觉得一阵烦躁,加上很快传来的敲门声,更是让郁澈心中很是不耐烦。只是恍惚之间,郁澈想起了去自己前几日与李慕玩起了捉迷藏然后被李慕藏到此处的场景,想来,郁澈突然想来起来,想来李慕早就知道出处是放着杂物,因此心中倒是喜悦了起来。 郁澈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郁珠一看郁澈本是娇羞,但只见郁澈头上正带着蜘蛛网,郁珠尽然笑了起来,郁澈本是想着李慕,见到郁珠如此也没恼,心中只想着一会儿要去找李慕。 “我们多年后第一次相聚,不如去娘的屋中一同吃食如何。”郁珠开口道,“还有,王爷倒是不知怎么的睡觉竟然睡出了蜘蛛网。”郁珠说着便是将自己的帕子拿了出来准备递给郁澈。 郁澈并没有接过帕子,而是说了一声走吧便往着紫叶的房间处走了过去,郁珠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倒也并没有多伤心,将帕子收了就跟着郁澈走了过去。 路过李慕的房间,郁澈本是打算进去,只是没想到李慕倒是自己走了出来,一关门转脸便看到了郁澈站在自己的身后,李慕看着郁澈,顿时下笑了出来,郁珠走到郁澈的身边,见着李慕指着郁澈头上的蜘蛛网大声的笑着。 郁珠本是打算上前阻止,转脸一看郁澈的脸竟然也是笑的,郁珠有片刻的慌神,看了看郁澈,又看了看李慕,心中有了一丝的异样,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 那李慕笑的实在没有了力气便正色起来,直起身子一个垫脚便将郁澈头上蜘蛛网拿了下来,郁澈还低着头方便李慕动手,两人好不和谐。 “王爷这一表人才,就算是带上个蜘蛛网都依然英俊。”李慕笑着说。 李慕的话一出,这郁澈还没说什么,一边的郁珠倒是先开了口,郁珠应和着李慕说道: “是啊,郁澈可是从小就是好看的过来了,听娘说小时候经常被四周的小姑娘拉着玩,还被当做小姑娘过。”郁珠说说着便看向了郁澈,尽然有些痴迷。 李慕看着郁珠的样子,顺着郁珠的目光也看了看郁澈,李慕轻笑一声,那笑容带着些许的苦涩,纵然郁澈对他笑着,但是李慕依然还是没有对郁澈对视,并且不再理会,收敛了笑容便准备往外走去。 “你去哪。”郁澈叫住并不半点不舍就要离开的李慕,总觉得李慕脸上带着些许的决绝。 “贫僧自然有出家人要做的事情。”李慕转过身双手合十的对着两人说道,刚准备走的李慕就看到郁澈的脚朝向了自己,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然后说,“昨日贫僧与王爷说过的,还有今日的话,王爷定要铭记于心,人生在世,有得有失,有付出才会有汇报。”李慕说着本事低头轻语,抬起头的一瞬间看向郁澈,那修长的睫毛动人般的扇动,充满灵气的眼睛藏在那睫毛之下,不时的看向郁澈,郁澈看着这样的李慕,失神般的点了点有,像是被操纵了一样。 第三百零一章儿时的玩伴 纵然主人已疯,但是这李府的府上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景还是那个景,甚至院中的花草树木因为阳光的原因显得更加的耀眼了起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将院中的人都唤醒,大门的守卫也穿上了衣裳走到了门口,刚一打开大门便看到穿着僧服站在门口的李慕。这守卫自然是认识李慕,因此赶忙将李慕请进了院子,同时一人快速的跑到了韩静文的屋子叫醒韩静文。 这韩静文本是打算发火,一听闻是李慕来了,心中自然欢喜,慌忙的站起了身子,平日的起床气似乎也不存在了,只批了一件轻纱白色外衣,袖长的秀发散落着,脸上的胭脂粉磨很少,但是却显得有些秀气。 当李慕远远的看着一身白色衣衫加上素颜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韩静文的时候,李慕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总是穿的很干净,没有浓妆艳抹的韩静文想自己跑来。 李慕加快了几步,两人很快的便相遇了,韩静文气喘吁吁的在李慕的面前停了下来,额头上已经出了些许的汗珠。李慕对着韩静文笑着,脸上被晨光照射着,那笑容似乎是散发着光芒一般,韩静文看着李慕,也笑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笑,真的仿佛就像是在从乡里那小河岸上,两人相遇到河边一起玩耍,彼此玩的累了,四目相对随后指着彼此大笑的场景。 “我不知道师傅竟然这么早。”韩静文将李慕引导屋中,一边为李慕到着茶一边说道。 “昨日施主说过之后就很是惦念,因此想早些过来看看李哲施主。”李慕说着接过韩静文的茶杯接着说,“多谢施主。这么早过来打扰施主了。” “师傅救人心切,自是菩萨心肠,我能见到师傅就很是开心,哪还有打扰一说。”韩静文笑着看着李慕说道。 李慕没说话,将手中茶杯的茶饮下,然后看向韩静文,只觉得眼前的人今日有着儿时的影子,竟然让李慕有些怀旧。李慕将茶杯放下,然后站起身子对紧跟着站起身子的韩静文双手合十说道: “贫僧想快些去看李哲施主,施主如若不便告诉贫僧那间屋子,贫僧独自前往便可。” “哪里有什么不便,一同去吧,我为师傅引路。”韩静文笑着说道,然后伸出手做了请的姿势便迈出了步子,于是两人往李哲的方向走去,韩静文一边走一边转过脸看向李慕说道,“不知道师傅会不会想从乡里,有没有想着什么时候回去一次?” “自是会想,至于什么时候回去,就要看缘分了。”李慕笑着对韩静文说。 “师傅说的对,万事皆不可强求,随缘分便可。”韩静文说完对着李慕就是一笑。 “施主可曾回去过?”李慕看了韩静文一眼说。 “姨母已经过世,因此并未回去过,过世的时候正好宫中多事之秋,也没有办法赶回去,心中对着姨母有着歉意,毕竟是姨母抚养我长大。”韩静文笑着说,“不过我想回去,很想从乡里,想那里的人,如若可以从头再来,我怕是不想离开从乡里。”韩静文说完心中还有这其他的话埋藏在了心中,韩静文想,我想陪着你,你到哪我便到哪。这话藏在了韩静文的心中并没有说出来。 “既然如此,不如回去看看,或许施主能够回忆起以往的一切,心中也能平静一些。”李慕说道。 “过去的一切都在我得脑海中,从未忘记过。”韩静文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李慕的双唇刚准备张开对韩静文说些什么,只是还未开口便被远处房屋中“啪”的响声停住了说话,韩静文也皱眉看向那发出声音的房间,然后说道: “前面便是李哲的房间了。不知又怎么了,经常摔东西,平日怕他上了自己都不在屋中放上茶杯,今日应是早上下人讲茶水拿过去了。”韩静文一边解释两人一边走,转而已经到了李哲的屋子外面。 韩静文将窗户处早已经被戳破的洞指给李慕,李慕看了一眼那个洞,说道: “不能直接进去吗?” “我是怕他将师傅误伤。”韩静文担心的说,“师傅刚才也听见了,李哲如今便是这个样子,因此师傅还是小心为上。既然师傅不放心,先看上一看,再进去也不迟。” “好。”李慕见着韩静文紧张的样子点了点头。 李慕凑近那一指宽的纸窗上的小洞,向里面就看到李哲散落着头发蹲坐在椅子上,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正撕扯着,深情紧张,慌乱的看着四周,不时的挥舞着双手。 “怎么会突然这样。”李慕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像昨日与师傅说的,那日雨夜过后回来就这样了。”韩静文思虑的说道。 李慕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门口,看到门上的锁看了一眼韩静文,韩静文轻声的叹了口气,神色忧伤的说道: “师傅莫怪我如此,如今李哲这般恐怕他出来找不到是其一,其二便是怕他伤及无辜,师傅不知道,光是送吃食进去的下人都被上了几个,因此只能如此做了。如今师傅进去我也着实害怕,怕是师傅也被其所伤。” “阿弥陀佛。”李慕双手合十对着韩静文行礼,“施主如此行善,将来定有福报。不过贫僧终归是要进去看看的,也好为李哲施主查看病情,还请施主将锁打开。” “既然如此。”韩静文边说着边拿出袖口中的钥匙,然后说道,“我便同师傅一起进去。” “万万不可。”李慕看着已经打开的锁,劝阻的说道,“施主还是保护好自己,在外等候便好。万一有个闪失可不是玩笑。” “我哪里是与师傅开玩笑。”韩静文回头看了一眼紧张的劝阻的李慕笑着说道,“师傅能进得,我也能进得。” 韩静文说着不等着李慕再说什么,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李慕想伸手阻拦,奈何韩静文的动作实在是太快,李慕无奈,只能跟着韩静文就走了进去。 第三百零二章发疯的李哲 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各种破碎的物件散落着,进屋的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落脚的地方站稳,就听到这屋中环绕着长哼声,那声音宛如恶狗看到行人一般。 李慕和韩静文两人顺着声音四处找寻着发声地,最后就看到蹲在床上的李哲正恶狠狠的看着两人,李慕看着李哲,见他眼睛突出泛着红光,双手握拳青筋暴出,李慕皱着眉头将韩静文挡在身后,然后一点点的朝着李哲走了过去,这李哲随着李慕脚步的迈进口中发出的恶狗般的声音也逐渐变大,神色也变得越发的紧张起来,李慕看着李哲,观察着李哲脸色的变化。 当李慕察觉到李哲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李慕这才停下了脚步,李哲咧着大嘴看着李慕,李慕本是打算开口说话,薄唇刚刚张开,就感觉到了李哲的异常,最后身后传来了韩静文的脚步声,李慕看着李哲,随着韩静文脚步的临近,李哲的眼睛越睁越大,口中发出的声响也越来越剧烈,身体似乎处在了戒备状态。 李慕只觉得事情不好,就在刹那间,李哲的身子已经发动了,蹲着的身子双腿发力正全力的将整个身子都冲向韩静文,手上握紧拳头的动作也开始分别五只张开。 李慕几乎是与李哲同时转过脸朝向韩静文,而韩静文前一刻还在朝着李慕走去,下一刻就停下了脚步,只是还没来得及逃脱李哲已经将韩静文撞到在地,双手掐住韩静文的脖子,李哲的双手和额头上青筋暴出,正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双手上,那姿势和样子就是想要将韩静文掐死。 李慕就在李哲的背后,也没等着反应,已经双手用力的阻止李哲,只是李哲似乎不管李慕如何都不松手,李慕已经满头打满,李哲更是,而躺在地上的韩静文满脸通红,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哲,本是将阻止李哲的手也慢慢的没了力气。 李慕看着韩静文,知晓着如果再不做点什么,韩静文最终只有死路一条。李慕如此想着,心中着急,着急之余便拿着身后李哲卸下来的板凳腿在李哲的后脑一个挥动打了过去。 屋中安静的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李哲已经倒在了地上,而韩静文喘着粗气正坐在地上,李慕手中拿着板凳腿正看着韩静文,胸前剧烈的起伏着,最后扔下手中的板凳腿然后赶忙查看韩静文。 韩静文正张着嘴,双手扶着脖子,脖子上李哲双手的印记还在,那雪白的脖颈青紫的痕迹实在太过夺目,李慕看着韩静文,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盒子然后取出了一个药丸就给韩静文喂了下去。 韩静文吃了那药丸这才有所缓解,而李慕又为韩静文把了把脉,知晓着韩静文没事这才安下心来。 “对不起。”李慕叹了口气对着韩静文说道,“贫僧扶施主回去吧。” “哪里有什么对不起。”韩静文沙哑着嗓音说,“师傅切莫想多了,我是自愿进来的。索性他伤的是我,而不是师傅。”韩静文边说着便用手搂住李慕,两人搀扶着往屋外走去。只是走着走着,李慕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师傅?”韩静文依然嘶哑着声音问向李慕。 “没事。”李慕说,“施主且在这里坐一下。” 李慕说着将韩静文扶到椅子上,随后将一边桌子上的托盘拿开,桌面上随后出现了一个字,那字本是被托盘压着露出一半,李慕扫过一眼看出是个字,因此才停下来,而将托盘一拿走,果然出现了那个字,那字不是别的字,而是一个“月”字。 李慕看着那“月”字发愣,一便的韩静文看了李慕一看,随后便顺着李慕的眼神看向李慕看的地方,韩静文见到那桌子上的“月”字说道: “这字难不成是李哲写的?” “看起来时这样。”李慕说着指着地上的木屑说道。 “他胡乱写什么字,还偏巧写了‘月’字。”韩静文疑惑的看着那字说道。 “且不管它。”李慕说着又将那托盘放回了原来的位置,随后再次扶起韩静文,说道,“施主还是先回去休息。” 韩静文点点头,任着李慕扶着自己往自己的屋中走去。将韩静文扶到房间,放到了床上之后,李慕一边为韩静文倒水一边轻声的说道: “想必在那宫中定然不容易吧。” 韩静文本是一愣,却不想李慕突然如此开口说话,韩静文看向李慕,突然泪眼模糊起来,但是嘴角却带着些许的笑容,韩静文看着李慕逐渐宽阔的后背,然后看着李慕转过身子,随后看向李慕的脸,韩静文看着李慕,李慕也看向韩静文,两人四目相对,如晨起一样,再次相视一笑。 李慕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如若是别的女子被人如此掐着脖子走,怕是早就害怕的全身发抖了,想来韩静文只有难受,但却异常的冷静。李慕不知道该是心疼还是庆幸,不过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还是心疼多了一些,况且对从小看书的李慕来说,早就在书中领略到了那后宫的尔虞我诈,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李慕拿着茶杯走进韩静文,然后将茶杯递给韩静文,韩静文接过茶杯,看着李慕并未将茶饮进,而是盯着茶杯出神,李慕怕是自己引出了韩静文回忆起了过去,刚准备开口,随后就听到韩静文开口说道: “其实在宫中本是打算随波逐流的死去,但是有一日一直与我作对的一位宫女将你给我的小木桩烧了,那日之后我才决定好好的活着,不为别的,就是要维护自己的东西,这才在宫中活下去,如若不是因此,怕是如今早已经魂飞湮灭了,怕是已经投胎下世也有可能。”韩静文说完掩面笑着说道,“在宫中生活自是不容易,但是心中想着师傅,倒是也能安然度过,所幸上天眷顾,终究还是再次见到了师傅。” “希望施主如今已经放下一切。”李慕看着韩静文说道。 “我需要时间,师傅,我在努力的做到,但是我需要时间。”韩静文笑着对李慕说道。 “贫僧相信施主定然能做到,那施主先休息,贫僧去看看李哲施主。”李慕笑着说道,“贫僧一会儿再来看施主。” “好。”韩静文对着李慕点了点头。 看着李慕走出屋外的人影,韩静文嘴角上翘,将那已经没了热气的茶水饮进,然后心想,李慕,你太低估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了,我确实需要时间,而这时间只不过是你来到我身边的时间。 第三百零三章回忆过往 独自回到李哲的房间,依然是一片凌乱,李慕这此倒是很痛快的找寻着缝隙走到了李哲的身边。李哲散开的头发因为长时间不清晰已经凝结在了一起,双手有些些许的小伤口。 李慕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哲,想着这个自己的哥哥,因为与李慕相差两岁,李慕从小就希望李哲带着他玩,但是李哲似乎很瞧不起自己这个长相可爱如同女孩子的弟弟,并且李慕个子长得矮小,按照李哲的原话就是:你不要跟我出去,别人知晓着你是我弟弟,我的脸面就没了。 李慕依稀记得李哲的话,因此自那以后李慕真的就很少缠着李哲,不过自是没有生气,只是不想打扰李哲罢了。李慕如此想着倒是叹了口气,想着时光如梭,一转眼已经到此,当初谁能想到两人如此的变化呢。 将地上的李哲扶了起来,李慕将李哲带到床上,李哲闭着眼睛的样子还是十分的平静的,李慕为李哲把着脉,只觉得李哲脉搏相比常人要快速并且剧烈,倒是没有其他任何的区别。又再次查看了李哲的身体。李慕只觉得眼前的状况是从未有过的,甚至连书中都为看过。 李慕无处下手,倒是又走到桌子前查看起那“月”字。李慕看着那“月”字,总是觉得很是熟悉,却记不起在哪见过,心中苦涩但却不得其解,最后摇着头放弃了。 李慕走到笔墨出,拿着纸笔写下来为李哲开的药方,大多安神去躁之物,不知李哲病因还是不胡乱开药的好,李慕如此想着将又看了看那写好的药方,正准备走去房间让人熬着来,却见床上的李哲突然坐起了身子。 李慕忙的走进,那李哲正呆愣的直直的盯着前方看,听到李慕的动静方才转过头来看向李慕,李哲本还是有些平静和疑惑的脸上,在看到李慕的那一刹那变成了恐惧。 随后李慕只听到李哲大叫一声,动气了身子,李慕以为李哲会做些什么危险的动作,去哪里知道,这李哲后退着就将自己往床边上躲去,一边惊恐的看着李慕一边向后撤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最后躲无可躲,李哲只能停下来,然后蜷缩着两只胳膊环抱住弯曲的双腿,死死的躲着,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李慕,那样子仿佛李慕就是害他如此的人。 “三哥。”李慕见了李哲一声,但却并未动身向前走去。 李哲自是听到了李慕叫他,但也紧紧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慕,随后又将头低下,这次所幸就直接将头埋在了两个大腿缝中。 李慕见此,上前走去,随着李慕的走进,李哲的身子越来越颤抖,仔细看着李哲的李慕自是感觉到了,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这才听到了李哲的絮语。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李哲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身子颤抖着,让人看着好不可怜。 李慕看着李哲的样子,听着李哲的自言自语,自是更加的心疼可怜,因为不管怎么说,李哲终究是自己的哥哥,两人是有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如今看到自己的亲人这般,李慕怎能不在乎。 只是李慕并未再走进,而是走出了房门,一出房门就见到韩静文站在门口,李慕惊愕的看着正对他微笑的韩静文,然后双手合十的说道: “施主怎么不休息。” “担心师傅,便过来看看。”韩静文还是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脸色虽然逐渐的红润起来,但是脖颈间让人瞩目的红色印记和沙哑的声音,还是让人想起几乎就是前一刻的惊心动魄。 “多谢施主。”李慕轻笑着说,“如今李哲施主这般怕是还要些时日,贫僧写了安神的方子。回头便要查看些书籍。这方子给施主,还请施主让人熬了来,一日三次的为李哲施主熬制才好。”李慕说着将方子递给韩静文。 “这是自然,如今有师傅,我也便安心了。”韩静文说着看了看李哲的房门说道,“我们从小一同长大,如今见李哲如此,着实有些于心不忍,但却找不到到底是谁人所为。不过如今有师傅在,定是可以恢复的。”韩静文最后笑着对李慕说道。 “对啊,如今看到李哲施主如此,想起了从乡里的如此,还有家人,说来你我出来也多日了,想来也这般大了,除了长大,很多也变了,不知道从乡里现如今如何了。”李慕说着侧脸仰着头看向了天空。 “不如有时间一同回去看看。”韩静文笑着看着李慕的侧脸说道。 “如若有缘分,那自然是好。”李慕说,随后双手合十说,“这屋中一片狼藉,还请施主派人来收拾一番,李哲施主的事情,就有劳施主了。”李慕说完行礼道。说 “这自然不用师傅说我就知道。”韩静文笑着说。 “那便好。”李慕说,“那贫僧便告辞了,也好回去看看书。” “师傅那么早就过来定是没吃饭,我已经让人做了斋饭,已经做好了。况且师傅是想回去看书,到时候还要寻找,我在李哲发生事情之后便让人四处寻觅书籍,准备自己查看,如今师傅在这,不如就留在府上吃了饭,然后我与师傅一起查看书籍,也是快些,师傅还能指导我,不知这样如何。”韩静文笑着问道。 “施主真是善心,竟然将书都寻找了。”李慕惊讶的看向韩静文说道。 “这是应该的。”韩静文笑着说,“毕竟在京都,李哲与我也是互相依靠,我自是希望他安然无恙,而且从乡里的李婶,如若知道李哲如此,定然伤心,我可不想就这样将李哲送回去。”韩静文说着看了看听到此也有些愁容的李慕,接着说道,“不过如若师傅不愿意,那边师傅回去看师傅,我在这里看自己的,下次再将不会的问与师傅,如若看到有用的告知师傅。” “不必如此麻烦,既然施主这里有书贫僧便是在这里看上一看也好。”李慕笑着说。 “那边请,师傅先与我吃上斋饭,然后我们一同一起。”韩静文说着转过身,身处右手做了请的姿势,引着李慕前行。李慕紧随其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着。 第三百零四章独处的两人 往事如猛水一般冲进屋中正在吃着斋饭的两人的头脑中,两人夹着饭菜的手不时的听了下来,然后看着对方笑着点头。 韩静文依然一身白衣,头上的黑发依然散落着,没有任何发饰的修饰,早上仆人想为着韩静文编头发,却是被韩静文阻止了,如今发髻都省略了,这原因自是早上看到李慕,见李慕对她温柔的笑,韩静文只知道自己不想改变任何,倒是胭脂水粉也不再摸了,如此李慕更是与她一同吃饭,让韩静文欣喜若狂,但是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李哲的原因,两人都各自回忆去了从乡里的一切。 “那时候施主还偷偷的塞给贫僧钱,让贫僧买东西,想到小时候,就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李慕笑着说道。 “是啊,只是那日晚上一直在被师傅吓到,先是找不见你,我记得都哭了,但是被姨娘拉着不敢四处去找。后来在回去的路上被姨娘告知了你要回去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思虑这件事,姨娘也不让出来,想见你可是又怕自己哭出来。”韩静文说着似乎是回到了过去,竟然将筷子放下,有了一些愁思。 “那些日子确实并未再看到施主。”李慕看着韩静文说道,“小时候还是多谢施主照顾,连第一个学得字都是施主教会的,说来,也是贫僧的老师。”李慕笑着说道,想引着韩静文想些开心的事情。 “是啊,如今想来师傅学的第一个字也是我教的。”韩静文虽是嘴角上翘,但却并未有一丝的笑容,倒是看在李慕的眼里有着一丝的寒冷,但几乎是一瞬间,韩静文便转变回来,随后换上笑颜对着李慕说道,“如今师傅已经这般博学多才了。” “多亏了在寺中多为师傅师兄教会。”李慕笑着说。 “知晓着你咋寺中过的好,我便是开心,那会除了因为你离开失落,其次便是因为担心你在寺中吃苦。”韩静文说。 “最开始没进到寺院的时候贫僧自己也害怕过,但当被带到寺院的时候的,当迈进到了寺院大门之后,倒是平静了很多,也很淡然的就面对一切了。除了依然会想家中之人,还有想你们,但是有时候想到你们倒是能够安心的做事情。”李慕笑着说道。 “能够做的师傅的支柱倒是心中欢喜。”韩静文也笑着回李慕说道。 桌上的菜饭一点点的减少,饭桌上的两人有说有笑,这吃饭倒是吃了好一会儿,时不时传出来的笑声让屋外站着的下人都觉得惊起,不时的往屋内看向吃饭的两人,看着自己的女主人,轻装素雅,脸上带着浅笑,看到屋外守着的丫鬟都有些痴迷。 阳光飘洒进整个屋子,照射在屋中说笑的两人的身上,一人背对着阳光,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散发着光芒一般,与对面那人的笑正成一体,一男一女长相全都出众,甚至那男子还要比那女子要吸引人的眼球。 用完膳的两人,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李慕就被韩静文带到了书房。当李慕看到书房那琳琅满目的书籍的时候,眼中几乎是散发着光芒的,站在一边的韩静文看着李慕的表情嘴角上翘,也很是满意,只觉得自己的功夫没有白费。 “贫僧竟然不知道施主这里有这么多的书籍。”李慕依然看着那书架上的书籍说道。 “这府上改造的时候我也正好给了李哲意见,正笑着那时候宫中有一座书房着火,抢救回来的书籍都无处堆放,我便命人送到了这里。”韩静文笑着说。 韩静文这话是说的一点都没错的,这些书确实是从宫中的书房命人送出来的,但是那火可是说不上是什么大火,不过是一个理由而已。要说韩静文没见到李慕的这段时间,几乎四处打探李慕的消息,如若不是因为郁澈,怕是韩静文早就代替了郁澈,哪怕韩静文是女子。 韩静文通过四处打探的探子说着李慕的一切,因此对于李慕,纵然没在身边,韩静文对于李慕还是有着很深的了解,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施主有心了。”李慕听闻此言双手合十转过脸看向韩静文说道。 “哪里,这地方定然是有师傅没看过的书籍,如此能够机缘让师傅有兴趣自然是好的。”韩静文依然是浅浅的笑着说道。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查看医书。”李慕说着环视了一周,锁定在了一处。 ‘“这些书是我近几日让人找寻的。师傅说的没错,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查看医术。既然如此,师傅找寻一本,我也看上一本,如若有不清楚的地方,或者觉得有一样症状的地方再让师傅查看。”韩静文笑着说道。 “那就有劳施主。”李慕手中已经拿了一本书对着韩静文说道。 “那就开始吧。”韩静文也不犹豫,说着便是走到书架开始认真思考要看什么书。 李慕本是准备将书合上转身找个地方坐下,一转过脸就看到了一脸认真的韩静文,韩静文长得漂亮李慕是知道的,没少听四周的人夸赞,李慕自己也能看到,如若不是后来遇到了郁澈,韩静文便是李慕看到过最好看的人,韩静文与他从小玩乐,李慕一直觉得两人的感情很是纯净,但自从在京都的那第一次见面以后,李慕才知道,是他自己想的简单了。 那时候李慕对韩静文有了一丝惧怕,李慕通过自己对韩静文一事就感觉到了自己对待郁澈的感情,因此他对郁澈也是一样的感情,因此郁澈做什么,说什么,李慕虽然拒接,但是心中是接受的,并未惧怕之感。 如今再次如此看韩静文,加上早上说着从乡里的事情,李慕倒是有了一丝怜惜。看着韩静文脖颈间的红印子,李慕叹了口气: “不如贫僧回去一趟,有一种药膏,定会让施主脖间的红印马上去掉,倒是平日不用没带在手上。” “不必了师傅。”韩静文已经从书柜上拿出了一本书,然后笑着转身看向李慕,“这红印早晚都会好的,不在这一会半会。就想师傅说的,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救李哲,我们还是一起看书吧,如今倒是好久没有精心看书了,有师傅陪着倒是能够安心看看书。”韩静文说着坐到椅子上,说来以前看书,但大部分都是看着李慕,如今韩静文倒是坐在椅子上,真的就认真的看起书来。 李慕见此那还有所犹豫,也坐到了椅子上,然后认真的看起了书来。这李府倒是很少有这平静的时候,进来倒茶的下人看着自家主人的样子都忍不住多进来了几次。 徐徐升起的茶气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断的四散开来,吸在屋中两人的鼻尖,倒是让两人更加精神,一人扫了一眼茶杯拿了起来,随后眼睛一直看着书再也没有移动过。另一人见对方拿起了茶杯,也抬起头,看着那人随后也拿起自己的茶杯,然后一边看着眼前的人一边将茶水饮下,随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再次看起了书。 书房便是如此,连同着午饭也在书房解决了,阳关从柔和变得剧烈,在从剧烈便的柔和,最后独自消失,屋中下人早就将油灯点亮,两人似是没有察觉到时辰的流失,依然自顾自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籍,直到一人的出现,打破了宁静。 第三百零五章暗潮汹涌 屋内两人成影,屋外一人独立,夕阳的余晖同时照应在三个人的身上。屋外的人站在打开的窗户处看向屋内的两个人,眼睛直直的盯着,眨都不眨一下。 微风从窗户轻轻的吹到书房内,正认真看书的李慕身子突然一顿,只觉得四周有一丝熟悉的气味。李缪抬起头看向韩静文,韩静文自是察觉到了李慕在看他,也抬起头看向李慕,因为李慕是背对着窗户,而韩静文偏巧就是对着窗户,因此韩静文一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郁澈,只是韩静文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倒是看着李慕说道: “师傅这是怎么了?” “没事。”李慕摇摇头,正准备继续看书,就听到窗户处有声音传过来。 没等着李慕转头,韩静文这才神色有所变化,因见着郁澈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正敲打着窗框。眼看着李慕转过头去,韩静文寒着脸看向郁澈,倒是郁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韩静文一眼。 李慕一回头就看到站在窗户处的郁澈,也是一顿,但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才反应过来,因此站起身子,生怕郁澈问起韩静文,倒是先对着韩静文双手合十道: “贫僧就先行回去,李哲施主就有劳施主了。” “师傅放心,我定将他照顾周全。”韩静文回礼道。 “那贫僧就告辞了。”李慕说着收回手转过头走出了书房。 韩静文没有跟出去,因此李慕在转头之前对着韩静文使了眼色,虽然韩静文知道,郁澈也知道,两人之间都知道彼此,也都知道谁是谁,但是谁都没有李慕说,李慕只觉得郁澈并不知道韩静文就是那个前朝摄政王的王妃。 李慕走出书房,走到了郁澈的身边,怕是韩静文听到两人对话,因此只是走到郁澈身边看了郁澈一边便往外走去,郁澈没有说话,便是紧随其后。 两人先是一前一后的走着,随后前面那人慢了速度,后面那人加快了几分脚步,两人并排往外走去。韩静文站在书房内,从窗户处看着往外走的两人,感觉到了两人的脚步的变化,嘴角有一些凄凉的笑容,一直到看着两人走出院外,这才转过脸走出了书房,路过的下人看着自家的主人冷漠的双眸和脸颊,全然没了白日的温柔和祥和。 从李府出来,李慕正准备独自往郁澈的府上走路回去,却是不想郁澈一个口哨声,马匹如闪影般就出现了。 郁澈先是上了马,随后快马加鞭,到了李慕处一个倾身便将李慕拦腰报上了马,李慕并没有挣扎,倒是就这样坐在靠在了郁澈的怀中。 “怎么,小师傅这般听话倒是不多见,想来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郁澈虽是如此说倒是拉过了李慕的手。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李慕本是想着李哲的事情,倒是脱离了郁澈的怀抱然后转身看向郁澈。 “本王能有什么意思。只是回来不见师傅很是心慌罢了。”郁澈说着也低下头看向李慕。 “有什么心慌的,贫僧还能跑了不成?”李慕说着噘着嘴转过头不再与郁澈对视。 听到李慕如此说话,郁澈倒是意外的并没有说什么,李慕感觉到身后的郁澈没有任何的异常,倒是心中有些不安,转过头看向郁澈,见着郁澈只是往前走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李慕只觉得奇怪,倒是并未多再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郁澈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握上了李慕的手,两人再次的紧紧的相互依靠着,不仅如此,郁澈任着马自己独自行走,倒是不管它,两人如此,各自思量着事情,并没有太多的话,眼看着就要到了郁澈的府上,李慕就听到郁澈突然开口说道: “这样走着倒是想起了你作为俗人最后一次见面。” “怎么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李慕反身看向郁澈。 “只是想起那日我们也是如此走着。”郁澈看着转过身的李慕,说着话间倒是情不自禁的亲了李慕一口。 李慕没想到郁澈会这般,慌忙撤离,然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郁澈看着李慕的样子,脸上带了些许的笑意说道: “本来有些后悔那时候没有听你诉说出家的事情,不过如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步步往前走的,想来也没什么后悔的。” “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一切都是际遇。”李慕淡然的说道。 “际遇也是人为。”郁澈说着搂住李慕,下巴靠在李慕的肩膀闭上眼睛倒是享受起来。 “命在自己运在天。”李慕双唇上下闭合的说道。 郁澈没再说话,而是自己享受着此刻与李慕的时光,李慕感觉今日的郁澈有着些许的不同,倒是至于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又想不起来,如此倒是不再想。 很快的,随着夕阳余晖的下落,两人的身影也逐渐的拉长,转眼间郁澈府上的大门就出现在了视线范围之内,马儿依然自顾自的走着,郁澈怀中的李慕突然拉住马绳,停了下来。 “怎么?”郁澈问向李慕。 “贫僧想与王爷分别进去。”李慕边说着便是要下马。 “为何?”郁澈拦腰禁锢住李慕。 “家中还有别人,还是有所避讳的好。” “小师傅晨起便欺骗本王,本王也不与小师傅计较,如何现在也要忽悠本王。”郁澈依然禁锢着李慕说道。 “王爷何处此话,贫僧也是为了王爷好。”李慕说着挣扎着身子,想要挣脱。 “在本王看来,让天下人都知道小师傅是属于本王的,本王才会开心。”郁澈说着便是要走。 “早上说好的呢。”李慕慌张的看向身后的郁澈。 “可惜本王答应小师傅,小师傅就去找了别人,还一待就是一日,本王已经后悔了。” “君子一言....”眼看着两人就要进到院中,李慕慌忙的说,只是还没说完就又被打断。 “本王并未君子。”郁澈说着双脚夹紧马身,随后拿马匹飞一般的就进了府门。 昏暗的天空下,月亮若隐若现,倒是有几颗闪亮的星星开始不断的冒出,想要照亮大地。随着郁澈和李慕两人走进,李慕一晃眼就看到昨日郁珠在的位置上坐着的昨日的人,郁珠似乎也看到了一同进来的李慕和郁澈,慌忙的站起了身子。 李慕见此便是准备要下马,郁澈哪里允许,两人并驾骑马直接就到了李慕的房门口,路上遇见了正站在窗户往外看的紫叶,李慕并不知晓郁澈是否知晓,自己似乎看到了紫叶的眉头轻皱看着两人,只是一晃眼,李慕并未深究。 李慕不管别的,今日一日倒是在李府见了李哲就很是担心,心中躲避了郁澈一日加上担心李哲倒是不想在理会这郁珠之事,因此李慕下了马第一件事就走到屋中,不理会周遭的一切。 第三百零六章隐藏的愁丝 只是似乎上天故意让李慕不平静,走到屋中如往常一般,李慕便是跪坐到莲花椅上,拿起佛前的念珠开始诵经,去除掉这一日的浮躁。 无奈的事,李慕刚一走进,往日服侍着李慕的丫鬟就走了进来,拿着水壶为李慕沏茶,见着李慕平静的念经,倒总是叹气,李慕自是听到,一次便好,娜丫鬟竟然三番两次叹气起来。 李慕自是知晓着这丫鬟是叹给自己听,因此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是双手合十然后轻声的说道: “施主这般唉声叹气所谓何事。” “自然是因为小公子。”那丫鬟说道。 “其实贫僧有一事不解。”李慕倒是并未问其原因,而是准备反问的说道。 “什么?”那丫鬟转过头看向李慕疑惑的说道。 “贫僧是一位僧人,纵使期初见面的时候贫僧还是净人,但是如何再次遇见如今也是僧人了。可是施主和府上的众人却依然叫贫僧小公子,贫僧实在不解。”李慕说着一直以来的疑惑,虽然知晓着定是和郁澈有关,但是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那丫鬟一听到李慕倒是问这个问题,便是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转头偷偷看了看窗外,这才开口说道: “小公子没有来的时候奴婢们已经见过小公子了,那时候王爷的书房有小公子的画像,随后听闻小公子要来,那日管家将奴婢们都召集了起来,然后说着小公子要来了,要注意什么,虽然奴婢们当时都知道王爷买下了这宅院,但是从来没有住进来过,奴婢们都没有遇见过主人,但是那书房中倒是早就见到过了小公子。这事自然在中间传开了,于是那时候就有人说,来的还是位小师傅。那知道平日柔和的管家倒是因此发起了火,还说了,以后见到人,就要交公子,不能叫师傅,如若有再犯的人,就直接让他告老还乡,奴婢说的轻松,是因为谁都没有犯过,但是当时奴婢们心中却很是害怕。”那丫鬟说道,说完倒是又看了看门外。 李慕听到丫鬟说的话,倒是站起了身子,转而就看到俺丫鬟探寻的往外看,李慕又是疑惑的问道: “施主是在看什么?” “看王爷。”那丫鬟说,“奴婢虽然是下人,但是小公子说来也是位僧人小公子可否答应奴婢一件事?” “施主请讲。”李慕看着那丫鬟说道。 “奴婢知晓王爷与小公子是知己,是好友,王爷对谁都比不过小公子,这是人尽皆知的。只是似乎谁都知道却唯独最重要的人不知道。”那丫鬟说道,“奴婢希望小公子能够明白这一点,然后不要再做让王爷担心的事情了。” “施主何处此言?”李慕看着那丫鬟,不解的说道。 “今日小公子从晨起未吃饭便出了门,到着很晚还不回来,可能小公子有所不知,王爷本来还在宫中,是被府上的人叫回来的,而原因就是因为小公子如此晚了还未回家。”那丫鬟撅着嘴说,倒是还有着些许怨气。 “贫僧不说是一名僧人,也是一个人,就算是不回家也是因为有事在身,如何府上的人就要去告知王爷。”李慕不解的说。 “因为害怕,看来小公子还是不理解奴婢与小公子说的。小公子第一次到这然后离开的那段日子,几乎府上人人自危,小公子是没看到那时候王爷,甚至包括白公子的表情,小公子不明白,但是奴婢们都看到了,奴婢们害怕,如若小公子再次离开,奴婢们承受不起。因此才有了一个私自的规定,如若不知道小公子去了何处,而小公子很晚还不回来,就要去告知王爷。”那丫鬟说道,但是很快的话语就停止了,因为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李慕和那丫鬟同时看向窗外,见并无人,两人也都转过头来,那丫鬟自是怕被郁澈听到也便不再敢说,因此对着李慕屈膝行礼没再说什么也就离开了。 李慕看着那丫鬟匆忙的出去,自己倒是觉得好笑,随即笑出声来,但那笑容很快的也就消失了,李慕收敛了笑容,随即走出房门,然后朝着书房走去。 果不其然,郁澈正在书房,桌前的郁澈很是认真,偶尔眉头紧锁,月光被灯光代替照在郁澈的身上,随着窗户吹来的晚风不断的晃动,但是却并未对郁澈有着丝毫的影响。 李慕静静的站在窗户处看着郁澈,郁澈的思绪在桌前的一张纸上,倒是太过聚精会神并未发现窗前的李慕。李慕看着郁澈,知晓那丫鬟的话不假,郁澈从来都是在宫中将事务解决完了才会回来,回来就直接到了他的房间,如今倒是把他接来自己直接到了书房。 等到书房内的郁澈将视线和思绪收回看向窗外的时候,李慕已经不在了,窗外只有月亮出现在视野里,郁澈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了头。 李慕靠在墙上,也看着月亮,等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李慕转头看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郁珠。李慕嘴角上翘看着郁珠,不知自己脸上是冷笑还是嘲笑,自然嘲笑也是嘲笑自己,冷笑也是冷笑自己罢了。 李慕站直了身子,往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正好与郁珠碰了头,李慕笑着双手合十的与郁珠打着招呼,郁珠见到李慕也很是欣喜,屈膝行礼说道: “今日师傅一日都不在家中,我本是想找师傅待着,倒是没有机会。” “贫僧今日有事不得不出去,施主即是有意愿,等到下次。”李慕笑着说道。 “那自然好。”郁珠笑着说,“师傅可是从书房过来?”郁珠说着看了一眼廊道。 “是从书房路过。”李慕笑着回道。 “王爷一回来便进了书房,虽然不想打扰,但是一日未见,便想着去打声招呼。”郁珠说着皱眉说,“听闻皇上还小,如今倒是王爷什么都要做主,也是辛苦。” “是啊。”李慕说着看了看郁珠,但见郁珠打算行礼离开便又接着说道,“贫僧房中有一些安神茶,不如施主给王爷端了去,也能解了王爷的困乏。” “那自然是好。”郁珠笑着对李慕行礼说道。 李慕看着郁珠,便双手合十然后转身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安神茶李慕本是打算让下人送去,如今见到郁珠本是也没有让郁珠端去的这个意思,倒是因为郁珠说的话让李慕觉得眼前的人确实是对郁澈好的,还没意识到,请郁珠端茶的话已经说了出来,但是李慕却并未后悔。 第三百零七章醋意横生 清淡的茶香从李慕的房中一路飘散到郁澈所在的书房,那茶香很淡,但是却不易散去,来往的下人都不免因为这安神茶的香味将匆忙的脚步放慢,如若驻足期间能够抬起头看想星空,发现自己被这一片星辰和闪亮的月亮照耀着,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这安神茶是李慕将月鸣岛上的安神茶加上了在萃明的时候发现的一种药草融合在了一起,安神的效果更是明显了些,而且似乎会让那茶香留驻一般。 李慕从送走了郁珠便是有些心神不宁,但这安神茶的茶香在李慕的房间中萦绕着倒是有了一丝安神的效果,只是还不足以平息李慕想要探知郁澈的心情。 走出乎后院,李慕还是冷着脸忍着自己走了出来并且再次倾身一跃到了屋顶上,然后转而之间已经站在了书房的屋顶上,当李慕黑着脸将瓦盖掀开,然后看向屋中的郁澈的时候,轰然梦醒便是要回去,但是内心又十分挣扎,正在此时,房门敲响了,李慕这才安下心来,索性就看向屋内。 这郁珠端着那茶盘便是往郁澈的书房走去,白日的时候郁珠听着紫叶说了很多在下人那里打听到的,比如说郁澈有多少好友,有没有女人来过,平日做些什么,其中一人的回答倒是很能总结: “王爷没什么朋友,平日最好的友人便是小公子,有女人来过也是因为小公子,跟王爷没关系,王爷除了到宫中就是与小公子一起。” 这回答让紫叶很是吃惊,但是也很是满意,因此告诉郁珠说的便是如何与李慕做朋友,要说紫叶在宫中长大,倒是也懂得从哪里下手,教育郁珠的方法很是得当,只是无奈,她万万没想到李慕与郁澈的关系,只是世间万般变化,哪里都能猜透。 郁珠算是记住了紫叶的话,因此见到郁澈带着李慕回来,按照往日的郁珠早就烦躁起来,不管是男是女,郁珠都希望郁澈看向她,但是郁珠因想到紫叶的话,倒是依然对李慕很是尊敬,因此见到李慕说要让自己送给郁澈安神茶,郁珠更是心中欢喜,加上想到紫叶所说的话,只觉得自己的希望又多了很多。 因此郁珠满怀着喜悦的心情走到了书房,将自己的衣着整理了一番,然后这才敲了敲门。郁澈没说话,只是望着那影子投射在房门上的影子。屋外的人见无人回应,倒是直接推门而入,一见郁澈正埋头认真做事,倒是停下了脚步说道: “打扰王爷了。”郁珠屈膝行礼道。 “有事?”郁澈皱着没有并眉头抬头的说道。 “见王爷这么晚还在劳碌,特意冲了安神茶给王爷。”郁珠说着往前几步。 那安神茶的茶香很快的传遍了屋子,郁澈似乎也闻到,因此猛地抬起头看向来人,一见拿着茶的是郁珠,倒是脸上一冷,便说道: “这茶倒是好茶。” “确实是好茶。”郁珠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深,快步的走到郁澈面前,然后将茶托放下,随后将茶杯端起来递给郁澈,说道,“王爷请喝茶。” 郁澈这次倒是没在犹豫,真的就接过那茶杯,郁澈的手划过郁珠的手,郁珠手上一颤,脸上顿时变的血红。正将茶杯接在手中的郁澈突然一顿,随后屋顶上传来声响,屋中的郁澈和郁珠两人往上看去,郁珠倒是什么都没看到,回过头就看到郁澈笑了,郁珠看着郁澈有些许的痴迷,就这样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郁澈。 郁澈收回视线便将手中的茶杯中的安神茶一饮而尽,随后将茶杯放回到茶托上,看向郁珠,见到郁珠的眼神,郁澈心中只有厌恶,被喜欢的人如此盯着看那是一种享受,被不喜欢的人看着那边是一种苦难。 郁珠似乎察觉到自己看着郁澈的眼神有些赤裸,又看着郁澈将茶水都喝了,心下一喜便得寸进尺的说道: “王爷饿不饿,我去为王爷做些吃食。” “不必了。本王还有事要做,姐姐还是回去吧。”郁澈说着再次低下头。 郁珠听到郁澈如此说倒是并未强求,虽然察觉到郁澈对她忽冷忽热,但是相比以前是好的多了,加上这几日紫叶总是教诲郁珠,郁珠也领略了几分,自己的脾气也有所控制,因此倒是按着茶托就走了出去。 深邃的夜,两个房间的人都自顾自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一人拿着书,一人拿着一封信,油灯依然闪烁,加上外面的星空更是一片祥和。 终于一人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出了房门,随着月影的逐渐移动,移动到了另一个人的房间。 屋中的李慕正认真的看着书,房门便被推开,李慕并未发觉,深陷在了书中。 郁澈独自走到房屋中,泡了一杯安神茶放到桌子上,李慕很自然的将茶杯拿过,然后饮了一口,刚准备放到桌子上请抬起头扫视了一眼,本低下的头再次的抬了起来,看向了已经坐在自己身边的郁澈。 郁澈正坐在李慕的对面,单手托腮的看着李慕,另一只手滑动着茶杯的沿边,眉眼中带着轻笑,薄唇轻轻的闭合着,李慕就这样看着郁澈,看的有些呆了,郁澈也不动,任着李慕这般看着。 似乎是上天看不过,忽然一阵风吹过,偏巧不巧将屋中的油灯吹灭了。屋中一案,李慕一时无法适应,加上夜深,月光似乎也有所隐藏,正慌乱间,李慕只觉得自己唇上湿润,随后双唇被翘起,郁澈的巧舌进去其中,李慕向后扬起想要躲闪,倒是郁澈趁机站起了身子,越过桌子将后仰的李慕禁锢住,然后舌头不断的索取,没有一点给李慕喘气的机会。 两人情到深处,李慕也早已经没了意识,只是正在这时,李慕的房门再次的被敲响了起来 李慕本是被那敲门声惊醒,但是却不想郁澈将李慕的双唇占有,李慕发不出任何声音。屋外的那人再次敲了敲,发现没有动静,倒是不死心,在外面说道: “师傅,我拿了些吃食,是张县的特产,特地来拿给师傅。” 郁珠的声音传出来,这更加让李慕有些惊慌,身子已经僵硬不知道如何用力,郁澈趁此时机倒是不放手,还更加肆意起来,将李慕的双手用单手抓到背后,然后用另一只胳膊挡在李慕的身后,生怕李慕膈着,然后灵舌出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慕揭开的衣衫别郁澈的灵舌和洁白的牙齿逐渐的拉扯开。 门外的人一时之间并不离开,郁澈也不管不顾,李慕更是无力可为。月光下一个人紧张一人肆意,剩下屋外的人带着些许的荒凉。 第三百零八章凌海深夜拜访 形单影只的人端着手中的托盘走了,路过窗台的时候还往那屋中望了一眼,窗台下的两人早已经各自躺到了地上,急促的呼吸被风声掩盖,路过的人竟浑然不知。 风声逐渐的将后院的窗户也吹来,一路风声从南到北好不热闹,树枝也被风声吹动着说着悄悄话,倒是有些暗示这个夜晚终究是不平静的。 随着郁珠的离开,李慕终于缓过神来,只是身上的衣衫只剩下下面的,倒是上面一件都不剩,也不知道到了那里,月光下李慕雪白的肌肤就在郁澈的面前,而郁澈也丝毫没有浪费或者犹豫,灵巧的舌头已经到过了所有的地方。 李慕看着自己胸前的澈的黑发,除了不时的发出舒服的声音,李慕伸出手将郁澈的一撮黑发握在手中,脸色正泛着红光。只是眼看着郁澈一路向下,李慕突然手中一紧,随后郁澈发出闷哼一声。 “没,没事吧。”李慕沙哑着声音说,慌忙的将手中的黑发松开。 “小师傅这一下倒是让本王一下子清醒了。”郁澈抬起头看向李慕,整个人趴在李慕的身上说道。 “王爷是该清醒清醒了。”李慕听到郁澈如此说一边咬牙切齿的回道一边推搡着郁澈。 “本王是醒了,但是本王的宝贝还没醒。”郁澈说着拉住李慕的手就往下伸去。 李慕挣扎着将手攥紧了拳头,但是于事无补,在碰到郁澈的物件的时候,李慕整个人都泛着红润,只觉得心中一阵烦躁,摇晃着身子却一点用都不顶。 郁澈将李慕的手松开,然后胳膊弯曲,低下头看向李慕,还没有什么动作,房门再次被敲响。 “本王定要将小师傅的屋子换了,再不然就换个府邸,将小师傅藏在里面。”郁澈寒着脸说道。 “王爷这话说的,来着的人还不都是因为王爷。”李慕淡然的回答道。 只是这次李慕回答错了,这次来的并不是三番五次来扰乱的郁珠,因为随着李慕的话说完,就听到震天动地的叫喊声和敲门声传进来。 “李慕,开门,快点,开门。”凌海兰莫的声音逐渐的传了过来。 李慕一惊,心下不知道如何办,倒是慌忙的不知所措。郁澈见此说道: “她来便来了,你倒是先慌了。” “你放开我。”李慕推搡着郁澈说道,屋外凌海兰莫的声音的敲门声还是肆意。 “不放。”郁澈寒着脸说道。 屋外的凌海兰莫哪里知晓着屋内的事情,倒是喊得越来越大声,但是仔细一听才听闻那声音似乎有着些许的哭腔。 李慕自是没听出来,倒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生怕凌海兰莫发现什么。只是凌海兰莫的敲门声没有散去,虽然一点点的在减弱,但是却并未停止,随着敲门声的减弱,凌海兰莫的声音也逐渐耳朵减弱下来。 “李慕。”凌海兰莫靠在门上,泪水逐渐的滴落下来,一边拍打着李慕的房门一边说道,“你在不在。你开开门。” “放开我。”李慕见此这才听出来凌海兰莫情绪不对,因此倒是着起了急。 郁澈自是也听到了凌海兰莫的声音不对,甚至从凌海兰莫喊出第一句话就察觉了,只是他知道李慕并未发现,如今见着李慕着急,自然也不计较,因此便放开了李慕,随着李慕穿着衣裳,屋外郁珠也跑了过来。 “你是谁,这般大叫。”郁珠看着凌海兰莫叉着腰问道。 凌海兰莫此时心情低落,哪里管得着郁珠说什么,依然自顾自的敲着的房门。郁珠见凌海兰莫不理会她,心中不欢快,往前几步便是准备上前询问,倒是还未走进便被凌海兰莫一个厉眼横来。郁珠脚上的步子一顿,倒是有些害怕,但是身边的丫鬟还跟在身后,只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因此倒是犹豫不决。 正在此时,李慕屋中的灯突然亮了,两个人影投射出来,随后李慕屋中的房门被打开,李慕看着屋外的人,还没说什么就被门前的凌海兰莫抱住了脖颈。 “李慕。”凌海兰莫带着哭腔抱着李慕说道。 “怎么了?”李慕双手不敢乱动,只能任着凌海兰莫抱着。 凌海兰莫没说话,只是狠狠的抱着李慕不放,身后的郁澈寒着脸看着,凌海兰莫自是看到了郁澈,但是那里管这些,依然不放手。倒是郁珠见着凌海兰莫抱着李慕,心中暗自猜测这僧人也是假冒的僧人,但也并未多想,见着郁澈在里面便准备上前打招呼,那知道正在这时门外传开来马蹄声。 除了李慕怀中的凌海兰莫,还有屋中的郁澈,所有前来探寻的人都看向院外,李慕看着来人,一见是关之欢也便安了心。哪里知道这关之欢还未走进,也是满面的愁容。不仅如此,关之欢见着凌海兰莫在李慕的怀中,赶忙的下了马便是要安抚凌海兰莫。 只是无奈关之欢还未走近,刚迈上阶梯想要接近凌海兰莫,只是关之欢刚准备伸出手想要触碰凌海兰莫,李慕已经准备松开,哪里知道凌海兰莫一个转身,鞭子不知道何时到了手上,随着凌海兰莫的转身那软鞭已经将关之欢的胳膊缠了上,因为刹那间的事情,郁珠本是想上前与郁澈打招呼,偏巧赶上,那软鞭如同利剑一般划过郁珠的脸颊,虽然并未将郁珠的脸颊划破,但是已经郁珠脖颈的黑发削断了一撮,但郁珠却并未发现。 被禁锢住胳膊的关之欢眉头深皱的看着凌海兰莫,脸上满是愁容和歉意,而凌海兰莫的眼睛虽是红的,但是脸上却满是警惕,看着关之欢的眼神只有锋利,丝毫不见别的感情。 “你听我解释行不行。”关之欢低沉着声音说道,从未有过的严肃。 凌海兰莫没有说话,而是收回了鞭子,然后拉着李慕的手就走进到了房间,转身便准备关门,看着郁澈站在屋内,凌海兰莫看着郁澈,郁澈看着李慕,李慕见着阵势对着郁澈一番暗示,郁澈这才走出了房间。凌海兰莫并未再看关之欢,碰的一下便将门关了上。那声音震天,让站在门外的人一片心惊,迟迟未动身,就那样站着。 第三百零九章深夜谜语 晚风狂野般的吹动着廊道外站着的人的衣衫,屋中的等还亮着,将那人影照亮,纵使这样,屋中的人丝毫没有打开门将人请进来的意思。 屋中两人对坐在桌子前,一人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着后窗随风飞扬的树枝。另一人坐在桌前不时的看向眼前的人,不时的看向屋外的人影,然后在两人只见徘徊一次,叹一口气,随后继续拿着自己手中的书看着。 “李慕。”趴在桌子上的凌海兰莫终于开了口,虽然并未看李慕但是也算是打破了宁静。 “嗯。”李慕将书合了上,然后准备仔细听凌海兰莫说话。 “李慕。”那凌海兰莫依然叫着李慕的名字。 “嗯。”李慕也只是回答着。 “李慕啊。”凌海兰莫说着说着声音带了些哭腔,听得李慕心中有些心疼。 “嗯。”李慕回答道,随后叹了口气。 “跟我一起回去吧。”凌海兰莫用手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施主要回哪?”李慕问道。 “自然是漠北。”凌海兰莫说。 “施主可知道就算是不想面对的问题,哪怕是暂时搁置,也终将会面对的。”李慕说着双手合十的道了声阿弥陀佛。 “李慕。”凌海兰莫抬起头看向李慕说道,“道理我知道,可我可以不面对。况且我说来也是漠北公主,到这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找你,如今就是要问你,你跟不跟我走。” “施主何不明日再多决定。”李慕劝解道。 “李慕,李慕。”凌海兰莫看着李慕倒是又要哭出来,还没想,泪水已经掉了下来,“面对你我可以哭,但是对他就不行,李慕,我是喜欢你的,我可以带你逃离这里,郁澈就算是继续纠缠你,就想我说的那样,我也会用漠北举国的兵力守护住你。” “施主何必独自生闷气。”李慕看着屋外的人影说道,“说来可能关施主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未可知。” “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知,他已经有了青梅竹马,却从未说过,如今招惹了我,人家找上门来。”凌海兰莫淡然的说道,泪水似乎也停止了,“我不过见他救我,算是真心,加上你迟迟不回应,如今想来我到了大瑞,倒是如同这大瑞的女人一般多愁善感染上了太多儿女私情了。”凌海兰莫说着叹了口气。 “关大哥既然让你听他解释,或许真的有什么理由,施主何不听听。”李慕劝解的说道。 “听不听都是一样的。”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我还没有要委屈自己到此的地步,让我跟别的女人挣男人,我可没这个心情。不过李慕,让我跟郁澈那样的人挣你,我倒是愿意的很。” “施主还是早些休息。”李慕听着凌海兰莫的话,知晓着她定然是还在生气,因此倒是不打算与她说话,想让她独自冷静冷静。 “今晚我便留在这屋中,哪都不去了。”凌海兰莫说道。 “施主。”李慕诧异的看着凌海兰莫。 “就算你不与我回去,我用你屋子都不行吗?”凌海兰莫满怀怨气的说道。 “自然是可以,只是关施主现在还在等着你,怕是不等到你不会回去。” “让他等吧。”凌海兰莫说着站起身子,直接走到床上躺了下来。 李慕见着凌海兰莫已经躺下,便站起了身子将灯吹灭了,随后便是要准备出去,还没打开门,便又听到凌海兰莫开口道: “你要去哪?” “男女授说不清。况且贫僧还是位僧人…”李慕转过身解释道。 “正因为你是僧人。”凌海兰莫打断李慕的话,然后接着说,“我信你不会对我如何,你如若走了,我定连夜赶回漠北,从此再不相见。” “施主…”李慕抬起头看着月光的照耀下凌海兰莫那张认真的脸,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如此,贫僧便留下来。” 凌海兰莫听到李慕如此说,这才满意,将身子想里面挪了挪,李慕哪敢躺倒凌海兰莫的身边,只是拿起被褥就放到了地上,凌海兰莫也并未说什么。 两人虽都躺下,但是都为合眼,屋外的人依然站在屋外,竟然片刻不动,凌海兰莫在床上不知是否看的见,但是躺在地上的李慕却是都收在眼中。 “施主可知道贫僧第一次见到关施主的时候,关施主根本就不会走路,甚至双腿都无法移动。”李慕开口说道,一边的凌海兰莫并未说话,但是李慕知道凌海兰莫在听着自己说话,于是接着说道,“贫僧后来问过王爷,听王爷说,关施主被人关在劳中数年,因为整日躺在铁板上,丝毫动弹不得,不仅如此,整日被严刑逼供,听闻就出来的时候,关施主连话都不会说。如今还活着也算是死里逃生。这苦难在别人口中说出来却是如此一言带过,当贫僧见到关施主的时候,关施主除了不能走的,其他倒是如常人。但光就不能走这一件事在常人看来也是无法接受,但是关施主却很是安然,纵然最后知道了练习走路的方法,知晓自己还能走路,也并未像常人那般欣喜若狂,而是一步步练出来的,其他不知道,这贫僧是知道的。” “纵然是他受过苦难,但是李慕,并不代表我就要因为他曾经受过的苦难,来委屈自己。”凌海兰莫说道,但是声音很低,听出来有哭腔。 “没人让施主委屈自己。贫僧这么说,不过就是告诉施主,关施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做很多事情都是有目标的,他对你的好你也知道。一个人舍弃性命救你,总是能说明些什么。如今出来这样一个人,施主何不听关施主说说,听明白再作打算,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慕,我与你说实话。”凌海兰莫说,“我本来已经对关之欢有感情了,甚至想留在京都。但是李慕,你要知道我是放弃了很多东西才做这个决定的。而且我生在皇室,从小利益纠葛,权谋战术,就算不样样算计,也是样样听闻的,我放弃这么多,但要让我与其他大瑞女子一般与别的女子争抢男人,是不可能的。” “可也许…”李慕还想继续劝说,却再次被打断。 “李慕。”凌海兰莫突然转过身子看向李慕,说道,“如若是郁澈突然出现一位青梅竹马,甚至从小便是有婚约,你该如何?” 凌海兰莫这话一出,李慕并未再说话,因为脑海中很快的便出现了郁珠的身影,还有紫叶期望郁澈和郁珠在一起的眼神和期盼,李慕苦笑一声,心中暗道,总是劝了别人无数句,到了自己身上终究无用。 李慕如此想着倒是也不再说话了。深沉的夜将人的心事变的更加沉重。 第三百一十章三个女人一台戏I 宁静的早上一片祥和,廊道上下人不断的来回来去等待着主人们的清醒。草叶上的露珠被晨光照耀的晶莹剔透,地上的虫子蠕动着身躯找寻着目标,树枝上的鸟儿站在树枝上闭目养神好不和谐。 随着郁珠屋中传来的一声“啊”的大叫,树上的鸟儿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后挥舞了几下翅膀便离开了,那匆忙的脚步,像是宁静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郁珠的贴身丫鬟推门而入,一走进就看到主人正坐在椅子上,照着铜镜,手中握着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指着镜子里的自己。 “主子。”那下人走到郁珠耳朵身边询问道。 “我,我的头发。”郁珠说着将手拿开,随后便看到散落在胸前的头发竟然短了一截。 “这…”那丫鬟看着短了一截的头发也绕了绕头,疑惑的看着。 “要你有何用。”郁珠瞪了一眼那下人说道,随后又看向铜镜,看着看着又要哭出来,说道,“这让我如何去见人。” “奴婢,奴婢这就去找夫人。”那下人一看郁珠要哭,知晓着自己也无能为力,因此便有想要去找紫叶。 郁珠本是不在意,算是默认,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当那丫鬟走到门口,郁珠突然开口阻止道: “等等。”那丫鬟一听自然是停下了脚步,转头恭敬的看向郁珠,随后便听着郁珠接着说道,“昨夜那人使鞭子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凉风拂过,想来定然跟昨日有关系,要不然难不成还有谁晚上进我房间将我头发剪了?你说是不是?” “主子说的是。”那丫鬟直愣愣的点头道。 “既然如此,这气我是要去解一解了。”郁珠说着拍着桌子就站起了身子,桌上的铜镜不断的晃动,将郁珠的脸颊照应的奇怪无比。 随着众人的清醒,身为每日早起的僧人,李慕自然醒的很早,只是当李慕恍惚之间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只觉得这屋子很是陌生,如此想着,昨晚的事很快的就再次的回到了李慕的脑海中,李慕再次摇晃着脑袋打量着四周,想要坐起身子,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那沉重的胳膊。 李慕一转过头,发现郁澈正躺在自己身边,李慕黑着脸准备将郁澈的胳膊拿来,但是郁澈却硬是不放。 “小师傅想去哪?”郁澈闭着眼睛开口道。 “贫僧如何到了这里。”李慕侧过脸看向郁澈。 “不在这里,难不成还要与女子一个房间么?”郁澈缓慢的睁开眼睛说道。 “王爷这是什么话,就算是与女子一个房间,贫僧还能做些什么吗?”李慕皱着眉头看着郁澈说道。 “小师傅是不会做什么。”郁澈说着将放在李慕胸前的手向下移动过去,随后被李慕猛地抓住。 “王爷请自重。”李慕黑着脸说道。 “本王自重,小师傅也要自爱,因为即便是小师傅不做什么,可并不是每个和小师傅谁在同一张床上的人都能如同本王一般,保不齐,谁的手就伸到了小师傅的衣衫里面了。”郁澈说着快速抓住李慕的手,一手随之滑进到李慕的衣服中。 李慕本是想挣扎,奈何郁澈倾身已经将李慕压在身下,随后轻吻洒落在李慕的脸颊上。暖阳的光亮照在两人的身上,情调溢满开来。 有人一夜高枕无忧,也有人一夜无法入睡。从昨晚站到李慕的房门前开始,关之欢就没有动过。说是纹丝不动那也并非实际,不过因为剧烈的一夜未眠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但是却就这样硬生生的这么站了一夜。 昨晚深夜,郁澈走到李慕的房间外站在关之欢的身边,关之欢眼眉深皱,面上很是憔悴,郁澈看着关之欢,又看了看被乌云遮蔽的夜空,说道: “当初救你的时候,如若知道自己将来有一日会如此,还会选择被救吗?” “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过,给了一个人决定自己情绪和思绪的权利,享受了乐趣,自然要承受苦闷。” “你倒是想的通透,我见你如今的表情,倒是比我第一次见你在劳中还要痛苦几分。”郁澈站在那里嘴角倒是上翘的。 “那你呢,你不是也一样吗?” “我不会有这种痛苦。”郁澈低头笑着随后抬起头看向李慕的房间,说道,“他带给我的从来都是喜悦,哪来的痛苦。” 郁澈硕泽推开门,从乌云中冒出缝隙的月亮,将微弱的阳光顺着打开的房门照射进屋子,屋中的两人已经沉睡过去。 推门而入的郁澈看着在地上卷缩的李慕,本是还有些笑意的脸上顿时只剩下寒冷,扫了一样床上的凌海兰莫。随后郁澈走到李慕的身边,将李慕抱在怀中走出了房间。 晚风吹动着房门,关之欢看着在床上沉睡的凌海兰莫,虽然只能看到些许的侧脸,但还是死死的盯着,生怕下一刻凌海兰莫就不见了,只是随着晚风变的剧烈,将房门一下子关了上来,凌海兰莫还是消失在了关之欢的视线之内。 等到乌云逐渐散去,星空逐渐的出现,最后因为晨光又开始四散的消失,香谭上的青烟缭绕,屋中沉睡的女子不知做了什么梦,面色严峻,倒是让人不敢接近。自是随着屋外女子的一声高喊,这女子的眉头轻皱,眼睛猛地睁开看向四周,最后视线定格在地上空无一人的被子上。 凌海兰莫坐起身子,昨日的事情依然还在脑海中,看了一眼房门,果不其然关之欢还站在门外。而屋外随着女子高喊声传来的还有脚步声。 而高喊的不是别人,正是郁珠,郁珠握紧拳头朝着李慕的房间走来,本来还想询问凌海兰莫的住处,但是见到依然站着的关之欢,郁珠一愣,心下震惊。 “这人难不成站了一夜?”郁珠身后的丫鬟说道,说出了郁珠的疑问。 “管他。”郁珠虽然如此说,但还是打量着关之欢,随后便是想要往李慕的房中走去,心想着既然这男子在这,那昨晚的女子定然在房间中。 正准备迈进,郁珠身后的丫鬟突然高喊,郁珠不耐烦的转过身子,只见那丫鬟指着地上所剩无几的黑发,另一手正捂着嘴。 郁珠一看,更是恼火,猜测这定是子的头发,走过去刚将头发拾起,一转脸院门传来马蹄声,随后便见一名女子驾马而来,那女子眯着眼睛,嘴角带笑,脸上的胭脂涂抹匀称,身上的红色轻纱衣裳镶嵌着孔雀,着实好看。 第三百一十一章三个女人一台戏II 女子见英俊的男子便会眉眼带笑,女子一见比自己好看的女子变会眉中生恨。如今的郁珠看到那马上的女子便是这般。 “哪来的邪魅蛾子。”郁珠见到那女子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那女子自是听见了,倒是下了马先是站稳看了看郁珠,扫了郁珠一眼便请低头,娇柔的伸出手将嘴鼻处轻掩,然后说道: “倒是来了位半路尼姑。” “你说谁。”郁珠高喊道,随后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看着来人。 “没指名道姓,便是想的是谁就是谁。”那女子说着也不再看郁珠便走上前,走到了关之欢身边。 “你给我滚出去,这王爷府哪里容许你这般放肆。”郁珠说着也走上前,指着那人的鼻子说话。 那女子也不理会郁珠,倒是上前想要牵着关之欢的手,只是却被关之欢躲闪过,女子脸上有片刻不自然,郁珠自是看到,突然大笑起来,说道: “真是有人死守有人倒贴,一点都不差。” 那女子一听这话,眯着眼睛愤恨的看向郁珠,郁珠叉着腰也看着她。那女子握紧拳头,并未说话,倒是又转过脸看向关之欢,轻声说道: “关大哥,还是先回去吧。” “你先走吧。”关之欢直愣愣的盯着李慕的房门说道。 “关大哥,你不走我怎么走,我是来投奔你的。”那女子说着将手扶到关之欢的胳膊,随后便是准备往下牵住关之欢的手。 只是当那女子的手一碰见关之欢的手,关之欢便是像触电一般将那女子的手恍开了。那女子被关之欢的力量一震,直愣愣的后退了几步。 郁珠看到此,笑的更换了,本还想着嘲笑几分,却不想那女子像是发疯了一般朝着郁珠就冲了过来。那女子自是有些功夫的人,郁珠这弱女子一般的那里是那女子的对手,直接就被那女子捏住了咽喉。 郁珠瞪大眼睛挣扎着,那女子眯着眼睛,深色全是狠劲,像是要将郁珠杀死。所幸郁珠身后的丫鬟见着自家主子被人如此欺负,上前就拉扯那女子,奈何那女子一动不动,丫鬟无能为力,眼看着自己的主人被人死死的勒着脖子,最后只能一把揪住那女子的头发,那女子惊叫一声,随后将郁珠松开。 正在此刻,在房间中清醒过来的凌海兰莫走了出来。早在郁珠喊了那一声,还有那马蹄声,身子是屋外郁珠与那女子的说话声全都传到了在屋中的凌海兰莫的耳中。 凌海兰莫本是想趁着慌乱打开门离开,奈何房门“吱呀”的一声传出来,包括关之欢和那女子全都看向走出来的凌海兰莫。凌海兰莫扫了一眼几人,但并未看关之欢,转而便是准备离开。 关之欢好不容易等到凌海兰莫哪里那么容易就放她走,赶忙上前就要拉上凌海兰莫的手,只是关之欢的手还没碰到凌海兰莫倒是先被那女子牵住。 “关大哥。”那女子牵住关之欢的手说道。 关之欢一如既然的没有理会那名女子,随后察觉到自己牵错了手,也很快的就将手收了回去,并一点情面都不留的将那女子的手甩了开。 那女子自是从小被娇惯长大的,眯着眼睛哪里受过这等气,见着对关之欢无能为力,嘴上朝着凌海兰莫喊了一声“贱人”就身后就是要拉住凌海兰莫的头发。 凌海兰莫虽是超前走着,但是一直观察着身后,早在那女子手刚要动的时候,凌海兰莫腰间的鞭子也随之动了起来,等到那女子的手一伸,凌海兰莫的鞭子一僵缠上了那名女子,便是再转身将手一收,那女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追着女子而来的郁珠见此简直是拍手叫好,见那女子要起来,郁珠赶忙便是一脚,那女子随即又趴在了地上。 凌海兰莫转身看着这一切,眼神中全是冷漠,倒是关之欢脚步稍作上前,看在凌海兰莫眼中,凌海兰莫嘴上一声冷哼。关之欢自是感觉到了凌海兰莫看他,虽是看着那女子,便也并未上前去,但是关之欢片刻的犹豫终究还是让凌海兰莫难过了,凌海兰莫并未再看眼前的一切,挥动衣袖,冷哼一声便是要离开,关之欢自是赶忙的跟上前去,两人纠缠的并排走着,哪里知道那女子站起身子就上前拉住了凌海兰莫的头发。 一晃之间,凌海兰莫的叫声传遍整个院子,因为忙着挣脱关之欢,凌海兰莫自是没注意那女子的作为,知识随着凌海兰莫的叫声传出,随后便是那女子的叫喊声,却原来就在那女子上手的同时,郁珠也上前忙要拉住那女子的头发,加上郁珠的丫鬟在郁珠身边帮忙,一时间乱成一片。 只是再如何,凌海兰莫也是学武之人,况且那关之欢一见眼前的场景,忙的就抓住那女子的手腕,那女子看着关之欢,身后自己还被人抓着头发,看着关之欢的眼神全是不相信,关之欢虽是看到,但是依然紧抓着那女子的手臂,无奈之下那女子也便是把手松开了。 关之欢见那女子把手松开,也便准备救那女子,一把抓住了郁珠的手臂,正好此刻凌海兰莫转过头来,见到的场景便是关之欢正解救那名女子,气冲心中来,拿出自己的软鞭便缠上了那女子的脖颈,随后一个收紧,只见那女子双手慌乱的抓紧脖颈的鞭子,头发已经凌乱,连着发饰都半吊着,身后的郁珠见着凌海兰莫那杀人的眼神,也有一丝害怕收回了手,然后气喘吁吁的看着两人。 一边的关之欢本是站着,但见那女子的脸被勒住越来越红,而且凌海兰莫没有一丝松手的意思,关之欢上前一步握住凌海兰莫拿着鞭子的手,轻声说道: “说来她也是名弱女子,何必跟她见识。” 凌海兰莫听到关之欢这么手,一把将关之欢的后恍开,随后还将鞭子紧了紧,那女子的脖间一瞬间就出来了几条红印。 “再这样她会死的,你要将她杀死吗?”关之欢眼见如此,上前狠狠的握住凌海兰莫的手,说道,“怎么说,她爹娘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凌海兰莫没有说话,转头将盯着那女子的目光收回,转而看向关之欢,两人四目相对,关之欢的手还握着凌海兰莫的手,凌海兰莫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些,再怎么说,凌海兰莫见着关之欢如此也还是心疼,况且也并未就是要杀死那女子,因此倒是真的将手松了松,只是还没完全的将鞭子收回。 那女子感觉到脖间的鞭子松懈了,眯着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见着凌海兰莫与关之欢对视,心中妒火加上被欺辱的烦躁,那女子已经顾不上别的,站起身子就往着凌海兰莫的肚子上踹了过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三个女人一台戏III 晨光照亮着露珠,发出的光亮衬着草绿的绿色都变的更加鲜艳了。枝叶上的鸟儿被清风吹拂而过落下的露珠低落在身上,那鸟儿被惊动了一般,晃动着飞向空中,将那身上的露水排净,随后再次回到树枝上。镇定若闲的四处看着。 这偌大的院子,怕是只有鸟儿如此闲哉了。就在追寻关之欢而来的女子将脚往凌海兰莫肚子上踢去的那一杀那,李慕与郁澈正从房间中出来,见到此,李慕大叫一声,因此凌海兰莫和关之欢都未有察觉。关之欢先反应过来,随后便伸出脚,只见那女子说道: “你忘了我爹了吗?”那女子说着趁着关之欢愣住的片刻便精准的一脚踢在了凌海兰莫的肚子上。 所幸李慕已经赶到,拉着凌海兰莫往后退了几步,那女子这一下虽然将凌海兰莫打了,但是也因为脖子缠着凌海兰莫的鞭子,倒是鞭子崩解来的时候差点将她自己勒死,也算是得了报应。 “兰莫。”关之欢见此上前便是准备扶过凌海兰莫。 扶着凌海兰莫的李慕见此便是准备松手,为关之欢让地方,无奈凌海兰莫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李慕的手不放。 “关大哥。”那女子请爬起身子,沙哑的扶着墙走向关之欢。 关之欢并未理会那女子,凌海兰莫倒是突然抬起头,随后站直了身子,额头上还是汗珠,一手抓着李慕,抓的很紧,李慕并不敢有任何的表情,生怕自己身边的郁澈会察觉,那样定然会将自己带走,李慕想着,看向郁澈倒是正盯着凌海兰莫抓着他的手,李慕伸出另一只手在郁澈的手边滑过,郁澈看向李慕,见李慕笑着,这才对着李慕也笑了笑,李慕安下心来,但是心上却是很疼。 凌海兰莫抓着李慕的手并未松开,但是面上却是平和下来,看着那女子,将缠在身边的软刀拿了出来,却原来这软刀一直被凌海兰莫当做是腰带用,不知道用着什么材质的布包裹着,那刀锋看起来非常锋利,但是却偏偏被那布包裹像是包裹着平常的物件一般。 凌海兰莫将软剑抽出,剑尖直指那女子,那女子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见着凌海兰莫拿着剑,那剑已经到了那女子的胸前,只差着手指的距离。那女子扶着墙站起之后便看向凌海兰莫,头发虽是凌乱的,但是眯着的眼中全是嘲讽。 “你无论如何最终也不过是妾而已。”那女子低声的说道,说完因为被那鞭子损坏的嗓子还咳嗦了几声,声音虽小却传到了四周每个人的耳朵里。 凌海兰莫听到这话哪里受得了,终究是漠北女子加上还是漠北公主,自小生活在豪爽之地,哪里受得了这气,凌海兰莫被气的涨红了脸,加上肚子还疼着,倒是一边的李慕想要安抚,关之欢也便是想要将凌海兰莫拉着,无奈凌海兰莫的软剑太快,已经要伸向那女子。 凌海兰莫的软剑一出,那女子并未动身,倒是嘴角上翘呆立在那里,但是软剑还是停了下来,未进丝毫,众人望向那剑,只见关之欢正将手握在那剑身之上,那剑闪着厉光,被关之欢握住的地方鲜血不断的冒出。 一滴滴的鲜血从剑上逐渐的滴落下来,一滴滴的声音逐渐的传来,看在听在周围的人耳中眼中全都触目惊心。凌海兰莫的脚步已经轻微的向前迈出,只是那女子抢先一步,躲过了凌海兰莫的剑便是走到关之欢的身边。 凌海兰莫一见此将脚步收回,随后也松开了剑,看着关之欢,凌海兰莫突然冷笑一声,握住李慕的手再次紧了紧,随后说道: “你既知我性格,便莫在纠缠,如若再造次,我漠北也不会放过你,念在你曾共事便忘却旧事,从此就当未见过一般,南北隔离不再相见。” 凌海兰莫说完这话便不在看关之欢,拉着李慕的手便离开了。李慕如今虽见关之欢手上需要治愈,但是知晓,凌海兰莫被踢上的那一脚也不轻。追着关之欢而来的女子明显是有些功夫的,前一刻便是好如同弱女子一般,踢着凌海兰莫拿一下却带着内力。 李慕自是精修内力以来,才渐渐的看着的懂了学武之人的内力之数,因此当看着郁澈在自己面前施展内力之后,李慕就知道自己哪怕是这一辈子都追赶不上郁澈了,但是更多的思绪是心疼,因此拥有的越多,那自然是付出的越多,况且郁澈如今这么年轻,想来都是小的时候在月鸣岛训练所得,尤其当李慕真的自己去过木吉岛之后,李慕脑海中只有郁澈当初独自面对一切这件事情。 将脑海中所有的思绪都消散开来,李慕扶着凌海兰莫走到郁澈的房间,果不其然,凌海兰莫已经浑身是汗,李慕正准备去自己的房间去药,方才扶着凌海兰莫的时候已经摸了凌海兰莫的脉搏,内脏淤血,加上气血攻心全到了一起,所幸李慕还有已经成型的药丸,一打开房门,就见到郁澈靠在门框上,李慕一见郁澈先将房门关好,然后说道: “王爷还不去早朝?” “自是还没与小师傅告别。”郁澈说道。 “王爷不去问问关施主事情起因?” “有什么好问的,不过是儿女情长,藕断丝连,纠缠不断。”郁澈笑着说。 “那王爷何不痛快一点。”李慕说着便是要走。 郁澈一把拉过李慕,然后取出袖中的药瓶,说道: “小师傅可是在找这个?” “王爷也看出来了。”李慕看着那药瓶,却是并未去取。 “那女子眯着双眼,胭脂粉末一看便是狐媚之人。”郁澈说,“这点小心机除了女子自是都看得出来。” “那想来关施主也看出来了,却是不知为了与这般人有了纠缠。”李慕好奇的说道。 “如若按照佛家的伦理,不应是因为前世的报应?如若真的有来世,小师傅可是要想好进金是如何对本王,对着本王不好,本王来世可是要好好讨债的。” “今世难道不是讨债的?”李慕冷哼一声,便是想趁着郁澈不注意跳起将那药瓶拿了去,无奈还是被郁澈扯抢先一步闪开。 “小师傅这话对。”郁澈顺势一手将李慕抱在怀中,李慕害怕赶忙双腿双脚缠住郁澈,然后说道,“本王就是生生世世都要找小师傅讨得情债,而且生生世世都要如愿。”郁澈说着亲上李慕的双唇。 李慕自是知道郁澈要如何,因此倒是任着郁澈有所动作,随后趁着郁澈吻上来赶忙将那药瓶拿在手里,只是在想挣脱依然不容易。 第三百一十三章漠北国王仙逝 安静的庭院闹剧已经收场了,剩下的只是残影,下人们忙碌的来回来去,但是谁都不敢往廊道走去,因为最先去过的人都阻止了后来的人。 那廊道之上,两名男子正拥在一起亲吻,只是郁澈正在沉迷,却见李慕突然手上两只甚至便是要为郁澈点穴,这郁澈自是犯过一次错,如何还会再犯,便是抓住了李慕的手,李慕趁着郁澈如此赶忙的跳下郁澈的身体。 “小师傅还想点住本王吗?”郁澈笑着时候。 “既然知道王爷会解开并且还废些功力。”李慕说着突然停住,然后笑着看向李慕,那笑宛如邪魅一般,看的郁澈心痒难耐,又一阵出神,李慕很快的将手收回,这才说道,“贫僧自是不会再犯错了,王爷慢走不送。” 随着李慕最后一句话逐渐的变小,李慕已经走进到了屋中,独自留着门口的郁澈出神,嘴角带着浅笑。 走回到屋中,李慕看着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凌海兰莫,心中很是心疼,李慕很快的倒了杯水,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坐下。 “施主将药吃了便好些了。”李慕安抚的说道,等着凌海兰莫动身。 “李慕,随我走吧。”凌海兰莫侧趴着身子,头发凌乱,侧着脸根本看不到脸,但是伸出手探寻着什么,最后摸到李慕的手便是紧紧的握住不放。 “施主这是为何?”李慕看着凌海兰莫问道。 “因为李慕,怕是只有你能让我幸福。”凌海兰莫缓慢的漏出脸颊来,说,“将你带走,我便是赢得,不管之于谁。” “施主何必在意一时输赢。”李慕叹了口气说道,“又况且如若得不到喜爱之人,怕是如何都不断赢。” “不,李慕。”凌海兰莫淡笑一声说道,“如若我将你带走,关之欢必然再次到我漠北的。” “施主为何如此说?” “因为郁澈自然不会放任如此,两国不免兵戎相见,那么那时候自然关之欢会出现了。”凌海兰莫说道。 “施主如若便是因为此,何不在这就解决?可能还会与关施主和解。”李慕劝解道。 “我不想与他和解,我要你去漠北,一来我确实喜欢你,二来便是引得关之欢过去,但是定然不是要与他和解。我漠北人有仇必报,那女子如今伤我,我看待关之欢就我便放过那女子从此两不相见,当初关之欢就我的恩情算是还了,但是这女子伤我的仇还未报,如若将来他们成亲,我便要引了关之欢过去,让他们妻离子散。”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说,贫僧如何还能去漠北?”李慕皱眉说。 “你回去的,李慕。”凌海兰莫说,“若如我回去,你定会去找我,也许不光是因为我,但是你会去的,而且李慕,如若你同我一起,我便是将这仇忘掉又如何,否则怕是一生都要深陷其中。” 凌海兰莫的话一说完,李慕神色便紧张了,虽是不明白,但是并未多想,只觉得心中对凌海兰莫很是愧疚,毕竟凌海兰莫是为了自己才会到了京都,与关之欢续缘。如此想着,李慕在心中不免叹息。 独自说了一番话,凌海兰莫似是有了些精神,支起胳膊缓慢的做起了身子,李慕见此也便不再想别的,将杯子递给凌海兰莫,随后将药瓶中的药丸出去,给凌海兰莫递了过去。 “这几日你就在这,什么都别想,等到养养神再想别的事情。”李慕将已经喝到低的杯子接过说道。 只是李慕这话刚说完,凌海兰莫还未开口接话,房门便传来了敲门声,李慕以为是郁澈,便是并不准备理会,却不想屋外却传来了彤儿也就是如今的程和睿的声音。 “师傅,是我。”程和睿的声音中透漏着几分焦急。 李慕和凌海兰莫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李慕说了一声“是彤儿”便站起了身子开门。凌海兰莫吃了药也逐渐的缓和了过来,缓慢的坐起了身子。 房门一打开,穿着一身绸缎衣裳带着简单发饰的程和睿就站在房门口,脸上早已经没了在漠北时候的红色,倒是多了几分胭脂的粉色,将脸称的更加多了几分娇贵。 李慕还未过多的思量程和睿的变化,程和睿已经屈膝对着李慕行礼,脸上却不见丝毫笑意,随后看了一眼屋子,说道: “师傅,公主可否在这屋中?” “在这。施主请进。”李慕说着也对着程和睿行礼,这才将人请了进来。 程和睿一走进看到躺在床上的凌海兰莫本是打断下跪,但是却动作一顿,也是屈膝对着凌海兰莫行礼,凌海兰莫见此倒是笑了说道: “如今见你穿着京都女子的衣服,倒是着实美丽。” “公主。”程和睿并未理会凌海兰莫的话,倒是哭丧着脸说道,“我在宫中带来了消息,国王陛下仙逝了。” “你说我父王?”凌海兰莫听闻此言双脚下了床,光着脚站在地上看着程和睿问道,眼中瞪大看着程和睿,等着程和睿即将说出来的话。 “正是,这消息是传给皇帝陛下的,自然是错不了。”程和睿屈膝说,“早听闻公主在此,因为便前来告知。” “父王,父王。”凌海兰莫瘫坐在了床上,本是因为关之欢的事情心中愤恨,如今又传来父王仙逝的事实,凌海兰莫哪里受得住,倒是更加的想漠北家乡,想漠北的人与事。 “阿弥陀佛,公主节哀。”李慕在一边双手合十的说道。 “公主,得知你在这,我便与皇上说了,如若公主想现在回去,皇上定会派人护送,公主放心,保证万无一失,一路顺畅的将公主送达,如若公主暂时…”程和睿正说着,确实被凌海兰莫打断。 “我要现在回去。”凌海兰莫说着站起了身子,只是身子摇晃,看起来早没了来时的风光与潇洒,着实让人心疼。 “没事吧。”李慕上前扶住。 凌莫兰莫看向扶着自己的李慕,心中委屈,抱住李慕就哭了出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凌海兰莫离开 狂风呼啸,吹起地上的杂物堆积一处,力量可见一斑。尘土飞扬的漠北城中,几日的大风将众人都关在了屋中很少出来,唯独那王宫依然也有夜夜笙歌。 自从漠北王子凌海兰竹好了以后,整个漠北人民也算是从水深火热中救助过来,加上胡族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漠北有所换机,只是除了一点,那便是漠北国王依然是我行我素. 虽是少了些内忧外患,但是如今国王不仅什么都不做,倒是整日消耗财力,表面上没人说什么,但是人人心中都希望这漠北国王早日退位。 如今这漠北国王终于在笙箫的夜晚死去,虽然如何死去至今还是个迷。漠北国王死去的那晚,不光是国王的宫殿,连同王子的殿中,甚至王后的大殿中的,都全都是亮着光的,一直到漠北国王倒在美女丛中,一直到国王正殿传来数名女子的惊叫声,王子和王后的殿中的灯才全都灭了去。 消息传遍了整个漠北,人人面色严峻,但是回到家中确实人人大笑,无人不是开心的,当人除了那远在京都的凌海兰莫。 纵使凌海兰莫也恨过这个自己的父王,但是凌海兰莫也是从小被父王宠爱过来的,自然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因此当得知自己父王仙逝的消息,凌海兰莫心中只有悲伤,所幸程和睿念在自己曾经的漠北子民的身份,得到了皇上的应允,如今城关之外,数名便衣将士驾着马等着凌海兰莫出现。 林中鸟儿叽喳的叫着,送行的人和离开的人站在一起,凌海兰莫已经换了漠北的装扮,身后的贴身侍女紧跟其后,如同来的时候一样。 “施主来的时候贫僧并不知道,如今送别施主,确实因为如此悲伤的事情,好希望施主一路顺风照顾好自己,节哀顺变才好。”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我会的。”凌海兰莫点点头,倒是没了刚得知消息的悲伤,但是李慕知道,凌海兰莫内心依然是难过的,正想着,就听到凌海兰莫说道,“李慕,我们来日再会。” “自是有缘再会。”李慕应声道。 凌海兰莫嘴角一瞥轻笑,没再说话,转而看向程和睿,凌海兰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似是漠北人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随后就听到凌海兰莫说道: “多谢。” “公主节哀。”程和睿并未坐着与凌海兰莫一样的姿势,而是屈膝行礼道。 凌海兰莫并未说什么,而是转身上了马,手中的软鞭握在手中,让李慕想到了漠北的种种,心中也有些思虑过往。 大队人马就这样往前驶去,李慕和程和睿两人往着队伍离开,望了多时,风吹树梢传沙沙声,李慕转头看向正沉思的看着远处的程和睿说道: “施主可否想到了漠北。” “正是。”程和睿点点头,然后抬起头看向李慕说道,“师傅是我的救命恩人,如若不是师傅,怕是我早与奶奶一起死在胡族人的刀箭下了。” “施主应是想些好的事情,毕竟事情最后都过去了,老人家也算是过了一段时日的舒坦日子。”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师傅。”程和睿下笑着说,“我之所以如此对着公主,是因为我毕竟有一半的血是漠北给的,因为我算是还了漠北。只是师傅,我如今便是准备忘却了漠北之事,好好的做程方的女儿了。师傅可能说我忘恩负义,但是师傅,我也像有人疼有人爱,想过正常的日子,况且我喜欢京都,喜欢我现在的爹娘,也喜欢皇上。”程和睿说着像是在解释什么一般,涨红了脸。 “施主可能想多了。”李慕笑着低头温柔的看着程和睿说道,“施主能这般是与周边的一切都有缘分,况且如今施主也开心,何必在乎那么多,便是珍惜身边的一切就好了,莫不可行不可为之事,多行善事才好。” “我知道。”程和睿也笑着看着李慕说道,“师傅总是能解开我的心结,我也一直将师傅的话记在心中。” “那边好。”李慕笑着回道。 两人相视一笑便是准备回去,刚一转头,就看到远处驾马而来的一个人影,走进才知道是关之欢。 关之欢见到李慕,眼神闪躲一阵,最后勒住马绳,本是打断开口问李慕,却不想李慕倒是主动开启口来说道: “施主如若快马加鞭定能赶上。” “多谢。”关之欢听到李慕的话便挥动了鞭子,会的话飘散在了空中。 李慕看着关之欢的背影咽了口气,随后转身便于程和睿两人一同离开了。 追的人扬鞭策马,前行的人虽是心急但无奈人数众多,终究是慢了些,但纵使是这样,关之欢还是花费了数个时辰才追赶上正在河边饮马的队伍。 关之欢看着脱了鞋在将脚放在水中的凌海兰莫,如若是京都女子那个会这般,甚至护送凌海兰莫的人都不敢望上一眼。关之欢下了马,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凌海兰莫,凌海兰莫坐在河岸边上背对着关之欢自是未察觉,倒是一边的贴身侍女小白一见关之欢从马匹上拿出了剑。 众人一看小白拿剑,全都拔出剑指向关之欢,关之欢并未停止脚步,直直的想要走向凌海兰莫。 “再走一步莫怪我们不客气,”带队护送凌海兰莫的侍卫说道。 凌海兰莫用脚轻轻的滑动着河水,并没有转过身,甚至没有开口说话,依然自顾自的戏水。关之欢停止了脚步,没理会那护卫的话,看着凌海兰莫的背影说道: “你就不能在走之前听一听我的解释?” 关之欢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看了看那坐在河边的人,只是那人没有丝毫反应,于是众人正是以为来了个疯子,便准备驱逐,没想到关之欢又接着说道: “我与那人不过是小时候因父母订的婚约,后来我被师父带走便是没再联系,想着报恩,但是等到出来便是到了劳中,后来出来想做一番事业便是遇到了你,我遇见你便是…” 关之欢的话停止了,因为凌海兰莫快起的运气轻功用小脚轻点着河水站起了身子,随后跃身到了关之欢的面前。关之欢心中一悦便准备再迈前一步与凌海兰莫说话,只是没想到凌海兰莫却从身边的一名护卫手中拿过剑然后指向关之欢。 关之欢一愣,停下了脚步,看着凌海兰莫冷漠的双眼,关之欢没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等着凌海兰莫动剑。 “关之欢,我要回到漠北,你的事我等着你到漠北来找我。今日我放过你,你赶快走,如若不走怕是便是没有日后。我等着你到漠北来找我。”凌海兰莫说着将手中的剑直插入地上,随后再是一个跃身已经骑在了马上,挥动着马鞭离开了。 众人不再理会关之欢,全都跃身上马追赶凌海兰莫而去。 第三百一十五章取得信任 走了来客,散了闹剧。整个院子早已经没了早上的喧嚣,四周无人,连着下人都见不到几个,不过只除了一间屋子依然很是热闹。 郁珠自从早上闹了一出,见那女子最后也被欺负的很惨,便也未再纠缠。况且后来郁澈过来,郁珠慌忙的就跑回了房间,想来郁珠怎么舍得让郁澈看到她如此凌乱的样子。跑回到房间还不断的询问身边的下人,郁澈是否看到了自己这般样子,那下人自然是顺着郁珠说,只是郁澈一想到郁澈看到自己的可能心中就全是后悔。 郁珠哪里知道,她站在那里,郁澈根本都没意识到,眼神全都在李慕哪里,就算是知晓别人的存在,也不会无端看上一眼。 郁珠不知道却沉浸在了自己的思想之中,看着自己的头发越发的心中厌恶,最后将铜镜一扔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郁珠这一哭谁能管的了,反正那贴身婢女是无能为力了,也因此那婢女很早的就站在了紫叶的门口等着紫叶起来。要说自从到了郁府之后,郁珠可是没了在家的时候的懒惰,起床的时辰是越来越早,就为了在上朝前看郁澈一眼。 等到紫叶醒来的时候便得知郁珠正在屋中哭的事实,知道事情原委,倒是也没洗漱便往郁珠的房中走去,要说这头发确实是女子的身体的一部分,任凭那个女子头发短了或者少了都会如此,紫叶也理解,因此走到郁珠的房间去劝阻。 郁珠虽是听紫叶的话,但是心中却依旧伤感,不哭不闹了,可是饭也不吃了,真是任谁都劝阻不了,紫叶也没有办法,便在郁珠的房间洗了漱便准备再次劝解郁珠,自是还问开口就听到一名下人敲门说道: “请问小姐,一名姓韩的小姐前来拜访,要带进来吗?” “是韩姐姐。”那郁珠慌忙的坐起身子,随后又趴到床上,喊到,“如今我这般模样,见谁都会被嘲讽笑话。” 那下人一听便是准备离开,但是一边的紫叶便站起身子走出去悄悄的说道: “将那位韩小姐请进来吧。” “是,夫人。”那下人回答完便恭敬地离开了。 紫叶虽然第一次见韩静文便是不喜欢,但是如今郁珠这样,想着也许见见朋友会让她逐渐好转,便做主让韩静文进来了,因此纵使紫叶不喜欢韩静文,但是也能看出来,韩静文算是一名聪明的女人,并不像是郁珠说的那样的纯真,只是既然郁珠看不透,让郁珠与她待上一待也许能够学到一些东西,更何况有自己在,就算是韩静文做什么自己也能阻止。 因此等在门口的韩静文便随后被人带了进来。确实没想到进来第一个先见到的是紫叶。韩静文一见是紫叶,慌忙的屈膝行礼,说道: “夫人早,如此早前来拜访打扰了。” “小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那日想着其他事,却不知小姐姓甚名谁?” “小女韩静文。”韩静文屈膝行礼说道。 “今日韩小姐就好好陪陪珠儿。”紫叶说着叹了口气。 “夫人这是怎么了?”韩静文疑惑的看着紫叶。 没等着紫叶回答,屋中的郁珠就开口喊到“娘”,紫叶一听便拉过韩静文的手走了进来。紫叶一转头看向韩静文慌忙的用被子将自己盖上,嘴里还高喊着: “娘,你这是干嘛,为什么把韩姐姐带来了,我这样如何见人。” “妹妹这是怎么了?”韩静文疑惑的看着郁珠,又看了一眼紫叶。 紫叶没回答韩静文的话,反倒是对着郁珠说道: “昨日你还一直说想要见韩姐姐,如今韩姐姐来了,你倒是不敢抬起头了,再说了有韩小姐在也给你解解闷,你先起来,这样见人成何体统。” 郁珠虽然听紫叶的话,但是如何也是感觉自己样子太丑,再说郁珠也明白韩静文长相美丽,如今自己这般模样更是比不过,心下不甘心,更是烦躁,虽未说话,但是也不再动。 韩静文见此看了一眼紫叶,看着紫叶面子上过不去,心中暗笑,但是却赶忙的上前拍了拍紫叶的手,然后走到郁珠的床边,握住郁珠搂住来的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说来,我还想让妹妹看看我这脖间的红印子,如今便是怎么遮都遮不去了。” 郁珠听到韩静文这么说转过头疑惑的看向韩静文,韩静文见此笑着仰着脖子让郁珠看,韩静文昨日被李哲掐的快要窒息而死,这脖间的红印已经变成了紫色,看在人眼中甚是惊悚。 郁珠看到韩静文如此,也做了起来,然后指着自己脖间的印子说: “姐姐你看,我今日早上被一名贱人掐的。” “怎么在府上还受了欺负?”韩静文看着郁珠的脖颈说道。 “不过是名贱皮子,如今走了。”郁珠冷哼道。 “不过妹妹这红色已经快要消除了,妹妹何必有担心此,你看姐姐这般都出来见你了,因为昨日没来,怕是妹妹怪罪,今日赶忙来上门道歉。”韩静文握着郁珠的手笑着说道。 “我昨日是等着姐姐,可是姐姐并没有来。”郁珠说,“姐姐再不来,我便是准备派人去找了。不过姐姐,我可不是因为这个。”郁珠说着小嘴又撅了起来,瞬间眼睛也跟着红润了几分。 “那是为何?”韩静文疑惑的看着郁珠问道。 郁珠将自己搭在身后的头发放到前面,韩静文一看便明白了,郁珠见韩静文愣住更是觉得自己被笑话了,转身便是准备趴在床上哭,韩静文见此便是呼出一口气说道: “我原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妹妹原来是因为这个。” 郁珠一听这话刚准备哭出来倒是停止了,但是并未坐起身子,依然埋在被子里。等着韩静文接着说,韩静文自是也知道,握着郁珠的手拍了拍郁珠的手背说道: “妹妹不知道,这京都前段时间流行便是将头发两侧剪短,然后将额前的刘海翻上去,放上发饰可是漂亮的很,我刚才看了妹妹的长度,再剪掉一些也是可以的。” “真的?”郁珠一听坐起身子看向韩静文。 韩静文笑着对郁珠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 “妹妹如何不信我,不仅有这样的,我看妹妹的脸型娇小可爱,倒是更加适合。”韩静文打量着郁珠说道,“相比定能让心爱之人喜出望外。” “真的!”郁珠惊叫的说,然后握住韩静文的手说,“那就有劳姐姐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焕然一新 铜镜上的人画上了淡妆,换了发饰,露出的额头上画着粉红色的荷叶,很是可爱。脸庞处的头发被剪短了直直的在脸庞,倒是将脸变得小了些,加上身上穿的粉色的衣衫,站在铜镜照着的人都不免看着自己涨红了脸。 “小姐真的好漂亮。”郁珠身边的丫鬟看着郁珠轻声说道。 “韩姐姐。”郁珠被夸赞自然开心,转身叫着正坐在椅子上与紫叶一同喝茶的紫叶身边的韩静文就走了过去。 韩静文和紫叶一看换了一身新衣的郁珠,都不免眼前一喜,韩静文嘴角上翘,果然人是要靠装扮的,如此想着站起身子笑着迎了上去。 “真是不一样了。”紫叶先开口说道,看着自家的女儿,站起了身子走上前。 “漂亮吗?”郁珠抓着裙子转了一圈看着两人问道。 “妹妹真是还看。”韩静文夸赞的说道。 说起来,因为前日紫叶见她的锐气,韩静文自然知道紫叶担忧的是什么,加上昨日见到李慕,李慕对自己淡妆的反应,韩静文今日前来郁澈的府上之前只是简单的将头发卷起,甚至连胭脂都没有涂抹,只是纵然是这样,但郁珠站在韩静文的身边,除了乍一看的惊艳之后,任谁都会把目光放到韩静文的手上。紫叶就是如此,看了看郁珠,又看了看韩静文,紫叶摇了摇头,但是因为韩静文如此帮着郁珠,紫叶并未说什么,加上与韩静文说话倒是很愉快,特意打探知晓着韩静文并无异心,紫叶也便是没再说什么。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姐姐。”郁珠笑着对韩静文说,“没想到姐姐的手这么巧,什么都会。” “只是妹妹用的到,能帮到妹妹自然是好的,况且妹妹的底子好,怎么都是好的。”韩静文笑着说道。 于是便这样,这一切的意外让郁珠甚至包括紫叶都对韩静文另眼相看。韩静文与两人相聊甚欢,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不过并不是因为与两人结交,而是感谢上天如此眷顾,竟然很快的将这两人收复。 本来前日看到紫叶,韩静文还在担心,韩静文毕竟是在宫中看别人脸色过来的,因此知道紫叶对自己的看法,本是想着要费些时日,哪里知道今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上天照顾,韩静文心下欢喜的想到。 韩静文帮了郁珠这么大的忙,自然跟着郁珠来的所有丫鬟奴才都对韩静文礼敬有加,加上紫叶也逐渐的与韩静文熟路起来,韩静文自然是如鱼得水。 “时候不早了,本来打算早上来拜访过之后便准备回去。”韩静文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外面明亮的日光说道。 “回去什么,早饭岸上就好了,我娘吃斋饭,我可吃不惯,姐姐便是陪我吧。”郁珠坐在韩静文的身边说道。 “早上在家吃过过来的。”韩静文笑着说道。 “我不管,姐姐就要陪我。况且知道到我这来,如何吃了饭才过来,我又不会不让姐姐吃饭。”郁珠抱怨的说道。 韩静文见此只是笑着还没说话,一边的紫叶便开口道: “既然吃过便是与着珠儿一起吃点,吃点水果也是好的,女子还是一起说说笑笑有意思,既然到这了就不要客气。” “那就多谢夫人了。”韩静文笑着便准备站起来行礼。 “如若不嫌弃,不如叫姨娘,你与珠儿如此有缘分,也便是你我有缘分。”紫叶手中转动着念珠说道。 “姨娘。”韩静文娇羞的说了一句,脸上全是害羞之色,轻低着头倒是让屋中的人都看直了眼。 一边的郁珠也不例外,看着韩静文竟然看出了神,等到缓过神来竟然脱口而出一句: “姐姐真美。” 郁珠的话一说话,众人都点点头,但是韩静文没有任何反应,这屋中的人都沉浸在韩静文的美貌当中,只有紫叶顺着看着没说话的韩静文很是冷静,只见韩静文正盯着院外出神,紫叶顺着韩静文的目光向外望去,随后就看到李慕正往院内走来。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被看着,韩静文先说脸上带笑,然后转过头看向郁珠,但是眼神却是瞥向了一边正看着她的紫叶。 “妹妹早上折腾半日,加上姨娘跟着一起,想来定是饿了。”韩静文笑着说道。 “是啊。”郁珠点点头,委屈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看着紫对紫叶说道,“娘,大早上就陪我到现在了,是不是早就饿了。快去吃些东西吧。” “我见师傅回来,便叫师傅一起吧。正好你们一起,我与师傅一切吃斋饭。”紫叶说着看了一眼韩静文便站起了身子。 韩静文没说话任着紫叶离开了,郁珠倒是又站起身子到铜镜面前看起了自己。韩静文看着被紫叶派去前去请李慕的人,见着那人从门口而过最后又跑了回来。 韩静文见此笑着往屋外走去,站在廊道上,任着阳光洒落在身上,听着远处出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韩静文没有转身,依然站着仰着头将双眼紧闭,似是在享受阳光。 “施主如何在此?”李慕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的停止穿了过来。 “师傅。”韩静文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慕,笑着打着招呼说道,“昨日未见郁珠妹妹,今日特来打声招呼,却不想妹妹热情,倒是留着在这吃食。” “施主的脖间还有印记。”李慕看着韩静文的脖颈说道,“正好,施主便与贫僧一同去取了药膏吧。”李慕说着便是要转身,却被韩静文叫住。 “师傅不是说在这府上不让我与师傅过多的交流。”韩静文笑着说,“该好的伤总归是会好的,师傅不要担心。” “贫僧的意思,想必施主也明白,只一人,施主小心便是。”李慕双手合适的说道,“不过既然施主这么说,那边改日我派人送去吧。” “多谢师傅。”韩静文屈膝行礼说道。 “李哲施主的事情,还是请施主多照顾,千万别告知从乡里的家人才好。”李慕说道,昨日忘了交代。 “师傅就算是不说,我也是知道的。”韩静文笑着说,“师傅放心,我定然会好好照顾李哲。” “这贫僧是相信的,只是施主还是小心别伤了自己。”李慕说道。 “我知道。”韩静文听到李慕说的这话心中一股暖流而入,心下欢喜,看着李慕温柔的笑着。 第三百一十七章诉说情丝 发着光芒的池水波光粼粼,四周的树木被风吹拂着,为树下的人遮蔽着阳光,影子成片的纠缠在地上。 郁珠和韩静文两个人吃好了饭便走到了后院,好不容易有了玩伴,郁珠哪里会让韩静文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姐姐跟师傅很熟虑吗?”郁珠坐在躺椅上,看着池面说道。 “只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多年不见。”韩静文说道。 “即使从小长大也算是熟悉,那姐姐可知师傅有什么喜好?”郁珠侧脸看向韩静文问道。 “妹妹为何如此问?”韩静文也看向郁珠。 “姐姐有所不知,我,我有一位心上人。”郁珠娇羞的坐起身子,然后低下头,双手纠缠在一起说道。 “谁都有心上人,你我这般年纪,自然正是爱慕男子的时候。”韩静文看着郁珠这般样子,诱导般的也直起身子,对着郁珠说道。 “姐姐也有?”郁珠转过脸看向韩静文问道。 “今日说妹妹的事,妹妹先说。”韩静文笑着说道。 “那我说与姐姐听,姐姐不能笑我。”郁珠再次含羞的低下头说道。 “自然不会笑妹妹。”韩静文拉过郁珠的手安抚的说道。 “其实这府上除了师傅还住着一人,我们同姓郁但并无血亲,他在朝廷为官,姐姐还没见过,我便是喜欢他。”郁珠说道,并未说郁澈的身份,自是紫叶交代过,因为这府上并未写摄政王府,自是郁澈有所考量,加上郁珠也不想告诉韩静文,毕竟郁澈有身份长相又英俊,万一韩静文真的看上了,郁珠也是害怕的。 “那这人可是娶妻了?”韩静文明知故问的问道。 “并未娶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与我同岁,还未娶妻。”郁珠说道。 “既然未娶妻,那便是有机会。而且你们一起长大,自是是有感情的。”韩静文说道。 “可是,虽然我痴情如此,但如何不知道,他对我并无感情,有也只是姐弟一般。”郁珠收了娇羞,倒是有一丝愁苦。 说来郁珠,也是单纯善良,什么感情从小都表现在面上,虽然说来矫情,是被娇惯的,但是也算是真性情,但是如今遇到了感情,倒是也如此,整日缠着郁澈,但是郁澈也是女子,并不傻,自然知道郁澈对自己就是当做姐姐看待,但是郁珠知道,即便如此,郁珠对郁澈的感情还是不会变,只是有时候难免心中感伤,怕是这一辈子都会孤独终老。 “妹妹。”韩静文握紧了握着的郁珠的手,然后说道,“这世间之事,哪里有什么定数。不过如今我这外人看到的便是他未娶妻,你未嫁人,你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是有的,妹妹又何不努力试试。” 韩静文这话说出去,却不知道这话会给眼前的人带了什么样的命运。韩静文自然是故意这么说道,她自然是不会让郁珠放弃,因为她还需要用郁珠这颗棋子让李慕与郁澈之间隔断。但是也正因为如此,韩静文的话却也决定了郁珠的命运。 因为郁珠第一次将内心的话说于别人听,自是认可韩静文,甚至相比整日相处的紫叶,韩静文此刻的话更加有用。如若韩静文真心的劝说郁珠,聪明的韩静文自然是劝解的了,可是偏偏事实正好相反。只是可怜郁珠,一场再念免不了,注定的命运终究还是向她招手。 “我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差不多了,我还如何努力?”郁珠叹了口气的说道。 “妹妹问师傅的喜好,可是因为师傅与妹妹的心上人很要好?”韩静文诱导般的问道。 “正是。”郁珠点点头说道,“娘说过,我自己这几日也看到,师傅与他很是要好,因此觉得如若师傅能帮忙说上几句话,自是再好不过了。” “光说好话可是不够。”韩静文说,“收获男人心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郁珠听着韩静文的话,倒是思索了几分,最后自己苦思不出,韩静文就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最后倒是郁珠发过来握紧了韩静文的手,声音异常兴奋的问韩静文说道: “姐姐这般聪明,可是要帮帮妹妹。” 韩静文没说话,而是拉了拉郁珠的手,将郁珠拉近了几分。 另一边早上送走了凌海兰莫的李慕心中本正是失落的时候,一来心上想着漠北的一切,二来心念这关之欢与凌海兰莫的事倒是一直出神,本是打算回到府上便好好的打坐,哪里知道却被紫叶的下人叫去吃斋饭。 说来自从初见一来,李慕也并没有好好的和紫叶打招呼,再如何李慕也是感谢紫叶将郁澈就出来的这件事,本是打算拒绝但还是撑起身子前往了。 说来紫叶给人的感觉还带着一丝严肃,这种感觉,李慕明白不光是因为紫叶的年龄,还因为经历,因此当李慕与紫叶面对面坐着的时候,是有一些拘谨的,更何况还有紫叶是郁澈的救命恩人这一点。 “师傅千万不要客气。”紫叶拿着筷子说道。 “是。”李慕轻点着头,夹了一口菜。 “老妇越看师傅,越觉得师傅面善。”紫叶笑着打量了李慕一番说道。 “出家之人,定当多多行善。”李慕回答道。 “师傅说的是,老妇在张县也会不时的到山上的寺院,听那里的师傅说经讲道。也常会布施,算是行的好事。”紫叶说道。 “施主如此这般好心,定然会善有善报。”李慕放下碗筷双手合十的说道。 “在这饭桌上行什么礼数。”紫叶说道,“说起来。师傅与澈儿也认识很长时间了。” 终于,李慕想,终于说起了郁澈了。李慕嘴角带着冷笑,虽然知道终究会提到,但是如今说起了郁澈,还是不知道如何应对,生怕是紫叶看出什么异常,李慕这般想着,倒是手上冒出冷汗来,也不再吃饭,便是将筷子放了下。 第三百一十八章紫叶劝说 一桌的饭菜虽然是斋饭但却色香味俱全,任着那找来哪个吃斋饭的人看到都想吃上几口。屋中的下人都站在了门口,只剩下一名僧人和妇人坐在一起吃着饭。 随着两人将筷子放下,那桌上的饭菜倒是都变成了摆设一般。李慕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叹了口气,随后这才回答紫叶的话说道: “贫僧确实与王爷认识很长时间了。” “老妇这几日时常想,算起来,师傅与用澈儿一起的时间都比老妇与澈儿一起的时间长。”紫叶笑着说道。 “施主从小将王爷抚养长大,是谁都比不过的。”李慕听到紫叶如此说,赶忙回道。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师傅很是惹人怜爱。”紫叶突然看着李慕开口道。 李慕没想到紫叶会突然说出这句话,眼中只有吃惊,倒是一时说不出话来,紫叶见此倒是笑了,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师傅切莫误会。”紫叶说,“老妇不过是见着师傅有着好容貌,加上心善,只觉得师傅如若是个俗人,定是有很多姑娘喜欢。” “施主见笑了。”李慕如此说,便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并未开口,不再说话。 紫叶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因为听闻了早上发生的事情,知晓昨晚李慕的房屋中住了一名女子。二来便是韩静文看着李慕的眼神,那眼神便是女子看喜爱的男子的眼神,紫叶不会看错。 如今见到李慕的容貌,紫叶想到晨起之事,倒是有些理解,这才说了这样的话。 “这出家人自是不能娶妻生子,不过如若不出家再不娶妻生子可是大不孝了。”紫叶话锋一转,倒是让听的李慕一阵发愣。 “是啊。”李慕呆呆的点头道。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一点都不错的。”紫叶开口道,“师傅可是看到珠儿了?” “见过了。”李慕依然是仔细听着,点着头说。 “师傅既然与澈儿认识这么长时间,那自然是知道澈儿的身世背景。这珠儿便是当年救了老妇与澈儿的恩人的孩子。”紫叶说着看了一眼李慕,然后接着说道,“说来老妇与珠儿的爹一直都希望澈儿将来能娶珠儿,如此也便是也算是十全十美。” 李慕听着,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紫叶看着李慕并未说话,也便没有开口询问,倒是接着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师傅也应该知道,澈儿的年龄也不小了。”紫叶说着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师傅可是知晓澈儿有什么打算?” “打算?”李慕脸色已经带着些许的苍白,脑海中只有紫叶的话不断的来回飘过。 “是啊,打算。”紫叶说,“娶妻的打算,如今澈儿已然有了事业,自然要思索娶妻的事。” “贫僧,贫僧并不知道。”李慕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 “澈儿难不成没与师傅说过自己想什么时候娶妻吗?” “并没有说过。”李慕如实的回答道。郁澈确实并未说过,因为郁澈根本不断算娶妻,只打算与李慕一直在一起。 “那师傅就没有问过?” “这,这是私事,贫僧不好问过。” “师傅。”紫叶叫了李慕一声,说着便站起了身子,然后对着李慕屈膝行礼,李慕本就不知所措,如今见紫叶如此连忙慌张的站起了身子,身后的椅子倒在了地上,李慕犹豫是扶着椅子还是如何之时,就听紫叶说道,“师傅可否答应老妇一件事情。” “施主说了便是,何须如此。”李慕说着赶忙双手合十的回礼。 “师傅有所不知,老妇与澈儿的关系太过复杂,因此老妇很多事情无法做到。只是珠儿实在痴情,对待澈儿从一开始就情有独钟,从未变过。老妇无奈,无能为力之时自然是安抚着珠儿,也没有别的办法,如今见到师傅,倒是觉得师傅可以对澈儿劝上一劝。”紫叶说道。 “贫僧…”李慕咽了咽口水,还未说话,紫叶便接着打断李慕。 “师傅先别拒绝,且先听老妇说。老妇自小看着澈儿长大,澈儿的性子虽然不能全部摸透但是也知晓几分。前日看着师傅与澈儿,老妇只觉得对于澈儿来说师傅是不一样的。也许澈儿小时候很多东西老妇并未照顾得到,老妇猜想是师傅填补了澈儿的一些感情空缺,因此才会如此。不管如何,老妇见着澈儿对师傅,便对澈儿与珠儿的事情有了一丝期盼。或许经过师傅的劝说,澈儿会答应娶珠儿。” “这种事,如何都不能强求吧。”李慕低着头说,手中拿着念珠,但是并未转动,一直紧紧的握着。 “哪里有强求之说,要说珠儿长相也可以,而且一心就是与澈儿一起,只要澈儿娶了她也算是帮了她。珠儿执念之深,相比师傅也能看到,为了见澈儿等到那么晚,早上也很早的起来,这还只是一点事情而已,往日的事情师傅不知道,如若知道,甚至都会心疼珠儿。只是珠儿没有心机,如若有一点心计,怕是也会让澈儿喜欢上。” “如若王爷不喜欢,就算是娶了不是也不幸福吗?”李慕说道。 “师傅错了。”紫叶说道,“女子这一生有几个幸福的,终究男人要三妻四妾,就算是开心了一时终究也会变的不幸。如若与喜欢的人有一个名分也便是心满意足了。” 说起来紫叶的一生算是幸福,毕竟与郁子启一起之后备受宠爱,不仅如此,郁子启也始终只爱着紫叶一人,但是从宫中出来的紫叶纵使自己的亲生经历是如此,但也早就已经潜移默化的将这种思想刻在脑海中了。 李慕听着紫叶的话却很是不明白,本来就因为紫叶要他劝说郁澈之事心中不知如何作为,如今听着紫叶的这番话倒是也想到了他与郁澈,越想越是烦躁,见着眼前的紫叶等着答案,李慕便松开了手中的念珠,双手合十的说道: “贫僧自当尽力。” 第三百一十九章满目愁丝 似乎从早上那指头的惊叫的鸟儿开始就预示着今日自是不平常的一日。经过了凌海兰莫一事,李慕便是有些疲倦,如今倒是浑浑噩噩的被紫叶灌注了这么多的东西,自是更加的头晕。 晃晃悠悠的从紫叶的房间走出来,这走过无数次的廊道倒是有些漫长和陌生。迈着沉重的脚步,李慕本是打算回到房间,倒是有些不甘愿,皱着没有看着自己的房间,心中满是厌恶之感,最后李慕一个转身跃身而起就坐到了树枝上。那枝头的鸟儿吓了一跳,赶忙的就跑开了,李慕自是没注意,那鸟儿倒是可爱,转了一圈朝着李慕的方向看了几眼倒是又飞回了原地。 于是从远处便看到树枝上一名僧人坐在上面,枝头上有一只鸟儿直立在上面,神色傲然,全然不在乎身边的庞然大物。 李慕看着这偌大的宅院,看着来去的下人,随着一声叹息又看向了别处。李慕的思想漂泊不知到了何处,每次一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的回避过去,最后倒是什么都没想又什么都想了。只是看似什么都没想,但是李慕的神色任谁看起来都是悲伤的。 院外马匹的声音传来,随着马蹄声的临近,李慕这才回过神看向院门处,不知为何,虽然该是郁澈回来的时刻,李慕却觉得并不是郁澈,果不其然,正被看着门口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真并不是郁澈,而是白宇镇。 李慕所在的地方虽然说不上多么的隐蔽,但是也是有几颗数目挡着,李慕是确信任谁只是扫上一眼是看不到藏在树梢上的他的,也正因此才选择了这么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只是李慕正看着驾马进来的白宇镇,却那知道这白宇镇只是顺势朝着花园处扫了一眼,便是突然转变了方向,朝着花园的方向驶来,又或者是朝着李慕的方向,因为白宇镇径直的就走到了李慕所在的树下,然后仰起头看着李慕问道: “师傅是自己上去的?” “正是。”李慕点点头说,“贫僧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施主。” “师傅请讲。”白宇镇依然仰着头看着李慕说道。 “请问施主是如何知道贫僧在这树上?施主只不过是扫视了一眼,怕是不容易看到。”李慕疑惑的看着白宇镇问道。 白宇镇一听到李慕问这话,倒是自顾自的低下了头,嘴角有着一丝轻笑,但是带着些许的自嘲,然后再次仰起头看着正等着答案的李慕,说道: “若如是看到的人,怎么都能会发现看到。” 李慕没想到白宇镇如此回答,听到之后却是一愣,脑海中一闪而过白宇镇那晚要说话的样子,李慕本是打算开口询问,但是却忍下来了,总觉得不应该问,倒也没再问。 白宇镇见着李慕在思索着什么,便轻笑一声,随后说道: “王爷今日要晚会,因此叫在下前来告知师傅。”白宇镇这话透漏着些许的悲凉,但大概只有自己知晓,听的那人只想到了白宇镇话语中说的人。 “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吗?”李慕倾身一跃跳了下来,站在了白宇镇的面前。 李慕看着面前的白宇镇,上次半夜见时,白宇镇便是憔悴,如今虽是好些,但是依然看上去很是疲惫,没有一点精神。 “宫中无事,师傅不必担心。”白宇镇轻笑着对着李慕说道。 “施主,最近可有心事?”李慕歪着头看着白宇镇。 “师傅为何如此说?”白宇镇脸上的笑意更深看着李慕。 “施主自是现在看比开始看到的时候变了很多,最近几日更是疲惫,施主如此年轻,自当好好照顾自己才好,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事情,自是要想开些才好。”李慕叹了口气说道,不知是否也是在安慰自己。 “师傅可知有些事情是过不去的。” “过不去也是自是与自己过不去。” “师傅说的事,便是与自己过不去。”白宇镇说着低下了头。 “那自是知道,又为何与自己过不去?”李慕看着白宇镇请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不想过去。”白宇镇抬起头看着李慕,那眼神中有痴迷眷恋。 白宇镇这赤裸裸的表白任着谁都能看的出来,李慕看着白宇镇回避过白宇镇的眼神,然后一晃眼再次看向白宇镇发现白宇镇已经换了一种眼神,李慕只觉得自己看错了,心中本就压抑着一些事情倒是也便没再想。 “施主到这来可是还有别的事情?”李慕开口问道。 “来接一个人。”白宇镇笑着回答,脸上再次变成了淡淡的微笑。 “接人?”李慕疑惑的看向白宇镇。 “请。”白宇镇笑着做了请的手势,然后引着李慕两人到了后院处。 李慕一路疑惑,但是白宇镇没说话,李慕也便没有多问,只是跟着白宇镇走着,虽知道郁澈的这个宅院比较大,甚至在山上见时也见识到了,如今被白宇镇带着沿着小路向后走倒是走了多时,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清来路了。 白宇镇在前,一路斩断荆棘,生怕李慕被草木碰到,很是小心,因此这一路走得很慢,直到远处传来熟悉的经声,李慕呆愣住,但是脚步却还是紧跟着白宇镇。李慕本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哪里知道越走那经声越清晰,还有木鱼声逐渐的传来,李慕知道自己定不会错,于是更加好奇白宇镇找的人到底是谁。 终于再走了数十步,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件小屋子,这屋子被大树掩盖住,如若不走进定是看不到的,甚是隐蔽。 白宇镇和李慕两人站在那房门前,树荫遮蔽倒是很凉爽,随着白宇镇的敲门声,那屋中的经声停了下来。李慕看着那房门,猜测着这屋中的人会是谁,等到房门一打开,映出眼帘的便是穆玲儿的脸,但是却穿着僧服,头上戴着尼姑帽,手中按着念珠,正双手合十看着屋外的两人。 第三百二十章穆玲儿出家 清幽的小屋内,一张桌子一张床,床上不见被褥,桌前只有茶杯。李慕和白宇镇两人各坐在椅子上,穆玲儿坐在对面,手中的念珠已经放到了桌上,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为这面前的两人倒着茶。 “多谢。”李慕轻点头,恭敬的拿过茶杯,自是还未从穆玲儿的身份中转化过来。 李慕知道穆玲儿的身份还是在宫中之后见过穆玲儿,如今看到公主居然出嫁,而且穆玲儿早已经嫁为人妇了,李慕自是不没想到,但是想到前不久的一晚一扫而过的穆玲儿,那时候李慕以为此人不过是伪装,如今见来却是真的。 “师傅看起来很是不相信。”穆玲儿为白宇镇倒了茶之后也拿起了茶杯看着李慕说道。 “世事无常,贫僧确实被吓到,不过并没有不相信之说。”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师傅说的对。”穆玲儿说着看了一眼白白宇镇,然后问道,“请问施主,是否是皇帝召唤?” “正是。”白宇镇放下茶杯恭敬地回到,“陛下请公主进宫。” “终究,这一天还是来了。”穆玲儿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叹息的说,然后抬起头说,“施主且在外面的等上一等如何?贫尼有事要说与师傅听。” “自然。”白宇镇一听此便站起了身子,然后双手抱拳行礼说道,“在下在外面等着公主。”白宇镇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穆玲儿看着紧闭上的房门口,然后笑着将李慕的茶杯斟满,李慕看着自己的茶杯满的快要溢出,便些过穆玲儿,穆玲儿这才停下了手,将茶壶放下,说道: “是贫尼大意了。” “无碍,无碍。不知道法名是何称呼?”李慕问道。 “师傅取名静悟居士。”穆玲儿回答道。 “静悟居士。”李慕念思量着。 “贫尼这次进宫不知结局如何,但是为了恩情,想与师傅说些话。”穆玲儿拿起桌上的念珠说道。 “静悟居士这是什么意思?”李慕看着穆玲儿,只觉得她说的话深重。 “师傅切莫多想,这一去任谁都会保护贫尼,师傅不知道具体的事项,贫尼不过是想将想说的话说了。”穆玲儿看着李慕这般安抚的说道。 “那便好。静悟居士有话说了便是。”李慕点点头说道,但是心下依然感觉有事要发生一般。 “贫尼能够活到现在都是因为王爷。”穆玲儿开口说,“过去贫尼并不相信因果,正是经历的事情,让贫尼相信了因果循环,也正因此才选择出家。” “贫僧听闻施主嫁给了前将军的儿子,按照前帝的旨意,驸马也会被牵连,因为公主便被放过了。倒是其他的并未听说。” “是啊。”穆玲儿说,“当初就是王爷在父皇面前提了醒,如若不是王爷,父皇才想起贫尼这个女儿,怕贫尼也会没命。” “原来如此。”李慕点点头说道。 “后来再见到王爷的时候,贫尼问过王爷,为什么当初要救贫尼,因此那时候我们二人并未见过。也许他早就将父皇的儿女都了解过了,但是贫尼不明白,为什么要救贫尼。因为当初说是公主,但贫尼早就被宫中的人遗忘了。此种缘由就不便说了,后来因为好奇问起原因,王爷只是说了一句,因为情深。没错,当时贫尼违背母亲别人的劝阻嫁给了自己的仇人,就因为爱,王爷如此说是对,但是贫尼一直不明白。” 听到此刻,李慕叹了口气转过身透过只有一些光亮的窗子看向窗外。穆玲儿也顺着李慕的目光望去,然后接着说道: “自是那日见了王爷与师傅,贫尼才明白王爷话中的意思。” 李慕听到穆玲儿如此说,心下有些不知所措,似是被人看透了秘密一般很是不自然。穆玲儿见此却突然笑了出来,随后说道: “师傅切莫惊慌。如若换成别人怕是早有看法,只是对于曾经痴情过的人来说,自是无所必要。因为明白那想要在一起的心情。” 穆玲儿如此说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般,看向窗外,眼神有些迷离。李慕看着这样的穆玲儿,只觉得眼前的人身上透漏着些许的悲凉。李慕与穆玲儿见的次数不多,甚至说话的次数都少上又少,但以前的穆玲儿,让李慕觉得是个强者,如今这般,真让人唏嘘。李慕正想着穆玲儿接着说道: “师傅可知道这皇家子弟还有一位二皇子。这二皇子也是喜爱男子,如今消失别处。这事怕是鲜少有人知道,但是因一日贫尼瞧见二皇子趁着一名男子睡着偷亲上去,那时候对男人之间才有了意识,只是心下厌恶,却努力忘记,自己有了感情之后,便也能理解了。想必师傅定然不明白贫尼为何突然与师傅说这么多。”穆玲儿说着看着李慕笑了起来。 “请静悟居士指点一二。”李慕看着穆玲儿呆呆的说道。 “其实倒也没什么,那日来此处见到王爷脸色苍白便问了缘由,后来仔细想来王爷定是为了师傅。却想到王爷那样的人倒是用那样的方法,心中倒是将王爷对师傅的感情又明了了几分,近几日送饭的施主经常说些府上的事情,听闻家中有客人,想来师傅定然心中不安定,想来你我缘分也就要到此,因此才与师傅说上这些话。” “多谢静悟居士。”李慕笑着看向穆玲儿说,“居士能与贫僧说这些,贫僧自然是感激,只是如今居士也入了佛门定然是明白,贫僧也是僧人,这些不过是…” “师傅还是不明白。”穆玲儿打断李慕的话,“贫尼的意思,不过师傅是僧人还是俗人,不管师傅接受不接受王爷,都要明白王爷对师傅的感情才是。如若当做不知道或者看不到,那么才是对王爷和对师傅的最大伤害。” “可就算是看到又如何。”李慕听此淡然的说道。 “看到,心就会做决断。”穆玲儿笑着回到。 自此,两人的对话也便结束了,也许穆玲儿对自己的未知之路有所感知,因此才会应验了穆玲儿的话,两人确实是最后一次说话。 两人的对话也全都进了站在屋外的白宇镇的耳中,因此当李慕和穆玲儿出来,白宇镇竟然有些呆愣,转头看向李慕的眼神有着考究和思量,但并未说什么。 第三百二十一章长公主的情史 高耸的宫墙之内,纵然有薄情郎,也有痴情女,纵然有权谋算计,也有单纯天真,有时候却是那痴情之人偏偏是生在了皇室家。 要说皇帝的第一个女子穆玲儿,也是皇帝的第一个子嗣,因此当穆玲儿的母妃灵妃有喜之后,后宫的眼睛全都盯在了灵妃的身上。也正因此,嫉妒心重的皇后自然不肯放过,但是灵妃有喜,自是有着护身符,无奈之下,皇后只能另想办法,最后无法从灵妃的身上下手,倒是从灵妃的父亲的身上下手了。 皇后让哥哥华治去查灵妃的父亲,却原来是名清官,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华治自是诬陷了灵妃的父亲,且不说如何做到,但是父亲出事的消息很快的就传到了宫中正养胎的灵妃耳中。 且说这件事情自是皇帝先知道,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然是自己的丈人,但是做了错事也是要按照规定惩处的,但是皇帝念在灵妃如今怀有身孕,自是有意隐瞒,只是皇后那回允许,因此消息传的也快。 知道父亲出事的消息的灵妃哪还有心情养胎,也不问缘由,就跑到皇帝的殿中前去求情,皇帝三番两次的安抚,但是却无法放人,灵妃心直口快,虽是爱惜肚子中的胎儿也是心念着父亲,最后无计可施,听了宫女建议,竟然用胎儿威胁皇帝,自然那宫女也是皇后安排的。 如此一来,皇帝自是震怒,因此便是将灵妃关在宫中,下旨再也不让灵妃出宫,并且派人看着灵妃,护住肚中皇子,灵妃虽然有着求死之心,却是感念胎中婴儿,虽整日愁容但是还是顺利的将胎儿生了下来。 只是可惜,灵妃生的事女儿,灵妃看着自己的女儿,纵使没了皇帝的宠爱但却也没了轻声的念头,一心一意对着女儿好,而这女儿便是穆玲儿。 穆玲儿从小给灵妃养大,也算是娇惯,加上虽然是女儿,但是也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皇帝也算是对其宠爱有加,因此作为长公主的穆玲儿有着幸福的童年。 而这一切从穆玲儿见到华治的儿子华启书的时候,一切都改变了。穆玲儿与华启书的相遇很是偶然。说来两人差不多大,华启书只是比穆玲儿大上两岁。 一日,皇帝要去猎场打猎,穆玲儿硬是要跟着,皇帝心情大好,也便答应了,而作为将军的儿子,到了年岁,自然也与着将军一起护送皇帝加入打猎的队伍。 当换了男装的穆玲儿跟在皇帝的身后看到英俊的华将军儿子的时候,穆玲儿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停的跳动,见着华治看向她更是躲避过了去,穆玲儿觉得自己如若再看上一眼就快要窒息了。而也正是穆玲儿看的这一眼,从此命运开始转变。 这场狩猎,穆玲儿本来只是打算出来玩耍,如今见着华启书拿着弓箭,应是不听皇帝的劝阻,驾着马也背上了弓箭狩猎。 要说穆玲儿虽然被娇惯,但如何也是一名女子。况且学着骑马不过来狩猎的前几天,因此并不精尽,如此就上了路皇帝也不放心,便派了众多侍卫,只是这穆玲儿的马似是对身上的人的马术不满意,还见着这么多人跟着,像是受惊了一般,竟然如此大叫一声抬起前蹄。 穆玲儿自是没想到,慌忙之间抱住了马头,头上的发束被这一下也脱离了竖起的长发,随后就见穆玲儿抱着马头,黑色的长发汹涌而出,加上穆玲儿着急之间涨红了脸,尽显女儿神态。 只是那马匹纵然知道穆玲儿是女子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依然飞奔而起,不仅如此,还是毫无目的,像是初到陌生之地,受了惊,竟然四散的跑了起来,身后的诸多侍卫竟然逐渐的分散开来,最后穆玲儿身后的侍卫一个不剩,而那马依然狂奔着。 只是有再多精力,马儿也会累,终于在狂奔了一阵之后,穆玲儿抱着马儿已经身子都软了,那马儿终于慢了下来,但是也自是慢了,此刻的穆玲儿已经没精力自己下马,正发愁之时,忽觉自己身子一轻,等到穆玲儿抬起头就看到自己被一名男子抱在怀中,随后再次到了一匹马上,那男子牵着马绳,平稳的想前走着,穆玲儿仍然侧着头看着那男子,尽然发呆了多时。 这男子不是别人,便是穆玲儿早上看到的男子,华治将军的儿子华启书。穆玲儿看着华启书倒是有些看的待了,直到远处传来凌乱的马蹄声,这才醒悟过来,慌忙的转过头,身子蜷缩在一起。 “公主不该如此出来太危险。”华启书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穆玲儿身子一顿,没敢转头而是说道。 “公主再如何装扮也是女子,自是看的出来,而且现下皇上找四处派人寻找公主,公主如今长发飘飘能瞒得过谁?”华启书一直未看穆玲儿,直直的看着前行的道路说道。 “多,多谢华公子的救命之恩。”穆玲儿一边将自己的长发都放到肩头,双手编着头发一边说道。 “能救公主是在下的荣幸。”华启书依然未看穆玲儿说道,然后看着前面尘土飞扬,接着说,“迎接公主的来了。” 穆玲儿抬起头看着来人,心下只希望能与华启书多待会。但也无可奈何,只是情愫从此种下,如何能收起来。 自从狩猎这天开始,穆玲儿回到宫中满脑子就只有华启书,因此每次只要华启书会在的地方,穆玲儿就一直想方设法的前去,如此一来,两人也逐渐的熟络,华启书第一次见到穿着男装的穆玲儿便知晓穆玲儿是女儿身,也在那时对穆玲儿心生好感,两人正可谓是你情我愿。 只是就在两人正心生暧昧的时候,另一件事情发生了,就是皇帝宠幸灵妃,灵妃再次怀有身孕。 虽然此刻皇上已经有四个儿子,皇后也有了三皇子,但是皇后对灵妃先怀有孕早就对灵妃心生妒忌之心,扎下根去哪能这么轻易的就了却,尤其对于皇后这样嫉妒心强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因此得知灵妃有孕,皇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怎么除去灵妃,只是想来想去,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这办法自己就出来了,那边是得知华启书与穆玲儿的情事。 要说灵妃一直对自己父亲之事心中有个结,只是做了妃子这么久也便是知晓自己做的事情很少,倒也平静了下来,但是一直埋藏在心中。而就在穆玲儿向灵妃说了自己与华启书的轻易之后,皇后来到了灵妃的宫中。 本来皇后算是华启书的姑姑,皇后虽然毒霸后宫,但是也算是后宫之主,因此灵妃对着皇后还算是恭敬,只是当皇后说了灵妃的父亲被害的事实的时候,灵妃顿时脸色苍白,那日之后怀着身孕竟然发烧五日,差点没有活活烧死,好在命大,竟然并未伤及胎儿,灵妃也熬过来了。 只是清醒过来的灵妃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女儿,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你不能跟华启书在一起。” 穆玲儿听了自是不愿意,纵然灵妃说了自己父亲的事情,似乎一点用都没有,穆玲儿虽然心疼灵妃但是依然决然的要和华启书一起。灵妃无奈,只能将穆玲儿关起来,不让她见华启书。只是穆玲儿越是如此越想着华启书,春心既然动了,那里是那么容易就收回的,于是穆玲儿趁着深夜感到了皇上的寝宫,求着皇上赐婚,要嫁给华启书。 皇上如今众多子女,倒是对这个大公主宠爱有加,见着如此便也答应了。灵妃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自己的女儿,双手抚摸着自己肚中的胎儿,问穆玲儿说: “你可是真心爱他。” “是。”穆玲儿低着头说道,眼泪不停的落下。 “既然如此,那就由着你吧。只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灵妃说了这话便用心的操办穆玲儿的嫁妆之事,只是没想到,穆玲儿出嫁之日,也是穆子琪出生之日,同样也是灵妃仙逝之日。 第三百二十二章韩静文的接近 小路上蔓延到路上的荆棘全都被白宇镇斩断,只见地上全是杂草,加上黄土和石子,倒是有着荒凉之感。 白宇镇本是要带着穆玲儿回到宫中,却是硬要将李慕先带回来,虽说李慕推辞,但是无奈白宇镇强行如此,加上穆玲儿的劝说,也便是同意了,因此回来还是两个人,只是纵然路窄,但是已经没有荆棘,白宇镇倒是与李慕并排走在了路上。 李慕想着今日之事加上穆玲儿的话,而白宇镇不时的看着前面的道路,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李慕,只是李慕自是想着事情,倒是也并未察觉。 “宫中可是有什么事?”李慕突然抬起头看向白宇镇,见他正看着自己便发问道。 “并没什么事,王爷晚上定能回来。”白宇镇边说着边缓慢的回过头。 “贫僧并不是问王爷,只是见着静悟居士如此,便以为有什么事。”李慕黯然的解释道。 “师傅可是有什么心事。”白宇镇看着前路问李慕说道。 李慕一听,便侧脸看着白宇镇,先是一愣,然后便笑了出来,说道: “贫僧就算是有什么事,也定然比施主的事情小。” “师傅为何如此说。”白宇镇看向李慕,与李慕对视道。 “贫僧不过一时心事,而施主从很久以前便是如此,像是装着心事一般从来没有放下过。”李慕笑着说道。 白宇镇没说话,看着正笑着的李慕,此刻的李慕充满着一种让人那诉说心事的冲动。眼看着路快要走到了尽头,怎么也都是无法在继续,白宇镇突然拉住李慕,李慕身子向后轻微一仰,然后稳住脚步,转过身疑惑的看向白宇镇。 只是白宇镇还未开口,后院平路的尽头传来了韩静文的声音。白宇镇的话还没开始又收了回去。李慕见着白宇镇,总觉得自己不该问,便转头看了一眼韩静文,然后才对白宇镇说道: “施主可是有事要说?” “没事。”白宇镇笑了说完便与李慕告辞转身离开了。 李慕看着逐渐缩小的背影,呆愣的沉思了一会儿,听到韩静文再次叫他便转过身朝着韩静文走了过去。 “施主。”李慕对韩静文行礼道。 “我便要走了,回去看看李哲,想着既然师傅无事便从师傅那拿了药膏再走。”韩静文笑着说。 “请。”李慕伸出手为韩静文带路,两人往房屋中走去。 这韩静文自从上次见来以后,李慕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加上韩静文用心照看李哲,李慕自是感激,也因此对待韩静文也改变了些,倒是与小时候一半熟络了。 “师傅这屋子的香气一进来便扑鼻而来,但是却不沉重,倒是有一丝清爽。”韩静文闭着眼睛站在李慕的屋子里回到道。 “如若施主喜欢便拿些回去,这都是贫僧自制的,能静心养神。”李慕说着转脸看向韩静文说,“正好,施主便是与李哲施主的屋子放上一些也不错。” “既是如此那我就拿上一些。”韩静文笑着说道。 李慕将香料放在精致的袋子里,然后便是找着药瓶,韩静文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慕,小时候李慕有些慌手慌脚,如今已经如此沉着,不过不管什么样子,韩静文都喜欢,至于到底什么时候开始,韩静文自己也不知道,最开始不过是看着从乡里众多伙伴当中,数得李慕最好看,能与自己一般,因此韩静文才会与李慕常在一起,不过到最后,韩静文是喜欢上了李慕,但并不知晓是因为李慕拉着她到山上,采了花儿给她,还是因为李慕犯错的时候小心的样子。 “师傅这里可有什么奇书,我也拿上一些回家看看。”韩静文看着李慕转过身慌忙的转过脸看向书架说道。 “要说奇书倒是没有,不过贫僧这里书籍倒是齐全,施主想看什么样的都有。”李慕说着拿着药瓶走上前递给韩静文接着说道,“这药膏只要涂抹在有红印的地方,三日便可见效。” 韩静文接过药膏,随即便打开了,李慕见此也并未阻止,韩静文突然笑着侧脸看向李慕,说道: “师傅为何不阻止我,往日不是都让我早些回去?” “今日王爷回来的晚。”李慕说。 “原来如此。”韩静文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在师傅这里抹上药膏如何?” “自是可以。”李慕点点头,然后走到书桌边坐了下来,看起了桌上的书。 李慕本是有意避讳,却不想韩静文却做到了李慕的对面,然后一边与李慕说话一边沾了些药膏摸在自己的脖颈。李慕倒也不被打扰,一心一意的看着书。 “不知道他几时回来?”韩静文开口道。 “听闻要到晚上。”李慕回答道。 “我今日与郁珠在一起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姐弟。”韩静文开口说道。 “原来是姐弟。”李慕嘀咕一句,已经看不下书。 “师傅难道并不知道?”韩静文问道,“我以为那人什么都与师傅说呢。”韩静文知晓自己这话太过带头情绪,因此又补充了一句,“毕竟你们如此要好。” “这些说来是家事,贫僧没问过。”李慕淡淡的说道。 “师傅可对自己的以后有打算?”韩静文手停了下来看向李慕。 “如今贫僧只是沙弥,要说打算,自然是将来能够受比丘戒。”李慕依然低着头说道。 “听闻受这比丘戒要远足无穷步,以乞食为生,就那戒律也是上百条,可是如此?。”韩静文嘴上说道淡,但却字字如利剑。 “自是如此。”李慕说。 “那师傅还打算在这里待多少时日?”韩静文这话问的极其温柔,也正因此,李慕才会觉得无所适从。 “缘尽时。”李慕说。 听闻李慕的话,韩静文倒是笑了出来,李慕只觉得内心被看透一般满是愁容。韩静文的笑容随即戛然而止,然后说道: “师傅不要介意,我这笑是在笑自己。但游戏恩话也想跟师傅说,只是怕说得太多,师傅会觉得我管的太多,对我心生芥蒂。” “施主请说。”李慕抬起头,今日听的话多了,不如再多听一些,李慕如此想着说道。 “即使如此,那我便说了。师傅也知道我对师傅的心意,如今我对师傅倒是敬意比较多。只会这几日与师傅说话,觉得师傅困在网中,心中不忍才打算说上几句话。师傅想受比丘戒,可知如果在这里定然无法受戒,而且师傅应当比我更懂得比丘戒律,师傅也越来越大了,眼看着受戒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临近。如若当时候无法受戒,我想难受的是师傅,师傅何不好好想想并且打算打算,在这么拖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师傅与那人的关系我也不知道是如何,我只知道如若他真的是想对师傅好,便应该应了师傅额要求才是。”韩静文说着打量着李慕,见他发呆,便补充了一句,“师傅如若觉得我说的错了,不听便是,万不可对我有什么看法才是。” “施主说的都是对的,贫僧怎么会对师傅有看法,贫僧应该谢谢施主才是。”李慕笑着对韩静文双手合十行礼说。 韩静文看着李慕,见着李慕如此冷静,自是有些吃惊,但是知晓自己的话定然是对李慕有作用,虽然与李慕分别这么长时间,但是李慕单纯,这一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第三百二十三章韩静文用计 宫墙外,紧闭着的大门彰显着高耸雄伟的城墙内的神秘,宫门口的守卫一动不动,很是专注。影子随着阳光不断的变动着方向。 一人从早上开始就守在门口,如今已经打了傍晚,依然没有要动的意思。四周的人都有着匆忙的脚步倒是也没有人注意到拐角阴影处的人儿。 终于宫门打开的声音传来,那人今日看过无数遍,几乎已经不抱希望,这次侧脸一看便连忙站起身子,对着出来的人挥动着双手,出来的宫女还穿着宫服,但是盖着面纱,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人走去,两人在一处无人的地方聚合。 “王爷出来了。”那宫女对着那人说道,声音很低,依然环顾着四周。 “谢谢姑娘。”那人弯着腰将衣袖中的钱袋子递给那宫女说道,“这是主子答谢姑娘的。”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那宫女虽然如此说但还是将那钱袋子拿到了手中,随后也没再说别的,对着那人屈膝行了礼便往宫门走去。 那人也不久留,直接上了绑在树上一天的马匹,随后快马加鞭离开了宫门口。那人穿越过热闹的街道,惊扰了行人也毫不在乎,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一路不停到了郁澈的府上,最后直接驾马到了郁珠的房门口。 听到马蹄声,郁珠先站了起来,然后看向坐在椅子上从容的拿着茶杯的韩静文,韩静文见着郁珠着急便将茶杯放下,然后说: “进。” 那人一听此便推门而入,见到韩静文便跪了下来,然后恭敬的说道: “主子,王爷要出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韩静文笑着说。 那人低着头走出了房间,郁珠本是激动,见着那人下去了便也兴奋的跳起脚来,那神情中还带着些许的紧张。 “妹妹不要紧张。”韩静文走进,然后上前握住郁珠的手,拉着郁珠坐了下来,然后说道,“本来要赢得喜欢的人就不容易,成功不成功总是要做的。只要将我说的记住便可以了。” “我这一身装扮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郁澈看到我会不喜欢。”郁珠说着便再次想要照镜子,却被韩静文一把抓住。 “自然是没问题。”韩静文说,“妹妹本来就漂亮,如今这般更是会让人眼前一亮。” “那就好,那就好。”郁珠听到韩静文如此说这才安了心。 “现在时辰差不多,妹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韩静文盯着郁珠问道。 郁珠看着此刻的韩静文,有着一丝的慌神,只觉得现在的韩静文像是指挥者奴才的主子,而且还有着不容置疑,郁珠不知觉的点了点头。 韩静文见到郁珠如此便对着郁珠一笑,随后叫来了站在外面的郁珠的贴身丫鬟。那丫鬟一走进便对着郁珠打招呼,郁珠正愣神,韩静文便说道: “去将师傅请来,就说你们家小姐有事要与师傅商议,一定要让师傅跟着你,并且马上过来。” 那丫鬟作为奴才自然是只听主子的话,但是如今见到韩静文,竟然也尊敬的点点头,然后走出屋子尊听着韩静文的吩咐。 终于在韩静文离开以后消停下来的李慕,一整日都还算是舒坦,看书念经,虽然不时的会思考今日发生的事情,但是所幸都还算是清闲。只是眼看着晚上就要到了,确实不想又有人前来打扰。 “师傅。我家小姐有请。”郁珠的丫鬟的声音顺着敲门声接着传来李慕的耳中。 “如今已是傍晚,不知小姐有何事。”李慕站起身子,却并不想动身。 “奴婢只是来请师傅,什么事情小姐没说,只说请不到师傅回去就要受责罚。”那丫鬟如此说,这话还是白日的时候韩静文告诉她的。 果不其然,李慕一听到那丫鬟如此说,自然是在屋中叹了口气便出来了,随即对那丫鬟双手合十行过礼便跟着那下人朝着郁珠的房间走了去。 一进屋子,这屋中便只有郁珠一人,郁珠坐在椅子上,桌前放着茶具,郁珠正泡着茶。李慕见此正准备打招呼,郁珠先来了口说: “师傅请坐。”郁珠说着还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李慕一听便坐到了那椅子上,这还是第一次坐在郁珠的对面,见着此刻的郁珠,样貌多有变化,倒是比来的时候好看了些,加上泡茶的动作的如此熟练,与第一次见时感觉不一样了,李慕正想着,便听到坐在对面的郁珠开口道: “我有一事想要请求师傅帮忙。” “施主请说。”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我喜欢郁澈。”郁珠开口便是这五个字。 李慕没说话,而是放下手,将手放在腿上握紧了拳头,然后听着郁珠说话,郁珠先是看了一眼李慕,见他只是低下了头,便将茶杯递到李慕面前,说道: “师傅别光听我说,先喝茶。” “多谢施主。”李慕只是抬起头拿过茶杯,随后又再次将头地下,眼神死死的盯着茶杯那冒着热气的水面。 郁珠见李慕不说别的,便接着开口说道: “我来了也有几天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说于郁澈听,郁澈每次回来都直接去师傅的房中,我很是苦恼,但是好不容易到了京都,好不容易见到了郁澈,我想把我好这次的机会。本来不想打扰师傅,但是如今看来我只能求师傅帮忙才会成功了。” 郁珠的话说着,李慕缓慢的将手中茶杯的茶水饮尽,随后依旧握紧茶杯,却不想郁珠又将一个茶杯放到李慕面前。 李慕换过那装满茶水的被子握着,随后缓慢的开口道: “施主打算让贫僧如何帮施主?” “这么说师傅答应了?”郁珠看着李慕如此说,紧盯着李慕的脸颊问道、 “施主让贫僧到这不就是如此吗?”李慕一愣,随后苦笑,随后说完手中的茶杯中的茶水再次一饮而尽。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师傅了。”郁珠心中窃喜的说道。 “可是是施主打算如何让贫僧帮忙还没有说。”李慕抬起头看向郁珠。 李慕抬起头的一瞬间,直接的眼前的人,人影飘忽,李慕紧闭住双眼,最后晃晃头,再次看向郁珠,只是依然如此。郁珠充满笑意的看向李慕,李慕看着郁珠的笑,察觉到了什么,最后不受控制的将眼睛闭上。 眼看着李慕的头就要倒在茶具上,郁珠没有要接住的意思,李慕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不知何时站到身后的韩静文,韩静文将李慕往下倒去的头接住,最后将李慕的头紧紧的抱在怀中。 郁珠满脸笑容的看着韩静文,最后站起身子,韩静文对郁珠点了点头,随后一路目送着郁珠走出了房间。 第三百二十四章一石二鸟 沉静的房间内,只有房屋中人的呼吸声不断的传来。屋中的等早已经被灭了,月亮被乌云罩住,看不清四周的一切。 郁珠躺在床上,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韩静文让她到李慕的房间等着郁澈,却让郁澈躺在自己的床上。郁珠并没有问,因此这几日与韩静文的交谈,郁珠心中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自己得到郁澈的可能只有韩静文能帮自己实现。 大概是韩静文真的以快速的方法就得到了郁珠的信任,竟然让郁珠如此听话,不过这其中自然也是包括郁珠的急切,急切想要得到郁澈的心情。 郁珠躺在床上,心情异常的紧张,心跳声不断的传来,郁珠此刻只能让自己听外面的声音,这屋中按照韩静文的吩咐早已经点上了香料,倒是有净神的效果,郁珠认真的听着外面的声音,也等待着郁澈到来的讯息。 似乎是那香料的效果太好,郁珠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起来,等到房门突然传来“吱呀”的声音,郁珠一睁眼,耳边传来了郁澈的声音: “小师傅今日倒是睡得早,这安神香还点上了,是有烦心事吗?” 郁珠一听,慌乱的坐起身子,那长发已经听从韩静文的意见收了起来,随后郁珠将手边已经准备好的茶杯递给郁澈。 郁澈看着那茶水,只有一个黑影,这屋子很黑,郁珠的手势颤抖的,郁澈的手悬在空中却迟迟不动,最后郁珠坚持不住,将那茶杯往前送了送,随后郁澈一个轻笑,郁珠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郁澈抓住。 “啊。”郁珠惨叫一声,手中的茶杯已经掉在了地上。 郁澈却并没有因此听到惨叫声就停了下来,而是一个甩手就将郁珠往床上甩去,随后拿出火折子将油灯点上。 屋中顿时变得明亮,郁澈冷漠的看向郁珠,郁珠正握着自己已经青紫的手,泪水还在不断的点下来,看到灯亮了,这才慌张的抬起头看向郁澈,见着郁澈看着自己的眼神,郁珠只觉得浑身上下身子一震,竟然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他人呢。”郁澈冷漠的说道。 “在,在我屋中。”郁珠害怕的回道,知道郁澈问道定然是李慕。 郁澈见此没打算再与郁珠废话便准备离开,郁珠见到郁澈动身要走,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好不容易想做些什么却什么都没做,心中不甘心,忍住对郁澈刚刚的恐惧,郁珠直接下了床边准备抱住郁澈,哪知道着急下床竟然忘了在地上打碎的杯子,脚心被碎片刺破,郁珠惊叫一声却顾不上,跪在地上上前就抱住郁澈的双腿。 “郁澈。”郁珠叫着郁澈的名字,狠狠的抱住郁澈,“我对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不多,我可以与别人一起侍奉你,我只想跟你一起而已,只要这样,怎么都好。” “我以前是因为你怎么也算是恩人,加上你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却并不做什么,如今倒是好,竟然做了这等事。”郁澈说着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将自己的腿抽离,然后说道,“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 郁澈说着便离开了,郁澈的话在郁珠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郁珠趴在地上,脸上的胭脂水粉已经不成模样,屋中的灯光被从门外吹来的风不断的浮动闪烁着。 韩静文一手抱着李慕的脖颈,让李慕固定在住,另一只手将散落的长发轻轻的放到自己的左侧胸前,这才弯下腰将李慕的左胳膊环过自己的脖颈,虽然拦过李慕的腰身将李慕扶起来,另一只手请扶着李慕的头,让李慕靠在自己的肩头。 韩静文看着李慕安然熟睡的模样,迈着缓慢的步子将李慕一步步的朝着床上扶去。李慕虽然瘦弱但毕竟也是男子,因此韩静文的额头已经出来汗珠,但是脸上却全是喜色,没有一丝不耐烦和疲惫。 将李慕扶到床上之后,韩静文为李慕脱下鞋子。抬起头看到李慕一片平和的样子,韩静文心中掀起了阵阵涟漪,轻轻的伸出手,韩静文将修长的手指弯曲,不让已经很长的指甲碰到李慕丝毫。 韩静文柔软的手指碰触到李慕那俊俏的脸蛋的时候,竟然舍不得离开,从李慕紧闭的双眼到鼻尖再到薄薄的嘴唇,韩静文都不断的留恋着。 “李慕。”韩静文说道,“终究你是属于我的才对。” 韩静文说着将手中一路往下划去,顺着李慕的脖颈就将李慕的衣裳解开了。那若隐若现的肌肤映入到眼睑。韩静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后将头枕在胸前,听着李慕的心跳声,韩静文闭上了眼睛,祈祷着他是为自己跳动。 “李慕。”韩静文说着将手十指相交握住李慕的手,韩静文将李慕的手握住并且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接着说道,“我从小就喜欢你,你让我怎么将喜欢收回。李慕,你定然是做不了僧人了,管我以前小看不清楚,到了这京都,尤其是到了皇宫我才明白,人是要追求的,对自己的喜欢的人或者想要得到的东西都要努力的去追求,并且到了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是我追求的,权势和财富,都远远抵不过你。李慕,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你做不了僧人,就只能与我一起。” 韩静文自顾自的说着话,李慕突然挪动了身子,似是有些不舒服,韩静文抬起头,看着李慕,李慕脸色带着些许的红润,韩静文面带宠溺的笑容看着李慕,李慕轻张着薄薄的嘴唇,呼吸变得深沉。 韩静文趴在李慕的身上,用手撑在李慕身体的两侧,然后身体逐渐的向前移动,韩静文此刻的神色很是妩媚,任是那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将韩静文占有,只是闭着眼睛的李慕看不到,韩静文倒是不在乎,手指轻轻的放在李慕的下巴,将李慕的嘴长得更开。 韩静文的动作很缓慢,大概是太想要得到李慕,如今李慕就在身边,韩静文只觉得身体都在颤抖,正准备倾身吻下去,屋中突然一暗,韩静文身子一顿,只觉得自己脸颊一阵刺痛,随后韩静文抬起头,一手摸上自己的脸颊,虽然看不到,但是韩静文知道,流血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情敌相见 漆黑一片的夜里,月亮不时的出来照亮一切随后便被乌云追着隐去,夜空下的人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梦想,但是有人却无比的清醒。 轻轻的从衣袖中拿出帕子,韩静文将帕子按住自己流血的侧脸。房门随即打开,除了黑色的人影倒是什么都看不到。韩静文自然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韩静文并未站起身子,而是将帕子收起来,也不管脸上是不是还流血,转身用被子将李慕的身子盖上,那动作轻柔,纵然被人如此暗伤,那人就站在门口,韩静文倒是没有一点害怕之意。 “来的可真是时候。”韩静文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说。 “只是阻碍的是时候而已。”郁澈的声音从人影处传出。 “你不是爱他,如何还能忍得了。”韩静文冷笑一声说道。 “要想得到一些东西,自然是要忍耐一些才行。”郁澈沙哑着声音是说道,声音中透漏着冰凉。 “我一直好奇。”韩静文并未转过身子,看着李慕,指腹不断的在李慕的手上划过,“你甚至可以将李哲害成那般,如何不对我下手。” “怎么,你也想么。”郁澈冷冷一笑。 “我只是好奇。”韩静文说,“是你觉得如若将我如何,李慕定然知道是你,还是因为。”韩静文转过身看向郁澈的人影说,“你不敢。” 郁澈听到这话倒是笑了,这笑声听到韩静文的耳中倒是异常的刺耳,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郁澈说: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郁澈说着往前走了几步,韩静文站起身子,然后厉声说道: “我在宫中那样的生活中都能混出个模样并且活着回来,你觉得我会轻易的认输吗?” “所以你就不要认输。”郁澈再次上前几步,“我等着看你会做到什么地步。只是如今看来着实不过如此。” “你竟然在激我。”韩静文突然大笑起来。 “激你?”郁澈冷笑着说,“我可没那个心情激你。” “那我们就等着看,最终到底会是谁胜利。”韩静文上前一步,与郁澈并排站着,然后侧脸看了郁澈一眼,郁澈只是盯着床上的李慕看,并未说话。 韩静文冷哼一声离开了郁珠的房间,郁澈没有动身,依然看着李慕,李慕本是红润的脸颊已经恢复了正常。 韩静文本来就对李慕是否能接受他心中不明,因此用这个办法就是想得到李慕,但是韩静文也知道自己不会成功,只是想试试郁澈,在让郁珠下了催眠药的时候,同时韩静文放上了催情剂,不过这东西虽然在宫中盛行,但是韩静文从来没用过,在韩静文看来,光是她自己的容貌和身体已经足以吸引一个男人了,只是对于李慕,韩静文并没有自信,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高傲可言,只有想要得到李慕的心情。 只是郁澈一来,韩静文便知晓自己做不成了,不过她自是不想便宜了郁澈,因此为李慕盖上被子的时候,韩静文将已经准备好的降火药为李慕喂下。 郁澈看着李慕,自然是知晓,从李慕的房间出来,郁澈就站在门口看着屋中的李慕和韩静文,从韩静文靠在李慕的胸口,郁澈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韩静文之所以想试探郁澈,就是好奇为什么郁澈可以对待李哲如此,却不对自己下手,如今看到郁澈如此,倒是更加疑惑,忽然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不过是郁澈手上的一颗棋子,这感觉一扫而过,因此自信,韩静文有自信,如若真的郁澈有什么自己完全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得到李慕。只是韩静文做梦也没想到郁澈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留着她的用初,当她知道的时候不知道韩静文会作何想法,当然,这是后话。 郁澈走上前,直接将李慕抱在了怀中,李慕吃了韩静文的解药,倒是连着安眠药都有些失效,也或许是知晓身边的人是郁澈,李慕窝在郁澈的怀中很是安详。 “被女人差点侵犯都不知道。”郁澈边说着边将李慕举高,在李慕的额前吻了一下。 不知李慕是不是觉得痒的关系,竟然伸出手就要拍自己的额头,只是郁澈的头先挡了过去,随后这空荡荡的屋中,传来“啪”的响声。李慕这一下倒是下手很重,连着郁澈洁白的皮肤都有些泛着红印。 “你对我倒是如此发狠,刚刚被人如此这般怎就不发作。”郁澈苦笑不得的说,但是看着李慕只充满了宠溺。 将李慕带到自己的房间,刚将李慕安顿好,廊道传来声音,郁澈倒是不在意,正为李慕盖好被子,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你,你为什么如此对待珠儿。”紫叶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 “姨娘可是知道她做了什么事?”郁澈冷下脸并未转身说道。 “不管她做了什么还不都是因为爱你。”紫叶说。 “爱我我就要回应么。”郁澈站起身子,看向紫叶,紫叶也看着郁澈,脸上全是复杂的情绪,郁澈接着说道,“就像姨娘说的,我是感激郁叔所做的一切,而且我觉得我也还了,但因此顾念恩情,我并未对郁珠做什么,但是人都会有忍耐的限度。” “她不过爱你,你爱不爱她,娶了她便是,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愿,哪怕是做小也…”紫叶再次劝说道,只是还没说完便被郁澈打断。 “说了这么多,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你还是看不明白。我这辈子只能与一个人在一起,只有这个人而已,除了他谁都不行。” “已经到现在你还是没有找到不是么。”紫叶看着郁澈问道。 “谁说我没找到,我…” 郁澈的话还没说完,屋中就传来李慕的咳嗦声,郁澈的话自然停了下来,而紫叶正震惊的看着郁澈,郁澈寒着脸然后说道: “姨娘还是回去吧。” “澈儿”紫叶还想继续说。 “姨娘。”郁澈看着紫叶,“紫叶听从我母妃的命令将我带出来,我自然感激,把我养育成人我也感激,但是我也将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不想做的我什么都不会做。姨娘也不要管的太多,还是要看好自己的身份说话才是。” 郁澈这话一出,紫叶立马脸色苍白,紫叶一直都顾忌着自己的身份,虽然供养郁澈长大,但是也一直注意这自己的身份,因此即使是郁珠,紫叶更多的是纯粹的亲情,而对于郁澈,太多的复杂的情感在里面。只是紫叶一直都知道,郁澈也了解,两人却并没有说破。 紫叶以长者的身份对郁澈说教,郁澈也听着。而郁澈也对紫叶很是恭敬,不管是什么事也都考虑的很是周到。如今郁澈的这话出来,两人就像是戳破了一些东西。紫叶只觉得浑身无力,转身便准备离开。郁澈看着紫叶的背影,自然知晓自己说的话对紫叶的打击,只是,对于郁澈来说,什么都能接受,却唯独不能接受有人对李慕如此。 第三百二十六章爱是一场博弈 黑发与雪白的肌肤,沉浸与挣扎的相互纠葛,随着双手骨节的弯曲绷紧,床单被攥在手中,褶皱的不成样子。 粗布的僧服与绸缎仿佛有着一丝违和却因为床上两人的姿势异常的和谐。不断起伏的胸口彰显着主人的急迫,而覆盖住下身物件的人一手握住那人的双手,两人十指相交,终于床单得以解脱。 汗珠逐渐的冒出,随着呼吸的急迫,最后从两人嘴中结束,一人高呼而另一人满含成果,两人都各自得到解脱。 “脏。”李慕慌张的喘着粗气看着郁澈说道。 “小师傅的一切都是最纯净的。”郁澈伸出舌头在唇上划过。 李慕看着如此的郁澈,只觉得郁澈是吸人精魄的妖怪一般,便睁大眼睛,呆愣的看着郁澈说了一句: “美色误我。” 李慕这话一出,谁出这话的李慕一愣,听到这话的郁澈也是一愣,随后郁澈放声大笑起来,而李慕却面露囧瑟,用胳膊将脸挡住,另一只手想要将裤子提起,却被郁澈抓住双手。 “你,你干嘛。”李慕只是偷偷的看了郁澈一眼,用力的想要拉扯过裤子,却始终拉不过郁澈,只得说道。 “小师傅什么样子本王都见过了,从小都是,只是小师傅羞涩的样子依然让本王欲罢不能。”郁澈说着握紧李慕的双手。 “王爷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也该放开贫僧了吧。”李慕自是不想顺着郁澈的意思来,僵硬的收起了窘迫,然后说道。 “本王只做到这里,但是似乎让小师傅产生了误会,什么叫做该做的都做了,本王该做的事情都还没有做。”郁澈说着一边凑近李慕,一边将握紧的李慕的手拉向自己下身的物件。 李慕手上一紧,只觉得隔着一层衣服像是触碰到了一团火一般,李慕迫切的想要收回手,但是郁澈那里会允许。 郁澈轻轻的在李慕的耳边说道: “什么时候,本王便让小师傅尝尝,什么叫做欲仙欲死,什么叫做欲罢不能,什么叫做欲火焚身,什么叫做。”郁澈突然停顿下来,然后再惊呆住的李慕的嘴角留下轻吻,然后深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慕,嘴角带着笑意的接着说,“美色误你。” “你,你,你。”李慕苦恼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终究一个侧脸就咬住了郁澈的肩膀,李慕很用力,李慕知道,加上郁澈的闷哼声,但是李慕并未松开,郁澈也并未阻止,只是李慕终究见不得郁澈被受一点伤害,还是松了口。 “小师傅倒是知道如何让人退火。”郁澈哭笑不得的说。 李慕冷哼一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但是看着自己的手,李慕却是感觉那触感还在,愣了愣神便摇晃着脑袋不打算再理会郁澈。郁澈见此,只觉得李慕可爱的紧,一个侧身躺倒了李慕的身边。 李慕自是不情愿还与郁澈一起,便准备起身,郁澈拉着李慕,将李慕禁锢在身下,李慕说: “贫僧要回自己的屋子。” “小师傅没有自己的屋子,本王在哪,小师傅就在哪。”郁澈说着将李慕拉在身下。 “王爷这话就不对了,贫僧…”李慕这话还没说完,郁澈便再次吻了上去,只是这吻很轻,随后郁澈单手支撑着侧身看着李慕说道,“小师傅是打算睡觉,还是打算继续。” 李慕听到这话自然是不敢动了,只是心中苦闷,冷哼一声,侧身背对着郁澈,郁澈见着李慕如此,便将手搭在了李慕的身上轻轻的抚顺着,李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郁澈自然也随之笑了出来,虽然他并不懂李慕在笑什么,但是听到李慕笑,郁澈自然而然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王爷好像是在安慰小狗一般。”李慕转过身子看向郁澈说道,看了一眼郁澈,倒是突然想起了远在漠北的小七,便收敛了笑容,说道,“不知道小七如何了,和狼崽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自是一切都好。”郁澈安抚的说道。 “你如何知道。”李慕这话问完之后便收了回去,想来郁澈将很多事情掌握住,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很简单的,因此不打算再问,随后又说,“不知道还能不能有缘再见到。” “这个小师傅也放心。”郁澈轻笑着说道,“小师傅将来定然还会与它们有缘再见,而且小师傅与小七的主仆缘分未尽,而且小七定然会一生陪伴小师傅。” “王爷每次说话都是如此的笃定,像是这一切都是王爷安排的,这世间还存在叫做天意的事情,王爷可知道?”李慕闭上眼睛叹息道。 “这本王自然知道,只是与小师傅无关的任何事都可以归为天意,也都任着天意为之,但是有关于小师傅的事情,就只有一个天意,那边是最终与本王在一起。”郁澈说完在李慕的额头留下轻吻。 “王爷说的轻松,可知道这一辈子说起来容易,但是也是由每一日算起来的,每个时辰都加起来最后才组成了一生。” “本王的意思不就是让小师傅与本王每时每刻在一起吗?”郁澈笑着说。 “贫僧一直想问,王爷到底对日后有如何打算。”李慕睁开眼睛看着郁澈,李慕的眼睛很是清澈,对于郁澈来说,那远处的月亮如何明亮都抵不过李慕那发光的眼睛。 “小师傅指的是什么。”郁澈温柔的看着李慕问道。 “一切。”李慕说,“王爷整日说要贫僧与王爷一切,无关大小,贫僧只是好奇。”李慕看着郁澈问道,眼神中透漏着认真和询问。 “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郁澈双唇碰触,无比的认真,说道,“我知道你在乎别人的眼光,因此定然会让你周围的人都接受我们。我知道你喜欢孩子,因此定会抚养你的孩子,我知道你…” “够了。”李慕皱起眉头打断郁澈说道,随后紧闭住双眼翻过身子,然后才接着说道,“我与你认真,你便与我说笑。” 郁澈本是抬起的手打算再次放在李慕的身上,却在听到李慕这话的时候收了回来,郁澈睁着眼睛看着李慕并没有再说什么,等到四周传来平和的呼吸声,郁澈知晓李慕已经睡着了,这才将李慕揽入怀中,然后轻声的说道: “你如何知道我不是认真的。”说完郁澈叹了一口气,将头靠在李慕的头上,然后闭上了眼睛,与李慕一同进入到了梦乡。 第三百二十七章计划失败 整洁的屋子不复存在,茶杯碎了一地,甚至椅子都侧身倒在了地上,屋中的站着的丫鬟都战战兢兢,没人敢说什么。 床上的郁珠脚上裹着白布,还透漏着些许的血色。郁珠趴在床上,扫视着站在屋中的丫鬟,然后问道: “王爷呢?” “王爷。”郁珠的贴身丫鬟想回应,说了一句却怕说出来郁珠生气停住了。 “说!”郁珠厉眼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说道。 “王爷去上早朝了,早早的就离开了。”那丫鬟说着便跪了下来,连用身边的另外两名丫鬟也一同跪在了地上。 郁珠一听到这话将床上的枕头扔在了地上,随后大叫一声,然后喊道: “我娘呢。” “夫人昨晚去找过王爷之后回来就一直在自己的屋中,谁都没见,早饭也没吃。”郁珠的贴身丫鬟回道。 郁珠一听到这话哭的更加厉害,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趴在床上就哭,只觉得自己不光受了委屈,甚至连个为自己做主的人都没有。 郁珠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自己的贴身丫鬟说着“韩小姐”,知晓着是韩静文来了,抬起头就瞪着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韩静文。 韩静文一见郁珠的眼神和脚上的伤心中便有了打算,对着郁珠屈膝行礼,然后笑着走上前说道: “恭喜妹妹。” 韩静文这话一出,不光是郁珠,这屋中的丫鬟都觉得韩静文一定是疯了,郁珠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恭喜的。 “姐姐恭喜什么,恭喜我终于失败了,恭喜我受伤么。”郁珠冷冷的声音说道。 “妹妹何处此言。”韩静文笑着说。 “说来我还要谢谢姐姐昨日相救,听闻是姐姐叫了下人去找我,要不然我怕是就在那屋中,失血过多或者伤心过度而死了。”郁珠冷哼一声说道。 “妹妹看来还并未了解我的计划。”韩静文叹息一声说道。 “怎么,姐姐的计划不就是如此,如今我这般样子,不就是失败的样子么。”郁珠说道。 “那么请问妹妹失败了,按照昨日的作为,妹妹今日应该被指责,可是有谁过来过吗?郁公子可是来过?或者师傅已经来过了?”韩静文问道。 “我这般模样了,姐姐还想让我如何受指责,受处罚。”郁珠皱着没有寒着脸问道,满是不敢相信。 “妹妹不明白。”韩静文说着走上前,然后停下身子看了一眼身后还在跪着的下人。 郁珠自然明白韩静文的意思,本是不打算理会韩静文,但是又想听听韩静文说什么,心中依然抱着一丝希望,便挥了挥手,示意下人离开。 随着下人的离开,房门紧闭,韩静文笑着拿起仅剩的一个茶杯到了杯茶,然后走到床边递给郁珠,郁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韩静文见此便开口道: “昨日之事,妹妹丝毫没有疑问就按照姐姐的安排做了,姐姐便知道妹妹的信任,但是很多事情没有与妹妹说,怕是妹妹心中顾虑太多。但是我什么都想到了,这妹妹要知道。因为毕竟是妹妹的事,我势必要考量周全。”韩静文说完对着郁珠一笑。 “那...”郁珠一听韩静文这么说,心中对韩静文的质疑自然少了许多,便说道,“如今日这般状况,姐姐还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韩静文听到郁珠如此说,倒是觉得此刻的郁珠有些可怜,一心一意对待郁澈,已经被这样的伤害,所想的第一件事还是与郁澈在一起的可能性,韩静文看着郁珠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又想到昨日与郁澈的对话,韩静文眼神突然沉重起来。 “怎么,姐姐不是信心满满,如今又觉得不可能了吗?”郁珠看着韩静文的脸色,顿时也脸色不好的说道 “怎么会不可能。”韩静文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说道,听到如此说话的郁珠,韩静文只觉得自己所有的顾虑都是不应该的,毕竟郁珠这般也是自己愿意的,既然决定做痴情种,那就应该承受应该承受的,如此想着,韩静文脸上笑意深了些,然后接着说道,“我一直相信,只要想要得到的,用心去做,最后一定会得到。昨日之事,如若成功那便好,如若不成功,我也想到了后果。” “姐姐不知道,昨日的时候,我突然害怕了。”郁珠叹了口气说道。 “怕什么?”韩静文看着郁珠问道。 “郁澈那个模样太吓人,就像是要杀了我一般。不光如此,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功。”郁珠如此说着,眼神中还有着恐惧。 “妹妹。”韩静文握住郁珠的手,看着缓过神来的郁珠,说道,“男人不都是如此?妹妹觉得不可能证明妹妹还没有那么想要。” “我怎么不想要。”郁珠突然大声的说,“我太想要得到郁澈了,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可是,可是他对我并没有意思。我已经这般了,还想让我如何,我如此明确的表白,还不够吗?”郁珠沮丧的说。 “哪里有没有够不够的,既然喜欢,那就要做好付出一切的准备。不管多长时间,也不管如何做。”韩静文淡淡的说道。 “姐姐说的对。”郁珠点点头,然后说,“可是我已经这么做了,姐姐觉得我还能怎么做?” “这种做法是激烈的做法,就像我说的,如若成功了最好,不成功那边用舒缓的做法,一点点的渗透。” “一点点的渗透。”郁珠默念着韩静文说的话。 “没错。如今看来,证明了两件对我们有益的事情,第一是郁公子对师傅很看重,到你房中接走师傅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第二...”韩静文打算继续说便被郁珠打断。 “这我很是好奇,为什么郁澈对那僧人如此好。”郁珠皱眉说,心中对郁澈昨日问道李慕时候的表情依然心有余悸,“不过是个僧人而已,看起来比我们这一起长大的人还重要。” “妹妹听到我说的第二点便觉得如此也很好。”韩静文笑着说。 “怎么?”郁珠疑惑的看向韩静文。 “这第二点便是。”韩静文笑着说,“从昨日师傅说的话看来,师傅是能够帮到妹妹的。而妹妹以后的渗透便是要通过师傅。”韩静文看着郁珠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妹妹也说过,郁公子整日与师傅一起,那如若师傅帮忙让出自己的位置。岂不是在郁公子身边的便是妹妹了?” 韩静文一说完,郁珠便重重的点了点头,思考了一阵说道: “想来这师傅从第一次见面就是有意要帮我。” “那便是了,只要让师傅帮你,将他自己的位置让给你,你便能渗透到郁公子的生活当中。” 郁珠一边听着韩静文的话,一边点着头思考着。 第三百二十八章郁珠的心思 府中院子那繁茂的花儿开的正艳,昨夜遮蔽住星空了圆月的乌云似乎还不够尽兴,竟然将太阳遮蔽住,东方还未破晓,但是花儿却争先的开放了。 马蹄声从郁府传出逐渐远去,郁澈离开的时候李慕还在睡梦当中,起早一看身边郁澈不再,心中很是不安,想着昨日的事情,知晓着就算是没什么大事,宫中也不太平,又想到郁珠倒是迟迟的不肯起来。 自从韩静文进到郁珠的屋中,丫鬟站在房门口,也是战战兢兢,自是下人公认的这郁府中最不好哄的就是这郁大小姐,生气起来便谁都不管不顾,没少下人受过罪过。 只是正在下人忧心忡忡的时候,这屋中竟然不时的传出的笑声让站在屋外的几名下人各自互看了几眼,眼神中透漏着不相信,还有对韩静文的敬佩。 而韩静文从郁府离开以后,丫鬟们也是依依不舍,但是一送走韩静文,这郁珠的贴身丫鬟走进郁珠的屋子,正小心翼翼的准备伺候着,便只听到床上的郁珠说: “去将师傅带来,就说我受伤了,想让师傅帮忙看病。” “是。”那丫鬟心中揣测,既然受伤为何要找师傅,但是哪里敢不听郁珠的话,点点头就跑出去找李慕了。 李慕自是再不想起来,也已经起来了,本是想着经历昨日之事,郁珠是不会找自己了,但是自己打算去看看郁夫人,毕竟李慕对待郁澈的这个姨娘,还是心中存在感谢的,不管郁澈怎么想,在李慕看来,如果没有她,那么自己就不会遇见郁澈。 只是李慕万万没想到,郁珠竟然叫自己,李慕以为受伤之说不过是引他过去的托词,倒也没当回事。 当李慕走进到郁珠的房间了,昨日的事情便历历在目,只是郁珠正在床上,帘子是放下的,倒也看不清帘子内侧的人。 “小姐,师傅来了。”那贴身丫鬟说道。 “将帘子打开。”郁珠的声音传来。 那丫鬟很听话,李慕听到郁珠如此说便低下了头,怕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只是动静一过,便听到郁珠说: “昨日之事,还请师傅不要责怪。” 李慕一听郁珠如此说便将头抬了起来,见着郁珠虽然坐着但是偏侧着双腿,觉得奇怪也只是一晃而过然后说道: “无事,施主平安无事便好。” “要是平安无事倒也不是。”郁珠说着叹了口气,“是我太过着急了,如今倒是觉得对不起师傅。受了伤还想让师傅看看。” “不知师傅那里受伤了。”李慕没理会郁珠前面说的话,见着郁珠并未有那里受伤,如此想着又特意的看了看。 郁珠听到李慕如此说也便不准备做铺垫,直接将自己的腿伸到前面,脚心被玻璃扎的地方早已经请了大夫看过了,如今让李慕看也不过是想让李慕知晓自己也不好受而已。李慕一见郁珠裹着白布的双脚,倒是一惊,不过也大概的能够猜出如何所谓,想到昨日紫叶前来找郁澈便是因此,心中叹息。 “这脚昨日不小心踩上了茶杯的碎片。”郁珠说,“都是我无能,昨日太过心切,想要得到王爷的回应,惹得王爷发了怒。” “既然受伤了,看着施主包裹的应该请过大夫看过,如此还是吃些药才好,切莫见水,要注意休息的好。” “多谢师傅关心,大夫并未来,是我随便裹了,想着对不起师傅,这算是上天的惩罚,师傅见我如此,就不要责怪我了。”郁珠说着竟然抽出了起来。 “怎么会。”李慕最见不得别人哭,见郁珠如此软下心来,说道,“如若施主不嫌弃,贫僧便帮施主看过,开些药方,定然会很快的好转。” “那,那就多谢师傅了。”郁珠说着便召唤丫鬟将白布揭开。 李慕走上前,见到郁珠脚心的伤口,着实心惊,但是已经不见碎片,加上这白布包裹的太过细致,一看便是有大夫来过,李慕倒也不在乎,见到郁珠的伤口,倒是也替郁珠惋惜,毕竟李慕知道,爱一个人是没错的。 “施主的伤口都不深,倒是好些,不过还是不要走动,也不要沾水,贫僧为施主开些药,施主注意一些就好。”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那就多谢师傅了。”郁珠笑着说,“以后还望师傅多多帮我才行,施主也知道,郁澈如今能王爷,都是因为遇见我爹,如今郁澈安然的做了王爷,哪怕对我没有感情...”郁珠如此说,倒是自己哭了出来。 “施主还是好好休养,贫僧会帮施主的。”李慕说着双手合十的说道,“贫僧这就去为施主写药方让人熬了送上来。” “多谢师傅。”郁珠边抽泣的边说。 李慕行礼之后便走出了郁珠的房间,叹了口气,便开了药方让人熬了去,又想着郁珠无法走路,这府上应该还有关之欢当初做的椅子,便找了管家想要找寻。 那管家见到李慕如此急切尽然叹了口气,李慕见此心中不知所然,倒是笑了,说道: “施主为了叹气?” “小公子太过善良。”那管家驼着背叹息道,“昨日的事小人也听说了,昨日也有下人听到小公子屋中王爷与郁小姐的对话了。”管家说着将郁澈与郁珠的对话对李慕说了。 李慕只觉得郁澈太不会怜惜,但是又只觉得对不起郁珠,因为李慕明白,郁澈说这话只是因为自己而已。 管家见着李慕沉思,转头看了看那枝头的鸟儿,天色有些暗,鸟儿在只有惊叫,不时的滑地升空,将这世间当做一场游戏一般,偶尔落在花朵上,给花儿留下些许的伤痕,倒是也满不在乎,依然玩耍的很畅快。 “小公子看树上的鸟儿。”管家说,“连那鸟儿都比小公子要开心,小公子何不学学那鸟儿,不在乎任何人,只在乎自己的快乐,如此连同在乎小公子的王爷都会开心。” 李慕顺着管家的目光看去,见着鸟儿愉悦的叫声倒是也跟着笑了出来。听着耳边管家的叹息声,李慕说道: “施主何必叹息,鸟儿飞翔是使命,它享受自己的使命。而贫僧有贫僧的使命,唯一不同就是贫僧还没有学会享受。看来贫僧比那鸟儿还差了些。” 第三百二十九章共进食 沉闷的天气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雨,只是人们并不大打算准备什么,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鸟儿依然在枝头,不知道是否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地方,而花儿早就准备好了,想要张开全部去迎接大雨,却完全没想过若如真的大雨来临,自己孱弱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 韩静文大早上来又离开,但是早上对郁珠说的一切话倒是如同令牌一般,自是早上开始,郁珠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晨时见李慕的时候,郁珠说的话都是韩静文教的,这郁珠有一样好,那就是会学话,并且还真把韩静文的话学得一字不差,活灵活现,连同那丫鬟见着自家主子的样子都觉得像另一个人一般。 “我表现的怎么样。”郁珠问贴身丫鬟道。 “连奴婢听了都心软了,更何况师傅是僧人,奴婢见师傅看到小姐伤口的时候吓了一跳,看来也是被小姐说的话感动了,而且师傅的样子就是要好好的帮助小姐一般。”那贴身丫鬟恭敬的说道。 “那便好。”郁珠点点头。 这第一步在郁珠看来是完美无缺的做好了,郁珠忍着脚疼思考着韩静文与她说的。于是这第二件事也随即在脑海中呈现,并且付诸于行动了。 韩静文将在宫门口取得消息的下人交给了郁珠,因此郁珠能够知道郁澈什么时候回来。而偏巧不巧,郁澈傍晚才往回走,得知郁澈要回来的消息,郁珠坐在李慕送来的带着轮子的椅子上,让丫鬟推着去见李慕。 “施主。”李慕打开门见到郁珠很是惊讶。 “师傅。”郁珠笑着说,“打扰师傅了。” “无事。施主请进。” “不了。”郁珠说,“师傅可知我娘今日一天闭门不出,心中定是为昨日之事感伤,一来见不得我受伤,二来见不得我与郁澈两人不合。” “贫僧是听闻,但是早些时候去拜访被拦在了门外,想来夫人定然是不想见人,便未再去过。”李慕说道。 “我今日也是疼痛的紧还未去,不过眼看着黄昏了,听闻我娘还没吃东西,便不放心,忍着痛想着去见见。不过想着我一人嘴拙无法说服我娘,想邀了师傅同去,加上王爷也该回来了,。想着如若王爷回来,师傅便与我娘吃斋饭,留我与郁澈独处可好,我也想与郁澈谈谈,解开心结,我娘也会开心,就是不知道师傅是否愿意。”郁珠这话从头到尾,有理有据倒是让人无法拒绝。 李慕听着郁珠说话,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这郁珠虽然李慕并未交流过多,但是见过几次面,说了几句话倒是大致的能够了解,只是今日倒是像换了个人一般。不过眼下听着郁珠说话的意思,李慕也没有多少精力思考郁珠的改变。 郁珠看着李慕发呆怕是李慕思考着如何拒绝,心中担心,表情顿时有些低落,然后说道: “师傅已经答应帮我,如今我便是想与郁澈说上几句话,怕是他会记恨于我,还是早些解开的好。难道师傅有什么顾虑吗?” “并没有什么顾虑。”李慕脱口而出,因为害怕着郁珠再说出什么,但是说完自己便想,顾虑,能有什么顾虑,难道还要顾虑郁澈真的会选择郁珠吗?李慕这么想着,想着这种可能性,心下有些悲凉,倒不是他对郁澈不信任,而是终究,郁澈不管如何想要避开,终究还是会选择一个人,不是郁珠也会是别人,反正不是自己,李慕这么想着,倒是面上露出了些许的微笑,双手合十的接着说道,“就按照施主说的做吧。” “那好,走吧。”郁珠说着给身边的丫鬟用了眼色,三人一同前往了紫叶的屋中。 要说李慕为何进不去紫叶的房间,并不是紫叶派人在外面守着不让别人进,是郁珠安排的,而原因自然是想以紫叶为借口将李慕在恰当的时候紫叶的房间,随后便是引着郁澈过来。因为李慕和郁珠两人很是顺畅的便被紫叶请了进去。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郁澈便从宫中驾马前来。这到了府上第一件事自然便是去到李慕的屋中,只是郁澈兴冲冲的走进到了李慕的房间,并不见李慕的人影,郁澈的笑脸顿时暗了下来,转身挥动前襟便打开门准备往外走,一出门就看到郁珠的贴身丫鬟在门口,见着郁澈出来,忙对着李慕行礼。 “王爷,小姐和师傅在夫人的屋中,等着王爷一起吃晚餐。” 这丫鬟的话还没说完,郁澈大跨步的就往这紫叶的房间走了过去。郁珠的贴身丫鬟跟了郁珠这么多年,自然对郁珠对郁澈的感情十分了解,别说郁珠,就连着那郁府上下所有的丫鬟都对郁澈很是倾心,只不过这郁澈越大面色越冷,下人都不敢接近,如今郁澈如此对待郁珠更是人这贴身丫鬟有了几分畏惧之感。 郁澈迈着大步子走到了紫叶的房屋中,一进去,正见着三人面上带笑的说着话。郁澈脸色看到李慕正望向自己的时候柔和了下来,然后走上前。 紫叶见着郁澈出现,有喜有忧,也不敢看郁澈,回避了眼神,而郁珠的眼神又是带着一丝赤裸还有因昨日之事而起的些许惧意。李慕扫视了一眼郁珠,又看了看紫叶,见着郁澈朝着自己走来,便轻咳一声对着郁澈使了使眼神,郁澈自然明白李慕的意思,知晓着李慕是想然自己跟紫叶打招呼,郁澈虽然明白,但是偏偏笑着对李慕说道: “师傅今日怎么有兴致到姨娘这来。” 李慕没想到郁澈会问自己,楞了一下,看了一眼抬起头来的紫叶,然后笑着说道: “夫人是打算等着王爷一起进食,连同着贫僧一同叫了。”李慕这话的意思倒是很明确,给了郁澈缓和的时机。 “是嘛,说来这几天确实事务繁忙没有一同与姨娘吃饭。”郁澈这话明明应该是对紫叶说的,但是因为李慕一直在侧着脸对着郁澈是这眼色,郁澈只能说到,但是并未走到紫叶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而是坐到了李慕的身边。 紫叶一听到郁澈如此说倒也安了心,便笑了笑,停下了手中转动的念珠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吃吧,我这就让人端上来。” “娘。”郁珠听到紫叶的话,在一边虽然声音轻但是急切的交了一声紫叶。 紫叶一看郁珠这才想起来郁珠说的,让李慕与紫叶一同吃饭,而李慕与郁澈一起,紫叶想着昨晚之事,对着郁澈的情绪还拿不定注意,倒是有些为难。 李慕自是看了出来,看着紫叶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张开口的样子竟然有些不忍心,李慕叹了口气便顶替紫叶开口说道: “听闻夫人吃斋,想来与贫僧一样,正好可以一起。可是郁施主和王爷并不吃斋,怕一起不方便。” 李慕说着这话,快速的看向郁澈,知晓着郁澈要说话,李慕暗中测过手抓住了郁澈的手,随即还紧了紧。李慕这才笑着看向郁澈,郁澈一见李慕如此便反握住李慕的手,顺带着用尾指轻轻的在李慕的手心滑动着。李慕想收回手却不得力。 另一边的郁珠见郁澈迟迟不开口心中十分着急,便开口道: “还是师傅想的周到,王爷操劳一日,总不能跟着吃斋,还是吃些好的补补身子才好。” “这倒不必。”郁澈笑着说道,说完有停顿了下来,因为李慕将郁澈的手再次握紧了,郁澈对着李慕一笑,然后看向紫叶说,“姨娘的意思呢。” “这,这自然是王爷想吃什么便吃什么。”紫叶的话一出,郁珠的脸色大变,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忍住了。 郁澈并未先答应,倒是站起身子从李慕的身后跃了过去想要拿桌上的茶杯,郁澈这跃身的动作让李慕一阵心惊,生怕郁澈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李慕的身子紧绷着动都不敢动,郁澈却一手搭在李慕的肩膀上,跃过李慕的时候在李慕的身后轻声的说道: “本王要是答应小师傅可是欠了本王一个人情。” 郁澈的声音很轻,自是只有李慕听到了,李慕犹豫了一阵,侧脸看向郁澈,见郁澈等着答案,轻皱起眉头,心中很是不甘心,只是知道只有如此郁澈才会答应,便也点了点头。郁澈见着李慕点了头,心中一些,嘴角上翘将茶杯放了下,然后这才对着紫叶说道: “既然如此,小师傅就陪着姨娘吃斋饭吧。本王今日却是需要补一补。”最后的三个字,郁澈是看着李慕说的。 李慕自是感受到了郁澈的目光,身子再次僵硬,加上听到郁澈的话,李慕低下了头握紧了手中的念珠。 第三百三十章紫叶明了 满桌子丰盛的饭菜,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各个菜系都融汇其中,甜辣甚至加上了苦都齐全了,明明是斋饭,倒是更加有着食欲,端上饭菜的丫鬟将盖子打开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只是坐在饭桌前的两人却是并未有一点享受之感,紫叶虽然开心郁澈和郁珠一同进食,但是还是沉浸在昨晚郁澈说的话上,况且紫叶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自是看出来郁澈这么做是因为李慕。 紫叶独自思考着不时的抬起头打量着李慕,而李慕也是一副思考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紫叶的视线。李慕虽然手中拿着筷子,也夹着菜,但是只觉得食髓无味,满脑子都是郁澈和郁珠一同进食的场景。 李慕吃着吃着饭,思虑过度竟然不知觉的叹了口气,紫叶正看着李慕,听到李慕叹息见着李慕自己倒是被吓了一跳,紫叶便说: “师傅有什么不甘之事吗?” “并没有。”李慕听下手中的动作回道。 “那为何突然叹起气来。”紫叶追问道。 “并无大事,只是贫僧在这吃着如此丰盛的斋饭却不好好珍惜,可知很多人想吃什么都怕是吃不到。”李慕说,当然这并不是真实的想法,但却是此刻的想法,李慕如此说着倒是叹了口气。 “师傅慈悲心肠。”紫叶笑着说道。 李慕也对着紫叶一笑,但是笑容带着些许的无奈,屋外传来脚步声,李慕怕是郁澈回来,赶忙看了一眼,确并不是,失落的转过头。 紫叶一见此,本是带着些许的打量看着李慕,却突然对开口问李慕道: “不是师傅俗名是什么?”李慕听到紫叶的问话一愣,抬起头看向紫叶,紫叶随即笑着说道,“师傅不要误会,老妇只是好奇而已。” “贫僧俗家姓李名慕。”李慕诚实的回答道。 “慕。”紫叶一听到李慕回答完,听到“慕”字盯着李慕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审视。 李慕自是感受到了紫叶的目光,倒是不知道自己如何说错话了一般,心下这饭更是吃不下了,于是索性便放下了筷子。 “师傅是一直都跟着澈儿吗?”紫叶再次询问道。 “并不是一直,有段时间没在一起。”李慕摇摇头,怕是谁一直让紫叶心生疑惑,况且李慕觉得自己确实真正意义上脱离过郁澈,所以也不算是撒谎。 “我记得大概是三四年前。”紫叶眯着眼睛看着李慕说。 “施主如何得知。”李慕一惊,身子一顿看向紫叶。 紫叶没说话,而是盯着李慕看,那严重有探寻,有思考,甚至有不可思议。李慕被紫叶这么盯着自然是有些害怕,可并不知晓自己哪里做错了。 “师傅可知道,当老妇告知澈儿自己的身份,澈儿是怎么跟老妇说的?”紫叶眯缝着眼睛看着李慕,柳叶眉下的眼睛眼神锋利的看着李慕。李慕并未说话,只是摇摇头,于是这紫叶接着说道,“澈儿说,既然如此,那边得了天下第一的权利,也便在无人敢伤害我娘,也便在无人敢说不对。” “王爷是有大志向的人。”李慕听完之后回答道。 “确实,澈儿有大志向,可是当澈儿已经开始做这件事情,中途的一日却再次找老妇说话,却突然变了。”紫叶攥紧拳头,然后接着说道,“澈儿说,我娘的仇我定是要报复回来,却也仅此而已,那宫殿四周的围墙尚可逃脱,但那隐藏的层层枷锁太过无趣。” 李慕没说话,静静的听着,品味着郁澈话语中的意思。紫叶见李慕不说话,将手中的念珠放到桌子上,然后站起身子,接着说道: “郁澈从来都是目标明确的人,不仅如此,想做什么便是要做到底。这第二句话,老妇当时着实不明白,但是却并未多想,心下觉得郁澈可能是初到京都,初到宫中并不明白权利的重要,当他手中拥有了权利便会一一心一意的守护住权利,也便再也没有枷锁不枷锁的想法,只是没想到,就在澈儿在东遮打了凯旋回来,就在他在宫中布下重重陷阱,就在他已经将仇人都解决之后,马上可以站在权利中心的澈儿竟然放弃了。” 李慕听着紫叶的话,想来说的便是自己离开郁澈前一段是时间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甚至连李慕自己都觉得郁澈会选择做皇上。 “老妇在给宫中自然也是有认识的人,因此宫中的事常会最先得知。前朝皇帝宫中人早就传说这皇位是传给澈儿的,但是却不知为何就到了五皇子的手中。说来为何,在老妇看来,自是最大的可能就是澈儿不想做皇帝。老妇那时候就想到了澈儿当初说的话,但是始终不明白,为何澈儿会放弃这人人都想坐上的王位。”紫叶说着叹了口气。 “王爷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李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 “老妇那时候便想询问澈儿,只是澈儿迟迟不归。终于有一日澈儿回来了,确实满脸憔悴,没有一点精神气,老妇当时着实吓了一跳。这澈儿回来只与老妇打了个招呼便去了自己的房间,老妇终于看到澈儿自然是说想问个究竟。老妇询问了澈儿为何要放弃王位,澈儿背对着老妇在屋中找着东西,回到我说,这皇位所拥有的不过是无数的束缚,他想要得到的,是这皇位给不了的。”紫叶说完看了看李慕,李慕正想着郁澈的话,却不想紫叶突然又看向自己,于是便站直了身子。 紫叶一把抓住李慕的胳膊,然后弯下腰看着李慕,手上的动作不断的用力,李慕只觉得胳膊有些疼却不敢动,紫叶凑近李慕说道: “老妇辛辛苦苦将澈儿带出来,是为了主子。努力将澈儿培养长大,也是为了主子,如今仇也报了,为了主子还有一件事情未做,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澈儿这般大了,想来主子也希望澈儿早日成家,也许等到有了孩子,澈儿便会明白皇权的重要性。之所以和师傅说,老妇是想让师傅明白一件事情,那边是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师傅礼佛,自然很多东西比老妇明白,因此更加知道,这世间很多东西都是有常理的,违背常理者是无法在这个世间生存下去的。” 紫叶说完并未送来李慕,看了李慕好一会儿,这才将李慕一把放开,然后站直身子将桌上的念珠那在手中,背对着李慕随后说道: “师傅还是先行回去吧,老妇累了,便是准备休息了。” 李慕听到这话连忙站直了身子,一直拖地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这屋子的沉静和压抑,但是李慕心中的压抑却并未打破,李慕双手合十想说些什么,嗓子却沙哑的发不出声音,最后只是对着紫叶的背影鞠了一躬便走出了房间。 第三百三十一章独自思慕 暗红色的廊道上,漆黑的一片,月光依然没有丝毫要出来的意思,被隐藏的不见一点痕迹。晚风已经将廊道上的吊灯吹灭了,依稀点着的几盏灯发着微弱的光芒。 大概是人的心境荒凉,连同看着被风吹拂的一切都有着荒凉之感。李慕走在这廊道之上,想着紫叶的话,只觉得自己被人看透了,不管是不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李慕都只觉得紫叶看出来了,看出来郁澈和自己的不正常。对啊,李慕想,不正常,郁澈和自己是不正常的,如何两个男子能在一起。上天创造男女,便是有道理,甚至看的书杂了,世间万物,阴阳转换,而所谓阴阳,所谓雌雄,这世间就是按照一定常理来的,是早就创造好了的,可是偏生自己就喜欢郁澈。 李慕想着想着也走到了房间,一走进并不见郁澈,心下又开始乱想郁澈和郁珠的事情,于是脑子又开始变得混乱起来。李慕跪在佛像面前,只觉得自己亏对所有,愧对自己的僧人身份,愧对郁澈,甚至愧对紫叶,愧对郁澈的娘。 闪烁的油灯照耀的佛像不管跪在荷花垫上的李慕有怎样的心境,都是一如往常,李慕双手合十的看着那佛像,竟然失了神。随后收了心,专心的拿着念珠念着经,一直到自己再也不思考任何事情。 只是无奈的是,夜深人静已经到了午夜,李慕还是没有一丝睡意,而且一趟到床上思绪就开始游走,李慕不得已,坐在桌前看起了书。,不时的看向窗外,思考着郁澈在做什么,为什么没回来,甚至想去郁珠的房中看上一看,但是李慕没敢动。 “嘴上说着希望他成亲,但是心中还是不愿意。”李慕趴在书上,自说自话,“如若他真的成亲,那么不是很好,反正两个人中终究有一个人好受了。” 李慕就这样一会儿自己与自己说话,一会儿想着去床上睡觉,一会儿有看窗外想着郁澈出神。 在这个无法安眠的夜晚,与李慕一样夜不能寐的还有一人,那便是紫叶。紫叶自从到了郁府便看出来了郁澈对李慕的不一般,但是说起来,紫叶礼佛多年,加上得知李慕与郁澈是故交也算是顺利成章。 只是郁澈和李慕总是有一些细节是属于两个人自己的,如若是知己倒也没什么,可是这些细节太过亲密,尤其是郁澈一看向李慕,眼神都变的柔和了,眼中甚至发着光。紫叶不傻,紫叶当年为了自家主子在宫中立足也是帮着郁澈的母妃化解过很多事情,别人的算计也好,紫叶都看的透彻,比自家主子都适合在宫中生存,加上后来有在郁家立足,如此一个女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对于紫叶来说,郁澈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不说,紫叶也不相信,不相信主子生的孩子会做这样的事情,更不相信自己从小培养的郁澈竟然会喜欢男子。 可是信不信,似乎事情就摆在眼前,当那晚紫叶看到郁澈房间里,隐约可见的安详躺在床上的李慕的时候,紫叶有了一丝的错觉,这错觉还未在紫叶的心中发芽,郁澈说的话被李慕的咳嗦声打断更是让紫叶加深了这种想法,只不过当时郁澈的话太过狠绝,紫叶便对此未来得及在意。 与李慕一同吃饭的时候,紫叶看着出神的李慕越觉得不对劲。慢慢思索的紫叶突然想起来郁澈曾经在从县搭建过一座寺院,紫叶记得叫做慕院,因此便问过李慕俗家姓名,虽然说是想探寻什么,但是着实没想到居然真的如此巧合都有“慕”字。 紫叶顺着自己想的这条线就开始思索,越想心中越是躁动,很多事情开始连成一条线,就像紫叶说的那样,郁澈最开始得知自己的身份就想着将这天下夺了,那样不光报了仇,也算是解了恨,只不过随着郁澈自己对李慕感情的了然,郁澈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围绕着李慕转,也正因此才会与紫叶说不想被困住. 郁澈所谓的不想被困住不过就是因为李慕而已,郁澈自然看得明白世俗,甚至比李慕看得更加明白,郁澈虽然不在乎,但是知晓李慕在乎,因此从这一点上就郁澈就决定不会做那个皇位,更何况对于郁澈来说,那皇位真的就如同枷锁一般,更何况天下太平与他无关,只李慕一人平安喜乐才是郁澈需要的、 从李慕开始说了与郁澈分别的时间,紫叶就心中大概有了底,李慕的话就像是一把箭直直的射向了紫叶的心上,紫叶有很多想法,但是想法太多却不知道如何去说,但是对李慕,紫叶却是厌恶至极,毕竟在紫叶看来,郁澈不会被李慕吸引,明显就是李慕引了郁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紫叶没有发作是因为郁澈,昨晚的事情紫叶自然不希望再次发生,而且郁珠对郁澈的爱是消不去的,紫叶知道纵然事情就是这样,自己也要稳住,想办法才好。于是和李慕说了那样带着一些情绪的话之后倒是并未在继续说什么。 这一晚,紫叶都在思索,在紫叶看来,自己要为郁澈铲除掉李慕才行,只有这样,郁澈的人生才能走入正道,想到自己辛苦为了主子冒着生命就出来的孩子,并未为这孩子付出一生,想到这一切,紫叶就不甘心。 寂静的房屋中,黑的让人发寒,除了紫叶的呼吸声似乎一切都变得凝重起来。紫叶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心中想着自己的主人,想着自己在深夜将郁澈带出皇宫,想着自己如何教诲郁澈。想着自己面对众人守住郁家产业。紫叶越想越兴奋,只觉得郁澈的这件事不过就是上天给自己的一个考验而已。 自从郁澈报了仇,紫叶的期望也就实现了,实现了之后便也没什么能够可以去期望,甚至没什么能做的事情,加上郁澈将郁家的产业打理的仅仅有条,更是让紫叶无事可做。一生都在报仇这件事情上的紫叶闲下来倒是有些不适应,如此一来倒是身子越老越弱,可是看透了郁澈和李慕,紫叶只觉得自己又有了精神,去解决这件事情,去治好郁澈,去除掉李慕。 第三百三十二章心未静 热烈阳光下的奔跑,冬日夜里的赤身裸体,布满迷雾的树林里的迷局,所有的一切都出现在了李慕的梦中。 趴在桌上就这样睡着的李慕,睡着依然是深夜,屋中的油灯随着李慕的入睡也逐渐的暗了下去。睡着的李慕因为睡前思虑太多,睡梦中也并未闲着,因此一觉 只是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睡下来倒是更加的疲惫。 东边开始泛白,太阳依然在沉睡,李慕还是在往日清醒的时辰醒了过来。一夜被梦缠身,李慕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沉重,加之醒来以后见到自己还是睡前的姿势,如此便知晓郁澈昨夜并未回来,察觉到这点的李慕心中倒是比身体更加的觉得累。 喝了杯水放了些许自己的秘制的提神的药水,喝下去之后李慕这才觉得好了些。房门被敲响,李慕以为是郁澈,正欢喜之余,转过头一看倒映在门上的是一名女子的身影,李慕叹了口气,便将门打了开,却原来是下人送洗脸水。 “管家让奴婢送来的。”那丫鬟将洗脸水放置好说道。 要说每日与郁澈一起,都是郁澈拿来洗脸水,如今想来自是管家知道郁澈并不在自己的屋中,那么郁澈,李慕想,昨夜郁澈是与郁珠一起离开的,李慕一想到这一点,直接一头扎下了水盆当中。 那丫鬟甚至一惊,忙的闪躲开,李慕抬起头来,大口着呼吸着,只觉得浑身清爽,便用袖子擦了汗,见到那丫鬟发愣,这才觉察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太突然,李慕双手合十,不好意思的说道: “多谢施主。” “小公子客气。”那丫鬟屈膝说道,便准备将那水盆拿走。 “请问施主。”李慕见着那丫鬟要走,便张口要问郁澈的去向,只是当李慕见那丫鬟转过头来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还没等着李慕思考,房门就再次被敲响了。 李慕和那丫鬟一同回过头,转脸一看竟然是郁珠,李慕一惊,见着郁珠精神饱满的坐在椅子上,李慕还未作何反应,就听到郁珠说: “我是为了谢过师傅才过来的。”郁珠说着被身后的贴身丫鬟推进了房间。 站在李慕身边的丫鬟只是扫视了郁珠一眼便看向李慕说: “不知道小公子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无事了,谢谢施主。”李慕忙答道。 “那奴婢告退。”那丫鬟说着屈膝对着留下行礼就走了出去。 郁珠看着那丫鬟走了出去,却并没有与她打招呼,郁珠心情很是不愉快,高傲的就像是自己已经是这郁府的女主人一般。郁珠冷哼一声,暗自记住了那丫鬟的容貌,想着终有一日要报复回来。 “不知施主说的感谢是指什么。”李慕的声音传来,将郁珠拉回到了现实。 “自然是因为王爷。”郁珠说着笑着看向李慕,“昨日我与王爷一同进食,虽然话不多,但是王爷也与我说了往日的一些事情,想来是有些好转了。这还要多谢师傅搭线。” “那就好,施主不必客气,既然化解了那便好。”李慕笑着回应道。 “是这样,我以前是太过着急了,虽然郁澈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毕竟以前郁澈是将我当做家人,如今想要改变自然需要时日。”郁珠笑着说,“只是看到希望,心下欢喜,如若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也不枉费往日经受的一切。” “如若真的如愿,往日受的诸般磨难也算有了归宿。”李慕轻笑着说道,笑容中带着些许的苦涩。 “是啊,只是这成功还是需要师傅帮忙才是。”郁珠说来说去,终究还是将话转了回来。 李慕没有回答郁珠的话,思绪还在自己说的话上,如若经历苦难最后都有所归宿,那么他与郁澈经历的还少么?那么最后会如何收尾。李慕这般想着,倒是失了神,已经听不进郁珠的话。 “师傅?”郁珠见李慕不说话再次叫到。 李慕回过神来,看到郁珠正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李慕脸色带着些许的疲累,但还是勉强的挤出一些微笑对郁珠说: “如若能够成就一段善缘,贫僧自然愿意。” “那就先谢过师傅了。”郁珠自然觉得自己与郁澈是良缘,因此当下便谢过了李慕,欢喜的离开了。 自从这紫叶和郁珠到了这府上,李慕就没有一天的消停日子。往日来说,并没有比较,李慕每次都希望郁澈早日成家,李慕觉得郁澈如若遇到喜爱的女子,或者喜爱不喜爱且不管,就算是郁澈真的找了一名女子成了亲,李慕觉得自己也可以淡然的祝福。 只是如今这般状况,让李慕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对郁澈的感情,尚且不说看着郁澈成亲,光是看着郁珠整日想缠着郁澈,李慕都觉得受不了。一想到这个实实在在存在的女子,就在郁澈身边的这个人,有一天会被郁澈搂在怀中,被郁澈亲吻,就想郁澈对他做的一般,一想到此,李慕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叫喧着嫉妒之心。 清宁的晨光照射进屋子,跪在莲花垫上的李慕仰头看着佛像,脸上满是疑惑。佛像一如往常,在光束的照耀下不上了一层金黄的荣光,但是李慕看着那佛像的眼神多了一些疑虑还有审视,终究人的心境改变很多事情会随之改变。 “我这般安心的想要做僧人,却一直被人阻扰,要说是磨难,也便让不相干的人吧,如若是他,我怕是要耗尽所有才能低档过去。”李慕双手合十紧闭了双眼。 心未静,手中做的什么事都无法用心,倒是思虑郁澈常常入了神难以自拔。李慕叹息一放下手中的东西。从柔和的晨光被乌云遮蔽,从东向西,阳光就未在露出面,乌云在空中变换着各色的形状将整个太阳遮蔽住,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眼看着已经到了傍晚,东边乌压压的一片,不时的几个闪电从远处山间,但对郁澈的府上没有丝毫的影响。 只是一日都没吃多少东西的李慕眼皮一直在跳,李慕没出去,也并未询问昨晚郁澈到底在哪居住的,每次想开口询问都又被自己阻止错过了时机,以至于李慕一日都在猜测,猜测郁澈昨日与郁珠的事情还有,昨夜郁澈到底去哪了。当然李慕还有着些许的担心,因为这几日郁澈总是晚会,加上穆玲儿的事情,李慕一直觉得宫中要出什么事情,如此想着李慕更加不安。 将手中的书合上,李慕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看着外面的灯笼摇晃将树影摇曳,李慕走出了房间。 等到李慕出来,廊道那头紫叶带着郁珠也正顺着廊道往李慕的方向走来。李慕站在阶梯上,仰头正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 第三百三十三章郁澈的信 本是宁静的院子被马蹄声打破了宁静,那马蹄声逐渐清晰,等到李慕低下头看向门口的时候,紫叶和郁珠也站在了李慕的身边,李慕侧脸见到紫叶本是想打招呼,却不想紫叶挥过衣袖并不理会李慕,直接朝着那马上之人走去。 那马上之人正勒紧马绳随后跳下了马,虽是见着紫叶过来,但是却也并未搭理,倒是越过了紫叶站在了李慕面前,然后双手握拳对着李慕行礼,随后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封信,对李慕说道: “主子让给小公子的。” 李慕一听这话,顿时双手合十打算接过,哪知道还未动手,倒是紫叶走上前将那信拿在了手中。 那驾马的男子一见此,还没等着紫叶将那信握紧,已经一个快速闪手将那信拿了回来,不仅如此,那男子自是用了些功力,竟然将紫叶镇住,向后退了两步。 “你。”郁珠赶忙将紫叶扶住,然后指着那男子便想大骂,却被紫叶拦住。 那男子并未再理会两人便是将那信再次递给李慕,李慕看了紫叶一眼,虽然并不知道紫叶为何想要这信,但是李慕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一般的人,从走姿和手法便能看的出来,因此赶忙的接过那信,怕是紫叶因为这个再次与眼前的男子纠缠伤了紫叶。 李慕虽然是好意,但是看在紫叶的眼里却全是挑衅,紫叶眯着眼睛看向李慕。李慕对着男子道了谢,那男子倾身一跃到了马上便离开了。 这李慕站在那里看着人离开还没反应手中的信便被夺了去。李慕一惊,但并未将那信拿回来。紫叶当着李慕的面将那封信一把撕开,映入眼帘的只有一行字,那便是: 黄昏密雨东山行 紫叶看过之后便递还给了李慕,李慕接过见到这七个字便将信收了起来,紫叶说道: “师傅可是看明白了?” “王爷是让贫僧去东山赏雨。”李慕如实的回道。 “既然如此,师傅便别去了。这男人之间一同赏雨有什么意思,况且师傅是僧人,还是多读读经书。这赏雨的事情就让男女去做。”紫叶说着看了一眼郁珠,对郁珠说道,“你便是替师傅去过也无妨,师傅这清净之人还是做些清净之事的好。师傅觉得呢。” 紫叶说完扫视了一眼李慕,李慕低着头,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郁珠自是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事情,一想到能见到郁澈并未是单独的相处自然是好的,于是也满心的对着李慕谢过便跟着贴身丫鬟向着东山走去。 紫叶和李慕两人依然站在那里,李慕一直低着头,等着紫叶说话却什么都未等到,于是打算挪动双脚离开,却不想刚有了一点动静,就听到紫叶说: “事到如今,何必佯装委屈。” 李慕听到这话虽然想走但是脚步却停了下来,动都不敢动。紫叶冷哼一声,然后上前两步,站在了比李慕更高的阶梯上,然后接着说道: “你这般年纪,还是僧人,如何却做出这等缺德的事情。难道不觉得有辱身上这身僧服吗?”紫叶说着话,李慕就只是听着,双腿发软却还是努力支撑着,紫叶接着说,“澈儿本是应当当皇上的,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诡计竟然让他心甘情愿放弃皇位,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派来阻碍澈儿的人。如今澈儿好不容易做了王爷,本应该成家立业,却被你鸠占鹊巢。你一个僧人不去住在寺院,倒是住在这里,还如同主人一般,下人见你都毕恭毕敬,你还一口一个施主,真是可笑,若如叫人家施主,也要人家叫你师傅才行,可是你却甘愿被人称作小公子。你一个僧人这么被人称呼倒是心甘情愿。” 李慕身子颤抖着,却没有半丝反抗之力,因为李慕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反抗。因为李慕觉得,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终究紫叶说的大多数都是事实。 “我是不知道你是如何将澈儿迷惑的,但是你要知道,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澈儿从小勤奋苦练,认真读书,虽是聪慧,但也是经过历练的。如今澈儿拥有的一切都说他应得的,而你,一个僧人,却想从他手中夺走这一切,你好狠的心。”紫叶冷笑一声说,“主子千辛万苦将澈儿生下来,我拼命的护着澈儿离开,还有郁家辛苦培育澈儿,竟然要会在你这一个僧人的手中,真是可笑至极。” 紫叶说着上前一步,单手用力抓紧李慕的胳膊,李慕心下一惊抬起头看向紫叶,见紫叶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随后就见紫叶那厚重的嘴唇红的发紫上下闭合的说道: “澈儿是不会被你这僧人毁掉的。你最好期待澈儿能如约的娶了珠儿,要不然,我定然会让你后悔。”紫叶说完握紧了紫叶的手腕随后甩开然后转身瞪了一眼李慕便离开了。 李慕看着紫叶离开的背影,前不久还是面色柔和的人,如今说起狠话来倒是让人心生畏惧。李慕本就对紫叶有着亏欠,虽然紫叶并不是郁澈的生母,但是就像是紫叶说的,郁澈是紫叶抚养大的,甚至有可能做皇上,本应该成亲,子孙满堂,如今却是被自己的打乱,想来换个人也会对李慕心生怨恨。 李慕理解,因此听完紫叶的话,李慕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离开,只是未见到郁澈,这么无声的离开,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影子,这样定会被郁澈察觉不说,倒是会害了别人,于是离开的念头便被掩埋。 只是终究李慕心中压抑,在这院中四处踱步还是无法安宁,心下想着不离开便是出去转悠一番也是好的,也来不及拿了披风,双脚已经往院外走去。 出了府门,李慕只觉得神清气爽,纵然四周一片黑暗,也比得过灯火通明的府中。李慕如此想着便准备朝着任意的方向迈开腿,只是脚步刚朝着北面迈出去就听到隐约之间西侧有笛声传过来。 李慕侧过脸看向西面。这郁府本就在郊区,四周倒是少人家,西面更是一片广阔的园林。李慕想着便径直的朝着西面寻着笛声走去。 越是往园子中走去,这笛声越是清晰,到了快临近的时候,李慕突然停下了脚步。这笛声透露着主人的思绪,虽然李慕很少听乐,但是也能听出来这吹笛之人用笛声表达出来的思念,不知道实在思念故乡,还是在思念心上人。李慕觉得自己不便打扰,倒是坐在石椅上欣赏起来。 听着听着李慕的心情也逐渐的好转起来,大概是这黑夜黑的太过浓烈,足以让人忘了那些在日光下经历了一切,让所有的秘密都隐藏起来。也许还有这笛声也诉说着李慕对于郁澈的思念,于是恍惚之间,李慕竟然仰头躺在那石头上。 正在李慕享受之时,那笛声却突然轧然而止,李慕倒是沉浸其中,只觉得心中空空的,倒是觉得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离开了一般。如此想着,李慕根本就没有察觉身边的脚步声,树上的枝叶被风呼啸着打响,李慕躺在石头山,身上的衣衫随风卷起再收回。 正闭目的李慕突然瞪大眼睛,只见眼前多了一张脸,虽然天色浓黑,但是李慕却还是通过轮廓看清楚了这人的模样。 第三百三十四章园中偶遇 晚风吹拂过脸颊,天空中的乌云随着风向变换着,东侧已经逐渐的放开,只是偶尔的闪电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李慕坐在石子上,透过忽而传出来的光亮看着眼前手中按着笛子,头发全部束起,穿着一身青衣的白宇镇。 白宇镇正见李慕看向他,正对着李慕笑,李慕愣了一下,也随即笑了出来,乌云将仅存的微弱光芒遮蔽住。,两人在彼此的眼中只剩下黑色的轮廓,但是这丝毫不印象白宇镇想要接近李慕的心情。 李慕做的石子虽然不小的,但是并不足以坐两个人,白宇镇偏是不在乎,直接坐到了地上,挨在李慕的小腿,李慕不得已,倒是与白宇镇一同坐在了地上,靠在石子上。 “没想到居然是施主吹的笛子。”李慕仰头将头靠在石头上说道。 “只是一时兴起而已。”白宇镇说道。 白宇镇回答完李慕的话便侧脸看向李慕,如今这黑暗的夜色,大概正适合注视,将白日不敢做的事情都在这黑暗之中做出来。若如这时候天空突然亮了起来,李慕也恰巧抬起头,一定能看到眼前的白宇镇见他时流露出来的万般柔情。 只是可惜李慕如今倒是没有转身不说,天色也并未明亮。况且就算是李慕看到,怕是也会当做看不到,毕竟如今在李慕看来,自己已经俗事缠身,别说作为僧人,哪怕就作为普通的男子身上也有了太多的饶人的事情,因此李慕根本不想自己身上再多些什么。 不过要说这白宇镇着实并不是一时兴起才会来到这园林当中吹笛子,而且还是这个乌鸦一片的月色。说起来,这紫叶和郁珠很是明显的知道那封信从宫中送出来,还是得益于韩静文给的那名送信人。 韩静文将此人交付给郁珠以后交代过,事无巨细,什么都有要告知,因此只要与郁澈相关的事情都会从宫中传出来。 要说郁澈本是在宫中与皇帝和白宇镇,关之欢还有宰相程方几人商议秘事。几人坐在皇帝的寝宫未央宫中,这宫殿本就靠东,殿中程方正在说话,郁澈倒是悠闲的看着窗外,眼看着乌云压阵就要从西方过来,本就昏暗的天空,逐渐向东移来的浓重的乌云是要将整个宫殿都吞噬掉。 郁澈盯着殿外,眼看着乌云将宫殿遮蔽,最后在晚风的加速吹拂下,乌云也逐渐的移开,但是随之而来的电闪雷鸣和一震狂风暴雨带着些许的洗刷意味肆意的展开。 殿中的程方也是口若悬河,说的话甚至堪比那殿外的骤雨,只是骤雨倾盆而过,而程方的话依然在继续。 所谓阴阳转换也不过如此,随着乌云的离开和骤雨的一注洒落而过,空中虽然还有着些许的细雨在滴落,但却是明亮了很多。不仅如此,这东方还除了彩虹,斜眼望过去就看到那清晰的彩虹正挂在空中,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为彩虹的出现做铺垫,如今细雨也逐渐的往东边移动过去,只留下这彩虹让人移不开眼。 宰相正在激情高昂表达看法的大殿内,摄政王突然拿出纸笔在纸上写道:黄昏密雨东山行。坐在一旁的白宇镇看着自是看到了郁澈的字,自是看明白了是何意,转而眼神黯淡的转过头。 这摄政王写完了这信便挥手叫来了守在大殿门口的阿辰,阿辰走殿中,站在了郁澈的身后,郁澈将信向后一仰递给了阿辰,并未说什么,那阿辰也并未多问,直接那过信就走出了大殿。 这阿辰拿着信一路回答了安乐宫中,这宫中大门大开着,但是不见一个人影,阿辰也并未探寻,直接走到了厢房,果不其然,这厢房内一人正四仰八叉的躺着,窗户大开着,屋中的帘子被风吹拂着丝毫没有了先前的形状。 阿辰见到那人之后脸上就全是笑意,那人穿着一身太监服,帽子不知道到了哪,就那样躺在那,轻薄的嘴唇微张着,时候抿抿嘴,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很是享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姚子太监。 阿辰笑着爬到床上,随后毫不犹豫的就压在了小姚子的身上,小姚子本是正睡得安稳,这阿辰身材虽然说不上魁梧也算是健硕,被阿辰一压,小姚子只觉得喘不过气来,竟然涨红了脸,嘴也张到最大急喘着气。 这阿辰见此脸上笑意更深,更加不舍得放过小姚子,还毅然决然的低下头伸出了舌头,伸向正将嘴张开喘气的小姚子的口中。这小姚子本就呼吸急促,如今被人挡了通道自然不开心,便是推搡着但感知到并未成效,竟然直接用牙咬了阿辰的舌头。 随后这偌大的安乐宫中就传来了一名男子的惊叫声,这阿辰的声音响亮,自然也惊醒了小姚子。小姚子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阿辰出现在眼帘倒是又准备将眼睛闭上,只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阿辰正捂着嘴委屈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小姚子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嘴,嘴巴疼。”阿辰结巴的说,说完还趴在了小姚子的身上。 “你要是再压着我,可就不是嘴巴疼了。”小姚子在趴在自己身上的阿辰的耳边说道。 “你。”阿辰猛然抬起头,看到小姚子正嘚瑟的笑,也随即笑出来,说道,“你是故意的。” “你这么摆弄我,我当然醒了,怎么都推不开,自然是故意这样了。”小姚子说完还嘿嘿的笑着。 阿辰一听这话,脸上没了笑意,然后站起了身子说道: “我本是好意,今日要出宫,见着东侧出了彩虹,想邀你一起出宫去看,见你睡着,才想着将你叫醒,不过如今看来你并不感兴趣,既然如此,那便算了。”阿辰说着叹了口气就准备离开。 这小姚子一听这话赶忙站起身子,嘴里还慌忙的说道: “谁说我不感兴趣了,我很感兴趣。” “你感兴趣啊。”阿辰转过身,看向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姚子,然后低头在小姚子的耳边说道,“你感兴趣,可是我又不想带你去了。” “你。”小姚子一听这话气的怒视着阿辰,叉起了腰指着阿辰,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 “你要是亲我一切,我就勉强答应你。”阿辰看着小姚子笑着说道。 小姚子一听,要是在在往日,也便不理会,今日倒是不知怎么了,直接上前吻上了阿辰的双唇,阿辰虽然吓了一跳但是很快的就回应起了小姚子,那知道小姚子没一会儿就抽身离开了,那阿辰还闭着眼睛享受,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姚子正仰着头噘着嘴,高傲的看着他。 “这下,我可是不光是亲你一下,怎么说你也不能勉强带我,应该开心的带我。”小姚子依然仰着头,神气扬扬的对阿辰说。 “好好好,开心的带你。”阿辰说着便将小姚子一把环抱住,一个快步已经走出了大殿,倾身越上准备好的马匹上,带着小姚子就往宫门外走去,到了宫门口将信递给了等待的男子,便带着小姚子一同前往了东侧看彩虹。 第三百三十五章心仪之人 那撩人的景色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未央宫中的郁澈正掐算着时辰,考量着李慕收到信也差不多了,这几人早就看出了郁澈的意思,尤其是小皇帝也早就看到殿外的景象,心下想带着程和硕一同出去,倒是先开了口,众人也并未阻拦。 于是没一会儿殿中的人便各自散去,关之欢并未与任何人说话,直接朝着宫外走去。 白宇镇走在郁澈的身后,眼看着郁澈叫来骏马面带着笑意驾马离开。 白宇镇自是从那信中就知道郁澈是与李慕相邀,除了李慕也再无别人,因此看着郁澈的背影,白宇镇一度失神,眼神中的落寞越来越深,在那彩虹的映衬下更加显得荒凉。 一路走出皇宫,马儿就等在宫门外,白宇镇上了马,本是打算回住所,但是不知为何就走到了郁澈的府门口。 那场开的大门像是在吸引人走进,只是白宇镇知道,怕是自己想见的人去见了自己想见的人。一想到这,白宇镇用力拉着马绳就直接往园林中驶去。 白宇镇的马并非普通的马,只是当下正是漆黑一片的时候,星光和月光全都被遮蔽住,这园林本就路窄并且弯曲不平,如今这马一进去,开始还能坚持,到了最后竟然慌了,看不清四周竟然直奔着前去,殊不知前头一棵大树矗立着。 这白宇镇学武,就算是在看不清也能听见些动静,只是一心都在李慕和郁澈的事情身上,一时失了神,那马受了惊,一个后仰之后又是踢腿,怕是撞的不轻。 马上的白宇镇也不管,竟然将马绳直接松开,随着马的慌乱直接倒了下去。白宇镇到下之后,那马更是不安,失去了主人便慌乱的四处跑动,一不小心踢在了白宇镇的后腰上,白宇镇闷哼一声受着,黑暗中只见那马的黑影四处转圈最后沿着一个方向跑开。 白宇镇扶着后腰站起了身子,随后靠到树上,白宇镇头上的冷汗直冒,轻喘着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倾身一跃,用尽力气坐到了树枝上。 白宇镇拿出袖中的笛子,这笛子并非随身携带,只是近几日无趣竟然喜欢吹奏,因此常日拿着。吹奏着笛子,白宇镇的脑海全都是李慕,从最初见到李慕时候,到第二次见面,从以前到现在,白宇镇满脑子都是李慕,不管是什么时候的李慕,白宇镇都深刻的记在了脑海中。 白宇镇曾经想过,如若自己第一次遇见李慕的时候就问清楚李慕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如若是这样,自己定会比郁澈赢得先机。只是越到最后与李慕相处的越久,白宇镇越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是错的,因为就算是自己那时候知晓了一切,终究也抵不过郁澈。 还没开始就注定输了,白宇镇是深刻的领悟到了。而且当白宇镇真的看到郁澈选择了李慕而并未选择皇位的时候,白宇镇更加明白自己怕是比不过郁澈了。 只是李慕在身边一日,白宇镇就思念一日,纵然离开也会想着接近,因此白宇镇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怕是都无法逃脱这般命运了。 只是白宇镇没有想到,李慕竟然会出现,当白宇镇感知到身边有人逐渐走进的时候,白宇镇本是打算吹完一曲就离开,却哪里知道那人竟然是李慕。 虽然黑夜太黑,根本看不清楚,但是李慕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见。知晓着李慕停下了脚步在一个地方坐住,也知晓李慕定然能听到自己的笛声,因此李慕便更加卖力,或者说是更加赤裸的表达了自己的思念之情,至少这一次,自己思念的那个人能够听到。 一曲作罢,白宇镇收了笛子,生怕李慕离开,忍着剧痛走到了李慕的身边,靠着石子坐了下来。 “一时兴起,施主好雅兴。”李慕轻声的回道,打断了白宇镇的思绪。 一时兴起只为你,白宇镇多想这么诚实的回答,但是知道不行,于是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倒是讲伤口碰触,倒抽了一口气。 “施主怎么了?”李慕侧脸想要查看白宇镇却被白宇镇抓住了手,李慕赶忙停止了动作。 “在下没事。”白宇镇笑着说,“不过受了些小伤,看也看不到,等到天亮定然是要让师傅瞧上一瞧。” “没事便好。”李慕嘴上如此说但还是给白宇镇把了把脉,最后带了些怨气的说道,“施主哪里是没事,这可不是小伤,不管伤到了哪里都伤了内力,还是吃些药的好。” “既然如此,明日便轻师傅开上一些药的好。”白宇镇笑着说道。 “要不然回去,赶快喝些药。”李慕说着便准备扶着白宇镇起来。 “算了。”白宇镇说,“身体虽然重要,可是心也很重要,现在便是想在这呆上一呆,心情好也不觉得疼,倒是回去无事可做,心中烦闷就只觉得疼了。” “也是。”李慕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白宇镇放开,“施主看得透彻,确实身上再如何难受,都抵不过心里难受。” “师傅,心情不好?”白宇镇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才想到,李慕本应该赴了郁澈的约,却不想竟然在这里。 “没事。”李慕笑着说,“贫僧好的很。” “那便好。”白宇镇笑着说。 “东边好一片光明景象。”李慕侧头说。 “东面出了彩虹,下了一阵的倾盆大雨,转而彩虹就出来了。”白宇镇回道。 “彩虹。”李慕说,“傍晚的彩虹倒是难得一见。”李慕盯着东侧感叹道。 “是啊。”白宇镇也顺着李慕眼神的方向看去,然后看向李慕说道,“师傅如若喜欢,不如一同去看看可好?” “不了。”李慕听到白宇镇的话见头收回接着说,“这彩虹终究短暂,怕是等过去的时候已经小事了。” “佛家不是讲究一个缘字,自是还有更好的等着师傅。”白宇镇安抚着李慕道。 李慕听到这话一愣,随后便是一笑,白宇镇听到李慕:笑,虽然不知道所然,但是也跟着一同笑了出来。 “每次与现在的施主说话都会感叹,就会想到初见时候的施主。”李慕这话说着说着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下每次与师傅说话也都会感叹。”白宇镇这次并未陪着李慕一起笑,而是非常认真的说道。 “施主感叹什么,感叹施主那时候没有看头贫僧是男子吗?”李慕说,“贫僧想到施主将贫僧看做女子都会觉得奇怪,贫僧说来也就是往日个子不高,倒是并没有其他地方像是女孩子的。” “大概是我心下想将你当做女孩子。”白宇镇低压着声音说,用低到知道李慕并不会听到的声音。 “施主说什么?”李慕凑近白宇镇问道。 白宇镇没说话,也没动,因为这黑暗的月色之下,李慕向白宇镇靠去却并未注意远近,但是这李慕不在乎的事情,在白宇镇看开却是能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事情。因此当李慕靠近的时候,白宇镇只觉得自己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身上的疼痛感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变红的俊脸还有压抑不知的雀跃的身体。 第三百三十六章郁白夜谈 乌云遮蔽住的夜空,随着乌云的化解又逐渐的露出了些光亮。这光亮虽然不足以将人照亮,却是能够将凑近的两人看清彼此的模样。 靠在石子上的两人连同四周的树影也都开始清晰起来,白宇镇在看清李慕的那一刻收了眼神,然后笑着说: “没什么。”说完白宇镇还独自松了口气,因为白宇镇知道,如若自己再看下去,怕是定然会忍不住凑近亲上李慕。 “看起来这里是不会下雨了。”李慕没再追问,而是仰头看向天空说道。 “是啊。”白宇镇也抬起头。 “施主现在住在哪?”李慕问道。 “现在。”白宇镇犹豫了几分,要说白宇镇也在京都买了府邸,离着郁澈的府门很近,只是白宇镇很少在自己的宅院居住,要说住在那,住在了李慕住的山间小屋。但是白宇镇知道不好说过,犹豫了几分便将自己的宅院住址告诉了李慕。 “那明日贫僧便去见施主。”李慕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然后接着说,“今日施主还是早些休息,这药施主今日先吃,等明日贫僧去找施主,为施主再医治,可好?”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白宇镇接过那药瓶,然后细心的放到了衣袖中。 李慕笑着将白宇镇扶了起来,两人就如此约好了,李慕伸直搀扶着白宇镇直接将白宇镇待会到了白宇镇的宅院。白宇镇自是不放心李慕晚上独自回去,但是又想与李慕多在一些时日。因此当李慕将白宇镇送到了门口独自回去的时候,白宇镇忍着身上的剧痛又悄悄的跟在李慕的身后目送着李慕往回走去。 还未到郁澈的府门口,白宇镇先是看到李慕的脚步停顿下来,白宇镇向着郁澈的府门口望去,果不其然,就见郁澈正站在府门口,顺着方向看向李慕。 李慕和郁澈对视了良久,李慕最后还是迈开步子就往郁澈的方向走去。白宇镇有一瞬间还以为李慕可能会转过身,只是这终究还是错觉。 白宇镇见到李慕马上要到了郁澈的身边,本是打算离开,却不想心中虽然离开,但是双脚却是迈不开步子,眼神死死的盯着两人。 只见李慕走到府门口却并未向郁澈走进,倒是准备走进到院内。这郁澈哪里允许,一把拉住李慕的手。李慕停下脚步但是并未回头。不知道郁澈侧着脸跟着李慕说了什么,最后郁澈将李慕放开任着李慕走进到院内,自己却并未走进。 白宇镇已经见不到李慕的身影,自然也不准备多留,扶着自己的腰身慢慢的转过身便准备往回走去,可是哪里知道自己刚低着头转过身子,就见到地上多了一双鞋。 白宇镇顺着那鞋子往上看去,便是看到郁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白宇镇没有惊愕,也没有闪躲。两人对视着,白宇镇不知道该说什么,郁澈突然嘴角含笑的说道: “当下见到你突然想起一事。” “何事?”白宇镇淡淡的回答道。 “想起你曾经派人在从里找过一名女孩子。”郁澈直视着白宇镇的眼神说,“却是不知你找到还是没有找到。” 白宇镇哪里知道郁澈会说起这个,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看着郁澈如此笑,白宇镇便硬着头皮说: “找到了。” “是吗?”郁澈的笑意更深,说道,“既是如此,何不改日带来见上一见。本王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会将你迷得神魂颠倒。” “并不是女子。”白宇镇直视着郁澈的眼睛说道。 “那你可要努力了。”郁澈的眼神并没有变,笑意也丝毫没有减少的对白宇镇说道。 白宇镇哪里知道郁澈会如此说,倒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明白郁澈到底是知道些什么。根据白宇镇对郁澈的了解,如若知道自己对李慕的感情,怕是早就不让自己接近李慕了,可如今自己还能安然的在李慕身边,可是郁澈却总是说一些隐晦的话,因此白宇镇不明白。不过不明白就不明白,在白宇镇看来,能留在李慕的身边多一刻便是最好。 “王爷还是早些回去。”白宇镇回过神来对郁澈说道。 “本王是要回去,家中还有爱人在等着。”郁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然后接着说,“人啊,要明白什么是自己该得的,什么不是,这样才会开心。” “可是不去尝试,就永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到。”白宇镇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看向郁澈。 “你不觉得你这个道理明白的太晚了吗?”郁澈看着白宇镇如此,笑着对白宇镇说,见着白宇镇愣住,也不再说什么,直接越过白宇镇便往自家的府门走去,并不再理会白宇镇。 白宇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后的脚步声逐渐的远离最后消失,但是白宇镇却移动不开脚步。身上的疼痛感证明自己还活着,但是心却像是停止了跳动一般。 大概郁澈知道了,白宇镇想,但是又为什么什么都没做。白宇镇并不怕郁澈,但是一来白宇镇知道李慕是爱着郁澈的,因此就算是自己打算将李慕带走,怕是李慕也不会同意,这二来便是与郁澈认识这么长时间,白宇镇对于郁澈的实力自是慢慢的知晓。 要说这郁澈和白宇镇认识也不过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这白宇镇的师傅与郁澈的师傅认识,两人第一次相见之后便是说了一些朝野之事,很是志同道合,加上白宇镇学的是权谋之术,郁澈正是需要有人协助处理郁家的生意和实行以后的计划,因此后又与白宇镇相谈,两人一拍即合,白宇镇这才留在了郁澈的身边。 只是时过境迁,白宇镇从那时潇洒的公子变成现在这般样子真是让人惊叹,而白宇镇慢慢的也看明白了郁澈的实力,虽然说不上畏惧,但是知道,如若自己带着李慕离开,那么定然不会再明处,白宇镇如何会舍得让李慕一直生活在黑暗的地方,因此白宇镇忧伤难过,甚至连心情都无法表露,一想到此,白宇镇本是深陷的眉头又加了几分。 白宇靠在背后的树上,突感浑身无力顺直坐了下来。身后的伤还在不停的叫喧,白宇镇已然顾不上。终究,白宇镇想,学会了权术计谋,却没有勇气去得到心爱人的心,没错,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是并不晚,并不晚。白宇镇如此想着独自笑了出来。 第三百三十七章千方百计 微弱的月光照射进屋子,稀薄的乌云还在空中残存着,但是却丝毫抵不上一点用处,月光还是奋战着露了出来,总是微弱却也照耀着一切。 当李慕见到站在门口的郁澈,并且与郁澈对视的时候,李慕的心情是带着些许的喜悦的,毕竟李慕以为郁澈是与郁珠一起,一日未见郁澈,李慕心中自然猜测的多,因此心中并不欢喜,如今见到郁澈,李慕心中不安感终于消失了,只是又开始陷入自我怀疑当中,也正因此,当李慕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迈开步子朝着郁澈走去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与佳人有约,王爷回来的真早。” 李慕说完朝着郁澈的脚步还侧过,直接不理会郁澈朝着大门走去,哪里知道自己刚朝着门口走上几步,郁澈温暖的大手就迎了上来,直接握住了李慕的手。 “因为要与佳人有约,因此才会这么早回来。”郁澈侧着脸对并未回头的李慕说,然后还低声的在李慕的耳边轻语道,“既然小师傅并未看到彩虹,那么就等着本王回去与小师傅描绘,保证让小师傅觉得身临其境。” 郁澈说着放开了李慕,然后任着李慕走进了院子。不过纵然郁澈不放开李慕,李慕也会将郁澈的手甩来,因此回到屋中,李慕故意将房门在里面加上门闩,还将窗户都关了上,严严实实,真是没有一丝的缝隙。 天色渐晚,昨晚没有睡好,白日也在思虑事情,因此李慕倒是洗漱脱衣就躺在了床上。终究还是因为郁澈,知晓着郁澈就在不远处,李慕心中倒是安稳,闭着眼睛大睡起来,似乎是要把缺少的都补回来一般。 只是郁澈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放过他的人。郁澈与白宇镇说完话便走到了李慕的房间,正准备如往常一般直接打开,哪里知道轻轻一推却是推不开,郁澈疑惑,又用力推了推,依然推不卡,那门甚至纹丝不动。 郁澈又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和漆黑的房间,郁澈并未生气,倒是满含着笑意,随后郁澈的左脚请踮起,双手张开,身子轻盈的向后滑动了去,快要下了阶梯的时候,郁澈再是一点,倾身一跃转而已经到了房屋顶。 月色微薄,郁澈在屋顶上将瓦片直接拿开,月光透过那缺的的一块屋顶照耀近李慕的屋中,虽然微弱,却相比黑暗的屋子还是带些了光亮,随后那光亮越来越大,从一到二最后到最后郁澈跳进来。 正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李慕自是没有察觉,等到郁澈倾身跳下去,迈着轻快的步子坐到床边,看着李慕的时候,李慕依然闭着眼睛,粉红色的小嘴微撅起,样子真是单纯可爱,可是,郁澈心想,却很是磨人,郁澈虽然如此想着,心中却带着些许的甜蜜,眼睛盯着李慕竟然咽了咽口水。 不知觉见,郁澈已经弯下了腰,一手支撑着身子,另一只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李慕的下巴,然后轻吻上李慕的红唇。不管多少次,只要亲上李慕,郁澈都觉得世间所有的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比不过此,纵然剧烈使人欲望丛生,但是对于李慕,郁澈是爱着李慕所有的,固然有想将李慕的身体占有的想法,但是郁澈能忍,为了得到所有的李慕,郁澈很能忍。大概李慕还不懂,等到李慕明白的时候,就知道郁澈到底为了他忍耐了多少,当然,这是后话。 李慕终究还是刚睡着并未睡熟,在郁澈耳鬓厮磨下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睛,见到郁澈,李慕第一反应就是闪躲,只是闪躲来闪躲去倒是被郁澈借机打开了紧闭的牙关。 李慕闷哼着,但是似乎这更加促使郁澈不继续下去,郁澈将放在李慕下巴的手伸直了食指,随后一路下滑,顺着李慕的衣衫从锁骨一路滑了下去,最后到小腹停了下来,手指弯曲回来,李慕以为这就算了,也是安心,哪里知道郁澈竟然将李慕的腰带解了开。 李慕不安,只得要上郁澈,只是这一次,李慕已经尝到了血腥味,但是郁澈却还是不放开他。李慕没有办法,使用了全身的力气闪躲过郁澈的热吻,然后气喘吁吁的愤恨的看着郁澈。但只见被强行放开李慕的郁澈正闭着眼睛享受着,李慕的怒意见到此也便收了起来,叹息了一声,哪里知道郁澈又突然继续了手上的动作,李慕惊愕的看向郁澈,就见郁澈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侵略性。 “你。”李慕抓着郁澈的手皱着眉头说道,见着郁澈还要继续,生怕自己抵不住,便说,“王,王爷不是说,要给贫僧讲讲那彩虹吗?” “是啊。”郁澈接过李慕的话,然后说道,“本王心疼小师傅体验不到,因此便向着让小师傅体验体验。”郁澈说着将腰带一个大力撤出,本是紧绷的下衣如水注一般散落下来,李慕的心也随之很是搅扰,心跳随之加速,慌忙的拉住郁澈的手。 “可是贫僧不想体验。”李慕颤抖着声音对郁澈说道。 “小师傅觉得这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吗?”郁澈轻笑一声看着李慕。 “郁珠施主呢?”李慕想转移郁澈的注意力便说道。 “小师傅真是懂得如何逼迫本王。”郁澈说着随即恍开李慕的手然后伸手到了下衣内。 当郁澈如丝一般的大手扶上的时候,李慕的身子随即微颤起来,眼神看着郁澈都变得深沉了一些,大抵是身体懂得了郁澈带来的幸福,倒是对郁澈的手熟悉了起来。 “听闻王爷与郁珠施主昨晚共食很是愉快。”李慕突然像是恢复了平静一般笑着说道,“说了很多知心的话。” “小师傅可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郁澈边说着边收回了手,然后将手拉住李慕的手,轻柔的握着,盯着李慕明媚的双眸说道。 “像什么。”李慕便说着用未被郁澈抓住的单手将下衣胡乱的收紧随后问道。 “像是嫉妒心很强的妻子,提及丈夫与别的女子之间的事情,嘴里满是醋味。”郁澈说完拉过李慕的手,在手背上轻轻的留下一吻。 “这不过是让王爷停手的办法而已。”李慕皱眉说道,似乎相比被郁澈欺负,被郁澈这么形容更是让人无地自容,李慕越想越是涨红了脸, “本王知道。”郁澈紧紧的攥着李慕的手,纵然李慕已经用尽了全力想要挣脱。 李慕的全部力气全在挣脱郁澈的手上,只是这手始终收不回,李慕也有些躁怒,本是躺着的身子突然坐起,猛然只见与郁澈鼻尖碰鼻尖,李慕本是还准备后仰,哪里知道却被郁澈顺势按住脖颈,郁澈一个侧头亲吻上李慕。 李慕自是来不及闪躲只能受着,本是被郁澈触碰心下还有些余热,于是李慕不自觉的就接住了郁澈狂野的深吻。舌头与舌头的纠缠,银丝互相融合缠绵,如同两位主人一般。 第三百三十八章抱得美人归 整个屋子被剧烈的喘气声填满,月光终于冲散了乌云开始变的皎洁,从屋顶被掀起的瓦片揭开照亮了整个屋子。 李慕趴在郁澈的肩头,胸前剧烈的起伏着。郁澈的手放在李慕的背部安抚着。李慕的小脸涨得绯红,甚至连同脖颈都是红的,郁澈看着,忍不住在李慕的脖颈留下轻吻。 李慕本就羞愧,被郁澈这一切,虽然轻,但是更加心烦意乱,心思动容,李慕离开郁澈的肩头,随后便一把推开郁澈,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床,然后站在一丈外的地方看着郁澈。 偏巧不巧,李慕站的地方便是那月光照射进来的地方。郁澈看着嘟着嘴眼睛发着警惕的光芒看着他的李慕,两人看着彼此,一人警惕,一人带着迷恋。 “小师傅真像是神仙下凡。”郁澈说道,说着倒是又笑了出来,然后接着说,“只是,管你是魔是妖,是仙是神,终归都是属于我的。” “哪里…”李慕刚准备反驳,但是话却被打断了。 只见郁澈伸直了右胳膊,袖中白带笔直的抽出,随后缠在李慕的腰上,李慕一惊,准备闪躲已然是来不及,但是李慕却并不想轻易的放弃,因此李慕也运功,胳膊绷紧伸直,身子向后倾斜着,左脚脚尖点着地面。 两人似乎势均力敌,李慕一动不动,而郁澈手中拉着那白带,只是李慕明白,自己已经是用尽了八成的功力没有被郁澈拉走,也仅仅就是停在了原地,而郁澈却是很轻松,甚至可能并未用到什么内力,两人之间的差距可见一斑。 只是纵然是这样李慕却并未想过放弃,哪里知道这郁澈却用起计来,要说这李慕从床上下来完全就是拉着自己的裤子的,因为腰带已经是被郁澈扔走不见了踪影。只是这郁澈的腰带一缠,倒是将李慕的裤子缠上了,李慕这才有了空隙运功。 可未曾想,这郁澈不用别的方法,偏是突然之间将那白带收了回去,这下可好,李慕只觉得自己下身一空,这才明白过来,慌忙之间想伸手将裤子提起来,哪里知道一个平衡没掌握好,便是要倒了去。 总是这样,李慕心想,但是知道郁澈在屋中定然会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自信,因此李慕并未怕,倒是有意要闪躲,哪里知道,这一次郁澈的方法却是不同,竟然在李慕向后倒去的时候用袖中的白带直接从李慕的双腿之间伸了过去,随后白带的另一端缠在了桌脚。 李慕察觉自己并未倒下也并未被郁澈抱住,心下正存着疑惑,就看到郁澈偏坐在白色的丝带上,李慕这才感觉到身下支撑着自己的东西。李慕想站起身,却不想郁澈抢先一步侧着身子压了上来。 “你干嘛。”李慕看着郁澈想坐起却被郁澈用手指轻点着躺下。 “李慕逃了这么多次还没明白自己是逃不掉的了吗?”郁澈笑着说道。 “你从小开始练功,贫僧不过半路学徒,如何敌得过。”李慕冷哼一声。 “对啊。”郁澈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从小那么努力练武。” “你…”李慕以为郁澈在调侃他,心中不悦便是要发火。 “是真的。”郁澈突然认真起来,“我做的左右的事情都是为你,从以前到现在都如此,只是你似乎看不明白。” “王爷这话说的过了。”李慕说,“王爷练功如若就是为了欺负贫僧。那么何来为我一说。” “为了欺负你,也是为你。”郁澈笑着说道。 “你…”李慕再次被郁澈激怒,最近李慕越发的无法忍受郁澈的言语,总是动不动就受气,大抵是因为心中频繁被郁澈牵动,因此才会更加的恼怒。 李慕再也无法忍受,虽然左脚被郁澈用手压着,但是李慕抬起右脚就准备翻过郁澈,可是哪里知道自己一翻身郁澈也跟着翻身,自己的左腿还在郁澈的手中,随后郁澈一个拉手的动作,李慕就趴到了已经仰头躺在地上的郁澈的身上。 “小师傅的身子真软。”郁澈环抱住李慕,双手在李慕的身上不断的摸索着。 “王爷请自重。”李慕边说着边后仰着手想要将李慕的收拉开,可是那里知道,李慕这个姿势更加的贴近了郁澈。 郁澈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与李慕亲密接触的机会,因此挺了挺身子,郁澈这一挺身子,李慕边慌忙的停止了动作,郁澈也愣住了,只是看着李慕顿时如樱桃一般红色的脸蛋,郁澈转而脸上有了笑意,将头凑近李慕,在李慕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你看,小师傅只要动一动,它就有反应。” “你你你。”李慕本就窘色,如此一来更是无地自容,因此慌张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它,它,它…” “它怎么了?”郁澈笑着说,“小师傅再叫上一叫它就蓄势待发准备做已经想做很久的事情了。” “地痞无赖。”李慕看着郁澈,最后说出来的也只有这几个字而已。 “地痞无赖也只为小师傅一人。”郁澈说着一个侧身将李慕翻转过来。 李慕本是打算挣扎,只是还未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两人躺着地方正是用瓦片被拿来的地方,取代屋顶映入眼帘的满目的星空。 几乎就在前一刻还是乌云弥补,如今竟然出了月亮不止,星空还逐渐的闪现出来,一颗两颗,最后星海出现的时候,世间的一切都布上了一层光亮,等到郁澈两人躺在地上向上看的时候,就像是住在屋外一般,星星闪烁着光芒,看的李慕惊呆了。 “好美。”李慕惊呼道。 “是不是弥补了没看成彩虹的遗憾?”郁澈说着将李慕的手轻轻的握住。 “嗯!”李慕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很想带你去看,所有美好的景色有了你便是好的,没了你也便是枯燥乏味的。当看到彩虹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想陪你一起看,怕你看不到。”郁澈说完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当我看到来人的时候有多失望。” “其实我。”李慕侧过脸看向郁澈,随后又移开了眼睛,说道,“不管身边的人是谁,风景是不会变的,变的不过是心境,心境是可以转换的。”李慕说道。 李慕说着像是劝解自己一般,说起来,也就是劝解自己,因为李慕知道,紫叶和郁珠的事情根本就不能说,说了倒是惹了多重烦忧,而且李慕也理解,理解郁珠对郁澈的喜爱,也理解紫叶对郁澈的维护,因此李慕更加不会如此,不会破坏这几人和谐的关系,因为在李慕看来,这都是对郁澈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而对郁澈重要,就是对自己重要,李慕如此想。 第三百三十九章枕边人 清晨的第一率阳光照射进来,地上缠绕的两人还在沉睡着,白衣铺地,衣上一人散着黑发与身上的白衣对比鲜明,而另一人穿着僧服却是格格不入,只是望见那睡颜的人终究都被那容颜迷住,移不开眼。 郁澈将李慕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就算是昨晚清醒的时候李慕也没有挣扎,因为很累,李慕有时候被郁澈接近的时候,也会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接受,接受郁澈的接近,并且接受郁澈的爱抚,只是李慕知道,如若自己放任自己,那么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昨晚,李慕终究还是放任自己了,因为郁澈的怀抱很暖,暖的似乎可以将这些日子所有的惆怅,或者说是将在自己感受到自己对郁澈感情的时候所有的不安和紧张都收起来,有的只是喜欢一个人的单纯感和对最亲近的人的爱而已。 不知道鸟儿是不是故意的,柔和的晨光从屋顶出照射进来的时候,鸟儿也找寻到了一个好地方,并排的站在了屋顶的空缺处,叽叽喳喳的在李慕和郁澈两人的头上交个不停,似乎是在吟唱,并不知道自己饶了别人的清梦。 终于,郁澈怀抱中的李慕皱着眼睛逐渐的睁开了,晨光虽然柔和,但是那头顶上的鸟儿太过吸引人,李慕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正好被那晨光照射的厉害,李慕连忙伸出手挡住晨光,但还是忍不住透过指缝偷偷的看向正吟唱的鸟儿们,这倒是让李慕想起了小八,已经好久未见了,李慕如此想着仰头看了看正熟睡的郁澈。 李慕每次看着郁澈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一辈子也看不烦,就算是这么看一辈子李慕也愿意,当然这只有在郁澈静静的这样躺着的时候,因为郁澈一醒,说出来的话包含着太多赤露的爱,让李慕措手不及。 晨光照耀下的郁澈就像是以往一样发着光,李慕看的痴迷,从郁澈喉咙,再到下巴,李慕轻抬起头想要看清郁澈,只是没想到李慕还未动,郁澈倒是自己睁开了眼睛,郁澈那散发着光芒般的宝蓝色的眼睛看着李慕,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李慕总觉得郁澈此刻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侵略,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郁澈吃掉一样。 “小师傅可是被这鸟儿吵醒的?”郁澈看着闪躲开眼神不再看他的李慕说道。 “对。”李慕依然甚至手指透过指缝看向鸟儿说道。 “小师傅可知道这鸟儿这么早起来如此欢悦的叫是为什么?”郁澈也伸出手,学着李慕的样子,透过指缝看向鸟儿们。 “为何?”李慕被郁澈这么一问倒是也好奇起来。 “因为他们在求欢。”郁澈这话一说完便整个人压在了李慕的身上,将李慕已经僵硬的高举的手拿来,随后亲上了李慕的脸颊。 李慕被郁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到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做,闪躲也闪躲不及,迎合却也赶不及。李慕大脑一片空白,正不知所措间,房门却突然被敲响,李慕本是慌乱的身子更加紧张起来。 “放开。”李慕小声的在郁澈耳边说,“有人来了。” “小师傅现在在本王身下,想的倒是有人来了,就没想过自己会被吃掉吗?”郁澈停下来抬起头看向李慕说道。 “你。”李慕皱眉看着郁澈,屋外敲门的人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不说话但是一直敲着门,李慕被那敲门声扰的有些烦躁,但是知晓着郁澈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李慕软了下来,伸出手搭在郁澈的肩膀上,然后轻声的说: “怕是府上有什么急事,王爷还是起来去瞧瞧。” “什么急事有陪着小师傅重要?”郁澈笑着亲了亲李慕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李慕一听到这话黑了脸,向收回手却被郁澈将手上握住,然后在李慕的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将李慕一把抗在肩上,李慕自然是不敢大声说话,请打着郁澈的后背,最后被郁澈放到床上,李慕伸手就要打郁澈,却被郁澈抓着手指了指还在敲响的房门。 李慕冷哼一声侧过头去,四处摸索着昨晚消失的腰带,哪里知道正在李慕摸索之时,就只见郁澈从衣袖中一点点的抽出了自己的腰带,李慕黯然,丝毫想不到郁澈是何时如何将腰带收起来的。 李慕却是不管也不再想,一把将腰带收起来,然后将自己的衣衫全都都穿戴好,穿好鞋子下了床,哪知道李慕这一下床,郁澈倒是到了床上躺了下来。李慕瞪了郁澈一眼,走过去打开那扇坚持被敲响的门。 一打开门,李慕本是些许红润的脸就收了颜色,因为此人不是被人,是紫叶的贴身丫鬟,那丫鬟一见李慕便面无表情的扫视了李慕一眼,然后说道: “我们家夫人请师傅和王爷进食。” 屋中的郁澈大概是听出了来人是谁,也走了过来站在了李慕的身边,那丫鬟一见郁澈过来慌忙笑着行礼。 “什么大事?”郁澈冷言问道,“这么早过来,敲了半晌门,也太过扰人清梦。” “是。”那丫鬟被郁澈的话吓到,慌忙之间说道,“是,夫人是昨日约好了今日与师傅进食,却不见师傅过去,因此将奴婢派来请师傅。”那丫鬟说着还看了一眼李慕。 郁澈自是看到了那丫鬟的眼神,也看到了李慕的惊愕,心下冷笑,说道: “告诉姨娘,小师傅与本王一起,不去了。” 郁澈说着便准备拉着李慕回屋,哪里知道李慕却将郁澈的手拉住阻止了郁澈,然后对看向郁澈,对郁澈笑着说道: “既然答应了施主,王爷便与贫僧同去吧。” 李慕如此说也不过是因为不想然紫叶误会自己有意不让两人见面,只是李慕好心,郁澈见此也便答应了,毕竟还有李慕一起。 于是两人被那丫鬟带着来到了紫叶的房间,走在廊道上,郁澈将手轻轻的,拉住李慕的手,李慕先是看了看带路的丫鬟,随后这才看向郁澈,纠缠着想将手收回,只是郁澈紧紧的握住,然后侧着脸对李慕轻声的说道: “小师傅如若再如前日一般,本王可是再也不会应允了,不光不会应允,还会让小师傅再也推不开。” 李慕冷哼一声,但是却并未挣扎着将手收回,而是忍着郁澈握着,因为李慕想到昨日紫叶说的话心中很是害怕,不知道紫叶会如何对他。只是快到了紫叶的房间,李慕还是轻轻的将手收了会来,纵然郁澈不愿意,但是也并未阻止,他知道李慕是怕别人看到。 第三百四十章两面的紫叶 屋中的饭菜已经上了桌,四周的下人加上郁珠的贴身丫鬟就有五个分别站着,如若不是这么一看,李慕竟不知这从张县郁家来的人这么多。 紫叶坐在上座正闭目养神等着,而一边的郁珠还是坐在带着轮子的椅子上,不是的往着外面望着。 “你不要急躁。”紫叶虽然为睁开眼睛,却依然能感知到郁珠的作为,便说道。 “我昨日也未与他说上话,去的时候就不见他,心下着急。”郁珠想到昨日怨恨的说道。 “定是那僧人做了什么,要不然如何会如此。”紫叶睁开眼睛看想郁珠说道,“定是他用了办法告知了澈儿。” “为什么啊娘。”郁珠疑惑的说,“他不是说了要帮我?” “这个原因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以免污了你的耳朵。”紫叶的话说的很是尖锐,倒是让郁珠一惊。 紫叶在郁珠的心中一直是温婉柔和的女子,平常与郁珠说话都是柔声柔调,从来没有给郁珠过脸色不说,就算是郁珠有什么做错的紫叶也都是耐着性子说。如今竟然这般说话,倒是让郁珠有些不适应,只是郁珠没想过,像紫叶这般生死逃亡过不说,而且当初紫叶也是为了守护住郁家的产业做过很多有魄力的事情,只是对于郁珠,紫叶很温柔罢了。 纵然紫叶如此说了,但是郁珠的好奇心还是没有减少,只不过还没等着郁珠再问什么,就听到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郁珠赶忙正襟危坐,紫叶也将手中的念珠听了看向门口。当紫叶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对着紫叶点了点头,紫叶看到随着那丫鬟的脚步进来的李慕和郁澈两人的时候,心中别提多厌恶李慕,只是紫叶面不改色,不光如此脸上还带了些许的笑容,说道: “这么早就去叫师傅,还请师傅不要见怪。” 李慕一惊,哪里知道紫叶会笑着对他这般温柔的说话,仿佛昨日的事情根本不错在一般,甚至让李慕一度产生了幻觉,昨日的事情就是不错在似得。 “已经不早了,倒是没有夫人和郁施主早,怕是已经等了多时了。”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这珠儿平日总是赖床,知晓着今日能一同进食,倒是起的比谁都早。”紫叶说完笑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接着说,“师傅请坐。” 这紫叶的意思很是明确,让李慕挨着她坐,然后让郁澈挨着郁珠坐,这郁珠自然明白,被人也都不傻,况且郁珠一听到这话已经坐不住了,将椅子向边上的椅子靠了靠。 “姨娘今日倒是很精神,想必对着已经习惯了。”郁澈边说着话边将紫叶和郁珠身边的椅子都挪了挪,挪到了一起,然后拍了拍其中一张椅子示意李慕坐下。 郁珠噘着嘴看着,看了看郁澈,又瞪了一眼李慕,随后委屈的看向紫叶,紫叶也是一愣,但是随后便笑着说: :“师傅开的药很是管用,如今倒是比在张县还身体舒适了。师傅快请坐。”紫叶说着示意坐下。 李慕本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因此未动,见到紫叶如此说,也便在郁澈的注视下坐了下来。随后郁澈坐到了李慕的身边。 两人一坐下,这饭局也便开始了,只是大都沉默不语,郁珠看着不断给李慕夹菜的郁澈,眼眶都红了,紫叶也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但是并未表现出什么,而李慕虽然想闪躲但是又怕动作太剧烈更加造成误会,也便接受者,只是不时的在桌下对掐着郁澈的大腿警示,但是郁澈却偏生不管,依然自顾自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这顿饭吃的暗潮汹涌,大概只有郁澈一人是开心的,毕竟李慕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做倒是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吃饭上,到最后硬生生的打了几个嗝,惹得郁珠更加恼火,但是因为郁澈在并未表现出来。 当紫叶放下筷子,这饭也便吃完了,郁澈本是打算带着李慕离开,却不想紫叶拿起手中的念珠,看着李慕说道: “老妇早上还未读经书,不知师傅可否陪着老妇一同念经。” 李慕看了一眼紫叶便瞬间就回避开了,还未开门,身边的郁澈就笑着说道: “姨娘到了这京都并未去别处,本王这段时间比较忙,无法带着到母妃的陵墓。姨娘如此崇尚佛理,不如去这京都的各大寺院拜上一拜,也是好的。” “是打算去,只不过这几日身子刚好,想在家多待待。”紫叶笑着说,“因此想着让师傅念些经,也算是没拉下。” 郁澈还打算做什么,身边的李慕却抢先一步,双手合十的说道: “即使如此,贫僧自然遵从。贫僧便去屋中取些经书来。” “不必了,老妇到哪都带了经书,用这些就行了。”紫叶笑着对身后的丫鬟试了试手势,一看便是早有准备。 “那好。”李慕说着走上前将经书拿在手中。 郁澈眯缝着眼睛看着李慕,想从李慕的表情中看出个究竟,但是李慕却是拿着经书对他笑着,郁澈见此也便没说什么,离开了。郁澈离开,郁珠自然追了过去,李慕看着两人的背影,神色暗了下来。 “怎么,不甘心。”紫叶冷哼一声说到。 “没有。”李慕低下头说道,随后打开经书说道,“施主想听哪本?” “听哪本也不用讲。”紫叶冷笑一声说道,“像你这种人,嘴上常日念着经书尽然心中有这污秽心思,就不怕天打雷劈,佛祖怪罪?” 李慕颤抖着身子听着,手中的书被风吹动翻着页,但是李慕却丝毫没有阻挡的念头。紫叶见着李慕如此可并不觉的李慕可怜,坐在椅子上看着下人将餐桌都收拾干净出去了,便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你在澈儿面前装作一副令人怜悯的样子,澈儿看不出来,把你当朋友你就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缠着他,可是你是僧人,不管你心如何,但是却穿着僧服,如何做的了这等事。起初见你还觉得你如何如何,澈儿的性子冷,想着你定然对澈儿有些帮助,如今看来竟然是你扰乱澈儿的心思最多。” “对不起。”李慕轻声的说道,不管是不是紫叶说道那样子,但是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李慕确实知道自己对郁澈动了心思,但是纵然是这样,很多事情也是他极力避免的,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李慕对郁澈感情的事实。 “对不起?”紫叶听到这话大声的笑道,“如若你还真有点良知就应该早点离开这里,离开郁澈,让郁澈早些解脱,早些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一滴眼泪落在了书上,四溅开来但翻页被盖住,仿佛不存在一般。四周没人察觉,紫叶正襟危坐的说着自己认为最应该说的话,而李慕听到这话并未怪任何人,怪只怪自己,这话没人说过,但是李慕明白,这只是众多话语中的一种,如若自己与郁澈一起,不光自己连同郁澈也会遭受很多。李慕将手中的书合十,眼睛紧闭着努力不再让眼泪落下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来到白府 风打墙壁,被隔断下来,墙角的小草左右摇摆着被余风震颤,泛黄的墙面坑坑洼洼不时的落下一些灰尘很是残破。 李慕看着这院门和这围墙,昨日送白宇镇的时候倒是并未察觉,大抵是天太黑,并未看清楚,如今再到白宇镇的宅院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李慕思索着要不要走进去,总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可是又想着昨日记得便是这里。 见着门开着,李慕便迈开了脚步准备走进去看看,于是在门口试着向里面望了望,这院中杂草丛生一片荒凉之感,如何都看着不像是有人居住,只是李慕向里面看的时候却又一个猛烈的感觉,就是这里。虽然李慕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自信,但是就这样朝着里面迈了进去。 一路踩着石子,虽然路上长满了杂草,但是也能大概的看出来路在哪里。迈着轻慢的脚步,李慕终于走到了房门口,这院子屋子很多,但是其他的都上着锁,只有一间并未上锁,不仅如此,门也虚掩着。李慕本是打算说话询问,只是从那门缝之中,李慕侧着竟然见到了白宇镇。 只见白宇镇正弯着着腰不知道做些什么。李慕虽然好奇但也顾及礼数便敲了敲门,然后站直了身子说道: “施主,贫僧打扰了。” 这李慕站直了身子便看不清里面,里面的白宇镇还没有回应,在外的李慕就听到乒乓的声音,随后还有白宇镇的惨叫声。 李慕一听此也不顾别的,一把将门打开了,打开一看,这白宇镇正躺在地上,手扶在腰上,眼眉紧皱着,很是痛苦。 李慕慌忙的跑上前,白宇镇睁开眼睛一看李慕走了进来,脸上勉强的挤出了些笑容,还自顾自的打算站起身子。 “别动。”李慕高喊一声制止住白宇镇。 白宇镇倒是很听话,脸上没有了表情看着李慕,李慕将白宇镇的手拿过,随后为白宇镇摸着脉搏,这才点了点头放下心来,白宇镇看着这样为他忙碌的李慕有些看呆了,竟然一时失了神。 “施主慢慢起来,别着急。”李慕对白宇镇说道, “好。”白宇镇回过头,边说着边点着头很是听话。 李慕并未看白宇镇,光顾着看白宇镇受伤的后腰,生怕再碰到。被李慕搀扶着上床的白宇镇,面色带着红润对李慕说: “这屋子本是打算收拾收拾,师傅说要来昨日我便想了,只不过昨日实在难受,回到家中便睡了过去,等到醒来已经这般晚了,想着收拾,却不想师傅这么早就过来了。” “施主受着伤何必想着这些。”李慕不满的说,说着将白宇镇扶到床上,见着白宇镇想坐下,却说道,“趴下吧。贫僧为施主看看伤口。” “这…”白宇镇看向李慕,竟然不知道是坐是躺。 “施主应该只是外伤,并无内伤,但是如若虚肿的厉害还是抹些药比较好,况且万一流血了而施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李慕看着白宇镇解释道。 “那好。”白宇镇不敢再看李慕,犹豫也不过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如今听到李慕如此关心自己,只觉得自己竟然有些扭捏,因此白宇镇回答了一声便趴了下来。 不知为何,白宇镇竟然在李慕面前挪动身子身体有些僵硬,白宇镇暗骂自己,但还是趴在了床上。趴在床上的白宇镇将头埋在枕头上,李慕看着白宇镇大笑了起来,然后笑着说: “施主如若再这般,怕是不被这伤折磨,倒是会窒息弄的头昏脑涨。” 白宇镇一听边测过头来看向李慕,慌张的样子看在李慕眼里实在是太过有趣,以至于李慕就那样大笑了好一会儿,而白宇镇却是被李慕这么笑的脸越来越红,但是却没有一点不耐烦或者不开心,看着如此开心,已经笑的捂住肚子的李慕只觉得自己也十分开心,虽然有些窘色,但是内心却是温暖并且开心的、 李慕终于笑够了,发现白宇镇在看着自己,只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连忙正色过来,轻咳一声说道: “总觉得施主改变了很多,每次都要感叹,与初次见面的时候相差深远。” “那师傅觉得那个好?”白宇镇看着李慕问道,眼神中透漏的认真倒是让李慕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这有何好不好之说?人活着只要行善善待一切便是好的。”李慕思量了片刻回答道。 “师傅说的是。”白宇镇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想法笑着说道。 “如若师傅不介意,贫僧边便为施主诊治如何。”李慕也笑着说道。 “那就麻烦师傅了。”白宇镇点了点头说道。 李慕也点了点头,随后跪坐在床上,然后用手将白宇镇的后襟掀开,这后襟一掀开漏出的后腰的皮肤缝隙便让李慕吓了一跳,只有青紫色出现,并不见正常的肤色,李慕已经便是让白宇镇将腰带接来,白宇镇也并未有犹豫便将腰带解了开,甚至直接将上衣脱了下来,心中打算是让李慕看看自己并未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等着将衣服脱完之后,白宇镇生怕李慕误会什么,慌忙看向李慕,哪里知道李慕正仔细的看着白宇镇的后腰,并没作何反应。 白宇镇乖乖的躺好,将衣裳扔在了一边,李慕倒抽看向白宇镇的后腰,倒抽了一口气,说道: “施主为何这般不小心,竟然伤至如此。” “大概还是师傅的药很管用,这伤倒是还能忍。”白宇镇笑着说道。 “那药如若是小伤倒是定了大事,只是这般的伤定然不管多少用处。”李慕皱眉说道。 “那也许是昨日与师傅说话很是畅快,竟然忘了伤痛。”白宇镇这玩笑一般的话却是发自内心,只是李慕自是并为当真。 “贫僧可并未与施主开玩笑,昨日太晚,见着施主行走如常而且内力并未有所伤害,倒是松懈了,却不知原来这般重。”李慕说着还叹了口气。 “受这伤倒是让师傅发愁了。”白宇镇眼眉生笑温柔的看着轻皱眉的李慕说道,仿佛那生病的人是别人一般。 “倒也不是发愁,一来施主也是习武之人,如何竟闹得这般让人想不通,如若不是施主自愿定不会伤的如此厉害。”李慕说着看了一眼愣住的白宇镇接着说,“施主不想说便不说,只是贫僧心中好奇罢了。这其二便是贫僧本是以为施主抹些药膏便可,只是如今看来却是需要熬些药来。” “那师傅便将药开了,我去买来便是。”白宇镇笑着说。 “施主这般贫僧怎么放心,这府上也没有下人,贫僧便是自己去买来就行,只是需要施主在这等上一等,贫僧又怕施主这段时间身边没人发生什么事。”李慕皱眉说道,心下犹豫。 白宇镇本来张嘴便说无事,只是一想到能与李慕一同多待些时辰便是笑着转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与师傅同去,这样真有什么事情师傅还能照应,也省着师傅担心。” 李慕心想这是最好的办法,因此便也同意了。于是白宇镇穿戴好,白宇镇的马消失之后便未再出现,倒是李慕叫来了自己的马,这马自是郁澈留给他的。 当那马一出现,白宇镇就冷笑了一声,李慕自是没有听见,白宇镇当然很清楚这马是谁的,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李慕看了看白宇镇说道: “施主先坐。” 白宇镇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这白宇镇刚将脚抬起来,这马就惊叫一声抬高前蹄便飞奔一般的离开,白宇镇的手还扶在马上,这马突然见离开到时差点没将白宇镇甩到地上。李慕赶忙扶住白宇镇。 “这马不知道今日怎么了。”李慕皱着眉头说,“施主没事吧。” “没事。”白宇镇笑着拍了拍李慕的手,顺便用余光瞟向阴影处李慕的护卫,说道,“即使如此,不如你我两人往路上先走着,遇上马车给些银两送咱们过去便是。” 李慕听到白宇镇如此说便也是同意了,点了点头,李慕搀扶着白宇镇两人往外走去。 第三百四十二章李慕的维护 良良仓仓的马车从路上行走着,整条街道只有这一辆马车,驾车的农夫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一手叼着卷烟,一手拿着鞭子,不时地与坐在马车内的两人说着话。 马车内李慕和白宇镇坐在里面,李慕将白宇镇身后拿着垫子垫好怕是白宇镇颠簸,而偏巧路过郁澈的府上,李慕正打开车窗帘看向外面,一眼就看到敞开大门的郁澈的府门。 李慕慌忙之间便将车帘放了下来并不再看外面。白宇镇看出了李慕的眼色不对,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但是白宇镇并不好问,见着李慕正愣神不开心,便开口说道: “如今你也在这京都有些时日,觉得这里如何?” “京都?”李慕回过神看向白宇镇。 “正是。”白宇镇点点头,“上次住的时间短,这次倒是住了数月,不知道师傅喜欢不喜欢。”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李慕笑着说,“不过是一个地名罢了。” “那师傅可有什么地方心下十分喜欢的?”白宇镇认真的问道。 “要说喜欢的地方,自然是故乡从乡里,再说起其他那便是漠北。漠北虽然天寒地冻,但是人却很暖。”李慕笑着说道,“那里也还有熟知的人,也有着回忆。” “师傅什么时候打算回到故乡去看一看。”白宇镇看着李慕说道。 “心中有感觉,大概最近就要回去了吧。”李慕说着将车帘再次打开,看着不断划过的街道,最近李慕的心中却是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会离开这里,大概是紫叶的原因,李慕总觉得自己该离开了,而至于何时,李慕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李慕心里也明白,离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是需要时机的,而李慕之所以觉得自己该离开了,大概是终于找到了或许能够阻拦住郁澈不再找他的人,加上郁澈如今的身份,更是让李慕有了一些算计,也许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白宇镇看着李慕,心中有些欢喜,因为从李慕的表情中白宇镇能看明白,李慕是打算自己离开,那么这样一来,自己终于有了机会,而自己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两人怀着各自的心思终于到了青荣街,这青荣街有着京都最大的各个铺子,包括当铺、粮庄、茶庄,甚至连同妓院和鸭店也都在这一条街,包括那叫暗香阁的鸭店。 李慕倒是并未在意,两人在街头停下来便是下了马车,这地方李慕虽然来过但是也只是被李哲上次带来过,李慕那时候的心情哪里想到那么多,如今再次到这倒是如同没来过一般。 白宇镇牵引着李慕想着药房走去,李慕一边搀扶着白宇镇一边跟随着白宇镇走着。这街道虽然宽广,大概是两人出来的太早,行走的人并不多,等到白宇镇被李慕扶着,两人正走着的时候,却没想到,突然一名女子的声音传来,这女子的声音娇弱,甚至话语中还带着些许的期盼叫这白宇镇: “白公子。” 白宇镇一怔,一转脸看着才发现两人正是站在了妓院的门口。白宇镇慌忙之间便是准备拉着李慕离开,却是不想李慕抬起头正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脸上的胭脂水粉从远处都能望见,但是自是底子好却是并不显得多么突兀,李慕看着那女子,那女子正从窗户处向外望去叫着白宇镇。 “那位女施主在叫施主。”李慕仰着头说道。 “怕是,怕是认错人了。”白宇镇面露难色便是准备拉着李慕的手离开。 被白宇镇拉着李慕也便不问了,只是那女子却并不想放弃,竟然高喊起白宇镇的名字: “白宇镇。” 这三个字一传出来李慕那还准备走,疑惑的看向白宇镇,白宇镇对着李慕勉强的笑了笑,两人停下来脚步。 “施主不去看看?万一是认识的人有急事怎么办?”李慕问道。 白宇镇被李慕这么一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李慕这是妓院,然后这里的女子不过是跟他熟了叫他吧,白宇镇此刻真的就大脑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也不用白宇镇如何思虑,那女子的声音已经出现在了耳前。 “白公子。”那女子匆忙走到白宇镇的身边屈膝行礼说道。 白宇镇先是看了李慕一眼,见着李慕好奇的看着那女子,白宇镇黑着脸转过脸,看向那女子,那女子正满脸娇羞的看着白宇镇。 “白公子好久没来过了。”那女子再次说道。 “是。如若没别的事在下先告辞了。”白宇镇脸色严肃的说道,说完也片刻不留就是要走。 “白公子不进去坐坐吗?”那女子惊慌的想留住白宇镇说道。 “不了。”白宇镇皱眉说道。 李慕见到此也明白了,怎么说李慕也被人拉着误进了几次妓院,就这样看也看明白了,再看了一眼那牌子,心下更是了然,再听到白宇镇与那女子的对话,李慕更是转过了身,毕竟在李慕看来,说什么也没想到白宇镇会是到这些地方的人。 白宇镇自是看出了李慕的表情,知晓李慕定然是猜到了一二,因此也不管那女子说什么,突然运起轻功一把搂住李慕然后两人如闪影一般消失在了那女子的视线内,只留下一阵风。 李慕被白宇镇放开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白宇镇的伤势,白宇镇见着李慕未提及此事虽然安心,但还是说道: “那不过年轻时候做的事情,如今已经很久没进去过了。” 李慕一怔,没想到白宇镇会对他解释,便说道: “刚才见施主倒是有了初次见时的样子。”李慕笑言道,虽然记得不大准确,但是第一次的白宇镇给他的感觉大抵是刚才的那个样子,带着些许的随性。 “那师傅不喜欢也是正常。”白宇镇笑着说。 “只是不好接近,倒与喜欢不喜欢无关。”李慕说道,“走吧,施主刚才又是一阵运功,都出汗了。” 李慕这么说白宇镇这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才运功确实是忍着疼,如今松懈倒是有些疼痛难忍了,连脸都有些苍白了。 李慕说完就搀扶着白宇镇往药房走去,只是还没买进去,就听到一人驾马也在药房门口停了下来。两人本是不在意,却听到那马上之人并未下马而是说道: “白大人,皇上和王爷请白大人到宫中商议要事。” 这人一说完,李慕和白宇镇这才转过身子,白宇镇笑着说道: “想来我这药是吃不成了,倒是麻烦师傅了。”白宇镇笑着说道。 “哪里有吃不成的说法。”李慕说着走上前,双手合十的走上前对马上之人说道,“施主,白施主身子不适,还请施主告知皇上和王爷。” “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我是遵照皇上口谕和王爷的命令来的。”那人并未看李慕,样子很是傲慢。 “施主。”李慕再上前一步,正准备接着说什么,却不想那马上之人先不耐烦了。 “怎么,要抗旨不成?”那人厉眼看向李慕。 谁会想这人会如此回答,白宇镇收了脸上的笑意走上前,然后寒着脸说道: “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那人一看白宇镇也如此倒是软了几分,但说来也是封了命令来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因此那人却坚持的说: “这口谕是皇上下的,白大人走就好,不走就是抗旨。” “施主回去跟皇上和王爷说,这人是贫僧拦下的,如若皇上和王爷要怪罪那便怪罪在贫僧身上。”李慕再次双手合十的对马上之人说道。 “大胆,你一个和尚,谁知道你是谁。”那人说着便是烦躁的准备伸脚踢李慕。 李慕正低头说话,哪里知道马上之人会突然如此,正不知晓,身子就被白宇镇拉到怀中,随后只听到啊的一声,那马上之人跌落马下,脚上正流着血染红一片却看不到伤口。 第三百四十三章深夜拜访 清幽的院子内,杂草被风吹动着,在月光下发着光芒。藏在草丛当中的虫子不断的在夜晚到来的时候发出声响,虽然细微,但是也能被还未睡着的人听见。 照顾白宇镇了一日,眼看着就要到傍晚的时候,白宇镇从白日李慕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李慕定然是不想回去郁澈的府上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因为白宇镇白天就请人收拾了房间,给李慕留了一间屋子。 果不其然,当李慕看着白宇镇吃了药之后,接过白宇镇手上的药碗说道: “贫僧有一个请求,不知施主能否答应。” “师傅请说。”白宇镇语上平平,但是却满心期待。 “贫僧想留下来,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只要有遮风的地方就可以。”李慕说道。 “师傅何必客气,师傅照顾了我一日,就算是师傅想走,贫僧也不会让师傅离开。”白宇镇笑着说,“白天让人来收拾屋子就是为师傅留的。” “那多谢施主。”李慕笑着说。 “师傅能留下来我很开心。”白宇镇说,“只是这宅院怕是委屈了师傅。”白宇镇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当初买这个宅院也不过是因为离着郁澈的府上近些,便能随时随来随往,但是却从未想过有一天李慕回到这来。 如今李慕不进来了,还住下了,白宇镇自是欢喜,但是也会忍不住后悔自己的决定。 “那贫僧就打扰了。”李慕说,“施主有事再叫贫僧,早些休息。”李慕笑着对白宇镇行礼说道。 “师傅也早些休息。”白宇镇说着看着李慕走出了房间。 虽然并不在一间屋子,但是李慕就在自己的宅院中,白宇镇心下高兴,竟然睡不着叫了,外面一片空洞,李慕就在隔壁,隔壁没有一点声音,不知道李慕睡觉没有,外面虫鸣声传出,白宇镇越想越睡不着,便起身扶着床框缓慢的下了床。 一片漆黑的屋子,风从窗户吹进来,带进了些许的凉爽。李慕在月光下摸索着走到油灯前,拿出火折子准备将油灯点上,这光亮刚招满了整个屋子,李慕猛然一个转头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郁澈。 这郁澈手中拿着一朵花,那花茎不知道在郁澈的手中放了多久,已经有些腐烂,倒是那花还完好无损的。 “王爷真有雅兴。”李慕淡然的开口道。 “小师傅也很有雅兴,倒是来到这等地方。”郁澈并未看李慕说道。 “这地方确实比不过王爷的府上奢华,但是倒也足够贫僧住了。”李慕说着做到椅子上,看着桌上的吃食,想必是白宇镇让人放的,心下一暖。 “怎么,师傅不打算回去了?”郁澈说着摘了一朵花瓣扔到地上。 “回去?”李慕笑着说,“回哪去?贫僧是为僧人,并无回去一说。” “早上还好好的,师傅倒是变脸比谁都快。”郁澈说着又摘了一朵花瓣。 “王爷忙了一日,何不早些回去休息?”李慕轻咳一声说道。 “小师傅不是让找你,难道小师傅忘了。今日为了别的男人做主,将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既然如此,本王当然该好好讨来。”郁澈说着已经将手中花朵的朵瓣都摘完了。郁澈看着手中已经空秃的花朵,直接扔在了地上。 “王爷想怎么样。”李慕皱着没有看向郁澈。 “小师傅觉得呢。”郁澈说着看向李慕,眼神中看不清任何情绪。 看着郁澈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过来,李慕总觉得郁澈实在控制着什么,李慕不敢动,也动不了。知道有郁澈的地方,就算是想逃也要趁着郁澈不防备,这种情况,如何自己都不会逃得了。 “白施主昨日受伤,因此贫僧才会前来。白日皇上派人来的时候,白施主还未吃药,因此贫僧觉得心下不忍,知道王爷是通情达理的人…” 李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澈封住的双唇,一阵热吻袭来,随后李慕瘫软在郁澈的怀中。郁澈将李慕横抱在怀里,然后抱着李慕椅子上坐下,郁澈说道: “往日你为你自己找原因也便算了,可如今,你倒是为别的人找起了原因。你真的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既然你能为别人如此,为何不对我如此,姨娘将我与郁珠牵连到一起的时候,你如何就不开口说话,说你有事与我,让我陪你。” “这,这不一样。”李慕挣扎着说道。 “如何不一样。”郁澈皱着眉头说,“慕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能为你做很多事情,也能为你能忍很多事情,但是不必要的事情我是不会吧忍耐的。” “你如若真的为我忍耐了很多事情,就应该忍着对我的感情,从此你我天涯两次再不来往。”李慕边说着还掉下泪来。 “是谁跟你说什么了?”郁澈皱着眉头说道,李慕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泪还是不停地在往下掉,郁澈很是心疼,接着说道,“我早上走时你还好好的,如今便是这般。是不是郁珠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你别猜了,没有。”李慕不再挣扎看着郁澈说道。 “难道是姨娘。”郁澈皱眉看向李慕问道。 “郁澈。”李慕看了郁澈一眼,不知道如何回到,叫了一声郁澈的名字便吻了上去。李慕这一亲郁澈自是不再问,好好享受,只是这屋外传来一声响动吓得李慕赶忙将郁澈松开。 郁澈不舍的看着李慕,李慕慌忙的趁着郁澈不在意从郁澈的身上下来,然后就往屋外望去,并未见到人影这才安下心来。 “小师傅这般样子倒是像贼人,不过说来,小师傅确实就是贼人。”郁澈走上前,从背后抱住李慕说道。 “王爷倒是说说,贫僧偷了王爷的什么。”李慕气恼的说道。 “心。”郁澈说着在李慕的勃颈亲了一下。 “你…”李慕脸色一红推了一把郁澈便走到了床边。 第三百四十四章计划之中 月色撩人,繁星闪烁,不管是规整的郁府还是此刻白宇镇杂乱的宅院,月光都丝毫没有差别的照射进来。 李慕终究还是没有抵挡过郁澈的骚扰,终于还是在郁澈的怀中睡了下来,李慕安详的闭着眼睛,郁澈一手支撑着头,另一手放在李慕的腰侧,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李慕,眼睛一眨不眨,那明亮的眼神如同圆月一般。 李慕睡的很沉,大抵是累了,加上心情不安,有郁澈在身边倒是心中觉得安稳,没有其他的想法,因此很快的也便入睡了。 屋外夜晚很是沉静,但有一人并未睡觉,而是顶着伤疼坐在庭院内,不知道思考着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只是这么静静的坐着,偶尔看看被晚风吹动的杂草,或者杂草丛中的虫儿,仰或是抬头看看那满目的繁星。 李慕的房门被打开,散落着黑发的郁澈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坐在院中的白宇镇动都未动,依然自顾自的坐着。 郁澈走到白宇镇的身边,然后靠在一棵大树上,双手环胸,两人静止的站着,一时之间谁都没开口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但是却想着同一个人。 “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白宇镇终于开口道。 “你我也算是相识多年,你突然性情大变我自然好奇。往日你四处风流倒是闲不住,可是却突然间就像是吃素了一般,如何让人察觉不出。”郁澈笑着说。 “原来这么多长时间你一直看在眼里。”白宇镇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居然是慕儿。”郁澈说着笑意已经没了。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白宇镇黯然的说道。 “从你看他时候复杂的眼神。”郁澈边说着边厉眼看向白宇镇。 “我很好奇。”白宇镇说道。 “什么?” “你既然知道,却一直没说,为何这两日突然转变过来,与我说起这些?”白宇镇好奇的说道。 “以前没说是知道你迷茫。这次再见到慕儿见你突然恍悟过来。” “确实。”白宇镇轻笑一声接过郁澈的话,接着说道,“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以前去过从县找过一个女孩子却始终未找到。后来在东遮我却意外的看到了。只是与我看到的不一样。” “她是男子,对吧。”郁澈轻眨着眼睛说道。 “对。”白宇镇重重的点了点头,“所以我被吓到了。这也是导致后来哪怕是我拿定主意不在乎男女也没有采取行动的原因。” “什么原因?”郁澈嘴角上翘问道。 “因为你能平和的接受并且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我却被吓到了,因此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拥有。”白宇镇低下头说道。 “你不过见过他几次,便是以为自己就是喜欢,而我。”郁澈冷笑一声,“我从见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要与他一生的。” “郁澈。”白宇镇打断郁澈的话,说道,“可是如今这般情况,你打算怎么做。我当初以为你是打算留在漠北。自从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就研究了一番,知晓漠北对这档子事情看做平常事情一般,因此当初得知你与他在漠北的时候才会猜测你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白宇镇说道,这也正是白宇镇当初听闻此事之后就住了寺院的原因。 “什么怎么做?”郁澈看向正看着他的白宇镇问道。 “你打算就这样下去?”白宇镇看向郁澈。 “这,自然是随缘分。”郁澈面带笑意的说道。 “你可不是看缘分的人。尤其是与李慕有关的事。”白宇镇轻声说道。 “你我相识多年,从最开始本就是有一样的志向,但是我却中途改变计划,让你也跟着受连累。” “你果然是因为李慕才突然打算改变计划的。”白宇镇自言自语道。 “到这京都以后,尤其是见多了那高耸的皇宫里的人就越不想让慕儿在这样的地方过一生。”郁澈说道。 “郁澈。”白宇镇仰头看向漫天繁星,接着说道,“我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比过你了。” “我见你的时候你可是野心勃勃,满腹志向,如今倒是没有了一点往日的样子。” “大概是我骨子里便是这样的人,还有就是因为自己的质疑耗尽了太多的东西,等到明白过来发现很多东西都错失了机会。”白宇镇说道。 “既然如此,我给你个机会如何。”郁澈看向白宇镇。 白宇镇哪里会想到郁澈突然说着这话,满目惊奇的看着郁澈,郁澈淡然的看向白宇镇,白宇镇看着郁澈脑海中闪烁过无数个想法,电光火石之间,突然偷嘴而出: “什么样的机会?” “公平的机会。”郁澈看着白宇镇说。 “怎么个公平法?”白宇镇看着郁澈说道。 “就是给你表达的机会,这个机会你要自己把握,最后的结果你也要自己承担。”郁澈笑言道。 “你在做什么打算?”白宇镇皱眉问道。 “怎么这么问。”郁澈笑着转脸看了一眼李慕的房间。 “你怎么会给别人机会,哪怕就算是没可能你也不会给别人接触李慕的机会。”白宇镇说道,“这也是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的原因,我觉得如若你知道定然不会让我出现在李慕的身边,而我如今还好好的坐在这,证明你的打算中需要我。”白宇镇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将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你我的目的都达到了。”郁澈笑言道。 “如若我不按照你的计划走呢?”白宇镇看着郁澈的眼神深沉了一些。 “那你就没机会了。”郁澈挑眉看向白宇镇。 “那如果。”白宇镇也看着郁澈,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成功了呢。” 郁澈一听到这话并没有说话,静止了一会儿,随后仰头大笑起来,然后甩开袖子转身往李慕的房间走去,黑色的长发被风不断的吹动起来,带着一丝萧然。 白宇镇看着郁澈的背影,双手握紧了拳头,随后站起身子,仰头看了一眼星空,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头走回到了房间。 第三百四十五章东遮国王 等到李慕从梦中清醒过来一翻身察觉身边无人,懵懂之间睁开眼睛看着空空的身侧叹息了一声便起身了。 伸了伸懒腰,发现时辰尚早,晨光洒落进屋,屋外的鸟儿的鸟鸣声从远到近不断的传来。李慕穿上鞋子就发现桌上放着饭菜的盘子。李慕走上前将盖子拿起,饭菜的香味瞬间传来,引得李慕独自一阵喧叫。 李慕嘴角带笑,想着定然是郁澈派人留下的,却是并不打算马上迟早饭,念完早经刚结束站起了就听到房门响了。 李慕走上前,就看到白宇镇手中端着一个圆硕的汤碗正站在门外,李慕抬起头一看,这白宇镇额头上还带着些汗珠。 “施主这是…”李慕好奇的问道。 “早上做了些吃的给师傅送来了,见师傅还睡着就没吵醒师傅,又想起没有做汤水,因此趁着师傅睡觉就去熬制了,在外面剃听见师傅念经就没打扰,听着师傅念完经了这才敢敲门。”白宇镇笑着解释说道。 原来不是郁澈,李慕最先有了这样的想法,最后看到挽着袖子,额头的汗水在晨光的照耀下发着细微的光芒,李慕连忙堆满了笑意。 “麻烦施主了。”李慕边说着边移开了步子请白宇镇走了进来。 “并不常做,倒是希望师傅不嫌弃。”白宇镇笑着走进屋子,将手中的汤碗房子了桌子上。 “怎么会呢。”李慕按照帕子站在白宇镇的身后,等到白宇镇转过头来便将帕子递给了他,白宇镇一愣,笑着接过帕子,李慕接着说道,“早上看到了,一打开就闻到了香味,如若不是要念早经怕是早就忍不住吃了。” “师傅喜欢就好。”白宇镇被李慕这么一夸倒是心中很是欢悦,脸上瞬间多了些笑容,一边擦着汗一边傻笑着。 李慕见此只觉得白宇镇辛苦,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茶递给了白宇镇,白宇镇接过茶一口饮下,随后拉着李慕就坐在了椅子上。 “我为师傅称些汤,先润润。”白宇镇边说着边将茶杯放下然后为李慕盛了一碗汤,白色的浓汤散发着热气,上面还飘着红色的大枣,很是浓郁。 “施主从哪里学的?”李慕接过碗,然后好奇的问道。 “曾在寺院住过一些时日,因为无事可做,倒是想为师傅们做些什么,边学着做些吃食。”白宇镇说道,“好吃不好吃,师傅切莫不要嫌弃。” “闻着很香。”李慕说完便拿着勺子喝了一口,一口下肚,只觉得肚中一阵暖意从上往下再到上,李慕喝完一勺脸上充满了笑意,看向白宇镇的样子都带着一些暖意,随后笑容四散开来接着说道,“施主好手艺。” 白宇镇听到李慕这么一说,心中一颗石头这才放了下来,松了口气做到了李慕的对面,边为李慕盛着米饭边说道: “师傅喜欢就好。” “喜欢,实在是出乎贫僧意料。”李慕说着一碗汤已经全都下了肚。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白宇镇满脸笑意,将盛了满满一碗的米饭放到李慕的面前,还为李慕夹上了菜。 “施主也吃,别光给贫僧夹菜。”李慕笑着说道。 “好好好。”白宇镇说着也自己盛了一碗,知晓着自己不吃李慕也定然吃不下多少。 于是就这般,李慕和白宇镇二人边说着话边吃饭,不知觉间桌上的饭菜又多变少,两人都吃下去不少,李慕是因为白宇镇的厨艺实在不错,而白宇镇自然是因为心情愉悦。 “吃完饭贫僧为施主上药吧。”李慕放下筷子说道。 “那就麻烦师傅了。”白宇镇也放下筷子将帕子递给李慕让李慕擦嘴,白宇镇自是早就饱了,只是为了等李慕倒是一直陪着。 “施主做这么好吃的饭给贫僧,贫僧感激还来不及呢。”李慕笑着说道。 “那今日师傅…”白宇镇刚开口说话,就被屋外的声音打断。 这房子往日并无人来,甚至连着白宇镇都很少过来,如今不光白宇镇心心念念的李慕过来了并且住下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来。 虽然一人在喊话,但是来人却并未只有一人,听着脚步声便能听出来,李慕和白宇镇两人互看了一眼便一同站起身子往外走了出去。 “有人在家吗?”一名男子还在高喊。 房门一打开,那高喊的人也停了下来。白宇镇和李慕两人出来一看,这两人个子不高,穿着一身蓝色的轻纱衣服,手中各自拿着短剑,腰间的腰带别着一颗白色透亮的珠子,在月光下越显的明亮,这一看便不是本地人,李慕看了白宇镇一眼,这毕竟是白宇镇的家,但是随后白宇镇耸了耸肩膀对着李慕摇了摇头。 白宇镇刚要询问,只是还未开口就听到来人中眉目浓密的人先开口说道: “师傅,我国国王有请。” 李慕一听一惊,白宇镇也是一愣,随后看到李慕一脸迷茫,再次打量了来人的装扮,恍然大悟,然后在李慕的耳边轻声说道: “看这两人的装扮,自是来自东遮,师傅有所不知,这东遮现下的国王是前朝二皇子,也是郁澈的二皇兄。” “贫僧记得在东遮的时候曾经说上过话。”李慕说道,“那时候周施主也是一起的,还与周施主好生的说了说话,周施主的母亲眼睛看不见,但是因为那时候医术有限无法做什么,如今看来,也许还能见上一面,然后定能帮上一些。” “既然师傅知道,那想必找师傅也是有缘由。”白宇镇笑着说道。 李慕对着白宇镇点点头,随后双手合十对着前来的两人说道: “请问两位师傅,不知贵国国王叫上贫僧有何事。” “国王陛下只说请了师傅,并未说何事,还是劳烦师傅跟着我们走一趟才好。”那浓眉的人说话很是柔和,但是却不容拒绝。 “贫僧还有些事情,希望两位施主等上一等。”李慕笑着说。 “怕是国王陛下等不了。”那浓眉的人说到。 “既然贵国国王想要见贫僧那自然是等得,况且贫僧不过是名僧人,也定然不会让施主多等,只是眼下还有些事情要做完才是。”李慕收了笑容对着两人说到。 那两名下人彼此看了看,另一名一直带着笑容的人双手握拳说道: “师傅有事自然先忙师傅的,我们等着便是。” “那就有劳两位施主了。”李慕也笑着回了礼。 李慕看了白宇镇一眼,随后两人都进了屋,白宇镇看着李慕见李慕不慌不忙便说道: “师傅不知还有何事?” “为施主上药啊。”李慕侧着头看着白宇镇,哪里想到白宇镇会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白宇镇确实没想到李慕如此只是为了给他上药,恍惚的趴在了床上,李慕一边给白宇镇上药一边说道: “贫僧会尽量晚上回来,施主的药是每日都要吃,每日都要抹的,施主切莫懈怠了。不过贫僧回来可能会先到郁澈的府上取些东西,这些日子要打扰施主了。” “师傅说笑了,我取之不得,师傅如若一辈子在这与我居住才是最好的。”白宇镇先说完前半句,随后一边看着李慕的反应才将下一句话说完。 李慕并未回话,但是也并未多想,自然以为白宇镇的是玩笑话,只是白宇镇见着李慕未说话却是猜不透李慕的意思,便转移话题说道: “这二皇子之所以回到京都,正是有人不知道二皇子到了东遮做了国王,有人竟然打着二皇子的旗号准备造反,因此二皇子便被皇上和王爷召回如今到了京都。”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这些日子才这么忙。”李慕恍然大悟,最近确实郁澈来无影去无踪,原来真的是宫中有事。 白宇镇看着李慕正愣神,知道李慕想的是郁澈,心中暗淡,却夜班觉得自己精进了一步如此安慰着自己。 第三百四十六章救人之术 坐在轻纱弥漫的轿子上,四周的人恍然闪过,李慕坐在轿子上,轿子一共只有那两名前来迎接李慕的仆人跟着,一前一后走的很是轻松,不仅如此,脚步却如闪影一般飞快。 四周的事物不断的划过,白纱也随着抬轿之人不断的晃动着,李慕只觉得耳边清风拂过甚是凉爽。本来李慕是打算自己走的,无奈着轿子准备好了不说,人也很坚决,总是不能来硬的人家毕竟是好意,于是最后还是坐了上来。 李慕也是在江湖上走过的,如今被这两人运着轻功抬着心中惊叹,这两人想来定然不是普通的侍卫,定是经过精心的陪护,竟然不知道东遮还有这等人才。 转而间这轿子就停了下来,李慕一抬头看到硕大的“有一客”的名字,这是京都最大的客栈,只是李慕以为二人会带着他到了皇宫,毕竟如何说来是东遮的国王不说还是前朝二皇子,怎么说都是应该在宫中,而且李慕想的更多的事,这次请他的人没准是郁澈,毕竟郁澈一早就不见了,这二皇子与他并无矫情,怎会无缘无故的就请他来,想来定然是因为郁澈,不是郁澈让的就是郁澈直接下的命令。 只是不管怎么想,当李慕真的就站在了门口看到客栈名字的时候,李慕只觉得自己想多了,说不上失落倒是也并不是很开心。 李慕被两名下人引着进到了客栈,这客栈果然不愧是京都第一,里面很是奢华富贵,李慕倒是并未惊叹,也并未环顾四周,只是跟着下人走着,三人最后在三楼的一间比较偏的地方停了下来。 房门一被敲响便被打开了,打开的不适别人,正是周文善,只是李慕当初与周文善也不过说了话,虽然话很投机,但毕竟这么长时间未见,而且那时候李慕还并未行劫,而周文善那时候还是一身书生装扮,如今穿着绸缎白纱,头上戴着发带,发带中间镶嵌着白色的宝石,真是好生富贵帅气,而且不光如此,连着身上也比往日宽硕,不说别的,在东遮定然没有被饿着。 这周文善本也是看着李慕上下打量,但毕竟李慕如何变,脸还是如此,尤其李慕长相出奇更是如此,因此周文善先认出了李慕,赶忙双手合十的说到: “师傅终于到了。” 李慕一听这话也不管别的先是行礼回了话,说到: “打扰了。” “师傅先请进。”周文善侧过身子将李慕请了进来,李慕也恭敬的就走进了屋子。 这屋子很大,却并不见床,不过物件很齐全,连着琴架都有,只是并不见琴。一进去见里面还有个门,想来定然是卧室,李慕如此想着,只是扫视了一眼,便看向正倒好茶水递给他的周文善。 “师傅想来是不记得在下了。”周文善开口道。 “是。”李慕探寻的说道,“是周施主?” “正是。”周文善那里猜到李慕竟然还记得自己,心中甚是欢喜。 “好久不见。”李慕感叹说,当初的周文善,李慕自然还有些记忆,只是如今周文善变化巨大,倒是让李慕一时没认出来,再可是,着周文善虽然外表变化大,但是书生气的声音并未变加上表情和给人的感觉亦是如同以往。 “是啊,如今再见师傅已经出家了。”周文善感叹道,边说着边站起了身子走向了窗外,“上次离开京都却没想到会再回来,如今再次回来却是物是人非。” “看施主定然是在东遮很是舒适并未受苦,如今荣耀回来何必多出这么多感叹,地方也好人也好,终究都是要改变的。”李慕笑着对周文善说道。 “师傅说的没错,没必要太过多愁善感。”周文善笑着说道,“这次请师傅来的目的,主要是因为家母,不知道师傅是否还记得,家母的眼睛看不见。” “施主说起这件事情,早上的时候听说到二皇子的时候便想起了施主,也想到了施主的母亲。贫僧虽然说不上医术多么高超,但是怎么说这些年在外看的听的学的不少,因此想再为施主的母亲诊治诊治。”李慕笑着说道。 “师傅真是菩萨心肠。”周文善一听到李慕这么说赶忙的站起了身子对着李慕一阵作揖。 “施主客气,不知施主的母亲在哪,还是早日为老人家看病为好。”李慕赶紧接过周文善的礼随后说道。 “在下这就请来,师傅坐下等等。”周文善说着走进来了内室。 没一会儿,内室门被打开,周文善边搀扶着以为妇人走了出来,这妇人依然是一身京都的装扮,粗布衣服头发盘起,一手拿着拐杖,另一手被周文善搀扶起,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那眼睛就像是看着李慕微笑,如若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双眼睛直愣愣的,只是盯着一个地方没有一丝的改变。 李慕迈着轻柔的步伐走上前,那老妇人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接近,竟然停了下来,然后开口道: “麻烦师傅了。” 李慕看着周文善的母亲,只觉得这老妇人并不像是看不见之人,只是终究着老妇人再次偏离的找寻李慕的位置让李慕明白眼前的人确实是看不见。 李慕代替过周文善的位置握紧周母的手然后说道: “施主这么些年未见,一点都没变。” “师傅说笑了。”周母顺着李慕的声音和已经改变的手感,反握住李慕的手,然后说道,“老妇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脸上定然满是皱纹,如今已经快要年过半百,哪有不老之说,也就老妇这儿子孝顺,到了现在这般岁数还要给老妇医治这眼疾。” “施主这是哪里话,施主就应该为了这孝顺的儿子将眼睛医好才是。”李慕引着周母坐下,然后拉过周母的手说道,“贫僧先为施主把把脉。” “那就有劳师傅了。”周母温柔的笑着说道。 李慕未在说话,认真的为周母把这脉搏,左手腕换到右手腕,在仔细的看了看周母的眼睛,周母倒也不抱希望,毕竟这些年周文善也没少找人医治,但是终究没有什么效果,周母依然是不报什么希望了,而且这李慕的年龄不说甚至一起还为她查看过,周母如此听从儿子的安排只是为了给儿子一个希望罢了,只是也心疼儿子,每次都满怀着希望最后都会失望。 周母如此想着竟然叹了口气,周文善本就站在一旁很是紧张,听到母亲如此,边开口安慰道: “母亲切莫想太多,师傅的医术我早已经听别人提过,心中自然信得过了。况且即使师傅真的没有办法,我们既然出了东遮,就一定会想办法医治好母亲的。” “施主别担心。”李慕收回了手,然后笑着说道,“贫僧自是能医治好老人家。” 第三百四十七章天池之水 天池之水,享受日月之精华,沾雨露,从晨光到夕阳,从满目繁星到乌云密布,从皑皑白雪到狂风暴雨,经受住所有的一切,但是却依然存在的天池之水。 李慕同周文善坐在一边说着话,这病且不说病因,倒是找到了医治的方法,如此数十年无人能够诊治的病自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医好的,当周文善和周母听到李慕说能医治好的话之后纷纷倒抽一口气。 “不过最后成功不成功,也是要看周施主的了。”李慕接着看向周文善说道。 “师傅。”周文善突然跪在地上,李慕一见此,赶忙就上墙扶住,随后自己也跪了下来,周文善握着李慕的手说,“师傅,在下的母亲辛苦将在下养大,如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母亲能够看见,师傅既然有办法,就请师傅指教,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施主先请起。”李慕边说着边扶着周文善起身,“施主有如此孝心,自然此事能成。” 李慕说着安抚好了周母边拉着周文善坐到了一边。这阴暗之物必然需要最明之物,而世间接触过最明亮的只有天池之水,因此李慕才与周文善说了天池之水的种种事情。 “只是这天池之水是不是那里能够取得?”周文善听到李慕的形容犯了愁。 “天池之水天上来,这话是一点错都没有。这世间离着天最近的地方,还要经历四季无遮蔽的便在西北方向。”李慕说着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周文善。 “师傅是说希瑞?”周文善还没在李慕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就笑了,心中知晓着定然是没错的。 “施主不愧是饱读诗书。”李慕笑着说,“不过还有重要的一点。” “什么?” “施主怕是需要自己去一趟希瑞。”李慕笑着说道,“希瑞这地方是神迹,只有满怀着诚心的人才能够从那里活着回来,想必这一点施主也知道。” “在下知道。”周文善点头说道,然后坚定地接着说到,“师傅放心吧,在下相信,只要诚心诚意定然能取来天池之水。” “只要施主取了天池之水,贫僧便能将老人家医治好。”李慕笑着对周文善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房门被人打开,李慕和周文善一转脸,来人穿着青色绸缎衣服,手中按着折扇,精瘦的身体但是却很是健硕,一走进来先是被看了看周文善,只是扫视了李慕一眼,便朝着周母走了过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朝二皇子穆子义。 “娘。”穆子义声音阴柔,走上前握住周母的手笑着说到。 “是义儿啊。”周母满是笑容的反握住穆子义的手,另一只手还伸出手摸着穆子义的脸颊,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巴,最后在下巴结束,一边摸着还一边点着头。 “是我,娘。”穆子义笑着说道。 “娘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快坐。”周母说着拉着穆子义的手就让穆子义做到了身边。 周母还没继续说,倒是周文善走上前去,对周母说道: “这事还没定下,先别与他说了。” 周文善的这话一出,穆子义只是轻声一笑,倒是将儿子看的很重的周母握紧了拐杖然后对儿子说: “这么好的事情怎能不与我儿媳妇说,自从你们成亲以来,我还没见过我儿媳妇,真是委屈你了。”周母说着眼中竟然带了些许的泪珠,看的周文善好不心疼。 一边的李慕听着周母说的话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看后眼神在三人中间不断的查看着,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周母说的话。想来穆子义的声音确实是阴柔,无法分辨男女,上次见时还并非如此,如今倒是这般,而且穆子义如此的瘦弱,双手也如女子的手一般,对于周母这样看不见的人来说,却是无法辨别,只是如此说来,两人关系果然不非寻常。 李慕没再继续往下想,周文善转脸看想李慕,李慕对周文善笑了笑,见着周母与穆子义说话边对李慕说: “希望师傅不要见怪。” “施主说笑了。”李慕笑着回道。 “我与他。”周文善看了穆子义一眼,然后说道,“怕是无法分离了。” “施主虽然出自小心要救母亲,但是如若有一日老人家能看到,那施主打算如何?”李慕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但是思索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到哪一日自然是听天由命,但是不都不会放弃。”周文善说,“我娘为我辛苦一生,什么都没感受过就看不见了,我自然不甘心。而他,我也无法舍弃。” 周文善正低头说着话,李慕也出神听着,等到李慕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就看到周文善被穆子义从背后抱住,李慕一见赶忙想要转身。 “师傅如何没与子澈同住,说你的住址时子澈好生抱怨。”穆子义将下巴打在周文善的肩膀说道。 “王爷整日操劳国事,贫僧自当不便打扰。”李慕听到穆子义问话边停下了脚步继续回道,看了一眼周母,已经不在了,看来是在他与周文善说话之时已经将周母送回到了屋中。 “他整日操劳国事还不是为你。”穆子义轻笑一声,“听闻今日梅厂有场好戏,师傅不如与我一同去看,也是谢过师傅为我娘诊治,不过说到诊治,到底是怎么样的方法。”穆子义收起了笑容严肃的问道。 “是...”李慕刚要回答便被周文善打断了。 “方法以后再说,刚才听闻师傅还有事,就不要打扰师傅了。”周文善拉过穆子义放在腰上的手转身看着穆子义说道。 “是嘛。”穆子义显然不相信,转而就要再次问李慕,却哪里知道这周文善居然主动亲上了穆子义。 穆子义自然已经顾不过来转而便不再理会李慕了,李慕哪里想到周文善这般柔和的人竟然如此,而且记忆中白家兄弟做什么都是避讳着李慕的,虽然也见过,但是如今再次看到其他两名男子之间如此,李慕只想到了他与郁澈,顿时小脸一红。 见着两人如此李慕哪里还待着住,也没办法打招呼,因此李慕便迈着缓慢的步伐往门外走去,一直都到门口将门打开,李慕最后还转过身看了一眼两人,倒是突然笑了出来,然后带着笑意打开了门。 仔细的将门关好,李慕害怕被人看见很是小心翼翼,最后看到门关严实了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却也被人从背后抱住。 第三百四十八章屋外调情 宁静的客栈了无一人,从大厅向上看去,就看到穿着青蓝色绸缎衣裳束发的男子宽广的后背。 被突然抱住的李慕一惊,眼睛瞪的很大,但是一瞬就又镇定下来,李慕知道身后的不是别人是郁澈。 李慕没说话,生怕打扰了屋中的两人,因此用食指做着禁声的样子,然后转过脸看向郁澈,郁澈正笑着看着他,李慕瞪了郁澈一眼便一把将郁澈推开准备离开,哪里知道郁澈竟然一把拉过李慕的手。 郁澈拉着李慕就沿着三楼的楼道走着,最后直奔进一件屋子然后推门而入。李慕见着私下无人,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因此便说道: “王爷这是做什么,不是打算去见自己的皇兄吗?拉着贫僧像是什么样子。” “小师傅都这么自觉地自己出来了,本王怎么好意思敲门打扰。”郁澈笑着说道。 “王爷看到了?”李慕惊讶的瞪大眼睛问道。 “看到倒是没看到,只是见着小师傅的申请猜到的。”郁澈脸上全是笑意的说道。 “你!”李慕实在无心再理郁澈,只想着赶快走,心中还想着趁着早上无人去郁澈的府上取了东西。 “小师傅这是要去哪。”郁澈一把拉住李慕,然后将李慕禁锢在墙角,身子贴近李慕说道。 “贫僧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要回去了。”李慕并没有动,知道得郁澈让他走他才有机会走,至少郁澈还有精力的时候是这样的。 “小师傅只是忙完了别人的事情,自己的事情还没做呢。”郁澈笑着说道,“况且小师傅还没说那屋中的两人在做什么呢。” “王爷不是猜到了么。”李慕轻哼一声说道。 “猜到的终究不是看到的,小师傅既然看到就给本王演示演示。”郁澈笑着说道。 “俗语有云,看的不如想的。”李慕看着郁澈说道。 “俗语有云,出家人不打诳语。”郁澈笑着说道。 “俗语有云,人要分门别类的对待此才行。”李慕紧接着郁澈的话说道。 “俗语有云,想吃就吃。”郁澈说着亲吻了李慕的额头,然后说道,“屋中两人可是如此?” 李慕没说话,准备推开郁澈,却被郁澈拦腰抱住,紧接着郁澈亲吻了李慕的鼻尖,轻声疏说道: “可是如此?”李慕没说话,依然再挣扎,却是不想郁澈直接吻上了李慕的嘴唇,肆意抢掠之后靠在李慕的肩膀,郁澈侧着头轻声在李慕的耳边接着问道,“还是如此?” 李慕被郁澈的吻的直喘着气,郁澈的气息不断的在耳边吹拂,李慕只觉得奇痒难耐,心下烦躁便准备推开郁澈,却依然推不开,李慕无奈,只能认命,但是郁澈却并不打算放过他,等着李慕半晌并未得到答案,郁澈便在李慕的脖颈轻轻的吻了上去,引得李慕一阵闪躲,但终究是闪躲不过。 “难不成是如此?”郁澈语中带笑的问道。 李慕虽然气恼但是也明白,终究郁澈得不到一个答案是不会罢休的,李慕只能点头,郁澈见着李慕点头便笑了,说道: “本王说了这么多,小师傅却只点了一个头,那到底是那个?” “王爷不要得寸进尺。”李慕咬牙切齿的说道。 “本王哪里得寸进尺了?本王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些好奇心。”郁澈笑着说道。 “好奇心太重是很累的。”李慕眯着眼睛说道。 “本王不觉得累。”郁澈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样子看在李慕的眼中好不生气,郁澈见李慕小嘴撅着便说道,“到底是那个,还是本王需要给小师傅重复一遍都有什么。” “不需要。”李慕说完一把拉过郁澈的衣领,然后再郁澈的嘴唇上留下了重重一吻,然后说道,“是这样,王爷明白了吗?” 郁澈并未回话,而是沉迷般的舔舐着嘴唇,见着李慕有些生气了这才开口说道: “小师傅说的很清楚。” “那还不放开贫僧。”李慕侧着脸故意不看郁澈的脸说道。 “本王还有其他事情要和小师傅交代。”郁澈笑着说。 “有什么事先放开贫僧再说。”李慕说道。 “如若放了小师傅,小师傅定然不会同意的。”郁澈说道,“今晚梅厂有一出戏,小师傅到了京都本王也没好好陪着,趁着今晚子义去看,你我也同去,如何?” “贫僧就不去了。”李慕说道,“贫僧不过是僧人,僧人不过就是…” “小师傅去了最好,不去也会被本王抬了去,本王跟小师傅说就是让小师傅选择如何去。”郁澈打断李慕的话说。 “到时候再定。”李慕并没答应也没拒绝的说道。 郁澈见李慕如此也没再继续追问个答案,知晓着不能把李慕逼急了,尤其前面已经调戏了一番。郁澈如此想着便放开了李慕然后拉着李慕往外走,李慕也无挣扎了,况且李慕发现郁澈是将他带到了府上便也没做声。 当李慕坐在马上被郁澈环抱着要进府门的时候,李慕突然握住郁澈的手转过脸看向身后的人,郁澈看到李慕如此便勒紧马绳停了下来笑着对李慕说道: “怎么了?” “走进去吧,还是不要这样进去了。”李慕轻声的说道。 “怎么了?”郁澈好奇的问道。 “别问为什么。”李慕低下头上说道。 “好,那小师傅说什么便是什么。”郁澈也没有犹豫,双手环抱着李慕,然后夹紧马身一个用力就跃身而起随后抱着李慕站在了地面上。 李慕松了口气,两人这才往府上走去,李慕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去取东西而且郁澈就在身边,想来马上取东西就走也容易一些,如此安慰自己,李慕便乖巧的跟在郁澈的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李慕以往来到这府上就如同回家一样,毕竟这里是属于郁澈的,但是如今,大概是出现了郁澈的家人,而这些家人对自己有着恨意,让李慕对这里再也没有那般的感情,倒是一进来心情很是沉重。 “怎么了?”郁澈看出了李慕的闷闷不乐说道。 “没事。”李慕摇摇头。 郁澈还想再开口就听到有人叫他,两人抬头一看就看到郁珠正笑脸相迎的朝着两人走来。李慕低下了头对郁澈说道: “贫僧就先去房中了。” 李慕说着就迈着快步离开了,索性身后没有脚步声郁澈并没有追上来,李慕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刚走到自己的屋中,李慕刚打开柜子准备将自己的药膏收拾好一转脸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紫叶。 第三百四十九章两面派 清风吹动窗户,吹动门口人的衣衫,也跃进到屋中,拂过屋中人的脸颊,最后穿堂而过。 站在门口的人看着屋中的人,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屋中的李慕满是惊慌不知所措。紫叶迈着步子一步步的往着屋中走着,李慕胆怯的往后退着,但是步伐很小,很快紫叶就站到了李慕的面前。 “施主。”李慕咽了咽口水,想到那日紫叶的嘴脸,心中带着些许的苦涩。 “老妇还以为师傅再也不出现了呢。”紫叶冷笑一声说道。 “贫僧只是来取些东西,随后便走。”李慕低着头说说道。 “师傅是与澈儿一同来的,想来是约好了。”紫叶说道,“莫不过澈儿对你念念不忘,原来真有门道。”紫叶说完冷哼一声。 “贫僧是与王爷偶遇。”李慕慌忙的解释道。 “偶遇?”紫叶突然大笑,“澈儿最近天天国事繁忙,哪还有偶遇一说,你这出家人真是满口的谎话。” “贫僧…”李慕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知道就算是解释了紫叶也不相信,因为张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正在李慕不知所措的时候,远处传来脚步声,一缓一快,从脚步声判断定然是郁澈和郁珠两人,李慕想着也便不在说话,紫叶似乎也听到了,因为侧身到李慕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你最好老实一点,要不然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紫叶说完这话,转脸笑脸相迎的看着屋外,随后郁澈和郁珠便走了进来,李慕还沉浸在紫叶的话中出不来。因此郁澈一进屋见到李慕如此便走上前将手搭在李慕的肩膀上看向李慕。 李慕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撤离了郁澈的身边,郁澈皱眉的看向李慕,李慕看着郁澈倒是安了神,只是一转脸看向正瞪向他的郁珠和紫叶心中又满是惶恐,不敢再见他们。 “怎么了?”郁澈走上前询问道。 “没事。”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然后苍白着脸颊说道。 郁澈还没继续问,看着李慕的眼神满是担心,一边的紫叶趁着郁澈没说话便走上前开口道: “想来师傅出去住了一夜倒是对这里不熟悉了,师傅回来了我们都很高兴,师傅在还能听听师傅念经,如今不在家中虽然刚一日,还是很不习惯。” 紫叶的话让李慕一阵反胃,前一刻还是那样的嘴脸,下一刻便换了,人的虚假程度竟然能如此。李慕想着只感觉一阵苦涩。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郁澈说着便伸手摸了摸李慕的额头。 郁澈的这一个动作让紫叶的脸色一沉,李慕赶忙向后撤了一步,然后说道: “贫僧没事。” 郁澈见此也没说什么,而是转过脸对身后的两个人说道: “姨娘你们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小师傅刚回来可能有些不舒服,没办法为姨娘讲经了,下次吧。” “师傅今晚不会走了?”紫叶笑着问郁澈. :“不走了。”郁澈点头说道,身后李慕的话更淹没在了郁澈的话中。 “那就好。”紫叶笑着说道,也笑着看了看郁澈身后的李慕,那笑容却让李慕整个人身子一颤,随后紫叶接着说道,“那师傅就先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紫叶说着拉着不情愿的郁珠走了出去,见着两人出去,郁澈走上前将门关上,一转身只见李慕正搀扶着椅子脸色更加苍白的站着。 “你到底是怎么了。”郁澈一边询问一边大步走上前将李慕整个人抱了起来。 李慕任凭着郁澈将他抱到床上,然后对着郁澈摇了摇头,郁澈皱眉看着李慕,李慕将被子盖在头上,说道: “没事。” “是不是姨娘对你说了什么。”郁澈拉开被子看着李慕说道。 李慕没说话,看着郁澈然后轻柔的拉过郁澈的手,随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郁澈看着李慕也没再多问,听话的就躺倒了李慕的身边,李慕将手搭在郁澈的身上,然后闭上了眼睛,郁澈见此哪里还问什么,也闭上了眼睛。 自是有郁澈在身边,李慕如何也安稳了一些,只是刚早上,李慕本是打算将郁澈哄的睡着然后自己再悄悄的离开,可是哪里知道,自己竟然先睡着了。 只是李慕没想到,自己这一觉还没醒就被人用水泼醒了。一盆冰水从上直冲到李慕的脸上,李慕忙的睁大了眼睛,只见眼前紫叶和紫叶的贴身丫鬟站在了床边正看着他,而那丫鬟手中还按着水桶,李慕喘着大气看着两人,又看了看湿漉漉的床单和自己,李慕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想确认这一些是不是真的,只是再次确认,依然如此,李慕慌忙的想要找寻郁澈,却被紫叶看穿。 “想找护身符啊。”紫叶瞪了一眼李慕说道,“你真当没人敢管教你,竟然如此肆意乱为。”紫叶冷哼了一声,随后离开床边坐到不知何时搬来床边的椅子上。 “贫僧…”李慕刚想开口却还是被打断了。 “够了。”紫叶打断李慕的话,说,“不要狡辩了,你的话对澈儿怎么说都行,到老妇这一点用都没有,也别费这功夫了。口口声声说着贫僧,做的事情竟然如此不堪,真是让人叹言。”紫叶说着摇了摇头。 “施主怕是有什么误会。”李慕开口说,纵然紫叶说的没错,纵然李慕知道自己对郁澈确实是又怎难以割舍的爱,但是自己从来都是将这份爱意隐藏起来的,如此被人误会倒是心中有些不甘心。 “误会?”紫叶突然大笑起来,“澈儿对谁都生疏,对你偏偏如此亲近,澈儿不相信任何人,确实唯独对你很相信,对你的感情远远超过对任何人的感情,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来,你还说什么误会?” “施主有没有想过。”李慕皱着没有看着紫叶,身子已经坐起,但是只是坐着说道,“或许这一切有贫僧的原因,但是施主就不想想,这么做的人不是贫僧?” “你这和尚,真是不要脸。”紫叶自是听出来了李慕话语中的意思,气愤的站起身子然后上前抓住李慕的手腕,说道,“澈儿是王爷,受你诱惑已然是你的荣幸,如今你倒是觉得自己魅力无比被澈儿无辜爱上了,真是可笑。” 紫叶掐着李慕的手腕,紫叶说来也不过是学过功夫,但是李慕却是半个习武之人,因此怎么也是能够抵得过紫叶的,因此当紫叶握住李慕的手腕,李慕却挣脱开了,李慕相比郁澈那自是比不过,但是对于紫叶还是轻而易举的,毕竟李慕如今的功力也不差。 紫叶见自己的手被甩开顿时来了气,另一只手很快的扇了一个巴掌,随后只听到“啪”的一声,这屋中被这响亮的巴掌声占满。 第三百五十章李慕被打 床上穿着僧服的僧人一身僧服已经湿透了,脸上的掌印异常的明显,看在别人眼中很是触目惊心。 李慕忍着疼用舌头舔舐从里面着被扇的脸颊,右边的脸已经逐渐的肿了起来。纵然是这样紫叶似乎还是不罢休,对李慕说道: “你太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澈儿不过是一时被你蒙蔽了双眼,你就以为自己成仙成佛了?”紫叶说着冷笑一声,然后拍了拍手。 紫叶的这个手一拍,李慕还没反应过来,房门便被推开了,随后就见五六名壮汉从屋外走了进来。这五名壮汉哥哥留着络腮胡子,而且面无丑陋,身子魁梧。 李慕疑惑的看着进来的人,然后又看了看紫叶,紫叶看着李慕的样子嘴角上翘,李慕一见此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此便准备起身,哪里知道其中一人却走了上来将李慕制止住,而另一人走到门口将门窗死死的关了上,李慕一见此,心道不好,便努力反抗着,却不想自己越反抗上来的人越多,最后李慕的双手双脚都被人制止住,李慕的嘴也被人封住了。 李慕难以置信的看向紫叶,紫叶早已经坐回到了椅子上,高傲的看着被人制服住的李慕,手中接过丫鬟带来的茶杯,随后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李慕,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这紫叶刚将茶杯递给丫鬟,还没开口说话,就只听见门口传来疯狂的敲门声,李慕一惊,挣扎着想要回应确实被人制服着,随后就听到屋外传来韩静文的声音: “李慕,李慕,你在不在。” 李慕一听是韩静文瞪大眼睛再次奋力挣扎着,而紫叶眯着眼睛看着门外,说道: “你们果然有一腿。” 这紫叶的话一出,便对着丫鬟点了点头。丫鬟领会到了紫叶的意思然后转身朝着房门走去将房门打了开,这被疯狂敲响的房门被打开之后,韩静文便猛的将门推开,然后紧张的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找寻李慕,见着李慕的样子转而握紧手中的拳头看向紫叶。 “你个小妮子居然猜到了。”紫叶冷笑一声。 “真没想到表面上温和的夫人居然做这等事。”韩静文看着紫叶说道。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你这小妮子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不怀好意,果不其然另有目标。”紫叶笑着说道。 “你最好将他放开,如若不然,怕是谁都没好果子吃。”韩静文眯着眼睛说。 “你这么喜欢他,不如就与他一起好了。”紫叶冷哼一声对着身后的人点了点头。 韩静文一见此猛然的回过头,眼看着其中一名壮汉就朝着她走来,韩静文并没有闪躲,而是用袖中不知何时藏得刀子对着那人的腹部就是一刀。 等到鲜血不断的流出众人才察觉,而那壮汉一把将韩静文推开,韩静文向后倒了下去,手中的刀子沾满了鲜血却被她紧紧的握住。 李慕看着韩静文眼中满是惊恐,韩静文看着那壮汉正反应,便看向了也处在惊讶状态的紫叶,眼中一寒便朝着紫叶冲去,只是可惜,韩静文还是太慢,被另一名壮汉从背后抱住不说还被禁锢住了手腕,手中的刀子掉在了地上。 紫叶站起身子拿起那地上的刀子,看着那沾满血迹的刀子紫叶倒是笑了出来,说道: “你到底舍得命来。” “你最好放过他,我告诉你,你那儿子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如若你真的将他如何,一定会被报复的。”韩静文并没有挣扎,而是淡淡的看着紫叶说道。 “你也说他是我儿子了,怎么可能会对我报复。”紫叶扫视着韩静文说道,“是我将他带出宫,如若不然他怎么会存在在这个世间,这份恩情他是要受的。要说你,你看起来聪明,终究还是陷在了情上。”紫叶说着又看向了李慕,说道,“这人又什么魅力,不过就是脸蛋比别人好些,其他也不过如此,如何你们都对他这么迷恋。” “像你这种从宫中做了宫女逃出来,并且一出来就跟了救命恩人的女人,怎么会懂男女之事。”韩静文也撇向紫叶说。 紫叶听到这话一巴掌打在了韩静文的脸上,那把掌声几乎响彻了整个房间。李慕动弹不得,直直的看着韩静文的背影。 韩静文被紫叶这一下打的嘴角流出血来但是却也只是看了紫叶一眼,随后用舌头将嘴角的血舔舐掉,那血迹很快的就消失了,韩静文眼色挑衅的看向紫叶,紫叶看着如此的韩静文突然笑起来,然后说道: “既然你如此大义凛然,我要是拦着你实在是过分。你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不如我就好好帮你。让你心爱的人看着你被糟蹋,然后你再看着他被糟蹋,这样就没人跟你抢了,他就完全属于你了。” 紫叶说完对着抱紧韩静文的壮汉点了点头,那壮汉早就想做什么了,毕竟韩静文确实长相诱人,能得到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韩静文怒视着紫叶,那眼睛如同要吃了紫叶一般,但是却丝毫没有慌乱,倒是一边的李慕见着韩经文要受欺负,惊恐的看向韩静文,趁着压制他的人也正愣神看着,李慕连忙收回手然后右腿一踢一踹,左手对着左边的人再是一拳,恍然之间已经站了起来。 拉着韩静文的壮汉已经将韩静文的腰带解开了,韩静文本是闭着眼睛,当身后李慕背后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韩静文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正奋力解着他衣裳的壮汉,瞪了那壮汉一眼,随后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石头砸向了那壮汉的额头。 鲜血不断的从那壮汉的头上涌出,那壮汉大叫着,韩静文却毫不客气,趁着那壮汉被鲜血蒙住了双眼便又是一下,随后紧接着再一下,这一下一下下去之后,眼前的人已经血肉模糊,韩静文突然大叫起来,随后将那手中的石子一扔。 韩静文惊恐的一转脸,李慕正站在她的身后,脸上也满是震惊,看见李慕,韩静文上前抱住李慕,而李慕则赶忙的接住韩静文,知晓韩静文定是吓坏了,可那里知道韩静文去突然在李慕的耳边说: “快走,快。” 李慕被韩静文的话吓到了,没想到韩静文居然如此,李慕自然不会离开,却哪里知道,韩静文却突然一晃到了李慕的身后,然后一把准备将李慕推开,韩静文退了李慕的这一下随后自己被那反应过来的壮汉禁锢住。 李慕见此自然是不会走的,也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挥动手中的拳头就朝着韩静文走去,准备救韩静文,只是终究两人无力,李慕纵然会些功夫终究抵不过人多力大,最终两人再次被人禁锢住。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慕和韩静文,紫叶突然大叫起来,然后说道: “你们这样倒是像一对狗男女,不如就做些什么,等到澈儿回来,也就用不着我了。”紫叶说着自己还大笑了起来,说道,“如此甚好,就这么办。将他么两人的衣服都脱了。”紫叶说着坐回到了椅子上。 第三百五十一章白宇镇前来救护 狼狈不堪的屋中,衣服撕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那粗劣的双手逐渐的将女子精致的衣裳撕裂开,将雪白的肌肤显露出来。另一边的僧人身穿的僧服也被扒开,胸前的肌肤眼看着就要显露出来。 “啪”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随后只听到“啊”的一声,将手伸到李慕衣服上的壮汉的手被一把暗器射到,李慕抬头就看到白宇镇正往自己身边冲来,随后一个黑衣从门口闪现而进。 恍惚之间,李慕还没看到如何发生的,自己已经被不白宇镇抱在了怀中,而那几名壮汉都已经躺到了地上。李慕一转脸看向那黑衣人正朝着紫叶走去,李慕赶忙喊道: “住手。” 那黑衣人很快的停了下来,转脸看向李慕,李慕看着黑衣人,并未看紫叶,然后轻声的说道: “那是你家主人的姨娘,别伤了她,也别告诉你家主人,切莫让你家主人为难。” 那黑衣人没说话,但是唯一露出的浓眉却凝成了八字,李慕见此,抓住白宇镇的胳膊想下神身,却被白宇镇死死的抱在怀中,李慕也并未死命挣扎,于是对着黑衣人又开口说道: “为了你家主人好,贫僧也无事就一切化无,如若真发生什么事,施主也免不掉,而且是为了你家主人。如若可以,贫僧便让白施主带回去,这位女施主就请施主带回到李府,想必施主也知道在哪就算是贫僧欠施主一个人情,如何?”李慕看着那黑衣人说道。 那黑衣人思考了一阵便点了点头,李慕这才从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韩静文,韩静文正坐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看着李慕。 “小慕。”韩静文开口看着李慕说道。 “施主先回府,贫僧稍后去见过施主。”李慕说着也没再看韩静文,而是拉了拉白宇镇的衣袖。 白宇镇自是领会李慕的意思,因此便站起身子离开了。韩静文看着白宇镇的背影,没想到最后竟然如此,光是刚才自己做的一切,韩静文就知道李慕一定会对她态度转变,而且韩静文还故意叫了李慕小时候的名字,只是看着李慕离开,韩静文很是难以置信。 一路翻越墙围跃到郁府后院的一匹骏马上,白宇镇将李慕搂在怀中。突然觉得胸前衣服一湿,白宇镇想查看李慕的后背,却不想李慕握紧白宇镇的手说道: ‘“施主竟然还知道这么一个有马的好地方。既然如此,不如就练练这骏马。” 白宇镇先是没理会李慕的话,想继续手上的动作,却不想手再次被李慕握紧了,白宇镇这才领会了李慕的意思,因此以后将李慕环抱住,一手拉住马绳,加紧马腹朝着郁府外冲了出去。 一路未停的从郁澈的府上到了败家宅院,郁澈的府上再过简约与这杂草丛生,甚至飞虫鸟兽纵横的白家宅院相比还是显得荒凉了些,只是李慕靠在白宇镇的怀中,一路驾马狂奔而来,哪里还有着心情开这些心情。 一到了家,李慕便勒紧马绳,这马一停白宇镇就拦腰将李慕抱在了怀中,然后一跃下马,随后抱着李慕就直接走进了屋子,将房门用力一踢,惊吓了院中的虫子,但是白宇镇丝毫不在意,直接将李慕抱进了屋子,然后放到了床上,白宇镇的动作很轻,因为白宇镇察觉到了李慕身上的伤口。 果不其然,当李慕别放到床上的时候,白宇镇一收回手手上就全是鲜血,李慕脸色苍白的躺着,闭着眼睛的样子,看在白宇镇的眼中很是心疼。 白宇镇将李慕的衣服都整理好,刚准备拿起帕子为李慕擦汗,却不想李慕却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他,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笑容,李慕伸出手,白宇镇赶忙将李慕的手接住。 “贫僧现在身后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就请施主为贫僧找一些白布包扎上才好。”李慕说着紧了紧白宇镇的手。 “好。”白宇镇点了点头,纵然不想松开李慕的手,但是现在救治李慕是最应该的。 放开了李慕的手,白宇镇翻箱倒柜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白布找了出来,等到坐回到李慕的身边,额头上也带了些许的汗珠,李慕睁开眼睛再次看向白宇镇,倒是又笑了出来。 李慕伸出手想为白宇镇擦汗,却不想白宇镇再次接过李慕的手,倒是先为李慕擦起了额头上的汗珠。 “施主怎么会去找贫僧?。”李慕看着白宇镇问道。 “我以为师傅一会儿就回来,却不想等了半日师傅还没回来,因此心中想着去看看,幸亏你们走的时候我问了问,因此去了客栈。”白宇镇笑着说道。 说起来,白宇镇还没进去就看到东遮国王和周子义在一起出来,并没有看到你,因此想着你定然是去了郁澈的府上。但是知道你去的话不会停留太长时间,便去询问,一进门看到四周无人便察觉很不对劲,见到一名下人叫住之后便是询问,哪里知道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这郁家夫人让众人到后院去清理后院。 “我家王爷到家之后就被宫里人叫了去,管家也有事出去了,王爷走之后还交代让照看好小公子,但是没过一会儿夫人便让人将奴才们都带到了后院,奴才是偷跑过来的。”那下人如实说道。 听到下人的这般回答,白宇镇只觉得事情不对,先不说为何事情的蹊跷,就说李慕为何突然搬离郁府,见到李慕的样子,是再也不想回到郁府的,因此白宇镇越想越不对,越想眉头越皱在一起,随后看着李慕的屋子快步的走着。 越走近白宇镇越觉得里面的声音不对,但是白宇镇又很是疑惑,如若李慕出事,那么李慕身后的暗卫肯定会有所行动。白宇镇如此想着,却是越来越担心,最后走进才听到屋中衣布撕裂的声音,白宇镇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震,站在门口,全身的力气都到了腿上,随后用力一抬脚,将李慕的房门瞬间撞开,当看到李慕被人强压着的时候,白宇镇只觉得一阵眩晕,随后只察觉自己身后一个暗器闪过,白宇镇知道,是李慕的影卫。 白宇镇回想着自己带着李慕回来的经历,只觉得很是惊险,看着李慕的眼神带着欣慰和庆幸,幸亏,李慕想,幸亏自己去的及时,如若不是如此,李慕怕是真的有什么危险。 “施主在想什么?”李慕见着白宇镇发愣问道。 “没什么。”白宇镇笑着对李慕摇了摇头,白宇镇哪里敢说自己在想什么,白宇镇在想,以前总觉得有郁澈在,李慕不会受到一点伤害,但是如今看来郁澈不过也是人,也是有疏忽的时候,更别说郁澈如今是王爷,不管以后有什么打算,但是一次失误,将来就还有失误,而且不说这个,白宇镇已经看出来了,郁澈的姨娘不喜欢李慕,甚至白宇镇猜测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郁澈和李慕的事情,因此才会如此对待李慕,这也将会是李慕郁澈两个人的阻碍,因此白宇镇确实心疼李慕,但是也带着些许的期许,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对李慕说道。 “既然没什么,那么施主就帮着贫僧将伤口包裹上吧。”李慕再次打断了白宇镇的思路说道。 第三百五十二章爽约 雪白的肌肤上,一道口子裂开着,鲜红的血迹染了整个衣衫,伤口不大但是很深,血肉模糊早已经看不清身体本来的颜色,轻纱弥漫下一人半裸着身体,一人侧身而坐为床上的人上药, 白宇镇觉得自己看李慕的伤口的时候透着几乎是致命的冰凉,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慕会伤得这么重,如若知道,怎么也不会放过紫叶,白宇镇越想着心中越气。 趴在床上的李慕肩膀外漏着后背,李慕苍白的脸色与结白的床单融为一体,僧服脱下一半,白宇镇一手拿着药膏,一手为李慕细心的抹着药,李慕缓慢的睁开眼睛,似乎是感觉到了白宇镇越来越沉重的气息,转身看向白宇镇,白宇镇自是感觉到了李慕的目光,转身也看向李慕,然后对着李慕说道: “是不是疼了?” “没有,施主手很轻。”李慕笑着说,“说起来,除了前两次见面,往后的日子,施主给贫僧的感觉都很温柔。” “大概是心中有所眷顾,做什么都在眷顾之上。”白宇镇不再看李慕说道。 “那施主心中眷顾的是什么?”李慕看着白宇镇问道。 “一个以后。”白宇镇看向李慕认真的说出这四个字。 “施主是有目标之人。”李慕说着叹了口气,“僧人的目标便是求经拜佛,但是贫僧却总是被阻拦,甚至有时候会忘掉自己的身份,想来,施主是贫僧应该学习的。” “这大概是命数。”白宇镇说道,“有时候不得不认命。”说着继续手中的动作,为李慕抹着药。 “命数。”李慕品味着白宇镇的话,两人再无他言,屋子再次变的宁静,香坛上的青烟还在徐徐的冒着,减轻着李慕的疼痛,舒缓这白宇镇的情绪。 晚风不断的吹过,戏台上的戏子正表演的栩栩如生,看台下空无一人,突然厅门被打开,戏子赶忙停了下来。来人迈着轻快的脚步声,急促的朝着台前走来,对台上的戏子说到: “青哥,王爷已经在路上了。” “知道了。”那戏子轻压着声音回道,随后自己往后台走去。 这郁澈从公众与穆子义和周文善两人一同坐在马车上,郁澈不断的用手挪动着自己的扳指,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穆子义看着郁澈,见着郁澈在想事情倒也没打扰,只是眼看着郁澈的眉头越皱越深,穆子义看在眼中,握着周文善的手松了松。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如今我倒是比你快乐。” 郁澈自是听到了穆子义的话,随后回过神来看向两人紧握的双手,然后嘴角上翘完全没了刚才的忧愁。 “皇兄自然是快乐,但是本王也未见得不快乐。” “可你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是快乐的样子。”穆子义调侃着说道。 “为心爱之人忧愁也是幸福的。皇兄难道体会不到吗?”郁澈笑着说道。 郁澈这话一出,倒是惹得周文善红了脸,转过头不再看两人,穆子义握着周文善的手又紧了紧,对着郁澈一笑,两人还没在继续说话,马车就停了下来,随后就听到车夫说: “王爷,到了。” 话说完郁澈就先下了车,一下车的郁澈就扫视了一眼四周,那煤厂的老板早已经等到了外面,正恭敬的上来打着招呼,郁澈很快的扫视了四周几次,还未说话,就听到穆子义问道: “人还没来?” 郁澈摇摇头,那梅厂的老板看次便说道: “王爷请的贵客还没来,小人已经等会多时了,青哥已经准备好了,要不王爷和两位贵客先进去等,小人在这等着,人来了马上通知王爷。”那梅厂的老板说完看着郁澈的脸色,一脸谨慎。 “不必了,都先进去吧。”郁澈看了一眼空旷的来路,说完便走向了梅厂内。 正所谓无情戏子,要说起今日这唱戏的青哥在这京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出名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唱戏,这青哥唱戏任谁看了都会流连忘返,不管是悲剧还是正剧,甚至是喜剧都会吧角色表演的栩栩如生,当然了唱戏唱到什么地步也只是会在戏迷的口中不断的传开,但是要说整个京都都知晓,那自然是有传闻故事。 这青哥的被传开的事情也是最常见的事情,也就是情事,这京都的人都知道青哥喜欢男人,但是并没有人因此就对青哥有看法,或许有人,但是至少面上没有人敢对青哥说什么,甚至有些王公贵族主动上门找上青哥,不娶但是打算要了青哥,当然明面上有人,暗地里的人更多,暗地里的人大多是比明面上的人更加有权有势的人,但是青哥似乎不在乎,甚至玩弄了不少贵族,但是奇怪的是,他却一直好好的活着,也正因此,青哥的几乎是京都人的下酒菜,没事了四下谈论起来也算是有了话题。 如今这青哥正在这台上卖力的唱着演着,台下一共三人,其中两人细心的听着,偶尔一人握住另一人的手, 似乎像是交流一般随后又再松开,而并排坐着的第三人,手指不断在茶沿徘徊着,眼睛虽然看着台上演戏的青哥,但是神色却是没有一丝的改变,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大厅的门被推开,虽然没有丝毫声音,但是机会是厅门被打开的同时,郁澈的头已经转了过来,一直盯着来人从门口走到自己的身边。 “王爷。”那卫士手中拿着长剑,走到郁澈的身边低沉着声音弯腰在郁澈的耳边说道,见着郁澈点了点头,便接着说,“师傅从府中出去了,听夫人说是被一个男人接走了,小人不知道去哪里找,因此便回来向王爷禀告。” 郁澈先是没有说话,那说话的人也不敢动,就这样静静的等着郁澈的指示,只是没想到这郁澈竟然一个挥手将人打发走了。那卫士先是停顿了一秒,当初交给任务的时候,郁澈的样子似乎是要接很重要的人,因此他才会慎重起见又回来找到郁澈询问如何做,没想到如今倒是得到了如此的答案,但是那卫士反应过来也便不再多想离开了。 “怎么?”穆子义看向郁澈问道,又看了一眼那离开的卫士说,“人没接来?” 郁澈并未看穆子义,只是单纯的摇了摇头,随后拿起杯子将茶水一口饮下,便是眯着眼睛看着台上的戏子不再说话,穆子义皱着眉头轻叹了口气随后也转过头看向台上。 第三百五十三章情意深深 晚风拍打着墙壁发出阵阵呼声,皎洁的月光下一个黑影扫遍白家宅院小径边的花草,很快的在窗边停了下来。 紧闭的窗户见不到里面的动静,手指划破窗纸的撕裂声很小,随着撕裂声的结束,来人拿出一根长管子,伸到那破裂的窗纸内,随后嘴上鼓起一吹,一阵白烟从管中冒出,那人如闪影一般随后消失了。 房门很快的就被打开了,走进屋中的人身穿一身白色的轻纱,与月光几乎融为一体,修长的黑发被风不时的卷起几根发丝,那人一脸面无表情的进了屋。 屋中李慕正在床上趴着,眼眉轻皱着,看起来虽然睡的很熟,但是极为不舒服,而纯白的后背半露着,腰部绑着白色的帕子一层一层的将腰部包围,有一丝血迹渗透出来,看的郁澈心下一紧。 白宇镇坐在床榻上,胡乱的垫了东西就趴在床榻上正睡得深沉,一手正握着李慕的手。郁澈眯着眼睛走进,眼睛直直的盯着白宇镇的手看,随后弯下腰握紧李慕的手腕将李慕的手抽了出来自己握紧。郁澈看着紧握在自己的小手,将袖口中的帕子拿了出来,一边为李慕擦着手一边摸了摸李慕的额头。 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帕子在盆中沁湿,然后郁澈小心翼翼的为李慕擦拭着身上的汗珠,床上的李慕不是的发出舒服的声音,郁澈将李慕的身子擦完,随后从袖口中拿了一个药瓶出来喂了李慕吃下,然后替李慕盖好了被子,丝毫没有犹豫的站了起来离开了屋子,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而床上的李慕眉头已经舒展,呼吸也变得舒缓,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些红润。月光从深到浅,与晨光在相交最后被晨光掩盖,鲜亮的红色从东边出现,渲染开来,将每个可见的角落都照亮。 院子花虫鸟树清醒的声音逐渐的传来,屋中正趴在床上的人也逐渐的清醒过来,神色恍惚的睁开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朦胧之间,李慕只看到郁澈趴在眼前,李慕缓慢的伸出手,郁澈的睡眼就在眼前,很是安详,也让李慕感觉心安,当李慕的手快要触碰到郁澈那张熟悉的俊颜的时候,陌生的声音从郁澈的容颜中传来。 “你醒了?”顶着郁澈的脸的人声音却陌生的对李慕说。 李慕恍惚之间停下了手,然后狠狠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发现眼前的人是白宇镇。李慕慌忙的收回手。白宇镇自是察觉到了李慕神色的改变,便伸出手摸了摸李慕的额头,李慕身体僵硬的看着白宇镇,想到昨日白宇镇救了自己不说,昨晚也定然是陪着自己一夜,心中只觉得满是惭愧。 “劳累施主了。”李慕对白宇镇说道。 “师傅何须此言。这几日还不是施主总陪着我。”白宇镇笑着说道。 “施主的腰如何了?”李慕这才想起来,白宇镇身上还有伤,如今倒是让白宇镇陪着自己如此了一夜,这么坐着定然会影响康复。 “已经没事了。”白宇镇笑着说,“师傅觉得如何?昨日睡觉还怕师傅会发烧,想着不睡觉,不知道怎么就睡沉了,但是醒来一见师傅倒是神清气爽。心中算是放心了。”白宇镇对李慕说道。 “贫僧已经没事了。伤口会慢慢愈合,倒是劳烦施主了。”李慕对白宇镇淡淡的说道,想到昨日的事情,又是神色恍惚。 “师傅想吃什么?”白宇镇自是知道李慕想到了昨日,便站起身子问道李慕。 “贫僧实在没有胃口,想去见见韩施主,心中放心不下。”李慕说道。 “再如何也要吃些东西,况且师傅身上还有伤,师傅等等我,我去做些汤,吃上一点也比不吃要好,这事可是不容许师傅商量的。师傅等上一等便好。”白宇镇说着对李慕一笑便走出了门口,将门关了上,不给李慕反驳的机会。 眼看着人离开了。李慕也没再说什么,心中想着郁澈,想着昨日的事情,昨日郁澈说是一起去梅厂,想来定然知道自己没有在家,但是竟然没找来,让李慕心中疑惑。只是想了多时,李慕只觉得越想越累。索性就又睡起了觉。 等到一阵阵饭香传来,李慕的肚子已经不知觉的叫了出来,而睡梦中的李慕也逐渐的被饥饿感惊醒,随后就顺着香味睁开了眼睛。 李慕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白宇镇手中拿着盘在正坐在床边,看着李慕睁开眼睛,白宇镇说道: “想着师傅也是睡着了。吃点东西吧。”白宇镇说着将菜放到桌子上,然后转身准备扶起李慕。 床上的李慕正穿着衣服,白宇镇看着李慕小心翼翼将衣服穿在身上缓慢的样子,整个人凝固住了,直到李慕将外露的香肩全都遮挡住并且转头疑惑的看向白宇镇,白宇镇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的走上前扶住想要下床的李慕。 “施主怎么了?”李慕疑惑的对白宇镇说道。 “没事。”白宇镇低着头不敢看李慕, 李慕听到白宇镇这么说也没再多问,只是这一早上白宇镇都对李慕很是疏离,不敢接近,李慕倒是也并未多想。白宇镇偷偷的看着吃饭的李慕,满脑子都是李慕穿衣服的样子,昨日的时候忙着为李慕治伤,满是担心,哪里有想法看别的,如今看到李慕如此,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白宇镇自然不介意自己因为李慕起反应,况且在白宇镇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以往当得知李慕是男子的时候,白宇镇以为自己不会对李慕有感觉,后来发现,自己依然想要接近李慕。想要与李慕说话,这种感觉是不受控制的。 白宇镇作为风流公子,当得知自己依然对李慕有感觉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测验自己是否 第三百五十四章误会之I 草木无情终究不会被人的思想所左右,那些绝妙的诗句也不过是将自己的思想传给了这些花草树木而已,最终这些花草有什么想法,到底是无人知晓的。 李慕觉得自己与郁澈陷入到了从未有过的关系当中。这种关系是李慕从未想到会发生在郁澈与他的身上的,而这种感觉也让李慕觉得自己与郁澈真的就是要结束了。 李慕的这种想法源自于三次与郁澈见面的场景。这第一次就是李慕顶着腰上准备去李府去见韩静文和李哲。 从白家出来必然是要过郁府的,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白宇镇因为自己的腰上,加上心下想着李慕迟迟无法回神,而且李慕也强烈的要求自己独自前往,因此白宇镇并未坚持便为李慕找了一辆马车目送着李慕走远,但是想到李慕还是会回来,让白宇镇的心情雀跃不已。 正因此,当李慕坐在马车上,从郁澈的府上快走过的时候,李慕并未侧脸看郁府,只是本来平静的路上突然出现了马蹄声,李慕心下一紧,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就见郁澈驾马从不远处拐角前来。 李慕看着郁澈,眼神并未回避,因为郁澈并未看他,往日怕是郁澈只要回望李慕一眼,李慕早就转过头去不再看郁澈,只是这一次,李慕直直的盯着郁澈由远及近,最后从自己的身边擦过,仿佛没有看到自己一般,李慕的头不断的随着郁澈的方向转动着,直到纵使自己转头也看不到郁澈,李慕这才不自觉的回过头来,而当李慕回过头坐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眼泪。 一定是因为风的原因,李慕如此想着,用袖子一把将眼泪抹掉,仿佛那眼泪从来没有掉落过一般。 第一次见面如此,李慕虽然心中难过但倒也是没以为然。当李慕到了李府的时候,韩静文还在睡觉,一听说李慕来了也并未下床的,也并未让人赶忙请来,倒是让人告知李慕,自己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李慕到李府来的目的就是见韩静文,韩静文如此李慕自是理解,便自顾自的敲了敲韩静文的房门,那丫鬟也并未阻拦,李慕说道: “施主何必生气,贫僧说来也是出家人,如何也不会害人,只是让施主跟着受了委屈,贫僧特此来感激施主,还希望施主不要生贫僧的气,昨日如若不让人讲施主送回来,贫僧如何都不会放心,昨日贫僧有伤,因此…” 李慕的话还没说完,韩静文的房门便被打开了,李慕抬起头看向一脸不开心看着自己的韩静文,李慕随即笑了出来,但是韩静文却并未像往常一样也对李慕笑,而是担心的说道: “什么时候受的伤?” “无意间。”李慕笑着说道。 “是不是我的刀子。”韩静文皱眉的问道。 “施主是为了救贫僧,贫僧知道。”李慕看着韩静文说道,脸上依然还有这淡淡的微笑。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韩静文看着李慕说,说着上前拉过李慕,便查看边接着说道,“伤到哪了?”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李慕摇摇头躲着韩静文的探寻。 “进屋吧。”韩静文叹了口气将李慕引到了屋中。 “见到施主没事,贫僧倒是放心了不少。”李慕说道,昨日思考的全都是韩静文,虽然知道那影卫一定会将韩静文安然的带回来,但是李慕满脑子都是韩静文拼命就自己的模样,与韩静文的接触让李慕知道韩静文在宫中活下来肯定不容易,不过李慕倒也并未多想,一直到昨日见到韩静文的样子,李慕才感觉到,韩静文一定不容易。 独自一人没有任何人帮助,很快的等到顶点定然是让人羡慕,但这个过程,韩静文一定是经历过其他人没有经历过的苦难,李慕如此想着,倒是对韩静文心生敬佩,也开始审视自己对韩静文的一些偏见。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打算如何做,躲得过一日躲不过二日,你还偏偏大事化小,如若让那人知道发生的事情岂不是让你免受这等委屈?”韩静文将倒好的茶水递给李慕说道。 “可如若那样被伤害的人更多。”李慕说道。 “还真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韩静文说完冷笑一声,随即看着李慕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只是既然你打算这么做,你就要知道是时候远离那个人了,毕竟说来他们是家人,你还是僧人,怎么都是不会被接受的,再继续恐怕只会受到伤害。” “就想施主说的,贫僧本来就没打算做什么,要说做,贫僧作为僧人自然做僧人应该做的事情。”李慕笑着说。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师傅是否愿意听听。”韩静文看着李慕问道。 “施主请讲。”李慕笑着说道。 “师傅现下的安危实在让我担忧,不说我对师傅如何,但师傅说来与我也是同乡,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有很深的情意的,所以我才与师傅说这话,师傅愿意不愿意听都无所谓,但是我还是希望师傅想一想。”韩静文边说着边看着李慕的反应,见着李慕拿着杯子认真的听着便接着说道,“师傅不如回从乡里。” 韩静文一字一句的说完,随后见着李慕抬起头很平静的看向她,韩静文笑着,因为她知道,李慕也是这么想的。 “贫僧看李哲施主这般,怕是回到故乡有家人照看才会好些。”李慕淡淡的开口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师傅也离开多时,终究也是到了回去的时候,我也是。”韩静文说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想来我从故乡出来之后就没回去过,虽然家人都已经不在了,但毕竟是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多少都是有感情的,如今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也想回去看看。” “确实如此。”李慕失神一般的点了点头。 “师傅先别想这些了,还是去看看李哲,这几日他稳定了不少。”韩静文说着站起身子。 李慕随即笑着站起身子,然后与韩静文去看了李哲。李慕这段时间没来看李哲也是因为自己在古书中查找能够救治李哲的方法,方法看的多了,但李慕总觉得不对,因此总是让人送来药,如今这药吃了一段时间了,就等着看李哲的反应了,见了李哲情绪有所舒缓,李慕也算是放心了,也因此便根据古书和现下李哲的症状对症下药。 就在李慕去药庄的时候,第二次与郁澈的见面开始了,而这几乎对李慕来说又是怦然一击。 第三百五十五章误会之II 人世间有很多痛苦的事情,痛苦的原因各不相同,感受也是只有自己能够品味。当满街的桃花香飘过的时候,两个人在桃花树下相遇了。 当李慕拿着药材从药庄出来的时候,眼中正算计着药方,东侧一辆马车驶过,桃花被震得飘散开来,旋转着落在石地上。 马蹄声不断的传来,马蹄踩在地面的震耳欲聋的声音让行人不自觉的抬起头看向马车,站在药庄外的李慕也不例外,青石的台阶上,李慕轻轻的抬起头看向马车。 马车上的人在很远就已经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穿着灰色僧服的僧人,那人黑色的长发飘散在空中,似乎在对那僧人招手,惹来的众多注视终究没有一点用处,只有那僧人低头沉思的样子吸引着马车上的长发男子。而马车上另外一人,眼眉俊俏,说是男子却是带着几分娇媚,这男子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眼中深处全是笑意。 当李慕看到马车上的郁澈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开始窒息,呼吸也停顿了,就这么静止的看着郁澈,但是郁澈却并未看着自己,似乎就在李慕抬起头的同时,郁澈转过了头,直直的看向了远处。李慕不自觉的向前迈出了一步,似乎是想要让郁澈看到自己。 一整条街道,人群全都站在了道路两侧,为马车上的摄政王留出一条道路,而那僧人却偏偏想着道路中心走去,索性还未走过去便被人一把抓住。 李慕终于回过神,抬起头一看将自己护在怀中的人,见是白宇镇,李慕突然很想哭,还没反应眼泪已经掉了出来,白宇镇自然是观察到了,心疼的将李慕搂在怀中。 马车由远而近,最后如一阵风一般在两人的身边呼啸而过,随着马车声的远离就听到四周的人讨论说: “真没想到,这青哥竟然被王爷收到手了。” “是啊,不过也难怪,王爷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闻以前还是首富,不仅如此,长相还是一顶一的,如今与青哥一起倒是搭配。” “是啊,我说为何王爷一直不娶妻,原来是喜欢男子。” “对啊,还有青哥,原来早就看上了摄政王,或许两人以前就有联系也没准。” 两人在李慕耳边讨论着,白宇镇也听着,感觉到怀中李慕的身子缩了缩,很是心疼,于是拉着李慕就离开了人群。 桃花街下,李慕被白宇镇拉着快步向前走,李慕眼眶湿润,抬起头看向满街的桃花,一棵接着一棵的桃树出现在眼前,李慕眼中多了一丝忧愁,眼泪却并未掉落下来,强忍着最后收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这两次见面让李慕心中很是慌乱,但是却也让李慕看到了希望,或许这就是时机,离开郁澈最好的时机。李慕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让郁澈对自己视而不见,李慕想知道,但控制着自己不要知道,只是终究第三次见面还是让李慕知道了原因。 这第三次见面便是在客栈,这周文善对穆子义说了好些时日,才算是让穆子义答应了让自己独自前去,因此在穆子义答应之后,周文善就找来了李慕。 李慕来到客栈之后便又为周母诊治了一番,周文善和穆子义都在,当周文善扶着周母走回屋中之后,穆子义看着李慕说道: “那日你为何没来?” 李慕不明白,转而疑惑的看向穆子义,穆子义皱起眉头,没想到李慕会是这样的反应,转而恍然大悟的再次对李慕说道: “你不会忘了吧。” “施主指的是什么?”李慕疑惑的问道。 “那日我说要去梅厂去听戏,你为何没有出现?”穆子义解惑说道。 “那日…”李慕听到穆子义的话才明白,一脸了然的看向穆子义。 “子澈那日特意让人去接你,我们从宫中议事很早的也因此结束了,我能看出来郁澈很想见到你,那一晚上你没出现郁澈都心不在焉,却为何没见你?”穆子义更进一步的说道。 “贫僧忘了。”李慕说完低下了头。 穆子义还没回话,房门便被推来,李慕和穆子义两人同时看向来人。李慕身子一紧,手将手腕的念珠拿到手中,紧紧的握住。来人中一人是郁澈,另一人正在郁澈笑着耳边说着什么的便是那日坐在马车上的被称作青哥的人。李慕看着那张脸又想到那日街道上的人说的话,顿时觉得心中难受,生怕自己哭出来,转脸并不看来人,看向穆子义。 这穆子义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慕的反应,见到李慕转脸看向他,穆子义轻声一笑,因为李慕那脸上的表情简直是比哭还难看。 “施主既然无事,贫僧就先行告退了。”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师傅何必如此着急。”穆子义笑着说,“子澈他们也刚到,你与子澈是故友,何不聊上几句。” 李慕知道穆子义是故意的,因此并未理会,但知晓在穆子义这里得不到答案,因此看向内室,想等着周文善出来。 屋中一片沉静,一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因此没有说话的青哥看了看拿着茶杯的郁澈,又看向偷笑的穆子义,最后目光固定在李慕的身上。 青哥站起身子,然后走向李慕说道: “师傅何不坐下,既然与王爷是古交,不如坐下说上几句话,我倒是常日到寺庙去,不知道师傅在那座寺院。” “多谢施主,贫僧一会儿便走了,不坐了。”李慕恭敬地说道,“贫僧并不在京都了,说来寺院想来施主也并不知晓。” 李慕这话说出来就是并不打算与青哥在多说话,却哪里知道亲这青哥却是并不打算放过他,依然继续说道: “师傅如此年轻,长相还如此夺目,如何就做了僧人。” 李慕眉头轻皱,转而却笑着对青哥说道: “难不成长得好看的都要唱戏,长得丑的人都要当和尚不成?” 第三百五十六章孝子 沉静的屋中,只有前一刻说话的人的声音在回荡。李慕这话一出,屋中的人除了郁澈都是一怔,连着李慕自己也是如此,李慕只觉得自己被郁澈扰乱了心思,懊恼的对眼前的青哥说道: “贫僧不过一时口快,施主不要介意。” “哪里,是在下话说的错了。”青哥笑着说道。 终于,内室的房门被打开,周文善走了出来,李慕赶忙上前,然后对周文善说道: “施主如若去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先保全自己的好,贫僧定会为施主祈福的。” “多谢师傅,就像是师傅说的,为了母亲,我定然会努力的。” “施主如此诚信,定然是成功。贫僧等着施主回来,到时候一切就交给贫僧,贫僧定然会让施主如愿,治好老人家。”李慕笑着对周文善说道。 “多谢师傅。”周文善感激的看着李慕说道。 “贫僧先行告辞。”李慕双手合十对周文善说道。 周文善刚准备点头,一边的穆子义站起身子走到周文善的身边,然后抢先说道: “师傅真的不多待一会儿了?大家都在这也好说说话。” 穆子义的话一出,倒是不用李慕回答,这次轮到周文善抢了先,周文善说道: “师傅既然还有事要忙就下次再多待吧。” 周文善说着看向盯着李慕的郁澈,和在郁澈身边的青哥,随后不理会穆子义便走到李慕的前面,做着请的姿势将李慕向外面引去。 李慕感激的看向周文善,周文善了然的对李慕一笑,李慕知道,郁澈一直在看着自己,但是李慕不敢向后看,因为郁澈的方向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身边,那人对也是如自己一般是男子,却可以对郁澈温柔的笑着。 独自走出客栈的李慕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天空,叹了口气,有了前两次的铺垫,这一次倒是让李慕心中没了那么激烈的情绪波动,看了一眼天空,李慕便准备迈开步子继续走,可哪里知道这雨来的如此迅猛,竟然很快的就下了起来。 看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群,李慕犹豫了一阵,倒是着实不想留在这里,因此也迈开了步子,灰色的布鞋刚迈出去,前襟沾了几滴雨水,随后低着头的李慕视线内出现了穿着白色衣衫的人,李慕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去,抬起头就看到白宇镇正笑着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纹制着荷花的雨伞,在雨水的浇灌下倒是栩栩如生。 “施主怎么在这?”李慕虽然如此问倒也没有一丝疑惑。 “如今已经傍晚,师傅不是谁要到家中,迟迟未归,因此前来探寻。”白宇镇笑着说道。 李慕没再说话,也对着白宇镇一笑,随后白宇镇很自然的测过身子,手中的伞随着李慕的动作移动着,两人虽是无言但并排的在街道上走着。 就在李慕和白宇镇离开的下一刻,郁澈手中拿着伞站在了李慕站着的地方。郁澈侧脸看着李慕和白宇镇的背影,迟迟的未动身,就连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内,郁澈也待了很久,久到这雨从大变小,又开始如倾盆般侧倾下来。 “王爷在看什么这么入神。”青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郁澈的身边问道。 “看雨。”郁澈说着仰起头看向天空。 “雨是好雨,只不过挡了人的路。”青哥笑着说。 “要去哪,拿着伞便是。”郁澈扫视着手中的伞说道。 “王爷拿着伞,想去的地方不是还去不了。”青哥轻声的说道,说完将手伸向郁澈拿着伞的手。 郁澈没说话,而是抬起头冷漠的看向青哥,青哥身子一颤,将手又收了回去,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雨势飘忽不定,路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黑压压的一片,只靠着宅院中的光亮照着着道路。 李慕和白宇镇两人撑着伞行走着,两人本没有说话,终于白宇镇看着李慕染湿的鞋子和前襟,虽然想与李慕如此一直走下去的,但是白宇镇还是先开了口。 “要不然叫了马回家如何?”白宇镇说着侧脸看向李慕。 “施主着急回去?”李慕也侧过脸看向白宇镇问道。 “我是担心师傅,师傅身上还有伤,怕是别被雨浇到伤口加深。我只要跟着师傅,倒是回家不回家都可以。”白宇镇担心的说道。 “既然施主不着急回家,那就在这赏赏雨。”李慕说,“施主不必担心,就算是被淋到也无碍。” “师傅看前面的道路,一片漆黑。”白宇镇看着前路对李慕说道。 “是啊,众人都回了家,大概是睡着了。”李慕回道。 “师傅想不想让自己前路明亮起来?”白宇镇嘴角含笑的对李慕说道。 李慕没反应过来白宇镇的话,疑惑的看向白宇镇,白宇镇见着李慕如此,眉眼中的笑意加深了,随后就见白宇镇突然扬起脖子高喊道: “有贼啊,抓贼啦。” 李慕被白宇镇的这一作为一惊,慌忙之间拉住白宇镇的手,然后左看右看的看向四周。白宇镇看到李慕如此便大笑起来。李慕的心情还未平复,正看着白宇镇,就见到白宇镇对着李慕用眼神示意李慕看前面,李慕疑惑的转过脸。 灯光逐渐的被照亮了街道,虽然微弱,但是前路被照耀出来,一户挨着一户纷纷的将灯点亮,就像是闪闪的星光一般,但是这星光很近,近到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一样。 看着被照亮的道路,李慕停下了脚步,白宇镇却突然将李慕的手拉起来,然后拉着李慕大步的向前走去。 “如若再不快走,怕是没有机会了。”白宇镇边拉着李慕向前走边说道。 恍惚之间走了这一路像是走过了很多,经历了很多一般,心情也似乎被冲散了一些悲凉。等到两人快要转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白宇镇停了下来,两人气喘吁吁的看着彼此,看着看着两人突然都笑了出来,就好像是玩了一场游戏一般。 正在两人高兴的时候,身后的一片光亮突然暗了下来,几乎是一瞬间,李慕看着乌黑一片的身后,还有遮蔽住的天空,只有雨声陪伴着自己。 只是李慕看不见,几乎是同时,每家每户都出来了一个黑影,那黑影消失在黑暗当中,也听从着主人的安排将光亮消失在黑暗当中。 第三百五十七章清幽一梦 雨声阵阵,房屋中却只有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被房门隔绝的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一般。只是突然房门被打开,震天的雷鸣声传来。 床上的人恍惚之间翻转着身子有些惊扰,但随着房门的关闭,床上的人眉头开始舒展开来。郁澈盯着床上的李慕看着,眼神中不知道有着什么意味,但似乎有些急躁,坐在床边,李慕就在眼前,本是侧身的露着后背的李慕却似乎有预感一般转过身子,郁澈静止不动看着李慕,但是李慕却只是翻了个身,却并未睁开眼睛。 郁澈松下身子,将李慕的手握在手中,然后轻声的说道: “你倒是在哪都能睡的安稳。” 郁澈正如此说着,李慕反过来将郁澈的手紧了紧,甚至将郁澈的手拉近自己的胸前然后抱在了怀中。 “你知道自己抱的是谁吗?”郁澈轻言道。 李慕伸出舌头在唇上轻轻的舔舐着,睡得香甜的脸蛋透漏着粉红,薄唇轻抿着,修长的睫毛不断的翘起将主人的大眼睛全部都掩盖住。 郁澈看着这样的李慕,忍不住弯下腰,倾身在李慕的耳边挺住,呼出的屡屡热气吹在李慕的耳边,惹得李慕身子轻微的晃动,抓着郁澈的手想松开摸着自己耳郭,但是手却被郁澈握住动弹不得。 “你说。”郁澈在李慕的耳边轻声的说,“现在在你身边的是谁。” 郁澈知道自己的问题不会得到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在李慕问了出来,今日看到李慕和白宇镇一起,郁澈忍着自己的脾气没有上前,现在李慕就在自己的身边,郁澈只想靠近李慕,想一直靠近,想与李慕亲密无间。 郁澈正想着,还未抬起头,却没想到李慕却突然轻叫了一声: “郁澈。” 郁澈一听身子都没有动,似乎一切都静止了,只有外面的雨声不断地传来提醒着郁澈李慕刚才确实叫了他的名字。 随后平静的动静也是让郁澈知道李慕并没有醒,郁澈松了口气便抬起了头,然后看着李慕依然睡的香甜的样子,郁澈轻笑一声,然后说道:: “你是梦见了什么,好的还是不好的。还是在想我。”郁澈说着拉着李慕的手在嘴角轻吻了一声,“我很生气,你看你,没了我似乎也过得很好,但是你要相信,有了我会更好。所以别着急,为了以后,别着急。” 郁澈说完就这样看着李慕半晌,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香囊,郁澈拿着香囊在李慕的鼻尖轻轻一过。李慕睡得更加的安稳起来。 郁澈将李慕的身子轻轻翻过,让李慕趴在了床上,李慕身上的衣衫被郁澈轻轻的褪下,随着香肩的露出,李慕的宽肩细腰在郁澈的面前展漏无疑。 看着李慕的后背,郁澈一阵出神,恍惚之间想到小时候的李慕,如今的腰身,已然是长成了大人的模样。郁澈边想着边为李慕后腰的伤口摸着药,细腻的手法仿佛在触碰着稀世珍品一般。 时光一点点的流逝,雨势也逐渐的变小了,郁澈终于还是不得不放开李慕,然后站起身子离开了,就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 清晨一大早,沉睡在枝头上的鸟儿就被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惊醒,本是紧贴着自己身体的翅膀忽闪起来,随着爪子的收紧放松,那鸟儿已经脱离了枝干,径直的飞向了天空。 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草叶上聚集的雨水被马蹄声震落在地,随后杂草被马蹄狠狠的踩踏陷在地里。 随着驾马之人的跃进,白宇镇已经从房中走了出来,见到来人是个穿着官服的人,白宇镇眉头轻皱满是不耐烦。还在睡梦中的李慕也被这马蹄声吵醒了,也走出了房间,白宇镇走到李慕的面前。 “被吵醒了吧。” 白宇镇笑着对李慕说。 “今日确实贪睡了。”李慕不好意思的笑道。 “师傅身上有伤,多睡是好事。”白宇镇安慰的说道。 李慕笑着没再说话,而是看向来人,驾马之人正跃身下马,见着是穿着官服的人李慕便知道定然是来找白宇镇的。 果不其然,那人走到两人面前,然后双手握拳对白宇镇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白大人。” 白宇镇看到李慕看着也便转过脸来了,只是看着来人的眼神却是凌厉的,来人见到白宇镇只是看向他并未说话也没便不等着白宇镇回话继续说道: “小人是奉旨前来请白大人进宫。” “那你前来可是有皇上的旨意?”白宇镇问道。 “皇上只是命令小人前来,并未有旨意一说。”那人哪里想到白宇镇会这么问便回道。 “那就不是奉旨。本官今日身体不适不便去宫中见皇上,如此禀报便可。”白宇镇说着便准备回去。 “皇上虽然没下旨意也算是口谕,白大人如此做让小人为难,也让白大人为难。”那人见到白宇镇要回去便说道。 白宇镇一听刚准备说话就被李慕上前拉住,白宇镇看向李慕的手,转而看向李慕,见李慕正对着边他摇头边说: “既然是皇上,想必有什么事,施主的腰上就要靠养了,这几日倒是因为贫僧耽误不少,施主还是去看看,皇上找了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千万别惹得皇上生气,伴君如伴虎。”李慕既然如此说,白宇镇知道李慕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只觉得一阵暖意流过,想来这几日却是并未去上朝,没准真的有什么事情,白宇镇虽然知道,但是并不想离开,因为不知道自己这次离开以后李慕还在不在身边。 “师傅可否在此处等我?”白宇镇不自觉的问道李慕。 “这是自然。”李慕看着白宇镇点点头说道,“贫僧还要再打扰施主一些时日。”李慕笑着说道。 “不打扰。回家能看倒师傅便是幸事。”白宇镇笑着说道,“那我便去宫中。” “施主慢走。”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路过客栈我会让人送些吃食。”白宇镇说着便大步向外走去,不容李慕拒绝。 第三百五十八章回到郁府 暗红色的桌子上摆放着说个盘子,盘子上的饭菜在阳光的照耀下正散发着热气,徐徐的向上升起,摆放在一边的筷子静止着,无人去碰触。 屋中没有一丝的声响,连着房门的都是开着的,要说这屋子的主人本是应该吃着桌上的饭菜,但是却一大早被人请走。 就在白宇镇被叫进到宫中刚从自己宅院的门口走了出去,几乎就是同时,一人迈着步子走进到了院子中。 目送白宇镇离开的李慕正站在院中欣赏着晨光,一大早起来,这腰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如昨日般疼痛,因此连着精神也好了些。枝头上的鸟儿再次的重新入座,平静的享受着宁静,只是没过一会儿再次被人打破。 李慕睁开眼睛看着来人,当来人越走越近,李慕不自觉的向后撤退了一小步,这人李慕认识,是郁澈府上的下人。那下人小跑着站在李慕的跟前,见着李慕便慌忙的行礼。 “小公子。”那小人边喘着气边对李慕说道。 “施主。”李慕不得已只能双手合十的回礼。 “王爷请小公子去府上。”那下人对李慕笑着说道。 “何事?”李慕听到郁澈要找他,心下一片空白,不知道郁澈为何要找他,已经连着几次见到郁澈没说话了,昨日知道了原因,是因为自己未去与他一起看戏,李慕有心解释,但却有另一个思想告知自己不要说,这样继续下去,但是听到眼前的人说郁澈叫他,李慕心中却不自觉的开心期待起来,终究,自己还是不希望自己被郁澈误会的,李慕这般想着在心中对自己一阵奚落。 “王爷没说,只说让奴才将小公子请来。”那下人依然笑着说道。 李慕点点头,也没再继续问,脚已经向外迈开了步子。身后的房门还打开着,被离开的人不管不顾,纵使风吹进到了屋中,甚至那门被震得声声作响,也没人去做什么。 等到白宇镇让人送来饭菜,客栈的人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子,转了一圈便将饭菜放到了打开的房间内,那香甜的饭菜终究无缘进到人口,终于还是从冒着暖暖的热气变成了剩饭剩菜。 等到李慕到了郁澈,这一路上,李慕不知道是快是慢,李慕想见到郁澈,但是却有害怕,因为李慕知道,纵使自己见到李慕,两人即使见面,自己也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终究还是会僵持下去,但是李慕心中还是抱着一丝想法,也许郁澈还是会像以往一样,不管自己如何都拉着自己。只是这一次,李慕想错了。 当李慕被人带到自己在郁澈府上居住的房屋前的时候,那下人已经离开了,李慕看着熟悉的宅院,也并未过多停留,毕竟与其面对郁珠和紫叶还不如进到屋中见郁澈的好。 一走进屋子,果然郁澈就坐在书桌前,李慕将门轻轻的关上,然后走上前想与郁澈打声招呼,却不想郁澈倒是先行开了口,只是郁澈确实依然低着头,手中拿着书看着。 “小师傅将自己的东西收一下就好了。”郁澈说道,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和表情。 李慕没有动,因为李慕想到了众多的场景却是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看不清郁澈的表情,李慕没有动,还处在震惊当中。似乎是因为屋中太过宁静,郁澈突然抬起了头看向李慕。 两人对视着,李慕惶恐不安,郁澈没有任何表情。李慕看着如此的郁澈,很是不喜欢,依然说不出话来,转而却不想郁澈突然笑了出来,然后说道: “小师傅已经住在别人家了,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将自己东西拿走,住在哪也都方便一些。” 李慕没说话,看着郁澈上下碰触的薄唇,李慕只是在它停止的那一刻点了点头,郁澈的笑容也随着李慕的点头收了起来,下一秒面无表情的再次看向手中的书。 不再与郁澈对视的李慕也回过神来,终于明白郁澈说话的意思,李慕身子轻颤着,强硬着自己向前迈步,然后将自己仅有两件的衣服收在包裹中,其余的全部都是药瓶,各种各样的药材。 药瓶碰触到药瓶的声音在房屋中回荡快来,李慕慌忙的蹲下身子想要接住正掉落在地上的药瓶,而终究还是太慢,药瓶还是掉在了地上。 破碎一地的瓶子碎片,身体四溅开来,李慕慌张的看了看郁澈,见到郁澈正看着自己,李慕眼神中满是抱歉,努力轻柔做着动作,努力的不发出声响,最终还是打扰到了郁澈。 看着满地的碎片,李慕也顾不及别的,蹲下身子伸手就想捡,只是身子刚蹲下就又被郁澈拉了起来,郁澈将李慕拉在怀中,李慕转脸看向郁澈,郁澈皱着眉头黑着脸看着李慕说道: “掉了便是掉了,小师傅还是早些收拾好的好。” 郁澈这话一出,李慕顾不得别的,一把将郁澈推开,郁澈本就猝不及防,被李慕一退还真的向后退了几步。李慕将郁澈退后以后便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碎片。 大抵是太过着急,郁澈还未开始阻止,就听到李慕“啊”的一声传来。李慕看着手上出现的额血迹,刚准备站起身子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随后还没等着李慕反应,郁澈已经将李慕拦在了怀中。 郁澈轻低着头,将李慕的手握在手中,李慕手指上的血迹已经被郁澈清理干净,郁澈正用手上的白布将李慕受伤的手指包裹起来。李慕仰着头看着郁澈的样子,竟然有些不相信这一切。 “哥哥。”李慕张开嘴说道,脑海中全都是郁澈以前照顾自己的样子。 郁澈抬起头看向李慕,看到李慕看向自己的眼神,郁澈眯起眼睛看向李慕,李慕看着这样的郁澈,一把将自己已经包裹好的手收回,然后看向看向郁澈说道: “多谢王爷。” “小师傅不用客气。”郁澈看着李慕依然眯着眼睛回答道。 “那,那贫僧就先告退了。”李慕说着从床上拿起包裹,然后在肩头紧了紧也不再看郁澈一眼就往外跑了出去。 郁澈并没有追来,李慕气喘吁吁的跑出了院子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李慕回头看向郁澈的府门,湿气冲冲的地面将印记全都掩盖住,李慕站了多时,不知道是在等郁澈,还是在感怀过去,但是当李慕转过头离开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终于归来 天池之水,虽用之不竭但取之不易。当周文善踏上去往天池的那一刻起,穆子义日日三餐只吃一碗粥,而这州还是因为要陪着周母。 周文善去的三日,穆子义明显的消瘦了很多。周母每日都要将穆子义摸上一摸,终于到第三日,当周母将手放在穆子义脸上的时候,周母的眼泪一瞬间落了下来。 穆子义看着周母落泪,赶忙握住周母的手,然后细心的查问道: “娘这是怎么了?” “都是因为我,让你担心善儿了。”周母边擦泪边说。 “娘这是何意,文善不顾是为娘去取药,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等着便是了。”穆子义蹲在地上,将手握住周母的手说道。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周母叹了口气,“这药定然不容易取,甚至可能有危险。”. “娘…”穆子义没想到周母竟然如此回答,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啊,是没办法,没办法劝说善儿,我知道善儿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一直觉得都是因为他,我也是想让他放心,才没有阻止,况且就算是我阻止也没用处。”周母反握住穆子义的手说道,“只是苦了你了,让你这么担惊受怕,万一善儿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娘。”穆子义将打断周母的话,然后说道,“娘你放心,我并未劝阻文善就是因为知道他定然会成功,就像是师傅说的,只要心诚,就一定可以。娘不要担心,文善去为娘取药就是为了让娘开心,娘开心文善也定然会感应到,最什么事情都会顺利的,也定然会平安的回来。”穆子义越说越坚定,倒是像说给自己听一般。 “娘知道,娘知道。”周母拍着穆子义的手笑着回答道。 穆子义看着眼前的妇人,本来这个人不过是与自己无关的人,但是因为周文善,穆子义将周母也当作自己的母亲一般,虽然周母一直将穆子义当作女子,但也是穆子义心甘情愿的,只是终究,眼看着如若李慕真的将周母医治好,那么周母就会知道自己并不是女子,穆子义看着周母,嘴张开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事说了便是,你与我有什么可不能说的。”周母张开嘴对穆子义说。 都说这人看不到耳朵就会很灵活,穆子义每次都感同身受,穆子义甚至不知道周母是怎么感知到的,穆子义没再继续想,而是在思考到底怎么与周母说。 “娘。”终于穆子义还是开了口,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周母,虽然他知道周母看不到,但是穆子义也同样知道,周母定然能感觉的到。 “你说。”周母对着穆子义的方向点了点头。 “娘没看到过我。”穆子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母说道,“我怕娘看到我以后会失望。” “我的傻儿媳。”周母并没有一丁点犹豫的说道,“能看到你就心满意足,哪里有失望不失望。”周母说着将手扶在穆子义的脸上继续说道,“况且我儿媳这张脸绝对是美的我知道,能摸出来。”周母边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深起来。 “娘,万一,我是说万一。”穆子义握住周母的手急切的说道。 “这个说吧,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娘都喜欢,不光是因为善儿喜欢你,也因为我打心底里喜欢你。”周母笑着对穆子义说道。 穆子义听到这话并未再说话,看着周母的眼神都变的柔和了。虽然穆子义并未将心全部放下,但是穆子义一直坚信,自己已经得到了周文善,那么想要请求周母的原谅也是能够做到的。不过是时日问题,反正对于周文善,穆子义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只是上天似乎是有意要考验穆子义,眼看着周文善已经离开半个月却还是迟迟没有回来。周文善骑的马是日行千里的马,要说去也就需要五日,回来也不过五日即可,如今算来采药已经过去五日却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穆子义站在窗户向外看去,而一边的郁澈却不知道写着什么。本是安静的屋子,穆子义却突然转过脸看向郁澈。被穆子义如此直愣愣的瞪着郁澈自是有感觉,因为抬起头看向穆子义。 “我看你,就是自己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因此才让我们也陪着你们体验。”穆子义咬牙切齿的对郁澈说。 “皇兄着什么急。”郁澈看向穆子义笑着说道,“解决了这件事情,你们二人不就能没有后顾之忧的永结同心了吗?” “那万一,万一…”穆子义边说着边朝着郁澈的方向走去,然后转脸看向窗外迷离着眼神说道,“万一娘不同意,他选择放弃怎么办?”穆子义边说着大脑边是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想法。 “你何时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郁澈收起了笑容看着穆子义说道,“不管怎么样,也无论如何,你都会一直在周文善身边的,这一点不是你一直坚信的么。”郁澈反问道。 “对,没错。”穆子义看向郁澈点了点头,但是神色依然有些暗淡,“但是这世上最能改变他想法的人就是他母亲,我怎么能不怕。” 郁澈看着穆子义满脸的愁容,突然轻笑一声,这一笑掺杂着诸多意味,随后郁澈站起身子叹了口气说道: “这世间最恼人的事情大概就是情事了。它让你享受务必崇高喜悦的时候,也会让你的心情跌入低谷。” 郁澈这话刚说完,屋外就传来一人的脚步声,穆子义在思念这周文善身子也并为动,看着门口等着来人,只是刚一转脸房门就被人猛地打开。 穆子义刚准备发脾气,但见那来人气喘吁吁的看着穆子义,手指着门口,胸口上下浮动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周,周,周公子,来,来了。”来人的话还在说着,说完抬眼一看穆子义,穆子义的人已经消失了。 客栈门口,过往的人群忙着各自的事情,马蹄声早已经被其他吵杂的声音盖住了,驾马狂奔的人一路由远及近,穆子义站在客栈门口几乎是要把人群望穿。 马上的人由小小的人影,终于变成了穆子义深切思念的人,穆子义的双脚不自觉的向着周文善的方向迈去。 两人四目相对,四周的一切仿佛只是幻影一般,而真实的只有彼此,周文善跃然跳下马,脸上的胡须未刮看起来很是憔悴,但是身子却看起来强壮了很多。穆子义看着周文善的身形,所有的想法也不过是一晃而过,而最真实的便是周文善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 第三百六十章再见光明 凝神屏气的屋中,明明有三人落座但是一场的平静。一位老妇人将手中的拐杖靠在椅子上,双手端庄的放在大腿上,面带着微笑,眼周裹着一圈白纱布将双眼紧紧的蒙上。 老妇人手边的桌子上摆放着茶具,茶杯徐徐向上冒着茶汽。在桌子另一侧的分别是坐在椅子上的周文善和站在周文善身边的穆子义,二人双手紧握着都自觉的没有说话。 三人就这样,虽然都在屋中,但是没人说话,这屋中仿佛比没人时候还要平静。终于,只听到“吱”的一声传来将屋中的平静打破。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之后,周母只是将脸转动了一丝,但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倒是另一边的周文善站起了身子。 见到走进来的李慕,周文善和穆子义两人纷纷上前走进,两人急切的表情看在李慕眼中,李慕面带笑意的将房门关好,随后对着两人双手合十的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转而径直的走向周母的身边。 “老人家感觉怎么样了?”李慕走到周母的身边问向周母说道。 “眼睛开始的时候感觉很痒,但是师傅交代不让动,老妇便没有动。到后来只觉得眼中一片清凉之感。”周母笑着说道。 “跟贫僧所想一样,看来老人家恢复的不错。”李慕说着为周母摸着脉。 一边的周文善紧张的看着李慕的反应,李慕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过让周文善放松了下来。穆子义拉过周文善的手握在手中,周文善的手心全都是汗,被穆子义握住之后便反握住穆子义的手,周文善侧脸看向穆子义,两人相视一笑,心中了然,周文善的心情也有所缓和。 李慕为周母摸了脉之后便双手合十的转过脸看向周文善和穆子义两人,周文善走上前刚想询问就听到李慕先开口说道: “两位施主不必着急,老人家恢复的很好。现在只剩下将白纱摘掉了。” “师傅的意思,摘掉我娘就能看得见了吗?”周文善急切的问道。 “没错,这几日一切都很顺利,虽然刚开始还不能完全看清,但是会越来越清楚。”李慕笑着说道。 “那就麻烦师傅了。”周文善双手合十对李慕说道。 “这没什么,只是。”李慕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周文善和穆子义两人。 “师傅想说什么?”穆子义问道。 “只是两位是否想好了。如若这白纱除去,那么该看明白的都会看明白了。”李慕正色的对着两人说道。 “多谢师傅提醒。”穆子义笑着接过李慕的话,“请师傅动手吧。” 周文善本就听到李慕的话之后眼神都变得黯淡下来,穆子义牵起周文善的手对李慕说完之后,李慕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脸便朝着周母走了过去。 周文善没有动,转脸满是歉意的看向穆子义,穆子义对着周文善笑了笑,然后凑近到周文善的耳边轻声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大不了我等就是了。” 穆子义说着拉紧周文善的手拉着周文善两人也走到周母的身边。李慕见到两人过来,早已经准备好的手便将白纱接了开来,随着李慕手上的动作,那白纱一点点的被卷起,周母的眼睛逐渐的显露出来。 终于,轻轻的白纱顺着李慕的手一滑而下。周母紧闭的双眼出现在三人面前。穆子义的手也在那白纱掉落的一瞬间将周文善的手松开了,眼神和精力全都在母亲身上的周文善自然没有察觉。 “娘。”周文善走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握住周母的手叫到。 “施主不要心急。”李慕将整理好的白纱放到一边笑着说道,然后从袖子拿出一个药瓶,将手中准备好的白布用药瓶里面的药水沁湿,随后用那白布轻轻的为周母擦拭着眼睛,如此数次以后这才将白布收了起来。 “可以了吗?”周文善看着李慕急切的问道。 李慕低着头对着周文善点了点头,然后对周母说道: “来人家可以将眼睛睁开了,记住切莫着急,如若有什么不适就说。缓慢的睁开,千万别着急。”李慕再三的交代道。 周母没说话,但是身子确实颤抖着,朝着李慕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紧紧的右手反握住周文善的手,左手却突然抬起像是找寻着什么。 “娘?怎么了?”周文善看着周母问道。 “我儿媳呢?”周母一边探寻着一边说道。 周母的话一出,周文善和李慕全都看向穆子义,穆子义身子僵硬的看着周母,随后缓过神来看向周文善。周文善对着穆子义重重的点了点头,穆子义这才快速的上前将周母的手握在手中,然后沙哑着声音说道: “娘,我在。” “乖,我的好儿媳。”周母也同样的握紧穆子义的手,脸上带着笑意对着两人点了点头。 随着周母眼皮的波动,屋中的另外三人全都静气凝神的见着周母的眼睛,周母的手也颤抖着,睫毛轻微波动,映入到缝隙中的景物虽然并不清晰但是却不再是一片黑暗,随着周母眼睛逐渐的打开,诸多的物象映入到眼帘。 众人都期待着周母的反应,却没想到周母突然将眼睛闭上,皱起了眉头,三人一同向前探寻,却不想周母突然说道: “往日都是乌黑的一片,如今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却能看的请轮廓了,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可是有什么不适?”李慕细心的问道。 “没有其他的不适,就是想流泪。”周母说道。 “如若只是这样便是没事。”李慕松了口气,“老人家适应一下,无需着急。” 周母点了点头,李慕转脸看向周文善,只见周文善正关系的查看着周母的反应,倒是一边的穆子义竟然满头大汗,李慕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因为李慕知道,也许这里面此刻最紧张的不是别人是穆子义。 如若真的周母睁开眼睛发现了穆子义是男子,到底会如何,李慕猜不到,谁都猜不到,但是若是周母真的对穆子义的男子身份介意,甚至不只是介意,因为李慕知道,周文善和穆子义内心也知道,周母将周文善养大便是在周文善身上付出很多,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生儿育女,成家立业呢,如若周母真知道,不同意倒也能让人理解,只是可能会激烈的让两人分开,甚至以生死相逼。 第三百六十一章母子情深 黑暗被五彩的颜色代替,手指所触碰的轮廓都逐渐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呼吸都能用眼睛看出来一般。 睁开的眼睛透漏着探寻,再也没有迷茫,看向每一处虽然都模糊不清,但是往日触摸的轮廓就在自己的面前,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充满了惊喜之感。 “看得见吗娘?”周文善看着正睁开眼睛四处探寻的周母问道。 “虽然并不清楚,但是能看见。”周母说着低下头看向周文善,看到周文善的那一刹那周母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将手放在周文善的手上轻声的说道,“我的儿啊,我的善儿,娘做梦都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 “娘。”周文善也掉下眼泪,随后倾身叫道周母便趴在周母的膝盖上。 周母抚摸住周文善的头,转脸便看到同样跪在自己身边的穆子义,周母仔细的看着穆子义,眼中全是陌生,穆子义看着周母的眼神,又看了看周文善的样子,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你是?”周母看着穆子义不断的向后便问道。 “我…”穆子义张嘴便是准备回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穆子义犹豫着,却没想到周母突然低头看向周文善然后用疑惑的声音对周文善说: “好孩子,我儿媳呢?为什么不见我儿媳?” 周母的话像是刀子一般插进穆子义的心中,穆子义咽了咽口水,低着头脸色苍白,缓慢的站起身子说道: “我,我先走了。” 穆子义的话一出,周文善便想转头阻止,但是却知道此刻最好的办法便是如此,看到周母的反应。两人都绝望了,一边的李慕也为两人的未来担心起来。 只是下一刻还没等着两人做什么,周母却突然指着穆子义说: “你,你是我,我儿媳?” 一切似乎都停止了,穆子义迈出的脚步凝固住,周文善也猛地转脸看向自己的母亲,周母疑惑的看向穆子义转而再好奇的看向周文善,如此以往,三人都未说话。 穆子义能看出来周文善的为难,因此不想继续僵持下去,便双手握拳对周母行礼,然后压低了声音对着周母道: “夫人大概是认错了人了,在下穆子义,不过是周兄的朋友。” “不。”周文善突然打断穆子义的话说道,周文善的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周文善的话一出,周母和穆子义全都看向他,周文善抬起头看向周母,然后松开周母的手,跪到周母的面前,然后看向穆子义,随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穆子义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却听话的跪倒了周文善的身边。 周文善将穆子义的手拉住,然后猛的向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随后看向周母说道: “娘。” “善儿,你这是做什么,有话说出来便是。”周母看着周文善说道。 “娘,你听我说。”周文善低着头,一手紧握着穆子义接着说道,“我知道娘你将我养大不容易,希望我好好读书将来做好官,希望我光宗耀祖,我知道娘你在我身上寄托了很多希望。但是娘,我纵使好好读书,总是入朝为官,但是却还是让娘失望了。” “善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周母心疼儿子便准备安抚的说道。 “娘,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怕是真的不孝了。辜负了娘对我的期望。” “善儿,这件事情我们不是说过,既然我儿媳不能生养你还不想娶妾,便不要孩子就是了。”周母说,“娘虽然想抱孙子,但是什么都比不过你的幸福。” “我知道,娘,我知道。”周文善说着用衣袖摸了一把眼泪,然后转脸看向穆子义,穆子义也正低着头流着泪,周文善将我这穆子义的手紧了紧,然后看向周母说,娘,我身边的这个人就是你的儿媳。” 周母听到周文善这么说便看向穆子义,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用细微的声音询问道: “是,是男子?” “正是。”周文善说着再次将头嗑在地上,那声响几乎震动了天地。 屋中突然静默起来,那磕头声一过,屋中便只剩下呼吸声,甚至连街道吵杂的声音都几乎是一瞬间消失的。 周母看着穆子义,穆子义低着头,额头上全都是汗,李慕看着穆子义,虽然只是相处这些时日,但是穆子义毕竟是皇子出身,而且还是二皇子,与穆子琪不一样,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况且如今穆子义还是东遮国王,想来尊贵,如今却跪在一人面前,紧张的满头大汗。 “你过来。”周母看着穆子义说道。 穆子义抬起头看向周母,周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穆子义咽了咽口水,然后跪着两腿向前移动,最后到了周母的身边。穆子义本是低着头,却被周母用手将头抬起。 抬起头的穆子义看着周母,就见周母正闭着眼睛,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就像是以前一样,从脸的轮廓到眉骨,然后眼睛、鼻子,最后是唇形,所有的一切都触摸了一遍。 最后,当周母的手放下的时候就听到周母一声轻微的叹息传来,穆子义知道,周母已经知道并且相信,自己就是她口口声声念叨的儿媳这件事。 周母的这一声叹息几乎是将穆子义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了,但是几乎就是在穆子义绝望的时候,周母却突然拉过穆子义的手。穆子义抬起头看向周母,就见周母对他笑着,那笑容依然如此,仿佛从未变过一般。 “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善儿。”周母对穆子义笑着说道。 “夫人。”穆子义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你长的真好看,虽然现在还不能看的仔细,但是远比我想的还要俊俏。”周母打断穆子义的话说道,“善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从小就不会争什么抢什么,如今为你这般,我很开心。” 听到“开心”这两个字,穆子义身子冻结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却没想到周母的话继续说道: “我确实将你当做女子,想来委屈你了。” “夫人,别这么说,是我…”穆子义摇着头说,却被周母打断了。 “你不是一直叫我娘。为何现在不叫了?”周母对穆子义笑着说道。 “我…”穆子义看向周母,停顿了下来,娘这个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直到抬起头看到周母的笑容,周文善这才笑着说道,“娘。” “乖。”周母握着穆子义的手,慈祥的看向穆子义,然后接着说道,“这段时间我知道一直都让你很辛苦。在东遮虽然我看不到,但是听到很多。想来你定然就是东遮国王,你们都瞒着我,但是很多事情我都看在心里。我一直觉得你作为女子承受了太多,如今看到你是男子,倒是也放心了,只是苦了你。善儿本来就不喜欢争夺什么,让你跟着受了很多苦。” “娘。”穆子义反握住周母的手,然后说道,“如果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愿意去做,稳固位置或者争夺权力,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我才愿意,我想让他过得安稳,所以并没有让我受苦,倒是因为我,他的官路被我阻断,甚至远走他乡,让娘也跟着离开故土。” “你是个好孩子。”周母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如若是我想,定能让他娶妻生子留在京都,我像这样你明白吗?”周母看向穆子义,眼中全是严肃。 “我知道。”穆子义重重的点了点头,也看向周母。 身后的周文善当下的心又因为自己母亲的话悬起来,嘴里喊着“娘”边也朝着周母的方向跪着凑近。只是还没等着周文善说什么,周母却对着周文善做了制止的手势,示意周文善不要说话,随即周母便开口道: “你们都听我说。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我只是说我也想跟别的人一样做奶奶,做祖母,可是这世间本来就不是常如意的。如若我真的逼迫善儿这么做,或许我会如意,但是我知道,我那是毁了善儿,就如同我当年让善儿读书,虽然读书这件事确实让善儿改变,但是我也知道这并不是他真正喜欢的,因为善儿就算是进入到了京都也并不开心,所有的忍耐也不过是因为顾虑着我罢了。”周母说着看着周文善叹了口气。 “娘。”周文善不知道说什么,想劝阻,但是周母说的都是真的。 “你什么都不用说。”周母笑着说,“我不过时想告诉你,人对于犯过的错不能再犯,这句话对我适用。人不能对属于自己的良人错过,这句话对你们两个适用。” 站在一侧的李慕看着眼前的三人,剩下的话李慕并没有再听,耳边只有周母最后的话在萦绕,随后李慕也未做太多停留,朝着房门外走去,留着屋中的三人说着知心话。 第三百六十二章夜空下的等待 此起彼伏的心情就如同那客栈中的三人一样,街道上的行人各自忙碌这各自的事情,叫喊声和议论声比比皆是,但是对于走在路上的李慕来说,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他仿佛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李慕看着周文善的担心和穆子义的小心翼翼,看着周母的明了和接受,心情也如同穆子义的心情一般。就仿佛如若周母接受了穆子义,那么自己也会被接受一样,如若不然,那么自己与郁澈终究也不会被接受。 李慕知道,周母接受了,但是其实并不代表自己也会被接受。李慕羡慕周文善,更羡慕穆子义,虽然替他们喜悦,但是想到自己又不免多了些伤感。 从李慕知道自己对郁澈感情的时候就一直在疏离郁澈,但其实李慕是有着信心的,郁澈不会离开自己。这种自信就像是李慕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将郁澈放在心中一样,但是现在,郁澈因为一件事情开始疏离自己。 李慕一想到前几次与郁澈的见面,心中就满是苦涩,不仅满是苦涩,也开始明白,或许自己的自信是盲目的,郁澈真的有可能离开自己,毕竟郁澈从来没让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过,而那名叫青哥的人却坐在郁澈的身边,而且郁澈也从来没有无视过自己。 往前迈出的每一步李慕都只觉得迷茫,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人群就在自己的身边来回的擦身而过,终于李慕被一名快速行走过的人一下撞倒,差点撞倒在地,索性边上有一位好心人将李慕扶着。 “师傅没事吧?”扶住李慕的中年人问道。 “贫僧没事,多谢施主。”李慕站直了身子慌忙道谢。 “师傅是僧人,如何像有心事一般,难道是因为修佛有不解之处?”那中年人看着李慕不解的问道。 “难道僧人只有修佛的苦恼?”李慕本是打算谢过就离开,却没想到眼前的人如此说,因此也便看向那人反问道。 “这…”那中年人明显是被问到,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贫僧多言了。”看到眼前的人哑口无言,李慕赶忙道歉,毕竟眼前的人也是好意,自己实在不识好人心。 “师傅说的是,是在下思想太过窄小。”那中年人握拳对李慕说道。 “施主客气,施主本是好心。只是贫僧确实是被俗世所绕,既然穿着僧服作为僧人又怎么可以想些有的没的呢。”李慕说着双手合十对中年人行了礼,也不等着那中年人再说什么也便离开了。 李慕向前走去,看着过往的人群,李慕如幻影般从人群中穿梭而过,被碰触到的人只是身子一个晃动,却不知被什么所碰,环顾四周却如有人戏弄一般也并不在意,转而就再次忙碌起来。 很少在人前显示自己的内功,因为李慕知道自己的轻功多好都没有任何用处,郁澈依然会追上自己,即使自己偷偷的学习了郭老爹的轻功书籍,但是依然比不过郁澈,纵使李慕的轻功甚至已经在江湖上算是数一数二,但是抵不过郁澈也终究毫无用处。 只是如今,李慕想,如今也不需要抵的过郁澈了,郁澈再也不会追寻自己,自己也无需再逃。如此想着,已经到了郊外的李慕停了下来,河岸边的草地被风轻抚的吹过,李慕侧头看着,眼角流下泪来。 “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李慕自顾自的说道。 想到白家兄弟,最后还是得到了父亲的认可,如今连着穆子义和周文善也得到了周母的认可,而自己却连尝试都不敢尝试。 “所以郁澈才会放弃。”李慕一边念叨着一边走进河岸边,不自觉的走到了河边,随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迈进到了河中,口中还絮叨着,“我也想放弃僧人的身份和郁澈在一起,我也想不管别的就安心的与郁澈在一起,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最后被认可,开心的在一起,可是…” 李慕的自言自语停顿下来,脚步也停了下来,河水已经到了膝盖处,李慕转眼看向河岸边,自己已经距离河岸边有些距离了,虽然离对岸还有很远。 在停下脚步的同时,李慕也停止了思想,将头转了回来,李慕突然伸开双手,感受着指尖的风伴随着水汽冲向自己。 空中鸟儿顺风自由的飞翔着,李慕抬起头被烈日刺的半眯着眼睛,看着空中飞过的鸟儿,随后只觉得自己是那鸟儿一般,李慕倾身向下倒去。 “嘭”的一声响,李慕已经到了河水中,向下的冲力打破了河水的宁静,但是河水也并没有因此就慌张,很快的将李慕融合其中,衣裳紧贴着身体,身体开始紧绷,只是李慕还没有完全的适应便被人拦腰抱起抱回到了河岸处。 李慕起伏不平的胸前一人正贴头凑近,李慕睁开眼睛,阳光依然刺眼,李慕并未看向探寻自己是否还有呼吸的人,而是开口说道: “我想见你家主子。” 那暗卫抬起头看向李慕,见李慕并未看他,但是无事这才安下心来。然后站起身子对李慕说: “我这便让信鸽送信给主子。” “你亲自去吧。”李慕说道,“我想现在就见他。” “这怕是不行,我不能离开小公子。”那暗卫坚决的说道。 “既然如此。”李慕知道自己如何说都无用,因此便妥协道,“那你就说我在这等着,什么时候等到我再什么时候走。” 那暗卫并未回答,等到过了一会儿这思考了一阵这才对着李慕点了点头,也不管李慕看没看见便消失再次隐藏了起来。 黄昏落日,夕阳余晖,所显的繁星点点。渗透的衣衫被烈日吸收走了水分,已经变干了等待的人也没有出现,如今仰头看去已经遍布繁星的夜空也无法将心爱的人带来,倒是昭示着时光的流逝。 李慕并没有问那影卫是否送去了信,因为李慕知道这信一定是送过去了,只是等待的人终究还是没有出现。李慕想见郁澈,是因为李慕想放纵自己一次,想放弃一切与郁澈在一起,自己放弃僧人的身份,而郁澈也放弃王爷的身份,不在乎任何人,一起扛起所有的事情无所畏惧的在一起。 只是,终究两人还是没有缘分,李慕在心中冷笑一声,自己的心情就如同太阳一样,从最开始的烈日到最后落下被夜空代替。但是李慕并没有走,因为在李慕的内心深处一直相信,郁澈一定会出现。 第三百六十三章意外之人 压抑和紧张的气氛围绕了整个皇城,宫中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很多都在悄然的变化着。越到夜晚紧张的氛围越是多了几分。 从早上开始,宫中被布置的几乎就是水泄不通,而原因也是因为前朝将军之子华启书,也是因为如今的驸马爷。 要说这华启书本是被郁澈所救,如若不是因为当初郁澈的一个提醒,怕是甚至连着穆玲儿都会被打入死牢,哪里还有华启书的事,只是郁澈好心救了穆玲儿的同时也救了华启书。 终究父子相像这话时一点错都没有,从父亲被斩首以后,华启书就一直很恨,恨先皇,恨郁澈,恨穆子琪,恨所有姓穆的人,因此华启书开始对穆玲儿拳打脚踢。穆玲儿忍受着这一切,只想让华启书将所有的情绪都转到自己的身上,只求他别做什么傻事。 穆玲儿喜欢华启书,因此为了他违背了母亲的意思嫁给了华启书,穆玲儿甚至相信华启书现在的情绪不过是一时的,等到慢慢的就会过去,只是没想到,华启书不但没有停手,还越来越过分。 当穆玲儿将有喜的事情告知到华启书的时候,穆玲儿本来以为华启书会高兴,甚至会放下仇恨,但是没想到,穆玲儿是万万没想到,华启书甚至对自己的孩子都下手。 当华启书喝醉拿着酒瓶甩向自己的时候,穆玲儿心就死了,只是无奈自己傻到相信华启书会改过,如今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当穆玲儿看着自己身下鲜血的时候,穆玲儿没想到自己一场的平静,平静到没有大叫也没有做什么。 穆玲儿没有让任何人碰自己,自己将所有的一切收拾干净,然后依然留在华府,直到将华启书叛党的人员名单拿到手中。 穆玲儿一直都知道华启书在密谋造反,但是穆玲儿有意想要感化华启书,而且穆玲儿知道,只要自己在华启书的身边,作为自己弟弟的皇上就不会对华启书如何。只是当自己的孩子没了,穆玲儿知道,自己能做的,自己有用的地方,只有保护好自己弟弟的皇位。 当穆玲儿冒着生命危险将那名单送到郁澈手中的时候,穆玲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至少自己保护了其中自己在乎的人。 华启书的谋反说不上大,但是因为华冶毕竟是将军,说来也是有些死忠,因此华启书能召集的人并不少。况且华启书还打着二皇子的旗号。 穆子义的离开只有郁澈知道,后来穆子琪知道,剩下的并无人知晓,因此华启书打着二皇子复辟的旗号想要争夺皇位多少在别人看来还有些站的礼数。只是穆子义的突然出现让一切都化作了泡影,因此华启书决定放弃走寻常的道路,决定造反。 也正是如此,郁澈得到消息,华启书会在这几日带兵造法,郁澈这才留在了宫中,并且在宫中不断的安装防护,这一次机会比那一次郁澈都要重视。 正是因为这防护,甚至连传送的信鸽都被射在城墙之外。那垂死挣扎的信鸽身上的箭直插着,鲜血流出,腿上系的信筒还隐藏着,躺在那威严高大城墙之下显得极其微小。直到护卫顺着城墙将一个个信鸽拾起,那信鸽便落在了宫人手中,与其他信鸽一同。 未央宫内,郁澈正与关之欢一起商议着什么,皇帝一手支撑着头似乎是要睡着了,一边的程和睿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小皇帝这才直起身子,看向正笑着的程和睿,然后接过程和睿手中的夜宵。 “白宇镇呢?”关之欢拿起周边的茶杯喝了起来问道。 “白大人说是家中有事便离开了。”身后的宫人回道。 “真是把自己的事情忙完了就不管别的了,他能有什么事。”关之欢随后一说,但是没想到惹得一边的郁澈放下了手中的书,然后站起了身子。 正在宫殿中再次沉默下来的时候,一名宫人走了进来,站在门栏之外恭敬的说道: “在宫外收获到王爷的信鸽,奴才特此前来送过。” 郁澈正看着宫外,一听到此没等着太监去取,自己走了过去,将那信筒拿在手中直接打了开来。 “什么时候的事。”郁澈看着手中展开的信纸上的字黑着脸问道。 “这,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但是都是一日的,晚上统一拿过来。因为是王爷的,便送来的及时。”那宫人恭敬的说道。 郁澈冷哼一声,未再看那宫人一眼,手中拿着信筒甩袖就离开了。未央宫中的人看着离开的郁澈,都没说什么,小皇帝倒是放松了些。 能等到想等之人是一种幸福。夜空下河水都变的摧残了,鱼儿追逐着咫尺的闪闪繁星终究是一场虚幻,晚风下一切都显得平静中带着波澜。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慕在听到那脚步声的那一刻身子便僵硬着,没有回头看,也不敢有太多的动静,生怕转而那声音就消失。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慕的心中是喜悦的,最后终究忍不住转过脸来,脸上全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只是笑容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停止了。因此来人不是郁澈,而是白宇镇。李慕明白,终究想等之人还是没有出现。 说起来,那暗卫确实让信鸽送了信,但是为什么郁澈没有出现,那暗卫并不知道,但是长时间跟在李慕身后,那暗卫对于李慕也是有着些许的了解,更加知道自己主人对眼前人的感情,因此看到夜晚来临,李慕还没有离开的意思,那暗卫便私自做了决定,请来了白宇镇。 自此上次在郁澈府上的事情一发生,这暗卫对自己一直很是自责,但是他明白白宇镇对于李慕确实真心的,因此就算是违背了主子的意思,那暗卫还是将白宇镇引来。 “师傅怎么独自在这?”白宇镇看着李慕转过脸并没有说话,而且神色苍白,担心的问道。 “施主怎么在这?”李慕没有回答白宇镇的话转而问道。 “来找师傅。”白宇镇说着坐到了李慕的身边。 听到白宇镇的回答,李慕缓慢的转过脸看向白宇镇,眼神中全都是探寻,白宇镇只是笑着,任凭着李慕怎么审视都没有闪躲。 “我在等人。”李慕沙哑着声音说道,眼睛依然看着白宇镇,很是认真的回答。 “师傅在等谁?”白宇镇听到李慕的回答本是笑着的脸笑容随之消失,但是很快的又嘴角上翘看着李慕问道。 “等不到。”李慕摇着头转过脸将脸迈进双腿之间闷声说道。 “想哭就哭出来。”白宇镇说着心疼的伸出手想将李慕揽在怀中,但是伸出的手却停了下来,最后展开的手心握成了拳头收了回去。 只是这苦涩还未仔细的品味,下一刻便被喜悦填满。李慕似乎被白宇镇的这句“想哭就哭出来”感动了,听到这句话之后猛然的就将头扎在了白宇镇的方向。 白宇镇晃动的身子稳固住,双手也不自觉的就放到了李慕的身上,白宇镇看着怀中的李慕,将李慕抱着更紧了些,什么都没再说。什么都没有问就这样抱着。 远处,马上的郁澈远远的站着,看着坐在河岸边草地上的两人。一个黑影出现,随即跪倒在地上,那黑影说: “主子,都是因为我,是我见主子迟迟未归,担心小公子才将白公子请来。” 郁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李慕的方向看,直到远处的李慕和白宇镇两人都站起身子分开这才调转马头离开。 第三百六十四章李慕被劫 噩梦缠绕,身子不断出着虚汗,圆月高悬,看似平静的夜晚却是深藏着玄机一般。床上的人不断泛着身子,眉头拧成一条绳就从来没有松开过。 白宇镇不断的用手中的帕子为李慕擦着额头,自是终究还是没有一丝用处,看着李慕这般样子白宇镇只觉得心疼。 当李慕从梦中惊醒,睁开圆硕的眼睛,李慕只觉得松了口气,虽然被噩梦惊吓的余温还在,但是反应过来那只是梦而已之后,李慕只觉得庆幸,因为在梦中,郁澈与自己不断的错过。 从最开始的相遇,到以后种种能够遇见的可能,他与郁澈两个人都在错过。就仿佛在梦中,李慕经历了一场没有郁澈的人生一样,而那样的人生,对于李慕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李慕干涩着嗓子坐了起来,看到一边的木盆和帕子,知晓着定然是白宇镇陪着自己,于是起床准备道声谢,但是走到桌子去了茶杯就看到桌上白宇镇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 朝中有事,师傅照顾好自己,在家好好休养。 李慕对着那字条微微一笑,心下感激白宇镇,苍白的手指将茶杯放到住上。转脸看着阳光明媚的院子。 虽然李慕害怕失去郁澈,但是李慕知道,种种的迹象表明,现在是最好的时候,顺利离开郁澈最好的时候。李慕苍白着脸看着院中的一切,残破的围墙,枝头沐浴阳光的鸟儿,连着草儿都在享受着暖风,只是平静也有结束的时候。 李府自从主人病倒以后倒是越来越荒凉,当然这原因自然不是因为李哲,因为纵使没有李哲,韩静文依然能将这小小的李府打理好,只是当李慕站在这李府的门口,几乎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进去,院中一个下人都看不到,李慕径直的朝着韩静文的房间走去。韩静文的房门大开着,但是李慕还是敲了敲房门。 “施主?”李慕在房门外询问着韩静文,“贫僧打扰。” “师傅请进。”韩静文的话随着李慕的话一说完便传来。 李慕走进到屋中就看到韩静文跪坐在佛前正闭目礼佛。李慕走上前,跪坐到韩静文的身边。两人在佛前良久,,李慕随着韩静文的起身才跟着起来。 “师傅请坐。”韩静文伸手将李慕引到坐前说道。 “施主身体如何?”李慕坐下之后看向也坐下来的韩静文。 “身体很好。”韩静文笑着回道。 韩静文身上的绸缎衣服已经换了粗布衣衫,腰间的灰色绳子勒紧展现着诱人的身形。本是散落下来的头发被束起,梳成的发髻很是柔顺,没有一丝多余的发丝,黑色的头发也没有任何的装饰。 “这府上的人都去哪了?”李慕问道。 “都被我送走了,给了些银两让他们各自再去找新的人家。”韩静文笑着说道。 “施主这是打算做什么?”李慕好奇的问道。 “我打算回去,回到从乡里。”韩静文看向李慕认真的说道。 “施主为何突然做这样的打算?” “是时候了。我在这京都过了这么长时间,经历过的也够了,如今李哲如此也找不出个原因,我正要和师傅商议,想带着李哲一同回去,也许有李婶陪着,回到家乡就会慢慢的好了。”韩静文笑着解释道。 “施主真打算回去?”李慕再次确认道。 “自然是真的,这京都也没有什么事我眷顾的。”韩静文笑着说。 “既然施主有心,那么贫僧先要写过施主。”李慕站起身子对着韩静文行礼道。 “师傅这是何意?”韩静文站起身子赶忙接礼问道。 “贫僧最近也在考虑李哲施主。虽然他的精神逐渐的平稳下来,但是终究还没有好。办法都想了,该吃的药也都吃了。剩下的便是慢慢的了疗养。但是贫僧是出家人,疗养自然是在家人的身边才好,因为最近贫僧也在思量将李哲施主送回去的事情。”李慕解释道。 “那师傅便不用担心了,我替师傅待回到家乡便是。”韩静文了然的笑道。 “贫僧多谢施主。”李慕站起身子对韩静文再次行礼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韩静文说道。 “施主打算什么时候走?”李慕再次问道。 “近几日,要再安排一下,走了会提前通知师傅。”韩静文笑道。 “那好。”李慕点头道。 李慕之所以来到李府就是因为放不下李哲,李慕本是打算带着李哲走,但是一旦这样郁澈就会知道,虽然李慕知道郁澈很可能不再找寻自己,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考虑周到比较好,因此听到韩静文要带着李哲离开,李慕心中很是开心,这样在京都就着实没有其他要留下的理由了。 “师傅如若无事也可以回到故乡看看。”韩静文如此说着。 说起到这个,两人又相互诉说了在从乡里的往事,说来屋中倒是满是笑声。自从李哲出事以来,韩静文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像是回到了从乡里,变回了那个朴实纯洁善良的韩静文。 终于,李慕看过了李哲,留下了一些药,然后又与韩静文一同吃了午饭,这才离开了李府。 傍晚,被月光照亮的街道只有修长的影子陪伴着独行的李慕。清脆的脚步声不断的在街道上回荡。一不小心从李府离开已经这么晚了,李慕如此想着但是脚步依然很是缓慢。 只是越往前走,李慕越是觉得不对劲,身后像是有人跟着一般。李慕并没有在意,因为身后还有郁澈派来的暗卫,但是突然之间,李慕停下了脚步,心想着或许那暗卫已经并不在自己身边了。 这么想着的李慕便开始运气轻功,左脚一抬起晃眼之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身边的物景逐渐的划过,月亮依然高悬着,只有影子不断的陪伴着自己。 李慕停在白宇镇的宅院处,回头看向身后并未察觉到异常,转而看向四周,这一路也并未发现有暗卫的身影,李慕本应该高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冷笑一身便迈开步子准备走向白宇镇的宅院。只是李慕刚迈了一步,随后一个木棍猛击在李慕的后脑勺,李慕随即倒在地上。 第三百六十五章伏兵四起的宫殿 夜空中云朵不断被风吹动着转换着形状,繁星时而被遮蔽时而出现,一切看起来不断的变化却很是平静,只是这平静的夜空下,皇城中城门紧闭,宫内宫人不见一人,守城的官兵不断的来回巡视,脚步声整齐而威严。 只是紧闭的城门终究还是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随后就见东城门内陆陆续续的进来多人,同样是身穿着兵符,只是头上全都带着黑色的发带。 带着黑色发带的官兵一走进城门便一路斩杀守兵,丝毫没有一点客气,护城的守兵虽然对战但是终究抵不过对方人多加上暗算。 终于,东城门大开,就只见一对人马从外驾马使劲,随后上千人一同从东城门想着皇城内走去,这一路没有一丝犹豫,朝着未央宫行进。 “公子,很是奇怪,怎么就不见其他守卫。不是都说今日守卫森严,如今看来却太过顺利。”说话的人名叫付历,以往曾是华治的亲信,如今站在华启书的身侧,对华启书说道。 “事已至此,哪怕就算是有什么也没有办法退缩。”华启书轻声的说道,“况且我们手中有人质,何须怕这些。这次来也是抱着倾尽全力,就算是有所准备也无法阻挡我战胜的决心,如若能一路到底未央宫就好,如若不能,我便是要让他们也生不如死。”华启书握紧手中的马绳说道。 付历并未再说什么,跟着华治多年,付历不仅对华治有所了解,对华启书也很是了解。当年娶穆玲儿便是华启书自己以死相逼,华治这才答应的,华启书也算是个人才,只是以前被华治罩着,终究有任何能力都无法运用,如今华治死了,但是驸马的身份加上仇恨,依然让华启书无法将自己的才华使出,如今用上了却是用在了造反上。 付历皱着没有看着前方的道路,看着一脸憔悴的华启书,轻声叹了口气,转脸看向身后马车上的被捆绑的两人,期盼着这两人能在关键时刻对华启书救上一命,也算是护住了华氏的后人。 马车上,晕厥的两人正捆绑在马车上,两人低着头没有一点意识,随着马车的前行晃动着脑袋,不知前方是何命运。 未央宫中,程和睿正与小皇帝穆子琪两人在一起,穆子琪将头枕着程和睿的大腿,闭着眼睛享受着。程和睿一边为穆子琪轻按着头一边为穆子琪讲述着漠北的风土人情,在漠北发生的事情。 穆子琪听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程和睿知道穆子琪在认真的听着,不知道为什么,穆子琪很喜欢她讲以前的时候,每次程和睿一讲完,穆子琪都会看着程和睿半晌甚至都不眨眼睛,第一次程和睿将完之后穆子琪最后说上了一句: “改日,朕定要与你一同去过那里,让你带着荣光回去,然后带着荣光离开。” 自从做了程方的养女,在养父母的教导下,程和睿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戾气,倒是越发变得温婉柔和了,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着冲劲,只是不再表现出来,收敛起来。穆子琪虽然比程和睿小,但是他知道程和睿本心的样子,就像是程和睿与他将漠北事情的时候,时而流露出来的表情还是有着漠北人的浩气。 这宫殿外全都是守将,士兵各个神色威严,每个角落都看遍了,而这宫殿中却气氛各不相同。除了一派和谐的程和睿和穆子琪,关之欢正在和程方说着什么,而且很奇怪的竟然是关之欢一脸谨听教诲一般,而另一边的程方口若悬河不知道两人在说着些什么。 殿中另外两人各自坐着,白宇镇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茶杯握在手里,眼睛看着殿外,神色有些不耐烦,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从白天遇到郁澈,白宇镇第一次发现郁澈竟然显得有些憔悴,两人虽然说了几句话但大多是公事,如今事情都安排好了,白宇镇坐在椅子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想着李慕不知道如何,想着想着就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的郁澈早就看到白宇镇的神情,手中也端着茶杯,走到白宇镇的身边,然后也坐了下来,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发出一丝声响。 白宇镇回过神看向身边的人,发现是郁澈,先是一惊但是并没有说话。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闪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关之欢倒是先开口说道: “我去外面转悠转悠。” 两人看向关之欢,郁澈点了点头,关之欢随即迈着大步子朝着殿外走去。白宇镇看向关之欢的背影,郁澈开口道: “如今你倒是有自信与我对视。” “我什么时候没自信。”关之欢转过脸看向郁澈。 “怎么,觉得自己一定能赢?”郁澈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不,不是我的原因,是你,是你开始觉得自己可能输了。”关之欢笑着说道。 “你能有这样的自信自然是好的。”郁澈笑着说道。 就在郁澈两人说话的同时,殿外还有两人正坐在阴暗处的石阶上,分别是阿离和小明子。要说这宫中人人自危都到了各自的屋中等待着明日清晨这场政变的结局,但是此刻星空变换,阿离身子后仰着双手支撑着身体,正仰着头看着漫天的星空。 阿离身边的小明子正双手托腮,双手肘部用膝盖支撑着,摇晃着脑袋不知道思索着什么,不时的停止了晃动捧着脸看向阿离。 当小明子再次双手捧着小脸看向阿离的时候,却没想到阿离突然低下头亲上了小明子,小明子一惊,慌忙的躲开,脸上顿时红晕起来,然后轻哼一声转过脸不再看阿离。 “你想不想出去看看。”阿离再次仰头看向星空说道。 “出去?”小明子眼中带着疑惑的看向阿离。 “对。”阿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看看外面的人事和风景。”阿离说着回过头看向正看着他的小明子。 “可是我,我是太监…”小明子说着低下了头,不再与阿离对视。 “你是不是太监,我不是最清楚?和出不出去有什么关系?”阿离问道。 “太监不是就要留在宫中?我没想过要出去。”小明子压低这声音说,“我不敢想,阿离,你是不是想出去了,是不是不打算留在这宫中了?”小明子停顿了一会儿,见着阿离并不说话,便继续说道,“也是,你本来就不是太监,你的命根子还在,你这么好,这么厉害,确实不应该留在宫中。” 小明子这话一打开就闲不住,不知道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但是听在一边的阿离的耳中却是异常的刺耳,因此阿离丝毫不犹豫的上前就封住了小明子的唇,让小明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发出闷哼声。 急促的鼻息声在暗处回荡着,阿离依依不舍的放开小明子。然后用额头顶着小明子的额头,看着小明子涨红的脸蛋,阿离柔声的对小明子说道: “现在起你就想想,想不想跟我出去,因为到时候怕是不容你想,你就要与我一起出去了。” 阿离说完放开小明子,随后站起身子,看向远处不断涌进的火光和细碎的脚步声,阿离顺着廊道朝着未央宫殿内走了进去,打断正与白宇镇说话的郁澈,然后在郁澈的耳边报了信。 第三百六十六章华启书的反叛 终于,往日宁静的宫中还从未能出现过这么多士兵,更别说都拿着刀剑,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将宫中的花草都践踏的一片狼藉。 华启书依然坐在马上,一路顺畅,终于来到了未央宫前面,看着打开的宫门,华启书冷哼一声夹紧马身驶了进去。 只是华启书驾着马刚一驶进,身后的队伍就被打散,很快刀剑碰撞的声音便不断的传来。华启书一惊,转而看向身后自己的队伍,随后自己被包围住,身边只有十几人护卫着,付历也不见了。 华启书并没有慌张,而是拿着刀剑就往未央宫中厮杀过去,马上的华启书手中拿着长剑,与守卫着未央宫的士兵厮杀起来,华启书如何也是从小习武,因此并未受伤而且越杀越勇,眼看着就要打破了围困,随后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华启书的马前蹄被削断,只听见那马惊叫一声随后倒了下来。 华启书猝不及防,也不跟着倒在了地上,所幸华启书还算机灵,一个翻身没有被马压在身下。守城的士兵趁着华启书正在挣扎着要起身,几把刀剑就冲了上去,如今的华启书已经满头大汗,翻过几次这才躲了过去。 依然躺在地上的华启书伸出手手想拿起掉在地上的刀剑,但是却被一名士兵狠狠的踢了一脚再次趴在了地上,华启书拼了全力的支撑着,随后余光就瞟见从大殿内走出来的穆子琪和郁澈几人。 华启书看到从殿中出来的几人,心中的愤恨又多了几分,随后用尽全力将地上的刀剑拿起,然后转身就厮杀起来,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方,只要挡住了他的路,华启书都会直接用到杀过去,此刻华启书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了站在大殿门口的人。 只是终究华启书也不过是满腔的热血,抵不过早有安排,最后满身伤口的华启书被数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这场厮杀才逐渐的停了下来。但即便如此,华启书依然没有放弃挣扎。 士兵将华启书胳膊反转过来压倒了穆子琪的面前,穆子琪看着自己的姐夫,如今的仇人,还没有说话,华启书就先开口道: “如果不是我父亲,你父皇根本不可能做得了皇帝,可是你们却恩将仇报。” “大胆。”穆子琪身边的程方开口道,“你父亲当年虽然护主有功,却长期以来把持朝政,不仅如此还想独揽政权,威胁圣上,甚至唏嘘皇位,实属犯上作乱。先皇好心留你一条性命,你不仅不感激,还学你父亲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胆大包天。” 程方这话说的自己满是愤怒,看着华启书的表情如刀剑一般射入到华启书的身体。只是程方说了这么多话,华启书却并没有一丝反悔之意,眼中的憎恨没有一丝减少。 “让我活着还不是因为你皇姐。”华启书大声的说道,“真的可笑,杀了我家人,还要我因为仇人的原因活下去,还要我因此感激,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能活下午就不容易了,还要在意因为什么活下去,是别人可笑还是你可笑。”穆子琪终于开口了,看着华启书担当的说道。 华启书听到穆子琪的这话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想挣扎着冲向穆子琪,穆子琪没有一丝害怕,朝着华启书的方向迈出了一步,程和睿见此,倒抽一口气便想拉住穆子琪,却没想到穆子琪转脸笑着安抚一般看向程和睿,程和睿这才将快要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穆子琪朝着华启书走进,压着华启书的官兵将华启书按住,用力让华启书的脸凑近穆子琪,穆子琪看着华启书轻声的说道: “朕本来打算放过你,皇姐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东西,甚至用性命承诺让你改邪归正,可怜她最后害了自己的孩子。而你,你不光不知道感恩,竟然甚至将自己的孩子活生生的害死。你不配做人夫,不配做父亲,跟不配做一个人。”穆子琪大声的对华启书喊道。 “等等。”一声高喊在阴暗处,众人随后看向那声音的出处。 只见从一颗大树的遮蔽处走出几名带着黑色发带的官兵,随后付历走了出来,付历嘴里还依然高喊着: “等等,我们手中有人质。” 付历这话一出,却并没有人理会,倒是关之欢轻笑一声说道: “你不觉得你这人质出来的太晚了吗?如今你们的领头人都被擒到,还说什么人质。” “公子被抓是自然的,虽然不打无把握之仗,但是明明一切都被泄露,但是还是坚持去做,我无法劝阻公子,因此无能为力,也正因此才想了人质这一办法,至少能够留的公主一名。” “怎么,看来你很有信心。”关之欢依然笑着说道。 “自然。”付历对着关之欢点了点头,随后就看向郁澈,然后双手握拳对郁澈说道,“摄政王,在下对你很是敬佩,但是说实话,对于你的身份,在下实在是不敢恭维,你说你是皇子,但终究是查无此证。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也曾经姓郁,那自然对姓郁的应该很是有着几分情义。” 郁澈听到这付历叫自己着实吓了一跳,害怕李慕有个三长两短,但是一听到姓郁的,郁澈也就放下心来,知晓着定然是郁珠。 果不其然,付历让人将被绳子捆绑的郁珠带了出来。这郁珠已经醒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四周,嘴里被粗布塞满说不出话来,身子不断的颤抖着,被抬出来之后更是眼睛像是兔子一般惊吓的看着四周,当郁珠看到郁澈的时候,惊吓的心这才放松下来,盯着郁澈的方向不断的挣扎起来,想跑向郁澈,但是被几名大汉压制着,郁珠哪里有逃脱的机会,满是泪珠的郁珠最终放弃了挣扎,但是依然看着郁澈,但是却并没有看到郁澈有其他的反应,着实让郁珠感觉到心凉和害怕。 第三百六十七章成为人质 往日最平静的未央宫内变的异常嘈杂,哀声遍野的大殿外全都是伤兵,对峙的双方明显已经出了胜负,但还有人在不断的挣扎。 只剩下几名士兵在身后的付历看着被带出来的郁珠,又转脸看向郁澈,期待着郁澈脸上的表情,但是没想到郁澈却是并没有什么改变。 “怎么,王爷不认识?”付历边说着边朝着郁珠走去。 郁澈并没有回答,就这样看着付历,付历走到郁珠身边,然后用手抬起郁珠的下巴,用力的捏住,仔细端详着郁珠的脸蛋,郁珠脸上的惊吓更深了几分,付历见此倒是笑的更欢随后笑着转过脸来,看向郁澈说道: “王爷的姐姐倒是长相一般。不对,是王爷的姐姐吗?说来应该是王爷的青梅竹马,或者是救命恩人。反正这么多的身份,王爷不管认可哪一个,现在心情应该都不是太好。” 郁澈只是看着付历并没有说话,也并没有说话的打算,倒是一边的程方上千一步,满是愤恨的说道: “你这逆贼,不仅大逆犯上,竟然还做着龌龊事,如今华启书已经被抓,你还是束手就擒 的好。” “正是因为华公子被抓我才会出此下策,只要将华公子放了,我便将这位小姐放了。”付历 回答道。 “如若不放呢。”一边的白宇镇开口道,当白宇镇看到郁珠,满是厌恶,因此白宇镇知道,这郁珠便是整日缠着郁澈,也正是因为她,那名叫紫叶的人才会如此恶劣的对待李慕,因此心中对紫叶和郁珠两人很是仇视。 “白公子。”付历看着白宇镇站起来说这样的话倒是并没有一丝的不开心,甚至脸上带了更多的笑意,双手握拳的对白宇镇说道,“白公子这么说是因为白公子没遇到这样的状况,如若白公子是王爷的处境,可是不会这么说了。” “你这话说的倒是自信。”白宇镇冷笑一声说道。 “自信不自信,对不对,试试便知道了。”付历嘴角一阵坏笑的对白宇镇说道。 付历这话一出,白宇镇还没反应,倒是一边的郁澈有了一丝反应,郁澈扫视了一眼四周,随后还没等着看出个接过就感觉到身边的白宇镇倒抽一口气。 郁澈心一慌,看向付历方向,只见郁珠的身边多了一个捆绑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慕。 “师傅。”程和睿惊叫道,刚准备冲过去就被穆子琪拉住。 白宇镇一见到李慕,双手握紧了拳头,随后抽出一名士兵腰中的剑,举着剑就准备冲向付历,却被身后的关之欢拉住。 付历一件白宇镇如此,心下欢喜,直接一手将李慕拉过,然后拿出手中的短刀放到了李慕的脖子上,然后高喊道: “白公子,是不是这大话不敢说了。” 被禁锢住的李慕如同郁珠一样被封住了嘴,身上捆绑的绳子很紧,但是李慕也并没有挣扎,抬头看向站在大殿前的人,见着郁澈正盯着自己,李慕只是扫视了一眼就对着程和睿做了安抚的眼色,然后又看向白宇镇。 “把人放了。”白宇镇低着嗓子说。 “你们先把华公子放了。”付历说道。 白宇镇听到这话没有一丝犹豫,用手中的剑将华启书身上的绳子割开,压制着华启书的士兵却并未松开华启书,而是看向郁澈,白宇镇见此也看向郁澈,随后就见郁澈点了点头,这士兵才将华启书放开。 “王爷果然也是怜香惜玉的。”付历说着边对着华启书高喊道,“公子切莫惊慌,先到这来。” 华启书身子未动,死死的盯着穆子琪,付历生怕华启书再做什么傻事,因此再次高喊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的一命就好,公子先过来。” 华启书如何也是存有理性的,听到这话也算是恢复了一丝理智,于是忍着身上的伤疼,朝着付历走去。付历还怕是有人从中作梗,见着华启书安然的到了身边,让人将华启书安顿好,便对郁澈等人说: “都说王爷冷酷无情,看来还是很看重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的,竟然真的就将华公子放了。既然王爷守信用我也定然不会背信弃义,只要王爷放我们出城,不派人抓我们,我们定然会放了这两人。” “你不要得寸进尺,最好现在就将人放了。”白宇镇黑着脸说道。 “白公子别着急。白公子这位师傅我如何都是要放的,毕竟这里主持大局的是王爷,我们只要这位姑娘跟着。”付历说着转身便让人将李慕身上的绳子解了开,但是付历手中的刀依然没有拿开,付历接着对郁澈说,“王爷如何都要给个答复的好。” “将人放了,本王就给你答复。”郁澈盯着李慕说道。 “这位小姐是固然不能放的。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们安全,我们一定将人放了。”付历说道。 一边的白宇镇早就不耐烦了,付历自是见到了白宇镇蓄势待发 怕是白宇镇做什么便将刀子更是勒紧了李慕,这一下,殿上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付历见此说道: “白公子别着急,我这正与王爷商议。等到…” “都随你,将人放了。”郁澈说道。 “既然王爷如此畅快,我就先放了这位师傅。”付历说着便将李慕口中塞得布拿了出来。 李慕终于能够呼吸,急促的喘着气,付历看着李慕,轻声说道,“白公子对师傅真是关系,开始我还以为将师傅绑来也无用,如今看来大有用处。希望师傅别怪罪,千万别在佛前诅咒我们,师傅,请吧。” 付历说完就将手中的刀子收回,付历本以为李慕会赶不及的就冲出去,却没想到李慕却站着没动。付历刚准备开口,白宇镇也准备上前来接应,已经迈开了步子,却没想到李慕突然开口道: “还是让贫僧做人质吧。” 第三百六十八章李慕受伤 看着付历将架在李慕脖子上的刀子拿了下来,郁澈紧握的双手终于松开了,眼睛看着付历和华启书多了很多戾气,只是没想到,放下的心还没有完全放下又悬了起来。 “还是让贫僧做人质吧。”李慕盯着郁澈说道,说完看向了身边拿着刀子付历。 “李慕。”“师傅”白宇镇和程和睿惊呼的一同开口道。 站在李慕身边的付历也奇怪的看向李慕,扰扰头笑着说道: “这果然僧人就是舍生取义,可是师傅你这样也没用处,你的用处已经用完了。” “施主还是先将郁施主放了。”李慕转脸看向郁珠说道。 “师傅还是先顾好自己。”付历不耐烦的说道。 “师傅如若不放了,怕是出不去这院子了。”李慕转过头看向付历说道。 付历一听到李慕说这话心中很是烦躁,加上余光处 白宇镇已经不耐烦朝下走来,付历心中怕是事有蹊跷,无可奈何之下再次将刀子放到了李慕的身上。 “你这僧人,真是不识好人心。”付历对李慕说道。 李慕一声冷笑并没有回答付历的话,此刻良久没有说话的郁澈突然开口道: “你真以为这样我就救不了你?” 郁澈这话一出,四周的人都不再说话了,连着白宇镇的脚步都收了回去,付历看向郁澈,随后就听到自己挟持的李慕开口道: “王爷于情于理要救的人太多。” “只有一个。”郁澈看着李慕说道。 “王爷要深思熟虑,这一个是不是会牵连其他。”李慕依然与郁澈对视道。 李慕的话刚一说完,郁澈几乎是一瞬间还没看清人影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拿着刀子的付历吓傻了,反应过来之后便准备收紧刀子,没想到手被郁澈紧紧的抓着根本动弹不得。 见到郁澈突然出现,付历身后的士兵突然都慌乱了,白宇镇见到李慕好好的,便大手一挥,守护未央宫的士兵自然了然,于是奋力向前。 “护主华公子。”付历高喊道,但是浑身冷汗丝毫无法动弹。 华启书见此,一把抽出剑将郁珠禁锢住,然后说道: “都不许动,我们有人质在手中。” 华启书这哈一出,确实士兵都不再懂等着命令,郁澈站在李慕的身边,两人对视着,李慕看向郁澈,抽出一名士兵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道: “救人,放了他们。” “你在威胁我。”郁澈一把将付历的手松开,轻轻一推将付历推倒在地。 “我只想救人,她是你的恩人。”李慕说道。 “那先放开自己。”郁澈倒退一步说道。 “不行,先将他们放了,把人救出来。”李慕说着转身对华启书说,“将郁施主放了,我跟你们走。” 李慕这话刚一出,就只见远处一道白光闪过,直冲着付历就过了去,慌忙之间李慕被郁澈抱在怀中,李慕手中的刀惊慌之中也落到了地上,被郁澈抱在怀中之后,一转身想要看向郁珠,一转身就看到华启书手中的剑已经伸到了郁珠的脖子上。 郁珠的脖子已经溢出了鲜血,脸色苍白,深情灰暗的看着郁澈。李慕尖见此,只想着救郁珠,两兵再次对垒起来。李慕注视着郁珠,看着华启书一点点的朝着外面移动,也眼看着被气急的华启书根本已经不在乎郁珠的生死。 一片混乱当中,李慕拉住将自己抱在怀中的郁澈的手,然后转身看向郁澈,见着郁澈正看着自己,李慕颤抖着声音对郁澈说道: “你明明可以都救了。” “有的人死了比活着要好。”郁澈淡淡的说道。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李慕惊恐的看着郁澈。 “救命恩人的女儿。”郁澈说着用手一挥将冲向自己的士兵用内里闪开了。 李慕不敢相信郁澈说的话,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思索,只想着救郁珠,因此李慕转过头引着郁澈到了人多的地方,郁澈倒也不在意,一手对付冲上来的人绰绰有余,李慕最后还是机敏的拖脱了身,毕竟对于郁澈来说,李慕在哪自己都能保护好。 只是郁澈万万没想到,李慕竟然直接冲着华启书就冲了过去。华启书挟持着郁珠不断的向后撤,眼看着眼前的护卫一点点的消失。李慕一边闪躲着四周的刀剑,一边朝着华启书走去。 眼看着马上就追上了华启书,却没想到华启书突然发疯了一般举起手中的剑朝着郁珠刺去。 “你让我如此,我也让你生不如死。”华启书一边高喊着一边猛地将手中的剑落了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李慕在察觉到华启书有这个征象的一瞬间就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耗尽了全身的内力,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随后将已经晕厥倒地的郁珠护在身下,然后一个转身,本来时机刚好,只是四周人员太杂,终于还是没有山躲开。 随后李慕就只觉得身后一阵剧烈的疼痛,再也没有感觉,眼前一黑,李慕整个人趴在了郁珠的身上。 恍惚之间,李慕只觉得身边的人逐渐倒在地上,只是李慕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四周的动向,终于闭上了眼睛没了意识。 似乎是上天故意的安排,当李慕挣脱郁澈的时候,郁澈只是将全部的视线都放在了李慕的身上,并且紧跟着李慕,因此郁澈并没发现华启书的作为,也低估了李慕的轻功。 几乎郁澈刚反应过来,李慕已经倒在了地上,就在郁澈手中的白纱已经将华启书的禁锢住的时候,华启书的剑已经刺了下去。 白宇镇也几乎是一直朝着李慕冲去,只是开始的时候李慕在郁澈的怀中,白玉镇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杀敌上,等到李慕挣脱了郁澈,白宇镇也将视线都放到了李慕的身上,生怕李慕有个三长两短,但是就如同郁澈一样,白宇镇也没想到,李慕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用刀刺入。 白宇镇离着李慕很近,近到再迈两步就能将受伤的李慕揽在怀中了,只是郁澈似乎更快,快到白宇镇刚迈出一步,郁澈已经将李慕抱在了怀中。 白宇镇看着郁澈,郁澈身后的华启书看到郁澈就在自己眼前,再次准备拿起剑,白宇镇刚准备阻止,却没想到郁澈运功伸着左手,那手明显聚集这一股吸气,将四周的剑都聚集在了一起,悬空着,郁澈没有动也没有回头,而是将那数十只剑一手一个推进射向了华启书。 “不要!”在那宫殿内,穆玲儿从宫中跑了出来,眼见着数十只剑射向华启书,想要阻止郁澈高喊道,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穆玲儿倒在地上看着华启书,白宇镇看着李慕,李慕被郁澈抱在怀中,叛兵终究还是全都被打败了,众人都将眼睛全都聚集在郁澈的身上,郁澈将李慕轻轻的抱在怀中,随后一个跃身消失在了人前。 第三百六十九章不眠之夜 星空下,郁澈的府上被灯光照亮,连同花草树木都清醒着一般。阴影处,一个黑影站立着,等着从李慕的房间走出来的人。 等到郁澈走到那黑衣人的面前,那黑衣人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面发出的巨响震动到了树上的鸟儿,那鸟儿睁开眼睛飞离了枝头。 “对不起,主子。”那黑衣人对郁澈说道。 “他的轻功到底是什么时候练的。”郁澈轻声问道。 “奴才一直跟着小公子,小公子可能就只是看书学会的。”那黑衣人回答道,“奴才本是好好的跟着小公子,却不想小公子突然发力,奴才竟然也没有追上,不过奴才回想小公子发力的动作,感觉小公子并不熟悉,因此很有可能只是看书然后即兴想要施展然后发力的。” “竟然让你追不上,他定然不只是看书这么简单。”郁澈说道。 “主子说的对,奴才答应小公子了一件事,如今小公子受伤 ,奴才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照看小公了。奴才答应主子照顾好小公子,只有违背对小公子的承诺才能更好的履行对主子的承诺。”那黑衣人说道。 “什么事。”郁澈皱着没有看着黑衣人问道。 “小公子前几日受伤了。而想伤害小公子的人便是夫人。”黑衣人低着头将那晚的事情如实的对郁澈说了出来,“奴才没有照顾好小公子,还请主子责罚。”那黑衣人说着对着地下磕了个响头。 “你确实没有了守护慕儿的能力,而且还对我隐瞒此事,你先回岛上,岛上自然有人处罚你。”郁澈说完转身就回到了李慕的房间。 “主子,既然奴才要走,可不可以等到确认小公子完好无事以后再走。”那黑衣人抬起头看向郁澈说道。 郁澈一听到这话转过头来,冷笑一声看向那黑衣人然后对那黑衣人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说那晚的事情不过是因为慕儿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你怕受到惩罚,你让白宇镇去找慕儿也是因为慕儿,还有今日竟然在我面前私自发出暗器,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这一切的原因?”郁澈说完再次冷笑一声,然后转过身接着说,“你最好现在就消失,要不然我可不确定我自己会做出什么。” 郁澈这话一说出来,那黑衣人连忙站起身子,几乎就是一瞬间消失在了,无影无息,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灯火通明的夜晚,皇城内已经一片祥和,仿佛叛乱没有发生过一般。小皇帝安抚着晕厥的穆玲儿,而程和睿早已经出了宫,如今正在郁澈的府上,守护在李慕的身边。 程和睿用李慕交给她的医术将的伤口包裹上,郁澈在李慕的身边为他擦着汗珠,喂了药,李慕也算是稳定了下来。 而在这宅院当中全都是没有入睡的人,哪怕是已经是深夜黑暗包裹了整个世间也没有一个人入睡。 已经站在门外多时的白宇镇还痴痴的站着,没有故意隐藏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倒是郁澈将程和睿送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走回到屋子,而是走到白玉真的身边。 白宇镇并没有看郁澈,两人站在一起都穿着官服,只是郁澈头发散开而白宇镇是束发。郁澈也看着李慕的房屋,知道白宇镇不会说话便开口道: “已经没事了。”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治好他。”白宇镇回答道。 “没想到我们最终会爱上同一个人。”郁澈轻声的说道。 “是啊,没想到,我当初还劝过你。没想到轮到自己更深。”白宇镇说。 “你觉得自己更深?”郁澈淡淡的问道。 “至少我不会让他受到哪怕一点的伤害。”白宇镇转过头看向郁澈,“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让那个戏子在你身边,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这样你不是应该开心?”郁澈笑着说,“倒来质问我。” “可是他不开心。”白宇镇握紧拳头低压着声音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心中有你这是事实。” “所以呢,你要放弃?”郁澈问道。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在算计什么。”白宇镇皱起眉头看着郁澈探寻到。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公平竞争看看。”郁澈嘴角上翘的说道。 “郁澈。”白宇镇话语严肃的说道,“不管是否算计着什么,我都不在乎,就像我说道那样,你给了我机会我就会牢牢的抓住,我不会放弃,不管怎么都不会放弃。” “你最好是这样。”郁澈依然笑着说,“我也不像你放弃,毕竟我说了要公平竞争,只要你到时候别后悔,甚至后悔我给你机会就要,毕竟有时候本来就是没有期许要活的开心。”郁澈说着没再看白宇镇就朝着李慕的房间走去,留下白宇镇一人站在屋外独自沉思。 屋中点着数个蜡烛,床上的李慕侧身躺在床上,上衣已经褪去,剩下的只有用白布包裹的赤裸的身体。 郁澈走上前,坐到床边,看着李慕苍白的脸颊,郁澈伸出修长的手指,指腹在李慕的脸上轻轻的划过,最后紧握住李慕的手。 “为什么你这么不听话。”郁澈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永远都不明白你自己的重要性。” 郁澈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床上的李慕似乎像是感觉到了一样,皱起眉头冷哼一声,看在郁澈眼里满是心疼。李慕反抓过郁澈的手,然后不自觉的将郁澈的手拉到怀中,这才表情逐渐的舒缓起来,并且像个小猫一样在郁澈的手上蹭了蹭脸。 “这世间,大概也只有你会如此,也只有你让我无措。”郁澈边说着边躺到了李慕的身边,轻轻的躺下,侧脸看着李慕。 李慕向着郁澈的方向移了移,转而像是牵连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气,郁澈心疼的赶忙上前主动凑近李慕。李慕放开郁澈的手,将手抓住郁澈胸前的衣襟,然后埋头上前,那表情好不自在,哪里像是得病的人。 第三百七十章与程和睿谈心 终究再如何,李慕也熬过了这重要的一夜,有烧红的脸颊,有苍白的愁容,有身上不断流出的冷汗,当然还有在身边不断守护的人。 清晨,阳光已经出来多时,灯火通明的郁澈的府上一夜都没有消停,只是转而日光代替了闪闪的灯光,依然将整个宅院照亮了。 斜洒在桌上的光束肆意分散着照亮着整个屋子,床上的两人,一人身上洒满了光束,而另一人身上却被遮盖住,被高大的身体遮挡住身体,晨光一点缝隙都透不过去。 被隐藏的人逐渐的被屋外的鸟儿的清脆的叫声吵醒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纯白色的衣裳,李慕有一丝的恍惚,缓和了一会儿想到了昨日的事情,这才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 李慕自然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郁澈,看着郁澈的喉结还有轮廓分明的下巴,李慕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只是单纯着看着,已经好久没有和郁澈这么接近了,李慕不自觉的向着郁澈的身上凑了凑。 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李慕赶忙忍着伤口疼抬起身子看向来人,一见是程和睿正端着盆子进来,李慕赶忙做了禁声的手势,程和睿了然的对李慕点了点头。 将盆子放下以后,程和睿轻声慢步的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很精神的李慕,程和睿轻笑着上前摸了摸李慕的头,两人相视一笑。 李慕用手指了指郁澈,程和睿笑着了然,然后弯下腰让李慕扶着自己,准备将李慕扶起,知道李慕躺不住了。 只是这程和睿刚弯腰,李慕的手刚准备放到程和睿的手上,郁澈已经睁开了眼睛,浓黑的眉毛下,郁澈瞪着大眼睛看着李慕,李慕本来没有注意,但见程和睿将手收了回去,转而郁澈的手伸了过来拉住了李慕的手。 李慕一愣,又见着程和睿偷笑着转过了身,李慕这才躺了回去,郁澈看着李慕,李慕不得已也只能看着郁澈,但是目光很是回避,两人面对着面,郁澈死死的盯着李慕看,李慕不时的看向郁澈再快速的将眼神晃过,两人如此这般好一会儿。 “感觉如何。”郁澈开口道。 “多谢王爷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李慕轻声的说道。 “那就好。”郁澈轻声的说了一句,随后缓慢的坐起身子,然后下了床,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径直的走出了房间。 李慕看着郁澈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痴痴的看着,直到程和睿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视线之内,李慕这才收回思绪,然后对着程和睿一笑。 “师傅和澈哥哥两个人怎么到现在这种地步了。”程和睿脸上没了笑容,满是担忧的说道。 “本来我们一个僧人一个王爷身份悬殊。”李慕说着想要起身,虽然小心翼翼但还是牵连到了伤口。 程和睿赶忙上前扶住李慕,帮着李慕起身,只是单独的一个起身,已经让李慕精疲力尽了。何程和睿一边拿着帕子帮着李慕擦汗,一边说道: “其实我慢慢的懂了很多,师傅不容易,澈哥哥也不容易。我理解师傅也理解澈哥哥,在我看来,还是支持澈哥哥。” 李慕一听到程和睿的话笑了,将程和睿手中的帕子拿了过来,自己擦着汗然后问程和睿说道: “施主说的懂了是指什么?” “自然是京都与漠北对待男人之间感情的差别。”程和睿撅着嘴说道。 李慕听到此脸上的笑意也没了,手上的动作也开始慢了起来,缓和了半天这才缓慢的开口道: “你这么小,能懂什么。” “师傅。”程和睿将洗脸的帕子递给李慕,然后不甘的说道,“我在漠北生活过,那里对很多事情都能接受,到了这里,各种条条框框让人生活的很累。” “施主累吗?”李慕看着程和睿问道。 “我并不累。”程和睿笑着说道。 “为什么?” “因为皇上。”程和睿脸上满是笑意的说,“虽然我到了漠北很是不适应,但是皇上倒是时常任着我做什么。只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有人跟我说些什么。而且到了程府,遇见了爹娘,管教就很多。” “施主可曾想过回去?”李慕笑着问道。 “回去?回漠北吗?”程和睿笑着反问道。 “看来施主是没打算回去了。”李慕将帕子递还给程和睿说道。 “虽然我喜欢漠北的洒脱,但是师傅,我在这里有爹有娘也有家,更有皇上,我想留在这。”程和睿低头说道。 “施主很是幸福,只是伴君如伴虎,施主在皇上面前还是小心一点,施主在漠北也听到过很多故事,在那座皇宫生存下来不容易。”李慕劝慰说道。 “师傅放心吧。”程和睿说道,“这皇城确实比在漠北还要容易,但是却有坚持下来的理由,以前在漠北,奶奶是我活下去的原因,但是如今奶奶没了,后来师傅就是,只是师傅与澈哥哥不是我能插足的,并没办法长久的陪伴我,如今遇见了爹娘,遇见了皇上,我想留在京都,留在皇城,想给自己一个栖息之地,然后好好陪伴自己身边的人。”程和睿说着坐到李慕的身边,然后握住李慕的手继续说道,“师傅不要担心我,我一定要让自己过好,也一定会让自己过好的。” “施主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李慕看向程和睿说道,“虽然如今你看起来有很多人爱护,但要时刻谨记要保护好自己。施主还要相信,认真做事,诚心做人,也许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只要问心无愧,发生什么事情都无需惊慌。” “我会紧谨记师傅的话。”程和睿笑着说道。 “等到贫僧病好,就准备离开京都。”李慕说,“等到了一个地方,贫僧会给施主送来信。” “师傅要去哪?”程和睿疑惑的问道。 “这还是不确定的。”李慕笑着说,“不过不管去哪里,都会告知于施主,只是有一点,希望施主答应贫僧。” “何事?” “施主不要告知王爷。”李慕说,“贫僧告诉施主了,是因为无法不告而别,奶奶曾经将施主托付给贫僧,将施主独自一人放在京都,贫僧实在是不放心,如若一个人不告而别,更加是不负责任,因为告知于施主,还希望施主保守秘密,无论贫僧到了哪里,希望施主都不要告知任何人。” “施主想好了?”程和睿认真的看向李慕。 “想好了。”李慕点点头。 “师傅想要了我就会按照师傅说的做,只是师傅要相信一件事情。”程和睿笑着说。 “什么?”李慕疑惑的问道。 “师傅既然相信缘分,就要让自己妥协。”程和睿仿佛一个小大人一般对李慕说道,“等到无数个征兆告诉师傅,师傅应该和澈哥哥共度一生的时候,师傅千万不要逃避,要学会接受。” “贫僧是僧人。” “僧人也是人。” “施主…”李慕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程和睿站起身子,然后看了看屋外,端起盆子,然后对李慕指了指屋外说道: “白公子站在屋外一夜,师傅是否是要见上一见,昨晚不知道师傅是否听到了,看来白公子对师傅确实很是关心。虽然我不想让别人插足你和澈哥哥,但是这白公子也是好人,因此告知师傅。我先下去了,一会儿给过来师傅换药。”程和睿说着对李慕行了礼走了出去。 第三百七十一章皇帝到访 繁茂大树下,枝叶不断的随风摆动,树影下,一人独立站着,人影被树影覆盖住。那人很是憔悴,丹凤眼下微微发黑的眼底是主人一夜为睡的凭证。 “白施主。”李慕的声音从身后长了过来。 站在树下的白宇镇瞬的转过头来看向李慕,白宇镇转头一见李慕脸上布满了惊喜,随后看到李慕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白宇镇收起来笑容,然后走上前赶忙扶住正扶着门准备出来的李慕。 “师傅这是要去哪?”白宇镇扶住李慕问道。 “见施主一人在外面准备和施主一起待上一待。”李慕虚弱着声音说道,本来从屋中出来就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如今说话都很是无力。 “先进去吧。”白宇镇看着李慕如此好不心疼,搀扶着李慕向着屋中走去。 “让施主担心了。”李慕双手紧紧的抓着白宇镇的胳膊,确实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已经没办法前进。 两人走着,白宇镇还没有说话随后一个快速的转身将李慕抱了起来。李慕哪里想到白宇镇会如此,一事竟然不知道如何做,只是单纯的抓住了白宇镇胸前的衣服。 白宇镇将李慕抱到床上,李慕只是轻微的披着衣服,被白宇镇这么一包,放到床上之后肩部显露无疑。白宇镇看着李慕的肩膀,李慕的伤口包裹着的白布映入到眼睑。 “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吗?”白宇镇盯着那白布问道。 “不过是个小伤口,有什么可看的。”李慕将自己的衣服掩了掩,不再让白宇镇盯着看。 “都是因为我。”白宇镇低下头说道。 “施主为何这么说?”李慕转头看向白宇镇,“这事与施主无关。”李慕说着示意白宇镇坐下。 “怎么无关,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怎么可能会平白无辜被抓。”白宇镇皱眉说道,随后坐到了李慕的身边,然后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 李慕看着这样的白宇镇,心中叹了口气,就是害怕白宇镇会如此,昨日被人压制着,但是外面的声音都能听到,而且白宇镇的反应李慕也看在眼里,就像是程和睿说的,白宇镇确实很在意他这个朋友,因此看到白宇镇因为自己自责,李慕也很担心。 李慕伸出手,放在白宇镇攥紧拳头的手上。白宇镇本是刚硬的心,在李慕的手扶上的那一刻软了下来,转身看到李慕对自己虽然苍白但是笑着的脸颊,白宇镇痴痴的看着竟然不知道如何移开眼。 “施主是好人,贫僧也将施主当做好友,施主不要如此自责,贫僧这伤没什么,倒是因为施主很是难过贫僧也跟着不好受,施主这样才是要自责才对。况且命里该有的总是躲不过去。”李慕笑着说道。 白宇镇没说话,感受着李慕手心传来的温度,然后看着李慕认真说话的样子,没有血色的脸蛋,看着毫无力气但是努力安慰自己的样子,白宇镇用力的盯着,移不开眼。 李慕看着白宇镇并不回话,一脸疑惑的看向白宇镇,白宇镇这才缓过神来,慌忙的转过头,移开眼看向别处,这才说道: “师傅说的是。只是我还未让师傅享受什么愉快倒是先让师傅受了伤,怕是师傅以后再也不与我一起住了。” “施主担心这个?”李慕将手收回捂住嘴,然后笑着说,“施主想的多了,怕是以后请施主帮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以后,不管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帮师傅。”白宇镇站起身子对李慕双手握拳恭敬的说道。 这一段对话过后,白宇镇这才放下了心,李慕也白宇镇这一番交谈也算是耗费了一些力气,总归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让程和睿为自己换好了药也吃下了药之后,李慕终于安下心来好好休息了。 一切似乎有趋于平常,只是李慕接连这几日都没有出门,来回来去见到的只有郁澈,程和睿和白宇镇,甚至其他下人都看不见。 只是在李慕的屋外,所有的事情并没有停止下来,还是如常的发生着。华启书被郁澈杀了之后,穆玲儿就一直在宫中,穆子琪陪着劝慰多时,终究是关了些用处,不过穆玲儿只是待了三日,第四日突然就不再苦恼,而是转而到了寺院,继续做了自己的尼姑。 穆子琪没有阻止,因为在穆子琪看来这大概是最好的办法,失去心爱的人固然是可怕的,但是有着信仰却又可以将心中的灯火再次点亮。这也是穆子琪请来寺院的师傅劝说穆玲儿的原因。 终于穆玲儿离开,穆子琪这才有机会便服从宫中出来,因为已经接连着好几日不见程和睿,穆子琪只觉得心中很是想念。 当程和睿正蹲在院子外面的花丛中,看着繁花盛开的样子的时候,阳光斜照下来,照耀在花朵上,花朵的影子附在程和睿伸出的手背上,程和睿正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花型出神,不时的转动着手背转换着方向,但是那花朵的影子依然在手背上。 一个人影出现,将阳光阻挡住,一片黑暗袭来,程和睿抬起头看向来人,发现是穆子琪赶忙想起身,倒是因为着急坐到了地上。穆子琪一见此本是的打算扶住程和睿却没想到自己倒了下去,这么一来,两人便一同倒在了地上。 院子中传来两人的笑声,好不和谐。纵使穆子琪和程和睿如此亲近很是愉快但是程和睿可是舍不得穆子琪这么躺在地上受凉,更受不得穆子琪身上沾了泥土,因此程和睿陪着穆子琪相视一笑就赶忙的将穆子琪带起身,自己也站了起来。 “皇上怎么来了?”程和睿拍着穆子琪身上的泥土问道。 “不要将我皇上了,姐姐在这已经很长时间了,姐姐就不像我?”穆子琪低头看着程和睿问道。 “走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我这次是要照顾师傅,等到师傅伤好我就回去。”程和睿笑着看着穆子琪说道。 “可是几天不见姐姐,我很想姐姐,姐姐还不回去,自然是我要过来了。”穆子琪拉住程和睿的手说道。 “进去坐坐吧。”程和睿笑着对穆子琪说,说着拉着穆子琪的手朝着屋中走去。 走出了花丛,程和睿转头看向躲在远处的便衣侍卫,这才放了心,只是还未走到房间,就见到郁澈正朝着两人走来。穆子琪停下了脚步,然后看了一眼郁澈,转脸对程和睿说: “姐姐你先进去,我与皇兄说上几句话。” “好。”程和睿点了点头。 郁澈见着穆子琪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走到了穆子琪的身边就停下了,两人也没打招呼,穆子琪就直接开口道: “皇兄不是答应朕不杀了那人,如今皇姐很是伤心。” “是答应了,只是他伤了不该伤的人,自是该死。”郁澈没有一点愧疚的说道。 “原来皇兄也是这般为情所扰的人,只是皇兄一开始就有办法救人,何必等着。”穆子琪说道。 “你想要知道的太多了。”郁澈转脸看向穆子琪,“如今朝廷也算是稳固下来,你自己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穆子琪黑着脸看着留下这句话就离开的郁澈,如今穆子琪说来也是皇帝,自然不习惯再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只是因为是郁澈,穆子琪也忍耐了,只是,终究,穆子琪也会与所有的皇帝一样,不再想要忍耐任何人,任何事情。 第三百七十二章郁珠回府 终于,躲过了所有的人事的李慕,还是有一些人事受着李慕的影响。李慕受伤的那晚,与李慕一同被绑架的郁珠同样被待回到了郁澈的府上。 那晚抱着李慕的郁澈踏进郁府大门的时候,郁府上下已经是一片惊慌,不为别的,因为郁珠的消失。 紫叶命令人四处去找寻郁珠,往宫内根本送不出一封信,因此紫叶本身就很是着急,一听说郁澈回来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冲向了郁澈,郁澈本就抱着李慕心中着急,因此并未理会紫叶。 “珠儿不知道去哪了。”紫叶跟着郁澈的脚步说道。 郁澈没说话,自顾自的走着,紫叶还是紧追不舍,郁澈烦躁的运起轻功就将带到了屋中,只是紫叶哪里管这些,见着郁澈如此,只管着李慕并不管郁珠的生死很是生气,加上不见郁珠满心的担忧,因此紫叶不管别的,直接走到李慕的房门前就敲个不停。 没过一会儿,郁澈就打开了门,紫叶一抬头看向郁澈,见着郁澈眼神中满是惊慌,此刻的郁澈眼神如箭一般,只插着紫叶,那如狼的眼睛看着紫叶,让紫叶也有所畏惧,只是担忧郁珠,因此话语轻柔下来说道: “郁珠她消失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姓郁…” “姨娘似乎太把本王以前的姓氏当做一会事了。”郁澈低头看着紫叶说,“说来天下都是我穆家的,要了一个姓氏又如何。” “澈儿…”紫叶没想到郁澈会这么说,正要说什么就听到远处传来下人的呼喊声。 “夫人,小姐回来了。”那小人一边召唤着紫叶一边奔跑着。 紫叶一听也不再对郁澈说什么,转身就往郁珠的身边走了过去。见到晕倒的郁珠,紫叶上前就将郁珠抱在了怀中。 “夫人别怕,小姐只是晕倒了。”那带着郁珠回来的宫人回答道。 “晕倒了?”紫叶看着郁珠这才注意到将郁珠带回来的是名宫人,这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宫人将发生在皇城未央宫的事情告知了紫叶,紫叶一听只觉得惊心动魄,不为别的,为的是郁珠的性命,别人不知道,郁珠更不知道,或许紫叶自己也不理解,但是李慕之所以那么做就是为了保护郁珠,因为李慕知道,包括那晚很多人都知道,郁澈根本不在乎郁珠的死活,怕是如果不是误打误撞抓了李慕,郁珠现在已经生死难测。 于是就因为此,紫叶那晚将郁珠带回到了房间就一直将郁珠留在房间内,加上郁珠确实精神受到了冲击,郁珠独自留在屋中数日,紫叶也陪着,几乎就像是在这府中不存在一般。郁澈不找他们,他们也不去主动的找郁澈。 等到李慕出门的消息传到了紫叶的耳中,紫叶这才准备好了让郁珠出去,这几日将郁珠的情绪给平复了,而且郁珠也知道李慕有意要救自己,因此有意答谢,这次是真心诚意的对李慕说声谢谢。而紫叶也想让郁珠去道谢,其一是因为自己与郁澈的关系紧张的关系,其二便是试探李慕对那日自己害他时候还心存恨意。 于是白光撒入,郁珠接连数日终于能够精心装扮的出来屋子,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摄入下来,郁珠赶忙用手臂遮住眼睛。 轻松的呼出了一口气,那晚对于从小在父母温暖怀抱中成长的郁珠来说太过惊险,难免让郁珠心中有所创伤,所幸紫叶这几日一直安慰她,郁珠这才有所缓和。 顺着廊道一直朝着李慕的房间走去,郁珠心情很好,加上确实对李慕带着谢意,眼看着就要到了李慕的房间,郁珠的脚步又加快了些,看着前路,隐约间郁珠仿佛是看到了李慕的房门被打开了,郁珠侧头向前看了看,随后就见到李慕和郁澈走了出来。 郁珠的视线内先是出现了李慕,随后郁澈在李慕的身后拉住李慕的手,郁珠见此脚步慢了下来,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往前走,只是还是禁不住诱惑的向前移动着,虽然很慢。 眼见着李慕想将郁澈的手甩开,郁澈却死死拉着不放,随后就不知道怎么,郁澈突然将李慕轻拉着靠在了墙上,随后郁澈将李慕禁锢在了墙与自己之间。 郁珠看着眼前的情景,脚步随后就停了下来,这次郁珠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有一个声音在一直叫喧,让自己转身回去,只是郁珠终究还是站在那里一直站着并没有动身。 终于,阳关照耀下,李慕两人映照在墙上的斜影在哪被风吹起长发的男子的影子逐渐凑近的同时,两人的影子开始融合在一起。 岁月静好,阳光洒落。一切都似乎太过平和,自是随着一名女子的尖叫,打破了宁静,只见那人影快速的分离,被禁锢的人猛地将眼前的人向前一推,向声音出望去。 随着伤势的逐渐好转,李慕终于还是逐渐的朝着房屋外走了去,平日郁澈总是让李慕在屋中待着,甚至程和睿白天的时候寸步不离不让李慕出去,两人倒是有话说,也算是解解闷,只是到了晚上郁澈就会出现。 白天一整天见不到人,郁澈却好像是故意的偏是等到李慕要搽药了就出现,每次李慕准备自己抹药的时候,郁澈就将李慕手中的瓶子拿了过来,这偶然的让李慕觉得自己被时刻监视着。 “王爷整日忙碌,不劳烦王爷了。”李慕紧紧握着手中的药瓶说道。 郁澈倒是痛快,将药瓶一松就拉开了李慕遮挡着身上的被子,李慕一惊,慌忙之间想再次将被子拉起,哪里知道郁澈趁此就将药瓶拿到了手中。 李慕黑着脸看着郁澈,郁澈到了屋中终于这才有了一些笑意,李慕见此扭过头不再看郁澈。郁澈也不管别的,为李慕抹着药。 李慕侧着头没再说话,加上郁澈的手指太过温柔,李慕只觉得伤口的地方被人轻轻的拂过,连着痒感都少了些,让李慕觉得很舒服,只是总是这样,李慕还是不想承认,为了让自己不享受的睡着,李慕开口道: “明日贫僧要出去多待待。” “小师傅这几日不是已经去了。”郁澈一边帮着李慕抹药一边说道。 “每天让程施主陪贫僧出去那么一小会儿就出去,然后一小会再回来,倒是让贫僧觉得自己是病人一般,但是贫僧并不是病人,贫僧已经好了。”李慕闷声的说道。 “如若小师傅好了,那本王现在在帮谁上药?”郁澈质问道。 “这药本就是去掉伤疤的,就算是不用也可以了。”李慕说着反手抓住郁澈的手,然后随后转过脸看向郁澈,却不想郁澈一个俯身正等着,等到李慕一转过头郁澈就亲上了李慕。 这吻实在是太温柔,两人的鼻息也紧紧的凑到了一起。李慕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想到郁澈突然抽离,然后在李慕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小师傅这药可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 第三百七十三章打闹 灯光被风吹散着,月光也随着窗户的忽闪一闪一闪的照射进屋中。本是平静的屋中,本是宁静的床上的两人,突然间一人推开另一人。只是被推的人不但没离开还反而推的人牵连了伤口,小脸痛苦的挤弄着。 “最不喜欢你明明想伤别人,最后自己先疼了。”郁澈皱着眉头探寻着李慕。 “还不是被你气的。”李慕噘着嘴说道。 郁澈没再说其他的,直接将李慕整个人抱在怀中。李慕也不再挣扎了,但是缓过神来还是说道: “明日贫僧便要出去看看。” “不行。”郁澈决然的说道。 “那就试试看。”李慕咬牙切齿的说道。 于是这场较量就从李慕说出这句话开始了。每日天还未亮就醒的李慕自然也是在天还未亮就睁开了眼睛,李慕转过脸看向郁澈的脸颊,见着郁澈正熟睡这才放心了下来。 李慕整个身体已经开始发力准备起身了,只是郁澈却突然间翻了个身压了上来。李慕看着自己腰间的手臂,李慕皱起眉头看向郁澈,以为郁澈又在骗自己,但是观察了多时还是不见郁澈有其他的动作,李慕于是再次想办法,先是试着抬起郁澈的胳膊,奈何力量不够,只能放弃。 试探来试探去,最后李慕看出来了,自己只能压着伤口想后撤,于是李慕咬着牙已经做好了忍着痛苦的准备,紧闭着双眼显露着主人紧张的情绪,随后李慕一个勇敢的翻身,只是却停顿了下来,李慕睁开眼睛厉眼看向郁澈,因为自己腰间的手突然发力,郁澈正将李慕紧紧的护在了怀中。 “王爷骗人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强了。”李慕咬牙的对看向依然闭着眼睛的郁澈。 郁澈没有说话,李慕却突然抓住郁澈的手然后猛地在郁澈的手上咬了上去。李慕一边咬着一边看着郁澈的反应,这郁澈面不改色,李慕最后也只能放弃了,李慕将郁澈的手拿开,只觉得浑身无力,面对郁澈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慕想着,静顿了一会儿,随后一手放到郁澈的腰上,然后凑上前亲上了郁澈的下颚,郁澈的眼睛瞬的睁开了,李慕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随后自己把眼睛闭了上,然后向上从郁澈的嘴角开始点点轻吻落在郁澈的嘴角。 郁澈闭着眼睛享受着李慕难得的主动。李慕细雨般的吻一瞬间开始变动,呼吸急促的李慕趴在了郁澈的身上,随后身子还不断的向上,然后在郁澈的身上采用着各种动作,没有一刻停歇,郁澈的手从李慕的腰到后背,甚至到脖颈不断的随着李慕的动作护卫着李慕。 李慕的吻太强烈,两人的呼吸不断的交错着,郁澈除了感受李慕的吻以及护着李慕身上的伤之外根本无法估计其他。 于是就这样,李慕开始一点点的从内侧到了郁澈的身上,随后从郁澈的身上一点点的蹭着到了右边,郁澈也不管别的,肆意跟随着李慕,身体被李慕如此磨蹭早就呼吸急促,因此郁澈不知何时不自觉的抓住了李慕的手然后不断的向下移去,李慕的所有关注全都在挪动身体,哪里会管这么多事情。 当郁澈拉着李慕的手终于伸到了想要李慕触碰的物件时,当李慕终于挪动着快要见到曙光时,终于,郁澈的一个动作,李慕的一个起身,随着两人同时发出“啊”的一声,一人是惊吓,一人是痛快,随着两声一同发出,李慕赶忙的就跳离了郁澈。 “你这个流氓。”李慕叉着腰看着郁澈愤恨的说道。 郁澈本还在回味李慕刚才的所作所为,因此并没有坐起身,听到李慕这么说,郁澈这才慌忙的坐起身子,郁澈脸上的长发在晨光的照耀下发着光芒一般,李慕盯着看,并没有说话。 “这次可是小师傅先主动的。”郁澈边说着边侧过脸对李慕说着。 李慕摇摇头不准备再看郁澈,而是自己转过身来准备往屋外走去,便转身便说: “贫僧说要出去就是要出去。” “可本王偏是不让小师傅出去。”郁澈说着站起身,然后朝着李慕走去。 李慕说着加快了几步,一脚迈出了房间这才安下心来,郁澈哪里肯放过李慕,从身后抓住李慕的手,但是并没有将李慕拉过来,只是让李慕停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贫僧也是出来了。”李慕说道。 “如若小师傅只是想要迈出房间,那自然是可以。”郁澈笑着说道。 “依照王爷的意思,就是贫僧是要除了这宅院才行,不仅如此要好带上一些时日最好,可是这样?”李慕瞪着郁澈说道。 “小师傅可真是会揣测别人的意思。”郁澈看着李慕说道。 “本来就是如此。”李慕说,“那王爷松开贫僧,贫僧再去白施主家住上几日好了。” 郁澈一听到这话可是受不了了,一把拉过李慕让李慕轻靠在墙上,然后将李慕禁锢住。李慕本是打算挣扎,但是郁澈却并不打算给李慕机会,弯腰侧脸朝着李慕亲了上去。 李慕毕竟早上对郁澈如此这般自己也有了反映了,如今郁澈再次亲上来,还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身体不自觉的已经开始等会着并且期待着郁澈接下来的动作了。 只是郁澈的动作还没来得及继续,远处廊道就传来一名女子“啊”的一声惨烈的尖叫声。李慕一把推开郁澈,然后转头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视线中,只见一名女子在想着远处奔跑着,李慕再定眼一眼,那人不是别人,是郁珠。李慕心中慌乱,竟然不知所措,纵然紫叶知道了自己与郁澈的关系,但是郁珠从来没有看破过,如今眼见着别郁珠看到,见着郁珠的反应,李慕知道,郁珠定然受了很大的刺激。 正无措间,郁珠狂奔下倒在了地上,李慕一见赶忙跑上前,心中思索着是机会解释,郁澈见着李慕如此本是打算阻拦,但是哪里想到李慕再起运起轻功转瞬就到了郁珠的身边。 郁珠摔了个跤心中本就委屈这次哭的更厉害,哭喊着拍打着地面甚至都不起来,直到李慕走到郁珠的身边,李慕身后就是要上前扶起郁珠,郁珠抬眼一见是李慕,再次大叫一声,坐在地上向后不断的移动躲着李慕的碰触。 李慕一见此心中满是愧疚,本是打算做什么,再次上前哪里知道郁珠上去就打了李慕的手一下,后走上来的郁澈一见此便将李慕抱在了怀中,不再让李慕接近郁珠。 郁珠一见郁澈过来脸上满是惊喜,但转而见着郁澈将李慕拦在了怀中,郁珠心生恨意,大喊着就冲上前掐住了李慕的脖子。 李慕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郁澈已经将郁珠的手掰开,然后将郁珠甩在了一边。闻声出来的紫叶正好看到郁珠被郁澈甩开,郁澈护着李慕的场景。 紫叶大跨步的走上前,拉住还想冲上去的郁珠,然后狠狠的看着李慕,李慕想上前解释但是被郁澈揽在怀中。紫叶知道,有郁澈在自己如何都无法对李慕如何,加上郁珠突然开始打闹,紫叶只是安抚着郁珠回了屋,只是回头看向李慕的那一眼让李慕浑身上下如针穿过一般。 第三百七十四章离别 佛像前,僧人虔诚的祈祷着,拘谨的姿势象征着那僧人紧张的心情,眉头轻皱着,心情紧张也全因为脑海中思索的事情。 自从那日郁珠撞见李慕和郁澈两人亲近之后,郁珠似乎从一个死结到了另一个死结,一个惊吓到了另一个惊吓一般,收了多层刺激的郁珠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郁澈和李慕的事实,因此并未从惊吓中走出来。 除了紫叶,郁珠不让任何人接近,只要一有人接近,郁珠就如同疯子一般对那人拳打脚踢,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紫叶以为,这不过是郁珠一事的反应,总是会慢慢的调整过来,却没想到,接连着数日还是如此,没有一点好转。 郁珠如此的消息从下人的口中传来了。李慕被撞见之后便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真的就不出来了,也是想等着郁珠缓和之后就前去探望解释清楚,可是那里知道,李慕竟然从准备回宫的程和睿的口中得知了郁珠发疯的消息。 已经在外多时的程和睿陪在李慕的身边,每日都能学到些东西,纵然李慕心情不好,但也能解答程和睿的疑惑,因此程和睿在郁澈的府上一住都快满一个月了,纵然李慕好转,程和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伸出皇宫的穆子琪偷偷出宫好几次就是为了见程和睿,只是如此数次程和睿倒是一点都没有要回宫的意思,穆子琪很是苦恼,最后无能为力只能以身体抱病下了道圣旨请程和睿回宫。这圣旨一下程和睿就必须要回宫了,因此程和睿终于收拾起了包裹要回宫了。程和睿看着送她出来的李慕,心中不愿回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知道,这一次与李慕告别,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见,程和睿是相信自己还是有与李慕见面的缘分,但是却不知何时,因此迟迟不肯回去,只是如何都要是要回去的,也终究都到了告别的一天。 程和睿看着憔悴的李慕,双手捂住李慕的手,风吹动程和睿的衣裙,李慕笑着看着程和睿,看着程和睿如此,仿佛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程和睿虽然笑着但也带着些许担忧的开口道: “师傅,这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贫僧相信,施主与贫僧定会有缘再见。”李慕笑着安抚说。 “我知道。”程和睿笑着点点头,但是脸上的担忧依然没有减少的说道,“只是我害怕我们会很久才见。师傅,我算是固定下来了,从此就算是怎么变化也会是这个圈子,所以我担忧的是师傅。师傅在乎的人太多,有时候承受的太多了。就比如那个女人,就算是疯了也没必要当作是自己的责任,还是将自己顾好…” “施主说谁疯了?”李慕看着程和睿好奇的问道。 程和睿被李慕这么一问才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却并不能撒谎,因此程和睿叹了口气如实的说道: “听闻郁珠小姐发了疯,这几日谁都不让接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下人之间一直在传说这件事,我觉得与师傅无关便未说于师傅听,师傅宅心仁厚,定是会忍不住要看上一看。只是那夫人和小姐的事情我依然听说了…” “施主。”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打断了程和睿的话,然后接着说,“贫僧作孽太多,怕是这一生都无法弥补。施主独自留在这京都,这复杂的皇城千万要保证,贫僧能帮到施主的 不多,唯一能做的就是为施主祝福。” 程和睿明白,李慕这算是与她告了别,程和睿也不再说什么,走上前就抱住了李慕,程和睿很矮,如若只听言语会觉得是个大人,只是被这么一抱,李慕才恍然大悟,无论如何,程和睿现在还是一个孩子。 两人告别,一人前行,一人守望。一人迈上了独行的道路,一路有人护主,但是一路都来却只有自己,而另一人能做的只有注视,只有双手合十真正的祝福。于是,两人的缘分终于将近,纵使再次见面,彼此也不再是这幅模样。 送别了程和睿,李慕转身看向郁澈的这个宅院,心中有着些许的苦涩,望见郁珠的房间,李慕的脚步深沉了些,但依然一步步的朝着郁珠的方向走去。 似乎是为了应景,天气从早上开始就变的阴沉沉,没了烈日的院子仿佛多了些忧愁,也许还与心情有关。一名下人瞧见李慕赶忙走上前来,见李慕朝着郁珠的方向走便说道: “小公子还是早些回屋休息。” “郁珠施主可还安好?”李慕并未看那下人而是淡淡的问道。 “好,很好。”那下人说着走到了李慕的前面,想为李慕引路回房间,无奈李慕绕过了那下人继续往郁珠房间走去。 “是郁澈让你这么说的?”李慕淡淡的问道。 那下人一听此也不再回答也不再请求李慕回屋,而是停了下来。李慕也不管别的,开始大跨步的朝着郁珠的房间走去。 郁珠的房门正开着一点,屋中很是平静,那门随着风在不断的摇晃,李慕似乎像是被人引诱一般将脚步迈了进去,李慕还未在屋中扫视,就听到床上郁珠的尖叫声,李慕一眼望去,正见到郁珠躺在紫叶的怀中分离的起身,指着李慕,脸上满是愤恨的挣扎着,撕裂着冲了上来。 第三百七十五章郁珠之疯 涨红的的脸青筋暴起,脖颈间的细长的手指棱骨分明,那双手的主人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胭脂布满的脸上撕裂着,黑母似乎是要爆出,柳叶眉扭曲的已经不成样子,牙齿紧咬着,嘴唇张开,龇牙咧嘴的样子实在是让看的人不免惊吓道。 被郁珠压在身下的李慕并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任凭着郁珠掐着自己,即使自己一进开始呼吸急促,李慕却依然控制这自己不让自己有一丝的反抗。 郁珠身后站着紫叶,紫叶似乎是在安抚着郁珠,但是双手根本没有用力将郁珠拉住,而是看着李慕的反应,见李慕已经快要窒息,紫叶依然没有一丝动的意思。 郁珠如今已疯,这是谁都知道的,纵使李慕死在郁珠的手下,郁澈又会如何,又能如何,只能接受事实,正在紫叶在心中窃喜的时候,就只见郁珠突然惊叫一声,随后连同着紫叶一起被人甩在了一边。 被松开的李慕终于能大口的呼吸,睁大眼睛吸取着四周的氧气,李慕紧紧的抓着了身边的郁澈,郁澈将李慕抱在怀中。而一边的郁珠一见郁澈也不管自己身上时候受伤,上前就走到了郁澈面前,郁澈此时已经抱着李慕站起了身子准备往外走去,郁珠哪里肯让郁澈离开,疯狂的趴到了郁澈的身边,抱住了郁澈的双腿。 郁澈感受到了脚下的力量,郁澈一脚抬起,在郁珠再次扑来的时候,郁澈袖中突然吐出白布,将郁珠的脖颈狠狠的缠住,那白布从房梁只穿了过去,随后郁珠脖间的白布收紧,就见郁珠随着白布向下,郁珠被吊在了房梁上,脖颈间的白布不断的收紧,郁珠惊恐的挣扎着,紫叶见此,也惊叫一声想要去救郁珠。 那白布被郁澈抓住的一端缠住了屋外的梁柱,郁珠就那么被吊起,双手和双脚奋力的挣扎着。 郁澈转身离开了郁珠的房间往着李慕的房间走去,李慕虽然呼吸恢复过来,但是却头晕目眩,因此窝在郁澈的怀中,就这么被郁澈带回到了房间内。 被吊起的郁珠,在下面疯狂拉着白布想要解救郁珠的紫叶,郁珠的房间全都是哭喊声,紫叶看着郁珠,躺坐在地上,眼看着郁珠就想上一刻的李慕一般,脸蛋已经涨红,连挣扎的双腿都开始无力的虚无的晃动起来。 就在紫叶绝望的心中满是愤恨的时候,突然眼前白光一闪,那白布撕裂的身影传来,随后就见郁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紫叶趴到郁珠的身边,抱着郁珠查看着。 被带回到房间,李慕躺在床上,胸前依然不断的起伏着。李慕闭着眼睛,身子蜷缩着,呼气的同时声音伴着些许的嘶哑。李慕被郁珠压在身下,身后的伤口开始撕裂般的疼痛,只是此刻的李慕什么都无法估计。 想到郁珠的神情,李慕只觉得满心满意的愧疚,郁珠或许小姐脾气,或许有时候会肆意妄为,但却是天真无害的,只是如今,因为自己的原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李慕想着郁珠想杀死自己的面容,身上冷汗直流,郁澈走到李慕的身边,将手放在李慕的腰间,本是想安抚李慕,但是没想到李慕蜷缩耳朵更加严重。 “小师傅礼佛,应当知道人各有命。”郁澈开口道。 “人各有命没错,但是有的人的命数因你而变,还变成这个样子。”李慕沙哑的开口道。 “小师傅就这一点实在让人无力,一直在自己的身上累加东西,明明与自己无关,还一定要承担责任。”郁澈说道。 听到郁澈这么说,李慕猛地转过身看向郁澈,坐在床上,双手支撑着身子后仰着,李慕看着郁澈,眼眶都是红的,沙哑着声音对郁澈说道: “就算是以前是这样,可是如今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我的错?”李慕说着哭了出来,“我如何穿着一身僧服,与你做羞耻的事情已经是违背了身份,如今还害的别人如此。”李慕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郁澈将李慕拦在怀中,没想到李慕偏是用力挣扎着不让郁澈碰,郁澈生怕碰到了李慕的伤口,因此倒是也不管别的,双手举起让李慕看到不再碰触李慕。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逼迫我,我虽然口口声声说离开你,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离开你会更难受,可是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永远都能被你轻而易举的打破,如今这般,我们怎么在一起。你因为我杀人,因为我放弃权利,如今还因为我一个好好的人疯了,那让我该怎么做。”李慕高喊着。 “你可以和我在一起,这样就不会再发生其他的不好的事情,我还会因为你帮助别人,弥补一切,我保证。”郁澈柔声的对李慕说。 李慕看着温柔的郁澈出着神,但是脑袋却摇晃着,从轻微的晃动到最后疯狂的摇动,嘴里还不断的絮叨道: “没用的,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都没用了,都无法挽回了。” 李慕说着转身躺倒床上,背对着郁澈,平静般的对郁澈说: “贫僧想休息,王爷还是先行离开吧。” 郁澈没有在做什么,知道此刻做什么都无力,因此站起身子走了出去。对于李慕来说,现在需要的就是休息,说的越多想的越多,虽然郁澈知道,李慕一定会不断的想郁珠的事情。 一面墙阻隔着两个人,天色开始阴沉下来,集结着力量等待着一场大雨的到来。郁澈站在屋外心中却是想着屋内的李慕,而李慕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泪水不断的溢出,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缓慢的站起了身子。 看着屋外郁澈成型的人型,李慕泪水不断的溢出,终于,郁澈开始移动脚步离开了李慕的房屋前,听着脚步声逐渐的远去,李慕缓慢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回忆中的雨夜 穿着灰履的一双脚踩在青石路上,急促的脚步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宽大的院子没有人阻挡,也没有人上前追问。 李慕很顺利的就到了院外,站在台阶上,天空依然很是阴沉,府门上挂着的灯笼随风不断的摇晃着,那雄壮的府门将李慕的身影衬托的很是渺小,李慕只是停顿了片刻,仰头看向天空,看着乌云变化的天空,李慕回过头刚准备继续前行就看到了向此处走来的关之欢。 李慕准备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李慕看着关之欢不断的走近,关之欢自然也看到了李慕,走到李慕的身边,关之欢很默契的停了下来。 “师傅看起来有心事。”关之欢对李慕说道。 “宫中是否已经一切太平?”李慕不理会关之欢的话问道。 “剩下一些安顿的事情。”关之欢说道。 “关施主的事情是否处理好了。”李慕看着关之欢问道。 “心爱的人离开了,怎么算是处理好了?”关之欢站到李慕的身边说道。 “可是关施主是否做好了让心爱的人回来的准备?”李慕转头直视着关之欢的眼睛说道。 “自是已经准备好了。”关之欢点了点头,“该离开的人已经被离开,该理清的都已经理清了,只要等着应该出现的人出现。” “那就好。”李慕点点头。 关之欢还准备问些什么,却没想到李慕只是点着头就迈出脚步离开了,关之欢见此也没有再多询问。 李慕还未走远,雨滴已经开始滴落了下来,沿着一条条街道,任凭着雨水打湿着自己,李慕一路慢走最后走到了李府,看着依然敞开的大门,李慕这才松了口气,快步的走了进去,李慕的肩膀已经被打湿了一片,走到李府,与上次一样,甚至比上次还要荒凉。 终于,走大了韩静文的房间,见着房门紧闭,李慕试探着敲了敲门,见着无人应声,李慕本是放弃,刚准备离开就听到“吱”的一声,随后房门被打开,一脸憔悴的韩静文映入到眼睑。 看到韩静文,李慕失落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而韩静文呆愣的眼神看到李慕的那一刻也全都变成了欣喜,眼眶都湿润了,韩静文没说话,也没给李慕说话的机会,韩静文上前就抱住了李慕。 李慕这次也反抱住了韩静文,什么都没有想,也什么都不在乎就这样回抱了韩静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李慕想回到从乡里,回到那个小村庄,回到父母的身边,看着韩静文,李慕知道韩静文也定然是这样的想法。 “听说你受伤我想去见你,可是却见不到,于是日日派人去打听你的消息,走都不敢走。”抱着李慕的韩静文说道。 “贫僧已经没事了。”李慕拍了拍韩静文的肩膀说道。 “伤到哪了?”韩静文松开李慕询问道。 “已经好了。”李慕笑着对韩静文说道。 韩静文没有再说什么,知道自己太过了,只是很担心李慕。李慕看着韩静文,大概是因为真的很想从乡里,李慕只觉的韩静文很亲近,而且最近的韩静文没了厉气,让人很是想要亲近。 两人走回到了屋子,询问了李慕受伤的事情,李慕开始询问李哲的事,就听到韩静文说道: “本来已经打算走了,一听说你出事了我实在不放心,因为没有走,按照你给的方子又抓了药。自从用了药就很稳定了,不伤人,就是神志不清楚,因此我才打算自己带他回去。如今见你好好的,我便再安排回去就行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贫僧打算与施主一同回去。”李慕拿起茶杯说道。 李慕的话一出,韩静文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但是很小,韩静文嘴角抑制不住的带着些许的浅笑,那笑很浅。浅到只有笑容的主人才能感受的到。 “师傅一起回去我自然开心,这样路上也有着照应,只是。”韩静文观察着李慕的神情说道,“师傅可是打算好了?” “打算好了。”李慕淡淡的笑道。 “那师傅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韩静文尽量舒缓的问道,虽然依然有些急迫。 “这几日。”李慕说,“走之前贫僧自会派人去告知施主,施主一接到消息就需要马上带着李哲施主离开。”李慕说完看着韩静文,见着韩静文重重的点了点头,李慕这才放了心。 “师傅放心。”韩静文笑着说,“我会提前准备好。” “贫僧还有一事要问,李哲施主到底变成这样前是做什么,可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李慕问道,“如若回到从乡里,怕是京都就很少回了,如若是这样,贫僧想将在京都的事情都解决。” “那个雨夜,李哲就只是说要出去,甚至去哪我都不知道。想询问下人,但是并没有下人知道。” “那个雨天…”李慕听着韩静文的话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外面洒落下来的细雨,李慕突然响起那个雨天。 李慕突然站起身子,韩静文看着李慕,知道李慕定是想起了什么,因为那晚本就是李哲去找李慕之后,然后才变成了这般模样。 “师傅怎么了?”韩静文不明所以的问询李慕道。 “无事。”李慕双手合十的看向韩静文行过礼,然后接着说,“施主就按照说的这么做便好,贫僧先行告退。” “师傅且慢。”韩静文叫住李慕说道,“把伞带上,外面还在下雨。” 李慕知道这伞无法拒绝因此便点了点头将伞拿到手中,然后对着韩静文告别拿着伞走出了房间。撑伞的声音传来,雨水似乎更加猛烈了,雨滴不断的敲打着雨伞发出的声音很是激烈,李慕一边走着一边倾听着。 灰履已经湿透,李慕跟着记忆中的感觉去找寻着那日李哲带着自己去过的那家店,只是平日李慕就不记得路,如今按着记忆找寻道路,况且那日好是晚上,如今世间虽然也被乌云遮盖一片漆黑,但是李慕却依然没有任何思路。 有些苦恼的李慕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恍惚之间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李慕从开始的集中注意力探寻到最后已然是要放弃,就这么顺路走着,李慕准备走到尽头就不再寻找了。 前方突然传来言语声,李慕将伞移开,然后看向路上一名老人正一瘸一拐的抱着孩子向前走着,那老人将孩子紧紧的抱在怀中,用衣服遮盖着,生怕被雨水浇湿,但是显然一点用都不管,那雨水还是肆意的浇注着两人。 李慕快步走上前,将伞撑在了两人的头上。被雨水洗刷着脸颊的老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于是抹了一把脸,看到头顶上的伞先是一惊,然后转头看向李慕,见是僧人,老人赶忙对着李慕鞠躬。 “老人家不必客气,这伞给老人家用吧。”李慕说着将伞又向老人近了近。 “可是师傅怎么办?”老人看着李慕不好意思的说道,并未将手中的伞拿过来。 “贫僧是僧人,找户人家休息也方便,而且老人家怀中还有孩子,不为别的,为了孩子老人家也应该拿着。”李慕笑着说道。 那老人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知道李慕说的有道路,便点了点头,然后将李慕手中的伞接了过来。 李慕见此,笑着双手合十的向老人告了别走到雨中。这雨并没有因为李慕的这个善行就停了下来,相反倒是越来越大。 感受到了雨势,李慕自嘲的笑了笑,知晓着自己身上还有伤,因此便迈开了脚步,用手遮挡着头朝着一家店的门口处准备躲雨。 可是那里知道,这李慕刚踏着雨水躲到店门口,另一个人也撑着伞到了门口,李慕一抬头,那人也一回头,两人相视一看都愣住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见到齐悦 缘分这个东西,就是无意间的,你怎么去肆意的去追寻,如若上天让你找不到你也便找不到,如若上天想要给你,那么一转脸就看到了。 李慕虽然不记得那家店铺的名字,但是记得齐悦的脸,李慕记路记的不熟,但是记人却是很容易,因此当李慕一抬起头看到齐悦的脸时,李慕心中一惊,而且从齐悦的神情上看,李慕知道,齐悦也记得自己。 齐悦见到李慕之后便转回了头,然后将伞收了起来,整要推开店门的时候齐悦停顿了下来,然后转身看向李慕说道: “师傅来此地不知有合适?” “来找施主。”李慕正不知道如何询问,倒是没想到齐悦先开了口,因此便对齐悦如实的说道。 “那师傅请吧。”齐悦说着将门推开做了请的姿势。 要说上次李慕来的暗香阁,如何都是奢华繁盛的,如今一进去倒是并无几人,仅有的几张桌子还并无板凳,倒是没有人来往一般。 李慕只是扫视着一眼便跟随着齐悦走到了二楼上次进到的屋中。这屋子倒是依然未变。齐悦将伞放下便找了帕子递给了李慕,随后自己也走到了内室。 李慕见到齐悦总是有一种齐悦对他很熟悉的感觉,一边擦拭身上的雨珠李慕一边想。等到齐悦换了一身装束出来,李慕抬起头看着齐悦,本是打算开口,见着齐悦手中拿着衣衫对自己笑着,李慕慌忙的站起身子。 “如若让郁公子看到你这般样子,怕是要责怪我。”齐悦笑着对李慕说,见手中的衣衫递给李慕的时候,脸上全是苦涩的笑容。 “施主…”李慕并就没有做任何的动作,而是呆愣的问道,果然上次李慕就觉得这齐悦似乎和郁澈有些关联,但是并未多想,如今听来果然如此,那李哲他是如何,李慕想着晃晃头,停止了思考。 “难道你不是因为郁公子来的?”齐悦看着李慕疑惑的说,“我见你见我时的表情很是惊喜,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如若找我,除了因为郁公子还因为什么呢。”齐悦说完冷笑一声。 “贫僧是来找施主的,只不过。”李慕看着齐悦的表情,接过齐悦手中的衣衫然后接着说道,“听着施主的意思,似乎与郁澈施主很是熟络。” “如若你不是因为郁公子,那又为何到这里?”齐悦看着李慕疑惑的问道。 “贫僧是要与施主打听李哲施主,也就是上次与贫僧一起来的那名施主,贫僧想知道施主知道关于李哲施主的时候。自从那日之后,李哲施主便发了疯。”李慕如实的回答道。 “这个我并不知道。”齐悦低下头到了杯茶,说话间,手停顿了下来,随后转身看向李慕说,“你还是将身上的湿衣衫去换了,再不然怕是穿的久了容易得病。” “那就多谢施主了。”李慕双手合十的对齐悦道谢到。 随后,齐悦带着李慕到了内侍便留下李慕一人独自的换衣衫,李慕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那日李哲带着自己来的意思,那意思就是这店的主人与郁澈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纵然自己当时不明白,但是从今日的话语中李慕能听的出来,此人却是与郁澈是旧识。 那到底是什么关系,李哲怎么知道的,而李哲到底是如何变疯的,齐悦说不知道像是真的不知道又像是在隐瞒着什么,那到底是什么,李慕不敢想了,心中有一个声音让李慕害怕得到答案,但是李慕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不去想就能够不存在的,终究所有的事情都会浮出水面。 换好衣服之后,李慕走出了屋子,一出来就看到齐悦正拿着茶杯发愣,看到李慕的脚步声,齐悦这才转过身来,然后看向李慕,齐悦没有笑,看着李慕的眼神有些呆愣。 “施主这衣服正合适。”李慕边走着便打破宁静对齐悦说道。 “因为这便是为你准备的。”齐悦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施主这是什么意思?”李慕听到齐悦的回答有些不明白,疑惑的问道。 “师傅与郁公子现在是什么关系?”齐悦没有回答李慕的问题而是问道。 “故交。”李慕坐到椅子上低头说道。 “师傅这话说的这是让人心寒。”齐悦说着将面前的茶杯拿开,然后拿过桌上摆放的葫芦瓶子,将瓶子一把启开,然后将瓶盖仍在了地上,醇厚的酒香从瓶中传来,“师傅可是要尝尝?这酒有二十年之久很是醇厚。” “贫僧怕是无福享用。”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师傅不如尝上一尝。”齐悦没等着李慕说话就重新拿出了一个茶杯为李慕倒了一杯酒,还将李慕的茶杯拿走了,李慕看着齐悦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没有说话,酒香扑鼻,李慕是喝过酒的,但是并不知道那是酒,如今倒是并没有一点厌恶,齐悦为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对齐悦说道,“师傅可知道这里是谁的?” “贫僧不知道。”李慕摇了摇头,看着齐悦将手中倒满酒的茶杯一饮而尽。 “你啊,从来都是明白但不说破。”齐悦叹息的说道,说话的样子好像是与李慕熟知多年。 “施主听起来对贫僧很是了解。”李慕看着齐悦,任凭着眼前的酒香不断的扑鼻而来。 “如果你听着一个人跟你将另一个人的一切将了数年,你就算不想了解也得了解。”齐悦苦笑一声说道。 李慕听到这话,将手放到了酒杯变,看着黑褐色的杯子里面清凉的酒水,李慕只是看了一眼便一饮而尽。这一口下去,李慕只觉得从肚子里冒出了一股酒气,然后冲到了脑袋里,李慕随后一阵呛咳,只觉得嗓子很辣。 “师傅倒是豪饮。”齐悦面不改色的为李慕再次倒满了酒说,“这酒太过醇厚,因此应该如同茶一般细细品味然后饮来。” “贫僧算是破了戒。”李慕脸上染上一片红润,然后看着再次装满的酒杯说道。 “这戒律破了也变破了。师傅如今换了一身衣裳,难得的还有做僧人的自觉。”齐悦说完饮了一杯酒说道。 “按照施主说的,贫僧这僧人做的,只是做得了一件衣裳而已。”李慕皱着眉头看着齐悦问道。 “大抵是从下因为喜欢男人的事情没少被人各种评判,因此对于很多事情,很多人少了一些拘谨的想法。”齐悦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说道。 “施主是如何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李慕听到齐悦如此说便问道。 “自然是遇到了喜欢的人,而刚好,那个人是男人,而已。”齐悦说着冷哼一声再次将手中的茶杯倒满饮进。 李慕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中的酒水也饮了下去,这一口李慕做了准备倒也舒爽了些,但还是有些难受,加上已经是第二杯。 “施主与郁澈是怎么认识的。”李慕已经有些晕眩的问道。 齐悦看着眼前的人,想到了郁澈画像中李慕稚嫩的模样,回想起了以前与郁澈一起发生的种种事情。 第三百七十八章回顾过往 雨夜下,四周的一切都变的沉静,瓦房不断的被敲打着,墙面也不断的被冲刷。路上泥泞的道路已经不见了白日的脚印。 本是白日,太空却是一片漆黑,李慕所在的屋中闪烁的灯光将屋中两人的身形都照耀的不断摇晃着。 齐悦看着李慕陷在回忆当中,李慕两杯酒下肚已经有了一些泛红的脸很是好看,李慕这两杯本来喝的就急迫,因此更加上头,只是奇怪的是,李慕却还想喝,如此想着已经将那酒壶拿起为自己倒上了酒。 “你果然生的貌美。”齐悦看着灯光下,红润的脸颊衬托着更加俊美的李慕说道。 “我们以前并未见过。”李慕听到齐悦的话皱着没有迷惑的看向齐悦,然后接着说道。“但是好像施主见过贫僧一般,而且施主的还没有回答贫僧的问话,也没有回答自己说的问题。” “我与郁公子早就认识,应该是在你做僧人之后认识的,在你做僧人之后你们见的第一面我知道,从那时候开始,我便与郁公子熟知。”齐悦终于开了口,边说着再是一杯酒下了肚。 “听着施主的意思,你们认识的时候也很长了。”李慕低下头说道。 “是啊。很长了,这一切都要感谢你。”齐悦冷笑一声说道。 “与贫僧有什么关系。”李慕握着酒水,不再继续饮下,而是看着酒面问道。 “你也看出来了,我这地方是鸭店,所谓鸭店你也知道是什么,当初我在张县不过就是一名供人玩乐的宠物而已。”齐悦说,“当初郁公子对你的感情还未明了的时候,来到了鸭店,我们才遇见了。” “你是说…”李慕这话说到一般就停了下来,脸扭曲着看着眼前的人,想象着郁澈去到这样一个地方遇到眼前的场景。 “是啊。”齐悦点点头,看着李慕的愁容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再次饮下一杯酒接着说道,“你如果看到你自己脸上的表情要会想笑的。” 李慕听到词眼地下头不再看齐悦,齐悦看着李慕浓眉低垂,忽闪的睫毛不断的上下拍动着,修长的如扇子一般。 “如此看着你倒是什么都懂了。”齐悦禁不住的感叹道。 “懂了什么?”李慕看着齐悦说道,大抵是因为齐悦与自己是一类人,因此李慕倒是与齐悦少了些许的陌生感。 “懂了为什么郁公子对你念念不忘,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你在他最需要爱的时候给与了爱。如今看来虽然如此,但是也是因为你实在是很俊美。”齐悦再次感叹道。 “郁澈见到你以后你们发生了什么?”李慕没有理会齐悦的话,而是转而对齐悦问着自己心中在意的问题。 “师傅应该是有自信的,纵然郁公子对女人也有过感觉,但是遇到你以后就从来没有对谁如何过了。”齐悦笑着说。 “果然。”李慕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接着说,“果然他以前是喜欢女人的了,是可以喜欢女人的。” “你在意的是这个?”齐悦疑惑的看着李慕问道。 “毕竟他可以的,如果有一线希望贫僧也希望他能过平淡的生活。”李慕轻轻的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齐悦说,“我当初也是这样的想法,因此放弃了一个人,后来我我了他到了京都来找他,后来发现发现现世就是如此,那个人可以接受我,但是无法接受事实。虽然我被伤害了,但是我却改变了想法,因此郁公子。” 李慕听着齐悦的话,一口口的饮着杯中的酒,终于不再是豪饮,而是细细的品味着,李慕仔细的听着齐悦说的每句话。 “师傅或许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郁公子改变的。你看到的他都是一个样子,别人看到的都是另一个你看不到的样子,而我,都看到了。”齐悦笑着说,“这应该是我唯一比你有优越的地方。” 李慕没说话,依然认真的听着,齐悦这种优越感没有维持多久,随后再是一个冷笑,然后看着李慕说道: “只是你之所以看不到是因为郁公子不让你看到,而我之所以看到是因为郁公子不在乎。” “你很在乎他。”李慕说话没有任何情绪,也并没有任何疑问,仿佛就是在自言自语的诉说事实。 “是,从我到了京都失败之后,郁公子救我开始我就已经将所有的感情放到了郁公子身上。不过后来我想,或许是因为郁公子总与我说起你的事情,我那时候对你很是羡慕,你不明白被人如此的爱着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殊荣。郁公子因为你在从县,因此时常对你很是思念,于是常日到我这里对我诉说。郁公子之所以派人跟着你,是因为一来保护你的安全,二来就是为了听那人说你的事情。有时候郁公子听到你与谁很是亲近,心中恼火,便也来诉说,或者听到你如何聪明学会了什么也替你高兴。但是无论如何,郁公子对你,很是思念,一直不甘心自在别人口中听到你消息。那座寺院便是因为你建起来的。” “你是说慕院?”李慕抬起头再次想齐悦确认道。 “是啊,那日郁公子兴致匆匆的拿着酒来到了我哪里,脸上全是喜悦,我问道何事,郁公子便说终于找到一个好办法,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打算在从乡里盖上一座寺院,而这寺院据说离你们时常见面的小屋也很近,可是如此?” “确实。”李慕点点头然后将最后的杯底喝下,随后再次将杯子倒满,“施主还知道什么贫僧不知道的事情吗?” “知道很多,多到不知道说什么。”齐悦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不再说了。”李慕说完站起身子,将杯中的酒再次饮进,随后摇晃着身子便是要走。 “师傅是要走了吗?”齐悦看着李慕并未去扶而是说道。 “要走了,听多了太累。”李慕边说着边朝着外面一摇一摆的走去,每走一步仿佛是要倒下却还是坚持着往外走去。 齐悦也没有追上,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看到李慕涌上来的全都是对于郁澈满满的爱慕。而李慕之所以离开,大概是因为太过沉重,就像是齐悦说的,知道很多李慕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李慕知道,哪怕这些齐悦知道或者连齐悦都不知道的更多的事情李慕不知道,但是心中还是有个大概,很多时候李慕明白但是不说破,或者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因为只有这样才不沉重,只是如今,很多事情像是要水落石出一般,让李慕害怕。 第三百七十九章我想要你 一人年少一人稚嫩,在一人还是天真无邪的样子的时候,另一个人已经背负了众多事情,从此束起两人之间的牵绊,从此纵使隔着天涯海角,两人也不会断开,这条线终究会让一方走向另一方。 站在屋檐下,李慕看着已经细小的雨滴,天空固然阴沉但是也挡不住白日的力量,终究街道也开始变的有几分明亮起来。 雨滴轻打着地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发出着细微的声响,但是已经没有了早时的气势,加上日光隐约间透过乌云照射进来,给四周的一切带来了光明,街上的道路也清晰起来。只是对于喝多的李慕来说,终究还是有些用处。 所幸街道上的人并不多,李慕如此走着并不会让太多的人看到。不过转念一想,李慕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才发现自己并未穿着僧服,倒也洒脱。于是李慕便大跨步的在路上走着,只是眼前的一切似乎在自己旋转,李慕不时的摇晃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绯红的小脸沾了几滴雨水。 只是这雨水似乎倒也没有其他用处,纵使洗刷了李慕的脸颊依然没有让李慕清醒过来。胡乱的迈着脚步,李慕并不再管自己是怎么出发的。只是朝着一个方向不断的走着,本来已经干净的鞋子再次的湿透了,李慕也不管,只是走着自己的路。 一路上,李慕也不知道想写什么,大概就如果齐悦说的,脱了那一身僧服,自己仿佛是获得了自由一般,当李慕终于走到了院门敞开的郁澈宅院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李慕心想,但是所谓获得自由,李慕想,不过是没了僧人的身份,而纵使没了这个身份,李慕知道自己依然没办法将所有的都放下,但是大概是那酒作祟,李慕只觉得自己想见到郁澈,热切的想见到。 于是李慕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一步两步三步,院中一个人也没有,李慕迷离的看着四周的一切,一切都反复是虚幻的,如此想着,李慕很快的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不知道为什么,李慕觉得郁澈就在这。 果然,当李慕一个用力将房门推开的时候,李慕抬眼一眼,郁澈正坐在书桌面前写着什么,眉头轻皱着,很是忧愁的样子。李慕看着郁澈没有动,等到郁澈抬起头看向李慕的时候,先是一个愣神,随后对着李慕便是一笑。 “王爷笑什么。”李慕开口道,“笑贫僧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吗?” “小师傅何出此言。”郁澈放下手中的笔说道。 “王爷对贫僧,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李慕看着郁澈满是疑惑的问道。 “小师傅不是一直都知道吗?”郁澈并没有直接的回答李慕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李慕直直的盯着郁澈说道,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有些肆无忌惮。李慕边说着话边准备朝着郁澈走去,脚步依然摇晃着,脚上沾满的泥土踩在地上,留下了一排脚印。郁澈并未注意那脚印,而是看着李慕那双已经湿透的鞋子。 看着李慕逐渐迈着摇晃的步子朝着自己走来,走到最后快到郁澈身边的时候,李慕想快速的走到郁澈的身边,却没想到桌角还阻隔着两人,眼看着李慕就要撞上桌角,郁澈慌忙的站起身子,椅子擦地的声音在屋中四起,李慕呆愣的看着郁澈,郁澈已经走到李慕的身边,拦腰抱住了李慕。 趴在郁澈的怀中,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只觉得眼前无数个郁澈在自己眼前摇晃。李慕无奈,只能伸手想要触碰,郁澈倒也老实,任凭着李慕打手一挥打向自己。随后一听到“啪”的一声响,这一声响没让郁澈如何,倒是让李慕慌了神,赶忙的揉着郁澈的脸颊,这次终于看清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李慕一边说着一边愧疚的揉着郁澈的脸。 “小师傅故意不故意都随着小师傅。”郁澈说着将李慕抱了起来。 李慕没有反抗,而是环抱住郁澈的勃颈。看着怀中雪白的小脸透漏着粉红的李慕,郁澈将李慕抱的更紧,到了床上,郁澈直接坐下,却并没有将李慕放下。而是转而脱下来李慕的鞋子,那沾满泥土已经湿透的一双鞋子被李慕直接的扔到了地上,郁澈这才将李慕放到了床上, 将李慕放到床上以后,郁澈并未离开,而是转而将李慕的双脚握在自己的手中捂着。 “不,不用了。”李慕挣扎着想要抽回脚,但是见着郁澈没说话,依然自顾自的这么做着,李慕也放弃了,最后放松的仰着头躺在床上享受。 “小师傅喝了酒?”郁澈看着李慕问道。 “喝了一点。”李慕点了点头说道。 “脸成这样,浑身酒味,哪里是一点。”郁澈回答道。 “郁澈。”李慕没理会郁澈的话,转而叫着郁澈道。 “嗯。”郁澈轻声的回道。 “你我之间,是不是就差一个点头而已。”李慕仰着头睁着眼睛呆愣的看着一处问道。 “没错,只要你点头,一切都不一样了。”郁澈点头说道。 “郁澈。”李慕用手支撑着上半身,半坐起来看着郁澈。 “嗯。”郁澈也抬起头看向李慕。 李慕没在继续说,而是身子不断向前,头也不断的伸向郁澈,郁澈也不自觉的迎了上去,两人的薄唇相碰,只是很轻,呼吸相互纠缠的两人就开始急促起来。 李慕突然之间像是一个引导者一般,引着郁澈不断的向后仰去,最后两人一同倒在了床上。终于,李慕无处可逃,郁澈的双唇迎了上来,但是李慕却突然测过脸,郁澈吻到了李慕的脸颊。 李慕伸手环绕过郁澈的勃颈,然后轻声的吻了吻郁澈的脸颊,在郁澈的嘴角留下一吻,然后测过脸,呼吸划过郁澈的脸颊,到了郁澈的耳郭,就听到李慕在郁澈的耳边说道: “我想要你。” 第三百八十章致死之语 这世间最好听得话便是情话,这世间最温柔的人便是爱人,这世间最耐人寻味的便是情人之间的趣事,而这世间最让人欲望丛生的便是恋人赤裸的话语。 郁澈怕是如何都没想过李慕会如此对自己说,郁澈抬起头摆正过李慕的脸,然后看着李慕说道: “小师傅可是知道自己话中的意味?”郁澈直视着李慕的眼睛说道。 “知道。”李慕说着亲吻了郁澈,一下接着一下,没吻一下李慕就说,“是这样,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郁澈沙哑着声音说。 李慕没再说话,转而吻上了郁澈的勃颈,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羞涩与胆怯。只是正在李慕如此的时候,郁澈倒是突然后闪躲过了李慕的唇,李慕迷惑般的眼睛看着郁澈。 “小师傅是去见了谁?听到了什么?”郁澈说着仔细的看了看李慕身上的衣着,然后眯着眼睛说,“去见了齐悦?” “郁澈好聪明。”李慕看着郁澈,对着郁澈发出灿烂的微笑。 “去见他就变成了这样?他与你说了什么?”郁澈问道。 “倒是没说什么,我是去问李哲的事。”李慕迷离的看着郁澈,然后说道,“想来我都如此说了,你为何还与我说这些。”李慕说着再次凑上前想要亲吻郁澈。 “你问我你我之间是不是差一个点头,我告诉你答案了,是。可是如今你并没有回答我,你说其他的有何用处?”郁澈说着便是准备起身。 李慕哪里会让郁澈离开,将想要离开的郁澈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然后疯狂的摇着头,说道: “你不能走,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你不是早就想如此了。就不能让我顺了心意?我欠你太多了,太多了,我不想欠着你。” “所以你先以这个作为回报?”郁澈停下身子,皱眉的问道。 “至少,你在我身上得到了。”李慕说完抬起头看向郁澈,脸上全都是泪珠。 “可是,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郁澈盯着李慕,眯着眼睛说道。 李慕没有理会郁澈的话,不再顾忌郁澈的闪躲,然后猛地亲上了郁澈,感受着李慕的亲吻,郁澈也没再说别的回应着。 细雨朦胧,山间云气缭绕,世间的一切都变的清澈,连同水中的鱼儿都开始游戏开来。终于这一次,李慕主动的为郁澈解开了衣衫,双手颤抖着逐渐碰触到郁澈的身体。只是郁澈回应着但是双手却没有动。 李慕不管这些,独自亲上了郁澈的勃颈,余光能够瞧见郁澈闭眼享受的样子,李慕也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在郁澈的勃颈留下了痕迹,随后顺着一路向下。 李慕将双手放到了郁澈的背后,苍白的小手与郁澈宽硕的后背融合在一起,而李慕碰触过的地方留下一片赤红。 当李慕的双唇碰触胸前的一点郁澈睁开眼睛低下头看着李慕闭着眼睛享受的样子,郁澈痴痴的看着,轻纱衣服半露着肩膀,黑色的长发在后背,郁澈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又多让李慕禁不住,郁澈只知道,光是这样看着李慕自己已经开始想要的更多了。 郁澈看着李慕紧闭的双眸,看着李慕眉头不时的皱起再舒展,看着李慕的鼻尖也变得通红,郁澈咽了咽口水,将手放在李慕的后脑勺,另一只收放在李慕的后腰,随后一个挪动,就将李慕压在下面。 本是一脸享受的李慕看着郁澈,加上酒精作祟,李慕迷离的眼神实在是让郁澈抑制不住,郁澈本是打算亲上李慕,哪里知道李慕却突然拉着郁澈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衫上,郁澈咽了咽口水,明白李慕的意图,直接将李慕的衣衫解开了。 “说来你现在也不过是趁着酒劲。”郁澈一边解着郁澈的衣裳一遍说道。 “谁说的。”李慕抓住郁澈的手,大喊着,李慕的手逐渐的收紧,看着郁澈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然后李慕接着说道,“这酒喝的不过是因为想镇定自己的心情,要说酒劲,它只能让我更加平静。我这么做不过是因为我想这么做,如若你不想那便是算了。” 李慕说着便是要准备走,却被郁澈拦住,郁澈轻眨着眼睛看着李慕,突然笑了出来,李慕看着郁澈说: “笑什么。” “你太多变了。”郁澈认真的说道,“所以我想得到你,得到全部的你,这样你就全部属于我了。” “可是郁澈,你难道愿意为了这个就放弃正常的生活?”李慕再次问道。 “一直以来你就担心这个,纵然我做了什么努力,依然无法将你的想法改变。”郁澈笑着说,“但是没关系,我等。” 郁澈说着亲上了李慕,李慕也不再追问,回亲过郁澈,两人的碰触一触即发,李慕的上衣不知觉间已经全都被褪了下。 郁澈喜欢李慕的迎合,细化李慕接受自己的触碰,因此郁澈将每一处能碰触到的地方都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气息。从锁骨到每一根初见形状的肋骨,再到紧绷的腹部,李慕的身体因为郁澈的碰触紧张的跟,紧绷的身体因为被亲密的接触又再次颤动起来, 郁澈顺着脐部打着圈,最后顺路往下,被李慕的下衣阻挡,郁澈用牙齿吊住下衣然后向下褪去,那下衣很是听话,根本不需要双手,逐渐露出主人雪白的肌肤。 衣服逐渐褪去,露出浓黑的毛发,郁澈深陷在那毛发当中,呼吸轻起,身下的人胸口逐渐起伏着。 “求你。”李慕开口道。 “什么。”郁澈回应。 李慕本坐起身伸手将郁澈的发簪拿出,郁澈的长发随后散落避开来,李慕将手伸到郁澈的头发里,然后轻声的说道: “求你,求你让你给你些什么,让我可以少些负担。” “我是你的负担?”郁澈抬起头看向李慕。 “没错,你是我的负担,如果没有你,我会安心的做和尚,我不过是小时候不懂事而已,想要得到你带来的东西,所以才会与你亲近,只是我要是知道因为这些你便与我纠缠,我是不会贪图那些东西你的。如今负担这么多,你因为杀人,因为伤人,因我放弃东西,我觉得很愧疚,所以不想全都还给你,落得一个心安。”李慕看着郁澈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我给你的只是负担,而我不过是你要负的责任,是吗?”郁澈眯着眼睛看着李慕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李慕没有一丝的犹豫,对着郁澈点头回答道。 第三百八十一章离别前 伊人归去,留下满屋的气味,恋人在的时候的温存似乎是一场欢喜的梦境,只是平静的屋子又在彰显着梦境的结束。 李慕感受着四周逐渐消失的余温,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李慕知道,郁澈真的离开了,于是眼泪也随着这个想法逐渐的落了下来。 虽然是违心的话,但是李慕知道郁澈一定很是伤心,伤心自己竟然说了这样的话。李慕知道,郁澈一直一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质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当李慕说完那些话,郁澈抬眼看向李慕的时候,李慕多想告诉郁澈,自己是在说假话,但是李慕没有,而是静静的看着郁澈穿上了衣服离开了。 只是李慕终究还是说了违心的话,因为与郁澈纠缠多年,也许就是时候了,这个时候,郁澈对自己有着误解,将这个误解加深,活血只是短暂的,但是也能够让郁澈思考,从而给他机会离开。 真的要离开了,李慕抹掉了滴落下来的眼泪,然后心想,这次一定要成功才行,李慕边想着边将鞋子穿上,然后走出了房间。 没有一丝转身,也没有一刻的停留,李慕就这样运着轻功走了出去,如闪影一般。一走出看门口,李慕四处张望着,没过一会儿,带着草帽的人迎了上来。 “师傅。”那人双手握拳对李慕说道。 “麻烦施主现在就去李府,将人接走。”李慕双手合十说道。 “是。”那人说着便是要走,李慕看着那人再次将人叫住,“施主且慢。” “师傅。”那人疑惑的转过头看着李慕说道。 “施主可否将将草帽借给贫僧?”李慕笑着对那人说道。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将草包拿过递给李慕,然后边点头说着: “自然。” 李慕接过草帽便与那人告了别,于是与那人往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李慕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草帽,然后紧了紧绳子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样脱了僧服,换了一身便装,将光秃秃的头顶一盖,仿佛真的就像是平常人一般,不仔细看真就看不出来李慕是个僧人。 李慕仰头看了看还在淅淅沥沥随风倾斜往下的雨滴,然后快步的向前一路直行而去。这一路李慕不时的运着轻功,很快的就到达了目的地,也便是白宇镇的宅院。 泥泞的院子让人无法下脚,李慕还没有迈进去,就听到院门外有马蹄声,李慕转身一看,见到白宇镇正在马上,穿着风衣朝着自己驶来。 李慕很默契的运起轻功轻身一跃就到了马上,坐到了白宇镇的身后。白宇镇勒紧马绳,随后调转马头两人朝着路上驶去。 “施主不回去了?”李慕问道。 “不回去了,没什么可带的东西,也没什么留恋的东西。”白宇镇笑着说道,“师傅的伤怎样样了?” “已经无碍了。”李慕说完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倒是又再一次的麻烦施主了。” 李慕如此说着回想起与白宇镇上一次见面的场景,说来是李慕受伤以后,白日郁澈基本都在忙碌,倒是很少出现,李慕因此边找到了白宇镇,私下无人,程和睿站在门口为两人守着门,因为对于李慕的情请求,程和睿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师傅怎么样?”被请到屋中的白宇镇看着李慕还有些苍白的脸颊问道。 “伤已经没事了,不过就是身子虚弱,需要补上一补罢了。”李慕笑着说,“施主日日来询问,贫僧都听程施主说了,多谢施主。” “师傅何必道谢,我也做不了什么,不过就是每日问上一问,知道师傅没事也便安心。”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施主。而且。”李慕说着话站起了身子,朝着白宇镇走去。 白宇镇看着李慕如此,也站了起来,却没想到李慕走到自己身边,竟然便是要跪下,白宇镇很是慌张,慌忙的先跪在地上,接住李慕。 “师傅这是做什么?”白宇镇看着眼前眼眶红润的李慕说道。 “贫僧思量来思量去。还是要求施主才行。”李慕说道。 “师傅有什么要我做的说了便是,何必如此。”白宇镇说道。 “贫僧想请施主再次帮助贫僧离开这里。”李慕没有犹豫的对白宇镇说道。 “师傅…”白宇镇惊讶的看着李慕,没想到李慕会是想如此。 “没错,贫僧就是想离开。”李慕对着白宇镇点了点头说道。 “师傅果真如此想的?已经想好了?” 白宇镇抬起头认真的看向李慕问道。 “想好了,只是不知道施主是否能够帮贫僧。贫僧知道,上次贫僧已经让施主很是为难,如今这次还求施主,实在说不过去。可是…”李慕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白宇镇的动作惊住了。 李慕看着白宇镇,只见白宇镇突然跪在了地上,然后双手拉起了李慕的手,李慕差异的看着白宇镇,想将白宇镇扶起,却没想到白宇镇急忙的说道: “师傅别说话,也别动,我有话要说。”李慕听到白宇镇如此说,倒是真的听话的就不再言语了,疑惑的看着白宇镇,心中倒是以为白宇镇如此是想拒绝自己,却没想到白宇镇突然说道,“我愿意为师傅做任何事情,只要师傅不嫌弃就好。师傅如今能想到我,我很开心,我一定会帮助师傅完成心愿。” “施主。”李慕看着信誓旦旦的白宇镇,听着白宇镇说的话有些感动,只觉得内心一股暖意,李慕眼眶红润的上前扶起白宇镇,然后说道,“贫僧一直以为施主对贫僧有着戒心,如今看来是贫僧多想了,贫僧感激施主,先谢过施主。” 李慕说着想对着白宇镇行礼,却被白宇镇阻拦,白宇镇拉过李慕的手看着李慕,眼中全是真诚与坚定,白宇镇说道: “师傅放心,我定会让师傅成功脱离。” 白宇镇说完这话,便于李慕定下了离开之日,只是时间定在一月之后,如今倒是提前了不少,自是因为郁珠的事情一发生。本来李慕觉得愧疚,因此决定提前,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宇镇与李慕商议,只要李慕踏出这郁府一步就是打算离开,也因为时刻有人从外守着,因此两人才会前往了离行的路上。 第三百八十二章离别 天空依然被乌云覆盖,小路上的道路被马蹄四溅的带了些泥土,马蹄声被泥泞的道路覆盖住。雨滴时候滴下几滴,只是已经没有了阻止行人前进的能力。 李慕和白宇镇两人坐在马上,白宇镇手中牵着马绳,李慕坐在身后,速度很慢,白宇镇很享受李慕在身后的感觉。 “师傅别着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白宇镇说道。 “贫僧没有着急。倒是为难施主了,没有给施主太多的准备时间。”李慕满含歉意的说道。 “虽然是紧张了一些,不过师傅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知道师傅是否与程小姐说了?”白宇镇转头看向李慕问道。 “自然。”李慕笑着回到。 说到着程和睿,李慕轻叹了一口气,李慕并没有想到程和睿竟然与皇帝的感情如此之深,虽然李慕明白程和睿不想离开的心意,但是却没想到程和睿已然对皇帝产生了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已经让程和睿将皇帝放在了第一位。 因此李慕并没有直接问时候程和睿要跟自己回去,因为李慕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是李慕需要程和睿帮忙。 能够将郁澈拖在一个地方的大概只有皇帝了,因此在程和睿离开之前,李慕便与程和睿说了自己的看法。 “我早就猜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程和睿看着李慕,眼中全是忧伤,“师傅难道要放弃澈哥哥?” “施主这话,贫僧与王爷就算是纠缠到死,也是如此,不如早些了断。”李慕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 “师傅这话倒是,师傅与澈哥哥早应该更进一步,奈何到了京都却依然如此。如若师傅留在漠北或许慢慢的就会接受澈哥哥,如今回到京都,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嘴,师傅是什么都不会做的。”程和睿仿佛是看破了一切般说道。 “贫僧并非这个意思。”李慕听着程和睿说的话,只觉得程和睿会错了意,于是解释说道,“贫僧只是单独的就是想离开,也就是单纯的不想再见到王爷,这样对王爷对贫僧都好。” “师傅,我能说句不该说的话吗?”程和睿看着李慕说道。 “施主请讲。”李慕说道。 “师傅即使僧人,不是应该不受这些影响?如今为了躲避澈哥哥竟然做到此,难道不有违侧僧人的宗旨?” “施主错了。”李慕说道,“僧中是有戒律的,况且虚无缥缈本可以避免的人事,何必一定要去接受,况且戒律也说了,不能动情,所以贫僧只不过就是实时制止自己要犯的错误,仅此而已。” “不明白为什么师傅一定要认为这是错误的。”程和睿皱眉说道。 “只是不知道施主是否能够对答应贫僧的要求。”李慕看着程和睿说道,不想在与她说下去,因为解释的自己也很累。 “不就是让皇上将澈哥哥留在宫中,自然是可以。”程和睿点点头说,“我会尽力让皇上去做,我也不担心,因为无论师傅走到哪里,我相信澈哥哥都能找到。” “不管怎么样,施主帮贫僧就好。”李慕说着,温柔的看向程和睿,“如此一边,不知道下次相见是什么时候。” “我相信,一定还会有再见,不管时间长短,我都希望见到师傅时,师傅能后平安喜乐。”程和睿站起身子为李慕倒了一杯茶说道。 “贫僧也是,希望施主在那皇宫依然能过的开心,平安健康才是。”李慕将茶杯端起看着程和睿说道。 两人四目相对,想到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程和睿用狼一般的眼睛看着自己,李慕现在还记得,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虽然温文尔雅,但是李慕知道,程和睿骨子里还是有着漠北人的性格,因此李慕并不担心程和睿会受欺负,只是担心她会不开心,希望皇帝的宠爱万青,让程和睿能够拥有承受一切的能力。 于是就这样,程和睿答应了李慕的要求,李慕看着郁澈离开,他听到了马车进来又离开的声音,李慕知道郁澈去了宫中,而不会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加上自己让他无比气愤,怕是郁澈就是想找自己也会好好思量几分,然后等到郁澈决定好了自己已经离开了。 就算白宇镇再怎么缓慢的走着,两人也逐渐的来到了岸边,这岸边也是上一次李慕离开的岸边,没想到,李慕会再次如此离开,李慕看着逐渐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岸边,李慕只觉得经历了数年最终还是再次踏上了这条道路实在是上天在与自己开玩笑一般,只是这一次,一定要成功才行。 因为下雨的原因,岸边除了一艘小船没有任何的船只,等到白宇镇和李慕到了岸边,就见到了已经在船上等着的韩静文。韩静文正在船上,正翘首盼望着李慕的到来。韩静文自是也认识白宇镇,一见到白宇镇,韩静文吓了一跳,以为李慕失败了,只是当李慕突然从白宇镇的身后出现的的时候,韩静文脸上这才布满了笑容。 韩静文跳跃起来与李慕打着招呼,李慕看着韩静文,也笑着,想到上次是因为韩静文离开,如今倒是和谐的与韩静文一同离开,真是感叹世间变化。 白宇镇牵着李慕的手想拉着李慕往船上走,奈何韩静文已经到了岸上先拉过了李慕的手。白宇镇倒是也没在意,因为此刻韩静文和白宇镇全都在李慕离开的事情上,在两个人看来,只要离开了郁澈,李慕便是能够属于自己,正因此,三人加上吃了药正晕睡着的李哲,四人一同踏上了前往从乡里的道路。 那灯火通明的宫殿内,穆子琪一手拿着奏折,用手背支撑的头不断的向下垂去,一边的程和睿时不时的走到穆子琪的身边叫醒他,坐在下面的大臣也从刚开始的群情激昂变成了如今的沉默寡言,已经半夜,大家都希望回家睡觉,但是今天的皇帝确实异常的精神。 正在大家都打着瞌睡的时候,郁澈倒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宇镇的空位,身边的关之欢看着郁澈,说道: “他今日请假说是身体不适。” “嗯。”郁澈点点头,收回了视线。 程和睿看着发呆的郁澈,也不再管打着瞌睡的穆子琪,走到了郁澈的身边,然后轻声说道: “澈哥哥,我想与你说说话。” 郁澈并未回答,而是直接站起了身子,这郁澈已站起身子,四周的大臣全都精神起来,正襟危坐的继续讨论着,倒是穆子琪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熟睡,众大臣看着穆子琪,心中都在疑惑,明明这皇上自己还困得不行,何必连着自己也一同折磨了。 被程和睿带着出了大殿的郁澈一句话也没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程和睿看着此刻的郁澈叹了口气,转过头说道: “我有一点事情需要坦白,希望澈哥哥不要介意。” “什么?”郁澈看着程和睿问道。 “这次晚上的集会,是我答应师傅的。”程和睿便说着便看着郁澈的反应,见郁澈并没有任何反应,程和睿接着说道。“师傅他现在应该离开了。” “嗯。”郁澈点点头,抬头看向了夜空,没有一点星光,很是灰暗,郁澈说道,“不知道路这么黑,他会不会害怕。” 程和睿看着郁澈没有说话,悬起来的心终于沉定了下来,因为程和睿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担心李慕的事情,虽然心中还是在思索,只是也轻松了很多。 第三百八十三章回到故乡 热闹的海岸线,淳朴的打闹声,父亲教训儿子的声音,甚至出船声也不断的传来。一条游荡在水面数日的船逐渐的朝着海岸接近,穿上站着的三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 当白宇镇再次摇动滑板,船只不断的朝着岸边靠近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 “那不是李哲混小子吗?” 随着这一声话出来,李慕和韩静文这才转头一看看到李哲正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这几日,李哲基本上一直是靠着吃精神休眠的药物,要不然李慕实在担心李哲很是闹腾会掉在水里或者发生其他的事情,而且眼看着就要看到父母,李慕更是心情叵测,可是哪里知道离着家乡越来越近竟然将李哲的事情忘了。 李哲似乎也听到了有人叫他,揉了揉眼睛,李哲疑惑的看着四周的景物,突然指着岸边说道: “家,家,家,我到家了。” 李哲说着也不管别的,直接迈开步子就向前走,李慕和韩静文正呆愣着,哪里知道李哲到了船头也没停下,直接大跨步的依然往前走。随后就只听到“扑腾”的一声,李哲已经掉在了水中。 这一下,李慕也不想别的了,直接一个大步就跳了进去,白宇镇一看,哪里知道如此,便直接也跟着跳了下去,韩静文更是不用说,从小习水性,随着李慕下去韩静文很快也跳进了水中。 于是就这样,空荡荡的船只在水中央摇晃着,船上的人都到了水中。等到李慕游到李哲的身边的时候,白宇镇和韩静文已经跟着游到了李慕的身后。李慕自是没有注意,而是全身心的救着李哲,因为李哲从小差点逆水而亡,因此对水很是惧怕,李慕走水路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以为李哲看到水就能够老实待在船上,只是谁成想,竟然是这个样子。 终于在最后追来的白宇镇的帮助下,李哲成功的被带到了岸边,李哲被扔到岸上之后,几乎白宇镇和韩静文两人都是最先询问李慕是否有事,倒是李慕赶忙的上前查看李哲。 当李慕为李哲把着脉确认李哲无事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李慕听到那声音顿时眼眶红润了起来,抬起头一看,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是李慕的爹。 李慕看着已经老了很多的父亲,李慕将脱口而出的“爹”这个字咽了回去,然后双手合十的对李父说道: “施主。” 李父对着李慕点了点头,本来李父只是看到了李哲,如今见到抬起头来的这个人竟然是李慕,李父也一时慌了神,李父并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幸见到李慕,从李慕被确定去了寺院,李父就觉得与李慕断了父子缘分,虽然李父也很喜欢李慕,但是毕竟是师寺院的师傅选的,真名李慕确实与佛有缘,因此李父倒是也顺从了天意。 “师傅。”李父恍惚的回答道。 正在两人不知道说什么时候,躺在地上的李哲突然呛咳起来,李慕赶忙扶起李哲帮他顺气,李父也赶忙上千搭手,尴尬也化解了。只是李哲虽然醒了过来,但是李父也很快的就发现了李哲变的不正常了的事实。 李父先是没有多问,便将李哲带到了马车上,这马车是专门用来运货的,如今自己的两个儿子回来,李父哪里还有时间管别的,因此将李哲带到了马车上,而白宇镇和韩静文很自觉的就做到了马车上面,留下李慕坐在马车的车头与李父一起赶着马车。 “李哲施主是之所以这样还没有找到原因,但是贫僧已经在努力的抑医治了,施主切莫不要着急。”李慕先开口说道。 “你常人在外,还好吗?”李父过了很久终究说了一句话。 “贫僧很好。”李慕点点头说道,心中很是酸涩。 “没想到能再见到你,上次倒是多亏了你救我家老婆子。”李父说着看了李慕一眼,“师傅为什么没有穿僧服?” “来的匆忙,便没有换。”李慕解释说道。 “如若是这样便好,看到师傅好好的,我感觉很欣慰。”李父说道。 “贫僧明白施主的意思,施主放心吧,贫僧定然会做一名好僧人。”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想到当时父亲在自己离开说的话,明白自己这辈子在想叫一声“爹”有多难。 马车跌跌荡荡的顺着村里的道路走着,李慕看着这熟悉的街道,转头看向韩静文,果然韩静文也看着这村庄正出着神,脸上带着很深的笑意,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慕的注视,韩静文转过头看向了李慕,两人相视一笑,回收了在从乡里的过往,而另一边的白宇镇也正呆呆的看着从乡里,毕竟这里是李慕生活的地方。 其实白宇镇倒是对去李慕家的道路很是熟悉,毕竟自己也是为郁澈送过书信的,如果当初早些知道的话该多好,白宇镇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是想到现在李慕就在自己的身边,白宇镇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叹息的,如今就是刚刚好,一切都是刚刚好,而且会越来越好,白宇镇盯着李慕说道,而白宇镇的目光也被一边的韩静文看在眼里。 终于,马车逐渐的听了下来,熟悉的房子映入眼帘,熟悉的人映入到视线之内。 第三百八十四章母子相见 逐渐变凉的初秋的风吹顺着房屋前的菜园子到了女主人的身上,女主人迎面带着笑容,慈祥的看着自家的马车,只是看着看着,突然滴出了泪来。 马车上的李慕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开始的时候李慕还有点恍惚,毕竟随着岁月的前行,李母的头发也开始泛白,身体也不再如原硬朗,虽然如今儿孙满堂,但是毕竟两个人都不在身边,做母亲的还是有些心中不自在。 只是随着母亲的身影逐渐的深刻,忍耐的李慕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跃下马下飞跃到了李母的身边,李母看着眼前的人,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一时既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不自觉的张开了胳膊将李慕狠狠的抱在了怀里。 “娘。”李慕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乖,我儿,乖。”李母闭着眼睛将李慕抱的更紧。 两人正抱着,李父赶着马车也近了,正在李慕和母亲两人沉浸在母子相见的情绪当中的时候,李哲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当李哲看到李父的时候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当下车看到与李慕相拥的李母的时候,李哲竟然也大叫着“娘”跑了过去。 李慕看着李哲,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而李母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般的看着从远处过来的李哲。 终于,在外的两个儿子都回来了,李母不知道有多么的喜悦,几人进了屋子,李母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很是欣慰,说来也奇怪,这李哲看到自己母亲之后,情绪倒是正常了,只是除了母亲谁都不认得。 李慕与李母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只是除了没有说郁澈,李母听的直掉眼泪,只觉得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一般,而李父虽然在外做饭,但是却也仔细的听着,手中的烟抽着,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心中也满是担忧。 等到李慕讲述完,终于有机会介绍白宇镇了,韩静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因为家中无人,倒是回去也没人知道,毕竟韩静文的身份特殊,虽然这庄中之人很少能认得出她,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韩静文还是掩面独自回到了家中。 白宇镇一到了李慕的家就跟在李慕的身后,不是的为哭泣的两人拿着纸巾,还帮着李父拿着烧火的柴火,等到李慕想到介绍的时候,李父李母对待白宇镇都有了好印象。 “这是白施主贫僧的好友,这次是与贫僧一同过来的。”李慕对着母亲说道。 “看贵公子的穿着,应该会大户人家的公子,到了我们这个小地方实在是委屈了。”李母说着要对白宇镇鞠躬,“多谢施主带着我两个儿子回来。” “婶婶这是做什么。”白宇镇上前扶住李母,然后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正客气的时候,李父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衣服,然后将衣服放到一边,说道: “说这些没用的干嘛,不如让他们先把衣服换了,这衣服还湿着,天气都凉了。” “这,这衣服是怎么湿的。”李母一听这才发现,赶忙的那过衣服递给了李慕和白宇镇还有李哲,递给白宇镇的时候李母说道,“委屈白公子了,先凑合穿穿。” “我愿意穿这样的衣服。”白宇镇快速的接过衣服说道。 李慕什么都没说,心中也是对白宇镇很亏欠,倒是到了家中忘了这件事情了。李慕带着白宇镇先行进了屋子,而李哲死活不走。 李哲将李母递给自己的衣服摔在了地上,然后抱紧了李母的胳膊不放开就是不走,李母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这李哲从小就惹事,但是做母亲的是没有一点因此就不把李哲放在眼里,在李母看来,所有的孩子都一样,因此如今看到李哲,李母很是开心。 只是如今看着李哲倒是想黏上自己一般,就是不离开自己的身边,问他话也只是不停的摇头,慢慢的李母后来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这李哲甚至是睡觉也要睡在自己的身边,慢慢的,李母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到了后来,按照李父说的,孩子在身边,哪怕是这样,平安的就行了,李母也便放下没有再强求,只是李哲为何变的如此终究还是个谜。 先说李慕带着白宇镇去换好了衣服吃完了饭,李慕拿着饭带着白宇镇前往韩静文所在的地方。这韩静文的姨母在韩静文做了王妃的没几日就死了,说来也奇怪,前一天还好好的,倒是第二清晨就被丫鬟发现平静的死在乐床上,一点征兆都没有。 虽然韩静文姨娘之死一直都是一个谜,但是也终究没有人会去深刻的探究,毕竟对于乡下人,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韩静文披着面纱绕过人群到了家的时候,韩静文将身上的面纱一掀,看着熟悉的地方,慢慢的都是回忆,从乡里这个地方大概是韩静文最纯真的地方,这里有李慕,也是韩静文情窦初开的地方。 迈开了脚步,韩静文走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里韩静文早就定时的让人打扫,因此当韩静文一打开门,还是很干净,只是缺少了一些味道,香料的味道,每天早上韩静文都会在香谭上放一些香料,这香料很廉价,但是李慕有一次闻到韩静文身上的味道便称赞了韩静文,因此韩静文常日用这种香料,清新淡雅,没有多余的味道。 以前的衣裳都穿不下了,因此韩静文便找来了姨娘的衣服换了上,转而小姑娘已经变成了大姑娘。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韩静文满脑子都是自己与李慕小时候的样子。小时候两个人靠在窗户上听着姨娘讲课的样子,还有自己在学识字而李慕躲在一处偷偷听的场景。 所有与李慕一起的回忆都是美好的回忆,以后也会越来越好,而且也会制造更多的美好的回忆。韩静文如此想着,门口就传来了李慕的声音。 第三百八十五章李慕的心思 从乡里的小路上,李慕看着村中的人,很多人都变了模样,年长者都长了白发,曾经青涩的脸孔变的成熟,还有没见过的孩子在打闹着。 一切熟悉又陌生,李慕轻叹了口气,跟在李慕身后的白宇镇只是看到了李慕叹气,因此笑着问道: “不是一直想回来,如今回来了如何叹起了气来。” “因为物过境迁,终究很多人很多事很多物是不断变化的。”李慕转头笑着说道。 “等到你再次熟悉这里,就会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白宇镇笑着说道。 “只是贫僧怕是没机会对这里再次熟悉了。”李慕再次轻叹一口气说道。 听到李慕这么说,白宇镇停下了脚步,然后看向李慕,李慕感觉到白宇镇没有跟着转过头看向白宇镇,只见白宇镇正呆愣着看着自己,李慕疑惑的看着白宇镇,白宇镇欲言又止,眼中有着犹豫。 “施主怎么了?想说什么说了便是。”李慕看着白宇镇说道。 “我想问师傅,难道不打算在家乡带着?”白宇镇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不是不想。”李慕转回过头,然后低下头说道,“是没办法。施主难道不知道,这地方如若是他找来也定是第一个找来的地方。贫僧怎么会久留。” “那师傅要去哪?”白宇镇大跨几步走到李慕的前面说道。 “这,贫僧还没有想好。”李慕看着白宇镇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李慕的话让白宇镇觉得李慕是故意不说的,但是白宇镇不想让自己这么想,能将李慕带走自己想现在这样一般一人站在李慕的身边就已经是一件幸事,而且自己一定会抓住这次的机会,一定会,一定。 白宇镇如此想着两人继续往前走去,转而已经到了韩静文的家。进到这里,见到一切如常,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李慕站在院门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直到韩静文从屋子的窗户处看是韩静文来了从屋中跑了出来,李慕仿佛是看到了小时候自己来找韩静文的样子,一切都非常真实,只是一切又都是虚幻,因为两人都已经长成了大人。 “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韩静文一边朝着李慕走着一边说道,“这是不是以前我经常和你说的话。” “是。”李慕笑着对韩静文说,仿佛深陷过去一般。 “快进来。”韩静文上前想拉着李慕的手说道,但是却被李慕躲开了,李慕将手中的饭篮子递给了韩静文。 “这是给你的,知道你自己一个人没饭吃就把家里的饭拿来了,而且还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李慕一边走对韩静文说道。 “何事?”韩静文说着将李慕两人引进了屋子,然后看向李慕问道。 “家中没有多余的地方留白施主居住,如若不介意,想请白施主住在这里,有事也好照应。”李慕对韩静文说道。 李慕这话一出,让韩静文和白宇镇都愣住了,甚至李慕再来的路上都没和白宇镇说,李慕见到二人的反应倒是没有意外,笑着说道: “贫僧这几日自是在家住,只是怕家中人不方便,而且也家中确实没住的地方,也容易招人,因此并未与两位施主事先商议。” “我到寺院住就行了。”白宇镇上前说道。 “到寺院怕是会让人注意。”李慕说道,“虽然很抱歉,但是两位也因为与贫僧一起出来怕是要多一段时间才好。” “这有什么要道歉的。”白宇镇赶忙说道,“如若韩小姐不在意,我留在这里便是。” “我自是不介意。”韩静文先回答道,一直看着李慕,然后说道,“就让白公子在这住便好了,只是麻烦师傅要给我们送饭。” “既然白施主在这,贫僧改日带一些菜过来,白施主会做饭,贫僧常日来也不方便,到晚上再过来一趟,二位觉得如何?”李慕笑着问道。 李慕这话说的倒是很通理,听的人表面笑着,但是内心却是各有其心。白宇镇是因为刚才李慕说的话让白宇镇觉得李慕如此做只是因为想要与自己脱节一般,而韩静文很了解李慕,知道李慕话语中的意味,也明白李慕一定另有打算,只是当着白宇镇的面倒是不好说什么,因此韩静文笑着说道: “如若你这么想那自然是好了。这样自是方便。” “那就这么定了?”李慕看着白宇镇再次确认道。 白宇镇对着认真看着自己询问的李慕点了点头,白宇镇不想李慕失望,但是也是考虑到韩静文在身边因此便没问清楚。 只是白宇镇与韩静文不一样,白宇镇甚至比韩静文会权谋,但是要说得到爱人的心思,白宇镇还是差了些,白宇镇借着送李慕出去就跟了出去,而韩静文也偷偷的尾随着两人。 果不其然,白宇镇送了李慕出了门口将李慕拉住了,李慕看向白宇镇,白宇镇开口道: “师傅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施主指的是什么?”李慕问道。 “师傅的意思不会在这里久留,但是却没说一个去处。”白宇镇直截了当的问道。 “贫僧感激施主将贫僧带出来,但是无论如何贫僧也不能害施主。”李慕也直截了当的说道。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白宇镇问道。 “上一次,施主应该还记得。贫僧虽然没见到过他在贫僧走后是什么样子,但是却记得别人与贫僧形容的,因此贫僧是不会让施主再经历一次。”李慕认真的说道。 “可我已经到这了,而且我并不后悔,我也愿意。”白宇镇表达着自己的心情说道。 “贫僧已经想到了,贫僧在离开之前与他留下了书信,这信上很清楚,不会让施主出事,施主大可放心。”李慕笑着说道。 “我不担心。”白宇镇看着李慕的笑容,说道,“如若你不让我跟随你去,救我也无用。”白宇镇说道。 “你…”李慕看着白宇镇惊讶于白宇镇说的话,“贫僧这么做是为了施主好。” “师傅,我想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自己觉得好。”白宇镇认真的看着李慕说道。 两人正说话时,突然一人叫着李慕的名字走了过来,那声音又熟悉又陌生,李慕知道叫自己名字的人自己一定非常的熟悉,但是又说不出来是谁。 第三百八十六章慕院被封 晚风吹拂着,打在人的身上,将衣角卷起在洒落,逐渐升起的月亮将光芒照在大地上和星星点点的星光融合在一起,将道路照亮。 李慕正思考着来人是谁,便转过身看向了来人,要说这往着李慕处走的人,高大的身躯,头发虽然束起,但是飘散的发丝在额头和鬓角随风不断吹散着,走路的步伐似乎是想不断地加快,摇晃的身子加上脸上惊喜的笑容很快的出现在了李慕的视线之内。 “张侠”李慕惊呼的看着来人,这人就是与李慕从小一起生活在悟德寺的同伴张城。 “小慕。”张侠也快步的走到了李慕的身边,脸上的笑意更深,随后张开手臂就将李慕抱在了怀里。 李慕也狠狠的抱住了张侠,见到张侠仿佛像是回到了悟德寺的时候,让李慕将在悟德寺中的场景不断的闪过,包括开始的不适应,包括渡痴师父,包括主持,包括众师兄,甚至包括秦瑜和白氏兄弟,当然更包括郁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侠松开李慕拍着李慕的肩头说。 “施主先稍等。”李慕笑着双手合十的对张侠说道,然后转身看向白宇镇,对白宇镇说道,“施主,贫僧遇到故交要唠上几句,施主先回去,被让韩施主着急,施主的问题等改日再说。” 白宇镇知道当着别人的面不好说,因此听到李慕如此说,白宇镇也便答应了,对着李慕握拳说: “师傅不管做什么决定,记得要与我商量,那么我就先行告辞了。” 白宇镇没等着李慕回话就走了回去,李慕看着白宇镇的背影,心中叹了一口气,但是转脸看向了张侠,自是喜从心来。 “你还是做和尚了,那如何不穿僧服。穿着这么一件衣服,我还以为你也还俗了。”张侠打量着李慕说道。 “施主请。”李慕做了请的姿势,随后便与张侠一同走向了回去的小路,这之后李慕才开口道,“贫僧刚到此地,来路上衣服都湿了这才换了这一身。” “原来如此,那你可是还没有回悟德寺?”张侠问道。 “还没有,连着慕院都还没回去。”李慕笑着说道。 “慕院就没办法回去了。”张侠说道,“慕院被官府封了。” “封了?”李慕看着张侠惊呼道,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向张侠。 “昨日刚封的。”张侠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日都带着孩子去一趟,今日去就看到被封了,昨日早上去的时候还没事。” 李慕一听到这话,身子颤抖了起来,张侠并没有注意李慕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李慕也随着张侠的脚步不断的走着。 “你怎么了?”张侠终于看到了李慕的异常便问道。 “贫僧没事。”李慕僵硬的笑着回道。 “你也没必要担心或者伤心,听说封了是因为整顿之类的,还是修建这座寺院的王爷吩咐的,而且你要是打算去寺院了,明日我陪你去一次从县悟德寺就好了。”张侠安慰的说道。 “那自是好。”李慕笑着说,脸上的笑依然很是僵硬,“知道是哪个王爷吗?” “说起这个,我倒是有说头,就是上次我入伍带兵攻打东遮的王爷,我有时候到了从县就会去听听说书或者听听街头议论的事情,听说民间皇子做了如今的摄政王,我曾经参军的时候领略过摄政王的风姿,现在还记忆深刻。”张侠笑着说道,张侠本是打算继续说,但是看着眼前的李慕越来越出神,张侠便不再说话。 李慕本是听着张侠说话,如今张侠停住,李慕抬起头看向张侠,见到张侠询问的目光,李慕双手合十的对张侠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见施主这么匆忙,定是要着急赶回家中,施主先回家,如若有空,明日与贫僧一起去悟德寺可好?” “好好好。”张侠点点头说道。 “那好,便是这么决定了。”李慕笑着说道,“那贫僧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李慕说着往东面走去,张侠看着李慕揉了揉脑袋,李慕的家在北面,如今却是往东面走去,但是见李慕匆忙的脚步,张侠也没有追问,想着遇到了故友心中很是欢喜,因此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家。 就像张侠想的那样,李慕确实没有回家,而是沿着超近的小路到了山脚下。山风如今已经变得凛冽,加上夜晚带了些凉意,李慕吸了吸鼻子就顺着山路走了上去。 这山路便是去往慕院的道路,寒风凛冽着,迈到山上的每一步都将寒意加深。李慕的衣服已经被风吹的贴紧了身体,李慕的步伐开始变的缓慢,身上却也逐渐的发热,等到终于到了寺院门口,李慕看着写着“慕院”的牌子,只觉得回忆不断的袭来。 只是院门上那两道封条实在是太触目惊心,李慕一把将门推开,没有一丝的犹豫,那封条随后便随风飘散着。 当从张侠的耳中得知慕院在昨日被封的时候,李慕就知道,定然是郁澈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离开,但是仅仅的将慕院封了,让李慕有了一丝的错觉,觉得郁澈如此做是在催促这自己离开从乡里,李慕甚至觉得郁澈已经将自己放弃了。 如若真的是这样,李慕就不再害怕了,只是郁澈偏偏还将慕院封了,也可能是在与自己脑别扭,但是郁澈又不是这样的人,李慕心中想着,不知觉间竟然走到了上山的小路上。 这条自己走了无数次的道路,李慕曾经拿着饭篮子为郁澈拿饭,曾经的心情每一次几乎都是喜悦的,能够见到郁澈,几乎让李慕觉得是每一天生活的期盼,只是如今再到这里,李慕看着这条小路,觉得异常的漫长,但是李慕心中还有一个埋藏在心底的声音,那便是等到自己走到了尽头郁澈会出现。 第三百八十七章月下低语 迈开的每一步都带着沉重和期盼,晚风吹过山间一路冲向了往山上走来的人,步路蹒跚的行者没有犹豫,迎着风前行着。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李慕的头上开始出现了汗珠,小脸也变的通红。终于,李慕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然后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屋,甚至连窗外的花草都依然如初,李慕惊叹一声随后朝着小屋走去,这山间的小屋有着太多的回忆。 李慕站在小屋门口,手放在屋门上,然后轻轻的一推,月光的照耀下,一切都很是平静,而且四下无人,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李慕心中一阵失落,但还是笑着走了进去,双手触碰着每一次地方,从书桌到床,甚至到椅子,门窗,每一次都有和郁澈一起的回忆。 李慕看着这一切冷笑一声,只觉得自己与郁澈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李慕越想脸上的笑容越僵硬,甚至到后来甚至面无表情的将门关了上走了出来。 只是从门口转身的一瞬间,李慕只觉得眼前一热,热流不断的流出,李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湿湿的,李慕疼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攀岩向下的小路,李慕不想再走了,如此想着尽然真的运气了轻功一跃而下。 郁澈并不知道李慕的轻功是怎么练的,其实李慕根本就没有练习,只是将书看了看,随后记在乐心里,然后在有郁澈在的地方试着练习,因为李慕知道,郁澈不会让自己出事,只是尝试了几次,李慕似乎就掌握到了诀窍,但是几乎每一次用轻功都是因为迫不得已,但是每一次也几乎是铤而走险,只是这一次的铤而走险让李慕不在乎了。 李慕虽然运着轻功却是正出着神,哪里知道这次确实没有以往的那般侥幸,李慕还没有到落下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内气减弱,李慕本是打算再点一下山上突出的石子借力,只是没成想,那施主却是活的。 李慕不但没借到力,倒是因为脚上一滑,就要跌倒在地,只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李慕只觉得自己脚下有东西踮住,大抵是惯性释然,李慕用力一踩,这才借到了力,只是转身想看是什么的时候,李慕只见一道白色的闪影随后什么都看不到。 李慕停了下来,四处探寻着,李慕知道自己身后有人,李慕只觉得郁澈在,又不敢相信,心中的感觉复杂,终究还是慌乱的迈着回家的脚步走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的时候,李慕刚走动院子,就看到坐在院子门口抽烟的李父,李慕本是想着郁澈的事,见到李父先是一愣,然后赶忙的走上前。 “施主。”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既然没有穿着僧服,就叫声爹吧。”李父抽了一口烟说道。 “爹。”李慕沙哑着声音说,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你如今回来真是长大了不少,我是见到哲儿才过去的。”李父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哲儿如此,但是也不能让他去寺院,这是缘分,你要明白。” “我明白。”李慕忍住了泪水笑着说道。 “如今你已经大了,是否怪我?”李父看向李慕问道。 “我很感激父亲,我在寺院遇到的师父都很好,学到了很多东西,如若在家中哪里会学到这么多东西。我知道父亲一直在意,小时候或许不懂,如今大了对很多事情都明白了也便懂了。” “看你这么听话懂事,就好。”李父说,“其实我一直介意算命先生在你出生时候说的,不过如今看来让你做僧人是最好的。” “是。”李慕点点头,但是想到当初算命先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确实被郁澈掌控着,只是希望自己的这次逃脱能够成功。 “我是担心你娘,你们不管是谁都在你娘的心里。你娘总是担惊受怕,见不到你们,如今你们一起回来,倒是让人安心了不少。”李父说道。 李慕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漫漫长夜,李慕回到屋中见到安详的躺在母亲身边的李哲,李父走上前说道: “放心吧,看样子在娘身边怎么都是好的。” “嗯。”李慕回答了一声说道,“父亲早些休息。” 李慕说着就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白日的时候李慕就发现了,这李哲遇到了李母以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顿时温顺了起来,而且看样子是黏上了李母,就像是李父说道,李慕知道,只要李哲在自己的母亲身边就会一切安好,如此看来,李慕翻了个身,看向了窗外,李慕想,把李哲带回家是最正确的事情,李哲既然如此就是不会再让人担心了。 躺在家里,李慕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看着四周的一切,一切都很熟悉,但是自己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自己了。以前父亲与李慕说的,还有渡痴师父和自己说的,都记在了李慕的脑袋里,只是人走过来,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李慕如此想着又想到了郁澈,李慕摇晃着脑袋想忘掉却是如何都忘不掉,李慕想知道自己离开以后郁澈如何了,想知道今日救了自己的人是不是郁澈,想知道关于郁澈的一切但是又不想知道,心中恍然,缓缓呼呼的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逐渐的睡了去。 郁家大院,人人面色不安,甚至连着树上的鸟儿都比平常要安静一些,马车声从远处逐渐的传来,下人们全都到了门口,听到马蹄声都跪了下来。 当郁澈在宫中待了一夜早上便从宫中驾马出来,只是刚一出宫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自己的奴才,郁澈皱眉看着下人,那下人战战兢兢的走到郁澈的马前,然后说道: “王爷,小狗公子他。”那下人说着还咽了咽口水,然后看了一眼不耐烦看着他的郁澈说道,“小公子他不见了。” 郁澈听到这话看了那人一眼,转身扬起马鞭就朝着府上驶了去,马蹄声震动着四周拥挤的街道闪开了一条道路,马车没有片刻的停息,一路牟足了力气,几乎用比平时快上一半的速度郁澈就到了府上。 第三百八十八章郁澈的报复 跪倒一片的奴才都颤抖着身体,已经经历过一次李慕的离开,因此大家更是惧怕,惧怕郁澈发火之后的后果,总是这些人努力的想要留住李慕,但是终究还是没有留住。 随着马蹄声的临近,众人越来越紧张,随着就听到骏马尖叫的声音传来,众人一抬起头就看到白色的宝马正被郁澈勒紧了脖子,前蹄高抬着,差点就踢在了前排人的头上,简直是触目惊心。 “王爷。”管家最先开口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郁澈皱着眉头说道。 “小公子在王爷不在的一个晚上就离开了,是我们的过错,希望王爷责罚。”管家低着头说道。 “都散开。”郁澈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郁澈既然如此说了,下人们赶忙腾了地方让郁澈进去,管家随后跟随而去。郁澈一走进府上,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李慕的房间。 郁澈刚一走进去,管家也小跑着跟了上来,郁澈看着空空的屋子这才问道: “什么时候走的?” “昨日晚上想叫小公子吃晚饭,但是一进屋就不见了人,后来奴才便一边让人寻找让人去宫中告知王爷,哪里知道消息竟然传不进去,而且竟然还没有找到小公子。”管家回道。 “你先下去吧。”郁澈直直的盯着桌上压在被子下的一张纸说道。 那管家自是不敢违命,因此将房门关上走了出去,但是也为走远,以防郁澈找他。而独自留在屋中的郁澈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了桌子边将那张纸拿了出来,只见那纸上写着: 我走了,让白宇镇送我,你别怪他,不过是为了朋友之间的交情。你保重自己,你我之间,无需多言。我只是不想再继续沉重下去,想解脱了,别找我,有缘再见。我并不是擅自离开,我只是不敢挡着你的面离开而已。 郁澈看着李慕的字体,脸上竟然带着些许的笑意,只是看到李慕说与白宇镇是朋友之间的交情的时候,郁澈皱起了眉头,但是转而那愁容也消散了,慢慢的将手中的信仔细的收了起来。 郁澈推开李慕的房间走了出来,四周的下人虽然四散了,但是都在等着郁澈的反应。因此见到郁澈出来躲在暗处的众人都身子一紧,只是这郁澈并没有其他的表现,悠然记得上一次李慕离开的时候,郁澈倾身一跃飞出了院子,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数日之后,满脸憔悴。 这郁澈一出了李慕的房间就朝着紫叶的房间走了过去。自是那日郁珠差点被郁澈吊死之后,郁珠就再也不敢出屋了,那里都不敢去,吃喝拉撒睡全都在屋中让别人伺候。 紫叶自是那日之后也很少出屋,但是却知道李慕离开的事情,紫叶听到下人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倒是五味杂全。郁澈一路走到紫叶的房间,敲了敲门,紫叶走过去一打开门见到是郁澈一愣。 “王爷怎么有空过来。”紫叶对郁澈说道。 “姨娘自从到了京都本王也没带着姨娘去母后的墓上,如今终于有了时间,便准备带着姨娘去看上一看。”郁澈看着紫叶说道。 “王爷好心,王爷一直忙于国事,老妇有时间自己去就是了。”紫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跟着郁澈去。 “本王说带着姨娘去那自然是本王带着去。”郁澈笑着看着紫叶说,那话中全是不容拒绝。 紫叶知道,自己是却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因此紫叶也不再犹豫,也不准备换衣服就直接跟着郁澈走出了房间。 郁澈早就事先让人准备了马匹,紫叶接过下人手中的马绳,看了一眼已经上了马的郁澈,自己也上了马,于是就这样,两人并肩骑马一同前往了墓灵殿。 这墓灵殿就是专门用来存放去世的宫女和妃嫔,郁澈的母亲终究是得到前帝的喜爱,连这仙逝之后灵位摆放的方式都是按照皇后的等级摆放的。 终于,两人来到了墓灵殿将马留在了大门外,郁澈带着紫叶向前走着,紫叶虽然担心会发生什么,但是一想到要见到自己的主子,心情还是有些叵测,但是紫叶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对不起自己主子的地方,除了郁澈喜欢男人。 终于,郁澈母妃的灵位到了,紫叶看着那灵位毫不犹豫的就跪在了地上,对着那灵位就是三个响头。郁澈站在那并没有跪下,而是看着那灵位又转而看着紫叶。 “姨娘将本王救出来的时候可是有想过会有今日?”郁澈开口道。 “从小见王爷聪明伶俐,知道王爷定然是会为主子报仇。”紫叶开口道,这是真心话,从紫叶看到郁澈小时候如此聪明的时候就知道郁澈将来必然会有出息。 “姨娘可知道本王为何努力?”郁澈笑着问道。 “自然是为了自己的身份,为了报仇。”紫叶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郁澈突然笑了出来,然后说道: “身份?你说皇子的身份?本王皇子的身份说来也不过就是血液,本王可以不要这身血液,依然能做自己想做的,要说报仇,说时候,本王并没有想过报仇,在本王看来,没能力在这复杂的宫中活下来好不如早早的离开的好,倒是受折磨。” “你…”这紫叶哪里知道郁澈会如此回答,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郁澈,随后很是疑惑的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这么努力。” “为了什么?”郁澈轻声一笑,“为了李慕。” 第三百八十九章人各有命 平静的大堂内,竖立在山腰上的法师塔中的钟声逐渐的响起,甚至传到大堂内也没有一丝转小的意思,大堂内,一人跪着一人站着,除了钟声,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一般。 树立在堂内的一个个排位和画像,彰显着大瑞朝历朝历代的 “你是说…”紫叶瘫坐在地上,哪里知道郁澈会这么回答。郁澈看着紫叶,笑了。 “姨娘很惊讶?姨娘从小将本王养大,难道看不出来本王对李慕是什么样的感情?如若真看不出来,那本王也没办法了,本王以为姨娘是聪明人,不过如今看来,也是不过如此。”郁澈说完冷笑一声。 “我以为。”紫叶颤抖着身子说,“你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加上他长相比平常女子要没上几分,我以为,是这样。” “姨娘跟着我这么多年,见我对谁如此过。”郁澈说道。 “是啊。”紫叶恍然领悟过来,随后转脸认真的看向郁澈,然后说道,“只是我以为你拾得大体,你如今的这个身份不说,就说你本来可以坐上皇位,如今为了这么一个人放弃,就不后悔?难道这个人比皇位还重要?” “难道那所谓的皇位比他还重要?”郁澈冷笑一声说道,“本王确实想替母妃报仇,但是只是想要得到天下拥有一个人而已。” “但是最后你并没有拥有这个天下。”紫叶看着郁澈说道。 “因为本王发现,得到这个人不需要这天下,相反,这天下会是累赘。”郁澈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堂说道,“这里的人哪一个能够与自己爱的人长相守?连着母妃都被人害死了。”郁澈说道。 “可是权利。”紫叶看向郁澈诱导的说道,“权利可以让你得到很多东西,可以让你得到很多美女,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么一个人?况且如若你真的拥有了权利,这个人会自然而然的向着你走来的。” “姨娘还是在宫中的时候被这些东西渲染的已经不相信这世间的真实的东西了,郁叔叔他对姨娘是真心的,姨娘也能看出来,但是姨娘对郁叔叔不过是因为想利用他,难道姨娘就没想过郁叔叔那么聪明的人能看不出来?但是郁叔叔什么都没说。姨娘就没想过?”郁澈质问道。 “这世间那里有什么真情。”紫叶不理会郁澈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本王只是想告诉姨娘一件事,就是姨娘既然伤了本王的爱人,姨娘就要承受责难。”郁澈笑着说道。 “她告诉你的?”紫叶愤恨的说,“果然是假惺惺的人。” 郁澈听到紫叶这么说,倒是笑了,随后笑容瞬间停止下来,然后盯着紫叶的眼睛,弯下腰轻声说道: “姨娘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本王的人,你竟然也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真是可笑。”郁澈说着直起身子接着说道,“姨娘可知道,李慕从来都不想让本王伤人,因此本王才等着他走了才将姨娘请到这来,他本来可以是姨娘的护身符,可是姨娘却眼睁睁的将他逼走了。” “你,你想做什么。”紫叶看着郁澈,黑着脸说道,“就算是我将他逼走了,但是你能将我如何?主子的灵位在这,当年是我将你救出来的,如若没有我,哪里会有你现在的一切,就算是你不感激我,但是你也不能恩将仇报。” “姨娘真是做了太长时间的夫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郁澈笑着说道。 “你!”紫叶看着郁澈,知道郁澈是什么都敢做的,因此便软了下来说道,“我本来就是奴才,临危受命才有勇气出去,就为了救你一命,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这么做了,你也因此活了下来,就算是我如今如何,你也应该念在过去放下。” “没错,你救了本王一命,因此本王现在放过你,将你留在这,你本就是母妃的贴身婢女,母妃定然愿意让你陪着她,本王也算是放你一条生路。”郁澈说着便准备离开。 “那珠儿呢。”紫叶叫住郁澈,然后接着说道,“珠儿为了你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你不看在其他人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你郁叔叔的面子上,如何说来你也姓郁姓了这么多年。”紫叶盯着郁澈说道。 “没错。”郁澈点点头,“郁叔叔待本王如子,所以本王才对郁珠再三忍耐,本王自是不会让郁家无后,会给郁珠找一个好的夫婿,姨娘大可放心。既然到了这里,姨娘就算是与外面断绝了联系,好好伺候母妃便是,本王全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如若不然,怕是姨娘的命早就没了。” 郁澈说完话便离开了,留下紫叶一人跪在大堂上,空旷明亮的大堂内,紫叶一人跪在地上,香谭上的青烟缭绕着,沉静的大堂内没有任何声音,华丽的灵位摆台上竖立在墙面上的历代皇后妃嫔正襟危坐的直视着紫叶,紫叶看着只觉得一阵晕眩。 要说这郁珠,自从那日被吊起来然后放下之后开始闹腾了几日如今倒是老实了,只是神智开始不清楚了,见到谁都很客气,总是避开三丈远,唯一就是见到郁澈,依然走到跟前。 郁澈回府之后,郁珠正好走出了屋子,身后跟着贴身丫鬟。自从上次以后郁澈与郁珠已经很久没见了,郁珠正坐在秋千上独自荡着秋千,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当郁澈迈着步子远远的从外面走来的时候,郁珠一转脸见到郁澈之后,双脚瞬间就停了下来,身子也随之静止,然后看向从院门走进的郁澈。 随着郁澈的脚步越来越近,郁珠也站起了身子,然后一步步的朝着郁澈走去,郁澈早就看到了郁珠,也朝着郁珠走去,两人很快的就站在了一起。 很难得的,郁澈对着郁珠一笑,郁珠也对着郁澈一笑,随后郁珠歪着头看着郁澈,然后说道: “我们在哪见过?” “你是我姐姐,你忘了?”郁澈笑着说道。 “弟弟?”郁珠疑惑的看着郁澈。 “对,你是我姐姐。”郁澈笑着说。 郁珠拉过郁澈手,然后大笑着拉了拉郁澈的手,然后嘴里念叨着“弟弟”两个字,郁珠侧脸看着郁澈,见到郁澈听到自己这么说之后是笑着的,因此郁珠便松开了郁澈,然后围绕着郁澈 不断的旋转着,然后大声欢闹的叫着: “弟弟,弟弟。” 郁珠变成这样,说不是郁澈安排的实在是说不过去,但是说起来,郁珠也算是没了怨念,脑海中真的就将郁澈当做弟弟一般,见到郁澈就与郁澈待在一起,郁澈也仿佛转了性一般,真的就与郁珠待在一起,只是,郁澈知道,自己只是在等着一个人的出现。 而郁澈想的这个人三天之后也从张县到了京都,来到了郁澈的府上。这人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郁家在张县管家的儿子。这人名将张德海,比的郁澈和郁珠大上三岁,从小一起长大,等到郁澈明白自己对李慕心意的时候,就知道这叫张德海的人对郁珠的感情,也正因此,郁澈总是躲避着郁珠。 如今,张德海从张县过来便是接郁珠回去,把郁澈当做弟弟的郁珠,倒是解脱了一般,虽然心中隐隐不舍,倒也听话的离开了,找过紫叶,但是也只是偶尔,虽然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是相比失去,快乐更多,因为这世间最痛苦的大概就是求而不得。 第三百九十章张侠之子 一大早天刚擦亮,外面的鸡鸣声就不断的传来,整个村庄陆续的有人开始起床,晨起已经有些凉了,但是没能阻挡人们劳作的心,拿着工具去劳作的人和逐渐升起的青烟让整个村庄逐渐的清醒过来。 纵使心中思索着很多事情,但是李慕却依然一夜无梦,睡前所有思索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当李慕睁开眼睛的时候,屋中已经传来了饭香。 似乎是因为在从小生活的地方睡觉,很是熟悉的原因,李慕觉得这一夜睡得极好,一觉睡到天亮,一早起来还能闻到母亲做饭的香味,这个从小经历的生活,没想到再次经历起来却是如此的珍贵。 不想太过感伤的李慕站起了身子将衣服穿上,一走出门就看到被李哲缠着的李母正手中拿着一盘菜,李哲在李母的身后紧紧的跟着。 “慕儿行啦。”李母转过脸看向李慕笑着说道,手中的菜盘子还是被李哲拿到了手中。 “娘。”李慕双手合十的走上前。 “乖。快吃饭吧,你爹一大早出去了,咱们先吃,等他回来再自己吃就行了。”李母说着上前拉住李慕,但是没成想李哲见此突然大叫起来。 李慕和李母向后一看,见到李哲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指着李慕和李慕两人握紧的手,李慕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试着将手收了回来果然李哲不哭了,李慕这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李母自然这下也明白了,看着李哲叹了口气,但是李哲却抹了一把眼泪就走到了李母的身边。 “不管怎么样,平安健康便是好的。”李慕看着李哲笑了笑。 李母点了点头,然后三人进了屋一起吃饭,这顿饭最开心的就是李母了,两个儿子回来了,还一同吃饭,李母是做梦也没想到的。如今真的实现了,李母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李母强忍着,与两个儿子有说有笑的吃着饭。 昨晚与张侠说好了一起去从县前往悟德寺,晨起吃完饭与李母说了之后,李母没少称赞张侠,张侠在这庄中住下之后就总是到李家帮李家父母的忙,李慕的几个哥哥都已经独立成家了,倒是有张侠不断的前来帮忙省下了不少力。 李慕按照母亲说的位置前往张侠家,其实李慕心中早有打算,这悟德寺是一定要去的,因此张侠一说起来李慕就很快的答应了。 其实李慕也知道,时间紧迫,诸多迹象表明郁澈已经采取了措施,但是为什么迟迟没有来找自己李慕并不知道,李慕在等,等时机,离开的最好时机。 在这时机到来之前,李慕已经安置好了李哲,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毕竟如若李哲还是原来的那幅样子,李慕是已经打算好了将李哲带走。如今李哲的事情一解决,李慕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去了悟德寺之后便是剩下白宇镇和韩静文的事情了。 对于李慕来说,白宇镇倒是好说,因为李慕给郁澈留下的书信好像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李慕也相信郁澈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是,离开是他自愿的,如若郁澈念在以往的情义放过白宇镇,白宇镇不过是因为友情才会如此,最后那句“有缘再见”李慕的意思也很明白,如若郁澈不为难白宇镇那么两个必然会有再见的机会。 李慕明白郁澈会理解,也相信郁澈会理解。只是如今让李慕不知道如何办的是怎么跟白宇镇说,还有韩静文,韩静文如何说来也是贵妃,回到故乡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如若被多事的人发现告知官府,韩静文的命就保不住了。 当初让韩静文跟着过来也是因为郁澈,因为李慕知道郁澈定然已经知道了韩静文的身份,因此李慕才会将韩静文带来了,只是下一步该如何呢。 正想着的李慕突然被张侠的叫喊声制止住思想。李慕远远的就听见张侠的叫喊声。李慕回过神顺着声音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张侠,这李慕一看张侠就吓坏了,这张侠怀中竟然抱着一个孩子。 越走进这孩子的脸就越清晰,这孩子大眼睛还算高挺的鼻梁,最重要的相比张侠的厚嘴唇和圆脸,这孩子明显尖脸薄嘴唇审视好看,说来也与张侠看不出有哪里相像,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看起来也有两三岁了,张侠也不能有孩子。 李慕带着疑惑与张侠走到了一起,李慕不知道如何问,张侠转而将那孩子抱在怀中然后对那孩子说道: “康康乖,叫叔叔。” 那叫康康的孩子看着李慕在张侠的怀中缩成一团,但是最后还是羞涩的对李慕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叔叔。” 康康的声音很好听,李慕笑着应了声,然后自然的对着康康伸出了手,这康康本来看着羞涩,李慕和张侠都觉得康康会害怕不会过去,可是哪里知道李慕这手一伸,康康竟然真的就伸出手想要抱过李慕,李慕脸上全是喜悦的笑容,然后赶忙的接过康康。 这康康一被李慕抱过就埋在了李慕的颈窝,还不时的转过脸看向一脸错愕的张侠。李慕见此一边拍着康康的后背一边笑着对张侠说道: “施主有什么惊讶的。” “这孩子第一次跟除了爹娘之外的人亲近。”张侠笑着揉了揉头对李慕说道,随后还上前揉了揉康康的头接着说道,“看来他很喜欢你。” “是啊。”李慕笑着说道,“贫僧也很喜欢康康小施主。” 李慕说完与张侠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两人便朝着村外走去。李慕并没有问康康的来历,知道若如张侠想说定然会说,而且如今与张侠走在一起,李慕觉得自己身边的人像是换了一个,虽然还是有些呆呆的,但是却多了一些沉重感,尤其是一路上张侠不断的注意着一些细节,比如说帮康康整理衣服,或者询问康康需要什么,那样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第三百九十一章邓泽然之死 从从乡里一出来,三人就坐上了一辆马车上,是张侠昨日就准备好的。这一路几乎是没有什么变化的,还是原来的样子,唯一改变的大概只有行人的心情。 眼看着就到了夏末初秋,树上的枝叶开始泛黄,被大风吹过一阵落下一片,真是花开花落又过了一年。 因为不是什么节日,倒是一路上很是平静,并没有看到什么车辆,山脚下的人家的烟吹中正冒着缕缕青烟,不时传开的犬鸣声和鸟叫声让李慕感受到了自己真的回家了,而且现在就要去生活了多年的寺院,那里有熟悉的师兄,还有很多回忆。 正想着的李慕小脸被人戳了一下,李慕回过神来看向自己怀中的康康,这康康一见李慕看向自己赶忙的又将眼神躲避开,一边的张侠大笑着说道: “我们康康啊,是喜欢叔叔才会这样。”张侠说着还打量起李慕来,“说起来,以前没仔细看过,如今看起来,你倒是真的长得很好看。做了和尚真是可惜了。” “施主这句话说的倒是让贫僧明白你是张侠没错。”李慕看着张侠突然想起来,然后看向康康,说道,“康康施主也长相很是可爱。” “对啊,像他娘。”张侠笑着揉了揉康康的头发。 “说起来,不知道慧仁师兄回来了吗。上次见到的时候有些不愉快,希望再次见到能够说通的好。”李慕突然想起了邓泽然,这才对李慕说道。 “你说邓泽然?”张侠轻皱着眉头问道。 “对。”李慕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你不知道。”张侠说着叹了口气。 “怎么?”李慕看着张侠,很是不解的看着张侠。 “他死了。”张侠先是捂住了康康的耳朵,然后看着李慕说道。 “怎么会?”李慕一脸震惊的看着张侠。 张侠将捂着康康耳朵的手拿开,康康迷茫的看着两人,但是紧紧抱着李慕没有说话,侧脸看着靠在李慕的肩膀上看着张侠。张侠先是轻轻的揉了揉康康的脸颊,然后看向李慕,说道: “很长时间了,上次咱们一起从京都回来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尸体带回来了,听说是自杀,但是没人知道原因,不过听闻尸体被带回来的样子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惨淡。” “怎么会这样呢?”李慕眉头皱的比张侠还深。 “不知道,说起来他一个僧人能惹到谁。”张侠说道,“不过说来他确实有时候说话很惹人,但是也不至于让人将他杀了。” 听到张侠那么说,李慕脑海中全都是邓泽然那日与自己说的话,如若不是因为邓泽然,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是“龙阳之好”,自是那日起,李慕才真正的在名义上懂了自己对郁澈的感情该如何称谓,而且也明白别人会如何看待自己与郁澈的感情。 那晚回去,李慕躺在床上不断的哭了,被郁澈抱着诉说自己的不安,一想到此,李慕突然想起,自己那日的情绪,怕是在郁澈的面前那般郁澈定然会很是上心,但是自己却并没有说一丝一毫关于邓泽然的事情。 李慕这般想着突然心中很是慌乱,脸色也变得惨白,张侠自是看出了李慕的脸色不对,伸手接过康康,哪里知道康康竟然不乐意,但还是回到了张侠的怀抱。 “你怎么了?”将康康接过来之后,张侠担心的看着李慕问道,“哪里不舒服?” “没有,贫僧没事。”李慕对着张侠摇了摇头说道。 “你啊,总是将自己的心事藏起来。”张侠看着李慕说道。 李慕对着张侠只是笑笑,并没有说别的,他总不能跟张侠说,我只是怀疑邓泽然是被我害死的,李慕心想,李慕不想然自己这么想,毕竟这件事情已经无法考究,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截了当的问郁澈,只是自己已经决定离开郁澈了,如若再见到,也是希望彼此将事情都放下,然后好好的相处下去。 李慕如此想着便强迫自己不再想,自己身上的罪过已经让自己忏悔一生了,这也是自己一定要离开郁澈的原因,他不想郁澈再为他去伤害任何人,他想将所有的一切都背负过来,而且不仅如此,李慕希望郁澈这一生,没有自己的余生都能幸福安乐。 这么想着,又想了很多,终于马车逐渐的停了下来,车帘被风吹起,李慕看着这熟悉的地方,缓慢的下了车,转身将康康抱着接下来,这康康一被李慕抱下了车便挣扎着要下来,李慕还很是好奇,这时张侠从车上下来说道: “这孩子每次到悟德寺都要下来,自己走上去。” 张侠的话正说着,康康已经迈着脚步朝着悟德寺走了去,李慕看着康康的背影,与张侠相视一笑也朝着悟德寺走去。 似乎每一步都是很是沉重,李慕双手合十,一直没有放下过,没走十步都要道声“阿弥陀佛”,张侠在前路追着康康,有时候康康累了,几人便停下来看看。 三人已经走了一会儿,路边突然传来马蹄声,本是心中空无一物的李慕突然睁开眼睛,双手依然未变,却猛然的转过头来,看向来人,发现只是一个过客,李慕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的时候竟然落下了泪来。 终究,李慕心想,郁澈在任何时候都能够影响自己,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才能够淡忘郁澈,才能后在遇到每一个熟悉的场景的时候不再想起郁澈。 李慕虽然这样想着,虽然脚步依然向悟德寺这个在李慕心中很崇尚的地方走着,但是李慕却在每一个曾经与郁澈相关的地方经过的时候,就不仅想起当时的郁澈和自己,想起那晚拿着冰糖葫芦走来的人,想起驾马前来的人。 这么越走倒是越想越多,李慕叹了口气,眉头深锁,加快了步伐,努力想要走进到悟德寺中寻找一位安稳。终于,随着张侠将大门退开,大门打开的声音不传到李慕的耳朵中,李慕只觉得身子一激灵,打了个冷颤,随后便迈开了步子,与等候在门口的张侠和康康一起走进了悟德寺。 第三百九十二章重回寺院 这寺院似乎是从新粉刷过,少了很多居住的痕迹。但是香火却从来没有断过,一进来就看到烟云缭绕的香坛。 李慕与张侠一起上了香,本来李慕多少都有些伤感的,哪里知道自己与张侠一转过头就被看到也双手合十正拜佛的康康,那样子就像是个小大人一般,实在是惹人怜爱。 李慕看着这样的康康笑了出来,正笑着,脚步声传来,李慕转过头就看到主持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那主持看到三人之后行礼道。 李慕赶忙的双手合十的回礼,那主持一惊,打量了李慕一番说道: “施主并未穿僧服,虽然剃度了,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何身份?” “主持也许忘记了,慧德这个法名便是寺中的师父赐予的。” “莫非你是在这里受的戒?” “正是。”李慕笑着回道。 “那为何没穿僧服。”主持问道。 “这,实在是有着为难之处。”李慕满是愧疚的说道。 “无妨。”没想到主持却笑着说道,“心中有佛又何故在乎这些东西。” “主持说的是。”李慕笑着说道,“我当初在寺中的时候,常日陪在渡痴师父的身边,渡痴师父虽然圆寂,但是我也想去师父常日呆的屋看上一看,不知可否。” “这是自然。渡痴师父虽然圆寂,但是思想还在。你既然原本在这待过一些时日,便是自行转上一转便是了。”主持笑着说道。 “多谢师父。”李慕双手合十的回道。 送走了主持,李慕看着主持的身影,真是时光不饶人,主持也老了,正是感叹之时,康康上前拉住了李慕的手,李慕低头一看,正看到康康对着自己笑,李慕弯下腰抱住康康,那康康在李慕的怀中缩成一团,笑了一阵便下来了。 李慕之所以回到这里,大抵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因为想将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都再看一遍,况且作为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人,渡痴师父虽然圆寂,但是对李慕的影响依然在。 回忆在李慕走过寺院的时候不断来回闪过,虽然大多实在寺院生活的场景,但是也有很多时候郁澈会不断的出现,终于来到了渡痴师父的屋子,想起了渡痴师父与自己说的话,终究很多话自己开始品味到了,尤其是当初第一次郁澈过来的时候渡痴师父对自己说的话。 站在屋中,李慕看着熟悉的场景,这屋子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个样子。那晚郁澈过来,渡痴师父定然是看出了自己与郁澈之间有些不对劲,因此才会说了那番话,只是当时自己并不懂深意,虽然记在了心中,但是真的经历过之后才会恍然大悟。 正想着的李慕顺着房间转了一圈,刚准备离开就发现了挂在墙角的画。李慕走上前,这幅画便是渡痴师父圆寂之前画的那幅画,上面的字映入到李慕的眼帘: 世间逐般过 生死又奈何 浮华过往客 问及铭刻者 却闻听心人 痴者 痴者 李慕再次看着这一行字,也再次仔细的观赏这渡痴师父的这幅画,看着看着,李慕轻笑起来。 原来自己当初看了一遍,怎么研究都没有看懂渡痴师父这幅画的深意,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与郁澈纠缠了这么久,终于打算离开郁澈的时候,再次看到这幅画李慕突然间明白了。 正所谓是心不静还如何妄想世间一切安定,终究所有的摇曳都不过是自己的心不静罢了,就像是不想去想郁澈的自己一般,很多时候自己不想去想郁澈,但是郁澈就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以至于升起一系列其他的情绪。 李慕从渡痴师父的房间内走了出来,然后看向蔚蓝的太空,原来,李慕想,自己需要改变的只是自己的心境而已。如此想着,李慕轻笑一声,朝着已经在门口等着的张侠父子两人走去。 三人顺着山路一路往下,走到一路,康康自是有些受不住了便让张侠抱着,确实出来了半日,康康还这么小,跟着两个大人这么走已经是不容易了。李慕看着窝在张侠的怀中睡眼惺忪的康康,已经半睡半醒了,有时候听到李慕两人说话便睁开眼睛,但是随着在张侠怀中的时间越长,康康终于逐渐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李慕与张侠两人站在山下等着马车的到来,李慕看着熟睡的康康,对张侠说道: “要不然贫僧抱一会儿,施主也累了。” “不了。”张侠摇摇头,然后将康康换了个姿势。 “这孩子真是听话。”李慕笑着说,打心底对康康很是喜欢。 “是啊。”张侠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其实他不是我的孩子。” 李慕一愣,哪里知道张侠会突然说起这件事,但是既然张侠说起来,李慕认真的听了起来。 张侠一边轻拍着康康的后背一边对李慕说道: “你可是还记得紫淑?” “当然记得。”李慕点了点头。 “回来之后,我便去找了紫淑,本来打算向紫淑的爹娘求亲,你也知道,我参军就是为了紫淑,如今得胜归来,我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找紫淑,求了亲之后,我就能将紫淑带回到京都,虽然开始不容易,但是一定会被越来越好。”张侠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是啊。”李慕点了点头,也觉得没错。 “我到了从乡里便见到了紫淑,也见到了紫淑的爹娘,也让紫淑的爹娘答应了。我们本来商量好收了秋便带着紫淑离开,可是没想到正在我和紫淑的爹一起出去收秋的时候,紫淑的哥哥欠债的债主讨上门来,将紫淑带走了。”张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李慕没说话,心中黯然,握紧了拳头就听见张侠继续说道: “我去找哪些人了,虽然救出了紫淑,但是紫淑却已经被人侮辱了。我将侮辱紫淑的人杀了,我真的受不了。”张侠看向李慕说道,“我受不来看着自己的爱人受欺辱。于是我只能将那人杀了,正因此我没办法回到京都了,我之所以无事是因为救国有功,因此用功赦罪,加上新皇即位大赦天下,我才能够出来。只是带着紫淑回到京都的是不可能了,而且,后来才发现紫淑已经有孕了,本来紫淑已经开始将这件事情放下,哪里知道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侠说着看了一眼怀中的康康。 李慕也顺着张侠的视线看去,看到康康之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大多数是清醒他遇见了张侠。李慕正想着,张侠再次开口道: “其实我也恨,只是我爱紫淑,因此我可以接受一切。” 张侠这话一说完,南侧就传来马蹄声,李慕回头望去,就见束发白衣的白宇镇正向着两人驶来。 第三百九十三章月下闲语 自昨晚与李慕说话被打断之后,白宇镇可是并没有像李慕一样睡的很好,虽然同是一片月光之下,正在李慕一夜无梦睡到大天亮的时候,白宇镇却是顶着黑眼圈起了床。 这一夜白宇镇都没怎么睡,从自以为熬了出来,能够陪着李慕,却是没想到李慕另有打算,而这个以后的打算中却是没有自己。 白宇镇如此想着,越想越难受,明明与李慕在一片星空之下,但是白宇镇却感觉李慕距离自己很远很远。这么思索来思索去白宇镇哪里还能睡得着,就这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就是死活睡不着。 夜逐渐的深了,四周一片寂静,风声也被窗户阻挡在外面,悠扬的乐声传来,但是说不出是什么乐器,要说白宇镇会的乐器也不少,但是却并没有听出来这外面传来的声音是用什么乐器吹奏起来的。 这么想着,白宇镇索性就站了起来,然后披上了外衣就走了出去。一打开门这声音就更加的强烈起来,白宇镇好奇这声音的来源,便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缓慢的朝着园子走去,越走进这声音越清晰,随后吹奏的人也逐渐清晰起来,不是别人,正是韩静文。要说这韩静文背对着白宇镇的方向,正看着远处的山峰,身上披着白色的披风,那披风正随风飘扬着,白宇镇自是认出了韩静文,因此站在了韩静文的身后,听着这乐声。 白宇镇并没有离开,因为他还没有弄明白到底韩静文是用什么吹奏的,即使韩静文就离着自己这么近,但是白宇镇依然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但是这声音白宇镇却是极其喜欢。 因此当白宇镇正闭着眼睛享受着曲子的时候,随着曲子的停止,白宇镇的眼睛也随之睁开,虽然这曲子白宇镇没听过,但是自然而然的白宇镇就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停,很是神奇,正在白宇镇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转过身来的韩静文。 韩静文一转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宇镇,韩静文笑着屈膝行了礼,白宇镇见此自然也双手握拳回礼,随后眼见着韩静文逐渐的从远处走来,白宇镇探寻的看着韩静文,只见韩静文手中没有任何的乐器,有的只是一片叶子。 “白公子还没睡?”韩静文笑着对白宇镇说道,“是不是这声音打扰到公子了。” “并没有,是在下失眠,听这声音很美妙,就起来看看是用什么吹奏的。”白宇镇说着眼睛看向那树叶,然后疑惑的问道,“在下见小姐手中没有其他的东西,可是用这个树叶?” “正是。”韩静文低头看向手中的树叶说道。 “小姐真是灵巧的很。”白宇镇惊叹道。 “哪里。”韩静文笑着回道,“这东西啊,是村里面孩子都会的,我不过是小时候贪玩,学着男孩子做这些事情。” “那李慕也会了。”白宇镇听到韩静文如此说之后,一边问着韩静文一边从树上摘了一个叶子把玩着。 “这是自然。”韩静文似乎听到白宇镇如此询问并不吃惊,依然笑着回答道。 “是么。”白宇镇看着手中的叶子嘀咕着。 韩静文看着白宇镇如此便走上前来,然后也看着白宇镇手中的叶子,笑着说道: “想起来。”韩静文说,“这东西还是李慕教我的。” “是吗?”白宇镇疑惑的问韩静文,脸上还多了些羡慕的表情。 “李慕那时候跟着他哥哥们,学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与我一起,我那时候有什么也跟他说。倒是因为这些事情互相都联络了起来。”韩静文笑着说道。 “那按照小姐的意思,小姐应该很了解李慕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白宇镇看着韩静文问道。 “虽然人都会改变的,但是要知道,以小看大,从小时候开始很多东西都是固定的了。”韩静文轻笑着回道,声音就像是魔咒一般传到了白宇镇的耳朵里。 “是啊。”白宇镇点点头说道,“那在小姐看来,李慕的性格如何。”白宇镇犹豫了一阵才开口道。 “白公子指的是哪一方面?这么一问,太广了。”韩静文脸上依然带着笑意,胭脂红的脸蛋上维持着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这一路上在下见小姐对李慕很好,不瞒小姐说,不知道小姐能不能看出来,在下喜欢李慕.。”白宇镇说着正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在鼓起勇气说,最后说出来,白宇镇看向韩静文,眼神虽然坚定但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软弱。 韩静文看着白宇镇,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但是内心却是一阵的恶心。心中想到郁澈,韩静文只觉得眼前的人满是污秽,但是韩静文并没有将心中所想表现在脸上,倒是笑容越来越深。 “白公子真是性情中人。”韩静文屈膝对着白宇镇行礼说道。 白宇镇一阵错愕,那里知道韩静文会这么回自己。本来白宇镇对韩静文说出来就是因为实在是无可奈何了,白宇镇着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满脑子都是李慕要离开,自己还没做什么就快要输了,好不容易以为没了郁澈自己一定能成功,可是现在看来,李慕都不给自己机会,听到韩静文这么说,白宇镇在需要一个人给自己拿主意的时候,韩静文出现了,于是白宇镇问了出来。 自从遇见李慕之后,白宇镇连自己都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以前学的权谋战术基本上都已经消失在了脑后,有的只是惊慌,怕是白宇镇的师傅见到自己的徒弟如此,定然会后悔自己当初收了白宇镇为徒,自然这只是一人所想,至于到底会如何,怕是不得而知了。 “小姐不介意吗?”白宇镇诧异的问道。 “有什么介意的。”韩静文低下头向前一步,随后笑着抬起头看向白宇镇,说道,“李慕啊,很灵透,但是对于感情的事情,从小就有些呆木,很多事情不点透他永远都不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他是僧人,但是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很多人都不会因为这个身份就放弃追逐这个人,但正因为此,很多人都因为他的木讷受了不少苦。”韩静文笑着说道。 韩静文的话听在白宇镇的耳朵里那是句句箴言,而韩静文自己也不过是半真半假,但是真的地方确实让韩静文自己说出来都心酸,因为自己也如此。 “如此想来。”白宇镇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喜色,看向韩静文接着说道,“姑娘说的很有道理。” “看来公子虽然与李慕相处时间很少,但是却已经很了解了。”韩静文掩面笑着说道。 白宇镇没回答,脸上想是找寻了一丝希望一般,对着眼前笑着的韩静文一个握拳行礼,摘下的叶子还在自己的手中紧紧的握着。 说起来,韩静文之所以如此做,大抵是因为李慕和白宇镇的谈话。从京都回来的路上,韩静文就察觉到了白宇镇对李慕的不一样。韩静文看着白宇镇,只觉得自己从一个火坑到了另外一个火坑,真是无处不在。 白宇镇的性格韩静文虽然没有看明白多少,但是韩静文知道,深陷在感情中的人会如何,因此当昨晚听到韩静文听到李慕与白宇镇之间的谈话,韩静文就知道,李慕对白宇镇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而白宇镇不知道,打断白宇镇与李慕之间的轻易不需要任何人,只需要李慕的一句话而已,正因此,才会有了这么一出。 第三百九十四章故劲重现 一个人的信念一旦要坚定,那么做起事情来几乎是疯子一般的。晚上的风几乎是吹了一夜,听在清醒的人的耳中,似乎是陪伴。 一夜未免的白宇镇就这样睁着眼睛等到破晓,只是终于眼见着就能见到李慕了,白宇镇却不知道怎么的又睡着了,倒是耽误了时间,一清醒看到已经明亮的窗外,直接起床就前去找了李慕,虽然费了一些周折,但是最终还是在悟德寺门口找到了。 看到站着那里的李慕,白宇镇以无比喜悦的心情冲向了李慕。此时的白宇镇,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想法,在幻想中,李慕会答应他在一起,李慕也会跟他一样开心。 终于,扬起的灰尘逐渐的飘散开来,终于,白宇镇在李慕的面前下了马,李慕看着眼前的人,身边的张侠和孩子也吃惊般的看着站在李慕面前一动不动的白宇镇。 白宇镇看着李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李慕见到白宇镇如此看自己,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便笑着说道: “白施主怎么来了?” “我…”白宇镇的话刚准备开口便被打断了。 随着白宇镇的前来,李慕和张侠两人等着马车也随着而来,张侠怀中的康康见到身后的马车,也不管是不是有人说话,打断了白宇镇的话,指着那马车就说对张侠说道: “车来了,车来了。” 张侠看着怀中的康康,笑着揉了揉康康的头回道: “是啊,车来了,我们要走了。” 张侠说完看了一眼李慕,李慕还没回答便被对面的白宇镇拦住了,便听到白宇镇抢先一步对李慕说道: “我有话想对师傅说,说完我再带着师傅回去,如何?”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李慕看着白宇镇问道,生怕白宇镇又质问昨晚的事情。 “只是一些心里话,必须要说给师傅听才行。”白宇镇如实的回答道,看着李慕的眼神中满是恳切。 李慕见到白宇镇如此便也没办法不答应,于是索性答应下来,与张侠和康康先行告了别。看着已经离开的马车,李慕转头过看向白宇镇,想等着听白宇镇说什么,只是这白宇镇却什么话都没说,对李慕笑了一下,然后跳上了马。 李慕诧异的看着白宇镇,到了马上的白宇镇,一手拿着马绳,一手朝着李慕的方向伸了过去,身子也随之倾斜。 李慕看着白宇镇,见着白宇镇脸上的笑意和此刻的姿势,倒是不自觉的伸出了手上了马,因为此刻的白宇镇像极了郁澈,只是上了马之后,李慕才醒悟过来,恍然间有些失神,李慕已经上了马,白宇镇已经扬鞭策马,带着李慕飞奔而去。 一路上,从悟德寺的山门前,一直到了从县县城,这一路晃过路边的场景是如此的熟悉,曾经很多次,李慕想,自己与秦瑜和张侠到了从县来,那时候的自己还小,如今说不上大,但是也经历了很多东西,不知道那时候知道自己的如若知道自己与郁澈的纠葛之后还会不会选择去东遮找郁澈,大抵就是应该从那时候就应该了断才是。 靠在白宇镇的前面,李慕满脑子都是郁澈,在京都的时候,即使住在白宇镇的家中,李慕虽然想郁澈,也只是很平静,因此李慕是有自信的,相信自己就算是离开了郁澈,也能够放下,大概是给自己的信心太足,从昨晚开始,从那熟悉的山间小屋出来之后,李慕满脑子都是郁澈,如今明明想着秦瑜和张侠,也还是会引到郁澈,然后想起来。 心情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四周的街上的叫喊声也听不见,当驾马的白宇镇突然勒住马绳停了下来的时候,李慕这才回过神来,一见自己正在街道上。 李慕抬起头看向白宇镇,只见到白宇镇正盯着一个地方看,李慕顺着白宇镇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白宇镇盯着的地方是个店铺,那店铺的名字叫做“绣房”,听名字就知道是女人刺绣的地方,李慕看着白宇镇出神,但是李慕也好奇,如何白宇镇会看着这地方,便开口问道: “施主怎么了?” “师傅还记得这个地方吗?”白宇镇转过头看向李慕,然后笑着说道。 听到白宇镇如此说,李慕又看了看此地,努力的思考着但是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到过,如此想着,李慕便只能摇着头疑惑的回答道: “施主莫见怪,贫僧对此地并没有印象。” “怎么会见怪,你那时候还小。”白宇镇笑着回答道,“这地方啊,便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白宇镇如此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深。 李慕惊讶的看着白宇镇,然后又看了看那店铺,想到第一次与白宇镇见面的场景,那时候的自己害怕还来不及,那里还会看自己在那,更加不会记得。 “施主倒是记得清楚。”李慕笑着说道,“贫僧那时候不光小,还是很少出来,那里顾得上看这些东西。长大以后才发现,以前觉得很大的地方却是很小,以前的烦恼到了现在也一文不值。”不知道为何,李慕突然感叹道。 “是啊。”白宇镇应声道,但是转而又说道,“师傅说的对,我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时候就觉得师傅很讨人喜欢,因此想再次见到,这地方是不自觉的就记在心中的。”白宇镇认真的说道。 “如此说起来又想起来,那时候施主还觉得贫僧是女子。”李慕说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啊。”白宇镇叹了一口气说道。 “施主叹什么气,怎么,贫僧鄙视女孩子施主很失望?”李慕不解的问道。 “怎么会。”白宇镇赶忙否认,随后解释道,“你不管是什么都是你。” “施主为何如此着急,贫僧又没有生气。”李慕好笑的看着白宇镇如此慌张的模样,笑着说道。 “我…”白宇镇竟然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转而看了一眼李慕,然后轻咳一声,随后握紧了马绳子,向上一提说道,“我们到下一个地方。”白宇镇说着带着李慕驾马而去。 白宇镇口中的下一个地方便是两人第二次遇见的地方,也就是月老庙,在白宇镇开来,这地方似乎最适合向李慕表达心意的地方,只是白宇镇却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白宇镇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如此抉择。 第三百九十五章月庙 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们彼此都紧挨着走,但是没有一对是手牵着手的,女人大多都是羞涩的,而男人大多都是面上带着喜色,其中还有一些年长的人,大多都是为了孩子的婚姻大事来上香求签。 当白宇镇带着李慕到了月老庙的时候,李慕赶忙双手合十,也没有询问缘由便是走了进去。白宇镇在拥挤的人群中跟着李慕向前走着,不时地帮着李慕闪躲开四周的人。白宇镇以为没有询问愿意是想起来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的地方这件事,哪里知道这只是规定而已,佛教的规定,那便是不管在什么地方,如若遇见寺庙,不管大小便都要去上香。 就这样,李慕走进到了月老庙,排队跟在人的身后,白宇镇本来是与李慕并列走的,本是打算与李慕一同跪拜,只是那里知道,李慕的那排队人走的很是缓慢,几乎白宇镇的队伍走了好几排李慕的那一对还在缓慢的走着。 终于到了白宇镇,李慕对着白宇镇一笑,白宇镇也不好意思做什么,因此心想着先上香,大不了再排他一次。等到白宇镇上完了香再去排队的时候,等在月老殿的白宇镇突然发现李慕已经远的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而不知道为何,李慕的那排队突然快速的前进起来。 一直双手合十等待的李慕终于轮上了,李慕跪坐在那荷花垫上,抬起头正准备跪拜,身子却停顿了,李慕一度惊慌,因为在余光中,李慕似乎瞥见了身边也正在跪拜的人,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郁澈。 李慕如此想着,但是并没有转脸望过去,平静了心中的颤栗,李慕慌忙的拜过,只是等到要起身的时候确实双腿软弱无力,李慕知道自己心中在猜测身边的人到底是谁,因此李慕闭上眼睛,然后转过脸,等到再睁开的时候发现了身边跪拜的人,却并不是郁澈,而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 这月老殿中香烟缭绕,四周人虽然多但是并不嘈杂,只是光人与人的碰撞声和呼吸声就已经能发出不好的声音。李慕缓慢的站起身子,只是总觉得不对劲,因此忙的转过头朝着殿外看去,这一见便是看到一位穿着白衣,黑发散落,正悠闲向外走的人。 李慕知道,自己看的人就是郁澈,此刻的李慕那里还想着那么多,一心一意就是想要找郁澈,没有想后果,也没有思考任何其他的事情,只是等到李慕推开人群朝着郁澈的人影冲过去的时候,还没有抓住,就被白宇镇拦下了,李慕看着郁澈的身影,转脸看了看白宇镇。 “怎么了?”白宇镇看着李慕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白宇镇的这句话传到李慕的耳中,将李慕惊醒过来,李慕恍眼之间再次看向郁澈的方向,但是发现郁澈出现的地方有的只是无数个陌生的面孔,李慕很害怕,也很慌张,恍惚之间再次看向白宇镇,白宇镇正关心的看着李慕,李慕随后再次确认一般的看向郁澈本应该在的地方,发现人依然不在,李慕最后只能放弃,然后笑着看向白宇镇,努力支撑着身子这才站直了身子。 “师傅这是怎么了?”白宇镇再次问道,满是不解。 “没什么。”李慕虚弱的摇晃着脑子笑着回答道,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看向那个地方,因为郁澈根本不在,有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白宇镇见李慕如此也没有多问,而是拉住李慕的手就向外走去,李慕也没有反抗,也跟着向外走去,李慕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想,一想到自己看到郁澈,发现自己想郁澈已经到这种地步,李慕便很是痛恨自己。 只是李慕没想到,白宇镇也没有注意到,当白宇镇拉着李慕向外走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人群中出现了,正盯着两人的方向,一动不动。 将李慕拉住走出了月老苗,白宇镇直接拉着李慕到了庙外的一片草地上,虽然青草逐渐的褪掉了青色但是却还依然坚守着。 穿着蓝白相间的风衣,束着一个发髻用玉簪禁锢住,白宇镇就这样站在李慕的面前,李慕如此看着白宇镇,但是脑海中想的却是没有找寻到的郁澈。 白宇镇此时看着李慕却是异常的认真,看着李慕发愣,白宇镇伸出手想要触碰李慕但是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来。李慕感觉到了白宇镇伸出的手便好奇般的看向了白宇镇。白宇镇对李慕一笑,李慕也回之一笑,然后说道: “现下不冷不热正是好时节。”李慕说着转过身子不再看白宇镇,然后直接坐在了草地上。 白宇镇见此倒也没说什么,而是很自然的坐到了李慕的身边,山风轻轻的吹过,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凉意。相反两人坐到了一起倒是有了一些暖意。 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坐着,李慕眼睛看着月老庙的方向,只见烟气依然不断的上升,白宇镇也看向那月老庙,沉思了片刻,这才张开嘴对李慕说道: “看到这,是不是想起了以前?” “嗯?”李慕看向白宇镇疑惑的问道。 “你那时候为何带着女人的手环,正因此我才会把你误当做女孩子。”白宇镇自顾自的说道。 “施主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李慕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来到这有感而发。”白宇镇回到,“想来我们第二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李慕打断白宇镇的话说道。 “对啊,我们在这的第二次见面。”白宇镇笑着说。 “啊。”李慕吃惊的看向白宇镇,然后看了看月老庙说道,“对啊,说起来与施主却是第二次在这见到的。施主要是不说贫僧还真的就忘了。”李慕笑着说道。 “原来你是刚想起来。”白宇镇失落的看向李慕但是很快的又缓和过来,咧开嘴笑着对李慕接着说道:“没事,想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施主别介意,就像施主说的,确实是时间长了,而且,那时候光想着逃跑,倒是并没有注意自己在什么地方。”李慕赶忙的回道。 “我当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你怎么见到我就跑,我还帮你抓住了坏人。”白宇镇无辜的看着李慕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那一副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看到贫僧就像是要把贫僧如何一般,贫僧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自然要躲着了。”李慕解释道。 “那时候便是那样,我也很后悔,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我只希望自己遇见你以后对你温柔一笑,然后告诉你,我找了你很久很久,终于见到你了,我很开心。”白宇镇说着竟然深情的窝上了李慕的手。 第三百九十六章白宇镇表达心意 四周的一切变得宁静,风声似乎也轻柔了很多,被风吹拂过的草地掀起波浪一片,鸟儿迎风飞翔着,似乎并不准备停下来。 李慕看着自己被握紧的手,白宇镇也紧绷着心情观察着李慕的反应,看着李慕不解的眼神从盯着两人的双手一直到向上不断的蔓延,白宇镇的心打算退缩,但还是在想要退缩的一瞬间坚持住了,白宇镇觉得自己不能错过机会,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坚持住。 握着李慕的手再次紧了紧,李慕疑惑的目光逐渐的变得寒冷,白宇镇看着,但是却没动,眼睛盯着李慕的薄唇看,终于,那薄唇有了轻微的颤动,随后李慕的话便传了过来: “施主为什么要找贫僧。”李慕看着郁澈说道。 “我…”白宇镇边说着边靠近李慕,却不想李慕却突然将手收了回去,白宇镇看着如此的李慕,话语停了下来,但是却并不打算退缩,因为白宇镇也等了很久,终于郁澈不在身边了,这个机会在白宇镇看来是最好的机会,于是白宇镇便接着说道,“我喜欢你。” 清风拂过脸颊,温柔的触碰那说话人红润的脸颊,衣衫随风翻动发出稀碎的声响。白宇镇看着李慕,而听到白宇镇说完话的李慕脸上却满是震惊,如何也想不到白宇镇竟然如此回答。 慌忙之间反应过来的李慕做的第一件事就像站了起来然后向后撤了几步,白宇镇看着李慕的反应,也赶忙的站起身子,然后看向李慕。 “师傅。”白宇镇叫着李慕道,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慕一个伸手的姿势阻断下来。 李慕趁着白宇镇还没开始说话,便快速的伸出了左胳膊,然后伸出手挡住白宇镇,示意白宇镇不要说话,白宇镇不再说话之后,李慕看着白宇镇,双手藏在袖子中,不管微风是否打乱了衣襟,也不管站起的时候身上多了多少杂草,李慕站在那里,最终开口道: “施主切莫多言。”李慕说完低下了头然后接着说道,“说来都是因为贫僧愚笨,如若知道施主是如此的想法,定然不会让施主带着贫僧出来。” “我…”听到李慕如此说,白宇镇竟然哑口无言,但是还撑住了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施主的意思是什么,但是贫僧确实不应该这么做。”李慕低着头说道,“贫僧是对于感情上面的事情有些迟钝,因此很多事情经历过也没有看出来。但是。”李慕说着抬起头看向白宇镇说道,“自是上次见到施主与女施主如此熟络,贫僧便没想别的。” “我与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一听到此。白宇镇慌忙的解释道,生怕被李慕误会。 “倒是贫僧没有考虑周全。”李慕皱着眉头说道。 “师傅有什么要考虑的,是我喜欢师傅,与师傅无关。” 白宇镇不想李慕有一点不好的想法,便说道。 “但是如若施主不喜欢贫僧,也许就不会帮贫僧,也不会惹祸上身。”李慕皱着眉头说道,“说来,那上一次贫僧离开,施主也是因为…”李慕的话没有继续,而是质疑的看着白宇镇。 白宇镇看着李慕,上一次或许自己还没有太过明确,但是心中却是不希望李慕与郁澈在一起的,打心底里,白宇镇希望李慕和郁澈分开,因此,当李慕求着他想离开的时候,白宇镇虽然犹豫但还是答应了,因为自己的内心是雀跃的,是希望李慕和郁澈离开的,后来当自己想明白的时候却很是后悔,因为白宇镇明白失去爱的人是多么的可怕。 当那时候白宇镇看到憔悴的郁澈的时候,心中除了愧疚就只剩下对李慕的思念。白宇镇并没有去找李慕,因为白宇镇知道,论找人的能力,没人比得过郁澈,因此白宇镇能做的便是到了寺院,念佛修心。 白宇镇想到上次李慕的离开,李慕既然这么问,自己只能如实的回答,没错,自己确实是因为对他的感情才决定让他离开,于是白宇镇对着李慕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慕倒退了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宇镇看,然后说道: “施主着实下了一盘好大的棋,只是施主没想过,自己的这盘棋实在是下的不怎么好吗?” “如若我在你身上下棋,你觉得还会如此吗?”白宇镇想上前靠近李慕却没敢迈出脚步。 “那贫僧是不是要谢谢施主?”李慕看着白宇镇,皱眉说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宇镇也有些自责,看着李慕想说什么仿佛什么都不会说了一般。 “那是如何?”李慕看着白宇镇,“施主这么久陪着贫僧,贫僧很感激,但是施主却怀着这样的心情,实在让贫僧无法不想别的。” “那郁澈呢。”白宇镇听到李慕如此说,高喊道,早已经没有了冷静。 “他。”李慕颤抖着身子,眼睛已经红润了,看着白宇镇想解释,但是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这是自己的一个弱点,李慕知道。 “行了,不说这个了行吗?”白宇镇知道李慕的想法,明白自己不应该如此说,便安抚着李慕说道。 “正因为如此,正因为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李慕低下头,声音带着些许的抽泣,沙哑的说道,“才不能有下一个。一样的错误怎么能犯两次。”李慕大喊的说道,声音满是不安。 “怎么会是错误?”白宇镇虽然心疼李慕但是听到李慕这么说还是不自觉的回道。 “怎么不是错误?”李慕说,“如若不是因为这种牵绊,郁澈的绝对不是现在这样,总是别人不知道,但是你肯定知道。”李慕说死死的盯着白宇镇。 “我只知道,因为你,郁澈才会变的有了一些温度。听闻那时候在木吉岛,郁澈一个小孩子却不怕死的向前冲,我曾经有幸见过他的师傅,他师傅还曾经问过,郁澈改变的原因,别人不知道,我是一点点卡拿过来的,如此的改变,如何在你眼中就变成了错误。” 李慕听到白宇镇如此说,先是停顿了一会儿,才张嘴说道: “不管怎么说,终究贫僧这个僧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李慕。”白宇镇盯着李慕的眼睛说着李慕的名字。 李慕也看向眼前的人,这个李慕真正当做朋友的人,两人四目相对,各自情绪不断的蔓延。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郁澈。”白宇镇说,“我知道你不想与郁澈在一起的原因,也知道你对郁澈的心情。但是李慕,我比郁澈更早的就明白了自己爱你的事实。” 第三百九十七章日下人影斜 鸟儿的轻吟声华划破了宁静,阳光照射到整个大地上。草地上两人的斜影逐渐停止着,彰显着主人的紧绷的身体。 白宇镇的话一出,李慕就皱着眉头想要打算白宇镇继续下去,便说道: “施主不要再说了。” “如今我已经把话说开了,你不让我说完,岂不是让我这个心结一直都在?”白宇镇盯着李慕说道。 李慕知道,白宇镇这话说的有道理,既然说出来,那就全都说出来,也算是一个了断。真没想到,李慕想,躲过了一个,还是出现了下一个。 “施主说吧。”李慕抬起头眼神满是无奈的对白宇镇说道。 “从第一见面我便很喜欢你,因为四处找你。”白宇镇说道。 “施主是指将贫僧认成女孩子?”李慕看着白宇镇问道。 “对。”白宇镇笑着说道,“那时候以为你是女孩子,因此不管怎么找你都找不到。后来才明白是因为你本是男孩子,怎么可能会找得到。”白宇镇说着自顾自的轻笑道,然后接着说,“只是我很幸运,终究上天让我再次遇见了你。” 白宇镇说着看向月老庙,李慕也顺着白宇镇的目光看去,想到当时遇到白宇镇的场景,心中不明白这些缘分,是不是上天给自己的考验,因为很多人,如若不认识,是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的。 “只是我太傻,也或者是上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白宇镇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然后接着说道,“我竟然还误以为你是女孩子,而且还让你轻易的在我面前溜走了。自是从那之后,我便对你更加心心念念,派来更多的人来找你。最后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再次遇见你,你却多了两重身份。这两重身份都让我无法相信。一是你是男孩子,二来便是你竟然就是郁澈心心念念的人。”白宇镇说着看着李慕的眼中多了有些歉意,“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当初你在屋东遮的路上有人要害你,便是我间接让人做的,那时候不知道是你,只是不想郁澈多一个累赘,因此才会无法。你要责怪便是责怪吧,索性你没事,这是我见到你以后的第一个想法。” “贫僧能理解。”李慕说道,“如若知道以后的事情,我大概也希望自己在去那里的路上就被人杀死。”李慕说完自嘲一声。 “你别这么说。”白宇镇皱着没有看着李慕,激动的说道,“你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对于我来说,是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施主还是继续说自己的话吧。”李慕看着如此的白宇镇,没笑也没有生气,淡然的说道。 “自从在东遮看到你以后,我便被你的身份吓到了。但是我一直以为被吓到是因为你的男孩子身份,我觉得我一直纠结的点在这,所以我才一直回避你,直到你说你要离开,我放任自己不去管让你离开了,当我看到郁澈疯狂的寻找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一直在乎的并不是你是男孩子这一点,而是你竟然是郁澈所说的那个人,那个让郁澈如此牵挂,甚至改变了郁澈的人。”白宇镇说着停顿了下来,看向李慕,然后说道,“李慕,你知道吗?我真的不在乎身份,什么男孩子女孩子,我喜欢你,你是谁都无所谓,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看到了郁澈对你的感情,从我还没有见过你,我就知道郁澈对自己心爱的人是什么样的。” “所以呢。”李慕打断了白宇镇的话问道,“施主说了这么多,到底是要表达什么呢?” “我是想跟你说。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也知道自己或许比不过郁澈,但是我对你的心却是一样的。我知道你是因为郁澈的身份,所以我觉得我与郁澈不一样,我没有家人,官位也是并不在乎,将来我也能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我相信自己。” “施主。”李慕打断了白宇镇的话,嘴角带着些许的轻笑,然后说道,“我想施主想错了。贫僧是僧人,施主说的这些并不是贫僧想要的,贫僧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心境而已。” “我可以给你。”白宇镇慌忙的对着李慕表态道。 “施主可知道贫僧所说的心境是什么?”李慕盯着白宇镇问道,眼神中满是坚定。 “不管是什么…”白宇镇表态的话刚说出口便又被李慕的打断了。 “贫僧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和心。贫僧想要去四处游走,去感受世间冷暖,去走遍很多寺院,这是环境。然后贫僧也想要伊一个安宁的心,一个不给任何人打扰的心,不再去想住在京都的那个人,不想在被人站起半点心思。”李慕的话带着些许的期盼和无奈。 “我可以。”白宇镇上前一步对李慕说道,“你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我便给你一个安静的环境,保证不打扰你。你想要安宁的心我也给你,我不要求什么,陪着你就行,如此你还有个陪伴,还不用去想不想想起的人,如何?”白宇镇说完期许的看着李慕。 “可是施主可知道,贫僧想要逃离所以与那个人有关的人。”李慕眯着眼睛看着白宇镇说道。 李慕的这句话像是无数只利箭直直的插进了白宇镇的心中,风似乎变的剧烈,阳关被遮蔽住,甚至连同鸟儿的飞翔都没有了力气。 草地上站着的两个人,风卷起的衣襟带着些许的苍凉,影子也早就已经没有了踪迹。白宇镇看着李慕,心微凉,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 “难道就因为那个人,我就要失去陪在你身边的权利吗?”白宇镇嘴唇轻轻的碰触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看着李慕的眼神都带着很多的恳切与不相信。 “与他无关,是贫僧不想与任何再有任何牵绊。”李慕双手合十对着白宇镇行礼,然后转身向小路走去。 脚步踩踏在草地上发出细碎的声音,影子逐渐的出现,白宇镇看着李慕的背影,想追上去但是却怎么也动弹不得,想说话胸口却想是被闷了一个大石头一般。 第三百九十八章破碎的心念 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路上的小石子都变成了阻碍,不时的缠住前行的人,尘土飞扬,前行的人跌倒在地,干净的衣衫上沾满了灰尘。 白宇镇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脑子,李慕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眼前。白宇镇知道,自己怕是再也无法看到李慕了,或许能看到,但是再也无法如往常一般出现,甚至说上几句话都变成了奢侈。 这么走着,如此想着,眼前的路变得很长,长到白宇镇身子软弱无力,甚至想要放弃行走。只是终于,白宇镇再次走到了月老庙门口停了下来。看着来来回回的人,白宇镇脸色苍白,来找李慕的欣喜早就已经消失了,有的只是悲凉,从内心透漏出来的悲凉之感。 “这感觉如何?”郁澈的声音从白宇镇的身后传出。 这声音一传到白宇镇的耳中,白宇镇只觉得背后一阵刺痛。白宇镇僵硬着身子并没有转身,双手握紧了拳头,浑身动弹不得。 “为什么?”白宇镇好不容易开口说道。 “什么?”郁澈的声音依然在身后传来,“这么多问什么,你问的是什么?”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白宇镇缓慢的转过身子,然后看向身后的人。郁澈穿着一身白衣但是带着面纱却是将整个上半身子盖住,看不到一丝面孔。 “我给了你机会,是上天没给你机会。”郁澈话语中的浅笑让白宇镇握紧了拳头。 “你猜到了结局?”白宇镇再次问道。 “我只是想让你明百,当初李慕离开我那时候的心情。”郁澈的话没有一丝笑意,“李慕离开以后我就知道了,是你放了他,只是我还知道,你喜欢他,所以我什么都没做。要是我做了什么,怕是李慕会记你的恩情一辈子,我可不想让他记别人一辈子,他的心里只能有我。但是我也想让你明百,你让我有的痛苦,我也想让你明白明白,是有多痛苦。” 郁澈说完这样的话,左脚轻轻的勾起,随后身子向后倾斜,左脚一点,运着轻功便离开了。白宇镇没有太多的话要问了,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很是彻底。转头看了看月老庙,白宇镇沉思了片刻,迈开步子也离开了。 从那郊外草地离开的李慕心中也不好受,离开白宇镇向前走的每一步都充满着愧疚。李慕知道,白宇镇在看着自己,因此李慕走的更加坚决。 这一生,与郁澈的纠缠就耗费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哪里还有精力去接受别人,而且还是在离开郁澈的这个时候。就像是李慕说的那样,不想要白宇镇跟着自己离开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看到白宇镇李慕就会想起郁澈。 这几日李慕也看的清楚了,自己只要是遇见一点与郁澈相关的人,就会想起郁澈,想起郁澈之后李慕就开始胡乱的左思右想,从以前的事情,到离开,再到对以后见不到郁澈的惊慌。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很不平静。 离得白宇镇远了,李慕的心也便放下了,走着走着沿着熟悉的道路就走到了清雅阁,这清雅阁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李慕震惊的站在清雅阁的门口,心不断的在加快,想到上次与白家兄弟告别,一晃几年过去,如今清雅阁还如往常一般,但是不知道白氏兄弟还在不在。 李慕便向着便朝着那阁中走了进去,门是跟着的,但是用手轻轻的一推便打开了,李慕看向阁中,这阁中也如同以前进去一样,只有男子,但是全都是拿着书的男子。 李慕一走进便有一名书生走上前来,将手中的书收了起来,对着李慕握拳恭敬的行礼道: “请问是看书还是求教。” “贫僧。”李慕双手合十对着那人也是行礼的说道,“贫僧来找白秀韦和白保儿两位施主。” “师傅稍等。”那书生打量了李慕片刻,然后再次行礼对李慕说道。 李慕行礼送走了书生,心中想着能见到白家兄弟很是开心,顺着这大厅转了一圈,见着全是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书生,头上戴着布襟,认真看着手中的书,没人看守,但是没人大声的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不断。 李慕正出神看着,虽然往日不懂,但是现在明白了清雅阁经营的事业,如今看在李慕的眼中倒是有些迷茫了。正想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李慕一时想不起是谁,一转脸看着眼前的人恍然大悟,李慕双手合十的笑道: “春晓施主。” “原来是师傅。”春晓看着李慕很是惊讶,扫视了李慕一眼说道,“师傅为何这么一身装扮?” “衣服湿了,还没来换而已。”李慕解释道,“请问施主,白氏两位施主在哪?” “老板并不在,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就没有回来,不过常日来熟悉,回到了家中与父母在一起,看来还算快活。”春晓笑着解释道。 “听到施主如此说,倒是心中安下了,那这里是施主在搭理?”李慕再次扫视了一眼四周问道。 “正是。”春晓说,“不过这里变成了书院。以前的人有的留下来帮人端茶倒水,有的人离开了,全凭自己。” “原来如此。”李慕恍然大悟,笑着点了点头。 “师傅与在下也算是有缘分,如今又见到了。”春晓笑着说道。 “是啊。”李慕笑着说道。 “有一点事,还是要多谢施主。”春晓看着李慕,对着李慕弯腰行礼道。 李慕不解的看着春晓,并不知道春晓这谢从何而来,不仅如此,李慕还因为韩伟的事情对春晓和韩伟心中很是亏欠。 “不知施主这谢是从何而来?”李慕问道。 “因为如若不是因为师傅,怕是在下与韩伟也不会在一起。”春晓看着李慕说道,“韩伟的腿想来师傅也知道,在下也是后来才听韩伟说的,大概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候长了,而且师傅也已经走了,所以韩伟才与我说。” “贫僧很抱歉。”李慕双手合十弯腰说道,“如若不是因为…” “师傅。”春晓打断了李慕的话,说道,“在下与师傅说,就并没有责怪师傅的意思,相反是要感谢师傅。” “施主这是为何?”李慕看着春晓好奇的问道。 “韩伟与在下说了,是师傅的朋友将韩伟的腿打断,在下刚开始虽然很痛恨那个人,但是后来听韩伟说便也明白了,如若不是因为师傅的那位朋友,韩伟与在下怕是也不能在一起。虽然有些偏激,但是确实是这个道理。” “就算是这样,错也是错了。”李慕说道。 “是。”春晓点了点头,“但是所幸,老板的父亲师傅也知道,医术高超,在下带着韩伟前去寻医,所幸还是有救。” 李慕听到春晓说这话倒是有些震惊,本来自己看到春晓便准备探寻韩伟的下落,想为韩伟医治,如今听到春晓如此说便询问道: “听施主的意思,那结果自是很好了。” “是。”春晓笑着说道,“是很好。虽然走路依然用拐杖,但是却相比以往很不错了。听闻白伯父说,当初韩伟手上的时候,那人下手自是留了一手,因为才会好转,如若不然,怕是一辈子只能摊着了。”春晓说完看了看李慕。 “是嘛。”李慕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中划过郁澈的身影。 “因此在下才是要谢过师傅。”春晓说着再次握拳对着李慕行礼。 李慕双手合十的赶忙还礼说道: “施主切莫如此,自是施主与韩伟施主有缘分才会如此。其他的人事所为也不过是你们之间的缘分。希望两位施主好生珍惜才是。” “师傅也是。”春晓看着李慕轻声一笑。 李慕没说话,对春晓告了辞也便离开了。走出了清雅阁,转头看向身后,李慕只觉得时过境迁,终究都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再次告别 马车颠簸的前往故乡的道路,李慕坐在马车上,时候看向被吹起来的窗帘,从窗帘中映出熟悉的景色,但是终究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这条走了很多次的道路,再一次走过看似很多东西都没有改变,其实很多东西都在悄然的改变。李慕如此想着,任凭思绪飘远,从以前到现在再到即将打来的以后,李慕没有任何收敛,知道马车停下来,终于回到了故乡,李慕的思绪这才收回。 李慕先是探寻前往了张侠家,毕竟自己那般离开,李慕怕张侠会担心。沿着村庄的小路走着,已经夕阳西下了到了黄昏时分了,昏黄的光亮照在地面上,小路上又不见任何身影,只有风呼啸而过和脚踩在地上才发出的沙沙声。 终于到了那亮着灯光的家,李慕走到门口并未进去,因为张侠正和孩子在外面弯着腰不知道在看什么。李慕刚准备打招呼,从屋内便走出了一名女子,那女子便是紫淑,只见紫淑正端端着拿着一个盆子,生气的朝着张侠两人走了过去。 “洗脸睡觉了。”紫淑走到张侠和康康两人的身后说道。 张侠两人都没有回头,而是全都将手伸到身后对着紫淑摆了摆手,紫淑见此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嘟着嘴叉着腰看着两人,然后提高了声调大喊道: “张侠!” 这张侠被如此一叫倒是回过了神来,身子僵硬着,和一边的康康两人互看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发出“呵呵呵”的声音缓慢的转过身来。 两人身后的紫淑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两人,看着两人讨喜般笑着转过身也是嘟着嘴很是生气的叉着腰。李慕站在门外看着都忍不住为张侠两人感觉不安。 康康看着自己的娘,突然站起身子走到了紫淑的跟前,走上前就抱住了紫淑,紧紧抱着不放手,然后说道: “我看我种的小花要要发,发…”康康说着突然停顿下来,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了一般,说道,“发芽了。我才想着拉着爹看看,娘生气就生我的气吧,别打我爹。” “我什么时候到打过你爹。”紫淑好笑低头看着康康,揉着康康的小脸说道。 “不能打我爹。”康康对着母亲疯狂的摇着头说道。 “不打不打。”紫淑脸上带着笑容,就这样看着康康,然后揉了揉康康的头接着说道,“那你不让打爹爹,便去洗脸,好早些休息,可好?” “嗯。”康康对着紫淑乖巧的点着头。 紫淑见此笑着拉住康康的手,康康跟着紫淑就朝着屋中走去,只是边走边迈着小步子转身看向身后的张侠,对着张侠捂嘴傻笑,张侠满脸笑意的看着康康,温柔的哪里还有小时候憨头憨脑的模样。 “施主。”李慕看着康康两人进了屋,对着站在院子的张侠喊道。 “小慕?”张侠边说着边朝着李慕走了过去。 李慕看着双手合十对着张侠行礼,说道: “施主很幸福。” “是啊。”张侠听到李慕如此说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看了看身后点了点头。 “如此就很好。”李慕说道,“贫僧是来与施主告别的。” “你要走?”张侠瞪大眼睛看着李慕,“不是刚来,怎么就要走了?” “大概是时候到了。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李慕看着张侠笑着说道。 “终究我们的缘分也只是如此。”张侠感叹道,“如今我连家都回不去,但是有这个家就知足了。邓泽然已经没了,只剩下你了,再次见到你全都是以前的时候,想来确实是缘分,只是从你替我挡罪我就知道,你定然将来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而且施主也不要介怀以前的事情,因为如若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贫僧不会受教于渡痴师父,能够被渡痴师父点化大概是这辈子最有幸的事情之一。”李慕笑着回到。 “这大概就是缘分。”张侠笑着说,“经历这么多,我现在倒是相信缘分了,包括康康,虽然与我没有血缘之亲,但是他就是我儿子。” “施主能说这样的话,真是让人欣慰。”李慕笑着说道。 “当你爱你个人比你自己多的时候,你就觉得你能包容很多事情,也会不能接受很多事情。”张侠说,“能够与紫淑如此,便是我一生的幸福。” “这世间能有一人陪伴至此岂不是快哉。施主已经比常人幸福的多了。施主定然要好生珍惜才是。”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我会的。”张侠对着李慕点了点头。 “这个。”李慕边说着边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一条红色编制好的绳子串着的玉石递给张侠,“这玉石帮贫僧送给康康施主,算是纪念,以后不知还是否有缘分再见。这玉石是漠北物件,很是罕见,相信康康施主定是会喜欢,贫僧很喜欢康康施主,只是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希望他一生平安喜乐。” 张侠接过李慕手中的东西,李慕说完之后便双手合十算是祈福,两人说话说了多时,大多是说以前,然后说说这些不见的年月彼此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倒是都很畅快,一晃眼,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李慕对着张侠行礼,张侠也回礼对李慕,终于,李慕踏出了一步往着来路走去。身后张侠关门的声音传来,李慕忍不住再次转头看向张侠,一转脸,李慕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的紫淑正被张侠搂在怀中。月光下,一切都变的舒缓,李慕静止般的看着张侠两人,脸上的笑意更深,转身边继续走着自己的路,从此两人再没有言语之时,缘分虽然并没有停止,但是从这以后顶多也便是擦身的缘分而已,这是后话。 走回到了家中,家中父母已经休息,李慕走到屋中一看,见着李哲正睡在母亲身边很是安详。李慕盯着母亲看了多时,眼中不免有些感伤。 李慕的脚步终于挪动了,但是就只见李慕后撤了一步,随后轻手轻脚的就拉起衣衫跪倒在地,声音很轻,但是月光下李慕这一跪却很是沉重。 李慕对着父母磕了三个头,随后没有一点犹豫的站起了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回到了自己房间的李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衣衫脱了下来,然后将衣衫放到一边,顺着衣衫掉下来的纸条到了地上发出细微的声音,但是李慕却快速的将纸条收了起来。 换好了已经干净的僧服,李慕张开手臂低头看着自己,这身僧服就像是一股力量一般,李慕终于不再觉得一切是孤独的了,也不再觉得自己被带着郁澈的回忆肆意的侵犯了。 终于将床上的衣衫叠好,李慕边走出了屋子,只是刚走进院子,李慕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抽烟的李父。李慕很差异,脚步停了片刻还是迈了出去。 第四百章与父畅谈 平生有三次,李慕与父亲在院中畅谈。月影拉长,烟气不断的向上,父亲粗糙的手握着烟筒,满是胡须的脸在烟气中若隐若现。 第一次,是李慕已经知道自己要离开从乡里去往寺院,那一晚忐忑的李父与李慕谈了自己的心声,但是说来说去终究是对那么小的李慕的一种压迫,因为自那以后,李慕忍住了自己的情绪,一心就是像成为沙弥,虽然最后李慕确实是如愿了。 要说第二次就是前日晚上李慕刚回来,李慕知道,父亲再也不同往日,家中哥哥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终究父亲再强大也有软下来的一天。李父虽然没有软弱但是李慕知道,父亲终究是老了,只是可惜自己不能陪在父亲身边。 而当李慕从屋中走出来看到院中的李父的时候,就知道,李父定然是有话要与自己说,李慕走上前,双手合十说道: “施主。”这一声很是疏离,其实在李慕心中一直不理解,在李慕看来父母无论如何都是父母,就算是和尚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因此在李慕心中一直想叫爹,但李慕也知道,李父本来就对这些东西在意,便只能硬生生叫自己爹为施主。 “将衣服换好了?”李父开口说道,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或许是刚醒来的原因。 “是。”李慕点了点头。 “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李父叹了一口气说道。 “施主怎么知道贫僧要走?”李慕惊讶的看着父亲的背影问道。 “作为一名父亲或许没有母亲那样柔和,但是却也是时刻观察孩子动向的。”李父说着站起了身子看向李慕。 李慕低着头,眼里含着泪水,随后一滴滴的眼泪就这样滴落了下来,滴落在地上染湿了一片。李父看着李慕说道: “我知道你小时候一直与一名富家少爷有交际。我不知道是谁,但是知道他常日来找你,只是突然想起这事了,这也是我同意将你送去寺院的原因,我一直没同你说。是觉得终究同意将你送去寺院是我的决定,不管是因为什么。” “爹。”李慕抬起头看向李父,泪水打湿了双眼,眼中的李父都是模糊不清的,李慕说着跪到了地上。 “你。”李父看着李慕如此,开口道,“果然,那个人对你有了一些影响是吗?” “为什么?”李慕抬起头看向李父问道,“为什么爹你那时候不阻止我,既然你都知道。” “可你知道你那时候有多开心妈?”李父看着李慕说,“我知道老四不喜欢跟你为玩,因此你很多都是与静文玩,但是说实话,静文是喜欢你,但是却并不属于你,静文举手投足之间将来都是富贵之人,况且她姨娘也是如此期盼的。”因此我见你开心,便为做什么。果然,我还是做错了。” “爹没错。”;李慕摇了摇头说道,是我自己,接受了人家的付出却并不像付出自己的。”李慕说道。 “我能看出来,你现在不开心,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当初想让你说出来,哪怕是一丝一毫那个人的信息,你就是不肯,别人不相信你的话,但是我知道你带的东西确实是别人给的,只是我不想你娘担心。”李父说道,“终究我还是做错了。” “没错,爹你没错。”李慕擦了擦泪珠说道,“我确实开心,平生最开心的日子就是陪在你们身边,有那个人陪伴的日子。” “其实,我终究无法接受…”李父刚准备开口就被李慕打断了。 “不用接受。”李慕看向李父说道,“爹。我知道,我懂,所以不用你们接受。你能与我说这些,我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我换回了僧服,会不好好的做僧人,唯一就是不能陪伴在你和娘的身边。” “我们没事,你也看到了,老四在你娘身边还算是稳当,我也会多看着的。放心好了。”李父安抚李慕道。 “虽然我以前不懂,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去做僧人,理解但是不能接受,不过我却一直将你和我娘当作我最亲近的人,如今我接受了,我就带着这份接受一起,去做好僧人该做的事情。” 李慕说着对着李父渴了一个响头。 “你起来。”李父对李慕说道,眼见着李慕缓慢的站起了身子,李父接着说,“你啊,以前是我错了,逼迫着你一定要做什么,如今我已经不再这么想了。活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看的淡了。只是你要管好自己,走正道,就好了。” “爹。”李慕看着李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走吧。”李父说,“既然换上了这身僧服,就做僧人该做的事情,但是要随心,这佛理可不是你对抗事情的武器,你可是要记住了。有一日想脱下来就坦荡的脱下来。” “不会的。”李慕摇摇头看着父亲说道。 “以后的话以后再说。”李父说着走到了李慕的跟前,轻轻的拍了拍李慕的肩膀,然后说道,“走吧。” 李慕没说话,只是简单的双手合十对着李慕一个行礼。院子里的牲畜全都熟睡着,没人管主人家的事情,即使清醒也是吃着地上了剩无几的杂草。 屋中的灯终于灭了,李慕这才转过身,离开了,不管多少次离家都无法习惯,爹娘依然年长,但是自己却还是要远行,不能在身边尽孝。 说来,也有僧人因为家中老母亲或者老父亲选择还俗,但是李慕知道,这件事怕是不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以前是父亲不允许,而现在,是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最终,李慕踏上了离别的未知道路。 第四百零一章漠北之意 临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做的,那便是韩静文。四周人家已经全都入睡,只有李慕一人的影子独自在村庄中。 李慕往以前熟悉的道路上走去,这条路便是通往韩静文家里的路。说起来,一切似乎都解决好了,如今就差韩静文该怎么交代了。李慕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手中握着那张纸条。 走着走着,就到了韩静文的家中。李慕看着这座宅院,以前的时候,自己时常渴望来到这里,因为每次来都会有些新奇的东西出现,韩静文也都会让自己偷着进去学习写字,长此以往,这里便成了最想到的地方,只是到后来,郁澈的出现让一切都改变了,与郁澈一起的日子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郁澈的到来也几乎是自己最盼望的事情,而自然而然,那个洞中也成了李慕最向往的存在。 那时候,李慕想,自己已经对郁澈产生了一切奇妙的感情,大概只是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晃了晃头,李慕责怪自己又想起了郁澈,心中烦躁,便迈着步子走了进去。一走进,正见着韩静文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李慕走上前,韩静文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一转头看向李慕,眼中一喜赶忙的就站起了身子。 “师傅。”韩静文对着李慕行礼道,“我正在想着要不要去找师傅。” “施主有什么事?”李慕双手合十的对韩静文行礼问道。 “白公子到现在了还没回来,我很担心,毕竟是师傅让白公子在这的,我自然希望照顾周到,只是早上白公子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韩静文说道。 “施主不必担心。白公子应该已经离开了。”李慕笑着回道,但是脸上却是带着一丝担忧。 “那便好。”韩静文笑着打量着李慕,说道,“没事便好。” “贫僧深夜前来,是有一事想与施主商议。”李慕看着韩静文说道。 “师傅请讲。”韩静文说话的时候在袖中的双手紧握着,带着一丝紧张,只是出了韩静文自己其他人根本无法察觉。 “贫僧要离开了。”李慕看着韩静文说道。 “师傅已经决定好了?”韩静文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李慕点了点头。 “师傅要去哪?”韩静文问道。 “这…”李慕看向韩静文说道,“施主还是别知道的好。” “我不需要知道。因为我要与师傅一起去,师傅去哪我就去哪。”韩静文依然面带笑意的对李慕说道。 “施主?”李慕皱着眉头看着韩静文,发现韩静文很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便赶忙说道,“并不是贫僧不带着施主,而是跟着贫僧怕是施主有危险,施主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师傅想错了。”韩静文说,“怕是师傅将我留在这更加有危险。” “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慕不解的看着韩静文说道。 “我离开那座皇宫就已经是触犯了皇权,师傅不知道,师傅在寺中的时候,曾经京都出现了我的画像,毕竟我在做皇妃的时候确实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我也很忏悔,可是我在努力的改过。如今那画像的风波虽然已经过了,但是我始终还是皇妃。我知道你如此是在躲他,可是你就不想他如若找你的话,一定会知道我与你一起离开的,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韩静文看着李慕问道。 “这…”李慕被韩静文这一问倒是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而且,我能与你说句实话吗?”韩静文闪着精光的大眼睛看着李慕问道。 “施主请说。”李慕说道,但是说完这话似乎是有一些后悔,因为李慕听韩静文的口气就知道,韩静文定然是要说郁澈的事情。 果不其然,韩静文看着李慕开口说道: “我一直没与师傅说,是怕师傅做些什么,对师傅有不好的影响,因此不敢说,但其实那日师傅来问我关于李哲在发病前的去向,其实我也知道一二。”韩静文说道,“听闻李哲是打听了摄政王以前的一切事情,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才匆忙的去找你,要带你去见什么人。李哲走之前还口口声声的对我说,‘一定要让李慕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施主为何以前不说。”李慕呆愣的听着韩静文说话。 “像我说的,以前我怎么说,你在京都,真的做了什么惹了那个人生气,怕是你也没有好果子吃。况且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怎么说也已经发生了。”韩静文叹了一口气说道。 李慕没有说话,月影很沉,一切也显得沉重起来。韩静文看着李慕,知道李慕实在思索,最后见着李慕的眉头动了,知道李慕思索完了,没等着李慕说话,韩静文再次开了口,因此韩静文知道,此刻的李慕太需要人推动了,只要轻轻一推,自己祈愿的事情就能够达成。 “我知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可我既然走出了那个凶险的地方并且有心为善就希望自己能够再好生的活下去。如若师傅觉得我是个累赘也不怕,我便是去找个其他的地方躲起来罢了,反正我这一生怕是都要躲藏了。”韩静文话语间带着些许的苦涩。 “施主切莫这么说。”李慕说道,“贫僧与施主一同出来就是想施主能够安生的过完余生,施主并没有想多,是贫僧想的简单了。施主要去哪躲藏都不安全,与其这样还不如跟着贫僧,至少贫僧会拼了性命保施主安全。只是怕是要委屈施主了,跟着贫僧自是要吃些苦头。” “我不怕吃苦,倒是怕给师傅添麻烦。”韩静文笑着说道。 “无妨,只是施主怕是不仅要远离故乡,而且还要远离大瑞了。” “师傅的意思?”韩静文不解的看向李慕。 “贫僧要去漠北。”李慕双手合十的看着韩静文说道。 “漠北。”韩静文默念道,虽然看起来吃惊,但是韩静文的脸上却是带着些许的浅笑的,因为漠北这两个字,韩静文早就在从京都与李慕一起离开的时候就思索好了,果不其然,不出韩静文所料,李慕果然就选择了这个地方。 第四百零二章漠北的秦喻 青草漫天,马蹄声不断的响起,山风逐渐的呼啸而来,漠北正是快要步入寒冷之时。 将军府中刀剑碰撞的声音传出四方,府中的下人全都忙着手中的事情,根本无人在意,大家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手执着利剑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瑜,而与秦瑜对阵的却是一名孩童。要说是孩童也不过五六岁大小。这孩童手中那些短刀,阳光下发着精光,但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刀却并不是铁铸成,看起锋利却不能伤人。 “爹爹,把刀给我用吧。”那孩童对秦瑜说。 “泽儿乖,叫哥哥。”秦瑜停下手中的动作对轩辕泽硕说道。 没错,这孩童不是别人,正是轩辕子迪的儿子轩辕泽硕。 “可你是我爹爹。”轩辕泽硕嘟着嘴歪着脖子不理解的对秦瑜说道。 “你爹是轩辕子迪。”秦瑜冷哼一声。 “可你是我娘,可你是男人,所以你也是我爹。”轩辕子迪揉揉头倔强的对秦瑜说道。 “我才不是你娘。”秦瑜皱着眉头说,“这样吧,只要你叫我哥哥,我两个手中的剑给了你可好?”秦瑜说话间脸上全是笑意的蹲下身子温柔的对轩辕泽硕说到。 轩辕泽硕看着秦瑜,眼中有些痴迷,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秦瑜一看轩辕泽硕点了头心中很是欢喜,便握着轩辕泽硕的手就放到了剑把上,然后再次温柔的引诱道: “泽儿乖,叫哥哥。” 秦瑜如此说着眼睛已经开始死死的盯着轩辕泽硕的嘴唇了,那樱桃小嘴,红嘟嘟的撅着,正缓慢的张开嘴要说话,只是刹那间,眼看着那话要蹦出来,却只听到一个声音从两人侧身传来: “你又在引诱泽儿做什么。” 轩辕子迪的声音一穿出来,就见轩辕泽硕身子一抖,慌忙的就将被秦瑜握着的小手撤了回来, 然后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秦瑜见轩辕泽硕如此,心中很是不开心,于是拿着手中的剑就朝着轩辕子迪刺了过去。轩辕子迪自是不断的闪躲起来,自从与秦瑜相遇以后,轩辕子迪做的最多的大概就是不断的闪躲,因此倒是也习惯了,甚至一边的轩辕泽硕在秦瑜出剑之前已经钱躲得远了,只是今日的轩辕子迪并不想与秦瑜纠缠,一个侧身骗过秦瑜手中的剑之后便抓住了秦瑜握剑的手,然后一把将秦瑜拦在了怀里。 秦瑜的腰身被轩辕子迪禁锢着,秦瑜虽然是男子但不知为何,腰身却比女子的还要细上一些,因此当轩辕子迪第一次将秦瑜拦在怀中的时候是震惊的,直到到后来秦瑜赤身裸体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轩辕子迪看着秦瑜的细腰,震惊之余也是满满的心悸。 将秦瑜抱在怀中,轩辕子迪不自觉的就在秦瑜的细腰上摸索,秦瑜心中本来因为被轩辕子迪闪过不愉快,这下自是更加不允许,因此一把抓住轩辕子迪的手,秦瑜后仰侧身滑出了轩辕子迪的怀中。 轩辕子迪自是早就有反应,如今见到秦瑜如此只是笑呵呵的想要迎上去,可是秦瑜那里是这么简单就放弃的人,秦瑜看着轩辕子迪,直接拿着手中的剑就脱手刺了出去,只是这轩辕子迪终究一个机灵的侧身就闪了过去。 这轩辕子迪和秦瑜两人正在闹腾,却不知一匹马早已经踏进了府邸,要说这将军府任谁进来不是要恭恭敬敬,可却是真有人驾着马就进来了,这驾马之人直奔着秦瑜而来,哪里知道秦瑜这一剑出去,轩辕子迪一闪躲,这剑径直的就向马上之人冲了过去。 来着本来光看着秦瑜,见着脱离了秦瑜手的剑向轩辕子迪刺去,这马上的人还没反应,就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剑已经冲着自己过来了。 这马上之人可不像轩辕子迪一般反应灵敏,已经吓傻了,等到想闪躲的时候已然是来不及了,因此只能呆愣的就那样准备受剑,只是那马上之人虽然闭上眼睛已经准备放弃,但最终那剑却只被告知到了剑气,却停了下来。 马上之人睁眼一看,发现那剑被秦瑜拿在手中,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多,多谢秦公子救命之恩。”那马上之人慌忙之间下马对秦瑜说道。 “起来啊。”秦瑜说完打量了一下来人,发现此人是送信人,反应过来以后快步走上前来,说道,“可是有来信?” “是。”那送信人说道。 “快拿来。”秦瑜急迫的说道。 要说这送信人,便是秦瑜与李慕之间的送信人。当初李慕离开的时候,秦瑜只求李慕答应一件事情,那边是将自己的外甥女找出来。 这秦瑜的外甥女穆之焕,秦瑜都并未见过,但是知晓穆之焕在宫中生活必然是不容易,因此便请李慕帮忙找寻。 等到李慕将穆之焕找到以后,两人还有些频道的交流,基本上往来的信件不断,但是满满的,当李慕去了茗膳院,而穆之焕也逐渐的安定下来的时候,李慕便不怎么回秦瑜的信件了,而最后,当穆之焕安然的被送回到了漠北,李慕已然不再回秦瑜的信了。 于是便是如此,秦瑜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信使了。秦瑜虽然不甘心多次去信,但是李慕一封都没有回过。 如今看到来信,秦瑜只觉得难以想象,也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于是秦瑜抓着送信人的衣领,将送信人从地上揪了起来,说道: “信呢,信呢。” 那送信人本就被秦瑜那一剑吓得不轻,如今见秦瑜如此更是害怕。只不过这送信人颤抖着双手,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在说这些什么。刚准备将手中的信拿出来递给秦瑜,动作却被一边的轩辕子迪抓住,只见轩辕子迪趁着二人不注意已经将信拿到了手中。 本来轩辕子迪对秦瑜和李慕之间的书信来往很是烦躁,当初穆之焕没来的时候轩辕子迪还在不断的忍耐,到最后穆之焕已经来到了漠北,可是秦瑜还是一封信一封信的往李慕的手里送,轩辕子迪可是受不了,尤其是秦瑜每次都期盼着李慕的回信。 但是怕是只有轩辕子迪知道,李慕是不会回信的,因为秦瑜的信根本没有送出去,没封信都到了他的手里,虽然他从来都没有看过。 如今手中握着李慕的信件,秦瑜看着轩辕子迪的眼睛都成了红色。只见秦瑜一把将送信人推开,然后不管别的,拿着剑大步的朝着轩辕子迪走去。 只是轩辕子迪哪里怕这个,看了看手中的信封,便将信缓慢的放到了衣袖中,那样子就像是在挑衅,看在秦瑜的眼中更加的生气,走到轩辕子迪面前便准备拔剑,只是还没动,秦瑜自己已经被轩辕子迪扛在了肩膀上。 纵然秦瑜如何挣扎,轩辕子迪依然没有打算将秦瑜放下,秦瑜的叫喊声在将军府不断的回荡开来,但也如同刀剑的乒乓声一般,不在被府上的下人注意。 一边的送信人简单这个场景已经被吓傻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做什么,应该离开还是继续留下。所幸这轩辕泽硕看了一眼送信人觉得他可怜便走上前冷冰冰的说道: “没你的事了,先回去吧。” 于是便这样,那送信人连忙对轩辕泽硕道谢着就拉着自己的马朝着门外奔去。 第四百零三章李慕的来信 “放开我,放开我。”秦瑜洪亮的声音从屋中逐渐的传开。 轩辕子迪用脚将门一踢关了上,随后不管秦瑜的叫喊直接将秦瑜碰到了床上。秦瑜想要起身,倒是却又被轩辕子迪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球。”秦瑜恼怒的说。 “不放。”轩辕子迪摇摇头,不仅如此,还往秦瑜的怀里蹭了蹭。 “你这个混球,流氓,把信给我。”秦瑜大喊道。 “我的心本来就到你那了,还怎么给你。”轩辕子迪笑着说道。 秦瑜听到轩辕子迪的回答先是一愣,随后脸色顿时血红,连着耳朵都变成了红色,秦瑜火冒三丈的就挣扎着要打轩辕子迪。 要说起缘由便是因为,这秦瑜本来就是大瑞的人,加上不是京都的,平日说话听不出来,但是秦瑜一旦说话开始急躁起来,便带着故乡的口音,如今“信”与“心”两个字便是如此。 往常的时候,轩辕子迪没少因为这些事逗弄弄秦瑜,每次秦瑜都很是烦躁,如今烦上加烦便更是如此了。 秦瑜在轩辕子迪的身下不断的挣扎起来,轩辕子迪开始的时候还是会制止秦瑜,只是满满的,秦瑜越挣扎便越觉得不对劲。 秦瑜停下动作,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轩辕子迪。只见轩辕子迪正一脸享受的半闭着眼睛,那模样简直就像是等待主人爱抚的恶犬一样,秦瑜如此想着一把打在了轩辕子迪的肩头,轩辕子迪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向秦瑜,眼神中透漏着些许的侵略,嘴角上翘着。 “禽兽。”秦瑜对轩辕子迪说道,说完斜了轩辕子迪一眼便准备拉起轩辕子迪的袖子要自己将信取来。 只是轩辕子迪那里是这么容易被秦瑜擒住的人,上去就抓住了秦瑜的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我纵然是禽兽,但我只是你一个人的禽兽。” 轩辕子迪说着亲了亲手中秦瑜的手背说道。 “恶心不恶心。”秦瑜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轩辕子迪说道,身子微微一颤动。 “还想要不要信。”轩辕子迪笑着说道。 “你,你威胁我。”秦瑜看着轩辕子迪气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哪有。”轩辕子迪说着,“我是嫉妒,你看你不过是收到了别人的一封信便是如此,我整日在你身边受着嫌弃。”秦瑜听着轩辕子迪如此说并没有说话,倒是冷哼一声转过了头去,随后轩辕子迪接着说道,“今日我见你收剑的速度这么快我便想起你第一次向我刺剑的场景。” 轩辕子迪笑着看着秦瑜的侧脸,脑海中却想着秦瑜第一次将手中的剑向自己刺来的场景,虽然秦瑜出手很快,但是轩辕子迪能看得出来,秦瑜在出剑的时候,是时刻看着自己的剑的,甚至身子紧绷的比他这个受剑的人还要紧张,当轩辕子迪成功的闪躲开的时候,轩辕子迪看到了秦瑜眼中的放松,轩辕子迪知道,秦瑜是在乎自己的。 “你是被我欺负没够么,还想以前。”秦瑜冷哼一声说道。 “被你欺负自然是没够的。”轩辕子迪笑着说道,“我只是看到你今日取回剑的速度如此之快,突然间明白,你每次用剑刺向我的时候都是做好就准备将剑收回的。”轩辕子迪说完在秦瑜的侧脸上留下了一吻。 “将军想多了吧。”秦瑜转头瞪了轩辕子迪一眼,“在下可没那个心情,想将人杀死还要想着怎么救人。” “是是是,我想多了。”轩辕子迪说道,“即使如此,这信已经拿到手中,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你!”秦瑜厉眼看向轩辕子迪,哪里想到他会在这等着自己,“把信给我。”秦瑜再次说道,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总是得给我些好处,我也好把东西给你。”轩辕子迪看着秦喻说道。 “笑话,我自己的东西,如何还要给你好处,快快将东西还我。”秦喻冷哼一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轩辕子迪说着便是要站起身子。 “你混蛋。”秦喻大喊一声拉住轩辕子迪的手,然后顺着轩辕子迪的袖子就将手伸了进去,等到轩辕子迪站起了身子,秦喻已经将信拿到了手中。 这轩辕子迪见此虽然没想到但也很快的就接受了,转而看向秦喻正快速的将信打开,轩辕子迪靠床框上看着秦喻。 “李慕要来了。”秦喻的嘴角上翘,早已经没了前刻的不悦,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渲染开来,话语中都带着些许的开心。 “你就这么开心。”轩辕子迪看着如此的秦喻,倒是他脸上的笑容先消失了。 “自然开心。”秦喻将信好生的收了起来,然后抬头看向轩辕子迪,“不过需要你帮忙。” “你怎么这么有自信,将他带过来岂不是引狼入室,而且,郁澈呢,怎么,难不成他是准备偷着离开?”轩辕子迪玩笑般的说道。 秦喻没说话,将信递给了轩辕子迪,轩辕子迪见此上前一步坐到了秦喻的身边,然后那过信,只见上面写着: 秦施主,这封信来的突然,但是事情却很急,希望施主能理解。贫僧想离开京都,想必施主也知道贫僧所处的地位,想要离开不容易,可是贫僧已经到了必然离开的时候了。 贫僧本应该找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只是贫僧在漠北还有未了之事,对于凌海施主,还有这很深的歉意,加上贫僧对那里还相对熟悉,因此打算到漠北。施主在漠北,有轩辕施主照顾必然舒适,只是贫僧怕是要麻烦施主了。 凭借贫僧的一己之力,势必不能做到,贫僧希望施主能够帮忙。贫僧大约八月二十离开前往从乡里,如若施主能够帮忙那么就在贫僧到了从乡里以后三天之内给给贫僧回信,三天过后贫僧便不再等了。 如若让施主为难,还请施主见谅,贫僧实在不知道该找回,施主切莫回信,周边人影周密怕是到不了贫僧的手中。 这信一看完,轩辕子迪将信递给了秦喻,正沉思着,秦喻没有打扰轩辕子迪,等着他思考过后的答案。 “他倒是,没说为何离开。”轩辕子迪思考乐片刻倒是如此问道秦喻。 “这有什么可说的。姓郁的那人控制心太强,李慕一心想做僧人,自然不会一直在他身边。”秦喻说道,“离开时早晚的事情。” “可是你要知道,如若将他带来,万一被郁澈知道,郁澈如今是摄政王,很有可能会派人攻打漠北。”轩辕子迪说道。 “你放心吧。”秦喻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李慕在这,他是不会出兵攻打这里的。” “如此。”轩辕子迪看着秦喻等着答案期盼的样子说道,“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真的不放过一丝的机会…”秦喻皱着眉头看着轩辕子迪。 轩辕子迪看着秦喻,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 第四百零四章心愿得逞 深夜,从乡里村外的亭子里,两个人影站着,风卷起了女子的长发,细丝之间,女子的眼眉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的感染力几乎让夜半悄然盛开的花朵都失去了颜色。 李慕和韩静文站在亭中,李慕手中紧紧握着手中的信。要说起这信的来源,那就要说起白日的时候,刚与春晓说完话从清雅阁走了出来。想着往日的事情正沉浸,一辆马车就呼啸而过,李慕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人拉住手向后闪躲开来。 等到李慕反应过来一转身看过去那人依然是不在了,两个身影都看不到,只是李慕的手正成拳头紧紧的握着,李慕身子一僵,不再追寻那人,而是紧紧将好手攥成拳头然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当坐在马车上,李慕这才松了口气,手心已经都是汗了。李慕小心翼翼的将那信拿了出来,那信已经被李慕握着褶皱起来,所幸里面的字没有任何影响,李慕缓慢的将信打开,心剧烈的跳动着,看着上面的字,就只见上面写着: 慕,话不多说,希望你已经出来了,人订好了,只要你出了从县的城门,一路已经安排好了。城门定然封锁,因此实在无力,还望谅解。等你,愿一路平安。喻。 李慕将那信紧紧的放在握在手中,心下十分欢喜,本来会不会接到秦喻的信还是一个未解之谜,而且为了安全李慕也没定在哪里给信,而且自己送出去的那封信,李慕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到了秦喻的手中,如今真的收到了秦喻的回信,李慕这才放下心来,如今一切都已经有了着落,剩下的便是出城了。 白天的时候,李慕在城墙边路过了,果不其然,城门已经被封锁了,只要走过去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查上一查。李慕知道,如若是郁澈下的旨意,那么自己一个僧人那就更是查询的重点,因此李慕不敢冒险。 对于在从县生活的李慕来说,有一个异常好的办法过城门,那便是每月二十三晚上从悟德寺送出去的给乞丐的救济食。 因此李慕与韩静文早早的就在亭中等着,因此李慕白日去往悟德寺的时候,顺便询问了此事,送救济食的师兄与李慕很是熟悉,因此李慕倒是能说上几句话,这事也算是脱了,不敢能不能收到秦喻的回信,李慕都是要走的。 如今一切都异常顺利的进行着,收到了秦喻的回信,只要坐上车就可以了,只要坐上车除了从县的城门,李慕就能够离开郁澈的视线,自由了,只是纵然想着自由,李慕倒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李慕出来这么多日,按照常理说郁澈早就应该杀过来了。选择在从县待上三日,一来是因为郁澈真的从京都过来差不多能撑上三日,二来便是李慕知道,纵然郁澈一见到自己离开就会找寻自己,但是因为自己临走之前对郁澈说的话,郁澈如何也会扭着气不立马的行动,如此倒是有了宽裕的时间。 只是关于时间李慕并不能确保,但是见着郁澈一点来的动静都没有,李慕便猜想郁澈定然还是在生自己的气。自己终究是伤了郁澈的心。李慕如此想着只觉得一阵心酸。 黑夜中马车摇晃的声音逐渐的传来,李慕中断了自己的思绪,转过脸看向韩静文,两人相互一笑。马车的声音逐渐的近了,两人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师兄。”那马车停了下来,李慕赶忙对赶着马车的僧人打招呼。 “上来吧。”那僧人对着李慕点了点头。 “是。”李慕应了声便将韩静文带了进去,转脸看向师兄并没有丝毫的疑惑,心中感激便道了声谢也走了进去。 这马车是悟德寺的,守门的官兵都知道,因此并不用检查,李慕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曾经与张侠两人帮过忙,因此知晓,如今能用上心中自是欢喜。 只是纵然如此,李慕还是有些紧张,在马车摇晃着往城门走去的时候,李慕双手合十祈祷着,坐在李慕身边的韩静文倒是没什么反应,要说有的,大概只有欢喜,毕竟终于能与李慕在一起了。 没有了郁澈,没有了白宇镇,以后所有的人终究会被自己打败,而最后守在李慕身边的只有自己。韩静文心中喜悦,除了喜悦也无法形容她的感觉,因为在韩静文看来,这个从小自己爱恋的人,这个现在就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终究要属于自己了。 正想着,马车已经行驶在了舒缓的道路上,坐在车上的两人知道,已经进了城中,很快的就要到了城门口。 马车上李慕的心悬着,当马车停了下来,李慕更是心中不安,对着身边的韩静文做了噤声的动作,韩静文点了点头,两人都屏气凝神,认真的听着车外发生的一切。 已经是深夜,守城的官兵似乎一点都没有困意,见着从远处过来的马车,一名官兵对另一名官兵说道: “大人,这是悟德寺的车,准备救济城外的乞丐,每月的这个时候都会出去。”说话间这人还指了指城门外已经等会的乞丐们。 “知道了。”那被称作大人的官兵答道,并没有向外看去,而是朝着悟德寺的马车迎了过去。 要说这两名官兵的品级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大概就是一人是在京都守门,一人是在从县。这京都的官兵虽然已经听着这么说了,但是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对着马车一个手势便准备上前。那从县的官兵慌忙走上前再次解释道: “大人,这马车肯定没事。” 那京都的官兵哪里管这个,直接走上前,赶马车的僧人对着那官兵双手合十的行礼。车内的李慕心道不好,紧张的双手握拳生怕这次出行有个什么闪失。 “去哪。”那京都的官兵问道那僧人。 “阿弥陀佛。”那僧人回答,“贫僧受了主持的命令送些吃食给城外的施主。” “我们要检查一下车辆。”那京都的官兵说道。 “施主。”那马车上的僧人阻挡着官兵说道,“既然施主不放心,这车不过去了便是,只是城外的施主在等着,不如让他们进来将吃食带走,这吃食是主持安顿好的,怕是不能任着施主随便翻动。” “不过是给乞丐吃的东西,哪里有不能翻动之说。”那官兵冷哼一声说道。 “倒是没有能不能只说,只是是给城外的施主的,怕是经过施主的一翻翻动毁了主持的好意。寺中月月送上吃食已经习惯,施主何必如此纠缠。”那赶车的僧人说道。 “哈。”那京都的官兵大喊一声说道,“这摄政王派我们来便是为了避免有这种疏忽,所有路过的人必须经过查看,车辆更是如此,没有行不行之说。” 那官兵的话一出,车内的李慕脸色一暗,果然郁澈还是采取了行动,既然如此,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李慕还在想自己一切进行的太过顺利,如今看来也并未如此,但是李慕却说不出来开心不开心。因为在李慕看来,一切毫无波澜是不对的,他对郁澈的了解看来,郁澈不会什么都不做,不做什么更代表郁澈在等最佳时期,只是如今看来,郁澈已经有行动了,这只能说明,郁澈却是做了什么,那么白日看到的人果然是自己的幻觉,李慕如此想着。 第四百零五章从县城门 月色正浓,洒落下来的月光照耀在从县的城门口。 马车内两人神情紧张,赶着马车的僧人几乎用尽全力依然于事无补但却在坚持着。 在瑞朝,僧人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因此这僧人没答应官兵还没有敢做什么。只是眼看着情形不对,从县的官兵走上前对那赶车的僧人说道: “师傅,反正这车中无人,师傅何不让他看上一看,也算是心安了。看一眼便过去,也省了师傅的事,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人虽然是如此说了,但是那僧人显然是不在乎这些的,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说道: “施主不麻烦,贫僧也不想麻烦。这里面的东西不少,怕是施主弄乱了就白忙活了,让城外的施主将东西一拿走贫僧也不出城,这样岂不是更好?” 这僧人的话一处,从京都来的官兵就不耐烦了,也不准备再说别的,直接上前迈了一步正准备伸手将车帘子打开。 这车内的李慕正不知所措,李慕并不害怕自己被抓住,害怕的是连累其他人,包括身边的韩静文还有师兄。 只是正屏气凝神间,车外忽然又一个声音传来: “诸位大人。”这声音一传来,车在的人全都看向说话之人,只见那人穿着破烂的衣裳,头发凌乱,脸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正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守城的官兵见此嫌弃的向后撤了撤。倒是那赶车的僧人双手合十对来人说道: “施主来的刚好,这马车的东西是给施主们的。” 那乞丐脸上堆满了笑意对僧人回道: “师傅好心。正是长老见着这车不懂派小人来询问。” “这车怕是出不去了。”僧人看了守城的官兵一眼接着说道,“这位施主定是要查上一查,可是贫僧奉了主持的命令让将东西安全送出,如今施主既然来了,不如就叫些人将东西拿走便是。” “官老爷大度,这车上都是吃食有什么老头,不过既然如此,小人先看上一看,看看叫多少人合适。”那乞丐说话间已然是将车帘打开了。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还没来的及反应,那乞丐又将帘子给合上了。 车内的李慕还没反应过来,转脸看向韩静文,就见韩静文皱着眉头也没反应过来,但是两人都确定,这人定然是见到了两人。 车外的三人也没反应,那僧人倒是淡定神闲,只是诧异了片刻但也接受了,正准备接受盘问,就听到那乞丐对守城的官兵说: “小人看这车里的东西怎么也需要十多人。力几位大人先等等,小人去很长老商议一下可好?毕竟是与我们有关的事,怎么也不能让几位大人为难。” 乞丐说完对着三人行李便离开了。车内的李慕和韩静文暂时松了口气,但是心中害怕,万一人来了,那么多人看到终究是不好交代,李慕如此想着,心中有意出去,哪怕暴露自己,也要保护好韩静文。 “大人你看,说来还是没事,要不然那乞丐打开还不看见,大人消消气,坐下来歇歇。”从县守城的官兵对京都守城官兵说道。 “如若这车内无人也便算了,要是真有人可如何?王爷派我来就是要好好细致的查。”那京都的官兵说道。 “这王爷到底是让查什么啊?”小从县的官兵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京都的官兵如此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说话的两人话音落了,四周就变的异常安静,车内的李慕也在思索,这郁澈到底是怎么交代的。如今看来是得不到答案了。只是眼前一关到底要怎么走才好。 车内的李慕正想着,车外的三人正站着不动,等待着人来。只是宁静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三人向上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正晃神思考的时候,城门外受着的乞丐突然一拥而进。从县守城的官兵看着这么多乞丐有些愣住,明明刚刚看上去也不过十几个人,如今一看,倒像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这还不算,这官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发觉身后也细碎的脚步声音,官兵转过脸看向去就看到一群乞丐蜂拥而至。 “都停下别动。”那京都的官兵毕竟还是有些经历,拔出手中的刀就对着门口的人大喊,随后见着无人听便又对着城内走来的乞丐大喊,发现没有用便对身边呆傻的官兵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人。” 那官兵这才反应过来,转脸便朝着营房跑去,两群人似乎并没有意思要阻挡,只是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 那着大刀的京都官兵知道光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阻挡这些人,因此只是拿着手中的大刀保护着自己。等到两群人越来越近,这官兵才发现这两群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两群人很快的走到了马车边上,车外的人怕是只有那僧人很是淡然,甚至车内的李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生怕车外的师兄受到伤害,因此正准备打开帘子看看却被车在的师兄大把将车帘子收紧。李慕了然便不再动了。 只是正在李慕不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车帘再次被打开了,李慕更吃惊,就看到一名乞丐对着他和韩静文就做着噤声的动作,李慕只是点了点头,韩静文但也不怕,与李慕在一起有什么怕的呢。 那乞丐一走进便给了两件衣服披在了李慕和韩静文的身上,其中一名乞丐给李慕披上衣服的时候轻轻在李慕的耳边说道: “恩人莫慌,我们是来送恩人出城的。” 李慕一听倒是没在乎称呼,以为是秦瑜安排的,而且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快些出城别让师兄跟着受连累。当那乞丐要给韩静文披上脏的不能再脏的衣服的时候,韩静文身子躲了躲,李慕见此握住了韩静文的手,这才将她安抚下来。于是就这样,李慕和韩静文两人手中各种拿上了车内的两个饭盒子便走出了马车。 李慕低着头蒙着脏衣服轻轻的走到了站在车外的师兄跟前轻声的说道: “多谢师兄,慧德先离开了,有缘再见。” 李慕说着快步在众多乞丐的掩护之下与韩静文一起朝着城外走去。夜空下,留下的只有微笑的僧人,拿着大刀的官兵,和正在赶来的一行官兵,还有便是藏在黑暗处远看着一切发生的人,这人目光从李慕的身上从没停止过,知道李慕的身影消失不见,这人方才毫不犹豫的转过了身子,然后一步都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第四百零六章滴水之恩 郊外人影掺杂着树影连同踩在土路上细碎的脚步声在林中传开,惊醒了树上的鸟儿,还有河水中稀少的鱼儿。 李慕和韩静文两人被一群人围绕的向前走着,韩静文拉着李慕的手怎么都不松开,李慕只觉得韩静文害怕倒也没说什么,任凭着韩静文拉着,但是只有韩静文知道,她自己是害怕李慕会突然间消失离开。 于是就这样,两人跟着人群到了一个山洞中,随着一股暖流袭来,李慕和韩静文头上的脏衣服被人掀开,李慕看向四周,就见一个火堆前正站着无数名乞丐,全都看着李慕。 李慕见此慌忙双手合十对对着众人打招呼说道: “多谢诸位施主搭救。” 李慕正如此说着,却不想着这一群乞丐却突然跪了下来,李慕不懂何意,恍惚之间看着众人,只能也跪了下来,随后一名年长的人站起身子走上前一边扶起李慕一边说: “师傅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施主们这是做什么,要起便一起起。”李慕说着看向四周。 四周的乞丐虽然听着李慕如此说但是并未坐起,倒是那年长的乞丐见着李慕也不起身,这才对着众人打了手势,众人这才起身,随着众人的起身,李慕也站了起来,身边的韩静文见着四周的人朝着李慕的身后躲了躲。 “师傅可能忘了。”那长者将李慕引到一张石椅上,那椅子上面铺着毛茸茸的布料,倒是暖和。 “施主指的是什么?”李慕坐在那石椅上问道。 “当年师傅路过一间寺庙传授药方,治好了我们很多人,师傅怕是不记得了,但是师傅的长相却是已经与药方一起传到了各个地方,因此我们都记得。”长者说着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人群。 “我们都记得。”众人对李慕高喊着。 听完了这话,李慕才明白白,却原来并不是秦瑜派来的人,而是自己当年救的乞丐,依稀记得当年拿走药方的乞丐被称作为“长老”。李慕想不到自己当初做的这件事竟然会对自己现在有所帮助。 想来可笑,李慕想,当年是郁澈下的药是为了找到自己,而李慕自己因为救了这些人被郁澈找到,而现在,李慕轻笑一声,叹了口气,自己又因为救了他们得以逃脱,真是无巧不成书,也不知道郁澈会不会后悔,而自己后不后悔。 “师傅?”长者看着李慕正出神对李慕说道,“师傅打算出城做什么,如若需要,我等可以帮师傅。” “多谢施主。”李慕慌忙站起身子对着众人行礼,然后说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要说出去的好。贫僧知道诸位施主都是好意,但怕是施主们因为救了贫僧惹到祸端。贫僧感激诸位施主搭救之恩,贫僧必将铭记于心,但是施主们一定要记住贫僧的话,切莫要不与别人说,总是有人问起也不要承认的好。诸位施主千万要记得才好。”李慕说着又再次站起来对这种人行礼。 “我们不怕惹上麻烦,为了师傅,纵然舍命又有何不可。”长者对李慕说道。 “贫僧是出家人,出家人本应该是渡人,又怎么能让诸位施主为贫僧没有性命,既然贫僧救了施主们一命,施主们自然更应该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辜负了贫僧才好。”李慕再次解释道。 “既然师傅如此说我们遵从了便是,只是师傅到底有何打算…”长者的话还没说完,洞门外就开始嘈杂起来。 众人朝着洞外望去,火把照亮了整个洞口,像是白天一样。 一眼望去就见几名身穿整洁衣服的人走了过来,任谁看都知道不是乞丐,正想着就见一名乞丐先行跑了过来,然后跑到长者的身边,小声的在长者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这几个人是来找师傅的。” 乞丐的话一说完,那三人已经走了进来,一进来李慕便察觉到了这三人的身份,这三人的身材高大,穿着虽然是瑞朝人的模样但是却能看出细微之处的物件和饰物却能看出,这三人是漠北人。 李慕松了口气,这三人也径直的朝着李慕的方向走去,两名乞丐见此有上前想保护李慕,挡在了李慕的前面。 “阿弥陀佛。”李慕双手合十对放在眼前的两名乞丐说道,“这三位施主是贫僧的朋友。两位施主无需提防。” 李慕如此说着走上前去。那三位漠北见到李慕也慌忙的行礼,其中一名在前的人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对李慕弯腰鞠躬说道: “师傅,秦公子让我等请护送师傅回去。我们已经等会多时了。” “多谢三位施主。”李慕对着这三人行礼,“我们这就出发。” 李慕说着转脸看向长者,又看了看盯着他看的诸位乞丐,笑着告别道: “贫僧这便离开了多谢诸位施主的搭救之恩,请诸位施主记住贫僧说过的话,贫僧先行告辞。” 李慕说着对着众多乞丐双手合十行了礼,随后转身跟着三名漠北人一同朝着洞口走了出去,韩静文紧随其后。 那三名漠北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黑暗的林中,月光透过层层阻碍射进分毫,有着细微的作用,指引着五人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当李慕和韩静文做到了马车上,一切似乎平静下来。李慕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的,开心定然是开心,可是那些复杂的情绪埋藏在心中不断的翻滚着。 坐在李慕身边的韩静文大概只有一个情绪,毕竟在韩静文看来,从出了城门开始,似乎她与李慕就将永远在一起了一般。 或许韩静文想的是对的,因为确实从两人出了城门开始,两人之间便有了一种牵绊。这种牵绊生生世世似乎要永远传下去,当然了这也不过是后话。 第四百零七章前往漠北 马车在黑暗中猛烈的前行着,似乎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行驶了一天一夜,车内的吃食都已经吃完了,没等着车内的两人询问,马车便停了下来。 李慕在车内一直没有休息,要不打坐要不看着车外,倒是一边的韩静文不时的靠在李慕的身上睡觉。 等着车终于停下,车帘被打开,那打开帘子的其中一名漠北人对李慕恭敬的说道: “师傅,我们今晚在这休息。这已经是打点好的地方了,放心吧。” “多谢施主。”李慕一听此慌忙的对眼前的人道谢,最后对身后的韩静文点了点头便一同走了出去。 正是午夜时分,四周很是宁静,除了风声还在不断的肆虐。 “越往北走这风越大。”韩静文跟着李慕一边朝着客栈里面有去一边说道。 “对,等到到了漠北,也差不多该入冬了,漠北的冬天可比京都冷的多。”李慕笑着说道。 “不怕,有你在什么都不怕。”韩静文回道。 这客栈很是简陋,也不见任何人,李慕和韩静文两人被那名漠北人引着走到了一间屋子里,这需要出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便只剩下一张床。 “师傅在这,在下去找一间小姐的地方。”那漠北人说道。 “不用了。”韩静文走上前制止道,“独自在这我会害怕。”韩静文边说边看向李慕随后接着说,“不如我便在这住下吧,多找个被子我在地下睡就行了。” “这怎么行。”李慕一听便是准备拒绝。 “怎么不行,如今已经很晚了,我不想一个人,而且我们在车内也是两人一起有什么不行的,况且你还是僧人。”韩静文最后的话倒是让李慕有了一些动容。 毕竟出门在外,将韩静文独自放在一间屋子确实放心不下,李慕如此想着便点了点头说道: “还要赶路,那施主就在这床上,贫僧在地上睡就好了,明个一早我们便早点起来出发。” 韩静文一听脸上便充满了笑意,看着李慕的身影满是欢喜。那漠北人自然更没有说什么,转身去为李慕两人取了饭菜。 这一路倒也顺畅,几人连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都很累了,李慕和韩静文两人也没吃下多少东西便准备睡觉了,李慕地上的被褥已经铺好了,漠北人睡 在隔壁也算是安全,一切仿佛都顺利的进行着。 月光照射进屋子,屋中的灯已经灭了下来,只有地上床上两个独立的人影。呼吸声被窗外的风声掩盖住。 李慕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朦胧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屋中香烟弥漫。桌上玲珑的香谭还是韩静文向着店内要来的。这香料也是韩静文随身携带的,听闻有静神的作用。 李慕看这香谭,香气在房中肆意开来。但却并不浓烈,李慕自觉很是喜欢,只是李慕的双眼在这带着些微光亮的屋中迷离起来。 相反,另一边床上的韩静文闭着眼睛,似乎比往日都要安静的多。一躺到床上便闭上了眼睛,只是夜越来越深,当躺在地上的李慕呼吸越开越粗重的时候,韩静文却突然两眼睛睁开。那一双伶俐的大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凸显起来。 随后,就看到韩静文突然做起来身子,身上穿的轻纱抹胸内衬,黑色的长发搭落在衣裳上,没有任何浓妆艳抹的脸蛋,还有甚至在黑暗中都发着洁白光亮的皮肤,所有韩静文所具备的一切都是让人羡慕的,同样也是夺人眼球的。 穿起鞋子,韩静文朝着李慕走了过去。此刻的李慕抱着被子,身子微微卷曲着,还有着些许的颤抖,韩静文看着月光下如此的李慕,脸上的笑意深了深。 李慕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离开了郁澈,拒绝了白宇镇,却将韩静文这个厉害的角色带在了身边。因为郁澈的爱恨很什么,所有的做法,李慕一定是在第一位的,而白宇镇的爱是小心翼翼的,与白宇镇的性格大致相同,倒是韩静文对于李慕的感情,是猛烈的不顾任何后果的,所谓的别人的看法,所谓的权利,所谓的荣华富贵,所有的一切在韩静文看来都是能够瞬间舍弃的,只要能够得到李慕。也正因此,韩静文的爱是不择手段的。 正因为韩静文是这样的人,所以韩静文也早就有所准备。而这准备便是宫中秘制的香料。与上一次在郁澈的府上用的效果是一样的,李慕如今的反应之前在韩静文看来是满意的。 韩静文迈着轻柔的步子朝着李慕走了过去,对于正是用药水浸泡身子的韩静文来说,这药完全没有一点的用处,因此韩静文能如此自然的朝着家里走去。 “李慕。”韩静文蹲下身子到了李慕的身边,叫着李慕名字的声音很是轻柔,修长纤细的手指触碰到李慕的泛红的脸蛋。 韩静文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被药牵引的是李慕,但是此刻的韩静文却激动的身子也跟着微颤。上一次韩静文这么做,知道郁澈一定会出现,但是这一次,韩静文想,没有人会出现了,现在李慕就说属于也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外面的风声似乎也逐渐的小了起来,屋中两人的呼吸声不断的交错起来,随着香坛中不断飘出的青烟环绕着整个屋子。 李慕的额头上逐渐出现了汗珠,韩静文的手顺着李慕的脸蛋再到下颚,最后随着胳膊触碰到了李慕的双手。此刻的李慕正双手握拳,被握住的一闪那一把将韩静文推开,然后李慕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向韩静文,那眼神中只有迷茫还有不断延伸的欲望。 “李慕。”韩静文再次叫道李慕,索性爬在地上,一点点缓慢的将李慕 “别过来。”李慕摇晃的想要站起身子,只是还没站起来就被韩静文一把拉住,最后也跪在了地上。 “李慕。”韩静文双手环抱住李慕的脖子,然后看着李慕再次轻柔的叫道。 “你…”李慕摇晃着脑袋看着韩静文。 韩静文嘴角带笑的伸头便准备将亲上李慕的嘴唇,最后在李慕的闪躲中放弃,韩静文也不恼,最后径直的亲上了李慕的脖子。 当韩静文柔软的红唇亲吻上李慕勃颈的时候,李慕只觉得本是眩晕的脑袋更加混沌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身子甚至开始不听使唤。 韩静文自然也感觉到了李慕的变化,因此并没有停止,倒是更加肆意起来,从李慕的勃颈一直到锁骨,韩静文的呼吸也开始深沉起来,手逐渐的伸到了李慕的腰带前。韩静文的手还没有动的意思,李慕已经抓住了韩静文的手。 被握住手的韩静文看向李慕,李慕也看向了韩静文,看着韩静文的李慕眼神逐渐的明朗过来,韩静文见此,眼中满是惊喜,以为自己终于要得到回应了,只是没想到李慕却突然传出一句: “郁澈。” 第四百零八章鱼水之欢 山清水秀,风雨无情。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对于处在迷恋中的人来说,大概就是从爱慕之人的口中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 当李慕说出郁澈这两个字的时候,韩静文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韩静文一把甩开李慕的手,虽然韩静文作为女子来说劲很小,但是耐不过如今的李慕正是软弱之时。李慕的双手被甩开,没等着他继续反应韩静文已经将李慕的腰带解开了。 李慕看着韩静文,一直没有说话,忍受着韩静文手中的动作,只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韩静文。没有任何的反抗,除了呼吸越来越沉重。 “你说我苦不苦。”将李慕衣衫解开的韩静文看着李慕的洁白的胸口,突然抱着李慕哭了出来。 “郁澈。”李慕也抬起头放在了韩静文的身上,但是叫着的却是郁澈的名字。 听到李慕再次说出“郁澈”两个字,韩静文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都冲向了大脑。松开李慕,韩静文摸了摸自己的眼泪,然后看向也正温柔看着她的李慕。 “李慕,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要这般折磨我。”韩静文看着李慕的脸认真的说道,“从我情窦初开我便爱慕你,一直都没有变过。我这一辈子求的也不过是跟你一起,为什么你就不能答应我。我做了王妃,权势也拥有过,但是为了你我可以选择放弃,就只是想与你一起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韩静文说这话突然眼神寒厉起来,看着李慕的目光全是侵略性。韩静文一把将李慕向后一推,推倒了在了地上。李慕看着韩静文,先是一愣,但却老实的没有动,似乎是在等着韩静文又或者是李慕看到的“郁澈”做些什么一般。 “既然你把我当做他,我便代替他好生伺候你,反正到最后,你会知道是谁陪你一夜,反正到最后,你必然是我的了。”韩静文虽然如此狠绝的说,但是却带着一丝苦涩。 就在韩静文弯腰吻向李慕的薄唇的时候,隔壁屋中的三名漠北人,有两名正耳朵贴墙听着李慕和韩静文两人的动静。漠北人本就不知道僧人是需要劫色的,因此韩静文提议与李慕同住的时候,他们倒是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惊奇。 如今隔壁传来的声音,在这简陋的客栈里听的一清二楚,因此三人贴着墙根听隔壁屋子的声音,倒是等着看热闹。只是这三人明显没有什么好运气,月色的照耀下,灯光闪烁的屋中,只见三道白光闪过,这三人一同摸向自己的勃颈,随后闭上眼睛到了下来。 他们在等着看热闹的隔壁屋中,韩静文也整个人趴在了李慕的身上,只是那一吻始终没有下去。而李慕刚准备低头看向韩静文却被人强吻了上来。 熟悉的味道逐渐在鼻尖和口中传来,李慕被这一吻冲击了大脑,已经忘了怀中还有一个人,而此刻似乎有两个郁澈。 正在李慕疑惑之时,眼前的人松开了自己,两人之间的银丝还逐渐的牵拉,而李慕也正余味未泯,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这才还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满脸笑意的郁澈正在自己的眼前,李慕再次低头看去,自己怀中并没有任何人。李慕看向郁澈,忍不住伸手朝着郁澈碰触过去。郁澈没有丝毫的闪躲,但李慕的手碰触过来,月光下郁澈的脸颊是那样的清晰,李慕侧着头看着,明明脑袋因为这药的作用全都是欲望,但是见到了郁澈自己却如此的冷静,想要接近却小心翼翼。 李慕正想着,整个人被郁澈抱了起来,抱在了床上…… “郁澈。” “慕儿。” 这一次,两人之间没有了任何的阻碍。李慕以为自己在梦中,加上药物的作用,李慕早已经将现实抛在了九霄云外,而剩下的只有想要碰触爱人的心情和行动而已…… 只是风雨无情,比风雨无情的就是不断向前走去的时光。终于,圆月逐渐消失,晚风却并没有随之停息,依然在日光出来的时候,瑟瑟煽动着世间万物。 第四百零九章恍惚之间,梦与现实 山谷的风不断的吹动着,不时响起的马蹄声顺着山谷传来,传到了九霄云外。东侧的山峰上,太阳刚刚升起,染红了一片,天空中飞扬的鸟儿挥动的翅膀隐约可见,迎风而上的模样实在让人很是敬佩。 阳光照射进来,河流上不断反射出光芒,加上风的吹动,波光粼粼一片,可谓是一片祥和。唯独这路上的树叶被风吹动,最后飘散到河流上,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山谷呼啸的风到了街道也就自然的停了下来,就算是从风口吹动而过也只是也自然的被路过的行人匆忙的脚步逃开了。 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似乎是一切都很祥和,大风虽然并不凛冽,但是却是能将人的衣服吹散的,也因此行人大多都将衣服紧紧的握住,低着头在风中前进着。 无论那被风呼啸的山谷,还是涩风依旧的街道,都与那阳光照射进来的屋子一点干系都没有。照射进屋中的阳光很是剧烈,甚至连铺着一层尘土的桌子都散发着光芒。 光束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个地方,屋内除了交错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而这呼吸声的两名主人正在床上并列的躺着,一人黑发直直的偏在前胸,而另一人也正安详的躺在床上,两人很是平和。 光线随着晨日的推移逐渐变改变了方向,那黑发的主人脸上深刻的轮廓被阳光照射的更加深厚。终于眼睛被阳光遮盖住,随后就见那黑发的主人动了动身子,然后整个人翻转过来宿在了身边人的怀中。 躺在那人身边的李慕感觉到了身边人的移动,眉头轻轻一皱,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随着怀中人呼吸声传染到了自己的周围,李慕的眉头是越皱越深,最后拧成了一条绳子、 怀中的人越缩越贴近自己,李慕的睫毛动了动,随后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李慕便直愣愣的盯着一角看着,眼神动都没有动,随着陌生的呼吸声逐渐的传来,加上晨光逐渐的布满了自己的脸颊,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也将还在迷糊不清的李慕逐渐用光束清醒过来。 等到李慕真的缓过神来,身上的刺痛感变的更加的剧烈起来,李慕动了动脖子,随后眼神向下,这才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当李慕的眼睛扫到身边的韩静文的时候,李慕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回忆侵袭而来,昨晚的一切都从新的从脑海中划过,只是身边的人并不是韩静文,更深者,在李慕看来,那令人羞涩的昨夜甚至与郁澈都没有任何关系,要说有关系,那只不过是自己做梦梦见了郁澈这个人而已,至于做的那些事情,太过羞耻,也太过清晰,甚至每一个动作李慕都清晰的记得。 只不过,李慕想,就算是记得又有什么用处,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李慕想着,脸上因为想起昨日的潮红逐渐褪了下去。脑海从新恢复过来,李慕再次看向身边的韩静文。 看着韩静文熟睡的样子,加上自己身上轻微的不适感,一阵恐惧逐渐的传来,但是很快的被李慕自己又压了回去。李慕以为昨日自己并不是与郁澈,而是与韩静文真的发生了什么,只是随后李慕疯狂的摇晃着自己的头,心想着:怎么可能,就算是做了那样的梦也并不代表真的就做了什么,而且,李慕想,而且自己还是在下面,怎么可能。 如此想着,李慕心中终于平静了些,心跳再次因为昨日变的剧烈起来,脸也越来越红润,最后本是打算起来的李慕不得不再次躺回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原本是打算让自己沉静下来不再去想昨日的事情,但是眼睛一闭上,仿佛那在李慕认为是在梦中的事情又出现在了李慕的脑海中。 郁澈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的出现在了李慕的脑海中,甚至郁澈在耳边的轻声细语,李慕都清楚的记得,连同郁澈说那些话的气息都似乎又重现了一般。这个梦在李慕看来太过清晰,清晰的让李慕不得不让自己停止思考才能不再去想。 就在李慕闭着眼睛挣扎的时候,躺在李慕身边的韩静文也逐渐的清醒过来,大概是在李慕的怀中很是安详,等到韩静文起来的时候,缓慢的将眼睛睁开,韩静文晶莹的大眼睛不断的转动着看着四周,扫视了一圈,眼睛最后锁在了李慕的身上。 韩静文一仰头便看到了李慕的下巴,对于李慕身上的每一个部件,韩静文都无比的熟悉。当感觉到身边的人是李慕的时候,韩静文突然有一丝恍惚。对于昨晚的事情,韩静文心中也有所思量,至少在韩静文的记忆中,昨晚自己并没有任何印象与李慕发生什么,因为就在自己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 韩静文看着李慕的下巴,直愣愣的盯着,脑海中却在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事情,无论韩静文怎么绞尽脑汁,依然无法想象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韩静文却越来越迷惑,到底自己又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自己怎么躺到了李慕的身边的?即使自己昨日在李慕的怀中睡着了,但是李慕是绝对不会与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 床上的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对于昨晚,一人清楚一人迷糊。但是清楚的人不相信自己是清楚的,迷糊的人又渴望自己是清楚的,只是终究,当李慕的眼睛睁开,与正在看着他的韩静文对视了一番,韩静文在心中便有了主意。 “师傅。”韩静文本是平静的真看着李慕,却忽然玉手掩唇惊讶般的看向李慕。 “施主。”李慕本是打算让韩静文告知两人到底如何到了一起,还没开口询问倒是韩静文先说了话,于是李慕也惊讶的看着韩静文说,“施主切莫乱想,贫僧…” “如今你我在一张床上,师傅还不要我乱想。”韩静文说着说着倒是真的眼睛湿润起来。 “贫僧也不知晓施主与贫僧到底如何到了一起,施主可是记得?”李慕依然相信这自己并没有与韩静文发生什么,便问道。 “师傅不知道?”韩静文听到李慕如此说轻皱起眉头看着李慕问道。 见着李慕轻轻的点了点头,韩静文便知道李慕虽然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昨晚一定有事情发生了。如此想着,韩静文也并不敢再问什么,因为对于昨夜,韩静文觉得事有蹊跷,而且韩静文与李慕一样明白郁澈的实力,甚至可能自己比李慕还明白。 正因为韩静文心中了然,也因此韩静文一直在想郁澈会做些什么,但是一直到从京都出来,郁澈都没有任何的消息,除了从县城门的那一场,但是那算什么,李慕明白,韩静文也明白,正因此,虽然心中了然,但是依然放心不下。 于是思量来思量去,韩静文终究还是决定暂时不质问李慕,只是含糊不清的说道: “什么都不说了,我只想一直跟着师傅,师傅到哪我便到哪,师傅别将我抛弃便好。” 韩静文如此说着眼泪也随之掉落了下来,而一边的李慕听到韩静文这么说倒是还准备继续追问,只是看着韩静文的眼泪,李慕最终还是讲自己的话咽了下去。 第四百一十章蒙面人才出没 终于,屋中的两人收拾好了行装,将昨晚之事,还有心中的思量全都藏了起来。两人各藏心思就这样的从客栈的屋中刚准备打开门,门就先被打开了。 “师傅。”一名漠北人沧桑着脸颊出现在了两人的屋中。 “施主。”李慕打招呼对着那漠北人行礼道。 “师傅,我们要继续赶路才行,公主发来信让小人告诉师傅,公主在漠北等着师傅。”那漠北人明显的对李慕更加的尊敬了一些。 “多谢施主,也多谢公主。”李慕赶忙的回道。 “饭菜已经好了,那我们便去吃饭,吃完饭便准备离开了。”那漠北人说完对着李慕便是一个行李。 李慕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韩静文,这韩静文正陷入沉思,思量的自然是这漠北公主。要说韩静文有没有后悔的事情,大概是有很多,但是最后悔的要算是离开李慕,其次便是让漠北人去找李慕,因为这凌海兰莫的出现,最终打乱了自己的计划,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如此想着,韩静文对着转过头来的李慕一笑,两人随后跟着一起吃了饭再次坐上了前往漠北的马车上。 越往北走风越呼啸,尘土也逐渐飞扬起来。路上已经见不到行人,全都是狂奔的马儿,马蹄踩踏过的地方飞土一片。 一辆马车从东南方驶来不断的朝着西北方向行进着,驾马的三名男子很是彪悍,连着马匹都是饱经风霜的样子,但是穿梭在狂风中没有一点退缩。 坐在马车内的李慕和韩静文两人倒也很是安详,只是韩静文脸色苍白,身子倒是消瘦了不少。要说可能是李慕毕竟是来过漠北,因此这一路来除了总是颠簸倒是很适应。这韩静文倒并不是如此,这韩静文当初从从乡里到了京都都没有半点不适,加上一路顺着河流又回到了从县也是颠簸不少,但是韩静文没有一丝的反应,如今刚走了半月,这韩静文就开始身子越来越虚弱。 每到了一个地方,只要是吃上了一口饭,这韩静文没过一会儿便是吐出去。李慕频频的向韩静文劝解,甚至让漠北人走的慢些,但是漠北人不同意韩静文更加不同意。因为李慕自己也明白,如今每多朝着漠北走近一步,他逃脱郁澈的机会就大了很多。正因此,李慕也没有想太多,毕竟韩静文如今也不过就是水土不服,等到了漠北稳定下来一切就都好了。 于是就这样,随着李慕朝着漠北走去的一个月时间,很多人很多事都在向前发展着,等到李慕到了漠北,很多人事也都不一样了。 不说李慕刚刚离开的京都,就算李慕即将前往的漠北。这秦喻当初接收到了李慕的信是窃喜的,因此当轩辕子迪以此逗弄秦喻的时候,秦喻依然能忍得住,不因为别的,因为秦喻很想念李慕,不管这种想念是那种意义上的,都让秦喻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极度的欢喜。 常日在秦喻身边的轩辕子迪自然知道秦喻对李慕的感情,因此当秦喻看了信以后便去找了轩辕子迪,因为秦喻知道,依靠自己的力量不能做任何事情,毕竟主事的人是轩辕子迪,就连当初将穆之焕从京都带到漠北都是轩辕子迪的意思,因此秦喻对轩辕子迪很感激,但只是又想到轩辕子迪不让自己离开又很是怨念。 要说这秦喻在漠北也有些时日,轩辕子迪几乎将秦瑜视为心尖上的肉,不让秦瑜受到一点的伤害不说,秦瑜如何玩闹轩辕子迪都是看着笑着不说什么,就想曾经说过的,甚至秦瑜不时的用暗器想要杀害他轩辕子迪都不说什么。 这轩辕子迪虽然答应帮助李慕,但是秦瑜也因此欠下了轩辕子迪一个允诺。不仅如此,轩辕子迪还故意让自己人在从县城外等着李慕,就是想故意为难李慕,毕竟轩辕子迪知道,不说现在还是不是,以前的时候,李慕可是秦瑜的心上人,看到秦瑜接收到李慕信件的时候开心的样子的,轩辕子迪其实并不想李慕过来,只是轩辕子迪也明白,如若自己真的想将秦瑜留在漠北,跟在自己身边一辈子,那么就需要让秦瑜解开这个心结才好。 对于前往漠北的李慕来说,心中最想见的,自然包括秦瑜,但是第一位的却是小七。自从小七生下两个小狼崽之后,李慕便匆忙的离开了,将小七和两个小狼崽留在萃明虽然放心,但是对于小七,已经离别过一次,如今再次离别终究心中十分挂念。 就在李慕心中想念小七之时,也正在几人终究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快要到达漠北的时候,李慕乘坐的马车被突出其来的数十人团团围住。 这李慕本是在马车上与韩静文讲述自己曾在萃明发生的事情,也好转移韩静文的注意力。这一路上几人还算太平,没有太大的波澜,除了风越来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寒冷。只是车内的两人正说话,就听到赶着马车的一名漠北人突然勒住行进的两匹马,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内的李慕和韩静文没有一点准备向前一跌,差点撞了头。 李慕将车帘打开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想到一打开就见到前方一阵尘土飞扬,数十匹马匹正奔流向前。李慕看着驾车的三名漠北人都神色紧张,李慕转头看向车内的韩静文,似乎被刚才那一下惊吓住了,脸色苍白。 “你先别动。”李慕对韩静文说,“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你,你小心点。”韩静文对李慕说说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看着就要到了漠北,韩静文不希望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慕点了点头,然后从车里走了出来,那一列驾马的人脸颊逐渐的清晰起来。李慕这才看清,这些人全都蒙面黑色的面具。李慕自觉在漠北也没有什么仇敌,因此虽然紧张,但还是希望眼前的这些人并不是朝着自己而来。 只是事与愿违,那一行人终究在快要接近马车的时候纷纷都拔出了大刀。兵器的声音刚传出来,那些驾马之人的吼叫声也随之传到了李慕的耳中,随后随着那些驾马之人冲向马车,李慕一个倾身站起将靠近马车的几人两脚打下了马,于是两方展开了一场恶战。 第四百一十一章小七出现 兵器碰撞的声音响彻了狂野,地上的杂草被马蹄践踏着,天空蔚蓝的一片,但是大风扫过看不到太阳,似乎被白云遮挡了住,因此这大风只剩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数十人对一人,终究这场不公平的恶战还是进行着,所幸众人的目标似乎就只是李慕而已,见到李慕就全都朝着李慕冲了上去,并不见有人往车内探查,挡着来人刀剑的李慕倒是也安了心。 轩辕子迪虽然对李慕确实不喜欢,甚至因为秦瑜心中带着些许的恨意,但是既然答应了秦瑜,轩辕子迪也是希望李慕能够安稳的到达漠北的,因此派来的这三人全都是身边的亲信,要说前面没事没有显现出来,如今数十人前来,三人加上李慕倒是能抵抗上几分,只是这前来的人不知道是何方人事,这功夫并不像是漠北的。 李慕只觉得这几人的功夫从哪里看到过,尤其是其中还有拿着剑的更是让李慕十分熟悉,只是李慕还没有多想,不知道一个人被打在了马车上,车帘随后被打开,众人都瞧见了在马车内的韩静文。李慕心道不好,于是这韩静文还反应,那倒在马车内的人便准备一把将韩静文揪起,韩静文算是机敏,朝着那人就是一脚,那人被踢到了车下。 韩静文知道这车内是待不住了,因此也慌忙的走出了马车。李慕想要脱身帮忙韩静文,却被眼前的数人缠住,无法脱身。加上那三名漠北人只管着李慕的安危,并不去管韩静文。 另一边的韩静文虽然知道自己安危不定但是眼睛却紧盯着李慕,生怕李慕有个闪失,那被韩静文踢下马车的蒙面人见到韩静文出来,心中不解气,握紧拳头就朝着韩静文冲了过去,韩静文自是注意到了,便准备闪躲开,这狂野找不到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地方,不仅如此,因为地上全都是沙土,连逃跑都很是费力。 依照韩静文的几分力量自是跑不远,没过一会儿,那人已经拿着刀剑朝着韩静文刺来,要说韩静文药妖冶的身段,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依然美艳无双,那手持刀剑的人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怜香惜玉的样子。 眼看着那人的剑就过来了,韩静文心如死灰,心中怕着自己是跳不过了,自始至终,自己想要与李慕在一起,终究还是没有如愿。 韩静文如此想着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这惩罚了,只是那蒙面人并没有将剑刺过来,不仅如此,闭着眼睛的韩静文耳边传开惊声的一声尖叫,这声音并不是男子,倒是一名女子的声音。韩静文睁开眼睛正惊奇,随后就看到一个雪白的狼将蒙面人的腿咬出了血,那蒙面人手中的剑已经扔在了地上,蹲着身子扶住了自己的腿。 那狼并不大,但是却呲着牙齿,很是凶悍,见着那蒙面人蹲了下来便上去就朝着那蒙面人咬了去。 一边担心韩静文的李慕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场经,正想着这狼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小七,一个分神,李慕便被眼前的敌对一脚踢在了腹部。 李慕心下一疼,整个人向后一撤步,哪里想到身后也有人,随着身后的人一脚再次到了后背上,李慕已经战力不起了。只是李慕却满脑子却没有其他的想法,因为但李慕看到那小狼的时候就知道小七。 李慕没有反抗,果不其然,一阵吼叫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脚,李慕转头一看,就看到小七正供着身子盯着站在自己面前拿着刀剑的人。李慕心中欢喜,连着身上的伤都不疼了,准备站起身子朝着小七走去。只是那人群中拿着刀的人见到小七的时候互相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纷纷都放弃了手中的刀落荒而逃,只是按着剑的人却并不管这些,拿着剑便指向了小七。 只是随着身边那追着韩静文而去的同伴的惨叫声,众人朝着那人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那蒙面人脸已经被那小狼撕的模糊不清,浑身上下全都是血迹,但神奇的是,那小狼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 众人朝着那小狼看了看,最后又看向了小七,很是同意的直接转身飞跃着离开了,哪里还敢停留半步。 李慕看着离开的众人,也没多想,如今见到小七只剩下了欢喜。扶着被踢的腹部便站起了身子朝着小七走去。小七见到主人如此,倒是主动朝着李慕走了过去,随后趴在了李慕的脚边。 看到小七 ,李慕突然热泪盈眶,自己离开这么多时日,将小七独自留在这个地方,就像是第一次将小七放在树林中一般,那时候的自己很是愧疚,如今竟然让小七经历了两次。李慕越想越多小七感觉抱歉,如今小七已经做了母亲,看起来倒是沉稳了很多,只是终究在李慕的心中,小七仍然是小时候陪伴他玩耍的小七。 “你没事吧。”韩静文从一边朝着李慕走了过来。 “没事。施主没事吧。”李慕转头看向韩静文问道。 “我也没事,多亏了它。”韩静文说着指了指身后跟着自己的小狼,虽然这小狼救了自己,但是韩静文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因此自是指了指那小狼,倒是还躲了躲。 李慕看向那小狼,温柔的笑着,揉了揉小七的头便朝着那小狼走去。这小狼还很小,个头跟当初第一次见到小七是一样的,甚至长相都没有任何的差別。李慕自然感觉很是亲切,上前就想要抱着那小狼,那小狼还算是听话,任着李慕抱着自己,但是却没有一丝享受的意思,一直盯着韩静文看,看都不看李慕一眼。 三名漠北人一看人都走了,便将马车修好,一人走到了李慕的面前说道: “师傅还是先行上车,现在走了没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还是先赶往漠北城中的好。” “如若贫僧没记错,这里离着萃明很近。”李慕看向那人说道。 “是。”那人看了看同伴说道。 “贫僧想先去去过萃明。”贫僧对着几人行礼说道。 三人思量了一阵,响起刚才的事情是,生怕再有人找上门来,便朝着李慕点了点头。韩静文见着方向定了便走上了马车,这李慕怀中的小狼正盯着韩静文,见着韩静文走进了马车,从李慕的怀中一跃而下朝着跃上了马车走进了马车内。 李慕很惊讶,心中疑惑的看了一眼马车,然后转头看向小七,揉了揉小七的头然后说道: “走吧,我们回家看看,看看大家都怎么样了。” 李慕这么说着也走进了马车,随后马车朝着萃明走去,顺着当初离开的方向,一路没有停歇的往这萃明驶进。 第四百一十二章到达萃明 李慕一走进马车,看到坐在座位上盯着韩静文肚子看的小狼。那狼一脸严峻的样子,眼睛眨都不眨,身子动都不动,就这么盯着韩静文的肚子看。 “这,这是怎么了。”韩静文都被这狼盯的有些难受了,疑惑的看着这狼看,朝着边上又躲了躲。 “贫僧也不知道。”李慕也很是好奇,顺着小狼的方向看了看问韩静文道,“施主可是带了什么吃食?” “我什么都没带。”韩静文摇了摇头。 “那它大概是喜欢施主,与施主有缘,毕竟它还救了施主。”李慕如此说道,说着还眯着眼睛笑着摸了摸小狼的头。 韩静文对这个答案可是一点都不满意,毕竟自己从来都不喜欢任何动物,纵使自己身边的这个还算是可爱,只是韩静文实在是无心欣赏,倒是前一刻救自己的时候那股烈性让韩静文很是欣赏,只是实在说不上喜欢。 李慕看着小狼又看了看闪躲的韩静文,心中觉得嬉笑,好奇这小狼的名字,不知道是谁仰着,于是将车帘打开,看到跟着马车并排奔跑着的小七,李慕有了一些感动,上次数年以后相见就是小七救了自己,如今更是如此,这是陪伴自己最长的,与郁澈相比,李慕竟然忘了是谁先到了自己的身边,于是恍惚之间,又想到了郁澈,李慕再次陷入了沉思。 马车很快,总是经过了一番周折,马匹却更加奋力的朝着前方走去。天色刚刚擦黑,李慕在马车内已经睡着了,随着马车外一阵狼吼声,李慕打开了车帘一看,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一片熟悉,虽然因为太阳落山看的四周很是模糊,但是李慕知道,凭着感觉也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萃明。 终于,李慕想,自己彻底的离开了郁澈,如今待了这里,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很多人事便要结束了,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消失,从此与所有的人事都没有关系,再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最终自己会将郁澈忘记。 李慕如此想着,马车也停了下来,随后就听到马车外一名漠北人说道: “师傅,到了。” “贫僧知道了。”李慕回应道,然后看向也正朝着外面看的韩静文说道,“这便是贫僧想带施主来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很淳朴。” 韩静文听到李慕如此说便转过头看向李慕,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相视一笑,似乎都释然了这一路上的颠簸。 两人下了马车,这马车正停在大帐之外,随着小七到达自己的身边,就看到大帐外也跑出了一匹小狼,李慕已经,又看了看依然死死的跟在韩静文身后的小狼,两只狼简直是一模一样,李慕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区别。 正想着,从帐门过来的小狼跳跃着身子朝着自己身边的小七奔来,一直蹦蹦跳跳的想要勾到小七,小七不时的闪躲着,偶尔伸出前腿将跳跃的小狼压下去。虽然开始看不出差別,但是这样看着,李慕倒是能看出这两个小狼的区别了,见到小七生下的两个小狼都很健康,李慕也算是安了心。 就在李慕准备带着韩静文朝着大帐走去的时候,一个提灯少年走了过来。跟小七玩耍的小狼见到那少年很是开心,一蹦一跳的就朝着那少年走了过去。 李慕看向来人,那人身形很是单薄,身上穿的是瑞朝的衣服,并不是漠北的,脚步很轻,摇晃的灯光逐渐的临近,将提灯少年脸上的轮廓逐渐的清晰的出现在李慕的面前,那人紧绷着脸颊,眼睛看着来人,与李慕对视的时候眼神一变,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是舍耶,李慕心中欢喜,如今舍耶也长高了不少,像个大人了,李慕这般想着便是也朝着舍耶快走了几步。那小狼比李慕害怕,一下子就跳到了舍耶的身上,舍耶看都没看小狼便将小狼接住了,只是随后便用手轻轻的一摁小狼的头将小狼直直的愣了下去,这小狼也不记仇,似乎是被这样了很多次,已经习惯了,便准备继续往复,被舍耶一个厉眼看过来倒是突然老实了跟在舍耶身后一动不动。 “施主。”李慕对着舍耶打招呼道。 “师傅。”舍耶也对着李慕行礼,倒是没了走时的傲气,“师傅是什么时候来的?” “从京都刚到。”李慕说,“想着先到萃明,想着萃明的人。” “这里的人也很想念师傅。”舍耶对着李慕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转身指着方向说道,“师傅先请到大帐中说话。” 李慕点了点头便跟着舍耶朝着大帐内走去。这大帐还是一日往常,似乎从来没变化过,舍耶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李慕的面前,也为韩静文倒了一杯茶。 舍耶为韩静文倒茶的时候,余光一直看着盯着韩静文肚子不停看的小狼。舍耶认真的看了一眼韩静文便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知道我师父如今如何了。”舍耶看着李慕问道,“听闻公主从京都回来心情并不愉悦。” “你师父在京都倒是安稳,只是心中牵挂着凌海施主。”李慕回道,但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转移注意力看着在舍耶脚下的小狼问道,“这两只小狼便是小七的孩子吗?” “正是。”舍耶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脚边的小狼,敲了敲自己的膝盖,那小狼随后跳到了舍耶的身上,趴在舍耶的大腿上,样子很是安详。 “这两个小狼都叫什么名字?”李慕看着那小狼问道。 “没有名字。”舍耶冷漠的说道,“我并不打算养,叫了小七的名字他就抬起头,大家都叫他小小七。” “施主与它也是有缘,既然它愿意跟着施主,施主何不养了,也算是不枉费你们之间这么有缘。”李慕看着小小七说道。 “它不知道将来在何处,我也不知道,养与不养又有什么区别。”舍耶用手摸了摸小小七,这小小七也不断的在舍耶手中磨蹭,随后舍耶叹了一口气说道,“况且,它常日跟着我,我们既这般没有牵绊,也算是彼此安稳,养与不养只不过是说法上的,都一样罢了。” 听到舍耶这么说,李慕愣住了,舍耶的话让李慕再次想起郁澈,自己的想法便是陪着郁澈,但是两人不需要任何的牵绊,只是如今听舍耶这么说,李慕倒是有些为这小狼感觉心殇。 舍耶见着李慕不说话陷入了沉思,又看了看盯着韩静文看到那只小狼,而韩静文早就已经不耐烦了,两人都看出来了,这小狼一直盯着的事韩静文的独自,那小狼的眼神并没有半点贪欲,倒只是很认真的盯着,李慕回过神来,顺着舍耶的目光望去,见到那小狼,便问道: “这小狼可是有名字?” “这小狼?”舍耶难得的笑了出来,然后盯着那小狼说道,“这小狼可是高冷的很,整日跟着小七一起,一点都不与人亲近,有人靠上去就十分警戒,哪里会有主人,不过。”舍耶说着看向了韩静文的肚子说道,“大概还没有遇到真正的主人吧。” “小七生的这两个狼崽倒是性格不同。”李慕并没有去向舍耶的话,而是摸了摸端坐在自己脚边的小七说道。 “这小七一直在等着你。”舍耶看着李慕认真的说道。 “这是怎么说的?”李慕惊奇的问道,转脸看向了小七。 “这小七整日上路边去等着你,你们遇上的地方相比就是当初你离开的地方,小七自从能走动以后就整日去那里,在我看来它是想去寻你,但是你也知道,这两个狼崽还小,需要母亲在身边,因此我觉得小七才没走,但是心中挂念你,总是去哪里等你。也是可怜它。”舍耶说着声音很是温柔。 李慕看着小七没说话,小七只是静静的跟在主人身边,没有一点动静,平静的像是一个雕像,只是李慕知道,小七的内心是炙热的,李慕如此想着只觉得对不起小七。 第四百一十三章舍耶与小小七 终究,人群散去,大帐中只剩下李慕和小七,舍耶抱着小小七走出了大帐,带着韩静文前往另一个帐中,而盯着韩静文的小狼,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完全不管小七,紧紧的跟着韩静文而去。 李慕没有起身,而是从椅子上直接滑动下来坐在了地上,与小七并排坐着。小七果然身形巨大,如今一同坐着,李慕竟然还比不过小七。 一见着主人坐了下来,小七倒也不客气,直接将李慕扑倒在地上,两人就地玩耍起来,李慕摸着小七,而小七用爪子轻拍着李慕的胸膛,本是平静的大帐内全都是李慕的呼吸声和浅笑声,还有小七发出的吼叫声,只是吼叫声每次都太大,李慕知道,小七是开心自己回来了,只是李慕担心如此会吵醒萃明的人,李慕倒是与小七玩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月光照射进来的大帐内,李慕躺在地上,身侧躺着小七,两人好不愉快。李慕闭着眼睛,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般,不仅感叹时光仍然,只是很多事情都变了,等到明日一早,见不到郁澈,见不到关之欢,甚至见不到程和睿还有奶奶,李慕便醒悟过来,终究一切都在默默的改变着。 另一边被舍耶引着前往另一个大帐的韩静文,刚走进大帐,见着舍耶要离开便停下了脚步对着舍耶屈膝行礼然后说道: “小公子切莫着急走,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舍耶怀中抱着已经疲倦的小狼,转脸看向韩静文问道。 “我一名女子,从来很少接触兽类,如今更别说眼前的是狼了,很是害怕,可否请小公子将这狼带走?”韩静文说着嫌弃的看向小狼。 “它虽然是狼,可也算是生的可爱。”舍耶一边抚摸着自己怀中的小小七一边说道。 “确实可爱,只是我实在是无法享受。”韩静文见着舍耶只是这么说一句并没有的打算将小狼带走便进一步说道,“这般缠着我,我如何睡得了觉。” “它想缠着的可不是你。”舍耶笑着看着韩静文说道。 “小公子什么意思?”韩静文被舍耶这么一说,倒是更加不安起来,问道。 “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想这个我是帮不了你了,就算是我现在帮得了你,但是也未必能禁锢住它。”舍耶认真的回答道。 “那么不管怎么说,还请小公子先将它带离的好,也好让我睡个安稳觉。”韩静文声音带着恳切的说道。 舍耶没说话,而是拍了拍怀中的小小七,那小小七睁开眼睛和舍耶对视一眼,随后从舍耶的怀中一跃而下,直接就趴在了盯着韩静文看的小狼身上,那小狼不搭理小小七,依然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无奈小小七像是着了魔一般一直不停的在小狼身上纠缠,最后一直镇定的小狼一个厉眼看向小小七,小小七却没有一丝推却的意思,小狼最后忍耐不了,与小小七纠缠起来。 于是这两只小狼,一前一后朝着四处疯跑而去,没过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韩静文看着离开的小狼,这才放松下来,对着舍耶感激的再次屈膝行礼说道: “我这一路实在太累,多谢小公子了。” “不必客气。”舍耶看着韩静文苍白的脸颊说道,“不如早些休息,家中还有些草茶,我去让人送来,也能安神。” “那就多谢小公子了。”韩静文说完再次行礼便走进了大帐。 舍耶没有离开,而是就这样看着韩静文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舍耶的嘴角含笑,站在大帐外多时,迟迟未动。 独自走进到大帐的韩静文终于有时间休息了,这一路上,韩静文只觉的身体越来越疲惫,虽然很多时候李慕都自觉的停下来休息为了让她缓和,但是韩静文依然觉得浑身不舒服,就想躺着睡觉什么都不做,连着韩静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甚至连同这些日子,韩静文的性子都有所改变,有时候异常的暴躁,有时候又像是温柔,连着自己做王妃的时候都没有想现在这般过。 韩静文这样想着,一名女子也将舍耶说的草茶拿了来,韩静文喝下之后倒真的感觉身子沉稳了很多。于是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说起了觉。 月光下,韩静文熟睡的呼吸声在大帐中回荡。一个黑影从账内走进,那黑影随即被月光照亮,不是别人,正是舍耶。 舍耶走到大帐以后,径直的朝着熟睡的韩静文走来,而身后跟着的便是小狼,还有小小七在帐门口。 这小狼从账内一走进来便倾身一悦跳到了床上,白色的毛发挥动着,转而便到了韩静文的身边,再一次,这小狼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韩静文的独自,一动不动。 舍耶站在韩静文的身侧,笑着看着小狼的反应,然后伸手拉住了韩静文的手腕,正帮韩静文摸着脉搏。 “让我看看,你这小主人可是安好。”舍耶一边摸着脉搏一边说道。 小狼似乎是听懂了舍耶的话,见着舍耶的手拿开了,朝着舍耶望了一眼,舍耶笑着看着小狼,对着小狼笑了笑,小狼没有任何表情的又再次看向韩静文的肚子。 舍耶摸完了脉搏之后,便伸手准备将手放在韩静文的小腹上,只是手刚要碰到,那小狼却发出一阵狠劲,嘴里的冷哼声不断,眼睛如利箭一般直直的盯着舍耶的手,这舍耶见此倒是收回了手。 “你这畜生,倒是向着主人,忘了谁调教你了。”舍耶说着将脖间的项链拿了出来,只见上面挂着一个玉笛子,那玉笛子很小,甚至比舍耶的小拇指还要小上几分。 舍耶一将那玉笛子掏出来便在嘴边吹动,笛子的声音很轻,请到似乎就只有舍耶一人能听到,但是舍耶知道,小狼听到了,将玉笛子放下之后,舍耶伸出手将纤细的手指连同细嫩的手掌放到了韩静文的小腹处。 舍耶的手只是单纯的放着,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舍耶的额头上逐渐出现了汗珠,过了一会儿,舍耶终于将手拿了回来,紧闭的眼睛也睁开了,看向韩静文的脸上带了些许的疲惫。最后也没再搭理小狼独自走了出去,小小七一直跟随者主人而去。 第四百一十四章小狼的跟随 清晨,晨光还没有完全的照射进大帐内,韩静文的翻了翻身子,趴在韩静文身边的小狼似乎事先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静,赶忙的机紧的起身。 这韩静文本来只是单个身而已,如今被小狼这一动作惊吓到,倒是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扫视着四周,韩静文回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放松了下来哪里知道眼睛转到小狼的方向,韩静文大叫一声,倒是没把那狼吓到,把自己吓到了。 韩静文慌忙的坐起身子,看到那狼仍然盯着自己,韩静文顺着那狼的视线方向看去,就看到小狼盯着自己的小腹,韩静文不解,将被子拉开,看着自己的小腹并没有任何的异常,而那小狼见到韩静文打开了被子,似乎更加痴迷的朝着韩静文凑近了过去。 “你,你别动。”韩静文看着那小狼凑近自己紧张的说道。 那小狼似乎没听到韩静文说什么,仍然朝着韩静文凑近,脸上的表情倒是很安详,甚至透漏着些许的温柔,韩静文并不敢动,因为就算是没见过,也听说过,如若遇到这些兽类,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动,只要不动就不会被伤害。 韩静文如此想着倒是真的没有动,但是浑身上下紧绷着,只希望有人解救自己,韩静文如何都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人在宫中一跃而进的人,如今倒是败在了一只狼的手中。 韩静文这么想着,就见那狼已经侧过了脸朝着自己的小腹贴了上来。韩静文身子紧绷着,那小狼将脸越贴越近,最后全都靠在了韩静文的身上,只是很轻又很近。 这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的小腹前,让韩静文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况且韩静文实在是不喜欢这小东西。韩静文正想着,大帐的帘子便被人打开了,韩静文一转身就看到从大帐外走进的舍耶,一见到舍耶,韩静文便松了一口气,对着舍耶一笑,舍耶也对着韩静文一点头。 当舍耶一走进,那小狼依然没有任何想要起来的动静,韩静文无奈的看着舍耶等待着舍耶的救助。舍耶看到那小狼如此,倒是一笑,对着那小狼说道: “你这畜生,你主人可经不过你这般惊吓,还不速速起身,再不起身,让你见不到你主人。” 舍耶的话一出,那小狼发出了委屈的哼哼声,韩静文咽了咽口水看着那小狼,生怕它有什么动作,但是舍耶的话一说完,那小狼很快的也就缓慢的离开了韩静文的腹部,但是依然端坐在韩静文的身边,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韩静文看了看那小狼转脸问向舍耶说道,“你口中的主人又是什么意思?” “这不便告知,我只能告诉你,这狼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保护你,这你放心好了。”舍耶笑着说道。 “看来你果然知道,那又为何不说?”韩静文皱眉的质问舍耶道。 “知道并不一定要说出来。”舍耶笑着回答道,随后转过身子朝着大帐走去。 韩静文被舍耶的态度吓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但是韩静文从李慕对待舍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舍耶很重要,至少在这个叫做萃明的地方很重要,而且不仅如此,韩静文很奇怪的,对着这个叫做舍耶的人竟然有着意外的好感,韩静文的这个好感就好比当年第一次见到李慕的时候。 要说第一次与李慕见面,韩静文记忆犹新,李慕那时候还很小,当有着粉嫩的脸蛋,稚嫩的童音的李慕出现在刚刚到从乡里的韩静文的面前的时候,韩静文只觉得树上的鸟儿声音都变的美妙了,虽然是深秋,但是仿佛过了春天一般,一切都变的很美好。 如今奇怪的是,见到舍耶,韩静文竟然也有这种想法,想亲近舍耶,见到舍耶就觉得很温暖,从昨晚看到这个提灯少年走过来的时候,韩静文就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思想,但是韩静文又觉得这个思想是别人的并不是自己的,这种感觉太过微妙,根本说不清楚。 韩静文也不再乱想了,听了舍耶的话,知道这小狼不会伤害自己,韩静文也相信了,很奇怪,韩静文从来都不相信别人说的话,如今对舍耶的话倒是很相信。韩静文也不打算再多想些什么了,因为账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杂乱起来。 韩静文缓慢的下了床,小狼一直紧身的跟着,韩静文走一步这小狼走一步,本是烦躁的韩静文见到这小狼突然笑了出来,对着小狼说道: “你这狼,一直跟着我做甚。我这里有吃的早就给你了,如今看你跟着倒是觉得你也可爱了。” 那狼并不关心韩静文的话,只是盯着韩静文的小腹,眼神似乎没有一丝移动的意思。韩静文自觉很是无趣,倒是也不打算跟着这小狼说话了,加上大帐外嘈杂声一片,韩静文迈开了步子朝着账外走了出去。 一走出大帐,韩静文就看到数名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跪在了李慕的大帐外,韩静文很是惊奇,便走到了舍耶的面前,问向舍耶道: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大家都知道师傅回来了,来看师傅的。”舍耶回答道。 却原来,这李慕虽然昨日回来的晚,但是今个一早,有人准备去找舍耶的时候走进到了大帐内,看到了谁在床上的李慕,那人看到李慕一愣,因为这人本是孩子,要说剃光头发的人只有父母整日传颂的师傅,于是便这样,这孩子将这件事告知了家中的父母,这萃明人一传十十传百,便将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萃明,加上昨夜很多人都听到了小七的吼叫声,于是李慕回来的消息是越传越多。 一大早,并没有任何人安排,大家都自觉的跪在了李慕所在的大帐门外,就这样静静的跪着,从一到十再到现在几乎全萃明的人都出现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出乎意料的穆之焕 睡在熟悉的大帐内,但是身边确实空的,李慕被外面的脚步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这地方太过熟悉,李慕不自觉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发现并没有人又看了看另一侧往日郁澈睡得床,发现也是空空的,李慕心中不自觉的一阵酸楚。 李慕坐起身子,外面的脚步声逐渐的停歇了下来。李慕披上了风衣,小七见着主人起来也站起了身子,伸了伸懒腰,跟着李慕朝着外面走过出去。 这李慕一走出去才发现跪在地上的人群,李慕的脚步停顿下来,二话没说也跪了下来。众人中其中一位跪在前面的年长者对李慕说道: “师傅,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期盼着师傅回来。” “施主快请起。”李慕对着眼前的长者说道,边说着边准备上前将人扶起。 “我们都会起来,但是还请受我等一拜。”那长者说着也不等着李慕说话便带领着众人对着李慕就是三个响头。 李慕见此也没走上前阻止,因为李慕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因此李慕也跪在了地上,跟着众人也是三个响头。 “师傅。”那长者向前将李慕扶起,然后众人也随着李慕的起身都站了起来。李慕看着那长者,见那长者已经掉下了泪来,便又想到过往的事情,不见感叹。 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的韩静文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震惊的,因为在韩静文看来,李慕之所以会选择回到漠北是因为在这里有人庇护他,即使那个人是漠北公主,但是在韩静文看来,郁澈总是不可能因为想要得到李慕就轻易的带兵攻打漠北。 只是如今看到这一切,韩静文心中很是欢喜,如若在这里,这些人对李慕如此爱戴,那么能在这里长存下去的可能就更多了,韩静文也更加的相信来到漠北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光因为能够长存,还因为在这里,就算李慕是个和尚,但是也没有人会阻止她与李慕在一起。 “看来李慕在这里很受欢迎。”韩静文对身边的舍耶说道。 “因为曾经是他带领着这里的人免受了伤害。”舍耶回答道。 韩静文听到舍耶这么回答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正与人说话的李慕的身边,见着李慕望过来,韩静文对着李慕屈膝行礼,众人虽然心思都在李慕的身上,但是难免会对这个长相眼眉又穿着一身瑞朝衣裳的韩静文多看上几眼,更何况,韩静文还与李慕站在一起。 李慕带领着几个年长者还有曾经熟悉的人走到了大帐内,韩静文自然也跟了进来。舍耶看着韩静文脸上也待了些许的笑意,然后朝着别处走了去,身后跟着小小七。 韩静文面带着微笑的为这大帐中的人端茶倒水,听着李慕与萃明人聊着过去的事情,听着听着心中的李慕的敬意更深,自然其中也包括了对郁澈的恨意。就想韩静文一直以来想的那样,从当初郁澈将李慕从自己的身边带走,韩静文对那时候的郁澈就有着一种莫名的嫉妒心。 正是当日,李慕回来之后,韩静文问过李慕,带走他的人是谁,李慕却什么都没说,倒是突然哭了出来,韩静文那时候自然比李慕懂的多,虽然不知道李慕为什么哭,但是韩静文对郁澈从那时候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位姑娘可是跟着师傅一起过来的?”终于一名萃明人开始询问起了李慕身边的韩静文。 “正是。”李慕点了点头,“这是韩施主,与贫僧一同从京都前来。” “原来是从京都来的小姐。”那人一听感叹道,这大帐中的萃明人一听到此也纷纷看向韩静文,朝着韩静文点了点头,都对韩静文称赞有加。 “那想必韩小姐手工定是很好。”其中一位年长的老奶奶说道。 “手工虽然就一般,奶奶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缝衣补线这些事情定会尽力。”韩静文笑着回应道。 “韩小姐真是好心,长得可人不说还有一副好心肠。”那老奶奶握住韩静文的手拍了拍,似乎是对韩静文很满意。 韩静文羞涩的笑着低下了头,李慕与众人说了会话也算是结束了。李慕和韩静文两人扶起几位老人便将人送了出去。 看着朝着自家走去的步履蹒跚的老人,风虽然将人们的衣衫打乱,但是阳光照射在地上,惹起草地起伏一片,如波浪一般。韩静文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张开嘴对李慕说: “我喜欢这里。”韩静文说着闭上了眼睛,仰起头享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说道。 “喜欢就好。”李慕笑着说道,“喜欢就不枉费来这一趟,施主与这里也定是有缘。” “那还要多谢师傅。”韩静文笑着说,“如若不是因为师傅,就算是有缘还是无法遇见,谁会知道,我竟然到了这里。” “贫僧当初也想不到。”李慕感叹道,“竟然回到这么遥远的地方,还有了感情,缘分确实难以预料。” “是啊,缘分难以预料。”韩静文一边点头一边看向李慕,最后轻声说道,“你我二人的缘分,也许还有变数。” 韩静文的话还没说完,刚准备等待看李慕的反应,却被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而这个声音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穆之焕,两人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两人身后的穆之焕,而穆之焕正脸色惊恐的看着韩静文。 “坏人。”穆之焕看着韩静文的背影说,因为对于穆之焕来说,这个害死自己母亲,也伤害过自己的人的背影是如此的让人记忆犹新。 这穆之焕上一次李慕见到还是与那时候的彤儿一起前往寺院看李慕的时候,想来从那回去之后没多久,穆之焕就被秦瑜带回了漠北。 穆之焕从宫中被人带出来便郁程和睿结伴,程和睿自是有耐心,对待还没有敞开心扉的穆之焕是一点点的感化,最后穆之焕将程和睿几乎视为亲人一般,但是秦瑜不放心,虽然有李慕在,但是李慕去了寺院以后,很少给秦瑜去信不说,如今姐姐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外甥女,秦瑜自然希望留在自己身边心中安稳。 于是穆之焕被秦瑜接到了漠北,但是对于穆之焕来说,对自己的这个亲娘舅一点印象都没有,最亲近的人便是程和睿,离开自然舍不得,因此刚到漠北的时候,穆之焕情绪一直不好。 作为将军府未来的继承人,轩辕泽硕倒是很喜欢穆之焕,一来大概是因为穆之焕确实长的可爱,粉嫩的笑脸,很是白净,比漠北人自是不用说,而且说话的声音很是柔软,让听的人都不免心疼,这二来大概就是因为在穆之焕来的时候,秦瑜带着轩辕泽硕一起去接的,当穆之焕所在的马车从远处驶来的时候,秦瑜对身边的轩辕泽硕说道: “这马车上的女孩,你可要好生对待才行。” 这轩辕泽硕本就挺秦瑜的话,如今听秦瑜如此认真的说自然听话,大概是从这时种下了种子,当轩辕泽硕看到从马车走下来的穆之焕的时候,便决定了要好好保护她。 第四百一十六章舍耶与穆之焕 自这之后,轩辕泽硕就一直缠着穆之焕,对于从小被无数人宠爱的轩辕泽硕来说,喜欢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因此正因为穆之焕刚开始来情绪不稳定,轩辕泽硕便整日的想要逗弄穆之焕想让她开心。 大概事与愿违就是如此,轩辕泽硕是真心喜欢穆之焕,只是正因为在穆之焕最开始穆之焕本来心情不好的时候用尽各种方法取悦穆之焕,倒是让穆之焕对于轩辕泽硕很不喜欢,也或许什么理由都不是理由,大概两人从出生就注定了会如此。 先不说轩辕泽硕和穆之焕,正因为两人这样的关系,穆之焕从一开始就不是很喜欢轩辕泽硕,所以每当有出去的机会,穆之焕一定会选择离开将军府。 秦瑜当初在李慕离开的时候,曾经受了李慕的委托,要好生照看小七,加上对于独自在漠北的秦瑜来说,这小七能让他想起李慕,也想起在瑞朝的日子,就像是个念想一般。 正因为这个托付,秦瑜会不时的到萃明来,有时候见不到小七,就会到那路边去,果然小七就在,然后秦瑜很自觉的做到小七的身边,等待着李慕的到来,很多时候,秦瑜有些心里话不方便与别人说出来,倒是与小七说说,也算是解了心宽。 穆之焕熟悉了漠北之后,便也陪着秦瑜到萃明,而第一次到萃明的时候,当穆之焕看到手中拿着书从大帐中走出来的舍耶的时候,很多事情也在冥冥之中变幻着。 阳光下,那个拿着书坐在椅子上看的少年好不认真,脸上的表情都沉浸其中。而另一边的小小七,正趴在地上玩着幼虫,那幼虫不知怎的偏生就被小小七发现了,真是苦不堪言,小小七见它走便将它用爪子带回来,然后再松开,如此反复最后那幼虫竟然不走了。 小小七虽然顽劣,但是知道舍耶在看书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自从一次在舍耶看书的时候,小小七非在帐中各种翻转跳跃,发出的声响虽然不但,但是足以让舍耶听到,于是舍耶二话不说,直接站起身子就将小小七一把抓住颈部,然后提起小小七就朝着帐们走去,这舍耶根本就没有走出账外,直接将帐帘一个大手拉开就将小小七扔了出去。 不仅如此,这舍耶接连数日都没有打理小小七,自是从这之后,小小七便记住了,在舍耶看书的时候,小小七开始的时候都不敢在身边跟着,如今倒是大胆了些,但是也不敢为所欲为,只是在身边安静额陪伴着。 正在舍耶安静看书的时候,就听到帐们外传来马蹄声,舍耶将书上一页看完,这才缓慢的站起了身子。而小小七一感觉到舍耶的动静,身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紧绷着身子,等待着舍耶的下一个动作。 这舍耶并为朝着小小七走去,而是站起了身子朝着帐们外走去,小小七这才放下了心,也慌忙的站起了身子,完全忘了爪子下面还有着柔软的幼虫,随着小小七的站起,爪子下的幼虫也被压的粉碎。 小小七跟着主人朝着账外走去,而此刻拿着书打开帐门走出去的舍耶真好与驾马朝着大帐走来的秦喻和穆之焕两人撞个正着。 就是从这开始,也就是被秦喻抱在怀中,只露出了一个眼睛的此时此刻的穆之焕, 那双眼睛看向舍耶的时候,就仿佛移动不开一般。 穆之焕不知道秦喻和舍耶说了什么,但是转而秦喻带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穆之焕就朝着另一边驾马离开了。 “舅舅。”穆之焕反应过来之后对秦喻开口说道,“我想留在这。” 无论如何在秦喻看来穆之焕也就是一个孩子,因此当秦喻听到穆之焕这样的话的时候,倒是并没当做事,但是出乎秦喻的意料,穆之焕竟然十分坚持。不管是每次秦喻来穆之焕都跟着,还是每次都是穆之焕提出要前往萃明,甚至有时候到了萃明,穆之焕说什么都不上马,硬生生的非要在萃明留下。 对于外甥女的这番动静,秦喻起初并未在意,但是到了最后,因为已经数次,秦喻才观察起穆之焕来,这才发现穆之焕每次到萃明都会去找舍耶,不仅如此,每次回来穆之焕眼睛看的方向也都是看着舍耶,而且回到家中,与别人说起在萃明玩的如何,都是说“我舍耶哥哥”相关的话,长此以往,秦喻终于问穆之焕道: “你喜欢舍耶?” “喜欢。”穆之焕点着头对秦喻笑着说道。 “想留在萃明?”秦喻认真的看着穆之焕说道。 穆之焕没说话,只是疯狂的点着头,秦喻看着穆之焕,将穆之焕抱了起来,然后对穆之焕轻声说道: “留在萃明也许是个好方法。我见泽儿这般喜欢你,心中也害怕,不想你与我一样,你终究是要回到大瑞的。到了萃明,终究是有办法回去的,这样也好。” 穆之焕自然不知道秦喻说话的意思,只是这么听着,大概明白了秦喻是让自己前往萃明便很是开心,并未想那么多。 于是就这样,在下一次陪着秦喻到了萃明的穆之焕便留了下来,秦喻虽然拜托舍耶照看,但是却很担心穆之焕,不放心之下便留下了一名下人跟着,也算安了一分心。 只是穆之焕不说别的,知道能留在萃明便想与舍耶同住,自然不被允许,尤其是舍耶虽然对交代自己好生对待穆之焕的秦喻点了点头,但是秦喻也只是不让穆之焕受伤,也是各种避开穆之焕。于是在萃明的两人便开始了一场追逐赛,虽然在舍耶看来,时刻在自己身边转悠的穆之焕并不会记忆在心中,但是对于穆之焕来说,舍耶从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从这个名字出现在自己的耳畔,就开始了一生的羁绊。 自从之后,穆之焕这才从萃明留了下来。转眼已经很长时间过去,与萃明的一切也逐渐的熟悉起来。 第四百一十七章救助韩静文 那个童年处在阴暗时期的孩童,曾经无数次在角落里看都自己仇人的背影和依稀可见的容颜。而也正是从那时候起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要说这穆之焕刚开始从郁澈的府上见到韩静文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韩静文,而也正是因因为此,李慕才要去往寺院上,因为对自己犯下的作孽很是痛心。如今再一次,就在韩静文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完全的转化回来,将自己在李慕心中的形象可以完全的重新树立的时候,韩静文这一回头,就仿佛梦碎了一般。 听到穆之焕的声音,李慕和韩静文纷纷转过头来,当看到穆之焕,李慕心中是欣喜的,而完全没有注意到韩静文紧绷的脸颊。 穆之焕死死的盯着韩静文,腰间别着从秦瑜的府上轩辕泽硕给他的木剑,当穆之焕看到韩静文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放在了木剑上。这韩穆之焕虽然年纪尚小,倒是懂得用人。穆之焕手指着韩静文对身后秦瑜派给他的下人说道: “给我杀了她。” 穆之焕的话一出,那下人倒是机灵,也没等着李慕和韩静文反应,手拿着长刀就冲向了韩静文。这韩静文自然想要闪躲,只是无奈毕竟自己还是个弱女子,而李慕虽然后反应,但是也竭尽全力准备接这一刀。 几乎就在刹那间,众人都做好了准备的时候,那壮汉的刀刚准备下去就只听到“嘭”的一声响,随着一道白光闪过,那壮汉手中的刀被打在了地上,不仅如此,手掌连着手臂也被震慑,整个人颤抖起来,向后仰躺在了地上。 李慕和韩静文看向暗器发出的地方,穆之焕也顺着反向望去,转脸便看到舍耶正站在那里。穆之焕一脸不敢相信,摇晃着脑袋很是震惊。李慕见此,便朝着穆之焕走了过去,这穆之焕却直冲着韩静文走去,手中紧紧握着小木剑,指着韩静文就冲了过去,脸上拼劲全力的表情让小脸憋得通红,只是这一次,还没等着舍耶做什么,跟在韩静文身后的小狼突然大吼了一声,然后呲牙牙齿,前脚发力,正准备奋力的朝着穆之焕冲去。 这穆之焕哪里在乎这些,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仇人,到漠北的这些日子,穆之焕也逐渐的被漠北人的性格所渲染,待了些许的烈性,看到仇人就只想着报仇。 李慕看到了小狼的反应,本是停顿的动作朝着穆之焕走去,而这一次却依然让舍耶抢了先,舍耶走上前将穆之焕抱住,抱在了怀中。在萃明这么长日子,这算是与舍耶最接近的一次,只是偏生是这个时候,穆之焕挣扎着想要从舍耶的怀中出来。 舍耶对着李慕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的对着对方点了点头,随后李慕便拉着韩静文就走到了大帐内。 “为什么。”穆之焕看到了离开的韩静文停止了挣扎,但是心中不甘的问向舍耶,话语中满是怀疑和愤恨,还有一分不解,“你为什么要救她,她害了我娘。” “你现在不能伤害她,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有结果,但不是现在。”舍耶对着穆之焕说道,随后也将穆之焕放了下来。 穆之焕手中紧握着木剑,泪水不断的滴落下来,对他舍耶的解释,穆之焕是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于是对着舍耶说道: “我以为你是好人,原来你也是这样的人,你们的都是坏人,我讨厌你们。”穆之焕大声的对舍耶说道,“我讨厌你。” 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穆之焕的泪水如喷泉一般不停的涌出来,睁开眼睛已经看不清楚舍耶的模样了,穆之焕也不在乎,直接转身就朝着自己的帐子走了过去。 舍耶只是看了一眼穆之焕离开的背影,什么都没说也转身离开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被李慕拉着,韩静文两人走回到了大帐中。韩静文做到椅子上,心中很不安,李慕见此,都是觉得很亏欠,说道: “光想着出来,倒是没想到焕儿施主在这里。” 韩静文正出神想着对策,哪里想到李慕如此说,转而对着李慕笑了起来,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起来也不过是自己的罪孽深重而已。倒是让师傅担忧了,我想解开那孩子的心结,但看她那样子,怕是不容易。” “贫僧并不知道他在这,本来打算的是将施主留在萃明,因为焕儿施主的舅舅,如若知道你在这一定会替他姐姐报仇,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贫僧确实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焕儿施主。”李慕越说越是皱起眉头,心中不知如何做,思量不来。 “师傅切莫担心。”韩静文听到李慕这么说,心中感激,虽然自己也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但是安慰李慕说道,“既然遇上了也没办法,而且自己做过的事情终究是需要自己负责的,只是说句实话,她母亲,并非是我害死的,或许与我有关系,但是终究是因为她选错了夫婿而已。” “人各有命,但是误会既然产生,也没办法马上的就消除。”李慕忧心的说道,“不如我先去将军府去见一见秦瑜,先说清楚才好。” “那就有劳师傅了。”韩静文对着李慕屈膝行礼道。 虽然韩静文知道就算是李慕去了也并未有什么成效的,但是想着既然现在想不出办法,就不如让李慕去拖上一拖,这样自己也能思考出什么办法来。 只是李慕的打算刚说完,两人还都在帐中,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 “王上有旨,慧德师傅出来听旨。” 李慕一惊,与韩静文两人互看了一眼,便都朝着账外走了去,一走出去就见一名穿着漠北王宫宫服的宫人正拿着一张宣纸站着,看到李慕出来的对着李慕点头,而四周路过的萃明人已经跪在了地上。 李慕双手合十,而韩静文只是站着,并没有跪下的打算。那宫人一见韩静文如此本是准备发火,但是看到韩静文是瑞朝人的穿着,想着李慕的身份,便也没说什么,轻咳了一声,将那旨意展开,然后说对着李慕说道: “本王听闻慧德师傅回来了,很是想念师傅。师傅当年救了本王的性命之事,本王一直铭记在心,本王如今身为国王不便前往去看师傅,可派人前去迎接师傅,请师傅到宫中做客,还请师傅答应才好。” 那宫人念完之后,这才对着李慕笑着行礼,然后上前对着李慕做了请的动作随后恭敬的说道: “师傅,请吧。” 李慕看了看那宫人,轻声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一场是免不过了。心中挂念韩静文之事,李慕转头对着韩静文是说道: “施主先别担心。贫僧去往宫中,定是会想办法去往将军府,施主在萃明,还是独自待在大帐中,无事先别出来,保护好自己才是。贫僧见着小狼甚是护你,如此贫僧也放心了,加上舍耶施主也会保护施主,施主好生照顾自己,贫僧会很快回来。” 李慕这话说话,韩静文听在心中,竟然觉得心中很是失落,明明李慕说的是温暖的话,但是韩静文只觉得自己心中莫名的难过,仿佛这是告别一般,看着韩静文的背影,竟然有些许的哽咽,随后眼泪掉了下来。 人大抵就是如此,对于自己用生命热爱的人或者物,在离别或者失去的时候,上天都会告知于她。至此,韩静文此生再次没有再见到过李慕,但是韩静文对李慕的爱终究有了作用,而原因,韩静文也将很快的知道。 第四百一十八章突然觉醒 自从与李慕迷糊的那一个夜晚以后,一切似乎都变的不一样了。韩静文只觉得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一般。 以往再怎么样,韩静文都会吃好喝好,如今越往漠北走去,韩静文就越不想吃东西,偶尔想吃什么了,吃到了却更加难受,最后还是吐了出来。 就像是李慕说的,韩静文也觉得自己是水土不服,虽然韩静文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水土不服。因为着急赶路,也没有地方可以抓药,而且李慕手中还有些药丸,虽然不多,也够韩静文吃上几日,于是吃过李慕药丸的韩静文终于缓和了下来,李慕见着韩静文吃过药之后终于无事,便也安下了心来。 唯独韩静文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还是有些不对劲,但是究竟是那里不对劲,韩静文也说不上来,于是此事,就这么拖着,直到那只盯着自己肚子的小狼出现。 在李慕被派往漠北王宫的晚上,韩静文一整天就像是李慕交代的那样,在大帐中没有出来,身边除了那匹狼,也很少见到其他人,韩静文整日在思考着未来的日子,这么想都觉得自己羊入虎口了,终究难逃。 这么想着,躺在床上的韩静文看着端坐在自己身边的小狼。要说这韩静文也算是适应力极强,自是这小狼在穆之焕冲向自己的时候张开锋利的牙齿想要保护自己的时候,韩静文就接受了这小狼时刻在自己身边的事实,就像是李慕和舍耶说的,这狼能保护自己。 “你到底为什么要保护我?”韩静文看着那小狼问道。 那小狼自然没有说话,而韩静文也自然不需要这狼说什么,因为韩静文的这个问题是在问自己,此刻的韩静文在高度思考着。 “从我到这来,你就跟着我,还盯着我的肚子看,难不成我的肚子有什么?还有,仔细想想。”韩静文越说越皱着眉头,接着说道,“舍耶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主人,谁是主人?” 越思考越深,韩静文越觉得什么东西在悄然的发生。正如此想着,韩静文回想起与李慕在一起的那一晚,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韩静文不知道,但是韩静文知道,李慕隐瞒着些什么,那到底是什么。 月色朦胧,蔓延的思绪开始不断的纠结融合,最后,月光照射进大帐,韩静文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小狼,然后自己的手却悄悄的摸向了自己的腹部,只是手刚接触到小腹,一边的小狼就突然发出愕狠的声音,韩静文看着小狼的神情逐渐变的剧烈,便缓慢的收回了手,因为那小狼的反应,韩静文的心中边有了思量。 一大清早,勤劳的萃明人已经开始了一天辛苦的劳作,那边是造盐,自从郁澈将造盐的瑞朝人带到萃明以后,萃明人就开始富足起来,因此在萃明,不光是李慕,连着郁澈也是圣人,是整个萃明的恩人。 因为郁澈带来了造盐技术,因为清晨萃明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在家中,大多都到了冉湖边。韩静文一大早就朝着一户人家走了过去,还是小心翼翼,生怕遇到舍耶和穆之焕,所幸走到了一户人家,那家中只有一位老人在,正和韩静文的心意。 那老人正在手中坐着针品,韩静文看着那老人,敲了敲房门,见那老人抓过头来,便笑着说道: “小女子初到萃明,很多事情不知晓,还请老人家指点。” “小姐快请进。”那老人自然是认出了韩静文,知晓韩静文是跟着李慕一起过来的女子,便热情的将韩静文请了进来。 韩静文倒也不客气,看了看身后无人追着,只有小狼跟在身后,生怕小狼被发现,于是索性就走了进去,那小狼自然也跟了进去。 老人家将韩静文请了进来之后,便到了一杯茶水递给了韩静文,韩静文着急询问老人问题,刚想再次开口,就听到老人说: “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说,小姐是跟着慧德师傅一起来的,想必也是个好人。” “小女子想问老人家,是否知道哪里有号脉的医生。”韩静文也不理会老人说的话,焦急的询问着。 “小姐可是哪里身子不适?”这老人家听到韩静文如此说,倒是焦急的询问道。 “并没有哪里不舒服。”韩静文有些不耐烦说道,“只是初到这里有些水土不服,所以想着去吃上几服药,或许管用。” “小姐真应该让师傅看看,师傅的医术是最好的。” “真是因为昨日他被请到了宫中,还没来得及,可是今日晨起十分难受,因此才想着问问老人家,老人家是否知道?”韩静文再次问询,还不时的看向门外,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 “这里的人生病了都是隔壁村子里,平常的小病都是舍耶公子管医治,要说这里,倒是有一个,只是已经老了。”这老人家思考了一阵,将话语中的这名已经老了的大夫告知了韩静文。 韩静文到了谢便离开了,慌忙的样子倒是让老人家一惊,但也并未太过在意。而韩静文也悄悄的顺着老人家说的方向,想着那老大夫的家中走去,虽然是老大夫,即使糊涂,想必也定能摸出来那个韩静文心中思考的脉搏。 草地上因为枯干的野草变得很软,脚步摩擦的声音不断地传到耳朵里,韩静文越往前走,越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但是这脚步声明明是自己的,韩静文停下匆忙的脚步,示意自己慢下来,然后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方向走去。 慢下来的韩静文也终于安稳下来,朝着那老大夫家走去的心情也逐渐的平复下来,虽然这条路看起来很是漫长,但是终究韩静文还是走到了。 走进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韩静文早就已经忘记了,但是却清晰的记得出来的时候的心情。韩静文的心跳根本平复不下来。看着身侧跟着自己的小狼,顺着那小狼的目光韩静文看向了自己的小腹,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逐渐的变得明亮起来,竟然转脸就对这那小狼笑了出来。 蔚蓝的天空下,阳光照射下来,将韩静文的脸,大概是因为心情的关系,一切都变的明亮起来。韩静文嘴角带笑,刚准备朝着大帐走去,转而就看到站在远处的舍耶。 第四百一十九章韩静文有喜 一间乱糟糟的小屋内,一位老人手中拿着书,一边凑近看着一边思考着什么。一名黑发女子悄然的推开了门,一只小狼紧随其后。 老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韩静文的临近,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书。韩静文打量着老人多时,也不时的看向门外,最后见着老人依然毫无反应,只能轻咳一声,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见那老人手中依然拿着书转脸只看了韩静文一眼就大声的喊到: “我这里不欢迎孕妇,出去。” 韩静文被这句话吓到,但见那老人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转过了头去。韩静文没再继续追问,因为他已经知晓了答案。 果然,韩静文想,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样。昨夜,韩静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很多人很多事几乎还隐藏着什么,但是韩静文思前想后,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可能怀孕了。虽然那一晚自己并不记得和李慕做了什么,但是第二天李慕的表情告诉自己事有蹊跷。虽然韩静文也并不知道这蹊跷在哪里,但是韩静文却相信那晚一定发生了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韩静文越想越开心,想到自己的腹中竟然有李慕的孩子就异常的兴奋,但是韩静文知道,李慕一定不知道,因为李慕不会骗她,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见到李慕再说了。 韩静文越想越兴奋,一心只想着快些见到李慕,刚准备迈出脚步就看到远处站着的舍耶。韩静文脸上喜悦的表情顺便停止了下来,因为韩静文知道,舍耶一定知道些什么,而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的事实绝对不能告诉舍耶。 于是韩静文一边思考着一边朝着舍耶走去,最后当看到面无表情一直盯着自己的舍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韩静文只是对着舍耶笑了笑,转而就准备离开舍耶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要去哪?”舍耶开口道,话语中透漏着冰凉。 “师傅离开的时候人,让我好生在大帐内带着。因为实在无趣,便趁着早起围绕着这萃明走上了一走,如今累了,准备回去了。”韩静文背对着舍耶说,连头都没转,说完便准备继续前行。 “你既然知道了,不想知道是怎么来的?”舍耶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随即转过了身子。 “不管怎么来的,都是我与李慕的孩子。”韩静文转过脸瞪向舍耶,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向了舍耶。 “既然你知道是你与李慕的孩子,那就应当好生珍惜。”舍耶说,“如今穆之焕认出了你,也送了书信到了自己的舅舅那里。她这舅舅还没到,但是想必也快了,你觉得你还能跑的了吗?”舍耶说着看向韩静文道。 “我要去找李慕。”韩静文握紧拳头说道。 “李慕如今去了漠北王宫,你去哪里找他?”舍耶质问道。 “你现下和我说这些,是想如何?”韩静文打量着舍耶,眼中满是好奇。 “并不想如何。”舍耶嘴角上翘看着韩静文的肚子说,“为了救你腹中胎儿。”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韩静文后退了一步,舍耶的眼神让韩静文觉得自己深陷在了一个网中央。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要知道,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舍耶抬起头看向韩静文说道。 “我要是不呢?”韩静文虽然如此说,但是心中知晓自己并没有能力拒绝,但是总觉得事有蹊跷。 “说不可不是你的权利。”舍耶笑着说道,“你就算不配合我也会这么做,你不如好好配合我,彼此也算是心安了。”舍耶说着朝着韩静文迈了一步。 “我想见李慕。”韩静文心中不安,“只要让我见到李慕,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会让你见李慕,但是需要你现在听话。”舍耶轻声的说道。 这舍耶的话刚说完,韩静文的眼泪便留了下来,看着舍耶的眼神中带着乞求的说道: “你会让我见到李慕吗?”韩静文不相信,因为在她看来,舍耶现在说的话不过是为了安抚她。 “自然是可以。”舍耶笑着说道,“只要你听话,不仅可以抱住孩子,也能让你见到李慕。” 韩静文对舍耶点了点头,因为她自己知道,一切都无能为力,当下只有答应舍耶的要求活下来。虽然如此想着,但是韩静文依然心有不甘,看着舍耶的眼神中透漏着些许的迷茫,正在韩静文心中困惑之时,穆之焕再次出现了。 “坏人。”穆之焕拿着木剑冲着韩静文大声的高喊着。 韩静文没转头,穆之焕的出现让韩静文明白,现在的自己孤立无援,只能接受舍耶的安排,至于这安排和以后的命运究竟是什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跟你走。”韩静文气愤填膺的对舍耶说道,双手握拳将所有的火气全都集中在了手上。 韩静文的这四个字一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失去了意识。自此之后,韩静文和李慕的纠葛就算是有了一个了结,而究竟韩静文腹中的胎儿和韩静文最终的结局如何那自然是后话。 说起来,这韩静文从到了从乡里便喜欢上了李慕,也便注定了这一世的命运。像韩静文这样的情志,就算按照平凡的来说也会嫁给富商高官,从此享受一是荣华,而高的那自然是做个一世的王妃或者贵妃,甚至皇后也有可能,从此富贵无线。 只是可惜, 终究韩静文的命也不过是如此,被情所困,终究迷失自我。唯有一点,韩静文因用情至深,终究会与自己的心上人有着纠葛,而这纠葛的起因和结局,那自然会从后来说。 被舍耶带走的韩静文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留下的只有一封飘散的书信在李慕的大帐内,而随着韩静文的离开,小狼也消失了,等到重新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到底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而重新回来的他们又会是什么样的? 第四百二十章李慕前往王宫 风吹草地波浪四起,马蹄声不断,直入天际的山脉被云朵笼罩看不到顶端。来往的马蹄声划破了天空,踩踏在已经泛黄的草地上。 自从李慕到了漠北以后,几乎是同时,两匹马分别朝着漠北王宫和将军府驶去。同时到达的两个送信人,一人将驾着马就冲向了漠北王宫。 凌海兰莫正在院中耍着手中的剑,好不快乐,脸上已经满是汗珠,只听到马蹄声不断的传出,凌海兰莫很快的收了手,然后直冲着那驾马之人飞了过去,转眼不见,凌海兰莫的剑术不仅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甚至连着轻功都增进不少。 那驾马之人见着自家公主朝着自己冲来,不免心一惊就准备勒紧马绳,无奈自己刚准备拉紧自己手中的马绳,却被凌海兰莫一个踢着马头借力的动作吓道,不仅那驾马之人吓一跳,连着那马儿都受了一惊,双蹄抬起就向后仰去。 凌海兰莫哪里管这么多,接着踮脚的力气冲向了那驾马之人,在那驾马之人倒下之前,凌海兰莫盯着那人的眼睛询问道: “人来了?” 那驾马之人慌忙之间对着凌海兰莫点了点头,要倒下的姿势依然如旧,为了自救想要拉住凌海兰莫的衣袖,奈何眼前的怎么说也是公主,加上凌海兰莫也不给这驾马之人迟疑的机会,得到了答案之后嘴角带笑的就跃了下来站在了地上。 驾马之人也随之后仰着摔到了地上,韩静文听到“嘭”的一声响,这才回过神来,随后只是转身看了一眼那驾马之人便准备离开,那驾马之人顶着身上的剧痛说道: “公主殿下,那师傅他们并没有朝着漠北走来,而是朝着萃明的方向。” 凌海兰莫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头,转脸看向驾马之人,正准备说些什么,大手一挥让那人离开了自己也随之离开了。 这凌海兰莫听到这话便准备前往萃明,却不想被自己的王兄,也就是漠北当前的国王—凌海兰竹拦了下来。 与此同时,李慕到来的消息也传到了将军府,而此刻的将军府,秦瑜已经连续数日吃不下饭,心中只想着见到李慕,奈何这李慕传来的消息,还是最先到了轩辕子迪的耳中。 于是就这样,秦瑜并没有得到李慕到来的消息,加上李慕前往了萃明,于是秦瑜在府中更是耐着性子等待着李慕,却总是不见踪影,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随着凌海兰竹的旨意一下达,李慕就被请到了漠北王宫,从四辆马车来迎接,再到众多漠北人的守候,加上凌海兰竹竟然也走出了王宫,在宫门口等待着李慕的到来,这一切让宣告着李慕的重要性。 阳光伴随着风,李慕走在街道上,仿佛来到了瑞朝一般,那相似的房屋太过眼熟,让坐在马车上的李慕不禁又想起了现在在瑞朝的那个人,仿佛思念怎么都不会飘散一般。李慕一直以为自己会逐渐的忘记郁澈,可是只有李慕自己知道,自己对郁澈的思念越来越深,尤其是那晚之后,几乎每个夜晚都会想念郁澈,都会梦见郁澈,而这些梦还是一些难以启齿的梦。 终于,随着漠北人的出现,李慕逐渐的反应过来,没错,自己是到了漠北,这漠北人的穿着加上长相实在太有特征,李慕微微一笑,不让自己再陷入到思念之中。 欢呼声逐渐的传来,随着马车的停止,马车的车帘被打了开来,随后映入到李慕眼帘的便是凌海兰竹的那淡然的微笑。 虽然凌海兰竹是李慕救的,但是李慕对于凌海兰竹并不十分熟悉,毕竟见面的机会少,如今见到对他笑着的凌海兰竹,李慕也只是回以淡然的微笑。 下了马之后,李慕对着四周的人群就是一个行礼,随后手被人拉住,李慕一怔,抬起头看向拉他手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凌海兰莫。李慕心下一喜,对着凌海兰莫一笑,此次来漠北,全都是因为凌海兰莫,如今终于见到人了,李慕心中自然欢喜。 焦急等待着李慕的凌海兰莫心情是一样的,终于见到了李慕,只是心中莫名多了些苦涩。李慕被凌海兰莫拉着前往了漠北的王宫,这凌海兰竹跟在身后摇了摇头。 “你可算是来了。”凌海兰莫将李慕带到自己的宫殿,然后对李慕说道。 “公主近来可是安好?”李慕双手合十对凌海兰莫问道。 “哪里好,想你想的不得了。”凌海兰莫对着李慕眨眨眼说道。 “施主说笑了。”李慕慌张的说道,没想到凌海兰莫竟然这么回答。 “你如今到了漠北,可是别走了。”凌海兰莫笑着说道,脸上的笑容从见到李慕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贫僧之所以到了漠北,就是因为想见施主。贫僧在临走之前已经问过关施主关于…”李慕的话还没有就见到凌海兰莫脸色一变,随后自己的话被打算了。 “我就说你一定会来。”凌海兰莫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淡去,在说完话的时候又从新的出现了,然后就听到凌海兰莫对李慕接着说道,“你就不想想,也许我那日如此对你说,包括所有的事情,或许都是因为我想将你引过来呢?” 李慕听到凌海兰莫这么说倒是并没有一丝的惊讶,而且并未先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凌海兰莫,凌海兰莫与李慕两人相视都静默了,李慕看着凌海兰莫逐渐回避的目光转而说道: “这话施主是在骗施主自己还是骗贫僧?施主可知道,话语能骗人,但是心是骗不了人的,还有眼神。” “李慕。”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道,“很多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李慕看着凌海兰莫,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刚准备坐到椅子上,却没想到门外一人的脚步声沉重,一步步的迈进到了公主殿中。 “公主。”一个肥重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随着那人话语传进来,李慕转过头向外望去,看到来人,李慕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叹,因为来人并不是别人,正是以前见过的胡族王子。 第四百二十一章兄妹情仇 圆滚滚的肚子直挺着,四肢更是如同支柱一般,圆润的脸颊两只眼睛深陷其中,厚重的嘴唇发紫,与脸颊上的颜色正好相对称。 李慕看着每走一步身子就跟着全部震颤的胡族王子,胡族王子走的很缓慢,手中拿着一捧花,那样子很是可笑,但是凌海兰莫却并没有笑,只是安静的看着胡族王子一步步的走向她。 那胡族王子脸上堆满了笑容,竟然露出了些许羞涩的表情,随后走到凌海兰莫的面前,将手中的花递给了凌海兰莫,李慕以为凌海兰莫不会接受,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凌海兰莫竟然对着那胡族王子轻声一笑,然后接过那胡族王子手中的花。 胡族王子很是开心,然后转身就又快步的走出了房间,迈出了房门刚准备离开转过脸,那胡族王子对着凌海兰莫说道: “本王去找些别的来,你等着本王。” 这胡族王子说完便离开了,凌海兰莫将手中的花放到了一个瓶子里,很是小心,李慕看着凌海兰莫的模样,只觉得眼前的人很不一样,还没等着李慕说话,凌海兰莫就先开口道: “如今他已经是胡族国王了,却整日跟在我身后。他前些日子让人来提亲,于是我就说,如若想提亲便亲自来,当日就提说启程前往了漠北。” 凌海兰莫说这话嘴角带笑,李慕看着凌海兰莫的模样,叹了口气,那凌海兰莫看向李慕,问道: “说着话,你叹什么气?” “贫僧只是觉得,世事无常。”李慕笑着说道,并不敢再继续说关之欢的事,因为李慕能看出来,如今在凌海兰莫这里,关之欢是禁忌,李慕知道,自己需要再等等,然后才能开口。 “确实是世事无常,可是你要知道你要回到这里可是注定的。”凌海兰莫看着李慕笑着说道。 “施主这话…” 李慕这话还没说完,一位宫人就迈着匆忙的脚步走了进来,打断了李慕的话。 凌海兰莫看到来人轻轻的凑近了李慕,然后小声的在李慕的耳边说道: “看来我这王兄也很想见你。” 凌海兰莫的话刚说完就又向后撤退了一步,随后便听到那宫人恭敬的对着凌海兰莫行过礼,然后转脸看向李慕说道: “王上有令,请慧德师傅去殿中。” 李慕自是已经猜到,但只是对着那宫人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向凌海兰莫说道: “施主不一同前往吗?” “还是算了,等师傅闲下来,我们再慢慢聊。”凌海兰莫笑着对李慕说道。 李慕也没多说,对着凌海兰莫点了点头,然后转而便跟着宫人走了出去。一路上,华丽的宫殿也并不能吸引李慕的目光,想到如今见到凌海兰莫的模样,李慕只觉得眼前的人不一样了,感觉上没有了往日的豪迈还有开心。看起来很忧伤,仿佛心中隐瞒有着什么事情一般。 “这宫中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慕一边走着一边问向身边的宫人。 “没发生过什么事,王上上位以来,一切都很好。”那宫人面带微笑的说道。 李慕知道这宫人说的话确实是对的,从这漠北王宫都能看出来,上次来还有些凌乱的宫殿,如今倒是井井有条了不说,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么究竟凌海兰莫为何如此?李慕思考着倒是有些不解,就这样不断的猜想着,怀着叵测的心情就朝着凌海兰竹的宫殿走了过去。 硕大的宫殿内,白色的纱帐消失了,除了殿门口守门的两名宫人之外,殿内根本不见一名宫人,有的知识坐在圆木桌子上认真写着什么的凌海兰竹。 带领着李慕的宫人做了请的姿势便任着李慕朝着殿内走了去,也不再管了,李慕看着凌海兰竹认真的模样,不自觉缓慢的朝着凌海兰竹走着。 随着李慕脚步的临近,凌海兰竹这才听到了动静,抬起头看向来人,见到是李慕脸上顿时展开了温柔的微笑,李慕也双手合十对着凌海兰竹一笑。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慧德师傅。”凌海兰竹站起身子将李慕请到座位上说道。 “贫僧也是与漠北有缘。”李慕笑着回道,“听闻王上自从上位以来做了不少好事,真是要恭喜王上,受的子民的爱戴。” “不过是父王太过分,到了本王这不做什么也便让人觉得好了。”凌海兰竹笑着说道。 “王上太过谦虚了,也许少数人看不明白,但是当所有人都觉得如此的时候,那便就是如此,因为王上所做的事情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李慕笑着对凌海兰竹说道,因为自从到了萃明,李慕也没少听说这凌海兰竹做了很多利民的好事,所以见到凌海兰竹李慕才会这么说。 “对啊,做过的事情,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凌海兰莫的声音随着李慕的话风刚落就传了进来。 李慕和凌海兰竹同时朝着殿门口看去,随后就看到了凌海兰莫迈着大步子走进来的身影。 这凌海兰莫一进来便坐到了李慕身边,李慕转脸看向凌海兰竹,随后就看到凌海兰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王妹。 “本王与师傅也好久未见,因此才请来说上一些话,王妹如若想一起便留下来,正好王上母后准备宴请师傅。”凌海兰竹脸色逐渐缓和下来对着凌海兰莫说道。 “王兄日理万机就不用了。”凌海兰莫冷哼一声说道,“李慕说来也是我请来的,自然由我招待。” “到了本王的地方,本王当然要做主人该做的事情。”凌海兰竹坚持道。 “王兄这话说的没错,懂得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是最好的。”凌海兰莫说着瞪向凌海兰竹,两人之间随着凌海兰莫这句话说完竟然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贫僧…”李慕发现事情不对,刚准备说话,却还是被打断了。 “也罢,便随着你吧。”凌海兰竹叹了一气对凌海兰莫说道,随后还对着两人挥了挥手,神色很是默然。 第四百二十二章再次表白 秋风瑟瑟,马上就要入冬了,枝叶上悬挂的枯凌的叶子让人岌岌可危,但是依然坚挺着。树下的木椅上,阳光透过枝头照射进来,倒是暖洋洋。 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从凌海兰竹的宫殿出来便到了这里。李慕并不知道凌海兄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定是有事发生,只是李慕很是好奇,毕竟这凌海兰莫当初为了救凌海兰竹自己深陷到了大瑞,说来也是兄妹情深,如今看凌海兰莫的样子,两人之间像是发生了什么无比重大的事情一样,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误会。 “李慕。”凌海兰莫看着远处的高山叫道李慕。 “嗯。”李慕点了点头回道,也顺着凌海兰莫的视线望去。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很喜欢你。”凌海兰莫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说道。 “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公主为了治好王兄的病独自到了大瑞,甚至独自去采药。”李慕间接的暗示道。 “李慕。”凌海兰莫转过脸不解的看向李慕,然后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不要劝我。” “公主依然如此敞亮。”李慕笑着说道。 “就是你的笑。”凌海兰莫痴痴的看着李慕,说道,“第一次见面我抢了你手中的药材,你不但没有生气,还对着我笑了,那个浅浅的微笑至今我还记得了,而且一辈子都忘不掉。李慕,你不知道,你的笑多么有感染力,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跟着心中欢喜。” “公主过奖了。”李慕一怔,对着凌海兰莫双手合十说道,“能让公主开心是贫僧的荣幸。” “那你就不能让我永远开心?”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道。 “公主。”李慕说,“公主可是忘了,贫僧是僧人,不仅如此,公主忘了自己心中牵挂的人了吗?” “李慕,我想跟你一起,因为你纯粹。我不想跟别人,关之欢我纵然喜欢也不会在一起了,如若你还是想要做你的僧人,我便与那胡族国王在一起,毕竟他喜欢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关施主也喜欢公主,也一定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情,公主还喜欢关施主,也算是两情相悦。”李慕劝说道。 “我与他不可能了,因为他与人订过婚约,不仅如此,在他心中,在乎的事情太多,我喜欢简单一点的。”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道,“李慕,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要不要留在漠北做驸马,甚至,可以让你做国王。” “公主赦罪。”听到凌海兰莫的话,李慕慌忙的站起了身子对凌海兰莫行礼。 “李慕,你看萃明,人人拥护你,而且,自从萃明开始产盐以后,人人生活富足起来。如若你想做国王,有萃明支持你,加上我这个公主的身份,简直是轻而易举。”凌海兰莫的认真的语言让李慕心惊。 “公主与王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会有这种想法?”李慕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风逐渐的狂野起来,阳光被白云遮蔽,李慕的话还没说完,凌海兰莫就冷笑了一声,然后仰头看向天空逆风飞翔的鸟儿。 “我一直以为,就算是王族,也是情义为主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其实权利是最重要的。”凌海兰莫淡然的说。 “今日贫僧见王上对公主还是十分容忍的。”虽然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慕只能如此劝说。 “那是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凌海兰莫说着站起了身子,然后转头对李慕说道,“关于做国王的事情,你想一想。” 不等着李慕回答,凌海兰莫就迈着步子离开了。看着凌海兰莫的背影,李慕从认识凌海兰莫开始就没见到过这样的凌海兰莫,笑容不见了,豁然不见了,有的只是悲伤的呻吟。 找不到原因,也并不知道询问谁,所幸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李慕看了看四周,日落尚早,想到秦喻就在不远处,李慕也站起了身子,随后一个跃身就朝着将军府而去。 自从这李慕到来的消息传到轩辕子迪的耳中,轩辕子迪就连王宫都不去了,整日就缠着秦喻。而偏生时间越过,秦喻越是茶不思饭不想,因为从李慕来到漠北,秦喻一个信息都没有收到。 “为什么。”秦喻趴在桌子上,沐浴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 “怎么了小爹爹。”轩辕泽硕拿着笔正在练字,听到秦喻如此说,便放下笔疑惑的问秦喻道。 “说了叫我叔叔,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改改。”秦喻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在等想念的人,可如今回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点信。” “小爹爹难道不应该只想爹爹吗?”轩辕泽硕嘟着嘴看着秦喻质问道。 “你知道什么,小屁孩。”秦喻撅着嘴冷哼一声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有想的人。”轩辕泽硕也撅起嘴叉着腰看向秦喻 “你个小屁孩,哪来的想的人。”秦喻脸上满是怀疑的笑容看向轩辕泽硕,“你知道,想是什么吗?” “我,我有,我也知道。”轩辕泽硕双手握拳看着秦喻说道。 “那你想谁?”秦喻这下子有了好奇心,支起身子看向轩辕泽硕。 “想,想,我想…”轩辕泽硕有些犹豫,小脸通红的底下了头,然后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想焕儿妹妹。” 秦喻先是一愣,听到轩辕泽硕如此说,先是一愣,随后看着轩辕泽硕的反应,这才反应过来,随后这秦喻就大笑了出来。 轩辕泽硕本就害羞,一见秦喻如此,只觉得很是窘迫,因此小脸更加的红润起来,身子都有些颤抖了,然后指着还在笑着的秦喻说道,“我讨厌小爹爹。” 留下这句话,轩辕泽硕就如同箭一般跑了出去,秦喻看着晃眼就消失了的轩辕泽硕,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也顾不得别的,站起身子就要追去,只是刚走出房门,随后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留在萃明陪着穆之焕的下人,那人正慌忙的驾马朝着自己冲来,神色紧张,秦喻心道不好,便也快步走上前。 第四百二十三章等待李慕 将军府内,一进来很是平静的府上,连着下人都觉得这常日闹腾的秦公子变的安静了。只是终于,还没等着众人熟悉,这秦喻果然又开始闹腾起来。 不说别的,这将军府是没有马匹的,原因自然很简单,轩辕子迪怕秦喻突然离开,而且不仅如此,将军府四方皆有守卫,这守卫的武功还着实不轻,就是为了防止秦喻想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这些是当初起秦喻初到这里的时候,轩辕子迪下达的命令,随后这么多年过来,秦喻却是一点都没有消停过,而且不说别的,连着守卫都换了好几批,功夫也是一批比一批要好。近些日子秦喻因为要等着李慕的消息,根本无心出去,但是可没有一个人懈怠,哪里知道秦喻又什么时候开始了。 果不其然,这秦喻拿过那下人手中的信,一打开便二话不说就将那马上之人踢了下来,随后自己坐到了马上,拉着马绳,挥动马鞭,那马匹惊叫一声便朝着府门外驶去。 秦喻也不管别的,便朝着院门驾马而去,自然有人阻拦,那守门人见到秦喻要出来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其中一人跃起身子就朝着快马加鞭的秦喻冲了过去,秦喻也不着急,脸上面无表情,挥动马鞭就对着那人就是一鞭,那人一晃闪过,倒是秦喻不慌不忙,侧身斜挎在马上,然后一个踢腿就对着那人的腹部就是一脚,那人这次没有躲过,随后被踢在了地上。 秦喻的再次挥动马鞭,朝着府门更加不屑的走去,另一个守门人见到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一点都没有着急,倒是更加坚定的站在那里,等着秦喻的到来。秦喻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直冲着那人就驶了去,那守门人也不躲,马匹听从着主人的号令向着守门人冲了过去。 闪电便的速度,马匹朝着守门人跃身想要跨过去,而守门人如闪影一般向后仰身而去,秦喻面无表情继续挥鞭准备前行,但是随着身子一晃,那马匹向左边倒了下去。恍惚之间,秦喻想要站立在地上,但是连着马匹的冲力太大,秦喻最后只能放弃,认真自己倒下去,只是就在秦喻接受之时,自己却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上,秦喻一抬头就看到了正看着自己的轩辕子迪。 秦喻很快的推开轩辕子迪,然后转脸看向倒在地上的马匹,一件那守门人安然的站在远处,秦喻脸一黑,愤恨的看向轩辕子迪说道: “你倒是很能找,都是武林高手。”秦喻说着冷哼一声就要接着朝着府门外走去。 “你要干嘛。”轩辕子迪拉住秦喻说道。 “我知道李慕已经来了。”秦喻看向轩辕子迪,“这么久我都没有看到信,想来定是被你瞒着,我现在要去萃明。” 轩辕子迪也不说话,直接一个收手将秦喻一把拉到怀中,随后弯腰顺手就直接扛到了肩上。纵使秦喻如何挣扎,轩辕子迪也没有放下的打算。不仅如此,这轩辕子迪还一把将秦喻手中的夺到了手中。 迈着大步走回到房间,轩辕子迪将秦喻放到底下,随后自己靠在房门上,将那封信打了开来。 “把信给我。”秦喻一边跳跃着一边想要蹦起取信。 这轩辕子迪高举着信最后还是看完了,随后低下头在正在蹦起的秦喻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秦喻被这一亲,脸上染红了颜色,指着轩辕子迪说不出话来。这轩辕子迪将秦喻拦腰抱住,抱在了怀中,将信递给了秦喻,这才说道: “李慕确实已经到了漠北。”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天天等着信,你倒是早就知道,瞒在心中不说出来。”秦喻白了轩辕子迪一眼质问道。 “就是因为你天天等着。”轩辕子迪说道,“这些年我护在你身边,竟然还是不如他。” “我....”秦喻看着轩辕子迪说道,“我与他多年不见,自然想念的很。” “可有你这么想的吗?该做的事情都不做了,不好好吃饭,都不好好跟我说话,这他要是真的站在你面前了,你还认识我是谁吗?”轩辕子迪这话说的非常顺嘴,想来也是受了诸多委屈,说的秦喻竟然哑口无言。 “我哪有。”秦喻倒是不承认了,窘色的不知所措,便转移话题说道,“如今那个女人也跟着过来了,我定是要去为我姐姐报仇。” “放心吧。”轩辕子迪说道,“确实听闻他到了一个女人,没想到竟然是仇人,如今焕儿既然记得,我们便一同前往,报了仇,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于是就这样,在李慕朝着漠北走去的时候,秦喻和轩辕子迪也朝着萃明走了去,这漠王上召唤李慕的消息,自然轩辕子迪知道,也正因此才会让秦喻去萃明,真是好计谋。 同样坐在马车上的不仅有秦喻和轩辕子迪,还有轩辕泽硕。上一秒还在生秦喻的气,却不想自己闷头在屋中,秦喻走了进来,轩辕泽硕一转头看到秦喻委屈的转过了头。 “谁气着我们泽儿了。”秦喻边笑边朝着轩辕泽硕一步步走去。 轩辕泽硕什么都没说,秦喻走上前将轩辕泽硕抱了起来,轩辕泽硕虽然没挣扎但是却也没有看向秦喻也离理会他。 “小爹爹刚才不过是逗你,我当然知道你喜欢焕儿,因为知道,我们现在就去找焕儿,可好?”秦喻笑着对轩辕泽硕说道。 一听到这话,轩辕泽硕瞪大眼睛看向秦喻,满是不相信,秦喻看着轩辕泽硕的模样,好笑的眼睛都眯缝了起来。 “真的?真的吗,小爹爹。”轩辕泽硕确认道。 “真的,我们现在就走。”秦喻笑着说道。 “小爹爹你真好。”轩辕泽硕说完便准备反抱住秦喻,却不想还没抱住就被人一把抓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随后就听到轩辕泽硕“诶呦”一声,看向来人,正是自己的亲爹,轩辕泽硕哪里还敢说什么,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快去收拾,我们这就走。”轩辕子迪丢下这句话便拉着秦喻的手离开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来到将军府 一路从王宫沿着小路朝着将军府跃去,到了半路,李慕这才停了下来,心中想着这次自己也算是名正言顺,便沿着小路朝着将军府走了去。 要说这将军府与王宫相通的小路倒是很顺畅,一路高墙围绕着,直通着将军府,李慕快步走着,心中回忆起与秦喻一起经历的日子,还有上一次与秦喻见面的场景,就这样陷入到了回忆当中,很快的就走到了将军府的大门。 门外的两名守卫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站在两端,李慕慢步走前,然后双手合十的对着两个守门人行礼,说道: “施主,请施主通报,贫僧慧德,求见秦喻施主。” 李慕的话说完,两人却没有一丝动静,一名守门人只是斜了李慕一眼便说道: “将军让我告诉你,他们去萃明了,等到该见面时自然就会见到。” “请问两位施主,将军是什么时候去的?”李慕皱起眉头问道。 “今日午时。”那人简约的回答道。 听到这话,李慕心中一惊,也有些心烦意乱,想着秦喻前去定是能见到韩静文,怕是韩静文性命不保,李慕如此想着便准备离开,心中着急,跃身而起。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王宫,李慕这轻功的本是也算是了得了,从将军府离开的时候,连着守门的两人都看傻了眼,对李慕的轻功有了些许的敬佩。 李慕这一路没有一丝的停歇,到了王宫便直冲着凌海兰莫的宫殿走了去,只是这李慕走在漠北王宫的路上,脚步本来很是匆忙,却突然被人叫住了。 “慧德师傅请等一等。”一个声音从李慕的身后传了出来。 李慕疑惑的转过身子看向来人,见到是一名宫人,李慕双手合十主动打了招呼,那宫人笑容满面的走上前,然后从衣袖中拿了一封信给李慕,并说道: “师傅,这是主上给师傅的。” 李慕疑惑的接过信,奇怪这人口中的“主上”是谁,但还是将信接过了过来,李慕打开一看,竟然是韩静文的字迹,李慕心中疑惑更深,便看了下去,只见那信上写着: 已经做错的事情终究无法挽回,我先行离开了,师傅放心吧,我一切安好,我们有缘再见。 短短的两行字,让李慕有些无措,虽然这是韩静文的字迹,但是李慕无法相信这是韩静文写的,因为说来李慕对于韩静文还是了解的,李慕 心中疑虑便看向眼前的人,李慕便问道: “请问施主,这是谁让施主给的?” “是主上。”那宫人回答道。 “施主的主上是?”李慕再次问道。 “原来师傅不知道,主上便是在萃明的舍耶主上。”那宫人说起舍耶满是敬畏。 李慕一听到是舍耶,再看了看那信倒是相信了几分,而且也放心了些,加上想起上次舍耶救韩静文的样子,倒是真心,想来定是为了救韩静文将韩静文安排妥当了。 如此想来,李慕倒是安下了心,也便不打算去告别了。李慕说着边笑着对眼前的人道谢: “多谢施主。” “师傅不必客气。师傅还是先行跟奴才走,太后有请。”那宫人见着李慕了然,便转身伸手指引着李慕说道。 “太后?”李慕一怔,打量了眼前的人几眼,倒是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师傅不必揣测。奴才是宫人没错,但是却是主上的手下,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主上的人。”那宫人说着再次做了请的动作。 李慕见眼前的人并不多说,也不打算多问,便跟着那宫人走了去。一路上李慕都在思量着舍耶如今的身份,还有凌海兄妹的关系,如今要见太后,或许能得到答案。 如此想着,风越来越剧烈起来,虽然行走的两人没有感觉,但是李慕树上的枝叶却剧烈的颤动起来,李慕仰头看着,随风而落的叶子也不断的摇晃着落下。不知不觉冬天又要到了。 走了没一会儿这宫殿就到了,这王后虽然变成了太后,但是住的宫殿还是原来的,唯一的区别便是这宫人少了很多。 刚到宫门口,李慕就看到屡屡上升的烟气,李慕不解,那宫人也没说话,直接就走到了大门紧闭的大殿门口。 “吱”的一声,大殿的门被那宫人打开,那宫人做了请的姿势,请李慕进去,自己却停了下来。李慕看着殿内,只见穿着朴素的女人正跪在地上,这女人身材瘦弱,从背影看只剩下了骨头一般,头上已经有了些许的白发,看起来已经十分年老。 李慕正猜测着这人是谁,只是这宫内也没有任何人,除了太后不可能是其他,于是随着李慕脚步在大殿内四处回荡,跪在地上的人也转过脸看向了李慕。 “太后。”李慕对着转过脸的太后行礼道。 虽然身材变了,有了白发,但是容颜依然能看出来,只是那容颜看起来很是沧桑。李慕很是震惊,纵使有些年头没见,但是一个人是不可能变化这么快的,看来这漠北王宫果然是发生了些什么。 “师傅。”那太后一见李慕倒是哭了出来,转头就对着李慕磕头。 李慕哪里受了起这些,也赶紧跪在了地上,那太后对着李慕哭喊道: “师傅。” “太后快请起。”李慕慌忙的想要将太后扶起来,却被太后制止住。 “师傅,我想赎罪。”那太后对着李慕哭喊道。 “太后有何罪?”李慕问道。 “我生了个不孝子。”那太后对着李慕轻声的说道。 “施主这是何意?”李慕看着泪流满面的太后说道,“国王如今做了国王正直为民,施主如何这么说?” “因为,因为他弑父。” 太后的话在大殿内不断的回荡,李慕看着太后,心中满是惊讶,这句话几乎像是一个石子一般,将平静的水面带来了层层的波浪。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李慕想到凌海兄妹,心中这才对一些事情了然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太后的怨念 空旷的宫殿内,一个下人都没有,除了香燃起了的烟气不断的回荡之外,这大殿连一点暖意都不见。 这位前王后,如今的漠北太后正坐在椅子上,与她坐在一起的李慕正认真听着太后说话。这太后早就已经没了以前见时的风采,很是沧桑,说话的力气都是有气无力。 凌海兰莫在京都的那些日子,漠北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一见大事便是凌海兰莫父王的逝世。说起来,这个整日享受鱼水之欢的漠北国王自从胡族国王变的一片混乱以后,更加肆无忌惮的玩乐,没有了外患,官员还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那自然是为所欲为。 但其实,这国王在自己的王子也就是凌海兰竹病好之后,与王后两人感情回升,大概是因为知晓看到自己的孩子,想起了与自己发妻多年的感情。王后虽然对国王沉迷美色有看法,但是毕竟自己是王后,而且与国王的感情依旧,就这样,慢慢的,两人的感情开始回温,国王也因此不再沉迷美色,开始治理朝政。 王子的病一好,似乎很多事情都在逐渐的转好,一家人也开始变得融洽起来,甚至国事都开始慢慢的朝着好的方面走着。 就在所有的一切都在逐渐改变的时候,凌海兰莫去往了京都,而随后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国王突然要娶一位大臣的妻子,这件事情几乎是一个转折点。 据说,这位大臣的妻子及其美貌,不过是跟着参加了宫中的一次宴会便被国王看中。王后反对,王子反对,大臣更加反对,但是这位国王不管这些,还是非要娶那女人。 最后,在所有的反对下,国王还是做了。只是,从此之后,王后开始将殿门紧闭,谁都不见,只有王子一人不时的来到王后身边。看着自己的母亲一点点的消瘦,王子有一日握紧了王后的手,什么都没说,但是那手却是紧紧的握着,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一般。 于是,那晚,国王仙逝的消息随之传来。而正在殿中的王后听到这消息晕了过去。随后,王子即位,漠北开始被王子整顿,这王子如何稚嫩也是有所作为,也算是一位好国王,大家对他也算是信服。王后升级为太后,在儿子的陪伴下也逐渐的转好了,但是似乎上天是看不得这位王后舒心,不知道是那里传来的消息,但是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说是国王是王子杀害的,不仅如此,连着那位大臣的妻子,也是王子故意安排的。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张巨网将太后笼罩,压不过气来,太后想要得知事情的真相,但是无从下手,只能找到凌海兰竹,而凌海兰竹到了母亲身边,只承认了自己杀害父王的事实,无论如何太后相信自己的儿子,只是偏巧,凌海兰莫这时候回到了漠北,太后见到自己的公主便说了事情的真相,凌海兰莫失去父王本就伤心,听到这个消息心都是颤的。 凌海兰莫也算是沉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找人大厅关于那位大臣妻子的事情,于是果然,查出来那位大臣在自己父王仙逝不久也死了,而那位妻子也早已经无影无踪,也许这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凌海兰莫却在哪大臣的家中看到了自己王兄给那位大臣妻子写的信。 信上写的很明白,就像传言说的那样,这大臣的妻子是凌海兰竹安排的。凌海兰莫拿着手中的信让凌海兰竹看了,这位国王什么都没说,也算是默认了,因此两兄妹的关系才变成了这样。 “我真的没有想到。”那王后说道,“自己的儿子会做这种事情。” “阿弥陀佛。”李慕感叹道,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这罪孽深重,竹儿纵然是一位好国王,但是也万不应该对自己的父王做这等事。但是我爱自己的儿子,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倒回去,如今我只希望,自己能够替竹儿赎罪。”太后边说着边摸着自己的眼泪。 “太后要替王上赎罪是好事,只是太后如此对待自己的身体,怕是对王上也是一种伤害,更添加了一种罪责。”李慕双手合十的对太后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太后不解的看向李慕。 “太后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时刻提点着王上,做一个好国王才行。”李慕看着太后说道,“既然很多事情无法改变就接受,然后在这基础上努力做一切好事来挽救。” 太后听后点了点头,泪水依然没有止住,边擦着泪边说: “其实王上他本来因为竹儿生病好了很是开心,与我也算是逐渐找回了当初的感觉,但是哪里知道,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无法理解,本来一切都在越老越好,为什么他就不能等一等。”太后说着看向李慕,接着说道,“师傅,纵然竹儿是我儿子,我爱他,但是我依然对他心中责怪。” “这世间本就世事难料,太后心中满是恨意,已经将爱掩盖了,纵然没有了夫婿,对儿子失望,但是太后还有一位女儿,不如将眼睛看向美好的事物。”李慕说道,“贫僧知道,公主定然也与太后一般,太后如此难受,那么看公主看到自己的父王,母后,还有自己的王兄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会作何感想呢?太后不如让自己振奋起来,不为别的,为了公主。” “莫儿是个好公主,本应该开开心心,如今倒是以为宫中的事情整日闷闷不乐。”太后抽泣的说道,“都是我的错。” “施主既然知道公主难过就应该为公主着想对自己好一些,或许公主见到太后精神也,也会开心一些。而且公主的很多事情好是需要太后做主的,比如说婚事。” “是啊。”太后点了点头说道,“莫儿已经大了,是该出嫁了。” “这种大事,还是需要太后做主的。”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对于让公主幸福的出嫁比去思考过去要重要的多。” 太后点了点头,心中了然,对着李慕笑了笑,也算是解了心宽。李慕虽然让太后心中疏解了,但是却一心想着凌海兰莫,因为李慕知道,这件事不仅对太后的打击很多,对于凌海兰莫更是如此。 第四百二十六章恼怒的胡族国王 风云突变,本是晴朗的天空竟然被乌云遮蔽了。大殿内宫人纷纷提灯进来,畅谈了半日的李慕和太后两人话语也到了尽头。 李慕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看着一片阴暗的殿外,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李慕叹了一口气,迈过门栏,刚走出殿外一步却突然将舒畅的脚步停了下来。 似乎像是有感应一般,李慕转头向后看去,果然,就只见凌海兰莫正站在门口,靠在殿门上看着李慕,泪水已经滴落了下来。 李慕看着凌海兰莫,漫步的走上前,脸上全都是温柔的浅笑,凌海兰莫二话不说直接抱住走进自己的李慕。然后大声的哭了出来,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从遇到凌海兰莫到现在,自是上一次与关之欢发生误会的时候,凌海兰莫也不过就是面色不好,也未这样,想来这件事情对凌海兰莫的打击很大。 李慕抱着凌海兰莫心中是五味杂全,本来想着到了漠北,看看凌海兰莫的反应然后告知于关之欢,然后将关之欢对凌海兰莫的反应说出来会好些,可是如今看来,加之这件事情,凌海兰莫并不容易缓和。 乌云之下,狂风阵阵,似乎一切都变的不平静,但是此刻的凌海兰莫确实觉得很是舒畅,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能够发泄。自是到了漠北,本来沉浸在父王去世的凌海兰莫却被自己的母后告知自己的父王是被人害死的,还是因为自己的王兄,这让凌海兰莫如何不难过。 凌海兰莫无法向自己的母后诉说,因为太后本来就已经如此,因此凌海兰莫只能让自己独自承受,如今被李慕抱在怀中,凌海兰莫只觉得自己很委屈。 正在凌海兰莫享受李慕温暖怀抱的时候,闭着眼睛的凌海兰莫只觉的自己眼前的人脱离了自己,随后只听到“啊”的一声,凌海兰莫睁开眼睛就看到李慕坐在了地上,而一边站着的正是胡族国王,那胡族国王正叉着腰一脸威胁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李慕。 “你做什么。”凌海兰莫上去就推到了胡族国王,然后上前扶住李慕。 “你,你护着他。你为什么护着他。”胡族国王肥硕,纵然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瘦了些的,但是与普通人相比依然很是肥硕,于是被凌海兰莫这么一推便倒了下去,也坐在了地上,指着李慕对凌海兰莫说道。 凌海兰莫没说话,倒是直接扶起李慕,李慕被胡族国王的一扔不仅倒在了地上,还崴了脚,虽然被凌海兰莫扶起来,但是依然无法走动,只能踮起手上的左脚。 “没事吧。”凌海兰莫愧疚的问道。 “贫僧没事。”李慕对着凌海兰莫摇了摇头。 凌海兰莫没再说一句话,默默的扶着李慕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而身后的胡族国王依然还坐在地上,哭泣的叫骂着,知道凌海兰莫已经扶着李慕走远,他自己也喊得累了,这才停了下来。 一路走来,李慕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不得不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凌海兰莫的身上这才能朝着前面走去。终于两人来到了凌海兰莫的宫殿,李慕终于坐了下来,本是打算查看自己的脚伤,但是凌海兰莫却一直站在边上等着李慕的动作,李慕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向凌海兰莫。 “怎么了?”凌海兰莫倒是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慕问道。 “贫僧,贫僧准备查看一下扭到的地方。”李慕看着凌海兰莫说道。 “对啊,我也在等着你看。”凌海兰莫对着李慕点了点头,见着李慕依然不动,而且面露红色,凌海兰莫大笑起来,然后看着李慕说道,“你一个大男的害怕人看脚?” “贫僧是僧人倒是无妨,只是公主说来都是女子。”李慕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个时候倒是知道我是女子了。”凌海兰莫轻哼一声接着说道,“脱吧,我也看看,要不然不放心。” 李慕脚上实在疼痛,也便没再说什么,倒是真的脱了鞋子,脚上的白袜将伤口掩盖着,李慕将袜子一点点的拿掉,随后出现的便是一个鼓起的包很是明显。 “这个混蛋。”凌海兰莫双手握拳愤恨的说道。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凌海兰莫刚这么一个咒骂,随后这胡族国王的声音就传来了。 “公主,公主。”胡族国王憨厚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是脚步重重踩在石阶上的声音。 “你还敢来。”凌海兰莫指着胡族国王愤恨的说道。 “公主,你看,本王给你带来了什么。”那胡族国王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一名下人拿来的鲜花,在这样的季节在漠北根本就看不到如此艳丽的花朵. 那胡族国王从下人手中那花朵拿到手中,然后朝着凌海兰莫递了过去,凌海兰莫一个甩手将那鲜花打落在了地上,随后满屋飘香,那鲜花散落一地,倒是异常的美丽。 “你现在马上从我漠北滚回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凌海兰莫对着胡族国王说道。 “你,你,你不能这么对本王,本王回去要…”那胡族国王本来打算说什么,但是却被凌海兰莫拔剑的动作阻止了。 这凌海兰莫就是因为胡族国王上了李慕之事心中烦闷,如今见他还是依依不舍便快速的拔出自己放在桌上的剑,然后指向了胡族国王。 “公主。”李慕该喊着想阻止。 “你要做什么。”那胡族国王也被凌海兰莫吓得不轻。 凌海兰莫先是看了看李慕安抚他,随后对着那胡族国王说道: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离开漠北。再不走,我手中的剑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凌海兰莫说着还朝着胡族国王的方向走进了一小步。 那胡族国王见此自然不敢再造作,脸色苍白,转身就朝着殿外跑了去,只是身子厚重,倒是走的缓慢。 “真没想到,我当初竟然还想着做他的王后。”凌海兰莫便说着边皱眉看着离去的人,然后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同样脸色苍白的李慕。 第四百二十七章夜半谈心 冰凉的帕子搭在脚腕处,滴答下来的水珠不停的落在地上。平静的大殿内,被黑色的夜空笼罩,只有大殿中的灯光不断的闪烁着。 李慕和凌海兰莫坐在一起,李慕不断的用冰水覆着自己的脚腕,而一边的凌海兰莫好不心疼。 “刚到了这里就受了伤。”凌海兰莫声音低落的说道。 “没事的公主。”李慕笑着说道,“这不过是小伤,休息几天便好了。” “哪有说的那么容易,如今鼓起这么一个大包,定然是不容易好的。”凌海兰莫说着又想起了胡族国王说道,“都怪我,我当初不过是因为无聊,才会想着将他找来。” “公主主动找的他?”李慕问道。 “是他听闻我回来了,请人到漠北求亲,我王兄不同意,所有的王兄不同意的我都要做。所以才给了他回信,但是我自然不喜欢他,便写信跟他说,如若求亲就自己过来。这样他才只身来到了漠北。”凌海兰莫解释道。 “看来这胡族国王对公主也是一片痴情。”李慕说完叹了一口气。 “如今倒是后悔叫了他,让你受伤了。”凌海兰莫心疼的说道。 李慕看向凌海兰莫,看着凌海兰莫因为自己很是沉闷的样子,李慕倒是心疼凌海兰莫,李慕慢慢的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了凌海兰莫的手上,然后说道: “公主这些日子辛苦了。” 李慕的手一放上来,凌海兰莫心就停了一下,随后李慕的话传到了凌海兰莫的耳中,似乎就像是一种药物一般,凌海兰莫眼眶瞬间红润起来,但是并不敢看向李慕,她不想让李慕再次看到她的眼泪。 “公主想哭便哭。”李慕握紧了凌海兰莫的手,然后接着说道,“开始的时候贫僧并没有理解,看到太后的时候,贫僧才明白公主是多么的孤立无援。” 听到这话,凌海兰莫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投入到了李慕的怀抱。李慕也是慌张的向后靠去,最后也单手反抱住了凌海兰莫。 似乎李慕的怀抱是一个修复的地方,凌海兰莫抱着李慕什么心情都逐渐的平复了,最后竟然有些舍不得放开的但还是离开了李慕的怀抱。 “其实,你应该明白。”凌海兰莫松开李慕说道,“你到漠北对我是多么大的欢喜。” “如若知道公主经历的这一切,贫僧早就应该过来,或者…”李慕说着停顿下来看向凌海兰莫没再继续。 “或者什么?”凌海兰莫倒了一杯茶放到李慕的桌边问道。 “或者应当让关施主过来才是。”李慕缓慢的说道,说完一直探寻着凌海兰莫的反应。 “我把你当做亲人。”凌海兰莫低着头,睫毛轻眨着说道,“我很喜欢你,但现在依然是如此,慢慢的这种喜欢变成了一种信赖,如同对父王还有母后和王兄一般。你的话,对我很重要,你爹人对我也很重要。李慕,我失去了父王,母后变成了这般样子,而王兄更是如此。我希望你陪着我,被让我丢掉这种信赖。” “贫僧很感激。”李慕对着凌海兰莫轻笑着说,“正因此感激,所以珍惜。贫僧很珍惜与公主的这份情谊。贫僧虽然是僧人,但是却一直相信,亲情是不容割舍的。但是公主可是想过,公主需要的一辈子的陪伴,公主心中明明有人选,那个人也喜欢着公主,如此两情相悦的事情,为什么自己要阻止呢?” “李慕,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他实在伤我太深。当我需要他当面护着我的时候,他犹豫了,二来便是偏巧赶上了我父王的事情,想到他便是有双重的痛苦一般。” “贫僧劝公主一句话。”李慕认真的看着凌海兰莫说道,“不要任着自己的悲伤将自己侵蚀,而且不要思虑太多,很多事情都是很简单的,喜欢便在一起,又何必去想那么多,又何必控制呢。” “那你呢。”凌海兰莫看着李慕问道,“为什么会来到漠北?还不是选择了离开?” “公主与贫僧不一样。”李慕倒是并没有因为凌海兰莫的话就作何反应,而是依然淡然的说道,“贫僧是僧人,注定是要漂泊的。而公主从出生就应该是高贵并且幸福的,这样也不枉费公主这般的身份。” “谁说公主就应当幸福了。”凌海兰莫笑着说道。 “公主是好人,注定会幸福的。况且幸福是需要珍惜并且经历万难千险的。贫僧是相信,公主定然能熬过去。”李慕双手合十笑着对凌海兰莫说道。 “那我就要多谢师傅祈福了。”凌海兰莫掩嘴轻笑着说道。 “贫僧并未与给公主说笑。”李慕皱着眉头说。 “我知道。”凌海兰莫笑着说道,“我自然知道你并未与我说笑,我笑是因为感激,知道你真心希望我能够幸福。” “自从公主离开以后,关施主就一直很沉闷,也不并在来王爷的府上了,见过的几次都师十分憔悴。”李慕张嘴便说起了关之欢,知道此刻的凌海兰莫心情好了些,是时候了。 “你别说了。”凌海兰莫皱眉般的看着李慕说道。 “贫僧离开的时候,见到了关施主,听闻那人已经离开了,而且关施主已经很好的将事情解决了,贫僧…” “我都知道。”凌海兰莫再次打断李慕,浅笑着说,“他时常送些信来,说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既然如此。”李慕皱着眉头说,“公主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解不开心结,也不像解开。”凌海兰莫苦笑着低下了头,然后没在说话而是站起了身子。 “公主…”李慕看着凌海兰莫,很是心疼她便接着说道,“何必这么为难自己。” “不说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凌海兰莫轻声说了一句朝着外面走了去。 李慕看着凌海兰莫的身影,不知道该如何全解,但是今日解开了一个难题,以后的事情慢慢来吧,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李慕如此想着,倒是松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腿上的肿起来的地方,倒是突然疼痛起来,于是索性,李慕也扶着四周的墙壁朝着床上走了去。 第四百二十八章撩人的梦境 门窗紧闭,外面被乌云遮蔽,屋内也一片阴暗,油灯已经燃尽。床上的人受伤的脚压在被子上高抬着,而那人的身子却是卷缩着。 随着一阵风吹过,房屋中的门忽的被打开了,郁澈从阴暗处走进,袖中发着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屋子,浓黑的长发散落下来,与一身白衣形成对比。 脚步轻慢,郁澈朝着躺在床上的李慕走去。此刻的李慕卷缩着身子,受伤的脚正鼓着大包,异常的明显,郁澈的浓眉轻皱起,随后转到李慕的脸颊这才有所舒缓。 随着目光的转动,郁澈的脚步也快了些,快步走到了李慕的身边,随后坐到了床上。郁澈看着李慕,久久的没有动,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似乎是感知到了被人盯着看,李慕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先要翻动身子,却没想到压到了受伤的脚,李慕倒吸了一口气,眼眉皱着的样子让人看了好生心疼。 郁澈脱了鞋子,随后向后挪了挪,坐到了床尾,然后将李慕的双脚放在自己的怀中,尤其是李慕的手上的脚,郁澈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个用白布裹着的物件,那物件散发着的寒气让郁澈的手都变的红紫了,但是却依然没有停下来,在李慕脚腕肿起来的地方不断的敷着。 似乎是感觉到了舒服,李慕的眉头逐渐的舒展开来,最后倒是在郁澈的调和下连肿的地方都逐渐变的好转了。 “郁澈。”似乎是做梦梦见了郁澈,李慕细语道。 郁澈听到李慕叫自己,便放下李慕的脚,然后顺直躺到了李慕的身边。看着李慕的容颜,郁澈很是痴迷,而梦中的李慕好像是真的感觉到了郁澈的存在一般,竟然往着郁澈的怀中靠了靠。 “小妖精。”郁澈将李慕揽入怀中,那手却很是自然的往里面伸了进去。 本是熟睡的李慕被郁澈伸进去的手打扰,逐渐的挪动着身子,想要闪躲,但是却紧紧的被郁澈锁住。终于,本是在睡梦中的李慕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之间,李慕看着郁澈,当郁澈的轮廓逐渐变的清晰,李慕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小师傅不认得本王了?”郁澈开口对李慕问道。 “贫僧一定是在做梦。”李慕摇晃了一下脑袋继续将眼睛闭上了,打算让自己继续进入到梦乡。 郁澈没有说话,看着李慕的模样,满脸的笑意,随后轻轻的在李慕的脸上落下一吻。李慕依然紧闭着眼睛,嘴里还在默念着: “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没错,小师傅就是在做梦。”郁澈边说着边将李慕压在身下。 “你,你要做什么。”李慕慌忙的睁开眼睛,然后看向自己身上的郁澈。 “小师傅既然在梦中,本王也在梦中,那自然要为所欲为了。”郁澈笑着说道,说完还亲上了李慕的脖颈。 “也许不是做梦呢。”李慕躲避着郁澈的吻说道。 “小师傅的脚受着伤,现在可是还疼?”郁澈将头埋在李慕的脖颈问道。 被郁澈这么一问,李慕倒是真的就动了动自己的受伤的右脚,发现没有一点疼痛,李慕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然后不敢相信的说道: “不,不疼。难道真的在梦中?” “小师傅这话是希望在梦中,还是不希望。”郁澈笑着问道。 “不知道。”李慕摇晃着脑袋说道。 李慕的样子甚是可爱,将郁澈的心都融化了,郁澈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将李慕的腰带一拉,抽了出来,随后衣衫闪开,露出雪白的肌肤。 “既然不知道,那好好享受一番,也许知道答案。”郁澈说着亲上了能见到的所有的肌肤。“王爷又欺负贫僧。”李慕噘着嘴对郁澈抱怨道。 “本王也只有在梦中敢这么做。”郁澈边急促的呼吸着边轻声的说道。 “一定是王爷的意念太深,贫僧才会屡屡做梦。”李慕轻哼一声说道。 这郁澈一听到这话便笑了出来,然后抬起头看向李慕,见着李慕小脸很是粉红便说道: “是啊,虽然是在小师傅的梦中,但一定是本王的意念太深。” 郁澈这话真是满口的调侃意味,李慕听了好不难听,皱着眉头看着李慕,小嘴撅着的样子似乎是想将郁澈一口吃下,很是仇恨。 “自从那晚…”李慕想说什么,却最后还是停下来了,将嘴紧紧的闭了上。 “自从哪晚?”郁澈追问着,紧追不舍。 “不告诉你。”李慕说着便侧过脸去。 郁澈一见此,轻轻的用手在伸到了李慕的腋下,这一下,李慕大声的笑了出来。这李慕本就怕痒,郁澈却总是抓着这个把柄不放。 “说不说,说不说。”郁澈便逗弄着李慕便问道。 “不说,不说。”李慕一边笑着一边回道,最后终于忍耐不了了,大笑着向郁澈求饶。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什么。”郁澈不得到答案并不打放开李慕。 “贫僧告诉你就是,你别弄我了。”李慕已经笑的满眼泪光的说道。 郁澈听到这话这才满意的放来了李慕,然后等着李慕回答自己的问题,李慕看着郁澈说道: “自是有一晚的梦中,你欺负贫僧,贫僧便常日做梦,梦见你出现,然后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梦,小师傅可是喜欢?”郁澈笑着问李慕道。 “自是不喜欢。”李慕皱着没有说,“每一次清晨起来都感觉很是真实,甚至身体都有了反应,然后白日也想的是这件事情,心中烦躁。” “怎么,难不成本王让小师傅不满足了或者不舒服了不成?”郁澈皱着眉头,假意发着脾气问李慕道。 “自是没有。”李慕赶忙解释说道,“只是贫僧说来都是僧人,如何能做这样的梦,实属不应该,而且,而且…”李慕说着自己倒是烦躁了。 “而且什么?”郁澈追问道。 “而且还很享受,所以不喜欢。”李慕边说着边摇晃着脑袋。 “既然享受,那便好好享受就是了。”郁澈说着再次亲上了李慕。 “可是..”李慕闪躲着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可是。”郁澈说,“小师傅所谓的不喜欢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喜欢,并非真正的不喜欢。小师傅不如再试上一试,然后再问问自己喜不喜欢。” 郁澈说着不再给李慕说话的机会,封住了李慕的双唇。 第四百二十九章清晨烦事 清晨一早,李慕一个人躺在床上,唯有阳光能与之为伴。李慕修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最后煽动起来,两只大眼睛逐渐的睁开了。 李慕看了看迷糊的看了看四周,身体又上下酸疼,测过脸看了看身边,发现只有自己。又做梦了,李慕心想着又烦躁起来,真的就如在梦中与郁澈所说,自己几乎自从那晚第一次梦见与郁澈亲密接触之后,就不时的会梦到郁澈,每次的梦是那么的真实,让李慕每次想来都难免看看四周,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每一次醒来都没有看见过郁澈,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让李慕以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李慕很痛恨这样的自己,一边起身,昨夜的事情一边涌现在眼前。李慕只觉得羞涩难耐,正起身着,屋外突然传来多人的脚步声,李慕顾不得别的,这才快速的站了起来。 一站到地上,走了几步李慕才察觉到了异样,李慕的脚步停了下来,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李慕这才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踝,没错,还是鼓的,只不过,为什么,李慕疑惑的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然后向前踢了一下,只有些许的疼痛。居然不疼了,李慕这么想着,心中疑惑的很,刚想到昨晚的梦,又听到院外有人高喊,李慕也不管别的,再次往外走去,因为这喊声不是别人的,正是胡族国王的。 这胡族国王昨晚自是被凌海兰莫吓坏了,但是经过这一晚熟睡,这胡族国王又开始想起了凌海兰莫的美好,于是一大早就去往了漠北国王的大殿中求亲,这胡族国王说来也不过是想找个话留下来再去见凌海兰莫,但是却没想到这漠北国王居然真的就同意了。 有了凌海兰竹的话,这胡族国王自然是昂首挺胸的就朝着凌海兰莫的寝殿中走去,于是便有了李慕早上一起来就听到脚步声的事。 这李慕一出来,就看到胡族国王正站在大殿的门外,而殿门紧闭着,终于等了很久的胡族国王听到殿门打开的声音,满心期待的看着出来的侍女,却没想到那宫女对着胡族国王说道: “我们公主说了,不想见到陛下,希望陛下该去哪就去哪。”那宫女虽然说的很是恭敬,但是目光却没有一点善意。 “你,你告诉你们公主,就说她王兄已经将她许配给本王了,难不成她要抗旨不是?”这胡族国王真的是越说也有底气,最后脸上的笑意几乎是抑制不住的。 “你…”那侍女一听自是吓一跳,指着胡族国王说不出话来。 只是还没等着她说什么,凌海兰莫就将大殿的门打开了,满是震惊的看着胡族国王。这胡族国王看到凌海兰莫很是激动,本是打算朝着凌海兰莫走,但是一想到凌海兰莫昨日的模样,心中畏惧,加上此刻凌海兰莫可是有一点面色不善。于是胡族国王停下了脚步,但是依然却轻咳一声,然后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凌海兰莫先开口质问他道: “你刚刚说什么,我王兄怎么了?” “在本王的千辛万苦的努力之下,贵国国王终于答应让公主嫁给本王为后了。” “闭上你的嘴。”凌海兰莫说着便准备上前想整治胡族国王。 那胡族国王很是害怕,吓得拉了一个下人到眼前挡着自己。在一边一直看着的李慕见此赶忙的走上前拉住凌海兰莫。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这才镇定下来,说道: “你听到他说的了。” “贫僧听到了。”李慕点点头。 “我要杀了他。”凌海兰莫咬牙切齿的说道。 “公主不如等等,先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再说。不如先去王上哪里问清楚。”李慕劝说道。 这胡族国王自是听到了李慕与凌海兰莫的对话,听到李慕这般说,本就对李慕看不顺眼便再次开口说道: “问了也是一样,今个一早本王问的,自是错不了。君子一言还值千金,更何况,你王兄如今是国王更是如此。”这胡族国王说道,自是整日被大臣玩弄于手掌之间还能活的这般好,想来也是有原因的,这说话的能力还是有些许的。 本是被劝说的凌海兰莫听到胡族国王这般说更是生气,哪里还能忍耐,也是便想是甩开李慕想着胡族国王冲去。只是刚走进,就听到一个女人高喊着传来: “是谁在这里造次。” 这女人的声音很是洪亮,众人转脸想着声音处望去,侍女们全都跪了下来,李慕和凌海兰莫也露出惊讶的神态,倒是李慕先反应过来,双手合十的看向来人,而凌海兰莫张开粉嫩的小嘴,然后自言自语轻声的说道: “母后。” 这太后完全没了昨日与李慕见面的模样,虽然瘦弱,虽然还是脸色不好,但是涂抹的胭脂加上华丽的衣服让整个人都改变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人,依然如此高贵美丽。 凌海兰莫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后,但还是一点点的走向她,最后两人相遇,相视一笑,太后的手拉着凌海兰莫的手,眼神之中的交流仿佛代表了一切。 “太后。”那胡族国王叫道。 太后看了看胡族国王,但也只是扫了一眼,随后拉着凌海兰莫走到了台阶上,见到李慕对之一笑,然后转身看向胡族国王。 “太后,您要为本王做主。”那胡族国王看到太后看向自己便说道。 “这话是何意。”太后高傲的问道。 “国王已经答应将公主嫁给本王,可是公主却并不想承认。”胡族国王说道。 “我想你可能是弄错了。”太后看着胡族国王说道,“莫儿是我的女儿,所有我说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轮不得别人参与这件事。至于你,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如何让我如此貌美的女儿嫁你,如若不说长相,你若心好便也可以。只是你人任凭自己的国家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任凭这自己父王打下的基业就这样被几个人玩的四分五裂,内乱不止。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的女儿嫁给你。”太后看着胡族国王认真的说道。 “本王…”那胡族国王哪里想到太后如此说,竟然哑口无言。 “你父王虽与我漠北对峙多年,但是也算是足智多谋,如今倒是都毁在了你的手上,你还是趁早回到胡族,怕是再不回去,自己的王位都要被人夺走了。”太后再次打断胡族国王的话。 那胡族国王被如此一说,已然是不知道如何回应,就那样站着说不出话来,而在他身边的一名下人却站了出来,瞪着站在台阶上的太后说道: “你们国王已经答应我们陛下,如今你们不同意便是触犯了两国许诺,如若你们国王不整治你们,怕是两国之间就会有争端,我们陛下好心来求亲,而且亲自前来,竟然被你们如此玩弄,有失胡族的颜面,如若被我国子民知道,定是会前来报仇,那时候必是会兵戎相,你们最好思虑好。” “没什么思虑的。”太后说道,“我女儿的亲事就是由我做主,谁说了都不算。你们回去便回去,想要带我女儿回去,是不可能的。” 这太后的话很坚决,那下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太后多谢时候,然后这才凑近胡族国王的耳边轻言了些什么,随后胡族国王什么话都没说便离开了。 第四百三十章漠北国王的异样 这一切来得太快,凌海兰莫看着自己的母后,只觉得一切都不现实。没人去关心胡族国王的离开,凌海兰莫和自己的母后互相看着对方,终于凌海兰莫忍不住缩进了自己母后的怀中。 一阵安抚过后,李慕和凌海兰莫母女来到了大殿内,而侍女们都留在了门外。太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安慰。 “如若你真的嫁给他,我真是死的心都有。”太后说着叹了口气。 “母后。”凌海兰莫看着自己的母后说出这样的话,眼眶中热泪迎出。 “你啊,本是懂事,怎么在这件事情上不让人省心。”那太后说道,“多亏了师傅提点,要不然我还整日不管不顾,倒是让你陷入了痛苦当中。” “只要母后没事便好。”凌海兰莫转而对着自己的母后笑道。 “我能有什么事,如今我便只希望你能幸福,还有你的王兄…”太后说着低下了头,一瞬间神色转变,接着说道,“只要你王兄好好治理国家便是一切都好。” “可是,母后…”凌海兰莫皱着眉头着急的想要说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太后制止住凌海兰莫的话,“你父王仙逝便是仙逝了。如今重要的是,漠北将来会如何,还有你,你会如何。” “我知道了。”凌海兰莫听到自己的母后如此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此刻外面传来敲门声,随后凌海兰莫没有说话,就听到一名奴才高喊着: “王上到。” 在屋中的凌海兰莫和李慕两人互看了一眼,两人一同看向太后,见到太后很是诧异,虽然脸色不好,但依然面带着微笑对着两人笑着。 “我没事。”太后说道。 正说着话,殿门便被推开了,紧接着这漠北国王,也就是凌海兰竹便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这凌海兰莫哪里还有原来软弱的样子,李慕看着他,打量着,而凌海兰竹一进屋也是先看向了李慕,对着李慕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向了太后。 “母后。”凌海兰竹对着太后一行里,随后便坐到了上坐,随后对座下的三人说道,“别客气,都坐下吧。” 李慕看着凌海兰竹,总觉得眼前的人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凌海兰莫看着自己的王兄如此,握紧了拳头,但还是安静的扶着自己的母后坐下,这才说道: “王兄国事如此繁忙,怎么有时间到这来。” “王妹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兄妹本就应该多交流感情,如今早晨起便想起你,如何不来。”凌海兰竹笑着说道。 “晨起想起我,那想必王兄便是想将我推出去,竟然将我许配给了胡族国王。”凌海兰莫质问道。 “本王过来正是想说这件事情。”凌海兰竹说,“王妹怎么说都是一国的公主,而周边的国家,唯有这胡族算是与我国不相上下的,因此本王才会想着将王妹嫁给胡族国王,如此一来也算是门当户对不说,甚至连两国之间都融洽了很多。” “王兄考量的倒是周全。”凌海兰莫冷哼一声。 “竹儿光想着两国之间和门当户对,是否想过莫儿愿意不愿意。”太后终于忍不住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母后,普通人家的女子成亲还讲究门当户对,更何况是公主。难道母后希望王妹嫁给一个乞丐?还是说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凌海兰竹质问道。 凌海兰竹的话一出,别说凌海兰莫就连太后都浑身颤抖起来,一边的李慕也皱起了眉头。凌海兰莫站起身子,怒视着凌海兰竹说道: “难不成我不嫁给胡族国王就只能嫁给乞丐了不成?”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王妹曲解本王的意思了。”凌海兰竹笑着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太后高喊道。 这凌海兰竹看到太后怒气冲冲的样子,倒是没有一点其他的反应而是依然笑着,从进门到现在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减退的意思。 “本王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王妹能够过的幸福而已。”凌海兰竹淡然的回答道。 终于,坐在一边的李慕忍不住的开口了,李慕观察了凌海兰竹多时,总觉得眼前的人很不一样,听到凌海兰竹这么说,李慕便开口说道: “按照施主的意思,什么才是幸福?” “权利是幸福,财富是幸福,对于师傅这样的僧人来说,大概每日活着就是幸福。”凌海兰竹看向李慕说道。 李慕和凌海兰竹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李慕没有再说话,凌海兰竹冷笑一声转而看向凌海兰莫接着说道: “王妹现在还不懂得,等到真正体会到做王后的…” “我是不可能嫁给胡族国王的。”凌海兰莫决然的说道。 “可是这次,怕是你不答应也得这么做了。”凌海兰竹收了笑容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海兰莫皱起眉头质问道。 “你当初让胡族国王过来,胡族已经有很多人觉得你会成为他们的王后,两国之间的子民也会逐渐的融洽。而如今,你赶他走便算了,还对他如此侮辱,等到他回到胡族,必然会将所有的事情告知自己的子民,等到那时候,两国之间必然有战争。如今只要你答应嫁给胡族国王,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何乐而不为?”凌海兰竹盯着凌海兰莫的眼睛问道。 “所以,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棋子。”凌海兰莫看着凌海兰竹,说着说着眼泪掉落下来,随后转身向外跑了去。 太后站起身子,想追出去,但是李慕抢先一步,最后屋中只剩下凌海兰竹和太后两人。那凌海兰竹站起身子,朝着太后的方向走了几步,当走到太后身边的时候,凌海兰竹说道: “母后您休息,本王还有国事需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凌海兰竹说着就直接朝外走了去,而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没等着凌海兰竹出去,太后开口道: “你是谁?” 这凌海兰竹听到这几句之后,脚步缓慢的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转过头,停顿了很久,转而笑了一声,然后背对着太后说道: “本王不就是漠北国王凌海兰竹,还能是谁。” 凌海兰竹也没等着太后回话就直接走出了门外,屋中如今只剩下太后一人,看着敞开的大门,空无一人的大殿中剩下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太后的身体在叫喧,不,太后心想,他一定不时我的儿子,而此刻她的想法,不知道是因为不相信,还是因为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么做。 第四百三十一章易容者 风将雅亭的白纱轻轻的吹气,这雅婷坐落在漠北王宫之内,在通往山上的路径以下,虽然有些许的风吹过,但是说不上巨大,比起山上的风起云涌简直是千差万别。 凌海兰莫将腰中的软剑抽出,四周的杂草被削减的支离破碎,李慕跟在凌海兰莫的身后走着,本是干净的石路上已经被杂草的叶子覆盖住了,每踩一下都是细碎的声音。 终于,凌海兰莫停了下来,坐在了亭子上,将手中的软剑收了起来。李慕来到凌海兰莫的身边,什么还都没有说。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多时,凌海兰莫看着远处,这才缓慢的开口道: “以前,我最爱的人就是王兄,因为我父王整日忙于国事,而我母后又整日打理后宫,只有我王兄,陪我玩耍,我=我们两个十分要好,因此当他生病的时候我比谁都着急。只是没想到,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背对着李慕的凌海兰莫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李慕虽然看不到凌海兰莫痛苦的脸颊却是十分心疼的。 “公主没必要后悔往事,已经付出的感情,总是不会错的,只要是用真心。”李慕说道。 “可是如今你看,我不就是错了吗?”凌海兰莫冷笑一声说道。 “公主,你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吗?”李慕叹了一口气说道,“难道公主相信,这个人就是你的王兄?” “难道不是?可是明明…”凌海兰莫瞬间转身看向李慕,满眼的期待。 “贫僧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但是却怀疑。”李慕皱着眉头解释道,“因为贫僧确实遇见过能够易容的人。只是贫僧知道的只是一人,那人本不应该在这里。” “那就是有可能。”凌海兰莫抓住李慕的手说,随后突然恍然大悟起来,“对啊,我想起来了,是有传闻,只是…” “公主切莫操之过急,现在下定论还太早。” “王兄确实不像以前,我以为是因为从新获得新生命的原因,性情大变。” “公主这么想也是有可能的,一切都有可能,所以不能下定论。” “可眼看着王兄就要将我嫁给胡族国王了,不如我现在就去逼问他,看他到底是谁。”凌海兰莫握紧拳头说道。 “公主切莫操之过急,如若他并非本人,也定是将王上藏起来了,所以万事还是谨慎些好。”李慕安抚到。 “难不成只能等吗?”凌海兰莫焦急的说道。 “公主放心,贫僧会想办法,探明真假。只是这段日子,怕是要委屈公主了,公主和太后两人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李慕说。 凌海兰莫对着李慕点了点头,没等着两人继续说话,山下就小跑着走上来了一名侍女,那侍女是太后身边的人,凌海兰莫看着侍女着急的模样便与李慕两人朝着山下走去,哪里知道那侍女气喘吁吁的抓着凌海兰莫的手便说道: “太后,太后晕过去了。” 这话一出,凌海兰莫推开那侍女就冲着太后的宫殿走了去,李慕自热紧随其后,两人很快的来到了太后的寝殿,寝殿中有侍女的哭声传来,凌海兰莫脚步停了下来,腿脚发软,竟然走不动路,李慕上前拉住凌海兰莫的手,凌海兰莫看了一眼李慕,这才迈开了步子,继续朝着殿内走去。 一走进太后的寝殿,看到喘着粗气的自己的母后,凌海兰莫这才松了口气,四周的侍女全都闪躲开,给凌海兰莫留了路。 走到床边,凌海兰莫握住自己的母后的手,太后看向自己的女儿,眼中全都是泪水,胸口上下起伏着,好生让人心疼。 “母后,是不是我走了,他又说什么了?”凌海兰莫对太后说道。 “我是心疼你王兄。”太后说着侧过头看向了四周的侍女。 凌海兰莫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于是挥了挥手,让殿中的侍女全都离开了。李慕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为太后把脉。 “你王兄不是你王兄。”太后紧紧握住凌海兰莫的手,说着说着话突然大力的咳嗽起来。 “母后,母后。”凌海兰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母后高喊着。 一边的李慕先是没有说话,但是双手却是放到了太后的腹部,然后顺直向上,随后在胸口处停了下来,随着李慕利落的两指高抬再落下,太后的咳嗽终于好转了,但依然剧烈的呼吸着。 “母后,你没事吧、”凌海兰莫对再次紧张的询问道。 “我没事。”太后对着凌海兰莫摇了摇头。 “母后,你是什么意思。”凌海兰莫询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个人不是我王兄的、”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以前的时候,我是被怨恨懵逼了,但是回想起来,自从他开始当上国王之后,整个人就改变了。这个人不是我王儿,今日我放下了怨恨才看透。”太后缓慢的对着凌海兰莫说道。 “太后有多少把握?”李慕询问道。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定然不是我儿子。”太后说道,泪水不断的掉落下来,“只是我王儿…” 李慕和凌海兰莫互看了一眼,随后李慕叹了口气对着太后说道: “太后是急火攻心,就像是昨日劝解太后的,如若真的是这样,不如先顾好自己,这样,或许还有机会。” “是啊,母后。”凌海兰莫紧接着李慕的话说道,“如今你做的就是先照顾好自己。剩下的我们去做。我相信,如若是真的,我王兄一定还活着,连那么大的病都治好了,这次一定会渡过去。” “我为太后开些药,太后切莫再着急,如若着急怕就不是吃药的事情了。”李慕皱眉说道,“太后可是要记住了。” 那太后虽然听着,但是目光无神,对着李慕点了点头,凌海兰莫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外面乌云遮蔽了天空,这几日的天气一直都是乌云弥补,狂风阵阵。将太后安抚过后,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走到了大殿坐了下来。 凌海兰莫自是有些憔悴,脸色都带着些许的苍白,李慕为凌海兰莫倒了一杯茶,凌海兰莫将茶杯接过,然后看着李慕说道: “我决定去胡族。” 第四百三十二章胡漠联姻 一场不可避免的战役最终的消失了,而最愉快的要算是战斗的双方。漠北的天气逐渐的下起了雪来。一切似乎变的更加宁静,只是这宁静之下确实无数个寒冰。 漠北公主出嫁,胡族国王迎娶王后,两国之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平静了,全都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而终于,日子逐渐的临近了,从胡族赶来的车队已经到达并且修正好了,而漠北公主的嫁妆也是非常丰厚的,据说是公主一个个想着国王要的,其中甚至包括诸多侍女和财宝,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竟然是,要自己的母后,也就是漠北的太后跟着自己一同到胡族。 自是那日太后生病卧床不起以后,凌海兰莫便下了要嫁往胡族国王的决定。李慕看着说出这句话的凌海兰莫,脸上满是惊讶,而凌海兰莫并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为什么?”李慕不理解的问道。 “如今我父王已经仙逝了,王兄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母后了,我不能失去我母后。”凌海兰莫低下头,手上握着李慕为她倒的茶水。 “何必着急,公主与贫僧不是说好了…”李慕刚准备劝解凌海兰莫,但是话还没说完,凌海兰莫却开口打断了李慕的话。 “李慕,你难道看不出来,如若我不嫁给胡族国王,他是不会罢休的,我不想再让我母后受到一点刺激了。而且你也说了,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凌海兰莫说道,“到了胡族,如何说我都是王后,自然可以好好照顾母后。” “难道公主就不关心自己的幸福?”李慕问道,“而且,如此说来,那关施主怎么办?” “关之欢我更不管他,也算是一个了断。而我自己的幸福哪里比的过我母后的性命重要,不是吗?”凌海兰莫说着叹了一口气。 “那。那公主以后就打算做自己的王后了,不找自己的王兄了吗?万一,万一,公主的王兄还活着,可是在等着公主解救,公主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李慕劝阻着说道,知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只能将凌海兰竹提了出来。 “王兄我该找的还是会找,我离开漠北,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他也便松懈下来了,然后我在暗地里也好办事了,但你好是要确认一下的好,确认这个人确实是有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人才好。” “这个贫僧自然会去办、但是公主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了吗?”李慕依然不放弃的问道,“或许还有其他的方法,或许公主给关施主…” “李慕,就这样吧,别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凌海兰莫站起身子,朝外走了出去。 一切就这样成了定局,凌海兰莫决定嫁到胡族的消息一传出,两国人民都很愉悦,因为自从胡族变故以后,全都传言两国会有战役产生,而如今两国接亲,这个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国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凌海兰竹也很开心,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让凌海兰莫答应,却没想到这凌海兰莫自己却先松了口。虽然凌海兰莫的要求实在是耸人听闻,要的嫁妆不仅多,还要将太后送往胡族与凌海兰莫一切,当凌海兰莫对着凌海兰竹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确实没想到凌海兰竹几乎是犹豫都没犹豫就一口答应了。 座下的凌海兰莫看着自己的王兄,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死死的盯着凌海兰竹多时,座上的凌海兰竹开始的时候还看着凌海兰莫,最后也放弃了,只得站起身子,然后轻咳一声,让凌海兰莫回去,自己也转身离开了。 不管怎么说,就这样,这漠北公主出嫁的消息算是定下来了,也算是传开了。转眼迎娶的日子也逐渐的到来了。 一场大雪从凌海兰莫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起就下了起来,一身白衣装扮,白色的面纱轻轻的吹动着,厚重的车帘也逐渐的翻转吹动起来了,吹起车内人的长发和衣衫。 “这场大雪看来得下些时日。”李慕看着不断掀起来的车帘说道。 “是啊,这样在路途的时日就会长些。”凌海兰莫笑着说道,将面纱逐渐的摘了下去。 “看着公主戴面纱,突然想起以前的时候。”李慕看着凌海兰莫笑着说道,那时候你常日带着面纱。 “是啊。”凌海兰莫点点头,也想了起来,脸上带着璀璨的微笑,“当确定是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就想与你相认,想抱着你,想告诉你我很想你。如若不是因为轩辕,我定然会这么做。” 李慕带着微笑看着不断闪现的山峰,还有在皑皑白雪下行走的马匹,甚至盯着阴暗弥补下飞翔的鸟儿,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心意。 “李慕。”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道,“谢谢你陪我。” “贫僧到这来便是陪着公主,有什么谢不谢的,只是感觉委屈你,这段日子承受这么多不说,如今还要献出自己的幸福。”李慕边说眉头皱的越深。 “李慕,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你看你,总是因为别人担心。”凌海兰莫看着李慕问道,“如若你要只担心我一个人,我又如何会走到这般的道路,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也许你不相信,我喜欢关之欢是没错,我也喜欢你,纵使我心中有着两个人,但是你们我谁都无法割舍,只是李慕你我可以允许与你做朋友,但是关之欢是不可能的。” “这只证明,公主与关施主已经深入骨髓。是没有办法用其他关系代替的。”李慕认真的说道。 “你真是无时无刻都想要证明我与关之欢无法割舍,可是你是否有想过,李慕。”关之欢看着李慕眼中带着些许的落寞说道,“关之欢都不来漠北,他有机会却不来,所以哪里有什么无法割舍之说?还有你,李慕,我觉得你一定也痛苦,可是还不是一样就离开了,并且还不是一样好好的活着?” 李慕没有说话,凌海兰莫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过硬,看着李慕呆愣住又不知道如何劝导,倒是心中烦躁起来,两人于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行进的队伍在雪地上落下一片狼藉。 第四百三十三章见到秦瑜 “萃明到了!”一声高寒打破了宁静的气氛,行进的队伍全都看向了不远处的萃明,这个神奇的地方。 自从郁澈将造盐之术带到萃明以后,萃明就变得很是富足,甚至连着漠北城中的人都想移居此地,只是无奈,刚有人有这般的打算,国王就下令不允许迁移,如若迁移住址必须要经过多方审查才行。 萃明人有了钱以后,虽然不让人迁移,但是以前离开萃明的人大多都回来了,因为萃明和胡族的局势紧张,萃明自己也建立了一支军队,虽然名义是在轩辕子迪的手下,但其实确实由舍耶掌握着。 自从李慕离开萃明以后,这舍耶就掌管了整个萃明,不管是军队还是造盐,自从李慕和郁澈两人离开以后,这萃明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地方了一般,不受任何人的拘束。 马车停了下来,坐在车内的李慕听到高喊就打开了车帘看向了萃明,发现了拥挤的人群,李慕开始找寻秦喻的影子,生怕秦喻在自己终于到了萃明的时候却已经离开了。 “到了吗?”凌海兰莫沙哑着生意传到李慕的耳边。 “到了萃明了。”李慕说道,“我们这边下车,希望轩辕将军和秦施主还在。”李慕笑着说道。 凌海兰莫正点着头,就听到车外一名下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公主,萃明到了,是否现在下车?” “下车吧。”凌海兰莫回答道。 于是就这样,车帘被打开,北风呼啸的声音瞬间就传到了两人耳中,甚至白雪也随着车帘的打开飘了进来。凌海兰莫被人扶着下了马车,李慕也随之走了下来。 看着远处被白雪掩盖的山脉,凌海兰莫有些出神。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朝着凌海兰莫处走来,走过的地方,士兵全都对着那人鞠躬。李慕定眼一看那人,正是轩辕子迪。 李慕心中欢喜,叫了一声凌海兰莫,凌海兰莫转过头去也看向轩辕子迪,两人向前走去,刚走一步,四周突然喧嚣起来,李慕连忙护住凌海兰莫,生怕有个闪失。 只是一声狼叫传来,李慕这才松懈了下来,看向远处声音来源,就看到与雪地几乎融为一体的小七。李慕蹲下身子,随后小七便狂奔着朝着李慕跑来,到了李慕的怀中。 一人一狼就这样的在雪地里打着滚,四周的人先是都紧绷着,看着李慕无事这才松懈下来。凌海兰莫也同样笑着看着李慕,而轩辕子迪这时候也走到了凌海兰莫的面前,然后看着凌海兰莫说道: “听说你要嫁给胡族国王,再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真是不自在。” 凌海兰莫本是微笑着看着李慕,听到轩辕子迪如此说这才转过头来,看到轩辕子迪皱着眉头带着些许怒意的模样,凌海兰莫满心的委屈,但是却对着轩辕子迪笑了,那笑容就像是以前一般,带着些许的纯真的无邪。 队伍安置在萃明的外侧,而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在轩辕子迪的带领下朝着大帐内走去。等到到了大帐的门口,轩辕子迪将大帐打开,然后请了凌海兰莫走了进去,李慕刚准备跟着凌海兰莫的脚步却不想被轩辕子迪阻止住。 “施主有何事?”李慕不解的看着轩辕子迪问道。 “隔壁大帐有人想见你。”轩辕子迪说完这句话便走进了大帐内。 李慕停下脚步,侧脸看向另一侧的大帐,知晓定然是秦喻,便迈着大步子朝着隔壁大帐走去。急迫的打开帐帘,果不其然,秦喻的脸颊出现在视线之内。 “秦施主。”李慕双手合十与秦喻打着招呼。 “为什么?”秦喻并没有笑,倒是一开口就只问起李慕。 李慕自然之道秦喻说的是韩静文的事情,于是走向前,走到秦喻身边这才开口道: “贫僧知道施主心中的恨意,只是那人已经改过,施主何不给她一条路让她悔过,贫僧相信,犯了错的她定然会痛苦不堪。” “你应该看到了焕儿看到她时候的神情,我没看到过,但是当收到信我赶到这里的时候,当看到焕儿一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神情,我不相信你还会跟我说这样的话。”秦喻不理解的对李慕说道。 “贫僧知道,可是她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很是痛苦,何必…”李慕想再次劝说,却被打断。 “不说这个,她人呢?” “这…”李慕一听到秦喻如此说也算是安下了心,如此说来,韩静文确实离开了,于是开口接着说道,“贫僧也不知道,手中只有这一封信。” 李慕将信递给秦喻,这秦喻接过信一看,很是不相信,但是知道李慕是不会说谎的,便也只是叹了口气。 “李慕,我信你说的,你不知道她去哪了,但是李慕我好心将你带到漠北,你却如此对我,枉费我们还是多年的好友。” “贫僧确实阻止焕儿施主伤她,那是因为就像贫僧说着,那人已经悔过,二来便是,焕儿施主年纪上小,不应该将恨存在心中。贫僧之所以接过旨意就出发也是希望能见到施主,将事情说与施主听,但是贫僧确实不知道她去哪了,不过贫僧相信,一切恩怨都有化解的一天。”李慕对秦喻说道。 “化解的一天就是我将她杀死的那天。”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李慕转过头看向说话的孩子,知晓是穆之焕,果然,只见穆之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大帐门口,正看着李慕和秦喻,手上握着木剑,身后还跟着轩辕泽硕。 “焕儿。” “焕儿施主。” 秦喻和李慕同时对着穆之焕说道,但是穆之焕只是看了一眼两人,转而就朝外走了过去,轩辕泽硕自然跟着,于是这屋中又只剩下了李慕和秦喻两人。 “你说的没错,焕儿心中恨意太重。”秦喻走到李慕的身边说道。 “与彤儿施主一起的时候,焕儿施主倒是开朗了不少,只是到了漠北身边缺啥个女人。”李慕担心的说道。 “她回来的时候没少叫焕儿姐姐,想来就是常日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为何她没有与你一起回来?”秦喻问道 “留在宫中了。”李慕黯然的说道,别说穆之焕,连着李慕也很想彤儿,也正是程和睿。 “按心中所说,那女人还会出现,等到那时候,我希望你答应我不要再管,你可否答应我?”秦喻转身看向李慕认真的问道。 “贫僧不能答应施主。”李慕双手合十摇了摇头。 “李慕。”秦喻皱眉说。 “冤冤相报何时了,贫僧希望施主与焕儿施主能够开心,不想因为仇恨耗尽一辈子。”李慕说道。 “也罢,如今我们刚见面,不要再纠结此处了。”秦喻知道说不动李慕,但是心中打定主意,如若见到韩静文,自然不会放过。 于是两人都不提此事,说起来李慕一路以来的事情,只是秦喻心中如此想,而李慕却是想着去见舍耶,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三十四章计谋凸显 要说这穆之焕心中不畅快,虽说是因为韩静文,但是其中也有舍耶的原因,毕竟对于穆之焕来说,心中对舍耶是有着信任和崇尚的。 当秦喻从京都赶来,看到闷闷不乐独自坐在草地上的穆之焕的时候,自己还没做什么,身后的轩辕泽硕就要冲上前,但是被轩辕子迪拦住了。随后就看到秦喻迈开步子朝着穆之焕的方向走去。 穆之焕见到自己的舅舅,心中的委屈全都显露了出来,眼泪如喷泉般涌现出来,瞬间投入了秦喻的怀抱。秦喻抱着自己的外甥女,满是心疼。 等到穆之焕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诉说起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秦喻越听越皱眉,倒是没想到李慕和舍耶都护着韩静文。 “那女人现在在哪?”秦喻问道。 “不知道,自从那天以后就没见过,我问过别人,都不知道。”穆之焕抽泣着鼻子说道。 “那舍耶呢?”秦喻再次问道。 “也没见过,大概是跟着师傅一起去了京都。”穆之焕提到舍耶面露忧伤的说道。 在往萃明走的路上,秦喻才知道漠北国王请李慕到京都的事情,只是心中想着穆之焕,倒是也没多想,本打算在路上遇见,奈何自己走的是小路。 于是秦喻便留在了萃明,并未回去,因为转眼就听说了公主要嫁往胡族的事情,并且公主来信,让轩辕子迪等在萃明,秦喻知道,李慕一定会跟着到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秦喻也接收到了李慕的来信,并且转而没几天,迎送公主的大军便到了萃明。 这穆之焕虽然在秦喻在的日子被秦喻安抚,但是心中却一直割舍不下。轩辕泽硕自然恳切的陪在穆之焕的身边,加上舍耶不在,轩辕泽硕更加肆无忌惮的对穆之焕紧追不舍。 要说穆之焕本来对轩辕泽硕是不屑一顾的,本来不想留在将军府就是因为轩辕泽硕。轩辕泽硕自己也慢慢的看出来了,一来是穆之焕对自己太冷淡,二来便是穆之焕对舍耶的崇尚。 每次秦喻要到萃明来,轩辕泽硕都会跟着,以往的时候,轩辕泽硕跟在穆之焕的身后,而穆之焕却跟在舍耶的身后。看着嘴里声声叫着“舍耶哥哥”的穆之焕,轩辕泽硕总是充满仇恨的看着舍耶。 如今,听到舍耶的做法,轩辕泽硕倒是有些开心,加上舍耶不再,轩辕泽硕终究大了些,并不在穆之焕身边吵闹,而是静静的陪伴着,穆之焕出去,轩辕泽硕就在身边保驾护航,穆之焕想要什么,轩辕泽硕总是第一时间找到。 经过这几天的积累,终于,穆之焕在看到手中拿着花束站在自己面前,满头是汗的轩辕泽硕的时候,终于开口叫了一声“轩辕哥哥”。 要说这轩辕泽硕从第一次见到穆之焕就想急切想听穆之焕叫他哥哥,每次与穆之焕说话,第一句就是:“叫我哥哥,我就…”,但无奈的是,穆之焕总是不屑一顾,根本不理会轩辕泽硕。 而如今,终于一切苦心没有白费。 当穆之焕听说李慕回来了之后,赶忙的就去前往大帐,因为在穆之焕看来,李慕回来,那么那个女人就一定跟着回来,而舍耶更是会跟着一起回来。只是听到李慕和秦瑜的对话,穆之焕心中的恨意更是剧烈了些,加上舍耶根本就没有跟着回来,更是让穆之焕心情不悦。 拿着手中的木剑,穆之焕一股脑冲到了冉湖的旁边,巨大的造盐工程因为大雪停止了,穆之焕对着冉湖不断的叫喊着。心中满是憎恨,轩辕泽硕跟在穆之焕的身后,看着自己珍视的人这般自然很是心疼。 “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轩辕泽硕站在穆之焕的身后说道。 穆之焕听到这话转身看到轩辕泽硕,长大以后的穆之焕对轩辕泽硕的疏远逐渐的缩小了,而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穆之焕发现轩辕泽硕是轩辕家的传人,而未来将会成为漠北唯一的将军,就像是轩辕子迪一般,受人尊敬。穆之焕看着轩辕泽硕信誓旦旦的样子,对着轩辕泽硕展开了灿烂的微笑,然后点了点头,因为穆之焕是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对于权势确实从更小的时候就明白了。 另一边,凌海兰莫也与轩辕子迪诉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包括从一开始她父王的去世到如今凌海兰竹逼迫着她嫁给胡族国王。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知于我。”轩辕子迪看着凌海兰莫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是漠北守护者,是漠北将军,我怕你不相信反而要去告知于他。”凌海兰莫低下头说道。 “你这般想也对,但是与我相处这么多年你也应该明白,我虽然一切以国王为中心,但是也只是为了漠北好,我是漠北守护者,并不是国王守护者。”轩辕子迪一脸严峻的看着凌海兰莫说道。 “我,我只是害怕,我失去了父王,王兄变成这样,母后还郁郁寡欢,我担心事情会越来越糟。”凌海兰莫满怀歉意的说道。 “也是我不对,我就发现王上有些不对劲,也发现太后和你似乎在躲避或者隐瞒着什么,但是没有与你商议,因为我见你从京都回来似乎心情不好,倒是不想打扰你,给你添加新的犯愁。其实我自己也暗地里在调查,总觉得王上性情大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轩辕子迪小声的说道。 “可是查到了什么?”凌海兰莫一听赶忙着急的问向轩辕子迪。 “我能查的只是王上的一切改变,而也确实如此,王上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除了声音和容貌一样之外,似乎一切都改变了,平时做的事情都不做了,而且你也应该听说了,王上开始找起了女人,而你应该也知道,王上他与我一样。”轩辕子迪试探性的看向凌海兰莫。 凌海兰莫听到这话对着轩辕子迪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凌海兰莫知道,自己的王兄也喜欢男子。 “这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坐在王位上的那个人并不是王兄。”凌海兰莫肯定的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看看李慕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不如现在就去找他们,正好秦瑜也在。”轩辕子迪说着就站起了身子,而自己的心早就朝着秦瑜走了去,不知道秦瑜与李慕商议的怎么样了,轩辕子迪知道就算那个女人是李慕带走的,秦瑜虽然生气也终究会原谅李慕。 也不知道为什么,轩辕子迪就是相信,正是因为相信,所以才更加不希望秦瑜多与李慕在一起,哪怕是简单的叙述往事。轩辕子迪这样想着,便与凌海兰莫一起朝着大帐外走了去。 第四百三十五章韩静文的去向 浓绿的草地变成了成片的黄色,最后被白雪掩盖住,阳光在乌云中显露出一丝光线,照耀在雪白的地面上,散发出更多的光芒。 几乎是同时,两面大帐被打开,而轩辕子迪与凌海兰莫是另一个大帐中出来,而李慕和秦瑜所在的大帐是被打开,而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舍耶。 头发和肩膀被白雪打湿的舍耶打开帐帘走了进去,白雪从大帐内顺着风吹进了些许,但是随即也被帐中的热度融成水。 李慕一见舍耶连忙站起身子,而秦瑜却是比李慕还快,大步走到舍耶面前询问道: “那个女人呢?” “她是自己走的,我并不知晓。”舍耶笑着说道。 “那这些日子你在哪?”秦瑜明显并不相信。 “秦公子未免管的太多,往日我也没事便离开几日,已成习惯。”舍耶说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下去。 李慕看到秦瑜要发火,便先制止了秦瑜,然后走到舍耶面前,双手合十的开口问道: “贫僧离开以后特意交代让韩施主留在萃明,但是转而就不见了,还留下了书信,难道施主真的一点察觉都没有?” “没有。”舍耶说,“我哪里会管一个女人的死活。” 舍耶这么一开口,李慕没说话,连着秦瑜也不知道如何说了,因为知道舍耶的性格,就是不会去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的,但是一想到舍耶救了韩静文,秦瑜又不解的问道: “那你当初又何必救她?” “那是因为小狼在,如若不救,怕是受伤的便是穆之焕了。” 舍耶这话一出,李慕便恍然大悟,于是将小狼守护韩静文的事情说了出来,秦瑜这才明白,说来倒是要感激舍耶。 “焕儿。”大帐外轩辕子迪的声音传了进来。 李慕和秦瑜两人朝着大帐外看去,随后就见到凌海兰莫打开了帐帘,然后轩辕子迪与轩辕泽硕还有穆之焕正站在帘外。 那穆之焕与轩辕泽硕两人本是在冉湖边,但是雪天太冷,轩辕泽硕便将自己的风衣给了穆之焕,穆之焕见此倒是心疼轩辕泽硕,于是便拉着轩辕泽硕朝着大帐走去,只是刚准备进去就听到屋中的谈话。 当穆之焕听到舍耶回答的那句话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怨恨消失了,而站在穆之焕的轩辕泽硕则是无尽的后悔,因为轩辕泽硕看到穆之焕脸上的欣喜就如同刚刚自己听到穆之焕叫他哥哥的时候几乎一样,虽然轩辕泽硕看不到,但是能够感觉的到。 从另一个大帐走过来的轩辕子迪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看到穆之焕和轩辕泽硕两人站在门口不进去从远处就喊着焕儿。 于是大帐一打开便是这般的场景,凌海兰莫先走了进去,随后三人跟着也走了进去。屋中的舍耶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人,而凌海兰莫走到了李慕的面前,然后看了一眼秦瑜,问道: “你与秦公子说了吗?” “说什么?”秦瑜代替李慕抢先的回答道。 李慕对着凌海兰莫摇了摇头,然后转而看向秦瑜,随后加上轩辕子迪四人围坐在一起,然后说起凌海兰竹的身份之事。 这事本来李慕打算开口,倒是轩辕子迪抢了李慕的先,先开口对秦瑜说起了话,李慕倒是并不在乎,等到事情说话,秦瑜皱着眉头问李慕道: “难道你觉得此人是当初假冒姓郁的那个人?” “正是。”李慕先是愣住,然后说道,“此人曾经出现过萃明,郁澈并未杀他,后来贫僧探听出来,是被梅山剑庄庄主带了去,因为他假冒郁澈,如今再一次出现在漠北倒是并不稀奇,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梅山剑庄,如若还在,那便不是,如若不在,那便很有可能。” “我听闻这易容之人有一个特例,是不允许易容皇室,否则会受到惩罚。如若他敢这么做,虽然并未瑞朝,但也是破了例,外界知道毕竟会受到惩罚,他怎么有这般的胆量。”秦瑜不相信的问道。 “此人是郁澈属下的时候就冒充过郁澈,也算是破了例,至于施主说的贫僧倒是并不知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答应一下比较好,如若不是也算是安心了。”李慕说。 一边的凌海兰莫也开口道: “是啊,秦公子不管给江湖上的谁一封信,询问一番便可以知道答案了,我们也算是放心了,知道个大概了。” 秦瑜轻轻的点了点头,轩辕子迪看着秦瑜,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于是悄然的拉住秦瑜的手,然后对凌海兰莫说道: ‘这事便定了,我们有事先出去了。’ 没等着凌海兰莫回话,被拉住手的秦瑜也还没有反应,轩辕子迪已经拉着秦瑜大跨步的朝外面走了去,一阵狂风带着些许的白雪呼啸而进,随后关闭,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看着紧闭的帐门出神。 另一边与轩辕子迪和凌海兰莫两人一同走进的穆之焕和轩辕泽硕则是走到了舍耶的跟前。穆之焕一边看着舍耶一边朝着舍耶走去,当走到舍耶跟前的时候,穆之焕并未坐下,而是拿着茶杯将舍耶的杯子倒满。 “舍耶哥哥,喝茶。”穆之焕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但是却 没想到这一端起竟然倒满的茶杯中的热水洒出了些。 穆之焕倒抽一口凉气,舍耶自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倒是轩辕泽硕从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穆之焕发现之后,将穆之焕手中的茶杯打在了地上,然后拉过穆之焕的手就查看起来。 “我没事。”穆之焕抽回自己的手,对轩辕泽硕说道。 “已经红了。”轩辕泽硕便心疼的说便准备再次拉过穆之焕的手。 “没事。”穆之焕干脆的说,说完便再次准备为舍耶倒水。 “不必了。”舍耶站起身子,然后看都没看穆之焕便朝着大帐外走了去。 穆之焕转身看着舍耶的背影,想追出去,但是迈不开步子,双手握拳看着舍耶的背影,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一边的李慕看到穆之焕便朝着穆之焕走来,上次见到之后还并未打招呼,只是没想到穆之焕也朝着李慕走来,先对着李慕开了口: “彤儿姐姐还好吗?” “她很好。”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彤儿姐姐说她回来漠北,如今师傅已经来了,为何姐姐还不来?”穆之焕说,“自从到了漠北之后,我很像彤儿姐姐。” “她与施主有缘分定然是会再见的,只是如今她抽不开身。”李慕笑着回答道。 “她现在在哪?还在那里吗?” “如今在宫中。”李慕如实的回答道。 穆之焕一听这话,本是苍白的脸蛋倒是更加的苍白了,直接推来李慕就朝外跑了去。 被推开的李慕倒是不明所以,怕是只有穆之焕和如今的程和睿知道,因为穆之焕对宫中的恐惧,程和睿当初陪着穆之焕的时候曾经说过,如何都不要去那个地方,两人对宫中都很是避讳,而程和睿那么说不过是因为不想让焕儿心殇,而且也确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去宫中,如今真是天意不可测。 第四百三十六章真相渐现 雪地里,小小七在打滚,白色的毛发与白雪融为一体,仿佛与远处正看着它的主人在捉迷藏一般。 舍耶也站在雪地里,任凭着白雪将自己打湿,但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小小七,那出神的模样似乎是想将小小七记在心中一般。 那小小七本是玩耍,却突然朝着舍耶猛烈的跑了过来,而舍耶看着,以为小小七要朝着自己跑来,这舍耶已经做好了迎接小小七的准备,确实没想到这小小七竟然径直的越过了自己。 舍耶一直的失神,突然觉得自己空落落的,眉头随着自己的这种想法的诞生剧烈的拧成了一条绳,这才转身向后望去。 一转脸,舍耶便看到小小七正不断的跳起想要蹦到小七的身上,那样子实在好笑,让舍耶的心情都改变了几分,尤其还加上小七那一脸嫌弃加上躲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小小七跟着小七往着舍耶的方向走着,而小七则是跟着李慕,很快的李慕走到了舍耶的身边,看着舍耶朝着小七和小小七方向看去,李慕也看向身边的两只。 “小七倒是有心闪躲,想必多亏了施主,让小七减轻了不少负担。”李慕玩笑般的说道。 “它可不是负担。”舍耶淡然的回道。 听到这话,李慕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绽放出柔和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看向舍耶,说道: “施主是否真的不知道这韩施主在哪?” “怎么,师傅不相信?”舍耶依然看着小小七回答道。 “倒也不是不相信,如若说施主那日是为了焕儿施主,贫僧倒是也相信,只是在贫僧看来,施主那时候的反应,实在不像是这般简单,但是贫僧也不明白施主会与韩施主有什么关联,所以并不确定。”李慕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师傅这般相信就好了。”舍耶依然没有看李慕说道。 “那这么说来,施主确实知道韩施主在哪了?”李慕听到舍耶的回答虽然做了准备,但还是有些吃惊,李慕这一反问,舍耶并没有回答,李慕便接着说道,“如若施主知道,不如与韩施主商议一下,或许与秦施主或者焕儿施主见上一面更好一些,也许能缓解怨恨也不一定。” “这个。”舍耶终于看向了李慕,然后笑着说道。“这个倒是并不归我管,只是现在是不行,终有一天会可以,只是现在不行。” “施主这是什么意思?”李慕不解的看向舍耶, “师傅以后会知道的。”舍耶笑着看向李慕,然后朝着远处走了去,而小小七见着自己的主人走了,终究放弃了小七,一路小跑的跑到了舍耶的前面,而舍耶看着小七,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这场大雪几乎将整个漠北掩盖了住,似乎是天意,这场大雪也阻挡了凌海兰莫一行人的行程,连续半月,凌海兰莫都留在了萃明,每日凌海兰莫起床第一件事便是询问身边的侍女,外面时候还在下雪,每次侍女的回答都是肯定的回答,凌海兰莫也便安下心来,满心欢喜的起床度过这自在的一日。 于是就这样的等待和祈祷之下,这场大雪持续了半个月,没完没了的下着。只是终究,所有的事情都有个停歇的点,这场大雪,在凌海兰莫一次起床的时候,满心欢喜想要询问侍女的时候,见到侍女哭丧着脸,并且身上没有一丝的雪迹的时候,凌海兰莫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并未下雪。”凌海兰莫几乎是肯定的问道。 “正是,但还有一个消息能让殿下心情愉悦。”那侍女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凌海兰莫此刻倒是有些疑惑。 “秦公子的信到了。” 这侍女这一句话刚落下,凌海兰莫已经站起了身子,然后披上风衣,胡乱的穿上鞋子就朝外走了出去。 自从秦瑜的信寄出去,所有人都在等着回信,而凌海兰莫之所以期盼着大雪也是希望能拖延离开的时候,一来是凌海兰莫确实不喜欢去胡族,二来便是想知道信的内容,自己心中也好有一个答案,对未来也好安排。 踩踏着堆积的白雪,凌海兰莫迈着匆忙的脚步朝着秦喻所在的大帐走去。将帐门一打开,李慕已经先行到来了,轩辕子迪站在秦喻的身后,而秦喻手中拿着信正要打开。 凌海兰莫将自己的脚步逐渐的停了下来,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了李慕的身边,正在凌海兰莫想要探头看向信的时候,秦喻已经将信朝着李慕递了过来。 李慕还没那过信,凌海兰莫已经快速的将信接了过来,正在凌海兰莫看的时候,秦喻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然后说道: “如若不是因为这件事,还不知道梅山剑庄竟然如此了。” “如此看来,那人确实是将自己的誓言破了,不仅如此,还害得梅山剑庄如此。”李慕双手合十随后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说是他害的,还不如说是姓郁的。”秦喻冷哼一声说道。 李慕并没有说什么,心中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只是一边的凌海兰莫正在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将信看完了,随后只听到看完信的凌海兰莫颤抖着声音,转头看向李慕和秦喻还有轩辕子迪说道: “如此说来,我皇兄果然是被人绑架了。” 李慕和秦喻并没有说话,轩辕子迪对着凌海兰莫点了点头,走进凌海兰莫说道: “确实如此,如今在王位上的人确实不是王上。” “我要将那人杀了。”凌海兰莫将手中的信钻紧,边说着边是要朝着外面冲去。 “殿下” “公主” 李慕和轩辕子迪同时阻止道,其中轩辕子迪还将凌海兰莫拉了住,这凌海兰莫转过身就在落下泪来。 “殿下切莫着急,如今定下来便是好的。剩下的就是先要找到王上再做定论。如今不找到王上,怕是会打草惊蛇,况且这封信也不过是确定了会被易容的人确实是离开了,但是并不能证明那人就来到了此处,公主切莫轻举妄动。”轩辕子迪对着凌海兰莫安抚道。 凌海兰莫自己心中也知道确实是如此,只是难免对如今坐在王位上的张海心生恨意,虽然就像轩辕子迪说的,坐在王位上的人是谁还不确定,但是凌海兰莫心中有预感,那信中叫做张海的人,就是如今正坐在漠北王位上,冒充了自己王兄的人。 第四百三十七章前往胡族 终于,一切平稳下来,雪停了,道路上的积雪虽然并未融化,倒是从漠北和胡族来的各方人员不断的催促着,于是最终,凌海兰莫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前往胡族的道路。 李慕自是一同跟着,正因此秦瑜也硬要一起,无奈最后被轩辕子迪狠狠的禁锢住,最后在秦瑜耳边说了句话,这秦瑜这才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秦瑜当初求着轩辕子迪将李慕带来的时候,曾经答应过轩辕子迪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也很是简单,就是离李慕远点,并且李慕不管去留,都不去管。 看着远去的车队,李慕对着现在原地不动的秦瑜挥手,而恍惚之间,李慕仿佛看到郁澈也站在远方看着自己,而且身边小七还在脚下半坐着,李慕顿时只觉得心惊。 擦了擦眼睛,李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李慕再次向郁澈和小七所在的地方望去,随后就看到小七一人依然半坐着在那里望着自己,但是并没有看到郁澈。 只是李慕似乎并不打算放弃,望向了四处想要找寻郁澈的身影,只是无奈无论他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 “怎么了?”坐在一边的凌海兰莫看到不断探头的李慕问道。 李慕被这么一问这才晃过神来,将头收了回来,然后转脸看向凌海兰莫。 “没事。”李慕摇了摇头回道。 “如今还是你陪着我。”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我一直有感觉,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之间有着一种奇妙的缘分,如今看来,果然是如此的。” “公主与贫僧确实有缘,只是贫僧万般没想到自己会陪着公主走上这样一条路。”李慕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何必叹气,说来,也是我大喜之日。”凌海兰莫说着冷笑一声。 “公主。”李慕突然拉住凌海兰莫的手,然后紧张的看着凌海兰莫接着说道,“公主如若后悔,贫僧便将公主带离这里,如何?” 听到李慕这话,凌海兰莫看向李慕,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然后反握住李慕的手,回应道: “谢谢你,只不过我命该如此,想来终究是无法躲过了,想到我王兄,我定要走这一步才行。” 李慕没有再说话,只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无力的,没有任何用处。 车内再次陷入沉静,阳光不时的透过车帘照射进来。大道小路,坡起坡咯,蔓延的山脉,了剩无几的鸟儿,光秃秃的树梢被积雪掩盖住。 终于,随着队伍不服阻碍,锲而不舍的朝着胡族行进,转而间,胡族王宫已经到了。在胡族国城中,全都是穿戴整齐,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胡族人站在自己的大帐外,看到一行人全都将自己头上的毡帽摘掉,然后对着车队行礼。 李慕和凌海兰莫身上已经加了一层衣服,因为越往着胡族走去越是寒冷,哪怕是坐在了马车内依然是如此。 凌海兰莫悄悄的打开了车帘,然后看向外面,随即马车便停了下来,凌海兰莫口道一声: “到了。” 这凌海兰莫的话一出,胡族国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是现在之内。这胡族国王早就盼望着凌海兰莫的到来,这场大雪中,胡族国王每日都在祈祷大雪结束,终于,当大雪结束之后,凌海兰莫再次前行的消息传来了。 胡族国王很开心,因为大抵是在他心中,确实喜欢那个从漠北王城第一眼见到的凌海兰莫吧,如今从宫内出来,从被掀开一个缝隙的车帘内看到凌海兰莫的身影的时候,胡族国王似乎再次有了这种感觉,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凌海兰莫,直到车帘再次被合上。 凌海兰莫自然也看到了胡族国王,也正因此,凌海兰莫猛地将车帘甩了下来,随后就听到车外一人高喊着: “恭迎漠北公主。” 外面人的话一传出来,凌海兰莫神色更加严峻了,李慕看着她并未说话,凌海兰莫也没有说话,倒是两人全都禁默着,甚至连车外的人都不耐烦了,一名大臣甚至要发声声讨,只是却被胡族国王打断。 这胡族国王往日哪里这般过,大多数都是什么话都不说全听别人的,如今一个厉眼看向那大臣,倒是有些让人心惊。于是谁都没有说话。 终于,厚重的车门帘开始动了,所有人的眼睛全都静静的盯着,伸出来的玉手,随后,果不其然,凌海兰莫探出头来,四周的目光并没有回避,全都赤裸的盯着眼前出现的美人,虽然此刻的凌海兰莫带着面纱,但是那面纱之下,任谁都能看出来是一个美人坯子。 说起来,这凌海兰莫作为漠北公主令人称道和口口相传的是豪迈的性格,其次才是凌海兰莫的长相,虽然是第二被人提及的,但是凌海兰莫的长相确实不能让人忘记的,哪怕是李慕当初第一次见到凌海兰莫的时候都不得不感叹,况且这漠北人生来骨子架就大,加上轮廓分明的五官,还有本身自带的气质,更是让见的人很是吸引。 “都闭上眼睛。”胡族国王刚准备朝着凌海兰莫走去,但见四周的人全都将眼睛看过来,心中不快,于是大声的对周围的人说道。 胡族国王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正在胡族国王朝着凌海兰莫走去的时候,李慕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李慕一过来,胡族国王停下了脚步,然后指着李慕说道: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李慕听到这话倒是也没有动,一边的凌海兰莫听到这话可是不干了,大跨步的走到李慕的面前挡住李慕,然后对着走上前来的士兵怒视道: “我看谁敢动他。”凌海兰莫说着还看向了胡族国王。 胡族国王见此那还敢做什么,横着步子走到了凌海兰莫的面前,然后推开士兵,对凌海兰莫说道: “公主切莫生气,本王只是开玩笑,公主快请进。” 胡族国王说着便准备拉住凌海兰莫的手,奈何凌海兰莫倒是并不理会,转而与李慕并进走进了胡族王宫。 第四百三十八章明日出嫁 漠北王宫是由着橙黄色的大帐构成的,这大帐鲜艳的黄色似乎就像是太阳一般谣言,圆形的大帐在定点竖立着漠北的旗帜,四周的士兵手中全都拿着大刀,身子也如同漠北人一般高大威武。 凌海兰莫和李慕两人走进了最中间的大帐,四周全都是侍女,见到凌海兰莫都恭敬的行着礼。凌海兰莫只是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转身看向也气喘吁吁走进来的胡族国王。 “我的房间在哪?”凌海兰莫问道。 “这,公主既然来了,自然我们一起住。”胡族国王憨笑着说道,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哼!”凌海兰莫冷哼一声,“如何说来我也是漠北公主,如何草草的就出嫁,况且我还带来了这么丰厚的嫁妆。” “那公主还需要什么?”胡族国王看着凌海兰莫焦急的问道。 “自然是正常的嫁娶,选一个时辰,然后风光的嫁出去、”凌海兰莫看着胡族国王高傲的说道,“现在先给我安排一间屋子。” 这凌海兰莫的话一出,大臣就有不许可的了,准备走上前质问凌海兰莫,但是却依然被胡族国王拦住,这胡族国王似乎是铁了心,一定要娶到凌海兰莫,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更何况如今只需要等着而已。 于是就这样,胡族国王安排了屋子给凌海兰莫,当然也有李慕,只是李慕与凌海兰莫的房间相隔比较远,这自然是胡族国王交代的,李慕也并未当作一回事。 纵使凌海兰莫一道胡族就掌握了主动权,但是凌海兰莫和李慕的心中都明白,最终出嫁的这一天还是会到来。而且在胡族国王的安排下,这时间很快,竟然就在是三日之后。 据说这胡族国王找到国师让其算日子的时候,只在三日内选日子,无可奈何,这国师算来算去,相比之下,第三日是最好的,这才选了第三日。 只是这胡族国王如此,凌海兰莫倒是也顺着并未说什么,只是等到第三日的时候,已经是待嫁之时,这凌海兰莫却突然肚子疼起来,全身冷汗不止,胡族国王听到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等到见到了凌海兰莫,看着凌海兰莫颤抖着身子,满头大汗的看着胡族国王说道: “今日怕是无法出嫁,我实在肚子疼的要命。” 就算是这胡族国王再如何急迫,也终究还是点头同意等到凌海兰莫好了再举行,于是等到凌海兰莫好了,胡族国王赶忙让国师再度选日子,而依然是第三日。 再距离胡族国王娶凌海兰莫还有一日的时候,李慕正走在胡族王宫朝着凌海兰莫的方向走去,只是刚走了几步,李慕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李慕手中提着小灯,听到身后的动静倒是将手中的灯吹灭了。这胡族与漠北一样,大多数冬日的夜晚几乎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月亮明明高悬着,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伸手不见五指,李慕也将脚步停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起来,或者说是越来越嘈杂起来。于是用着细小的动作向着记忆中的位置移动着。 就在一默间,只见空中白光一闪,李慕还没反应,只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随后很快,抱着自己的人带着自己几个旋转,耳边紧接着便是几声惨叫声,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发生在一瞬间,等到李慕再次落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李慕站在原地,左手紧握着,四周再也没发现任何动作,于是李慕终于再次迈开步子朝着凌海兰莫的方向走了去。等到有了光亮的地方,李慕停下来脚步,将紧握的左手神展开,随后映入到眼帘的便是一个玉葫芦。 当着玉葫芦出现在李慕的面前,李慕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身子一颤,当被人从身后抱住的时候李慕就猜测着这人是谁,因为如若是郁澈,李慕便闻着味道就能知道,只是如今这胡族寒冷无比什么都没有闻到,这几日做的梦让李慕不断的怀疑,那梦似真似假真的让李慕很是烦躁。 正因此,李慕才想着这个办法,顺手就将抱住自己的人腰中的东西拿到了手中,李慕有预感,此人就是郁澈。于是,看着手中的玉葫芦,李慕这才确信,因为李慕清楚的记得,郁澈也有一个一样的玉葫芦,虽然并不常戴在身边,但每次只要出去,郁澈身上一定会有这样一个玉葫芦。 只是正在李慕十分确信的时候,手中的玉葫芦却被人拿了去,李慕手一紧,依然没有什么用处,李慕这才抬起头看向来人,随后就只见舍耶拿着那玉葫芦打量着。 “施主什么时候来的?”李慕诧异的问道、 “跟着你们一起。”舍耶看向李慕说道,随后便准别将那玉葫芦别在自己的腰间。 “施主这是做什么?”李慕不解的问道,走上前一步便准备将那玉葫芦夺过来。 “师傅这是做什么?”舍耶边说着边后退了一步,然后接着说道,“我本好心救师傅,师傅却偷拿我东西,实属不应该。” “是你?”李慕惊呼,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惊讶的看着舍耶。 “自然是我,师傅以为是谁。”舍耶笑着看着李慕说道, “这玉葫芦是施主的?”李慕再次确定道。 “没错,是我的。”舍耶笑着回答,没有一丝迟疑。 李慕见到舍耶如此,自然也没有多想,心中难免失落,但是也笑着对舍耶道了谢。 “师傅不必客气。”舍耶回到,“没事便好。” 李慕勉强的对着舍耶双手合十点了点头,随后便走进了凌海兰莫的房间。这凌海兰莫屋子被红色的物件覆盖住,李慕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而凌海兰莫也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凌海兰莫的脸色并不好,李慕自是以为是因为明日婚嫁之事,刚准备安抚,便听到凌海兰莫说道: “我决定明日出嫁。” 第四百三十九章梦中再现 灯光被主人来回行走传来的风逐渐的闪动着,桌上的茶杯正冒着水汽,茶香遍布四周,然后逐渐的消失,最后再也没有热气,冰凉了一片人去拿起。 李慕坐在椅子上,看着来回来去行走的凌海兰莫,依然震精在凌海兰莫的决定当中,终于,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公主真的已经决定好了?” 李慕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奈何凌海兰莫脚步停了下来,看着李慕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如今我母后还在漠北,我只有成亲才能将母后接来,今日刚得到消息,我母后因常日不见我,病情已经加重了,况且如今知道那人并不是我王兄,我更加不愿意让母后留在漠北。我当下能做的,只有赶快成亲。” “其实。”李慕站起身子,看着凌海兰莫说道,“贫僧隐瞒了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公主。”“何事?”凌海兰莫看着李慕不解的问道。 “在得知公主要嫁给胡族国王的时候,贫僧便写了一封信送到了京都。” “给谁。”凌海兰莫语气变得严峻的问道。 “关施主。”李慕老实的回答道。 李慕的话一出,凌海兰莫的脸色变了变,有了然有不解,有烦躁有喜悦,各种情绪交错着,李慕看在眼中,从这一切都能看出来,凌海兰莫对关之欢的感情。 其实李慕一直都知道,也正因此李慕才会到来漠北,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位置。刚才被救的时候,李慕是希望郁澈出现的,一来是因为如若郁澈出现了,那么说明关之欢也在,正因此李慕才会充满了期待,当然,如若要抛开心思说起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李慕好奇,郁澈到底如今对自己是怎样的想法,因为在李慕看来,如若郁澈想,怕是早就来找自己了,但是郁澈还未出现,李慕虽然心中落寞,但是也希望,郁澈就此放下,等到自己解决完凌海兰莫的事情便能开始自己的独自生活。 正在李慕思考的时候,也同感思考了很久的凌海兰莫突然冷笑一声,坐到了椅子上,李慕不解的看向凌海兰莫,随后就见凌海兰莫见桌子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拿了起来,随后一口饮下。 将已经变空的杯子重新放在了桌子上,凌海兰莫面带着笑意对的说道: “如此说来,你应该明白,我是一定要出嫁的了。” “公主这话怎么说呢?”李慕不解的问道。 “距离你送信已经有些时日了,走也能走来了,所以如此看来他也不会来了。”凌海兰莫说道。 “公主万不能如此说,贫僧相信关施主一定会来,不管是什么时候,一定会来。”李慕安抚道,“只希望公主还是等上一等的好。” “李慕,说句实话吧。”凌海兰莫面上带着笑容,但是声音却是颤抖着,接着说道,“我等不了了。你以为我让你给我要拖延时间是为什么,我早就想将我母后带来了,但是我不依然等着,你以为我是害怕嫁给这胡族国王?并不是,李慕,并不是,我是想看看,关之欢会不会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去信。本来我还想等,虽然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我想等,只是如今漠北来信让我不能再等了。” “贫僧不知公主竟然…”李慕不敢相信的看着凌海兰莫说道。 “一辈子的事情,我如何都要对自己负责任。但是如今看来也好。”凌海兰莫说着冷笑一声说道,“做了胡族王后,我能救我母亲,还能帮着将我王兄救出来。倒是也两全其美,所以我决定了李慕,明日无需假扮生病,我准备嫁给胡族国王。” 李慕一听自然还打算劝阻,只是无奈凌海兰莫心意已决,不允许李慕再多说什么。李慕也明白,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无力的,所幸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独自走在回去的道路上,地上再次飘起了白雪,倒是为四周增加了些许的亮度,李慕看着荒凉的四周,看着金黄色的大帐,看着不见踪影的人,只有鸟儿不时的出现在树枝上将积雪打落下来。 站在自己房间的庭院中,李慕并未走进,而是站在外面,抬起头,感受着雪花飘落在自己的脸颊上然后融化的感觉,逐渐的闭上了眼睛,李慕有一瞬间失神,甚至觉得自己的思绪全部都消失了一般。 直到,李慕感觉自己的脸上一湿,像是被人亲吻了一样,李慕有些慌神,瞬间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试着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倒是真的有些许的湿润,但随后李慕笑了笑,只当是雨水太多,便转而走进了屋中。 这个夜里,李慕再次做了那个半真半假的梦,再次梦见郁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然后那熟悉的请问遍布自己的全身。这样的梦做的多了,倒是让李慕有了些许的沉迷,因为无论李慕怎么觉得真实,但这就是一场梦,在李慕看来,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于是李慕也从刚开始的羞涩,变成了会主动讨好郁澈,会露出邪魅的微笑让郁澈沉溺其中,甚至李慕会掌握主动权。 此时,李慕将手轻轻的伸到郁澈的衣袖中,就像是有了贪恋一般,李慕觉得此刻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了一样,根本无法移动,甚至连思绪都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想继续的欲望而已。 肆无忌惮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手触碰过的地方,舌头滑过的地方,彼此的亲近是史无前例的,李慕看着眼前的人,见他正入迷般的触碰着自己,李慕心中一个想法转动耳过,而所后,这个想法也付诸到了现实,转而,李慕趁着郁澈不注意,一个翻身将郁澈压在了身下。 “你想做什么。”被李慕压在身下的郁澈面上带笑的问道。 “做你。”李慕沙哑着声音回道,随后埋下脸在郁澈的身上,留下一脸惊讶的郁澈和嘴角的一抹微笑。 第四百四十章冷艳的公主 当清晨阳光洒落进来的时候,床上熟睡的人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四周锣鼓喧天,但似乎和他都没有关系,阳光逐渐的倾斜着,最后,不断响起的敲门声将床上人的美梦惊醒。 李慕睁开眼睛,朦胧着双眼看向门口,房门依然不断的被敲响着,李慕刚准备起身坐起来,却哪里知道自己一动身子就剧烈的疼痛。李慕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昨晚的梦境便不断的闪现出来。李慕摇晃着头,脸上顿时变得红润起来,思绪最后还是被敲门上打断,李慕这才快速的起身站了起来。 站在地上,李慕轻轻的动了动脖子还有腰身,然后慌忙着动着身子朝着门口走去,一打开大门便看到凌海兰莫的宫女。 “施主。”李慕对着侍女行礼道。 “今个一早公主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奴婢实在无能为力,因此才会找来师傅。”那侍女对着李慕行礼说道。 “贫僧收拾一下便去找公主,请问施主,公主可还是决定今日出嫁?”李慕皱着眉头问道。 “公主虽然并不开心,但是心意已决。”那侍女眼中也满是心疼的说道。 送走了侍女,李慕心中很是烦闷,想到昨晚那无比真实的梦境不免叹息。突然,李慕将门关闭上,然后疯狂的在房间四处查看着,像是找寻着什么东西一般。 本是疲惫的李慕转了几圈更是疲惫不堪,最后几乎找遍了每个角落依然什么都没有,气喘吁吁的李慕瘫躺到了床上,然后紧闭着双眼,嘴里还念叨着: “你到底是真是假,你出来,快点出来。” 只是终究,李慕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等到。每一次做完这种梦,李慕清晨起来都分不清自己实在现实还是在梦境,因为那梦实在是太过真实,只是每一次的寻找都是一无所获。 如今,凌海兰莫眼看着就要出嫁了,李慕相信,如若郁澈来了,那么关之欢一定也在,因此李慕才会如此疯狂的寻找,只是频繁的无所收获,让李慕都怀疑自己了,越来越坚信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梦境而已。 最终,李慕也放弃了,打起精神收拾好便迈着匆忙的脚步朝着凌海兰莫的房间走了去。还没总到房间,李慕就被红色的一切围绕了起来。墙上挂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红灯笼,还有红色的贴纸,像极了瑞朝嫁人的模样。 地上摆放着红色的毯子,李慕迈着步子朝着里面走去,四周全都是胡族人在不断的装饰着,一走进屋子,地上也全都是各种大红色的衣服,还有礼盒,李慕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物件,最后刚准备朝着屋中走进,只是却被守在屋中的两名壮汉拦住。 “大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其中一名壮汉面色严峻的对李慕说道。 李慕见此,心中自然不快,正担心凌海兰莫,本是打算闯进去,就听凌海兰莫在里面的高喊: “我看谁拦着他。” 随着声音的结束,凌海兰莫从里面走了进来,走到李慕身边,拉着李慕就走到了屋子,那两名壮汉自然是无能为力,任凭这李慕跟着凌海兰莫走了进去。 李慕看着凌海兰莫赤红的眼睛,知道她定然很是不好受,很是心疼,走进屋子,看着地上也满是大红色的衣服,没等着李慕询问,就听到外面一名侍女的声音传来: “公主,王上有让人制作了一些衣服,特意让奴婢给公主送来。” 凌海兰莫没有说话,倒是凌海兰莫的贴身侍女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便将衣服拿了进来,大红色的衣服整齐的叠放着。 凌海兰莫转头看到那侍女手中的衣服,疯狂般的就抽出腰中的软剑,然后将李慕一把将那些衣服抽了下来,那侍女吓得将衣服一扔,随后凌海兰莫再次几剑过去,随着散落下去的衣服已经瞬间成了碎片。 李慕看着如此的凌海兰莫,心中叹息,那凌海兰莫将手中的软剑一扔,转身趴到了床上。李慕对着侍女试了试眼色,众人这才点了点头,走到了外面,屋中如今只剩下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 李慕看着趴在床上痛哭不已的凌海兰莫,心中比她还难过,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离开这里,岂不是更好,贫僧虽然是僧人,但不想公主就这么嫁出去,要不然再等等,我这就再为公主开一些能够装病的药。”李慕说着就准备动身拿药。 “不用了。”凌海兰莫缓慢的站起身子对李慕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就一定会去做。” “何必让自己这么痛苦呢。”李慕满是愁容的看着凌海兰莫说道。 “李慕,我以前哪里是这样的人,不过是为情所困,如今既然明白,就应该让自己度过这一关。”凌海兰莫站起来,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再次说道,“没错,我要度过这一关。” 于是,李慕还没说话,就看到凌海兰莫拍了拍手将屋外的人都叫了出来,随后,就看到凌海兰莫胡乱的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一件红衣。 屏风内,凌海兰莫的身影在不断的动弹着,换衣服的动作显露无疑,但李慕此刻的脑海中全都是该如何让凌海兰莫放弃这个念头。 等到凌海兰莫已经换好衣服从屏风内走出来,李慕眼睛都直了,说起来,李慕从小看韩静文,韩静文就是个美人坯子,比谁都能比得过,后来遇见郁澈,更是让李慕的眼睛刁的很,一般人哪还能入眼。 如今看到凌海兰莫,李慕只觉得眼前的人很美,还没有涂抹胭脂,光是换了一身衣服已然如此。 凌海兰莫自然看到了李慕的反应,于是满脸笑容的朝着李慕走了去。 “我美不美?”凌海兰莫俯身靠到李慕的面前然后问道。 “公主美的很。”李慕也笑着回道凌海兰莫,双手合十的说道。 “如此说来,后悔不后悔?”凌海兰莫对李慕眨眨眼问道。 “后悔没有带公主离开。”李慕诚实的回答道,“公主既然知道,可否如了贫僧的愿?” “既然后悔,后悔着便好,倒是能让师傅记我一生。”凌海兰莫淡淡的笑着说道,转而坐到了椅子上,看着镜中的自己。 所谓浓妆艳抹总相宜,大抵说的就是凌海兰莫这样的人。往日轻描淡画的她,如今浓妆艳抹也并没有丝毫的格格不入,倒是让人怦然心动。 凌海兰莫对李慕轻轻一笑,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被侍女如此装扮,自己都觉得好看了,凌海兰莫轻笑一声,但脸色却转而严峻起来。 “如今便是要等了。”凌海兰莫开口道。 “是,公主,如今便是朝着西北方向坐着,坐了三个时辰之后,吃着饭菜,休息一下等着时辰到来便可以了。” “知道了。”凌海兰莫冷淡的说道。 第四百四十一章婚嫁之夜 时光推移,东升的太阳悄莫声息的移动着自己的位置。胡族王宫中的人全都带着喜悦的笑容,期待着这场大婚的到来。 胡族国王也同样朝着西北方向坐着,对于胡族国王有这样肥硕的身体的人来说,做了半个时辰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于是这胡族国王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想起身。 “王上。”胡族国王身边的一位下人走上前阻拦着道,“切莫动身,这是国师找的时辰,千万不要破了。” “反正也没人看着,就你我二人,本王就站起来一会儿。”胡族国王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恳切说道。 “王上难道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吗?”那下人问道。 “本王知道。”胡族国王拧着眉毛说道,“可是,现在就你我,又能怎样。” “王上如今能娶到漠北公主,就证明了王上的实力,你看那些大臣哪一个不是对王上你毕恭毕敬了?王上的目的刚完成一半,等到坚持住,娶到了漠北公主,然后生个王子,那么王上的王位就会更加的稳固。”那下人说,“如今好不容易让漠北公主答应,王上一定要遵守这些规则,听国师的话,稳固好王位。” “话是这么说。”胡族国王绕绕头说道,“能娶到漠北公主本王也很是开心,但是这么待着实在是难受。” “难道王上还想体验被大臣威胁,被下人嘲笑的事情吗?”那下人面目冷峻的看着胡族国王说道。 胡族国王听到这话倒是也不说话了,胡族国王自己知道,如今自己的这个王位全都是眼前的这个人帮助自己才能如此稳固,自己纵然喜欢漠北公主,但是还没有到能舍弃自己的性命的地步,因此当初根本就没想过到漠北,只是眼前的人一直催促自己。 也正因此,这胡族国王自从确定了能娶到凌海兰莫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了,大臣们毕恭毕敬了,下人也是不敢造次,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漠北和胡族联姻,那么两国的国主地位会异常的稳固。 终于,胡族国王什么话都不准备说了,一直稳定的坐着,哪怕是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打湿也不再提想起来的话。 太阳从东到西逐渐的变动着,人的影子逐渐的被拉长,最后消失不见,却在璀璨的灯光照耀下再次重叠交错起来。 吉时已到,不管是期待的人还是拒绝的人都无法阻止这个时辰的到来,没有加快也没有减慢,一切如约而至。 李慕看着窗外的景色,说不出的烦闷,月光如同昨日的一般,看着是无比的皎洁,但是却并没有照射下来,也不知道如何就被打断了,充满光亮的屋子全都是闪烁的油灯在支撑着。 屋中很是平静,凌海兰莫哭的累了,倒是在床上睡了起来,什么规则不规则哪里去遵守他,只是眼看着时辰逐渐的到来,纵使不去管它,也终究在胡族侍女的敲门声传开的时候打断了一切。 装扮好的凌海兰莫蒙着红纱,端坐在木椅上,椅子上的写着喜字的红垫子被凌海兰莫坐着,然后就这样被四名壮汉抬着走出了屋子。 李慕看着凌海兰莫的背影,双手握紧了拳头,但是却听从了凌海兰莫的话没有动,就像是凌海兰莫临走的时候说的一般,命该如此,或许自己无法阻挡命运,李慕如此想着不免心殇。 只是再怎么安慰自己,李慕还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听着外面锣鼓震天的喧哗声,李慕握紧了拳头忍耐着,让自己不去管它,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李慕看着被风吹动着的房门,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冲出了房间。 摇摇晃晃之间,凌海兰莫没有再落下任何一滴眼泪,倒是异常的坚强,事情如今临近,凌海兰莫倒是找到了以前的自己,没有喜欢上关之欢的自己。如此的凌海兰莫倒是笑了出来,耳边喧哗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只是凌海兰莫也不再管,心中也不再去抵抗他,因为凌海兰莫知道,自己也许没有了幸福,但是却将换回自己的母后跟王兄的生命。 在坐在床上的那一瞬间,凌海兰莫如同上了杀场一般,是带着使命坐在这里的。就在凌海兰莫大义凌然这般想着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蒙着面纱的凌海兰莫身子一紧,却是没想到胡族国王会这么快。黑着脸的听着面纱外的动静,随后传来的房门关闭的声音和紧随而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凌海兰莫十分的慌张。 凌海兰莫握紧了拳头忍耐着,但那脚步声却是逐渐的远了,随后传来茶杯倒水的声音,凌海兰莫紧绷的声音确实逐渐的松懈了下来, 正在凌海兰莫神情缓和的时候,却没想到那脚步声又走近了,凌海兰莫放松的心情再次紧绷起来,终于,那声音逐渐的临近,最后到达了凌海兰莫的身边停了下来。 凌海兰莫藏在衣衫之下紧绷的身体还有在面纱之下严峻的脸蛋全都处在紧张的状态,仔细的聆听着外面人的动静。 终于,在矗立在那里多时之后,外面的人终于发出了声音: “公主,不如喝杯交杯酒。” 外面人说话的声音一传来,凌海兰莫瞪大了眼睛,身子僵硬了,不为别的,因为凌海兰莫此刻听到的却是关之欢的声音。空气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但所有的一切又在凌海兰莫一声冷笑中结束了。因为凌海兰莫并不相信,关之欢会出现在这里,甚至凌海兰莫愿宁相信关之欢的声音不过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只是突然间,正在凌海兰莫还在思考的时候,眼前的人却突然间拉住了她的手,凌海兰莫一阵恶心,心中不免加深了对胡族国王的厌恶,手握紧了拳头,但是在碰到那人递过来的杯子之后松开了。 凌海兰莫接过杯子,知道里面定然是酒,哪里管其他,直接将面纱掀开了一个缝隙便喝了进去,凌海兰莫手中握着空杯子,感觉到身边的人走动了几步后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凌海兰莫心中奇怪,随后便只觉得自己的杯中一沉,倒手的声音逐渐的传来,但是凌海兰莫知道,自己鼻尖传来的是酒香。 手中握着酒杯凌海兰莫也不再想那么多,而且如今的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喝醉,只有喝醉才能让自己坦然的面对一切。 酒是越喝越多,终于,凌海兰莫也有些晕眩了,晕眩的凌海兰莫喝了一杯酒之后便一把将自己的红盖头掀开了,朦胧着双眼,凌海兰莫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的模样。 那人面带着浅笑,很是憔悴,正准备搀扶着要起身的凌海兰莫,凌海兰莫看着眼前的人,打了个饱嗝,然后任凭眼前的人扶着自己,然后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关之欢,你为什么这么像关之欢。” 第四百四十二章李慕的愤怒 月色之下,一切却依然很是昏暗,锣鼓喧天的胡族王宫内,欢笑畅饮的人也有很多,但是也有在这般欢快的时刻沮丧的人。 从凌海兰莫的房间中一走出来,李慕就借助了各种灯光狂奔在路上,动作是越来越快,最后竟然不自觉的运气了轻功。胡族国王的大殿外守着一派下人,手中全都拿着刀剑,然看到李慕到来全都将大刀拿到手中,冲着李慕指了过去,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 李慕知道,这一切自然是胡族国王的安排,只是李慕如今并无心思考这些东西,满脑子都是凌海兰莫,于是李慕难得一脸严峻的准备迎战。 只是李慕终究是僧人并没有主动动手,只是单纯的想要冲向里面,其中一名壮汉终于主动的伸出手来,拿着大刀就朝着李慕挥去。 从学武以来,李慕学习的便是如何躲避的功夫,并没有学习过如何进攻,加上后来练了轻功躲避起来更是自在,唯有当在慕院的时候,跟着郁澈在一起多时,郁澈曾经教了李慕一些,虽然并不多,但是李慕能看出来,郁澈教的招数几乎是招招毙人命的,正因此,李慕从来不用。 只是眼前情势危急,李慕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事情,一个侧身躲避而过之后再来了的便是一个踢身的动作,左脚向上一踢直中了那人的要害,最后就听到耳边惨叫一声,李慕也并不管,再是一个翻身跃马躲避过另一个人的攻击的同时一个侧踢将跟在身后的一个也打倒在地。 连续的动作随即而致,李慕的脚步并没有停止过,剩下的只有一片躺在地上不停喊叫的人一片狼藉。李慕的思想就像是脚步一般,自己用的每一招一式全都是郁澈教会的,李慕感觉自己在用这些动作的时候就像是回到了当初郁澈教自己的时候。 只是这种思想随着自己迈进到了大殿之内也随即停止了,李慕看着大殿内混乱的人群,四周酒气冲天,大臣们已经全都摇摇晃晃的喝醉了,而跳舞的女人们似乎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李慕一眼便望向了也已经醉醺醺的胡族国王,那胡族国王正被三名下人扶着坐起了身子,然后面带笑容的朝着内室走去。 “恭喜王上。”大臣见到胡族国王离开全都对了胡族国王鞠躬行礼,“祝王上早生贵子。” 那胡族国王听到这话笑容更加剧烈,没有任何回应的就朝着内殿中走了去。 李慕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迈开了步子,大步的跟了过去。 紧追不舍的李慕眼看着胡族国王就要推开房间的大门,心中着急,轻点脚尖便已经倾身到了胡族国王的身后,正在那胡族国王打开门的瞬间,李慕已经将那胡族国王扑倒了,这胡族国王身子将门直接撞了开,两人一同倒进了房间内。 跟在胡族国王身后的侍从见到李慕如此,想拉起李慕,只是还没伸手手背便被突如其来的暗器打中,两名侍从惊叫一声,纷纷收回了手。 李慕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发生的一切,倒是抬起头准备起身的时候,却看到关之欢正抱着凌海兰莫。李慕哪还有心思动身,趴在胡族国王的身上直愣愣的看着关之欢。 那关之欢见到李慕之后对李慕一笑,然后安抚着凌海兰莫坐到了床上便朝着李慕走来,但是却没想到凌海兰莫竟然先行一步。 “李慕。”凌海兰莫摇晃着身子走到了李慕的面前,见到李慕趴着便蹲了下来,迷惑着双眼看着李慕然后接着说道,“我来是把那胡族国王看成关之欢,太好玩了。” 李慕没有说话,倒是被李慕压在身下正头脑打转的胡族国王听到这话伸手要抓凌海兰莫,嘴里还高喊着: “本王,本王在这。” 凌海兰莫自然听到了胡族国王说话的声音,于是转身便看向胡族国王,端详了一番,便又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关之欢。 “李慕。”凌海兰莫最后转头看向李慕,“快起来。” 凌海兰莫并未再说关之欢的事情,伸手准备拉李慕,李慕看着凌海兰莫湿润的眼眶,明白她已经反应过来了,于是慌忙的起身,拉住凌海兰莫的手。 “公主…”李慕刚准备劝慰,却被凌海兰莫打断了。 “李慕,我想休息了。”凌海兰莫歪着头看着李慕说道。 李慕听到这话便也没再说话,看了一眼关之欢,见着关之欢点了点头,便拉着凌海兰莫走了出去。 这胡族国王的大殿离着凌海兰莫暂住的宫殿很近,李慕从大殿内穿过去并没有一点阻碍,四处不见任何一个胡族侍从,尽然全都是穿着瑞朝官兵衣服的人,李慕很是惊讶,但是心中挂念着凌海兰莫倒是并未多想。 凌海兰莫一路上并未说话,只是被李慕拉着向前走着,手紧紧握着李慕的手,身上鲜艳的红色在四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耀眼。 终于,到达了凌海兰莫的宫殿,李慕将凌海兰莫引到屋中,凌海兰莫不自觉的躺到了床上,李慕未她掩了掩被子,刚准备离开却被凌海兰莫拉住。 “李慕,我头疼的很。”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道。 “睡一觉便好了。”李慕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药瓶,然后打开在凌海兰莫的鼻子上过了一遍,“这药能安神,等到明日睡一觉一切就都好了。” “我都要放弃了。”凌海兰莫看着李慕眼泪掉落了下来。 “贫僧知道。”李慕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万幸,一切都还来的及。” “李慕。”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道,“如此一来你是不是要走了?” “是啊,贫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李慕笑着对凌海兰莫说道。 “李慕,我知道如若你写了信,定然会暴漏自己,我没有劝阻,是因为我知道,最终我还是希望关之欢留在我身边。”凌海兰莫看着李慕说道,“当初胡族国王之事便是我自己自愿的,我在赌,如若我这样做的话,关之欢会如何,我已经放弃了,但是最终还是如愿以偿了。” “不管怎么说,公主能够幸福便好。”李慕虽然心中惊讶,只是如今看着凌海兰莫好好的便也不再去思索了。 “但是我心疼你。”凌海兰莫说,“如今你暴漏了自己的位置,都是我的错。” “公主想多了。”李慕轻声一笑说道,“那人是不会来的,因为他想找一个人,早就过来了,如今看来是不会来了。” “李慕,他不会放弃你的,相信我,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是什么时候,这个人都不会放弃你的。”凌海兰莫认真的对李慕说,“如今把你带到这就是想问你,你还打算离开吗?如若打算离开,不如现在就离开,这是一个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李慕看着凌海兰莫认真的模样,心中思索了很多的事情,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说句真心话,贫僧也一直都害怕,但是如今看到关之欢,倒是突然了然了,那人是不会来的,以贫僧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明明在却不出现的。” “李慕啊李慕,你确实了解他,但是你并不了解他对你的感情,至少深浅是不了解的。不过既然你如此想那便算了,我也算是帮过你了。”凌海兰莫看着李慕浅浅一笑。 李慕看着凌海兰莫,也笑着看向了她,两人这一笑中带着很多感情,有期许,有遗憾,有难过,也有不舍,还有愉悦,很多很多。 第四百四十三章真假难辨 床上的人在沉睡,模样很是安详,外面的声音也早就已经消失了,月亮依然高悬着,王宫外也是一片的明亮之景。 李慕看着凌海兰莫熟睡了之后这才走到窗边的木桌边,李慕单手支撑着桌子,然后伸出头看向窗外,看着悬挂在夜空上的月亮。 李慕看的出神,仿佛什么都没有想,但又仿佛想了很多事情。正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了,李慕猛地转过头,一见是关之欢,睁大的眼睛这才缓和了下来。 “关施主来的真是恰到好处。”李慕轻声的对朝着房间内走来的关之欢说道。 “师傅好久不见。”关之欢对着李慕轻声一笑,然后看向正在床上安详熟睡的凌海兰莫,关之欢走到了凌海兰莫的床边。 “是啊,好久不见。”李慕说着也便朝着门口走去。 “师傅离开京都的这段时间可是过得愉快?”关之欢突然开口道。 “贫僧过得很好,多谢施主挂念。”李慕对着关之欢笑着说道。 “多谢师傅帮我。”关之欢说道,“如今师傅帮了我,我也与师傅说句实话,师傅太过绝情狠心。” “施主可是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李慕皱着眉头看向关之欢。 “在下感激师傅,可是眼看着王爷如此被情所困倒是想告知于他你的去向。”关之欢说道。 “你!”李慕转身看向关之欢,不敢相信的说道。 “师傅放心,在下心疼王爷,但是也舍不得失去自己心爱的人。”关之欢也看向李慕叹了口气说道。 “那既然如此,多谢施主了,好生照顾公主吧,贫僧先行离开了。”李慕说着对着关之欢一个行礼便离开了。 关之欢看着李慕消失的背影,想叫住他,但却还是收回了手,最后摇了摇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凌海兰莫。 这胡族宫殿前一刻还歌舞升平,如今四周虽然依然灯火通明但是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欢声笑语,只剩下一片的宁静。 走在大殿中,影子逐渐的被拉长,隐藏出现,像是在跳舞一般,李慕漫步在胡族的宫殿,没有了去找凌海兰莫时候的匆忙和担心,剩下的倒是多了几分凄凉。 李慕其实比谁都怀疑郁澈的存在,因为梦,还因为自己无数次的慌神,但是当李慕真的看到关之欢的时候,却坚信郁澈并没有到来了,因为李慕知道,如若郁澈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站在自己的面前质问自己离开的原因。 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李慕都坚信这一点,因为李慕知道,对于自己离开这件事,郁澈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忍耐力的,如若有,那么恐怕就是郁澈已经不再需要自己。 “可是为什么我的梦那么真实。”李慕突然仰天大喊道。 风吹动着枝叶,积雪已经被打散了,地上也很是干净,李慕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回应。 李慕冷笑一声,随后再次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就感觉前面有一个身影,李慕停下了脚步,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看着那身影越来越近,李慕咽了咽口水,这才再次迈开了脚步。 随着自己离着那身影越来越近,李慕从这宁静的四周都能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眼前的人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终于,两人擦肩而过,李慕握紧了拳头,心中对自己好生厌恶。 “师傅怎么走的如此缓慢。”郁澈的声音从李慕的身后传了过来。 李慕已经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想转身但是不自觉的却一动不动,李慕想动但是根本就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逐渐的靠近,李慕这才开口道: “王爷出现的真是及时。” “怎么,师傅想本王了?”郁澈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郁澈这话一传出来,李慕缓慢的转过身,郁澈的脸颊出现在视线之内,但是李慕却没有丝毫的笑容在脸上,虽然眼前的郁澈是笑着的。 “你是谁?”沉默了半晌的李慕终于开口问道。 “师傅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自然就是本王。”那郁澈先是一愣,随后笑容更大的看向李慕。 “你不是。”李慕对着眼前的人摇了摇头。 “师傅这么短时间不见就将本王忘了?”那郁澈说着便是要走上前想要抱住李慕。 李慕哪里愿意,一个踮脚便准备撤离,却没想到自己刚一运功就被眼前的人抓住了胳膊,李慕使劲的想要挣脱却是如何都挣脱不掉,李慕看向眼前的人,那张郁澈的脸,李慕看着,心中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却还是抑制不住想要去看,去接近眼前。 这样想着,李慕也这样做了,李慕停止了挣脱,痴迷着眼前的人,转而便伸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人呢,只见郁澈的那张脸笑容更加深了些。 “不,郁澈不是这般笑的。”李慕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李慕的话一出,就只见那人大笑一声便伸出手掌,正准备劈向李慕,却只觉东侧一个暗器正如闪电般朝着自己的手冲来,随后那人向后倒了去,再次站稳的时候,李慕已经被秦瑜拦在了怀中。 “你没事吧。”秦瑜问李慕道。 “施主怎么来了。”李慕淡然的回道。 “不放心便来看看。”秦瑜听到李慕如此说便知晓他没事,也便放了心,说完转身看向眼前的人,一见是郁澈的脸,秦瑜惊讶的张大嘴,然后说道,“他怎么会伤你。” “他不是郁澈,”李慕也看向正握着自己的手一脸痛苦的人。 “冒充的?”秦瑜问道。 李慕看着眼前的人点了点头,却没想到看到李慕点头,秦瑜着急的就拔出了自己腰中的剑,然后指着眼前的人,没说话直接冲了过去。 李慕看着两人厮打却迟迟的没有动,不管自己怎么坚信,李慕知道,自己心中依然是抱着希望的,只是也正因为抱着希望,终究,还是失望了。 正想着,在一人迎战的秦瑜有着疲惫的时候,轩辕子迪冲了过来,李慕看着有人前来便转身离开了,李慕知道,有轩辕子迪在,秦瑜不会有事,而如今需要治愈和解救的是自己。 第四百四十四章梦中?现实? 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寒风拍打在脸上,呼啸的声音没有停止过,灯光都快燃尽,越来越暗的道路,最终李慕还是趁着一片漆黑之前到达了自己的房间。 气喘吁吁的声音回荡在了整个屋子,李慕将每个窗户都打开了,连同着房门也随之打开,寒风透过房门和窗户吹了进来,李慕并不管这些,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被自己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就躺了进去。 紧闭着双眼,强迫自己睡觉,但似乎越想睡却又越不容易睡着,虽然紧紧闭着双眼,但是李慕却感觉自己的思绪几乎让自己走过了数年,当然,是从遇到郁澈开始再到离开郁澈结束。 就像是美梦有尽头一般,这样难眠的夜也终究有着尽头。就在李慕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李慕觉得自己大脑该爆炸了,但慢慢的,李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意识逐渐的轻了,大脑也不再剧烈。 寒风吹进的屋中,随着寒风而进的还有郁澈,郁澈走进屋子之后,房门随之关闭了。走到床边,将李慕的被子掩了掩,李慕此刻猛烈的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郁澈,像是从来没有睡着过一般。 郁澈看着突然睁开眼睛的李慕,随后便笑了出来,李慕看着满脸笑容的李慕,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看。 “小师傅在看什么?”郁澈温柔的问道。 “在看你。”李慕回答道。 “本王有什么值得小师傅看的吗?”郁澈将手在李慕的脸颊上划过问道。 “看你,是梦中的,还是现实的。”李慕直愣愣的看着郁澈问道。 “那小师傅可是看出来了?”郁澈笑着问道。 “没有。”李慕摇了摇头。 “既然看不出来,那便是小师傅想是什么就是什么。”郁澈温柔的声音不断的传到李慕的耳中,连同呼吸声一同。 “可是。”李慕缓慢的说道,“贫僧自己也不知道想是什么,我想你是现实,可是有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么复杂。”郁澈拉住李慕的手笑着说道。 “是啊,很复杂。”李慕轻眨着眼睛,眼中已经有些些许的湿润。 “既然复杂就不要去想,不如我们好好潇洒一番。”郁澈说着便准备倾身亲吻李慕。 “那么王爷能答应贫僧一件事吗?”李慕双手支撑着推来郁澈说道。 “什么?”郁澈笑着问道。 “如若是梦境,请王爷明晚就不要再出现在贫僧的梦中了。”李慕看着郁澈满是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话,郁澈先是一顿,随后掩面一笑,然后说道: “这是小师傅的梦,小师傅怎么与本王商量起来了?” “贫僧希望王爷能够答应。”李慕不管郁澈说道,自顾自的再次跟郁澈说道。 “那如若是现实呢?”郁澈笑着说道。 “现实,如若是现实。”李慕看着郁澈,眼中闪烁着些许的泪光,说道,“如若是现实,我希望你不要出现。” 李慕的话一出,空气似乎变得异常的宁静了,李慕的眼中含着泪光,而郁澈只是呆愣的看着李慕,两人迟迟没有说话,李慕是因为此刻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想说什么却全都堵在了嗓子里就是出不来。 “本王答应你。”郁澈看着李慕笑着说道。 李慕依然看着郁澈没有说话,只是眼泪随之滑落了下来,郁澈轻轻的俯下身子,这次李慕没有再阻止,郁澈的数吻将李慕的眼泪都舔舐干净,随后轻吻并没有停止,而是一直到了李慕的最边。 郁澈徘徊了很久,终于,李慕侧脸轻吻上了郁澈,这一下,两人全都收不住了,李慕将手放在了郁澈的后背,而郁澈的手也放在了李慕的胸前。 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是四周除了从窗户中吹进来的夜风的呼啸声,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亲吻声在回荡着。 最后,郁澈再也受不住李慕在自己后背肆意放纵的手,郁澈放在李慕胸前的手开始找寻入口,哪疯狂的样子哪还有一丝一毫的镇定。 李慕看着这样的郁澈,脸上带着轻笑,一不小心竟然要到了郁澈,只听到郁澈“啊”的一声,两人随后分开。 “你没事吧。”李慕赶忙查看,因为感觉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你看看。”郁澈看着李慕着急的样子,便张开嘴对着李慕让李慕查看。 李慕倒是真的听话,加上些许的担心,直起身子就看向郁澈伸出来的舌头,还有张开的嘴。只是正在李慕如此认真查看的时候,这郁澈竟然毫不客气的就朝着李慕的脖子舔了上去,不但如此,还抱着李慕不放,一手抱住,另一只手便准备解开李慕的衣衫。 “放开我。”李慕知道郁澈又在忽悠自己,于是便挣扎着想挣脱开来,但是怎么都挣扎不掉,不仅如此,自己的衣衫还被郁澈解开了。 解开了李慕的衣衫之后,郁澈这才放开了李慕,因为自己的手已经触碰到了李慕的肌肤,郁澈倒是肆无忌惮起来。 “无耻。”李慕看着郁澈说道,说着便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想要将郁澈的手拿来. “小师傅的身体真暖。”郁澈笑着对李慕说道。 “王爷太肆无忌惮了。”李慕瞪着郁澈说道。 “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明日就见不到小师傅了,本王自然要将自己该享受的好好享受一番才好。”郁澈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该享受的也不只是王爷你。”李慕突然放开了郁澈的手,然后整个人向后仰着用双手支撑着上身,胸前的衣服已经全都展开了,郁澈的手放在上面,李慕低头看着,竟然身子不住的颤抖起来。 “小师傅说的没错。”郁澈看着如此的李慕,将放在李慕胸前的手逐渐的向下滑动开去,最后在李慕的裤带边停了下来。 李慕看着郁澈的动作,咽了咽口水,然后抬起头看向郁澈,郁澈也正看着他,两人互相对视了没一会儿,便轻吻了起来,像是从来没有轻吻过一般热烈,而郁澈的手也随之而下。这一夜刚刚开始,像是不会结束一般高涨,但是也像是会马上天亮一般流逝着。 第四百四十五章秦瑜的最后一念 “师傅。”随着敲门声一同传出来的是侍女的喊叫声。 房屋中窗户和门紧闭着,阳光照射进来,带着些许的暖意,而床上的人正紧闭着的眼眸随着敲门声的越发剧烈逐渐的张开了。 看了看四周,李慕只觉得一片混乱,身子很是轻盈,李慕坐起身子准备起身,自己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到了一边,光着的上半身随着被子的滑落逐渐的出现在视线之内,李慕低着头一看,满是青紫色的印记。 李慕用被子将自己掩盖住,心颤抖着,这满目的印迹让李慕再次怀疑起来,到底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是真的还是假的。房门依然被敲响着,李慕也没有过多的思考,穿了衣衫站起了身子。 一打开门,就见到凌海兰莫的侍女,李慕刚准备双手合十打着招呼,就见那侍女急迫的说道: “公主有请。” 那侍女说完便匆忙的离开了,李慕也没有多加阻拦,收拾好了也前往了凌海兰莫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昨晚所有的装饰品全都不见了,像是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甚至连胡族的侍从也开始四周的巡视起来。 李慕心中好奇,但是一路也思考了郁澈的问题,想到昨日与郁澈说的话,那么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如若是梦境,那么自己还会做这样的梦吗?如若是现实的话,那么郁澈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吗?李慕如此想着,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没事吧。”秦瑜的声音打破了李慕的独自思索。 李慕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笑着摇了摇头,又想到昨晚的事情,便打量了秦瑜一番,发现秦瑜安然无事便放心了,但依然充满歉意的说道: “这话应该贫僧问施主,昨晚丢下施主,心中惭愧。” “无碍,我知道你是因为轩辕子迪来了才如此,只是我担心你。”秦瑜看着李慕,犹豫着说道,“昨日见你的样子如此我很担心,本来昨晚想去找你被轩辕子迪拦下了。”秦瑜如此说着倒是脸上莫名的带了些许的粉红色。 “贫僧无事,多谢施主挂念。”李慕笑着对秦瑜说道。 “自从你到了漠北以后我们还没有好好说说话。”秦瑜看着李慕神色严峻的说道。 “是啊,好久不见,没见的时候觉得时间漫长,见了之后倒是觉得没有离开多久一样。”李慕笑着说道。 “对,我也是如此觉得。”秦瑜惊讶的看着李慕说道,“再次见到你,就像是从来没有分别一样。” “贫僧见到施主在漠北很好,很是开心。”李慕边说着边与秦瑜两人朝着凌海兰莫宫殿的方向走了去。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确实在这里过的很好。”秦瑜淡淡的说道,“李慕,我想再问你一次,虽然知道答案可能依然还是一样的,但是李慕,如若答案还是一样的,怕是我没有办法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施主应该明白…”李慕刚准备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李慕,你让我说出来吧。”秦瑜打断李慕说道。 李慕看着秦瑜,脚步没有停下,也没有继续在说话,秦瑜此刻正低着头,双手握紧了拳头,虽然迈着脚步,但是满脑子都是李慕。 ?并排走着的两人脚步声很近,但是却带着些许的凌乱,终于,秦瑜抬起了头,然后直直的看着前方,说道: “李慕,我喜欢你。大概是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想着你是僧人,还有可能并不接受我,毕竟我是男子,便隐藏着,当我隐约察觉到你与郁澈的关系的时候我才想要告知于你。其他的都先不说了,李慕,现在我便想问你,你愿意接受我吗?” 秦瑜的话一说完,李慕本是微笑着看着远方的脸看向了秦瑜,那笑容让秦瑜的脚步停了下来,李慕自然也跟着停了,李慕看着秦瑜,然后开口道: “贫僧来漠北之前想必施主也知道,在从县待了很久,在从县的时候,去了悟德寺,也去了清雅阁。在这两个地方绕了一圈,很多记忆都重现了,对了,还遇见了张侠施主,他已经娶妻生子了。”李慕手舞足蹈的对秦瑜说,“走过以前的地方不免感慨万千,感觉时光如梭,倒是怎么也追赶不上,但是看着自己,看着张侠施主,看着周围逐渐改变的人,发现只要用心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越来越好了,不免对时光觉得感激。” “李慕…”秦瑜想打断李慕。 “施主请听贫僧说道。”李慕笑着看着秦瑜说道,“在从县的时候陷入到了很深的回忆当中,想着施主,想着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一个人终究是没有办法独自切断跟一个人的关系,但是两个人可以相互迎合两个人的关系,不知道施主是否明白。” 秦瑜用尽心思体会着李慕的话,但是实在无法理解,最后只能摇摇头,李慕见此便接着说道: “贫僧的意思很简单,你我之间如若因为一方向斩断彼此的关系是没有办法的,不如两个人做好朋友,这样维护关系我们彼此都会开心。” 李慕说完看向秦瑜,见着秦瑜点了点头这才满意的笑了,明白秦瑜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但是李慕没想到,秦瑜却突然反问道: “那你独自斩断与郁澈的关系岂不是也斩断不开,但你为什么如此选择?” 李慕真的是万万没想到秦瑜会问这样的问题,竟然呆滞的说不出话来,但是看着秦瑜寻求答案的样子,李慕只能开口道: “如若知道两人的关系是不对的,一方就是应该斩断才是,虽然斩不断,但是至少痛苦的只有两人,甚至可能只有一人,还有可能到最后,任何人都不会痛苦。” “我接受你给我的答案,因为我知道你我两人最好的关系也许就是朋友关系,但是你与郁澈倒是看起来并非如此,虽然你我现在是朋友,但是我还是无法对你劝说关于郁澈的事情,只希望你自己能够幸福便好。” “贫僧知道,也很感激施主。”李慕看着秦瑜,笑着对秦瑜行礼。 这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凌海兰莫的声音就传来: “李慕,如何还不进来。” 两人听到这话全都转过头去,,随后见着凌海兰莫对着两人正招手,李慕与秦瑜相视一笑,朝着凌海兰莫处走了过去。也终于,两人的这次闲暇之余让二人之后的关系稳固了很多,也让两人之间的友情关系一直到了最后,虽然中间有所纠葛,这是后话。 第四百四十六章愁思万缕 寒风瑟瑟,李慕和秦瑜走到凌海兰莫的房间内,阳光照射进来没有寒风的阻碍倒是温暖了很多。 “你们在外面聊什么?”轩辕子迪从窗户处看了很久,终于见着两人进了屋便开口问道。 “聊什么也需要向你汇报吗?”秦瑜说着拉着李慕的手就走进了屋中,让李慕坐到了椅子上。 轩辕子迪一见秦瑜如此刚准备发火,倒是被凌海兰莫抢了先走了上去。那凌海兰莫走到李慕面前,问道: “你真的确定昨日那人会易容术?”凌海兰莫站在李慕面前质问道。 “是。”李慕点了点头。 “那如此说来便是更加确定现在的漠北国王是假的了。”凌海兰莫说着在屋中转悠起来。 “公主切莫着急,如今瑞朝出动,但是如若那人是假的,想必也很是慌张,公主不如安下心来,我们一同想办法便是。”轩辕子迪说道。 凌海兰莫没说话,心中虽然知晓,但是难免还是担忧。正在几人各自想着各自事情的时候,关之欢走了进来,李慕看着关之欢一时失神,而关之欢只是对着李慕点了点头便朝着凌海兰莫走了过去。 这凌海兰莫正绞尽脑汁的思考到底该如何就自己的王兄,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关之欢的到来。 等到关之欢拉住凌海兰莫的手,凌海兰莫转身一看是关之欢,这凌海兰莫瞬间就将关之欢的手给甩开了。 今日一早,凌海兰莫酒醒过后就看到关之欢在自己的床边,凌海兰莫看着关之欢憔悴的脸颊就明白他一定是急匆匆的从京都赶来的。凌海兰莫伸出手想要触碰关之欢,但是没想到此刻关之欢眨了眨眼,凌海兰莫赶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关之欢睁开眼睛看着已经醒了的凌海兰莫,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刚准备握住凌海兰莫放在床边的手,却没想到被凌海兰莫一手打断了。 “还生我气?”关之欢坐直了身子看着凌海兰莫说道。 “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哪里有谁生谁的气一说。”凌海兰莫一边说一边起身。 “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再生之恩无以为报,因此我才会迟疑不定,但并不代表我对你的感情…”关之欢正准备解释,但还是被凌海兰莫打断了。 “公子想多了,你我之间无需解释,这屋子也算是本公主的闺房,怕是被人瞧见公主在这不雅观,还请公子离开。”凌海兰莫说着将房门打开,然后直直的站着,就是想赶关之欢出去, 关之欢熟悉战场,纵然兵术腹中有,但是终究对待女人无可奈何,想在于凌海兰莫说上几句,但见凌海兰莫如此,又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选择什么话都不说走出了房间。 如今再次出现在凌海兰莫面前,还是受到了排斥。关之欢看着甩开自己的凌海兰莫,只得转移话题说道: “不知公主为何烦忧,” “为何烦忧也与公子无关。”凌海兰莫看着撅着嘴说道,转而又是一阵烦忧。 “关将军请坐。”轩辕子迪带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引着关之欢坐到了椅子上说道,“这次还要多亏了关将军及时赶到。” “这次来虽然是打着不让漠北和胡族两国通婚的旗帜,但是是我应该做的。”关之欢看着凌海兰莫说道。 “关将军如此说,在下倒是想到一件事。”轩辕子迪突然恍悟般的看向关之欢。 “何事?”关之欢看着轩辕子迪好奇的问道。 “关将军可否请先回答在下一个问题。”轩辕子迪握拳问道。 “轩辕将军请讲。”关之欢点头说道。 “在下想问,如今皇上既然拍了关将军来,那么打算如何处置漠北和胡族?”轩辕子迪此话一出,凌海兰莫也转头看向了关之欢。 “说实话,这旨意虽然是皇上下达的,但是是王爷授意的了,至于如何处置,皇上没说,王爷也并未说,如今这婚事就算是没有了,这胡族本来大臣作乱,我们无需干涉,将公主送回到漠北以后,倒是将皇上的意思告知于漠北国王,毕竟这漠北国王新上任,可能对此事不了解。” “不了解?”凌海兰莫冷笑一声,“那他确实是不了解。” “既然如此,可否请关将军在漠北多待些时日?”轩辕子迪再次将关之欢的目光转移回来说道。 “这…”关之欢犹豫的看了看轩辕子迪,又看了看凌海兰莫。 凌海兰莫冷哼一声,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这轩辕子迪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便笑着再次劝说道: “关将军与漠北也算是有缘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漠北,自然要多待些时日,更何况是护送公主回去,王上定然会十分感激公主,还请关将军答应。” “此事在下自然愿意,只是这话可是不由着轩将军说了算的,还是要经过公主的同意才行。”关之欢看着凌海兰莫说道。 凌海兰莫也自然明白关之欢的意思,但是心中哪里想妥协,冷哼一声进了屋,倒是关之欢随后被官兵叫了去,也离开了。轩辕子迪一见关之欢离开,刚忙朝着凌海兰莫的房间内走去,见到凌海兰莫正托腮,撅着嘴很是不开心的样子,轩辕子迪走上前去。 凌海兰莫一看轩辕子迪过来,冷哼一声质问道: “你为何要将他留下来?” “公主难道不想救王上?”轩辕子迪坐了下来,看着凌海兰莫笑着说道。 “这话如何说起?”凌海兰莫直起身子看着轩辕子迪问道,心中满是新奇。 “早知道,如今那人是王上,我们只能暗地里进行一些事情,可是说起来,终究不方便,现在正好这关之欢来了,加上漠北和胡族私自通婚,如若这关之欢在漠北待上一些时日,想必这冒牌的一定会逛了手脚,到时候我们再做起什么事情来一定很是方便。”轩辕子迪说着握紧拳头看向凌海兰莫等待着答案。 凌海兰莫听到轩辕子迪的解释只得跟着点头,因为这个办法确实是最好的。 “那公主可要记着,这关将军可是说了,需要公主对他说让他留下才行。”轩辕子迪笑着说道。 “他真是这么说的?”凌海兰莫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轩辕子迪见着凌海兰莫如此,心中感叹,“想来你能遇见这样一个会照顾你的人着实不容易。” “照顾我?别气我就行了。”凌海兰莫冷哼一声,随后站起身子走出了屋子。 这屋中李慕和秦瑜两人正有说有笑的说着话。凌海兰莫一出来,轩辕子迪自然也跟着出来了,见到这个场景紧咬着牙关,只是靠在桌子上的秦瑜越来越朝着李慕凑去,看在轩辕子迪的眼中实在是很碍眼,于是轩辕子迪再也忍耐不了了,冲上前去就将秦瑜扛了起来,随后直接朝外走了去,秦瑜挣扎着叫喊着,声音一直远播开来,直到屋内的人再也听不见。 这屋中如今只剩下凌海兰莫和李慕两人,李慕正开着秦瑜两人眼中带笑,而凌海兰莫坐在一边正发呆。 “公主在想什么?”李慕看着凌海兰莫如此便问道。 “没什么。”凌海兰莫无心的摇了摇头。 “公主不是已经原谅关施主,为何还是这般口气与他说话。”李慕再次问凌海兰莫道。 “心中倒是没什么气,只是一见到他便想起在京都发生的事情,情不自禁就会多些话语。”凌海兰莫说着叹了口气。 李慕看着凌海兰莫,并没有再说话,知道很多事情人的举动都不受自己控制,不免感叹任何人都避免不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别扭的凌海 胡族和漠北的联姻几乎一直以来都影响着两国之间的关系,以前的时候,因为两国联姻造成了与瑞朝的敌对,当初瑞朝征战数年,终于再次将两国征服,于是,两国不允许联姻的规定也便成型了,只是回来逐渐两国生了间隙,持续了数百年,倒是都将此事忘了,如今再次联姻,依然受到了瑞朝的阻挡。 这联姻之事收牵连最大的就要数胡族国王了,本来想凭借此事翻身的胡族国王如今这婚事不仅没成,还收到了瑞朝皇帝的警告,如今是内忧外患频频上阵,国内的子民对如今的国王不再信任,大臣又将那幅满不在乎的面孔展现出来,真是还未到极点又摔了个顶朝天,终究再无翻身之地。 这漠北公主风光的从漠北而来,如今走倒是更加的风光,不仅胡族大臣全来欢送,甚至瑞朝将军都对她斌斌有礼,更是又瑞朝士兵的迎送,真是风光到了极点。 这公主回国的消息从胡族一直传到漠北,漠北人们几乎也是人人自危,担心战争的爆发,毕竟如今瑞朝人已经派兵出来,对胡族进行了制裁,定然会牵连到漠北。而漠北国王连病数日并未出朝,出朝第一天就是询问大臣如何解决。 只是终究此事没人敢做出主张,后来听闻公主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于是漠北大臣便决定,暂时不采取任何措施,等待着漠北公主以及瑞朝将军的到来。这漠北国王知道问不出个对策,便也只能答应,于是心中叵测等待着大军的到来。 大军一路上还算是顺利,大雪已经稳固,前行的道路虽然少了很多阻碍,但是依然缓慢。来的路上,凌海兰莫本是打算还是与李慕一辆马车,但是李慕双手合十什么话都没有说便离开独自到了一辆马车内,只是终究不安生,等到路程过半,这本是与轩辕子迪一起的秦喻突然出现到了李慕所在的马车之内。 “怎么了?”正在打坐的李慕看着一脸愤怒的秦喻问道。 “还不是轩辕那个混蛋。”秦喻寒着脸擦了擦嘴。 李慕看着并未再深问,倒是面上带笑,偷笑的看着秦喻。这马车一路前行,没有任何的阻碍,如今眼看快到了胡族与漠北的边界,李慕打开车窗,寒风刮过,看着外面一片雪白,这白雪从未消失过,哪怕是夏天还是会依然存在。 李慕看着外面,心中也算是辽阔了很多,自从那晚以后,他就几乎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从来没有梦见过郁澈,李慕看着白色的一片,幻想着郁澈就站在那里,并且对着自己微笑,李慕不知道有多后悔,因为他应该跟那时候的郁澈说:请不要在梦中与我做这样的事情,但请不要消失在我的梦中,偶尔出来,哪怕让我远远的看着。 李慕这样想着,不自觉的泪水就滑落了下来,耳边秦瑜还在诉说着与轩辕子迪打闹的原因,而李慕虽然听着,却侧脸看着窗外,本是面带微笑的李慕突然凑近窗户,那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宝藏。 李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远处真的是郁澈在自己能见到又模糊的地方站着。 李慕看着郁澈,也仿佛向刚从萃明出发那样,郁澈身边还有小七。李慕用尽全力聚精会神的盯着,但郁澈依然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正在李慕眼睛睁大集中精神的时候,车内的秦瑜突然碰了碰他,然后问道: “你听到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李慕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秦瑜,秦瑜见此,不解的伸出头向外望去,并未发现什么,便看向李慕问道: “外边什么都没有啊,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李慕如此回答着,倒是自然不自觉的再次向外面探寻了过去,只是这一次就像秦瑜所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李慕,你打算怎么做?”秦瑜看着李慕如此,担心李慕不开心便关心的问道。 “施主指的是什么?”李慕并没有转头,自然看着窗外问道,因为窗外小七还在远远的站着看着自己。 “如今凌海兰莫的事情也解决了,你的位置也暴露了,你打算留在漠北吗?” “贫僧的位置其实早就暴露了,只是那人已经无心寻找,但是以防万一,贫僧还是决定先离开。”李慕转过脸,笑着对秦瑜说道。 “还是要离开?可你要去哪?”秦瑜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更加想要探寻,也更加有意思。”李慕说着对秦瑜笑着眨了眨眼。 秦瑜看着李慕如此,虽然想要劝解,但是也明白自己不能劝阻,因为纵然李慕觉得郁澈不会出现,但是几乎看透的人都知道,郁澈一定会找过来,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出现,谁也不知道。 另一边独自在一个大帐内的凌海兰莫已经忧愁好几天了,这几天并没有好好搭理关之欢,但是凌海兰莫明白,就像轩辕子迪说道那样,一定要让关之欢留下才行,更何况在凌海兰莫的心里也是希望关之欢留下的,只是看到关之欢就会想到在京都的事情,连凌海兰莫自己也无法控制。 于是这路走啊走,凌海兰莫依然没有说出口。终于,眼看着就要到了边界,凌海兰莫正忧愁,大对人马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凌海兰莫打开车帘询问道。 “禀告公主,关将军下令休息。”那驾马之人恭敬的说道。 凌海兰莫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回屋,倒是转头看了看四周的风景,心中阔然,于是披上斗篷走了出去。 侍女打算跟着凌海兰莫却被阻拦了,地上的白雪还有未被踩着的痕迹,凌海兰莫低着头一路踩一路走,走着走着,额头已经出了些许的汗珠,凌海兰莫停下擦着额头这才抬起头发现自己走了很远,转角看去,大队人马已经缩小了很多。 “公主要去哪?”关之欢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凌海兰莫顺着声音看向关之欢,盯着关之欢看了多时,也没有说话,叹了口气就再次朝着远处走了过去。 “公主何必叹气,如今我从京都赶来全为了公主一人,公主如何都应该明白我对公主的心意才对。”关之欢说着便拉住向前走的凌海兰莫。 “你如此做可并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愿意来的。”凌海兰莫说着甩开关之欢的手说道。 “没错,是我自己愿意的。”关之欢说着紧跟着凌海兰莫,想再次拉住凌海兰莫的手,但是没想到凌海兰莫的脚步越来越快。 关之欢见此,自然跟着凌海兰莫,因为所在的地方本就路滑,生怕凌海兰莫有些许的闪失, 但是如此担心的关之欢正集中着精神,还是没能阻挡意外的发生。 这雪地本就四周看不清楚,况且凌海兰莫性急,而且那里还有心情看路,慌忙的躲避着关之欢的追赶,最后本是平静的雪面上,地下却是空的,凌海兰莫一脚踩下去就塌陷了下去,关之欢眼看着凌海兰莫快要到底,一个轻功飞跃将凌海兰莫拦在了怀中,随后紧紧抱着凌海兰莫,然后两人一同朝着雪地上滚了下去。 第四百四十八章解开心结 对于从小被人遵从为公主的凌海兰莫来说,受人尊敬这件事情是与生俱的,因此凌海兰莫并不在乎,那是因为她已经得到了人们的尊敬,可是一旦受到侮辱,那么这种作为公主的荣耀感就会占满整个思绪。 正因此,当凌海兰莫发现关之欢那位青梅竹马的时候,首先席卷而来的便是这种作为公主的荣耀感,也正如此,凌海兰莫才不能接受,她觉得关之欢欺骗了自己。 如今生气了这么久,而且自己也如愿的将关之欢引到了漠北,说来也算是如愿,不理会关之欢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的骄傲,不允许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关之欢,但是凌海兰莫的内心其实已经想要原谅他了。 如今自己被凌海兰莫抱在怀中,看着身下的关之欢,凌海兰莫有些失神,似乎刚才的跌倒将所有的一切都打散了,看着关之欢如此解救自己,凌海兰莫心中明白,关之欢其实是真心对待自己的。 “怎么了?”关之欢看着发呆的凌海兰莫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凌海兰莫摇摇头,但是身子却依然没有动。 关之欢见着凌海兰莫如此,自己也没有动,任凭凌海兰莫看着自己。直到凌海兰莫看了很久,开口对关之欢说道: “我希望你留下来。” 凌海兰莫的话让关之欢好生震惊,瞪大眼睛看着凌海兰莫,倒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凌海兰莫看着关之欢,噘着嘴说道: “怎么,不愿意?” “怎敢,怎敢,公主如此说,我自然愿意的很。”关之欢兴奋之下抱紧了凌海兰莫。 这凌海兰莫本就用胳膊支撑着身体有些无力,哪里想到关之欢竟然抱住了自己,直接倒在了关之欢的身上,不仅如此,两人的嘴唇相碰,顿时都睁大了眼睛。 凌海兰莫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准备起身逃离,却没想到身下的关之欢将自己紧紧的抱住,然后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起来,凌海兰莫见着关之欢如此,加上嘴上的温度让人着迷,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起来。 这冰封的一片雪地上,两人似乎准备将周围的一切都融化一般,寒冷的天气似乎并不是阻碍,只有无法更加接近的心情在心中翻滚着。 于是就这样,在这雪地之上,两人终于将那张纸捅破,树立起了关系。大军等了很久,甚是已经开始有人寻找其消失的将军和公主,知道见着两人牵手而来,李慕和轩辕子迪,甚至秦瑜都面上带笑。 李慕明白,自己终于算是解决了一个心愿,到漠北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那么,也算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大队开始继续前行,李慕独自一人在大帐,身边的并不是秦瑜,而是小七,在等待的时候,李慕正准备朝着小七走去,却没想到这小七竟然一个转脸就出现到了自己的面前。 李慕看着满身是雪的小七,将他身上的白雪擦掉,想询问些什么但是什么都问不出口。最后秦瑜被轩辕子迪扛走,倒是只有小七陪着自己。 “贫僧要离开了。”李慕看着小七说道,小七正趴着,听到这话竖起了耳朵,随后李慕就继续说道,“你可是打算跟贫僧一起离开?” 李慕看着小七,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而小七抬起头然后朝着李慕凑了凑,最后将头搭在了李慕的腿上,然后蹭了蹭,李慕见此,伸手抚顺着小七毛发,什么话都没有说。 终于,越过两国之间的边界,没过多久,萃明就到了,李慕自然留下,凌海兰莫再三挽留终究无济于事。 “公主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如今有关施主照看,贫僧也算是放了心。”马车外,李慕对凌海兰莫交代着。 “我会的,倒是你,如今要飘无定所不知去向,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才行。”凌海兰莫说道。 “好。”李慕笑着点了点头。 “师傅已经想要要离开了?可是有打算去哪里?”一边的关之欢问道。 “已经想好了,去哪里看天意。”李慕面上始终带着笑容,双手合十说道,也算是告别 。 于是就这样,李慕最终还是独自留了下来,没有任何人陪伴,秦瑜倒是想跟着留下,只是无奈,轩辕子迪哪里会让他接近李慕,最终还是离开了,甚至连同哭闹着不离开的穆之焕和开心陪在穆之焕身边轩辕泽硕都一同带走了。 李慕看着远行的队伍,心中不免感叹,自己这一次怕是与漠北的缘分要停止了,这些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到。李慕轻笑一声转身准备往大帐处走去,而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舍耶。 “施主。”李慕对着舍耶打招呼,“贫僧正好有事想要询问施主。” “师傅找我有什么事?”舍耶笑着看李慕说道。 “不过,施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慕突然意识到在胡族也见过舍耶。 “跟随这师傅的脚步。”舍耶笑着转脸向大帐处走去,身边跟着小小七。 李慕见此也跟着舍耶一同向大帐走去,而一边的小七也紧跟着李慕的脚步。李慕看着这母子两个,好生欢喜,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这小七,论可爱倒是可以跟它母亲比一比了。”李慕笑着说道。 “这倒是。”舍耶看向小小七,挑眉说道。 “难得施主承认。”李慕看着舍耶,抿嘴笑道。 舍耶没有在说话,两人两狼全都走进到了大帐当中,那小小七学者母亲趴在李慕脚下的样子,也安静的趴在舍耶的脚下,舍耶自是注意到了,眉宇间的厉气都缓和了一些。 “师傅想与我问什么?”舍耶看着李慕问道。 “贫僧想问施主,可否告知韩施主的去向。”李慕看着舍耶问道,这是他在漠北唯一挂念的事情了。 “我已经告知于师傅了,该见到的时候一定会见到。”舍耶看着李慕说道。 “那什么时候?贫僧打算近几日就离开漠北,因此想确认韩施主安然无恙。”李慕着急的看着舍耶说道。 “师傅要去哪?”这次轮到舍耶笑着问道。 “贫僧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便是哪。”李慕回道。 “关于那位韩小姐,我能保证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无事,但是出现的时候,我并不能保证。师傅现在问我在哪,我也不能告知,以后师傅自然会有答案。”舍耶说着站起身子,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然后接着说道,“师傅还是在漠北再带些时日,好不容易来,如何就这般匆忙的就走呢,而且小七也很想你。” 舍耶说着离开了,任凭李慕如何叫都没有理会,李慕烦躁的坐在了小七的身边,心中不知该如何抉择,离开是一定的,但是韩静文怎么办?舍耶的话实在是含糊不清,因此李慕先暂缓了离开的心情,打算再探寻几日。 第四百四十九章梅剑山庄 梅剑山庄中一片灯火通明,自从这梅子玉继承了庄主之位之后,庄内全都是女子,小到六七岁的女童,大到十五六七岁娇淑的女子,只是再也不见任何男子,只除了庄主连夜带回来的一名。 自从张海去找郁澈之后,郁澈倒也并未杀他,虽然张海带给他很多祸端,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杀他,只是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而这个办法便是将张海交给梅子玉。 当梅子玉得知那晚与自己卿卿我我的不是郁澈本人,而是冒充郁澈的张海之后,满心都是对张海的恨意,加上这梅子玉本就沉浸在被人背叛的恨意中,自然将全部的怒火全都撒在了张海的身上,也正因此,才会紧追着张海不放。 郁澈将张海交给梅子玉的手中,当梅子玉看到郁澈的时候,依然满心的爱意,虽然梅子玉明白,自己根本配不上郁澈,但是梅子玉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仰慕郁澈的心情,只是作为庄主的尊严和得不到的心情,梅子玉与郁澈分别,在回来的路上心情一直不愉悦,因此更加对张海怀恨在心。 连夜的赶路,张海一个人就这样偶尔趴着偶尔坐着,甚至偶尔跑着跟在梅子玉的身后走着,没少受苦,梅子玉看着张海一刻都没有松懈,因为在离开的时候,郁澈对他交代过,这张海只要双手被禁锢住就没办法易容,一旦双手被放开,那逃脱很是容易。 于是就这样,梅子玉一路上都将张海的手禁锢着,也正因此,张海没有机会易容,当张海跟着梅子玉到了梅剑山庄的时候,张海已经是丢了半条命。 这梅子玉过往也是名娇弱的女子,但是心中的仇恨加上去了木吉岛这一趟,还有就是成为了庄主,梅子玉也从原先的娇小女子变成了如今这般狠绝,看到已经晕厥的张海,梅子玉竟然直接准备让人将张海的手砍下来。 “庄主。”那本是晕厥的张海,一听到这话马上清醒过来,连忙高喊着,“且慢。” “怎么,你对本庄主下达的命令有质疑?”这梅子玉看着张海冷笑着问道。 “这我怎么敢。”张海面上带着牵强的微笑说道,“只是我想庄主应该知道,这易容术并不是常有之事,能遇见都已经是稀奇,我知道那日我越举了,但是实不相瞒,我对庄主一见钟情,正因此才会出此下策,用自己的易容术帮着自己接近庄主,如今别说没了双手,如若是连着性命都给庄主都不足惜…” “既然如此,那你便将命拿。”梅子玉冷笑一声。 “庄主且听我说。”张海听到这话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然后接着说道,“说起来,庄主如今是刚坐稳位子,我这逃亡的一路上也没少听人说庄主,那话我听了都好生气愤,如今我先冒犯了庄主是我不对,但是庄主应该明白,这易容术着实不多见,因此,我就想,庄主与其说杀了我不如让我效命庄主,因为要知道,易容者有很多时候是很有用的,庄主想想,如今庄中初建,一定有很多人小觑,如若有我的帮助,相比庄主会轻松很多。”张海看着梅子玉笑着说道。 梅子玉看着张海,虽然见到张海那副嘴脸很是厌恶,但是听到他的话却是动容了,张海说的没错,自己的庄中初建,必然有很多人对自己轻视,尤其是自己是名女子,梅子玉动容,连同身边的姐妹也都动容了,在梅子玉耳边说着自己的想法,大致上就是觉得张海说的没错。 梅子玉叹了口气,盯着张海多时,站起身子,说道: “先将他关起来,让人好生看管,尤其是不能将他的手链打开。”梅子玉说着就站了起来,然后离开,没有再给四周人说话的全力。 梅子玉一走,张海便被人驾了起来,不知道被拖到了什么地方,因为张海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有了一条活路,于是张海松了口气再度晕了过去。 等到张海醒来的时候,除了水滴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回荡,四周空白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张海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还是被捆绑着。 正在张海四周自己身在何处如何逃脱的时候,一个细小的光亮逐渐的出现,张海看着那光亮就像是看着救命稻草一般,随后“咣当”一声,那光亮逐渐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张海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手拿着饭篮子,一手拿着灯笼。 那女子看了一眼张海,发现他醒了,也不说话,直接将那饭篮子打开,将饭菜放到了地上,然后走了出去。 被关起来的张海见此挣扎着就要起来,但是全身酸痛哪里起得来,想高喊着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等到张海高喊出来,四周已经又陷入到了一片沉静当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仿佛所有的磨难都没有尽头一般。张海越发的消瘦,虽然他根本就无法看到自己,只有每天出现的光亮让张海能够知道自己还活着。一切都满满的流逝,对于张海来说更是度日如年,此刻的张海似乎没有了生的希望,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轻生,因为在张海看来,只要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于是果然,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希望终于来了。 梅子玉自从成为庄主之后,身边全是男子,偶尔出门参加江湖事宜还被男子看不起,没少受气,正因此,梅子玉每每想到郁澈都觉得四周的男子个个无用,很是看不起。 只是在一次参加江湖事宜的时候,突然有人提起那远近闻名的月鸣岛,当然,提到月鸣岛,梅子玉想到的人就只有郁澈。还记得梅子玉去过木吉岛,对那岛上的记忆自然很是深刻,但是最深刻就要数对郁澈的敬佩,毕竟对于梅子玉来说,能在那样的地方错过实在是强大无比。 于是就这样,梅子玉本就对郁澈心存仰慕,如此以后,更是回想起来频频感叹,那一日梅子玉满脑子就只有郁澈。自从与郁澈见过最后一面之后,梅子玉就四处打听关于郁澈的事情,但是可怕的是,竟然打听不错来任何事情,除了关于那个岛上各种神幻的传奇之外,没有任何关于郁澈的事情。 等到梅子玉惆怅的回到庄中,已经更衣准备就寝的梅子玉躺在床上突然坐起了身子,一身轻纱也不换衣就直接走了出去。 正在黑暗中挣扎的张海突然感觉四周有隐约的光亮传来,于是张海睁开眼睛四处寻找,却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前所未有的光亮出现,那光亮将整个大牢都照亮了,这是自从张海被关起来以后第一次看到自己被关的地方,那光亮让张海很是难受,但是张海却一点都不准备闭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逐渐临近的光亮,直到最后梅子玉出现在张海的视线之内,张海还什么都没想,就听到梅子玉开口道: “你如今这般,可还能易容?” 第四百五十章漠北的张海 有一种人,他们或许是小人,但是他们却有着更深的求生欲望,这种欲望或许来自对死亡的恐惧,也或许来自对生活的渴望,还有便是对仇人的怨恨。 张海便是这种人,当张海独自被关起来的时候,张海也许想过就这样的死去,但是顶多是想一想,依然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熬着是,虽然张海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白天,什么是黑夜。 大多数能受得起这样折磨的人也是一条好汉了,也许上天看到了这一点,因此真的就将张海解救了。 当张海站在梅子玉房间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像是没有实感,仿佛是梦境。梅子玉身穿着轻纱看着张海,不,应该是易容之后的张海,因此此刻的张海,是有着一张郁澈的脸。 梅子玉缓慢的上前朝着张海走去,伸手触碰着张海,这张海虽然骨瘦如柴,但是易容之术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因为这张海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因此整日锻炼着自己的易容之术,每次吃饭之后便在脑海中回想一次,因此这手法没有一点的生疏。 梅子玉的手在张海的脸上摸来摸去,本是浓情蜜意的脸上突然凌厉了起来,最后一把将张海推开,张海本来就浑身无力,哪里受的住,整个人躺在地上咳嗦了起来。 “如今我只能这样来骗自己。”梅子玉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庄主不如再给我一次机会。”张海听到梅子玉让自己离开瞬间起身沙哑着嗓子说道,声音虽然带着沙哑,却依然是郁澈的声音。 “怎么?”梅子玉看着张海,冷笑了一声。 “庄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让庄主忘记烦忧。”张海苍白着脸颊笑着说道,梅子玉没说话,只是见着张海,张海见到梅子玉没有反对便接着说道,“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就可以,真的可以。” “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梅子玉看着张海片刻,大抵是此刻张海有着郁澈的脸,终究让梅子玉有了一些动容,因此这梅子玉才会答应。 反正不管怎么说,梅子玉算是答应了,正是这一个松口,将两个人的命运都转变了。 张海确实抓住了这个机会,张海精心将自己装扮成了郁澈的模样,不管是衣着外在还是每个动作,每一个笑,几乎与郁澈没有任何两样,因为张海毕竟跟过郁澈,而且不仅如此,张海也曾经装扮过,而且张海也曾经多次想要装扮成郁澈,很多时候看着郁澈都不免仔细观察一番。 如今张海易容成了郁澈,简直就是郁澈,与郁澈没有丝毫区别,也难免这梅子玉再次看到张海易容成的郁澈的时候,竟然惊呆了,哪里还肯伤害张海,真真的就将张海当做了郁澈一般对待,如此一来,这本是阶下囚的张海,竟然成了梅子玉身边的红人,这梅子玉整日沉浸在对郁澈的迷恋当中,哪里还有心思管这庄中之事,,而且说什么话办什么事也抵不过张海在自己的耳边说上几句话管用。 于是就这样,这梅山剑庄几乎成了张海的天下,那些伤害过张海的人自然都被张海残害,因此庄中之人人人自危,这庄中本就建造起来的时间就很短,很多人都索性选择离开了,这梅剑山庄一时的兴起就这样还没有彻底的崛起就被毁了。 当然,这庄中自然也有忠厚之人,只是梅子玉正日看着郁澈容貌的张海,心中不知道如何欢喜,加上张海很是狡猾,能说会道,自然将梅子玉伺候的服服帖帖,如今梅子玉连庄中事务都很少处理,更何况别人的生死,于是就这样,沉浸在美色当中的梅子玉根本再也没有翻身之地,当庄中之人全都离去的时候,当梅子玉被张海紧紧地捆绑在床上的时候,梅子玉才彻底觉悟了,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竟然相信这么一个小人。 只是终究,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命运的捉弄。先不说郁澈到底猜没猜到这样的结局,但是郁澈当初定然是希望各方都受到惩治,只是如今,却是害惨了梅子玉。 梅子玉被张海紧紧的绑在床上,嘴里还塞着东西,正所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是好受折磨,这庄中该走的人都已经走了,剩下的人却全都听命与张海的,或者不敢吱声,生怕会丢了性命,于是这床上的梅子玉就这样躺着香消玉殒。 张海将梅子玉害死,自然自己也无法再在这江湖上留下,毕竟张海知道,这郁澈还未知道此事,如若知道,怕是定然不会放过自己,而这武林帮主还与郁澈是好友,自然更加无法在江湖上游荡了。 这张海从冒充郁澈开始几乎就是破了本门的规矩,如今在江湖上漂泊,灭了梅山剑庄更是让张海成了过街的老鼠,只是狡猾的小人总是寿命很长,这个张海知道自己瑞朝生活不下去竟然倒了漠北,想来这郁澈在瑞朝当了摄政王,如何都不能再瑞朝待下去了,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做为一个普通的平民。 那漠北,张海曾经去过,张海知道,哪里的人大多都是朴实没有心机的,就上郁澈如今是瑞朝摄政王,如何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漠北,于是张海启程前往漠北,开始了在漠北的生活。 最初到了漠北的时候,张海不过就是个平民,但是生活的还算是富足,因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张海在漠北贩卖瑞朝的东西,也算是得心应手,生活很是平淡,但是却是足够安全。 在漠北生活了多日的张海,对漠北的生活也算是有所了解,不仅如此,对漠北这个小国的国政也很是了解,但是也只是了解,如逃亡过来的张海并没有想太多,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张海遇见了这漠北王子。 要说偶然,也实在是太过偶然,这张海本来正睡午觉,奈何有人敲门,张海打开门一看,只见一名身着华丽的男子站在门口,张海揉着眼睛迷糊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人看到张海也很诧异,没有说话,倒是先后退了一步。 “有事?”张海看着眼前的人不说话便问道。 “我找郁…”那人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到身后有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那人的声音停了下来,转而看向来人,来人走上前,在那人的耳边说了几乎话,那人赶忙对张海说了一句打扰便转身离开了。 张海本来是逃往此地,心中多疑,见此自然要上前探个究竟,于是跟着那人走了一路,越走张海越觉得不对,因为那人走的方向不是别处,竟然是漠北王宫。 等到那人走进去,张海悄然的走到守城人的身边,守城人自然挡住了张海的去路,张海看着守城人,笑呵呵的问道: “请问大人,刚才进去的人是谁?” 那守城人看着张海,眼中带着鄙视的说道: “你这外乡人,连我国国王都不认识,还不快滚。” 那守城人便说着还将张海搡到了一边,张海被一把推到了地上,倒是也没生气,只是眯缝着眼睛看着守城人,心中邪恶的萌芽从此开始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惊慌的漠北国王 当瑞朝的将军阻断胡漠两国联婚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独自躺在床上的漠北国王正在沉睡,漠北国王已经接连几天不上朝了。 对于如今的漠北国王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此倒是没人说什么,甚至漠北国王接连几天不出屋子,也没有人在意,于是整个大殿只剩下漠北国王一人,呼吸声响彻四周,那漠北国王脸色苍白,咋一看双手被绑在了床上,丝毫动弹不得。 禁闭的窗户突然打开,随后狂风进入,整个房间都被大风覆盖,瞬间寒冷四壁,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随后睁开眼睛想要挣扎,奈何绑在身上的绳子实在是太紧,手腕已经勒出了红色。最后床上的人实在无力,口中也被帮着白布,说不出话来,那消瘦的样子,任谁看都好生心疼。 “怎么,想起来?”耳边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 床上的人抬起头看向来人,那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脸,床上的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身子挣扎着,那慌张的样子实在是惊悚。 站在床边的人脸上带着笑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笑着看着眼前的人,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 “王上,胡族急报。”一名下人的声音传到屋中来。 站在床边的漠北国王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漠北国王,两人除了彼时的处境全都一模一样,同时国王的脸,但是一人身轻如燕,另一人被捆绑如囚徒。 床边的漠北国王将床帘解开,随后床上的人被遮蔽住,两人最后对视的那一眼似乎川流过很多。 床边的漠北国王将床帘一关就转脸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那下人正手中拿着一封信还要敲门,将这门被打开赶忙的跪了下来,漠北国王也没理会他,直接将信拿到了手中,打开一眼,只是扫了一眼就扔掉了,因为刚从漠北出来的他明白,这个自己的假妹妹就要回来了。 没错,这个有着漠北国王容貌的人并不是真的漠北国王,而躺在床上的人才是,而这个有着漠北国王容貌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张海。 张海从什么时候,就是从这漠北国王,也就是凌海兰竹刚刚继承王位的时候就易容成了这漠北国王。作为一个易容者,张海自从有了这个打算以后,几乎整日都观察着这漠北国王,几日也便熟悉了,等到熟悉之后,张海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易容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而且很是顺利的就当上了漠北国王。 要说这易容者都是有规矩的,从被收为徒弟之后便先是教导师门的规定,一是不能易容成自己的主人,对于张海来说也就是郁澈,二是不能易容成皇帝,因为不管是像瑞朝这样的大国好是像漠北这样的小国,都是一个国家,国王的存在就是管理一个国家,如若易容成国王,那么混乱的是整个国家。 只是这张海,从当初易容成郁澈的时候就已经破了戒,哪里还管这些,能享受荣华富贵便是好的,加上郁澈已经坐上摄政王,张海觉得自己如若成了漠北国王,定然能逃过这一戒,正因此,这张海继承王位以后几乎是肆无忌惮,任意妄为。 只是当这漠北公主回来的时候,张海位子还没坐热,就感觉到了眼前人的威胁,因此,张海一心一意的就想要将这漠北公主派发出去,只是到底派发到哪里呢,想来想去,当这胡族国王的求亲使者到来的时候,张海喜笑颜开,这才心中有了计量。 只是随后又看到到来的李慕,这张海才算是慌张了,因为李慕一旦到了漠北,那么张海相信,郁澈也一定会跟着过来,正因此,张海才加紧了让凌海兰莫离开的步伐。 只是张海没有想到,终究, 没有夺得过命运,不放心张海跟着凌海兰莫一行人前往了胡族,只是到了最后,就在一切都顺利进行的时候,却没想到关之欢突然出现了,终究事情还是暴露,想杀了李慕的张海没有得逞,最后只能重返回国。 这张海之所以没有杀凌海兰竹是因为张海害怕,如若有一日自己被人发现,还能让这凌海兰竹从新出来,这样就没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纵然张海如此,但是平生还是害怕两件事情,第一件是怕被郁澈追杀 ,第二件事情自然是怕被同门追杀,毕竟自己也算是犯了门规。只是事到如今,张海确实想走,但是还不想如此离开,因为如若现在离开,那就让四周的人得逞了,而且这张海依然对李慕有着很深的恨意,并不打算放过李慕,而且张海海有着很深的野心,大抵是做国王做的久了,张海甚至想要将郁澈杀死,这是张海从胡族一路过来的时候产生的想法。 于是, 张海看到书信的时候并没有慌张,倒是召集了大臣准备迎接漠北公主。正因此,当凌海兰莫从胡族回来 时候,受到了漠北人以及大臣的热烈迎接,当凌海兰莫看着有着自己哥哥的那张脸的那个人站在那里的时候,凌海兰莫再度晃神,想着眼前的与自己的哥哥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回事别人呢,只是凌海兰莫知道,事实就是事实,于是凌海兰莫摇了摇头,做了该做的礼数之后,随后头也不回的就拉着关之欢朝着走到了自己的大殿。 张海纵然看到了关之欢也没多想,倒是一心一意找寻李慕,众人见着公主如此,各个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并没有人敢说话,张海问询李慕的下落,一心一意就是想要找寻李慕的身影,哪里还想其他的,况且如今见到关之欢之后,张海更是心中急迫,毕竟对于关之欢,张海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听闻李慕在萃明,张海不说别的,命人直接去请了李慕。正是因为张海这么一个决定,将很多事情都发生了转变,将很多人的命运也朝着另一个方向逐渐的蔓延开来,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也都是命运推移的结果。 第四百五十二章回到漠北 当李慕回到萃明的时候,再次看着这以往多日生活的地方,明白自己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倒是更加多了些惆怅。 枯地上的残雪变成了冰水,将枯草冻结起来。一眼望去的山尖上雪白的一片,与蓝天融为一体,像是白云一般,仿似天境。 独自站在冉湖边上,李慕呆愣了多时,脑海中大多还是与郁澈发生的事情,这个地方充满了回忆,也正是如此,李慕才是想着离开,因为在李慕看来,郁澈已然是不会再来找自己了,自己怕是哪怕在这漠北待上一生一世也不会出现郁澈,但是李慕没有胆量待在这里。 在李慕看来,漠北这个地方,尤其是萃明,充满了太多与郁澈的回忆,如若自己想要潜心修佛,只有离开,而至于想去哪里,李慕只知道,只要去到自己不会想起郁澈的地方,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如今这般,自然是到了时候了,凌海兰莫如今有关之欢的陪伴,连着秦瑜都长久的留在了漠北,唯一担心的便是韩静文,虽然在李慕看来,这舍耶保护韩静文定然是有原因,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是舍耶尽心尽力的想要保护韩静文,那么韩静文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于是李慕也便放开了,不再担心。 终于在一个明媚的早上,阳光散落下来,将结冰的地面映照的反着光亮,白雪更是闪闪发亮,让看的人不禁眯缝着双眼,不敢直视。 李慕什么都没有拿,见到人也如往常一般打着招呼,而打完招呼就径直的朝着来到萃明的道路走去,身后小七一直跟着,早上一醒来,李慕就在小七的身边待了多时,说尽道尽千言万语,终究将再次离别。 只是李慕低估了小七对自己的依赖之情,这小七竟然一路追随而来。眼看着到了边界,李慕看着小七,风吹动了衣衫,此刻的心却是暖的,因为李慕知道,不管怎么样,小七会永远记住自己。李慕如此想着便蹲下了身子,温柔的抚摸着小七。 “既然如此,何必要走。”舍耶的声音传来。 李慕抬起头看向来人,看着舍耶,李慕只是轻声一笑,好久都没有回答,直到李慕将手收回,然后李慕站起身子,随后看向舍耶双手合十的说道: “施主为何见到师傅没有去打招呼?” “师傅怎么知道我没有打招呼?”舍耶看着李慕,笑着说道。 李慕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轻笑一声,转身说了句“告辞”便迈开了步子。身后的舍耶没有一丝的反应,连着小七都停下了脚步,李慕知道,因为舍耶的到来,将小小七也带了过来,看到幼狼的小七,怎么会跟着自己走呢,李慕苦涩的想着,只是这伤感还只是在脑海中萌芽没有发展,身后就穿来了数量马蹄声,李慕心中怕是有人作怪,毕竟来时便是如此,因此转身想探明,一转脸看着舍耶对自己轻轻的笑着,李慕一时诧异,再看来人,不是别人,是漠北官兵,最前面还是漠北宫人。 李慕见到这几人更是眉头皱起,因为李慕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无法离开了。果然不出所料,李慕干准备转头继续走,就见那宫人快步走上前来,笑眯眯的看着李慕,然后说道: “师傅,王上有请。” “不知道王上有何事?”李慕双手合十的问道。 “王上并没有说,但是面色着急,想着定是想见师傅,还请师傅前往宫中。”那宫人依然笑着说道。 “贫僧依然决定离开此地,怕是不能前往了。”李慕做着最后的挣扎,只是刚说完这句话,李慕就看到跟着宫人身后拿着大刀的两名官兵手上的动作紧了紧。 “师傅,这王上的命令已经下达了,说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师傅带到宫中,这怕是不能随着师傅的意愿了,师傅也别让奴才费事了,还是早些跟着奴才一起到宫中的好。”那宫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的面部改变。 李慕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不知道怎么,有一种感觉,眼前的人就是张海,李慕如此一想,竟然伸手朝着眼前人的脸颊,眼前的人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改变,看着李慕的眼神一瞬间充满了警惕,李慕见此,赶忙收回了手,但是心中却是认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张海。 “贫僧当初饶施主一命,施主却并未去做善事,竟然做这样的事,实在让人心寒。”李慕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实在自言自语道。 “师傅还是请吧。”眼前的人也不理会李慕的话,转身指引着道路做了请的姿势。 李慕知道自己定然是要跟着去的,要不然眼前的人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倒也不再挣扎,真的就跟着那宫人走了去。 路过舍耶的时候,李慕看着舍耶,舍耶也只是笑着看着他,李慕没说话,但是每走一步仿佛就如同前往了一个深渊一般,李慕总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但是又忍不住向前,李慕握紧拳头,索性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跟着前往到了漠北宫中。 李慕前往宫中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漠北公主的耳中,这凌海兰莫深怕李慕被自己的王兄带走,将李慕带到了自己的宫殿中,而李慕转身想与凌海兰莫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身后的宫人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将你带到宫中做什么?”凌海兰莫看着李慕问道,生怕李慕有个闪失。 “贫僧也不知道。”李慕摇了摇头。 正在两人说话之时,关之欢从宫内口走了进来,见到凌海兰莫正对李慕上下摸索,瞬间皱起了眉头,走上前拉过凌海兰莫的手。还没等着凌海兰莫质问什么,屋外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随后一名宫人走上前,随着几人说道: “公主,将军,还有师傅,王上邀请你们参加晚宴。” 那宫人话一出,凌海兰莫和李慕互看了一眼,心中思量着易容者如此做的原因。 第四百五十三章再次联姻 正所谓鸿门宴,满堂的歌声乐器声四散,大殿中正狂舞的数名女子身材娇小,细腰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上的轻纱将雪白的身体时而隐藏起来,时而显露出来。 那漠北国王坐在上座,脸上满是淡然的微笑,李慕看着他,想到已故的老国王,心中不免感叹时间。 挨着李慕坐的是秦喻,而秦喻也是知道李慕到来紧跟着轩辕子迪走到了王宫之中,轩辕子迪就坐在秦喻的身边,而后还跟着几名漠北的大臣,另一侧坐着的便是凌海兰莫还有关之欢,加之瑞朝的士兵。 凌海兰莫与关之欢挨着,两人不时的说笑,倒是让四周的人看着心中生疑,但是显然这漠北国王什么反应都没有,倒是一曲过后,这漠北国王挥了挥手,大殿中央的一行人都恭敬的退下了,李慕看着大殿上的漠北国王,只见他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以往李慕见过的凌海兰竹从来没有过的表情,两人相视之后,凌海兰竹对着李慕点了点头,李慕也只是僵硬的回复着,随后便将眼神收回。 “诸位今日到这里,本王实在开心。”凌海兰竹拿起桌上的就被对着关之欢等人说道,“关将军能够及时赶到,阻止本王犯的错误,本王对关将军实在是感激,关将军”如若不着急回去,就在这里带上些时日,观赏漠北的风景还有美人。”这凌海兰竹说着看着凌海兰莫一眼。 “多谢王上。”关之欢自是没有听凌海兰莫说着国王是假的,毕竟凌海兰莫虽然喜欢关之欢,但是也怕关之欢知晓漠北之事之后,这瑞朝就会知道,如若如此,怕是漠北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因此这凌海兰莫什么都没有说,而关之欢对于这位漠北国王,自是并未见过,但是心中依然听过凌海兰莫说过无数次,也正因此关之欢知道凌海兰莫与自己的王兄感情很好,于是关之欢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倒是很尊敬。 “关将军不谢,关将军千里迢迢到了漠北,本王实在是感激不尽,”漠北国王再次笑着夸赞道。 “这都是摄政王的意思。”关之欢说道,“摄政王也是考虑到来漠北和胡族两国的与我瑞朝的长久关系才会派我前来。” “正是正是。”漠北国王说,“这都要多谢摄政王才是。” 这漠北国王大笑着与关之欢狂饮了两杯酒,关之欢只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是凌海兰莫曾经与自己描述过的样子,但是见着凌海兰莫只是吃着东西面无表情,倒是也没有多问。关之欢正思量着才将就被放在了桌上,就听到漠北的一名大臣拿着酒杯对着漠北国王说道: “王上,臣听闻这摄政王王爷尚未娶妻,想来公主殿下被摄政王所救,必然是上天安排啊。” “你说什么?”凌海兰莫本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知晓自己不能发火也变作罢了,只是听到大臣说这话,心中甚是不快,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那大臣看到凌海兰莫如此哪里还敢再说,赶忙缩着身子不再说话。凌海兰莫见此转脸看向漠北国王,瞪大眼睛盯着他说道: ”你将我嫁入胡族,如今好不容易回来竟然又想将我赶走,怎么,你是怕自己...” “公主殿下。”坐在一边的轩辕子迪赶忙站起身子打断凌海兰莫的话,接着说道,“公主回来不容易,王上与公主感情深厚,如今这般设宴欢迎,公主应该感激才是,千万不要伤了兄妹感情。”轩辕子迪这话说的处处是暗线,看到凌海兰莫请点着头这才满意的重新坐了下了来。 凌海兰莫自然明白轩辕子迪的意思,如今这么多瑞朝人在这,自己如何都不能将想说的话说出来,心中愤然,但是依然强忍着坐了下来。只是着凌海兰莫没想到,自己忍耐到如此这般,这座上的漠北国王依然不肯放过自己。 "本王知道王妹此行受苦了,本王之所以将王妹嫁给胡族国王实在是因为本王希望王妹生活富足,况且本王赐予王妹的嫁妆也足以让王妹面上荣光衣食无忧。“那漠北国王笑着说道。 ”那照王兄的意思,我应该感谢王兄了。“凌海兰莫冷笑一声说道,”让我嫁给不喜欢的人。“ ”王妹不要气恼,本王在得知王妹被关将军带回来的时候,心中很是了然,本王一心想让王妹嫁得好,但是光想着着胡族了,竟然将大瑞王朝忽略了,实在是疏忽,如今王妹被摄政王所救,本王这才反应过来。”漠北国王说着拿起杯子看向关之欢和瑞朝官兵等人,“请问诸位,听闻贵国摄政王年轻英俊,可是如此?” 漠北国王的这一问,关之欢没有说话,毕竟关之欢听的凌海兰莫与自己王兄之间的对话,多少也明白了一些,至少明白这两人此刻有着矛盾,因此,关之欢没有说话,只是关之欢不说,身边喝多酒的官员也张口说道: “我们摄政王自然也是独一无二的美男子,虽然还没有娶妻但是说亲的可是不少,京都没少传闻。”那官员说着打了个饱嗝,被关之欢一瞪闭上了嘴。 “我王妹不肯嫁给胡族国王本王如今很是理解,现在想来,那胡族国王浑身上下的肥肉都让人厌烦,更别说让王妹与他过上一辈子。当王妹被救,本王想的唯一就是王妹的出路,想着想着,本王恍然大悟,王妹作为胡族公主,如若嫁给瑞朝摄政王,想来定能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不仅如此,这摄政王长相英俊,也配得上公主。” 漠北国王说话间,凌海兰莫瞪大了眼睛,而凌海兰莫身边的关之欢更是攥紧了拳头。李慕看着漠北国王,脑海中全都是郁澈,秦瑜自然也听明白了,因此看着李慕的反应,如今这般,谁都没有说话。 “王上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终究算是高攀,如何…”轩辕子迪终于开口说道。 “轩辕将军先不必如此说,本王已经派出去书信,想来已经到了摄政王的手中了。”漠北国王说完大笑道。 凌海兰莫一听这话直接将桌子一推便站起身子挥袖离开了。于是这一场宴会下来,只剩下一片荒凉和四散的心。 第四百五十四章摄政王前来 当瑞朝摄政王要前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李慕已经到了萃明。 本是被漠北国王强迫的留在漠北宫中的李慕却到了萃明,这一切幸亏小七的帮助。 话说那晚宴会之后,李慕不知道别人如何,只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于是从大殿迈出来之后,等到李慕送别了秦瑜便看了看悬挂在空中的圆月,脑海中都是漠北国王说的话. 其实李慕是相信郁澈是不会来的,但是李慕依然不放心,只想逃离这个郁澈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于是李慕迈开步子就朝着宫门口走了去,只是刚走出了几步就被人拦住了,李慕抬着头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刚准备发力,心中想着自己定然是要出去,只是还没等着李慕自己出手,就看到眼前的几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后,李慕惊讶,便也转身看了过去,这一转过去才发现小七站在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李慕看着小七,对着小七轻声一笑,小七了然一般的朝着前面走了去,站在李慕前面的漠北官兵互相看了看,手中拿着的大刀微颤,全都看着小七咽了咽口水,没有人挥动手中的大刀,倒是不断的向后退去。 李慕看着几人,跟在了小七的身后朝着外面走去,没有人敢阻断李慕的脚步,于是李慕走出了漠北王宫,心中这才放松下来,看了看小七,李慕感激的蹲下身子,将小七抱在怀中,小七也将头不断的在李慕的身上摩擦,像是小时候一般。 一个人影将两人遮蔽住,圆月被隐藏起来,李慕抬起头看向来人,只见舍耶正站在眼前,李慕一怔,对着舍耶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子,就在李慕站起身子的同时,小小七跳起身子跳到了小七的身上,小七哪里与小小七玩耍,收起了与李慕一起时候的慵懒,然后站起身子,站在了李慕的身边,任凭着小小七如何在自己身边玩耍都不去理会。 “施主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李慕看着舍耶笑着说道。 “师傅也是如此啊。”舍耶笑着说道,“这漠北王宫就这么让师傅待不住吗?” “并不是这座宫殿让贫僧待不住,是这宫殿中的人让贫僧不想待。”李慕笑着说道,“如今走出来,怕是到了真正告别的时候了。” 李慕刚说完,却没想到耳边竟然传来了舍耶的轻笑。这舍耶从小就很是清瘦,如今长大了,却依然如此,身上像是只有骨头一般,李慕看着他笑,不免想起小时候舍耶的模样。 “施主笑什么?”李慕忍不住开口问道。 “笑师傅说了大话。”舍耶笑着说。 “贫僧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李慕终于还是皱起了眉头,看着舍耶。 “师傅怕是没有办法离开了,而是要与我回萃明。”舍耶嘴角带笑,直截了当的对李慕说道。 “施主这是何意,贫僧如何就没有办法了,贫僧连这漠北王宫都出来了。”李慕不解的说道。 “这漠北王宫出来容易,怕是这大漠北离开会很难。”舍耶说着想李慕使了使眼色,让李慕看向身后。 李慕不解的掉转过头,不仅是因为舍耶对他使的眼色,也因为身后正好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李慕这转身一看便看到,数十名漠北官兵从宫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大刀,提着火把,正朝着李慕的方向行进着。 “这是怎么回事?”李慕不解的问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舍耶。 “这些人是来将师傅带走的。”舍耶笑着说道。 “小七…”李慕听到舍耶如此说便也明白了,转而低头看向小七。 “小七怕是不会帮师傅了。”舍耶笑着打断李慕说道,“小七知道师傅想离开,怎么还会帮施主呢?” “你…”李慕瞪向舍耶,李慕明白,舍耶这么说了就是有办法,也是奇怪的很,小七似乎很听舍耶的话,只是眼看着这漠北宫人就朝着自己走来,李慕实在不想留在这宫中,于是便妥协的小声说道,“施主有什么打算?” “师傅回萃明便可。”舍耶看向李慕。 “贫僧答应。”李慕点了点头,心中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舍耶听到李慕的这个回答对着李慕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去,也不知道与带头的人说了些什么,等了半晌,那些人真的就往回走了去。 于是就这样,李慕再次回到了萃明,只是答应了舍耶留下来,李慕倒是也没有想过离开的事情,直到郁澈要来的消息传来。 要说李慕有没有想过郁澈回来,那绝对是没有想过,不光是李慕,那晚宴会过后,谁都没有想到郁澈会真的来,关之欢如此安慰凌海兰莫,凌海兰莫自己也明白,秦瑜更是不相信,如此说来,谁都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也正因此,李慕并没有离开漠北。 只是有一日,李慕正在大帐内看书,因为在这萃明也很是平静,天气也逐渐的转暖,李慕倒是开始沉迷于书籍当中,身边的小七也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连着晚上都在床下,李慕的手不时的摸摸身边的小七,倒是很安详。倒是大帐之后人声吵杂,李慕站起身子准备前去查看,毕竟这萃明很少会如此喧闹。 等到李慕走出来,就看到十几名萃明人围绕在一起说什么事情,李慕好奇,朝前走了几步,只是刚走了几步,其中一人看到李慕过来主动对着李慕打上了招呼,其他人也便一同看向李慕。 “不知诸位施主在讨论什么如此热闹?”李慕笑着询问道。 “师傅与公主是熟知,相比必然知道王上想将公主嫁给瑞朝摄政王的事,如今这件事情成了,瑞朝的王爷要前往漠北求亲。”那萃明人越说脸上的笑容越多,而身后的众多萃明人也是因此,越听脸上的笑容越多。 只是得知到这个消息的李慕却并没有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对着众人双手合十的行了礼便离开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不离开 白雪依然残留着,太阳照射下来,映照一片,萃明四周的山脉,白雪退到了半山腰,似乎没有办法再向上,最终与云雾连在了一起。 冉湖边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从大帐中正打坐的李慕都能听到外面的吵杂声,但这一切似乎都没有影响到李慕的打坐。 自是那日得知道消息之后,李慕一转脸就准备朝着外面走去,顺着小路就朝着漠北的边界走,想要走出去,只是刚走到一半,身后就传来马蹄声,李慕知道,自己终究是无法离开漠北了。因为舍耶那日大抵是与那漠北国王商量好了,让李慕留在萃明,李慕本是想着不在漠北宫中离开便也有可能,况且如若郁澈长久不来,终究看守的人就会松懈,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想走的打算,郁澈要来的消息已经传来了,如今,李慕只能将希望放在郁澈不会出现在萃明了。 萃明算是离着漠北很远,但是当瑞朝王爷到来的时候,几乎连着萃明都是欢欣雀跃的,正因此,当正在打坐的李慕听到外面异常欢呼声的时候,李慕只觉得自己心跳动的很快,郁澈的到来李慕并不知道,但是似乎像是有感应一般,李慕手中握紧了念珠,想继续但是却没想到舍耶打开帐门走了进来。 “师傅真是潜心修佛。”舍耶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对李慕说道。 “贫僧是想潜心修佛,但是却总是被阻拦。”李慕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声音中满是怨念。 “师傅修佛应该明白,命该如此。”舍耶笑着说道。 “施主到这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贫僧这些的吧。”李慕淡然的说道。 “只是来告诉师傅,听说这瑞朝的摄政王已经到了漠北城中。”舍耶笑着说道。 “施主真是好心。”李慕冷哼一声说道,“施主独自在这漠北,倒是变了很多,以往的时候,并不过问这等事,如今倒是也关心起来。” “师傅这话说的,以往的时候,学习的事情太多,哪里有时间管别的时候,现在倒是闲了起来,既然闲在了,那自热要关心其他事情给自己找一些乐趣。”舍耶轻笑道。 “施主这乐趣可真是会找。”李慕黑着脸说道,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转眼大半年过去,如今郁澈的到来,倒是让李慕很是惶恐,没有一丝准备,只是刚转头,李慕就看到从远处策马而来的秦喻和后背带着的穆之焕以及紧随身后马匹上的轩辕泽硕。 李慕停下脚步等着秦喻的到来,转而之间舍耶也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李慕并未转头,听到马上穆之焕高喊着“舍耶哥哥”便对着自己身边默不作声的舍耶说: “施主到底是将韩施主带去了哪里?如今也是时间过了数月,还是没有一丝的踪迹。” “师傅切莫着急。”舍耶笑着说道,“这人是不禁念叨,如今瑞朝的摄政王都来了,更何况是这韩静文了。”舍耶笑着转而离开了。 舍耶这一走,秦喻也到了李慕的身边,勒紧马绳停了下来,只是这秦喻还未下来,就见穆之焕先跳下了马,也没说话,顺着舍耶离开的方向就跑了过去。 “焕儿妹妹。”这轩辕泽硕见此也叫喊一声便随之跳下马跟了上去。 李慕笑着看向两人的方向,倒是心中觉得新奇,也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这舍耶也是有人缠着了,只是李慕并不知道,对于穆之焕,舍耶根本没当作一回事,而以后出现的那个李慕有着很深关系的人却将舍耶抓的死死的,当然,这是后话。 秦喻下了马,知道自己拦不住,也并不拦着,这穆之焕如今是不会错过任何能到萃明见到舍耶的机会,而这轩辕泽硕也不会错过任何跟着穆之焕的机会。 李慕和秦喻两人并排走着,秦喻看着李慕,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可是听到了信?” “这么重大的事情,就算是不想听到也不断的传到自己的耳朵中。”李慕淡淡的开口道。 “我是担心你,如今前来就是想为你有何打算,需不需要帮忙。”秦喻拧紧了眉毛问道李慕。 “贫僧如今走也走不得,也不知道该如何了,时间久了就觉得一切都是安排,自当是逃不过的了。”李慕说着双手合十望了望天。 “怎么,不打算再试试?”秦喻看着李慕问道。 “当初离开漠北王宫便是万幸,现下靠贫僧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离开,而别人贫僧并不想连累。”李慕回道。 “如若我逼迫着轩辕子迪,他定然会帮你。”秦喻拉住李慕的手认真的说道,语气中全然是担心和决然。 李慕回过头看向秦瑜,心中是欢喜的,只觉得一股暖流将整个身子都温暖了,在这寒风中,全然没有一丝寒冷的气息。李慕心中感激,知道秦瑜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着自己,但是李慕还是对着秦瑜点了点头。 “贫僧不想因为自己害了别人,这假的漠北国王想来定然是郁澈引来,然后用贫僧威胁郁澈,但是如今贫僧哪还有这般的用途,即便是郁澈见到贫僧怕是也不会怎样。”李慕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收了回去。 “你怎知道。”秦瑜皱着眉头说,“他是不会轻易放弃你的,你为何还不明白?” “不是贫僧不明白,是施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贫僧从瑞朝出来,施主真的以为那么容易,想来定然是他已经不在乎,要不然贫僧怎么能逃出来,就算侥幸逃出来了,不说别的,这一路上贫僧都很是顺利的就到了漠北,而且贫僧给关施主去了信,那么自然他也知道贫僧在这,这么长时间都没来找寻,想来定然是不在乎了。”李慕说完还对着秦瑜一笑,不知道那笑中带着多少无奈。 “李慕。”秦瑜摇着头,“我是不会相信他就这么放弃你了,况且如今他决定来漠北不就是为了你,你还是不要轻易的就相信他放弃你这么的事情,最好还是做好准备。” “施主放心吧,一来贫僧在萃明,这二来,他来便是以瑞朝摄政王的身份,又奈我何?”李慕笑着说。 “你不应该掉以轻心,好不容易出来,万一…”秦瑜还是担心的想要劝李慕,只是还没说完便被打算了。 “声音不对。”李慕突然严肃的打断秦瑜的话,随后转脸朝着大帐处走出。 秦瑜自然也跟着李慕,两人疾走着,等到到了大帐,李慕一打开帐门,两人就看到这穆之焕手中按着一把短剑正指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背对着李慕两人,李慕心道不好,赶忙上前。 第四百五十六章韩静文 风吹动草地,萃明家家户户冒着烟气,到了响午时分,太阳照在当头,但是四周还是一片寒冷。 一名女子蒙面一边向后看着一边向前探寻,露出的双眉拧起,全是愁容,而眼睛更全是慌张。女子的脚匆忙的踩在草地上,声音稀碎,转而看看身后,转而再朝着前面跑着,虽然慌张但还想有方向一般,脚步从来没有停过,身上的轻纱衣服看起来有些寒冷,女子却满不在乎。 终于,带着喘息的粗音女子到了萃明中间的大帐中,那大帐内没有一人,女子这才松了口气,赶忙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狂饮了几杯。 一个人独自在这大帐中,女子顺着大帐看了看,然后走到床边,看到叠的整齐的被子,还有床单,女子慌张的眼神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倒是眉眼轻轻翘起,随即坐到了床上,然后轻轻的躺了下来,躺在了被子上平整放着的枕头上面。 铺面而来的熟悉的气味,让女子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连着外面传来脚步声都没有察觉。最后当舍耶大跨步的走到了大帐见到躺在李慕铺上的女子时,那女子赶忙的站起身子也看向舍耶,两人相视一眼,随后女子站起身子警惕的看着舍耶,舍耶见到那女子倒是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吃惊,不仅如此,嘴角还带着些许的浅笑。 女子刚准备迈开步子朝外面走,只是脚步刚踏出去就又收了回来,因为这帐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女子看向帐门,两个小小的人影映照在帘上,随后还没等着女子反应,那两名孩子已经进来了,其中一人便是穆之焕,另一个自然是轩辕泽硕了。 “舍耶哥哥。”穆之焕一打开帐门便看向舍耶,快步走到了舍耶的身边。 穆之焕一走进那自然轩辕泽硕也跟着,这穆之焕见着舍耶不搭理她而是看着一处便顺着舍耶的方向看去,见着舍耶盯着一名女子自然不开心,粉嫩的小脸将嘴撅了起来,很是不开心。 “你是谁。”穆之焕看着那女子叉着腰问道。 那女子本是有些向后退的迹象听到孩子这么问舒展了眉头,并未说话而是想朝着外面走去,只是无奈,这刚走几步,那穆之焕已经挡住了女子的去路,手中拿着自己的木剑,然后指着那女子说: “将你的面纱摘下来。” 那女子并未理会穆之焕,而是自顾自的还是打算离开,便绕过穆之焕朝着外面走,只是这穆之焕哪里是好惹的,见此便拿着木剑刺向了女子,女子倒是手脚轻盈,竟然躲了过去。 只是这女子躲得过穆之焕确实没躲得了轩辕泽硕,这轩辕泽硕早就已经倾身一跃将那女子的面纱摘下,倒是也不枉费秦瑜这么多年的教导,这女子面纱一摘,也很是慌张,只是出口被轩辕泽硕挡着哪里还有出路,只能停下脚步。 “是你。”穆之焕声音颤抖着高喊着。 那女子没说话,看了看舍耶,舍耶坐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那女子握紧了拳头,等待着命运的安排,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很久终于出现的韩静文。 “把剑给我。”穆之焕虽然对轩辕泽硕说,但是却依然看着韩静文。 轩辕泽硕见到穆之焕如此,自然已经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于是直接将剑扔给穆之焕,这轩辕泽硕的剑穆之焕没少玩,也正因此,打造的时候轩辕泽硕故意让人造的很是轻盈,只是虽然轻盈倒是也很锋利。 于是,当李慕和秦瑜巡音走上前来的时候,就看到穆之焕拿着箭指着一名女子,而李慕当下便是明白,这女子定然是韩静文,正因此李慕二话不说就直接走到穆之焕的面前。 只是这穆之焕和韩静文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李慕的到来,穆之焕已经按着剑捅向了韩静文,韩静文一转脸想离开,这才看到李慕,心中欣喜,倒是忘了闪躲,李慕见此慌忙想冲上去,但是却被秦瑜拦住。 于是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到韩静文的闷哼的一声,鲜血溅出沾满了穆之焕的衣衫。李慕睁大了眼睛,挣扎着冲向了韩静文,韩静文见到李慕倒是笑了,笑着倒在了李慕的怀中,那剑伤涌出的鲜血肆意。 这一剑虽然是穆之焕出的,但是穆之焕也还是太小,显然是受到了些许的惊吓,手中的剑已经被扔了,秦瑜也快步将穆之焕抱了起来。 “焕儿妹妹。”轩辕泽硕反应过来也走到穆之焕的身边。 这穆之焕正埋头在秦瑜的胸前,但是确实默念着: “我给我娘报了仇,我给我娘报了仇。” 秦瑜听着真是好生心疼,也连连叹息,将穆之焕紧紧的抱在了怀中。而另一边的李慕手按在了韩静文的刀口上,眼泪已经出来了,不断的滴在韩静文的脸上。 “能够再看见你,真好。”韩静文对李慕说道,见着李慕只是哭,便接着说道,“我是不是没办法得救了。” 李慕看着韩静文,点了点头,李慕冲到韩静文身边的那一刻确实已经为韩静文把了脉,而且确认了韩静文手上的地方,李慕知道,这一刺或许穆之焕自己都不知道刺的有多准,就算是神医再世怕是也没办法救助。 “对不起。”李慕轻声的对韩静文说道。 “没关系,我就是想见你,见到你一切都值得了。”韩静文说着抬起双手,那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扶在了李慕的脸上,看着李慕的眼神中全都是温柔的爱意,“我很开心。” “是贫僧害得施主如此。”李慕紧紧握着韩静文的手说道。 “是我自己,我一直都知道,是我自己执念太深,但是我放不下,能死在你的怀里也算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这话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眼看着你我要生死之别,我想再跟你说一次,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便喜欢你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如今我虽然死了,但是还有孩子…”韩静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已经断了气。 李慕还在等着韩静文余下的话,虽然他恍惚之间也没大听明白韩静文到底是要讲什么,正等着却没想到还没等到,韩静文已经断了气。 另一边的舍耶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大帐,而将穆之焕抱在怀里的秦喻确实审视的看着舍耶出去的背影,因为沉浸在失去故人的李慕或许没察觉,但是秦喻却是看的一清二楚,这韩静文本还未断气,正说着话却没想到舍耶突然发出暗器,射进了韩静文的伤口处,这暗器一发实在是准,立马就让韩静文断了气。 从此,这个爱了李慕一生的女人就这么断了气,所幸就是这个自己爱的人会永远记得自己,当然也仅仅只是记得而已, 第四百五十七章故人相见 从瑞朝到漠北,这一路经历过严寒已经转暖的瑞朝士兵全都从新步入了严寒,身上的穿着是越来越多,虽然天也跟着越来越蓝,但是显然太阳是越来越遥远了,哪怕是依旧明亮。 大军行驶到岔路口直直的朝着漠北城中走去,却不知道这大军的主人已经离开。 身穿白色锦衣,那衣服上缝制的荷花正在艳丽的盛开着,主人腰间的玉佩在太阳的照耀下发着光芒。 郁澈手中的辫子会挥动着,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似乎给这偏冷的北方带来了些许南方一般的温暖。 马蹄声游荡在四周,郁澈驾马直奔着萃明而去。 自动得到郁澈要来的消息之后,李慕几乎每天都坐立不安,就连打坐的时候也不免心中思神,总是愣住,看似什么都没有想,但其实却是想了很多事情。 “师傅。”一人闯进大帐对李慕喊到,声音剧烈生怕李慕听不见一般。 李慕正烦着,打坐也没有多少心思,听到别人叫他倒是一口的就答应了。转身看向来人询问何事,只见那人满脸欢喜的看着李慕,然后指着大帐外惊声的说道: “郁,郁公子来了。” 这话对于李慕来说就像是雷雨将李慕定格住,四周的事物全都开始旋转,让李慕觉得一阵晕眩,说话的人接下来说的是什么李慕完全都没有听到,只剩下空白的大脑在不断的打着转 。 此时的李慕心中只有“怎么办”三个字,恍恍惚惚之前,眼前说话的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李慕一个人在这旋转的大帐内。李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了出去,走出去看着十分熟悉的四周,李慕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眼中全是迷茫,最后寻声而去,顺着人群嘈杂的地方李慕便迈着缓慢的脚步走了去。只是这人群全都围绕着冉湖边上,倒是稀散,李慕看着这些人,转了一圈又一圈,并没有看到郁澈。 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轻松还是因为失落。最后李慕只能沿着回路往回走去,只是刚迈出了几步,李慕的脚步便停了下来,身子一动不动倒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为被的,李慕如此,只是因为余光之下,李慕仿佛是看到了那个熟悉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李慕知道自己不会认错,对于郁澈,自己从来没有认错过,正因此,李慕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应该转身还是应该找个角落躲起来。 只是上天并没有让李慕多想便为李慕做了一个决定,正当李慕犹豫的时候,舍耶的声音从郁澈所在的方向传来: “师傅。”舍耶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愉悦。 李慕一听到舍耶的声音便赶忙的转过了身子,自己还没做好十足的准备,就看到与自己同时转头的郁澈,那一身单薄白衣束发的郁澈,那个扰乱自己心智的郁澈。 转过身的李慕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郁澈,倒是有一种不真实感,随着郁澈脸上露出淡然的浅笑,李慕这才收回了思绪,脸蛋已经绯红,转而双手合十然后对着舍耶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叫贫僧所谓何事?” “师傅倒是薄情,师傅与郁公子也算是熟知,如何见面也不打招呼?”舍耶笑着问道。 李慕听到这话,脸上除了粉红还多了一些犯愁,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就那么待了多时,也没有人解救,最后倒是郁澈轻笑一声打断了一切,开口说道: “小师傅普渡众生,心中宽广,不记得在下也是应该。” 李慕听到郁澈说的话,心中的不自在全都变成了怒火,握紧了拳头这才敢直视郁澈,然后说道: “施主倒是会说话,别说普渡众生,贫僧的浅薄,能将自己渡好就不错了。之所以未先打招呼,是因为自己不过就是个出家人,而施主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与自己这小小浅薄的僧人打招呼,贫僧唯恐低了王爷的身份才会如此。” 李慕说完看向两人,只见舍耶有些惊愕,而郁澈却只是笑着并没有其他的反应,李慕皱了皱眉头,见他正要说话,李慕赶忙皱了皱眉头,然后双手合十说道: “两位施主慢聊,贫僧便不打扰了。” 此话一出,李慕便离开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也并未再看郁澈一眼。郁澈看着如此的李慕眼中满是笑意,倒是舍耶惊叹的说道: “却没想到师傅还有这等一面。” “大抵是心中情绪太多,倒是有些烦躁了。这时候最怕别人激上一句。”郁澈笑着说道。 “我开上玩笑,倒是没想到你也如此。终于互相真实的见上一面了,也是不容易。”舍耶笑着说道。 “我是想他的很,想与他说话,虽然一直能见到,但是这种没办法无时无刻亲近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如今终于一切就要熬过来了。”郁澈笑着说道。 “还有最后一劫。”舍耶面部严肃的说道。 “我从来没有担心过。”郁澈倒是并未在意的说道,“孩子呢。” “要去看看吗?”舍耶听到郁澈的问题,转而脸上也布满了笑容,看着郁澈。 “改日吧。”郁澈笑着说,“倒是苦了你了,看着孩子。” 被郁澈这么一说,舍耶倒是没说话,轻咳一声,然后笑着说道: “韩静文已经死了。” “嗯。”郁澈点了点头,“其实我并非想杀她,只是也差不不多了。想来她与我一样,对李慕太过喜欢,可是这世间怎么容许有两个人如此呢。” 郁澈说完这话笑了,目光中已经看不到李慕的背影了,只剩下空旷的视野,郁澈叹了一口气,舍耶看着郁澈不知道思考着什么,两人如此呆愣了一会儿,转而等到舍耶再回头的时候,郁澈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片空旷的空地。 第四百五十八章强行离开 几乎所有的人都有说话自己后悔的时候,这是人之常情,其中之一的李慕也无法赦免。拿着手中的书,坐在椅子上的李慕猛地将书合了上,然后噘着嘴很是不开心。 自是从昨日与郁澈一语,李慕满脑子都是自己说的话,满是后悔,与郁澈本就长时间不见,如此本就应该主动说话,现下弄的这般,倒是因为自己不懂礼数,还说了那样的话,显得自己小里小气,只是等到自己反应过来,再去找郁澈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用了舍耶的话说就是: “师傅那般说话,将故友都给气走了。” 于是李慕更加烦躁,想着郁澈,总觉得这个人没有离开过又好像是没有出现过一般,让李慕心中很是不舒服,这么一来李慕总觉得自己太过明显,很显然自己很是在意这件事情,李慕越想越烦躁,不光想这些事情,还想着自己的离开,郁澈好像是并不在意。 想到第一次自己离开时候郁澈的反应,如今郁澈的反应就像是平静不能再平静的水面,如今看来,自己想的没错,郁澈确实并不在意自己的离开,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担心都是白担心而已。 自己还想着如若郁澈来漠北怎么办,可是如今郁澈都已经到了萃明。李慕本来听说郁澈到了萃明定然是因为自己,毕竟没去漠北城却是先到了这里,让李慕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是这么想的,可是想来自是确实是想多了,这么一想,李慕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放松还是失落,反正手中的书再也没办法拿起来,只剩下呆愣的人影。 连续三日,李慕也没办法静神,好不容易眼看着自己不再思考郁澈了,确实没想到这漠北国王的旨意却来了。 没有任何提前的预兆,李慕正在打坐,虽然没办法精神,但是李慕还是尽其所能努力的静下心来,而且郁澈的反应让李慕有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僧人了,只是刚劝说了自己,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大帐帐帘上,随后声音传了进来: “师傅,王上有请。” 李慕看向帐帘,那人并未进来,似乎在等着李慕的命令,于只是李慕并没有让那人进来,而是问道: “请问施主,王上找贫僧所谓何事?” “王上说了,师傅在萃明待的久了,是时候去漠北了,长时间没见,很想师傅。”屋外的人回答道。 这李慕可是明白,而且是更加的明白,当初这漠北国王留住自己的时候,李慕就觉得可能跟郁澈有关,如今看来还这是如此。想来郁澈虽然作为瑞朝摄政王,身份虽然特殊,但是郁澈并不知道这王位上的人是那名叫张海的人。 想当初这张海可是被郁澈抓住的,也是经过郁澈的手带入到了那梅剑山庄,如今这张海这么明显,自然是知道郁澈的身份才会如此,要不然怎么会将这瑞朝摄政王引过来。李慕越是如此想越是害怕,总觉得郁澈正处在危险当中,马上站起了身子,对自己未及时想到并告诉郁澈感觉后悔。 于是就这样,李慕并未再问什么,而是毅然决然的就跟着那漠北国王派来的人就去了这漠北城中。 另一边在李慕不断担心中的郁澈也已经到了这漠北王宫大门口,四周全都是前来一睹这瑞朝王爷风采的漠北子民,等到郁澈所在的马车停到了这宫门口的时候,漠北的官员纷纷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自然有轩辕子迪。 “王爷。”这漠北的新任国师走上前去对郁澈说道,“王上身子不适,不免前来迎接,因此派我等前来,还希望王爷不要见怪才行。”这漠北的新任国师很是年轻,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颤抖对郁澈说道。 “身子不适自然应当好好谢谢,本王来的时候带了宫里的几位医馆,倒是可以为国王看看。”郁澈笑着回复道。 “下官先替王上多谢王爷。王爷请里面请,宫中一切住行已经为王爷准备好了。”国师说着转身做了请的姿势。 郁澈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里面走了去,随着郁澈前开的军队自然在了城外,而与郁澈一起的也只是不过就是几个随从,倒是也见到,如若不是这漠北国王硬派人去迎接,怕是没人看的出来,只不过这郁澈也明白这漠北国王的意思,于是也坦然的接受了,笑着走进到了这城中。 毕竟是曾经来过的地方,很多地方还有这与李慕一起的回忆,想到李慕,郁澈脸上多了一些情绪。被人带着前往到了一座殿中,郁澈自然不在意自己住在那里,毕竟此次前来的目的并未如此。 独自坐在椅子上,郁澈拿着茶杯,茶盖不断的撇弄着茶叶,香气撩人升起,只是这茶水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显然这郁澈倒是没有停止的打算,似乎已经将这件事情忘了。此时的郁澈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想起了李慕,想到在萃明李慕与自己说的话,想着想着竟然失了神。 “王爷。”关之欢的声音在这大殿中出现,这才让郁澈回过神来。 “你我好久不见了。”郁澈转脸看向关之欢说道,随后将手中的茶杯再次完好无损的放在了桌子上。 “是啊,好久不见了。”这关之欢面带着黑色纱巾,全身也是穿了一身黑,说这话便将纱巾摘了下来,然后做到了椅子上,拿起一杯茶问道,“刚才在想什么?” “想李慕。”郁澈倒是很诚实的笑着回道,然后再次问道,“这段时间倒是辛苦你们了,不过想来辛苦的是别人,你应该很开心。” “王爷没去萃明?”关之欢没理会郁澈的话问道。 “去了。”郁澈点了点头,再次想到了李慕,脸上带着微笑。 “王爷往日可是很沉得住气。”关之欢轻笑道。 “想来,自我上次离开,可是从未见过,也有一个月了。”郁澈淡然的笑着回道,“在这的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 “人找到了,不过…”关之欢看着郁澈,“和料想的一样,活不成了。” 郁澈点了点头,并未再说什么,两人在这大殿中畅谈了起来。 第四百五十九章探入殿内 寒风凛冽,圆月高悬,此时此刻的漠北王宫四处灯火通明,寒冷的空气中都是攒流着一种炙热的气息。 那晚从宴会回来的凌海兰莫大跨步的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身后自然跟着关之欢。关之欢默默的跟在凌海兰莫的身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到两人走进了宫殿的大门,这凌海兰莫走进来第一件事便是将桌子上的茶杯扔在了地上。 关之欢看着凌海兰莫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人,然后将门紧闭上走上前去,将凌海兰莫紧紧抱在了怀中。 凌海兰莫没说话,关之欢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待了多时,终于凌海兰莫推开关之欢然后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我问你一件事,你定要如实回答我。” “公主请讲。”关之欢拉着凌海兰莫的手问道。 “我想问你,到底这郁澈是怎么打算李慕的。他定然不会对李慕放手,但是如今李慕在这漠北数日,为何不见他来?”凌海兰莫看着关之欢认真的问道。 “公主如若是担心刚才你王兄说的话,那就请公主放心,这件事情怎么都不会发生。”关之欢看着凌海兰莫说道,“至于王爷与师傅的事情,大概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其他人怎么都无法看透。” “你这话看来是知道些什么不便说出来了?”凌海兰莫噘着嘴说道,但是也并没有追问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任何了解郁澈与李慕的人来说都知道,郁澈是不会放过李慕,李慕就算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和心智也终究没办法逃过郁澈的追逐。 只是凌海兰莫心疼李慕有心帮他,但是却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最好的便是放下身份与郁澈一起,这样对李慕来说最正确的选择,如今连凌海兰莫也这么想,但是李慕却还是看不透。 凌海兰莫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这冒充自己王兄的人虽然不是自己的王兄,但是怎么都有着自己王兄的脸,一来不能对他做什么,二来想到自己的王兄,凌海兰莫想杀了眼前人的心都有。 只是终究凌海兰莫还是忍了下来,但是却憋着气也不出去与这王兄见面,只是偶尔去看看自己的母后。虽然如此,但是凌海兰莫也与轩辕子迪两人悄悄核计着怎么找寻真的漠北国王,一切都在秘密进行着,与此同时,凌海兰莫与关之欢两人也愉快的相处着。 说起来,凌海兰莫并不是对关之欢不信任,只是这关之欢的身份特殊,不光是自己心仪的人,还是瑞朝大将军,凌海兰莫虽然知道,就算是关之欢知道,凭借着漠北与胡族互相之间制约的关系,这瑞朝也不会做些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漠北公主的凌海兰莫也不敢冒这个险。 终究,不管凌海兰莫说不说,却并不知道,其实所有的一切关之欢都知道,当然郁澈更加知道。对于凌海兰莫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关之欢自然能知道原因,也没有责怪凌海兰莫,暗中也派人在查询这真的漠北国王的踪迹。 只是这人还没有查到,刚与凌海兰莫潇洒没多日的关之欢就接收到了这假的漠北国王的旨意,内容很简单,虽然含蓄但是意思确实简单明了的,就是让关之欢的带着大军离开。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关之欢早就知道,自己待的时间长了,已经影响到了这漠北百姓对自己驻留目的的猜测。于是这关之欢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当日便带领着大军除了漠北城,只是这大军却在分叉路分成了两路,一路继续前行往瑞朝走去,而以关之欢为首的小分队却是重现朝着漠北城中走了去。 关之欢留下的目的很简单,一来是查明这真的漠北国王的下落,这也是郁澈交代的,二来自然是确保凌海兰莫的安全,但是却不能暴漏,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凌海兰莫也是漠北公主,要是让她知道,倒是心中不安,不如这般暗中保护。 于是就这样,关之欢便漠北留了下来,一方面在暗中保护着凌海兰莫,另一方面便是找寻凌海兰竹,要说这凌海兰竹,找起来倒是也简单的很。 之所以所有人都确定这张海并没有杀死凌海兰竹是因为这凌海兰竹是国王,一旦张海觉得事情不对劲,一定会先将凌海兰竹放开,然后自己离开,这样哪怕是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张海至少没有杀人也一定会活着,只是如今张海将郁澈引到漠北,显然已经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了,所以关之欢知道,这凌海兰竹的死活已经无法确定了。 对于张海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还活着的凌海兰竹藏在这大殿之内,无时无刻都能看见。这张海既然也确实是这么做了,而正因此,想到这些事情的关之欢也确实就将目标锁定在了这大殿之中。 也就像是关之欢所想的那样,一日夜黑风高的晚上,关之欢隐藏起来,然后探寻到了这大殿之中。要说这漠北王宫之中,其他人对于关之欢来说都是摆设,倒是这张海还有些功夫,也正因此倒是还需要费些力气,只是对于这狡诈之人也便用狡诈之计谋,关之欢连续三日将这张海的饭食之内放上迷药却屡屡失败,最后倒是在第三天的时候等来了。 当在屋顶的关之欢看到一进屋便倒在床上的张海的时候,关之欢又等了些时辰,最终翻墙而入进到了这漠北国王的屋子。 一进屋,关之欢先是扫视了一圈这漠北国王的内殿,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能将人藏住的地方。关之欢皱起了眉头,因为如若没有地方可藏的话,要不然就是没在这,要不然就是有暗道。 关之欢不死心,四周的翻寻着,几乎将每个可能的地方,甚至每一个可能是暗道的地方都查询了,还是没有。最后关之欢看了看睡着的假的漠北国王。 要说这关之欢与张海也是认识,因为时间很短,加上在一起的时候,这张海也从来没有展现过自己的技术。正因此关之欢倒是对张海的易容术很是好奇,找了半晌都没找到,关之欢倒是先走到了张海的身边,看着这张其他人的脸,关之欢如何都无法想像这人是张海。 于是此时正好奇心旺盛的关之欢竟然直接将手伸到了这假的漠北国王的脸上,想看看这易容之术到底是如何为之。这关之欢越看是越好奇,一手顺势压在了这床沿边。 就是关之欢的这一压,只听到“吱”的轻声一声,关之欢随后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了轻微的移动,只是还没等着他反应,这床上的张海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厉眼看向张海,张海自是赶忙闪躲,跳离了床边然后直接离开了。 关之欢没有停留,因为已经知道了这真的漠北国王所在的地方,那便是床底下,只是这一次的查探似乎暴露了,很可能会害了这真的漠北国王,只不过在关之欢看来,最重要的便是找到这个人就行,虽然这么想可能对不起凌海兰莫,但是关之欢知道,这是最好的,不管是对谁来说,当然这也是后话。 第四百六十章摄政王前往 这瑞朝摄政王的到来对漠北来说是举足轻重的,毕竟漠北举国上下全都明白瑞朝的实力,所有人也都明白,这胡族和漠北不过是瑞朝的附属国而已,虽然曾经多个国王为此做过努力但是并没有人成功过。 不管怎么说,如今将胡族压制下,对于漠北就是很大的成功,也正因此,人人都与这瑞朝的摄政王毕恭毕敬。 风吹过漠北的王宫,不放过任何细节,几乎左右的花草都被这风抚摸甚至蹂躏过、郁澈独自走在这漠北的王宫,想到上次与李慕的言语面上带笑,由此在去往迎客殿的时候郁澈满脑子都是李慕,这笑容也就没有停下来。 正是失神的时候,郁澈的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哼。这郁澈脚步并没有停下,只是脸上的笑容随之收了起来。 “你倒是笑的出来。”终于那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正是漠北公主,凌海兰莫边说着边朝着郁澈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出来游玩,有何笑不出来的?”这郁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凌海兰莫说道。 “游玩?”这凌海兰莫对着郁澈冷笑一声,随后打量着预郁澈说道,“你这话说的真是轻巧。听闻你并不是与大军一同前来,却不知你这瑞朝的摄政王如今到了我漠北,除了这漠北王宫,还去了哪里呢?” “本王的行踪公主倒是知道的很是清楚,难不成是因为婚约,公主倒是因此十分关切起本王来?”郁澈边说着脸上带着不同以往的浅笑。 这郁澈刚说完话,那被风吹动的草丛发出了异常稀碎的摩擦声,只是一下便消失不见,郁澈猛地转头看向只剩下剧烈晃动的草地处,脸上的笑容更深。 另一边的凌海兰莫听到了郁澈的话,脸上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女人的窘色,倒全都是厌恶,虽然这郁澈就如同李慕一般,是凌海兰莫见过世上容貌数一数二的男子的,但是对于凌海兰莫来说,郁澈终究是她的情敌,是她得不到李慕的最终原因。 只是纵然如此,凌海兰莫还是听到郁澈的话一愣,毕竟对于凌海兰莫来说,哪里会想到郁澈会如此的回话,而且郁澈也从来没对自己如此玩笑过。 “我们说明吧,你到这漠北是不是因为李慕。”最后这凌海兰莫受不住了,指着郁澈问道。 这郁澈还没有回答,两人就听到从一侧传来的见不声。那脚步声的主人在两人的身边停了下来,然后带着异常的笑容看着两个人,打量了一番,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 “王上怕王爷迷失了方向,特地请奴才来请王爷。”这下人说完盯着郁澈的眼睛看向凌海兰莫然后接着说道,“王上还让奴才去请公主,如今见着公主与王爷在一起,倒是省了奴才的方便。” 这下人说的话语中满是意味,听得凌海兰莫甚是烦躁,上一刻还因为郁澈的话心情不好,如今倒是还没下人亦有所指,凌海兰莫走上前踢向了那下人,只听到那下人“诶呦”一声翻滚到了地上。 要说这凌海兰莫虽然是公主可是从未如此欺辱过下人,如今这般自然将那下人吓得够呛,赶忙的爬起了身子跪在地上朝着凌海兰莫一遍磕头一边说道: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倒是这宫中的宫人,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知道承认错误就是对的。 这凌海兰莫虽然是打的这下人,但是这郁澈明白,凌海兰莫是想打自己,总是如此,郁澈也只是笑着,并未说话,只是跟着向前走去的凌海兰莫一同走去。于是就这样,两人倒是一同到了这迎客殿中。 还没走进这迎客殿,凌海兰莫就感觉这地方不对劲,倒不是别的,是这殿中殿外的守卫很是众多。凌海兰莫一脚已经踏进了这大殿,另一脚还在殿外,看着空荡荡的一片,以往漠北国王坐在地方不知何时用轻纱挡住,如今只能看到人影,看不清这轻纱内的人。 凌海兰莫双手攥紧,眼神如利剑一般刺穿那面纱直冲着面纱后坐着的人。看着凌海兰莫静止不动,郁澈也并不理会,倒是径直的就,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这凌海兰莫却是依然如此,大抵是想起自己的父王与王兄竟然出了神,倒是那面纱后面的人开口说道: “王妹何故不进来说话。” 面纱后凌海兰竹的声音传来过来,传到凌海兰莫的耳中,这才让正发愣的凌海兰莫反应过来。手中的拳头先是握紧,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站在大殿内的郁澈却还是将话收了回去,这才迈开了步子走了进去,走到了郁澈的身边。 “本王听闻漠北国王年轻俊美,却不知为何将自己躲藏在这面纱之后。”郁澈朝着面纱后问道。 郁澈身边的凌海兰莫听到郁澈的问话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这数层面纱将这面纱后的人层层包裹住凌海兰莫也觉得甚是稀奇,刚开始本是不上心,只觉得坏人多作怪,可是如今听到郁澈这么一问,倒是突然想起了李慕曾经说过的话。 想来这李慕曾经在与凌海兰莫探讨这易容人的身份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要说这易容术本是无人查知但是郁澈却是能一眼认出来,这话虽然说来奇怪,但是李慕说的凌海兰莫却是相信的,只不过当初觉得郁澈定然不会到了这漠北,加上也不会让郁澈知道这件事情,于是凌海兰莫倒是也没上心,如今看到这让人迷糊不解的面纱,凌海兰莫这才想了起来。 心中有此一年,凌海兰莫心中甚是一惊,猛地抓住这郁澈的手臂。按照往日这郁澈倒是能够闪躲,今日却是不知道怎么就受下了,任凭凌海兰莫握着,只是这凌海兰莫还没说话,这郁澈也还没问话,就听到那面纱之后的人在此开口道: “本王不过是偶感风寒,想着王爷你初到漠北,不想感染王爷,这才有此一举,王爷不要见怪。倒是王爷,长途跋涉到了我漠北,这一片心意,别说是王妹就连本王都觉得难得。如今见王爷与王妹如此相熟,倒是让本王的担心都免了。”这面纱后的人说着笑了起来。 “哼!”凌海兰莫冷哼一声甩开郁澈的手,然后眯缝着眼睛对面纱后的人说道,“本公主说来也是一国公主,况且本公主的母后尚在,这婚事还轮不到王兄操心,王兄操心本公主的事情,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 凌海兰莫一说完,也不等着别人说话,就径直的转身离去了,因为凌海兰莫明白,就算是郁澈能够分辨的出,现在也不能做什么,所有的事情,还是要靠自己。 第四百六十一章联姻之意 戒备森严的迎客殿明明是欢快的地方,但是不知怎么却丝毫没有欢乐的气氛。北风吹进殿内,将那面纱层层掀起一角,却丝毫无法彻底掀开,面纱后的人身后还站着数名带刀侍卫,倒是镇定。 “王爷还请莫见怪,本王这王妹实在是从小娇惯。”面纱后的人开口说道。 “公主身份高贵,哪里有见怪之说。”郁澈笑笑说道。 “王爷为了公主如此颠簸而来实在是性情中人。只是本王近些日子很是不巧,偏生感染了风寒,想着王爷初次来漠北,怕是传染给了王爷。本王怕这万一王爷因为本王在这漠北生了病,本王无法向皇帝陛下交代,因此才会如此,还请王爷不要见怪才好。”这面纱后的凌海兰竹说道,声音确实带着些许的沙哑。 “国王这是说的哪里话。”郁澈说道,“本王来此是为了佳人,如若因此耽误了国王治病那是本王的过错。如今国王想的如此周到,本王自当感激。” “王爷一路辛苦,今日与王爷见上一面是怕王爷误会本王不如迎接,如今见过王爷也算是安心,加上本王见王爷对王妹实属真心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此就请王爷等到明日商议这大婚之事了。” “那自然是好,那本王就先行告辞了。国王身体高贵,一定要好好保重才好,毕竟国王你的身体可是关系着整个漠北的命脉。”郁澈说道,这声音中似乎透漏着些许的威严和冰凉,整个大殿也似乎都静止了些。 这静止像是持续了很久,倒是那面纱后的国王轻咳的一声才将静止打破,随后那国王说道: “多谢王爷,王爷还请先去休息的好。” 郁澈轻声一笑也不再回话便准备转身离开,可是刚一转身,就听闻那身后的国王再次开口说道: “对了。”那国王说完这句有意停顿下来,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似笑非笑,然后接着说道,“本王听闻王爷有一位故人在漠北,因此今日已经将人请来了,明日等到商量好与公主的婚事,本王便想请王爷与这故人见上一面,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郁澈没有说话,那面纱后的人透过层层的面纱看着郁澈一动不动僵直的后背,那国王脸上的笑意更深,转而便准备站起身子先行离开,但是身后的下人刚准备上前扶过去,只是那动作却死死的停了下来并且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凌海兰竹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劲,眼睛瞬间睁大看向四周的人,感觉到一阵风到达了自己的身边,那风不冷不热确实带着寒气让人从心底处打颤,凌海兰竹咽了咽口水,双手紧紧握住让自己真顶住。 “多日不见,国王竟然变得如此消瘦,想来当初慕儿救活你也是枉然的,倒是浪费了。”郁澈说着再次看了躲避着郁澈眼神的凌海兰竹,随后便如闪影一般离开。 郁澈离开以后,那四周的下人也苏醒过来,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将那国王连着椅子直接抬了起来,抬到了寝殿,如同这国王安排的一般,直接放到了床上,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 那凌海兰竹独自坐在床上,不知怎么竟然掉下了些许的眼泪,消瘦的脸上让人看着好生心疼。 “真是长久没有出去,这一出去竟然如此激动的都要哭了。”一个人影从阴影处走了过来,对床上的凌海兰竹说道。 凌海兰竹看向来人,看着这个和自己有着一样容貌的人,这个夺走了自己一切的人,这个将自己困住的人,眼泪掉落了下来,但是却并不是因为伪装自己的这个人,而是因为郁澈,这郁澈在临走之前在凌海兰竹耳边轻声的留下了一句话: “有心救你,奈何你命数已尽,好自为之。” 这郁澈的话传到自己的耳中之后,凌海兰竹就猜想到了,郁澈知道一切,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也知道有人假扮自己。 当张海让凌海兰竹假扮自己的时候,凌海兰竹并不明白其中意味,但是当郁澈出现的时候,凌海兰竹却是傻了,彻底的傻了,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凌海兰竹一起与郁澈有书信来往,不,确切的说,是凌海兰竹一直给郁澈写信,想到此,凌海兰竹突然心中带着些许的苦涩。 说起来凌海兰竹与郁澈,还是从凌海兰竹被李慕救醒的那一刻说起,从凌海兰竹那时候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郁澈,因此将郁澈的容貌深深的刻在了脑海当中,随后凌海兰竹明白郁澈和李慕的关系,但是正因此如此,凌海兰竹才更想要得到郁澈。 只是说来李慕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凌海兰竹明白,因此也并未做什么出格的时候,却还是经不住诱惑,心中对郁澈有着很深的爱慕,因此这才屡次三番的让人送上去,纵然一次都没有收不到过回信。如今再次看到郁澈,凌海兰竹只觉得如同隔世。 凌海兰竹被张海困住已经不是一日半日,这么长时间能够活着也不过是因为不舍,不舍得自己的母后和皇妹,也不舍得郁澈。只是纵然凌海兰竹的求生欲望大,这次也不必上次,这次自己有意识,对于凌海兰竹来说,自己说什么也是一名王子,如今被这么困着,自己的心情当然不好受,不管怎么坚强最后也都免不得要崩溃。 随着凌海兰竹心智的不断被削弱,坚强不断崩塌,如今的凌海兰竹已经十日只吃米水,而如今,连米水吃起来都费劲。起初张海还是很关心凌海兰竹的,毕竟他需要凌海兰竹活着,可是近些日子,张海只计谋着关于郁澈的事情,对于其他的事情很是不上心,加上对于凌海兰竹的死活,张海也确实并不在意了,这才导致如今这般。只是今日见到了这个自己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郁澈,凌海兰竹并不想死了,想好好的活着,因为如若自己或者,凌海兰竹知道,郁澈一定会救自己。 于是这凌海兰竹并不理会张海说的话,倒是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张海见此便将凌海兰竹的穴位解了开。 “我饿了,想吃东西。”凌海兰竹被解了穴便张口说道。 这张海本来以为凌海兰竹要说什么,却不想是这句话,生气的想动手,但是一想到如今郁澈在,自己只能忍着,于是张海转身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拿着饭菜走了进来。 凌海兰竹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虽然看起来冰凉,但是凌海兰竹并不在乎,双手拿着筷子就闷头吃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刚吃几口下去,腹中就翻滚起来,随后一阵呕吐声传来,凌海兰竹将饭菜全都吐了出去,这张海见此哪里还忍着,对着凌海兰竹就是一巴掌。 凌海兰竹趴在地上,眼泪早已经流了出来,不是因为被张海打的疼,而是因为自己就像郁澈说的一般,命不久矣。 第四百六十二章情人相会 瑞朝的皇宫很是威严耸立,让人禁不住就望而止步,不敢靠近一步,而这漠北的王宫,虽然仿照瑞朝的皇宫但是感觉确实南辕北辙。 花草偏淡雅,因此将这艳丽的宫殿更衬托了出来,只是这宫殿的装扮并不像瑞朝的宫殿,这里融合了瑞朝皇宫和漠北民居的各自特点,因此宫殿偏圆润,少了些棱角,多了些柔和。这也正是郁澈如今走在这宫殿感觉舒适的原因。 郁澈从迎客殿出来以后就一边走着一边环顾着四周,想着什么,像是在失神一般。正是如此只是,只见郁澈本是向右看去,却突然向左转脸,随后快速测过身来,电光火石之间,鞭子声横空响过之后,凌海兰莫手拿着鞭子出现在了郁澈的身前。 “公主这是做什么。”郁澈看着凌海兰莫,笑着问道。 “本公主今日便要替天行道。”凌海兰莫说着冷哼一声,随即再次甩了鞭子,随后向着郁澈的身上甩了去。 凌海兰莫的这一点功夫哪里看在郁澈的眼里,郁澈动都未动,只是一个伸手便将拿鞭子收到了手里。 “松开。”凌海兰莫愤怒的对郁澈说道。 这郁澈倒是也听话,竟然真的就将那鞭子松了开,凌海兰莫哪里猜到郁澈会这般痛快,刚想继续但是见着鞭子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中,因此凌海兰莫也便安然的将鞭子收了回来,随着郁澈就是一声冷哼,可是这样还不止,这凌海兰莫见着郁澈想走上前就赶忙的将郁澈的前路拦住了。 “慢着。”凌海兰莫说道。 “公主还有何事?”郁澈也不恼,问道。 这凌海兰莫被这一问不知道怎么,竟然脸色娇羞起来,让人看了好生怜悯。郁澈看着凌海兰莫,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但是话语中却带着些许的笑意,随后就听到郁澈说道: “公主与本王明日便商议婚事,公主切莫着急。” “你。”这凌海兰莫一听郁澈的话马上就急了眼,瞪大了眼睛看着郁澈,然后再次打量了郁澈一番,这才摇着头接着说道,“你如何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了。” “还不是因为心中有佳人。”郁澈这话一出,凌海兰莫还没有反应,这东侧的草地上再次多了些动作,郁澈自是能够感知,随即嘴角上翘。 “你…”凌海兰莫哪里会关注这些东西,只觉得郁澈此刻很是让人难以置信,想着这话是郁澈说出来的,凌海兰莫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随后便也不再说什么,轻咳一声道,“懒得理你,我问你,你这次来,有没有…”凌海兰莫说着还有些犹豫了。 “什么?”郁澈问道,看着凌海兰莫一脸娇羞的样子,心中了然,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就是…”凌海兰莫说着再次轻咳,粉嫩的笑脸再次泛起了一片红润。 “公主想来敞亮,如何现在这么憋憋嘟嘟,莫不成有什么难言之语不成?”郁澈说着再次嘴角上翘,那样子看在凌海兰莫眼睛里像是嘲讽一般。 “哼。”凌海兰莫一见着郁澈如此哪还有心情娇羞,倒是再次甩了甩鞭子冷哼着说道,“本公主是想问你,可是有那姓关的来信,这有什么难言之隐,本公主告诉你,本公主打死也不会嫁给你。” “本王来时匆忙倒是没有收到什么信件,公主怕是要失望了。”郁澈说完也没在理会凌海兰莫便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哼。”凌海兰莫也不再理会郁澈,只觉得自己面子上收了委屈不说,也没有等到关之欢的信,心中不甘。 凌海兰莫拿着鞭子抽打着路边的杂草,心中咒骂着关之欢,要说这关之欢自是上一次来了信件说是会与郁澈一同前往之后便再也没有信件过来。虽然不喜欢郁澈,但是一听到郁澈要到来的消息,凌海兰莫心中也是喜悦的,甚至宫女见了以为这公主殿下定是非常愿意嫁给那瑞朝的王爷。 凌海兰莫越是想心中越是愤然,只是也思念关之欢思念的紧,于是连着掺杂了很多心情,之所以见到郁澈如此不开心,自然跟李慕有关系,但是也跟关之欢有关,毕竟凌海兰莫让人找了关之欢一圈也没有找到,自然心中不悦。 一把将下人全都赶了出去,凌海兰莫迈进自己的寝殿, 将手中的鞭子扔到了地上,刚准备朝着床上走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公主如何这般不悦?” 凌海兰莫身子停顿下来,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随后就之间关之欢正侧躺在床上,一手支撑着脑袋,笑着看着她。凌海兰莫很是想念关之欢,如此之后,那里还想着别的,上前就直奔着关之欢冲了过去。 关之欢站起身子接住凌海兰莫,两人心中喜悦。要说这情人相见,两个人自然很是彼此想念,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也没有了那些纷纷扰扰,很是平静。 只是这平静终究有打破的时候,凌海兰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奋力的将关之欢推开了,随后跳出很远,指着关之欢说道: “我告诉你,你离我远点。” “公主这是怎么了?”关之欢疑惑的问道,但是脸上满是笑意。 “你说你,说过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继续来信,不仅如此,如今定然是早就到了,莫不然你们想在我漠北做些什么,要不然怎么迟迟不来见我,还是你根本就不想本公主。” “公主说的这是什么话。”关之欢站起身子,走上前去,拉住凌海兰莫的手,然后说道,“再说了我如此喜欢公主,公主如此说真的让我好生心疼,我这次确实比王爷后到,在京都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因此才来的晚了。” “有事情?”凌海兰莫瞪了关之欢一眼,然后冷哼一声说道,“我看,莫不是又因为那杂七杂八,阿猫阿狗的事情吧?” 关之欢自是听出来凌海兰莫的话中之意,赶忙转移了话题,也不管别的,将凌海兰莫死死的禁锢住就准备亲上去。 凌海兰莫也是对关之欢喜爱跟思念的紧,此刻脑海中哪里还有别的想法,全都是享受与关之欢一起的欢喜。 第四百六十三章故友相见 相对于关之欢和凌海兰莫的你侬我侬,另一边的郁澈倒是孤身一人往着自己的寝殿。一路上倒是四处巡视观赏,大有主人风范,虽然如此,但是脚步确实一点都没有减慢的意思。相反,脚步倒是越来越快。 终于寝殿到了,这郁澈的寝殿没有安排任何守卫,不管是漠北人还是瑞朝人都没有。因此当郁澈从还有几丈远的地方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己寝殿的窗户处跳出来的时候,郁澈嘴角上翘轻点起脚尖便迎了上去,与此同时,袖中的白纱带已经发出,那层层的白布直冲飞天,向着已经跳到屋顶上准备逃走的人脚腕处缠去。 被缠住的人正一跃而起,只是哪里知道会这般,没想到自己会一直向后仰去,被缠住的人开始还未察觉,后来感觉自己离着目的地越来越远,这才感觉到不对劲,于是慌忙的看向四周,察觉到自己脚腕处缠绕的东西,那人顺直了向后看去,看向那白布牵引的地方,一眼望去就看到郁澈正拉着白布的另一边。 那人见到郁澈竟然一时慌了手脚,身子本来还保持一些平衡,如今一点平衡都没有了,于是向后倒去。 随着那人向后倒去,那白布也从那人的脚腕处瞬的撤走了,但是却一层一层的到了那人的身后,叠加起来将那人拖住,不仅如此,还将那人站了起来,重新将哪一层层的白布放到了脚下,然后将那人一点点的向上抬起。 那人晃动着身子,想离开但是脚下像是被黏住了一般,能动弹但是却无法脱离。 “你干嘛。”那人大叫着朝着郁澈喊去,丝毫没有闯进别人屋子的觉悟。 郁澈也不理会,轻点了一下脚尖,随后自己向着那人处飞去,与那人一同站在了一起。 那人见着郁澈飞了上来也不管别的,用手将自己的脸挡了上。不想让郁澈看见。 “刚才不是还喊叫的很欢,怎么,如今倒是不敢露面了?”郁澈看着那人笑着说道,嘴角的笑容一刻都没有停息过。 “是王爷太过分,莫怪贫僧叫的欢。”那人捂着嘴说道。 “贫僧?”郁澈假意疑惑般的看着那人,然后上下打量着,“要说这漠北倒是没有僧人,唯一有一位是本王的故人,倒是不知道这位师傅是哪一位。” 郁澈的话一说完,那人就将自己的双手拿开了,随后便是李慕那张气的通红的脸颊,李慕看着郁澈,撅着嘴瞪着郁澈,那样子就是想把郁澈一口吃掉解气。 “明明是小师傅的不对,怎么如今到时小师傅如此生气?”郁澈笑着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想要捏李慕的脸颊。 李慕一手打掉郁澈的手,然后插着手看着郁澈,说道: “王爷真是好有意思,明明已经猜到是贫僧了,还如此装模作样。” “哪里哪里,本王确实早就发现了小师傅,只是觉得小师傅如此想隐瞒不想说穿便没有打算说穿,却又见小师傅遮蔽着小脸,很是想见小师傅,这才如此。”郁澈笑着看着李慕说道。 两人站在高处,漠北的风虽然凛冽,但是两人却并不为其所动,郁澈的头发被风吹起,黑直的长发加上郁澈那俊美的脸颊,看在李慕的眼中,熟悉的感觉蜂拥而至。 “小师傅在看什么?”郁澈笑着看李慕说道,“本王可有什么变化?” “一点变化都没有。”李慕摇摇头。 “小师傅这一点可是说错了。”郁澈说道,”本王思念故人,老了很多。” 李慕自然明白郁澈的意思,却冷笑一声,说道: “王爷真是说笑,一个故人能将王爷如何,王爷友人众多,那在乎这一个半个。”李慕话中带着些许的调侃。 “小师傅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郁澈知道李慕说的是什么,看着李慕这般,眼中全都是柔情。 “王爷莫要轻浮。”李慕说着转身想要离开,只是刚准备抬脚才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动弹,因此看向李慕,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郁澈没有说话,只是单纯的摇了摇头。李慕看着郁澈,皱起了眉头,看着郁澈没有丝毫解开的意思便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伸出手对着郁澈做了做手势,示意郁澈靠近。 郁澈见着李慕如此自然很是愿意,因此便探头朝向李慕。李慕看着凑上前来的郁澈,心中很是欢喜,乖巧的脸蛋瞬间带了些许的坏笑,随后,就在一瞬间,李慕伸手猛然的朝着郁澈的肩膀推去,想将郁澈推下去。 只是纵然李慕在用力,郁澈却没有一丝向后的意思,但是李慕,因为借助脚下黏住的力量向前,却没想到突然间自己脚下的力量没有了,因此整个人都朝着郁澈趴了上去。 李慕见到事情不好便准备停下动作,只是早已经无力返回。于是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这是第一次,李慕心想,除了在梦中,这是自从自己离开以后第一次与郁澈抱在一起,这种感觉如此真切,也如此让李慕心悸。 李慕和郁澈两人都很享受这一刻的时光,仿佛这一刻永远都不会停歇一般,不,是两人都不希望这一刻停歇。只是终究,很多事情并不尽如人意,李慕最终还是将郁澈推开了。 “王爷请自重。”李慕轻声的说道。 郁澈还沉浸在享受李慕的怀抱当中,如今突然被抽离了,自然心中不愉悦,更加的想要将 李慕拦在怀中,只是李慕哪里还允许,一把将郁澈推开了,趁着脚下还有余力便迈开步子一跃而下。 郁澈并没有阻拦,倒是李慕因为所在的地方太高。下去的时候虽然内力十足但是控制力还是太差,以致于整个人各种倾斜,眼看着就要倒下,李慕正如此想着,就察觉到自己已然是支撑不住,也便任凭着自己倒下去。 猛然间感觉腰间一股力量支撑住,将本是快速向下坠落的身体守住开始缓慢的向下,李慕看了看自己的腰间,见是那白布,还没做反应,便被郁澈一把搂在了怀中。 “小师傅这么着急做什么。”郁澈说着将李慕的腰收的更紧了些。 “王爷请自重。”李慕挣扎着身子,奈何没有一点用处。 “本王从生之日便心中只系一人,如何有不自重之说。”郁澈面色严峻的回应道。 李慕哪里猜到郁澈会如此回答,当下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思考着两人已经站在了地上。 一碰触到地面,察觉到腰间的白布已经是收了起来,李慕再次将郁澈推开,随后不等着郁澈纠缠就已经逃离了。 郁澈并未去追,毕竟如若是追哪里有追不上的道理。郁澈只是看了看李慕便转脸往着寝殿走了去。一进到寝殿,郁澈就看到在桌子上面的一张纸,郁澈走上前,将那张纸拿在手中,就看到李慕的字悦然出现: 漠北国王有诈,保重。 郁澈看着这八个字,心中不免一阵暖意,嘴角的笑片刻都没有离开过。 第四百六十四章劝导 独自带着惆怅的心情回到自己的住处,李慕心中甚是委屈,虽然见到了郁澈,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已经这么久了,依然如此。 明明,李慕心中带着些许的怨念,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依然还是如此,总以为自己再次见到郁澈一定会冷静,可是前几日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依然不平静,但是还算是在常理之中,只是如今一接近,整个身体便是不受控制了一般。 一路就如此,李慕走回到了住处,要说这漠北国王倒是让人带了李慕以后并不管,只是不能出宫,倒是并没有被困住,因此李慕才能四处游走。 走回到了房间,李慕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刚准备拿起酒杯,就听到凌海兰莫的声音传来: “你还真来了。” 李慕一听到凌海兰莫的声音赶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脑海中全都是郁澈与凌海兰莫在一起时候的样子。没错,李慕一路上都在跟着郁澈,看了一路也听了一路,看着郁澈的笑颜,那样的郁澈是不应该有的,如若有的话,也是只对自己,纵然在京都时候,对那些人郁澈也从未如此过,李慕摇摇头,看着凌海兰莫的样子竟然有些不自然。 所幸跟着凌海兰莫后面的还有秦瑜,李慕看向秦瑜对着秦瑜微微一笑,秦瑜也看着李慕,叹了一口气,然后与凌海兰莫一同走进屋中,开口对李慕说道: “可是如我当初所说,那还会出现在这。” “这次,贫僧确实无能为力。”李慕轻低下头,带着些许的无力。 “当初你就应该听我的,从胡族出来就应该离开,也不会再有这些事情。”秦瑜话语中带着锐利,但是看着李慕的样子还是一瞬间转柔,“事情确实你没想到,可是如今看来,你打算如何?” “如今贫僧也没有太多办法,到这里来,是被那国王所逼,不能不来,想来也是不能随便离开了。”李慕叹息道。 另一边的凌海兰莫一听很是愤怒,拍着桌子,桌上的茶杯都溅出水来了,凌海兰莫也不管,大声的愤恨说道: “如今他讲姓郁的引来到底是想做什么,莫不成想将我漠北如何?” “公主大可放心。”李慕只是看了凌海兰莫一眼,见着凌海兰莫也转过脸看向他,李慕连忙转过头去,然后接着说道,“应该是与漠北无关,这假的漠北国王与王爷之间有着些许的前怨,贫僧猜测,这一次,可能是要做些伤害王爷的事情。”李慕边说着眼眉之间带着些许的惆怅。 “还有这等事?”凌海兰莫听到李慕如此说便准备凑上前去,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李慕躲了过去,“说一说听听。” 既然凌海兰莫询问,李慕也便说了起来,说起了关于郁澈和张海的事情,本来这件事情凌海兰莫也知道一二,如今听到李慕如此说也便明白了。 “如此看来。”凌海兰莫说道,“果然可能是两人坐下了仇恨,只怕是在我漠北,千万别将我漠北惹上什么祸端。“ 李慕没说话,只是呆愣的看着外面的窗户,而秦瑜也看着李慕,虽然不想再过问,如今还是放心不下,另一边的凌海兰莫也想着自己的事情,三人各自不同心,想着各自的事情。 当日晚,当凌海兰莫和秦瑜两个人都离开以后,夜幕也开始降临,李慕念完经打完坐便准备躺下,刚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原因很简单,睡梦之间,李慕又做了以往的梦,梦见了郁澈,只是这一次,郁澈只是在床边看着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直到天亮。 第二日,李慕还躺在床上正熟睡着,就听到有人在轻声的敲门,李慕本就觉轻便醒了,晕晕沉沉之间站起身子打开门,见着是一名下人便揉了揉眼睛说道: “施主可是有什么事情?” "打扰师傅休息,只是国王命令小人前来邀请师傅前去后花园。"那小人眯着眼睛看着李慕,眼中还带着些许不明所以的笑容。 李慕看着眼前的人,知道在他们的口中问不出什么,因此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却并未开口询问,只是笑着说道: "贫僧刚起,要梳洗一番,还请施主见谅。" "王上说了 ,师傅大可不必费心,只要现在穿上衣服便过去就行了。" 李慕一听此人如此说不免愁上眉头,不为别的,这李慕不怕自己有什么,整夜想的也就是自己在这会对郁徹有什么影响,虽然李慕并不知道自己如今对郁徹有什么影响,只是依然会害怕。 如今被叫到,李慕更是心神不宁,生怕有什么事端。李慕本是打算偷偷去给郁澈报信,只是却没想到被看的如此之严,这么看来更像是有什么事情了,李慕心中想着却不表露半分,转而穿上衣服就跟着那名下人离开了。 要说起来这名下人倒是很面生,虽然到这漠北王宫的时间很短,但是李慕却对着这宫中的人很是熟悉,毕竟对于李慕来说,相比瑞朝的皇宫,这里的人要少的多,李慕看着那下人,只是如此想着也没过多的询问。 说起这漠北王宫的后花园,李慕到时很少前往,听闻这里全都是枯草,只有暖季才从瑞朝运送些花草过来,宫中的人才会前往游乐,如今这后花园还未布置好,如何就要前往这种地方,越往后走,李慕越觉得不对,脚步越发的慢了些,那下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停下脚步对李慕说道: “师傅还是快一点的好,毕竟有人等着。” “是谁?”李慕一边走着一边询问,更加不解。 “师傅到了就知道了。”那下人转过脸继续走着,话语小声的接着说道,“王爷就在不远处。” 那下人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却足够李慕听到,李慕心中这才了然,果然是跟郁澈有关,但是此人说得话又是什么意思?李慕不解,知道是郁澈在等着也便安了心,大跨步的朝着后花园走去。 第四百六十五章园中相会 枯草遍地,努力在寒风中长出新芽的绿色的细小嫩叶星星点点的隐藏其中,见到新生命,李慕自然很是欢喜,虽然细小,但是却还是被李慕伶俐的眼睛发现了。 不知不觉间,前面带路的下人已经不见了,李慕缓慢之间也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在风中独立的郁澈。 昨日见到的时候,还是官服,如今穿着以往一样的一身白衣,发鬓向后扎起,浓眉下的厉眼正看着四周,最后眼睛看向李慕的时候这才神色缓和起来。 郁澈朝着李慕大跨步的走着,而李慕只是站在原地,不仅如此,还有些向后退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李慕总觉此刻的自己不应该靠近郁澈,更加不希望郁澈靠近自己,以往的时候,李慕纵然有这种想法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这么不想让郁澈靠近过,李慕看着郁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指引着自己高喊到: “别过来。” 李慕的话一喊出来,郁澈愣住了,李慕也一样愣住了,郁澈看着李慕的样子,眼中带着些许的微笑,李慕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怎么,小师傅看着本王就如此不开心?”终于郁澈走到李慕的面前,然后说道。 “贫僧。”李慕皱着眉头看着郁澈,侧着头说道,“感觉不大对劲。”李慕如此说着便疯狂的对着郁澈摇着头。 “有什么不对劲的?”郁澈笑着说道,“有本王在,没有人敢把小师傅如何。”郁澈说完嘴角上翘将李慕拦在了怀中。 “王爷请自重。”李慕将郁澈一把推开,本来李慕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想到郁澈本就武功深厚,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心中纵然还是有些不适却因为郁澈将自己拦在怀中心中不快,也便将这一切掩盖住了。 "小师傅与本王分别多日,一见面却处处排斥本王,实在让本王心寒。“郁澈说道。 ”王爷此次前来,也不过是因为迎娶公主,贫僧在如何就是一名僧人而已,怎么能与你们这般王公贵族中的人比较。“李慕回道,说着还将郁澈的手甩开了。 "慕儿,慕儿。“郁澈大笑两声说着还将李慕再次抱在了怀中。 李慕哪里知道郁澈突然这么叫着自己,恍惚之间仿佛像是回到了以往的时候,李慕此刻脑海中全都是自己与郁澈在洞中的场景。 这两人,一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另一人沉浸在与爱人相拥的感情当中,两人各自有这各自的感情当中,谁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却被一发冷箭打破。 那冷箭直冲着李慕的身后过了去,郁澈柔和的眼眸瞬间带了些许的冰霜,随后在李慕还没有察觉的时候,郁澈已经深处一只手悄然的将那冷箭震碎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的李慕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声音源处,就看到那被震碎的冷箭。李慕下意识的抓紧了郁澈的手,郁澈反握回去,然后说道: “有我在,没事。”郁澈说着便想将李慕挡在身后。 李慕见到如此,强硬的阻止着郁澈,然后说道: “是你,我担心你。” “你没事,我便没事。”郁澈说着将李慕拦在怀中,然后轻点着脚下缓慢的升起。 两人在杂草覆盖的园中央,盘旋在空中,郁澈转着圈子看着四周,来回各转了一圈,最后停了下来。 “看来我们有客人。”郁澈轻笑了一声,然后拦着李慕的手越来越紧了些。 “你小心一点。”李慕轻声说道,‘我这次来便心中不安,见了你更是,如今遇见这等事情,你千万要小心,我预感不好。“李慕的话中全都是担忧。 ”放心,与我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郁澈笑着说。 ”我并未与你玩笑。“李慕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郁澈收起脸上的笑容,然后看着四周带了一些寒意。 那四周的草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走出来了数名黑衣人,这些人一身黑色衣裳,以郁澈和李慕为中心四周全都水泄不通,数名黑衣人手中全都待着一把弓箭,个个剑拔弩张。 李慕看着不免一惊,紧紧抓着郁澈,李慕的预感是真的不好。郁澈自然也是知道,与李慕更紧了一些。 那些黑衣人围成了一圈也没有停下来,紧接着就拉紧了弓箭就朝着郁澈和李慕,只是那箭在弦上,却迟迟没有发出。郁澈轻声一笑,看着四周的人,这些人自然无法地方郁澈。 就在郁澈有着全心把握的时候,那空中却突然传来一声鸟叫,李慕猛然的抬起头,因为那鸟叫声不是其他的,而是小八的,小八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李慕自然很快的就能反应出来。 一抬起头,李慕就看到小八掉着一个网罩过来,李慕还没有反应就只见小八惊叫一声将那网罩放了下来。郁澈小声道了一句不好便准备带着李慕离开,却没想到正在此刻下面的人纷纷将那箭指向了小八,朝着小八就射了过去,而小八也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一直原地飞翔着。 “小八。”李慕此刻眼中只有小八,挣扎着要脱离郁澈的怀抱。 “别动。”郁澈抓着李慕,却不想李慕依如此挣扎,加上那层层冷箭不仅朝着小八,还朝着李慕和郁澈两人射了过去。 郁澈自然能够保护的了,不管是哪一个,只是李慕太过急迫,一心就只想着救小八,最终还是脱离了郁澈的怀抱。 万箭齐发,虽然都朝着小八,但是箭箭射偏,而朝向李慕和郁澈两人的箭却没有丝毫的犹豫跟偏差,几乎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将两人杀死。 郁澈一手将李慕拉住,一手用内力阻挡着纷纷而至的冷箭,只是李慕太过急切,当李慕脱离了郁澈手的时候,似乎那冷箭也感觉自己有了机会,纷纷直冲着李慕就射了过去。 李慕现如今只担心着小八,哪还有其他的心思想着别的,因此这才忽略的自己的处境,不知道自己身陷重围。 就在万箭射向李慕的时候,郁澈飞身一跃将李慕再次抱在怀中,然后翻转着身体,身子发出的内力将冷箭全都挡了回去。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小八却突然直冲着两个人飞来,李慕自然是迎接上去,但是抬起头的郁澈看着小八,似乎是感觉到不对劲,拉着李慕的手想带走李慕,只是李慕哪里肯走,伸着胳膊正准备迎接小八。 等到小八终于快到自己的眼前,李慕这才感觉到小八不太对,而此刻的郁澈看到已经四散的黑衣人自然也察觉到了,正准备将李慕伸出的手抓住,只是无奈,那小八正用尖锐的爪子直冲着李慕的眉心刺过去。 第四百六十六章郁澈受伤 一霎那间,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就在那一瞬间。当关之欢带着人将李慕和郁澈团团围住的时候。 当李慕紧紧抱着郁澈颤抖着身子的时候,当地上的小八残喘般的死去的时候。此刻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至少对于李慕来说是这样。 躺在这里的本不应该是郁澈,李慕不断的念叨着,声音很小,小道只有郁澈一人能听见,只是郁澈却听不见。 就像是李慕念叨的那样,躺在这里的本不应该是郁澈,应该是李慕自己。当李慕发现小八不对劲的时候早已经晚了,那爪子已经刺向了自己。只是李慕却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闭眼,似乎知道自己并不会受伤,也正因此,李慕就在那一瞬间,看到郁澈挡在了自己的前面,随后就之间那鹰爪死死的抓在了郁澈的头上。 如若仅仅是如此,郁澈倒也没什么,只是郁澈因为想要将那小八逼走,因此才运着内力将身子的内力发出来然后震死了小八。 只是在小八落地的时候,郁澈也不知道怎么往下坠落起来,李慕拉着郁澈缓慢的拖着郁澈将郁澈安然的放到地上。 李慕慌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郁澈。这样躺在自己的怀中,需要自己托付着的郁澈,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郁澈在帮着他,所以刚才自己才不会害怕。 害怕的李慕虽然并没有镇定,却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查看郁澈昏迷的原因,毕竟那爪子虽然近了郁澈的身,但是却只是很表浅,李慕边想着边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然后将颤抖的双手付到与郁澈的手腕。 要说起这李慕的医术也算个天才医者了,别人自是信服,李慕自己也十分相信,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自信,当李慕触碰到郁澈脉搏的时候,李慕此刻只有一种想法,那便是不相信,因为在郁澈的脉搏当中,李慕明明是感觉到了一丝丝死亡的痕迹。 李慕不相信自己的手感,于是无数次的尝试,从左手到右手,最后李慕眼睛发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而抱起郁澈的脑袋,看向郁澈被鹰爪碰触的地方。就如同李慕预料的那般,那鹰爪在郁澈的头上留下了三个点,那三个点很是细小,如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到。 看着翻出些许红点的三点,李慕眯缝着眼睛,随后看向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八,李慕检查着小八的爪子,几乎是看到的同时,李慕只感觉一阵空头的雷声在自己的脑袋中炸开了。 李慕将郁澈紧紧抱在怀中,只是紧紧的抱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四周的黑衣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不断的朝着两人走近。李慕没有抬起头,不知道是谁也并不像知道。 “都停下。”关之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李慕还是那样的姿势,没过多久就听到一人脚步声靠近,随后关之欢的声音再次传来,也带着些许的吃惊和不相信的说道: “王爷,是怎么了?” 李慕缓慢的抬起头,脸上全都是泪水,笑脸通红看着关之欢,眼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就只见李慕沙哑的声音说道: “都是因为我。” 李慕除了这句话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是这么看着关之欢说,然后低头看着郁澈也不断的念叨着。关之欢看着李慕,知道李慕定然是不好受,但是此刻关之欢知道,最应该做的不是难过,这么想着,关之欢便蹲下身子准备抱起郁澈。 “你干嘛。”李慕大喊着将郁澈紧紧的抱在怀中,然后厉眼看向关之欢,像是看一个仇敌一般。 “自然是想将王爷带回去,如此也好诊治。”关之欢看着李慕的样子,轻声的说道。 “不用你。”李慕说着双手把着郁澈的两个胳膊,然后缓慢的转过身子,虽然很是不容易,但还是一点点的将郁澈被在了背上。 关之欢没有动,知道如若自己动手李慕一定会更加的失控。因此关之欢只是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李慕一点点的将郁澈抱了起来。 说起来,郁澈的身高比李慕高上许多,因此李慕将郁澈修长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胸前的时候,李慕向前倾斜着缓慢的将手身后后边将郁澈背在身上。 郁澈确实很瘦,但是却很高,加上常年练武,身上全都是腱子肉,自然体重也不轻,因此李慕很是艰难,只是刚把郁澈抱起来就已经冒出了汗。 “师傅还不如将王爷赶紧待会,然后替王爷医治。”关之欢跟在李慕的身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说道。 “医治?”李慕苦笑着脸色苍白,说完这两个字之后便不再说话,继续着自己的前行道路,不再说话。 关之欢如此听李慕说自然不用李慕再继续说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寒意,于是也脸色一沉,命令众人跟着李慕的身后保护着。 一路的护送,李慕丝毫没有察觉,汗水一点点的滴落下来,连通着泪水,李慕已经分不清楚。风吹过却带不痛苦。这一路上,李慕什么想法都没有,剩下的只有与郁澈过往的一切。 回到了住所,李慕将郁澈轻轻的放在床上,看着郁澈只是闭上双眼,丝毫没有改变,任谁看都看不出来这个人已经危在旦夕。 “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之欢急切的想知道郁澈的情况便问道。 “你既然跟来想必是带了大军的。”李慕轻轻为郁澈梳理着头发问关之欢道。 “是。”关之欢说道,“漠北的事情也算是瑞朝边关的事情,所以王爷这一次来我是带领着军队紧随其后的。” “如今郁澈昏迷,你也知道我与郁澈的关系。”李慕如此说着这才转过脸看向关之欢。 关之欢一听到李慕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对着李慕点了点头。李慕看着关之欢然后接着说道: “第一件,我想让你去将漠北国王抓起来,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看到都抓起来。第二件,我想让你找到早上引我到后花园的人,还有郁澈如何到的后花园,带领的人也要找出来。”李慕说着看了看关之欢,声音顿时变得严厉了几分,“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关之欢说着双手握拳对着李慕一个行礼,随后看了看床上郁澈问道,“王爷如何了?” “如何,就要看你这两件事办的怎么样了。”李慕转过头看向郁澈说道。 关之欢一听到这话也不再说什么问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屋中只剩下李慕和昏迷的郁澈两人,再次陷入了宁静,看着郁澈的李慕也再次落下泪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国王被擒 白日黑夜,没有尽头。日光星光,汇成一片。时光移动,人事转换,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片刻之间。 已经三天三日,李慕就坐在郁澈的身边,郁澈躺在床上,身上只有一张轻纱,呼吸清浅,李慕整日摸着郁澈的脉搏,在郁澈的胸前听郁澈的呼吸,然后就是看书。 第一日的时候,秦瑜和凌海兰莫曾经来过,但是却被阻挡在了门外,李慕确实谁都不想见。尤其是凌海兰莫,不管怎么说,郁澈到漠北都是有了这个引子,如此想着的李慕瞬间觉得自己错了,虽然李慕自己并不想承认,但是李慕知道,郁澈出现是因为自己,尽管自己想要欺骗自己,但是凭借自己对郁澈的了解,自己怎么会不知道,郁澈一定回来自己呢。 因为自己想坦然的离开,就让自己认为郁澈并不再喜欢自己,或许是一切让自己这么思考,但是李慕知道,如若不是因为自己故意让自己这么想,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觉得郁澈能放开自己。 不管怎么说,李慕此刻只有悔恨。而第二日,到来的便是关之欢,不仅是关之欢还有很多人。 当李慕对关之欢说了那两个要求之后,关之欢就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般,只带领着带来的大军就直冲着漠北国王的寝殿走了过去,而,漠北国王已经被抓了起来。 关之欢看着那漠北国王,只见他骨瘦如柴,眼中无光,任谁看了都不相信是一国国君的模样。关之欢看着他,他正被两名士兵架起。 关之欢走上前,然后看着有气无力的漠北国王,关之欢只是问了一句: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漠北国王没有说话,只是耷拉着脑袋,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关之欢也没有继续询问,只是让人将他胳膊上的袖子卷起,然后反转着看了两眼,就见那胳膊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关之欢没有说话,只是命人将漠北国王带下去,驾着漠北国王的两名士兵应声回了一句便驾着漠北国王准备离开,只是还没有离开,就听到关之欢眯缝着眼睛说道: “等一下。” 大殿门口的官兵将门收紧了,堵的严严实实,驾着漠北国王的两人自然也停了下来背对着关之欢,关之欢朝着两人的面前走去,只是绕着就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侧,然后猛然的抓起那人的手腕。 “将军这是做什么。”那人沙哑着声音问道。 关之欢什么都没有说,正准备将那人的袖子缕上去,那人见此不明所以因此任凭着关之欢动手,于是关之欢将那人的袖子撸了上去,随后就看到那人胳膊上的莲花侧身。 “不可能。”那人高呼,自己看到也很是惊讶。 关之欢冷哼一声便将那人一手擒住,那人见着自己的手被擒住也不管别的,伸手就准备拍打关之欢的手脱离,于是两人交起手来,四周的官兵见着如此都拔出刀剑指向那人。 那人与关之欢交起手来,其他人根本没有人插手,只是那人的武义明显高出关之欢,毕竟对于关之欢来说,计谋是主要,论其武功确实不算上乘,正在关之欢感觉应招疲惫的时候,只听到房门被踹开的声音,关之欢用余光扫到轩辕子迪,赶忙高呼着: “还看着做什么,还不将这个假国王抓住。” 关之欢此话一出,轩辕子迪赶忙眯缝着眼睛就加入了战局,却原来,昨日郁澈离开凌海兰竹之后,与李慕纠缠半晌便在晚些时候再一次到了凌海兰竹的宫殿里。 这宫殿对于关之欢也许四处游走是有些吃力,但是对于郁澈来说却宛如无人之境,因此当郁澈在屋顶看着屋中发生的一切:床上真的凌海兰竹正躺着,丝毫没有动静,桌前假的凌海兰竹正在来回踱步,似乎实在思考着什么。 郁澈看着里面,风将黑发吹散,那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并且猛然的坐起了身子,突然之间充满了力量。正在思考的张海自然被吓了一跳,看向床上的人大喊道: “这大半夜的你要干嘛?” 凌海兰竹转脸看向张海,看向那张与自己有着同一张脸的人摇了摇头。张海愤恨的走上前,将凌海兰竹推倒在床上,然后按住床前的按钮,随后床上的凌海兰竹手脚再次被绑了起来,然后一点点的翻转了过来。 凌海兰竹看着张海,随后将目光看向了张海的身后,带着惊喜的目光看着,张海自然看到了凌海兰竹的反应,只是张海以为是凌海兰竹故意想吸引他向后看,因此张海并没有在意。 就在凌海兰竹整个人都转到床下的箱子里面的时候,也就在张海终于转过身去的时候,张海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一阵内气传来,如同万箭穿身一般。也就是这一下,张海的手上才多了这一个图案,这个突然也是易容一族内部熟知的,又因为有这个图案的人,便是破了规矩的人,也便是叛逆者,而这个图案,自然是郁澈附上去的。 因此,这关之欢看到这图案的时候才会确定此人便是张海,因为这个图案是去不掉的,郁澈死亡的消息传来之后,张海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本是打算离开,只是出门才发现四周全都是瑞朝的人,张海无奈,只能赶忙杀死一名士兵准备逃离出去,却没想到关之欢这么快就到了,因此才混入其中。 只是张海易容虽然容易,变声确实需要听易容人的声音,张海必然还未学会,局因此便是回答了关之欢的那个声音暴露了张海。张海着实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败在了自己的易容术上。 加入了战局的轩辕子迪一到,自然张海占了下风,但是张海毕竟长日在江湖行走,内力都比两人身后,轩辕子迪一进来打开的房门再也没有关闭,因此张海趁机将扶着凌海兰竹的士兵踹到并且抢过那人手中的剑横在了凌海兰竹的颈间。 众人一见此哪里还敢再动,这张海也不管别的,不断的向后退着,关之欢和轩辕子迪也无能为力,互相看了一眼,跟着张海缓慢的向外走着。 终于到了大殿外,辽阔的天空尽在眼前,张海冷笑一声,一把将凌海兰竹推倒在地,随后自己运功准备离开。 只是本应该很轻松远离的张海却在运功的那一瞬间一股鲜血被逼出,之后摔倒在地,地上的灰尘扬起一片,张海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众人,士兵已经团团将他围住。 张海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关之欢走上前说道: “王爷早就知道你要离开,所以昨夜已经将你身上种下了毒,只要你运功就必死无疑。” 一听到这话,张海大笑几声,只是这几声笑不容易,随着笑过之后,张海脸色突然苍白按住自己的胸口,静止了一会儿这才回复过来,然后顺势将自己的脸上的面皮撕下,自是面皮撕下之后却又是凌海兰竹的脸。 第四百六十八章国王之死 “啊!”随着一身叫喊声,张海被凌海兰莫踢倒在地。 却原来,凌海兰莫听到动静就过来了,见是关之欢和轩辕子迪两人便一直看着远处。当张海趴在地上的时候,虽然那张脸凌海兰莫并不认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凌海兰莫就是觉得那个人便是将自己父王还有母后和王兄害了的人。 带着这种想法凌海兰莫走上前去,眼看着张海一点点的将自己的面皮撕掉,露出自己兄长的脸,凌海兰莫握紧了拳头看着这一切,眼中全都是恨意,最后一脚踢上前去,将张海再次狠狠的踢倒在地。 就在凌海兰莫想再次动手的时候,那被人驾着的凌海兰竹见着自己的王妹,眼中落下了泪来,嘶哑着嗓子说道: “王妹。” 凌海兰莫自然对自己王兄的声音很是熟悉,哪怕那声音很是嘶哑,但是凌海兰莫却听得一清二楚,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人的声音是自己王兄的声音。凌海兰莫不敢相信,身子颤抖着转过身,顺着声音的远处一眼看过去,就看到自己骨瘦如柴的王兄。 凌海兰竹虽然平日都很是瘦弱,但是从来都没有如此过,一国的王子甚至是国王怎么会如此不堪入目呢,任谁看了都觉得不敢相信。 凌海兰莫一点点的缓慢的朝着自己的王兄走去,凌海兰竹也将耷拉下的脑袋抬了起来,看着自己的王妹,眼中的泪水从听到凌海兰莫声音的那一刹那就流了下来。 凌海兰莫最后还是忍不住冲上前去将自己的王兄抱在怀中,紧紧的抱住,关之欢看着两人,心中一阵酸楚,守护在凌海兰莫的身边,而另一边的轩辕子迪便命令人将张海带走,自己也跟了上去,生怕有些什么闪失。 先不说那假的漠北国王如何了,就说那真的漠北国王,全身上下似乎只剩下不断的呼吸来维持。让人抬到宫殿之后,躺在床上的凌海兰竹看着自己的王妹,嘴角竟然带了些许的笑意。 关之欢站在凌海兰莫的身后,凌海兰竹看着,抓着自己王妹的手,轻声的说道: “王兄并没有打算将你嫁给任何你不喜欢的人。” “我知道。”凌海兰莫哪里想到自己王兄说出来的话第一件事就是不这个,心中更是感伤,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关之欢看着这兄妹,知道凌海兰竹命不久矣,怕是就不活了,于是走上前去,将手放在凌海兰莫的肩膀,然后蹲下身子说道: “王兄放心,我定然会好生对待公主。” 凌海兰竹看着关之欢,又看了看已经抱着自己哭起来的凌海兰莫,倒是收起了眼泪和微笑,很是严肃的看着关之欢,然后带着些生硬的说道: “你如今见我是这个样子,也不过是因为小人所害。如今我是活不成了,但是纵然这样,我们也是出生贵族,不论如何,莫儿永远都是漠北公主,永远都身份高贵。我父王从来都不让莫儿受拘束,只是后年遇到奸臣,加上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才会让莫儿如此受累。如今倒是很不省心,但是莫儿的本性即使自由自在的,就算是以后有了夫婿,相夫教子是应该,但是也不会因为相夫教子就丢失了本性。你可知道?” 关之欢认真的听着凌海兰竹的言语,眼眉中全都是认真,不断的对着凌海兰竹点头,见凌海兰竹说完这么长的话并且严肃的看着自己,关之欢认真的对着凌海兰竹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道: “请放心,我定然会照顾好公主,不仅让公主衣食无忧,而且还会让公主自由自在。” 关之欢的话一说完,凌海兰竹就笑了,胸前剧烈的起伏着,对着关之欢也点头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凌海兰莫的头发,样子温柔。 “王兄,你与他说这么多干嘛,你不陪我了吗?”凌海兰莫抽泣着说道。 “王兄怕是无法陪你了。”凌海兰竹叹了一口说道。 凌海兰莫本是打算让人来找御医,只是这凌海兰竹阻止了她。不过凌海兰莫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心中明白,自己的王兄已经不行了。只是凌海兰莫不想相信,自己的王兄就要真的离开自己。 “我去找御医。”凌海兰莫猛地站起身子,正准备走就被关之欢拦住,凌海兰莫自然是挣扎,可是躺在床上的凌海兰竹却抓紧了床单准备站来了阻止凌海兰莫,却没想到丝毫没有力气,再次瘫倒在了床上。 听到动静的凌海兰莫和关之欢赶忙上前,凌海兰莫将自己的王兄抱住,凌海兰竹看着自己的王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如今见你被人疼着我倒是放心,如若身边没有陪伴我如何放心的下。母后我怕是见不到了,就希望你照顾了。我走了之后这漠北就断了血脉,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不管怎么说,都要让漠北有一位好国王。轩辕将军会守护漠北,也还让我放心,只是却没想到凌海一家竟然在我手中断了,我就算是死也无法面对列祖列宗。”凌海兰竹叹了一口气说道。 “王兄。”凌海兰莫哭着说道,声音沙哑,哭声遍布了整个屋子。 “没事。我知道你定然会将母亲照顾妥当,以后你也有人照顾,我也便是安心了,只希望你一生平安快乐便好。”凌海兰竹说着看向关之欢,关之欢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便走上前去,凌海兰竹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并未相处过,但是对于将死之人,自是能辨人恶善,我见你,说不上熟悉,但是感知你定然会将莫儿照顾的很好,我也算是泉下有知了。” “王兄放心。”关之欢说道,“以后有我一份便有她一份,定然不会亏待她。” 关之欢说完这话之后,凌海兰竹似乎是很满意,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凌海兰莫一看,心中害怕,叫着“王兄”两个字,凌海兰竹缓慢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两人,轻声说道: “我睡一会儿,累了。” 于是就这样,凌海兰竹这一睡就没有醒过,便是永远。关之欢一直陪伴在凌海兰莫的左右,片刻不离身。 第四百六十九章解救之法 这一夜,整个漠北都没有消停。漠北国王死去,算是国丧,眼看着国无主,作为漠北守护者的轩辕子迪自然处理国事。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李慕一夜未眠守护在郁澈身边,对于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直到第二日,关之欢带着被捆住双手的张海到了李慕的屋中。 张海的脸已经是自己的脸了,双手被绑在身后自然无法易容,只是李慕看到张海的第一件事便对关之欢说道: “让人将他的手废了。” 关之欢哪里想到李慕会如此说,正呆愣着不知道说什么,而张海也没想到平日无害的李慕会如此,大喊道: “你这和尚,如何做的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慕冷笑一声,看着张海,站起身子走到张海面前说道: “佛祖普度众生,我不是佛祖,如若普渡,我也只普渡亲近之人,你这般害我亲近之人的性命,我不仅不需要普渡更应该让你尽早赴死,也能图个安生。” “你…”张海哪里想到李慕如此说,竟然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这计谋用的真好。”李慕看着张海淡然的说道. “说起来,还不是要谢谢你。”张海看着李慕,“当初是因为你,我才会被逐出去,而现在也正是因为你,我才能将他杀死。” “杀死?”李慕大笑起来,“你怎么这么确定你能将他杀死。” “难道他现在没死吗?我用的毒便是全天下最毒的毒,就算是你有起死回生之术也没办法解开。”张海冷漠的说道。 “那小八只是碰到了一点,怎么,你的毒这么厉害,这一点就能将人毒死?”李慕再次问道。 “那毒别说是一点,连闻到一点气味都会涉毒三分。”张海看着他,“你不用如此引诱我说出来是什么毒,我就算是告诉你,你也无法可解。” “既然如此,那你说来听听?”李慕坐在椅子上,看着张海说道。 “你可听闻过瑞朝开国皇帝被人毒死的事?”张海先是思索了一番,最后笑着张口说道。 “自然听说过。”李慕握紧拳头回道,“我听说那下毒之人一直都没有找到,杀了很多人,但是却没有杀对一个,甚至连如何下毒,下的什么毒都不知道。” “没错。”张海嘴角上翘,看着李慕的眼光满是挑衅,“那你说,你如何就能解开?” 李慕看着张海,手中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死死的盯着张海半晌,说道: “你为何一定要杀他。” “其实我想杀的人是你。”张海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我想当着他的面,我想让他看看,他这么看中的人,是如何蠢到要自寻死路,只是我没想到,最后是他中了毒。”张海皱着眉头说道。 “当初我们放你走,倒是种下了祸根。”李慕淡然的说道。 “当初你们放我走是没错,但是却将我被那妖女抓去,以至于受尽苦痛折磨。”张海说道,“如若不是这样,我或许能够自己自在的过自己的生活,都是怪你们,都怪你。” “你那药是从哪弄来的?”李慕没理会张海的话,转而问道。 张海被李慕这么一问倒是说不出话来,什么话都没说,也不再看李慕,似乎是感觉到了害怕,身子竟然有些颤抖。 李慕和关之欢自然都看到了张海的异常,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随后那紧闭的房门就被一阵风刮来,那门一打开,三人朝着门外一看,本是空无一人的门外转而就站了一个人,那人一身草衣,脸也被草皮包裹着,只剩下一双眼睛,全身上下都很严实。 虽然天气转暖,但是漠北的春天依然还是寒冷的,只是那人脚下却只穿了一双草鞋。迈着步子就走了进来。李慕见人进来也站起了身子,一看便知道此人非比寻常,而张海从见到这个人之后就脸色苍白,趴在地上不断的向后闪躲。 “请问阁下是?”李慕看着来人,问道。 “在下名尚。”名叫名尚的人对李慕行礼道。 李慕一见此赶忙回礼,名尚一见李慕如此,露出的那双眼睛都渲染了笑意,名尚对着李慕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郁澈。 “这郁小子倒是真的一躺不起了。”名尚看着郁澈说道。 “阁下认识郁澈?”李慕惊叹道。 “说不上认识,也说不上不认识,只是月鸣岛主人想不认识都难。”名尚说道。 “阁下今日到了这,看阁下的装扮还有功力,想来阁下定然是高人,如今到了这,也算是缘分,还知道郁澈的身份,可是知道如何让他起来?”李慕声音中透漏着些许的急切。 “师傅切莫着急,可是知道一名姓白的大夫?”名尚转脸看向李慕。 “在下有两位姓白的兄弟,父亲姓白,是名大夫。”李慕点了点头说道,“阁下说的可是这位?” “正是。”名尚笑着对李慕点了点头,“既然师傅想不明白,不如就去找这位白大夫问上一问的好。” “在下确实想过,多谢阁下提点。”李慕双手合十对名尚说。 “不谢不谢。”名尚说,“在下有一事想问师傅。” “阁下请讲。”李慕说。 “师傅为何不用佛家用于,如何以‘在下’自称?”名尚走上前一步对李慕问道。 “因为心中有异,不能辱灭佛门。”李慕淡然的笑道。 那人一听到李慕的话便大笑起来,再次定眼看了眼看床上的郁澈,对着郁澈的方向点了点头,随后李慕就看到名尚眼睛一厉转头看向了张海。张海本是战战兢兢,如此见名尚看向自己更是将头低下不敢抬起。 “关于这个叛徒,如若师傅不介意,在下就亲自带回去调教了。”名尚看着张海说道。 “阁下请便。”李慕虽然如此敞快的回答,但是这才明白此人是谁,原来郁澈曾与李慕说过,虽然扑朔迷离但是却也听过几分,这人便是张海的师傅,也是一脉单传的易容者后人。 名尚见着李慕点头,便走到张海面前,说道: “逆徒,还不起来?” 张海片刻乖乖站起身子,然后对着自己的师傅行礼,只是这礼还没行完胳膊就被名尚抓起,转而只见,李慕和关之欢的眼前依然没有任何人,空无一片,只留下名尚最后的话在空中: “多谢,有缘再见。” 第四百七十章离开漠北 夜月很是璀璨,似乎是想照耀出白日的光亮,但是终究屋中还是想要点上些油灯才显得亮腾。李慕屋中的油灯燃了又燃,眼看着就要枯竭了,只是主人似乎没有休息的意思。 三日,日日守在郁澈的身边,李慕书看了很多,摸郁澈的脉搏摸了很多次,但是每一次之后眉头会更加的拧在一起,似乎也是在郁澈倒下之后,李慕就没有停止过烦愁。终于,如此三日之后,李慕决定离开。 那日,李慕叫来了关之欢,如今这漠北是由关之欢和轩辕子迪打理,毕竟漠北国王如今已经逝去,免不得胡族要做些什么事情来,加上郁澈还受伤为苏醒,四方全都镇守者官兵,连着李慕的屋外也有不少的官兵,生怕这瑞朝的摄政王有个什么闪失。 关之欢一走进屋中,李慕便说了自己的意愿。自从郁澈倒下的第一日,李慕就想去找白秀韦和白保儿的父亲,也就是白源序,加上那日之后那名叫名尚的人出来,更是让李慕坚定了自己这么做的决心。 毕竟李慕实在是无能为力,在张海的嘴里什么都没有引出来,自己看遍了所有的书,终究还是没有把饭,喂郁澈饭可以,喝水也很顺畅,就是郁澈的脉搏稀疏,然后就是昏迷,与其说是昏迷,在李慕看来就像是沉睡一般。因此,李慕去找寻白源序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加上众人对白源序的传说,自己上一次生病也是白源序治愈的,更是让李慕更加确定了。 于是就这样,李慕将自己的想法与关之欢说了,这关之欢倒是极力的反对。关之欢皱着眉头说道: “如若一定要去的话,我去便行了,你还是在这陪着王爷的好。” “这一次,我是非去不可。”李慕对关之欢说着握紧郁澈的手,然后看向郁澈熟睡的脸颊说道,“我那白家兄弟也算是熟人,虽然现在不知道是否在身边,但是却也算是能说的上话,加上郁澈以往得罪过他,白老先生性格古怪,怕是你们去了冒犯了他,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你去万一有个闪失,我不好交代。”关之欢如此说着也看了郁澈两眼。 “如若他起不来,那说什么都没用。”李慕决然的说道,“我去意已决,今日就出发,你派人准备银两和马匹。” 关之欢看着李慕坚定的目光,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因此对着李慕点了点头,李慕叹了一口气握紧了郁澈的手,说道: “这段时间就麻烦关大哥招呼郁澈了。” 关之欢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很快的就找来了马匹,还带了两名士兵跟着李慕,并且拿了钱财给李慕,这也算是有了盘缠。 于是就这样,李慕拿着钱,驾着马,挥动马鞭便离开了。前往了寻找解药的征程。而李慕的心中除了担心还是担心,担心离开自己的郁澈,担心前去的路上会不会有自己想要的结果,毕竟这一次,郁澈没在自己的身边。 一路不停歇,李慕的马匹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所幸关之欢给的银子足够,而且跟来的人也很耐受,所以倒也是一路顺畅。 眼看着身上的衣服是越穿越少,李慕朝着南一路奔去,路上的草地逐渐变的郁郁葱葱,连着路过丛林里的花儿都艳丽了起来,不过李慕并没有丝毫感觉到舒畅,反倒因为没有了漠北寒冷的天气和凛冽的风让人有些感伤。 不知道郁澈怎么样了,李慕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有时候刚在一个地方停下歇歇脚,李慕就继续前行起来,因为想着郁澈李慕连觉都睡不好,有时候做梦梦见郁澈更是让人难受,全都是自己与郁澈一直以来发生过的时候,从相遇到最后的分别,每次做梦都能梦见些什么。李慕心中黯然,索性就坐起身子继续前行,因此终于在十多天以后就看到了白家的所在地。 要说起这白家,还很是难找,李慕虽然大致知道位置在哪,但是却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因此当李慕四处打听白神医的住址并且无人知晓正是犯愁的时候,再一次被乞丐帮助。 说起着乞丐也是无事不通无事不晓,别看四处为吃求生,但是却信息通畅。只是李慕感叹,当初救助他们也不过是因为郁澈下毒,如此还屡屡受人帮助实在是难为情,不过这种时候,李慕心中除了感激就剩下开心了。 当历经了十多天的奔波,李慕终于看到一条河流对过山下的一排木房。房子旁边全都是桃树,正式盛开的季节,满园的桃花,被春风吹动一番落在地上,很是柔美。 从过河流有一条木桥,这木桥很是小巧,直通着到了小路上,似乎是与房子连为一体的。李慕下了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头看向跟着自己的两名士兵,然后说道: “你们不必跟着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可是…”那两名士兵互相看了看都拼命的摇头道。 “没什么可是,在这等着,我出来便会出来,不出来不许进去,听到没有?”李慕皱着眉头对着两人交代说道。 “是。”那两人只能应了声,下了马看着李慕朝着桥那头走了去。 这条河的距离并不远,李慕走了一会儿便走到了桥对岸,刚迈过去,一个小男孩便应声从一课大叔后蹦了出来,跳到李慕的面前,然后对着李慕说道: “你是谁?” 李慕看着眼前的男孩,有些吃惊,赶忙露出笑容,然后对那孩子温柔的说道: “我是前来拜见白先生的。” “白先生,哪个白先生,是我爹爹们,还是我爷爷,还是我?”那男孩最后指着自己说道。 “你姓白?爹爹,爷爷。”李慕思考着那孩子的话,然后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是白秀韦或者是白保儿的孩子?”李慕的话语中满是惊叹。 “你认识我爹爹们?”那孩子疑惑的侧头看着李慕说道。 “那你到底是谁的孩子?谁是你的爹爹?”李慕走上前一步。 “他们都是我的爹爹。”那孩子噘着嘴说道。 “那你娘呢?”李慕皱着眉头问道。 那孩子似乎是被李慕的话问到了,一听到李慕的话就抓了抓自己的头,然后思考着,只是还没等着那孩子说道,就听到一位老人的声音传来: “生儿,过来。”那老人话语中透漏着慈祥和和蔼。 那孩子一听到那老人的声音赶忙转身跑了过去,脸上还带着笑容,抱在那老人的大腿上,摇晃着问道: “爷爷,我娘呢?” 那孩子的话一问,那老人揉了揉那孩子的头发,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停止,便说道: “你只有爹,没有娘。” “为什么?”那孩子似乎还是不甘心,便接着问道。 “怎么,生儿有两个爹爹还是不知足吗?”那老人问道,“那生儿,用一个爹爹换娘把,生儿想换哪个?” 那老人的话一说完,那孩子脸上淘气的笑容顿时就没有了,转而哭丧着小脸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不要,不要,生儿不要换。”生儿叫喊着说道,埋在老人的身上摇晃着脑袋。 “好好好,不换,那生儿快进去,奶奶做了超吃的正等着生儿。”那老人笑着对生儿说道。 “好。”生儿点了点头,然后咧开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忧伤,一蹦一跳的朝着房子里面走去。 那孩子一走,老人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而李慕自然也知道了眼前的人就是白源序,不仅如此,虽然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李慕至少有一点知道,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到了白府 风吹动桃树将桃花散落下来,滴落在李慕的头上,只是眼前的人已经无心赏阅,满是心事和悔恨。 李慕见到那孩子自是吃惊,毕竟不管怎么说,,在李慕看来,白秀韦和白保儿都是应该在一起的,况且李慕早就听说这白父本就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所以李慕一见到这孩子才会猜测是否这白家兄弟其中一人已经成亲。 只是李慕这话确实是自己想问,却一见到白父知道自己问的并不是时机,因此心中怨恨自己没了分寸,于是见到白父赶忙上前一步很是恭敬的说道: “在下李慕,拜见白先生。” “你这人一身僧人装扮,如何还是一位俗家。”白父看着李慕说道,“不仅如此,还擅自闯入别人家,是何居心。” “在下…”李慕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白源序看着李慕竟然跪下很是不解。 “白先生可能忘了我是谁,在下…”李慕刚想说什么,就被眼前的人打断了。 “我自然知道你是谁。”白源序看着李慕冷哼一声。 听到白源序的回答李慕一愣,却没想到眼前的人还记得自己,当初自己睡醒并未见过白源序,也并不确定白源序是否见过他, 况且就算是白源序曾经看见过自己,但是这么长时间,白源序自然早就忘了,哪里还会记得,却没想到自己想了这么多,白源序真的知道并且记得自己,如此一来,李慕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更难了,毕竟当初郁澈可是挟持过他。 “白先生既然记得,在下也不说二话,在下有事想请先生帮忙。”李慕说着对着地上磕了个响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们两个人,倒是一路人。当初他就是突然出现,然后说有事需要我帮忙,怎么,这次是你,难不成是他有事了?”白源序说完还冷笑一声。 “上次的事情,还请白先生不要记在心上。在下有幸得到先生的医治自然很是感激,在下也曾拜读过先生的医书,很是喜欢,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当初他救我确实心切,就如同我现在想要救他一般。”李慕说着抬起头看向白源序,“先生说的没错,确实就像是先生说的那般,这一次是他出了事,在下无能为力,只能找寻先生帮忙了。” “真是好笑,我白源序岂是你们想请就请的?况且你认为有上次的事情,我还会救他吗?笑话!”白源序说着转身便准备离开。 “先生。”李慕跪着向前阻止着白源序,见着白源序停下了脚步赶忙接着说道,“在下感激先生当初的救命之情,如今再次先生帮忙自然不容易,只是在下实在无能为力,如今只剩下这一条性命,先生有何要求尽管开口,在下舍去性命在所不惜。”李慕说完再次连连磕着响头。 “在我这唯独命不缺。”白源序冷笑一声。 说起来,这白源序虽然医术很高但是并不是任谁都医治,治病救人也讲究缘分和心情的,如今想到郁澈的事情生气,不管这李慕怎么说,白源序都没有心思想搭理。李慕自然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李慕生怕白源序再次离开便开口说道: “先生如若知道是什么病,或许就会感兴趣了。” 李慕这话算是最后的机会,李慕自己也算是会医术,虽然在李慕看来自己学艺不精,但是却依然知道,一位会医术的人,尤其是到了白源序这个地步的人,已经不是怕“病”,而是盼“病”,越是难的病,越是别人治不好的病越容易引起他的兴趣,而李慕也正是抓住了他们的这个特点。 果不其然,李慕的话一出,白源序的脚步就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李慕,一脸冷笑,说道: “怎么,他是得了什么古怪的病吗?不过如若是他得了也并不吃惊。” “师傅可知道瑞朝开国王被毒害之事?”李慕并未对白源序说的话感到生气,转而说道,李慕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你是谁,他中的是同样的毒?”白源序皱着眉头问道。 “下毒之人是如此说的,在下也相信他说的没错。就想在下说的,在下也会些医术,如若是一般的,自然有些思路,而这一次,在下却一点思路都没有。”李慕边说着握紧了双手。 “他是如何中毒的?”那白源序很有兴趣的朝着李慕走上前一步问道。 李慕张开正准备回答,却听到白源序的身后一名妇人手牵着生儿走了出来。见着李慕跪着与白源序说话,便走上前笑着说道: “有什么话不能进屋子去说,倒是在外面这般,像什么样子。” 白源序转过脸看向自己的夫人,笑着走进,背对着对李慕说道: “既然夫人都如此说,你起来吧。” 只是李慕并未听话的起来,依然跪在地上,倒是白夫人一见此有些吃惊,然后笑着朝着李慕说道: “这位师傅,有什么事情起来说,无需跪着。” “夫人。”李慕说着朝着白夫人磕了个头,然后接着说道,“在下的同伴现在还身处被毒物侵蚀的时候,在下这次来,是想请白先生去为在下的同伴治病,还请夫人为在下求情。” “原来不是僧人。”那夫人看着李慕的样子惊呼道。 白源序牵着自己孙子的手,也转头看向了李慕,说道: “你走吧…” “你这是做什么。”那夫人看着白源序要赶着李慕走,上前阻止道。 “既然他不想进去,那便走,我可没心思与别人闲聊。”白源序冷哼一声。 “你这孩子,快起来吧。”白夫人走上前将李慕扶了起来。 李慕呆愣,此刻已经慌了手脚,生怕白源序将自己赶出去,心中想着郁澈,手心已经出了冷汗。 李慕一站起来,白源序已经拉着自己的孙子离开了,白夫人见着李慕脸色苍白,笑着拍了拍李慕的肩膀说道: “见你这么慌张,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你先进来吧,我们家这老头子一贯如此,你先进来,有什么事再说吧。” “多谢夫人。”李慕说着站起身子,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第四百七十二章请求救治 满屋子的药香,迎面扑鼻而来让李慕也神情安定下来,自是郁澈倒下的那一刻,李慕就感觉自己心中积压着很多东西,只是心中想着郁澈也顾不上自己,如今刚一迈进这屋子,李慕就感觉自己平静了,心中积压的也慢慢的疏散了。 白源序带着生儿进了里屋,而白夫人也说了声“请坐”就离开了。李慕独自一人在屋中,看着这满屋子的药材,心中不免敬佩。 李慕虽然说不上是要药痴,但是却对药材也很是钟爱,要不然也不会四处去寻找稀世珍药。只是看到这么多药材,倒是让李慕想起了在月鸣岛上的时候,月鸣岛上的药材也很多,想来,如若岛上之人知道郁澈的情况,或者郁澈的师父知道,也必然会想办法救治,只有自己,常日受到郁澈的照顾,如今救郁澈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 正思索着,白夫人端着茶杯就走了挤进来,看着李慕出神便笑着说道: “我看你一进屋就看着药材出神,想来也是懂医术的,如何今日来找我们老头子了。” “在下的医术万万抵不过白先生,不过是些皮毛而已。当下同伴中毒实在无解,因此才前来请求白先生。”李慕习惯性的双手合十说道。 “你到底是不是僧人?”那白夫人看着李慕上下打量好奇的说道。 “这…”李慕扰扰头,面上带囧色接着说道,“在下当下被俗事所扰,自然无法称呼自己为僧人,心中有佛常做善事也算是对佛祖的尊敬,终于以后如何,随缘分吧。” “老妇想说句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话。”白夫人看着李慕将茶杯端到李慕跟前。 “夫人请说。”李慕对着白夫人点点头,接过白夫人手中的茶杯。 “乍一看,说你是僧人,一点都不为过,因为你面色和顺,倒是有僧人的样貌。只是仔细端详过之后会发现你可是做不了僧人的。” “夫人如何说这般话?”李慕惊讶,转而笑颜道,“不过类似这样的话我还是真听到过不少。”李慕说着还带着些苦笑,自从有人说过这般话之后,李慕几乎都是苦笑。 “不奇怪。”白夫人笑着说道,“你这人看着老实,但是眉眼之间却透漏着些许的邪气,不像是自己本身就有的,像是被人传染的一般。” 白夫人说完李慕向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心中很是疑惑,倒是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自己,白夫人看着李慕笑着继续说道: “你无须在意我说的话,况且别人心中自己如何都没有意义,重要的是你自己是怎么想你自己的。” “多谢夫人。”李慕站起身子对着白夫人拜谢。 “你这谢从何而来?”白夫人很是困惑,看着李慕说道。 “在下远道而来,很是急迫,心中不免有些急躁,加上与白先生有些误解,也很担心这次会无功而返,毕竟我那同伴还在等着自己,如今看到白夫人,心中莫名的很是柔和,加上这屋中草药,也让人神情清明,舒畅了很多。还有白夫人说的话,在下自然能够感觉到白夫人是真诚相说,因此很是感激。”李慕笑着说道。 李慕的话刚一说完,便见内屋的房门被打开,白源序走了进来,李慕看着白源序更是恭敬,慌忙的行礼。只是那白源序并不客气,径直坐到椅子上,然后说道: “你与我之间怎么会是误解,当初我可是被绑了过去的。” “什么时候?”白夫人上前搭话问道。 “还能是什么时候,我就被绑过一次,这世间谁敢绑我,也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白源序冷哼一声说道。 那白夫人一听到白源序如此说,脸上一怔,转而打量着李慕,然后凑近问李慕道: “怎么,难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姓郁的那小子?” “正是。”李慕点头,但是生怕白夫人对郁澈也有误解便想解释般的说道,“当初郁澈是因为救我心切才会慌张的轻了白先生,实在是不应该,夫人请…” “无碍。”白夫人打断李慕的话,然后笑着说道,“当初如若不是有这么一次意外,我这两个儿子也不会回来,我这孙子也就不存在了。现在我倒是很感激。” “那小子当初目无长幼,也不在乎我白源序的名号,如今倒是还想我救他,真是可笑。”白源序冷哼的说道。 “当初你回来,不是还得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草药?当初还不说自己这一趟很是值得,怎么现在不这么说了?”白夫人质问白源序道。 “我当初…”白源序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慌了手脚。 “先生。”李慕见此也不管别的,再次跪在地上说道,“不管往事如何,但是请先生看在这是一条性命的份上帮忙去看上一看,还请先生放下过往的恩怨,帮上一帮。” 李慕的话说的很是恭敬,听话的白源序什么话都没说,白夫人倒是走上前扶起李慕,看了白源序一眼,然后说道: “放心吧,他一定会救姓郁那小子的。” “你瞎答应什么。”那白源序站起身子看着自己的夫人说道。 “难道你不答应?”白夫人看向白源序,眼睛中透漏着不容拒绝。 “答应答应。”那白源序一听到自己夫人这么说气恼的站起身子,然后就顺着在屋中转悠来转悠去,脸上被气的通红,看着自己的夫人也不敢说别的,最后看了一眼李慕这才缓慢的再次坐下,轻咳一声然后说道,“你让我帮他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先生请说,在下什么都答应。”李慕欢快的醉着白源序说道。 白源序对着李慕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自己的夫人,笑呵呵的说道: “夫人你就快去休息吧,我既然答应他了自然不会食言,不过这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白夫人自是还想说些什么,而李慕也想让白夫人留下,毕竟白源序虽然答应,但是李慕也怕白源序说出什么做不到的事情,怕耽误了郁澈治愈的时机,只是无奈,正在这个时候,生儿走了进来,硬拉着白夫人离开了,不得已,这屋中只剩下李慕和白源序两个人。 第四百七十三章救人的条件 木屋子中,药香扑鼻,甚至连同那木房子都因为长久的渗透充满了药香。徐徐的青烟飘散开来,李慕跪在地上,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只希望能够让郁澈顺利医治。 白源序倒是并不在意,手摸着自己发白的胡须,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慕,说道: “你也是懂医术之人,你可知道,当下有几种极其难寻得的奇药。” “知道。”李慕点了点头,并不知道这白源序准备说些什么。 “很好,既然你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这些你很难寻得的药材我大部分都已经寻找到了,唯一一个,至今还未曾寻得。”白源序说完叹了一口气。 “白先生说的可是水仙子?”李慕回道。 “你果然知道。”白源序笑着对李慕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就像是先生说的那样,在下也大多都见过,只是水仙子,只在书中见过,至今还没有见到过。” “没错。水仙子在水泉之下,但是这水泉却是在高山之上。”白源序叹息道。 “在下只听说在南川,但是并未知道具体的。” “很多人都认为这水仙子不好取是因为在说下,加上这水仙子在深处并且根深蒂固不易拔出,但是其实很多人并不明白,这水仙子真正的难取之处是因为它不仅在水泉之下,还因为它在高山之上,因此取来很不容易。”白源序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一直以来人们都想错了。” “说错也没错,毕竟去的人很少回来,因为那高山之高,水泉之深,任谁都无法轻易获取。” “确实。”李慕看着白源序摇头叹息,便问道,“那请问先生所说的想要在下做的事情可是与水泉有关?” “自然。”白源序看着李慕,再次摸了摸胡须然后说道,“不仅是有关,而是我需要你将它取来。” 李慕虽然猜到八成,但是如今真的听到却身子一摊。怕不怕,李慕其实并不怕,但还是这一次,取来也便罢了,没有取来的话郁澈岂不是还是没救?李慕如此心想着,下定决心般的对白源序说道: “先生既然开口说了,在下必然答应,只是先生也知道,此去凶险,那么多人丧命了,在下也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在下会努力,但是万一命丧在南川,怕是无法做到,只希望先生看在在下努力完成的份上去前往漠北为在下的同伴诊治。” “你真的答应?”白源序听李慕如此说倒是像没想到一般皱着眉头问道。 “答应在下一定会答应,而且在下答应下来之后一定会有两个结果,一是在下将水仙子取回,这是最好的,只是这第二怕是会不尽人意,那便是贫僧因为已经死在了南川,无法回来,但是必然会死命的争取,还请先生放心,只是希望先生念在在下拼劲全力的份上,救一救郁澈的好。”李慕说着便是准备磕头。 “你起来吧。”白源序听到李慕如此说站起身子,然后走上前,“我不会答应你的,除非你带着水仙子回来。我就他也不过是因为水仙子,如若没有便不会去救,不仅如此,你还必须在半月之内回来,如若晚了,怕是想救都救不了了。” “先生。”李慕惊呼,想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没想到这白源序径直的就离开了。 李慕心中不知是喜是悲,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屋外,看着落下的桃花,只剩下悲凉,不知道郁澈现在怎么样了,李慕这般想着,竟然有些失神,想象着在漠北那张床上躺着的郁澈是否还安好,心中很是不安,不知道这一次结果会如何,唯一一次郁澈需要自己,李慕并不希望自己无功而返。 正想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人的脚步声,李慕抬头望去,就看到白秀韦从桥上而来,李慕看着白秀韦,恍如隔世,这么长时间没见,彼此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也像是改变了很多彼此看不到的东西。 李慕看着白秀韦,不自己的找寻着白保儿的身影,只是并未看见,心中只觉得咯噔一下,正在这时,那名叫生儿的小童就直奔着白秀韦跑了过去,还大叫着“爹爹”。李慕心中疑惑,这孩子如若没有娘,那么到底是谁的孩子呢?只是不管怎么样,白秀韦和白保儿两个人也一定是没有在一起,要不然如何就有了孩子。 莫名感觉心酸,连着白秀韦见着自己,李慕也只是轻轻的一点头,看着白秀韦将生儿抱在了怀中却转移过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地方,倒是白秀韦抱着生儿朝着李慕走来。 “怎么,见面了为何不说话?”白秀韦看着李慕问道。 “在下只认识清雅阁的白大哥,怕是认错了人。”李慕依然看着别处回到。 “这话是如何说起的?”白秀韦自然不明白李慕的意思,也不知道李慕为何如此回答他。 李慕生气自己也看不明白,听到白秀韦这么说,又看了看白秀韦怀中的生儿,知道自己是因为白秀韦背信弃义竟然与女子生了孩子,因此心中愤恨,大概是自己看着白秀韦如此,想到了自己与郁澈,毕竟自己当初认为男人与男人也可以在一起就是因为白秀韦和白保儿,可是如今两人如此,自然让李慕心中赶上,加上此刻郁澈还昏迷不清。 “没什么。”李慕叹息的摇了摇头,然后看向白秀韦,对着白秀韦笑着说道,“白大哥好久不见,都有孩子了。” “对啊,现在都有孩子了。”白秀韦说着在生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放下生儿,让生儿进了屋子。 李慕顺着白秀韦带着笑容的目光看向生儿,再一次叹息一声,白秀韦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慕,笑颜道: “你怎么到这了?” 白秀韦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小路上走去,李慕自然跟着,两人并肩走着,李慕回答道: “来找白先生帮忙。” “怎么,谁病了?”白秀韦停下脚步看向李慕。 “郁澈。”李慕低下头,“中毒了,我自己无力一直,只能找寻白先生。” “看来这段时间,你们发生了很多事情,如今你倒是不做僧人了,但还是这样的打扮,不仅如此,看起来锋利了很多。”白秀韦说道。 “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李慕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道,“但并不是我不做僧人了,只是这颗沉浮的心让人无法平息。” “因为郁澈?”白秀韦问道,见着李慕点头便接着说道,“你与郁澈终究是要在一起的。” “保儿哥哥曾经说过,这条路不好走。”李慕看向白秀韦,“事实证明,确实是不好走,是吗?” “是不好走。”白秀韦点头承认。 “可是白大哥一直在我心中都是坚守的人,如今这般,我说实话,很失望。”李慕低头,“我与郁澈,本来接受也受了白大哥和保儿哥哥的影响,如今…”李慕说完一阵叹息。 “怎么?我们现在不好?”白秀韦突然笑着看向李慕。 “保儿哥哥他…”李慕正说着话,刚提起的人就从小屋内走了出来。 李慕看着白保儿,很是震惊,因为白保儿一出来,手上牵着的还是生儿,李慕有些迷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来回来去的看向白秀韦和白保儿两人。 第四百七十四章三影成行 三人影子被桃花覆盖,粉红色的一片,一个还孩童正在河边抓着小鱼儿,笑声和喊叫声顺着河流流窜。 一晃眼,时过境迁,李慕如此想着看着白秀韦和白保儿,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白秀韦将下巴搭在白保儿的肩膀,就像是一切如同往常,但是这孩子…李慕还是心有余悸。 “我们好像好多年没见过,又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白保儿说道。 “是啊。”李慕笑着点了点头,“这么多年,谁都有所变化,但是却还是依然熟悉。” “你这次来是郁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白保儿也转头看向李慕。 “正是。”李慕苦笑道,“保儿哥哥猜的真准。” “你要到这来,郁澈必然跟着,如今没跟在身边,你还一片愁容,想来也是因为他。”保儿笑着说道。 “从以前到现在,保儿哥哥就很是心细。如今前来确实是因为郁澈,所幸白先生已经答应。” “我记得我爹对郁澈当初带他去给你治病这件事很是怨恨。”白秀韦看着李慕嘴角上翘的问道。 “确实。”李慕一愣,本是不断算说白源序的要求,如今想着既然白秀韦问道,也许能提早的让白先生为郁澈去医治便说道,“当初是因为我,也是我的错。我已经与先生解释了。这一次先生答应确实需要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莫不是跟药材有关?”白保儿问道。 “对。不知道两位哥哥是否知道有水仙子。这水仙子在南川,是一种很是稀有的药材,之所以很是稀有,因为采摘很是不容易。”李慕说道。 “我听说过。”白秀韦皱着眉头看着李慕说道,“我爹居然让你去采摘?” “白先生是这么要求的,这我倒是不害怕,只要去我便会拼劲姓名去努力,只是采来采不来却是在未得知。郁澈如今被下毒也有些时日,我是担心我如若回不来或者是晚了,会连累郁澈。两位哥哥。”李慕转头握拳对着两人叩拜,然后说道,“怎么说我与两位哥哥都是故知,两位哥哥如何待我我也知道,如今我真的遇上了难事,我如何躲郁澈两位哥哥也知道,可是我见着两位哥哥在一起也希望我与郁澈如此,只是以往的时候我觉得我与郁澈身份悬殊,况且郁澈的身份,将来怎么都是会过得很好,也能成就一番大事,但是我却不一样,如若我选择跟郁澈在一起,那将来一定会让郁澈受累,两位哥哥应该都比谁都明白,要让爱的人受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确实。”白秀韦看着李慕,点了点头,“你说的话都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想法是不对的,我与保儿最初也是因为这些事情彼此疏远,可是想要在一起的心不是那么容易放开的。再说了,两个人如若在一起何必在乎这些东西,你这么想让他心寒。以往的时候我没有阻止你是因为觉得你一心向佛,知道你虽然喜欢他但是并未深至于此,如今看开,你对他的感情甚至比他对你还要深些。” “那白大哥何必又生子呢?”李慕皱着眉头说,“难道不是因为父母逼迫的太紧,最后选择这般?” 李慕的话一出,白秀韦但愣住,白保儿也是一愣,最后两人互看一眼,两人站在一起影子交织起来,两人这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带着温柔的笑容让看着的李慕眉目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怪不得你最初见我样子古怪,怎么?你是认为生儿是我与其他女子生的?”白秀韦笑中带着些许的无奈问道。 “难道不是?”李慕轻咳一声,“我一来便见着生儿,想着是你们两人的那个孩子,见着你与他那么亲想来是你的孩子,只是后来见着与保儿哥哥也很亲,虽然不解,但是想着毕竟你们是兄弟…”李慕见着白秀韦的脸色越来越古怪话也越说越轻,最后看向白保儿,然后绕了绕头说道,“我说错话了?” “就像你说的,怎么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怎么?这点信任都没有?”白秀韦摇了摇头,然后拉住身边白保儿的手,接着说道,“我怎会与其他女子接亲还生下孩子?我又怎会允许他与其他女子接近,更别说生下孩子了。” “这…”李慕被白秀韦这么一说更是心里不好受,绕了绕头,“是我错了,不过听白大哥这么说我倒是很开心。我一直将白大哥与保儿哥哥的感情当做自己的支柱,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当这种想法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没了依靠,如今你们两人还是如此,倒是很开心。” “也难怪郁澈将你如此罩住,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如今除了这般事情,你就应该明白,很多事情事情并非所愿,我一直觉得你被保护的太好了,看起来你总在挣扎,你不愿意,但是正因此他将你保护的好,所以你才会如此天真,有这么一次,倒是给了你教训,让你明白自己与他的感情,不仅如此,也让你明白,郁澈是如何的保护你。木吉岛我虽然没去过,但是也略有耳闻,你觉得如若不是郁澈保护你,你真的能活着出来?” “白大哥说的没错。”李慕接着白秀韦的话点了点头。 “这生儿是我与保儿在山上捡来的,也算是缘分,这孩子在狼窝里面,身上穿着肚兜,写着‘生’字,因此才叫生儿。我爹娘自然也想要孙子,与我们也有缘分。我爹娘已经接受我们了, 所以自然也将生儿当做自己的亲孙子一般。”白秀韦说着转头看向正在河流边对着自己招手的生儿,朝着生儿走了去。 李慕和白保儿看向一同嬉戏的白秀韦和生儿,白保儿对李慕说道: “以往我与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自己与他在一起会让他失去父母也会惹来其他人的非议,可是如今到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因为一起面对是最幸福的,你如若不选择,你永远不知道与你喜爱的人一起面对一切是怎样的幸福,很多事情虽然艰难,但是一起面对的时候感觉这些事情都不是事情了。” “这次到这,我很感激能遇见你们。”李慕看向白保儿对着白保儿行礼,然后说道,“我也是时候前行了。” “怎么,你这就要走?”白保儿上前一步,作势要阻止李慕。 “保儿哥哥。”李慕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算是回去,怕是也无法说动白先生,况且这水仙子我是一定要寻得的了,这样,也不枉费白先生对郁澈的救命之恩,只是我此去确实不知道前路如何,但是郁澈还在等我,我既然无法保证我一定回来,两位哥哥也在这,就请两位哥哥这段时间帮忙说服白先生,如若能去救治郁澈自然再好不过,我将跟随的人留在这里,如若白先生答应了就请那两位带路,带领白先生为郁澈看病,保儿哥哥意下如何?” “你决定好了?”白保儿看着李慕,“我们帮你自然没问题,只是你这次去前路凶险,我们之所以知道关于水仙子的事情,实不相瞒,我们当初就是打算去寻找水仙子,想着或许能让父亲答应我们在一起,只是去了南川,那山连着我们两个的内力都无法上去,最后是爬上去的,只是爬上去之后,进到水中,便直接沉入了水底,所幸当初我们是一人上去,一人在岸上这才得以逃脱,如今你一人去,怕是最后深陷于此。” “保儿哥哥,这次我一定会去,不管结果如何,怕就怕我药未取得,最后还未救好郁澈,想来我能为郁澈做的便是这一件,还未做好,不免心中感伤。” “我懂了。”白保儿点了点头,对着李慕轻笑,不在阻止李慕。 李慕对着白保儿行了礼,刚要转头便看到站在屋外的白源序,李慕也连忙对白源序行礼,满是恭敬之意,这才朝着桥面走去,走到离白秀韦和生儿近处的地方还与两人告了别,这一告别就仿佛再也无法见面一般,带着些许的伤感之意。 第四百七十五章南川之难 风扬起轻沙,路上的马蹄声将树边的鸟儿惊醒。 浓密的花香飘来,路过的杏花院生长的很是茂盛,但是驾马狂奔的行人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欣赏的痕迹。 这一路下来,李慕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行驶了多少天,自是那日从白家离开以后李慕便将关之欢派来跟着他的两个人留在了那里,毕竟如若真的白源序答应了去救郁澈,那么一切是需要人保护的,而自己,李慕思考着,自己这一行却并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如若知道,那也便是拼尽性命。 终于,迈着不知前数的道路,李慕开始了采摘水仙子之路。南川所在的地方在中北方向,那地方人烟稀少,高山很多,不仅如此,也是多只河流聚集的地方,但是因为耕地少,冬日寒冷之极,夏季炎热之极令人无法生存。 于是李慕越朝着中北方向人烟越少,李慕心中自然不安生,袋中的食物已经不多,自己的穿着倒是能找了一些饭食,加上自己手中也有关之欢给的银两,只是眼看着人烟越来越少,李慕只觉得腹中饥饿却找不到一家吃食。 就这样饿着肚子一边找寻着南川,这一路上李慕都是探索着走的,只是眼看着没有人可问,李慕也只是根据着心中的感觉所走,虽然并未有迟疑,但是眼看着烈日当头,李慕已经饿得头昏脑涨了。 “所幸这天气就像是南川一般,正午热的要命,早上和傍晚又冷的要命,只是不知道这条路什么时候是尽头。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到达南川。”李慕自言自语的说道,身上的汗珠滴落下来,早上穿着厚重的衣服已经被李慕放在了包裹里,只有单薄的一件衣服,但是李慕依然感觉到炎热。 李慕将胳膊挡住自己的视野,抬起头看向了高悬在空中的烈日,李慕此刻只感觉到了一阵晕眩,所幸身下的马也同样被晒的没有了劲头,正缓慢的行走着。 李慕双手握紧了马绳,生怕自己此刻会倒下,缓和了一会儿,这才下了马,用袖子擦了擦身上的额头,然后拉着马绳就走到了路边细小的河流边。 那马儿早已经累的张开了嘴,见着有水二话不说就走上前,李慕见马儿如此只觉得让马儿收了累,见着马儿欢吟自己也开心的很,就在这个时候,李慕本就羸弱的身子更是朝着水面倒了下去,随后就听到“扑通”一声,李慕已经倒在了水中。 整个脑袋走被冰凉的河水侵蚀,李慕只感觉晕眩的大脑瞬间精神了很多,睁开眼睛之后,感知到冰凉的水将烈日阻断,李慕所幸就在河流中嬉戏起来。 心中有事自然不能尽兴,李慕只游了一会儿去了去暑气便回到了岸边,等到李慕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拧干的时候,李慕低着头突然手中的动作一停,不为别的,似乎实在一转脸的时候李慕看到了自己期盼看到的东西。 果不其然,李慕再次向左看去,就看到写着“南川”的石牌映入眼帘,李慕心中喜悦,再次一跃而进到水中,然后朝着河对岸游了过去。 却原来着石牌在对面岸边,而且很是小巧,如若不是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到,此时此刻,李慕似乎充满了力量,箭一般的速度就到了对岸,看着被尘土包裹的石碑,李慕的泪水顺着身上的水珠一同滴落下来。 不知怎地,李慕只觉得腿下一软,随后跪倒在了地上,李慕将那是石碑紧紧的抱在了怀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慕才缓慢的站起了身子,然后四处遥望着高山。 为何执意要找南川的界标,是因为通过这南川地标所在的位置便能够找到水仙子所在的高山。据传闻,这南川的界标正对着一面最高的山脉便是水仙子所在地的地方。 一旦找到这界标,这高山的位置也很快的就找到了,李慕直直的看着那雄伟陡立的高山,只觉得此刻心情异常的忐忑, 兴奋的同时又很担心,但是此刻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时间,自己前来南川已经这么长时间,郁澈怎么样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了水仙子所在的地方,李慕哪里还有时间思考,静止的跃身而起坐到了马上,那马儿似乎也因为饮了水有了劲,抬起前蹄就直奔着高山而去。 那山之高却是惊人,幸亏李慕自是到了中北地方之后,就被高山围绕,因此见着那山也倒是心中平静,但是以往只是路过,如今真的奔着那高山驶去,竟然被那逼近的威严所震惊,此时此刻, 李慕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力量,想要征战高山的力量。 “驾!”高山之上,李慕的叫喊声连同着挥鞭声响彻天地,声音在四周回荡,源源不竭。 终于到了山地,李慕下了马拉着马绳的手突然断了,这马是郁澈给的马本来从漠北出去的时候是关之欢安排的马匹,只是出了漠北城之后,李慕本是将那马匹拴在了树上,无奈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那马儿,李慕很纳闷,找寻了四周也没有找到,正在着急的时候便听闻那高扬的马叫声传来,李慕一看,正是当初郁澈给的那匹马,李慕自然觉得很神奇,毕竟当初自己离开,虽然郁澈说给自己,李慕也只觉得这匹马是郁澈的,并未在意,如今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李慕自然开心,加上行路匆忙,李慕自然并未过多的思考,直接驾了马就离开了。 于是就这样,现在这马才到了李慕的身边,李慕看着这马,用手轻轻的在马身上抚摸着。与此同时,李慕还轻声的在马儿的嘴边说道: “马儿啊马儿,辛苦你一路跟随,如今我要到这山上去,前路如何并不可知,因此也不知道该将你如何,既然如此我便不绑你,你便在这,如若我有幸下来你还在这,那边是那上天注定,而如若我下来你已经不在那也是我与郁澈命该如此。我虽然想下来,但是众人都走过,我实在无法确定,不能将你绑上也连累你的性命,你我缘分便看命吧。” 李慕说着转过身子,松开了马绳,往前走的那一刻就像是决绝一般,李慕背着包裹直直的朝着山上走去,没有片刻的迟疑,而未知的道路,又会是如何呢?李慕不去想,也不想去想,只祈求郁澈能够活下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征服高山 晚风开始呼啸,身上的衣服越穿越多,晌午出的汗已经不见了踪影。树影变得表浅,在月光的照耀下便随着风舞动着。 不时落下的树叶飘在行者的身上最后停了下来,行者气喘吁吁脸色绯红,张着嘴大口的呼吸着,抬头一眼望去似乎没有边际一般。 李慕腿脚已经酥软下来,这前往山顶没有一条道路,这么一步步走上来都冒着很大的风险,这地方果真的没有人来,不时的走着李慕便这样想,只是越走李慕越感觉自己走的越远一般,因为那山顶似乎怎么都看不到。 转眼已经到了午夜,肚子已经没有了反应,有的只是与后背紧贴带来的充足却带着隐隐的疼痛,因为出发的时候是晌午,日正当头,因此流了很多汗水的李慕此刻已经渴得其言难耐了,但是腰间的水袋中的水就只有一口,李慕告诉自己要忍耐。 只是走了这么久,李慕一刻都没有停过,终于,李慕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住,再次跨出的那一步没有踩稳当,李慕只觉得脚上一滑,最后整个人倒了下来,刹那间,李慕腰间的物件全都掉落了下来,连同水袋,只是李慕哪还有心情管水袋,匆忙之间一脚勾住一个物件,手也同时握住了一棵树,紧紧的握住,几乎将身体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这才停了下来。 李慕松了口气,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都没有松懈,紧紧的用手握着小树。缓和了一会儿之后,李慕便慢慢的用脚试探了脚下踩的石子是否稳固,最后趁着脚上用力,李慕将身子一晃,最后小脚猛的连踩几下将自己的身子直立起来,背靠在树上这才得空休息。 惊魂未定,李慕朝下看了看,透着月光也只能看到不断飘散的寒气,那走过的地方像是散发着磨人的傲气将痕迹全都逝去。李慕慌忙的回过头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前,心跳声伴随着月夜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回荡,让李慕无法平静的思绪。 此时此刻,李慕已经饿得头昏脑涨,要说力气也都只是凭借着自己心中的决然,但是李慕明白,如若在这么继续下去,自己必然只剩下死路一条。只是摸了摸腰间,那水袋早已经顺着山路滑了下去,哪里还有踪影。 叹了一口气,李慕再也不去想别的,继续朝前走去。人的决心果然是伟大的,只是纵然一个人的再怎么坚定,也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安排。李慕刚走了几步,身子就开始摇晃起来,四周的惊呼开始变得虚幻,而自己也开始思路不清,只觉得无法呼吸,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朝着地上滚去,固然如此,李慕还是命大,竟然凭借着微薄的理智再一次在一棵树上稳定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李慕知道自己无法像起初一般站起身子走了。 该怎么办?李慕靠在树上,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高山,自己身在其中无法征服,更是因为身在其中根本无法意识到自己在什么位置,李慕很心慌,并不是因为自己可能就这样的丧命,还因为见郁澈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绝望,李慕摇晃着脑袋告诉自己不要放弃,毕竟郁澈还在等着自己,李慕心中便咽了咽口水,将自己不好的想法再次咽了下去,然后跪了下来,转而便趴在了地上,李慕知道,自己怕是没办法站直着身子朝着上面走去了,自己的这点力气,已经全然没有了往上走的余地。 趴在地上的同时,李慕已经不需要过多的思考了,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泥土覆盖,手心已经看不到完整的皮肤,李慕的心思全都在山上哪里还管这些。于是开始了继续的前行。 趴着似乎比走着省力,但也是一时的,趴到手上的泥土越来越多,膝盖已经麻木,李慕走过的地方顺眼看下去就看到两条印记很是明显根本看不清最开始出发的地方。 李慕已经走了很多,纵然没有力气,纵然已经麻木,李慕也走了很多,从月亮泛白到逐渐变暗的天空,最后李慕坚挺着趴到了已经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李慕的呼吸已经不能用剧烈来形容,因为李慕已经浑身上下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给了向上爬的力量之上,因此呼吸都变的微弱起来,只是非常的急迫,急迫道胸前的起伏如同心跳一般。 李慕知道,如若自己在这么走下去,那么最终的接过就是自己活活的累死,但是那又能怎么样,李慕这么想着停了下来,因为连想的力气已经不存在了,加上看不清向上的道路,李慕不时的身上就会被干枯的枝叶划破,幸亏膝盖和手上全都是泥土,倒是加了一层防护膜一般。 停下来以后,李慕再次用力翻转着身子,最后仰天看向天空,空中繁星布满,让李慕想起那满山洞的萤火虫,那时候的自己知道的还很少,对郁澈的感情也很是纯粹,那时候每日与郁澈在一起实在是开心的很。 “你对我这么好,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只是如今我连你的命都救不了。”李慕张嘴说着,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着繁星,李慕的眼睛已经朦胧了,因为累还有饥饿,更因为泪水。正在此时,李慕只感觉郁澈逐渐的从繁星中出现,最后朝着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如此的坚定不移。 李慕看着郁澈,嘴角上翘,笑容似乎凝固住就这样看着郁澈。郁澈看着他也笑着,就像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微笑一般,那笑容并没有其他人看到过,只有自己看到过,也只属于自己,李慕这么想着便伸出手来朝着郁澈伸出,郁澈脸上的笑容更深,最后到了李慕的身边,拉着李慕的手躺在了李慕的身边。 两人肩并肩就这么躺着,彼此的手紧握着,李慕侧头微笑的看着郁澈,郁澈正看着漫天的繁星微笑着。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李慕看着郁澈说道,说着还将郁澈的手握紧抬起来,在唇边亲吻了一下。 郁澈没有说话,李慕并不在乎,转而与郁澈一同看向星空,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再次开口说道: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你护着我,如今你生病了,我却没有办法救你一命,真希望白先生现在已经去救你,如若真的如此,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是摄政王,还是岛主,你武功那么高,长得又如此俊俏,将来再有子嗣,想来也定然是可爱至极的。只是我怕是无缘看见了。”李慕说着眼泪竟然落了下来。 与郁澈先说话的似乎还没有说尽,李慕用衣角擦了擦眼泪,握紧了双手,随后翻转着身子朝着郁澈靠了过去,埋头在郁澈的怀中,然后接着说道: “我喜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忘了,但是我一直都喜欢你喜欢的紧,只是这么多年,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并不是因为喜欢你喜欢的不够,是因为你的身份与我的身份。我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而你身份高贵,我怎么能绝了你的大好前程。只是不知道怎么,我们竟然到这这样的地步,我知道是因为我,我都知道,我知道我们彼此的执念都太深,但是我以前一直以为你错了,如今我知道,是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李慕这么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在郁澈的怀中熟睡着,呼吸逐渐的平稳下来,但是也逐渐的削弱下来。 第四百七十七章一跃而进 风吹过脸颊,带着阵阵暖意,也透漏着些许的湿气,一个巨大的池子在翻滚着水汽,水面上升起的气泡的被风戳破,接连不断,最后消失在水汽当中。 那朦胧的水汽将整个水面都掩盖了住,水面却也不时的因为风再次彰显出来。四周因为水汽如同仙境一般。 李慕躺在水池边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衫的腰间有着青色的腰带,腰带上绣着的文字虽然看不懂却很是夺目。终于,李慕缓慢的将眼睛睁开,双手紧握着腹部,饥饿感还在继续。 昨晚,李慕只记得自己看到了郁澈,然后在郁澈的怀中睡觉,那时候的李慕自己也有所感知,自己怕是时候已经到了,毕竟见了心爱的人不说,还能在郁澈的怀中逐渐的逝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如此想着,李慕只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但是郁澈,李慕心想,郁澈难道也已经…?李慕刚要如此想便慌忙的摇晃着脑袋,不可能,怎么可能。 李慕站起身子,看向四周想要找寻一些痕迹,但似乎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除了水池什么都没有。李慕抬头向天望去,那蔚蓝的天空似乎离着自己很近,近到自己仿佛伸手就能抓住一般。 李慕这么想着,最后瘫坐在地上,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死去,所幸在这地方并未见到郁澈,便觉得昨日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正在思考间,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李慕慌忙的朝着后面看去,随后就看到两人分别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朝着李慕走来。一人带着金色面具只遮住了半边脸,而另一人带着黑色面具将整个脸都遮盖住了,两人纷纷朝着李慕走来。李慕呆愣的站在那里,已经停止了思想。 “你已经饿得这般,怎么不吃些东西。”带着半边面具的人对李慕说道。 “这是哪?”李慕扫视着两人问道。 “你猜这是哪?”那人嘴角带笑,对着李慕说道,转而已经走到了李慕的身边。 “我也不知道,我可是还活着?”李慕看着那人再次问道。 “你默默自己的心是否还在跳动,你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是否还有余温,这些会给你答案。”那人对李慕说道。 李慕自然明白那人所说的话,知道自己还活着,因为清晰可感觉的跳动,加上正发着热的脸颊都放李慕感觉到了自己还活着。 “两位高人,请问我是在哪?”李慕对着两人行礼问道。 “你既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那你可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那金色面具的人依然笑着回道。 “在下想去水仙子说在的地方。”李慕说道,“这是记忆中昏迷的前一刻并不在这里,因此并不知道。” “既然如此,我便是要恭喜你了。”那人大笑起来对李慕说道。 “请问高人,在下何喜之有?”李慕疑惑的看着那人问道。 “醒来便是在自己所在的地方,难道不高兴?”那人会意的看了看李慕。 “高人的意思是?”李慕惊呼的看着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按池水当中。 “你猜的没错。”那人也顺着李慕的目光朝着池水中看去。 李慕转过身子朝着池边走去,最后跪在池边看着水汽缭绕的池水,眼中的泪水最后掉落下来,如此好一阵最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两人跪拜,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多谢两位高人的救命之恩。再次如若真的取得水仙子回来,有机会定然会报答两位高人的恩情。” “你真要下去?”那带着金边面具的人收起了笑容问李慕说道。 “自然。”李慕抬起头回道,“这水仙子是为了给同伴救命用的,自然一定要寻得的好。” “你可知道,此去凶险。”那人继续说道。 “知道。”李慕点头回道。 “是什么样的同伴竟然让你舍弃性命。”那人看着李慕问道,眼中全是探寻。 “是可以为了他舍弃性命的同伴。”李慕说道。 “你可果真是想好了?”那人看着李慕,再次确认道。 “早就已经想好了。”李慕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你便是去吧。”那人也同样对着李慕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带着黑色面具的人。 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一直盯着李慕,没有片刻的移动,最后听得李慕的话也对着李慕点了点头。于是李慕再也不说话,转而便站起身子,那两人一见到李慕站起身子边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双手紧握,然后纷纷缓慢的抬起另一侧的手臂,就在李慕准备跳下水池的那一刹那,那两人手中展开似乎是将李慕吸住一般。 李慕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悬在了半空当中,不仅如此,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再往自己的身上传递,饥饿感和疲惫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最后,李慕身子轻起脚已经脱离了水面,随后身后的力量抽离,李慕真个人朝着池中跳去,水面上溅出无数个水点,湿了 池边两人的鞋,那两人站在池边收了手就但是牵着的手却并未松开,凝神般的看着池水。 这池水中很快的平静了下来,金边面具的人叹了一口气引得黑色面具的人张望,问道: “你倒是感伤了起来。” “我们本应该保护他的。”金边面具的人回道。 “是生是死,人各有命。”黑色面具的人说道。 “可是如若真的无法活着回去,怕是我们也免不得一阵抱怨。”金边面具的人说,“甚至会更可怕。” “一切随命吧。”黑色面具的人说着叹了口气。 两人于是不再说话,都看向了池水,等到着命运的安排。 第四百七十八章池底探寻 大脑中一片空白,其他的思想都不存在了,有的只是探寻,温暖的池水包围着,将寒气全都逼走了,身上的衣服一时紧贴一时松散,被水带着有了些许的灵性。 李慕睁大的眼睛不断的在四处追寻。自己跳下去的时候一跃而进,如若池水如同平常的池水,相比早就到了池底,只是随着自己下沉的速度见面,池底依然没有看到。 不仅如此,李慕只觉得自己向下越来越费力,速度也一点点的在减慢,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下面像是散发着一种气体,将自己向上推动着。 李慕虽然如此想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李慕怕是着水仙子在不经意的地方出现,不断的看着四周,虽然此时此刻力量依然是要用尽,李慕却一点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只是四周除了水并没有其他的,不仅如此,李慕因为长时间在水中,已经有些不自然,急需要上岸。 只是水仙子现在一点踪迹都没有,而且已经到了池中,虽然看不到尽头,但是李慕知道自己一定是快要到了池底,因为李慕感觉自己在这池中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久到自己也忘了是多久了。 李慕的思绪开始无法集中,感觉到不集中的时候,李慕就拼命般的晃动着大脑,然后继续坚持,从此以往。 终于,李慕缓慢合闭的眼睛不断的看着四周,就在李慕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往下而是相反的向上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李慕只觉得那自己想的千万遍的东西就在自己的眼前。 水仙子在池中中央,根系也在外面,随着池水不但的波动,像是杂线却又很是精致,泛白的根系连着绿色的根茎,那根茎上面长着厉刺,一眼看去让人不敢靠近,只是再向上看去,就看到那有着白色花瓣跟粉色花蕊的水仙花,飘飘欲仙在水中摇晃着,带着些许的孤傲。 李慕没有任何表情,瞳孔不断的扩大,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朝着水仙子的方向游去,像是恢复了开始的动力,李慕游的很快,眼睛直直的看着水仙子的方向,只是游着游着,李慕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李慕只觉得自己离着那水仙子的距离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么想着,李慕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了一般,动作已经停了下来,随着停止的动作继续的是不断向上的身体。 李慕知道,那水仙子是自己的幻觉,自己的力气已经耗尽了,再也没有剩余的力气让自己继续,不仅如此,因为无法呼吸,李慕只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死,只是李慕心中不甘心,无法相信自己就要这么放弃,很是不甘心,只是再怎么不甘心,终究自己也无力继续。 水池边上站着的两人依然站在那里,平静的水面不知道何时开始已经没有了翻滚,水汽不断的从池面上升起,源源不绝。 两人的眼神中很是淡然,但是眼底也都藏着一丝丝的担忧,看着平静的水面,两人知道,这水底必然是不一样的景色,只是不知道,终究倒是结局会是如何。 身体不受控制,紧闭的双眼上只有修长的睫毛彰显着水中的人那隐藏起来的大眼睛,身上的衣裳水着水中的人飘动也不断的漂浮着,四肢张开,身体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李慕在这池水中,呼吸已经停止,池水进入到了身体中,让人窒息,李慕自然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在李慕丢失掉意识的时候,自己本是向上的,但是等到李慕失去意识没多长时间,向上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不再向上,而是四处的攒动。 突然之间,晃动的身体碰到了池壁,李慕进入到水中的时候便感觉这池中不仅没有底,还没有边,四处一眼望去没有看到任何的边际,因此在这水中,李慕只有迷茫,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甚至有时候会感到绝望,毕竟一个人生存在了一个空间的当中,而这个空间,不能上,不能下猫,也看不到四周的边际在哪,真是让人从心底感觉到了绝望。 游荡了这么久,李慕不知道的是,也许上上不去,下也寻不到,但是四周还是可以触摸到了。这池壁像是有人精心打造的,并非像以往的池壁是由黄土围成,而这次的池壁是有一种白色的板子围成,这板子没有一点缝隙,因为是白色也与四周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区别。因此才会让李慕感觉这四周是看不到边的,而事实却是恰恰相反,这四周很是窄小,窄小的当李慕飘散着身体四周游荡的时候,很快的就触摸到了池壁。 当李慕洁白的手指触碰到池壁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池壁突然裂了一个缝隙,从手指的那一点开始,那洁白的池壁向四周裂开,露出那本来的黄色,黄沙也不断的从缝隙中蹦出。 那池壁向上很快的延伸开来,最后池岸边的站着的人本是看着平静的水面也很是淡然,但是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两人彼此双手紧握,随后纷纷轻点着脚尖,随后两人一同向上升了起来,就在两人已经升上去的一瞬间,两人朝着水面一看。 果不其然,突然间,那水面根是平静,但是从从池边开始一阵爆炸声想起,随后像是有人从水底运功一般,池水从水中央汇成水柱冲出水面,两人本事很快,看着这冲出天际的水柱,慌忙之间想向后再次闪躲,只是终究没有来得及,溅了一身池水。 两人身体猛烈的向后蹦出,最后靠着两人的内力这才安然的站到了地面上,只是站到地面上的两人也向后退了很远,两人牵手站住,看了看彼此,眼中都是惊喜,随后两人一同看向不断的向上冒着的池水。 第四百七十九章得到水仙子 烈日当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寒冷的早上已经变幻成了烈日的晌午。风吹过山间,再从山间不断的盘旋。 平静的池水变成了涌动的泉水,不断的从池面上冒出向着流去,冲击而成的水渠没有一点违和感,似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 池边的人依然还在,也似乎没有移动过一般。而水下,不断冒出的池水之下,有一人不断的向上而去,最后,随着池水的干枯,李慕也到了池面,而那池面也早就已经被黄土掩盖。 池边的两人看到李慕赶忙的上前将李慕抬起,抬到了池边,再去看那池面,池子已经不存在了,被黄土掩盖的很是彻底。 两人虽然心中惊叹,但是也顾不上别的,转而看向脸色刷白的李慕,金边面具的双手合并朝着李慕的腹部按去,没过多久,李慕口中便突出池水,黑色面具的人也用手探测着李慕的脉搏,从最开始的皱眉最后眉头舒展开来。 李慕的轻咳声传来,两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看向李慕,李慕喘着粗气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向眼前的两个人,虽然是看着,但是却一片迷茫,最后朦胧变得清晰,李慕这才缓过神来,只是想说话,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先让自己缓缓,先别说话。”金边面具的人对着李慕说道。 李慕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缓慢的站起了身子,看向已经被掩盖的池水,眼中全都是惋惜,身边的两个人 自然看在了眼底,也都叹了口气,那黑色面具的人说道: “这池子听说是天然建成的,就像是专门为为了守护那水仙子,人人都知道,那水仙子在龙泉之下,却不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池子才是,而那龙泉水,不过是经过水仙子的花根而已,就被人传颂,不过这龙泉水确实有奇效,正因此,这水仙才让人神往。只是那么多人来过终究是失败了,如今你也做过很多努力,不需要再去可惜了。” 李慕听着那黑色面具人说的话,随后转过脸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眼,最后李慕伸出自己紧握着的左手,然后缓慢的张开,随后就只见那手中一个粉色的小团包围着绿色的植干安静的躺在李慕的手中,三人全都盯着李慕的手心那一团看去。 只见那绿色的植干突然张开,随后那粉色花瓣也逐渐的张开,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散发着光芒一般,那花瓣张开之后,很是羞涩的在李慕的手中平静的沉睡着,像是一位娇羞的女子,三人看傻了眼,没错,这便是水仙子。 却原来,当李慕的手碰触到池壁的时候,那池壁不断的裂开,随之而来的黄沙也不断的朝下,李慕本是晕厥,身子随着飘动,双手本是张开的,却不知怎么,当触碰的那一点全部裂开的时候,李慕的最左手像是有着引力一般,猛然的合十,晃眼之间,李慕只觉得自己突然清醒了过来,感觉到了手中的柔软的东西,李慕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却异常的小心翼翼。 随着黄沙的逐渐下沉,池水逐渐的溢出水面,李慕也随着池底的上升而不要断的向上升起,直到最后,整个池水都被黄沙掩盖。 李慕发出沙哑的声音对身边的两人说了事情的经过,两人脸上全是欣喜,李慕见着两人如此,很是疑惑, 便问道: “不知两位高人到底是何人?” 两人听得李慕如此问便相视一笑,随后就只见那有着金边面具的人将自己的面具拿掉,李慕看着那金边面具摘下以后露出的脸,眼中先是呆愣,随后惊呼道: “师傅。” 没错,此人真是郁澈的师傅花连晟,那曾经在月明岛上见过的人。花连晟对着李慕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 “你还记得我。” “自然。”李慕笑着回道,说着便伸手将水仙子递给朝着花连晟伸出。 “这是什么意思?”花连晟不解的看着李慕。 “师傅在这,在下就安心了,如今我虽然将这水仙子拿到手,但是此刻身子弱,怕是回去需要很久,所以希望师傅能拿着这水仙子去救郁澈。”李慕说着有些心急,脸上从苍白全都变成了红色,接着说道,“师傅听我这么说可能还不知道,郁澈他…”李慕说着便是要解释,却被花连晟一个手势打断了。 “我都知道。”花连晟笑着看李慕说道。 “师傅知道?”李慕惊呼。 “澈儿身边有无数影卫,自然发生什么事我都知道,尤其如今澈儿有生命危险,我自然第一个就知道了。也自然知道你历经千辛万苦寻找这水仙子就郁澈的事情,这才跟着你到了这里。” “既然师傅知道事情的经过,那就请师傅将这水仙子拿给白师傅。”李慕不再问别的,而是对花连晟说道。 “难不成你要我将你独自留下?”花连晟看着李慕叹了口气。 “我自己可以回去。”李慕绕来绕头。 两人真是纠结的时候,那黑色面具的人将水仙子拿到了手中,李慕一看很是不解便看向了花连晟,花连晟笑着安抚李慕道: “你别着急,这也算是澈儿的师傅。” “如今这东西拿到手了,走便一起走吧。我们三人全都前往漠北,让人前去寻找那白大夫带到漠北便是了。” 那黑色面具的人看着两人说道。 “真是真是,一时之间竟然乱了头脑。”花连晟说着连同那黑色面具的人一起将李慕扶了起来。 “请问。”李慕看着那黑色面具的人,问道,“这个师傅可是默叔?”李慕问道。 “正是。”花连晟掩面笑着回道。 “默叔好。”李慕站起身子赶忙想那叫做默叔的人行礼,“没少听郁澈提起过。” 这李慕的话一出,花连晟倒是受不住了,冷哼一声说道: “澈儿那孩子到底还是比较喜欢默你啊。” 三人一边走着一边继续闲聊了些,等到郁澈的两位师傅夹着李慕到了山下,就看到远处马蹄声传来,李慕脸上带着些许的惊喜,看着从远处狂奔而来的马儿,心中感激,终究还是有再见的时候,只是郁澈不知道怎么样了,李慕脸上从欣喜再次充满了担忧。 第四百八十章回到漠北 从一望无际的平原再到山丘,从干枯的沙漠再到河流攒动的漠北,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却又像是一切都改变了。 归路比来路要快,但是归路却比不比来路要轻松。李慕在来的时候,想的就只有水仙子,然后便剩下祈祷,而如今拿到了水仙子,李慕只剩下祈祷,祈祷郁澈能够平安无事。 回去的路上,李慕也逐渐的对这默叔也逐渐的熟悉了,说起这默叔,确实在月鸣岛的时候,郁澈时常提起,大抵说的最多的是他与花连晟之间的故事。 一路漫长,花连晟自己在马车里面,而李慕和默叔两人驾着马,李慕见着那不断陷入熟睡的花连晟免不得一阵阵好奇。 “他中过毒。”默叔自然是看出来了李慕的疑惑,便对李慕说道,“这毒是我娘下的,说来不会将人瞬间杀死,但是会让人记忆不清还有就是陷入沉睡。” “怎么会?”李慕看着默叔,惊呼的问道。 “我娘知道我与他之间的事,故意在每日送他的茶水中下毒,他自然知道,却傻傻的每日都笑着喝下去,最后我娘也不得不放弃拆散我们,只是他这毒日积月累,也算是无法治愈了。”默叔说着叹了口气。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郁澈大多都是说一切你们一起的趣事,倒是很少说这些事情。”李慕说话声音很低,像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他倒是也说了很多与你的事情。”默叔看着李慕认真的说道。 “说些什么?”李慕回过头问道。 “说了很多,但是最多的就是将来如何将你留在身边。”默叔看着李慕笑着说道,“郁澈为了得到你,几乎绞尽了脑汁,什么皇位,什么岛主,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你转的。” “我想问师傅一个问题。”李慕突然对默叔说道。 “你说。”默叔对着李慕点了点头。 “难道对于郁澈来说,我比这些事情还重要?一直以来,我都回避,是因为在我看来,一个男人,尤其是想郁澈这样的人,本是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郁澈作为皇子,作为摄政王,甚至作为月鸣岛的岛主,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有这样一身的本事,如若被我一人困住,岂不是可惜?”李慕说道,模样异常的认真。 “郁澈算计来算计去,什么都算计出来了,就是没有算出来你会如此想。”那默叔笑着说道,“郁澈曾经跟我说过,要给你什么样的生活,要与你做些什么,那说话的样子比当上皇子,当上岛主都要开心,那一身本事都为了你,如今你却不要,你可是知道自己让郁澈变成了笑话?” “我…”李慕一听到这么说,像是被针穿刺了心脏一般。 “郁澈曾经与我说过你是怎么想的。”默叔那黑色面具配上这么音调更加显得严肃了几分对李慕说道,“我当初与他说,有这种想法的人,只能是两种,一种是不爱他因此找的理由,第二种便是不爱但喜欢,因为喜欢所以害怕,害怕很多事情。” “师傅。”李慕看着默叔,皱着眉头,声音有些沙哑的正准备说话。 “你先听我说。”默叔打断李慕接着继续说道,“那时候郁澈什么话都没说,自己走开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郁澈还是会说于我听,慢慢的我才发现,郁澈之所以那样与我说,也不过是因为想说而已,他根本就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只是想与你一起而已。” “可是师傅。”李慕转头与默叔对视,然后继续说道,“我爱他。” “我知道。”默叔对着李慕点了点头,“以前不知道,今日便知道了。以前的时候,我多次劝阻过郁澈,明里暗里也都这么做过,甚至想过让他师兄与他一起,从小看着郁澈长大,便希望他能与爱他的人一起,只是如今看到你,便也了然了。” “今日我做的事,比他为我做的事,要差很多。”李慕看向远处,想着郁澈,心中怅然。 “也难怪郁澈他喜欢你,从长相到心地还有灵性,你都是配得上郁澈的。”默叔看着李慕笑道。 一路上,两人相见甚欢,说了很多事情,李慕与默叔说这话,甚至能有一种郁澈与他说话的感觉,能想象到,郁澈与默叔谈论自己的时候的那种心情,不仅如此,李慕还从这默叔的嘴中听到了很多关于郁澈小时候的事情,虽然大多都是郁澈学习东西如此之快,领悟如此之深等等。 从晨光到日落,从漫天的繁星到黎明初现,一路上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的前行,决然又漫长,不知道到了漠北之后郁澈会怎么样,李慕害怕,很是害怕,没有任何郁澈的消息就是好的消息,因为李慕知道,一旦郁澈出了事,那么最先得到消息的一定是郁澈的这两位师傅,因此李慕倒也是安心。 只是这安心也很是短暂,每当想到郁澈的时候,李慕只剩下担忧,本是打算片刻不停的前行,无奈花连晟看着心疼,硬是让李慕休息,李慕无奈只能答应,但是每次在客栈停下的时候,李慕就会整夜打坐,看着明亮的月亮祈愿。 终于,经过日夜的兼程,当李慕看到“漠北”两个大字的时候,李慕的心情是急迫的,明明漠北的风还有些凉意,但是李慕只感觉自己嗓子干涩,呼吸都变的沉重了。 驾马狂奔,李慕一路直奔着漠北王城驶去,守在城门口的人自然是要拦截,李慕也不管,请起身就站在了马背上,最后轻点一下,浮身便朝着王宫内跃去。 守卫在王宫内的漠北士兵自然慌乱,纷纷准备拦截李慕,只是刚抽出大刀的几人还没动动作就停止了再也无法动分毫,随后,远处花连晟乘坐的马车便从远处驶来,而默叔也驾马陪在身边朝着漠北王宫内驶去。 风穿过衣衫,凉气带进身体,让呆愣住的神情恢复过来,李慕正抬着胳膊朝着郁澈所在的地方前进,终于,在屋顶的李慕往着院中跃去,那屋外围绕着众多瑞朝的官兵,看到李慕全都朝着李慕跑来,手中拿着兵器将李慕团团围住,其中一名士兵高喊道: “来着何人?敢闯王宫。” 李慕正背身对着那人,听到这话缓慢的转过身子,众人全都紧紧的盯着李慕的动作,手中拿着兵器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说话的人看着李慕转过身子,知道见到李慕的脸颊,恍悟一般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关之欢的声音: “你回来啦!” 第四百八十一章同意救治 白纱将整个屋子包围,阳光被层层的白纱阻断无法照射进屋子,屋中烛光在闪耀着,隐约间将床上的人照亮。 床上的人正脸色苍白,身上也是披着一层薄薄的白纱,隐约可见身上每一部分的轮廓,李慕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郁澈,样子与自己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缓慢的坐到了床上,李慕将郁澈的手紧紧的握住,连同着为郁澈把了把脉,李慕叹了一口气,说不出什么感受。 “就像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我应该开心才是,可却很是难受,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我到这你便醒了多好,是我期盼的太多,可是一直一来你不就是不断的给我惊喜吗?”李慕一边说着一边紧握着郁澈的手,“从我们遇见开始便是如此,如今我已经习惯了,你却如此对我。” 李慕正说着话,就听到房“吱”的一声响了,李慕转过头看向来人,正是关之欢,李慕对关之欢笑笑,关之欢看着李慕脸上虚弱的笑容,对着李慕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这些日子我便是按照你交给的办法照顾王爷,并没有什么异常。” “关大哥做的很好。”李慕环绕着四周再次看了看,最后又看向郁澈说道,“郁澈也被照顾的很好。” “如此便好。”关之欢再次点了点头。 “不知道两位师傅关大哥可是安排好了?”李慕问道。 “安排好了。”关之欢点了点头,刚准备继续说着什么,就听到屋外有喊叫的声音。 李慕自然也听到了,便站起了身子,疑惑的看向屋外,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便是想告诉你,有人要找你,两个青年人,一个老人,我见那老人的长相,像极了白神医。”关之欢此话一出,再次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李慕已经飞奔一般的冲向了屋外,关之欢见此自然也紧随其后。 一出屋子,果然就像是关之欢猜测的一般,李慕心中欢喜,就看到白家兄弟正护着白源序左右,手中分别拿着剑指着将他们挡住的士兵。 “你们这是做什么?”李慕见到情势不对慌忙的走到白家兄弟面前,然后指着一派官兵质问道。 正是此刻,关之欢也从屋中走了出来,高喊道: “全都停手。” 众人一听到关之欢的话这才将武器收了起来,然后闪躲两旁。李慕一见此松了口气,然后转身看向白源序,这白源序正气的咬牙切齿,李慕知道事情不妙便看了看白家兄弟,就见着白秀韦也皱着眉头,李慕慌忙的双手握拳对着白源序行礼道: “白先生刚到此定是累了,不如让在下找地方让先生先休息。” “你少在那里装模作样。”白源序看着李慕瞪眼说道,“我屡次三番被人所劫,全都是因为你,真是可笑,如今倒是还想让我救人,更加不可能。” 白源序说着转过了身子,白家兄弟自然跟着,李慕也不甘落后,一见此刚准备追上前,就见到一个人影突然如闪影一般出现在了白源序的面前,李慕看着花连晟有些错愕。 那花连晟面上带笑,一声白衣随风飘动着,来无影去无踪,然后看呆了,白源序虽然也有些惊愕,自然也是经历过大世面的,正准备绕路行走,就听到花连晟开口说道: “白先生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就为我徒儿号上一脉。” “我若不呢?”白源序看着花连晟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说不。”花连晟颜面对着白源序一笑,“怕是这一次,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了。” 花连晟此话一出还未出手,白家兄弟两人已经出手了,自是听到眼前的人是郁澈的师傅之后,白家兄弟便知道大事不好,郁澈的实力两人自然是知道的,如若是郁澈的徒弟,这次连着白保儿都皱了眉头。 只是先出手的两人出手的动作还没完全,就见到花连晟一个动作两人全都停止了动作,静止不动了,而花连晟像是什么都没做一般依然最后站在原地。 李慕知道这么下去自然不好,正要上前的时候,就见到默叔从远处飞来,站到花连晟身边的同时已经将白家兄弟的穴位解开了。 白家兄弟轻哼一声再次站回到原地,看了看彼此确认都无大碍便也安了心,随后就听到默叔说道: “三位还请多担待。” “默。”花连晟皱着眉头拉住了默叔的手说道。 “白先生远道而来,如今如此生气想来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如此做,好想不想就澈儿?”默叔拍了拍花连晟的手说道,随后看向白源序。 白源序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毕竟以前也看到过郁澈的实力,如今见着眼前的两个人功夫不浅,白源序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害怕两个儿子收到伤害,因此倒是什么话都没说。 “听说白先生在有人去请的时候已经朝着漠北方向走了,想来也是想救澈儿。我们派去的人大抵是太过急迫,定然是冲撞了白先生,这件事情,我们自然会好好追究,只是白先生也别误会,我们之所以派人前去,是因为这水仙子已经到了手中。”默叔看着白源序笑着说道。 “你是说?”白源序一听到这话赶忙瞪大了眼睛。 “没错。”默叔了然般的对着白源序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三人身后的李慕,说道,“他把答应的事情做到了。” 白源序转过身子,白家兄弟也将转身看向李慕,李慕对着白源序行了礼便伸手将袖中的水仙子放到了手中,那紧缩起来的水仙子碰触到李慕手心的时候再次张开了身子,栩栩如生。 “没错,没错,没错。”白源序高呼着走到李慕的面前,看着李慕手心的水仙子,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有了然,有兴奋,有紧张,很多种情绪掺杂在了一起。 李慕将水仙子递给白源序,白源序双手张开紧张的接了过来,李慕面带着微笑,跪到了地上,说道: “还请白先生号上一脉。” 第四百八十二章答应条件 屋外一阵喧哗,屋内的人依然平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丝毫感觉。屋内的白纱随着房内“吱”的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飘散起来。 李慕打开了门将白源序请了进来,其他人都没有动,都等在门口,李慕将房门关上之前对着站在房门外的人点了点头,也算是一种安慰。 “这是谁出的主意?”白源序打量着四周问李慕道。 李慕也看了看四周,绕了绕头,便回道: “在下看的书不多,但是其中有一本说是这健硕之人遇到阳物便更加健硕,但是这衰弱之人遇到阳物便会更加衰弱,而且听闻烛光是介于阳物与阴物之间,不光如此,还能存贮人的精气神,这才如此做。”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吃的什么?”白源序说话突然温柔了下来,朝着郁澈的方向走去。 “一种药草,没有多大作用,但是补充营养是够了。”李慕解释道。 “看来医术也不一般。”白源序看了看郁澈,转而打量着李慕说道。 “在下只不过是爱看书而已,说起医术自然没人比得过白先生。”李慕慌忙的行礼道,生怕说错什么话。 “你无需如此。”白源序冷哼一声便做到了床上,“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白源序说着边将手付上了郁澈的手腕,李慕本是还打算说话,一见此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似乎呼吸都停止了,狠狠的盯着白源序和郁澈。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慕就看到白源序的手从郁澈的手腕,再到脸颊和胸部,不断的探测,甚至白源序自己都有些痴迷,李慕看着,深陷其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看过书也不少,如今见了这种情况是不是也不知所措?”白源序收回了手看着李慕问道。“确实,一点着落都没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李慕点了点头。 “你可是有哪怕一点感觉不对劲的地方?”白源序试探般的看着李慕问道。 “有一点,是不明白。”李慕走上前,说道,“要说人如若中毒必然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他,要说不对劲,一点都没有,肤色入场,甚至呼吸入场,一点都无法让人察觉,就像是在睡觉一般,任何能注意的地方我都查看了,都没有看出来,因此心中不免有一丝的不解。”李慕说道。 “你说的没错,你可知道,其实开国皇帝并不是突然被人下毒的,而是日积月累的被人下了毒,我曾经在阅读过开国皇帝的食谱,大抵是用了十天,那毒每日一定的分量直到最后一日再次晕厥不醒,而其实也并非一瞬间就死的,而是被人再次下了一定分量的毒,这毒便是十一日的毒,我叫它十一日。”白源序兴致勃勃的说道。 “白先生可是研究过?”李慕好奇的问道。 “自然,要说这世间的毒没有我解不开的,唯一这个,很多人都疑惑,我自然也是如此,因此当自己再也无毒可解的时候,便想到了这个不解之谜。我师父曾经研究过,因此有过记载,也算是研究的很深,只是有一点。”白源序说着看了看郁澈。 “什么?”李慕疑惑的问道。 “自那之后从来没有人再中过这种毒。” “如此,白先生也算是如愿了。”李慕虽然说着苦涩,但是其实也算是放松了,毕竟如此一来郁澈就有治愈的希望了。 “没错,看来你也算是医痴,也明白这种感觉。”白源序听到李慕如此说,虽然有些吃惊的,但还是与李慕点了点头。 “明白,但是无法理解。”李慕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惹白源序,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只是说完之后也是一脸的无措。 白源序没说话,打量着李慕,李慕见此便准备辩解,责怪自己不小心,现在明明是特殊的时候,还如此不小心。正在李慕想要说话的时候,白源序倒是先开了口。 “你做的都不错,任何举动都是有效的,不仅如此,也将水仙子得到了。”白源序说道。 “那依白先生之见,我还需要做些什么?”李慕急切的问道。 “等待。”白源序站起身子说道。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李慕也慌忙站起身子。 “我让你去水仙子,是因为这毒只有水仙子可以解开,我这边去将水仙子做成药水。”白源序说道。 “就这么简单?”李慕皱着眉头问道。 “这还简单?”白源序大笑,“你将这水仙子得到了也是经历过不容易,光这就足够让多少人丧命,何来简单之说?不过也确实如你所想,还有一事,需要你做。”白源序看着李慕说道。 “先生请说。” “你白日睡觉,晚上的时候便醒来陪他一起,将他带到月光之下,此人的身体属阴,阳光无用,唯有夜晚的月亮和星星能为他带来能量,说来也是奇怪,你看他如此健硕,身体却是极阴之体。” “这我大概知道一些。郁澈曾经与我说过,大概与月鸣岛的武功有关,而且听说以前算命的师傅也曾经说过,郁澈生的时辰便是如此。” “那如此说来,他能身体如此康健,相比也与练着功夫有关,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体,是需要月光的。只要吸收足够,加上水仙子,也便能好。”白源序说着说着竟然皱起了眉头,“就是有一点。” “什么?” “就是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白源序说着看向李慕,“这种医治的办法,我也是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得出来的结论,方法绝对是对的,但是时间却不一定。” “既然先生如此说,那也只能一试了。”李慕说道,“不过我听先生如此说,想问先生这水仙子的药水该如何煎汁?”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白源序说道。 “在下有一事想说与先生听,还请先生不要介意。”李慕说着眼神一转看了看白源序。 “你说。”白源序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慕。 “在下听先生这么说,觉得是否需要属阴的人做些什么,比如说搅拌药水之类的,在下看过一本书上曾经提到过类似这样的事情。” “你果然。”白源序面带着笑容看着李慕,“有灵气。” “在下只是突然想起,如若有用那自然是好。” “很有用。”白源序笑着说道,“既然我答应了你救人,按理说你将水仙子拿来也便是答应了我的条件,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了,这水仙子为了救人而用,因此如今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答应,这救人的事情我才肯做,就是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先生。”李慕听到白源序的话之后,二话没说就跪在了地上,然后接着说道,“先生能够不计前嫌救治郁澈,我已经感激不尽,不管先生提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定当赴汤蹈火。” “也不是什么难事。”白源序哈哈大笑的之后说道,“你有学医的灵性,如今我那两个儿子算是我无法教授了,想着交给我那孙子,只是我已这般年纪,等到孙子长大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所幸如今遇见你,我希望等到将他一医治好,你便来我白府,与我学习医术,等到我孙儿长大,你再传授与我孙儿,如何?” “先生能对我如此信任自然是好,只是我怕耽误了先生的手艺,这样倒是误了大事。” “你想便是想,不想便是不想,我如此要求自然明白你一定能完成,做不做在凭与你。”白源序这话说的干脆,让李慕哑口无言。 李慕看着白源序,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郁澈多时,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慕对着白源序三拜,说道: “我答应,请先生救人。” 第四百八十三章三日 月光下,偌大的院子空无一片,莹白色的月光照射下来显得有些荒芜,逮到夜半,那本是空无的院中多了一些一张床。 郁澈躺在床上,如同屋中一般,唯一的变化便是多盖了一些被子,李慕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身边的桌子放着一个杯子,杯中的正冒着白色的水汽。 李慕将那杯子拿起,用勺子搅拌着杯心,转而看了看郁澈便将那杯中之物引到了口中,随后将杯子放下,李慕站起了身子。 那杯中之物正含在嘴中,李慕将郁澈的嘴轻轻的用手掰开,两唇分离,李慕轻吻上去,也将嘴轻轻的张开,那杯中之物顺直而下,流到了郁澈的口中,郁澈一饮而尽。 李慕本是应该离开,奈何舌尖碰触到郁澈的嘴唇,李慕竟然有些动容,转而便用舌头辗转在郁澈口中每一个角落。最后一阵芳香从郁澈的口中散发而出,李慕离开郁澈的唇,感觉到郁澈的身体发着热,李慕便仔细观察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澈的额头除了一层汗珠,这热气才慢慢的消散了,李慕用衣袖为郁澈擦了擦额头,那衣袖全都被染成了淡蓝色,李慕思索了几分便未再思考。 夜是如此的安静,李慕看着陷入平静的郁澈,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身边的郁澈还在沉睡并没有办法开口问他笑的是什么。 夜越来越深,李慕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趴在郁澈的身边睡着了,只是睡得很轻,轻的一阵风吹过都会让李慕醒来。 当李慕睡朦胧的看了看四周的时候,才反应出来自己在哪,转而看了看郁澈,便笑了,将郁澈的手握在手中。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李慕说着叹了一口气。 “我醒来做什么?”郁澈突然开口回道,并且侧脸看向了李慕。 “醒来与我一起。”李慕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的看着郁澈问道。 “就算是我醒来,你还是要做你的和尚,我醒来一点用都没有,又何必呢。”郁澈淡淡的看着李慕说道。 “不会了,我再也不想着做和尚了,我想与你一切。” “真的?”郁澈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慕。 “真的。”李慕对着郁澈狠狠的点了点头。 等到李慕闭着眼睛点头再次睁开的时候,一眨眼间郁澈已经恢复原状,紧闭的双眼像是从来没有张开过一般,李慕看着郁澈,痴痴的看着,迷茫着自己刚才的言语。 这才是第一夜,李慕如此想着,仰头看向了漫天的繁星,突然笑了起来,从郁澈晕厥以后,李慕除了那日去摘水仙子,郁澈就再也没有出现,哪怕是梦中,如今与幻觉中的郁澈说上话,倒是也让李慕开心,如此一来,李慕便也期盼上了第二个夜晚的到来。 第二日,依然如初,白天一整天,李慕都与郁澈躺在同一个床上,睡足了觉等到第二个夜晚到来,李慕与郁澈再次出现在了月光之下,这一日如同第一晚一样,李慕给郁澈喂了药,这药水要连着喝三日才行。 给郁澈喂完了药,李慕坐在椅子上,依然握着郁澈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托腮,眼眸中全是深情的看着郁澈。 “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很小,如今我们都长大了,长成了这般,真是过的很快。”李慕说着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所有的事情再次回顾确实就像是一眨眼之间发生的,此时此刻自己还是与郁澈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终究还在在一起,李慕如此想着,叹了一口气。 “其实很多以前的事情,感觉都已经说不清楚了,经历了这么多,想的最多的事情便是眼前,剩下其他的再想也都没有意义了。”李慕说道,“不过如若不是你,我的生活大概也就像是平云流水一般无趣,因为你,我才能体验这么多,因为你,我才能领悟这么多。”李慕说着,就像是郁澈能够听到一般。 昨日的时候,李慕并未与郁澈说话,只是这第二日,郁澈便有了清醒的可能,因此李慕便与郁澈说些话,如若郁澈能够听到,也便潜意识里对郁澈形成引导快些清醒。 说了很多以前的回忆,虽然郁澈没有一点点的回应,但是李慕依然说的有声有色,在李慕看来,自己的这些话郁澈都能听到,而且说以前的事情,郁澈一定也会心中欢喜,而且李慕也会想着自己,想与自己一起说话,一起欢乐。 接连如此,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第三日的夜晚,一切仿佛没有任何改变,为郁澈喂了药之后,李慕便坐在郁澈的身边,只是这一晚,李慕有些焦躁。 不知不觉间,三日已经过去了,郁澈除了吃药的时候有些反应,还是身体的正常反应之外,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虽然当初与白源序说的是等待多久都行,但是李慕对郁澈的身体是有信心的,如今这第三碗药下去,李慕看着郁澈,死死盯着郁澈了半晌,仍然不见郁澈有什么改变,苏醒的征兆一丝一毫都没有。 李慕再次握紧了郁澈的双手,今日月光稀疏,四周有些黑暗,这样的天气倒是让李慕越发的心情不好了,李慕知道自己的情绪失控,便松开了郁澈的手开始打坐,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经文上。 “我喜欢听你念经。”郁澈的声音传到李慕的耳边,“纵然我不喜欢你当和尚的念头,但是我喜欢听你念经。” 李慕没有动,虽然听到郁澈这么说,但是李慕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李慕依然自顾自的念着,再也听不到郁澈说话,李慕便停了下来,说道: “你既然喜欢,我便念给你听一辈子。”李慕说着继续念着经书。 “如此,那自然是好。”郁澈的声音微弱,传在李慕的耳中还掺杂着几分虚弱的呼吸。 李慕感觉事情不对,慌忙的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就看到那本是闭着眼睛的人,脸色苍白的睁着眼睛侧着头看向自己,脸上还带着微笑,笑容很弱却很深,李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郁澈。 “你不过来吗?”郁澈沙哑的声音看着李慕说道。 李慕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子往郁澈的身边凑近了几步,最后一股脑的就趴到了郁澈的胸前,将郁澈紧紧的抱住。 第四百八十四章苏醒 屋外的人站成了一排,屋中的白纱已经不见,阳光照射进来,将屋子照亮,床上的人依旧如故的躺在床上,一切都改变了。 “真是没想到,只是三日就又如此成效。”白源序一边为郁澈把脉一边说道。 “是啊。”李慕点了点头,知道郁澈看着自己,李慕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白源序。 昨日郁澈醒来,两人在月光下就这么静静的包在一起,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李慕醒来的时候,生怕自己在梦境当中,睁大了眼睛看着郁澈,见着郁澈闭着眼睛,李慕顿时觉得天昏地暗。 “怎么了?”郁澈发出沙哑的声音之后这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向李慕。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李慕见着郁澈睁开眼睛,疯狂的对着郁澈摇头,狂喜般的将郁澈再次紧紧的抱了起来。 将郁澈抬进到了屋中之后,李慕就慌忙的请来了白源序为郁澈医治,自然郁澈清醒的消息传到了很多人的耳朵中,关之欢和郁澈的两位师傅都来到了房门前,只是安静的守在门口等着消息。 “怎么样了白先生?”李慕看着白源序把完脉便起身站了起来,赶忙追上前问询问道。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白源序对着李慕笑着说道。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李慕对着白源序叩拜说道,眼中满含着泪水。 “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白源序看着李慕将笑容收回说道。 “我知道,等到安顿好,自然前往先生府邸,谨听先生教会。”李慕笑容也同样的收回,对着白源序轻声的说道。 白源序如此说便离开了,李慕看床上安静躺着的郁澈,见着郁澈转脸看向他,对着他淡淡的微笑,李慕也咧开嘴对着郁澈笑起来,只是刚准备迈开步子走上前,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就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关之欢和郁澈的师傅的到来。 李慕看着越过自己走上前去的三人,倒是将脚步收回了,看着这三人对着郁澈嘘寒问暖,李慕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的看着,脸上带着些许的微笑。 郁澈也看向李慕,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转而李慕便做到了椅子上,一直到这些人都离开,李慕送走了三人,转过身再次看向郁澈的时候仿佛隔世。 “怎么,我醒了你不开心?”郁澈见着李慕还不走近倒是有些着急的对李慕说道。 “开心开心。”李慕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郁澈的身边。 李慕坐到床边,看着郁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郁澈也看着李慕,两人相视着,眼眸中带着各种情绪、 “我就知道。”李慕说,“你身体这么健硕,一定会很早的醒来。” “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郁澈开口便问李慕道,他自然听到了李慕与白源序的对话。 “怎么一醒来便是与我说这些事情。”李慕撅着嘴对郁澈说道。 “不想失去你,总算醒来了,自是不能再让你逃走了。”郁澈笑着说道。 “我不走了,只是答应别人的事情是需要坐到的。”李慕说着将答应白源序的事情也与郁澈说了。 “需要多久?”郁澈皱着眉头问道。 “不管多久,我都会回来。”李慕回道。 “我害怕。”郁澈这三个字说的坦然也让人心疼。 “你从来不怕任何事情的。”李慕低下头对郁澈说道。 “但是我害怕失去你。”郁澈笑着将李慕的手握紧说道。 “我不会离开了。”李慕趴在郁澈的胸前说道。 “怎么?”郁澈反问道。 “我不离开了,再也不离开你了,我怕了,我怕失去你,怕你永远都不理我,怕我独自一个人过这一生,我想你在我身边,我想你永远陪着我,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李慕说话意外的柔和。 郁澈没说话,李慕只感觉自己额头有水珠,抬起头一看,就看到郁澈不知不觉流下了泪来,李慕慌忙的为郁澈将眼泪擦掉,有些不知所措。 郁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李慕躺在了自己的身边,李慕倒是听话,安静的躺在了郁澈的身边,侧着脸看着郁澈,郁澈单手将李慕拦在怀中,手劲很大,大的李慕闷哼了出来。 “怎么了?”郁澈松了松李慕。 “没事。”李慕摇了摇头。 “你要知道。”郁澈侧着脸,嘴唇划过李慕的头顶。 “什么?”李慕疑惑的问道。 “一旦你说与我在一起的话说出来,就再也不能变了。”郁澈口气坚定。 “我知道。”李慕转过身体,看向郁澈认真的说道。 “你真知道?”郁澈也看向李慕,眼中全是认真。 “我如今说了与你在一起,就是要与你在一起,不管经历什么,如若我违背了自己今日所说的话,就让我…” “行了。”郁澈打断李慕说的话,对着李慕笑着揉了揉李慕的头。 “不过有一件事。”李慕收了笑容对郁澈说,试探的看着李慕。 “什么?”郁澈警惕性的看着李慕。 “你是白先生救的,自然我答应的事情就要去应允,你不能阻止我,更不能与我一同去。”李慕语义坚定的对郁澈说道。 “我知道。”郁澈点了点头,“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也为你创建一个我们两个人的家,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便好。” “好。”李慕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郁澈话中的意味,但是能听到郁澈答应自己,李慕已经很开心了。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似乎都有了行路,都有了方向,两人躺在床上,不再说话,而是享受着只有彼此的温暖。 只是终究,宁静是会被打破的,正在两人平静的躺在床上的时候,胡族入侵的消息传来,而李慕也不得不选择离开。 第四百八十五章分别 一切似乎没有停止,一切似乎有停止了。对于郁澈来说眼前的问题早已经不是问题,而对于李慕来说,去掉了一个问题之后,另一个问题又随之来临。 漠北大帐内,郁澈穿着白色便服,手中拿着一封信正要打开,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忍直视。此时舍耶从军帐外走了进来。 “如今战事刚刚开始,还没过瘾就要结束了。”舍耶笑着对郁澈说道。 郁澈看了看眼前的人,将笑容收了起来,也将信收了起来,轻咳一声回复到: “反正这战场便是你做主了,将学到的战术运用起来。” “这个是自然,不过眼看着胡族也就收复了,不如周边再继续收复好了。”舍耶看着郁澈说道,“如今你讲胡族收复,关之欢还在这…” “怎么,不叫师傅了?”郁澈笑着看舍耶,打断问道。 “这以后便是两国纷争,师傅不师傅的,那也是要看以后的缘分,况且我将学会的东西分文不懂的记住,并且还加以改进,到哪去找我这么好的徒弟。”舍耶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也有坚定。 “近几日见你,感觉有些许的不一样,过得很好?”郁澈打量着舍耶问道。 “好什么好,整个跟着刚学会说话走路的孩童在一起,有什么好的。”舍耶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还好吗?”郁澈凝视着舍耶问道。 “吃的好,喝的好,只是学会说话走路之后更禁锢住,整个想着出来,如今你与小师傅已经和好,何不将他带出来?”舍耶疑惑的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郁澈对着舍耶摇摇头,“等到胡族被收复想来也便是独立的时候,到时候,便也清净了。” “是啊。”舍耶点了点头说道,“说起来,一切都按照你想的,很是顺利。” “确实很是顺利。” “但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舍耶看着郁澈,眼中带着些许的迷惑。 “什么?” 郁澈看着舍耶问道。 “你根本没有把握自己会好,如何就果断的这么做?” “很简单,当你想得到的东西比你的生命重要的时候,你便会付出任何东西来得到他,不管是生命还是其他的任何东西。”郁澈笑着对舍耶说道。 舍耶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而走出了大帐。郁澈见着舍耶走了,便将手中的信拿了出来。这已经是第十封信了,如今李慕的心中也诉说着对自己的思念,郁澈每一封都看不腻,心中很是喜悦。 转眼间,李慕已经离开了半个多月了,郁澈满是对李慕的思念,如若不是因为答应过李慕,自己也不会真的就不去看他,只是当郁澈再次在信中看到那白家的传人趣事的时候,郁澈嗅到了满满的危机感。 桃花树下,一个孩童坐在地上,一手拿着石子,一手拿着书籍,样子很是认真。只是当拿着药篮子从桥那头走过来的李慕走进的时候,那孩童瞬间将手中的书收了起来,然后将石子对着李慕抛了出去。 本是打算看笑话的孩子,见着那石子被李慕一个后仰抓住的时候,那孩子很是不甘,叉着腰撅着嘴看着李慕。 李慕朝着那孩童走了过去,然后笑着将石子对那个孩童伸手递了过去,那孩童冷哼一声便是准备拿过,奈何李慕手快,先将那石子收了起来。 “你干嘛。”那孩童看着李慕指着李慕质问道。 “你想要就要先将今日的书看完。”李慕说着拿着石子在那孩童的面前晃了晃。 “我去找爷爷告状。”那孩童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不许动。”李慕慌忙的上前,一把抓住那孩子的衣袖。 “你放开我,放开我。”那孩子大喊道。 李慕看到形势不好,转而捂住那孩子的最便将那孩子抱在怀中往山上跃去。等到安全了之后,李慕这才松了口气,看向那孩子,叹了口气说道: “生儿要是要是听话,我便几日之内就走了,如今生儿这般不听话,怕是要一直看到我。” 李慕看着生儿,要知道,当初李慕答应白源序的要求,也是觉得学习医术自然不容易,可是没想到,这白白源序的医术好学,不好办的是生儿。 要说这生儿最开始倒是很乖巧,经常陪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一起学习医术,白源序看了也是高兴,毕竟如此一来,生儿对李慕熟悉,也会让两人以后好相处一些,但是自从这生儿知道李慕学完并未又能力教会他就要离开以后,生儿从此便不再听李慕的话。 李慕确实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眼前这也孩子,只是生儿整日如自己玩闹,就是不听自己的话,在白源序面前更是,如此一来,白源序还怎么让李慕离开,自然准备让李慕和生儿两个人好生交流感情,于是这一拖离开的时间又延长了。 “我就不听话。”生儿撅着嘴对李慕说道,似乎听不进去李慕的劝阻。 “可你这么不待见我,何不让我离开,这样你多清净。”李慕按了按头,实在是因为这孩子很是心烦。 “我就不让你离开,我不喜欢清净。”生儿说着将顺势从李慕的手中逃离出来,最后趁着李慕不注意便跑开了。 李慕也无心再追,转而找了一个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满院子的桃花,这桃花一点都不在乎人间的喜悲,依然自顾自的花开花谢,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不知道郁澈现在在做什么,李慕如此想着,将衣袖中郁澈送来的信拿了出来,看了一会儿,这信都让李慕看烂了,但是也无法解开对郁澈的思念。 “也不知道自己不让郁澈前来这么做对还是不对。”李慕自言自语的说道。 只是虽然李慕想念郁澈,但是毕竟现在漠北有战事,与此同时,李慕还担心着郁澈的身体,毕竟不管怎么说郁澈也是大病初愈,李慕每一次去信都会交代各种各样的事情。纠结来纠结去,李慕想郁澈想的太累,手中的信被一阵风吹过卷了出去。 李慕看着在空中炫舞着的那封信,竟然看的呆了,眼看着那信要往下掉这才慌忙的起身就朝着那信的方向跑去,只是李慕有些着急,完全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一个踩空就要跌到。 李慕如今的轻功也是有所提升,终究不再像以前那样盲目的就跌落,本事打算一个回旋站稳,却没想到还未站稳李慕的身子一斜就又要倒下去,这一次李慕说什么都无力挽回了。 眼看着就要倒下去,李慕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李慕心中欢喜,以为是郁澈来了,满脸笑容的朝着抱着自己的人看去,一转脸,李慕就看到带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 第四百八十六章桃花树下 当看到一身黑色装扮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风吹过那人的发梢,李慕只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还未反应便一惊,赶忙将眼前的人推开。 这黑衣人倒是也放开了李慕,然后一瞬间消失在了李慕的面前,还没等李慕反应,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拿着李慕丢失的信递到了李慕的面前。 “谢谢。”李慕慌忙的将信拿到手中道了声谢。 “不谢。”那黑衣人说话阴沉开口道。 李慕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黑衣人会对自己说话,跟着自己的黑衣人都换了很多,但是没有任何人与自己说过话,虽然有的说过,但是想现在这般倒是没有回复过。不仅如此,李慕看着眼前的人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李慕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所幸便与他说起了话。 “没多久。”那人依然沉着嗓子说道。 “你家主人现在怎么样了?”李慕轻咳一声问道,看着眼前的人,那黑色面具之下,脸上任何细节都看不到,眼睛似乎也只能看到一半,甚至神秘。 “这我并不知情。” “我以为你们是随时通信的。”李慕疑惑的看着他。 “你的信倒是随时传到,但是主人的就不知道了。”那黑衣人说道,“你想知道?” 李慕正听着他说话,转而被他这么一问倒是突然哑口无言,看着他说不出话来。那人也看着李慕,但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跟在你家主人身边过。”李慕看着那黑衣男子转而便问道。 “怎么,能看出来?”黑衣人看着李慕问道。 “能看出来些许,你身上有一些你家主人的影子。”李慕打量了那黑衣人一番,转而摇着头往山下走。 “为什么摇头?”那人对李慕紧追不舍的问道。 “因为啊。”李慕笑着转脸看向身后跟着自己的人说,“因为我想你家主人了。” 李慕说着对着身后的人摇手便继续大跨步的走着,那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却轻声的说道: “他也想你了。” 李慕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人在说话,但是没有听清,一边走着一边转过脸,那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李慕感言,这才是郁澈的手下啊,李慕一边想着一边摇了摇头。 宁静的夜晚,似乎没有一丝的波澜,药材的香气传来,李慕独自在一张木板床上正睡得香甜。本来李慕是有自己房间的,奈何太过沉迷学习,以至于好几次住在了药房,于是也便不走了,搭了个木板床住了下来。 因为太过思念郁澈,李慕常会很晚休息,第二日倒是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因此李慕顺手在自己的枕边放了些许安神的药草,闻着药草香倒是也便能很快的入眠。 蔓延的青草边,李慕看到站立在山间的郁澈,毫不犹豫的就朝着郁澈奔跑过去,只是这一路看起来很近,但是却怎么都跑不到,李慕气喘吁吁的弯着身子,双腿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额头全是汗珠,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郁澈依然站在那里,没有一丝动静,倒是身上的白衣随风不断飞扬起。 李慕想继续前行,但是怎么都迈不开腿,眼看着郁澈就在那里,李慕心中着急,便朝着郁澈呼喊着郁澈的名字,但是郁澈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见,不仅如此,郁澈还抬起脚向前走了去,逐渐的消失在李慕的视线之内。 “郁澈。”房间内回荡着李慕的呼喊声,风吹着窗在不断的闪动,发出的声响附和着李慕的声音。 随着在梦中的呼喊,李慕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一瞬间将眼睛睁开了,看着出现在眼前熟悉的人,李慕有一些失神。 “你怎么在这?”李慕看着郁澈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郁澈笑着回道,一边说着还躺在了李慕的身边。 “你,我是在做梦吧。”李慕说着伸手就要掐自己,奈何手被郁澈事先抓住了。 “管他做梦不做梦,享受不就行了?” “我刚才明明是在做梦,梦见你站在那,我叫你你也不回答,朝着你跑去却怎么都跑不到。”李慕说着将自己躲进到了郁澈的怀中。 “那确实实在做梦,现实中,我怎么会这么做呢。”郁澈拍了拍李慕的后背说道。 “我想从这里离开之后便回一趟从县,去寺庙里拜一拜。”李慕在郁澈的怀中说道,声音发闷,说完之后便感觉抱着自己的郁澈身体一僵。 “好。”郁澈缓和了一阵这才回答道。 “郁澈。”李慕伸手将郁澈推开,看着郁澈脸色苍白便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你不相信我?”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郁澈苍白的脸上带了些许的笑容对李慕说道。 “可是我说我会寺庙你慌张什么?”李慕撅着嘴说道。 “我并不是慌张。”郁澈看着李慕,伸手附上李慕的脸上,修长的手指将李慕的脸蛋全都包裹住,然后继续说道,“我是害怕。” “你害怕什么?”李慕不解的看着郁澈, “当我躺在病床上,你独自前去寻药的时候,有没有害怕过?”郁澈没有回答李慕的问题,倒是反问道。 “有,很害怕。”李慕点了点头,也明白了郁澈想说的话。 “每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害怕,感觉到有这般的迹象之后很害怕,当你离开之后,感觉我自己活着都是在勉强,这种感受,我不想你体验,但是如今还是让你体验了,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明白,我对失去你这件事情到底是有多害怕。”郁澈说着将李慕再次搂紧,那力气让李慕有些窒息,但是却并不像让郁澈松开。 “以后不会了。”李慕在郁澈的怀中疯狂摇着头。 “我知道,我相信你。”郁澈话语中带着轻松对李慕说道,说着也将李慕放开了些。 “我回悟德寺是因为我想去那里拜上一拜,毕竟我从那里出家,怎么也要与那里的师傅说上一说才行,心里也算是解放了。” “谢谢你。”郁澈趴在李慕的身上,转而吻上了李慕的唇。 “你,你干嘛。”李慕慌忙的闪躲着,警惕的看着四周。 “怎么,如今你已经答应与我一起,还不许我靠近?”郁澈如此说着也不等着李慕回答,再次朝着李慕的红唇亲了上去。 这一次终究李慕没有再能逃脱,郁澈的亲吻像是狂风一般的席卷着,让李慕不知所措。李慕反抗不及,只能任何郁澈作为,郁澈也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引导着李慕开始了阔别已久的欢愉。 亲吻从上而下,身体除了轻微的颤抖便剩下嘴中发出的闷哼声,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李慕终究在郁澈的嘴下也不得不轻喘起来,郁澈欢喜,指引着李慕将自己的衣衫脱掉,两人肌肤紧贴,全都欢喜不已。 第四百八十七章相聚 一早醒来,满屋的药香带着些许的桃花香,一整晚屋子都没有关窗,让被夜晚的月亮和早上的太阳的照耀下酝酿积累下来的桃花香传遍了整个屋子。 当李慕在花香之下清醒的时候,李慕看着阳光直射进屋子,那打开的窗户,李慕陷入了呆愣,昨晚的回忆慢慢的出现在眼前,李慕只觉得一脸羞涩,脸上全是红润,慌忙的站起了身子。 盖在身上的被子从身上滑落下来,李慕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更加的惊慌,所幸身上什么印记都没有让李慕有些许的安心。 将衣服穿好,李慕走出了房间,看着早自己房门前站着的生儿,李慕有些不解,便问道: “你怎么在这?” “我答应与你好好学习,你可以走了。”生儿说着依然低着头不看李慕。 “你怎么了?”李慕虽然欢喜,但是依然担心的看着生儿。 “我没事。”生儿抬起头,“你先去找爷爷吧,爷爷他找你。”生儿边说着自己便跑开了。 李慕一脸疑惑的看着生儿的背影,虽然不解但还是朝着白源序的房间走去,一走进主屋就看到白源序正悠哉的喝着茶等着李慕。 “先生。”李慕对着白源序行礼道。 “过来做吧,先喝口茶。”白源序对着李慕点了点头,经过这些日子李慕在这,白源序对李慕也逐渐的熟悉,两人也算是谈得来,尤其是医术上,白源序多次说遇见李慕就像是遇到知音一般。 “早上我看到生儿,见我第一面便说以后与我好生学习医术,我不明白,所以前来问先生。”李慕饮了一口茶之后对白源序说道。 “你倒是问起我来,我本是打算问你。”白源序疑惑的看着李慕,看到李慕一脸不明所以,白源序百年开口说道: “今日晨起,生儿也与我说了,要我放你离开,等到以后必然会跟着你学习医术,我倒是以为你们之间商议了什么,看来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日生儿还与我玩闹,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李慕心中全是疑惑。 “先不管了。”白源序叹了口气,“如今你在这也有些时日了,是时候离开了。生儿既然答应了,这孩子言而有信,以后我也算是解脱了,那姓郁的小子也是有些能耐的,以后万一我死了,我那两个儿子虽然有些能力,难免抵挡不住,真的生儿有什么事情,你可要多帮助才是。” “这个白先生放心,白先生就郁澈的恩情,在下这一辈子都无以为报。自然将白先生托福的事情办好。”说着李慕站起了身子对着白源序再次行礼。 “那就好。”白源序对着李慕点了点头,随后也站起了身子,“你与我的缘分也就到此了,不管怎么说,能认识你也算是老天眷顾。” “是先生时常教会,在下感激不尽。”李慕听到白源序如此说也多有不舍,但是终究该离开的人还是应该离开。 “也罢,你快走吧。”白源序叹了口气对李慕说道。 李慕点了点头,行了个大礼便头也不回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说起来,要整理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白家兄弟带着自己的母亲去探亲也无需送别,倒是显得有些荒凉,李慕自己也叹了口气。 走出房门,将房门关好,李慕的行李很少,倒是也轻松,只是刚一转头,就看到生儿就如同早上一般站在门口,李慕看着生儿,见他低着头不开心,李慕倒是先笑了。 “你往常不是很讨厌我?如今我走了,你也算是清净了。”李慕看着生儿笑着说道。 “我不想你走。”生儿抬起头看向李慕,眼眶都是红润的,“只有你陪我玩,爹爹们和爷爷奶奶都有各自的事情,只有你陪我,所以我不想让你走。” “你一直以来不听话是不是因为知道我能教你就要走?”李慕恍然大悟的看着生儿问道。 生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圆润的眼睛盯着李慕看,眼看着生儿的眼眶红润,李慕蹲下身子将生儿抱在怀中,轻拍着生儿的后背然后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知道,就是因为我要与你再见面才想你现在离开,没事,我可以等。”生儿忍者泪水对李慕说。 李慕不明白生儿的意思,但是在李慕看来,所有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李慕倒是也没多问,与生儿告别后便离开了白府。 走到了桥那头,李慕本是打算租一辆马车,奈何自己的马儿就等在桥边,李慕新奇,但是一想到昨日的黑衣人也便明白了。只是顺直想起了昨日的事情,李慕突然有些慌乱,想来早上没有看到郁澈,那自然昨晚是做梦,如此想着,李慕倒是放松了,轻松下了马。 只是坐到了马上之后,李慕突然想起昨日与郁澈说起来去从县的事情,想到昨日郁澈的反应,心中不免忧虑,虽然不过是梦境,但是李慕不想郁澈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如今自己还在中原,想来去一趟从县也是容易,不如直接去了然后再去找了郁澈,将一切都解决好,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还能不让郁澈难过。 做好了决定之后,李慕吹动口哨叫喊着,果不其然昨日的黑衣人很快的就出现在了李慕的身边,只是李慕没想到,这黑衣人竟然直接做到了马上。李慕慌乱便是准备下马,奈何黑衣人对李慕说道: “主人来信,还请小公子查看。” 李慕一听到郁澈来信,自然心中欢喜也便不再想这件事情了,一把拿过了信查看,只是将信合上之后,身后的黑衣人正紧贴着自己,李慕自然心中不悦,将信好生收了起来,二话不说竟然直接跃身而起。 那黑衣人本是不自觉,等到李慕已经下了马才反应过来,一把将马绳勒紧,随后驾着马便看向李慕。李慕下了马之后站在原地看着马上之人。 “怎么了?”黑衣人依然坐在马上,弯下腰朝着李慕伸出了手,似乎是想一把将李慕拉上马。 李慕闪躲过马上之人的手,转而叉着腰看着马上的人,指着那人便高喊道: “郁澈你个混蛋。” 那马上的人发出嘿嘿的笑声,随着跳马而下,那黑衣人的面具已经消失了,最后出现出现在李慕面前的便是郁澈的那张满是笑容的面孔。 第四百八十八章故地重游 日出当中,有两人前后走着,前面的人脚步很快,后面的人紧随其后,两人的影子不断的融合,却也因为前面的人故意走的快而不断的分离。 “好了好了。”郁澈快走几步拉住李慕,将李慕拉在怀中。 自是郁澈将黑色的面具掀开之后,李慕就对着郁澈一阵冷哼,随后转而二话不说便离开了。 “你既然想隐瞒身份那便隐瞒便是了。”李慕说着便准备挣脱郁澈。 “我哪里是想隐瞒身份。”郁澈笑着对李慕说道,将李慕抱的很紧。 “狡辩。”李慕冷哼一声一把便将郁澈推开。 郁澈这次倒是听话,只是并没有放弃,跑到李慕的前面将李慕拦截住,没等着李慕说什么便事先说道: “你不让我过来,可是我太过想你,所以你过来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过来这件事情对我再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所以才会隐瞒你,但是我绝对不是故意的。”郁澈说着举起手作势要对李慕发誓。 “行了。”李慕将郁澈的手打掉,然后抬眼瞪向郁澈,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你想的多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些事情生气?” “可是我害怕。”郁澈拉过李慕的手,知道李慕此刻气已经消了。 “我也想你,之所以不让你来是因为害怕你的身体,再说听说漠北局势也不容忽视,我怕你有什么事情,我很担心。”李慕说着打量着郁澈。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郁澈张开手在郁澈身边转了一圈说道。 “可是万一呢。”李慕皱眉凝视着郁澈。 “不会了。”郁澈上前将李慕抱在怀中,狠狠的抱在了怀中,“再也不会了。” “我害怕你还是突然间就躺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不管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回我,不管我怎么呼唤,怎么乞求。”李慕说着趴在郁澈的怀中哭了出来。 “我知道。”郁澈握紧李慕的手,将李慕紧紧的抱在怀中。 在郁澈躺在床上的三日之内,李慕日日在郁澈的床边,祈求着上天宽恕自己,那时候大概是李慕与郁澈认识以来想的最多的一次,也是李慕心中最安定的时候,因为李慕再也没有任何的杂念,想的都是与郁澈在一起,不管是生或者死。 两人抱了很久,等到夕阳西下,两人已经骑上了马,李慕在前,郁澈在后面将李慕环抱住,两人如此这般,倒是让人艳羡,马走的很是缓慢,两人的倒影在路边的草地上划过,一切都是那么亲切自然。 “也许我以前是想错了。”李慕突然开口对郁澈说道。 “你是指什么?”郁澈看着李慕是问道。 “你躺在那里不动的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你,希望你活着,不仅如此,还希望以后与你在一起,不管是经历什么,好的坏的,普通的还是特别的事情,都希望和你一起,都希望你在我身边,希望的事情看起来很简单,你给过我那么多机会,我却一直放弃,放在手里都不要,如今你躺在床上,我想的最简单的就是与你一起,不管是什么样的,我只想与你一起。”李慕说着眼泪都掉了下来。 “让你受苦了。”郁澈用手想要擦去李慕脸上的泪水,但是却被李慕将手拉住。 “我没事。”李慕转过头对着郁澈笑了笑,脸上却还是挂着泪水。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免去苦楚,可是却总是让你受伤。”郁澈叹息道。 “但其实,我很感激。”李慕突然握紧郁澈的手,然后说道,“这段时间我独自在这,想了很多,这件事让我明白了,其实所有的一切,没有遇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想像,唯一存在的就是现在。还有便是修佛这件事情,想起以前师父与我说的话,我倒是懂了一些,其实师父早就看出来,师父的那幅画也正是说明了我,就像是提醒我一样,其实不平静的不是其他人,是我而已。我这样的人修佛,佛祖也是不会收的,你躺在床上不动的时候,我还想也许就是因为我你才会受这样的苦难。” “如若你要这么想,那你也应该想,或许这是上天提醒你,让你珍惜眼前人,但是上天疼惜你,你毕竟长久以来一心修佛,倒是我总打扰你,如今上天让我躺在那里不动,便是让你明白这个道理而已是,上天不忍心惩罚你,才会惩罚我。” “郁澈,你认为我生病躺在那里的时候,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是你更不好受还是我?”李慕拉近马绳然后转过脸瞪向郁澈。 “好了好了我错了。”郁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将脸埋在了李慕的颈窝。 “并不是谁错了,是我想你明白,以后不要如此,如若在遇到当时的情况,希望你明白,清醒的人最痛苦。” “好了,不要说这件事了。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哪?”郁澈笑着结束了李慕想说的事情,然后转移一般的问道。 “昨晚不是与你说了?”李慕也没在继续自己的话,转而回道郁澈的问题说道。 “好,那我们便会从县。”郁澈说着边接过李慕手中的马绳。 “你也要去?”李慕阻止郁澈疑惑的问道。 “自然。”郁澈笑着说道。 “漠北怎么样了?”李慕问道。 “你在这不知道,大军已经胜利了,关之欢已经回来了。” “那你便是要回到京都,怎么还与我一起去从县?” “我是说关之欢回去了,我可没说我也要跟着一起。”郁澈笑着说道。 “你不一起回去?”李慕疑惑,“你有其他的打算?” “怎么说?” “你这话明显就是,我不会京都,我要留在漠北,而且听口气是不打算会京都了。” “你啊,就是灵。”郁澈大笑着说道,“确实没错,我不打算回京都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回月鸣岛?”李慕皱着眉头,不明白郁澈的打算。 “等你忙完了这里的事情,我便带你回到漠北,等到那时候你便明白了。”郁澈笑着对李慕说道。 李慕听到郁澈回答,思考了良久,最后带着浅笑叹了口气,然后淡然的说道: “也罢也罢,如今我既然与你一起,你去哪我便去哪,想再多,终究是没用。” 郁澈听到李慕如此说,心中雀跃,将李慕拦在怀中,狠狠的亲吻着,李慕也没有反抗,享受着此刻与郁澈的亲密。 第四百八十九章离别之苦 以前熟悉的景色都变了模样,很细节的不同都让人感觉到了荒凉,马蹄声不断在林中回荡,这个声音倒是从来没有变过。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从乡里,李慕很是紧张,等到已经踏上了从乡里的界限,李慕却突然拍了拍郁澈的手,然后对着郁澈摇了摇头。 “怎么了?”郁澈听了马看着李慕说道。 “我想在远处偷偷的看一眼父母便好了。”李慕低着声音说,有些失落。 “为什么?”郁澈不解,看着李慕。 “父亲他一直都希望我成为僧人,如今我这般模样,终究没办法视线父亲的希望,而母亲倒是从来不希望我成为什么,但是我也没办法陪在她的身边,如今倒是都习惯了各自的生活,又何必该增加新的烦恼呢。”李慕笑着对郁澈解释道。 “都是因为我。”郁澈握紧李慕的手安抚道,“不如我们将父母接过去,我保证一定会让他们过得很好。” “我知道你可以,只是父母年岁已大,怎么忍心让他们承受离乡之苦。”李慕说着下了,然后伸手朝向郁澈,笑着说道,“走吧。” 郁澈点了点头,便下了马与李慕一直偷偷的向李慕的家走去。从乡里似乎一直以来都没变过,李慕一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想着过往的一切。 “我们从这里开始,如若不是那年在河边相遇,我们不知道现在在各自做着什么。”李慕感言说道。 “不管是什么时候,我们终究是会相遇的,你要相信宿命。”郁澈拉着李慕的手说道。 “宿命。”李慕重复着郁澈的话,脸上有些沉重,“我与你是宿命,遇见的人和事也是,但是我还是很庆幸,我们遇见的很早。” 郁澈将李慕的手握紧,没在说话。两人继续朝着李慕家走去,从乡里并不大,一会儿也就走到了,正走着的李慕拉着郁澈的手停了下来。 郁澈转脸看向李慕,随后顺着李慕的目光看了过去,见是李慕正与一个孩子在院子里种菜,郁澈再次看向李慕,看着李慕红了眼眶,心中不免心疼。 “老头子。”李母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中。 李母的话一出,李父便从屋中走了出来,李父像是一直都没变过一般,还是如此健硕。李父走出来之后便将那院中的孩子抱了起来。随后才与李母一起做起了田地的活。 “我父亲从来没这么抱过我。”李慕突然失落的说道。 郁澈一听也未接话,转而便跃身朝着李父和李母还有那孩子身边跃去。李慕一见此自然心中不安稳,想叫郁澈却害怕自己被发现。 李慕看着郁澈,只见郁澈在闪影之间在李父、李母还有那孩子身边来回晃过,随后这三人全都静止不动。李慕惊讶,看着郁澈对他招手,如同有着吸引力一般朝着自己的父母走去。 “他们意识不到发生的事情。”郁澈对李慕说道。 李慕点了点头,轻轻的将李母抱在怀中,就像是个孩子一般,李慕从小离开父母,更是在寺院很是想念母亲,如今将母亲抱在怀中,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抱了很久的母亲之后,李慕转身也抱了抱自己的父亲,李慕对于自己的父亲一直有着很深的敬畏,虽然李父并不富也不贵,但是在李慕的心中胜过皇帝。 李慕松开李父,转身便看向了郁澈,然后走到父母的对面,跪在了地上。郁澈一见此,二话没说而已跪在了李慕的身边。 “你连佛祖都不贵,如今倒是与我一起贵父母。”李慕看向郁澈说道。 “你与我一直,你的便是我的,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有何不可?”郁澈笑着对李慕说道。 李慕没再说话,转而与郁澈一起对着父母行礼最大的礼数,便起身躲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郁澈再次三次闪身将李父母与那孩子解开了穴位,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终于,李慕与父母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也结束了,以后父子和母子的缘分大抵也便逐渐的淡薄了。 见了父母之后,李慕便往相反的道路朝着悟德寺驾马而去,在到从乡里的路上,两人在悟德寺路过,李慕没有进去,如今转回去,像是等待着一场结束,对往日生活的结束一般。 李慕如此想着,转眼间悟德寺已经到了,李慕和郁澈一同下了马,朝着上山走的路让李慕不仅感叹。 “想当初在这里的三个人,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李慕说道,“那时候想家也想你,过得真是漫长。不过在这里遇见了秦喻,也再次遇见了你,也遇见了师父,你不知道,师父在这一路上对我有多大的引力。”李慕突然转头看向郁澈,然后说道,“想当初,你雪天到了这里,与我在师父的屋中遇见的时候,师父与我说的话,我虽然记不清,但是现在想来,师父是看出了你与我的关系,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对自己的感情也并不可知,但是师父确实看的透彻,似乎早就已经看到了以后一般。” “你要相信,这个时间的事情很多都是有关联的。”郁澈笑着说道,“你与我是上天注定的。” “我相信。”李慕转脸看向郁澈,脸上也全都笑容。 这威严的悟德寺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但是李慕却是不一样了,所以当再次看着威严耸立的悟德寺的时候,李慕已经不再觉得那么触不可及,大概是经历的多了,倒是对很多事物都变得淡然了。 李慕这么想着,已经和郁澈两人走进到了悟德寺的院中。李慕停下来环视着整个院子,郁澈看着李慕,然后问道: “怎么,要不要四处看看?” “不了。”李慕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直接去大殿吧。” 说着两人便朝着大殿走去,郁澈跟着李慕,眼看着那大殿佛像越来越近,四周的僧人见着李慕只是好奇李慕的装扮,李慕身穿蓝色宽松的布艺,腰上的腰带什么装饰都没有,灰色显得有些暗淡,但是李慕的脸蛋确实静止,最重要的,李慕的头发已经长出了些,看起来不伦不类,倒是让人侧目。 李慕自是不再管这些,直接走进到了大殿,跪坐在连花垫上,郁澈跟在李慕的身后,跟着李慕一起双手合十然后叩拜,什么话都没有,只是李慕待了良久,久到将过往的一切都在脑海中回荡而过。 一切终将结束,李慕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想着,一切也终究还是结束了,但是结束的只是这一种称呼,长久以来,我盯着僧人的名义做的事情还是会继续做,不枉费跟在佛祖身边,救能救之人,行善事,不枉费多年以来师父的教诲。 李慕想了多时,很久之后才站起身子,这一次如同与父母的离别一般,没有回头,只有前行。 第四百九十章情敌 客栈内,熟悉的声调传来,叫喊声不断,正午时分,前来客栈吃食的人不少,倒是让在二楼的客人免不得一阵烦躁。 郁澈看着自己怀中的李慕,生怕李慕被吵醒,结束了从县之旅之后,郁澈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李慕带出了从县。 “你去哪我便去哪,如今我什么想做的事情都没有了,只要跟着你就行了。”当郁澈问道李慕想去哪里的时候,李慕如此回答郁澈的问题。 于是就这样,李慕跟着郁澈,来到什么地方也不问,最终要去什么地方也不问,只跟着郁澈毫不犹豫的前行者。 “怎么了?”李慕突然清醒过来,终究还是受着外面的影响,看着愣住的郁澈问道。 “我就是要将这客栈关了让你好好睡个觉,你偏不,如今还是被吵醒了。”郁澈看着李慕醒来,很是不开心的说道。 “我没事,也睡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在想什么?”李慕揉了揉眼看看着郁澈问道。 “想你。”郁澈笑着看李慕说道。 “我不就在你身边。”李慕说着亲吻了郁澈的唇边,让郁澈措手不及,可是这一点哪里够,当郁澈想要跟多的时候,李慕却制止住郁澈,然后拉着郁澈的手,然后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郁澈抬起头,听出了李慕话语中的认真。 “有一件事,其他的事情都是我能不问,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 “什么事?”郁澈盯着李慕,生怕李慕说出什么后悔的话。 “要说立业你也立了,娶妻你有我我也觉得便是如此了,那还有一件事情,便是生子,你如此能力,真的不后悔自己没有后人吗?”李慕说着盯着郁澈的眼睛,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你怎么就这么断定我无后?”郁澈笑着看着李慕。 李慕不明白郁澈的意思,不解的看着郁澈,郁澈见着李慕的眼神,眼中的笑意更深,但是转而却收了笑容看着李慕问道: “那你呢?” “我什么?”李慕被问的猝不及防。 “你后悔吗?我曾经看到过你看孩子时候的目光,我就想,你一定希望有孩子。” “当初我是僧人,不可能,如今与你一起,自然也不会,对于不会有的事情,如何产生期待呢?”李慕淡然笑着问道。 “那你岂不是也有机会?”郁澈反问一句,让李慕猝不及防。 “算了算了,你不想回答便算了。”李慕知道自己陷入到了僵局,便也不再问郁澈。 只是郁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李慕和郁澈同时看向房门。 “是我。”舍耶的声音传来。 李慕一惊,这里如何也是瑞朝,怎么舍耶会在这?李慕如此想着旁边的郁澈已经起身将衣服穿了起来。 “你好生待着,我出去一会儿便回来。”郁澈在李慕的脸上留下一吻便离开了。 李慕也没多问,但是自己也睡不着了,所幸就起身穿起了衣服。打开门想找寻郁澈的身影却怎么找不到,虽然李慕没问两人所在的地方,但是李慕却知道自己和郁澈在去京都的路上,虽然没在京都,但是已经很近很近了。 李慕说着走出了房门,感觉身子在从悟德寺出来的时候就很是轻松,让李慕自己都感觉到了一些舒适感,从知道自己对郁澈感情以来最舒适的时候大概就是现在了。李慕这么想着,伸了个拦腰,却看到了根本意想不到的一个身影。 那个曾经出现在郁澈身边的人,李慕看着那人,想起别人最终的称呼“青哥”两个字,李慕心中不解,但是不知道怎么自己就跟着那名叫青哥的人走了出去,见着他从客栈一出来就朝着一个胡同走去,李慕认真的跟着,并没有注意四周。 等到青哥停下脚步,李慕想躲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躲。青哥缓慢的转过头看向李慕,李慕倒是也直愣愣的看着青哥,青哥看着李慕便一点点朝着李慕走进。李慕自然不行于青哥照面,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李慕看着青哥,知道自己陷入到了圈套叹了口气。 “你这是干嘛?”李慕问道。 “你跟着我是干嘛?” “见你眼熟。” “我可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对我没印象还拦截我?” “你这贱人。”那青哥一听到李慕如此说上前便伸手朝着李慕的脸颊扇去。 李慕自然不受这委屈,伸手快准狠的抓住青哥的手臂,然后甩开青哥的手,感觉到身后的人开始挥动手上的武器,李慕请踮起左脚,右腿已经向后仰去,将身后的人打倒在地。 李慕自然不是以前的李慕,与身后的人厮打似乎也很是轻松,只是李慕虽然武功有所长进,但还是太过善良,青哥抓住了这一点,趁着李慕与别人厮杀的时候,走到李慕的身后拿着刀子便准备朝着李慕捅了过去,李慕一心都在与其他人厮打,自然没有注意,随后便听到青哥的喊叫声在身后传来。 李慕将眼前的人打倒在地之后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就看到一人拿着剑指着青哥,那人背靠着自己,看不清是谁,青哥的一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背,地上全是鲜血。 李慕朝着那人走去,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倒是没问,自然而然的以为是郁澈派给自己的护卫。 “我从未找过你,却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李慕看着青哥说道。 “都是因为你,如若不是因为你,我依然还是王爷喜欢的人,被众人仰慕。”青哥看着李慕说道。 “真没想到你竟然怪我,难道你不应该谢我?如若不是我,你认为他会让你靠近吗?”李慕这话一出,青哥脸色泛白,甚至拿着剑的黑衣人手中的剑都颤动了一下。 “胡说,他是因为喜欢我。”亲哥对着李慕疯狂着摇着头。 “既然你如此认为,那为何还前来找我?怎么不自己去找王爷?” “王爷是去找你,只要你离开王爷…” “你还是放弃吧,好好活着吧,如若你在继续如此。怕是就不会只是被人拿着剑指着了。”李慕说着转身便离开了,没再管身后的人。 被剑指着的青哥看着李慕走了便向后撤了撤,见着眼前拿着剑的人似乎一点杀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便慌忙的逃开了。 等到青哥离开,黑衣人这才回过神收了剑,再次转身看向李慕的背影,缓慢的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这一摘却原来这人并不是别人,竟然是白宇镇。 “怎么,你突然出现难道不去追上去说些话。”郁澈的声音从白宇镇的身后传了过来。 “看来你们在一起了。”白宇镇转过脸看向郁澈。 “这么久了,也是时候了。” “我学会谋术终究也没有半些用处,终究抵不过你。自是那日之后我想了很多,想到你再他离开以后的反应便明白了,想来你早就知道他要离开,以后的一切自是你安排好的,那中毒的事情是不是也是?”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郁澈笑着说。 “你不怕他知道?”白宇镇看着郁澈问道。 “不怕。”郁澈看着白宇镇,“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需要的便是这最后一击,而且,我有的也不只是这一点,还有一个可以拖住他的办法,”郁澈看着白宇镇,“最重要的,其实与计谋无关,是他对我的感情,你我朋友一场,自然能看透,还是好生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如今你倒是淡然了很多,听闻皇帝已经答应你留在漠北了。” “你倒是知道的很多。” “你真是算的绝妙,一切都在掌控当中,如此,倒是可以去过你们二人幸福的生活了。” “一直一来我要的也不过如此。”郁澈说道。 “可你得到了,有的人没得到。”白宇镇说着眼中带着荒凉,然后接着说道,“今日看他言语也算是明白了,我终抵不过,但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来日方长。” 说着白宇镇一跃而起便离开了,郁澈看着白宇镇也并未理会白宇镇说的话,毕竟郁澈不会让任何一人可以威胁到自己与李慕关系的人存在。 第四百九十一章漠北国王 什么都不知道的李慕迈着匆忙的脚步回到客栈,到了客栈以后郁澈还是没有回来,李慕所幸便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等待着郁澈。 阳光太足,倒是让李慕情不自禁的睡去,只是还没闭上眼睛,李慕就看到舍耶朝着客栈走来。 “这里。”李慕站起身子对舍耶打招呼。 舍耶一看李慕倒是也没有半刻闪躲的走到了李慕的身边,李慕站起身子,舍耶走到李慕的身边,然后说道: “等到郁公子回来你告诉他,家中弟弟有事,我要先行离开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李慕疑惑的看着舍耶问道。 “你告知与他他便明白了。”舍耶说着对着李慕便是行礼转身不等着李慕回答就离开了。 李慕看着舍耶疑惑的坐了回来,知道自己就算是追也追不上,只是眼看着舍耶要消失在眼前,就看到郁澈走了过来。 舍耶看着郁澈,大跨步的朝着郁澈走去,神色紧张,郁澈看着舍耶,以为有什么事,朝着客栈扫视了一眼,看到了李慕这才心安。 “殿下,小王子找我,我得回去了。”舍耶看着郁澈行礼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郁澈皱着眉头问道。 “应该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又苦恼了。”舍耶叹了一口气。 “行了,你快去吧。”郁澈笑着对舍耶点了点头。 “殿下。”舍耶突然停住,然后看着郁澈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殿下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将小王子接回去?” “等到我们回去。”郁澈看着舍耶的样子大笑起来,“快回去吧。” 舍耶见此也没在继续问,转而上马之后便快马加鞭的离开了。郁澈刚准备走进客栈,李慕已经走了出来,走到了郁澈的身边。 “他怎么了?”李慕站在郁澈的身后问道。 “没事。”郁澈转身对李慕说道。 “你们好像隐瞒着我什么事。”李慕话语肯定的说道。 “好了,走吧。” “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李慕看着郁澈不解的问道。 “走吧,走吧,我们去收拾。”郁澈显然并不像回答李慕的问题。 李慕叹了口气,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便也就放弃了,任着郁澈拉着自己朝着房间走去。 “我们这次是要去哪?”李慕对着走到房间便收拾东西的郁澈问道。 “这次便是要回到漠北了。”郁澈笑着回道。 “事情都解决完了?” “都解决完了。”郁澈对着李慕脸上留下轻吻说道。 李慕点了点头,等着郁澈将东西都收拾好便跟着郁澈离开了客栈,同坐一匹马离开了。 一路缓慢的行走,任着风吹过脸颊,也任凭这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终究夏日到了,阳光也变得热烈了,没多久李慕便是满头大汗。 郁澈看着李慕满头大汗的样子笑着很不笼嘴,李慕看着郁澈,一边擦着汗一边问郁澈道: “难道你就不热?”李慕说着摸了摸郁澈的额头,发现郁澈连汗珠都没有,李慕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不如,我们去凉快凉快吧,怎么样?”郁澈虽然如此问李慕但是却并没有等着李慕的答案,直接将李慕整个人抱起,随后将李慕抱着就直奔着路旁的小湖里面。 遇见水的李慕自然比谁都开心,一把将郁澈推开,将衣服在水中脱掉顿时觉得浑身轻松,郁澈跟在李慕的身后看着李慕自由自在的游荡,将李慕的衣服收在手中,此时此刻的李慕就像是鱼儿一般。 两人不知道玩了多久,就到郁澈郁澈已经在岸上等李慕等到李慕的衣服都干了,这时候李慕才气喘吁吁的从水中冒出然后走上了岸。 “开心吗?”郁澈拉过浑身湿透的李慕到怀中,不介意已经干的身上再沾一些水泽。 “开心,感觉好些日子都没有这么自由自在的玩水了。”李慕看着郁澈笑着说道,跨坐在郁澈身上的姿势很是自然。 郁澈看着李慕的样子,水滴顺着李慕的脸颊不断的滑落下来,最后滴落在郁澈的把身上,李慕的睫毛也沾上了水底,看在郁澈的眼中好生好看,不自觉的就拉着李慕随后亲吻上了李慕的脸颊。 风吹过两人的脸颊,阳光照射下,两人就像是发着光芒一般,这个吻很长长到郁澈也喘起了粗气。只是郁澈终究不舍,还是将李慕推开了,在不推开怕是李慕就要窒息了。 当李慕和郁澈两人分开,李慕正是晕眩,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 你。”李慕看着眼前的小皇帝,吓了一跳。 “害怕什么,大白天这等事都做了还有什么害怕的。”小皇帝看着李慕说道。 李慕被这么一问,脸色瞬间红了,转而躲在了郁澈的怀中,但是感觉事情不对便又慌忙的从郁澈的身上下来了。 “你怎么来了。”郁澈将身边的衣裳给李慕盖上随后问小皇帝道。 “你这来了也不说,还让别人跟我谈判。”小皇帝坐到草地上对郁澈说道。 “如今你能找到我,想来实力也是不能小觑。”郁澈看着小皇帝说道,“如此一来我倒也放心了。” “你如若想当漠北国王说了便是,何必如此。”小皇帝这话中带着委屈说道。 “如今更好,显得你皇帝的威严。” “其实我明白,你当初帮我还有一点便是因为我长得像一个人。”小皇帝说着看了一眼李慕。 李慕自是看着别处也不知道两人话语中说的是自己,郁澈脸上带着微笑,然后说道: “如今再看,我岂不是做的很对。” “谢谢你,如若不是你,这瑞朝不定如何,我这皇位,也是因为你才…” “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兄弟。我也算是完成了我娘的心愿。” “纵然你这么说,但是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外面,没有享受过皇子般的待遇,却贡献的最多。”小皇帝看着郁澈说道。 “想来也是你不容易,从小受尽苦难,如今做了皇帝,看起来风光,但是自由却是不存在了。”郁澈笑着将李慕搂在怀中,“人各有志,所以你我也算是都如愿了。” “是啊。”小皇帝说着站起了身子,“如今我也只是想与你告别,既然告别了,也就行了,你我兄弟二人希望以后相见还能如此。” 郁澈没有说话笑着看向小皇帝,两人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在说话,小皇帝朝着程和睿走去,逐渐的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内。 “他很好。”小皇帝对着程和睿笑着说道。 “这样就好了,不用告别。”程和睿看着小皇帝说道,手拉住小皇帝的手。 另一边的郁澈和李慕也站起了身子继续骑上了马,李慕看着郁澈说道: “你果然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没有回来不回来之说,这天下,哪里有不能去的地方?”郁澈看着李慕笑道。 “他想你告别,我看着是怕你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李慕叹息到。 “我的慕儿真是聪明。”郁澈说着亲了亲李慕的额头,然后扬鞭驾马而去。 第四百九十二章举世无双 这一路上,几乎从未停止过,马蹄声响彻了天际,最后终于在狂风之中看到了漠北的界标。李慕以为郁澈会精制而走,却没想到郁澈却突然停了下来,李慕转脸看向郁澈,很是不解。 “怎么了?”李慕疑惑的问向郁澈。 “你看着一切,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都是你的了。”郁澈笑着对李慕说。 “我隐约从你们的话语中知道了一些,凌海兰莫呢?”李慕皱着眉头问道。 “自然与关之欢在一起。” “可是这里不应该是凌海一族的?” “这里啊,谁赢了就是谁的。”郁澈说着便再次扬起了鞭子。 马蹄声再次响起,从漠北的边界直奔着漠北王城,只是还没到王城,李慕就看到从漠北都城沿路而来百姓跪拜。 李慕看着跪在两边的漠北百姓不自觉的将手拉住郁澈的手,纵然开始的时候很是不适应,当快走到王城的时候,看着满朝着官员跪在那里,李慕竟然有些淡然。 “拜见新王。”众人对着郁澈叩拜说道。 李慕看着这一排人,其中竟然有轩辕子迪,但是并不见凌海兰莫,李慕心中疑惑,但是最重要的便是此刻李慕很是不习惯,也有一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这几个月与郁澈分别到底这漠北发生了什么,竟然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慕纵然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但是见此也免不得蒙圈,郁澈下了马之后便伸手朝向李慕,李慕随后便也下了马,任着郁澈拉着自己朝着王城走去。 整个王城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一般,重新粉刷了外面,不就能如此,倒是有些瑞朝皇宫的样子,显得威严,不容侵犯,李慕呆楞着观察者四周,手没有被郁澈松开过。 郁澈拉着李慕走到了大殿,大臣全跪在两侧,李慕事后早已经不记得郁澈说了什么,只记得朝臣全都恭敬的听着,郁澈的话并不多,但是却足够让人紧张。 等到朝臣全都退了下去,郁澈将李慕拦在怀中,李慕这才看向郁澈,看着郁澈,李慕这才问道: “凌海兰莫呢?”这是李慕最大的疑惑。 “我不是跟你说了,跟关之欢一起。” “真的去了中原?”李慕很是惊讶。 “自然。”郁澈笑着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慕看着郁澈更加不解。 “胡族入侵,凌海兰莫自然一人无力抵抗,我带领着漠北和瑞朝的官兵将胡族收复,凌海兰莫自是知道自己无法守护漠北,也变放弃了自己的身份,跟着关之欢回了瑞朝,而我这瑞朝摄政王一点也不好玩,不如自己做个国王玩上一玩,而最重要的,就是我可以任意决定自己的王后。”郁澈说着将李慕抱了起来。 李慕任着郁澈抱着自己,李慕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郁澈这么做完全就是因为最后一个原因,也就是因为漠北人不会在意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李慕这么想着,将郁澈抱的很紧很紧。 “陛下真是威风凛凛。” “威风凛凛也都是你的。”郁澈握着李慕的手说道,“还有一件事没有跟你说。” “什么?”李慕惊奇的看着郁澈。 “惊喜,明天还有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明天再说。” “你先说嘛。”李慕还是不放弃。 “等明日。” 终于,就在李慕将第二日惊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时,就在月光变成日光照在床上两个人身上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李慕和郁澈还在熟睡当中。 “再敲,爹爹们就在里面。”舍耶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爹爹。”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这声音伴随着敲门声,终于李慕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李慕看向房门外,只觉得是谁家的孩子走错了地方,因此站起身子,披上了衣服就朝着房门走了去。 “吱”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打开门,李慕正看着前方,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就被抱住了,李慕这才低下头看向抱着自己的孩子,这孩子也偏巧抬起头看向了李慕,李慕看着这孩子,只觉得很是熟悉,刚想蹲下身子询问,就听到这孩子先开口说道: “小爹爹。” 李慕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孩子突然对着自己喊爹爹,但是这孩子的一声爹爹让李慕的心都化了, 连忙将这孩子抱了起来,这孩子被抱起以后紧紧的环抱住李慕的勃颈,头斜靠着李慕的肩膀上,李慕见此也便不再询问,转身走到了屋中。 “大爹爹。”那孩子指着床上的郁澈说道。 李慕惊奇,拍了拍孩子的后背然后说道: “你是谁家的孩子?” “爹爹家的。” “那你爹爹是谁?” “郁澈和李慕。”那孩子说着支起身子然后指了指李慕。 “你…”李慕见此心中疑惑,突然笑道,“别闹,告诉我你爹娘是谁,我带你去找,可好?” “小爹爹不要我了。”那孩子见着李慕如此说转而就哭喊起来。 李慕见此,忙不及哄不说,床上熟睡的郁澈也连着被吵醒了,李慕看着缓慢坐起身子的郁澈,赶忙坐着嘘声对那孩子,然后指了指郁澈,那孩子一见着郁澈也连忙不哭了。 “怎么了?”郁澈沙哑着声音看向两人。 “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就敲着房门,问谁是爹娘也不说。” “我说了,我是大爹爹和小爹爹的孩子。”那孩子撅着嘴说道。 李慕刚准备说话,郁澈已经下了床走到了两人的身边,转而将那孩子抱在了怀中,李慕惊讶般的看着郁澈。 “是你。”李慕突然看着两人惊呼。 “怎么?”郁澈看向李慕。 “我说这孩子像谁,原来像你。”李慕说着倒退两步,不敢相信的看着郁澈。 郁澈抱着孩子准备上前,刚准备说话,李慕已经转身跑开了。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不知道跑了多远,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李慕此时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是,脑海中画面闪过之后就消失,找不到一丝头绪。 “你怎么了?”舍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慕转身看向舍耶,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不知觉间全都是泪水。看着舍耶,李慕摇了摇头,支起了身子,一把将眼泪擦干然后说道: “没事。” “哭成这个样子还说没事?” “刚才有事,现在没事了。”李慕转而笑着对舍耶回道,然后朝着来路走去。 李慕知道,舍耶就在身后跟着,等到站在房间门口,李慕走了进去,看到郁澈正抱着孩子,李慕走上前去。 “你回来了。”郁澈笑着对李慕说道,“其实这孩子…” “你不用说了。”李慕打断郁澈说的话,然后将那孩子抱了过来,看着郁澈接着说道,“虽然刚才生气,但是我想了想,与你在一起的遗憾便是让你无后,如今倒是也心中了然了,这样也好。” “这孩子是你我的孩子。” “我自然会将他当做自己孩子一样对待。”李慕说着看向那孩子。 郁澈没再说话,而是拿过一面铜镜到李慕和那孩子的面前,李慕一转脸看向镜中的自己和孩子,只觉得这孩子与自己也有几分相似。 “为什么?”李慕不解的看向郁澈,脸色苍白。 “这便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这孩子是我与你的孩子。” 当李慕跟着白宇镇离开的时候,郁澈就在远处看着,脸上虽然很是淡然,但是双手确实握紧的,等到人影终于消失不见了,郁澈也转身离开了。 李慕的那次离开全都在郁澈的计算之内,原因要追究大概就是因为一来,郁澈知道李慕喜欢孩子,二来便是郁澈知道,如若自己没孩子,遗憾的不是自己,而是李慕。因此郁澈知道自己与李慕在一起还差一件事情,便是孩子,属于两个人的孩子。 郁澈早就听说东方有一种药水能让两个男子结合然后借着女子的身体生下来,在郁澈看来,只要有传说,那便是有可能,因此郁澈趁着李慕离开的这段时间去到了东方。 药水找到了,这几话说来轻松,但是真正经历的只有郁澈明白,郁澈因为这次的出行失去了自己的一般功力,这也正是郁澈会被张海的毒药赌住的原因。虽然张海的这次也是在郁澈的计算之中。 就像是白宇镇与郁澈说的那样,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而已,一个将李慕绑在自己身边的局,虽然郁澈并未打算让李慕去受那找寻水仙子的苦,但是所幸一切都很圆满。 与李慕说了孩子的事情,自然并未提及借着韩静文的肚子出来,李慕听着郁澈这般说话,看着郁澈的眼睛都直了。 “怎,怎么可能。”李慕摇晃着脑袋不敢相信的看着郁澈。 “为了你有什么不可能。”郁澈看着李慕抓住李慕的手。 李慕将目光收回转而看向怀中的孩子,这孩子听着两人说话倒很是安静,见着李慕看着自己对着李慕咧开嘴笑着。 “叫什么?”李慕看着那孩子问道。 “还没有名字,等着你取。” “已经会说话了,还没有起名字?”李慕皱着眉头问道。 “等着你给起。”郁澈回道。 李慕没说话,看了一眼郁澈,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不知道思考了多久,终于开口道: “不如就叫做无双吧,怕是这样的孩子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那就叫做无双吧”郁澈看着李慕道。 十五年后,这位漠北王子变成国王,成为月鸣岛岛主,收复边疆,横扫武林,举世无双。 第四百九十三章无双舍耶番外一 漠北城中,王子宫殿外,寝殿的大门紧闭着,屋中只有孩子的哭喊声,屋外的宫女和奴才全都低着头静止不动,生怕受到牵连。 这已经是小王子连续第三日早上起来哭闹了。往常的时候,这小王子很是乖巧,自己穿衣吃饭,也不用别人管,下人们拿好东西进去,这小王子自己就把什么事情都做了,穿戴好洗漱好之后二话不说就径直的走出宫殿,一整天也不回来,不过所有的下人都没有询问过,因为都知道,小王子出去便是去找舍耶大人。 听闻这小王子第一日住进这宫殿便是让舍耶手牵着,不仅如此,晚上还拉着舍耶陪睡,虽然王国依然是不大欢喜自己的孩子如此,强行禁止了这样的行为,但是显然小王子并不放弃,晚上不行就抓住了白天的机会,早上一起来就跟在舍耶的身后,一直到晚上恋恋不舍的离开,第二次再如此往复。 只是三日前,舍耶突然被派到别处公出,这消失小王子是一点都不知道,第二天可是兴高采烈的就前去寻找舍耶,打算想往常一日先缠着舍耶再说,可是那里知道舍耶竟然不再,而且归期未知。 “小爹爹。”当天小王子还去寻找了自己的小爹爹,趁着大爹爹不在,就凑在小爹爹身边,声音乖巧的说道,“舍耶哥哥去哪了啊,我想舍耶哥哥了。” “无双乖。”李慕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将无双抱在自己的怀中,然后轻声的说道,“舍耶只是被派出去做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是我想让他一直在我身边。” “舍耶怎么说也是大臣,怎么可能一直在你身边呢。”李慕试着解释说道。 李慕本是好意劝说,哪里知道自己这话一出,这小王子脸色顿时刷白,随后硕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了?”李慕低下头探寻着看向无双。 “我想要小哥哥。”无双一边说着一边哭,看着李慕好胜心疼。 当李慕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孩子的时候,便询问了郁澈这孩子一直所在的地方,这才知道是从这孩子出生就是舍耶看着。李慕虽然心中责怪舍耶一直都没与自己说,但是也很感激舍耶。如今见着自己的孩子这么亲近舍耶也不得不羡慕舍耶。 说起来,当初舍耶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着无双,从韩静文将孩子生下之后,这孩子就到了舍耶的怀中,舍耶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虽然皱着眉头,但是手却紧了紧,自那日之后起,这孩子就成了舍耶的任务。 要说这舍耶学东西快那确实是这样,连养孩子都是如此。在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个孩子需要自己看着的时候,舍耶就看了连续好几个孩子从出生到母亲如何喂养,如何搭理。虽然当初自己真的上手的时候舍耶依然有些无措,但是舍耶做的却是很好,喂饭换衣服甚至换尿布全都是自己动手,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一点都不假,睡觉的时候也跟着孩子一样了。 当孩子一点点的会爬了,舍耶会跟着惊喜,虽然脸上没有表现,但是舍耶自己知道,自己内心的欢喜,只是这孩子会走了也不会说话,舍耶倒是有些苦恼了,既然郁澈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舍耶依然要做好,只是舍耶平日很少说话,这孩子听的话很少,于是舍耶抱着怀中的婴儿,这婴儿正玩弄着舍耶的下巴,不是的用手摸摸用嘴啃啃,肆无忌惮。 “哥哥。”舍耶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怀中的婴儿说道。 那婴儿看着舍耶,张开嘴,似乎是有意学着舍耶说话,舍耶看着婴儿如此,便咽了咽口水,让婴儿对着自己,然后嘴张开,再次说道,“哥哥。” “咯咯。”那婴儿发出与舍耶相似但是不同的声音。 “再叫一次,哥哥。”舍耶心中欢喜,笑着对那婴儿说道。 那婴儿一见着舍耶如此像是知道舍耶开心,也不断发出的香甜般的笑声,然后对着舍耶说道: “咯咯,咯咯。”虽然并不真切,但是在舍耶听来却很是开心,抱着孩子在屋中打转。 只是自那以后,这孩子整日跟在舍耶的身后,从开始不真切的“咯咯”,到最后非常真切的“哥哥”,舍耶也从开始的欣喜,到最后不断想要避开。 这孩子大了之后,舍耶离开一会儿也不允许,以前的时候还是会跟着奶娘带着,如今倒是只跟着舍耶,如若是睡着了舍耶离开,醒来再回来也便好,可是一旦醒来不见舍耶必然会哭的昏天暗地。 就想舍耶被郁澈派去中原那一次,之所以会有信来说舍耶弟弟出事,这位舍耶的弟弟便不是别人便是这位小王子,舍耶离开便是趁着这小王子睡觉离开的,只是没想到,自从这小王子睡醒不见舍耶之后,这小王子整日就知道啼哭,任是吃什么都不吃,哭累了就躺下睡觉,醒了接着哭,最后逼不得已奶娘才能会给舍耶取信让舍耶赶回来。 就这样,一直到从舍耶身边长大的婴儿变成了小王子,这小王子依然是缠着舍耶不放,如今再一次舍耶悄无声息的离开,再加上这小王子如今还有了两位小爹爹,也算是有了依仗,自然更加的哭闹起来。 李慕看着嘴上不断叫着“哥哥”的无双,心疼的同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正在无能为力的时候,郁澈大跨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着无双躲在李慕的怀中便上前毫不犹豫的就将无双提起然后放到了床的那一边,无双本来在李慕的怀中寻求温暖,加上思念舍耶,更是心中烦躁,再次大声啼哭起来。 “哭什么?”郁澈将李慕拦在怀中声音沙哑的问道。 “我要哥哥。”无双看着郁澈,平常人看见郁澈怎么也会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可是无双倒是对郁澈一点都不怕。 “要什么哥哥。”郁澈皱着眉头看着,“舍耶作为一国国师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你别整日缠着他了。” “我要哥哥。”那无双一挺哭的更厉害,再次想要冲向李慕的怀中。 郁澈一把将无双抓住,然后抱着无双就往屋外走去,无双大哭,哭声在房间回荡,李慕见此自然不忍心,站起身子准备阻止却只是刚起来就被郁澈制止住,李慕无奈,叹了口气没再追去。 第四百九十四章无双舍耶番外二 冰凉的月色下面,泛白的月光将整个宫殿照亮,似乎充满了温暖,但是王子宫殿的主人却独自坐在宫殿外面的凉台上,形单影只。 无双一个人小小的身影就这么坐着,身后的下人早就已经被打发去睡了觉,但是无双怎么都睡不着,其实已经困得头点着低了,但是睡着睡着就惊醒,因为实在想念舍耶。 这是第二次分离,想起第一次分离的时候,无双从梦中醒来迷茫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奶娘,那奶娘笑着但是在无双看来却是充满着恶意,无双站起身子,迈开蹒跚的步伐就在屋中寻找舍耶,最后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的时候,无双发现自己能做的只是哭泣,但是无双知道,这个办法也是做好的办法,果然,舍耶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无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看着郁澈,无双就知道哭已经不是最好的办法了,但是无双想念舍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无双知道,要让舍耶回来,一定需要自己大爹爹的命令才行,但是怎么得到大爹爹的允许呢。 就这样思考着,无双转而就睡着了。夜风下,无双紧缩着身子,风吹到身上有些寒冷,无双的身子紧了紧,不自觉的打着冷颤,一个人影出现在月光之下,站在了无双的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是郁澈。郁澈看着自己的孩子,弯下腰将无双抱起然后朝着房间走去。 “哥哥。”无双将郁澈紧紧抱住轻声的说道。 郁澈看着眼睛都没睁开的无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无双放到床上,为他盖上被子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无双抓着他的衣角不松开,郁澈只能坐到床上,看着床上的无双,这无双跟李慕是真的很想,就像是看到小时候李慕一样,郁澈说着竟然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我想要哥哥。”无双再次开口道打断郁澈的思绪。 郁澈回过神,看着无双,眉头深锁,抓住无双紧握着的手,知道无双还在睡梦当中,但还是轻声的问道: “你想要舍耶?” “想要哥哥。” “想要你就努力,等你当上国王,你就能将他留在身边了。” 郁澈的话一出,四周都安静了,无双也没有说话,手还是紧握着,眉头依然深锁,看着像是陷入了沉睡,但却又像是陷入到了思考一般。 站起身子,郁澈将无双的手松开,随后离开了无双的房间。走出房间以后,郁澈没有片刻犹豫,倾身一跃就到了自己的寝殿。 李慕正披着衣衫等着郁澈,听着房门打开的声音李慕赶忙的转过身,以为是郁澈便笑着迎上前,却没想到一转身却什么人都没有。 李慕正慌张准备四处查看的时候,一个人影到了自己眼前,随后自己的嘴就被堵上了,湿润的唇将自己的唇占有,李慕睁大眼睛,见着是郁澈便安然的享受起来,眼睛也缓慢的闭上了。 月色照进宫殿,自是两人在一起以后,李慕便每日都被郁澈纠缠,夜夜被这样纠缠,李慕已然是有些受不住了,但是郁澈却是越来越清爽,不仅如此,反倒缠着李慕更紧了些。 “双儿怎么样了?”李慕将郁澈费力的推开,然后问道。 “没事。”郁澈说着将李慕抱起,然后径直朝床上走去。 “你跟我说说,他有没有哭闹。”李慕说着挣扎着想从郁澈身上下来,但是郁澈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李慕便是将李慕抱的更紧,然后瞬间就见李慕压在了床上。 “有什么好说的。”郁澈一边说着一边将嘴付上李慕的勃颈。 “你,你不说我自己去看。”李慕说着挣扎这身子准备离开。 郁澈哪里肯放过李慕,一手将李慕的双手都抓住,然后另一个手已经开始在李慕的身上不断的摸索起来。李慕知道自己没办法反抗,加上身体也依然有了反应,最后只能享受起来。 第二日一早,宫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郁澈早就去上了早朝,而李慕也早就开始打坐了, 李慕虽然跟郁澈在一起,但是每日还是会打坐,吃食也是吃素,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转头来说无双,等到一早上醒来看着四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但是很罕见的无双并没有哭闹,屋外等着的下人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这无双太子倒是先打开了门,看了一眼两侧的宫女,眼睛瞪得圆圆的就走了出去。 无双并没有去别处,直接走到了平日去的地方,也就是舍耶的住处。本来舍耶并不在宫中住,是无双整日留着舍耶,李慕这才想到了这么一个两全的办法,如今无双再次走进这空荡荡的殿中不免有些伤心,但是这一次无双并没有哭,只是转着这宫殿走了一圈,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走了出去,站在外面,无双没有继续走也没有回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子怎么一个人站着。”秦喻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无双看向秦喻,又打量了一番秦喻身边的轩辕泽硕,说起这轩辕泽硕,无双倒是瞪了一眼没给好脸色,说起两人的过节那还要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 说起初到宫中,无双在李慕的身边求了半晌最后才让李慕答应让舍耶住进宫中,一听到舍耶到来的消息之后,兴高采烈的无双让下人抱着前往舍耶的住所,可是一到住所之后,还没看到舍耶,无双就看到轩辕泽硕拿着手中的剑指着舍耶,背后站着穆之焕。 舍耶见此自然不高兴便让下人将自己放下然后朝着三人走去,随后就听到轩辕泽硕指着舍耶怒喊道: “你这人,好生与你说话爱答不理,就算你现在是国师将来我…” “你怎么来了?”舍耶的声音代替了轩辕泽硕的声音传到无双的耳中。 无双本是打算听轩辕泽硕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舍耶已经看到了自己,无双见此,脸上堆笑然后说道: “我跟小爹爹说来见你,看你缺不缺东西。” “我什么都不缺。”舍耶说着转过身子准备回屋。 轩辕泽硕本是还打算纠缠却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穆之焕先开口了,对准备往屋内走去的舍耶问道: “舍耶哥哥。” “你回去吧,一个姑娘家还是少到男子的地方来。”舍耶没有转头回道。 穆之焕一听到舍耶如此回答便准备朝着外面跑去,轩辕泽硕自然跟着,剩下的便是无双一人,无双转头看了看离开的两人,然后迈开步子就朝着舍耶走去。 看着在屋中喝茶的舍耶,无双走上前,然后打量着舍耶,见着舍耶拿着书不理会他,无双走到舍耶的脚边盯着舍耶看,眼睛一眨不眨,舍耶最后叹了口气将书放下问道: “王子有什么事?” “想哥哥了。”无双说着就准备趴到舍耶的腿上却被舍耶一把制止住。 “你现在已经不光是一个孩子了。”舍耶说着便准备站起身子,却没想到被无双一把狠狠的抱住。 “为什么她也叫你哥哥。”无双埋头在舍耶的怀中问道。 舍耶没说话,无双也没再问,因为呆着呆着已经犯困,最后在舍耶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已经睡着了,虽然无双没在继续准备但是不代表无双忘记了,如今再次看到轩辕泽硕,无双眼中满是警惕。 “小王子面色不好不知所谓何事?”秦喻的声音传出打算无双的思绪。 “只是闲逛而已。”无双回道。 秦喻看着无双见他这么回答只是笑着,然后转身不知道在轩辕泽硕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轩辕泽硕离开了之后,秦喻走到无双身边,然后笑着说道: “听说舍耶公出了。” “是。”无双撅着嘴说道。 “小王子想来定是很想念,在下这里有一个办法,不知…” “你说。”无双打算秦喻的话然后问道。 “小王子一定知道,能解决这件事情的只有一人也就是王上。”秦喻笑着说道,“而能让王上答应的人这世间大概只有一人。” “小爹爹。”无双快速的回答道。 “小王子知道的这么多,怎么就不知道如何对付呢?”秦喻说着摇了摇头,“毕竟小王子可是王后的心头肉。” 秦喻这话只是刚说完,还没说完无双脸色一变已经心中有了章法,却是,就像是秦喻说的这些东西无双都知道,只是没了舍耶无双慌了头脑,虽然以后留住舍耶也很重要,但是作为现在最重要的却是将让舍耶回来,一刻都不能离开自己的身边。 这么想着的无双二话不说就到了李慕的寝殿,从到了李慕的身边以后无双就不走了,郁澈一来,无双就抓住李慕的手,只要一松开就大哭,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走了,李慕自然顾着自己的孩子,郁澈却不干了,接连数日无双都与李慕和郁澈住在一起,倒是让郁澈无法与李慕亲近,毕竟儿子在身边,李慕哪里还肯让自己亲近,如此三日以后,趁着李慕睡觉,郁澈如闪影般进到屋子然后捂住无双的嘴巴。 “别说话。”郁澈轻声的将挣扎着的无双带出屋子。 “我要告诉小爹爹。”无双被松开以后高喊着。 “还想不想见舍耶。”郁澈瞪了无双一眼。 “哥哥回来了?”无双看着郁澈也瞪着大眼睛问道。 “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郁澈说完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无双也不管别的,飞快的就朝着舍耶的地方跑去,随着跟郁澈学习轻功,无双这么小的岁数也算是有所功力,加上心中着急想见到舍耶,竟然以最快的速度就来到了舍耶的寝殿。 刚到房门口,无双就停了下来,因为看到了舍耶的背影,在整理自己书籍的舍耶,看在无双的眼中竟然有些惊艳,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啊,无双就这样看了多时,终于自己思念的人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让他离开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阿辰小姚子番外一 什么时候自己开始辗转反侧的呢,独自一人躲藏在冷风当中,一身黑的装扮与黑夜融为一体,眼睛死死的盯着主人所在的屋子,但是心却不时的飘到别处。 每次回过神来,黑衣人都努力的让自己认真下来,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将视线放在宫殿一旁的小屋子里面。 倾身一跃,黑衣人已经从树边消失了,转而便来到了宫殿一边的小房子内,那屋子正亮着灯,藏在树后可以看到屋中人的身影,只见那里面的人正将衣衫脱下,外衣之后便是内衣,最后只剩下消瘦的身体的身影倒映在床边。黑衣人见此朝着那房子上前一步,但随后又回过神来恍然转过身子不再看向那屋子。 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黑衣人还清晰的记得。隐藏在树后守护着主人的安慰,但是主人交代过,一旦跟小公子一起的时候就不能看了,因此黑衣人摇晃的躲在大树的树枝上躺了下来,正悠闲的享受着日光,就看到远处宫殿的树上一个小太监正双手双脚抱着大树往上爬。 黑衣人看着那大树,见着树上正结着果子,想来这小太监是想吃果子,黑衣人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小太监,因为那小太监明显已经满头大汗的坚持不住了。 果不其然,没等着黑衣人怎么思考,那小太监已经掉了下来,所幸刚爬了几下纵然掉下来也还算是比较轻,但是那小太监惊叫声却是被黑衣人听的一清二楚。 黑衣人也不知道怎么听到那惊叫声竟然鬼使神差的就倾身一跃来到了那大树上,那小太监自然看不见,正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还没有爬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那小太监所幸就仰头倒在了地上,然后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喘着粗气。 “大树大树,我家主子还等着吃呢,你这么高可怎么办,要是没有拿回去我又…”那小太监看着眼前的大树正自言自语的说话,话刚一说出去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啪”的一声,一个苹果正从树上掉落下来。 那小太监慌忙的站起身子,随后看了看苹果又看了看大树,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小太监想着便上前一步捡起那苹果,刚一捡起来,还没有起身,身后又是“啪”的一声,小太监快速的转过脸,然后看向身后刚掉下来的苹果,一边捡起一边小心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生怕出现什么人,随后苹果一颗一颗的从树上掉落下来,直到小太监再也捡不过来,那苹果还是不断的掉落下来。 “行了行了。”那小太监气喘吁吁的靠在大树上,然后摇晃着手说,“不要再掉了,这就够了,再掉就白搭了。” 小太监这么说也不过就是一说,只是刚一说完那苹果真的就不往下掉了,小太监不禁再次咽了咽口水然后打量着四周。可是怎么看这四周什么都没有,小太监也索性就放弃了,然后拍拍那大树说道: “你是一颗好树,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下辈子也许就不是树了,就是人了,好好努力。” 小太监说着抱紧了大树还在树上亲了一下,随后满脸带笑的蹦跶蹦跶的就离开了。留下树上正脸色泛红的黑衣人。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人,黑衣人满脑子都是那小太监的样子,自从那日见到之后,黑衣人就一直对这人年年不忘,只是黑衣人也只停留在想的地步上,毕竟作为影卫他是没有办法见人的。 只是没想到,黑衣人已经慢慢的将这个人放下的时候,却又让他再一次的看到了,而这第二次还是在主人的宫殿当中。 话说郁澈做了摄政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选了宫殿,在自己母妃的宫殿留下之后,就有一名老太监带着一排小太监走到了郁澈的面前,而其中就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黑衣人再一次看到那小太监很是诧异,只感觉自己眼睛盯着那小太监移不开,只是没想到在家主子竟然打算一个不留,这些人都让回去,黑衣人自然失落,只是也只能看着,但是不知怎么,就像是上天突然降临的福祉,郁澈突然开口说道: “留一个下来吧。” 郁澈这话一开口,四周的小太监全都上前了一步,唯独那小太监一动不动,黑衣人替他着急,心急之下竟然一个石子使出擦在了小太监的脚后跟,虽然并未到身上,但是小太监也自然有感应,随即摇晃着上前了一大步。 黑衣人将石子一扔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的就看向自己的主人,见着郁澈只是一脸平静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几名太监之后,黑衣人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眼看着郁澈扫视了一圈之后便指了指那小太监,黑衣人心中一紧,但是郁澈指完之后便什么都没说,而是转而就往房间走去。 黑衣人将视线收回看向小太监,只见那老太监已经将其他人都打发走了,只剩下那小太监一脸迷茫的看向四周。 “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是好命。”老太监打量着那小太监说道。 “师傅,你不是说就让我充个数,怎么现在倒是我剩下了?”小太监说着绕了绕头。 “是让你来充数的,谁知道王爷看上了你,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比在哪果园要强的多,在这里少不了你吃喝,如今王爷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你一个人还不什么都你说了算。”那老太监说着叹了口气,“只是你不会说话,倒是也没什么用处,枉费了这么一个好的位置。” “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太监恭敬的低头说道。 “小姚子啊。”那老太监说,“你就好自为之吧,这差事好,但是听闻王爷喜怒无常,一切就看造化了。” 那老太监说着又交代了一些日常需要注意的就走了,于是这之后那小姚子太监就流留了下来。 黑衣人看着窗户上那小太监的身影,心中如同无数双手在揉动,脑海中也不断有声音让自己走进去,将这个人抱在怀里。只是黑衣人转而看向亮着灯的宫殿,知道自己的主人还在里面,自己如此已经是不配做一名影卫,于是终于,黑衣人轻身一跃到了宫殿外面。 独自在宫殿看书的郁澈正在给李慕写信,只见一个黑影依附在窗台上,郁澈放下手中的笔,轻声说道: “何事。” 那黑影依然站在窗台前,但是见着头低了下来,然后声音低沉的回道: “主人,我犯了错。” “什么错。” “我无法做影卫了,我想出现在一个人面前。” 那黑影正说着,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随后郁澈便迈了一步走了出来。黑衣人赶忙转过身跪在郁澈面前。郁澈并未转身,连看都不看他。 “你想好了。”郁澈背着手说道。 “想好了。”黑衣人低着头说道。 “可是那小太监?” “主人…”黑衣人不敢回答,生怕自己的回答会连累那小太监。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郁澈的问话不容置疑。 “是。”黑衣人握紧拳头说道,“不希望主人原谅,如若要惩罚,请惩罚我一人,自始至终与他无关。” “那日你用暗器我便知道了。”郁澈看向黑衣人,“你可知道,一旦你选择放弃影卫的身份就再也没办法去月鸣岛,也没办法得到庇佑,你可是想好了。” “感谢主人当年的救命之恩,月鸣岛我怕是再也没缘分进去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算了。”郁澈说着转过身子,但是没有马上进门,而是停了下来继续说道,“如若你想的话,我在这宫中的时候。你可以作为明卫出现。” “主人。”黑衣人惊呼,不知道如何感激郁澈。 “下去吧,让人接班。” “是,主人。”黑衣人话语中有着激动。 本是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因为月鸣岛的影卫一旦要离开月鸣岛必然会被废掉半成功力,不过这倒是不算什么,因为就算是剩了半成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这黑衣人如今突然到访到自己的主人面前,不仅如此,作为影卫也算是做了违背规定的事情,要受到的惩罚也实在是应该,只是没想到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有意外之喜。 如此算来,这是第二次受主人的恩惠了,黑衣人跪在地上迟迟没有起身,知道这辈子算是没有办法将恩情还清了,但是这份恩情无论如何自己会记住,黑衣人说着站起身子轻声一跃,按照主人的吩咐而去。 第四百九十六章阿辰小姚子番外二 自从被迫到了宫中,小姚子很幸运的被选在果园看着果子,这差事是没有人爱做的,毕竟跟不得好主子就没有好前程,但是小姚子却是很开心,难得清闲,加上他自己笨手笨脚,一旦跟在哪个主子身边的话,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 说起来,这小姚子进宫是被自己的二娘逼迫的。这小姚子从小家境就好,也算是一位小少爷,有个妹妹一家四口也算是开心,但是自己这个爹却非得要纳妾,小姚子的娘也没有阻拦,毕竟三妻四妾也算是正常,作为一位贤惠的妻子自然不能阻拦丈夫纳妾但是却也因为此事上了不少火,不过如若小姚子这爹取的妾明事理倒是也还想,却没想到是个蛊惑人心的不良女。 自从这女子进了小姚子的家门,门风不断败坏,但是这小姚子的爹却是不断受这女子蛊惑,最后小姚子的母亲都死去了,沦落到家破人亡,讨债人不断的登门拜访,小姚子最后被二娘所骗到了宫中只为了保全自己的妹妹,但是听说妹妹最后也被送到了其他人的家里做了妾不知道现在如何,只是如今自己被困在宫中也自身难保,还怎么去照顾妹妹。 小姚子到了宫中就想着攒下银子让人定期送给妹妹,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做,但是小姚子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到王爷面前做了太监,还是摄政王,如今执掌大权的人。 只是那一日自己本是无心,却不知怎么自己脚后面被东西碰了一般不自觉的上前一步,就是这一步之后,小姚子人生就改变了,做了摄政王手下的太监,还是唯一的太监,如今去哪都有人礼让三人,连大臣都对自己很是恭敬。 不仅如此,这摄政王都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平日最多也就是端茶倒水跑个小腿,其他一概都不需要。 月半之时,小姚子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思想放空什么都没有想,看着窗外的圆月,陷入了沉思。正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小姚子回过神看向自己的房门,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房门响了,整个偌大的宫殿就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另外一个就是摄政王,小姚子想着一溜烟的就站起了身子,然后走到门前一把快速将门打开,随后就看到一名穿着太监服,轮廓分明,身子健硕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你。”小太监歪着头看向眼前的人。 “小姚子公公,奴才阿辰是派来给您打下手的。”那人看着小姚子之后便双手握拳对着小姚子行礼。 “阿辰?”小姚子绕绕头,“怎么大半夜的还这么突然?” “这事是前几日定了的,只是奴才前几日有事,所以一直没有前来,如今可是有空了就赶忙的来了,怕耽误事。” “原来是这样。”小姚子摸了摸头,并未看到眼前的人说完话之后脸上闪过的精光。 “不知道小姚子公公有没有地方留奴才安置。”阿辰看着小姚子问道。 “我不知道还有其他人来,如今只有这个地方是收拾的,要不然我再去…” “既然如此就在这吧。”阿辰打断小姚子的话说道。 小姚子本是打算说再次收拾一间屋子,却只见阿辰直接上前就躺在了小姚子的床上。小桃子抬起头那人已经不见了,转过头看向熟练躺下的阿辰,小姚子有些不知所措,于是走上前然后说道: “这就一张床,怎么住两个人呢,你…” “无碍。”那阿辰说着竟然一把将小姚子拉了起来,然后将小姚子按在自己的身边就睡了起来。 小姚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已经传来了深沉的呼吸声,小姚子并未忍心再叫,便也忍了下来,就这样,两人竟然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第二日起来,小姚子迷糊着双眼气喘之后,屋中站着一个人正看着自己,手上端着饭菜还冒着饭香。 “你…”小姚子本来是想问是谁却突然想起昨晚之事,便恍然大悟坐了起来。 “起来吃饭了,我一走进见你有动静知道你要醒了。”阿辰说着摆放着饭菜说道。 小姚子点了点头,倒是一点也不陌生,就这么吃起了饭。经过一天见着阿辰还算是懂事,不仅如此,这宫中的活都被他做完了,自己整日就休息也没什么事情做,小姚子对阿辰倒是很满意,于是高兴之余本是打算收拾一件屋子也算是将阿辰留下了,但是没想到阿辰却是死活不让,跟小姚子说些其他事情小姚子就忘记了,两人就这么开始同床共枕。 不知道与阿辰在一起了多久,反正小姚子觉得跟阿辰在一起的时光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什么烦恼都没有,一直到有一日摄政王没在宫殿,而宫中只剩下他与阿辰两个人。 夏日的宫殿中,星辰密布的夜空下,一阵阵晚风吹过,将池水都轻轻吹拂起来。池水边有两人打闹玩笑的声音,却原来是小姚子和阿辰这两个人正在园中打闹,摄政王自是没在宫殿,倒是让两人自由了。 “你长的这么高,我当然追不上了。”小姚子气喘吁吁的看着阿辰,虽然停下了身子但是依然喘个不停。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休战。”阿辰说着靠在一颗大树上看着小姚子。 “休战就休战。”小姚子说着直起身子就朝着阿辰走了过去。 阿辰正伸出手想要签小姚子的手,却没想到小姚子竟然想一把将阿辰拽起来,阿辰似乎知道小姚子要做什么,动都没有动,相反倒是小姚子竟然直愣愣的就朝着阿辰就撞了过去,阿辰将小姚子一把按住,按在自己的胸口。 “你个坏蛋。”小姚子闷声在阿辰的胸口说道。 “我怎么坏了。”阿辰大手在小姚子的脖颈松了松笑着问道。 “你放开我。”小姚子看着阿辰摇晃着自己的身子,挣扎的说道。 “我不放。你先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为什么说我坏。” “你本来就坏。” “我哪坏了。”阿辰满口笑意的说道。 “你,你这么健硕,整日就知道欺负我,我本来就矮小,还整日收你的欺负,还打不过你。” “你这么想打我?”阿辰松开小姚子看着小姚子可怜兮兮的样子问道。 “有时候你气死人。”小姚子转过身子不再理会阿辰。 “我怎么气人了。”阿辰从背后将小姚子抱住问道。 “就是气人,整日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你说这宫中就你我二人,不你我为伴难不成我还要去找别人为伴?” “你我不过就是太监,有什么为伴不为伴的。”小姚子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能在这宫中遇见你,有时候想起妹妹有你陪伴着倒是好一些。” “不如我们就去看一看妹妹如何?”阿辰走到小姚子面前说道。 “怎么去?”小姚子皱着眉头说道,“我注定是要在这宫中到老了。” 阿辰看着小姚子,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很是心疼,正在小姚子还在沉思当中却突然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你干嘛。”小姚子紧紧握住阿辰的脖颈看着阿辰问道。 “带你潇洒。”阿辰说着轻点起脚尖,抱着小姚子就跃身而起。 感觉到自己凌驾于这晚风之中,小姚子有些惊慌,本是在树木下的自己竟然到了树顶之上,眼下宫殿都变的小了几分。 清凉的晚风不断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小姚子脸上从惊愕慢慢变成了享受。只是忽然之间,两人直冲下而去。 “啊!”小姚子的呐喊声不断的从宫中传来。 眼看着要撞到地面,小姚子慌忙的就闭上了眼睛,只是忽然之间,两人上起下落,竟然一跃冲到了正在后院的池水当中。 第四百九十七章阿辰小姚子番外三 “噗通”一声,池水中两人黑影一窜而入,随后一人游戏水中,另一人在水中挣扎,在之后两人重合这才全都将头伸到池水之上。 小姚子的咳嗦声不断的传来,阿辰在一旁查看着。就听到小姚子的抱怨声: “你混蛋。” “我只是想带你玩玩。”阿辰看着小姚子心疼的说道。 “有这么玩的吗?”小姚子说着竟然向后仰去,一把将阿辰踢开,然后翻身游到了水中。 阿辰自然不疼,只是惊愕的看着小姚子,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戏水,反应过来之后便追了上去,两人如此竟然在水中嬉戏起来。 水滴不断的四溅,月亮倒映在池水当中了没有片刻成型,终于,小姚子累的停了下来直接上了岸,躺在了池水边,而阿辰见此也从池水中出来了。 只是阿辰刚站在小姚子面前,小姚子就指着站立在月光之下的阿辰,手指微微颤动,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怎么了?”阿辰看了看自己,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看到小姚子脸色越发的苍白。 阿辰感觉不对劲,便顺着小姚子指着的方向看去,却原来小姚子指的不是别处,竟然是自己的下身的物件。阿辰这才恍然大悟,毕竟自己是作为太监的身份出现在小姚子面前的。 阿辰坐到小姚子身边,见着小姚子要起身就翻身跨坐在小姚子身上制止了他。 “你,你做什么?” “难道你不好奇它是真的还是假的?”阿辰说着动了动身子,有意让小姚子感受。 小姚子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刺激,脸瞬间从苍白变成红色,动都不敢动,身子紧绷着。 “为,为什么?”小姚子说着咽了咽口水。 “什么为什么?”阿辰故意笑着问小姚子。 “为什么你还…还有?” “还有什么?”阿辰说着看着小姚子眼神中透漏着笑意。 “这个。”小姚子用眼睛示意阿辰。 阿辰见小姚子如此将小姚子的手抓住,然后伸到小姚子示意的地方,小姚子一碰触到顿时想将手缩回去,但是却没想到阿辰用力握住,小姚子丝毫动弹不得。 “你不想看看它是什么样的?” “我也有过。”小姚子小声的回道。 “可是现在没有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它现在是什么样的?” “我…”小姚子愣住了,正停顿着就感觉自己的手快速的被阿辰抓住伸到了里面, 当小姚子意识到的时候顿时浑身发烫,身子微颤着。阿辰看着小姚子,俯下身子轻声在小姚子耳边说道: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还有?那我告诉你,是因为你。” 阿辰说着已经对着小姚子上下其手,月光之下,两人身影相缠没有一丝遮蔽,亲密无间。 等到第二日清晨,小姚子从睡梦中醒来,顶着仿佛是被碾压过的身体,阳光洒落下,照在小姚子的身上,昨晚夜空下发生的事情却尽数出现在眼前。 小姚子顿时瞪大眼睛然后看向四周,转而房门响起,小姚子吓的赶忙钻进被窝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起来过一般。 感知到阿辰的走进,然后感觉到阿辰的呼吸逐渐贴近自己,随后嘴上被人轻轻一吻,小姚子身子一紧。 “你醒了?”阿辰话语带笑的问道。 小姚子知道自己躲避不过,缓慢的睁开眼睛,发现阿辰离的自己很近,近到小姚子只能看到阿辰的眼睛或者嘴巴,或者挺立的鼻子。 “我,我刚醒。”小姚子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推开阿辰。 “那就喝点水。”阿辰说着从一旁拿起杯子。 小姚子起身想要喝水,却没有想到阿辰竟然将那杯子靠近自己,最后阿辰一饮为尽,正在小姚子疑惑的时候,阿辰的唇已经靠近自己的唇,随后一股清泉饮进。 小姚子没有逐渐,随后将水饮进但还是避免不了一阵轻咳,阿辰为小姚子不断顺着气,倒是小姚子将阿辰的大手一并挥走。 “你别碰我。”小姚子说道。 “这是怎么了?”阿辰看着小姚子如此,话语中依然带笑的问道,“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你还说!”小姚子说着站起身子,然后说道,“你,我要将你还有,还有…这件事告诉别人。”“昨天你不是还很享受,要是真告诉别人,你可就什么都享受不到了。”阿辰说着将小姚子抱了起来。 “你,你。”小姚子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索性说道,“我可以不告诉别人,并不是为了什么,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碰我了。” “好。”阿辰答应的很是痛快。 “那你还不放开我。”小姚子说着将阿辰的手掰开,然后自己从阿辰的身上离开。 小姚子以为自己成功了,但是却没想到,自是这日之后阿辰就夜夜缠着自己,每日一早起来,小姚子从最开始的被阿辰哄骗但是到最后竟然逐渐的不舍,于是每次小姚子只是嘴上说说,并未跟任何人说过。 两人整日相处逐渐的感情加深,小姚子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熟悉了阿辰在身边的陪伴,不管是报复别人,还是玩乐,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很愉快,但是逐渐的随着摄政王离开,皇帝逐渐的长大,众人都传言,小皇帝再也不会让摄政王回来。 这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小姚子和阿辰两人,随着摄政王的离开,这里也再也无人问津,不仅如此,竟然有人挑衅小姚子,小姚子虽然是郁澈宫中的人,受人尊敬但是也很少做些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如今倒是有人上门挑衅起来。 小姚子自然没有和阿辰说过,自从摄政王离开以后,阿辰也有时候不再宫中,每次阿辰回来小姚子心情都好,自然阿辰也没有察觉到。直到小姚子被人欺负跌伤,阿辰回来一看到小姚子脸上的伤疤这才知道实情。 于是当晚,小姚子在美梦中沉迷,而本是在他身边的阿辰突然离开,当晚宫中没了数十名小太监,至今去向不明。 第二日清晨,小姚子刚起身就被阿辰带出了宫中,一路上询问小姚子也不明白阿辰要去哪,一直到看到了宫门口,小姚子这才拉着高耸的围墙不肯走。 “如果被抓住,是会受到惩罚的。”小姚子看着阿辰说道,就是不肯离开。 阿辰见着小姚子如此倒是也没有生气,一把将小姚子抱在怀中,也不管小姚子如何挣扎,就这么抱着朝宫外走了出去,小姚子一路上劝说阿辰也并不管用,最后索性就闭上眼睛任凭结果如何死死的抱住了阿辰。 只是走了很久很久,小姚子终于抬起头来,两人竟然已经走出了宫中。小姚子惊慌的看着阿辰。 “我们出来了?”小姚子不相信的问道。 “出来了。”阿辰笑着回答道。 “这么容易,没人阻拦?”小姚子看着阿辰问道。 “没有。”阿辰笑笑,在出门的那一刻自然有士兵阻拦,只是全都被点了穴,不会有人发现。 “那我们去哪里?”小姚子看着阿辰问道。 “去找妹妹。”阿辰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再次看见?” “那好。”小姚子猛烈的点了点头。 于是就这样,两人换上了平常的衣服,前往了小姚子的家乡,回到家中小姚子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拿回家的钱都进到了自己二娘的手中,而妹妹早就已经给人做了小妾,所幸阿辰带着他将二娘赶走,然后找到了妹妹。 二人并没有留在自己的宅院,而是四处游走,倒很是潇洒,这样一生两人为伴直到死亡都没有将两人分开。 第四百九十八章白家兄弟番外一 一场大雪将天地覆盖,很多事情也从这场大雪中上演,有好有坏,有必然有偶然,但是很多偶然的事情都带着一种命中注定。 白家院外全都被积雪布满,这场大雪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痕迹,白夫人一人在屋中缝制着衣服,白源序早上出去给人看病至今还未回来,白夫人不时的看看窗外,每次白源序出去白夫人就很是担心,尤其现在大雪满天。 白夫人与白先生是出了名的恩爱,白源序性格执拗,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治得住他,那边是白夫人,两人说来也是郎才女貌,只是说来仿佛是上天的捉弄,如今白夫人已经二十三还是没有一个孩子,白源序为人看了快半辈子的病却治不好夫人的病。 白夫人对白源序心中有愧疚,曾经多次劝导白源序纳妾,但是白源序不肯,两人就一直到了现在,只是白源序虽然什么都不说,白夫人还是对白源序充满了愧疚。 正思考着,突然手指一阵刺痛,白夫人看向自己的手指,却是被针刺出了血来,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白夫人站起身子,不去管手上的细小伤口,而是披上大衣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心中不安,白夫人在院子站了一会儿就朝着小桥那端走了过去,踩在纯洁平摊的雪地里留下的痕迹很深却转而也被掩盖掉。 只是刚走到桥的那一端白夫人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在林子的那头,声音很是响亮,白夫人四处看了看,这样的天气怎么会有孩子的声音?不仅如此还是这么小的孩子的声音,于是白夫人不仅好奇的就朝着林中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四处探寻。 顺着那孩子的声音寻去,只是孩子的声音逐渐的清晰但是并不见孩子,白夫人好奇,在定眼四处查看才发现,原来这孩子就快要被掩埋在大雪当中。 白夫人跑上前,将只有脸露出来的孩子抱了起来,那孩子脸色通红,身上只有一层棉被裹着,连衣服都没有穿。实在让人心疼,白夫人将那孩子抱紧,那孩子似乎感觉到了温暖竟然不哭了,白夫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四处查看,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看着这孩子身上的积雪就知道丢下这孩子的人怕是早就已经离开了。于是白夫人也不再去管了,加快了脚步就朝着自己屋中走去,一走进屋子发现白源序脸色苍白的在四处探寻。 “快,帮这孩子看看。”白夫人也不解释就拉着白源序将孩子一把放到白源序的手中。 白源序见夫人如此也没询问就将那孩子抱诊治起来。就算是再健康的孩子被这么长时间放到雪中也会生病,何况穿的还是这么少,白源序用尽法子将这孩子的身上的温度恢复过来,看着也慢慢的有精力,白夫人看到孩子逐渐的好转也便安下心来。 “这孩子是谁的?”白源序将孩子放到床上这才问询道。 白夫人这才将孩子的来源告知白源序,白源序一听并未说话,只是看着这孩子发愣,过了多时,白源序终于开口对白夫人说道: “也许这就是上天送给我们的,就留下吧,从此以后这孩子就是你我的孩子。你也不要再整日怨恨自己,我也算是有了香火,如何?” “可终究…”白夫人轻低下头。 白源序走到自己夫人的身边然后将夫人紧紧的抱在怀中,轻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这辈子就只是想跟你一起,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与你一起就是我最大的荣幸,只是我比你大这么多,如若有一日我真的先走了,我不想只剩下你一个人,因此才会如此,我心疼你,也不想见你每日不开心,你懂吗?” “我知道。”白夫人说着也将白源序搂的很紧。,“既然如此,我们就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抚养长大吧,不过我希望真的你先离开,我想与你一起离开。” 两人抱了很久,身边的孩子也熟睡了很久,于是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夫妇和这个孩子之间产生了一种羁绊。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五年以后,白夫人竟然有了身孕。自是将孩子领养之后,白夫人和白源序都将这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不仅如此,等到这孩子三岁的时候,白源序就让自己认识的江湖中人教会这孩子武功。 转眼间这孩子已经五岁,每一个接触过孩子的人都对这孩子一阵好夸奖,白夫人和白源序也对这孩子很是满意,也真是将这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真是突然有一日,白夫人吃着饭突然恶心起来,白源序为白夫人查看竟然惊奇的发现白夫人怀孕了。 这件事情来的太惊喜,白夫人和白源序两人抱在一起,一边的孩子看着父母两人,疑惑的问道: “娘,你为什么哭了?” 白夫人这才想起一边的孩子,然后放开白源序笑着蹲下身子然后将那孩子搂在怀中,然后说道: “保儿乖,你就要做哥哥了。” “哥哥?”保儿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没错,娘的肚子里有你的弟弟或者妹妹,等他出生了你就有人为伴了。”白夫人看着白保儿说道。 没等着白保儿反应,白源序已经走上前,然后扶起白夫人,让白夫人前去休息。之后等到白源序出来以后便想白保儿解释了白夫人的话。 虽然说两人将白保儿视为己出,但是如今白夫人自己有了孩子,白源序也是害怕会眼前的孩子会嫉妒,因此无意间灌输了很多让他保护弟弟或者妹妹的说话,因此白保儿从小就明白弟弟或者妹妹是用来保护的。 就算是孩子还未出生的时候,白保儿也总是跟在白夫人身边,生怕孩子有什么事情,有时候这孩子动了,白夫人便将白保儿的手拉过来然后摸自己的肚子,这肚子里的宝宝像是有感应一般, 也动了起来,白保儿瞪着惊喜的大眼睛看着白夫人,白夫人对他温柔一笑。 在众多人的期盼当中,同样是一个白雪皑皑的冬日,正在白保儿在睡梦当中的时候,一个孩子的哭声将他惊醒,白保儿缓慢的睁开眼睛,起身穿起了衣服,然后朝着声音来源地走去。 走到了一间房门外,房门开着一个门缝,白保儿向内看去,就看到白夫人躺在床上,而白源序怀中正抱着一个婴儿。 “进来吧。”白夫人看到门外的白保儿对白保儿说道。 白保儿听到白夫人这么说便轻轻的推门而今。白源序看着白保儿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而白保儿一直盯着白源序怀中的婴儿。 白源序自然明白,便坐到椅子上,然后将那孩子放低让白保儿能看到,那婴儿出现在白保儿的视线之中。 “弟弟。”白保儿对着那孩子说道。 白夫人和白源序两人互看了一眼,两人都从未跟白保儿说过是弟弟还是妹妹,如今听到白保儿张口就说,倒是有些惊奇,但是两人也是一晃而过,都沉浸在惊喜当中。 第四百九十九章白家兄弟番外二 日出时分,鸟儿的叫声在屋顶上环绕,初升的太阳从东侧生起,光芒照耀下来,照在坐在树下的孩童身上。 “秀儿,吃饭了。”白夫人走到坐在树下的白秀韦身边温柔的说道。 “不是说今天哥哥回来?”白秀韦没有看母亲,而是看着桥的那端,看向远处说道。 “说是今日回来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何不先去吃饭,然后吃完饭再到这里等着,或许那时候保儿已经回来了,如何?”白夫人蹲下身子在儿子身边说道。 “娘。”白秀韦这才转脸看向自己的母亲,“我想等哥哥。” 白夫人本是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是一见到白秀韦的神情也便没有再开口。转而自己走回到了房间。白秀韦独自坐在树下就这么一直看着远处。 一转眼这白保儿已经九岁,而这白秀韦已经五岁了,时光荏苒,白保儿自幼身子健硕,因此白源序才让他去学武,每个月必然会出去数十天,有时候一出去就会出去半年之久,而相反的这白秀韦确实从出生就身子虚弱,因此白源序也不让白秀韦学武,毕竟自己也是有手艺的便是留在了家中。 于是就这样,白保儿与白秀韦两兄弟相处的时间很短,一开始的时候,白秀韦还并不明白为什么哥哥有时候会在而有时候为什么就不在了,毕竟那时候。而等到白秀韦在大一点就知道白保儿会离开,因此每次就只要白保儿一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白秀韦就会聚精会神的跟白保儿在一起,而最终白保儿还是会悄然生息的离开。 于是终于等到白保儿上次回来,白秀韦几乎对白保儿寸步不离,不仅如此,连着晚上也不再跟白夫人一起,倒是非要跟白保儿一起睡。 “你听话,你这样娘会生气的。”白保儿无奈的看着已经躺倒自己床上的白保儿说道。 “我已经跟娘说了。”白秀韦将自己隐藏在被窝说道。 “娘虽然答应但是心中肯定不好受。”白保儿依然劝说着说道。 “我不,我就要哥哥。”白秀韦撅着嘴说道,“我好久都没有跟哥哥一起了,哥哥好不容易回来,我想跟哥哥在一起。” “你…”白保儿看着白秀韦,知道无法劝说,索性就站起了身在不再管白秀韦走出了房门。 房门外白源序和白夫人正站着,白保儿一脸愧疚的走到白夫人面前,然后说道: “娘,秀儿不肯出来。” “无事无事。”白夫人笑着对白保儿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就让保儿跟你睡吧,你刚回来他肯定很想你,晚上有什么事再叫我们。” “知道了娘,放心吧。”白保儿点头回道。 回到屋中,白保儿并未理会白秀韦,白秀韦见着白保儿自己一个人进来没有理会自己知道父母已经同意了,于是兴奋的坐到正坐在椅子上的白保儿的身上。 “哥哥在外面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吗?今天哥哥就可以一整夜给我讲故事了。” “这次不讲故事。”白保嘟囔着嘴然后双手托腮的说道。 “为什么?”白秀韦不明白探寻般的看向白保儿。 “因为你不听话。”白保儿说,“我今日陪你一日了,可是晚上你好要与我一起,那娘该怎么办?娘这么疼你,你还这么气人。” “可我想哥哥了。”白秀韦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被白保儿如此说教眼泪就要掉出来了。 白保儿自然有所察觉,一转脸眼见着白秀韦就要哭赶忙将白秀韦抱在怀里,安抚的说道: “你哭什么,我就是看着娘很失落觉得使我们不对才说你,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 “真的?”白秀韦突然想着看向白保儿。 “什么?”白保儿看到白秀韦脸色变化的如此之快竟然有些察觉没反应过来的问道。 “哥哥真的想我了?”白秀韦再次问道。 “自然想了,这次出去一个月,跟师父一起虽然开心,但是自然比不上在家。”白保儿笑着说道。 “所以哥哥只是想家了。”白秀韦转过身子不再理会李慕。 白保儿倒是没有想到白秀韦会这么说,看着白秀韦将小脸一转,样子很是可爱,于是笑着将白秀韦紧了紧,然后说道: “我自然想你了,想你长了多高,现在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把我忘了。” “我怎么会把哥哥忘了呢。”白秀韦看着白保儿说道。 两人互相说出了对彼此的思念,也是第一次同床共枕,白秀韦将白保儿抱的很紧,虽然在父母和白保儿的劝说下白秀韦第二日便回去跟白夫人同住,白秀韦依然清晰的记得自己年幼时候在白保儿身边睡的如此安心。 只是因为又跟母亲住在了一起,虽然白秀韦已经想方设法的留住白保儿了,最终还是让白保儿离开了。也就是在十日前的早上,白秀韦正从床上起来,洗漱完就急忙的去找白保儿玩,想告诉白保儿自己做完做的梦,只是没想到进了白保儿的屋子并没有看到白保儿。 白秀韦四处寻找白保儿的身影却没有找到,最后白夫人看不下去就告知了白秀韦,白保儿昨夜已经离开了。 白秀韦当下并没有说什么,却突然在夜里发了高烧,白源序作为医者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怎么回事,不是别的,是上火了,因为白保儿的离开,毕竟白秀韦大了,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发的了,这一次虽然嘴上没说却因为白保儿的离开上了火。 白夫人见着自己的孩子如此自然心疼,因此便想让白源序让白保儿回来,却没想到白源序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这孩子从小就执拗,哪里还能事事依着他?再说了,保儿去练武也是应该,我们怎么能因为秀儿就将保儿留下耽误他?还是等一等,我想就算是秀儿再执拗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白夫人没办法,想着白源序说的也有道理也变同意了,只是眼看着虽然白秀韦的烧退了却不吃不喝,整日没有精神, 白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求着白源序给他的老友去信让白保儿回来,白源序只能答应,因此才会有白秀韦在外面等着白保儿一说。 自从知道白保儿要回来之后,白秀韦整日数着日子,终于到了白保儿回来的日子,白秀韦起的大早就在树下等着,虽然他也不知道白保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 第五百章白家兄弟番外三 一个人影逐渐的出现在眼前,随后才是马蹄声,白秀韦突然站了起来,然看着逐渐接近的人影,听着逐渐清晰的马蹄声,朝着桥那端而去。 “秀儿!”白夫人的声音逐渐的从远处传来。 白秀韦也不管,就直接狂奔着,直到白保儿从马上飞下,然后也同样的朝着白秀韦跑去。桥下河流攒动,两人终于相遇在一起,白保儿将白秀韦紧紧的抱在一起。 “哥哥。”白秀韦激动的对白保儿喊道。 “赶快回去。”白保儿说着抱着白秀韦就往回走,脚步匆忙,而白夫人也跟在后面。 到了屋中,白保儿气喘吁吁的将白秀韦放下,白夫人走到白秀韦面前,然后查看着白秀韦说道: “秀儿不是害怕水,一直害怕到桥上,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想哥哥了。”白秀韦说道,“已经不害怕了。” “不害怕了?”白夫人惊讶。 “不害怕了,我就只是想哥哥了。”白秀韦说道,“忘了自己是要去桥上,看到哥哥就过去了,也一直都没有害怕。” 白夫人和刚走进来的白源序听到这话心中感叹,只知道白秀韦和白保儿两个人感情好,却没想到,白秀韦对白保儿竟然,因此白夫人站起身子,对白保儿说道: “秀儿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等你,你来了就好好陪陪秀儿吧,你们两个先吃饭,秀儿还没吃饭呢。” “是,娘。”白保儿对着白夫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而看向白秀韦。 白夫人和白源序走出去之后,将房门关闭上,看着紧闭的房门,白夫人叹了一口气,白源序看着自己的妻子问道: “这是怎么了?” “这孩子从小就粘着保儿,我总觉得这孩子的出生就是因为我们收养了保儿。”白夫人平静的说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有了这个儿子,都是值得开心的,加上这两个兄弟感情好,这样不是很好?” “是很好,只是太过于心中有一丝的担心。” “担心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楚。” “说不清就不说了,走吧。” 两人边说着,白源序就将白夫人揽到怀中,然后带着白夫人离开了,留下屋中的白保儿和白秀韦。 白保儿奔波了一路看着白夫人出去就躺到了床上,白秀韦看着白保儿如此笑呵呵的就趴到了白保儿的身上。 “一会儿先再去吃饭,实在是太累了。”白保儿闭着眼睛对白秀韦说道。 “哥哥快好好休息,秀儿还不饿。” 白保儿没在理会白秀韦,转而自己就睡着了,睡醒了之后,白保儿看着依然趴在自己身上的白秀韦叹了口气,然后刚准备小心起身,白秀韦也睁开了眼睛。 “哥哥。”白秀韦看着白保儿说道。 “嗯。”白保儿只是回一句便将白秀韦抱在了一边随后站起了身子说道,“我去拿饭。” “哥哥为什么不想理我。”白秀韦看着白保儿问道。 白保儿停住脚步,然后转身看向白秀韦,见白秀韦一脸无辜,然后说道: “没什么。” “哥哥回来不开心?”白秀韦再次追问道。 “说实话?”白保儿盯着白秀韦,见白秀韦点了点头便说道,“如今你年岁也不下了,也应该懂事了,爹娘念你小是疼爱你,可是我也这般大了,也应该出去了,每年都会出去跟着师傅学习武艺,如今刚见师傅一面就被召唤回来,就只是因为你想我,那我以后难不成还要一直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不好吗?”白秀韦眼中含泪的问道。 “不是好与不好。”白保儿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两人没再继续说话,倒是白保儿去取了饭,两人吃饭的时候依然沉默不语,白保儿见到白秀韦如此心中想着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毕竟白保儿也是少年时期,自然不容易妥协,于是两人沉默的将饭菜吃饭。 吃完饭以后,白秀韦就离开了,白保儿什么话都没说准备继续入睡,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白源序就走上前来。白源序这一来没有别的什么意思,竟然是要白保儿继续回去习武,白保儿心中欢喜并没有想那么多,因此直接就离开了,却并没有看到趴在窗户上一直看着他离开的白秀韦。 自从这件事情以后,白秀韦就不再纠缠着白保儿,也并不会让白源序求着白保儿回来,不仅如此,白秀韦自己也开始习武然后跟着白源序学医。 两兄弟就如同平常的兄弟一般,如此过了五年,白保儿也算是长大到了娶妻的时候,白秀韦也越来越健壮,白家父母很是开心,看着两个孩子直接的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只是没想到,真正的让两人忧心的事情只是刚刚刚开。事情的起源在与苏府的老爷上门找白源序,这苏府的主人苏胜是名商人,家财万贯只有一个女儿,苏胜与白源序是好友,当年白源序曾经救过苏胜的母亲,因此相交数年。 苏胜早就看上了白保儿,知道白保儿宅心仁厚,想将女儿托付与他,白源序也自然很是愿意,于是就在白保儿回家的前一天晚上,两人聊起儿女的婚事,白源序便承诺在白保儿回来的这一天就与白保儿商议,这话偏巧就被白秀韦听见了。 晚上,白保儿顶着月光回家,一回家就看到站在桥面上的白秀韦。白秀韦自然也听到了马蹄声,看向白保儿,两人四目相对,白保儿下了马。 “这么晚你怎么独自在这?”白保儿问道。 “睡不着就出来了,没想到哥哥今晚就回来了。” “是,因为想早点回家,连夜赶来了。” “想家了吗?” “嗯。”白保儿看了一眼白秀韦转身也看向水面。 “我喜欢你。”白秀韦突然开口说道。 “你…”白保儿盯着白秀韦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父亲想让你去苏胜的女儿,怕是明日就与你说,我不会让你娶她,我从小就喜欢你,不过是顾虑这父母,如今你我都长大了,我只能讲所想说出来。” “我是你哥哥。”白保儿看着白秀韦说道。 “不是亲的,我们小时候一起听父母说过这件事。你别忘了。”白秀韦说道。 白保儿没说话,而是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白秀韦也未在找白保儿,倒是第二日一早,白源序得知白保儿回来就将苏胜的事情说了出来,没想到白保儿并没有答应,白秀韦在两人的身后听的一清二楚。 当日晚上,白秀韦走到白保儿的屋中,将白保儿搂在怀中,两人一起的人生路才只是一个起点,但是两人知道,不管经历了什么,终究结局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