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宰》 1、家教老师点了我的图片红包 最近微信图片红包火了，想必大家都知道，就是必须发红包才能看到图片。 本来这个微信图片红包也是为了娱乐娱乐，可没想到就在我刷朋友圈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打开微信，发现朋友圈里的图片都招了雾霾，点开才知道要发红包才能看，真是够了，有意思吗，朋友圈里都是朋友，想见一面还用花钱看照片？ 不过……我同桌李子涵竟然也发了红包照片！并且还写着：快发红包看美女哦!虽然我每天跟她坐在一起，但是……见不着她我还真想。 因为这个李子涵长得特别漂亮，皮肤白嫩的能掐出水一般，脸上还经常化点淡妆，最主要她有一对大胸，目测至少36d，我上课的时候经常偷看她，特别是中午她睡觉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每次我都垂涎欲滴，恨不得把头伸到她衣服里面去。每天闻着她身上的气味都特别来劲，脑子里反正什么画面都yy过，。学校里很多男生写情书给她，甚至有的富二代开着豪车来接她，但她一个都不理睬，接到情书就扔垃圾桶。每每我跟哥们儿赵凯提起李子涵，赵凯就一副鄙视的样子，有次见我又胡思乱想，他直接来了句，李子涵骚的不行，最他妈会装纯，全校一半的男生都睡过她，你离她远点儿！我差点儿跟他急眼，我才不信我的美女同桌是这样的人呢。 我发了红包，照片果然清晰了，李子涵竟然发了一张只穿着吊带睡裙的照片！脖子和肩膀白嫩的皮肤裸露着，胸前若隐若现，嘴唇涂了红色唇膏，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我不由自主摸了摸鼻子下面，怕自己流出鼻血来。虽然看不到都有谁看了她的照片，但是记录显示，已经有一百多人发过红包了，这小妮子为了红包就能在朋友圈发这种照片让一百多人看她穿睡衣的样子？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琢磨来琢磨去，决定试试她。 我新注册了一个微信小号，找个了帅哥图片做头像，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红包照片，是一张欧美超级色图，并配文字：超级色图。然后添加李子涵为好友。 躺在床上边抽烟边等着她通过验证。一根烟刚抽一半，手机就震动了，我急忙打开微信，不是李子涵，是附近的人加我好友。 可是点开一看，曹！我吓尿了。居然是我补习老师，王倩。 王倩是我爸妈给我请的家教老师，每天晚上给我补习英语。她是在校大学生，读的中文系，就比我大几岁，长得非常耐看，瓜子脸，跟电视上的刘亦菲有点像，给人一种温柔却又很冷的气质。 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毕竟平时王倩老师在我爸妈面前告我状，说我不好好学习，对我也非常严厉。尼玛，我真是让这个娘们给吓怕了。 不过突然想到，现在我用的是微信小号啊，她也不知道是我啊！既然她不知道我是谁，我还怕个屁啊！平时我对她印象也不好，毕竟经常告我状，我现在想正儿八经的骂她一顿sao逼都没事！ 我猛然一提精神，坏主意就涌上来了。通过了她的请求。 她竟然立刻发红包看了我发的色图！ 妈的，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现在竟然发红包来看我发的色图，看来这妞骨子里肯定是个浪货！ 靠！ 我一拍脑门，哼哼，你不是sao吗，是不是已经寂寞难耐了？ 让你平时欺负我，看我怎么整你！ 我立刻给她发了个消息，问她图片好看不好看。 这事情如果放在平时，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 王倩竟然回的很快，直接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哼，表面上那么正经，可骨子里面还真一个浪逼啊。 我立刻回复，还要不要看更多的？ 这句话刚发过去，就收到了回复，她竟然说：要，我最喜欢了。后面还有一个害羞的图片。 还真是个浪货。 我又发了两张照片，尺度之大，我自己都脸红了…… 真的有这么神奇吗，我还没见过真的呢。她回复。 当时我就准备骂娘了，他妈的，装的还挺纯洁，老子就不信你现在还是个处。 不过，说归说，还的继续聊下去，我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然后道，那么要不要哥哥给你发个短视频，让你看看整个过程。 不要嘛，太害羞了。补习老师这样回道，可是却让我心里直发痒。 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我发给她短视频，让她给我拍照片啊！ 王倩的身材很好，该多的肉一分不多，该少的肉一分也不少。胸前很有料啊，整天将衣服塞得鼓鼓的，让我看了以后就一阵眼馋，恨不得钻进去。 所以，这坏点子一来，我立刻就准备好好的坑坑她，给她要照片，也好看看她的真实尺度。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犹如燃烧起来的大火，再也熄灭不了了，我整个人都变的兴奋起来。 有什么好害羞的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些东西早晚都要面对的，现在早早的知道，以后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啊。 在一旁劝着她，我还得想理由怎么让她相信。 还是不要了，毕竟太害羞了，不好意思。王倩回道。 怕什么，咱们两个又不认识对方，发的时候又没有脸，你害羞什么啊，再说了，看完之后就删掉，谁也不知道你看这东西啊。 那好吧，你，你，你先发过来吧，先看看你的。后面紧接着就是脸红的表情。 哈哈，心里一阵暗爽，你他娘的不是很纯洁吗，完全就是个sao货！ 随后，我在微信上打开了摄影功能，拍了个视频。 录完之后，我点开看了一下，嗯，不错，很清楚!随后就点击了发送，等着她回复。她该怎么回复呢，这么浪的一个人，看了以后，肯定是会饥渴难耐的。 “哇！”随后还有一个神奇的表情。 “哈哈，当然神奇了，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哦。” 我这样不要脸的回复道。 说实话，回复这些内容，我的心跳很快，脸也有些红了，平时我最多也就说一些露骨的话，可是如今说出来这样的内容，心里还是挺激动的。而且对方还是我的补习老师，更让我兴奋不已。 恩，知道啦，哥哥，她甜甜的回复道。 这声哥哥喊得我心里痒痒的，那种骗她，想要看她照片的想法也就更加强烈了。 我把男人最神秘的东西都让你看了，你是不是也该贡献点东西了，让我看看啊。我将消息发了出去。 其实我也没有多期待，毕竟平时王倩看起来真的很严厉很正经，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可一直等到睡着，也没有通过李子涵的验证。 2、被我狠狠的耍了 第二天轮到我和李子涵值日，于是一大早就去了学校，李子涵已经先到了，同样是校服，穿在她身上怎么就那么顺眼，我抢过她手里的扫帚，大咧咧的说道：“歇着，我来！” 李子涵笑着跟我说了谢谢，那笑容，让我一整天如沐春风。 课间休息，我还是没忍住，假装玩笑的问她，昨天晚上收入多少红包啊？ 她有些尴尬，干笑道：“没有啦，那是我弟弟发上去的。” 心里那些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了。 每次轮到我们值日，放学后和李子涵一起骑自行车回家是我生活中的一大享受，小风吹着她的长发，我陪在她身侧，让那些爱慕李子涵的男生们恨得牙痒痒。 不过每次我想送她到她家楼下她都不同意，说是怕被家人看到误会。 晚上刚一进门就看到王倩坐在客厅，正跟我妈交流我近期的学习情况。 “成杰，你给我过来。”老妈直接一声狮子吼，我乖乖走了过去，立在一边。 “王老师说你最近越来越不着调了，你想怎样，我跟你爸成天的望子成龙，各方面照顾着你，还给你找了家教，就盼着你能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你倒好，成天这么混，以后你要怎么活！”老妈越说越激动，王倩坐在一边，表情淡漠，貌似我被骂跟她无关一样。 “我知道啦……”我只能这么应付着我妈，“我有题不会，老师你赶紧来给我看看。”赶紧逃之夭夭回了屋。 王倩跟着我进了屋，我把书包往床上一甩，整个人铺在床上不起来。 “什么题，我帮你看看。”她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我脑子里此时却全都是她昨晚上发的照片。 我转身坐起来，眼睛不自觉往她胸前瞟。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胸口的纽扣被撑得似乎就要扣不住了。隐约看到里面粉色的胸罩，我有些失神。 “余成杰！坐到书桌前来。拿出你的英语书。” 我妈闻声过来，见我在床上坐着，伸手就揪起我的耳朵。 “老师让你过去坐着，你听不听话！” “哎呀呀呀，疼……” 没办法，只能乖乖坐着去。 “哪里不会？”王倩坐在我旁边，很不自然的用手臂挡着她的胸。 大爷的，知道我没事儿偷看你那里，还穿的这么诱惑。有本事别挡着，让哥哥看个够。 可是……我只能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拿着练习册，指着上面的题，让她给我讲鸟语。 “宾语从句，我昨天刚给你说过的，今天你又说不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课？”她表情严肃，话语严厉，让我越加觉得她能装。 “老师，地狱用英语怎么说？”我没精打采的低声问道。 “hell，你问这做什么？” “youaremyhell.”我很认真的看着她说。 “你！”她就像炸了毛的猫，卷起练习册一下打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余成杰，我可以认真教你，也可以随便应付，反正你爸妈怎样都会给我钱，你自己好好想想。现在，把这个十道选择题做完，不然我马上让你妈进来。” 我不怕她，我怕我妈。 我接过练习册，对着满篇英文，头疼啊。 行，我就装乖给你看，等晚上看我怎么用微信调戏你。 补习一共两个小时，之间我去卫生间，隐藏了地理位置，用微信小号给她发了信息。 美女在干啥？ 她迅速回我一句：又在给那个混蛋高中生补课，完全是个混混，什么都不会。 我在卫生间又生气又觉得刺激，赶紧问她：那怎么办啊，要不别管他。 那怎么行，他爸妈给了我钱，他不进步我心里愧疚。 嗯？看来这王倩虽然是骚了点儿，但心还是甚好。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回了屋，进屋时看她还在用手机打字，她放下手机，我感觉我的手机震动了。一定是她发的信息。 又忍了一个小时，终于下课了，她立马起身，收拾东西就走，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赶紧掏出手机，看到她发的信息：不说了，那小子回来了，晚上跟你聊哦。 吃了饭洗了澡我赶紧回屋给王倩发信息。 宝贝儿，吃饭了吗？ 吃了，不过我要减肥，最近都胖了。 别减肥别减肥，减肥胸会变小的。口水图片 你好坏，害羞表情。 宝贝儿，今天还要看哥哥撸吗？坏笑 你这个坏蛋，昨天那样让人家很害羞。后来我看着你的视频都不行了。 我心里冷哼，妈的，刚才还对我指使，现在就嗲声嗲气，百变小樱都没你变化快。 那今天能不能让哥哥看看你啊宝贝儿？ 不行啦！这怎么行呢！好害羞的。 没关系啦，不看脸，只看那里啊。看完就删，真的。 那……你等着…… 等了好几分钟，终于发来了一段小视频。 一点开我就爆炸了，竟然真的给我发了视频，反正挺暴漏的了，搞得我浑身发烫。 你真的是处啊。 对啊。你可一定要删除哦！ “ 好的，一定，你放心吧。”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着，“哼哼，删除你妹啊，我要都留着，等哪天你再敢吼我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3、美女救屌丝 头天晚上被王倩的视频害的很晚才睡，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了学校。要不是李子涵每天坐在我旁边，我还真不知道要靠什么支撑我坐在教室里听老师嘚吧嘚。 中午在食堂和赵凯商量着晚上我应付完王倩就偷跑出去网吧一起撸啊撸。正好李子涵过来坐在我们旁边，把她盘子里的鸡腿放在了我盘子里。 “给你吃吧，我减肥。” 我受宠若惊，偷偷向赵凯显摆，他却一脸鄙视，闷头吃饭。 我和李子涵边吃边聊，一顿饭吃的甚是舒心。 晚上赵凯说先去网吧等我，就先走了。 我晃晃悠悠骑着自行车往家走，想着一会儿怎么整王倩。 到我家附近的一条辅路，前面巷子里突然窜出两个人，直接冲我跑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挨了一击。 我整个人从自行车上跌落在地，回头一看，后面也有两个人！ 我曹！我这是找谁惹谁了？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我挣扎着想起来，被人一脚踹在肚子上。 “我靠！”感觉肠子都快被踹出来了。 “打的就是你，让你长记性，别成天巴巴的跟在李子涵身后当狗腿子。”话没说完我大腿又着了一脚。 “我他妈……啊……”脸上挨了一拳，嘴里顿时一股咸腥味，整张脸贴在了地上。 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捂住脑袋，保证自己不变成猪头。 “今儿就是个小小的警告，以后要是再看到你跟那个女的站到一起，老子就切了你的命根子！听见没！” 我趴在地上捂着脑袋一言不发，疼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哈哈哈哈，看见没，这么几下就打哭了，妈的，就他妈你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哪个女人能看上你啊。” “哈哈哈……小瘪三，窝囊废！” “哎呦，瞅瞅我这新买的鞋，都让你给弄脏了，来，给大爷我舔舔，今儿就放过你！” 我被抓着头发拉了起来，眼前是伸在我嘴边的一双沾满了泥土的鞋。 “快舔！快舔啊，不舔老子今天就让你没了命根子！” 我梗着脖子往后躲，往他的鞋上吐了口唾沫。 接着……我整张脸被压在了那双脏兮兮的鞋上。 我从小被我爸打，被我妈骂，被同学欺负，但是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自己如此渺小与无能。 我的脸被踢了。鼻血四溅，眼前一片模糊，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你们做什么！我要报警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四个人停止了对我施暴，我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远去，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余成杰？怎么是你！”我努力睁开眼，王倩的表情意外又焦急。 “能不能带我去医院。” 我全身疼痛，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王倩打电话通知我爸妈。 “别告诉他们我被打了。就说我让车撞了。”我瓮声瓮气的告诉她。 “还以为你只是学习不着调，没想到竟然还惹上小混混，余成杰你真是没救了。”王倩一脸嫌弃的说道。 对呀，我为毛会惹上小混混的？为什么小混混让我远离李子涵？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小混混看上了李子涵。 妈的，看来以后我更得成天跟着子涵保护她了。大不了以后绕道回家。 我爸一见我这样，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这么大个人，骑个自行车还能让车撞了，你有没有脑子，哪里有一点儿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了。真是家门不幸，生出你这么个混儿子！” 哼，我这么混还不都是你们教育出来的。 我起身就要下床。 “看不惯我，我就走。”我实在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我他妈的都被打成这样了，一句心疼和安慰都没有！ 我妈按住我问道：“撞你的司机呢？” “跑了。” “跑了？那医药费不就得自己花了吗？不行，他爸，你看着成杰，我去报警。” “让王老师看着，我跟你一块儿去。” 王倩都没来得及说啥，我爸妈已经出去了。 “你说我是亲生的吗？”我强忍着泪问王倩。 “安心养伤。”她没有回答。 第二天我就回家了，反正都是皮外伤，吃点消炎药就好了。请了一个星期病假，白天我爸妈上班，王倩来给我上课。 “受伤了也不能拉下功课。”我爸走之前这么说。 于是王倩除了自己上课的时间以外，都在我家给我补课。 “这篇文章很重要，你必须会背诵。” “我头疼。” “那就先看语文，试着翻译古文。” 我干脆躺在床上，用书挡住脸不理她。 头一天晚上我小号收到她的信息，她问我为什么两天了不理他。 我实在是没心情。疼的上厕所都快尿不出来了，还他妈有精神泡妹子吗！ “余成杰！你能不能听点话啊，那天要不是我救了你，说不定你就被打死了。”她一把扯开我的书砸在床上。 “打死了正好，我爸妈没了负担，也没人气你了。”我心里发堵。 她终于被我气走了。 没一会儿，微信收到信息。是王倩。 我真的不想做这家的家教了，这孩子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打架被我救了竟然连声谢都没有，气死我了。 我冷哼，这个死女人，不救我我就一死百了，省的活着谁都看我不顺眼。我又萌生了整她的想法。 回家了吗？让哥哥好好安慰你。 嗯，到家了。 拍照片给我看吧。 不要啦，大白天的。 怕什么，你在自己房间里拍别人又看不到。 那……今天你想看什么啊？ 你拍什么哥哥就看什么。坏笑。 讨厌啦…… 过一会儿她发过来一张腿照，别说，王倩的腿又长又直，皮肤也白皙美丽，我顿时忘了身体的疼。 宝贝儿，叫两声来给哥哥听啊。 怎么叫啊？ 就像片子里那种女人的叫法啊。多销魂啊。 可是我不会啊。 就算没做过，你也看过片子吧，别说你没看过哦，我不信。 真的没看过啦。 那……要不要哥哥给你发一个。 没等她拒绝，我就把手机里一个超级劲爆的视频发了过去。 她接收了。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段语音。我点开，销魂的叫声，让我瞬间红了脸。 宝贝儿你好厉害啊。 没有啦，我也是现学现卖的。害羞 今天不方便，改天让你知道哥哥的厉害。 聊完后，我给赵凯打电话，告诉他实情。 他骂骂咧咧的告诉我：“你他妈就是不听我的，早就告诉过你李子涵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离她远点儿，要不下回命丢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你要是知道啥你就告诉我，整的我云里雾里，还是不是哥们儿了。” “跟你说也没用，拿我当哥们你就听我的，离她远点儿。” 我扔了手机，心情郁闷。 晚上李子涵发微信问我怎么没去上学。 我说病了，过两天就去学校。她说把作业都给我记好了，回去帮我一起做。 我几次想问她和那帮小混混什么关系，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说不定只是暗恋她的哪家富二代找人打的我，我问了她也不知道还给她添麻烦，何必呢。 4、关于王倩的梦 因为王倩，我整个都有点儿精神分裂，当面她对我甚是严厉，各种鄙视和无语，微信里却各种照片语音犯贱卖萌。 甚至有一天她正在给我读一篇英语课文的时候，我的手竟然忍不住要伸向她的胸前。差点被她发现。 一个星期后我回到学校，见到李子涵第一眼就发现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过。 课间我偷偷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眼睛发炎。 我根本不信。但是问她也不说，干脆就不问了。 下课去给她买了冰棍，让她敷敷。 她笑着接过冰棍敷在眼睛上，还说从来没见过用冰棍消肿的。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笑，心中甚是满足。挨揍怕什么，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值了。 可是我明显感觉李子涵在疏远我。 虽然也对我笑，也跟我说话，但仅限在座位上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一旦出了教室，她就对我视若无睹，别说打招呼了，就连看都不看我，好几次我跟她打招呼，她都假装没看到，远远躲开。 这是怎么了？ 难道和打我那帮混混有关？ 上课我写纸条给她：为什么躲着我？ 我就一直盯着她，她拿到纸条攥在手里半天，才在上面写了什么丢给我。 我打开一看，她娟秀的字迹写道：我没有躲着你啊，你想多了吧。 我疑惑的看了她半天，她冲我笑笑，然后认真听课去了。 放学的时候她又很早就走了。 上次被打，那几个人把我的自行车拧成了麻花，我一直坐赵凯的自行车回家。 刚出校门口就看到之前打我的那几个人，在拦着一个隔壁班男生。 “哎哎哎，赵凯你看，就是他们打我的！”我跳下自行车喊道。 可能声音太大，那几个人注意到了我，直接冲我来了。 赵凯拉着我就跑。 到了楼下我还惊魂未定。 “你是不是傻逼，还想挨打啊？” “他们为啥这么嚣张！”我不服气。 “你就别管了，回家吧。” 我气呼呼回了家，王倩已经到了。 “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妈正好也下班回来。 “哦，赵凯骑车快。回头给我买个新的自行车吧。” “你这次考试要是能进步就买，没有进步你就搭车。” 丢下这句话，她拿起手机约麻将去了。 对这样的妈，我有种无力感。 王倩站起来，准备跟我进屋。 她今天穿了无袖背心和牛仔短裤，长长的头发吊起马尾，修长白皙的脖子和大长腿一览无余。看得我心里发痒。 我终于好好的听她上了一次课，因为她今天真的很漂亮。 她很意外我能如此安静的听她上课，表情终于没有之前那么严厉，稍微缓和了些。 “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最近要好好复习。” “哦。”我心不在焉的盯着她的大长腿。 她似乎发现了，迅速起身离开了。 我就一直看着她的大长腿，直到她离开。 趁我爸妈不在家，打开电脑约了战队撸啊撸，一阵畅快淋漓的大战结束后，终于是困了。 给王倩发了信息：宝贝儿，睡了吗？ 还没有，你……还有没有那种片子啊？我想看…… 我严重怀疑她白天穿成那样就是故意出来勾引男人的。大学的女生就是浪啊。 有啊，哥哥这里有的是，等着。 于是我连着给她发了好几个。 她很开心的跟我说谢谢，然后就没再理我，不用想也知道，是去边看边自我安慰了。 我无聊的刷着微博，迷迷糊糊觉得有一条蛇在我身上滑动。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了。 那条蛇从我的脚爬上了我的大腿，冰冰凉的在我的腿根来回摩擦，我伸手向下，想去摸摸看，一把摸到的却是一片光滑的肌肤。 王倩正趴在我身上，用手抚摸我的大腿。 “老师……你……”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嘘！别说话。”她魅惑的笑着，爬了上来，面对着我吹气，吹得我心旷神怡。 她的两条大长腿像水蛇一样缠住了我的腰，整个人趴在了我身上。 我快要把持不住了。手忙脚乱的抱住了她。她开始缓缓摩擦我的身体…… 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火，快要烧着了，想要找个突破口，我快速翻身将王倩压住，却正对上王倩冰冷严肃的表情…… “啊……” 猛然惊醒，才发现我竟然做了春梦，满身大汗，内裤已经湿了。一看时间，夜里两点。 我起身换了内裤，路过镜子，正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我很近的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脸上还未痊愈的疤痕让我想起了那日被压在脏鞋上的侮辱。那几个人都很高壮，就算我要报仇，恐怕也只是白给。 我捏捏自己身上的肉，摇了摇头，不行，太瘦弱。 脑子里突然萌生一个念头，我要是会武功就好了，打遍天下无敌手。 街上到处都有跆拳道和散打班的广告，可是没钱也去不了啊。 我疯了一样到处找我的储蓄罐，小猪已经在角落里呆了好几年了，摸了摸，最终还是打碎了，一共才一千多块。 我又跑到电脑前找招生广告，可是最便宜的学费还要三千多。 还差两千，去哪里弄钱? 第二天没精打采的去了学校，校门口遇到李子涵，我向她招手，她又当没看见一样走了。 心情极度郁闷，直到上课的时候老师说下周期中考试，我才突然有了主意。 我妈不是说如果进步了就买自行车吗！我就把钱拿去报名好了。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上课认真听讲，回家老老实实跟王倩学习，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拜托了后十名，进入了倒数第20名，从前往后数的话……是第三十几名。开天辟地头一回。 老师当众表扬了我，李子涵微笑着说了句你真棒。 我突然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我突然变得高大了许多，周围的一切都很美好。 可是刚到校门口等公交，就被拦住了。是上次打我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怎么着软脚虾，放学啦！”他一身流里流气的样子引来很多人注意，我有些害怕，赶紧往人堆里挤，他伸手就来抓我，正好公交车来了，我二话不说推开人群就冲了上去。 站在车上我看到他在路边，冲我竖起了中指。 妈的，老子马上就有钱了，等我学了武功，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打的叫我爷爷！ 想着回到家我要很牛逼的把全班成绩排名表拿给我妈。结果我刚一进门，我妈就出现在门口。 “你终于回来了，赶紧的，王老师等你半天了，妈去打麻将，你爸在外面吃了，一会儿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热热。” 没等我说一个字，出去了。我手里举着成绩单，呆立在门口。 “拿的什么？考试成绩？”王倩抢过成绩单看，“不错嘛，进步这么多！” “有个屁用。”我闷闷不乐回了屋。 王倩走进来，叹了口气。 “哎，”她坐在我旁边，“回头……我跟你爸妈谈谈吧。” 没想到我回到家，唯一能给我温暖的，竟然是王倩。 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反正第二天我放学回家，我妈笑呵呵给我准备了晚饭，还给了我买自行车的钱。 我随便吃了口饭，就钻进屋里找招生广告，打了几个电话，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 周末，我拖着赵凯跟我去报名，他推脱了半天最后说只能陪我到中午，于是一大早我坐在他自行车后座，往城郊去。 “不是我说你，三千块钱干点儿啥不好，拿去学什么武功，你真以为现在的武功像古代那种啊，什么降龙十八掌，凌波微步啊。说不定就是骗人的。” “我打过电话了，人家是正规武术世家。” “切，还武术世家，他怎么不说是叶问的徒弟呢。” 骑车大概一个小时，终于见到了这个在郊区城中村的武术学校。 说是武术学校，其实就是一个大院子，四周立着几幢老房子，里面有几个小孩在耍招式，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拿着一枝小棍子，边大声指导动作边用棍子打着不标准的孩子。 “走吧走吧……我说是骗人的你还不信。”赵凯把自行车掉头，叫我走。 我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出走。 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既然来了就是有缘，别急着走啊。” 5、世界与我为敌 跟我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老人，穿着对襟白大褂，立在一间旧屋的门口，我眼前顿时一亮。不都说高手在民间吗，不都说大隐隐于市吗，说不定这个老头就是传说中的高手，能教我武功。 赵凯拉着我让我别理他赶紧走，我却鬼迷了心窍一般，定在了原地。 “小伙子，要报名吗？”年轻的那个教练迎上来问我。 “我……我想学武功。”我摸着口袋里的三千块钱，手有些出汗。 “行啊，欢迎。” “我想学的是真正的武功，能以一敌四的。”我的钱不能白花。 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手的力度很大。 “三个月，学费三千，保证你能以一敌十！” “唬谁呢，成杰我们走。”赵凯还是不信，可是我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度，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这是学费。”我掏出了已经被我攥湿了的三千块钱。 填了报名报，领了一身跟老头一样的对襟白大褂，我跟一群小朋友蹲在院子里扎马步。 赵凯已经气呼呼走了，我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晚上回到家，房子里又是空荡荡的，全身酸痛，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梦里我跟着白头发老头学会了降龙十八掌和凌波微步，打的那些混混落花流水。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我妈叫醒，狠狠骂了我一通，问我为什么一整天不见人影。我只能借口学校社团组织活动。并且连带今天一起。 花了50块在黑市买了一个二手自行车，骑着去城郊。想着虽然今天又得累的全身酸痛，但是有希望就不怕苦，武侠小说里哪个大侠不是经过千辛万苦才成了人上人。 可是……还没到老头家，远远就看到门口停着警车，很多人围在院子外，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挤到人群里，看到老头和年轻的教练带着手铐被警察带出了屋子，一些小孩子也正被父母带离。 “这是怎么了？”我心里有些没底，不会真的像赵凯说的，我遇到骗子了？ “听说是什么非法办校好多次，还涉黑，被通缉好久了。” 我像受了当头棒喝，整个人都傻了。 我没有回家，推着哗啦啦的二手自行车直接去了江边。 一条客船路过，鸣笛很久。我和着尖锐的笛声，抬着头大吼出生。 “啊……”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流，身体里一股冲动，想要跳进江里。可是刚刚抬起腿，我就软了，我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周一去学校，在门口遇到高年级的学生，搂着我的肩膀，让我去给他买早饭。 “怂货，给大哥买个早点去。”我知道他叫林淼，是体育队的，很厉害，很能打，学校里很多人都怕他，可是我们根本不认识啊，为什么找上我？ 我什么都不敢说，更不敢要钱，去买了早点，给他送到了操场。 “你是李子涵的同桌？听说你们关系不错啊。”林淼大口喝着豆浆问我。 “嗯。” “给我买早点是你的荣幸。” “是……。”我站在旁边，看着他胳膊上发达的肌肉。 “切，”他一脸不耻的表情看着我，“滚吧” 我一口气跑上了学校的天台。躺在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心中五味杂陈。 为什么我要这么怂？为什么全世界都在欺负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变强，我要让所有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我要让所有人都怕我。 王倩冷冰冰坐在我的房间里等我。一见面就质问我这两天为什么不在家等她上课。 “我学校有活动。” “学校有活动你应该告诉我，害我白跑了两趟，我的时间有多宝贵你知道吗，自己不想好，也不要连累别人，刚刚有了一点成绩就骄傲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我强忍着拿出手机给她看她的自拍照的冲动，坐在椅子里不说话。 “哼，要不是看你成绩进步了，我真的不想再来了。” 我忍了两个小时终于送走了王倩。 拿出手机马上给她发了微信。 小骚货，几天没联系有没有想哥哥。 王倩回复的很快，她问我为什么这几天都没理她。 我说最近很忙，今天有时间，想要和她好好玩玩。 你要怎么玩儿啊？我马上就要到家了。害羞 我发给她一个片子，尺度很大，并且告诉她想让她模仿里面的女人，并且发视频给我。 那我也要看你的。她回复。 看我的什么？我故意问她。 哎呀你好坏。 想起刚刚她那副嘴脸，又看着屏幕里她发骚的话，心里舒服了很多。 没过多久，她果然发来了视频。果真是贱啊，还真模仿片子里的女人的动作。 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全世界最sao的？让哥哥听见你的声音，把你自己当做片子里的女人，快！ 我用短视频拍了自己的给她，刺激的她连续给我发来好几条语音。 几天来心中的苦闷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我一股脑全都发泄在了王倩这儿。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妈打牌回来了。 我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想我的出路。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电脑上了淘宝，输入“匕首”二字。 既然自己打不过别人，就买把刀好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选了一个很便宜的，下了单。 又轮到我和李子涵做值日，我依旧让她坐着，包揽了所有事儿。 可她却背起书包就要走。 “你要去哪啊？” “啊？哦，我今天有点儿事，想要先走了，谢谢你帮我。” “我马上就好，咱们一起走啊。”我边把垃圾堆到一起边说。 “不……不行，我来不及了，要先走了。”她几乎是跑出了教室。 我刚想要去追她，手机响了。 “你好，快递，学校门口取件。” 我的匕首到了。 我冲出教室收了快递，生怕别人知道，塞在书包里赶紧离开。 回家的路上，找了一条没人的小巷，打开包裹，拿出了匕首。 虽然写着水果刀，但是很锋利，而且还有倒刺，我兴奋不已，把玩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装进了口袋。 我突然就有了安全感，仿佛有了这把匕首就没人敢欺负我。 可是一进家门，王倩一脸严肃站在客厅里的样子让我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余成杰，你又上哪了？”我妈从厨房出来问我。 “我……今天值日。” “赶紧进屋，王老师等你半天了。” 我跟着王倩进了屋，她反手关上了门。 “关门干啥？”想跟我做点儿啥？ “我昨天有没有告诉你我时间很宝贵？你今天又让我等了半个小时！”她发起脾气表情狰狞，让我完全无法把现在的她和微信里的她重叠在一起。 “都说了我值日。” “半个小时扣除，今天就上一个班小时。” “你随便。”我对她已经完全没有尊重的想法了。 她上课的时候语气从来都是冰冷严厉，我的注意力却总能被她的腿或者胸或者脖子吸引，有时离得近了，能看到她脖子上动脉在跳动，我就会忍不住想咬上去。 今天我爸回来的很早，破天荒进屋来看我学习。 王倩见我爸在，讲课的语气稍微好了些，但是我却发现我爸的眼神和我的集中到了一处，那就是王倩的大长腿。 妈的，连我爸都被她吸引!我故意侧身，挡住了我爸的实现，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爸察觉到了我，尴尬的咳嗽一声，出去了。 晚上他进来我房间，假装兮兮的问我最近的学习和生活。 我背对着他说：“你放心吧，今天的事儿我不会告诉我妈的。” “嗯，那你休息吧。”他就这么出去了。 我把匕首放在枕头底下，睡的很香。 6、第一次沾血 第二天和赵凯一起回家，我告诉了他那个老头是骗子被抓了，他可怜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我不听他的话。还说如果我需要钱可以跟他说，他现在在打工，有钱了。 我也想放学不回家去打工。可是每天王倩准时出现在我家，让我实在没办法。 晚上趁王倩去卫生间，我第一次翻了她的手机。想知道他除了我，有没有和别人聊天。 他的微信聊天记录很干净，除了我，就是她的同学，大部分是女的，看来还挺老实的。我又翻开qq，也很干净。我把手机放回原处，假装背单词，她回来并没有发现。 李子涵依然对我不冷不热，让我疑惑，但是我发现她最近和上次让我给买早点的林淼走的很近，每到课间，林淼就会出现在教室门口，叫李子涵出去。放学竟然也一起走。 我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骑着自行车并排走。 就在我伤心难过准备离开的时候，又看到了那几个混混，竟然拦住了林淼和李子涵。 我远远看见那几个人跟林淼说了什么，他竟然看了看李子涵，骑着车离开了。李子涵想要叫住他，他却头也没回。 那几个人把李子涵围在中间，很明显图谋不轨。 眼看几个人拉着李子涵就要走，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匕首，一咬牙，冲了上去。 “站住。” 几个人看到我，竟然哈哈大笑，鄙视的眼神让我怒火中烧。李子涵很意外我的出现。 “余成杰你快走，不关你的事。” 是男人就不能走。 一个人抓着李子涵，剩下三个直接朝我走过来。 我快速从口袋里拿出匕首，亮出了锋利的刀刃。 “快滚！”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我以为他们会走开，可谁知为首的那个竟然不屑的笑出了声。 “就他妈你这把破刀给我剔牙都不够！”说着就冲了上来。 我措手不及，被一下子压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人哈哈大笑，站在一边看热闹。 我听见李子涵带着哭腔焦急的喊我的名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束缚，一刀扎向了压着我的人。也不知道是扎在了哪里，反正那个人哀嚎着在地上打滚，另外三个人冲上去查看他的伤，我趁机爬起来拉着李子涵就跑。 “你从哪里弄来的匕首？”她看到我手里沾了血的匕首有些害怕。 “哦，家里削水果用的。” 其实，看着刀上的血，我已经热血沸腾。我终于没有被揍，终于占了一次上风。并且还救了李子涵。 “对了，他们为什么要找你麻烦？”上次挨揍也是因为李子涵。 “啊？我……我也不知道，余成杰，你扎伤了那个人，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也才突然意识到，以后要怎么办啊。这几个人绝对不会放过我的。甚至还连累了李子涵。 我安慰的拍了拍李子涵的肩，让她放心。 回家之前，我用卫生纸擦了刀上的血迹扔到垃圾桶，把刀藏在了书包夹层。 回到家发现我爸和王倩坐在客厅聊天。虽然聊的是我，但是他的眼睛却一刻都没离开过王倩的脸和身体，见我回来，我爸马上起身回屋。 哼，老色狼，你儿子我都这么大了，竟然还老不正经。 王倩长舒了一口气，我看她脸有些红，估计是发现我爸看她了。 她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起身进了我房间。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消息提示。我心里咯噔一下，可千万别被她发现了。 还好她已经进屋了。我赶紧掏出手机调成静音，才打开消息。 果然是王倩。 我是不是掉进狼窝了，为什么这家的儿子和爸爸都对我胡乱看啊。 哈哈哈，我心里一阵暗爽。没有理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进屋听她上课。 王倩是真的很不开心，所以跟我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往更严厉，想必是把对我爸的火都发在了我身上。 “我都跟你说了这里不是这么写，你干嘛不听，有没有脑子。”说完还用书打了我的后脑勺。 真的受够了这个白莲花。 “你去找我爸告状，告诉他我不听话，让我爸多看你几眼。”我脱口而出。 “余成杰你！”她拍案而起，气得用手指着我说不出话。 “不想被我爸视奸的话，你还是给我讲课吧。” 很明显她对我说的话感到惊讶，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的意思。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是一个高中生应该说的话吗。怪不得不上进成天混，脑子里全都是污秽的东西。” 我心中不耻，我脑子再污秽也比不上你王倩啊，天天晚上给我发照片发视频还各种乱叫，现在反倒说我污秽了。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每天晚上叫的亲热的哥哥就是我，所以只能装着抱歉的样子，拉了拉她的衣服。 “老师我说着玩儿呢，你看看我这个题做的对吗？” 她气呼呼坐下，把练习册扯了过去。 晚上睡前我回复了她的信息。 谁让你骚气外露，招男人呢。 我哪有，是他们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哪个男人不喜欢多看美女几眼，谁让你长得漂亮了。 哈哈哈，我哪有啊…… 切。我关灯睡觉。王倩，你给我记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拿下！ 第二天上学路上我小心翼翼，生怕遇到昨天的混混，进校门放自行车的时候正好遇到林淼，想起昨天他不顾李子涵安危弃她而去我就一肚子气，不是能打吗，不是厉害吗，怎么几个小混混就把他吓成那样了。 他见到我反而很意外的样子。 “还活着？”直接问我。 “哼。”我理都不想理他，直接向教学楼走。 “别走呀小子，不错嘛，昨天英雄救美那一出演的挺棒啊。”他跟在我身后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后来不是跑了吗？ “我在旁边的巷子里可都看见了，你用刀扎了那个人的脸，要是警察来抓你，我可是证人。” 他竟然看到了！我心里发慌，他不会说出去吧？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李子涵可不是你能碰得的，你伤的只是小鱼小虾，真正想要李子涵的人，可厉害多了。” “是谁？” “这个……”他故作神秘，“以后你就知道了，学长我为了你好，提醒你一句，以后离你那个美女同桌远点儿，小心丢了命。” 我又想起赵凯的警告：离李子涵远点儿，她跟你想的不一样。 到底……李子涵怎么了？ 午休的时候李子涵趴在桌子上休息，我面对着她趴着，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天使。这样一个女孩儿，我怎么能远离她！ 晚上放学，李子涵明显不敢一个人走。 我陪着她出了学校。一路上我们心惊胆战四处望，竟然都安全到家了。难道那几个混混真的害怕了？ 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第二天李子涵没有来学校。 我打电话她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焦急等到第三天，她终于出现了。可是嘴角明显有淤青。 “你怎么了？”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7、王倩的怒火，赵凯的秘密 “没什么，余成杰，我……我最近眼睛不太好看不到黑板，我想往前面调调座位……” 正好班主任来了，直接让她和第二排的一个男生换了座位。 难道真的是我害了她？那个男生嬉皮笑脸的坐在我旁边跟我打招呼，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他低声说：“对不住了哥们儿，班花离你而去了，不过这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班主任啊。” 放学我拦住李子涵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什么也不说，就只是低头哭。我一看什么也问不出来，干脆也不问了，想要送她回家，她立刻拒绝了。 “我们并不熟，以后还是少往来的好。” 并不熟？什么意思？她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那些人找你麻烦了？你的脸是不是他们打的？” “没……不是。”她说话吞吞吐吐，明显是在撒谎。“你就不要问了，我走了。” 我追到校门口，看到她上了一辆豪车，开车门的是那四个混混其中的一个，看到我还用手比了一个枪。我手里紧紧握着匕首，恨不得冲上去捅死他。 我终于确信是我的冲动害了李子涵。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李子涵会和那帮人扯上关系。 王倩又是那副万年冰霜脸的给我上了两个小时的课。 半夜我爸和我妈吵架，貌似是我妈又输了很多钱。 我带着耳机，把音乐开很大声。黑暗中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是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我和李子涵终于成了陌路，但是我明显能感觉到有时候她偷偷看我。但是每次我主动打招呼，她都立刻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晚上放学我意外的在门口碰到了之前骗我的白发老头。 “小孩儿！”很远的，他就冲我挥手。 我想躲着他走，可是他就站在学校大门口，我只能假装没看到。 他却站在了我自行车前。 “骗子，你不是被抓了吗？难道你会飞檐走壁自己逃出来了？”我嘲笑他。 “我不是骗子，你不是想学功夫吗，我来教你。”他很大力的把我扯到了旁边。 “你得了吧，我所有钱都让你骗走了，还想从我这骗啥？快放我走，不然我报警了。” “你听我说啊，你的钱我是不能还给你了，但是功夫还是可以交给你啊，我不要学费，只有一个条件，你要是答应了，我就把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于是我问：“什么条件？” “你去老房子，跟我一起住。” 我骑上自行车就走。 今天难得我爸妈都在家没有出去，王倩在客厅和他们喝茶聊天，进门前还在说我不着调。 这个死女人，竟然背后告我的状！ 我招呼都没打就进了屋，她跟进来拿出书让我背单词，我不愿理她，趴在床上装睡。 本以为她会叫我起来，没想到她竟然告状上瘾，直接跑出去找我爸妈。 “叔叔阿姨，成杰这孩子现在抵触情绪很大，已经完全不愿意听我上课了，现在正趴在床上睡觉，我要不要先走？” 妈的！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果不其然，我爸妈都冲了进来。 “你这个混小子，我跟你爸给你找家教是要你好好学习，你有什么可抵触的，王倩老师这么认真负责，你怎么就不上道儿。你是想气死我们啊你！” 我低着头立在床边，王倩假惺惺进来劝我妈。 “阿姨您别生气了，既然成杰起来了，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我爸妈刚转身出去，王倩就变了脸。 “扶不起的阿斗，哼。” 中间休息她去卫生间，我又拿起了她的手机，还是很干净，没有和别的男人的聊天记录，只是好友申请里有个男人加她好友，并且打招呼的语气也很暧昧，难道又有谁看上她？我又看了看她存储的视频，除了几个电影外，竟然全都是那种片子，随便打开一个，都让我热血喷张。 装逼，装白莲花，这个贱人！ 就在我刚要关了手机放回原处，王倩竟然回来了！ 我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大尺度的视频还在播放。 完了。这回是真的惹怒她了。 “啊……”她快速捡起手机，慌手慌脚的总算是关了视频。却引来了我爸妈。 “怎么了王老师？” “他……他偷看我的手机！”王倩竟然哭了。 还没等我解释什么，我爸上来就是一巴掌。 我的脸瞬间火辣辣的疼，嘴里也有了咸腥味，可见他的力度有多大。 我捂着脸冲他大吼：“为了个女人你就打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么做是侵犯人家隐私，你……” “够了！你心里清楚！”我冲我爸喊道。 我妈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们三个，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我真的闯了大祸，背起书包跑了出去。 外面已经黑了，我不知道何去何从，只能给赵凯打电话。 他那边很乱，说了半天地址，我才找到地方。 是一个酒吧。 原来他是在酒吧里做服务员啊。 但是我到了酒吧却看到赵凯只穿了一条红色紧身裤，上身没穿，只在脖子上挂了个领结。 这是……服务员？ 他端着盘子走到几个老女人身边送酒，有个女人在他屁股上抹了一把，随即几个人哈哈大笑，赵凯也跟着笑，他给那几个人倒了酒，其中一个人给了他一百块。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赵凯转身往回走，正好看到了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你来啦。”他也尴尬不已，“先找个地方坐，等我下班。” 我找了个灯光很暗的角落坐下，却正好是包房旁边，听到房间里传出高高低低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我的脸红的像发烧。 赵凯为什么要在这里上班？ 远远的，我看到他在给另一桌人送酒，竟然有个男人直接把他拉到了怀里亲。 赵凯怎么会做这样的工作。怕被他发现我看他，我赶紧低头玩手机。 正好收到王倩的信息：怎么办，那个混小子看到了我手机里的片子！哭脸。 哎呀，片子无所谓，他有没有看到我们的聊天记录啊。我故意吓唬她。 天，我不知道，怎么办，他要是看了我就死定了！ 那你问问他啊。 我怎么好意思问啊。 你就把他关在屋里问啊，他要是看了，你就色诱他让他不要说出去！ 那怎么可以，他还是个孩子。 高中生都成年了好不好，没关系的，你就试试他。 正好赵凯走过来，送我一杯酒。 “你常常，酒保是我朋友，刚刚送我的。”他没有多留，又回去工作了。 还好这沙发够舒服，我躺在上面睡着了。 赵凯叫醒我的时候，酒吧已经打烊了，他拎着一瓶酒，带我到江边。 “其实我在这儿做很久了。”他喝酒的动作很熟练。“你也知道，我爸妈离了，当初说好了我归我妈，我爸每个月给我生活费。呵呵，现在好了，我妈改嫁，让我去找我爸，我爸呢，又再娶，那个女人不许我进门，生活费学费都没有，我只能自己赚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钱，大概七八百。 “看到没，一个晚上就能挣这么么多，不过就是被人看几眼，摸几下，大不了有时候被富婆拉去过夜，那样挣得更多，你信不？” 我信，赵凯长得阳光帅气，个子也高，笑起来完全无害，很招人待见。 他递过来一瓶酒给我，我也不认识是什么，抬手灌了一大口。呛得眼泪直流。 “我爸打我了。”我摸着火辣辣的脸。 “为啥？” “我在我家教老师的手机里看到了小电影，被她们发现了。” 8、与王倩彻底摊牌 “哈哈哈哈，余成杰！你行啊，主意打到家教老师头上了。她怎么样，比你那个宝贝李子涵如何啊？” “现在我跟李子涵已经成了陌路了。”提起李子涵，我又是一阵黯然。 “好啊，好。这样最好。怎么样哥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做？这样你就可以摆脱你爸妈了。” “我没你帅，也干不来，再说了，要是被我爸妈发现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后来我们扯天扯地，喝的烂醉如泥，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的赵凯家。 第二天头昏脑涨在教室趴了一天，放学在门口又碰见了老头儿。 这次他直接扯着我就走。没想到一个老头子这么大力气！ “你干什么！” “我要收你为徒。”他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我说。 “哈哈，骗子交出来的不还是骗子，我才不当你徒弟。” “信不信由你，但是我得提醒你，你现在招了祸害，说不定马上就被人打死。” “你……你胡说什么！” “你看！”我照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些混混果然又出现了，并且正向我走过来。 我推着自行车就要跑，却被老头儿拉住。 “答应当我徒弟，我就帮你摆平他们。”老头已经开始活动筋骨了。 “行啊！”我就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头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速度……冲了过去。 “怎么着？孙子惹了祸，爷爷来还债啊，哈哈哈……啊！”说话的人被老头一脚踹出好几米…… “哎呀……” 四个人一起冲上来，我着实为老头捏了一把汗，摸着口袋里的匕首，想着要不要上去帮他。 但……几分钟以后，我真心相信，老头子会武功。 我不懂那些招式，但是我能看到被打的人痛苦的表情。 几个人被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老头儿牛气哄哄的冲我走过来，我还张着嘴在吃风。 “信了吗？” “信……” “跟我走吗？” “走……” 于是我就这么迷迷糊糊被老头拐到了城郊旧屋。 他安排房间让我住下。我四下看了看，整个院子只有我跟老头儿两个人。 “那个年轻的师傅呢？” “哦，你说你师兄啊，过几天就出来了，不用为他担心。” “我……”并没有…… 反正估计王倩也不敢去我家了，我爸妈也没有打电话找我，我决定先住下。 可是…… “徒弟呀，给师傅打洗脚水。” “徒弟，师傅后背痒痒，给我挠挠……” “徒弟，师傅饿了……” “老头儿，我说你烦不烦啊。你是要让我当你徒弟还是保姆！”我实在忍无可忍。 “师父如父亲，你得像对你爸那样对我！”他在屋里冲我喊，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哼，我爸就快忘了有我这么个儿子了。”我两天没回家，连个电话都没有。 在老头那睡了一晚，早晨提前半小时起来往学校赶，还是差点儿迟到。 第一节课刚下课，赵凯就来找我问我昨天去哪了。 “你爸妈昨天给我打了八个电话问我你去哪了，你电话又打不通。说，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没电关机了。 “哦，手机没电了。” 我没跟赵凯说我又去找了老头儿，怕他又说我上当受骗。只说在外面宾馆住了一夜。 晚上我回了家，王倩竟然在，这让我很意外，我以为她会永远不登我家门了。 我爸妈问我昨天晚上去了哪里，我说住在宾馆。就回了屋。 王倩赶紧跟进来，质问我有没有把看到她手机里有小电影的事儿告诉别人。 “这有什么的，谁手机里还没有个小电影啊。”我假装完全不在意。 “那……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 “别的啊……”我故意拖长音，吊着她，“你说的别的是什么啊？” 她表情一下子变了，抓着我的胳膊很凶的问道：“你快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你要是骗我，我就告你侵犯我的隐私权！” 我瞬间被点燃。 “告我？”我低声怒道，“你说的是因为我看了你发那些照片视频听了sao到不行的语音是吗？”我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拿出已经充了电的手机，用微信小号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她的手机马上响了，她刚一点开，脸瞬间红的像煮熟的虾。 “老师，你去告我啊！”这是我发给她的信息，我读了出来。 “你这个变态！呜呜呜……”她竟然哭了出来。 “你不是要去告我吗？去呀，我就让全世界的人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要把你的照片视频全都传到网上去，让你的家人朋友都看到。” 我冲动的快要爆掉，她蹲在地上低声哭泣。 “为什么会是你？你这么可以这样！”她已经没脸抬头了。 “我逗你呢老师，你就乖乖当我的老师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看到她这样，我心中无比畅快。欺负我啊，吼我啊，打我啊！ “真的吗？”她一脸希冀抬头看我，满脸泪痕，梨花带雨，甚是可怜，让我想到了微信里的王倩。我不自觉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你做什么!”她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开了我的手。 “真的，只要你听我的，我就不告诉别人！”我冷笑着坐在椅子里，“老师，来，给我上课吧。” “你威胁我？”她起身抓着我的肩膀，“我不会被你吓到的，你不敢告诉别人，因为我也有你的照片和视频。” “老师你是不是傻？”我终于发现她的情商真的好低，“你一个大学生手机里不光有小电影还有别的男人的照片，你觉得说出去人家笑话的是谁呀?老师你快点儿啊，这个题我不会。” “你就是个神经病！”她抹了眼泪坐到我旁边，恶狠狠盯着我。 “这道题。”我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她坐在我旁边，刚刚因为情绪失控，胸前衬衫的纽扣已经开了，我伸出手去给她系上。这要是放在昨天，那都是梦里和微信里的事儿，我手有些抖，但是绝不是害怕。 她躲开了。 “老师你衣服扣子开了，我帮你扣上啊。”我继续伸手，“你要是出声被我爸妈听到就不太好了。” 王倩真的成了煞笔。老老实实让我给她系上了扣子。我顺便，用手背蹭到了她的胸。 “好软。” “你……不要太过分了。” 其实我内心已经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了，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跟王倩摊牌，而且看来效果不错。只是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太激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要慢火熬细粥！ 两个小时她几乎什么都没讲，只让我自己看书，临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里已经满是恨意。 “对了老师，我找的到你家，你可千万不要辞职不干啊。” 王倩抓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匆匆吃了饭，我跟爸妈说去赵凯家，就跑了出去。 到了老头那，给他带了晚饭，又给赵凯打电话让他替我圆谎。 他一直问我在哪里，我只能告诉了他实情。 “你他妈是不是没脑子，跟骗子住在一起？” “哎呀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不想回家，正好有地方住，我那三千块钱就当是住宿费好了。” 晚上九点多，老头儿拉着我绕着院子跑了十圈！累的我拖着他的大腿不肯动。 晚上睡前，我发微信给王倩。 宝贝儿，你今天穿的内裤什么颜色？ 余成杰你能不能把我的东西都删除，我会好好给你补课，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对你那么严厉，或者我给你钱也行，你跟我说你要多少。 9、王倩的隐忍 王倩竟然想用钱来诱惑我。 我余成杰人穷志不短，我既然打定主意要报复她，就一定说到做到。 老师，谈钱伤感情。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你就像往常一样来给我上课就好啦！ 她一再要求我删除，我都没理她。 次日去学校，看见李子涵的脸上又多了淤青。 班主任把她叫出去，我跟上去，在办公室门口偷听。 “李子涵，你实话告诉老师，谁打的你？” “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没人打我。”我见到李子涵捂着脸，像是要哭了。 “这多明显就是被人打的，你放心，说出来老师给你做主，是不是你爸爸？” “不……不是，老师你千万不要去找我爸爸，你会惹怒他的，他……好可怕。” 我没再听下去，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 他妈的禽兽，自己女儿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下的去手打她！ 我等在走廊里，李子涵一出来，就拉着她去了医务室。 校医也很意外。 “小姑娘，谁这么狠心，把你打成这样啊？” 李子涵低头不语，我更是心中愤怒。 处理完脸上的伤，我和李子涵没有回教室，在操场的树荫里坐着。 “你爸……为什么打你？”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他……只是喝多了，我没关系的，真的。”她抬头看着我，脸上挂着泪，却绽开了灿烂的笑脸。 我心中柔软的地方被击中，心疼不已，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 “我会保护你，等我变得强大了，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不敢欺负你。” “余成杰……”她哭了，整个人体倚了上来，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她的身体果然很软，胸前顶着我的手臂，让我激动不已。 “别哭了，乖。”我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她。 “余成杰，我喜欢你。” 李子涵的突然告白让我心中狂喜，低下头，发现她正深情款款的看着我。这是在索吻？ 我搂紧她的身体，慢慢向她靠近…… 她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近在咫尺。 她主动上前，我们的嘴唇终于碰到了。 但是只是一瞬间而已，她迅速偏了头，把脸埋在了我怀里。 我欣喜万分，班花竟然主动亲我！竟然向我表白！ “子涵，做我女朋友吧。” 她依偎在我怀里，点了点头。我心潮澎湃，从没觉得世界如此美好。 下课铃声打断了我们，我拉着李子涵走出树荫，陆续有人从教学楼里出来，她松开了我的手。 “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吧，被老师发现就糟了。” “嗯，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我打定主意以后要好好跟老头儿学功夫，保护李子涵不被欺负！ 放学的时候我一直送李子涵到路口，才踏着车兴高采烈回了家。 家里还有个美女在等着我调戏呢！ 王倩穿的严严实实，下身黑色长裤，上身长袖t恤衫，这是为了防我啊。 “老师你不热吗？”我打趣道。 王倩没说话，坐在椅子里看着我。直到我坐在她旁边，才低声开口。 “你能不能把我的东西都删了，”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你把那些删了吧。” “老师，我还是个孩子呢，你给我这么多钱我也用不着啊。”不过我还是接过了钱。当着她的面，很开心的数了起来。大概有两千块。她一个大学生，这两千块大约是她所有的积蓄了。 “要不这样吧，你一天给我一张，”我把钱重新装回信封放到她手里，只拿出一张，放在抽屉里，“什么时候这些钱我拿完了，就把你的照片都删了。” “你！”她有些气恼，“我这么低声下气求你，你还想怎么样！” “我什么也没说啊，老师你还要不要上课了，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 “你自己背单词吧。”她理我远远的站在窗边，一脸委屈样。 “你不给我听写我怎么背啊，你过来看着我写啊。”我故意使坏。 她没办法，还是坐到了我旁边，拿起书挡住自己，给我听写。 我左手写字，右手故意放在了她的腿上，来回摩擦。 王倩蹭的站了起来，卷起手里的书就要打我。举着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真的快哭了。 “老师，你放心好了，我真的不会把你的东西放在网上，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所以才想亲近你的。” 呸，我是真的要报复你，因为你我妈骂了我多少次，因为你我爸竟然打了我，你还敢勾引我爸！ “真的不发出去？” “真的，只要我们在一起高兴，我就永远不发出去。”我甚至对自己的无耻有些佩服，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些话。 “余成杰，你才十八岁，不要因为一些无谓的事情影响你的一生。” 我没有理她，脑子里想着李子涵的吻，心中荡漾。 “老师，你的手好漂亮啊。”我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在手里把玩。 她想要抽回去，我一用力，把她整个人都拉了过来。 “老师你看这个单词写的对不？”说话的时候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手。 “余成杰，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王倩终于哭了。 不知为什么我对她没有一丝怜悯之情，见她服软，反而更加亢奋，一把搂过她，照着嘴就亲了上去。 她身体的味道和李子涵不一样，有些说不上来的特别气味。 可她却挣脱了，差点把我推倒在地。 “你……不要脸！” 我坐回椅子，整理衣服，读课文。 有了戏弄王倩的戏码，两个小时过的很快，我跟爸妈打了招呼，骑车去找老头儿。 院子里依然只有老头儿自己，坐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嘴里不知道在唠叨着什么，见我来了二话不说就把我拉近了偏屋。 这间屋子之前一直锁着，我一进来就闻到了焚香的味道。 屋里是个祭台，上面摆着些牌位，香炉蜡烛供台一样不少。我仔细看了看，大多是吴氏第几代第几代传人吴某某。 “来，臭小子，拜拜你的祖师爷们。” 我傻不拉几跟着老头跪下，听见他说：“列祖列宗在上，吴家第七代传人吴光宗违背祖训，收异姓人为徒，实因我未能有子，请各位见谅。” 我傻了，怎么像是在看武侠剧? “孩子，报上你的名字。”老头儿低声叫我。 “我……我叫余成杰……” “现在面对我。”老头儿起身，我跪在了他面前。 “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收你为徒，你要好好跟我习武，尊敬师长，不能背叛师门。” “我……我知道了。”我怎么觉得这老头儿神神叨叨的。 “现在起身。”我听话站起来。 “去给师傅做饭。” 我……就这样正式成为了老头儿吴光宗的徒弟。 连续一个星期，我终于发现老头每天只吃一顿晚饭，有几次晚上屋去了很久他才从外面回来，行踪不定，让人捉摸不透。只是每天早晚绕着屋子跑圈成了特定任务。 李子涵又求班主任换回到了我旁边，我们重新成了同桌。她说让我好好学习，将来和她上同一所大学。在她的带领下，我终于有了学习的动力。 白天跟着李子涵学习，偶尔占占他的小便宜，中午睡觉的时候，我们面对面趴着睡，有时候我会偷偷挨近了，趁她睡着亲亲她。 可是……幸福也需要付出代价。 我和李子涵确定关系的第四天，学校里有名的小混子红毛就带着几个人拦住了我放学的路。 10、李子涵的秘密 “小子，你竟然敢动我看上的妞，不想活了！” 没等我说什么，几个人上来就是一顿打。李子涵跑去找老师，才算是救我一命。 “余成杰，对不起，又是我害了你。” 我擦了擦鼻血，忍着疼还得安慰她。 晚上回家王倩见我受伤，脸上竟然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正好被我看到。 “我让你揍了你是不是很爽？” “我就是很爽。”她竟然直接这么回答。 于是上课的时候我又几次“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和大腿。 晚上去了城郊旧屋，老头儿见我一脸伤，抡起棍子追着我满院子跑。 “你这个臭小子，窝囊废，真是给我丢脸，我告诉你，以后挨了欺负别跟人家说你是我吴光宗的徒弟。” 于是我就被他追着，在院子里跑了二十多圈。回了屋倒头就睡着了。 早晨天还没亮就被揪了起来。以为又要去晨跑，老头儿却带我去爬山。还好是周末，不用去上学。 天还没有大亮，老头儿领的路根本没有路。哪里陡峭走哪里，我跟在他后面苦不堪言。 到了山顶，我身上已经到处都是被石头和树枝刮破的伤了。 “老头儿，为什么有路不走非要钻树林子！”我气呼呼问他。 “走别人走过的路有什么意思。”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山下。 我转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边一抹红霞，太阳露出半个脑袋，突然一道亮光，整个大太阳一跃而出。 我心中甚是喜悦，这还是第一次，在山顶看到日出。我一定要带子涵来一次。说不定还能在这儿打个野战啥的…… 老头儿抬手，竟然开始练招式。我手忙脚乱赶紧跟着，却怎么也跟不上。 “老头儿你慢点儿，我跟不上。”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这是益寿延年用的，你还用不上。” 我…… “想要不挨打，首先要学会挨打。”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挨打还要学吗？”只要站着不动，让人家打就是了。 “哈哈哈，学会了挨打，你就自然不会挨打。” 我滴妈，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来打我。”他竟然让我打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让我打我也下不去手啊，再说了，万一我一打，他啪叽倒地不起，再讹我一笔，我找谁说理去。 “老头……师父，别闹。”我连连摆手。 “让你打你就打，磨磨唧唧的干啥。” 好，这可是你让我打的，我早就想打你了，成天到晚的让我干这干那，功夫没学到，都快成了专职保姆了。既然让我出气，我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我出拳就朝着老头儿的脸砸去，他没有躲，没有还击，只是抬起一直胳膊，挡在了面前，我的拳头落在了他硬实的手臂上，反而有些疼。 “再打！” 我抬脚去踹他的肚子。他的脚没有动，整个身体突然向前弯曲，腰腹收缩到极致，我的脚踹空了，险些闪了自己一个大马趴。 嘿！有点儿意思！我接连换了各种打法，一次都没有打到。 “师父，你快教教我。”我攀着他的肩膀央求。 “不用我教，你就天天打我，什么时候打到我了，你也就自然会了。” 天已经大亮，我跟着他朝山下走去。 旧屋有一间杂物间，老头儿进去翻翻找找，拿出了两个巴掌大的小沙袋。 “戴在脚上，我不让你摘下来，你就一直戴着。” “师父，是不是轻功，是不是凌波微波？”我记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脚腕上一直带着沙袋，等摘下来就能飞檐走壁了！ 老头儿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没说话。 白天老头儿说要出去，竟然赶我走，我当然乐意。正好可以找子涵约会去。 可是就我这破二手自行车怎么载着子涵逛街啊。于是我打电话给赵凯，让他把车子借给我。 “你说什么？你和李子涵谈恋爱！余成杰你有病吧。”赵凯竟然骂了我，“我早就跟你说离那个妞儿远点儿，你挨揍还没够啊？” “没关系，我学会了武功，就能保护她。”我已经为爱情燃起了斗志。 “哼，真是笑话，余成杰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笑话，她李子涵什么货色我最知道，就算她对你是真的，你也必须马上跟她分了。” “你他妈还是不是我哥们儿了，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美女，哪能说分就分呢。” “好不容易？你捧在手心儿里的宝贝疙瘩贱的一文不值，给钱就能开房你信不信？” “赵凯你他妈是不是嫉妒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女朋友。” “女朋友，她指不定跟多少男人睡过了，多少人当过她老公估计她自己都数不过来！本来我跟她有约定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还是得说，她在ktv坐台当公主。” “你放屁！”怎么可能，我根本不信，她那么善良那么纯洁，怎么会是什么公主。 “不信你就跟我来，我让你亲眼看看。” 我偏就不信，把那台二手自行车骑得快要飞了，终于是到了赵凯家。 进门就是一拳。 “草，你他妈还是不是我哥们了！” 赵凯躲过我的拳头握住，让我冷静。 “不是你哥们儿我就不告诉你了。”他回到椅子里，看自己的游戏装备。“很早以前我就在酒吧打工了，那时候就听人家说有个高中生在旁边ktv坐台当公主，说长得特漂亮，是咱们学校的。之前我还不信，后来有次下班大家伙儿聚餐就去了ktv，有人点了公主，进来一排穿着暴露衣服的姑娘，我一眼就认出了李子涵。她当时吓得不行，把我叫出去苦苦哀求我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你。” 我蒙了。这怎么可能，平时那么乖巧清纯的李子涵，怎么可能是坐台小姐。我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怎么也消化不了赵凯的话。 “不信是不是，晚上你亲自去看啊。” 我真的去看了。晚上和赵凯一起去的。 他似乎跟ktv的前台很熟，上前嘀咕了几句，就直接带我往里走。 “前面是公主的休息室和化妆间，你就在这等着，她们一会儿就出来。” 先等到的却是一帮黑衣服胳膊脑袋各种纹身的人。他们中间簇拥着一个高壮又黑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明显是他们老大。 我赶紧躲在赵凯后面，因为我认出了其中几个就是打我的混混，并且上次被我扎了脸的那个，也在人群里，脸上还留着一道刀疤。 那个老大示意了什么后，进了一间包房，刀疤脸的混混冲前面的服务生喊道：“还不快叫我们大嫂出来！” 我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服务生打开公主休息室，朝里面叫了一句小涵涵。 小涵涵？难道是李子涵？ “小涵涵，你老公来了，还不快去伺候着。”里面传出一阵笑，李子涵就这么走了出来。 她穿了一件吊带齐逼亮片小短裙，跟着服务生进了包房。 包房里传出齐刷刷一声“大嫂！” 我像是被人重重一拳打了脸。 我不顾赵凯的阻拦，往包房门口靠近。包房的门有一块细长的毛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情形。赵凯跟门口的服务生摆了摆手，我就贴在了门上往里看。 李子涵坐在那个老大的腿上，那男人的手在她身体上游走，她竟然没有反抗。 11、班花的秘密 我摸着口袋里的匕首，咬牙切齿。 李子涵的手里被塞了话筒，她轻轻唱着：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贱女人！没想到平时装的那么清纯，竟然是个这么贱的女人。 我以为唱完了她就会出来，没想到，那个老大竟然脱了她的衣服！我想冲进去，被赵凯拉住。 我瞪大眼睛看到李子涵被脱光了衣服，站在一屋子男人面前接着唱到：梦里梦里见过你……你的笑容多熟悉…… 一首歌唱完，她被拉回了男人怀里，那个男人解开了腰带缠在李子涵双手上，把李子涵的脸按在了他的胯下！ 我再也没有进去的勇气了。转过头使劲忍着，还是没有忍住眼泪。 赵凯拉着我远离这个肮脏的地方，在ktv门口，我哀嚎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她是这样的人！”竟然光着身子在十几个男人面前吃男人那里！她是我心里的天使，现在竟然变成了我见过的最恶心的女人。 “我早就告诉过你，她哪有那么纯洁。”赵凯递给我一支烟。 我瘫坐在ktv前面的台阶上，大口大口吸着香烟，总算是忍住了眼泪。 何必呢，为这样的女人流泪不值得。 我的世界似乎崩塌了，已经燃起的斗志，在刚才李子涵脱掉衣服的一瞬间统统化为乌有。学武功是要保护她，努力学习是要跟她上同一所大学，可是现在……呵呵呵，我简直就是个笑话。 身后有一群人走出来，赵凯踢了踢我的脚，示意我让开路。 我回过头，正好看到李子涵依在那个大哥怀里，被一帮人簇拥着往出走。 我草！这是要带走吗？ “呦，真巧啊子涵。”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余成杰……你怎么会在这里？” 刀疤男看到我，一下子冲到了我的面前。 “妈的，臭小子，竟敢送上门来了，看今儿老子不打死你！” 我已经准备好接收他的拳打脚踢了，却听到李子涵焦急的喊了声“住手！” 刀疤男收回了手。 “呸，今儿看在大嫂的面子上，放你一马，识相的立马滚蛋，永远别再让老子看见你，哦对了，”他转身冲那个老大说道，“大哥，这就是我跟你说那小子，对大嫂……” “行了。”那老大看了我一眼，搂紧了李子涵，在她脸上啃了几口。 我快要吐了。 “你说放了他，我就让他走。” “放了他。”李子涵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觉得特别刺耳。 我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行啊宝贝儿，听你的，不过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听话了。” 一行人远去，我坐在地上冷笑出声。 “赵凯，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好女人么？” 赵凯带我去了酒吧，我喝的烂醉如泥，都不知道怎么跟赵凯回的家。 第二天我在赵凯的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电话关机，人也当机了。 我睁着眼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子涵是这种人。 周一去了学校，我坐到了最后一排的空座上，我要离那个肮脏的女人远远的。 李子涵走到我面前，低声叫我出去，说想要跟我谈谈。 “不好意思，我在写作业。”我头也没抬。 她愣了愣，回去了 赶巧今天是我跟李子涵值日，我再也没有心情帮她，心里想着也许每次他都拿我当傻逼看待。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我在擦黑板，李子涵在座位上，跟我说话。 “你昨天看到的都是真的，我是在ktv坐台，但是我是有苦衷的，余成杰你能原谅我吗？” 我装作听不到。 “我妈生病花了好多钱，但她还是离开了我们，”她开始哭了，我擦着黑板的手顿了顿。“我爸从此以后就只知道喝酒和赌博，我和弟弟不是被他打就是骂，我爸爸不但不出去工作，还欠了很多赌债，我没有办法，呜呜呜……” 我心中有些动容，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问过她家里的情况。 “昨天那个老大，就是借给我爸高利贷的人，我爸还不起高利贷，就拿我顶账，他答应我爸的钱可以拖着，但是必须要我跟他……我爸差点把我打死，才逼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没想到他却把我安排在了ktv坐台，我……我知道我脏……可是他每个月能给我钱让我和弟弟上学，还能还一点我爸爸欠的赌债，余成杰，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不应该欺骗你……” 我放下黑板擦，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哭的肩膀颤抖。 我长叹一口气，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一点。 “我……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因为你真心对我好，我知道，可是……我怕我连累你，其实我已经连累你了，几次害你被人打，都是我的错……你会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原谅她，但是我就是说了出来，在李子涵面前，我似乎永远也强硬不起来。 “余成杰……呜呜呜呜，谢谢你，谢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她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 “你放心，等我有能力保护你了，一定把你救出来。”我拍着她的后背，虽然也抱着她，也说原谅了她，可是在我心里，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李子涵了。 还未到大门口，就看到那台熟悉的豪车停在那里，李子涵立刻离我远远的。我没有强求，说了再见骑车回家。 王倩并没有问我周末为什么不上课，其实我知道她恨不得我每天都不上课，她就能舒心了。 我爸在家，我妈估计又去打麻将，他和王倩又在聊天，我想自从上次看到王倩手机里有小电影的事情以后，我爸应该对王倩更感兴趣了。 见我回来，我爸起身去了卫生间，王倩也进了我房间，我刚要进屋，我爸的手机屏幕在茶几上闪了闪。 怎么在家也不开声音？ 我拿起手机，划开屏幕。 我擦，竟然是王倩发来的微信消息！我爸刚进屋王倩怎么就发来消息，难道是把我们的事儿告诉我爸？ 我心中十万只草泥马在奔腾。我迅速点开消息，竟然让我大吃一惊。 我爸用的微信号不是他自己的，难道也是小号？ 王倩发来的信息说：我要上课了，欧巴。 她到底知道这个欧巴是我爸吗？要是不知道的话，哼，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没想到我爸竟然也来这一套。 听到卫生间冲水的声音，我赶紧放下手机，回到屋里。 “给你找了一张期末复习试卷，你自己做吧。” 我一言不发，安静做题。期间王倩几次拿出手机发信息，有次她发完，我立刻冲出房间，看到我爸在客厅里把弄手机。看我出来，赶紧把手机放下。 哼，老不要脸的，竟然跟你儿子抢女人！ “老师，”我回屋锁上房门，“我出于好意提醒你，可千万不要再在网上发sao，小心再遇人不淑，碰到坏蛋啊。”我讥笑道。 “你一个已经胜过千千万了。”她见我锁门，提高了警觉。 “我爸在客厅，你说话可要小心点。”我说完看她的表情，和平常没有什么异常，我断定她不知道正在用微信和她聊天的就是我爸。 我把椅子往前拉了拉，离她很近。 “老师你说，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清纯的女人？”我闻到了她的发香。淡淡的，很好闻，闻的心里痒痒的。 我双腿将她禁锢在椅子里，扣住她的脖子，亲上了她的嘴。 她越用力挣扎，我亲的越起劲儿，直到她渐渐软了下去，不再发出声音，并且闭上眼睛，有点儿享受我的亲吻。 12、情商很低 我擦，真是贱，这么亲几下就不行了。我推开她，像什么都没发生，接着做试卷。 我爸在外面似乎听到了些响动，推门没有推动，叫我开门。 “爸，我在模拟考试，你不要打扰。”根本没理他那茬。 “舒服吗老师？”我冲王倩挤挤眼睛。她红着脸，懊恼的退到了窗边看着窗外。 “别害羞啊，你刚才不是很享受吗？” “别说了。”她语气冰冷如前，那声音，听起来恨不得要把我吃了。 “我有一个秘密，你要是表现的好，我就告诉你。” “你的秘密我没兴趣知道。” “不，是你的秘密。” 她假装无所谓，但是眼神却飘忽不定。 上完课，去和师父一起吃饭，他正式让我绑上了沙袋。 走起路来相当沉重，抬不起脚，整条腿，整个身体都像有人在从地底拉扯，整个人变得十分笨重。 但是我忍着，我知道这是在练我。第二天去上学依然绑着，骑自行车都抬不动腿。 李子涵很高兴的告诉我，今天她不用去ktv，那个老大去外地了，晚上可以跟我一起出去玩。 晚上回家，我趁我爸不注意，看了他的手机，微信消息里和王倩的聊天记录至少有十天以上了。 王倩一声一声的欧巴叫的那叫一个勤快，我爸也无数个小宝贝的叫着。但是两个人的记录只是些暧昧的话，还有我爸安慰她的话，并没有像之前和我一样的，估计是被我吓怕了，不敢轻易发那些东西。 王倩虽然对我不敢像以前那么严厉，但是却依然冰冷，主要是还得防着我对她图谋不轨。 但是今天我已经没心情理她了，因为我约了李子涵城郊老屋。 我跟她说要让她见见我的师父，但是这么晚了，肯定是要留她住下的。 我和李子涵带了吃的去找老头儿。 老头儿很意外我带了个姑娘回来，让我带着沙袋跑了十圈就放过我了，他回屋之前冲我眨眨眼睛，那表情，我都生怕他晚上来听墙脚。 城郊不比城里，一到晚上安静的很，灯光也很少，李子涵在屋子周围转了一圈，等我跑完步冲了澡，发现她坐在门槛上拖着下巴发呆。 “怎么了？”我赤着上身边擦边走过去问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往屋里走。 “为什么这里这么复古啊。” “因为我师父是个老古董啊。”我跟她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我要睡在这里吗？”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指着屋里的木床问。 “不好意思，这里就只有两个卧房，一个我师父用，一个我用。而且……我师父从来不让我进他房间。”这是我胡扯的。 “啊，那……我们要一起在这里吗？” “那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再回来。”我故意看看外面漆黑的天色。 “啊……不……不用了，要不就这么睡吧。” 我把被褥铺好，拍拍木床，让她上床休息。 “那你呢？”她小心问道。 “一起啊！”我假装打趣道。 “一起？” “哈哈哈，逗你的，我就打地铺就行了。”我从床上扯下一床被子。在地上铺开，“你看，我就这么睡就行了啊。” “这怎么行呢，我睡吧，我不能占了你的床。” “没关系，你是女孩子。” 我大咧咧躺倒地上，腿上的沙袋让我不舒服，但是得听师父的话，不能摘下来，我伸出脚腕调整沙袋的角度。 “哎？你腿上是什么？”她好奇的蹲在地上看我腿上的沙袋。 “哦，这是练功用的，到时候我就能练成凌波微步啦！” “真的啊？”她坐在地面的被子上，我继续坐着调整沙袋的角度。 于是我们就这么近在咫尺了。 她深情的看着我，虽然灯光昏暗，但是我还是看得出，她是很想要。 我凑近她，嗅了嗅，很香。张口咬上了她的耳朵，细细品味。 她有些兴奋了。我听到她呼吸加快，双手已经抱住了我。 在我想来，我应该比她更紧张，虽然她已经不是我心里的天使，但她毕竟是我喜欢的人，但是她经验丰富，跟她比，也许我就太嫩了。 想着那个混混头子在她身体上游走的手，我此时竟然如此激动，我心中骂自己是个变态，但身体是诚实的。 我们滚在地上，外面不时传来蛐蛐的叫声，在这老房子里格外应景。 我知道这第一次我败了，因为我成了被控制的人。整个过程，她如鱼得水，反而我像是离了水的鱼， 李子涵果然厉害，我甚至想起了赵凯曾经说过的话，全校一半的男生都睡过她了。 我已经不觉得她脏了，因为她的身体里已经有了我的液体。我只是在最后的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李子涵只是在用我，洗涤她的身体和灵魂。 第二天一大早，老头子不顾我前夜“劳顿”，很早就拖我起来去爬山。这次又换了路线，平时已经很艰难，现在腿上还绑着沙袋，更是难上加难。但是我依然坚持到了山顶。看到了今天的日出。 可惜，我已经没有想带李子涵一起来的冲动了。我清楚知道，在她心里，我只是一个证据，能够证明她是清纯的高中生。于我而言，她只是我已经实现的梦想，虽然这个梦想打了折扣，虽然我对她的感情已经并不如从前，但是我依然会和她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我们都不需要对方。 在山顶打了老头儿一个早晨，匆匆下山带了李子涵回学校。 教室里乱成了一锅粥，红毛坐在李子涵的座位上，把我的书扔的到处都是。 妈的，嚣张到教室里来了！ “呦呦呦，终于是回来了，昨天晚上你们俩上哪风流快活去了？”红毛和他的狐朋狗友哈哈大笑 “你胡说什么！”李子涵喊道。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看见这个怂货骑着自行车带着你往城郊去了，那么晚了你们孤男寡女的，去城郊做什么，啊？哈哈哈，还不承认！” “有本事出去说。”全班同学都在看着我们，李子涵脸已经红的不行了。 “老子就要在这儿说，没关系的兄弟，反正这妞儿也被草习惯了，才不会在乎……”红毛的话没说完，我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要干啥！” 全班同学都傻了，没人敢出声。 “赶紧滚，不然我就把刀扎进你脖子里。” “快……走走走……” 红毛的兄弟们一个个都跑了出去。我送红毛到门口，才收回了匕首。 “兄弟，这娘们儿味道不错，不过你比我晚尝到，要不要叫我声哥啊。”他低声跟我说道。 “滚！” 我把匕首藏起来，转身回了教室。 他的话，比匕首还锋利，伤的我差点吐血。 我趴在桌子上，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她不敢抬头看我。 “没关系，别听这人渣瞎说。”我终于相信赵凯说的，李子涵真的和学校里很多男生睡过，至少，目前就已经有我和红毛了。说不定还有林淼。 李子涵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连红毛这种人渣都能睡她？我觉得她瞒着我很多事情，但是她并不愿意说。她究竟有多少秘密？ 晚上回家，我很认真的问王倩：“你真的是处吗？” “当然，我拒绝婚前xing行为。”她回答的也很认真。 我擦，这要是跟李子涵比起来，好像王倩更靠谱一点儿。 “所以你才没有男朋友，所以你才寂寞难耐，所以你在微信里才那样吗？” “你给我闭嘴！” “让我闭嘴还不简单。”我栖身上去擒住了她的小嘴。 我发现王倩的情商其实不高，也没什么经验，我深吻几下，就能软了，而且她似乎越来越喜欢我这样。 我听赵凯说过，女孩子都喜欢男人强硬。 王倩不会因为我这样而喜欢上我吧？ 我试探性的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她竟然没有察觉！ 我的力度稍稍减轻，王倩竟然主动回应。 13、洪哥的报复 我一把推开王倩，暧昧的笑了笑。她似乎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知廉耻，起身出去了。 我听到我爸在跟她说话，她几乎没怎么应答。 王倩和李子涵真的不一样，她虽然在微信里跟我各种不要脸。但是现实里，她却意外的单纯，而且情商很低，毕竟她才只大我三岁而已。与李子涵的对比，让我对王倩似乎比以往多了些好感。 自从在城郊旧屋那晚之后，李子涵在我面前更加放的开，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会很主动的索吻，摸我之类的，每次我都抑制不住对她身体的向往，但是心里又恨自己没出息。 晚上放学，她说那个老大不在，又想要跟我一起去城郊。 结果刚到学校门口，就看到那台豪车停在路边。 李子涵赶紧松开我的手，后面一辆面包车里冲出几个人，把李子涵拉上豪车，我冲过去想拉住她，被那几个人一顿揍，拉上了面包车。 我的眼睛被蒙上了，身体上不时挨一下打，疼得我直咬牙。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真的怕了，这种人我一个高中生怎么能惹得起。 “到了你就知道了，妈的，竟敢给我们洪哥带绿帽子，我看你他妈是活够了。” 我猜洪哥大概就是他们老大。 “你们老大这么厉害，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啥非要跟一个学生过不去？”我故作冷静。 “你懂个屁啊，我们洪哥就是喜欢大嫂这样看着清纯，其实骚的不得了的小姑娘。哈哈哈哈……” 车上一阵淫笑，我心中不得不承认李子涵的确是这样的人。 “你要是懂事儿的，一会儿赶紧给洪哥道个歉，说你以后再也不打我们大嫂的主意，说不定还能保你一条小命。要不然，我估计你今天是别想活着回家了。” 我心中大惊，这帮人难道真的会为了一个李子涵就弄死我？ 大概走了很久，车停了，我被推下车，像是进了一个建筑物。 眼前突然一亮，蒙眼睛的布被扯掉，我在一间房间里，满屋的显示屏。 “这是哪里？” “别说话，老实呆着。”有人按着我坐下。房间的灯黑了，最中间的显示屏亮了起来。 像是一间酒店的客房。我现在确定，我是在一个酒店的监控室里。 很快，那个洪哥拉着李子涵出现在了屏幕里。 音响里传来李子涵的声音。 “洪哥，我求你了，就放过他吧，是我勾引他的，跟他没关系。”李子涵拉着洪哥的手臂央求。 洪哥转身就是一巴掌，李子涵被打倒在了床上。 我愤怒的盯着屏幕，想要起身，却被人从后面按住动不得。 正如我所想，洪哥很快便压了上去。李子涵挣扎着，但还是被脱了衣服。 “畜生！禽兽。你们放开我！”我怒吼着想要跑出去，但是几个人用力按住我，在我身上拳打脚踢，打的我嘴里出了血，脚上的沙袋也成了我的负担。我知道我今天要看直播了，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被十个人压着，我知道我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洪哥很粗暴，李子涵一直在哭着哀求，我已经红了眼，紧紧咬住嘴唇盯着屏幕。 “看见没小子，这就是给我们老大带绿帽子的后果，洪哥不需要动你一丝一毫，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李子涵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被洪哥任意玩弄，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停止了祈求，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直闭着眼，偶尔向摄像头看一眼，眼里满是不甘。 上次在城郊旧屋，虽然我跟李子涵有了肌肤之亲，但是房间昏暗，我并没有看清她，没想到这次却看得一清二楚。 我也终于知道，有时候她被洪哥的豪车接走，第二天嘴角都会淤青的原因了，那个畜生，似乎更喜欢虐待她的嘴。 这是一个煎熬的过程，我被强迫睁着眼睛看屏幕，周围的混混们发出奸邪的笑声，有的甚至已经受到感染，解开了腰带，伸进了手。 我从来不知道李子涵的身体可以被摆出这么多姿势，在洪哥很卖力的时候，我甚至能在李子涵的脸上看到一丝快感。 我从一开始的愤怒、恐惧，渐渐冷静下来，身体竟然也有了反应。但是我生怕被别人发现，只能弯着腰坐在椅子里，假装很痛苦。不知道过了多久，洪哥终于停了下来，他直接走到监控摄像头钱，冲着屏幕冷笑。又把摄像头对准李子涵的身体，从头到脚……还有特写。 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 我又被蒙上了眼睛，推搡着离开。 不知道我被带到了哪里，地面有些凉，我听见有个声音由远及近。 “怎么样？” “洪哥，已经吓傻了。洪哥威武啊哈哈哈。” 我知道，是那个洪哥终于要跟我面对面了。 蒙眼布被拿掉，洪哥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让我顿时惊恐万分。 看到我的表情他似乎很满意，骄傲的坐在我面前的椅子里，点起一只雪茄。 我才注意到，这似乎是一间地下室，也许就是刚才所在的酒店的地下室。 “你叫余成杰？” 我没有回答。身上挨了一脚。 “妈的，洪哥问你话呢。” “是！”我捂着腿低声道，“子涵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子涵也是你叫的？”洪哥起身，燃烧的雪茄用力按在了我的头上。 我闻到了头发被烧的味道，头皮火辣辣的疼。 “小子，几次给你机会，你他妈不领我的情啊，今儿你不留下点儿啥，我可就不能放你走了。” 留下点儿啥？是什么意思？ “你选一个地方。”我看到有人拿着刀过来。 李子涵也被带了出来。见到我，想叫又不敢开口。 “子涵……”我冲她笑笑。不管以前她被多少人上过，不管她被洪哥折磨过多少次，这次受罪，是因为我。我心中充满歉意，“对不起，我害了你。” “妈的，要不要我们老大留下你的命！” 李子涵又开始求洪哥放了我，洪哥把她按在了怀里。 “宝贝儿，你这么为他着想，我可是要吃醋的。”洪哥肥硕的大脸在李子涵的脖子里蹭，我心中一阵恶心。 “你说个地方，我让宝贝儿给你切下来，以后就再也不找你麻烦，怎么样啊小子！” 洪哥笑着把刀塞进了李子涵手中。 李子涵吓得滑倒在地上，跪着哀求他。 “你就放过他吧洪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他有任何关系，我转学，我再也不会见他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我呆愣愣看着李子涵就这么跪在地上求着洪哥，心中悲哀至极。 是我不够强大，说好的要保护她，结果不但没能保护他，连我自己都折在这儿了。 “子涵，你别求他了，他是不会放过我的，就让他砍死我，下辈子我再来找你。”我气愤的喊道。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窝囊废，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拿什么保护我？你就是个害人害己的怂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我恨死你。” 李子涵竟然突然变了脸，恨恨冲我吼道。 我傻了。没错，我果真是害人害己了。果真是没能保护得了她。我果真是个怂货。 “洪哥，你给我转学，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你让他滚吧。”李子涵又去求洪哥。 我似乎明白，她是在为了我好。 “子涵你别说了！”我哭了。哭她为我一片苦心，哭我自己的无能。 “好一出苦情戏啊。”洪哥拉起李子涵擦她脸上的泪。 14、老爸和王倩那点儿事 “不过我答应了，明儿我就给你办转学。跟你那个赌鬼老爹打个招呼，我那几十万就再拖拖也可以，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什么好处都给你。乖。” 洪哥示意了手下，搂着李子涵出去了。走之前李子涵回头看着我，满眼不舍。 对不起，子涵，我一定要变得强大，再回来救你。等我。 腿上传来剧痛，我心中大惊，以为真的被砍了腿，转头看去，只是被我伤了的刀疤脸一刀扎在我的腿肚子上。 “啊……”疼痛瞬间袭来，刀在我的腿上越扎越深。 “小子，我要报我的一刀之仇！” 我被丢在了学校附近，打电话让老头儿来接我。我实在不想给家里打电话，只能换来我爸妈的看不起和唠叨。 老头儿没有送我去医院，自己给我治了伤口，疼得我吱哇乱叫，但是好歹，腿上的伤无大碍。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小小年纪受这个罪。” “好像是道上的，反正是我一个高中生玩儿不过的人。”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没有逃出来，我认怂了，被他们放了。”我在想以后还有没有可能再遇到李子涵。 “师父。”我第一次郑重其事的叫了老头儿师父，“你说我会变强吗？”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老头儿联系了我的家人，我爸妈还是来接我了，倒是没说什么匡外的话，只是问我为什么打架。 对于老头儿的存在，我爸妈还是很惊讶的，在知道了他是我师父以后，将信将疑的把我接走了。 我就这样又请了假。 王倩成了我的全科教师，除了上课时间，整天都在我家陪我学习。 我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李子涵的最后一眼，让我肝肠寸断，心中满满的悲愤，似乎全都化为了力量。 我发誓，终有一天，我要成为我的世界的主宰，我要让所有人，惧我，怕我，敬重我！ 想要变得强大，就要在任何方面超过任何人。 于是父母惊讶于我的冷漠，王倩惊讶我学习的刻苦，似乎世界都安静了，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一个孱弱的我，正在挣扎着，努力爬起来。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王倩忍不住问我。“为什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怎么了？几天没骚扰你，不习惯啊？”我边做题边打趣道。 “你……还是做题吧。”她闭嘴了。 我妈继续每天打麻将，我爸倒是经常出现在家里，有时候会亲自下厨做饭，每每我爸，我，王倩三个人坐在餐桌前一起吃饭，我都会想，王倩不会成我后妈吧？ 我好奇我爸和王倩还有没有在网上聊天，于是有天趁我爸手机在客厅充电，拿过来又偷看。 果然依然有联络。而且聊的很多也很深。 大多数时候是我爸在问，王倩在答，有时候王倩会提一提我，最近的一次聊天里，王倩问我爸的姓名和年龄，我爸竟然臭不要脸随便编了个姓名，还说他二十七八岁。 我为此感到不耻。 刚要放回手机，我爸竟然出来，看到了我的动作。 “你干什么！”我爸快步上前抢过了手机。“你是不是有病，怎么老爱翻看别人手机？” “我有病还是你有病？你干啥说你二十七八，干啥跟王倩在网上打情骂俏？” “你！”他知道我偷看到了他和王倩的聊天记录，瞬间暴怒，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又是因为王倩打了我。 “你恼羞成怒了是吧？打完就不怕我告诉我妈？”我很冷静，不哭不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爸立马软了。 “成杰，你不能告诉你妈，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从侧面了解一下你的情况而已。” “少拿我当借口，王倩都不知道你是谁你怎么侧面了解我，我要是告诉王倩跟她网聊的根本不是二十七八的人，而是你，你说她会怎么想你？爸，你都快五十了，有意思吗？两次都是因为她而打我，难道一个女人还比不上你儿子重要吗？” “成杰，你听我说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 “爸，”我打断他，“我不说也行，让我搬出去吧，我受够了。” 我终于有了脱离家庭的勇气和借口。 “不行！”他立刻反驳道，“你不在家王倩……我是说，你不在家，王倩怎么给你上课。” 哼，老不要脸，看到我爸这副嘴脸，我真的在心里鄙视他。 “你够了，我要搬去跟老头儿住，你定期给我生活费就好了，我会跟王倩说，她要是愿意，就去城郊旧屋给我补课。” “成杰，你就这么走，我跟你妈不放心你。” “没事儿，我师父很厉害，他能保护我。”而且还能让我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王倩又来上课，我跟她说我要搬去城郊住，问她愿不愿意去那里给我补课。 “你为什么要搬家?”她很意外。 “我需要独立。” “你还不是独立的时候，想要独立，至少上了大学以后才行啊。” 谁说的上了大学才能独立，赵凯不就是一个人生活吗？ “你要是愿意去那里给我补课就去，不愿意就算了。” “可是你爸提前支付了我到你放暑假的钱。我有事已经……用掉了，还不回来了。”她低声呢喃。 “没关系，我又不在乎，你要想去就去，这是地址，”我把地址写给她，“不近，你自己看着办吧。” “哦。”她收起地址塞进了包里。 我看着她，心中竟然有了些不舍。多少次回家，就只有她在我房间里等着，父母的爱少的可怜，王倩对我，虽然不是爱，但至少她知道对我负责任。 我伸手抱住了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她挣扎了一下，看我没有动作，就放弃了。 她用手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安慰。 “对我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老师。” “没……没事。”她回答。 “还有就是，我说过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趴在她耳边，低声道，“微信里跟你聊天的男人，是我爸。” 我笑的前仰后合，她吓得魂不守舍。 “哈哈哈哈，老师，我们爷儿俩像不像，竟然用同一种方法泡你！哈哈哈。” 王倩脸色铁青，看我的眼神从温柔又变成了恨。 “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人，都是变态！”她的表情都快扭曲了，她拿出手机，点开我爸微信小号的头像，问我说的是不是他。她竟然还不信。 “老师，我怎么能允许你变成我后妈，当然要早点告诉你啊。” 她点了删除。把我爸删了。 “其实我要搬走，也是为了你好，万一哪天我爸兽性大发，把你办了，那我也不好说，所以，你最好跟我去城郊我师父那。” 于是我简单收拾了行李，趁我爸妈没在家，让王倩帮着，去了老头儿那。 王倩似乎很喜欢旧屋，到处看，到处摸，很是欣喜。尤其对屋里的摆设，更是爱不释手。甚至我的木床她都坐上去感受一下。 我的腿还没有拆线，老头倒是没再让我跑步。只是上课之余，让我把曾经绑在脚腕的沙袋绑在了前胸后背。 “老头儿，我可是有伤在身的人，你这么对我真的好吗？”我一脸苦逼样。 “对你再好不过了，放一万个心吧。” 我就这样，白天王倩没事儿就来给我上课，我身上绑着沙袋，腿上的伤一天天见好。 赵凯没事儿就来找我，跟我说李子涵转学了，我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我始终，是欠她的。 我跟赵凯说了王倩的事儿，赵凯竟然夸了王倩，照他的话说，毕竟现在处难找，你这个老师，一旦尝了滋味，肯定欲罢不能啊。 我在想，我是不是要让她尝尝滋味？ 15、与王倩擦出的火花 有了动王倩的想法，我开始故意拖延时间，终于拖到了天黑，王倩有些着急。 “天这么晚我要走了。” “老师，我这道题还没做出来，你帮我看看吧。”我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她。 “哦。” 于是又过了半个小时。正好老头儿做了饭。 “老师，我师父做的炒饭那可是一绝，你要不要尝尝，”我大声朝外面喊道，“师父，我老师说要留下吃饭，你多做点好不？” “你个小兔崽子，上我这儿蹭吃蹭喝，还带人来吃。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头在厨房中气十足的抡着铁锅。 吃了饭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我真的要走了。” “丫头，天这么黑，你骑个自行车，又没有路灯，老头子不放心，你就住下吧。”老头儿冲我眨眨眼。我心中暗暗高兴。 “对啊老师，你住我屋，我跟师父住。”我说让她跟我睡一屋她指定起来就走，她和李子涵可不一样。 “那……也行。”她一听是自己睡，立刻放松了心情。 “师父，您的炒饭真的很好吃。”王倩对老头儿的印象很好。 “好吃你就常来吃，师父随时欢迎你。” 我发现老头儿对王倩的态度明显要比对李子涵好多了。 趁着王倩去收拾厨房，我偷偷问老头为啥会对王倩格外好。 老头儿摸了摸我的头说：“你还是个黄毛小子，哪有我看人眼光犀利，这个丫头可是比上次你带来那个丫头单纯多了。” 单纯吗？说她单纯，她却在网上跟我聊的那么辣，可是她不单纯吗？我一个吻就能让她软，我这么威胁她调戏她她都没想过要逃跑，而且，她竟然还有着拒绝婚前行为的想法…… 不管，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晚上一定吃了她。 晚上师父睡床，我睡在地上，听见老头儿的呼噜声，我悄悄起床，往我屋里去。 老式木门，里面没有锁，我轻手轻脚推门直入。 屋里很安静，没有关灯，王倩轻微的呼吸声证明她已经睡着了。 王倩平躺在床上…… “余成杰……”她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吓得瞬间停住。抬头看她，没有醒！ 难道……她是在做梦？ 我停下所有动作，看着她。 她一直没有醒，只是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脸上是幸福又痛苦的表情，睫毛颤动如蝴蝶振翅。偶尔加重的喘息让我猜测她梦中的我到底在对她做什么。 我突然下不去手了。 我下床，给她盖上了被子。立在床头看她。 她为什么会梦到我？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她不是应该恨我吗？ 我如来时那样轻轻关了门出去。回了老头儿的房间。 “怎么?下不去手？”老头儿突然说话，吓得我肝儿颤。 “老头儿你瞎说什么，我是去上厕所了。” “呵呵呵，上厕所啦，上厕所怎么上到你卧房里去啦？” “你……你……你这个死老头儿！”不会真的去蹲墙角了吧。 没过多久他的呼噜声又响起来了，我躺在地铺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王倩说有课，很早就走了。我回屋躺在床上，闻着枕头上她留下的发香，有些失神。 王倩好几天没来，我的腿拆了线，已经快好了。 师父继续每天带我爬山，虽然挑了些好走的路，但我还是有些吃不消。 唯一高兴的是，我有时候能打到师父了。 他说要开始打我了。 结果第一天，我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下了山。 第二天，比第一天好不到哪儿去。 第三天，我终于受不了了：“师父，那些小混混哪有你这么能打的！” “你个臭小子，万一以后你遇到比我能打的呢！” 我觉得有道理，终于在第七天，我的脸上没有挂彩。 “不错啊小子，我早就看出你是个练武的料子，你大师兄让我整整打了一个月。” 学会了挡，就得学躲。 我反而觉得，躲比挡重要，至少不会被揍到。 我的前胸后背和双腿都被绑上了沙袋。行动都成了问题，每次老头儿出拳都会提前告诉我要打哪里，我十次有九次躲不开。 这天从山上下来已经快中午，我饿的前胸贴后背，催着老头儿赶紧回家。 进了院子却看见我妈来了。 “成杰，你都瘦了！”我妈上来抱我。我躲开了。 之前他们也打过电话，我也接，但也就是寒暄几句就挂了，从情感上来说，虽然是我亲爸亲妈，但是他们真的伤了我的心。 “成杰，师父对你好不好啊，有没有挨打啊？”我妈喋喋不休。 “没有，很好。”比你们好多了。 “成杰，腿好些了吗？有时间就回家吧，妈妈想你。” 我奇怪万分。这是咋了？我妈怎么还知道想我了？这还哭上了？ “妈你咋了？我爸呢？” 一提我爸，我妈哭的更凶的，直接坐在地上就嚎。 “我爸死啦？”我故意想逗他。 “他要是死了就好了，这个挨千刀的，出去找小三啊他，臭不要脸的王倩，被我抓到还不承认！” “什么！”我终于知道为啥王倩十多天没有来了。 “妈你把她怎么了？” “就你爸呀……他说梦话，竟然叫王倩王倩的，我问他他不承认，我就去找王倩，她竟然说是你爸在网上骗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个小骚货，我早怎么没发现，成天穿那么少在咱们家晃悠，原来是勾引你爸呢！我在她学校，扇了她好几个大嘴巴！让她骚，到处勾引男人！” 我心里咚的一下，像是让锤子砸了一般。我妈扇了王倩好几个大嘴巴？我心中一阵疼。是真心疼。 “你爸知道我去找人家，嘿，还跟我急了，说要跟我离婚！他竟然为了一个小骚货，就不顾夫妻二十年情分，要跟我离婚！” “你在人家学校把人打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呆！” “哎呦喂，你还帮她说上话了？你是不是我生的？你妈被人欺负，你反倒向着外人了！你说，是不是你也被那个狐狸精勾去了魂儿！” 我真是够了。 没理她，直接回屋。老头儿已经进屋躲着去了，他说过，他生平最怕女人胡搅蛮缠。 我妈追到屋里，接着撒泼。 “我看了你爸的手机，里面一口一个小宝贝儿，一口一个亲爱的，气得我肺都要炸了，结婚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这么叫过我？” “妈！”我忍无可忍，“人家王倩一大学生，凭啥相中我爸，说不定就是我爸勾搭人家，再说了她俩也没真的怎么着，你瞎闹腾什么呀！” “余成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竟然不告诉我，哎呀我不活了，亲生儿子都不向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说着就要往墙上撞。 16、我不是出来混的 她以为我会拦住她，但是我并没有。 我脑子里，全都是她打王倩的画面。 我妈见我没有拦着她，坐在地上不起来。 “你跟我回家，去问问你爸，要是离婚，房子和财产都归我，我就同意！” “你们的事儿，我不管。” “什么叫我们的事儿，你都是我们的，对了，要是离婚了，你就跟着你爸过，我没有工作，养不起你！” 这他妈是不是亲妈？我的心凉了一半。 “你把财产和房子都要走了，让我跟我爸住哪，吃啥！” “你爸有工作，老了还有退休金，不怕饿死。” “妈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我下了逐客令。 “你给你爸打电话，他同意，我就走。”她还是不起来。 “滚！”我实在忍无可忍。 她吓了一跳，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留着眼泪说了句：“成杰，你变了。” “我是被你们逼的。” 她一走，我立刻给王倩打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才通了。 “老师，我都知道了，你还好吧？” “哦，没事，我请假回老家了。”她说话的声音冷冷的。 “真的不是我说的，是我妈看了我爸的手机。你……还回来吗？我的课落了很多了。”我真心想让她回来。 “对不起余成杰，你家里多给我的钱，我会还给你，但是我不会再给你上课了。” “老师我……” 那边很快挂了电话。 我爸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我妈来找过我，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 “儿子，你听我说，我只要财产不要房子，这样以后你跟你妈就有地方住了。” 他的意思是让我跟我妈生活。 “你放心，我已经十八岁了，饿不死冻不死，不需要你们谁的照顾，你们要离婚就赶紧去离，都他妈别来烦我！” 我彻底怒了，摔碎了手机，再也没人打扰了。 老头儿什么也没说，走过来把我搂在了怀里，我嚎啕大哭。 第二天我回了学校，我的座位已经没了李子涵，我一个人，抱着书本，去了最后一桌。 要离婚的就离婚，要离开的就离开，都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活的很好。 课间红毛来找我，问我李子涵哪去了。 我怎么会知道。 他以为我故意不想告诉他，伸手上来打。 结果却一拳砸在了我前胸的沙袋上，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疼的嗷嗷叫唤。 “你他妈怎么突然身上这么硬了！” “是你变怂了。”我毫无畏惧的语气让他很是意外。 “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抓起我的衣领就要揍。 我一脚踩上了他的脚背，趁他低头看脚的功夫，用胸前的沙袋狠狠顶了他的头。 他整个人翻倒在地，滚了一圈。 满屋子人哈哈大笑。他恼羞成怒，抡起一把椅子就朝我过来。 就在他离我咫尺时，我转身，弓起了后背。 椅子砸在了我后背的沙袋上。他见我没事儿，再次砸了过来。我伸手，拦住。用力拥了出去。 他被我赶出了教室。 回来的时候，教室里的同学们竟然给我鼓掌！ 班里几个不太着调的男生凑到我面前，问我为啥变得这么厉害了？让我教教他们。 哼，我并没有变得厉害，只是如今一无所有，了无牵挂的我，没有了害怕失去的东西。 一无所有，当然亦无所惧。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我正常上学放学，老头儿每天带我去爬山跑步教我打架的功夫。没有了李子涵，没有了王倩，没有了烦人的爸妈。 只偶尔跑去找赵凯，在他那喝的烂醉如泥。 班里的男生似乎从那天开始，都跟我称兄道弟，有时候还会给我买买吃的。有的女孩子见了我也不再那么视若无睹。 就连班主任都找我谈话。 “你最近表现不错，这次的模拟考试又进步了。” “老师你知道李子涵转学去了哪里吗？” “转学？她没有转学，她辍学了。” “哦。” 我转身出了教室，觉得腿上的沙袋有千斤重。 她没有转学，她辍学了。 她辍学了。 都是因为我。 放学的时候红毛带着几个人拦住了我。正好我们班的那几个男生跟我一起出来，全都站在了我身后。 “呵，小子，知道我今儿要揍你，找了帮手啊。” “我打你没够是吗？”我揉了揉手腕，正好最近老头子交了我一套擒拿，还没实战过。 “上次是因为李子涵那妞走了你可怜巴巴，老子让着你，今儿看我不打残你！” 他一招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一拥而上。 我身后的同班同学也都不是好惹的，呼啦迎了上去。 红毛直接冲我来了。他的红头发让我觉得刺眼，他抬腿想踹我的心口，我向后一仰，躲了过去，反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按倒在地，脚上用力，将绑着沙袋的腿，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让他们都停手。”我同班同学大多不是他们的对手，都挨了打。 “停停停！”他的头发被我用力扯着。 正在打群架的人停了手，都看到红毛已经被我骑在胯下了。 红毛那边的人都傻了，有些害怕，我这边的同学一看这种情形，高兴的起哄。 “草，红毛儿，你在咱们年级横行霸道这么久，今儿总算是有人收拾你了！” 曾经当过我几天同桌的小子幸灾乐祸。 “我看你的红毛儿不顺眼，去剪了，不然我就一根一根都给你拔下来！”我手上用力，拔掉了他一把头发。 “哎呀……啊啊啊……你们快来救我呀！” 没人敢上前救他。 几个人识相的后退，逃跑。 “哈哈哈哈，吓跑了！”我这边笑成了一团。 “从今往后，在学校里，要么老老实实，要么我就揍你。” 我松开手，红毛捂着脑袋，灰溜溜跑了。 “杰哥你真厉害呀！” “是啊杰哥，以后兄弟们就跟着你混了！” 他们错了，我不混。我要出人头地。 晚上回去，老头儿不在，我自己去库房，换了更重的沙袋在身上。 无意中在库房的柜子里里看到一根鞭子。我拿出来在院子里抽来抽去。 却几次抽到了自己，立刻起了檩子。这个比挨拳头可疼得多了。 我立刻来了兴趣，尝试着挥动。却始终不得要领。 老头儿从外面走进来，见我在耍鞭子，立刻变了脸，夺过鞭子对我就是一阵乱抽。 之前他教我的那些挡啊躲啊都没用了。因为这鞭子太软，我挡也挡不住，躲也躲不开，只能认揍。 “老头儿你干啥打我！师父……别打了别打了……” 他终于停下了，收起鞭子回了屋。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端着晚饭给他送进屋里，想看看他是否还在生气。 “师父，吃饭了。” “放那吧。”他情绪有些低落。 我跟他一起坐在桌子前吃饭。不时抬头看看他的表情。 “以后别再动那个鞭子。” “为什么啊师父？”我不解。 “那是你师娘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师娘？我还以为他一辈子光棍呢。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根鞭子。 这天放学，几个兄弟跟着我一起出来，正好碰到红毛跟他的朋友们。 红毛的头发剪短，染成了黑色，见到我明显缩了缩脖子。 他想装作没看见，我叫住了他。 “呦，还真是听话。”我摸着他的头。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兄弟都看着呢，给个面子。”他低声说道。 “你把头发染成黑的，你兄弟就已经看不起你了。”我声音很大，他身后的人都很尴尬。 “哈哈哈哈。要我说啊，你们以后都别跟着红毛混了，他的红毛都没了，以后也不能叫红毛了……” “不如就跟着我们杰哥啊！”我那同桌竟然跑出来给我招人来了。 17、王倩终于回来了 听我同桌这么一说，那边有几个人互相观望，毕竟都是一个年级的，有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的还跟我们班的同学混的不错，有的甚至对象都是我们班的。 真的有人走了过来，红毛一脸的难以置信，没想到一起玩儿了这么久的兄弟，当着他的面，就这么背叛他。 “对不起了红毛哥……” 我很意外，走过来的人，都叫我一声杰哥。 其中有一个我认识，他女朋友之前和李子涵经常在一起，走到我身边说，杰哥，以后兄弟就跟着你混了。 红毛急眼了，但是他那边只剩他和三四个人了。他不敢动粗。 “今儿这梁子我是跟你结下了，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说完带着剩下的几个人狼狈的走了。 “杰哥，红毛认识高年级的人，以后咱还是小心点儿吧。” 我骑上我的破二手自行车，转头扔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我不是出来混的，你们想要跟着我，就得老老实实做人。” 回去的路上，我心潮澎湃。 我打败了红毛，竟然还收了他的兄弟，他们都叫我杰哥…… 我终于……可以保护自己。可是……李子涵已经不在身边了。 回到城郊，见到王倩的自行车放在院子里。她竟然回来了。 我扔下车子跑到屋里，却没有看见她。 正要出去找，见她和老头儿有说有笑的提着购物袋从外面回来。 “回来啦小子。”老头儿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我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啊？哦，那个……老师，你回来啦？”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大招呼，因为我发现，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我的心，竟然用力跳了一下，就像以前每次见到李子涵冲我笑的时候那样。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王倩，有了报复以外的情感。 王倩点了点头，跟着老头儿去了厨房。 她竟然留下来吃饭。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又回到了以前，她给我上课，帮老头儿做饭。 午后天气炎热，老头儿在树荫下坐着摇椅乘凉。 王倩把我叫到了屋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个信封很熟悉，是之前她曾经为了让我删除她照片给我装钱那个，至今，我只要了她一百块，还在我书桌的抽屉里放着。 “这是你家多给我的钱，我来还给你。” “不用了，你留着用吧。”我没有接。 “那怎么行，”她把信封放在了桌子上，“我……不再给你补课了，该收的我一分不会少收，不该收的我也不要。” “没有不该收，这是我家欠你的，你拿着吧。” 我的变态，我爸的变态，我妈的变态。岂是这些钱能抹灭的。 她听我这么说，有些黯然。 “我妈没有再去找你吧？” “没……没有。”我妈似乎让她很害怕，她说话的语气都弱弱的。 “余成杰，你……还留着我那些照片吗？能不能删掉？我不想和你的家人再有任何交集。” “哦，可以。”反正我就算留着也不会真的拿出去了。 正好手机响了，我掏出一看，是我爸。 我挂掉了电话，但是马上又响了起来。 “喂？”我还是接了。 “成杰，我没想到你妈是这样的女人，她跟我办了离婚手续，竟然把房子卖了，带着所有钱不知道上哪了。你说让咱俩怎么活！” “你去找她啊。”我惊讶于我妈的绝情。 “我他妈的上哪找去，到处找了都没有，就差掘地三尺了。我已经报警了。你爸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就先住在你师父那吧，我已经把你的东西给寄过去了。上学的钱不够先在你师父那拿，等我找到你妈把钱要回来再还给他。就这样吧。” 我的心，彻底凉了。 站起来，用力将手机砸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怎么了？”王倩吓得花容失色。 “你看，现在好了，不用删除，直接毁了。” 我跑到库房，又换了更重的沙袋，一个人顶着烈日找了最难走的路，去爬山。 到了山顶，才发现老头儿立在哪里。微笑的看着我。 “老头儿，你是在等我吗？” “我在晒太阳。” 烈日当空，山顶虽有清风，但也佛不去热浪。我全身汗湿的像是水洗一般，他却清爽的，站在最高处。 “你开什么玩笑！”我走过去到他身边站着。 “心冷，就要离太阳近一些。” 心冷，就要离太阳近一些！ “我的太阳在哪里，你的太阳呢？”老头儿指了指天说道。 “我的太阳呢？我没有太阳。”就算身上汗如雨下，心中却是冰冻三尺。亲情的缺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弥补的。 “你会找到的，不如现在跟我一起晒晒我的太阳吧。” “老头儿，以后我跟你一样了，孤家寡人一个，咱俩好作伴啊。” 我们立在山顶，看山下芸芸众生。直到落日西斜，才回了家。 王倩已经走了，留下了钱。我数了数，一共不到两千块，够我坚持一阵子。 我拿出一千块给师父，他没有任何推辞就收下了，还大言不惭的说，等我以后挣了大钱，一半都得孝敬他。 看在他每天教我的份上，我拔了一把他的胡子，跑了。 红毛竟然找来林淼和几个高三的人来找我报仇，跟着我的那些兄弟一看是林淼，都害怕了。 可林淼一看是我就笑了。他搂着我的肩膀问红毛：“兄弟，你没搞错吧？就他？” 红毛斩钉截铁：“淼哥，就是他，今儿您一定给我报仇！”他摸了摸头顶已经被剃了的红毛。 “怂货，看在你还算听话的份儿上，今儿我就放了你吧。”他怕了拍我的肩膀，假装慷慨的想要放我走。 “你有没有睡过李子涵？”我在他耳边低声问。 “哈哈哈，这你可问对人了，当然有啊，那妞可比看着放荡多了，几次我约她出去，她都答应了，搞得我欲仙欲死，兄弟你也应该尝过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攥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我*你妈！” 他被我猝不及防的一击弄的有些愣，捂着下巴大骂出声。 “有几次，我就打你几拳。”我要把所有睡过她的男的，都揍一遍。 见我出手，两帮人全都乱了，冲上去就开战。 红毛和林淼一起对付我。 我第一次一对二，有些吃不消，手忙脚乱放倒了红毛，林淼又抱了上来。林淼高壮，不是我轻易就能摔倒的，我转不过身，只得抬起后脚跟，向他的老二踢。 可能是我太用力，瞬间松开了手，暴怒，挥来拳头，就向我的胸口砸。那股狠劲儿，我从来没见过，可能，这就是大家都说他厉害的原因。 我躲得竟然没有他的拳头快，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可偏偏我一躲，他就打偏了，拳头砸在了我胸前的沙袋上，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拳头的重量，我后退两步，林淼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展开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似乎是青了。 “你穿了什么？” 身边的人已经停止打斗了，因为跑的跑伤的伤，那边红毛也捂着脸，我这边也是都疼的龇牙咧嘴了。 “你们都走吧。”我不忍心别人因为我挨揍。 “不行，杰哥，我们得帮你。” 林淼大长腿又踹了过来，我侧身躲过，抬腿绊了他另一只脚，他重重倒地，腾起一地尘土。 他比红毛利索多了，马上站了起来。 “小子，你他妈以前是不是装怂呢？是不是现在那婊子走了，你一着急变成了疯狗，开始到处咬人！” 18、我的名单 “给你自己积点儿嘴德。” “哼，那妞她就是个婊子，就我知道的，她得跟学校至少十个人睡过了，她要是不收钱，我还不说什么，可她每次完事儿都要钱，你说他是什么东西！” 我已经不想再听，上去就是一拳，眼看就要打到他的鼻梁骨，我停手了。 “告诉我那十个人的名字。我跟你，就算没事儿。” “你这是想要给那婊子洗白还是怎么的，人都走了你这么做给谁看呢？装什么大尾巴狼。” 红毛在后面叫唤。 我收回的拳头，送给了他。 他捂着鼻子哀嚎。 林淼抱着膀子打量我，点了点头。 “我佩服你，余成杰，回头我把那十个人的名字给你，我等着看你！” 林淼带人走了，红毛不敢咋呼也走了。 我看了看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兄弟们，心中一暖，这些人虽然算不上是我的太阳，但至少，算是一缕阳光了。 “都回去吧。” 一个个杰哥杰哥的叫着都走了。 赵凯站在不远处。见我身边没了人，走了过来。 “你行啊余成杰，几天不见，像换了个人似的，都当上老大啦？” “什么老大不老大的。” 我们一起骑车往回走。我跟他说了最近发生的事。赵凯连连叫好。 “你竟然打败了红毛，镇住了林淼，余成杰，你要火啊。” “我就是不想再被人叫怂货。” “那你也没必要真的把睡过李子涵的人都揍一遍呀，那你可得揍一阵子了。就算一天一个，也得一两个月。” “有那么多？”我停车问道。 “那是，我高三那个表哥跟我说的，他们班很多男生都约过她。” “草！”她一定是被她爸逼得无路可走了，才出此下策。 “所以我说啊，你这样值得吗？” 值得。因为我，李子涵的前途已经没了。我找不到她，也不想现在面对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赵凯说他现在已经不用每天去酒吧上班了，我问为什么，他支支吾吾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我心中纳闷，但见他不愿说，也就没多问。 没了手机，清净了不少，也能一心跟着老头练功夫了。我意外发现自己的胳膊上鼓起了肌肉，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头儿，被他好一阵笑话。 于是我更加努力练肌肉。在库房里竟然找到了单杠哑铃乱七八糟一堆东西，自己没事儿就练练。 我爸寄出的东西终于到了，我看着这一包衣服和日常用品，心中苦涩。从一以后，了无牵挂，孑然一身，还有什么理由不变强！ 似乎应了化悲愤为力量这句话，我更加卖力跟老头儿学功夫，更加努力学习，当然，也没有忘记李子涵和王倩。 林淼很快就把他知道的跟李子涵睡过的人的名单给了我，他像是下了功夫，一共找了三十六个人的名字。 “准确吗？”我拿着名单心中苦笑。 “这是我能问到的最全的了，校外的我就管不着了。” 我竟然在上面看到了全校学习最牛逼的人的名字，梁亮。 梁亮是高三的，就快要高考了，每次考试都是全区第一，他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大学苗子，连续三年的奖学金获得者，所有老师都拿梁亮来教训我们，说梁亮是我们的榜样云云。 我以为他只是个书呆子，没想到他与李子涵竟然也有过一腿。 我决定先去会会他。 梁亮放学回家走的很晚，我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他走出来，白白净净，带着眼镜，背个书包，怎么看怎么是个书呆子。 “你就是梁亮啊。”我推着自行车跟在他后面。 “你是谁？”他抬头瞄了一眼我，然后高傲的扭过了头。 “我啊，我就是一差等生。想跟你讨教讨教。” “讨教什么？”他停住脚步，扶了扶眼镜，假装很高深的看着我。 “讨教你是怎么睡了李子涵的。”我立在自行车边，看他的表情。 他愣了愣，砖头快步往前走，好像我要吃了他的样子。 “别走啊，我就想问问你，你睡了她几次，给了多少钱。” “你有病，我不认识什么叫李子涵的。”他似乎觉得我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跟我说话，会拉低他的档次。 “几次！”我把自行车横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我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将来你可是要上名牌大学的，老师可都拿你当学校的骄傲，你不想横死在烂泥胡同里的话，最好告诉我。几次？嗯？”我有些不耐烦，最看不惯这种书呆子，仗着自己学习成绩好，平时不拿睁眼看人，老师同学谁都得让着他，偶尔一次学习下降，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为他着急。 “一次，就一次……”他吓瘫在地。我闻到了淡淡的骚味，低头一看，他竟然尿了. 我心中有种感觉油然而生，像是快感，但是远比快感来的舒服多了。 我松开了他的脖子，摘下他的眼镜，他老老实实坐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我就打你一拳。”我指着他的眼睛说，“就这儿！。” “别……我求求你，别打眼睛，过几天就要高考体检了，我本来就近视……我求求你……” 他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我无动于衷。把他拉起来，呵斥他站好。 “我求你了同学……”他双手并在身体两侧，发着抖求我。 我抬起拳头，没有一丝犹豫，打在了他的脸上。偏离眼睛，打在颧骨上。 我承认我不够狠。 他被打的后退几步，才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低声哭泣。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挨了欺负的小女生。 “我只是……听说，谁都能睡，我就……给了她一百块钱，又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愿意的……”他边哭边说。 我骑上车子，飞也似的回了城郊。老头儿还在等我吃饭呢。 晚上，我拿出笔，把梁亮的名字划掉。 还有三十五个，不着急，一个一个来。 老头儿情绪有些不对，一整晚拿着那条不让我碰的软鞭喝酒。 “老头儿你是不是想师娘了？” “今天是她的忌日。” 我能感受到师父的伤心，他一言不发，眼睛里满是血丝，像是哭过的。 “师父，那个……人死不能复生……”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老人家。 “行了你，那嘴笨的跟棉裤裆一样，还想来安慰我，赶紧回去写作业。” “哦。”我望着师父手里那条软鞭，稀罕的不得了。 “等等。”他叫住了我。 伸手递上了鞭子。 “给你吧，你喜欢就是有缘，说不定这是你师娘的意思呢。我就说这个顺水人情，以后每年的今天朝着西边儿给你师娘磕个头。” 我立马朝西的方向跪下：“多谢师娘！” 鞭子终于到手了。我从书包掏出那把很久不用的匕首扔进衣橱，把鞭子小心装进了包里。 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武器了！ 身上的沙袋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斤，我已经么有什么负重感，于是又换了更重的。 老头儿很满意我的进步，说要教我学鞭子的用法，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的擒拿还没学好。 每天的跑步和马步是必修课，折腾完了，我还要自己练臂力和腹肌，饭量大涨，每每我吃饭的时候，老头儿看我的眼神都会特别慈爱。 我的心里，又射进了一缕阳光。 19、偶遇王倩 高考就快到了，我抓紧时间，准备在高三党离校之前，把名单上高三的都找一遍。 第二个也是个学习还不错，看着很老实的人，但是脸上很多青春痘，我在他回家的路上拦住他，他也同样问我是说，我也问了相同的话。 “几次?多少钱？” “你管得着吗？”他大量了我一番，没理我。 我照着他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他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 “能起来吗？”我站在一边冷冷问道。 “救命啊，打人啦！”他大呼小叫。 我真的一点也不怕有人来，我为什么要怕，他睡了我的女朋友，我来找他算账，谁敢管我。 可是我想错了，真的有人出来管闲事儿。 “干什么呢？再不走我报警了！” 声音无比熟悉。 我转头，就看到了王倩，站在她那台粉色自行车前，两手叉腰拿着手机准备报警。 “怎么是你？”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我，那意思是倒在地上的不应该是我吗。 “你怎么这么喜欢见义勇为？”我调侃道。 那个男生见我没再盯着他，起身就跑。我追上去绊了他一脚，他连滚带爬。 “说了我就放你走。”我压着他的脖子。 “一次，一百块钱，没了。真的！” 我信了，于是送了一拳在他的脸上，打得他鼻血飞溅。 “余成杰！”王倩跑过来拦着我，“你师父教你功夫可不是要让你出来打人的！” “你懂什么！”我不想理会她，可是她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手，又不能太用力，怕伤了她。 “记住了，这是替她打的，滚吧。” 那人跌跌撞撞跑了。 “替谁？”王倩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似乎瘦了，脸上的肉没有那么多，整个人显得非常憔悴。 “你怎么了？”我不禁问出口。 “我？没……怎么啊。”她有些不自然。 “瘦了。”不想说就算了，我扔下两个字往前走。 路过她的自行车，我顺便推上。 “老头子想你了，去看看他吧，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王倩哦了一声，跟着我往前走。 一路上，没什么话。两个人都觉得尴尬。 王倩先打破了沉默。 “你为谁打架？” “为我自己。”也为李子涵。 “拳头解决不了问题。”她说话的语气让我想起以前她当我老师的时候的样子。 “你要回来教我吗？我想考大学。” 她很意外，但是摇了摇头。 “我……现在课很多，没有时间。” 留王倩吃了晚饭，她要离开，我没有强留，送她到学校门口。 “谢谢。你有没有买新手机？” “生活费都快成问题了，买什么手机啊。也用不上那玩意。” “为什么？” “我爸妈离婚了，我就是个拖油瓶，谁愿意要我啊。”我假装打趣道。 王倩眉毛拧在了一块儿，眼睛有些红。 “是不是因为我……” “别瞎想了，没有你还有别人，早晚的事儿，早离早散早省心。” “那你怎么办？” “我跟师父过，挺好，人家不说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师父就是我爹。他供我吃喝供我上学呢。我算是找着个不错的冤大头。哈哈。”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她哭了。 我突然发现我长高了，以前看她，是平视，现在我需要低头，才能看清她的眼睛。我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她像以前一样，躲了。 我收回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都说了跟你没关系，nozuonodie,是他俩自找的。” “过几天我去看你师父。再见。”她没再说什么，回了学校。 每年高一下学期上到一办，都是分文理班的时候，要放在以前，我完全无所谓，反正就是混。但是现在我有我的想法，我要上大学。 所以趁王倩周末来看老头儿，我问了她。 她很开心，眼神里满是鼓励。 “我建议你学文科，物理化学生物这些东西，没有一定基础很难，文科只要你下功夫背就好啦！” 我知道我底子不好，所以决定听她的。她走的时候我送她到门口，发现她似乎又瘦了。 她走了以后，我听见有手机想起的声音。 “你买手机不想着我！” “你哪来的钱买手机！” 我和老头儿同时问对方。我们顺着声音，找到了我的书包。 我打开书包一看，果然是手机。 来电显示是王倩。 “还说不是你的！”老头儿拍了我的头。 “真的不是我的！我发誓！” 先接了再说吧。 “喂？老师？”我依然习惯这么叫她。 “哦，你发现啦，我这个月打挣了很多，但是只给你买了超级便宜的手机，你可不能说我小气，我也要吃饭的。” “哦……”我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鲠在喉。 “丫头啊，真是个好丫头，回头我就让这臭小子去打工，挣了钱咱俩一人一半！”老头儿哈哈大笑。 那边王倩也跟着笑。 我的眼角却有些潮湿。我又欠了王倩的。 我坚持着每天揍一个，权当练手了。 终于分了班，而且让我高兴的事我和赵凯成了同班同学。可是他总是很忙，有时候上课都不见踪影。 可能是因为班里的学生被分到了全年级各个班，也可能是我每天揍一个的事情呗传开了，很快我就发现，大多时候我出现在操场或者走廊里，就会听见有人低声说：“原来他就是余成杰啊，真的那么厉害啊……” 尽管我表情很淡定，但是我心中还是有些小兴奋。我终于不是那个默默无闻，被人视若无睹，被世界抛弃的差等生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也有麻烦。 课间在厕所里，几个人拦住了我。 “你就是余成杰啊？” 眼熟，像是高二的。 “是我。”我打算赶紧离开，躲了这个麻烦。 “别走啊。”我被拦住了去路，几个人推搡着，把我拥进了一个隔间。 厕所里的人都吓得赶紧往出跑。 “听说你挺厉害啊，让红毛都没了毛，还收了他兄弟？”为首的那个很是嚣张。 “是他自己没本事，他兄弟主动放弃他，我从来不收兄弟。” “你他妈很嚣张啊，”他推了我的肩膀，“听说你到处在找跟李子涵睡过的人啊，我们几个都是，有本事你今儿就动动我们试试！” “哈哈哈……早打晚打都是打，我们都来了，省得你每天一个的麻烦。” 都是？正好。 隔间空间很小，但是后背安全，正面的门是从外往里推的，对我不利。只要我不出去，他们就不能一起上。 “要打快点儿打，别磨磨唧唧，我还得回去上课。” “呦！妈的给脸不要啊。”两个人冲进来想要拉我。 我扳过隔间的门，一脚踹了上去。 门被踢掉了，两个人就着门板，倒在地上。 剩下的人二话不说，一起上。 我坚决不能给他们打我的机会。几番拳打脚踢下来，我有些吃力了。毕竟五个人轮番上来，真不是闹玩儿的。 我扯过为首挑事儿的，把他的头按在了马桶里。 他拼命挣扎，其余几个人向外拉他。 有个挺精的，从旁边的隔间跳上来，想要偷袭，我扯着他的衣服，把他扯进了我所在的隔间。正好砸在了喝马桶水的人身上。 两个人都被挤在了马桶边，站不起来了。 剩下的三个有点儿害怕了。 我已经红了眼，出去就是一顿乱踹。虽然腿上还绑着沙袋，但已经完全无压力了。 他们被我的气势吓到了，我能感觉得出，他们不怕我的拳头我的脚，怕的是我的拼劲儿。 我走出卫生间，门口已经围了很多学生。有老师正往这边跑过来，我趁乱回了教室。 果然，班主任很快来找我。 20、新来的美女班主任 新的班主任叫吴慧，大学刚毕业，长得很漂亮，不同于李子涵和王倩，她是那种很文艺的美，大波浪长发，说话细声细语，平时喜欢穿连衣裙，衬得她腿长胸大，另外，她笑起来的声音如银铃般好听。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找我谈话。 “余成杰，怎么回事，跟老师说说。”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有种让人如春风拂面的感觉。 “他们看我不顺眼，想要群k我。我跑出来了。” 我说的很简单。 “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啊？哎呀，你的手受伤了。”她拉过我的手，看到上面有破了的地方在流血。 其实那是早晨跟师父去爬山不小心被石头蹭到的。 班主任从抽屉了拿出了创可贴，用她那樱桃小嘴撕开包装，给我粘在了伤口上。 “谢谢老师。”我低头查看伤口，顺便闻了闻她的发香。那是一种成熟女人的香气，沁人心脾。 “说说他们为什么看你不顺眼？” “我也不知道。” 有些事，就算全校的学生都心知肚明，也都不会告诉老师。 “有可能的话，让你家长来一趟吧。”她微笑着说。 “我爸妈都死了，我是孤儿。”我仰着头，看办公室的灯。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回去上课吧。” 上课铃声来的很及时，我转身回了教室。 本来我是坐在最后一位的，但是因为晚上回去训练，白天总是会困，我又想听课，就主动要求去了前排，这样如果我睡着了，负责人的老师和很较劲儿的同学们会叫醒我。 我的新同桌钱多多，是个很卡哇伊的小女生，说话永远都是“吃饭饭，睡觉觉”的叠字，整个人都萌萌哒。开始我还有些接受不了，几天以后我已经完全习惯了。 “小杰杰，听他们说，你跟五个人厕所大战，你竟然赢了，是不是真的啊，我的同桌好厉害哦！”她崇拜的看着我眨眼睛。大眼睛忽闪忽闪秒的我一愣一愣的。 “别听他们瞎说，那是他们不小心在厕所跌倒了。我只是路过而已。” “小杰杰，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班的老大！” “老大，给你糖糖吃！”她口袋里永远带着大白兔奶糖。 都不问我要不要吃，直接剥了皮就往我嘴里塞。我就当……认了个女儿好了。 晚上在库房收拾，无意中发现一个卷尺，顺便量了身高。 原来我真的长高了！之前只有一米七四的，现在长高了两公分。 吃饭的时候我把这个开心的事儿告诉老头儿，他笑话我没出息。 “两公分就能把你高兴成这样，万一你就长到一米七六不就再长了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我赛了一个馒头在他嘴里。 班主任又找了我。 她想了解我现在的具体状况。 “老师，我挺好的，真的，我跟我爷爷一起住，他对我很好。” 我亲爷爷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爷爷？那你的学费生活费从哪来啊？”她一脸的担忧。估计在她心里，我的爷爷肯定是老弱病残一类的。 “我们有。”至少目前没有饿肚子。 “余成杰同学，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老师说，不要自己一个人解决，你还是个孩子，很多事，需要大人帮你。”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重重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 走出教室，我心中又有了些许暖意。 我觉得老天爷终于没有放弃我，虽然本该关心我爱我的人都放弃了我，但是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出现，给了我缺失的温暖。 我似乎感受到了师父所说的我的太阳，虽然还没有升出，但是微弱的光，已经染红了东方的一丝朝霞。 在学校有时候会遇到梁亮或者其他被我打过的人，就装作不认识我，远远躲着我。高考在即，就连林淼都不怎么见踪影，猫在教室里学习文化课。高三的学生有些被我拦住，可能听说我不会怎么样，宁愿老老实实让我赶紧打一拳，打完了就走。他们像是在和时间赛跑。 我只是要把所有人打一遍而已，并没有想要打的多严重，对我来说，这更像是一个仪式，是我向李子涵道歉的仪式。虽然她并不知道。 红毛熄了火，高一年级似乎就没了横行霸道的人。虽然那些人都愿意叫我一声杰哥，但我并没有横行霸道，我也并不承认他们是在跟着我混。高三的忙着高考，高二的依然比较活跃。我每天打人这事儿，促成了高二年级染指过李子涵的人形成一些小联盟。一些个专门对付我的联盟。他们三五成群，时不时来找我麻烦。 谁都不愿意吃亏，我更是不能，于是我暂时停止了报复名单上的人。想要专心应对期末考试。 王倩说的对，我适合学习文科，因为只要我背了，我就会。随着身体的能量被释放，似乎大脑也比以前灵活了许多，背起东西来，大脑总是能很清明。 说起来，有些日子没有见过王倩。有时候我会坐在教室里，看王倩给我买的手机，想打给她，却似乎脸皮突然就变薄了。 有时候钱多多会调侃我。 “老大，你的手机里是不是有小片片？你是不是想看又不敢看?没关系啦，你放心大胆的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恨不得揪着她的辫子把她扔到楼下去。 我消停了，但是有些人就是想整出点儿事儿来。 这天早晨，我刚一到学校，钱多多就大呼小叫的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林格扫把，拉着我往外面跑。 “要干啥！”我跟着她出来，站在走廊里，上气不接下气，“刚才我在操场那头的小树林边上搞卫生，看见……小树林里，赵凯被几个男的女的围着揍的那叫一个狠。我赶紧跑回来找你……哎哎哎你等等我！” 没等她说完，我转身跑下楼。 我穿过操场，远远看见几个人正在围着赵凯拳打脚踢。 “干啥呢？”我怒气冲冲朝他们走去。赵凯是我唯一的哥们，我觉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见有人来，那几个人一点儿都不在乎，明目张胆。 我上前拉住外围的人衣领，一拳闷在他脸上，那人瞬间流了鼻血，其他几个也住了手。 “哪来的，没你事儿，滚一边儿去！” 中间走出来俩姑娘，我才注意到，他们都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男的明显都是手下，那个浓妆艳抹，二十几岁的女人才是正主。 “本小姐在教训人，你算哪根葱啊，瞎他妈管什么闲事。” 这女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啊，穿金戴银，说话底气十足。 “这是我兄弟。有什么事，跟我说。”我走过去扶起赵凯。 赫然发现他的脸上被划了几个刀痕，已经满脸是血了，胳膊上头上也到处是血。 只怪这个地方台隐蔽，要不是钱多多，我估计赵凯今儿非得被打死。 “他怎么了？” “他他妈臭不要脸，抢我男人！”那女人声嘶力竭。 我掏了掏耳朵，以为我听错了。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赵凯是男的。” 赵凯搭在我肩上的手突然用力抓了一下。他是在紧张？我惊讶的看着他的眼睛。 “男的也有骚货，卖屁*股的骚货！抢我老公，我今儿废了你！” 21、赵凯的男人 “说话这么难听，我要是你老公我也甩了你！” 钱多多拿着大扫把，霸气的站到了我面前。 “你！”那个女人被气得不轻，指着钱多多一个劲儿的抖手指头，“哪来的野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给我揍她。” 我赶紧把钱多多拉到身后，她接过赵凯，我拿过了她的大扫把。 社会上的人不比学校里的，都是有经验的，而且我看这几个还是专门的保镖。 他们一出手，我就知道不一般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不被揍到。多亏了钱多多的大扫把，我拼了小命的挥舞，直到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他们才罢休。 走之前，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警告赵凯：“再敢勾引我老公，我就把你拖去喂狗！” 把赵凯送到校医室，校医也吓得不轻，赶紧给处理了伤口，但是说脸上可能会留疤。 赵凯一言不发，钱多多在旁边一直骂那个女人像妖精，我看到赵凯的眼角，有泪流出来。 我陪着赵凯在医务室的病房里输液，屋里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闭着眼，闭着嘴，不说，不听，不看。 “你真的跟他老公……那个？”我暂时还没办法接受跟我好了这么多年的哥们是gay的现实。 他面无情。 我没有说话，拿过水杯想要喂他喝水，他把头扭了过去。 “俩男的怎么爱？赵凯是不是疯了？”要不是看他满脸的纱布，我真想揍他。 见他什么都不说，我只能作罢。 “你好好养伤吧，我会给你请假。” 直到他滴完了点滴，才要我带他回城郊。 “我家已经不能回了，借住在你那行吗。” “嗯，行。” 哥们儿有难，此时不帮何时帮。 他什么都不愿意说，我就什么都不问，赵凯这个人，只要他愿说了，不用问，自己就什么都招了。 我跑去找班主任请假。 她听说赵凯被打了，非要看一眼。跟着我去了医务室，见到赵凯的脸，吓得竟然哭了。 “谁这么狠心，把我班里的孩子打成这样了！来，快让老师看看。”吴慧捧着赵凯的脸，心疼的看来看去。 “老师……你太过了……”我有些受不了这么玻璃心的人。 “啊？哦，那个，你赶紧带他回去休息吧，我批假了，好好养着，可千万不能沾水啊，小心感染，别吃辣的，小心严重，别……” 吴慧跟在我们身后，一直到学校大门口。 “老师再见！” 我把赵凯扶上自行车后座，赶紧走。这是班主任还是妈，我也真是醉了。 就连平时不怎么发怒的老头子看到赵凯的脸被伤成这样都急了。 “这不是缺德吗，这孩子脸都毁了！” “都是划痕，很浅，应该没事儿吧师父？”赵凯有些担心的问道。 “看你自己的皮好不好了。”师父摇摇头没再说话。 于是我平时又多了一个任务，帮赵凯辅导功课。 为了帮他，我自己上课更不敢走神了。钱多多时而萝莉时而女汉子的变化让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快精神错乱了。 为了尽快完成名单上的任务。我让师傅教我耍鞭子，他们不是三五成群吗，我就一起揍，还省了时间。 鞭子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好学。我自己身上被抽了很多檩子不说，练老头都被我扫到了，甚至有一次赵凯只是路过我身边，也无辜中招。 “余成杰，你不行就别瞎比划，我这刚要好你就开始揍我。” 他脸上的纱布已经不用缠着了，结了痂的疤痕一共五条，在他的左右脸上，像蚯蚓一样，猛然一看很是吓人。 “我这不是还没练成呢吗，等哥们儿学会了怎么耍这个鞭子就去给你报仇，把那个女人的脸抽成大馒头！” “就你？拉倒吧，你还真当自己是武林高手啊。那女人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就安生点儿吧。” “怎么就不好惹了，你告诉我她什么来头。” “她爸是副市长。” 这赵凯怎么还惹上了官家的人了。咱一没钱二没权，就凭身上的沙袋？别闹玩儿了。 我还是继续练我的鞭子吧。 傍晚时分，一亮奔驰跑车停在了院门口。 我去，师父啥时候认识这么土豪的人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从男人的角度来说，算是很不错的。这要是女人见了，还不迈不开腿，或者直接张开腿…… 他直接进了院子，看都没看我，径直朝赵凯走去。 赵凯在师父的躺椅里看书，没有注意到有人走了过来。 “跟我走。”那人突然说话，吓了赵凯一跳。他抬头看到来人，马上用书挡住了脸。 “我不走。” 得，我知道了，那女妖精的老公来了。 “哎哎哎，就你，”我走过去拉开他，站在赵凯前面，“你看看你家里的女妖，把我兄弟达成什么样了，他要是再跟你走，命都没了。你要是为他好，就赶紧该哪去哪去，别再来找他。” 可那人根本不理我的茬啊，一把扯开了赵凯挡在脸上的书。他看到了赵凯脸上的伤。 “我草！”转身愤怒的摔了书。二话不说就去抱赵凯。 “你给我放下！把他给我放下！”我急了，手里还拿着鞭子呢，顺便抽了过去。 赵凯却抬起胳膊受了我一鞭子。给那男人挡了一下。 “别打。”他低低说道。 “滚滚滚，再他妈挨打别来找我。”我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赵凯被男人扛起来走了。走之前，还没忘了谢我。 我的气都撒在鞭子上，变着法的各种抽，抽的院子里的老槐树掉了一地叶子。 赵凯好久没去学校，王倩也没再给我打电话，李子涵更是杳无音信。 高考很快结束了，离校之前，林淼特意找到我，想看看我名单上的人都打完了没。 只剩高二那些三五成群的了。 他说要帮我，说是要带我。 我没有拒绝。 于是两个人多了很多力量，再加上我的鞭子，那些人三五成群也不管用了。我不得不承认，林淼很能打，因为他打架的时候，才不会管是打哪里，他就只是打。很快，我的名单打完了。 林淼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你行啊，有两下子，以后我这个学校第一能打的位置就让给你了。” “能打有什么用。”已经不能保护李子涵了。 “对了，那天，我看见李子涵了。” “在哪儿？”我赶紧追问。 “在一个酒店，我跟一个姑娘……你懂得，我晚上去的时候，看到她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起从外面进来，还跟着一帮小弟。那里的服务员似乎对他们都很熟。” “告诉我那个酒店的名字。” 我断定，这个酒店，就是曾经我被抓去看那个洪哥和李子涵直播的酒店。 我按照名字找到了那家酒店。不是很豪华，但是门口站着的保安里，有我见过的混混。 我在那里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李子涵。 她穿的很暴露，但是瘦了很多，被洪哥搂在怀里，两个人有说有笑进了酒店。 直到他们都进去，我才起身回了家。 现在的李子涵，变了。以前的她虽然虽然不纯洁，但是看起来像天使，现在的她，身上多了许多风尘气，再也没有一点纯洁的样子了。 我想告诉她我打了所有占过她便宜的人，想告诉她我依然喜欢她。但是我没有。 我不想说出来，我只想救她出那个狼窝。 22、市长的儿子 我又偷偷去那家酒店两次，每次都是晚上，远远看见李子涵跟着洪哥出去，很晚都没有回来。 期末考试终于来了。赵凯也回了学校，我很惊讶他俩上的疤痕竟然消失了，我问他，他说整容了。 不用说，又是那个男人。 考试前吴慧给我们开班会。 她今天意外穿了短裙，露出了又长又直的大白腿，让我突然想起王倩的腿，心里难受。 “孩子们，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让我看到你们的努力有没有回报。都加油加油加油！” 她学着林志玲的声音，举着粉拳在讲台上挥舞。 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我心里想。 考试期间，虽然没有拿下身上的沙袋，但是师父让我暂停了练功，每天早晚都给我煮鸡蛋买肉吃。照他的话说，一个鸡蛋是零分，两个鸡蛋就是一百分了，所以我必须每顿都吃两个鸡蛋才行。 生平第一次，我认认真真的参加了期末考试。 不管成绩如何，很多题都能做上来让我很有满足感。 暑假终于来了。赵凯说要找地方打工，我也跟着一起。 我们在一家自助餐厅做了服务员。每天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负责收餐具。 老头子很不愿意。 “老头子我还能养得起你，打什么工啊打工，给我在家好好练功。” “老头儿，我都这么大了，不能老让你养着，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耽误练功的。” 于是我第一次打工生涯开始了。 自助餐厅人流量很多，也很吵很热。 我要不停的查看哪桌吃完了，赶紧收了餐具送给负责清洗的人。 开始两天还不错，第三天，我竟然看到了李子涵。 她带着她的弟弟，来吃自助餐。 我刚要上去找她说话，赵凯拦住了我。 “哎哎，你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在李子涵那桌的旁边，有两个人很面熟。 是洪哥的人，估计是随身“保护”李子涵的。他们认识我跟赵凯，我一直站在远处观察着，李子涵起身去卫生间，那两个人问了一句，没有跟着。 我快速跑向卫生间。 在她还没进去厕所之前，把她拉进了旁边的员工休息室。 她一见到我，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屋里的员工都识相的出去了。 我拉过李子涵抱在怀里，她哭的更凶了。 我拍着李子涵的后背安慰她。 她今天穿着原来的衣服，身上还是原来的气味。 “你不嫌我脏吗？”她低声问道。 “是我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跟你没关系，一切都是我爸的错。是他把我卖给了那个禽兽。” “你不是说转学吗？怎么辍学了？”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我……也想着要转学，可是洪哥怕我不听话，干脆就不让我去学校，把我拴在他身边，就算我一个人，也会派人跟着我。” “妈的！”我一拳砸在墙上。 “他们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她竟然还担心我。 “没有，后来我没再见过他们的人。” “我得出去了，我这么久不回去，那两个人会起疑的。”她擦干脸上的泪，翘着脚亲了我的脸。 “子涵，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你等着我。”我拉着她的手不忍松开。 “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洪哥有枪，他会杀了你的。” “那我怎么联系你？” 她没有回答，转身出去了。 我心里不爽到了极点，恨不得自己获得超能力，把所有伤害她的人全都干掉。 赵凯的男人有时候会来，也不吃，就坐着看赵凯收桌子。 从他口中直到这位是市长的儿子的时候，我下巴差点儿没惊掉了。 “你行啊赵凯，钓不到白富美，就找高富帅是吧。” 他对我的调侃很在意。 “又不是我刁他，是他成天去酒吧骚扰我，我没办法就辞了，谁知道他找到我家里去了……” 往下就是他俩的爱情史，我听得头昏脑涨，只关心一件事儿。 “你俩怎么做？” 他踹了我一脚跑了。 第三天上班路上，赵凯被绑架了。 过程很狗血，几个人上来跟我打，剩下的把赵凯拖上车跑了。 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女妖精又来兴风作浪了。 赶紧联系赵凯的男人，就那个市长的儿子。 他没几分钟跑到被绑架的地方，看到我上来就要揍。 “你干啥不保护好他！”他还真急眼了。 “我他妈又不是他男人！”再说了我也很担心好不好，“你能不能冷静下来想办法！打我有个鸟用。” 啥样的车？你记下车牌号了吗？他问我。 灰色金杯，没牌子。我还真特意看了。 他打了几个电话问什么监控摄像头之类的，没几分钟后手机响了，他叫上我，开着他那奔驰跑车，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我手上抓着安全带，吓得不敢动。 车一直从北郊开到了南郊开发区的一片烂尾楼下。 “这么大地方上哪找啊？”我真蒙了。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一个一个分头找！” 他向西，我向东。我们分头钻进了烂尾楼。 我找到第二栋的时候，看到了人。 赵凯被绑在七楼的一个水泥柱子上，周围几个穿黑色短袖的人正在商量着什么。并没看到那个女妖精。 我悄悄靠近，发现赵凯已经晕了，隐约听见那几个人是要把赵凯扔到楼下，造成自杀假象。 谁他妈信啊，这么荒郊野外，一个高中生，自己跑这儿来自杀？ 眼看几个人就开始解赵凯身上的绳子了。 我万幸，腰上拴着我的鞭子。 冲过去，冲着解绳子的人就是一鞭子。 人都反映过来了，我挥舞着鞭子终于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你小子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这么快就追来了？”其中一个看到我很意外。 “你爷爷会飞，赶紧放了我兄弟，不然一会儿让你们都飞下去。”我紧盯着他们的每个动作，生怕一起上来揍死我。 “草，就你一个小屁孩，别他妈吹牛逼，再不滚，一会儿连你一块儿扔下去。” “在这里！我找到了!”我冲着空旷的楼宇大喊，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用上，就怕那市长的儿子听不见。 还好他听见了。 我听到他很大声的说了一句“草！” 那几个人见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想要赶紧完事儿。 我挥着鞭子一阵乱抽，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个抓住鞭子就要把握摔到楼下。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赵凯也被解了下来，一个人正在拖着他往边缘去。 突然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 “给我放开！”是市长儿子。他站在不远处，举着枪大吼。 几个人面面相觑，我趁机赶紧抢过了赵凯，探了探鼻息，还好，活着。 “少爷。” 啥？我没听错吧？少爷？难道这些人……是他的人？ 他大步走过来，弯腰去抱赵凯。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见赵凯被打晕，他彻底红了眼。 “少……少爷，我们也是奉命……” “奉谁的命？我妈？还是我爸？”他的语气充满仇恨，就像曾经的我。 “少爷……是夫人……” “都他妈给我滚！” 人都走了，他抱着赵凯叫他的名字。 赵凯醒过来看到他男人，竟然笑了。 “我……还活着……” 男人把他紧紧搂紧怀里，一声声对不起。 我想起了我和李子涵，心中又是一阵苦涩。 医院的病房里，市长儿子，哦，他叫荣誉，荣誉安静的坐在病床边摸着赵凯脸上的淤青，那眼神，写满了心疼。 “对不起，又害你受伤了。” “我这不是没死吗，没事儿……” “差不多得了……”这俩人在这儿腻歪，我实在有些起鸡皮疙瘩。 “我欠你一个人情，想要啥，说。” “啥？”我没反应过来。 “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 我的愿望，我愿望就是成为武林高手，去解救李子涵。 我试探性的问了他：“你知道洪哥吗？” “洪哥？”他很意外的看着我，“你认识洪哥？” 23、好大的人情 看来我真的问对人了。 “你惹上他了？” 我惹他？我看他那意思，根本都没太拿我当回事。 “他惹了我。你不说欠我一个人情吗，我现在就想让你帮我跟他说声，把我女朋友还给我。” “他说的是真的”，赵凯接着说道，“那个洪哥仗着人家爸爸借了他高利贷，就把姑娘弄去给她当情人了，现在不让上学，还成天监视着，这种人渣，就该让他消失。” 他拍了拍赵凯的手，转头直接问了我一句：“还有别的吗，比如让他给你道歉？陪你钱？或者……让他滚出这个城市？” “大哥……我没明白你啥意思？”不可能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我掐了一下大腿，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都疼。 “我不是做梦呢吧？” 荣誉笑着起身，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开了免提。 “喂，荣总，您找我？” 荣……荣总？ “阿洪，b市的那帮人最近办事不太利索，我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你暂时先过去那边帮我盯个一年半载的。” “b市？荣总，b市不是在南方吗，这么远我这边照顾不到啊？”我听清楚了，真的是洪哥的声音。 “没关系，这边你不用操心，把你的兄弟都带过去，那边不太平，我怕你应付不来，对了，听说那边最近房地产生意油水挺大，你可给我悠着点！” “哎！这个您放心，我阿洪决不能忘了荣总您的好！” 一听说有钱赚，洪哥的犹豫立马消失了。 “还有，听说你身边有个姑娘长得不错呀，能不能给我玩玩。”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荣总要是喜欢，我找更漂亮的孝敬您，这个妞我已经动过了，您看……” “没关系，我就喜欢经验丰富的，明儿我就去接她，你给她准备准备。” 没等那边说什么，荣誉挂了电话。 “成了。” 我似乎还在梦里。 洪哥这么轻易就走了？李子涵明天就能回来了？ “他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去西边儿，你先回去吧，明天等我电话。” 我就这么晕晕乎乎的出了医院。 病房里，赵凯白了荣誉一眼，“蛇鼠一窝……” “这混蛋私吞了我一块儿地皮，还以我的名义到处敛财，竟干一些让我不耻的事儿，我早就想让他滚蛋了。b市那边是我表哥，有他好受的，你这小哥们救了你，我就还他一个大大的人情，哈哈，怎么样，你老公我聪明不？” “生意人真可怕。”赵凯很认真的回答。 “不是可怕，我这叫精明，你以为我集团这么大产业，全靠我爹一个官职就能行的吗傻瓜。” 老头儿见我魂不守舍，以为我考试成绩出来了没考好。 “没事儿，明年接着努力！” “老头儿，我今天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高人。”我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走出来。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永远有比你厉害的人。所以啊，人不能自满！要虚心受教，要努力学功夫……” “师父，功夫好像没多大用，钱和权力……才最有用！” 老头儿用手掌拍着我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晚上我用手机搜索荣誉，原来他不光是市长的儿子，还是一个很大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又出来奔腾，赵凯，你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碰上这么个金主！ 我几乎一夜没睡，一整晚浑浑噩噩半梦半醒，都是李子涵被洪哥蹂躏的画面，好不容易挨到了早晨，也没有消息。 顶着大黑眼圈去打工，中午人很多，赵凯又请假，我一个人忙的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手机终于响了，赵凯让我去洪哥的酒店，说李子涵在等我。 我飞也似的骑车子行车到了那个酒店，发现门口不再有打手，里面也很安静。 似乎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我被前台小姐领着上楼，进了一间房间。 李子涵穿着白色短袖，短裙，帆布鞋，就这么站在房里。 “余成杰！”她微笑的看着我。 我冲过去，一把搂过她就是一个深吻。 是真的，荣誉真的做到了！子涵终于得救了！ “洪哥今天上午带着他的人都走了，说是让我留下，以后得跟着一个他惹不起的人，后来荣总竟然给酒店打电话，说让我在这里等你！” “你认识荣总？”怎么所有人都知道荣誉，只有我没听过？ “不认识，但是洪哥经常挂在嘴边，我知道他很厉害。” “以后再也没有洪哥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考虑到赵凯，我还是没有说实话，只说无意中救了荣总的朋友，向他寻求帮助才救了她。 李子涵是真的很开心，她抱着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回去上学。” 出去的时候，荣誉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看到我女朋友。 “谢谢你。”我真诚道谢。 “别谢的太早，还没完呢。这家酒店你要不要？” “大哥你别逗我。”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还真像，“说给你就给你了。人都是现成的，你当总经理。别给我赔钱就行了。” “我……难道是梦还没有醒？” “你他妈以后多照顾着点儿赵凯，这是我给你的报酬。” “那……我就收下了……” 李子涵看到我表情变化太快，担心的问我怎么了。 “那个……刚才荣誉打电话说，这个酒店给我了。” 我转头看着这个叫做维力的四星酒店，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决定进去试试。 “姐，您好，请问……” “余总，请叫我小王，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拉着李子涵就往出跑。 “他们叫你余总哈哈哈哈……” 李子涵哈哈大笑。 我也跟着一起笑。 我依然坚持打工，坚持练武，一切都没有变化。虽然我是酒店的总经理，但是这家酒店各方面都井井有条，有专门的人管理，我就只需要签字而已…… 只坚持了两天，我就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 电话响了，我接过来一看，又是助理。这助理是荣誉派来专门帮我管理酒店的，要我说，他才是荣誉安排的酒店真正的管理者。 “余总，酒店新来的洗漱用品到了，您要不要过来看一下质量？” “陈哥，我都说了，别叫我余总，你做主就行了。” “好的余总。” “等一下陈哥，我能不能……拿几套？” “余总，酒店都是你的，你随便用。” 我就是想拿回家来，这样，我和老头儿就又省了一笔钱。 我并没有告诉老头儿这件事儿，因为我并不想做这个总经理。 李子涵倒是挺上心的，虽然她不愿意再踏进那家酒店，但是偶尔会问起我那边的事。我总是敷衍了事，因为我发现只要我说不知道，她就会有些不开心。我只当她觉得我不上进。 24、王倩和李子涵 这天李子涵来找我，送给我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你那个太破了，你好歹是总经理，用这个。” “我一个学生，用什么苹果啊，再说了，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手机啊？” “当然是你自己的钱买的啊，酒店盈利那么大，那些钱都是你的。” 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李子涵真的不是以前的李子涵了，她整个人都已经变了！ “我都说了我不当什么总经理，你赶紧把手机退了，把钱还回去吧。”我很不高兴的跟她说。 她见我生气，只哦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我给赵凯打电话，让他告诉荣誉我不想当这个总经理。 赵凯不但没有帮我，还骂我傻。 “让你当你就当，反正不用你出力，还能有钱随便花，再说了，万一以后荣誉背叛了我，好歹咱还能剩下点儿财产。” 于是我要放弃的想法最终作罢。 李子涵有时候会去我打工的地方等我，这天下班，我们一起逛街。碰到了王倩。 我本能的抽出了被李子涵挎着的胳膊。 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厉害，李子涵马上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看王倩的眼神都变了。 “她是谁？” “她是我的家教老师。别想多了。” 王倩也很尴尬，我注意到她手里有一摞传单。 “老师，你怎么在这这儿？” “哦，那个……我呆着没事儿，打打零工。这是你女朋友啊，真漂亮。” 气氛很尴尬。 “老师你也挺漂亮的，”李子涵晃悠着我的手臂，突然撒娇道，“成杰，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哦，那……老师我先走了。” “嗯。” 走出几步我回头，看到王倩也在看我，她冲我笑了笑，发传单去了。 “我想吃这家的牛排，听说是国外来的厨师，做的可好吃了。” “很贵吧？”我口袋里一共一百多块钱。 “你这么有钱怕什么。你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这什么？” “我今天上午从酒店拿了一万块，给你买了手机，剩下的在这里。” 她完全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转头往回走。 “你怎么啦？荣总把酒店给你了，那里的钱都是你的，干嘛不花！你要学会享受生活啊。” 我没想到李子涵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看着她化着妆的脸，脑子里却全是清秀干净的王倩。 “子涵，随便吃点别的吧，我不想吃牛排。” 结果谁也不高兴，随便吃了饭李子涵想要跟我一起回城郊。我拒绝了。 她哭着问我是不是嫌弃她。 我说我最近练功很紧，师父管的很严。改天吧。 我对她，真的已经没有以前的感觉了。 晚上助理来电话，说派人给我送东西来了。我赶紧跑出去拦在大门口，生怕老头子看见。 送来了几十套洗漱用品和几十条毛巾。 这是要让我开澡堂子啊。 “谢谢陈哥，我只要一部分，剩下的都拿回去吧。” “都拿来了，你就用呗！”陈哥生活里还是很亲和的。 “我是怕我师父问起来，我不好说。” “哦。” 老头儿以为我一下子买了好几套，把我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假装知错了，他却都抢走了，只留给我一条毛巾…… 我躺在床上，想王倩。 白天她看到我和李子涵在一起，是有写落寞的，我能感觉得到，她是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心里什么样，表情就是什么样。 我还是没忍住给她发了短信。 “老师，你给我买的手机，用着很好。” “是吗，不值钱，等你自己有钱了就换了吧。”她很快回复我。 “老师，你哪来的钱给我买手机？”不会是发传单挣的吧？ “我可有钱了！”她回复。 我眼睛有些酸涩。 第二天我去了酒店，告诉陈哥以后李子涵再来要钱，一分都不给。 很快开学了，李子涵重新回了学校，她也学文科，但是并没有被安排在我们班。开学钱，荣誉给我打电话，再次让我照顾赵凯，我犹豫半天，还是没有跟他说辞职的事儿。 李子涵的回归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很多人都知道我曾经每天打一个的事儿。 第一天开学才刚上了两节课，李子涵就跑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说我是因为害她被洪哥带走心中愧疚才决定为她做点什么。 我没想到李子涵竟然很生气的哭了。 “难怪人家都用那种眼光看我，背后议论你名单上三十几个人，全都是跟我……” “我真的没想到你能回到这个学校，也没想到这件事被传开，是我考虑不周了。”我说好话安慰她。 “余成杰，你变了。不像以前的你了。” 她突然捂着嘴，像是要吐。 “怎么了？”我赶紧去拍她的后背。 “没……没什么，胃有些不舒服。”她快步去了卫生间。 没想到我好心办了坏事，本想给她报仇，却让她声名狼藉。 晚上李子涵坚持要跟我去城郊。我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老头子吃了饭就回屋了，并没有对李子涵的到访表现的有多开心。我知道他不喜欢她。 我跑步，健身，换沙袋，一大堆事情下来，已经很晚，洗了澡出来，李子涵惊讶的看着我说，觉得我变得男人了。 这还是让我很开心的。 但是她接下来做的却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她走到我面前，直接投怀送抱。我还没做什么，她已经自己脱8光了衣服，拉着我去床上。 “你有没有想我啊？” “我……有。”这时候说没有是傻子。 我想要去找套子，却被她拦住了，她说没关系她在安全期。 我在她的引导下很顺利的进入，她叫的很卖力，一直挑逗我，还鼓励我射*进去。 我很久没做，很快便受不了了。 她很开心，睡的很香。我却一直难以入睡，心中无比空虚。 我发短信给王倩：老师，我打工挣到钱了，我把手机钱给你，我们见一面吧。 那边没有回复，我想她是睡着了。 连续几天，李子涵都跟我回了城郊，每晚都让我跟她做，每次都不让我戴套，说是安全期。 我觉得她比我懂得多，既然她说没事，我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我明显感觉跟着师父练功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 “年纪不大，瘾不小，夜夜笙歌，我都替你害臊。”老头儿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我知道了老头儿，我会注意的。” “嗯，小心别玩儿出火，到时候给你弄个孩子出来，看你怎么收场。” “不可能的。放心吧！” 没几天我又在原来的地方看到了王倩，她正拿着传单在发给路人，很多人看都不看就扔了。 我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传单替她发，让她去旁边休息。 “我给你发短信你没有回复。” “啊？哦，你说那个啊，没关系，你不用还给我，就当是老师送你的礼物了。” “王倩，”我第一次当面叫了她的名字，“你已经不是我老师了，我还是叫你王倩吧，我真的有钱了，必须还给你。” 我掏出钱包，把攒了很久的一千块拿出来给她。 可她怎么也不接。最后她有些生气了。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送你礼物不行吗！” 我终于逼她说出了心里话。 后来几天，我一直有给王倩发短信，只是些关心她的话，她也会偶尔回复我。 本来日子相安无事，但是不可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没过几天，李子涵竟然告诉我她怀孕了！这让我措手不及。 “怎么会？”我实在过于惊讶。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安全期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怀孕的，怎么办啊成杰，我好怕。” 我也怕，这事儿要是被人知道，我倒是无所谓，她毕竟是个女生，又名声在外，我怕到时候真的如师父说的，不好收场。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必须尊重她的意见。 “我想生下来。” 她的话让我如晴天霹雳。 25、是不是我的孩子 我以为我听错了，她竟然说要生下孩子！ “但是，我们还在上学。你以后怎么办啊。”我实在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没关系，我可以退学，反正我在学校也待不下去了。这是你的孩子，我想要生下来，你愿意养他吗？” “我愿意。”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肩负起这个责任。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老头儿说，我怕他笑话我，又怕他骂我。就只能瞒着。 李子涵的反应很大，她已经不能回家了，我更不敢带她去城郊，于是跟陈哥打了招呼，送她去了维力酒店。她很听话，很少出去，也没有再听陈哥说她动了酒店的钱，但她总是让我陪着她，说她一个人害怕，不管我是不是在打工，随时给我打电话。 但是有时候李子涵会让我摸摸肚子，我心里会软软的，觉得很神奇，那是我的孩子！ 我会自己偷着给孩子想名字，想以后一定很爱他，为了给他一个优越的生活环境，我甚至想着就一起退学，接下这家酒店。 就在我努力计划一切的时候，洪哥竟然回来了。 我跟赵凯还在餐厅，洪哥就领着几个人，直接找来了。 “就是他，给我往死里打！”洪哥终于亲自来动我了。 赵凯见情况不对，赶紧跑到后边给荣誉打电话，餐厅的老板以为是来砸场子的，上去劝阻，被洪哥的人打翻在地。餐厅里乱成了一锅粥，吃饭的人都吓跑了。 他没跟我说一句话，直接上来就揍。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六七个道儿上的人，更何况这次洪哥还亲自动手了。 我没带鞭子，身上的沙袋又重，整个人除了格挡，已经完全无力还击了。脸上挨了好几下，餐厅的桌椅都被掀翻了，大厅里乱七八糟大呼小叫，有人报了警，但是似乎洪哥并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直到我被打的再也站不起来，他们才算是停了手。 “小兔崽子，竟敢他妈的害我！”他打起人来毫不手软，处处是要害，我疼得出了汗。 赵凯实在看不下去，跑出来喊：“你们荣总马上就来了，还不快走！” “你他妈吓唬谁啊，荣总会上这种地方来？” 我刚要爬起来，又被他一脚踢在了下面，我甚至感觉下面都被他踢废了。 “我刚到那边就听说你他妈趁我不在又动我女人，你是不是活够了，还敢碰她！” “她不是你的女人！” “你他妈嘴挺犟啊。来，把他的嘴给我撕烂！” 两个人过来拉起我，对着我的脸就是一顿扇。打的我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已经张不开嘴了。 “那妞哪去了？”看来他还没回过酒店，更不知道酒店总经理也已经是我了。 “我不知道。”不能再让他伤害李子涵。 “不知道？好，我他妈让你不知道！”他一脚踩在了我的小腿上，用力碾压。 警车声由远及近，洪哥的手下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谁他妈敢管老子！” 两个警察进来，他放开我的腿，冲那两个小警察走去。 “你认识我吗？” “呦，是洪哥！” “没事儿，劳烦两位兄弟跑一趟，我这儿处理点儿事情，你们回吧。” 两个人竟然就这么走了。就连周围那些大着胆子围观的人，都有些议论纷纷。 “别说是这俩小瘪三，就是他们老大来了，也得敬我三分！” 洪哥已经嚣张到了极点，拉起我，用膝盖顶我的肚子。 我被顶吐了。整个人瘫软在地。 自从跟着老头儿学了功夫，我再也没给人这么揍过。 他让人架起我，准备把我带走。 “放开他！”赵凯冲上来抢我，后面的人拦住他，一脚把他踹倒在了桌子底下。 荣誉正好进来。 “荣总！”洪哥很意外，马上变得低三下四起来，“您怎么来这种地方，不符合您身份，我看您还是出去吧。” 荣誉二话不说，照着阿洪的脸啪啪啪扇了三下，每一下都见了血。 我心里无比畅快。 “荣总，您……为啥打我？”阿洪被打的有点儿不明所以。 “去把桌子底下那小子扶起来，说一声爷爷我错了。” “啊？”阿洪惊讶不已。 我被扔在地上，看到赵凯还躺在桌子底下没起来，手捂着肚子，像是真的很疼。 “快去！”发怒的荣誉真的很吓人。 “好好……我现在就去。” 阿洪过去扶赵凯，赵凯捂着肚子不起来。 “小爷，我错了，你赶紧起来吧。” “我疼得起不来了哎呦……” 我看出来了，他是装的。 阿洪有点儿为难，想要把赵凯拉出来。赵凯完全不领情。 “你够了没？”荣誉有些哭笑不得，蹲在地上拉赵凯出来，掀起衣服看他肚子。 “你看！”赵凯指着肚子上的一块儿淤青。 于是荣誉真的怒了。本来应该是这场战役主角的我被遗忘了。只有荣誉一个人在打人。 赵凯，你真他妈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了，荣总一怒为菊花啊。 我忍着疼悄悄去厕所查看我的老二，我怕真的废了。 十多分钟后，我确定蛋没有碎，扶着墙走出来。 李子涵竟然来了。 “成杰！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她跑过来扶着我。 “没事儿，这点儿伤算什么。” 荣誉已经停手了，阿洪立在一边儿狠狠看着李子涵。 “贱货！”阿洪低声骂道。 “住嘴！阿洪，”荣誉严肃说道，“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放尊重点儿。” “她要是真成了荣总的人，我二话不说就让给您，可她现在跟这小子混在一起，我不服！”洪哥看我的表情像是要把我吃了。 “我的人我安排，你就别管了，还有，这小子现在是维力的总经理，你得叫他余总。” “什么！”洪哥彻底崩溃。“我不同意，荣总，那是我一手干起来的生意，凭什么给他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子！” “以后没事儿少回来，把那边盯好了，我少不了你的。” 一帮人都散了。我送李子涵回了酒店。怕被老头儿问起脸上的伤，也住了下来。 李子涵吓得不轻，一再问我为什么洪哥又回来了，为什么荣誉也在那里。 我不断的安慰着她，怕她动了胎气。但是晚上她还是在厕所叫出了声。 她说她流血了。 我赶紧让陈哥安排车，送她去医院。李子涵很紧张，捂着肚子不想去，我强行把她报到车上。 “你都这样了不去医院有危险怎么办！” 到医院很快做完了检查，她被安排在休息室，我去拿结果。 “这么小就怀孕，真是作孽。”给我拿结果的护士摇着头说，“孕妇第二个月最危险，平时多注意些，少运动，多卧床休息……” 她后面说的什么我一概没听见，我只听见了她说“两个月”。两个月！ “是不是搞错了，她应该怀孕一个多月。”我很肯定的说。 “真是活作孽，孩子几个月都不知道，年纪这么小，你说你怎么当爹！这不写着吗，你自己看！” 我拿过检查结果，上面写着妊娠第十周。七十天，两个多月！ 我大力将手中的纸捏成团，狠狠攥着。 休息室里只有李子涵一个，她见我回来，担心的问孩子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没事，你需要多休息。” 听我这么说，她似乎放心了很多，安心的躺着抚摸肚子。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出来找你的，害得我们的孩子不舒服。对了成杰，你不是说要给孩子起名字吗？想好了没？” “子涵，你跟我说实话，孩子是不是我的？” 26、这世界不值得我温柔以待 她愣住了，然后假装笑着问我开什么玩笑。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开玩笑，我只想知道真相。 “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那个畜生的。” “成杰，孩子是你的，你忘了吗，就是我们重逢的时候啊。”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彻底努力，对李子涵的所有不满，在她这么说了以后统统爆发了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傻逼，有了孩子想找我当冤大头！李子涵，我不知道是你变了，还是我没有发现真正能的你，总之，你这样骗我，我不能接受。” “成杰……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她已经无话可说。 我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 怪别人做什么，是我自己，我依然是那个怂货。 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再被人当成傻瓜。 我跑出了医院，跑去城郊旧屋，老头儿还没有休息，在院子里打太极。 我跑过去，一把抱住他。 “老头儿，打今儿起，我要让你跟我过好日子。” 我要当那个总经理，我要混出个样子，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我。 李子涵怀孕的事情我只告诉了赵凯，我知道总能通过荣誉那边的人传到洪哥耳朵里。 果然没过多久，李子涵来找我告别，她说要去b市。 我什么都没说，看着她那张因为怀孕变得更加有姿色的脸，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我希望我永远不要再见到她。 我对女人，对爱情，彻底失去了信心和兴趣。 我和赵凯辞了餐厅的工作，搬进酒店住，我每天安心在酒店，从上到下，熟悉这里的所有事情。我专门弄了健身房和练功房，老头儿主动担起了保安队长的职位，带着那些保安练功夫，顺便教我，每天也很充实。 因为赵凯，荣誉经常往酒店跑，谈生意的事情也都安排在这里，让酒店挣了很多钱。所以陈哥拿着账本告诉我有几百万财产的时候，我并不意外。 开学，我终于扔掉了那台二手自行车，因为陈哥给我配了一辆奔驰。还顺带司机都准备好了。 我没有拒绝，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到我是多牛逼。 我不再带鞭子，只带我的匕首。 开学第一天就听说吴慧因为被她老公打到住院而请了假。 我和钱多多、赵凯一起去看她。她开始还装作不在意，没过一会儿就声泪俱下控诉她老公是个变态，就算他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说话，都会揍她，她想离婚可是那个男人威胁她。 我们都很同情她。她美丽的脸上，被打的青青紫紫，眼睛红肿的都快睁不开了。 对我来说，吴慧像姐姐，又像妈妈。她总会让我想起王倩。 回学校的路上，钱多多坐着我的奔驰骂我是资本家。我说资本家也比变态强啊。于是我们就商量着怎么救吴慧出虎口。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我带人去削他一顿。 我们打听到他是某个机关单位的一个小领导。这倒是让我很意外。但是赵凯说了，这样更好，这种人最好面子。 我带了学校十几个人，在他家附近等到了喝醉的吴慧的老公。 “哥们儿，有空吗？”我拦着他。 “有空也不留给你们这帮混子。再不滚我就叫警察了。” “混，也比变态强吧。” 我们是几个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揍。打的他哇哇乱叫。让他叫爷爷他就一声声的叫，终于打得他跪在地上求饶。 “吴慧真是瞎了眼，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瘪三。”有人低声道。 “吴慧？你们是吴慧找来的人？我就说这个骚货不老实，成天见了男人就笑，现在找了一帮人来报仇啊，哈哈哈，老子不怕，我随便一个电话，你们就都能被开除信不信？” 我掏出匕首，慢悠悠的擦。 “把你手指头剁下来，你就拿不了手机了。给我按着他！” “杰哥，这……有点儿过吧？” “我他妈让你按着你就给我按，哪来那么多废话！” 几个人按住了他。我把他的一只手放在地上，匕首狠狠扎在了他的手心里。他吓尿了，瘫坐在地上，眼看着自己的手在流血，硬是吓得站不起来。 “答应跟吴慧离婚。”匕首锋利的刀刃放在了他的中指上。 “离，离，明天就离婚。” “明天要是不离，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就把你老二切下来。”我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还有，敢报警，我就去你单位，当着你下属的面，把你的老二切下来。” 第二天放学我们去了医院，吴慧很开心的告诉我说不知道为什么她老公突然同意离婚了，而且已经签了协议书。 钱多多大嘴巴，开口就说了一句：“这还不多亏了我们杰哥！” “谁？”吴慧没太明白，我使了眼色，都闭了嘴。 没两天吴慧就回了学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大家都能看出来，她似乎比以前更加开朗大方了。 吴慧的课结束，钱多多拍着我的肩膀说：“行啊杰哥，真有你的！”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你差点儿把人家手砍了，这也叫举手之劳？你也太谦虚了。” “还好还好。” 我只想高调做人，低调做事而已。 我上学的同事还要跟陈哥学着打理酒店，还要专门腾出很多时间跟老头儿学功夫。 我现在已经不用在身上绑着沙袋了，老头儿说时间够了。 第二天走在路上，真的觉得自己快飞起来了。全身轻飘飘的，像是失去地心引力了。我跳起来飞踹一棵树，那高度，都能到人头顶了。 虽然成不了凌波微步，也飞不起来，但效果我已经很满意了。 我依然在用着王倩给我买的手机，但是我跑去买了个苹果最新款手机寄到了王倩学校，并打电话告诉她我住在维力，希望她来玩儿。 “余成杰，你为什么要住在那里啊？城郊的旧屋挺好啊。”她还是更喜欢那里。 “你喜欢的话，就跟老头儿说说，搬去住。”老头儿有一半时间还是会回到那里。 “不是，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去住酒店？” “我的酒店，我当然可以随便住。”我笑道。 “你彩票中了一等奖？” “不，是我有个好哥们。”我得谢谢赵凯。 王倩不信，非让我把手机退了，说太贵了没必要。 我为了让她相信我是真的买得起，自己慢悠悠开着奔驰车，去他们学校找她。 她惊讶不已。女孩子都有虚荣心的，不管是十八还是八十。 我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带着她去江边。 我买了啤酒。 “你怎么突然变成有钱人了，暴发户！”她还是无法相信。 “我到现在才渐渐能接受了，没办法，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我正好抬头一张嘴，就接到了。” “那你还上学吗？”她喝了一口啤酒，吐了吐舌头。煞是可爱。 “当然了，不是我吹，自从你不教我了，我的成绩蹭蹭的往上涨，现在学了文科，更是成天的背啊，都快挤进全班前十名了。” “你就吹吧！” “我说的是真的老师，不，王倩，我说真的呢，老师都夸我。” 她笑的很美，我有些醉。不自觉的就想靠近她。 “知道为什么你在的时候我成绩上不去吗？”我在她耳边问。 “为……为什么？” 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问下去。我们都心知肚明。 “那会儿，真是太不懂事儿，对不起啊。”我一口气灌了一瓶啤酒。 “我要是答应以后娶你，你愿意现在就把你的第一次给我吗？” 27、王国的地基已经建成 “你喝多了。” “是，我喝多了。”我们都尴尬的笑了。 后来我们都喝多了。 我打电话叫来了司机。我们被送回了酒店。 司机还是很懂我的，他把王倩也留在了我屋里。 王倩喝多了，脸很红，一直在笑，她穿着半裙和衬衫，躺在床上，裙子有些凌乱，露出了白腿，衬衫包着胸部，鼓鼓的。 我舔了舔嘴唇，爬过去，亲她的嘴。 我亲到了，那味道，是带着酒气的香甜。 她还是没有醉到迷糊，很快躲开了。 “余成杰我告诉你，我可是来了大姨妈了，就算我想跟你在一起，今天也不行！”她笑的像个孩子。 我也跟着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我们就睡着了。 早晨起来头很痛，我们都迟到了。跑着洗脸刷牙，跑着下楼坐车。 分开的时候我问她，你真的来大姨妈？ 她说没有。我秒懂。还是想留着她的贞操给她未来的老公。 凡事不强求。女人少碰。我铭记这两件事。 白天头昏脑涨，课间正在休息，钱多多跑进来大呼小叫：“有人要跳楼！” 一屋子人，全都跑了出去。 竟然是梁亮，我名单上的第一人，被我吓尿那个。 “这不是高三学习最好的梁亮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是高考失利，没考上好大学。” “那也别跑学校跳楼来啊。那么多种死法，干嘛非要跳楼。” 这个窝囊废就算考上了大学，也不会有好结果。 我上了楼顶。那里已经有好多老师和警察。 梁亮站在楼顶边缘痛哭流涕，他的班主任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哥们儿！”我走上前去叫他。 他并没有忘了我，见到是我，竟然笑了。 “怎么是你，我还没谢谢你。”谢我打了他吗？我内心苦笑。 “谢谢你打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打我一顿，让我心里舒服多了。他们都逼我，逼着我考大学，逼着我比别人成绩好，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很累的！我早就不想活了。” 我为他感到悲哀。也为和他一样的同学感到悲哀。 “你过来，我再好好揍你一顿。”我继续往前走。 身后有老师叫我不要过去。怕我吓到他。 我慢慢向他靠近，他立在那，他在犹豫。 “你不是说我打你你舒服吗，来，再舒服一次。” 我一把拉过他，有人要冲上来拉他，被我拦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被我拉着的衣领，指着自己的脸说：“来，用力，打这里！” 我照着他的脸，狠狠砸了一拳。 “打这里！”他指着自己的眼睛。 我这次连给他摘眼镜都省了，收了五分力，打在他的眼睛上。他顿时泪如雨下。 “这他妈的才叫爽！” “跳楼不算本事，有本事你回来上学，我天天揍你，揍得你管我叫爸爸！” 他的班主任很严厉的警告我不要这么说话。 “你闭嘴！”他冲着他的班主任大吼。 “怎么样，回来，我保证没人管你做什么。” 于是我就这么搂着梁亮的肩膀，有说有笑的下了楼。所有人都在鼓掌。 我带着梁亮站在吴慧面前。 “老师，收不收他？” “收，必须收！我现在就去找校长。” 梁亮成了我同班同学。来之前，吴慧开班会，告诉所有同学，谁都不要让他觉得自己是学习第一。除了学习，什么都可以跟他聊。 几天以后梁亮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传纸条给我说，我救了他的命，以后认我当老大。 我救了梁亮的事儿，全校人都知道了，连校长都找到我，夸奖了我一番。 我把这件事儿告诉老头儿，他拍着我的脑袋说我像他年轻时候。 我说师父我是不是像个英雄。师傅说我看你就是虎。 不管是虎还是英雄，这件事让我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越来越多的人见了我都叫一声杰哥。 我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弱，全世界都欺负你，你强，全世界都向着你。 我要有我自己的势力。 我召集了原来班里那些哥们和现在班里的几个男同学，在学校旁边的饭店里包了一个包厢。 我什么都没说，直说想请大家一起坐坐。 谁都不是傻子。有机灵的拿起酒杯，叫一声杰哥。 于是一桌子人都端起了酒杯，叫杰哥。 “杰哥，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几个都跟着杰哥混！” “对对对，我们都跟着杰哥。” “别说混，我不混。”我打断了他们的话，“我要好好生活，你们也要好好生活，好日子不是混出来了，除了靠运气，剩下就是靠能力。” “杰哥威武！”有人的马屁拍的快。 “以后都给我踏踏实实的，我余成杰绝不亏待了你们。” 我就这样，收了第一批人。 我激动的告诉老头儿，老头儿说我不着调，好好的学生，收什么小弟。 “老头儿，我最近太火，我怕引火上身啊，就先下手为强，找些眼睛耳朵和手脚啊。” “你倒是变聪明了，这都跟谁学的？”老头儿对我的这番言论很是赞同。 “我自学成才。”是我这半年经历的太多。 最近王倩总会主动给我发短信，我知道，她对我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我甚至有理由相信，她是喜欢我的，虽然不知道是喜欢我什么。 李子涵带来的伤害始终不能让我释怀。 十一国庆很快来了，赵凯竟然跟我说他要跟荣誉去马尔代夫。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又出来奔腾。有钱人就是能嘚瑟，我才不去。我要在家好好练功。 老头儿竟然跟我说我大师兄要出来了，要我跟他一起去接他回来。我只是报名的第一天见过大师兄，他拿着棍子在教小孩子练习。 他对我的出现很是意外。 “没想到你真的答应了师父！”估计他俩在里面商量好了。 “大师兄好。”我恭敬的叫他一声大师兄。 “哈哈哈，师父，我总算是有了师弟，以后拔罐做饭倒洗脚水这些事儿，你就别再找我！” “我都做过了！”我也哈哈大笑。 我让大师兄留在了酒店，进了保安队，直接归师父管。 洪哥大概知道荣誉不在，竟然明目张胆带着李子涵回来酒店找我。 李子涵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我看得出她并不愿意来。 “我要开个套房。顶楼最豪华那间。”他直接跟我说。 “不好意思，那间有人住了。” “老子就是要那间，让里面的人滚蛋。”他嚣张的把枪拍在了柜台上。 接待被吓得不敢出声，我看到枪，也是有些发憷。但是现在认怂我又不甘心。 “陈哥，问问荣总，他让我给留着的顶楼套房给洪哥住成不成。”陈哥假装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小子，你有种别拿荣总吓唬我。”他收起枪装在口袋，“我今儿来没别的意思，后天我要跟我女人结婚，在这儿宴请，你给我准备准备。”身后有人拿出一摞钱。 “没问题。” 我笑着收起那些钱，说了声：“恭喜洪哥。” 我看到李子涵快哭了。 他们走后我问陈哥之前说让他给我弄把枪的事儿有没有戏。 陈哥摇了摇头。 阿洪几次三番用枪吓唬我。以后万一提荣誉不好使，我就直接等着挨枪子儿吧。 我得问问老头儿，有没有金钟罩和铁布衫。 28、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阿洪和李子涵结婚当天，请了很多人。 李子涵的爸爸高兴的脸上快要笑出花儿来了，一点儿都没因为自己跟阿洪年纪相当却成了人家的岳父。 李子涵穿着婚纱，她真的好美，我从没见她这么美过。 她一直低着头，偶尔配合阿洪跟一些重要人物打打招呼。 想起来，她也曾让我魂牵梦绕过。可能是她真的很有魅力，那么多男生和男人都被她收过。 我尽量躲着不出来。但是还是在卫生间碰到了李子涵。她换了红妆，小腹微微隆起。见到我，她勉强的笑了笑。 “恭喜你了。”我在洗手池钱看着镜子里的她。 “谢谢。成杰，我……”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去看了，怀的是个儿子，洪哥说，只要孩子平安生下来，就免了我爸所有高利贷，还会给我一笔钱放我自由。我只需要再忍耐几个月就好。”她说着就笑了。 “那挺好。”我也跟着笑，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这跟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她清纯外表迷惑的怂货，我早就看清楚了他。我擦干手，走了出去，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典礼很快举行，荣誉竟然做了他们的证婚人。我并不意外，毕竟，阿洪是他的人，这算是老大给下属最大的面子了。 下来以后，荣誉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该是你的，你注定得不到。” 我知道，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有些东西就算该是我的，我也会得不到，就比如父母的爱。 所以，从此以后，只要我想要的，我一定要得到。决不再怂，决不再怕。 婚礼后，一切归于平静，日子似乎清闲了许多，许久不打架手有些痒痒。正好这天放学开车回家，路上看到几个小子正拦着一个女生，表情猥琐，对人家动手动脚。我把车停在路边，活动了手脚，走过去问：“干啥呢这是？” “别他妈多管闲事啊，该干啥干啥去！” 我看到他们的校服上写着一中。原来是市一中的学生。 那个女生的校服很好看，是白色半袖和米格子短裙，双腿修长，身材纤瘦，抱着书包在哭。 “一帮男生欺负一个女生，要不要脸！”我拉过一个小个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扔在了地上。几个人立刻摩拳擦掌冲我来了。 我动了动脖子，伸手接招。 一个大高个抬脚踢了过来，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腕，把他掀翻在地。另外的几个人一看我不好惹，互相使了眼色，一起上。 那个女生在后面焦急的喊：“小心点，他们有刀。” 老头儿专门交了我如何躲刀。 果然其中一个人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我冷哼一声，躲过几个人的夹击，直接朝着那个拿刀的家伙就是一脚，脚尖不偏不倚，正踢在他手腕处。 他惨叫一声，刀脱了手，我接过刀，看了看刀锋道：“有些钝了，但是见血还是可以的。”说着就将水果刀放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 这下都老实了。 “说吧，干啥欺负人家女孩子。”我猜十有八九是看人家漂亮。 “不是……不是欺负，我们就是跟校花套套近乎。真的，啥也没干。” 原来还是校花，怪不得长得这么招人待见。 “以后别再让我碰见，再有下回，我可就不客气了。” 几个人灰溜溜走了。只剩下那个校花，擦着眼泪在背书包。 “没事吧？”我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姑娘，心中顿生好感。 她笑了，脸上两个大的的酒窝。长得还真是甜。 “谢谢你救我，他们已经这样好久了，每天放学都欺负我。”她噘着嘴委屈说道。 “以后再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直接拿过她手里的电话，输入了我的号码。 “嗯，”她红了脸，“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成杰，是二中的。” 我跟他挥手告别，上车离开。 后视镜里，我看到她一直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 没有意外，晚上我就收到了她的短信。 今天谢谢你救我，我叫赵思思，是一中高二年级的学生。 我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你叫赵思思啊。”我打招呼。 “今天真的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吧。”她说话声音也很甜。 “好啊，一中校花请我吃饭，我太荣幸了，要不就明天吧，明天晚上放学我去接你。” “明……明天，好啊。”她显然有些激动，“那晚安了。” “嗯，晚安。” 第二天放学我把车停在她学校门口，倚着车等她。 她远远看到我，顿住了脚步，然后才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赶紧上了车。 “你还真高调。”她假意嗔怒，但是脸上却在笑。 “我这不是给你涨涨姿势，以后让那些混蛋好离你远点啊。” “啊，也是啊，那我还是要谢谢你。” 她在车里这看看那摸摸，很是欣喜。 “这车是你爸的吧？” 哼，我爸要是有这车还不更得上天了。再说我都不知道我爸上哪去了。 “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你家里买给你的？” 我没有回答，她倒还识相，并没有再问。 我带她去了江边大排档，很久没吃过，有些想念。她却很意外，可能以为我会带她去吃个西餐啥的。 “这里很好吃。”我假装没看到她脸上的不适。 “哦哦，是吗。”她有些不快的答道。 我吃了很多，她并没怎么吃。 吃了饭我带她回了维力酒店。 “这家酒店的温泉很不错，要不要试试？” “这里……会很贵吗？”她表情却不像是觉得贵的。 我带她从地下一层直接上了楼上的温泉房。 服务生见到我，刚要弯腰，被我眼神阻止。 “找个环境好点儿的温泉房。” “是，您跟我来。”服务生心领神会。 是一间日式设计的房间，外面是温泉池，里面是卧室。客房服务员招待她换衣服，她并没有很紧张，也没有畏手畏脚，看起来也许家庭条件还不错。 她出来的时候穿着浴袍，见我脱的只剩内裤，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从我领她进酒店那一刻，她就已经明白我的用意了。 她犹豫了一下，脱下了浴袍，里面穿了一身酒店自备的粉色比基尼。她并不像李子涵和王倩有着丰满的胸部，她很骨感，全身纤瘦有型。 “真想不到你身材真么好。”竟然是她先开口夸我。 我低头看自己的腹肌，有些得意。这可是我这么多天苦练的结果。 “你也不赖。”我下了水。她也跟着走进了温泉池。 我张开双臂倚在池壁上看着她，她在池子另一边闭着眼，很享受。 我慢慢走过去，她睁开了眼，眼睛看着我走路带出的涟漪。 我拖住了她的头，她的手自然的搂住了我的肩膀。 我们就像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池水温暖的包裹着我们的身体，随着我们的运动荡漾出水花。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很爽的体验。我在紧要关头，抽出了我的老二，池水中浮上几点白色。 赵思思还在余韵中，红着脸趴在池子边缘，表情餍足。 “我送你回去吧。或者你可以睡在这里。”我跳出池子去冲澡。 她没有留下，我送她到她家楼下。 “还可以再约你吗？”我趴在车窗上问她，“今天感觉不错。” “等你电话！”她转身蹦蹦跳跳回了家。 我独自开着车去了江边，竟然远远看到赵凯和荣誉站在一路灯下面接吻。 赵凯也喜欢这里，以前都是我们一起来喝酒，来谈天说地，现在重色轻友，全完忘了我的存在了。 我把车开过去，故意在他们身边停下，大声鸣笛。 “公共场所，有伤风化啊！”我按下车床喊道。 赵凯被吓得不轻，赶紧躲到荣誉身后，荣誉看着我，只说了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河里喂鱼？” “鱼比较喜欢赵凯这样白白净净的。” “余成杰你大爷！”赵凯从荣誉身后出来，要上车来揍我。 我开着车扬长而去。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之后，学校要开家长会。吴慧专门找到我，问我爷爷可不可能来。 我说我爷爷来不了，不过我哥能来。主要是我怕老头子年纪大了糊涂，说漏嘴了。 于是家长会的时候，我把大师兄给拖来了。大师兄很害怕，他连高中都没上完。更别说参加高中的家长会了。 但是我只用一句话就把他忽悠来了。 “大师兄，我们班主任老好看了，刚离婚，单身一人，而且我偷偷告诉你啊，我们班主任最喜欢你这种高壮身材又好的男人，说不定你一去，就看上你了呢。” 我告诉他一定要穿最帅的衣服去学校。 可家长会当天我在学校见到他的时候，差点儿没绕着走——他竟然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要不是他一进班里就大声叫我，我真的想偷偷溜走了。 班里的家长和老师都低声笑他。他竟然都没感觉到。 “成杰，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啊大家，不好意思老师……”他抱拳道歉。然后，眼睛盯着石慧的脸，就没再移开过视线。 “哥，我在这儿！”我赶紧叫他。石慧已经很尴尬了。 我把他拉到身边坐下，低声问他：“我不说让你穿的帅气一点儿吗？你怎么穿个吊带就来了！”我拿校服想给他穿上，可他竟然不领情。 “不是你说你们班主任就喜欢身材好的吗，我就干脆不穿，露出我的好身材！让她多看我两眼，不是我说啊，你们班主任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大师兄的眼睛完全粘在了吴慧身上。 整个家长会，最配合的就是我大师兄，该鼓掌时候绝不歇着，该笑的时候绝不憋着。 开完了班会就是家长和老师单独约谈的时间，大师兄终于是抓住了机会，上去就抓住了吴慧的手，吴慧想抽也抽不出来。 “老师，你长得贼拉好看。”他兴奋的东北话都出来了。 29、我和王倩真正的第一次 最后我终于受不了，把大师兄赶走了。 “你一定记得把我的电话号码给她，听见没！”大师兄临走前一再叮嘱。 “我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回去吧。”完全就是个花痴。 晚上赵思思主动约我出来。 我们去了游戏厅，把所有她爱玩儿的游戏机都玩儿了一遍，她笑的很开心，我也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我们又去了酒店，这次是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完事后她点燃一支烟，眯着眼看着烟雾。 “其实我听说过你。就是二中校鸡的男朋友。” “校鸡……呵呵”，我自嘲的笑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就连我们学校都有人和她做过，你难道是喜欢经验丰富的？”她故意抬脚摩擦我的腿。 “我看你也经验丰富，难道你是你们学校的校鸡？”我跟他说话，丝毫不用客气。 “我只睡男人，不收钱。” “要回去吗？我送你。” 她熄灭了烟，起床穿衣服。 合着是她在占我便宜喽？ 我没想到她会来学校找我，而且直接去了我们班，坐在我座位上。 我早晨一进屋，就见钱多多嘟着嘴看着坐在旁边的赵思思生气。 “你来啦，我来给你送早餐。”她完全无视同学的异样眼光，起来拉我。 “你怎么来了？”我很不爽，在我心里她就只是一个床伴而已。 “我来给你送早餐啊。给你！”她把早餐放在我怀里，跑了出去。 钱多多很是看不惯。抢过早餐看里面。 “哎呦喂，还是亲手制作的呢。你看看你看啊……” 她举着便当盒给我，里面是几个寿司，样子不错，能看出制作的人用了心。 “喜欢你就吃，别阴阳怪气的啊。我瘆的慌。”我把书包甩在桌子上，想着以后是不是尽量少跟赵思思联系了。 “我可不敢吃，那家伙，一进来就问我，”钱多多捏着嗓子学赵思思说话，“你就是成杰的同桌啊，你好，我是他女朋友，我来给他送早餐。” 我趴在桌子上装作无视。 “哎呀，成杰个字这么高为什么坐在第一排啊，是不是因为学习好啊？” “我问你哦，成杰是不是很厉害啊，你跟她真的只是同桌关系吗？” 钱多多学着赵思思说话，把班里的同学逗得哈哈大笑。 “够了。”我心里不爽。这算什么，自封成了我女朋友了啊。我余成杰再也不要女朋友，我只要床伴。 我打电话给她。 “成杰，怎么了？好吃吗？”她声音听起来很期待。 “别再这么做。”我挂了电话，看书。 她果然几天都没有联系我。 天气越来越冷，老头儿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搬回城郊旧屋住。我怎么拦也拦不住，最后没办法，打电话把王倩叫来劝他。 王倩跟老头儿下了半天儿象棋。然后她找我聊天，说让我答应老头儿回去。 “为什么？”我不解。 “你成天的除了上学就是练武，有没有多关心一下他。” 我似乎自从搬来这里，真的忽略他好多。王倩拉着我去了老头儿的房间，他负手立在窗前看外面。冬天快来了，花园里一片残败景象。 “老头儿，听说你下棋输给了王倩？”我走过去搂住他的胳膊。 “瞎说，是这丫头耍赖。”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煞是可爱。 我和王倩哈哈大笑。 但是很夸王倩就不笑了。他示意我，跟老头儿说话。 “师父，在这儿不好吗,你回去一个人，我不放心。”我扶他坐在椅子里。 他拍了我的头，说我是个混小子。 他说了一大堆，什么睡不惯吃不惯练功房不喜欢，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他是寂寞了。 “师父，我收了一帮徒弟，没时间管他们，你这个祖师爷能不能代管啊。” 他一听，果然眼睛放光了。 “在哪呢?我现在就去！” “我让人去把城郊旧屋收拾一下，您回那边去教他们，但是咱们可说好了，他们都是我的徒弟，你不能让他们比我厉害，除非你把你看家本领都交给我！”我故意撒娇。老头儿终于笑了。 我跟王倩对视，看到她脸上真诚的笑容。 寒假很快来了。赵凯这个有了老公忘了哥们的混蛋，又说要去泰国。我一再叮嘱他要万分小心，万一荣誉是想要把他变成人妖呢。 赵思思突然来电话，说有个派对想要我一起参加。 我如约而至。是在赵凯曾经打工的酒吧里。路过旁边的ktv，想起曾经在这里看到的李子涵，仿佛已经恍如隔世。 我并不知道是赵思思的生日，空着手就去了。 里面依旧灯红酒绿，人们醉生梦死。赵思思站在一张桌子上，带领一帮人唱生日快乐歌。 她看到了我。跳下桌子跑过来，拉起我的手。 “这……余成杰，我朋友！”她明显喝多了。 一群喝大了的男女嗷嗷乱叫。有人叫嚷着要亲一个。 我没来得及拒绝。赵思思整个人已经贴了上来。染着红色唇膏的唇，亲在了我的嘴上。 整个酒吧都在起哄。我被这样的气愤感染了。我抱住赵思思的腰，回给她一个深深的吻。 赵思思全身瘫软，我只能扶住她。她拿着麦克风突然大喊：“余成杰，愿不愿意当我男朋友！我给你个机会！” “好啊。”我大声回答，给她面子。低下头我在她耳边说道：“我只当跟你睡觉的男朋友。” 后来有人给我端来酒，我一饮而尽。 不知道喝了几杯，觉得天旋地转。我突然站在一个空旷的原野，周围都是我认识的人呢，我爸妈，老头儿，大师兄，李子涵，赵凯，洪哥，荣誉…… 他们都面带微笑，在叫我的名字。想带我走。 我转了一圈，突然在他们中间看到王倩在对我笑。她说：余成杰，跟我走吧。我向她伸出了手。我们在草原上奔跑，欢笑，亲吻，做*爱。 手机铃声把我从梦中惊醒。发现天已大亮，我躺在自己的房间，赵思思背对着我睡觉。 我摸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余成杰你跑哪去了，我昨天喝大了刚醒过来，我怎么记得你昨天跟一个女的走了？” “草，你不就躺在我旁边……”我突然清醒，挂掉手机，扔了电话就去看我旁边的女人。 我如当头一棒。怎么会是王倩！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睡了王倩，难道昨天晚上的都不是梦？是真的？ 我轻轻支起胳膊，隔空趴在她身上，看到她一脸疲惫，长发凌乱，嘴唇有些肿，她大腿上有很多淤青，床上是一小片血迹。 我做了什么！ 我清楚地记得她认真告诉我她拒绝婚前行为的样子。可是如今，我就这么把她睡了。 她似乎感觉到床的晃动，眼睛动了动，睁开了。 我们四目而对。 我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恐慌，愤怒，还有纠结。 她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握着她的手，亲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真的对不起。王倩。”我边亲着她的手边说。 她想抽出手，我放开了她，转而去亲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耳朵。她不说话，只是躲。 “虽然我很愧疚，但是我很开心，真的，我喜欢你。” 她停止了挣扎。 我看到她眼睛里流出眼泪，我低头亲吻她的眼睛。 “你为什么会出现？”我抱她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我在酒吧当服务员，看到你们在开派对，很多人喝多了，我把你送回来，你强暴了我。”她没有任何情绪的说完了这一句话。 我紧紧抱住她。亲她的头发。 “我在做梦，我一直以为我在做梦，梦里你向我伸出手，要我跟你一起走，我们在大草原上快乐的奔跑，我们热情的做*爱……我以为我只有在梦里才能这么做！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她爬起来，看着我。 “我留宿城郊那晚，你差点就得手了。” 她这么说，我脸瞬间红了。那次我舔了她！她在梦中叫了我的名字。 “你……原来是知道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装作睡着了叫我？是不是那晚你就想让我这么做了……”我的手摸着她的身体，又有了反应。 “我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底线。”她躲着我的手，“还好你并没有那么不是人。” “我听到你喊我名字，我的心都快化了。”我用嘴含着她的耳朵，调皮的吹气。 “余成杰，昨天我就当你喝多了酒后乱性，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她作势要下床。 我伸出手臂从后面揽过她的腰，把她抱回怀里。 “老师……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很久了。只要你同意，我娶你。” 我霸道的亲着她的唇，我知道的，以前每次我亲她，她就软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她停止了挣扎。我用手探索着她的身体，我终于清醒着，又得到了她。 “你已经答应那个过生日的姑娘要做她男朋友了。”我们躺在床上休息。 “她要面子，我给她。我们只是朋友。”其实是炮友，“可是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当服务员？” “是我同学，她放假回了老家，让我替她几天。反正也不难，就刷刷杯盘而已。” 我们就这样抱着，躺在床上，从认识聊到现在。一直到了黄昏，她说她要回家了。晚上的火车，她要和父母去爷爷奶奶那过年。 “我好舍不得你。”我抱着她不肯松手。我发现在她面前，我可以毫无压力的撒娇。对我而言，她更像一个姐姐。“我觉得，我的太阳，已经露出了一个头！” “什么太阳？”她奇怪的问我。 “哦，没什么。” 王倩走了，但是我们一直在用电话发短信和微信保持联系。 正月的时候我妈去城郊旧屋找我。正赶上我安排去跟老头儿学功夫的那些小弟都在。老头让他们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事叫我回去一趟。 我看到我妈，瘦了很多，脸色苍白，衣着凌乱。 “成杰……”看到我她哇的一生哭了出来。 30、王倩被拐卖 虽然我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但她毕竟是我妈，见到她这样，我还是很心疼。 “怎么了这是？”我搂过她，她在我怀里大哭。 原来我妈带走了所有财产和卖房子的钱，去了南方找我舅舅，想要一起做做生意，但是她的赌瘾一直没戒掉，生意没做成，钱都被输光了，她寄住在舅舅家，没办法只能出去打工，却又遇到骗子，钱没拿到，又没脸一直在舅舅家白吃白喝，于是坐了两天两夜的绿皮火车回来了。 我脑子里就蹦出俩字：报应。 “以后老老实实过日子吧，别再赌了。” 她捧着我的脸看我。 “成杰，你长大了。”她意外于我的变化。 我是得不得到保护，才不得不自己强行长大的。 “我听说你当了什么总经理，是真的吗？”她眼睛放光的看着我。 “嗯，”我冷笑，“只是挂个名头，替别人看着，他出国了。” 她见我不太高兴，没再提起，主动承担了老头儿这里的家务。 赵思思偶尔会来找我，她懂事儿了很多，我们见面就只是做，做完了一拍两散，没有更多接触。 倒是我跟王倩，联系的还算频繁。每天都会发信息，打电话。 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却联系不上了，打电话一直关机。 我想着是不是没电了。等了两天以后，依然关机。 我觉得不太对劲。 在维力能接触到很多相关人物，我找人帮我查到了她老家的电话。才知道，她失踪了。 我二话不说，带了几个哥们儿，几个酒店的保安，开车直接杀向王倩爷爷家。 开了将近一天的车，总算是进了王倩爷爷家的村子。 已经联系了王倩家人，他们等在村口。 “我是王倩的爸爸，你是王倩什么人？”旁边的是王倩的妈妈，形容憔悴，眼睛红肿。 “叔叔，阿姨，我是她男朋友，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正月十五，王倩和小时候的玩伴一起去看庙会，晚上很晚，她的朋友回来，她却没一起回来。 她朋友说，王倩遇到一个以前的同学，邀请她去家里做客了。王倩父母不放心，打电话给女儿，发现她手机关机了。他们没人知道她是去了哪个同学家，能问的都问了，没有半点儿消息。 于是她家里人报了警。 可是农村地区，没有监控摄像头，所有信息来源全靠打听。三天过去了，警察也一无所获。所有人的推测都是，王倩被害了。 她爷爷奶奶年纪大，急的都病倒了。一家人无计可施。 我单独找到了那个和王倩一起去庙会的女孩，他虽然只比王倩小一岁，但是已经订婚了。 “你记不记得带她离开的人长什么样子？” “是个女的，我听她们聊天说是倩倩的同学，想要倩倩去她家里玩倩倩就让我先回来了。” “那他具体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你放心，只要你能提供线索找到王倩，我不会亏待你。”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姑娘不对劲，我想试试她，“这张卡里有十万块，只要你能帮我找到王倩，都是你的。”我将一张临走前随身装的的银行卡放在她面前。 “十……十万？”她眼冒绿光，有点儿不太相信的碰了碰那张卡。 “对，十万，或者你可以要更多。” “其实……”她终于开口了，“我认识那个人，可我不能说，因为她给我了钱。” 那个人是嫁到他们村的一个女人，和王倩的玩伴还是远亲。 过年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娘家哥哥来走亲戚，无意中看到王倩，就动了歪心思。 “那个人家庭条件不错，我觉得王倩去了也不会受苦，就帮忙把王倩带到庙会。那个女人跟王倩说想要回娘家一趟，但是抱着孩子又拿着东西，就让王倩去送她了，她偷偷给了我二百块钱，让我保密，以后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真的。” 要不看她是个女人，我一定下手打人了。我让她带着我，去那个女人的家，女人不在家，只有他男人盘腿坐在炕上吃饭。 我一把掀翻了他的桌子，把人拖到地上就是一顿揍。跟我一起来的人拉开我，把这个男人带出了院子。 “领着我们老大去接人。”那个男人明显知道内情。吓得连连点头。 一路颠簸，到最后车都开不进去了，只能步行。 越往前走我心中越愤怒。这也叫家庭条件好吗？这是什么鬼地方！ 最后出现在山坳里的，是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子。男人指着村里最好的那间房子，说就在那里。 院子里竟然在摆酒席。一个又矮又瘦，皮肤黝黑的男人胸前挂着大红花，正在敬酒。 十几个人一拥而入，到处寻找王倩，但都没有找到。 “你们要干啥！”新郎大声喊道，他这一声，正在吃饭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有个保安低声跟我说，这种村子里，大家都一条心，万一一会儿打起来，连女人和小孩儿都会上来打人。 我叫等在外面的人把那个领路的男人推了进来。 “王倩呢！”我扯着新郎胸前的大红花问。 他扭着脖子不说话。 他妹夫远远看到媳妇儿在人群中，有点儿着急了。 “你这个死女人，简直就是作孽，还不赶紧把人放出来！” “你瞎说什么，哪来的什么人，赶紧给我滚回家！” 我揪住了那个女人的头发，问她王倩在哪里。她竟然一点儿都不怕。 院子里的村民有的已经拿起了铁锹、搞头。 我一只手抄起一个长凳，把女人的头按在了凳子上，手下递来一把刀。 “不说老子就砍了你的头！”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那个女人吓得全身哆嗦，嚎啕大哭。 院子里的人都被我的举动吓到了，我的人趁机将新郎也压了过来。女人的老公急了，过去踹他的大舅子。 “你赶紧把人交出来，要不小命就没了。这帮人不是好惹的！” 他终于答应了，带着我们绕到后面，上了一条小路，走了几步，路边有一个用玉米杆盖着的地方。 “在……在这里！” 几个小弟下去翻开秸秆，下面是一个地窖，垂直朝下，墙壁光滑。 “王倩！”我朝下面大声喊道。 里面没有声音。 “快他妈找个梯子来！” 有人搬来梯子，我要下去，被手下人拦住了。 “杰哥，让我去吧。”他是我高一年级的同班同学，我看他可以信任，点了头。 他带了一个人帮忙，拿手机照着查看下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喊声。 “杰哥，人在这儿呢，晕过去了！” 我抓过那个女人的哥哥，一刀扎在他大腿上，他竟然吓得连声都不敢出。 “有没有动她？”我用刀抵住他的脖子。 “没……没动没动，带回来就一直关在下面，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地窖里传来声音，我看到两个人把王倩送了上来。 “杰哥，可能是缺氧晕过去的，里面很闷。” “先上来再说吧。” 几个人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王倩从那个窄小的地窖通道里送了上来。 她脸泥土和泪痕混杂，头发散乱的披散着，衣服上都是泥土，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王倩……”我抱着她呼唤她的名字，“醒醒王倩，我是余成杰。” 我从没这么心疼过一个人，我想我应该是爱王倩的。 那个男人想跑，我让人拦住他，把他揍得一声声哀嚎。 王倩慢慢睁开了眼睛。先是用手挡住了光，然后整个人开始挣扎。 “放开……放开我，救命……”她惊吓过度了。 我死死抱住她，把她往怀里带。 “是我，王倩，我是余成杰，你看看我，我是余成杰！我来救你了。” 我心疼不已。 她看到了我的脸，然后抱住我低声哭泣。我能感觉得到，她全身都在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救你了。”我一直抱着她走出了村子，出了山坳，把她放在车里。 她一直不肯松开我。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她默默流泪。 “没事了，我不会让你再收到伤害。”我搂着她，心疼的亲她的头顶。 她冷静了很多，擦了脸上的泥土，问我为什么会出现。 “你好几天不理我，我以为你要踹了我，这不赶紧跑过来追你啊，没想到你还真的要嫁给别人了。”我想要让她轻松点，于是开玩笑说道。 “没想到嫂子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太相信她了，还帮她抱孩子，提东西，结果到了这里，她和她哥哥竟然把我打晕关在了地窖里。我醒来的时候，一片漆黑，没有动静。还以为自己死了。”她边说着又要哭了，估计是后怕了。 “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才总被人骗。”就像当初我骗她一样。 “就像当初你骗我一样。”她苦笑。 “我那是换一种方法追求你。” 回到王倩家已经天黑，他父母在村口翘首以盼，终于等到了女儿回家。激动的差点给我下跪。 王倩精神放松，回家就睡着了。他父母向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给警察打了电话。估计那几个人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王倩的爸妈对我的身份有些好奇，我只说我是个学生，家里是习武的。 回程就热闹多了，王倩爸妈，爷爷奶奶一同上路。王倩说这里成了她的伤心之地，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和王倩因为这件事，正式确定了关系。 赵思思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有了女朋友，成天往酒店跑，就想看看我女朋友到底是谁。 可是王倩从来不去酒店。她只会每周去城郊旧屋和老头儿下棋，有时候会去和我妈逛逛街，帮我妈做做家务。 赵凯和荣誉在开学之前也回来了，偶尔荣誉还会跑去城郊找老头儿讨教一番。大师兄没事儿就往学校跑，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当上了我们学校的代课体育老师。整的我们班主任无处可躲。 我突然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有我爱的，也有爱我的，我们都在一起。 可是老天就是不愿意遂人所愿。 已经消失很久的李子涵，再次出现了。 她挺着大肚子站在酒店门口，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走。一直等到我从城郊赶过来。 她说让我把她藏起来，生了孩子就走 31、李子涵香消玉殒 李子涵竟然去了城郊旧屋，老头儿收留了他。但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周末晚上，我正跟王倩滚床单，我妈打来电话，大呼小叫问我跑哪去了，说有人在旧屋闹事儿，让我赶紧回去。 我让王倩回家，叫上大师兄一起回了城郊。 阿洪在院子里，正要拖李子涵走，老头儿和我妈极力护着。 “你不是走了吗？”我一看就明白了，一定是李子涵引来了他们。 大师兄看到有人欺负女人就受不了，上去就要跟阿洪干仗，我拉住了他。 “人家两口子吵架，咱们掺和什么。” “两口子也不能随便欺负，要不是他太牲口，这丫头怎么会跑回来的。”大师兄已经摩拳擦掌了。 阿洪却很意外的没有动怒。 “我今天就是来接她回去，没有别的意思。”说着他就要让人带走李子涵。 但是李子涵死活不走。她开始哭：“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和孩子吧，是医生把她看成了儿子，又不是我的错，你自己的种，种什么出什么，跟我没有关系！”原来她就是因为这才跑了回来，怀的是女儿，李子涵就要继续留在他身边给他生儿子。 “洪哥，把人带走看好了，别再让她上我这儿来瞎闹腾。”我不耐烦的挥挥手。 李子涵转过头，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我：“余成杰，我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冷血！当初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那么多苦！”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痛。曾经我是欠她的，但是如今我已经不是那个被她利用的怂货。 “我还得谢谢你，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天。”我冷笑道。 “贱货！”阿洪扇了她一巴掌，拖着她的头发就要把人带走。 李子涵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阿洪，挣脱了她的钳制，起身就往大门口跑。阿洪掏出了手枪。 我心中大惊，赶紧冲过去阻挡，但是一切都晚了。 枪声响起，李子涵停下脚步，转过头，满脸泪痕，笑着倒了下去。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笑容，她知道她解脱了，她终于自由了。 世界仿佛静止了。 阿洪红着眼睛，把枪口对准了我。 “我草你妈的，要不是你，她早就安生的待在我身边了，是你害了他，我今儿就送你们一块儿上路！”我以为我完了，我看到他的手指即将扣动扳机，老头儿突然冲了过去，一脚踹飞了他手中的枪。 大师兄趁机钳制了他。阿洪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捡起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妈，你去看看李子涵。” 我妈从角落里出来，跑过去抱住李子涵，但是马上吓得坐在了地上。 “死了……死人了……” “草！”我用枪托砸着阿洪的头，一下一下，直到见了血。他挣扎着想起来，大师兄一个手刀把他敲晕了。 阿洪的手下见老大晕了过去，一哄而散，全都跑了。 大师兄打电话报了警，把阿洪困了起来。我们围着李子涵，心中感伤。 过往片段如放电影一般在我脑中走过，我低着头，看她脸上的笑容，释然了。也许，有些人死了比活着更幸福。 阿洪被带走了，李子涵的尸体也被带走。 我给荣誉打电话，希望这次，他不要插手，就让他在里面吧，那是他应受的。 阿洪让我学会了另一个道理，不要为了女人，毁了自己。 事情过去几天，我听人说阿洪数罪并罚被判了死刑，我知道一定是荣誉搞的鬼。 我站在李子涵的墓碑前，看着她笑的像花一样的照片，流下了一滴眼泪。 不管曾经多么美好或不堪，如今，一切都变成了过往。她死了，带着我所有对初恋的纯真梦想。 刀疤脸来找我，说想要带着几个兄弟跟我混。我告诉他，他们可以，你不行。因为他脸上的刀疤时刻提醒我，我曾经为了一个女孩儿，拼过命。 时间总能让人忘掉一切，没过多久，大家似乎都忘了世界上有过李子涵这么一个人。有王倩的陪伴，我也渐渐遗忘了她。她就这样，真正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王倩是个很不错的女朋友，温柔体贴，还会帮我补习功课。 她怕我因为酒店疏忽了学习。 大师兄的追求有了进展，我看到吴慧有时候会和他一起下班去吃个饭，中午在食堂，也不再躲着他。这让我很高兴。 进入高二下学期，就有了晚自习，晚上九点才能下课回家。 学校教学楼老旧，新的教学楼终于进入施工状态，每天会有很多民工光着膀子在工地上干活，晚上更会有些人拿着酒瓶子在学校里晃悠，并没有人在意他们。 直到有一天，我因为和钱多多一起做值日，走了晚了些，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 最后离开的值日生负责关闭楼道灯，锁好教学楼，我和钱多多离开的时候，整个学校漆黑一片，只有几个昏黄的路灯还亮着。 钱多多说要去骑自行车，我说我送她，于是我们就去了我停车的地方。 我为了方便，把车停在了操场的小树林后面，因为那里离学校后门很近，车少方便紧进出。 我们边走着边猜小树林里会不会有人在谈恋爱，就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和低泣声。 “你听你听！”钱多多兴奋的拉着我弯腰钻进小树林，“真的有人，快去看看！” 我怕她一个人进去不安全，悄悄跟在后面。 那两个人可能太投入了，我们走得很近都没有发现。 一个女生被一个男人反手束缚着按在树干上，他干的很起劲儿，那个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就是在哭。 难道是强*奸？ 我示意钱多多呆着别动，又往前走了几步。 “小贱货，爽不爽，嗯？说，叔叔干的你爽不爽啊。别哭啊，没关系，叔叔会好好疼你的……只要你不告诉别人，我保证你没事儿。” 妈的，草，难道是民工在强暴女学生？ “我求求你了，啊……”那个女孩子分明很害怕但是又很享受。 钱多多终于是冲了出去。 “妈的，变态，色狼，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我拉都没拉住，钱多多捡起地上一根棍子就跑了过去。 “你等等！”我想拉住她，因为我隐约看到周围有几个人正在向这里靠拢。 那个人见到有人出来，晃晃张张提裤子，女孩子终于挣脱了束缚，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要跑，侧面黑暗里出来一个人，拦住了她。 “别跑啊，叔叔疼完了你，哥哥还没疼你啊。” 接着又出来几个人，都是光着膀子。 这全都是干活儿的民工啊！我和钱多多互看了一眼，我们被包围了。我摸了摸书包，鞭子没带，匕首没带，看来只能肉搏了。 “怎么着，又来一个妞啊，这小子就先打晕了拖出去，这俩妞儿就都留下。” 离我最近的人已经到了身后，我转身抬脚，把他踢倒在地，听见他一声闷哼，另外几个人包围了过来。钱多多大吼一声，拿着棍子一顿乱敲，结果不但没敲到人，自己也被围在了圈子里。我们背对背。 “余成杰，今天就是你我同生共死的日子了，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回去，我就跟你拜把子！” “你到底是不是女生啊！”我抢过她手里的棍子，让她在我身后躲着。 棍子和鞭子并不一样，甩出去的力度要大很多，我挥着棍子，专门往这些人的要害打，因为他们人多，我耗不起。 有两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了，还有不死心的过来想要按住我，我抱起钱多多，叫她伸脚随便踹。 我抱着她转了一圈，这女汉子的脚力不是一般的大，几个人都让他踹趴下了。 她跑过去拉着那个女孩，我们三个一路跑到了后门钻进车里。 我打开灯，女孩赶紧用手捂住了脸。 “没事儿，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是今天我们必须报警，这些人太可恶了，就应该千刀万剐。”钱多多嫉恶如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简直就禽兽不如！” “你骂归骂，别把我捎上啊。”“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后门锁了，我发动车子，绕过操场，想从前门出去，那几个人拦在树林外，手里拿啥的都有，搞头，扳子，钢棍…… “怎么办，我们走不了了……”女孩吓得哭了出来。 “等着！”我从车座子底下摸出一把砍刀下了车，锁好车门。虽然这刀早就在车里，但是我还从来没碰过。 “几位，不想没命就赶紧让开。”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饶了一圈儿，把我围在中间。又来这一套。 “别逼我。”我无路可退，举起了刀，拿钢筋棍的人趁我不备，从身后抽到了我后背上，我觉得脊梁骨都要被打断了。 我挥出了第一刀，拿钢筋的人隔壁被砍到了，他怒了，挥舞着钢棍又冲了上来，那几个人就像我拿的只是一根棍子，完全不在意的靠近我。 我彻底被激怒了。那种被人瞧不起，看不上的感觉又出来了。 我冲着前面人的胳膊砍了下去，瞬间鲜血四溅。 前一阵老头儿刚教会了我如何用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用刀，要快，手快，身快，刀快。 我迅速转身，手腕翻转，刀背接住了钢棍和镐头，发出金属撞击声，震得我虎口发麻。 “要么你弄死我，要么你就把车里那女学生留下。” 草！简直太胆大妄为，太不要脸！ “那我就弄死你！”我终于不再留力，使出了老头儿教我的招式，假意后退，猛然出击，前面的人被我的刀扫到了大腿，他哎呀一声倒在地上，我站稳脚跟，弯腰收腹，躲开了攻击，下蹲，出刀，另一个人也哀嚎倒地，剩下几个有些害怕，犹豫着要不要过来，我盯住刚才对女孩子下手的男人，直接向他发起攻击。他拿的是一根很粗的撬棍，挡下了我第一刀。跳起来照着他的门面砍，他连连后退抵挡，最后跌倒在地，刀刃砍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看到有警车开了进来，收起刀钻进车里，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我再不报警你会不会把他们都砍死？” 32、赵思思美人心计 “他们不要命，我还要呢。”我绕过警车开车出了学校。 那个女孩子惊魂未定，一直在哭。 “别哭了，你是受害人，我应该把你留下当证人。” 她一听更哭了，求着我们不要丢下她。我只能把她送回了家。 第二天吴慧叫我和钱多多去办公室，我们进去就看到两个警察坐在那里。 “昨天走廊里的监控显示，你们俩是最后离开的。你们走的时候，有没有听到、看到什么。” 我和钱多多对视一眼。她先开口。 “那帮畜生，那样算是轻的！” “他们交代几个人轮了一个女学生，是你吗……”警察问钱多多。 钱多多脸都绿了。 “警察叔叔你长没长眼睛，我像是被轮了的样子吗，再说了，我这么勇猛，怎么可能让人欺负！” 我们只好带着警察去那个女生家楼下。正巧看到救护车停在那里，楼上抬下一个担架。 “人这不在这儿吗。”我指着担架上的女孩儿。 钱多多跑过去打听，有个护士说是割腕自杀了。 “我们要是能早点儿出来就好了。”钱多多垂头丧气的回来。 我就知道警察会问我刀的事儿，于是我老早就把刀藏了起来，死活说是抢那几个人的。 我正式邀请钱多多加入了我的“战队”。她惊讶于我竟然有个总经理的身份却装的跟个普通高中生一样，甚至有的时候还在她面前装怂。 “好男不跟女汉子斗。”我只能这么说。 自从我和王倩确定关系，跟赵思思已经很少见面。她主动联系我的时候也少了，我以为我们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周末王倩过来给我上课，我把她揽在怀里给我讲题，手机突然响了。 竟然是赵思思。我挂断，又响，来来回回好几次，王倩说：“要不我出去吧……” 我揽着她，接了电话，那边传来哭声。 “喂？怎么了？”我问她。 “小鱼死了。”她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我有些不明白。 “什么小鱼？” 她说的小鱼，就是那晚我和钱多多救了的女孩子，原来她是赵思思的发小。他们两个一起长大的。三天后是她的葬礼，他父母希望我和钱多多去参加。 那天天下着毛毛雨，我带着王倩和钱多多去了殡仪馆。小鱼的父母很憔悴，看到我们只是点了点头。灵堂里挂着小鱼灿烂微笑的照片，我心中唏嘘不已。 赵思思在亲友席里，看到我跑过来打招呼。 “成杰，你来啦。多多，你好。这位是……”她的表情很明显就是明知故问。 “这是我女朋友。”我没等王倩说话替她答道。 “哦，原来你喜欢胸大的。”她故意打量着王倩说道。 “你有病啊。”钱多多看不惯，想要出头，被王倩拉住。 “多多，没事，没关系。” 我拉着王倩出去了。这种地方，不适合说这些。 赵思思不死心，追到了外面。 “余成杰，玩儿够了就甩啊，你他妈倒是爽快，我可没那么好欺负。”上车之前我听见她这么说。 一路上王倩一句话不说，但是她又什么都不问，我碍于钱多多在车上，只简单说她是一中的，有次看她被欺负救了她。 “然后你就乘人之危弄到手，玩儿够了一甩！哈哈哈哈。”钱多多简直就是败事有余。 “钱多多你赶紧给我下车！” 我把车停在路边，让钱多多下了车。 “你听我说，我们只是有几次……” “你别说，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没有以后就好。” “亲爱的，谢谢你。”我亲了亲她的头发，她很不自然的笑了。 大师兄进展很快，我都感到很意外。周末他打电话叫我回家，说有惊喜。 我回了城郊，竟然发现吴慧也在。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了，我来不欢迎吗？”她看起来很开心，“我还想问问你，你不是说你爸妈都没了吗，那外面那位是谁啊。”她指着我妈问我。 “嫂子，我妈死而复生了！”我开玩笑。 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酒店生意不错，我征得了荣誉的同意，收购了一家经营不善的酒吧，重整开业，让学校的兄弟去打零工赚学费，让洪哥的人在那撑场子。 王倩还给我推荐了一个他们学校很有名的乐队在酒吧驻唱。 赵思思成了酒吧的常客，王倩似乎并没有在意。 但是我却发现一件事。有时候那个乐队的主唱在唱歌的时候，会一直盯着王倩看，本来心里就觉得不对劲，赵思思跑来告诉我，说看到王倩和乐队的主唱有一腿。 为了不让王倩去酒吧，我自己都减少了去的次数。 我故意捡了个乐队不唱歌的日子带王倩过去看生意，赵思思死皮赖脸坐在我们这一桌，还跑来给我们点了喝的。 没一会儿王倩说想去厕所，可是去了许久都没回来。 我正要去找她，赵思思却告诉我看到王倩跟那个乐队的男的在卫生间亲亲我我。 我不太相信，但还是想过去看一眼。 王倩趴在男人的怀里，那个人的手在她后背上上下抚摸，两个人似乎很是享受。 我冷哼一声，出了酒吧。赵思思追出来嘲笑我被带了绿帽子。 我粗暴的把她拉进了车里，扒了她的衣服。她带着得意的笑容搂着我的脖子，我们就在车里，大战了三百回合。 王倩打开车门就看到赵思思坐在我怀里。 我看着她，骄傲的仰着头，我就是要报复她。 她无声的流下了泪水，甩上车门，跑回了酒吧。 我再也没心情，把赵思思赶下车，心烦意乱的回了酒店。 我很久都没有再见到王倩。我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来找我。 有一天我在酒吧搂着一个姑娘喝酒，那个驻唱气呼呼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去找王倩。 “她不是有你吗，我去算什么。” “余成杰是不是男人！找人打自己的女人！打完了还连个面都不照。” 我以为我听错了。 “你他妈瞎说什么！”我抓着他的衣领，挥着拳头想揍他。 “我说你不是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拿出手机给王倩打电话，那边很久才接通。 “你在哪呢？” 医院的病床上，王倩的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她的脸上，是曾经我见过的冷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想拉她的手，她拒绝了，扭过头不看我。 “王倩，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余成杰，你够了。我不想看见你。”她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乐队的几个人在病房外，见我出来，都没有好脸色。 “博哥，”我一直这么叫那个驻唱，“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装了，不是你让那个赵思思去打的学姐吗！要不是我们的人正好路过，说不定她已经被那个女人打死了！” “老板，学姐比那个赵思思强百倍，你怎么想的。” “我没有叫赵思思打她。我倒是想问问你，那天晚上在酒吧跟王倩抱在一起算怎么个意思！” 宋博也很激动。 “是赵思思那个贱人说王倩在卫生间好像不太舒服，我才去看看，发现她脸色发红，脚步凌乱，我怕她跌倒，就扶着他给她顺顺气。她说让握带她出来找你，结果打开车门，你竟然跟那个女人车震！我真是替她伤心！” 我回到屋里。王倩在哭，估计是听到了我们在外面的谈话。 我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的错。”一切都是赵思思，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你放开我。”王倩挣扎着想要逃离我。 “我不放，王倩，是我的错，但你相信我，不是我，我怎么舍得打你。” “你和赵思思在车里……”那一幕，她的心该有多痛，比起我看到她和宋博拥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碰别人。我那天是被气昏了头，原谅我……” 她转过了头，不再看我。 第二天早晨我在学校门口等到了赵思思，不顾来往的老师和同学，我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抵在了墙角。 “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动王倩！” “余成杰，有本事你打我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下的去手打女生！”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啊……”她捂着脸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刚要说话，我又是一巴掌。她的脸瞬间红了。 “我只跟你说一遍，以后你要是再敢打王倩的主意，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我每天去医院，王倩慢慢好了起来，他爸妈估计看出来我们吵架了，估计给我们创造机会。 “咱爸咱妈真懂事儿。”我故意逗她。 “那是我爸我妈。”我能看出来，她其实已经消气了。 “反正在他们心里我已经是女婿了，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应该以身相许。” “我才不会嫁给……”我用嘴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王倩还没出院，我却突然接到了检察院的电话，说我爸因为挪用公款被批捕。 自从我爸妈离婚，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没敢跟我妈说，一个人去了拘留所。 我差点就认不出他了，头发凌乱，胡子很长，面容憔悴，瘦了很多。 “成杰，你长高了很多。”他笑着对我说。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犯过错，从来都是兢兢业业，踏踏实实。 “我再婚了，怕影响你的生活和学习，就没有告诉你。”他苦笑，“可是那个女人坑了我，她让我先用单位的钱去炒股，等挣了钱再偷偷放回去。” “炒股？现在股市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敢炒股！爸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 33、圈套 “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不求更多，我听律师说我至少会被判十年，有时间就来看看爸爸，”他低头苦笑。 “你有没有后悔过？”我看着他憔悴的脸问道。 “对不起孩子，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职责，等爸爸出来，会好好补偿你。” 我什么都没说，走出了拘留所。 我给荣誉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帮忙。荣誉说，我欠他的，他会一一记在账上，将来找我来讨债。我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荣誉给我引见了几个上面的人，我做了准备，一一见了他们。 他们都惊讶于我的年龄。我从来没和官场打过交道，但我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开庭的时候，律师没有做太多工作，我爸被要求返还所有公款，开除公职，无罪释放。 我坐在法庭里，看到我爸不可置信的表情，痛快极了。 我帮他换了如今对我来说并不是大数字的公款。 “你可以不管我，我不能不管你。”我跟他说。 他完全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老天爷看我没人管没人疼，可怜我，给我掉了一张大馅饼。”我自嘲道，“哦，对了，王倩现在是我女朋友。” 我看到他脸都绿了。 赵思思自从被我打了，总算是消停了一阵，但没过多久，有人来酒吧闹事，打了宋博。 赶过去的时候，我的人正在跟人干仗。对方没有喝多，一看就是故意找茬。 “都给我住手。”我大怒，这个酒吧可是我自己一经营起来了，现在里面已经被砸的乱七八糟了。 那边带头的一看正主来了，让人收了手，出来跟我对峙。 “你就是余成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吊儿郎当的拿着个棒球杆问我。 “想干啥？”我坐在沙发里问他。 “赵思思你认识吧。” “哼……”我冷笑出声，“认识啊，怎么，来替她打抱不平啊？” 他看出了我脸上不屑的表情，拿着棒球杆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我抄起一把椅子，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这孙子举着棒球杆站在那，脑袋上瞬间鲜血直流。 “我草你妈！给我打！”跟他一起来的人一哄而上。 打群架这种事儿我最懒得掺和，我就坐在沙发里，看着他们互殴。不时有人冲过来，我随手捡起一个椅子腿，专往要害上揍。 酒吧都是原来阿洪的人，打起架来不要命，再加上我带来的人，没一会儿，这帮人就都全军覆没了。 “还想打吗？”我扯着那孙子的头发问。 “不打了不打了大哥，我也是受人所托，放了我吧。”他跪地求饶。 “受赵思思所托？” “她给了钱，我们只管办事儿。” 我打了一笔钱作为酒吧的装修费，剩下的分给了酒吧的人。阿洪的手下对我还并没有完全服气，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是需要养家糊口的人，我会每个月发给他们工资，让他们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 连续几天赵思思都没有来上学。 给赵思思办事的孙子叫王风，是赵思思他爸所在的那个区的混子，据他说，赵思思的爸爸在区里主管城建工作，很是嚣张。本来赵思思的爸爸是副区长这件事儿，我并没有当回事儿，可正巧我相中了那里的一块儿地皮。 我通过上次荣誉引荐的一个上面的人，约到了找赵思思的爸爸。我让我爸去跟他谈那块儿地皮，我跟在后面假装听话的儿子。吃饭的时候他一本正经，还想探出我爸怎么会认识那么大来头的人。 我爸说刚来此地，想在这儿做生意，生意做好了，大家互利共赢。吃过饭我爸一再要求要去ktv，说是上面那位一会儿可能会来，赵副区长一听领导要过来，怎么能放弃这个谄媚的机会。 ktv包房里，我让手下拿进来一个箱子，我爸打开后一看都是成捆的钱，自己都吓到。我示意他推到赵副区长面前。 赵副区长的眼睛放了光。 “赵副区长，我初来贵宝地，也不知道您喜好什么，只能用这么低俗的方式向您表明诚意了。” “嗯，我会考虑的。”他坐在那没动，让一起来的人收了箱子。 “赵叔叔，我替我爸谢谢您！”我拿起酒杯敬他酒。 我找来几个坐台公主，让她们好好伺候。 几个女人很有手段，把他灌得迷迷糊糊，根本忘了来这儿的目的，没过一会儿，赵副区长搂着一个女人就说要先走。我直接让人把他和那个女人送到了维力。 我爸还真以为我是冲着那块地皮去的，一直让我好好跟人家谈。 我坐在监控室，看着酒店床上身材肥硕的赵区长跟那个浓妆艳抹的小姐，心中感慨，曾经也是坐在这里，看着李子涵被阿红虐待。如今二人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说，风水轮流转，不要看不起任何人，以内你 我拿出手机录了一段视频，发给赵思思。 我看到房间里，正起劲儿的赵副区长起身接了个电话后，惊慌失措，捡起衣服往身上套，匆忙离开，走之前，还不忘拎上我送给他的箱子。 “ktv里面录的清楚吗？” “杰哥，一清二楚。”身边的人拿来u盘插在电脑上。 是整个收钱的过程，还有他左拥右抱，不堪入目的画面。 “行了，把这两个视频留好了，顺便多备几份。” 赵思思很快打来了电话。 “余成杰你他妈别太过分了！” “别急啊，我就是想要那块儿地皮。还有啊，你想要刚才看到的那个视频我就给你，我也不多要，就要你爸从我这里拿走的那些。” 第二天赵副区长约我爸去签合同。我带人跟着，看到赵思思也在。 “赵叔叔，我跟思思是同学，我爸怎么可能害你呢，我爸是真的很想要这块地，不是怕你不答应吗！” “东西给我。”他脸色阴沉的在合同上签了字，扣了戳，拿出了昨天从我这里拿走的箱子。我爸打开清点，一分不少。 我掏出一个硬盘扔给他。 “都在这里了。” “我要保证你没有备份。” 我杵了杵我爸，他连连点头说：“我向天发誓，我这里没有备份。” 他这才放了心，交出了合同。 赵思思一直跟着我下楼，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打了我的女人，砸了我的酒吧，我来找你报仇啊。”我哈哈大笑着离开，看着她脸上扭曲的表情，爽到了极点。 王风听说我拿到了地，特意跑来祝贺我。并有意想要跟着我。 “以后哥们儿在你那边的生意，可就全靠王哥撑场子了！”我给了他一笔钱，算是作为酬劳。“出力就得有回报，我余成杰从来不亏待兄弟。况且，以后用钱的地方多，说不定这些都不够！” “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他爽快接下。 我和酒店的几个值得信任的高层开了一个会，商量如何开发这块地。 他们对我能拿到这块的表现得很惊讶，都争相说出自己的想法。 有人说要建分店，有人说要开超市，有人说建成小区，陈哥说不能操之过急，需要从长计议。 可没等我们计议出来，麻烦倒是先来了。 先是有人通知我爸，说那块地手续不全，拆迁问题没有解决完，买卖无效，后来又是法院传票，告我们非法经营，容留未成年酗酒，聚众吸毒。地皮的合同被作废，酒吧被查封。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赵思思她爸捣的鬼。官场的人果真是千面，我决定让他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我打电话叫赵思思出啦，说要请她看电影。 她竟然天真的以为我是想要向她求饶，见了我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余成杰，怎么样，我爸不是那么好惹的。”她倚着我的车站在电影院前，看她做的很精致的指甲。我什么也没说，带她进了电影院。 里面坐满了人。 “你愿意帮我吗？”电影院的灯关掉前的最后一刻我问她。 “你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能跟我爸说说好话，让警察少找你麻烦。”她依旧嚣张的不可一世。 “你要不要回家告诉你爸，地皮还给我，再帮我摆平酒吧的事儿？”我抓着她的胳膊，温柔的看着她。 她不屑一顾的笑了，笑的很开心，似乎对我的求饶嗤之以鼻。 “早干嘛去了，你以为就凭你，能扳倒我爸？简直是白日做梦。电影怎么还不开始？”她有些不耐烦。 “别急，马上开始。” 我拍了拍手，电影院里的灯关了，屏幕上闪动几下，出现了画面。 ktv，赵思思的爸爸和几个坐台小姐。有人认出那是堂堂副区长，于是手机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看到赵思思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后面更劲爆的画面出来的时候，电影院沸腾了。赵思思瞪大了眼睛，像见鬼一样看着我。 “你爸已经发誓说没有备份了！” “我爸是说他那没有，可我没说啊。我觉得这个东西有意思极了，就多复制了几份。赵思思，其实不用你爸，我照样可以拿到那块地，照样可以让酒吧重新开张，只不过，我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却没有珍惜。” 画面持续了几分钟，就开始正常播放电影，但是我相信网络的力量。 赵思思跑出电影院，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 “今天可是你害了你爸爸。”我笑着说，“我已经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没有给我机会。不能怪我。” “余成杰，你就是个魔鬼！”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落荒而逃。 34、对女人不能心软 我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刚才的视频照片已经满天飞了。网络的力量是强大的，第二天，各大新闻媒体争相播报副区长收受财色贿赂买卖国家公有财产。 我爸问我是不是做的过分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这样告诉他。 赵思思再也没有来过学校。听说她爸被抓了起来，正在立案侦查，还撤出了强制拆迁的案子，可能从此永远无法翻身了。 网络上对放出视频的人褒贬不一，有人说这明显是被下套，有人说终于有人出来揭发。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我的酒吧重新开业，那块地也通过荣誉的关系很便宜的到了手。 陈哥说，现在手续齐全，资金充足，可以考虑开发建设了。 我们最终的商议结果，还是要建住宅小区。 我爸之前的单位搞这些东西，还算有经验，正好让我爸过去盯着，还能避免他和我妈碰上，我和王风打了招呼，让他撑好那边的场子。 我跟王倩已经恢复往常，但是她很少再去酒吧。她喜欢周末来城郊看我跟师父学功夫。我已经决定要考进她的大学。 不光是因为她在那里，而是因为这所大学也在本市，我刚刚起步的一切都在这里，一旦离开，前功尽弃，可是这所大学录取分数线对我来说，还是太高了。 我打点好上下，一心准备高考。 总是不见人影的赵凯也终于安心坐在学校里学习了。但是他偷偷跟我说，荣誉要送他去国外上大学，他们会在国外结婚并定居。 我很意外，我没想到赵凯和荣誉两个男人竟然冲破了层层阻碍最终在一起。 王倩每天陪着我，帮我辅导功课，我妈并不知道我爸回来了，每天安心的在城郊打理老头儿那里的日常事务。手下有跟我一起参加高考的，我都给了他们钱，放他们长假。 高考第一天，我发现我前面坐的是梁亮！老天待我不薄，竟然把全校第一送到我身边！梁亮自从回来补习，没人比没人管，学习成绩反而比以前更好，我知道他家里条件一般，有时候出去办事会带着他，什么都不让他做，只是想要借机给他些钱，顺便让他放松心情。毕竟这是被我亲手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 都不用我说，梁亮把答题纸上的答案写的字如斗大，写完了去涂答题卡，就故意把考卷放在右下角给我抄，一直到所有考试都结束。 等待成绩的日子，很不好受。估计王倩打心里就没想着我能考上他们学校，每天故意跟我说他们学校怎么不好，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 可是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我比平时考试多出了二百分，上王倩的学校足够了。而梁亮，竟然以接近满分的成绩被国外一所大学录取了。 可是他却跟我说因为家里没钱准备在国内上学。 我拍着梁亮的肩膀，问他想不想出国。 “想，做梦都想。”他很真诚的告诉我。 于是我实现了他的梦想。我给了他一张卡，里面有足够他在国外好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谢谢你帮我，这是你应得的。” 他并没有拒绝，因为这里面装着的，是他的未来。 “余成杰，请相信我，将来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他哭着说。 高中同学的最后一次聚会，打架都互相告知最后的落脚点。 吴慧哭的稀里哗啦说舍不得我们，但是也顺便邀请我们参加她即将举行的婚礼。我大师兄终于抱得美人归。 赵凯说他要去国外上学了，以后回常回来看大家，钱多多说他已经被外省一个还算不错的大学录取，梁亮说要去英国…… 我说我还留在这里，就在不远处的那所大学，等你们都混好了，可别忘了回来找我。 结束的时候，我们都喝醉了，钱多多说余成杰我这个山寨二头领的位置你可得给我留着，我说随时等她回来带领一帮小弟叱咤风云。 有几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学找到我，说不想上大学了，想跟着我。 我答应了他们，顺便放出风声想要收人。 二十几个人站在我面前，其中还有红毛，终于离了学校不受管制，他的头发全都染成了红色。 “余总，给个机会。”他叫的是余总，不是杰哥，我就明白他们是想要工作。 “都是校友同学的，说话好好说，别一嘴的江湖气息。”我拍着红毛的肩膀笑道，“我现在正好缺人手，你们要是看得起我余成杰就留下帮把手，我不会亏待任何人。” 二十几个人让我都送去城郊交给了大师兄。他们还太嫩，需要调教。 这期间，大师兄风风光光迎娶了吴慧，她正式从我的班主任变成了我嫂子。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搬来了城郊和大家一起生活。 我悄悄问大师兄，吴慧身材好不好？当初我差点就要对他下手了。 大师兄追着我上窜下跳满院子跑。 我们都没有赵思思的消息，但是她主动来找我，说要搬家去外地了，走之前想跟我要一样东西。 地点是江边的大排档，晚上送回王倩，我如约而至，她瘦了很多，但是依然美丽。 “你想要什么？” “我们第一次吃饭就是在这里，我并不喜欢，你故意把我带来这里的。”她看着我笑，“我们见了第二次就做了，我是不是太贱了，所以你不喜欢我？”她表情很平静，我猜她可能这么多年从来没受过那么大打击，所以有些情绪多变。 “跟这个没关系，我一开始也没有不喜欢你，”我坐在她对面，跟她聊天，“不喜欢你我就不会带你回去。只是你不够简单，我不喜欢。” “哈哈哈，”她眼睛里有泪花，但是还是笑了出来，“简单，哼，王倩那样的傻瓜就叫简单？装纯谁不会。” “她不用装，你想跟我要什么，说吧，我还有事。”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纠缠不休。 “你就这么狠心吗？”她捂着脸哭出了声，引来旁边的人观望，“好歹我们也有过过去，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几句话？” 我有些心软，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拍她的后背。 “过去的就过去吧，以后去了外地，好好生活。” 她低着头一直哭，我转头对老板说拿点纸巾过来。 就在我回头的一瞬间，有什么晃了一下我的眼睛。等我反应过来，赵思思手中的刀已经插入了我的身体。 “你……”我低头看插在我胸口上的匕首，难以置信。 “余成杰，这就是我今天想要跟你要的，我要你的命！” 我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向后倒去。 我听见有人大声尖叫，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过来扶我。 我看到赵思思得逞的表情，她笑了，笑的真的很开心，她转身融入了人群中，再也看不到了。 眼前一片黑暗，我闭上了眼。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我还是以前的余成杰，每天按部就班，父母不疼，老师不爱，王倩每天冰山脸，赵凯还住在他爸妈留下的老房子里，我看到李子涵对着我笑，对着我哭。我看到赵思思在学校门口被人欺负，我上去救人却被打的满脸是血，赵思思却突然拿着一把刀，向我走过来，然后我听到王倩的呼唤。 我徐徐睁开双眼，看到王倩欣喜的脸。 “醒了！他醒过来了！”王倩的眼泪掉在我的脸上，暖暖的。 很多人围上来，老头儿，大师兄，吴慧，我爸，我妈，陈哥，梁亮，钱多多…… 我开心的笑了，我余成杰福大命大，怎么能说死就死呢。 “让你们担心了。”我笑着说。 王倩抱着我喜极而泣。 “太好了成杰，太好了，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急死了。” 我想抬手安慰她，但是全身使不上力气，胸口传来剧痛，心脏像是要被人扯出来了。 “别动啊儿子，”我妈过来抱我，“你不能动，老实呆着。” 我爸站在旁边，脸上有欣喜，也有尴尬。看来他还没有原谅我妈。 老头儿开心的笑着说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去给你做棺材了。 “到底是谁伤了你？”大师兄又在那摩拳擦掌了。 是谁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和赵思思算是扯平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 我闭上眼睛，又晕了过去。 半夜醒来，王倩趴在床边睡着了。我试着动了动手，抚摸她的长发。她立刻醒了过来，看到我睁着眼睛，抓过我的手在唇边亲吻。 “你真的要吓死我了，医生说刀要是再偏一点，就扎到心脏了，阎罗王就把你收走了。”王倩哭着说。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别哭了，傻丫头。”我喜欢她，就是因为她的傻。 “到底怎么回事啊，是谁伤害你？”她摸着我胸口的绷带问。 “是赵思思。”我看到她表情震惊，不敢相信，“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惩罚。” 赵凯和荣誉出现在病房已经是几天以后了。 据说两个人在南部一个小岛上风流快活，接到消息换了轮船飞机汽车才赶了回来。生怕见不到我最后一面。 “早知道你没死，我们不会来了。”荣誉打趣道。 “我命大着呢。再说了，我要是死了，赵凯急出个好歹，不心疼死你。” 赵凯的卫生球一大把一大把的往我这扔。 “以后机灵点儿，别把女人都想的太简单，这世界上，最他妈恶毒的就是女人。”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脸上充满了杀气。 “以后估计不会再见到她了，她可能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冷笑道。 “事情闹成这样，你也应该反省一下，凡是不要做得太绝，要懂得给人留条生路，否则最后吃亏的永远是自己。还有，我得警告你，等我走了，就没人再帮你擦屁股了，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你可得擦亮眼睛。” 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赵凯偷偷告诉我，有点权力的人跟荣誉他爸扯吧扯吧就能扯上关系。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蛇鼠一窝。 35、大学生活不太平 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学开学了。我终于和王倩成了校友。 大学不比高中，人员混杂，各色人都有。宿舍是四人一间，环境还不错。我让人来加装了空调。三个舍友感激涕零，非要跟我拜把子。 拜就拜吧，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要拜苍井空。 “苍老师作证，今天，我们四人结为异性兄弟，有妞同泡，有钱同花！”我觉得宿舍很有意思，于是决定住校。王倩见我竟然住校，她也不总往家里跑了。 我选择了工商管理专业，虽然高考成绩是假的，但是进了大学，就要学到真东西。 宿舍那三个哥们一个叫王旭，一个叫唐朝，一个叫黄小明。都是逗逼。王倩第一次来找我，他们羡慕的差点儿把我揍死。 “你小子行啊，才刚进学校就泡上大四学姐！” “说，你是怎么办到的？是不是……那里太大把学姐征服了！” 几个人成天没事儿就拜苍井空，脑子里都是些下流东西。 “我们都认识快三年了，哥们我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把她拿下！”我躺在床上用脚踹床板子，黄小明在我商铺被踹的弹了起来，我们一起哈哈大笑，我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活得很真实。 我没有跟他们说我有一个四星酒店，一个酒吧和一个正在建设中的楼盘，更没有告诉他们我手下有几十个兄弟。我想要这一份真实。 怕被他们知道，我关于生意上的电话都躲着接。但就是有那些让我不省心的人。 我妈怕我在学校吃不惯睡不好，打电话告诉我说让红毛来给我送吃的和生活用品。 这红毛本身就不是个低调的人，领着七八个弟兄开着俩车直接到了男宿舍楼下，给我打电话说，余总，给您送东西，您在哪个屋。 我哪知道他们来了那么多人，告诉他们三零六，两分钟以后，有人敲门，唐朝再门口把门打开，又哐的关上了。 “我草，你们他妈谁在外边惹事儿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我电话这时候突然想了，我按下接听键，就听见门外和手机里都传来红毛的声音。 “余总，是三零六吗？” 宿舍里几个人都听见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余总？”红毛在外边大呼小叫。 我没办法，打开了门。 “哎！余总，阿姨让我给您送点儿吃的和用的。”几个人每人拎一包东西鱼贯而入。“余总，这是阿姨让带的，剩下的是我们几个孝敬您的。”几个人明显是想要拍马屁，给我买了一堆吃的喝的。 “你他妈送个东西带这么多人来干啥！”我实在是气不打一出来。 红毛看出来我不高兴，赶紧说是他们都没见过大学长啥样想进来看看。 “去吧去吧去吧，下楼去好好看，看完赶紧回去。”我把他们撵了出去。 宿舍里这仨傻了。 “我小名叫余总，这些是跟我爷爷学武术的学生。”我解释道。 “你他妈骗谁呀！”免不了一顿打，我知道他们不真打，也就随他们去了。 他们三个逗逼逼问了我一个小时，我只说有个酒吧。 结果隔天仨人就让我带着去爽了一把。幸好这三都不是啥聪明人，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他们并没有因为我有个酒吧就怎么怎么着了，一切如常。 我和王倩的恋情很快受到了大家的注意，我才知道王倩竟然是他们系的系花。我一个大一新生，刚来就拿下了校花，还出双入对的，难免有人议论，更有人看不过去。没多久就有人找上了我。 我正在食堂排队打饭，刚打完了端着盘子，就有几个人拦住了我。 “你跟王倩啥关系？”其中一个直接就问。 “我女朋友。”我不想搭理他们。 手里的盘子被抢过去扔在了地上，好不容易等到的包子被其中一人一脚踩扁了。 “要吃吗？捡起来吃啊。”几个人肆无忌惮的笑，旁边围了很多人，王旭和唐朝看到我被人围，跑过来帮忙。 “怎么的学长，欺负我们小啊。”唐朝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问。 “你他妈先把舌头屡直了再说话。” 我彻底怒了。 我走上前，捡起地上还沾着汤水的餐盘和那个人踩过的包子，拿在手里。 唐朝拉着我，让我别怕，不能怂。 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抡起餐盘照着踩了我包子那人的脑袋就是一顿敲。那几个人一见我突然打人，冲上来拉我，王旭和唐朝也不是吃素的，过去就踹，几个人打成了一团。 食堂地面光滑，我用餐盘把人打倒，抬脚一蹬，那个人滑出去两三米。停在了人群前面。我冲到王前面，替他接住一拳，扯着那个人的头发，把他推在了另一个人身上，两个人都倒地不起。剩下了一看这样也就不打了，扶起同伴出了食堂。 人都散了，我重新打了一份饭，跟王旭唐朝坐下吃。 王旭的脸挂了彩，唐朝的腰也挨了踹，他俩把盘子里的肉一个劲儿的往我碗里夹。 “干啥呀？”我奇怪。 “杰哥，余总，成杰老弟！”王旭放下筷子，抱拳，“请受小弟一拜！” “我去你大爷，赶紧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王旭和唐朝给黄小明讲述整个过程的时候，添油加醋，黄小明说你们等等再说，我拿笔记一下，以后写武侠小说用得上。 王倩很快来找我，问我是不是在食堂和人打架。宿舍的哥们都很识相的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你跟我说的好好的，上了大学不打架不混日子，好好学知识，怎么才刚来就又跟人打架！”她大我三岁，很多时候她会拿我当弟弟。 “是他们来找茬，扔了我的饭。”我据理力争。 “那你可以好好说啊，为什么要打人家啊。”她看到我手上有淤青，抓过我的手揉。 “他们问你是我什么人，我说你是我女朋友，就这么打起来了。” 她低头给我揉手，没有说话。 “是不是你们系的人？”我问她。 “嗯，那几个人找到我，说让我告诉我的小朋友以后小心点，我就猜到了。”她声音闷闷的，情绪不高。 “小朋友？我是你的小朋友？哈哈哈哈。”我对这个称呼很无语，笑出了声。 “你大一，我大四，你当然是小朋友啊。”她怪我笑她，抬手打我。 我抓住她的手，把她压在床上。她躲躲闪闪说不行会有人来的。 我按住她就亲了下去，我不放话谁敢进来。 王倩走了舍友才都回来，一个个一脸猥琐的问我爽不爽。 “好像你们不知道啥滋味似的，少他妈问我，有那闲工夫赶紧去找女朋友啊。” 我爸很少打电话给我，这天我在上课，手机就响了，我跑出去按下接听键，就听他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成杰，你可能得过来一趟，红毛和王风在这边打起来了。” 红毛和王风？红毛在城郊，怎么会去找王风打架。 我提了车，半个小时后出现在开发区医院。 红毛和王风都受了伤，住院了。 “怎么回事？” 我爸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让红毛帮忙从市里带点儿东西过去，结果他们两个人见面就打了起来，谁都分不开，直到打累了停了手，才送来了医院。 我先去看了红毛。他的胳膊骨折了。 “说吧，怎么回事？” “那个畜生是我姐的同学，上高中的时候强*暴了我姐，害我姐怀孕，被抓起来了，我姐因此自杀了。我以为他一直在里面关着，没想到这才几年就出来了！我他妈非得弄死他不可！”他的眼睛里，是真正的怒火。 “我不知道这事儿。”怎么会这么巧。 “我知道，杰哥，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我会自己解决的。” 我又去看了王风，他的脸肿的像猪头，。 “余总。”王风坐在病床上，很安静。 “没事儿吧？” “没事儿，过几天就好。” “我听红毛说，你当年强暴了他姐姐，害她姐姐自杀？”我直截了当的问他。 “事情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他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虽然我是学校里的小混混，她是成绩很好的班花，但是我们是相爱的，我们在一起，被所有人反对。” 他的眼睛透过烟雾，似乎看到了过往。 “那时候都小，什么都不懂，心雨就怀孕了。我们想要私奔，被她家人发现，报了警，因为那时候我满了十八岁，心雨不满十八岁，就给我定了强*奸罪，心雨想要给我作证，被她家人关着失去了自由，后来我被判了七年，她再也没来看过我，等我出来的时候，想要找她，却听曾经跟她很好的女同学说，她想要生下孩子等我，却被她家人要求去做人流，她想用床单做成绳子下楼逃跑，却不小心脱了手，从四楼掉下去，摔死了。” “当时红毛还不大，估计他知道的，都是他爸妈嘴里说出来的。” 我心事重重回了学校，找到王倩，什么都没说，一把搂过她，感受到她身上温度，才稍稍舒服了些。 “你怎么了？” “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我告诉她。 军训很快开始了，我这两年练功服打下了底子，表现还好，教官让我当了助理，于是很多人都认识了我。 大学果然校风彪悍！到军训结束前，我收到了不下三十封情书，还有短信，电话，和微信加好友验证。 我烦透了，只能成天带着王倩这么校里校外的晃悠，本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来烦我。 可是不知道是人家好胜心太强，还是我真的太有魅力。就是有那不死心的，主动往我身上贴。 我在食堂排队打饭，王倩坐在座位上等我。我前面突然插进来一个女生，直接从我口袋里掏出手机就打电话，等我反应过来，她手机已经响了，我才知道这是来要我电话号码的。 “你好，我叫白灵，美术系的。那天看到你在这儿打架，帅呆了！”她主动自我介绍。姑娘真是水灵，大眼睛水汪汪的，皮肤很白，身材很好。 “看见没，我女朋友。”我给她指指王倩，她远远的正看着这边。 “我知道啊，我要把你抢过来。”说完蹦蹦跳跳着跑了。 36、和王倩分手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放的开吗？我实在是被这个俏皮姑娘逗笑了。 端着餐盘回去，王倩问我刚才那个姑娘是谁。 “哦，不知道，好像认错人了。”我假装不在意。 她哦了一声，低头吃饭。 没想到这姑娘很快又出现了。 公共课是几个系一起上的，我总觉得这种课无所谓，于是就趴在最后一排睡觉。睡得正香，就感觉旁边多了个人，睁眼一看，白灵趴在桌子上看着我笑呢，吓得我一激灵，把书掉在地上，惹来旁边睡觉同学的不满。 “你干嘛睡觉？”白灵笑声问我。 “不想听。”我把头转到另一边接着睡觉。 她竟然直接伸手来扳我的头，我知道没发再睡了。 “我跟你说了，我有女朋友，别再来烦我。”我对她有些不耐烦。 “你知道学校里有多少人想做我的男朋友吗？”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趴在了我的胳膊上，胸部正好贴在我的手臂上。 我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丝质连衣裙，裙子很短，她坐着，露出白净修长的大腿。 她似乎看到我在盯着她的腿看，竟然伸出了腿，用小腿摩擦我的腿，整个人都贴在了我身上。 我观察四周，还好旁边的都在睡觉，前面的都在听课。 我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摩擦，她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引着我摸向她的大腿根。 有送上门的便宜不占是傻瓜，我的手伸了进去，她那里暖暖的，很舒服。她的胸在我胳膊上来回的蹭。 “喜欢吗？”她的嘴唇在我耳朵上似碰非碰，让我心痒难耐。 “你还真是够骚的。”我用手指回应了她。她差点儿没忍住叫出声来。 我低头擒住了她的唇。 她的嘴唇比王倩厚，吃起来软软的，像果冻。我竟然有些贪恋了。 我的手继续在她裙下动，惹得她有些颤抖。 “喂喂喂！发情也找个地方。”旁边有人醒过来提醒。 我赶紧送了手，白灵整理衣服，低头把脸埋在书里闷笑。 这个白灵还真是骚啊，看着古灵精怪，行事作风也是这么特别。快要下课的时候，她约我晚上一起去看电影。 我禁不住她的诱惑，答应了。 晚上我骗王倩说酒店有事要处理，回去一趟。 白灵在电影院售票厅等我。 “想看什么电影？”我看到她穿了吊带背心和超短裙，还有我最受不了的黑丝袜，就知道今天不只是看电影那么简单了。 “看什么都行，但是要买情侣座位。” 于是我买了两张情侣座的票，进去以后发现这里的情侣座就是很深的双人沙发，这种设计完全就是给情侣做那事儿还能不被发现用的。 白灵很高兴的做进去，我坐在她旁边。 电影是讲爱情，免不了有亲热镜头，白灵的手从我的大腿上滑到我那里，慢慢揉。 “你怎么这么饥渴，多久没碰过男人了？”我笑话她。 “我不缺男人，但是我现在就是想要你！”她扑上来就一阵猛亲。 我从来没碰到过这么猛的妹子，亲的我马上就来了感觉。 我看周围的情侣座里，似乎没一个是安静看电影的，都有动静，于是也就放心了。 我掀起了她的小短裙，让他坐在我身上，沿着丝袜腰部的边缘，脱了下来。 电影很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折腾。 我怕被王倩知道，送她回了学校，又回了酒店。 我不在陈哥把酒店打理的很好，荣誉培养出来的人，果然不一般。 第二天，王倩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我说挺好，一点小事。 白灵很聪明，不知道她是怎么掌握我的行踪的，总是在王倩不在身边的时候才来找我，每次见到我都饥渴的像是几辈子没见过男人。 宿舍的人见白灵总来找我，都说我艳福不浅，但是唐朝却提醒我说，他听一大二的哥们说，白灵家庭背景不一般，平时校长都要让她三分。 我上了心，让人去查白灵。 结果让我很是意外。 白灵竟然是曾经在学校揍了赵凯的那个女妖精的妹妹。也就是说，白灵的爸爸，是副市长。 为什么越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越不正常呢？而且白灵这性格，像极了她姐姐，我想甩了她，免得以后惹上麻烦。 于是某天在学校外边的宾馆里，我和白灵完事儿躺在床上，我跟她说以后还是别这样了。 “你什么意思？”她有些生气。 “我很珍惜我女朋友，不想让她知道。”这是我给她的借口。 “你想玩儿就玩儿，想走就走是吗？你觉得我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果然，她一点儿也不可爱了，“我没提出让你甩了你女朋友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我不会跟她分手的。” 她从床上跳到地上，用枕头砸了我，气呼呼穿衣服走了。 第二天一整天没见到王倩，打电话也不接，我就知道完蛋了。 我屋王倩的宿舍找她，她说头疼，不想见我。 她的舍友都识相的出去，我抱着王倩说对不起，我是被她诱惑了。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王倩哭了，“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从那天在食堂，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原谅我。”我从来没低声下气的求过谁。 “我们分手吧，你可以随便喜欢谁。” “你休息吧，我们回头再谈。” 我不想听她说分手，只能主动离开。 可是没两天酒吧那边的人就打来电话说王倩在酒吧和乐队主唱眉来眼去。 我去的时候，宋博正好唱完一首歌。 “谢谢大家，下面这首歌，我要送给一位女士，希望她能喜欢。” 音乐响起，是一首至少还有你。 王倩就坐在离舞台最近的桌子旁，微笑着看着台上的宋博。 一首歌唱完，我在王倩身后鼓掌。王倩回头看到我，一脸尴尬。 “他还不死心吗？”我看着宋博，他也看到了我，一脸的挑衅。 我拉着王倩要走，但是王倩竟然甩开了我的手。 “对不起，成杰，我们还是……分手吧！”她低着头，灯光昏暗，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我已经决定，和宋博在一起。” 我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宋博走过来，拉过王倩的手，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酒吧里几个兄弟过来围住了他们。我摆了摆手，说了句：“算了。” “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权力甩了我。”我看着王倩，心里像是被穿了个洞，疼的喘不过气。 王倩惊讶的抬头，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她的离开。 我转身出去，开着车在街上游荡，最后停在了江边。 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王倩不可能和宋博在一起，一定是白灵去找她说了什么，她才假装给我演戏的，王倩说谎的时候会紧张，我知道的。 我知道我余成杰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我对王倩是真的，我决定不辜负她这份苦心，就让白灵嚣张一阵子。 我并没有辞退宋博，只是已经很少再去酒吧。在学校里也很少看到王倩，我知道她故意躲着我，也就不强去找她。 王旭说我自食恶果，活该被学姐甩了。不过副市长的女儿也不错，说不定以后一毕业就进入政界了，还非要我给她介绍白灵的朋友。 白灵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我身边晃悠了。我没有拒绝她的主动，很多时候我故意高调，想要王倩知道。 我怕老头儿问起王倩，许久都不回去城郊旧屋。 大师兄打来电话说吴慧怀孕了，让我带上王倩回去庆祝一下。 我给王倩打电话，说让她帮忙应付。她答应了。 在车里，我一直看着她，她很紧张。 “和宋博怎么样？”我故意问她。 “啊？我们……挺好的。”她的双手一直攥成拳头在腿上。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丫头真是傻到家了。她跟宋博的一举一动，我可是都看在眼里呢，他俩基本没什么焦急，她也从来不去酒吧。 “哦，那就好，你可以随时去看老头儿，我不会介意的。” “哦，好……” 我贴过去，去给她系安全带，退回来的时候，亲上了她的唇。 “你……做什么！”她嗔怒的看着我。 “没事儿，我就是尝尝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我坏笑着发动了车子。 自从把城郊改成了学校，一直热热闹闹，老头儿都显得年轻了许多，看到我跟王倩回来很高兴，亲自下厨做菜。 大师兄对吴慧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我妈对王倩虽然没有恶语相对，但是也基本没什么交流，两个人一起给老头儿打下手。 吃了饭老头儿说想要检查我的功夫有没有退步。我已经很久没有练习了，结果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他强制我以后每周回来练习。 我和王倩回了学校，她很开心，在车上一直说老头儿现在比在酒店的时候开心多了。 我送她到女生宿舍楼下，她快要进去的时候，我把她抵在了墙上就是一个深吻，亲的她意乱情迷。 “倩倩，晚安。”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开着车扬长而去。 白灵对我不依不饶，我只把他当做床伴，偶尔应她的约去开房。 37、大美西藏 很多时候我在想，白灵简直就是第二个赵思思，可能我永远也过不了女人这一关了，白灵只要一勾引，我就忍不住了。 王倩虽然能在微信上跟我聊得很火热，但是真的做起来，她会很腼腆，很放不开，都是我在主动。但是白灵却正好相反，她火热的像是能把人烧掉。我对她完全没有抵抗力。 她跟我说早就知道我了，赵思思的爸爸就是被我害了。 我很意外。 “那你就不怕我也害你吗？”我的手放在她胸前问她。 “她爸一个小小副区长，你动也就动了，我知道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爸是谁，他可不是那么好动的。” 我表面假装吓得不行，心里却冷笑，你前姐夫枕边人的一句话，估计你白灵就能成没爸的可怜孩子。 我爸那边的工程进展很顺利，王风的伤早就好了，成为了我爸的得力助手，我偶尔会过去看看。 我就发现，我爸和我妈竟然有转好的迹象。我妈竟然接了我爸的电话！ 两个人虽然说的都是简单的话，但是我能听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恨意。 怕功夫落下，每周我都带王倩回城郊。每次都假装我们很好的样子，顺便吃吃王倩的豆腐。我知道她心里明白，但是我们都不说破，我突然觉得这样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黄小明终于追到了一个音乐系的妹子，她说要带妹子给我们看，我约了宿舍的哥们儿去了酒吧。 没想到那个妹子见了宋博就挪不动腿了，那崇拜的表情让黄小明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 我一看，这姑娘是心有所属啊，于是假意让姑娘上台去试唱，没想到她和宋博两个人一拍即合，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留姑娘在酒吧和宋博一起唱歌。 黄小明为此好几天没理我。 “你丫这是办的什么事儿啊，我还没开始追呢，你就把人给我推到情敌身边去了，再说这情敌也太不好对付了，我完败啊！” 我说哥们，你还是换个人追吧，心不在你这儿，你再使劲儿也白搭。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让个姑娘在宋博身边，王倩就更安全些。 白灵也不是傻子，明知道我和王倩并没有一刀两断，但是她还算是聪明，没有再找王倩的麻烦，只是她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在外人眼里，她就是我女朋友。 直到有一天，白灵和别的男人在外面开房被那男人的女朋友追过去打伤，大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快，大部分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儿，还在背后议论我被戴了绿帽子，看我的表情都是同情。 宿舍那三个逗逼还拉我去喝酒，想让我一醉解千愁，结果最后他们仨喝的不省人事，还是我请客。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难过，反而很高兴，因为王倩也知道了这件事。 她给我发信息，问我还好吗？ 不好，心情很不好，需要安慰。我回复她。 于是我成功约她去了江边看月亮。 我假装心情不好，还拎了一打啤酒。 她一直沉默不开口。 “听说我被人戴绿帽子，你解气吗？”我假装醉了，眯着眼问她。 “解气啊。”她也喝了一口酒，被呛得眼泪直流。 我哈哈大笑着去抢她的酒瓶。 “可是我看你一点儿也不伤心啊？”她盯着我问。 我把她压在了草坪上。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笑。 “你原谅我了吗？” “我要走了余成杰。”她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学校安排我们去实习了。” “去哪里？”我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心里难受极了。 “西部，具体的省份还没定，我们是指派去西部支教，回来以后才能拿到毕业证。”她脸上是难得的兴奋，“我一直想去西藏，让那里的孩子知道外面的世界，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机会。” 我心里一万个不舍，但是看到她脸上的光芒，我没有开口挽留。 “我会等你回来的。”我很认真的告诉她。 王倩离开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她主动申请要去西藏，走的那天，我一直目送她和同伴过了安检。 她的背影是那么美。 她到了那边很快来了消息，说信号不好，打电话要去固定的地方，所以以后要提前约定时间联系。 赵凯突然跑了回来，身上被荣誉养起来的肉都没了不说，整个人比以前更瘦了。我知道一定出事了。 “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成天躺在我宿舍的床上，不是发呆就是睡觉。 我给荣誉打电话想让他赶紧把人接走。荣誉却关机，怎么也联系不上。 “荣誉呢？”我逼问赵凯。 “死了！”他根本不愿意提他。 正巧白灵来我宿舍找我看到了赵凯，没想到他们认识。 只是白灵上来就要打，被我死死抱住。 “你他妈竟然敢回来！” 我拉了白灵，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荣誉和她姐姐白羽并没有真的离婚，而且白羽竟然怀了荣誉的孩子，赵凯知道以后大闹一场，还把去国外找荣誉的白羽推倒，致使她流产。荣誉在国外陪白羽住院，赵凯自己跑了回来。 “你知道我姐怀这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吗？你他妈还敢跑回来！怎么了，怕在那边让我姐夫废了啊？” 赵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流泪。 “你他妈够了，你怎么不说是你姐夫骗了他，明明说了已经离婚所有一切都处理好了，骗了人还有理了！” 我跟白灵大吵了一架后，觉得赵凯在我这儿不合适，就把他送回酒店，让陈哥看着。 结果他却割腕自杀。 我又生气又着急，在医院的走廊里给荣誉打了无数个电话，就是无法接通。赵凯被抢救过来，我请了假，在酒店陪他，他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我告诉白灵，赵凯割腕自杀，已经快要不行了。希望能通过她让荣誉知道。 果然，荣誉给我打了电话。 我二话不说把他一顿骂，他安静的听着，直到我骂完了，他低低的问我，赵凯呢。 “死了。”我告诉他。 那边是长久的沉默，我隐约听见呜咽声。 “荣誉，你不该骗他的，你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你他妈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你他妈就是一个大混蛋！”我想替赵凯出气。 “你让小凯接电话。”我感觉他完全没听进我的话。 “他快不行了，没法说话。”我骗他。 “你敢发誓吗余成杰？”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问他在跟谁打电话。 “你爱信不信！”我挂了电话气不打一出来，真是为赵凯觉得不值。 隔天荣誉就去了酒店，我正在上公共课，白灵坐在我旁边摸我的大腿，我接到电话就跑出了教室，白灵也跟了上来。 我们到酒店的时候，荣誉已经找到了赵凯，两个人在房间里，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互相看着对方。 “姐夫！”白灵看到荣誉很惊讶，“你不在国外陪我姐，为什么要跑回来！” “余成杰，你骗我！”荣誉上来就给了我一拳。 赵凯突然扑向荣誉，对着他拳打脚踢。荣誉接下他的拳脚，一声不吭的挨揍。 我和白灵面面相觑，都知道不能上去拦着。 赵凯越打越哭，最后哭的再也打不动了，整个人向后倒去，荣誉接住赵凯的身体，抱着他直接走了。 白灵要去拦，被我拉住。 “他们的事儿你就别掺和了。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哼，反正他荣誉再牛逼，也不敢对我姐怎么样，他爸的把柄可都在我爸手里呢！”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不可一世的荣誉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和王倩打电话的时候，我跟她说了这件事，她说觉得人和人之间好复杂，那里的天很蓝，人都很好，她生活的很简单。 我心中莫名的不安。 没过两天荣誉又把赵凯送了回来，让我照顾好他。 赵凯似乎好些了，但还是不怎么说话，每天把自己憋在屋里打游戏，不理人。 天气渐渐冷了，我越来越担心王倩，于是决定去看她，顺便带上赵凯，让他放松心情。 坐飞机，转汽车，又转牛车，我终于见到了王倩。她穿着厚厚的藏族服装，脸上两抹高原红，又瘦又憔悴。 我心疼的差点掉眼泪。 可是她却很开心的给我介绍了她的学校，不停的跟我说她班里的学生有多好，说这里的人有多朴实。 “跟我回去好不好？”我试着问她，“就算不在这里实习到毕业，我也可以让你拿到毕业证啊。” “你说什么呢！”王倩打断了我的话，“我怎么能走呢，我走了学生们怎么办？” “那等你毕业了也要走啊。” “我……成杰，我喜欢这里。” 她没有再说下去，我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我怎么办？倩倩，你不能让我守活寡吧？”我假意开玩笑，实则表达了我的反对之意。 “你还会守活寡？那么多漂亮女孩子投怀送抱，你怎么会守活寡。” “那我也舍不得你守活寡啊。”我搂着她，亲她的耳朵。 她腼腆的躲着我的唇，说没关系，只要我偶尔能来看看她就好了。 西藏很美，她不光美在表面，而是她能让人忘记一切，回到本真。没有欲望，没有梦想，仿佛一切都停止了。 王倩白天上课，我和赵凯就坐在教室里听她上课，学生们都很喜欢她，叫她美女老师，课堂上的王倩，真美。 我们在西藏待了半个月，再回到学校，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复杂，赵凯的心情好了很多，没事儿就来学校找我听听课，他说国外的大学比国内好很多，但是似乎没有国内的大学这么有人味儿。 38、绑架荣誉他妈 荣誉突然没有了消息，赵凯也从来不主动联系他，白灵三天两头的来找赵凯的麻烦，我觉得该让她消停，于是在一次公共课的时候，我主动坐在她身边。 “哎呦，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余总还主动来找我。” “荣誉呢？”我低声问她。 没想到白灵竟然一脸的鄙视之意。 “别跟我提他，让我恶心。”她想趴着睡觉，我拦住了她。 “他最近在做什么？” “他啊，什么也没做，跟我姐在家亲亲我我啊。” 鬼才会信他。 为了套出她的话，我使用“美男计”，把她拐到了床上。 我故意不满足她，让她说出实情。 “余成杰我真是他妈的服死你了。荣誉被他家人关起来了，不答应跟我姐好好过日子，就别想出来。”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荣誉也有今天。我突然想到曾经他说过的话，余成杰你记住了，你欠我一个大人情，以后我都会找回来。 我觉得现在是我该还给他的时候了。 我知道白灵的生日要到了，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好机会，白灵很聪明，但是架不住我的糖衣炮弹，我在学校给足了她面子，终于是哄得她对我没那么警戒。 她生日的前一天，邀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也是十八岁成人礼。 白灵家住在一片别墅区，生日派对就在她家的院子里举行。 我带着大师兄和红毛几个人，抱着一大把玫瑰花盛装出席。 大师兄穿不惯西装皮鞋，一个劲儿的说难受，我让他别说话，一会儿见机行事。 白灵见我这么大排场，她本身就是很爱慕虚荣的人，我当着众人的面，单膝跪地，把花献给她，她已经笑开了花。 她拉着我介绍给她爸妈。 “爸妈，姐，这是我男朋友。” 我一眼看到了站在她爸妈旁边的女妖怪，哦，也就是白羽。 她没有以前那么嚣张，显得很低调，眼睛下面是遮不住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叔叔阿姨好，我叫余成杰。”我谦卑的弯腰打招呼。 “怎么是你！”白羽见到我有些生气，“白灵，你不知道他……” “姐！”白灵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跟我姐夫的事儿别扯上我身边的人，我跟余成杰好着呢，不像你，连自己的老公都看不住。” 白灵的一张毒嘴，让白羽变了脸，她妈妈听出了什么，问是怎么回事。 “唉呀妈，余成杰和我姐的情敌是朋友而已。”白灵挽着我的胳膊无所谓的说。 “什么？你说……他是那个人的朋友！”白灵的妈妈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阿姨，我和赵凯只是朋友，我对白灵是真心的。”我含情脉脉看着白灵。 “行了行了，碰巧认识，有什么呀，你赶紧去招待招待人家。别在这儿没完没了。” 白羽跟着她妈去招待客人，白灵看到她的同学来了，让我随便坐，就跑掉了。大师兄已经在全场串了一遍回来了。 说荣誉的妈妈也来了。我知道，机会真的来了。 说是白灵的生日宴会，但是大多数都是冲着白灵她爸来的，很多人都在借机搭话，拍马屁，我突然觉得白灵也是挺可怜的。 大师兄告诉我，那个就是荣誉的妈妈。 那是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很有大家风范的女人。很多贵妇都在围着她，就连白灵的妈妈，也是一脸的谄媚样。 白灵正好跑过去跟她说话，我赶紧上前，假装去给白灵送酒，问她这是谁。 “这是我姐姐的婆婆，你要叫伯母。”白灵在她面前显得十分乖巧。 “伯母您好！”我顺手递给她一杯香槟。 她笑着点了点头，接了过去。 我眼看着她仰头，喝了那杯香槟。 “怎么味道有点奇怪？”荣誉的妈妈皱了皱眉。 “哦，我刚才也发现了，我举得可能是不够冰，不如我再去重新给您换一杯吧。” “不用了，谢谢你小伙子。”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当然味道奇怪了，我在里面放了安眠药。 宴会时间很长，我一直让红毛他们盯着整个场子的情况。 荣誉他妈走到白灵妈妈身边说了什么，揉着太阳穴。 时机，就是现在。 白灵正拉着她闺蜜介绍给我认识，我的手机响了。我当着白灵的面接了电话。他听到我酒店有事，于是答应我离开。 我让白灵送我一程。 荣誉的妈妈正好一起出来，她一直在揉着额头，我知道药劲儿上来了。 “伯母您怎么了？不舒服吗？”白灵赶紧上去关心。 “哦，没什么，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有些累，要回去了。”她环顾四周，想要找到司机。 司机早就被大师兄打晕藏在院子后面了。 “不如我送您吧，我也正好有事要走。” 她犹豫有些犹豫。 “伯母，您就让成杰送您回去吧，正好顺路。” “也好。” 荣誉他妈上了我的车。 “伯母，我听说荣誉回国了啊？”我想找到切入点。 “嗯。”她似乎并不愿意谈起这个话题。 “我听我那朋友说了，其实我早就不赞同他们俩在一起，你说俩男人在一起这叫什么事儿啊，再说了荣总是什么身份啊，就我那朋友，怎么能配得上他。” “跟配得上配不上没关系，就算他再穷，只要是个女人，我就能接受，我们荣家几代单传，不能因为他，断了我们家的香火。” 原来她纠结的点在这里。 “就是，再说了，我怎么听我那朋友说，荣总是个大骗子，他已经对他彻底绝望了，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荣誉了。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他妈对我的话显然很感兴趣。 “当然是真的，昨天我还看到他领着一个女的从一家酒店出来。” “哎，我儿子遇到的这是什么人。那个，小余啊，你让司机开慢些，我有些头晕。” “好的伯母，不舒服的话，您闭上眼睛休息吧。” 没过几分钟，荣誉他妈睡了过去。 我专门把车往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开，在开发区一片烂尾楼附近，把荣誉他妈眼睛用黑布蒙上，手绑上，换了另外一辆车，转了一圈，才回了城郊旧屋，城郊更是半拉摄像头的影子都没有。 直接把人扛到了旧屋旁边的一个四合院，那里早就被我买下来想要跟这边合并了，但是一直没有动工。 “杰哥，这行不行啊，她可是市长夫人啊。这万一有什么好歹，咱们可就都别想活了。”红毛有些发憷。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命换一命，让荣誉他爸爸荣誉放出来，我们就放人。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有就是坚决要让她认为她是被绑架了。” 我赶紧返回酒店，叫来医生，把腿缠成了一个大粽子，拿出电话，装作很痛苦的样子，给白灵打了电话。 “白灵……” “余成杰，你把伯母送到家了没？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白灵，伯母被人绑架了，我们没能拦住，我腿被打折了，对不起。” 我听到那边白灵大声跟家人喊说荣誉他妈让人绑架了。那边顿时乱作一团。 很快白灵就跑来找我，看到我的腿，真的有些着急了。 “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疏忽，才让劫匪得逞了。”我假装疼的不行不行的。 “没事儿，你放心吧，他们家会想办法的。”白灵安慰我。 晚上白灵离开，我立即赶回了城郊。 荣誉他妈被关在一间还算不错的屋子里，绑着手，蒙着眼睛。 我捏着嗓子假装绑匪，威胁她。 “送你回来那些人都让我们砍了，你现在是命悬一线。”我拿着一个砍刀，把刀背放在荣夫人脖子上。“你儿子荣誉害老子倾家荡产，今儿我就拿他妈来泄愤！” “我儿子是商人，无奸不商，商场上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你最好把我放了，否则别说财产，你的命估计都留不下。”他妈虽然看得出很害怕，但是竟然能毫不动容的说出这么一段话，却是让我很佩服。 “我不想听你那个，现在我就想要你儿子的命，拿你的命换他的命！” 我早就掏出了她的手机找到了荣誉他爸的电话，然后把他妈的电话卡掰折了。用早就准备好的新电话，给荣誉他爸打了电话。 “你好啊市长大人！”我捏着嗓子说话。 “你是谁？”那边传来荣誉他爸沉稳的声音。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绑架您夫人也并不是针对您，你儿子荣誉，抢了我的生意，害得我倾家荡产，我就是想要他给我个交代。”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开个价！”他倒是爽快。 我怕那边警察通过卫星定位查找我的位置，决定速战速决。 “明天晚上十点，让你儿子带着五百万来交换他妈。否则我就要杀人了。哦，还有，要是我看见警察，也撕票。” 我手上的刀在荣夫人脖子上加了力，她尖叫了一声。 “你！要是敢动我夫人我……” 没等他说完，我立刻挂了电话。 荣夫人听到我想要荣誉来，有点儿着急了。 “别让我儿子来了，我包里有银行卡，里面有一百多万，你拿去。” 我没理她，让红毛从老头儿那偷出点儿吃了，强行喂荣夫人吃下去。 39、弄巧成拙帮倒忙 我派了几个人轮番看着荣夫人，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我要躲着老头儿院子里的人，还要应付白灵，一大早真是累的要死。 我荣誉他爸发短信，告诉他要荣誉带着钱沿着江边走。 怕被人认出来，我特意叫了王风的手下过来，在江边假装钓鱼，实则望风，而我则让大师兄跟我一起，把车停在路边远远躲着观望。 荣誉果然出来了，王风的人发来消息，说看到荣誉拎着一个箱子出现在了江边，周围有埋伏。 我发短信给荣誉他爸，让他直接让荣誉跟我联系。 荣誉果然发来了短信，问我人在哪里。 我让他站到了我能看到的位置，发信息告诉他，我是余成杰。 我看到荣誉的表情，像是让你踩了一脚。 他很快发来信息骂我傻逼，赶紧把他妈放了。 我说荣誉你别着急，按着我说的做，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赵凯了。 荣誉说你他妈别闹了周围有狙击手。 我吓得赶紧缩在车里不敢露头。 我告诉他其实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现在自由了，手里的五百万是我给你跟赵凯要的，赵凯就在附近一辆车上，我告诉他车牌号，并说我已经给他吃了安眠药，让他开着车赶紧跑。 兄弟，我能帮你的只能这么多了。以后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我妈呢？他问我。 放心，我会让他安全回家的。 于是荣誉带着箱子，从江边转移到了路边，那里有我事先停放好的一辆轿车，赵凯已经睡晕了，就躺在后座上。 周围埋伏的人眼看着荣誉开着一辆车窜了出去。还以为是绑匪又使了什么花招。 追了半天没追上，才知道是荣誉在甩他们。等反应过来，荣誉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让红毛那边乱作一团，将荣夫人送了出去。 没想到，没过多久，白灵打来电话。 “余成杰，我告诉你啊，其实你的腿是荣誉找人打断的。” “啊？”我没明白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吧，这都是荣誉出的主意，他让你绑架他妈，谎称是自己的仇人，让他出来送钱，结果他早就准备好了，带着他那个男人逃跑！对了，你朋友这叫什么朋友啊，为了自己连你的腿都不顾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荣誉被抓回来了呗，还有那个赵凯，现在正在荣誉他们家受罪呢！” 完了。 我吓得电话都掉在地上了。这下我可是闯了大祸了！ 我赶紧打赵凯的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我又打荣誉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我想象着荣誉和赵凯在他家里，被鞭刑，被火烧，被烙铁烫…… 我成了千古罪人了我。 白灵跑来看我，问我腿有没有好点，我的腿都快被绑的真的失去知觉了，但是还得装可怜用呢。 “赵凯是我特好的兄弟，万一他要是被折腾死了，我实在是难受。哎，你说他们这是何苦呢，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我假装很失落。 “你放心吧，不会死的，只不过都挨了一顿打，现在一个在大门口跪着，一个在屋里跪着，闹绝食呢。” 我天！我罪过大了去了。 我什么不能做了，只能每天在酒店里假装养伤，还不能让我妈和老头儿知道。 两天以后，我接到了赵凯的电话，他声音很虚弱，说话都沙哑了。 “杰子，你在哪呢？” “赵……赵凯？你怎么了？”我焦急的问他，都让我害成这样了，我已经做好了下半辈子养活他的准备了。 “我……我快不行了，以后每年初一十五的，记得给我烧纸啊……咳咳咳……” “赵凯！赵凯你别吓我啊，你在哪呢？我去找你，我去救你……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不能心安了！” “是你害死了我，我会回来找你报仇的。咳咳咳……额……” 那边是赵凯断气的声音和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我的头皮酥酥发麻，整个人僵住了。 赵凯真的死了……是我害的！我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后悔不已，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多管闲事。不该自作主张。 我最好的哥们，我的发小，让我亲手害死了。 我趴在床上悲伤不已，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杰子……我来找你报仇了……”竟然是赵凯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到赵凯身上脸上很多血迹，左脸肿成了包子。 “你你你……你不要害我啊，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是想让你跟荣誉那个……百年好合，比翼双飞……我……” “哈哈哈哈哈哈……”赵凯爆笑，“哈哈哈哎呦我的脸好疼……” 我知道我被耍了。上去就揍！ “你他妈吓死我了，你个逗逼，竟敢骗你杰哥！”我高兴的扒拉着他的头，不知道说什么。 荣誉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也挂了彩。 “小子，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挺有本事啊，差点儿害死我，你他妈给我车之前，怎么不检查一下油箱，我刚开出去没多久就没油了！” 我……实在是百密一疏啊。 “可是……你们怎么……出来了？” “我被扫地出门了。从今以后我一无所有，是个穷光蛋了。”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还不是拜你所赐！” 原来他们被抓回去以后，被荣誉他爹一顿揍，俩人生生没还手，荣誉一直低头认错，赵凯也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最后俩人干脆，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跪了两天两夜。死活不肯起来。最后荣誉他妈心疼，去求他爸，他爸叫来白羽，让白羽和荣誉当面谈谈。 白羽其实一看荣誉这样，直到怎么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就答应离婚了。 可是荣誉他爸说，如果他们在一起，荣誉就必须净身出户，所有财产，他的公司，他的一切，一分都不能带走。 爹妈以为儿子从小养尊处优受不了没钱日子不会答应，没想到荣誉竟然欣然同意了。 可是话已经出口了，堂堂市长哪有说话不算数的，就真的跟荣誉断绝父子关系，把人扫地出门了。 我听完了，觉得我也许似乎大概好像是做了一件好事。 “我明明救了你们，还他妈的吓我！再说了，看我这腿，都快捂着长蛆了!” “你活该！谁让你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要不是我给你兜下了，你这会儿就得在大牢里蹲着。” “嘿，狗咬吕洞宾是吧，我这是为了谁好啊我，我要是出事儿了，你们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反正不管怎么着，荣誉和赵凯算是终于自由了。 赵凯跟我说，原来白羽的孩子是用荣誉的精子做的试管婴儿，而她们没有离婚，也是因为她说保证生下孩子就离婚的。结果孩子却不小心流了。 “以后我们就无家可归了，全都仰仗你了。” 赵凯收拾了他爸妈留下来的两居室，和荣誉搬了进去。 白灵来看我，说没想到荣家竟然同意了荣誉和赵凯，她姐姐也已经放弃了，真是搞不懂他们都怎么想的。 “那要是你是你姐呢？”我问白灵。 “要是我，反正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要，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先杀了他们再自杀。” 我算是彻底服了这个妞儿了。 虽然赵凯和荣誉自由了，但是赵凯的学业还在国外，他们现在身无分文。 还好酒店的法人名字早就改成了我，不然酒店也会被荣誉他爸收回去。我想要把酒店还给荣誉，但是他却拒绝了。 “你经营的挺好，我就不掺和了。不过你开发区那块儿地我觉得还不错。” 你大爷！那不是废话吗，为了这块儿地我费了多大劲呢，差点儿让赵思思把我捅死，现在你倒好，说要就要！ 可是……酒店是他给我的，酒吧是我用他给我的酒店挣的钱买的，那块儿地也是。 我只能答应了，但是就像身上被人割下了一块儿肉，这叫一个心疼啊。 赵凯从国外退了学，竟然转到我们学校。这让我很开心。可是他学习的是中文，跟我不在一个系里。 荣誉去接替了我爸，我让王风继续留在那里，王风当然乐意，虽然被赶出了家门，但是人家毕竟还是市长的儿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荣誉偷偷让我盯着赵凯身边有没有对他图谋不轨的人，他怕他家里和白家不会善罢甘休。 我爸回城郊带了几天，就跑来找我，想让我劝我妈，跟她复婚。 “你妈现在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样子，朴实，勤劳，儿子，我真的觉得，我们有必要复婚。” “复婚？爸，当初你跟我妈闹得有多僵啊，怎么现在又想复婚了？”我很是意外，“不过能复婚当然是好事。” 我回到城郊，免不了老头儿一顿打，还好他现在学生很多，已经分不出太多精力在我身上了，看他开心，我也心里舒坦。 吴慧的肚子很大，人家都说孕妇最美，我是真的看出来了，吴慧这一怀孕，身材又丰满了许多，胸部也更有料，我多次羡慕大师兄，真是没想到这么个傻大个，竟然能娶到吴慧这样的极品。 40、君子成人之美 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我妈说。 她看出我有心事，问我到底怎么了。 “妈，你当初跟我爸离婚，你有没有后悔？”我试探性的问了她一句。 我妈楞了一下，有些意外突然跟她提起这个问题。 “妈，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但是如果能够改正错误，有些事情还是来得及的。”我不得不承认，当初，他们两个谁都有过，只是我妈的决绝，让我当初难以接受，如今时过境迁，时间能抹平一切伤痕，我觉得，她和我爸还是有感情的，只怪当初太冲动，两个人都被欲望蒙蔽了双眼。 “成杰，有些错误可以弥补，但有些错误却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当初那么强硬的提出离婚，卖了房子带走了所有的钱，你爸是不会原谅我，而且，我跟他离婚的原因，你也知道，我已经不能再信任他了。我知道，我欠你一个家，但是你已经长大了，你会有自己的家。” “那如果我爸原谅你呢！”我听出了我妈话中的意思，复合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如果我爸能原谅你，你愿意原谅他吗？” “虽然我们之间已经不再互相仇恨，但是，我走了没多久，他竟然就再婚了，这件事永远是我心里的痛。”我看到我妈的眼角有了泪花。 我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给他讲了荣誉和赵凯的事情，他听的，一惊一乍，觉得这是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我终于把她逗笑了。 我决定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在城区给我爸盘下了一间自助餐厅，希望他能把精力多用在事业上。 很快就要过年了，王倩说会回来，我准备好了一切，去机场接她，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很心酸。她的手很粗糙，脸上的高原红越来越浓，她开心的抱着我，说很想我。 我带她回了酒店，她依然，那么腼腆，那么害羞。 我真的很想你，我抱着她一遍一遍说。 她跟我说对不起，她说明年夏天她就会回来了。 我带她回城郊旧屋，把王倩的父母也叫了过来，还有荣誉，赵凯，我爸，大家很开心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他们就是我的阳光，我的太阳，正渐渐升起。 我尽量疏远白灵，我怕王倩吃醋，还好，过年的时候白灵说她姐姐心情好，她陪着她去国外度假了。 除夕夜，我和王倩躺在床上，她给我讲述西藏的生活，她告诉我说，那里很多孩子都有先天性心脏病，但是又没有心脏可以换，她说她的班里就有这样一个女孩，她才十五岁，聪明，漂亮，但是医生说，她可能活不了几年了。王倩说着说着就哭了，我搂着她，吻干她的眼泪。 我和王倩说了想要撮合我爸妈再婚的事儿，她很意外。 毕竟将当初她看到了我对父母的仇恨，是他们抛弃了我，王倩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因为我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会被莫须有的情绪蒙蔽双眼的年龄。父母终究会老去，不如互相作伴。 “倩倩，”我很认真的看着她，“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将来结婚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说离婚。” “你讨厌！”她的高原红十分可爱，“谁说要嫁给你了，你背着我跟别人乱搞，我还没有原谅你。” “老婆，那你要不要原谅我啊。”我含住了她的耳朵吮吸。 她被我折腾的很累，沉沉睡去，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在她耳边说，新年快乐。 我没想到王倩竟然提出要跟我妈谈谈，毕竟当初我妈曾经到学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她，还侮辱了她。 可是她跟我说，因为是我妈妈，所以她想要帮忙。 王倩去城郊跟我妈谈了很久，我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女人之间的谈话，我也不好去听，但是我妈红着眼睛走出了屋子，跟我说一定要好好珍惜王倩。当初是她做的不对，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找王倩。 我妈说，愿意跟我爸谈谈。我知道，王倩成功了。 我问她是怎么做到的，比我这这个儿子的话还管用，她神秘的笑着说，只有女人最懂女人。 我妈主动去自助餐厅找了我爸，几天以后，我看到我妈已经俨然成了餐厅的老板娘。 我回到我们曾经的房子去看，那里被卖出去后，房主一直把房子租出去。我找到他，说要买下房子。 我出了比第一次买这个房子还要多的钱，把房本的名字又改成了我爸。算是送给他们的礼物。 我妈进屋看到房子里所有东西还和几年前一样，瞬间泪崩。 他们的复婚仪式很简单，只是叫来了身边的人，在餐厅摆了一桌酒席。 又到了王倩离开的日子，我再次送她到到机场，看着她进了登机口，她回头冲我笑，大喊着说让我等她回来。 我挥着手，跟她告别。 开学了。我继续住在学校宿舍，没了开发区的事儿，日子清闲了很多。 赵凯自从回了这个学校，除了上课和见荣誉意以外，跟我简直是形影不离。白灵回来以后，对赵凯似乎没那么多敌意了。 开学没多久，宋博和那个黄小明曾经想泡的妞就在学校开了一场演唱会，被同学传到了网上，没想到竟然有星探来找他们。 这天放学我带大家到酒吧玩儿，顺便看看生意，就发现前面座位上有个男的一直盯着宋博看。 我让服务生送了他一杯酒，过去跟他打招呼。 “你不会喜欢男人吧？”他一口酒都喷了出来。 “你从哪看出来我喜欢男人了？”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的台柱子看。” 他上下打量我，完全不相信我是这里的老板。 “你多大？” “已经二十岁了。” 他很意外，然后他介绍了自己。 “我叫刘东，是星探，也是经纪人，我在网上看到宋博的视频，特意跑来挖你墙角的。”他简单几个字，让我看到了宋博的美好未来。 “星探？哪个公司？” “这是我的名片。” 我靠，gd传媒，这可是个大公司啊，很多大明星都在这家公司旗下。 “我能不能把他叫下来跟她谈谈？” “可以啊，当然可以。” 宋博唱完了一首歌，我招手让他过来，小雨也跟着走了过来。 “这是gd传媒的刘东，来挖我墙角，想要让你去他们公司。” 宋博很惊讶，也很兴奋，他赶紧伸出手跟刘东握手。 “你好刘哥，我叫宋博，这个是我搭档，路小雨。” “哦哦，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刘东，这是我名片。” 宋博和小雨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激动的快要失控了。 “不过……实在是抱歉，老板告诉我，只签男的。” “他俩唱的都挺好的，你就一块儿签了呗，路小雨也是科班出身，因音乐系的系花呢！”我赶紧帮着说话。 “别让我为难，我也是听上面的，只能签宋博。” 宋博拉着小雨就要回去。可是小雨却站住了，有些失落的笑着说：“宋博，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能放弃呢，我一点儿也不想当明星，当明星有什么好的呀，到处都是狗仔队，连个个人隐私都没有了。” 我再一次觉得黄小明配不上路小雨。 可是宋博还是回到台上继续唱歌去了。 我给刘东留下了我的电话。 “你回去再跟你们老板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一起签。” 这事儿赵凯回去无意中跟荣誉提了一句，没想到荣誉竟然打来电话，问我想不想开经纪公司。 “你出钱，我出面，咱俩合伙，把你酒吧那俩捧红。”这是拿我当冤大头来了。 “你的面子还有人给吗？”我逗他。 “你他妈是不是找揍，想不想干说句话。” “想是想，可是我现在还是学生呢，再说了什么也不懂，怎么开啊。” “你见过哪个学生自己有酒店有酒吧有房地产生意的。”我呸，我的房地产生意都让你抢走了。 “行，那就干！” 于是酒店的最高两层就被装修成了sn经纪公司。 名字是我起的，我记着国外好像有个差不多名字的，想沾沾骚气。 荣誉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些人，风风火火的，不过一个个都是行家。 “荣誉从哪把你们挖出来的？” “gd经纪公司啊，荣誉可是那里最大的股东你不知道吗，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撤出股份了。他说想要捧红的人，还没有不火的呢！” 我草，没想到荣誉竟然还有过这么辉煌的历史。 我再次觉得，赵凯的菊花运，真是走对了。 我以为只要帮着宋博出钱让他出唱片就能火了，但是这个风风火火的团队，竟然整出了一个选秀节目，让宋博和路小雨都去参加。 陈哥让我看账本的时候，我差点儿没晕过去。 我严重鄙视荣誉拿钱不当钱的做法，我的老底都快被他掏光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得想想办法。” 可是没想到宋博没有让我失望，唱歌好听长得好看还会耍帅，很快聚集了一大堆粉丝每天在酒店门口等他，有人开始邀请宋博接一些广告，我终于见到了回头钱儿。 选秀实行每周pk掉一个的赛制，路小雨每次都险些被淘汰，但是都被我救了回去，到最后，只剩三个人，路小雨，宋博还有一个二人男子组合。 41、潜规则事件 因为运作的好，宋博一直在第一名，而且左后夺冠的呼声也很高。我跟宋博打包票，说一定要让他第一名，但是结局却出乎意料，那几个评委睁着眼睛说瞎话，竟然让那个二人男子组合拿了冠军，因为是现场直播，结果无法更改，很多人为宋博成为第二名感到气愤，跑到酒店门口去闹。 我打电话给荣誉，问他为什么会这样，评委都是他的人找来的，当初说好了要让宋博成为冠军与公司正式签约的。 “听说过潜规则吗，那俩男的让我潜了，必须第一。” 什么玩意儿！潜规则？他荣誉要是敢潜规则别人，我绝对让赵凯折腾死他。 我跑到学校宿舍，正好黄小明出去泡妞，打牌三缺一，我把赵凯找了过来。 打牌的时候我假装无意中提起这次选秀的事儿。 “哎，这宋博真是可惜了，有人潜规则，冠军就这么没了。” “我擦，不会吧，那冠军不是俩男的吗，怎么潜规则啊，难道幕后大老板是gay？”王旭甩了一张大王。 我瞄了一眼赵凯，果然有点儿心神不宁了。 “唉唉唉……赵凯你干嘛呢，”唐朝拍着赵凯胳膊，“人家大王，你出小王能管上吗？拿回去拿回去。” “我……我有点儿事儿，先走了。” 赵凯扔下牌就跑了。 “嘿！刚上来性质，丫的跑了算怎么回事啊！”唐朝扔下牌有些不满。 “不玩儿了正好，我去练练功夫。” “练功夫？”啥时候他也好这口了。 “对呀，我报了散打社，那社团老厉害了，全是高手啊，我要多学几招，将来勾引妹子用得着。” 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于是跟着王旭去了散打社。散打社与跆拳道社空手道社隶属于一个大社团，就是学校最有名的龙腾武术社团。 王旭来的这个时间正好是各个系都没有课，百十号人都在一个练功房里，叽叽喳喳的等着社团教人练功夫的人。没多久，从外面走进来几个高年级的学长，一个个耀武扬威，走路都快看天了。他们穿过人群，从我身边走过来，为首的那个似乎觉得我挡了路，抬手把我巴拉到一边。 “这就是社长，听说他师父是少林寺俗家弟子。”王旭低声跟我说。 “他师父不会是王宝强吧！”我嘲笑道。 见到社长来了，大家都拼命鼓掌， “各位同窗，学弟学妹，我释大龙有幸得各位捧场，多谢了。”他抱拳说道。 切，干嘛不干脆直接叫释小龙。 有人走上来点名，被点到名的站到左边，剩下我们这些没被点到的，站在右边。 “好了，现在站在右边的同学，请跟我来交学费。”直接把人带到报名的地方去收钱了。 “怎么收费啊？”我站在收费处。 “一次性交一年的，一千块。” 卧槽！我说王旭最近明显节衣缩食的，原来就是为了攒这一千块钱报名费。 我走出收费处回去找王旭，想让他把钱要回来，想学我我教啊。 “你可拉倒吧，你还能比社长厉害，你要是能打过他我就跟你回去。”王旭穿着社团发的廉价运动服在那按要求做准备动作。 “那位同学，不要扰乱课堂秩序。”有个小子喊我。 “把他的钱退了，我要带他走。”我直接冲那个社长说话。 “人可以走，钱不退。”他都没拿正眼瞧我。 我看王旭一脸坚决要留下的样子，没有强求，站到了一边。 释大龙伸伸胳膊踢踢腿，摆了几个架子，随便刷了几下，下面的人掌声雷动。 切，花拳绣腿，毫不试用，我实在看不下去，离开了。 刚出来就接到荣誉的电话。 “余成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他妈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告诉赵凯吗，现在人被我艹趴下了都没说明白，我他妈真想把你嘴撕烂了，让你大嘴巴。”没想到平时衣冠楚楚的荣誉在遇到赵凯的事儿上，就变成了这样，我在心里哈哈大笑。 “是你跟我说你把人家潜规则了，再说了，我只说有人潜规则，谁让赵凯那么聪明一下就想到你呀！” 荣誉气呼呼挂了电话。 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王旭兴致勃勃的跟我们讲说社团老大好牛逼，打起来真是谁都没招治啊。 “那你一上午都学啥了？”唐朝不屑的问。 “这几节课他都在教我们打一套军体拳，说是先练练底子。” 我决定有机会一定会会这个释大龙。 赵凯一瘸一拐回了学校，看见我就要打。我知道了，这是给荣誉草成瘸子，拿我撒起来了。 “我可没说是荣誉，是你自己往那想的。” “你他妈就是诚心说给我听的！幕后老板是荣誉，冠军是男的，你说的不是他是谁！” “谁说幕后老板是荣誉了，公司是我名字，老板是我！”我低声跟他说，生怕有人听见以为我在白日做梦，“万一是我潜规则的呢！” “你他妈要是gay，我就干死你！” 要干也是我干他！ 第一名的两个人竟然签约了gd公司，我把宋博和路小雨收归旗下，荣誉安排的团队把公关都做的相当好，没人知道我是他们老板，我看起来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一学生。 我问荣誉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评委临时变卦都选了那个组合。 “都跟你说了是潜规则了，那俩人其中一个的姐姐是gd当红花旦，为了弟弟的前途，她主动爬上了老板的床，枕边风一吹，就把他弟弟吹成了冠军。” 我去，这个疯狂的世界啊。 荣誉带我去认识了一个导演，听说最近要拍一部电影，希望能让名气并不是很大的路小雨去演个角色。那导演见了路小雨一直很满意的点头笑。 路小雨一直很紧张的坐在我和荣誉旁边，那导演说来，小雨，敬哥一杯酒，回头我把剧本给你，女二就是你了，你这形象气质完全符合女二的形象。 我以为是荣誉的面子大，没想到还没过一天，宋博就跑来找，很愤怒的问我为什么要把路小雨往火坑里推。 “我想让他出名，怎么还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了呢。”我就不明白了。 “出名要靠真本事也行啊，干啥非得潜规则啊，那个导演都能当她爸了！”宋博气得拍了桌子。 “什……什么潜规则？你胡说什么！”我发现这宋博自打红了，越来越嚣张了，虽然我是他学弟，可我也是他老板啊，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赶紧去录歌，别没事儿啥都操心。” 我拿出了老板的架子，宋博拧着头走了。 我赶紧打电话给路小雨。她语气淡淡的，明显也是觉得是我在害她。 “怎么回事儿啊？”我问她。 “老板，我就好好唱歌不好吗？为什么要接戏啊，我又不是学表演的。”她问得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是新人，需要很多机会。”我只能这么说。 “机会不是应该靠本事争取吗？为什么还要走捷径？” “小雨，没事儿，你要是不愿意演咱们就不演了，你就好好唱歌。”贵圈太乱，小雨太单纯。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啊，呵呵，老板，我会好好演戏的。”她似乎哭了，我猜到她已经被那个导演潜规则了。 我扔了电话就跑去开发区找荣誉。 见我来了他并不意外。 “那个导演不是好人你不知道吗？”我上来就质问他。 “我以为你知道。”荣誉云淡风轻的说，“他在娱乐圈是有名的色狼，所有女演员必须潜规则上位，别说路小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连女主角都得他先验明正身！” “你要是早说，我一定不让她去。”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路小雨已经被验明正身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路小雨要是自己不愿意，那导演大不了不让她演了，还能强迫他是怎么着，真是多管闲事。” 也对啊，我算是明白了。成名有那么大诱惑力？ 路小雨很努力的演戏，因为是新人，被很多人欺负，几次我去片场看她，她都情绪不佳。 “小雨，如果辛苦，就放弃吧，公司那边你不用考虑。”我几次跟她说。 开始她还没有说什么，后来有次正赶上我带着宣传团队去给她拍照片，见到他从一个房车上下来，衣衫凌乱，眼眶红红的，明显就是哭过。 我带过去的几个人经验丰富，互相看了看，偷偷告诉我里面一定是那个导演，路小雨又被欺负了。 我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气冲冲往房车那走去。他们拉住我说不能去。 路小雨叫住我，说想跟我单独谈谈。 “老板，谢谢你一直帮我，但是这次，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如果我现在退出，那我付出的那些，就都白费了。既然已经这样，不如就接受现实，反正，未来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的。” “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她苦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路小雨的事儿，宋博一直状态不佳，几次在现场唱歌出现问题，人气一路下滑，我推掉了他很多邀约，希望他能好好调整状态。 王倩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告诉她这件事，她说在走之前听宋博说，他已经答应了路小雨做她的男朋友。 “是路小雨自己选择走这条路，人各有志，只希望她以后能够苦尽甘来。”王倩感慨道。 “倩倩，我好想你。”我跟她说。 王倩在那边腼腆的笑，我听着她的声音，似乎一切烦恼都没有了。 42、武术社约架 王旭去武术社学习的尽头似乎突然没有了，又开始了整天在宿舍打游戏的日子。 “哎，你怎么不去练散打了？”黄小明边跟女朋友聊天边问王旭。 王旭摇了摇头，说就当他那一千块钱是打了水漂喂了狗。 “怎么了？”我听他这么说知道出了事。 武术社一共包含散打、跆拳道、空手道、柔道、太极等等七个社团，社团的团长兼任散打社的社长，这一兼任，就来了问题。他一个人怎么能在管理着七个社团总体事务的同事又去散打社教学呢。 “丫的明摆着是拿自个儿的名头把人招进去就大撒鹰啊！”唐朝北京话都出来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妈的，老子省吃俭用不泡妞，攒下了一千块钱，让这孙子给骗走了，去了一个多月，就光学打军体拳。” “走吧，我去给你要钱。”我穿上外套往出走。 唐朝拦住我说四弟你就别吹牛了，人家是武术社不是舞蹈社，你进去就出不来。 “作为四弟，不能眼看大哥的钱被人骗，王旭，一千块钱够你跟妞开十次房的了，你是要还是不要？” “我要！”他跑到东墙拜了拜上面贴的苍井空，跟我去要钱。唐朝和黄小明也追了出来。 “余成杰，今儿咱们哥几个要是死在里头，我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去了散打社，果然不见了曾经百人上课的盛况，只有为数不多女孩子还在那比比划划，要我看也是冲着看帅哥去的。 “兄弟，你们社长呢？”我拍着正在调戏小姑娘的小子问。 “我们社长忙着呢，没空搭理你。”他继续比比划划的教人家军体拳。 我抬脚就踹，他被我踹到了肚子，后退几步倒在地上，嗷嗷乱叫。 “叫你们社长来。”他爬起来捂着肚子跑了。 屋里就剩下一堆小姑娘吓得收拾东西要走。 “别走啊妹子们，一会儿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崇拜的社长的真本事。保证精彩！” “真的吗？你要跟我们社长打架吗？”一个萌妹子好奇的问。 “不打架，切磋武艺。”我坐在他们社长平时坐的椅子里笑。 没一会儿，释大龙带着几个人进来了。屋里的小姑娘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激动的不得了，我承认，他们几个人这么进来有点儿古惑仔的意思。不过现在都他妈什么社会了，古惑仔在内地，那他妈可是得把牢底坐穿的。 王旭吓得拉着我就走，他说这回真的完蛋了，七个社团的社长全都来了，今儿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又是你，怎么着啊？找茬？”释大龙身后的狗腿子嚣张的说道。 “不找茬，我就是想要把我兄弟的钱要回来。你给钱，我走人，要不……就让我打你一顿。”我站起来搂过王旭，他吓得直往我怀里扎。 “哈哈哈……”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释大龙更是夸张的捂着肚子笑。 “就你？想打我？”他打量着我，一脸的不屑一顾。 “别狗眼看人低！”唐朝看不过去王旭的窝囊样，出来说话。 “骂谁是狗！”后面有人要冲上来。 “骂你们我用得着说出这个字儿吗？你急了跳墙，你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改不了吃他！”我在说到“他”的时候，把手指向了释大龙。 “没毛病！”黄小明接茬。 那些女生不知道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所有人爆笑。 释大龙伸手拍走了我的手，上来就要揍。 “一屋女孩子，你好意思打群架吓着人家吗。”我留下她们的用意啊…… “就是啊，社长你不是最厉害吗，要不你们单挑啊。”那个萌妹子喊道。女生们对单挑似乎很感兴趣。 各社团的社长都要替释大龙出头，被他拦下了。 “小子，我就跟你单挑，我赢了，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爷爷，你赢了，我不光退还你哥们学费，我这个位置，给你做！”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一架还是值得打的。 “这么多人都听见了，谁都不能反悔！” “反悔我是你孙子！” 有人上来给释大龙脱外套，有人给他递水，有人给他揉胳膊捏肩膀。 唐朝王旭黄小明围到我身边，那表情像是已经准备替我送终了。 “兄弟，需要我们做点儿啥？”黄小明问我。 “躲远一点。”我活动活动手脚，准备上阵。 两个人站定，一群花痴女都在给释大龙加油。 他先出手，我抵挡一阵，见没有打到我，释大龙估计心里也有谱了，但是他还是得绷着，毕竟狠话说在前头了，所以他出手越来越狠，甚至抄起椅子向我砸了过来。 眼看椅子就要砸到我头上，人群发出惊呼了，我一个转身高抬腿，连人带椅子，提出好几米远。 释大龙倒在地上，椅子也飞了。 屋里瞬间安静了，然后是唐朝嚣张的口哨声。 “杰哥威武！”这仨逗逼在我身后一直在喊，女生群里也有些开始给我加油的，我看到那个萌妹子在热火朝天的组织妞们给我喊口号。 个子高长得帅有个屁用，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花拳绣腿，出来坑蒙拐骗！唐朝大声说道。 释大龙恼羞成怒，又冲了上来，这次他的表情都变了，简直视死如归了。 当他嘴角流着血再次被我打倒，我看到他的人都动摇了。 “社长，要不别打了。” “社长，咱们还是认输吧，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 释大龙吃力站起来看着我，脸上都是后悔之意啊。 “说好了，还钱，社长我兄弟当，要不叫我一声爷爷也行，这事儿就当没发生。”王旭狐假虎威，这回也不哆嗦也不害怕了，站到我前面找释大龙对峙去了。 释大龙已经丢了面子，再也丢不起尊严，低着头快步走出了练功房。 他带来的人有两个跟了出去，剩下的都留了下来。 “四弟，你可真是给咱兄弟长脸啊！”唐朝和王旭把我抱起来一顿揉吧。 “行了行了，我滴妈，再揉我脑袋都要掉了。”我笑着逃出了他们的魔掌。 “行啊杰子，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我看你那招式好像也练过的吧？” “遇到个武林高手，非要收我为徒。”我想起了以前被老头儿蹂躏的日子，还真有些怀念。 释大龙留下的人挺会来事儿，都叫我一声杰哥。 告诉我说，需要去团委说一声才能当社长。 “我去帮你弄，你就不用管了！”那个萌妹子走过来说，“我就是团委的。”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当这个社长学校外那些事儿我已经有些头疼了，这要是再一下管着七个社团，我还不得疯。 我刚想开口说不用了，唐朝从后边挤过来，抓住萌妹子的手可劲儿摇晃。 “谢谢你啦萌妹子！回头我让我兄弟把你团费退了，免费教你！其实我也会一点的，我可以亲自指导你。” 得，这是看上人家了呗。 他一说退团费，那帮姑娘都围了上来，你瞅瞅，还没等怎么着呢，倒是先赔本了。 萌妹子半天儿就帮我办好了一切，我这就五证齐全，正式上岗了。 女孩子的嘴巴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我打败了释大龙成为新的武术社社长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学校。 释大龙和他的朋友见到我就像见了仇人，分外眼红。 武术社的钱大部分都被释大龙和他的跟班霍霍了，只剩下一小部分，我让王旭留出自己的一千，剩下都分给社里的人。唐朝也从中拿出一千块，去向那个萌妹子献媚。 萌妹子似乎对我更感兴趣。虽然她应了唐朝的邀来我们宿舍参观，但我能感觉到一直想要亲近我。 “余成杰，你是不是真的练过武术啊？” “听说你有女朋友啊？” “你这衣服哪买的，材质真好。” 唐朝怒了。摔门出去，一天没回来，直到晚上快熄灯了，才从外面回来，对我爱搭不理的。 “唐朝你干啥呢？”王旭看出来他不对劲。 “老四，”唐朝站在我床边问我，“你要是不喜欢小楠，就离她远点儿。” 小楠就是那个萌妹子。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被冲昏了头了，虽然王倩不在，但是有一个白灵，已经让我够头疼的了。 “你放心吧老二，我不会对她有想法的，以后她来了我走，在学校碰见她我绕着走还不行吗？” 他这才放心睡觉。 释大龙放出话来说找了一帮人揍我，让我做好准备。 王旭又害怕了，连课都不让我去上，结果白灵不愿意了，她就愿意我每天上课时候调戏她。 她来宿舍找我去上课。 “怕他做什么，有本小姐在，谁敢欺负你！”结果白灵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保镖，上课下课的跟在我身后，就连上厕所都看着我。 她这到底是保护还是监督，我心里真是没谱。 释大龙真的找了人。 王旭说回宿舍的路上被释大龙拦住，他带了十几个校外的人，让王旭告诉我一会儿去练功房找他。 “唐朝啊，你说四弟我为了让你泡妞，惹上多大的麻烦！” “你惹麻烦是为了王旭，跟我有毛关系。”嘿，完全不领情。 “要不是看你那么心水那个萌妹子，他才不答应当什么社长呢。”赵凯反驳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你真懂我。 43、荣誉的表叔 人多好歹有气势，我让王旭去叫了关系还不错的隔壁宿舍几个人，一起去了练功房。 好家伙，真是怕挨揍，我一说出发，这几个人笤帚、墩布把、铁洗脸盆子全都带上了。 “你们这是……” “打架呀，这带上家伙抡着老带劲了！”隔壁宿舍有个外号叫胖大海的东北哥们说道。 “我可告诉你杰子，我要是被打出个三长两短，你可不要怪我们家那位找你麻烦。”赵凯手里拎着一个啤酒瓶子，明显心里没底。他跟荣誉这么久，肯定是见过不少道上的人，他们啥样，他比我清楚。 “道上的人打架跟学校里的人打架不一样，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一会儿能躲就躲，都长点眼睛。” 结果到了练功房，我扑哧一声就乐了。 他妈的释大龙找来的人竟然是王风。 王风跟他带来的兄弟手里拿着家伙正严阵以待呢，我带人一进屋，释大龙赶紧弯腰一脸谄媚的说：“风哥，就是他！” 释大龙的手指着我，王风跟他兄弟朝门口看过来，瞬间棍子都扔在了地上。 “哎呦喂，怎么着，”我学着释大龙的语气叫王风，“风哥，几天不见这是要跟我干仗啊？” “余……”他想叫我余总，我赶紧制止他。在学校，我只想单纯的上学。 “哪能跟您干仗，我也不知道是您呢！要知道我能来吗！”王风本来就机灵，赶紧招呼手下往我这边儿走过来。 “你们认识？”释大龙一看请来的人还没开打呢就临阵倒戈了，有些着急。 王风带着人站到了我的身后，对面是释大龙跟他几哥们儿。 “小子，要知道你找我是为了打余……打这位，我早就把你腿打折了，还能容你到现在？”王风对释大龙说道，“他也是你能碰的人吗！以后要是再敢打他的主意，我一定要了你小命儿！” “还不赶紧滚！”王风的人冲释大龙一声吼。 释大龙有些不甘心，但是又碍于我们人多，带着人转身走了。 我坐在椅子上，招呼着大家伙儿坐下说话。 “不是，王风你怎么还干起了帮人打架的事儿了，难道是荣誉没关照你们？”我已经交代荣誉要好好安排王风了。 “不是不是，”王风看到赵凯，还冲他点了点头，上次绑架事件，就是王风把赵凯藏在车里的，“余总，是这样，是我一朋友托我，说他哥们让人打了，出钱请人来摆平这件事儿，我压根不知道那人就是您呢！” 我带来的人看的迷迷糊糊云里雾里，唐朝偷偷用手指戳我腰问：“你认识啊？” 不巧被王风听到，他清了清嗓子，笑着向唐朝伸出手道：“你好，我叫王风，是余总的人。”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 王旭这个逗逼马上搂着我的肩膀说：“好说好说，我四弟的人，那就是我的兄弟，以后没事儿常联系，哈哈，常联系……” 我心里鄙视他一万遍。王风也笑的很尴尬，说有事想要回去了。 我让他们都回宿舍，我去送送王风。 “和红毛怎么样了？”我对窝里斗还是比较敏感。 “哦，解释了，没那么僵硬了。”王风苦笑，“估计我们这个关系也就这样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以和为贵吧。” “是，余总。” “别余总余总的，你比我大，在这地界也比我有经验，看得起我就拿我当兄弟，就叫我成杰吧。”虽然是被我的拳头和钱砸的归了我，但是老人儿就是老人儿，总有降不住的时候。 “对了余总，哦，成杰，荣誉的表叔回来了，我听他跟荣誉说要来会会赵凯。” “表叔？”荣誉打哪冒出个表叔啊。 “嗯，他表叔是个军官，好像是个武警上尉。” 这事儿我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个表叔竟然来学校找赵凯。 好家伙，王风说是表叔，我还以为得有多大岁数，来了一看，也就二十出头，长得比荣誉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大英俊帅的军官穿着军装出现在学校，引来一大票女生大饱眼福，都在猜测到底是哪个姑娘的艳福。 荣誉并没有跟着，这表叔毕竟是当兵的，我怕赵凯被他欺负，跟着一块儿出来接人。 结果他的表现让我毁三观！ 见了赵凯摸着他的头说，表侄媳妇，能把我大侄子搞到手，不错呀！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厉害啊？问的赵凯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一看，这是同道中人呀，得，带着人去酒吧玩玩吧。 好家伙，不都说当兵的一身正气保家卫国吗？不都说解放军叔叔代表人民代表正义吗？这表叔荣宁简直就是个采花大盗啊！ 这荣宁换了时尚衣服更帅气了，一进酒吧那些女的都秒变花痴。 不少人上来搭讪，荣宁不分环肥燕瘦，统统招呼人家坐。 没一会儿，身边一大群穿着暴露的美女围城了一圈。 “我跟你们说啊，有这么一句话说的好，陆军土，空军洋，武警就是大流氓！” 我倚在吧台上，跟红毛、赵凯看着他说部队那些荤段子，把那些美女逗得花枝乱颤。 “这么渣的人，怎么配得上那身衣服！”赵凯仇视心理都被逼出来了。 “荣誉的表叔，能好到哪去！”我不得不感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赵凯成天被荣誉干的死去活来的，每次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我就菊花紧。 没一会儿，有个美女起身去卫生间，荣宁跟了上去。 半天还没回来，我就知道没干好事儿，冒坏叫上赵凯去看看。 我们轻手轻脚进了男卫生间，果然听到旁边的隔间里有女人的娇喘声。 “骚货，怎么样？爽不爽？”是荣宁带着某种频率的说话声。 那女人已经顾不上说话了，一直在隐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喜不喜欢兵哥哥这样？嗯？我大不大！” 接着是女人一阵快速的喘息，荣宁大吼一声，没了动静。 这是完事儿了。 我跟赵凯赶紧出来，跑到吧台里假装啥也不知道。 那女人挽着荣宁胳膊出来，一脸的餍足。 “草，我听着都他妈来感觉了！”我看着裤子上支起的小帐篷，实在是佩服荣宁，那频率，那声音，简直就是个野兽啊，那女人发出的声音实在让我忍不住。 我一抬头，赵凯的裤子上竟然也支起了小帐篷！ “嘿呦喂！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对荣宁来了感觉啊？” “你别乱说！”赵凯脸都红了。 我假装开玩笑拉着他，叫荣宁过来。赵凯用上衣遮着下面，说了句：“杰子说了，今儿给你个面子，跟你一块儿那些美女全免单！”说完捂着裤子跑去厕所。 “够意思！” 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在赵凯身上奔腾而过…… 荣宁走了以后，我端着酒杯在舞池里物色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美女，拉着她回了酒店。 王倩不在，我需要解决生理需要的时候，就会带人回来玩儿玩儿，虽然有时候白灵回来找我，但是我对她根本就没什么欲望。 美女被我满足以后，竟然跟我打听荣宁，我二话不说，把人送走了。 女人纯粹是视觉动物，脸长得帅的，抠脚都叫耍帅。荣宁明明就是一大流氓！我也开始羡慕嫉妒恨了。 正巧荣誉来学校找赵凯，我假装问他最近是不是工地那边很忙都没顾得上赵凯。 他不明白我为啥这么问，我说：“哦，没什么，昨天晚上在酒吧，荣宁乱发情，赵凯……” “他怎么了！”荣誉那叫一个激动。 “没怎么没怎么，我只是看到他支帐篷而已，就只是支了帐篷！” 荣誉直接离开了学校。 我憋着笑跑回宿舍，笑岔了气。唐朝被我的笑吓得游戏都不打了。 “你丫有病吧，啥事儿这么好笑，说来让哥们一块儿乐呵乐呵。” “干了件一箭双雕的事儿，实在得意，哈哈哈哈哈” 赵凯下课回来问我荣誉呢，我说他有事先走了。 第二天赵凯又一瘸一拐的来了学校。 “你咋了？”我明知故问。 赵凯趴在我宿舍床上，白了我一眼，困得直打哈欠。 老远就听见荣宁大声叫赵凯的名字，我出去接他。 大流氓看到赵凯趴在我床上，二话不说，上来就扒裤子，吓得赵凯扯过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你们荣家人全都是神经病，春天一到都犯病！”赵凯气得直骂。 “你跟我说说，我啥时候冲你发情了，啥时候让你对我有感觉了？今儿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干你！” 我对荣宁佩服的五体投地！ 最后还是荣誉跑来，才免了一场菊花的血雨腥风。 王旭说该去武术社了，我才借机跑出来。 唐朝为了苏小楠也加入了散打社，可是苏小楠似乎并不领他的情，反倒追我追的越来越高调。 为了避免唐朝不高兴，我已经减少了去社团的次数。 但是苏小楠会在食堂、操场、宿舍区、公共课跟我各种“偶遇”！ 她的高调引起了白灵的注意。 这天公共课，白灵跟我坐在后排，苏小楠也出现了，她直接坐在了我另一边。 “那女的谁呀？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白灵故意用穿着黑丝袜的脚摩擦我的小腿给苏小楠看。 唐朝在前一排，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声音。 “咳咳，那个，白灵啊，一会儿下课要不要去看电影。”我故意提高声音说道。 “行啊，还去第一次那家，还坐情侣座，怎么样？”白灵很开心。 44、装孙子 我故意明目张胆的摸着白灵的大腿，苏小楠气的揪住唐朝的衣领，吵吵着她也要去看电影。 唐朝自然是高兴。 下了课我带着白灵，唐朝带着苏小楠一起去电影院。 白灵估计也知道我是故意做给苏小楠看的，在我身边黏的像年糕。 电影一开场白灵就扑了过来，唐朝和苏小楠没有选择情侣座，就坐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我看到苏小楠不时回头看，也不好太过分了。强行把白灵搂在怀里，老老实实看电影。 周末一到，社团活跃，武术社一下子来了好多人，为了躲开苏小楠又不耽误同学学习，我把老头儿请了过来。 老头儿似乎是教人功夫上瘾，精力旺盛的折腾了人家一整天。晚上我过去一看，一个个累的都趴在地上走不了了。 这时候走廊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我和老头儿赶紧出来看，走廊尽头有个人影，已经跑远了。 苏小楠哭着从厕所里出来，说刚刚遇到了偷窥狂。 “这还得了！”老头儿撸起袖子愤怒的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里可是大学，竟然有这种下流的人，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老头儿，想要教训，也得知道是谁啊。” 正说着呢，唐朝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他满头大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都在这儿干啥呢？”唐朝用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汗。 我跟老头、苏小楠互相看了看，我心想不会吧，唐朝追不上苏小楠，饥渴成这样了？ “你怎么馒头大汗的？走，宿舍，小心一会儿感冒。”我赶紧搂着他就走。 “唉唉唉，你干啥，我刚上来你就让我走，我是来接小楠下课的！” 啥也别说了，直接压回宿舍审问。 一到宿舍门口我就把唐朝推了进去。屋里黄小明和王旭正打英雄联盟，看到我俩这阵势，以为又是唐朝为了苏小楠找我麻烦。 “唐朝你够了啊，就咱们四弟这总裁气质的，怎么能喜欢上你的苏小楠呢！再说了，苏小楠也没答应要当你女朋友，你成天的跟这儿自娱自乐还挺嗨。” 唐朝骂骂咧咧坐回床上，非说我就是故意不让他跟苏小楠接触。 “唐朝我问你，你是不是特喜欢苏小楠？”我倚在床头问他。 他白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我明知故问了。 “所以你才这么做的？”这也太流氓了。 唐朝猛的从床上翻身起来，惊讶的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谁都没告诉呢！本来还想给你们惊喜，特别是苏小楠，到时候我在她面前那么一亮相！嘿，保证让她爱上我……” “王旭，黄小明你们过来，咱还是把唐朝送精神病院去吧，这孩子病的不轻。” 这俩正好游戏打完一场，过来就要抬唐朝。 “你丫他妈才有病呢，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想让苏小楠能喜欢我吗！”他还急了。 我一巴掌抽在唐朝屁股上，抽的他差点儿急眼，那俩逗比也发现我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 “唐朝你干啥去了，如实招来！” 我说唐朝我们都知道你喜欢苏小楠，可你也不能为了她啥都做的出来吧，你就算再喜欢人家，也不能做出这种下流事儿！ 唐朝说我怎么了我，我偷偷练瑜伽怎么就下流了。练瑜伽能减肥能出肌肉能出人鱼线，我这不是怕你们笑话我才没说吗！ 我一听不对呀，这说的也不是一码事儿啊。 “你刚刚满头大汗的出现在武术社，是干啥呢？”我觉得哪不对。 “我这不刚从瑜伽社出来吗，一看小楠到了下课点儿了，我怕接不到她，就跑了两步。” 这是弄错人了！ “那你亏大了，你未来女朋友上厕所让人偷窥了。” 我出了宿舍一路回去武术社，那的人快走光了，老头儿在卫生间门口晃悠。 “走吧老头儿，送你回家。” “这几天我得天天过来，一定得把这个下流玩意儿抓住不可！” “行，我天天去接你。”他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肝义胆简直是上瘾的没救没救的，我实在是佩服。 有人比老头儿更积极，唐朝自打第二天起，几乎要住在厕所里了，从早到晚，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全都在那个厕所里藏着，就想亲自抓到那个偷窥了苏小楠的变态。 可是没过两天就听说舞蹈社那边厕所有人偷窥。 白灵是舞蹈社的社长，她跟我说有人在舞蹈社的卫生间发现有人偷窥女生上厕所。 “一定是那个瘪三，丫的，知道他爷爷我在这儿等他，不敢来了，转移阵地了。”唐朝又驻扎在了舞蹈社的厕所，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决定多找些人来，分头蹲点儿。 我把武术社五六十大小伙子和七八十姑娘聚集到一起，让他们轮流在学校的各个教学楼、图书馆、宿舍楼、体育馆……反正所有有厕所的地方，都被安排了探子“，而且必须保证没人知道这件事。 “就算是你们的男朋友，女朋友也不能告诉，这件事儿如果做的好，咱们武术社可就光辉灿烂了，可是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就前功尽弃，啥都白整。” 苏小楠和唐朝成了最积极的两个。 黄小明在宿舍床上拿着手机让我们看一新出的日本女优，说贼拉好看，声音也好听。 唐朝鄙视黄小明没有追求，王旭完全扎在英雄联盟里。 我凑过去跟黄小明一块儿看，竟然是厕所偷窥剧情！ “黄小明你是不是这几天在厕所转悠的也要变态。”我顿时没了兴趣。 黄小明收了手机，趴在床沿上奸笑：“唉唉唉，这两天总在女厕所外边儿转悠，你们听见女生尿尿的声音会不会有感觉？” “你丫有病吧！”唐朝扔过一个枕头，“说不定偷窥狂就是你。” “都他妈是大老爷们，别告诉我你听了没感觉，我不信。” 别说黄小明了，就连我这种不缺床伴的，听见女厕所传来的尿尿声都会浮想联翩，想着想着就会硬。 看来大家都是变态，只不过那个变态胆子更大些。 于是我让人都扯了回来。 算了，抓什么抓啊，再这么下去，人没抓到，抓人的都进去偷窥了。 结果第二天白灵打电话说她抓到了变态狂！ 我们一宿舍人都跑到舞蹈社，看到白灵和几个女生正围着那个变态猛踢。 白灵声音最大，她一边儿踢着那个变态，一边儿说着各种难听的话：“我草泥马，变态狂，大流氓，你妈刚生出你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回头多看了两眼！让你偷窥，让你臭不要脸，今儿老娘就把你眼珠子踢出来！” 舍友们深表同情的看着我…… “四弟，”唐朝拍了拍我的肩膀，“哥佩服你能降了她。” 我怕这帮女汉子把人踢死，赶紧上去拉架，虽然这变态狂脸被踢成了猪头，我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妈的这不是武术社的人吗。 难怪出动了武术社所有的人都没能抓到他，偏偏人一扯就能抓到，原来他就混在我们中间呢！ 我们压着这变态出去，想要带他游街示众。 赵凯最近跟荣誉闹别扭，一直心情不好，我想着正好叫他过来高兴高兴，就给他打了电话：“凯子，来看好戏。” 谁知赵凯过来一看到这变态，惊讶的说了一声：“卧槽！” 变态狂看到赵凯，脑袋都要藏裤裆里了。 原来这人是赵凯的舍友。他在老师眼里可是品学兼优，年年拿奖学金的主，而且家庭条件不太好，班里的助学金也都是给他的。 国家怎么养了这么个败类玩意儿！我突然想起梁亮，继而想起李子涵，心里一阵感伤。 后来我们把变态狂交给了学校，功劳就这么被舞蹈社抢了。 我带白灵回酒店，她问我这几天去女厕所蹲点儿有没有也想要偷窥的想法。 没过几天就有人来学校闹事儿，而且针对对象很明显，就是舞蹈社的厕所。 白灵她们因为最近要参加一场全市的舞蹈比赛，练习的有点儿晚，就听见外面走廊里传来大声砸东西的声音。 一帮女孩子跑出去一看，一伙人拿着棍棒正砸厕所呢。 她赶紧给我打电话，大晚上八点多，宿舍的人正听我说跟白灵的风流事儿呢，电话一撂，我们穿上衣服就往那跑，正好那几个人砸完了往出走，我们就这么对峙上了。 “干啥的？”我看他们虽然年纪都跟我们差不多，但是不像学生，倒像是混社会的。 “别多管闲事儿，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躲远点儿，我不想打人。” 白灵冲上去就要揍，我把她捞了回来，这妞太虎，看来我还是得好好调教调教她。 “哥们儿，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头儿呗。” 那几个人一见我说话也挺上道儿，互相看了看，为首的那个扛着一根钢筋棍上下打量我。 “你是哪条道儿上的？”他流里流气的问我。 “你先登门，你先说！”我也不惯着他。 “爷哪条道上的都不是，爷自立门户！” 白灵看不下去，指着这自立门户的爷的鼻子撒泼：“少他妈在这儿给老娘装孙子，不老实明儿就让你全家都消失。” 有权有势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得了得了，这不是女孩子能掺和的事儿，”我把白灵拉回来说道，“兄弟，是不是那女厕所偷窥狂请的你，让你来给他泄愤来了？” 这不明摆的事儿吗。 45、人间净土 “什么女厕所偷窥狂？我们只拿钱办事儿，不问是谁。”那边有人说道。 但是他们老大却明显在犹豫。 “在女厕所偷窥这么贱的事儿我都不屑做，草，真他妈的晦气，早知道是这种人，老子宁愿不要钱也不走这一趟！” 结果几个人拿着家伙就这么走了。 学校虽然报了警，但是也没听见什么抓到人的动静。 我让王风打听，原来只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团伙，帮人打打架，撑撑场子什么的。 我告诉王风有机会就收了他们。 单从他一听那个主顾是个偷窥狂就离开了这件事，能看得出这个人还是很局气的。 王倩在不是平时约定的时间打来了电话。 我猜可能是出什么事儿了。 果然一接电话就听见了王倩在哭的声音。 “怎么了倩倩？”我恨不得一下子长了翅膀飞过去。 是她班里那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子，病情突然恶化，她想要带她来这边做手术，可是那边家里因为没钱，坚决不同意。 “别哭，你告诉她家人，那个女孩的所有费用都她老师的男朋友给掏了，你赶紧安排，带孩子过来吧，我会联系好医院等你们。”、 “成杰……”王倩哽咽了，“谢谢你，我爱你。” 这是王倩第一次在床上以外，跟我说这三个字。 我赶紧给荣誉打电话，问他认不认识什么心脏病的专家，荣誉还真从北京给我请来一个。 三天以后，王倩的身影出现在了机场，同行的，除了女孩和她的家人以外，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军官。 比起荣宁那种大流氓，这才是真正的军官，身形挺拔，一身阳刚之气。 “成杰，这是驻扎在我们学校那个部队的周伟连长，校长求他帮忙一路护送照顾我们的。” 我注意到王倩在介绍周伟的时候，眼睛里是满满的崇拜之意。 “你好。”周伟伸出手。 我握住他的手，跟他暗暗较劲儿。但是很明显，他比我有劲儿多了，我识相的松开了手，去搂王倩的腰。 王倩竟然躲开了。 “你别这样，有别人呢。”我不知道她口中的别人是她的学生还是这个周伟连长。 医院都安排好了，女孩很快入院，准备手术。 没想到周伟一直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偷偷问王倩他为什么不回部队，王倩说周伟把一年的假期都挪到了现在，要等女孩做完手术再送我们回去。 我能从周伟看王倩的眼神里，看到些别的东西，我隐隐有些危机感。 生病的女孩儿真的像王倩说的，长的很漂亮，虽然才十五岁，但是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她很爱笑，似乎很喜欢周伟，总是爱粘着他。 我借机说让王倩回学校看看，一直不让他们碰面。 王倩怕我花钱太多，在学校组织了募捐，我不想违背她的意思，只能拉人来帮忙。 武术社的人都被我安排拿着纸箱子按个宿舍去募捐，红毛王风被安排到市里的广场去募捐，为了达到效果，我还让路小雨和宋博在广场上义演。 赵凯和我们宿舍的这些哥们和我一起，在酒吧、酒店和商业街端着箱子到处跟人家要钱，黄小明很是不理解，他问我这么有钱为啥还要跑出来搞募捐。 我说因为我尊重王倩的选择。 她不想欠我太多，我能看出来。 几天以后，孩子被推进了手术室。 王倩很紧张，她怕万一出了意外，就是她害了孩子。 周伟不时走过来安慰王倩，我干脆把王倩带了出来。 “还好有周连长跟过来，来的时候就多亏了他照顾，回去一路上又得麻烦他了。”王倩可能看出来我对周伟的敌意了，也或许是她心里知道周伟对她的心思，她想跟我解释。 “你放心吧，会没事的，回去的时候，我去送你们。”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不经意间抬头，周伟站在楼上窗边在看着我们。 我紧紧把王倩搂在了怀里。她是我的，我无声宣告。 孩子的手术成功了，但是只能坚持几年，最好的办法就是换心。 既便如此，孩子的阿爸阿妈，淳朴的藏族夫妇哭着要给我们下跪。 王倩流着眼泪面对我和周伟，双掌合十，深深鞠了一躬，她说，谢谢你们，愿女神卓玛永远保佑你们。 周伟和王倩做了同样的动作，回应了她。 我傻傻立在那，觉得自己和王倩之间的距离突然就远了很多。 藏族小姑娘住院期间，参与过募捐的学生都过来看他，并且因为宋博和路小雨，很多社会上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就连媒体都来报道。 王倩和周伟很快被大家熟知，就连我妈都打电话来说，在电视上看到王倩了。 王倩的回程并没有我，因为社会影响很大，很多人自发护送。 她拒绝了我的同行，要我好好学习。我默默回了学校。 白灵的舞蹈比赛即将举行，她忙于练习，并没有来打扰王倩。 比赛是在我们学校的体育馆举行的，我看到白灵的爸爸也在邀请席里，就知道今天的冠军非白灵莫属了。 说实话白灵跳舞的确好看，她天生带着白天鹅般的骄傲，永远挺着胸膛不低头。 我总是会拿她和王倩相比，王倩并不像白灵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但是她自身散发出来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总会让我迷醉。 很多时候，当我累了，倦了，只要想想她，就能轻松许多。 我和白灵，更多只是身体上的互相满足，而王倩，她就像荒野上的一棵树，而我是在树上做窝的鸟。 白灵果然没有悬念的得了冠军，我看到她出来的时候，很多男生给她送花，她虽然表情高傲，然是也都会伸手接下，这就是白灵，她会觉得她的接受对那些人来说，就是施舍。 我猜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怂货余成杰，她可能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公司的公关团队跟我商量应该让宋博和路小雨亲自去一趟西藏看望那个小姑娘，做一下形象宣传。 正好放了暑假，我想着能顺便接王倩回来，带着宋博路小雨和公司的几个人，买了许多学习用品，很快出发。 我先去了王倩的学校，看到周伟带着许多战士，在给学校修围墙。 “周连长。”我客气的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他显然很意外。 我说带人来看看孩子。 “王倩在上课，”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出来。” 我看到他指挥着那些当兵的搬砖和泥，他自己也会去砌砖，一帮人干的热火朝天。 “连长，我们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下回王倩嫂子再给你做红烧肉你可不能吃独食！” 一帮战士起哄，周伟尴尬的看了看我，大声命令他们赶紧干活。 王倩是拎着水壶和茶碗走出来的，显然是来给这些人送水的，见到我她愣了一下才放下来水壶拉我去来她宿舍。 我搂过她用力亲吻。她推着我的胸膛挣扎，可她越是挣扎我就越生气，把她按在了床上。 王倩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才放开了他。 “你干什么！”她很生气。 “你说我干什么？”我摸着脸，舔了舔嘴角，有血的味道，“你跟那个当兵的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从来没给我做过红烧肉！他们为啥要管你叫嫂子！你说啊！” 我的一声声质问让王倩冷静下来，她低着头，竟然没有辩解。 “倩倩，你是我的女朋友！不能喜欢别人。”我蹲在地上握着她的手，“我们说好的，再有两个月你就该回去了，等我一毕业我就娶你。”我亲着她已经变得有些粗糙的手指有些哽咽。 这几年来，我失去的，得到的，都不及王倩在我心里重要，她始终是我的心灵寄托。 “成杰，你别这样，我……我想跟你谈谈。” 什么都不用说了，王倩出轨了，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她喜欢上了那个和她一样放弃了繁华世界来守护这片人间净土的人。 我起身，后退，看着王倩笑。 “倩倩，我是不是……带不走你了。” 她瞬间涌出的眼泪告诉了我答案。 我走过去，想要擦干她的眼泪，可是我自己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我抱着她，失声痛哭。 她一直在说对不起，她说她觉得这里才是她的最终归宿，这里单纯干净，她要留下。 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让宋博和路小雨给学生们发放了学生用品，让他们教学生唱歌，跟学生合影，去家里看望小女孩。 公司的人一直在拍摄，还会不时提醒宋博和路小雨要笑的真诚一点。王倩一直皱着眉头看这些人折腾她的学生。 我在旁边看着看着就笑了。 也许，真的只有这里，才适合王倩。 我约了周伟，说想要跟他打一架。 天湛蓝湛蓝的，我们站在草地上，我说周伟，今儿咱俩打一架，谁赢了谁得到王倩。 周伟说你打我吧，我不会还手了。 我真的上去打了他一拳，他的嘴角流出了血，但只是擦了擦，就又站好了。 我哈哈大笑。我笑我自己真是愚蠢，他怎么敢还手呢，他抢了我的女人。 46、压倒网红美女 我告诉周伟，如果哪天让我知道王倩过得不好，我会随时把她带走。 很快我就带着宋博和路小雨离开了西藏，但是我心中最纯净的一部分，却留在那里没能带回来。 我叫了赵凯去江边喝酒，什么也不说，就是喝酒。一瓶接一瓶，直到所有的啤酒都被我们喝光了，头晕目眩躺在草地上。 “凯子，你说女人是什么？”我看着漆黑的夜空，感觉快要被吸进去了。 “在我眼里，女人就是摆设。” “草，我他妈忘了，你对女人没兴趣。要我说啊，女人就是这酒，”我举着手里的酒瓶感慨，“喝好了爽，喝大了真他妈难受。” “你他妈的就是不长记性，李子涵把你折腾够呛，赵思思差点儿捅死你，王倩，哼，她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属于你。” 我闭上眼，回忆和王倩的过往，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那以后你就只爽，别难受。” 晚上回酒店，宋博的经纪人说让我看个东西。 他拿来电脑，打开一个直播软件，让我看一个美女直播视频。 “老板，这姑娘现在可算是小有名气的网红了，你看这皮肤，这脸蛋儿，这身材，要是把她签了，绝对能捧红。” 这姑娘大概二十出头，长发及腰，大眼萌动，穿着一身粉色薄纱上衣，胸前若隐若现。 她在回答楼下网友的提问。 “我真的没有男朋友哦，谁说长得漂亮就得有男朋友啊。讨厌啦，人家才不告诉你胸围……” 她说话声音很嗲，让人听了全身发麻。 很多人在送她礼物，看样子的确是很有人气。 “怎么样啊老板？”宋博经纪人jay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 “我观察观察吧。”这种直播总会有托儿，能不能签，还要看她的表现。 从西藏回来我就一直在酒店里没有出去，现在正好有了事情可做。 连续几天，每天晚上六点到十点，我都打开那个房间，看她的直播。 她网名叫月月，是南方人，怪不得说话有些嗲。每天会穿着各种性感的衣服坐在电脑前，唱别人点的歌，有时候她会直播换衣服，但是不会全脱。 每天会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在电脑前等她出现。 第四天我点了一首歌，是至少还有你。我记得和王倩第一次分手，宋博在酒吧给她唱过这首歌。 月月唱歌很投入，她从女人的角度，把这首歌唱成了另外一种感觉，我竟然被她唱哭了。 隔天我给jay打电话， “公司的确是需要扩充一下人才，找个机会约一下吧。” 过了两天，jay就把月月带到了我的酒吧。 我坐在吧台喝酒，她一进来就嗲嗲的问jay：“不会是骗我来酒吧坐台吧？” “哪能呢月月，这酒吧是我们老板的，那不人在那呢！” 我远远的冲他们招手。 “你好。”我微笑着向姑娘伸出手。 “你是老板？”她不可思议的跟我握手，“也太年轻了吧？你好老板，我叫蒋月，你叫我月月就行。” “月月？不错。” 她今天穿了一件很短的粉色开叉旗袍，头发长长披在背上，脸上尽是风情，好身材一览无余。 我把她带到包厢，她递给我她的简历。 她二十岁，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无意中发现做网络直播可以赚钱，一做就是三年。 “这三年你赚了多少钱？”我递给她一杯鸡尾酒，她闻了闻，仰起头喝了一口，我看到她白皙脖子上的喉结一上一下，心里有些痒。 “不多，一百多万。”她笑着说。 做网络直播能赚一百多万？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的。 “既然这么赚钱，干嘛还要签约公司呢？” “可以见天日啊。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行，虽然挣得是很多，可是毕竟只是在网络上，很多人还会把我们想得很不堪，我想要走出网络房间，真正出现在大众面前，就像宋博一样开演唱会，像路小雨一样可以演电视剧。”她捧着酒杯，一脸憧憬。 我心想，路小雨那种普通姿色的人都能被潜规则，向月月这种的，还不得走到哪潜到哪啊。 “你真的没有男朋友吗？”我玩味的看着她。 “怎么了老板？你想做人家男朋友吗？”她竟然走过来坐到了我旁边，双手搂住了我的胳膊，“我可以考虑一下哦。” “女孩子不是应该矜持一点吗？”我顿时没了兴致。 听我这么一说，她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尴尬的喝了一口酒。 “我先安排你住下，回头让jay安排你的事情。” 我看到她的表情很不自然。 公关团队工作效率很高，月月未出道就先在各大网站突然蹿红。我把路小雨的一条广告让给她拍摄，没想到她的镜头感十足，表现让人十分满意。 就连荣誉都打来电话问我从哪挖来这么一宝贝，赵凯还偷偷问我有没有爽到。 其实我根本没碰过她。不是她没有吸引力，是我突然发现我对女人已经没啥兴趣，白灵几次来找我，我在床上的表现都令她很不满意，她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怎么着，要不我给你介绍一男的？” 赵凯一句玩笑话，让我觉得，我应该找回我的男性雄风了。 我约了蒋月去酒吧。她现在出现在电视上，走在路上也会有人认出来，出门都是大墨镜，一进屋看到我，她摘下墨镜，老老实实坐在了对面。 “工作怎么样？”我想先跟她谈谈工作。 “老板，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谈工作的吧？”我发现她是个说话特别直接的女生。 “哈哈，那你说说我找你来是要做什么？”我倚在沙发靠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啊。”她竟然故意弯腰去端酒杯，饱满的胸部在低胸小礼服里若隐若现。 “知道我为什么签你吗？”我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看到她面若桃花，一脸“老板快来艹我”的表情。 “为什么？”她似乎也很好奇。 “至少还有你。”我提醒她。 “不会是你点的吧老板？你竟然也看我的直播！” 我二话没说拉过她就是一阵猛亲。她已经完全软在我怀里了。还好外面正在慢摇，声音掩盖住了她的呻吟。 我把她抱在腿上，她搂着我的脖子，衣衫尽褪，我从来没有如此粗暴的对过一个女孩子，她被我弄得连连求饶。 “老板，放过我吧，我不行了……求求你……” 她的声音又甜又嗲，越是叫我就越是兴奋。 最后她已经无力喊叫了，我似乎终于又找回了做男人的感觉。 她躺在沙发上看着我笑，一脸餍足。 “没想到老板你这么厉害！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算是鼓励。 她休息了一下，起身穿衣服，我穿好外套，坐在一边看她扣胸罩的扣子，就听见门口红毛大声说道：“白灵姐！你怎么来了！” “滚开！” 白灵已经进来了。月月正往身上套裙子。 “妈的！”她冲上来就抓住了月月的头发，月月被吓到，尖叫一声开始挣扎。 红毛冲进来一看这架势，直看我。 “看他妈什么看！还不拉开!” 白灵被拉开，月月抱着衣服窝在沙发里哭。 “你个小骚货，敢勾引我男人，我今儿非扒了你的皮！”。 “白灵你够了！赶紧给我滚！”我实在是快要被她烦死了。 “怪不得你最近都不在状态，原来是有了别人，你就不怕我告诉你那个远在西藏的正派女朋友吗！我能容忍王倩，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撒野！” 她不提王倩还好，一提王倩，我瞬间火大，照着她的脸就是一下。 我对女人，已经没了怜香惜玉的想法了，就像赵凯说的那样，我只想爽，不想再难受。 白灵被我打蒙了，她捂着脸，表情很可怕。 “余成杰，你竟敢打我！” “你别闹了，以后别再来找我。”我绕过她，离开了酒吧。 外面空气新鲜，我心里舒服多了，开着车一溜烟回了城郊。 一放假，城郊学武术的孩子就多了，晚上老头儿终于能休息一下，我回去说想要吃他做的蛋炒饭。 老头儿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很快就把饭端了上来。我开心的笑了，这是王倩以前最喜欢吃的。我囫囵吃光了所有，连掉在桌子上的米粒都不放过。 老头儿看着我奇怪的举动，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我在城郊一直待到开学，期间白灵没有找过我，蒋月也没有找过我，酒吧有红毛，酒店有陈哥，我突然怀念以前当怂货的日子，虽然很怂被人欺负，但是从来不觉得这世界肮脏。 唐朝继续奋战在追求苏小楠的长征道路上，王旭成天撸啊撸，黄小明竟然就迷上了蒋月。 现在蒋月虽然跟我签了约，但是晚上还是会做直播，因为会有广告商要求在这里打广告。 晚上我在宿舍床上躺着看宋博的采访，就听见黄小明的电脑里传来了蒋月的声音。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她又在唱这首歌。 “这妞可真是正啊。”黄小明在那意淫。 “你又看上谁了？”也跑过去看，“还真是不赖，这谁啊？” “一叫月月的网红，最近好像还拍了广告。” 47、网红美女的报复 听黄小明这么一说，王旭也凑过去看。还说在中心广场看到这女的拍的化妆品广告的大牌子了。 “这胸，这脸蛋儿，极品啊，唉唉唉，四弟你怎么不来看啊。” “她全身我都看过了，有什么好看的。”想起那天的粗暴，我到现在都会小激动。 他们仨完全不信，都没人搭理我。 “她现在唱的这首歌，就是唱给我听的。”我要馋死我这三个逗比舍友。 “有本事你让我们相信。”唐朝带信不信的抢过黄小明的电脑房怀里。 我登陆之前的账号，打了一句：没有上次唱得好。 果然蒋月停下了音乐，尴尬的说，对不起，最近情绪不佳，唱不出感觉。 下面立刻有很多人问她怎么了小月月谁欺负你了之类的话。 我打字说欺负她的人在这儿。不好意思月月，上次吓到你了。 然后蒋月就哭了。是真哭了，眼泪在屏幕里看的很是清晰，月月说没关系，不怪你。 结果我瞬间被这个直播间里的人围攻了，蒋月说今天不舒服，要早点下线了，就离开了。 三个舍友张着嘴惊讶的看着我，我牛逼哄哄的把电脑递给黄小明，躺在床上继续玩消消乐。 “我勒个去！”唐朝按着我脖子就来硬的，“你他妈不就有个酒吧吗，怎么还能勾搭上网红呢，赶紧说，她是不是你同学或者是你前女友什么的？” 这仨逗比到现在一直认为我只是有个家里传下来的酒吧的小富二代。 “她去酒吧，我看她长的漂亮，把她拽到包间里上了，就这么简单。” 结果三个人上来就是一顿捶。黄小明装哭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我说咱们一宿舍，除了我你们都是猪。 黄小明求我让我约月月出来见一面。我答应了他。但是我提前告诉蒋月，不许说我是她老板，就说只是朋友。 我故意把月月请来了学校。希望能提高她在公众面前的出现率。 果然，她穿着超短旗袍出现的时候引起了学生们的围观，特别是一些男同学，很多人主动上前搭讪。 还是有人认出了她，跟她索要签名。蒋月似乎很享受被围观的感觉，一直很高调的站在显眼的地方等我。 见到我出来接她，蒋月像我招手，一票人看到这名花有主，终于散了。 黄小明和王旭激动的一直搓手，唐朝还好，毕竟现在他眼里就只有苏小楠。 “你来啦。”我跟月月打招呼，她见到我很开心的笑了，嘴甜的说了声：“哥哥们好。” 这一声黄小明在旁边差点儿射了。 他伸出还在抖的手，去跟月月握手。 “美女你好……我叫余成杰……不不不，我是余成杰的舍友，我叫黄小明。” 蒋月被逗的捂着嘴笑，黄小明脸红成了大螃蟹。 “你好。”月月和他们一一握了手。 我带着四个人王校外走，想要找个地方吃饭，结果正好在校门口看到白灵跟一个男生亲亲热热的从外面回来。 “我草，四弟，你女人跟别人跑啦？”王旭赶紧拉着我让我看。 “什么女朋友，她就是个炮友。”我自嘲道。 白灵显然是看到了我们这边，充分发挥了奥斯卡影后的演技，搂着那个男的又是亲又是抱的。 装逼给谁看啊。 我装作没看见走过她身边，蒋月吓得拉着我的手臂快步跟上。 走出几步我听见白灵大声说：“余成杰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吃饭的时候我敬了蒋月一杯酒，说对不起。 蒋月摆摆手说没关系，这种泼妇不懈跟她生气。 我说蒋月黄小明很喜欢你，来，你俩喝一个。 结果最后黄小明喝多来，非要抓着蒋月的手打飞机。蒋月很尴尬，说要离开来。 我送月月回了她的住处。这里是公司给她安排的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和路小雨是邻居。 她倚在门上，邀请我进去。 我没有推辞。 她一进屋就扑了上来。边用身体蹭我边说她也想要做我的炮友。 “你身材好棒。”我脱了上衣，她的手一直在我胸膛游走。 “你也不错，不过我得先去洗个澡。”我拉开她的双手去找浴室。 我刚打开喷头，她就一丝不挂的走了进来。 结果又是她一直求饶让我放了她。 躺在床上我抽着烟，她枕着我的手臂问我白灵的事儿。 “和你一样，就是一炮友，不过，你可别去招惹她，她爸是副市长。” “哦。”月月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第二天在武术社练武的时候，苏小楠趁着中间休息，跑来问我昨天来找我的女人是谁。 “你管得着吗？”我看都没看她，唐朝就在不远处看着呢，我怕这货回宿舍又跟我臭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社长，人家只是关心你一下而已。”苏小楠伤心的走了。唐朝赶紧上去安慰。 兄弟啊，弟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没两天，jay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有要紧事要跟哦当面说。 “老板，今天竟然有人给公司打电话说是政宣办的，要让蒋月当咱们市的形象代言人。” “你这么经验丰富的人怎么也能信这种骗术。”我心里腹诽他是傻逼，让我白跑一趟。 “不是啊老板，你听我说，我打听了，人家蒋月牛逼大了，竟然让副市长相中了，正好这不是在选城市代言人吗，就指定她了。” “蒋月也不是本地人，当什么形象代言人啊，简直就是他妈瞎闹，不过人家都给咱机会了，不要白不要。”有钱不挣是啥子，“不是，这副市长也看网络直播？” jay有些为难的站在那，我一看就是有话想要说。 “咋了，说！”最烦磨磨唧唧的。 “那个，我找人侧面了解了一下，是蒋月……跟那个副市长睡了……” 我蹭就从沙发上坐起来了，她是怎么勾搭上副市长的？ 等等，副市长？ “那个副市长？” “就是姓白的那个啊。”jay小声答道。 姓白的？白灵她爸！ 我打电话把蒋月叫来公司。她依然穿的很骚气。 “你跟那个姓白的副市长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他是白灵的爸爸？” 她毫不在乎的用手指玩儿着头发说：“我知道啊，我就是知道她是那个女生的爸爸才故意倒在他车前的啊。” “你！”我气得拍了桌子，“你行啊蒋月，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跟我没关系啊老板，他要是没歪心，我就算脱光了衣服倒他车前边他也不会怎么样，我就假装了一下，他就要带我回去给我找医生。这可怨不得我了。” “为什么这么做？”我现在觉得她就是个贱货，竟然用身体去换她想要的。 “女人之间的事儿，你是不会懂的，不说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我，她那天在学校门口看我的眼神，简直是要把我吃了，我要不是先下手为强，那现在得意的就是她了。” 我让她老实在家待着，没有通告不许出来。 我告诉jay，推了那个什么狗屁代言人，多给蒋月安排些通告，钱随便用，但是不能让她出去兴风作浪。 路小雨拍的电视剧终于播出了，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她来找我，问我觉得怎么样。 “你觉得值得吗？” “呵呵，到现在还说什么值得不值得呢，这条路艰难我知道，所以我更不能轻易就放弃。” “你和宋博的事儿……”之前通过王倩我知道他们在一起。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她苦笑。 路小雨离开后，我站在窗前问自己，这世界上的女人，能像王倩那样的，是不是就只有她自己？ 吴慧生了个儿子，大师兄都快疯了，高兴的上蹿下跳秒变大猩猩。 老头儿说让我把这个好消极告诉王倩，我欣然答应，但是并没有这么做。我们最好别再联系。 蒋月和白灵爸爸的事儿，被狗仔队曝光。 白灵气呼呼跑来骂我不管好那个贱货，放她出去祸害人。 “要不是你打了人家，她能这么做吗。” “她他妈的抢我男人，我能不打吗？余成杰，你不承认我是你女朋友，我可一直拿你当男朋友呢！” “拿我当男朋友你三天两头出去跟别人睡啊，我早就跟你说过咱俩就是炮友，想当我女朋友也行，谁都别管谁。” 自从这天晚上，蒋月的直播房间突然冒出很多水军，从她一直播就开始骂，骂她小三贱货不要脸，勾引别人老公，想要靠潜规则上位之类的，反正什么难听这帮人就骂什么。 气得黄小明这类热发起反击，一时之间，蒋月的房间成了骂架的地方，她讪讪关了房间，好几天没再出来。很明显，这是白灵做的。 大学二年级的课比一年级多了很多，我虽然已经无心学习，但基本不逃课。因为王倩说过，不逃课，是作为一个和各大学生最基本应该做到的。 所以我的空余时间少了很多。武术社基本都交给另外几个社长看着。 上课的时候，白灵再也不坐在我旁边粘着我了，她身边隔几天就换一个男人，越是被我看见，她就表现得越是贱。 我本来想着不搭理她就好了，结果她竟然找了隔壁理科院校的武术社来跟我们下战书。 人家说的好啊，听说你们武术社各个武艺高强，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学校操场，约吗？ 48、群架不是这么打的 我让几个社长从个字的社团里跳出些能打的，结果都集结气啦，才二十多人。主要还有些人人家不愿意参与这打群架的事儿。 二十多人，下午三点，浩浩荡荡出现在隔壁理工院校的操场上。 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 有人低声嘀咕会不会是陷阱。我也担心会被人祸害。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不远处操场入口几十人排着长长的队伍走了过来，为首十几个大高个儿，带着这支队伍直线走了过来。 “完了老大，咱么人没带够！”有人害怕了。 来都来了，没带够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 可等他们都走过来，我们傻眼了，除了前面几个男的，身后几十人全都是女汉子！ 白灵从其中一个高大的男生身后走出来，指着我说：“表哥，就是他！他亲口跟我说他们武术社是全市最厉害的，说隔壁理工院校的武术社是垃圾。” 我知道这会儿我对天发誓他们都不会信了。 “你小子挺牛性啊，你不知道我们学校的女子跆拳道是得过全省冠军的吗？敢来挑衅我们，简直不想活了！”白灵的表哥一开口，我带来的人一个个的就都开始抽气了。 “老大，要不咱们认输得了。”身后有人低声说。 “别他妈没出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可是人家都是女孩子，咱们怎么下得去手打啊。” “哥们儿，你找来一帮姑娘，这不是诚心的吗，我们打赢了，人家说我们胜之不武，我们打输了，人家又说我们连一帮女孩子都打不过，你说今儿这架怎么打？”我只能找借口了。 那边队伍里走出一个女孩子。 嘿！这妞真正啊。大个干净白，吊着个长长的马尾，穿着牛仔短裤白色t恤衫，让人眼前一亮。 “没关系，切磋功夫不分男女，要打就打，磨叽个什么劲儿！是不是怕了？” 这妞儿双手抱臂，一脸的傲慢样。让我瞬间来了斗志。 “美女，我们不是怕，拳脚不长眼，我们都是怜香惜玉的爷们，不忍心出手伤了你们。” “少废话，姑娘们，给我往死了揍！” 呼啦一下，几十个妞就这么冲了上来，我们二十几个老爷们儿吓得赶紧出跑。 咱们打不起还躲不起吗。 后面有几个跑得慢的男生已经被人家拉住了，我一回头就看见那哥们儿被一姑娘来了个过肩摔！ 我看着都觉得屁股疼。 对人家学校不熟悉，被追的到处乱窜，最后竟然跑进了一个死胡同。 “大哥，咱们今儿就折在这帮女汉子手里了！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追上来的姑娘也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随着呼吸胸脯一起一伏，几个人都看入了迷。 为首那大个干净白掐着腰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有本事说我们是软脚虾，没本事跟我们打一架！是不是男人！” “就因为我们是男人，才不能跟你们动手，又不能干挨着，不跑还等啥！” 我这么一说，把她们都逗乐了。 “不想打也行，一会儿我让人去买方便面，你们就在这儿跪着，一个小时后方便面不碎，我就放你们走！” 我天，这么损的招也就女人能想的出来。 “姑娘，跪方便面那可是老婆惩罚老公用的，你要是叫我一声老公，我甘心跪！”我故意调戏他，引来身后一帮老爷们起哄。 “叫啊，你们都叫了，我们都跪……” 结果把那姑娘惹毛了。大长腿上来就踹，我后退躲过，抓住了她的脚腕，伸手在她腿上摸。 “皮肤这么光滑，不错呀！”我故意抓着她不放，她恼羞成怒，想伸手过来抓我，我用力一带，把她整个人带到了怀里，被我抬着的一条腿架在我的腰上，我向前挺了一下腰，哈哈大笑。 我方淫笑敌方急啊，都要往上冲，我一看我带来的全都是些个色狼啊，见我占了便宜，再也不跑了，一个个都上去应战去了，宁愿被打，也在人家姑娘身上多摸两下。 我怀里的姑娘一头撞在了我的鼻子上，我瞬间眼泪鼻涕一大把。她挣脱了我的束缚，照我下面就踢。 “还好我躲得快，要不你下半身的幸福可就被你踢坏了。” “你！”她被我气得直跺脚，“你这个流氓！” “我可从来不流氓，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我看到你才想耍流氓的。” 女孩子都爱听好听的，我这么一说，她的怒气马上变成了娇羞。 “少贫嘴，今天要是不让你挂彩，我就不能让走出学校大门。”她还想上来打我。 我看着周围被打的七荤八素的爷们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别说我恃强凌弱，欺负女人了，我这是为了给我兄弟们报仇！”我挡住了正踢过来的一只脚，又躲过了一记花拳，拉着其中一个姑娘的胳膊，把她甩了出去。 那姑娘失了重心，倒在了正在混战的人中间，压倒了一大片。 “罪过罪过……”我可以打白灵，但是我也就只打白灵那样的女生。 那高个姑娘看我出手了，摆出一副跆拳道高手的架势，大喝一声，上来就踢呀。 那脚快的，我的手掌硬生生接了好几踹！好不容易才抓住她脚腕，她竟然借势将重心都集中在我抓着她的手臂上，整个人跳起来骑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往地上压。 我跟她一起倒在地上，我怕她摔到，用手臂垫了一下她的腰。 她似乎感觉到了，立刻坐了起来，双脚锁着我的脖子，双手压着我的胳膊。 “咳咳……姑娘，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我怎么闻到了腥味儿？ 说完这句话，她双腿用力一夹，我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 “还说你们是全市第一吗？”她夹着我的头问。 “我压根就没说过。”我尽量撑开她的双腿。 “还说不说我们是软脚虾了？” “根本没有的事儿，有人故意挑事儿你还不明白吗，长得这么好看，心眼儿不够使。” 她竟然就松开了我。看来还是挺明事理的一个姑娘。 我拍拍身上的土，想要跟她握手。 “你好，我叫余成杰，隔壁学校武术社的社长。” 她看了看我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 “安然，本校跆拳道社社长。” 安然，好名字。 “不打不相识，咱们也算是有缘，以后有用得着哥的地方尽管说话，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辞！”都是同道中人，说起话来一股子江湖气息。 “我能有啥事儿找你，你还没我能打呢。”她笑着说。 “安然同学，今儿你是女孩子，我没还手，你要是个男的，这会儿已经倒地求饶了。”我揉揉脖子，走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 她很意外我这么说，挣脱开我的手臂，去扶她的同学。 我这边的人虽然都挨了打，但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只有痛苦。 一些姑娘还在咬牙切齿，估计是被占了便宜。 “走吧，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安然让出一条路，我带着挂了彩的男生们，总算是走出了这个死胡同。 白灵正跟他表哥说着什么，见我们大摇大摆走出啦，她表哥扔下白灵就往这边跑。 我以为这是要跟我打，结果人家直接掠过我，去找安然。 “你没事儿吧？有没有被他欺负？” 我听见安然说了句没有，笑着离开了。 史上最窝囊，但也是最开心的一次群架，就这么结束了。 回去我问他们都占了便宜没，竟然有个男生说你要是再打下去，我跟那个女孩子就要去开房了。 我对安然来了兴致，她的出现，激起了我的征服欲，我要拿下这个女人，我告诉自己。 学校那边，几十人还在社团里等着呢，一看我们一个不少都安全回来了，进屋就给鼓掌。 “行了行了，跟一帮女人打架打输了，还鼓个屁掌。” “女人？” 有嘴快的把刚刚的经过大概叙述了一下，招来一帮人的羡慕。 “老大。以后有这好事儿多叫叫我们呀，这样的群架，就算是被打几下，也值了。” 没有绯闻的明星不会火，只要有绯闻，人人都能认识他们。 蒋月与白灵她爸在一起被拍到以后，她的人气急剧上涨，接到的广告反而多了起来，曾经给路小雨戏拍的导演给我打电话，问我想不想让月月拍电视剧或者电影。 月月和路小雨完全不一样，一听说有人腰找她拍新，激动的不行不行的。 “那个导演出了名的娱乐圈色狼，你可得想好了，估计你会吃亏。” “哈哈，老板你是不是在说笑话，你不早就让我吃亏了吗，我不在乎又多一个。” 于是我答应了那个导演，约在酒吧见面，他说最近一直在关注月月，想要合作，还给了我一笔钱，说是报酬。他看月月的眼神，简直就像在视奸，连月月这种把做*爱看的很不在意的人，，都皱起了眉毛。 这笔钱我一分没动，都给了蒋月，路是她自己选的，但是她付出的，应该得到回报。 我没事儿回去隔壁学校跆拳道社转悠一圈，美其名曰互相交流，实则去逗安然。 一开始她从来不搭理我，我就安静的坐在旁边看他们练习，有时候还会跟着学几招。 她教的，都是女孩子防身用的。 49、古典美女班导 白灵的表哥叫鲁能，没错，就是和那个足球队同名的鲁能。 这个鲁能看起来虽然人高马大，但是在安然面前是个真正的软脚虾，安然一皱眉，他都紧张的不知道看哪儿。 而且鲁能有一点让我很佩服，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一出现在安然身边，他不出五分钟，准能出现，看我就像看贼一样，搞得大家都很尴尬，我只能减少了去找安然的次数。 虽然大学的班级不怎么多机会开班会，但是这天晚上班干部还是通知我们，所有人必须在下午六点准时出现在某自习室。 带我们的辅导员本来是一个研二的学长，属于平时基本不露面那种，今天不光他来了，还带来一个美女。 “同学们，老师我通过了国外一所大学的申请，所以要离开了。”班里很多女孩子有些不舍。 “但是没关系，学校给你们安排了新的辅导员，就是这位美女学姐！” 这么一说，男同学都撒开了欢儿。 这学姐身材凹凸有致，瓜子脸，樱桃小嘴，一副古典美人形象，也难怪班里的男同学激动。 “同学们，我叫徐娇，今年研一，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她转身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了黑板上，只听得一屋的手机按键声。 晚上回宿舍休息，王旭突然大叫一声说完了，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原来是王旭通过手机号码加了徐娇的微博，而且竟然发现释大龙是她的男朋友。 “四弟你要惨了，”唐朝一脸自求多福的样子看着我，“你打了她男朋友，抢了他武术社社长的位置，现在他女朋友是咱班导，以后有你好受的。” “要不你直接把人家女朋友也抢过来得了。” 我倒是还挺期待她来祸害我的，不过这个徐娇倒是没整出什么幺蛾子。 有时候会看到释大龙跟徐娇走在一起，他看我那眼神那叫一个牛逼，让我想起当初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我和王倩走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真他妈是傻逼。 月月被那个导演叫去拍戏后，关于他们俩的绯闻接二连三的出，我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色狼导演的老婆在微博公然开骂，月月竟然毫不在意，还在人前宣称她和那个导演是真爱。最后没办法，只能让宋博和路小雨在公共场所演了一出情侣亲密出游戏，才把这件事情的风头盖了过去。我让公关公司致电那个导演，想要让月月退出，但他竟然说这样电视播出的时候才有收视率。 我已经后悔签约蒋月了，她才刚一出道名声就这么差，公关团队为她操碎了心。 安然竟然来我们学校找我。 “你不是说要交流吗，交流就得有来有往，我也来看看你们武术社。”她依然穿的阳光运动，整个人像是能发出光。 “怎么，”我看向她身后，“今儿那足球队怎么没跟着你了？” 我指的当然是鲁能。 她笑了笑说足球队也有修整的时候啊。 我带她去了武术社，很多妹子把她当成我女朋友，特别是苏小楠。 “社长，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吗？”苏小楠大声问我。 “这是我给你们请来的女教练，我不方便动手的时候，就比如现在，你苏小楠欠揍的时候，女教练就可以出来指导你了。” 苏小楠闭了嘴，同学们哈哈大笑，我看到唐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安然还真给女同学专门上了一节防身课，我带着男同学在隔壁房间练习，唐朝问我刚才干嘛不给苏小楠面子。 “你大爷，我给她面子你说我对她有意思，我不给她面子你又不愿意，你说你想怎么着啊？” “你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啊，我已经快要抱得美人归了，你一刺激她，她再一抽疯不理我，我就前功尽弃了。” 嘿，这兄弟当的，简直没谁了。 晚上我请安然吃饭，她没有拒绝，但是她说想要吃烧烧烤。 我们在校外的烧烤摊点了一堆串儿，刚坐下，就看到释大龙搂着徐娇也来吃东西。 “老师好！”我主动摆手打招呼。 我看到徐娇刚要回应，被释大龙扳过了身体，不让她理我。 安然开玩笑说你不会想要抢人家女朋友吧。 “就他？他看上的我还真就看不上，不过……我不想抢释大龙女朋友，我想抢足球队的女朋友！”我举着扎啤杯跟安然说。 “哥们儿之间，就是喝，哪来那么多废话！”安然碰了碰我的酒杯，大口喝酒。 我被她一句“哥们儿”逗得哈哈大笑。 释大龙不时看向我们这边，没一会儿，竟然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啊小师妹。” “师哥，女朋友不错呀！” 我差点儿喷了。好家伙，这俩还师出同门啊。 “小子，听说你带人去找我师妹打架啊？”一听打架，徐娇也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我班里的那个余成杰啊？”这么看来释大龙并没有告诉他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对啊班导，我就是你班里的余成杰，你男朋友是我哥们儿，一块儿吃吧。” 释大龙白了我一眼，拉着徐娇要走，我上去拉他。 “别走啊哥们，喝两杯。”我他妈真是看不惯啊，安然是他师妹，徐娇是他女朋友！这家伙挺有艳福啊，“给我说说安然的事儿啊。”我低声跟他说。 “怎么着？你想打我小师妹的主意？从我这说就不行！” “安然不行，那就把你女朋友让给我啊，反正她是我班导，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就是看释大龙不爽。 他出拳打我。我就站在那，没躲，没挡，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我后退倒在地上，捂着脸，还真他妈疼啊，疼得眼泪都激出来了。 安然和徐娇都惊叫出声，跑过来看我有没有事。释大龙显示愣了愣，然后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说我卑鄙，又要上来打。 徐娇娇喝一声：“大龙你给我住手！” 安然也生气的抬头看着释大龙说：“师哥你太过分了。” 释大龙一脸委屈。我坐在地上故意大声哀嚎。 “孙子，你他妈再不起来我就打残你，有本事你就别还手！” 释大龙的脚踹了过来，我本意是想要躲开的，毕竟这戏演多了容易暴露，谁知徐娇就这么挺起胸膛挡在了我面前。 释大龙那一脚估计用了十成力了，徐娇整个人被踹倒在我的怀里。我赶紧爬起来把她抱住，看她的伤势，释大龙想要过来扶她，徐娇只说了一个字：“滚。” 我看到徐娇的嘴角有血，她一直在咳，安然说可能是伤了肺部， 我抱起徐娇，让安然去打车，送她去医院。 释大龙想要跟上来，安然说：“师哥，你还是先回去吧。” 解雇让人哭笑不得，那医生检查完了说：“姑娘，你要谢谢你妈把你生成这样。今天留院观察，没事的话，明天早晨就能出院了。” 他没明说，但是看了看徐娇的胸部。 我和安然尴尬的笑了。是徐娇的胸部够大，缓冲了那一脚的力量。我又看了看安然，估计要是她挨了这一脚，就真惨了。 安然见我看她胸部，有些脸红的白了我一眼。 “对不起了班导。”我对徐娇说。 她有些虚弱，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怪我，是大龙太冲动，他就那个性格，你不用在意他。 我真心觉得，释大龙除了长得还能看得过去以外，其他真没什么可让人喜欢的地方。 “总之今天是因为我你才手上的，晚上我陪你吧。” 安然看了看我，说我陪你。 “你一个女孩子，熬夜不好，就先回去吧，我在这儿没关系的。” 我把安然送了出去，她有些不太愿意走。 “你放心吧，她是我班导，我不会占她便宜的，别太吃错啊。” “谁吃醋了，谁不放心了，我……我走了。”安然跺着脚，转身离开了。 我回去看到徐娇的手机一直在响，可是看了看就放下了。 “是释大龙吗？”我故意问。 “不用理他，我早就受够他了。”徐娇干脆把手机关机。 她躺着，我坐在旁边，我俩就这么安静的呆着，大眼瞪小眼。最后我实在是觉得尴尬，没话找话说。 “咱们班同学都很喜欢你。” 她笑了笑，说那挺好的，她还一直担心同学们不能接收她。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让人心里舒服。 “班导，你为什么要和释大龙在一起啊？”我觉得她这样的女孩不像是那种肤浅的外貌协会。 她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有些尴尬。 “没事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其实也没什么，他成天死缠烂打，我嫌他太烦，就答应了。” “哦。”这……也能算理由？ “他为什么要打你啊？”她还是没明白自己为什么挨了这一脚。 “也没什么，不过是我抢了他社长的位置，他对我怀恨在心呗，再说安然是他小师妹，他不太愿意我追他小师妹。”我尽量把自己说的无辜。 徐娇很吃惊，她没想到那个夺了释大龙社长位置的人竟然是我。 “你不错啊，挺能打吗？” “啊？没……没有没有，我就是侥幸赢了他。”我要承认了，今儿晚上这揍挨的可就太奇怪了。“班导你快休息吧，我在这陪着你。” “谢谢你余成杰。” 她对我有了好感，我从她的笑容里就能感觉到。 50、荣誉出事了 第二天一早我跟徐娇从外面回来，很多人都看到，并偷偷议论。 王旭问我是不是把班导给睡了。 “昨天没有，但是早晚的事儿，我已经有了新的人生目标！”我躺在床上给安然发短信。 “新的目标？难道你要搞定班导？” “一个徐娇算什么，我要把咱学校的美女睡个遍！”我为我的雄心壮志点赞！ “哎那个啥，是不是该上课了，走走走……”仨人就当我放屁了。 “别不信，大学毕业之前，我一定能办到！”我一定能办到。 昨天一夜没睡好，他们上课，我趴在后排睡觉，手机突然响了。 竟然是荣誉，这货没事儿很少给我打电话，我以为又是跟赵凯打架找不到人才打给我。懒洋洋接了电话，小声说：“我没看见赵凯。” “借我一千万。”那边是荣誉很严肃的声音。 “多少？” 我突然提高嗓门，吓醒了旁边睡觉的学生，前面老师也被我打断了。 “说梦话回宿舍说去！” 我冲出教室，拿着电话问荣誉发生了什么事。 “工地出事了，死伤了十几个人。我需要一千万。” 我敲了敲脑袋，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大哥，我上哪给你弄一千万啊？” 我听见赵凯在电话那边喊说完了完了，那些人找来了。 荣誉犹豫了一下，跟我说了一句：“把公司卖了吧，有钱了我再给你整回来。” 公司？就宋博、路小雨、蒋月三个人，能卖一千万吗？ “那个……公司不值一千万吧，再说谁买呀？” “目前能拿得出这个数目的只有gd经济公司了。” 我实在是不舍，好不容易刚刚起步的公司，就要这么卖掉？而且明星也是人，我怎么能就这么把他们卖了呢。 “你要是答应了，回头等我电话。” “行。”我咬牙应了。 谁让我苦逼的时候，荣誉帮了我呢，没有他我什么都没有。 下午就有人打电话来说是gd的人，想要跟我谈谈收购公司的事儿。 我带陈哥和红毛，在会议室等他们的人来。 “杰哥，就这么把公司卖啦？咱们废了多大劲才到今天啊。”红毛有些不舍。 陈哥一直在一边抽烟。 “没办法了，别说荣誉帮过我，赵凯是我最好的哥们，他出事，我不能不管，先卖了再说，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买回来。”我对这件事还是比较乐观的。 陈哥冷哼了一声。 “哪有那么容易。”他说。 “我知道陈哥、红毛你们为了酒店和公司都付出了很多，但是现在咱们没有别的办法凑到一千万帮荣誉，只能这么做了。” gd的人来了，合同都带好了，只需要我签字就好了，可是我看买卖协定上写着，他们出价八百万。 “说好的一千万呢？” “我们老板说你这破公司看在荣誉的面子上八百万就是天价了，我们本无意收购。你要实在是不愿意卖，我们也不强求。” 在陈哥和红毛的反对下，我毅然签了字。 八百万，到手了。公司没了，宋博，路小雨，蒋月，都没了。 我颓然倚在椅背上，有些低落。 “陈哥，酒店能拿出多少钱？”那二百万怎么凑啊。 “酒店的流动资金都放在公司运营上了，现在没有钱。”陈哥又点燃了一支烟。 “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陈哥什么都没说，按灭了烟头出去了。红毛说杰哥，咱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打电话给我爸，问他有没有二百万，他说把餐厅卖了都不值二百万，手里只有十万块。我又找到大师兄的号码，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你放出消息，把酒吧卖了吧。”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老板！”红毛急了，“我现在把酒吧经营的很好，每天入账数目可观，卖了太可惜了。” “救了荣誉再说吧。”红毛叹了口气，很不痛快的离开了。 我只是觉得，凭荣誉的能力，只要他度过难关，就一定能东山再起。 我带着钱去找荣誉，他一听只有八百万，手里的酒杯都攥碎了。 “这帮过河拆桥的孙子。”赵凯见荣誉手里流了血，到处找药箱。 “其实我也觉得这公司不值一千万，没事儿，差那两百万我给你想办法了。”看着他手里的血滴在桌子上，我有些心酸。 曾经他可是叱咤风雨的市长公子，商界精英，为了一个赵凯走到今天这个份儿上，我不得不佩服他和赵凯的感情。 赵凯心疼的帮荣誉包扎了伤口，很郑重的跟我说了声谢谢。 “得了吧凯子，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点儿事儿我要是不帮也太不够意思了。”我故意让荣誉听见我这么做不是为他，希望他的自尊心不会太受伤害。毕竟虎落平阳还是虎啊。 “工期要延后了，所有能动的钱，都被用来赔偿和治疗了。”荣誉有些低沉。 “延后正好，你可以休息一下了。”赵凯在旁边低声说。 荣誉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赵凯的头顶。 “对不起，让你跟我受苦了。” “没关系，我愿意。” 我默默跑去卫生间，这么肉麻我真他妈受不了。 我分别给宋博、路小雨和蒋月打电话，告诉他们公司已经被收购。 宋博和路小雨很是不舍，但是蒋月一听是卖给了gd，完全不掩饰她的激动。 她让我实在讨厌，我突然觉得也许卖了公司是好事，可以不用再跟蒋月打交道，那两个人也能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没过几天红毛说找到了买家，正好出钱二百万。 我最后一次，走进这家酒吧。 这里和每天一样，歌舞升平，帅哥美女在舞池里忘情摇摆。红毛坐在吧台里，一个一个的擦着酒杯，情绪低迷。 “红毛，回头我帮你问问新的老板，看看能不能继续把你留下。”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老板。”他没有抬头。 买主来了，竟然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她四处看了看，表示很满意。 “如果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了。”我说。 她点了点头，我拿出准备好的协议，签了字。 那个女人签完字，拿出一张卡，说里面是两百万，让我查收。 “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你说来听听。”她很端庄，看起来很有气质，应该是哪家的阔太。 “这里的人都是我兄弟，我希望您能帮个忙，把他们都留下。这样也省了你再找人来重新熟悉工作。”我紧张的看着她。 她看了看红毛，又看了看来来回回忙碌着的服务生和保安，点了点头。 “好说，看着还不错，都留下吧。” “谢谢姐，今儿随便喝，我请了！”我看到红毛的表情舒缓了很多。 “我请你还差不多，现在这里已经是我的了。”她爽朗的笑了。 我脸上赔笑，心里却在滴血，这可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赵思思那么整我都没能让我放弃这里，现在是真的要成别人的了。 我离开酒吧的时候，之前的兄弟都出来送我。 “都回吧，以后好好干，别给我丢脸。” 转过头的一瞬间，我苦涩的笑了。 我跟着荣誉去医院处理善后，有几个伤的很严重，估计会终生残疾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走廊里突然多了很多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正在采访家属。 荣誉对他们很是抱歉，他一直在说对不起。有几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抓着荣誉的衣服要他偿命，赵凯求着那些女人让他们松开，荣誉的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已经都是伤痕了，记者们疯狂的拍摄。 王风带人跟着呢，他们想要上前帮忙，但是被荣誉阻止了。 现在要是上去，就更没理了，这么多媒体，势必会被冠上打人的帽子，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我从来没见过荣誉如此狼狈的，但是他除了对不起，什么都没说。 “各位！”我大声说话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各位，我们感到万分抱歉，但是绝对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请大家冷静一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有人拉开了那些家属，记者围过来问要怎么解决。 “我们会尽量满足家属的愿望，希望能够给你们一些补偿，万分抱歉。” 我示意赵凯拉着荣誉赶紧走。王风的人拦住了记者。 上了车，荣誉捂着脸趴在方向盘上，跟我说了声谢谢。 赵凯说赶紧回去上药吧，你身上都是伤。 一回家我就打开了电视，果然电视台正在播这条新闻。荣誉被围攻，赵凯在保护他，我站在记者面前给家属承诺。 “打算怎么赔偿？”我问荣誉。 “你那一千万，都给他们吧，应该够了。” 王风很快回来，说记者都在医院等着赔偿结果。 荣誉接了一个电话，那边不知道再说什么，他一直没有出声，但是我看到他的眼角竟然泛了泪花，猜测应该是他家人。 “成杰，帮我一个忙。”荣誉很客气的跟我说话。 “你说。” “我请了律师，后续的事情能不能帮我出面处理一下。” “我？我怕我不行。”我不知道要怎么应付那些媒体。 “没关系，律师会帮你。” 看荣誉一脸疲惫，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我知道他不太愿意面对媒体，因为他的家人都会看到。 51、赵凯的决定 之后的事情都是我和律师处理。好不容易安抚下了死伤者家属，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不知道哪家记者无聊，又曝出荣誉的市长儿子身份以及他和赵凯的关系。，还附上了偷拍到的荣誉和赵凯在一起的照片。 很快学校里的人就都知道赵凯是gay这件事，唐朝跑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我没有回答。 苏小楠干脆来问我，赵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喜欢男人。 要不是碍于唐朝，我一定让她知道知道我喜欢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已经开始有人故意找赵凯的茬了。总会有些人看不惯gay在他们身边，觉得下贱，给男人丢脸。赵凯不止一次的在厕所被人言语侮辱，但是他都忍了，几次我想上去打架，都被他拉住。 “别告诉荣誉，他爸妈那边已经够让他心烦的了。” 我只能随时跟着赵凯，怕他挨揍。 我和赵凯在食堂吃饭，很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白灵坐在我们对面说风凉话。 “拆散别人家庭已经够恶心的了，现在好了，人尽皆知，哈哈，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赵凯低头吃饭，假装听不到。 “没事儿赶紧滚。”真是看她不顺眼。 “当初我姐和我姐夫好好的，就是因为她，我姐受了多少委屈呀，我看你们现在就是活该。要不是你，荣誉现在依然是身家过亿的市长家少爷，说不定孩子都满地跑了。臭不要脸……” “滚！”我摔了餐盘，白灵讪讪起来走了。 赵凯扔下筷子，跑了出去。 好几天他都没出现在学校，打电话告诉我说他病了，想要在家休息。我知道他是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 之前因为忙着荣誉的事儿，有几天没来上课，徐娇找我谈话。 “听说你好几天没来，出什么事了吗？”她对我表示了关心。 我笑着说没事儿，已经解决了，倒是你跟释大龙怎么样了。 “我们分手了。”她很轻松的笑着说，看起来并不难受。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坐在她对面，很真诚的向她道歉。 她一脸的不在意，说没关系，反正早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下午趁徐娇没课，我约她来武术社转转。 徐娇的出现，让很多武术社的老人儿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以前当释大龙女朋友的时候，她也来过，可是现在来，就没有啥合理的解释了。 于是苏小楠又跑过来问我，余成杰，你不会抢了释大龙的武术社，连带他女朋友也一块儿抢过来了吧。 我示意唐朝赶紧把人拖走，唐朝上来连哄再骗的把人忽悠瑜伽社去了。 “好像比以前像点样子，没那么多女孩子了。”徐娇笑着说。 “释大龙皮相好，我才是真本事。”哪个男生不想在女孩子面前牛逼哄哄的。 徐娇告诉我一件事。过一阵各学校会有一场武术联谊赛，各个院校的高手都会参加，问我有没有想法。 我当然想参加。我跟着老头儿杂七杂八学了那么多，还没有真正拉出来溜过。 “不过还有些时间呢，你先好好准备，到时候我会帮你安排报名的事儿。” “谢谢老师！”我给她敬了个礼，逗得她哈哈大笑。 “还有一件事，寒假前冬季征兵就开始了，你有没有想过去部队历练两年，期间你的学籍会保留，回来以后你还是个大二学生。” “当兵？没想过。”我思想觉悟并没有那么高。 “那你就安心准备武术比赛吧，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倒是有听见徐娇话的学生上了心，来跟我打听当兵事儿。 “社长，你帮我问问你班导，当兵都需要啥条件，我早就想去了。” “哦，行。”好好大学不上，去当什么兵，我虽然答应了，但是根本没把他这事儿放在心上。 我去看赵凯，荣誉又回了工地，他一个人在家里打游戏，输了再来，输了再来。明显心不在这上面。 “多大点儿事儿，给你这么多天疗伤，还在忧郁世界里自我陶醉呢啊。”我想逗他开心。 “杰子，我想退学。”他突然扭过头对我说。 “你他妈有病吧！这么点儿事儿你就自暴自弃了？没钱我养你！” “我已经想了好久了，只要我出现，人家就会说荣誉的坏话。” 我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谈个恋爱竟然也这么磨叽。 “你不想上学了是吧，行，把我公司还我，把我酒吧还我，我他妈卖了我的心血是为了啥！不就是想让你好吗！”我扯掉了赵凯的耳机摔在地上，吓得他一机灵。 “你好好想想吧。”我大力关门离开。 我已经好久没回酒店看看了，红毛并没有留在被卖出去的酒吧，而是带着几个人回了酒店帮陈哥工作。 一进酒店大厅，我就发现前台都换了，之前那几个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 “你们是新来的吗？”我问其中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娘。 “我们已经入职一个月了。您好，您有什么需要吗？”那个姑娘很有礼貌，但是显然不认识我。 “我是你们总经理，叫陈哥来会议室见我。”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表情很尴尬。 “怎么了？”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没什么，我以为陈总才是总经理。”那姑娘说了实话。 “哦，他是副的。”我没当回事儿，直接去了会议室。 没一会儿陈哥来了，问我怎么有空过来。 “没事儿，就是来看看，最近酒店怎么样？” “还不错。荣誉的事儿解决了吗？”我发现他已经不再叫荣誉为荣总了。 “哦，解决了，那边已经复工了，很快就能进入正轨。” “荣总哪都好，就是太相信自己。”陈哥玩儿着手里的打火机慢悠悠说道。 我们冷场了一会儿，我觉得自从上次我卖了公司，他对我的态度似乎不像以前了。 “对了，前台怎么都换人了？我看有些客房服务员我也没见过。” “哦，那些人总没事儿就拿阿洪和你比，我干脆就把老人儿全都换了。” “哦，这样，那……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我觉得他已经没有想要跟我聊下去的意思了。我干脆走了。 心里很别扭，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眼下还是要先跟荣誉谈谈赵凯的事儿。 我去了工地，荣誉正顶着大太阳在施工现场。 “他竟然敢这么想！我这么努力想要给他创造一个好的环境，他竟然要退学！”听我说赵凯想要退学，他气得一拳头砸在了茶几上。 我发现他越来越暴力了，在心里深深为赵凯捏了一把汗。 “回头你跟他好好谈谈，要是怕你辛苦，我可以帮忙。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那不是还有个酒店能卖吗。”我打趣道。 回到学校徐娇告诉我说武术比赛定在了一个月后，他已经给我报了名，希望我这段时间能够好好练习。 为了武术比赛，我去城郊找师父，去找他取经。 大师兄已经完全不务正业了，吴慧去上班，他成天在家带孩子，并且乐此不疲。 老头儿说平时学的功夫用来比赛是会吃亏的，因为他教我的还是躲和挡多一些，太被动。 于是每天我就学校城郊两点一线，上白天回去上课，没课回来练功夫，吃住都在老头儿这。 安然打电话约我出去，我说那要不就中午吧。 “你怎么这么忙？”一见面她就问我。 “报名参加武术比赛，我猜你应该也报名了吧，听说有女子组。”凭她的水平，肯定能名列前茅。 她笑着说那是必须的，不光她，他们跆拳道、柔道的所有姑娘都报名了，而且还被邀请为表演团队。 “不错啊，有你们，别的学校的姑娘简直就是白给！” “你也不赖呀，不过我师哥释大龙、鲁能他们都报名了，你有没有压力？” 说实话，的确有，虽然我跟他们都动过手，但是没实打实的拼过，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打赢了冠军，打输了就是爬不起来的狗熊了。 “重在参与，顺便开开眼。”我完全没有把握，这么说，输了也就不丢脸了。 “你知道吗，今年比赛的冠军不但可以拿到全额奖学金，听说还可能保送读研究生呢，我一定要拿到冠军！” 研究生啊？就像徐娇那样？感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当了研究生，毕业以后会有更多机会，你也努力吧。” 和安然在一起，没有太多欲望，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能让人放松的力量，她仿佛自带暖光，能把周围的人都照亮。 我又开始了每天跟老头儿爬山的日子，这次他在院子的大树上给我吊了一个沙袋。没事儿就看着我揍沙袋玩儿。 “以前学躲，现在主动出击。在沙袋弹回来的时候不光能躲开，还能给它致命一击！” 我已经被沙袋打的七荤八素了。 “老头儿，咱能换一个吗，我这张棱角分明英俊非凡的脸都快被撞毁容了。” 老头儿一脚把沙袋朝我踢了过来，我直接被撞倒在地，鼻子出血了。 “害怕，就得付出代价。对手会很容易察觉你的恐惧，他会利用你对他的恐惧，打得你落花流水，翻不了身。” “我知道了！” 我胡乱抹了抹鼻子上的血，继续与沙袋较劲。 52萌萌小师妹 上课的时候偶然碰到白灵，她见我鼻青脸肿，以为我跟人打架，又风凉话一大堆，我干脆不理他。 今天下课很早，我骑自行车回城郊，有种感觉，身后一直在有人跟着我，可是转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我疑惑的进了院子，把门拴好。 吴慧还没回家，大师兄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耍招式，边刷着嘴里念念有词。 “儿啊，以后你可得继承你爸我的衣钵，你看你师公，抓个人就当徒弟，抓个人就当徒弟，恨不得全世界都是他徒弟，你爹我有你一个就够咯宝贝儿！” 什么叫抓个人就当徒弟？不就抓了我自己吗？ 正想着从屋里跑出来一十七八岁的女孩儿，手里拿着奶瓶说：“师兄，小师侄要喝奶了。” “师兄？” 俩人这才注意到我。 “来来来师弟，这是你二师兄余成杰。”大师兄像拎小鸡一样把这个师妹拎到了我面前。 “二师兄好！我叫韩阳，你叫我小阳阳就行！” 我滴妈，整个一小白！说话都萌萌哒，皮肤白皙身材瘦小，小脸儿巴掌大。 “哦哦，阳阳啊，欢迎欢迎。”看来师父又多了一个“好徒弟”。 老头儿从屋里背着手走出来，开心的抬头纹都开了。 “成杰啊，你小师妹可比你强多了啊，这孩子做饭真好吃！” 得，就因为人家会做饭就收了当徒弟了。 正说着话呢，门口突然传来些响动，似乎是有人碰了门上的锁。 “我就说有人跟踪我！”我赶紧往门口跑去，韩阳也跟了过来。 “谁！”我一把拉开门栓，见两个人正转身要跑。 我刚要伸手去抓，韩阳跳起来一个飞踹，把其中一个人踹趴在地。 “呦！小师妹有两下子啊。” 我追上另外一个人，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人拖住扭过头一看，我草，这他妈不是释大龙的手下吗，跟我跟到这而来了。 “释大龙让你们来的？” “杰哥，饶命！”其中一个很识时务，赶紧跟我说好话，“我……我们老大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韩阳冲上来就是一嘴巴。 “放尼玛的屁，好奇一个男的啊，你们老大是不是有病？” “我说我说，是他听说你每天出来学功夫，想知道你到底跟谁学，学的什么功夫。”这孩子生生让韩阳这个又瘦又小的妹子给吓着了。 “他只是想知己知彼啊，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想抄我的招？” “臭不要脸！”韩阳大声骂道，“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想要打败我二师兄，先过了我这一关！” 俩人愣了愣，赶紧点头，站起来都要跑了，其中一个人问：“那你是谁啊？” “我是他小师妹！”韩阳的语气让我觉得我是李小龙。 我彻底改变了对她的想法，人不可貌相啊。 老头儿让他跟我对打，韩阳很是激动，我却有点儿心里没底。 我可是大师兄啊，打输了我丢死人。 “八戒，你可要手下留情啊！”大师兄在一旁叮嘱道。 “猴儿哥，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开打之前韩阳弯腰抱拳说：“大师兄，请多指教。”一个萌妹子，正经起来也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来来回回打了几十招，我已经满头大汗精疲力尽了，韩阳也累的掐着腰直喘粗气，可是依旧没分出胜负。 “大师兄你发现没，我出的招都能接住！多神奇！” “小师妹你发现没，你出的招都是我能接住的，多神奇！” “再来！”老头儿躺在椅上看戏。 于是我们俩又打了几十招，眼看我躲开她一记勾拳弯腰侧身就能抱住她的腰了，她却突然先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就这么被摔了出去。 “我艹！”这他妈还小阳阳呢，还萌妹子呢，差点儿摔死我。 这小阳阳还又抱拳弯腰说：“大师兄，承让了。”然后蹦蹦哒哒去跟老头儿显摆去了。 大师兄和老头儿哈哈大笑，我丢了面子，心里不爽。 “老头儿，你说，你是不是专门教他打我的功夫？” 老头儿从椅子里坐起来，摇晃着扇子打我脑袋。 “你刚才只差一招就赢了，怪就怪你自己不该在最后关头放松警惕。打今儿起，你就天天跟她打，啥时候打过她了，你比赛也就没问题了。” 我偷偷跟大师兄大厅，原来老头儿早在刚收我为徒不久就认下了韩阳，我学的是抵挡和躲避，她学的是进攻。 “难怪那会儿师父老是莫名其妙不在家，我还以为他跑出去会女人。” “就是会女人啊，小师妹就是女人啊……”大师兄哄孩子习惯了，跟我说话自带尾音。 我已经忽略掉韩阳是女人这件事儿了。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师父为什么要教她打人。 我把自己和韩阳比了比，首先性别不同啊，她是女的我是男的，再说，就算比起一般女孩子，她也属于瘦小型的，看起来也很好欺负，性格小白，应该容易上当受骗。可是我当初也并不强大啊，我也被人欺负，我也被人背叛，为什么不教我打人，只教我被打？我始终是想不通。 第二天一大早，韩阳直接冲进来拉我。 “大师兄，走啊，爬山去。” 她突然掀开我的被子，我来不及抓住，结果…… “啊……大师兄你竟然裸睡！”她尖叫着跑了出去，惊起院子里还在睡梦中的小鸟，扑棱棱一大群从树上飞了起来。 我掏掏耳朵爬了起来。 爬山本是一件枯燥的事儿，但是有了小阳阳，那就一点儿也不无聊了。 “二师兄你看，鸟窝！” “二师兄，大师兄昨晚被赶到院子里打地铺了。” “二师兄……” “你给我闭嘴！”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嘴巴一刻不停的人。 “二师兄你为什么要裸睡啊？” 我决定要在我房门安一把锁。 几次和小师妹对打，我发现她虽然个头小，但是力气是真大，她能把我抱起来……再扔在地上！我严重怀疑她有暴力倾向。 “你能不能不再摔我!”我实在是全身酸痛，这丫头打起来六亲不认，狠得不得了，我都怕了她了。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吼哈！” 我彻底被她的天真打败了。 这天去学校看到了赵凯，不知道荣誉怎么劝的他，又改变主意决定留在学校了。 我故意带他去食堂，这才半个月多，很多人已经忘了这件事了，没有一样的目光，没有侮辱的语言，赵凯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你是不是去找荣誉跟他说我不想上学了？”他问我。 “我这不是找个能管得了你的人说说你吗，都是为你好。” “你他妈害死我了，就荣誉那个禽兽，他简直是……”赵凯说不下去，低头吃饭。 我脑补他被荣誉翻来覆去捅菊花的样子，得多疼啊。 我在心里默默同情着他。 安然最近也很少出现，估计也是在备战了。大战在即，武术社很多人摩拳擦掌，唐朝和王旭竟然也报了名，一起报名的还有苏小楠。 “四弟，听说经济学院大四有个特厉害的角儿，平时不出来，一到比赛就拿冠军，看来你的对手很强劲啊。”黄小明不知道在哪听来的。 唐朝已经表示，他是陪苏小楠一起报名的，所以对这种战报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王旭更是只知道抱着电脑撸啊撸，完全不把这当回事。 “旭哥，报名费好歹一百块，够吃好几天的了，你说你干啥这么想不开。”唐朝见他不在意，故意挖苦他。 “人家旭哥这是要领会武术精神，而且好歹能出来露个脸，万一给哪家姑娘相中了呢。”我站在王旭身后观战。 “还是四弟懂我啊！”还真说对了。王旭这人没啥追求，一个是游戏，一个是妹子，还有一个，是他自己说的，凡事重在参与，万一走狗屎运了呢。 距离比赛越来越近了，我还是没有把小师妹撂倒，这让我很是闹心。 这天晚上当我第四次被她摔倒在地，我终于怒了。 “小阳阳！好歹我是你师兄，你就不能让让我！”我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八十多斤的妹子甩来甩去，还没比赛自信心就给摔没了。 “二师兄，师父说了，就得摔你，不摔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衰！” 嘿我这暴脾气，我忍不了！ 上去就揍，我主动出击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毫无章法的追打，小师妹就会慌乱阵脚，但是每当最后我的微笑就要爬上脸的时候，她就会扭转局势，把我摔倒。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大招了！”我从地上爬起来问她。 “因为我看到你笑了啊。你一笑就是要冒坏啊，我当然知道啊！”她也被大师兄的尾音传染了。 但是她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我就是不能管住自己的表情，喜怒言于色，总是高兴的太早。 “再来一次！”我试着全程无表情。 最后一刻，我终于把她按在了地上。 “怎么样！你师兄还是你师兄！”我得意的看着被我制服的小师妹骄傲大笑。 小师妹又气又急，我以为她会反击，结果她一声大喊，差点儿把我耳朵喊聋了。 “啊~~~~师父，二师兄摸我胸啊！” 我低头一看，双手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了她胸前！ 可是这他妈的胸在哪儿呢？我双手在上面摸了摸，我靠，还没我的大呢！ 53、知己知彼 “你还摸！”小师妹一个鲤鱼打挺，把我掀翻在地，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顿揍。 这次没有任何章法，纯属女孩子打闹，我根本下不去手打她。 还好吴慧出来解围。 “行啦阳阳，成杰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他吧。” 吴慧正抱着孩子喂奶，上衣撩起来露出酥胸，我咽了咽口水，再看骑在我身上的小师妹…… “小阳阳，你听我跟你说啊，要是你胸能像她那样，我这顿揍也就认了，你再这样我可还手了！”我用手指着吴慧，小师妹一拳头砸在了我的眼睛上。 “大师兄，二师兄看大嫂的胸啊！” 大师兄闻声跑出来，俩人把我一顿胖揍。 我举得我在这个家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我去学校找释大龙，这货竟然不敢出来见我，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徐娇为了武术比赛的事儿找我。 “余成杰，还有两个星期就比赛了，准备的怎么样？”她表示很关心。 “还在练习。”我已经被小师妹摔得没有信心了，一句大话不敢说。 这时候徐娇的手机响了，她瞄了一眼，皱着眉头挂掉了。 “没关系老师，您接电话，我就先走了。” “哦没事，反正也不想接的。你坐着，我去隔壁办公室给你拿这次比赛的流程表。” 她起身出去，没带手机。 我才刚才打来电话的肯定是释大龙，望了望门口没有人，我迅速拿起徐娇的手机翻出了她的通话记录。 全都是释大龙的未接来电。 我用徐娇的手机编了一条短讯：下午三点，校外咖啡店门口等你，勿回。 发完了简讯直接删除。 手机刚放下徐娇就进来了，心虚的我手心都出汗了。 她递给我一个彩印的流程册。 “给，这次比赛的人员名单、比赛时间安排都在这里，你回去好好看看，心里有个底。” “谢谢老师！” 我赶紧回了宿舍。 流程册清楚的记录着从开幕式到闭幕式的所有安排。 地点是市体育馆，参赛人员竟然达到上千这让我很是惊讶，全是竟然能有这么多会功夫的大学生？可是想想王旭和唐朝苏小楠他们，我顿时释然了，估计一半儿都是打酱油的。 开幕式的表演节目里，不光有安然他们的柔道表演，还有白灵舞蹈社的表演。难怪最近白灵这么消停，原来她也没闲着。 初赛时间定在两周以后，是以本学校为单位，所有本校报名学生比拼，最后胜出的十人进入复赛，复赛是分别和别的学校比拼，实行轮流制，也就是说每个人有两次机会进入决赛，最终决赛的，只有八个人。 释大龙难道是想在初赛就把我淘汰？ 哼，真是白日做梦。 唐朝看了流程图，知道自己没戏了，干脆决定到时候直接认输，王旭可就不一样了，他是奔着露脸去的，可劲儿的在网上买防护器具，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包上护具。 黄小明还在关注着蒋月，每天晚上蒋月又固定出来唱歌，现在偶尔还会带着宋博或者路小雨或者其他歌手，她的直播间俨然变成了明星的宣传窗，这样也好，既找到了方向，又没有丢了她收入可观的直播表演，免得我心里总觉得亏欠他们的。 我给小师妹打电话，说要请她喝咖啡，让她下午两点半来我学校门口等我。 小师妹虽然看着十七八岁，但是也只比我小一岁而已，在另外一所大学读一年级。 她蹦蹦跳跳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一起同来的赵凯忍不住问我：“哥们儿，你确定她上大学一年级而不是小学一年级吗？” 小师妹背着一米奇书包跑到我面前，看到了赵凯。 “二师兄你是要给我介绍男票吗？”边说还一个劲儿的冲赵凯眨巴大眼睛。 赵凯吓得直往后躲。 “哎哎哎，这个就算了，他比较喜欢菊花。”赵凯踢了我一脚，走进咖啡店。 咖啡店的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是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我们在窗边坐下，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韩阳边喝咖啡边看旁边座位里一男一女在亲热。 “大白天就发情。”她大声说道。 赵凯一口咖啡都喷了出来。 我赶紧去捂她的嘴，结果那两个人还是听到了。男的要起身过来，被女生拉住，俩人安静喝咖啡去了。 “姑奶奶，你这嘴就不能安静会儿！” “那个……小阳阳啊，这里是咖啡厅啊，专门谈情说爱的地方，你就不要管人家了！”赵凯好心提醒。 韩阳萌萌的看着赵凯问：“那你跟我坐在这里也是谈情说爱吗？” 赵凯端起咖啡杯，假装没听到。 释大龙出现了，一看就是刻意打扮过，对着咖啡厅照镜子，好家伙，头发上抹了多少油，亮的苍蝇上去都能劈叉。 我看到小师妹眼前一亮。 “二师兄，有帅哥！”她趴在玻璃上对着释大龙，一脸花痴相，还好这玻璃窗看不到里面。 我清了清嗓子，拍着小师妹的肩膀说：“小阳阳，这就是上次派人跟踪我那些人他们的老大，叫释大龙，那俩人回去就跟他提了你，他对你很感兴趣，约我带你来这里见面。” 赵凯从桌子底下踢我的腿，我示意他别管，他用嘴型骂我卑鄙。 韩阳听我这么说，直接跑了出去。 我跟赵凯跟到咖啡厅门口，只见韩阳一下子就跳上了释大龙的后背。 “今天怎么这么调皮？”释大龙高兴的搂住了韩阳的腿，估计是把她当成徐娇了。 “我每天都很调皮啊。”小阳阳搂着释大龙的脖子大声说道。 释大龙一听声音不对，回头一看不是徐娇。 “我擦这他妈哪来的小学生！”他吓得大喊一声，赶紧松开了韩阳把她放在地上。 我跟赵凯站在咖啡厅门口捂着肚子闷声笑。 “你谁呀？有病啊。” 释大龙个子高，小师妹跟他说话得抬着头：“我是二师兄的小师妹啊。” 赵凯已经笑得忍不住蹲在了地上。 “什么他妈的二师兄的小师妹啊，徐娇呢？”释大龙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低头问阳阳。 “我不叫徐娇，我叫韩阳，就是我二师兄余成杰的小师妹啊。你知道我的！”韩阳仰着头跟释大龙说。 释大龙一听我的名字，终于知道她是谁了。 “你就是上次打了我兄弟的那个小师妹！我擦，就你？这俩怂货竟敢骗我。” “就是我！”韩阳掐着腰，明显对释大龙的态度不满。 释大龙一脸的不相信，直接忽略了韩阳，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小师妹一个飞踢，释大龙的手机飞上了天。 “不信你来试试！”小师妹的暴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我拉着已经笑得快要死过去的赵凯出来，释大龙看到我，脸上表情变了变。 “我今儿不想打架，我有事儿。”他舒展着衣服上的褶皱。 “哥们儿，徐娇不会来了，那短信我发的，想要把你介绍给我小师妹认识。” 这回他是真怒了，也不管衣服皱不皱，头发乱不乱，上来就要干架。 人还没到我面前就被小师妹拦住了。 “要打跟我打！不许欺负我大师兄！”释大龙只觉得眼前一花，小师妹的粉拳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那滋味，我可是尝了几百次了。 释大龙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显然没想到阳阳能有这么大劲头儿。 “余成杰！”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恨恨的看着我，“有本事你跟我打，我不打女人。” “不打女人？”我站在一边提醒他，“你跟徐娇为什么分手了？是谁一脚踹在了他女朋友胸上！” 小师妹一听释大龙打了他女朋友，顿时怒了。 “今天我就让你长记性，看你以后敢不敢打我！”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扑上去了。 释大龙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在这犹豫之间，韩阳的头已经撞上了他的心口。 “哎哟我擦……”赵凯已经不忍直视了。 释大龙倒在地上，手捂着心口咳嗽。 “咳咳……咳……别逼我！” 于是两个人就真的打起来了，这里可是学校门口，来来回回很多人，看到释大龙在跟一个小女孩儿打架，都驻足观看。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灭灭他的威风，顺便看看他跟小师妹打架的招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只想要知己知彼而已。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师妹虽然劲儿大能打，但毕竟释大龙个子高，俩人你来我往，都力不从心了。 我也看的差不多了，上去拉小师妹。 “小阳阳，给他留点儿面子，毕竟他是爷们儿。” 我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小师妹带走了，释大龙也知道自己没力了，没有纠缠，转身回了学校。 我边走边给小师妹揉肩膀。 “小师妹辛苦，小师妹威武！”我已经变成了小师妹的狗腿子。 赵凯一脸鄙视的看着我，但是的确被小师妹的厉害折服了。 “小阳阳，你要是参加这次的武术比赛，女子组的冠军非你莫属了。”赵凯肯定的说。 韩阳高兴的转过头，抓着赵凯的手边蹦边说：“真的吗真的吗？我能得冠军？” “前提是你得报名啊。” “我报名了啊，我第一个就报名了！” 我真是为安然捏了一把汗。 54、撕裂 送走小师妹我去安然的学校找她，她一个人在练功房里打沙袋。 “休息一下吧。” 她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裤和一件黑色吊带，好身材一览无余。我扯过一条白色毛巾，帮她擦汗，她稍稍躲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放松了。 我擦了她的脸，又往下擦了她的脖子。我低头看到她的乳沟里也都是汗水，没忍住，把毛巾按了上去。 安然一把夺过毛巾，转身背对着我自己去擦了。 我从后面抱住了她。 “晚上一起吃饭吧。” 她显然很惊讶我的动作。想要挣脱出来，但是我的双手环抱着她的腰，用了力。 “你干嘛！”她有些愠怒。 我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去亲她的耳朵，闻着她身上汗水和香气混合的味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动，我只是想要抱抱你。”我的手就放在她的腰上，我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推到。 但是我知道安然并不那么容易得到。 否则鲁能也不会在他面前变得那么老实听话。 安然还是挣脱了出去，我没有强求，只是假装很委屈的抱着沙袋，低声说：“我哪儿比鲁能差了？” 安然扑哧一声笑了。 “去吃饭吧。”她穿上外套说道。 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成功了。 拿下安然，是目前除了得到比赛冠军以外最大的挑战。 刚一出练功房鲁能就出现在走廊里。 我和安然对视一眼，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鲁能很明显又吃醋了，看着我的表情恨不得把我吃了。 “哪去？”他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约会，你要跟着吗？”我拉着安然想要绕过他。 鲁能伸出胳膊，挡住了我。继而大手揪住了我的衣领。 “你他妈不知道安然是我女朋友啊，找死啊！” 鲁能趾高气昂看着我，安然想要把他拉开，但是他死活不松手。 “鲁能你别犯熊，我啥时候答应当你女朋友了！”安然也来气了。 鲁能一听，抓着我的手更使劲儿了。 我手搭上他的肩膀，猛然抬起膝盖，一下顶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鲁能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胯下，痛苦万分。 安然想要过去扶，我拉住了她。 “我没那么用力，他是装的。”其实我是真的很用力。 安然嫌弃的看了一眼鲁能，拉着我离开了。 鲁能的骂声一直到下楼还能听见，我故意拉住了安然的手，她没有甩开。 我带她去了江边大排档，这里曾经是我和赵思思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我差点被她捅死的地方。 “你也喜欢来这里啊！我以前也经常来的。”安然开心的坐下说。 “现在怎么不经常来了？”我招呼服务员过来。 “头两年啊，这里差点出人命，我爸妈知道后就不让我来了。”她熟练的在菜单上点菜。 我心想头两年差点儿出人命？难道说的是我？哎，想起来已经物是人非了。 “哦，从那以后我也很少来了。” 我们惊人的发现两个人喜欢的菜是一样的。 吃饭的时候安然突然问我：“鲁能会不会出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时是用的挺大力的，但是不至于吧，他人高马大的，一膝盖都受不了吗。 “不然你问问他吧。” 安然竟然真的拿出手机给鲁能打电话。 没说几句安然就起身要走。 “鲁能住院了，睾丸撕裂。余成杰你下手太狠了！” 安饶抓起包跑去拦出租，我跟着一起去了医院，路上安然一句话不说，我知道，我刚走出这一步，又倒回来了。 医生正在检查，鲁能的老师和同学在，安然走到病床钱，看到鲁能在输液。 “没事吧？”安然有些心虚的问。 鲁能抓住了安然的手，哭丧着脸。我听见他说：“安然，对不起，以后不能给你性福了。” 安然尴尬的想要抽回手，但是鲁能一直抓着不放。 医生笑着说放心吧小伙子，不严重，一个月就全好了。 我一听，嘿，这也不严重啊，他妈这是演了一出苦情戏啊。 我从后面站到了病床前，鲁能见到我十分激动，爬起来要打我，让医生给按住了。 “你现在再撕扯，说不定那里就真不能用了。” 这回他总算是老实了，但是瞪着大眼睛，气呼呼盯着我。 大家伙儿一看就明白了，我就是那施暴者。全都冲我来了。特别是他老师，完全是急了的节奏。 “打架就打架，干嘛要踢那，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还有俩星期就武术比赛，这还能参加吗？他可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冠军，现在怎么办！” 鲁能被夸的那表情都快上天了。 我只能默默说了一句：“放心吧，冠军有我呢。” 鲁能大吼一声：“我草你妈你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着吧！我冲着他一脸的挑衅。 鲁能干躺着也不能起来，他几个哥们儿有些看不惯我，其中一个从后面拍着我的肩膀说哥们你出来一下，咱们聊聊。 安然想跟着出来，但是鲁能拉着她不放开。 我跟着那几个人出了病房，刚到院子里，其中一个就冲上来要揍我。 我轻巧躲开，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明白我也不是好惹的，干脆一块儿过来了。 我扫到身侧角落里有个拖把，于是故意后退，快速伸手将拖把拿了过来。 “以多欺少，我只能抄家伙了。”我用力抬脚将拖把头裁掉，拿着棍子应战。 老头儿教我的棍法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掌握，但是对付这几个人绰绰有余了，而且还能速战速决。 没几分钟，他们已经不敢贸然上前了，个个脸上都挂了彩。 我收了棍子，表示不想再打了。 “你们老大没打过我，那是他功夫不到家，赖不着别人，你们非要逞能给他报仇，我也不拦着，不过咱可说好了，再打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我要是你们，就赶紧进去上老大面前拍拍马屁，不是在这儿挨揍。” 我拖着棍子往医院外走。 我怕这几个小子不听劝，手里的棍子没扔，边走耳朵还听着后面的动静。还真不错，没人追上来。 我给陈哥打电话让他从酒店给我拿两万块钱，虽然鲁能活该，可人毕竟是我打的，我怎么也得出医药费啊。 陈哥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没多久我在医院大门口等到了红毛。 他从包里拿出了两打钞票，问我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把人打了。”我看了看钱，转身往医院里边走。 “杰哥！”红毛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有事儿？” 他摸了摸后脑勺，半天才说了句：“没事儿多回酒店看看，我们都挺想你的。” 我笑着走进了医院。 替鲁能教了医药费，还剩一大半的钱，就都给了他。他很惊讶我能这么快就拿出两万块钱。 “土豪啊。”他不客气的收下了钱。 安然正坐在旁边削水果，见鲁能真的把钱收了起来，伸手去抢。 “你哪能用的了这么多钱，赶紧换给人家。” 鲁能一副我就不还的表情，死死按着钱不松手。 “没关系，剩下的就去找女人，等你那里养好了，多找几个，好锻炼锻炼。” 安然脸都红了，鲁能手里的钱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干脆扔在了床头柜上。 “我他妈才没那么饥渴，把钱还给你，你自己去找女人吧，省的没事儿出来抢别人女朋友。” 我是彻底被这个五大三粗小心眼的汉子给萌出一脸血。 “你还是想想怎么能好的快点儿，能赶上参加比赛吧。” 我起身回学校，安然出来送我。我把她拉到黑暗处，照着她的唇就亲了下去。她先是挣扎了一下，没一会儿开始回应我，小舌头那叫一个香滑，我真想把她按在墙上好好蹂躏一番。 “早点儿休息，回去吧。”我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转身走出医院。 我能感觉到安然还站在那里看着我。 太晚了没去城郊，直接回了宿舍，仨人还都没睡。 见我回来都一下来劲儿了。 “四弟四弟，听说你把外校一学生蛋给踢碎了，是不是真的？”黄小明趴在床上看我。 唐朝也好奇的问：“听说你下午在学校大门口带着一姑娘把释大龙给打了？” “比赛还没开始呢，你就精力旺盛的满出来了！”王旭搭茬道。 我脱了衣服疲惫的躺在床上，想想这一天可真是累呀。 “哎，大战在即，我这是在了解对手，并且通过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压，让他们还没开打就先怕我！” 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黄小明问下午我带来的高手妹子是谁。 “那是我小师妹，萌萌哒，你要是喜欢，我可以介绍给你呀。” 没想到黄小明当真了，下床就抢我手机要找小师妹的电话。 争抢之间，手机不慎掉在地上，摔碎了。 “那个……回头哥给你买一个新的啊，反正你这手机都这么旧了。早该换了。”黄小明赶紧爬回了床上。 我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起手机残片，心中苦涩万分。 这是王倩送给我的手机，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没想到还是碎了。 “碎碎平安，岁岁平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见我不高兴，唐朝赶紧解围。 也罢。碎了就碎了吧，也许这是一个暗示。 既然我已经渐渐放下她了，也免得睹物思人。 55、打了系主任 第二天徐娇竟然出现在我们宿舍门口。 一大早王旭光着膀子下身穿一大裤衩迷迷糊糊端着脸盆出去洗漱，一开门就看到徐娇站在宿舍门外，正抬手要敲门。王旭吓得差点儿把脸盆子扔地上，完全出于本能，他哐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那那那……那个，徐娇在门外。” 我们仨还都在睡梦中，这下也不困了，赶紧穿衣服。王旭打开门，徐娇尴尬的走进来，正好黄小明从上铺往下爬呢，手里还抓着一大把卫生纸。 唐朝看到那坨卫生纸，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我感冒了，呵呵，感冒了。”黄小明硬是把皱巴巴的卫生纸塞进了口袋里。 徐娇轻轻咳了一下，叫我出去。 我已经猜到她是来找我的。 “黄小明同学，早日找到你的baby，撸多了伤身。”徐娇说完这句话，带上了门。 我听见门里传来爆笑。 我一直跟着徐娇，出了宿舍楼，来到食堂。 “边吃边说吧。”她打了两人份的早餐。 我默默喝着粥，等着她问我。 不一会儿，徐娇放下了筷子。 “手机怎么关机？”她问我。 “摔碎了。”我继续低头喝粥。 一直等我吃完了，坐起身，她才又开口。 “你偷偷用我手机给释大龙发短信，就为了把他约到大门口揍一顿？” “没有，我只是介绍我小师妹给他认识，结果两个人言语不和，打起来了。”我很认真的看着她解释。 “一会儿跟我去找系主任。” 不会吧，就这就告诉系主任了？好歹我也是在医院陪过你一夜的人啊。女人真是狠心。 她见我有些诧异，叹了口气。 “你去隔壁学校把人打了，人家校长直接打电话让给个交代。系主任要找你谈话。” 原来是这么回事。 “是他先打我，我为什么要给他个交代！”我凭什么去让系主任骂，谁不知道系主任是个更年期的大婶，骂起人来恨不得让你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管谁先动手，人家住院了。而且我听说，打架的原因是你抢了人家女朋友。”徐娇对此表示很鄙视。 结果我还是乖乖跟着去了系主任办公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这个老女人还在哈哈大笑的打电话，见到徐娇瞬间变了脸，再一看后面跟着的我，整个人瞬间被点燃了。 “这就是余成杰啊？”她用一种想要弄死我的眼神看着我。 “是的系主任，他是余成杰，但是主任，我已经问过了，是那个人先动手，余成杰是出于……” “你给我闭嘴！”好家伙这大嗓门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徐娇被吼的一激灵，闭上嘴不敢再说啥了。 “本事不小啊。”大婶拍着桌子翻着白眼，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打架打到外校啦，牛逼呀，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啊？” “我不知道。”我扭着头不看她。 “嘿，你还敢跟我顶嘴！”没想到大婶突然冲过来照着我脸就是一巴掌。 “主任！啊……”徐娇上来拦着，也被她推到了墙壁上撞了一下。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丝，挑衅的看着她：“大婶，不管他是谁，我打也打了，钱也赔了，还想怎么着？” 主任一听我叫她大婶，气得咬牙切齿，指着我的鼻子开始教训：“什么素质，打架斗殴，辱骂老师，你这种学生就该开除！简直就是个流氓，社会败类！” 徐娇拉着她的手臂，想要让她坐下冷静冷静。 “主任，您消消气，这孩子不懂事儿，回头我好好说说他，开除这处分太大，他的学业就毁了，您再好好考虑一下。余成杰，快给主任道歉！” 徐娇当着她面呵斥我，想让我给那大婶一个台阶下。 我看徐娇为难，不得不收了脾气。 “主任，我是为武术比赛去的，想要跟他们学参赛的人交流交流，他非说我抢她女朋友，上来就打，我不能不还手吧。”我尽量忍着，语气放平和。 “交流武术？交流武术你找姑娘交流啊？少跟我在这满嘴跑火车，那学生是他们学校校长的侄子，家里还是有名的武术世家，是这次武术比赛重点培养冠军苗子，就凭你？切……”大婶上下打量我，满脸的耻笑之意，“你有什么资本跟人家斗啊。我劝你啊，还是主动找人家道个歉，然后自动退学吧。” 这种嘴脸的人我实在忍不了。 “你他妈是不是傻？冠军苗子能让我打医院去？” “你说谁傻！”感觉她脸上粗大的毛孔都张开了许多。 “我说你！就是你，更年期老女人，你傻！”我指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系主任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水杯就朝我走了过来。 徐娇让我赶紧道歉，我扛着脖子不搭理。大婶举着水杯找我脑袋砸。 “主任！”徐娇已经吓哭了。毕竟她才研一，也还是个学生。 我抬手挡住了系主任的手臂，硬生生把水杯从她手里夺过来，拧开杯子盖，里面还有半杯水，我干脆把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时间有一秒钟的停滞。 然后就是大婶歇斯底里的哭声。 “哎呀我的天呐，我被人打了，来人啊，快来人！”她蹲坐在地上，夸张的大喊大叫。 徐娇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一副被吓到的小女生样，我抓着她的手就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一间空教室，徐娇坐在椅子里大口喘气，胸前起起伏伏甚是诱人。 我站在她对面，两个人互相看着，然后她突然爆笑。 “余成杰！你真是太厉害了哈哈哈哈哈……”徐娇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从本到研整个系的学生都对她没办法……你今天终于给我们出气了！” 她笑的花枝乱颤，我也被她感染，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结果乐极生悲，学校广播直接叫我和徐娇去校长室。 “走吧。”我就知道那个大婶肯定会跟上面告状。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控制住局面，万一你被开除了怎么办？”徐娇担心的问。 “开除了我就回家做生意啊，条条大路通罗马，不上大学又不会去死。”我玩笑着安慰她。 校长办公室内，气压很低，我和徐娇低着头站在桌子前，大婶正边哭边控诉我的暴力行为。 “校长，就是这小子，竟然辱骂我，还对我动手，往我脸上泼水，这种恶劣的学生，就应该立刻开除掉。” 校长坐在椅子里抽烟。等大婶终于停下了，他才开了口。 “你能打败他们学校的武术冠军？”他手上夹着烟，探身上前打量我。 “是。”我抬起头和他对视。 徐娇注意到校长的态度，仗着胆子走上前一步说：“校长，余成杰虽然才大二，但已经是学校武术社七个社团的总社长了。” “哦？这事儿我大概听说了，那个人就是你啊？”校长的表情明显缓和了。 系主任一看苗头不对，赶紧插话。 “校长，这种学生就算再厉害，也不配在学校继续待下去。太影响学校的整体形象，我坚决希望校方开除他！”系主任咬住不放。 “校长，余成杰也报名参加了全市校联武术比赛，也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冠军啊，我觉得有什么事还是比赛过后再说吧。”徐娇极力庇护我。 我站在一边实在觉得尴尬。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校长估计也是听烦了两个女人聒噪，把目光转向我。 我？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怎么不为自己辩护。” 我转头看了看徐娇，她示意我说话。 “我朝她脸上泼水了。”我理直气阐述事实，但并不是承认错误的语气，“是因为她不分青红皂白辱骂我，动手打我。” 系主任见我态度如此，站起身又要跟我理论。 校长拦住了她，意思是让我先说。 “我已经去医院看过了，他是睾丸撕裂了，但是没有大碍，而且我已经赔偿了。不需要学校出面调解，我能自行解决。所以我不会向她道歉。”我看向系主任，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校长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听见徐娇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你这么做对学校名声不利，你要怎么说？” “校长，”徐娇又替我说话，“余成杰身手不错的，他一定能在武术比赛上取的好成绩给学校增光，是不是余成杰同学？”她赶紧扯我的袖子。 就连小师妹那样的都能把我摔出去，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么多大学里还有多少高手。 “我……我尽力而为。”我低声道。 “尽力而为？”校长吸了口烟，顿了顿，接着说，“这样吧，如果你能为学校拿到冠军，今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要是你输了，你就要当着全校的面，给系主任道歉，并且主动退学。” 这……这他妈的纯粹是逼我。 “校长，我……” 我想要说我没把握，徐娇抢先我一步开口：“校长您放心，余成杰一定能拿到冠军！” 系主任眼睁睁看着我离开了校长室。 我心里不是滋味，虽然暂时压下了这件事儿，但是鲁能这个小心眼实在是让我不爽。 而且徐娇的自作主张也令我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儿管的太宽了。 “老师，我谢谢你，既然早晚都得被开除，我不如现在就走吧，也省的到时候给你丢脸。” 56、大战前夕 徐娇听出了我的不快，跑到我前面抓住我的双臂说：“余成杰，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安心练武，所有课，我会帮你签到帮你做笔记，你一定要得到冠军，一定不能被开除！听到没？” 我很意外的看着徐娇，她似乎对我有点儿太过关心了吧。 “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故意问她。 “我……那个……因为我是你老师啊，我要对你，哦不，我要对班里的所有同学负责人。” 他说话结结巴巴，让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冲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回宿舍收拾东西，告诉舍友要去临阵磨枪了，毕竟不亮也光啊。 回城郊之前，我去了医院，进屋的时候鲁能竟然偷偷下床在比比划划，疼的龇牙咧嘴。 “为了冠军连下半身的性福都不顾啦？你是不是傻？”我倚在门口看着他。 鲁能一听见有人来了，赶紧就往床上跑，不小心扯到了蛋，疼的倒在床上打滚。 “草，怎么是你。”他看到是我，立刻假装啥事儿没有似的躺着，但是手却一直按在胯下。 我进屋坐在床边，抓着他的腿用力扯，他疼的直叫我松开。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参加什么比赛啊。还是算了，冠军自然有人替你拿。”最好是我。 鲁能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生怕我再动他。 “不是我说你，五大三粗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顶了你一下吗，我医药费也掏了，你何必再告我的状。”害的我惹上系主任这个大麻烦。 鲁能憋着不说话。 “你想报复我，不是因为我打你，是因为安然吧。” 这回他终于是开口了。 “我追了安然三年她都没答应，我得不到她，谁都别想。特别是你！” 可以想象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眼神嗔怒的看着你的样子吗？ 此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揍死他。但是看在他已经蛋碎了的份儿上，还是恶心恶心得了。 “知道安然为啥不答应你吗？”我神秘兮兮的问他。 “为啥？”他立刻来了精神，蹭着屁股往我身边挪。 我盯着他这个动作，直到他停下来。 “就因为这。” “这？这是啥？”他没明白。 呵呵，自我认知能力还真差。 “你觉得女孩子会喜欢一个看着很爷们儿其实有点儿娘娘腔还小心眼的男人吗？特别是安然这种强势的女孩子？” “当然不会了，安然当然喜欢我这种高高大大……”鲁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盯着我，“你说我娘们唧唧？你说我小心眼？” 我哈哈大笑，除了娘们唧唧和小心眼儿，他还傻。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今儿就是想来告诉你，踏实在这儿养伤，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你说谁娘炮，你说谁小心眼！” 他行动迟缓，还没下床我就已经走了出去。 我没有去打扰安然练功，虽然我知道她可能打不过小师妹，但是至少她努力了。 我回到城郊，主动找小师妹和大师兄打架。 连续两天以后，我终于发现了问题，过招的关键不在于主动和被动，除了功夫，情绪占了很大一部分，或者说，是最主要的一部分。 好几次，小师妹因为出招都被我挡住，暴躁的乱了招式，打起来又急躁又毫无章法。 我把我的发现用在了大师兄身上，效果一样。 我知道我找到了不用拼命打架就能取胜的关键。那就是耐力，我想这就是师父交给我的以退为进的精髓。 再一次过招，我只挡不出手，小师妹又抓狂了，手脚并用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往我身上招呼。 结果我趁她不备，钳制住了她的脖子，她不死心的想要靠力气挣脱的时候，我已经掌握了主动。 我松开她的时候，她摸着脖子，很不服气的看着我。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高兴的往屋里走，小师妹穷追不舍，非要问个究竟。 “你过来。”我拉她进屋关上门，坐在床边叫她。 韩阳愣了愣，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手抱住了前胸。 “二师兄我告诉你哦，虽然我不讨厌你，但是你也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哦。” 我摸着自己的胸肌，又指了指她的，然后挺胸。 “摸你不如摸我自己，我对你这小学生身材真是不感兴趣。” 哈哈哈哈哈，我看到她脸都绿了。 “二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她气得直跺脚，但还是走了过来。 我跟她把刚才对打的情形说了一遍，说道我连续躲开她几十次攻击，她也表现出了极大不满。 “你一直躲，我怎么都打不到你，气死我了！” “所以你就烦躁，一烦躁，你的招就乱了，我正好趁虚而入啊。” 她若有所思，然后猛的叫了出来。 “啊！我知道了，打不到不着急，我可以等对方来打我啊。就比如刚才，你一直躲，说明你防守很厉害，那我就规避你的长处，我不出手，让你觉得我可能是累了或者不想打了，你自然会反过来打我啊，然后等你打我的时候，我就能趁机击中你暴露的地方了啊。” 怪不得她学的比我好，人家能举一反三，我就这么提了一个醒，她已经想到如何对敌了。 “小师妹啊，没想到师父的衣钵最后是被你继承，我跟大师兄看来就只是打酱油的，大师兄的心思已经全都放在他儿子身上了，我也不如你聪明，你可要好好孝顺师父呀。” “二师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老头儿，不让他饿着冻着。” 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这熊孩子竟然当了真，还哭出来了。 我赶紧从书包掏出一个棒棒糖给她。这是每次眼看被她摔出去之前，作为停战的条件。 “我已经攒了几十个了，过几天比赛的时候我就拿去现场卖！” 几十个！我这是被她打败了多少次才悟出了今天的道理啊。 之后我分别和小师妹、大师兄以及还在这里学习的所有人都打了一遍。 所有学生都被我打败了，虽然他们最大的才十七八岁。小师妹和我一打就是半天儿，我们都在考验着对方的耐力，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谁先动手，就是输了。大师兄每次跟我过不了十招，就开始去抱他儿子，但是我知道，我还是打不过他的，毕竟他比我多了十年经验。 每每我都会想，如果生在古代遇到师父就好了，只要他打通我任督二脉，再灌输内力给我，我就可以瞬间变身武林高手，还用受什么罪挨什么打呀。 在和老头儿练习的过程中，他发现了我的改变。 “你现在告诉我，于对手周旋过程中，什么最重要？”他等着我说出他想听到的答案。 “是耐力，师父。”我认真答道。 “你终于悟到了，这就是守的精髓啊。你虽然心地不坏，但是年轻气盛，又不够耐心，没有足够毅力，如果我教你学你小师妹的路数，估计你早就拉帮结派到处兴风作浪或者受人蛊惑走上不归路了。” 我正想说师父我是不是就不用再打了，我要不要保存实力等着一周后的比赛。老头儿却突然出招打我上三路。 我下腰侧闪蹲下又起来，以为躲过去了，脸上挨了一拳，师父又来了一次，我心口挨了一掌，来来回回几次，我实在招架不住了。 “师父你也太快了，我躲不开啊。”我已经累得打不动了。 老头儿突然又攻击下三路，我整个人扑倒在地。 “咳咳咳……”吃了一嘴土面子。 “太快了怎么办？”老头儿弯着腰背着手，把我踩在地上问。 对啊，我也想知道，遇到手快的怎么办，根本来不及躲也来不及伸手挡啊。 老头儿抬起脚，把我拉了起来。 “你来像刚才那样打我。” 我起身拍了拍脸上的土，快速出手攻击，但师父只是一只手，就能四两拨前几的把我的招式全都拆散了，最后只一伸脚，我就底盘不稳，又摔了个狗啃屎，可他却气定神闲，完全无压力。 “不打了不打了，您这是故意欺负我啊。”我趴在地上撒赖不起来。 老头儿哈哈大笑，问我刚才为什么摔倒。 我低声嘟囔着，明明是你假装让我打你，却下黑脚绊我。 “你这么大个人了，我一绊你你就能倒了？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有一个我和师父在过招。 我是怎么就被他绊倒了？怎么说我也练了那么久的马步，底盘很是坚实啊。第二天一大早我不顾老头儿还在睡觉，拉起他就要跟他打架。 “别打扰我睡觉，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他闭上眼睛接着睡觉去了。 我只能去找小师妹，自从我意识到她的胸还没有我的大以后，我进出她的房间再也不敲门了。 “小师妹！”我推门而入。谁知道她正在穿衣服。 我进去的时候，她的上衣正穿到一半，也就是…才刚套在头上还没拉下来。 “啊……你个流氓！” 我赶紧退了出来。不光是摸到了，这次可是看到了，只是…… “小师妹，你连胸罩都不穿的吗？容易下垂吧？哦，我忘了，你不会下垂。” 我站在门外笑的岔了气，她冲出来追着我一顿打。 57、全民大比武 我和小师妹在城郊闭关修炼两个星期后，初赛终于要开始了。 可是我依旧没能悟出师父的意思。于是干脆就踏实准备比赛。 初赛是在本校举行，本校学生之间互相比拼，前十名直接进入复赛，第十一名至第二十名作为替补，随时准备加入。 比赛实行三局两胜制，我们每个人被编了号。第一天编号为前一百的比赛选手抽101至200号为对手，第二天是后一百号与前一百号对手打，第三天将实行随机抽取的办法，打乱顺序随机抽取对手。最终，三次比赛中至少两次取得胜利的人，才有资格参加复赛。 我是122号，唐朝10号，王旭137号，苏小楠7号。也就是说，我和王旭今天是被人选的命，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其实本来赵凯也是想要参加的，但是被荣誉拦下了，估计是知道他几斤几两，怕他受伤，为了保证赵凯不瞎闹，荣誉硬是没让他来看我比赛。 我和唐朝、王旭排队等待抽签进入学校体育馆。 不得不说，唐朝的毅力不是一般的强，半个月时间，每天陪着苏小楠在武术社联系，又是买水又是送饭，简直羡煞旁人，王旭说得好啊，苏小楠感动的恨不得立刻被唐朝放倒都愿意了。 唐朝前面站着苏小楠，他双手把人搂在怀里，一直在告诉苏小楠别紧张。王旭在唐朝前面，全身绑着防护装备，整个人胖了好几圈。 释大龙和几个人早就排在了前面，他一直在偷偷看我，不知道搞什么鬼。 我无聊的环视四周，一共就这么二百来人，还有几十个女的，看来胜算还是很大的。 后面突然骚动起来，我回过头，见到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人出现在队伍后面。 这个人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不但不壮，反而有点儿瘦弱，脸色发黄，头发凌乱。给人一种睡不醒的感觉。 但是我注意到了他的脚，他穿了一双和师父一样的黑面布鞋，走起路来的样子似乎是身体本身没什么重量。 “这就是每年的校冠军吴雷，经济学院大四的那位。” “听说今年是他最后一年比赛了，他要拿全市冠军呢。” “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啊，感觉好弱的样子……” 我看到他旁若无人的进入队伍，站定。 很多人都在回头看他，但是他的目光却突然与我的相撞。 我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他的眼神似乎直直看进了我的心。他冲我点头，微微一笑，低头玩儿手机去看。 前面抽签轮到了唐朝，他的手在101至200编号的箱子里面转了好几圈，才终于舍得拿出来。他打开卡片，惊叫出声。 “完犊子了！丫的我怎么这么运气差！竟然抽到他！”王旭抢过来，我俩一看，上面写着125号，释大龙。 王旭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了告诉苏小楠给他准备伤药。 轮到王旭，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坐在巷子旁边的女生都一脸嫌恶样，他把手伸到前一百号箱子，半天不拿出来。 “同学，麻烦你快一点，后面还在排队。”有个女生提醒他。 王旭完全没听到一样，闭着眼睛，手继续在里面动来动去。 “我说你手卡住了是怎么的？随便拿一张呗，你还能抽到吴雷是咋的。”我实在是被他这神道样给弄得很尴尬。 “有了！”他终于撤出了手，一张卡片粘在他手心里。我天，原来是用唾沫粘呢，这一箱子的卡片估计都沾上他唾沫了。“我曹！” 王旭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捏着他卡片的一角，看到上面的字：30号吴雷。 “咳咳……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自求多福吧兄弟。”我推着他过去，伸手进箱子，怕用两只手指夹住一张抽了出来，上面是一个没听过的名字。 这边唐朝在登记处在自怜自哀，看到王旭登记的名字竟然是吴雷，瞬间欢乐了。 “哥们儿，一会儿咱俩作伴啊。”唐朝一脸坏笑，“说不定我还得把你背回去。” “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我好歹是做了准备才来的。”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护具。 后面的人陆续抽完了签，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谁抽到了我。 所有人都进入体育馆，按照年级和系别坐定。 有体育老师上来讲比赛规则，美女拉拉队上来跳了一段热舞表示鼓励。 我看到白灵是领舞，她被举起，上抛，完美落地，引来一阵阵尖叫和掌声。 她看到了我，投来骄傲的目光，仰头完成了最后一个亮相。 比赛终于开始了。我心中有些小激动，我想着此时安然也一定如我一般坐在他们学校的体育馆里紧张等待。小师妹是不是也信心满满的进入比赛现场…… 体育老师按照卡片的顺序，从一号开始喊名字。 1号和他抽到的人首先上场对打。两个人假模假式上台先互相鞠躬，在另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其中一个已经出手把他推倒了。 二人你来我往，观众席上不时传来口哨声和起哄声，不过打着打着就没了什么看头，完全是俩傻小子大家，不一会儿就滚到一块儿拳脚胡乱飞了。 前几场都如出一辙，渐渐的大家对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打斗兴趣缺缺了。 终于出来一队女生组，苏小楠和武术社另外一个女孩子。两个人平时关系还不错。 我听见体育老师说，不许挠人，不许抓头发。全场爆笑。苏小楠尴尬的笑了。 唐朝都快紧张死了，生怕苏小楠挨揍，不过看样子似乎苏小楠还真是学了两下子，没一会儿，那个女生就认输了。 回到观众席，唐朝赶紧拿出纸巾给苏小楠擦汗。 “怎么样啊没受伤吧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 “没事没事，我还要看后面呢。你快坐下，别挡着我。” 第一个小高潮是释大龙的出现。他大大方方上台抱拳和老师打招呼，体育老师和蔼的看着他。唐朝坐在座位里，偷偷问我说能不能退赛，台上一直在叫唐朝的名字。 “还没打你怕了啊！”苏小楠有些不开心。 王旭恨铁不成钢，抓着唐朝的手举起来，说了一声“到！” 唐朝搂着苏小楠说，以后每年的今天，记得给我烧纸，然后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样子上了台。 释大龙显然是认识唐朝的，一脸的嫌弃样。 我听到释大龙说了什么，唐朝骂了一声草泥马就冲了上去。 结果可想而知，释大龙一只手就让唐朝摔倒在地，唐朝爬起来又冲上去，释大龙又把他撂倒了。按唐朝的性格来说，这会儿他就该喊停认输了，但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直冲过去要打释大龙。他上前抱住了释大龙的腰，释大龙被他烦到，用手肘在他后背上用力锤了几下。 我似乎看到唐朝嘴里有血流出来。 “别打了！”苏小楠急了，站起来冲着台上喊。 体育老师也觉得二人不像是在比武，反而像是在打架。赶紧招呼了旁边的住手，把唐朝拉开了。 唐朝的嘴角都是血，可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要冲上去打释大龙。 “这孩子是不是疯了？”王旭看傻了。 我猜肯定是释大龙跟他说了什么，这时候苏小楠跑了出去，我也跟着上台去拉唐朝。 释大龙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转身下去了。 唐朝还一个劲儿的喊：“你他妈有本事别走，臭不要脸的！” 我和苏小楠拉着唐朝，送他去旁边找校医。 “唐朝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苏小楠看到唐朝一直在吐血，哭着骂他。 唐朝咧着嘴抽凉气，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释大龙就他妈是个人渣，他竟然说……要把小楠抢走。” “他这明显是要气你，你还真上套，再说了，你以为我苏小楠是什么物品吗，谁想要就能要的啊！你这个大傻瓜。” 我一看两个人打情骂俏上来，也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回去观战吧。 还没回到座位，我的名字就出现了。 11号刘鹏，对战122号余成杰。 王旭说哥们看你的了。我直接跳上了比赛场。上面站着一个大高个。至少比我高出一个头。 我看到徐娇在左边座位席，一脸担心。 “刘鹏。”他抱拳介绍自己，看得出来，不是等闲之辈。 “余成杰。”我依样回礼。 “听说你是武术社七大社团的社长？”看来他也喜欢研究对手。 “走了狗屎运。”我笑着说。 他起了个范儿，引来抬下一阵掌声。我示意可以开始了。 他的套路让我很是惊讶，像是老头儿曾经打过的一套少林拳，但他这个拳头，可比老头儿的犀利多了。 老头儿曾跟我说过，什么少林武当，正统功夫，其实天下功夫一家出，都是中华武术。只要记住一句万变不离其宗，实战过程中总会发现突破口。 他属于主动出击型，这让我心里有了底，正中我怀啊。 果然，几次攻击失败后，他站着不动了。 “有点儿本事！”他很有诚意的说道。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我俩相对而站，相隔五米，谁也没有想要先出手的意思。 台下从一开始的惊叫呼喊变成了鸦雀无声，似乎被我们的比赛感染到了。 58、首战告捷 下面有性子急的，开口喊：“打呀！”于是一片起哄声，体育老师也举得我们太浪费时间，低声说了句：继续吧。 我们各自向前迈了几步，在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 我决定先出手，佯装去打他的脸，他抬手来挡，我的拳头突然张开，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他后退，我上前，我的手紧紧钳制着他的喉管。 他比我高，身体并没有我灵活，在他想下蹲打我胸腹的时候，我趁机绕到他身后，整个手臂夹在了他的脖子上。 结果我太低估了他，就在我以为战斗就要结束的时候，他却突然整个人向后倒来。我被他压在了身下，后背受了重重一击。他一个打滚起身，扑过来压住了我。 他比我重很多，再加上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力气往我身上使，我感觉身上像是压了千金重。 我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只能铤而走险，用头撞向他的门面。 他的鼻眼受到撞击，身上立刻松懈了，我趁机得以逃脱，半蹲在地上，将拳头送到他的肚子上。 他的鼻子已经被我撞流血了，眼睛也在流泪，根本看不清状况，就这么结结实实被我打了一拳，后退了好几步，最后倒在地上。 我听见唐朝和王旭在台下叫我的名字叫的这叫一个欢。 “哥们儿，哪出徒的？”他起身抹了抹鼻子上的血问我。 “自学成才。”老头儿说了，跟谁都别提他是我师父，要不他就消失给我看。 这次换他主动出击，刚刚的一番对决，让他发现他的力量是优势，于是后半场比赛中，他一直试图压制我。 但是他的主要招式还是拳，说实话，他的拳头威风凛凛，擦过我耳边时我甚至能听到那大拳头带过来的风声。 我侧身躲过，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手肘弯曲，试图将我甩开，我死死钳住他的手腕和上臂，膝盖顶向他的小腹。 他没有防备我的腿，被我一脚踢倒在地。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没出声，我知道我赢了。 我上前去扶刘鹏，问他还打吗？ 他摇了摇头，握住我的手强撑笑容说：“兄弟，咱们复赛再见。” 我很高兴，比赛还能结交朋友。 体育老师宣布，122号余成杰胜。 台下传来掌声。我看到徐娇已经快要哭了。 我刚一下台，她就跑过来递给我一瓶水，眼睛里噙着泪，但是表情却是笑着的。 “余成杰，恭喜！”她激动的说。 我笑了笑，这一场虽然是我赢了，但是我心里却是越来越没底，才第一场，就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大学里果真是卧虎藏龙啊，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高手出现，未来的比赛充满了不确定性。 王旭已经开始冒汗了，他身上实在是绑了太多东西。好不容易终于轮到了他，还没上台他就先擦上汗了。 他那对手哪知道他是热的，还以为上来一胖子，顿时就乐了。 “哥们儿，还是回去减减肥再来吧。”惹得台下笑成了一片。 嘚瑟吧，在这种场合嘚瑟的，永远没有好结果。 王旭倒是从来不会因为被人笑觉得不好意思，他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怕胖不怕胖，胖有胖的好处，来吧同学。”他摆了个请的姿势，但是因为胖，看起来憨态可掬，连我都被逗笑了。 对手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上去就揍。 王旭心里有底，完全不怕打，一脸你来打我的表情，看着就让人不爽。 他的对手一拳打在肚子上，感觉不对劲儿，王旭肚子一挺，把他顶退了。 “你肚子上什么东西？棉花？”那对手奇怪的看着他。 “肉啊，我不是胖吗！” 得嘞，这个孙子，还真是能装孙子。 结果谁也没想到，王旭竟然赢了。对方一直在打他，可他就从来不躲啊，迎着让人家打，这能没机会打人家吗，那个正急于没地方下手，这个已经把他抱住摔地上了。 王旭举着拳头在台上跑了一圈，下来直接往体育馆外跑。 我一看这也都比完了，不如回去休息，明天我要面对的，又是一个未知的对手，王旭更是要对战吴雷。 王旭一回宿舍就把自己身上那些东西全都抖落下来，满头大汗就像刚跑完三千米。 “怎么样！怎么样！我牛不牛！”他光着膀子站在椅子上，那感觉好像刚才打败全世界成了武林盟主。 “你这要被发现了，可算是违规啊。”我提醒他。 “放心，我绑的严实着呢，掉不了就没人能发现。”王旭已经彻底傲娇了。 正好黄小明下课回来，看到我们都在，唐朝还挂了彩，上来就说：“唐朝，我猜你一定是被打输了。四弟没问题，王旭怎么也没事儿啊？” “我啊，我打赢啦！打赢的当然就不挂彩啊。” 唐朝本来就心情不爽，黄小明和王旭这么一说，他更不乐意了。 “王旭你别嘚瑟，明儿还有吴雷等着你呢，这才第一场比赛，后面还有两场，嘚瑟个屁！” 王旭正在兴头儿上，被唐朝这么一泼冷水，瞬间蔫了。 “四弟，你给我想想办法吧。吴雷是什么角色啊，我能打得过他就怪了。” “你还是先想想这几天怎么带着这个护具出入学校吧，一会儿胖一会儿瘦，保不准就有人找你麻烦。”我捡起地上的护具扔给他。拿着脸盆去洗澡。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是内衣都湿透了。可见刚才我也是卖了十分的力。 在学校浴池门口，我碰到徐娇，她穿着一条睡裙端着脸盆从浴池里出来，胸前若隐若现，大白腿在裙子下面引人遐想。 “你也来洗澡啊。”她红着脸假装弄头发。 “嗯，刚才出了一身汗，来冲冲。”我忍不住低头看她的腿，她端着脸盆很快离开了。 女宿舍就在对面没几步的地方，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 我还在享受余韵，没想到一进男浴，就看到释大龙在里面呢。 “不错呀，竟然能打败刘鹏！”他语气里全是羡慕嫉妒恨。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刘鹏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不成。 不光释大龙，旁边几个人也都看了过来。 “你不会吧，连刘鹏都不知道，他大二的时候就得过全校冠军，后来因为去当兵，才让吴雷捡了便宜。” 我一听，心里顿时有了底，合着最厉害的已经被我打败了？ 难怪徐娇见我赢了都哭出来了，我还觉得她矫情。 说曹操曹操到，刘鹏竟然也进来了。一身的腱子肉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这么厉害。 不过，他的腹部有一道疤痕，像是刀疤。我猛然警觉，他刀疤的地方，不就是我刚才用膝盖顶到的地方吗。 “呦，学弟，你也在呢啊。”刘鹏走到我旁边的喷头下面，笑着跟我打招呼。 释大龙和旁边几个人竟然叫了一声鹏哥。 于是我也识相的跟着叫了。 “鹏哥。” “行啊，有点儿我当年的意思。”他扒拉我脑袋一下，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我对刘鹏顿生好感。他这么厉害，当众被我打败，不但没有心生怨恨，反而一脸后生可畏、孺子可教的样子！ “我胜之不武。”我看向他的刀疤，心生愧疚。 他没说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疤，扫视周围人一圈，才低声跟我说：“保密，我还想进决赛呢。” 说完若无其事的洗澡去了。我盯着他看了看，心里想着，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故意拖慢了洗澡的速度，跟他一起出来。穿衣服的时候，我邀请他一起吃饭。 他欣然应允。 我们去了校外的路边烧烤。他点了很多肉串儿，但是只要水，不要酒。 “你是不是还没有痊愈啊？”我谨慎的问他。 他大口吃着肉串，喝着矿泉水，边吃边说痛快。 “真是痛快啊，好久不吃这些东西了。我都两年多没来学校了，”他打开了话匣子，“大二那年去当兵，在部队待了两年，刚退伍回来，为了一个女人跟人家打架，差点儿丢了命，到现在肠子还没好利索。” “怪不得今天我只是顶了你肚子一下，你就疼的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我还以为是我太用力了。”我倒了杯啤酒，问他要不要，他意意思思喝了两口。 “家里管得严，这烧烤可是一年多没吃了，酒就算了，我怕肠子烂掉。”他的爽朗让我很是喜欢。 “你为什么去当兵？”我还是想不通大学生去当兵有什么好的。 他抢过我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大笑着说：“没当过兵的男人不是真男人，今儿你当众打败我这事儿，要搁在头两年，我非在澡堂子就让人管我叫爷爷了。你懂吗，部队那种感觉，那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他能把人回炉再造，让你变成另外一个自己。” 在说起部队里的事情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睛都在放光。 “你是不知道，大学生兵在部队受领导重视吧，但是有些城市兵他就是看不惯你，就是要找你茬，不过我不怕那个，有本事就干仗，没本事就挨欺负，反正我两年回来还是一大学生！” 我一口一口咬着肉，听着他讲故事。他抬头看了看我，摇着头抢过我手里的肉串儿两口下了肚。 “你那是娘们儿的吃法，我这才叫爷们儿，知道不！你小子要是再虎点儿，那绝对没谁了！” 59、第二场比赛 我看着刘鹏大口吃肉，也跟着他大口大口的咬。我从来没这么痛快的吃过东西，感觉很爽。 “小子知道你差在哪儿吗？你就是不够虎！你记着，心软的人成不了大气候。”送他回学校的路上，他这么跟我说。 刘鹏回了宿舍，我想回城郊问问小师妹比赛怎么样，顺便交流，走到学校一片没有路灯的地方，听见有女孩子的挣扎的声音，我本不想管，以为也就是小情侣打架呗，大学里这是常有的事儿，但是我怎么听着这姑娘声音这么耳熟？我特意走进了一点儿，这回听清楚了，这他妈不是徐娇吗！正被释大龙按着亲呢。 “放开！”我大吼一声，吓了释大龙一跳。徐娇趁机跑了过来，一看是我，顿时扑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释大龙你他妈找死啊，敢动我老师！”我拍着徐娇的背，低声让她别害怕。 释大龙整理了一下衣服，从昏暗的地方走出来，我看到他的脸上有徐娇抓出的痕迹，他指着我，一脸凶相。 “放开我女朋友！”他一开口我才听出来，他是喝多了。 “释大龙，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求你别再来找我了。”徐娇哭着冲释大龙喊。 释大龙过来拉她，我一手护着徐娇，一手去挡他，他明显喝大了，我就那么一扒拉，他脚下不稳，差点儿跌倒。 “赶紧滚。”我搂着徐娇，打算送她回女宿舍。 没想到释大龙竟然追了上来，边追嘴里也没闲着：“徐娇，你不就是喜欢余成杰吗，今儿他妈看见他打败刘鹏你那眼泪都下来了，你啥时候为我流过眼泪？你他妈就是贱，我这么喜欢你，你当看不见，你就是个贱货！” 我能感觉到徐娇已经气得全身发抖了。 我放开她，转身抓住释大龙，把他拖到一个树旁边，将他的身体重重撞在了树干上。 他本来就多，被我这么一撞，立刻受不了，蹲在地上就吐。 我趁机带徐娇离开。 女生宿舍楼下，徐娇红着眼睛跟我说谢谢。 “谢什么谢啊，以后尽量躲着点儿他，小心他又找你麻烦，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别怕。”我擦着她脸上的泪安慰她。 她突然踮起脚，在我唇上亲了一下，红着脸跑进了宿舍大门。 我知道，他是喜欢上我了。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再去爱一个人。 我突然想到安然，我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是真的只想睡她，还是喜欢上她了。 回到宿舍我给小师妹打电话，问她结果。 “小阳阳，比赛结果怎么样？”跟她说话我得自动开启萌萌哒模式。 “二师兄，我赢了我赢了，我两下就把那个学姐打哭了。吓死我了。后来有好几个男生来找我算账！” “为什么？”肯定是人家男朋友呗。 “我把那个女生的门牙打掉了，她男朋友让我赔医药费！” 哈哈哈哈，我也真是服了她了。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把她男朋友也打了！” 我听见大师兄在那边喊：阳阳，快给你师侄拿一片尿不湿来。 “二师兄你呢？” “我险胜。你还不去给大师兄拿尿不湿？” 那边大师兄又喊：小师妹，快点儿，你师侄尿了。 “不管他，他自己不洗澡就要睡觉，大嫂罚他跪搓衣板他不敢起来，还指挥我给他当保姆，我才不管，就让他着急！” “行啦行啦，不管他你也得管咱们小师侄啊。快去吧。” 我挂了电话宿舍这仨哥们儿都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四弟，你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听你说话我直起鸡皮疙瘩？”王旭在那假装抖搂。 “你这是又泡上哪个妞了，都快把自个儿变成人妖了。” 我上去就给唐朝一脑镚儿， “你们他妈一天天脑子都想的啥，这是我小师妹。” “师兄师妹，完美搭配啊，你看那笑傲江湖林平之是不是娶了小师妹，那杨过，别说师妹了，师父都能泡！”黄小明在床上抱着电脑探出头来说。 嘿，这帮没正行儿的。 “小明啊，要不……我把小师妹介绍给你？我觉着你俩还挺配的。” 黄小明一听，赶紧拿出手机，问我要小师妹电话号码。 我随便说了一串数字。上床给安然发短信。 今天比赛怎么样？ 等了半天她都没有回复，我无聊去翻看新闻。 娱乐版头版头条，明星路小雨自杀未遂。自杀原因定性为抑郁症。 我赶紧给荣誉打电话，让他打听路小雨的情况。 没多久荣誉回过电话，说是路小雨新接一电视剧，让这电视剧导演给强暴了。 娱乐圈真他他妈不是人待的地儿！草他妈的，一个个都是衣冠禽兽！ 我又赶紧给宋博打电话，问他路小雨在哪家医院，宋博说是在外地。 看来我着急也没有用了。 “黄小明，你看看月月在直播没？”他正在玩儿电脑，但是里面不是月月的声音。 “你不知道这女的最近名声臭到一进直播间就被骂啊。她已经好几天不直播了。我都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黄小明摇着头，一脸的嫌恶样。 “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到处勾引人，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睡个遍，头天刚跟一副市长睡了，第二天就傍上一副导演，还有什么老板啊，明星啊，反正她能勾搭上的吧，她都明目张胆，生怕人家不知道!这种女人，真是让人恶心。哎对了，我都忘了，你不是还睡过她呢吗！幸亏你不是她男朋友，要不岂不是当了活王八！” 我听都听不下去了，路小雨要是有她一半儿心大，也就不会闹到自杀的地步了。 晚上睡觉我一直做梦，梦到路小雨来找我，说是我害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蒋月也跑来控诉我，怪我不该带她出道。 醒来时，凌晨四点，我满头大汗。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进入体育馆不用抽签，比头一天快了些，赵凯来看我比赛，黄小明没课，也来了。 唐朝已经不想比了，王旭还是把自己裹成了胖纸，一脸愁容，因为他要面对的是吴雷。 我比较期待今天的比赛，因为如果今天打赢了，明天也就不用太拼，就可以直接进入复赛。 我又看到了刘鹏，他和一个高年级的学生一组，今天他的状态似乎很好，连续两个过肩摔，摔得那个学长直喊停。 打赢了的他并没有很激动，只是抱拳然后下台，我给他鼓掌，他看到我笑了笑。 很快到了唐朝，这俩一看就都是半吊子，胡乱比划两下，抱着肩膀顶脑袋去了。 观众席传来一片嘘声，唐朝好面子，一看人家都看不起这种打法，想学我用头撞对手，结果把自己撞得蒙了头，倒在地上捂着脑袋直叫唤。那个人一看自己就这么赢了，一脸的不相信。 轮到我的时候，我刚一上台，这个叫杨帆的，就叫了我一声杰哥。 “杰哥，高中的时候咱俩可是一个学校的，那时候全校都知道你杰哥，没想到你现在还是这么厉害，昨天竟然打败了刘鹏！真是长脸。”他低声跟我说了好几句，体育老师有些不耐烦。 “开始！” 杨帆摆了摆手，跟体育老师说：“老师，不用开始了，我认输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笑着说：“杰哥，我根本打不过你，我也不打了，我留着体力明天再战。复赛见。” 草，真他妈没劲。不过也好，省的我出力了。 到了王旭，他臃肿的进入比赛场地，看着对面的表情冰冷的吴雷，不敢动弹。 “王旭加油！”黄小明站起来大喊。 这纯粹的是给王旭施加压力呢，我拉住他，让他安静会儿。 “今儿咱们就求着旭哥别被打死，就成了。”唐朝在一边儿说道。 我默认的点了点头，黄小明一看我俩这态度，知道吴雷肯定厉害，也蔫儿了。 王旭先动手，估计是还想用昨天的路数，结果吴雷一侧身，他自己倒先倒地上了。倒就倒吧，可他身上绑太多，起不来了，在地上跟虫子似的挪动两下，最后翻了个身，才勉强爬起来。惹得台下好一个嘲笑。 王旭笑呵呵挠着脑袋站起来，又冲了过去。结果吴雷又是侧身，但是手却勒住了王旭的脖子。 王旭全身只有脖子和脸上没有保护。我从吴雷的表情中看不出他用了多少力，但是从王旭的声音里能听出，他已经快无法呼吸了。 “停停停……咳咳咳咳……”王旭求饶了 吴雷并没有松开。我看到王旭的脸，已经有些发紫了。我站起来想要冲上去救人，吴雷看到了我，松手将王旭推倒在地。 我和黄小明跑上去将王旭扶起来，他不停的咳嗽，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印记。 “真他妈是狠！”黄小明气得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吴雷站在一边，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我。 我想这和我昨天打败了刘鹏有关，虽然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他已经把我当成了敌人。我觉得他刚刚对王旭所做的，明明就是在向我示威。 我干脆带着王旭离开了比赛现场。 60、得到徐娇 徐娇又像昨天一样送来矿泉水，我笑着接过来，远远看到释大龙在看着这边，于是带着徐娇和王旭一起离开。 徐娇是个贴心的姑娘，看到自己的学生受伤，跑上跑下的联系校医，又是去拿药又是去弄热水，王旭被感动的瞬间忘了疼痛，眼睛一刻不离的看着徐娇。 “人生得如此一老师，死而无憾矣。”他躺在那嘴里也是贫。 徐娇正好端着水杯过来，听见王旭这么说，笑的合不拢嘴。 她把药递到王旭手里，又给了他纸杯，笑着说：“老师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好啦，你们不好，老师也不会好。” 王旭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儿，我差点儿没恶心吐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徐娇昨晚睡得怎么样，她低着头不说话。 “老师，有什么事儿，你可一定要跟我说，我保证那孙子再碰不到你一根手指头。”我扳着她的肩膀，对她承诺。 她的眼睛水汪汪看着我，我看不下去，把她拥进怀里。 远远看到释大龙朝这边走来，我松开徐娇，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上了她的唇。 徐娇的方向并不能看到释大龙，但是我却一直在看着他，他本是想冲过来，但是走进了看到我是在故意向他挑衅，转身跑了。 我突然停下动作，拉开了她。 我怕我忍不住在这儿就上了她。 徐娇正烧得火热，被我突然拉开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脸不敢抬头。 “徐娇，”我叫了她的名字，“我们换个地方吧。” 她没有说话，代表默认了。 我带她去了酒店，顺便看看那边的情况，最近一直忙着比赛的事儿，已经好多天没过来了。 徐娇很惊讶里面的人都叫我余总，我笑笑说这是我的地方。 我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还算干净。 徐娇对我的新身份似乎很感兴趣，一直说我太低调了。 其实是我高调的时候她还没认识我。 我连让她洗澡都省了，直接把人压在了床上。 徐娇属于熟女型，她的身体充满了女性的魅力，加上她的古典美，让人有种穿越的感觉， 这对我来说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刺激。 我去车库提车，送她回学校，她看到我的奔驰车更是惊讶万分。 “怎么你上学从来不开啊。” “我怕太多女孩子追我，还是低调点的好。哈哈哈。” 她点了点头，赞同了我的说法。 送她回去后，我开车回了城郊。 大师兄竟然还在门口跪着，吴慧根本就不在家，去学校上课了。 小师妹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来回的溜达，孩子倒是也听话，安静的听小师妹在那骂他爹。 “大师兄，我替小师侄鄙视你，你媳妇又不再你跪着给谁看啦！你儿子都饿了你还不去给冲奶粉！” 正巧老头儿拿着奶瓶从屋里出来，接过孩子说孙子诶，你爸傻，你可不能跟你爸学啊。 见我回来，小师妹拉着我就往大师兄跟前跑。 “二师兄你看看猴哥，快一天一夜啦，怎么说就不起来，死活也不起来，是不是缺心眼！” 我弹了小师妹一个脑镚儿，说人家缺心眼，我看她也缺。 “直接给吴慧打电话，让她骂一顿，猴哥准好。” 我拨通了吴慧的电话。 “喂？成杰，怎么了？”她很意外我给她打电话。 “嫂子，我大师兄快要没救了。”我把手机放了免提，让大师兄听到吴慧的声音，“还在这儿跪着呢，不吃不喝不说话，非等你回来。我看他都快入定了。” “大嫂啊，大师兄也是人啊，你就行行好让他起来吧，我跟师父哄你儿子都快累死啦！”小师妹竟然掐了一下孩子的屁股，小娃娃立刻大声哭了起来。 吴慧一听就急了。 “让你跪你就跪，让你好好洗个澡你怎么就不洗！现在赶紧去哄孩子，晚上回去再跟你算账！”吴慧挂了电话，大师兄终于站起来了。 “儿子，晚上你可要救你爸爸我啊！”他腿都麻了，站了半天才缓过劲儿。 老头儿终于不用伺候孙子，躺在躺椅上休息，我跟小师妹坐在树下边讨论这两天的比赛。 “评委和老师都说了，比赛的时候，拳脚不长眼，打伤了校医给治，那学姐的牙，掉了可以再补啊。他男朋友的牙也让我打掉了，正好他俩还有伴儿。情侣牙，多有意思！” 老头儿被逗得哈哈大笑。 我也说了我和刘鹏的事儿。师父似乎对刘鹏很感兴趣，问我他的少林拳什么样的。 我起身给他大概演示了一遍。老头儿摸了摸下巴上的几根白胡子，若有所思。 “师父，怎么了？”我感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老头儿重新躺下，用扇子盖上了脸。睡着了。 我告诉了小师妹安然的情况。 “理工学校跆拳道和柔道女子的队长，我跟她交过手，她很厉害，决赛的时候，你可要特别注意她。”安然依旧没有回复我的短信。 “没关系，我就喜欢能打的。”她一脸的无所谓，“那你呢，你要是得不到冠军，就会被开除了。” 得不到冠军，我不光得被开除，我还得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那个更年期大婶道歉呢。 我咬咬牙起身，摆好驾驶。 “来，小师妹，过过招！” 我俩一直打到日落西山。 吴慧回来了，我跟小师妹还正打着呢，大师兄突然冲上来，把孩子就塞进了小师妹怀里，要不是我收的及时，这孩子今儿非得让我打残了不可。 “大师兄你！”小师妹刚要发脾气，看到吴慧进院了，“啊哈哈哈哈，嫂子回来啦，你看我大师兄，这么跪了一天了，那个啥，二师兄，你不说请我吃肯德基吗，走啊走啊！” 小师妹学着大师兄的样子把孩子塞进吴慧怀里，拉着我就要走。 我打了招呼跟着小师妹出来，快到门口了，听见师父在后边说，不说也请我吗，倒是等着我啊！ 我和小师妹对望一眼，老头儿穿上外套，穿过我俩中间走到前边去了。 “额，那个，嫂子，不用做饭了，一会儿给你们带回来啊。”我们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实在是不能不走，每次俩人一吵架，鸡飞狗跳，完后就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四合院的房子，本来就不隔音，这俩又不管不顾，听的人面红耳赤，实在是太尴尬。 小师妹说想吃肯德基，老头儿说想吃面，于是我带他俩去了我爸妈的自助餐厅。 反正中餐西餐都有，还能随便拿，图个省事儿。 我爸妈看到我很开心，让服务员招呼着，跟我们坐一桌吃饭。 “成杰啊，最近怎么瘦了，也不回家，你爸我俩都想你了。”看起来他们重修旧好以后似乎比以前还腻歪了。 “哦，我最近忙，没时间过来。”我低着头吃东西。 “阿姨，最近我们在参加武术比赛，二师兄可厉害了，连续两场都赢了呢！”小师妹边啃着鸡腿边骄傲的说道。 我爸拍了拍我肩膀，说孩子好样了。我妈已经热泪盈眶了。 她俩赶紧端起酒杯，敬老头儿。 “师父，多谢您当初收留了成杰，他才有今天。” 老头儿摆摆手，说他教了学费了，应该的应该的。但是我能看出老头儿脸上的自豪感，那种真正像父亲对一个儿子充满自豪感的表情，我看着他，笑了。 我爸妈见到我的反应有些尴尬，正好有客人来，他们借机走开了。 老头儿难得要跟我喝一个，我把酒杯端的很低，以示尊重。 “亲爹亲妈永远都会为自己孩子好，别整天戒备着，他们也都有苦衷，你也不是小孩儿，差不多得了，没他们能有你吗！”这还是老头儿头一回掺和我跟我爸妈之间的事儿。 “没有您也没有我。”我笑着碰了碰他的杯子，仰头干了这杯酒。 老头儿说臭小子你就会打马虎眼，赶紧给你师父满上。 韩阳就只剩下吃鸡腿的劲儿了。 回去的时候吴慧和大师兄似乎已经大战三百回合完了。听见有人回来，大师兄从屋里钻出一脑袋，问带饭了没。 小师妹拿着餐盒跑过去，好奇的往里面张望，大师兄就跟看着宝贝一样，生怕别人看见屋里的情形，拿了饭，立马关门。 晚上徐娇发微信给我，问我在哪里，为什么没在宿舍。 她果然是要跟我来真的。 我回复说我回家了，明天见。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疏离，没有再回复。 我没想到我的第三场对手是释大龙。 第三场是随机抽取的，每个人都有抽的权力，但是如果你被抽到，那么就没有了抽取别人的权力。 我跟唐朝王旭排在后面，就听见前面裁判喊，释大龙，余成杰一组。 竟然又是这个难缠的孙子！ 61、小人多作怪 被人选中，我也就没必要再排队了，释大龙一脸挑衅的样子，看得我心里极为不舒服。 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唐朝竟然抽到了王旭。 唐朝输了两次，已经没有再赢的必要了，而王旭一胜一负，只差一场胜利就可以进入复赛。自打抽签结束，王旭一直在跟唐朝商量，希望能让他赢。 直到两个人上了台，王旭还在那一口一个哥的叫呢。 只见唐朝撸起袖子，拍了拍肱二头肌就向王旭冲了过去。 王旭大喊一声：“我曹你来真的啊！”他行动不便，只能硬挡。 结果唐朝竟然在快要撞到王旭时，突然脚下一趔趄，倒在了地上。 “哎呀妈呀，不行了，我脚崴了脚崴了……”唐朝抱着脚丫子在地上叫唤。 我看到他狡黠的目光，知道这货是在帮王旭呢。 王旭也知道他是装的，在场上举着胳膊示意他赢了，搀着唐朝下了台。 下面传来一阵阵唏嘘声，这假摔也太明显了点儿。 黄小明笑着调侃道：“这人啊，总有走狗屎运的时候。” 我笑而不语，王旭不是走狗屎运，虽然他走的是歪门邪道，但是他至少为此努力了。 我看到刘鹏又很漂亮的赢了跆拳道社的社长。 轮到我和释大龙，他先我一步上台活动筋骨，小女生见到他都没命的尖叫，恨不得立马脱了衣服给他上。 我站在他对面，看着他嘚瑟。 他明知道打不过我，为什么还这么高调的出来！这种哗众取宠的人，真的是不想多看一眼。 我看到徐娇站在台边，脸色不太好。 “余成杰，我知道你赢了两次，这次输赢也无所谓，我也一样，没关系，今儿咱俩就当时为了徐娇好好打一架。”他攥着拳头跃跃欲试。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有这个必要吗？” 他看到我的表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变了脸，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打。 我轻松挡下他的拳头，滑到他的侧面，低声说道：“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有什么资格为她打架？” 释大龙彻底狂躁了。他几乎失去理智，手脚并用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昨天，就在这里，他对唐朝，做了同样的事情。 “余成杰，我草泥马的！我要弄死你！”他再次扑上来跟我拼命。 我抬脚踢中他的小腹，他顿了顿，又冲上来，死死抱住了我。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钳制，我根本不当回事，但是没想到情况突变。 当台下的人发出惊呼和尖叫声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 直到眼前闪过寒光，我才意识到释大龙掏出了一把匕首，他离我太近，我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我用手肘砸向他的手臂，想要将他手中的匕首震掉，但实在是太近了，虽然我及时制止，锋利的刀刃，还是没入了我的肩膀几分，我感觉有鲜血从肩膀流下，流到了我的前胸和后背。 我抬腿将他一脚踹开，自己也踉跄着后退几步。 肩膀上的疼痛让我有些暴躁了，我一下子拔出匕首，血溅到了我的耳朵上和脸上，我举着沾满了我的血的匕首，向释大龙走过去。 有人上来拉住我，有人拉住了释大龙，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匕首被人夺走了，释大龙也被人带走了。 很多人朝我跑过来，徐娇，刘鹏，王旭，唐朝，黄小明，我笑了笑说：“没事。” 我知道肩膀不是要害，我不会死，大不了留下一道疤，男人有疤是好事儿，所以我笑着安慰他们，没事儿，我真没事儿。 徐娇被吓到了，哭的梨花带雨，我甚至看到了白灵，远远的站在边上儿看着这边的情况。我看着她，摆了摆手，她转头走了。 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后面的比赛被取消了，我被送到医院，缝了五针。 “释大龙被送到保安室了，这要是追究起来，可是杀人未遂啊。”王旭气得直锤自己胳膊上的海绵垫子。 “别砸你那卫生巾了，一会儿砸出大姨妈了。”我被打了麻药，说话有些无力。 一屋人都被我逗笑了。 刘鹏坐在床边，看着我的肩膀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估计你是参加不了后面的比赛了，不是我就不明白了。释大龙怎么就突然让你给惹毛了？你怎么着他了？”他怎么会知道是我睡了释大龙女朋友。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心里又在想，这他妈可真是，前脚刚因为抢人家女朋友把人打坏赔了两万块。这后脚就又是因为抢人家女朋友，让人给扎伤了。看来别人的女人真是不能动啊。 徐娇正在给我削苹果，听到刘鹏的话，低着头没说话。她心里明镜似的，释大龙今天这样绝对是因为她。 “老师你先回去吧。”人前我还是得叫徐娇老师。今天的徐娇，作为一名老师，所做的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应该有的表现。 “我不走，我得在这儿陪着你。”徐娇红着眼睛说道。 屋里的人都看出了不对劲儿了，我看到他们在互相交换眼色，黄小明愣了吧唧的看完这个看着那个，看来看去没明白，大声问道：“你们他妈的都互相看啥呢，欺负我傻啊，说出来听听呗。” 结果王旭和唐朝拉着他出去了，刘鹏也说有事离开了。 徐娇送走了人，关上门就趴在我怀里哭。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释大龙才会这么做的，是我不好。”她很自责。 我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拍着她的后背顺气。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是我不该激怒他。”他既然有所准备，跟我激怒不激怒他已经没多大关系了。他有备而来，就是想报复我抢了徐娇，但是我那么说，也就是在告诉她我跟徐娇已经睡过了。释大龙气得手上已经失去了准头，我能感觉到，他这一刀是要往我的颈动脉上扎的，要是真扎到那，我可就没活了。 “我回去找他的，我要跟他好好谈谈。”徐娇擦了眼泪气愤的说。 我有些疲惫，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我看看手机，夜间三点，这里是急诊病房，夜间是不让陪床的。手机显示有几条微信。 我打开一看，是安然。 听说你受伤了，是真的吗？ 一会儿我去看你。 医生不让我留下过夜，你好好睡吧，明天早晨我再来。 手机屏幕的光幽幽照在我的脸上，心里有一丝暖意流淌。在我睡着的时候，她是不是就坐在一边看着我？心里为我默默祈祷着？ 我觉得安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存在。 我闭上眼，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睁开眼睛，就闻到了很香的粥的味道。 “安……”我刚要叫出安然的名字，睁开眼一看，徐娇正在往一个碗里盛粥。 “什么？”她抬头冲我笑。 “早安。”我说。 “不早啦，太阳都晒屁股啦。吃点粥吧。”她坐在床边，端着碗举着盘子喂我喝粥。 我想要自己来，但是她执意要喂我，我只得张开嘴接下。 门口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我抬头看到安然站在门口，拎着的早饭掉在地上，汤汤水水都洒了出来。她转头跑了。 “安然！”我推开徐娇端着的碗，鞋都没穿就追了出去。 一跑起来我才感觉到我的肩膀是真疼啊，似乎伤口撕裂了，正好有人快步走过来，不小心撞在了我的肩上。 “啊！”我痛呼一声，倚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安然听到我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我的肩膀渗出了血，一定是崩开了，我想。安然走了回来，看到我肩上的血，也没说话，扶着我要回病房。 正好一个护士经过，看到我肩上的上很生气，问我干吗不老实躺着，让安然把我带到处置室去。 我的肩膀又重新被封了好几针。 安然一直没有跟我对视。 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依旧不看我。 “徐娇只是我辅导员。”我跟她解释。 虽然我跟徐娇是真的有事，但是打心里来说，我不愿意安然知道。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原谅我在对她示好的同时还和别的女生在一起。 “别装了，我都听说了，我师哥就是因为徐娇才对你下手的。”我忘了她跟释大龙是师兄妹了。“我师兄的性格我了解，一定是你和徐娇太过分了，他才会对你下手的。” 我竟无言以对。整好徐娇进来，低低说了声：“安然，你来啦。” 安然理都没理她。 “那我就先走了，学校那边的事儿还等着我去处理，安然，你照顾一下余成杰同学吧。”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安然的脸色好看了些。 回到病房徐娇已经走了，喂了一半的粥还在那放着。 “要不要喂我？”我倚在床头看着安然。 她还真喂了。我边吃边看着她的表情，可她基本没啥表情。 “笑一个。”我逗她。 她的脸一直绷着，也不说话。 “你来看我，你师哥知道了岂不是更生气。” “余成杰，我是替我师哥来照顾你，你那几个同学打电话报了警，我师哥已经被派出所抓走了。”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但要说谁会这么做，我第一想到的是唐朝。 62、释大龙的惩罚 我虽然对安然的话感到吃惊，但是想想也没什么不对的，释大龙用刀扎我，说大了这可是故意杀人罪，还真能判个几年。 安然放下碗，叹了口气。 “要不是你抢了他女朋友，我师哥绝不会这么做，你有错在先，就别追究他的责任了吧。” 原来这是来找我救人来了。 “这刀要是偏一寸，我这会儿就在阎罗殿里了。”我并不打算原谅他。 “你要是不碰徐娇，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自作自受。”安然气呼呼转过了头。 我听得出，她的语气里有吃醋的味道。 “不是我要抢，是她自己投怀送抱，我是个正常男人，没有不动心的。”我说的是实话。 安然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我打电话给小师妹，让她偷偷来医院照顾一下我的起居。 小师妹一进病房就大呼小叫，看到我肩上的伤更是气得直跳脚。 “谁啊，啊？这谁？把我二师兄伤成这样，有没有经过本姑奶奶的同意！” 结果正好路过的护士警告她不要大声喧哗。 “你赶紧闭嘴吧你，没跟师父他们说吧。”我怕他们知道了担心，反而不好。 她拍着胸脯傲娇的说：“我是谁啊，说不让他们知道，就一定保密！你就放心吧二师兄。” 结果她话音还没落呢，老头儿、大师兄、吴慧抱着孩子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这是怎么了？又让人给捅啦？”老头儿假装说风凉话，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在我身上扫，当看到肩上的绷带时，快步走了上来。 “我……我真的没告诉他们啊二师兄。”小师妹结结巴巴假装去逗小孩儿去了。 “你是没告诉，你接电话的声音要是再大点儿，我估计整个城郊的人都能听到了。”吴慧腾出了手，走过来看我肩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上次就差点儿没命，这次又发生这样的事儿。”她本身就哎唠叨，现在更是说个没完没了，可我听着就是心理温暖。 大师兄干脆撸起袖子，直接要去给我报仇。 “告诉我打你那人是谁，我非得扒了他的皮！”结果吴慧一个凌厉的眼神，他立马跑到角落里站着去了。 最后大家都回去了，大师兄留下来照顾我。 “呵，呵呵，谢谢你大师兄。”我看着他把一个好好的苹果削成了苹果核递过来给我吃，心里奔腾过一万只草泥马。 晚上我打电话给唐朝，告诉他我想吃学校外面的土豆粉，让他给我送一份过来。 其实我是想问问他关于报警的事儿。 宿舍仨人都来了，说是来看我，把土豆粉给我放在床桌上，这仨抢过人家拿来的水果就一顿搓。 “唐朝，其实……没必要报警的。”我停下筷子，有些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对释大龙有意见，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但是毕竟我有一部分责任。 “啊？”唐朝一脸迷糊的样子，那俩也没听明白。 “安然说有人报了警，释大龙被抓了，不是你们报警的吗？”那还有谁啊？ “我们真没有，本来是想着报警让他这辈子完蛋来着，可这孙子好歹也算是要脸的人，眼看再呆一年毕业了，何苦呢，谁还不打个架啊。”唐朝顿了顿说道，“是徐娇报的警。” 徐娇！怎么可能是徐娇报警呢？她应该知道报警对释大龙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被证事实成立，释大龙可能会被判刑几年，他这辈子就毁了。 “兄弟，你跟我们几个说说，你跟徐娇到底有没有那个。”黄小明一脸的色样。 我点了点头。 “真是活该啊！”王旭笑着说，“你让人家当活王八，人家能乐意呀，不扎你扎谁！” 赵凯进来的时候，一脸的鄙视样，让我都觉得我自己活该了。 “你说说你，哪次不是因为女人！你不说女人就是酒吗，喝差不多得了，非要喝大了有意思吗！”他跟训孙子一样训我。但是我哑口无言，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如今我又酗酒成瘾了。徐娇只是一小杯酒，安然可是一大瓶啊。我到底要不要再喝下去，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伤口不深，医生说七天可以拆线。 我问徐娇，为什么要报警让警察把释大龙带走。 她说释大龙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有时候还对对身边的人拳打脚踢，她觉得他应该受到些惩戒，让他以后能老实点儿。我猜释大龙不止一次喝醉了酒对徐娇出手。 这七天里，不断的有人来问候，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徐娇在。每次舍友过来，她就赶他们回去上课，大师兄也被她劝回家哄孩子去了。 只有安然偶尔露个面，陪我吃个饭啥的，依然不放弃让我救她师哥，这种时候徐娇往往都会躲开。 不过人都不在的时候，我也并不无聊，鲁能还在医院住着呢。 他已经试着下床走路了，但是走的十分难看，就像得了痔疮。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他远远看见我，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看脸上尽是得意之情。 “这只是更加显示出了你的无能而已。”鲁能虽然一根筋，但是绝对没坏成释大龙那样。 七天终于过去了，我的伤口愈合的还算好，拆了线就出院。走之前我去看鲁能，正听见他学校打电话告诉他破格让他直接进入总决赛，问他有没有可能参加。 他的头点的像捣蒜。 “校长是舅舅真好啊！”我假装羡慕嫉妒恨。 他牛逼哄哄的挂了电话，斜睨着眼看着我说：“要是没真本事，校长是我爸也白搭。” “你的真本事就是让我把蛋踢碎。” 出院心情极好，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是如此新鲜。 我没有回城郊，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就在学校宿舍养伤。 我想尽快恢复，好参加一周以后的复赛。 校长找了我。 问我的伤情，并跟我提起释大龙的事儿。 “他现在在拘留所里蹲着，似乎有悔改迹象，你要不要接受他的道歉，把这事儿压下来。” 校长既然这么说，就是希望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心里有些不平衡。 “他差点儿就把我杀了。”我强调。 校长吸着雪茄，半天没说话。 “校长，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学校那么多人都看到他用刀子扎了我，估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了，就算他回来，日子也号过不了。” “余成杰同学，咱们学校可是几十年的老学校了，自我接手这个学校，就没出过这样的事儿，学校的名声还是很高的。你要多为学校考虑一下。” 哼，呵呵。 “行吧，但是我这胳膊怎么办？您也得给我一个交代。”我拉开衣服让他看我肩上的疤。 校长见我松了口，立马高兴起来，：“你想要什么交代？我尽量让他们满足你。” 我算是听出来了，一定是释大龙的家人找过学校了，希望私下解决，不愿意儿子走法律渠道。我只当不知道好了。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听您的。”我看看着校长的眼睛说道。 我看到他眼角的皱纹，一笑起来，那些爬在脸上的小沟壑就显露出来。 “没想到你这么识大体！真是难得。”他拍着我的肩膀，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让我心中作呕。“说吧，有什么条件。”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条件，我完全不追究他的责任。 “余成杰，你可以提出一点儿实际的要求，比如赔偿什么的。” “谢谢校长，不用了，我不缺他那点儿钱。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转身出了校长室，我看到释大龙站在门口，等着见校长呢。 我看着他，他有些局促，表情变了好几变，他还没找到适合面对我的表情，我已经冷笑一声扬长而去了。 徐娇正在宿舍等我。那仨平时在宿舍都只穿一个大裤衩子的手儿，现在都穿的整整齐齐，板板正正坐在床边呢。见我回来了，一个个如获大赦，都松了口气。 “你可回来了，老师等你半天了。”唐朝窜到我身边低声说道：“赶紧把人弄走吧，跟这儿坐半个小时了，一句话不说，也不走，我们仨都他妈快疯了。” 我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杨光明媚，秋高气爽，泛黄的树叶映衬着湛蓝的天空，令人心旷神怡。 “校长出面让我放过释大龙。”我直接说出了她想问的话，“我答应了。” 她停下脚步，有点儿不相信的看着我。 “你亲自报警，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估计以后他都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有你在，就算他来了我也不怕。”她挽住了我的胳膊，把头倚在我的肩上。 我突然觉得徐娇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她这次是借我的手摆平了释大龙这个大麻烦。而我得到的，除了和她睡了一觉，就剩肩膀上的伤。 我自嘲的笑了笑，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没错。 安然发短信说谢谢我放过释大龙。 我说你要不要表示表示。 她说约我去学校外面吃土豆粉。 本来想着事情总算过去了，能跟安然好好约个会，结果偏偏天不遂人愿，刚到小吃街，就看到一帮人围在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不好的预感。 63、白灵被围殴 就在我们要去吃饭的土豆粉店门口，几个女生正围着一个已经倒在地上的姑娘踹呢。边踹嘴里还骂着肮脏到难以入耳的话。 “艹，小骚货，敢他妈抢我男朋友，也不看看老娘是谁，今儿就把你踢残，让你犯贱！” 说着一脚就踹上了女生的肚子，她一出脚，旁边的女生也都跟着动起手来，其中一个抓着地上女生的头发把她拉了起来，几个人上去照着这女孩子脸就是一顿抽。 我看着心里都抽抽，这女孩子打起架来，可真是够吓人的。 我刚想说咱们换一家吧，安然竟然走了过去。 “安然！”我不希望参与到这种事儿中，怕她被打倒。但是她已经走进人群里了。 我听见她说了声：“有事儿说事儿，这么多人打一个不太合适吧。” 我笑了，这语气，跟我还真有点儿像。我点燃一支烟，坐在人群外一小吃店的门槛上等她。 “你谁呀？没你事儿，边儿去！”这叫一个嚣张。 我听见安然突然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安然？”女生一开口，我吸到一半的烟突然停住了，这他妈声音不是白灵还有谁！ 我起身扔了烟头，扒开人群冲进去。 安然把刚才一直挡住那女生脸的头发顺到后边去了，果然是白灵。她的脸已经没法看了，全是指甲抓出的划痕。 “白灵！”我叫她。 她抬头看到我，整张脸埋进了安然的怀里。 安然示意我不要走过来，女孩子变成这样，估计最不希望的就是被跟她有瓜葛的男生看到。 “怎么着啊？来帮忙的啦，你他妈一大老爷们，想跟我们动手是怎么的啊？”那女人完全就是个小太妹样子，带着六七个耳圈，头发火红火红的，整个人嚣张至极，完全不把围观人的闲言碎语放在眼里。 “打她的理由？” “切！”那女的把头扭了过去，“小骚货你还真行啊，走到哪儿都有男人帮你，还真不要脸。” 我扯过她的红头发，把她拉到了身边。 “我问你打她的理由！” 她吱哇乱叫，跟她一块儿行凶的女孩想要冲过来打人，我手上用力，她尖叫一声让她们都别过来。 “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她不顾形象的伸手在我身上乱抓。“她抢我男人，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臭不要脸的小三就是欠揍！” 我松开了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旁边有人叫好，估计是对她的行径实在不满。 白灵一看我在帮她，整个画风都转了，突然冲向那个倒在地上的太妹抓着她头发就是一顿拉扯。 我眼看着那个女人的头发直往地上飘，她同伙一看怎么又打起来了，围过来就要再对白灵下手。 我真的不想管她这个烂事儿，但是安然却非要插手。 她上去扯过最后面的两个人，把他们拽倒在地，上去掰白灵的手。 人家才不管你是拉架的还是帮架的，对安然也上了拳脚。 我一看不能坐视不管了，白灵那是自作自受，但安然挨打我当然忍不了。 我尽量不动手打人，只是护住安然，她依然在拉白灵的手让她放开。 “白灵你他妈再不放手我们立马走你信不信！”我拉住她的胳膊冲她吼。 白灵也不是傻子，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松开手转身钻进了安然怀里。 小太妹起身摸了摸头皮，抓下一大把被白灵扯下的头发，她的衣袖被扯撕了，我看到她胳膊上的大片刺青。她吐了一口血沫子，阴毒的看着白灵。 “安然，带白灵走。” 安然点了点头，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安然搂着白灵离开了。 “你给我回来你个贱货，我今儿非弄死你！”人家哪愿意白灵就这么走啊，上来就要追。 我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把人打成这样，再大的仇也就算了，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在我们学校外撒野，否则有你好看！”再牛逼的女人也怕男人动手。 我和安然把白灵送到医院进行全身检查，还好没有内伤。 但是身上的淤青真是不少，脸上更是没法看。 “我他妈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气！”白灵恶狠狠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我要让她们好看！” “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挨打！”看她这幅德行，我拉着安然就想走。 “我跟那男的就是玩玩儿，谁知道他非当真要跟他女朋友分手。真是倒霉，碰见这么个神经病。” 她依然嘴不饶人。我真是后悔刚才救了她。 “余成杰，你啥时候跟安然扯一块儿去了，我给你约架还约出艳遇来啦，你他妈少教训我哦，你自己也不是啥好鸟!” 我拉着安然出去了。 到了楼下，白灵站在窗边喊道：“我可是看见赵思思回来了，听说他爸官复原职，够你喝一壶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摸了摸心口被她捅到的位置，现在还会隐隐作痛。 没想到她爸关系挺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的黑暗面真的太大了，大到不是我们这帮小老百姓能看得清摸得透的地步。 我赶紧给赵凯打电话，让他跟荣誉说一声，就怕赵思思他爸去找麻烦。 赵凯倒是还蛮淡定，他说荣誉跟家里的关系缓和了，有市长大人在那撑着，他一个小小副区长，敢闹什么动静！ “赵思思是谁？”安然好奇的问我。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因为我和赵思思之间的关系，比白灵还要复杂。当初要不是她动了王倩，我也不会对她这么狠。她扎我这一刀我虽然没有追究，但并不代表我就忘了。 安然见我不说话，也就没再多问。 “还要去吃土豆粉吗？”她转移了话题。 “当然要吃，吃饱了才能养伤，伤好了才能打得过鲁能，打跑了鲁能，你才能是我的。” 我抓着她的手笑道。 她抬手拍拍我受伤的肩膀说：“加油吧少年。”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我被她拍的龇牙咧嘴，但心里却十分舒坦。 土豆粉店人很多，老板认出我和安然就是刚才拉架的人。感激的白送了我们两碗粉。 “你说说现在这孩子，动不动就围殴啊，群架啊，那个挨打的女孩儿进来刚坐下，就让人拉出去一顿踢啊，我瞅着就心疼。”土豆粉店的老板娘依旧心悸。 “没在您这屋里打起来就算是您的运气。”旁边有吃饭的人搭腔道。 “别说在我屋里了，在我门口打我也不乐意啊，你们刚一走，就来了几个男人，照着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啪啪就是俩大嘴巴子，那女的大哭大叫，把我这吃饭的都吓得不敢进来。” 早知道那个男的会来，就不掺和白灵的事儿了。 堂堂一个副市长的女儿，非把自己弄得这么臭名昭著，想起来为了荣誉和赵凯，我也算利用过她，现在这样的女孩子还真是多，自认为家里有钱有势，就自作聪明，把她身边的人都想成傻瓜，永远不承认被人骗被人耍。 我们渐行渐远，并不是我单方面躲着她，她要真对我有情，就绝不会刚带我参加完生日聚会就去找别人。 所以我对她，没有半点儿情分。 抬头看安然，吃的脸上红红的，看着极为顺眼。 我把自己碗里的鱼豆腐夹给她，她抬头笑了笑，一口吃下。 我心里一直想着白灵说赵思思回来了这件事，总觉得不放心，送安然回去，我直接去了开发区找王风。 把他叫到一个路边大排档，说要请他吃烧烤。 没多久他就带着几个弟兄过来了。 见到我还像以前一样，叫一声余总。 “别叫余总了，叫成杰就行。” 王风和他的人都坐下，我在里面看到了曾经帮助偷窥狂打架的那几个人，我低声问王风：“收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把那几个人招呼过来跟我打招呼。 “还记得我吗几位？”我端起啤酒杯跟他们碰杯，“大学，偷窥狂。” 那几个人尴尬的笑了笑，一口喝下杯中酒。 我跟王风说了找他来的目的。毕竟当初害赵思思她爸，王风一直跟着我，难保这次不受牵连。 “我会给荣誉打电话，让他罩着你，最近没事儿别总出来晃悠了，多在荣誉那猫着，另外，有什么事儿，及时跟我通气儿。”我嘱咐又嘱咐，生怕他们出事，那我就难辞其咎了。 “放心吧余总，我会跟兄弟们说的。” 跟这帮人一起吃饭，绝对进行，他们和刘鹏一样，都带着江湖气息，做事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 但是我却发现今天的王风有些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啥事儿想说？”我放下杯子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开口道：“是有件事儿，但是我也只是猜测，连荣总那边我都没提过，我怕是我想多了。” “没事儿，你说来我听听。” “头几天碰见红毛，一块儿喝酒的时候他喝多了无意中说他和陈哥在做一件大事儿，要是成了，他就得走，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王风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红毛没心眼，我是怕陈哥那……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64、带伤上阵 陈哥？我的确觉得自从卖了公司他对我的态度大不如前，只当是他一直在怨我，但是我已经承诺等荣誉的楼盘赚了钱就把公司再做起来。他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没事儿，我跟陈哥认识好几年了，他是个好人，你想多了，来，跟兄弟喝一个。” 我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因为武术比赛的复赛开始了。 预赛淘汰了一大半，到了复赛，一共剩下几十个，其中还不乏王旭这种走了狗屎运了。 我的肩膀还没好，伤疤结痂，还没脱落。徐娇说想要去找学校照顾我一下，让我直接进入决赛。被我拒绝了。 这样一定暴露了我伤未愈的事，有心人就会注意。 于是我决定照常参加复赛。 复赛虽然也是三局两胜，但是要比预赛难很多。毕竟能打败至少两个人进入复赛已经不是在闹着玩儿了。 我看到释大龙也在复赛名单上。这还真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界，赵思思他爸用钱买回了官职，释大龙用钱买回了前途。 赵凯一直反对我继续比赛，怕伤口感染，但是我心意已决，他气呼呼站在台下看着。 第一场比赛，我和一个大一学生，我能看得出，他知道我，并且怕我。 我需要很快结束战斗，于是出手很重，这小子被我打倒以后赶紧双手交叉喊停。 看起来我赢得很轻松，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肩膀有多疼。 每次扭头抬臂转身，都会牵动伤口。我故意穿了黑色上衣，就怕伤口破开血流出来被人看到。 台下的人为我欢呼，我勉强扯着嘴角笑笑，退了下去，赶紧去洗手间查看伤口。 赵凯追了上来。 “怎么样？没事儿吧。”他追着我一直进了卫生间的镜子前。 我拉下肩上的衣服，露出狰狞的疤痕。 “呼，吓死我了。”见到伤口没事儿，他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心也放回了肚子，如果第一天都挨不过去，后面两场比赛根本无法参加了。 出去的时候见到徐娇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有没有事？”见我出来，她焦急问道。 我安慰的冲她笑笑，说了句没事儿。 回去的时候看到台上是释大龙，我转头往出走。正碰见刘鹏从外面进来。 “打完了？我这还早着呢。”他看了看我肩膀的位置，“注意着点儿，别让人知道。” “嗯，鹏哥，我就不给你捧场了，先撤了。” “滚吧滚吧，没啥好看的。”他看到台上是释大龙，一脸心知肚明的表情，踢了我屁股一脚。 走出体育馆，看到荣誉的破桑塔纳停在那，他倚着车门子，那气质，就跟他开的是法拉利似的。 “怎么不进去看我大展雄威啊。”我开着玩笑跟他打招呼。 “最看不惯你们成天打打杀杀的。”他开门上车，我识相的把副驾驶留给赵凯，自己钻进后座。 “荣老板，请我吃啥。” 荣誉没答话，赵凯先开口了，他拍着车座子说：“兄弟，你看咱都混成这德行了，你不请我们去你爸那吃白食吗？” 最后竟然真去了我爸那。 “不是说你跟家里关系缓和了吗，怎么还得靠蹭饭活着。” 我还没说完，赵凯就在桌子底下踢我的腿。我一猜，估计是又闹翻了，赶紧塞一只鸡腿在嘴里，假装失忆。 荣誉当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低头吃东西。 气氛不对，吃饭也不香，三个人没吃几口就都停下了。 荣誉优雅的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然后看着我。 我正拿手机给安然发信息问她要不要吃披萨给她带回去。 “赵思思去找过你。”荣誉边给赵凯倒水边很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赵思思去你那找我？”她怎么敢主动去找我？不想活啦？ “我说你死了。” 我狠狠踢了赵凯的腿一下，我不敢打荣誉我还不敢欺负赵凯么。 赵凯正刚喝了一口水，噗地一声全都喷我脸上了。 “你干啥！”他倒先嚷嚷上了，“又不是我招你，有本事你踢他！” 我擦着脸上的水，心里真是他妈骂了荣誉祖宗八代。 “说你死了不好吗，还想让她再捅你一刀？”我觉得荣誉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真是活该，就他这张死人脸加上冰山嘴，也就赵凯能受得了他。 “上次的账我得找她讨回来。”我摔了筷子，引得周围的人都往过看。我爸远远站在柜台里往这边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找你说啥了？” 荣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扔了过来。 “她留下电话了，让我给你。” 我打开看到一串电话号码，掏出手机就拨了出去。 响了很久，那边才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好。”我心中一凛，果真是赵思思的声音。 “赵思思？”我试探性叫出了她的名字，那边突然挂断了。 我猜她可能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向我开口。 回到学校，传达室大爷说有一封信，我以为我听错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写信啊。 可是拿到信我信了，地址是西藏。 王倩。 我拿着信，觉得它怎么那么烫手。 宿舍没人，我躺在床上举着信封看了好久，还是撕开了信封。 几张照片掉了出来。我伸手去捡，手却停在了半空。 是王倩和周伟的结婚照。我像是被人当头泼了冷水，保持半蹲的姿势好久。 我颓然坐在床上，弯腰捡起照片，上面的两个人笑的很开心，王倩穿着洁白的婚纱，与穿着军装的周伟站在一起，背景是苍茫的雪山。 我打开那张信纸。 上面是王倩娟秀的字迹，曾经她做我的补习老师的时候，每次都会看着她细致白皙的手在纸上写出这些美丽的字体。 她说她就要结婚了，希望我能祝福她。她感谢我曾经的陪伴，也对她的离开表示抱歉。她说她要永远留在西藏，让我有时间去玩…… 她说了很多，零零碎碎，但是言语里，都是幸福的味道。我看着看着就哭了，我不知道我是伤心还是开心，眼泪流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笑话我自己了。 我知道她是幸福的，也许这就够了。 我拿出手机给她发短信。 “祝福你，真心的。”我不知道这条短信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收到，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会看到我真心送上的祝福。 老远就听见舍友在楼道里咋咋呼呼的声音，我整理好表情，将照片和信收起来，压在了床垫下。 王旭一进来就使劲儿往下扯身上的护具。我一看他那倒霉催的表情，就知道他没赢。 “今儿这是输给谁了旭哥？”我帮他解开后背的海绵垫子。 黄小明和唐朝笑嘻嘻说让我猜王旭的对手是谁。 “不会又是吴雷吧？”我自己说着都觉着不可能，但是那俩货就真点头了。 “你还真猜对了，还就是吴雷，哈哈哈，只怪咱们旭哥倒霉啊，两下就让吴雷按那了，不光这样啊，他丫的，还把旭哥衣服掀起来了，裁判一看，妈呀，这一身炸药包是要恐怖袭击啊，招呼上来几个人就把咱旭哥拉出去了。” “哈哈哈……等人家出来一看，是护具，当场取消了王旭的比赛资格。” 王旭只穿一大裤衩子倒在床上，捶胸顿足。 “我他妈真是悲催啊，遇见吴雷这个神经病，止步于此了！呜呼哀哉！” 看到他们吵吵闹闹，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我跟着唐朝黄小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回了城郊。 小师妹正趴在大树上挂鸟笼子，见我回来直接从一米多的地方跳了下来。 “你再这样下去，看谁敢娶你！”我抓着她的小辫子嘲笑她。 “怎么可能没人娶，我现在人气可高了，全学校的男生见到我都会回头多看两眼。”她嘟着嘴卖萌。 “他们都在想，我们学校怎么来了个小学生啊哈哈哈……” 结果院子里又鸡飞蛋打了。 打完肩膀有些火辣辣的，我拉下衣服看看，还好，没流血。 “哎呀，我忘了你肩膀有伤了！”小师妹搓着手抱歉。 我摆摆手说没事，拉上了衣服。 老头儿从屋里打着哈欠出来，指着我俩一顿训。 “你们这俩小兔崽子，一大早鸡飞狗跳不让人睡觉，看我不收拾你们。给我爬山去！” 我已经好久没爬过山了，为了方便我，这次三个人走了山上的石阶路。 “师父，上次您教我那招，我悟出来了。”我边走边跟他说，“功夫的招式不一样，但路数都差不多，攻击就会露出破绽，出击的身体部位相对应的地方，就是弱点。比如出拳，下肢就是弱点，出脚，上身就是弱点，这是个顾此失彼的道理。” 老头儿笑眯眯看了看我，我知道我说对了。 毕竟深秋以至，山顶上已经有些冷了，树叶快掉光了，太阳出来的越来越晚了。 看着只露出一半的红彤彤的太阳，心情大好，我将手拢在嘴边，大声朝着天空呼喊。 “啊……”声音一层又一层，回荡在空气中。 痛快！ 小师妹也见样学样的大喊了一声，山间扑棱棱窜出一群鸟，飞出去老远。 “老头儿，你也来一个！”我冲着他喊道。 老头儿笑呵呵摇了摇头，练起了少林拳。 我和小师妹照着他的招式学习，我越来越觉得师父这套拳的路数和刘鹏的少林拳如出一辙。 65、与吴雷的对决 刘鹏的少林拳刚劲有力，师父的少林拳绵柔辗转，但是我发现他们的招式竟然是一样的！这让我很吃惊，同样一套拳法，为什么两个人能练出如此这般不同？ “老头儿，你是怎么把这套少林拳的锋芒都藏起来的？” 老头儿过来就揪我的耳朵。 “我啥时候告诉过你这是少林拳了，少林拳能有我这拳法好啊。你个混小子，这可是我吴氏独有的虎虎生威拳！” “噗啊哈哈哈哈哈……”小师妹哈哈大笑。 这名字，可真是……哈哈哈哈，我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这不是少林拳，那为什么刘鹏也会这套拳法！ “老头儿，刘鹏不会也是你徒弟吧？”他到底有多少徒弟，我可是越来越没有存在感了。 老头儿没说话，接着练拳，一听说这是吴家独有，我跟小师妹一招一式学得更认真了。 下山我就去问大师兄关于虎虎生威拳的事儿。 原来老头儿竟然有个师妹，也是师父的堂妹吴氏，但是有规矩，女子嫁人后不能把功夫传出去。可是她的师妹却把一身的功夫都教给了丈夫和儿子，因此被逐出师门，永远断绝关系。 难怪上次我一说起刘鹏的少林拳，师父表情不对了。 这么说，刘鹏的妈妈很可能就是师父的小师妹？我觉得我和刘鹏的渊源越来越深。 我试着从头打了一遍这个虎虎生威拳，小师妹说我像打太极。我想着哪天干脆就去找刘鹏学他那套真正虎虎生威的虎虎生威拳。 复赛第二场，我终于遇到了吴雷。 他看到对手是我，似乎很兴奋，脸上终于不再那么冰冷，他主动伸出手跟我握手。 我伤的是右肩，握手会牵动肩膀上的伤口，但是为了避免被他发现我的弱点，我还是伸出了手。 他的手抓的很紧，并且大幅度的晃了晃我的胳膊。 他在试探我！他想知道我的伤好了没有。我强忍着疼，脸上还得装着跟他笑。 他扯了扯嘴角，松开了我的手。 我心里在打鼓，这人这么精，我得防着点儿。 他伸手抱拳，然后出击。他的拳头带着风声，他的腿很有力量。他动作很快，我一次次挡住，他一次次出击，我的肩膀有些吃不消，手臂悄悄下垂想要放松一下。 没想到他趁这个机会突然发力，抬腿向我胳膊踢来，我侧身抵挡，他已经离我很近，他抬手，抓住了我受伤的肩膀。 “额……”我痛苦的呻吟出声，但很快忍住，用身体的力量将他推了出去。 我看到他脸上狡黠的笑，我知道，他发现了我的伤。 果然，他开始攻击我的右肩。 他的手成爪式，一遍又一遍朝我的肩膀抓。 我终于避之不及，被他抓住了肩膀，他死死扣住我的肩甲，五指用力挤压。 我强忍疼痛，出右肘去顶他的脸，他却整个人滑到了我的后面，手掌一直未松开我的肩。 我转身一个回旋踢，他终于松开了我。 吴雷笑着张开手掌，我看到他的手上都是血迹。我摸向自己的肩膀，血已经浸透了衣服。我感觉到有血水从我的后背流下来。 他没给我一点喘息时间，又冲了过来，他的腿上功夫很厉害，抬脚就能踢很高，我出手强挡，手臂受到压力，牵扯肩膀。我疼的眼前发花。他趁机一脚踹到我的肩上，我踉跄着倒在里地上。 刚要爬起来，他已经走了过来，用他那双穿着布鞋的脚，一下一下踢我的肩头。 我伸手示意裁判停止。吴雷并没有停下。 我知道他为什么被传的那么厉害了，因为他心狠手辣！ 有人上来拉开了他。我终于得救了，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迹，我艰难的爬起来，赵凯和徐娇上来扶我，王旭朝吴雷跑过去要打他，被人拦下了。 “你个杂种，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王旭蹦着高儿的骂吴雷。 我看到刘鹏拦住了吴雷，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 我被送到校医室，校医简单处理后，还是建议我去医院重新缝合。 在医院走廊里碰到了鲁能，他跟着去看医生给我处理伤口，嘴里直啧啧个没完没了。 “你再啧啧，我就把你嘴堵上你信不？”听得人心烦。 “你说你，明知道自己有伤，还非得去打，图个啥！”他完全是在模仿我的语气。 我被他气笑了。 “我肩膀伤了，脚没事儿，你信不信我让你彻底变成东方不败去练葵花宝典。”他总算是消停了。 缝完了伤口，医生一再强调，千万不要有大动作，不要受力。 我有些为难，第一场我赢了，第二场无论怎样是我输了，第三场必须赢，我才能进入决赛。 而第三场，就在后天。 王旭气不过，一直在骂吴雷：“这孙子太缺德了，明知道你肩膀有伤还网上踢，我瞅着都疼啊，当时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俩大耳搂子！” 我拍了怕他的胳膊让他消气。 “你有没有感觉到，他打架和别人不一样？”我问王旭，他最有发言权了。 王旭狂点头，说吴雷简直就是个疯子，眼神里都是杀气，让你觉得他下一秒就能把你杀了吃掉。 对！就是这里不一样，他全身带着杀气！仿佛跟他对打的只是没有生命的物体，他只想赢，其他一概不在乎。 “这到底是哪家的坑爹徒弟，他师父也一定不是啥好人！”赵凯也气得不行不行的。 徐娇一直在帮着护士跑前跑后，赵凯轻咳一声，问王旭要不要出去走走。 他这是想给我和徐娇创造环境。 王旭还是很激动，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抓着我的胳膊说：“四弟啊，咱俩好好商量商量，回去怎么整治整个孙子，太他妈的憋屈了，咱就没受过这个！” 赵凯望着天花板吹口哨，徐娇尴尬的说你们陪着余成杰同学，我去拿药。 我拿了药就回学校住，实在是不想再住医院，走的时候，看到鲁能也拿着包裹袋子的出来。 “一块儿走呗，路上有伴儿。”看他走路的样子，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 “晚上回去要不要哥们帮你找个妞试试，看看你那里还灵不灵，不灵干脆切了算了，省的站着茅坑不拉屎。”王旭说话这叫一个损，鲁能脸红一阵白一阵，自己拿着行李打车走了。 去食堂吃饭遇到刘鹏，他端着盘子和我们一起吃。 “还活着呢！”他调侃道。 “没死成。”我无所谓的笑笑。 刘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扁二喝了一小口，又拧上瓶盖塞回口袋。 “你不是不能喝酒？”看他这娴熟的动作，指定是没少喝。 他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说忍不住的时候就来一口。 赵凯和王旭哈哈大笑，黄小明直接来了句：“鹏哥，也给我尝尝呗，我还真没喝过二锅头。” “成啊！”刘鹏拿出酒就递给黄小明。 黄小明拧开瓶盖闻了闻，好奇的唑了一口。 “咳咳咳咳……我曹！怎么这么冲！”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刘鹏一个今儿的说他浪费。宝贝似的收起瓶子装进口袋。 饭后我说想要跟他聊聊。我们俩单独去了体育馆，里面倒是安静。 “鹏哥，那天咱俩对打时，你那套拳叫啥名字？”我单刀直入问他。 “这是我家人根据少林拳改变而成的虎威拳，怎么了？” “鹏哥，这套拳法我也会，但是打不出你那么有力道。” “怎么可能，这是我家独有拳法，绝不外传！”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学着师父的样子，当着刘鹏的面，耍起了这套拳，我怕肩膀受不了，没敢用力，只是比划了几下招式。 刘鹏看到我的招式，惊奇说道：“行啊小子，就看一次你就能记住这么多招式！” “这是我师父教我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帮师父这个忙，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只因为破坏了门规就不能认祖归宗，那这和古代封建社会有什么不同。再说老头儿都六十多了，举目无亲的，这个堂妹好歹也算是个同宗的亲人。 “这是我师父教我的，他姓吴。”我故意把姓吴说的很重。 刘鹏眉头皱了皱，说巧了，我妈也姓吴。 我确定刘鹏的妈妈就是老头儿的师妹，也是堂妹。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直接告诉他这件事，他肯定心里也会对这件事起疑，回家必会告诉他家里人，如果他妈吗真有心，自然会去找老头儿。 我现在比较发愁的，是明天的比赛，昨天已经暴露了我肩上的伤，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右肩是薄弱点，万一再遇到一个吴雷这样的，别说总决赛冠军了，复赛我都出不了线！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踏实，我梦到系主任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揪着我的耳朵骂我是怂货，还让我跪下给她道歉，我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校长却告诉我说，我们宿舍将集体被学校开除。吴雷突然出现，用手指抠进我肩上的伤口里，我看着鲜血一股一股往出冒，吓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王旭的呼噜声和唐朝带着京片子味儿的梦话声，把我拉回现实，我看了看手机，半夜十二点。 66 ：王倩，再见 复赛最后一场如约而至。 所有人都反对我继续比赛，因为肩膀上的伤口已经隐隐有些发炎，不能再折腾了。 我让唐朝将我肩上的伤口用大片创可贴贴住，又穿上了黑色紧身上衣。 无论如何，今天这一战必须要赢。昨天晚上梦里的情景一直在我眼前重现，我实在是怕梦境变成现实。 我祈祷今天的对手能不那么强。 今天体育馆里来的人格外多，台上已经比完了好几场，我有些坐立不安，徐娇一直抓着我的手，她的手心在出汗。 “没关系，你会晋级的。”她不停的安慰我，但是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叫到我的名字时，我深呼一口气走了出去。跟我一组的人并不认识，但是我记得他前两场都赢了。 我刚要抱拳说声请多指教，他直接冲过来就开打。 动作生猛，力量也可以。我还是以防御为主，尽量用左手挡住他的攻击，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急躁，我心中大喜。 他一直打不到我，越来越焦急了，一个回旋踢想要将我踢倒，我趁机蹲在地上，扫堂腿直接踢中了他的脚腕。 他倒在了地上，机不可失，我冲过去用双脚锁住了他的头和手臂。 台下传来欢呼声，我大汗淋漓的放开那个人，起身下台。 肩膀并没有那么痛，我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 我想坐回座位，但过道上，赵凯晃着手机叫我过去。 “杰子，你电话，王倩！”赵凯把电话递给我。 我看到来电显示，跳跃着王倩的名字。 她打个电话要走很远的路，还要爬到高处。 我边跑着出了体育馆，边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喘息着说话。 “余成杰？”是个男人的声音，并不是王倩。 “周伟？”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用王倩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你能来一趟拉萨吗？”他直接了当的问我。 拉萨？王倩和周伟并不在拉萨工作。 “怎么了？”我的心突然格外用力的跳动了两下，有些发慌。 那边久久没有声音。就在我以为通话断掉了的时候，我听见周伟有些哽咽的说：“王倩快要不行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行了！ “王倩受了重伤，快要死了，你要不要来看看她。” 我贴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手机掉进怀里。突然觉得阳光很刺眼，我抬手挡在眼睛上方，头晕目眩。 赵凯和徐娇追了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肩膀疼？”徐娇蹲下身拉开我的手，“你怎么哭了！”徐娇惊叫出声。 我被赵凯拉了起来。他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陪我再走一趟西藏吧。” 第二天下午，我和赵凯出现在拉萨的一家医院，周伟站在医院门口，他脸色苍白，比照片上瘦了很多。 “王倩呢？” 他带着我们往病房走，一路上没有说话。 我的脚步千斤重，我想象过无数次与王倩重逢的画面，我以为她现在是一个幸福的新娘。但是走进病房的时候，我愣在了门口。 干净整洁的病房里，王倩安静的躺在床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呼吸机滴滴作响，我看到旁边放着的显示器上，她的心跳很慢。 “倩倩……”我走过去，坐在病床边叫她。 她没有任何反应，我伸手摸向她的脸，温温的。 “她已经这样四天了，大多数时候是睡着的，只有极少数时候醒过来，医生说……”周围顿了顿，接着说道，“她头部受到重创，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冲过去狠狠打了周伟一拳。他倒在墙角，没有站起来。我看到他的脸，他在痛苦的流泪。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他妈混蛋！”周伟一下下抽着自己的脸。 赵凯过去拉起他，整了整他的军装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伟抽泣着，讲述了王倩受伤的经过。 部队的汽车下山去采购给养，周伟负责带队，王倩也要跟着去给学生买些学习用品，结果车在回来的路上出了故障，翻到了一个一米多深的沟里。 “当时我在开车，她坐在副驾驶上，她说外面风景美，就没有关车窗，汽车翻滚的时候，她整个人飞了出去，头部撞上了一块大石头，我被撞晕了，等我醒过来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耳朵里鼻孔里嘴里都是血，我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部队医院说她可能不行了，才把她送到了总医院。都怪我，我不应该让她跟着！是我害了她……” 我看着王倩安详的面容，心里一下一下揪着痛。 有人推门进来，看到我一脸惊讶。 “成杰，怎么是你？”是王倩的爸爸妈妈，见到我两个人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叔叔阿姨……”我如鲠在喉，再多说不出一个字。 护士走过来说人太多了，只让留一个，我看了看周伟，他带着王倩爸妈出去，赵凯冲我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我蹲在床边，握着王倩的手，跟她说话。 “还以为你在度蜜月，没想到你躺在这里。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妒忌你啊，总是让你遇到危险和困境，被我欺负，被同村的人拐卖，被送到这个荒凉的地方支教，现在又……出了车祸，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倩倩。”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感受她的温度。“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狠心一点，跑来西藏把你抢回去……” “你知道吗，你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别人，所以我尊重了你的选择，我后悔了倩倩，你醒过来，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我要自私一点，让你留在我身边……” 我无法抑制心中的痛苦，抓着她的手，痛哭出声。 她的手动了动，我抬起头，看到她的眼里满是泪水的看着我。 “倩倩！”我趴在她怀里，像个丢了东西的孩子，我已经无法思考了，我只有一个意识，我要真真正正失去她了。 她的手无力的抬起来，放在了我的头上，以前她总会这么做。 “刚刚，还以为在做梦……”她的声音几乎听不到，我把氧气罩拿开，耳朵贴在她的耳边，听到她在说话。 “不是做梦，是我。”我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她笑了，笑的比以前更美，她跟我说对不起。 我拼命摇着头，把她抱在怀里，别说对不起，是我不够强势，没能留住你！ “我的心脏……”她费力说道，“给卓玛。” “你的心脏是你的，谁也不给，你还要靠它活着，你会没事的，等你好了我要带你走，再也不回来这里！” “傻瓜……”她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答应我，心脏……给卓玛，帮我……求你……” “好！”我的心如同被撕裂。 “我要……留在这里……雪山……蓝天……” 她说着说着就又睡了过去。我给她戴上氧气罩，抑制不住的锤着墙壁哭泣。 晚上我让王倩爸妈回去休息，我和周伟轮流照看王倩。 她似乎又醒了，在跟周伟说着什么，我转身出了病房，赵凯递给我一支烟。 “她跟你说了啥？”当时他就站在病房外。 “如果她死了，心脏给卓玛，她的骨灰留在这里。”这就是王倩最后的愿望。 “哥们儿，别太难过了，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 病房里突然传来周伟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扔了烟头冲进去，看到旁边的显示器上，一道道直线…… 仿佛一切都静止了，王倩双目紧闭，手无力的搭在周伟的臂弯里，她的表情安详，淡然，还带着一丝笑容。 医生和护士把我们拉出了病房。 我坐在椅子上，把脸埋在手掌中，等待里面的消息。 王倩的爸妈也赶了过来，周伟在不停的安慰他们。 感觉过了很久，又像是眨眼之间，抢救室的门打开，一位医生摘下口罩，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们都安静的站着，谁都不愿意去听那个噩耗。 “我是……”周伟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对不起，病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我们尽力了。” 我颓然倒在椅子里，赵凯搂住了我的肩膀，身边是王倩妈妈和周伟嚎啕大哭的声音。 医生叫过周伟问他心脏移植手术的问题。周伟表示不愿意这样做。 “我想让她完整的进入天堂。”他的双手贴在胸前，仰头向上看。 “她生前签署了器官捐赠书，将心脏捐献给她班里的学生卓玛。” 周伟依旧有些不情愿。 “这是她的遗愿，就成全她吧，让她走的安心些。心在人在，让卓玛延续她的生命。”我走过去拍着周伟的肩膀安慰他。 医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周伟颤抖着手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电话给陈哥，想要让他打一笔钱过来给卓玛做手术，但是他却关机，我又打给红毛，也是关机。我只能打给我爸，让他把钱打过来。 我一直没有离开医院，直到卓玛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想到王倩的心脏就在卓玛的胸腔里跳动，我们都笑了，王倩做得对，她把自己的生命，延续在了卓玛身上。 67、背后下黑手的是谁 王倩的骨灰被埋在了每次她去打电话地方，那里有一棵大树，她将永远长眠在这颗树下。 我掬起王倩坟上的一捧土放进口袋，转身离开。 走出很远，看到周伟的背影，他孤零零站在大树下，仰望着天空。 和王倩爸妈一起离开西藏，下飞机我第一件事就是打车去酒店。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从下飞机开始我就不断的给陈哥和红毛打电话，一直关机，我打给酒店前台，竟然也是无人接听状态。 大白天酒店竟然大门紧闭。 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打给荣誉，他沉吟片刻后，让我先回学校。 我在宿舍坐立不安两个多小时，终于等来荣誉的电话。 “酒店被卖了，他俩跑了。” 他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感觉自己受了晴天霹雳。 祸不单行，还没从失去王倩的伤痛中走出来，就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被背叛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赵凯接过了荣誉的电话，告诉我说荣誉通过朋友打听到，陈哥串通红毛，模仿你的签字笔迹，把酒店卖掉，携款潜逃了。就在我们刚刚去了西藏的头几天。 这都过去快十天了，估计人早跑国外去了。 “荣誉已经报警了，”赵凯安慰我，“你放心，一定能抓到他俩。” 王风曾经的提醒，陈哥和红毛的不对劲，我竟然都没放在心上。 说来，我失去了酒店也是活该，所有账目都由陈哥负责，所有下面的事儿都交给了红毛，我以为我信任他们，他们也会拿我当朋友，我以为我是在有福同享，没想到，他们却有了私心。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的更黑暗。 我浑浑噩噩走出宿舍想要回城郊，却在半路一个人少的地方被人拦住。 “余成杰？”几个人拿着棒球棍拦住我。 “有事？”我突然想起来肩上的伤还没有全好。我跳下自行车，活动了一下脖子。 “妈的，总算逮到你了，天天见不着人影。听说你挺厉害啊，要拿全市比武冠军？” “拿不拿冠军跟你们有关系吗？”我把自行车倚在立在路边，点燃一支烟。 “你拿冠军，就有关系！”说着就冲了上来。 我扔掉烟头举起自行车扔了过去。有两个人被车子砸到，我趁机抢过了其中一个的棒球棍。 “老子他妈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打人。来！一块儿上！”心中一口浊气，盘旋不出，正好需要发泄。 我从没这么心狠手辣过，完全不管棍子打在对方哪里，只是不停的挥舞，把冲过来的人都打回去。有几个已经倒地不起了。 肩膀的伤处受到一击，我跪倒在地，两个人冲上来一顿乱棍，我没有还手，只是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直到那两个人打累了，终于停下。 他们扶起地上的同伴，走之前警告我说：“比赛的时候最好低调点儿，不然有你好受！” 我抱着自己的身体躺在马路上，路过的车辆按着喇叭呼啸而过，天空中有几只鸟飞过去，我伸出手看着被打烂的手背，竟然笑了。 我笑我做的这个梦终于醒了，我又变成了一穷二白的余成杰。 我痛苦的爬起来，推着自行车返回了学校。 我这个样子实在没法去城郊，怕他们担心。 去校医室简单处理下伤口就回了宿舍，舍友见我带着一身伤回来，一个个嘘寒问暖倒水送药，我冒出一句：“你们会害我吗？” 王旭伸手过来摸我的脑门儿。 “没发烧啊，这孩子不是让人打傻了吧？” “不行送医院吧。”唐朝和王小明建议。 我笑着搂过他们仨，用脑门撞他们的头，撞完了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我，我伸手一摸，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我曹！什么玩意儿！”我吓得抓着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就要扔出去。 唐朝哎呦哎呦的叫唤出声，打开灯我才看清是他坐在床边，趴在我身边睡着了。 “大晚上不睡觉你跑我这儿干啥来了？”我赶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我跟你说啊，我可是正常男人！” 唐朝递过来一杯水让我喝。 我还真有些渴了，一口喝光一杯水，坐了起来。 “你他妈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我图你个啥！”他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晾着。“你发烧了，一直说胡话，我们仨轮班看着你，从下午到现在了。” 我摸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点儿烧。 “王倩……死了？”他有点儿不敢相信，“你反复在说王倩被埋在一个什么大树下。” 我默然低下头，没有回答。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在西藏支教吗？” “车祸。”我捂住了脸。 他见我不想提，没再继续问下去。 “你饿不饿啊，哥们儿就剩一盒泡面了，可以让给你。” “别废话，拿来！” 我呼噜呼噜吃着唐朝的泡面，黄小明和王旭估计是被香味熏醒了，看到是我在吃泡面，黄小明双手合十在那拜。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再不醒过来，明儿早晨我们仨就得送你去火葬场了。” 王旭下床去卫生间，回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好多了，吃完安心睡一觉，对了，谁打的你？” 我他妈也纳闷呢。 我放下方便面，唐朝立马拿过去接着吃上了，边吃边低估：“这可不能浪费……” “不知道，但是肯定跟比赛有关，似乎是某个想得冠军的人，来警告我。” “后天就是决赛日。” 我突然想起肩膀，拉下衣服一看，又红又肿，怪不得会发烧，原来是伤口发炎了。 “对了，”唐朝从泡面碗里抬起头，“按照最后评估，你第六，人家为啥不去找第一的打，要打你这个第六的啊？” “就是啊，第一是吴雷，他们怎么不找他去？” 明天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出去打听，安然就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怎样。 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什么有没有怎么样啊？”我问她。 “鲁能和我师哥昨天都被人打了，威胁他们不能拿冠军。”安然焦急说道。 电话的声音很大，几个人都听见了。 “真巧，我也是。”我回答她，“那他俩有事没有？” “反正都挂彩了，你呢？”她关心问道。 我看看自己疼的火烧火燎的肩膀头，笑着说，死不了。 我被宿舍这仨逗逼抬着送去了医院。唐朝给徐娇打电话请假，徐娇听说以后没一会儿就跑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她看到我脸上手上和肩上的伤，抓着我的手急的直哭。 “咳咳，老师，我没事儿。”我示意还有外人在场。 唐朝假装望天，王旭低头看手机，黄小明呵呵呵。 徐娇尴尬的放开我的手，问我到底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啊老师，听说所有进入决赛的人都被打了，要我说这事儿最好办了，就把大家伙儿都叫出来，看看谁没受伤，准保是他干的！”唐朝义愤填膺说道。 “对啊，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啊。”黄小明对唐朝的主意很是认同。 “人家傻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能想出来，别人就想不到是不。”要不说他们是逗逼。 “那你这样还能参加比赛吗？”徐娇担心的看着我的肩膀，趁那三个人不注意，把手伸进衣服里帮我按摩伤口周边的肌肉。 我倒是想不参加，系主任和校长的话说在前头了，不拿冠军，当面道歉，主动退学。 要是放在之前，我还真不在乎，可如今，我一穷二白一无所有，退学了就只能出去打工，从我爸那拿的给卓玛做手术的十万块钱，说好回去就给他，现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跟我妈了。 离决赛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我看着肩膀上红肿的伤口，有些犯愁。 刘鹏打电话说要见我，我说在医院。 他进来病房看到我，表情立马变了。 “卧槽他奶奶的，到底是谁这么卑鄙，背后下黑手，有本事赛场上见真章！”他撸起袖子给我看胳膊上的淤青，我就知道他也被人围殴了，“不过凭你这功夫，不应该被打倒医院来呀！” 我笑着拉下肩膀的衣服给他看，他皱着眉头给我拉上了。 “没事儿，掉个点滴消消炎就好。”我受他感染，跟他在一起时，整个人都有了江湖气息，“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师兄。” 我指的是他妈和我师父是堂兄妹的事儿。 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等比赛结束了，我带上我妈去城郊走一趟，认认亲。”他有点儿犯难，“不过，我大伯他会见我妈吗？听说当初我妈可是被逐出师门了。” “放心吧。”老头儿我还不知道，这两年孤单的紧，他恨不得有人去打扰打扰他，“说不定还能给你介绍一女朋友。” “谁呀？”刘鹏一脸好奇。 “我小师妹呀！小阳阳，等明天女子组决赛的时候你就能见着了。” 我看到刘鹏的眼睛都放光了，他哈哈大笑道：“我最喜欢女中豪杰了，长得漂亮点儿更好！” 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进入小师妹的朋友圈，里面都是她各种卖萌的照片。 “你看吧，这样算漂亮不？” 刘鹏拿着手机看半天，说了句：“不约儿童。” 68、对决1 第二天市体院馆人山人海，坐无缺席。我和刘鹏同行，在体育馆外碰到了小师妹，打老远就看见她向我挥手，她身后还跟着老头儿和大师兄。 “那是我师父。”我低声跟刘鹏说。 刘鹏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的身体立刻绷直，双腿并拢，一个漂亮的军姿就出来了。 老头儿刚一走过来就被刘鹏吸引了，盯着他看了老半天，才把脸转向我。 “你这脸上又哪来的伤？天天让人揍，啥时候能让你师父我挺起腰杆子！” 我知道他这是心疼我，在他面前我就只有挠着后脑勺嘿嘿笑的份儿。 “二师兄，这帅锅锅是谁！”小师妹的花痴病又犯了，拉着我偷偷打听刘鹏。 我才想到要介绍刘鹏给老头儿。 “师父，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刘鹏。” 刘鹏弯腰给老头儿鞠躬，叫了声大伯。 小师妹哈哈大笑。 “大伯？哈哈哈哈，我看叫老伯还差不多，老伯伯！”惹得大家有些尴尬。 大师兄假装咳嗽给小师妹使动静。老头儿一直盯着刘鹏的脸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你妈还好吗？” “挺好的，过两天我带她去看您。” 一行人走进体育馆，选手的座位在东侧，观众在西侧看台，我和刘鹏走过去，看到吴雷、释大龙和学校其他进入决赛的几个人坐在一起，只有领两名女生进入了决赛。旁边有空位，显然是我和刘鹏的，带队的体育老师明显很紧张。 “好了，都到齐了，我说一下，一会儿大家一定要尽力，争取拿下集体一等奖和个人冠军！” “好！”释大龙大声喊道。这家伙走到哪都这么高调，但是我看到他的右眼也有一片淤青。 我又看了看其他人，除了吴雷和刘鹏，都挂了彩。 大家心照不宣，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他俩没有？会不会是其中一个人做的。” “说不定是人家厉害没受伤呢。” 吴雷依旧冰山脸，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刘鹏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来回巡视，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看到安然，她似乎也正在找我，我冲她点了点头，她却立刻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没过一会儿她起身离开了。 距离比赛时间越来越近，体育馆渐渐安静下来，主持人出来介绍裁判和评委，我看到校长坐在评委席里，正在一脸谄媚的和白灵的爸爸说着什么。 比赛之前先表演，这是惯例，第一个出场的就是我们学校的节目，白灵和她舞蹈社的同学，白灵脸上的伤看起来已经好了，她高傲的抬着头，尽显拉拉队长气质。白灵下去之后，安然带着她的女汉子们隆重出场。她穿着白色跆拳道服，大喝一声，带领队员，随着音乐起武！气势恢宏，看得人心中澎湃，我突然觉得安然身上有种巾帼女英雄的气概。 “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我低声问刘鹏。 “你女朋友不是徐娇吗”刘鹏一脸鄙视。 “很快就会变成她。” 演出结束，全场掌声热烈。白灵的爸爸站起来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男子组和女子组分在南北两个场地，同时进行，对手随机抽取，失败就淘汰，胜利者进入下一轮。 安然换了衣服坐回座位，回头看了我一眼。 没一会儿她发来短信，问我身体情况。 挺好，放心。我简单回复了她。 比赛很快开始，裁判在场上很忙碌。 我们紧盯着男生赛场，看着比赛人的一招一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假想敌。女生那边就比较热闹了，大喊大叫，还有疼的大哭的……这种都能进决赛，我也真是为小师妹感到不值。 我们学校第一个上台的是刘鹏。他脊背挺直，一身正气的站在比赛场上，还没动手就赢来阵阵掌声。 对手本身看起来就就没什么信心的样子，一看这阵势，顿时弱爆了。刘鹏弯腰抱拳，比赛一触即发。 高手之间对决，看气场。刘鹏的气场远胜过对手，很快，他就占了上风，对手连中几招，倒在地上。 裁判吹哨，宣布刘鹏胜。 有人欢喜有人愁，我看到校长的脸笑开了花，观众席上对方亲友团唉声叹气。 刘鹏很快回来了，我看他脸不红气不喘，连汗都没怎么出。 “鹏哥，厉害！”他旁边的队友赞道。 刘鹏摆了摆手，说是运气好而已。 女生那边很快轮到了小师妹。她站在台中间，齐刘海，丸子头，嘟着嘴跟裁判卖萌，引来台上众人大笑。 “小师妹其实很不错。”我撞着刘鹏的肩膀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俩很般配的样子。 “不错你自己留着吧。”他哈哈大笑。 小师妹的对手是个又高又胖的女生，穿着跆拳道服，完全没把小师妹放在眼里的样子。 只有释大龙没有笑，小师妹的厉害他早已领教过。 出手就知有没有，小师妹身形一动，已经能看出不是一般姑娘，台上有惊叹的声音。 跆拳道女生大吼一声冲过来，想要凭借体型优势将小师妹压制。小师妹竟然从她胯下窜了出去，整个人高高跳起，双脚踹在了对手的后背上，身体轻易扭转，平稳落地。对手已经倒地不起了。 一招致胜！台上台下都看傻了。小师妹雀跃着下了台，跑来找我。 “二师兄，怎么样！”她在我和刘鹏中间挤出一小点位置，坐了进来。 “咱们师父的脸就靠你给长了小师妹！”我抓着她的丸子头笑道。 她转头看向刘鹏，很骄傲的问道：“帅哥，我厉害吗？” 刘鹏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好厉害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哈哈哈，我突然想起他说的不约儿童，笑翻了。 正笑着就听到了我的名字。对手叫白帆，没听过。 进入比赛场的路程并不长，但是我却注意到白帆的眼神和白灵她爸有交汇。 我仔细打量白帆，和白灵很像。难道白灵还有弟弟？看来是夹了一块儿难啃的骨头。 我抱拳示意可以开始，白帆小心翼翼向我靠近。 他的腿部动作有模有样，看起来也是练过的。我将左侧身体微微前倾，左手臂做出抵挡姿势。 快要到达我面前时，他突然放低身体，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都集中在腿上，他双脚成钳，死死夹住了我的双腿，我险些跌倒。 他的腿力气很大，我想抽出一条腿，结果失败了，我看到他脸上出现了得意的表情。 别高兴的太早了。我假意跌倒，身体后仰，他的腿随着惯性抬了起来。我趁机逃脱，在他还没起身之前，将他的一条腿拉起来，用力分开。 我尽量掌握分寸，生怕他的蛋被我扯碎。他连连哀嚎，想用另一条腿来替我。我轻巧躲开了。 “小子，今天你要是敢赢我，我让你往后都没好日子过！” 这是不打自招？ “人是你安排的？”我手上用力，他已经疼出了汗。 “我那是给你们提个醒，比起冠军，命更重要。” 我故意回头看了看白灵的爸，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校长竟然低声让我放手。 我冲他们冷哼一声，抬脚踩上了白帆的另一条腿。 裁判跑上来让我住手。 “我赢了吗？”我问裁判。 他为难的回头看了看评委席，退了下去。 “让我赢，给你十万。”白帆还在挣扎，我强忍着肩上的痛，将他整个人摔了出去。 他重重跌在地上，根本不可能再跟我打了。 小师妹突然喊了一声：“二师兄真棒！” 观众席爆发掌声，我回头看着评委席，各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十万，呵呵，还真是钱多了没处花。 白灵的爸爸站起来给我鼓掌，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像是祝贺，他似乎认出了我。 曾经在白灵的生日宴上，她正大光明拉着我说，这是余成杰，我男朋友。 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在这种地方。 我向他点头打招呼。 他脸色不快坐回了座位。校长示意我赶紧下去。 白帆被人扶着起身，我听见他在我身后喊道：“余成杰，我要整死你。” “我等着你。”我扔下四个字，回了选手区。 小师妹夸张的抓着我一直夸，刘鹏突然问了一句：“你俩谁厉害?” “当然是……”小师妹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我捂住了嘴。 “我知道你不行就得了，别到处乱说。让你对手听见不好。” 小师妹眨眨眼睛，神秘兮兮的笑着跑回去了。 安然的表现也在预料之内，成功晋级，鲁能虽然蛋碎了，依然打败了对手。 半天下来，我们八个人变成了四个。我，释大龙，吴雷，刘鹏。 中午休息时，我打电话给白灵。 “白帆是你什么人？”我直截了当问道。 白灵在那边轻笑了一声道：“既然你这么聪明，何不猜猜。” “是你爸在外面养的小老婆给你生的弟弟吧？”我故意这么说。 “余成杰！”白灵被我气得不行不行的，“你他妈早晚毁在你这张嘴上！” “我怕我没毁在我这张嘴上，就让你弟弟毁了，今儿说啦，以后不让我好过呢，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你弟。” 69、决赛2 “是怎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你也让他当众出丑了。白帆是我堂弟，我叔叔死了，他现在在我家生活。我爸气得下午都不愿在那呆了！” “还真是你弟，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你跟他说，我一穷二白一无所有，等着他来整我，不过最好亲自来，不然他他妈就是认怂！” 我没等白灵说话就挂了电话。 白家人全都他妈不是好东西。白灵，白灵她爸，现在又多出了个白帆。 吃了饭回去体育馆，里面极少的几个人，安然倚在座位里闭目养神。 我悄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上午表现不错。”她睁开眼睛转头看我。 “你也不错。”我笑着说。 我学着她的样子，把身体放松，头部仰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西藏很美吧，你看起来还不错。”她突然说道。 我猜她什么都知道了。 “还不错。” 我们就这样安静的闭着眼睛，谁也没再说什么。直到一个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嘎哈呢？”满嘴东北味儿。 睁眼一看，鲁能瞪着牛眼睛瞅我呢，脸上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我他妈捉奸在床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安然没理他，转过头继续睡觉，我站起来，把他按坐在我的位置上。 “坐着说，站着蛋疼。” 他的脸都绿了。 老头儿和大师兄已经回去了，照师父的话说，已经没啥好看的了，我跟小师妹的结果都没有悬念，小师妹一定是冠军，我嘛，就等着被开除吧。 下午的比赛更加激烈，女子组因为人少，很快进入决赛。 果真是小师妹和安然。 刘鹏非要跟我赌谁赢。我知道小师妹的胜算可能会大一点。 “我赌安然。” “那我就赌你小师妹。” “要是我赢了，你就追我小师妹，要是你赢了，我就忍痛割爱把小师妹送给你当女朋友。”我坏笑道。 刘鹏掐着我的脖子直晃悠。释大龙转头看了我俩一眼，白眼翻得都看不见黑眼珠了。 “怎么了兄弟，眼睛不舒服啊，来，哥给你吹吹。” 也不管释大龙怎么不愿意，刘鹏按着人家脑袋就开始往眼睛上吹，吹的释大龙直求饶。 “鹏哥，放手吧鹏哥，求放过……” 安然和小师妹终于进场了。 她俩简直就是最萌身高差，一米七三和一米五三。我内心还是比较纠结的，安然打架本来就心软，她又知道韩阳是我师妹，更加下不去手，可小师妹却正好相反，她不知道手下留情，越认识的就越往死里揍。 俩人每次过招，我都不敢睁眼看，谁挨打都心疼。 小师妹渐渐占了上风，安然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她的个头大，灵活性不如小师妹，对小师妹的无数次主动攻击，她已经有些吃力了。 我心里实在对不住安然，小师妹用这些招式，全都是跟我过招时候摸索出来的，招招把人往绝路上逼。我只能祈祷她别像摔我一样把安然摔出去。 当小师妹搂住安然肩膀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想法应验了。 “住……”手字还没喊出来，安然已经被摔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草！” “哎呦妈！” 旁边的释大龙和前排的鲁能同时站起来大声喊道。 裁判蹲下去问看安然的情况，过一会儿后，起身抓起了小师妹的手臂高高举起。 “女子组冠军，韩阳！”全场都被这个小学生身材的姑娘镇住了，掌声雷动。小师妹一激动，来了个后空翻。就连安然都被她逗笑了。 “这姑娘也忒可爱了！”鲁能就像见到什么稀奇事儿似的，大声说道。 “觉得可爱？”我抓住他衣服后领问。 “对呀，老带劲了！”鲁能边鼓掌边看着小师妹说。 “真的啊，那送给你做女朋友啊!” 鲁能突然反应过来，回头一看是我，甩开了我的手。 “就你最坏，她当我女朋友，你好跟安然在一起啊。”鲁能的小家子气又出来了，逗得刘鹏哈哈大笑。 女子组结束，男子组进入最后的对决，一共剩下八个人，我们学校就占了四个，校长在台上已经美的冒泡儿了。 我们被分别安排与另外学校的人对打，胜出的四个人再两两对决，最后的两名胜者，争夺冠军。 释大龙第一个被淘汰了，对手似乎很了解他的动作，竟然能够一一破解，安然悄悄说，去年比赛的时候，他俩就已经交过手了，上次是释大龙打败了他。 我估计这小子回去一年啥也没干光研究拆释大龙的招了。 第二个上去的是吴雷，前几场他表现的很稳定，每次他上台，校长都会站起来，看得出对他的期望值很高。他的对手是鲁能。 我默默为鲁能的蛋蛋祈祷。 鲁能是个耐力很强的对手，吴雷出手狠辣，鲁能硬接不躲。几番下来，已经有些吃力了。 “真是个呆子。”刘鹏抱着膀直摇头，他实在看不下去鲁能的打法。 鲁能防御都很吃力，根本没机会反击。很快就败下阵来。 鲁能打不过我，我打不过吴雷，所以，他被吴雷打败这是预料之内的结局。 我的对手在前两场的表现我依然记得，他出拳出掌都相当快，上一场他只用手刀，就把对手劈晕了。 我活动一下脖子，试探肩膀的疼痛程度，还好，没那么疼。 他出招很快，我尽力抵挡，拳头一次次打在我伸出的手臂上，手刀差一点就砍到我的右肩上。 我满脑子都是被师父打倒时的画面。 “这叫顾此失彼。”我记得我跟师父说的话。 我假装踉跄一下，显得有些吃力，对方马上乘胜追击，更加凶猛的拳头迎面而来，我假装躲闪他的拳头，上身保持不动，却在关键时刻伸出了腿。 他被我踢中了膝盖骨，整个人失去重心，倒在地上。我将他死死压住，他挣扎了几秒没有挣脱。 “兄弟，旁边坐着我们校长，给个面子。”我的右肩正好抵住他的腿，有些疼痛难忍。 他开口就骂：“艹你妈，台下还坐着我妈呢，你怎么不说给我个面子。” 我一看谈判没可能了，用双脚夹住他的头和肩膀，双手拉住他的一只手臂，把他锁住了。 这是大师兄教我的，也是我唯一能让小师妹停止打我的办法。 裁判宣布我胜。 我回头看校长，他正抬头望天。 刘鹏也没折，我们仨全部晋级。四个人只有一个是其他学校的。 我都有些意外了。是我们学校太强了还是别的学校太弱？ 徐娇说，上次是释大龙和吴雷走到了最后，今年我参赛，刘鹏当兵回来，整体力量就提升了好多，只是想不到释大龙竟然这么早就被淘汰。 没什么想不到的，他太高调，难免不被人算计。 我和刘鹏商量如果我俩分到一组能不能让我赢。 “凭啥？”他撇着嘴看我。 “就凭你即将成为我妹夫，我就要成为你二师兄！” 我的脖子又遭了他的殃。 抽签结果很意外，我被安排和另外一个人一组，刘鹏和吴雷一组。 也好，一山不容二虎，刘鹏和吴雷早晚是要比一比的。 比赛临近尾声，大家都有些累了，就连看客们都似乎有些乏了。 刘鹏和吴雷的对决惊险刺激，把大家的精神头都勾了回来。 这是在整个比赛过程中堪称最经典的一场比赛，刘鹏的威风与吴雷的狠辣碰撞出了一场精彩的比拼。 最终，刘鹏还是凭借过人的毅力，赢了吴雷。 我看到吴雷终于有了冰山脸意外的表情，他皱着眉头，捂着手臂，一瘸一拐直接走出了体育馆。 轮到我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累的打不动了。 毕竟一天之内消耗了这么多体力，也是在是坚持不住。 对手也一样有些疲惫，我们互看一眼，伸出手拍向对方的掌心。 比起刘鹏和吴雷，我们这场比赛简直就是两个人在打太极。 “哥们儿，为啥要得冠军？”我俩正周旋着，他突然开口问我。 我减小了压制他的重量，让出位置给他看评委席。 “看到那边坐着那个胖子没，我们校长，我跟她女儿两情相悦，睡都睡了，他就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看不起我，知道我得不了冠军还说只要我能打败所有人，就同意我跟他闺女的事儿。”我哭丧着脸，偷偷瞥他的表情。 “大不了带着她闺女跑路啊，世界这么大，他上哪找你们去。”对手也松开了抓着我脖子的手。 “我一无所有，不能让人家姑娘跟着我受罪，我只能拼了我这条命，能走到哪步算哪步吧，不过我看今儿我要折你这儿了，我已经打不动了。” “哥们儿，今儿我帮你一把，等那胖子答应了你跟她女儿的事儿，可别忘了来找我，化工大学马林瑞。” 他张开手掌，我们双手相握。马林瑞突然惨叫一声，大声说道：“停停停……我认输我认输！” 裁判宣布我胜出，我他妈竟然就这么忽悠成功了！ 马林瑞起身搂着我的肩膀就往校长面前走。 “校长，我兄弟这事儿吧，我觉着你这么办不对，这不是逼他呢吗。” 我只能假装呵呵呵，想着一会儿露馅要怎么办。 校长拍着桌子起身怒道：“注意你的说话态度。” “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观点，你这么大年纪，既然理解不了年轻人的想法，就别瞎掺和了。” 校长看了看我，估计以为我俩真的认识。 70、后反劲儿 “这事儿我不管谁管，今儿余成杰要是得了冠军，我一定说到做到！他要是得不了冠军，也不能怪我。” 我心里像是坐过山车，本以为事情要露馅，没想到校长竟然接住了马林瑞的话。 我琢磨半天才想明白，校长说的，是我和系主任之间的事儿。 不都说上帝在关你门的同时，会给你开一扇窗吗，我觉得我已经透过窗看到了光。 最后我跟马林瑞被人赶了下去。 “谢谢你哥们儿。”我握住了他的手。 “客气了，以后有事儿，化工大学马林瑞，一打听就能找到我。”他大咧咧笑着走了。 刘鹏问我跟这人啥关系，怎么就这么放过我了。 “要真打起来，你未必是他的对手。”他这么跟我说。 我心里也有底，再打下去，我只有输的份。 “我跟他说我要把小师妹介绍给他当女朋友，他为了感谢我，决定让我赢。鹏哥，你要向他学习，如果一会儿你让我赢，我一定先把小师妹让给你！” “你他妈白给我都不要！”刘鹏一脸嫌弃，“嘿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见人就往出推销你小师妹，她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我只是想给她找个能总被她摔也心甘情愿的人，我实在是让她摔怕了。 决赛前休息半小时。 赶过来看决赛的宿舍逗逼三人组一听我是跟刘鹏打，都懵逼了。徐娇反而很高兴，因为她亲眼见到我打败过刘鹏。安然一直没走，见到徐娇一直在我身边转悠，也没上前，鲁能一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的脸上显出些许不耐烦。 “鹏哥，为了我们四弟的前途，你就认输得了。”唐朝笑嘻嘻说道。 徐娇也赶紧可怜巴巴的插话：“对呀，你们俩关系这么好，你怎么忍心看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系主任道歉，更严重的是，他必须退学。” 刘鹏一直没说话，站到台上的时候，他跟我说：“余成杰，答应我，不要把我介绍给你小师妹。” “咱小师妹可爱大方，长得好看又善良……” “我说了，不约儿童，还有猴子。”我差点笑趴。 一开始刘鹏打起来绝对不留情面，我忍着去攻击他肚子的冲动，强硬接下他的拳脚。 眼看他冲过来又要进攻，我一看这家伙是要跟我来真的，正准备主动出击呢，他突然崴了一下脚。 然后坐在地上，抱着脚，直叫校医，说他脚崴了，疼的厉害，不打了。 留在现场准备看决赛大比拼的人都失望了，台下嘘声不断。 后面还有副市长宣布比赛结果，给冠军办法奖杯和奖牌等等，可是副市长下午根本没来。 校长旁边坐着一个什么市团委干部，他假模假式的站起来，拿着话筒大声说道：“我宣布，本届全市大学生武术比赛的冠军就是，余成杰！” 台下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人都已经准备退场了，况且我这个冠军明显就是人家让出来的，谁都没当回事儿。 我从那个干部手中接过奖杯奖牌，他还对校长表示了祝贺，校长强扯着笑容退了席。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冠军。 小师妹像个猴子一样挂在我身上，大声呼喊：“我们是黑白双煞，绝代双骄！” 正好一记者过来采访，咔嚓一声，拍下了这一瞬间。 王倩的离去和陈哥的背叛对我造成的伤害，终于在决赛之后，统统爆发了。我只做一个缩头乌龟，不用面对这个世界。 爸妈把我接回了家，我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到处都能看到王倩的影子。 我二十四小时闭着眼，手机关机，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赵凯每天跑来看我，给我讲学校的事儿。 他说这次武术比赛学校得了团体冠军，刘鹏代替我在管理武术社，徐娇一直问我住在哪里但他听我的话谁都不告诉。 就连城郊的人，我都没有联系。 某天，赵凯兴冲冲跑来找我，说冬季征兵开始了，他想去参军。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既然不想面对，不如离开。 半个月了，我站在镜子前挂掉满脸的胡茬，露出消瘦了不少的脸。 我妈见我出来，给我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我拼命往嘴里塞东西，就像是一个饿死鬼。 许久不出门，觉得阳光刺眼，我骑着自行车，单手挡在眼睛上方，赵凯坐在车后座上，跟我说荣誉坚决反对他去当兵事儿。 “他说了，我要是敢去，就打断我的腿，我量他也不敢这么做，只是吓唬我。” “到时候咱俩一块儿去，分到一个连队，说不定还能在一个宿舍呢。” 他一直在不停的说，我知道他是想要我回应他，但是我似乎已经忘了怎么开口说话。 我只像安静的回学校报个名填个表，没想到还引来一阵小骚动。 唐朝和苏小楠在校门口的咖啡厅吃东西，见我骑着自行车过来，跑出来站在门口大声叫我的名字。 “余成杰！你他妈终于出现了！” 我并不知道一个浪得虚名的武术冠军能让这么多人记住，很多人举着手机拍我，甚至有小女孩跟我要签名。 “滚开。”这是半个月来我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低沉，完全陌生。 见我脸色不太对，人都散开了，唐朝问我为啥瘦了这么多，教教他怎么减肥。 我骑着车子直接进了学校。校园里到处都是宣传去当兵的大红条幅，看起来如此扎眼。 我在研究生宿舍楼下，给徐娇打电话。我听见她穿着拖鞋跑下楼梯的声音，她很快出现在我面前，穿着睡衣和凉拖鞋。 “不冷吗？”我脱下外套给她。 她眼睛红红的等我给她穿衣服，然后趴在我怀里，哭了。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轻轻推开她，给她擦眼泪。 “给我一张报名表。” 她愣了愣，问我什么报名表。 “入伍申请表。” “你要去当兵！”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之前我主张你去的时候，你不是说没兴趣吗，怎么现在又……” “给我一张表。”我重复道。 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转身跑了回去。 再下来的时候，她穿了自己的衣服，把我外套连带一张表递到我手里。 “填好了明天送回来，后天就要开始安排体检了。” 我跨上自行车，一刻没有多留。 唐朝已经先回了宿舍，我进来的时候，他还在跟王旭和黄小明夸张的学我说话的样子。 “好家伙，眼瞅着人都围了过来，杰子一开口，就说俩字：滚开……人都被吓跑了，真是牛逼！” “真的假的……神叨的一天天……” 正说着我推门进来了。唐朝赶紧拉过我问：“哎哎哎，看到没看到没，这不是回来了吗！” 王旭上前捶了我胸口一下骂道：“四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再不回来我们可就登寻尸启示了。” 黄小明对着苍井空的画像神神叨叨的叩拜：“苍老师，不枉我每天拜您，您可终于把我四弟给召唤回来了。” 我拿着报名表坐在桌子前填写信息。 仨人见我不说话，都凑过来看。 “我曹四弟你要去当兵？”三个人都很意外。 “有一起的吗？” 三人都老实回床上呆着去了。 填写完报名表，我躺在床上看手机。 几十条未接电话和短信、微信。徐娇、安然、刘鹏、小师妹，竟然还有白灵。 我心中顿生一阵暖意。我失去了很多，但是很多人不想失去我。 我回复安然：我很好。 她很快打来了电话，问我到底跑哪去了。 “我就在家里，哪也没去。”我沙哑着嗓子说道。 她听出了我声音不对劲，问我是不是病了。 我说有时间晚上去大排档吧。 天气已经很冷了，在江边大排档吃东西的人越来越少，我选了个较为暗淡的角落坐下，安然一直在看我的表情。 “你发生了什么？” “没事，只是有些累，在家休息几天。”我点了平时最爱吃的的几样小菜，眼睛看向江面。 我能感觉到安然有很多话想要问我，但我只想安静的跟她坐坐，一起吃个饭。 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啤酒，顿觉神清气爽，抬头间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女孩子正看着我。 赵思思！ 我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凳子都被踢翻了。 “怎么了？”安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顺着我的目光往后看，她看到了惊慌失措的赵思思，“她是谁？” 我捏碎了啤酒罐，往赵思思那边走去。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好久不见！”我咬牙忍住不把手中的啤酒罐仍在她脸上。 “余……余成杰……”她站起身，有些胆怯的看着我。 两年不见，赵思思的脸上多了些成熟的味道，整个人也换了一种气质，似乎没了之前凌厉的锋芒，我猜这两年她并不好过。 “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意外？”我扯开衣服，露出胸口的刀疤，“就差一点点，你就成功了。”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留下了眼泪。 “到底怎么回事，你吓到她了。”安然拉好我的衣服，把我往后推。 “对不起……”赵思思低低说道。 71、赵思思的道歉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留着眼泪一直在说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 我控制不住自己，冲动的抓住了她的双肩。 “赵思思，如果当初我狠心一点，你现在还在监狱里呆着！” 她被吓得不知所措，不敢抬头看我，眼睛一直看向安然，向她求救。 安然用力掰开我的手，把我拉到一边。 “你吓到她了！”她大声冲我吼。 “我吓到她？当初就在这儿！”我指着中间一个桌子，“她差点一刀捅死我！结果呢，这才多久啊，她那个肮脏的爸爸官复原职，她又装成白莲花出现在我面前！” 我从没这么激动过，连一向冷静的安然也被我吓到了。 “余成杰……”她试着安抚我，“当初都没追究，现在过去这么久就别再提了，你这不是好好活着呢吗，也没损失了什么。” 安然的话让我很快冷静下来，我坐在凳子上，抓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 赵思思走过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低声说道：“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只能每天晚上在这儿等你，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没有告发我，虽然这两年我过得并不好，但是至少……我是自由的。” 我不想多看她一眼。 她见我不理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安然身上。 “你是他新的女朋友吗？”她笑着问安然。 我看到安然愣了愣，然后摆手，摇头，说不是。 “是不是跟你没关系，安然我们走吧。”我扔下钱拉着安然就走。 赵思思上前拦住了我。 “我听白帆说你打败了他，他会去找你麻烦，你要小心一点。” “你认识白帆？”这倒是让哦很意外。 赵思思的脸色变了变，抬头绽开一个笑容。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她转身快步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我再也没心情留在这里。 回去的路上，安然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抓着我的衣服。 天气已经不那么暖，放在自行车把上的双手冻得冰凉。 “我有点儿冷。”我回头对安然说。 她哦了一声，双手环住了我的腰，后背传来热度，心也没那么冷了。 送安然回了学校，我返回家里。 我爸妈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等我。 “回来啦儿子。”见我进门俩人都迎了上来。 “嗯。睡吧。”这是我半个月第一次跟他们说话。我爸妈互看一眼，高兴的点着头。 我妈说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上学挺累的。 “我要去当兵。”我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 他们显然有些意外，我妈首先表示了她的意见。 “儿子，当兵太苦了，你会受不了的。”她坐在我身边抓住了我的手。 “我已经决定了。”“那你的学业怎么办？” “保留学籍。”我不容他们反驳，起身回屋。 很快进入体检阶段。 赵凯偷偷报了名，跟我一起去体检。 排队的时候，我竟然看到马林瑞、释大龙和白帆。 “呦，是你呀余成杰！”马林瑞见到我很高兴，挤到我和赵凯中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看来是真有缘。”我笑道。 听到我的名字，白帆和释大龙都看了过来。 如果他们都成了我的战友，当兵的旅程必定不会寂寞了。 “怎么样？校长答应你跟他女儿的事儿了吗？”马林瑞还没忘了这件事儿呢。 自己撒的谎，只能自己圆了。 我苦着一张脸，摇头说：“答应了我还能来报名参军吗，校长没答应不说，他女儿嫌我穷，把我甩了。” 他一脸同情样，唏嘘不已。 赵凯在后边听见我们的话，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什么校长的女儿？” 我赶紧捂着嘴咳咳咳，赵凯一看这是说错话了，赶紧闭嘴。 正好前面体检的医生叫我们进去，事情总算没变的尴尬。 当兵体检很严格，进去十个人，能有两三个通过就不错了。我们这一组十个人，就只有我和马林瑞合格，其他人不是近视眼就是血压高。赵凯没通过的原因更是让人哭笑不得，肛门有炎症。 赵凯不开心的拿着体检表出来给荣誉打电话。 “荣誉，你他妈就是故意的，我说你昨天晚上那么卖力，你诚心害我！”这小子一激动起来，才不管什么场合，张口就来。 马林瑞听到他的话，惊讶的看着我，用眼神询问我这个卖力是不是他想的那个卖力。 我点了点头，他拧着眉毛摇了摇头。 出来的时候，碰见白帆他们那组进去。他故意用肩膀撞我。 “好狗不挡道。”马林瑞一把推开他。 白帆瞪着眼睛要动手，被后面的人催促着进去，他竖起中指看着我们，说了句：“来日方长。” 我倒是希望他能一起过去，打了那么多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傻逼。”马林瑞低声骂道，“我他妈查清楚了，就是这孙子找人打我，我他妈后背现在还疼着。” “看到没。”我指着自己已经不太明显的淤青给他看，“这都是仇。” 我们相视一笑，于是一个无声的约定就这么产生了。我突然觉得往后的日子似乎并没有那么无聊。 赵凯说要走，我知道他是想回去找荣誉算账，但是我跟马林瑞倒是想看看白帆的体检结果。 很快白帆和释大龙都出来了。释大龙狗改不了吃屎高调的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通过体检了。白帆也一脸得意的样子。 我心里已经有了谱。 出来的时候在体检室门口，意外看到安然。 “你怎么来了？”我们俩同时问道。 “你……过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看到她轻松的笑了。就知道她也通过了。 我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说恭喜。 马林瑞在后面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这就是校长的女儿？”他凑近来看安然，“不会是来追随你了吧？还真是痴情啊。” “额，那个……我突然有事，咱们回头见哈！”我叫上赵凯赶紧走。 听见马林瑞对安然说：“你还真是有心啊。” 赵凯和荣誉不知道怎么打的架，大晚上赵凯跑去我家，问我认不认识什么部队高官。 “你要干啥？”我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 “把我弄到部队里，我一辈子不想见到荣誉。” “你他妈大半夜发生么疯啊。”我拿起电话要打给荣誉让他赶紧把人弄走。 赵凯脱了衣服就往我床上躺。 “干啥干啥，虽然我是你哥们，可不管暖床啊。” 他才不听我这一套，脱了衣服就躺了上来。 我俩并排躺在床上，就想起小时候，那会儿他爸妈总是吵架，他就会这样跑到我家找我睡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赵凯！你不会从小就暗恋我吧！”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这件事。 他用看外形人的眼光看着我，说了句，你没病吧。 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和我妈跟人家打招呼的声音。 “你来啦荣先生！” 赵凯往我怀里钻想要藏起来，我拉着被子正往他身上盖呢，荣誉踢门就进来了。 我用被子抱着赵凯，看起来像是要对他怎么着了…… 荣誉的表情像是要杀人。 “我我我我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我赶紧撇清自己。 赵凯还捂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我一脚把他踹到了床下。 荣誉一把把我从床上扯了起来。 “你敢踢他！” 得，我这还做错了。 赵凯一看荣誉把气撒到我身上了，立马从被子里爬出来拉架。 “我自己滚下来的！”他抱着荣誉的腰往后拖。 荣誉腰上一用力，赵凯倒在了地上，一脸委屈。 我爸妈在门口站着，不知所措。 “赵凯，你赶紧给我滚回去，以后他妈你俩吵架再往我这儿跑我就揍死你！”我站在床上用枕头抽他。 荣誉心疼了，把人直接公主抱就出了门。 “开着你那破桑塔纳赶紧给我滚，再敢打扰我睡觉，我就告你们私闯民宅！” 赵凯在关上门的最后一刻喊道：“破桑塔纳你都没有！” 我他妈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徐娇知道我通过了体检，跑来祝贺我。我知道她并不高兴。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毕业老家了。”她强颜欢笑。 我对她，其实是有亏欠的，算是我辜负了她的好。 “我没有资格让你等我。”也不想让她等我。 “你放心，我又不傻，你这么花心，说不定在部队碰到什么军中绿花就把我忘了。” “我们不可能，但是我谢谢你。”我真心的说道。 我抱着她，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她说余成杰其实我很喜欢你。 我说：“老师，对不起。” 体能测试很快开始，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我看到那些军人一个个精神抖擞，浑身充满阳刚之气，心中一种情感油然而生。 我加快脚步，冲刺到了终点。等在那里的一个军官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挺有前途啊，继续努力！” 释大龙马林瑞白帆也都很快到达终点。 一百多人，只剩下四十个，我们被按照姓名编号，准备入伍。 “1号白帆，17号马林瑞，24号释大龙，39号余成杰留一下。” 72、当兵！ 其他人都被告知回去准备，五天后集体出发。 我们四个人被留了下来。 “加试。” 我和马林瑞互看一眼，不知道这些当兵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前面一排当兵的里面走出四个人，哥哥孔武有力。 “对打。”军官一句废话不多说，一挥手，那几个人就走了过来。 “为啥要打？”释大龙不解的问。 结果首先遭殃的就是他，被那个大高个儿抱起来摔了出去。 “我草！”他倒在地上疼的直骂。 另外三个人也动手了，我拼尽全力挡着对方铁一样的拳头，连连后退，马林瑞和白帆也没好到哪去，没几下就都坚持不住了。 眼见他们三个人都倒地不起，我也吓出了汗，好家伙，出手完全不留情面，再挡下去，我这胳膊不折也好不着。 他的拳变成爪，出手抓我的手臂，我抬腿去顶他的胯下，结果不但没顶到，还把自己闪了一个趔趄。 我被捉住了肩膀。他竟然想把我提起来！情况不乐观啊，我还是主动认输吧。 我抱住他的胳膊，把他的力道转移，借势倒在地上。 他有些意外，玩味的看了看我，回到了队伍中。 “三天后，带好必备用品，这里集合。”那个自始至终没有过别的表情的冰山脸军官宣布。 “三天？不是五天吗？”释大龙又多嘴。 没人理他，人家排着队卖着正步走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啊，无怨无误挨一顿打，连个解释都没有。”马林瑞也有些不服气。 我注意到白帆的表情，很明显他知道什么。 “姓白的，怎么回事？”我头一次主动搭理他。 释大龙和马林瑞也看到白帆那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白帆明显不想说，释大龙才不惯着他，上去就掐脖子。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白帆想要甩开他，没想到马林瑞也上去帮忙，他被折腾的只好开口。 “学校每年会推荐优秀学生，送去优秀部队。” 那俩猴子总算是放开了他。 晚上，我叫了安然释大龙和马林瑞一起吃烧烤。 安然也通过了测试，女兵要一周以后再走。 “来，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军队生涯，干杯！”安然站起来，豪迈的跟我们每个人碰杯。 我跟释大龙碰了碰被子，相视一笑，算是泯恩仇了。 “干！” 几个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畅想以后的日子。渐渐都有些醉，释大龙哭着说余成杰我他妈最恨的人就是你，抢我社长位置抢我女朋友，现在连我师妹你都下手，你他妈是不是上帝派来专门对付我的？ 我说你他妈赶紧拉到，是你自己作死，还往别人身上怪。 安然说她参加的是空军，马林瑞说你是要当空姐吗。她说她要做最漂亮的女空军飞行员。 我们喝了很多，说了很多。最后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刘鹏打电话说要去城郊，问我要不要也过去。 他已经带他爸妈去见过老头儿，听小师妹说，老头儿开心的成天站在院子里练那套拳法。 我想着正好过去道个别，让我爸妈准备了些礼物，一起过去。 院子里多了这么多人，最开心的就是小侄子，人一多就喜欢哈哈大笑，到处找人抱。 我说老头儿，给我做一顿你最拿手的炒饭吧。 一顿酱油炒饭，吃得我心里发酸。这几年多亏了老头儿照顾我，我才能有今天。 我双手端起酒杯，郑重其事的叫了一声师父。 “师父，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仰头一饮而尽。 老头儿竟然有些红了眼眶，我过去搂着他的肩膀，跟他说健健康康等我回来。 桌上的人都被这种情绪感染，吴慧和我妈低头抹泪，刘鹏赶紧安慰说别哭别哭，他转头进了部队就能把你们忘了，那女军医漂亮的，他得天天装病去。 刘鹏的诙谐瞬间让气氛欢快了很多。 小师妹一直不开心，我偷偷跟她说，刘鹏是个好小伙，让她把握住。 分别在即，我和安然的感情似乎莫名其妙的升温了。 我拿着电话，给她讲李子涵，讲王倩，讲赵思思，讲所有的过往。 她身上有种魔力，我的压抑和难过，在跟她长谈了几个小时以后，突然蒸发了。 “我并没有想让你当垃圾桶，对不起。” 她笑着说并没有什么，很开心我能对她敞开心扉。 我们彻夜长谈，直到天亮了，她在电话那边睡着了。 “晚安。”我轻轻说道。 我爸妈对最后这几天很是珍惜，每顿饭都问我想要吃什么，餐桌上丰盛的很。 我知道他们一直想弥补我，可我已经过了需要父母呵护的年龄，就像有一杯水，我很渴的时候被人拿走，我不渴的时候又被送回来，可我已经不需要了。 qq里王倩的头像永远是灰色的。 我进入她的空间，看到里面都是周伟的留言，每天一段，他在向王倩讲述西藏的点点滴滴。 我在留言板写到：倩倩，我要去新的地方，体验新的人生，祝福我，祝福你。 临行前一天，我回学校上课。公共课遇到释大龙，我俩一起坐在后排，从那次酒后，就已经冰释前嫌，如今更是心照不宣，趴在桌子上好好睡一觉。 临别前一晚，徐娇约我去一家西餐厅。 “吃顿好的，去了部队可就吃不上了。”她点了一堆好吃的，还帮我切了牛排。 “我以为你不会见我了。”我低头吃着她切的牛排，心里不是滋味。 她笑了，但是立刻捂着嘴流了泪。我放下刀叉，递给她餐巾。 她端起酒杯，晃着里面的红酒，眼神迷离。 “其实啊，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她仰头喝了一口酒，“你和释大龙完全不同，你有种很能吸引女子目光的气质，我对你，真的是无法自拔。” 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不停的说着与我的点点滴滴。 最后她喝多了。我说送她回学校，她坚决不肯。我们站在西餐厅门口，她搂着我的脖子，让我陪她。嘴唇一直在我的耳边蹭来蹭去。 我带她去了一家宾馆。 她喝多了，全身发烫，双手不停的脱我的衣服。 我被她点燃了。抱着她用力亲吻。直到两个人都赤果倒在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的时候，徐娇已经离开了。 我的手机上有一条她的消息。 她说，余成杰，再见。 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了。我赶回家，收拾好东西，跟爸妈告别，向出发地赶去。 到的时候，有一辆军车等在那里。 “39号余成杰，你迟到了。”又是那个军官。 “抱歉，有事耽搁。” “这么多人等了你半个小时，你简单一句抱歉就行了？三十个俯卧撑。” 女人真是耽误事，我又一次感受到这一点。 我掀开车厢的帘子想要把行李扔进去，没想到里面竟然不只释大龙他们三个，大概二十几个人，挺直着腰杆坐在车厢两侧，几个当兵的穿插在其中，马林瑞转头看我，眼神里都是无奈，白帆脸上是得意的笑，释大龙根本没干动弹，因为他旁边坐着上次把他扔出去的那个大块头。 我退出车厢，趴在地上，撑起手臂。 昨天宿醉，又折腾了半夜，三十个俯卧撑下来，人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哼，也不过如此。”我听见他在旁边说道。 来日方长，走着瞧。 车上一直沉默，偶尔有人觉得太尴尬，假装干咳两声。 车子晃晃悠悠开了很久，没人敢去掀开车帘看外面，不知道我们正在去向哪里。 车停下的时候，白帆第一个冲下去，站在一棵树下呕吐，他被颠晕车了。 “切，娇气。”释大龙看不惯他。 我注意到这里是一个小型机场，中央停着两架军用飞机。 二十几个小伙子，都有些激动。毕竟这只是在电视里见过的场景，我们会被直升机带到一个牛逼哄哄的神秘部队，然后成为一群牛逼哄哄的特种兵，执行一个个牛逼哄哄的任务。 马林瑞偷偷站到我旁边低声说：“你猜，我们会不会被送去打仗？” “你有女朋友吗？”我问他。 他奇怪我为啥这么问，点了点头说我当然有啊。 “哦，那你放心，如果你牺牲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扒拉一下我头发，退回原位。 “脱衣服！” 军官突然大声命令道。 我们面面相觑，不懂他的意思。 “把衣服都脱了，只留内裤。快点儿别磨蹭！” 零下十几度，我们一件件把自己身上的棉衣毛衣秋衣秋裤都脱掉。 真他妈冷啊，简直就像泡在冷水里，冰冷彻骨。 飞机上有人扔下来几个包裹。 “按照编号，找自己的。” 一群冻成傻逼的小伙子赤条条冲向了那堆衣服。 走出个当兵的，开始脱自己的军装。武装带，外套，毛衣，衬衣，他一件一件的脱光上身。有人惊讶的“哇”出了声，我在心中把自己和他做了对比，自愧不如。 这他妈身材，这他妈肌肉，这他妈的伤疤！ “闭上嘴，照着穿！五分钟！” 我打开那袋衣服，按照他刚才脱下的顺序，从里到外身上套。 十五分种以后，所有人准备好。 结果所有人都被罚三十个俯卧撑。身体出汗，似乎不那么冷了。 飞机噪声很大，打架带着耳麦，没人说话。 白帆拿着一个袋子，一遍一遍的吐。 73、另一个社会 感觉飞机在空中飞了好久，终于降落。 “排队，下机！” 一行人晕乎乎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准备下飞机。 白帆已经吐的站不起来了，他伸出手想要找人拉一把，但是没人注意到他。 我就在他旁边，他没脸找我帮忙，自己试了两三次还是没能成功。 “后边儿的，磨蹭啥呢！”下面的人等的不耐烦了。 我伸手去拉他，他很意外的看着我，外面又在催促，他伸出了手。 我用力将他拉起来，他的手臂搭在我的肩上。 我们最后下了飞机。外面一片漆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偶尔听见不知道什么鸟的叫声，阴森森渗人。 “好像是深山。”马林瑞帮我扶着白帆，低低说道，“我闻到味儿了。” “啥味儿？”我嗅了嗅鼻子，什么都没闻到。 “松树的味道，这里一定是大片的松树林。不会是东北吧？” “东北！”白帆一声哀嚎，脚下趔趄，我俩差点儿没让他绊倒。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前后都有人打开了灯光。 我隐约看清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周围群山环抱，阴森森看不出轮廓。 走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一个大院儿。 “终于到啦”释大龙高兴的叫了出来。 我们也是真走不动了。一天下来，旅途疲惫，饥寒交迫，白帆一路上一直被拖着走，如今见到了希望，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啥也不起来了。 “一群废物，都站起来，排好队！” 远处传来引擎声，几辆大卡车由远及近，停在了我们面前，锃亮的探照灯，将周围照的灯火通明。 “把你们的行李打开，所有电子产品、吃的，还有其它没用的都给我扔了，别让我动手！”魔鬼军官又出现了。 我的行李很简单，挑来挑去也就只有一个手机是违禁品。 剩下带什么的都有，电脑、psp、零食，一大堆东西，被几个人当兵的装进了大袋子。 军官一个个检查。到白帆的时候，突然站住了。 “你是娘们儿吗？”他大声在白帆耳边喝道。 白帆被吓得一机灵，结结巴巴说：“不……不是。” 军官一只手拎起他的行李包，倒了个底朝天。 “不是娘们儿你用这些个东西干啥？吃啊！” 衣服堆里滚落几个护肤品。有人低声偷笑，军官抬手捏住了白帆的下巴。 “在我这儿，就得听我的。” 他一松手，白帆就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都给我听好！”他站在队伍前，背着手，用鹰一般的眼睛扫过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有什么荣誉加身过，到了我这儿，全都没用！我只要有真本事的，三个月新兵集训，最后不合格的，退回地方！” 一听说要退回去，白帆突然很激动，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晃晃悠悠强撑着。 一行人被带到那排亮着灯光的房子前。 大铁门哗啦啦从两边打开，里面像是车库，但如今在靠里面的位置，摆放着两排铁架子床。 “放行李，准备吃饭。” 一声令下，二十多个小伙子都疯了一样向床冲去。 白帆把行李扔到唯一还空着的上铺，叹了口气想要爬上去。 我把他拉住，行李互换，让他住我的下铺。 “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不用谢。”富家子弟自尊心强要面子，说句谢谢能要了他们命，这点他跟荣誉没两样。 一整天，就放行李这事儿最利索，一分钟后人都在车库门口站定，准备去吃这一天唯一的一顿饭。 房子后面还有个大院儿，几幢楼房立在黑暗中，食堂在东南角。 进去之前，军官大声说道：“吃多少拿多少！拿多少就给我吃多少！” 谁还管他说什么，门一打开，蜂拥而入。 俩菜，红烧肉和咸菜条，馒头自己拿。马林瑞第一个冲进去排队，俩手抓了好几个白馒头，端着餐盘低头猛吃。 拿多少吃多少，我可是记着刚才那句话呢。 捏着俩馒头做到他旁边，看他狼吞护眼。 白帆坐的远远的，我注意到他一口菜不吃，光啃馒头。 “真是矫情！”马林瑞早就看不惯他了，“吃不了苦来当什么兵啊。” 释大龙端着盘子坐到白帆旁边，本来以为他是去关心人家，没想到他端起白帆的盘子，把肉都倒在自己盘里了。 马林瑞明显吃不动了，但是他还有两个馒头。他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在低头吃饭，起身将盘子里的剩菜和馒头倒进了垃圾桶。 回来的时候他拍着肚皮说真是撑死我了，要是能洗个热水澡就更好了。 宿舍很冷，只脱了外套蜷缩在被子里还是觉得脚底发凉。 “哎哎哎，你们说，咱们这是在哪儿啊，不会真是东北吧？”释大龙悄声说。 “东北好啊，听说东北树林子里都是傻狍子，还能逮来吃！”有个操着南方口音的人吸溜着哈喇子说道。 马林瑞吃多了在床上消化神儿，接茬说：“我听说你们南方人连燕巴虎都吃，真的假的？” “燕巴虎是啥？”有人问。 “燕巴虎就是蝙蝠。” “我擦，早就听说就没有你们不吃的肉，不过这蝙蝠怎么吃啊？”释大龙来了精神，把头伸出去问刚才说话那人。 “这个啊，烤着吃，炸着吃，胆子大的还能生吃，这算啥，我还吃过猫，吃过蜘蛛……” “呃……”我听见白帆又在呕。 大铁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军官大声呵斥道：“都他妈给我出来！” 我披上外套系上武装带跳下床，有些脱光了的还在往身上套秋衣秋裤。 “别穿了，下来！”他已经不耐烦了。 释大龙站在旁边低声说道：“这么大火气，不会是常年在部队碰不着女人吧？” 看那位的脸色，估计是听见了。 “都出来！”那声音简直就是阎罗王在世啊。 谁也不敢怠慢，都赶紧穿好了往出跑，最后一个出来的白帆，边跑还边往身上系腰带。 等人都到齐了，有人用碗端上来俩白馒头递到军官手里。 我心中一惊，侧头看向马林瑞，他的表情更是丰富，估计今儿是逃不过了。 “谁扔的？” 没人出声。现在要是扔在地上一根针，估计都能听见响动。 “为了迎接你们，炊事班杀了一头猪，喂猪的同志都心疼哭了，这粮食是山下老百姓的辛苦，你们他妈的懂不懂得珍惜！” “谁他妈这么糟蹋粮食，赶紧站出来承认，别让大伙儿跟着受冻啊。”就是有释大龙这种欠儿登。 我不敢再看马林瑞了，看他就是在暴露他。 队伍里越来越多的抱怨声，军官的脸色越来越差。 “是我。”我走了出去。他妈的马林瑞，就当我还你比赛时候的人情了。 我看到释大龙的嘴张了张，最终没说话，其他人明显对害群之马没啥好态度，马林瑞惊愕的看着我。 “你干的？” “是我。” 馒头被举到我的嘴边，军官命令道：“吃了！” 我咽了咽口水。 我以为大不了还是三十个俯卧撑。这可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馒头…… “不吃也行，大伙儿就都陪你在这儿站着，你什么时候吃完，他们再回去睡觉！” 我接过那个碗，还没很近，就已经能闻到馒头上泔水的味道了。 眼一闭，心一横，伸手去抓馒头。 “等等！”马林瑞冲出来，俩手抓起俩馒头，大口撕扯起来。 我差点儿没吐出来。马林瑞没几口就把俩馒头咽下肚。 “是我扔的，跟他没关系。” 军官走到我身边，冲着我耳朵吼道：“到底谁扔的？” “是我！”马林瑞在旁边捂着嘴喊道，我知道他快要吐出来了。 “你想包庇他？”他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一直在打量我。 我知道该不该回答。 “所有人回去睡觉，你们俩！”他指着我和马林瑞，“在这儿站到明天早晨！” 释大龙扔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马林瑞不服气，嚷嚷着他已经吃了为什么还要罚站。 没人理他，军官带人回去睡觉了。 天寒地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俩站在院子中间，瑟瑟发抖。 “就他妈你最多事儿，我刚要出去你就自作多情。”他说话都哆嗦。 “你他妈就是舍不得那俩馒头！”我捂着耳朵用力搓。 “去你大爷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余成杰，我跟你说件事儿。”虽然我俩看不到对方，但我能听出来他一本正经。 “啥事儿？” “其实那天比赛的时候我故意让你，是因为我后背手上，不能动手。” “我曹！”我仰头骂天。 “不过虽然你跟校长的女儿相隔两地，我好歹也算是成全了你们。”他怕我生气，赶紧补充。 “其实我也有事儿告诉你，根本就没什么校长的女儿，我打了系主任，拿不到冠军就得当众给她道歉，还得退学。” 我俩在黑暗中对视几秒钟后哈哈大笑，惊起旁边树上一只鸟。 越到后半夜越是冷，我觉得我的腿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 “要不咱俩偷着跑回去，早晨再出来？”马林瑞蹲在地上抖成了筛子。 “好主意……” 74、铁子的男朋友 我俩趁着夜色悄悄向宿舍靠近。 大门紧闭，我摸索到门把手，轻轻闪了个缝儿。 马林瑞一下钻进来，我反手关上门，蹑手蹑脚怕上床。 起床号让我从梦中惊醒，一个懒腰伸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还得出去站着呢。 我大叫一声：“马林瑞，快他妈起来！” 这一声惊醒了整个宿舍的人，有人骂骂咧咧，有人开始穿衣服。我跳下床边跑边系腰带，还没到门口就撞上一个人，后退两步抬头一看，我曹！阎罗王！ “挺有本事啊。”他抓着我的武装带把我拉到身前，居高临下等着我，“不想活啦？” 马林瑞跟我同样的动作跑过来，一看我已经被抓现行了，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首首首长好！”他抬起左手放在眉毛上假模假式的敬礼。 我被阎罗王推开，他大步冲到马林瑞面前随便两下子就把马林瑞的手臂拧到了背后。疼的马林瑞直喊妈。 “敬礼用右手不知道是吧，一会儿我好好教教你！” 外面天还没亮，已经有百十号人在外面操场上跑步了。看到我们出来，一个个又吹口哨又起哄。 “牛逼他奶奶个角儿。”释大龙看不惯，低声骂道。 我和马林瑞被军官一手拎一个站在队伍前，面子算是丢尽了。 “因为他们，你们今天不许吃早饭，围着操场跑十圈。” 一帮人马上怨声载道。 “这是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他竟然恬不知耻的这么说。 我和马林瑞跑在最前面，后面的人边跑边骂我们。 “你说你不吃给我也行啊，非要扔了干啥？挨罚你就老实受着，还偷跑回来干啥！真是他妈自作孽大家伙都不可活啊。”释大龙在后边气喘吁吁说道。 “一块儿臭肉搅得满锅腥！”后面有人故意说道。 马林瑞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听人家这么说，终于是忍不住炸了毛。 “你他妈说谁是臭肉！”他从队伍里出来，一把扯过骂他的人，举着拳头就要揍。 那个人也不怕他，眼看俩人就要动手，正好一队老兵跑过来，有人就喊：“揍啊揍啊！” 马林瑞最不愿被人看笑话，看到有人起哄，反而松手不打了。 “我跟你没完！”他松开手跑到前面，我俩继续带队跑。 这操场大小和城郊院子外墙差不多，以前天天晚上绕着跑十来圈，所以并没觉得怎么样，剩下的早就不行了，只有马林瑞和释大龙还费力跟着。 “我说余成杰，你他妈……咳咳咳……是不是吃了兴奋剂了，这他妈都……八圈了，咋啥事儿没有啊。”马林瑞也坚持不住了，躺在地上大声喊我拉他起来。 “我被一个老头儿折腾的，已经对这种程度的惩罚免疫了。”现在我在心里给老头儿磕一万个响头，感谢他对我的“折腾”。 “他还不是最厉害的，你是没见过她小师妹，要是不拽着点儿，没准能飞上天。”我跑远之前，听见释大龙倒在马林瑞身边说道。 还差一拳，跑道上就只剩我一个。 同期的新兵都在跑道外看着我，很多老兵出完早操也没有离开，眼看第十圈就要跑完，军官突然不知道从哪跑到我面前。 “余成杰是吧？”他跑在我旁边。“你战友欠下的，你替他们跑回来。” 我加速两步，甩开他。 他这是想故意惩罚我，我已经放弃数圈数了。 一圈一圈跑下来，我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了。马林瑞似乎已经休息过来了，拉着几个队友跑过来给我加油。 “余成杰，你坚持住啊，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看谁还敢牛逼哄哄的。” 结果他带头站在操场里，一边有节奏的鼓掌，一边大声喊：“余成杰，加油！余成杰，加油！” 我心里苦啊，他妈的感情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从天黑跑到天大亮了，哪来的油可加的。 “够了吗？” 阎王正负手立在操场边儿上看着我，路过他时，我问道。 他看了看手表，估计是在记录圈数。 “到你跑不动为止。” 我想我是真的遇到阎罗王了。 大操场上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没有去吃饭，每次我路过马林瑞他们，他都会告诉我圈数。 “三十六！”我听见马林瑞和释大龙一起喊道。 “三十七！”又一圈，我的腿像灌了铅，已经抬不动了。 “三十八！”汗流到眼睛里，刺激的眼睛睁不开。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我已经快要不行了。 “三十九！” 我终于倒在了地上。 很多人冲过来，很多人叫我，很多人架起了我。 我累的睡过去了。 醒来张开眼，身边没有人。我躺在下铺白帆的床上，全身像是散了架。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下午五点半。 我竟然睡了一整天。 有人走进来，是白帆，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醒啦。”他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碗粥端过来。 我才发现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喝了几口粥我才想起来问：“人都哪去了？” “他们在食堂，我先吃完了，班长让我给你带回来。”他虽然说话冰冷冷，但是态度明显并没有敌意。 “谢谢。对了，班长是谁？” “就是一直管我们的那个人啊，他是我们新兵班的班长。” “阎王是班长！”我彻底绝望了。 很快大部队吃完饭都回来了。见我醒了，马林瑞和释大龙跑过来慰问。 “嘿呦喂！咱的大英雄醒了！”释大龙摘了帽子笑道。 “余成杰，你火了。”马林瑞凑过来告诉我，“刚刚在食堂，那些老兵都在议论你呢，而且我看到这儿的头儿了，一少校连长，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还说要来看望你。” “我跑了多少圈？”能惊动一个少校连长？ “哥们儿，三十九圈啊，我连三圈都没跑下来！”那个男方的小个子惊叹，“我听说你已经破了这里的最高纪录了。” “哼，枪打出头鸟，嘚瑟没好事儿。”一大高个儿坐在对面上铺冷笑道。 气氛有些尴尬，门口传来阎王的声音。 “余成杰醒了吗？” “醒了醒了班长，他正喝粥呢。”释大龙谄媚道。 “连长，进来吧。”阎王的语气也变成释大龙了。 一听说连长来了，所有人都下床整理衣服站好，我倒是想起来，可全身瘫软无力，只能倚着床头抱着粥碗认命了。 连长就连长吧，起不来也没办法。 可是当这个少校连长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我举着粥碗差点儿扣在他身上。早知道他是这里的头儿，我何至于受阎王的欺负！ “荣宁！”没错，竟然是荣誉的小表叔，那个武警大流氓荣宁，现在他的肩上已经不再是一杠三而是两杠一的少校了。 听到我叫连长的名字，阎王很惊讶，整个宿舍的战友都很惊讶。 荣宁笑着说了俩字：“亲戚。” 亲戚？从哪儿说也成不了亲戚啊？ “余成杰，我好歹算是你表叔，怎么没大没小还直呼名讳了。” “表……表叔？”是赵凯跟荣誉在一起，怎么我还得叫他表叔了，再说哪有表叔跟着表侄子去酒吧找女人的？ “乖！”他竟然过来摸摸我的头，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又跑出来奔腾。 “闫班长，找个人照顾一下，就先别让他参加训练了。”荣宁对着阎王说道。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阎王还真姓闫！ “别高兴的太早，那些老兵可都盯上你了，往后有你受的。” 这里人太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出去之前，他看了一眼白帆。 他们应该也认识吧，毕竟曾经白羽和荣誉结过婚，两家的亲戚不可能没碰过面的。 阎王送他到门口，回来后看到我还在笑，有些不快。 “我不管你跟连长是什么关系，只给你一天假，明天过后，照常训练！”他在屋里巡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白帆身上，“你，留下照顾他。” “是，班长！”白帆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看来他们白天是已经练过了。 “不用，我明天就可以参加训练。”我主动申请。 马林瑞站在我身后，直用手指头戳我后背。 “这可是你说的，回头连长问起来，你自己解释。” 阎王走了之后，马林瑞按摩着我的肩膀问我是不是累傻了。 “我没事儿。”我不想在一开始就被落下。 “余成杰，连长那么年轻，怎么会是你表叔呢？”释大龙有些不敢相信。 “远亲。”我不实在说不出因为我哥们儿是他表侄子的男朋友这种话！ 晚上熄灯前，我对住在我上铺的白帆说：“同志，能不能扶我去尿尿。” 他没说话，爬下床来扶我。 夜空很美，星星很亮，我站在角落里尿尿。 “你也认识荣宁吧？荣誉的表叔。”这是我让他陪我出来的目的。 “见过。”他回答的简单明了，“你认识我姐夫？” 我转身过来，搂着他的肩膀往回走。 “荣誉早就不是你姐夫了，他现在是我铁子的男朋友。” 白帆很吃惊，看起来他似乎并不知道荣誉和赵凯的事儿。 75、老兵的挑衅 “白羽跟荣誉离婚很久了，你家这么大事儿你竟然不知道？” 白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低低说了句：“那不是我家。” 我隐隐觉得他似乎并没有融入到白灵的家庭中。 本来我比较好奇他为什么来当兵，本来比赛场上那么牛气哄哄一脸谁都惹不起的样子，怎么没几天就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的白帆沉默，还有些自闭。 “你想逃避他们？”我试探性的问道。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见他不愿多说，我没有再继续追问，回到床上很快入睡。 半夜被床的微微晃动惊醒，白帆在上铺一直翻来覆去。 我抬脚踹了两下床板子，他总算是老实了。 第二天一大早，随着起床号催命般的吹响，我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了起来。 “你行不行啊？”马林瑞穿好衣服帮我拿腰带。 我抬起头冲他笑笑，表示我很好。 “草，你他妈脸怎么这么苍白，跟僵尸似的。” 阎王见到我站在队伍里很意外，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脸上竟然还闪过了一丝赞许之情。 我不求夸赞，也不是逞英雄，我只是不想成为特殊的那个，在这种地方，特殊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跟在老兵后边，五圈。”他下了命令。 正好老兵的队伍跑了过来，我们整队跟了上去。 身体的不适让我跑起来有些吃力，酸痛的双腿已经抬不动了。 荣宁穿着作训服，牵着一只大狼狗跑到我身边。 “表侄子，我不说让你休息吗，你怎么来出操啦？” 我完全不想理他，但是现在人家是这里的老大，只能假模假式的冲他敬了个礼，继续往前跑。 “嘿，我说你是不是傻！旺财，来，认识认识，这是你表哥。”他扯着那只大狼狗的牵绳说道。 那狗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听见有人叫它名字，欢快的蹦跶着汪汪大叫，惹得一帮人哈哈大笑，我尴尬的绷着脸，忍住骂人的冲动。 荣宁见我不理他，拉着狗跑到前边儿去了。 阎王在队首，大声问道：“团结就是力量会唱吗？” “会！”释大龙扯着嗓子回答。 “团结就是力量，唱！”阎王起了个头。 “团结……” 有五音不全的，有跟不上节奏的，还有根本不会唱滥竽充数的，于是我们这帮新兵蛋子在老兵的嘲笑声中，稀稀拉拉唱完了这首歌， 阎王很受伤，队伍停下的时候，我听见他说：“实在是太尼玛丢脸了。” 跑步结束，回去洗漱，到点儿食堂门口排队准备吃饭。 我站在队伍左侧，旁边就挨着一排老兵，其中一个高高壮壮的人冲着我们这边叫道：“三十九！” 我们没明白他再说啥。 “三十九圈！叫你呢！”挨着我最近的一个，抬脚就踢了我的屁股。 “怎么着？原来三十九圈是聋子啊！哈哈哈哈” 旁边众人跟着大笑出声，昨天荣宁的警告还在耳边，今天就明目张胆来欺负人了。 我保持直立，装作没听到。 “行啊三十九，昨儿跑成那样了，今儿还能站这么直，你丫练过啊？” “他还真练过，我跟你们说啊……”释大龙这张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但是才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你丫懂不懂规矩，跟老兵说话之前要叫班长！不懂规矩的一会儿训练场上我教你！”那人一脸嚣张气焰，看得人牙痒痒。 余光看到荣宁牵着狗走了过来，我冲着那个老兵大声说道：“您说让我们叫您手上，我们就叫，首长好！” 那边老兵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边荣宁走过来，斜睨着眼睛问：“叫谁首长呢？” 老兵看到荣宁，都立正敬礼叫连长，我一脸无辜说道：“新来的不懂规矩，首长们正教育我们呢。” “我都不能被叫首长，你们他妈哪来的胆子！原地五十个蹲起，做完了再吃饭！” 荣宁冲我眨了眨眼睛，牵着旺财进了食堂。 老兵们傻了眼，刚才挑事儿的双手抱头，蹲下起立。其他人也跟着做。 “小子，等着瞧！”他瞪着我，狠狠说道。 马林瑞在旁边拽我的衣袖，低声说道：“完了，刚来就惹上麻烦。” 新兵都吃到一半了，老兵们才做完了五十个蹲起进来吃饭。 荣宁自己坐在正中央的大圆桌上，那只狗就蹲在他旁边，没人敢过去。 “连长，您能不能吃饭不带狗啊？我咋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跟我们看这饭的眼神是一样一样地啊！”阎王一句话，逗得大家都喷了饭。 荣宁摸了摸狗头，低头问道：“旺财，你觉着他们能好吃吗？” 旺财摇着尾巴汪汪两声，荣宁磋磨着它脑袋哈哈大笑。 “放心吧，旺财说了，你们肉太臭，它不爱吃！” 阎王自讨没趣，低着头巴拉米饭。 虽然没人告诉我们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们在这里的将来会是如何，但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大片大片的落叶松给我们传递着信息，这里一定是北方某省的深山中。 马林瑞这么说的时候释大龙给了他一白眼，这他妈不是废话吗，天儿这么冷也不可能是南方！ 天气寒冷，我们穿着作训服站在训练场上踢正步。 “都他妈给我精神着点儿，脚绷直，手臂抬高，保持这个动作，半个小时！” 我的全部重心都集中在了左脚，右脚绷紧高高抬起，双手前后放置，呈正步暂停模式。这是个看起来简单，实际非常累人的动作，更何况我现在正全身酸痛！ 没多久，我的头皮就渗出了汗，顺着帽子边儿流到了脸上。 “换！”换了右脚，又是半小时。 我的腿在发抖，阎王就站在我身边，我咬牙坚持着。 “不行的，说话，我开飞机送你们回家睡舒服的床，抱软妹子！”他倒还有心情开玩笑。 拆解动作之后，是正步走，让人头疼的是，白帆竟然同手同脚，顺拐！ 阎王气得踹了他好几脚，白帆自己也急的冒了汗。 “你他妈是不是傻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还记不住，右手左脚，左手右脚！” 白帆又一次出错了脚。 他脸色苍白，神情紧张，被阎王吓得已经不知道要先迈哪只脚了。 队伍解散之前，阎王气得指着白帆的脑袋说：“你就给我在这儿练，什么时候不顺拐了，再去干别的！我就不信了，一个正步你还走不明白！” 天气寒冷，就算到了中午也还是有些让人瑟瑟发抖，我们吃了中午饭出来，看到白帆一个人在训练场上踢正步，但是依旧顺拐。 “他是不是这儿有毛病啊？”马林瑞指着自己的脑袋问我。 我突然觉得白帆很可怜，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苦衷，非要受这份罪。 “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他。” 我走到训练场中央，拉住了白帆。 “休息会儿，去吃饭吧。” 天气虽然寒冷，但是他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滴。 “不饿。”他抖着嘴唇说，身体依然继续机械的踢着正步。 我伸伸手臂踢踢腿，站到他旁边，跟他一起走。 他看了我一眼，我严肃的出腿收腿，他又看了我一眼，开始跟着我的动作。 “一二一，一二一……” 他跟着我的动作，嘴里还在低声打着拍子。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停下了。 “你……看着我走。” 他退后几步，面向我，伸出左腿和右臂。见到我脸上是确认的表情，他开心的往前走了几步。 “对吗？”他扭过头，眼睛是询问的目光，一脸期许。 “对。”我伸出双手鼓掌。 他终于放松了神情，摘下帽子，用袖子抹脸上的汗水。 “快去吃饭吧。” 看着他离开的背景，我知道，这是一个努力的孩子，他和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并不一样。 “觉得自己挺了不起是不是？都能教战友啦？”转身要离开，之前挑衅的老兵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班长。”我现在身体不适，并不适合硬碰硬，否则只会吃亏。 “你丫这会儿会叫班长啦？”他用帽子抽了一下我的脸，“不是叫首长吗？怎么不叫了？” “我怕你担待不起！”我绕过他想要马上离开。 “三十九，你现在是不是浑身疼的不自在，像是散了架？”他用帽子拍打我的肩膀、前胸和胳膊，一副兵痞样，“我随便几下就能让你躺在地上求饶你信不信？” “我信，所以我知道班长你不会乘人之危。”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能拿话满他。 果然，他收回了帽子戴在头上，一脸我是老兵我不惜的跟你一新兵蛋子一般见识的神情。 “叫什么名字？”他抬着下巴问我。 “余成杰。”我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裤线两侧，大声回答。 “这还差不多。”他负着手假模假式的离开了。 我深呼一口气，放松身体向宿舍走去。 释大龙正站在车库中间给屋里的人讲他在学校的事儿，见我进来，悻悻收了嘴躺床上去了。 “怎么不说了释大龙，你当了武术社长追到了研究生美女之后呢？”那个满嘴南方口音的小个子李琦好奇的问道。 我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释大龙用被子捂住了脸，说了句，困了，睡觉。 76、我是副班长 “余成杰你笑啥呢？”李琦见释大龙不说了，转头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在吹牛逼？” “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是武术社长，女朋友是研究生美女。”为了能不再叠一次豆腐块儿被子，大家基本都没好好躺着，我四肢酸痛，也只能耷拉着腿半个身子在床上稍稍休息一会儿，毕竟叠被子要浪费大量时间，阎王又得没完没了。 “你怎么知道？” “他俩是校友，他当然知道。”马林瑞坐起身，也好奇的问我，“释大龙在你们学校是不是特牛逼一人物？” “嗯。”我闭着眼装睡，没再往下说。再说下去，释大龙估计得杀人了。 白帆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了，不想刺激他，没想到他竟然挺高兴，还跟李琦打招呼。 “小白脸，你都挨罚了咋还这么高兴呢？”李琦有点儿不明白。 “哎哎哎，什么小白脸啊，叫小白多可爱啊，是不是小白。”李琦的下铺叫包正，人如其名，包拯包拯，那叫一个黑啊，估计晚上出去就能融入到夜色中，他是唐山人，一开口就让人想起赵丽蓉。 “对对对，以后就叫你小白。余成杰叫三十九，释大龙这么牛，就叫释大牛！”李琦激动的在床上晃悠，惹得包正直拽他腿。 “包黑炭，你再拽我跟你急了啊!”李琦抓着床栏杆大声嚷嚷，惹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你咋这么爱给人起外号，那你自己叫啥？”释大龙估计是在被子里憋不住了，冒出头儿来问他。 “我啊，我好奇心强，什么都好奇，人家都管我叫李好奇。” 结果一屋子人又爆笑。 下午的训依旧是正步，直到所有人都走齐了才算结束。对于小白的进步，阎王表示很满意。 吃饭之前，阎王站在队伍前，宣布由我任副班长，协助他的工作，我很意外，他一向讨厌我，难道是荣宁让他这么做？ “余成杰同志业务能力比较强，对战友也热心，这个副班长的职务，非他莫属，大家掌声鼓励余成杰说两句。” 我在大家的掌声中站出来，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我会努力。”我红着脸尴尬的敬了个军礼，快步回到队伍中。 人都散去，阎王叫住了我。 “班长。”我笔直的站在他面前聆训。 “我看到是你教会了白帆正步。”他指了指远处一楼房，意思他在那里看到了中午我和小白在训练场，“做的不错，继续努力。”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如果是荣宁的要求，请您收回让我当副班长的决定。”我说了，我并不想成为那个特殊的人。 他竟然有些愠怒。 “我阎罗从来不把这种裙带关系放在眼里，让你当副班长是瞧得起你，愿意当就当，不愿意当拉倒。” 看起来他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当！”我笑着给他敬礼，跑开了。 从此，我的肩上多了一分责任，全班二十多人的好与坏，都与我挂钩了。 隔天中午包拯从外面兴冲冲跑回来，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们啊，我见到美女了！” 他说完屋里静了一下，然后又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我说真的呢，还不止一个，就在医务室！”他还不死心。 “你可拉倒吧，来了好几天了，别说美女了，连个母猪都没见着，这荒山野岭的，哪个女的有病来这儿啊，三个二！”释大龙正跟李琦他们斗地主，摇着头插嘴道。 “真的！”逼得他唐山话都出来了，“我刚才拉肚子去医务室，就看见俩美女军医在那呢，这是我买的药，不信你们自己去医务室看去！”他抖搂着手里的塑料袋，里面的确是几盒药。 李琦来了兴趣，扔了手里的牌就下床穿鞋。 “嗨嗨嗨，还没打完呢，哪去！”释大龙拉着他不松手。 “看美女去啊。” 还没等他跑到门口，外面大喇叭就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新兵，都出来，到医务室门口集合。” 包拯一脸得意样，一大帮人都冲了出去。 我和小白走在最后，他突然问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啥？”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瞪着他解释话的意思。 他有些尴尬，有话不说憋得跟便秘似的看的我实在难受，我干脆不理他，出去了。 虽然叫的是新兵，但是医务室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老兵了，估计都是为了看美女来的。 荣宁站在医务室的台阶上训话。 “瞅瞅你们一个个的，哪有保家卫国的样子！见到娘们就挪不动腿了，肯不得长八只眼睛看人家，有本事把这精神头都用在训练上，保准都成尖兵！” 一帮人哈哈大笑，估计人家也都知道，最大的流氓就是他荣宁。 “还说别人，你比谁强啊。”里面走出个姑娘，二十多岁，面容姣好，大眼睛水汪汪，齐耳短发被帽子压的整整齐齐，修身的军装显出她玲珑的身材。 她这么一说，一群人都起哄，荣宁没面子，轻咳一声严肃起来。 “老兵都回去训练，新兵留下，建档。” 阎王从医务室出来，后面跟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军医。 呵！这个更漂亮，油黑油黑的长头大到腰，瘦高个，大长腿，模特身材模特脸。 这部队也太牛逼了，军医都这么极品！ “余成杰，帮林医生把这些表格分发一下。”阎王从长发美女手里接过一摞纸递给我。 我走上前，近距离看了眼长发林医生，，她画着淡淡的妆，身上还散发着一丝香气，我冲她点了点头，，她把怀里抱着的纸全都塞进我手里。 “这些都是，一并发了吧。”她的声音很甜很好听。 “是！” 发完了纸，短发女医生说道：“大家拿好表格，明天交给我，现在排队理发。” 所谓的理发，就是剃寸头。 我还好，本身头发也不怎么长，最苦逼的是释大龙，他一直珍爱他的刘海，每天对着小镜子看一百遍，他一直在往后面躲，直到剩他一个，无处可躲了。 别人剪完了都先走了，阎王交代我在本子上写下每个人的名字，记录日期，方便下次定时间再理发。 “美女，我寸头不好看，能不能就不剪了？”释大龙央求那个短发的周医生。 “不想剪？”周医生拿着电推子询问。 “嗯那！”释大龙用力点点头。 “行啊，不剪上面就剪下面。”她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冲释大龙的裤裆隔空挥舞。 释大龙瞬间傻眼，乖乖坐在了凳子上。 我站在旁边写下他的名字，划勾，然后交到林医生手里。 “谢谢你了副班长，等他剪完你就可以走了。”林医生笑着接过本子说道。我看到她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亮。 “你眼睛真美。”我由衷赞叹。 “严肃点儿！我是你的上级！”她立刻绷起了脸，抬手就用本子打了我的头。 我抱着头跑出来，就看到释大龙站在镜子前一脸决绝。 “噗……哈哈哈哈哈”我这么不爱笑的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别他妈笑了，我知道我难看。”他捂着脑袋往出走，我跟在他后面强忍着不乐出声儿来。 曾经把全校女生迷得神魂颠倒的释大龙，剃了头发终于露出了真容！前凸后翘形容他的头型一点儿也不为过，脑门很大，后脑勺也凸出的有点儿过…… 看来发型真的很重要。 果然，一回去释大龙就被大家集体嘲笑了，他愣是跑到厕所里抽完了半盒烟才回来。 白帆头发变短以后更小白了，马林瑞笑称白帆细皮嫩肉要是遇见同性恋非得让人家给吃喽。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同性恋啊，身边有一对赵凯和荣誉，已经够折腾我的了。 要填的表格就是个人信息表，估计是要建一个健康档案什么的，很快就都完成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我拿着表格去医务室。 周医生没在，只有林医生一个人正低头写着什么。 我敲了敲玻璃门，她抬头看我一眼，说放桌上吧，又继续低头写。 她今天穿了正装，肩上一杠二，果然是上级。 “是！”我立正敬礼。 表格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她看都没看一眼，那意思我可以走了。 “领导，问您点儿事儿？”我趁机猫腰看她在写啥。 她还以为我走了，我一说话吓了她一跳，扔了笔伸手去捂刚刚写的东西。 我已经看到那是一张粉色的信纸，难道是在写情书？ “啥事儿快说！”这性格，简直就是母老虎。 其实我没啥事儿，但是看到她写信，我临时想到一个问题。 “这里可以写信寄出去？”这样就可以写信回去报平安了。 “我可以，你不行，出去。”她起身赶我走。 我撇着嘴走出来，碰到周医生从外面进来，脸色不太好看，眼睛还有些红。 “您没事儿吧周医生？”我关心的看着她问。 没想到她不知道哪来的脾气，冲着我就是一顿训：“不好好训练，没事儿往这跑干啥，一个个不学好，脑子里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赶紧滚！” “是！”我二话不说赶紧跑。 她都这样了，再不跑人家还以为我把她怎么着了呢！ 77、赵凯的情报 荣宁打电话叫我去他办公室。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我们二十多人住在车库，他可好，一个人就用一个大套间。整个楼层恨不得一半都让他占着。 里面那桌子，那沙发，那大电视。我顿时心里不平衡了。 “报告！”我站在门口一本正经喊道。 “进来！” 他抬头看到是我，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 他竟然在看书！装什么犊子！ “你不会看的是黄书吧？”看他那么认真我实在不相信他是在学习。 他终于抬起了头，斜睨着眼经咂了一下嘴。 “啧，我这是在提高觉悟！”他大咧咧把书扔给我，我一看封皮，竟然是一本战略部署类的书籍，“我可不只泡妞有能耐。” “装的跟真的似的。”我悻悻把书还给他，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我一只中华。 这领导当的嘿，我们抽个烟恨不得躲地缝里，人家明目张胆在办公室里坐着就能抽了，还特么是中华。 “怎么了？不要啊？”他见我没伸手，要拿回去，我站起来隔着桌子抢过烟和打火机，还没点着就先叼在嘴里。 “草，我他妈又不真抢，瞅你那样吧。”他陷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一脸的贪官污吏样。 我轻轻吸了一口，让烟雾在口中萦绕一圈，又吐了出来。 “找我干啥？”单独相处，就没必要整没用的装着上下级了。 他的手里玩儿这一个金色打火机，眼神玩味的看着我。 “为了逃避？”他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我反问道。 “我奇怪你坐拥酒吧公司和酒店，却偏偏来当兵，于是打电话给荣誉。” 我向前倾了倾身体，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叹了口气。 “哎，遇人不淑，命运多舛呐！” 荣宁噗嗤一声笑了。 “别他妈给我整那些文绉绉的话，你这就是狗屎运走到头儿了，该着倒霉，也好，在这儿呆两年回去，就啥都重新开始了。” 有时候荣宁的没心没肺还真让我羡慕嫉妒恨，我起身要走，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诺基亚老款手机划到我面前，夹着烟卷的手指了指。 “给荣誉打个电话，他有事找你。” “我能拿出去打吗？”有个流氓在眼前我不好说话。 “你他妈飞天上打去我都不管，半小时后，手机给我送回来。” 我拿着手机边走边想着要给老头儿打个电话，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再给安然打个电话，走到训练场一树后边，我拿起手机拨号，蒙了。 平时电话号都在手机里，从来没背过谁的，荣宁这破手机又不能上网，根本谁都联系不上。 翻遍了通讯录，就只有荣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 我拨通了电话，很长时间的嘟声后，传来荣誉的声音。 “表叔。”语气依旧是那么冷冰冰。 “乖侄子。”我哈哈大笑回答道。 那边半天没动静，我猜荣誉一定在做冰山脸。 就在我以为他要挂掉电话时，；里边远远传来赵凯的声音。 “杰子！”他欢快明亮的叫声，让我心中一暖。本=本来觉得自己很坚强，但是听见熟悉的声音，还是有些忍不住湿了眼眶。 我赶紧抬手揉了揉眼睛，在心里骂自己一万遍矫情。 “凯子！”我大声叫他过来听电话。 我听见赵凯吵吵嚷嚷从荣誉手中抢过了电话，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杰子，我可想死你了，荣誉说你跑东北去了，还是在边境，天天打击军火贩子和毒贩，特危险，我生怕你出事儿！” 东北边境！军火贩子和毒贩！我终于从外人口中听到了点儿关于这个部队的风声。 “荣誉还说啥了？”赶紧套点儿有用的出来。 “还说你是进了狼窝了，荣宁带的是特种作战部队，说不定两年后你都不能活着回来。” “特……特种作战部队？”我彻底蒙圈了。 “对啊，你自己在什么部队你不知道吗，怎么这么惊讶？”赵凯听出我语气中的惊讶，有些奇怪。 “啊？哦，那个啥，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逗你玩儿呢，去看我爸妈了吗？城郊去了吗？大家都好吧？”我赶紧转移话题。 “看了看了，都挺好的，一会儿我再都去转转，给他们报个平安，老头儿没事儿老提你，估计是想你了，还有啊，我告诉你一好消息，想不想听？” “啥好消息？” “有人发现了陈哥和红毛的行踪，好像是在马来西亚，荣誉已经联系了那边的朋友帮忙留心，你就放心吧，还有那个谁，徐娇，打听你来着，有次我见到鲁能，他说安然去了西北一个空军部队哎哎哎荣誉你干什么，把电话还给我……嘟嘟嘟……” 我无奈的看了看电话屏幕，倚着树干站了好久，发出了一条短信。 赵凯，有机会帮我问到老头儿和安然的电话，下次打给你时记得告诉我。 回去荣宁那里送手机，路上遇到周医生，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老远就能闻到肉味儿。 “周医生好！”我追上去敬礼。 她看到我，手上的保温盒刻意往身后藏了藏，头都没回的往前走。 这是啥情况？ 我也不敢离得太近，怕她母老虎发威，谁知都快到荣宁办公室门口了，我俩还是同路呢。 “你跟着我干啥！”她突然回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没跟着您啊，我来找连长。”我越过她，去敲荣宁的门，“连长，我给您送手机来了。” “进来吧。”荣宁在里面回复。 这里除了荣宁的办公室，已经没有别的地方了，周医生显然也是来找他的。我打开门站在旁边，示意她先进来。 周医生站在门口犹豫半天，把保温盒塞进我手里，红着脸往走廊那边去了。 呵呵，我终于明白了，这是对荣宁有想法，眼瞎啊。 “可真香啊！”我故意举着饭盒闻了闻，似乎是牛肉的味道。 很明显荣宁是认识这个保温盒的，他只抬头看了一眼，就说：“给你吃了。” 我把手机和饭盒一起放在他面前，故意叹气。 “哎！真是一朵鲜花非要往牛粪上插呀。” 说完赶紧跑，还是没有躲过他扔过来的书。 “哎呀我的头！荣宁你大爷！”结果一关门，看见周医生又回来了，就站在门外，她对我直呼荣宁的名字感到惊讶。 我只能呵呵呵着跑了。 我并没有去问荣宁这里的具体情况，也没有把我从赵凯那里听到的告诉战友，我觉得，荣宁早晚会让大家知道我们的使命。 只是从这一天起，我更加认真的对待每一次训练了，这是在对我自己负责任。 越来越艰苦的训练让我们忘了插科打诨，每天天不亮，五公路负重，白天是强度更大的障碍训练，夜里随时紧急集合。 每个人看到对方的脸都说你瘦了，但是晚上睡觉前，都脱下衣服显摆自己长肌肉了。 白帆依旧不言不语，但是他因为身体灵活，在障碍训练中表现十分突出，倒是让我非常意外。 一天的训练结束，解散时阎王叫住我。 “今天晚上不紧急拉练了，让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枪械训练。” “是！”标准的军礼和洪亮的回答。 我已经完全习惯于如今的身份，我是一名军人。 枪，对于男人来说，诱惑力是极大的。当我说出明天的训练项目时，整个车库都炸开了锅。 “摸枪？唉呀妈呀，终于要看到真枪了！”释大龙一个高儿从床上蹦起来，兴奋的手舞足蹈。 “哎你们说咱们这儿有没有ak47之类的？穿越火线里那些枪是不是都能摸到啊？”李琦又开始天马行空了。 “你可拉倒吧，还ak47，能让你打打手枪就不错了。” 就连白帆都难得一见的展现出了兴奋之意。 夜里睡得正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叫。 我出于本能，迅速抓起外套下床。铁门竟然是开着的，我小心翼翼往外看。 下雪了，地上已经至少一尺深，鹅毛大雪还在飘飘洒洒的下着，银白色把整个世界都映亮了。 雪地中间躺着一个人。 我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一看，李琦。 “李琦，你怎么了？”我第一反应是他冻坏了，脱下外套就往他身上裹，边裹边把他往起拉。 他突然自己站了起来看着我，我看到他眼睛清明，不像梦游，更不像被冻着了的样子，反而笑的眼睛都挤没了。 “刚才是你在惊叫吗？”我被他吓得心里发毛。 “下雪了，哈哈哈哈哈……”不用问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声音，原来不是尖叫，是怪笑。 我一脚把他踢倒在了雪地里。 “你他妈有病吧！差点儿吓死我！”我真想拿这些雪把他埋上。 “副班长，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雪。真美！不过，明天的枪械训练不知道还能不能行了。” 我从他身上扯下外套穿回来，坐在车库门口的台阶上，仰头望天。 当初洪哥手里有一把枪，那把枪威胁过我，并最终要了李子涵的命。现在想起这些，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差不多得了，抽疯别太大劲儿。” 李琦抖抖身上的雪花，一步三回头跟着我回去睡觉。 78、国境线 第二天大门一打开，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大雪下了一夜，竟然有半米多深，一开大门雪都涌进屋里了。 “我滴个乖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大雪！”包拯伸出头看外面，“这样了还出操？” 训练场上，老兵们已经开始跑步了。 “都他妈出来，磨蹭什么呢！”阎王站在外面大吼，我看到他站在雪地里，雪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 “都出去吧。”我第一个走了出去。 每一脚都像是有人在地上往下扯着你的腿，用力拔起来，再踩下去，冰凉的雪花钻进鞋子里，瞬间湿了袜子。每个人都叫苦连天。 “就不能扫了雪再跑吗？”马林瑞一只脚光着，扑在雪地里找那只被埋的鞋。 好在训练场人多，没一会儿就踩出了一条路。 “越是这种天气，就越要练你们！”阎王在后面催促着我们，“快点儿，都跟上，就你们这点儿战斗力，没等到达前线，自己就先笨死了！” “都什么年代了，谁打仗啊。” 就释大龙这么一句话，算是踩了老虎尾巴了。 “停！”阎王命令道。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被带到了训练场中间，阎王脸色铁青，感觉他身伤似乎在窜火苗。 “觉得国家是和平对吗吗？觉得战争离你们很远是吗？觉得你们的小命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吗！” 他的暴怒让我们不明所以，但是谁也不敢吭声，释大龙更是快要把头埋进裤裆里了。 “这个世界，并不像你们眼睛看到的那样，既然来了这里，你们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你们自己了！” 这样的话题，让大家都觉得有些沉重，明白其中意思的我，更是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我紧握着拳头，心中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 “永远不要再让我听到没有战争这样的话！说不定你们中的谁，就会死在战场上！” 阎王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他抖着双唇，攥了攥拳头，转身离开。 “五圈以后，把这里所有的雪，清到院子外面！”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到他说。 结果枪械训练就这么被取消了，我们花了半天的时间，把整个院子里的雪清理到外面，整整堆了一个房子那么高。 午饭时，荣宁的狗在食堂里格外烦躁。 “连长，旺财这是又想进山了。”一个上尉走过来，摸摸狗头，怜爱的说道。 “可不，一大早就这么闹腾，怎么着，一会儿出去溜溜？”荣宁抬手看了看表。 “行啊，一会儿我们几个大门口等您！” 我实在好奇他们要去干啥，看荣宁吃完了饭，我赶紧放下盘子追上去。 “你们要进山干啥？”我凑到荣宁耳边问。 旺财有些亢奋，荣宁费力拉着他，神秘兮兮问道：“想去吗？” “想！”我毫不犹疑答道。 我跟着荣宁去了他那，他拿出一套白色迷彩服和一个白色棉帽子给我。 “换上衣服，带上眼镜。”我换完了衣服看到荣宁已经把帽子都戴上了，两个帽子耳朵被他放下来，在下巴上结了个扣。 “学着点儿，这都是本事！” 他从里面的屋里拎出一把长枪，乌黑铮亮，真是漂亮。 “这个可就不能给你了。”他往弹夹里装子弹，我在旁边眼馋，“等你学会怎么用了，我会允许你带枪上山。” 大老远我就看见门口站着几个人，那个上尉，阎王，还有曾经跟我有过节的老兵，我已经知道他叫陈七，土生土长东北汉子。另外几个眼生，他们看到我也同样不认识。 “余成杰？连长，他不能去！”阎王见到我立刻站出来跟荣宁说道。 “没事儿，让他长长见识也好，走吧。”荣宁一松手，旺财嗖的窜了出去。 我被安排在队伍中间，踩着前面陈七的脚印，走起来并没那么吃累。 可是路越来越难走，就连旺财也开始大声喘着粗气。 “还有多远啊班长？”我偷偷问阎王。 “还早着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还是不太愿意我跟着。 我回过头，身后留下一串脚印，已经快到半山腰了，咬咬牙，从旁边树上用力折下一根棍子当拐杖，接着往前走。 “有了有了！”前面旺财叫的欢，陈七高兴的喊道，“见着脚印了嘿！” 我走过去，果然见到雪地上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脚印，很凌乱，看起来不像是一只。 几个人顺着脚印一直往前走，渐渐就到了山顶。 环境一下子开阔了，我站在山顶，目光所及，是林海雪原，墨绿色的松树和皑皑白雪，在阳光映射下熠熠生辉，我有种错觉，这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不远处有个石碑，我走过去，拂去上面的削，看到了国徽，红色的大字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 这里真的如赵凯所说，是边境，可是那边是哪个国家？朝鲜？俄罗斯？还是蒙古？我想走到石碑后面，看看哪里写的什么。 刚迈出一只脚，身体就被瞬间向后拉扯，我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干啥呢！”陈七暴躁的冲着我吼。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另外的人，表情都很严肃。 我好像做错了什么，我看向阎王，他走过来拉起我，很认真的说道：“不能跨国国境线，那边会有人开枪。” 我心中一凛，竟被吓出了一身汗。 “口令！”前面突然有人朝我们喊。 “旺财！”荣宁大声回答。 两个雪人从丛林中走了出来。 “报告连长，已完成本区国境线巡逻任务，一切正常。”那两个人身上厚厚的积雪似乎都冻成了冰，随着他们的动作像铠甲一样贴在衣服上，抖都抖不落。 “辛苦，收队吧。”荣宁从那个人手中接过几面颜色鲜艳的小旗子，交到陈七手中。 “是不是轮到你们班了？” “报告连长，是我们班！”陈七把旗子分发给后面跟着的几个人，指示他们分成两两一组，分开巡逻。很快，就只剩我，阎王，陈七和荣宁，哦，还有旺财。 追随着凌乱的脚印，终于见到前面几只动物，原来是几只狍子。 “嘘！”荣宁弯着腰，枪端在手里，卡卡两下上了膛。 旺财也匍匐在地上，眼睛一直贼一样看着不远处的傻狍子。 只听砰的一声，树林里的飞禽走兽收到了惊吓，无数鸟儿扑棱棱飞上了天，各种奇怪的动物叫声传来，前面的狍子已经跑光了，只有一只抽搐着倒在地上。 “成了！”陈七招呼我过去，我俩一起把狍子抬到一个平坦的地方。 我惊愕的看着这只袍子，它的头骨正中间在往外流血，但是它睁着眼睛，后退一直在抽搐，还没有断气。 荣宁蹲下身，摸了摸狍子的脖子，然后他双手抓住狍子的头用力一扭，咔嚓一声，它终于不动了。 我被触动了，这是杀人动作，没想到荣宁这么熟练，而且那一刹那，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嗜血般的神情。 “真肥，今儿咱们又有口福了！”陈七从腰间掏出一把砍刀，从周围树上砍下两根拐棍粗细的树枝，他和阎王很有默契的将粗树枝穿入狍子身下，抬了起来。 “手工！”荣宁拍拍我的肩膀，向前走去。 下山和上山的路不同，我注意到荣宁一直在四处巡视，我突然觉得可能这才是他上山的真正目的，亲自巡逻来了。 我们轮番抬着粗树枝，终于把狍子运到山下，抬进了炊事班。 炊事班的班长胖乎乎很是可爱，举着大勺出来，见到狍子高兴的不得了，赶紧招呼人抬走去收拾。 一整天我都在想荣宁的动作和表情，我确信，他一定杀过人。 马林瑞问我干啥去了，我说等着吧，晚上就知道了。 回来刚换下湿衣服，阎王就叫我们去清理打靶场。 清理靶场！靶场我溜达的时候无意中去过一次，偷偷见到有人在那里对着远处的靶子射击。 那里那么大！得清理多久！ “班长，有没有铲车啥的，我会开，直接都给它铲走。”包拯自告奋勇。 “呵呵，没有铲车，炊事班有铲子你倒是可以去借一把。”这话说得可真是损。 一个个累的臭死，等进了食堂就都乐了。 “班长，这什么肉啊，怎么这么香啊？”释大龙边啃着一块儿骨头边问盛饭的炊事班长。 “这可是咱们山里的宝贝，傻狍子，连长亲自带人去打的，犒劳大家。” “哦……连长威武……”一帮人开始起哄，荣宁依旧一个人坐在中间的位置，身边旺财正抱着一块儿骨头啃得正香。 “我曹，余成杰，原来你表叔带你去打狍子啦？你有没有摸到枪啊？”马林瑞羡慕不已，低声问我。 我夹了一块儿肉，尝试着放进嘴里，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我实在忘不了那狍子亮晶晶的大眼睛。 我把肉扔进了马林瑞的盘子里。他夹起来扔进嘴里，嚼的这叫一个香。 简直是作孽呀！我心想，下次我再也不欠儿登了，哪都想去，这可好，差点儿出了国不说，还当了一路挑夫。 79、枪械训练 外面天寒地冻，车库里四处漏风，好不容易熬到了起床号响，拿起衣服哆嗦着往身上套。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冷成这样！”头两天还因为第一次见到雪兴奋的半夜出去抽疯的李琦，如今已经从早到晚抱怨连连。 小风嗖嗖的刮，跑起步来像是刀片在割脸，阎王大喊着让我们打起精神，甩开膀子跑。 跑步的确是有效的取暖方式，几圈以后身上已经出汗，手指胀痛，奇痒难忍，我的右手小指没能顶住严寒，被冻坏了。 我去医务室拿药，林蒙正在整理药柜。 “领导，看个病呗？”我伸出手指给她看。 她似乎见怪不怪，从药柜上拿下一管药膏给我。 “一日三次，注意保暖。”一副完全不想理我的样子。 “还有呢？”我这都肿的不能回弯儿了。 “没了，滚吧。” 嘿！我这怎么得罪她了。 “领导，这么凶可找不到男朋友啊。” 她一下子炸了毛，我赶紧往出跑。 门口撞上阎王，我刹住脚立正敬礼。 “班长好！” “怎么？”他见我手里拿着药，关心问道，“你也冻伤了？” “没事儿班长。”林蒙已经追上来了，我撒丫子就跑。 正在宿舍涂药膏，马林瑞光着脚丫子单脚跳过来。 “杰子，快快快，给我脚上抹点儿，难受死了！” 他把脚丫子伸过来给我，我差点儿没吐出来！ “你他妈能不能洗洗脚，太臭了！”熏晕了都不过分。 “条件艰苦，热水稀缺，我发挥奉献精神，把热水都让给你们，我就忍一忍吧，你先赶紧给我抹点儿再说，我快痒死了！”说着还把脚往我眼前伸，我定睛一看，这他妈哪是冻伤啊。 “你这是脚气！” 释大龙捏着鼻子大笑道：“你他妈天天不洗脚，脚丫子都发酵了。” “哈哈哈……”一屋子人哄堂大笑，马林瑞悻悻出去打热水泡脚去了。 极寒天气持续了几天，终于有些回暖，雪融化以后，满地泥泞。但是阎王很高兴。 “趁着天暖和，一会儿咱们来个障碍赛，表现好的率先参加枪械训练，名次最后的，给我看靶子去！” “班长，看靶子是啥啊？”李琦又开始好奇了。 “所谓看靶子，就是别人打枪的时候，你在坑子里记录人家的靶数！” 这么一听，谁都不愿意落后了。 障碍训练要通过十米独木，翻过两米障碍墙，爬过铺网泥坑，可现在到处都是融化的积雪，湿哒哒滑溜溜，难度增加了不是一点儿。 我被安排和班里一个蒙古族大高个儿一组，他叫赤那，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他和几个农村兵经常在一起，从来不和我们有任何交集，看人的眼神里也全都是不屑。很明显，他对我们这些大学生兵十分不满。 首先上场的是包拯和释大龙，前面一切顺利，释大龙一路领先，可是到了泥坑那里，他犹豫了，包拯趁机爬下去，钻进了地网。 “快点儿啊！等着看靶子啊！”阎王见释大龙犹豫，一脚把他踹进了泥坑。 “我草！”释大龙摔了一脸泥，骂骂咧咧钻进地网。 包拯已经爬到一半了，全身黑泥，只露出俩眼白，释大龙也豁出去了，扑在泥坑里匍匐前进，但还是晚了一步，包拯先到达了终点。 赤那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站在起点处摩拳擦掌，看着我一脸挑衅之意。 我将裤腿收进作训靴，紧了紧腰带。 “开始！” 阎王一声令下，赤那率先冲了出去。 他抢占了独木桥，我紧随其后。脚下不断打滑，平伸胳膊尽量保持平衡。 赤那快一米九，两米的障碍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甚至都不用起跳。我翻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进了泥坑。 趴下去的一瞬间，冰冷刺骨的泥水渗透了衣服。看着前面毫不犹豫前进的赤那，我咬着牙跟了上去。 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凉透了，全身被黑泥覆盖，鞋子里全是水。 赤那得意的甩了甩头发，回到了队伍里。 轮到白帆的时候我以为他也会跟我一样对泥坑抵触，但是他竟然毫不犹豫完成了任务。 比赛结束后，我的小手指疼的几乎快要断掉，表面已经溃破。 我再次去了医务室，林蒙和周玲不知道在说什么秘密，见我进来，立马装成啥都没有发生一样，周玲展现出一个无害的笑容问我要做什么。 “帮我看看，是不是得切了。”我再次向林蒙伸出不忍直视的手指。 “怎么这么严重了，我给你的药你没用？”林蒙抓着我的手用棉签按了按，“你再不注意，就真的冻掉了。” “不能碰凉水，要注意保暖，我给你处理一下吧。” 她用冻疮膏在患处涂抹后，用医用胶带缠了一圈，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手套。 “买错的，送你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低落。 手套明显就是手工编织的，很厚实的毛线，外面一层还贴心的缝制了什么动物的皮毛。 “谢谢周医生！”我戴上试了试，正好。 “谁说要给你了，拿回来！”林蒙不乐意了，上来就要抢。 我把手举得老高，她整个人都扑在了我身上，胸前偶尔摩擦过我的胸膛，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小骚动。 “咳咳，领导，请注意上下级关系。”我故意挺胸撞了她一下，权当调戏。 她果然红了脸，狠狠瞪了我一眼，转头去拉周玲的胳膊。 “你好不容易做的，凭什么便宜了这个小子！” “算了，反正我看见也心烦，扔了倒不如送人。” 如果我没猜错，这手套大概是周玲要送给荣宁的。 我直接带着手套去了荣宁那。进去的时候不知道他在给谁打电话，他抬手示意我坐，我摆弄着手套坐在他对面，假装不听他说话。 “宝贝儿，你放心吧，过几天就去找你，让你好好舒服舒服，哎呀哥哥知道，我的能耐你不知道吗，哈哈哈哈，好啦好啦，我有事儿，先挂了。” “女人就是麻烦！”他不爽的将手机摔在桌子上，点燃一支烟。 “那你可以学荣誉喜欢男人。”我把手套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眼睛在看到手套的时候明显闪了闪，但是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瞥过头去。 “我对菊花没兴趣。” “可是貌似你对女人也没啥兴趣。”我用下巴指了指那副手套。 “怎么了？自己没送出去，找人帮忙来啦？”看来还真让我给猜对了。 我拿过手套戴在手上，故意在他面前显摆。 “哪儿啊，人家送给我的，不过我怎么戴怎么不舒服，觉得还是应该物归原主。这东西看着可是挺费工夫啊，你为啥不要?” “哈，又不是我让她做的，费工夫跟我也没关系。再说这么难看，我能带出去吗，不让人笑话啊！”还真是薄情啊。 “周玲长得挺漂亮啊，身材也不错，人家对你有意思，你就收了呗，反正又不是非得娶她。你不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之前在我酒吧认识那几个，过了好久还跟我打听他来着，人家都说他留的电话是假的。 “你以为我像你呢，玩儿得差点儿让人捅死！” 没想到赵思思捅我这事儿他都能知道！真是日了狗了，这么耻辱的事情跑到东北大深山都没能摆脱。 “别扯我的事儿，现在说你跟周玲呢。你要不要，不要我要了啊。”出于对我手指的考虑，我倒是挺喜欢这个手套。 他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眉头都拧成十字了。 “你他妈是不是离开女人就活不了了，饥不择食什么都不顾啊，她也是你能碰的？”说道最后都拍了桌子。 “我……说的是手套，你急啥！”看出来了，这也不是对人家没意思，“手套借我戴两天，手好了还给你。” 我就让你着急，就不给你。 枪械训练很快开始了，认了半天各种枪之后，阎王把我们带到靶场，每人分发了一把半自动步枪。 “开枪之前，要检查枪樘，枪栓，扳机在这里，不许乱碰，无论什么时候，枪口不能对着别人。” 我一看，全都平端着呢，这要是里面真有子弹，谁走了火，可就闹大发了。 “现在看我怎么装子弹的！” 每个人都学的很认真，虽然冰冷的枪身让我的手又开始痛，但是对枪的强烈好奇，还是打败了身体的痛苦。 我照着阎王的样子，将空炮弹装入弹夹。 我注意到赤那对枪似乎非常熟悉，他的动作熟练，看枪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 “现在，五人一排，跟我学习射击动作。”阎王端起枪，枪托放在肩上，眼睛瞄准。 “砰！” 子弹打了出去。很远，看不到靶上的环数。 “现在，第一排对着远处的靶子，射击！”阎王下了命令。 “砰砰砰……”几个人都兴奋不已，连续扣动扳机，远处靶子后面的小山坡上扬起一阵尘土。 “一群废物。”他低低说道，“下一排！” 我有些紧张，站在射击线前，枪托垫在肩上，闭上一只眼。 80、厕所色狼 扣动扳机那瞬间，右肩传来一阵疼痛。射击的后坐力不偏不倚正装在肩膀上还没有痊愈的伤上。 我向后退了两步，白帆在旁边，转头意外的看了看我。我知道他那意思，他比我瘦小，脚下动都没动。 我自动退后，后面的人补上来。 释大龙第一轮已经打完回来了，我就在他前面，手按着肩膀揉了揉，不经意回头看到这个罪魁祸首，他似乎看出来我的不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表示我很好。 赤那端枪的动作很标准，他双腿分开站立，眼睛像鹰一样盯着远处。 枪响后，我竟然听到阎王叫了一声“好！” “赤那，你学过开枪？”阎王赞赏的看着赤那。 “报告班长，草原上的汉子都会拿起猎枪打狼！”赤那声音洪亮，他把枪扛在肩上，高兴的回答。 “副班长！”阎王突然叫我。 “到！”我走出来。 “跑过去，看看赤那的靶子。” “是！” 我踩着厚厚的积雪，跑到赤那的靶子前。 五枪，枪枪十环。这让我十分震惊，赤那竟然是个神枪手。 “多少？”没等我跑回到队伍，阎王就等不及大声问道。 “报告班长，五十环！” 意料之内，前面传来一阵惊叹声，赤那骄傲的扬起下巴回到了队伍里。 “这就是榜样！以后你们要像赤那看齐，听到没有！” “听到了！”大家伙齐声回答。 谁都不想落后，谁都想成为神枪手。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没人偷懒，没人怠慢，眼睛瞪酸了，肩膀撞肿了，手臂抬酸了，大家都在坚持。 周玲的手套派上了大用场，一只戴在冻伤的手上，一只垫在肩膀上抵挡枪托的后坐力。 虽然如此，肩膀还是肿了起来，吃饭的时候盘子都端不起来了。 几次，释大龙主动帮我把盘子放在桌子上，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我感受到了他的歉疚。 饭后我叫他一起走走。 “徐娇早就不想跟你好了，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半开玩笑的告诉他。 他很意外我跟他谈论这个话题。 “我知道，但是你要不来，她可能不会这么快分手。”他似乎也释然了，说起这些来并没有多伤心的样子。“反正女人嘛，就是衣服，穿完就扔，你还捡我穿过的，也挺不容易。” “草，”真心为徐娇悲哀，“好歹人家跟你好过，你就这么埋汰她。但是话说回来，你把她调教的不错啊。” 男人在一起，无非就是说女人。况且我俩曾拥有过同一个女人。 “其实我对她，就是个不甘心，开始是被她吸引过，后来一直追，全校都知道了，不追也不合适，莫名其妙的就追到手了，她那点儿床上的本事也不是我教的呀，我还是她教的呢。” 我俩互看一看，哈哈大笑。 “说真的，我师妹是个好姑娘。”释大龙突然说道了安然，我心猛跳了两下。 “你……有她的消息吗？”除了知道她在西北外，其他一无所知。 他摇了摇头，我心中低落。离开之前不知道自己把这个姑娘装心里了，现在知道，可是根本不知道人在哪。 “空军各个本事不小，长得也都他妈的比咱们这小兵子帅多了，说不定两年以后安然就给我带个妹夫回来。” 他这是故意气我呢。 “哎呦我这肩膀怎么这么疼，走不了了……”我诚心往他身上倒。 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就这么让我靠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狮子吼。 “谈情说爱呐！” 回头一看，阎王正站在他办公室窗前看着我俩呢。 咦……我俩互看一眼，都恶心的直哆嗦，赶紧推开了对方。 按照障碍赛的结果，射击训练时，我们这些输的人轮流猫在靶子后面的坑道里数靶子。 我跟李琦拿着本子，将每一次靶子上的数字记下来。 除了赤那，白帆的射击成绩也惊人的好，但是他并不像赤那那么高调。 小白已经独到让人快要忽略他的存在了。没事儿的时候，他和别人基本没什么交流，就安静的呆在角落，有人逗他，他只简单回应，甚至不回应。他几乎被大家遗忘在人群了。 直到某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 这天格外冷，外面又在下雪，我们都在被窝里猫着，有怕冷的，甚至两个人盖睡一个床，把俩被子盖在一起。 我跟白帆一起去倒洗脚水。倒完之后他说要去厕所，让我先回去，我就慢悠悠往回走，想着一会儿他没准能追上来。可是都回了宿舍也没见他进屋，正好熄灯号响了，整个院子除了几个路灯下还有点光外，到处是黑暗。 出于一个副班长的职责也好，还是朋友也罢，我突然不放心了，于是找到手电筒去厕所找他。 还没到进去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开始还以为是小白便秘，但仔细一听，不是那么回事。 “小白！”我冲里面叫了一声。 里面的响动突然变大，竟然是挣扎呜咽声！ 我迅速将手电高举，一脚踹开了厕所外间的门。 一个身影突然从侧面冲了出去，手电光打过去，那人身手敏捷，从窗子跳了出去。 “快去追！”白帆坐在地上痛苦呻吟。 我从窗子跳出去追人，他从窗子跳出后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纵身跃起要跑开，我加快脚步追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劲头儿很大，反手抓住我的手腕遏住，我痛得立刻没了力气，手电掉在地上，没能看到他的脸。 隐约见到这人在一栋建筑物前闪了一下，便没了踪影，我站起身用手电晃了一下，确认那边是陈七他们的宿舍楼。 回去看到白帆已经走到了厕所外面。 “打架？”我不确定到底是怎么了，用手电照他的脸，有明显的淤青，他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人呢？”他咬着牙狠狠问道。 “那！”我指着老兵宿舍楼的方向，“跑那里去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他的拳头用力锤在了洗漱池上。 “去他妈的，变态！” 变态？我觉得哪里不对，拿手电从上到下在白帆身上扫了一个来回，心中一惊。 衣衫凌乱，不像是打架拉扯的，腰带吊在裤子上，里面的绒裤竟然也被拉下了点。 “他想上你？”这是我第一反应。 没想到他听我这么说后突然激动了，用拳头连续砸了好几下水泥台子。 “那……得手没？”这是我更想知道的，如果那人得手，这可就是大事儿了。 白帆像看鬼一样看着我，我猜大概他的菊花保住了。 “看清脸没？” “他从身后捂住我的嘴，上来就扒衣服脱裤子，我开始还以为是抢劫的。”他闷闷说道。 “人家是抢劫啊，这不劫的是色么，跟我回去，明儿我去找荣宁。” 他拉住我的手臂摇了摇头，让我不要这么做。 “别告诉任何人，我要自己解决这件事。” “你自己怎么解决？万一他见你没有上报又要来上你怎么办？今儿要是没有我，你的菊花可就不保了。”看那个人的伸手，小白这样的绝对就是白给。 “就算受到伤害，我也要亲手阉了他。”白帆的狠劲儿，我也算是领教过。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第二天早饭时，我故意站在了离老兵最近的地方，观察他们每一个人。 “瞅啥呢？”陈七扒拉我脑袋。 “哈哈班长，我就是想瞅瞅你们这边儿有没有帅哥，勾搭勾搭。”我猜这么一说，那人一定心知肚明，赶紧翘着脚到处寻摸表情不自然的。 “草，你他妈要是女的都不用这么费劲找，我就把你办了啊哈哈哈……”他的话让大家白捡个乐子。 我失望的站回队里，冲白帆轻轻摇了摇头。 他紧紧攥着拳头，眼睛狠狠盯着那边直到进去吃饭。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我坐在白帆旁边，并没感觉到有目光射过来。 荣宁牵着旺财进来，坐在中间的位置，我起身端着盘子坐了过去，我看到白帆直冲我摇头，脸色也不太好，我安慰的朝他笑笑，让他宽心。 很多人都看了过来，毕竟，从来没有人敢跟荣宁坐在一起。 “连长，”我故意低头小声在荣宁耳边嘀咕，眼睛一刻不停的环视着四周，别人看来我是怕别人听到，其实我是在看有没有人会因为我的举动表现出害怕，焦躁的情绪。做贼心虚，我就不信这人能坐得住。 “一会儿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手机？”这就是我在荣宁耳边说的。 “你他妈有病啊，用电话不去办公室找我非在这儿说。”荣宁低声道。 其实我也觉得我这个理由烂透了。 “那个啥，我先不用了，哪天再说，哈哈……”我又端着盘子回去。 估计荣宁已经在心里揍我一百遍了。 这个办法不管用，每个人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情况，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往后晚上一熄灯，我就跟你上厕所，你当诱饵，我在边儿上埋伏，不信抓不着那个变……那个混蛋。”想说变态，想到赵凯和荣誉，就把话收回来了。 “你跟连长说了？”小白很介意。 “放心，我不会说的。”能看得出，他对这件事是真的认真了。 81、白帆的对手 我自然没有去找荣宁借电话用，只是晚上熄灯之前，跟着白帆一起去了厕所。 熄灯号一响，小白假装站着尿尿，我躲在隔间里听动静，等了快一个小时，脚都站麻了，周围安静的很。 “走吧。” 也对，那人又不是傻子，昨天受到惊吓，今天在食堂我又来了那么一出，短时间内他肯定不敢再出现了。 第二天观摩老兵打靶训练，不知道这帮兵油子是怎么练的，远处释大龙跟包拯在那报数，报一个这边就欢呼一声，个个十枪都在九十环以上。 “看到没，他们刚来的时候，还不如你们！”阎王难得鼓励我们，“赤那，白帆，出列！” 赤那和白帆的手里被塞进九五步枪，阎王领着他们到了前辈面前。 “来来来，让我这俩神枪手给你们露两手！” 白帆和赤那各打了十枪。 “一号靶，九十环，二号靶，九十五环。” 一号靶是赤那，二号靶是白帆。新兵队伍长了脸，可劲儿的鼓掌呐喊。 那边走出一个二十六七岁的老兵，身材高挑，眼神犀利，脸长得不错，但那张脸传递出来的是死寂般的肃杀之气。他气场很强大，我心中思忖，以后少招惹。 “郁达，赶紧露两手给这帮小崽子瞅瞅！”陈七在那边起哄。 “你九十五环？”叫郁达的上下打量了一阵白帆，然后莫名其妙笑了。 他迅速端起枪，朝着远处靶位，连续扣动扳机。硝烟散尽，报靶的人竟然扛着靶子跑了过来。 “闫班长，您看！” 近处的都凑近看靶心。 “一百环！”释大龙惊叹。 一阵抽气声过后，我带头给这个叫郁达的鼓掌。 他挑衅的看了眼白帆，抱着枪归队。 白帆很不服气，他觉得郁达只是侥幸全中，赤那更不服气，明明平时是他第一名，今天偏偏让白帆占了风头。 于是老兵离开之前，白帆主动去找郁达。 我听见他在跟郁达约“赛”。 “一星期以后，我们在这里，再比一次。” “哈……”郁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突然笑了出来，他盯着白帆看了半天，扬着眉点了点头，“答应你。” 收队吃饭，太阳正要下山，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首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预备，唱！”领唱已经成了我这个副班长的基本职责。 没想到一大半的人都会唱。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夕阳西下，天色微暗，战士们背着枪回营，这是第一次，我体会到了这首歌的意境。 每天晚上熄灯前，白帆雷打不动去厕所守株待兔，我只好去陪着。马林瑞看出了部队，这天我俩回来的早，有人还没睡。 “你们俩一要睡觉就跑厕所呆一小时，快说，是不是去做啥坏事儿了？”他拉着我不让睡，非得问出个所以然。 “你俩该不会是去谈情说爱吧？”释大龙还记着阎王的梗呢。 “闭上你那臭嘴，我们是思想觉悟高，去锻炼了。”小白不说话，我这个副班长只能扯谎了。 一听这，李琦也不睡了，悄声说：“你俩不带这样的啊，本来就挺能耐，还偷着锻炼，让我们怎么活啊。” “就是，太不地道了。”马林瑞也有意见。 我摇摇头，钻进冰凉的被窝，想着要不要劝白帆放弃这么天天“守候”。那人一定是个胆小鬼，被吓到一次就再也不敢来了。 实弹训练很快到来，一想到手里拿着的是杀人武器，整个人都不好了，头一回觉得这枪烫手，一直背在背上不敢拿下来，生怕不小心碰到哪就走了火。 白帆和赤那的表现依旧很好，赤那又追平了白帆的成绩，二人暗暗较劲。 我的十枪七十五环的成绩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出来说，还好除了白帆和赤那两个神枪手，大家都是正常人，没那么冒尖。 白帆拼命练习枪法，偶尔有几次，竟然也达到了一百环。 阎王告诉他不要把输赢看得那么重要。可白帆还偏偏是个胜负欲极强的人。 在周玲的手套温暖下，我的手指终于没有更严重，肩膀也习惯了枪托的力量，没那么疼了。 白帆在我的劝说下，终于不再每天晚上去厕所守株待兔了。可是他看所有老兵的眼神都是仇恨，除了那个郁达。 实弹训练几天后，开始手榴弹训练。 要说枪能在民间搞到，并且玩儿的很好不算稀奇，这手榴弹可就真没见过了。 重量倒是不大，扔起来也很有讲究。 力量太小，进不了圈儿，力量太大，又超越界限。把握那个度，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白帆就是那力量小的，赤那就是力量太大的。这俩神枪手终于有了不擅长项目。我竟然连续三次扔进了指定范围，连我自己也很意外。 荣宁带着几个优秀老兵亲自来直到投弹训练。并且将新兵分组，由老兵带队进行小组训练。 我和白帆、赤那、马林瑞被分到了郁达一组。 “没有窍门，用你的心去感受它的重量，感觉对了，自然能够打击到目标。”这是郁达唯一说的一句话，在我看来，跟没说一样。 马林瑞时远时近总找不到点，白帆知道自己力量不够，每次都拼尽力气挥舞手臂将假弹扔出去。赤那也渐渐能够准确打击。 半天下来，手臂酸痛，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可是白帆还是提出要跟郁达比打枪。并要求我做裁判。 “我看要不算了。”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白帆赢了郁达就是好事儿，就像当初陈七找我麻烦一样，树大招风，特别是新移植来的树，根基不稳，容易被大风刮倒。 白帆并不这么认为，他只想要赢。 二人并排站在射击点，举着枪等待我的口令。 “开始！”我一声令下，枪声大作。 片刻后，一切归于宁静，远处马林瑞抱着俩靶子往过跑。 白帆焦急的接过自己的靶子，在看到十个弹孔都在靶心红色区域内后，他开心的笑了。 “这边也是都十环啊，打平了。”马林瑞指着郁达的靶子说道。 “切。”郁达的脸上是不屑的神情，“看仔细点儿。” 我发现上面只有九个弹孔，可是他这样的高手，怎么会脱靶？ “啊！”最中间的那个弹孔很明显要比其他的大，“两枪打中靶心，第二颗子弹从第一个弹孔里打出去了！” 我心中大惊，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神枪手！简直是神了！小白不可置信的抱着郁达的靶子，老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小白，大不了就是认输，有什么的。”马林瑞上前安慰，白帆红着眼离开了。 所以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有多牛逼，比你厉害的人有的是，只是你见识短，还没有遇见。 晚上阎王拎着一个包进了宿舍，他把包交给我，说半个小时后来取。 我拉开拉链，竟然看到了一大包手机，每个上面都登记着主人的名字。 所有人都欢呼了，来这里将近两个月，几乎与世隔绝。 没一会儿宿舍里就传来了各种铃声的声音。 我的手机更是连续提示几十条短信和未接。 “草，这里竟然信号这么差！发个微信都发不出去。” 我找到纸和笔，记下了几个电话号码后才去查看来电和未读信息。 大部分是我妈和小师妹，也有唐朝徐娇和安然的。 安然发的短信还是在她走之前时间。 “余成杰，我要去兰州，你在哪里。” 我回复道：我在东北，具体省份不详，很好，勿念，保重。我猜她的手机也一定是被没收的，也就没有必要说太多。 然后我给老头儿拨通了电话。 那边很快传来了他的声音。 “徒弟呀？”他似乎在吃东西。 “老头儿！”我强忍着哭的冲动，欢快的叫了一声。 “臭小子，走了这么久都不联系我们！” 小师妹的声音在那头儿传过来：“二师兄，想死你了！” 大师兄也喊道：“师弟呀，听赵凯说你跑东北深山里修炼去了，成仙别忘了来点化我们啊。” 我的泪水噙在眼眶里，笑着说老头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啊，等我回去还得跟你比划比划呢，小师妹赶紧找个男朋友，让老头儿少操心，大师兄要当好家庭妇男，带好我的小侄子啊。 “放心放心，等你回来你小侄子都会打酱油了。” 大部分都是打给爸妈或者女朋友的，李琦已经哭的鼻涕流了老长，白帆拿着手机在发呆。 我注意到赤那并没有手机。 “喂，要打电话吗？我用完了。” 他抬头撇了我一眼，眼神闪烁。 “我手机套餐每个月免费全国通话几百分钟，用不完就作废，白白便宜了中国移动。”我把手机扔进他怀里。 “谢谢。”他低声说道。 没一会儿，听见他沉闷的声音想起：“阿妈，我是赤那。” 我走出车库，坐在马札上仰望星空。 明亮的猎户座斜斜挂在正南天，老头儿说过，三星正南，就要过年，算算日子，也该是到了过年的时候了。 “不在屋里打电话怎么跑这儿装深沉来了？” 82、意外事故 阎王从黑暗中走出来，递给我一支烟。我犹豫了一下，怕他是故意试探我，毕竟不让抽烟可是他说的。 “拿着，我给你的。”点燃后，他直接赛我嘴里了。 “谢谢班长。”我把马扎让给他，蹲在地上用力吸了一口烟，心里舒服多了。 “打完了？” “嗯，打完了。班长，您来了几年了？”我好奇的蹲在他旁边问。 “哎呀，我呀，”他眯着眼，望着远处黑色山峦，叹了口气，“十八岁当兵来了儿，今年二十八了。” 十年！我心中的敬佩感油然而生，他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这里。 “您为什么不退伍？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您应该去看看。” “走不了了。”他感叹，“已经习惯了这里，出去都像是去了外星球。” 我庆幸自己只在这里两年，山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我回去，还有那么多事在等着我去做。 “半小时了啊，都给我快点儿唠！”他扭头冲里面大声喊道。 “明天投实弹，一会儿让大家伙都早点儿睡，再熬一个月，就能搬去对面跟我们一块儿住了。那有暖气有独立卫生间，比这儿可舒服多了。” 他的脸上笑容柔和，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我猜是时间长了，他对我们有了感情。 我笑着熄灭了烟头，跟进宿舍。 “来来来，关机，扔进来。”阎王举着袋子一个个收手机。 赤那把手机递给我，憋了半天，结结巴巴说了声谢谢。 我笑着冲他点点头，手机关机，放进阎王的收容袋里。 投实弹训练由于危险性大，必须由老兵亲自指导，就连郁达这么不上心的人，都开始一个一个的给我们讲分解动作了。 讲完了他还不放心，让我们用假弹扔给他看。 其他小组在老兵的帮助下，都顺利完成了实弹训练，郁达再三确定我们几个都没问题后，才把真正的手榴弹取了过来。 “看准目标后，快速拉下引信，将手榴弹掷出，不能停留，不能松手！” “是！”几个人齐声答道。 气氛是紧张的，我的手微微发抖，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我们这最后一组。 “准备！”我作为副班长，需要下达命令，“投弹！” 左手食指用力拉下引环，挥舞手臂，掷出手榴弹。 意外就在瞬间发生，不知道小白怎么了，拉掉引环后，手榴弹没有扔出去，却掉在了我俩前面不远处。我看着丝丝冒烟的手榴弹，完全傻了。 “卧倒！”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然后我整个人都被压住了。 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火药混着尘土的味道弥漫了整个胸腔。 “咳咳咳……”我的鼻子和嘴里到处都是土面子，呛得人睁不开眼。 身上的人蠕动了一下，我脑袋嗡的一声，赶紧爬起来看是谁帮我挡住了爆炸。 已经有人跑了过来，我睁开眼，看到阎王趴在我身上，旁边郁达也护住了白帆，郁达的手臂上黑乎乎的，有血流出来。 我抬手去推阎王的肩膀，他晃了晃头上的尘土，却突然眉头紧锁，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知道他一定也受伤了。 已经有人把他抬了起来，我顾不上自己满身的土，跑过去看他的情况。 幸亏穿的厚实，棉服的后背炸开一大片棉花，但是隐约有血迹。 “快送医务室！” 郁达也被人搀扶着离开，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来，在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鲜红的痕迹。 白帆还愣愣在地上躺着，马林瑞和释大龙见我没事儿，去扶他起来。 他似乎有点儿被吓傻了，半天没眨眼睛，就这么呆呆立在那。 “小白！”李琦抬手在他面前晃动，他没有任何反应。 “送医务室！”我抖落身上的尘土，跟着一块儿过去。 林蒙在外间给郁达清理伤口，她从受伤处，用镊子捏下了一个弹片，血涌了出来，林蒙竟然毫不畏惧，一只手用棉签按住，另一只手去取止血棉和药。 我进入里面，看到了班长的后背。 一片血糊糊，吓得我腿都软了。 “班长……”我焦急跑过去，周玲拦着我不让靠近。 “你会妨碍我，出去等着！” “出去……”阎王声音倒是挺洪亮的，我只能站在外面往里张望。 “他怎么了？”林蒙抽空看了眼白帆，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白帆安静的坐在椅子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郁达的手臂。 “吓傻了吧？”释大龙也伸手在他面前晃动，依然没有反应。 林蒙开始给郁达缝合伤口，一个几厘米的口子，郁达连麻药都没让打，就这么生缝，我看着都头皮发麻。 荣宁快步走进来，我从来没见他如今天这么严肃过。 “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像狼一样盯着我问。 “连长……”我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如此可怕的气息。 “白帆投弹失误，班长和郁班长帮他俩挡住了爆炸，但是班长的后背伤的很严重，郁班长手臂也被弹片炸出了一个大口子……”释大龙的嘴连珠炮一样叙述了刚才的惊险一刻。 荣宁看白帆的眼神，简直就是要把他吃掉。 可是白帆似乎一点儿都没察觉到，他真的被吓傻了。 “为什么失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当什么兵！”荣宁看到白帆的情况，不但没有怜惜，竟然冲过去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啊……”白帆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出来。 见他终于恢复正常了，荣宁走进去看阎王的情况。 “对不起……谢谢……”白帆抽抽搭搭对着郁达说道。 郁达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反应，只双眉紧锁，看着伤口被一点点缝合。 周玲终于跟着荣宁走了出来。 “处理不好会感染，送军区医院吧。”周玲担忧说道。 荣宁亲自发动了车子，我把班长背上车，自己也钻进车里。 “下去。”荣宁命令道。 “班长为救我受的伤，我得去照顾他！”不然我心里愧疚。 “余成杰，我他妈让你滚下去！”荣宁真的生气了。 林蒙上车拖住班长的头，周玲拎着医药箱站在车门口示意我让开位置。 没办法，我只能下车。 车子像离弦的箭，快速冲了出去。 郁达从里面出来，他的手臂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白帆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跟在后面。 “都散了。”郁达命令道。 正好闻讯而来的几个老兵也到了，陈七看到郁达却没看到阎王，就知道事情不好。 “有多严重？” “就是……后背手受伤，怕感染，连长送他去军区医院了。”我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班长后背的惨状。 “谁干的？”有个大高个从后面站出来，凶神恶煞的问道。 我看向白帆，他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了。 “失误，没事。回去吧。”郁达沉着脸说道。 大高个似乎很听郁达的话，讪讪退了回去。 “你是副班长，负起责任来。”没想到陈七竟然拍着我的肩膀交代，“有什么事，可以来找。” “是！”我敬礼表示感谢。 陈七他们离开后，白帆哭着走到郁达旁边低低说道：“郁班长，我的错，请惩罚我。” 郁达抬起没受伤的手想要去抹白帆脸上的泪，但是半路改了方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次注意。” “保证没有下次！”白帆哭着大声说道。 郁达笑着撸了撸白帆的脑袋，转身离开了。 “你小子怎么回事啊，训练的时候不好好的吗？”马林瑞有些奇怪的问白帆。 “是不是太紧张了？”毕竟事情发生时他被吓到失去了心智。 白帆欲言又止，但是他纠结又难过的表情让我确定他今天并不是失误这么简单。有人在场，我不好多问，只能转移话题。 “班长估计得住院了，大家都听点儿话，别给他上眼药。” 一行人回了宿舍，气氛沉闷，打架情绪都不太好。 “跟我去把衣服洗了吧。”我端着盆子叫白帆。 他收拾了几件衣服塞在盆子里，跟着我去洗漱间。 里面没人，他把衣服泡进水池，用冰凉的水在脸上扑腾了好几次。 “到底怎么回事？”他这么不正常，一定是有事。 “其实，我是被引信的声音刺激到了。”他双手拄着洗手台，水滴滴答滴答从他脸上流下，“我家的车被炸之前，我在外面听到了丝丝的声音，当时如果我知道这是炸弹，说不定就能救下我爸妈……” 他的声音哽咽了，我半天才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 “我听白灵说你家人因为意外去世，没想到是被害……” “我爸是纪检的，他死之前在调查一个案子，那几天他一直闷闷不乐，说是事情不好办，我大伯知道后，叫我们去他家做客，回来的路上我说要去尿尿，车就停到了一个服务区，回来后我买了瓶水正在旁边喝，就听到丝丝的声音从我家车的方向传来……” 白帆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就爆炸了……我爸妈……都在车里……”他再次哽咽，我搂住他的肩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安慰他。 83、探望班长 “如果当时我知道那是炸弹引信的声音，我就能叫他们下车，他们也就不会死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痛苦的低着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我终于知道，他平时的冷漠与沉默，并不是高傲，而是在自我惩罚。他一直不能原谅自己，将自己捆绑在过去。 “事情已经过去，你应该去找出害你爸妈的凶手，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慰藉。”我拍着他的肩膀，试着让他冷静下来。 “呵呵，凶手……”他的语气很奇怪，眼神也突然变凌厉，“我知道凶手又怎么样呢，我软弱无能，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你知道凶手是谁？”他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恨意。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低着头用力搓洗衣服。 第二天中午，荣宁的车出现在院子里。 车上只下来他和林蒙，周玲并没有回来。 “连长，班长怎么样了？”我小跑过去追着荣宁问。 他玩儿着手里的钥匙，故意抻着不说话。 “连长你倒是说呀！”再不说话，我就要叫他大名儿了。 “想知道不会自己去看啊。”他竟然把车钥匙扔给我！ 可是…… “我连军区总医院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你给我车钥匙有什么用啊？” “鼻子下面两张嘴，你不会问啊！”他瞟了一眼林蒙，去追远处跑过来的旺财去了。 “林医生……”我刚一张嘴，林蒙就伸手示意我停。 “把你们班长用得着的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我跟你去医院。” 倒是还挺爽快的。 “谢谢领导！” 阎王，哦不，以后再也不叫他阎王了，班长竟然是和郁达住一起的。门牌上写着一排长闫罗，二排长郁达，而且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他俩是排长！ 推门进去的时候，郁达正坐在窗台上看外面，他一只脚蜷起，另一只脚耷拉着，前后晃动。看起来心情不错。 “郁班……郁排长！”我尴尬的改了口。 他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利落的跳下窗台。 “是要收拾东西？”他说话向来简单明了。 “是，班长住院了，我去给他送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我不知道那个床才是班长的。 “等着。”没用我上手，郁达亲自去收拾了。 我站在他刚才坐的窗台前往外看，训练场并没有人，刚要转头回来，无意中看到不远处一颗大树下，白帆正蜷坐在那。 这小子又想不开一个人去角落里画圈圈去了。我想着一会儿拿了东西下楼去安慰他。 突然觉得哪里不对！难道刚才他是坐在这里看白帆？ 心中一惊，我迅速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郁达…… 怎么可能！我是不是想太多了。郁达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在厕所里强暴男人的人。更何况，他怎么看也不像是gay啊。 我摇了摇头，将这个滑稽的想法抛之脑后。 郁达将一个军用拎包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出发。 “报告排长，明天早上出发！” “注意安全。” “是！” 把班长的东西放到荣宁的车上，我去大树下找白帆。 他就坐在冰凉的地上，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靠近。 “想啥呢？”我站在他身后问道。 他被吓的一激灵，抬头见到是我，站了起来。 “没事儿，听说你要去看班长，我想要跟你一起。” “明天早晨出发呢，跟我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还得留在医院照顾班长。” 班长不在，由陈七临时负责我们的训练，本来以为下午可以像昨天一样休息，但是陈七的魔鬼训练方式一点儿不比闫罗好到哪去。 “别以为你们班长不在家就能放松警惕，全都给我站直喽！一个个成什么样子！全副武装，朝着对面山上跑，最后一名一百个俯卧撑。” 这种程度的惩罚就连闫罗都不会用。 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背着装备包往山上冲，谁都不想做一百个俯卧撑。 山上的积雪很深，没一会儿功夫就都泄了气，深一脚浅一脚爬山坡，跌倒是常事儿，竟然还有脚下打滑滚下来的！ 我跑费力趟过去一看，滚下来的竟然是白帆，幸亏一棵树挡住了他，不然一直滚下山坡就危险了。 “没事吧？”我伸手去扶他，他的额头被树干撞出了血。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走神儿了。” 他痛的直吸气，但还是扶着树干爬起来，继续前进。 陈七就在后面跟着，一直在骂我们是废物，并且不停的催促要快。 赤那第一个到达了山顶，剩下的也陆陆续续爬了上去。 上次来这里，班长带着我追寻狍子脚印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最后一名到达的是李琦，他一个南方人，在这大雪地里爬山，估计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有好几次陷在雪里拔不出来，好不容易人出来了，鞋子留在里边儿了。 陈七突然坏笑，指着不远处一个更高的山说道：“我改主意了，最后一名不用做俯卧撑，明天跟我去巡山，就那，不远，呵呵呵……” 李琦整个人倒在雪地里，一阵哀嚎。 我带白帆去处理额头上的伤口，正好赶上林蒙在给郁达的胳膊换药。 “郁排长！”我对郁达敬礼。 他的眼睛像鹰，在看到白帆额头上的伤市，瞳孔骤然收缩，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搞的？”他用责备的语气问白帆。 白帆呆愣愣站着，被吓到了。 “刚才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树干。”我带他说明情况。 “哎哎，还没弄完呢，你干啥！”林蒙正给郁达手臂上药，他却突然站了起来。 “先给他弄。”他一把扯过白帆，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我心中一凛。难道……我的猜测是对的？ 郁达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过去照顾白帆，他抓起纱布，说了句有急事，很快离开了。 看来还是我想多了，是他有事要走才会让白帆先弄。 白帆的脑门被贴了纱布，但他还是坚持要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班长。 林蒙确定说没事，我才让他上了车。 出山的路很不好走，到处都是积雪，有些地方已经结冰，车子一直颠簸，有时还会打滑。 我高度集中注意力才有惊无险的将车开到了马路上。 “接下来要怎么走啊领导？” “向东直走。”她声音有些不对。 “你没事吧林医生？”白帆回过头问。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脸色很差，一直用手捂着嘴。 “快停车！”林蒙突然抓住把手打开车门，幸亏我刹车踩的及时。 她迅速跑到路边，蹲在地上呕吐不止。 我从车上找到一瓶水塞进她手里，她漱口后一脸要揍我的样子。 “你会不会开车？我都快要被你颠死了。”小辣椒本质又出现了，我只能在心中喊冤。 是路不好走，不是我不会开车。 “我注意。”人家是领导，说啥就听着得了，千万不能顶嘴，能到达医院还得靠人家不是。 这是一条贯穿在深林里的柏油马路，偶尔有军车路过，我猜这里不止我们一个连队。 “林医生，这里到底是哪？”白帆也忍不住好奇问。 “东北，具体位置你们不用知道。”她的语气很官方。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万一有一天巡山遇见外国公民，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跟人家交流。”我是怕万一来个朝鲜的或者蒙古的，把人家当成中国人放过去了，这可就是罪！ “到你们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人告诉你们了。我的职责是保证你们的身体健康，别的，不在范围之内。” 我故意将车开到一个不太好走的路面，惹得林蒙捂着嘴又是一阵恶心。 “你再成心，我就让你永远到不了医院！” 到了病房门口，白帆反而不敢进去了。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里面住着好几个人，班长趴靠窗的一张床上，周玲正在给他上药。 林蒙推门进去，我拉着白帆跟在后面。 “班长！”我轻声叫到。 班长转过头看到是我们，有点儿意外。 “你们不在家好好训练，跑这儿干啥来了？” “班长……”我近距离看到他的伤，心里更是难受。 白帆直接哭了。 “对不起班长，你赶紧好，回去怎么罚我都行！” 屋里的病友都被白帆的眼泪逗笑了。 “这是你们班长的职责，就算换成别人，他也照样扑上去，小战士你就别哭啦！”一个三十多岁，胳膊上打着石膏的人说道。 “别哭了，真给我丢脸！”班长半真半假的训斥道。 白帆看了看我，赶紧擦了眼泪。 “班长，谢谢您救我。”我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别整这没用的，回去打只狍子权当你谢谢我了，还有，你是副班长，我不在你得负起责任来。” “是，班长！”看他精神状态不错，我的心也宽慰了不少，“班长，要不我明儿就去打狍子，让食堂炖了给您带来？” “别瞎胡闹啊，他现在不能吃肉。”周玲终于上完了药，轻轻将班长的上衣放下，又给他盖上被子，才抬起头看我们一眼。 “郁排长怎么样了？”周玲问林蒙。 “伤口愈合很快，用不了几天就能拆线。” 84、郁达是色狼？ 林蒙追着周玲出去，闫罗看到白帆头上的纱布，打趣道：“你不会是自觉罪孽深重，撞墙自杀了吧？” 白帆红着脸说不是撞墙是撞树。 “撞树也能死人呢！”那个胳膊受伤的人笑道。 白帆彻底没脸在屋待了，借口厕所跑了出去。 “余成杰。” “到！”听到班长叫我名字，我本能反应立正敬礼大声喊到。 “闹什么令，赶紧过来！”他招手让我去他跟前。 我里在床头，不知道他要干啥。 “你再近点儿，我能吃了你是咋的？” 于是我蹲在班长床头，他悄声说：“你留下照顾我两天，让周玲回去吧。” “为什么？”我又没学过护理。 “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啊，好歹你也得伺候我。” 于是周玲再进来的时候，我把车钥匙递给了她。 “周医生，班长因为我受伤，我心里过意不去，就让我照顾他几天当是感谢，您开车带小白和林医生回去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用了十成的真情。 “满足你。”周玲看我眼眶都红了，才算是接过了车钥匙。 白帆也非要留下，我说认识我救的，你要想献殷勤，找救你的人去。 人走了以后我说班长你也太不会享福了，周玲这是多大的艳福啊！ 结果受到了他的严重鄙视。 “你试试让一个姑娘扶着你去厕所拉屎，你要是能拉出来我佩服你脸皮厚！” 我怎么觉得我上当了？ 病房里除了班长还有三个人，一个是跟我一样的新兵，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一个是胳膊打石膏的，还有一个腰部受伤的，很喜欢沉默，一直没怎么说话。 晚上打热水，我把他们三个的暖水瓶都拎上。胳膊受伤的那个话很多，一直夸我表现不错，新兵比我小，还会叫我一声哥，只有那个沉默的人，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谢，又安静的闭上眼睛睡觉了。 凭我的直觉，这个人似乎并不简单。 我发现了一个留在医院的好处，到处都是小护士，两个多月，终于见到了周玲和林蒙这两个母老虎和小辣椒以外的别的女人，听到他们温柔的声音，心里舒坦多了。 阎王又恢复了阎王的本色，拿我当使唤丫头，谁让人家是为了救我受伤呢，我忍了。 上午刚伺候阎王吃了早饭，医生就进来查房了。 主治医生掀起班长的上衣看伤，又询问了班长的情况后，交代了几点注意事项，其他两个也是这样，只是到了那个不爱说话的人床前，医生突然客气了很多。 “我需要看看您的伤口愈合情况。”刚才看阎王的时候那可是上来就掀衣服。 “死不了了。”那人说着掀起了自己衣服的一角。 医生凑过去，轻轻撕开了伤口上的医用胶带，我凑过去，看到那人腰上是一个不大的创口，不过貌似很深的样子。 “愈合能力很强，不愧是特种兵。”医生松了口起，满意的点头，“这子弹要是再偏一公分，你可就完了。” 特种兵！枪伤！我以为我在做梦。怎么这么像在看电视剧或者小说。 我对这个人顿时兴趣十足，假装在他床边晃悠，看他床头卡。 秦朗，二十七岁。其他什么也没写。就连阎王的床头卡都没有过多的信息。 这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部队？为什么就连已经入伍的新兵都不可以知道部队番号。 我和那个断了腿的新兵阿亮没事儿就坐一块儿乱猜。 他说也许是在中朝边境，我说是中俄，依据就是，我记得高中地理课本上中朝边境是长白山，终年积雪覆盖，而这里，虽然也是天寒地冻，但是却有绵延望不到边的松树林。除非是大兴安岭！ 我在分析的时候，那个特种兵竟然搭话了。 “什么时候你们不想知道了，也就到了你们该知道的时候。” 我赶紧借机搭讪。 “领导，那要到什么时候？” 他听我叫他领导，突然乐了。 “我是个兵，不是领导。领导哪有住四人病房的。”想想也对。 “可是为啥医生和护士那么敬着您？”阿亮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好奇的问。 “那不是敬，那是怕。”他的脸上竟是一种没落之情。 我想继续问下去，阎王说让我扶他去走廊里溜达。 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走路的，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是人家的使唤丫头呢。 “少问。”走廊里，阎王低声警告。 “为什么？” 问完了我也尴尬了，人家刚说完少问来着。 “班长，你都能救我的命，就不能告诉我咱们部队的秘密吗？” 阎王没有回答，我又云里雾里了。 我再没敢主动跟那个秦朗说过话。几天后荣宁来了医院，没想到他进来不是先看阎王，而是坐到了秦朗旁边。 “还好吗？” “挺好。” 他们简单寒暄，似乎很熟，又像是陌生。 “三十九，你打算报答救命之恩到什么时候？”荣宁看到阎王的伤好的快，表情轻松了许多。 “我……”回去就看不到小护士了。 “本来就废物，赶紧回去训练。”他这是来接我？ “可是……班长这里没人照顾啊？”来接我干嘛不顺便找个人代替我。 荣宁指着自己让我看。 “你？你照顾班长？”连长照顾班长？不合情理吧。 “三十九，连长都让你回去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俩今儿是疯了吗，我有名字好嘛！ 我开着荣宁的车，不情不愿回了连队。 开车进院，都以为是荣宁回来了，扯开了嗓子在那喊一二三四，等一看下车的是我，瞬间又都蔫吧了。 把车放好，立刻投入到训练中。 “报告班长，余成杰报到！”我跑步到队伍前向陈七报到。 “归队！” “是！” 训练后陈七把我留下，打听阎王的伤势。 “放心吧陈班长，医生说半个月后他就能痊愈出院了。” “你回来谁照顾你们班长？” “连长留下了。” 陈七的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你说连长在医院？”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儿不大合适，但是连长不同意我继续留在那里。” “哈哈哈哈……”陈七的大嗓门笑起来能惊动山上的鸟。 “班长，你……笑啥？” “闫罗能不能活着出院，这是个大问题，哈哈哈……” 看来荣宁真是臭名昭著了。 睡了几天暖和的医院，再回来这个四处漏风的大车库，身体又需要重新适应，我连外套头没脱，蜷在被子里酝酿睡眠。 “李琦你今儿是不是又跟着陈班长去巡山了？”包拯探出头问。 “是呗，”李琦似乎已经困了，说话瓮声瓮气，“差点儿没他妈累死我，不过我看到界碑了。” “写的啥？”大家都很好奇。 “中华人民共和国啊。” “废话，谁不知道界碑上正面刻着自己国家的名字啊。” “连脑袋都不能伸过去，更别说整个人过去看，据说那边的山上到处都是暗哨和狙击手，做了什么越界的事儿，人家有权利击毙你！”不知道他这些都是从哪听说的，明明是在跟整个屋子里的人说话，还一副生怕第三个人知道的样子。 “班长说了，以后大家都要轮流去山上巡逻，而且带枪，全部实弹。”李琦高兴的手舞足蹈。 “苦日子没个头儿啊！”包拯感慨。 “这人啊，就是不能太享福，不然等到没福可享的时候，可就难受的不要不要的。”释大龙这句话，我还是蛮认同的。 “吃苦吃久了，你也就受不了享福的日子了。”赤那难得开口。 “凄凄惨惨戚戚呀。哎对了余成杰，咱班长啥时候能回来？我都有点儿想他了。” 我突然想起陈气的话，于是一字不差的搬了过来：“闫罗能不能活着出院，这是个大问题……” 结果屋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你啥意思？班长活不了了？” “班长哪有那么严重？” “小白，你要把班长害死了。” 我在他们的吵闹声中，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停了几天的投弹训练又开始了，而且正是算入成绩。 至少五发有效投弹，每发投掷距离最少三十米。 白帆一直忐忑不安，每一组开始投掷，郁达都让他站在人家旁边看。 快轮到我们一组时，我问白帆是否可以。他脸色很不好，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次长记性了，他投掷的时候，我们都离得很远。 这次他成功将手榴弹扔到了有效范围内，我带头鼓掌，不经意看到郁达，他正看白帆，那表情和之前他坐在窗台上时如出一辙。 我故意大声说道：“加油练臂力啊小白，胳膊有劲儿结婚的时候才能抱得动媳妇！” 惹得一帮大小伙子一阵乱叫。 白帆傻愣愣跟着一起起哄，我偷偷观察郁达，他看起来似乎并不觉得这句话有多好笑。 我有一万个理由能推翻郁达就是那个色狼这件事儿，但是仅凭他一个眼神，我心中似乎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事实。 郁达对白帆，不一样。 85、跟着陈七来巡山 陈七终于放过了李琦，抓我跟他一起去山上巡逻，我想着何不趁机打只狍子，等班长出院了给他解解馋。 但是这次走的并不是上次荣宁带队的路。 一望无际的落叶松林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唯一一条巡逻时人工踩出来的小路上，雪被踩的过于硬实已经成了冰，脚下不停的打滑。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枝射在林地里的斑驳阳光反射着晶亮的白雪，眼睛被刺激到不敢张开。 两个多小时里，我和陈七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腿上。 手里的枪装满了实弹，我眯着眼到处寻找狍子的踪迹，陈七突然停下脚步，我避之不及，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不对劲！”他蹲下身，用手去摸旁边雪地上偶尔踩到小路外面的脚印。 我凑过去，看到一个下行脚印，大小应该是个成年男性，关键是脚印的纹路，根本不是我们作战靴的鞋印。 “会不会是当地村民上山打猎留下的？”我猜测。 “当地？”陈七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方圆百十公里都是大山，一个村子没有，哪来的猎人，况且这脚印只有下山，没有上山，明显是从山那边过来的。” “越境？”我立刻紧张起来，紧紧攥着手里的枪，眼睛向四处巡视。 “看样子是夜里过来的，昨夜轮值的人一定开了小差了，妈的！” 他蹲在地上一点点向前移动了几米，然后立即掏出对讲机，不知道向哪里报告，“昨夜有人越境，推测下山地点在你区范围，注意警戒。” 你区？是哪个区？我对这里的军事布局越来越糊涂。 “走吧。”他将对讲机挂在左肩上，继续向前走去。 羊肠小道蜿蜒而上，我们从早晨走到中午，在一个平坦的地方休息补充能量。 压缩饼干和牛肉干，吃起来费力，但绝对是野外作业时最好的能量补充来源。 “班长，你说那人会不会就藏在这林子里？” “怎么不会，随时保持警惕。”陈七即使在吃饭的时候，也是枪不离手，眼观四路。 “是。”我用力撕扯着冰凉的牛肉干，尽快补充体力。 林子里到处静悄悄，偶尔有树上的积雪滑落，扑簌簌吓得我心里发毛。 山顶有岗亭，一人倚着玻璃墙在抽烟。 “刘小光！”陈七大声喊道。 那人听见声音，立刻扔了烟。 “陈班长！”他背着枪跑出来，给陈七敬礼。 “昨晚是你站岗？”陈七的语气很严肃。 “是我，班长，一切正常！”他说话声音瓮声瓮气，听起来像是感冒了。 陈七一脚踹在了他的大腿上。 “什么叫一切正常！你他妈不出去巡逻猫在里面抽烟能发现什么不正常！” 刘小光听陈七这么一说，脸上顿时一凛。 “对不起班长，我昨夜吃了感冒药，有点儿犯困，就……” “山脊，向东两公里，去找痕迹。”陈七打断了他的话，沿着山顶朝西去。 “是！”刘小光扛着枪转身离开。 我紧跟在陈七身后，学着他的样子查看地上的脚印。 在一处山顶洼地，我们看到了杂乱的脚印和一个很大的雪窝，脚印从山那边延伸过来，与小路相接。 “两个人，曾在这里躲藏。”陈七断定。 陈七脸色沉重，他再次拿出对讲机汇报情况。 那边似乎已经在出山的路上做了部署。 陈七带我进了岗亭，刘小光被要求写一万字的检讨。 到底是什么人冒着危险翻过这么多座大山从这里越境？ “班长，那边到底是哪里？”我隔着玻璃看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好奇心如猫爪般在心里抓挠个不停。 “外国。” 就当我没问好了。 湛蓝的天空似乎触手可及，远处传来轰鸣声，声音由远及近，一架直升机在天空徘徊。 “这里是a1方面，收到请回答。”陈七的对讲机传来喊话声。 “a2收到！”他立即回复。 “我在你上方，山下已布控，请原地待命。” “a2明白。” 陈七走出岗亭，利落的将子弹上膛。 “呆在里边。”他命令道。 直升机一直在天上盘旋，时远时近，忽高忽低。 山下突然传来一阵枪声！ “班长！”我跑出岗亭，端着枪站到陈七身后。 浓密的森林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但是凌乱的枪声表明，偷渡者已经被发现，并携带武器。 “a2，目标朝你方向逃窜，需要拦截！” 我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不会这么倒霉吧，第一次巡山就碰见枪战！ 不远处有跑动的声音，我蹲在地上呈射击姿势，手抖得快要拿不住枪了。 陈七突然跑过来挡在我前面，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别动。”他将我整个人挡在了身后。 “班长，是我！”刘小光从树林里露出一个头，低声喊道。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惊觉自己已经全身是汗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差点儿让他给吓死。 “我听到了枪声。”他没有多说话，立即在陈七几米远的地方警戒。 “这里地势复杂，目标不敢冒险乱窜，很有可能会原路返回。”陈七低声吩咐道，“刘小光跟我走，余成杰，进岗亭，不许出来。” “班长，我也要去！”我起身要跟着，他把枪口对准我的脸，“没我命令，不许离开这里！”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向刚才发现痕迹的地方跑去，只能倚在旁边的石头后面仰头望天。希望他俩能平安回来。 枪神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方向果然是陈七他们埋伏的地方。 密集的枪声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直升机在靠拢，大概是任务成功，来带人的。 有脚步声跑过来，我以为是陈七和刘小光回来了，从大石头后面站起来。 “班……”长字没叫出来，因为来的根本不是陈七，而是一个背着大包裹手上拿着ak47的外国人。 我佩服自己见到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ak47果然屌！ 他突然扔下了背上的包裹，端起手中的枪，枪口正对着我。 我迅速蹲了下去，倚着石头拼命喘气。我将双手在裤腿上蹭了蹭，擦掉手心里的汗，抓起枪，一咬牙，一闭眼，从石头后面滚了出来。 目标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十米，两支枪同时朝着对方。 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陈七怎么还不回来？ 那人突然低声说了什么，可惜我一个字没听懂，只能大声喊道：“放下枪！” “余成杰！”是陈七在叫我。 这绝对不是好事儿，外国佬听见有人过来，立马慌了，他抓起地上的包裹挡在胸前，一只手举着枪，硬生生朝我这边前进。 “站住！” 就在我再次警告的时候，他突然举枪射击。 子弹擦着脸呼啸而过，我心中大惊，庆幸自己是在上方位置，迅速匍匐在地，借着积雪做掩护，手指不停的扣动扳机。 全班都知道我枪法不好，阎王还曾经当面笑话过我。 我的两只手都在发抖，根本没办法瞄准。 头顶上的飞机越飞越低，周围的大树被螺旋桨的气流吹的哗哗作响，我已经不敢抬头去看了，闭着眼拼命扣动扳机。 直到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大活人，按住了我的手。 我抬头看到直升机悬在半空，舱门口吊着一根绳子。按着我手的是秦朗。 那个人倒在不远处，他周围的雪地上一片鲜红。 陈七和刘小光也正好赶回来。 冷风一吹，我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 秦朗走过去抬脚踢了踢那个人，用对讲机报告。 “目标被击毙，收队。” 我抱着枪跑到死者旁边，发现他的一只眼睛竟然被我打掉了。 “行啊你小子，平时枪法不怎么样，关键时刻挺长脸！”陈七大力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抱着一棵树大吐特吐。 偷渡者的包裹里，是整张的虎皮，还有十几斤白面儿。 “小同志，你立了大功。”秦朗笑道。 “秦队，写报告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提我们啊，特别是这个余成杰小同志。”陈七赶紧乘势而上。 “夸你们啥啊？判断失误把人家小同志自己留在这儿，害他差点儿没命。” “那另一个可是我们帮助拦截的，不然他俩可就从我埋伏的地方逃跑了。” 秦朗笑着摇了摇头，跳到大石头上朝天空挥手。 直升机很快飞了过来，他就这么徒手爬上了悬在天上的软梯。 我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要是不小心掉下来，可就真的粉身碎骨了。 “瞅啥瞅，没两下子人家能成为军区比武冠军吗！”陈七的语气明显是羡慕嫉妒恨。 我突然找到了人生目标。我要成为像秦朗这样的人。 回到大本营天都黑了，陈七带我去食堂吃饭，没想到荣宁正坐在那里。 “怎么回事？”很明显，他在等我们。 “报告连长，昨夜有人携带毒品入境，今天拦截成功，二人被击毙，后续已经交给a1那边处理了。”陈七一板一眼作报告。 “听说人是你击毙的？”荣宁的脸上赤果果写着“我不相信”四个大字。 86、A1是什么？ “是，但其实……”其实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了。 可荣宁并没有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明儿你去医院照顾闫罗。”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这事儿就别说出去了。” “按理说，不是应该表扬你吗？”陈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更是摸不透荣宁的想法。 回到宿舍人都已经休息了，我轻手轻脚爬上床，以为自己累了一天会很快睡着，可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那个人满身是血的样子，半睡半醒之间，甚至梦到他来找我讨命。 我再也不敢睡，一遍遍告诉自己我杀死的是一个坏人，他走私兽皮，贩卖毒品，罪不可恕，我做了一件大好事。但是仍旧没能睡着。 第二天出早操时，马林瑞问我巡山好不好玩儿。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笑着说你问李琦不就知道好不好玩儿了。 早饭刚过荣宁就把他的车钥匙给了我。 “好好在那陪你们班长。” 病房里只剩班长和阿亮。秦朗的伤估计好差不多了，不然怎么会去爬直升飞机。 阎王一再声称自己已经完全可以自理了，让我回去训练。 “班长，您就别为难我了，这是连长的命令。” 熄灯后我怕躺在秦朗之前的病床，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 “有事？”阎王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 “您怎么还没睡？” “你这么大动静我能睡着吗？” 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阿亮已经熟睡，我起身搬着凳子坐到闫罗旁边，他打开了床头灯。 “说吧。” “我……我杀人了。”我犹豫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他伸手在我的额头摸了一下，又摸了摸他自己。 “没发烧啊，说啥胡话呢？”看来连他都不信。 “没说胡话。”我一本正经的绷直了身体坐着，“是真的，就昨天，我开枪打死了一个人。” 阎王安静的听我讲述了整个故事。 “我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人死后的样子，根本没法睡觉。” 我以为他会安慰我，但是他却说要给我讲个故事。 “几年前的一个冬天，比现在还要冷，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一个班长带领他的战士巡山。他们边走边用铁锹开路，半路遇到一队中国人，自称是驴友，前一天上山遇到风雪迷了路。班长派两个人送他们下山。其余的人到达山顶后惊讶的发现昨夜站岗的战士竟然被割喉杀害了。” 我吃了一惊，班长顿了顿接着往下说。 “他们立刻想到了刚刚遇见的那些人，下山去追，追到一半路程就发现了血迹。他们沿着血迹，找到了那两名帮忙带路战士的尸体，他们的衣服被脱掉，枪也不见了，班长带人沿着痕迹追寻，很快看到了那些人，其中两个换上了军装，手里还拿着枪。他们知道自己暴露了，拼命开枪射击。班长急红了眼，下令还击。那方只剩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时，他举手投降，称自己是被人骗了来这里盗猎东北虎，现在主动承认错误，希望能够宽大处理。班长见他还是个孩子，便相信了他。结果……” 阎王的表情变了变，似乎很痛苦。我猜这是他自己的故事。 “结果那个少年趁我们不主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他打死了好几个和他年纪相当的新兵。班长最终还是击毙了那个少年，但是他损失了六名战友，最大的二十三岁，最小的才十八岁。这么多年他一直想，如果第一次碰到那些人的时候多留心一下，说不定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后来经过调查，发现这些人竟然是国外的盗猎者，假称旅行的中国游客，从这里过境下山出售兽皮来的。金钱的诱惑让他们失去了理性，后来有关部门和对方协商，那边对牺牲战士也进行了相应赔偿，但是从那以后，这个班长再也不相信任何出现在国境线周围的人。并且至今，他还一直为自己大意失误害死战友自责不已。” 班长蜷着腿坐床上，将头部放置在膝盖的位置，他的脸上是阅不尽的惆怅。 “您就是那个班长？”我猜测到。 “是。我就是那个判断失误害死战友的班长。”他苦笑道。 虽然故事让人心痛，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件事。 “如果你没有杀死那个人，死掉的将会是你自己，你也就不会坐在这里听我讲故事了，你明白吗？”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我明白了班长。” 我躺在床上，一次次想着如果当时我不开枪后果会是什么样，过了很久，终于睡着了。 我没想到秦朗会再次回来病房，更没想到他是来找我的。 我去打热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和阎王说着什么，见我进来，他的脸上展开一个大大笑容。 “又见面了。”他说。 我并不想打扰他们谈话，给秦朗倒了一杯水，准备去卫生间洗衣服。 “先放那，过来。”我很意外。 路过阿亮的床时，他冲我眨了眨眼睛，我云里雾里的坐到班长床边，像个等待受审的犯人。 “放松点儿，你又没犯错，紧张什么。”秦朗一改他在我心中冷傲的形象，像是变了一个人，热情又和善。 “是！”我试着放松身体，但是已经习惯了笔直的坐姿。 见我这样他扑哧一声乐了。我看着班长，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些什么，可是班长的脸上除了严肃，没有任何表情。 这俩人怎么突然像是互换了表情包？不严肃的严肃起来了，该严肃的反而在嬉皮笑脸。 “你当兵多久？”秦朗问道。 “两个月。”我如实回答。 “射击水平不及格，投弹训练不及格，除了能逃跑以外，没有任何长处。”阎王怎么突然开始批评我了，可是我明明没有那么垃圾吧？射击水平十发能达到八十五了，投弹也稳准狠，跑步那是我的长项没错，可谁说能跑就非得是用来逃跑的啊！ “班长我……” “靠亲戚关系混了个副班长，整天晃晃荡荡拉帮结派搞个人英雄主义。” 我没有！当初明明说是看我能力突出才让我当副班长的！他这是吃错什么药了这么埋汰我。 “行啦闫班长，再说下去余成杰同志该揍你了。”我心里真这么想的。 “班长，我咋招你了？”我特想知道。 他皱着眉一言不发，继而摇了摇头，趴到床上休息去了。 “愿不愿意来a1？”秦朗突然说道。 先别说愿不愿意的事儿，a1是啥我都不知道。 “秦班长，a1是啥？”我记得陈七在跟荣宁汇报的时候提到过，这次事件的后续处理都交给a1了，那么a1很能就是秦朗他们部队的编号。 “a1是我们，a2是你们，来a1，我能让你变得更强。” “死得更快！”阎王突然冒话。 我终于明白刚才他为什么一直损我了，原来是想留住我。刚才的一肚子闷气瞬间烟消云散了。 秦朗是我新的人生目标，答应他，我的目标也许会更快实现。但是我想到荣宁，想到白帆，马林瑞，释大龙，和那些战友们……我甚至想到了旺财。 “秦班长，如果今天我不答应，以后还会有机会吗？” 秦朗瞬间恢复冷傲表情，起身就走。 “慢走，不送，哈哈哈哈……”阎王笑的这叫一个开心。 “你怎么这么傻啊哥们儿，我想去a1还去不了呢，这是多好的机会啊。”阿亮气急败坏的看着我说。 “a1真的那么厉害？” “那是，a1可是特种作战部队，里面一个个都是兵王出身，想进去的，都必须经过层层选拔，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都不要，你是不是傻！” 我彻底懵逼了。 “班长，你说我现在要是出去追秦朗，他还能答应我不？” “以你现在的水平，去了也得扒好几层皮，一口吃不成胖子，你现在才哪到哪啊，要真想去，明年选拔的时候再说。” 想想班长说的有道理，毕竟我才当兵两个月，甚至连普通一兵的基本能力还没掌握全，怎么能一下子就成特种兵？ 于是虽然阿亮一直在唉声叹气，我还是释然了。 班长的伤好的很快，几天以后我们告别阿亮，回到连队。 白帆告诉我郁达带他上山打了一只狍子，让炊事班做给阎王吃。 “郁达带你去的？”没趁着山上隐蔽无人爆了你菊花？我真心想问这个问题。 “嗯，多亏师父帮忙。” “师父？你拜郁达为师啦？” “我这么叫，他也没有反对，反正我已经把他当成我师父了。”白帆似乎很崇拜郁达。 “你觉得他人品怎么样？”我故意问道。 “他能不顾自身安危救我，已经说明了他的人品。” 阎王也是个不顾自身安危的人啊，可是他那人品，我实在不敢恭维。 “既然他有救命之恩，你干脆以身相许得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想要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如果我是女的，也不是没可能。” 我觉得我有必要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 87、最终考核 天气越来越冷，手指上的冻伤有周玲的手套和药膏，已经不那么严重，但是射击训练还是会受到影响，成绩一直不理想。 白帆在郁达一对一的教导下，不但打靶次次第一，就连他最怕的投弹成绩，都有了很大进步。每次看到郁达站在在单纯的小白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肩膀调整姿势，我都会在心里骂他一万遍，我特想告诉小白，那天晚上差点儿爆了他菊花的就是郁达这个伪君子，但是看到小白不那么自闭，话也多了，我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新兵连度日如年，我觉得可能前二十多年所有受的苦难加起来，都不如这三个月煎熬。考核的日子终于到来，阎王放出话，考核成绩决定我们的去留。 这话要放在刚来那几天，估计每个人都得装作自己是怂逼，恨不得都是零分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三个月的同甘共苦，已经让我们这二十个大小伙子有了深厚的情义。 我更是明白，从我开枪打死毒贩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真正属于这里了。 第一项考核是五公路负重越野，负重十五公斤。 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十五公斤远不如当初老头儿绑在我身上的沙袋重。 天气极寒，脚下有冰雪，环境十分不利。阎王带陈七和郁达开着车来来回回巡视，赤那和释大龙从一开始就遥遥领先，马林瑞已经落下老远了。我尽量保持匀速前进，白帆几次跌倒，但仍坚持着跟在我身后。 一半路程之后，我拖着小白超过了释大龙，他正捂着肚子磕磕绊绊往前走，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大牛，怎么泄劲了？”阎王拿着大喇叭成心在释大龙耳朵边吼道。 “我能行！”我听见释大龙扯着嗓子大声回应。 我呼吸还算均匀，小白也快坚持不住了，可不知道他哪来的劲头儿，与我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五米以内，我故意放慢脚步等他。 周玲和林蒙也开着车跟在旁边，以应对突发情况。 很快，阎王的大喇叭里就传出焦急的声音：“医护车，前方五十米，有人晕倒。” 不用想，肯定是李琦，每次训练到一半必晕倒，醒了接着跑，倒是也没垫底过。他自封的李好奇这个名字已经被我们用李奇葩代替了。 果然，李琦身体呈诡异姿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奇葩？”我停下脚步将他身体翻过来拖到路边，周玲的车开过来，我才又继续前进。 小白已经超出我很远了，让我惊讶的是，郁达竟然出现在他身边。 我加快脚步追上去，听见郁达正在鼓励白帆。 “加把劲，就快到了，这点儿困难算什么，克服它！” 白帆就像是吃了兴奋剂，速度明显加快了。 我对郁达的虚伪实在是忍耐到了极点。 “郁班长，您怎么不鼓励鼓励我？这可不公平啊。”我假装吃味。 郁达回头看到我一脸不爽的样子，总算是停住了脚步。 “这个项目你完全没问题。”他淡淡说完这句话，上了阎王的车。 没了郁达，小白瞬间又泄了气。 “你可不能给你师父丢脸啊。” “我刚才是强撑呢，就是怕师父骂我怂。”他无奈笑道。 “郁达还会骂你？”这倒是让我意外。 “怎么不会，做不好当然会挨骂。”他脚步虚浮，估计是刚才那一阵子让体力消耗太快了。 还有最后几百米，前面出现了赤那的身影，他的速度也减慢了不少。 “小白，终点等你。”我抓住背包的肩带，大步向前跑去。 赤那的好胜心很强，见我追上来，他立刻加快了脚步。 和他之间，总有种同性相斥的感觉，无论我怎么想缓和关系，他似乎对我都永远充满了敌意。 他寸步不让的追着我，我丝毫不敢携带，卯足了劲儿往终点冲。 阎王的车就停在前面不远处，表示那里就是终点了。他和陈七、郁达站立在车前，手中拿着秒表和笔本等待第一名的到来。 赤那几次想超过我，都被我反超成功，我大口喘息向着终点冲刺，阎王按下计时器的那一刻，我跑过去倚在了他的车上。 赤那紧随其后，他站在终点线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抬头看我，眼神里是明显的不甘心。 后面的人陆续到达，一个个都摊到在地上叫苦连天。 释大龙是吐着冲过终点线的，他抱着一棵大树狂吐后大吼：“我他妈为啥要来当兵！” 我以为只剩几百米的路小白完全没有问题，结果他竟然成了最后一拨人里的，就连晕倒过一次的李奇葩都比他先到。 熬过了负重越野，跟着就是战术，也就是过障碍。 天气寒冷，泥坑被冻得结结实实，但是阎王是谁啊，他有的是办法。 大中午刚吃了饭想要去休息，他就拿着几根铁棍让我带人去凿泥坑。 “副班长，你说阎王是不是虐待狂啊，简直就是无虐不欢嘛，天这么冷，就算挖开了泥坑，里面也都是冰碴子，怎么爬！”李奇葩一下下戳着铁棍，冰碴溅的满天飞。 “毛主席都说了，好好凿冰，天天向上。开整！”反正也逃不过，不如早点儿弄完了省心。 几个人胳膊都震麻了，终于是把泥坑凿成了冰渣子坑。 “我倒是有个主意！”我看着一坑的冰渣突然想到，“拿热水让冰化了不就得了。”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站在障碍训练场，看着泥坑冒热气。 “副班长！”阎王的脸黑得像锅底。 “到！”我跑步出列。 “你跟大伙儿说说，你是怎么把泥坑变成温泉的？” 我被嘲笑了。所有人哄堂大笑。 “也好，这么热的水，就让你们进去舒服舒服。” 我成了第一个“舒服”的人。 独木桥，障碍墙，很快就到了热气腾腾的泥坑。 距离最后一桶热水倒下去至少已经半个小时，我以为水已经不再那么热，但是身体扑上去的时候，我被烫的真个人弹起来撞在了网子上。 “热啊班长，能不能再晾晾……”这滋味也不比凉水舒服到哪儿去。 “这个热度正好泡温泉，爬吧！”他无情的拒绝了我的请求。 我快速在混着热水和冰块儿的泥坑里匍匐前进，小手指被热水泡的奇痒难忍。 我甚至比平时更快的完成了战术任务。 自打出了泥坑我全身都在冒热气，阎王哈哈大笑着问我爽不爽。 “爽！”我心里那一万只草泥马又出来奔腾。 李奇葩全身冒着白烟悄悄告诉我奇葩这个名字他愿意免费奉上。 一天折腾下来实在是累，洗漱后很早都上床睡觉。 “真想舒舒服服泡个澡啊。”包拯突然说。 “今儿不是泡过了吗，还想要啊？让咱班副再给你制作一个泥坑温泉啊。”整屋的人狂笑。 我承认我今天是判断失误了，我怎么知道阎王会提前半个小时开始呢！ “谁要你下去那么早，”马林瑞向着我说话，“我们后面的下去时候水温正好，舒服极了，是不是小白？” 白帆闷闷说了一声“嗯”。 他今天高兴才怪，越野赛垫底，障碍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独木桥掉下来耽误了时间，特别是当时老兵队伍正好在训练场，郁达看到了他出丑的整个过程。 “你还嗯，你师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释大龙嘴贱，一句话戳到了小白的痛处。 白帆再没有多说话。我用脚踹床板子，他趴在床沿看我。 “明儿射击，把脸赢回来。” “我会的！”他看起来势在必得。 早起发现外面又在飘雪，阎王雷打不动的催着我们晨跑，几圈下来，全都变成了雪人。 雪越下越大，院子里一棵大树发出沉闷的咔嚓声，树枝被压断了。 很奇怪荣宁竟然带着陈七和郁达从大门口进来，他们穿着雪地迷彩服，背上背着的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枪，三个人看起来很疲惫。 “看什么看，进屋组织理论学习去。”阎王将我推进屋里，关上了大铁门。 “班长，他们这是去哪儿了？”我怎么觉得神神秘秘的。 “问那么多干什么，上课。” “是！” 理论学习枯燥又乏味，没一会儿阎王自己都打瞌睡了。 “班长，是不是快过年了？”有人突然问道。 “还有一星期，放心，你们当中会有人能赶上回家吃年夜饭的。”他这么一说大家顿时来了精神，“咱们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新兵考核成绩最后五名，如果不接受组织安排的去向，我们无条件放行！” 我看到小白立刻显得有些焦急，毕竟第一天他的表现不佳。 “那表现好的能奖励一下放假回家过年吗？” “能啊，有去无回。” 当我没问好了。 趁着有空，我去了周玲那拿冻伤膏。 一进去就看到荣宁躺在病床上，周玲正在给他缝腿上的一个伤口，林蒙在旁边打下手，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我凑过去，看到那伤口像是被刀砍的，两边的肉都翻了边儿，看起来十分吓人。 “外面等着！”周玲呵斥道。 我还从来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88、嫉妒 我坐在医务室外间，听见荣宁低声说了句：“能不能轻点儿！” “这会儿知道疼啦？拼命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小心点。”周玲埋怨道。 拼命？他们去了哪，做了什么，为何拼命，心中冒出一连串的疑问。 处理完伤口，荣宁瘸着出来，坐在旁边问我的考核成绩。 “负重五公里第一名，障碍赛第三。”我的眼睛一直没离开他的腿。 “行，不错！”他注意到我手上还带着周玲送的手套，很感兴趣，“怎么着，爱不释手啊？” 我尴尬摘下手套，给他看手指的冻伤。 “都说了手好了就还给你，这不是还没好么。” “你留着吧，我要这玩意儿没用。” 正好周玲从里面出来听见了他的话，气氛有些尴尬，我轻咳一声说周医生我来拿冻伤膏的。 没想到周玲竟然拉着我的手坐下，亲自拿出一管冻伤膏往我手上涂。 “恢复的不错，注意保养。” 她的脸上是笑容没错，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这明显是在利用我让荣宁吃醋呢。 这么一想，我整个人都朝周玲倒去。 “医生，我头疼，哎哟哟哟……越来越疼了……”直接把头倒在她肩膀上了。 周玲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了，我抬头给了她一个“我了”的眼神，她抬头摸上我的额头。 “怎么了？我看看。” “哈……”荣宁突然在后面轻笑一声，“三十九，你应该去考电影学院。”他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出走，周玲气急败坏推开我，还不忘照我脑袋敲了一下。 我赶紧去追荣宁。 一直跟到他楼下，荣宁抬眼看了看楼梯，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背你上去，但是我有条件。”何不趁机问问他昨天到底干啥去了。 “我是你连长，现在我命令你背我上楼！”人家根本不买我的帐。 我只好将拐杖夹在腋下，背着他往五楼走。 “我靠，你怎么这么重！” “因为我比你壮！” 我真想起身把他扔地上。 走到三楼我就已经有些抬不动腿了。 “咱们歇会儿吧连长。”我蹲下身将他放在地上。 “废物。”他单脚跳过去倚着墙壁，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就你这么怂还想去a1？” “所以我没去啊！说起这事儿我就一万个后悔，甭别的，就说你跟秦朗吧，往一块儿那么一站，人家气质就赢过了你！”人家那是兵王气质，荣宁怎么看怎么像兵痞子。 “你大爷！”他举着拐杖要揍我。 “就你这气度，也比不上人家！”我抬手抓着他的拐杖故意气他。 他反而笑了，自己拄着拐上楼梯。 “你泡妞时候那大气样儿跑哪去了，埋汰你两句就不爱听！” 我以为他生气了，大步走上前要背他，没想到他憋着坏呢，见我过来，一拐杖敲我腿上了。 “哎呦！荣宁你大爷！” 他趴在我背上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我今天早晨看到你跟陈七郁达从外面会来，你这伤，是昨晚上受的吧？”我试图从他嘴里套话。 “我这不是看着下雪了么，带他俩上山撵狍子，不小心滑倒，让石头划的。最近咱们连还真不太平哈，不是这个伤就是那个病的。” 他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呢。我才不信有人大半夜上山抓狍子的，就算人不睡觉，狍子它也不冒着大雪出来找吃的。 我知趣的闭了嘴，一直送他回到办公室。 “不该问的别问。”离开之前他说。 “明白！” 难得大雪不用训练，阎王又在发手机呢。 他已经发完了，最后只剩我的手机被他拿在手里。 “半小时以后给我送来。”他顺带连袋子都交我手里了。 我迅速开机，手机很快想起了提示音。 是安然的短信！我开心的跑回床上躺着，点开了内容。 “训练辛苦，照顾好自己。对了，我已经开始登机训练了，等我学会开飞机，就去看你和师哥。”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好几遍，才想起来要回复她。 “你可以开着战斗机在东三省上空雷达定位，发现目标后别忘了告诉我，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 我决定打给我爸。 寒暄一阵之后，他突然问我还记不记得赵思思。 “她爸去找你麻烦？”我不在，最担心的就是赵思思她爸用卑鄙手段报复。 “没有没有，不是她爸，是赵思思，没事儿总来店里帮忙，我猜她是不是想补偿对你的伤害呀？” “不管怎么样，别让她再去了。”我再也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 “那个……成杰啊，其实我想跟你说个事儿，你妈她……”他犹犹豫豫像是有事又不好开口。 “怎么了？” “你妈她怀孕了。” 我以为手机串线了。看了一眼屏幕，通话对象是我爸没错。 “怀孕！”我突然提高声音，一屋人都看了过来。 “爸你开什么玩笑，我妈都四十多了还能生吗？”再说这以后要是领着弟弟或者妹妹出去，人家还以为是我孩子呢。 “一个多月了，医生说如果安心养胎，可以生下来，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明显是在告知我，哪叫听我意见呢。 “你们自己决定吧，我不掺和，不过安全第一，我妈的身体状况如果不适合，就不要勉强了。” 我爸听我这么说竟然有些动容，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好久没有说过关心他们的话了。 “好好好，我会照顾好你妈的，你就放心吧。” 想要再打电话给老头儿，但是看到赤那又在装睡，我还是心里有些不落忍。 “喂，有你电话。”我找到上次赤那拨出去的座机号码，按下拨号键，电话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回应，我挂断后，那边很快拨了回来。 “赤那，有你电话。”我我将手机扔进了他怀里。 他意外的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出去了。 我已经满脑子都是两年以后回家看到家里有个小不点儿叫我哥哥的情形了，感觉应该还不差。 雪停以后，训练恢复。 射击是我最心里没底的一项。自从上次杀人之后，我甚至都不敢进行实弹射击。 阎王多次单独拉着我去射击场练习，但是成绩一直不理想。 “今天的成绩将决定以后你们会拥有什么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还有这么一说儿！那小白岂不是很占便宜！ 天气晴朗以后，雪地的反射光很强，我趴在地上看着远处的靶子，没一会儿眼前就已经到处是白光了。 “班长，雪地影响视线。”我转过头眯着眼看阎王。 “战争，不会给你们选择环境的机会！”阎王绷着脸说道，“国境线常年积雪，我们就是要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战斗，你们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我尽量瞪大眼睛瞄准，眼眶生疼，起身后我已经彻底绝望了。 “十发，七十五环。”报靶的人拿着大喇叭喊道。 每个人的成绩都大不如以往，就连最牛逼的小白，也才只打了九十二环。 “看看你们！”就连荣宁都站出来训斥了，“一个雪地射击就暴露了你们的无能！你们在浪费国家的财产！全都换成空炮弹，没人打到一百环，就都在这儿趴着！” 一百环？！我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小白和赤那身上。 荣宁带人离开，郁达留了下来，小白看到他，明显放松了很多。 荣宁派人送来了空炮弹，我带第一排的人趴到地上。 “每人十发，完毕后换第二排！” 很快远处传来报靶声，赤那成绩最好，八十九环。 “第二排！”我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小白，释大龙他们都在第二组里，有小白在，没人担心自己的成绩。 第二组开始之前，郁达站在小白旁边大声道：“眼睛盯着靶心，心无旁骛，收回余光，雪地反光是可以被利用的。” 我去，说的这么简单又不解释，谁能懂啊。就算是神枪手，也不要这么拽好不好。 可是就是有人懂了。小白就是打了一百环！ 阎王拿出对讲机跟荣宁汇报情况。 我听见荣宁在那边说道：“两轮平均成绩计入总成绩，靶数和排名写详细点儿送过来。” “是，连长！”阎王给对讲机敬礼，让人忍俊不禁。 “收队，吃饭！”这是从他嘴里说出过最好听的话。 我帮忙清点枪支，清理靶场，最后一个离开，回去的路上见到小白高兴的跟郁达说着什么。我怎么觉得郁达看小白的眼神像极了荣誉看赵凯的样子。 “小白，一块儿吃饭去！”我搂过他的脖子就走。 郁达并没有跟上来，小白倒是有些恼怒。 “我在跟师父讨教战术，你别闹！” “讨教战术，哼，你师父可是真精啊，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好让你自投罗网。”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白被我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 “白帆同志！”我正儿八经跟他面对面站着，“别怪我没警告过你，郁达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好自为之！” “余成杰，你是不是嫉妒我有人教，所以看不惯？”没想到他竟然被郁达那个伪君子洗脑成这样了！ “吃了亏别他妈找我哭来！” 89、好大一个玩笑 投弹考核也在雪地环境下完成，这个倒没觉得影响成绩，看着雪片子被炸得满天飞，心里倒是痛快不少。 我有八成的把握我不会是最后几名，但是对有些人来说，等待考核结果的过程是痛苦的，特别是小白，紧张到只要看到阎王，就不知道眼睛往哪看了，还有包拯，已经开始盘算着回家养猪致富了。 这天午后，阎王将我们集中在荣宁所在那栋楼下。 “考核结果不公开，一会儿叫到谁的名字，到四楼会议室找我。” 我抬头看到四楼的露天走廊里，陈七正拿着一张纸，大概是花名册。 “赤那！”陈七第一个叫了赤那的名字。 “到！”赤那大声冲着四楼回答。 他双手端起，跑步上楼。 “不会是按照成绩排名先后叫人的吧？”有人低声议论。 如果不公开考核结果，那么必定不会按照排名叫人的，可是赤那的确各方面都很强。 没过一会儿，他出现在楼门口，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快神情。 “怎么样怎么样？”释大龙忍不住上前去问，“阎王都说了什么？” 赤那还没回答他，楼上的陈七已经喊了释大龙的名字。 “到！”释大龙飞也上楼。 赤那已经被围住了，大家都想从他嘴里问出点儿什么。 “问我有啥用，一会儿都得进去，不过里面有个比连长还大的官呢。” “那你第几名？”李奇葩对名次很看重。 “人家根本没提这事儿啊！” “你们说，最后几名会不会被安排去养猪啊？”这句话像是导火索，大家都不淡定了。 小白凑到我旁边偷偷问：“养猪还能摸枪吗？” 我想了想，看着他下面笑道：“那得看你的枪对着猪能不能硬了……” 我觉得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就算他别的成绩再靠后，作为射击尖兵，也不至于沦落到去喂猪这么惨。 “白帆！”上面马上叫到了他的名字。 小白一步三回头，战战兢兢上了楼。 “副班长，我猜你的综合成绩至少在前三。”包拯一脸羡慕的看着我，“反正我回家也是去养猪，不如在这儿喂猪，把猪养肥了也算是立功吧？” “养肥了立功，养死了就得送军事法庭了！”马林瑞打趣道。 一群人哄堂大笑，包拯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小白出来的时候看起来轻松了不少，看起来成绩不错。 人一个个被叫上去又下来，最后只剩我一个。 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余成杰！”陈七的声音此时就如天籁，我快步跑上楼，站在会议室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 推门而入，我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坐着的秦朗！难怪心里发毛！旁边还坐着荣宁，阎王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我惊讶的发现，秦朗今天的正装肩膀上，比荣宁多了一颗星。 我擦，这什么阵势，为啥一个普通的新兵考核要请来俩中校？ “坐下。”荣宁命令。 我笔直坐在他们对面，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好看，特别是荣宁和阎王，脸黑的放上灶台就能炒菜了。 “余成杰？”秦朗明知顾问。 “到！”我中气十足回答。 “你为什么来当兵？”他突然这么问，让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看了看荣宁，他微微点头。 “因为我想要自己变得更强大，这样才能足够坚强去面对外面的世界。” “说白了我就是厌世了，来逃避的。” 没想到秦朗竟然用嘲笑的语气直白的说出了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我说的对吗余成杰同志。” “对。”我竟无言以对。 “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只要留在部队不出去，就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 荣宁打断了他的话。 “秦队，请对战士的考核成绩进行客观评价。” 秦朗低头看了看成绩单，沉思了一会儿。 “余成杰同志现在是新兵班的副班长，各方面表现都很不错。”阎王趁机说道。 但是秦朗似乎并没买他的账。 “射击成绩靠后，投弹和障碍也一般，只有负重越野还可以，”他停顿一下，像没见过我一样上下打量我一番，“体格应该不错，可以考虑去喂猪。” 阎王和荣宁在干笑，我真的以为秦朗是在逗我，想着要是不笑是不是就不给他面子了，于是扯着嘴角尴尬的呵呵了两声。 “养猪是个体力活，但是也是技术活，猪肉是战士们补充营养的重要来源，你要重视起来。”秦朗一番话，整个屋子都冷场了。 “秦队，玩笑有点儿过，吓着小同志可不好玩儿了。”荣宁呵呵呵。 “谁跟你们开玩笑呢，师部既然委托我来做这个评估，我自然要认真对待。余成杰表现不突出，又没有特殊能力，考虑到他只是想远离世事，养猪这个位置，他最合适不过了，你说呢刘主任？”秦朗问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人。 “你做主就好，我只是辅助你工作的。”那人明显是觉得自己军衔低，说话没分量，干脆就不发表意见。 “我不同意。”阎王有些激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再考虑一下。”荣宁也反对他的决定。 我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坐在凳子上，等待着最终宣判结果。 我知道我惹了一个最不该惹的人，我严重怀疑秦朗的座右铭是不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而且他的性格也太多面了，一会儿高冷，一会儿逗逼，现在又开启找茬模式，这要是心脏不好的，还真受不了。 “不用考虑，这是综合评估，要考虑到战士成绩以外的东西，就这么定了，这名同志负责喂猪。” 荣宁已经趴在桌子上不想理秦朗了，阎王干脆离开了会议室。 “秦队，我不想喂猪。”我要为自己争取机会。 “那你想干啥？”他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如果你还有那个心，我愿意去a1。”我觉得此时此刻我的自尊心已经让我自己蹂躏成渣渣了。 “哈！”他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去a1？你以为你谁啊，a1是你说想去就去的吗？真是不自量力！荣宁同志，我会将今天的结果上报到师部，请履行连长的职责，按照评估结果做好职责分工。” 我彻底蒙了，我真的要去喂猪了，刚才还在楼下嘲笑别人，瞬间变成了那个即将被嘲笑的对象。 秦朗带着那个刘主任信步走出会议室，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带着讽刺的语气在我耳边说：“不求上进只会逃避的烂柿子，就配喂猪！” 忍住揍人的冲动，我双拳紧攥骨节直响。 “咱们连现在一共有五头猪，你的任务就是在保证它们健康的情况下，专门喂肥一只，留着过年给大家活儿包猪肉大葱的饺子吃。” 荣宁已经开始给我分配任务了。 “我能不能不去？”一想到要围着围裙端着猪食在猪圈前嘞嘞嘞的叫猪吃饭，我头都大了。 “人家不说了吗，会上报师部，你不去，就算擅离职守，后果更严重。去吧，把猪喂肥贼大胖的，也算是你立了功。” 下楼的时候小白和马林瑞还在等我，我拖着脚步走的很慢，不知道要用什么口气说出我的结果。 “你怎么这么久啊？是不是被委以重任？”马林瑞搂着我的肩膀往回走。 “是不是有什么事？”小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我眼神飘忽了很久，才聚焦在小白脸上。 “我问问你们，要是去喂猪，还能摸到枪吗？”这是他刚才问我的话。 “喂猪？”二人同时惊讶的大叫出声。 “是不是在逗我们，你可是副班长，怎么能去喂猪？”马林瑞追着我一直问。 小白也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的脸阴的都快下雨了，告诉他们这是上级的意思。 “荣宁不是你表叔吗，你找他去啊！” “他说了，我的任务就是喂肥一头猪留着过年吃饺子。”荣宁根本也没必要为了我去跟师部开口吧。 “你这么优秀，喂猪太委屈了。”马林瑞边走边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一脚迈进了宿舍的大铁门。 这句话成功引爆了宿舍里所有人的情绪。 “你要去喂猪？” “副班长是不是开玩笑的？” “连长你是表叔你咋的可能去喂猪？” “一定是在闹着玩儿呢就连我都被分配到班长一组去巡山！” 我特希望像新闻里说的那种，走着走着突然地面塌陷，掉下去。 我转身出了宿舍，跑到一棵大树下抽烟。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当个兵，平复一下心中伤痛，没想到如今竟面临这样的窘境，让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我甚至考虑到要申请回家，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申请回家，那我就正中秦朗的下怀，真成了一个只会逃避的烂柿子！ 我用力吸了大口烟，呛得自己咳出了眼泪。 秦朗，我记住你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个不求上进只会逃避烂柿子！ 我一定要去a1，我要去雪耻！ 让我喂猪是吧，行，我就算喂猪，也要喂到a1去！ 90、机灵的很 按照评估结果，白帆被分配到郁达手下，成为了一名预备狙击手，赤那和李奇葩去了陈七那里，释大龙和马林瑞分给阎王，剩下的都被分到各个班，跟着老兵巡山。 唯有我一人，抱着铺盖卷，去了院子最深处，靠近山根的猪圈。猪圈旁边有个房子，一间住人，一间堆放猪饲料。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兵接待了我。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把我带进宿舍，让我自己整理随身物品。 屋里一共俩床，他占了靠墙的位置，我就只能选择靠窗的那张，窗缝里渗进来的寒意告诉我，这里并不怎么舒服。 “班长，我要做什么？”我坐在床上半天，他都没有给我安排什么活儿，我实在忍不住，主动问了他。 “那些兄弟们中午已经吃过了，现在可以休息，下午和晚上各喂一次，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学着点儿。” “是！” 我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谷底，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突然想到既然已经来喂猪，能不能把手机要回来。 趁老兵睡午觉，我跑到阎王那去要手机。 郁达和陈七都在，见到我，阎王的表情变了好几变。 “已经安顿了？”他的语气从没这么温柔过。 “是。” “甘心？”郁达走过来问我。 “不甘心。”谁他妈甘心谁是傻子。 陈七更是大骂秦朗没人性。 “那位爷就是个神经病，见天儿的不折腾谁他就不舒服，你小子要是真打算喂两年猪就退伍，不如现在就回去上学，省的在这儿浪费大好青春。” “我就是来问问，手机能给我吗？”荣宁目前都无法解决的事情，他们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阎王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扔过来，我以为是把手机还给我了，张手去接，拿过来一看却是个口琴。 “别以为你跑去喂猪我就看不着你了，我随时盯着你，空闲时候该训练训练，不能自暴自弃！无聊就学学这个，喂猪的老孙吹得很好，让他教你。” 出来之前阎王用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的眼睛。 我照着他的样子朝郁达做了同样的动作。我的意思很明显，别对小白下手，我会盯着你的！ 郁达意外了一下，然后装作一脸不懂的样子看着我。 我实在受不了他的伪君子形象。 我郁闷的走出阎王宿舍，在楼道里碰见白帆马林瑞，端着盆子要去洗衣服。 “余成杰！”马林瑞高兴叫道，“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调回来了？” “大白天的也做不了这梦，怎么样，你们都安顿好了吗？” “嗯，在收拾呢，我住五号，有空来找我。”小白回答。 “我七号，就在最里头。”马林瑞指着走廊尽头说道。 “我先走了，回聊。” 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看我时一脸同情又不敢表现出来怕伤了我心的样子。 回去时老孙已经起床了。 “干啥去了？”他有些不快。 “班长，我去前面拿点儿东西。”我将口琴掏出来给他看了看，塞在了枕头底下。 “以后没事儿别忘前边儿跑，有那闲工夫，多管管这些猪。” 他带着我出去看猪圈。 五头白白胖胖的猪正趴在棚子里睡觉。猪窝里竟然还有几床棉被。 “天气太冷，猪都不愿与出窝吃食，最近又瘦了，哎。”老孙无奈的摇着头给我介绍这里的情况。 “班长，连长说，要喂出一头肥一点儿的，留着过年给战士们包饺子吃，咱们选一个吧。”好歹算是个任务呢。 老孙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我。 “怎……怎么了？” “除非你把其中一只抓出来单养着，要不这些猪怎么也不可能突然出现单个胖其他瘦的情况，哎，看来你比我当年还不如。”老孙摇着头走到猪圈栏杆前，那几只猪见到他，都吭吭唧唧扭着屁股拍着耳朵跑到他们的碗里看情况。 “这几只猪我喂了一年了，那个是妈，这几个是她孩子。”老孙指着那几头猪说道。 “那猪爸爸呢？” “你们刚来连队那天，杀了炖肉了。” 我想起当时阎王说的，为了迎接我们专门杀了一头猪，养猪的同志都心疼了。 “那没了公猪，母猪以后怎么怀孕啊？” “等来年开春，把这老母猪和它俩闺女放在山上，公野猪闻到气味自然会来交配。”听起来经验十足。” 喂猪之前，要把掺和了饲料、剩饭剩菜和水的猪食加热。 院子里的那口大锅我终于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幸亏老头儿在城郊一直用这种灶台铁锅做饭，我轻松点着了灶台的火，老孙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你不像农村兵。”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想了一下，大概是好奇我为什么不是农村兵出身却能这么容易点着火。 “我师父住在城郊四合院，就喜欢吃大铁锅做的饭，有时候我会帮忙打下手。” 老孙说了句难怪，弯腰直接将手伸进锅里搅和。 闻着这酸溜溜的气味，我实在是想吐。 我拎着两桶泔水跟老孙去喂猪，听见前面靶场里有射击的声音，心中不免有些发酸。 “你射击成绩多少？”老孙突然问我。 “最好成绩也就十环八十多一点儿。”这是我的软肋。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表情的意思就是难怪你会来喂猪，好像他能有多厉害似的，都喂猪这么多年了，能比我好到哪去。 “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不说百发百中也差不多。”他竟然看出了我的想法。 “那您为什么也来喂猪？”我终于找到话茬子了。 “我喜欢跟猪呆在一起，因为猪永远是猪，而人很多时候却不是人。” 对于他的回答，我感到意外，这明显是个有故事的人。 “再去拎一桶泔水，干脆都养胖点儿，过年想杀哪个就来杀吧，反正早晚是要挨刀的。”他看这些猪的眼神里都是不舍和爱惜。 晚上老孙竟然拿出一个电暖气放在屋里，又帮我找出一卷透明胶带粘住了窗户缝，我终于没有挨冻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号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我习惯性的起床，着装，叠被，叫老孙去出操。 老孙睡得很香，被我吵醒了有些不满。 “你折腾啥呢？”他迷迷糊糊问我。 “都吹起床号了，赶紧去出操啊。”我系好腰带准备出门。 老孙却笑了。 “哈哈你这个小子，在这儿没人管你几点起床，出不出操，你什么都不动作，专心伺候那几只猪就行了。” 我一屁股坐回床上，心里不是滋味。 我被抛弃了。那些电视剧里说的什么不抛弃不放弃呢？我没有放弃自己，连队却先把我抛弃了。 “有福不享是傻子，好好睡一觉吧，早觉最香了。”说完他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又打呼噜去了。 我轻轻起身开门出去。 天上还有很多星星，月亮也还没下山，冰冷的山风吹得我一激灵。 前面隐约传来口号声和歌声，我走到猪圈前，看到几只猪趴在一起睡的正香。 猪圈后面有一条小路直通山上，我大步朝那边走去。 小路不太好走，积雪很厚，我忆起以前跟老头儿每天早晨爬山的日子，眼睛一酸，差点儿掉下泪来。 这座山的高度比老头儿带我爬的那座高些，我深一脚浅一脚总算到了山顶，月亮和星星不见了，东方泛出一丝红晕，安静立在一棵大树旁，看着山下的大院和营房。 我会熬过这些艰苦的日子的。我告诉自己。 下山时老孙不在，我点着灶台热了泔水去喂猪。 那几只猪不认识我，在窝里哼哼不出来。 我学着老孙的样子用大勺敲着栏杆，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母猪先走了过来，其余几只也跟上来开始吃。 我发现其中一只小一点儿的猪还有点儿可爱，吃几口就抬头看看我。 “看什么看，不认识你爷爷我啊，我可是猪八戒转世，是你们猪族的大英雄！” 猪哼哼了两声，低头吃饭去了。 老孙拎着俩饭盒找到猪圈。 “再找不到你我就去找连长报告你逃跑了。”他笑着将手里的饭盒交给我，“从炊事班给你带回来的，趁热吃，吃完了进去清理猪圈。” “清理猪圈？怎么清理？” “拿着笤帚和铁锨，进去铲屎！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用问，真是笨。” “铲……铲屎！”只听说过养猫的被称作铲屎君，没想到如今我竟然成了猪圈铲屎君！ 为了还能吃得下饭，我再也没多看猪圈一眼，拎着饭盒回屋去了。 路上我就在想，老孙说是从炊事班带回的饭，那也就说，以后吃饭也不用去前面的食堂了，直接跟炊事班的人一起吃！ 饭盒里是一份大米粥和几个包子，没有筷子，我直接上手。 快吃完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刚才喂完了猪还没洗手！ 忍着一阵阵恶心刷了饭盒，老孙回来找我了。 “换上鞋，跟我进猪圈去。”他拎给我一双黑色高筒的水鞋。 我才知道猪并不笨，我进去的时候，那只一直看我的猪竟然走过来用鼻子拱我。 “不认识你，在闻味儿呢，这个小畜生最聪明，激灵的很呢！” 91、训练 铁锹铲完了笤帚扫，完事儿后还得给猪圈消毒，期间那只机灵的小猪一直在旁边晃悠。 “班长，这猪有名字吗？”我蹲下去摸它的头，它竟然用鼻子拱我的手。 “有啊，都有，从那边那个开始，老大老二老三，你摸这个是老四。”老孙一个个点过来。 “老四呀，少吃点儿吧，吃胖了可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了。” 老四抬着头哼哼两声，回去睡觉去了。 早起爬山，白天喂猪，空闲时候跟老孙学学口琴，期间白帆和马林瑞他们来看过我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他们可怜我的那样子，一个个都给撵走了，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年三十儿。 从山上回来，就看见炊事班的人正在猪圈里抓猪呢。 我走近一看，在他们魔爪中挣扎的，不是老四还有谁！ “等等！”看着那只猪大声嚎叫，我的心一揪一揪的，老孙抽着烟倚在围墙边，看起来比我郁闷。 “这只猪这么小，还不够塞牙缝的呢。”我试图将老四救出来。 “老母猪不能杀，剩下的就这只还肥点儿，不杀这个杀哪个？你说！”老兵完全不买我的帐。 我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几只猪，又回头看看老孙，无奈的摇着头走出了猪圈。 老四撕心裂肺的嚎叫，我跟老孙坐在屋里抽烟。 “没事儿班长，老四也算是为保家卫国做出了贡献。”我安慰老孙，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 没过多久叫声消失了，我出去一看，地上一滩血，猪已经被抬走了。 清理了猪圈后，老孙说走吧，帮忙包饺子去。 我跟着他去了炊事班，没想到阎王带着几个人也在帮忙，见我进来，从口袋掏出手机扔给了我。 “半个小时！”他手上包着饺子喊道。 “谢谢班长！” 我一口气跑回了宿舍。打开手机，有几条短消息。 安然说：“我听说今年有一次跨军区军事演习，说不定我们可以见面。” 赵凯说：“杰子，荣誉的房子开盘了，都快赚翻了，你赶紧回来当大股东啊！” 我爸说：“孩子，过年了，我跟你妈挺想你，你妈身体不错，你即将有一个小妹妹了。” 小师妹说：“二师兄，你怎么都不打电话回来，师父可想你了，成天没事儿就磨叨你。” 我拨通了老头儿的电话。 “是成杰啊？”电话那头响起老头儿的声音事，我的眼眶湿润了。 “是我啊老头儿，想我没？”我捂着眼睛笑道。 “想你干啥，还不够气我的。你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虽是埋怨，但是他的语气里都是笑意。 “这不是特意打电话给您拜年了吗，祝您老没病没灾，活蹦乱跳……” “行了行了，没个正行，训练苦不苦啊？” 我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进枕头里。 “那家伙老苦了，冰天雪地成天的训练不让人休息，累的我天天睡觉往床下滚，不过跟您说啊，我的越野赛成绩可是第一名，多亏了在家时候那些沙袋！” “哈哈哈哈……那是，我这方法可是最管用的，对了，过年吃饺子吗？”他爽朗的笑声让我心中有了暖意。 “吃啊，炊事班杀了一头猪来给我们包猪肉大葱的饺子，一会儿就下锅！” “不错不错，你大师兄跟他媳妇也正弄呢，哈哈哈，我还得给看着孩子，真是的，这小家伙还好没随了你大师兄，长得真是乖巧哈哈哈哈，哎哎哎，别抓爷爷的胡子啊，臭小子，松手松手……” 那边乱作一团，我趁机挂了电话。平复一了下哽咽的声音，我给赵凯打了过去。 “杰子！你终于出现了。”赵凯大声笑道，“我一直发信息给荣宁让你回电话，他回复说你在执行特殊任务，还以为你牛逼到成了兵王跑国外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兵王？秘密任务？哈哈哈哈……”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喂猪也算特殊任务吗？” “喂猪？！你他妈逗我呐！” 我现在还哪有心情开玩笑啊。 “我他妈真没逗你，不说我了，你说荣誉的房子开盘了？这么快？” “这还快，都多长时间了，中间不是这事儿就死那事儿，赵思思她爸现在升了，转正成区长了，还专门大张旗鼓过来参观考察过，荣誉塞了不少给他，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没找你麻烦就烧高香吧。”估计他刚回来，还没稳定，也不敢把事情闹大，“房子卖的不错？” “嗯嗯，第一天就创造了全市交易记录，不过你放心，我让荣誉在楼王那栋给你留了一个不错的房子，等你回来娶媳妇用。” “这还差不错，吃水不忘打井人啊。替我谢谢荣誉。” “对了，今天晚上荣誉叫我跟他去他爸妈那过年，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生怕给他丢脸。” “放心吧，有他在你怕什么。” 回去炊事班的时候，饺子已经包了很多，我将手机关机装进阎王口袋里，挨着他站着。 “谢谢班长。”我低声向他道谢。 “猪被杀了伤心吗？”他突然这么问我。 我用筷子搅着盆里的肉馅，一想到这是老四的血肉，心里发酸。 “其实猪也还蛮可爱的。”特别是老四。 中午我和老孙去了前面大食堂，跟所有人一起吃饺子过年，看到大家吃的那么香，我和老孙欣慰的对视一眼，释然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进入春季，冰雪消融，春草发芽，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老孙把老母猪和老大赶出来，说要上山放猪。 “带好吃的和帐篷，我们要出去至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猪不走瘦了？” “没办法，野猪出没的地方离这里很远。” 临走之前，老二和老三交给了炊事班代为照顾。 我们就这样背着行囊赶着猪上路，老孙还带了一把双管猎枪，他说这是连队特批给他的，专门留着放猪时用。老母猪一看就是认路的，不用催不用赶，欢快的在前面带路，老大紧张又充满好奇的跟在它妈身后，有点儿动静赶紧停下来听。 “班长，山上除了狍子和野猪，还有别的东西吗？”当然，时不时被我们惊出巢穴的各种鸟就不用说了。 “有啊，熊瞎子，狼，虎，和盗猎的。” 我祈祷一路平安，最好他说的那些都碰不上。 一路上老孙不时低头看地上的印记，一天多后，我们到达一处两山之间的宽阔峡谷，一条半融化的小河从山谷间穿过，河边绿草已经长出很多。两头猪欢快的喝水吃草，老孙还洒了些玉米粒在地上给它们吃。 “就这儿吧。” 他将两头猪的后腿用很长的绳子系住拴在树干上，我们的帐篷就搭在不远处。 “看对面那座山了没？”老孙指着东边的高山说道，“过了那座山，咱们可就出国了。” “哪国？”我赶紧追问。 “外国。”当我没问。 晚上我和老孙轮流睡觉，我睡得正香，听见外面有动静，爬出帐篷卡到老孙猫着腰蹲在一棵树后面听动静。 借着月光看到不远处一只身体雄壮的野猪正在和母猪交配。 “成功了！”我抑制不住兴奋说道。 老孙示意我不要出声，耐心等着。一个多小时后，野猪与两只母猪依依惜别。 后半夜换我值夜，我抱着老孙的双管猎枪，眼睛瞪得老大，生怕睡着了发生什么事。 一夜无话，老孙说出来一趟不容易，得确保两头猪真的能怀孕，于是我们决定在这里再驻扎一夜。 一大早我蹲在河边洗脸，赫然发现河边趴着一个人，全身湿透，像是沿着河从上游过来的。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没一点动静？这么安静难道是死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叫出声。 老孙听见我的动静，赶紧跑出来。 我们一起将这人的身体翻了过来。 “呀！”我惊讶的长大了嘴说不出话。 竟然会是秦朗！我心中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话：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他穿着一身平民衣服，身上没有武器，脸色苍白，身体冰凉。 我伸手摸向他的颈动脉，还好，看来只是晕过去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禁问出口。 我们合力将人抬回帐篷，老孙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他开始脱秦朗身上的湿衣服，看他哪里受了伤。 可是找了半天并没有任何发现。 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有些不对劲，手肘内侧有一片淤青。我抓起他的手臂给老孙看，我们都看到，在淤青的位置上，有一个不小的针眼。 “这帮畜生！”老孙突然情绪激动，将我们两个的被子都裹在了秦朗身上，似乎还觉得不够，脱下自己的外套，又让我脱下我的，一起盖在秦朗身上。 “他这是冰du注射过量，必须排汗才能保住性命，不能发射信号弹求救，不能生火，以防害他的人就在附近，我俩绝对对付不了。” 能让秦朗变成这幅德行的人，究竟得有多厉害我难以想象，心里紧绷着一根弦，我把所有能用得上的都往秦朗身上盖，希望他能尽快排汗。 外面本来安静睡觉的猪突然一阵骚动，我精神高度紧张，老孙抓起猎枪往外看。 我从他掀起的缝隙看出去，一只黑熊，赫然立在两只猪面前。 92、这都是报应 一只大黑熊，赫然立在两只猪不远处，虎视眈眈。 猪被黑熊吓破了胆，绕着树乱窜，腿被绳子绕着，两只猪纠缠在一块儿，站都站不起来了。 “班长，熊！”我低声惊呼。 “我又不瞎。”老孙竟然很淡定，他突然猫腰抓起猎枪，如豹子般敏捷的窜了出去。 我跟在他身后出来，黑熊发现有人，有些犹豫不前。 两只猪见到老孙激动的大声嚎叫，黑熊被刺激了，喘着粗气晃悠着巨大的脑袋向前靠近。 “快把猪弄走！”老孙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正面应对黑熊。 我冲上前去想要解开缠住猪腿的绳子，但是怎么也打不开。 “还有没有刀！” 老孙快速回头看了一眼，将攥在手里的匕首扔了过来。 “快点儿！”他举着猎枪防范黑熊。 但是那头熊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口中涎水直流，呼哧呼哧用那俩厚重的前爪拍着地面。 我用匕首用力割断绳子，可是猪已经吓得口吐白沫不能行动了。 黑熊发动了攻击。 伤害秦朗的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开枪动静太大，会引起注意，刀在我手上，老孙徒手拦截，被黑熊一巴掌拍倒在地！ “班长！”我大叫一声冲上去想要将他拖出来。黑熊根本不怕我手中的刀，并且比起猪，它似乎突然对老孙更感兴趣。 黑熊张开嘴咬住了老孙的胳膊试图将他拖走。 “扎他的眼睛！”老孙痛苦喊道。 我绕到黑熊身后，瞅准时机，整个人扑到了它的背上。 黑熊皮厚毛厚，我双腿用力夹住他的后背，一只手紧紧薅住脖子上的厚毛，把力量全都集中在了右手的刀上。 噗嗤一声，刀身整个没入了黑熊的脖子。 鲜血喷溅而出，黑熊受痛，嚎叫一声，整个身体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朝后背抓，锋利的爪子将我的作训服抓的残破不堪，胳膊上都是血痕。 老孙被放开，大声叫我跳下来。 我双手握住刀柄作为支点，整个人掉在熊身侧，感觉刀身在黑熊肥厚的脖子上划过，然后脱离了它的身体。 我失去重心掉在地上，身后一个黑影猛扑上来，我躲避不及被压个正着，腥臭的血液溅了我一脸。 黑熊的鼻息粗重，在我耳后呼呼喘息。 我以为我的小命不保了，闭紧眼睛等它下口。 “小子，我服你了。”耳边突然传来老孙的笑声。 我扭头一看，黑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似乎是奄奄一息了。 老孙用力将我从熊身下拉出来，我上半身都被血浸透了。 “喉咙都让你给割断了，没命活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黑熊没了气息。 扭头一看，那俩猪还瘫在地上吐白沫呢。 远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有人靠近。 “隐蔽！”老孙拿着猎枪躲在树后，我看看周围再跑就会被发现，直接又趴回了熊尸身下。 我透过空隙向外看去，两个手持枪械的亚洲人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两人气喘吁吁走到黑熊尸体前查看。 我屏住呼吸，手中的刀紧握。 “刚死，人肯定就在附近！”他们说的是东北话。 “妈的，他要是跑了，我们整个工厂就都曝光了，一会儿发现行踪，直接射杀。” “必须的。” “帐篷！”其中一人发现了不远处的帐篷，我心中一紧，秦朗正昏迷着，就躺在里面呢！ 我决定出去搏一搏。 老孙先我一步，从书后面伸出了枪杆。 碰的一声，双管猎枪低沉的声音想起，眼看就要走到帐篷前的那人胳膊中枪，疼的倒在地上。 另外一人立刻躲到树后四处巡视。 他立刻发现了老孙，朝着那棵树拼命开枪射击。 老孙将身体收紧，躲在大树后面没有机会反击。 我双手撑住地面，想要借着熊尸作为抵挡，那两人似乎以为熊还没死，吓得枪口直接转过来就是一连串的射击。 我躲在下面，感受到熊身上被子弹穿透的冲击力，这么大口径的枪，子弹要是进入身体，非得立刻毙命，我已经头皮发麻。 这时老孙有了喘息的机会，跳出隐蔽处，朝着两个人砰砰就是两枪。 其中一人被打中了头部，脑花飞溅，另一个也受了伤倒在地上。 我快速爬出来，用膝盖抵住那人小腹，匕首压住了他的脖子。 “快说，干什么的！为什么带枪？” 老孙提着枪确定另外一人已经毙命，捡起地上的枪研究。 “我们……我们是打猎的！”那人高举双手，一脸可怜相。 “在追谁？什么工厂？”我想起他们刚才说的话。 “在……在追这头熊！对，我们在追这头熊，为了取熊胆……” 我知道他根本就没说实话，刀又压下了一公分，他的脖子已经出现血丝。 帐篷里突然传来响动，老孙赶紧跑进去看。 “你醒了！”我听见他惊喜叫道。 “师父……”秦朗虚弱的声音想起 我是不是听错了？秦朗竟然叫老孙师父！ 被我制服的人也听见了秦朗的声音，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试图挣脱。 我拿起刀柄照着他的头用力敲击，把人敲晕了。 我将猪重新拴好，割下多余的绳子将地上的人了起来。 都弄好了，我进去帐篷，秦朗脸色苍白的躺着，老孙正在给他喂水，见到我他突然喝呛了，好一阵咳嗽。 “报应啊~~~~”我坐在一边把玩手里那把救命的刀。 秦朗硬生生将咳嗽声憋了回去。 “你让他去喂猪的？”老孙挺聪明，一猜就中了。 “不识抬举，搓搓他的锐气。”秦朗虚弱说道。 我低头不语，老孙过来拍我肩膀。 “去洗洗吧，身上都是血腥味儿，小心招狼。” 我蹲在河边，将外套脱下来泡在河里揉搓，顺便洗了个脸。 那个俘虏一直在喊叫，我怕他招来同伙，脱下好几天没洗的袜子塞进了他嘴里。 他整个脸都绿了。 老孙突然在帐篷里叫我的名字，我跑进去一看，秦朗正在抽出。 “他这是怎么了？”我帮忙将他按住，老孙跑去捡来一根小木棍放在秦朗口中，防止他咬舌受伤。 “毒品过量导致的，按住他，我去取熊胆。” 我双手将秦朗按在防潮垫上，在他抽搐时紧紧压住他的四肢。 他全身汗湿，脸色发青，抽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了劲儿。 我拿着水壶喂他喝水。 “你是不是特解恨。”他声音虚弱的都快听不到了，我真心佩服他的意志力，一般人要抽成这样，估计早就完蛋了，他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呢。 “你为什么受伤？”我更关心这个。 他闭上眼睛，没打算回答我。 老孙很快回来，手里拖着一个血糊糊的东西。 “为啥要给他吃熊胆？”我不解。 “回头好好学学野外求生技能，熊胆解毒，治癫痫，这点儿事儿都不知道。”我被老孙鄙视了。 秦朗被老孙强行灌下掺了熊胆的水，干呕不止。 “太他妈难喝了师父。”他的脸都扭曲了。 “良药苦口，能救命。”老孙淡定将剩余熊胆交给我，让我找东西装起来，“估计几天内咱们是走不了了，把这装好，回头多灌他两回。” “好嘞！”看他苦成那样，我心里贼舒坦。 折腾了一天，我又累又困，老孙发射了一枚求救信号，我们三个人挤在帐篷里，等待救援。秦朗还是偶有抽搐，为了让他出汗，我和老孙用两床被子将他裹着，在外面点起火堆。 我们都知道这样是不被允许的，但是为了救命，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老孙顺便将熊肉割了烤来吃。 那个被绑在树上的人哼哼唧唧要吃的，我扯了一块儿肉塞进他嘴里。 “老实点儿，不然饿死你！”我故意吓唬他，他连连点头，嘴上拼命咀嚼，看来是饿的不轻。 “要不是我们在这儿，你这条命就到这儿了。”老孙翻着火上的肉，溅起一溜火星子。 “他们私造军火，我卧底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了，被注射了毒品，我假装昏迷骗过他们，逃了出来，好不容易进了国境内，没想到下山的时候滚进了河里。” 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在听人讲电影情节。这种事真的会发生？而且当事人就坐在我面前！ “没在境内，怎么处理。”老孙用刀割下一块儿肉递给秦朗。 “我已经将消息传给师部了，他们会沟通那边儿，联合行动。”秦朗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非常迷你的东西，估计是联络用的，但是已经被水浸泡的散了架。 “做起事情来不要命，你这臭毛病啥时候能改！” “形势所迫，想不了那么多，您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臭小子，反倒说起我来了。” 我就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听着他们一对一答。 我发现我对秦朗的认知简直就是皮毛，还有老孙，听起来曾经似乎也很牛逼。 半夜，熄灭了火堆，我们转移回帐篷，老孙去看猪的情况，秦朗刚刚补充了体力，又出了很多汗，似乎比之前精神些。 “你去把外面那人弄进来，放那不安全。”他吩咐道。 我扯着那个人的肩膀，把他拎进帐篷，他看到秦朗，朝他脸上吐唾沫。 “枉我们老大那么器重你，没想到你是个卧底！叛徒！” 93、世事出乎意料 秦朗很淡定的擦了擦溅到脸上的口水，笑道：“你猜他为什么让你们俩出来追我而不是派别人？” “当然是老大器重我们，相信我们的能力！”那人得意的仰着脸，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切！哈哈哈哈……”秦朗莫名其妙哈哈大笑，就连我看着都有点迷糊，不会抽傻了吧？ “你……你笑什么？”坏人也被笑毛了。 秦朗指着角落的空位置，示意那人坐下。 “二狗子，虽然我在你们老大身边时间不长，但我可是把他摸得透透的，”秦朗故意顿了顿，我看到这个二狗子的表情有些变化，“他越是器重的人，反而越不愿意送出去涉险，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就算你这次不回去，他也不会怎么样，相反，说不定还会高兴，因为又少了个他膈应的人在眼前晃悠。” “你放屁！”二狗子很激动，用力朝秦朗的方向挣扎，我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控制在安全范围之内。 “你们老大可是亲口跟我说过，你好吃懒做没本事，所以总派你出来扫尾，恨不得你就撂外边别回去了。” “你没骗我？”二狗子眼睛红了。 “我秦朗，从不对人撒谎！”他的表情很认真，说这句话时一字一顿。 二狗子突然摊到在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他妈十几岁就跟着他出生入死，昧着良心干了那么多事儿，睡觉都不踏实，没想到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呜呜呜……”说到伤心处，他竟然呜咽出声了。 我看向秦朗，他的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心里咯噔一下，这孙子他妈不会是骗人的吧！ 后半夜老孙突然神秘兮兮说有谱了有谱了。我蹑手蹑脚跟着他出去，看到一只体型硕大的野猪正卖力在母猪身上运动。 “这家伙，个头不小，不知道中不中用啊。” “听这母猪的声儿，应该是挺中用。”我低声坏笑道。 老孙伸手扒拉我脑袋，转身回去睡觉了。 一直到天亮，野猪终于是收了武器晃悠着离开了。我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回去换班。 秦朗又在喝熊胆汤呢，苦的他直吸气。 “要不要来点儿？瞅了一晚上限制级动作片，泻泻火啊？” “您心可真大！”亏我还在荣宁面前说他是英雄气质，真是给气质这俩字抹黑。 过了两天，就在我们以为老孙放出的信号弹没用时候，终于有人来了。 我正跟着老孙剥熊皮呢，就听见远处有人大声叫：“余成杰……三十九……活着就应一声！” “这是……马林瑞的声音！有人来了！班长，有人来接我们了！” 荣宁亲自带队过来，白帆马林瑞赤那释大龙都在队伍里。 荣宁蹲在地上看我们剥皮，来了句：“放信号弹叫我们来吃熊肉？” “对呀，这熊个头太大肉太多，吃不了浪费，所以想多叫些人来一块儿吃。”我故意逗他。 “什么？余成杰，我们他妈的还以为你身处险境快没命了，在林子里不停歇的窜了两天才找到这儿，你竟然就让我们来吃肉？”马林瑞气得过来掐我脖子。 老孙像帐篷看了看，示意荣宁过去。 正好秦朗拄着一根棍子出来，二人目光相接，瞬间火光四溅。 “秦队，怎么还有兴趣跟着参观猪交配啊？”荣宁张嘴就没好听的。 “我以为是你来放猪，过来打个招呼。”秦朗说话也够损的。 我们几个在后边憋着笑，老孙一脚踢我屁股上。 “笑个屁，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去！” “是！”不管怎么着，终于是能离开这里了。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专门抬着熊，我和赤那轮流背着秦朗，白帆和马林瑞压着二狗子，老孙赶着猪。 因此行军速度极慢。秦朗不轻，加上深吸虚弱如泥，背起来实在是沉重，山路崎岖，我万分小心，生怕摔出去，人家好歹是中校，摔出问题来不是我一个新兵蛋子能担得起的。 “下个月，a1有一次选拨。”他低声在我耳边说。 “其实我觉得养猪挺好的。”嘴上这么说，其实我高兴坏了，终于不用每天在猪圈铲屎了！ “有本事你就别来。”秦朗心情不错，估计也是知道我的真正想法。 我和老孙打死黑熊活捉军火贩子勇救a1大队长的事迹经过释大龙的嘴那么一说，很快我就成了全连的大红人。 荣宁趁机跟师部打报告，将我调去了郁达的那。 “为什不是闫班长？”我问荣宁。 “自己欠缺啥不知道是不？射击水平不提高你整体成绩被拉低，这都是为你好，不知道你为啥看人郁排长不顺眼，人家可是说要尽心尽力培养你呢。” 于是我和白帆又成了一个宿舍的舍友。 晨跑时周玲见到我很意外，还特意问我手上的伤好了没。 “养猪顺便把我自己也养了，伤早就好了。啊对了周医生，那副手套，本就不属于我，我已经还给连长了。”我是趁荣宁不在的时候，放进他抽屉里的，他没有找我，说明他已经决定收下了。 我特意找了个空闲时间，和小白聊聊。 “最近过的怎么样？”我问他。 “挺好，我现在是一名狙击手了。”一说起枪，他的脸上瞬间容光焕发。 “排长……对你怎么样？”我还是不知道怎么直接问出口。 “挺好啊，每天都亲自教我枪法，而且我跟师父说了，让他好好教教你射击，他也答应了。” “你说了就算啊，说不定他还不想教我呢。” 白帆推了我一把，说我想多了，师父是个好人，他绝对会好好教导我。 “小白，你有没有觉得……排长对你跟对别人不一样啊？”我试探着问道。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尴尬奇怪之类的表情，反而很淡定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有次师父也跟我说，我特像他刚来这里的时候，看到我他就会想到他自己。” 这也太冠冕堂皇了吧！ “你就没想过他对你好是出于别的目的？” “你把师父想的太复杂了吧，以前你就一直对他有意见，说，是不是羡慕嫉妒恨。” 可拉倒吧，我羡慕啥啊，羡慕你大半夜上厕所被他偷袭险些被爆菊啊！ 虽然郁达现在是我的连长，但是我对他表现出的，是并不友好的态度。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每次射击训练后会单独将我留下，多练习俩小时。 我们也同样担负着巡山的任务，郁达让小白带我去熟悉路线。 东南方向二十几公里，都是我们排的任务范围。 郁达亲自带着我和小白上山。 天气渐热，太阳一直跟着我们的脚步前进，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国境线标志前。 “沿着这条线，走到与一排相接的岗亭，就可以返回。”小白边嚼着牛肉干边告诉我。 “是不是正东山头上那个岗亭？”那是我杀人的地方！ “对，你怎么知道？” 郁达看了看我，我尴尬的沉默。 三个人一路无话，天色暗了下来，终于隐约看到了山顶的岗亭。 “咱们还能返回去吗？天这么黑，下山不安全吧？”我基本不搭理郁达，只跟小白说话。 小白看着郁达，等待他的指示。 “温度可以忍受，在岗亭过夜可以考虑。” 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算到了岗亭，又是刘小光在站岗，一起的还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小战士。 “那个是谁啊，怎么没见过？”有点儿像小白的风格。 “头几天别说是某个连取消番号，队伍整编，那个连的人被分到各个连队，连长不愿要，上面硬给咱们连十几个人。” 怎么我几天不在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郁达跟刘小光说明意图，刘小光痛快答应。 “行啊，没问题，岗亭够大，咱们几个人都进去也没事儿。” 夜里也需要巡逻，郁达让小白跟我在亭子里，他出去巡线，结果小白非要随他而去，刘小光也去巡线，我坐在亭子里，那个小战士抱着枪在亭子里走动。 “平时你自己不害怕吗？”我问他。 “夜里不用走到头儿去巡线，一会儿班长就回来了。”他认真说道。 果然没多久刘小光就返了回来，进入岗亭他摸了摸小战士的头，笑道：“今儿你有伴儿，我一会儿在出去溜达一圈以防万一。” “这么黑有啥你也看不见啊。”每个人的照明设备就只是一把光度很强的手电筒而已。 “本来是不想去，你一来我就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儿，要不是你把后面那个人击毙，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提起那件事儿，他还有些感慨。 “那件事儿是哪件事儿啊？”小战士好奇问道。 “那件事儿就是我跟这战友勇斗越境歹徒的故事，老带劲了！”刘小光用东北话玩笑道。小战士继续往下问，被刘小光打断。 “趁着不困，赶紧出去溜达一圈，别走远，就到那边儿那个坑的位置。” “是，刘班长。” 小战士出去了，刘小光问我放猪发生的事儿，我跟他说着说着睡着了。 94、A1的召唤（上） 山顶风大，虽然睡在岗亭里，还是被山间呼呼风声吵醒，身体一直保持蜷缩姿势，半身发麻起身活动，走出岗亭，隐隐约约的人声顺着风吹到耳朵里。 怎么像是挣扎声？难道有情况！我立刻将枪上膛，猫着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靠近。 山风淹没了我的脚步声，我在不远处停下，黑暗中，一个男人的呜咽挣扎声清晰传来。 “草泥马……你不能这样……你就不怕我告诉连长吗……”我心中大惊，这是自己人！ “你他妈这个变态！放开我！我要开枪了！”挣扎声越来越清晰。 我心里终于有了谱，郁达这个变态，今天终于能让我抓到现行了，可怜的小白子，我来救你了！ 我匍匐在地上悄声前进，在接近那团黑影时，举起手电照了过去。 “郁达你个孙子！今儿终于让我……”我的话说到一半，那一半咽回了肚子。 手电筒的强光照着的，是衣衫不整的刘小光和已经被扒了裤子的那个小战士！ 刘小光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有点儿不知所措，小战士趁机一脚踢中他的肚子，翻身站起来穿衣服。 “刘班长，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小战士整理好衣服抱着枪抹眼泪。 我举着手电不不知所措，刘小光知道事情败露，恼羞成怒，竟然抄起枪对准了我。 我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 “你小子他妈是不是专门跟我过不去？总坏我的好事！” 他这个“总”字，我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新兵连时候在厕所对小白下手的也是你！”我顿时对郁达愧疚万分，冤枉他这么久，原来变态另有其人！ “今儿我要是不杀了你，我就得栽你手里。”他的枪口又抬高了几分。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我将枪扔在地上，高举双手，手电筒的光一刻不敢离开他手中的枪，“其实这没什么，你不就是喜欢男人么，我最好的哥们跟你一样，我跟他男朋友那可是患难之交，所以……” “闭嘴！”刘小光显然不买我的帐，“你们俩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回去。” 小战士一定就傻了，蹲在地上央求我不要说出去。 “我求你了，你别告诉别人，班长平时对我很好，再说他……也没对我怎么着，咱们就当啥都没发生过！” 没想到这孩子被吓成这样，我看到刘小光的表情似乎有些动容。 “其实你喜欢男人这件事儿，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既然当事人都给你求情，我还掺和个屁啊，我不说出去也行，打今儿起，你别再这么做了，对你没好处，外面有的是跟你一样的男人，我可是开过酒吧的人，就你这种体型健硕的兵哥哥，不用来强的，人家主动往你身上贴你信不信！”管他真假，能保命是真的。 “你……保证不说出去？” “保证！” “你呢？”他把枪口对准那个战战兢兢的小战士，小战士点头如捣蒜。 “班长，我保证不说出去，只要您别在这样对我！” 我曹，这小子也太怂了。 刘小光颓废的放下枪坐在地上，他倚着一棵树干，突然变得悲伤起来。 “我并不想这样，”他呜咽道，“我每天在心里唾骂自己无数次，我知道我这样很变态……呜呜呜，可是我就是难以控制！” 我和小战士面面相觑，刘小光的抑制不住情绪，痛哭出声。 “我是进了部队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当兵快五年了，我一直压抑着自己，在厕所那次，纯粹是临时起意，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挟持的是谁，就算你不出现，我也不会对那个人怎么样！今天也是，我纯粹只是想动动手……” 他抬头看向我，我看到他是真的在流泪。 “我得谢谢你，在我两次犯错时，都及时制止了我，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严重违反部队纪律甚至违法的，如果你们想告我，我也无话可说。”他仰头无声哭泣。 “刘班长，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您平时对我那么好，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我走到刘小光旁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们儿，其实你想的太多了，”他这纯粹是憋出毛病来了，“你要真想治你这病，我觉得你可以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啊……”就连我都有些怀念了。 “我在部队呆了五年，已经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了。” “所以你才应该去看看。去找和你一样的人！趁你还年轻。” 他没有回答，捂着脸抵在树干上沉思。 三个人各怀心事回到岗亭，我干脆扛着枪出去巡逻去了。 半路遇上郁达和小白，我上去勾住郁达的肩膀。 “班长，辛苦了！” 小白和郁达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毕竟我对郁达连个笑脸都没有过。 “你是不是大耳兔子上身了？”郁达甩开我的胳膊，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啥？”大耳兔子是啥？ “大耳兔子，深山特产妖怪，专门附身在人身上迷惑人心。”小白笑着解释道。 “我去你大爷！” 天快亮时，我们回到岗亭，小战士坐在角落里休息，怀里还抱着枪没撒手。郁达进来的时候，刘小光明显很紧张。 “小光我们就先回去了，下山的路不好走，回去时候多照应一下新兵。”郁达看了眼那已经醒了的小战士说道。 “是，排长！”刘小光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们离开之前，刘小光拉住了我。 “谢谢……” 如果不是赵凯和荣誉，可能我真的会对他的行为追究到底，但是现在，我对他只有怜悯。 我开始虚心向郁达讨教射击技巧，抛开了对他的成见后，我发现其实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在他的教导下，我的射击成绩很快进步。 a1果然开始在全军区选拔士兵。 荣宁特意找到我，告诉我必须报名。 “虽然舍不得你，不过要是再不让你去，估计秦朗对你就不止是喂猪这么简单了。”他如是说。 白帆、释大龙、马林瑞、刘小光、赤那，甚至就连郁达和陈七，都加入了选拔当中。 虽然我听上去是被内定了，但是选拔的过程中我并没有少受罪。 所有参加选拔的人，被飞扔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大深山，人手一份地图，只够吃三天的口粮，一把匕首，一盒火柴，一支只装了三发子弹的手枪，还有一根信号弹，一旦发出信号，视为放弃。 我和白帆跟着郁达，剩下的都选择跟着陈七。 第一天顺利度过，第二天却因为看地图有了分歧，陈七带人走另外一条路。 “提高警惕，只要五天之内到达a1驻地就算成了！” “是！”小白激动的嘴唇都在发抖。 六月份下雨是常事儿，虽然是在树林里，但没多久我们就已经全身湿透了。 浓密的落叶松林，看不出去，也看不到头顶。太阳光穿过树枝少许光亮，证明天晴了。 “师父，能不能休息一下。”小白有些体力不支。 郁达没有理他，继续前进。 我抓着小白的胳膊想要带着他，但是他甩开了。 “我还可以。”他用力咽了咽口水追上去。 天渐渐黑了，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偶有狼叫的声音，郁达终于停住了脚步。 “休息一下吧。”他说。 厚厚的落叶松针下，是干松的土，我看到郁达用匕首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收集些松针放进去。 这是要点火，我赶紧四处收集还算干的树枝。 掏出身上火柴盒时，我傻了，衣服湿透，火柴已经湿的不能用了。 小白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他自己的，比我的情况还遭。 我们不约儿童看向郁达。 他摇着头脱下作训服，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那里装着枪，吃的，和火柴盒。 “排长，您怎么这么有经验！”我被他的机智折服了。 “第三次了。”他蹲下身划亮火柴，小心翼翼用手捂着，点燃了松针。 “您是说……这是您第三次参加a1的选拔？您这么厉害竟然三次都……”小白脱口而出，我赶紧拉了他一把。 “a1要是那么好进，就不是a1了。” “到底有多好，我倒是看那个秦朗成天跟大耳兔子附身了似的，神神叨叨。” 郁达竟然被我逗乐了。 烤干了衣服，吃些食物，我们轮流休息。 火堆里噼里啪啦的响，松油味道很浓。郁达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小白守夜，我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想家吗？”我问他。 他回头看了看我，疲惫的脸上闪过一丝笑。 “有谁可想的？”我突然想起来，他爸妈已经不在了。 “白灵，白羽，还有你的同学们啊。” “我跟你说个事儿，其实……我喜欢白灵。” “家庭和睦，很好啊。”他这一句话把我逗乐了。 “我是说……像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她可是你堂姐……”没想到他会有这种想法。 “我知道，所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你一定要给我保密。在她家的时候，我看到她在房间里跳舞，简直就像仙女下凡，她画画也很棒……” 95、A1的召唤（下） “她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孩子。”白帆拖着下巴说道，“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我轻咳一声，抬头望天，还是不要告诉他我和白领之间那些纠葛了吧…… “你呢？”他问我，“你想家吗？” 一轮圆月悬在天上，隔着枝桠时隐时现。 “我妈估计快生了……”我叹道，“我好像会有一个小妹妹。” “你是不是又被大耳兔子附身了，你都这么大了，你妈还能生么……” “不是我被附身了，是我爸妈。估计是我离开让他们觉得孤独吧，其实还挺担心的。”我决定选拔结束后，不管结果如何，一定给我妈打个电话。 “有人可以想，也是幸福的。”小白低落的说。 “放心，等你退伍了，去我家，我有个师父，最爱收留失足少年少女。”我搂着他肩膀笑道。 “我又不是失足少年！你埋汰谁呢！”他用手肘撞我心口。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将火堆买了继续启程。 小白睡着后，我强打精神守夜，昏昏欲睡时，突然就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有人在偷窥？ 扭过头，突然发现黑暗中有几个绿光，闪着渗人的幽绿色盯着这边…… “大耳兔子！”我大叫一声后退，被小白的腿绊倒，压在了他身上。 “咋咋呼呼干啥呢！”小白揉着眼睛爬起来，郁达就像刚才根本没睡着一样，突然从地上跃起，眼睛发亮，他举着枪蹲跪在地上查看环境，很快，他也发现了那几个绿光。 “狼。”他低声说道。 小白吓得躲到郁达身后不敢出来了，我从包里翻出手枪和匕首，立在郁达旁边。 “三只！”我终于镇定下来，数了数黑暗中幽幽闪着的绿光。 “师父，咱们是不是打扰他们休息了，我看要不还是跑吧……”小白抓着郁达的背包颤声道。 “收拾东西。”没想到郁达会听小白的话选择逃跑。 “排长，我连熊都杀过，几只狼算什么，一会儿过来一只杀一只，还能烤肉吃。” “行，你等着吃肉吧。” 郁达和小白很快收拾好了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我……我其实不想吃肉。”我一对三没把握，还是算了。 我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儿，走出几里后，狼依旧在身后紧紧跟着，不靠近，也不远离，没有声音，像是幽灵一样尾随着我们。 “他们为什么不攻击？”我心里发毛。 “我也奇怪。”郁达皱着眉观察地形。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片亮光，我们以为是遇到队友，加快了脚步。 结果……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断崖。巨大的月亮挂在中天，洒下洁白的月光，把整个世界都照亮了，我看到断崖至少十层楼那么高，下面是黑乎乎看不清楚情况。 追了很久的狼终于从后面走了出来，为首的狼额头一撮白毛，仰天长啸。 “嗷呜……”后面两只也跟着嚎叫，那声音如魔鬼在召唤，惊悚万分。 “怎么……怎么办啊师父……前面没路了！”小白快要吓哭了。 很明显，这些狼是知道前面没路的，所以他们不着急，就跟着我们，直到我们无路可退。好聪明的生物！ “枪。”郁达提醒道。 “对啊小白，你枪法比我好很多，你怕个屁啊。”他俩都是神枪手，最危险的应该是我才对。 “可可可……可是我的手在抖，我开不了枪！”话音刚落，他竟然失手扣动了扳机。 子弹呼啸着打在了狼身后的树上，没了踪影。 狼被激怒了，露出尖利的牙齿，低吼着冲了上来。我撤叫后退，后脚险些踩空，回头一看，已经到了悬崖边，再退一分就掉下去了。 “小心！”郁达提醒我的同时，将小白从身后扯出来拉到旁边，“射击！” 我向侧面稍稍移动半分，举枪扣动扳机，我以为冲过来的狼会被我吓退，但是我低估了它的智商。 另一只狼竟然从侧面扑了过来，我避之不及，慌忙后退，后脚却突然踩空了。 郁达的手抓着我的胳膊，但是我下坠的太快，他的手脱开了。 那只狼因为惯性，跟我一起掉了下来。我听见郁达和小白的惊呼，耳边风声呼呼而过，我突然想起电视里的桥段，每每有人要死之前，就跟朋友或恋人回忆过去美好时光，我他妈刚才为啥要跟小白谈心！ 我在快速下坠，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死法，整个死去的过程感受的这么清晰。我突然觉得我妈再要一个孩子的做法是明智的，至少以后他们不会孤独了。 黑暗很快袭来，最后的意识，是天上明亮的月光。 耳边有什么在沙沙作响，我觉得脸很痒，四周像是很亮，自己似乎似乎悬浮在空中。 难道这里就是天堂？正在抚摸我脸的莫非是天使！ 我费力张开眼睛，强光刺激的我适应了半天才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天很蓝，太阳很大，我的背包带挂在一颗粗树枝上，树枝上一只小松鼠正在用爪子一下下抓我的脸，七八米下的地上，躺着那只已经粉身碎骨的狼。 我他妈的竟然没死！我对着天空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小松鼠被我吓到，蹭的跳到了另一个树枝上。 挂着我的树枝突然咔嚓一声，我赶紧伸长手臂抱住了树枝中间部位，双脚夹住树干，慢慢往下滑。 脚踩到坚实的地面，我欢快的蹦了起来。 我不但没死，竟然连伤都没受，这简直太神奇了，荣誉给我酒店的时候我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这么不可思议过！ 我仰头，看不清悬崖上的情况，郁达和小白应该会下来找我的，估计是去找下来的路了。 我拿出地图找有悬崖的地方，发现我似乎是抄了近路，离终点更近了一些。 真是天助我也！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枪放在腰间，从背包中找到巧克力和牛肉干补充体力。 地图上显示我需要一直向东走，我用匕首在落下的那棵树的树干上划了一个指向东的箭头，又怕他们看不到，将狼的尸体挂在了树杈上。 做完这一切，我大步朝前走去。 我穿过树林，发现这里是一个地势平缓的山谷，一条小河蜿蜒向东流去。 我决定顺着河流走，边走边在沿途的树干上留下记号。 天渐渐黑了，我摸出口袋里已经变了形的火柴盒，划没了所有的火柴，一个火星都没看到。 我怕再遇到什么野兽，再累也不敢停下来，奇怪的叫声不时想起，我手中握着只有两发子弹的枪，沿着河岸朝前走。 前面突然出现火光，但我不敢贸然上前，如果是部队的人还好，万一是盗猎的或者越境分子，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直到我看到他们穿着军装，才放下心，走了过去。 “谁！”那几个人很机警，见到有人靠近都站起来警戒。 “a2，余成杰。”我报上门户。 “我草！你他妈吓死我了！”竟然是马林瑞的声音。 我心里一块儿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跑过去抱住了他。 “险些没命了！”见到亲人才知道后怕，我发现我的嗓音在抖。 陈七，释大龙，赤那，刘小光，围着火堆的不是他们是谁！ 我差点儿哭出来。 “你们不是抄近路去了吗？”陈七递给我一块儿刚烤好的肉，我也顾不上是什么肉，大快朵颐。 “半路被狼追，跑偏了。”我边吃边说道，“我从悬崖上掉下来了，他俩估计会下来找我。” “悬崖？”释大龙惊讶道，“你说你从悬崖掉下来？那我怎么没见着你身上有伤啊？” 几个人拉起我看了一圈。 “真的，至少十米高的悬崖，我掉树上了。”其实要是别人这么说，我自己也不信。 “是不是你拿了他俩的吃的偷跑了？”释大龙偷偷问我。 “你他妈是不是就想这么干来着？”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油都蹭到他身上。 “嘿嘿嘿，你干啥呢，回去给我洗啊。” “多少狼？”陈七突然问道。 “三只，我们的子弹还都没用呢，他俩应该能解决那两只狼。”我对他俩的枪法很有信心。 “你们家空炮弹能打死狼！”陈七蹭的站起来。 “空炮弹？不是实弹吗？”我惊讶的卸下弹夹，里面装的真的是空炮弹。 “陈排长！我要回去找他们！”我背起背包往来的方向走。 “我跟你去！”陈七跟了上来。 陈七回头看他们，几个人犹豫了一下，统统跟了上来。 逆着河流而上，边走边喊郁达和小白的名字。 当初荣宁带着他们上山寻我和老孙时，大概也是这种心情吧？ “这里！” 小白的声音突然传来。 “郁达！”陈七大声叫到。 “是我！”果然是排长！ 前面传来跑动的声音，接着月光，我看到两个举着火把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小白见到我哭着扑上来，看来是吓得不轻。 “没事儿吧？”郁达受了伤，胳膊和肩上有血迹。 “枪里是空炮弹！他妈的a1的到底是不是人！竟然骗我们。要不是有刀，我跟师父就成了狼的口中食了！”小白激动说道，“你从那么高地方掉下去，竟然没事儿？太神奇了！师父，余成杰竟然没有死！这简直不可思议！” “诶！冷静，冷静，我天，这孩子真是兴奋的可以。”陈七笑着去踢小白的屁股。 96、冲出亚马逊（上） “就先让他高兴会儿，过了今夜，谁都没有好日子了。”郁达笑道。 我们都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最后两天，会有a1的人围追堵截，能成功到达终点的，百不过五！” 我们都陈七的话惊到了。难怪郁达那么厉害的人都是第三次参加了！陈七估计也是参加了不止一次。 “咱们这么多人，怕他们干啥？”释大龙不屑的玩儿着刀。 “a1的人都是王八犊子，下黑手使绊子那是轻的。” “陈排长，咱们正奋斗在成为王八犊子的路上。”我轻笑道。 陈七脸都绿了。 我们的口粮只有三天，小白的已经快要吃光了，我虽然跟陈七他们蹭了顿肉吃，口袋里的吃的也所剩不多，剩下两天，我们不光要躲避a1的堵截，还要想办法不饿肚子。 我们按照陈七的部署成品字队形向前推进。 越往前走，有人行动过的踪迹越多，偶尔会有信号弹闪着红光升上天空，不知是放弃还是被a1灭了。 四周突然传来唰唰声，陈七和郁达迅速下蹲隐蔽。 “注意隐蔽！”郁达轻声命令道。 “哎呀这是风声，你们也太怂了吧，a1的人是老虎能吃人不成……哎呀！”释大龙的话音还没落，一团红色液体正中他的眉心。 “草，谁他妈暗算我！”释大龙气得拔出手枪四处找人，但是此时连唰唰声都没有了，四周安静的吓人。 “你死了。”陈七淡定的躲在一棵树后说道。 郁达拉着小白在一片灌木丛后面，指着对面一棵树让我们看。 大爷的，这也太牛逼了点儿，树上倒掉着一个人，手中一把狙击枪正对着我。 我就地打滚，躲到了陈七身后。 “郁达，让他尝尝你的厉害！”陈七压着嗓子说道。 郁达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弹弓，在地上捡起一块儿小石头，单膝跪地，对准那棵树用力拉弓。 吊在树上的那人躲避不及，被打了个正着，险些掉落在地。 我举着空炮弹手枪壮胆，以为他会再次攻击，但是树上传来扑簌簌的声音，那个人像是在树林间飞一样，很快消失了踪迹。 “排长，我这就……结束了？”释大龙哭丧着脸使劲儿抹自己脑门上的红印子。 “你脑袋都被爆了，人家可不要丧尸啊。赶紧放信号弹让飞机来接，回去好好洗个澡，吃顿肉挺好。” “他妈的我这是不走运，明年我还来，非得找到今儿打我这人！”释大龙不甘心的掏出了信号枪。 我们继续前行，身后砰地一声响，天上炸出一朵大红花，回头看到释大龙颓然坐在地上，一脸苦逼样。 远处有直升机在靠近。 “有谁坚持不住的，跟着一块儿走吧，后面更苦。”郁达好心提醒。 到了现在，谁都不想轻易放弃。 很快我们遇到了第二次袭击。这次是一个三人蒙面小组，直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要不是他们穿着丛林迷彩，我还以为是抢劫的。 “吃的交出来！” 我以为我听错了。 “快点儿，别磨蹭，吃的交出来，或者爆了你们。”他们的枪口对着我们的脸。 郁达第一个掏出了食物袋，接着是陈七。 “咱们跟他们拼拼不行吗？”马林瑞不乐意。 “你去试试，识相点儿能少受苦。”听起来陈七是深受其害。 “哎哎，杰子，咱俩练手，你有没有把握？”马林瑞凑到我身边悄悄问。 我看了看对面三个人，跟我个头都差不多，可是毕竟人家是三个人，还是a1的人，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我最懂。 “要是咱们几个一块儿上，没准儿有戏。” “排长，咱们这么多人，要不上去试试？”马林瑞又去央求陈七。 陈七看我，又看郁达。我点头，郁达犹豫一下，也点了头。 我拿着自己仅有的牛肉干和一块儿巧克力，伸着手递出去，示意他们过来拿。 其中一人果真走了过来，就在他即将从我手里拿走食物袋那一刻，我另一只手出击，扣住了他的手腕。那人一惊，迅速反应过来，扯着我的胳膊试图将我摔倒在地。 我假装向后倒去，半路却双脚一沉，将他扣在我手臂上的胳膊死死按住，他没想到我来这一出，前倾身体来扣我的脖子，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即趁机从腰后拔出匕首，抵在了他的胸前，他悻悻收回手，不服气的退了回去。 他的同伴本来在后面看热闹的，现在看到己方竟然落败，两个人立即朝我发起了攻击。 除了小白，几个人冲上来与我并肩而战。 我看着他们坚毅的面庞，心中热血喷张！这就是兄弟，敢于在我危难之时与我并肩而立。 我们七个对战他们两个，可是刚一开打，那个已经被我“杀了”的人也冲了上来。 “你都死了你干啥！”小白不乐意了，整个人像树懒一样，扑上去吊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无论那人怎么揍他，就是死命不撒手，我试图上去帮忙，被另外一人拦住。 要说马林瑞当初可是一步步爬到了第三名的位置，实力不容小觑，赤那更是草原上的一头狼，就在马林瑞和赤那跟他对峙的时候，他竟然能分神出来堵截我！实在是让人叹服。 刘小光和陈七、郁达在对付第三个人，郁达见到小白挨揍，冲过去帮忙，我才算是放了心。 我们三个面对的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心中已经被他折服，马林瑞的脸上挂了彩，赤那也呲牙咧嘴受了伤，我的胳膊更是感觉快要折了。 他看着我们，特别是我，眼睛里闪烁着嗜血般的光，我突然觉得他像我杀死的那头熊，于是我想到了傻熊的办法。 我小心翼翼转移到他的后方，猛然跃起扑到他的背上，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臂用力扼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大腿。马林瑞和赤那趁机上前分别制住了他的左右臂。 我笑着从他身上跳下来时，那个人的眼神凶的可以。 “叫啥，哪个部分的？”他开口问我。 “a2，余成杰！”我向他敬礼，带着我最真诚的敬意。 “我在a1等着报仇！” 另外两个人也都寡不敌众被按倒在地，陈七和郁达捡起已经被踩扁的食物袋装进背包，几个人畅快的大笑着，离开了案发现场。 “三十九，是不是学过武术？”陈七边走边剥开已经变成扁片的巧克力块儿。 “被一个老头子硬拽着学了几年。” “回去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想到老头儿，我眼睛有些潮湿，如果现在他出现在我面前，我愿意给他磕三个响头！正经八百大叫三声“师父！” 我和小白走在最前面，走着走着突然扑通一声，小白人就消失了。 我低头一看，地上一大坑，至少五米多深，里面除了小白，还有一哥们儿正用匕首在坑壁上凿洞呢。 “我滴妈呀，可算是有人来陪老子了哈哈哈哈”那人在坑底哈哈笑道。 后面的人跟上来，看到这情景都开始骂娘了。 “这他妈a1什么阴招都用，竟然还挖坑，拿我们当熊瞎子啊！”陈七是真怒了。 “先把人弄上来吧。”郁达趴在坑边问小白的情况，“徒弟，有事没？” 小白在底下哭呢。 “地上有泥，还是骚的，我怎么闻着像是尿！” “咳咳咳……那个……坚持住啊，我们马上拉你上来。” 我们蹲在地上无声大笑。 没有绳子就不能拉人上来，做梯子时间不够用，最终几个人决定，猴子捞月。用这个方法的原因主要是小白身材瘦小，我们几个的臂力拉出他应该没问题。 我主动提出要在最下面。身体竖直趴在坑壁上，一点一点往下移动，双腿被赤那结实的双臂用力拉住，他在我身后，完全靠着我的移动而移动吗，再后面是马林瑞和刘小光，上面的人死死将刘小光的身体扯住。 我伸出双臂接住小白，问他准备好了没。 “好了！”他死死抓着我的手臂。 “拉！”我大声朝后面喊道。 随着上面的力道，我们渐渐朝上面移动，小白的双脚撑着墙壁上那个人凿出来的槽子向上攀爬。 就在这时，我的身体猛然下坠，身后赤那的手臂在我腿上出溜一下，险些松开。 “把我也救上去吧，我不想放弃！”原来是坑底另外那个人，抱住了小白的腰。 “我草你他妈快放开！”我快要撑不住了。 “放开你们就走了！除非先救我！” “你放开我，就先救你，我的腰快要让你拉断了！” 那人直接来掰我的手，小白就这么从我手里脱出，跌坐在了尿泥上。 “王八犊子，赶紧过来！”我没好气儿像那人伸出了手。 他屁颠屁颠的朝小白说了句：“哥们儿，对不住啦。” 上来以后，用同样的方式救出小白。 这俩人全身骚气，我们捂着鼻子走在前面，躲得远远的。 幸好那条河蜿蜒而现，俩人跳进河里好一个洗。 正午的太阳甚是毒辣，我们沿着一条只容一人宽度的小路前进，地图显示，小路尽头会有一条马路，沿着马路就能走到a1驻地。 97、冲出“亚马逊”（下） 夜幕再次降临，我们点起火堆，陈七不知道从哪儿抓到一只兔子，每人分一小块儿肉填肚子。 趁着火堆的光亮，我们聚在一起研究地图。 “这条小路要走多久我们才能到达大路？”赤那难得开口说话。 “在没有敌方出现的情况下，应该至少半天儿时间。但是大路到a1得要大半天，明天下午五点之前必须到达a1的话，我们今夜最好不睡。”郁达看着陈七，表明自己的想法。 “明天是一场硬仗，不睡恐怕坚持不住。”陈七有些犹豫。 “现在大概十点，我们轮番休息，四个小时后启程的话，应该来得及。”我已经实在有些困乏的走不动了。 “我同意我同意！”小白更是悲催，一直穿着湿衣服走了半天路，早就想休息了。 “三个小时！”陈七决定，“你们睡，我盯着。” “我盯着吧。”郁达抢着站起来去了前面警戒。 “我跟他轮流，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他们这是为我们做出了牺牲。 躺在地上枕着背包，很快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叫醒，陈七和郁达正在组织大家前进。 “争取天亮之前到达大路，出发！” 一行人急行军前进，一刻都没有耽搁，竟然真的在清晨时分，看到了小路尽头的柏油马路。 相比较山路而言，这马路简直就算是天堂了，可是我们才刚从树林路出来，迎面就是一顿枪子儿！几个人四下逃窜找躲避的地方，狼狈不已。 但是刘小光和马林瑞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二人都中了“红弹”。 马林瑞又气又急，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跑出去站在马路上就是一顿骂。 “卑鄙小人，背后玩儿阴的，有本事出来单挑，来一个我干倒一个，就他妈a1这种小人成堆的地方，老子还不屑去呢！” 结果……一分钟后，他从头到脚被打满了红色…… “你们他妈都是变态！”马林瑞咬牙从背包里掏出信号枪，朝天上打了出去。 “今年又没戏了，看来我是时候休息了。呵呵。”刘小光看了看我，我猜他的意思是要退伍了。 “咱俩出去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力，让他们成功脱逃怎么样刘班长？” 但是那些人似乎已经走了。 我们马不停蹄前进，只走了一个钟头，就已经大汗淋漓快要虚脱了，小白更是怂，打从半个小时前，就得靠我们轮番拉着往前走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太阳就往西斜，距离大本营还很远。 “要不你们别管我了，快走吧。大不了我明年再来。”小白彻底放弃了，瘫在地上身体软的像烂泥，我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白帆，我命令你站起来！”郁达上前来大声喝道。 小白抹着眼睛，费了半天劲终于站了起来，我看他快要哭出来了。 远处传来汽车的的声音，我突然来了主意。 “照现在的速度和战斗力，五点之前咱们恐怕到不了。干脆不如抢车！”这是我能想到最快捷的办法。 陈七和郁达竟然同意了，小白假装昏迷，郁达架着他立在路中间，剩下的人在旁边埋伏。 车子被郁达拦停，驾驶室里走下一人上前查看情况。 “同志，帮帮忙！”郁达焦急喊道。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台吉普车，车窗是黑色，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怎么了他？”那人问道。 “报告，他刚才似乎跑得太快，说了句心脏不舒服就晕倒了，能不能麻烦你送他去医院？” 郁达真诚的表情，连我看着都快相信他的话了。 “晕倒了还不发射信号弹叫直升机，在这儿拦什么车！” “那个……我……”郁达的眼神瞟向我们这一边，示意马上行动。 赤那一个响亮的鹰哨，我们从两边的树林里窜出来，包围了吉普车。那人知道被骗想要回到车旁，郁达和小白练手将他制服在地。 “兄弟，借车一用，一会儿a1大院儿见！”郁达拍着地上人的肩膀说道。 陈七和赤那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我招呼郁达和小白赶紧上车，自己打开了驾驶室的门。 只一瞬间，我就把门甩上，迅速贴着车身下蹲隐蔽。 妈的！后座上竟然坐着秦朗！陈七和赤那的枪正被秦朗拿着，枪口对着他们自己的头！ 我的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这可是终极大boss，搞好了就是胜利，搞不好就得折在这儿。 郁达知道有情况，立刻挟持那个人躲到了树后面。 “怎么办？秦朗！”我用口型告诉郁达。 郁达一摊手，表示完蛋了。我让他将那人交给小白，过来支援我，我绕道车后面，惊喜发现后车门竟然是直立的！我扯下外腰带攥在手里，示意郁达准备。 郁达猫腰在驾驶室外，我在车尾，手指伸出，一、二、三！ 他拉开车门的同时，我打开了后备箱，在秦朗的注意力成功被郁达吸引后，我用腰带勾住了他的脖子。 陈七和赤那拉开门窜了出来，但是按照规则，他们已经算是牺牲了，不能再动手。 秦朗的力气很大，扯着我的手，将我整个人从后面薅到了他旁边，过程中我险些以为脖子就要折了。 郁达从前面扑过来想要把我抢出去，秦朗竟然伸脚去踢他的脸。 “你他妈是不是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郁达发这么大火。 “是人就去不了a1！”秦朗竟然还在笑。 这时候小白也从后面爬进来，一看师父被欺负，瞬间炸了毛。 “拿开你的脚！”他竟然抓住了秦朗的头发！ 秦朗寸头顶多三毫，被小白这么一抓，头皮都起来了，面皮被牵动，秒变狐狸眼。 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秦朗压制住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将秦朗拖出了车外，但却低估了他的本事。 车内空间小，他施展不开，到外面，人家竟然三百六十度扭转胳膊扯住了我的腰带。 “简直不是人！”我惊到，胳膊都扭曲成这样，竟然还这么大力。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反正a1都是王八犊子，我就提前当当这个王八犊子。 再厉害的人，不能呼吸也就卸了。 “快走！”郁达按着秦朗，推开了我和小白。 “师父，咱们得一块儿去a1！”小白出手就往秦朗后勃颈上砍，可他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晕倒。 “你他妈是不是傻！”郁达急道，“三十九，快带他走！” 秦朗看起来是真的急了，脚下用力，踹在郁达胸口，但是郁达并没有松手。 “我老了，去不去无所谓，你们再不滚，我就让这畜生踢死了。” 小白哭着去拉郁达，郁达再次将他推开。 “走吧。”陈七走过来拉着小白塞进了车子里，“三十九，上车。” 陈七打开了驾驶座车门。 “排长！”我起身冲他敬礼，走之前不忘踢秦朗一脚。 我将油门踩到底，小白趴在座位上向后看，郁达的信号枪升上天空。 “师父……呜呜呜呜……”小白大声哭喊。 路上遇到很多参加选拔的人，大多数都是在与a1的人对峙状态，我庆幸这是秦朗的车，一路上畅通无阻。 很快到达a1驻地，但是远远就看见大门口十几个人拿着枪在横在路中央。 “完了，秦朗一定是让他们在这儿等着咱们呢。”小白抱着我的椅背紧张的不得了。 我在想如果就这么直接冲过去，他们会不会躲。 结果车子开到门口那一刻，一行人分开成两排，立正敬礼，迎接我们进了院！ “哈哈哈哈……”小白高兴的在车里直打滚，“我现在真心想谢谢秦大畜生了！” 我对小白给秦朗起的外号完全认同。 大院里很安静，估计都放出去抓人了，院子正中间插着一排小红旗，我和小白直接将车开到那边，门口的人看到不是秦朗，跑过来想要阻止，但我们已经扯下了红旗。 跑过来的人表情瞬间变成了友善老兵的样子，伸出手说：“欢迎加入a1！” 小白倒在地上，又哭又笑。 “有没有吃的……”一放松才发现全身疼痛，饿的头晕眼花。 “走！带你们去吃饭！” 在a1食堂的这顿饭，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顿，不是因为厨师手艺好，是因为我这五天基本没吃饱。 我们站在终点，看着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同胞们跑进来，身后是饿狼一样的a1人。 “都进院儿了还尼玛打我！”有个衣衫破烂的大高个扑过来拔出红旗，终于硬气了，转头对一直追着他踢的老兵就是一拳。 “a1欢迎你。”老兵笑着用手接住了拳头。 大高个愣了一下，抱住老兵肩膀，嚎啕大哭，估计这货一路上没少受罪。更悲催的一人，眼看着跑到了门口，却被告知计时结束。后面更多的人到达，都被拒之门外。 截止到下午五点，加上我和小白，只有十个人到达了终点。 我终于相信了陈七的话，最终进入a1的，百不过五，二百多人，最后就只剩我们十个。 秦朗灰头土脸从院子外进来，看样子是从出事点走回来的。 小白吓得直往我身后躲。 98、穿越火线 秦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快，他的目光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一扫而过，在看我和小白时，脸上隐隐带着笑意。 我们被要求三天之内前来报到。 回到连队，我受到了新兵老兵的各种羡慕嫉妒恨，赤那一直一个人在角落里不说话，我想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成为a1的一员。 阎王拍着我肩膀说：“三十九，以后无论走到哪，可别忘了我这个老班长！”我看到他竟然红了眼眶。 马林瑞和释大龙与我惜别，我们约定退伍后再见。 郁达很舍不得小白，趁着他们两人告别，我去找了荣宁。 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吸烟，见我进来，像第一次那样扔给我一支。 我在他对面坐下，深深吸了一口。 “有什么事，回来找我。”他说。 “嗯。”我想要回答“是”，但是又觉得太官方。 “以后的路，你得小心走。a1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有生之年我不想听到你的死讯。” 身后传来敲门声，我看到周玲一脸笑容，手中端着一个饭盒。 “兄弟，把握机会！”我笑着起身离开。 我去后院猪圈找老孙，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秦朗的事情，最后叮嘱我，秦朗是个疯子，你要时不时给他吃点儿药。 我问老孙药在哪里？ 他说药就是我，他在我身上看到了秦朗当年的影子，秦朗自然也不会忽略这一点。 a1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我和小白起初还是很好奇的，毕竟这里环境优美的像花园小区，宿舍高大上到每个房间只有两个人，而且配备齐全，训练场全部塑胶跑道和草坪，这哪里像是军营了，分明就是疗养院。 而我，竟然和秦朗分在了一间屋子。这绝对是他故意的！因为我拖着行李进去的时候，他一脸得逞的笑容。 “跟大队长一间宿舍，这可是你的荣幸。”他坐在宿舍窗台上抱着膀看我。 “只求别虐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小白安顿好后跑来告诉我，他的舍友是曾经吊在树上打“死”了释大龙的狙击手。我觉得宿舍安排似乎并不是无意义的。 我似乎不应该跟秦朗提到“虐”这个字，自打第二天开始，我们的生活整个变成了人间炼狱。 每天天不亮起床，月上中天休息，从早到晚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小白好几次找到我，说是后悔来这里，a1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们这十个烂柿子，成了所有a1老兵特别是秦朗的折磨对象。 “你们是不是压抑太久需要发泄？”某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问秦朗。 “我的训练计划，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他信誓旦旦说道。 “利在哪儿呢？” “跨军区军事演习，想不想参加？” 我突然记起，安然似乎是提到过这件事。 在a1，手机是可以自己带着的，但仅限于在宿舍范围内，若是在宿舍以外地方，看到直接摔碎。并且传说从这里打出去的每个电话，发出去的每一条短信和网络上的任何痕迹，都会被人窃听和拦截，确定没有匡外的话，才会被转出去。 我发信息给安然，告诉他我进入了全军区最牛逼的连队，她没有回复。 我爸说我妈似乎快要生了，我即将有一个健康的妹妹。 从此每天的训练有了盼头，累也觉得值得了。 军事演习很快到来，我们十个“烂柿子”跟着大部队，被飞机带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每个人都激动万分，毕竟终于要体会穿越火线真人版了！ 飞机在夜间降落，巨大的探照灯照射下，我看清了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一片荒漠戈壁，一条宽而浅的河流蜿蜒至远方。 我们作为蓝方，突袭红方阵地。地图显示，目标在十公里外一片湖泊边缘。 夜间急行军，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是极大的考验。 天微微亮，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到达了指定位置，红方某部临时指挥点。 小白被舍友带走不知道去了哪里，秦朗低声叫侦察班班长。 “打开一个出口，干掉东北角哨兵。” 侦察班长接了命令，快速向铁丝围栏靠近。几分钟后，那边传来一声鸟叫。 秦朗一声令下，十余人穿过铁丝网上的破洞鱼贯而入。 清晨是人睡眠最深的时候，我跟在秦狼身后寻找目标。 这里只有两个大帐篷，不知道里面具体情况。隐约有敲击莫尔斯码的声音从一间帐篷里传出。 秦朗无声用手势说道：这间，指挥室，那间，宿舍，所有人，进入宿舍！ 然后他指着我，用唇语说：“跟我来！” 只有我们俩，借着微微天光，神不知鬼不觉钻进了这间帐篷。 里面的人很机警，发现情况立即起身掏枪，其中一个正在发送电报的士兵抓起眼前一张纸就要撕掉。 “抢过来！”秦朗一声令下，我立即窜出去挟制住那人，从他手里夺过了电报纸。 “写什么？”他的枪口一刻没有离开另外两人。 “发现蓝军指挥部，正午发动空袭。”上面还有一串数字码。 话音还没落，秦朗的枪连响三声，外面也是一阵枪声大作。 三个人的肩上都冒了白烟，那名中校咬着牙问道：“你们是那个部分的？” “你告诉我红军总指挥部，我就告诉你我是哪里来的。”我都为秦朗感到害臊。 “请便。”中校拉着脸示意我们离开。 但是秦朗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他走过拍拍电台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 他从我手中拿过那张纸，熟练的敲击了会儿。 没多久那边竟然有了回应，电台滴滴滴滴响个不停，三个人傻眼了，中校已经开始骂娘。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朗哈哈大笑，抱着电台放在我怀里。 “拿好了，小心他们通风报信。” 他自己去搜那三个人的身，没有发现任何可用于联络的工具。 “我现在终于觉得，不用任何电子设备的军事演习也并不是那么无聊。”他对着那个中校一脸坏笑。 另一个帐篷大概二十几人，已经全部“牺牲”了。有几个一直在追问我们到底是哪个部分的。 秦朗理都没理。 从当兵到现在，我第一次有了优越感。挺着胸脯，跟着秦朗，继续出发。 “队长，你刚才跟那边说了什么？”我好奇不已。 “上级要求空军方面需要一名指挥官督战，飞机已出发前往指挥部，请告知具体降落位置。” “那他们怎么说？”不会真的告诉他了吧？ “到达河谷中段后，放下软梯。” 我拿起地图仔细查看，只有一条河谷，而我们恰巧在河谷尾部。难怪这里泥沙多，地势平缓，还会有湖泊，原来前面是河谷！ 我不得不佩服秦朗的本事，莫尔斯码电报机这种东西，我可是见都没见过啊！我隐隐觉得，我在a1的日子，还有很长。 河谷中段，这是一个很大的范围，虽然地图上只有简单几条线，但是走起来，可是十分费力气。 小白和他舍友一直没有出现，我猜他们是在外围护航。 进入河谷，环境与外面的戈壁滩仿佛两个世界，参天大树，鸟语花香，河水清澈见底。 “原地休息五分钟！”秦朗命令道。 我坐在河边一块儿石头上，打起一壶水。清凉甘甜的山泉水沁人心脾，整个人瞬间充满力量。 “队长，我们怎么才能见到空军？”虽然安然并没有回复我的消息，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会参加这次演习。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她一面了。 “就用你手里抱着的电台，发消息告诉他们我们的位置，过一会儿你就可以和飞行员块儿喝茶了。” 我特想掐死他。 周围突然传来枪声，一行人迅速警戒，小白的声音突然在前面响起。 “隐蔽！” 我们竟然被发现了！难道已经到达指挥部的外围守卫？ 间歇的枪声，伴随着浓浓白烟，我真正感受到了战场的味道。我蹲在一棵树后面，秦朗竟然招呼都不打就踩着我的肩膀上了树。 大树枝叶茂密，就连我都看不清他的身影。 他在树上说了句：“小股力量，十二个，三点钟方向，射击！” 我们按照他的要求，也不管打不打得到了，全都朝三点钟方向开枪。 那边顿时白烟四起，咒骂声不绝于耳。 “全歼！”小白的声音又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后面。 那边出来十几个身上冒白烟的人，见到我们都是一脸官司。 “里面没路了，你们还是回去吧。”其中一个人拍着身上的烟说道。 “没路你们是从哪冒出来的？”看来这是想要往歪了指引我们。 “我们……我们也是刚进来。发现前面没路，决定原路返回。” 秦朗举枪又给了他一下，那人的两个膝盖也冒了烟。 “你他妈有病吧！”那人很来火。 “你有药啊？” 我再次确认，秦朗不是人。 那些人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我们向山谷中进发。 连续爬坡三个小时，终于在东侧一个断崖上发现了红方踪迹。断崖上有一山洞，掩映在大堆绿色后面，幸亏门口站着两名哨兵，不然根本发现不了。 真是绝了！这种地方都能找到。 “两侧包抄！”秦朗下令。 99、重逢安然 我们并没有着急冲过去，猫着腰在林间穿行，小白身上披着厚厚的伪装网，不时冒出来跟我打声招呼。 在a1短短两个月，他就像游戏里的主角，各种装备加身，升级速度一路飙升，如今已经成为一名真正的神枪手了。 红方在上我们在下，为避免暴露行踪，所有人趴在地上，匍匐前进。一直到了悬崖下，总算进入敌军盲点。 所有人贴着崖壁，四处寻找能攀爬的路线。 但是显然，红方是经过缜密计划的，这里没有任何能爬上去的地方。 “是不是敌军指挥部被端，咱们就不战而胜了？”我问秦朗。 “咱们是作为援军加入战斗的，人家两方已经对峙好几天了，红方很有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这么快就会出现！”说到这儿，我和秦朗目光对视，同时笑了出来。 这样说来，我们完全可以是任何部队的，甚至是红军也不是没可能。况且我怀里还抱着从敌军那得到的发报机！ 我脱掉带有蓝军标志的作训服，只穿黑色短袖，向前走了几步，出现在红军视线范围之内。 “喂！”我大声朝上面喊。成功引起了哨兵的注意力。 “我是湖边驻地的，发报机坏了，有没有办法修一下啊？”我举着发报机给他们看。 “口令！”上面人喊道。 “电报接到一半，说蓝军要派援军过来，到达时间和地点还没看到这破玩意儿就坏了，我抱着电台赶了半天路了，你赶紧帮我问问能不能修，别耽误事儿！” 上面犹豫了一下，放下一个软梯。 “一会儿上去直接拿手雷轰，白帆在对面山上，有效射程之内他会帮你，”这是秦朗的命令。 我单手抱着电台往上爬。 上面的人拉了我一把，为了取得信任，我先将电台递出去给他们，自己再跳上去。 除了对面的小白，没人能看到我，这是我最担心的，一旦发生情况，我独自应付起来实在不太靠谱。 “在这儿等着。”其中一人抱着电台在山洞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里面传出声音，哨兵走了进去。 “兄弟，外面都打成一个了，你在这儿放哨不觉得无聊啊？”我慢慢靠近那人。 “各有各的职责，我可是在保护红军最高统帅，他安全了，红军才安全。” “那要是首长不安全，你不就成了罪魁祸首了吗？”说话间，我已经用枪抵住了他的后背心。一声沉闷的枪响，哨兵身上冒出白烟，此时他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牺牲了。 “你哪个部分的？湖边驻地被你们端了？”他故意将声音提高到很大，试图让里面的人听见。 他成功了，山洞里突然一阵骚动，我知道不能再拖，掏出一只手雷，拉掉拉环，直接朝洞口扔进去，有人从山洞中跑出来，我扔手雷的姿势还没收，眼睁睁看着他的枪口指向了我。 这时只见那人身上突然噗地一声，冒烟了。 我回头朝着对面山坡看不到的地方，竖起了大拇指。 山洞里白烟弥漫，我放下软梯，所有人都爬上来，站在山洞外等待烟雾散尽。 两个首长被几个人护送着跑出山洞，一抬眼，就见到我们十几个枪口赫然朝他们举着。 “司令，好久不见！”秦朗放下枪，朝中间那人敬礼。 “我就说嘛，那个王八犊子这么精明，追到这儿来了，原来是你秦朗！”那司令气呼呼道。 “早点儿结束，早点儿下山，我这不是来接您喝酒去吗！”没想到秦朗也会溜须拍马屁。 “少忽悠我，我还不知道你，这会儿指不定怎么在心里笑话我呢。” “哪敢呢！” 红军指挥部被端的消息发出不久后，天空中出现一架直升机，盘旋一阵，在山洞前缓缓降落。 飞机上下来一名全副武装的飞行员。 “报告首长，c1安然前来接应！” 安然！安然！ 我以为我在做梦，我竟然就这样见到了安然！ 我已经顾不上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快步走出队伍，站到了安然面前。 “安然！”我激动的叫到。 安然更是惊诧不已，眼泪顺着她涂着墨绿油彩的脸上滑落。 “余成杰……”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身后传来一阵起哄声，安然趴在我肩上喜极而泣，我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嵌入身体里。 “大姑娘家，没羞没臊！”红军司令沉声道。 安然离开我的怀抱，抹着眼泪娇羞的朝后面喊了一声：“爸，您乱说什么！” 我彻底懵逼。安然的爸爸竟然是司令！怎么以前从来没听她提过！难怪她要跑到大西北来当什么空军。 “哎呦喂，感情咱们的小安然有男朋友啦！”秦朗一脸坏笑。 “秦朗哥！怎么你也笑话我！”看来这都认识。 安然坐在飞机驾驶位置，气定神闲的操作着各种精密仪器，飞机在天空中稳稳前行。 他爸的眼睛自打刚才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偶尔我转过头与他对视，他就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来。 “你们俩在谈恋爱？”安然她爸突然笑声问道。 “报告司令，我们是在大学的时候不打不相识的。”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和安然虽然对彼此有好感，但是除了我偷袭的一个吻外，我们没有说过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话题。 为防止安然分心，我尽量放低声音。 “你叫啥，哪个部队的？”司令问我。 “报告司令，我叫余成杰，来自a1。” “a1？”安然爸爸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到底是认可还是嫌弃，“秦朗，这是你的兵啊？” “是的司令，这是我亲自带的兵。”司令打量了半天，终于对我点了点头，嗯了声。 安司令果真在他们连队的食堂安排了饭菜。 我，安司令，安然，秦朗，像吃家宴一样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饭。 饭后我和安然在院子里散步，她讲述了来到这里的艰辛与收获。我们坐在操场上，回忆过去，畅想未来。 “你还是打算两年就退伍吗？”安然问了一个我一直不想去思考的问题。 “我还没有决定，你有什么想法？”我想听听她的打算。 “我的兵役时限是五年，我想要把我的青春热血都挥洒在蓝天上。” 她笑的很美很美，我看着看着就看痴了。离她越来越近，最后情不自禁吻上了她的唇，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躲闪。 “余成杰，我们似乎不太可能在一起……”分开时她沮丧的说，“两年后你会回去上学，然后大学毕业，找个工作，再娶个老婆，过正常人的生活，而我，说不定某天就会因为操作失误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失去性命。” 我伸手抚摸她已经剪短的光泽头发，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 “我现在在你秦朗哥的手下，他带着一只特牛逼的队伍，我在那里的日子每天就像是在炼狱，曾经那些过往，好像发生在上辈子，”我躺在草坪上，双臂为枕，看着深邃的天空，“我想说，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会答应吗？” 她回过头，坐在地上看我。 “我们会面临很多困难。”她躺在旁边。 “困难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都在害怕困难。”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漫天繁星，安司令出现在头顶。 “睡着啦？”他有些不快。 我迅速起身敬礼，安然也整理军装站的笔直。 “这里是部队，不是让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你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泡我女儿！” “爸！”安然打断了她的话，“我们这是革命情谊！” “你赶紧给我回去睡觉！什么革命情谊，革命情谊有亲嘴的吗！” 看来是被监视了。 “司令，我一定会娶您的女儿的！”我信誓旦旦说道。 “口气不小，我女儿可不是谁说能娶就娶的，至少得有真本事才行！”安然生怕我们吵起来，拉着她爸想要离开。 “给我五年时间，五年后，我来娶安然！”我看到安然的眼睛闪烁出点点泪花。 “安然，我会在a1等你到退伍那天！”我信步离开，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我问秦朗在a1当兵要多久。 “等你啥时候觉得杀戮没有意义。”我没能明白，但天长日久，我会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我们在第二天整装离开，安然开着一架战斗机一直跟在后面，很久没有离去。 安然，等我。我心中默默说道，等我们为彼此而骄傲的时候，不见不散。 我因为此次演习，获得嘉奖，一枚勋章，被我佩戴在胸前，我硬逼着秦朗给我拍照，发给了我妈和小师妹以及安然。 安然说，待你勋章满胸前，少年娶我可好？ 我妈说，不愧是我儿子，老精神了！ 小师妹竟然告知了我已经劲爆的消息，她和鲁能在一起了！ 100、杀伐决断 我发现每个月秦朗都会夜不归宿几天，或者有时候天都快亮了才回来，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办公室忙工作，直到某天清晨，他一走进宿舍，顺便带进一阵风，我在那风里，闻到了火药混杂着血腥的味道。 “你去阿富汗了？”我玩笑道。 他没说什么，将衣服脱下来塞进洗衣机，进去卫生间洗澡。 水流声持续了很久，我从没见谁洗澡能超过两个小时的，还以为他晕倒在厕所，敲了敲门，他在里面说了声“滚犊子。” “不会真的去打仗了吧？怎么跟吃了炸药似的。” 白天训练的时候，秦朗难得没出现折磨我们。吃过晚饭回宿舍休息，刚要推门，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 “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软弱。”这声音怎么像是是小白的舍友，那个超牛逼的狙击手老猫。 “我只是心痛，儿子出生后老七还没好好看过一眼……” 我听得稀里糊涂，但是又不好直接进去。 “不用为别人心痛，我们自己的命也只在朝夕间。说不行下一次就轮到你我。” “也并非是坏事，至少不用每天一闭眼就只有噩梦。”秦朗的声音似乎突然变得沙哑。 “你需要休息，另外得尽快有人补充到他的位置。”老猫道。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老猫在质疑，“他还太年轻，经验不足，恐怕不合适。” “他反应灵敏，战斗力强，最重要的一点，他敢干！” 我正贴着门板听里面的谈话，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余成杰你在干啥啊？”小白站在身后好奇的看着我，“没带钥匙？” 门被拉开，老猫冷着脸站在门里。 “猫班长，你是不是走错宿舍了，咱们住那边儿。”小白一脸无害朝着老猫笑道。 “夜间射击训练，靶场。”小白完全不知道为啥得罪了这位大神，灰溜溜跟着走了。 我尴尬的走进宿舍，秦朗闭着眼睛在假寐。 “要不要……我给你带饭回来？”我试图用谈话缓解气氛。 他什么都没说，就像真的睡着了。 两天以后的一个傍晚，秦朗从外面拎回一个手提包。 “打开。”他把背包递给我。 一把境外产冲锋枪，子弹若干，防弹背心和头盔，没有任何标志的迷彩服，食物，绳索，匕首，夜视镜，和一块儿电子手表。 “这是……给我的？”我摸摸枪身，又拿起装子弹的盒子再三确认，这不是空炮弹。 “天黑后出发。” 我快速换上衣服，将所有装备装入背包，子弹夹装满，剩下的塞进各个口袋。 秦朗对我这种做法嗤之以鼻。 “一看就是个贪生怕死的。” “让我干啥去都不知道，还不能害怕了。”问了好几遍了，死活不说。 “把你送去地狱。” 夜间十一点，秦朗带我走出宿舍楼，身后也陆续有人跟了上来。 我看到老猫，还有几个老兵，对于我的出现，他们表现得并不怎么高兴。 “我不同意。”老猫直接表达意见。 “让他去试试水。”秦朗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试水，这明显是要带我去冒险！可万一要是水深直接把我淹死了呢？我不敢想，也不敢说，只能默默跟着他们上了车。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下，在夜视镜的帮助下，我看到这里竟然是我们初来部队时的飞机降落点。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架直升机前。 “荣宁！”我高兴的跑过去。 他见到我十分惊讶，但是似乎这些人都不愿意说话，只朝我点了点头，便上了飞机。 飞机上，荣宁和秦朗简短对话。 “你让他来的？” “他来补充老七的位置。” “他还太年轻。” “你刚来的时候，比他还年轻。” 在我面前讨论我，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只能假装看外面，硕大圆润的月亮挂在机舱外，我有想要伸手去摘的冲动。 飞机没有降落，舱门被打开，秦朗扔过来一根安全绳，我学着他们，将钩子扣在腰带上。 舱外距离地面至少十米，老猫第一个滑了出去。我心里直打鼓，再三确认安全绳和腰带是结实的。 “抓好绳索，眼睛看地面，速度要快。”秦朗这个混蛋，竟然让我现学现卖！ 我硬着头皮，滑了下去。绳子在空中晃荡着，我只能按照他说的，眼睛盯着地面，直到快要着陆，荣宁在地面接住了我的身体。 我看到秦朗紧随其后，只几秒时间，就到达了地面。 “还不错！”他笑着说。 心里的一万只草泥马不断咆哮道：秦朗我要奔腾死你！ 电子手表并不只是手表，还是对讲机gps定位仪，对这个高大上的产品，我倒是很感兴趣。 定位显示，我们竟然降落在深山腹地。 我跟着队伍一路爬山，山顶上立着界碑，我以为我们已经到了终点。 但是他们的脚步并未停下。 “这里有界碑，我们在越境。”我好心提醒。 跟在身后的老猫一脚把我踢了过去。 我立即匍匐在地，等着对面的枪声响起。 “傻逼。”老猫把我从地面拉起来，“跟上。” 没有枪声响起，也没有人出来阻止，我们就这样越过了边境。 行军速度越来越慢，前面的人偶尔还会停下脚步。我尽量放低身体，呼吸声都尽量减弱。 “发现情况！”我听见手表里传出低微的声音，立即停下脚步，下蹲隐蔽。 “已进入活动范围。”秦朗的声音响起，“继续前进，注意观察。” 月光成了最好的照明设备，我们呈扇形向前移动，老猫如豹子一般，敏捷的爬上了一棵大树。 “三间茅草房，六个人站在外面，全副武装。”他举着望远镜边看边汇报情况。 “再推进二百米。” “可能会暴露目标。” “暴露就冲出去。”我听出这是荣宁的声音。 “就他妈你最不要命。”秦朗笑道。 “三十九，吱个声。”手表里传出秦朗的声音。 “吱。”我倚着一棵树，大气都不敢喘。 几个人轻笑，我知道我又被鄙视了。 向前推进这二百米，我满头大汗，因为我已经能看到了山脚下院子里的情形。 虽然只有六个人，但他们院子中间竟然有一枚小型迫击炮。能拥有这种武器，足以说明他们已成规模，并且具有极高的危险性。 “三十九，这会儿咱们要是被发现，那小炮一轰，你可就再也见不到小安然了。”秦朗竟然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调侃我。 偏不凑巧不知道谁惊了一只山鸡，那山鸡咯咯叫唤两声扑棱棱飞了出去。 “踩到鸡窝了！”老猫焦急说道，“赶紧转移。” “猫班长，我谢谢你。”我哀叹一声，跟在队伍身后向西转移。 院子里的人果然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几个人枪口对着这边像是在听动静，秦朗示意大家原地不动。 过了一会儿，隐约传来说话声，我看到两个人走出院子，朝这边走来。他们说的是中国话，我不禁想起曾经在山上杀死巡逻士兵的那一队人，也是同一国的。 “检查消音器。”发现敌人踪迹时，我就已经把消音器装上枪口了。 “老猫，交给你了。” 那两个人越走越近，我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用力将双手压在胸前。两个人在讨论如何抓住山鸡。 老猫突然从树上倒掉下来，上半身悬空，举枪朝他们射击。 低沉的“噗噗”声过后，那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表情惊恐的倒在了地上，夜视镜外的世界是黑白色，但我知道，从他们后脑勺喷溅而出的，是血。 “干得漂亮！”荣宁低声欢呼。 老猫发出一声得意的笑。 月亮突然被被一片云遮住，整个世界陷入无边黑暗之中。我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飞速冲出去，到达了院墙外。 我听见了秦朗的咒骂声和荣宁的笑声。 很快荣宁潜伏到我身边。 “看来秦朗没有看错，你他妈的是真虎！” 另外几个人从不同方向靠了过来，老猫爬上了最近的一棵树。怪不得他叫老猫，简直离不开树。 “战略正确，但是你得等我下令再行动，知道吗小子！”秦朗一脸不快的看着。 “时机不等人。”我轻声回答。 老猫占领了绝佳观察点，他告诉我们，那四个人已经朝大门口走去。 院墙是由石头垒砌而成，只有半人多高，荣宁敏捷一跃，翻身进院。 “安全。” 留下一人在外面接应，秦朗带着剩下的人跟进去，目标：全部歼灭！ 我就是那个被留下接应的。我心里发毛，但是一想到老猫在不远处看着我，总算能踏实点。 院子里很快传来各种杂乱的声音，枪声，惨叫声，骂娘声，还有孩子的哭声。 这里为什么会有孩子！ 就在我奇怪之时，老猫的枪声突然想起，子弹从我头顶飞过，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三十九，寻思啥呢！”我赶紧集中注意力。 老猫的行踪被发现，有人朝树上开枪，他转移了埋伏点。 这下真的只剩我自己在外面孤军奋战了。 101、杀戮的意义 我后退几步，死死守住后院围墙。 里面突然伸出一个头，我的枪举到一半又放下了，分明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趴在围墙上，他看到我，被吓得瞪大了眼睛。 “别怕，我来救你。”我将枪背在肩上，伸手把他抱了下来。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细小的骨头，这个孩子简直太瘦了。 我将他放下，半跪在地上看他的脸。他愣愣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背上的枪。 “你放心，我是来救你的，等打完了坏人，我就送你回家。” 围墙里突然窜出一人，我抓住枪准备射击，却发现枪杆被人按住。 是那个小男孩儿，他的脸上是不属于小孩子的狠戾神情，他双手抓着我的枪，试图夺走它。我惊愕的看着小男孩，看到我的表情他反而更加用力抢夺我的枪。 那个成年人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狠下心，用枪托砸了小男孩儿的肩膀，他吃痛松开，却拔下了枪口上的消声器。 枪口正对那个人。 “clear！”手表里传来声音。 “大boss跑了！”秦朗怒道。“老猫，快找！” 那人听到这些，抓过小孩子挡在身前想要逃走。 “停下！”我大声呵斥，但是他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我虽然知道那个孩子也是他们的一员，但始终怕开枪伤了他。 他们一直朝我逼近，我步步后退，竟然退到了刚才那两个人被击毙的地方。 小男孩看到地上的尸体，怒吼一声向我撞了过来，成年男人顺势来夺我的枪。 孩子抱着我的腰，成年男人的双手抓着枪托。 我知道我不能再犹豫，倾斜枪托，扣动扳机，枪的后坐力将那个男人的手弹开，我趁机转身将枪口对准他的身体，肩上，膝盖，各一枪。 他恰好倒在了尸体上，手按在了那两人的枪上，我知道情况不妙，先下手为强，直接朝男人的心口开了一枪。他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小男孩儿大哭着扑向男人，口中呼喊着：“爸爸……” 我面对哭成泪人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身后传来队友的呼喊，我转过头，看到秦朗、荣宁、老猫等人正朝我跑过来。 老猫突然朝我举起了枪。 “趴下！”秦朗大声喊道。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按照他的命令趴在地上。 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小男孩手里抱着枪倒在地上，已经没气儿了。我的大脑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老猫放下枪跑过来，我一把将他扑倒在地，朝他的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他还是个孩子！你他妈是不是人！”我怒目而视。 身体被人拉起来，老猫二话没说，起身将这一拳还给了我。 “你大爷！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见到马克思了！” 我尝到了咸腥味。 “晚一步，他的子弹就能射中你的头。”荣宁将枪从小男孩儿手中拿出来给我看，已经上膛了！ “我杀了他爸爸。”我颓然倒地，“我们应该救他。” “我的指令是全部歼灭。”秦朗道。 “他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儿！”我红着眼睛朝秦朗吼道。 “哪个七八岁的小孩会用重型武器？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会制作毒品？哪个七八岁的小孩儿杀过人？”秦朗突然将枪口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你怎么知道这些他都做过！” “这种组织，是不会任用什么都不会的人吃白食的。刚刚他举枪要打你时，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轻车熟路！”荣宁在小男孩儿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包白面。 “他这么瘦，肯定是吸毒所致。” “这是他们老大，任务完成了，回去吧。” 荣宁搂住我的肩膀向山上走去，后面几人带着缴获的武器和制毒工具以及一大包制成品。 “这些能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吗？能让多少孩子变成孤儿你知道吗？”荣宁低声问道。 我沉默了。 原路返回，国境线那里遇到了对方的哨兵，秦朗用外语说了什么，我们安全下山。 回到a1天才微微亮，我疲惫不堪，倒头就睡。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全都是那个小男孩儿惊恐的表情，他大力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还他爸爸的性命。 我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醒来时，我全身被汗浸透。 我将秦朗带来的所有东西原封不动的装进袋子里还给他。 “下次别带我去了。” 他突然自床上跃起，扯着我就往出走。 “干干干啥去啊？”我被他弄的一愣一愣的。 他一句话不说，拖着我进了宿舍后一三层小楼。 “这是哪里啊？你要干啥！”我完全被他搞蒙了，想要挣脱，他的手如铁钳抓着我肩膀不放开。 门口有两名卫兵在把守，见秦朗过来，主动开门。 一直到了三楼一个红木漆门前，他终于松开了我，我使劲揉了揉被他掐的生疼的肩膀。 “进去吧。”他推开门，有昏黄的灯光溢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呆立。 房间空旷到连一张桌子都没有，但四面白墙上却挂满了相框。 放眼望去，一张张年轻的面庞，刚毅而倔强。 “二十年，一百六十八人。”他沉痛说道。 秦朗走到东面墙壁，对着一张照片发呆，我跟过去，看到了老七英俊的照片。 老七是秦朗最好的兄弟，训练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总能见到他们在一起的身影，前两天他还拿着手机跑来宿舍给秦朗看他刚出生的孩子，我记得他说，他已经请了假，上面批了他就立即回家抱儿子。 我瞬间明白了秦朗之前情绪失常的原因，再次抬头看墙壁上的照片，我心中肃然起敬。 “请节哀。”我压低声音，生怕打扰了这一屋子安眠的英雄。 “子弹打穿了他的肺部，”秦朗竟有些哽咽了，“临死之前，他要我告诉他老婆，长大了送儿子去当兵。” 心脏收紧，鼻子微酸，看着秦朗落寞的背影，我动容了。 生离死别的滋味，没人比我更了解。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老婆说。” “孩子大些再说吧。”对他们母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秦朗红着眼眶转过头，看了我良久。 “他的孩子又有何辜？” 他这是要让我对那个孩子的死释然，面对他的质问，我竟无言以对。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他突然问道。 “什么？” “东北虎！” 我与秦朗盘膝坐在地上，听他给我讲述东北虎的传奇故事。 所谓的“东北虎”，是他们的代号，特种作战部队，接受最高指挥。这是隐藏在a1中的一只尖锐力量，接受的是连a1人都望而生畏的任务，随时做着牺牲的准备。 “每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手中死亡时，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恶魔，我会整夜噩梦连连，化身魔鬼杀的红光漫天，但是清晨起床，我就又变成了我。” “他们都是像昨夜那样的人？”这番话让我震撼不已，我甚至害怕他会突然扑上来咬我的脖子。 “他们是这个社会的毒瘤，是残害人民的祸患，是这个社会的最不稳定因素，他们的手上，沾满了我们同胞的鲜血。” 秦朗的目光一一扫过墙上的照片，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 “不要总认为战争是别人的事，看不见杀伐，听不见嘶吼，闻不见硝烟，便觉得自己生活在和平世界。其实和平，是以血的代价换来的。” 他抓着我的双臂，死死盯住我的眼睛说道：“越是危难时刻就越冷静，越聪明，迎难而上，不畏惧，这就是你！你就是为此而来。”我猜这也是秦朗一直想要我来a1的最主要原因，他知道我是敢出手的！ 从昨晚开始，我的人生观就已经发生了彻底改变，我知道这世界并不像我眼中看到的那样。我相信这世界不止一个“东北虎”，也不止墙壁上挂着的这一百六十八人为国殉难，但是此刻的我，愿意为了我眼前的这些人，愿意为了这房间外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踏上真正的征途！ “杀戮，是为了保护，你要永远记住，我们是正义的一方！” “队长，我愿意。”我郑重其事起身，向他敬礼。 “好小子！”秦朗咧着一口白牙，哈哈大笑。 走出来时，天光大亮，秦朗的脸上是揶揄的笑。 我严重怀疑他刚刚那些失落与难过都是故意装出来给我看的，就是想要我加入东北虎。 可是事实上，昨天夜里，我就已经被他带进组织了。 秦朗坐在桌子前写报告，我站在旁边看。 “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英雄事迹写进报告里，说不定没过几天，你的胸前就又多一个军功章，到时候可别忘了分给小安然一半儿。” 他果真在报告里写到了我的名字，并用大篇幅的文字描述了我除掉毒窝老大的过程。 “小男孩儿的事儿还要写吗？”我弱弱问道。 “战场上的敌人，就只是敌人，没有年龄与性别。这句话你必须记住。” “是。” 很快，秦朗的报告得到了上级批示，我并没有得到勋章，我被明确规定为代号三十九，正式成为东北虎的一员。 “队长，您的代号是什么？” “一百个俯卧撑。”他竟然莫名其妙惩罚我。 我悄悄给荣宁发信息问他。 看到回答，我差点儿笑抽过去。 你们队长当年卧底一农村制毒窝点时，给自己取名“狗剩”。 102、我生命中的太阳（大结局） 某天夜里我再次跟着秦朗出发，大门口赫然站着白帆。 他反倒比我还惊讶。 “你早就加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枉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你不是也没跟我说吗？咱俩扯平了。” 小白的隐蔽能力极强，敌人从脚边路过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这一点让我十分佩服，我们成了行动组里最默契的搭档。 某次行动，他我在树下他在树上，我们负责外围接应。 “三十九，咱们多久没回家了？”他突然问我。 介于上次选拔赛谈心后被狼追的命运，我决定永远不在这种时候跟他讨论任务以外的事情。 “注意警戒。”我叼着一根草，倚在树干上擦枪。 “我联系上白灵，她告诉我，她开了一家艺术学校。” 有钱有势有背景，对她来说开学校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为啥不告诉我你跟她好过？”他这么问倒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想让我告诉你，你对她造成的一万点伤害她会记着，等你退伍了，一并要回来。”小白嘟嘟囔囔不开心的说道。 我的确利用过她，现在想起来，她只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傻姑娘。 “你告诉她，是爱是恨，最好都不要再有什么想法。” “最好是这样，反正等我退伍了，我就去跟她表白。”小白竟然如此任性。 “那你得做好被你大伯打死的准备。” 前面似乎传来响动，仔细听却又没了声音，我提高警惕，端着枪在树下四处巡视。 “我只告诉你自己，其实杀死我爸的，就是我大伯。” 我突然停住脚步，不可置信的看向树上。 “他们可是亲兄弟。” “我爸查到了我大伯贪污涉及命案的证据，劝他去自首。” 对男人来说，对权力的掌控欲，似乎大过一切。 “那你为什么不举报你大伯？” “当初我还小，并且他时刻监控我，这就是我来当兵的原因。他胳膊再长，也伸不到这里。” 原来他呆萌的外表下，竟然藏着如此一只沉重的灵魂。 “你可以这样，用你大伯的犯罪证据威胁白灵从了你，我想以白灵的性格，肯定会为了她爸顺从与你。到时候你就可以这样那样又这样了……” “你他妈有病啊，我可没你这么变态。”他轻笑道。 “有动静！”他在树上低声叫到。 我也发现前方不远处树丛在奇怪晃动，趴在地上，一点点靠近。 “你大爷，你离得太近了！快回来。” 小白声音太大，成功引起了对面人的注意。 隐约见到地上蹲坐着的竟然是一个女人！她手臂受伤，正在自己包扎。 “举起手来！”我窜过去用枪指着她的头。 她立刻高举双手，转过了头。 那是一张很精致的脸，大眼睛水汪汪，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太好了！”她突然起身，高兴叫到，“兵哥哥，救救我，我是被坏人劫持到这里的，刚刚逃出来，我受了伤，又迷路，而且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她可怜兮兮的伸出沾满血污的手跟我要吃的。 “别轻举妄动！”我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小白却从身后走出来压下了我的枪。 “你吓着人家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牛肉干放在那个女人手里，“你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坏人吗？” 他话音还未落，那女人突然掏出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背。 “带我出去，否则我就杀了他！”小白个头不占优势，那女人又偏高，用胳膊挟制他的脖子完全无压力。 “三十九……我错了。”小白哀嚎。 “美人计用的不错呀。”嘴上调侃，但眼睛却一刻不敢离开她的脸。 “少废话！”她从后面催促着小白，吓得小白频频给我抛眼神要我救他。 我们都不愿在对方身后，于是只能面对面端着枪向前移动。 这样一来行进速度就相当慢了。 远处的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估计是秦朗他们也追过来了。那个女人明显慌了，着急催着我们快走。 我示意小白停下。 “哎呦……我的脚！”小白突然脚下一趔趄，蹲了下去，我趁机举枪扣动扳机。 枪响了，两声。 在我的子弹到达女人头部之前，她的子弹先射中了我的肩膀。 冲锋枪口径大，女人的头被我整个爆掉，小白被溅了一脸脑浆，顿时呕吐不止。 我的肩上如万蚁啃食，又痛又麻。 “你他妈别吐了，快来扶我！” 小白边走边吐，吐完再走，总算是走到我身边，将我架了起来。 “对……对不起啊三十九。呃……”没等说完一句话，又低头接着吐。 “到底是他妈的哪个傻逼同意你加入的！老子要砍死他！” “是秦朗……”他吐得说不出话。 “那他怎么没告诉你，在战场上，是不分性别与年龄的！” 枪声越来越近，前面被追的人很快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小白扶着我躲在树后，一个男人出现，看到地上躺着的被爆了头的女人，激动的大声哀嚎。 “啊……我他妈跟你们拼了！”他捡起了女人的手枪，朝跑过来的地方连续射击。 “藏好！” 小白跳出树后，举起了他的宝贝狙击枪。 一声沉闷的枪响，几近疯狂的男人直直趴在了地上。 “怎么样？关键时刻，我还是挺管用的吧！。” 任务结束，作为惩罚，我被小白背着上了飞机。 “三十九，你太重啦！”小白累的走不动道。 “拉不出屎你还怪地球没有引力，明明是你自己没力气！”秦朗对他被女人忽悠十分不满，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再有下次，我白字倒过来写！” 我被送去了军区医院，小白负责照顾。a1没有宽带，手机信号也一直不好，所以到了医院能有无线网络可用，成了我最高兴的事儿。 打开各种聊天软件，提示声不绝于耳。 我一一打开聊天内容，过去的种种在脑海中汹涌澎湃。 王旭告诉了我他家的地址，说毕业了，等我回去就到他家里找他，唐朝告诉我他和苏小楠结婚了，黄小明竟然公然将他和徐娇的结婚照发给我！ 白灵也发过微信，说让我照顾他弟弟白帆。 还有很多同学结婚邀请，生孩子邀请，我从来不知道，我竟然已经错过这么多。 我穿上外套将肩上的纱布挡住，发视频通话给赵凯。 那边很快接通个，赵凯依旧英俊的小白脸出现在屏幕上。 “杰子？是你吗？你他妈终于出现了！”他在很快的走路，手机在他手里晃动。 “我又没死，怎么就不能出现了，你着急干啥去？” “你还真是时候，你妈被送去医院，可能快要生了，我现在要赶去医院替你当儿子！”那边他打开车门，荣誉出现在驾驶位。“是杰子！快说两句！” 荣誉的冰山脸在镜头前一闪而过，他把摄像头对准了方向盘。 “捷豹f系，最新款，顶配！”得，我不就嘲笑过一次他开的破桑塔纳么…… “你为啥突然能用手机了，还能上网？你好像是在医院吧？你咋啦？”赵凯奇怪问道。 “哦，没事，部队安排体检，我正好带着手机。” “哎，你要是能回来就好了，大家都老想你了。还有啊，我怎么听你小师妹说，安然回来休假了。哎呀咱们回头再说啊，我这车太快，信号不好。” 脑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回家！ 小白在玩儿手机，我发微信给他。 “过来一下。” 他点开信息，然后朝我这边走过来，笑着说：“总算是能玩儿手机了，你充分利用资源是吧。” “我受伤是不是因为你？”我一本正经说道。 “我这不是在照顾你吗？”他还委屈上了。 “你不觉得亏欠我吗？” “说吧，你要干啥？” 于是小白替我躺在床上，我成功跑出了医院。 我穿着军装，在医院外面不敢太招摇，很快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他目的地，飞机场。 “兵哥，逗我玩儿啊，咱们这噶哪有机场？” “火车站有吧？最近的火车站！快走。”我掏出从小白那顺来的一百块给他。 路上赵凯发来消息，说我妈难产，进产房很久了。 一天一夜后，我出现在医院妇产科。 手术室前，我爸，老头儿，小师妹，鲁能，大师兄，吴慧，赵凯，荣誉全都在。 我的突然出现让他们惊讶又高兴，我爸激动的抓着我的手说儿子你回来的太及时了，你妈都进去一天一夜了还没出来…… 我说爸你别着急，好事多磨…… 产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婴儿啼哭，所有人大喜过望。 小师妹依旧像个猴子一样跳到我身上，被鲁能拉了下去，赵凯过来抱我，结果被荣誉拉开，我去抱吴慧，大师兄拉开他自己抱住我，最后我走到老头儿面前，本来想认认真真叫一声师父，他却抬脚踢我的屁股。 “臭小子，最后才来抱我！”我哈哈大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妈很快被推了出来，见到我，她疲惫的笑了。医生抱着婴儿跟在后面，我们一拥而上抢着去抱孩子。 医生把孩子放进我怀里，我的肩膀很痛，但这并不重要，我抱着自己的妹妹，激动的红了眼眶。 “余成杰！”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安然穿着一件碎花长裙站在走廊里看着我笑。 医生从我手里接过孩子要送去儿科，一帮人识相的跟着离开。 “安然！” 我和安然相对而立，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在她身上形成美丽的光环，她就像张开了翅膀的天使，等待我去拥抱。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手机铃声竟然在这时候想起，屏幕上赫然蹦跶着秦朗二字。 “队……队长……”我在天使面前结巴了。 “限你三天之内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就开轰炸机去接你！” “是！” 我挂掉手机，快步走上前吻住了安然的唇。 阳光温暖洒在我们身上，此刻的我心中溢满幸福。 我突然有种感觉，那颗一直在我心中熠熠生辉的太阳，此时正散发出万丈光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