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雑花卷(短篇h合集)》 恶之花(亲姐弟) lt;div class=imgStyle1gt; lt;divgt;lt;img src=<div class=divimage><img src=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alt=gt;lt;/divgt; lt;/divgt; 顾禾打开窗户,把视线落到一楼花园里三两成群的宾客身上。她顺着母亲的指引找去,在花园边缘的长廊找到了那对母子。 容颜艳丽的女人正对着少年模样的男孩子说教,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女人表情激动,伸手在男孩的上臂一拧,白皙的手臂顷刻间变红,最终凝成一道青紫的痕迹。 “那女人有躁郁症,小孩很可怜。”母亲对顾禾说。 “所以呢?”顾禾皱眉,反问。 “我觉得你平常可以多照应一下你这个弟弟。” 顾禾看着母亲,难以置信,“他是你老公小三的儿子!” “他也是你亲弟弟。” 顾禾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你很讨厌他吗?”阮梅问女儿。 顾禾站在原地,转动脑袋,看向楼下的男孩。大概是和母亲沟通过,少年从长廊走到外面,向离他最近的宾客打了声招呼。 楼下的客人算不上是这次聚会的主角,很多人来到这里社交,都抱有某种秘而不宣的目的。那女孩和少年寒暄,眼神在他的衣着饰品上来回扫,最终兴致缺缺。 遂又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也没有吧。”顾禾说。 走出长廊阴影里的男孩被阳光渡了层薄薄的金光,面色白到几乎融入光中,看起来颇为圣洁。他低垂的头微微抬起,好像往顾禾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好像没有,只教顾禾看到一张极为漂亮的容颜闪过。 “他和他妈妈一样漂亮。”顾禾如此说。 阮梅点了点头。 也没生气,中年女人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面上,叹气一样,“年轻真好啊。” · 秘书在敲门。 顾禾:“请进。” 女孩站在桌前,面色犹豫。 顾禾:“没事,你说。” “顾总您一周前让我关注的那个主播,我按您的要求给他打赏了。但这位主播三天前开始给我站内私信,让我加他的粉丝群……” “加就是了。”顾禾继续滑动鼠标。 “我加了,后来他加我好友……” “嗯。” “说想认识我……” 没等顾禾讲话,秘书很快又补充,语速快了将近三倍,“其实是想认识您了,但我不知道要不要以您的名义跟他私交,所以过来请示……” 顾禾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指尖点在桌面上两下,“让他加我吧。” 秘书还没有走。 面色犹豫,她突然猛地低头,把手机往顾禾面前送。 顾禾看到了她和自己便宜弟弟的聊天记录。 “谢谢你给我打赏,我可以加你的游戏号吗,也许我可以带你。” “哇,你真好,虽然很开心但是还是想说破费了。如果你是学生,不用勉强自己给我花钱的,我收到你的鼓励啦。” “我已经想象出你穿ol制服在办公室工作的样子了,肯定很可爱。” “我昨天梦到你了。” 恶之花2 顾禾躺在沙发上。 她给肖河回了消息,“之前那个号是我的工作号,这个是私人号。” 趁那边没回,又开始翻阅茶几上肖河的资料。 母亲肖玫,大学四年级跟顾海盛搞上,24岁生了肖河,以为以子嗣要挟可以上位,后来才发现世家的联姻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最后孩子不仅没有顾姓,还得自己抚养,几乎没得到顾家什么资源。 肖河自小在单亲家庭长大,成绩不错,考入一流大学,大二开始做了主播,小有成绩,签约后收入很乐观。 如果不是生母是肖玫的话,肖河的人生应该也算得上顺遂了。 但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不是么? 肖玫生性贪婪,在看到儿子出落得越来越美貌以后,她又开始谋划新一轮成为人上人的事情:屡次三番带他混入家宴,企图让儿子引诱某位世家未经世事的女儿,好让自己搭上这班顺风车。 当自己儿子是工具么?顾禾想。 她低垂着眼眸,余光看到肖河的回复,他说,“我好高兴,可以加到姐姐的私人号。”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亲密一点点了呢?” 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笑。 她耐着性子给肖河认真打了一行字,“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处理和粉丝的关系。” “我有了解过你们平台的扶持计划,以你的潜力,按时上播,很快会有推荐位,你会越来越出名,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到时候和某一位粉丝牵扯不清,可能会成为日后的黑料。” 好半天都没得到回复。 顾禾撕下面膜,光脚踩着毯子走到床边,她倒在床上那瞬间,听到手机在震动。 肖河给她播了一个音频过来。 见鬼,顾禾想。 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发现自己虽和他远远见过,但从来没说过话,对方大概率不知道自己的声音。 调整变声器,顾禾接通电话。 耳边传来一声清朗的少年音。“喂?” 尾音上翘,稍微带了点颤音,听起来似乎对方也有点紧张。 他说,“你听得到我讲话吗?” 顾禾冷酷地“嗯”了一声。 然后是大约有一分钟的沉默。 她平静地听到耳机里若有若无的呼吸声,男孩子启齿,问她,“你觉得我会被人喜欢吗?” “肯定会啊。”顾禾说,几乎是想也没想的。 她大抵是明白父亲禁不住肖玫引诱的原因的,美貌是一种天赐的武器,这东西肖河也有,以他的长相,再加上一点点能力的加持,学生时代应该有大把的鲜花和掌声。 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声音很低,在长久的沉默后深思熟虑地问出,看起来真切地被困扰的样子。 顾禾说,“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觉得我不配被任何人喜欢。” 那种毛茸茸的声音,很像她幼年时一起长大的金毛,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是因为家境觉得自卑吧。顾禾这样想。 然后听到他说,“你会喜欢我吗?” 顾禾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我不是告诉你不应该这样跟粉丝相处吗?” “你愿意教我,对我这么好,每天看我的直播,给我打赏,但你并不喜欢我。” “……别这么幼稚。” “可是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难以置信,顾禾拿开手机盯着界面发呆,然后才重新拿到耳边,她在试图组织语言。 察觉到沉默的间隙里男生的呼吸似乎越来越重。 “如果让你误会,我真的很抱歉,之后我不会来你的直播间了。”顾禾说。 奇怪的是男孩子并没有回应。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她在淡淡的愧疚情绪里疑心对方是在啜泣,秉着呼吸在听那边的响动。 只觉得他的呼吸有些过于大声了。 好似声音被人拉扯,在喘息中一点点挤出来那样,“再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顾禾本能地觉得怪异。 一片鸡皮疙瘩升起,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痒,“你在……干什么?” 她听到他一声从嗓子眼发出的喟叹。 顾禾立刻挂掉了电话。 怎么可能? 她扔下手机,仿佛扔下下一秒就要炸开的炮竹,有一种恐惧和扭曲的慌乱感。 不可能的,顾禾想。 一定是她想多了。 余光里看到手机突然又亮了起来。 顾禾毛骨悚然地拿起手机,点开聊天界面,看到男孩发来的图片。 半截大腿,他将右手举起对准画面中心。 手心里满满的白色浊液…… 正滴滴落在他赤裸的腿根。 恶之花3 下了会议,顾禾往走廊走,给母亲拨了个电话回去。 阮梅:“小禾,你最近在忙什么嘛?” 顾禾:“最近两个项目紧挨着被批下来,忙得脚不沾地,表哥他来公司多久了,为什么这种事都做不好……” 对工作的抱怨才刚开了个头,阮梅很不耐烦地打断,“我让你平时多照应你弟弟,你有没有放在心上哦?” 顾禾的面部表情僵在了脸上。 某个尴尬的瞬间一闪而过,她回想那天的晚上,拉黑了肖河的号,告诉秘书直播间不用再去了,只在平台疏通了关系,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还真没再管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抚额,说,“我有啊,他在A台做主播,我托人帮忙打点了,只要他上播,一定是在推荐位上。” “你根本就没有上心!”阮梅很生气,“他这段时间哪里有功夫直播啊?!” “他妈妈那个人,在赌场里欠了一屁股债,把他这个儿子都输出去了,那群讨债的把他们家砸了,差点就把肖河捆走了,要不是我找了人帮忙照看,出面还上钱,都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顾禾一愣,“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我跟你说,他们家房子被拆得不能住人,他手上又受了伤,我让人把他送酒店去住一段时间,你得空就去看看他,带个饭什么的。” “……我真没空。” 阮梅:“小禾!” 顾禾说,“好好,您放心跟张阿姨去玩吧,我来处理就行了。” 她拿着电话,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很复杂,最后揉了揉太阳穴,把秘书叫到身前。 “你手里的事先给杨果,帮我做一件事。” “我亲戚,是个病号,最近住这个地址,你帮忙照看一下……” · “按照李扬的分析,目标受众的年龄段会和之前估计的有些出入,如果真的定位在十六岁到二十岁的女性,那么……” 顾禾的手机响了。 她放下激光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秘书打来的。 挂断以后,她接着刚刚的话题讲,还没说完,电话又拨了过来。 这次顾禾说了声,“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 “顾总,肖河刚刚突然昏迷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把他送到医院了,医生说要抢救。” 顾禾愣了一瞬间,很快反应过来,她询问清楚医院和具体位置,跟会议室的人说了一声提前散会。 立刻就往医院赶。 来到医院的时候,肖河还在手术室,顾禾接过秘书手上的病例,勉强认清上面的狂草。 “败血症”。 “他怎么会得败血症?”顾禾问。 秘书一问三不知。 脸色惨白地看着顾禾,“顾总,我真的不知道,我按照您说的每天给他送饭,他只拿了饭就让我走,连门都没有让我进去过。今天我一过去他突然把门打开了,还没说上一句话就突然倒在地上。房间里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顾禾听她讲完,稍微安抚了一声,“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只是他不是手受伤了吗,你有给他买药吗?” “第一次去的时候给了,后来我问他药用完了没有,他也没告诉我。” “那你怎么不给我说呢?” 秘书战战兢兢地看着顾禾,很恐慌,想说点什么,看到顾禾摆了摆手,“算了。” 着一身正装的女人站了起来,在手术室门口徘徊。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肖河被推了出来,仍在昏迷,直接被送往icu。 顾禾跟医生了解情况。 “之前有体外伤没有得到积极的处理,诱发感染,病灶持续未得到有效处理,最后引发败血症。” “术后状况尚可,预后估计没有大碍,但还是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恶之花4 千万不能让阮梅知道。 顾禾这么想的。 她跟酒店的管理上下通气,告诉阮梅她把肖河接到自己家去了。 肖河出院的时候,她真开了辆车,把男生接到了自己家里。 两个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顾禾想起作为主人的自觉,“你有没有什么偏好的睡衣,纯棉、丝绸还是棉麻,或者什么牌子的日常用品,我让阿姨一并送来。” 肖河垂下眼眸,什么都没说。 顾禾又想到自家的金毛了。 她拿着药,带肖河来到给他准备的房间,“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之前也几乎没人住过,也就我有时候看完书太懒直接睡这里……我家很少有客人。” 肖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刘海遮住眼睛,抬眼时只能看到一半,有点儿恹恹的。 顾禾伸手撩起他的刘海。 肖河大惊,往后猛退,磕在柜子上,好像被触动伤口,陡然蹲在原地,将自己缩了起来,紧抱着膝盖不撒手。 顾禾手忙脚乱地想要去帮他看看,但他缩了起来,背后紧贴墙壁和柜子,似乎对其他人的接触很是防备的样子。 “我帮你上药。”顾禾说。 肖河沉默不语,仍缩在角落。低下头来。 顾禾想起自己看过的一则视频。有个人捡到一只流浪狗,在开始接触的头几天,只要人类靠近,它一定会躲在角落,蜷缩着不敢出来。 顾禾突然难过起来。 她把药放在床头柜,背身退出房门,把门合上了。 阿姨拿了换洗的衣服过来,一并准备了日常用品。 她去做饭的时候,顾禾帮忙把日用品拆开,放在厕所放好,顺带贴了几张贴纸,告诉肖河这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阿姨还在做饭,顾禾坐在电脑前办公,总觉得注意力不集中,对客房的男孩无比在意。 她掏出手机,放开那个拉黑的号码,点到朋友圈里核对一下他有没有删掉自己。 还好没有。 顾禾坐着旋转椅转到门口,在手机上打字,“你最近没有上播,遇到什么事了吗?” 她想象缩在角落里的男孩一点点适应新的环境,可能要很久才会回复,所以并没有着急。 在这句以后,又补充了一句,“你最近还好吗?” 得到了一个红色的惊叹号。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顾禾:…… 刚好阿姨做好饭,敲门让她出去,她邀请肖河一起,男生没有开门。 等阿姨走了,她也吃完饭,才又站在客房门口。 “桌子上的菜没有收,米饭在电饭煲里,你饿了的话就出来吃吧。” 往卧室走了两步,顾禾重新折返回来,“你吃完了不用收,我晚上可能会饿,到时候会出来再吃一点。” 回到卧室,她关上房门时用上力道,声音大了点,确保男生能听到。 得想个办法啊…… 顾禾想。 她重新拿出了手机。 · 顾禾第二次申请加好友时,肖河给了通过。 她坐在床头一边看书一边等,几乎都快睡着了。 一看钟,已经十点半了,也不知道客房的男孩有没有出门吃饭。 顾禾想,她嘲讽阮梅圣母这么多年,换自己异地处之,竟然也真的无法忍心。 遗传这东西着实有点恐怖。 手机震动,男生发了一个“?”过来。 顾禾打字,“你还好吗?” 肖河:“我好不好你在意吗?” “我在意。” “呵呵。” 什么小学生对话,顾禾扶额。 她问,“你吃过饭了吗?” 肖河:“……” 很难沟通。 她切到工作号跟上次拿到资料的私人侦探联系,“我想查一下肖河这些年的感情状况。” 她详细讲了自己要求,付了定金,重新切回私人号,发现肖河给她拨了一个语音过来。 “未接通”。 顾禾调了一下变音器,拨了电话过去,肖河接通了。 那边没有讲话。 “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顾禾问。 “嗯。”少年音略显低沉。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顾禾又问。 “不太好。” 情绪低落,听起来像是角落里蜷缩的状态,顾禾莫名有点心疼。 ——他说的是真的。 所以她放轻了语气,很缓很缓的,对他说,“会好起来的。” “我不信。” “真的。”顾禾说。她甚至开口,想说“我会帮你”。 但她最后说的是,“我会陪着你。” 肖河沉默了一瞬。 “那你不可以反悔。”少年音突然扬了起来。 果然是小孩子啊。顾禾想。她轻轻笑了。 男生说完这句之后,很快接着开口,他问,“我可以亲你吗?” 顾禾:…… 她握着手机,觉得因为使用时限过长,机身烫得吓人,她被灼到一般。 她咽下口水,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是……” “我想操你。” 顾禾的自我介绍被卡在嗓子眼,半天吐不出来。 但那边高昂的情绪一旦扬起几乎难以下落,他一刻不停地对着手机讲着些让顾禾觉得不堪入耳的话语。 “可不可以给我发一张你的照片,我不想梦里的人最后没有脸。” “我梦到过你好多好多次,每次醒来都会梦遗,我好想操你。 “如果有一天,从梦里醒来第一眼就可以看见你,那时候我的人生才真的可以好起来吧。” “你知道吗,我会在网上搜ol制服,想着你撸。” “你现在有穿丝袜吗,是黑色的还是肉色的?” “对了,有一天我梦到你来我家,我们在沙发上做爱,我在上面,你面对我,最后我射在……” 顾禾扔下手机,她慌不择路地逃窜出房间,在客房外猛敲肖河的门。 “适可而止!”她怒骂。声音被淹没进她的敲门声里。 男生面色平静地打开了门。 刘海遮住眼睛,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又因为此刻男孩那股疏离的气息,让她被震得不知作何言语。 应该告诉他实情,即便有一时的尴尬,此后他们依然可以像普通姐弟那样相处。顾禾如是想。 但男孩子突然开口,问她,“你要来给我上药吗?” 本来就慌乱的思绪散成一团。 任人摆布罢了。 恶之花5 顾禾打开塑料袋,把碘酒放在床头,接着放上棉签、纱布、敷贴,一字摆开。打开碘酒盖子,她把棉签撕开一个小角,抬头看到肖河正在脱衣服。 “喂!”顾禾叫了一声。 肖河的上衣套在脑袋上,幽幽转过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顾禾。 他转动身体时,从脊背到前胸的巨大伤口在顾禾眼前一晃而过:钝器伤,缝了针,密密麻麻的。 好长的伤痕。 除此之外,大大小小还有伤疤,有的缝了针,有的没有缝,乍一眼看去他身上仿佛没一块好肉,黑红交错。 “没……没事。”顾禾勉强笑了笑,往床上坐,明显感觉到男生的身体僵硬了片刻。 她真的好心疼,上药时用力极轻,碰到黄色的脓液,换了三次棉签,男生一声不吭,反而是顾禾被眼泪迷了眼睛。 肯定很疼啊,顾禾想。 把敷贴的包装撕开,顾禾顺着他的皮肤贴,手指点在他肩膀上借力。 肖河轻轻颤了颤。突然转过头来。 “你在哭吗?” 顾禾低下头抹了把眼泪,“没有啊。” “可怜我?”他又问。 顾禾把头低得更低了。“没有。”声音闷闷的。 床垫回弹,男生突然站了起来,顾禾愣了一下。 下一秒,房灯被关掉,整个室内一片漆黑。 “怎么了?”顾禾问,拿着碘酒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肖河在哪。 赤脚踩在毛毯上,声音轻微不可闻,顾禾感觉到有人拿走她手里的碘酒,在床头柜落下声音。 肖河站在那边拧瓶盖。 “怎么突然把灯关了?”顾禾有点奇怪,觉得身上毛毛的。 “姐姐。”肖河在黑暗里叫她两声。 声音近了,每说一个字就越来越近,最后一个字说完,肖河站在顾禾面前,突然抱住了她。 男孩子刚刚换药,身上是浓郁的碘酒味道,皮肤炽热,轻轻环住了她的脖子。她感觉到男孩把头慢慢搁在自己肩膀上,力道也是极轻的。 顾禾把手放在他后背上,摸到她贴好的服帖,不敢用力,轻轻地摩。 渐渐有力道上来,顾禾在黑暗里一点点获得视野,看到男生往前,将赤裸的胸膛贴到她的身上,两条腿盘在床上,在她坐下的左右打开。 有点奇怪。顾禾想。 气氛不太对。她有一瞬间的迷茫,但暂时不知道应不应该推开对方。 抬头对上男生刘海下露出的独眼。深邃又波诡。 他说:“姐姐今天没有穿丝袜呢。” 顾禾思维停滞。 “什么?” 男生终于坐在她的身上,右手从顾禾的腰线滑到腿根,撩起她的睡裙往下摸。 “好遗憾啊。” 顾禾立刻起身。 没用,这个姿势被男生锁死,她完全没办法起身,感觉到他的手慢慢往回游,渐渐往里面去了。 “你干什么?”顾禾问,她想推开肖河,手放在他胸前,沾到一股黏腻,又不忍心推开,坐在原地去捏他越来越往里探的手。 游鱼一样,渐渐往里探,摸到顾禾的内裤边缘,他甚至再往里进了一点,摸到她腿心包裹的花。 顾禾像被电到一样。 力道越来越重,他整个身体坐在顾禾身上,与此同时,顾禾浑身僵硬,完全不敢相信。 他硬了。 她猛地用了全力去推肖河,男生被推开了一瞬,顾禾的手心液体淋漓,男生痛苦地喘气,轻微地颤抖传来,顾禾感知到了,停下动作,又开始笨拙地把男生抱在怀里。 拥抱的姿势,刚刚相贴一秒钟,重力下压,顾禾被带得后仰,完全被他扑倒在床上。 他在她身上喘气,痛苦的,呻吟着。 “你起来,开灯我看看。” 男生轻轻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低,贴到顾禾脸颊,然后笑声停下。 他含住顾禾的耳垂。 轻舔,酥麻到让人战栗,那种痒,伴随恐惧和某种无法言说的刺激、快慰,她觉得自己全身都麻了。 遂发出了一声轻哼。 “……你知道……是我……”顾禾说,在他舔弄和肉体的禁锢里断断续续。 “一直都知道。”肖河回答。 顾禾侧过脸去,避开他的嘴唇,“我是你姐姐。” 肖河压着她,撩开她的裙摆,把手伸了进去,往上抓住了她摇晃的乳房。 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裙,一口咬住她的挺立的乳头。 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顾禾呻吟着。 乳房被人捏住,他揉得力道刚好,带着她的身体轻轻晃动,好教他吃得更多,吐息间睡衣被沾湿,那种触感变得更明显,仿佛被他直接含在嘴里,在吮吸她的奶水似的。 顾禾把手放在肖河前胸,调整位置已经用了她绝大部份力气,完全避开伤口更难,她着急得要哭了,声音带了点明显的哭腔,“你起来,别弄了。” 肖河停了下来。 他往上,气息洒在顾禾脸颊,嘴唇挨上她的眼尾,一口一口咽下她的眼泪。 顾禾哭得更厉害,上气不接下气,颤抖间碰到他腿心的坚挺,僵硬着不敢说话。 呜咽着。 肖河把手放了下来,停在顾禾的腰间。 “让我亲亲你,好吗?” 顾禾觉得脊背发麻。 泪水不断溢出,肖河在她眼角吻了又吻,伸出舌头舔着,出声再问上第二遍。 “让我亲亲你,好吗?” 恶之花6(po18.NL) 气息全洒在她的脸颊。 顾禾慢慢把手放下,隔着睡裙握住肖河在她腰间的手,“那你……等下要开灯上药。” “要听话,要乖,要……” 肖河堵住了顾禾的嘴唇。 “唔……”顾禾被吻得往床里陷,觉得自己像被人推到水里,几乎窒息,身体也越来越重。 只有那个吻能带着她往上游。 越吻越热,越吻越重,越吻越大声,脑袋轰鸣,放大着唇齿间的水声,黏稠的液体分开,接着用舌头去捣,像浆果含了满口,他在尝,细细地,用舌和齿去尝。 少年吻到哪里,顾禾就颤到哪里,所有的感官汇聚,只觉得他的唇好软,好温柔,一时间迷失掉,又被他的吮吸拉了回来,有种介于痛和痒之间的快感。 甚至觉得不够,顾禾夹住他的大腿,本能地蹭了蹭。 天灵盖都发麻。 疯了吧。顾禾喘息着。 浑身都被点燃了,她烫得灼人,只有男生的手是凉的,顺着往下摸,平复她的烫,安抚一样。 渐渐摸到她腿间,动作没停,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去。 满手的湿。 顾禾慌乱地去拉他的手,握住了,遂也摸到自己的水,淋漓往下滴。 太多了。太明显了。她有种本能的慌乱,不敢去看肖河的脸。 肖河扣住她的十指,压着她两只手举在头顶,又吻了下来。 顾禾躲在肩膀折叠的缝隙里,只教他亲到一半的嘴唇,他就顺着她的肩颈往下亲。 “可以……了……”顾禾的声音颤抖。 肖河埋头在顾禾的胸前,蹭了蹭她的左乳,“可是姐姐夹着我不放。” 顾禾立刻张开腿,自证清白,肖河平躺下来,压着她的身体笑,身体都在抖。 上半身交叠,他的下半身躺在床上,只腿心的勃起蹭到顾禾大腿内侧,她僵硬着不敢动弹,暂时把怀里的人抱住了。 “起来。”顾禾说。 “开灯我看看。” 肖河解开和她的交扣,也把顾禾揽在怀里,“我现在好难受,等一下好吗?” 顾禾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担心,“是不是伤口裂开的缘故,让我看一下。” “不是的,”肖河牵起顾禾一只手,带着她从他上身往下摸,放在他两腿之间。 “这里好难受。” 顾禾瞬间收回手。脸颊通红,在黑暗里看不明显,但大脑混沌,思维都慢了下来。 被肖河又给拉了回去。 听到他说,“帮帮我,姐姐。” 在她怀里蹭,气息毛茸茸刮动她的绒毛,脖颈间热乎乎的。 “好姐姐……好姐姐……” 抵抗的力量渐弱,顾禾摸到那把灼热,被他套着捏了满手,没办法扔掉。 全乱套了,顾禾想。 为什么会在她家,为什么会和亲弟弟,她来不及多想,听到那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呻吟,燎得她从脊柱下来的整条线都在抖,整个酥掉。 黑暗放大触感,她的手在他粗糙而炙热的阴茎上下撸动,她被他捏得好紧,没办法挣脱,渐渐觉得手心湿了。 声音也慢慢变了。 喘息不稳,翻身凑上来又要吻她,教他吻到顾禾的嘴唇,一点点打开她的口,含住她的上唇,用柔软的舌头轻轻摩,好痒好痒。 也好麻好麻。 慢慢加快了动作,他叫她的名字,“顾禾”,顾禾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表情,凝聚在某个点,微肿的唇轻启,牢牢锁在她身上。 他轻吻她的额头,“射你手上好不好?” 捏着她的手加快了动作。 哑着嗓子问,“好吗?” 顾禾轻轻“嗯”了一声,又被他吻到,闭着眼睛被拉扯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紧,手指都痛了。 突然就松开。 接了满手的浊液。 精液的味道溢开,她远远得仿佛闻到了,面红耳赤。 肖河躺在她怀里不动,乖得吓人。 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颈窝,很餍足地躺到一边,放顾禾起身。 顾禾起身,在黑暗里盯着手心中央的东西看了半晌,脑袋懵掉,鬼使神差地闻了一下。 精液和血的味道混合,腥极。 开灯了。 肖河浑身赤裸,站在门边,看着顾禾把手举起的动作,神色不明。 恶之花7 顾禾背手藏在身后,想了半天又拿到面前,用纸巾大力擦拭手心。咬了咬牙,抬头看着肖河,“你变态啊?” 男孩子站在原地,听到这句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望着顾禾。顾禾被他看得心慌,捡起床边他的内裤扔了过去,“把衣服穿上!” 布料落在肖河大腿,直接掉到地上,他光脚踩着内裤往顾禾的方向走。顾禾立刻往后退。 男生走到床前,顾禾随即跳下床,大步走到门边,背靠房门,防备地盯着他看。看到他软下的阴茎,小鸟似地跳跳,即刻移开目光,接着她在余光中看到他胸前开裂的伤口,血迹凝了个模糊的手印,相当骇人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 “伤口不能沾水,我重新帮你处理一下,你先把裤子穿好,好吗?”肖河仍然沉默。 他的刘海有些过于长了,耷拉下遮住眼睛,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张男女莫辨的容颜被藏住一部分,却晃眼非常。顾禾微微转过身去。 听到肖河往她的方向走来。回头。 赤裸的,光洁的大腿向前,红黑交错的胸膛也是,难以忽略的性器跳跃,顾禾浑身被电了一下,开门紧急往后退。 “咔哒。”房门被肖河锁上了。 顾禾站在门外,愣了好半天,先敲了敲门板,没有回应。 她莫名有点慌,敲门的声音重了一点,“肖河,你在干嘛?”依然没有回应。 在门前来回踱步,两圈以后顾禾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那边的响动。安静极了,她听到自己挤压放大的脉搏声,咚咚咚咚,然后是一声极轻极轻的“啪”,像男孩的头靠在了门板上,压抑着哭腔问。“你讨厌我了吗?” 顾禾的心被捏了一下。她说,“我没有……你先把门打开。”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等了又等,直到顾禾在门缝里听到男生比刚刚更小声的,微不可闻的声音,“那你喜欢我吗?” 开始有点头疼。她觉得肖河根本就不讲道理。 站在门口,左右为难地想了又想,顾禾放轻声音,“你开门我告诉你。”没想到门真的开了。 依然没有穿衣服,男生吊着性器在她面前晃,低下头看她。 顾禾叹了口气,低头捡他的内裤,靠近时腥气热烈,她一阵脸红,抿着嘴唇把男生推到床上,捏着他的大腿给他穿裤子。万幸的是他很配合,相当乖巧,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禾。 顾禾尽量移开目光,不敢和他直视,重新坐在床头给他处理胸前的伤口。擦掉污血,给裂开的伤口涂上凝胶,然后盖上敷贴,她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呀?”哄小孩一样。 肖河没讲话。顾禾以为他没听到,抬起头看他,发现他依然盯着自己,眼神灼热。 轻轻咳了一声,顾禾伸手挡住他的视线,一并撩起男孩的刘海儿,男孩顺从,让她看着,教她看到他漂亮的眼睛,锋利的眉毛。 “挡到眼睛会不会不舒服,明天去剪发吧?” 喉结滚动,男生开口,声音有点哑。“别对我这么好。” 顾禾坐在床上,许久无言,她放下手,捏着换药拆下来的塑料包装,起身去丢垃圾。 隔了一步,男生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她往门外走,男生也跟上,但在顾禾走到客厅时回头,发现肖河站在房门的分界线内停了下来,时而低头看地上的门缝,时而抬头看她,没再往前走了,好像被限制了出入的大狗崽。 那会儿他抬头,刘海撩了起来,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顾禾心软得一塌糊涂。回身牵起他的手,她带他来到客厅。 刚刚男生一直锁在房内,家政阿姨带来的睡衣放在客厅,顾禾没来得及给他。挑了一件打开,“纯棉的,看颜色觉得很配你”,捏着衣角递给肖河。肖河没接。 顾禾只好帮他套在头上,举起他的手穿过袖口,避开伤口得稍微费点力,她离得更近了,听到肖河在她耳边叹气一样说。“不要对我这么好啊,姐姐。” 顾禾把他的衣服往下拉,拉抻,扫平,“你如果乖的话,我会对你更好。”说完自己也笑了。 肖河站在原地,好半天以后举起手,很慢很慢地往上,顾禾不明所以,等了半晌,看到他渐渐把手掌张开,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用指腹在摩。她也看到他的眼睛,在零乱的刘海里溢出的爱意,痴了一样。 明明做过更亲密的事情,明明这样的接触甚至算不上冒犯,但顾禾的心突然就狂跳不已,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腔似的。 她转过身去。慌乱地逃回了房间。 走得惊惶,到房间以后她才发现肖河还跟在后面,一并进入了卧室。顾禾往外推他,“你的房间在那里。” 语气很好地跟他商量,“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再聊天好不好,你可以用家里的电脑直播,暂时搬到我这里工作,然后再想想有什么需要的,明天一起告诉我。” 肖河俯下身来抱住她,脑袋搁在她颈窝,“我想和姐姐一起睡。” 要命。顾禾又开始头疼。 她下了点决心才能推开他,把他的身子转了过去,轻轻推着往外走,“这个不可以,快回房间睡觉。”肖河被她推到客房,在她的要求下躺上床铺,顾禾给他盖好被子。 她又往返两趟,把洗漱用品拿到客房的卫生间,“都给你换了新的,你住客房我把东西放这里你比较方便,然后主厕那里也留了一部分,你要想去那间厕所也行,那里的浴缸可以直接用,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那里面有一部分我的东西,所以给你准备的我贴上便签了,很方便的,你一看就知道……”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而男生渐渐坐了起来,抱腿靠在床板,恹恹地埋着头。顾禾停了下来,走到床边摸他脑袋,用上点力道揉了揉他柔顺的中长发,装作轻快的样子,“好啦你早点休息”。 肖河的声音很低,他说“好”,顾禾一时没听到,男生又说了一遍,情绪低落,紧抱着大腿没有抬头。 顾禾在门口站着,站了好久好久,最终转过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恶之花8(h) 处理了剩菜,担心肖河会饿,顾禾又从厨房陆续拿出了新的零食把果盘装满,坚果、膨化食品、糖果都有,橘子味的。然后她坐在电脑前把工作的事收尾,开始问朋友要直播的装备,键盘、摄像、笔记本电脑下单完成,她想了一会儿,又顺手在手机里买好菜,告诉阿姨明天不用过来了。那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 之后她才站了起来,去卫生间洗澡。室内氤氲,水汽蒸腾着,她摸到腿心的湿润,好像又回想起右手上精液的黏腻触感。 男孩子身体滚烫又炽热,紧紧贴合她的身体,而她甚至握着他赤裸的性器,一下一下地拨动。 等到一个人独处,顾禾终于捋清楚了自己面临的境地,不伦,背德,很尴尬,才刚准备细想,又觉得头疼欲裂,无数的线团来回缠绕,用手拉扯不开,也极难往下顺。根本看不清楚。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把脸捂在被子里,将一声长长的尖叫闷入枕头。 躺回原位,顾禾在黑暗里闭上眼睛,自言自语。“明天还要上班,暂时先什么都不想。” 事与愿违。 失眠到凌晨三点,顾禾觉得口渴,去厨房倒了杯凉水,站在客厅喝。 她摸了摸自己准备的果盘,全新,没被动过,想,不知道肖河有没有饿。 ……应该睡着了吧?顾禾咬了咬下唇。 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客房门口,她的心跳极快,带得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突然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床,也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作为姐姐,应该去看一眼。顾禾对自己说。毕竟他还受伤呢。 她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那种剧烈的心跳,教呼吸的速度也被影响到,吐息时闷闷的,卡滞以后,带出一股轻微的酸涩在胸腔里蔓延。 她转动把手,打开门。 一片漆黑。 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她隐隐看到男孩子坐在床头,保持着她临走前的那个姿势,甚至都没有盖被子。 “肖河?” 没有回应,顾禾觉得他睡着了,有点生气又有点可怜,轻声走过去,把被子往上拉覆住他的身体。 “你这样会感冒的。” 好像真的睡着了,顾禾想,抱着他的腿摊开,将他整个人放平在床上,触摸到怀里的男孩浑身冰冷的肌肤,一阵心酸。 还好过来看看,顾禾想,她把他的右手放进被子,人移到床外,又准备去提他的左手。 突然被人一把拉到怀里。 被子掀了起来,他们两个紧紧相拥,然后一齐让落下的棉被裹住。脸颊是轻柔的丝绸触感,而身体和男孩贴合至紧,他的手环住顾禾,在她腰间和胸前围绕。 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气息吹拂耳根的颤意,“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禾轻轻战栗。 他的身体贴得太紧,下身相挨,黑暗里有什么苏醒过来,一根硬挺的阳物插入她的臀缝,“……让我忍不住。” 顾禾在发抖,混混沌沌的,甚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感觉到肖河在他的脖颈间轻咬,很细很细地吻了下去,一点点让她翻身过来。她僵硬着被他翻动,转过身,刚好让他吻到嘴唇。 有股淡淡的橘子味道在她的口腔里化开,甜蜜而清香,灵巧的舌尖在她的身体里游移,挑弄,撩拨她,也引诱她往前,靠在他的胸膛上喘。 气息娇软,声音渐渐大了,她发出一声呻吟。 肖河揉着她的乳房,在她耳边吹气,“姐姐叫得真好听,等下插进去的时候,你也这么叫,我会把持不住的。” ……应该推开他的。顾禾想。但她完全没有力气,身体像泡在水里,被重力牵引着下坠。她没有办法起身,也没有办法推开肖河,眼泪流了下来,轻轻啜泣。 “……不行,不可以。” 肖河仰头亲吻她的眼角,轻声问她,“什么不可以。” 顾禾的声音如同蚊蚋,“……不可以插进来。” 肖河笑了笑,唇瓣张开,在顾禾的脸颊蹭了蹭。他说“嗯”,将玩弄乳房的右手往下,一路探入她的腿心。 打开内裤进了里面,顾禾懵懵懂懂跟着往下去抓,手在中途停了下来。 他摸到她的花心。 食指灵巧,捏着阴蒂的核,浅浅撞了一下,顾禾半边身体发麻,开始打颤。 “姐姐,”他又开始轻咬她的颈窝,气息和舔弄都痒,层层叠叠的酥麻一路往上延伸,脑袋都不转了。 “你喜欢我吗?” 越吻,他指尖越用力,顾禾气息不稳,在风暴里颠簸,她的声音被放了出来,媚态极妍,面带春水地看着肖河。 男生轻吻她的嘴唇,喉结滚动,“姐姐再这样叫,我要射了。” 张口,“……我,”顾禾想说话,思绪又停了,滞后而混乱,只反复不停的快感缠绕着她,她感觉到手指探入了她的穴口,相当畅通地进到了深处。 极深,入得她发酸,顾禾咬住肖河的肩膀,“……好胀。” 男生的左手仍捏着她的乳头,指腹剐蹭时快感波开,沿着骨髓蹿去,但此刻,就连快感都无法即刻传链接顾禾的意识,她觉得自己身处白茫茫的云端。 是男生又进了两根手指,扩充甬道,渐渐把她撑开,好胀好胀,又很满足,有种想要叹气的感觉。她叹气,发出的声音淫靡到让自己脸红。床叫声一声又一声。 他抽插,拔出后再进,用力撞着她的身体,另一只手从乳间拿开,在摸她的唇。“姐姐你咬得好紧。” 三根手指停在她的穴里,男生试图抽出,“姐姐夹得太紧,我拔不出来了。” 顾禾捏着他的肩膀,力道渐大,张嘴咬住他在她唇边的手指。大腿交叠,她缠上他的手臂,听到他说,“放松一点。” 做不到…… 在极高的地方往前游,顾禾用力夹住他的手指,脚趾蜷缩,手上力道收紧,她在他身上刮出三道抓痕。 摇摆震颤着泄了出来。 肖河拔出手指,在穴口外停留,接到满手的爱液。他翻手,捧起一捧往上,放在唇边时已经漏了不少。 顾禾没有力气,眼睁睁看着男孩低头舔舐掌心,长舌从下到上,把粘稠的液体一口一口,尽数吞下。 恶之花9(h) 顾禾整个人都是软的,软绵绵地陷在肖河怀里,她躺着,有一瞬间不想出来。 浑身好烫好烫,而男生身体冰凉,刚好能教她舒服。她贴在他身上闭着眼睛,等高潮过去,才刚停止颤抖,就察觉肖河在吻她。合上嘴巴,没给他亲到舌头,顾禾睁眼瞪他。 肖河在她头顶轻笑。声音是酥的,带着男孩的气息扫往她耳根,有些痒。顾禾侧过脑袋,手肘放在床单,试图起身。这个动作开了个头,她撑开被子一角,架起肖河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就被那只突然用力的手中断掉。 肖河把她搂回怀里,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蹭蹭,开口说话,讲话时震颤连接皮肤共享,声音沙沙的,他说,“姐姐要走了吗?” 顾禾突然颤栗起来。 坚硬的性器隔着内裤撞向她的花心,湿漉漉的布料因此贴合她穴口,搅动后黏液挤压且迸开,让她知道自己有多湿,而肖河又有多想要。 硬得像铁,硕大而灼人,上下摩了摩,顾禾又开始抖了,“你……别这样……弄我……” 才两次接触,他就迅速掌握了她的敏感点,用舌尖舔着她的后颈,同时牙齿轻轻捻动,好让她颤得更厉害。话语碎了,只余哼声,“嗯”着,“唔”着,然后短短“啊”了一声,呻吟热烈,他撞得太用力了。 硬铁隔着内裤,直接插入穴口,入了短短一个小头,但已经让她过于紧绷,全身的血液汇聚在下身那一块,她胀的好厉害,酸涩不已,甬道和贝壳的软肉一起收缩,想要进得更多,再多一点。 肖河察觉到了,环在她胸前的手顺着乳房往下,在腰间贴上她的皮肤,紧接着又往下,带着内裤滚动,她的阴唇露在外面,正湿答答地翕动。 插在穴口的性器拔出,顾禾将那口浊气叹了出来,余韵荡出涟漪,一波波刺激她的神经,回神时内裤已经褪到大腿,赤裸的性器贴合,她感觉到他的龟头擦着她的阴唇,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地摩。 令人窒息的快感,混合了一些近乎恐惧的危险和刺激,他叫她“姐姐”,顾禾往床后退,屁股贴在他手上,他的手掌往前,她只能跟着向前,用穴口含住他的肉棒。吃到了一点点的头。 “姐姐”,他又唤了一声,顾禾在巨大的快感里找到方向,看到他的眼睛。 掀开刘海,眼睛露了出来,睫毛扇动,晦暗的眼里情欲翻涌,“看着我。” 将阴茎插入进来。 好胀,顾禾被撑开,满足和快慰的同时被巨大的恐慌包裹,她挣扎着,在床里越陷越深,又被他往前进了一点点,插到了里面。 顾禾呻吟出声,没有力气,浑身酥软,眼神迷离地回望过去。 肖河把她拉了回来,他说“看着我”,陡然挺胯,在足够的润滑里进到深处,尽数没入,整个插到里面。 他们的性器完全相连了。 顾禾缠着他的大腿,一边颤抖一边掉眼泪,她的嘴唇都在抖,“……我……我们……” 肖河开始动了,无法自控地大开大合,把顾禾一次又一次撞到床里内陷,摇摆颠簸,几乎难以维持表情。她用手抓着枕头,拿过来遮住眼睛。 不敢面对。甚至同时捂住耳朵,不敢去听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更不敢听肖河补充她没有说完的话,一边喘气一边说,“我们正在做爱,我和姐姐正在做爱。我的肉棒插到姐姐的小穴里,姐姐含住我的……” 闭眼后快感放大,在剧烈的抽插里,顾禾一遍遍被填满,她感到满足,感觉强烈的快乐,慢慢的,快感赶上恐惧,超越禁忌的威胁,她感觉到肖河掀开枕头,将两只手撑在她脸颊边上,让她只能看着他。 看着他大力肏进自己深处,看着他在自己的身体里出入,看着他发狠地干她,好像要把她肏到死,或者干到失禁那样。 同时她也看到他被快感裹挟,表情失真,眼里氲着雾气,“太紧了”,他望着她。俯身亲吻她的嘴唇。 相连的性器拔出后再次没入,他停在里面,撑着顾禾的穴,撑成他的形状,所以被她缩紧的黏膜皱壁层层包裹,绞得他额头青筋直跳,几乎要射了。 他问她,“射在里面好不好?” 顾禾感到一阵心悸。 不是眩晕,就是真实的欲仙欲死,那种平常人需要嗑药来抵达的彼岸被她伸手触到,禁忌的性爱宛若致幻的毒药,毒入骨髓,快感浸没四肢百骸—— 她说:“好。” 肖河射了出来。 直直望着她,不管下身一波又一波地喷出精液,只是望着她,赤裸又直接,白光炸开,他射了足足一分钟,就这么目不转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一分钟,看得她觉得自己好似浑身裸露、站在灯光下被他审视,不太自然地转过脸去。 肖河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转了过来,拔出性器,俯下身一点一点往下移,依然看着她的眼睛,直视着。 顾禾心里发毛,伸手挡住他的视线,却被他抓住以后十指紧扣,把手按在她的头顶。锁成一个高举双手的姿势,顾禾无法动弹。 愣了愣,她也没挣扎,只是陷入轻微的迷茫。 肖河突然就卸去力道。他将在她头顶的手松开,慢慢向下移,环住她的脖子,把她抱在怀里。 和刚刚的力道相比,这个拥抱极轻极轻,好像稍微用力就有什么将要破碎掉。男孩把头埋入她的脖颈,呼吸都虔诚起来。 仿佛羽毛落在皮肤,肖河说。“我好爱你。” 恶之花10 很湿。穴口张合,一股又一股地吐出精液,乳白而黏稠,顺着女人的阴唇下滑,落到腿根和臀肉的缝隙里。 顾禾在男孩的拥抱里渐渐回神,先把手搭在他的背上,也搂住肖河,接着她开口,自言自语地喃喃,“紧急避孕药,对,要买紧急避孕药”。坐起身来找手机。 肖河摸到她的睡裙口袋,帮忙将手机递到她手上,平静地看着她下单,选择定点送达,半小时内可到。放下手机以后顾禾用两只手抹了把脸,好半天以后撑着脸颊抬起头,问他,“一起洗澡吗?” 肖河说:“……好。” 他们往外走,走到房门时顾禾把灯打开,一并开启了客厅的吊灯,凌晨四点的房间霎时灯火通明。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往浴室的方向走,走动间精液流淌,白色的浊液从腿根直直往下滴,划下两条流动的白线。神色晦暗。 三分钟后顾禾打开浴霸和花洒,调整水温,在灯光下审度他的伤口。 “上身别沾到水了,你先冲一下”,把喷头递给肖河,她打开水龙头接水,“我这边接一点温水,等下可以给你稍微擦一下上身。” 肖河接过,神色平静地冲洗下身,用手剥下性器上白色的浆液,顺着水一一冲掉。然后他抬头,看着顾禾打开浴缸,兑好温水,等着它注满。浴室里一时只有溅落的水声。 湿热的蒸汽在两个人之间弥散,女人在室内走动,关掉水龙头,打湿毛巾后拧干,停在男孩面前。肖河坐在浴缸的边缘望着她,顺从地任她擦拭身体。 捏着毛巾一角,顺带把顾禾的手握住,他说,“我自己来……你先洗澡。”顾禾没有松手。 “我等浴缸,很快的。”她这样说道。半晌以后不以为意地,仿佛顺便一提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和你聊天的人是我的?”还在擦着他的上身。 肖河的身体僵了一瞬,很轻微,几乎难以察觉,他说,“……我知道你的私人号。” “一开始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你认识的人,你请她们看我的直播,给我打赏,”肖河扬起头笑了笑,扬起发梢后露出额头,眉眼妖冶又锐利——“是想救济我吗,姐姐?” 顾禾也跟着笑了笑,却没有接话,她继续问他,声音平和到甚至有些轻柔,让人听不出情绪:“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私人号?” 她擦完前胸,贴近男孩的身体擦拭他的脊背,赤裸的两人以拥抱的姿势倚靠着,而肖河的身体却并不放松。他沉默半晌后开口,说:“……爸爸来家里的时候,我偷偷用他的手机发给我的。” 顾禾向后移,和他面对面,视线扫了下来,“什么时候?” “……六年前。” 顾禾突然笑出声音。笑声爽朗,停下以后她问,语气已然带了冷意,“你十五岁的时候?加我的私人号干什么?” 嘴角上挑,眼角却是下落的,最后的笑声近乎嗤笑,她反问着,“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想搞我?” 那一瞬间顾禾紧盯着他的眼睛,所以没有错过男生表情转变的分毫,她清楚地看到他刹那间面无血色的脸,颤动手指似乎想拉住她,却直到最后也没有移动,只是咬住下唇。 他没有说话。 浴缸的水被关掉了,室内安静得可怕,热气蒸腾到满室迷蒙,两个人仿佛突然间隔得好远。 顾禾进入浴缸里。她靠坐在缸壁看他,从上而下清洗身体,慢慢移动到下身。张腿,她将手指抠进腿间的穴里,挖出精液,透明的水底因此变得浑浊。 肖河皱眉看着她,看着她张开的双腿间开合的小穴,肉色淫靡,在她拔出的瞬间大口吐出他的精液。慢慢硬了起来。 坐在原地,他一动未动,神色有些复杂。好半天以后,正在低头清洗的顾禾突然开口讲话,她说“浴巾在门外第一个柜子里,哪一条都可以用。” “都是我的。” 肖河起身,推开隔门去取浴巾,擦拭完身体后仍然硬着,有些难受。不以为意的,他又拿了一条新的浴巾,准备递给顾禾,听到她已经起身,她推开了门。 接过浴巾,擦拭干净,门铃也响了。 和门卫沟通,快递员上门,顾禾拿出毓婷的说明书阅读,把盒子往茶几上一丢。 就着水咽下药丸以后,年轻的女人靠在沙发上望向男孩,轻轻叹了口气。 “被罩换起来有点麻烦,今天太晚了,我给你拿一床新被子,”顾禾站起身,施施然往前走,新换的睡裙很长,直接盖住她的脚踝,给她的身上又添了一分禁欲的气息,“你先把床单换下来,我先给你拿。对了,换掉的被子放在地毯上就好了。” 她回过头来。肖河就跟在她的身后。 换好被子,她在他床头稍微坐了一会儿,看着他盖好,人也老老实实躺入被窝。 “你可以多睡一会儿,中午我给你点外卖,像我刚刚那样跟门卫打声招呼就好了。中午起来以后你玩电脑或者想工作都可以,书房那台电脑密码我发你微信。我晚上大概五点左右到家,今天晚上我做饭,你有想吃的提前跟我说,不然我就只做我想吃的。” 肖河听着,突然翻过身去,背对顾禾侧躺。 顾禾站了起来,“好好休息”,出门前关掉了房内的灯。 重新暗了下来,顾禾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进入睡眠中。 她以为肖河会来找她,会在凌晨的四五点钟钻进她的被子告诉她他想一起睡,但是没有,闹钟响起时已经七点半了。 顾禾睡眼朦胧地洗漱,换好衣服,走到客房时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她看到床上的男孩保持侧躺的姿势,睡得很安稳。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烧,一切正常。顾禾起身往外走。 在走到房门的前一瞬,她突然听到少年的声音。极哑,干涸到像被火炙烤过似的。 “……别那么想我。” 恶之花11 处理完手里的文件,顾禾坐在电脑面前发了一小会的呆,接着她把秘书叫到办公室来,跟她核对今明两天的行程。 秘书带上门出去,顾禾又一次拿起手机,屏幕停留在她和私家侦探的聊天界面,男人来信显示:“感情问题没查到,但顺着这个思路查了一下他亲戚,发现了这样一件事。” 对话附上新闻的截图,一个名叫“XXX”的女孩从19楼高楼坠下,当场死亡。根据死者父亲提供的线索,案件性质定性为情感纠纷,某下属和父亲积怨已久,勾引诱奸未成年的女儿,女孩未婚先孕,决定轻生。 当事人,肖伟。 “肖河的舅舅,三次以教唆犯罪入狱,被教唆者均为女性,偷窃五次、抢劫三次,还涉嫌传销。其中有一次是和肖河一起合伙抢劫,但那时候肖河只有14岁,因为未成年被放了出来。然后我去查了那家少管所的资料,发现这孩子12岁到16岁偷窃过三次,合伙抢劫一次,都是因为未成年的关系没有坐过牢。” “还是老样子,电子版和纸质版一起发你,尾款打到6209那个中行卡上就行了。” 顾禾:“……好。” 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向下眺望,黑压压的建筑群被江水隔开,行船寥寥,再往远时雾霭层叠,渐渐混沌起来。 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顾禾想。 不知道他醒了没有,顾禾又想。 她在这时接到了肖河的电话。接通之后的三分钟内,两个人谁都没有讲话。 大概还在床上,肖河的声音很低,“……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见你。” 女人停顿的时间稍稍有些长,开口时声音轻柔,听不出喜怒,“晚上五六点的样子。” 呼吸音和电流音交缠,仿佛有人贴着耳朵喘气,肖河问她,“你想我吗?” 顾禾用手轻敲桌板,她突然问,“……你要来公司吗?” 迟疑了一瞬,男生的声音有些干,“……可以吗?” “你想的话。”顾禾这样说道。 肖河是下午过来的,正午的阳光稍稍倾斜了角度,整间办公室敞亮非常。顾禾当时正在核对东西,坐在电脑前抬头,看到肖河被秘书带到了门外,门被敲响。 他穿了一件圆领的背心,和外套的衬衫一样,都是白色,下身配了条黑色的长裤,提到腰间显得腿极长,看起来年轻又帅气。 “坐吧。”顾禾说。手上的事情没停。 工作间面积很大,办公桌五步外放有会客的沙发和茶几,再往后,是连排的复古红木柜,放书也放杂物。但肖河没有坐在沙发上,他走向顾禾的工位。 正在工作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来。 她绕开肖河往门口走,把办公室的门档阖上,顺带带上了内锁。然后她才走到茶几前拿杯子,一边倒水一边问,“你想喝什么吗?” 肖河靠在办公桌的桌角,长腿斜靠,看着她的动作。 没得到回应,顾禾又问,“吃饭了吗”,而她正坐在沙发中心,给客座的空茶杯倒茶。 “吃过了。”男生如是说。 顾禾坐得低,她仰头和肖河对视,放下手里的茶壶,“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肖河撑在桌角的手并拢了拢,用了点力。 开口以后,顾禾说:“别看他们叫我顾总,其实我也就是一打杂的,总公司的股权不在我这里。名义上是爷爷的公司,但很多事情他得仰仗外公,所以舅舅才是真的大股东。” 她喝了口茶,继续说,“……所以就算我不在,你也没办法成为继承人,我爸那点财产根本不够看。” 松弛的身体骤然僵硬,男孩脸上失去血色。 恒定的空间里两个点的距离无限被拉远,沉默蔓延,肖河紧咬着下唇,眼眶发红。 女人长长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向他。 她施施然走到他眼前,面对面轻笑,伸手撩起他的刘海,直视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睛。 轻声细语地道,“其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为什么?”男孩咧嘴,突然笑了,情绪有些激动,“觉得我可怜,姐姐要包养我?” “……你可以这么想。” “好!你问我想要什么!”他开口,加重语气,似有嘲讽,“我想让你现在就怀上我的孩子!” “……然后呢?” “然后趁你怀孕的时候干你啊!”近乎怒吼,并不克制,“让你生下我的孩子,让我们的孩子成为继承人,总之一切都是为了钱就是了!你不是可怜我吗?让我吸你的血啊?” 最后两个字突然带上哭腔,眼泪流下,他转过头没再讲话,浑身颤抖。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慢慢的,顾禾举起手伸向他脸颊,拿手指擦他眼泪。男孩侧头躲开,整个人调整动作背对着她,情绪崩溃。 她动身走到他面前,双手捧起他低垂的脑袋,踮脚亲吻他的眼角。 肖河猝然呆在原地,没有动弹。 柔软的嘴唇抿掉泪水,尔后粗糙的舌下行,一路吻到嘴唇。 “草。”他发狠地回吻过去。 血腥气弥散。 恶之花12(h) 唇齿交缠,津液外溢,有银色的丝被拉出,肖河喘息不匀,稍稍隔开了点距离,问,“你喜不喜欢我?” 顾禾神色莫名地看着他,暂时没开口。 肖河拿手指撬开她的嘴巴,“你说啊。”顾禾依然没说话。 抿着下唇,肖河将手探入她的裙底,掐着女人的腿根推向自己,他们的下身因为这个动作突然紧紧相贴。 他摩着,胯下苏醒,硬硬地横在中间。男生接着用力,顾禾被那根长条的硬铁硌得生疼,软绵绵往后退。 “喜欢我吗?”他问,把女人逼回前面,站在她张开的腿心间拿性器抵她。 “嗯……”,顾禾轻哼,再次往后退,终于退到书柜的柜门上无处可退,只能被勃起的阳物撞向花心,一次又一次。 太剧烈了,女人的声音碎得厉害,她说,“窗户……可以……看到……” 她的手搭在男孩的后背,抓着他的白衬衫用力,吻了吻他的唇,“回去再……” 肖河转过头去,在绝高的建筑物里平视无物,相等高度的办公楼隔得极远,只能看到豆子大小的黑窗,他把手伸入到顾禾里面,捏到她湿润的阴蒂。 “湿的好厉害,等得了吗?” 顾禾拿眼睛瞪他,媚眼如丝,紧接着因他揉搓的动作呻吟出声,脸色绯红。 “不会被看到的”,他抱起她放在桌上,用手剥下她的丝袜,褪到大腿的中部。 几乎身处办公桌的边缘,顾禾整个人挂在肖河身上,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 感受到他将整根手指插入她的穴中。浑身颤抖。 她贴着他的脸颊往后,要去吻他的嘴唇,男孩一手插在穴里摇摆,另一只手急急地解下裤子。 性器冒着热气探出,他拔出手指将胯送到她身下,终于和她吻到一起。 昏昏沉沉,两个摇摇欲坠的人紧紧贴着对方的身体,衣料完整,却将性器连在一起,他在她身体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往前探索。 “太大了,好痛。”顾禾咬着他的下唇哼哼。 顶到深处,肖河低声太息,皱眉说,“你稍微放松一点点,我拔不出来。” 顾禾挂在他身上流眼泪,拿膝盖顶他,“我怎么放松,你快出来,好胀。” 肖河被咬得头皮发麻,才退出一点点,又往里送,来来回回地动起来。 顾禾被撞得晃荡,在办公桌上勉强维持身形,尽量不教人看出异样,咬牙说:“下次不能在办公室了!” 又被撞了两下,深到宫口,好像有电流窜过,整个人酥掉。软软地倒在肖河的身上。 他抱着她越来越用力,每一下都比上一次凶狠,紧紧地将她融入怀里。性器链接,插入又拔出,试图进得更深,要得更多。 渐渐丢掉仪态,衣衫不再完好,两个汗涔涔地冒热气。肖河拔出性器,把顾禾翻了过来,从后面开始干她。 他咬着她耳朵进到穴里面,被这个姿势夹得要射,来回插了十来下,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问,“想射在哪里?” 顾禾几乎趴在桌子上,被他牢牢贴住,整个人软得像水,她说,“……里面。” 肖河眼神漆黑,挺胯往前送,速度快了,越来越快,咬着牙挤出呻吟,一股股地射了出来。用力抱紧顾禾,他压在她身上射了一分钟,脑袋混沌,头皮很麻。 转过脸,少年的唇贴着她耳朵划动,气息吹拂。 “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姐姐。” 顾禾伸手推开他,起身。男生被推动,站立在桌前却没稳住身形,而是一把抱住女人的大腿,将她放到座椅之上。 面对面坐在她身上,张开腿,把胯骨往下压,抵着她紧闭的双腿。 再一次问,“好不好。” 顾禾对此评价,“有点疯。” 肖河抚摸她的脸颊,眼神神往又痴迷,缓缓低头吻向她的嘴唇。舌尖交缠后气息又乱,他渐渐硬了起来。 把手伸进她的衬衫里面,他摩擦腰线往上,摸到她的胸罩。单手解不开,他另一只手跟着漫无目的地下落,因接吻时的眩晕分不清方向,好一会儿才一齐探入她的衣内。 胸罩弹了出来。 柔软而丰满的乳在他手下挤成一团,他点触她的乳头,眸色黯哑,突然低头隔着衬衫含住一颗,听到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变大,而身下的肉棍也越来越硬。 不太耐烦地剥下最上面的两颗衬衫扣子,将乳房从布料里挤出,然后又含上乳头,仔仔细细地尝到味道。 顾禾呻吟出声,感觉到穴口轻微收缩,而抵在洞口的肉茎却迟迟没有进来。她把腿夹得更紧了。 遂夹到肖河的肉棒。狰狞的青筋跳跃,男生从双乳间抬头,“姐姐,好想喝你的奶。” 穴口一股一股吐出浊液,两人的性器因此润滑,他往前挺,却只在边缘摩,总差那么一点才进去。 而顾禾脑袋懵掉,挺身上前去够他的肉棒,却被他锁住身体不能动弹,没办法吃到分毫。 她拿牙齿咬他的下巴,“给我。”又酥又软,媚得像蛇姬。 肖河只送了一点点,龟头进入小半后退出,白色的浆液被回拨到二分之一的地方。他停在那里。 教顾禾因此觉得更痒,更难耐。身体战栗,呼吸急促,仿佛上瘾的人才会出现的那种截断反应。 来不及想她是不是对他有瘾,她又逃不逃得掉,就感觉到少年猛地挺胯,终于送入他的阳物,被填充,被塞满,强烈的快慰喝满足感外溢,她喟叹出声,娇喘不已。 揉动乳房,肖河的吻从乳头往上扫,密密麻麻地啃咬。那些轻微的触感撩拨神经,却又被身下巨大的快感迅速淹没,洪流奔涌,顾禾在坐姿里被找到了敏感点,飞速泻了出来。 液体外溢,又被强硬插入的肉棒抵回,他在渐渐大到拟声出“啪”的水声里一遍又一遍进入她,终于在他吻到她脖颈的瞬间感觉到射意。 “姐姐”,他唤她,氤氲间看到她的眼睛,“我也要射了。” 顾禾抱住他的脖子,媚眼迷离,轻轻地“嗯”。 “射给你,你给我生个小宝宝,好不好?”他又说。 好执着啊,顾禾想,她突然笑了笑,歪头,带着两份小女孩儿娇俏,“好啊”。 肖河瞬间射了出来。 他站起身,大力把顾禾抱了起来,举起女人在室内转了一圈,随后把她抱到沙发上。 他在她的指示下拿了毛毯盖住她身体,用清洁剂清洗房间,把满室的凌乱处理好。 …… 回过头的时候,顾禾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蜷缩身体,呼吸平静,她看起来美好而圣洁。阳光倾泻,室内的光照到办公桌前,在肖河脚边划分界限。 安静又温柔,少年在沙发前跪下,俯身亲吻顾禾的额头。 恶之花(完) 我曾经偷过东西,和舅舅一起抢过劫,在他的传销组织里看门。 也撒谎,诱骗,和人一起抽过大麻,倒卖廉价的毒品。 十五岁生日那天,我决定亲手杀死自己,但我没想到的是,妈妈会强行把我的房门打开,为此甚至用上了斧头。 她打开那扇门,说这一次一定要去那场聚会,她盯好的某个有钱人家的小女儿会来,而女孩一定会喜欢我。 我的毒品被妈妈打翻了,所以当时我做了一个这样的决定:我想带着妈妈一起死。 过量的冰毒,从舅舅那里偷来的高价纯净种,直接吸食后人会死掉,我听人说,这种死亡会让人在死前那一瞬间经历世界上最美妙的幻想。谁不想在高潮到顶的那瞬间结束自己的生命呢?我想妈妈一定也是愿意的。 我在宴会大厅里看到了那个女孩,她穿着漂亮的裙子,不像妈妈需要大量的珠宝装点自己,她只戴了一根项链,而据说单单那条项链,就价值六位数。 但当时我并不知道。 后来她真的对我表示兴趣,说我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很像动画番剧里的某个角色,“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她评价我时这样说道。 我想在此前或者此后的任一天听到这句话,我都应该会开心的,但当时我并不这么觉得。 那时我着急地在宴会里寻找妈妈的身影,甚至想甩开女孩的手一个人跑起来,我要把冰毒灌进妈妈的鼻子,然后也灌进我的,在我不该存在的生日这一天,在这场荒诞的聚会里,结束我们两个更加荒诞不经的存在。 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没有人需要我们,我们是被厌恶的,她难道不知道吗? 她知道的,其实。就像舅舅知道偷窃、抢劫、诱骗是不对的一样,他们对此感触颇深,却向来不以为意。 他们的生命以吞食“恶”来维持。 而我是妈妈的孩子。 那会儿我正准备甩开女孩走掉,却见两个华服的男孩走来,年纪跟我相仿,其中有一个年纪稍大,他让我离开这个女孩。 我乐得如此,但女孩不愿意,她和男孩争执起来,他们三人在宴会上大吵,以至于人群围了过来,我借机跑开。 却也刚好落单被两个男孩抓到。 他们骂我,打我,将我摁到假山喷泉的池水里。一遍又一遍。 好腥。 我在溺水的幻觉里看到了妈妈,看到我终于和她死在一起,被舅舅烧成一把灰。我想等到这把灰吹散的时候,我也应该死掉。 我数着数,三,二,一…… 我看到姐姐。 她从后花园出来,质问两个男孩,然后把我抱回了她的房间。 我在她的膝盖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以为我找到救赎,一切重启,或者我被接纳到天堂。她温柔的手抚摸我的额头。 “你还觉得难受吗?”她问我。 她又问了我好几个问题。年龄、姓名、家长,我全都没有作答。她便没有再问了。 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 “你可以穿的,虽然你是小男孩。”跟我说话时她蹲下身,抬头望着床上的我的眼睛。 她跟我说,“你的眼睛真好看啊,你这么好看,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我想说不是的。我想否认。我想大哭。 但她却转过身去。 那只狗躺在她怀里,她背过身等我换衣服,就在跟那只狗玩。她叫它“月亮”。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 姐姐给我泡好姜茶,她说:“喝完茶再走吧。” 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留下。我想呆在你身边。我想成为一只狗。 姐姐。 FIN 蝉咽(校园) lt;div class=imgStyle1gt; lt;divgt;lt;img src=<div class=divimage><img src=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alt=gt;lt;/divgt; lt;/divgt; “严逸泽又来了~” 同桌拍了拍姜玲的手臂,正在整理卷子的姜玲抱着书包抬起头,看到一位又瘦又高的男生。戴着眼镜,很秀气也很斯文的样子,正往他们教室门口走来。 姜玲三两下清好东西,转过头向同桌使脸色,“闭嘴,我跟你说……” “好好,你跟我说~他不喜欢你,你们两没关系,只不过修路嘛,这几天约好一起去公交站而已~” 姜玲神色复杂:“为什么你能把真话讲得这么不中听?” “哇,那不能怪我,谁叫你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操。”姜玲对她竖起中指。 同桌推她离开座位。 撞上了教室门口严逸泽的目光。 有点尴尬,姜玲挠头笑了笑,悻悻然收回手,她捏着书包的带子,举止不是很自然。 大部分原因呢,是因为对方长得太好看了。中分的刘海儿都能这么清爽,姜玲觉得能驾驭住这种造型的,上一个是邓伦,上上一个是柏原崇。 实话实说,人在美人面前都容易紧张,所以自古有这样一个词儿,叫唐突佳人。 姜玲觉得自己就有点唐突。 上周周末,姜玲的校园生活里突然发生了这样两件不同寻常的事情,这第二件呢,是学校门口老房拆迁,到公交站要绕道老街的商铺区,整条路没灯,而且据说扒手特多,她一个女孩子走家里不放心,长辈互相通气,拉她青梅竹马的江宽同学出来当壮丁,说是要每天放学送她去车站,再让他走回自己在学校旁边租的房子。 至于第一件,要真说起来,其实比第二件更为复杂。 长话短说。 姜玲跟江宽表白了。 江宽拒绝了她,并因此一同拒绝了送她到车站的要求,他把同班的严逸泽拉了出来,说什么“他家到你家刚好顺路,就不用我了”。 面面俱到,每一个安排都充满了理由,甚至连表白都拒绝得无可指摘。 江宽跟她出柜了,亲口说他喜欢男人。 拉着严逸泽出了教室,挽着他的手,江宽和严逸泽的肩膀紧挨,“我基友跟你顺路,他家住我们原来那小区附近,特近,我跟他说过了,他说他会送你。” 然后江宽转过脸和严逸泽面对面,拉着他的手嘤嘤嘤,“我兄弟就交给你了。” 是,姜玲=他兄弟,严逸泽=他基友。 姜玲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面前的男生。 在江宽的熊抱里看起来尤为羸弱,唇红齿白,金丝眼镜,带着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光洁的皮肤细腻,眼睛狭长,浓密的睫毛仿佛扇子,自上而下地俯视姜玲。 她姜玲,输人输阵。 蝉咽2 严逸泽第一次见到姜玲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她是江宽的发小。 他可以很清楚地回想起那个傍晚。 下午五点半,晚饭时间,那天的夕阳是红色的。火烧云,一路上都有同学拿手机在拍照,严逸泽绕开人群往文具店走,进门时有人出去,他被挤到一边。 紧接着又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转身,他转过身来,看到一个戴杏色眼罩的女孩。 大半张脸被遮住,而露出的鼻梁很高,脸颊圆圆,笑起来非常可爱。 她对他说,“亲爱的,你觉得这个比刚刚那个好看吗?” 严逸泽没有讲话,女生疑惑间摘下眼罩,恍然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脸颊瞬间通红。 不算太精致的容颜,但那一瞬间,露出的眼睛湿润而惊惶,眨啊眨,又有点儿委屈的样子。 错身从他旁边的缝隙钻出,一不留神就没有影子,严逸泽找她不见,鬼使神差的,拾起了柜台间的杏色眼罩。 用手摩了又摩,他摸到一种温热的触感。 作为一名十七岁的高中男生,严逸泽当晚梦遗了。 他梦到女孩子在他耳边喊“亲爱的”,手臂和大腿勾缠他的身体,说她好爱他。 他摘下她的眼罩,女生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床事间认错了人,她面红耳赤,扬起手就要扇他耳光,但高潮后乏力,这个巴掌也是软软的,好像只是摸了摸他的脸颊。 对不起。 严逸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了。 第二天早上,他就在教室门口见到了姜玲。 跳起来像个小兔子,捏着书包带跟江宽讲话,问他借课本。 “我当然带了,是我同桌忘记了她这个傻蛋。你快给我啦。”姜玲说。 江宽手里拿着从严逸泽那抢来的汤粉,他随手放在最后一排的桌子上,去自己座位找书。 姜玲端起汤粉吃了两口,江宽把书拿给她,“诶这个你不能吃!” 姜玲瞪大眼睛,“为什么不行,你吃我的还少吗,我不还给你了。” “可是这个?”江宽要解释,严逸泽从后面拉住了他。 女生螃蟹一样后退跑开,江宽转过头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啊那是我发小,从小横行霸道,一点都不像个女的。” “……” “我错了明天一定给你带汤包!” 严逸泽摆了摆手,“没事。” 漫不经心地把铅笔盒打开,严逸泽捏着钢笔的盖子,问,“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是啊,我跟你说姜玲小时候那是真的,打架全院第一,天天拿院子里的竹竿子打人,鬼见愁型人物……长大以后是收敛了一点,但你别看她现在留了长头发看起来女里女气的,其实本质上就是一男人……” “……” 严逸泽默念她的名字。 姜玲。 他对她一见钟情。 情书写了好久,写到第八遍的时候…… 姜玲跟江宽表白了。 课间,江宽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刷着刷着,突然发出一声哀嚎。 严逸泽转过头去看他,江宽面露难色,握着他的手说“兄弟救我”。 严逸泽收回手,在校服上擦了擦,不以为意地,“说”。 江宽:“我是说姜玲最近怎么怪怪的,又送巧克力又送钱包,她今天跟我表白了!!” 严逸泽僵硬了一瞬,大力抢过江宽的手机。 江宽没发现异样,依然在哀嚎,“天啊,她怎么会跟我表白?” 好半天以后他才反应过来,动手抢手机,却被严逸泽几个动作卸了力,没摸到一点儿的边。 “诶诶?你怎么用我手机在打字,你跟她讲了什么,你不要答应她啊!” 严逸泽捏着手机用力,指关节都发白,“不可能答应的,你放心。” 手机终于回到江宽手上,他看到严逸泽以他名义的回复:“对不起,你很好,但是我喜欢男人。” 江宽面露菜色。 懵逼三秒钟以后,他发出了一声比刚刚更惨烈的哀嚎,“你怎么可以这样?!” 但哀嚎并不长久,突然被打断了,江宽家里给他来了电话。 男生坐在原位接电话,而严逸泽则拿出夹在课本里的信纸。 从上到下撕开,叠在一起又从中间撕开,撕得粉碎,握在手里,江宽突然放下手机。 他说:“我日,学校不是修路吗?公交车站改道了,我爸妈让我每天送姜玲去车站。” 思维跳跃很快,他接着又讲起刚刚短信回复的事情,“严逸泽我觉得你这件事做的有点过分,我跟你讲,你老老实实让我打一顿我们还能接着做朋友……” 严逸泽打断他,“你说的对。” 江宽没跟上,“嗯?” “我道歉,我承认刚刚做得很过分。所以为了补偿你,我可以送姜玲去车站。” 蝉咽3 姜玲一开始走在前面,后来沿街路过炸串的摊前,步速明显降了下来,被严逸泽赶上。 男生走了两步站在她的身侧,姜玲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讲话。 犹豫了两秒钟,她转过头打算继续往前走,余光看到男生走到了摊前。 站到姜玲手边,抬头看向老板,严逸泽:“两串鱼豆腐,两串火腿肠。” “哇,我也要我也要!”女生立刻转过身来。 手在标牌上下蹿,点了堆乱七八糟的,香菇,土豆,里脊,末了搓了搓手掌,然后放下,看着严逸泽笑了笑。 “嘿嘿,你也爱吃烤串啊?” 严逸泽:“嗯。” 姜玲看到他反应冷淡,干笑了会儿,慢慢也收敛笑容,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看老板炸串。 食材放入油锅溅起油汤,噼里啪啦的。 又有放课的同学过来买东西,两个女孩站在姜玲的左边,把她往严逸泽的方向挤。 七月份,油锅前的空间温度升高,姜玲贴着书包的校服出了汗,颜色很深,离油锅靠得近,这会儿汗顺着胳膊流下,蹭到旁边严逸泽的身上。 触碰的皮肤顷刻间分开,姜玲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抓着他的手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生的手腕动了动,反手握住她的手掌,“没事。” 姜玲:“哦……” 轻轻回抽,对方没收手。 姜玲:不是没事的吗? 放学的校园路人声嘈杂,沿街来往的人多,有人转过头跟朋友讲话,书包推动背后的姜玲,带着她往油锅的方向倾。 严逸泽突然拉她靠向自己的怀里。 姜玲靠到男生大臂和前胸,闻到他身上很淡的肥皂味道,摇晃以后站直,还没来得及动作,发现男生已经松开了她。 很自然地,他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串儿,接着用右手揽着姜玲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 手放在她的肩头。 两个人挤出了人群。 严逸泽收手,把烤串递给她。姜玲接过。 好像还有触感残留似的,他捻了捻手心,用余光看她。 姜玲什么都没察觉。 走到巷子里面,两人并排往前,姜玲站在严逸泽右手边,咬着烤串也看着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应该多加一点番茄酱的。” 严逸泽:…… 即便没什么路灯,夜里的商铺区来往的人依然很多,学生绕道这里坐公交,买菜的家庭,散步的老人,店长站在门口跟人聊天,人来人往的。 姜玲和严逸泽走在其中,两个人稍稍隔了点距离。 姜玲吃完里脊,有心想稍微问一问他跟江宽的事儿,决定从侧面打听一下,绝对不露馅,却在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他书包侧面挂的挂饰。姜玲呆了一瞬。 一只橡胶做的独角兽,旁边挂了个和独角兽等大的粉紫色毛球,还有星星和流苏吊饰,一看就是女孩子会特别偏好的小玩意。 姜玲:“这是江宽送你的吗?” 严逸泽看向她说的挂饰。 他拿手掩在上面,脸上有点泛红,但这里暗得很,没教人看到。 他说:“嗯。” 严逸泽:“其实,是他输……” 姜玲:“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两个人同时讲话,姜玲声音稍微大点,盖住了严逸泽。 严逸泽明确地听到她的问题,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不明所以。 姜玲突然上手去扯严逸泽书包上的挂饰。 “江宽到底喜欢你哪里!你不过就是比我多带了个把好吗!这东西是我送他的,他没权利送给任何人!” 没扯下来,跺了跺脚,女孩子红着眼眶跑走了。 严逸泽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终于捋清楚姜玲的意思,咬住下唇咧开嘴角。 ——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严逸泽气闷。 姜玲在黑暗往回跑,大概是想避开他,窜进了一条岔路。 严逸泽立刻追了上去。 跑了好几步,他在新的岔路口跟丢,又几经周转,终于在接近巷子出口的地方看到姜玲。 一边哭一边吃烤串,时不时停下来抹眼泪。严逸泽刚要松口气,却见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人。 全身的黑衣几乎融入黑暗,拿了根很长很长的钳子在往她的裤子口袋里够。 扒手。 终于夹出钱包,大概是外壳在被抽出时蹭到人的身体,姜玲警觉,转过身,钱包掉到了地上。 男人见她一个人,丢下钳子,打算直接上手去抢。 严逸泽猛地蹿上前,他把姜玲抱到怀里,用自己的身体隔在两个人中间。 怒气外涌,他抬头跟那个男人对视,身体绷得很紧。 好想打人。 严逸泽磨牙。 但男人往后退了一步。掂量了会儿形势,半分钟后他捡起地上的钳子。 默默消失在黑暗里。 好半天,严逸泽都没再听到姜玲的声音。他抱着怀里的女生,觉得她好软好软,也好香好香。 突然就“哇——”地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打嗝,某一瞬间抬起头,捡起地上的钱包,接着回到男生怀里继续哭,然后又抬起头,走到垃圾桶把烤串扔了,回到男生怀里继续哭。 最后背手从书包里掏出纸巾,姜玲擦了眼泪,又擦了擦嘴上的油,换了张干净的纸,帮忙擦干净竹签刮到男生手臂上的油。低下头不哭了。 “对不起哦……我刚刚不应该凶你。”姜玲说。 眼睛红得像个兔子,手渐渐从男生手臂抬起,捏着纸巾收回。 “你其实人很好的。”她一点点靠到严逸泽近前。 “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朝严逸泽笑了笑,她拉起他的手握了握。 男生的表情基本没变化,姜玲摸不清他的态度,尝试上手挽住他的手臂,“好姐妹也可以!” 严逸泽黑了半张脸。 他没推开女生,被她挽着,他说:“哦。” 往下牵起她的手。 “别再乱跑了,离我近一点。” “走吧。” —————————— 虽然删掉了但是之前那个活动依然奏效! 而且我已经上新书榜啦决定立刻发奖谢谢谢谢大家我爱你们!!觉得自己可以在2月15号之前投满14颗珍珠的加我qq啊494978086,备注poid发截图自证就ok啦。当然不参加活动也可以加我玩啊我很好勾搭的。(不过我qq用的很少滞后蛮严重的今天看好友申请专门上了把过年的短信回复了一下(。 蝉咽4 九点半,末班车上的人很少,姜玲坐在下车门最近的车座,严逸泽坐在前面的四人连座,两个人离得很近。 车窗开了,晚间的风带着一些凉意,驱散车内蒸腾的热气。男生把身体侧了过来,听女生讲话,她说,“刚刚的事谢谢你。” 严逸泽:“嗯。” 姜玲:“也谢谢你送我回家。” 严逸泽:“嗯。” 姜玲:“你的话好少哦。” 严逸泽:“嗯。” 然后沉默了一会儿。 姜玲看了他一眼,低头捏自己的手,“但是你能不能把我的独角兽还给我啊?” 严逸泽:“……” 他把书包拿到身上,先把独角兽从锁扣上接下,然后开始解那锁扣缠在书包上的绳,一边解一边问,“你要把它扔了吗?” 姜玲被震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严逸泽:“猜的。” 他把线拿在手里看着姜玲,没什么表情,姜玲被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说:“我不是嫌弃你,我是觉得江宽很过分啊。”想了想,又气呼呼地说了句:“他这种狗男人根本不配被人喜欢!” 说完以后姜玲闭上嘴,眼巴巴看着严逸泽,小声解释:“啊……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你很好。” 严逸泽:“嗯。” 他用左手捂住姜玲的眼睛,“不用这么敏感,我没有生气。” 姜玲举起双手,捏着严逸泽的手掌,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因此被他的手掌扒到,感觉有点痒。 他的手心很干,没什么汗,体温并不高,姜玲被遮住一半的视野,感到眼前乌泱泱的,她轻声问他,“那你为什么喜欢江宽啊?” 对面停顿了好久也没作答,反而反问她,“你为什么喜欢江宽?” 姜玲说:“……其实我也没有多喜欢他啦。” 严逸泽:“嗯?” 明明是一样的音节,眼睛被遮住,姜玲莫名就听出了一些些近乎愉悦的正面情绪,她转过头看严逸泽,男生拿开手掌,她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只看到男生面色如常,在问:“怎么说?” 姜玲:“哎,就是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啦,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叫做许雯雯的。” 严逸泽:“不认识。” 姜玲:“诶?我以为她很有名的,感觉她在哪个班都有同学的样子。” 严逸泽:“嗯。” 姜玲:“总之就是,她跟我和梁果有仇。” 严逸泽:“……” 姜玲:“就是我同桌啊,我和我同桌都很讨厌徐雯雯。” 严逸泽:“哦。” 姜玲:“你为什么不问我们为什么讨厌她啊?” 严逸泽:“为什么?” 姜玲:“因为她很讨人厌!” 严逸泽:“……” 姜玲:“因为她人缘很好啊,跟班上男生玩得特别好,然后我听他们说她会在背后说我和梁果的坏话,说我们胸小!” 严逸泽闻言扫了眼姜玲的胸。目测A和B之间,看起来不算很大,两颗校服扣子全解开,露出了一点点锁骨。很白。 姜玲转过头瞪严逸泽:“你说她胸大有什么用!江宽又不喜欢她,江宽根本就喜欢男生好吗!!她胸再大又有什么用!你说!!” 严逸泽收回目光,喉结滚了滚,拿拳掩住口鼻,轻轻咳了咳。 姜玲:“所以说,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江宽,就是因为徐雯雯喜欢江宽,我同桌觉得我近水楼台,肯定能拿下江宽那个狗男人,所以才逢场作戏的。” 严逸泽:“嗯。” 如果你的眼眶不红的话,应该更有说服力一点。严逸泽想。 兔子一样,女孩儿的耳朵垂了下去,姜玲恹恹地说,“但是被拒绝还是蛮伤自尊心的。” 严逸泽:“……对不起。” 姜玲撇了撇嘴,半分钟后突然转过头来握住了严逸泽的手,“没关系,你和江宽幸福就好,一样可以气死徐雯雯!” 严逸泽脸色渐黑。 他捏着女生的手起身,把她拎到车门前站好,“快到了,准备下车。” 姜玲看向窗外,公交车停在了十字路口,离车站还有一段距离,接着她因走动松开了被严逸泽牵住的左手,发现男生仍握着她的手指,交扣的地方温热。 看了又看,汽车驶向站台,车门渐渐打开,姜玲张开手掌握满严逸泽的手。 和他一起走下了车门。 蝉咽5 “你知道独角兽吗?” 严逸泽在书桌前打字,发出。 他的第二行字还打完,对方立刻回复:“哥你搞对象了?” 接着手机连续震动了三次,“unicorn cosmetic?”、“你对象要你给她买brush set?”、“哇这款镭射钻石包好好看的!” 网速有点慢,图片传到75%卡滞,所以严逸泽先打了两行字,“不是”,“图还没传出来”。 对方:“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最近很红的那款lo装,我看到朋友圈好几个人在晒了!” 图片发出,显示了那个严逸泽挂在书包上的挂饰:塑料橡胶的紫色独角兽,漆色不均,收尾的部分粗糙,看起来相当廉价。 对面:“……” 对面:“对不起打扰了。” 严逸泽:“我想买一个类似的送人,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吗?” “送人?送女孩子吧你!”、“你真谈恋爱了?”、“不是这到底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三连以后,对方开始回复他的问题,“哥你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啊,打开你万能的淘宝不就好了?你看输入框旁边有一个摄像功能,照一下,然后会有相关推荐的。” 严逸泽跟不上打字速度,文字框码了一行字,删掉,沉默着看完消息,他准备切出界面,只见那边又弹来了消息框。 “不过你送女孩子为什么要送这个啊!我给你推荐几个。” 严逸泽停下了动作。 “口红,香水,对了还有这个盲盒,我们班女孩子最近都在买!” “小姐姐是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古风圈了解一下?毛戈平最近和故宫联名那款彩妆我的妈美到爆炸,让你分分秒变武则天本天。其他牌子我推荐纪梵希因为是我男朋友代言的嘿嘿嘿。色号的话你千万不要选死亡芭比粉,这个色号直男稳送一血,我推荐你……” 严逸泽放下手机。 沉默地翻开笔记本。 · 那天中午严逸泽找上姜玲的时候,她正在和同桌讲话。他把她从教室门口叫了出来。 先返还姜玲借给江宽的书,女孩都要转身回去了,发现他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从口袋拿出一个独角兽玩偶,严逸泽递给姜玲。 严逸泽:“这个也还你。” 姜玲拿在手里,看了半晌,材质、装饰和严逸泽书包上的几乎一样,只不过现在她手里的独角兽是粉色的。 姜玲:“我那个不是紫色的吗?” 严逸泽:“嗯。” 严逸泽:“你不是说丢了会让我觉得不舒服么?我送给你一个新的,这样都好。” 姜玲仔细捋了捋这层逻辑,首先,自己好像是说过这句话没错,其次,严逸泽说的好像也确实很有道理。她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收下东西,姜玲抓了抓头发,“谢谢哦。” 男生点头走掉了。 拿着玩偶走回教室,梁果看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他叫你出去干什么?” 姜玲把书扔在她桌子上,“还书。” “那这个呢?”梁果抽走了她怀里的粉色独角兽。 捏了捏,玩具发出“唧”的声音。 “哎,”姜玲把书放回抽屉,脑袋撑在座位上,“说起来很复杂。” 梁果盖棺定论,“他喜欢你。” “屁。”姜玲一把扯回梁果手里的玩具,瞪了她一眼,“他是我情敌。” 梁果暂时没反应过来。 她依然在沉浸在自己的结论里,表情激动。 “我跟你说,严逸泽这长相,从高一开始就有很多人跟他表白的,没一个成功,全被拒绝了,他主动给女生送礼物应该是第一次吧?” 姜玲左思右想,欲言又止,最后凑到梁果耳边小声:“他是gay。” 梁果:?! 姜玲点头。 神情恹恹,“哎本来我也不知道的,当时江宽拒绝我说自己喜欢男的,我就很气啊,然后追到他们教室看到他跟严逸泽抱来抱去的……” 梁果:“这也不能证明……” 姜玲两手成掌,在梁果耳边:“前几天我不是跟他一起坐车嘛,他亲口承认的。” 梁果:“……” 姜玲:“……”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梁果先说,“我不信!” 姜玲懒得理她,她把梁果超过自己桌子部分的上半身往她的方向推,“爱信信不信滚!” 梁果被推着往右去又自行往左来抱住姜玲的胳膊,“你给我再看看江宽的聊天记录。” 姜玲拿给她看了。 “也没说他喜欢的人是严逸泽啊?”梁果说。 “这样吧,”她把手机还给姜玲,“你带我见见,我有gay达。” 姜玲:“你刚不是见过吗?” 梁果:“不是这个见,是品鉴的鉴,晚上一起吃饭啊,你约一下。” 姜玲:“这样不好吧?” 梁果:“哪里不好了?” 姜玲:“我不知道约不约的出来……” 梁果:“……试试?” 姜玲拿手机给严逸泽发微信,男生头像是冰菓里的奉太郎,自称“节能主义者”的那位。他们的聊天页面里没有记录。 姜玲打了两个字,“在吗?” 梁果:“都21世纪了姐姐,还有人用在吗开头的吗?” 姜玲把手机递给她,“你行你上,别逼逼。” 梁果接过手机,老神在在地打了一行字:“逸泽亲~今天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饭啊?” 姜玲立刻上手抢手机,咬牙切齿:“都21世纪了,你的梦想还是当一名淘宝客服吗亲亲?” 梁果左右闪躲,突然大喊,“诶他回了!” 姜玲愣了一下,去看手机上的回复,严逸泽问:“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梁果此刻仿佛化身千手观音,一边躲闪姜玲的攻势,一边用一只手打字,“那你想要我怎么叫你嘛?” 姜玲:“……” 好在对方并没有回。 严逸泽直接回答上一个问题,言简意赅,“打铃后校门口见。” 再无多余的回复。 · 饭点的校门口人山人海,姜玲贴在铁门栏杆上,问梁果,“我们吃什么?” 但那会儿人太多,她们隔了点距离,说话听不清楚,所以姜玲又喊了一声,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结果她的衣领突然被人揪住,严逸泽站在她背后问,“你想吃什么?” 姜玲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脑袋发懵,被他握住手往外走。 姜玲这才反应过来,回头去拉梁果:“诶诶,走了。” 三个人连成一排以后,严逸泽从梁果身上收回目光,轻轻松开了牵着姜玲的手。 一起来到了一家人不算太多的饭店,点好菜,坐上四人桌,一开始有大概一分钟的沉默。 梁果满脸审视,目光黏在严逸泽身上,毫不收敛;严逸泽举止自然,分发了三人份的餐具,神情高深莫测。 姜玲“哈哈”干笑两声,向他们两个互相介绍彼此,“这是我同桌梁果,这个是……” 她看了眼严逸泽,没找到一个身份来定位,于是顿上一顿直接叫了他名字,“严逸泽,嗯,江宽他们班的。” 严逸泽眉头微动,没有讲话。 梁果:“久仰大名!” 梁果:“对了,你是什么星座的啊?” 严逸泽:“双子。” 梁果:“你是不是很喜欢动画啊?” 严逸泽:“还好。” 梁果:“那你喜欢运动吗,健身什么的?” 严逸泽:“周末会去。” 姜玲拿手肘捅她,眼神示意:干嘛?21世纪查户口吗? 梁果:闭嘴,看我眼神行事。 严逸泽突然问,“你们喝奶茶吗?” 梁果:“喝!” 两个人报了想喝的,严逸泽走出餐厅,姜玲捏着梁果的衣领尖叫,“你刚刚是干嘛啊太尴尬了吧!如果尴尬是一种癌症的话我已经全身溃烂而死了!” 梁果:“你能不能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姜玲:“你能不能别干这么恶心的事。” 梁果:“我这是鉴gay诶!!你忘了我们今天的任务了吗?” 姜玲:“你就不能直接由结论推过程吗?我没有任务,我只有结论。” 梁果:“好吧……其实来之前我是百分百不信的,但刚刚,我又觉得吧,他可能真的是gay。” 姜玲:“嗯?” 梁果:“主要是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但刚刚看了眼,你们没什么化学反应的样子。” 姜玲:“哦。” 梁果:“你想,如果他对你没有化学反应,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姜玲心头一动,“为什么?” 梁果:“因为他抢了你喜欢的人,觉得对你有亏欠!” 姜玲沉默了半晌:好像挺有道理的? 余光看到严逸泽提着奶茶进门,她朝他挥了挥手。 奶茶放上餐桌,菜依然没上来。 等了又等,在梁果连环Qamp;A的间隙,严逸泽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相当小巧的礼盒,递给姜玲。 梁果闭上嘴巴。 姜玲接过,“送给我的?” 严逸泽:“嗯。” 姜玲:“我可以拆开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姜玲拆开包装,发现那是一根口红。 姜玲尖叫:“我前几天微博转发抽奖的那款!!哇这个色号很好看的!!” 严逸泽:“它们家的浆果红也很好看。” 平静的话音在水面波出涟漪,姜玲和梁果同时回过头,一眨未眨地盯着严逸泽。 严逸泽突然有点紧张,硬着头皮继续说,“你的嘴唇偏干,不太适合哑光的,我就买了唇釉。” 梁果:…… 姜玲:…… 两个人对上目光。 姜玲深吸一口气,问,“你怎么会想到送我口红?” 严逸泽:“我看到你微博的转发抽奖了。” 梁果:“你还用微博!可以告诉我账号吗?” 严逸泽:“姜玲有。” 姜玲跟梁果靠在一起,两个人挤成一团看向对方的手机页面,梁果搜到严逸泽微博,翻看他的关注目录,在他关注的健身、时尚、美妆博主区流连,跟姜玲大眼瞪小眼。 梁果眼神示意:你看!!这个网红是gay!!严逸泽甚至关注了型男bot!! 姜玲眼神示意:别的不说,他竟然会想到看我微博转发送我礼物! 两个人咳嗽了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严逸泽的眉头皱得有点紧。 “你为什么会喜欢独角兽呢?lolita unicorn最新的童话系列你喜欢吗?还是你会觉得unicorn cosmetic化妆刷很好看?” 姜玲猛拍桌子,身体向前倾握住严逸泽的手。 “什么都别说了。” “一声姐妹大过天。今天起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蝉咽6 “你吃沙冰吗?” 放学路口学生很多,两个人一前一后,女孩子突然跳到摊主的面前,严逸泽没跟上,反问:“你说什么?” 姜玲转过身,用手挽着严逸泽拉他向前,倾身时动作大,差点贴到玻璃遮罩,又很快跳了回来,在严逸泽眼前晃来晃去,男生把她拎到身前站好,姜玲就顺势窝在他怀边,眨眼睛,“你吃冰沙吗?” 有风刮过,树叶沙沙的声音盖入一声接一声的蝉鸣里。 女孩子软得仿佛好像要化掉似的,严逸泽觉得自己像是揽了袋液体在怀里,温热的水袋不停撞向他没被袖子遮挡的赤裸手臂。 好热,严逸泽想。女孩子的胸脯回弹的瞬间,有暖流在他身体里乱蹿,脊柱噼里啪啦地放电。 他试图抽回手臂,结果姜玲抱得更紧了,贴在人身上问,“说话啊?” “嗯。”严逸泽说,用力把手臂抽了出来。 姜玲闻言转头跟老板点单,没太意识到他的动作,举起手茫然地往上捞,在虚空中张合五根手指头,被严逸泽握住。 换牵手的姿势落在两个人身侧,姜玲左手接过冰沙递给严逸泽,举起右手吃冰,男生的手被带起,划到她脸颊。 怎么连脸颊都是软的? 好软好软,就像那种含在嘴里会融化的软糖,一捏就可以变形,然后将手指陷到里面。 严逸泽收回手,接过沙冰,低下头开始走路。 夏天是一个什么样的季节呢?傍晚的风吹得人毛孔张开,来往的行人都着短袖短裤,露出白花花的身体。而他的旁边就站了这样一个,毫无自觉地将手臂贴在他的身上,挤着他往前走。 然后突然叫了一声。 “完了!”姜玲哭唧唧。 严逸泽:? “我明天来姨妈。”说着把沙冰塞入口里,囫囵的咽了下去。 严逸泽:…… “别吃了。”他上手去抢她手里的塑料盒子,女生往前跳了一步。 姜玲:“哎吃都吃了,算了。” 严逸泽:“不行。” 用了点力,他拿走女生手里的东西,抢夺间她上了牙齿,张口含住他的手指。 严逸泽抽出手指,“啵”地一声,带出了一圈黄色的液体。 融化的芒果沙冰从他指尖滴下,女生从口袋里掏纸巾,男生两只手一边捧了一盒沙冰,没让她碰到。 转过身把手上的东西都丢到了垃圾桶。 “你这也太浪费了吧!”姜玲谴责他,怒气冲冲的。 看到男生并不理睬,只是接过卫生纸,一点点擦拭手上的液体。 只一眼望去,姜玲就看呆了,“我操,你的手也太好看了吧!” 她举起严逸泽的手在有限的路灯下看了又看,走到阴暗处就加快速度,然后到灯下继续看。 上车以后,姜玲拿出了手机,把自己的手摆在严逸泽旁边。 一边拍照一边讲话,“哇你和江宽的手哪个比较好看,让我比一比,他那个傻逼也就手好看这唯一一个优点了。” 她调出了两张一样的构图的照片,左右各有两只手摊开,左边都是姜玲,右边那个第一张是江宽,第二张是严逸泽。 反反复复地比,最后姜玲做出判断,“你的手要更好看一点。” 严逸泽:“为什么这么开心?” 姜玲举起手,“因为我是手控啊!” 她把手放在严逸泽掌心,两个人手掌相贴,明显看出女生的手短了一个指节,被男生轻轻握住。 “诶你干嘛牵我的手?”姜玲突然就脸红了。 严逸泽收回手,“哦。” 手收到一半,又被女生握住,姜玲两只手扯过他的手掌摊到自己膝盖上,“诶你别收回去啊,再给我仔细看看。” 严逸泽不动声色地任她看。 翻来覆去地看,姜玲把书包拿出来做背景板,把男生的手凹出好几个造型,拿相机照了以后用滤镜调色,最后放大图片,发现了一点点奇怪的地方。 “你的指尖颜色不太一样。” 她用食指在他指尖抹了抹,含在嘴里尝,“哦,是你刚刚抢我沙冰的时候留下的。” 转过头,手指仍放在嘴里,她含糊地叹了口气,才放下手感叹,“怎么给丢了呢,他们家好不容易出摊的,芒果沙冰这么好吃……” 耳朵都垂了下来。 严逸泽用手捧起她的脸颊,女生懵懂着抬头,然后严逸泽把指尖探入她的口腔。 她含住了严逸泽的手指。 芒果沙冰的味道,甜味淡了一点,她下意识用舌头去舔,绕着他的手指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 抬起头和男生直视。 严逸泽的脑袋整个炸开,他看着女生微微启唇,将他的食指从湿润的甬道里脱出,不再教他和那柔软的唇瓣相贴,他也看到女生举起他的手掌,银色的丝线连接嘴唇和手指,拉得好长好长,突然“啪”地一声爆开。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小声地,姜玲这样说道。 抬起的脸涨得通红。 蝉咽7 第二天周末,姜玲躺在床上被热醒,下床找水喝。 姜妈妈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她出来,把人叫到近前。 姜妈妈:“起来了?” 姜玲:“啊,还没,喝点水继续睡。” 姜妈妈:“这都几点了还继续睡?起来了,今天有事让你做。” 姜玲一边刷牙一边转过头,说话时吐泡泡,“干嘛啊?” 她妈兜上手机站到姜玲旁边,“之前不是跟你江伯伯说让江宽送你去车站嘛,他推给他们班另外一同学,我后来跟他妈打听了一下,那孩子爸爸是个医生,妈妈工程师,经常出差,就住我们家后面新建的那栋商品房。” 姜玲拿着牙刷发愣,“所以呢?” 不管你用什么连词,妈妈的话依然在自己的逻辑里平稳运行:“听你张阿姨说这个同学成绩很好的,经常考年级前二十。” 姜玲“啊——”地漱口,塑料杯灌水汩汩响,混入妈妈讲话的声音里,“你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也可以问他啊,江宽说他数学最好,这次周测还考了满分。” 姜玲“哦”了一声,兴致不高地继续洗脸,冷水一泼,人精神不少,走出厕所以后她发现姜妈妈拎了箱茶叶出来:“你去他家拜访一下,送给人家,感谢他每天还放学等你一起回家。” 姜玲:“这有什么好感谢的,我有时候也等他的啊,他们班放学比我们还晚。” 姜妈妈:“让你去就去!” 姜玲:“哦。” 彻底清醒了,姜玲站在衣柜前发呆。 ……所以她等下要去严逸泽家? 她抵在柜子前跟梁果发短信,“我妈让我去严逸泽家送礼物,说是感谢他送我回来。” 梁果:“哦。” 姜玲神情激动:“见家长啊!!” 梁果轻描淡写:“你不是也见过我爸妈?” 姜玲继续神情激动:“那怎么一样!!我现在好紧张!!” 梁果继续轻描淡写:“你为什么紧张?” 姜玲突然就愣了半天。对哦,为什么紧张啊? 她想到昨天晚上下了公交,两个人手牵手走到姜玲小区门口,然后严逸泽说让她等一下,接着走到离她特别特别近的地方看着她俯身,姜玲眼睛瞪大,心跳都要停了,最后发现他只是在取下她头发里的叶子。不知道什么树上掉下来的一片叶子,绿得很嫩。 虽然很像少女漫画里的情节,虽然她好像又一次少女怀春,但是,姜玲拿头撞衣柜里的衣服,打字对梁果说,“我觉得我好像又喜欢上了一个gay。” 梁果:“?” 梁果:“等等,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姜玲:“可能不是,再见。” 梁果:“别啊,亲爱的,快来让我们掰扯掰扯,我觉得你这招妙啊,把他们两个拆了你无论跟谁在一起都美滋滋。” 姜玲:“……” 梁果:“不过你这样的剧情放晋江里妥妥是反派女配,拆耽美文男主的下场一般都:没、有、全、尸。” 姜玲:“草,我就不能是女主角吗?” 梁果:“好,你是女主角,主线剧情是掰直男一男二,脆皮鸭变3p,妙啊。” 姜玲:“草(一种植物)。” 梁果:“喂。” 姜玲:“?” 梁果:“你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爬墙追爱豆都没你这么快。” 姜玲默默放下了手机。 她拨动面前的夏装,从左拨到右,又从右滑到左,最后拿出的那件是她新买的裙子,中等长度,雪纺面料,袖长至肘,显得很端庄。 一直到严逸泽的爸爸打开门让姜玲进到房间,男生从书房走了出来,姜玲都觉得忐忑非常。 她把茶递给严爸爸,中年男人接过放在玄关,相当平易近人地和她聊了会儿天。 然后男人自然而然地提出,“你们去书房玩吧,客厅没有开空调,稍微有点热。” 姜玲跟着严逸泽进到了书房。 他的卧室和书房是相对的,只隔了一条走廊,男生把她往走廊上引,姜玲左右张望,看到他的卧室,枕头和被子都整理得非常干净,床单是深蓝色的。 严逸泽在她背后说,“书房在这边。” 姜玲觉得更尴尬了。她在严逸泽旁边坐下,如坐针毡,在她第一次试图提出“哈哈(干笑)我妈让我送东西送完我就走了再见”这件事之前,严逸泽转过头问她,“你作业写完了吗?” 姜玲:? 她看向男生面前的习题集,学校统一发放,不同班级进度不一样,她们班数学作业也是这本,但她已经在学校写完,所以没有带回来。 姜玲:“我数学写完了,物理差一点点,其他都没写。” 严逸泽:“哦。” 好冷淡哦,姜玲心想,她在这个时候试图第二次提出“哈哈哈(干笑)那我先走了拜拜了您内”,结果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严逸泽说“请进”,严爸爸进来跟严逸泽和姜玲打招呼,“刚刚我接到科里的电话,需要紧急回科室一趟,有一台急诊手术。” 末了男人转头,朝姜玲微笑,“小姜跟逸泽好好玩,他朋友少,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家里,你多担待一点。” 姜玲连忙起身:“没有没有,都是严逸泽平时在照顾我。谢谢叔叔。” 严爸爸点头,在玄关处换鞋子,他向走到他身边的严逸泽嘱咐:“冰箱里有水果,你切了以后给同学端去,橱柜还有吃的,你妈买的麦片、坚果都放在上面。” 严逸泽:“嗯。” 哇,原来跟爸爸讲话也这么冷淡吗,姜玲又想。 大门被关掉了,严逸泽转过头跟姜玲对视,女生朝他笑了笑。 男生直接向她走来,姜玲以为他要去书房,先退回房间里面,后来发现他只是去拿吃的。 两个人再次坐在书桌前,面前有一堆水果和零食,姜玲左右为难地拿了袋最小的奥利奥撕开吃,递给他,严逸泽说:“不用。” 姜玲悻悻然收回手里的食品袋子,眉头皱成一团,气鼓鼓地吃饼干。 饼干屑粘了小半张脸,再抬头的时候,姜玲发现严逸泽正在看她,咀嚼的动作停下了。 男生伸出手擦她的脸颊,抹了又抹,刮到她的嘴唇。皮肤上细小的绒毛被拨动,触感很痒很痒,她抓住严逸泽的手举了起来,讲话有点结巴:“啊啊我自己来就行了。” 耳朵发烫。严逸泽又用那种眼神在看她,很专注,暗涌澎湃,是那种会让人误会的眼神。 姜玲灵机一动,扯过书桌上的数学习题挡在他们中间,“这一题我不会做,你能不能教教我?” 严逸泽拿开了挡在他们中间的书。他把习题摊到书桌上,开始默不作声地解题,思路有了,公式列好,他在草稿纸上演算,余光看到姜玲在看他。 女孩子用一只手撑着脑袋,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那只手上,侧着脸颊盯着严逸泽的脸。不知道具体在看哪里,眼睛、鼻子,嘴唇还是喉结,严逸泽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 他的声音干巴巴的,“你看着我,我写不出来。” 姜玲“啊”了一声。 严逸泽把她拎到了对面的卧室里面,空调也开着,他觉得燥热,把温度再调低了一点,才拿出床头柜的游戏机。 “塞尔达传说你玩吗?”姜玲摇头,“马里奥奥德赛呢?”姜玲又摇头,她把游戏机拿在手里,“我自己看看吧,你去写题?” 严逸泽点头走掉了。 姜玲坐在床尾,被空调直接吹了两下,冷得哆嗦,然后她往里面走了两步,在靠近床头、空调不会吹到的地方停下,摆弄了一会儿掌机。 好无聊,姜玲不是很喜欢玩游戏,她把switch放回严逸泽拿出的地方,在床头柜上看到了几本书,《说吧,记忆》《余生皆假期》《小径分叉的花园》。 那不是语文课本上讲到的文章嘛?姜玲拿起《小径分叉的花园》,坐在床头翻开。 严逸泽走到卧室时,姜玲就在那儿看书,他站在原地没动,看到女生背对门口坐在床边。太阳从浅色窗帘透出近乎透明的光,在她脸颊和白色长裙上打上水波一样的光斑,严逸泽的呼吸都轻了。 他轻手轻脚往后退,回到书房,坐回了座椅。 姜玲翻了一页又一页,花园像迷宫一样往外延伸,文字也是,绕成圈转啊转,姜玲觉得困了。 她转头,柜门遮住视野教她看不清严逸泽的动作,她不知道他写完没有,心想,他写完了会来找她的,她不能打扰他,如果困了,应该可以睡一会儿。 于是她躺在了枕头边上。 脑袋下面似乎枕到了什么东西,姜玲迷糊间折手去掏,摸出了一个香槟色的眼罩。 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是校门口的文具店里会卖的那款,姜玲把眼罩放在眼睛上,渐渐睡了过去。 蝉咽8(h) 严逸泽梦到过姜玲两次,第二次的梦稍微有点复杂。 他梦到姜玲在吃沙冰。 很奇怪的,她一开始坐在教室,吃着吃着转过身体,招呼严逸泽进到教室里面。严逸泽走进去以后,她又让他坐到她的旁边,所以严逸泽坐了下来。 “啊——”,女孩子张口拟声,把勺子举在空中,要喂他吃。他伸长脖子吃了一口,接着姜玲喂了第二口。吃到第三口的时候,女生放下勺子,看着他轻轻张开嘴巴,是在教他吻她。 严逸泽吻上她的嘴巴,伸出舌头在她的舌尖舔啊舔,他舔到一种非常浓郁的芒果口味的甜,而且冰冰的,冰凉的触感在他的舔弄中温热了起来,姜玲化了似的躺在他怀里,他们坐的地方突然就变成了他卧室里的床。 教室的椅子消失了,他和姜玲坐在中央的大床上,女生在床上摸了摸,马上就要躺下了,严逸泽立刻抓住她的手。 这里是教室,你不能在教室睡觉,他这样说道,但姜玲没有讲话。 她手里的沙冰被他刚刚的动作带翻,盒身倾倒,慢动作般抛洒在了严逸泽的身上。姜玲愣了一下。 下一秒,她手忙脚乱地脱下了严逸泽的裤子。校服外裤被猝不及防地褪了下去,脱到内裤的时候,严逸泽紧紧捏住她的手,他想说你不能脱我的裤子,这里是教室,但他说不出话。 严逸泽很着急,焦虑了一阵以后,他看到女生弯下腰来,突然舔上了内裤渗出的芒果沙冰。 含着他的性器,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了又吐。 严逸泽马上就硬了。 硬得彻底,他的肉棒塞到姜玲的喉咙里,女生呜咽着抬头看他。 他有点不好意思,想捧起她的脸颊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但是他被舔得浑身战栗,酥得没有办法动弹。 所以姜玲一点点脱掉了他的内裤,让他坚硬的性器暴露出来,这个动作使她的口有一瞬间离开他的肉棒,突然的,严逸泽的身体失去控制,强行把她摁了回来,让她继续含着。 她含得委屈极了,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严逸泽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似的,无法自控地按着姜玲的头往里含,越含越深,也越含越紧,他被含得爽到极点,于是射了出来。 他射在姜玲的脸上,她往后躲,他不让她躲,她就在床上摸啊摸,摸出眼罩戴在脸上,那眼罩上慢慢沾满了精液。 粘稠的白色往下一滴一滴地掉,从姜玲的脸流到脖子,然后流到锁骨。 她戴着眼罩抬起头,张口—— 严逸泽看到自己的精液,在这张狭小的口里,一股又一股地溢了出来。 凭白做出吞咽的动作,严逸泽将手捏在衣柜上用力,青筋暴起。 他看到了卧室里躺倒在床上、戴着眼罩的姜玲。 阳光偏移了角度,只能晒到床的一半,女生的上半身笼罩在暗处,下半身吊在床外,刚好被太阳照得发亮。 严逸泽往前走了两步,下身硬得发疼,他走上前抱起女生往床中央去,刚抱起她,她的手臂就缠上他的身体,教他碰到胸前柔软的水袋。 乳房晃荡,在他赤裸的手臂内侧蹭了又蹭,他们的脑袋挨得极近,女生偏过头,唇刚好擦着他的耳垂过去,因睡眠时微张而错位成了吮吸的姿势。 痒极了,耳朵痒,手臂内侧也痒,下身更是像要爆掉一样。严逸泽匆匆忙忙地帮她盖上被子,就走到了厕所里,风驰电掣的。 他关上厕所的门,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脱下裤子,也一并脱掉了内裤,他上手握住自己的性器,发出一声叹息,马眼渗出的液体已经滑到肉棒三分之一的地方,教他握到一片湿。 内裤也变了颜色,印上了一大片深深的水色,他套着鸡巴上下撸动,只觉得爽快极了,声音、气味、视觉都消失一样。 茫茫的一片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能记得自己要继续动下去,继续套着鸡巴撸,要往上,要飘起来,要射在姜玲的脸上。 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将这个无意义的动作到底重复了多少遍,他只知道自己终于触到了顶,摸到了极限,可以射了。 张开眼睛,门被半掩着,姜玲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乳白色的液体射出三股,最远的那股喷到姜玲的脚趾缝里,女生被烫到一样跳开,飞快地关上了门。 蝉咽9(h) “那本书是一堆自相矛盾的草稿的汇编。我看过一次:主人公在第三回里死了,第四回里又活了过来。至于彭?的另一项工作,那座迷宫……” 姜玲突然醒了,擦了擦口水,坐起身,被子从她身上滑落下来。 她记得自己刚刚在看《小径分叉的花园》,短篇合集的最后一个故事就叫这个名字,正是课本上那篇让人昏昏欲睡的小说没错。她看到“那座迷宫”以后睡着,醒来时躺在床上,书还在手边。 既然盖上了被子,那严逸泽应该来过,她翻身下床,先去对面的书房看了一眼,没有人。 姜玲站在原地抓了抓头发,有点懵。 她睡过了吗,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看了眼手机,接着她相当自然地产生了一个猜想:严逸泽该不会出去买菜了吧? 严爸爸不在家,严逸泽晚上一个人吃饭吗,要不喊他上自己家吃去算了。姜玲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想了想决定先去上个厕所,又折回了书房和卧室的走廊里。 厕所在走廊的深处,没有开灯,稍微有点暗。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姜玲好像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很轻微,她不确定是什么,总觉得有点诡异。 接着她推开了门,厕所的窗帘是打开的,因此光线透了出来,白光乍现,她先是听到那声放大的呻吟,然后才适应光线,看到了男生的动作。 剧烈的套弄中心,那根红得发黑的肉茎被他挤出液体,几乎同时,严逸泽转过身体,将白色的粘稠液体喷洒至她身上,也令她看得更加清楚。 毛发蜷曲,两颗囊袋轻轻晃动,似乎本身就是活物一样,仍在蠕动,囊袋之上的肉茎青筋四起,看起来又粗又壮,相当吓人。 姜玲关上了门。 内心狂跳,她逃窜着往大门走,身形不稳当,扶着墙晃荡,手脚并用地往前走,她直接站在玄关处换鞋子,才刚脱下拖鞋,被人拉住了。 严逸泽把她抱了起来。 “你干嘛?!”姜玲在他怀里挣扎,跳得比砧板上的鱼还高,被男生相当勉强地扔到床上。 他问她,“你干什么?”反手把室内的门锁上了。 姜玲:“我我、我回家啊!” 结巴了两句以后,她挺胸,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严逸泽:“哦。” 姜玲站了起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姜玲的气焰被刚刚的重摔抖落了三分之二,仅凭剩下三分之一撞向严逸泽用来拦路的躯干,又被男生伸手拦住了。 “你等一下。”严逸泽说。 姜玲抬头,从毛孔里散发出不自在的气息,她的脚趾捻了又捻,感觉到液体顺着缝隙流到了地上。 立刻起了满手臂的鸡皮疙瘩。 严逸泽背靠着门,望向她的神情稀疏平常,甚至比平常的面无表情要更加冷淡一些。 他说:“你看到我的了。” 没说是什么,但姜玲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她捂着耳朵尖叫“我不听我不听我没看到”,严逸泽把手贴向她,捏着她的手掌拿开耳朵。 相当清晰地说:“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看你。” 姜玲呆住了。她完全不能相信严逸泽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感觉他脸上的神情严肃又认真,跟平常几乎没什么区别,就像在讨论“你是不是也要帮我做两个题”一样。 姜玲:“凭什么?!我根本没看到!凭什么要给你看我的!” 严逸泽说:“你看到了。” 姜玲说:“我没看清!” 严逸泽点了点头。随即面色如常地,自然而流畅地,当场脱下裤子,撩起衣服上摆。 “你现在看清了。” 姜玲开始尖叫。 她拿手掌遮住眼睛,“你干什么啊!!变态!!流氓!!你给我把裤子穿上!!” 又是尖叫又是转头,虚晃的那一眼闪过,姜玲在指缝里看到了某个形状,慢慢把身体转了回来。 她说,“怎么和刚刚不一样?” 女生张开指缝,面对严逸泽的下体,看到两颗硕大的囊袋间小小的阴茎,颜色也变了,浅到跟皮肤的颜色一般,只龟头是偏红的。 姜玲对此评价:“好小啊。” 严逸泽立刻放开手,教T恤的下摆遮住他的茎身,只露出了核桃大小的龟头。 姜玲往前稍微迈了一步,再次评价道,“怎么这么小啊?” 严逸泽磨了磨牙,“不小。” 姜玲有点诧异,“明明就很小啊,至少比刚刚要小,好像婴儿的鸡鸡。” 严逸泽提起裤子,绷带弹在他腰上发出脆响,脸色发黑,“你没学过生理课吗?勃起前后大小不一样很正常。” 姜玲:“哦。” “到你了。”接着男生这样说道。 姜玲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她说:“我没看清。” 严逸泽:“你看清了。” 姜玲:“我没有。” 两个人僵持不下,严逸泽问,“那怎样才算看清?” 姜玲想了又想,最后她说,“再看一遍。” 严逸泽坐到了床上。 姜玲等了好半天,试探着往前迈步,贴在床板边上,伸手扒住了严逸泽的裤子。 突然有点紧张,她吞了口口水,看到严逸泽的表情平淡无奇,慢慢放下心来,扒开了他的运动短裤。迷彩的运动短裤掀开,里面是一条亮蓝色的内裤,姜玲对此又一次发表了她的评价。 她说:“你好骚哦。” 严逸泽抓着她的手一把扯下自己的裤子,额前青筋暴起,他说:“你别讲话了。” 姜玲:“嘤。” 入目是浓密的毛发,卷曲着绕来绕去,还有些粘在下面的茎身上。整根阴茎相当柔软,幼兽般蜷缩在两颗皱巴巴的睾丸之上,龟头有白色的液体外溢,但看起来挺干净。 姜玲伸手摸了一下。 严逸泽抓住她的手,“你干嘛?” 姜玲磕磕巴巴:“摸、摸一下。” 严逸泽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说,“外界刺激会让它勃起的。” 姜玲:“哦、哦。” 她收回手,看着那根阴茎突然变长了一截,又一点点缩了回去,仿佛有意识的生命体,或者某种奇怪的海产。 严逸泽在看她。 姜玲:“干、干嘛?” 严逸泽:“到你了。” 重新穿好了裤子,男生懒懒地撑在床上,挑起眉眼看她。 姜玲觉得他性感极了,所以也更紧张了。 她说:“下、下次吧,我妈要我早点回去吃饭。” 严逸泽站了起来。 姜玲下意识缩起脑袋,谨防他突然打她,但男生只是一把抱起姜玲的两条腿,把她放在了床前的电视柜上。 同时分开了她的双腿。 姜玲觉得这个动作非常羞耻,她拼命把裙子往下按,遮住她的两腿之间,小声乞求,“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严逸泽:“还有下次么?” 姜玲愣了一下。 严逸泽说,“刚刚出去的那么着急,如果我不拉你回来,你是不是回去就要把我拉黑?” 姜玲:“诶?” 严逸泽:“嗯?” 姜玲眨了眨眼睛,干笑了两声,“也没有啦。” 严逸泽没有讲话。 姜玲扑到他身上假哭,“我错了!” 相当夸张的干嚎,上身挂在严逸泽身上,晃动的乳房一下一下撞向男生的胸膛。严逸泽按住她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 姜玲靠在墙壁上,看到男生转过头去,俊朗的脸上眉头微皱,看起来有些不悦。她拉着他的裤腿,小声说,“你别生气啦。” 男生沉默。 姜玲深吸一口气,轻轻分开双腿,“也给你看就是了,这有什么嘛。” 严逸泽转了过来。 姜玲提起裙子,往上撩到大腿,突然出声,讲话很快:“我的内裤是海绵宝宝的,不许笑我。” 露出了她印有派大星图案的粉色内裤。 很浅的粉红色,边沿线到内裤中线处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结,派大星的印花就在蝴蝶结的下方,那一片颜色稍微有点深。 接着女生褪下内裤,显露出原本被内裤覆盖的黑色毛发,最后内裤褪到大腿,阴阜也裸露了出来。 黏膜做的柔软贝壳紧紧闭合,外阴翕动,像在保护腿心间的珍珠。严逸泽坐到她旁边,强硬地折叠她的大腿,让她露得更多,将她的整块会阴暴露在空气里,双腿也弓成了M型。 变换的姿势令她从墙上滑落了些许,姜玲更多躺在柜子上面,她怯生生地从低处往上看,看到严逸泽正在俯视自己。 他正在看她,看着她从来没有暴露于人前的私处,这件事让姜玲感到战栗。她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不受控制的。 姜玲挣扎着起身。 她大叫,“我来月经了!”两腿在严逸泽肩膀上乱踢。 男生按着她的腿,用一只手擦着她腿心下去,抹下一把粘液,放到姜玲面前。 姜玲看到他指尖的透明液体,带了一个气泡,看起来相当清亮。 听到他说,“不是月经。” 姜玲的耳朵突然爆红,像血管炸了一样,热得发烫。 她说:“你不能拿手碰我的下面!有细菌的!” 所以严逸泽松开了按她的手。 姜玲靠在墙上,拿眼睛瞪他,语气很愤怒,“你不是也学过生理课吗!不知道女孩子容易感染嘛!” 严逸泽:“对不起。” 姜玲撇过头哼哼,“被你摸了,我现在就很不舒服。” 严逸泽皱眉,“真的?” 姜玲:“骗你干嘛!” 她提起内裤拿腿踢他,“你要对我负责!” 严逸泽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抱到大床中央放好,不由分说地拉下她的内裤。 女生的两腿架在他脑袋上踢来踢去,“你干嘛!臭流氓!死变态!” 严逸泽分开她的腿。 他看向她的腿心,讲话声音有点低落,“对不起,经期前后感染率提高,我知道的,刚刚忘记了。” 姜玲闻言动作轻了点,扬声:“你怎么知道,你谈过女朋友?” 严逸泽:“我爸爸是妇产科医生。” 姜玲:“……哦。” 男生问她,“真的不舒服吗?你要跟我说实话。” 姜玲的脸很红,她小声说:“嗯,觉得很胀,特别难受,感觉要爆炸一样。” 严逸泽愣了一下。 “是哪里?” 姜玲拿手在空中乱指一通:“中间那里。” 严逸泽绕开她的阴道,摸到上面,“这里吗?” 姜玲发出一声轻哼。 “嗯……”她说,“我也不知道。” 她两眼放空地躺在床上,下意识夹了夹腿,“你按了以后感觉好一点了。” 严逸泽抽出手臂。 姜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干嘛!” 严逸泽:“你应该没事。” 姜玲咬牙,“我有事!” 严逸泽:“你没事。” 僵持了一分钟,姜玲软下语气,“你帮我揉揉嘛,我不舒服。” 严逸泽犹豫着,慢慢坐回原位。 姜玲拉着他的手往她腿间伸,讲话气呼呼的:“给我揉!” 严逸泽把手放上她的阴蒂。 黏膜包裹了一个韧物,他揉动,韧物慢慢变硬,姜玲在他旁边哼哼。 她抱着他的手,眼睛在他脸颊边上眨啊眨,把那些气音全砸到他的耳边,听起来大声极了。 讲话时也有了媚态,女孩转过头咬他耳朵,“重……重一点……” 严逸泽加大力道,捏着那个点揉搓,阴蒂硬得发烫。 “啊……” 姜玲呻吟出声,她的眼睛失去焦距,侧躺在床上,双腿用力夹住严逸泽的手。 严逸泽侍弄得有点费力,另一只手把她抱到怀里,稍微分开她的腿。 姜玲跟他作对一样,越夹越用力,几乎把他的手滞留在里面,动弹不得。严逸泽只能在相当有限的空间里起落,女生抱着他嘤嘤地哼,“快……点……” “嗯……再快……点……” 严逸泽头皮发麻。他不敢往下摸,但他听到捻动间的水声,阴道流出的淫水湿得厉害,他的手背也沾上些许,很潮。 他在粘腻的水声里一下一下捣着她的腿心,任她将整个身体挂在他的身上,突然感觉到痛。 姜玲抓向他的脖子,指甲从背后滑到胸前,另一只手捏着他的小臂,几乎要捏下他的肉来。 他被夹得不能动了。 女生喘息,剧烈地起伏着,在床上泻了出来。 他看到淫水打湿了床单。 很长时间里,她躺在他怀里平复,呼吸慢慢变平,脸上的春色却没退去。 姜玲慢慢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仍挂着内裤,单手撑在床上,向他的腿心摸去。 阴茎软软地垂在他腿间,没有勃起。 姜玲脸色煞白。 蝉咽10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姜玲讲完这句话以后,同桌的梁果立刻低头在抽屉里翻找。半分钟后她拿出语文课本迅速翻动,一边翻页一边问姜玲,“你知道你现在特像谁吗?” 姜玲懒得理她,继续自言自语,趴在桌子上哼哼,“我真的太倒霉了。” 梁果把书立在她脑袋前面,和桌子撞出“啪”的一声,姜玲抬头一看,眼睛看成对眼,发现那是《祝福》里的插画。形容枯槁的祥林嫂抓到来往的路人,不断地哭诉,“我真惨,真的”。 姜玲:“你烦不烦啊!我这还不算倒霉吗?全班那么多人,杨老师就点我一个人抽查背诵!” 梁果收回课本,“谁叫你头低的这么低,一看就是没背好吗!你要像班长那样坐得直直地看着她,杨老师不点你的概率反而大一点。” 姜玲:“我太倒霉了,昨天橡皮丢了,大前天圆珠笔突然喷墨染了三章卷子,上周来月经弄到衣服上了,喜欢的两个男生一个是gay,另一个你知道怎么着?他妈的也是gay!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鲁迅会写‘我家门前有两颗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了,这种修辞叫做强调!我学会了!” 梁果:“行了行了,前面说了这么多,你只是想说你喜欢的男生是gay而已,这几天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没有一千遍也有一万遍了。” 姜玲:“……数学老师要被你气死。” 梁果:“呵呵。” 姜玲:“我太倒霉了。” 梁果:“stop!” 在姜玲又一次张口之前,梁果捂住她的嘴巴,“行了宝贝,我问你,是gay又怎么样,你掰了吗,你没掰过怎么知道不行?” 姜玲“呜呜”了两声,梁果松开,听到姜玲说,“我掰过了,我跟你说,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硬。” 女生埋头在桌子上哭哭唧唧,梁果捏着她的辫子把她提了起来。 梁果:“等一下,什么叫做你掰过了?” 姜玲泪眼婆娑地爬了起来,脸侧贴在桌子上,向梁果使了个颜色。 梁果把耳朵贴在她的嘴巴边上,听到姜玲讲:“那天我妈让我去他家送礼物,他爸爸不在家,我看到他在撸,他觉得很尴尬要看我的,然后我给他看了。” 梁果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我操?” 姜玲心如死灰,坐起来继续讲:“他一摸我我就湿,结果他都把我摸高潮了,他自己硬都没有硬。” 姜玲:“他真的只是把我当姐妹,呜呜呜呜,他把我当好姐妹,我却心欲熏心地想睡他!!” 梁果仍在消化中。 “我果然不是女主角的命格”,姜玲拿脑袋撞桌子,情绪相当低落,“这几天我找了好几篇插屁眼文学来观摩,满脑子都是严逸泽上江宽的样子,他真的太性感了。” 梁果:“……” 震惊了一会儿,梁果第一个问题问的是,“你为什么会觉得严逸泽在上面?”很严肃的,她对此持有反对意见,“你不觉得严逸泽那种人明显就是闷骚受嘛?” 姜玲当即反驳:“屁,他明明攻气明显,一看就是在上面的。” 接着两个人因为“我的cp可拆不可逆”这个问题进行了一场相当严肃的撕逼,三分钟过去,上课铃突然响了。姜玲浑身一震,四处环顾,教室除了她们两个空无一人。 体育课。 梁果跑到窗户旁边观望,看到体育老师走到方阵前面,推来一篮各种种类的球,转过头跟姜玲说,“又是自由活动,没事。” 姜玲继续刚刚的问题,“你当时追《烈火》也没站对cp好吗,你的gay达根本就是假的。” 梁果:“《烈火》的作者一百年了都在写清水,你说她标攻受做什么,这种事情是我的问题吗?” 姜玲:“好那不说这本,之前看泰国那个……” 讲到一半,她突然在窗户外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停了下来。 梁果走回座位准备和她继续讨论,姜玲朝她使了个颜色,拉着她一起蹲在了后门。 梁果用气音问她:“什么?” 姜玲跟她咬耳朵:“我看到徐雯雯带了个男人过来,她估计又要讲我们坏话,我躲起来听一下。” 梁果同仇敌忾,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两个人因为cp问题而破裂的友谊被共同的敌人被修补得更加牢固。 徐雯雯说:“教室没人,你进来嘛。”好像在向谁撒娇一样。 姜玲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梁果做了一个被吊死的表情。 接着徐雯雯没讲话,只听到书桌被撞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椅子转了个圈,两个人动作似乎有点剧烈,姜玲再听,听到了一阵暧昧的气音。 水声,粗重的呼吸声,应该是两个人在接吻。 姜玲和梁果的眼睛同时亮起,两个人对了个眼神。梁果先耐不住好奇心,偷偷探出头看了一眼,回来时神情非常古怪。 欲言又止,一半高兴一半愤怒的,姜玲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也慢慢站了起来。 她看到了徐雯雯抱着一个男生吻得热火朝天,那个男生只给了个侧脸,但她一眼就看出来是谁。 太熟悉了,十几年看着长大的人。江宽。 姜玲猛地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有点着急,带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的椅子,摩擦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锐响。江宽和徐雯雯停下接吻,一齐转过来看她。 姜玲快步走到教室中央,指着江宽的鼻子问他,“江宽,你他妈什么意思?” 江宽抱着怀里的女生,冷若冰霜地扫了眼姜玲,他在徐雯雯耳边讲了两句话,然后把姜玲拉到了教室外面。 姜玲直接问他:“你他妈不是跟我说你喜欢男的吗?你这是干嘛?你他妈这是出轨!!” 江宽双手插在兜里,眉头紧皱,“你知道你哪里最让我讨厌吗?一天天他妈的挂在嘴边,到底有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姜玲气到不行,深吸一口气,“好,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出轨?” 江宽斜靠在瓷砖墙面上,想了大概有半分钟,他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姜玲:“是的话你马上跟你男朋友分手!现在立刻!” 江宽:“你谁?我跟谁谈恋爱跟谁分手都要你来管?” 姜玲:“这是道德问题。” 江宽:“你知道吗?不管这是什么问题,你只用知道一个问题就行了,无论我喜欢男的,喜欢女的,喜欢谁,我都不会喜欢你。” 姜玲:“我操你妈!” 江宽:“你他妈少讲两句,别逼我打你。” 姜玲:“你有本事就打我!你打!你往我脸上打!我跟你说你就配跟徐雯雯这种人在一起,我祝你们天长地久!” 江宽的拳头落在姜玲背后的栏杆上,巨响,回声波动,隔壁教室的讲课声停了两秒。 姜玲被吓到了,不敢动弹。 “你再敢说她坏话,我真的打你。”江宽这样说道。 蝉咽11 下课铃响,江宽准备出去,严逸泽拉了他一把,男生坐回位置上。 严逸泽:“你手怎么回事?” 江宽活动五指,掌骨关节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只能勉强弯下第二节指骨。 他说:“嗐,刚跟姜玲打了一架。” 严逸泽突然停下手里的笔,转过身体,“你说什么?” 江宽无所谓地耸肩:“我俩从小打到大,你这么惊讶干嘛?” “你打她了?” 江宽:“我倒是想。” 严逸泽握着江宽的肩膀靠近,中性笔绕到男生校服领子里面,出声问道:“你一下课就出去,准备干嘛?” 江宽愣了一下,“啊?我去找雯雯啊。” 严逸泽顿了会儿,稍微隔开了点距离,把笔盖好,“你跟姜玲怎么了?” 江宽揉着纱布边缘,想了想,“吵架了吧。” 严逸泽:“怎么呢?” 江宽:“刚课间,去找雯雯,她们班在上体育课没什么人,我跟她在教室讲话,姜玲突然从后面站出来骂我。你不知道,姜玲这人从小骂人就贼难听,口不择言,这又是雯雯面前,我没忍住唬她一下,手敲在栏杆上,妈的,痛死爹了。” 他把手伸到严逸泽面前,“你给爹揉揉。” 严逸泽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拳头,“她为什么骂你?” 江宽“啧”了一声,“她喜欢我啊,你忘了?之前拒绝她的时候我就想说我跟雯雯在一起了,结果你当时那样回话,我也不好说。” 严逸泽沉默了下来。 江宽:“哇我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看到我和徐雯雯在一起以后简直疯了一样,把我都吓傻了。” 江宽:“我觉得你当时那样说也挺好,要直接告诉她我喜欢雯雯,姜玲说不准会怎么作。” 江宽:“她跟雯雯关系一直不好,我真怕她为难雯雯,雯雯这么柔弱的女孩子,姜玲又是个男的,哎不行我要去看看。” 严逸泽抬起手指,却很快放下,他看着江宽走出教室的背影远去,最后转过身体贴回课桌前,安静地打开笔盖。 写下一行字,折返回来划上横线。划了又划,最终习题册那页薄薄的纸被涂上厚重的墨水,就连纸背下的新一页都洇上了墨迹,黑斑点点。 那天放学,严逸泽他们班放得比较早,他站在姜玲教室外面等她。 往常他会走到教室里面,他知道她坐哪里,只在第二扇窗户边上晃一圈就一定能教她看到他的身影,但今天严逸泽没这么做。他站在走廊的尽头望见姜玲班上有人走了出来,才开始往她的教室走。 姜玲正在做清洁。两个女孩将脑袋挤到一块儿,叽叽喳喳地讨论,然后面朝大门的梁果看到严逸泽,用肩膀撞了撞姜玲,姜玲转过头看他。 女孩的脸色有点苍白,她跟同桌讲了两句话,拿了书包走到他旁边。 没忍住,严逸泽还是跟她讲话了,他问,“你不做清洁了吗?” 姜玲说:“嗯,今天发生了点事,梁果让我先走。” 她没有挽着他,只拉着他的衣袖靠近,一边走一边问他,“你最近还好吧?” 严逸泽想说“不好”,他想说自从那天她走出他家,他们再也没有牵过手或者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他不知道她怎么了。 转念一想,严逸泽又觉得自己大概知道,她一定是后悔了。 毕竟她还喜欢着别人。 姜玲问他,“你和江宽最近好吗?” 严逸泽:“……” 他听到那个名字,有点难受,走出楼梯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姜玲又问他,“江宽最近有跟你讲什么吗?” 严逸泽开始有点烦躁,回过头看着她,发现她并没有在看自己,不知道望向何方,脸上的表情失魂落魄的。 这么伤心么?他想问她,他想说上什么嘲讽一句,让她也不好受,但他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不讲话啊?”姜玲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们往前走着,刚刚走出校门口,被来往人群挤到一起,姜玲拉得很勉强,她松开手挤出校门外面,扶着膝盖看到严逸泽的脸,愣了。 姜玲站了起来,很小声地问,“你都知道啦?” 严逸泽挤出那个名字,他说,“江宽跟我说了。” 姜玲呆了很久,长长叹了口气,看向严逸泽的眼睛似乎有水光。 她说:“哎,我认识他太久了,他从小就很痞,就那种很让人头疼的男孩子,他干任何事都不会让我吃惊,但这次真的让我觉得过分了……” 冷淡的声音打断她的讲话。 “你就这么伤心?” 还是说出来了,严逸泽想,咬牙切齿地想。他看到姜玲脸色苍白,甚至有种类似慌乱的神色一闪而过,听到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嘴笨,表达不清楚。” “那就别说了,我不想听。”严逸泽的脸上满是郁色。 姜玲捏着他的书包带子,被这个神情刺痛,她想说“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连安慰你都不可以吗”,但是转念想起他们之间的联系:他因为江宽对她多有照顾,现在江宽出轨…… 他便不再觉得对她有亏欠。 太疏离了,严逸泽转过头去,姜玲呆在了原地,她没有跟上。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生活里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橡皮丢了、笔漏了墨水、上课出丑,真的像梁果说的那样,这些都无所谓,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 但严逸泽却转过头去。 他离得好远好远,再也没回头看姜玲一眼,女生呆在原地没法动弹,脸上满是泪水。 姜玲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突然就转身往回走。 她走着走着开始跑了起来,跑到学校里面,行人少了,她在楼梯间放声大哭。 扶着墙往教室的方向走,她哭着给妈妈打电话,接通以后一个劲儿地哭。 姜妈妈很慌,她问,“崽崽,你怎么了?” “妈……”姜玲边哭边说,“江宽欺负我。” “江宽欺负我……他那个同学也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正在做清洁的梁果听到她的声音,从教室走了出来。 姜玲往她的方向走,倒在梁果怀里一边哭一边剧烈地喘气,“妈,我不想跟他一起回去……他们都欺负我……” 梁果拍着她的肩膀,哄她,“不哭啊,玲宝乖。” 姜妈妈没办法跟姜玲沟通,听到梁果的声音以后,让姜玲把电话给她。 梁果接过电话,用单手给姜玲顺气,然后回答姜妈妈的问题,“我可能知道……江宽跟一个我们都很不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了,还因为这件事差点打了姜玲。” “另一个呢?!” “另一个我不知道,但他跟江宽是朋友,估计也气到姜玲了。” “这个鬼江宽!凭什么这么作践人!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姜玲抢过电话,“妈!你不能给他打电话……这是我们小孩的事……你别管了……” 有一阵她呼吸畅通,说话也轻快了点,她说:“我想去梁果家住,我不想跟严逸泽一起回家,他气我。” 姜妈妈犹豫了一阵子。 最后她跟梁果讲话,梁果狂点头:“不麻烦的阿姨,好的阿姨,我觉得很开心啊。嗯嗯,之前住我家的时候她用的牙刷还没有收起来,都有的都有的……” 梁果挂了电话。 姜玲哭到岔气,站在原地打嗝,一边打嗝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说,“我太惨了,呜呜呜。” 梁果抱着姜玲摸她的脑袋,“乖啊不哭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根据进化论,过段时间就要灭绝的。” 姜玲哭笑不得,大喊,“是!全都是傻逼!尤其是江宽和严逸泽!尤其是严逸泽!” 梁果失笑,她看到姜玲话音落下的瞬间,走廊尽头拐出了一个男生的影子。用手猛拍姜玲的背,梁果连叫了两声她的名字,“喂,姜玲!” 但姜玲并没有理会。沉浸在情绪里难以自拔,她说出那个名字以后又开始掉眼泪,不受控制的。 “我再也不要……喜欢gay了……” “我再也不要……喜欢严逸泽了……” 严逸泽站到了她的背后。 蝉咽12 眼睛哭得很肿,开始发疼,姜玲躲到梁果后面,不敢看严逸泽,她跟梁果讲“我们快回去吧”的时候,哭腔很重很重,几乎有点哑。 严逸泽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姜玲僵住了,她往后躲,缩在梁果和墙壁之间夹角,退后时牵动手臂,把严逸泽牵到梁果面前来。 严逸泽对梁果说:“对不起,我送姜玲回家,今天麻烦你了。”梁果没动。 她转过头看姜玲的反应,而姜玲对此反应激烈,打了两个嗝,说:“我不要你送!” 严逸泽把她抱了起来。 两个女孩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姜玲是等到第十二秒,都在他怀里躺好了,才开始挣扎的。 姜玲说:“救命啊!有人非礼啊!”声音因为哭过,演得非常逼真。 严逸泽脑门突突。 他把姜玲放了下来,圈在怀里,用那种交际舞一样的姿势,单手就握住了她两只还在乱拍的手。 严逸泽:“你听我解释。” 姜玲:“我不听我不听!” 严逸泽:“为什么?” 姜玲愣了好半天,“什么为什么?” 严逸泽:“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姜玲:“不是,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我还在生气!” 严逸泽:“你为什么生气?” 姜玲:“生气还有为什么,我就是生气!” 严逸泽:“好,那你怎么才能不生气。” 姜玲:“你松开我,然后走开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生气了。” 严逸泽放了一只手,姜玲活动被握住的腕关节,暂时没有继续打他。转了个身,想要从他怀里脱出,结果男生另一只手反向一拉,又把她拉到怀里。 梁果:“……” 梁果慢慢看明白了,她问姜玲:“你们是在跳交际舞吗?” 姜玲:“滚。” 梁果:“好的崽崽,妈妈滚了。” 说着拎起书包关上教室的灯和门,往楼梯口走去。 姜玲想要扑上去打她,“滚不许叫我崽崽,毛毛!” 但严逸泽把她抱得太紧了,姜玲没办法挣开,她只能虚空迈步,很用力在地上蹬出声音,“梁毛毛,你跟你妈站住!” 梁果越走越快,越跑越欢,在楼梯口藏起身子,默默看着两个人。 她看到姜玲拼命挣扎没能出来,转过身开始打严逸泽,而男生不动如山任她打,接着说了句什么。 梁果对此评价:严逸泽不行。 “都抱怀里了,姜玲还有心思玩伦理梗,果然不太行。” 姜玲:“你给我放开。” 严逸泽:“我可以放开,但是你不能跑。” 姜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严逸泽:“因为我没有把你放开。” 姜玲好气好气,手被他拉住不能动,于是张嘴咬住他的下巴。 严逸泽在她咬上来的同时松开手,捧起她脑袋,把嘴唇贴了上去。 姜玲咬到了严逸泽的嘴唇。 触感非常非常软,咬到那瞬间姜玲就张开嘴巴了,但她还是闻到了浓郁的铁锈味。 很奇怪的,嘴里的味道和嗅觉共享,她在闻到的同时也尝到了血的味道,很腥,有点稠。 会很痛吧?姜玲觉得自己应该难过,但这会儿,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仿佛站在舞台的聚光灯底下,身旁的一切都消失,只有她和严逸泽两个,像真正的情侣在接吻那样。 这种感觉让她心驰神往。 她被吻得很晕,脸颊发红,身形不稳,效果可比三瓶啤酒下肚。她看到严逸泽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眼镜片也起了层厚厚的雾,所以看不清有没有脸红。 姜玲学着他那样,把手贴在严逸泽的脸颊上。这个吻被加深了。 舌头探入,他绕着姜玲的嘴唇打转儿,勾着她的舌尖往外走。姜玲“嗯”了一声,他就放开她的舌头,自顾自往更深的地方钻,贴着她的口腔游啊游。姜玲被吸得没有空气了,往后退,男生抽出舌头,又开始舔她的嘴唇,像在吃果子那样抿来抿去。 “啵”出了一阵水声。 姜玲睁开眼睛,严逸泽也睁开了眼睛,两个人面对面喘了会儿气。 严逸泽说:“我喜欢你。” 姜玲点了点头,悄悄往右站了一点。 严逸泽说:“我真的喜欢你。” 姜玲百米冲刺地跑出严逸泽旁边。 被男生两步追上,重新抱在怀里。 “你跑什么?”他的声音有点沙,整个人贴在姜玲后背,像只巨大的玩具熊,还软趴趴的。 姜玲:“你放开我。” 严逸泽:“那你别跑。” 姜玲:“……行吧。” 严逸泽起身,姜玲转过头看他,看到男生的眼镜上雾气散去,现出的脸颊微微发红。 姜玲皱着眉头:“你为什么亲我?” 严逸泽:“我想亲你。” 姜玲觉得心跳加速,讲话大声了点,虚张声势地:“骗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突然亲我!我跟你说你就算突然亲我我也不会跟你和好,你和江宽我都要拉黑……” “拉黑他就行了。” 严逸泽走上前,把姜玲圈在栏杆边,靠得很近很近,“你喜欢他,我会吃醋,我以为你喜欢他,所以我吃醋了。” 讲话间气息在姜玲脸颊边上扫,她被燎得浑身发烫,伸出手搁在男生胸膛上把他抵开,“我不信,你明明喜欢男生!” 严逸泽发出一声气音,“我只喜欢你。” 他抓住姜玲抵在他胸上那只手,握在手心里摩挲,看到女生仍在发红的眼眶,又想吻她了。 姜玲被这样的目光看得相当不自在,缩着身子,小声说,“可是你都没有硬……” 严逸泽把下身贴了上来。 姜玲被挤到墙上,感觉肚脐附近有一把硬硬的棍子在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捅,戳得她有点疼。 “要不要摸摸?”严逸泽把头低下,对着姜玲耳朵吹气。 姜玲感觉耳朵湿了,痒痒的,麻麻的,她垂下手放在严逸泽裤子口袋的地方,又问,“可是上一次在你家,你都摸我了,你还没有硬。” 心魔一样,姜玲抬起脸看着他,硬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严逸泽愣了好半天。 他突然把姜玲抱在怀里,在她脸颊旁边落下两个吻,他说:“这就是你这两周对我这么冷淡的原因吗?” 姜玲被他亲到,气鼓鼓地看他,“你快给我解释!” 严逸泽笑出声音。因为被抱在怀里,姜玲跟着他一起颤悠,听到他在她耳边用那种很欲的声音说,“你那天泻得太快了。” 姜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人也像炸毛的猫一样,“什么啊!你怎么不说你阳痿呢!” 严逸泽把她的手放在他腿心往下摁,“你好好摸摸,到底小不小。” 姜玲觉得他的肉棒热得发烫,她一只手握都握不住。难以想象将这样的东西放进小穴里的样子。 “贤者时间,男性不应期,射过一次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再硬,中途再强的刺激也没办法勃起。” 姜玲懵懂着抬起头,“可是我看里番里面,男主角射了以后很快就硬了啊?” 严逸泽:“那是动画。” 姜玲:“小说也这么写!” 严逸泽:“那是小说。” 姜玲:“好吧,那新闻报道总算数了吧,我看到有人一夜七次诶!” 严逸泽圈着她的手在肉棒上下撸动,声音更沙了,“……我们试试,说不定也可以。” 姜玲埋到他怀里,“臭流氓!” 夏天的风夹杂热气,吹着严逸泽的发梢晃动,男生手上加快了动作,让姜玲的手臂上都沾了滴滴的汗,黑暗里蝉鸣的声音被放得好大,好像上满了发条,越叫越用力一样。 白光闪过。 姜玲对上楼梯口梁果的目光。 像只兔子一样从男生怀里跳起。 姜玲:“你给我偷拍还开闪光灯!!!” 梁果:“饶了我!!!” 余音在走廊里转啊转,严逸泽背好书包,抖了抖裤子,慢吞吞跟了上去。 蝉咽13(h) 那天晚上,严逸泽叫了个的士,分别把梁果和姜玲送到家。 姜玲和严逸泽一起从车上下来那会儿,大概是十点左右的样子,他们站在姜玲家小区大门附近的铁栏杆旁边,三米外的地方有一棵树。 严逸泽说,“就送你到这里了,今天先回去吧。” 姜玲拉着他裤子往自己的方向扯,“我跟我妈妈说……今天去梁果家住。” 严逸泽被她扯到怀里,男生搂上她的腰,“她已经回去了。” 姜玲仰起脑袋看他,眼睛眨啊眨,“你爸爸这周不是值班住科室吗?” 暗示得相当明显,姜玲抱着他的腰没撒手,讲话奶声奶气,“我想住你家。” 严逸泽被她蹭硬了,亲了亲姜玲的嘴唇,蜻蜓点水,“不行。” 姜玲瞪大眼睛,“为什么!” “我会把持不住。” 姜玲超级小声地哼哼,“不需要把持。”脸颊都红了。 严逸泽把她稍微往上提了一点,不再挂在自己身上,他又吻上姜玲的嘴唇,含着她的下唇轻吮,“好想在这里干你。” 姜玲耳朵发烫,小声嘀咕,“闷骚。” 严逸泽把她提了起来。送到树底下,正对小区大门的方向,他说,“今天有点事。” “你爸回来了?” “不是。” 姜玲在他手下挣扎,“那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你放我下来!” 严逸泽松手,姜玲扑上来打他,“啊啊啊你绝对是gay我不该相信你的你就是个骗子!” 严逸泽的脸色慢慢沉下来,他捧起姜玲的脑袋,把女孩子的两颊捏得鼓了起来,讲话都含糊,他说:“你喜欢我吗?” 姜玲的脸红扑扑,“喜、喜欢。” “和别人比呢?” “和谁比呀?” 姜玲眨眼,睫毛扑扇,然后她说,“你说江宽呀?” 严逸泽的脸色更沉了。 “我当然更喜欢你啦。”她抱着严逸泽的胳膊,拿在胸前一顿蹭,“全宇宙最喜欢你。” 严逸泽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摸了摸女孩子毛茸茸的脑袋,“嗯。” “就‘嗯’?!”姜玲气鼓鼓。 严逸泽觉得好笑,又亲了亲她。 分别以后,姜玲看着他从小区门口走掉。 她在家里的单元门前转了三圈,转到第四圈,梁果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姜玲你妈妈刚给我打电话了问你在我家怎么样,怎么你没回家吗?” 姜玲:“我、我还没,你怎么跟我妈讲的?” 梁果:“我打马虎眼过去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姜玲:“我想去严逸泽家睡……” 梁果:“果然,我真的一点都不意外呢!” “别贫,”姜玲把手机换了一边耳朵,小声说,“我跟你说,他刚不让我去他家诶。” 梁果:“嗯?” 姜玲:“我怀疑他是gay。” 梁果:“别闹了我有眼睛。” 姜玲:“那你说为什么!” 梁果冷静地掐指,胡乱地分析一通,最后得出结论,“这,就是少男的矜持。” 姜玲:…… 挂了电话,她在风里站了一会儿,还是打定主意去严逸泽家里。 上楼前她在24小时便利店里转了一圈,买了一些日用品,偷偷拿了一盒避孕套,服务员结账的时候面色如常,但是她紧张极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想到严逸泽,姜玲又开始开心,她走到他家楼下时,都是一小步一小步跳过去的。 却没想到男生并不在家。 门铃按响没有人应,她数了数对应的楼层,男生家的灯是黑的。 好心人把姜玲带到门禁里面,帮她按到了严逸泽家的楼层,姜玲坐在楼梯上给严逸泽打电话,男生也没有接。 姜玲给梁果发短信,“我失恋了。” 梁果那会儿在忙,没有回她。姜玲抱着书包百无聊赖,打开书包掏出作业开始写,写着写着灯黑了,她站起来按感应器,又坐回原地写,第三次按感应器的时候她开始打哈欠,等到灯第五次黑下来的时候,姜玲靠在墙边想,休息一会儿,如果醒来严逸泽还没回的话,她就回家。 就这么睡了过去。 · 姜玲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在晃动,她被严逸泽抱在怀里。 男生准备把她抱到床上。 姜玲醒了过来,于是严逸泽把她抱到床头靠坐,把她的书包和塑料袋子放上床头柜。 严逸泽:“醒了吗?” 姜玲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看他,看到他眼镜碎了,嘴角有一圈乌紫,脸上还有血。 一下就清醒了,“你脸怎么了?” 严逸泽转过头去,“刚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姜玲站起来拉他,“鬼话,这一看就是被人打的好吗,你跑哪去了?” 虽然夏天的风不冷,但刚刚和衣在楼梯口睡了会儿,姜玲有点着凉,吸了吸鼻子。 严逸泽往前走,走到客厅给她打了杯热水,“想知道?” “废话。”她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姜玲觉得这伤跟自已有关。 严逸泽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她,笑了笑,“我跟江宽打了一架。” 姜玲瞪大眼睛,呆滞地发出一个音节,“啊?” 严逸泽不咸不淡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啊?”姜玲摸不着头脑,“你刚说你有事,就是去找他吗,然后你们打了一架?谁搞的事啊?” “我。” 姜玲有一阵短暂的懵逼,“你打他?为什么啊?” 严逸泽说,“因为你哭了。你说他欺负你。” “哇”,姜玲牵起他的手,“那你还欺负我呢。” “所以我也被打了。” 姜玲捏着他的手,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慢慢理着这层逻辑。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懂严逸泽。 抽回手,姜玲在房间张望,“有没有碘酒啊,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严逸泽看着她放回身前的手,眼眸喑哑,站起来。 “不用,我自己弄就好了。”他取下了金丝眼镜,放到上衣口袋里。转身去了厕所。 姜玲踩着他脚后跟一起去,结果被男生关到了房门外面。 她敲门,男生说“你去写作业吧”,姜玲问“你真的没事吗还有哪里受伤吗”,严逸泽没讲话。 不明所以。姜玲坐在书桌前摊开卷子,写了两行字,开始咬笔杆。 刚好梁果发来短信,“刚刚洗澡去了,你说啥,你什么时候恋过。” 姜玲气得哼哼,拍了一张坐在严逸泽书桌前的照片发过去,“正在。” 梁果回了一个中指。 跟好朋友聊完,姜玲心情好了一点,开始认真写作业。 等严逸泽弄完了好好谈一下吧?她这样想的。 作业写了半个小时,最后一道物理题很难,她在百度上搜题目,没找到,余光看到严逸泽的课本。 应该可以看看吧?姜玲在他的书桌上找啊找,没有找到这张物理卷子,但找到了几张情书。 “亲爱的姜玲。” 姜玲耳朵红了。 她偷偷把情书拿了出来,连着好几张质地细腻的信纸,捏在手里挺厚,刚想数一下一共多少张,严逸泽出现在书房门口,“在看什么?” 姜玲立刻丢掉了手里的东西,“没、没什么……” 丢完了又后悔,这是写给她的情书诶。她红着脸看他。 男生走了过来。 刚刚洗了个澡,严逸泽身上还在散发蒸汽,湿答答的,姜玲莫名其妙想到出水芙蓉那几句诗,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 严逸泽突然把姜玲抱了起来。 他抱起姜玲,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姜玲坐在他身上,朝她耳朵吹气一样讲话,“嗯,原来在看这个啊。” 本来不觉得热的,但自从严逸泽进屋,姜玲瞬间燥热难当,额间有汗渗了出来。 她说:“我不是有意的,我本来想找物理题,这题不会。” 严逸泽说,“哪一道,我帮你看看?” 姜玲拿出卷子给他指,感觉到男生的手伸进她的校服里面,在她的腰间的皮肤上摩挲。 手掌很糙,被抚摸的感觉太明显了,很像有什么小动物顺着她的皮肤爬啊爬,慢慢爬到了她的肋骨下面。 “这一题。” 严逸泽的手往上,挑开她的胸罩,一只手覆上了她的乳房。 姜玲整个人都酥掉了,她说:“你这样摸我,我没有力气,全身都是软的。” 严逸泽捏着她的乳头,轻轻捻动,“可这里很硬。” 怎么可以这么严肃地讲着这种话啊,姜玲觉得脸上在烧,觉得背后有一根相当硬的东西戳着她的骨头,硌得很痛。 她说:“你到底帮不帮我看题!不看把我放下来!” 严逸泽一边揉她的胸,一边拿出笔,“我看。” 他在卷子上勾出重点,“电势差U,小球带电量q,质量m,加速后从P1点射入匀强磁场E1……” 姜玲的脑袋像浆糊一样,根本听不清他后面在讲什么,她化了一样躺在严逸泽怀里喘气,“你这样讲……我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 严逸泽“嗯”了一声,把笔放回姜玲手里,“那你跟我讲你哪里不会好了。” 姜玲软软地捏住笔杆,在卷子上写了第一道题的思路,“因为从P1射到P2,知道它的距离x,然后可以推它的速度……” 严逸泽两只手握上她的乳房。 “啊……”姜玲仰头喘气,背靠在严逸泽怀里,男生顺势含上她的耳垂,一下一下地舔。 好色啊,姜玲想,她现在根本做不了题,满脑子都是色色的事情。轻轻挪动着屁股,她蹭着严逸泽的肉棒。 “想要?”严逸泽问她。 姜玲说“嗯”。 “把这题写出来再说。” 姜玲嗖地一下转过头看他,“有没有搞错?” 严逸泽帮她握住笔,“嗯。” 带着她写字,“所以E=U/d,E1=√2*10^4V/1.2m。” 姜玲被捏得受不了,用另一只手去解严逸泽的裤子,摸到他的内裤,她转过头想看一眼内裤的颜色,被男生吻上嘴唇。一边吻一边捏她的乳房,但右手的笔还没有松开。 姜玲闭着眼睛伸到他的内裤里面,把那根已经相当硬的鸡巴掏了出来,手边一团湿湿的热气。 撸了撸,她压在严逸泽冒出润滑液的马眼上面,“那你也不许硬。” 严逸泽的声音变得有点儿沙,他说,“这个不行。” “那给我。” “这么想要?” 姜玲单手撩开自己的内裤,对着那根肉棒往下坐,不出意外地滑了出来。 严逸泽松开手,用两只手托着她的屁股。 姜玲被放开,一只手撩着内裤,另一只手握着严逸泽的肉棒,又对了对,还是滑了下来。 她急的快哭了,“你帮帮我啊?” 严逸泽只是托着她,闲闲地问,“我打了江宽,你伤心了?” 蝉咽(完) 姜玲没听清。脑袋混沌,她还在尝试把他的鸡巴往她里面塞,没有成功。 没有得到回应,严逸泽继续讲,他说,“他那样说你,你都没有生气,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姜玲这次听清了,她说,“我们从小都这样啊。” 严逸泽捏住了她的臀肉。 扯着姜玲的内裤往下拉,他将内裤褪到大腿,把她拎起来在他身上摩。 有一下没一下的,那根硬硬的肉棒始终擦着姜玲的阴唇,马眼上的液体和淫水混合,又擦着阴唇过去。她越来越湿,越来越想要,都胀到发痛,但他就是没有进来。 姜玲小声说:“我错了。” “嗯?” “我当时就应该揍他的,他配不上我的仁慈!逸泽哥哥做得好棒哦,我爱死你了。” 动作慢了下来,男生的声音又沙又哑,“爱我什么?” 姜玲找准时机,往下一坐。 终于教她含住了。 严逸泽下意识往里插,感觉到一层阻碍。 他停下,“没有戴套。” 姜玲整个人坐在他身上不教他动,眼巴巴望着他,“我求你了,给个痛快!” 脸颊泛红,又媚又骚,严逸泽轻轻笑了笑。 往里面插得深了。 大开大合地动,她在他身上叫得厉害,大声到在书房里混响,还能听到回音。 就那样“嗯”和“啊”的简单音节,他听得越来越狂热,越来越难以自控,最后整根进到她的里面。 后入的姿势,女孩子坐在他身上没办法用上力道,她按住男生的大腿,另一只手被他拉着晃荡,震得一上一下。 那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快感,投射到皮肤的最外层,一点点开始发麻。他感觉到女生捏着他的手渐渐用力,小穴也越来越紧,慢慢有液体从阴道里推出。 所以水声大了。“啪啪”地开始外泄,她听得面红耳赤,尝试把叫床声压低一点,但是没有成功。 还是叫得那么好听,他托着她的身体往上,把她放到桌子上趴着。 教他看到她的身体。肛门和会阴,那么小的口里塞入他的整根,一圈圈吐出白色的沫。 于是动得更厉害了。 快感喷薄着抽插,呼吸迷乱,像酒也像迷幻药。所以人们耽于情欲,这是没办法抗拒的事。 没办法抗拒那种诱惑,去撕下她的衣服,从胸罩里露出她的乳房,和下身同时暴露在外。 他说,“你知道吗,我去江宽家坐了会儿,他妈妈在家。” 姜玲不明所以,转过头去看他的眼睛。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我想带你住在他家客房。” “你疯……啊!”姜玲叫出声音,讲话被阻断,他撞得又重又深,几乎再次让她高潮了。 男生托着她的乳房,慢慢倾身压在她身上,“在他隔壁这样干你,好不好。” 鸡巴还塞在穴里,她浑身好酥好麻,试图跟上男生的话头,想象那样的场景。 姜玲羞得说不出话来,感觉到男生伸手探到她的嘴里,让她含住他的手指。 再问一遍。“让他看着我干你,好不好?” 好变态啊。姜玲红着脸想。 她没讲话,男生慢慢停了下来,把肉棒退到穴口。 姜玲觉得一阵空虚,向后去含,被严逸泽托着不能动。 她在桌子上撑起身体。 校服被提到锁骨位置,露出一半的胸罩和乳房,下身张合流出淫水,眼睛里情欲很深。 姜玲张口,问他,“你是不是太闷骚了点?”笑盈盈的。 严逸泽硬着鸡巴,站在椅子旁边,牢牢盯着姜玲的脸。 他看到女孩儿伸出手握住他的腰,用力将他往后赶,令他倾身倒在床上。 接着贴上他的身体。 她伸出手在他的睡衣里乱摸,捏着他的乳头又揉又搓。屁股摆了摆,最后坐上他的肉棒,发出一声太息。 严逸泽张口说,“我……” 姜玲吻着他。 含含糊糊的,她说,“好呀。” 她伸出舌头舔着严逸泽的手指,然后张口含住,她说,“我们还可以在教室里面,厕所里面,野外。” 像小狗一样看着他。 被咬得极紧,严逸泽感觉到射意,加快了动作。他的声音从嗓子深处发来,叹息一样,“真骚。” 姜玲咬着下唇朝他笑,“啊”,她说。 “你也不赖。” · 淫水把卷子打湿。 当晚,为了复印,姜玲和严逸泽又是找24小时的自助打印机,又是找白纸遮住他卷子里写过的痕迹,忙了大半个晚上。 睡觉前,姜玲数了数严逸泽给她的情书,一共有七张。 她问他,“可以看嘛?” 男生打开了床头的灯。 他把女孩子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脸颊和嘴唇,等她读自己写的东西。 “写的很乱,所以没有给你,总想着下一封可以写清楚,所以拖了好久。” “你喜欢我这么久了呀?” “嗯。” 姜玲一张一张地看,一页一页地翻,看到他写自己家里,爸爸妈妈常年不在家,没有人陪他,他觉得孤独,看到他写他第一眼看到自己,说他喜欢那样的笑容,好希望她可以在他身边。 开头和转折各有区别,每次写信的时机不同,偶尔还会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但结尾都是一样的。 看来他很喜欢他的结尾。 “常常听人说,陷入爱情的人会变得笨拙,我现在相信它是真的。没有办法向你说清我为何如此热切地望着你,这件事让我感到挫败。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将你的名字写于我的旁边,自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人生的所有规划,都与你相关。” “我想和你共度一生。” FIN 恶之花番外(情人节快乐) 小孩在哭。 顾禾醒了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身,快步走到摇篮旁边,把宝宝抱到怀里。尿不湿散发出一阵臭味,看来应该是拉了,她刚转身,准备换尿不湿,发现肖河走到她身后,“给我吧。” 很清醒的,男人接过顾禾怀里的宝宝,亲了亲她的脸颊,“你再睡一会儿。” 顾禾躺回被子里。 拆掉旧的尿不湿,给小孩洗身上,如果拉得很多把睡衣打湿,还得换一整套衣服,相当麻烦,肖河给宝宝洗好屁股,擦拭干净,抱回房间里,顾禾朝他张开手臂。 接过宝宝,女人撩起睡衣的下摆,露出乳房,她把乳头在小孩儿的唇边晃了晃,宝宝张嘴吮了吮,接着又吐了出来。 两次以后,顾禾揉了揉眼睛,“看来不饿。” 肖河重新抱起孩子,放回摇篮里,坐在地毯上哄着睡觉。 二十六岁的肖河声线和年轻时稍微有点区别,褪去少年期的清朗,他用一种略低沉的声音在唱摇篮曲。 顾禾躺回被子里,侧身看着他,看着睡眠灯下的男人脸颊上暖黄色的光,头发丝发亮,发型变成板寸,五官更凌厉,看起来成熟又俊朗。 顾禾慢慢睡着了。 梦里,她重新看到已故的父亲,男人来参加她的婚礼,把他的手递给肖河,说这些年辛苦你们了。然后顾禾说您也老了,父亲说是啊岁月不饶人。接着他们在婚礼上拥抱,他抱了抱顾禾,又抱了抱肖河,说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 顾禾好像看到肖河转过身去,把没有人看到的眼泪藏了起来,又好像只是起了风,气球和气泡一起飞啊飞,五颜六色的。 那些发光的东西慢慢远去了,顾禾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肖河趴在她的身上。 很重,他把下半身的力量全压在顾禾身上,所以女人没办法转身,感觉到他一点一点爬了上来。 顾禾掀开被子,露出男人平整的头发,突然转过脸,黑漆漆的头发变成俊朗的五官,他贴在顾禾胸口,说,“我饿了。” 顾禾摸了摸他的脸颊,皮肤还算细腻,但胡茬有些刺人,她说,“给你煮点面?” 肖河重新钻了下去,脑袋探进顾禾的睡衣里面,说话的声音因为隔着布料听起来有点奇怪,他说,“我想喝奶。” “你是宝宝吗?”顾禾笑他。 一阵温热。男人将脸转了下去,嘴唇贴着她的肚脐从下往上。 很痒很痒,他顺着剖腹产的伤疤在舔,把那些瘢痕含在口里,一边亲吻一边抚弄,顾禾觉得有点麻麻的。 她掀开衣服,好教肖河呼吸到更多的空气,用手抚摸他的脸颊和耳朵,“有点痒。” 肖河握住她的手。一路往上亲吻,他吻到她的乳房,小孩一样吮了吮。 “真的有点痒”,顾禾笑,她牵着男人的手放到自己乳间,“你是变成小孩儿了吗?” 男人的手贴向她的右乳,揉搓着,另一边他缓慢地吐出顾禾的乳房,用近乎少年时代的声音在说,“妈妈喂我,好不好?” 这个称呼让顾禾颇为羞耻,她不太自然地动了动,尝试从男人的手下脱离出来,却被他握得更满了。 大开五指,他把女人的整个丰满握在手里,张嘴咬住她的乳头。 胀大的乳头被他一口含住,用力吮吸,尝到带了腥味的母乳,有一点点甜,更多是涩,他吞下,再吮,喝了很多。 顾禾开始挣扎,她捧起男人的脸教他看着自己,肖河顺从地抬头,从嘴角漏下白色的乳汁,然后吻上她的嘴唇。 交换的津液里多出了母乳的味道,甜得寡淡,更多是生蛋液的腥味,她听到男人在她耳边吐息,说,“妈妈我还能再吃吗?” 顾禾的脸颊通红,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却被肖河翻了出来。又一次吻上,男人的手仍在揉弄她的乳房,哑着嗓子说,“妈妈喂我长大,我要好好报答妈妈。” 手指探入内裤,摸到穴口前湿润,像鱼一样进入里面。 他在里面扩充顾禾的甬道,两根指头轻轻抽插,感觉她已经准备好了。抬起顾禾的一只腿。 “妈妈,你想要我吗?”肖河问。 太羞耻了,顾禾张开嘴巴咬上他的脖子,“不许再说啦!” “妈妈不想要吗?”穴口前的肉棒停下了。 顾禾的脸热得发烫,她往后躲,肖河往前压,从侧面进到她的里面,入了大半根。 很胀的感觉,她被插得太息,捏住肖河的颈肉呻吟,“嗯……好深”。 肖河侧身吮着她的乳房,又一次吸出乳汁,顾禾觉得那种剧烈的胀意因为这些动作消失了一部分,她觉得满足。 男人开始动了。 大开大合地抽插,一边进一边喊她,“妈妈”,“妈妈”,好像真的是她怀胎十月产下的儿子正吮吸着插到她的里面。 干得汗水涔涔。 过于剧烈的交合,顾禾被撞得起伏,一开始还能克制着叫声,后来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她叫出声音,抓住肖河的肩膀,用力捏着他。 无数次地重叠在一起,也好多好多次紧握拳头,蜷缩着脚趾,她把越来越多的爱液混合到里面,干得“啪啪”作响。 很长时间以后,肖河趴在顾禾身上,在她胸前抬起头,眼神晦暗。紧紧抱着她射了出来。 精液在子宫喷洒,他们两的性器致密地连接,好半天才慢慢脱了出来,大口大口吐出白浊。 顾禾揉了揉他的脸颊,“好舒服。” 肖河帮她穿好裤子,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从嘴唇吻到下面,在另一张嘴里灌入干净的液体。 小孩儿睡得很沉。 肖河抱着怀里的女人。 顾禾也睡得很沉。 蝉咽番外(奇怪的事) 严逸泽站在单元门外,他没踩在石板路上,距离门有点远。 江宽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 还没走到严逸泽近前,江宽挠头,问他,“怎么突然来我家找我啊,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严逸泽等着他走到面前。 “手还好吗?”他问。 江宽愣了半天。 江宽举起自己右手,为了写字方便,纱布被解开,露出了食指和拇指。他的伤其实不算太重,渗血只在表皮,虽然波及了组织,但肿消得差不多了。 “还行吧。” “你不会就来跟我说这个的吧?” “不是。” 严逸泽取下眼镜,拿在手里一边擦拭一边问,“姜玲今天让你离开徐雯雯了吧?”声音有点冷。 江宽又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严逸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低头擦眼镜,仍在问,“最后你们打了起来,你跟她说了什么?” 陷入回忆,江宽大概回想起了当时自己说的话,情急之下话不由心,他其实记得并不太清楚,“凭什么她让我分手我就分手,好像是这样说的。” “然后呢?” “嗯,”江宽说,“然后她说什么这不是她是谁的问题,这是别的问题。不记得了……” 严逸泽戴上眼镜,“嗯,到这里都还好。” “什么意思?”江宽有点莫名其妙。 严逸泽:“你说了什么?” 江宽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你到底来干嘛的?” 严逸泽仍旧自说自话,有点魔怔的那种感觉:“后来你又说了什么?” “……” 想了想,江宽回答,“好像是她说我喜欢男的,好烦还不是你搞的事情”,他拿手去推严逸泽的肩膀,严逸泽被推得虚晃,身形依然稳当地立在原地,“然后我说我喜欢男的又怎么样,无论我喜欢谁我都不会喜欢她。” 严逸泽掰动了手指,听得一声清脆的关节错位的“噔”声。 拳头突然砸向江宽的脸。 江宽被打得倾斜过去,很快退了两步,大骂,“你他妈有病吧?” 严逸泽的第二下拳头又来了,从江宽的另一边脸颊打去,江宽一闪,最终落在他的眼旁。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两秒后,一声中气十足的“咔——”声响起。 严逸泽和江宽分开来。 一个男人从摄像机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红色的扩音器,他用扩音器对着两个男孩指指点点:“哎呀这一幕没有血就是看起来不够到位。” 转头,“化妆上来一下,给江宽准备一个血包。” “准备准备再来一次哈。” 声音嘈杂起来,化妆师和化妆助理上前,给江宽脸上化好伤效,严逸泽站在旁边接受补妆,他往导演后面看去,有个女孩正坐在后排喝奶茶。 一边跟旁边的人讲话,一边咬着吸管转了过来,刚好对上严逸泽的目光。 姜玲朝他笑了笑,接着转过头跟旁边的助理讲话,挤眉弄眼的,“严逸泽打人的时候应该把眼镜取下来吧,看起来更像斯文败类一点。” 助理点点头,“我觉得不取下来也可以,戴眼镜打架的样子好帅哦。” 姜玲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是嘛。” 又把目光投向两个男孩之间,她看着江宽往鼻子里塞道具,笑得合不拢嘴,“那是鸡血还是番茄酱啊,塞鼻子里会不会太痒了?” “我不行了,我觉得好好笑啊……” 助理没能理解她的笑点,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只做出笑脸应和。 扩音器里传出声音:“殴打江宽,第一场第三遍,开始——” 严逸泽收回目光。 “后来你又说了什么?” “……” “好像是她说我喜欢男的,好烦还不是你搞的事情”,江宽推向严逸泽的肩膀,严逸泽虚晃,江宽继续说,“然后我说我喜欢男的又怎么样,无论我喜欢谁我都不会喜欢她。” 掰动了手指,摄像机转镜特写,拳头砸到江宽脸上。 血飙了出来。 很安静。严逸泽再次出拳,和江宽的手掌挨在一起,江宽捂着鼻子后退,尝试反击。 几乎只有衣料摩擦和拳风作响。 所以姜玲的笑声尤其清楚。 “江宽这个样子好好笑啊,蠢萌蠢萌的……” 严逸泽被打到鼻梁,后退两步,出拳的同时眼镜碎了。 “cut!” “这次还不错。”导演转过头和摄影讲话。 “就这样,再来一次,补拍两个角度。” 拍摄结束的时候,大概是夜晚十一点左右的样子,化妆师要给严逸泽卸妆,他说他有点着急,要先回去一趟。 只身回到了酒店。 姜玲的房门被敲响了。 女孩子穿着睡衣,拿着台本在看,睡眼惺忪的。 严逸泽非常自然地走了进来,反手带上了房门。 他把女生抱到了酒店的电视柜上,将手伸进了她的睡裙。 “你还没卸妆!”姜玲左右躲闪,“也没洗手!别摸我!” 男生的手握住了她的乳房。 姜玲委屈巴巴,“好脏哦。” 严逸泽把她往外推了点儿,让她的下身撞向自己,所以姜玲觉得有一根相当硬的棍子擦着她的阴阜过去,戳到了她的小腹。 “在片场就想干你了,”他脱下姜玲的内裤,把自己那根炙热的鸡巴塞到女生里面。 姜玲发出一声娇滴滴的“啊”。 “嗯……”她软到严逸泽怀里,被他亲到嘴巴,呻吟断断续续的。 严逸泽把她提起来插,抱着她移动到酒店的房门边上。 “你把……门撞……响……啊!”姜玲背靠着门,被严逸泽撞得一上一下的。 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严逸泽轻轻笑了笑,吻了吻她眼角,“嗯,那你小声点。” 又往里撞了一下,深深入了整根,撑得她胀坏了似的,叫得不受控制。 严逸泽含住她的耳朵,“好骚,下面好会吸。” “叫得也太大声了,是不是想被人听到?让他们进来看看你的样子。” 姜玲咬着嘴唇哼哼,把腿盘上男生的腰,用力夹他。 “草。”严逸泽进得一顿,再退时慢了好多,眼睛都眯了起来。 “夹这么紧,舍不得我出来?”他用舌头在姜玲耳垂边缘舔,一路舔到她颈窝,重重咬了一口。 姜玲颤着声音发出惊呼。 严逸泽发笑,“那我就放在里面不出来了,给你夹一辈子。” 引诱着她,声音低沉,“怎么样,嗯?” “你就放,停下来半分钟你就软了,还放一辈子呢。”姜玲哼哼。 严逸泽重新开始插她,越干越用力,“这次还可以再插一会儿,我们去走廊上怎么样?把你衣服脱光了,站在走廊上。” “你变态!”姜玲打他。 被他突然重重往敏感点上撞,拳头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抱着姜玲换了个姿势,把女生抱回床上,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姜玲在上面一动一动。 她将垂落在身侧两边的手抬起,握住严逸泽的两只手,挥舞绳子一样甩了甩,发出一声骑马的“驾!”声。 严逸泽眯着眼睛看她在自己身上晃,看到性器交合处一阵猩红,鸡巴时而露出来,被白色的沫包裹。 他往上撩起姜玲的睡衣,揉她的乳房,“我是你的马吗?” 姜玲说,“嗯,现在是。” 严逸泽下身用力,往上耸,配合姜玲进得更深,“那等下呢?” 姜玲说,“同事。” “嗯?” 严逸泽握着姜玲的胯,不再动了。 “只是同事啊?”他把姜玲的头发缠在指尖,细细把玩。 姜玲被插得难受,想动动,被严逸泽握得很死,没办法动弹。 她像只猫一样拿指甲抓他,“你干嘛!我快到了,别停啊!” “你同事累了,不想操你了。”严逸泽继续玩她的头发。 “逸泽哥哥,我错了。”姜玲趴在他身上假哭,“你怎么会是一般同事呢,我们可是有男女关系的同事!” 严逸泽失笑,放开手,任姜玲在他身上越来越快地耸动。 他感觉她越来越紧了。 一张一合的,手上也渐渐用力,舒服得眼睛都闭起来了。 严逸泽亲吻她的眼角,吻去她的泪水,帮着她进得更深,更快,剧烈地送了上去。 整根插到深处。 姜玲泄了出来。 发软地躺在严逸泽怀里,水一样伸手到缝隙里面,把他抱了个满怀。 “这就不行了?”严逸泽看着她。 姜玲在他身上喘气,眼睛没有焦距的样子,轻轻问了声:“唔?”乖巧异常。 严逸泽又一次抱起姜玲,把她翻了过来,从后面插到之前没进过的地方,被夹得更紧了。 缓慢地肏到里面。 贴在姜玲背上,他从后面握着她的乳房,抱得越来越用力。 “用这个姿势射给你,怎么样?” 严逸泽的声音很沙。又问了一遍。 “把你的小逼射满,怎么样?” “嗯?” 蝉咽番外(如果的事) 姜玲打开厕所的门,不太自在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她穿的是严逸泽的T恤。 深灰色,胸前印有鹰的印花,貌似是他在某个夏天去加州旅游时买的纪念衫,下摆到姜玲大腿三分之一的位置。 姜玲拉着T恤往下遮住腿,把衣服绷得厉害,所以沾到了皮肤上的水珠。布料洇出好几片深色的痕迹。 在脊背上的倒也还好,但胸前的深色水痕牢牢贴在皮肤上面,透出了乳肉的颜色,看起来暧昧非常。 严逸泽伸手把姜玲捞到怀里,企图用两只手遮住她的全身,推着她往主卧走。 江宽从次卧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那边江宽愣了几秒钟,严逸泽反而异常机敏,他把姜玲藏在背后,沉下脸看江宽,“出来干嘛?” 江宽大声嘟囔,有点儿委屈,“这也是我家诶,我还不能自由活动吗?” 严逸泽黑着脸,没有讲话。 转过身,江宽走到客厅里,先快速接完水,又快速进到房间里面,“ok,我消失了,不给你们虐狗的机会。” 严逸泽关上了主卧的门,“咔”地落上内锁。 半句话也没多说。 姜玲刚刚洗过澡,脸上红扑扑的,她在严逸泽怀里坐了会儿,对房间里的一切感到好奇,东张西望起来。 大学实习,严逸泽和江宽在同一家公司,合租了这间房子。他没有想过久住,房间里仍保留了样板间的极简风格,他也没有想会带姜玲过夜,所有个人用品都是临时买的。 不知道她会不会不适应。严逸泽抱着姜玲,像一只熊贴在她的后背,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衣服穿着不舒服,是吗?” 姜玲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看到他书桌上的课本,笔记本电脑,情人节她送他的杯子。收回目光,女生仰起头望着严逸泽眨眼睛,“没有啊。” 那会儿她坐在严逸泽怀里,仰头时颠倒了上下,将下巴磕上严逸泽的下巴。 接着她往前稍微移动了一点,嘟起嘴巴喊了声“亲亲——”。 严逸泽低头吻她。 错位时他的舌尖探到口腔里面,可以扫往边缘的地方,他抿着姜玲的下唇,把相当柔软的唇瓣含入口中,吃出水果的香气来。 他问她,“看你刚刚扯来扯去,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姜玲突然笑了笑。 飞闪而过,带着点属于小动物的狡黠,她从这个吻里退了出来,跟他说,“因为这个衣服遮不住腿。” 弓着身子踩到床上,姜玲分开腿站在严逸泽大腿两边,扶着他的肩膀在床上跳。 一开始跳得比较矜持,小幅度在床边缘踮着脚尖,后来她干脆一扫右腿跨步到严逸泽背后,在他身后的大床上扭来扭去。 严逸泽回过头看着她疯,又好气又好笑的,他看到女孩子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床,凹了一个相当骚气的造型,挺胸翘臀。 毫不害臊地抛媚眼,“毕竟我这么性感。” 严逸泽一把捏上她的屁股。 柔软的臀肉在他的手下变形,严逸泽一边揉着,一边隔着衣服抓住她的奶子,“这么骚,给谁看呢?” 姜玲贴到他的怀里,眨一边的眼睛,放电,“你猜?” 严逸泽被她气到,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动,伸手进入衣服里面,牢牢握住两边晃动的乳袋。 抓了抓,接着捏了捏,捻着乳头尖尖那个点摩挲,他如愿听到姜玲的呼吸重了起来。 “我猜你想给大家看看,在街上让人看光了去。”他咬着她的后颈。 力道时轻时重,姜玲觉得痒极了,都没来得及辩解,光闪躲就花了好大力气。 她讨饶,“逸泽哥哥我错了,你这样弄我好痒,浑身都没力气的。” 严逸泽继续往上吻,亲到她的脖子,教她越来越痒,整个身体都酥掉,躺在男生怀里嘟嘴巴。 “你好坏啊,我不跟你睡了。” 眯起眼睛,严逸泽问她,“那你想跟谁睡?” 姜玲转了转眼珠子,说了她三个大学室友的名字。 “你今天没办法跟她们睡。” “那好吧,”姜玲耷拉眼睛,很快抬起来,“那跟江宽吧。” 严逸泽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 奶子也没揉了,他就把手放在姜玲胸前,变成雕塑一样。 姜玲飞快转过头看他。 好像墨水一样的眼睛闪过,男生把姜玲拎了起来,教她强硬地贴在床边的墙壁上。 大力扯下她的内裤,突然把肉棒塞到她的小逼里面,更用力地往前挤她,把她挤到和墙壁挨在一起,手臂都张不开。 “啊!”姜玲被插得流汗,软软地叫了两声。 严逸泽紧紧握着她的手,让五根指头插到她的指缝里面,接着把鸡巴更深地插到她的小逼里面,贴得越来越紧。 这个姿势真的太受限了,姜玲整个人都被环住,半点缝隙都不留,她汗涔涔叫叫着,声音又媚又骚,渐渐被插出了沥沥的水声。 “江宽的床就在这面墙后面,叫这么大声,是想被他听到吗?” 姜玲想象江宽站在一米远的距离看她,只觉得浑身发烫,无法控制地抖了起来。 她呻吟着。但越是咬着下唇不敢出声,严逸泽就入得更快、更深,她一次次失声大叫。 泪水涟涟地看着他。 严逸泽被夹得紧到极点,呼吸骤停。他突然把姜玲抱了起来。 从床上往下走,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让她看到那面半人高的镜子,看到镜子里面的女孩被男生叠起双腿抱到怀里,还有他们相连的性器。 好像小孩子把尿的姿势,暴露出外阴的毛发,湿漉漉的沾着水和白沫,下面插入了严逸泽的鸡巴。 越抱越紧,越进越深,他把更多的身体和她重叠,甚至塞了些囊袋的软肉,将两颗硕大无比的睾丸都隐没了部分。 “看到了吗?”严逸泽问她。 “江宽站在那里,他眼里的你就是这样的。” 姜玲想象这样的场景,她觉得羞愧难当,想说话,嗓子叫到哑掉,身体也疲乏,被插坏了似的。 “这么有感觉么?”男生的声音沙哑。 严逸泽揉着她的手掌,把两个人紧扣的十指贴在她的肚脐之上,在不断的被插入时感觉到肚脐间的轻微怂动,是他的形状。 “太深了……”姜玲呜咽,感觉到强烈的渴意,还有种剧烈的尿意。 “这就不行了?”他问她,“那真要野战被路人看到,你会不会直接爽到潮吹?” 继续干她,把她颠得一上一下,在落下时因为重力进得更深,几次就觉得尿意到顶。 “要尿了……”姜玲说,“快放开……” 严逸泽最后一次插到里面的时候,姜玲泄了,淫水喷得他满身都是。 女生躺在他怀里打颤,人像虾米一样缩了起来,极端剧烈地收缩阴道,甬道间皱壁吸得他精关失守,还没来得及退出就射到里面,接着射到姜玲的睡衣、手臂和脸上。 白浊从她唇边流了下来。 “你……”姜玲软得没有力气。 严逸泽把她抱到怀里。 吻了吻她咬出印记的嘴唇,一路吻到她腿间。 看着她的穴里吐出的白色液体,好半天沉默不语。 姜玲从床上勉强坐起来,喝水口水,又在他怀里蹭了蹭,躺倒着等他帮忙清理身体。 但严逸泽一直没动。 又过了一会儿,男生才终于起身,把姜玲捞了起来,像侍弄婴儿一样温柔地放在床上。 然后他趴在她背上。 “我们再来一次。” 红月(2500字短篇,纯脑洞) 当那把黑色的枪抵在凌芝脑门上时,她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 她的意识早在致幻剂注入体内时开始溃散。就算身体像死狗一样被人提拉,搬运到后备箱,车辆行驶,她又重新被人从后备箱扔出,滚落到海滩外的泥地,脸埋入湿泥无法呼吸,她也没觉得太痛苦。 五感混沌。 有人把她翻了过来。 迷蒙的雾气里,她看到的景象扭曲变形,一张张怪诞的脸在她上方来去交谈,声音混得像在从水里冒出,“灭口”和“海底”,或者是“沉海”。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自己放了学照常回家,走在路上想起误带了同桌的习题,她回到学校时教学楼空荡,夏夜的十点半,唐英在树影下跟人交谈,五句话以后突然响起了枪声,唐英一闪,躲过了。然后她看见自己永远戴着黑框眼镜的同桌从腰间掏出一把银枪,扳机扣动,枪声又响,他亲手杀死了对方。 凌芝发出了一声迟来的尖叫。 危险的夜化身成吃人的怪物。在她尖叫的瞬间,潜伏在黑暗里的人影齐齐转过面庞,六个、七个、八个……他们朝她走来。 她失去了意识。 恍惚间,她看到了唐英的脸,熟悉的黑框眼镜在她的视野里留下残影。 “别”和“我”,她听到了这两个字。 也许她还听到了“药”和“好”,她不记得了。她的身体不受控制,血管滞留,似乎又被推了什么东西。 她开始觉得热。 她的衣服被人打开,热好过了一点。 更舒适的是那双游走在她身上的手,凉玉润体,触摸她时她能得到久违的舒适,还有少许清明,她想留住那双手。 所以当良玉拨弄到她下体时,她用腿夹住了他,微弱的力量和未知抗衡,她难过而着急,险些掉下眼泪来。 她听到唐英在叫她,“凌芝。” 凌芝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指插入她五指的间隙,把她摁在沙地里。她赤裸着躺在破碎的衣服上,牢牢夹住唐英另一只手,虚弱地叫了叫,“热……” 呵气如兰。暧昧的气息扫过唐英的身体,他的呼吸重了几分。 男孩想起身,女生夹着他的手限制了他的动作,于是他只能趴在地上抬起头,看了眼自家大哥。 唐英说:“现在你满意了?她不会说的,你们走吧。” 二哥暧昧地笑了笑,“英子终于长大了。” 三哥转过身往越野车的方向走。 “你的人。你拿主意就好。”黑衣的男人如是说。 他一挥手,人影从黑暗里出来,团团围簇在他身后,一齐走了出去。 他们给他留了一辆跑车。 唐英抱起凌芝,女孩看起来瘦削,身子骨却有点沉,他抱得艰难,而且被她缠上手脚,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她解开了他的衬衫。 “热。”又开始在他耳边呵气。 他的衬衫打开,肌肤露出,被她发烫的身体紧紧贴上,乳尖点触到他的小腹,留下两条极难消隐的痒。他颤了颤。 “凌芝,我带你回去。” 她用腿夹住了他的腰。 屁股不自然地前后耸着,她在他身下抖动,湿润的穴口蹭着他的外裤,留下大片的水渍。 唐英的眼眸黯了下来。 凌芝捧着他的脸,开始把舌头伸进他的嘴唇。分食蜜液,口津溢出嘴角,她轻轻舔了舔。 唐英凝声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凌芝又一次吻了上来,撞到镜架以后伸出手,一把把它提了起来,慢吞吞地说:“眼、镜、仔……” 唐英捏住她手腕,她吃痛皱眉,又一次上来吻他。 捣入口腔,似乎液体能抚慰她的燥热,她茫茫然地吮着,从他嘴角吻到他脖颈,然后到他乳尖。 他的分身高挺,戳到了她的肚脐。 女孩子浑身一震,下意识去寻那处勃起,炙热的阳物在她手里涨得更大,她欣喜地解开他的裤子,慌乱不得法,是唐英出手,才将那硬挺放了出来。 她拿下身去夹。 “好凉。”她说。 她夹着他的分身,提臀勾住他大腿,一下一下把小穴往他身下送。 “快……”,她说。 唐英闭上眼睛,有点痛苦地喘了口气。 “快呀!”他听到她又说,急迫里带着恳切,竟隐隐有了哭腔。 他睁眼,看到她眼眶一滩湿润,泪水涟涟下落,让他的心微微颤抖,“别哭,”他轻声说,抱住她,“你别哭。” “快……”,她着急地又往上送了送,没有找对位置,呜咽着说。 唐英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把分身向下压,抵在她穴口,手指和龟头同时触碰她的阴唇,女孩早已软得不像样子,比海更湿,比身下的泥更软,他往前送了送,无遮无拦,直到碰到前方的黏膜。 他滞了滞,想往后退,没想到凌芝在同时把自己向上送。 她彻底含住了他。 细小的软肉夹住他的分身,四面八方的吮吸压下,他被捻得呼吸僵硬,眼前一白,直觉自己不在人间。 他退了出来,凭借本能再次进入,开始时动作生涩,后来食髓知味,狂乱地往前,向前,往更深的地方捣去。 他被含得快射了。 重压,却极软,好像身在一片海,有水漫过他的大脑,缺氧般不能呼吸,又只能继续,极端的快乐,极端的舒适和爽,一切都到顶了。 他真的摸到了海。 他冲刺的力道过大,抱着她在沙地上滑行,掉到了软泥里。 他们的下身同时没入海中。 唐英扶着她停了停,想把她摆正。 女生夹着他的大腿索吻,浑然不知自己的境遇,破碎的衣衫在一米外的地方顺风飞舞,她赤裸而光洁,在月光下的海域里嘟嘴,用那逼仄的孔穴夹着他,还兀自耸动。 好似塞壬。 魔咒般歌声就是她的嘤咛,还有她不加控制的呻吟,两声迷离的“还要”谱成摄人心魄的曲调,让他甘之如饴地献上头颅。 任她饮他的血。 他在海水里拍打,摁着她的屁股下落,把手伸入她翕动的后口。 她发出了满足的哼声。 “唔。” 他失去了航向。 紧紧的拥抱,水声拍打暗礁,静谧的夜里一片深蓝,她的发梢湿润,卷在他的手腕和颈部。 她可能想杀死他。唐英想。 他愿意。他又想。 他在她身体里冲锋,陷入最深的海域,不是尽头的蓝,而是她身下的虚空,绞着他的分身,碾压他,捣碎他。 他射了出来。 拔出时她往前追,又一次含住他的那物,多少吃下了些精液。然后她还不满足。 她又吻他。 吻得他呼吸停滞,差点儿被浪打翻,重新勃起。 这次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地方,深深坐了下去。 满足地叹了叹。 她耸动,摇晃着双乳,一下一下擦过他的脸庞。 他抱着她往海滩走,出水时重力回归,她实打实地包裹住他,又开始夹他。 太紧了。也叫的太大声了。 大得他在这无人的海滩面红耳赤,捡起衣服遮挡住她赤裸的脊背。 她浑然不觉。继续叫着,呻吟着,诱惑人的歌声绕梁,余音就是她的呜咽,细细的,小小的,指引他在她身体里游走。 他把她抱到了车里。 皮椅一片湿,水声淋漓,她仍在他身上耸动。 不满意车里的逼仄,她用手打了打座位。 嘟嘴说:“快呀。” 他俯身进入她。 上岸的水妖倒在了车座上,求饶似地在他身下呻吟。 太乖了。 他抚摸她的脸颊,脖颈,揉动她的乳房,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她,满足她。 她泄了出来。 湿润到了极点,她的穴口喷洒水流,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的水,从发梢、手腕和下体溢出,都汇聚到他的腿根。 他吻了吻她的唇。 “凌芝。” 迷茫而不知所踪,她在黑暗里抬头应声,“嗯?” 唐英也射了出来。 乌有乡(现代奇幻)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缅甸大其力的这条老街,随处可见来自中国的游客。 三五成群,在不同的店铺前驻足,听本地人用带粤语口音的中国话招揽生意。有的说“走私货,得里面瞧啦”,有的说“刚到的山货,新鲜啦”,人最多的一家店前排起了长队。 后面有人好奇,问正在排队的中国游客,“这卖的是什么啊?” 那人使了个眼色,“你没看到嘛。” 后头的人跟着他往前看,看到店家门口挂着的虎皮,从队伍的缝隙里勉强瞧得,是肉眼可见的鲜亮呈色,几乎没有破损。 “动物标本啦。” 后头的人还想再问,被一人拍住肩膀,他转过身看到了个魁梧的男人。 对上视线的瞬间,他不自觉地移开目光,浑身骤然紧绷。 所有来到缅甸边境的游客,走下大巴前,大抵都被不同程度的告诫过这样一句话:你在金三角见到的人,好些是杀过人的。 那人曾问讲这句话的导游,所以我该怎么分辨,导游闻言稍作一番思考,只说,打过照面就知道,好明显的。 他在来人的目光里噤若寒蝉,不敢动弹一下。 勉强动动手指,听那人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让让。” 便下意识往旁边挪。 他转身,带着身后木门的珠帘晃动,一瞬间彩虹灯带闪出红光,男人把手放在显露出来的店铺门上,瞧了眼身后的人。 他身后站着一位略显瘦削的男人,皮肤偏麦色,无论是身型还是穿着,都比门前的男人看起来更为羸弱。但门前的男人朝他垂首,沉默着等待命令,敬畏中隐隐有些畏惧。 他说:“开。” 门便被打开了。 焦糊的气味飘出,两个男人从窄门里进入。排在动物标本纪念品队伍里的男人吞下口水,抬头去看这家店的门牌。 没有门牌。 只门口的展示柜显示纹身的画幅,缅甸人信佛,常有人将图腾和佛经纹在身上,遂随处可见这般的纹身店。 不知有什么特别。 老板正在给人洗纹身。 听有人进来,用缅甸语招呼客人,“欢迎光临。” 接着她听到大门闭合,落上反锁的脆响。 老板抬起头来。 “陈权!”她叫出来人的名字。 放下手里的工具,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她把手放在纹身台前的柜门上。 叫做陈权的男人从同伴身后走出,坐到店铺的藤椅上,掏出口袋里的香烟。 “没想到嫂子还记得我。” 唇色发病态的白,男人的嘴唇张合,讲话时听不出喜怒,只眸色极深。 老板没有回话。 一时间只听到坐在纹身台上的客人起身,皮椅窸窣着回弹,一个女孩站了起来。 腕上的纹身正洗到一半,焦黑泛着肉的颜色,气味很怪,有点刺鼻。 那女孩在看陈权。 很奇怪的,所有人都盯着陈权。 老板手贴柜门看着陈权,他的下属站在身前余光看着陈权,而那女孩的视线却比其他两人更让他在意一些。 好像见过他似的。 陈权点起烟来。 屋子里摆放着花草,草木的馨香混合烟味和焦糊的肉味,浓郁到让人恶心。 “谢安怎么样了?”纹身台前的女人颤抖着问。 她说话,背手拉开柜门,声音微弱,幅度也小,配合着颤抖和失控的质问,她说:“你亲自来缅甸,看来他已经不在了。” 把那把枪握在手里。 陈权的同伴在下一秒举起手枪,“咔”地一声上膛,他说“走出来,举起手”。 老板面色僵硬。 她放下枪,举起手来,侧身往室内走,走到陈权正对面,挡住了他看向里屋的视线。 枪声从她身后响起。 陈权立刻补枪。对峙的两方旋身,老板身后出现一名壮硕的中年。 老板中枪倒在地上,前倾,突然握住了陈权的脚踝。 中年男人的子弹没入陈权的胸腔。 陈权晃身,同伴上前补枪,中年男人眉心中弹,僵硬地倒在地面上。 老板起身。 瘦小的女人,像兽类一样跳起,把刀插在男人的胸膛上。 陈权的面前同时倒下了两个身体。 他颤身站稳脚跟,扫视一地的狼藉,看到纹身台旁那个女孩。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回去,目睹一场枪战后表情仍旧懵懂,陈权迈开步子。 他捡起烟,继续抽了一口,往室内走,看到卧室那个熟睡的孩子。 第一声枪声时开始嚎哭,此后越来越响,越来越大声。 和谢安有五分相似。 陈权叩动板机。 他折身,往回,伤口灼烧而疼痛,视线模糊。 他抓住那个女孩的手腕。 滚烫,嫩肉被他捻出血迹来。 “会开车吗?” 陈权问她。 单手上膛,他把枪抵上她的脑门。 乌有乡2 阿为抬起头看陈权。 上挑的凤眼戾气极深,身后有乌泱泱的阴云密布,好像是人手模样的黑气从虚空里探出。 尖爪一样刺向他的伤口。 所以额间汗涔涔。 他在胸口靠近锁骨的地方中弹,黑色的西装尚未显出血痕,但脸色惨白得吓人。可即便这样,男人的手却依然平稳,他将枪口对准阿为额头,枪身颤也没颤。 阿为低下头来。 陈权一把拉过她,手环住她的腰,把枪抵在她的腰间。 大半身的力量压了下来,女孩子晃身踉跄,颇为艰难地撑着他往前走,才刚准备开门,男人又把枪滑上两分。 “后门。” 阿为闻言看向内门。看到房间里的狼籍一片。 血在尸体处流淌,渗进木板的缝隙变成一滩粘稠的红,她绕开血迹踩在地上,而男人踏在尸首之上,置身平地地往前走。 走到第三步,那把枪又动了,冷冰冰地贴着衬衣上行,枪管的口径略粗,在靠近心脏的地方停下,好像抵在心腔上面。 他说:“走快点。” 阿为便快了两步。 扛着他走出房间,走到街上,视线亮起来。 房间里隔音效果不好,枪声响起后立刻有安保介入,赶来需要时间,人群短暂地迷茫。 “往前,车站。”陈权命令道。 阿为扛着他走,只见前方的街道空无一人,人群蜷缩在纪念品商店里,慌慌张张地往正门方向望。 陈权突然开枪。 三发,打向不同的店铺,全是游人最多的地方。 人群四散着奔逃。街区又乱了。 陈权和阿为混入人群,听到安保人员到达,混合的各国语言夹杂着极力控制局面的怒吼。 “左边,拐进去。” 陈权指示她走到巷口。 街区传来枪声。 陈权坐上副驾驶。 阿为低头,给自己扣上安全带。接着她在后视镜里看了眼泊车的间隙。 巷口很窄,开出需要点技巧。 她踩油门,车没动。 陈权把枪抬起。 “会开?” 男人单手把钥匙插进槽口,旋转启动引擎。 汽车仪表盘才亮了起来。 阿为踩下油门,看后视镜时转过脑袋,枪口从太阳穴滑到眉心。 她说:“不太会。” 陈权凝视她的表情。 眼神澄澈,喜怒不显,惧意也浅。但看向他时神色复杂,甚至有一点点无奈。 汽车驶离巷口。 老街被甩到后面,沿街的平房和商铺也是。 女孩挑起眉问,“去哪啊?” 陈权移开手里的枪。 所以完整地看到了她的模样。 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五分天真,声音也娇憨,露出那种让人卸下心防的无害表情。 他仍握着手里的枪。 “东街,五月花。” “哦。” 再无更多的话。 女孩皱着眉头开车,陈权侧头看后视镜。他把枪放进口袋,余光见女孩仍在开车,并没有瞧见自己的动作。 他打开车厢的暗格。 铜制的匕首握在手里,他拿出酒大口咽下,把剩下的部分撒在刀身和前胸,一把刺向自己的伤口。 血淋淋剐下块肉。 半句也没哼上一声。 他用碎布包住了血肉里的子弹,单手转进口袋,随后合上另一只手盖住伤口,用布死死压上。 余光看到了后视镜里的车。 哑着嗓子讲话,声嘶,力气也软了几分。他说,“停车。” 阿为转过头看他。 他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地重复,“停车”,像只下一秒就会暴起的狼。 阿为踩下刹车。 两个人下车,陈权立刻绕到左边车门,挟持她往街边摊贩处走。 三月的大其力天黑得很快。 乌有乡3 大概是下午五点的样子,天色偏阴。 陈权和阿为落座,四人桌上的两位中国游客愣了一瞬。 有一个挪了挪手边的包,紧紧捏在手里,另一个盯着陈权,身体不太自然地紧绷。 他看到陈权转过头,对店铺里行走的服务生吆喝,说了句流利的缅甸语。 伸出两根手指。 所以服务生送上两套新的餐具。 连街的商铺几乎都是野味餐厅,出老街不远,中国游客还很多,背着背包驻足,一路上甚至有两家专门为中国游客开的江南菜馆。 但落座人多的,仍是本地特色菜馆,当地人管野生动物叫“山货”,金三角特色菜在这张餐桌上摊开,红枣蟑螂,野禽和飞鼠的火锅,还有两杯熊血。 菜馆的门口放有活的野生动物招揽生意,这在中国难得一见,左边的店门口绑了只老虎,厨师拿刀走出,上手割下一块生肉,奄奄一息的老虎侧身面向食客,半凝的血肉模糊一片。 而他们落座的这家店,门口立了只硕大的铁笼,里头装着一只被铁链捆住四肢的黑熊。 腹部洞开,连了根橡胶的管子,从陈权身边走开的侍应松开橡胶管尾部的钳子,装了两瓶熊血,又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一杯熊血,中国人两百,本地人只要三十。”陈权转动杯子。 “你们也是中国人?”坐在对面的背包客问。 陈权举起杯子笑了笑。他问:“来旅游的?” 对面的男人脸色渐渐舒缓下来。 远处有警笛声鸣叫,离得有点距离,通讯设备滋滋作响,人声因为太远听不大清。 近的是面前的人。 左边的男人问,“你们呢?”看着陈权说。 而陈权看向阿为。 女孩子把目光从老虎的身上收回,相当平静,跟着陈权的话音落回到餐桌上。 陈权说:“在这里工作。” “中国人在这里工作,混得很厉害吧?”对面的男人问他。 陈权稍稍笑了笑,把桌子上的蛋液混入熊血,用食指上去搅合。 “就因为在国内混不下去,所以才会来这里。”他这样说道。 面前的两个男人笑了。 一个问,“你会说缅甸语,他们会给你本地价?” 另一个看向阿为,眉眼一挑,“她也在这里工作?” 陈权转过头看阿为。 女孩说“是”,抬眼和陈权对视。 陈权把她揽在怀里,手绕到腰间腹下,轻轻叠在胯骨上。 他说:“中国人钱好赚,无论你在这里住了多久,本地人都会把你当成冤大头。” 对面两人脸色古怪。 陈权又说,“就比如说你们开的这箱啤酒,一上来就给你全打开,两个人十二听,就算喝不完,店家也不会退。” 两个年轻人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血气方刚,有一个转过头去看站在前台的侍应,另一个拉了拉他的衣角,“算了。” 有便衣走到店里。 店家和来人交谈,声音很大,当地人闻言回头,而剩下的中国游客散在房间各处,一时间目光混杂,也不知道落在了谁的身上。 老板摆手,便衣又看了眼店里,最后拿着对讲机往下一户走去,顺带拿走了侍应刚刚端出来的虫拼。 “他们在说什么?”对面的男人问陈权。 陈权举起熊血,一饮而尽,唇色因此染红,不再病态,反而笑得有点邪气。 “附近有枪杀案,他们怀疑犯人跑到了这里。” “不安全啊。”一个男人说。 另一个男人皱眉,应和了一声。 “确实不安全。” 陈权咧嘴笑,侧头看阿为,她正看着他的嘴唇。 “你怎么不喝?” 阿为吞了口口水,怯生生的,“我不能喝。” 陈权拿起她的杯子,含入一大口,没有对上蛋清,血腥味极浓。 他打开阿为的口。 把血和唾液混合,甚至带了点烈酒的余味,陈权压住她的舌根,她就跟着做出吞咽的动作,把他口里的血,口里的津液吞到里面,还舔着他的嘴唇。 胃里在烧。 人也在火里被烤,有什么突然点燃。陈权捏住阿为的腰。 他拍下一把美元,拉着她往屋外走,一路吻到街区口,绕到旅馆里。 留下的两个男人交换目光,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 “这也太……” 一个男人看着另一个,“你知道在金三角工作的中国女人,绝大部分是干什么的吗?” 另一个望向街区尽头的廉价旅店。 “妓女”。 陈权走进屋内,翻身把阿为压在门边。 带上了房间的防盗链。 他松开阿为,隔开半米的距离,后退一步坐在椅子上。 陈权解开了西装的扣子。 长嘶一口气,他把黏在衬衫上的血块拉开,没有拉动。 看着阿为的眼睛。 “你过来。” 阿为站到他的旁边。 他领着她往窗户外面看,从平房二楼向下俯视,看到街区里药店的门牌。 “帮我买点东西上来。” 他把钱包打开在阿为面前。 女孩拿了钱,低声说了句“哦”,出门去买东西。 陈权就坐在椅子上看。 看到她的身影从楼上下来,走到药店里面。 七分钟以后走了出来,远远站在路口朝窗户的方向看。 她在找陈权的位置,但男人隐没在死角,看不到人影,最后低头走进旅店。 阿为打开门。 “内锁。” 陈权提醒她。 她闻言挂上内锁,走到椅子旁边,伏倒在他身前。 陈权拿出药。 碘酒,抗生素,阿莫西林,纱布,绷带。 “我帮你。”阿为说。 陈权捏着她放到伤口处的手掌,女生的手偏小,软得像没有骨头。 “认识我?”陈权问他。 阿为说:“嗯。” “叫什么名字?”陈权又问。 她说:“我叫阿为。” “过来。” 他把她牵到身前,让她在他的座位前跪下。 摸了摸女孩的下巴。 皮肤细腻,眼睛有些湿润,这年纪的妓女在金三角不少,她长得颇为漂亮。 陈权抚摸她的脸颊。 “会吹箫吗?” 乌有乡4(h) 阿为跪在陈权腿间。她看他时要稍微仰头。 仰视视角,男人的下巴略宽,他将衣服脱下到一半,血肉粘连布料,衬衫没办法打开。 伸手,窸窸窣窣地在塑料袋里翻找,他拿出酒精打湿纱布,把纱布盖上硬结的布料,润湿。 眼睛往下扫,低头看阿为,他又问了一遍。 “以前给人含过吗?” 阿为抬起头看他。 一开始没有讲话,她眨眼,歪头看着他把伤口润湿,脱下衬衫,露出健硕的胸肌。 还有腹部的长长刀疤。 “陈权”,陈权听到她叫他,两个字都轻,像含在嘴里似的。 她说:“我不是妓女。” 陈权把衬衫扔到地上,应了一声“嗯”。 用酒精涂满纱布,贴合上伤口,脸色白了两分。 他将手按在胸口,垂下眼眸,看着腿间的女孩,“那来这儿做什么?” 女孩回答说,“念经。” 把右手伸出,她展示洗到一半的花臂。 陈权跟着看了眼,看到歪歪斜斜的经文,焦糊的肉结痂,他把手放在她的耳边。 视线跟着往上,从腕到肩,看到她的嘴巴,小的像樱桃。 他把手再往前伸,四根指头探入发梢,拇指拭着她的嘴唇。 软,相当配合,张开,让他的手指伸到口腔里面,一下就被舔得很湿。 如果不是了解他,那就是过于了解男人。缅甸人尚佛,女性的僧侣也有,但不该有这样的花臂。 也不该有这样的眼神。 清纯而妩媚,迷离着看他,用舌尖绕他的手指。 陈权解开皮带扣。 金属声响起,他的裤子松开,隆起的性器略伸展,便跳得更高。 熊血壮阳不知真假,但确实能挑起性欲,他把裤子往下褪了一点,捏着女孩的下巴。 隔着内裤靠上她的嘴唇。 他抚摸她的发梢,短发俏丽,刚好到肩膀,遮住她的脸颊。 接着陈权撩起她的头发别到耳后,继续用拇指捻她的嘴唇。 拇指很湿,刚刚含在口里被唾液润过,这唾液又被他一一抹回她的下唇,反射水光,看起来有些淫靡。 尤其是她仍在用那种神情继续看他。 陈权拉开裤子,性器放出,勃起后从囊袋之上挺立,龟头压到她的下唇。 嘴唇鲜红,龟头充血深红,茎身青筋暴起,黑红而冒着热气。 紧紧连在一起。 “舔”。 他张口说。 阿为垂眼。 看到他把阴茎摆正,刚刚还停在下唇的龟头探入唇缝,女孩跟着张开口,没有教牙齿碰到他的茎身。 舔到马眼溢出来的腥。 和血的腥不同,腥臊的气味更烈,呛鼻,她皱着眉头,张嘴包住了那根肉棒。 再往下含了一些。 陈权抬起头,换下染血的纱布,用干净的绷带缠绕伤口,裹了三层,绷紧。 痛到有汗滴下,同时被含得太爽,脊背都震得发麻。 他把手搁在阿为头顶,跟着她吞吐的动作轻轻移动,眼睛平视酒店的房间,墙纸泛黄,铺陈马赛克的花纹,灯光也氤氲。 “好会含。” 陈权喘息着夸她。 她停下,口中发出“啵”的声音,唾液连接茎身和唇缝,女孩的口微启。 她想说“我真的不是妓女”,话才开了个头,就感到陈权按着她的脑袋往前,把肉棒插进她的嗓子里。 听到他发出一声很重的呻吟。 “唔”,阿为包了满口,话音含糊,唾液流到下巴。 而陈权呼吸不稳,迷着眼睛把她提起跪坐,自己也站了起来。 用力挺胯,一而再地把硬挺的鸡巴往更深的地方插。 气势汹汹。 过于激烈,阿为的口里发麻,胀到极限,挣扎起来。 左右摇摆脑袋,一会被撞得踉跄,一会又被发力的双手摁回原处。 她瞪着眼睛看他。 陈权继续往里进。 挺胯,插进嗓眼的缝隙,叹息着往回,更用力地往里面插。 却再没办法更深。 口腔太浅,他深红的肉棍大半停在外面,青筋暴起。 突然拔了出来。 把阿为扔到床上,他从身后褪去她的裤子,扒到膝盖,用手摸了摸。 “真湿。” 插进穴口的手指抽出,沾着淫水往下滴,男人把性器贴到她穴口,浅浅插了插。 她就叫得大声。 陈权俯身环住她的脖颈,带着她的身体往下压,用下面的口含住他的性器。 背身插到深处。 阿为颤抖着泄了。 夹得一张一合,陈权脑袋发麻。 低声哼笑,“很爽?” 阿为没说话。 手往后伸,摸到男人手腕,在高潮里捏得发紧,抓出三条印子。 男人扣合指缝把手往上提,将两人的手压在她头顶,挺胯撞向下身。 撞得水声作响。 女孩讨饶着娇喘。 “慢、慢点……” 穴口比口更紧,紧到让陈权有些意外,额头跳了两跳,他慢慢往外拔,接着再往更深处送。 被夹得几乎感觉到射意。 他从衣服下摆往里摸,摸到她的腰间嫩肉,肋骨,胸罩,一把撩开胸罩,单手握住两侧乳房。 这个姿势让他抱得极紧。 也进得极深。 似乎抵到了宫口,龟头停滞。 陈权呻吟出声。 侧身捻她的嫩乳,撩开衣服看到那挺立的乳间,红白印衬着,被全全包在他的手心。 “在床上念经吗?”他问。 “这样念?” 往里进得更深,每个问题的最后一句陡然用力,阿为失声喘息,“不行了”,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 很清晰地倒映着他的样子,欲念极深,凭本能冲撞,终于拔了出来。 他单膝跪在床上,一只手握住鸡巴,另一只手捏着阿为的下巴。 “张嘴。” 他把精液射到她口里。 有些漏了出来,混合着口水滴到下巴,顺势滑到脖颈之间,流下一条乳白色的水痕。有些没能射进口里,在颤抖着喷射时跳到她的脸颊,粉红的皮肤上白浊点点。 阿为要吐,陈权扣住她下巴。 “吞下去。” 她转着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娇娇地瞪他。 陈权露出了一些笑意,把脖颈儿间的精液一扫,抹到她唇边。 听到吞咽的声音。 “好乖。” 乌有乡5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乌有乡6 有一会儿,陈权怀疑自己醒了。 他通常睡得极浅。 睁开眼睛,房间的台灯还亮着,那女人躺在床上。 陈权睁开眼睛的同时,女人突然动了动,一只手撑在床头,匍匐着爬了起来。 陈权猛地站起身。 后踢带动椅子,拖出细长而尖锐的“吱”,在深夜的旅店突兀到有点悚然。 但那女人浑然未觉。 仍保持之前的速度,一点点转过身体,长发盖住整张脸。 鸡皮疙瘩成片立起。 她比阿为稍微高一点。 身型略宽,着一身浅色长裙。 这裙子陈权见过。 在大其力的老街,客流量最大的纪念品商店旁。 谢安把他老婆藏在了沙乐的眼皮底下。 一家有彩虹灯饰的纹身店里。 女人保持着躺倒在纹身店里的穿着,也保持死前那双圆瞪的眼睛,眼白略多,从长发的缝隙里露出,死死盯着陈权。 就连伤口的位置也保留了原样。 刚刚死去似的,冷血未凝,滴滴答答往下落。 打湿床单。 打湿她走过的路面。 一步、一步,往陈权走来。 陈权举起椅子,重重朝她身上劈去,女人倒地,发出刺耳的尖叫,那种过于干涸的嗓音像蝙蝠也像山兽,很难相信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叫喊。 陈权转身往玄关走。 永远平稳的手在这一刻颤抖着,他解开防盗链,“咔哒”一声轻响,旋转门锁,纹丝不动。 女人重新爬起。 匍匐撑起身,摆正手臂的方向,一步又一步往陈权的方向走。 陈权拿出手枪射击,女人中弹后晃身,继续往前。 陈权又拿出匕首,直接去割她的头颅,刀刃入骨,卡顿,切了一半下来。 掉落一半的头颅,女人毫无反应地继续走。 她走到陈权近前,伸手被他拦开,指甲却猝然伸长,探入他的伤口里面。 火焰烫到心脏。灼烧的疼感席卷全身汹涌而来,剧痛无比。 有一瞬间陈权觉得他要死了,他看到婴儿形状的黑气在女人肩膀上蹿行,往他的伤口里灌。 熔岩或者火焰,无法辨别,他只觉得烫,刺痛,灵魂和骨髓一齐震颤。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出声音。 紧接着听到一声很轻的呼喊。 “陈权……陈权……” “陈权……” “醒醒。” 陈权睁开眼睛。 他在床上醒来。 肩膀酸痛,手臂发麻。 有个女孩正枕在他的手臂上。 侧身抱着他的脑袋,阿为把吻落在他的鼻尖。 又唤了一声,“陈权。” 陈权抓住她的手腕。 半弓着身,往下摸外套的口袋,摸到枪柄的金属冷感,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松懈下来。 为了追杀谢安的妻儿,陈权只身来到大其力,面对陌生的旅店和陌生的女人,他不可能躺在床上。 他清理伤口,和女人做爱,射了两次,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一晃天亮了。 他却从床上醒来。 眼神往床尾扫,床单依然雪白,地面也干净。 那女孩在看他。 陈权起身,盯着阿为看了半晌,他发现她的面色比昨天稍白,偏红的肤色褪去润泽,好像人突然失血时的那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同时察觉到她右手的花臂比昨天多出了一片。 从上臂蔓延到肩膀,梵文用黑笔写就,某种程度上很像符咒。 陈权立在床前。 他数出一叠美元,扔在床头,披上外套往外走。 阿为从床尾跳下,往前追了两步,“陈权!” “你等等!” 陈权转身看她。 女孩只穿了件衬衫,扣子没合上,细腻的皮肤裸露,只跑了两步她就气喘吁吁,额头的汗大滴落下。 她说:“带我走。” 陈权转身就走。 阿为上前拉他,没拉住,男人打开门,她在背后喊:“你不带我走也可以,答应我,别再杀人。” 陈权沉下脸来。 关门,他单手把阿为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拿出枪,抵上阿为的太阳穴。 “你到底是谁?” “我是阿为。”女孩子说。 眼睛有水光,但并不像害怕的模样,仿佛真的和他熟稔多年。 但越熟稔的人越应该知道他的脾气,陈权想,他真的会杀人。 “你在哪里见过我?” 阿为咬着嘴唇没说。 “三。” 陈权开始倒数。 “二。” 阿为仍看着她,和第一眼的懵懂重合,只不过这时他才在她眼里看出端倪。 阿为并不怕他。 陈权叩动扳机。 咔、哒。 空响。 陈权的身体骤然僵硬。 他收起手枪,侧身打开房门,面色复杂地往外走。 不可能没有子弹的。陈权想。 除非他在昨晚,真的打出过一发。 乌有乡7 大其力往老挝边境走,需经过一条盘山公路,盘山公路在中央平地设有哨点。 依然也是沙乐的领地。 平时已经不便,这会儿陈权刚刚杀死谢安的妻儿,大其力出警,沙乐将在第一时间得到风声,他再想回老挝只会更难。 陈权在东街找到了潜伏的线人。 “从这里动身,有四个小时车程。我希望我到的时候是苗伦在站岗。” 对面那人典型的缅甸人模样,皮肤偏黑,鼻梁高挺,微笑时露出白牙,说:“没问题。” ktv的荧光时不时往两个人身上扫,陈权背靠沙发,姿势偏懒,侧头盯着那人的面容。视线从上到下,停在他手臂的纹身,和手腕的佛珠半晌。 陈权问他,“你信佛吗?” 桑恩愣了一会儿,合掌摸了摸手腕的佛珠,点头应“是”。 陈权斟酌着句子。 想了想,抛了个词,“高僧”,问他,“有认识的吗?” 桑恩往西边看,说大其力的西山山头有一家有名的寺庙,由沙乐日常供奉,沙乐在那有窝点,平常也会住在庙中。 陈权点了点头,这事儿他知道。 缅甸人信佛,当地的毒枭大都有自己的供奉,谢安初来乍到犯了忌讳,杀过好几个高僧,这是缅甸本地人心中极其严重的罪行。 陈权没有信仰,本来不以为意,但为了笼络缅甸人,自然是在这件事上区别于谢安,从没杀过一位僧侣。 陈权又问,“其他的呢,可以被你叫到这儿来的……有?” 桑恩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有一位。” “让他来。” 桑恩应声走了,陈权坐在昏暗的ktv,不久门又被推开,来了一个女人。 中国人,骨相高瘦,穿着露出半截胸口的制服,喊他“陈哥”。 东街,又称中国街,街区里大都是中国人坐店。 老街卖动物标本,连街是野生动物的食馆,本地人走私,和广东人打交道多,操的一口广普。 而东街中国人天南地北地来,口音多,这家店的店长来自四川,女人说的是川普。 陈权打量她一眼,妆容极重,掩盖了年纪,扭着腰往陈权身边坐,一直坐到他伸展在沙发的手臂下,让他搂抱着自己。 陈权想起阿为,张口问她,“认识我?” 女人娇滴滴地笑,“不扯谎,陈哥的名字,金三角的华人里哪个不知呀?” 他揽着女人的肩膀,右手往下摸到她的乳房,左手在口袋里翻找,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给我拿包烟。” 他对女人说。 女人起身,摆腰走到门口,对对讲机说了句话,回身坐回陈权身边。 三分钟以后侍应敲门,陈权松手,女人拿烟,拍着烟盒弹出一根。 陈权摸了起来。 他捻着烟屁股在手里,闻到一股轻微的酸味,转头看了那女人一眼。 “你来抽。” 他把烟递给女人。 女人娇笑,两只手拿烟,往下去含,余光看到烟屁股,泛黄,软塌,有点胀。 她立刻变了脸色。 “不是我!”女人放下烟,退离陈权身边,浑身紧绷,“陈哥你看到了,我就没有出门过,是别人拿来的!” 陈权默不作声。 他稍稍往后倒,身体陷入沙发,看着女人自白。 表情失控,惊慌,歇斯底里,“真的不是我!我不可能害你的!” 陈权说:“抽。” 她跪了下来,连磕三个响头,“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怎么可能给陈哥放粉!是……” “是谁?” 女人说了一个名字。 “把他叫进来。” 女人立刻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手放在门把的瞬间,听到上膛的声音,“喀哒”一声。 她背身举起双手。 “有对讲机,出去做什么?”陈权问她。 女人浑身颤抖,站不稳似的,晃身按动墙上的通话机器,播了个号。 她把送烟的人叫了过来。 金三角的大小夜店,随处可见香烟放粉的戏码。把烟丝放进融有海洛因的液体中浸泡,散客只要抽上一根,绝对一次成瘾,终生难以戒掉。 卖毒品的马仔靠这个手段增加收入,屡见不鲜,陈权以前在国内当马仔,就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 他一眼就能看出谁有钱买他手里的粉。 陈权抬了抬手里的枪。 “别站在门口。” 女人侧身往房间走,在ktv的电视机旁蹲下。 桑恩领人进门时,女人正在瑟瑟发抖。 他和僧侣坐在陈权右手边,紧接着马仔进来,眉眼欢喜,看到角落里的女人时变了脸色。 目光对上房间里的人,马仔先看陈权,接着看桑恩和僧人,转身就要往外跑。 枪响。 倒地。 尸体卡在房门。 ktv的杂音震天动地,中文和缅甸语混合,包厢外依然热闹。 房间里无人说话。 陈权看着那僧侣,道袍拖地,额间有汗,连念着什么悲咒。 “高僧。”陈权叫他。 “你看我命数如何?” 乌有乡8 定业不可转,三昧加持力。 天煞本命,现世犯业障太多,心火无根,命不久矣。 陈权开车驶往盘山公路。 他开到八十迈,再踩油门,夜间行车通畅。 遥远的山林渐渐拉近,穿越隧道,陈权继续往前行驶五十里,遇到了一块路障。 他急踩刹车,把远光灯转近光灯,给障碍物前的告示打光。 陈权认得不多,勉强看出“滑坡”两字,眉头一凝。 在缅甸,雨季数月连绵,五月到十月常常能看到这样的告示牌。滑坡后等待政府部门疏通,官僚主义一层一层下放,长久得不到及时的处理。 这件事陈权知道。 但他在出发前了解过情况,道路畅通未报路障,而且。 现在是三月。 晴朗数日,没有下雨,又怎么会发生滑坡。 他跳转远光灯看向路障后的路况,路面泥泞,坑坑洼洼,像真下过雨似的。 天色也阴沉,树影摇晃,有风吹动树枝在天空中飘,重重落在车上。 “啪”地一声重响。 这声音仿佛开关,紧接着车尾传来了细碎的摇响,陈权去看后视镜,发现树林成剪影荡在空中,近处只见一团黑色的影子,飘摇着前行,他更仔细地听那响动,依稀是某种动物爬上了车尾,一点一点往他的方向爬来。 他打满方向盘倒转,脚踩油门往回开,一百迈,一百二十迈,车身疾驶,树林飞速后掠,残影不可见,但那个黑影还在。 又往前爬了一步,教陈权看到了他的脸。 赫然是ktv的马仔。 他的尸体曾卡在包厢的门缝,脸朝地倒下,颅脑洞穿,血流了满地。 他现在翻转过脸,眉心间的孔洞鲜血淋漓,豆大的瞳孔转了又转,直视车窗里的陈权。 陈权猛踩刹车。 太急,他整个人往前倾倒,被安全带扯回,转头见外面的人动也不动,半点没受惯性影响。 它握拳砸向玻璃。 轰、轰、轰。 陈权解开安全带。 翻身爬向副驾驶,开车门下车,捡起地上的树干。 他踩到泥底里。 这天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冷得彻骨,风声呼号作响。 它从车上跌落,泥地里爬行数步,跟着陈权到了树下。 陈权拿树干劈向它的脖子。 很奇怪的,明明有鲜红的血液流出,但那身体却硬得像死去多时的干尸,陈权插到里面,未能再进,倒是被它逼退两步,贴到树上。 陈权翻身。 它拔出树干,伸手去抓陈权。 陈权拿出匕首格挡,金属削去它指甲,再劈,陷到它的肉里,拔不出来。 它掐住了陈权的脖子。 “天煞本命,现世犯业障太多,心火无根,命不久矣。” 高僧对陈权说。 他说他这辈子作恶太多,报应在现世,命不久。 但陈权没想到自己是这个死法。 肺在燃烧,吸气时闻到一股焦灼气味,呼气不畅。 陈权开始回想他的人生。 十三岁父亲和路人争执,被砍下头颅暴死,横尸街头,肇事者自首死缓,第二次上诉,母亲出门,便再也没有回来。 他和年迈的爷爷住在家里,一周后爷爷死去,他枕着爷爷的尸体睡了三天,吃完了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终于出门去找吃的。 只要能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干。 “陈权……” 他又听到那个声音了。 有光射进陈权的眼睛。 天边的月亮散着白茫茫的余晕,他看到阿为的背影,头发别在耳后,耳朵很小。 人身也娇小,身型偏瘦,立在他面前,连视线都挡不住。 但她却把怪物拦了下来。 费力地抽出卡在肉里的匕首,阿为用刀尖割破手掌,鲜血流出,她蘸血在怪物身上画符,火突然燃起。 阴火,限制于血痕的空间,没有烧开,所以尸体还在动弹。 长爪刺向阿为的胸腔。 陈权想叫她,他开口喊了她名字,第一个字只作了声最为短促的发音,他看到她身上的经文亮了起来。火光大盛。 阴火遇阳火,利爪探入阿为胸腔的瞬间被焚烧殆尽。 他看到血,看到黑色的指甲刺破后背的皮肤穿出,看到黑影乱蹿,它们全掩在火里。 翻腾不息。 是这个念经啊。陈权想。 他听到她的声音,少女的,平静的,祥和的声音。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 众苦充满,甚可怖畏…… 常有生老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然不息。”* 花臂从右臂往上,经文像火又像岩浆,烧灼着蔓行,皮肤开裂、流血、起了水泡,炸裂后生出嫩肉,重新再经炙烤溃烂,一点一点饮着血往前,仿佛寄生的植物停在她的后背前胸,慢慢黑了下来。 也慢慢暗了下来。 怪物消失了。 阿为停下,不再发声,喘息,转身望着陈权。 陈权看到她满身是血。 脸色惨白,身形不稳,她伸手摸向他的脖颈。 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陈权……” 陈权握住了她的手掌。 —————— *《法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