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至爱》 初入异世 阮秋林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发软,想挪动身体,可是却好像是被千斤重陀压住一样,完全动弹不得。意识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她想抓住什么,又似遥远的无法琢磨。渐渐地又沉睡过去。 “她还没有醒吗?”男人40多岁,一身布甲青衣,眉宇之间凸显英气,双手背后踱步徘徊着。深锁着的双眉紧紧的逼向床上的人,似乎是要宣泄出他埋藏已久的不满。 “回老爷,许是芯儿气虚体弱,身体支持不住这么强的药力,可能醒来会比常人慢一些吧。”站在一旁的美妇急忙答道,一边还不住的向床角望去,眼里似有焦急,更多的是担心。 “恩,派人好好看着她,等她醒来立即通知我。”狠狠的丢下一句话,没有丝毫留恋离开了。 美妇静静地走到床前,轻轻的抚摸着床上女儿的青丝,眼角间不时有泪水滑落。“都怪娘不好,是娘没有用,害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要怨娘恨娘娘都不怪你,只是别糟蹋自己的身体啊,娘看着实在心疼。” 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跟她说话,手不自觉的动了动。 美妇亦感觉到床上人的异样,立即用极为轻柔的声音呼唤着床上人的名字:“芯儿,芯儿,你醒了吗?感觉好点了吗?” 阮秋林只觉得头无比的疼痛,迷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耳旁说话,她努力的试图睁开双眼,渐渐的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古色古香的摆设,而站在自己跟前的妇人正看着自己,眼角的泪光清晰可见。秋林用最快的速度扫过大脑,确信自己完全不认识她,才试图探测性的问道:“嗯,那个,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啊?” 妇人显然被秋林的提问惊到了,“芯儿!你怎么了?我是你娘啊,这是你家,难道你不记得了?” “不,不是,我看这位大婶你是搞错了吧,我娘明明叫陈芳颜,我家住在黄埔大街北苑小区的no。1,不是这里啊!” “芯儿,你是怎么了?难道是药力太猛所以你失去记忆,不认得娘了,连你自己是相府二小姐也忘记了?” 阮秋林的嘴立刻呈现出“o”的形状,不可置信的问:“那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代?哪个时期?” “现在是东陨王朝殷二年,太殷皇上在位。” 东陨王朝?太殷皇帝?怎么回事?难道说我穿越了?来到了古代?阮秋林仔细翻想着过去,只记得当时跟朋友一起去庙山玩,因为好奇独自一人就钻了庙山有名的千佛洞,本来约好大家一起,可不只为何等了半天不见朋友过来,以为是他们先钻了故意捉弄自己,所以就赌气自己钻了,没有想到洞内一片漆黑,还有一种让人透不过气的致命压力,渐渐的人意识模糊,像是飘在云端,想要醒来却又像是被人禁锢住动弹不得。直到醒来到了这里,看来自己有很大可能是穿越了。 “嗯,我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娘你能告诉我吗?” “我可怜的孩子。好,娘来告诉你。” 原来这幅身体的主人,名叫芯可儿,是宇文相爷的二女儿,母亲是相爷的结发正妻,按理说应该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过是个不得宠的正妻,相爷早在成亲之前就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红粉知已,是为了权势还是别的理由娶我母亲为正妻不得而知,总之我这位娘在府里毫无实权,处人做事无不要仰人鼻息。娘就只有我一个女儿,自然是十分疼爱。不过至于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娘一直只字未提。 在娘的解说下,我似乎对这个新身份有了个全面的了解,既然上天安排我来到古代,肯定有上天的用意,天意难测,既来之,则安之吧。 小休片刻,一位丫鬟打扮的婢女慌慌张张的跑主卧:“小姐,老爷叫你去他书房,其他几位小姐也都去了呢!” “去书房干什么?”不知为何,从心里上对这个相爷老爹没有什么好感,先不说对我这个古代的娘不好,一个男人妻妾成群对来自21世纪的新灵魂来说还是不能够接受的事实,我下意识的看向娘,希望能从娘那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巧儿,你先下去,回禀老爷说芯儿梳洗后立刻就到。” “是。”巧儿退下,屋里又只剩我跟娘两个人。 “芯儿,换上衣服和娘一起去。今年是皇上40大寿,皇上意欲在他的寿宴上为诸位皇子选妃,所有皇亲贵族,凡是未婚适龄女子均在此列,芯儿你也在其中,后天就是大选的日子了,你爹应该是向你们交代此项事情,我们宇文家除了你大姐即将嫁给水将军,你和你几个妹妹都要去应选。” 我点头:“芯儿明白,那我们一会过去。” 梳洗完毕,我换上了一套清雅的素色衣裙,配以小串的珍珠链于腰际,粉色的蝴蝶结于两肩点缀,即不显目惹眼,反而承托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加之这身体的主人本就清丽可人,更添几分俏皮与淘气,让人爱不释手。当我经此打扮出现在娘跟巧儿面前的时候,她们一副不可思议的面容着实让人吃惊。 “小姐这打扮可真是明艳动人啊。” “我的芯儿越来越漂亮了。” 向她们报一个甜美的微笑,在送两个香吻,然后直接无视她们的惊讶,径直向大厅走去。 丞相府虽没有皇宫大院的繁华霸气,倒也不失威严,府中的摆设跟苑庭的格调足以显出相府主人的刚毅大气,不拘俗套。从偏厢的卧室到相爷的书房足足走了有二十分钟,场面派头足以凸显男主人在当朝的权位与气势。 来到书房,并为看见那位所谓的爹爹,倒是家中的女眷都到齐了。这正好让我有机会把这些裙带关系给理清楚。 “哟,这不是可儿姐姐吗?身体好些了吗?听说你失忆了,莫不是连我们这些姐妹都不认识了吧?”一个穿身穿大红色礼服,抹着浓烈的香水的女子立刻向我问起,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在家里的地位一定很高,不然也不敢当着所有女眷的面穿成大红色,以显示自己卓越的身份和与众不同的地位。 “芯儿,他是你四妹,一水儿。”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就是一水儿,二娘的女儿,爹爹最疼爱的小女儿。难怪如此骄横,目中无人了。 “多谢四妹关心,芯儿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以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 “果然如此,看来无为草的药性果然名不虚传呐”一水儿颇为吃惊的瞪大圆眼,周围的人也一阵惊叹。 “水儿,不许胡说。”一位妇人突然冲上前来,递给一水儿一个警告的眼神,水儿很识相的退到后面去了。 “水儿还小,姐姐莫见怪。”妇人看是羞愧的说。 “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见怪的,她也是关心芯儿嘛。”娘一边圆场,一边看向我,这位应该就是我丞相爹的红粉知己了吧,看她的装束,俨然一副贵妇人的样子,相比之下娘就相形见绌了许多,果然是得不得宠的差别啊,明明是在挑衅,还要打圆场找台价给自己下,想必这身体的母女之前的日子也不好过。 就在我心心碎念之时,只听管家一声通报,“相爷到!”全屋子的女人全部下跪行礼,我学着她们的姿势找了个后面的位置跪下。 “大家不必多礼,起来吧。”相爷挥挥手,示意大家起来入座。 “爹!”只听一水儿甜蜜亲切的声音,然后就扑到在相爷的怀里。 不过她的叫声似乎对我这个爹很受用,硬直直的就把一水儿给搂在怀里,捞一下她的小鼻子:“你这个小调皮,爹不在水儿有没有乖乖听话啊?” “我很乖的在练书法舞蹈,准备后天的大选哦!”水儿得意的说。 “看来水儿这么快就想嫁人拉,不要爹咯。”似悲伤的话语透露着无限的宠爱之情。 “爹——”水儿羞愤的跺了跺脚。 “好了水儿,别跟你爹开玩笑了。老爷您今天召集我们来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吗?”二娘打断他们父女的谈话。 “嗯,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跟大家说一下后天大选的事情,大家要知道,皇室选妃非同小可,你们今天可能只是我宇文王府的小姐,后天大选之后,你们中有人可能会有幸中选,将来就有可能是王妃,福晋,甚至是将来的娘娘皇后,所以你们的一言一行,必须要大方得体,不能丢了我宇文清宥的脸,明白吗?” “是,女儿谨记爹爹教训。”众女齐声说。 “恩,好。你们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回爹爹,我的青丝孔雀舞已经练到最后一阶段了。”四妹第一个喊出来。 “我的凤鸣夺魂弦也已练成。”三妹接上。 “我们两姐妹的配乐双鸾舞也已练好多日了。”五妹六妹也不落下。 听完她们争先恐后的报告自己的战果,丞相老爹甚是满意,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然后朝向我:“芯儿你呢?听说你失忆了?” “爹爹请放心,芯儿虽然失忆,不过也会竭尽所能准备好这次大选。”笑话我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应付这种小场面还不是小case。 “恩,那就好。你身体无碍了吗?” “已经痊愈,劳爹爹关心。” “恩,那大家就全心准备去吧。” 选妃大典 两天的时间飞速而逝,一转眼已经到了选妃大典的日子。这天天还没有亮,我的几位妹妹就按耐不住急冲冲的起床梳洗,弄得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全都没有安宁,丫鬟们行色匆匆尽心为主子们打扮,几位妇人也一早起来在旁边嘱咐叮咛,就连把守的侍卫也不时张望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喜悦,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选妃的氛围中。 “小姐,奴婢刚给您烧的梳洗水就被那个翠儿硬抢了过去,说她主子急用,都这时候了,哪个主子不急用,好像就只有她主子有资格应选似的。”巧儿满腹子委屈跑来我面前,忿忿不平地指责一水儿的丫鬟小翠。 “算了,我们再重新烧吧,你先替我拿套今天穿的衣服来。”我无奈的笑笑,这个相府丫鬟都看主子的地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这个不受宠爱的女儿自然没法跟受宠的一水儿相比。 “小姐,您今天要穿哪件呢?一定要穿的漂亮些把其他几位小姐都比下去,这样以后我们在府里也能扬眉土气了;恩,不对,最好把所有人都比下去,小姐拿第一,封个王妃,嘻嘻……”巧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面色红韵的憧憬着未来。 “你随便帮我挑一件就好。”我无所谓的说。 “啊?那怎么行?今天可是要参加选妃大典呀,小姐你不精心打扮,万一落选的怎么办?”巧了疑惑的看着我。 这时,门被推开了,娘手里捧着一个锦盒向我走过来。 “芯儿”娘看着我,眼中满是慈爱。 “娘?” 娘示意我来她跟前,才不紧不慢的打开锦盒。一道强光咋现,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金丝长裙,裙子的花边全部用金丝粘缝,但却找不到任何镶缝的痕迹;裙子的内当用七彩线编织而成,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抹七彩之色,似有彩虹般绚丽;领口花边小酌,配上棉丝牵线,即不庸俗也不落入俗套;腰身斜胯拉开,饰以鹅毛点缀,给人若隐若现的飘逸质感;整条裙子说不出的超凡脱俗,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的惊世之作。 我跟小翠盯着裙子看呆了。娘打断我们的思绪:“这条裙子是娘年轻时候穿的。芯儿,今天你就穿她去比赛吧,一定可以拿第一。”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娘,再看看裙子,憧憬着自己穿上它那美好的姿态和引人注意的目光,微笑的向娘点点头。 娘满意的看向我,示意我现在穿上。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裙子,正想叫巧儿帮忙穿,突然我想起什么,无奈的向娘摇摇头,放下裙子,走到床边,很无力的对娘说:“娘,对不起,谢谢你送我这么漂亮的裙子,只是女儿恐怕要你失望了。这裙子我不会穿的。” “为什么,小姐!”巧儿难过的望向我。 娘也满脸疑惑。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跟她们说:“今天的选妃大典,爹爹恐怕是早有打算,我们每个人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早已在爹爹的谋算之内。他心里真正想要成功中选的显然是一水儿,如果我不小心抢了她的风头,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日子等着我们。像我有机会参选也只不过是走过场,撑撑门面功夫罢了。况且对于来自我来说,嫁入皇室成为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实在不是我的梦想,即便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也倒宁愿选择粗茶淡饭孑然一身。所以请恕女儿不孝,女儿恐怕要让娘失望了。” “芯儿,委屈你了。我明白,你爹他……哎,都怪娘不好,是娘没用。”娘伤感的拭泪,一边还不忘记安慰我。 “娘,芯儿没事,芯儿刚才不是说了吗?芯儿不想嫁入皇家,芯儿一生只求平淡,长伴娘左右余愿足已。”我抱着娘,也不自觉的眼圈红了起来,或许是感慨母女情深,亦或许是感慨这样的封建世俗中作为女人的无奈吧。 在我的劝勉下娘和巧儿总算是放下了对我成为王妃的憧憬,只得按照我的意思将我打扮。发髻侧盘,青丝附边,珠钗点缀;鹅黄丝裙,针织绣花,寸屡薄边;粉淡腮红,柳叶弯眉,寸点朱红。虽不明艳动人,亮丽抢眼,倒也清新自然。在来选妃的个个应选者中,我绝对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人,我猜想应该是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而我也可以轻松愉快的完成这次选妃“使命”。 果然,当我以这样的装束出现在整个入宫队伍前时,得来的是爹爹满意的眼光,他向我首肯,以示认可。我也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再看看其他几位姐妹,全都盛装打扮,个个艳丽动人,性感柔美,惹人怜爱。看来今天想要我中选真是难了,这反到让我抱着一种轻松的心情参加这次选妃。 皇室选妃大典,牵动着无数懵懂少女的思春之心,更牵动着众多官宦世家想要借女儿一朝变凤凰而永享荣华的奢侈之念。 我们的轿子一路从宣华门直进正东门,绕过偕房殿,停在了安夙宫。 按照规定,此次大赛应选者统一在安夙宫侯旨准备,选妃地点安排在安夙宫后面的景逸园,所有参选的家眷在园中庭落中歇息。景逸园四面环水,风景宜人,东面的小岛迎光而建,所有适龄皇子被安排在景逸园环水的湖中小岛亭中闲坐,从小岛观望景逸园能清楚的通观整个比赛,而从景逸园观向小岛则会被强光灼眼,看不清楚,这果然是举办选妃大典的好地方。 来参加选妃的,既有朝臣权贵的官宦之女,也有富家一方的商世宗亲。各各打扮的明艳动人,超凡脱俗,又不相似雷同,落入俗套,各人风格各异,随意彰显,宛如仙女撒花,尤临仙境。大家落娇之后,纷纷一番场面话,既不恭维别人,也不突出自己。偶尔会听见嘲弄的唏嘘,也会传来羡慕的目光。众人谈论最多和最关心的,无非是今朝谁能获选和众皇子的点点是非。 突然,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快看,是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殿下!”所有人一窝蜂的朝所指之处望去,不时发出赞叹声,原本跟我在一起的几位妹妹,也急忙涌上前去,一赌皇子的风采。 我无兴趣去讨论一些扰人的话题,更没有心情去关注一些无关痛痒的人,就找了个偏凉的亭子,坐下歇息。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自己今天的打扮着实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你在这里做什么?想要偷懒吗?还不过来帮忙。”一个太监模样的公公朝我喊了喊,起初我还不敢确信他是在叫我,不过看着他忿恨的目光直逼我,像似要把我撕碎,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在跟我说话。 “这位公公,我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刚想开口解释,又一位公公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直接质问。只见他头抬的老高,眼神犀利中带有不屑,手指直指我和这位公公。 “回尚公公,小的发现这里有个宫女在偷懒,特来训斥。”吓的这位公公脚直哆嗦,本来在我面前一副训示的姿态,这会淡然无存,换上的是颔首点头的奴才面孔,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说完,他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在尚公公的袖子里。 尚公公甸了甸银子的分量,显然对数目还算满意,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寻问,只是用略为挑衅的眼神看向我,然后冲我说:“你,跟我过来” 我本想拒绝,直接表明身份,但一想着选妃大典还没有开始,既然不想与其他人攀谈,不如借此机会探探古代的皇宫,毕竟穿越一次,难得有机会来躺皇宫,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了。 好奇心作祟的我跟在这位尚公公身后。琉璃作瓦,玉雕为砌,象征着皇室的富丽堂皇,彰显出狂龙霸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青苔铺路,涓涓溪流,又如同身临仙境,给人一种羽化登仙之感。难怪世人都想当皇帝了。感穿过一片丛林,绕过几个殿门,我不禁感慨这皇宫的浩大,不由的担心自己回来的路,正当我忧愁担心之时,前面的尚公公突然停下了脚步。 “待会进去时,记得机灵点,要是讨得武王开心,别忘了公公我的举荐之恩啊,哈哈”尚公公冲我交代,眼神似有玩味和不屑,我只觉头皮发麻,没想到这个老太监竟把我带来这里,武王又是谁?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强压着心头的不安,我勉强的点点头。 “武王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顺着尚公公所指,我独自一人进了一个园子。突然,丛林深处远远的传来一阵呻咛声,男人的浓重的鼻息声和女人轻哼声混杂在一起,整个林子被一种鬼魅的气愤所笼罩,说不清的暧昧。 我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拨开树叶,一对男女暴露在我眼前。 虽说是来自21世纪,对这种公然上演的春宫图,还是不自觉的满脸的通红。一时间,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直的杵在那里。 初次邂逅 我只觉得天昏地暗,心跳加速,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天知道此刻的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上天跟我开的一场玩笑。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镇定住自己的心神,调节了情绪,慢慢的挪动脚步向后方退去。我顺着刚才的路往回走,一路上还不忘记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插曲没什么的,天知道在这座高墙紧闭的宫墙里面有多少这样的插曲和不为人知的故事,皇宫大院总避免不了这样的故事,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好。 我正独自冥想,突然,只觉得眼前一暗,撞到了一个不明的硬物。 “是哪个不长眼的撞……”我刚想开口骂人,一抬头,竟撞上一对深邃的双眸。 我不禁顿了顿,打了个寒颤,向后挪了几步。再凝眸望去,来人有着刀削般俊美的脸庞,深刻的五官,棱角分明;坚挺的鼻梁,如墨的青丝,饱满的宽额;高大挺拔的身材,暗藏着慵懒的气质;一双勾魂眼,散发出邪气的光芒;性感有型的嘴唇,此刻正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自己。此人绝对可以称的上是极品帅哥,但也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物。 “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我开口打破此刻的沉寂和空气中暧昧的气氛。 “是吗?不过好像没有礼貌的是你哦?”男子若有所指,带似玩味的眼神直逼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故作镇定,有意的抬高语气,祈望能在气势上压过他,让他不在逼问下去。 “刚才,你似乎看的挺享受,小野猫。”男子讪讪的说。 空气仿佛被抽干,我亦能感觉此刻头顶上乌鸦的叫声和遍地哀鸿的轰鸣声。 半响,我回过神来,似在想起什么似的,用嘲讽的语气直面他:“你不也看到了吗?你没看到的话怎么知道我看到了?你跟我比有何区别?” 只见他眼眸里快速闪过一丝震惊,然后又被玩味所取代,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质问他。 我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追问:“对了,你是谁?这是后宫重地,你一个男人在这里出现到底有什么阴谋?” “你不知道我是谁?”男子不敢相信的问。 “你以为你是谁啊?皇帝?还是皇子?为什么我要知道你是谁?”我不服气的回答。 突然,男子一把搂住我,逼迫我与他对视,他直直的看向我像似要将我看穿,眼神中不避讳的显示出男人的欲望和妖媚,空气在此凝固。我显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奋力挣扎,无奈他抱的更紧。这暧昧的姿势夹杂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我的脸渐渐的浮上一层红韵。 也许是害怕他察觉出的我异样,无奈之下我急迫的向他喊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快点放开我!” “你是谁与我何干?”男子显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反而环抱我的双手更紧了。 “我是来参加此次选妃大典的宇文丞相之女,你再不放开我,小心我向皇上告发你调戏我,调戏皇子的女人,你想想到时候你就算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我小心的跟他分析其中利害,狠狠的威胁到。 显然,他没有料到我的身份,满眼惊讶的看向我,随即又从头到脚打量我一番,不相信的逼问道:“你说你是来参加选妃的?可哪一个参加选妃的女子,不是把自己打扮的粉妆玉琢、闭月羞花,你这一身分明是丫鬟装扮,平淡无奇,怎么可能在选妃典礼上被皇子相中呢?” “切,谁稀罕被相中。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无所谓的说。 再看看他那不愿相信的眼神和始终不曾放下的紧抱我的双手,无奈之下,我不得不向他解释:“那个,我的意思就是说,不是每个人都希望嫁入皇室,向往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人生,而我只希望过自由自在的平凡生活,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皇家大院生活不适合我,所以我才有意这样打扮的。” 果然,听完我的话后,他抱住我的手渐渐松弛,我乘势钻了出去,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就干脆开溜。正当我脚打算迈出第一步时,暗自窃喜的叫好时,他“天籁”般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却听的我犹如催命的幽浮。 “那你既是来参加选妃的,为何会出现在这?” “恩,那个,”我显然不知如何解释,前来应选的女子此刻应该在景逸园中,而我却在这不知名的园子里,但对上他那双犀利的双眸,好像我如若不解释清楚并不打算放过我的样子。 无奈我只得硬着头皮向他道明:“那是因为我这身打扮,尚公公误认为我是宫女,就把我带来这了,而我一时好奇,就……”直接省略了尚公公派我来找武王这段,毕竟不知道面前的男子是什么身份,看他的打扮非富即贵,万一是个王宫贵族和那个武王有什么仇怨,我岂不是撞到枪口上了。 “就随他来了。”男子接上我的话继续玩味放肆的看向我。 “怎么样,现在看到皇宫的气派有没有改变主意,愿意嫁进来了?”男子挑衅的说。 “没有,一点也没有。”我毫不犹豫的坚定的回答道。 男子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直直的盯住我,气氛有些诡异,我想逃脱,但是他好像没有要放我离开的意思。 “当,当,当,”远处的钟声响起,是选妃大典即将开始通鸣。 “那个,大典要开始了,我要走了。”我慌张的跟他道别,语气有些急切。说完,迅速向外跑去。 刚还在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但我又迅速发现,这个院子之大,就像是一个迷宫似的,走来走去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眼看着大典即将开始,我不经急了起来。如果这次没有按时参加,不知道爹爹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以后我跟娘在相府的日子怕是雪上加霜了,一想到这里泪水不自觉的滑落。 正当我觉得彷徨无助之时,身体落入一个宽阔有力的怀抱,闻着此刻男子身上熟悉又魅惑的气息,我立刻反应出此男子是谁,迅速想要挣离男子的怀抱,无奈男子反而把我抱的更紧。 “小野猫,你怎么跑这么快,我都追不上呢?”男子调凯道,眼神中竟有宠溺。 “快放开我,我要赶不上了。”我直接忽略他挑逗的眼神,气愤的说。 “你不是不屑于竞选王妃吗?怎么这么急?还是小野猫你口是心非?”男子眼神似有不解,却带着些许的期待。 “少废话,快放开我。不想参加不代表不参加。”我不想跟他解释,更不想多做纠缠,眼下我只是希望能够尽快到达景逸宫,按时参加大选。 “可是如果我放开小野猫,小野猫自己能找到路吗?”男子略为镇定,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有些吃惊他会这么说,刚才我无厘头的跑了半天连这个园子都没有出,更别说离开园子穿过几个宫殿回到景逸宫,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愣在那里。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带你去。”他似乎看出我的窘迫,用略为捉弄又带有霸道的口吻在我耳边轻颤。引得我身体不自觉斗了一下,心跳加速脸蛋绯红,一抬头正对上他玩味的双眸。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要,你快放开我。”或许是自尊心作祟,我坚决的回绝了他。无可否认他魅惑的眼神和俊朗的外表着实让我有些许迷醉。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带你去。”男子深邃的双眸,认真笃定的看着我,一改刚才玩世不恭的姿态,认真的像是对我许下承诺。 “恩……呐……”我支支吾吾,犹豫不决,告诉他就意味着妥协,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更过分的要求,况且此人来历不明,又妖媚蛊惑,是危险的讯号。但是不告诉他,我自己又找不到路,无奈之余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邪,我的名字。”男子率先开口向我介绍。 “以后你叫我邪。”看着我迷惑的神态,他不得不补充道。 “嗯……那个……我叫芯可儿……你好。”我没有料到他会主动跟我提他的名字,出于礼貌,我只好极不情愿的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不过很快,我即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引诱了,进而愤愤的看向他。 不过他似乎没有在意,反倒有一丝窃喜。我不经翻个白眼,这人什么思维!不过想想也是,成功诱骗到我的名字,难怪得意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吧…… “既然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决定送你一程,抱紧我。”说完他凌空跃起,抱着我飞了起来。 选妃开始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这名叫邪的男子带着我轻松一跃,我们便飞上云端,低头望去,整个皇宫都在我们脚下,他俊美的脸盘亦清晰可见,邪魅的勾起唇角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冷冽的神情夹杂着玩味的双眸,看似风流不羁的神态却又透着气宇轩昂的气度,无一不彰显出他与众不同的王者风范!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人究竟是谁?低下头不再看他,不知道认识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了,到了,小野猫。”邪轻轻的把我放下,玩味的看着我。 没有心情跟他继续刚才猫捉老鼠的游戏,只看见面前的宫门上清晰写着“安夙宫”三个大字,我才不由的呼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我朝他点了点头,径直往宫门走去。 “怎么,我帮了这么大的忙,难道小野猫都没有想到要怎么感谢我吗?”邪讪讪的说。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知道我名字了吗?为什么还小野猫小野猫的叫个不停?”我不耐烦的答到,真没想到这个人是这么的难缠。 “额,那个,芯儿,你都不准备感谢我吗?嗯?”邪仍然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继续追问,全然忽略我那拉长了的黑脸。 芯儿,他倒是会挑名字叫,不过我什么时候跟他那么亲近了?刚想发火,就想到即将举行的选妃大典迟到不得,只好暂且压下怒火,试着哄哄他打发他走。 “嗯,谢谢你。”我不耐烦道。 “叫我邪!”命令的口气带着不容回绝的霸道。我不由的皱了皱眉,但一想到即将开始的比赛,也没有心情与他计较了,只得顺着他的意思。 “谢谢你,邪。大典马上要开始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直接表明心迹,希望他能放我走。 只见他一个大步飞跃在我面前,紧握住我的手臂,双眸直逼我,逼迫我与他对视。这暧昧的姿势和他特有的男性魅力,引得我一阵面颊绯红。我已经记不清从遇见他开始到现在有过多少次心跳加速,血液凝固的经历了。 “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哦,以后要还的,我等你。”说完,在我额头上浅浅一吻,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飞身不见了,留下我一个人僵直的愣在那里。 “二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思绪被一阵清脆的嗓音打断,抬头一看竟是三妹梦恬。今天的她打扮的颇为淡雅脱俗,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嗯,我闲着无聊,就随便走走。”我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随意的回答道。 她是四娘的女儿,平日里我们素无交集,偶尔几次碰面都是爹爹召集或是家宴上,私下里我们并无多少来往,所以她的到来让我着实惊讶了一番,并不想和她透露太多,毕竟人心险恶她是敌是友还不知道。 “二姐,我……我是……”她亦察觉到了我的排斥和冷漠,涨红了小脸似乎想解释什么。 “怎么了,梦儿?”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有余悸,毕竟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才14岁,这么小的孩子我是不是太过虑太残忍了呢。想了想,我不禁放低语气,平和的看下她,语气中还带有一丝宠溺。 “二姐,我,我有点害怕。”梦儿感受到我的友好,直接向我道明心迹。 听了她的话,一种悲凉的感觉不由的从我心底生来。是啊,怎么说还是个14岁的孩子,要面对这样大的场面,怎么说也是要紧张的。即使是出生显贵,从小习惯了尔虞我诈、趋炎附势,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会显现出小女孩的本来面目吧,究竟是什么在靡靡之中改变了我们?是外在的环境还是我们自己内心欲望的追求? “别怕,二姐牵着你,待会你就像往常一样,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好好表现就可以了。”我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试图说些安慰的话来鼓励她。 “嗯。”她冲我点点头,抱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就像是冬天里盛开的梅花那样惹人怜爱。 一路上我牵着梦儿的手,跟着大队人马,从安夙宫来到了景逸园。我们被安排在园中的别院里后旨,带头的太监一一核对我们的身份,宫女丫鬟们为我们整理妆容。大家竞相角逐,无非是想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些好让待会被皇子相中。 只听一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所有的人都双膝跪下。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焦急的跑了进来,“都准备好没有?皇上已经就座,马上就要开始了。”太监急切的说。 “都安排妥当了,安公公您请放心。”领头的太监连忙附和。 “这就好,可别出了什么碴子,你我可担待不起。”安公公顿顿色,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是是,小的知道。”领头的太监急忙解释。 “好了,大家准备好了,跟咱家进去吧。”安公公面向我们,示意大家跟着他。 此次大典分为四个环节:巡礼;才艺;聚首;册封。巡礼就是所有的应选者统一在园中逐一亮相,一是为了核对身份,二是给皇帝皇子们第一印象。才艺主要赛的是琴棋书画四样,外加个人才艺表演,由宫中的礼部大臣评分。第三环节聚首,皇子可以挑选相中的女子闲谈做最后决定。最后由皇子请旨,皇帝亲自指婚册封。 我们一行人排好队伍,紧跟在安公公后面,逐一在园中的厅台亮相。 “锦安王之女,陆翠翠。”只见一女子冰肌莹彻,步履轻盈;薄粉敷面,白璧无暇;婀娜小蛮,纤纤素手;娴静端庄,湘纹飘逸。缓缓走上前来,向正坐对面的皇上、太后行礼,又转向皇子所在的小岛行礼,礼毕还不忘仰抚云髻,含羞饰面,这才珊珊退下。 “倏将军之女,倏碧儿。”桃腮杏面、微施粉泽;杏眼明仁,香娇玉嫩;樱口樊素,嫣然巧笑;雍容雅步踱上台前,娇滴滴的向皇上太后叩安,燕语莺啼,惹人遐思。 “金尚书之女,金蒂琴。”艳妆华服,桃花玉面;丰容靓饰,酥胸半掩;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 所有待选女子逐一上台亮相,冰肌玉骨、出水芙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艳冶柔媚、妍姿俏丽、婀娜多姿、风情各异;陆翠翠端庄娴静,淡雅如仙;倏碧儿燕语莺啼,音似念奴;金蒂琴香肌玉体,香艳夺目;韩月雪的冰清玉洁,桃羞李让;芷心兰面赛芙蓉,琼姿花貌……衣着、外貌、性格、谈吐、风雅、感情全然不同,所有人都使出浑身解数,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希望能够博得一个好的第一印象。 “宇文丞相之女,宇文芯可。” 这声音貌似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来不及思考是何人,我便盈盈走向台前走去。 鹅黄色衣群,温雅含蓄;秀丽的长发,淑逸闲华;稍染腥红,素齿朱唇;柳眉如烟,明眸皓齿。虽然打扮的极为平淡普通,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四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我依稀仍能听到周围的嘘唏声。 “民女叩见皇上,叩见皇太后,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我学着电视里的姿势,双膝跪地,仰首叩拜。 顿时,周遭宁静一片,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宇文丞相双眉紧皱,浑身颤抖。我暗自的叫不好,难道这个行礼方式不正确?还是我触犯了宫中忌讳?都怪我平时疏于学习,这下丢了面子是小,丢了小命是大。我暗自抱怨。 “大胆!你是想造反吗?连宫中礼法都不懂?”皇帝身边的主事太监突然朝我大声呵斥。 我一听这声音不由的皱了皱眉,一个脸庞在我脑海中浮过,厌恶与痛恨迅速占满我整个情绪,来不及顾及此刻的情况,我直接抬头正对尚公公,犀利跟不满的眼神直逼向他。 “你,你,你是?”尚公公显然被我这突如起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震惊之余本想怒斥,但在看清我的面庞后,更是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是的,此位在皇帝跟前主事的公公就是尚公公,那个骗我去园子见什么武王,害得我遇见春宫图又遭戏弄,还险些错过了的尚公公,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的“大恩大得”。如此龌龊肮脏的一个人,现在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主持着皇室选妃大典,想到此,我不由的怨由心生。 “尚公公,有礼了。”我故作矜持羞涩的向尚公公行礼,回头还不忘记给尚公公一个明了的眼神,全然一副很早就认识,约好的样子。反正我今天是栽了,临死也要拖个垫背。看我不整死你这个尚公公。 “你,你,你不要乱叫啊,皇上,这,奴才,太后,”果然,我的举动让尚公公方寸大乱,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来这招,只得求助皇上,忙着向太后解释。 天山雪莲 此时,气氛陷入诡异,我只感觉有一道强烈炙热的目光正注视着我,无暇顾及目光的源头,我只是从容的跪着,安静的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起来吧。”半响,一个厚重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而又不夹杂着任何感情,你似乎完全读不出说话者此时的心声,是宽恕抑或是愤怒。但是这声音的发出者,却是此刻操控我生杀大全的皇帝,我不由的颤抖下,心跳加速。 我慢慢的站起,可能是跪的太久,脚有些麻了,双腿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不自觉的哆嗦起来,看上去极像是因为紧张而不禁颤抖。我能感觉到远处有一道担忧的目光射向我。 “你就是宇文丞相的二女儿宇文芯可?”皇帝再次开口,同样是尊贵、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 “民女正是。”我学着刚才几位应选者的样子朝皇帝、太后行礼。 “抬起头来。”皇帝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抬起头,正对上皇上深邃的双眸,他眼里似乎夹杂着一些异样的我读不懂的东西,凤眼生威,英气逼人,眉宇之间颇具威严,全身上下均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芯儿,你长大了。”短短一句话,却饱含关怀与温情,一改方才的冷漠与悍然,仿佛我跟他是多年未见的亲人,有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关系。那醇厚的语调在我耳边响起,又直逼我心田,让我感觉阴风阵阵,止不住的颤抖,周围的人也不时倒吸一口气,发出唏嘘声,难道说皇上以前认识我?看似他好像对我还挺关心的? “朕听说你病了,还失去记忆,可有此事?”皇上似乎看出了我的微恙,直接切入正题以示关怀。他身边的尚公公早已涨红了脸,眼珠瞪的滚圆,似乎不敢相信皇上对我的特别。 “确有此事,多谢皇上关心。”我没有料到他竟然对我如此了解,但一想他是皇帝,天下有什么事情能够隐瞒过他呢?可是为什么他要在此时此刻问我呢?还毫不掩饰自己对我的关心。难以捉摸皇上的用意,我只得照实回答以示敬意。 “来人,将西域进贡的天上雪莲赐予芯儿。”皇上话音刚落,立刻引起周围的一片哗然,有吃惊,有不屑,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尚公公更是急得乱撞,想要说什么又噶然止住,脸上的悔悟的表情和不甘的眼神溢于言表,似乎皇上的举动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之外。射向我的目光亦是震惊但很快又转为窃喜。 天上雪莲乃是西域珍品,产于卫川西北及金川等大寒之地,生长于冰质坡地及岩石缝中,每千年才开一次花,雪莲花性甘温,入肝脾肾三经,可治一切寒症;亦能补阴益阳,养颜美容、延缓衰老;更能镇痛祛毒,治疗一切疑难杂症,实有起死回生之效。千百年来,雪莲花以其独特的药用价值与神奇疗效被誉为“百草之王”,而且稀有珍贵,整个王宫也仅有此株而已,实乃名贵中的名贵珍品。 “皇上,这……”皇太后也按耐不住心中的不解,大为震惊的望向皇上。 “母后……”皇上并无过多解释,只是握住太后冰凉的双手,回了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太后放心。 只见一个精巧打扮的宫女向我走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来到我跟前,双膝跪立,缓缓的将锦盒打开,一大朵含苞怒放的盛开的鲜花映入眼前,花的外围有十多瓣玉白色的半透明膜质苞片,拢着一棵紫色的半球形的花心,大如拳头,看上去象大朵荷花,给人一种冰清玉洁之感,引人无限遐思。 我怔怔的看着这朵盛开的雪莲,不禁有些怅然跟呆滞,好像生命在此停止运动,周遭的一切都不在转动。 “这名宫女,名为青青,她自小在宫中长大,现在朕将她赐予你,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丫鬟。”皇上悠然的继续说道,像是早就料到我此时的反应一样。周围又是一阵哗然。 “微臣扣谢皇上厚爱,小女受宠若惊了。”宇文丞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旁,此刻正感激涕零的在扣跪皇恩。我猛然察觉自己的失礼,连忙下跪叩谢皇恩。 “谢,谢皇上赏赐。”我已经举足无错了,皇上究竟跟我有怎样的关系,为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所有人示意对我的特别,难道是他已经内定我为未来的王妃?再一想想,不对啊,即便是要认我做儿媳妇,也没有必要将昂贵的天山雪莲下赠吧?何况还外带送了宫女给我。他究竟有何用意? “都起来吧。”皇上淡淡的说。 我仔细的揣摩着皇上的用意,几乎没有听到皇上在叫我起来,仍然僵直的跪在那里。 “谢皇上,微臣跟小女告退。”丞相老爹似乎看出我心不在焉,随即向皇上请退,一把拉住我向园内走去。只留下园内从远处那一直看向我的留恋的目光。 我几乎是被丞相老爹架着走出了礼台,来到园内爹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交代我几句就径直朝参选女子家眷的亭落中走去,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这不禁又加深了我的疑虑。 倒是叫青青的宫女一路上紧跟着我,全然把我当主子伺候。看她拘谨的样子,我不禁想要逗逗她。“你叫青青?几岁进宫的?” “嗯,回主子,奴婢自小就在宫里长大,至于何时进宫已经记不起来了。”毕竟是宫里长大的,回答起来紧紧有条,滴水不漏。 “额,记不起来了?那要被罚了哦?”我巧以颜色,故作严肃的说道。 “不要啊,主子,奴婢知错了,容奴婢再想想。”青青显然被我的态度给吓坏了,猛然下跪,一边拽着我的衣服,一边叩拜道。 我也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皇宫大院里的奴才们究竟每天过的都是怎样胆战心惊的日子!主子们的心情可以影响他们的生死,而他们亦没有反抗的权利,只能任由命运的摆弄。想到这里,更坚定了我远离皇宫的信心。无奈的摇摇头,我只得蹲下来安慰她。 “你不要急,我跟你开玩笑呢?以后你不要叫我主子了,叫我芯儿就可以了,我们做个朋友吧。”我小心翼翼的跟她解释,生怕会吓着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她那双明媚的大眼睛直直的望向我,似有不可思议。 “我说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以后不要再叫我主子了,我们是朋友。”无奈,我只得重复我的意思,让她听的更明白些。 “奴婢,奴婢不敢。”青青难以置信的咽了咽喉咙,瞪大双眼望向我。 “嗯,那你以后就叫我小姐吧。不要那么拘束哦,想说什么就说,想玩什么就玩,我不会惩罚你的,总之你有你的自由和想法。”我怔怔的跟她解释,她从小就在宫里长大,恐怕要她适应我的想法还要有一阵子,现在只有先这样了。 青青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那笑容有如春天般灿烂,又似曾相识,让我想起一个人——梦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到她对我的依赖和之前的惴惴不安,我不由的心头一紧,迅速向安夙宫走去。 等我到达时,安夙宫内早已聚集了一批刚进行完“巡礼”的待选女子。 “陆姐姐刚才的表现真是艳压群芳啊,那群小太监眼都看直了,只怕是皇子要抢着挑你了。”说话的是韩月雪,只见她谄媚的跟大家恭维寒暄,全然没有刚才那副天真无暇,楚楚可怜。 “是啊,陆姐姐的表现着实让我们惊叹呐,以后册封王妃,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妹。”穿华丽锦服的女子随声附和道,浓妆艳抹,含娇细语,矫揉造作,让人只看一眼就不觉生厌。 周围女子亦纷纷附和。锦安王原为荆安将军,因天护年间皇上南巡遇袭险些丧命,其剿匪护驾有功,才侥幸逃脱。故而在西南一域将其列土封王。陆翠翠乃锦安王独女,从小就娇生惯养,骄横跋扈。此次选妃,不论是为了犒赏功臣还是为安定西南,皇上必会考虑,予以婚配。 众人的恭维陆翠翠似乎很是满意,她秀眸惺忪,姣丽蛊媚,桃花半面,微微启动唇角。 “呵呵,姐妹们取笑了,小女今天也只是照常表现罢了。要说今天艳压群芳的,谁能必得上宇文芯可?”言下之意,她是天姿国色,今天是照常发挥;而我则是乌鸦雀鸟,鸠占鹊巢了。 “是啊,皇上竟然把天山雪莲赐给了她!”倏碧儿紧抿双唇,似有不甘;声音微颤,双拳紧握。燕语莺啼此刻却显得极为刺耳。 “天山雪莲可是宫中罕见的珍品呐!”韩月雪忿恨的摇摇头,火上浇油道。果然成功引起周遭的一片哗然,我成为众矢之的了。 “你们知道吗?哎,我听说啊,这天山雪莲可名贵着咧,当年玄舞皇后病重需要以雪莲花为药引,皇上都没有舍得拿出来,哪知玄舞皇后仙逝,皇上竟将这么名贵的雪莲赏赐给了这丫头!” 不知是谁突然道出雪莲的缘由,更是引起一阵哗然,大家议论纷纷,似有羡慕,更有不甘。我暗自揣测,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就难怪今天皇上说要把雪莲赐予我时太后的反应了。可是究竟是为什么皇上要将如此名贵的雪莲赐于我呢? 正当我苦思冥想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也让原本处在暗处的我不得不暴露于人前。 “二姐!” 我想你了 “梦儿”我从后面缓缓走向前来,牵住梦儿的小手,略带宠溺的看向她。 在场的人全都惊讶不已,尴尬的低下头,顿时一片沉寂。不理会他们惊讶的表情,我牵着梦儿的小手,往内殿走去。 这时,几个太监从远处匆匆赶来,为首的安公公一见到我,立即眉开眼笑,露出谄媚的神态,带着另几个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向我行礼,然后跪在我跟前“奴才已为小姐打点好休憩的寝殿,请宇文小姐移步跟奴才到兰沁殿小憩。” 短短几句话,却又引来周遭的一片哗然,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我。那些复杂的目光,有羡慕,有震惊,更多的是不屑与嫉妒,我亦能依稀能感觉有几道狠毒的目光正死死的盯住我。 “劳烦公公带路。”我礼貌的回道,没有任何表情。既然已经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他们会单独为我安排寝殿也不奇怪,继续待在这里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尴尬,只是这样的礼待,恐怕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也难了。 我牵着梦儿,一路跟随安公公来到兰沁殿。 “小姐请先在此歇息,小路子、小零子留下来专门伺候您的。待会第二轮才艺比赛开始小路子会接您过景逸园去。”安公公转身,胁肩谄笑奉承道。 “有劳公公。”我回礼以示感谢。 “岂敢岂敢。奴才不打扰您了,奴才告退。”安公公向两个太监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伺候好我,这才不放心的退下。 我环视这个兰沁殿,果然殿如其名,这里没有皇宫里其他宫院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亭台楼阁颇具古色古香、清新淡雅,小桥流水、花红柳绿、美不胜收,给人一种超尘脱俗、赏心悦目之感。 “姐,你看,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对面皇子所在的小岛啊!”梦儿惊呼,语气里带着欣喜。 我顺着梦儿所指望去,这才发现这里离小岛根本就不足百米,小岛上高亭大榭、朱楼翠阁一览无遗。众皇子均神采奕奕、羽扇纶巾相谈甚欢,听到梦儿的叫声均朝这边看过来。 我暗叫不好,连忙闪躲。真不知道安公公究竟安着什么心,是无心还是故意要把我安排在离皇子们这么近的寝殿里。本打算享受怡人风景的心情,现在又化为乌有。 我正暗自抱怨,赶紧躲到院内后方的假山后面。刚一拐进,就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本欲奋力挣扎,随即就闻到男人身上特有的男子气息,我立刻警觉到来者是谁,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全身紧张起来。 “芯儿,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邪毫不避讳的向我吐露心迹,戏谑的看向我。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转头不看他。这人究竟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怎么老是接二连三的百般戏弄?再说我跟他才刚分开没有几个时辰好不好! 他似乎察觉出我的冷漠,把我抱的更紧,扮过我的头,霸道的逼迫我与他对视。 “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究竟懂不懂什么叫礼貌?”我不由的皱了皱眉,不满的看向他。 “我想你了。”邪似委屈的说,眼神中闪过一丝爱慕之色。 我不由的僵直,难道说他有一点喜欢我?不可能啊,我们才认识多久!或许是对我一见钟情呢?我暗自窃喜,再回头一想,他这么个大帅哥要多少女人没有,好端端的怎么会喜欢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被他的表面所蒙蔽了。 “你,快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出现的方式都很让人讨厌!”我直接挑明,巴望着能尽快摆脱他。 “你讨厌我?”邪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眼眸中难以掩饰住一抹悲伤的痛楚。 “我,我……”我心有不忍,刚想解释,就听见梦儿远处喊我的声音。 “二姐,你在哪里?小路子说要接我们去景逸园,第二轮要开始了。”梦儿焦急的找我。 听到梦儿的喊声,邪紧握我肩膀的双手渐渐松开。我知道他是不想我错过比赛。 “我在这,就来了。”我急忙答到。 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留恋的盯着我,直到梦儿的脚步声近了,他才在我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不舍的离开。 从假山出来后,我和梦儿跟随小路子,来到景逸园,准备第二环节的才艺展示。此次才艺展示共赛的是琴棋书画四样,外加个人才艺表演。由宫中礼部大臣统一评分,皇上太后做最后的点评。 尚公公首先向大家简单介绍了比赛的规则,琴艺比赛正式开始。参选者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擅长的乐器演奏一段乐曲,为了节省时间,每一参选这只需演奏一小段乐曲即可。 第一个上场的是应刺史之女应采儿,她选择的是弹奏琵琶。 只见她神清骨秀,丰姿绰约,舒眉展眼,泰然自若的拨弄琴弦,细捻轻拢,四弦指下铿锵有力,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众人均随着琴声如痴如醉,靡靡之音,荡气回肠。曲毕,礼部大臣大为赞许,皆给出满分,太后亦微笑点头大为称赞。 第二个出场的是韩月雪,她选择的是定调笛。 她雍容雅步的走向台前,夷然自若。娴熟的指法,随意的调节吹孔与音孔的距离,只用与乐曲相应的调笛吹奏,音色浑厚而柔和,清新而圆润。裂石穿云,玉管且横清更洁。引得众人连番赞叹,又是一个满分。 突然,一阵弦音腾空而起,飘忽不定,婉转流连。忽而高亢急促,余音绕梁;忽而温柔委婉、优柔飘渺;弦依高和断,声随妙指续。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抬头望去,只见一青衣女子,薄粉敷面,冰肌玉肤,细润如脂。纤纤素手悠然地在琴弦间游走,乐自指发,高山流水,如行云流水般荡气回肠,让人流连忘返。 众人皆屏住呼吸聆听这扣人心弦的天籁之音。曲毕,青衣女子含笑向皇上、太后行礼。那面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也想不起来。青衣女子的古筝无疑得众人一致首肯,赢得了又一个满分。 应选着一个个琴艺高超、炉火纯青、挥洒自如,赞叹钦佩之声不绝于耳。看来这些大家闺秀,为了嫁入豪门,还是着实费了一番心思的。 “下一位,宇文丞相之女宇文芯可。” 话音刚落,立刻引来周围的一阵议论声,上一轮我如此受皇上器重,早已成为众人心目中王妃的大热门人选,大家纷纷仰首抬头,一睹我才艺的表现。 我缓缓走向台前,强压着心头的不安,故作镇定的跟皇上、太后行礼。抬起头,正对上皇上慈爱的双眸,微笑的看向我,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试图对我予以鼓励。这反而更让我心跳加快,冷汗连连。刚想开口,就听见尚公公诡异的声音响起。 “宇文小姐,您请选择一样乐器。” “额,”我顿了顿,头上直冒冷汗,天哪?我哪里会什么乐器,先不说这古代的乐器使起来跟现在有很大不同,就算是到了现代我也不会舞弄什么乐器,从小到大,我唯一学过的就只有电子琴,还是没有过级的那种,勉强弹奏还可以,但是要和她们的天籁之音相比,那我只能是望尘莫及了,更何况在这科技落后的古代,我上哪里去找电子琴演奏! “那个,我能不能弃权?”我小声的回答。周围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我,不知我究竟意欲何为,怎么说我也是丞相府里的小姐,要说我不会弹奏,估计没人会相信。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表演不了,所以能不能弃权?”见大家都没有反应,我只得硬着头皮补充解释道。 果然,听到我说不会之后,简直引发了全场轰动的高潮,大家全都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议论纷纷。皇上亦不由的皱了皱眉。 “呵呵,宇文小姐过谦了,还是这些乐器小姐都看不上,想要表演一些更有新意的?老朽倒是想开开眼。”为首的礼部侍郎率先打破众人的疑虑,讪讪的向我说道。 “嗯,我是会电子琴呐,只是这里没有,我表演不了。”我冲他点点头,看似不经意的说。 “电子琴?什么东西?”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不解。 “那个,我承认这里的乐器我通通都不会,请礼部大人们判我零分吧。”见大家均惊讶的举足无措,我只有一语道破,好让评委快点给我个裁判,让我早些退下。 才艺比试 我的话立刻引来全场的又一片哗然,有高呼不解的,也有疑惑深思的,还有暗自窃喜的。 宇文丞相在听到我连番的话语之后,眉头早已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激愤填膺,怒目横眉。可此时众人的好奇心均大过理智,纷纷忽略他那杀人的表情,皆不解的向他询问缘由,更是引得他浑身颤抖,几近崩溃的边缘。 礼部侍郎们更是束手无措,进退维谷,陷入两难之中不知如何是好。按道理如果我不能表演才艺,是应该以零分计算的;可是按照上一轮的情况来看,皇上对我似乎是有心维护,足见对我的特别,如果此番给予我零分,那么即使后面的比赛我均博得满堂彩,出线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那样岂不是有为圣意?想到此,侍郎们均惊惶失色,不寒而栗。 “既然宇文小姐不能表演才艺,傅侍郎,你就按照规则评判吧。”太后察觉出礼部侍郎的困惑,随即向傅侍郎点头首肯,示意他判我零分,无需顾忌。她冷冷的话语直逼向我,我依稀能感觉她对我的不友好。 “这,这,”傅侍郎并未释怀,反而眉头锁的更紧了,他一方拖延一方不时抬头望向皇上,希望皇上能授予圣意。 “大胆,是不是哀家的话你也不听了?”太后怒目而视,勃然变色。众人皆跪下,傅侍郎更是吓的说不出话来。 “母后息怒,傅侍郎,你照母后的意思办即可。”皇上终于开口,庄重而不失威严,见太后的脸色逐渐和悦下来,又补充道。 “芯儿前些日子病重卧床,康复后已经失去记忆,所以这些原本娴熟的技艺,已经含糊不清了,不如等芯儿记忆恢复再做评判,此轮分数暂且不计好了。”皇上缓缓开口,语气中带有不容置疑的威严,明为安慰太后,实则替我解围。 我不禁顿了顿,抬头向皇上抱以一个微笑。 “微臣领旨。”傅侍郎终于舒了一口气,急忙附和道。 待琴艺比赛结束,除了我的分数落底以外,其他人的成绩均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随即,赛棋艺的比赛又将开始。 棋艺比赛共分五轮,每两个一组,获胜的选手进入下一轮对决。我除了会跳棋以外,对古代的棋是一窍不通,自然是早早被淘汰出局。几轮之后,青衣女子第一,陆翠翠第二,一水儿第三。丞相老爹脸上立刻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水儿更是欢呼雀跃,开心的向爹爹一直撒娇。陆翠翠则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反倒是那位青衣女子倒表现的颇为淡然,脸上看不出任何欣喜之色,让人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接下来进行的是书画比赛,每人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做出一副画并题词。 比赛开始,所有参赛着纷纷忙碌起来,全神贯注的投入到自己的作品中。此时,周围一片宁静,众人皆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出现的结果。只有我,东张西望,惴惴不安。 “宇文小姐,您可以作画了。”傅侍郎好言提醒,怕我错过了比赛时间。 “咯,恩,那个,我能不能申请换一只笔?”我闪躲其辞,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当众说自己不会,只得转移话题。 “小姐的笔是否出了问题?老朽这就让人给小姐替换。”傅侍郎惊惑,随即关心道。 “额,不是,不是这个笔的问题,就是我,是我用不惯这种笔,有没有不用沾墨水的?”话一出,我立马反应出自己的问题是有多么的白痴,果然,大家嘲弄的眼神和不屑的表情纷纷向我投来,古代哪有什么不沾墨水的笔,难道我还要问他们要铅笔不成?这话在他们看来,分明是我不懂书画,企图狡辩。 “呵呵,小姐说笑了。”傅侍郎连忙打圆场,焦作不安不知如何应对,只有沉默不再说话。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参选者陆续完结自己的作品,自信满满、意气自如的姗姗退下。整个舞榭歌台,空空荡荡的只留下我一人,所有人注视的目光夹杂着些许鄙夷的眼神,不禁使我毛骨悚然。 反正要出丑也早就出了,画点东西总比交白卷的好,我暗自安慰着自己。就在时间即将到的时候,我凝神定气,迅速的在诺大的画纸上画上一只不起眼的小麻雀,就像是周星驰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祝枝山画的那只小鸟一样,还不忘在旁边提上凤凰二字,整幅画显得尤为讽刺,嘴角抹上一股坏笑,得意的退下台去。 画师和评委们逐一核对评分,一幅幅妙笔生花依次展现在众人面前,引得众人连番喝彩。 “这不是三王爷吗?”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一阵惊呼,惹的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台上的一副画投去。 此画从整体着眼,大笔勾勒,画中男子玉树临风、风流不羁、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神态气度跃然纸上。从小处着眼,工笔细描,动静结合,光色辉映,眉宇间透着熠熠生辉的睿智,明眸中闪着摄人心魂的妖媚,一双花眼浑如点漆,两道柳眉曲似春山,面如古月生辉,脸似淡金镀容。朦胧中透着一股邪恶之气;虚无之中夹杂着蛊惑人心的魅惑。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画三王爷啊?”作者能将此画中人物刻画的如此细腻传神、恰到好处,暗藏的爱慕之心亦溢于言表。众人纷纷揣测,是谁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表露心迹。 我怔怔的望着此幅画,不由的浑身颤抖,画中人那魅惑的眼神、邪魅的气息,仿佛就站在我面前玩味的叫我小野猫,这男子不就是邪吗?他怎么会在画中?难道他就是东陨王朝的三王爷殷邪? “雪儿的这幅画,把邪儿刻画的栩栩如生、淋漓尽致,实乃佳作啊。”太后突然赞扬,语气里掩饰不住宠溺的意味。引得众人也连番称赞,趋炎附势。 “姑妈谬赞雪儿了,雪儿受之有愧,还不知道邪哥哥喜不喜欢?”韩月雪羞赧的向太后撒娇。原来她是太后的侄女,难怪如此嚣张放肆。 “那姑妈就做主把此画送给邪儿,可好?”太后一番提议明里是有意逗弄韩月雪,实则是告诉大家这三王妃的人选她早已内定。 “姑妈……”韩月雪面颊绯红,似在撒娇,却暗自欣喜。 果不齐然,得太后授意,礼部群臣均一致给予满分。整个书画比赛,韩月雪第一,应采儿第二,陆翠翠第三。至于我嘛,当我的作品“凤凰”呈现在众人面前时,顿时就引来周围的哄堂大笑,我倒是一脸平静,泰然自若的看着他们讥讽的表情,反是皇上一脸深意的看着我,难道说他看出我是在有意嘲讽这场选妃典礼,嘲讽这些人麻雀变凤凰的野心?想到此,我不禁头皮发麻,低头不再看他。 终于到了,才艺展示的最后一环,个人才艺表演,参选者一个个均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首先上场的是金蒂琴,只见她轻衣薄衫,酥胸半掩,丰姿绰约,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风情万种;只见舞回风,轻纱波去,借着妖娆的日光,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惹得人不禁浮想联翩,台下的男子无不面颊红润,口干舌燥。 舞毕,众人皆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悠扬缥缈的琴声传来,众人才恍若醒悟,凝神望去,一女子双眼睛晶莹剔透,眸球乌灵闪亮,浅绿色的罗衣长裙,蝴蝶式的发簪,芊芊玉手抚弄琴弦,双眼微闭沉醉其中。此女子正是三妹梦儿。 只听曲调婉转流畅,仿佛瀑布间的高山流水,大漠上落雁平沙;又如盎然一新的阳春白雪,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沁人心脾,百感横生。果然是凤鸣夺魂弦,十足的扣人心魂。 此时,一曲天籁之音响起,歌声随着琴声低吟浅唱着,化为淡淡雾气,弥漫开来,最后飘进人的心田。琴瑟和谐,余音缭绕,响彻云霄,倏碧儿一口淡红润泽的香唇,随着娇躯呼吸时的颤动,而轻轻地蠕动一双迷人娇美的秀眸微闭着,让人感觉到歌者已经和自己合二为一,感情已经融为一体,如痴如醉。 接下来出场的是那位青衣女子,只见她珠纱遮面,星眸微嗔,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舞姿妙曼,衣袂飘飘。她细腻迷人的舞步,变化多端,姿态万千,如轻云般慢移、似旋风般疾转,优美的娇躯玉体,腰肢袅娜似弱柳,在幽雅的景色下,美得不可方物,令人联想到嫦娥奔月时美丽的仙景。 众人皆使出浑身解数,力求表演能够标新立异,超凡脱俗,吸引皇子们的目光。正当我也如痴如醉的沉醉于轻歌曼舞之中时,尚公公尖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襄王解围 “宇文芯可。”尚公公尖锐的桑音响起,所有人都抬头,纷纷看向我。那眼神有期待,有不屑,更有鄙视,当中有几个人甚至直接露出嘲讽的表情冲我直摇头,我知道他们都在期待看着我如何出丑。 不过他们的情绪完全影响不到我,毕竟大家目标不同,他们是千方百计的要当王妃,我是千方百计的要离开,这怎么一样呢?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鄙夷的瞟了他们一眼,这才缓缓走上台前。 “宇文小姐,可以开始了,把你会的才艺,向大家展示一番即可,随便什么才艺都可以。”傅侍郎担忧的看向我,耐心的向我一一解释,说完还不忘送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看得出他很希望我能在这一环节表现出色,但更担心我会向前几轮那样一败涂地。我朝她会心一笑,不紧不慢的向皇上太后行礼,然后平静的开口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请皇上、太后、礼部大臣点评。”气定神闲,我精神抖擞,自信满满的说。众人纷纷抬头一睹我的“风姿”。 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扬了扬眉,先顿了顿嗓子,接着唱起: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唱。 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地方。 好地方来好风光,好地方来好风光,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往年的南泥湾,处处是荒山,没呀人烟。 如今的南泥湾,与往年不一般,不一般。 如呀今的南泥湾,与呀往年不一般。 再不是旧模样,是陕北的好江南。陕北的好江南,鲜花开满山,开呀满山。 学习那,南泥湾,处处是江南。是呀江南。 又学习来又生产,三五九旅是模范。 咱们走向前,鲜花送模范。我尽情欢唱,周围的一切陷入死寂,风不在吹,云不在动,偶尔能瞥见太后发青的脸颊和评委们叹为观止的表情,宇文丞相更是冷汗连连止不住的颤抖,我甚至能听到整个舞台炸开的声音。谁也没有料到我会在这样隆重奢华的选妃典礼上,唱出一曲极为朴素平淡又极具乡土气息的民间歌谣,实有讽刺之味。 一曲完毕,众人皆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顿时,整个景逸园一片沉静。忽而又议论纷纷,哗然一片。嘲讽讥笑、疑惑不解的眼神又纷纷向我投来。有几个小太监险些笑出声来,被尚公公狠毒的眼神一盯,又憋了回去。像是早料到他们的反应一样,我从容的走向前,随即开口道。 “请礼部评委评分。”看似不经意的表情,却掩藏不住我此刻得意的心情,长舒一口气,终于达成目标,我只希望能快点退去,这歌台舞榭,碧瓦朱檐,毕竟不属于我。 “这,这,”礼部大臣皆左右徘徊,愁云莫展,又一次用乞求的眼神看向皇上太后。 皇上并未开口,只是用深邃的眼神一直看着我,不带任何表情,看不出此刻他的心情跟态度。太后早已微怒,本想发作,但又顾忌皇上之前对我的袒护,不想为此伤了母子和气,见皇上并未开口,只得强压着怒气,愤愤的坐在那里。 顿时,整个比赛陷入一片僵滞…… “父皇,依儿丞之见,宇文小姐的一首歌曲虽颇具乡土气息,但唱起来不仅悦耳动听,而且还饱含着老百姓丰收的喜悦,洋溢着辛勤劳作的朴实精神,实乃歌颂我朝风调雨顺,与民生息,老百姓皆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蕴含着我国令人向往的繁荣昌盛之景,实乃佳作也。” 抬头望去,只见一男子修八尺有余,面如冠玉,明眸皓齿,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系着一块佩玉。温文尔雅,清丽出尘。微微飘拂,衬着衣和发都飘飘逸逸,直似神明降世。眼睛里隐隐有光泽流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超凡脱俗的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回禀皇上,二皇子说的极是,老臣也如此认为。”来人便是二皇子景襄王,傅侍郎见襄王为我说情,连忙附和道。 “哈哈哈,襄儿倒是观察的细致入微啊,既然如此,傅侍郎你就据此评判吧。”皇上突然仰天大笑,随即吩咐道。 “是,微臣领旨。”傅侍郎毕恭毕敬的行礼,回头与其他几位礼部大臣评议,最后点头向众人宣布道:“宇文芯可,表演别出心裁,独具匠心,歌颂我国繁荣昌盛,百姓丰衣足食,实有才女风范;歌声悦耳动听,扣人心弦;现礼部众臣商议,一致决定给予满分。” 话语一出,立刻引起台下的一片哗然。我无奈的笑下,行礼谢恩,不经意间正对上二皇子温柔的双眸,正向微笑的看向我。温良如玉,让人如沐春风,好似一股暖流流入心田。我感激的向他点点头,毕竟是他替我解围,这才盈盈退下。 待第二轮的才艺比试全部结束,已是傍晚十分,夜幕降临,月光柔和的照在景逸园的大地上。众人皆退回各自的寝殿休息,待晚膳后,随即将进行第三环节的聚首。皇子会挑选相中的女子到各自寝宫相聚闲聊,做更进一步的了解。 晚膳后,所有参赛的女子全都集中到安夙宫,等待皇子们的传唤。 “你们说,谁有机会被选中呢?”应采儿率先开口,打破等待的沉寂。 “要我说,当然是陆姐姐了,只怕是皇子你争我抢还没有闹定吧。”金蒂琴抖动着双唇,扭扭捏捏的回道。 “是呀,陆姐姐才貌双全,定是王妃的首选。”华衣女子也随声附和道。 “姐妹们别取笑我了,我才艺拙劣又相貌平庸,实难入皇子的眼呀。”陆翠翠故作推辞的说,眼里却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呵呵,要我说,雪儿是肯定会被三皇子相中的。”倏碧儿含娇欲滴,略为嘲讽道:“雪儿把三皇子画得如此传神,又得太后赠话,三皇子怎么能不感动呢?”说完,还含羞拂面,不甘的向韩月雪望去。 “呵呵,雪儿画技拙劣,只怕三皇子看不上。倒是碧儿妹妹,清秀可人,又有一口天籁嗓音,让人望尘莫及呀!”韩月雪不温不怒,淡淡的回道。 “三皇子太过邪魅,我倒是喜欢四皇子威武神勇,英气逼人。”不知是谁直接吐露心迹,引来一番又一番的评论。 “四皇子太过冷漠无情,我还是喜欢二皇子的温文尔雅。” “要我说还是七皇子帅些。” “我觉得六皇子比较帅。”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我平静的看着她们争论的表情,并为多做回答,回眸一瞥,只见之前的那位青衣女子正倚着窗台,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在月光的映色下,她秀美的五官跟玲珑的身材灼灼生辉,宛若一位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我不由的看痴了,但是她的面盘为何我有如此熟悉之感。 “大皇子有请陆翠翠、芷心兰、王雨凤三位姑娘到寝殿一叙。”不知多了多久,安公公清脆的嗓音响起,向大家宣读了大皇子的传照。 只见陆翠翠、应采儿、王雨凤三人神采飞扬,不可一世,欣喜若狂的表情溢于言表,跟着几位小太监出了安夙宫。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的羡慕不已,连番祝贺;有的嫉妒怨恨,气的直跺脚;还有的长须一口气,似心有所属,庆幸没有被大皇子选中。 “二皇子有请倏碧儿、宇文一水、芷心兰三位姑娘到寝殿一叙。”安公公话音刚落,除了倏碧儿、宇文一水、芷心兰笑逐颜开外,所有人全都疑惑的望向我。 之前的个人才艺展示二皇子出面分明是有心袒护,这让所有人都认为晚上的皇子相邀,我必定是二皇子的坐上宾,出乎意料的是,我竟不在其受邀之列,这着实让大家吃惊一番。我亦些许疑惑,和她们一样,我本也以为二皇子有可能是会邀请我的,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可能他出面替我解围,是有别的目的也说不定,毕竟皇宫大院各怀心思,所有人做一件事有什么样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三皇子有请韩月雪、金蒂琴、阮飘红三位姑娘到寝殿一叙。”安公公刚宣读完毕,立刻引起周围的一片哗然,不甘忿恨的眼神直向三人传来,而此三人则是眼笑眉飞,含羞的面颊绯红。看来是有很多人倾心三皇子。如果三皇子是邪,那他为什么不选择我呢?是我上次的态度刺伤了他吗?想到此,我心不自觉有一丝失落。 “四皇子有请钟诗梅,应采儿,宇文芯可三位姑娘到寝殿一叙。” 武王相邀 应采儿欢呼跳跃,满面春风。钟诗梅反倒是泰然自若,一副若无其事,早在意料之中的样子,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就是那名青衣女子。原来她叫钟诗梅,是水将军的女儿。我则是惊讶大于开心,按理说我和这位四皇子好像并无交集,为什么反而是他选择了我呢?我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些皇子的想法。 我正凝神思考,只听青青在我耳边低喃:“小姐,安公公喊你呢?” 我猛然抬头,发现领路的几个小太监早已在门口等候,钟诗梅早已准备就绪,应采儿更催命似的喊我过去,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随他们出了安夙宫。 一路上,应采儿不停的向几位小太监打赏,询问四皇子的喜好。我和钟诗梅则是泰然处之,从容不迫。 穿过雕栏玉砌的宫殿,金碧辉煌的楼阁,领路的小太监在一座琼楼金阙的宫殿外停住脚步。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宫殿显得神秘而安静。 凝眸望去,只见宫殿的正门上清晰写着“神武宫”三个大字,我不由的蹙了蹙眉,神武宫?难道说四皇子的封号竟是“武王”?那个之前尚公公领我要觐见的“武王”?我不由的被我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后退两步? “芯儿妹妹莫不是被这威武神勇的宫殿吓傻了吧?”应采儿嘲讽着,不解的推推我。 “哦,不是,我们进去吧。”我回过神来,尴尬的朝她笑笑,径直往宫殿里面走去。 哪知宫殿里面更是让人匪夷所思,远远望去,一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景色优美的园子里。坐落在园子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园子,立即引起我的注意。这不就是尚公公上回领我进的园吗?这园子的摆设和布置我记的是那么的清晰,那天在园子里遇见的人和事更是让我终身难忘,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起来。 我倒吸一口气,月光下,正瞥见钟诗梅秀丽的脸盘。脑海中迅速回想起那天在园子里所见的春宫图,我仿佛被雷劈过,大脑一片空白,不可置信的僵直在那里。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从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怪怪的,赶快走了,前面就到了。”应采儿白我一眼,不满的提醒道。 “额,那个,不好意思,可能是感染了风寒,我有点不舒服。”害怕钟诗梅察觉我的异样,我强压着心头的震惊与恐慌,急忙解释。 “那你可要保重好了,可别在四皇子面前丢脸。”应采儿讽刺道。 钟诗梅只是若有所思的眺望远方的寝殿,并未关注我们的对话。我暗自舒了一口气,随小太监向前方富丽堂皇的寝殿走去。 “各位小姐,四皇子殿下就在里面,奴才就不送了。”领路的小太监冲我们指了指,恭敬的行礼。 “有劳公公了。”应采儿、钟诗梅齐声答谢。我也不忘回以一个微笑,颔首冲小太监点点头。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应采儿和钟诗梅缓缓向殿内走去。这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殿内“彻上明造”绘以彩饰。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 一男子慵懒的卧在殿榻上,如刀刻般的轮廓,鼻若悬胆、目若朗星。散落的发漆黑如夜被随意地披在身后,恣意地挥洒,一袭紫色长袍,腰系八宝玲珑紫金带,脚蹬八宝虎头靴。剑眉虎目、炯炯生威。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我怔怔的看着男子,大惊失色,他?他不是那天我在园子里看见的春宫图男主角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他就是四皇子武王?只觉得自己印堂发黑,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我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心砰砰直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心只想逃离这令我胆战心惊的地方。 “民女应采儿,钟诗梅给四皇子请安。”二人含笑着上前行礼。我早已惊慌失措,全身僵直的愣在那里,丝毫不能动弹。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深邃的双眸直逼向我,似要将我看穿,冷冽的眼神不夹杂任何感情,仿佛要将我吞噬。空气在此凝滞,滞的心寒。 久久,他终于向二人摆手,示意她们免礼,睥睨凛然的双眸,冷漠又蛊惑的开口道:“怎么,本王你们还满意吗?” 她二人面面相觑,随即眉开眼笑,面如挑花,面颊泛起一阵红晕。 “四皇子神勇威武,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在采儿心目中是位旷古大英雄。”应采儿含娇细语,清喉娇啭,含情脉脉,羞羞答答的娓娓道来。 “能得四皇子赏识相邀,实乃梅儿的福气。”娇喘微微,搔头弄姿,全然没有之前的清丽脱俗,倒增添的不少妩媚妖娆。说完还不忘递上一个魅惑的眼神,风情万种,粉腻酥融娇欲滴,让男人看了不禁浮想联翩,按耐不住心中的骚动。 “哈哈哈……”四皇子仰天长笑,霸气冲天,冰冷的双眸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情欲,露骨的直逼二人。空气中夹杂着暧昧的气息,让人几欲窒息。 冷眼看着他们三人眉目传情,毫不避忌的勾搭挑逗,我不禁翻个白眼,冷汗连连。不是说古代人都腼腆含蓄吗?怎么比现代的人还要开放? “宇文小姐似乎有不同意见,嗯?”四皇子似乎察觉出我的不屑,冷冽的眼神迅速向我逼来,让我不寒而栗,不禁打了个寒颤。我顿了顿,强压着心头的不安,盈盈走上前,冲他恭敬的行礼,然后眉开眼笑的说道。 “呵呵,怎么会,我是被您那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气质所震住,又为您那高大威猛,鹤立鸡群、雄壮有力、英明神武、侠义非凡、义薄云天的士气所折服。您简直就是英俊与智慧的化身,侠义与仁义的糅合,侠中豪杰、人中龙凤,天下无敌,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一鼓作气我将毕生所学过的夸奖人的词语全数用在他身上。只见应采儿和钟诗梅的嘴角呈现出一个大大的“o”字,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四皇子眼眸中也迅速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被冷漠所取代。 “哦?是吗?”不知何时,四皇子已经走到我的跟前,深邃的双眸直逼向我,略带挑衅的向我质疑。 “额,那,那当然是。”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吞吞吐吐的向他肯定我刚才的表述。 我连连后退,他却咄咄相逼,直到将我逼到殿中的墙角处。他双手扶墙,将我身子环住,逼迫我与他对视。我已退无可退,只能胆颤心惊的盯着他,这暧昧的姿势和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不禁使我面颊绯红,我欲推开他,他却将我环的更紧,无奈我只得急急忙忙的开口道。 “那个,我身体不适,还请四皇子准许我提早离开。”急中生智,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希望能够早点逃离。 “你,要走?”他顿了顿,眉头紧皱,显示他的不悦。 “额,那个我确实是不舒服,还请四皇子准许。”见他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我只得重复解释,虽然说身体不适,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不过眼下我也想不起来更好的借口,只得重复以示我的坚定。 “芯儿妹妹来的路上就说不舒服,要不让她先回去休息吧。”应采儿突然开口,看似关心的说道。虽说是帮我解围,但不想也知道她是怕我在此继续吸引武王的兴趣,自己没有表现的机会。不管她是何居心,总之能间接证明我没有说谎,让武王能尽快放我回去就好。 果然,再听了应采儿的话之后,四皇子聂武明眸微动,环住我的手渐渐松开。终于,他完全放开我,背对着我而立,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冷漠孤傲又威武摄人的背影着实让我打了个寒战。 半响,他终于撤动双唇,用霸道不容拒绝的口气吩咐道。 “来人,带宇文小姐去客房休息。” 一名太监从外面匆匆赶来,走在我面前,恭敬的对我说道:“宇文小姐,请。” “我要回去,不要留在这里,你听不懂吗?”我不由的心中忿恨,原来他还是没有打算放我离开,一想到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不知会不会被他认出我撞破他与钟诗梅苟合的事,不由的头皮发麻,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提高嗓门冲着他大喊,惹怒他总比被他认出来好。 初吻被掠 话一出我就后悔了,只是鉴于话已经说了收不回来,只有强作镇定怔怔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最后的宣判。空气在此凝固,周围陷入一片寂静,所有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气,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我的话无疑是在挑衅他的权威,果然聂武一听,眉毛拧成一团,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两只眼睛好像在喷火一般,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脸上似乎有数不清的乌云,艴然不悦,转身与我怒目相视。 “额,那个,我不舒服,要离开这里。”试图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氛,我缓了缓重复解释,并且加重了“这里”二字以示我的决心。 他没有说话,冷冽的眼神死死的盯住我,不住颤抖的身体显示着他此刻强烈的不满,他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都有爆发的危险。 看着他此刻的表情,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跑”。来不及理会他是否同意,我双手抱拳冲大家点了点头,“各位,小妹我先走一步,不用送了。”说完,立刻抽身离开。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阻止我,我顺利的从他身边离开,朝大门走去。近了,近了,就差一点了,眼见着马上就要跨过门槛了,一切都很顺利,我不由的暗自窃喜。 就在我双脚即将要跨出门槛的时候,我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凌空抱起,他死死的抱住我,全然不理会大殿内两道嫉妒的快要发狂的眼神和太监们惊讶的表情,径直往客房走去,我不由的大惊,急切的冲他喊道。 “你,快点放开我!” “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放开我!” 见他没有反应,我不由的提高嗓门,开始捶打他。他依然没有说话,任我在他背上重重的敲击,直到带我来到一个他所谓的“客房”,才狠狠的将我摔到床上。 “你想干什么?”我大惊失措,双手抱胸,警觉的看向他。 “你放心,本王对你没有兴趣,只是想请小姐在府中留宿一宿。”嗓音冰寒入魄,幽暗的脸上扬起狂肆的笑意,奸滑道。 “你这叫请吗?分明是软禁,是威逼。”我握紧拳头,对着他气愤地说。 “你说什么都好,反正今晚你是哪里都别想去了,只能待在这里。”他不再跟我多作纠缠,霸道的宣布他的决定,拂袖而去。 当夜幕遮住了白昼刺眼的光芒时,幽静的银光给了浮躁而疲惫的心一份恬淡和宁静。静静的望着浩瀚无际,飘渺深邃的夜空,心不再那么莫名的烦躁不安。撕下了一天戴在脸上沉重的面具,不想再去理会那些恼人的问题,突然感觉心身是那样的轻松自在。我渐渐的感到整个身子变的越来越轻,手脚越来越软,眼前的一切也愈发模糊,倦意顿时袭来,我昏昏地睡去。 待三皇子殷邪偷偷的溜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安静的睡眼。望着这个躺在床上让自己第一次为之心动的女孩,心头微微一颤,不觉嘴角翘起,露出邪恶的一坏笑。他不想想太多,现在的他只希望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殷邪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床上熟睡的人,抬步向前,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轻轻撩起她秀丽的长发,慢慢的俯身下去,去亲吻了她的额头,脸颊,嘴唇…… 本想浅浅的品尝下她的味道,却没想到,她的味道却出乎意料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他不由的加深了这个吻,迷醉于她身上特有的芬芳香气…… 我只觉得胸前一阵阴冷,朦胧的睁开睡眼,唇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我一阵惊愕,随后突然睁大了眼睛,脑海中浮出一个念头“有人在亲我,而且还是趁我熟睡的时候”。想用双手奋力推开他,但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他的气息和拥抱紧紧的覆盖了我。 “淫贼,快放开我!”我羞愤难当,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大声怒斥道。 意识到怀中的人已醒,本不愿就此放过她,四目相对,瞥见她眼底忿恨的眼神,害怕看到她眼中的怨恨,这才强压着欲火,不舍的从她身上退下。 “你,好美!就像月光下的仙子。”邪毫不掩饰自己情欲的双眸,深情的凝视我。 “淫贼,滚开。”我怒目而视,杏眼圆睁,想着刚才如果不是自己主动醒来,一直被他侵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初吻就这样被他掠去,心有不甘,忿恨的抖动双唇,冷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怎么老是对我如此无理?” “我知道,我会负责的。”殷邪温柔的抚摸我脸颊,满眼深情的看着我,霸道的宣誓着。 我不由的翻个白眼,这人究竟懂不懂我说话的意思。“这不是你负不负责的问题,是愿不愿意的问题,那个只有两情相悦才可以做,你明不明白。”我没好气的道。 “我喜欢你。”月色下,他的双眸如星辰般炽热的双眸紧紧的注视着我似要将我点燃。 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露骨的向我表白,脸上不由的浮起一抹红晕,心里亦有些尴尬的不自然,低头不敢再看他,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突然,我像想起什么似的,冲他谄媚的一笑,淡淡开口道:“民女还没有向三皇子行礼,请皇子恕罪。” “你都知道了。”邪魅的双眸中掠过一丝错愕。 “恩,三皇子现在应该是在寝殿召见美人,怎么会有如此雅兴来这里。”想到刚才他无理掠夺了我的初吻,我不由加重口气冷冷的讥讽道。 “芯儿”他低声轻喃,神情中带有凄楚。 我别过头,不再理他。 “芯儿,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气我没有相邀你?”紧紧盯着我,眼眸中说不清是喜还是怒,邪气地笑容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我,我,我没有。”我涨红了脸,对上他灼热双眼,心底不由地微微害怕起来,滋生些许慌乱,怔怔的不再看他。本来只是气他之前对我的无理,但为什么一提到他没有邀请我反而选择了其他三个女的那件事,我竟莫名的怒火起来。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在气什么。 他似乎很满意我现在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霸道的长臂一伸,搂住我纤细的腰身,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良久,在我感到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眷恋的放开我,扶起我的脸颊,逼迫我与他四目相对,深情而宠溺的对我说:“你等我,我这就去跟父皇请旨,册封你为我的王妃。” 说完,再一次掠住我的双唇,尽情地吮吸着,空气变得暧昧,似乎有着细微火花“劈劈啪啪”闪过。他的吻温柔细腻,如同一股魔力,如此容易让人沉迷。我大脑一片空白,竟然忘记推开他。 他看我如此顺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低下头搂着我缠绵地吻着。他强悍的身体摩擦着我细嫩的皮肤,我只觉得全身燥热,血液直往脑上冲,一股电流迅速传遍全身,瞬间吞噬了全部感观和知觉。他的另一只手转而紧紧地拥住我,似乎要把我掐进他的身体,胸腔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我不能呼吸,昏昏沉沉的,都快窒息了。 在我就几乎要昏过去的一刹那,放开了我。他的双眸黑亮如星,久久地凝望着我,我也呆呆地回望着他,在这暧昧的气氛之中,我有刹那的失神,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芯儿,我要走了,记得要想我哦!”他伸出手,拨起一缕水,缓缓地摩索着我的脸庞,像对待一个珍贵的瓷娃娃,那么轻柔。说完,在我嘴唇浅浅一吻,这才不舍的离开。 金銮殿内,灯火通明,一白衣男子单膝跪地,长衫似雪,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用白色发簪扎着,眉宇之间流淌着一弘清泉,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又仿佛在迷茫。 “襄儿,你说你要立芯儿为妃?”皇上微眯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已这个温良如玉,不是人间烟火的儿子。本来这个儿子就性情清冷,从不沾染女色,此次选妃若非自己坚持,他本也不愿参加,没想到之前他不仅出面替芯儿解围不说,如今还亲自请旨要立妃,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是,还请父皇成全,下旨册封芯儿为襄王妃。”二皇子襄逸笃定的说,眼里是不容质疑的坚持。 “回皇上,三皇子御邪王,四皇子神武王在殿外求见。”安公公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匆匆向皇上禀报道。 三王争妃 “传他们进来。”皇上淡淡的开口,眼神深邃,似在期待什么。 三皇子御邪、四皇子聂武并行,衣冠楚楚,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跨入殿前,单膝下跪,躬身请安。 “儿丞给父皇请安。” “免礼,这么晚了,你们找朕何事?”犀利的眼神扫过三个儿子,不悦的说。 “儿臣恳请父王下旨,册封芯儿为邪王妃。” “儿臣恳请父王下旨,册封芯儿为武王妃。”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哈哈哈”皇上突然仰天大笑,犀利的眼神再次扫过三人,“没有想到芯儿还挺受欢迎,引的我几个儿子都来向我要人。”皇上脸上的笑容骤然而止,凝眸却是刺骨的冰寒。 闻言,三人皆面面相觑,一番对视之后,又急切的向皇上请旨,生怕自己慢了一步。 “父皇,儿臣对芯儿一见倾心,恳请父皇将芯儿赐予我为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疼爱她。”殷邪深情的吐露心迹,眼眸中隐隐的有光泽流动。 “恐怕三哥是有心无力吧。”聂武毫不避讳的冷哼一声,冷言的讥讽道:“谁不知道三哥你面若挑花,邪魅不羁是多少女子心仪的对象,红粉丛中向来是游刃有余,要全心全意谈何容易?只怕是刚娶到手,就不记得她是谁了吧。” “是啊,三弟。太后早已有意将韩月雪赐予你为妃,你总不能让芯儿屈居侧室吧。”二皇子不紧不慢,分析出各种利害,意图用太后来逼退对手。 “我只会娶芯儿为正妃。”殷邪双眸深邃,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倒是二哥向来出尘脱俗,不问儿女之事,只怕连夫妻之礼都不会行又何需立妃?四弟你虽嗜血阴冷,残暴无情,可府中的姬妾也不必我少。今日又有何兴致凑这个热闹,不怕冷落了佳人?”一双狭长凤眼销魂的微眯,挑眉讥讽,全身散发出蛊惑人心的妖媚。 “你,我只是洁身自好,不像你们风流不羁,身陷红粉中不能自拔。”襄逸冷斥,紧握的双拳怒目而视。 “哼,我自认府中佳丽无数,但我只中意芯儿,若是得此良缘,我自当会好生相待,就不劳三哥你费心了。”聂武直眉怒目忿恨的与殷邪对视,像一只暴怒的猛兽。 “够了,芯儿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你们三人跪安吧。”冷眼看着几个儿子争锋相对,皇上怒不可遏,骤然拉下冷脸,冰冷的语气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三人还想说些什么,正对皇上盛怒的双眸,只得把话咽了回去,叩拜告退。 三人一行出了金銮殿,一阵沉默过后,四皇子率先开口道:“想不到两位皇兄,也和我一样钟情于芯儿,不过很可惜,芯儿只有一个,她只能是我的王妃。”眼眸中燃烧着嗜血的怒气,像要将整个黑夜吞噬,剑眉紧皱,性感的薄唇冷冷的抿着,霸道无情的说道。 “只怕是难遂皇弟你的心愿了。芯儿是我的,谁都不能把她抢走。”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乌黑的头发直直扬起,握紧的双拳,显示出他此刻的不悦,尤其当冷硬的线条被愤怒打破后,他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 襄逸未理会二人的争执,只是平静的看着远方,若有所思。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斑驳地斜射在他身上,一袭月白色长袍,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清秀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冷峻如不闻人间烟火的仙人。 突然,一小太监从远方匆匆赶来,跪在聂武跟前,害怕的哆嗦着身子,用颤抖的声音说:“武王,不好了,奴才找遍整个神武宫也不见宇文姑娘。” “什么?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聂武低吼一声,勃然大怒,迅速抽身向神武宫走去。 殷邪和景逸亦相视一眼,匆匆离去。 由于四皇子变相的将我软禁在他宫里,邪走后,我只能独自在花园中来回踱步,心情不由的烦躁,我怎么会让他亲我?这个夺走我初吻的恶魔,虽然他是长的很帅不错,可是我的初吻是幻想在浪漫的气氛下,和我喜欢的人发生的,而不是跟他,更不是在这里,这个可怕罪恶的皇宫,扼杀了多少少女的良人春梦?又有多少个青春年华在这里葬送?想到此,我不禁黯然伤神,凄然的看向远方。 突然,远处的一个身影迅速飘过,动作敏捷,立刻引起了我的警觉,难道这皇宫里还有刺客?我紧跟上去,想要探个究竟。 “刺客”径直进了一间房,我不由纷说的也跟了进去。房子里漆黑一片,如地狱般静谧,呼啸的寒风吹过,引起窗栏的一阵吱呀声,我心一紧,不由的哆嗦起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赶紧摸门出去,慌乱之下,竟摸到一只冰凉的手。 “鬼啊……”急忙收手,我害怕的大声喊出,哆嗦着僵直在那里。 “别害怕,我不是鬼。”一男人清冷的说,身子钳住我,双手连忙捂住我的嘴巴。 “额,是真的吗?那你是谁?”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我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一想,既然他不是鬼,那他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摸进房子到底有什么意图?难不成真是刺客,忙厉声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进来这里?”见他不回答,我提高嗓音,再次逼问。 月光下,只见一男孩大约12、3岁,身穿水墨色衣,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挺直的鼻梁,红润的樱桃小口,皮肤白皙似雪,明眸中闪动着些许的稚气,粉嘟着嘴又夹杂着半点童真。好一个粉嫩的娃娃,让人不禁想要在他脸上咬一口。 “我,我,我是,”男孩紧皱双眉,小脸涨的通红,吞吞吐吐,胆怯的眼神不时瞥见我,那眼神中竟带有丝丝苦楚,让人心有余悸。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我。 “你又是谁?为什么在我皇兄的书房里?”男孩双眼紧紧的直盯住我,稚气又疑惑的问。 “我,我是你皇兄的……你皇兄?”我迅速的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词,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是皇子?”我疑惑不解,一个皇子怎么会偷偷摸摸的跑到自己皇兄的书房?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啊。 他冲我点点头,“我是七皇子斐玉。”顿了顿,又开口向我问道。 “你是皇兄的女人?”眼眸如壁玉般清澈。 我摇了摇头。不解的望着他,禁不住疑惑起来。他不认得我吗?既然是皇子,应该参加了白天的选妃大典才对啊,大典上皇上的特别礼待和我出奇的表现,他总该对我有一点印象吧。 “我叫宇文芯可,是来参加今天白天的选妃大典的。你,还记得我吗?”我直接开诚布公的挑明身份,希望唤回他对我的一丝印象。 “我没去。”半响,他终于开口,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眼底是数不尽的落寞与悲凉。 我的心不由的落下半拍,罪恶感犹然而生,我无意接开他的疮疤,却在不经意间刺伤了他。他,应该是个不受期待的皇子吧。 “今天,你在这里撞见我的事情,能否不要告诉别人?还有我皇兄。”略我乞求的眼神看向我,眼里是说不出的哀愁。 “我只是想来看我母妃的画像。”见我没有回答,他指了指墙上的画像,道明来意。 “不会的,你放心吧。”我冲他微笑道,又试探性的询问,“武王是你的亲哥哥?” 他暗淡的双眸变的更暗,紧抿着双唇,凄凉的垂下头,似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嗯,你放心,我不会说的,谁都不说。”我不忍心再追问下去,只好尴尬朝他一笑,用极为坚定的语气向他保证,希望能平复他此时的不安与忧伤。 他感激的冲我微微一笑,凝眸不舍的向画望了一眼,随即对我说:“可儿,我要走了,一会四哥要回来了。” “哦,好。”我正打算向他告别,又突然想到什么,不好意思的向他开口:“你是怎么进来的?能带我出去吗?” 他不解的望着我,“你?” “我想回家了,可是你哥派人将我软禁在这里,你能带我走吗?”看出他的疑惑,我只得开门见山的向他道明心迹。 他不由的皱了皱眉,陷入深思中。 “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看出他的为难,不忍逼迫他,随即安慰道。 “好,我带你走。”终于他,挤出几个字,坚定的对我说。 意外结局 斐玉带我从小路绕道,避开侍卫的眼线。临近宫墙时,他挽住我的腰身,飞身一跃,我便与他“逃”了出去。 “哈,我终于出来了。”我欣喜的拍着手掌,“谢谢你,斐玉。”感激的上前抱住他。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急忙不好意思的推开他。这个被封建礼教所束缚的古代社会,怎么能容忍男女之间如此的亲昵?虽然对于来自现代的我,这个拥抱只是一个普通的感谢表示,但是斐玉会怎么想? “恩,那个,呵呵,这里的风景真是美啊,不愧是皇宫,很好!”我的尴尬的咳了一声,随即转移话题,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你会嫁给我哥吗?”斐玉看著我,脸涨的绯红,极不自然的扯弄着衣角,眼眸中似有星光闪动。 “什么?”我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着实让我惊讶,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你会嫁给哪个我哥哥?二哥、三哥还是四哥?”斐玉重复道,眼神里带有些许的期待。 “额,你四哥太过冷酷残暴,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的千年寒冰冰住,要么就是被他家庭暴力虐待死;你三哥嘛,长的还不赖,不过就是太过邪魅,惹的很多女人都喜欢他,命泛挑花,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至于你二哥,倒是可以考虑,洁身自好,清心寡欲,不过就是太过超脱世俗,做人没有幽默感,迂腐的很。”我暗自分析着,全然没理会斐玉那瞠目结舌的表情和止不住颤抖的双唇。 “哎,那个,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啊?”终于注意到他的异常,只见他发愣似的傻在那里,浑身颤抖,斗大的汗珠不断流下来,沾湿了衣领。 我不由的纳闷的走上前去,拂上他的脸颊,在摸摸自己的,放心的说道。“还好,你没有感冒,我还以为你着凉了呢?”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我刚才说的,你说对不对啊?”仍然不见他开口,我声音开始急促起来,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不如让本王替他回答可好?”冰冷的声音如鬼魅般在我耳边响起直逼我的骨髓,心落了半拍,我不由的颤抖一下,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正撞见四皇子聂武那阴冷绝狠的表情,他愤怒的逼视我,双拳紧握,仿佛要将我揉碎似的,我依稀能听到骨节嘎吱的响声。 “额。呵呵,四皇子好啊!”我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斐玉,强压住内心的恐慌,极为不自然的向他打招呼。但在看到从他身后转出来的两个人的面容之后,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或是人间蒸发。 “嗯,hi,二皇子,三皇子好啊,怎么今天晚上大家都睡不着,出来欣赏月色啊。”我故作镇定,企图先转移话题,再借故离开。 殷邪和襄逸面无表情,只是双眸一直紧紧的盯住我,像是在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如果我猜的没错,宇文小姐此时应该在我神武宫做客,怎么会跑来这里欣赏景色呢?”沙哑阴狠的语气,隐藏不住当中的激愤与讽刺。 “额,那个,呵呵,我看天色已晚,实在不便打扰,就先行告退了。”既然他要跟我猜哑谜,我就奉陪到底。 聂武冷哼一声,本想发作,眼睛一瞥,正撞见我挡在身后的斐玉,不由的面色发青,勃然变色,疾言厉色道:“你怎么在这?回去!” 斐玉战战兢兢的垂下头,起步要走,我一把拽住他,他疑惑不解的望着我,嘟呐着小嘴,如易碎的瓷娃娃般令人疼惜。 “不要走,不关你的事。”我柔声对他说,轻抚他的背,试图安慰他。 “芯儿,你不可以这么偏心,也来疼我下嘛!”殷邪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满脸委屈的说。 我警告的瞪他一眼,又转头怒视聂武:“他好歹是你亲弟弟,你就不能对他温柔点。” “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费心。”出乎意料之外,他没有发怒,反而挑眉调凯道。 “不过,你要是成为自己人那就不一样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由的暗骂,涨红了脸。 “好了,芯儿,你让玉回去吧,这么晚了,他也累了。”襄逸会心的替我解围,我感激的看向他,他朝我笃定的点点头,示意我这样做。 “斐玉,你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我转身,轻哄着斐玉。 斐玉冲我点点头,随即将一块玉塞在我怀里,遂转身离开了。回头见他们三人仍旧杵在那里,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盯的我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那个,呵呵,今晚夜色很美,大家都出来欣赏月色呐,呵呵。”我不由的转移话题,再次扯到月色,试图引开他们的注意,借机逃跑。 见他们没有什么放映,我不得不再次转移话题,脱口问出埋藏在心里许久的疑虑。 “那个,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说我冷酷残暴开始。” “从你说我命泛挑花开始。” “从你说我超脱迂腐开始。”三人不紧不慢,很有次序的娓娓道来,好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那样轻松,只是那双深邃的双眸显示出他们此刻的微怒。 “额,那个,你们全都听见了!”我尴尬的笑了笑,似在笑他们,也是在笑自己。笑自己为什么这么白痴,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留情的批判了三位皇子,多嘴啊我,要是给我扣个大逆不道的罪名,我看也无可厚非吧。 “既然全听见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还是要对我刚才的一番言论做一个精彩的长评?”我索性豁出去了,反正我说的又没错,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三人均诧异的看着我,像似完全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直白。 “各位,我看今天天色已晚,民女就不打扰几位皇子游园赏月的雅兴了。民女告退。”见他们三人微愣,我赶紧拜别,拔腿就跑。 “你打算就这样走了吗?”聂武负气的吼道。 “不然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给三位斟酒赔礼道歉?”我不以为意的反驳道。 “好提议,我的芯儿好聪明呢。”俊美的脸上勾起一道迷人的弧度,冰紫色的瞳仁犹如色泽邪魅的雪花,在暗影中妖盛开,似要引诱你与他一起堕落。这男子简直就是妖孽。 “恩,不错。”其他两位皇子亦转怒为笑,怔怔的看向我。 我倒吸一口气,暗骂自己这张破嘴,反倒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奴才给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请安。”就在我弥足彷徨,不知所措之际,尚公公“天籁”般的嗓音突然响起,如在世观音一般降临在我们面前,我从来没有发现他的面容是那么的慈祥和蔼。 “公公平身,有何事?”襄逸不微不怒的说。 “传皇上口谕,请几位皇子和宇文小姐,去泰和殿一叙。” “儿臣,民女遵旨。” 待我们一行人赶到泰和殿时,殿中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应选的女子按次序排立在大殿中间,王宫大丞,皇亲国戚列席两旁,皇子们排坐前方。 见我们四人一齐入内,不由的引起在场这一阵轰然议论,我亦能感受到那射在我身上的一道道狠毒嫉恨的目光。 未理会众人的非议,我在应选女子的队伍中找了个位置,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皇帝的宣判。 待几位皇子陆续就座,只听一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众人皆行礼跪拜。 皇上、太后在大殿上方的宝座上就座后,皇上低沉的声音响起:“安公公,宣旨吧。” “是,皇上。”安公公郑重的拿出一道金黄色的圣旨,宣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倏将军之女倏碧儿,宇文丞相之女宇文一水赐婚为二皇子侧妃;韩参生之女韩月雪,金尚书之女金蒂琴赐婚为三皇子侧妃;锦安王之女陆翠翠、水将军之女钟诗梅赐婚为四皇子侧妃。” 诏曰宣读完毕,众女叩谢皇恩。中选的欣喜若狂,面露喜色;为中选的则是悲痛莫名,忿恨不甘。周围的人则是议论纷纷,大家交头接耳谈论的重点无非是为何番选妃竟未立一位正妃,连锦安王之女和太后的侄女都只屈居侧妃之位,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暗自松了口气,一水儿中选,遂了爹的心愿;我成功落选,也算是不负所托。终于完成任务,可以萧然离开了…… “皇上有旨,册封宇文芯可为多罗郡主,赐怡芯殿,即日起赐读天香阁,学习琴棋书画宫中礼仪。” 多罗郡主 什么?多罗郡主?尚公公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整个人立刻僵住,上一秒还在庆幸自己终于完成任务,可以离开皇宫;这一秒竟被册封为什么郡主,还赐了寝殿,那岂不是要一直都待在皇宫里了?不要啊,我可不干! 众人也是一阵惊叹,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本料到依之前皇上对我的礼待来看,是肯定会册封我一个头衔,但未曾想到竟然不是王妃,也不是侧妃,而仅是一位郡主。不知皇上究竟意欲何谓,竟好端端的在选妃大典上册封了一个郡主,还是一个琴棋书画皆不会的无知郡主。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鼓足勇气,决定为了我将来的幸福做一次小小的抗争,刚打算跪下请愿,一个邪魅的身影挡在我的面前。 “父皇,请将宇文芯儿赐与我为邪王妃,我只钟情于芯儿一人,还请父王成全。”殷邪诚恳的跪下请求,语气的透着焦急与不甘。 殷邪的请求,又一次成功引起众人的非议,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明白是何原因,一向贪恋红尘,邪魅不羁的殷邪王,一定要执意娶我为正妃。周围那爱慕邪王女子嫉恨的眼神,简直要把我给活吞了。 “请父皇降旨,册封宇文芯儿为襄王妃。”襄逸亦在这时候下跪请旨,他坚定诚恳的表情简直是引发众人的微怒,要说邪王请旨要立我为妃,大家可以理解为其贪恋红尘,不愿放过一个美色;而此次请旨的是襄王,那个超脱尘世,与世无争的景襄王,众人就更无法理解了。我又一次被推向风急浪高处。 “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将宇文芯儿册封为武王妃。”武王也凑这份热闹,偏偏还在这时候下跪请旨,他的这一席话毕,终于成功引发全场的高潮,三个皇子轮番请旨要侧立我为妃,简直是闻所未闻,叹为观止。众人的惊讶、疑惑很快又被不甘和愤怒所取代,皆不甘怨恨的看向我揣测咒骂,甚至有人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谩骂我是狐狸精,勾引了三位皇室最优秀的亲王。 我抿紧双唇,拳头紧握,激动不已。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管是王妃还是郡主,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平淡的人生,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任人摆动驱使,还要承受众人异样的眼光,露骨的非议。 “皇上,感谢您对芯儿的疼爱,愿您万岁,万万岁。不过不论是王妃也好,郡主也好,再好的头衔,都不是芯儿想要的。芯儿只愿孑然一身,做个普通的平民,过着粗茶淡饭的平淡生活;荣华富贵非我索求,功名利禄亦与我无缘,恳请皇上收回请命,还芯儿回民间家园,芯儿定当感激不尽。”我恳切的道出心中所想,为自己的将来博上一博,希望能够改变圣意。 众人皆用复杂的眼光看向我,他们是做梦也想不到,我不仅排斥为郡主,而且还在金銮殿上,天子脚下,所有王公大臣都在场的情况下,公然拒绝了三位皇子,还真是古今第一大奇闻呐。 皇上不动声色,平静而威严的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他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早就料到众人的反应一般,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 倒是太后,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惊,本来就不满皇上对我特别礼待的她,在听到我主动拒绝的话后,眼眸中迅速的闪过一丝惊喜,遂顺水推舟的向皇上开口道。 “皇上,难得芯儿如此深明大意,超脱世俗,不为荣华富贵所动,实在难能可贵。既然她无心为妃,皇上何不在江南挑一栋景色优美的厅台楼阁赏赐与她,让她可以远离纷争,淡然了此一生。” 太后看似平静的道出心中所想,虽然她不喜欢我,向皇上提议把我迁到远离皇宫的江南去,明是为我着想,实则也是不想我与皇子有过多的接触,让我远离他们越远越好。不过对于我来说,亦没有多少损失,况且去江南的确是可以远离纷争之外,是个理想的世外桃源。 “哀家听说江南的慕容世家可是名门望族,富甲一方,每年都向朝廷贡献良多。慕容老爷的独子慕容萧更是少年才俊,风流倜傥,至今尚未成婚,不如就将芯儿册封多罗郡主,指婚给慕容萧,一来可以犒赏慕容世家年年对朝廷的贡献,而来也可遂了芯儿的心愿,岂不是两全其美?”见皇上并未反驳,太后更进一步,将自己的真实意图索性道明。 我就知道太后这老太婆不会对我那么好,果然让我去江南,原来是要将我远嫁他乡,彻底的断绝我和皇子的任何关系,真是有够很绝的。 “微臣愚见,认为太后所言甚是,请皇上下旨,将多罗郡主指婚给慕容萧,以安民心。”倏将军领头上前响应,眼角还不忘递给倏碧儿一个安心的眼神,看来他是看二皇子请旨要立我为正妃,怕皇上应允我将来会与她女儿争宠,有碍他平步青云之路吧。 “微臣亦认为太后所言甚好,既能安抚慕容世家,又能让宇文小姐风光下嫁,落的一个好归宿,的确是两全其美啊。”锦安王亦开口附和,什么两全其美?分明是为了自己女儿陆翠翠能飞上枝头。 锦安王出面附和,无疑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先是太后提议,现在连锦安王也出面请旨,以他在朝廷的地位,皇上必然会采纳太后的意见,众人遂纷纷下跪请命,恳请皇上将我嫁去江南。 这群人分明是看见今日三位皇子纷纷请旨要立我为正妃,而皇上最中意的皇子也是这三人,虽说现今还未曾立太子,但大家心知肚明,太子之位非这三人中的一位莫属。若被立为此三人的正妃,将来就有可能是太子妃,甚至是皇后。而皇上亦是考虑到这一点,此番选妃才未册封一位正妃,皆为侧妃。但以皇上对我的特别礼待来看,难保将来不将这正妃的头衔赐给我,所以为了以绝后患,众人连成一线,誓要将我提前排挤出局。 “父皇,孩儿只中意芯儿,如若要将她嫁与他人,孩儿愿意终身不娶。”殷邪急切的请旨,冷眼一扫刚刚请旨的众人,是微怒亦是警告。 “父皇,江南路途遥远,一路上难免芯儿大病初愈,恐怕经不起这一路上的舟车劳顿,还请父皇三思啊。”二皇子襄逸担忧的分析出其中利害,恳请皇上考虑。 “若说要远嫁江南,本王倒是觉得陆小姐颇为合适。锦安王封地西南,陆小姐又是独女,若是嫁与本王,岂不是要父女相隔。若是将陆小姐嫁去江南,一来江南离锦安王的封地颇近,免去了父女相隔的相思之苦;二来亦可以让锦王你替朝廷做贡献,以安民心,岂不更好?”聂武直言不讳,直接将陆翠翠推出,横眉冷对,以示他不满的决心。 “你,若是你无意迎娶小女,大可以请皇上收回成命,莫不要在此羞辱。”锦安王气的青筋爆起,面色苍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四皇子会当众拒绝婚事,让自己和女儿成为众人笑柄。 “好,我这就向父皇请旨,称了你的心意。”武王毫不留情的说道,语气是很绝的冷漠,“恳请父皇收回孩儿册妃的成命,孩儿愿陪同芯儿去江南居住。”坚定而不容置疑。 众人皆惊叹的瞠目结舌,四皇子竟为了我要去江南,这是不是说他愿为了我放弃皇位? 钟诗梅的脸色一下子暗淡了下来,陆翠翠亦是浑身无力的站在一旁。 “武儿,你在说什么?”太后骤然变色,怒斥道。未想到聂武竟然为了我能退到如此地步。 “朕已将翠儿、梅儿指婚与你,此事已定,不容再议。”皇上微怒,不悦道,“至于芯儿,朕有意将其纳为自己的儿媳,不会将她外嫁,与慕容世家的联姻朕会另选她人。芯儿先册封为多罗郡主,暂且居住在宫内,学习琴棋书画和宫中礼仪,待时机成熟,朕会将其许配给朕众皇子中的一人,此事朕早有打算,不劳各位爱卿费心了。”力排众议,皇上坚定犀利的语气,透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威严,众人纷纷低下头,害怕再次触怒圣颜,不再多言。 我惊叹的望着皇上,陷入沉思之中。 皇上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呢?为什么我总感觉他时时刻刻都在维护我?就像一位慈父守护着他心爱的女儿一样。本来还猜测,我是不是有可能是他的亲身女儿,所以他才会对我如此的特别,可是今天他已经公然宣布了我准儿媳的身份,既然有意要将我许配给他的儿子,那我肯定与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又是何原因,让一位高高在上的真命天子会对我如此特别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暧昧 皇室郡主分为两种,一种是奕清郡主,被册封的都是一些与皇室有宗亲关系的女子;另一种就是多罗郡主,主要是册封那些功臣将军的女儿。不过历代被册封为郡主的,都是居住在自己宫外的本家里,像我这样,刚被册封就赐居怡芯殿的,却是有史以来的头一遭,这难免会引来众人的非议和嫉妒。 况且,皇上不仅赐了怡芯殿给我,还赐我读天香阁。天香阁是东陨王朝皇子们读书的会所,所配备的老师,均是当朝一流的大学士,皇帝也会抽空来此给皇子们讲学,且只有被册封为亲王的皇子,才有资格在天香阁,它实际上就是一个培养未来储君的摇篮。在我之前,天香阁是从来不会对女子开放的,即使是皇上太后最宠爱的公主,她们学习的地方,也只是天郡阁,是没有资格来天香阁的。 此番皇上为我一再破例,简直轰动了整个朝野,众人议论纷纷,揣测着我与皇上不与寻常的关系。有的人说我是皇上的私生女,有的人说是皇上看上我了。不过更多的意见,还是认为我是皇上内定的未来皇后人选,所以才有机会就读天香阁,居住在宫内。 一来可以学习本国最先进的文化知识为将来母仪天下做准备,二来可以与皇子有更多的接触的机会。再加上之前三位皇子连番请旨,要册立我王妃,更是间接佐证了众人的想法。 这一观点成为主流,众人皆认为将来与我结婚的皇子必定是未来的储君,而我更是未来的皇后的不二人选,纷纷向我投诚示好。一时间,怡芯宫门庭若市,应接不暇。 “哟,芯儿果然是国色天香,娇美如花,惹人特爱。呵呵,难怪三位皇子都为你倾倒,纷纷要立你为王妃呢?”只见又一位美妇,风娇水媚,端丽冠绝,光艳逼人,扭动着丰盈的身躯,笑面盈盈的向我走来。 “小姐,这位是德妃娘娘,大皇子的母妃。”青青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芯儿,给德妃娘娘请安。”我连忙上前行礼,原来是大皇子的亲母,又位居四妃,难怪看上去光艳夺目,盛气凌人。 “芯儿快起来,都是自家人,还客气什么。”说着,上前扶起我,她身上那抹浓郁的香水味着实让我呛了好一阵。 “芯儿刚刚来宫内,很多规矩应该都不清楚,如果有什么问题或是困难可以来宇德宫找我。”她仍旧拽着我的手,看似很亲切的说道。 “芯儿明白,多谢德妃娘娘美意。”我行礼叩谢。 “我一见芯儿就由衷的喜欢,这是我送给芯儿小小的见面礼,皇上赐给我的南海珍珠。”说着,她身边的丫鬟将一锦盒打开,一颗璀璨夺目的珍珠映入眼帘。 “一个破珠子,也能拿的出手吗?”只见一女子容色绝美,眉目如画,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好像出水的芙蓉,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丰满迷人的曲线,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盈盈走来,微微欠身,所有的笔墨在此都难以形容她的仙美;真可谓:此女本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 我怔怔的看着她,为她的美貌所折服,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她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不对是仙女下凡也抵不上她的绝代风华。 “小姐,小姐。”青青急撤着我的衣袖。 “啊?”我猛然回过神来。 “这位是宣妃娘娘,三皇子的生母。”青青小心的提醒道。 我不由的瞪大双眼,这位美若天仙的仙女姐姐,竟然已为人妇,而且连孩子都有了? 不对,等等,三皇子的生母?那不就是邪的母亲?难怪邪长的那么妖媚迷人,原来有一位如此貌美的母亲,也难怪了。 “宣妃娘娘吉祥!”我一边上前行礼,一边还不忘感叹道。 “起来吧。你就是宇文芯可?”冷傲的语气响起。 “正是民女。”我颔首应予。 “抬起头来我看看。” 我微微抬头,正对上她灵动的双眸。 “恩,长的还不错,要配我们邪,还过得去。”宣妃娘娘不经意的说道。 “今天我来主要是听说邪在皇上面前当众说要娶你,要知道邪的眼光很高,这些年来虽然爱上他的女子数不胜数,不过他还没有对哪个女子心动过?既然他恳向他父皇开口,想必你在他心目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我特来看看到底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会让我一向留恋红尘的儿子想要成婚?”宣妃娘娘娓娓道明来意,不住的从头到脚打量着我。 “呵呵,宣姐姐真是说笑了,芯儿如此天姿国色自然是众星拱绕,只怕是你邪儿看得上人家,芯儿未必瞧的上他吧?哈哈”一旁的德妃不甘的调凯道。 “哼,不管怎样,我们邪靠的也是自己本事赢得芯儿欢心,不像有些人,尽是叫自己母亲来送什么南海珍珠,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宣妃不屑的冷哼一声,嘲弄道。 “你?”德妃气的面色发青,指着不住颤抖的双手,开始了与宣妃争锋相对的较量。 不知是过了多久,她俩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厌烦了,才不甘的陆续拂袖而去。今天算是真正见了一回后宫妃嫔的较量了,我和青青无奈的对视一眼,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可以回房安寝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实在来不及去消化,就已经身心俱疲了。沉沉的睡去,朦胧中,我依稀感到自己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好温馨,好有安全感,我蹭了蹭,甜甜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的洒在大地上,我们的女主角仍贪婪的蜷在被窝里,嘴角还不时的发出嘘唏声。 “好痒哦。”感到有人在玩我的头发,还不时的拨弄着我的耳朵,我皱了皱眉,喃喃道。 “青青,别闹了,好痒。”见那人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不由的生气,加重语气。 “郡主,该起来了,今早还要去天香阁上课呢?”青青端着一盆清水,推门喊我起来。 “啊!郡主。”刚一进来,就看到床上那雷人的一幕,顿时面红耳赤,水洒了一地,僵直的愣在那里。 我被她的惊讶声吵醒,来不及质问她缘由,立刻被挡在我面前的一张大脸所震住。 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一双狭长凤眼销魂之极,让人蓦地想起妖孽;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散落的发被随意地披在身后,恣意地挥洒,给他那帅气的脸添加了一丝不羁、狂野不拘。 此刻他上半身未着半缕,而我也仅仅只穿着丝薄的睡裙,玲珑的腰身,迷人的曲线,依稀可见。他将我环抱在床上,双手紧扣我的腰身,四肢与我环绕交缠,这暧昧的姿势,让人不禁要浮想联翩。 “你怎么在我床上?”我急忙抽身,不可置信的怒视殷邪,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殷邪未回答我,只是阴下脸来,压低嗓音对青青说:“你,出去!今天看到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清楚?” “是,奴婢知道,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奴婢告退。”青青慌张的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脸盘,急忙退下。 “小野猫,早上好啊。”殷邪转身面对我,眼眸中的阴冷被玩味取代,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还在我床上?”看着他这幅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不由的愤从心声,大声质问道。 “我想你,就来看你了。”殷邪直言不讳的向我道明来意,听的我浑身一颤,想到那天在神武宫他对我说的话,不由的让我毛骨悚然,心跳加速。 “那……你昨晚都在这里?”我试探性的询问。 “都在。”殷邪笃定的回答道。 “一直没离开?”我再次询问。 “没离开。”他再次肯定道。 “那你有没有和我什么……什么?啊?”我面颊绯红,不时抬头看他的表情,声音低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什么啊?嗯?”殷邪含笑的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 “就是那个,你昨晚有没有和我那个?”他明知故问,但为了得到答案,我只得压低声音,羞愤的再次问他。 “哪个啊?”殷邪故作不解,玩味的看着我。 “你少装蒜了,说,你昨晚有没有强迫我……”我实在忍无可忍,本想直接开口向他挑明,但到了关键字时,正对上他邪魅蛊惑的眼神,我不由的顿了顿,把话吞了回去。 “昨晚,好像是你强迫我的哦!”邪讪讪的说,故作委屈的垂下眼眸。 什么?我强迫他?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回想昨晚,确实好像是我拽住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抱住不愿松开,本来以为是自己在做梦,难道说昨晚真的有人在我身边?而我不仅强行将他留下,而且还把他给“吃了”? 王妃赌注 想到这里我不经冷汗连连,虽说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对于发生这种一夜情,我是不抗拒的拉,不过这家伙似乎比较难缠,要搞定他不太容易。 “嗯,那个,意外,绝对是个意外。”我故作无所谓的说道,“那个,既然是个意外,我们不如把它忘记,我不要你负责的。”我拍拍他胸脯,笃定的向他首肯道。 “可是我要你负责。”殷邪雷人的话语响起,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望向他。 “我不管,芯儿昨晚强迫了我,就要对我负责。”见我未有表态,他竟然撒娇道。 “额,那个只是意外,人生总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我急迫的解释道,企图安慰他,更希望他不要继续在此事上再纠缠下去。 谁知他完全听不进去,还是一味的要我对他负责。“我不管,芯儿要负责。”眼眸里迅速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作委屈的看向我。 虽然迅速,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枉我内心还小小的不安了一下,原来他是故意纠缠我的,差一点就被他给骗了。不由的闷从心来,冲他大声吼道:“你下个月就要大婚了,还要我负什么责,要负责找你的雪儿去。” “芯儿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气我没有迎娶你为王妃?”殷邪的眼神蓦然暗淡下来,表情有些僵滞,心痛而无奈的直盯着我。 “我没有,我们俩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不是吗?你做你的邪王,我做我的郡主,大家相安无事不是很好,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撇过头,不再看他。既然以后没有结果,现在也不应该给他希望。 “芯儿。”殷邪低喃着我的名字,我亦能感受到他在抽搐。 “你走吧。”我不能心软,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斩断情丝对我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那里面似乎燃烧着两簇火焰。突然,他挟住我的肩膀,一只手死死扣住我的脑袋,低下头吻住了我。 他猛地翻身,把我死死地压在身下,细碎的亲吻铺天盖地而来,落在我的脸上,唇上,肩上。此时的我只着丝薄的单衣,在他狂暴的侵略下,单衣早已被扯碎,我急切的扭动着脑袋,拼命的踢打着他,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丝毫撼动不了。难道我就要这样被他“吃了”?想到这里,泪水潸然落下。 他似乎觉察到我的异样,动作嘎然而止,没有再继续侵犯我。他伸出手,温柔的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缓缓地摩索着我的脸庞,像对待一个珍贵的瓷娃娃,那么轻柔。如漆黑亮的双眸,久久地深情凝望着我。 “我爱你,芯儿,你等我,我一定会向父皇请旨迎娶你为我的正妃。”他的语气严肃认真,神情肃穆,像是在佛祖面前许下庄严而又虔诚的誓言,眼里流露的缠绵的深情。我也呆呆地回望着他,在这暧昧的气氛之中,我有刹那的失神,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的刹那。我们终于回神下床,准备去天香阁早习。殷邪坚持要为我穿衣服,我本想反抗到底,不过一想到昨晚,反正他什么都看了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奇怪,不是说第一次会很痛吗?为什么我下面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呢? “芯儿,想什么呢?”殷邪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似乎不满我的无视。 “额,那个,我是在想今天要去天香阁上课的事。”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略为害羞的说。 “芯儿是在担心天香阁的事吗?不用害怕有我呢?太傅不会为难你的。”殷邪勾了一下我的鼻子,宠溺的看着我。 “是哦,有你啊,这我就放心了。”我松一口气,长叹道。 因为有资格在天香阁听课的,都是被册封为王的皇子。众皇子之中,只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已被册封为王,而五皇子正在边围与敌寇打仗,所以天香阁听课的就只有我和四位王子。 早膳过后,我连哄带骗的将殷邪轰走,这才安下心来,让青青找来两套男装,打扮成男子模样,前往天香阁。 清晨,天香阁内,几位皇子皆已入座,见我打扮成男子模样,不由微愣一下,我朝他们微微一笑,热情的与大家打招呼:“哈哈,各位早啊,这么早就都来了。” “亨!”只听轻咳一声,抬眼望去,竟然是韩参生,韩月雪的父亲,此刻他双眉紧皱,颇为不满的看向我,他怎么在这?我不由的纳闷。 “芯儿,这位是韩参生,也是天香阁里的大学士,我们的太傅。”二皇子襄逸见我疑惑不已,向我解释道。 “哦,韩太傅,您好。”我恭敬的向他行了个大礼,找了个后面的位置坐下。 殷邪的眼神放肆的直盯着我,直到我坐下,还不忘递给我一个暧昧的眼神,我不由的怒瞪他一眼。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韩参生娓娓道来,一手拿着厚实的书本,一边晃弄着脑袋,样子像极范进中举时书呆子的模样。对于来自现代的我来说,实在是接受不了他那副傻样,不由的失笑出声来。 我的笑声,显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纷纷回过头看向我。韩参生似乎察觉出我在嘲笑他,忌于我的身份,又不好发作,只有拉长着老脸,压低声音说道:“郡主,请你严肃一点。” “是,是,不好意思。”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书里。 好不容易我才平复了心情,镇定的抬起头。谁知道刚一抬头,就撞见韩太傅晃荡着脑袋,嘴里低喃些什么,双眼微闭的沉醉于书本之中,如痴如醉。 以前在电视上就有看过古人读书时的样子倒也没什么,可不知为什么亲眼看到韩太傅这个样子,我着实还是很难接受。尽管我已经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但头脑里只要一想起他的样子,还是让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没什么,你继续吧,我今天脸抽筋,不用管我,继续吧。”见大家都不解的看着我,韩太傅更是气的脸红脖子粗,我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连忙打趣道。 “既然郡主对书本没有兴趣,不如我们来点有意思的,对对子怎么样?”韩参生不怒反笑,挑衅的看向我。 看来他是吃定我对不上了。我倒是想看看他能出出什么好对子。 老夫的上联是:“提锡壶,游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我的下联是逢甲子,添家子,家子逢甲子,佳姿家子。”大皇子得意的对道。 “进山宅,携膳斋,膳斋放山宅,善哉膳斋。”二皇子接上。 “呼童子,打桐子,桐子砸童子,痛兹童子。”四皇子接上。 殷邪担忧的看向我,我朝他点点头,报一个安心的眼神,他才开口道:“坐武夷,观舞艺,舞艺演武夷,悟矣舞艺。” “郡主,轮到你了,还是你接不上呢?”韩参生冲我挑挑眉,嘲弄道。 “这有何难,谁说我对不上?”我不屑的冷哼一声,“吃汤丸,拿汤碗,汤碗盛汤丸,烫腕汤碗。” “勉强算你过关。”韩太傅极不情愿的说道。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千古绝对,想请太傅您赐教?”我泰然自若,不紧不慢的直言向韩太傅挑战。 “芯儿,韩太傅博学多才,当年可是我朝的新科状元,先帝御笔亲封的对子王,至今还未有对子能考的倒他,不如你私下再请他赐教好了。”襄逸担忧的望着我,替我圆场道。 我含笑的走上前,在他面前小停片刻,轻声对他说:“不用担心。”然后直接走到韩太傅跟前,微笑的朝他开口:“久闻,韩太傅你博学多才,芯儿特来讨教,不如我们打个赌可好?” “郡主想要如何赌?”韩太傅自信满满的看向我,似在讥讽我年幼无知。 “如果你对不上我的绝对,以后你授课我就可以不来了,怎样?”实在受不了他那个样子,如果我继续上他的课,不知道会不会笑到喷血。遂干脆直接出个对子将他一军。 “这个赌注,未免太小了吧。以老夫之见,若是老夫对不上,老夫甘愿辞去太傅一职,并且永不踏入天香阁半步,这样郡主也就不用再听老夫讲课。但若是老夫侥幸获胜,老夫希望郡主你能在皇上面前立誓,永远放弃王妃之位!” 放过太傅 我不禁感叹原来他对我是如此忌讳,为了自己的女儿能飞上枝头,他竟然拿自己的仕途前程赌我的王妃之位。不过可惜,他恐怕是要失望了,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当什么王妃,更别说什么皇后了。 “韩太傅,似乎越矩了吧?王妃之位自有皇上定夺,哪能让你私下当成赌注。”聂武冷冷的语气斥责道,紧皱的双眉显示他此刻的不悦。 “是啊,韩太傅博学多才是世人皆知的,对对子更是名不虚传,如今以对对子胜负来要挟芯儿放弃王妃之位,岂不是要让后人耻笑?”襄逸闻言亦微怒,毫不留情的斥责道。 “反正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只立芯儿为妃的。”殷邪看似不经意的说,手里还把玩着玉佩,似乎并不在意此次赌注的结果。 “呵。”我不屑的朝他冷笑一声,平静的开口道:“好啊,如果你对的出下联,我不仅如你所愿,立誓放弃王妃之位。而且,我立马剃度为尼,永远不踏足皇宫半步。” “芯儿”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异口同声道。未理会他们的惊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犀利的眼神直逼向韩太傅,我继续道“但是如果你输了,就罚你这一辈子再不再吟诗作对,终身不再碰书本。怎么样?敢不敢?”既然他要跟我比狠,就不要怪我比他更狠。像他这样的书痴,不让他碰书,还不比不要了他的命更难受。 听完我的话,韩太傅眼眸里迅速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镇定住心神,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好,老夫就跟你赌。” “那好,就请在场的皇子做个见证。”我见目的已经达到,迅速的切入正题。 “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一孤舟,二客商,三四五六水手,扯起七八叶风篷,下九江,还有十里。”这个绝对是我在一本历史书上看到的,明朝嘉靖年间,江西吉水县的状元罗洪光与几位饱学之士同游九江,邻船一名船夫慕名来到罗洪光的船上,说出此上联,请求续对。该上联不仅说出了游江的实事,而且把从一到十的这十个数目字按顺序嵌进去,成了“绝对”,从那以后,400年没人能对出下联来。 果然,待我读出上联之后,韩太傅却傻了眼,迟迟对不出下联,只是呆呆的杵在那里,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几位皇子亦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青青,去给我叫只烧鸡来,外加一壶女儿红。看来韩太傅是要想很久,恐怕我的肚子是等不了了,就边吃边等他好了。”我瞅了一眼韩太傅那吃瘪的表情,大步流星的走回书桌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郡主,这……”青青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我。 要在天香阁吃东西的确不和规矩,这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这样说的目的只是争取时间,韩太傅怎么说也是当朝的对子王,要找到一个能赢他的对子,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他既为读书人,又是当朝元老,面子肯定是看的很重要。我要打的就是心理战,我直言不讳的说要在此吃烧鸡等他,绝对是对他极大的讽刺和顽固守旧最大的挑战,对他这样的读书人来说,又岂能容忍? “不用了。”果然,韩太傅几乎是颤抖的声音响起,“老夫,对不出。还请郡主赐教。”极不情愿的吐出几个字,忿恨懊悔的表情抑郁在脸上。 “什么?太傅你?”大皇子不可置信的大吼,“她出的你对不上?开什么玩笑!”鄙夷的瞟韩太傅一眼,似有不甘的说。 “大皇子如果对得上来,不妨说出来听听。”韩太傅不满的拂袖背离,直言不讳的讽刺道。 “恩,本王……”大皇子吞吞吐吐,眼神闪躲,“本王不想理会你们这些文人咬文嚼字的表演,本王记得本王的母妃还有事找本王,本王就让走一步。”大皇子遮遮掩掩,不好意思的借故离开了。 “刚才我只不过是和太傅您开了一个小玩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已。”我冲大家笑笑,打趣道。众人皆惊讶的望着我,不明何意。 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韩太傅是韩月雪的父亲,对我成为王妃也极为的忌讳,但怎么说他也不是坏人,有哪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女儿能够飞上枝头呢?更何况我和他素无仇怨,没有必要一定要逼他到哪个地步。 今天我之所以跟他打这个赌,主要就是为了借此告诉所有的人,我并无争妃之心,不想卷入后宫这场腥风血雨的战斗中。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也是时候落幕了。 “还请太傅恕罪,芯儿因为贪玩,不想来天香阁学习,就想到这个主意捉弄您,其实此上联并无下联可对,是芯儿胡说的,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韩太傅原谅。”我盈盈走上前,恭敬的向他行礼,惭愧的低着头。回眸冲殷邪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帮忙。 “哈哈,芯儿真会开玩笑,我们差点都被你糊弄了呢?”殷邪接到我的眼神,欣喜不已,连忙帮我圆场道:“既然芯儿已经知道错了,太傅,您就饶了他吧。” “你……”韩太傅惊愕的看着我,竟不知如何应对。 “太傅,既然是一场误会,不如您就原谅芯儿吧。”景逸似乎也读懂我的心思,一旁解围道。 “咳,那个,老夫近来偶感不适,可能需要精心调养一段时间。老夫这就向皇上请辞两日,暂且告退。”深深的看我了一眼,韩太傅慌乱的扯了一些陈旧的借口,狼狈的退下。 天香阁内只剩下我和三位皇子,为避免尴尬,我匆匆唤来青青,借故离开了。 按照宫中的规矩,后宫的妃嫔公主们每日都要向太后请安,虽然我很不情愿见那个老太婆,但也得例行公事。 “青青,我们是不是非要去啊?不去行不行?”我赌气的向青青撒娇道。 “郡主……”青青无奈的看着我,摇摇头。刚想说什么,突然跪下行礼道:“奴婢给二皇子请安。” “免礼吧。”仍旧是平静的话语。 我转过身,竟发现他就站在我身后,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难道他从天香阁出来就一直跟踪我不成? “芯儿,我们进去吧。”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竟然就直牵着我的手,向殿内走去。 他的手温暖厚实,仿佛能给我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不再害怕。一股暖流淌在我心田。回想起与他相遇以来的种种,每一次我遇到困难,他总会出现替我解围,我的心事,总瞒不过他的眼睛,好像我们很久就认识一样,是了解很深的朋友。 “逸儿给皇奶奶请安。” “芯儿给太后请安。”我们下跪向太后行礼。 “逸儿来了,今天可比以往要晚哦,来了就好,就差你一个了。”差他一个?言下之意,我是多余的。太后宠溺的看着襄逸上前拉着他与自己一起就座。随意摆手示意我起来。 我这才发现,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皆已到,此时正站在太后身边不悦的看着我。 “今天哀家做主,把你们的侧妃全都请来宫里,大家开开心心,一起吃顿团圆饭。”太后得意的说,似乎很满意今天自己的安排。 “啊俅!”我很不识时务的打了个喷嚏,立刻引来太后的极度不满,她不由的皱了皱眉,随意摆手道。 “你可以退下了。” 我不由暗自庆幸,幸好她没算上我一份,要不这样的场面,还不知道有多尴尬。 “姑妈,怎么不让可儿姐姐参加呢?雪儿好想她参加哦,好久没见可儿姐姐了,雪儿想跟她叙叙旧!”韩月雪不知何时从屏风后面窜出,撒娇的向太后着嘟喃着小嘴,还不忘扯弄着太后的衣角,活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虚伪,绝对是虚伪。我什么时候跟她那么熟了?还可儿姐姐!刚整完他老爹,又来一个是吧,敢情他父女俩是和我耗上了? “好好好,雪儿乖,就让她参加吧。”太后含笑的扯着韩月雪粉嘟嘟的小脸,满脸宠溺的牵着她往内殿走去。 随即又不经意的冲我抛下一句:“你也过来吧。”韩月雪回头向我抛来一道狠毒的精光。 我不由的打了寒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无奈的是又不能推辞,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几位皇子看我乖乖的跟上前去,不由的会心一笑。 大闹宴会 进了内殿我才发现,倏碧儿、陆翠翠、金蒂琴、一水儿、钟诗梅……凡是被册立为侧妃的女子,皆到齐了。 看到皇子们一个个陆续进来,都笑面如花,含羞哒哒,面颊绯红。但看到最后跟进来的我时,无不瞠目结舌,对我怒目而视,那架势简直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皇宫的宴会果然声势庞大,虽然太后一再强调只是普通的家庭聚会,但是那派头、那气势,简直是满汉全席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单是副菜就有108样,还不包括甜品和水果,主菜更是奢侈华贵到极点,金鱼鸭掌、侉炖羊肉、鲤跃龙门、凤穿金衣、云河段霄、龙衔海棠是应有尽有、花样百出。 “今天哀家把大家叫来,主要是自家人一起聚个会,大家不必拘礼,就座吧。”太后安然的说,对几位皇子侧妃点头一笑。 她身边的嬷嬷安排我们就座,一方圆桌,皇太后坐在居中正位,两边各坐两名皇子,册封为侧妃的女子坐在皇子两边,而我落单,正坐在太后对面。 众人皆就位后,宴会开始。 侧妃们殷勤的给皇子夹菜,含羞抱赧,欲拒还迎。大皇子直接搂住两名侧妃,环抱腰身,嬉戏起来。二皇子倒是一脸平静,面无表情的独自畅饮。三皇子玩味的与两位侧妃逗趣调侃。四皇子风趣的与侧妃对饮,潇洒不羁。 皇室的宴会,怎么看有种青楼的低俗不堪的感觉。可是太后似乎很满意他们的表现,满意的看着他们,其乐融融。哎,怎么看都觉得我是多余的,早知道应该早点来请安,也不会被抓个正着,来参加这个倒霉的宴会。 不过,既然他们都找到乐子了,我也不用自己跟自己较劲,和这一桌上美味的佳肴过不去。想到这里,我立刻下定决心,起筷朝中间的那盘福寿全鱼夹去。 “陆姐姐,听说你喜欢吃福寿鱼是不是?这块你喜欢的给你。”韩月雪一把夹掉我正欲夹起的鱼块,殷情的羡给陆翠翠。她摆明是跟我过意不去。算了,既然她们要吃鱼,我吃鸡总行了吧。 “雪儿妹妹,这块鸡是你喜欢的口味,给你。”我刚要夹鸡,陆翠翠又野蛮的抢在我前面,将鸡夹走。什么你喜欢的口味?说的不就是她们喜欢的皇子。还以为我听不出来,摆明是仗着太后撑腰为难我嘛。 不生气,不生气,不就是块鸡嘛!不吃算了,我再换个素菜总行了吧。 谁知,我正欲夹一颗青菜,就被倏碧儿抢走,刚转向萝卜,又被金蒂琴整盘端去。 “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喜欢吃什么她就要抢什么?好像非要与我们争一样。”韩月雪讥讽的嘲笑道。 “要抢,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吃不吃得下啊?”陆翠翠不饶的添油加醋。 “就是,非要抢别人喜欢的,简直不要脸。”倏碧儿不屑的忿恨一声。 我瞄一眼太后,只见她双眼微眯,神情自若,假装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敢情今天是她授意的,怪不得这几个女人一个个这么大胆,看来我来的不是一个家庭宴会,倒是像鸿门宴,既然如此,你们也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够了。”我气愤的一拍桌子,冷眼扫视他们一眼,大声冷言呵斥道:“你们说够了没有?别以为你们一个个都是将门之后千金之躯,又有太后撑腰,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本小姐就是喜欢吃鱼,还喜欢吃鸡又怎样?不给我吃?还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吃?” 我冷哼一声,突然,冲着她们几个微微一笑,得意的接着说道:“只可惜,皇上只册封了我一位郡主,还特别恩赐我就读天香阁,每天白天我就在天香阁里和几位皇子嬉笑怒骂的,晚上呢还可以去什么神武宫,清逸宫,真是很有情趣,对了,我忘记今天晚上我要去哪个宫殿了?”完了,还不忘递给几位皇子一个暧昧的眼神。 在场的人全部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几位皇子更是惊讶的看着我似有不解,他们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故意有辱自己的清誉? 侧妃们皆伤心气愤填满心头,哭闹着质问皇子。看着这一幕,我不禁想放声大笑,不过还是忍住了,我挑挑眉,继续我开心的食欲,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皆与我无关。 “姑妈,你要为我做主啊。”韩月雪羞愤的嘟喃着小嘴,撒娇的向太后求救。 “放肆,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怎么能如此不知检点?”太后震怒,向我怒吼道。 “我怎么不知检点了?还请太后明示?”我无辜的说道:“皇上要我每天去天香阁学习,自然会与几位皇子同窗,碰面是难免的。晚上如果有不懂的问题,我也会亲自登门讨教,难道太后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吗?” 听完我的解释,众人皆松一口气。 “什么?”太后不可置信的问道,显然,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 “什么什么?”我直言不讳,反正她今天是摆明要找我麻烦的,怎么说都难逃一劫难。 “什么什么什么?”太后亦跟我打起哑谜。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我再次装傻,要来找我麻烦就快点,我可不想继续在这里耗时间,把我轰走最好。 “你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太后被我逼的有些急迫无奈了,她没有料到我会一直跟她玩下去。 “什么什么什么?”我继续装傻,就等她发威了。 “芯儿,这青菜给你吃,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晚上来清逸宫找我。”襄逸当众将倏碧儿说喜欢的青菜夹到我跟前,意寓明显的告诉众人她喜欢的是我不是她。他总是第一个出面帮我解围的人,我不由感激的向他报以一个微笑。 倏碧儿在一旁则气愤的直跺脚,忿恨的看着我。 “襄儿。”太后亦不满襄逸此时公然为我挺身而出的行为,一脸不悦的看着他。 “宇文芯儿你太没有规矩了?怎么能和太后姑妈这么说话?实在太放肆了。”韩月雪见太后不打算追究,愤愤不甘的挑拨道。 “住嘴,你在这里挑拨什么?”殷邪暴怒的一吼,青筋曝起,全然没有刚才那邪魅潇洒的形象,倒是有几分鬼魅的恐怖,吓的韩月雪赶紧退后两步。 “邪儿。”太后连忙出声叱喝住,生怕殷邪会有过分的举动,对月雪不利。见邪稍稍消了怒气,转头忿恨的盯着我,终于狠绝的开口道。 “来人,给我将宇文芯儿掌嘴!” 险遭虐待 “皇奶奶。”襄逸、殷邪、聂武一口同声的开口,欲替我求情。 “谁也别求情,谁求情我就不认他这个皇孙。”像是早料到他们会为我求情,太后冷言叱喝道。 “皇奶奶,求您别伤害芯儿,要罚您就罚我吧。”殷邪恳求道。 “是啊,皇奶奶,芯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冒犯您了,您就看在她刚进宫不懂规矩的份上饶恕她吧。”襄逸急切的跪求。 “芯儿,快向太后认错。”聂武急切的斥责我道。 “我没有错,有什么好认的。我不认。”我坚决的说,本来就是嘛,今天分明是她们先惹我的,太后摆明了要让我难堪,怎么求她都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你们看她什么态度?”太后面色发青,没想到我竟没把她放在眼里,遂狠绝的大声呵斥道:“李嬷嬷你还不动手!” “皇奶奶!”几位皇子欲出言阻止,李嬷嬷已经赶到我面前,阴狠的看着我。 她狠毒的举起大“爪”,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正欲向我扑来。 只听“啪”的一声,全场的人全部呆住。李嬷嬷吃痛的捂住双脸,吃惊的瞪着我。 没错,是我在李嬷嬷即将下手打我的时候,先甩了她两巴掌。我没有必要吃这个哑巴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是他们这些迂腐古人的思想,对我们这样的现代人怎么可能适用,我当然要先发制人,好好的保护自己。 “你……你竟敢打李嬷嬷!李嬷嬷是奉着哀家的旨意前来教训你,她就代表哀家,你竟然敢打她?”太后颤抖的声音响起,不敢相信的怒瞪着双眉,直逼向我。 “为什么不敢?我不打她她就要打我,我难道还要傻傻站在这里让她打吗?”直接无视她惊讶的表情,我愤愤的说道。 “你……你……”听完我的话,太后气的几愈昏厥,大惊失色的怒视着我。 “桂嬷嬷,秦嬷嬷你们一起上,我看你这丫头还挡不挡得住。”冷冷的喊出其他两位嬷嬷,恶毒的藐视着我,似在嘲笑我的幼稚。 我不禁感到一丝的错愕,没有想到这老太婆这么难对付,竟然还要喊人来打我,刚才一个李嬷嬷,我还勉强能应付的过来,现在又来了两个,我显然有点招架不住,看来我今天是要铁宰在这里了。 韩月雪等几位侧妃嘲弄的看着我,眼眸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就在几个嬷嬷蜂拥而上,势要将我捏碎,这千钧一发之际,殷邪迅速抽身将我护在怀里,襄逸亦用掌力击退几位嬷嬷的攻击,几个嬷嬷狼狈的倒在地上,吃痛的叫着。 “你们,你们想造反了是不是?”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个平日里乖巧的皇孙,怅然道。 “谁都不能伤害芯儿。”殷邪紧紧的将我护在怀里冷漠的说。 “皇奶奶,求您别在为难芯儿了,不如让她先退下,孙儿再陪您。”襄逸委曲求全的为我下跪恳求道。 我知道以他们的个性平时对太后都是很尊敬的,今天却为了我公然的冒犯太后,这让我心中难免有些过意不去,我知道如果我坚持不认错,他们就会一直保护我,和太后这样僵持下去。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为了我与太后闹翻。遂推开殷邪,大义凛然的走到太后面前。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想怎么罚你说吧,我全数都接受。”我坦白心中所想,如果要连累他人,我还是选择向太后低头。 “芯儿。”殷邪和襄逸心疼的望着我,欲言又止。 “好,既然是你自己说的。”太后略为吃惊的瞥过我一眼,眼眸中浮现一丝阴毒的杀意,“来人,将宇文芯可拉出去,杖责二十。” “皇奶奶!”三位皇子大惊失色,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祖母尽要将我赶尽杀绝到如此地步。 “皇奶奶,芯儿刚刚大病初愈,身体哪里还能经受得住二十大板啊?”襄逸几乎是哀求道,一边将我护在身后。 殷邪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就往外跑。 “拦下他们!”太后立刻警觉道不对劲,大声喝斥。几十个侍卫蜂拥而来,挡在我们面前。殷邪开始与他们纠缠。 “邪,你带芯儿先走,这里我顶着。”聂武不知何时也动起手来,将拦住我们的侍卫击倒。 太后见情势不对,连忙急召大批的侍卫挡住我们,聂武跟殷邪很快又与这群侍卫厮打成一团。 就在场面岌岌可危,情势无法控制的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皇上驾到!”所有人动作嘎然而止,现场静谧的仿佛连呼吸声都听的见。 皇上径直走到太后跟前,恭敬又不失威严的说:“母后,芯儿刚刚进宫,很多规矩都不懂,如果有什么冒犯您的,儿子代她向您赔罪了,以后儿子对他一定严加管教。” “皇上此番前来,就是专门来救人的?”太后不悦道,心中的怒火仍未丝毫减退。 “儿子当然是来向母后您问安的。尚公公。”皇上连忙解释,吩咐尚公公呈上一件玉雕,光是色泽跟亮度上看,就知道此玉雕肯定是价值不菲的珍宝。 “刚才诏南国的特使来访,过些日子他们国的王子将来我朝访问,现特意送上他们国的瑰丽国宝玉雕,以结两国之好。儿子知道母后您喜欢收藏古玉,特地将此玉雕拿来孝敬您的。”皇上见太后双眼直直的盯着玉雕,面露喜色,推测她怒气已消了一大半,遂顺水推舟道。 “母后,您看不如让芯儿先行回去休息,儿子陪您好好的鉴赏古玉,孩子们再慢慢教可好?” “哈哈哈!”听完皇上的话,太后突然放声大笑,转身一改刚才震怒的面容,微笑的对我们说:“刚才哀家是跟芯儿开玩笑呢?把大家都给糊弄住了吧?” 开玩笑?怎么可能!刚才她那架势,分明是想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才能解恨,现在竟然跟皇上说紧紧只是个玩笑,她唱的是哪出啊?我不由纳闷。 “姑妈。”韩月雪见太后不打算追究,愤愤不平。 “住嘴!”太后出言厉声斥责道,“李嬷嬷,去让厨房炖晚生姜汤来,给芯儿压压惊。”众人皆惊讶的望着太后,似有不解,前一秒还要我的命,这一秒竟关心起我来。 “皇上,既然诏南国王子即将前来,你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国家大事重要,母后就不耽误你了。”太后讪讪的说,并未打算让皇上多留。 “这……”皇上犹豫不决,忧虑的望向我。 “你放心,芯儿用完姜汤以后,我会派专人送她回去,保证毫发无损,你若是还不放心,就让尚公公留下监督好了。”太后似乎看出皇上的担忧,随即出言担保道。 “好,既然如此,儿臣就先行告退。你们几个跟我一起来。”听完太后的保证之后,皇上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临行前亦带走几位皇子。 “今天的家宴就到此吧,你们也散了吧。”太后疲惫的挥挥手,示意大家都退下。 “姑妈。”韩月雪还是不想就这样算了,妄图再次挑起事端。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太后不满的大声呵斥,吓的韩月雪和几位侧妃慌忙的不知所措,连忙跪拜陆续离开。 太后未理会我,只是径直走去寝殿休息。我依照吩咐喝完姜汤之后,李嬷嬷唤来身旁的小太监,护送我回怡心殿。 我跟随小太监,一路上我只感觉浑身发烫,头重脚轻,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暖流在乱窜,视力也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景物闪闪躲躲的在我跟前乱晃,我昏昏沉沉的拖动着疲惫的身子,仿佛自己踩在云端上一样,轻飘飘的随风拂动。 终于我支撑不住,昏厥过去。迷糊中,我依稀感觉到有人将我抱起,我努力的试图睁开眼,看清来人的面容,但是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连抬眼的气力都没有,我只得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时,竟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我的心一下子漏了大半拍,暗叫不好。连忙查看自己的身体,可是衣服完好无损,看来我并未遭受侵犯,心中一下子舒缓的许多。 “放心,本王并不喜欢与死人做游戏。”鬼魅的声音响起,我的心再次提到嗓门眼。 “是你?”我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来到我跟前的竟是大皇子。 “不然你以为是谁?”大皇子不屑的瞄我一眼,冷眼讥讽道:“还是你以为是邪、襄、还是武?” 他突然狠狠的抓住我的下巴,眼眸中泛起红红的血丝,显示出他此刻的暴怒。 “不过你不用担心,今晚他们谁都救不了你!”猥琐的声音直逼我的骨髓,我再一次警觉起来,护住身体,大声呵斥道:“你,你想怎么样?” “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掳到床上来,你说会想怎么样?”贪婪的看着我,毫不掩饰此刻眼眸中的情欲,手已经开始毫不留情的撕扯我的衣服。 “不。”我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赶紧往后退去。 看到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而且眼中氤氲愈加深沉,我忙拉起床单裹住自己外泄的春光。 我慌乱的动作似乎更加挑逗了他的神经,他兴奋的一把将拽进了怀里,身体很快压了下来。我羞愤的奋力挣扎,但浑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他的大手抚上了我的身子,所经之处,生起一片鸡皮疙瘩,我颤抖,他却戾笑着,“你不用挣扎,呆会你药力上来了,你会求本王要你的。” “你无耻!”我一怒,抬起头照着他的肩膀一口咬下去,他连眉也没皱一下,手扳过我的后脑勺,便吻了下来,我一阵恶心,又张嘴用力一咬,他的嘴唇顿时一片猩红。 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招,他恼了,“给我放老实点。”照着我的脸一巴掌挥了过来,打得我眼冒金星,嘴角流下了鲜血。 我狠狠地瞪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 “你说对了,我就是个魔鬼。他们不是都想得到你吗?我就要看到他们知道你成为我女人的表情,哈哈哈!” 苍白无力的躺在他身下,眼睁睁的看着他对我一步步的索求却无济一事。羞愤的泪水潸然落下,难道说今天我要命绝于此?受这个恶魔的凌辱吗? 把他吃了 身体越来越燥热,就像有几千几万只小虫子正在体内爬来爬去,我紧咬着唇,指甲扎得手心刺刺的疼,想让自己清醒些,嘴角有血迹渗出来。 “滚,滚……不要碰我!”眼里湿湿的,我强忍住蔓延的灼热,愤愤地吼道。 大皇子依旧淫笑着,一双手覆上我白皙的肌肤,摩挲着,似在享受这触感带来的无穷乐趣。 “哼,叫我滚,这时候还有谁能救你?我告诉你襄、邪他们都在父皇那讨论诏南王子来访的事,是不可能来救你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好好的伺候本王。” “放开我……放开我……” 声音越来越细小,我闭上眼,无助地挣扎着,身体却越发滚烫。 突然间,那大皇子不再动了。我惊愕地睁开眼,发现他已经瘫倒在地一动不动。玉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影落如眼帘,那眼神愤怒又胆怯。 “玉?你怎么会在这?”我连忙扯住被单盖住身体,不由吃惊的问。 “我,我一直跟着你。”玉微微低下头,面颊泛起一阵红晕。 “跟着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好奇道。 “从你从天香阁出来以后,就一直……”声音越来越小,他仿佛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委屈的站在我跟前,我不由的心头一紧,试图安慰他。 “那个,你一直跟着我,那在太后家宴的事情你都看见咯?”我试探性的询问。 他乖巧的点点头。 “所以皇上是你帮我叫的咯?他才会那么即使的出现救我。”我再次试探性的开口,好奇的想逗弄下他。 没想到他竟然也点点头,我不由大吃一惊,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心中似有小鹿乱撞,一种饥渴难耐的感觉游遍全身,好热好热,这是一种前未体验过的极度燥热的感觉?难道说我中了媚毒?顿时绝望与无措浮上心头,怎么办? “芯儿,你怎么了?”玉发现我的异样,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抚摸我的额头。 就在他手触碰到我肌肤的那一瞬间,冰凉的触感使我不由的一阵战栗,一种满足的舒适感瞬间传遍全身,心中的渴望难以压制。 我强咬著下唇,强忍著体内的狂乱以及脑中的天人交战,还未愈合的唇伤叉渗出了鲜血。 残存的理智使我一把推开他:“走,不要碰我!”不可以,绝对不能,我绝对不能在这时候与他有什么牵扯,绝对不可以,只要看不到他,忍一忍,忍一忍一定可以过去。 “芯儿,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吗?”玉委屈的再次走进我,清澈的眼眸疑惑的看着我,这个天真的孩子,他显然不知道此刻的我有多么可怕。 体内热辣辣的炽烈越来越强烈,我香汗淋漓、衣衫浸湿,视线已经开始变的模糊,让我几乎忍不住要探出手去够他,让他来填补我这满怀的空虚和害怕。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渴望什么,但是我不能。我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拼命的推开他,向他怒吼道:“滚,滚的离我越远越好!” 玉呆愣的望着我,眼眸中溢满了绝望与伤痛,显然,单纯的他并不理解我此刻的状况。 “我,有点不舒服,你先出去吧。”强忍着万蚁噬心的痛楚,我试图向他解释,即使是这时候,我还是不忍心刺伤他。 “芯儿你哪里不舒服?”听完我的话,他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惊喜,担忧的再次靠近我。 早已过了崩溃的极限,我的双颊泛着红潮,药力已经完全发效,我注视着玉的目光充满了诱惑,双手更是不自觉的抚摸着玉俊美的脸颊。他真是洁白无瑕,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灼热,使得她渴求他可以吻她…… “吻我……”嘴唇微启我发出了勾魂的声音,此刻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只觉得身体好热:“吻我……”向男人所吻我从未干过,现在却主动向一个男人要吻,还是一个如此冰清玉洁的男孩,我心底是那样的无地自容,可是身体却是那样的渴望。 见他没有反应,意识混乱的我抬起头,唇轻轻地覆上玉的唇,倾力地吮吸着,抱他的手更紧了。 理智终于被欲望所代替,我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次日一早,清晨第一抹阳光暖暖的照在我的脸颊上。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环顾四周,房间古朴典雅、错落有致,散发着古时代的独特气质。 此时的我正躺在四周垂落着粉色帐幔的楠木床上,以现在的角度轻易的就可以看到外面蓝天白云,明媚的阳光斜射进这间暧昧的屋子里。一室迤逦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身上未着寸缕,散落一地的衣服配饰,无不清楚的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慌乱的扯过床边的肚兜,手忙脚乱的替自己穿上,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下了床,刚站到地上,我就感到一阵眩晕,头重脚轻,双脚颤抖得险些站不稳。弯下腰,扶着床边,闭上眼,等待眩晕感过去。按道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会这么痛呢?难道是因为媚药的原因,昨晚太过激烈,所以…… “芯儿,你醒拉?”玉低喃的语气响起,双手抚上我的裸背,似要替我系好扣带。 我沉默不语,背着身子,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芯儿……”察觉到我的异样,他小心的低喃着我的名字,竟还带着丝丝哽咽。 我不忍的回过头,“玉,怎么了?”双手轻抚他的脸颊,我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我还以为芯儿你不喜欢我了?不要我了呢?”乌黑灵动的双眸眨眨,红润的小嘴嘟囔着,脸颊泛起阵阵红晕,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难不成他以为昨晚我是因为喜欢他才那样做的? “那个,昨晚……”我试图解释,瞥见玉逐渐暗淡的双眸,不由的于心不忍,终于决定转移话题道。 “昨晚,那个大皇子他?” “我给皇兄他吃了噬心散。”玉涨红了脸,低着头,紧抿着双唇,用略为颤抖的声音说。 噬心散?服用过后人会失去正常的意识,变的痴痴呆呆,精神涣散。毕竟是自己的皇兄,而且以玉的个性,决不可能如此狠毒,那他能这么做,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我。 我感激的凝望着他,他却害羞的面如桃花,眼神不时的闪躲。 “芯儿,你喜欢我吗?”他突然向我询问,眼神疑惑中又带有期待。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还是你喜欢我哥?”见我迟迟回答不上来,玉颓然丧气的靠向了床背,略为受伤的微闭着双眼,周身上下似笼罩在悲哀的气息之中,无比凄凉。 “不是的,怎么会?与你哥相比,我当然是喜欢你。”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哀怨与悲伤,我连忙解释道。 他眼眸中迅速滑过一丝惊喜,连忙握住我的肩膀,再次询问道:“真的?” 我笃定的点点头。 他立即撒娇的往我怀里蹭,嘴角泛起一抹幸福的红晕,霸道的说“那芯儿以后不许丢下我哦,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嗯。”我不经意的答道。等等,他说什么啊?我突然有一种自己被算计的感觉。 “那个,这是哪里?”我赶紧转移话题,害怕他还要逼迫我做出更进一步的承诺。 “这是我住的宫殿。”玉喃喃的解释道。 我推开他,下床穿衣服。 “芯儿,你要走了吗?”玉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手紧紧的扯着我的衣角不愿松开。 “是啊,我要走了,今天还要去天香阁上课,不能迟到了。”未理会他暗淡的目光,我径直道出心中所想。 “哦。”玉委屈的点点头,我冲他笑笑,起步正要离开,他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腰,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好像要失去我一般。 “芯儿,我好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害怕。”玉紧紧的抱住我,略为恳求的向我表白道,这个不受重视的孩子,总是比常人更害怕失去。 “玉?”我微愣的看向他,没想到经过昨晚,他竟然会如此依赖我。看来,我昨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遵照你父皇的旨意去天香阁念书,你放心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见他迟迟不愿松手,我只得耐心的跟他解释,希望他能明白。 “真的?”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冲他坚定点点头。他才不舍的放我离开。 出了玉的寝宫,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回怡心宫换件衣服,然后再赶去天香阁。 刚进怡心宫,气氛就有些诡异,殿前没有宫女向我请安问好,青青也没有出来迎接我。我怀着坎特不安的心情步入殿内,只见宫女太监们跪在一地,邪盛怒的站在殿中,受伤的表情如发现自己妻子偷情的丈夫一般冷冷的直逼向我,让人不寒而栗。 邪的怒火 “那个,这么早啊。”我强压着心头的不安,尴尬的向他打招呼。 邪并未理会,只是两双眼睛死死的盯住我,似要将我看穿。 “青青,你们先下去吧。”像是料到他即将爆发的怒火,我急忙遣走青青,偌大的一个寝殿里就只剩下我与邪两人。 “这么早,你来找我有事吗?”随手拿起一杯茶水送到唇边,看似不经意的询问道,试图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昨晚,你去哪里了?”邪阴森的逼进我,邪虐的妖气在他周围散开,漆黑的瞳眸变得阴沉而邪恶。 “我,我”茶水溅了一地,我害怕的连连后退,他却步步逼进。昨晚?难道说他昨晚就在这里?那他发现了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 “你是我的谁?我去哪里有必要向你交代吗?”我鼓足勇气,佯装微怒的瞪着他。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随便乱跑。”霸道的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身上狂妄而不羁的气息散发着一种危险的讯号。 “我什么时候说过做你的女人?”我羞愤的推开他,这个男人未免太过自信了吧。 “你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寝殿休息?”未理会我的反抗,邪急迫的握住我的双肩,目光执拗的直近向我。 怎么又绕回来了?我慌忙的不知从何解释。“我说你不会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找我吧?” 他沉默不语,天知道昨晚他好不容易抽身来寝殿看她,竟然没见心中所念娇躯那焦急的心情?几乎搜便整个皇宫,就为寻找她,差一点就没有派人出宫搜查了。 绝对不能告诉他实情,先不说大皇子痴呆的事情,就看他现在对我的占有欲,估计要是知道昨晚我和玉的事,非杀了我们不可。 “那个,昨晚我睡不着,就随便走走。”我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却低头不敢看他。 邪默默的注视着我几秒,突然伸手,环上我的腰,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我蓦地睁大双眼,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力气大的惊人,反而将我抱的更紧了。 邪贪念的感受着我唇间的温度,从撩人的轻舔到火热的允咬,逐渐加深这个吻,舌细腻的缠绕着。 原来只有吻着她,他才会这么欲罢不能;也只有吻着她,他才会如此安心,仿佛整个人都被他占据。 昨晚未见她时的空洞和慌乱都那么的清晰,仿佛一眨眼,眼见的可人儿就会消失一般。 他不想再等了,今天,不,就是此刻,他就要得到她。横抱起我,将我放入床内。 “你要做什么?” “放开我,快放开我!” 我当即反应出他要做什么,疼痛和昨晚的缠绵,无不清楚的提醒我,必须要强烈的放抗他。 此刻邪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他将我平放在床上,将我压在身下。吻如雨点般落下,他几乎疯狂的吻着我。 本想要她先爱上自己,再进行这进一步的动作,可是,她还未陷入,自己就早已动情。他只想现在就占有她。她总是能让他改变自己原来的计划。 我只觉得全身燥热,血液直往脑上冲,一股电流迅速传遍全身,瞬间吞噬了全部感观和知觉。我怒不可遏,不由得大声喊出了声:“不要,不要……” 我越是挣扎,感觉两人之间越是紧密。邪不管此刻我是多么的抗拒,疯狂的撕扯着我的衣裙,他只想要急切的占有我。 “走开!不要碰我!”我扭动着脑袋,拼命踢打着他,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丝毫撼动不了。 趁他再次低下身来时,我用力仰起身子,使出浑身力气,在他的左肩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没有挣扎,怕自己的反抗伤害到她,强忍着剧痛,未发出任何声音,鲜血涌了出来。 吻却没有停止,反而更激烈。 我停止了徒劳的挣扎,木然的看着他。原来,自己是这般的脆弱,连自己的保护不了。 呼吸逐渐粗重,吻隔着薄衣落在我的小腹上。 “芯儿,你将会是我以后唯一的女人。”微仰起头,邪动情的向我许下誓言,为我褪去最后一层遮掩。 我绝望的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双唇止不住的颤抖,我用几乎沙哑的声音冲他喊道:“殷邪,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一惊,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双眸黑亮如星,久久地凝望着我。 “不要恨我,好吗?”他伸出手,缓缓地摩索着我的脸庞,像对待一个珍贵的瓷娃娃,那么轻柔。此时的殷邪,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手轻轻一拉,又把我拥在怀里,低下头又吻住了我,要命的是,他的吻不复之前的狂暴与霸道,似乎变得缱绻、深情起来。他紧紧地拥住我,似乎要把我掐进他的身体里,久久才不舍的放开。 伸手轻拭我眼角的泪水,用平静的声音问道:“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 “我不愿意,求你,放过我。”我冷漠的断然拒绝。即使没有玉,我和他也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女人要多少没有?恐怕他今天要了我,明天就不记得我是谁了吧。我只想过一夫一妻的平淡生活,这些他根本给不了我。我,只有拒绝。 “放过你?”邪苦笑,这次他真是宰了,他甚至将真心都挖出来给他,换的竟然是她毫不犹豫想要摆脱他的话,他真的不甘心。 “自从第一次在园子里遇见你,我就不由自主的被你所吸引,这些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我甚至对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人都没了兴趣。”如果从来都没有遇到她,他也不会如此迷失自我。 即使是刚才,他亦查出她是从玉的寝殿回来的,他狂怒的想要冲过去杀了那个昨晚和她在一起的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弟弟。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在意起她的想法,之前冷落那么多他的女人,这次忍耐着没有对玉出手,都只是为了不想让她讨厌他。可是她根本不屑一顾。 “你这种哄三岁女孩的骗人的鬼话还是去和你的女人说去吧,我才不会相信你呢。”我忿恨的说,开玩笑,喜欢我怎么可能?还痴迷到这种程度?像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就是喜欢说这些肉麻的情话来哄骗女人,等女人上了床把真心掏给他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她踢开,说到底还不是满足男人那自私的虚荣心。 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认为,殷邪冷笑一声,自己第一次付出真心全心全意的想要爱一个人,竟会被她如此践踏。 从今往后,自己不会再愚蠢的拿自己的真心去换取她的回应了。 “宇文芯可,我一定要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女人!” 邪魅的笑,带着被刺伤后的冰冷和残酷,看着他鬼魅般的身影悄然离去,我心里的寒意久久未散去。 “小姐,去天香阁的时间快到了。”青青急切的敲门催促着。 “天香阁?”想到刚才的一幕都让我心惊胆颤,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今天的课,或许是害怕再次见到邪,我摆一摆头:“青青,告诉他们说我今天不舒服不去了。” “哦,小姐?”青青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我疑惑道,青青平常很少这个样子。 “小姐,我听说大皇子疯了。”青青蹑手蹑脚的走到我身边,轻声低喃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倒不是因为听到大皇子疯了的消息,只是感到皇宫里的消息也传的太快了吧,今早的事这么快就连青青都知道了,那么说肯定也惊动了皇上太厚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连连,双腿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青青察觉出我的异样,担忧的抚摸着我的背,替我顺气。 “没事,青青,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勉强的冲青青笑笑,希望她不要担心。 青青离开后,我独自一人冥想着。昨晚究竟是什么时候沾惹上媚毒的?是大皇子给我下的吗?不可能啊,我记得离开太后宴会就已经开始浑身发热了,只有可能是在宴会上就中了毒。 在宴会上?那又会是谁?难道是太后?那碗姜汤? 与襄一起 那碗姜汤,没错,肯定是那碗姜汤。如果媚药是下在那碗姜汤里,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下毒的人是太后?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连连。太后为了陷害我,不惜牺牲大皇子。她这么做,决不可能只是为了韩月雪这么简单,这其中定还有其他的隐情。难道说,是因为皇上? 不管如何,现在至少知道在皇宫里我树了太后这个大敌人,将来的日子在皇宫的日子我只会更危险。这次太后不惜利用大皇子来毁我清誉,显然他对我成为王妃的事情是已经忌讳到了极点,如果这次没有玉的出现,显然我已经中了她的全套,现在大皇子又变的痴痴颠颠的,她必然不会就此罢手,再加上邪今天跟我说的话,我真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四面楚歌,危机四伏的地步。 “小姐,二皇子来了。”青青轻声的敲门道。 襄?他来干什么?还是来质问我大皇子的事情? 我理了理杂乱的思绪,心平气和的对着门外说:“让他进来吧。” 一身白衣席地,清丽出尘,泉水一样的头发,挺拔俊朗。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特别是那双扣人心魂的纯洁的双眸,让人哪怕只瞧上一眼,就算再恶毒的灵魂都能得到洗涤。 微风拂过,风中他的白衣飘飘若仙,这种容貌,这种气质,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让人觉得此人已不是人间的凡夫俗子,倒像是天上的神仙。 “芯儿,听说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襄清澈的眼眸扫视过我的脸颊,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额,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我不好意思的抬起头,随意捏了个理由,掩饰此刻的窘态。 “芯儿进宫有些日子了,是该回去看看了。”他宠溺地抚摸着我的秀发,微笑道。 “什么?真的可以回去吗?”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望着他,如果可以回丞相府,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暂时的躲避在纷争之外? 襄如皎月般明亮深邃的眼眸只静静地看着我,不置一词。星眸璀璨,风华似玉。 “你刚才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宫吗?”见他不回答,我纳闷的再次询问道。 不知道娘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真的好想回去看看。可是,他真得会帮我吗?心里有点惶惶然。 却没注意到身旁的人墨瞳里一闪而逝的异样,帮她出宫回丞相府住几天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样的话,就见不到她了,不能每天找各种借口接近她,想到这里襄的眼眸不觉的暗淡下来。 “襄逸?”总感觉他心不在焉,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襄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半晌,终于答道:“我不能帮你出宫,不过倒是可以带你家人进宫让你们见面。” “啊?哦。”我冲他苦笑一下,失望的低下头,本来还以为可以出宫躲避一阵,看来还是逃离不了这个皇宫。 “你的三妹一水儿即将成为我的侧妃,我以她的名义接你的家人进宫小住几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察觉出我的失落,襄连忙解释道。 侧妃?水儿?我眼睛一亮,像是捡到宝似的突然间茅塞顿开,兴奋的冲他喊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把水儿接进宫来?然后我可以去看他?” “是。” “那我是不是可以搬去你那里住?”我欣喜的凝望着他,期待着他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如果我借着看望一水儿的名义去清逸宫小住,既能与娘团聚一下,也能避免邪的纠缠,更重要的是太后怎么也不会在清逸宫对我下手,简直一举三得,我能不兴奋吗?现在只需要等面前的这位清逸宫主人首肯,我就可以轻松的达成目标了。 “怎么样?可以吗?”拉回思绪,顺了口气,见眼前的人仍未有答复,我不禁急切的再次询问道。 他宛如辰星般明亮而闪耀的眼眸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一个用力,瞬间我便被他拥入怀中。 “啊,你……你干吗?”被他突然的动作所震慑,我双手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胸膛,为我和他之间保留了点距离,然后睁大明眸紧紧盯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个解释。 可是他却充耳不闻,置我的忿然于不顾,只是,那搂着我纤腰的双臂更紧了,仿佛像要惩罚我似的,深深钳制着,让我不得动弹,“带你去我的寝殿。” 啊,有必要这么快吗?可是,也不需要抱我啊? 正当我纳闷之际,我已经被他凌空抱起,“刷”的一下就飞了起来,待我反应过来,居然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就在我惴惴不安时,襄突然开口,“有我在,你放心。” 我躲进他宽厚而又温暖的肩膀,心微微一颤,一股暖流直涌进心田,让我感觉到所未有的安心,不知不觉得沉溺其中,悄悄地闭上了双眼…… “可以放开我了吗?”襄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微微睁开双眼,已经到达他的寝殿。猛然惊觉,自己还躺在他的怀里,双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放,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她羞得有些尴尬,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哪知他却紧紧圈着我的腰,纹丝不动,似没有放开的意思,气息越来越乱,我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耳根子有些发烫,低下了头,结结巴巴着,“呃,那……那个,襄……逸……呃,不是,不是,二皇子,能不能……能不能先放开我啊?这是哪里?” “叫我襄。”他的声音如泉水般轻柔,可无形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肃。 “啊?”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确定他是在跟我说话。 “叫我襄。”霸道而不容拒绝的口吻再次响起,我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超凡脱俗的男子。 我顿了顿,无奈的扯了扯双唇,轻轻唤一声,“襄。” 冷静下来后,我直视着他,淡淡地开口,“谢谢你襄,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放开了手,星眸就这样定定注视着她,很是专注,我甚至都能在那黑眸中看到自己模糊的身影。 她有些窘,只得撇开了头去。 “这是我的寝殿,以后你就在里好好休息,我会派人把青青接过来的。还有你的家人过来我也会派人通知你。”襄温柔的凝视着我,淡然的开口道。 看来他还是挺心细的,为我考虑的这么周全。想到此,一股暖流再一次涌到我心田,为什么每次我落难无助的时候,你总是第一个出现为我解围的人? 御邪宫的寝殿,清雅的月光下,一抹倾长的身影傲然挺立。青丝如墨玉用一根锦缎束在脑后,腰悬碧绿翠玉,黑色的锦服上,鲜红的花纹如流云般舒展,却隐隐地透着几分阴厉。冰紫色的瞳仁犹如色泽邪魅的雪花,在暗影中妖媚盛开。绯红的唇边,悄然绽放一抹艳色,着实在引诱着你一起堕落。浑身散发的邪气光芒,如鬼魅般,阴森得让人不寒而栗。他简直就是天使与恶魔的化身,有天使般的脸孔,却有着如恶魔一般的气质。 殷邪就坐在那里,面色不悦,面前是满满一桌的空酒坛子。可恶,明明已经喝了几坛子酒了,却丝毫没有麻痹的作用。脑中不断地浮现出她的身影,第一次付出真心对一个人,竟被冷冷地扔了回来…… 韩月雪苦闷的站在一旁,精明如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究竟为谁迷醉?想到这里,她双手的拳头不禁握的更紧了。 不过,今天邪醉成这样,这似乎是自己的一个好机会。想到此,韩月雪整理好衣裳,盈盈走上前去。 “邪哥哥,你怎么了?酒伤身啊。”月雪缓了缓气息,低喃道。她发现,在他面前说话都会让她的脸躁热不已,心跳加速。 “滚。” “什么?” “听不懂吗?我叫你,滚。” 感受到邪的冷漠与不屑,忿恨不甘的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看着她那副可笑的样子,殷邪不屑的在心中冷笑,早就知道她心系他了,只是他实在受不了她的刁蛮任性、专横跋扈,上一次竟然在太后面前设计陷害芯儿,怎么又想起那个无情的女人?殷邪无奈的摇摇头。好吧,既然她这么想奉献给我,那他就让她如愿好了,先拿她发泄一下,再把她扔掉自生自灭吧。 “你喜欢我?”他突然微微一笑,带着一抹戏谑,却无形中透着一些不知名的兴味。 “不,不是,是,是,”月雪一怔,在他玩味的眼光下她甚至没有勇气直视他,心慌意乱地连连后退,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可好?”他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笑意更浓了。 “啊,我,我”。惊讶于这男人前后的变化,身体靠的愈近,她几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殷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邪恶的轻语:“不是一直想要成为我的王妃吗?那就现在好了。” 她感受到他扑面的气息,危险而诱惑,她竟然不想挣扎,甚至还有些隐隐地期待…… 一把将她抱进了一旁较为茂密的草丛里,放任而粗暴的压在她身上,吻上了她的唇。 月雪吃痛的轻吟了一声,感受到了那大胆而放肆的动作,让她全身发软,却不愿将他推开。顾不上自己大家闺秀的礼仪廉耻,她要他,想把自己交给他,让他永远不离开自己…… 他察觉身下的人已经开始发热,眼光变得迷离,呼吸渐渐沉重起来,蓦然地,一道身影闪电般的掠过他的脑海! 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殷邪起身,不顾地上那个女人不解而失望的神情,迈步就要离去。 “邪!”月雪狼狈的坐起身,她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了。 手一挥,殷邪将自己的外套扔给她,施展轻功,飞速离去。 看着眼前黑色的外套,紧紧地咬牙,泪水滴在了殷邪的衣服上。她不会忘记今日的耻辱的,“宇文芯儿,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玉的担忧 清晨,第一抹阳光柔和的照在大地上,我还在朦胧的睡梦中,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嗓音低声轻唤:“小姐。” 我零星的微微睁开双眼,正对上巧儿那灵动的双眸,此时正眨巴着注视着我。 “巧儿?”我喃喃自语道,她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敢相信的摇摇头,再定晴一看,果然真是巧儿。 “巧儿,你怎么来了?”我缓缓起身,纳闷的询问道。 “是二皇子派人来接我们的,不仅是我,夫人和其他几位小姐也都来了。”巧儿欢快的说,脸上洋溢着微笑。 “你是说我娘也来了?”我兴奋的急忙跳下床,虽说不是亲娘,可是她却是我来异世第一个关心我的人,连日来宫廷里紧张的生活,让我不由的更加想念她。 “恩,现在就在正殿,跟二皇子闲聊呢。”巧儿开心的答道。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梳洗完毕,飞奔向正殿。 “娘!”看到坐在正殿里那慈祥而熟悉的面孔,我差点喜极而泣的哭了出来。 “芯儿。”娘也看到了我,母女俩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像似道尽那数不尽的相思。 “二姐。”梦儿委屈的嘟喃着小嘴,似在气我忽略了她。 “梦儿也来了。”我开心的一把搂住她,三个人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其乐融融。 “芯儿,诏南国的王子过两天就要到了,父皇会准备盛大的宴会欢迎他,到时候你们都要出席,所以这两天你就安心的待在我这,好好的陪陪你娘,休息准备,要不宴会上怕你身体吃不消。” 襄漆黑如墨的双眸关切的凝望着我,那当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我读不懂的情愫。 “芯儿在宫里,劳烦二皇子您照顾了。”娘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客气的向襄逸行礼。 “谢谢。”我亦感激的向他行礼,谁知脚下却突然一个趄趔,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微微蹙眉,襄逸一把接住我,将我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殊的男子淡雅的气息微微让我有一丝迷醉,他又一次救了我。胸口似有股暖流,一忽儿窜了上来,脸瞬间发烫。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猛然惊觉,自己还暧昧的躺在他的怀里,羞得我连忙跳了开,低着头,窘迫地整理着被风吹乱的裙子,不敢看他的脸。 或许是注意到我的尴尬,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淡然开后道:“天香阁那里我已经向父皇请示了,你暂时可以不用过去。”随即又向下人交代了几句,才终于转身离去。 然而,我们都未留意到,躲在墙角一水儿那落寞的粉色身影,正紧握着双拳,忿恨而哀怨的死死盯着我们。 我亦能感到后背一阵刺骨的凉意袭来。 百芙阁,硕大的浴池散发着氤氲的水气,四周的纱帘将满池春色围住,殷邪闭着眼斜斜地靠在浴池边上,眉头微皱,左手搭在扶手上支着下巴,右脚踏在石塌上,换了一身宽大些的黑衣,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下,显得越发魅惑人心。 宇文芯可,那个让他疯狂迷恋又无法下手的人,已将他的耐心逐步逼到了极限,他必须尽快想到办法俘获她,让她一辈子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片刻后,一名带着黑面罩的女子走入,屈膝行礼后凑进他耳边低喃些什么,然后又俯身跪下。 “什么?你是说,她失忆前曾经服食过无为草?”殷邪一脸震惊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人,声音散漫却带着令人心惊的震摄力。 “是。” 无为草可是江湖上第一大禁忌,据说当年魔尊尊主为了能与白碧宫宫主长相厮守,就是靠服食无为草来洗涤魔性,幻化成人。无为草可以洗涤人的灵魂,将人彻底的由天使变成魔鬼,也可以将人由魔鬼变成天使。 只是这样的药,为什么宇文丞相会得到?还让芯儿服食?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有没有查出是何原因?什么人干的?”邪恶却潇洒的神韵在他眉目间流转,散发出震摄的惑人的黑芒。 “属下无能,查不出。”声音颤抖着,显示出此刻的极度恐慌。“不过,属下倒是查到宇文小姐的身世似乎有些可疑。” “说下去。” “宇文小姐的生母虽然在丞相明媒正娶的正妻,但是在府中似乎不受重视,宇文小姐和她母亲在府中一直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所以属下怀疑……” “你怀疑芯儿并非宇文丞相生女?” 眼底掠过一抹算计精光,勾魂的邪笑。 “替本王安排约见宇文丞相。” 先将她所有的秘密揭开,再从她最脆弱的一面下手,那样,她一定会来求他…… “主人,我好想你。”女子突然起身,从背后贴住他,双手搂上他的腰。黑色的面罩已经摘去,一张媚骨天成的绝色面容呈现出来。薄粉敷面,冰肌莹彻;酥胸半掩,暗香袭人;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 她便是殷邪暗中成立的十二坊的杀手之一,也是他曾经最得宠的女人——媚姬。 殷邪眯起眸,没有喝斥她离开,径直向桌前走去。正欲为自已倒酒,却有一双玉手更快端起了酒壶替他倒了一杯醇香酒液,接着一句比酒更柔腻的语气响起,“主人,今晚让媚姬伺候你吧!” “主人……”望着眼前邪魅俊美绝伦的面容,她的心深陷了,早在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而他,身边的女人总是换个不停,永远也不会为谁停留,她只想待在他身边,享受他片刻的温存,甘愿为他终老。 眼里闪过肃杀的黑芒,冷漠的抽身离去,决然的不做片刻多余的停留。 “什么?你——”她又急又气,想要拦住他。 “滚……”厌恶的瞟了一眼,他只想得到芯儿,不想在这里与她废话。 “我不管!我喜欢你,我要你留下!否则,我会杀了所有代替我陪在你身边的女人。”语气充满诅咒与不甘。 话刚落,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而冰冷,浓黑的气流飞速的旋转。 殷邪绝狠的低下头,单手捏住她的下巴,笑的残忍而故意:“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无力感让她的心彻底凉了,支起疲惫的身体,带着绝望与怨恨蓦然离开了。 夜悄然而至,苍茫的夜色笼罩着大地,一轮孤寂皎洁的明月斜挂在空中。永恒的记忆里,唯有挥之不去的乡思。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怎么样了。这时,一道流星滑过,璀璨的星空中带上一抹韵色。“好美啊!”我不禁感叹道。 凉风袭来,我渐渐的感到身上的一股凉意,不由的微微皱起眉头,躲进被窝里,疲惫的沉沉睡去。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我依稀的感到有个东西钻进了我的被窝,暖暖的往我身上蹭,紧紧的缠住我的腰身。 我喃喃的翻了个身,试图摆脱这紧紧粘在身上的这抹温暖。 可是那东西也跟着动了起来,更加放肆的往我怀里钻。我越是挣扎,他就缠绕的越紧。 “啊?”我猛然惊叫一声,僵直的坐起来,惊恐的几喘着。 “芯儿,你还好吗?”关切的抚上我的背,轻轻拍打着。 感受到男子温柔的触碰,我不由的深深倒吸一口气。缓缓的转过身,竟发现玉不知何时钻进了我的被窝。 “你怎么在这里?”想到刚才的梦魇,不禁冷汗连连,我疑惑的望着他,微怒道。 玉垂着脑袋瓜,双唇紧抿着,沉默不语。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天真的以为只要不开口就可以天下太平。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我心中一紧,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轻轻的为他整理凌乱的头发。 感受到我的温存,玉胆怯的微微抬起头,坎特不安又略带愤怒的说:“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 听完他的话,我的身体木然的好似被雷劈过,僵直的杵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 芯的承诺 回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我误中媚毒,竟在不觉中把冰清玉洁的他给吃了。玉为了救我,不仅帮我解了毒,还用噬心散迷惑了大皇子的心智,我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而我,明明承诺要去看他,却也食言了,想到这里,一阵阵愧疚感袭来,我甚至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正当我苦思冥想之际,玉不知何时已经环上我的腰身,一手轻按在我脑后,触上我的薄唇。 我木然呆滞的瞪大双眼看着他的这一举动。 玉,他在吻我?这是我本能的第一个反应。 我的身体毫无间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渐渐的也开始吻他。 感受到我的回应,他的吻变的炽热起来,眼神也开始变的迷离,双手在我的肌肤上游走,轻解开我的衣带,衣裳滑落,春光乍现。 我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凉意,才猛然惊觉到他接下来要干什么,连忙推开他。 “芯儿。”玉不解的看着我,难以掩饰此时的心痛。 “你要干什么?”忽略他受伤的表情,我微怒的质问道。 “上一次芯儿不就是这样对我的?我好喜欢,我以为芯儿也喜欢。”声音越来越小,玉嘟喃着小嘴,委屈又不服气的辩驳道。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逼的我竟然无言以对。“额,那个,上次是上次,和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玉眨巴着乌黑灵动的双眼,疑惑的看向我。 “额,那个……”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难道要直白的告诉他上次我是误中了媚毒才会利用他的身体来解毒?太残忍了,我实在说不出口。 见我迟迟的不能回答,玉单手揽过我的肩膀,逼迫我依偎在他的怀里,目光转向他:“告诉我,你是喜欢我哥吗?” 我微怔了一下,倔强的否认道:“没有。” “那你喜欢我吗?”如墨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我,期待我的答案,又莫名的害怕。 “玉,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一直守护着你的。”我认真而笃定的回答道。这是我对他的承诺,也是我对他的责任。 “真的?”玉欣喜又疑惑的看着我,如食到蜜糖的孩子一般,笑的开心灿烂。 我坚定的冲他点点头。 听着我柔软的话语,玉温柔而动情的将我深拥入怀。“那你答应我,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想要索取的更多。 “玉?”他也太贪心了吧?不过我似乎又中了他的诡计了。 “答应我。” 他恳求而炽烈的语气让我不忍拒绝,心软了下来:“恩。” 听到我更进一步的承诺,玉轻抚着我的头发:“芯儿,我觉得自己好幸运,因为有你。” 门外,一抹孤寂的黑色身影正震怒又痛苦的死死盯着屋内的两个人,看着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眼睛一道黑芒闪过,她爱的人就是玉吗?他听到了,她叫他名字时的温柔,还承诺他一辈子不离开他,强烈的妒意,让殷邪的邪魅戾气浓浓的弥漫出来。 彩月楼乃是天下第一楼,这里有让人如痴如醉的御酿美酒,还有叫人赞不绝口的美味佳肴。当然,令这里最出名的还是这儿的美人,闭月羞花、眉清目秀、淡雅如仙、冰清玉洁、才貌双冠、多情善感、冰冷柔情,各色美人,应有尽有,个个均乃容色绝丽、方当韶龄的女子,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怡人向往。 尤其是新来的头牌芙蓉雨姑娘,据说她容貌倾城,绝代风华;据说她才华横溢,才貌双全;据说她是天上仙女,误落人间。总总传闻无不经起人们的遐思,想要一睹她的芳容。 彩月楼里的姑娘都是明码标价,只要你出得起钱,人可以随意挑选。而只有她,可以完全凭自己的意愿选择客人。而这位花魁似乎还未选定良人,自首次登台以后,再未露面,这让很多男客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彩月楼寻访佳人,希望可以有幸会见到这位神秘的花魁。 只是在众人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与此场景极为不相衬的身影——宇文化语。他踉跄的走上楼,双眉紧锁,要不是三皇子邪王要约在这里相见,他是绝对不可能踏足此处半步的。 楼上的贵宾席,殷邪正忧伤的独自坐在那里饮酒。脑中不断地浮现出她的身影,幽深的眸子,那样深深地看着玉,却从来没有正视过他……平日里负责伺候在这等贵宾席位的丫头和小厮也被他喝退了。 还是一身如墨的黑衣,即使在饮酒,嘴边依然挂着那招牌式的邪魅不羁的笑。 浑身散发出冰冷而诡异的气息,令想要上前搭讪的姑娘望而止步。 也偏偏是这邪魅而放荡的样子,在不经意间,又夺走了多少美人的芳心。 宇文化语一步步走到殷邪身旁,不知该如何开口。 殷邪侧头看向他,漆黑的瞳眸带着蛊惑人心的浅笑。 “相爷,入座吧。”这样满不在意而轻佻的语气,听起来是那样无法违抗。 宇文化语一言不发的坐下,面对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邪王,不知他此番相邀意欲何为,他竟会有些无措和慌乱。 殷邪放下酒杯,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我想要知道芯儿的身世。” 宇文化语猛然一惊,但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慌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屑地神情从殷邪的脸上透出,缓缓起身,一步步向宇文化语靠近。 宇文化语下意识的想要挪动,却发现身体如中了邪般无法动弹。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 殷邪走到他面前,声音轻柔平和,却如同阵阵雷鸣般直入宇文化语的心头。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丞相好像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红粉知已。”眼神闪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嘴角轻扬,整个人邪魅不羁,充满吸引力。 此话一出,宇文化语顿时大惊失色,面色苍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知道邪王拥有十二坊的杀手,如有需要,他们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只是他没有想到,殷邪为了得到芯儿,竟然拿自己青梅竹马的爱妻来要挟。 “相爷考虑清楚了吗?”这样的询问却更象是给他的最后的机会。 沉思片刻,宇文化语像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蓦然抬头直视殷邪那深不见底的双眸,恭敬的说:“邪王,此处不便说话,请随本相到府上详谈。” 殷邪仰头喝掉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起身。 “走吧。” 宇文化语也连忙起身,两人一同出了彩月楼,身后还有众多的美人,对殷邪的背影留露出迷恋而不舍的眼神,包括楼上那抹清丽脱俗的白纱遮面的身影——花魁芙蓉雨。 神武宫,一僻静的幽暗阁子里,毕恭毕敬的站着一排人。 一瘦小的黑面男子行色匆匆,进来后急忙叩跪行礼。“主人,任务失败。” “你说什么?”厉身沉问,显示了男人的极度不悦。 “邪王跟宇文丞相去了丞相府的密室,那密室守卫森严……”颤抖的音质,可听出此人的慌恐。 倏地,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另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像是骨头被硬生生折断,一个惨呼尖叫而出,跟着是一句怒恼的低吼,“真是废物……”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受伤的肩膀处,那支手臂的骨头已脱离身体,被生生拽下,只余下皮肉在悬接着,黑衣人痛苦的颤抖着身体,带动着手臂如枝干一般的晃动,这残忍的一幕,令站着的众人不忍正眼去看,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留给一室的静谧。 冷酷的身影高贵典雅,而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容已如鬼刹,额际暴露的青茎显示了他的愤怒,握拳的手掌还滴着血际,阴鸷的眼神所到之处,更给人寒意袭身。 “武王不必动怒,媚姬自有办法从邪王那得知宇文芯可的秘密。”此时,跪在一旁的媚姬率先开口道。忿恨不甘的眼神在她的眼眸中一扫而过,既然邪不屑她的爱,那她就叛变帮助武王,只要助武王得到宇文芯可,那今后邪又是她的了,她不允许任何人将他夺走。 想到这里,她朝房里众人展了一抹妖精般妩媚的笑容,然而,在场的众人却感到打心底产生一丝寒意,俗笑说,越美丽的女人越危险,而她从来都是以笑杀人,这天生的绝色外表便是她有力的武器。 聂武的目光淡淡的倪了她一眼,出声道,“你有把握?” “媚姬绝对不会让武王失望的。”轻纱掩唇,递上一抹妩媚的眼神。 “哈哈哈,好。”聂武顿时雷声大笑,“哼,邪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哈哈哈!” 夜宴来使 三日后的宫廷盛宴,乃东陨国一大盛事! 长久以来,东陨与诏南两国的边境时常有战乱发生,战火连连,百姓苦不堪言。如今诏南国王子亲自携使团来访,以结交秦晋之好。皇上龙颜大悦,在露天殿外举办声势浩大的盛宴款待,邀请了所有位高权重和武林中声名显赫的人前来参加,举国欢腾,百姓们更是传得沸沸扬扬、笑逐颜开。 明亮而华丽的宫灯挂满了朱红锍金的走廊,轻纱长裙的侍女来回穿走,招呼着往来的宾客。 露天的宴席临近湖水,被宫灯照亮的水面倒映着婆娑的树影,在席的正中铺着华美的红毯,四周摆放了熊熊燃烧的火架,使这里温暖如白昼。 所有被邀请的风云人物差不多都入席了,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皇室宗亲,郡主千金都盛装出席,神情或优雅,或兴奋。有希望能借此良机结交权贵的,也有想艳压众人的女子,怀着期待的心情想在此寻到自己的意中人。 我穿着一身简约的素色绸裙,秀丽的长发被松松挽起,蝴蝶式的发簪,映合着柔美的娇躯,在烛光散射下,显得淡然自若,清逸脱俗。不过若与在场的千金闺秀们的艳丽华服比起来,实在是相形见绌,愈发的不起眼。 我朴素寻常的打扮,显然并未引起众人过多的目光,带着青青跟巧儿,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我亦能感觉到皇上的目光一直紧随着我。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满座的宾客突然静了下来。 冷傲沉稳的气息,蓝黑色的风衣,墨发流泄在胸前,眼神阴鸷,微眯的冷眸下危险的光芒四射。 他的出现令在场的人都努力的屏住呼吸,神态变得谦逊起来。冷凝的气氛在凝聚,让一些不知情的女子也对他好奇起来。 四皇子武王俊脸阴沉,一双冰冷的潭眸直视前方,向皇上太后行礼后冷漠的就坐。 众人皆倒吸一口气,继续享用着美酒,欣赏莺歌热舞,不时的举杯寒暄。 直到二皇子襄逸入席的那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呆了! 长衫似雪,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用白色发簪扎着,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清冷的月光斜射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更突显出他的超凡脱俗,冷峻如不闻人间烟火的仙人。 脱俗的脸庞,出尘的气质,傲然的身姿,那气质,那神情,那眼眸,简直完美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好像世间的一切美男子在他的面前都失去了颜色。 就在众人惊艳赞叹之时,突然,少女们的脸上布上了一抹红晕。 果然,在另一侧,三皇子御邪王也到场了。 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如刀削般的五官俊美绝伦,一双狭长凤眼销魂之极,让人蓦地想起妖孽,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潇洒不羁的邪笑着,直接大步入席,这一笑又不知迷倒了在坐的多少公主千金。 待所有宾客皆入席就位,尚公公那清脆的嗓音响起:“皇上有旨,有请诏南国王子和使团的宾客进殿。” 只见四个异国服饰打扮的人缓缓的走向殿前,身后跟着一顶长长的轿子,轿子四周的轻曼微垂,借着柔和的月光,只能依稀的看见轿中人的身影,看不清面容,似乎给这场盛宴增添的几分神秘感。 步入殿前,为首的四位诏南人上前跪拜行礼,而轿子只是平稳的落下,并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众人微微皱眉,议论纷纷,皆质疑这些诏南人不懂礼仪。 皇上并未动怒,只是微微摆手,示意跪拜的四位诏南人起身。 礼毕,为首的一位诏南人上前向皇上又鞠了一躬,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素闻东陨国是礼仪之邦,人杰地灵,繁荣富饶。定有不少才高八斗,博学多才之士。今日我国王子慕名前来,特来与尔交好,现带来三道难题,苦思不得其解,恳请东陨国的仁人志士替我等解答。” 众人一片哗然,这诏南来的王子哪里是来交好的,分明是来挑衅的。边境战祸他们讨不到什么便宜,现在就佯装求和实则借此打击我朝,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看出周围人的质疑跟不满,轿中人突然开口道:“难道贵国连这区区三道难题也不敢接?如果贵国有人能答出本王子的三道难题,本王子立刻出轿跪拜皇上太后,从此奉贵国为天朝上国,并承诺永不来犯。如若答不上来的话,那么本王子也只有坐轿离去,我们战场上见了。” 嚣张的语气愤然响起,引得众人又是一番议论跟揣测。 “好,我们一言为定。”蓦然,皇上笃定的说,眼神锐不可挡的看着诏南来使,颇具威严。 “好,既然皇上您如此爽快答应,我们就直接切入正题好了。阿大,你来出第一题。”为首的使者后退几步,他身边一位年轻俊朗的青年站上前来。 “我阿大的第一道难题是请问各位什么动物在天上是四只脚,在地上是两只脚,在水里是三只脚?” 题目一出,众人纷纷陷入一阵沉思,顿时,整个夜宴变的静谧的可怕。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人上前回答。皇上不禁有几份焦急,急切的说:“哪位爱卿能够回答上来,朕必定重重有赏!” 仍旧一片寂静。 “韩太傅?”皇上将目光移至韩参生,韩太傅目光连忙闪躲开,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微臣不知。” “曹丞相?”目光再次转移。 “皇上恕罪,微臣不知。”慌忙的连忙叩拜,唯恐触怒圣言。 诏南国来使互相对视一眼,满脸的得意之色。 “倏将军?金尚书?” “微臣不知,请皇上发落。” “哈哈哈。”皇上大笑一声,嘴角泛起一抹苦涩:“想我泱泱大国,竟无人能应答。” 凝视着皇上哀怨的双眸,心头有一丝不忍,怎么说皇上对我也不赖,上次还特意赶来太后那救我。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微怒的挑一挑眉,不屑的开口道:“切,天下间哪有这种动物,就算是有也是怪物,你们是来晃点人咋场子的吧?” 我愤恨的话语,再次激起周遭的一片哗然,大家嘲弄的望着我,似乎在讥笑我此刻站出来讨好圣驾是有多么的可笑! “敢问这位小姐芳名?答案正是怪物。” 阿大不紧不慢的雷人话语,简直要引爆全场的高潮。 我更是瞪大双眼,僵直的杵在那里,怎么会这样? 正当大家纳闷不解之际,轿子里的人突然缓缓开口道:“后面的两道题,不如由本王子出请这位小姐回答可好?” 众人的目光刷的全扫向我,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我不好意思的向大家微笑点头。暗自咒骂自己:都怪我不好,没事干嘛出什么风头,这下好了吧,被推上风急浪尖上,骑虎难下了! 见我沉默不语,那轿子里的人又说道:“如若小姐回答上来本王子接下来的两道难题,本王子照旧兑现承诺。” 意思不就是要我做代表回答他的难题,我说这个诏南王子是不是有病啊,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真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刁难我。 现在事关整个东陨国的荣辱,千斤重担压在我一人身上。 抬头撞见皇上为难的目光,和太后犀利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反正都要一死,就拼一拼吧。 我鼓足勇气,左手插腰,走上前冲轿子里的人大声喊道:“你有什么难题,尽管放马过来吧。” “小姐豪爽,请问姑娘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水里却没有淹死,为什么?” 众人眉头紧锁,担忧的看着我。 “掉进水里却没有淹死,难道他穿了救生衣,不会吧?”我喃喃自语。 不料对面的人竟然说我答对了,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下一个问题已经出了。 “请问小姐,最后一个问题,什么人是人们说时很崇拜,但却不想见到的?” “上帝。”想也不想,我随即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问题,根本就没有难度吗?这种幼稚的脑筋急转弯,我们那三岁小孩都会。我心里嘀咕着。 一抬头,撞见众人复杂的目光,皆惊讶不解的看着我。似乎已经忘却了一雪国耻的喜悦,皆对我的答案起了莫大的兴趣。 我顿时猛然惊觉,“救生衣?”“上帝?”这都是我们那个年代的词汇,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难怪他们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但是,这个奇怪的王子竟然说我回答对了?仔细想想,这三道难题,分明就是现代的脑筋急转弯!这个王子究竟是谁?他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诏南王子 知道“救生衣”和“上帝”这两个词汇,我到是要看看你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我愤愤的想着。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大步流星飞快的向轿子走去。 “小女子宇文芯可,既然王子刚出了三道难题考问我们,那作为礼仪之邦的我朝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呢?我此处也有三道难题,劳烦王子指教。”我大义凛然的出言挑衅道。 四名刺史微微皱眉,脸上一抹不悦,他们应该是没有撩料到我反而会将他们一军吧。 “愿闻其详。”轿子里的男子平静的开口道,好似早料到我的反应一样。 “请听题。老詹养了一只狗,并且从来不帮狗洗澡,为什么狗不生跳蚤呢?” “因为狗只会生小狗。” “再听题。为什么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才肯见他?” “因为前两次没带礼。” “最后一题,哪种火车车厢最少?” “救火车。” 我震惊的盯着轿子,环视几圈。如果说前面几题是偶然,那现在这三题是不是必然?必然能证明此位诏南王子的身份,绝对是来自现代和我一样的穿越人。 “哇靠,三道题全答出来了,你到底是谁?”顾不得众人惊讶的表情,我径直走上前,焦急的询问道。 “这句话应当是我问小姐才对吧?”轿子里的人带着同样的震惊与疑惑,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四目相对,不由的大吃一惊,瞠目结舌的对视着。难以置信又欢呼雀跃的表情在我们的脸上一一表露。 天呐,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眼前的这位仁兄不就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见钱眼开、趋炎附势、油嘴滑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表哥——马进文。 本来以为穿越来这里就可以彻底的摆脱他了,没想到这家伙阴魂不散,竟然也穿越了,我们还这么奇怪的相遇,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要有这一劫。难道他那天也钻了庙山的千佛洞? “阮秋林?”对方试探性的问道。 “表哥。”我亦失声喊出。 我们的对话自然引起众人的一片又一片哗然,大家全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们。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冲大家尴尬的一笑,我连忙解释道,“嗯,我的意思是说,王子你好像我的一位表哥。” “额,那个,小姐长的也很像本王子的一位故友。”算这家伙也算反应的快,随即打趣道。 “既然我国的王子与这位小姐一见如故,这位小姐又回答出了我朝提出的三个难题,敢问贵国此位小姐可有婚配,如未有,恳请皇上赐婚。”为首的使者讪讪的开口道。 “不行。”四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殷邪、聂武凤眼微眯,愤怒的看向来使,周围的空气数不尽的冷冽。 那些之前爱慕的眼神,顿时全都嫉恨的看向我,却又不解的看向这位“诏南王子”,刚才他好像断然的拒绝了联姻的请求。 “嗯,那个,本王子也是觉得这个提议甚好。本王子初到贵国,就立刻被贵国的众多的各色美女所吸引,贵国果真是人杰地灵,剩产美女啊。”马进文表哥挑一挑眉,不以为意的称赞道。 看他那一提到美女的那副色样,我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那王子刚才……”太后疑惑问道,她还是没有放弃要将我远嫁的决心。 “本王子的意思是本王非常愿意与贵国联姻,只是她不行。”马进文装模作样的指了指我,摇摇头,看似不满的说道。 “哦?是何缘由?”太后吃惊又窃喜的迫切想听到下面的答案,在场的众人皆翘首以待,颇有兴趣的抬起头。 无论是竞逐王妃,还是册封郡主,我向来都是大热门,几位皇子争相要娶我也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加之皇上对我的特别礼待,使我毫无疑问的成了一块众人皆想得到的宝玉。可是今天,这位诏南王子竟然当面指名拒婚,能不引起大家的好奇揣测吗? 马进文坏坏的朝我一笑,微微皱眉,故作厌恶的开口道:“因为她丑,本王子实在看不上眼。” 一语哗然,众人皆大为惊叹。 “我……”我不满的瞪他一眼,这个马进文,也太过分了吧。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长的丑,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你,你什么你?就是说你,你说你长的丑吧,不要紧,会打扮一下也就勉强凑合看了吧。可是你看看你,明知道今天是这么重要的宴会,竟然穿的如此朴素,简直难登大雅之堂!” 众人一阵非议,我亦能感受到刚才那几道嫉恨的目光现在变成了鄙夷,短短几句话,马进文就成功将我从众矢之的拉下马。看来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为了帮我。 就在我心里泛起一丝感激的时候,马进文那雷人的话语终于响起,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 “你看看坐在东陨皇帝身边的这位年轻漂亮的美女,让我心波一阵荡漾,泛起阵阵涟漪,如若不是她如此尊贵的打扮,我断然不会认为她就是贵国无比尊贵的太后。我忿恨的想,如若能早出世几年那该有多好啊,我是不是有幸能邀请您泛舟湖上呢?” 他竟然对太后下手? “哎,你有没有搞错?小心皇上扒了你的皮。”我压低声音狠狠的威胁道。 “闭嘴,能不能赚到宝就看这一回了。”他小心的侧头向我嘀咕,还不忘向太后抱以一个暧昧的微笑。 众人皆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个诏南王子这么大胆,竟然敢当面调戏太后。 或许是女人天生就喜欢听甜言蜜语,或许是出于对我的嫉恨,又或许是考虑到两国的邦交。 太后未怒,反而微笑道:“诏南王子过奖了,哀家老咯,不过哀家做主,定会为王子物色一位好姻缘的。” “那本王在此谢过太后了。” 顿了顿,又说:“既然宇文小姐答出三道难题,我诏南国自当愿意与尔结成友谊之邦,奉尔国为天朝上国,现呈上我国国宝紫金血玉膏,以表诚意。” 语毕,只见为首的使者端出一个锦盒,递交给尚公公,再呈到皇上面前。 “此紫金血玉膏是由天山的雪水和地下的熔岩融合而成,需要耗费99位绝顶高手的毕生真气,锻造999天才能制成。食用之后不仅能强身健体,而且能延年益寿,有长身不老之效。”马进文娓娓道来。 “好,那朕就却之不恭了。来人,赏赐黄金、珠宝。”皇上龙颜大悦,高兴的说道。 “谢皇上赏赐,不过之前本王子好像听皇上说,如若谁能答出本王子的三道难题则必有重赏,皇上应该君无戏言吧?”马进文一边答谢,一旁还不忘为我争取“利益”。 “嗯,芯儿,你要什么赏赐尽管说!”皇上立即反应起来,随即把目光转向我。 我不由的瞪了马进文一眼,他这个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多捞点好处。 “回皇上,为皇上分忧是芯儿份内的事情,芯儿不要任何赏赐。” 话音刚落,马进文就急迫的抢道,“什么?你怎么能不要赏赐呢!你不要害怕,尽管说,皇上肯定会给你的。”这厮,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不是? “我才不像有些人,就知道占便宜,讨好处。”不屑的讽刺他一句。 “你……” “朕既然开口了,就不会轻易收回,如果你现在还没有想好要什么的话,不如等你想好了随时来找朕,可好?” 马进文连忙点头,冲我挤眉弄眼的暗示我答应。 “谢皇上。”恭敬的行完礼,我盈盈退回自己的位置。马进文也以诏南王子的身份被请入了贵宾席。 歌舞重新开始,人们也逐渐热乎了起来。一片热闹繁华之景。 或许是今天的诏南王子带给我太大的震惊,我依稀的觉得身体有些不适,胃里止不住的一阵刺痛,随意找了个理由就匆匆离席了。 几道强烈的目光疑惑的注视着我的离开…… 拖着疲惫的身子,刚踏进房门,就见到一抹黑影也跟着闯入。 “啊!”我不由的失声大喊。 “是我,别叫!”马进文立即捂住了我的嘴巴,轻声说。 我点点头,他才放心的放开了我。 “哥,你怎么也穿越了?”我不由的问出埋藏在心里许久的疑问。 “我也不清楚,那天跟你们一起去庙山的千佛洞,我见你们很久没来以为你们先进去了,就自己过了,谁知竟然穿越时空来到这里。” “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诏南王子,更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是这样碰的面。”我不由感慨道。 他微愣了两秒,谨慎的朝窗口门外观望一番,在确定没人以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跟前,低声说:“其实我不是诏南王子,我,是假的。” 逃离皇宫 “什么?”我不由的大惊失色,这恐怕是本年度我听过的最雷人的话语了。假冒诏南国王子可是要杀头的,这家伙究竟搞不搞得清楚状况? “我穿越来时只是一介平民,只因为我长的和诏南王子很像,所以被抓来冒充的。真正的诏南王子已经死了。”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与忧虑,马进文讪讪的解释道。 “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由的纳闷道。 “其实,诏南国根本就没有和谈的意。”他挑一挑眉,严肃的说,“此番派特使前来,只是想让东陨国放松警惕,然后伺机备战。让我假冒王子,根本就是想让我当替死鬼,也可免去他们的后顾之忧。” 我了然的点点头,担忧的看向他,“那你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这你不用担心,你哥我这么聪明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他眼睛一亮,得意的继续道,“本来我打算利用诏南王子的身份在这捞一大笔,然后逃走,不过竟想到在这会遇上你。”他看似苦恼的摇了摇头。 “遇上我你很不开心哦?”我忍不住讥讽道。 “不是,据我了解,现在不少诏南国的探子已经潜入京城,再加上我看你现在在皇宫里也腹背受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他认真的看着我,关切道。 心里一阵暖流飘过,原以为他会径直卷钱走人,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关心我。还是我原本对这个人就有所误解呢? 看出我心不在焉,他微怒:“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我佯装不解的看向他。 “你是我妹哎,我怎么能忍心将你一个人丢下。” 听到他的话,不觉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来到异世这么久,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孤寂的灵魂,没有想到竟让我有幸一尝久违了的亲情,尤其还是这个家伙带给我的亲情,如果我跟他一直在现代,或许我们彼此都未能发现,如此牵挂和在意着对方吧?这样看来,穿越似乎不完全是件坏事。 “你干嘛拉?这样很不像你哎!”看到我湿润的双眼,他显得有些举足无措。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擦拭泪水问道。其实就算不用他说,我也不打算在这皇宫里久待,我危险的处境我比谁都清楚,只是现在正好有个哥哥陪伴,那未来的日子一定不会寂寞了。 “现在。”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什么?现在?”我不由的大吃一惊,这也太快了吧。 “对,就现在,今晚东陨国的皇帝为欢迎诏南使者,夜宴群臣,大部分侍卫都集中在宴会周围护驾,相比之下宫门的守卫就松懈了很多,加之我之前为了方便逃亡,特意安排了很多辆诏南使者的马车进进出出,守门的侍卫查多了也就懈怠了。所以今晚是最佳时候。”表哥将出逃的计划一一向我解释。 “恩,好,我们今晚就动身。”我想了想,笃定的对他说。 突然,一抹身影在我脑海中一闪,我心头一颤。 “哥,我还想带一个人走。” 表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担忧道。“你要知道多一个人就会多一分危险,而且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 “我知道,可我必须要带他走。”我能理解表哥的顾虑,但是要我丢下他一个人,我办不到。或许是基于在皇宫里被排斥的相同命运,或许是他那清澈的眼眸,靡靡之中好像有股力量将我与他紧紧的连在一起。 “好吧,那我先陪你去找他,然后一起离开。”看出我语气的坚定,他知道无法改变我的意思,只有无奈的点点头。 漆黑的夜晚,冰冷的床上躺着一抹孤寂的身影。双眼紧闭着,在半睡半醒之中挣扎,恶梦连连纠缠,斗大的汗珠已经沾湿了衣裳。 “玉。”我轻轻的唤醒他,为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玉朦胧的睁开零星的双眼,在看清是我后,立即起身坐起。 “芯儿?”他迅速的拉住我的手,感受到我的体温,在确定我是真实的之后,这才兴奋的笑的像个孩子,害怕又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玉,今晚我要离开皇宫,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没有过多的时间闲话家常,我径直的道出心中多想。 玉看着我,微愣了两秒,眼眸中难以掩饰的震惊很快被欣喜所取代,没有询问我理由,也没有其他的担忧,他毫不犹豫的冲我点点头,脸颊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绯红,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哇塞,秋林,你的这位小朋友貌似还很害羞。”表哥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很不识时务的开口道。 看到表哥出现的那一秒,我明显的感受到玉变得警觉起来,双拳紧紧的握住被褥,眼眸随着表哥的到来逐渐暗淡下去。 “玉,他是我哥,不表哥。”看着玉醋意的的表情,满眼敌视的瞪着马进文,我不由的出言解释。 “原来这位喜欢害羞的小朋友叫玉啊,呵呵。”表哥继续嘲弄道,没有要放弃逗玉的意思。 “表哥。”我无奈的冷斥一声,突然灵光一闪,含笑的冲马进文开口道:“玉可是七皇子哦,你不要……” 果然,我还没说完,马进文就连忙打断我的话,谄媚的冲玉笑道:“怪不得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气宇轩昂,天庭饱满,意气风发,不像池中之物。” 我不由的翻个白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趋炎附势的本性。 或许是男人都受不了恭维自己的话,又或许是玉已经相信了我与马进文的兄妹关系,玉敌意的双眸渐渐被平和的稚气所取代,脸颊微微泛起一阵红晕。 城南,柳东坡,刚逃离皇宫的我们不由的舒了口气。猛然间,我觉得腹部有一股热气在来回窜动,如针扎似的刺痛着我,刚刚胃部的不适感似乎又袭来了,手脚一阵酸软,让我忍不住的蹲到地上。 “秋林,你还好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察觉出我的异样,表哥紧张的拂过我的额头,担忧的看向我。 “可能是刚才出宫赶的太急,又害怕紧张,我胃有点不舒服。”不想让表哥担心,强忍着腹部巨大的刺痛感,我努力的扬起一抹微笑,佯装无事的说道。 玉焦急的将我抱在怀里,向我的后背输入真气。我渐渐感到疼痛感没有那么明显了,我支起全身的力气站起来。 “谢谢你,玉。”我微笑的朝玉感激道。 “我看不如我们找一间客栈休息吧,芯儿的身体这么柔弱,不适合现在就启程。”玉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关怀道。 我们三人一行,乔装打扮,此时已步入热闹繁华的市井。 一阵狂风袭来,飞沙漫天,给渺莽的大地上又覆上了一层新的面纱。 穿过两条大街,人声渐喧哗,灯火渐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也越来越多。忽听街市上蹄声大作,有人在大声叫道:“让一让!” 只见一队骑士井然有序地行在街道中间,马队中端,几十名壮汉扛着一顶宽大豪华的眠轿,四周分散着数名带刀护卫,严加把守。 轿外纱帷飞扬,轿内春光外泄,微起的帘幕隐隐传来女子轻佻喘息的声。 断断续续,声声酥骨,怎的不让人浮想联翩。 马车的周围站立着四位年轻貌美的男子,皆着明红色衣裳,散发出无比妖媚的气息,从他们的服饰上看不出什么身份特征。面容清俊,冷若冰霜的直视前方。 微风拂过,轿子周围的轻纱飞扬。轿内女子的风容依稀可见,只见她半裸着上身,白皙水莹,似若七月荷塘初开的骨朵。分开的裙钗,纤长的玉足,像极了吐出花苞的粉嫩花瓣,无一不散发着的诱人芳香。娇艳如玉的红唇微开,轻轻抬起娇嫩的玉手,一颗晶莹翠玉的葡提送到唇边,那副娇态流露着让人炽热的渴望。 周围人皆惊叹的微愣在一旁,不由发出惊艳的感慨之声。 “桃花夫人来了,看来江湖上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我微微听到,人群中有人低喃道。 “桃花夫人?”我疑惑的挑一挑眉。 “我听说这位桃花夫人风华绝代,貌美如花,有长生不老之数。常年居住在桃花岛上不问世事,不过每当天下间有大事发生时,她就会现身,而且每次现身都会带走一批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供她玩乐。”表哥双眉紧锁,似在担忧着什么,不安的说。 “长生不老之数?那就是说她其实年纪已经很大了,是个老太婆?”我不由的瞪大双眼,吃惊道。 “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吧。我也是在诏南国的时候听人说的。”担忧的神情再次浮上眼眸,我也开始跟着惴惴不安起来。 只是我们都未察觉,当轿子抬过我们身边,桃花夫人撞见玉时,眼底的那抹惊艳之异色,嘴角扬起一抹魅惑的坏笑。 邪王相救 客栈厢房。窗外清冷的月光斜照在一抹孤寂的身影上。 我微微舒了一口气,漠然的凝视前方,苍白的面容上略显出一丝疲惫,下腹的阵阵余痛刺激着我的神经,使我不能安然入梦。 好不容易才把玉哄睡着。刚才去隔壁的客房找表哥,本打算与他商议明天逃跑的路线,未想到他竟然不在房里。哎,我不由的轻叹一声,马进文不在房里,不是在逛妓院就是在赌场,早应该想到他不会这么老实,只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这个心情。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索性下床。街上依旧灯火通明,只是静谧的可怕,偶尔见会闪过几个人影。 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有些茫然,真的要和表哥玉一起离开吗?如果他们发现我离开,会有怎样的反应呢?若是离开,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娘了,我是她唯一的女儿,离开了我的靠,她在宇文府还要如何立足?还有青青跟巧儿,如果皇上发现我不见了又会如何处置她们呢? 我,走的太匆忙。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怨恨自己。匆忙到来不及顾及我应该关心的人的感受,甚至是性命。我就这样离开,会不会太自私了呢?回去吗?不行,这次是唯一一次离宫的机会,如果错过,未来将等待我的命运是不可想象的。 我矛盾的沉思着,出神间,已经走到了一处人烟稀疏,辟静而较为黑暗的街巷。 寒风呼啸,不知不觉中有一股黑暗的气息在莫名的向我靠近。 放眼望去,毫无人烟,寂寞的让人不寒而栗。我亦警觉出不对劲,心底涌起一股防备,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就在此时,四个黑衣的蒙面人挡在我的面前,将我团团围住。 “楼芯可,赶快交出冰蓝之心,否则我们要你死无全尸。”一黑衣人狠绝的说。 “啊?楼芯可?”我顿时毛骨悚然,心落了半拍,这群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勉强挤出一抹笑道:“我说这位大哥,你们是不是找错认了?” “少废话,上。”冰冷的语气,未有一丝温度。只听他一声令下,其他三个人也一齐向我扑来。 剑直逼向我,快的让我竟来不及闪躲,我吓的脸无人色,绝望的闭上双眼,尖叫道:“啊,救命!” 就在那把剑即将刺穿我喉咙的那一刹那,一道凌厉的气流,破空而来,划断了杀手的手臂。 “啊!”只听一声惨叫,浓浓的腥气从断臂处喷涌而出。 剑未刺穿我的喉咙,反而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诧异的睁开眼睛,想要看个究竟,却看到了其余几人身首异处的倒在了地上! 鲜血奔涌而出,浸染了这小小巷子里的石路。 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强烈的恐惧感竟让我迈不开步子,全身僵直的杵在那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黑衣飘动,邪笑如妖魅般的男子从漆黑中走出。 仿佛是深邃夜色中一抹震摄人心的黑芒! “是你?”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我木然的抬起头,未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殷邪。 “芯儿这么快就发现我了,是在想我吗?”邪看似玩味的调侃道。 “你怎么在这里?”我疑惑的看向他。他不是应该在夜宴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宫里的人已经发现我不见了?按道理没这么快才对啊! “我救了芯儿,芯儿是不是应该想想要怎么样报答我呢?”未回答我的疑惑,邪坏坏的看向我,眼眸中却闪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 方才,在夜宴上,他的目光就一直尾随着她。疑惑的看着她离开,他冲动的想要立刻去找她。但父皇却坚持要他留在宴席上,不许离开。他只有派人暗中跟踪她,没有想到,她竟然要和那个诏南来的王子离开,最让他气愤的是她竟然带上了玉。 回想起之前他对玉的承诺,嫉恨的怨气布满了他整个眼眸,她只能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她,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弟弟。愤恨幽怨的妒火让他顾不得父皇的微怒和众人的不解,急匆匆的赶出宫来找她,他要问她,为什么如此绝情?连机会也不肯给他,宁愿选择玉也不要他。 按照手下给的客栈地址,他一路追过来,走到这附近,竟看到那日思夜想的孤寂背影,正一个人独自在大街上徘徊发呆。 那一刻,他只想立刻去确定,到底是不是她!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爱她,他要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绝不会再放她离开。 而当他看到四名杀手在围攻她的时候,他只想救出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甚至就算是现在,再次见到她,他亦无法向自己预料的那样发怒的质问她为何要离开,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奇怪的看着眼前人复杂的表情,不再理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缘由,不论如何,今天是他救了自己。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应该要向他道谢的。 “额,那个,邪,谢谢你救了我。”我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腹部的刺痛感再次袭来,夹杂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使我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呕吐。 殷邪恼怒的皱眉,心仿佛被刀剑翻搅着般疼痛,他弯下身,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疼惜的抚上我的背,用掌心将真气输给我。 渐渐地,我的脸颊呈现出红润,刺痛感不再明显。只是这暧昧的姿势使我们的身体紧贴。回想起他之前对我承诺的话语,丝丝暖意流在我心田,脸颊不知何时浮上了一抹红润。 不想让他看到我此刻她慌乱的表情,我撇过头去,想要挣出他的怀抱。可他的手却固执的搂的更紧了。或许是我太过疲惫,我竟不知不觉中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月光朦胧的洒向大地,浩瀚的郊外,丘坡连绵起伏,一辆精致的马车急速的行驶着,马声嘶风,迎来凉风徐徐,叮当的驼铃声沿着寒风盘旋而上,奏出一道道优美的乐章。 轿子里,殷邪温柔而深情的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女子,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让她可以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芯儿,我不会再让你逃开了。既然你想离开皇宫,那我就带你去“我们的家”。 京城外十几里的一座御邪山庄里,本是殷邪捕获美人、寻欢作乐的一所豪宅。此时,因为宇文芯可的到来,殷邪已经吩咐手下,连夜遣送走山庄里的所有往日妖娆或娇艳供殷邪消遣的美人、侍妾,只留下几个伺候的丫鬟。 半夜,殷邪抱着我悄然走进他预先安排好的房间里。 小心翼翼的将她平放床上,生怕惊动了她。替她掖好了被角,看着她美丽恬静的睡容,没想到,只是这样的凝视她,竟然让自己觉得很贪恋…… 他多想尽情的拥抱着这具身体,亲吻着她的脸颊。可是,他不能,也不敢,他害怕看到她怨恨的眼神,更不愿承受她无情拒绝的话语,心里一阵刺痛滑过。 她,好象很不安,略显苍白的脸上,眉头蹙起,睫毛颤动着,唇不安的抿了起来。 一定是刚才连夜赶路才受了风寒吧。 他怜惜的吻上了她的额头,将她轻放在枕上,掌心不断的用功力凝出热气暖着她微凉的手。 看到她的唇不再那样发白,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他脱去了外衣,掀开了她被褥的一角躺了进去。把她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紧紧地靠着他,不再有寒冷的感觉。 点点的星光从窗子洒进来,房间里倏然无声。 就这样搂着她在怀里,之前的害怕与妒忌都消失不见了,他心里竟莫名的有一种满足感,幸福的暖流渐渐在心底滋生。皎洁的月光照在了朱亭里。 淡淡的花香在庭院中飘散,让原本冷清的夜多了几许生气。 殷邪坐在亭子中,手持着金蛟杯,小口啜饮。 眼中略带邪气的笑,在夜色的衬托下,俊美的仿佛是要融进这夜中的黑芒一般不真实。 微风拂过,带着浓重的香味,一道身影悄然而至。妙曼的身子,绝色的面容,凝眸望着正独自小酌的殷邪。 “主人的心情好象很好。”她平平的说道。 殷邪依旧望着微微反着月光的酒杯,“媚姬,我要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媚姬不敢有负主人所托。”娇媚的声音响起。 “主人,你遣散走所有姬妾就是为了她吗?”抬眼看着殷邪,幽怨的哀伤道。 “这不是你该管的。”殷邪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不快,皱了皱眉,烦躁的说。 媚姬不由的露出一抹杀气。 殷邪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低吼道:“你要是敢伤害他,我会将你碎尸万段。”语气里满含警告的意味,回头望了一眼房中的动静,他害怕吵醒到她。 “还有,你回去告诉我娘。最近,我都会留在这里。” “是。” 媚姬悄然离开,正如来时那样诡异。 本不会醉的殷邪,此时仿佛露出了醉意,浓黑的双眸晶亮晶亮。 “芯儿……你会爱上我的……” 夜下羞愤 同样是夜,玉孤寂的躺在客栈的厢房里,芯儿的气息还在身边环绕,渐渐的他才安详的进入了梦乡。可是不知为什么,今晚他的心总是莫名的感到不安,噩梦连连,芯儿的气息也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他慌忙的想要抓住,却发现身体越来越软,浑身使不上力气。 迷糊中,他感觉自己被带到一个世外桃源,仙气萦绕。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一女子在湖边嬉戏,那女子容色绝美,欣长苗条,轻衣薄衫,丰满迷人的曲线,白脂般的皮肤,身上都只胜下红肚兜和短裤,湖边零散地放着艳色的霓裳,在清谈的月光下,朦胧的美景仿佛天上的仙女戏水图。 “会是芯儿吗?” 玉挑开四周的花丛,缓缓向湖边的女子走去。 正当他微微靠近的时候,湖边的女人突然起身将他环住,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使他清醒的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芯儿。他想推开她,身体却使不上力气。越来越冰冷,眼前渐渐黑暗…… “啊!”一阵惊呼,玉猛然坐起身,刚才的那个梦境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他似乎都感觉到女子身上那浓郁的香水气息。 “你醒了?刚才有没有很享受呢?”窗外一抹妙曼如柳的身姿款款而来,接着,门被推开,格格清脆的笑声流溢入室。 “你是?”玉朦胧的睁开惺忪的双眼,却发现眼前的女子与梦境中的女人竟如此的相似。而她的容貌又好似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 “桃花夫人。”笑焉如花,傲慢的说。身体却步步逼近玉。 “公子……”桃花双手主动勾上玉的脖子,在月华照耀之下,只见她媚眼如丝,红唇水润,倾城倾国,是任何男人也拒绝不了尤物。 玉不屑的轻哼一声,无情的推开了她。“请自重!” 他讨厌女人的触碰,除了芯儿。 “自重?哈哈哈……”邪柔一笑,秀目满是诱惑风情。她默默地注视了玉几秒,突然伸手,点上了她的穴道。 瞧见玉眼神里的冷冽,桃花不但不怒,倒是笑得更妩媚了,“今夜之后,你只将会是我的人。”说完,伸手退下身上的轻纱,露出洁白肩背。 玉绝望的紧闭上眼,任由身上这个如猫一般的女人,一步一步将他吞蚀。一种强烈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芯儿,我已无资格在拥有你,唯有选择死。 纤细的手指穿过他黑墨般的发丝,落在他结实的后背,双手环抱着他,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血液脉络的流动狂野燥热,桃花轻咬红唇,手指袭上他的亵衣…… 袭向他的手刚要动作时,却听身后一声冷笑倏然传来,“桃花岛的女人果真是如此的不要脸?” 桃花一骇,心惊的是这些女人的武功,如此接近她却没有发觉,可见身手不一般,她媚眼一冷,警告出声,“无知小辈,敢管你奶奶我的闲事,拿命来。” 桃花衣袖一挥,顿时满天桃花雨纷纷飘下,在月光下,刹是夺目。 黑衣女子腾身飘旋,摆出阵势,扬手扫出一道劲力,将眼前花雨反扫向桃花。 她们的招式?女子十二坊?并非她打不过她们,只是十二坊是朝廷的人,她现在还不想与朝廷为敌。 她一个轻声飞到玉的跟前,“我还会来找你的……”桃花得意的扬眉,一双迷人的俏眸勾魂的看着玉,这个男人,她要定了。说完,闪身飘然而去。 一黑衣女子替玉解开穴道,恭敬又带有命令的口吻说道,“七皇子,请随我们回宫。” 玉抬头,他认得这个黑衣女子,他是三哥的手下。既然三哥能找来这里,那么芯儿…… “宇文小姐现正和邪王一起。”看出他眼眸中的犹豫,媚姬径直的道出他心中所念。 她,终于还是决定和三哥一起吗? 她,不要他了吗? 她,不是承诺要陪伴自己的吗? 想到此,玉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眼角竟泛起泪珠,心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良久,玉终于用哽咽的语气低声说:“好吧,我跟你们回去。” 清晨,一轮朝阳,绽开红彤彤的笑脸,从东方冉冉升起。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漂浮的薄云,阳光自树林里筛漏下来,就像一束一束光晕,映染在滴着霜落的山庄上。 我睁开有些朦胧的睡眼,触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邪魅的面容,殷邪玩味的双眸,正颇有兴致的注视着我,倏地坐了起来。 惊诧过后,我揉了揉脑袋,回想起昨晚好像是他救了自己,接着自己竟然在他怀里昏睡过去……可是这是哪里?他把我带回皇宫了吗? “醒了吗?不多睡一会儿?”看着她可爱的表情,殷邪眨了眨双眸,嘴角噙着一抹深深的笑意。 “这是哪里?”未理会他宠溺的眼神,我没好气的出声道,不知道玉和表哥怎么样了。 “这是我宫外的别院。”她那是什么语气!昨晚他不仅救了她,还照顾了她一夜,她竟连一句软语温存的话都没有。 别院?肯定又是他寻欢作乐的地方。这个花心的男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微微皱眉,心底莫名的一丝不悦。 半晌,我才敛起所有的思绪,准备翻身起床。可是殷邪大手一伸,将我捞了回来,紧紧揽于怀中,随即一个翻身,又将我压于自己身下,吻如雨点般落下,一路滑过我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吻住了我的双唇,在那里久久流连辗转着。像一阵阵似有似无的电流袭过身体,我忍不住微微颤抖,空气变得暧昧,似乎有着细微火花“劈劈啪啪”闪过。 我的脸不知怎么的,变得滚烫起来,本能地一挣扎,他拥得更紧了。圈住我,下巴放在我肩膀上,耳鬓摩索着我,嘴里喃喃说着:“芯儿,别离开我。” 低低的嗓音,带着邪魅般蛊惑,一时之间我竟然呆住了,有刹那间的迷失。 我抬头一看,他的眼里欲望的火焰熊熊燃烧、表露无疑,我赶紧低下头,脸也变得滚烫起来。幸好,他隐忍住了,没有侵犯我。 殷邪好笑的凝住我,凤眸中精光闪烁,低头凑到我的耳边,性感薄唇轻启,性感低沉的嗓音蛊惑而暧昧,“芯儿,刚才好像很期待,很享受哦……我很喜欢。” “啊,没,没有,”面颊滚烫,我下意识的垂下头,不敢看他,连忙转移话题道:“嗯,那个,我饿了……” 凝视着芯儿绝美诱人的粉颊,瞧她那一脸害羞的样子,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溢满了他的心田。只要她永远在他身边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殷邪食指轻挑起我的下颚,面上的笑容邪恶而暧昧,不过眉宇间却溢着满满的柔情和宠溺,“芯儿,就算倾尽一切,我也会好好的爱你,直到我死,方休!” 说完,在我的粉唇上轻啄了一下,转身大喊道:“来人!” 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孩便井然有序的鱼贯而入。 “爷,盥洗用具和衣物奴才们早已备好,这就伺候爷和小姐起身。”一领头的丫鬟走进床帘,隔着帘幔恭恭敬敬的说道。 “不用了,把东西放下,你们都退下吧。”殷邪不经意的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嗯,那个,我自己穿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害怕他又像上次那样要替我穿衣服,我连忙说道。 “你确定?”嘴角微勾满脸邪肆暧昧的坏笑。 “嗯。”我笃定的点点头。 殷邪含笑的凝视着我,“那你穿吧?” “你在这里叫我怎么穿?”我又羞又恼,一双黛眉蹙得死紧,双颊早已气得通红。而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做我女人 “你能不能先出去?”见他仍旧杵在这里,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只好直接挑明。 他双眸若有深意的看着我,良久,终于启齿道:“好,我先出去,你梳洗好来找我,我们一起用早膳。” 说完,邪翻身下床,唤来两名丫鬟,伺候我更衣,这才眷恋不舍的离开。 他是多么想给芯儿穿衣服,替她画眉,就像恩爱的夫妻那样。只是他看出芯儿眼底的排斥,她还是不能完全接受自己,他不忍心强迫她,他可以等,只要芯儿在自己身边,他一定有办法让她爱上自己,完全相信并依赖自己。 殷邪笃定的想着,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忧伤,又回复到往日那个自信而不羁的邪王了,邪肆如妖。 房里,我默然的坐在梳妆台前,仍由两名丫鬟为自己梳妆打扮。 不知道玉和表哥现在怎么样了?表哥我倒是不担心他,他这么大一个人,假冒诏南王子他都敢,一个古代江湖还不任他闯;我只是担心表哥这个人沉迷于酒色,忘了客栈里的玉,玉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又天生纯洁稚嫩,加之他皇子的身份,我怕他一个人适应不了江湖的险恶,如果他有什么不测,那么我把他带出来岂不是害了他? “小姐果然是倾国倾城呢,怪不得爷为了小姐遣走了所有的姬妾。”一旁的丫鬟惊艳的看着我,羡慕的道出心中所想。 她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静静的走到铜镜面前,天,这个人是自己吗? 闭月羞花的古典美人的轮廓,艳丽脱俗;一口淡红润泽的香唇,一双迷人娇美的秀眸微闭着,两道柳叶似的优美的艳眉间,一点素娥,使整个芳容俏脸美得不可方物,令人联想到嫦娥奔月时美丽的仙景。 上身着一件白色软纱,逶迤粉色拖地长裙,身披淡紫软烟罗,腰间穿过翠绿点晶缨络,轻纱裙裾,飘曳轻缈,让我修长纤细、玲珑婀娜的身姿毕现,呈现出少女独特的美,宛如一朵含苞的花蕾幽香绽放。 来到古代之后,我一直是素雅的随意装扮,未想要原来自己打扮起来竟是这么的风姿卓越,国色天香。 “小姐真的是很迷人呢?难怪爷也为您痴迷,从来没有见过爷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过。”另一个丫鬟也随声称赞道。 “你们刚才说邪遣走了所有的姬妾,这里原先住了很多女人吗?”我疑惑的询问道。 她俩微微一愣,对视了一眼,冲我点点头,颇为感伤的回答:“因为您要到来,昨天爷连夜遣走了所有的姬妾美人,就连平日里最得宠的几位夫人都没有留下”。 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吗?我是应该高兴他对我的痴情还是应该感伤他对之前女人的无情?我到底是他心中所爱?还是他一时兴起的猎物?最后我的结局会和曾经在这里的女人一样吗?被替换,被遣走,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殷邪,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天使抑或是魔鬼? 当我一身这样的装扮出现在殷邪面前时,殷邪眼底那惊艳的目光和炽热的眼神,简直要将我吞灭。 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她明艳动人,美丽脱俗。只是随意的打扮,就已让人心动不已,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离开。今天他特意吩咐丫鬟为她准备的这套亮丽的衣裙,没想到她穿上竟然如此的天香国色,撩人心怀,如同误落凡间的仙子,好像一不留神,她就会飞走。 我看见错愕,惊艳,爱慕从他眼中迅速溢出,流淌在脸上,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浅笑。未理会他复杂的表情,我绕过他,在他的对面坐下。 他走到我旁边坐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拉着我的手一用力,我整个人跌坐在他怀里。耳边传来他的呼吸声,感觉耳朵又痒又麻。“芯儿,你今天好美,不过以后你只能在面前这么穿。” 我低下头,不想理他。看不到他炙热的目光,却感受到了他狂野的气息。 “答应我。”殷邪目光执拗的逼近我。 见我未有反应,殷邪突然将我拉的更近,滚烫而火热的气息扑上了我的面颊,他喘息着,贴近了我盈盈的唇!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吻到你同意为止!” 在他灼人的气息下,我终究还是妥协了。 “嗯。” 他伸手轻抚我娇艳的粉颊,轻吻我光洁的额角,然后将我紧紧地抱在胸前,一反刚刚的怒意,语气柔情而深情:“你想吃点什么?” 天,他该不会是想要喂我吃早餐吧? “其实……那个……”我忍不住开口道,“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你……”让他喂我,总觉得不自在,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吧。 “来,喝粥。”他瞪了我一眼,打断了她的话,将一勺粥凑到我的嘴边。 我踟躇了一下,还是乖乖地张开嘴喝下了他喂的粥。 “邪……” “如果你不想我用嘴来喂你吃的话……就乖乖地躺在我怀里让我喂你。” 我怔了怔,不由的白了他一眼,心里暗咒,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 他坏笑着低头继续喂我喝粥,还陆续端了好多精致的小菜来喂我,我就象是温顺的妻子一样蹲在他怀里让他照顾。 殷邪只顾喂我吃,自己吃的很少。炽热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游移,邪魅莫测的目光自看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几乎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过。 早膳后,殷邪又抱着我来到观雨亭小憩,这里风景怡人,前面是一潭湖水。我站在亭中湖水边,张开双臂,尽情地舒展着身体。 碧波的湖水映照着我绝美的脸颊,光晕的笼罩让我看起来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清雅出尘。 殷邪慵懒的坐在亭子里,温柔的看着我。衬着清早的薄雾,俊美的摄人心魄。 “芯儿,待会想去哪里玩?” 我径自站在那里,任微凉的风拂在脸上,没有理会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有听我说话吗?”气恼于我的不理睬,殷邪微怒道。 纵身一跃,殷邪已来到我面前。将我轻轻抱在了怀里,双臂是那样温柔。 脸上晕红如霞,我想要离开他,他却拥的更紧。 在他的怀里,那异样的温柔令人心醉,却蓦然激起了我的罪恶感。 玉?他现在在哪里?我承诺要照顾他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挣扎出来,平静的开口:“我要走了,请你送我回去。” 殷邪的眼眸瞬间冷冽下来,我亦感觉到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他掠起我的下颚,逼迫我与他对视,幽暗的目光望着我:“如果说,我不打算放你离开呢?” “什么?”我吃惊的看着他。 “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自信而不加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我不想与他有牵扯。 “是因为玉吗?”殷邪拥我更紧了,盯着我乌黑如水晶般明亮的双眸。 正视他,用同样坦白地语气告诉他:“是。” 我,只想陪在那个清澈眼眸的人的身边。这是我对他的责任,也是我对他的承诺。 强烈的妒火冲上了上来,殷邪突然将我拉到他的面前,滚烫而火热的气息扑上了我的面颊,他喘息着,贴近了我盈盈的唇! “如果说我用条件跟你交换呢?” “条件?”我不解的看向他。 他深邃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我,半响,终于用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条件就是你娘的命,不,应该说是你奶娘的命?” 我蓦然的瞪大双眼,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你不用这么仇视的看着我,要你奶娘命的不是我而是你。” 一字一句像一把利剑叉如我的心田,我的脸一下子惨白下来。我知道邪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我记得昨晚要杀我的人好像叫我楼芯可,加之皇上对我的态度,以及我醒来时丞相府的人奇怪的表情,都不由的让我心生疑虑。难道我的身世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强压住心头的不安,我故作镇定的看着他。“你知道些什么不妨直接告诉我。” 既然有些事情躲避不了,那不如坦然面对。 殷邪轻叹,可恶的女人,就是因为她太过于冰雪聪明,才让他烦恼。 两难抉择 “你是魔尊尊主楼天和白壁宫宫主白芯凌的女儿,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临死前将你托付给你的奶娘,也就是你现在的娘照顾。其实你的真名叫楼芯可。”殷邪若有深意的看着我,不想忽略我的每一个表情。 “楼芯可?难怪昨晚那四个人黑衣人会这么叫我?原来他们真的是来找我的。” 我喃喃自语道,“可是他们好像问我要什么冰蓝之心,那是什么?” “传言你爹魔尊临死之将魔界至尊冰蓝之心幻化成冰逼入你的体内,据说有了冰蓝之心就可以重新开启魔界大门,而开启魔界大门的人也将会是魔界的新任主人。拥有统治一切的可怕力量。” 虽然本就猜到这身体的主人有着与众不同的身世之谜,却不曾想到竟是这样的匪夷所思。 “那我为什么会在丞相府?”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我纳闷的问道。如果说我是魔尊的女儿,又怎么会一直在丞相府做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姐。 “其实当年我父皇也钟情于你娘,你娘死后,父皇一度哀伤,本想接你入宫亲自照顾。但由于宫闱中的诸多原因,最后只能将你安置在宇文丞相府中,主要是为了保护你,那些欲得到冰蓝之心的人多少对朝廷还是有顾忌的。”说到这里,殷邪的目光变的幽暗起来,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那这和我娘的命有什么关系吗?”我疑惑不解,这其中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有,而且关系很大。因为你爹是魔尊,所以自你出生起,身上就有一股不可泯灭的魔性,魔性会随着你的长大而增强,逐渐吞噬你的灵魂,加之冰蓝之心在你体内,每到月圆之夜,只要让他感应到黑暗的力量,它就会在你体内膨胀,侵蚀你的灵魂。” 我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没有想到我不仅是魔和人的合体,身体里竟然还藏着如此可怕的力量。难怪昨晚我会觉得腹部刺痛,估计和冰蓝之心有莫大的关系。 “芯儿。”邪一把扶住我,将我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只要有人耗费真元,定时输真气给你续命,就可以抵抗你体内的魔性,过常人的生活。以后我会输真气给你,不会让你痛苦的。” 我怔怔的看着他,要输真气替我续命?如果那样的话,也会对他有所损伤吧。 纤细而有力的手指勾起了我的秀发,一只温柔的手抚上了我的发丝,他轻嗅我发间的香气,话语如夜间的风般飘入了我的耳中。 “你现在的娘其实是你的奶娘,她受你娘亲之托照顾你。这些年每当你被魔性腐蚀,都是她耗费真元输真气给你。直到上一次,黑暗势力又蠢蠢欲动,你魔性大增,吞噬你的灵魂,她为了救你不惜牺牲自己的灵力,为你采摘无为草,洗涤你的灵魂为你续命。无为草非寻常药物,要摘取它作药引必须以真元灵力作为交换,摘取之后,灵力会一点点耗损,直到生命枯竭。” 我紧抿着嘴唇,身体的力气仿佛全被抽干,几乎要瘫坐在地上。原来,“娘”为了救我,竟然牺牲了自己…… 我眼中的痛楚悉数落入了殷邪的眼中。 他轻轻将我搂在怀里,低头附在我耳边,靠在我的肩膀上,性感低沉的嗓音蛊惑而暧昧“要想替摘取无为草的人续命,只有用圣女的圣恒之水,而我娘在入宫之前,曾经是玄天教的圣女。” 我的手变的冰凉,目光逐渐深沉…… 原来他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为了换取一个交换的筹码吧。他将我带来这里,早就算好了我会为此妥协。之前想方设法的逃离,在此刻看来是多么的好笑?这男人的心思还不是一般的缜密。为了得到他想要的,果真是不择手段。 我几乎是颤抖的声音说:“所以,你的条件是?要怎样你才肯救人?” 他近近地锁住我的目光,双臂将我圈在了自己的身体之间,气息温热的扑上了我的面颊。 “成为我的女人,永远不离开我。我就让我娘给你圣恒之水。” 他的唇越靠越近,我的身体终于开始颤抖,就在双唇触碰的那一秒,我突然双手猛的用力将他推开! 怒视他,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威胁我,叫我如何能甘心。可是,如果不答应他,奶娘又会死……而且是为了我,我真的不想连累任何人。 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紧抿的双唇几乎要被我咬出血迹,面色苍白如纸。 用自己的身体交换娘的命,或许我还可以接受。只是,如果要答应他的条件,那么玉,要怎么办?想起自己对他的承诺,想起他那清澈无暇的眼眸,我的心不由一紧。我真的不忍心对他食言,更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我要离开他,他会有怎样奚落的表情和孤苦的背影? 这一刻,我犹豫了…… 殷邪再次凑到在我耳边,声音模糊而飘渺:“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等你。可是时间不可以太久哦,因为你娘的命等不了太久。” 神武殿,芙蓉帐内,春光旖旎。 他,凤目微闭,黑睫低垂,是若剑影的英眉飞入双鬓,一脸悠然自若,仪态慵懒地侧靠在锦垫上。 乌黑如墨的发髫,披散肩头。衣衫弱显凌乱,交领大开,袒露了一片麦色油田,细微的汗水沿着优美的弧度滚落而下。 “不愧是殷邪的女人,果然销魂入骨啊,哈哈哈……” 男子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青丝,移到发梢用力一扯,女人轻柔的身体一个旋转,枕倒在男人腿上。 女子微弱的一声轻颤,稍稍的挪动身子,玉手在他胸前游移,沿着结实的躯干旋绕而上。 “能够有幸伺候武王是媚姬的福气。”红唇微启,呵气如兰,如妖精般邪魅蛊惑。 裸露的双肩,白皙水莹,唇若含露芙蓉,齿若珍珠编贝,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那副娇态流露着让人怜悯的渴望,无一不散发着刚刚热战过后的诱人芳香。 聂武坐起,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和起伏。“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她确实是白芯凌的女儿?” “千真万确,是邪王亲口对她说的。”她水眸轻眨,似有无限风情,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笑,眼波似秋水横流,一种妖娆魅惑的韵致在她的眉眼间留连。 “你做得很好。”热切迷醉的眸色顿时被狂戾邪冷所替代,双拳握得咯吱作响,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冰眸中那似要烧尽一切的炽烈怒焰,让人不寒而栗。 好,很好,这样看来宇文芯可的用处似乎比料想的更大一步。白芯凌,就让你的女儿替你赎罪吧。 聂武的双目逐渐变得赤红,脸色已然转为铁青,整个面部线条僵硬得无法形容,身上的寒气嗞嗞往外冒,周遭的气温瞬间骤降。 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心智。 或许连他自己都忽略心底对芯可那抹不受控制的异样。 清冷的夜,窗外月色朦胧,我倚窗而立,目光幽暗的望向远方。殷邪的话在耳边不时响起,娘慈爱的面容和玉清澈的眼神在我脑海里一一浮现,微微蹙起的双眉,艰难的抉择着。 “小姐。”一个清脆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我回过神,转身看去。 “巧儿?” 她看到我,难以掩饰欣喜之色,急忙跑到我跟前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宫里有发生什么事吗?我娘、玉他们好不好?还有那个诏南王子,他怎么样了?”我拉起她的手,焦急的问出心中所有的疑虑。 “小姐,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很难回答呀。”巧儿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意识到自己有些急迫,我不好意思的撇一撇头,尴尬的冲她笑笑。 “是三皇子接我过来的。宫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就是二皇子他一直惦念着你。小姐,你在这里过的好不好?传言都说三皇子生性风流,他没有冷落你吧?”巧儿将她知道的和盘托出,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没,没有。”我转过身,心情复杂的沉思着。 “至于夫人。”巧儿眼眸暗淡下来,几乎哽咽的语气说:“这两天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夫人突然病倒了,每天都莴心撕痛到吐血,全身颤抖,像是被噬心了一样,二皇子请来御医为夫人诊治,也查不出夫人究竟患了什么病。” 我还记得,殷邪那几句话——摘取无为草的人,如若没有圣恒之水洗涤灵魂,将会承受寒毒噬心之苦,全身痉挛抽猝,剧痛无比,最后吐血而亡。 我咬住唇,心里抽痛而紧缩,浑身僵硬冰冷。 原来娘为了我是如此痛苦的生存着,而我却自私的不愿意救她。 泪水早已沾湿了双眼,顾不得巧儿不解的呼喊,我夺门而出。 爱的代价 今晚月色撩人,明月高悬于天际,明澈而神秘。皎洁的月光清润似水,如瀑布般一泻千里。 观雨亭里,风微微的吹着两人,浓绿的叶子发出清新的味道,却衬出来了凉意。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月光洒照在他的身上,美得如星辰中的精灵。难怪,他会这样狂妄而嚣张,果然是有着嚣张的资本啊…… 可是也只有我知道,在他如此惑人的外表下,有着一种多么危险的气息。 巧儿的话如同一根利刺猛烈的敲击着我心底最深处的柔软,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我每耽搁一分钟,娘就会多一分的危险。继续茫然的拖下去,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有些事既然非要做出选择,就只能坦然面对,将伤害减小到最低,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只要你愿意让用圣恒之水救我娘……”我紧抿着双唇,眼眸空洞的失神,几乎是颤抖的声音说,“我就答应做你的女人……” 被威胁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是我却摆脱不了他为我设置的牢笼,我唯有选择认命。 殷邪沉痛的望着我,我苍白痛苦的样子让他竟有一丝不忍,伸手怜惜的将我抱在了怀里。 没错,他是威胁了她,是他让她这样痛苦的。可是,他不想放弃这唯一一个可以留住她的机会。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他会用生命去呵护她,让她快乐起来的,他有信心她不会一直。 痛苦下去的。 轻轻抚上了她的发丝,声音低沉的说:“好,我会救你娘的……” 月色下,他的双眸如星辰般闪亮,紧紧地看着我,似乎怕我下一刻就会不见了似的,接着,他头一低,吻铺天盖地而来,火热,深切,如同一张密密的网把我覆盖住。我被动的让他吻着,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 就在我就几乎要窒息的一刹那,他才不舍的离开我红肿的双唇,双眸黑亮如星,久久地凝望着我。他单手环过我的肩头与纤腰,将我带向胸怀之中。 看着她在自己胸前的脸颊,他感觉到了幸福!就算这幸福是他一手造就的假象,他也要将它永远继续下去,要它假亦成真…… 他单手一挥,顿时,四周的轻纱曼帘垂下,面前出现了一张床。随即观雨亭四周出现了墙,把我们隐藏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反应出他要做什么,虽然答应他要做他的女人,但是,竟没想到要这么快……快的我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身体不自觉的抽搐,有些不自然的站在那里:“就现在吗?” 他温柔的托起我的下巴,与他脸贴着脸,鼻尖互相厮磨,双眸炽热而迷离,声音低柔而蛊惑,“芯儿,我爱你……” 邪温柔的将我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自己侧躺在我身边。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洒向屋内,柔柔的折射在我脸上,映衬着那朵朵旖旎绚烂的红霞,竟是形成一种奇异的美,妖娆又清纯,妩媚又轻灵,美得惊心动魄,让人无法呼吸。 殷邪痴迷而贪婪的凝视着我,因激动兴奋而有些颤抖的双手不自觉的抚上我粉嫩柔美的面颊,手指一路沿着眉心下滑,顺着鼻尖,游移至我不点而红的晶莹朱唇,温柔的摩挲着,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看着芯儿娇美的容颜就在自己眼前,他不由的开始激动紧张…… 是的,他在紧张。 紧张,是因他期待的太久; 紧张,是因为他太爱她了; 紧张,是因为芯儿答应把自己交给他…… 在她的面前,他好似变成了初尝情欲的青涩少年。 食指縻挲着我的唇瓣,感受到我唇瓣的湿热,他的身逐渐变得灼热起来,心跳急剧加速,心绪也变得有些欲乱起来。 “芯儿……”邪殷轻声低唤,吻铺天盖地倾泻而下,炽热唇吻过我的脸颊,眉毛,眼睛,鼻子,嘴角,最后,落在了红润的樱唇上,每一寸地方都没错过,全都细细地吻了一遍,仿佛是最美味的点心一样怎么也品尝不够。 他的吻是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温柔,那么珍惜,如同羽毛在轻轻触碰,麻麻痒痒,让我的心弦轻颤不已。 原来只有吻着她,他才会迷醉;吻着她,他才会不能自持;也只有吻着她,他的心里才溢满幸福的感觉。 他似乎极力在隐忍,每一个吻都那么轻柔,好似怕压碎了我,又好似怕压抑不了自己满腔的热情。 口中还一遍遍地低喃着,“芯儿,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爱语和亲吻让我的身体好似被雷击一般,酥软的感觉迅速的扩散至全身每一个细胞,神智也愈发的混沌不清。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的刹那,他的双唇离开了我,我脸颊绯红,张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他眼底一片火热,浓重急促地喘息着,双唇紧抿着,全身肌肉一块块僵硬着,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没有推开他的怀抱,安静的让他吻着。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此时她是接受他的人的,那她应该就不会拒绝成为他的妻,不会拒绝与他在一起。 “芯儿,嫁给我好吗?成为我的王妃,唯一的王妃。”邪魅的双眸专注地凝视着我,仿佛要将我吸进去一般。 我倏的抬眼看他。 “这,也是你的条件吗?” “如果是,你才愿意嫁给我的话,那就是吧,”将头埋放在我的颈间,鼻息吸闻着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兰麛香。 不管她心里还有没有别人,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定她了。 如果说第一眼见到她对她的一见钟情,情意深陷,只是是情感来之太快,让他无法确定自己对她的感觉,那这些日子的相识了解,爱恨纠葛,让他足以确信他会深爱她一生,他对她的爱,已深入骨髓,甚至不需任何人的认同…… 他拉过的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心在剧烈的猛跳…… 我应该高兴吗?还以为他只是要自己做他的情人,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没想到他竟然要明媒正娶的让自己做他的王妃,他这样顾及我,在乎我,我应该感到庆幸和幸福才对啊,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深处却有一阵空落落的不甘和死寂呢? 只是现在,我还有的选择吗?我蓦然的看向他点头首肯。 “啊。”刀割般的痛楚是如此强烈,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顷刻间粉碎,是我的心吗?魂魄被抽离,剩下的只有悔恨,痛苦,羞耻而已。 “对不起,芯儿,一会就不痛了。”殷邪蓦然的停住动作,满脸疼惜的抱住我。 看着她吃痛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懊恼,他弄疼她了。 温柔的吻上了我的泪珠,吻进了他的嘴里。他竟然在亲吻我的泪珠。 这一夜,倾尽尽了他一生所有的温柔。 巨大的幸福和满足感充斥着殷邪的神经,虽然他已经极力压抑着心底那股心颤和悸动,可那满腔的狂喜和激动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丝丝外溢。 此刻,他感到心底有一丝麻麻,甜甜的暖流,瞬间点过自己的全身。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以前,他有过无数的女人,这些女人接近他,无非是为了他邪魅迷人的外表,或是他尊贵的皇子身份。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泄欲的工具,他从不会在意他粗暴的占有是否会伤了她们,也不会考虑她们的感受,每次他办完事后,都会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去。 只有芯儿,是不同的。他会为她心疼,会在乎他的感受,在她面前,他总是容易失控;在她面前,他管不住自己的心。看到他对别人好,他会嫉妒到发狂;看到他微笑的看着自己,他又会窃喜的开心。她的情绪总能影响到他。 他只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每天都看到她才会让他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充实感。他从来没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一个能激发出他柔情与疼宠欲的女人。 或许,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心早已注定沉沦。有了爱的他,才会真正的享受到人生的乐趣与真正幸福。 想至这里,殷邪顿然觉碰过其它女人的他,好脏——配不上纯洁的她。 这个想法让他全身冒出了冷汗,他不能让芯儿知道这些,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有那些女人的存在,今后,他只会有她,只爱她,只疼她,只宠她…… 冷漠伤痛 身体早已麻木,一动就是钻心的麻痒,思维停滞,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就这样睡去吧。明天醒来,但愿这只是一场梦。 清晨,第一缕眼光温柔的散在我的脸上,朦胧的睁开迷蒙的眼,竟看到了眼前放贴近的面颊,清醒清楚的感觉到了唇舌内的纠缠…… 我本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急忙推开他,这个可恶的男人,不仅要挟了我还占有了我,虽然我跟他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他昨晚是很温柔的对待我,但是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受人威胁,任人摆布的感觉。 “芯儿”不解我突如起来的举动,邪惊讶的望着我,眼眸中似有一抹伤痛划过。 她推开了他,她抗拒和冷漠的表情,无一不清醒的提醒着他她的厌恶。理智恢复,殷邪变得有些慌急,面色也苍白起来。 不,他不允许,他不允许她的抗拒,不允许她的冷漠,她只能是他的,只能爱他。慌忙的揽过我的腰身,将我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不要再碰我了。”我挣脱他的怀抱,冷漠的甩开他,看着他受伤的表情,我的心里竟有一丝的不忍,可是,回想起他昨天对我的要挟,冰冷残忍的话语还是从我嘴中说了出来。 对于要挟我的人,我绝不能心慈手软,心中反复的这样提醒着自己。 “芯儿……你……”她冷漠无情的话语如一把利剑刺穿他的心,全身灼心的痛,那难以呼吸的窒息感,紧紧的掐住他的胸口,咽喉…… 虽然经过昨夜他未敢奢望她会爱上他,但未想到她竟是这般的无情,连多一点的温存都不肯给他。 “我跟你昨晚只是一个交易,既然你现在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我冷言提醒道,直接忽略他伤痛的表情。不能心软,我反复的告诫自己。 “我想要的?”邪突然放肆的冷笑,绝望与伤痛的溢满了他的双眸,渐渐暗淡,直至失去光泽。 他想要的只是她对他一丝的温情爱意,而不是这简单的一夜。是他想要的太多吗?还是对于这份爱是他奢求的太多了呢? “放心,我不会忘的——”她的话,他听清了。温和,实则痛苦的回答着。心再痛,他也不想让她看见,以后他只会让她看到他的笑脸…… 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还是我见过的那个风流不羁的邪王吗?我刚才的话好像是过分了一点,刺伤了他吧。不知为何,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的心竟有一种莫名的痛。 “嗯,那个,你不高兴?在难受?”我小心的问道,害怕他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为什么这样说?”声音急切,却又带着狂喜。芯儿这样问,他可以将它当成她在关心他,在注意他,在在意他吗? “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你在悲伤吗?”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或许自己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害了娘,害了玉,也害了他。 “不会。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悲伤。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她之前的冷漠让他不安,他急切的想要得到她会永远伴在他身边的承诺。 他是在悲伤,悲伤于她的排斥,悲伤于她的冷漠。一夜极尽的缠绵,换来却是她无情的冷漠与抗拒,他怎么能不伤痛? 只是他庆幸,她在抗拒冷漠的同时,仍愿意去安慰他,这证明她对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感觉的,至少她还在乎他的感受。 “昨天我不是答应要做你的王妃吗?我当然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啊。”看着他绝望哀怨的表情,我实在不忍心再刺痛他,况且,我昨天也的确答应了他。 得到我肯定的保证,殷邪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会让自己的挫败感维持太久,虽然她现在还不爱他,但她还是说出要做他的王妃,他一定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让她爱上他。 现他要做的,是以爱去感化她的心,他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开始他要学会隐忍,他要一步一步慢慢攻陷她内心最深的心防,他会让她完完全全的接受他…… 彩月楼的厢房内。 熏人欲醉的檀香炉散发着袅袅的轻雾,窗边的一架黑木古琴,四周墙壁上的山水名画,都在这氤氲的轻雾中赋上了诗意。 一姿色绝美的女子慵懒的躺在狐毛软塌上,透过层层的紫色轻纱帘子,隐约能看见她的绝色容貌,粉妆玉琢,风娇水媚;唇红齿白,淡扫蛾眉;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粉肩微露,酥胸半掩,粉腻酥融娇欲滴,风吹仙袂飘飘举,只披着曳地的白色纱裙,玲珑的曲线在朦胧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显得更加神秘而诱人。 芙蓉雨——她果然是个绝色尤物,难怪义父会选择跟她合作,难怪这里的男人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一睹她的芳容。 鬼翼痴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绝色佳人,似乎已经微醉,心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那个假的诏南王子现在怎么样了?”醉人的娇音突然从帘子外传出,酥麻的音色不知又要撩动多少男人的心。 “听说,已经被软禁起来了。”他迷醉的回答着。 “他派你来找我何事?”得意的看着眼前男人的表情,她,就是有这种本事,能让见过他的男人都为她倾倒。 “义父,他,他,让我来问小姐,为什么还不动手?”看着她绝色的容颜,迷人的身姿,已经让他沉醉了,几乎差点忘记义父交代的事情,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 “听说前几日,你派人刺杀楼芯可失败?”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探求她想要的答案。 “嗯,她被人救走了。”对她的质问,他不但未生气,反而感到意外的欣喜,她原来都在掌握着他的行踪。 “暗冥使,我看你要为自己担心了,要是你义父知道你任务失败,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话,让鬼翼不由的紧张起来。义父安排的任务,每次的要求都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失败了必定会遭受万蚁噬心之苦,他这么多次行动,唯一的一次失败,也避免不了接受这样的惩罚。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浑身颤抖起来。 他的表情悉数落入芙蓉雨的眼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如,你与我合作?只要你把我的身份告诉武王,武王肯定会有办法将楼芯可和邪分开,我自有办法成为邪王最宠爱的女人,到时候我得到我想要的,冰蓝之心归你,何乐不为呢?” “你要我背叛义父?”鬼翼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他的命是义父救的,这些年他一直追随义父,虽然知道他冷酷无情,未曾把他当儿子看待,但也从未想过背叛。 “你不要忘了,你任务失败,要受万蚁噬心之苦,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不知道呢?是你对你义父的忠心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命重要,你自己好好权衡吧!”看见他的犹豫,她不得不厉色提醒道。 “你会突然改变主意,就是为了能成为邪王的女人?”他凝眸逼向她,似要她穿她的内心。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他疯狂的想将她据为己有,天知道当他听到她要做邪王女人时他内心的忿恨与不甘。 他,鬼翼是暗黑组织的暗冥使,原本暗黑组织计划与诏南国联手,通过假诏南王子来访刺杀东陨国皇帝,趁东陨国大乱之际,诏南国攻陷其边疆领土,而暗黑组织夺得冰蓝之心。 而如今,她竟然要改变计划,还要自己背叛义父,他突然很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是。”她毫不避讳的向他坦言,她之所以会临时改变计划,全是为了那个男人,那个让她只看一眼,就为之痴迷的男人——邪。 她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他。 听见她如此肯定的回答,看到她想起邪王时微醉的表情,让他嫉妒的发狂。 “好,我答应与你合作。”他终于下定决心,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光。 与你合作,不为别的,只为得到你。只要得到冰蓝之心,重新开启魔界之门,我鬼翼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到时候你就会是我的,也只有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女人。 绝望的玉 一辆豪华皇室专用的马车。 帘子把刺眼的阳光和凉意都隔绝在外。 我望着窗外,鼻尖呼吸着不断飘来的新鲜空气,心慢慢的平静下来,接下来我是否只需要静静的待在他身边呢?不知道娘现在怎么样了?回去是否来的及救她? 就在我徘徊之际,一件黑色的披风围住了我的身体,殷邪特有的男性气息环绕着我。 他从后面抱住我,双手环住我的腰身,头埋在我的肩上,声音出奇的温柔:“芯儿,别怕,一会我们就到皇宫了,只要有我在,你娘不会死的。” “嗯。谢谢你。”我转过身,微笑的冲他点点头。虽然他愿意救娘的命是我用条件跟他换来的,但是我仍然很感激他。 毕竟圣恒之水来之不易,每届圣女都是靠她才能保持青春不老的容颜,如今她的娘肯割爱,想必邪为此也付出了不少代价吧。 “芯儿,今日我们回宫之后,我就向父皇请旨赐婚,可好?”邪宠溺的看着我,动情的说。 “你做主吧。”冲他莞尔一笑,看似平静的说。 既然已经答应他,成婚是迟早的。虽然心中仍有一个人,让我放心不下。 他看我如此顺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低下头搂着我缠绵地吻着,许久才放开,在我耳边低声说:“好,芯儿乖,等着做我的新娘,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他不想累到她,更不想让她心烦。 我怔怔的看着他,有刹那的迷失,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我以后每天醒来时第一眼要看到的人?昨夜的欢爱就像是一场梦幻,已离我远去。那,以后的日子,我和他之间会又如何呢? “咚……”马车突然晃动了一下,我一个没扶稳,向邪身上扑去,还好他即时揽住我的腰,将我搂在怀里。 “谢谢。”脸一下子涨红了,我不好意思的向他道谢。 “如果芯儿每天都是这个样子,我倒是希望刚才的颠簸再来几次。”他玩味的凝视着我的双目,满脸邪气的调侃道。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风流不羁,这时候还不忘逗弄我,做他的王妃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邪轻轻的扶起我,突然又转向窗外,眼眸中有黑芒闪过:“怎么回事?” “爷,外面有一群人挡住了街道,像是在张望着刚贴的皇榜。还有,前面有一辆马车挡住了去路,好像是武王的。”车外一侍卫恭敬的禀报道。 武王?他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我可不认为我对他来说有这么重要。 “邪,要不我们下车,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好吗?”直觉告诉我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的事情,我不安的提议道。 “好。”邪轻柔的抱起我,刚准备下轿,就听见周围女子一阵疯狂的尖叫。 “啊啊啊,你们快看,那个男子生的好俊美。”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起来,又引来一阵阵连番的惊叫。 不用说,一定是四皇子武王率先从轿子里走出来了。 一身华贵的暗纹蓝衣,风度翩翩,青丝随意的用白绸带松松挽起。黑如泼墨的剑眉高插入鬓,高挺的鼻梁,冷漠而俊美的面容,闪过霸气的黑眸,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 “四弟这些女子要为你疯了!”邪优雅的从轿子里探帘而出,一身墨黑色锦袍,红唇微勾,带着邪气的笑,恶意嘲笑道。 “啊啊啊……”周围的女子又立刻一阵疯狂的大叫。今天是什么日子,以往平凡的大街今天竟迎来两个美男。这两个称得上倾国倾城的男人简直要让她们疯狂。 “三哥到底是谁逼疯她们的?好象是你吧!”一双若带寒气的凤眸正居高临下的睨着我,一脸不悦的讽刺着邪。 “芯儿,现在是我的王妃。”邪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不紧不慢的说,“四弟在此迎接,莫不是要来提前恭贺我和芯儿的新婚之喜吧?” 凤眼中邪魅的光芒顿显,嘴角边挂着一抹倾国倾城的妖媚微笑。 “父皇还未下旨,芯儿到底是谁的王妃还是未知之数。”黑眸一寒,剑眉紧皱。“今天我来是想给芯儿送一道榜文。”聂武冲我向右边的皇榜栏指了指。 这男人在搞什么?给我送什么皇榜?我可不会认为他会有这么好心。 正当我思索着要不要过去看皇榜,忽听见一旁的一个大婶与人议论起来。 “原来那个诏南王子是假的啊,还意图谋害皇上。” 这个消息如雷一般在我脑海中劈过,闻讯,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与恐慌,急迫的朝皇榜跑去。 只见皇榜上清晰的写着:“诏南人士马进文,假冒诏南王子,意图弑君,三日后问斩。” 表哥,他?弑君?怎么可能?以我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没有这个勇气的。别说弑君了,以前在家里,他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又怎么敢弑君?表哥一定是被陷害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不行,我要尽快赶回宫,查明真相。 “邪,我们赶快回宫,我有急事。”我焦急的喊着邪,面容却显得苍白,唇不安的抿了起来。 邪怜惜的在我额头落下一吻,眼神充满了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轻喃道:“恩。” 聂武如虎豹般的黑眸紧紧睨着我清丽的脸庞。似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我隐约的觉得这件事似乎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华丽的马车一路沉默。 听御膳房的小太监说芯儿回来了,玉按耐不住心中的热切的思念之情,就急急忙忙赶去御邪宫。自从上次被三哥的人带了回来,他一直都在打听芯儿的消息,这几天没见到芯儿,他整日茶饭不思,坐立不安,仿若隔了一世那么久。 他深信芯儿是不会这样抛下他的,上次芯儿要离开皇宫不是还想着带着自己吗,芯儿不会食言的,她不会背弃要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承诺。想到这里,玉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步子也加快不少。 听说是三哥带芯儿回来的,三哥要娶芯儿的消息,宫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谈论他们大婚的消息。想到这里,玉不由的握紧双拳,眼眸中似有火焰窜动。 是的,他在发怒,也在气愤。他忿恨,不是忿恨三哥要抢走他的芯儿,而是忿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芯儿,留她在自己身边。 “啊——恩——啊——”似乎有女人低沉的喘息声从一边的林子传来。 那边,不是梅园吗?今天并不是赏梅的日子,怎么会有人呢?脚步下意识的往声音传出的地方挪动,转过大门,他立刻后悔自己来到这个地方。 只见一青纱女子半裸着上身被一男子抱着,背抵在墙上。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心立刻狂跳起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园子里公然上演这幅春宫图? 他不由的向右挪动几步,直到那对男女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他才终于看清,那男子身下的女子竟然是他日思夜想的——芯儿。 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他像是被雷劈过一般,丝毫不能移动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陶醉的承欢于其他的男人身下。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早已跌落到谷底,浑身的血液瞬间冷凝,他只觉得有种东西正在身体里慢慢遗失,渐渐失去知觉,只能静静的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低吼一声之后,终于停止了他疯狂的动作。他迷醉的将芯儿抱在怀里,温柔的替她穿好衣衫,眼里溢满了宠溺。 芯儿害羞的朝他娇柔一笑,满眼柔情的看着男子。 是的,他看清楚了,芯儿的表情,那是幸福的表情,她满眼的柔情是从未给过他的,那幸福的感觉也是他从未拥有过的。 芯儿是爱他的吧,要不她也不会如此大胆的在这里与男子私会,难怪芯儿要急着离开皇宫,难怪芯儿不肯答应做王妃?起初他还庆幸的以为是为了自己。现在看来,应该都是为了他吧?想到这里,玉的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涩。 曾经以为自己是她的最爱,曾经以为她会陪伴他,曾经以为他们会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这样的想法,在今天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又是多么的幼稚。 看着她幸福的笑容,玉的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泪水早已流干,指甲也已掐入肉里,渗出殷殷的血迹。带着伤心与绝望,拖着疲惫的身心,玉静静的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的嘴角扬起一抹魅惑的笑,眼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误会加深 御邪宫别院。 回宫之后,邪不顾我的反对径直将我带回了他的御邪宫。整整一个上午,他都死死的缠着我,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好好打听表哥的事情。 “想什么呢?”邪从后边搂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轻嗅着我发间的香气,声音轻柔的说。 我不语,只是冲他笑笑。 “你是在担心那个诏南王子吗?”凝眸看着我,屏息的等着我的反应。 他有些怕。看到她听闻要处死诏南王子时她焦急的表情,他害怕的一路上都未敢问她原因。 他怕她会告诉他她喜欢他,怕她会因为那个假王子消失在他的眼前。 “我,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挣开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 “嗯。”他像是松了一大口气,既然芯儿这样说,他相信她。 “父皇,他病危了,好像是中毒了,听说是被那个假的诏南王子谋害的,皇奶奶一会要传诏我们过去。他,可能会被处死。”既然她关心那个假王子的消息,他不介意多透露一点,引起她对自己的关注。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不能再拖了,我一定要尽快想出办法救表哥。“嗯,那个?”我想开口求他救表哥,可话到嘴边,我又收了回去。 对这个男人,我还是不放心,不能完全信赖他。他太危险,太妖异,我不知道如果我再次开口求他帮忙,那他不知道又会向我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顿了顿。 看着芯儿欲言又止的表情,殷邪的心情莫名的复杂起来。是的,他在等,等她开口求他,他知道她想救那个假皇子,他就是喜欢她依赖他的感觉。 但是,他亦知道,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又会向她索要条件,所以她犹豫了。 或许是自己之前的威胁给她对他的信任造成的阴影吧,他不允许他们之间存有这样的阴影,但他又清醒的知道,这样的隔阂,唯有通过他自己的努力才有可能弥补。 如果是她想救的人,他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帮她。 邪怜惜的将我搂入怀中,在我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低声说:“待会你去我娘那取圣恒之水,我要去看望父皇,就不陪你去了。” “嗯。”我乖巧的让他搂着。轻声应道。 他的怀抱让我安心。 微凉的北风呼啸着从窗户吹入,吹进了雨丝。有逐渐清晰的雨声从外面响起。 下雨了!本打算去找宣妃拿圣恒之水,走到半路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忧,绕路来到玉的寝殿探望他。 只是不知为何,玉的房间竟出奇的阴冷,整个屋子黑暗的看不清里面的摆设。 我点亮了灯罩里的蜡烛。 房里的一切顿时明亮起来。 看到了窗户下边那个蜷缩的人影,我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震惊的冲过去,一迭连声地问:“玉,你怎么了?怎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 玉发出了难过的咳嗽,一阵强过一阵。 我这才注意到,玉的整张脸苍白异常,双唇发紫,而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竟变成了妖冶鲜艳的红色!借着清冷的灯光,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妖孽。 我被他的这个样子吓得慌了,拼命让自己先站起身,想先关上不断飘进雨丝的窗户。 手,却被他猛地扯下。没关好的窗子弹开的更大,更多的雨丝扫了进来。 我惊讶于他掌心那异乎寻常的冰冷!原来,凉气不是由外面吹进,是来自他的身体!他身上的冷气居然可以用肉眼看见的在向外散发! 声音紧张的颤抖:“你怎么了?玉,你是生病了吗?” 玉压抑住咳嗽:“生病又怎样?就算是死了,你也不会在乎的。” 他的话让我震惊不已,难道说他都知道了?他已经知道我答应邪做他王妃的事情,他以为我不要他了? “你都知道了?”我试探的询问道。 不顾他手上透骨的寒冷,我担忧的握住他。 “你是爱他的吧?你那样幸福的躲在他怀里,那样温柔的看着他……”想到她对那个男子微笑的眼眸,他的心伤痛的更深了。 “你刚才去了御邪宫?”我微愣道。 “嗯。” “你都看到了?”我犹豫着再次询问。 “嗯。”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唯有道歉跟愧疚。 事实上我也的确答应了邪要和他在一起,做他的王妃。背弃了对玉的承诺,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不想隐瞒,不如一切都跟他说清楚吧。 “骗子……”原本他还对她抱有一丝希望,原本他还以为她会跟他解释,未想到她竟然只有抱歉的三个字。心再次跌落到谷底,他要失去她了吗? “玉,把我忘记吧,以后我不能在陪在你身边了。”我咬住唇,强忍住心中的哀怨和刺痛,却依旧平静的说道。 玉突然笑得绝美而慵懒,完全没有了前一刻的虚弱和哀伤。 寒冷的气流瞬间扑面而来。 玉已移到了我跟前。 “你为什么要骗我?既然你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骗我说要一辈子陪着我?”他掐住我的脖子,“既然要骗我,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呼吸变得困难,耳中有阵阵的轰鸣声。 “你……”我吃惊的看着他,他的脸上已骤然失去所有血色,眼眸闪动着嗜血的光芒,似要将我吞灭。 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清纯的玉吗?或许我死了,所有的一切就能解脱了吧。 就在我闭眼以为自己快要被他掐死的那一刻,他突然松开了手,只是嫉恨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伤害她。 即使她对他说了这么残忍的话,即使他知道她爱上了别的男人,他仍然不忍心伤害她。 泪水不自觉的滑落,我像一个泄了气的娃娃,颓废的坐在地上。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愿意伤害你,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真的没有选择…… 玉突然俯下身将我抱在怀里,满眼怜惜的说:“心儿,我真的好喜欢你,好怕你会离开,所以才会这样对你,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说完,他惊惶的吻上我的唇,是那么的轻柔,又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像一个丢失了宝贝玩具的孩子,害怕受到责罚。 他不想去在意,也不想去计较了,就算芯儿心里还喜欢别人,他也不在乎了,只要芯儿不生他的气,只要能让他还能看到芯儿,那他就已经满足了。 蓦然,我像是意识到什么,赶紧推开他,挣脱了这个太容易让人沉醉其中的深吻。 “芯儿。”玉再次受伤的看着我,他眼中已是乞求:“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走。” 我开不了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他周身的雾气晃动如打乱的涟漪,手伸到我的面前,触上了我娇嫩的脸颊。 “芯儿,我知道你爱他,我不介意,我真的一点不介意,你不要走好不好?”那些只是他曾经有过的奢望,现在,他已放弃,只要,她可以在他身边就好…… “玉。”心中有割裂般的愧疚在翻涌,“玉,不要委屈自己,我不许。” 沉痛的闭上双眸,不能再给他希望了,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我决然的转身正欲离开,身体却突然被他拽过,玉用力的箍住了我,不顾我的奋力挣扎,将我抱至床上。 我的脸不知怎么的,变得滚烫起来,本能的想要挣脱开,他却拥得更紧了。 “玉,不要。”我脑子一片空白,最后一丝理智让我再一次的挣扎着。 “要。” 激情一触即发,就在我们即将衣衫尽退的时候,门外慌乱的敲门身响起,青青急切的喊着:“郡主,皇上要召见你。” 皇帝病危 正和殿,皇帝寝宫。 接到皇上的传召,我急步赶来。只见院子里站满了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们。为了防止有人借机谋反,御林军进驻内宫,警卫森严。 殿门外,站着几位老臣,低头唉声叹气,一脸沮丧。 穿过人群,我跟随公公进了内室。内室里,宫女和妃嫔们跪了一地,屏风后,几位皇子悲痛的跪在床前,连声呼喊父皇。太后坐在床前,正哀声哭泣,抽泣着轻声呼唤,泪流满面。 我探头朝屏风后的卧榻上望去,只见皇上双眼微闭,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颤抖,冷汗一直下泻。我心头一紧,怎么说皇上对我也甚是关心,我真的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我正欲跪拜行礼,安公公突然说:“皇上有旨,郡主不必行礼了,你过来床前吧,皇上有话要与你单独说。” 我朝屏风后面走去,几位皇子纷纷退了出来,皆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看着病危的皇上,我疑惑不解,皇上不过才四十来岁,正值壮年,应该是身强体魄的时候,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病倒? “皇上他?”我疑惑道。 “哎,那个假诏南王子,亏哀家还想着为他物色一个好姻缘,他竟然恩将仇报,假冒王子影响我国与诏南国邦交不说,还先后两次意图谋害皇上。哀家一定要严惩他。”太后哀怨的说,眼眸里有深邃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两次谋害?”表哥有这么大胆?还有这个决心吗? “先在进贡给皇上的紫金血玉膏里下毒,待皇上每日服用,迷惑皇上心智以后,又进宫行刺,意图弑君,此等阴险小人,太后您一定不能轻饶啊。” 尚公公立即奉承太后道,虽说话语中有些许的揶揄,但看他忿恨的表情我知道他是真恨表哥的,毕竟是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总是主仆的情深吧。 完了,这下表哥完蛋了。看他们的架势,是非要整死他了,估计鞭尸的心都有了。 “芯儿。”皇上虚弱的睁开双眼,轻声喊道。 “芯儿在这里。”我连忙走近皇上。 “今日朕传诏你来是有件礼物要送你,尚喜?”皇上微笑的望着我,又看看身边的尚公公,示意他呈上他要给我的东西。 尚公公连忙端来一个锦盒,里面竟然是一对龙凤如意。 “这对龙凤如意,是朕当年特意为你娘打造的,本打算赠与你娘,册封她为朕的皇后,只是造化弄人,朕和你娘是有缘无份呐。”说到此,皇上的双眸暗淡了许多,心痛不已。 “朕知道,朕的几位优秀的皇儿都钟情于你,将来无论他们谁继位,都必定会册立你为皇后。同时,朕又担心,他们会为争夺你而内斗,互相残杀。所以朕今日将此龙凤如意赐予你,如若有一天他们中任何一人继承皇位,欲嗜杀兄弟,就请你以朕的名义请出龙凤如意,替朕保住其他的几位皇儿。” “皇上……”我不由的微愣,迟疑了一下。他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代给我,只是我真的可以吗? “朕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处理好这其中的关系,此乃关系到我朝国运前途,芯儿你一定要替朕辅佐好他们,创下一个盛世王朝啊。”恳切的语气,带着父亲对儿子的关爱,带着帝王对江山的担忧,我不得不说,他是一位好皇帝。 “芯儿一定竭尽所能,替皇上分忧,定不有负皇上所托。”我恭敬又认真的回答道。 皇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后亦微笑着冲我点点头。 “只是芯儿也有一事,要恳求皇上。”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开口。 “皇上,不瞒您说,芯儿和那位假冒的诏南王子原本认识,以芯儿对他为人的了解,他绝对没有胆子敢谋害您,芯儿觉得此事另有蹊跷,恳请皇上您重新彻查此案,还他一个公道。”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替表哥求情并不是最佳时期,但是这却是我唯一的机会,唯一可以救表哥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大胆,马进文意图谋害皇上是经过三司会审才定案的,现在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哪容你在此造次,混淆圣听?”尚公公连忙斥责,太后也是一脸不悦。 皇上表情凝重,并未做任何表示。 “皇上,我记得那日皇宫夜宴诏南王子,你曾答应芯儿一个要求,如若将来我想到要什么,就来告诉你。现在芯儿恳请皇上,让芯儿继续彻查此案。”见皇上为难的表情,我知道要为表哥平反不容易,不得不请出当天皇上对我的承诺,博上一博。 这时,一个宫女端了一碗黑色的汤药走进来,太后接过汤药,用小勺亲自喂皇上服用,尚公公扶起虚弱的皇上,一勺药刚送进嘴里,皇上竟突然呕血不止,太后大惊,急呼太医。皇子们也迅速的赶来床前,呼喊着父皇。 太医匆匆的赶进来,捋起皇帝的袖子,准备诊脉。 我正撞见皇上手臂上有一菱形的小红点,脑子里一道精光闪过,无论如何什么办法我都要试一试。我遂顿了顿,看似了然的大惊道:“死亡抗拒?” “郡主是否知道些什么?可否告知微臣。”听到我的惊叫声,太医微微的皱了皱眉,向我询问道。 “根据我对医学知识的了解和对皇上的观察,皇上应该是患了一种非常非常罕见的疾病,医学上称变异性胶原蛋白失调引发的动脉血管爆裂阻塞综合症。”我斟酌了一下字句回答道。 “那是一种什么病?”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看向我,焦急地询问道。 “我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那是一种被古基摩人称作‘死亡抗拒’的身体病变。此种病变是一种慢性身体机能的耗损,它的症状是时不时引发吐血借以消耗患者的生命力。症状就如同中毒了一样,所以一般的医生都会把它误诊为中毒。”我一边努力回忆着她在书中看到的内容一边组织语句回答道。 “敢问郡主是如何诊断出来的?”太医疑惑地问道。 “因为此种病的患者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会在手臂上生出一个菱形的小红点。当那个菱形的小红点由淡红色变到深红色时就是患者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而我刚才在太医为皇上诊脉的时候恰好在皇上的右臂上发现了这么一个菱形的小红点。” 听完我的话以后,太后立即捋起皇上的袖子,发现小红点时不由的大吃一惊。 焦急的询问道:“此种病要如何医治?” “这个嘛,其实这种病我也只是在医术上略看了一二,才判断出来的。实不相瞒,要说对此病有研究的,我倒是认识一人,只是怕太后您不肯让他为皇上诊治。” “是谁?”太后犹豫的一下,还是问道。 “我师兄马进文。” “荒谬,以奴才之见,分明是你有心要救那个假王子,才出此下策,什么死亡抗拒?什么胶什么原?老奴跟随皇上这么久,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什么事情没听过,老奴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种病。”尚公公挑一挑眉,不屑的说。 “医学名字叫变异性胶原蛋白失调引发的动脉血管爆裂阻塞综合症,俗称死亡抗拒,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才疏学浅,别说你这辈子不知道,就算是下辈子我看你也未必听过。”我嘲笑的讽刺道,这个太监就是爱和我过意不去,总是针对我。 “哼,就算是老奴才疏学浅,尚书院、御史台的大夫总不至于吧,马进文的案子可是经过三司会审,莫非郡主也怀疑三司的办案能力?”挑衅的看着我,继续嘲弄道。 “没错,我很怀疑,而且非常怀疑。所谓的三司会审,其实就是有罪推定,屈打成招,你们分明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定我师兄谋害皇上,脑子里早就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试想有太后示意,哪个臣下还敢依法办事,当然是奉旨办事了。结论早已拟定,所谓三司会审只是一个形式,再加上屈打成招,大刑伺候,我相信任何一个无辜的人,都可以变成谋害皇上的凶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结论?”我义正严词,毫不客气的直接挑明。 见他们不语,我不由的继续道:“不可否认,我关心我师兄的生死,但我更关心皇上的命,试想如果是因为你们的疏忽而抓错了人,那真凶就会逍遥法外,如果真的是有人下毒而那个人又不是我师兄,没准抓住真凶还可以拿回解药,总之一天未查明真相,皇上只会多一分危险。” “皇奶奶,芯儿说的有道理,不如传马进文进来问话,不管他是不是真凶,解救父皇的命都非他不可。”襄逸似乎是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向太后提议道。 “怎么说父皇的命比那假王子的命精贵多了,要他的命又有何难?眼下还是父皇的病重要。”邪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冷静的向太后分析道。 太后沉默片刻,终于启齿道:“恩,来人,将那个假王子带上来,哀家有话问他。” 以命换血 不一会儿,两名侍卫架着表哥,来到了内室。 表哥头发有些蓬乱,面色发青,眼神涣散,脏乱的衣服透着丝丝的血迹,他应该是被毒打过。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不由一紧,急忙朝他走去。 “表哥。”轻呼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秋林,呜……”反应出是我,他先是一怔,然后连忙将我搂在怀里,委屈的大声哭起来。 我亦能感觉到背后射来的几道冷冽的眼光,连忙挣脱开他的怀抱。 在这时候,我实在不想再生枝节。 “师兄,很多人都在呢?”我小声的提醒他,尴尬的朝大家笑笑。 可他竟无视我的提醒,又一次扑向我的怀里,在我耳边低声说:“你这个死阮秋林,跑到哪里去逍遥了,到现在才来救我?” “我不是来救你了吗?待会你可别露馅了。”他这么说应该就是没事了,我不由的放下心,又想起太后要质问他的事,连忙出言小声提醒他。 “太后,我冤枉啊,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哦。”马进文一把推开我,跪着走到太后身边,大声喊冤道。 我不由打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变化也太快了吧。 “我听芯儿说你对医术颇有研究,对这个……” “变异性胶原蛋白失调引发的动脉血管爆裂阻塞综合症,俗称死亡抗拒。” “对,就这个死亡抗拒的病你究竟了解多少?可有救治之法?”太后认真严肃的询问道。 马进文疑惑了半刻,纳闷看了看我。我却不敢抬头看他,要是再给他使眼色,非穿帮了不可。是生是死,就看他反应快不快了。 迟疑片刻,表哥终于艰难的启齿道,“嗯,据我了解,患此病者无药可解。” “什么?”众人皆大惊失色的望着他。 我亦差点没跌破眼镜,心里暗骂他笨,我好不容易才编了这个理由糊弄太后,就是为了争取时间救他一命,现在他竟然说无药可解?心血白费不说,只怕表哥错过这次机会真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我垂头丧气,以为表哥难逃一劫之际,他雷人的话语再次响起:“不过有一个办法倒是可以姑且一试。” “什么办法?”太后焦急的喊道,像是要抓住最后一线希望。 “换血。” “什么?换血?”大家皆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对,就是要替皇上换血,而且为皇帝换血人绝不可是皇上的至亲,因为亲子的血融合性太强,容易倒灌,必须为至阴之女子的血方可替换。”表哥煞有介事的娓娓道来,我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看来他是反应出来了,决定配合我的谎言继续演下去了。 “那,尚喜,还不快去寻找一位……”太后急忙的呼来尚公公,欲依照表哥的方法来医治皇上。 “且慢,太后,要替九五之尊的皇上换血,替换者除了为至阴之人以外,还需出身显贵,方能对抗九五之尊的龙气,最重要的是需要长时间患病服药,以增强血液的抗药性。” “那,此人岂不是难寻?”襄逸眉头微皱,哀伤道。 “未必,我心中正有一合适人选,就是她。”表哥神色自若,自信满满的说,手却指向了我。 所有人皆目瞪口呆,就连我也不明就里的看着他。他这是何意? “为什么?”太后不解的质问。 “宇文小姐乃是至阴凤体,出身显贵,听闻小姐从小就患病以药续命,实在是此次换血的最佳人选。只不过如若替皇上换血,只怕是小姐就要香消玉损了。替换之后,恐怕小姐会有性命之忧。” 这个马进文,他要干什么? 我心一惊,小碎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你想干什么?拿我命开玩笑?” “放心,你死不了,他们肯定会救你。”他含笑着笃定的说。 果然话音刚落,三位皇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坚决否定道:“不行。” 我疑惑的看向马进文,他冲我暧昧的笑笑。 原来,他竟然是想以我的命为筹码,逼迫几位皇子出马救他。这个办法亏他想得出来,好歹我也是他妹啊。 “要芯儿替父皇换血,太过危险了,这个假诏南王子说的这些奇谈怪论,本王怎么就未听闻过,万一他要是别有用心,不仅害了父皇还害了芯儿,这个办法不行。”殷邪快步走到我跟前,心疼的将我搂在怀里。 “三弟说的是,这个办法太过蛊惑,孙儿也从未听闻过,父皇究竟所患何病尚且还未能定论,哪能只凭他片面之词,如果冒然一试,只怕会让芯儿枉送性命。”襄逸亦连声反对道。 “郑太医,你的意见呢?”太后亦有所犹豫,转头询问太医的意见。 “禀太后,臣才疏学浅,此种病症及救治的方法臣均闻所未闻,实在不敢发表意见。”太医谨慎的说。 “皇奶奶,既然这个假诏南王子谋害父皇一案,尚有疑点,孙儿愿意重新彻查此事。至于刚才所言的救治之法,尚且有待考证,不如让孙儿先彻查此案,再做定夺。”一旁一直沉默的聂武终于开口向太后提议道,只是他深邃的双眸却一直凝望着我。 “也罢,就照武儿的意思办,只是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彻查此案,如若三日期满,你无法查清谋害你父皇一事,那即便是牺牲芯儿,这个办法哀家也要姑且一试。”太后若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的说道。 “是,孙儿定会在三日之内查清。” “嗯,哀家累了,你们跪安吧,也让皇上好好的休息下。”太后疲惫的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跪安。 “是。”几位皇子互看一眼,本欲再说什么,正对上太后那不容置疑的眼眸,终于还是跪拜退出内室。 既然武王承诺要三日内彻查此事,那表哥现在在他手上暂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吧。当务之急,我要赶快去宣月阁找宣妃娘娘拿圣恒之水救娘才行。 今天阳光是异样的温柔,就如同玉的心一样。芯儿的气息还在他周围,久久挥散不去。刚才芯儿竟然主动的回吻着他,不是幻象,亦不是错觉,她刚才的回应是真实的。要不是父皇传诏,他们就可能已经…… 想到这里,玉害羞的低下了头,手紧紧的扯住被单,他与她第一次的时候,他知道那时候她的意识是不清醒,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不过从她之前对他的排斥以及第二天醒来时的神情,他知道她是不愿意的,或许他们的第一次,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不期望发生的意外。 这个心结一直郁结在自己心中,以致于自己不停的担心,她会离开自己,不会心甘情愿的要他。但是就在刚才,她竟然主动回应着自己,她竟然会迷醉在自己的吻中,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是喜欢他的,心甘情愿的与他一起沉沦,她以后都不会离开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玉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满的,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 窗外,突然飘进来一阵花香,这香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过,玉的神志开始有些不清醒起来。 朦胧中,他竟然见到芯儿正向他走来。 淡粉红的委地锦缎长裙,双肩批着一条浅白色的纱带,腰间扎着一根浅紫色的腰带,纱衣丝带,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娇媚妖娆。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微风拂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芯儿,真的是你吗?你又回来了,芯儿——” 玉有片刻的恍惚,双手轻柔的抚上芯儿的脸颊,疼惜的揉搓着。不敢确信眼前的真实。 芯儿又回来了?是父皇召见完毕,她又回来找自己吧?她竟是如此的惦念自己,想到这里,玉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眼前的娇人并未言语,只是玉手轻轻一拉。双手已勾上他的脖子。 “芯儿……你……”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动作,虽然这一直是他想要的,可是他未曾想到芯儿会如此主动。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半梦半醒的感觉让他朦胧的有些迷醉了。 她的反应让他的控制力快要崩溃了,他太想要她了…… 红润的双唇仍未开口,只是一双凤眼娇媚的看着他,踮起脚,将自己火热的唇贴上了他的。 他狂野的热力几乎要把她逼到疯狂的地步,在他急切的索求下,急切的喊着:“要我,快。” 玉顿时浑身僵硬起来,他猛然推开身下的女子,迅速离开床褥,惊讶的大喊:“你不是芯儿,你是谁?” 错乱的爱 “这么快就嫌弃我了,不是你将我抱上床的吗?”女子不怒反笑,不着寸缕的来到玉跟前,暧昧的向他轻吐一口气。 “滚。”玉,厌恶的甩开她,心中懊恼不已,他怎么连芯儿都认不出来,她身上的气息和嗓音分明是另一个女人,易容术虽能改变容貌,但是改变不了气息,她到底是谁?他竟然险些被她迷惑了心智。 “你不用这么怨恨的看着我,你已经中了我的醉生梦死,待会药力上来,你只会极尽的求我缠绵。”捧起他的俊脸,娇娇一笑,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道。 “你卑鄙!”玉忿恨的看着她,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假扮芯儿来诱惑他。 突然,一阵异样的感觉再次袭上他的全身,这样的躁热,这样的难奈。 她笑得媚惑迷离,再一次晃到玉身后,张开双臂,自身后主动抱住了他,粉润红唇吮咬着他的耳垂,在他的耳畔低喃道:“反正你爱芯儿也不爱你,不如你就把我当成她,跟我欢好吧,我一定比她更能让你迷醉。” 玉只感身躯一紧,身体瞬那间触电般的颤抖,急切的喘息着在心底低制诱惑,他狠狠的再次推开她,“我再说一次,滚。” 再一次诱惑失败,女子俏脸泛怒,极其不甘的冷哼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你都将会是我的人。” 说完红唇浮上他的双唇,整个人跌落在他怀里,玉手在他身上不停的游走。 理智在一丝丝的瓦解…… 欲望在一点点的滋生…… 玉强咬着双唇,俊脸涨红如血,额际渗出斗大的汗珠。他在极力隐忍着,只怕自已下一秒会变成野兽,做出让自已后悔一生的事情。 “芯儿,芯儿”嘴里默默的念着芯儿的名字。 女子不由的停止住挑逗的动作,眉头微皱:“都这时候了,他竟还在想着她!” 终于,玉狂吼一声,猛然的翻身下床,迅速的找到宝剑,向自己的右肩狠狠的刺去。 顿时,血液四溅,强烈的刺痛感,让他终于恢复了些许的神志,他快步流星的冲出大门,飞奔至皇宫后院的寒潭。 房内的女子愕然的看着玉,她未曾想到,他竟然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顿了顿色,急忙紧追了上去。 寒潭水冰冷刺骨的凉意,让玉的意识清醒了不少,顾不得伤口的疼痛,玉虚弱的长嘘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做出对不起芯儿的事情。 “没想到,你竟然为了她,宁愿伤害自己。你就这么爱她?”女子媚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不屑的冷眼讥讽道。 “要我背叛芯儿,我宁愿去死。”玉坚定的说,眼眸中有不顾一切的坚决。 闻言,女子一骇,有片刻的动容,随即又大笑起来:“哈哈哈……” “想不到,普天之下竟然还有像你这样痴情的男子,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突然,她眼眸精光一闪,勾唇一笑,娇然出声道:“不过,我更有兴趣看看,痴情的你知道自己误会了心爱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完,她撕去脸上的一层面皮,娇媚的容颜再次展现在玉的面前。 “是你?”玉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副熟悉的面容,羞辱感再次袭上心头。 桃花夫人! 低头看到她手里的面皮又恍然大悟的道:“那天在梅园与男子苟合的也是你?你故意做戏给我看的?” “你反应的挺快。我说过我还会来找你的。而且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择手段。”半眯的眼眸轻抬,诱惑而妖媚,嘴角勾起一抹放肆的邪笑。 他竟然误会芯儿了,他应该猜到的,芯儿怎么会那么放荡的在园里跟男人欢好,这全是这个桃花夫人离间自己跟芯儿的全套。 “我只爱芯儿,只会和芯儿在一起。”玉满眼敌意的厉声反驳道,他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爱缠着他,就因为自己拒绝了她吗?可是他的心里只能容的下芯儿,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女人。 “不用说的太早,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男人。”桃花得意的扬眉,一双迷人的俏眸溜转在玉清秀的面孔上,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突然,纵身跃至寒潭,迅速在玉的唇瓣上掠下一吻,飞身消失不见了。 宣月阁。 宣妃一身淡紫色的华衣,外披白色轻纱,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你来了?”凤眼微眯,一双美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令人无法琢磨。 我连忙下跪行礼,“宣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樱唇含笑,说不尽的妩媚。 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绝色女子,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如果不是事先知晓她的身份,我绝对会把她当成只有十六、七岁的妙龄女郎。真不愧是邪的母亲,母子俩都生的如此妖魅,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似看出我眼中的惊艳,宣美人嫣然一笑,宛如黑夜般魅惑,动人心魂。“本宫至今能保持有如此的青春容貌,全赖这圣恒之水的功力,若非本宫当年是玄天教的圣女,也不可能会得到如此珍宝。” “宣妃娘娘艳绝六宫,无人能及。”我惊叹的称赞道。 这时,她身旁的一婢女盈盈走到我跟前,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呈放着一个玉瓷小瓶,纤纤玉手将瓶盖打开,淡蓝色的仙气立即从瓶内冒出来,我似乎嗅到了一种纯净的香气,让人顿时心神激荡。 这瓶里装的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圣恒之水了,据说它不仅能洗涤人的灵魂,还可以让人返老还童,保持永久的青春美貌,实乃神奇的神灵之水啊。 “圣恒之水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黑水晶般闪烁着深邃的双眸透着一丝冷意,长长的睫毛低垂,又显得有几分忧郁。 “娘娘请讲,只要是芯儿力所能及,定当竭尽全力为娘娘办到。”我恭敬的说道。 宣美人盈盈走到我的面前,倾国倾城的面容,神色间却冰冷淡漠,我亦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刺骨的寒意。“我要你离开邪。” “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似有不解。 我有没有听错,她竟然要我离开他儿子? 他们母子俩究竟何意?儿子千方百计的要我和他在一起,不惜拿圣恒之水交换;而母亲竟然要求我离开她的儿子,条件竟也是圣恒之水? “你没有听错,如果你想要用圣恒之水救你娘的命,就必须答应我离开邪。”冷漠的眼神逼视着我,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我木然的愣在那里,心底有说不出的滋味。我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爱上邪了,但我清楚只知道在她要求我离开的那一刻,我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内心想要拒绝的声音,仿佛这个声音是隔了几个世纪那么遥远,让我想确定,却又抓不住它。 “恐怕,邪,他不会愿意吧。”我支支吾吾,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心慌。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答应,并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眼角微微向上挑,冷若冰霜的说。 我应该高兴不是吗?只要答应宣妃的条件,不但可以获得圣恒之水,而且也不用遵守跟邪的约定,当他的王妃,我自由了。只是为什么,此刻我的心情竟有一丝复杂,矛盾着犹豫不决呢? “我,我,”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 似察觉到我的抵触,宣美人双眸变的更加寒冷,目光中寒意逼人,莫可逼视,厉声呵道:“你必须要离开邪,你和他在一起会害死他的。”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神色凝重。她,在说什么? 只见她眼波盈盈,却有着淡淡的忧伤,隐露着丝丝不忍,哀怨而悲伤的说:“邪与常人不同,他的体质特殊,如果跟你在一起,你体内的冰蓝之心,会反噬他的灵魂,折损他的阳寿,消耗他的生命。” 什么?她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硬要与邪在一起,会害死他!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我几近窒息。心中如刀割一般,钻心的疼痛,那是一种痛入骨髓般的悲鸣。 哀伤与痛苦瞬间侵蚀着我的每一个神经,仿佛灵魂将要从肉体里抽离。我紧捂住胸口,喘息着。 我敢肯定,自己对殷邪的感情并未达到如此深的地步,可是为什么要我离开他,我的心里竟是如此的痛楚?就好像是要离开相恋几世的恋人一样。 如果这才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感觉,是不是说我爱上了邪?那么玉呢?我依稀记得,之前自己是多么眷恋他的触碰?竟在不觉中欲与他一起沉沦。 难道,我竟然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 天,这不可能!我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怎么可能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对他们的感觉,都只是有好感而已,绝对不可能是爱的。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痛! 媚毒疑云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不想去思考这些难缠的问题,眼下救娘才是最重要的。况且穿越来这里的我,能否回到现代才是最重要的,在这里是不该留下更多的情感牵绊的。 “好,我答应你。”努力平复自己不安的情绪,几乎是颤抖的声音说,心中却无比的承重。 当爱变成一种伤害,那么我们要如何继续这份爱? 宣妃得意的一笑,给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将圣恒之水递给我。 “谢宣妃娘娘。” 我正欲接过圣恒之水,只听“砰”的一声,玉瓷瓶被震裂,瓶里的圣恒水洒了满地,一丝奇异的清香传入鼻尖,却见圣恒水所触的地面下一刻腐蚀糜烂,可见水中藏有巨毒。 这,我不由大惊失色,宣妃给我的这瓶分明是含有剧毒的假的圣恒之水,她要毒死我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下一凛,正欲发作,却见窗外一抹妙曼如柳的身姿款款而来,接着,门被推开,格格清脆的笑声流溢入室。 “哈哈哈,师妹,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卑鄙的害人手段,仍是如此精湛。” 只见来者一身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身披翠水薄烟纱,露出双肩,下罩翠绿。 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薄薄的亮粉色嘴唇挑起一个很美的弧度,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扣人心魂的女人香。 是她?桃花夫人。 虽然只是上次出宫时见过她一面,但是她倾城的容貌实在叫人难以忘怀。只是眼下,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她怎么知道这玉瓶里有毒? “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显然,与我同样吃惊的还有宣妃,只是,师姐?她们是什么关系。 回眸又瞥见地上打翻的玉瓶,眼眸中的惊讶迅速被愤怒所取代,宣美人正色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桃花勾起嘴角,眉宇眼角间满是嘲弄的笑意,“你的事,我的确没有兴趣。” 顿了顿,美眸又转而凝视着我,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实不知她是喜是怒。 “可是我依稀记得,上次这位小妹妹误中媚毒,好像与你有关吧?我对这位小妹妹的事情可是很有兴趣。” 讲到此,桃花眼神中射出勾魂夺魄的光芒,如果不是楼芯可误中媚毒,那他的玉也就不会与芯可牵扯上关系,那他现在可能早就已经是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令她伤透脑筋。 “哼,师姐,你管的太多了。”宣美人负手傲然,极为不屑有轻哼一声。“宣妃娘娘你?”我瞠目结舌的盯着她,她的回答是默认了吗?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上次中媚毒的事是太后派人在那碗姜汤里下的,没有想到下媚毒的竟然是宣妃? “没错,你中媚毒的事情的确与我有关。因为我不希望邪和你在一起,一直以来邪对女子都是极为不屑的,玩过丢过,从来不留任何感情,除了你。自从遇见你,他不仅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更荒谬的是还跟我说要立你为妃,一生一世只和你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是……他是……” 宣美人激愤的说,美眸紧紧的逼视着我,讲到此她竟然停顿了,想要告诉我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难道邪的身份还有什么秘密?我不由的疑惑起来。 “总之,你和他一起就会害死他的,我不准,更不允许,所以即便是让我们母子反目,我也一定要将你们拆散。”她的话语随着情绪的激动变的疯狂,面目狰狞,眼眸中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凶狠。 “所以你联合德妃来我的寝宫上演了一场好戏,其实是为了找时机给我下毒。”我接着她的话冷静的分析道。 回想起中媚毒的前晚,宣妃的确跟大皇子的母妃德妃娘娘来过,还送了一颗南海珍珠给我,她们绝对有可能打听到太后要举办家宴的消息,在前一晚提前下毒,然后嫁祸给太后,让我一直怀疑不到她。 “德妃听闻皇上对你的特别礼待,加之宫中传闻你必定是皇上内定的未来皇后人选,哪位皇子与你成婚,将来定有机会继承大统。所以与我联手,将迷失香涂抹至南海珍珠上,并且佯装不和的在你面前吵闹,目的是让你疏于防范,误中我们的圈套。迷失香无色无味,只要触碰到就可沾染上毒性,一般人是很难察觉的。况且太后一直不喜欢你,你们一定会在家宴上起冲突,我提前下毒,再让毒在家宴完之后发作,你自然是怀疑不到我们的。”宣美人邪魅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我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手心发凉,耳中有阵阵轰鸣声,浑身僵直的杵在那里,身体竟不能挪动一步。 看来这个皇宫比我想象的还要人心险恶,每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不机关算尽,不择手段,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你的敌人,任何人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害你。或许人命在这里,早就变的一文不值了,信任、友谊、情感更是变成要挟利用的筹码。 这里到底是怎样一个牢笼?这些到底是怎样一群人?清丽脱俗的外表之下掩盖的确是一副肮脏不堪的灵魂。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师妹,为了你儿子,你还真是够毒的,风范不减当年啊。”桃花嘲弄的扬眉,笑焉如花,目光中却寒意逼人。 “你没资格提当年的事。”宣美人冷斥道,目光中聚集着寒意。 “我没资格难道你有资格,若非当年你用卑鄙手段陷害我,他又怎么会与我分开?”媚如情丝的眼神变的冰冷如霜,目光杀人般横视着宣妃,忿恨的仿佛要将周遭吞灭。 “他与你分开,只能说明他不爱你,与人无忧。”宣妃不屑的别过脸,面容闪过一丝嘲弄的笑意。 空气骤然冷凝,变得沉重而冰冷,周围一片死寂。 桃花双眸冰冷如潭,却又透着丝丝诡异骇人的邪光。苍白的脸上夹杂着不为人知的痛楚,全身散发着惊心动魄的怒气。浓郁的花香气流飞速的旋转,她将大量的内力凝聚至右手。 “丫头,你娘的病我已经将她治愈,不是只有她才有圣恒之水。师妹,这么多年不见,看来我们是应该好好的把新仇旧恨一并算算了。”说完,衣袖一挥,顿时满天桃花雨纷纷飘下,桃花瓣集结成一个强大的漩涡,刹是夺目。 闻言,宣妃的脸色也跟着一变,周围散发出鬼魅的妖诡之色,轻哼一声,“好,就让师妹向师姐好好的讨教几招。” 二人一个抽身,飞向高空,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 我微叹一声,转身离开宣月阁。 北风依旧是刺骨的寒冷,我精致粉嫩的小脸在寒风中冻的有些微红。只是此刻,我完全没有在意的心情,刚才宣妃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在我心底穿过,望着眼前的景致,我不禁感到有一丝的疲惫,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远离这样尔虞我诈的生活? 恍惚中,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心中一紧,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命定恋人 踏着有些潮湿的青石板路,迎着凛冽的寒风,穿梭在碎石子的小路上。转过一弯又一弯,绕过秀美宁静的园子,穿过巍峨高耸的宫墙,经过九曲蜿蜒的回廊,终于来到一座宫殿门口——清逸宫。 刚桃花夫人说她已经用圣恒之水救治了娘,虽然不解她这么做何意,但是我总觉得不放心,还是决定来这里看下。轻轻松捶了一下冻的有些麻木的双腿,揉搓着冻的有些微红的小手,凑近唇边轻哈一口气取暖,不想让娘看到我凄冷的样子,带着微笑,跨入门内。 清逸宫的厢房里,一美妇平躺在床上,手里紧握着一块玉石,陷入沉思,眼角不时的泛起泪珠。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到来,美妇虚弱的睁开眼,想要起身,只是,大病初愈后虚弱的身体让她刚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向后倒去。 “娘。”我连忙上前扶住了她,把两个软软的靠枕垫在了她的背后,再用丝帕轻拭着她额上的细汗。 “芯儿?”娘激动的将我搂在怀里,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颤抖的双手轻抚上我粉嫩的脸颊。 “娘,芯儿回来晚了,让娘受罪了。”我痛苦的说,望着娘苍白的面容,心里满是愧疚。 “只要娘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娘含泪的忧声道。 窗外,一抹蓝色冷漠的身影悄然而至……静静的守在门前,屋内沉静在重逢喜悦中的母女丝毫未察觉。 “娘,你的病?”我担忧的问。 “已经没事了,是一位奇异的蒙面女子救治我的,她还说要谢就谢你的女儿。芯儿,你怎么会认识这位朋友?”娘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眼眸中有淡淡的隐忧。 真的是她?只是桃花夫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拿圣恒之水救治我娘呢?我不认为她只是为了报复宣妃这么简单。 “嗯,娘你没事了就好。”我微微一笑,平静的说道。不想让娘察觉出我的担忧。 娘只是温柔的看着我,并未有多问。 “芯儿,听说你要与邪王成婚了?” 我一怔,不知道娘为什么会问起这件事。难道她知道了我跟邪之间的交易,顿时紧张起来。 “那你喜欢他吗?”声音清澈温柔,却透着急迫。 “我……”我哽咽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 为了不让娘起疑心,我只好顿了顿,冲娘莞尔一笑:“是啊,芯儿喜欢他,所以才会答应做他的王妃。” 窗外的蓝衣倏然消失,只留下持久不散的寒气…… “你,不可以喜欢他,不可以。”娘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双肩,猛烈的摇晃着,冲我焦急的喊。 “为什么?”娘突如其来的反应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我疑惑的望着她。 “没有为什么,总之不准就是不准,你记住绝对不可以和他在一起,更不可以爱上他。”娘的情绪变的焦躁不安起来,她激动的向我命令道。 记忆中,这是第一次,我看到娘发这么大的脾气,竟只是为了阻止我跟邪在一起。 “娘,我知道了,不会的。”不忍心看娘恼怒,我只得轻声安慰她,只是心中对邪的疑惑更深了。究竟邪是何身份?为什么他们都要我远离他? “真的吗?”娘不安的再次询问道。 我笃定的点点头。 娘终于放下心来,舒心的笑道:“这是双生石,你和你的命定恋人各有一块,遇到你的命定恋人,它就会发光,而你的另一半已经出现了,你必须和他在一起。” 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块石头,像似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了。 突然,它发出异样强烈的光芒,像是要将我吸进去一样,意识渐渐模糊,我蓦然的闭上了双眼。 朦胧中,我仿佛被带到了一个世外桃源,旖旎的美景,让我不由的心中一叹。 绿草如茵的地上有扑翅低飞的蝴蝶,涓涓溪流从山上轻泻下来,静静的在山涧流淌。 金灿灿的朝晖,染红了天际,透过树梢给水面染上了一层胭脂红。 山浪峰涛,层层叠叠。 群山连绵起伏,近处山坡上一粉一白的两对娇小的身影在风中要拽,微风拂过,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混着青草味,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 漫山遍野盛开着鲜花,灿烂多姿,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这是绿的世界、花的海洋。 小女孩不过5、6岁,她粉嫩的脸颊,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四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 她在百花中翩翩起舞,七彩的蝴蝶在她身边飞动,花儿陶醉了,也轻轻地舞动着,鸟语花香,映合着粉红色的衣裙,在阳光下,像一位美丽的蝴蝶仙子。 男孩迷醉的看着女孩,心里一阵荡漾,她的容貌越来越美丽,气质也越来越夺目,虽然她只有6岁,却让人看过后不忍将视线移开。 那一刻,他发誓他要永远保护她,永远爱她。 男孩也不过8、9岁,如墨的青丝随意的披在双肩,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双眸中透着他绝然而孤立的气质。一身白色的长袍下,衬托着整个人显得柔美而清冷。 只有望着女孩的时候,他的目光才会温柔似水,包含爱意。 “我们回去吧,起风了……”刚说完,银色的披风已围在她的身上,带着他的体温,好暖…… 看着她,突然低下头,吻在她小而盈润的唇上…… 周围突然变得好静,女孩的脸蓦地红到耳根,男孩的脸也染上红晕,只是轻轻一触,却让他内心一阵悸动。 一红一白两个娇小的身影在风中在风中摇拽,交相辉映,画面是那么的唯美,和谐。 神武殿一处僻静的院子里,聂武一身蓝色锦袍,负手而立,目光深邃的望着远方,墨黑的瞳,混如纯黑的夜,沉静得更胜虚无。嗜血气息带着冷寒之意,冰冷的面容在残淡的月光下折射出诡异骇人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他身后,一条黑色身影垂手而站,面容肃然。 “进行的怎么样了?”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地狱般的冰冷。眼神凌历而深沉。 鬼翼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一种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他开始怀疑自己答应芙蓉雨与他合作,究竟是对是错。 “正按照计划进行。”声音沙哑而颤抖。 “哦?”眼眸中一抹阴霾狠光闪过。 “是,邪王已经召见她了。”屏着呼吸,畏惧的垂下头,恭敬的回答道。 “记住,我不是一定要与你们合作。”俊脸一沉,暗瞳一泓冷杀,嘴角扯出一丝恶质的残笑,厉声警告道。 很好,太后的三日限期很快就到了,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他已经急迫的想知道风流不羁的邪王是选择救心爱女人的命还是选择背叛她。刚才他听见她说喜欢邪,聂武的眼眸变的更加深邃,眼眸中划过一丝异色,随即又被阴霾所取代。 那就让她也尝尝被心爱人抛弃的滋味,冷眸下危险光芒四射,嘴角扬起了一缕嗜血的冷笑,这抹冷笑像涟一样扩大,直到布满了他满是复仇快意的脸。 真实身份 第二天清晨的圣洁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清晨的阳光是那么的美丽,衬托出我托出我那迷人清丽的脸庞,白皙的肌肤在朝阳的映辉下显得是那么的完美。 昨夜梦境中画卷让我留恋,亦让我迷醉,嘴角边勾起一抹浅笑,如初生婴儿般可爱。我迷糊着从朦胧的睡梦中醒来,却仍旧沉浸在梦中的美景里。 “芯儿,你醒了?”声音无限温柔。 “襄?”仍旧是一身白色,清冷而孤傲。 刹那间,我似乎有那么一丝错愕,他,就是梦中的那个男孩长大之后的样子。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昨夜的美景只不过是一场梦,我反复告诫自己。可是为什么梦境却如此的真实?就好像在回忆一段自己童年的往事。 “昨天你太累了,在你娘怀里睡着了。你娘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暂时无法照顾你,我只好将你抱来这厢房休息。”看出我眼中的疑惑,他连忙解释道。 “哦。”我不好意思的冲他微微一笑,又麻烦他了。 可是昨晚我是累了所以睡沉香着了吗? 我怎么感觉昨晚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带进睡梦中的。娘给我的双生石,就好像有魔力一般。 “我娘呢?”回想起昨晚娘虚弱的样子,我不由心头一紧,担忧的问道。 “你放心,昨晚太医来看过,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今早你爹已经派人将她接回丞相府上照料了。”襄轻声安慰道。 听到娘已经离开的消息,令我的心里不免有些许的低落。但转念一想,毕竟宫里人心险恶,早些离开也好。 “哦,谢谢你,娘生病的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整理一下思绪,我感激向他答谢道。 “芯儿,我要离开一阵子,这段时间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襄突然将我搂进怀里,深情的说。 “你要走?”心里一阵轻颤,我急忙挣脱他的怀抱,不解的看着他。 “嗯,我要离开皇宫一段时间,去逸海找师傅救治父皇的病。”襄逸转身,目光望着远方,神色凝重。 “厄……”我不禁汗颜,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 他要出宫找高人救治皇上,不就证明了他对我和表哥对皇上病扯的谎是一点没有相信吗?那其他人呢? 早应该料到这皇宫里人不好忽悠的,这下完蛋了,眼看着三日期限就要到了,不仅救不了表哥,还把自己给拖进去了。 “芯儿,你不必担心,邪跟武不会让你出事的,他们肯定会在三日之内查出真相。”看着我苍白的面色,襄再次拥我入怀,低声安慰道。 我尴尬的一笑,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 靠他们?我岂不是死得更快?他们俩的手段我又不是没见过。表哥这件事,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搞不好都跟他们都有关!看来我也要找机会自己去查证了。 “哦,对了,襄,你还有个师傅?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我好奇的问。 “我从小到大一直跟随师傅在山上习武,直到十四岁父皇才将我接入皇宫。”襄平静的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气质这么特别,完全没有皇子的高贵狂妄,反而是清丽出尘,清冷淡漠,应该是受他师傅的影响吧。 “你师傅是一位隐士高人吧?”我不由的嘀咕道,能当襄师傅的,必定是位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才对。 “师傅不仅武艺高超,对医术也颇有研究,只是他一直淡漠于尘世,在山上闭关修炼,很少出来。所以我才特意去请他老人家出山救治父皇。” “哦。”我了然的点点头。 “芯儿,这位是我的贴身护卫展言。我不在的时候他会替我保护你,以后他就是你的贴身侍卫。”襄温柔的看着我,明眸中却有隐隐的担忧。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总是感到一阵阵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这次离开芯儿会出事,但为了父皇自己又不得不离开,只有把默言留下保护她。 只见一男子身材魁梧,狭长的丹凤眼,如墨般深邃的双眸,小麦色的肌肤,鬼斧神工般英俊的五官,诡异般的出现在我跟前,速度之快竟使我丝毫未曾察觉。 “襄,谢谢你。”我感激的看着他,眼眸中热泪盈眶。 为什么他总是为我设想的这么周到? 他总是默默关心着我,却从不要求我的回报。他的这份爱要我如何承受? 寒风呼啸,带着阵阵的凉意。 可是,御邪殿的厢房里一副让人脸红心跳暧昧之景却正欲上演。 水芙蓉身着一件象牙白拽地长裙,领口开的很低。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面似芙蓉,眉如弯柳,樱唇凤眼,鬓发如云。胸口纹着一只浅紫色的蝴蝶,更显妖媚几分,发髻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一双桃花媚眼十足扣人心魂,薄唇挑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女儿香。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摆出这样撩人的姿态,两眼水蒙蒙的望着自己梦中期待了许久的男人,竟有一丝微醉了。 殷邪坐在雕花的朱椅上,吊儿郎当的喝着茶,懒得去瞥那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今日他找她过来,只是因为查证到最近聂武一直在和她的人来往,他只想知道他们究竟在谋划些什么?若是有人敢对芯儿不利或是意图拆散他们,他一定不会放过他,而她也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邪,自从第一次在彩月楼遇见你,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你了。”痴迷的看着眼前心爱的男子,水芙蓉激动的说。 “所以呢?”休闲的品茶,并未看她。 “我想做你的女人。”声音酥软。 今日,彩月楼的老鸨兴奋不已的跑来跟她说,邪王的人请她到府上一叙。一得到消息,她就开始卯足了劲儿的打扮自己,邪王的风流名号可是多少女子挤破了头都未必攀附上的啊,彩月楼的姐妹们无不向她投来嫉妒又羡慕的目光。 虽然她早料到他此次请她的目的并不单纯,极有可能是他查出什么端倪来找她问话的,但是她仍旧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太爱他了,急迫的想要得到他,让自己以后成为他的专属女人。以自己的美貌再施加一点手段,他必定会爱上她的,她一定可以代替那个宇文芯可,以后他就只是她一个人的了。 “本王对你没有兴趣。”冷言挑明,仍旧继续品茶。 她没有说话,伸手轻轻一拉,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宫纱滑落在地,上衣已完全敞开。 殷邪不屑的抿了抿唇:“你以为,这样有用吗?” 芙蓉此时已经衣衫半退,她缓缓走到殷邪身边,两条白晰的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媚如酥骨的声音娇声道:“有没有用,要尝过才知道……” 殷邪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轻蔑的说:“如果你需要男人,我不介意为你找几个。” “你?”羞愤感袭上心头,她错愕的看着他。从来还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她的温情,他是第一个。 “你拒绝我,是为了她?”不甘的问。 “是。”他直言不讳。 “呵呵,没想到一向风流不羁的邪王,竟会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她嘲弄道,心里却妒忌的发狂。 “不过我很想知道是你对她的爱重要呢?还是她的命重要?邪王你会怎么选择呢?”芙蓉苍白的笑着,嫉恨的说。 本没有打算用这件事来威胁他,她希望他能爱上她,然后再实施下一步的计划。只是她未想到他对她已经迷恋到这种程度。 “你什么意思?”眸色瞬间阴沉。 水芙蓉再次走到他身边,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得意的放在他面前。 俊美的脸上略微有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嘴角边挂起一抹妖媚的冷笑。 他知道那是诏南国皇室才配有的玉佩,是诏南国皇室的人又拥有此等绝色容貌,那么她必定是诏南国的远近闻名芙蓉公主。显然,她的确是可以解开假诏南王子迷案的人。 只是她要什么他也很清楚。 他不可能给,更不可能与她交换。 “公主,请回吧。”邪绝然的说,转身准备离开。 诡异的邪 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放弃芯儿的,如果三日之后查不明父皇患病的原因,芯儿因此受到牵连的话,他一定会带她离开的,而他拥有的力量强大亦足以保护的了她,只要他愿意。 所以他丝毫不需要顾忌她的身份,更无需理会她愚蠢的提议。 “你……”芙蓉错愕的看着他,他竟然完全不在乎? 看着他渐远去的背影,芙蓉心中一急,焦急的喊道:“既然你知道本公主身份,难道你不想救心爱的人了?太后三日期限就要到了,要是解不开假诏南王子的事,太后必会认定是他害了皇上,而你心爱的芯儿定会被处死的。” 殷邪止住脚步,周身气息顿变,双手紧握青筋暴起。突然,他邪魅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异色,红唇边勾着一抹意图不明的邪笑。 他转身,暧昧的盯着她,勾起她的下颚状似无意的问,“那你要我怎么办?” “我只想要你。”轻勾红唇,杏眼无波。 “哦?”再次逼近她,凤眸中暗光流转。 “只要你愿意迎娶我为妃,我便会出面证明那个假王子是诏南王子身份。” 说完,顺势跌倒在他怀里,有些按捺不住的吻上了他的唇,生怕他下一刻会反悔似的。 殷邪并没有抱她,无所谓的让她勾着他的脖子,不置可否的让她吻上她。 他蔑笑着看着芙蓉越来越迷离的眼神。 一股常人不易查觉的黑气透过唇往她的身体里蹿…… 很好……就这样,控制她的神智。 芙蓉感到身子既灼热又涌起了一股迷蒙感,意识逐渐模糊,神智亦开始不清醒起来…… 他决定先控制她的神志,让她听命于他,只要能成功操纵她的意识,那他就能利用她解决一切问题,假诏南王子谋害父皇一案也必定真相大白,到时候他立一大功,定能向父皇请旨将芯儿许配给他了。 本来他不打算这样利用她,因为被施了这种蛊术的人,终身都会精神涣散,意识混乱,犹如活死人一般。可是她竟然恶毒的咒芯儿死,那么她就应该受到惩罚。 红唇轻勾,凤眼光华流转,波光荡漾。 满意的看着她陷入自己的操控,伸手扶住她的头,就要开始问话。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 我就这样站在了门口。 殷邪回头,迎上了我复杂的目光。 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芯儿?你怎么会来?” 听说她娘的病已经没事了,他以为她今日会留在清逸殿陪伴她娘的。 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尴尬地说:“我来的好象不是时候,先告辞了。” 转身离去。 “来人,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管。”殷邪将已经神志不清的芙蓉雨推给下人,迅速追了上去。 他不想她误会他。 我已经不清楚自己以怎样的心情从御邪殿走出来的,此时我的心很乱,我不想去想,更不想去思考自己应该以怎样去面对刚才的一幕? 他是风流不羁的邪王不是吗?虽然他承诺要娶我为妃,虽然他也说过自己将会是他最后一个女人,可是他的话能相信吗?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三妻四妾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就连普通的老百姓都很难做到从一而终,我可以要求一个皇子对我做到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自己有些愚蠢的可笑,或许继续维持自己尘封的心,才是在这里的生存之道。 刚走到湖边,就被紧随而来的殷邪一把拉转了身,抱在了怀里。 他嗅着我脖颈的清香,轻声问:“芯儿,你娘的病已经好了吗?” 我淡淡的回答:“是。” 他轻蹭着我的头发:“我还以为,你会留在你娘身边陪她,不会想到我了……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 “娘已经被爹接回丞相府了。我来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肯让你娘把圣恒之水给我。”我支支吾吾,不想去面对他。 先编个理由糊弄过去,我总不能说我是因为好奇他的身份所以才来找他的吧? 殷邪心中一悸——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 “那,我该走了。”轻轻推开他,他应该还要去陪那个房间里的人吧。 他不再抱我,而是揽住我的腰,眼中黑芒闪动:“芯儿,你在吃醋?” “吃醋?我为什么——” 剩余的话被殷邪的一吻给打断,他的那一吻,吻上了她的眼睛,轻柔而呵护。 “你当然应该吃醋,”他凝视着我的双目,“因为你即将是我的王妃。” “可是,你刚才——”刚问出口我就后悔了,或许我的内心还是很介意的,非常在意他的答案。 他微微一愣,只见他的眼中浮出了一抹惊喜,一抹释然。然后绽放了一抹魅惑勾魂的笑,“我刚才是在用蛊术迷惑她的心智,她才是真正诏南皇室的人,诏南国的芙蓉公主。” “什么?”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诏南国的公主? “嗯,如果能用蛊术控制她,那个假诏南王子的案子就能真相大白了。” 原来,他是想要利用她救表哥,是我误会他了。心里蓦然的松了一口气。 “芯儿,我很久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了,现在以后我的女人都只有你!”他突然勾起我的下巴,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谁信?你不是风流不羁的邪王吗?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我才不相信你呢。”我别开头,拒绝看他的眼睛。 他的唇火热的覆了上来…… 炙热的、霸道的、略带惩罚的吻着我。 迷醉的吸允着我口中的芳香,忘情的搂着我,深深的沉醉其中,一边还忘我的轻喃着“芯儿,相信我。”“芯儿。” 那磁性低沉的声音震慑着我的心。 我隐忍着、克制着自己,不能深陷。内心矛盾的挣扎着,宣妃和娘的话深刺穿着我的心,正当我犹豫着是否要推开他的时候。 他突然浑身僵硬,抱着我的手蓦然的松开,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从他的额上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身上。 他转身背对着我,面色苍白,双眉紧皱,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邪……”我疑惑的看着他,以他的个性,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停手呢? 他回头朝我挤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道:“芯儿,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 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让我觉得极为怪异,好像不是平常的他。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不太对劲…… 因此时你的心早已迷茫…… 正当我徘徊着,不知所措之际,一小丫鬟打扮的粉嫩女娃匆匆跑到我跟前,焦急的磕头跪拜道:“郡主,请你救救我家主子吧。” 她的面容是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疑惑的问:“你家主子?” “我是七皇子的侍女冬儿,还请郡主救救我家主子,我求求您了……”她哽咽着,泪流满面,一直给我磕头。 我连忙扶起她,急切的问:“玉,他怎么了?” “前两天主子从寒潭回来,身上带着伤,我请御医给主子诊治,本来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只要按时服药就行了,可是主子不知为何就是不肯服药,现在在寝宫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叫着您的名字。” “快带我去。”未等她反应过来,我已朝玉的寝宫奔去。 甜蜜汤药 暖玉阁,门悄然的开了又合上,我已进入了玉的卧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打碎的汤药碗碎片散落一地。 冬儿连忙低头收拾起残骸的碎片。 我走近玉的床边,月光清冷的洒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他双眼紧闭着,眉头蹙起似乎有很多烦心的事压的他喘不过气。 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他的额头,好烫!他还在发烧! “玉……”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狠狠的抽搐。 将一杯清水递到了他的唇边,扶着他,让他喝了下去。 好冷……刚碰到他的身体,发觉他的身体浑身冰冷,似乎没有一点温度。 “冬儿,你再去煎一副药来。”我焦急的吩咐道。 脱去了外衣,掀开了他被褥的一角躺了进去。把他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让他紧紧地靠着我,不再有寒冷的感觉。 似乎感到怀中的人儿动了一下,我轻声低喃道:“玉。” 是芯儿的声音?玉的身子明显一僵,她来找自己了吗? 玉努力的睁开眼,看到芯儿慌张,焦急的脸,她是在担心自己吗? 刚欲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桃花夫人那妖媚的面容便浮上心头,她到底是不是芯儿?还是又是桃花夫人变来骗自己的? 想到这里,玉紧张的连连后退,蜷缩在床的一角,将被子捂住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嘴里还喃喃的念道:“你是谁?走开!” 看着他柔弱的身子,缩在角落边,那么无助,心隐隐的抽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玉,我是芯儿。” “你,走开,不要碰我!”玉紧紧的抓住被褥,抗拒着,眼眸里溢满了害怕和恐惧。 终于意识到眼前人的不对劲,他,竟然害怕我的触碰?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玉,你看清楚点,我是芯儿啊,真的是芯儿,我来看你了。你看这是你送我的玉佩。”察觉到他对我的抵触,我只好将他送我的玉佩解下来,以示身份。 玉迟疑的掀开被褥,缓缓抬起头,接过我手中的玉佩,真的是芯儿吗?自己没有在做梦?泪水瞬间留下,他终于等到她了。 我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懊恼,后悔,在心中蔓延,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郡主,药煎好了,现在端进来吗?”冬儿轻扣门,低声问。 “嗯,端进来吧。” “玉儿不乖哦,生病了怎么能不吃药呢?”我故作生气的说,眼眸中却溢满了宠溺。 玉极不情愿的挪动着身体,撅着嘴在我怀里撒娇道:“我要芯儿喂我。” 我不由的微微皱眉,他倒是挺会挑时候提要求的!不过现在他是病人,我拗不过他,只有跟他妥协。 “好,我喂你,那你要乖乖的全部喝完哦。”宠溺的语调不变,我笑着说。 接过冬儿的碗,拿起汤匙,红唇轻轻的将热气吹散,一勺勺小心翼翼的喂玉服下。 玉痴迷的盯着芯儿柔美的容颜,乖巧的喝下她喂的药。 他多么希望此刻可以是永恒呀!要是自己一直生病就好了,那芯儿就会一直待在他身边陪他,还会用轻柔的话语哄他。 “芯儿,药很苦哦。”玉微微皱眉,委屈的说。 “早知道你怕苦了。”我起身准备拿事先叫冬儿准备好的蜜饯给他。 “芯儿,不要走。”玉心急的连忙拉住我的手,他以为她喂他喝完药就要离开了,早知道自己刚才就不喝药了。 “玉,我只是去拿蜜饯给你。”望着他苍白的小脸,我心中一悸,低声安慰道。 “不要走,芯儿,我不觉得苦了,你不要去拿蜜饯给我了好不好?”他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一秒钟都不可以。 “好。”我无奈的看着他,轻轻的点头。 “芯儿,你看我乖乖的把这么苦的药都喝完了呢,是不是该得到什么奖励呀?”玉撅着嘴,眼睛一眨一眨,继续撒娇道。 “什么奖励?喝完就睡了还要什么奖励!”我刻意掩饰此刻的心中慌乱,微怒的说。 玉突然一把拉我进怀里,俯身将我压在身下,炽热的气息暧昧的吐在我的脸颊上,眼神中带有些许的迷离。 喘着气,声音嘶哑:“我要芯儿今晚留在这里陪我。” 说完,他低头覆上我的红唇,一个绵绵密密的深吻那么温情缱绻,包容的着我的心,甘涩交替,温温软软,直入心底,我唯有闭上睛,和他一起沉迷在这此刻的温情之中。 良久,玉才不舍的放开我,满足的笑着,乌黑的眼睛里里闪烁着柔情蜜意。 玉顿时觉得好满足,心满满的,一种幸福的暖意浮上心头,他好像一辈子拥有。 我将他搂在怀里,轻抚上他的背,为他拭去寒意。 难得有机会把芯儿留在自己身边,本欲索要的更多,只是自己真的好累,好想休息,缓缓的闭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看着他如出生婴儿般可爱的睡眼,微略一愣,随即笑笑,耸耸肩,转身欲离开。 “唔……”玉翻了一个身,双手紧紧的搂住我,她身上传来的体温,让他感到很温暖。 我无奈的笑笑,轻抚上他稚嫩的脸颊,看着他:“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拥着他,陷入了沉睡。 窗外,冬儿担忧的心终于放下,她安心的离开,他有着心爱人的陪伴应该会很幸福吧,她只要能默默注视着他就好。 御邪殿。 殷邪强忍住体内的剧痛,拖着早已被剧痛刺穿了的身体,跌倒的撞进门内。 刚才他就是不想让芯儿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才抛下她匆匆赶了回来。 体内那阵剧痛又开始袭向他的胸口。 全身的功力开始涣散,胸口痛的仿佛要暴开…… “为什么只是跟芯儿同床过一次?就会这样。” “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宣妃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眼眸中蒙上一层冰霜。 殷邪斜眼看了自己的娘一眼,目光执拗:“为了她我宁愿去死,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宣妃提高语调,强烈的不满道:“即使耗费真元也在所不惜?她体内的冰蓝之心已经在反噬你的元气了,我不想你因为他而放弃……” “娘,我愿意,我愿意放弃一切,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语气里带着不顾一切的坚决。 “你?”宣妃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儿子,既心痛又无奈。 无力的叹了口气,难道她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要发生吗?无论自己怎样精心谋划都避免不了吗? 身上的剧痛迫使殷邪再也站立不住,倏然倒地。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倒下,他不要让自己这副样子被他的娘跟下属看到,更不想被娘带去那里疗伤,那样的话他就见不到他心爱的芯儿了。死命撑起自己的身体,拼命的向床前挪动…… 好痛,眼前的光亮一点点消失,身体已经痛的麻木,力气在不断的流逝。 “娘,替我照顾芯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求娘,他知道,这次又要不可避免的回到那个地方了。 跪地,倒下…… “媚姬,护送少主去那里。”声音更加冰冷,想到儿子刚才的话,宣妃双目的阴霾逐渐加深。 再会武王 第二天清晨,我被门外一阵嘈杂声吵醒,眉头微皱,“是谁,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看了看身旁仍旧安睡的玉,替他掖好被褥,披了件披风,悄然离开房间。 刚出门,便撞见正欲敲门的冬儿。 “嘘。”我示意她小点声,不想吵醒熟睡的玉,将她拉到一旁问话。 “冬儿,外面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 “回郡主,是几位即将册立的侧妃,带着一群女人,说是来找您要人的。”冬儿低下头,为难的说。 “找我要人?”我疑惑不解。 “她们,她们说您,您拐走了皇子……”闪躲其辞,小心的说。 “什么?”我不由大惊失色!看来我有必要出去会会她们了。 “冬儿,替我梳洗更衣。” 暖玉阁正殿。 莺莺燕燕的女人堆满了整件屋子,大红大紫的服饰让人眼花缭乱;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浓郁的香水气味,极为刺鼻。 看到我的到来,女人们均警觉的挺直了腰板,傲气的抬起眸子,逼视着我。 我镇静的走到殿前,悠然的端起茶杯,小酌一口,淡然道:“几位侧妃一大早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宇文芯儿,你可是真不知羞耻啊,勾引我家爷不说,还厚颜无耻的跑来玉皇子的寝宫,简直不知廉耻!”韩月雪犀利的目光直逼我,冷言嘲弄道。 “本郡主的私生活,好像还轮不到你这个未过门的侧妃过问吧?”特意强调“未过门”三个字,有意讥讽她。 这个韩月雪总是跟我过意不去,这次不用说肯定又是她挑唆的。只是好好的,她干嘛带一群人来找我要人? “你……”我的话果然成功激怒了她,只见韩月雪气的牙痒痒的,双腿直哆嗦。 “宇文芯可,废话少说,今天我们来只想知道襄王和邪王的去处。你要是不说,我们姐妹可不答应。”金蒂琴矫揉造作的扭动着丰盈的身躯,狠狠的说。 “邪他不在宫里吗?”我疑惑的喃喃自语,邪也已经离宫了吗?怪不得昨天临走时他怪怪的,难道出了什么事?现在两位皇子同时离宫,难怪她们会来质疑? “你少装蒜了,赶快交人。”见我语气放缓,韩月雪更加不饶人起来。 反正这次来找宇文芯可麻烦是宣妃授意的,所以她们才不用害怕,更无需顾忌什么。 回眸递给众女人一个眼色,挑眉示意,众人皆你一言我一语的上前向我哭诉起来。 “郡主,大家都是女人,虽然爷喜欢你,我们也认命了,可是你总不能把爷藏起来不让我们见吧……”倏碧儿首先一个上前诉苦,委屈的拭泪,娇声道。 “是啊,是啊……” “郡主,你就把爷交出来吧,我们保证不会跟你争宠的。”另一妖艳的女子接着说。 “是啊,是啊……” 几个来回,我算看出来了,这些女人哪里是来向我要人的,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既然都是皇子的女人,那就好办了,嘴角扯动一抹算计的坏笑。 “够了”我冷呵一声,立刻惊震全场。“我确实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完全没有要把他藏起来的意思,他们不在了,你们最应该问的人似乎是这几位侧妃,而不是我这位郡主。”眼眸不甘示弱的一扫众女人,我不耐烦的说。 语毕,众女子沉默片刻,突然又调转锋头直逼韩月雪、倏碧儿几位侧妃,你一言我一语的吵闹起来。 我摇摇头正欲离开,竟发现一水儿也站在其中,她,怎么会也在这? 一水儿的双眸也正撞见我,她平静的说:“二姐,我只想知道襄他现在在哪里?” “他没有告诉你吗?”我吃惊的问。 水儿委屈的摇摇头。 襄要找师傅给皇上治病的事,他竟然没有告诉水儿?难道是事关重大,他不能透露? 既然襄选择不说,肯定是有他的理由,我只能帮他隐瞒。 “水儿,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况且你才是他的侧妃不是吗?” 我的反问,竟让她哑口无言。眼眸里划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伤痛。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我的内心不禁有一丝怅然,爱情之所以痛苦,就在于我们总是不能选择相爱的人。 我起身离开,留下一屋子吵闹的女人。 太后三日期限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跟她们继续纠缠下去,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查出表哥案子的真相才行。 只是当前,我还必须去会一个人——四皇子武王。 不管这件案子是否与他有关,现在表哥关押在他那,要见表哥一面也必须有他的通行证才行。 神武宫。 聂武一身黑色的锦衣长袍,慵懒的侧卧在软塌上。黑色长发肆意的披下,给人一种风流不羁的狂傲之感。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剑眉轻扬,潭眸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 我惊讶道,“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郡主如果想救那个假诏南王子,不如与本王进行一次交易如何?”眼角一闪而过的奸笑,像是在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我秀眉一拧,怎么这皇宫里的人都喜欢与人交易?只是直觉告诉我,他比邪更加危险。 “郡主如果害怕的话,就请回吧,只等着明日替你师兄收尸好了。”见我未有反应,武王眯起眸,淡吐一句,眼色深沉。 “谁说我害怕了,什么交易?说来听听。”毫不畏惧的对上他深邃的双眸,挑衅的看着他。 聂武幽暗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惊讶,封闭的心更是微微一颤。她不怕他?反而还很镇定。 “本王自有办法救出你师兄,但是你必须答应做本王的王妃。”薄唇轻启,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你想要做皇帝?”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是我听到他条件后的第一个反应。 宫里一直都有谣传皇上早已内定我为未来皇后的不二人选,将来哪位皇子娶我为王妃,极有可能为下任储君。我总不可能天真的认为这位冷酷无情的四皇子是因为喜欢我才要娶我吧,所以他之所以要以表哥的命与我交换,那唯一可能的理由就是这个了。 聂武目光一暗,紧蹙的双眉显示他此刻的愠怒,狭长的星目眯起,冷呵道:“这是本王的事,你只需回答愿不愿意答应本王的条件即可。” 我被他这样冷冽的眼神骇住,心里暗叫不好。这男人简直是恶魔!凭女人的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物,平时都避而不及了,如果要嫁给他,那还不死的很惨!不,我决不能答应嫁给他。 “我自由办法救出师兄,查明真相,不劳四皇子费心了。”我镇定住心神,负起道。说完,转身要走。 “据本王所知,邪王已经离宫,所以你不用指望邪还会来救你们。现在你只有选择答应本王的条件,或者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处死。”残酷的扯了扯唇,俊美的脸刹那间阴暗如魔刹。 看着她欲离开,心里竟不自觉的拥来一股烦闷。她只不过是自己用来报复的工具而已,对她决不能留有任何感情。 冷冽的双眸变的更加深沉,脸上流露出嗜血的寒光。 震惊消息 他的话深深刺激着我的每一个神经,我不由的停下脚步。 是啊,邪已经离开了,虽然他已经查出诏南公主的下落,眼看着这件案子就能真相大白了,可他却离开了,襄也不在了。眼下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答应他的条件或是相信自己能查找出真相。 迟疑片刻,我还是离开了神武宫。 我宁愿选择后者,去拼一拼,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把自己的命运轻易的交到别人手上的,更何况还是像他这样的一个危险人物! 怡芯殿,我单手托着下巴,凝神望着窗外。 一个上午的查访,竟一无所获,所有相关的人只要提到表哥的案子,都谈虎色变,根本无从查探下去,难道我真的要再一次委屈求全,我真的不甘心……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邪竟然离宫了呢?而且还毫无征兆,他甚至都没有告诉我他离开的事。这事情发生的是不是太巧了? “小姐。那个……”青青悄然来到我身边,正欲开口就被我打断了。 “青青,你不用担心我,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妥协的。”我怅然的说,青青跟我跑了一个上午,她也是想要安慰我吧。 “小姐,我是来告诉你不必再忧心了,皇上的病已经治愈了,今晚要在光华殿设宴款待那个救治皇上的神医,所以那个诏南王子暂时应该没有危险。”青青兴奋的说,眼里闪动着灿烂的星光。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小姐,是真的,皇上病已经治愈了,今晚设宴款待那个神医。刚才安公公已经派人来通知您,要您今晚也去参加那个贺宴。”看见我吃惊的表情,青青只好再次解释道。 皇上的病不是很严重吗?不仅太医都束手无策,就连襄逸都要出宫去请高人救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治愈了? 心下一怔,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青青,知不知道救治皇上的神医是什么人?”我担忧的问。 “只听说是位神秘的蒙面女子。”青青坦言。 “嗯。”今晚,我就去会会这位世外高人。 光华殿。 百花盛开,争奇斗艳。明亮而华丽的宫灯挂满了朱红锍金的走廊,来来往往的宫婢太监个个面带笑容,手里端着托盘,招呼着往来的宾客。 宽大的光华殿内摆满了桌椅,正中铺着华美的红毯,大臣们依照次序逐一在席位上落座,桌子上面铺着华丽的锦缎,山珍海味已经在桌子上摆了出来。 宴席的正前左上方坐着身穿华服的四皇子武王。他穿着墨色的缎子长袍,露出金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薄唇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一改往日的冷漠无情,今夜的他竟颇有兴致的坐在那里笑着应和每位到来之人寒暄。 我依旧选择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眼睛乌溜溜的盯在面前的美食上,正欲拿来吃。 只感到一个炽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顺着目光瞟去,竟发现玉也就坐在宴席上,目光深邃的望着我。 今夜他穿着一身玉白色的华丽长袍,蓬松的头发被高高竖起,略微苍白的脸上有着绝美精致的五官,俊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整个人显得愈发的光亮帅气,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一双忧郁的双眸却犹如晚霞凋残后的黑色暮雾般幽暗。 这样的场合,玉不是都一直不用出席的吗?怎么今天他也在呢? “皇上、太后驾到!”门外光华殿一侧殿门的太监忽然高声喊道。 呼啦―― 殿内的官们立刻起身,不约而同地躬身行礼,口中宏声说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几名宫女在率先走了进来,随后,太后一身华服雍容华贵,安公公搀扶着大病初愈的皇帝缓缓地迈进了光华殿。 等皇上和太后落座后,大臣们这才齐刷刷地坐了下去,恭敬地望向皇上,等待着他的指示。 皇上威严地扫了一眼殿中的官员,咳嗽了一声后,缓缓说道。 “今日举办此盛宴,主要是为了贺谢一位救治朕疾病的女神医。安公公。” “是。” “皇上有请女神医上殿觐见。” 所有人的双目都好奇的望向那扇殿门,我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抬头瞄着殿门的入口。一轻纱绿衣蒙面女子缓缓而来,一进殿内便立时引起一阵哄动,几乎所有的人都站起身笑脸相迎。 那女子微微点头示敬,面纱下一双美眸水光盈盈,如含波秋水,美丽异常,看得众人险些闪了神,真是个绝妙的美人儿,光是这一双勾魂眼儿便美的叫人心痒难耐,也不知这薄纱底下又有怎样绝色的容颜啊! 步入殿前,女子俯身向皇上太后行礼,娇声道:“民女给皇上、太后请安。” “神医请起,来人赐座。”皇上微微一笑,语音轻柔而不失稳重。 太后凑到皇上耳边小声嘀咕,威严的双眸轻轻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 皇上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了天子的神韵,再次转头看向蒙面女子,“女神医既救治朕的疾病,不知想要什么赏赐?” “回皇上,民女只想要玉皇子。”美眸光彩一闪,面纱下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皆议论纷纷。 我抬头看向玉,玉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神情复杂的盯着手中的酒杯,手腕轻轻颤抖,杯中之酒也随着他颤抖的动作而溅了出来,泼湿了桌面,很快便让桌布吸收了,只余下一片湿痕! 看到此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心里的感受更加复杂难懂,有什么东西也如这杯中的酒液般失控了,而他却无力阻止,也不知是否真的该去阻止! 我的心不由的凉了半拍,终于按耐不住,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不可以,玉不是礼物,不是用来赏赐的!” “哦?郡主怎么知道玉皇子不是自愿的呢?”女子挑眉嘲弄道,轻轻一拉,面纱滑落,绝色的面容呼之欲出。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所有人皆倒吸一口气,从未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少女的清纯稚嫩又不失成熟女人风韵。众人皆为称赞,此女子与玉皇子可谓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皇上与太后见到面纱后的绝色面容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启禀皇上,此女子天姿国色,既有绝色容貌又有绝顶的医术,实乃才貌双全的佳人,与玉皇子颇为登对,微丞请旨恳请皇上册封她为玉王妃,择日大婚。”金尚书察觉圣意,率先请旨道。 “此女子能治愈皇上的疾病,实乃天赐神女,若是神女能与玉皇子结为连理,实乃国家之兴,万民之福呀。”锦安王亦附和道。 “恳请皇上赐婚。”众人皆跪地请旨。 “玉儿,你的意思呢?”皇上从容一笑,神情复杂的望着玉。 “儿臣愿意娶她为妃。”玉低头恭敬的说,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我的心仿佛被雷狠狠的劈过,痛的无法呼吸。玉,他竟然说要娶她? 一年之约 身体的力气被抽干,我紧抿着双唇,茫然的站在那里。 身后传来韩月雪、倏碧儿得意的嘲笑声。 再也无心继续在盛宴上待下去了,起身离开。 无边的夜色,月如勾,银雾倾泻,朦胧似幻。 远离喧嚣的盛宴,我独自一人慢步走在回怡心殿的小道上。月光轻洒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周遭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中,在那安静的表面下,却又是多么的不平静! 正如同我的心一样,虽然避开了盛宴上皇上的答案,但该要面对的问题始终要面对,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昨夜玉与我的欢笑还在耳边,为什么一转眼他竟然要娶她人为妃?这中间究竟隐藏了怎样的隐忧? “怎么,不敢面对心爱的人弃你而去,所以选择逃避?”不知何时,聂武已来到我面前,冷峻的面容上浮现一丝诡异的浅笑。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没心情与这个人做过多的纠缠,忍不住朝他大吼,推开他,转身欲离开。 “我的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阴沉的话语突然响起。 我蓦然的停下脚步,冷言轻嗤道:“怎么到现在四皇子还认为,你的条件我还有考虑的必要吗?” “虽然父皇的病已经得神医救治,但不代表你师兄就可以安然无事,如果证实是你师兄意图谋害皇上,死罪难逃。”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讥嘲的意味。 转身,直视他冰冷的双眸,“你也说是如果,如果就是还没有证实了?就是因为皇上的病已经治愈,我师兄暂时不会性命危险,我也有充足的时间去查明此案,所以不劳四皇子您费心了。” 他双眉紧皱,似有些微愣,明眸中渐渐升起愤怒,我也不甘示弱的狠狠瞪着他,一时间,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突然,他伸手揽住我的小蛮腰。一下子便将我紧紧的锁在身前,放大的俊脸凑在我的面前。 好强烈的压迫感!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开口说话,我不知道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想要做什么。 “你还会来找我的。我等你。”目光极有兴趣的望着我,薄唇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夜晚,怡心殿; 静谧的夜,我在床上辗转难眠,索性来亭台里倚坐。长睫下的水眸刻着一丝寂寞与等待,还有一种不为人知的苦涩。 玉他为什么会答应她? 低叹一声气,凝望着走廊的尽头,难言的苦楚轻荡在胸口。 走廊里响起细细的脚步声,寒风吹过,一道人影闪过。 “玉?”我惊呼出,兴奋的站起来,会是他吗? 夜,依旧的静。是我的幻觉吗?心中不免有一丝失落。 “郡主,是我。”冬儿闪躲的身影从亭台后面走了出来。 “冬儿?”我疑惑的皱眉,心中最后的一抹期待也化为乌有。 冬儿突然向我下跪,含泪的哭诉道:“郡主,求您救救主子,不要让他娶那个蒙面女子,不要让她们带走他。主子不喜欢她们。” 我连忙扶起她,担忧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玉他为什么会突然……” “主子不想的。主子这么做,全是因为郡主您啊。”冬儿一边拭泪,一边怅然道。 “今早郡主走后,有一个女人带着那位蒙面的女子来找主子,说郡主与太后有三日之约,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如若找不到解救皇上的办法,郡主您会受牵连。主子为了郡主,答应她们如果她们能救治皇上,就跟她们回桃花岛,并且娶那位蒙面女子为妃。” 我的心被猛烈的撞击着,心中悲凉一片,原来玉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桃花岛?你可知她们是什么人?”我又疑惑的问道。 “那个女人主子好像叫她桃花夫人,她身边的那个蒙面女子叫她师傅。”冬儿仔细的回忆着答道。 桃花夫人? 我心中震惊无比,又了然的点点头。 难怪上次在宣月阁见到她,她会对我中媚毒的事情如此上心,还用圣恒之水救治娘的病,原来她这么做的目标一直都是玉。 “郡主,主子一心一意只喜欢您啊,若是要让他跟她们走,我怕主子会想不开啊。求郡主救救主子吧……”冬儿扯住我的衣袖,恳求道。 唇在瞬间变的苍白,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打湿了我的衣襟,懊恼、自责,纷纷涌上我的心头,我转身的向玉的寝殿跑去。 玉,你为什么这么傻! 暖玉阁,玉凄凉的伫立在床前,目光幽暗的望向前方,清冷的月光下斜射出他孤寂的背影。 他就要离开了,再也回不到她身边了。今天看着她从夜宴上沉痛的离开,他的心几乎痛的难以窒息。他多想轻拥她入怀,告诉她其实他是爱她的,他想娶的人从来只有她一人而已。可是,他不能。为了她,他只得心甘情愿的接受她们的要挟,只要她平安,只要她没事,那么他宁愿付出任何代价。 “玉……”我轻呼他。 是自己太想念芯儿了,所以幻听吗?此时,她应该很恨自己吧,怎么会来找自己呢?玉苦笑一下,心中无比苦涩。 “玉……”我走近他,从身后环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他全身一颤,不可置信的喊了句,“芯儿。” 回头看着我,双眸中流动着星光。他应该没有料到我会来吧? “玉,冬儿都告诉我了,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答应她们?”语气温柔有略带斥责。 玉并未说话,只是紧抿着双唇,低着头,不敢看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心一凛,紧拥他入怀,轻声低喃道:“玉,我不要你为我牺牲。你知不知道,要你为我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会比死更痛苦。” 泪水不自觉的滑落。 “芯儿……”玉修长的双手捧起我的脸颊,温柔的用指拭去我的泪水。俊脸缓缓靠近,动容的喊着我的名字。原来,她也是如此在意他的。 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玉低下头覆上我的唇。 火热的吻在我的耳垂,脸颊,脖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我知道玉是想用这个吻告诉我他有多么爱我,多么舍不得离开我。不在犹豫,双手环住他的腰,主动配合着他的吻,渐渐的也开始回吻着他。 如果爱,注定带来伤痛,黑暗中,你给的梦,能赶走失落。未来的自己,不管怎样怎样都会受伤。伤了又怎样至少我很坚强,未来的你会懂我的疯狂。 玉,我绝对不能让她们带走你的! 神武殿。 我发疯似的冲进武的寝殿,苍白的脸上已骤然失去血色,神色冰冷。 聂武伫立了许久,一双凌厉俊目望着我,俊脸笼罩着一丝困惑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神色凝重,心思深沉得让人难于窥视。 “我早就说你还会来找我的,没想到这么快!”低沉的语气带着冷然嗤笑。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冷哼一声,不屑道。 “本王不懂你在说什么!”聂武挑挑眉,潭眸不悦一闪而过。 “你早就知道桃花夫人想要得到玉,所以利用我与太后的三天之约要挟他,逼迫我向你妥协。”我忍不住情绪爆发的怒吼道。 聂武冷峻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痛苦,表情复杂。 “玉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忍心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利用他。”我不甘的再次咄咄相逼。 “住口,本王要怎么做不用向你交代。”暴怒的话语骤起,脸上闪过阴狠的光芒。 “一年,我答应做你的王妃一年,助你登上太子宝座;你必须帮我救出表哥,还有玉,我不想他被她们带走。”不想与他再多纠缠,我径直道出心中所想。 聂武俊脸微变,双眉蹙起,目光凛冽的看着我,沉声问道,“你答应我的条件就是为了玉?” “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狭长的星目眯起,凌厉的目光却一直逼视着我,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好。我会救他们。”良久,他终于艰难的启齿道。 说完,薄唇凑近,便想要吻我,厌恶的别开了脸,目光里满是厌恶,聂武黑墨色的瞳里愠怒不显,只有一泓沉静至极的冷冽,伸手甩开了我的下颌,负手凌然而去。 沉痛大婚 东陨王朝,太殷二年十一月三日。 京城显得异常的喜庆热闹,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到处都挂满了红绸、鲜花和灯笼。只因当今皇上的四皇子武王与丞相府的二小姐于这日大婚。 东陨国历来的习俗,皇子大婚迎娶正妃之后,就要搬离皇宫,居住到宫外的府邸另立门户。因我被册封为多罗郡主之后就一直居住在宫内,此次大婚皇上特别恩准我回丞相府小住,武王的花轿将由丞相府直接迎娶我至武王府。 婚礼由皇室一手精心操办,隆重盛大且热闹非凡,且完全按照当朝太子的大婚规格,别有用心的人自当揣测其中的圣意。陆翠翠与钟诗梅也被正式册立为侧妃,与我同日大婚。 丞相府的闺房内,梳妆的喜娘,侍嫁丫环站立一大排,十数丫环手撑托盘,而托盘内各自放着各式珠钗、玉饰、金镯…… 我平静的坐在那里,仍由喜娘和丫鬟们替我打扮,脸上也没有新嫁娘该有的羞涩,有的只是那数不尽的迷茫,哀伤。 “小姐,真的很美啊!”巧儿突然出声称赞道。 “是啊,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新娘子呢。”一旁的喜娘也随声附和起来,眼里竟是惊艳之色。 我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穿上凤冠霞帔的样子,不禁让我有一丝错愕,天!这还是我吗? 身着一件大红的华丽喜袍,身披七色荷彩霞帔,衣襟绣着火红的凤凰,锦绣闪烁。头发上面插着一枝尾处是凤形的头钗头,脉脉含情的双眸,眼角微微向上翘着,粉红色的唇色,将我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脸上的妆不浓不淡,双颊上有着些许的粉红色的胭脂,不点而朱的嘴唇,闪着动人的光泽,让人有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芯儿,四皇子是你真心喜欢的人吗?”娘关切的问。 “是啊,娘,芯儿以后会生活的很幸福的,您放心吧。”我紧握着娘的手,轻声安慰。 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今日是我过府与四皇子大喜的日子,亦是我另一段人生的开始,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会如此的悲痛呢?想笑,确怎么也笑不出来,冥冥之中似乎已经清楚,我日后的痛苦…… “吉时快到了,小姐赶快上花轿吧!花轿已经到门口了。”喜娘急切的催促着。 窗外,喜庆的鼓乐声阵阵传来,丫鬟忙碌的来回穿梭,喜娘身着大红色的衣裳,里里外外的指挥着。 “芯儿,到了王府便要与武王相敬如宾,切莫使小性子,嫁人了不比在家里,一切都要三思而后行。”娘细心的嘱咐,末了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娘你放心吧,你也要多保重啊。”强咬着下唇,将欲落的泪水逼回眼眶。 一室的人无一不暗自垂泪,感动着我们的母女情深。 “上轿吧。”丞相老爹不知何时进屋,低沉的声音响起。 盖头遮住所有的视线,手里被塞来一只苹果。 “郡主,苹果即是平安的意思,要拿稳了!”喜娘在一旁不住的提醒道。 在巧儿和喜娘的搀扶下,一路走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相府外,礼花升腾绽放,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锣鼓声,响彻云霄。看热闹的人群里,见到新娘子出来,响起一阵阵欢呼声。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只见前方梆锣开道,彩灯双照,萧鼓齐鸣。坐在马上的男子身着新郎喜服,头带着新郎喜帽,身上带着一朵大红花布系的花球,款款而来。 后面是一顶八人抬的花轿,花轿后面则是浩浩荡荡的乐队,和抬着贴有喜字箱子的大汉。 众人皆期待的等着前来迎亲的新郎官的到来,待看清来迎亲的人时,皆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窃窃私语,一时间空气仿若凝固,四周静谧的可怕。 “巧儿,什么事?”不知发生何事的我,连忙扯着巧儿追问道,怎么气氛有些怪异? “小姐,小姐,是玉皇子?”巧儿一字一句,吞吞吐吐的说。 什么?玉? 我心不由的一紧,自从上次盛宴晚上一别后,我就搬来丞相府,或许是不知如何面对,又或许是相见不如不见,我跟他再也未见过面。可是不想,今日他为何会来? “七皇子,这是何意?”丞相老爹神情凝重,上前几步,拱手质问道。 “皇兄要赶去迎娶侧妃,又恐错过吉时,遂命我来替他迎娶王妃。”几个字却说着似有千斤重,目光幽暗的望着我。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哄地一声,乱了起来,哪有为迎娶侧妃而不管正妃的?还要弟弟替哥哥成婚?东陨国开国至今都未曾听过这样的事,这恐怕是迄今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则笑话了。 “七皇子,这恐怕不妥吧。”丞相老爹声音颤抖,温怒的抗议道,却不敢发作。 他断没有想到,女儿还没有入府就受到此般的侮辱。 “巧儿,扶我入轿。”不等玉回答,我率先抢言无所谓的说道。 再次引起众人的不解和揣测。 未理会他人的目光,我绕过玉,在巧儿的搀扶下安然的坐入轿内。 我跟武的大婚只不过是场为期一年的交易,只要他遵守约定,我并不奢求他会像对待自己妻子那样对待我。何况我早就知道他跟钟诗梅的事,今日他这么做就算是有心侮辱我,我也并不奇怪。 既然选择这条路,即使再艰难我也要走下去,况且我知道,今日武派玉来迎娶我,肯定是别有用意,所以即便是为了玉,我也会配合的将这场戏演完。 “起轿。”浩浩荡荡的队伍起程了,相府门口放着鞭炮,声音久久的回荡在街道上。 迎亲的锣鼓喧天,京城最繁华的几条大街,被汹涌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众人都想一睹皇子的风采和大婚的隆重气氛。 轿子被前来看热闹的人群拥挤的堵住移动缓慢,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武王府。而我的心却像是等了几年那么久,心爱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落轿——” “请新郎踢轿门!”喜悦的话语传来,却与我此时的心情截然相反。心里有说不出的压抑,手中的苹果握的更紧了。 轿子被踢的晃荡了一下,轿帘被掀开,玉修长的手指伸到我盖头下面。 心下一凛,我有一丝错愕,今日与我大婚的是玉。但心中的窃喜很快又被落寞的失望所取代。有些路一旦选择,是没有机会再回头了。 稍稍迟疑片刻,我才将手交到那只宛如白玉的手中。 他的手好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心在这一刻下沉,莫名的痛楚在心里滋生,渐渐扩大,直至痛的让人无法呼吸。 被玉牵引着,跨过一道又一道门槛,转过一个又一个弯,终于来到大堂。 苹果被夺去,换上同心结。 “新人到——” 早已因等待而坐立不安的宾客,皆齐齐的向我们看去。 顿时,喧闹声哗然一片。 “怎么回事?新郎不是四皇子吗?怎么改成七皇子了?” “今日到底是哪位皇子大婚啊?”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玉的手,冷汗滑落,即使事先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要直接面对,我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玉反握紧我的手,一份异样的感觉由心底袭来,心中泛起一股酸涩。 “诸位,四皇子要去迎娶侧妃,就由七皇子暂代他与郡主成亲。”一管家面带歉意,向各位宾客深鞠了一躬,抱拳解释道。 闻言,众人再次哗然,虽说这次的两位侧妃,一位是位高权重的锦安王女儿,一个是传闻中与四皇子青梅竹马的恋人,分量都不轻。可是正妃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还是宇文丞相的爱女,武王这么做于情于理都着实不妥,况且东陨王朝历来就没听说过由皇弟代为举行大婚仪式的道理,武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吉时已到。”喜娘高声的喊道。 喜宴上的人终于停止了无聊的揣测,此刻,变的很安静。 我的心如履薄冰,真的决定要嫁给武吗?如果和我拜堂的跟成婚的都是玉,那该有多好啊。眼眶蓦然的湿润起来,粉嫩的娇靥变得惨白无比。 “一拜天地。” 泪水潸然而落,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既然选择了,那么就要一直坚持着走下去…… “二拜高堂。” 指甲已经掐到肉里,心中泛起阵阵懊恼跟悔意,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希望这个仪式能够快点结束,如果继续再让我面对玉,我随时会崩溃失控。 “夫妻对拜。” 我与玉面对着面站着,虽然隔着一层盖头,但我还是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看着我的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的盖头燃着。 “送入洞房。” 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自嘲的想着,早已热泪盈眶。本能地动了动身子,却觉得头重脚轻,几欲昏倒,幸而玉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我,轻轻一带,将我抱住。 “玉……”我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最后一丝的温存,泪水夺眶而出。 “芯儿。”玉疼惜的抱着我,眼中的酸楚越来越深。 不知是不是因为即将要嫁人,触及我心底那深深的抗拒,以使我今天的情绪特别低落,满满装载的都是悲伤,任何一句话的触碰都能使我泪如雨下,感慨良久。 此刻,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更不知道要怎么说,所有的话在此时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就这样静静的与他相望…… 良久…… 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我们,震惊、不屑、嘲弄的眼光一一向我们投来,他们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四皇子要让自己亲弟弟来代替他行礼,原来郡主和七皇子早有私情了啊。 “小姐。”一旁的巧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小声提醒道。 狠狠地咬着嘴唇,心如撕裂了般疼痛,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我终于不舍的推开玉的怀抱,在众人一片揶揄的眼光和嘲讽的言辞之下,转身走向新房。 留下一脸沉痛与惊诧的玉。她的离开,终究粉碎了他心底最后一丝期盼! 绝望的望着她残忍离去的背影,玉的面色苍白的可怕,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语的压迫气息,双眸再次变成妖艳的红色,寒光凛凛,杀意逼人,让人不敢靠近。 洞房花烛 大婚之夜,窗外的寒风微微吹起些许的凉意,月儿孤寂的躲进了浓郁的云层中,只留下一夜的静寂与黑暗。 喜房内,大红喜烛跳跃的火焰,一件件精雕紫檀木家具,尽显奢华。我身穿着大红锦袍、凤冠霞帔,安静地坐在喜床上,喜娘和一席丫鬟做足了应尽的礼数之后,嘱咐了几声才慢慢掩门而去。 听到她们走出房门的声音,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不到古代的婚礼这么繁琐!刚才与玉的拜堂几乎把我逼近崩溃的边缘,再加上一天都未进食,此时我的身体几乎虚脱的快要瘫软在床上。 揭开绣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随手扔在床上,再将沉重的凤冠霞帔脱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轻揉下发酸的颈子,敲打着已经发麻的双腿,捂着空腹的小肚,走向那盛满美食的八仙桌。 迎着风微微摇曳的烛光,映照出我清雅秀美的脸盘,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长长的睫毛,小巧精致的鼻子,娇艳欲滴的红唇,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营造出一种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诱惑着人心,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月下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酒足饭饱之后,我换上了一身轻盈的薄纱睡裙,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柔美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动人,散发着淡淡的女儿香。 今夜他应该不会过来了吧?望着风中摇拽的红烛和那大红色的喜字,亦觉得好笑讽刺。伸一个懒腰,正打算上床睡觉。下一刻,贴着大红‘囍’字房门被推开,一抹高挺硕拔的冷寂身影,走了进来。 聂武剑眉轻扬,冰冷的双眸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似讥似讽的说道:“怎么王妃如此心急,还未等本王过来就自行揭下喜帕!” 未理会他,径直躺上床,淡笑还以颜色:“武王不是要陪侧妃吗?我还以为今夜您不会来了呢?” 聂武冷哼一声,在床畔坐下,修长的手伸出,带着轻挑意味勾起我的下巴,冷笑道:“王妃这么说是在吃醋吗?责怪本王冷落了你?” “不敢。”直接撇头避开,不再看他,“你赶快去陪你的侧妃吧!”懒得与他再做纠缠,今天累了一天已然让我身心俱疲,我现在只想赶快打发他走,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看着我不耐烦的表情,武深邃的眼神闪过一丝讶异,未想到她会如此无视他。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王妃难道不应该感谢本王吗?”霸道的掰过我的身体,放大的俊脸凑到我的面前,双眸中的阴戾一闪而过,薄唇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我秀眉一拧,嗔怒的看着他,唇角擒起一抹冷笑,不以为然的说:“谢什么?感谢你给了我一个终身难忘的别样婚礼?让我有机会和心爱的人拜堂成亲?” 手毫不留情的狠狠嵌住我的下巴,力道之大,足以将我的骨头捏碎。 “你最好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凛冽的目光逼视着我,面色阴沉,残酷而狠绝的警告道。 我忍不住吃痛一声,拧眉抬眸,意外对上他的视线,深邃的如夜空中寒星般的眸子,像一个无底的黑洞,里面似乎藏着刻骨的恨意,幽沉阴晦,一不小心,就会让我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只要你做到答应我的事情,我自当按守本分。”星眸暗淡下来,垂头无奈的说,撇唇不再理他。 武几声残酷的冷笑,眼眸里布满了阴霾,报仇的快意流趟在心头,他就是要看到她心痛的表情,就是要让她伤心,他一定会让她为她娘当年所做的一切赎罪。 震慑于他周围散发出来的噬骨冷意,看着他阴狠的面容,一阵恐惧袭上心头,我下意识往床中央坐了坐,以避开他慑人的眼神。 “好了,现在你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过了,你是不是应该去陪你的侧妃了?”拧起眉,扯唇道。 “你要赶我走?”双眸闪过一丝惊诧。 “不然怎么样,你还想留下来与我同睡?”不屑的掀眉,淡淡出声道。 “你说呢?”逼近我,俊脸扬起一抹兴趣。 我连忙用被褥遮住身体,强压下心中生起的恼意,挑眉与他对视了一眼,冷眼讥讽道:“你不会对一个破鞋也有兴趣吧?我可是和你的弟弟哥哥都上过床,如果你也想试试,我不介意奉献给你。” 聂武神情邪肆,犀利的眼神复杂的盯着我,勾唇道:“本王的确也想尝一下。” 说完,霸道的吻便覆上我的唇,暴风雨般的吸允着,掠夺着。 我惊讶的怒视他,未想到激将法对他不奏效,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却丝毫撼动不了他半分。 健拔的身躯顺势压了下来,手更不规矩的去撕扯我仅剩的睡衣,我又怒又羞,慌乱地扯过衣服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伸手捶打着他,“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下一秒,却被一双霸道的吻再次封住了唇,让我只能唔咽出声,“唔……” 双手被他牢牢的锁在身后,动弹不得。难道今夜我注定要失声于他?我不甘心,泪就这样淌下。 此时,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清澈的双眸,他的泪水,他的孤寂。心中一紧,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一把推开了他。 他的眼中充满了怒气,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房间内的空气刹时冰冻。 良久……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起,“爷,侧夫人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俊脸微微划过不奈烦之色,他点了点头,随意的应了一声。 聂武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望着被甩的门,我的眼泪嘎然而止,抱着膝盖坐了起来,伸手拂去脸颊的泪水,心底还有些后怕,内心更是混乱不已。 初次交锋 一夜难眠,直到天露鱼肚白,我才浅浅的勉强进入梦想。 窗外秋风萧瑟,吹得我微微有些发抖,恍惚中只感到有人影在我床前晃动,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眉间的愁丝一点一点的增加。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口刺痛了我的眼,微微睁开肿胀的双眸,目光倏然触到房子正中央那一张大大的“喜”字,我才仿若从噩梦中醒来。 深吸一口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禁自嘲一笑,路是自己选的,即使再艰难也要坚持走下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巧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隔着幔帘,轻声唤道:“小姐,你醒了吗?” “嗯。”打了个哈欠,揉揉还未张开的眼睛,无力的答道。 “小姐,该向姑爷请安了。”巧儿尽责的提醒道。 眼眸里尽带血丝,粉嫩的娇靥显得有些颓废。头有些胀痛,我努力眨眨眼,逼迫自己的意识清醒过来。欲起身下床,双脚刚一着地,一阵眩晕感竟让我整个身体向前载去。 巧儿赶紧伸手扶住我,担忧的审视着我苍白的脸颊,关切的寻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冲她莞尔一笑,摇摇头道:“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巧儿温暖的小手摸上了我冰冷的额际,愤愤不平的抱怨:“姑爷也太欺负人了!”一个晚上竟未宠幸小姐,难怪小姐会如此伤心。 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巧儿,我真的没事,我们赶快准备吧,迟到了可不好。”要是错过了请安时间,只怕会招人话柄。 转身走向梳妆台,巧儿贴心的拿出一件裹身的衣裳,披在我的身上,熟练地为我梳理打扮起来。 巧儿为我换上了一件淡蓝色烟纱散花裙,手挽金丝薄烟软纱,发丝竖起,插着碧簪,娇小玲珑。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小姐这身打扮,姑爷一定会喜欢的。”巧儿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兴奋的说。 望着镜子里自己惊艳脱俗的打扮,心里不由的一阵烦闷,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更不想让聂武误会我是要刻意引起他的注意,刚想叫巧儿给我换上一件简单的装束,门外一阵急切的叩门声响起。 “王妃,爷让我来问您什么时候过去?”白管家低沉的声音响起。 “哦,我就来了。”我抱怨道。 看来是武等不及了,现在没办法了,就只能这样穿出去了。 自我住的王府东苑往北走,绕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经过水榭亭台、檐角红墙的院落,踏着青砖玉阶,穿过小桥流水的花园池塘,迈着优雅的步伐,终于步入春色无边的王府大厅中。 诺大的大厅里,檀香桌前,聂武身着一身墨黑色华袍凛然而坐,暧昧的搂着钟诗梅在怀中,面有愠怒,表情不快。见我到来,先是一怔,眼眸中闪烁着惊艳的占有欲,目光犀利的扫射着我,微眯的冷眸下危险光芒四射。 他旁边坐着陆翠翠,只见她挺直了腰板坐在正妃的位置上,一脸得意的看着我。一袭大红色华丽丝裙,淡黄色锦缎裹胸,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满头的珠光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 钟诗梅则眷恋的躺在武的怀里,紫色抹胸长裙上轻披着薄纱,露出肩头,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胸口纹着一只浅紫色的蝴蝶,更显妖媚几分,薄薄的亮粉色嘴唇挑起一个很美的弧度,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含情脉脉的看着武,并未留意到我的到来。 四周坐着有五六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胭脂水粉味扑鼻而来,溢满整个大厅,一脸挑衅的看着我,不用说她们肯定是武王的侍妾。 我不由的感叹,这个男人,真是艳福不浅呐。 未理会她们审视的目光,我径直走到檀香桌前,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端起一碗稀粥,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我可不会和自己的肚子过意不去。 “你还知道来请安?”聂武震怒的声音突然传来,冷声喝斥道。 专心吃早膳的我未料到他会蓦然的对我发作,惊讶的手一抖,盛稀粥的碗打翻了一桌。 心里暗骂道,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挑时候和自己过意不去,迟了就迟到了,他有必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吗? 我嗔怒的将筷子一放,挑了挑眉,不满的答道:“不就是迟到了一会吗?有必要这么大声吗?搞得我吃早膳的心情都没了。” 冷凝的气氛在凝聚,站在一旁的下人不由倒吸一口气,努力屏着呼吸,垂下的脸满是惊讶慌乱。这个王妃实在大胆,竟然敢与爷如此放肆的说话。 “王妃姐姐难道不知道应该先向爷请安吗?”陆翠翠含笑的捂着嘴,添油加醋的挑唆。 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抿抿唇,装似无辜的说:“没人告诉我啊。” 聂武目光一暗,阴沉的眼神闪过一丝诧然。 白管家见状,不由的冷汗连连,生怕被误解是自己的失职,连忙朝一旁的丫环严厉出声道,“还不快给王妃端茶。” 丫鬟麻利的泡好一杯热茶,放在茶盘上,将盘子递到我身侧。 我接过茶杯,递到聂武面前,清着嗓间出声道:“请夫君用茶!” 聂武眼色深沉,凌厉的目光一直直盯着我,接过茶杯正欲喝,眼角的余光却瞄向我的脖颈,只是短暂停留,下一刻,拍的一声!五个巴掌印毫不留情的打在我的左脸上,“贱人,昨晚你做了什么?” 手中的茶杯蓦然碎裂,顷刻间化为灰烬。 我被他扇的有些七晕八素,秀眉紧蹙,脸上传来的刺痛,让我微微抽气。不解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说,你脖子上的吻痕是从哪里来的?”聂武冷哼一声,眼神阴冷凛厉至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我,这,”我纳闷、慌乱的不知要如何说明,昨晚明明只有他强吻过我,这个吻痕不是他留下还能是谁的啊,他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就是他自己留下的,下一刻他的话简直要将我逼疯! “王妃回答不上来吗?本王昨夜可未曾临幸于你哦。”残酷的扯了扯唇,唇角擒起一抹冷笑。 我顿时全明白了,原来昨夜我已然告诉他我非清白之身他还强行吻我,不是因为我的激将法不奏效,而是他早有预谋要在今天众人面前给我难堪的。 一旁惊呼的下人无不望而生畏,整个大厅里,静谧如死寂。 陆翠翠突然起身,暧昧对聂武眨眼,冰冷的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狠绝,似笑非笑的挑拨道,“爷,若想知道她昨夜做了什么?只要传稳婆给她验身不就知道了吗!” “是啊,只要给她验验身,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其他的几位侍妾也随声附和道,眼眸里竟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嘲弄之色。 闻言,我不禁气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讥讽得意的表情,脸色一阵青白,咬牙切齿之际,忧心如焚。 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若是让他们验出结果公之于众,不仅我要颜面扫地,以后在王府无法立足,更会连累到我不想连累的人。 我惊恐的不停摇头,一步步后退着,绝不能被人这样对待。 “王妃如此惊慌莫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武步步紧逼,眼角却一闪过一丝讥讽的奸笑。 他的眼睛半眯着,像雾气沼沼的迷林一般诡异,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那阴冷的眸子,似是裹着一把把寒刀,看得我一阵心虚。 武突然一个掠身在我身上连点几指,我只感到浑身一阵酸软,接着无力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几个稳婆合力将我抬进一间幽暗的里屋,放到冰冷的床上。 我奋力的想要挣扎,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解开我的裤子,我急得直冒汗,嘴里冷喝道:“住手!快住手!” 衣裳被她们无情的扒光,几个稳婆却冷笑连连,眼里竟闪着兴奋的光,她们简直就是天生的虐待狂。 我咬牙说道:“我承认,我不是处子之身,你们快放了我。”不管是不是处子之身,当务之急是先让她们放开我免辱才是。 几个稳婆恍若未闻,反而更是用力按紧了我。 屈辱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却丝毫不能抵抗几个稳婆对我残忍的对待。似是不堪打击,身子已然摇摇欲坠,所有的心酸与无奈一齐聚上心头,泪水涌的更凶了。 正当我绝望的闭上眼,准备迎接几个稳婆屈辱的触碰之际,只听“嗖”的一声,几个稳婆纷纷倒地,吃痛的捂住双手。 一件黑色披风盖过我的身体,我虚弱的抬眼,来人竟是展言。 “属下来迟,让郡主受惊了。”展言愧疚的说。 “展言,谢谢你。”我感激的冲他笑笑,拭去眼角的泪水,长吸一口气,心里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他即使赶来,真不知道我会受到怎样的虐待。 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随即又一想,镇静的对他说,“展言,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分明是武有心预谋,就是要给我难堪的。要是让武发现他救我,现在襄又不在,他一定会受到连累的。 “可是,郡主,你……”展言担忧的看着我,不忍离去。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再次感激的朝他笑笑,转身对几个稳婆冷呵道:“你们就告诉王爷,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就可以了。” 几个稳婆精明的对视一眼,随即向我们点点头。 稳婆再次将我抬到大厅,恭敬的向武禀报道:“回王爷,王妃已不是处子之身。” 闻言,聂武俊脸微变,恼怒的光芒在黑眸中闪动,似灼热如火,似冷峻如冰,连周遭的空气,也仿佛变得冷洌起来。 所有的下人皆是一愕,接着,头垂得更低了,脸上都是一副末日到来的表情。 “贱人,你竟敢背着本王与他人苟合?简直不知廉耻!”巴掌再次狠狠的掴在了我的脸上,双眸中狠光乍现,恍然间似乎有丝嗜血的恨意。 我愤恨的望着他,小手攥紧,咬牙抿唇,泪水中泛起绵绵的恨意。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我不是清白之身,今天的这出戏,完全都是为了羞辱我。 只是我无力辩解,更不想辩解。我很清楚这是他事先算计好的一个阴谋,只是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这出戏他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我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等待他下一步的举动。 我羞愤的垂着头,一语不发,像是等待他最后的审判。 聂武长眉微挑,斜着眼眸,冰冷的双眸凝视着我。 “来人,将她拖下去,关进刑房,听候本王发落。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给她一滴水一粒饭吃。”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眸中掠过一道算计的精光。 真实意图 武王府的刑房内。 昏暗的房间里,整整一天无人问津,本就倦怠的身体,加之一天滴水未进,已经虚弱的快要瘫软下去,我勉强支撑着身体,苍白的小脸血色全无,冷汗嗖嗖的打在衣襟上。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夜色笼罩,房内漆黑一片。我紧绷着身体,心底的恐惧也越来越明显。 再次惊惧的从噩梦中醒来,窗外呼啸的寒风钻进我的衣领里到处乱窜,我冻的止不住瑟瑟发抖,倒让我的神志清醒不少。 今天武导演的这出戏,我绝不认为他仅仅是想要奚落我这么简单。直觉告诉我,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阴谋,而我只是一个为他利用的小棋子而已。或许答应他做他的王妃,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到脚上有点痒痒的,我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挠,竟触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那东西似感到我的触碰,慌乱的在我脚上乱窜,最后“叽叽……”叫唤了两声,逃开了。 一股无比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我惊恐的撕哑着声音吼道,“啊……老鼠……” 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神经变的更加敏感,理智几近崩溃。胃里一阵翻涌,我止不住的恶心干呕起来。 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非人的虐待。聂武看我的眼神里那鲜明的怨恨之色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和这身体的主人有仇? 突然,静谧的房门外蓦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缕光自窗边射了进来,窗户被推开了,一黑衣女子自窗外一跃而入。 我警觉的看着她,不知她是敌是友。 待她摘下面罩,我才看清她的面容,来人竟然是青青。 青青望着我憔悴的面容,担忧的问,“郡主,你还好吗?” “我还撑得住。”勉强支起身子,凝眸一转,“青青,你会武功?” “嗯,皇上把我派到郡主身边,就是让我保护您。”青青坦言道。随即,又从身上抽出一个包裹,打开递到我面前:“郡主,我给您带了些食物和水。” “谢谢。”我接过食物,正欲来吃。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刑房的锁被打开。 “青青你先走,要是被他们发现就惨了。”我焦急的把青青往外推。 下一刻,刑房的门被打开,几个彪悍的侍卫迎风而伫,周围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杀意,眼眸中燃烧着嗜血的凶光。 “你们要干什么?”我哆嗦着身子,冷声喝斥道。 身体下意识挡住青青,一回头,竟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王爷有命,带你去牢房。”领头的侍卫阴阴一笑,毫不怜惜的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钳着向牢房的方向走去。 被他们像犯人一样的架着的感觉真的很不爽,我不由的生气大叫道:“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我奋力挣扎着,想要甩开他们,不料却被他们钳的更紧了。一路上连拖带拽,终于将我拉扯到阴森的王府牢房内。 夜色阴沉,晚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呼啸,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牢房内,光线很昏很暗,到处溢满了潮湿发霉的腥味,刺骨的寒风从窗外阴森的往牢房里灌,使得原本湿濡的牢房,更添了几分骇人的阴寒之气。 聂武一身墨色的黑衣长袍,负手而立,周围散发出噬骨的冷意,寒眸中冰冷之极,杀意森森,令人宛坠地狱。 冰冷的气流弥漫在我周围,一股肃杀的气息袭来。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强忍着心头的不安,我愤恨的皱皱眉,没好气的说。 “怎么王妃不应该感谢我吗?本王可是特意带王妃来见最想见的人。”聂武居高临下的盯视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被他浑身散发出的阴冷的戾气震慑住,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身子止不住的哆嗦起来,害怕的连连退后几步,“你,想干什么?” 聂武走到我跟前,面容抽搐,潭眸寒光渐浓。伸手挑起我的下颚,讥讽道:“本王只想让王妃故友重逢。” 冰冷的转身,冲着底下的侍卫,厉声道:“带上来。” 我只感到一股凉意徒然从胸口窜到脚底。不及我反应,下一刻,两个侍卫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四肢被扣押在铁索里,蓝色的衣袍里沾满了血际。 自那丝丝凌乱的头发下,我看清了他的面容,顿时,面色苍白,神色泠然,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句,“表哥?” 被扣着的男人似有动容,他微微抬头,望着我的目光有喜悦也有哀怨。 震惊激荡在心口,我连忙俯身上前,颤抖的双手浮上他残落的面颊,声音嘶哑:“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表哥虚弱的从嘴角中挤出几个字。 眼眸中的泪水潺潺而下,面上的神色凄楚而悲痛。那沾满血迹的衣衫分明的显示出他之前所遭受的非人酷刑虐打。 聂武慵懒的倚坐在旁边的檀木椅上,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真是兄妹情深啊。”一句讥嘲,带着不屑之意。 我撇过头不理会他。细心的为表哥理顺凌乱的头发,擦拭干净他脸颊上的污垢。 厌恶的横武一眼,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武不由的心下一怔,未想到她如此聪慧。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随即不屑的挑挑眉,“本王只想让王妃招供出苟合的男子?” 毫不畏惧的迎上他深邃的冰眸,冷笑一声,讥讽道:“王爷难道不清楚吗?” “本王要王妃说。”声音冰冷至极,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如果不呢?”我挑眉恼道。 “他死。”嘴角扬起残酷的弧度,精短的话语却透着狠绝与残忍。 我心中一阵悲愤,恼怒的咬着下唇,双拳紧握,低垂着头,没有再说话。 他分明是早有预谋!大婚第二天就诬陷我与别的男人苟合,急迫的给我验身,还要通过这种方式逼迫我供认出苟合的男子。 他的用意明显是想让我亲口供出玉或是邪。玉对他构不成威胁,那么他的目的自然是邪,虽然邪王风流不羁,但若是传出和皇弟的王妃有染,一定会名声大损,那么他竞争皇位就会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这个男人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 一阵噬骨的冷意袭上心头,嘴角不禁逸出一丝苦笑,自己终归是太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本想利用大婚来搭救表哥和玉,现下,不光救不了玉,还把表哥害的更惨! 抬起头,眯着眼,轻蔑道:“你想让我供认邪?” 聂武目光一暗,抨除不该存在的浮乱情绪,眸间猛然升起嗜血般的残暴,单手钳制住我的下巴,残忍的扯唇道:“王妃应该知道本王想要的答案。” 厌恶的撇过头,怒不可遏的双眸中射出强烈的恨意。 与邪曾经的一切种种涌上心头,心猛然刺痛起来,清眸之中射出一抹坚定,“有种你就杀了我吧!” 聂武冷眉双眸一寒,眸中闪过一丝愤怒的暴戾。怒极反笑道:“还是你舍不得,想要维护他?” 我紧抿着双唇,不知如何回答。 冷瞪了一眼侍卫,眸中染上一股狠绝,恶狠狠地下令:“还不给本王用刑。” 侍卫狠狠的提起皮鞭,一下接一下地不断挥击在表哥的身上,血印一痕痕地陷入了表哥本就苍白的肌肤中,溅起片片的红艳,带着无情的冷酷,浑染着触目惊心的残忍。 “住手,快住手。”我泪如雨下,疯狂的冲上去,握住了侍卫手中的皮鞭。 侍卫犹豫着望向聂武,见他并没有任何的表态,面露为难之色。 抽手正欲将皮鞭再次挥打下去,我心下一凛,急切的喊出:“我说。” 聂武双眸微微眯起,嗜血般的眸子危险地盯着我,“哦?” 我秀眉紧拧,身子瑟瑟发抖,紧张的气氛凝结在脸上,如同结了一层薄雾,苍白骇人。 沉默良久,我仍旧难以启齿,要我为自保而牺牲邪,我真的做不到,无力的闭上双眼,哀声道:“你杀了我吧。” 聂武的俊脸顿时变得难看,冰冷的眸子快速滑过一丝伤痛,瞬间漫过阴桀,暴戾,面色狰狞的吼道:“给本王用刑。” 鞭子再次无情的在表哥身上厮打着,血液四溅,触目惊心。 “你们……住手……快住手……”我大吼着,眼泪瞬那间如豆一般涌上来,望着表哥紧闭的双眼,痛苦的表情,心瞬间揪成了一团。 “既然王妃想不起来,不如就由本王帮王妃回忆一下。”残忍的扯扯唇,眼眸尽是嗜血的狠光。 眼泪几乎流成了河流,嗓子也嘶哑了。 愤怒的朝他低吼一声,“你这个混蛋……”猛地朝表哥身上扑去,为他挡下皮鞭。 一阵彻骨的疼痛便侵过了全身,下一刻,我只感到胸口一阵强烈的刺痛,带着恐惧与骇然晕了过去。 亲自喂药 聂武赶紧上前一步抱起我摇摇欲坠的身子,箭步如飞的向牢外跑去,数名待卫见状,纷纷让出了道路,跨出门时,他对侍卫们怒叫一声:“去请御医!” 这样的话脱口而出,惊愕了所有的人,连他自己亦微微错愕,但他却没有过多的解释,一个转身,抱着我疾步向厢房走去。 王府东苑。 淡粉色的帷纱里,我痛苦的躺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斗大的汗珠如雨点般落下,乌黑的青丝凌乱的在枕上摆荡。疼痛一波接一波汹涌的袭来,有如千万把无情的锋刀,一点一点割着、剐着我的每一个神经。 清澈晶莹的泪珠,在眼眶边打颤。我强咬着双唇,抵抗着这种无边的疼痛,却发现牙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被针刺着,疼痛无比,整个人根本无法动弹! 意识开始涣散,视线开始模糊。 我好累,好困,好想睡觉。 望着床上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孔,聂武英挺的浓眉瞬间浮现褶皱,心猛然地被震了一下。刚才见她昏倒下的时候,那股心神一震的恐惧感,到底是从何而来?这种脱控的情绪,让他十分讨厌,即而大吼道:“御医呢?怎么还不来?” 华御医抱着医箱,在巧儿的引导下,战战兢兢的跨入房内,行过礼后,恭敬地把两根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 半响,脸上露出一抹怪异之色,缓声道:“王妃背上的伤势只是皮外伤,老臣开几付膏药即可痊愈,并无大碍。只不过……” 听到御医欲言又止,聂武俊颜骤然一沉,挑眉道:“不过什么?” 华御医面色沉滞,神色中微微有些慌张,拱手道:“王爷,实不相瞒,刚才老臣替王妃诊脉,发现王妃体内有一股超乎常人的异样气流在乱窜,这股气流与王妃体内淤积的寒气相冲,以至于王妃现在犹如万剑穿心,痛苦难耐。” 聂武的双眸瞬间冰冻,犀利的声音中隐不住担忧,“可有救治之法?” 华御医被他利刃般的眼神震住,额际直冒冷汗:“老臣愚钝,尚未想出。” 武深邃的眸中,仿佛有一团冰焰在燃烧,怒斥道:“混帐!身为御医,连王妃的病都治不了,要你何用?” 华御医心头一颤,顿觉全身冰凉,寒冷得直打哆嗦,急声道:“武王息怒,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力,不过微臣可以先开一味止痛药,暂时为王妃缓解疼痛,根治之法容老臣回去详细研究再向殿下禀明。” 聂武猛地一怔,眸闪过一道肃杀的寒意,冷冷道:“本王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想出救治之法,若是你逾期仍未想出,本王就给你治罪问斩。” “微臣领旨。”拱手叩谢,诚惶诚恐的退下。 床榻边,巧儿一边替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紧握住我的手,抽泣的喊:“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一丫鬟端进来煎好的汤药,巧儿接过药碗,将汤药一匙一匙喂进我的嘴里,但是,只有少量的药汁流进我的嘴里,大半部分都洒在了出来,顺着下巴,流到颈窝,滴在被褥上。 巧儿慌乱的不知所措,抬起头来,正撞见聂武凛冽的眼神,不由浑身一颤,连忙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眼眶中泛起泪光:“奴婢该死……” 聂武面色一冷,径自走到床榻前,对巧儿冷冷呵道:“出去!” 巧儿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躬身退下。 武阴沉着脸,刚才御医的话,让他心中莫名有些烦燥。看着还剩下半碗的汤药,再看到被褥上的药渍,缊怒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 手钳紧我的下颚,迫使我张开嘴。低头迅速喝下一口汤药,俯下身,霸道的舌,猛地窜入口中,将药汁一滴滴渡入我的嘴里。 半碗药,就这样一口一口,从他的嘴里,喂进了我的嘴里。 放下碗,看着我恢复一点血色的唇瓣,想起刚才喂药时,所碰触的软滑口感,让他恼怒的暗咒一声,正欲离开。 “呜呜,好苦……”我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舔了舔娇唇,蹙眉道。完全不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怎样一个恶魔。 聂武的幽暗眼眸变的更加深邃起来。大掌温柔的磨擦过我的脸颊,眼底闪过一抹杂色,端起一旁解苦的酸梅汁,再次覆上我的唇。 清冽甘甜的液体哺入口中,残留口内的苦涩感顿时涤清。酸梅汁尽数渡入后,他的唇并没有即刻离去…… 柔软的触感,让我的神志微微有些清醒。迷蒙的睁开眼,看到了眼前放大贴近的面颊,清楚的感觉到了唇舌内的纠缠…… 挣扎着奋力的推开他,惊讶、疑虑、痛恨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你想要……干什么?”我又急又气的寻问出声,清丽的双眸眸变得怨恨起来。 这个恶魔究竟想怎样?刚才那样折磨我还不够,现在竟还趁我昏睡的时候占我便宜?这回他又要唱哪出? 感受到他身体的贴近,我下意识地往榻内挪去,头垂得更低,被褥直拉至下颔…… “你怕我?”凝眸中划过一抹伤痛,压抑的语气带着低沉的沙哑,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顿时无语。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今天发生的一切,我至今心有余悸,那种惨绝的画面,比死还可怕。 “你赶快走,我不需要你可怜!”借机转移话题,催促他离开,以掩饰心中埋藏已久的恐慌。要是再与这个男人相对,我一定会发疯的。 还未及我反应,下一刻,身体被他搂到怀里,大掌捏开我的下颌,将一粒白色药丸放进了我的嘴里,强迫我吞下。 “唔……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我恶狠狠的瞪着他,恼火道。 “百香凝露丸,北宇国贡品,普天之下只有三瓶,可以清除你体内的寒毒。”阴沉的面容带着几分忧虑。 “你会这么好心?”疑惑的看着他,讥讽道。 “本王还不想王妃这么早就死了,王妃对本王还有不少利用价值。”武眉宇轻扬,带着戏倪的笑意勾起我的下颚,好笑的说。 “你想怎么样?快点把我师兄放了,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双目怒睁,一时之间热血冒涌,朝他怒吼道。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未理会我的愤怒,俊脸复杂的盯着我。 和衣平躺到床上,再次将我拥入怀中,贪婪的吸允着我体内散发出来的芳香。 “你要干什么?”我身体猛的一僵,紧张的朝他怒吼。双手则奋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脯,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别动,如果你想你师兄平安无视的话。”看着我反抗的动作,武的脸色有些不悦,冷言威胁道。 闻言,我激愤的动作嘎然而止,无奈的让他抱着我,停止了无谓的挣扎。百感交集的看着他,这个恶魔的举动似乎总是让人无法捉摸! “睡觉。”武将我拥的更紧了,冷冷的命令道。 见他只是抱着我,并没有进一步侵犯的举动,我才放松了紧绷的身躯,偎入怀中沉沉的睡去。 帐外的人影从帘中看见床上相拥的一对,不由的悲从心来,泪如雨下。她知道,他从来不吻女人,也从来不允许女人吻他。即使是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自己,也从未敢期望能得到他的吻。 可是他,为什么会主动吻她?为什么会为她破例?为什么要对她如此特别?不仅亲自喂药,与她同床而眠却不忍碰她!本以为他会娶她是为了皇位,竟未想到……心痛的几欲窒息。 钟诗梅颤抖的身躯僵直的立在门外,苍白的娇颜上毫无血色。凝眸中骤然肃起的杀意显示出她此刻的愤怒。武是她的,从来就是,一直都必须是。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把他抢走。 王府姬妾 夜幽静而漫长,武王府西苑。 莺莺燕燕的女人们围坐在一圆桌旁,灵眸带着几分怨恨,一脸不甘的吵闹着。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奢靡香气。 这些侍妾你一言我一语,把今夜武王亲自喂药和留宿东苑的事,渲染的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陆翠翠眉头蹙紧,脸上的恨意也渐深了,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出不满的怒火。 依照之前见爷对宇文芯可的态度来看,还以为她的王妃之位不会坐的太久,那么自己的王妃梦就指日可待了。可未想到,还不到一天,她竟然就有本事让爷爬上了她的床,还让亲自给她喂药!想到此,陆翠翠就气的咬牙切齿。 “荒谬,简直是荒谬!”震怒的将桌上的果盘砸到地上。愤恨的说。 几个侍妾若有深意的相视一眼,相互间默契的使了个眼色。 梅香赶忙躬身上前,将茶递到陆翠翠面前,万般讨好道:“侧妃,您消消气,来喝点清茶,去去火。” 陆翠翠愤愤的接过茶,送到唇边正欲喝。 就听见晚裳愤怒的挑了挑眉,不甘的冷哼,“侧妃犯不着和那种女人生气,我听说那个女人私德败坏,与邪王、玉王均有染。现在还跑来勾引我们爷。” 清幽也冲动的上前一步,忍不住道:“是啊,爷从来不吻女人,今天却为她破了例。” “砰!”陆翠翠一甩手,茶杯被砸的粉碎! 心头的恨意更深了,她隐下心头的怒火,强扯了一丝笑容:“王妃的身份居于我们之上,我们不可妄议。” “呸,她算哪门子王妃,爷都未与她拜堂,就连洞房花烛不也在侧妃您这就寝的吗?在我们心中真正的王妃只有您。”汝芸看似一脸正色,不屑道。 “对我们心目中的王妃只有您,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不能让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坏了武王府的名声。”见陆翠翠微微有一丝动容,晚裳立即不失时机的说。 闻言,陆翠翠眉间的浓雾逐渐散开,一抹计策浮上心头。 这些女人的微词,倒是让她找到了一个攻击宇文芯可的名正言顺的理由,相信单凭这一点,再加上爹爹在朝中的势力,她一定能将王妃之位夺到手。 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得意之色,一脸成竹在胸的表情。 几位侍妾的了然的互相递了个眼色,识趣的行礼退下。有陆翠翠这个侧妃出面对付,她们只要坐看好戏就行了。 清晨的微风吹拂向粉色的帐帘里,碧珠荡漾,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我迷糊的睁开眼,身上的痛楚已缓解,玉手撑着床头坐起了身。昨夜发生的一切,让我仍心有余悸,下意识转头,侧身已空荡荡。真是讽刺,我竟然和那个恶魔共枕入眠的一夜! “小姐,您身体好些了吗?”巧儿轻轻的推门而入,关切的寻问道。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舒心的微微一笑,那恶魔给我吃的药丸确实有效,现在不仅痛苦消失,就连精神也爽朗了不少。 巧儿抬眼看着我,欲言又止,样子十分焦急。 “有什么事吗?”我疑惑的询问。 “额,那个,小姐,门外有几位夫人在等着给您请安呢?”巧儿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门外几位夫人,虽说是来请安的,可那架势倒像是来挑衅的,小姐大病初愈,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了。 “请安?告诉她们我不见客,让她们走!”我挑了挑眉,直言道。 估计是昨晚武留宿在我这里,她们才想到今天来跟我问安吧。不过,我无心为妃,更不想陷入这些女人们无休止的斗争中。一年之后我便会离开这个犹如地狱般的牢笼,所以这些女人我觉得没有必要见,更不想见。 “这,不太好吧?”巧儿犹豫的撇着嘴。 “巧儿,叫上青青,今天我带你们出府游玩可好?”不想再继续这些无谓恼人的话题,我一把扯住巧儿,兴奋提议道。 “啊?小姐,您要出府?”闻言,巧儿吓得低喊出声,却被我适时捂住了嘴。 “嘘……不要喊这么大声。我只是想出去看看。”我连忙朝她嘘声,轻声说。 巧儿摇摇头,又睁了睁眼,一脸忧心道,“可是,小姐,王府守卫森严,没有武王的批准,是不可以出去的。” “这个我早就猜到了,不过我们可以打扮成丫鬟的模样,偷偷的溜出去。”我动容的怂恿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星光。 巧儿吃惊的看着我夸张的表情,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去叫上青青,准备几套丫鬟服装,一会我们就出去。”见她不在反驳,我不由的低声催促着。 换上丫鬟的衣服,我们一行三人偷偷从王府的后门溜了出去。来到街道上,看着那人来人往喧嚣的大街,我激动的差点没大声的叫出来。 天湛蓝、风和暖。我踏着轻快的步伐,轻松愉悦的在街上行走。 看着街上那琳琅满目的货物,不由好奇的在这看看,到那瞧瞧,玩的不易乐乎。 “青青,巧儿,我就带你们先去好好吃一顿,然后再想想去哪里玩!”我勾搭着她们的肩,兴奋的提议。 青青和巧儿都未出过门,能在这繁华的大街上游玩,她们亦兴奋不已,开心的冲我直点头。 打定注意后,我们瞄准目标,向京城最出名的酒楼走去。 一路上,竟发现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挂起了彩灯和红绸,大红色的“喜”贴满了家家户户的门窗上。 我不由的心中生疑,怎么回事?我和武的大婚已经结束有些时日了,怎么这大街小巷的还是一派喜庆的景象。 来到酒楼,我挑了一个靠窗的外置坐下,点了几道可口的小菜,悠然的欣赏着京城繁华的市井。 突然听到旁边桌前两个素衣男子低着头窃窃私语,声音虽小,但我却听的真切。 “听说了吗?皇上为了答谢女神医的救命之恩,要把七皇子送去桃花岛呢。”一男子推了推身旁的男子,低头轻言。 “什么?不会吧?”另一男子不可置信的惊声叫道。 “嘘,小声点。怎么不是?皇榜都公告了,后日七皇子离宫,与那位女神医在桃花岛大婚呢。”男子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皇室的事他们老百姓可不敢随便议论,但是又止不住的好奇,遂拍拍胸脯,笃定的说。 他们的话犹如利剑刺穿我的心,霎时间,我完全呆住,脸上的表情僵硬,身子止不住哆嗦起来,难怪大街小巷都洋溢的喜庆的气氛,原来是玉要大婚了? 下一刻,不待青青和巧儿反应过来,我已经起身消失在酒楼里。 再起风波 武王府东苑。 我颓废的依靠在窗边,两眼无神的沉思着,仍由窗外的寒风无情的吹打在我的脸上,却已经麻木的毫无知觉。 玉,我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好他。 “小姐,你不要伤心了,不如进宫去求皇上?或许还有转机呢?”巧儿不忍的望着我忧伤的表情,一旁出主意道。 “进宫哪有那么容易,虽然郡主现在的身份是武王妃,但是没有内务府的公文,任何人都无法私自进宫的。”青青叹了叹,冷静的分析道。 “那怎么办?要不去求王爷?”巧儿挠了挠头,单纯提议。 “郡主,唯今之计,只有求王爷帮忙了。”青青转了转灵动的双眸,沉着的说。 我不禁冷笑一声,求武?那只会死的更快!那个恶魔的恶劣的手段我又不是没见过,表哥是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早应该想到武是不能相信的,我还幼稚到与狼共舞,现在不仅把自己搭了进去,连带走玉的机会也错失了。 深深的悔恨、愧疚感占据着我的心头,贝齿紧扣,深深陷入,咬出红痕。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自己的肌肤中。 突然,我像想起什么似的,蓦然的坐起身,转身对青青说,“青青,跟我来!”拭去脸上的泪水,朝门外飞奔出去。 我带着青青,一路狂奔至武的书房内。 悄悄的走进去,阖上门,见房内没人,我才安心的翻找起来。 “郡主,你在找什么吗?”青青不解的看着我慌乱的表情。 “一副画像。”我焦急的说,如果说此时我还能为玉做些什么,我想唯有这幅他母妃的画像才能慰藉他了吧。 “是这幅吗?”青青从架上一棕红色的锦盒中取出一张画像,平摊在我面前。 只见一位美人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她身着淡蓝色宫衣,发丝竖起,插着碧簪。蛮腰纤细,娇小玲珑;狭长的凤眼,鼻如悬胆,唇似丹朱,莲脸生波,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肌肤白皙滑嫩。遥看仙子下凡尘,楚楚动人。 “青青,你不是会武功吗?能不能拜托你把这张画像送进宫里交给玉?”我撅着嘴,诚恳的吩咐她。 “玄舞皇后?”青青未回答我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画像上的人,秀眉紧拧。 “她就是玄舞皇后吗?好美……”我由衷的赞叹道。上次在神武宫里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现在这么近细看她五官的轮廓,竟发现她是这么美! “是的,青青自小在宫中长大,有幸见到几次皇后的尊容。”青青肯定的回答道,随即又不解的望着我,不确定的问:“只是,郡主,您要将玄舞皇后的画像交给玉皇子吗” “她不是玉的母妃吗?”她的问题让我有些愕然。 “是。”青青点点头。 “那有什么问题呢?”我耸耸肩,疑惑道。 “可是郡主……”青青的眼中竟增添了一分黯然,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我急忙将画像塞到青青手中,再取出玉送给我的那块玉,恳切的说,“青青你先走,务必帮我把画像交给玉。还有这块玉。” 下一刻,门被武一脚踹开,武一脸震怒的站在房门口。紧接着,陆翠翠、钟诗梅还有一群侍妾也扭着身子跟了进来。 走进房里,武紧盯着我手上空荡荡的锦盒,气急败坏的厉声问道:“你将那幅画拿给了玉?” “有什么不对?一幅画而已。”我怒瞪他一眼,撇撇唇道。 “宇文芯可。”一字一字的低吼,夹杂着他狂妄的愤怒,突然在我的耳边炸开。 我心下一惊,却仍旧丝毫不肯退让的大声吼道:“我又没有做错,她既是你和玉的母亲,为什么你能拥有这幅画,玉却能看一眼也不行?玉是你的亲弟弟,你没有本事救他,就把这幅画送给他让他在异乡也好有个寄托。” “贱人,你以为你是谁?”一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我的脸上。 脸颊上火辣辣的,嘴里有着一丝腥甜,一股浓稠的液体自唇边流出…… 我捂住脸颊,憎恶的看着他,心中燃烧着愤恨的怒火。 一时间,两人怒目而视,剑拔弩张。 看着我们俩僵持的画面,门口的几个女人都是暗自窃喜的表情,眼眸中还闪烁着丝丝嘲弄之色。 陆翠翠瞅准了时机,假装不经意的说,“爷,今儿个我们几个姐妹前来拜会姐姐,可姐姐却一直闭门不见,妾身只是奇怪为何姐姐好端端的要来偷这幅画?” 聂武一脸复杂的望着我,狐疑的挑眉道:“哦?有这等事?” 晚裳也不以为然的继续道:“是啊,爷,我们几个姐妹可是等了好久呢!” 聂武紧皱着眉,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一脸不悦。 望着武阴冷的面容,汝芸不失时机的明言:“莫不是王妃姐姐不在府中吧?” 我惊讶的看着几个女人精心设计的对白,顿时全明白了,怪不得今天出王府这么容易,原来是她们事先安排好的,就算没有我偷画一事,相信这场责难也是在所难免。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豁出去了,“够了,你们不用若有所指的在这里演戏了,我是私自出府了,还盗窃了画,你们想怎么处置随便吧。” “爷,您看她是什么态度?”晚裳愤愤的说。 “王妃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既身为王妃,自当率先恪守家法,也给我们几个妹妹做个榜样。可是您却屡犯家规,如不严惩,实在难以服众。”陆翠翠颇有微辞,挑衅的朝我一笑。 “白管家,王妃不仅非清白之身,有损妇德,还私自出府,涉嫌偷画,按照王府的家规应当如何处置?”站在一旁一言未发的钟诗梅,突然冷声质问道。 “非清白之身”聂武听闻这几个字面色陡然一变,本就阴冷的眸子更是瞬间汇起阴森诡异的风暴,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戾气和肃杀之气。 钟诗梅毕竟是从小与武一起长大的,短短几个字却正中了武心底深处最大的愤恨。单凭陆翠翠她们几个挑唆的言辞,怎么可能让武狠心去惩罚王妃,唯有这几个字,才能将他逼到绝境。 众女人则是一脸既惊讶又兴奋的望着钟诗梅,未想到一向清冷的她,竟也对王妃如此憎恶,还出言帮她们。她可是与王爷从小一起长大的恋人,既然此次她都肯出面,那么王妃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白管家怔怔的看了武一眼,未想到钟夫人竟把这难题推给了他,怎么说王妃也是皇上亲自册封的郡主,得罪不得,但是几位夫人又苦苦相逼,一时间,倒让他左右为难,愣在当场,半天未动。 还未待大家回神,武残忍冷绝的声音响起:“把她拖出去,杖责四十。” 我惊得抬起双眸,正对上他眸中那理所当然的残忍,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遇到的是怎样的一个恶魔,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在他面前屈服,求饶的话更是不可能说。 一行人紧随着聂武,来到行刑的刑房,白管家满脸担忧的望着我,众侍妾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给本王用刑。”冷冷地瞪了一眼侍卫,恶狠狠地下令道。此刻的他早已被无际的愤恨侵蚀了理智。 侍卫举起棍杖,无情的向我背上打去。本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痕深处渗出丝丝血迹,溅起片片的红艳,浑染着触目惊心的残忍。 “啪……啪……”每一棍杖下去,那锥心的疼,直入骨髓,五脏六腑都纠结起来。背部火辣辣的感觉传遍全身,噬骨的痛楚,令我几近晕厥。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彻骨的疼痛,痛不欲生的感受,不停的折磨着我。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嗓音响起。 “住手!” 只见襄逸运轻功飞奔而来,白衣款款,一头黑发随风飞扬着,飘然而至,有如谪仙。 襄,不是在他师傅那吗?怎么会来?我疑惑的想着,身体却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我。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艰难的摇摇头,感激的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美好而又纯净。我虚弱的话已说不出来,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明白…… “我带你去疗伤!”他轻柔的将我一把抱起,我柔顺的将头依靠在他的怀中。我静静的享受着他怀中的那份安全感,感觉特别得安心。 我与襄重逢的一幕刺伤了武的眼,狂妄如他,怎么能接受此种挑衅。 双眸一扫,愤怒速燃,冷然道:“你们两个竟敢在本王面前……” “我要带走她。”未等武说完,襄已愤然起身,铿锵而坚定的说。 聂武的心猛然一沉,怒不可遏的厉声道:“她已经是我的王妃。” 襄听言,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冷道:“一定是你逼她的。” 我身体猛然一怔,惊得抬起眸子看着襄。原来这世上真正懂我的,只有襄而已。 只见他冲我温柔一笑。那眼神似是在传递着他的信任与安慰。泪不知不觉就这样涌出来。 我们间的眼神交流,看起来是那么的情意绵绵,让聂武妒红了双眼。 “放开她!”愤怒的声音如野兽般嘶吼。 “对她,我永不放手!”直视武冰冷的双眸,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那种坚定深深撼动着我的心。 “二哥,今天如果你一定要带走她,别怪我翻脸无情。”一丝阴狠掠过聂武的墨眸,带着嗜血的怒火,残忍的警告道。 “为了她,我在所不惜。”目光如千年寒冰般冷冽,毫不退让的挑明道。 说完,对身后的展言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挡下聂武的人。然后,足尖一点,抱起我提气运功飞身离去,姿态优雅而轻盈。 短暂幸福 窗外,雷声震耳欲聋,倾盆大雨淅沥沥的从屋檐上泻下来。 寂静的房中,我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蹙起,手紧紧的扯住被褥,不安的抿着唇。在半睡半醒之中挣扎,恶梦连连纠缠,我拼命的想要逃脱,身体却好像被束缚了一般,不能动弹。 我好累,好想睡觉,不想醒来。 可是,是谁在轻唤我的名字?声音沙哑而低沉,却饱含深情! 是谁在轻抚我的脸颊,细细的描绘着我的眉形,动作是那么的轻柔! 又是谁,在用温暖的毛巾插拭着我额头上的汗珠,滋润着我的心田,让我不再感到害怕! 我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看清他的面容。可是我好累,头好痛,身体好像要炸开了一样,不受自己控制。但是我不甘心,我不想还未看到这个人的面容就这样死去,就算要死我也要知道他是谁,来生报答他。 终于强烈的意志战胜了一切,我朦胧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襄担忧而焦急的面容。 “芯儿,你醒了?”襄紧握着我的小手,面色有些紧张,眼神闪过一抹喜悦之色,柔声问道。 我这才回忆起在武王府发生的事,是襄带我离开那个地狱一般的牢笼,这几天还在我床前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守护着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蓦然一暖,唇角扯出一抹抱歉的笑,低声说:“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襄淡笑摇头,眼眸中尽是怜惜,带着几分后怕的说道:“芯儿,你昏睡了两天了,担心死我了。” 两天?他如此彻夜的守在我身边,一定也很疲惫吧。 我突然觉得鼻尖酸涩,眸子渐渐浮上一层水雾,愧疚道:“襄,你别在这里陪我了,我已经没事了,去睡觉吧。” 襄身子没有动,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眸中的神色,他突然问道:“芯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听到他的问话,我的眸子不由恍惚了一下,忧虑的心情袭上心头。 是啊,现在的情况我要怎么办呢?依武嗜血残暴的个性来看,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如果一走了之的话,表哥还在他手里又会受到牵连,那个恶魔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可是,要回到那个恶魔身边,无疑是羊入虎口,这次是杖责,下一次我不知道他还会拿什么刑罚来伤害我! 见我忧虑的皱着眉,并未回答。襄突然将我拉入怀中,动作极为轻柔的抱住我,隔着那白色的长袍,我依稀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芯儿,嫁给我好吗?”襄揉了揉我的秀发,然后捧着我的脸,在我唇上轻轻一啄,声音充满了磁性,带着诱惑的说道。 我心中一震,思绪如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有庆幸,有惊愕,更多的是无奈和忧愁。不可否认襄真的是好丈夫的绝佳人选,温柔体贴又专一,而且无论何时,只要我出了事,他总是会第一个出现帮助我,替我解围。这样的男人,错过了一定会终身遗憾吧。 只是现在的我,还有资格拥有他吗?如果我没有参加选妃大典,如果我们不是在皇宫里认识,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我相信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选择做他的妻子,和他一起去过闲云野鹤的逍遥生活,远离争名逐利的皇宫,远离一切纷争,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可是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切都回不了头。我不仅对玉负有承诺,还与邪有染,现在又嫁给了武为妃,我实在不是什么好女人,我很脏配不上纯净的他。或许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早已经被无情的割断了。 “襄,我……”我鼓足勇气,艰难的启齿,想要拒绝,却被他打断了。 襄伸出手,捂住我的嘴,近似低喃的说:“芯儿,什么都不要说了,之前你的一切,我都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我怔怔的看着他,心中感动到无言,作为男人身为皇子,明知道我的过去,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他是这样的了解我,知道我担心什么,懂得我想要什么。 这样的他,让我犹豫了,我实在不忍心说出拒绝他的话,就让我也自私一回吧。依偎在他怀里,慢慢的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享受这一刻的甜蜜。 我还在恍惚间,襄突然低头迅速的掠上我的唇,轻轻的吸允着,眷恋的吻着我的唇,轻柔的、软软的在我的唇瓣上仿佛磨索着,像是在倾诉他长久以来分别的思念。压抑很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他不想停止,也根本无法停止。 我的脸颊,渐渐的浮上一抹醉人的嫣红,我心如乱麻。迎着淡淡的烛光,我开始主动的回吻着他,与他的舌纠缠,紧紧相贴。 得到我的回应。他的吻变的灼热起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像一团火焰,燃烧着我的心。心仿佛被蛊惑了,无法自拔……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我们静静的相吻着。不知道今后会是怎样,我只想短暂的拥有这一刻的美好…… 我回神,抬起头,目光柔和的看着襄有如清泉般温润的眼眸,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问道:“襄,我可以求你件事吗?” 襄有些惊讶的凝视着我清水一般的眼眸,她没有拒绝自己还求他,是不是意味着她接受他了呢。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略带宠溺的说:“嗯?芯儿想要我做什么事呢?” “那个,我想让你救玉,我不想他被带去桃花岛。”我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想到玉,心里蓦然的有些心疼。 闻言,襄的脸色有些微变,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望着我,然后认真的问道:“你很在意他吗?” “我不想他被带走,只想救他。”同样认真的表情着他,那个桃花夫人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善类,要是让她带走玉,不知道玉将来会受到怎样的虐待。 襄目光有些暗,看我的表情突然有一丝凝重,他转过头,沉思了许久,才用低沉的声音道:“可是,只有去桃花岛才能救玉。” “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心中却隐隐的不安了起来。 “玉,他从小就被人施了血咒,每次血咒的毒气攻心,他就失去理智,残忍杀死一个他至亲的亲人,他的母妃就是这样遭到不幸。所以他从小才不受父皇的重视,宫中的人都视他为禁忌,不敢接近他。” “难怪……”我狠狠的震住了,心如刀割,怪不得我要送画给玉,青青会是那样的反应!难怪武对玉会是那样的仇恨!原来玉竟有这般离奇的身世。 “那这种血咒可有解救之法?”我想了想,担忧又焦急的询问道。 “这种血咒,只有桃花岛的茵粟桃花才能救治,所以送他去桃花岛是在救他。”襄艰难启齿,眼眸中隐隐的有一丝无奈的痛。 一时间,我竟无言,心中百感交集。我不知道自己应当以怎样的心情去接受这样的事。是应该为玉的离开而忧伤?为玉的不幸身世而痛心?还是应该庆幸他能有机会去桃花岛救治困扰了他多年血咒? 暗沉惑情 “芯儿”襄出声唤我回神,紧握住我冰凉的小手,清眸染上一抹忧色,缓缓道:“天气凉了,我去拿个暖炉过来。” 我低声应了声,凝眸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股凉风吹动着窗棂在摇摇晃动,紧接着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襄回来了,没有多想,下床径直走向门口,伸手拉开了门。 却见聂武一脸阴郁的站在门口,身着一袭墨蓝色锦袍,如墨发丝披在耳后,狂傲冷酷的眼神,有着烈焰燃烧般的气势。他的双眼通红,依稀可见布满血丝,些许青丝沾染在他的脸颊侧,凭添几分傲气。 “是你?”我心中不由的咚咚一颤,惊骇得瞠大眼睛,一双清澈水眸怨恨怒瞪着他。 “怎么,不想见到我?”聂武蹙了眉,幽潭的星眸变的深邃,眼前人儿苍白的面容让他心中懊恼不已。 自她被襄带来的这两天,他寝食难安,便来到门外寸步不离的守望着她,他知道是自己伤害了她,已经没资格再见她了。只是刚才当他看到襄向她求婚时她的反应,他就再也按耐不住冲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不悦的瞪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没好气的说。虽然知道玉的离开与他无关,可是他之前对我做的事情,我还是没办法原谅他。 “我是来带王妃离开的。”毫不隐瞒自已的目的,狂妄的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开?”我冷哼一声,秀眉紧拧,厌恶的怒道。 “因为你是我的王妃。”灼热的目光紧盯着我,霸道的宣布着他的所有权。 “那是以前,而且我们事先是有协议的。现在我反悔了,你可以走了。”他的话让我觉得讥讽不已,王妃?他几时把我当他的王妃看了。嘲弄的瞟他一眼,语气极为冰冷。 “芯儿。”武幽暗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伤痛,声音沙哑的喊了声。 “如果你想用虚情假意来换取我的原谅,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我不吃你这套,你赶快走吧。”我不屑的冷言讥讽他,心中不由的戒备起来。 这个男人又想玩什么花样?骗我回去肯定又是有什么阴谋,我这次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聂武的目光却随着我的话变的更加深沉难懂,眼中闪过一抹杂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的绝然与无情,竟让他有些无所是从。 “你会跟我走的。”话音刚落,手指在我胸口的几处穴道上轻点几下,我还来不及反应,便晕死了过去,下跌的身体被聂武搂入怀里,垂眸望着怀里这张清秀的脸,他的目光复杂了几许,伸手抱起我直接消失在黑夜里。 雨,一直下,雷声轰响,一道闪电劈过,如墨的夜空中划过一抹亮白之色。 武将我抱回至武王府的东苑房里,轻轻的放在床榻上,动作轻柔的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目光复杂的凝望着床上的人儿,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他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伤害了她,他的心里竟比死难受。为什么当看到她看着襄的眼神,会让他觉得刺痛心伤。 她明明是自己的仇人,明明娶她只是为了要报复她,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克制不住内心的思念想要见她,为什么她的一颦一笑总能牵动他所有的情绪。 他突然好想就这么看着她,就这么守着她。这样的意识,让他的身体蓦然的僵硬起来。什么时候,他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粉嫩的面颊,如水般晶莹的肌肤,一口淡红润泽的香唇,随着娇躯呼吸时的颤动,而轻轻地蠕动,一双迷人娇美的秀眸微闭着,美好的娇躯玉体,暗藏在浅粉色的罗裙里,在烛光散射下熠熠生辉,呼之欲出。 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便让他有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多想将她搂入怀里尽情的凌虐一番。 再次忍不住低头看向她的小脸,聂武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暗深邃起来。大掌轻柔的袭上上她的脸颊,暖昧的磨擦着。 按耐不住内心想要她的强烈渴望,武俯下身,轻吻那渴望已久的红唇,他紧紧地擒着她的身子,想要的更多。 我只感到胸口一阵凉意,身上沉重的压迫感让我微微蹙眉,朦胧的睁开双眼,眼前模糊而又熟悉的景致却让我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已经被武又带回了王府。本能的想要挪身下床,竟发现武正埋头吻着我的胸,一种极为强烈的羞辱、恶心感袭上心头。 我使劲全身力气推开他,由于用力过猛,跌倒在床沿上,倏地,我紧捂着胸口,狂呕出声…… “我让你感到恶心?”聂武神色一凛,冷冽的黑眸闪着寒芒,预示着疯狂和血腥。 我强忍着胃里翻滚的疼痛,怒瞪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没错,我讨厌你的触碰……” “为什么?”近似低哑的嗓音,带着被划伤的刺痛感,传入了他的心口。她竟然会厌恶他的吻! “没有为什么,你的所做所为,让我感到厌恶。”我冷漠的坦言,目光寒冷如冰。 聂武面目突然间变得有些狰狞可怕,眸光顿时转变得不带任何感情。他阴森的逼近我,我吓得连连后退,娇小的身子,被他高大的身材,完全笼罩住。 “不许厌恶我。”霸道的语气,伤痛的眼眸。再次覆上我的唇,与我唇舌交缠,吻得更深,吻的炙热,像是一种宣泄,又是一种占有。 “唔……”我再一次瞠大眼睛,柔美的小脸惨白一片,一股羞愤的怒火袭上心头,挣扎中,反手一扬,抽了他的一记耳光。 虐爱残情 空气在一点一点地凝滞,聂武黑眸紧眯,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随时要将我吞灭。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走了。”这个危险的恶魔,再跟他多呆一刻,我都不知道会发生怎样残忍的事。 见他未有反应,我暗自庆幸的从他身边绕过。顾不得衣衫不整,焦急的跳下床,迫切的想要逃离他。刚欲抬脚,身体却被脚下的衣裙绊住,顿时,整个人向后倒去。 我惊骇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被摔的事实。可是,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大手有力的环住我的腰际,轻松一带,我的身体重新被拉回他宽大的怀抱,武再次俯身将我压在身下,灼热的气息在我身边萦绕。 “如此迫不及待想逃离我?是要去找襄吗?还是邪呢?”武将我紧紧的钳在怀里,暧昧的在我耳边吐着气。 “放开我,我要去找谁和你无关。”这暧昧的姿势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浑身抑制不住的战栗,怒吼道。 武眉头紧蹙,单手扣住我的下巴,眯眼冷厉道:“可你是本王的王妃。” “可我并不爱你。”毫不畏惧的对上他阴冷的双眸,恼怒的吼道。 “那你爱谁?玉?邪?还是襄?”武幽暗的双眸一沉,几近疯狂的摇晃着我的肩,带着被刺痛的伤,气急的怒吼着。 “我爱谁不管你的事。”我咬牙低喊。 “你是我的王妃,就算你不爱我,这一辈子也别想逃开,更别想去找别的男人。”武眼中的剑芒更厉,霸道而残忍的宣布着。 说完,他便俯下身来,欲要吻住我那红润的薄唇。我厌恶的撇过头,试图抗拒他,哪知他却好似早有准备一样,腾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捏住我的下颚,不仅让我无法闪躲。 “唔,不要。”我心神颤抖着,奋力的想要挣扎,身体却被他环的更紧了。 泪水顷刻间如潮水般涌来,双手狠狠的抓向他,近乎疯狂的尖叫:“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武发疯似的紧搂住我,让我冰冷的身体与他灼热的胸膛紧靠。 “你这个疯子,滚开!”我拼命地蹬着腿,惊慌无助地锤打乱踢。强烈的羞辱感让我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我就是疯子,是因你而疯的疯子。”狂怒似野兽般的暴吼出声,嘴角勾起一抹嗜血、残忍的笑容。 我下意识用膝盖顶向他,却被他巧妙的躲开了,眼中原本的欲火,被残暴与盛怒所取代。我眼神尖锐的瞪着他,厉声道:“你这是强!” 闻言,武的身子猛然一怔,倏地停住了掠夺,欲火充斥的双眸蓦然间变的晦涩难懂! 我警觉的看着他,见他没有再进一步侵犯我的意思,我颤抖的心才渐渐平复。欲再次将身体从他身下抽离,刚挪动半分,他竟再一次霸道的将我禁锢在身下,一种掠夺占有的男性欲望,升腾于他的眼底,极致的渴望,在他心中燃烧。 “你逃不掉的。”暧昧的灼热气息洒在我的脸上,深邃如寒潭的双眸微眯,分不清那其中有多少是爱,有多少是恨。 “啊!”感受到我的僵滞,武粗暴的动作嘎然而止。低头一看,身体猛然一怔,惊惧的眸中掠过一抹恐慌。他将我紧搂在怀里,朝门口大声喊道:“快传太医!” 我只感到下体似有一股热流在不断往外涌出,伸手一摸,竟是鲜红的血液,血腥的画面,触目惊心! 难道?不,不会的。强忍着心头的不安,我不停的安慰自己。 我怀孕了?怎么可能?但心里的不安却逐渐扩大。 掐指一算,月事已经有些时日没来了,心中一骇,千万不要! 一阵阵如被刀绞般的疼痛侵袭而来,突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深恶痛绝 再次醒来已是正午十分,刺眼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我的苍白的小脸上。费了好大劲,我才勉强睁开双眼。此时我已躺在一床干净的被褥上,下腹的疼痛感也已不在,只是身体还是软棉棉的,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刺人鼻息。 “小姐,您受苦了。”看着我苍白的小脸,巧儿泣不成声。 抬头看到巧儿含着泪水的眼,微微一怔,才意识到她在为自已伤心,赶紧坐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巧儿,我没事,你不要哭。” “呜呜,小姐您怀孕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看着我故做坚强的模样,巧儿更是心酸不已,抽泣的责备道。昨夜小姐的下腹流了好多血,若非姑爷即使度真气给小姐,估计性命堪忧,想想她都后怕。 昨晚的噩梦在我脑海里一点点的堆积起来,那个如野兽般无耻的男人,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此奇耻大辱。我下意识的抚摸着小腹,顿时心下一沉,艰难的启齿:“我腹中的孩子还在吗?” “郡主放心,太医说只是动了胎气,这是安胎药,您趁热喝了吧。”青青轻抚上我的背,示意我宽心,再将将一碗黑色汤药端到我面前。 看着眼前的这碗药,我心中百感交集。未想到来到异世我竟然还怀上了子嗣,有幸成了母亲。只不过是位极不称职的母亲,我甚至大意到根本未察觉这个孩子的到来,还险些失去了他。 这个孩子一定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让独在异世的我不再感到孤单,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不会再让那个恶魔伤害他。想到这里,我端起安胎药,大口的喝了下去。 门外那个冷酷的身影终旧推门而入,一身墨蓝色长袍,神色凛然,目光复杂的走近床前。 我厌恶的撇过头去,不想再看到他。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但是对他,我简直恨不得他早下地狱。 察觉到我的抵触,聂武一双剑眉紧紧的拧了起来,面含愠色,很明显压抑着不少的怒气。阴鸷的眼神扫过青青和巧儿一眼,眸中寒光闪烁,威严的命令道:“你们出去!” 青青和巧儿被武的戾气吓的有些不知所措,为难的看我一眼,犹豫着正欲转身。 “该出去的人是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冷着脸,面色铁青,不客气的对他吼道。 这个可恶的男人,不仅欺骗我与他成婚,还一而再而三的伤害我,昨晚更是残酷的强了我,害得我险些流产,失去这个孩子,要让我再面对他,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更痛快! 武没有说话,倾身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我苍白的小脸,伸手想要将我鬓上的一缕青丝拢到耳后,却被我避开了。 “芯儿。”武惊讶的看着我,眸中划过一抹伤痛,声音沙哑的喊了句。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此刻的举动,他现在的表情更让我觉得讥讽不已。这个恶魔又想上演哪出戏码骗我上当?可是我这次才没有这么笨,才不会上他的当。现在我腹中已有骨肉,我绝对要多留个心眼,不能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他。 我嘲笑的冷哼一身,极其厌恶的皱眉道:“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那你想见到谁?邪吗还是玉?你最好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夫君。”武突然一把将我拽到跟前,霸道的掰过我的头强迫我与他对视,恶狠狠的暴吼道,浑身散发着冷冽和狂肆的气息。 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今天他本是来向她道歉,祈求她的原谅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腹中的骨肉不是自己的,他就妒忌的发狂。不管那个孩子是他哥哥的还是他弟弟的,他都不允许,他要她眼里只有他,就算要怀孩子,她也只能怀自己的骨肉。 “见谁都可以,我唯独不想见你。”抬头冷漠的直视着武的黑眸,清眸中泛起狂烈的恨意。不屑的拧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这个恶魔终于露出本性了。 “为什么?”他幽暗深沉的黑眸,瞬间变得赤红如血,心,如同被千刀万剐过,痛得无法呼吸,全身仿佛受到雷击般颤抖,最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跪坐在地上,低声道:“芯儿,对不起……” 我被他这句话震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这样瞪着他,久久接不上话。 这个恶魔也会道歉?只是事到如今,再多的歉意也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还记得昨晚自己是怎样哀求着他,可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旧那样残暴的占有了我,昨晚如同噩梦的一夜,在我心里埋下的阴影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平复。 我不会原谅他的,永远都不会。 “王爷,您请回吧,郡主刚刚吃完药,您让她先好好的休息一下。”青青镇静的走到武身边,带着隐隐的不安,小心翼翼的说。 出乎意料,武并未生气,反而点点头,深深的看我一眼,然后颓然的转身离去。 直到完全确定他的离开,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巧儿体贴的拿过一个靠枕放在我身后,让我可以更舒服的躺在床上。 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仍让我心有余悸,这个男人疯狂起来,简直比地狱的修罗还要可怕,待在他身边随时都有可能遭受危险。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让我心里上还没有来得及承受。但作为母亲,我有责任要保护好他。 或许怀孕的人都比较嗜睡吧,想着想着,我便疲惫的闭上眼睛,就在我闭眼准备进入梦乡之际,门刹那被推开了。 “秋林?”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欣喜,透着几分急切。 我蓦然抬头望去,竟发现表哥正站在门口,一身青色的长袍,乌黑的青丝被高高竖起,憔悴的面容略显苍白,空洞的星眸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 我怔怔的看着他,几乎震惊到不能言语。思念的潮水纷涌而来,泪水止不住在眼眶中打窜。 “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良久,我终于打破沉寂,鼓足勇气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武王放我出来的,都是表哥没用连累你了。”表哥深深一叹,面色凝重,目光幽暗的望着我。 那个恶魔?他会这么好心?还是这又是他的另一个阴谋?我总不可能幼稚的以为这个恶魔是要跟我诚心忏悔才这么做的吧?这个恶魔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沉,我不得不防。 不管他基于什么目的,此刻的我,已经不想去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之情,鼻子一酸,扑向他怀里,狠狠的哭了起来。 谁的孩子 “秋林,听说你怀孕了?”表哥疑惑的问道。 “嗯。”我莞尔一笑,面颊绯红,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孩子是谁的?”表哥挑眉,激动的说。 我浑身一颤,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自从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我就一直在懊恼和自责中度过,我似乎还来得及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孩子的父亲是谁? “额,那个……”我眼皮上翻,努力的回想着,眸中浮现出纠结之色。 按照时间推算,这个孩子应该不是玉的就是邪的,只是我和他们俩的时间都太近了,连我自己也分不清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表情,表哥俊目微垂,探究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脸上,低声疑问道:“你不清楚这个孩子是谁的吗?” “不是不清楚,就是不确定,不确定而已。”我秀眉一拧,喃喃的解释道。 闻言,巧儿和青青全都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表哥的面色更是青白,眸中怒火冲天,修长的手指在我额头点了一下,怒斥道:“阮秋林,你是白痴吗?肚子被人搞大了,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表哥的话深深刺激了我,我紧握着双拳,不服气的和他辩驳道:“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我怎么搞不清楚了?这孩子不是玉的就是邪的,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的,所以不能准确的说出而已。” 青青和巧儿的嘴角再次呈现出一个巨大的“o”字。 表哥倒是一脸平静,神色复杂的探究着我。半响,嘴角扯上一抹邪恶的坏笑,嘲弄道:“看不出来啊,阮秋林,你还挺能干的嘛?同时勾搭上两个人!” “我……”我气愤的想要骂他,只是辩解的话刚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事实上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和两个男人同时扯上了不明不白的关系。 “好!”表哥突然喜笑颜开,大赞道:“想不到秋林你变聪明了,知道攀金主了!” “攀金主?”我不解的看着他,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青青跟巧儿更是满头雾水。 “他们俩都是皇子,还不是大金主?肯定有钱!你就跟他们俩都说是他们的孩子,然后狠狠的敲诈他们一笔赡养费。再卷铺盖走人。”表哥迷醉的说着,眼里冒着金光。 “马进文,你把我的孩子当成什么了?替你赚钱的工具吗?”我气愤白他一眼,愤怒的差点没把他一脚踹下去,这个马进文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要钱,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阮秋林,我可是为你着想啊,你想想你孩子的爹,玉也好邪也好都是皇子吧,哪个皇子没有个三妻四妾七八十个女人的。你看看你长相平平,又没有一技之长,琴棋书画又都拿不出手,过个三五年他们估计连你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不趁现在大捞一笔,将来孩子也有个保障。”表哥怂怂肩,正色道。 “我有那么差劲吗?”我不服气的抿抿嘴。 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古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何况他们还是皇子,我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谁的,将来都免不了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争宠吧! 一种无比悲凉感觉袭上心头。 “怎么样,心动了吗?我的提议还不错吧?”表哥兴奋的说,一副得意的样子。 “去死吧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我一把推开他,冷喝道。 “秋林你……”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玉已经被送去桃花岛了,邪也失踪很多天了,所以眼下谁都敲诈不到,你省省这份心吧!”看着他仍旧不死心的表情,我垂下眸,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忧,不是因为表哥的荒唐提议,而是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 “什么?有没有搞错啊?”表哥大惊失色,星眸中溢满了失望之色。 “没错,我十分肯定以及确定的告诉你,你的计划泡汤了。”我冷言道明。 “完了,这下完了,如果他们都不在,要是武王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性命堪忧啊。”表哥的脸色骤然变的苍白,眼眸又恢复到之前空洞的绝望中,担忧的说着。 他的话提醒了我,依照刚才武的反应来看,他是绝对不可能接纳这个孩子的。既要保住这个孩子,又不能让表哥受到牵连,那么就办法只有一个。 “表哥,我们离开吧。”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认真的说。 “秋林?”表哥疑惑的看着我,似乎还不能接受我一前一后巨大的反差。 “你说的没错,武王是不可能会接受这个孩子的,而且他也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只能选择离开。”我平静的说出这个事实,凝眸道。 既然表哥已经被武放出来,玉也被送去了桃花岛,那么我再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要继续留在这里给这个恶魔折磨。况且现在我怀有身孕,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为了孩子我也必须要离开。作为母亲,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保护好我的孩子能够平安出世。 “如果能离开自然是好事,只是王府守卫森严,想要离开未必容易。”表哥语重心长的说,脸上浮起一抹愁云。 “郡主,要不让青青去找襄王帮忙?”青青突然凑到我身边,拧眉道。总觉得还是襄王比较适合郡主,何况现在要对抗武王,也只有襄王才有这个实力。 “不,不要去。”我下意识的扯住青青的衣角,拼命的摇着头,心里蓦然浮起一抹忧伤。 我知道青青是为我好,可是现在的我哪还有面目去见襄呢?如果说之前我还存有那么一点希翼,幻想着能和襄一起离开,去过那种简单而平淡的生活。可昨晚的恶梦,却硬是将我这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夺走了。 现在的我不仅是残花败柳,而且还怀有身孕,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并不是襄的。就算襄不介意,我也不能这么自私。 选择要这个孩子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要放弃襄了吧。虽然残忍,可却是事实。这个孩子是我人生中的意外,我并不期待他的到来,可是作为母亲,要我为了追求幸福而残忍的将他拿掉我真的做不到。 垂下眸,心底传来一阵阵难耐的酸楚。 成功逃脱 “如果你打算离开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嗓音,门口一抹清冷的青光乍现,紧接着钟诗梅曼妙身姿已来到我的面前。 “你想怎么样?”我警觉的看着她,心下揣测着她的意图,不知刚才我们的谈话她究竟听进了多少? “不想怎么样,只是来提醒你一声,刚才襄王来府上要你,这会正和武在门口对峙,现在所有的侍卫都调去那了,你要走,尽快。”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弯清眸平静如水。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疑惑的看着她,如果我没有记错,上次我那顿杖责也是拜她所赐。这次会不会又是她的圈套? “信不信由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动作优雅而轻柔,消失不见了。 我身形一顿,她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究竟是何用意?我究竟该不该相信她呢?再一想,现在的情况,我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留在这里多一秒只会多一分危险,即便逃走的机会渺茫我也要试一试。 “表哥,我们现在就离开!青青、巧儿你们在这里也会受到牵连,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我终于下定决心,向他们道出心中所想。 青青和巧儿相视一眼,肯定的向我点点头。 表哥沉思片刻,也坚定的说:“好,你们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 聂武一袭墨蓝色绵袍,踏着稳健的步子回到府里。刚才他好不容易才将襄打发走,朝东苑望了望,心中溢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毫不犹豫,转身踱步朝那边走去。 东苑。 丫鬟,侍卫跪在一地,冷汗连连。 当看到走廊里那抹高大的身影,更是吓得瞪大了眼睛,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王妃呢?”聂武内心里充实个一股强烈的欲望,很想快点见到这儿的主人。 “王妃……王妃回丞相府探望额娘了!”丫鬟按照我交待的话“如实”禀报着,但语气随着身子的颤抖,变得口吃起来。 “回丞相府?”皱起浓眉,这个女人是在躲避他吧!她就这么不想看到他吗? “是……是的爷,奴婢没说谎!”看见聂武狐疑的拧眉,小丫鬟竟吓得口不择语。 闻言,聂武的眉蹙得更紧了,眯着黑眸打量眼前颤抖不已的婢女,再瞟一眼跪在一地的下人。蓦然想到什么,冷斥道,“你说谎,王妃去了哪里?” 丫鬟被他冷寒的语气吓得恨不得缩成一团,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惊惶失措地道,“王爷饶命,王妃她……她离开了!” 离开?她逃走了?即使自己已经诚心悔改,即使他已经把她表哥放出来,以求得她的原谅,她还是已经离开了! 怒意在心中膨胀,闭上眼睛,吐出一句残酷冰冷的声音,“来人,把这里的人都拉出去,绞了!” 丫鬟们骇然张大嘴,恐惧布满双眼,泣声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声音渐至远去,聂武轻哼一声,骗他的人他一个也不留情。 宇文芯可,你竟然敢逃跑!本王说过,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所以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把你追回来! 愤怒地紧握双拳,嘴角扯起一丝残酷的笑,眼芒冷漠森严:“来人,给我叫齐人马,把王妃追回来!” 城东,悦来客栈; 虽然没有和襄事先约好,但还是要感谢他在武王府门口和武周旋,让我们四人有机会从后门逃脱出来。 或许冥冥之中我们心意相通吧,每一次我遇到困难,他都会出面替我解围,即使这次,也不例外。 离开武王府以后,我们并没有马上赶路,而是选择了在城东的这个小镇上歇脚,不是不担心武会派兵来抓我,而是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来是我认为武应该没有这么快发现我不见了,就算他发现了,我交代丫鬟的话也能拖延一阵子,所以等到武确定我已经离开了,应该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那么追兵就应该会直接向城外追赶,相比较城内反而会更加安全。 “小姐,天冷了。”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吹进屋里,巧儿贴心的拿了件披风披在我身上。 我感激的冲她笑笑,抬眸看到她疲惫的面容,心里不由的涌起一丝心疼。未来的路,还不知怎么走?巧儿以后跟着我也要受苦了。 “郡主,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青青凝视着我忧虑的双眸,关切的问。 “那还用问,当然是千里寻夫,寻找孩子他爹啦。”表哥耸耸肩,玩味的调侃道,似要缓解屋内这种压抑的气氛。 我不由的白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却好像没事一样,突然起身来到我身边。若有所思的沉下脸,明眸一暗,看似哀伤的说:“哎,秋林,你也真是苦命,你说你吧来到这里吧,不仅遭遇家庭暴力,还惨遭抛弃,真是惨啊。” “谁说我被抛弃了?你不要乱说好不好。”一股莫名的怒火直冲头顶,我气愤的朝他大吼。 “不然怎么样?我说的可是事实,你看你现在大着肚子流落在这里,孩子的爹还不知道在哪里,可怜哦!”表哥不服气的撇撇嘴,继续煽情。 “小姐,要不然我们去找玉皇子?”巧儿似乎受了表哥的鼓动,也满眼同情的提议道。 “嗯,郡主,我们就去桃花岛吧,眼下邪王也不知所踪,倒是可以先去桃花岛找玉皇子。”青青亦表示赞同,看似悲伤的看着我。 “够了,马进文,你要是再在这里废话,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还有,你们最好搞清楚,玉是去桃花岛大婚的,我怎么能去搞破坏呢!”我愤怒地向他们呵斥,振振有词的说。 心里却莫名的感到一阵悲凉! 其实,我不愿意去桃花岛找玉,主要是不想连累他,因为我知道,如果武得知我逃离后,肯定会联想到我会去找玉,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险。 “小心!”我正沉思之际,青青突然大叫道,一把将我拉到后面。 一枚冷箭“嗖”的一声,从我身边掠过,深深的插入门边的木板之中。 好险!我顿时回过神来。 紧接着,数枚冷箭从四面八方向我们袭来。 青青一个回旋俯身,暗器连出,抵挡着射来的箭。 “带郡主先走!” 表哥不由分说的拉起我,就像外跑。刚一出门,一群黑衣人迅速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挡住了去路。 “楼芯可,交出冰蓝之心。”一黑衣人凶狠的说。 我不禁皱眉,又是这群黑衣人! 不待我思考,黑衣人已经拔剑向我袭来。 青青一个飞身挡在我的面前,以一敌众。 黑衣人蜂拥而上,连番进攻。 我不禁一阵心颤,慢慢的后退至窗口。 黑衣人招式狠绝,剑锋凌厉,青青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瞬间的,青青搂着我的腰用轻功从窗口跃出,将我带到客栈底下。 另一面,表哥也拉着巧儿杀出重围,来到我们身边。 我们快速向街上跑去。 却撞见几队官兵拿着画像在寻人,我暗叫不好,难道说武已经发现我不见了? 我们四人中就青青会武功,表哥虽也能耍几下,但充其量就是个半吊子。现在前面有官兵在追捕,后面的黑衣人又紧追不舍,真是到了前有猛虎后有追兵!到了四面楚歌的绝境了。 “巧儿,你披上郡主的披风跟我去引开他们,马公子,你带着郡主趁乱先逃,我们在南面的岳脊镇会和。”青青临危不乱,心生一计,镇静的说。 “可是我不能让你和巧儿为我冒险。”我坚决的摇头,虽然青青的计策可行,可是这样的话,会连累到她们。 “郡主,没什么可是了,她们的目标是你,我会保护好巧儿的,一定会平安与你们会和。”青青反驳道,语气坚定。 “小姐,你放心,我会没事的,你自己多保重啊。”巧儿哭泣的恳求我,抬眸竟也是毅然的坚决。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拿下我的披风披在自己肩上,和青青一起冲进人海里。 看着她们消失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阵心酸的苦楚,久久不能平静。 要她们为我犯险,我的心里真的很不好受。来到异世的这些日子,都是她们尽心的陪伴和照料着我,在我心里,早就把她们看成是自己的亲人了。万一她们要是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秋林,别担心了,他们的目标是你,巧儿和青青都能平安回来的。”表哥握紧我的手,低声安慰道。 神秘男子 万脊山。 烟雾缭绕,树木盘根错节,高大而茂密,在终年不散的雾气胧罩之中显得诡异而神秘。在山峰隐密最深处,有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宫殿的里面住着让人谈之色变的妖魔鬼怪。 据说万脊山上有无数的剧毒花草,也藏有许多奇珍异宝。以至多少武林中的少年英杰想,不惜任何代价,来这里寻得宝藏,或是借除妖为名来扬名立威,却都已葬身于这迷宫般的山峰中。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活着从这里面出来过。 我和表哥一路南下,来到万脊山脚下的小镇上。欲穿过这座山,到南面的岳脊镇与青青他们会合。 几天的旅途已让我们深感疲惫,此刻我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我和表哥走进一家客栈,放下两定银子。 “掌柜,给我们两间客房。” 掌柜眼神复杂的打量了我们一眼,哎叹一声,随即点点头。 “又是两个为了财,不要命的。”身旁的一个路人轻蔑的瞟了我们一眼,摇摇头走出客栈。 “掌柜,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不解的望向掌柜,担忧的问。 “姑娘要是想活命,可千万不要去万脊山,老朽三代经营这间客栈,见过想要进去探险的寻宝的人无数,但凡是进去的人,就从来未见谁出来过。”掌柜哀怨的答道,幽暗的目光变的深邃起来。 “既然这么可怕为什么很多人还要去?好端端的又为什么会回不来?”表哥好笑的讥讽道,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掌柜小心翼翼的抬起身子,凑到我们耳边,小声道:“传说这万脊山上不仅藏有巨大的宝藏,还有能治百病的奇花异草,只是山上妖魔鬼怪横行,凡是上山的人都会被这些妖怪给吃了。” “切,掌柜你吓唬谁啊,要我说你肯定是怕我们上山夺了宝藏眼红。我就不相信了,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妖怪?我们不住你这家黑店了,秋林,走!换家店住去。”表哥不屑的挑挑眉,大步朝门口走去。 我不好意思的跟掌柜抱歉的笑了笑,追了上去。 刚走出门口,就见远处一排官兵拿着画像似在寻人,我心下一凛,难道武的人已经追到这来了? 赶紧拉住表哥,朝镇外跑去。 寻人的官兵似察觉到我们的异样,在我们身后冷喝道:“站住!” 闻言,我们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我和表哥已经疲惫不堪,直到身后的叫声已经完全听不见,我们才停下脚步。 抬眸向四周望去,竟发现这里的景色简直美到让人无法呼吸。群山环绕,包围着这片烟雾乱绕的峡谷,山涧偶尔升腾起紫烟,远处的碧绿深湖,水面烟雾轻飘。 清脆的鸟叫声在耳边响起,蝴蝶在空中盘旋飞舞,绿树成阴,长满了奇异的花果,让人如临仙境,美不胜收。 我和表哥迷醉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全然未察觉到,危险正一步步的向我们靠近。 “咦,又来了两个不怕死的人?”四个小妖徒步向我们靠近,面容凶神恶煞的挑起残眉,嘲弄道。 “你们是什么人?”我回过神,惊恐的看着这四个奇怪的人,整个人处于高度戒备之中。 他们的皮肤眼色奇特,额头上长着菱角,眼睛大的向外凸出,鼻子修长。我心下一沉,我们不会这么巧跑到万脊山来了吧?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 “这女的长的不错,带她回去见王,也省得我们到处去找女人了。”一妖怪在看清我的面容时,双眼散发着猥琐的精光,不住的提议道。 其他几个妖怪彼此互望一眼,阴险笑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走走走,带她去见大殿。”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一种透骨的寒意从脚尖直蹿升到头顶,我惊恐的连连后退。 表哥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作势比划了两下,用颤抖的声音道:“你们别过来啊,哥哥我可是有练过的。” 几个妖怪面容阴狠的大喊狂笑,下一刻,已七手八脚的架起我们,直朝所谓的大殿走去。 宽敞的大殿,歌舞升平,一群身着丝薄透明舞衣的妖娆女子,肆无忌惮的疯狂展示着自己诱人的身姿,尽情的舞动着银蛇似的软腰,诱惑的勾缠着高处的男子。 精美的雕柱,富丽堂皇;静谧的水帘,幽暗神秘。 殿高处的软榻之上,斜卧着一男子。 男子表情邪肆,面容俊美,妖异的双眸放肆的打量着殿下的舞姬,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王,今晚可要艳儿伺候?” 说话的女子语音娇柔,她纤白的十指轻轻划过男子健阔的胸膛,媚意横生。 男子闻言,勾起一抹邪笑,大手一拖,毫不怜惜地将她拖进怀里。 “王……您好心急哦!”艳儿娇啼一声,整个身子却紧紧地趴在男子胸膛之上。 男子半眯起眸子,嘲弄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么?” 说罢,只听得艳儿又一声惊喘。 一身黑衣长袍,带着邪气的笑肆无忌惮的挂在唇边,如冰的双瞳没有一丝感情,他冷眼看着身上的女人越来越迷离的眼神,不屑地轻扬了下嘴角。 幽黑的瞳眸逐渐染上一丝氲气…… 满堂春色,羡煞了殿内娇媚舞动的其他女子,她们撅起红唇暗自气恼,怎么自己没有勇气主动上前献媚接近王! 唯有静站成一排的小妖与侍卫表情漠然,对这种情形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我一进大殿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一副极尽奢靡的煽情世界。 殿上的男子虽然俯卧着身,但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他——“邪” 只是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冷漠?好似全然不认识我一样,难道说他不是邪? 正沉思之际,殿上男子突然大掌一挥,舞姬退下。 男子狂肆的目光复杂的盯着殿下的我。 一袭浅粉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一双淡定的清眸仿佛能谱写一切,精致的五官,纤细的腰身,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虽然见过的美女无数,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美丽,难以挪开视线。 恼怒的皱了皱眉,似要摆脱这种异样的情绪,语气冰冷的说道:“她是谁?” 我愤恨的咬下唇,面容变的青白,他竟然问我是谁?难道他真的不是邪吗? “报告,王,她是属下为您找来的女人……”几个小妖已匆匆奔上大殿,诚惶诚恐的说。 还未待我反应过来,表哥竟已然大步流星的朝殿前走去,再次确定的看了一眼殿上的男人,挑眉道:“原来是妹夫啊,那我就放心多了。我还担心以为是妖怪呢!” 表哥的话差点没把我给劈死,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到我的身上,我羞愤的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这个马进文懂不懂得看人脸色啊?怎么公然在这里乱认亲戚!这殿上的男子虽说和邪长的很像,可是也不能确定他就是邪呀,毕竟这个世界上长的相像的人太多了。 “王……”艳儿不服气的瞪了我一眼,娇媚地将身子偎进男子的怀里。 男子却一手将她推开,一眨眼已来到我的身前,双眸探究的望着我,宛若失魂。 大脑中不断搜索着,却依旧没有这个女子的任何信息。只是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仿佛在哪里闻过,竟是如此熟悉。 “你认识我?”男子十指紧扣,英挺地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不认识。”我坚决的否定道。 “认识。”表哥却在一旁肯定点着头。 我心里止不住的暗骂他,马进文这个白痴,他是想怎样啊?要钱不要命了吗?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不知道为何当他听到她说不认识他的时候,他的心却好似被划伤了般的疼痛。 “我们以前见过面?”狭长的俊眸微眯,不甘的再次询问。 “没见过。”双眸不自然的闪烁一下,暗暗敛在眼底。 “见过。”表哥依旧捣乱道。 凝眸若有所思的瞥了表哥一眼,深邃的双眸紧盯着我。他知道她是想急于跟他撇清关系,这个认知让他心里被堵的很难受。 压抑住心中不悦的情绪,男子倾身,单手轻挑起我的下巴,薄唇轻启:“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微微一怔,星眸紧紧的看着他,勾唇道:“哦,那个,那一定是因为我有张大—众—脸,所以你可能是认错人了。” “哦?是吗?”男子勾唇,狐疑的眼光再次细微的打量我一下,旋即说道:“带她到我的寝殿。”话落,转身离开。 他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众人都未回神。 我望着他的背影,久久陷入沉思…… 若爱不能倒回,这一刻会是永远。 累的心,仿佛失去全部力气;多想可以,继续拥抱你;让爱情,用微笑一路走下去。没了呼吸,你慢慢离我远去;伤的心,一直盘旋在那原地;我用全力呼喊你,谁静静在听? 一颗心,还隐隐作痛在低泣。 停不了想念的泪滴! 还有什么领悟让我坚定。 再无法捉紧,难道一切已注定? 醉心忧思 昏暗夜空,一弯新月被云彩挡住,露出朦胧的身影。 我抱膝而坐,将小脸埋在自己的膝上。 龙邪宫是他的寝宫,他命人将我带到这里,任谁也猜得到是因为什么。 一阵轻冷的夜风吹来,细致的肌肤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小疙瘩,她有预感,今天晚上我与他之间将会有一场难熬的对峙。 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闭上双眸,脑海中不期然浮现一抹邪魅的身影。 他,会是他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他会认不出我了呢?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又会将我带来这里? 门被推开,又被合上。 富丽堂皇的寝宫内,烛火摇曳,灯光点点,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氛。 黑眸深邃的望着眼前的女子,精致的五官,纤细的腰身,有着像瀑布一样泻在肩头的发丝,蝴蝶式的发簪,映合着粉红色的衣裙,在烛光下泛着星光,宛如一朵含苞的花蕾幽香绽放。 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她,他就觉得口干舌燥、血液沸腾,几乎让他无法克制。 该死的,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如此轻易的撩拨起他的欲望。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地受她吸引? 暗咒一声,伟岸的身躯已来到床塌前,沉声命令道:“过来!” 见她没有动静,仍是埋着头沉思着,这种被她忽视的感觉,让他心中没由的烦闷。 心中的怒气升腾,他纠起浓眉,加重了语气:“过来,为本王宽衣。今天晚上,就由你来伺候本王!” “啊?”我猛的回神,抬眸竟发现他已经坐到了床前。刚才他说什么?遭了,没听见,额角沁出细碎的汗珠。 一个刚猛的力道将我突地拽了过去,指尖接触到她细滑的肌肤,着迷于这冰凉柔嫩的触感,一时间,竟不忍松开。 我一个没站稳竟跌坐在他怀里。闷哼一声,刚欲挣扎起来,可是他的手却趁势紧紧的环住我的腰,不肯松手。 冷倪着他,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试探性的问道:“你是邪吗?” 邪?是谁?是她在意的男子吗?他之所以会忽略他的到来也是因为想着他吗? 竭力压下心中的愤怒,收敛起眸中的所有情绪,冷冷的勾唇道:“不是。” 话一出,他就后悔了,看着她受伤的眼神,胸口竟没来由的感到窒息。 他捂住胸口,想抑制住这种奇怪的感觉,怔怔的看着她,低沉的问道:“邪是你喜欢的男人?” 我紧抿着唇,直直的望着他,原来他真的不是他!心里泛起一丝苦楚,那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道:“既然我们互相都不认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看着她失望的模样,心里竟莫名的划过一抹伤痛,他甚至希望自己就是她口中的男子。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害怕!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意她的感受? 压下心中的不悦情绪,他轻笑一声,突然,单手轻挑起我的下巴,薄唇轻启,灼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如果我不放呢?” 我愤怒的瞪他一眼,忽而冷笑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决定把我留在这里,不让我走了!” 男子玩味的挑眉,目光幽暗而深邃,似笑非笑的说,“是又如何?” “你……”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他,面色变的青白,一时间,惊讶的竟不能言语。 看着她可爱的表情,他的心里怦动了一下,眼中闪烁着情欲的光,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得到她! 轻抚上她的脸颊,眸中波光潋滟,一字一句道:“待在这里做本王的女人,可好?” 冷漠的看他一眼,毫不犹豫的回绝道,“不要。” 他的心,被她的冷漠拒绝的话语,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燃烧的火焰,在幽暗的黑瞳中跳跃。霸道的擢起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不要也得要,来到万脊山的人类,从来没有活着出去过。”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男子,心中猛然间闪过一丝痛楚。曾经有个和他一样面容的男人,也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我答应了他,而他却消失不见了! 空洞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哑声道:“那你就把我杀了吧。” 男子浑身一颤,波涛汹涌的眸子剧烈颤动,那里面藏着刻骨铭心的心疼。她痛苦的表情,狠狠的扎进他的心里。 他紧紧的将她搂到怀里,摩梭着她的长发,眸中布满异样的情绪。 猛然意识到我们此时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我连忙推开他,双颊隐隐的染上微微的红晕,气愤的说:“你可别想占我便宜。” 好笑的看着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过去,他宠幸的所有女人当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唯独她,这般的特别,这般的吸引着他。 今天晚上,他要定她了。 血液开始急速地窜动起来,属于男人的深沉的欲望瞬间苏醒。 “王,又有几个不怕死的人类闯了进来,被我们活捉了。”门外,一道恭敬的声音打破屋内的暧昧气氛。 “带进来。”男子眸子里重新袭上一道残酷的凶光,冷声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小妖绑着四五个少年从殿外走了进来。 “求王饶命……饶命!”扑通,地上跪了一地。 嘲弄的看着这些愚蠢的人类因恐怖而扭曲的脸,眼里闪过肃杀的黑芒。 “将这群人拉出去给小妖们享用!”冰冷的嗓音让人毛骨悚然。 几个小妖满脸兴奋的将这几个人拖拽出去。 “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几个少年颤抖着身子哀声哭求,瘦小的身体拼命地挣扎着。 “等等,你们想干什么!”我疾奔到几个小妖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几个小妖相视一眼,冷笑道:“王将他们赏赐给我们吃用。” 我的脸色蓦然煞白,眼神幽暗。 “不可以。”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上前一步,阻止道。 “你是什么身份?胆敢阻止我们,滚开!”说完,大掌一把将我推开,力道之大,令我直直地连退好几步,最后“砰”地一声跌倒在地上。 直立于三尺之外,透出萧杀冷酷的气息。 下一刻,刺眼的红光迸开,一道裂空的气流将几个小妖拦腰斩断。 我抬眸望去,几个小妖均身首异处的倒在地上,鲜血奔涌。 “啊!”血腥残酷的画面让我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如刀绞般疼痛。他弯下身,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转身对外面冲进来的兵士命令道:“还不拉走!” “你……你好残忍!”我扯着他的衣领大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形成一抹晶莹,照进了某人的心窝。 讽刺一笑,笑的妖异,笑的邪魅。 火花在他的黑眸中掠过,他半眯起眸子,气息冰冷沉重。 冷冷的来到我身边再次将我禁锢在怀里。 我想要挣出他的怀抱,他却固执的将我搂的更紧了:“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到你。” 跪地的几个少年相视一眼,再次哀声道:“求王饶命,饶命啊……” 面如死灰,磕如捣蒜。 “放了他们!”我咬了咬唇角,抬眸看向他,幽黑细致的睫毛轻轻颤动。 “他们胆敢擅闯我禁地,该死!”黑眸幽暗,嘴角扯出一抹魔魇般的笑容。 “不,不要,请你放了他们。”望着他,目光隐含着一抹坚持。 眸子闪烁着阴鸷,难以猜出他的心思。 见他不语,我只得再次苦苦哀求,“拜托了,请你不要杀人,我不希望你的双手沾满血腥。”拉扯着他的手臂,试图软化他冷硬的心。 手下的冰凉触感让他微微一怔,她主动在握他的手。 抬眸看见她瞳孔里散发出的晶亮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明星。 指尖痴迷的抚上她的眉眼,一种茫然无措的惶恐感浮上心头。 不知为何,看到她求他,他的心却止不住的颤动起来,好像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情绪,都能影响到他的心神,在她面前,他仿佛着了魔一般。 动作轻柔地抚过我的黑发,定了定神思,黑眸闪过算计。 他低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冷唇一勾,语气暧昧而轻佻:“如果你想救他们,就必须答应留在这里!” 守望情殇 “什么?”彻骨的寒意环绕着我,苍白的唇颤抖了好久…… “姑娘,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死啊……”不等我回答,地上那群人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冲我连连磕头。 我紧咬着下唇,指甲似要掐入肉里。 这几个可怜的少年,如果我不救他们,那么他们是不是会被这群妖怪给吃掉? 只是如果我答应救他们,就要留在这里。 不,我不想,也不能。 若是以前,我可能会妥协,但现在我绝不会这样做,因为我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我必须要对他负责,给他最美好的将来。 有什么办法能既救得了他们,我又可以离开呢? 对,暂时答应他,等他们安全离开了我再找机会逃脱。 看着她变化多端的表情,俊眸更加幽暗深遂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决定,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阻止他杀人,而她竟如此轻而易举的办到了。 也许,这个女人对他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以至于他想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她! “好,我答应你!”终于,我做出了决定。 身后传来惊喜的谢恩,跪倒在地的人纷纷发着毒誓,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从未来过万脊山。然后在一声爆满杀气的怒吼声中仓惶地夺门而去。 我张开眼睛,向他望去,这个男人有着和邪一摸一样的面容,只是深黑色的瞳孔中却透有几分残忍的冷光。 正想着,他伟岸的身影已经笼罩过来,邪肆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紧盯着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悄悄地,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不安,阵阵凉意却直袭心底。 面对这样危险的男人,我也没有把握自己能全身而退。 来不及思考,双唇已被他热烈地吻堵住。他一边肆意地狂吮,一边轻松地横抱起我,朝宽大的床塌上倒去。 他动作轻柔的将我放到床上,俯下身来。唇轻轻的碰上我的。 她的唇是那样的令他着迷,带着一种奇特的香,又是那么的熟悉。 一种酥麻的感觉,顿时电过全身。 他是如此的,渴望着这个女人,本能的,渴望着她。 唇齿间的芬芳甜蜜比陈年的佳酿更比人沉醉,让他难以自控,他忍不住刺探得更深。 我木然的让他吻着,没有反抗。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所有的应对之策,我该如何才能逃过今晚? 炙烈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唇边,抹不去那情欲的味道。 我一狠心,落下了牙齿,血腥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微微蹙眉,他停顿了几秒,双唇却仍旧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我恼羞成怒,不假思索地抬脚,朝他的要害攻去。 他吃痛的叫了一声,只得放开我。 我顺势旋出他的禁锢,大口大口的呼着气,脸上染上一抹红潮,恼怒的回望着他。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瞳眸里渐渐盈起躁动的光芒,夹杂着些许的怒意。 倾身愈发逼近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红晕的小脸上,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坏笑,撩人心魂:“怎么,刚才的吻你不满意?” 一股怒气直冲胸口,抬手想要甩他一巴掌,却被他劫住,想要将手抽回,又被他死死的扣住,不愿松开。 我脸上一阵红白,气愤的骂道:“无耻!” 黑黑的眸子邪魅诱人,好笑的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没有说话。 我收了收心神,佯装镇定的问:“你想怎样?” 他突然揽上我的腰身,凑在我的耳边,邪情肆弄的柔声细语道:“你说呢?刚才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一双清眸中闪着惊惧,我强压着心头的害怕,生硬的扯开嘴角,笑道:“我只是答应留下,没答应别的。” 眸中闪过一丝狂傲,支起我的下颚,好笑道:“留在这里的,都是我的女人。” 我明眸一怔,面色潮红,气道:“你——” 黑眸紧盯着她脸颊上微微染晕的嫣红,某种不知名的情愫悄然升起。 半透明的肌肤,清澈的瞳眸之中散发摄人心魂的光芒,红润的双唇,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她的身上似乎藏着一股妖冶的魔力,引得他心又一阵不规则的起伏起来。 一时忘了情,捧起她的小脸,重重的吻了上去。随即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紧锣密鼓地吻了上来。先是鬓发,再是额头、眼角、鼻尖,最后落在她那娇颜欲滴樱唇上。 所过之处,极尽缠绵,又裹着无限的眷恋,浓如香墨,难以化开;又似是认真地调剂着一味香料,耐心而又细致,柔软的让人绵化,急渴的令人窒息。 我的脑子空白了几秒,胸中的空气在一点一点地被他吸净,我只觉得自己就要因为他的吻而昏厥过去。 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无耐,他的力气大的惊人,那宽厚了胸膛如铜墙铁壁一般,压在我的身上,难以突破。 他闭着眼睛,迷醉的吻着,贪婪地嗅着由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薄唇一寸一寸地在柔滑的肌肤上游移。 一阵阵颤栗感,却将隐藏在心底最深的欲望引发的淋漓酣畅。 该死的,他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想希望得到一个女人,她一个简单的动作表情,都能撩拨起他心中一发不可收拾的欲火。 浅浅的呼吸逐渐急促,我被钳制地紧紧地,挣扎不脱,只能无措地抵着那坚硬的胸膛,仰起小脸,承受着他如暴风雨般的吮吻。 鼻间萦绕,二人的气息纠缠,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热切地吻着,索取着,眼里的欲望越来越深,他甚至想立刻就占有她。 感觉到我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他加重了指尖的力道,肆意地要挑起我的热情。 我紧抿着唇,心苦涩地难明,面对眼前这个男子的深吻,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哀侵上眉间,心中说不出是恨还是其他…… 闭上眼,一颗晶莹的泪珠沿着眼角无声地滚落。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他的身上,他身子猛的一颤,却倏地停止了动作。 抬眼看着她,眉头忍不住蹙起。 她紧闭着双眸,平静的脸庞看不出苦乐,唯有那眼角的隐隐泪痕刺伤了他心。 “睁开眼,看着我。”语气不容抗拒,却充满怜惜。 睁开了双眼,泪水已濡湿了长长的睫毛。 伸手轻拭她眼角的泪水,强压下自己体内还未熄灭的欲火,用平静的声音问:“你就这么讨厌我的触碰?” “是。”我重重的点头,眼里闪着无比坚定。 男子神色一暗,眼眸中闪过一丝伤痛,紧紧的盯着她,佯装不在意的问道:“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 我心头一颤,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求你放过我。” 空气愈发稀薄,他只觉得有种莫名的伤痛闷胸口,蓄势待发。 她坚定的语气和冰冷的表情刺伤了他的心,心猛的揪痛起来。目光陡然变得幽深。 可是他又不忍心强迫她,他是如此的在意着她的感受,看不得她受到一点委屈,哪怕她皱一下眉都会让自己心疼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的想要去呵护一个女人,仿佛这种感觉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种本能! 熟悉却又捉摸不定。 突然,他勾起了唇角,笑了起来,带着无尽的魅惑。 低头凑近我的唇,邪魅的嗓音低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放过你。” 我抿着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会有这么好心?就这么简单? 看着她涨红了小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又一阵荡漾。 兴味盎然的把玩起我的秀发,修眉轻佻,闲闲的开口道:“不说话,我可要改变主意咯!” 恼怒的瞪他一眼,半响,才没好气的说:“宇文芯可!” 说完,我赶紧坐起身,准备下榻,怎料,男子高大的身子压了下来,猿臂一伸,将我抱进怀里,暗哑的声音,泄露了他极度的渴望,“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紧咬下唇,眼眶发红,身体在不安的扭动着,恐惧袭上心头,不满的叫道:“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沉默许久,我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今晚你就睡在这,我不碰你就是了!” 听着他在我耳边起伏不断地粗喘,我才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不愿意想,不敢再想,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好孩子和自己。 或者未来的路依旧崎岖,我也只能顺着那道路前方的一点光明一路向前。 渐渐地,呼吸开始均匀,意识到她睡着了,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他侧过身子,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晶莹剔透的肌肤,卷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轻颤。 如此恬静的睡颜,让他有种想要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的冲动,轻轻地抬起手,却终是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他不想吵醒她,因为他留恋着她嘴角那淡淡的笑意。 好想就这么看着她,就这么守着她呀。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撩拨他的心弦?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想要去靠近?难道她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劫数?忍不住再一次低头看向她的小脸,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桃花岛。 幽静的山谷后面是一池清澈的温泉,泉水潺潺清澈见底,一股股热切白烟徐徐上升,硕大的温泉散发着氤氲的水气,清馨的而淡雅的桃花香气扑鼻而来,仿若山中仙境般让人有如云里雾里,摇曳飘荡。 桃花疲倦的靠在浴池边上,半身几乎掩于泉中,四周的纱帘将满池春色围住。闭着眼,眉头微皱,浑身无力的样子使她看起来更加媚态尽现,烟雾缭绕中清幽亮丽静谧安宁,有如仙子般夺人眼球。 玉,那个让她看了第一眼就痴痴迷恋却一直没有办法得到的人,已经把她的耐心逐步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接他来桃花岛已经有些时日了,本以为只要让他远离那个芯儿,假以时日,以她的姿色,定能让他爱上她,并诚服于她。 可未想到,软的、硬的手段兼施,也尝试过各种方法,甚至自己光着身子在他面前撩拨,都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反倒让她觉得他根本是在侮辱她。 他根本就从未正眼瞧她一眼,每天都待在房里一整天不出来,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画,就是握着那块破玉发呆。 尽管如此,她也绝不放弃,她就是喜欢向高难度挑战,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在她看来才越有价值,更何况玉那痴情单纯的性格也深深的吸引着她。 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她也一定要得到他。轻轻一跃飞身而起,将淡粉色轻纱披上,对着后面,道:“叫雨珊来见我。” 片刻后,一绿衣蒙面女子款款走入,屈膝行礼:“雨珊拜见师傅。” “他,怎么样了?”平淡的语气,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水眸闪了闪,忧声道:“跟往常一样。” “哼,我倒要看看他能硬到什么时候!”衣袖愤恨的一挥,瞳眸中迅速聚起一抹栗色。 “师傅请息怒。”颔首躬身道。 桃花深吸一口气,顿了顿神。 朱唇轻勾,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柔声问道:“雨珊,你们北宇国宫廷不是有种迷惑人神志的药叫迷魂香吗?听说这种药不仅能使人情欲高涨,还有一种特殊的药力,只要饮上几滴便能迷乱人的神志,把最喜欢的人当成自己的仇人,把最不想见到的人反而当成最爱的人。你去把它拿给我。” 雨珊红唇轻抿,脸上有一丝难辨的复杂之色。 师傅要拿迷魂香来对付玉吗?以迷魂香的药力,即使再坚强的意志的人也抵抗不了它的诱惑,而且心中越是思念一个人,它的药力就会越强。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堵的慌。 “怎么,你舍不得给我?”桃花眸中闪过一道冷光,讥讽道。 雨珊惶恐的低下头,恭敬道:“徒儿不敢。” 桃花夫人秀眉一挑,那流媚似水的春眸饱含冷意。 凝视雨珊,睫毛轻颤,嫣然一笑道:“还是,你也看上他了?” 雨珊含羞的低下头,双颊绯红,水眸酌亮。 看着她这个样子,桃花不由皱眉提醒道:“你最好不要忘了,玉是我要的人,即使让你出面救治那个东陨国皇帝,也是考虑到我的身份不便。虽然现在皇上下旨要将你们二人赐婚,可你始终也只是我的替代品而已。” 雨珊垂眸,缓声道:“是。” 桃花突然灵眸一滞,乌亮的瞳孔中闪动着复杂且让人费解的神色。 眉头微蹙,面色冷凝,幽怨的说:“为了得到玉,为师已经将圣恒之水搭了进去,还耗费了几十年的真气替那个皇帝续命,为师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师傅?”雨珊心头不禁一颤,未想到师傅为了玉,竟然不惜耗费这么多年的修为。 “为师临走前最后一个愿望只是想要得到他,你若是能帮我,等为师仙逝之后,他就是你的人了。”抬眸凝视,轻叹一口气,淡道。 “谢师傅,徒儿这就回宫为师傅取药。”明眸如水,微微侧头,轻声道。 惊喜却不可自抑的闪在雨珊的瞳眸之中,笑容里带着一丝期望。 桃花岛,玉的厢房。 玉清冷而孤寂的身影伫立在窗前。 来到桃花岛已经好几天了,虽然那个桃花夫人和父皇为他指婚的那个蒙面女子每天都来看他,眼里流露着露骨的爱慕和占有的情欲,可是他从未理会她们,也未曾多看她们一眼。唯一只因为自己的心里始终有她的身影挥洒不去,只因为他仍然爱她,依旧放不下她。 每晚做梦他都会梦见她,梦里她是那样微笑的搂着自己,柔顺的让自己吻着,他多么希望这个梦境是真实的,多么希望有一天他能再次和她在一起,拥有她! 只是她,也会想自己吗?会来找自己吗? 好怕,失去她的那一天。 遇到她以前自己是麻木的,虽然会害怕,会绝望,可是绝不会象现在这样茫然若失,一想到可能会再也无法天天看到她笑,她烦恼的样子,心里就仿佛被掏空了般空洞一片。 低头凝视手里的这块玉,这是临走时芯儿托婢女交给他的,他知道她是要告诉他,要他不要害怕,她心里有他。这是不是说明她还在乎着他?他能幻想着有一天再见到她吗? “主子,该吃饭了。”冬儿推门进来。 自从和主子一起来到桃花岛,她依然像之前一样专门伺候主子的饮食起居……只是,主子好象真的很不开心,从来没有见他真正的笑过。 或者说,只有跟芯儿郡主在一起的时候,主子才会笑,才会开心。哎,也不知道芯儿郡主现在怎么样了,她会来找主子吗?要是她再不来,真担心主子会想不开。 “知道了,放下吧。”依旧凝视着手里的玉发呆,淡淡答道。 “是,主子……”冬儿微微欠身,将饭菜端上桌。欲离开,但见玉仍旧伫立在窗前,未有过来进食的意思,心中忧思一片。 “冬儿大胆,请求主子不要再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主子每天闷在屋里,不说话也不笑,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如果芯儿郡主看到主子这个样子也会心疼的。” 跪着说的有些急促,心疼的泪水不自觉的滑落。 她是多么希望看到主子开心的容颜啊,可是她知道主子的笑容只有一个人能给他——芯儿郡主。 果然,在听到芯儿的名字之后,玉僵硬的面容有些动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会在意吗?会像上次那样责备自己吗?如果是,那该有多好…… “起来吧,我会尽量的。谢谢你。”冬儿说的没错,为了芯儿,他不能这样消沉下去,他一定要等到她。 冬儿略为宽心的退下。 玉的心情也稍稍的开朗了一些,是啊,自己还是有一丝希望的。这样想着比平日多用了不少膳食。 “夫人到。”侍卫通传着。 桃花着一身轻而薄的淡粉色丝衣,走了进来。 每次来见玉,她都会照着那个宇文芯可的惯常装束打扮着自己,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玉能多看她两眼。 “今天你的心情好像很好。”瞥见桌上用尽的碗筷,不解他为何有如此的改变。 玉放下筷子,冷漠的没有去看她,而是转身凝视着墙上的话,不语。 “你……”桃花气结,每次来看他,他都是这幅清冷的表情,从未和她说过一句话。 “好,你等着。”转身掩门而去。 只要拿到迷魂香,到时候你就会把我当成你心爱的芯儿,把那个芯可当成你怨恨的仇敌,玉,我很是期待你到时的表现呢。 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眼眸里饱含着算计的精光。 翌日清晨。 “喂!小美人……你醒醒……”我只感到有人在我的脸上用力的推动,耳边历叫的嘈杂声。 “阿欠……”睡梦之中我突然感到一股冷意,努力睁开双眼,竟发现几个小妖眸中闪着几双绿森森的光在暗中猥琐的打量着我。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我忍不住吞口口水,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是什么鬼地方? 转头诧异的看着周围,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阴暗的屋子里,屋子里成堆人骨。 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回事?昨晚我不是谁在那个男人的寝殿里吗?为什么醒来会在这里?难道说昨天晚上我拒绝了他,他把我送来这跟这些人骨睡在一起?天哪!冷汗!我想我快要疯了。 “嘿嘿!小美人,别怕别怕,我们会很疼你的。”几个长像怪异,眼露饥渴的人一步步朝我走来,不时添一把口水。 “啊!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不要过来!”我惊惧的连连后退,不让他们靠近我的身体,身子止不住哆嗦起来。 “小美人,乖乖听话,让我们几个乐和乐和……”妖怪奸笑着,眸底散发着兽性的光芒。 “你们可知我是你们王的女人,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毫发,定然死无葬身之地。”危险意识顿起,我急忙叫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拿那个男人挡挡,过了这关再说。 几个妖怪互看一眼,然后放肆的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声让我感到一阵恐惧。 “王的女人?你可知凡是王用过的女人都会被送来这,打赏给我们享用,你算幸运的了,被我们看上,要不然只能像她们那样,成为一堆白骨!”妖怪面露凶光,一脸鄙夷的嘲弄道。 什么?我惊呆了!那个男人竟把我送来这要他们吃了我? 芯儿会不会被妖怪吃了呢?“邪”为什么将她送来这呢? 共浴坠爱 “王的女人?你可知凡是王用过的女人都会被送来这,打赏给我们享用,你算幸运的了,被我们看上,要不然只能像他们那样,成为一堆白骨!”妖怪面露凶光,一脸鄙夷的嘲弄道。 什么?我惊呆了!那个男人竟把我送来这要他们吃了我? 就因为昨晚我拒绝了他吗? 恐惧有如千万只蚂蚁般啃噬着我的大脑,脖子好像被地狱之手掐住一般窒息,说不出话来,也无法呼吸。 “小美人,你就乖乖的从了我们吧,要是你伺候好了,待会我们会赏你个痛苦的死法!”几个妖怪已是口水长流,一脸坏笑,伸手就要过来拉我。 “滚开,别碰我!”我厌恶的打开他们渐渐靠近的爪子,使出全身力气站起来,向后逃开。 “哈哈哈,小美人是想和我们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吗?那我们来了咯。”几个妖怪不由分说的向我扑来,我身子一闪逃过一劫,只是身上披着的那件轻纱却被他们拉扯下来。 来不及去管那件衣服,我死命的向前跑着,边跑边喊:“救命……” “哎!小美人……别跑啊……”后面传来渐渐逼近的粗气声。 不一会儿,一只魔爪从后面拽住我的头发,用力一扯,将我重新甩到床上。 后面的几个妖怪也跟着来到我身边,包围著我。身上的衣裙被他们七手八脚的扯烂,只余下一件透明的细衣,贴身的肚兜隐约可见。 “啊……滚开……”我吓得六神无主,绝望的哭喊着,手拼命的朝他们挥打。 “美人,哭啊,叫啊,这样我们才更有感觉!”淫秽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朵,一阵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脑中一片空白,心底彻底凉了,难道我今天真要在这里被这群妖怪先奸后杀! 唔……我不活了…… 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我越来越无能为力,正当我感到妖怪令人作呕的嘴就要吻上我时。 忽然四周一片黑暗压下来,闪电似的危险气息席卷着狂风吹到我们面前。 几个小妖倏地停止了侵犯我的动作,紧张的四处观望,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惧怕。 我亦停下哭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心里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连这几个妖怪也吓成这样?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几个妖怪的身子突然飞起,重重的甩向墙壁,复又重重的落下,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抬眸望去,几个小妖已身首异处的倒在血泊之中! 血肉模糊! 惨绝人寰! 恐惧让我的身子止不住颤抖,那莫名诡异的气息好象是妖魔在肆虐般让我窒息。 突然,一件外衫落在我的身上。我被横抱起,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竟是“邪”!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将我紧紧我抱在怀里,低头在我耳边轻喃着。 我诧异的看着他,不是他把我送来这里的吗?他现在这样做算什么? 我气愤的挣脱开他的怀抱,用尽全力捶打着他,哭诉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送来这?呜呜……” 他再次搂我进怀里,将我冰凉的小脸放在他的胸前捂暖,驱赶着我身或心的寒意。口中反反复复的轻喃着:“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送我来这里不是他本意? 一时间,各种感受如潮水般一齐蜂涌进大脑,有震惊,有不信,有恐惧,有恶心,有恼怒,有无措,有庆幸,有后怕。 “呜呜……”紧紧的搂着他,止不住的痛哭着,眼泪浸湿了他的胸襟。 “好了,没事了。”他收紧着手臂,将我更紧的搂在胸前,我甚至隐约感觉到他有些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我哭够了,也发泄够了,才渐渐清醒过来。 蓦地发现自己竟然穿成这样躺在他怀里,心里不由一阵懊恼,连忙推开了他,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他只是一瞬的怔愣,继而嘴角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意。邪魅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我,有着一丝玩味,一丝不解,更多的是一丝复杂。 突然他一把抱起我,从窗户里飞掠而出,向着远处的群山飞去,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湖泊中央。 湖面碧波潺潺,升起的轻烟,缭绕着雾气,缥缈迷蒙。湖的旁边,是一片花的海洋,粉红一片,青草红花,美丽互映,远远的就能闻到醉人的芬芳,让我有种纷至沓来的感觉,好美的一片花海。 天空安静明亮,一片纯蓝。 “哇,好美哦!”轻轻的张开双手,让衣袖随风飞扬,轻风佛过吹起我如纱的衣裙,就像腾云驾雾一样。 “美吗?”他自后面拦住我的腰,深遂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我尴尬的挣脱他,好奇的问。 “洗澡!”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 “你……你想干嘛?”双手下意识护住胸,心头漾起一丝不安。 “不觉得自已这样很脏吗”他靠近我耳边沉声说。 呃!我脑子一转,他说得没错。刚才跟那几个妖怪纠缠的时候,他们抚上我的肌肤……想想都觉得恶心!我是该好好洗一洗,再说能在这样美丽的花海里沐浴,应该是一种享受吧。 正欲伸手解开衣带,却发现他仍旧站在这,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要开始脱衣了,你可以走了。”嘟着嘴走到他面前,好心的提醒道。 “谁说我要走的?”剑眉轻扬,凑近我,暧昧的说。 “什……什么?你也要洗?”我涨红了脸,气愤的叫道。 “你说呢?”剑眉轻扬,魅惑的笑道。 “不行,绝对不行。”盯着他坚决的摇头。 “我是怕你一个人在这会有危险。”他深深的望着我,目光幽暗深邃。 “你在这我才危险呢!”我羞愤的反驳道。 良久,他终于转身,走到湖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闭上了那双妖媚的双眸,一动不动的打起座来。 他这样正对着我坐着,万一他不自觉,趁我脱衣服的时候睁开双眼,那我岂不是被看光光了? 想想了,我还是不放心,决定穿着衣服洗。 “噗通”一声,我已和衣跳进湖里,温暖的湖水浸透了我的全身,我迷醉的感受着这里怡人的景色。 “把衣服脱掉。”身后突然传来他冷冷的声音。 “脱掉岂不是被你看光了,我不!”不服气的白了他一眼,埋怨道。 “你这样会生病的!”他微怒的说。 “可我愿意!”我坚持。 “难道要我下来帮你脱?”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气的坏笑。 “不要,你不要下来。我就在水里脱!”我连忙摇头,紧张地说。 缩进水里把衣服全部解掉,望着他小声的说:“我脱掉了。” 只见他快速跳进湖中,伸手一拎一卷,我整个人已被他结实的卷进怀里。 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一连串动作,用双手死死的抵着他的胸膛,尽量的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你想干什么?”我哆嗦着身子,紧张的绷着小脸。 灼热的视线紧瞅着我的酮体,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给你洗澡!” “我自己会洗,你上去!”我不由气结,撇开头,忧愤的说。 “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要了你的话,就乖乖的别动!”他将我的头扳正,眼角略过一丝媚惑,邪肆的警告道。 他温柔的用湖水湿润我的背,再将真气渐渐的渡到我的体内,动作很轻很柔。 “你?”我诧异道。 “你有我的真气护体,以后这里就没人能伤害的了你了。”他低沉道。 我心下一怔,羽睫轻轻眨动,原来他是要渡真气给我!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良久,他运功的手才渐渐放下,扳过我的肩,让我正对着他。明亮而又妖媚的眼睛放肆打量着我,眼眸里的欲火渐渐加深。 我下意识想要躲开他,却被他楼的更紧了,抗议的话被他的吻堵在喉咙口。 他低下头,温柔而又急迫的吻上我的唇,轻柔浅允,反复舔咬,舌尖灵巧的勾勒着我的唇线,那软柔馨香的甜美感觉引得他心底阵阵颤悸,邪魅的眼眸变的更加迷离。 他的吻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缠绵。 直到我感觉快要因为这个吻而窒息过去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我,眸中跳动着炽热激狂的火焰。 每次和她在一起,他都会情不自禁! 强压制住想要要她的冲动,飞身抱起我,将一件黑袍披在我身上,施展轻功,一刻不停的向着宫殿飞去。 袍子里飘着一股专属他的男性味道,不知为什么,这种味道让我感到很熟悉,也很安心。安心的直让我想睡觉,轻闭上双眸,思维就开始模糊的不受控制了! 武王府。 整个王府充斥着一股恐惧而危险气息,任谁都知道最近武王的情绪极不稳定,稍有差池,很有可能脑袋在下一秒将不会属于自已,所以,为了项上人头,每个人能躲就躲,能闪就闪。 书房中,聂武半闭黑眸,烦躁地在房内踱步,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冽的戾气散布到整个角落,那个该死的女人似乎从人间蒸发了,几天来,他派人连日搜索,竟一点影子都没找到。 这不得不让他怒发冲冠,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他从来没有这样在乎过一个女人,这几天里,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她的身影,睡梦中全是她迷人的笑容。只要自己一静下来,就会想到她,就连上朝时,整个人都会心不在焉,满脑子全是她。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烦躁不已。 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她,将她带回自己身边。连日来自己失常的反应,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爱上了她,害怕失去她才这样。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他仇人的女儿?他想要找到她,只因为她是他的王妃,他绝对不允许她流落在外面,对,就是这样而已。 “传令下去,派出四队人马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找,务必把王妃给我抓回来!”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发誓也要把她揪回来,并要她为这次的逃离付出一生的代价。 “是!”脚步声迅速消失在房内,聂武坐在榻中,拿起桌上酒杯,狠狠地喝起来。 “爷!”钟诗梅从侧殿款款而来,清丽的容颜带着绝美的笑,妖娆的跪坐武身上,端起桌上酒壶替武倒满,轻柔地劝道,“爷,喝酒伤身,有什么烦心事吗?讲出来让梅儿帮你分忧可好?” 聂武眯眸看了一眼从小到大一直痴迷自己的钟诗梅一眼,脑海里却浮起那双清澈、不服输的星眸,那个激起他强烈征服欲的女人,如果她能坐在对面陪他饮酒,他是不是会高兴些?只可惜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她。 “不要来烦我!出去!”聂武端起倒满的酒杯,一口饮尽,毫无留恋的将她推开,寒眸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冰冷的语气,让钟诗梅的心情骤然低落,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拒绝自己,难道,他真对她……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心在慢慢下沉,慢慢的陷入一片恐慌。 眸中闪过一道冷光,柔声问道:“武,王妃姐姐还没有消息吗?” 聂武锐眸一扫,冷冷地盯着钟诗梅,眼里流露出令人恐惧的气息。 轻哼一声,为自已倒满酒,挑起她光洁的下颌,慵懒却又隐含危险地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记住你的身份!别再惹我心烦!出去!” 钟诗梅浑身一颤,脸露绝望神色,不敢置信他的无情,她惹他烦了,这代表着什么?代表他已经厌烦她了,代表她被打入地狱,代表着她的所有希望破灭,想到此,水眸漫上一层雾气,身子经不住轻抖。 壮起胆子,把心口压抑很久的话小心翼翼问出口:“武,你是不是已经爱上那个宇文芯可了?” “不要胡说。”冷冷地打断了她,俊冷的面容变的更加阴鸷难看。 武闭上星眸,端起酒杯在鼻下轻闻着,浑身上下透露着烦躁与愤怒。 诗梅低首,掩去眸中的受伤和心痛,再次风情万种的粘了上去,葱白的手指,在他胸间挑逗勾画,娇嗔道:“武,我们好久都没有做了,今晚让梅儿伺候你吧?” 想要立刻推开她,可是,心中浮现出的那个盈盈而立的粉色身影让他赌气的咬了咬牙,为什么要想她!他才不会爱上一个仇人的女儿! 呕着气,一把扯掉了钟诗梅身上的薄纱,动作很快,像是在急着摆脱什么。 诗梅惊喜地感受着他第一次的主动,笑着伸手帮他脱去了衣服。 武狠狠的将她压倒在了地上。 激情之后,“爷,让梅儿伺候你沐浴净身……” “退下!”背对着她,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寒冽与霸气。 “爷?”似不可置信他此刻的冷漠,心被狠狠的划开一道口子。 “退下,不要我说第二遍!”犀利的目光扫过诗梅,冰冷的双眸染不上一丝感情,残忍的警告道。 武的冷酷绝情,让她的心更伤更痛了,不再纠缠,她垂眸拾起地上凌乱的衣裙,识趣的离开书房。 诗梅表情僵硬地步出书房,宛如木偶人。她与武从小一起长大,对他早就芳心暗许,原以为他的性情天生冷冽,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只是泄欲的工具,他根本就没有心,也不会爱上任何人。所以她才甘心留在他身边,即使他不爱她。 只是当那个女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原以为他娶她只是为了报复,却发现他的心在一点点迷失,虽然他不承认,但是她知道,他爱上她了。只有在她面前,他冰冷的双眸才会变的柔和温暖;只有她的绝然离开,才会使得他如此仓皇失措,焦躁不安。只是他们之间的仇恨,使他陷入了苦恋,她看的清楚,也懂的真切。 原来,他不是没有心,也不是没有爱。只是没有遇到能让他动心的人,那么自己这些年的苦苦等待,痴痴相守,又是为了什么呢?深情换回的是无情,痴心换回的是决绝。是她夺走了她心爱的男人,是她剥夺了她被爱的权力,她的一切全毁在她身上了,冷笑与嘲笑同时出现在钟诗梅的脸上,绝美的脸上射出一股怨气。 男人就是这样,对那些轻而易举能就得到的女人,往往不屑一顾;反而会去苦苦追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俘获她们,让她们诚服自己,把心献给他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样的一个爱情游戏里找到快感,满足他们高傲的自尊和奢侈的虚荣心。 尘封力量 夜色缭绕,如漆的夜空中找不到一颗星星,昏暗的夜幕如同一张密密实实的大网罩在头顶,扩散着无法名状的压抑,让人蓦然的感到窒息。 黑漆漆的密室里,只有一道幽亮的光照在了椅子前面的台阶上,使椅子上端坐的身影显得更加诡异不清。 下方恭敬的站着一个黑色衣服的蒙面女子,黑色的面纱遮住脸,看不清她的样貌。 “主人,楼芯可已被属下引去万脊山,相信她很快就能和邪王碰面了。”女子神色自若,跪着禀报道。 “相信?那就是还不能确定?”椅上的人仿佛没有生气,声音如鬼魅般的冰冷,像是从地狱中传出的。 “万脊山上神秘莫测,属下的人很难潜入进去。”平静的语气却透着丝丝不安。 “你是说,查不到?”浑身散发出噬骨的冷意,宛如地狱修罗般阴寒,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会再派人进去查探。”女子凛了凛心神,铿锵而又坚定的说。 “青儿,你说楼芯可的利用价值有多大?”残酷的冷笑,透着阴森恐怖的恨意。 “可让邪王生不如死!”语气寒如冰霜,眼光渐转深浓。 “很好!记住,一切照计划进行,你切忌不可暴露身份,否则后果如同此椅。”阴恻恻的嗓音让人感到彻头彻骨的冷寒。 说完,大手一挥,木椅已消失殆尽,只残留些许的粉末,被寒风席卷吹走,不留下一丝痕迹。 阴森恐怖的话语久久回荡在死寂的夜空中,除了恐惧,只有害怕。 “是,属下遵命!”沙哑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北宇国皇宫。 冷月高挂。朦胧的月色射在树下落雨珊绝美的小脸上。 “珊儿,在桃花岛的日子可好?”一气宇轩昂的中年人朝着雨珊招了招手,一双龙目中闪烁着精光,气势威严俨然是一国之君。 “谢父皇关心。珊儿过的很好!”带着笑容微微一福身,轻衣缓带的走至空椅子上坐下。 “珊儿此番回宫是否已经打听到茵粟桃花的下落?”墨眉一挑,长长的黑眸里闪过一丝诡异的暗光,九龙黄袍在月光下显的越发清晰。 “孩儿尚未查到,师傅将它隐藏的极为隐秘,除了她自己,别人几乎无法靠近密室。”杏眸低垂,清亮的琉璃瞳孔微带担忧。 “哼,桃花这个老妖妇!想不到她疑心这么重,你在她身边为徒多年她都不肯相信你。”威严的脸霍然变的寒冷,周身罩着一股阴气。 “父皇不必忧心,师傅最近迷恋上东陨国的玉皇子,为了得到他,她耗费了不少真气,她还问徒儿要迷魂香来对付玉,迷魂香虽然能有颠倒乾坤之效,但也会折损施用者的阳寿,相信她很快就会仙逝,到时候不怕找不到。”清丽的脸色神色不变,杏眸中满是镇定。 “想不到老妖妇也有这么一天,哈哈哈。等等,东陨国的玉皇子?斐玉?他现在在桃花岛上?”黑眸一寒,剑眉紧皱。 “是。”斩钉带铁的回答。 “雨珊,想尽一切办法切不可让茵粟桃花落在斐玉手上。”凤眸霍得危险的眯起,双手背在身后,周身的气息顿变。 “可是父皇,为什么?玉皇子看起来不像是能阻止父皇您大业的人呐?”柳眉一皱,心竟有一丝慌张,平息自己微乱的气息看似平静的说。 北皇将她微微慌乱的表情尽收眼底,眉头高皱,黑眸中一丝亮光若隐若现。 半响,才用低沉的嗓音说:“你有所不知,斐玉身上拥有着异于常人的可怕力量。当年在他出世之时,为父用血咒封闭了他的力量,一旦血咒解开,斐玉身上尘封多年的力量就会苏醒,那时候恐怕当今世上就再无宁日。而此血咒只有桃花岛的桃花可解。” “所以父皇这些年安排女儿去桃花岛学徒,暗中盗取茵粟桃花,其实是为了阻止玉的苏醒?”雨珊有一刹那间的恍然,轻轻一叹,绝美的小脸上染上一抹悲哀。 “嗯,你要记住,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阻止玉的苏醒,否则天下必定大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眉头皱的更深。 “是,女儿谨记。”眼角微微颤动,顿了一下,恭敬的答道。 “芯儿,芯儿,不要流泪,不要伤心,我要看着你永远开心的笑颜。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自己伤心了,好么?”一个清朗天籁的男子声音传来,似梦似幻般不真实,却又温暖着我的心。 “你是谁?”他的声音真好听,仿佛一阵清风拂过我的心,拂走我所有郁积的块垒。 朦胧中,我只感觉一阵百合般幽远的香味向我袭来,接着,一个分外柔软而清凉的物体轻轻触上我的前额,动作轻柔无比,好象抚摩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的唇一直顺着我的脸颊向下滑来,直至我的双唇。 他的吻真的好轻好轻,以至于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我紧紧闭着眼,任他吻着,享受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如果这是梦,那我就好好的做下去吧我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不测,连吻我也是那么小心的人,根本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我想靠近去看清他的容貌,却发现他的笑容那样遥远而模糊,就像水中映着的月光一样不清晰,却有着皎洁而明亮的光华。 他的手缓缓向我伸来,几乎要触到我的面容时,却又在倏忽之间缩了回去。 “不,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感到他的远离,我的心开始紧张不安起来,我下意识想要去抓住他,而他却离我越来越远。 似乎在我与之间,有着一条永远也无法跨越的沟渠,令得他无法与我接近,永远也无法执住我的手。 也不知被这种感觉笼罩了多久,我终于抵挡不住如潮水一般向我涌来的倦意,沉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回想起昨天梦境中的神秘男子,唇边不由拂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也不知道这个如百合一般幽远的男子,是否真的存在。 他的吻是那么的温柔,轻轻的,麻麻的,带着百合般的幽香,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在其中,几乎要溺死在这样缠绵温柔的吻中了。 这种甜蜜的感觉,还是我穿越到东陨国之后,还是第一次出现。 梦中的那个男子究竟是谁?他对我说的话,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关怀;他的怀抱,他的吻,又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令人迷醉。那么,他是不是就是我的命定恋人?和娘送我的那个双生石有关呢?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两名丫鬟打扮的侍女走了进来。她们手里一个端着洗梳用具,一个端着一件衣服缓步走了进来。 见了我赶紧行礼道:“奴婢如梦如幻见过小姐。” “你们起来吧,不必多礼!”朝她们挥挥手,淡笑道。 “谢小姐。”轻身答道。 “你们是人类女子吗?”我好奇的问,看他们两个人的相貌不像是妖怪。 “不是,我们是灵族的女子,王为了小姐特意派人来我们族挑选的,我们双生子,以后是小姐的贴身婢女,小姐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们就行了。”她们对我微微欠身,解释道。 “哦,有劳你们了。”我微笑着点点头。 “小姐千万被这么说,能够伺候小姐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啊。如果不是因为小姐,王也不会到我们灵族来挑选侍女的。”如梦一脸兴奋的说。 “你们灵族的女子很特别吗?”我不解道。 “我们灵族的灵力有助于增强人类的内力,妖怪猛兽都不喜欢我们身上的气味,所以小姐和我们一起会很安全的。王对小姐真的很用心啊。”如梦继续解释,眼底竟是羡慕之色。 如幻也红着脸道:“是啊,从未听说过王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一般王都是需要侍寝时才会挑选女人。” 我挺了挺脊背,黛眉锁的更紧了。 我与他只不过是平水相逢,虽然他长的和邪很像,但充其量我们只见过几次面,我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陌生人,我该为他对我的特别而感到高兴吗? 也不知道表哥现在怎么样了,在这妖魔鬼怪肆意横行的地方,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不行,我得马上出去找到他。 “我想出去走走。”转身对她们俩交代一下。 她们俩赶紧说:“那让我们陪着小姐一起去吧!” “不要了,我只想一个人走走!”我语气坚决的拒绝道。要是带山她们去找表哥恐怕不太方便。 她们听了我的话也不再勉强,只是将宫殿的大致方位告诉我,才安心的退下了。 直走出这个宫殿以后,看了看四周没人,我才轻舒一口气,欢欣地跳跃了几下,尽情地舒展了一下四肢,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这里四面都是绿树环绕,还能听到鸟儿的啼叫,倒是让人心情畅快。 我顺着小溪一路往下走,不知过了多久,竟来到了一个无比陌生无比幽静的地方,虽然这里也有花有树,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河,但是气氛却无比的压抑,四周静谧的可怕,空气中仿佛流窜着令人窒息的元素。 抬眸望去,不远处的山峰上有一个黑色的山洞,洞口很大被几道铁门封住,直觉告诉我,这里极有可能是关押牢犯的地方,表哥会不会就是被困在这里? 我爬到洞口附近,发现门竟没有栓,不由的推门进去,黑呼呼的洞里透出一闪一闪的光芒,漆黑的长廊里没有一个人影。我不断往深处前进,趁黑一步步向洞深处摸去,不一会儿已经到了洞口的底部,隐藏在一块突起的石块边上,窃听里面的动静。 “嗯……啊……”突然里面传来女人痛苦的轻吟声,我心里一寒,暗暗深吸几口气,难道说里面在用刑?在折磨人? “嗯……啊……不要停啊……啊”又一阵更加响亮的女子妩媚的欢叫声响起,这声音是?难道有人在这里偷欢?这里不是地牢吗?怎么回事? 强烈的好奇心让我不由的探头看去。 而面前的承欢的景象,却让我几欲晕厥。 只见“邪”高大的身体正压在艳儿身上。 用手指头想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我只感到一阵晕眩,心情已跌落到谷底,一股莫名怒气从丹田升起。虽然有看到“邪”的衣服没有脱掉,但已足够让我心碎。 为什么男人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前一刻还说喜欢你,下一刻就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 等等,我在气什么?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个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做什么事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和我有关吗? 心里冷嘲了自己一下,素净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正打算无声息的走掉,未想到脚下一滑。 “啊!”我不由的惊呼一声,差点绊到一个石子滑倒! 真情流露 我的叫声显然惊动了他们,他们停下动作,惊讶的朝门外看来。 “啊!”撞见门口的我,艳儿不悦的轻叫一声,凶光闪烁朝我射来。 “邪”却是用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我,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我尴尬的一笑,看似无所谓的说,“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说完,垂下眸,掩饰住内心突然而起的惊涛骇浪。 来不及平息,转身正欲离开,下一刻,我已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我本能的想要挣脱,他却搂的更紧了。 “出去。”犀利如鹰的目光扫过艳儿一眼,冰冷的双眸如千年寒冰,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与霸气。 艳儿不可置信的望着“邪”,眸中流露着强烈的不甘和受伤的心痛,极不情愿的起身,慌乱的穿好衣服,微微失礼便退了出去。 房间顿时变的很安静。 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到我与他的呼吸! “可儿,其实刚才……”黑眸紧紧的盯着我,眼中闪过难解的神色。 “放开我,不要用你那只碰过别的女人的抓子来抱我。”我紧咬着樱唇,心中燃气一团火焰。 这个男人他是想怎样啊?刚与别的女人亲热完,现在就来抱我。 他没有放开,目光依旧灼热的盯着我,仿佛在审视一样珍贵的宝物,突然,他低头笑了,似乎心情很好。 “可儿,你这么说是在吃醋吗?”修长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绽放了一丝魅惑勾魂的笑,好笑的问道。 漆黑的睫毛长而密,透过睫毛,我看到一张带着几分得意的脸。 “我没有。”我面容涨红,恼怒的说。 勾唇笑了起来,饶有兴趣道:“本王只对你一个人有兴趣,今天来找我,是想我了吗?” “我表哥呢?你把他藏哪里去了?”我瞪着他,没好气的说。 “他很安全。”他目光幽暗的望着我。 “我想见他。”秀眉蹙起,不满道。 “不行,除非你答应做我的女人,否则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了。”他肯定而又霸道的宣布着。 “你……”我不禁气结。 刚想怒斥他,下一刻唇就被他堵住。 他低下头,亲吻着我的双唇,吻的轻柔,吻的小心翼翼,缓缓抱起我。舌撬开我的贝齿,在我口中肆意翻滚搅动。时而狂野如潮,时而温柔似水,他的吻,像一团火焰,灼伤了我的唇,急急的推开,却被锢的更紧,那般的坚如磐石。 良久,他才不舍的放开我。凤眼直勾勾的凝视着我的眼睛,眼神充满了诱惑。 他伸手轻抚我娇艳的粉颊,轻吻我光洁的额角,温柔的说:“可儿,做我的女人可好?我会好好待你的。” 好好待我?像对待艳儿一样吗? 他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小脸,不愿错过我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刚想抗议,灵眸一转,如果他真要用强的,我反抗也没用,倒不如利用这个条件跟他好好的谈谈。 “如果你让我见表哥,或许我还可以考虑,否则面谈。”柳眉紧蹙,眸间浮现几缕阴晦之色,冷冷的说。 看着她倔强的表情,以及不甘的眼神,“殷邪”眸子一怔,心中十分复杂,要她接受他,真的有这么难吗?深邃的目光中,一抹痛楚一闪而过。 长叹了口气,沉声道:“好,本王答应你。” 在我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温暖而湿润。 然后,便将我凌空抱起,施展轻功迅速飞了出去。 不解他此时的举措,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乖,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眼里少了几分邪肆,映上几丝温柔。 掠过起伏不定的山群,晚风不断吹送着凉意。终于来到了一座天地间最高的山峰之上着地。 从山顶遥望,眼前的景色让我呆了,不禁要惊叹宇宙的神奇。只见空旷的天际中,那片红霞更美了,远处的群山在轻烟中若隐若现,山谷被云烟包围,只露出尖尖的云峰,简直由如仙境般飘渺万化,美轮美奂! “天哪,好美!”用手捂着嘴巴,忍不住对着空旷的山谷喊到。 难以置信的欣赏眼前如画的景色,眼底充满笑意,真想把这唯美的一该映入脑保存。 风,轻轻的吹拂,掀卷起我身上的粉色的纱裙纷纷扬扬。 长发随清风飘起,羽扇般的卷翘长睫垂着,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腻如凝脂的雪白肌肤在白色的阳光下折射下闪动着诱人的光晕,仿佛误入人间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她浑然天成的美丽,不只是表象,还有深入灵魂的高雅气质。 她是那样的美丽而神秘,清纯中带着柔媚,娇美中透着倔强,淡雅中尽显风情。叫他看了又看,再也不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只能心甘情愿的沉沦其中。 “是啊,好美!”看着她那娇美的容颜,他的眸底不觉间被浓浓的温柔所代替,唇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勾勒出一抹灿烂邪肆的笑容,带着莫名的愉悦和满足。 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我不由回过头去,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里迸发着欲望的火焰,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在看哪里啊?” “你说呢?”沙哑低沉的声音醇厚如丝,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低头在我的耳边吹着热气。 强忍着脸上痒痒的酥麻感,一把推开他,冷声道:“看够了没有?走开!” 看着她像刺猬的反应,不禁有些好笑,缓缓俯下身,邪肆的笑道:“我只是觉得你比这里的景色更美!” 他灼热的眼眸放肆的打量着我,这让我不由的紧张起来,一脸戒备的望着他,沉声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感受到她的害怕,他嘴角一杨,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故意凑近她,暧昧的说道:“在这风景迷人的地方,我们孤男寡女,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卑鄙!”我不由一惊,怒骂道。早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好心来带我看风景! 刚想逃脱,只觉得腰间一麻,竟被他封住穴道,不能动弹。 长臂一伸,将我搂到怀里,轻柔道:“乖,不要乱动,这里太高很危险的。” “放开我!”我恼怒的朝他大吼,太高?这是什么理由!被你抱着那才危险哩! “邪”笑而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手指轻柔地抚过我嫣红的脸颊,那肌肤间的柔软触感,让他心神一怔,一刻傲慢的心不可思议的柔软下来。 急促的心跳声,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明显。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对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为什么只要和她在一起自己就会情不自禁的失控?疑惑凝聚在眸子中,越聚越浓。 难道,他爱上她了? 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吗? 只是,她好像并不爱他。 这个认知他心痛不已,只觉有无数根铁针在扎刺着他的心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一阵微风袭来,“邪”的神思有些恍惚,头脑一热,忽而伸出手将我的衣领扯开了些许,埋首在我的脖颈和锁骨处流连的亲吻了起来,炽热无比的唇滚过我白皙的肌肤。 他迷醉的吻着,带着满满的温柔,带着淡淡的幽香,似乎还有隐有浓浓的深情和怜爱之意。绵密炽热的吻不停的落在我的额头。 “放开我,你这个大色狼!唔……” 听到我细碎的低呤声,他温柔的吻变的愈发热烈急切,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花香混合着泥土的味道,空气中酝荡着男子火热的气息。 我几乎就要沉沦在其中了,却没有料到他在下一刻放开了我的红唇,手快速的在我胸前点了两下,解开了我身上的穴道。 强压着身体窜起的火苗,隐忍着一触即发的冲动,沙哑的低沉道,“可儿,我现在就想要你了,怎么办?” 他真的很想要她,只是他又害怕,害怕看到她眼里的恨意,所以他要遵循她的意见,他不能让她恨他,他要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 错愕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他懂得尊重我的意见?这一点倒着实让我惊讶。 只是我跟他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虽然他长的很帅没错,但我自问自己的思想还没有开放到,可以堂而皇之的和陌生的男人发生一夜情的地步。 撇过头去,冷漠的拒绝道:“不行。” 她的拒绝,让他的心,猛的被扎痛了一下。 他收起一脸的邪气,认真的看着我:“我会负责的,嫁给我好吗?” 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要。” 他看着我,自嘲的说道:“我对你而言就那么差吗?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给我,我都不要,你却那么怕嫁给我吗?” 我揪起衣襟,心有余悸的看着他,低声道:“我又不认识你,你叫我嫁给你,那是没有感情的你知道吗?” 伸手挑起我的下颚,邪魅的黑眸紧紧的盯着我,“你现在没爱上我,不代表以后不会爱上。”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我微微抽搐了下,勉强迸出话:“那就等我爱上你了再说吧。” “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会等你,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凝视着我的眼眸,嘴角轻扬,眸中闪动着摄人的光芒。 我微微一怔,好熟悉的话语,仿佛在哪里听过! 幽深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情欲,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微叹一声,将我抱到腿上。 许久,我才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可儿,虽然不记得你,可是,心底总有个感觉,好像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躲在他的怀里,仰着头,静静的望着天空,很久很久。 晚霞很美,只是它却在那遥远的天边,让人无法触及。 就在我们凝神沉醉在迷人的景色中,突然,数名黑衣杀手从天而降。 一道阴鸷的命令迸出,“杀——” 紧接着,数十名杀手,从两边夹攻过来。面露凶光,神情冷冽。 “邪”将我紧紧的护在怀里,黑眸微眯,俊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 周身隐隐泛出妖邪的黑光,黑衣在风中劲舞,墨黑的发丝在风中飘扬。 顿时,晴朗的天际一片黑暗,狂风阵阵。 “邪”弯下身,柔身道:“可儿,闭上眼睛!” 我乖乖的将双眸合上。 见我听话的合上眼,嘴角掠起一抹浅笑。 侧目,转望向杀手,目光骤冷。 只见一道黑光掠过,收回来时,一个个头颅滚落在地,血液如泉水般喷射而出。 众人一阵惊骇,他们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前面的一排人便已气绝身亡。 “没想到失去记忆,邪王的威风仍不减当年啊,只可惜我们此番前来,根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黑衣杀手冷冷一笑,眸中迸射出一道森冷的寒光。 听到“邪王”那熟悉而又心痛的两个字,我心中猛的一震,忍不住睁开眼睛,紧握着男子的手,焦急的问道:“你是邪?” 男子如遭雷击,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 他忽地放开了我,双手握拳紧紧的抱住头,眉头蹙起,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我不知道,头,好痛。”声音沙哑低沉,眼神无比空洞。 饱含着无奈的锥心痛苦一时间袭上胸口,胸间胀满了多种难以言语的情绪,额头因为巨大的痛楚,渗出冷汗,惨白的俊脸,仿佛要化成烟,渐渐消散。 他努力想要去回想,可无情的记忆,却像一把刀子刮在他身上,不断扎刺着他,头,狠狠的被揪痛,朦胧中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着他。 拼命压制住痛楚,不让疼痛表露在脸上。但只要去回忆,头脑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痛的无法言语。 我怔怔的看着他此时的样子,一种莫名的苦涩蔓延在心底,又涌上喉间…… 杀手深沉的眼中骤然一笑,突然一个飞身,抓住呆立于一旁的我,几个起落便跃出高耸的山峰之外。 “啊……”我惊呼。 邪闻声一震,一个箭步上前,飞跃而起,身体一个回旋,他捉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拉,我便落入了他的怀抱。 炽热的感觉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而来,血液瞬间加速了流动,鼻间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浓烈的男人味,如酒醇香而悠长。 真的是他! 他眼神深邃的探究着我,邪肆的眼神却饱含着浓不开的深情。 仿佛是前世的宿命,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内心。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原来他就是“邪”,那个她心中所想的男子,只是为什么关于她的记忆他全都想不起来了? 他紧紧的拥着我,仿佛世界上就是我们两人! 刹那间,只见数十道寒光一齐闪了过来。 我美目瞪大,几乎瘫痪,发出凄厉的尖叫:“邪,小心!” 鼻中渐闻血腥之味,我胆战心惊的睁开眼,一时呆住,只见地上已倒下几个黑衣人,而暗红的液体正自邪的手臂汩汩而下。 “邪……” 我慌张地抬起头,被困在他的怀抱里,心头蓦然窜过一丝难以言预的心酸。 真没想到刚刚那一刹那,为了护住我,他竟用自己的背…… “你受伤了?”我急急抬头问道。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令我的面容骤然苍白,嘴唇亦失去了血色。 邪轻喘一声,压在我小小的脑袋,鼻间窜过淡淡的荷香,前所未有的安心浮上心头。 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似有粘乎乎的液体缓缓滑落。 他的嘴角却勾着一抹轻笑,因为——他看到了她眼底为他在真心的担忧! 这感觉。 让他无比的欣慰! 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未想到邪王如此在意她,好,我就成全你们,送你们下去做一对鬼鸳鸯!” 说完,对众杀手使了个眼色,余下的最后几名杀手开始了最后的一番进攻。 邪灼灼的黑眸中闪着肃杀的决心,杀气骤然自他漆黑的眼底聚起。 一股强大的气流直中袭上来的杀手,胸口出现一个腥红的血洞,孜孜的鲜血,从中缓缓流出…… 冰冷的尸体,横横竖竖的堆在地上,一眼望去,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栗。 空气中缭绕的血腥之气就像恶魔扼住我的喉咙,“邪,你没事吧?”想到他背上的伤,心下担忧不已。 邪忍痛的抬眸,伸出手,试图轻触那张可爱的小脸,一阵昏眩感袭来,后背的巨大疼痛感让他几欲窒息。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他深情的望着我,在我唇上轻轻的落下冰冷的一吻。 轻哼一身,颓然倒下,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心,猛烈的抽痛起来。 “邪……邪……”我颤抖的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他,着急地轻喊,泪流满面。 不经意触上他的背,却发现那里早已濡湿一片。 粘粘的,冰凉的手指染上血腥的温热。 就在此时,远处的一名黑衣人悄悄地闪身撤下,快得让人来不及挥剑阻止。 血色妖眸 月色朦胧,微风拂面,吹来阵阵凉意,犹如曼妙的丝巾缠绕,有种薄凉清淡的隐伤。 轻柔的月光被凉风与影摇摆吹送着,隐匿在摩挲作响的柳叶后,随着柳叶的摇摆月也变的隐约起来。清幽羞涩,潺潺作响。 这样朦胧的月色,室内熏人的暗香,不由的让人如痴如醉,就如同某人的心一样。 桃花一身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娇媚妖娆,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 看着桃花照着宇文芯可的装束打扮着自己,雨珊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上前一步,微微俯身,柔声道,“师傅如此精妙的装束,再加上迷魂香的药效,今夜一定能博得玉皇子的欢心。” “很好,如果今晚之后,我确认你的迷魂香药效属实,必重赏。”桃花得意的一笑,妩媚的眼波流转,绝美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红潮。 她已经有些迫切的想要看到今夜玉迷醉的样子。 “谢师傅!”淡扯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望着桃花离去的背影,雨珊的平静的星眸变的深邃,眼中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 为了能拿到茵粟桃花,今夜她有意加大了迷魂香的药力,之前师傅为了救治东陨国的皇帝耗费了不少真气,再加上迷魂香会使施药者折损阳寿,不出意外,师傅必定活不过今晚。 玉,是她的,她没有打算跟别人分享,即使那个人是师傅也不行。更何况父皇也有交代,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取得茵粟桃花。 那么,一切都要在今晚有个了结! 借着清冷的月色,玉独自一人伫立在窗前,这样迷醉的月色里,芯儿在干什么呢?握紧手中的玉佩,低头再次回想起芯可娇美的容颜,只是手一滑,玉佩却摔在地上。 玉心下一紧,连忙俯身去捡,还好玉没有摔碎,这可是他和芯儿的定情信物,他一定要保存好它。等到下次见到她,他就可以再次把它交到她手里,让她成为他的妻子,永远都不要和她分开了。 当他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脸魅笑,穿一身粉色束腰裙的桃花。 厌恶的撇过头去,冷漠的没有去看她。她以为打扮成芯儿的样子,自己就会心动了吗?真是愚蠢之极! 桃花抿嘴一笑,妩媚眼眸精芒一闪。 “哎呀!”桃花佯装跌倒,顺势倒在玉的怀里,轻袖一摆,将迷魂香撒在玉的身上。 “夫人,请自重。”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冰冷的声音不夹杂一丝感情。 桃花不怒反笑,迷醉的眼眸端倪着玉,凑近玉的耳朵,语气暧昧而轻佻,“这块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能不能借我看看?” “夫人请回吧,我要休息了。”转身急忙收起玉佩,不愿和她再做纠缠,直接下达逐客令。 一阵异样的感觉开始袭上他的全身,怎么会,这样躁热,这样难奈? “是吗?”再次风情万种的粘了上去,粉嫩的双臂揽住玉的腰,“你确定要我回去,恩?” “走开!”温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冲着她吼道:“你还不……”话还没有说完,玉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是芯儿! 淡粉色衣裙,广袖宽松,粉玉要带,蛮腰纤细,楚楚动人。发丝竖起,插着碧簪,娇小玲珑,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清澈幽深的双眸,玲珑的鼻子,盈润而娇小的双唇,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即破煞是可爱,遥看仙子下凡尘…… “芯儿,真的是你吗?我,我终于等到你了,你终于来了,芯儿——”玉上前一步紧紧的将“芯儿”搂在怀里,两行泪水顺着脸颊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那是思念和爱恋的泪水。 看着玉那贴近她的已经微微湿润的双眼,果然,这就是他一直拒绝自己的原因,那满脸的疼惜和不敢至信让她发疯般的嫉妒,如果得不到他的心,就先得到他的人好了。 “玉,我好想你。”双手勾上玉的脖子,水眸中蕴漾着深深的情意和思恋。 “芯儿,我也好想你,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销魂的效力让他的控制力快要崩溃了,压抑着心底那股心颤和悸动,玉动情的紧搂住“芯儿”,似要将她融入自己骨髓里。 桃花嘴角轻勾,随即抬起头,将自己火热的唇贴上了他的。 “芯儿,我想要你……”玉猛的将“芯儿”要在身下,双眼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视线在她的全身上下游走,眸中跳动着炽热激狂的火焰。 桃花躬起身子,迷醉的闭上眼,似在引诱他与她一起沉沦。 玉刚想倾身覆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喉头顿时一紧,“呕……” 一口殷红色的鲜血从喉管处,喷溅出来。紧接着,一阵阵彻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全身上下好似被针扎了一样,到处都充斥着噬骨的剧痛。 似感到不对劲,桃花从迷乱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玉苍白如纸的脸庞,迅速起身凑到他跟前,担忧的问道:“玉,你怎么了?” 玉垂下眸,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想让“芯儿”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撇过头去,强压下心中的酸涩,低喃道:“我没事,芯儿,你先出去。” 说完,又是一阵呕血!床单上,被褥上全都沾满了血渍,大量的鲜血,衬得玉发白的面色,更加妖艳夺目。 渐渐的全身开始僵硬,四肢早已没了知觉,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样。浑身的血液,仿佛已经停止了流动,身体好冷,像死人一样,天旋地转…… 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玉强压着一波一波袭来剧烈痛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吼道:“冬儿,快把芯儿带走……” 门“咚”的一身被推开,听到主子的叫喊,冬儿连忙跑了进来。今晚见看桃花夫人进到主子的房里,她就隐隐的感到有些许的不对劲,果然还是出事了! 只是为什么主子会把桃花夫人叫成是芯儿郡主呢? 来不及多做思考,赶进来的冬儿立即发现了玉的异样,连忙俯身上前,一边轻拍着玉的背,一边急切的对桃花说:“不好了,主子的血咒发作了,夫人您先请回吧,主子让冬儿来照料就好。” 血咒?桃花秀眉微辇,薄唇紧抿成一线,坚定道:“不,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救他。”说完,便运功渡真气给玉。 冬儿哭喊着拉扯着桃花的衣袖,沙哑的声音低沉道:“没用的,夫人。主子血咒一旦发作,除非杀死一个他至亲的人,否则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也解救不了他。您快走吧!”而她已决定为他牺牲。 突然,一阵清脆的巨响,在耳边炸开。 二人恍惚的转过头,只见玉的身形已变的有些怪异,整张脸苍白异常,双唇发紫,一个黑色的瞳眸像是沾染上血渍一般,变成要妖艳的血眸,嗜血骇人,摄人心魂!另一个看似如常,却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一明一暗,阴森恐怖,整个人犹如嗜血的妖孽! 冬儿惊恐的睁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惊讶的唤了声,“主子!” 玉转过头,血色的妖眸直直的盯着冬儿,嗜血的双眸带着刺骨的冷意。 冬儿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身子不禁一抖颤,眸光中露出几分恐惧。 “哈哈哈……”玉突然仰天大笑,尖锐的笑声响彻云霄,伴随着狂风暴雨般的妖治恐怖。 凌空一掌,猝不及防的将冬儿震飞,头,重重的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在见到玉面容的那一刹那,桃花绝美的面容一阵煞白,瞳孔不断收缩着,心仿佛受到猛烈的撞击般,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夹杂着狂肆的惊喜,双唇不可抑制的抖颤:“你,你是?” “桃花儿,很久不见了!”冰冷的薄唇微扬,勾起一抹狂戾肆虐的邪笑,双眸露出精锐的厉光,沉声道。 “王?”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喜悦的光芒。 “桃花儿,你胆子倒不小,竟敢给本王下药?”面上神情陡的阴沉了下来,阴邪冰冷的声音从玉的候间响起,似蕴含着暴风骤雨般诡异。迷魂香的药力从指腹中渗出。 桃花激动的倾身抱住玉,“请王恕罪!王,你可知花儿等了你千年,你终于苏醒了!”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心头袭来一阵难以言语的悲痛。 “哼,若非北皇那个卑鄙小人给本王下了血咒,本王早就苏醒了!”不屑的冷哼一声,魔鬼般的容颜渐渐扭曲。 “血咒?王,血咒可是用茵粟桃花解治?”水眸轻眨,声音魅得似要滴出水来。 “嗯。若血咒不解,本王就无法苏醒。”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声音却冰冷刺骨,眸中冷冽犀利的目光闪动着。 “桃花这就为王取来茵粟桃花,为王分忧。”对着玉魅惑的一笑,莲步款款退下。 看着她翩跹远去的背影,玉冷峻面容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似深思,似疑惑,似玩味,似讥讽,似不屑,更似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暴戾。 窗外的雨珊战战兢兢的目睹了室内发生的一切,眸中浮现出难解的忧思。难道说是因为她加大了迷魂香的药力,而引发了玉体内的血咒发作? 早就料到玉绝非常人,可未想到玉竟然是师傅痴痴恋恋守护了千年,等待了千年的男人——妖帝。 传说妖帝不仅容貌俊美,而且神勇无比,驰骋妖界数千年,所向无敌,连天界的玉帝都要敬畏他三分,四界之中只有邪魔能与他对抗。只是不知为何,妖帝的力量被尘封,还被打入人间遭受轮回之苦。如果此番妖帝苏醒,那天下必定大乱,宇宙苍生定当遭受一场浩劫。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绝对不能让师傅取来茵粟桃花解开玉的血咒,妖帝也绝不能苏醒! 桃花一路小跑至密室,难以名状的喜悦之情溢满心头。 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玉就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为了得到他,她更是耗费了自己将近一半的修为,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值得的,原来他根本就是他,那个她等待了一千年的男人,那个她爱了生生世世的男人! 她早该想到的,为什么这么迟钝?还让那个宇文芯可染指了她的男人。想到这里,桃花的心里不由的泛起一阵懊恼。 “师傅,这个密室藏的好隐秘,可是让雨珊找了很久呢。”雨珊尾随而至,星眸微眯,嘴角浮出冷笑。 “你跟踪我?”锐利的眼神一扫她嘲弄的面容,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是又如何?我只想要你手上的东西。”毫不畏惧的直视桃花,冷冷的勾唇道。 “你要茵粟桃花干什么?”桃花皱皱眉,眼中寒芒闪烁,不解的问。 “师傅怕是忘了珊儿可是北宇国的公主,珊儿的父皇北皇就是给玉下血咒的人,你说我要茵粟桃花干什么?”雨珊阴沉着脸色,好笑的反问道。 “你,你,原来你这些年在桃花岛上跟着我学徒,就是为了盗取茵粟桃花?”桃花恍然大悟,眸间浮现一丝懊恼。 “算你聪明!不过你知道的已经太晚了,拿命来吧!”雨珊微微挑眉,目光一寒,拔剑向桃花刺来。 “不自量力!”桃花冷嗤一声,拂袖一甩,挡住了雨珊袭来的攻势。 雨珊腾空一转,在空中倒转360度回旋,再次反击向桃花刺来。 桃花亦奔身而起,凌空射下无数桃花瓣,接下雨珊又一轮的进攻。 横空中,一青一粉,两道身影,已飞至桃花崖,展开了近身的搏斗。 几个来回之后,雨珊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一股强劲的桃花雨袭来,雨珊一个回旋抵挡,却不料失手,几片桃花瓣溅入衣裙,血迅速的沁染出来。 “哈哈哈,雨珊,你是打不过我的,你的武功都是为师教的,你怎么可能打的过我?”桃花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雨珊不甘的强要住下唇,忍住伤口的剧痛,再一次向桃花出招。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抵不过桃花,但是,现在只有这样拖延时间,只等桃花体内的迷魂香毒素发作,再来对付她。但凡施迷魂香的人,二个时辰之后,必定毒发折寿,痛不欲生。 双方一来一往,打的不可开交。双掌相击,火光四溅,振聋发聩! 几招之后,桃花的攻势愈发凶猛狠毒,她已经没有耐心再在这里与雨珊周旋,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无止尽的纠缠,早些回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 憋气,欲使出最后一个大招,一次性将雨珊解决了。身子突然一阵紧绷,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强烈的痛苦感,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抽离出肉体之外。 额头上汗水淋淋,心如刀绞般疼痛,桃花难受的躬起身子,抽搐的吸着气。 “师傅,迷魂香的药力怎么样啊?哈哈哈……”雨珊得意的勾唇,一抹冷若冰霜的媚笑浮现。 “你……”桃花浑身一怔,面容绝青,身体强烈的撕痛感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哼,迷魂香虽然能颠倒人的神志,却会让施药者折损阳寿,武功殆尽,痛不欲生,师傅之前为了得到玉已经耗费了不少真气,现在加之迷魂香的药力,现在是不是生不如死啊?哈哈哈……”雨珊轻轻嗤鼻,眼眸中闪烁着肃杀的光芒。 “你想怎么样?”桃花紧抓着衣襟,双唇颤抖,脸色惨白的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的雨珊,直视着她的目光里闪烁着地狱修罗般的光芒。 雨珊靠近她,单手掐住桃花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师傅,你就是想用这张脸扮成宇文芯可的样子来迷惑玉吧?” 桃花惊恐的瞪大眼,颤抖的挪动着身子,连连后退,“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要毁了你的容,再把你扔下桃花崖,让你摔的粉身碎骨、面目全非!”雨珊步步紧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腥光,厉声道。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桃花的右脸上已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皮开肉绽,鲜血直涌! “啊!”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响彻云霄。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灼热的血水滑过脸颊,一滴滴溅到地上,形成涓涓的血流,缓缓流入崖底…… 一阵狂风袭来,诺大的桃花雨下落直整个桃花岛。 雨珊停下手中疯狂的动作,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精致。 突然,桃花一个飞身,手中打出一瓣桃花瓣暗器,直直打在雨珊的手上,震的手中刻发出嗡嗡声。 雨珊猛的一惊,阴冷的眸子倏地迸出一股强烈的杀气,揪起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桃花,猛的朝她胸口狠劈一掌,将桃花震飞,身体坠入桃花崖。 “雨珊,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得到他,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愤恨、不甘的凄厉喊声划过天际。 怦然心动 黑夜笼罩着大地,繁星点点,月色撩人,散落的桃花瓣四处飘散,孤寂寥落,却带着熏人的暗香,周遭的一切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全都未发生过。 玉的房间内,光色迷离,绢纱缭绕,视线朦胧。宁静祥和的烛光下,却压抑不住室内那令人窒息的气氛。 雨珊踱步在门口徘徊,正思量如何向玉解释之际,阴寒冰冷的声音陡的想起。 “既然来了,就进来说话!”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不带一丝温度,甚至没有一丝起伏,比之千年玄冰、万年寒潭更甚,仿似地狱修罗降临。 雨珊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缓缓步入玉的房间。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知道,妖帝要的是茵粟桃花,可是刚才她一时情急,只顾着向师傅报仇,竟忘了提前取走茵粟桃花,让它和师傅一起坠落山崖,现在不仅父皇那里交代不了,就连妖帝这一关估计都不好过。想到此,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懊恼! 鼓足勇气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阴寒邪冷的瞳眸,硬生生让她打了个寒战。好冷,好可怕!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有着和玉一样的容貌,但眉宇间却比之前的玉多了几分王者的威严,以及与生俱来的傲气和霸气。他那双深邃而幽暗的眼眸,犹如地狱里的恶魔,透露着他残酷无情,阴狠嗜血的本性。 只是随意打量了几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危险的。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比以前更美,更英俊,也更让自己着迷。仿佛只要看他一眼,自己就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难怪师傅为了他,痴痴守候了上千年! “你知道桃花曾是本王的女人,还将她打落山崖,你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阴沉着脸色,冷冷的提醒道。双眸仿似万年寒潭般冰冷,间或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雨珊该死,请王恕罪!”身子瑟缩颤抖了几下,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不过,桃花之前多次羞辱本王,确实该死,此事本王就不再追究了。”犀利森冷的黑眸扫了一眼吓的面色惨白的雨珊,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反应,继续沉声道。 “多谢妖王不杀之恩。”声音娇媚,撩人心魂。 “但是,你弄丢了本王的茵粟桃花,本王也断然不会轻饶你!”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嘴角勾起的笑容邪恶而残酷。 “王请息怒,珊儿愿意誓死效忠王!只求王留珊儿在身边伺候。”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急忙恳求道。 “就凭你?”冷嗤一声,嘴角的冷笑满含讽刺和不屑。 “珊儿真正的身份是北宇国的公主,相信将来定有能有可以协助妖王的地方,况且珊儿在桃花岛生活多年,对这里地形熟悉,下山找寻茵粟桃花的任务就交给珊儿去办吧。”雨珊凛了凛神,嗓音柔柔,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期盼和柔情。 “你既然是北宇国的公主,本王如何相信你肯为了本王背叛你的父皇?”双眸如鹰般直直的盯着雨珊,冷冽的目光狂戾阴寒。 “珊儿,想成为王的女人。”含羞的低下头,百般柔情、万般蜜意蕴漾在她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 “哈哈哈。”狂肆残忍的笑声响彻整个桃花岛。大手一挥,便将雨珊重重的摔到了龙榻上。 “王?”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紧抓着身下的锦被,惊惧的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玉,双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虽然做梦都想和玉这样,但毕竟自己是第一次,心里难免还是有一丝紧张。 “你不是想要成为本王的女人吗?本王现在就成全你。”漆黑晶亮的冰眸中闪过一丝戏虐,眼底仍是清冷阴寒一片,没有一丝温度。 “嘶”的一声,雨珊丝薄的长裙被他撕得粉碎,强健的身躯压了上来。 直视着迷眼朦胧的雨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不屑的冷笑。他那双嗜血残忍的冰眸瞬间被满满的火焰和浓浓的情欲所替代,狂肆霸道又冷酷邪恶的气焰从他身体里散发开来。 帷幔落下,遮掩了一室盎然羞人的旖旎春光。 夜,已深;人,无眠。 清冷的夜色,繁星点点,凉风袭过,透着无比的心凉与忧伤! 邪的寝殿里,殷邪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墨染的黑发散乱的披着,衬得他的面容苍白的吓人。 经过一系列精心的清洗、包扎和诊治之后,邪早已疲惫的沉沉睡去。他背上的刀伤只是皮外伤,清洗包扎之后,已无大碍了。只是这些刀伤里面还带了一种致命的剧毒,若非邪的体质特殊,早就命丧黄泉了,所以他昏迷至今,还没有醒来。 凝视着他俊美的脸庞,手慢慢抚上他的脸颊,自他紧蹙的浓眉,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坚毅的下巴,一一轻柔的触摸了一遍。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邪。 静谧的房间里几乎只听得到我一人轻浅的呼吸声。 “邪……”轻轻眨了眨水眸,垂眸忧心的喊道,心情复杂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真心爱自己的吧。如若不是,他也不会为了我,舍命去挡那几剑,我甚至可以相信,他会为了我而不顾一切,倾尽所有。只是他这样浓烈的爱,自己可以接受吗? 低低的叹了口气,烦恼的有些自嘲。软秋林,其实,你的心已经动摇了是不是?或许你现在还没有爱上他,但是你已经开始在意他了,你会为他担忧、为他害怕、甚至会为他心痛。在他为你受伤的那一刻,你心乱如麻;在他为你倒下的那一瞬,你心如刀割。你不得不承认,在不知不觉中,邪已经能够左右你的情绪,牵动了你的心…… 只是,娘和宣妃的话再一次浮现在我耳边,她们为什么说要是我和邪在一起就会害死他?还有,这段时间邪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会不记得我了呢?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烦恼,深呼一口气,欲离床到外边去透透气。 躺在床上的殷邪似感受到我的离去,不安的拧紧眉,手紧紧的扯住我的衣裙,让我不能迈步上前。 “芯儿,别走,不要离开我!”殷邪痛苦的低喃着,虽然是做梦,眉宇间的痛苦之色却是那么的明显,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直被褥上,不安的翻转着身子,白色的绷纱上渗出丝丝血迹。 我赶紧上前按住他的挣扎乱动的身子,将他的头抱到我的腿上,柔声安慰道:“我没走,就在你身边,我会陪着你的,你安心睡吧。” 纤细嫩白的素手抚上他忧愁紧皱的浓眉,轻柔的触摸,直到抚平他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 “邪,你真的很爱我吗?爱我爱到可以不顾一切吗?如果有一天我要你为了我放弃一切跟我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你会愿意吗?”看着他温和恬静的睡颜,如出生婴儿般可爱,我喃喃自语道。 担心他翻来覆去会牵动后背的伤口,只得趴在床前,守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沉沉的睡去。 殿内柔和的烛光,映照出两个交相辉映的身影,竟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柔美! 待邪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揉了揉胀痛的额头,背上传来的撕裂感让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微微眯起眸,侧目,看见伏在床侧的纤细身影。 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她是在他身边守了一夜吗?他的心,被强烈的撼动了。 依稀记得昨天,在她知道他就是邪的时候,她脸上表露出的震撼,仿佛她已经等待自己很久了一样;还有,在看到他受伤,她那忧虑的双眸,无一不透露着心伤。 原本昨天他是有意为她挨那几剑,他就是想看看在她知道他是邪以后,她会不会为他伤心?在她心里邪的位置究竟有多重要?只是没有想到那些杀手竟如此阴毒,竟在剑上涂了毒药,害他差点没命回来见她。 幸好,他有惊无险,总算是平安过关。更重要的是,也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清楚的知道,原来在她心中,已经有一点他的位置,那种欣喜若狂,不用表现,已经从骨子里透出来。 他寂寞了太久,也渴望了太久,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开心愉悦过,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好让人贪恋啊!好想就这样拥着她,直到永远! 仿佛只有这样静静的搂着她,他的空荡荡的心才会被填满,他孤寂的心才不会孤单,好似找到了心灵的港湾和寄托。 低头看着她娇美睡颜,他再也忍不住心动,用指腹浅浅的勾勒出她的轮廓,情不自禁的,在她的眉心落下浅浅一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柩,斜射进寝殿里,折射出温馨的一幕。 我轻喃了一声,缓缓扇动着睫毛,睁开惺忪的双眼,仰起头,正对上一双邪肆的双眸,正深深凝视着我,顿时,心里好似漏了半拍。 我理了理杂乱的思绪,水眸柔柔的望着他,“你,醒了?” 他伸手环抱住我的腰,轻抚我的发丝,贪婪的吸允着我发间的清香,无比怜惜的说:“可儿,辛苦你了,昨夜你一直在照顾我对不对?” 可儿?他还没有恢复记忆吗?心里不免有一丝失望。 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边检查看他的身体,边惊忧的问道:“邪,你的伤还好吗?” 邪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抹隐忍的痛苦,俯身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 我秀眉微蹙,他虽然这么说,可我还是放心不下,道:“让我看看。” 邪朝我眨眨眼,脸上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可儿,要是想看我的身体,随时都可以……” 我瞪了他一眼,微怒道:“说正经的,快给我看看。” 他最终拗不过我,只得掀开被褥,露出满是绷带的胸口,胸口的绷带已经被血给浸湿了,鼻息间隐隐传来鲜血的腥味。 埋怨的瞪他一眼,“还说没事,伤口都裂开了!” 看着她眸中漾满柔情,心里倍感温暖,笑着说:“没事,过两天就会好的。” 见他丝毫不在意,轻哼一声,将手指挪到他的伤口处,用力的按了下去。 “啊!”邪吃痛的惊叫一身,俊脸微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举动,想训斥又不舍,只能宠溺的看着我的胡作非为。 “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叫的这么大声。”懊恼的白他一眼,抽出丝帕,替他轻轻的擦拭。 邪捉住我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啃一下:“我是不想你担心。” 微笑的看着他,柔柔的说道,“傻瓜,伤口裂开要是感染了,我岂不是要更担心。” 邪俊脸凑近我,灼热的气息,洒在我娇嫩的脸颊上,“可儿,你这么关心本王的伤势,你说本王要如何谢你呢?” 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那深邃的黑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狂肆邪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坏笑。 被这样紧紧的盯着,让我蓦地心跳加速,血液沸腾,整个人像是受了蛊惑一般,面颊泛起一丝可以的绯红。 懊恼的甩一甩头,连忙起身转过头去,“那个,我去给你叫大夫。” 凝视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心神驰往! 刚迈出一步,我的手臂,就被他猛的拉扯回去,转头一瞬,他吻住了我,“唔……” 他倾身压了下来。 我奋力挣扎着,手不经意的触到他的伤口,竟沾染上黏黏的鲜血。惊呼道,“邪,你疯了吗?快放开我,你的伤口流了好多血!” 未理会我的反抗,他仍旧迷醉的吻着我,吻的愈发痴狂,吻的愈发狂野,灼热的气息,激情的火焰,萦绕在我周围,我感觉自己仿佛要被他融化掉了。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我,满脸意犹未尽的样子,邪肆的双眸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情欲,带着几分扣人心弦的魅惑。 我垂下眸,脸上泛起一阵不自然的潮红。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离开我。”沙哑的声音,霸道的宣布着他的决定。 我蓦地清醒过来,看着他执拗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柔声道,“那你让我去叫大夫进来给你包扎伤口好不好?” 他将我抱的更紧了,低头凝视着我的眼眸,带着一抹深刻的柔情,“不要,我要你给我包扎。” 我微微一怔,随即又点点头:“啊?哦。” 手颤抖的触上他的衣襟,轻轻掀开柔软光滑的胸襟…… 轻轻拆掉白色的纱布,手指突然抓紧被褥,喉咙像被人勒住了一般。 邪背上几条伤痕长而深,鲜血孜孜的由伤口里渗出,依稀可以想象当时杀手的力道有多大…… 呆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忘记了眨眼,血色狰狞,我的心,跟着微微抽痛起来,他伤的不轻。 手指微颤,带着几许冰凉,轻抚上他的肌肤。 虽然我上药的动作已经很轻,但触及到伤口处,我还是能感觉到邪浑身一颤,咬牙强忍住痛苦。 低下头,在他的伤口处小心的轻轻吹着,低声嘱咐道:“邪,这段时间你要小心活动,防止伤口再次裂开。” 当时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挡过一刀,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护在怀中。 恐怕,那一道道伤口就像一个深刻的烙印,已经深深烙在我的心中…… 从此之后,都会永远永远地刻在我的心间。 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男人,曾经不顾一切地保护过我…… 伤口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暖。她温柔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触动他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忍不住将我再次搂到怀里,舔允着我小巧的耳垂,轻轻啃咬,低喃道:“可儿,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幸福,好想就这样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我慌乱地撇开眼,不敢看他,故意扯开话题道:“药已经上好了,绷带我也替你重新包扎过,你别乱动,伤口又要破裂了。” 他勾过我的颈项,吻了吻我的唇,缓缓移至耳畔,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可儿,嫁给我好不好?” “我……我……”我涨红了脸,一时情急,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绝情堕胎 看着我那白玉般晶莹剔透的脸颊上蕴漾开来的旖旎红霞,他忍不住又一阵心潮荡漾。 幽暗深沉的眸子,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忘情的吻着我,吻着我的眉心,颤动的睫毛,吻的细密,吻的轻柔,细细的,像微雨般缠绵,又似流连不已,一遍又一遍。动作是那么轻,那么柔,他灼热的气息萦绕在我周围。 渐渐的,我也不由自主的沉醉在这种似梦似幻的感觉中,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感受到我的回应,邪仿佛受到了我的鼓舞般,逐渐加深了他的吻,缠绵又深情,炙热又渴求,辗转反复。 “可儿,可儿”邪深情的低唤着,似要将我融入到这个炽热深情的吻里。她的回应让他心潮澎湃,她也是爱他的吧,如若不然,又怎么会和他一起深深沉醉在这个热吻里不能自拔,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舒心,唇间那酥酥麻麻的触感更让他向往不已,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他忍不住想要的更多。 “邪”似受到他的蛊惑一般,深陷在这个热吻里,轻轻的呢喃着。 “可儿,我好爱你,好爱,怎么办?”好爱好爱你,爱到不能自拔,爱到心力交瘁,爱到天荒地老。仿佛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能安心;看不见你,我的心就会好痛好痛,痛到难以呼吸,痛到只想死去。你知道我是多想拥有你吗?可是,我又害怕看到你眼里的拒绝与愤恨,所以只有默默的守在你身边,等待着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不过,上天真的很优待我,自从昨天你知道我是邪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你对我态度的变化,我真的好开心,好幸福!你那样温柔的眼神,那样含羞的表情,是从来没有给过我的。所以,我又好嫉妒,好伤心,嫉妒以前的自己,竟可以拥有你的爱,我好羡慕!其实两个都是我是不是,只要你爱的是我,我就很开心了,失去的那段记忆,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可儿,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想到这里,邪已不再有所顾忌。眼眸中已燃放出欲望的火焰,喘息声渐渐加重,滚烫的双唇自我的额头、睫毛,眼睛、鼻子、脸颊、嘴唇,全都深情吻了一遍,热情缠绵。 我已然呆滞了,错愕的愣在那里,仍由他撩拨着我的热情。只有上身袭来的一阵凉意,清醒的提醒着我,此时自己在做什么。低头一看,木然的停止了回应他的动作。 似感受到我身体的僵滞,邪将我更紧的搂着贴近他的身体,轻咬着我的耳垂,眸中溢满了情欲和痴恋之色,沙哑的低喃道:“可儿,我想要你……” 我猛然推开他,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慌乱的整理好衣服,秀美的脸上羞红一片,结结巴巴的说道:“不,现在还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 邪一把又将我捞了回来,强加住心里的欲火,不解的问,“准备?你还要准备什么?我只知道现在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不可以?” 我咬着唇,摇了摇头,低低道:“不,不行就是不行,邪,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可是芯儿,我不能在等了,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以前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等你喜欢上我,现在既然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为什么还不可以?你不是也答应我说等你爱上我就会和我在一起的吗?”邪深深一叹,眸里掩饰不住的受伤。 是自己太急了吗?还是自己太有自信,她根本还未爱上自己?可是,想要拥有她的渴望,确实那么的强烈,内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若是此刻没有得到她,就很可能会失去她。这种坠入情网的人的这种患得患失的心里,别人是无法理解的,只有自己才能体会这种矛盾的心伤! “邪……我……我……”看到他受伤的表情,我的心隐隐作痛,心酸不已。 想要跟他解释,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虽然我逃跑出来,可名义上我还是武王妃啊。若是和邪一起,只怕会坏了他的名声。更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怀有身孕,这个孩子我该告诉他吗?现在他失去记忆了,不记得我跟他的过往,他,又会以什么样的心态来接受这个孩子呢? “可儿?”邪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似在等待我的回答。 “邪,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决定告诉他我和武的事,如果他还能接受我,自然好;要是他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毕竟,爱情面前人人平等,谁都有选择的权利。况且,我也不想要一份心存芥蒂的爱情,不如坦白跟他说吧。 “邪,其实我……” 胸口一股强烈的刺痛感扎的我说不出话来,每一次呼吸,随着胸腔的起伏,就痛的更加厉害。终于,压制不住,“呕”的一声,竟甘咳出一口血出来。 闻声,邪转过头来,看到我苍白如纸的脸盘,不由的慌了神,揽住我的腰,急切的问道:“可儿,你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欲开口叫他不要担心,终究什么也没说,瘫软的倒在地上。噬骨的痛楚,直达我的四肢百骸,逐渐侵蚀了我的意识,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难道,我体内的冰蓝之心又开始发作了? 似远似近,传来邪焦急的惊呼声,“可儿……” 他轻柔的将我抱到床上,用被子掖好我,又急切的呼来大夫。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小手紧紧的揪住被褥,强忍住胃部排山倒海的翻涌,脑中一片轰鸣声。额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苍白的唇瓣被咬得麻木。 无边的黑暗渐渐将我吞噬,一阵阵的剧痛消磨着我脆弱的神经。 强烈的痛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全身经过一阵剧烈的痉挛过后,蓦地,我倒在床上昏死了过去。 武王府西苑; 月光柔和洒在大地上,给整个王府蒙上一层银白的月色。 钟诗梅清冷的伫窗而立,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纱衣,软婀娜的柔软身躯泛着欢爱后的潮红,借着苍茫的月色,深情的凝望着面前这个与她共赴云雨的男人。 素手抚上他的脸颊,勾勒出他俊美的五官轮廓,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只有等他像这样安睡的时候,她才能有这份殊荣,能如此近距离的贴近他,端详着他,就像普通的妻子凝望着丈夫那样。 王妃离开的这几日,他总是深夜十分来到她的房中,喝的酩酊大醉,按倒她,与她几经缠绵,嘴里却念的是那个宇文芯可的名字。虽然心里有点不甘心,但她不得不承认武王是如此的爱她,想念她,就连睡梦里,也会深情的呼唤着她。 未想到一向薄情寡义的他,竟有一天也会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魂牵梦萦,坠入情网不可自拔,这大概就是武一直对女人残忍无情的报应吧? 再次低头,凝视着武如初生婴儿般平静的睡颜,诗梅的脸上又不自觉的挂上了一抹红潮,此时的他,不似清醒时那般的阴鸷残暴,让人不敢接近,却凭添了几分截然不同的柔和。 凑近他,低首想要吻上他性感的薄唇。这个亲吻动作是她渴望已久的,只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每次武和她云雨完毕就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从来不在她这里过夜。今天他或许是太疲倦了,竟躺在她这里睡着了。 想要亲吻深爱男子的冲动,让她顾不得太多的后果,唇瓣就这样贴了上去。 “梅儿,你越矩了!”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阴森直寒的怒火。 “请爷恕罪!”诗梅连忙起身跪下,娇美的脸上闪过惊恐。 “知道本王为什么一直宠你吗?”聂武单手挑起她纤细的下巴,平淡的语气却给人十分强烈的压迫感,“因为一直以来我的所有女人当中,只有你最懂分寸知进退,不要让本王宠你的理由消失。” “是,梅儿知错了。”垂眸哽咽的答道,眼底是难以抑制的心伤。 冷洌的眼眸淡扫她一眼,寒声道:“伺候本王更衣!” 闻言,诗梅迅速起身,熟练的将一件金丝锦袍披在武的身上。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白管家低沉的声音,“爷,属下有事禀报。” 武思索片刻,对钟诗梅挥挥手,示意她退下,这才对门外冷声道:“进来回话!” “奴才叩见王爷!”白管家恭敬的跪在地上,心里惴惴不安。 “什么事?”危险的眯起黑眸,声音冷的如千年寒冰。 “启禀王爷,西苑的陆主子有了身孕了!”身子缓缓起身,抬眸恭敬的禀报道。 “白奕你是第一天在王府当差吗?该怎么办你不知道?”眼眸一黯,薄唇轻启,冷声怒斥。 “王爷恕罪!只是陆主子和之前的侍妾不同,她父亲可是当朝一品大员锦安王啊,奴才恐怕……”白管家惶恐的再次跪下,忧心忡忡的说道。 “够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冷冷的打断白管家的话,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洌的光芒。 白管家的顾虑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女人对他来说从来就是暖床的工具而已,每一次临幸完毕,他总会安排下人让她们服下堕胎药,也有一些想要贪图富贵或是别有居心的女人,买通下人,私自怀孕,对于这样城府的女人,他是从来不会姑息的,不仅毫不留情的打掉孩子,还会打断她们的双腿,逐出府去。 这些可笑的女人,竟然妄想着怀上他的孩子!要说孕育子嗣,她们谁都不配!除了她……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又想起那个无情的女人,这些天他派人连日寻找仍旧一无所获,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派出去寻找的侍卫都泄了气,只是自己内心深处强烈想要见到她的渴望仍旧支持着他,让他不忍放弃。或许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在意着她,只要能见到她,哪怕让他只见一眼都好啊。只是见到了又能怎样呢?她会心甘情愿的跟他回来吗?恐怕她对他只有恨吧!更别提有一天她还会为他孕育子嗣了…… 想想也觉得自己可笑之极,虽然芯儿怀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可是他却从未动过杀念,反倒是这些女人怀的是自己的孩子,他却每每将他们扼杀在摇篮里。或许他天生残酷暴戾,嗜血狠毒,只是唯独对她温柔,他将他唯一的温情给了她,而她却冷漠的逃开了,难道上天真要惩罚自己,让自己孤寡到老吗? 自嘲的一笑,迅速整装完毕,大步流星的向陆翠翠的厢房走去,留给白管家一个冷漠孤寂的背影。 白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灵眸一转,连忙叫上了一群丫鬟嬷嬷跟在武王后面。 跟了武王这么多年,他的心意他多少还是能揣测出一些的。除非遇到武王真心喜欢的女子,否则武王是绝对不会让任何女人怀有他的子嗣,即便是达官显贵的女儿一直以来也照旧如此,看来今夜陆主子难逃一劫了! 真希望王爷能够赶快找到王妃啊,只有在王妃面前王爷那暴戾嗜血的个性才会变的温婉多情,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或许只有王妃能够改变王爷吧…… 西苑,陆翠翠的厢房里。 陆翠翠此时正在房中小酣,门外,却突然出现一道高大冷漠的身影。紧接着,耳边传来丫鬟的惨叫声,翠翠猛然惊醒。 抬眸望去,只见武一脸冰冷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嬷嬷,其中一个嬷嬷手里还端着一个汤碗。 陆翠翠得意的挑挑眉,盈盈笑意挂在脸上,缓缓跪下道:“翠翠参见王爷,王爷金安!” 自从王妃走后,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武王了。今日武王突然驾访,还带了这群丫鬟嬷嬷,定是得知了自己怀有皇嗣,亲自命嬷嬷端来安胎药给自己服用,看来武还是很紧张这个孩子的。 本来依照王爷一贯对自己的冷峻态度,再加上还有个青梅竹马的钟诗梅,自己怀孕的胜算并不高。幸好爹爹精明神算,在大婚那夜,偷偷命人在交杯酒里下了药,恰巧大婚那晚王妃惹怒了武,武一脸怒气的走进她的房里,多喝了几杯,这才促成了这桩好事。 现在她怀的可是皇室血脉,王爷一定会对他宠爱有佳,只要顺利诞下麟儿,她就能母凭子贵,不仅距离王妃之位迈进了一大步,而且还能够帮助爹爹更进一步稳固朝中的地位,为将来的大业做打算。想到此,陆翠翠实在是掩不住心中的欢喜。 “端上来!”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的犹豫。却打破了沉浸在欣喜中的陆翠翠的思绪。 “谢爷赏赐,翠翠一定会调理好身体,为爷诞下一个健康的麟儿。”翠翠一脸娇羞的走过去,接过药碗,粉颊微醺,眼中柔情似水。 “你恐怕是弄错了吧!这碗可是堕胎药!”犀利的眼中冰冷一片,透射着不屑的情绪。 “什么?爷?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娇美的小脸骤然失色,翠翠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几度哽咽道。 “那有如何?你不配孕育本王的孩子。”单手用力的钳住她的下巴,眼中闪过暴戾之色,残忍的话语如冰锥般伤人。 “为什么?我不配,还有谁配?我父亲可是当朝的一品官员,皇上亲封的锦安王!没有谁能比我更有资格怀有皇室血脉。”愤恨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武,眼眸里涵蕴着冰霜,咬牙激愤道。 “你知不知道,你时常把你父亲的名号挂在嘴边,还依仗着锦安王的势力,在我府中到处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实在是让本王厌烦到极点。”眼中掠过一丝不耐,凛冽的眼眸中含着怒气。 “请爷恕罪,翠翠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爷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脸色一僵,仓惶的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 看来武王并不忌惮爹爹,如果再继续拿爹爹的名号威胁武,不仅肚子里的孩子难保,还会触怒武王,连累爹爹,看来她只有先低声恳求,再从长计议。 “本王心意已决,不必多言!来人,喂侧妃喝药!”冷漠的黑眸,掠过一丝肃杀的寒光,周身散发着的阴冷气息。 危险的黑眸冷眼扫了陆翠翠一眼,惊叹她态度前后反差的变化,这个女人的心思果然不是一般的深!为了保住孩子和锦安王的名声,懂得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看来父皇当年把她指婚给自己做王妃,还真是深思熟虑,技高一筹啊!要是换做他的其他皇兄,定会为她这幅楚楚可怜的嘴脸所蒙蔽了! 只是谁的孩子都能留,她的孩子是万万留不得,这些年锦安王不仅在自己的封地偷偷的练兵,还私下在朝中不停的拉拢大小官员无数,谋反之心是昭然若揭,只是一直苦无真凭实据,父皇才会暂且姑息他。 迎娶陆翠翠本来自己并不中意,只是父皇忌惮锦安王封地的兵力,才特地将此女指婚给自己,以自己的残暴个性娶了锦安王的独女,他必会有所忌惮,不敢造次。只是大婚之夜,为了芯儿,自己竟失策的让她怀有子嗣,若是让她诞下皇室血脉,锦安王一定会借此“挟天子以令诸侯”,兴兵谋反,所以这个孩子是万万留不得的! “不,不,我不喝,不要,不要打掉我的孩子!”翠翠惊慌地连连后退,泪止不住的掉落。 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她不能没有他啊。失去这个孩子,父亲的大业就如同折断了羽翼,再不知要待何时才有此机会了,她才刚刚派人给父亲送去这个好消息,绝不能就这样被扼杀了。 “由不得你!”聂武的眼神冰寒一片,嘴角逸出一抹极寒的冷笑。箭步如飞,上前钳制住她的下巴,接过药碗,扳开她的嘴,将药猛地往她嘴里灌,暴戾因子在他身上肆虐着。 药汁猝不及防的一口口灌入陆翠翠的口中,“不要啊……唔……聂武今日你如此对我,他日我必将十倍奉还,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怨恨的眼神直直盯着聂武,沙哑的嗓音里透着绝望与凄怆。 无悔深爱 白昼渐暗,夜幕降临,夕阳的余晖温柔的洒在大地上,衬得远处的晚霞一片嫣红。 诺大的寝殿中悬挂着几盏宫灯,暖暖、淡淡的灯光迷离柔和,映照出室内的灯火通明。 我幽幽转醒,身上的刺痛感已不再,喉间传来一阵阵冰凉清爽的感觉,四肢也恢复了力气。 抬眼望去,入眼的全是大红色的帐幔,寝殿里的摆设,均换上了喜庆的红色,我心里心里暗忖:怎么回事?难道有人要结婚了吗? 揉了揉酸胀的脑袋,正欲起身,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我微微一愣,抬眸,看到邪沉痛的目光。 他深沉幽暗的眸中布满了心疼和自责,向床头坐的更近一些,然后,一把将我揽到怀里,轻柔的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水眸一颤,淡笑道,“嗯,已经没事了。” 手颤抖的捋起我的发丝,眼神暗淡下来,深深凝视着我,表情痛苦而纠结,“对不起,对不起可儿,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害你吃了这么多苦。” 我浑身一怔,眸光不解的闪了闪,“邪,你怎么了?干嘛说这些啊?” 心痛的闭上双眼,回想起她之前受的苦,眸子里波涛汹涌的剧烈颤动,那里面,藏着刻骨铭心的心疼。“你背上的伤,我已经问过你的表哥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 “那你都知道了?”挣开他,默默的低下了头,心中无限怅然。 “嗯”目光幽暗而深邃,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其实我已经嫁人了,所以……”抬起头,面色如常的看着他,隐去眸中的那抹伤痛,淡淡道。 “所以你才会拒绝我是吗?”大掌包裹住我的小手,眸中掠过一丝悲痛,哑声道。 垂眸,不语。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邪伸手轻抚上我的脸颊,摇了摇头,“傻瓜,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呢?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很满足了,何况你还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你们母子流落在外面呢?” “孩子?表哥已经告诉你了?”眸中轻柔的亮光闪过,嘴角勾起一丝苦涩。 邪无比怜爱的握着我的手放置唇边,深情的吻了吻,“嗯,可儿,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从来没有过的开心,你怀了我的骨肉,我们两个的孩子。” 邪边说边傻傻的笑道,笑的一脸宠溺。此刻,他的心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溢的满满的,原来上天是如此厚待他,竟让他心爱的女人为他怀了孩子,这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幸福啊,这幸福来得太快,来的太突然,让他有种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却又更加害怕失去。 “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我会把我最好的都给他,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邪兴奋的自顾自说着,眼眸里溢满的满足和欣喜,他只感到自己孤寂的心瞬间被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包围着,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可儿,有了他的孩子就不会离开他了吧,只要想到以后的每一天,都可以看到可儿的笑颜,都可以和她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孩子,心里就止不住的兴奋起来。原来幸福真的离他如此近,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我微仰起头,下巴扣在他的肩上,忽觉得鼻尖酸涩,眸子里渐渐浮起一阵水雾:“邪……” 感受到我在抽泣,邪顿时心如刀绞,眸中溢满了心疼,随即又满脸的懊悔、自责,“可儿,对不起,我应该一直在你身边的。都怪我不好,让你吃了那么多苦,你骂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邪,我好害怕,害怕我会保护不了这个孩子,所以我才从武王府逃了出来,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他的轻柔安慰的话语让我的情绪一下子失控,武王府的遭遇让我心悸不已,我哽咽的哭诉着,又扑到在他怀里,无声的抽泣起来。 “可儿,乖,不要再害怕了,有我在,谁都伤害不了你。”邪一脸坚定的发着誓,双眼里泛着寒冷到极致的光芒,聂武敢伤害他的可儿,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儿,嫁给我好吗?做我的妻子,让我一辈子保护着你,不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邪一脸认真的问道,眸中有着几许紧张和期待。 我涨红了脸,脑中思绪百转千回,心头涌起一阵感动。 邪握住我的手,垂首,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啄,耳边传来他的坚定的誓言:“可儿,我以历代魔王之名起誓,我一生一世只会爱你一人,如有违此誓,我愿意孤独终老……” 我抿了抿唇,一时语塞,“魔王?你……” “可儿,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邪魔,这座山是我闭关修炼的地方。可儿,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魔后吗?我今生唯一的王后。”他深情的凝视着我,目光灼灼,又饱含期待,似等待了千年那么久。 我望着他,眼眶渐渐湿润,一滴眼泪,无法抑制的从眼角滑落。 从未想到我和他还有机会重逢,更未想到的是兜了一个大圈,我还是转回了原点和邪在一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 两人的视线,四目交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我还在恍惚之间,邪已迅速的低下头,热切的覆上了我柔软的双唇,轻柔眷恋的在娇嫩的唇瓣上吸允着,那酥软沁香的感觉顿时电过全身,引得他心底一阵阵轻颤和悸动,心不规则的跳动起来。 火热、细密的吻,从我的发丝、眉眼一一吻过。 “唔……”舌那灼热的男子气息和贪恋已久的深情热吻,更是让我留恋不已,情不自禁的沉沦其中。 粉嫩的双颊早已通红一片,娇美的容颜在宫灯的映照下竟形成一种与众不同的奇异的美。邪痴迷而贪婪的看着身下的这个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小女人,双眼舍不得挪开一丝视线。此时的她,不再像那清纯无暇、飘逸洁净的月宫仙子,而是变成了媚惑天下的娇媚妖精,那强烈迸发出的美与媚让他着迷沉醉不已。 他深邃幽暗的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直直凝视着我,看得他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可儿,我不想再等了,我现在就想要你……” 邪薄唇轻扬,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强压住身下想要立刻要她的冲动,楼过我的身子让我与他对视,微凉的肌肤相互碰撞着,擦出炽热的火花,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肌肤,两具火热的身子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可儿,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我……” “我……唔……”来不及回答,他已经再一次急迫的吻上我的双唇。 可儿,只要你爱我,心中有我,即使要我付出再多,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柔和的灯光下,盎然的春意溢满了整个寝殿。那交缠的喘息声,带着浓浓的爱意,激荡在整个山谷…… “可儿,这个送给你。”激情过后,邪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黑水晶玉镯,套在我的手腕上,一脸动情的说。 “哇,好漂亮哦!”一颗颗黑色水晶,晶体通透,色泽均匀,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犹如神秘的黑色漩涡,吸引着我的眼球。 “喜欢吗?”看着我兴奋的小脸,邪的脸上掠起一抹深邃的笑意,从后面轻轻的楼紧我,俯耳笑道。 “嗯,好喜欢……”兴奋的把玩着这只漂亮的手镯,开心的说道。 “可儿,带上这个玉镯之后,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王后了。这个镯子只有历代魔王的王后才有资格佩戴,它不仅百毒不侵,还可以避邪驱魔,能治百病,有了它以后就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你了。”双眸紧紧的焦灼在我兴奋的小脸上,眸中的深情和蜜意肆意流泻。 “夷?怎么摘不下来啊?”我歪着脑袋疑惑道,人家想把它摘下来保存好嘛!带在手上万一不小心打碎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历代魔王一旦选择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做妻子之后,就会把这个镯子戴在她的手上,这只手镯象征着至死不渝的忠贞爱情,它会永远带在你手上,把你和我的命运生生世世的连在一起,所以,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别想逃开了。”邪宠溺的点了点我可爱的小俏鼻,一脸幸福和满足的说。 低头在我额头上印下深情的一吻,嘴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邪魅灿烂的笑容,眸中承载的满是深情和爱意。 “可儿,我爱你,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输,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有你我输不起,更不可以失去你。” “好,我答应你,不离开你,那你也不能离开我哦,听到没有?”我有些霸道的命令着。他长的这么帅,我的情敌肯定很多,看来我以后要加紧提防才行了…… “想什么呢?我怎么舍得离开我心爱的王后,可儿,我们明天就成婚好不好?你看我把我们的新房布置的还满意吗?”邪有些兴奋的搂着我,动情的说。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开心。原来可儿也是这样的在意他的,霸道的要他只能和她在一起,这个认知让他觉得自己幸福无比,想要马上就拥有她,一辈子都不愿意放开。 “好!”我柔顺的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一脸疲倦的说:“邪,我好困啊,好累……” “乖,累了就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做我漂亮的新娘子!”邪轻哄着在我额头上落下深情一吻,然后拥我入怀,躺下床为我们盖好被褥。 甜蜜婚礼 一觉醒来已是翌日的晌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入眼的全身大红色的帐幔,一时间恍了我的眼。回望四周,金碧辉煌的寝殿,全是用水晶雕砌而成的,白玉的石阶,宝石的栏杆,光色迷离,灼灼生辉,殿顶还挂了几盏晶莹通透的水晶宫灯,璀璨的星光,光焰夺目,宁静柔和的气氛静静的弥漫着,溢满了整个寝殿。 一阵酸疼,我微微蹙眉,低头竟发现胸前、背后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昨夜的记忆点点滴滴忆上心头,转头一看,身边空空如也,诺大的床榻上只有自己一人。 没一会,如梦、如幻端着洗漱用具推门而入,站在帷幕之后,恭敬的向我行礼道:“恭喜王后大婚之喜!” “厄?”我挠了挠头,这才忆起昨夜答应邪要做他的王后,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打点妥当了,“这里是哪里?” “回王后,王知道您喜欢水晶,所以昨夜特名工匠连夜为您打造了这座水晶宫殿,作为送您的大婚礼物。”如梦一脸羡慕的答道。 早就知道王对这位小姐极为特别,只是未想到一向风流成性的王,竟会娶她做王后,为了讨她欢心,还连夜打造了这座水晶宫殿给她,可见王对这位小姐不是一般的喜爱啊! 我了然的点点头,眸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 “你们王呢?”心中有种想要马上见到他的冲动。 “王在大殿里和几位长老商议大婚的事,王说小姐不喜欢繁文缛节,所以特意吩咐奴婢,婚礼的宾客由他来应付,小姐沐浴更衣以后直接去他的寝殿就可以了。”她们俩互看一眼,恭敬而又谨慎的禀报道。 “哦,好的。”我微笑道,一种幸福而又甜蜜的感觉溢满心头。没有想到邪还挺了解我的嘛,为我想的这么周全。 “王后,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如幻上前一步,微微欠身道。 “啊?不用了!”我连忙摆手拒绝,要别人伺候我洗澡,我还真不习惯呢。 “可是,要是王知道奴婢伺候娘娘不周,会怪罪我们的。求娘娘开恩!”她俩惊惧的跪下,一脸为难的恳求道。 “你们别误会,我是不习惯别人伺候我沐浴,你们就在外面等我,若是邪怪罪你们,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我微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是,奴婢遵命!”二人恭敬的行礼,这才放心的退下。 浴室内,氤氲的热气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似云雾一般,飘飘渺渺的,如梦似境。 我轻解开罗衣,露出了冰晶玉骨的肌肤,莲步踏着水晶砌成的阶梯,步入浴池之中。 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浸泡在水中,粼粼的水面上升腾起白色的雾气,全身的肌肤被热气腾腾的温水包围着,浑身的疲累和酸疼顿时缓解了不少。将头靠在浴池边,慵懒的轻闭着双眸,双手有意无意的拨弄着温暖舒适的池水。 浴池里散落的花瓣,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清香,那花香沁入心肺,融入肌肤,让我全身紧张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舒适和惬意的感觉顿时布满全身。 昨夜令人迷失的欢愉浮上心头,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不停的撞击着我的神经,让我流连往返,眷恋不已。 心下一沉,难道我真的爱上邪了? 一种温暖幸福的感觉淡淡的在心里荡开,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微笑。 当爱情来的时候,你越是逃避,可能承受的痛苦越多。 我和他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能走到一起,并且相遇相爱,我就该勇敢面对,不是吗? “娘娘,沐浴好了吗?吉时就快到了。”耳边传来如梦有些焦急的催促声。 微微睁开水眸,轻声答道,“好了,我就出来。” 捞起一件浴袍裹在身上,缓缓走了出去。 帷幕被轻轻拉开,蒙蒙的雾香随之向四周扩散开来。 “娘娘这件婚衣是王亲自为娘娘您挑选的,请娘娘换上。”如梦立刻走近,手里捧着一件大红色精美的纱裙,递到我面前。 这件纱裙款式新颖别致,裙摆和领口都是用金丝秀成的,裙身上点缀着几个夺目耀眼的红宝石,夺目艳丽,惹人眼球。 我朝她们莞尔一笑,平静的让她们为我换上嫁衣,再梳上一个大婚的发髻,任由她们打扮着自己。 柔软的绸缎,透明的料子,薄雾色拖地烟纱,衬出我袅袅婀娜的窈窕身段,一双秋水般迷人的眸子,卷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玲珑的俏鼻细致淡雅,殷桃小嘴泛着红润的光泽,娇嫩的肌肤若隐若现,诱人之极……整个人美的不可方物,如花间的仙子,让人心神荡漾! “娘娘好美啊!”如梦一脸惊艳的看着我,忍不住称赞道。 “是啊,王看到了,一定非常喜欢!”如幻亦兴奋的附和起来。 大红色的透明轻纱,长长的拖在地上,盯着这件特别的嫁衣好半天,抬眸冲她们微笑道:“谢谢你们。” “娘娘您这么说会折煞奴婢的。”二人受宠若惊的慌忙跪下,忍不住道。 “时间不早了,娘娘早些起身去王的寝殿吧,要是王从喜宴上回来没看到娘娘会怪罪我们的。”如梦突然担忧叫道。 “好,那我们走吧。”缕了缕思绪,平静的说。 转身走出寝殿,如梦如幻跟在我身后,恭敬的端着我拖地的裙摆。 柔柔的清风吹过,拂面而来阵阵淡雅的幽香…… 路上的小妖、侍女们见到我这位神秘的王后,无不恭敬的对我施礼问候,久久的凝神回望。 穿过长廊,绕过碧水池,前面就是邪的寝殿了,满怀着期待和兴奋的心情,缓缓莲步向前走去。 突然,脚步停住,目光被远方伫立的那抹娇媚的身影所吸引。 是她——那个叫艳儿的女人。 她身上披着的透明的薄纱已被撕碎,衣衫不整的从邪的寝殿跑了出来,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绯红。 一种不堪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划过,心头泛起阵阵酸楚。 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任谁都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阵眩晕感袭来,我险些站不稳。邪,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思绪有点仲怔,心里却在不停的告诉自己,既然选择嫁给他,就应该相信他! 面无表情的绕过她直走过去,直觉上,我不喜欢这个艳儿! 不喜欢她,所以觉得没有必要理会她。女人只有在爱上一个男人之后,才会如此的在意这个男人身边的每一个女人,才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忍不住的嫉妒心伤! “艳儿叩见王后娘娘!”艳儿盈盈欠身,娇滴滴的向我行礼道。 怎么说我也是王后,而她,无论多受宠爱,也只不过是个没有封号的侍妾,见到我自然是要三跪九叩的,这样想着心里多少平衡了些。 淡淡的瞥她一眼,收敛好脸上所有的情绪,看似平静的说,“免礼!”起步,继续向邪的寝殿走去。 艳儿突然一个侧身,挡住了我的去路。媚眼带笑,水眸中冰冷的寒光一闪而逝:“王后娘娘果然是明艳动人啊,怕是将来王都不会记得我们了吧。” 有意强调“将来”两个字,她是在提醒我邪刚才宠幸了她吗?很明显她来者不善,是来挑衅的! “大胆,你竟敢拦住王后的去路,还敢出言不逊!”如梦立即上前,冷言训斥道。 “王后是王的至爱,哪是你们这些侍妾胆敢窥视的,别以为你是狐族的公主,就可以这么放肆!”如幻亦在一旁挑眉激动的说道。 狐族的公主?那她不就是狐狸精?难怪她给人感觉如此狐媚妖艳! “我们走吧。”语气平淡而镇静。不想与这个狐狸精多费唇舌,今天是我和邪大婚的日子,我可不想因为她坏了我的心情。 含笑的扯了扯嘴角,眸中浮现出一抹算计的精光,临行前我有意抖开了衣袖,将那只黑水晶玉镯暴露人前,然后怡然自得的优雅迈步走开。 留下一脸吃惊与不甘的艳儿,暗自伤神…… 邪的寝殿。 夜幕降临,夜空中繁星点点,一弯新月被云彩挡住,露出朦胧的身影。 庄严辉煌的殿顶映着夜晚的星空,晶芒的星光如一道璀璨的光圈眨眨的晕开。 玉石阶前,地上铺着红毡。宽敞的大殿里,红灯彩月高挂,大红色的“喜”字贴在正中,鲜艳夺目,一张金色锦塌,邪支起一臂,庸懒地侧卧于上。 喜庆的氛围,醉人的花香。 今晚他的心特别的不平静,空气里似乎流动着一股暗暗的噪热。 薄削的嘴角性感地扬起,她终于是他的妻子了,从他为她戴上黑玉镯的那一刻起,她这一辈子永远都别想再逃开他了。 只是等了这么久她还没有出现,这让他的心里微微泛起一丝不安,眉宇间不自觉的褶皱感觉似在隐忍着什么。 “王后娘娘到!”门外传来侍卫的报告。 娇艳的身影一出现,他的眉头便自动地松了开来。 性感的薄唇掀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抬起头凝视着我,眸中深情带着万分的眷恋,我的睫羽微垂,遮去眸中闪烁的点点羞涩,四目深凝,两人相视,微微一笑,像等待了千年那么久,又似渴望了万年那么深。 他缓缓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我拥入怀中,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穿梭,男性的气息扑洒在我的耳边,眉宇间溢满了甜蜜幸福的笑意:“可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沉醉的闭上双眼,柔顺的偎依在他的怀中,心中无比安心,笑着点头,“嗯。” 脸上的笑意渐浓,眉间的柔情更甚,贴近我的耳畔,轻柔的问:“可儿,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要再让你受到一丝委屈。这一生,你可有什么愿望吗?” 我微愣了一下,脑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抬眸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邪,我只求一个平淡的安逸的生活,远离纷争之外。你,可以做到吗?” 邪朝我暧昧的眨眨眼,脸上露出一抹邪气的笑,握紧我的小手,放在他胸前,似宣誓又似保证的说,“傻瓜,只要是你想要的,就算是我的命我也会双手奉上。我答应你,等我处理完手里的事,再过不久,我就会陪你归隐田园。” 语毕,他低下头吻上了我温润的双唇。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承受着让人不安的心跳,半透明的脸蛋染上一抹红色的光晕。 他将我轻柔地放在床塌上,动作很轻,宛若我是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宝,需要极细致的呵护…… “可儿,你好美!”沙哑的嗓音低沉而又魅惑,眸中跳动着无比炽热的火焰,邪肆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全身的美好,最好牢牢锁住我娇艳绝美的容颜,动情的惊叹道。 我含羞的闭上双眼,不敢看他深情灼热的双眸,害怕自己又一会向上次那样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无法控制的沉溺在他的欲海中不能自拔。 整个宫殿里弥漫着深情狂热的气息,红烛闪烁,迷人心海。 大脑又处于一片混沌状态,身上火热的纠缠,让我已然迷失,眼神越来越迷离,思绪逐渐飘散,心下没有多余的担忧与不安,反而有些许的兴奋和期待…… 突然我感到身下一凉,不解的睁开眼时,竟发现邪正一脸震怒的抓着我的手臂,双眸中迸发出嗜血的凶光,宛如地狱恶魔般阴冷残暴。 “滚!”他毫不留情的拽起我的右手腕,狠狠的将我摔到地上,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诀别离殇 身体被残忍的丢到地面,预期的疼痛感袭来,让我有些迷醉的大脑终于清醒。 “邪?你……”我不解的看向他,心中莫名的划过一丝忧伤。 “我叫你滚,没听到吗?”暴虐的双眸间或闪动着阴森的肃杀狠光,朝我冷喝道。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眸中无比纠结,泪水不自觉的滑落。 “啊!”突然他大吼一声,双手紧紧的抱住头,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斗大的汗珠,脸上闪动着无比痛苦之色。仿佛在极力抵抗什么似的。 “邪?”我怔怔的看着他,心痛的呼唤道,伸手欲为他试汗。 “不要碰我,离开我!”正在挣扎着的邪用力的佛开我的手,眼神冷冽的看着我,看我得我心寒不已。他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反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赶我走? “不,我不走,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我不解的迎上他痛苦垂下的眸子。 他突然转过头,暴戾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我,眸中似乎略过一丝混乱的情绪但很快又被阴森的戾气所取代,一掌将我震飞,怒吼道:“我不喜欢你了,对你没兴趣了,离开我,永远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身体重重的摔在墙上,一道鲜红的血迹溢出嘴角,鲜艳夺目,如殿内的喜庆的红烛一样刺眼。心好似被拧碎,那种痛楚如刺入骨髓般强烈。 邪冷漠的眼神中划过一抹心疼,他勉强支撑起的身子欲上前来扶我,刚一站稳又痛苦的跌坐在地上,俊逸的脸上闪着复杂的表情。 “为什么不走?快走!”抬头朝我猛喊道,声音急迫而沉痛,让我很不忍。 “为什么?刚刚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突然……为什么?”心里一阵委屈涌上来,我语无伦次的哭喊着。 “走,再不走别怪本王无情!快滚!”残忍的冰眸溢满了绝狠,狂肆的邪恶气焰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 痛苦的表情凝结在脸上,我紧咬着下唇,气恼的叫道:“给我个理由,我就走,而且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哼,你以为就凭你的姿色本王能看得上眼吗?本王见过的女人用过的女人何其多,你只不过是她们当中最平凡无奇的一个,之前只不过觉得你性格特别一点,现在本王玩腻你了,看到你就碍眼,就心烦,本王没有把你杀了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惠了……”邪冷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够了!不要再说了!”他冷漠无情的话语如冰刀直扎进我心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冷冷的打断他,心如死灰,拼命的呼吸,却还是无法压抑心中的悲痛。 他低喃的誓言还那么清晰的在耳边萦绕,醉人的情话犹如梦境在心间荡漾! 为什么?只是一瞬间,就变了? 那种感觉,犹如把你捧上幸福的云端,然后再重重的摔下地面,心里被强烈的落差和痛苦的记忆纠结着,仿佛要将我带入那个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永远的坠落下去! 泪,晶莹的闪烁着。站起身背对着他,透着绝然的冷漠,带着被刺伤后的疼痛,一字一句咬牙道,“但愿我们永不相见!” 说完,转身飞快的跑出寝殿…… 邪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砰!”的一声坠落在地下。手颤抖的伸向前方,眸子迅速黯淡下来,眉间痛苦而纠结,喉间发出一声凄凉的呢喃声,那是一种被压抑而抑不住的痛苦,“芯儿,对不起,对不起……” 我发疯似的飞跑出大殿,心仿佛是被利器刮过,痛的无法言语。回眸,深深望了邪的寝殿一眼,转身毅然离开。 黑夜下,我单薄孤寂的身影独自在空荡的山谷里徘徊。几根发丝微垂在耳际,却已被泪水打失。寒风萧萧,拂过阵阵凉意,吹起我丝薄的嫁衣,如纱的衣裳曼舞,我突然有一种想要飘然而欲的冲动。 满天的繁星被乌云遮住,月半圆,清冷的高悬在夜空中,如一面残缺的银盘,洒下朦胧的清辉,就如同我此时的心一样。如果上天能早点告诉我,会发生今天的一切,我想我一开始就会躲开,不会像现在这样深陷其中,但上天往往就是这样爱弄人,等爱上了才发现不合适,等到离不开才发现要分别? 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我脑海里空寂的一片空白。凛冽的风,忧伤的夜,无不增加了我心中的悲凉感。现在要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苍茫的天地间,我忽然感到除了想和邪在一起之外,已经没有我想呆的地方了。虽然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反复的对自己说要勇敢,要坚强,可是当自己真正离开的时候,恐惧感还是油然而生,我好怕,也好累啊,只想找个地方蜷缩起自己,独自承受这孤独的悲伤。 “啊!”穿越崇山密林,迎着刺骨的寒风,我发疯似的在山间奔跑着,心里有一股无比强烈的悲痛感需要宣泄,就像害怕时大声哭泣就不会感到恐惧一样,也像是经历过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之后陷入空灵。一切俗事都无法遁入脑中。心里满满的全是邪的身影,想摆脱却又挥之不去。 跑了好久好久,直到疲惫的双腿发软,我才逐渐的停下了脚步。原本朦胧的思绪变得更为清醒,我睁开沉重的眼皮,抬眸望去,发现自己在不觉中竟来到了山顶的最高处,尤记得这里就是邪上次带我来过的崖顶,我们还在这里偎依着一起看过夕阳,深情缠绵的相拥,也是在这里他跟我表白,说喜欢我爱我,会一直等我。只是此时此刻,美丽的风景依旧在,却物是人非了,邪不在我的身边,他的爱更不在我怀里,他只是玩玩我!多么讽刺的一句话,而我竟在这里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了。 天边突然划过一颗流星,美丽却转瞬即逝,就像我和邪的爱情一样,白头到老是多么奢侈的爱情理想!我自嘲的笑笑,闭上眼睛,许愿!但可笑的是脑海里却已想不起哪件事是我的心愿了。以前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回到现代,现在一颗心已在不知不觉中遗落在这里,或许对我来说,回去与否已经不是我最想要的,而此刻我最想要的却又离我那么的遥远!干脆睁开眼睛,看着那颗流星飞奔而下……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凝望夜空中那一闪而逝的流星,我情不自禁的念出这首词。此时此刻,唯有这几句诗词才能抒发出我心中的忧思。 “谁!”昏暗的夜空中一道黑影快速的划过,却像流星般转瞬即逝,空留下静谧的夜寒冷而幽静,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懊恼的想着,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双眼,转身欲离去,徒然收住脚步,吃惊的瞪大双眼。 一蒙面的黑衣女子负手而立,神色凛冽的看着我,冰冷的寒眸中透着绝狠的杀意。 “你是谁?”盈盈的眼眸中透出疑惑,这个女子来者不善! “怎么,这么久没见,郡主就忘记我了吗?”不屑的扬扬眉,眼中寒芒闪烁。 “你……”她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我确信自己是认识她,只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想不起来不要紧,方正以后我们也不会再相见!”冷笑一声,一语双关道。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神色一怔,眸中掠过一丝冷然的情愫,厉声问。 “要你的命。”眸光一寒,黑衣女子迅速抽出腰际的软剑,无数道剑影迸射,剑尖直逼向我的咽喉。 怔怔的看着那直逼我咽喉的长剑,一时间竟忘记闪躲。只是绝然的闭上双眼,等待着预期的死亡。我早已心如死灰,不去就这样死去,或许还能回到现代,对我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就在利剑要刺破我喉咙的那一秒,右手腕上的黑玉镯突然散发出一道强烈的黑光,下一刻,黑衣女子的身体被震飞到离我五米之外的空地上,胸口一紧,嘴角溢出一抹腥红的鲜血。 女子黑色的面纱掉落,绝美的面容乍现。 竟是她?媚姬。心下一冷,眸中泛起阵阵凉意。 媚姬勉强的支起身子,目光阴肆的盯着我,冰冷的脸上扯过一抹伤痛,突然她仰天大笑,笑的凄凉而激狂,眼中的妒恨如潮水般涌来,明明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她一步一的逼近我,脸色冷若冰霜,浑身颤抖,怒不可遏的朝我大吼道:“他,他竟然把黑玉镯也给了你?” 我下意识的护住玉镯,无惧的迎上她冷冽的目光,冷冷道:“那又如何?”他不也一样把我抛弃了吗?只是这句话我憋藏在心里未说出来。 星眸狠眯,寒光流转,“贱人!”啪的一声,反手挥过一个巴掌印在我脸上。 我猝不及防,娇躯柔弱的倒在一旁,头脑子闪过阵阵星光。 “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好好的折磨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恶狠狠的看着我,嘴角里溢出一丝阴恻恻的冷笑。 吞掉口中的腥血,冷笑一声,嘲弄道:“如果你是因为邪才这样对我的话,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他已经不爱我了,所以你最好搞清楚对象再下手!”现在他喜欢的应该是那个艳儿才对吧?想到这里,心又开始刺痛起来。 阴冷狠绝的目光直射我的眼眸,愤恨的一把抓起我的头发,激动的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他就是太爱你,太在意你,才舍不得你为他难过,才要赶你走!我跟了他这么久,还没有看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着迷过,不管将来他还会不会爱你,总之,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威胁,我绝对不能留你。” 她的话我听的一头雾水,只当她是被爱情迷失了心智的变态女人,神色泠然的怒斥道:“那你想怎样?” 媚姬的面色突然阴冷下来,眸中掠过一丝嗜血的阴霾,娇媚的面颊完全扭曲,狰狞道:“你手上有魔界王后的黑玉镯护体,我杀不了你,不过我可以砍断你的手脚,让你失血过多而死。” 我倒吸一口凉气,未想到她这么绝狠残忍,这样的折磨的确比一刀了断我更痛苦!纤瘦的身体,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下意识的后退。 “你害怕也没用?今天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媚姬步步紧逼,嘴边挂着一抹拧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眼中溢满了报复的快感。 剑抵住我的手臂,目光凶狠阴森,手中的剑刃泛着寒冷的利光。 突然,一道丽影从天而降,我悠悠的抬起头,惊发现来人竟是宣妃娘娘! 宣妃绝美的脸庞溢满了寒霜,眸中带着不可遏止的怒气,声音冷如冰:“媚姬,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命令你竟敢私自行动!” 媚姬面色一怔,立刻抽回利剑放在腰际,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微微俯身,“媚姬不敢!” 宣妃目光阴寒,斜瞥了我一眼,冷冷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害到她吗?她肚子里怀的孩子绝非常人,即使他现在寄居在母体内,但是凡是伤害他的人,全都会全身静脉断裂而死,所以刚才若非我及时出现阻止,恐怕你早已命丧黄泉了。” 短短一句话,震惊的不仅是一旁呆滞的媚姬,还有同样疑惑不解的我。 宣妃眉心微拧,冰冷的双眸直视着我,埋怨的语气,夹着责备的怒意:“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离开邪,你为什么不听?” “我……”垂眸,不敢看她,脸上红霞一片,心中却纠结无比。当爱情来的时候岂是说拦就拦的住的? “哼,就算你们相爱,你们俩也注定是仇敌,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宣妃美眸微眯,不屑的轻哼一声,冷笑道。 “厄?”我心下一怔,不解抬头望向她,神色有些凝重。 宣妃眸下一暗,背对着我,神色冷冽。卷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像是在极力隐忍些什么,半响,低沉的语气响起。 “邪是魔界至尊邪魔的转世,本来魔界是一直是由邪魔统治,只因被你爹楼天陷害,邪魔才被迫打入人间,轮回转世。你是楼天的女儿,和他也就是世仇,等他忆起前世的仇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说,你们还有可能吗?” “前世的仇怨距离今生是多么的遥远,再说那也是他和我爹的矛盾,跟我又没有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和我爹扯在一起呢?”嘴角一瞥,极为不屑的反问道。 宣妃星眸一寒,拳头攥紧,周围散发着冰冷的寒气,竭力忍耐着,“要怪只能怪你爹居心叵测,算准了千年之后的今天,邪和你会有一个千年情劫,所以才将冰蓝之心幻化成冰逼入你的体内,阻止邪重新开启魔界大门,重返魔界!” “就算是这样,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呢?”秀眉微拧,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之色。 “因为冰蓝之心对魔界主人会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它感应到魔界主人时就会在你体内膨胀,而要取出冰蓝之心你就必须死,邪为了不伤害到你,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必须耗费真气与冰蓝之心对抗,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你体内的冰蓝之心反而会反噬他的灵魂,消耗他的生命!”幽暗的双眸中阴鸷一片,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涩。 我面容一怔,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袭上心头。难怪邪每次和我在一起之后才会那么痛苦,而我亦在感受到他的时候体内的冰蓝之心不可遏止的发作!那么今天他赶走我,还有上次他突然不辞而别不用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思绪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又急切的问道:“可是,为什么他会不记得我是谁了?难道冰蓝之心也吞噬他的记忆吗?” “本来上次邪被送来这里,我已经用三根银针封住了他对你的记忆,未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这里还是让你们遇见了,或许你真的就是他的千年情劫吧,躲不开,也逃不掉!”眸中蒙上了一层灰际,语气沉重。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成全我们?”眸光闪动,心中涌起阵阵悲哀。 “不可能,他是魔界的至尊,背负着复兴魔界的使命,我绝对不能让邪被你迷惑而丧失了斗志。”声音冰冷的断然拒绝,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 “那你想要怎样处罚我?杀了我吗?”面色一冷,神情掩饰不住的气愤。 “如果那样可以解决问题的话,你觉得你还有命留到今天吗?何况你现在还怀有他的子嗣,怎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魔界帝王之子!”宣妃脸色阴沉,紧锁的眉头,泄露出心中的纠结。 “那你打算怎么做?因为一个孩子而放过我吗?”眸光闪了闪,不解的嘲弄道。 “哼,我要用奇门遁甲之术,将你和媚姬的灵魂错位,今后你的灵魂会附在她的体内,你就是她。而她将取代你陪伴在邪的身边,成为魔界的王后并且诞下你和邪的孩子。”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眼中一片刺红,嗜血的狰狞。 我浑身僵硬,心头猛的惊悸,眼中溢满了波涛,难以言喻…… 生死相随 跌跌撞撞的起身,下意识不顾一切的向崖边逃去,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住,躲不开也跑不掉,只能挣扎着在原地徘徊,眼睁睁的看着宣妃和媚姬一步步阴森的向我逼来。 “你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宣妃面露凶光,嘴角勾起的笑容邪恶而阴寒。 “放开我,放开我。”死命的挣扎着,伸手奋力的想要推开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了。 宣妃冰冷嗜血的双眸直直的看着我,仿佛要将我吞噬。浑身散发出绝狠残酷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的瑟缩发抖。下一秒,她已经来到我身边,一只手牢牢的困住我的身体,另一只手放在我的头上,闭上眼嘴里默念着诡异的诅咒。 “不!”意识到她的意图,不由的惊恐万分,慌忙的尖叫着,“你们,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不要!我不要!” 媚姬迅速的将双手搭在我和宣妃之间,转头恶狠狠的看向我,露出一抹讥讽的奸笑,“你放心,和你交换之后,我会好好的对待你的孩子的。哈哈哈” 狂肆残忍的笑声响彻整个山谷,震得我心神惧颤,头皮发麻。 “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泪水夺眶而出,顺着眼角肆意的滑落。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带着凄凉与心痛,几度支离破碎。 我绝望的闭上双眼,嘴角逸出一抹鲜红的腥血,如果真要我和媚姬互换灵魂的话,我唯有一死,孩子,对不起,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虚弱的倒地,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放开她!” 襄逸冷峻的身影从天而降,如墨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微风吹拂,衣和发都飘飘逸逸,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淡定如常的清眸中,没有一丝温度,皎洁的月光投射在他白色的长袍上,让他显得愈发神秘、清冷。 宣妃美眸微眯,暗暗咬牙,扬唇道,“襄王,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你以为就凭你能阻止的了我吗?” 襄逸目光凛冽,一抹寒光从眸中暗暗掠过,“能否阻止,也要试过才知道。” 媚姬不屑的嗤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诮道,“哼,襄王,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她肚子里怀的孩子可不是你的,为了她与我为敌,值得吗?” 清冷的目光直视,语气冰寒而坚定,“我只知道她是我心爱的女人,任何人胆敢伤害她,我都绝不留情。” 一道凌厉的剑气掠过,媚姬的颈项上,蓦地出现了一丝血痕,血丝逐渐从她白皙的肌肤里渗出,鲜艳夺目。 宣妃浑身一震,襄的剑气,若是再深入几分,恐怕媚姬已经命绝当场了,他出手之快,竟是连她都未察觉到,想不到短短一个月,襄的武功已经如此出神入化,看来要匡扶邪登位又出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现在要对付宇文芯可,更是难上加难了。 乘着宣妃凝神之际,襄已一个健步飞奔至我身前,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 “芯儿,别怕,我来了,没事了。”声音温润轻柔,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身上传来的温暖充实感,让我惊恐不安的心逐渐缓和下来,悠悠的睁开眼,有些迷茫的说,“襄?你怎么会来?” “你忘啦?我说过只要你有危险,我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保护你的。”襄逸淡淡一笑,轻点了一下我的俏鼻,无比宠溺道。 我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愧色,小声道:“谢谢你。” 他的心意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此时此刻,除了“谢谢”两个字,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跟他说什么,次次的及时相救,每每的温柔呵护,都让我感动不已,不由的对他渐生好感,可是,我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此生怕是无法容纳他的深情了。 “我没空听你们叙旧。”宣妃冷冷的打断,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厉声道,“襄逸,今天你若是想救走她,打赢我再说。” 襄逸仰起头,眼中迸发出一股寒气,冷冷道,“好,一言为定!” 说完,在我的周身设下保护的结界,手中利剑一挥,无数道剑影迸射出来。 宣妃目光一寒,将强大的内力聚敛在手中,形成一道透明的薄墙,挡住万剑袭来的攻势。 身子斜飞,在空中翻转后,掌气反向劈来,招招狠绝。 两人腾跃到空中,展开了近身的搏斗。 正当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之时,媚姬已悄然飞身来到我面前。 她眸光寒厉,面目狰狞,口中逸出一丝阴恻的冷笑,“这崖底,如果掉下去,肯定是尸骨无存吧。” 我面容刷白,眸中一闪而过的怨恨,怒斥道,“你想做什么?” 心里暗忖:我现在在襄的结界里,应该不会有事吧。 媚姬似看出我的心事,不屑的冷哼一声,眸中闪过一道肃杀的狠光,“你以为这个结界能保护得了你吗?就算他们都爱你,今天也阻止不了失去你的事实。” 说完,她将真气运至丹田,伴随着一阵犀利的尖叫声,运功将身体全部的真气逼出一团紫色的圆球,迅猛的向我袭来,“怦!”的一声巨响后,结界被冲破,媚姬的身体也被震飞,一口鲜血从她口里吐出。 我抓住时机,趁她刚冲破结界受到重创之际,迅速从她身边逃开。 谁知未跑两步,身体就被她运起的真气悬空托起,一个挥手调转,狠狠的将我摔下山崖。 这时,空中厮打着的白影似感到不对劲,蓦地转过头,只捕捉到那抹纤细的身影飞落下悬崖。 凄厉的嘶喊声划过天际,“芯儿……” 我的身子急速下坠,耳边狂风呼啸,传来阵阵嗡嗡声,凛冽的寒风迎面袭来,刺穿我的娇嫩的肌肤。心,一片冰冷与死寂,这就是死亡之前的感觉吗? 看见我坠崖,襄逸一时分心,被宣妃一掌狠狠的打飞,坠地吐血。 来不及多做思考,襄逸捂住胸口,艰难的支起身子,脚下掠的施力,身子飞快的跟着我跃向崖底。 襄逸的身子急速的下滑,迎着冷冽的寒风,伸手欲抓住我的手臂。 感觉到上面有人想拉住我,却阻止不了我坠落的步伐。 一连几次都抓空,襄加大内力,施展轻功,欲追赶上我身体下坠的速度。 终于,身体一个回旋,他捉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拉,成功的抱住了我的身体,然后,紧紧的将我抱在怀中护住,两人一同向崖底坠落。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惊的睁开双眼,竟看到襄放大的俊脸呈现在我面前。 他一只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腰肢,另一只手在峭壁上抓滑,峭壁上尖锐的岩石和刺骨的利刺,划伤了他的手掌,一道醒目而艳红的鲜血顺着下滑的手掌,残留在峭壁上。十指连心,指尖剧烈的刺痛感让他微微蹙眉,强咬着下唇,冷汗连连。 终于,在一段极速的下滑后,他的手牢牢的抓住一颗树枝,成功阻止了两人下滑的身体,脚下一垫,两人的身体悬挂在半空中,停顿下来。 襄目光如炬,手紧紧的抓住那根救命的树枝,划伤的手掌间渗出腥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滑下,一滴一滴,掉在他的脸上,却犹如万把利剑,一剑一剑刺痛我的心。 “襄……”我泣不成声,泪水止不住从眼眶中涌出来。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面容,一种难以名状的心酸涌上心头。 襄低头看见我哭泣的泪脸,心中无比怜惜,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安慰道,“芯儿,别担心,我们会没事的。” 寒风袭来,襄雪白的锦袍在风中要拽,一弯清眸中溢满了绝然冷冽的凄楚,衬着衣领上印染的鲜红,俊美绝伦的侧脸哀恸万分! 我轻轻摇着头,水眸中溢满了沉痛的心伤,哽咽的低喃道,“襄,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跳下来救我?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可能连你都会一起丧命吗?” 舍命相随,这样浓烈的情,这样深刻的爱,要我如何承受的起?又如何回应和报答他? 襄深凝我泪眼模糊的面颊,语气无比坚定,心痛道,“芯儿,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坠崖而无动于衷,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既然选择去爱,他就会义无反顾,哪怕只如璀璨如昙花一现,他也无怨无悔! 我双眼赤红,无言的痛楚溢满心头,哭泣着嘶喊道,“襄,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救我?我,不值得你这么为我的。” 襄的眸中暗涌浮动,低低一叹,哀声道,“芯儿,失去记忆之后,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我心神一怔,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应该记得他吗?还是之前我们原本就认识了?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楚,摇摇头,低声道,“我,不记得了。” 襄的眸中露出一丝哀伤,嘴角勾起一抹凄苦的笑容,面色愈加苍白。 这时,头上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两个人加在一起的力道并不轻,一颗小树枝显然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襄的伤势再加上我的重量,施展轻功将我们送上山顶已然有些困难,松动的树枝眼看着就要完全断裂,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随时都有掉入万丈深渊的危险。 下意识的往下看去,崖底雾霭模糊,深不见底,心却平静的异常,如同大战之后冷却的硝烟一样,静如死寂。情势危急,不容我多想。抬眸目光直视他,坚定的恳求道:“襄,求你,放我下去……” 话还未说完,襄蓦地俯身,狠狠的吻住了我的唇瓣,吻的炽热而缠绵,仿佛要融进他这一生所有的热情。他忘情的吻着我,舌誓死纠缠着我的舌,辗转舔允。只是这浓烈的深吻中,却夹杂着一股冰冷的悲痛之情。 久久他才放开了我,看着我的眼眸中充满眷恋和心疼。 我微微一愣,襄为什么会如此浓烈的吻我?记忆里他的吻总是那么小心翼翼温柔呵护。难道?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眸中黯然失色,双唇颤抖着,大惊道,“不行,襄,不要这么傻,让我去死!不要,千万不要为了我而牺牲你自己!” 襄深情的凝视着我,眸中闪动着刻骨铭心的爱意,仿佛要将我永远的印在他的心里面,无比怅然道,“芯儿,我爱你,很爱很爱,也很深很深,不输给他们任何一个人。只是我知道现在的你并不爱我,虽然伤心,但我还是决定成全你,如果你死了,我们都会活不下去的,如果我死了,或许对我来说反而是种解脱,至少我此生有机会能为自己心爱的女子去牺牲。” 闻言,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害怕和心慌,我不住的摇头,泪水如潮水般涌来,哽咽着恳求道,“不,襄,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襄温润如玉的清眸里,映出一道无比绚灿的坚定,看着我眸中溢满了眷恋和心疼,“芯儿,答应我,好好活者。你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你要留下命来,和心爱的人一起抚养他长大,你们会很幸福的,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可爱的孩子……”他知道如果他死了,芯儿会愧疚一辈子,所以他只能用孩子来拴住她。 我心中剧痛难挡,依稀的感觉到生命中有一种珍贵的东西在静静的流失,我死命的想要抓住,却只能徒留下遗憾的悲痛。眸中露出一抹惨绝的凄冷,哑声恳求道,“不,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活者,求求你,不要你离开我。” 襄深邃幽暗的双眸看着我,清冷的嗓音里,透出一丝无奈的苦楚,带着遗憾与悲伤,沙哑的诉说道:“芯儿,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那个陪着你的男人是我,我真的很想和你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可是现在,我的梦想终究是无法达成了,如果你对我有还有一丝爱意的话,就答应我,好好的活者,以后永远都不要再记得我。忘记我,和心爱的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永远不要记得今天,永远不要!” 我拼命的摇着头,泪如雨下,揪心的嘶喊道:“襄,应该跳下去的人是我,不是你,求求你,不要,千万不要!”心在滴血,灵魂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一股窒息的心痛感,压的我透不过气来,我拼命的想要阻止,竭力的劝说着他。 “芯儿,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不能再保护你了。”襄苍白的嘴角泛起丝丝血渍,眸中无比沉痛,带着留恋与不舍,在我冰凉的唇瓣上印上深深的一吻。 他突然松开了手,无比眷恋的看了我最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凄绝的笑,蓦地,使出全身力气,运气挥掌将我一把甩上崖顶,自己却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凄厉的嘶喊声响彻云霄。 摔上崖顶上的我急忙爬起身,低头向崖底探去,空空一片,亦如死灰,早已没了襄的身影,我撕心裂肺的大声呼喊道,“襄——” 痛苦的嘶喊声,回荡在整个山谷,哀怨轰鸣,震人心肺。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你知不知道,用你的命换回我的命,这样的感觉简直比杀了我还让我痛苦!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也比像现在这样苟且托生,背负着一辈子对你的愧疚和思念,残喘于世。 泪水早已哭干,夹杂着血水,一滴滴流淌下来。空洞的眼眸中,没有焦距,似乎周围已是一片死寂,我的世界,已经支离破碎,伤痛的心被撕成无数的碎片,一片一片,痛彻心扉。 我是来自异世的孤魂,在这纷繁复杂的乱世之秋,所有人都暗藏心机处处为自己筹谋打算,而我却有幸遇到你,你的静静守望,震撼着我的心,你的默默支持,深深打动着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的性格是如此孤绝于世,只是因为你是一位超凡脱俗的世外之人,连爱都爱的如此轰轰烈烈,痛心疾首。 此生能得到你的垂青与爱慕,是我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虽然我从未爱过你,但是你却教会了我如何去爱。真正的爱是不会要求回报的,只要能静静的守在爱的人身边,即使爱的人不是你,也无比幸福。 情,太深,却太过伤人。爱,太浓,却恨的惨烈。襄,我终究是失去了他…… 孤寂的月,冷冷的照射在崖上,折射出我绝然的身影,镀上了一抹清冷的光辉,更让人想要哭泣。 虽然你用你的生命换回了我的偷生,我本该珍惜你对我的这份恩赐,但是要我舍弃你,独自活在这世上,即使有荣华富贵,即使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共享天伦,又能怎样?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曾经有一个男人,为了救我,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不,我不要这样的人生,我不要悲剧的结局。上天,你将我送来这里,让我有幸能够遇见他,是对我的最大的恩赐与眷顾,那么,现在,可不可以再眷顾我一次?我已经死过一次,但是侥幸还生了,如果现在我坠崖,是不是也能还生呢?不管如何结果如何,我已经决定去赌一次,和上天赌一次。 苍天,如果你有心,怜悯我们,请保佑我们都平安无事;如果你绝情,一定要取走一个人的性命的话,我愿意用我的命换襄的重生。 我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趁着月光,展开手臂,让自己的身体随风飘下山崖……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身体急速下降,我缓缓的紧闭上双眼,一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凄楚的怅然,“襄,你不会孤单的,我来陪你……” 险象环生 夜,幽深,冰凉如水! 我急速下坠的身体,在经历了死亡的垂死等待之后,终于,“怦”的一声,坠入了崖底的寒潭中。 冰凉的潭水刺入心骨,好冷,仿佛进入了骨髓般,让人无法抵挡。 黑暗中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的包罗着我,我拼命的想要摆脱,寻找那光明的源头。 绵绵不断的潭水纷涌而来,逐渐将我淹没,侵入口鼻的潭水,如针扎似的撞击着我的神经,呼吸极度困难,每吸一口气,都有大量的潭水吸入心鼻,无止境的黑暗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我。 徒然惊醒,原来自己还没有死。 双脚用力一蹬,渐渐浮出水面,我大口的呼着气,拼命的向岸边游去。 好不容易游上了岸,虚弱的躯体已经疲惫不堪,眼皮达拉着就要沉沉眩晕过去,面前的景致也开始变的模糊。头脑里一个强烈的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倒下,襄,身受重伤坠入这个寒潭,现在还生死未卜,我必须要尽快找到他。 艰难的摇了摇脑袋,逼迫自己清醒过来。深呼一口气,勉强支撑起疲惫的身体,跌跌撞撞的沿着潭边往前走。 四周黑暗一片,只有朦胧的月光为我指路,潭底阴森的环境,静谧的可怕,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风吹过,冷得我全身毛骨悚然,瑟缩发抖。崖底薄雾霭霭,眼前的景物模糊一片,一阵猛烈的咳呛之后,抬眸隐约见得前面有个白色的身影晃动,心中一片喜悦,摸索着飞奔而至。 “襄!”我蹲下身伸手去触碰他,轻轻的呼唤着。 尽管指尖冻的已经麻木了,但已然能感受到那温软的触感,鼻息间,还有平缓清浅的气息。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还好,他还没有死。 崖底寒冷的风,像冰刀一样的刺骨,加上我们刚从寒潭游出来,全身上下已然湿透,被冷冽的寒风一吹,犹如一片片的冰刃,刀削着我的神经,双唇已冻的发紫,身体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在这样刺骨寒风的凌迟下,只需几个时辰,我们就会冻死过去。加之襄身上的伤,显然,他已经命悬一线,支撑不了多久。 不行,我必须尽快找到遮挡寒风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事不宜迟,我活动已然僵硬的双手,撕扯下一片衣裙,将襄的身体绑在我的腰际。他的身体很重,加之我已虚弱无力,支起身子站着走已经不可能,只得一只手紧紧的拽住他,另一只手死命的向前匍匐着爬行。 由于身体疲惫,四肢无力,我爬行的速度很慢,与地面摩擦带来的刺痛感,让我爬行的更加艰辛。我们走过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鲜艳的血痕。 寒风依然冷冽的在耳边呼啸,我又饥又渴,感觉自己全身都麻木了,冷汗夹杂着血水打湿了我的衣襟,我强咬着下唇,在无尽的黑暗中,努力的挪动着身体,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我不能放弃,更不可以绝望,只要相信我和他一定能冲出这条血路,看到希望的光明,我的心就变的振奋起来,身体也愈发的有力。我不可以死,更不可以让襄为我死,我一定要救他,即使在艰难我也不能放弃救他,哪怕这样会牺牲我自己,我也要救他。 心中的这个信念鼓舞着我,在我失去力气的时候,为自己打气;在绝望的时候,看到希望。 崖底的薄雾模糊一片,我只能拖着襄漫无目的前行着,在晃动的视野中,我依稀看到前方有个陡峭的山坡,还没来得及停住挪动的步伐,我和他就整个人连滚带爬的滚下了山坡。 下滑的速度很快,身体已然不受自己控制,终于,滚到了山坡底,整个人飞摔到十米以外的空地上,背部,受到地面的强烈撞击,喉头顿时一紧,呕出一道殷红的鲜血。 腹部传来一阵强烈的绞痛,疼的我不由倒吸一口气,糟糕,一定是刚才的折腾动了胎气!斗大的汗珠已将身上的衣裙浸湿,每呼吸一次,都异常的困难,身体逐渐下坠,意识渐渐模糊,我再也支撑不住,坠地倒下。 昏睡前最后一秒,我听到一声熟悉而又遥远的呼唤声,“芯儿……”是襄!他没有事,真是太好了,只是我疲惫虚弱的身体已无力再看他最后一眼,就陷入了那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天边渐渐露出一抹曙光,透着、过崖底的迷雾折射而下,倾洒在我酣睡的身影上。 卷长的睫毛轻轻的煽动,我幽幽转醒,张开迷茫的眸子,环顾四周,惊发现这里是一个满是冰块的山洞。昨夜的记忆,一点点袭上心头。思绪猛的一滞,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襄带我来的? “芯儿,你醒了?”襄苍白如纸的脸盘迅速凑到我的面前,眸中是难以言喻的欣喜之色,温柔的紧握住我的小手,唇边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我怔怔的看着他,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如墨的青丝竟变成雪白的银丝,散乱的披散在双肩上,妖治蛊惑,却扣人心魂! “襄,你怎么?”我不解的问道,一脸的担忧。 “我中了宣妃的寒冰掌,掌心的寒气攻心,再加上落入寒潭,潭水的寒气加重了寒毒,昨夜寒毒发作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他冲我微微一笑,温柔的说。 “对不起,都是为了我。”我心下一沉,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昨夜你为了救我,害得你那么辛苦。”大掌轻柔的摩娑上我的脸颊,满眼竟是怜惜和心疼。 “襄……”一股暖暖的热潮流入我的心田,强压下心中的酸涩,我紧紧的搂住他,仿佛要寻求更多的真实感。 “芯儿,没事了,不要担心。”轻拍着我的背,声音无比轻柔的安慰道。 “对了襄,这是哪里?我们要如何出去?”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我挣扎着从他怀里窜出来,担忧的问道。 “这里就是昨夜我们不小心坠入的山洞,虽然四周都是冰,不过勉强还能挡风,比起外面,我们在这里还能支撑一阵子。只是我现在中了宣妃的寒冰掌,寒毒攻心,要带你离开这个崖底并不容易,恐怕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咳咳……”襄一边虚弱的说着,额际隐隐冒出一层冷汗,他脸色骤变,转过身,忍不住的干咳起来。 “襄,你怎么了?”我浑身一怔,心仿若被针刺了一样,窒息的疼痛,焦急的问道。 “我没事,不要担心。”襄朝我摆摆手,回过头,露出一丝淡笑,声音低沉而沙哑。 泪水不自觉的滑落,我靠近他,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呢喃道:“襄,谢谢你。”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即使身受重伤,仍旧无时无刻的温暖着我,让我在黑暗中不再感到害怕和孤单。 他的身躯猛的一怔,微微愣了愣,一把将我楼到怀里,头埋在我的发间,沉醉的吸取着我身上的清香,良久,才用沙哑的语气低喃道:“芯儿,你知道吗?也许这个时候对你来说是痛苦的,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无比的幸福,因为我可以拥有你,完完全全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芯儿。” 在他坠入崖底寒潭的那一秒,刺骨的潭水冰冷的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就当他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脑海中她的身影是那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她哭着叫他不要死,她要他陪他,她在等他,这个意识强烈的支撑着他,即使寒毒攻心,他也死命的撑着最后一口气,活下来只为了能再次见到她。 当他从疲倦的昏睡中醒来,看到那心中念想的身影就在眼前的时候,心下的欣喜和兴奋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升到了天堂,只是身上强烈的刺痛感清晰的提醒着他,他没有死,芯儿救了他。为了他,她竟然跳下了山崖,她与他生死相随,这让他感动不已,更兴奋的难以言喻,她是在意他的吧! 这一生只要能得到她的爱,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瞬那么短暂他也知足了。就算现在要他死去,他也会死的很安心,死的无比幸福,因为临死之前有她陪他,因为他曾经得到过她的爱,他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哈哈哈,真是你侬我侬,温馨感人的一幕啊——”一道幽怨的嗓音阴森的从远处传来,恍惚间,几道鬼魅的身影闪过。 “谁?”襄下意识的将我护在怀中,冷声质问道。 四周突然刮起的冷飕飕的风,渐渐的,风越刮越大,强劲而又狂肆,疯狂的席卷而来,反若要将我们吞噬。我们紧闭上双眼,双手死死的握住洞口边的冰墙,身体已被这强韧的狂风吹拂的飘动了起来。 夹杂着狂风,几片桃花瓣打落在我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惊的睁开了双眼。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会有桃花瓣?按理说,现在临近寒冬,并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呀。 正想着,狂风渐渐平息,不远处一个冷冽的身影席卷着桃花瓣,蜂拥而至! “桃花夫人?”襄微微蹙眉,惊的低唤道。他惊讶的表情好似撞见了多年未见的熟人一样。 我心下一凛,她是桃花夫人吗?印象中的桃花夫人不是个绝色的大美人吗?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眼前的女子给人一种压抑的沧桑感?虽然用丝巾遮住面,但她暴露在外面的褶皱肌肤却清晰可见,灰白色的头发,抑郁的眼神,她绝对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多年不见,降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桃花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夫人不应该在桃花岛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襄眼眸中平淡无波,凝眉不解的问道。 “哼,此事不提也罢!”桃花愤怒的冷哼一声,水眸中泛起灼灼的恨意,咬牙切齿道。 我怔怔的听着他们俩的对话,虽不解他们话语中的深意,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以前就认识。只是襄不是皇子吗?怎么会认识桃花夫人呢? “咳咳——呕——”襄突然捂住胸口猛咳起来,表情纠结而痛苦,喉下一紧,竟咳出一滩血水。 “襄,你怎么了?”我惊呼一声,大步走到他面前,急切的问道。 “他中了我师妹的寒冰掌,能撑到现在,不死已经是万幸了。”桃花微微挑眉,嘴含冷笑,阴森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襄有可能会死?”秀眉微蹙,不可置信的问,心下划过一抹担忧。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凝视着我,眸中闪动着冰冷的光芒,一脸笃定的说。 “什么?”我浑身一怔,心顿时凉了半截。襄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一定要把襄从我身边夺走。 “不过——”桃花冷眼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道。 “不过什么?”我蓦地睁开双眼,声音颤抖,紧张的问道。 “不过要是有我们桃花岛的独门秘方,倒是可以救他一命。”凤眼微眯,看着我一脸得意笑道。 “求求你救救他,宣妃既然是你师妹,你们师出同门,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我跪下地,哽咽的哀求道,眸下一片涩然。 “没错,要救他不难,只是我刚才也说了,缓解寒冰掌的寒毒,需要用我们的独门秘方,除非是我们桃花岛的人,否则我也无能为力。”桃花面容冷凝,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芯儿,不要求她,死之前有你在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襄逸心疼的搂住我,眉头拧成一团,一阵剧烈的猛咳后,腥红的鲜血从指缝中蜿蜒的流了出来。 我赶紧反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失声尖叫道,“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而无动于衷?”我站起身,双拳紧攥,眉间泛起一股热潮,气愤的朝桃花怒吼道。 桃花轻轻嗤鼻,淡淡的口吻里,含着几分讥嘲,“我又不是你,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我为什么不可以无动于衷?”略微考虑,眸光一闪,淡笑道,“不过丫头,如果你想救他,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泪眼婆娑的美眸一颤,抬头疑惑的问。 “你拜在我的门下,自然就可以拿到独门秘方。”桃花淡淡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眸间算计的精光一闪而过。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拜你为师?”我惊的瞪大双目,脸色一僵,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她要我拜她为师?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她会那么的好心,教授我武功,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怎么,不愿意?要知道天下间有多少能人志士做梦都想学我桃花的武功,我看你是可造之才,才破格收你为徒,况且他现在身染寒毒,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不拜我为师就救不了他,你自己看着办吧。”桃花勾唇冷哼,温怒的水眸中闪动着阴寒的光芒。 “好,我拜。”眉心紧了紧,咬着唇俯身坚定的说道。拜她为师我的确没有什么损失,就算有什么阴谋一切都等到救了襄再说。襄的寒毒已然发作,若是我犹豫不决,再托下去的话,恐怕性命堪忧了。 错愕转变 月亮不时的从云中冒出,又不时的躲在云后,银色的月光撒下,照在那纤细的身影上,折射出她娇美的容颜。 月光下,她尽情的挥舞着手中的软剑,身子卓越轻盈,如同熟练的舞者,婀娜多姿,变化多端。一时万剑归宗,气势磅礴;一时蜿蜒旋绕,九曲回肠。轻身回转,利剑舞动,一时间火光四射,桃花雨飞溅,一瓣瓣桃花瓣如一把把锋利的暗剑,所到之处山峦震断,流水飞舞,气壮山河。 “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天子聪慧,是练武的可造之材。现在你已得到我的真传,不仅习得了我桃花岛武功的精髓,而且还自我发挥,以后你就是我桃花岛下一任岛主,也是玄天教下一届的圣女。” “谢谢师傅的夸奖,不过我只答应做你的徒弟,并没有答应做什么桃花岛岛主,还有什么圣女。”我秀眉微蹙,眼眸中似有不甘,气愤的说。 “这恐怕又不得你不答应,只有圣女才能继承我桃花岛岛主之位,如果你不是岛主又如何去密室取出圣恒之水救治他的寒毒?”面色一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什么?原来,原来你早就设计好了!”我惊讶的瞪大双眼,难怪说什么要独门秘方才能救治襄,原来早就有意要我接任她的岛主之位,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可以用我教你的独门武功替他疗伤,不过这只能暂时的镇住他体内的寒毒,不能根治,如果想彻底的清除寒毒,就必须要用圣灵的圣恒之水,而圣恒之水非圣女不可取,你不当的话,他死。”桃花挑衅的瞥了我一眼,继续解释道,眸中寒光闪烁。 “不要,我当,我当还不行吗?”听到襄要死的话语,我再也按耐不住,目前只有先答应她,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转身,目光犀利的看着我,面容冷冽。她将自己手上的桃花掌门扳指取下来,带到我的手上,“以后你就是我桃花岛的主人了,誓死要与我桃花岛共存亡。现在你就去桃花岛,替为师杀一个人。” “谁?”我心下一沉,就知道她教我武功,还让我继任岛主之位,一定别有所图。 “桃花岛的叛徒,我以前的徒弟北雨珊。” 北雨珊?就是那个指婚给玉的蒙面女子吗?她不是桃花的心腹吗?难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心下沉思着,眸光一闪,不解道,“为什么要杀她?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桃花背对着我,不言一词,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她身子颤抖着,双拳紧握,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呕”她突然倒在地上,呕出一滩血来。漫天的桃花雨落下,桃花身体的真气正逐渐流失。 转头面对着我,伸手缓缓的揭下面纱,那惨烈的面容简直触目惊心。 她,被毁容了? “你?”我迅速走上前去扶住她,心里划过一丝的不忍。 桃花死死的盯着我,面色苍白如纸,眸中流露出一抹嗜血的恨意,气若游丝的说,“这都是被雨珊那个贱人所害,她不仅毁我的容貌,将我打落山崖,还妄图独占玉,阻止玉的苏醒,你速去桃花岛,把这个茵粟桃花交给玉,再杀了那贱人清理门户。我的时日不多了,况且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实在没脸去见他。”说完,手颤抖的取出一颗璀璨妖艳的桃花,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桃花,它妖治炫目的花瓣刺穿了我的眼,天下间竟有如此的奇花异草。只是桃花刚才跟我说的话,让我心中百感交集。好久没有见到玉,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如果襄的伤也要去桃花岛取圣恒之水才能治愈的话,看来我是有必要去桃花岛一趟了。 抬眸还想再问她些什么,却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本(桃花秘籍)在我身边,我拿起这本书,简单的翻阅,里面全是她这些天教授我的武功心法,看来她是怕她不再我身边,我会有所懈怠,才留下这本书,督促我继续好好练功。 虽然成为她的徒弟非我所愿,加上玉的原因,我对她的态度和印象都不是很好,不过这些天她也确实细心的教授我武功,还将岛主之位传给了我。也许,冥冥之中真有天意,我和她的相识,或许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同时因一个男人而纠缠不清,却又意外成为师徒,我很想知道,我这趟异国之旅,还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与意外?是悲也好,喜也罢,在经历了与襄的生离死别之后,我想此时的我,更清楚自己最想要什么,也更明白生命的真谛。 把秘籍收好,来到冰洞内找到襄,运用桃花传授的功力暂时镇住襄体内的寒毒。再带上他,飞身离开崖底。 坐着轻快的马车,我和襄进入一个喧闹的城镇里。街上车水马龙的喧闹声阵阵响起,我好奇的掀开帘子打量起热闹繁华的市井来。密密麻麻的店铺,星罗棋布的房舍,华丽的城墙,伟岸的庭院,无比彰显着城镇的富裕,百姓的安康。 一阵寒风透着帘子袭来,我蓦地打了个寒战,身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披风,疑惑回眸,见襄正用怜惜的目光爱慕的盯着我。 我含羞的低下头,脸上绯红一片,连忙岔开话题,道:“未想到一个小城镇也这么富裕,看来东陨国治国有方,百姓能这么安居乐业,皇上是个好皇帝。” “父皇一直勤政爱民,朝中又不乏能人志士,有这样的业绩也不足为奇了。”襄朝我点点头,淡笑道。 “哎,这样的政绩若是能一直延续下去就好了,只可惜历史上很多朝代都是子败父业,往往父亲是个好皇帝,传位到了儿子那就不行了。”我似感慨道,“封建社会家天下嘛,没办法的事情,想当初秦始皇还统一六国,建立秦朝,本以为可以千秋万代,可未想到到了他儿子秦二世那就亡国了!” 低叹一声,抬头撞上襄复杂不解的目光,直勾勾的审视着我,似要将我看穿。我心下一凉,暗咒一声,自己怎么这么笨?忘了襄也是皇子了!说古代皇子都不行岂不是说他不行?不过再想想,也还好是襄在我身边,要是武的话,我恐怕早已命丧当场,吐血而亡了。懊恼的甩甩头,我怎么会想起那个可恶的恶魔来了? 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尴尬的摆手道,“那个,襄,我不是说你,你不要往心里去哈!那个我的意思是说……” “芯儿,你希望我当皇帝吗?”襄突然打断我的话,神情凛冽,看着我认真的问。 “什么?”我吃惊的瞪大双眼,不解的看着他。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做不做皇帝与我有关吗?转身背对着他,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 “芯儿,你希望嫁给皇帝吗?”掰过我的身子,迫使我与他对视,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如果她说希望,即使他以前多么的不屑,为了她,他也会努力的争取帝位;如果她说不希望,那么他会带着她离开这里,过一个平淡安定的生活。虽然知道她厌倦宫闱里的勾心斗角,不过他还是想要她亲口告诉他。 “襄,你今天有点奇怪哦。”水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小声的低喃道。总感觉襄从崖底出来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可是我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好像他淡薄清冷的气质里平添了几分王者的霸气,连跟我说话的时候那种灼灼的目光和狂肆的口吻都是以前未曾有的,他,真的是襄吗? “公子,小姐,你们要找的药铺到了。”马车夫厚沉的嗓音响起,打破了一室的诡异气氛。 我连忙掀开帘子,跳下车,回头对襄微微一笑,道:“襄,你身上有伤,我让车夫先把你送到附近的客栈等我,我买好药就来找你。” 转身欲离开,却发现胳膊被襄拽住,他顺手一扯将我带进怀里。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不由分说的吻上了我的唇,又涓涓细流的浅允到狂肆霸道的啃咬,一点点的将我融进他的身体里,良久他才不舍的放开我,在我额头轻轻一点,轻柔的挑眉道:“去吧,不过不能太久哦,要是你还像刚才那样急于逃开我的话,我又要惩罚你咯。” “嗯。”乖巧的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看着马车已经缓缓的驶离了,我只得鼓鼓腮,整理了下心思开始上前买药。 我不禁有一丝的怀疑,襄是不是因为中了寒毒,脑袋也一起中毒了,怎么变的如此的霸道,对我的占有欲满满的写在脸上,这不像之前的他啊。 取完药,我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一时间,竟不想回到客栈。突然,一双手拦住了我的去路,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姐,我们爷有请。” 我秀眉微蹙,抬眸不悦的瞟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们爷是什么人?” “小姐去见了不就知道了。”男子神色冷凝,语气冰冷而阴森。 “我要是不见呢?”眉蹙成一团,气愤的语气有些急促。 “那就别怪我无理冒犯了。”男子扬眉一笑,眸中寒光乍现。他身后又陆续出现几十个身影,目光冷冽的望着我。 我心下一沉,并非我打不过他们,只是我不想在街上闹事,毕竟我和襄的身份特殊,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还很难交代,加之我对他们口中的公子也颇为好奇,遂决定跟他们走一趟。 他们将我带至一个宽敞诺大的府院中,穿过前厅,越过走廊到达中堂院,再走过一道拱形圆门,就进入了后院院子里是一大片花草,东畔一汪碧波荡漾,楼台水榭,凉亭回廊,小桥流水,假山花园,雕栏玉砌,地形曲折,可以想象院落的主人是多么的富有显贵,只是我有认识一位这样的朋友吗?如果没有,那这位爷又是谁呢? “爷就在屋子里,请小姐进去。”男子朝一扇门指了指,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敛了敛心神,推门而入,屋内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这让我心里有些发虚,这家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自己招人叫我来了,自己又不在。 暗咒一声,抬脚欲离开这里。 一阵阴潺潺的寒风吹过,门意外的自动关上,冷冽的气氛笼罩而来,让我不由的浑身颤栗,立刻上前打开门,却发现门怎么样都打不开,我焦急的踹门一脚,下意识跑到窗户下面,欲打开窗户逃生,却发现窗户也怎么都打不开,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跑不掉的!”阴森的话语蓦地响起,透着震慑人心的威严,压迫而来。 我下意识的回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骇然的瞠大眼睛,低叫道,“是你?” 只见聂武面色冷冽的斜倚在床铺,一身锦袍缓带,墨发如丝,幽潭般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她,唇角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怎么?不想见到我吗?”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人打心底寒凉,话语刚落,他已经移至我的面前,粗糙的手掌袭上我娇嫩的脸颊,暖昧的磨擦着,寒眸中竟闪过一抹思恋的心痛。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可笑的表情,瞥过脸躲开他的侵袭,怒视道,“王爷请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幽暗的星眸微微一掀,薄唇微勾,不悦道,“本王来找我的王妃何须理由!” “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们就就此拜别,改日再见,哦,不对,是永不再见!” 秀眉紧拧,厌恶的瞥他一眼,不客气的说。现在我可是身怀武艺,没有必要怕他。 武特有的男性气息包围着我,伟岸的身躯挡住我的去路,低下头深深凝视着我,哀声道:“你真的就这么恨我?”连和我多呆一刻都觉得厌烦吗?一股难以言喻的忧伤划过心头。 “不恨你,难道我还爱你不成?你利用我哥和玉来威胁我,还残忍的强了我,你认为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还能感激你吗?”憎恶的瞪他一眼,凤眼含讥,没好气的怒道。 聂武目光一暗,心里一闪而过一阵恐慌,未想到她对自己的恨意竟是如此的深刻,这让他不免有些难以适从。 冷冽的双眸复杂的端视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清雅的白色衣裙,蝴蝶式发髻,水晶般冰洁的肌肤,娇艳欲滴的红唇,玲珑的俏鼻,脸上微微的泛起两道红润,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清丽脱俗,淡雅自然,如一位美丽的蝴蝶仙子,误落人间……只是静静的注视,便让他有想要一轻芳泽的冲动,多想将她搂入怀里尽情的深吻一番,却又怕这样反而会引来她对自己更强烈的反感。 似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打量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双眼神的注视下,让我有种被透视的无力感,恼怒的瞪他一眼,赶紧转过头去,冷声道:“我要走了,请你让开。” 不想再和他多呆一刻,饶过他,转身便走,然而,手臂却被下一秒拉住,不悦的回过头望着他抓紧我的大手,奋力的甩开,大吼道,“拿开你的爪子,不许碰我。” 武没有放开我的手,反而扳过了我的身子,将我拉近他的脸,目光似火,死死的盯着我,有些绝然的忧愤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 霸爱狂情 毫不畏惧的迎上他嗜血的寒眸,语气坚定无比,冷冷道,“我们没可能。” “为什么?就因为之前我那么对你吗?”目光沉痛的望着我,有些不甘的问道。 “这理由还不够吗?”好笑的反问他,眼里尽是不屑。难道这个恶魔觉得那么残忍的伤害还不够恶毒?我和他之间还可以修复关系吗?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娘病重需要以天山雪莲为药引救治,可是我父皇为了你母亲,竟未舍得将雪莲拿出来救治我娘,导致我娘最后惨死于宫中。你说我该以什么心态来对待你?如果是你是我,你会不会恨我?”聂武凛冽的目光死死的锁住我的面颊,激动而又忧愤的说道,眸中满是伤痛和无奈。 闻言,我浑身一震,竟久久接不上话来,只是愣愣的盯着他如火一般的双眸。原来,她娘竟有这么不幸的遭遇,难怪他这个人这么的冷血无情,在那个人情冷漠的深宫高墙里,没有娘在身边的孩子,如果不是靠这层外衣保护着他,恐怕他也早就被人遗忘了吧。 低叹一声,看着他,正色道,“你的遭遇我也很同情,不过这并不是你之前伤害我的借口,既然伤害已经造成,说的再多也只是徒增烦恼。最重要的是我和你之间本来就是约定成婚的,而你之前并未遵守我们的约定,所以现在我也没有必要遵守,请你放我离开吧。” 聂武瞳孔一缩,眼神狠戾冰冷,怒喝道,“不行,以后你都要留在我身边,永远别想逃开了。”这个女人没有心吗?自己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她,为什么她对自己还是这么冷漠,她就这么想要逃开他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折磨我你很开心吗?”平静的眸光波光闪动,愤怒一下涌上头顶,无法抑制地嘶叫道。 聂武身子猛的一怔,眸中划过一抹伤痛,压低语气低喃道,“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不要,你放过我,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唇角一撇,极为不屑的讥诮道。 “不管你怎么说,总之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手臂用力的扣住我的身子,紧紧的将我搂进怀里,霸道的宣布着他的决定。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快点放开!”奋力的想要甩开他的束缚,可是他的手臂却像钢铁般牢固。 “不放死都不放。”紧紧的将我钳在怀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恨,怒吼道,“你这辈子永远都别想逃开我!死都别想!” 如同诅咒般的叫喊,让我心头一震,我豁出去了,神色一凛,咬牙切齿道,“你休想禁锢我,我告诉你,襄就在这附近的客栈里,要是他看不到我回去,一定会来找我的。” 聂武眉头紧蹙,眸中掠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你这些天都是和他一起?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略微一愣,本想一口否认,可是为了激怒他,我秀眉一挑,勾唇道,“没错,我就是喜欢他,他比你好,对我又温柔……” “我不准,不准你喜欢他。”他的目光阴冷深沉,眸中掠过一抹受伤之色,失控的大吼道。 “你凭什么不准?我喜欢他关你什么事?”我口中涩然,好笑的讥讽他。 “因为我是你夫君。”眯着阴鸷的眼眸,黑眸死死瞪着我,冷声提醒道。 说完遂低头急切而又霸道的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吻炽热而又浓烈,仿佛要在我身上寻求更多的真实感,又似在诉说长久以来的相思之情。 “唔,放开我……”我又气又恼,羞愤的大叫道。 “不放,死都不放。”他固执的低喃道,一只手反而将我环固的更紧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袭上心头,我奋力的想要运功甩开他,却又担心自己的武功敌不过他,毕竟自己才刚刚习武,从未和别人交过手,面对常年习武的他,我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若是击败不了他,反而还让他发现自已习得武功,那我以后想要逃走就更难了。眼下我必须先安抚他,再从长计议。 “你先放开我,我再考虑留在你身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我试着开口说服他。 闻言,他浑身一怔,蓦地停止了侵犯我的动作,黑眸眯起,不解的看着我,眸中闪动着一抹奇异的光芒,“你说什么?” “要是你不想就算了。”不悦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想。”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速度快的生怕我下一刻就会反悔似的。 “不过我有条件的,你答不答应?”见他这么快答应我了,心里微微有些许的不甘,遂想提出点条件为难下他。 “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深邃的目光复杂的盯着我,那里面暗藏着难以抑制的狂喜,面带微笑的宣誓道,声音沙哑而急促。 “那好,我现在困了,麻烦你给我找间客房让我休息。”他灼热兴奋的目光,让我感到头皮发麻,实在不想再继续面对他,薄唇一扬,急切的转开话题道。 “就这么简单?”黑眸一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不然你以为呢?”我佯装温怒的撇撇嘴,又担心他会怀疑,遂补充道,“其他的条件我还没有想要,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下一刻,他已将我抱起身,飞身带我来到一间客房,轻柔的将我放在床上,替我掖好被褥,在我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温柔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安心睡吧,没有人会来打扰你的。” 我心下一凛,他的房间?这么说他还是不相信我,看来我还得想办法先取得他的信任才行。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嗯,我睡了。” 说完,闭上眼,也许是我真的太累了,不觉中,竟真的沉沉睡去。 府内的畅音阁内,大大小小的官员坐落有致,各色礼品横七竖八的堆落在一旁。听到武王南巡这个惊人的消息之后,他们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拜会,一是为了亲眼目睹这位号称“战神”的四皇子的威武风资,更是为了疏通关系,打好人脉基础,毕竟能有幸亲自跟皇子套交情的机会并不多,他们可不想错失这次良机。 只是聂武早已无心和他们寒暄,满脑子都是那抹娇美的身影,一心只想着如何速度的结束这场宴会,然后飞奔到卧房去看她。 今天她突如其来的温柔,好似一场遥不可及的梦,让他深深沉醉其中,不愿醒来。她温柔的话语在耳边激荡,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亮丽的笑容,即使这一切,都是她伪装出来的假象,他也心甘情愿的沉沦其中。 想到这里,聂武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蛊惑的笑容,满眼溢满了柔情,看的底下大小官员不由的一吃一愣的。遂窃窃私语道:不是都传言说,四皇子聂武冷峻阴鸷,不苟言笑吗?为什么今天所见的武王竟是如此的礼贤下士、平易近人,眉宇间不但没有残暴的戾气,反而还平添了几分温柔邪肆。看来传言有误,也不可全信啊。 这时,一位官员带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缓缓步入房内,回首和诸位官员抱拳施礼后,来到聂武跟前,双膝跪下,彬彬有礼道,“下官瑞安府知县叩见武王,请武王金安。此乃小女念如,愿终身跟随武王为奴为婢,还望武王笑纳。” 跪了半响,仍不见武王答话,知县显然有些急了,遂又重复了一遍,却仍不见武王答话。不由的冷汗淋淋,浑身颤抖起来,心里暗忖道:莫不是武王不满意小女,震怒了吧? 周围的官员也是大眼瞪小眼,眸中满是不解,按说这县令的女儿姿色也不差啊,就算讨不到一个侧妃做做,勉强一个侍妾还是可以给的嘛,为什么不见武王有反应呢? 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正主聂武早已神游四海,心里念想着芯可如痴如醉,连官员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有反应呢? “王爷……”白管家见状,连忙附在聂武耳边轻轻道。 聂武方才回神。不耐的瞥了跪地的女子一眼,大手一挥,冷然说道:“好,带她下去!” 县令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王爷没有不满意,还笑纳了他的美意,看来他借献女而升官发财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 念如亦一脸兴奋,缓缓站起身来,姿态优雅,水袖飘飘。武王这么说,今晚是要宠幸她吗?想到这里心头抑制不住一阵狂喜,她略略一福身,微微一笑行了个礼。便莲步轻移,转身退了下去。 月悄悄的爬上了枝头,我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望窗外已经是子夜了。 起身,小心的环顾四周无人,遂决定飞身悄然离开。刚下床,门外就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王妃姐姐,您在里面吗?” 眸中闪过一丝不耐,还是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来人竟是晚裳,这个女人我认得,她是武的侍妾,上次在武王府的那顿杖责,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只是她怎么也在这里?看来武还是很宠爱她的嘛,连出门都带着她。 “晚裳见过王妃。”微微俯身,妩媚笑道。 “免礼,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微微颚首,礼貌的问道。 妩柳妩媚的眼波流转,柔柔的说:“听说王爷今晚又新收了一个美人,妹妹一个人清幽难耐,就想来找姐姐长话家常。” 她言下之意,武今晚是没空过来了,心里划过一丝窃喜,但又不好表露,只好压低心下的情绪,抱歉道:“我也乐意有妹妹闲聊,只是这几天感染风寒,略有不适,恐怕陪不了妹妹了。”赶快将她打发走,我才好实施自己的逃跑大计。 晚裳略微一愣,随即又笑道:“既然王妃姐姐不适,晚裳也不便打扰了,先行退下。”反正她此行的目的已经答到,也不在乎能否留下。 这番王爷南巡,明说是考察民情,可她心里清楚,王爷是放心不下王妃无心朝政,借南巡为名,亲自出来寻找。本来还以为王爷南巡只带上了她一个侍妾,心中暗自高兴,可前些日子她无心闯入王爷的书房,看到那张王妃的画像,她才恍然大悟,原来王爷独带上她一个人,只因为她的那双眼睛长的与王妃颇为神似,自己说白了只是一个替代品。 她跟了王爷这么久,对他的性格还是非常了解的,王爷虽然性情生冷,但骨子里确是一个痴情的种,要么不爱,一旦爱上了谁,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这次王爷让找到王妃,很有可能会为了讨王妃欢心,而将她们赶出王府,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须早做准备,在王爷和王妃的关系还未修复之前,先将王妃气走,这样她才有机会夺得王爷的那么一点垂青。 “砰”的一声,房门被鄹然打开。 只见聂武醉眼迷蒙的站在门口,俊脸泛着红潮,锦袍里渗出了不少薄汗,些许毛发沾染在他的脸颊侧,借着皎洁的月光,憨醉的伫立在满口,倒是凭添几分俊美。 全身的酒气,铺面扑鼻而来,看来他喝了不少的酒。 迷离的锐眼朝杵在一旁的晚裳投了一个凌厉的眼神,一脸不悦道,“你怎么在这?” “回王爷,妾身,妾身是来……”晚裳吓的直哆嗦,支支吾吾竟说不上话来。 “滚!”怒吼道。 晚裳踉跄的站起身,微微欠身,连忙识趣的退出了屋子。 武似乎很满意的看着她离去,唇角勾起一丝邪笑,反手便关上门,落上了插销。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芯儿,本王有一些应酬要应付,对不起,冷落你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自身前,放低声音,轻柔的说。 “你喝了很多酒?”挣扎着从他怀里窜出来,手捂住鼻子,不知为何,总感觉他身上的酒味特别的呛鼻。 “芯儿……我……”武有些微愣的僵直在那里,眸中划过一抹懊恼。今天晚宴的时候大小官员的进酒他都全数喝下,只因为想要尽快打发他们,前来见她,未想到她不喜欢自己身上的酒味,早知道刚才自己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那个,你先去洗澡吧。我在这等你,你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察觉到他的窘迫,我刻意加重道。心里却想着怎样打发他走,然后溜之大吉。 “我要芯儿陪我一起洗。”俊脸再次凑近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语气暧昧而轻佻。 “你疯了吗?要找人陪你洗,去找你刚收的那个美人去,干嘛来找我!”气愤的推开他,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埋怨道。此时的我只想着怎样逃离他,却没发现这句话说出来在聂武心里确是另一番意思。 他愣了愣,眸中掠过一道恍惚之色,随即又兴奋的笑道,“呵呵,芯儿吃醋了呢。” “你确定自己清醒吗?”我微微蹙眉,羞恼的怒视他,这个人是完全的醉了,说的都是疯话! 他灼热的视线紧盯着我,璀璨的星眸中波光闪耀,一把紧紧的搂住我,深情的低喃道:“没有什么美人,我的心中只有你!只有你!我爱你,芯儿!” 从没有想过残暴无情的他竟会亲口向我表白,这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久久不能言语…… 四王齐聚 他喜欢我?这个恶魔竟然跟我说他喜欢我?多么诱人的一句甜言蜜语啊,可是在我看来,这却是我生平听过的最具讽刺的一句誓言。他这是酒后吐真言吗?还是酒后胡言乱语? 不管是什么都好,我受伤的身心,岂是他简单的几句表白的话语就能打动的了得。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尽力安抚他,然后趁他醉酒赶快逃离开这里。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不满,无奈的摇摇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王爷,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不要叫我王爷,叫我武,叫我武……”武突然急抓住我的双肩,迷离的眼神直逼向我,固执的就像个孩子,强硬的要求道。 心里暗咒他一声,但是嘴上还是改了口,淡淡道,“武,你喝醉了,我们上床歇息好不好?” 好不容易拖着他,连哄带骗的将他带到床上,替他脱去外衣和鞋帽,将被褥盖在他身上,见他呼吸声已经平稳,确定他是睡着了,我才起身悄悄的离开房间。 刚迈出两步,身后却蓦地多出了一道手臂,他扯住我的衣裙,猛的一带将我拉到床上,再一个翻身,已将我压下身下,灼热的鼻息气,夹着着浓郁的酒味喷洒在我的小脸上,幽暗的黑眸蓦地睁开,失控的叫道:“不许走!不许你离开我!” 惊恐的望着他,素净的小脸上,涨满了羞愤的情愫,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脯,双手死命的抵挡着他欲亲近的身躯,惊叫道:“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放大的俊脸贴近我,越来越近的男子气息在我身边萦绕,迷离的眼眸夹杂着欲望的火苗,深深凝望着我,语气暧昧狂妄,“你就呆在我身边,哪也不能去!” 秀眉不自觉的皱起,心下也凉了半拍,他这是什么话?要限制我的自由吗?只是这是一个醉酒的人该有的反应吗?疑惑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你到底有没有醉?”若是没醉,他不是一直在糊弄我吗?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这个危险的男人,果然是心机颇深啊。 聂武眸光一闪,迷离的眼神看不出他是醉还是醒,深深凝视着我,狂笑的戏虐道,“哈哈哈,本王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因为有你,芯儿。” 说完,死死的扣住我的双手,低下头霸道的吻上了我的双唇。 原本只是想惩罚她一下,却在触到她娇躯的那一刻,借着朦胧的酒意,他的神志不禁有些迷离涣散。他,好久没有要她了,回想起上次激烈的强了她,心里不由的划过一丝懊恼,吻也逐渐变的轻柔、细腻,但是他却并不想因此放过她,反而更加剧了他心中想要要她的渴望。 既然上次没有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那么这次自己一定要尽全力,给她一次难以忘怀的缠绵,让她记得他的好,让她对自己改观,酒醉中的聂武意识有些混乱的胡乱想着,全然没注意到身下人那苍白的面容和愤怒的表情。 “唔……放开我……放开……”他的吻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心,回想起那个如噩梦般的夜晚,更是让我心中惊颤不已。奋力的捶打着他,头止不住的来回扭动,躲闪着他热烈浓郁的深吻。 “乖,不要动,我会让你舒服的。”她竭力的反抗,让他的心不由的一沉,潜意识想要放开她,却又害怕她会离开自己,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只得温柔的搂着她,轻身安抚道。 怜爱温柔的吻席卷而来。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紧咬着下唇,眼框中擒着泪水,哽咽的朝他怒吼道。要是自己再次被他强,那我真的是要死的心都有了,何况我现在还怀有身孕,万一他像上次那样粗暴,我很可能会滑胎流产。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加深了力道,拼死的反抗着他,而他亦察觉到我的抵触,不由的将我环锢的更紧了。 就在我心如死灰,以为自己将要再一次失身于他的时候,一道凛冽的黑光突然乍现,聂武的身躯被震开,我惊讶的瞪大双眼,惊奇的发现这道黑光竟是由我手上的黑玉镯里射出来的。我心下一凛,邪?难道说他给我的这个玉镯能够保护到我不被侵犯? 聂武亦是一脸诧异的瞪着我,寒眸中有不解,有愤怒,更多的是不甘。略微考虑,他再次袭上我的身,欲解开我的胸前的肚兜,黑光再一次闪现,他也无意外的再次被震开。 剑眉微皱,眸中寒光闪烁,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手上的玉镯哪里来的?” 无惧的迎上他凛冽的黑眸,微微挑眉,平静道,“是邪给我的。” 聂武眸光一暗,面色阴沉,眼里迸发出盛怒的妒火,扬唇大声道:“三哥?他为什么会给你?你和他都发生过什么?” 我眉心紧蹙,轻咬着下唇,愤怒道:“我和他发生过什么,凭什么要向你交代?总之你要知道从今往后,我与你将再无瓜葛就行了。” “不行,我不准,你是我的王妃,我不准你心里有别的男人。”霸道的将我紧紧的揽入怀中,脸上弥漫着钻心的痛楚与不安,急促的宣布道。 目光淡漠,毫无情绪的回视他,冷声道,“在离开你之后,我已经遇见了他,我们已经成亲了,而且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吗?” 既然跟他迟早都要有个了断,不如告诉他实情,也省得他再对自己纠缠不清。 聂武浑身猛的一怔,心口有股撕裂的痛楚袭来,双眉紧紧的纠结着,痛苦的合上眼,再次睁开时,他阴鸷的寒眸里,映出绚灿坚定的色彩,捧起我的脸颊,认真道:“只要你以后肯留在我的身边,以前的事本王再所不究,你肚子里的孩子本王也会将他视如己出一般的疼爱他。” 我面色一怔,不解道:“你疯了吗?怎么满嘴的胡话?”本以为只要说出与邪的事情,他骄傲的男人自尊必定不会再容得下她,到时候一纸休书,彻底结束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只是问想到他会这么说,这着实让我心中震惊不已。 深深凝视着我,声音略微沙哑的说道:“我没疯,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以前我就是醉的太久,不明白自己心里对你真实的感受,所以才伤害了你,芯儿,我现在明白了也搞清楚了,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要是你不想在宫中生活,我就陪你归隐田园,只要你陪着我,在我身边,哪怕要我放弃皇位,我也愿意。” 眸中浮起一道复杂的情绪,未想到他为了留下我竟然会说出这番话,只是我并不爱他,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有必要跟他说清楚。平静的凝视着他,淡淡道:“武,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说怨恨你谈不上,说想要报复你我也觉得很累,只是感情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我和你之间是注定不可能的,我们就当从没有认识过,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说完,便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听到我的话,聂武的目光骤然阴沉下来,眸中掠过一丝受伤之色,受伤的双眸狠狠的瞪着我,带着不可遏止的怒气,冷声道,“不行,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逃离开我。你和邪的事情我不管,总之,你必须跟我回府,继续做武王妃。” “你……”我不禁语塞,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一点道理都听不进去。刚想开口骂他,一声熟悉的嗓音从门外响起。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因为她已经是我的王后了。”邪推门而入,眸光瞥了一眼床上的我们,邪肆的目光紧紧盯着我,冷嗤道。 “邪?”我惊讶的低声唤到,他怎么会来?是来找我的吗?心里泛起一阵欢喜。 只是他看我的目光为什么那么的复杂?下意识低头瞄向身上,惊发现自己现在和武在床上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赶紧推开聂武,羞愤的扯起被褥,遮掩住半裸的身躯,丝薄的衣裙已被武撕扯的凌乱不堪,仍谁都能猜到刚才我和武之间发生过什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会不会误会我? 聂武面色冷凝,似察觉到我神情的害怕和抵触,眉头紧蹙,心头泛起一阵窒息的疼痛,强压下心头的痛楚,披上长袍走下床,明知故问道,“三哥,这么晚来可有要事吗?” “带她离开。”剑眉一挑,精炼的答道,语气中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武狭长的眸子狠眯,寒光流转,冷冷的提醒道,“三哥,你可知她早已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你要带走她,岂不是夺人所爱?” “她在嫁你之前,早就是我的人了,你利用手段强行逼她嫁给你,究竟是谁夺人所爱?”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眸中浮起一抹冰凉的寒光,不置可否的怒视道。 “哼,不管你怎么说,总之,要从我身边带走她,绝对不可能。”聂武冷哼一声,眸中聚集着阴冷的戾色,声音冰冷骇人。 邪明亮的黑眸中流露出一丝异彩,嘴角轻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狂肆的宣布道:“无论你愿不愿意,我已将黑玉镯戴到她手上,从今往后,除了我之外,别的男人都不能碰她,她只能是我的女人。” 闻言,聂武的面容凝滞起来,眸子变得更加阴暗深晦,心中更是患得患失,下颚微微颤动,紧咬着牙关,薄唇抿成一线,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时间,二王相峙,四周的空气仿若凝滞,静谧的可怕,压抑的气氛,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哈哈哈,未想到三哥为了得到芯儿,竟使出如此手段,难道忘了我们事先约好要公平竞争的吗?”一道寒冷阴鸷的笑声蓦地响起,不仅未打破一室紧张的气氛,反而使原本压抑的氛围,更加的令人窒息。 正想着来人究竟会是谁,敢如此的跟武和邪大放厥词,而丝毫未有忌惮。一抹月白色的伟岸身影映入我的眼帘,熟悉的面容,陌生的神情,他?竟然是玉…… “芯儿,好久不见,你想我吗?”玉一脸兴奋的看着我,满眼期待的问,眸中溢满了思恋和喜悦的神色。见我只是震惊的看着他,并没有回答,未理会邪和武那两道杀死人的目光,执拗的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我下意识挣开他的怀抱,怔怔的望着他,一脸不可置信,小心又疑惑的问,“你是,玉?” 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他跟以前相比,不一样了呢?以前的玉,哪里敢跟武和邪那样说话,更不用说,还当着他们的面搂着我了。 “呜呜呜,芯儿,怎么不记得我了?”玉撅起嘴,委屈的眨眨星眸,撒娇道。 “厄?没有,怎么会呢。”眸中划过一丝不忍,柔柔的目光回望着他,轻声安慰道。心里却泛起一丝懊恼,自己好像总是招架不住玉撒娇的温柔攻势,一看到他委屈的表情,我的心就好像是被揪了起来,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 “芯儿,你好偏心啊,对玉那么好,对我就那么冷漠,要不你也来抱抱我?”邪吃醋的瞪了我一眼,不甘的抿抿唇,似笑非笑道。 “好了,妖帝,你在芯儿面前就别装了。”襄蓦地从窗外腾空而降,撞见我一脸柔情的哄着玉,心里不免泛起一抹酸涩,冷声道。 “什么?什么妖帝?”我不解的抬眸,正想问个究竟,竟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襄也来到了这间房里,遂惊讶的问,“襄,你怎么会来?” 襄并未回答,只是目光灼灼的望着我,我凝眉不解的扫过其他三个人一眼,惊讶的发现他们亦是用同样灼热的眼光盯着我。被他们这样炽热的眼神盯着,我只感到自己头皮发麻,浑身颤抖,有种被透视的无力穿透感。 一时间,一室的气氛变的异常诡异,隐隐的流动着一股暧昧的氛围,激烈的火花霹雳哗啦的四溅开来。我惊恐的低下头,手紧紧的撰起被褥。心下一沉,暗暗猜测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他们四个人会齐聚在这里? 原本他们一个,我就已经应付到头疼了,现在还是四个,那我还不被折磨的惨死不可。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仍由他们宰割,我一定要先跑掉,离开这里再说。只是我身上的衣裙刚才已被武撕扯的凌乱不堪,要是飞身逃跑的话,能不能跑掉是一个问题,被他们看光了更是后果严重。 “不好意思,麻烦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下我的表妹。”正想着如何脱身,马进文那道清脆的嗓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动听,像是要抓住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连忙扯着嗓子,对着门口大声喊道:“表哥,你进来吧。” 马进文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回眸对几位皇子一一抱拳行礼以示友好,我警告的瞪他一眼,他才安分守己的走缓缓向我走来。 眼角瞥见他们炽热的目光逐渐变的平和下来,我不由的深深倒吸一口气,还好马进文及时到来,缓解了一室的尴尬气氛,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得意的想着,暗自松了口气,下一刻,马进文雷人的话语,简直要将我当场劈死。 “你们谁?强了我妹妹?”只见他捋起衣袖,一脸气愤的狠狠瞪着他们,正色道。 “表哥……”我连忙拉扯住他的衣袖,脸颊涨的绯红,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秋林,你不要害怕,表哥替你做主,你说是谁干的?”马进文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我是害怕,遂低下头,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道。 “表哥,不是……”我焦急的解释,却发现我越是解释,反倒是越描越黑。只能让表哥误会越深。 “什么不是?难道说还有别人?”表哥惊讶的瞪大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嗔怒道。 我的额头上迅速袭上几道黑线,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马进文绝对已经死了很多回了。 抬眸无奈的看向他们,他们一个个均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我。 “好了,让芯儿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襄似察觉到我的尴尬,目光柔和的冲我点了点头,带头率先离开了房里。 武和邪也陆续的离开。 玉未挪动身子,待他们走后,一脸兴奋的望着我,开心道,“芯儿,我变强大了,以后你跟着我一定不会吃苦的。”说完,在我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转身离开。 留下一室呆滞的我和喋喋不休的表哥。 夜色渐深,寒风肆虐,清冷的月光倾洒向苍茫的大地上,折射出四道孤寂伟岸的身影。 “黑狼星再现了。”襄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夜空,若有所思的低喃道。 黑星乍现,必定会带来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一场灾劫,在所难勉,他亦能感觉到此星芒的力量异常强大,非常人能够抗衡。 “没想到当年驰骋天界的战神也有害怕的时候?”妖帝不屑的冷哼一声,目光幽暗而深沉。 “我们虽已苏醒,但力量均被尘封,如果黑星再现,恐怕会在我们可以控制的能力之外。”襄冷倪他,幽幽开口道,现在他们所能做的紧是防备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在我们之外还有潜伏着的黑暗势力企图利用黑星再现对付我们?”邪黑眸一眯,惊讶的感叹道。 “很有可能。”襄面色冷凝,沉声道。 “一切等明日六弟回来再说。”武深邃的星眸中泛起寒光,轻抿一口清茶,冷言道。 “不知六哥,此番要我们聚集此处所谓何事?”玉挑眉,眸波不变,疑惑不解。 “据说六弟在边关战前遇到敌方神秘强敌,节节败退,所以要我们汇集此处商议应对之策。”聂武面露难色,哀叹一声,忧虑道。 “六弟一向勇猛无比,战功显赫,又怎么会节节溃败呢?”邪眉头蹙紧,眸中掠过一道复杂的精光。 “你的意思是说,那敌方的神秘人很可能与黑狼星有关?”襄俊眸一暗,眉心皱起一抹担忧之色。 一阵沉默,四人均不再答话,各自若有所思的冥想起来…… 疑是爱人 第二天晌午,我正甜甜的沉浸在美梦里,突然,耳边传来马进文刺耳的叫声。 “喂,软秋林,你这个大懒虫,都日晒三竿了,你还睡!”表哥毫不怜惜的冲进我的房间,一把将我从被子里揪了出来,朝我耳边大声叫道。 我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勉强睁开一只眼,怒喝道,“表哥,你吵什么吵啊,让我好好睡下不行吗?” 他知不知道我呆在那个崖底每天都跟着桃花勤练武功,到现在根本没好好睡上一觉,好不容易可以躺在床上,当然是睡觉最大,谁吵我都不起来! 不满的推开他,翻个身,再次进入梦乡。 “既然你这么困,那我就自已去好了,反正我现在有钱,去哪里都不怕!”表哥瞥了我一眼,无奈的耸耸肩,幽幽开口道。说完,大步流星的向门口走去。 “你等等,你要去哪里?还有你哪来那么多钱?”听到他的话,我连忙坐起身,不解的问道。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总有一种预感,马进文这厮背着我绝对没干好事。 “当然是随处逛下啦,听说这个城镇在东陨国可是远近闻名的风景名胜,我们好不容易来这古代一游,我当然不能放过。”表哥一脸兴奋的看着我,眸中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那钱呢?”我微微皱起眉,不安的问道。 “钱,钱是……”表哥看着我,眼神闪躲,终于在我凌厉的目光的逼视下,还是老实的开口道,“钱是他们给的。” “什么?”我惊讶的瞪大双眼,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快点把钱还回去!”我怒视他,认真的说。 “不要,为什么?你都被占了便宜,我身为你娘家的人,拿点好处有什么错?”表哥连忙摆手摇头,振振有词道。 “你还不还?”我气愤的吐着气,心里却不由的揣测,按说他们几个也不会仍由表哥胡闹的啊,怎么今天却陪着他一起疯! “不还,死都不还。”表哥边说着,边往外跑。 我急得跳下床,追了出去,却一头撞到正要进门的巧儿和青青怀里。 “小姐……”巧儿激动的抱着我,一脸兴奋的说。 我亦惊讶的看着巧儿和青青,心里忍不住一阵感动,太好了,她们安然无恙! “巧儿,青青,你们还好吗?有没有出什么事?”我握紧她们的手,焦急的问道。 “托郡主洪福,青青和巧儿总算是有惊无险。”青青看着我,微微俯身,恭敬的回答。 “小姐,我们都很好,倒是小姐,你廋了。”巧儿满眼怜惜的审视着我,担忧道。 我冲她们笑笑,以示安好,在万脊山的那段,要找时间慢慢告诉她们了。 “郡主,我听说今天城里有庙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青青看着我,微笑道。 我奇怪的看向她,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青青她什么时候这么爱凑热闹了? “小姐,这个城镇可是东陨国有名的胜地,巧儿早就听长辈提过,只是一直没有来的机会,今天你就带我们去见识下吧?”巧儿冲我眨巴下眼睛,满眼期待之色。 “是啊,是啊,你就带她们去吧,我们一起去,我免费给您们做导游。”表哥亦不知从何时窜了出来,在一旁继续鼓动着我。 我有些奇怪的扫过他们一眼,要说表哥喜欢热闹不假,巧儿和青青今天怎么也一直鼓动我出去?心里虽然有诸多的疑惑,但撞见他们那期待和兴奋的眼神,我还是犹豫了,心下一沉,冲她们点了点头。 “好啊!”巧儿欢喜的拍手叫道,青青和表哥互递了一个眼神,虽然很快,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看来他们一直吵着要我跟他们出去,绝对没这么简单,直觉上她们一定有事情在瞒我。 我们一行人明目张胆的顺利出了府院,一路上倒是有遇见路过的丫鬟和侍卫,他们只是恭敬的给我行礼,并未阻拦我出门,好像是事先就知晓我要出去一样,这让我心中不由生疑,难道是有人交代好了的? 我被他们带着,向那个所谓的热闹庙会走去,却惊奇的发现镇上的老百姓不但没有参加庙会该有的欣喜之色,反而还一脸担忧焦虑。一排又一排的侍卫连番在镇上巡逻,人心惶惶,好似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有庙会吗?怎么这么多士兵?”疑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马进文,不愿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郡主,几位皇子同时在这座城里出现,治安管理上肯定要严加防范。”青青抱手,恭敬的替表哥答道。 “是啊。”表哥连忙点头,还不忘向青青递上一个感谢的目光。 青青的解释虽然合情合理,但他们忧虑的表情还是让我尽收眼底,看来事情不简单,他们不愿意说,我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逛完庙会,他们又拉着我陆续的游览了几处风景名胜,虽然他们极力的夸大这些风景名胜有多么的特别,但我还是觉得他们带我游历的地方实在是平庸一般,并无特别之处。 好不容易全部游历完毕,我已经是口干舌燥,筋疲力尽,本想回府休息,但他们又巧以颜色的将我拉到镇上几处有名的酒楼,一顿通吃。 酒足饭饱之后,终于到了晚上,夜幕降临,夜空中繁星点点,照耀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街上人烟稀少,偶尔传来几声打更的响声,四周的一切显得更加静谧幽暗。 “好了,玩也玩够了,吃也吃饱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放下碗筷,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严肃的说道。 “秋林,我突然想起来,城南还有一家酒楼,我们是不是……”表哥仍旧不死心,继续怂恿我。 “表哥,就算还有一家我们没有吃到,现在这么晚了,人家也打烊了。”我白他一眼,气愤的冷喝道。 他不禁语塞,低下头,不再说话。 “好了,你们兜了这么大的一圈,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眼神复杂的一一扫过他们,一脸正色道,眸里掩饰不住的怒气。 今天他们硬是要将我拉出去,还一味的带着我去这去那,就是不让我回府,我早就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现在看他们的表情更让我确定不已。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拖延时间,府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心下不再犹豫,未理会他们的阻拦,推开门,飞奔向府院去。 偌大的王府庭院。 明亮而华丽的宫灯挂满了朱红锍金的走廊,轻纱长裙的侍女端着丰盛的美食盘来回穿走,远远的就能听见歌舞升平的欢呼声,和男女嬉笑怒骂的打逗声。 我心下一凛,下意识挪步朝声源的方向走去。 只见一个露天的盛大宴席临近湖水,被宫灯照亮的水面倒映着婆娑的树影,在席的正中铺着华美的红毯,四周摆放了熊熊燃烧的火架,使这里温暖如白昼。 宴席的正前坐着身穿华服的六皇子——鹰王。 只见他一身黑色的战袍铠甲,虎头坎肩,威风凛凛,大红色披风在风中摇曳,更显威武卓越,宛如一位黑色战神,让人肃然起敬。 因他英勇神武、精通兵法,所以早年就被皇帝派往边关杀敌,此番相邀诸位皇兄弟聚集在此,一方面是因为战前路遇强敌,前来讨教应对之策,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来寻找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听闻她好像与这几位皇兄弟颇有渊源。 四位皇子分成两排分坐在宴席的下方,怀中各搂着一位美人,淡定自若的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怡然自得感,眸色复杂,看不出他们此时的表情,只有立在一旁的贴身侍卫能隐约的察觉出主人眸底一闪而过的不耐神色。 “为什么要骗我?”在看清宴上人的面容后,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忧愤之情,气愤的冲上前去,举起剑,直逼向鹰王的咽喉。 宴席下面的几位皇子均震惊的站了起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我,神色复杂,眸中寒光闪动,如一鸿冰潭,仿佛要将我冻僵。 此时此刻,激愤和羞辱感溢满了我的心头,我已无暇兼顾其他人的任何情绪,只是一脸震怒的瞪着鹰王,眸间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没错,我认识他,他就是我初恋的男朋友任可琪,难以忘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残忍的抛弃了我,还当着我的面亲吻了他的新任女友,这样的羞辱和痛苦的记忆,让我至今都无法释怀,只要想起这件事,无不恨得牙痒痒的,心痛难当。 眼前的男人与他有着同样的容貌,就连皱眉的神态都那么相似,我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也与我和表哥一样,是穿越来到这里的?或者说这个人就是他? 鹰王一脸沉痛的看着我,眸中溢满了忧伤。“可儿,你怎么了?你是在怪我没有遵守当初对你的诺言吗?” 可儿?他叫我可儿?难道说他穿越来这里之后,连记忆也被抽除了?他看我那沉痛而忧郁的眼神,让我不禁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他?因为任可琪绝对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他每次遇见我眸里不是嘲弄就是不屑,又怎么会流露出怜爱和心痛呢? “秋林,万事好商量,你不要这么激动嘛。”表哥气喘嘘嘘的跑到我的面前,扯着我的衣袖,好生相劝道。 “芯儿,就算六弟以前负了你,你也用不着杀了他啊?”襄突然挡在鹰王面前,脸上浮现出一抹愁容,忧虑的劝道。 “是啊,芯儿,快点放下剑。乖。”邪飞身来到我身边,将我护在怀里,轻柔道。手紧握住我手中的剑,慢慢将它收回到剑鞘中。 我有一刻的恍惚,但很快清醒了过来,突然上前一步,指着鹰王,大声惊问道:“你们,你们是说我认识他?” 他们的话很明显,是在暗示我,这具身体的主人曾经与鹰王有过一段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与鹰王分开了,今天他们诡异的行径,以及叫表哥和青青他们特意将我带开这里,很有可能就是阻止我和鹰王的见面。 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宇文芯可,对鹰王的那段情是完全都想不起来了,今天我之所以这么大的放应,完全是把鹰王当做了前任男友任可琪,只是他们不理解,更不知道。 “可儿,你不认识我了吗?”鹰王激动的将我从邪的怀里拉了出来,疑惑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心中无比纠结。 其他四个人更是用无比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我,对我前言不搭后语的行为,一头雾水,眉头紧锁。 此刻,我已经完全确定,自己是认错人了,这个鹰王怕是与这具身体的以前的主人曾有过一段情,而我又把他当成了前男友任可琪,所以才闹出这样荒唐的一幕,只是现在要如何收场? “我失忆了。”我低下头,简单的解释着,眸中闪动着难解的忧思。 “六弟,不管你之前和芯儿有过什么,现在芯儿已经嫁给我为王妃,还请你自重。”武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鹰王看我的灼热目光,寒声警告道。 “哈哈哈,未想到我离宫戍守边关这么多年,竟然连心爱之人也被横刀夺走,枉我还视你为亲兄弟,未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鹰王突然大笑起来,那笑中夹杂着愤怒、不甘、还有心伤。 却让我的心竟无意识的跟着揪痛起来,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他纠结紧锁的深眉。 “不,鹰,我爱你,我一直爱的是你啊,你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深情凝望着他,激动的握起他的手在我脸颊上来回摩挲,沉醉道。 此时的我,已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神思,灵魂仿佛被抽干,身体里好似在一瞬间注进了另外一具身体,我拼命的想要反抗,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灵魂被一点点的占据。 难道说,真正的宇文芯可回来了?这具身体里现在同时寄居着我和她,我们中有一个人,随时将会离开。 无力的想着,只感到身体渐渐瘫软,意识逐渐模糊,我已无力再坚持下去,倒下地的最后一秒,我拼死的喊出一句话,“邪,救我……” 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黑暗中,我不断摸索着前进,仿佛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任由强劲的旋风带动着我的身体,远方我依稀的看到一线光明,奋力的起身,顺着那条光线,不断向前走。 “芯儿,我的芯儿。”模糊的听到,有人在呼喊我,这声音?竟是上次在梦境里的男子的声音一样。 心不由的颤动了一下,连忙应到:“你是谁?你在哪里?” “只要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了。我好想你,芯儿,快睁开眼睛吧。”扣人心魂逐渐离我的嗓音越来越远,却让我心底无比兴奋,真的睁开眼就能看见你了吗? 我悠悠转醒,迷茫的睁开有些惺忪的眼眸,入眼的是玉焦急的面颊:“芯儿,芯儿……” 难道,梦中的神秘男子是玉吗? “玉。”我微微起身,竟发现全身刺痛无比,不由的微微皱眉。 “芯儿,你还好吗?”玉连忙扶我躺下,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抿嘴道。 “玉,发生什么事情了?”头胀痛不比,不安的晃动着脑袋,之前的事情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芯儿,你中了蛊术。”玉深情的凝视着我,眸中无比怜惜,半响,才严肃的说道。 新欢旧爱 “什么?蛊术?”我心中惊骇,凝眸闪动着不解的光芒,好端端的我怎么会中这种邪术呢? 襄推门而入,眸间浮现出一抹担忧,慢条斯理的说:“芯儿,蛊术是西域国盛行的一种邪术,当下我国战前与西域国对峙,他们就是用这种蛊术,挫伤了我军士兵的锐气,一番几次恶战我反都溃败,就连六弟也束手无策,所以他才来找我们商议对敌之法。” 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中的蛊术和战前西域国所使的巫术出自同一手法?” 玉瞳眸一闪,冷冷的眯起黑眸,双拳紧握,已然能听见骨头折裂的响声,要让他知道是谁胆敢伤害他的芯儿,他一定不会放过他。凝眸看着我,笃定的说:“是完全一样的,而且下蛊术的人必须是你身边亲近的人,那样才有机会下手。” 我眸子徒然暗沉,瞳眸轻轻颤动,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所以,你们是怀疑我们当中有奸细?而且这个奸细还是我身边亲近的人?” 襄逸眉头紧蹙,黑眸深不可测,郑重其事的说道:“芯儿,误中蛊术的人,轻则意识涣散,受人摆布;重则神志颠倒,滥杀无辜。看来想要害你的人,不但心思细密,在你身边潜伏很久,而且还居心叵测,妄图利用你来对付我们。” 我紧紧皱着眉眉,素净的小脸上浮现一抹愁容,心中无比纠结,如果说对我施蛊术的人就是我身边的人,那么会是谁呢?表哥?巧儿?还是青青? 表哥肯定不会,巧儿又是我在丞相府的贴身丫鬟,从小到大就一直在我身边伺候,而且她个性单纯,应该不会是她。难道是青青? “芯儿,青青你对她了解吗?”襄看着我,认真的问,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心下一沉,难道他也怀疑青青?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眸光潋滟,一边回忆,一边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青青是皇上赐给我的丫鬟,选妃大典之后她就一直在我身边伺候,她的背景我没有多问,只知道她自小父母双亡,就进宫当了宫女,不过她会武功,而且心思缜密,确实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丫头。” 襄一脸严肃的看着我,眸色复杂,沉声道:“我派人查过她在宫中的档案,她确是从小在宫中长大,不过她伺候的主子和日常的居所,均无记载,这不免让人怀疑。” 我胸口一窒,阵阵寒气从脊背升起,痛心的哀怨道:“难道我中蛊术真的与她有关?” 虽然知道宫中尔虞我诈,不应该相信任何人,可是青青也毕竟跟我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何况上次在客栈她极力掩护我离开,更是让我心中百感交集,如果真的是她,我要如何面对呢? “芯儿,别担心,现在还没有证实就是她,我们也只是凭空推断。”看着我揪紧的双眉和苍白的面容,襄的心中无比怜惜,连忙心疼的俯身安慰道。 “是啊,芯儿,还没有确定呢?你不要伤心好不好?”玉嘟喃着小嘴,明亮的眸子闪了闪,握着我的手轻声劝道。 我微微颔首,嘴角勉强挤出一抹淡定的笑容,走下床,望天沉思起来,不想让他们再为我担心。 玉和襄对视一眼,以为我是生气了,遂走到我身边,目光炙热的望着我,拉起我的手,一脸兴奋道:“芯儿,以后我们四个人会轮流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所以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什么?”抬眸,疑惑的目光扫向襄,似在像他求证玉刚才的话。 襄含笑的朝我点点头,眸中竟还带有些许的期待。 柳眉紧蹙,清澈水眸漾起一抹缊怒,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轮流伺候他们吗?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一股莫名的怒火从脚跟直冲到头顶。 抬眸,犀利的目光直射他们,怒道:“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尊重我的意见?问问我喜欢谁呢?” 襄面色一怔,暗暗垂眸,眼中有抹异色一闪而过,低声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是他们太自私了吗?他们都想陪伴在芯儿身边,都离不开她,现在大敌当前,只好先想出这个权宜之计。没有想到芯儿竟不愿意,芯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她喜欢的人会是自己吗? 玉委屈的垂下头,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哽咽道:“芯儿,不想陪我吗?” 看着他们忧伤、暗淡的表情,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正寻思着说些好听的话哄哄他们,门突然被推开了,巧儿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小姐,这碗是刚才大夫开的安神定气的药,喝了有助于睡眠的,趁热您赶快喝吧。”巧儿低首,微微欠身,贴心道。 接过药碗,没有多想,一股脑的全数喝下,药汁苦涩的味道,让我不由的微微蹙眉。 转身直视襄和玉,面容严肃认真,正色道:“我想见鹰王。” 虽然蛊术会让发作的人失去之前的记忆,但是我是来自21世纪的孤魂,蛊术发作并没有侵蚀我的灵魂,反而唤起了我身体里另外的一缕孤魂,这恐怕连是施蛊着都没有预料到的吧。 我现在占据的是真正宇文芯可的身体,昨天蛊术发作之时,我亦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对鹰王的渴望和眷恋,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意是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如果没有我的话,她和鹰应该是无比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才对,而我的出现,不仅打破了他们在一起的迷梦,更和襄玉他们扯出了一段不明不清的关系和感情。 现在我已然觉得是时候有个了断了,与其大家都痛苦,不如由我来向他们说明我的真实身份,或许他们会质疑,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信,但是我还是决定要说。我想给他们一个公平选择的机会,最重要的是我想确认,他们究竟爱的是我?还是真正的宇文芯可? 夜,冰凉如水。 月,孤寂暗淡。 几位皇子静静的坐在房里,周身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可儿,你不记得我了吗?”鹰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死寂。 “记得。”轻扯嘴角,凝眸直视他,笃定的说道。 “那你还记得和我的誓言吗?”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凝视着我,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我的答案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然记得。”抿抿唇,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几道凛冽忧愤的目光迅速的向我射来,我敛了敛心神,强迫自己要镇定,再次抬眸深情款款的看向鹰。 “那你,你还爱我吗?你以后可愿意和我在一起?”鹰难以掩饰心中的欣喜之情,俨然有些语无伦次道。 “你的可儿心里一直都有你,也一直深爱着你,只是她不能和你在一起。”嘴角轻勾,笑的有些牵强,眸中掠过一丝隐忧,哀叹道。 “可儿,为什么?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鹰剑眉倒竖,表情幽怨,上前死死的摇晃着我的肩膀,眸中迸射出不解的怒气。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挣开他的手臂,转身背对着他,叹了口气,淡淡道。 我的冷漠与淡然更加激怒了鹰,他掰过我的身子,强迫我与他对视,骇人的气势不言而喻,眼中的怒意翻涌:“为什么?为什么你回答不了?你说啊,我要你说,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个?” 我脸色微变,他强迫的气势和指尖收紧的力道,疼的我不由微微蹙眉,想挣脱,他却握的更紧了,我不禁哑然,眸中浮起一道水雾。这个男人霸道的气势跟武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真正的芯可会离开他,估计就算是和他在一起也幸福不到哪里去。 “六弟,对芯儿温柔点。”襄再也看不下去,我含泪的双眼,刺痛他的心,连忙出声喝斥。 邪干脆起身飞到我身边,一把将我从鹰手里夺过来,心疼的护在怀里,转眸,凛洌的目光直射向鹰,怒喝道:“你再敢伤害芯儿,别怪我翻脸无情。” 鹰眉心深锁,眸中满是懊恼和痛楚,从骨子里透出一抹孤寂和悲伤。 他伤痛的表情,刺穿了我的眼,心中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呼喊着:“鹰鹰——”我知道那是真正宇文芯可,内心的呼喊。心下一凛,我不再犹豫,挣扎着从邪的怀里出来,看着他,轻轻一叹,一字一句无比坚定的说道:“我无法回答你,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可儿。” 我雷人的话语,不仅让鹰惊讶的僵直在当场,就连邪、襄他们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疑惑的望着我,久久不能回神。 我紧闭双眼,心中无比纠结,就让一切在今天有个了解吧,是时候告诉他们真相了。 抬眸,强压住心头的不安和害怕,我敛了敛心中杂乱的情绪,凝望着他们,目光如炬:“其实我——” 刚想说明一切,腹部的一阵强烈的刺痛感袭来,我赶紧捂住小腹,轻咬着下唇,试图强忍过去。斗大的汗珠滑落,下腹撕裂般的痛楚也越来越明显,再也坚持不住,蓦地倒在地上,一股热流从下体流了出来,我下意识的朝身下望去,雪白的袭裤和纱群被染上粗目惊心的鲜红。 “芯儿——”邪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抱起我。 其他几个人亦陆续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均纷纷上前将我围住。 襄焦急的伸手搭上我的脉搏,眉头一紧,面色骤然苍白,惊骇道:“芯儿,你什么时候喝过堕胎药?” 我心中一骇,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颤抖着双唇,哑然道:“襄,你说什么?” “小姐,巧儿对不起你,刚才的那碗药其实是堕胎药。”巧儿突然跪下来,落下两行清泪,无比懊悔的说。 我心头一颤,低下头,怔怔地望着巧儿,虚弱的问道:“巧儿,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有多么重要吗?” 巧儿的脸上泪如雨下,嘴含苦楚,使劲摇头道:“小姐,巧儿真的没有想害你,要您喝下堕胎药是夫人的意思。” “什么?”巧儿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穿我的咽喉。身子瑟缩的忍不住颤抖起来,心中一片死寂。 娘?她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这么残忍的要拿掉我的孩子? 心意已决 夜深,王府厢房里灯火通明,香炉里烘逸出来的龙涎熏香,既浓郁又轻柔的神秘香味,房里的气氛一片沉闷和压抑,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中药味,刺人心鼻。 两个嬷嬷,几名丫鬟在房间里进进去去。 好半晌,襄逸和大夫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面色阴沉冷漠,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紧攥的双拳,像是在极力压抑心中的郁结。 其他几个人见他走了出来,不由箭步跨上前,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二哥,芯儿的情况怎么样了?孩子能保住吗?” 襄逸的眼中一片寒冰,右臂重重的撞到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颊侧的骨头涌起一股碎裂般的剧痛,却远比不上他心中的伤痛来的深刻,沉默片刻,才用沙哑的声音低喃道:“孩子没事。不过——” 听到孩子没事,邪不由的松了口气,只是襄逸欲言又止的表情,仍让他担心不已,焦急的走进襄,再次嘴问道:“不过,不过什么?” “二哥,芯儿呢?她到底有没有事?”玉眉头深锁,急不可耐的问道,毕竟他最关心的还是芯儿的身体,孩子能生下来最好,实在不行只要芯儿没事,将来他们还会有许多孩子。 襄逸冰眉头紧皱,双拳紧握,心口传来一阵一阵的蚀痛,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哑声道:“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下!” 他的话,让邪的心猛地震住,胸口像有万把利剑刺穿,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面容骤然凝固,他揪起襄的衣领,怒不可遏的与他对视,厉声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三哥,你先别激动,听二哥把话说完。”武黑眸眯起,眸中掠过一道复杂的情绪,迅速飞身上前阻止道。 这个孩子他打心里不想让他留下,因为芯儿的心本就倾向邪,若是再生下他的孩子,估计以后自己是连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但是襄刚才话里的意思,似乎要打掉这个孩子也并不容易。 襄逸淡薄的眼神若有深意的扫过邪、武和玉一眼,痛苦的闭上眼,睫毛轻轻颤动,声音绝然又凄楚,忧声道:“芯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再现的黑狼星。” “什么?”闻言,三人均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身体忍不住摇晃,手伏在廊柱上,勉强支起欲将倒地的僵直身体。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全身瞬间冰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口,有种被人刨开的撕裂感。 襄逸眼角的余光瞥了三人一眼,深邃的黑眸里,仿佛有一把冷焰在燃烧,正色道:“如果芯儿将孩子生下来,黑狼星一旦着地,我们的力量就会被永远尘封,黑狼星便会取代我们成为天界、魔界、妖界和冥界的主人,而他也将是全世界的主宰,任何力量都无法与他抗衡。” “有什么办法能阻止黑狼星着地?”武神色纠结,眸底暗潮浮动,沉声问道。 “如果要拿掉这个孩子,芯儿会有危险吗?”玉揪眉,面色凝重,急促的问道。他真正关心的,始终只有芯儿一人而已。 “要阻止黑狼心重现人间,芯儿必须死。”平静的嗓音,却如冰锥般尖锐,其中包含了巨大的痛楚与深刻的纠结。 邪眸中闪动着无比剧烈的痛楚,额际的青筋直跳,俊美的五官微微扭曲,双拳紧握,朝着襄狂怒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要我们为了自保杀了芯儿吗?” “二哥,你清醒点好不好?那个人是芯儿啊?叫我们如何忍心伤害她?”玉一脸震痛与愤慨,手拼命的摇晃着襄的双肩,心痛的吼道。 “是啊,二哥,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武黑眸一沉,脸色愈发铁青,侥幸的询问道。心中流淌着鲜血,却直往外喷,让他的身子也止不住哆嗦起来。 襄逸俊颜一冷,眸中首次浮现出阴森的杀气,重重一拳猛地砸像武,寒声道:“四弟,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吗?” 武擦拭嘴角的鲜血,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觉得襄的举动实在莫名奇妙,愤然的吼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当初恶劣的强她,她腹中的孩子却没有掉。你就没有一点怀疑?”襄逸黑眸狠眯,犀利的话语,透着无尽的痛苦与深切的怨恨。 “我,不知道。”武痛苦的摇着头,眸底幽暗一片,心里陷入无尽的自责和懊悔之中。 “如果当初你有一点关心她的话,就不会大意的连这么明显的迹象都没有发现。”襄冷声喝斥道,锐利的眼神冷盯着聂武,目光如炬:“黑狼星依附在母体内,平常的堕胎药是根本拿不掉的,只有在怀孕一个月的时候,合我们四人之力,运用釜底抽薪大法,将胎盘从母体里吸出,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 邪眸中积着即将暴发的狂怒,凶神恶煞瞪着武,双手狠揪起武的衣领,怒不可遏的吼道:“你竟敢强她?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她?” 武眼神溃散,身子抑制不住的抽搐,心已然痛到了极致,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终究无力的将话语全吞了回去。是啊,他们说的都没错,使自己害了芯儿,都是自己的错,如果当初他能正视自己的心,就不会发生今天悲剧的一幕。 “二哥,除了芯儿死,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玉抿抿唇,眸中波光粼粼,不甘的问道。 “别无他法!”襄痛苦的闭上双眼,眸中冰凉一片,心中无比纠结。 要让他们在心爱的女人和未来的使命上做一个抉择,是多么残酷的事实。若是自私的留住芯儿的命,黑狼星必将重现人间主宰世界,到时候生灵涂炭,万物凋零,他们就是这一切灾祸的罪人。只是若是让他们亲手杀了芯儿,他们又是一千一万个不忍心,谁都下不了手。 如今的局面,确实陷入了两难境地。 一时间,压抑的气氛在静谧的流淌,谁都没在说话,只有黑暗的夜,能听到他们唏嘘的呼气声。 门开了又合,青青从房里走了出来,恭敬的向几位皇子俯身行礼:“郡主已经醒了,她想见邪王。” 闻言,邪迅速抽身,一个健步,急忙走进房内,顺手将门合上。 其他几位皇子在听到芯儿醒后,一心想见邪,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心头止不住的醋意翻涌。 “芯儿——”邪走进房里,见我欲起身,赶紧将我扶起来靠坐在床边,又在我背后垫了个软垫,紧握着我的手,声音无比轻柔的唤道。 “邪——”心中一道暖流划过,深情回望着他,痴恋的冲他微微一笑。 “芯儿,我的芯儿。”邪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思念,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紧的拥住了我,他的气息紊乱,或许是激动,或许是害怕我消失一般,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我虚弱一笑,抿抿干涩的唇,柔声问道:“邪,孩子,我们的孩子还在吗?” 邪浓眉紧蹙,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仿佛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终于做了决定,候间逸出一口叹息,环抱我的手臂更紧了,轻轻抚摸着我柔顺的秀发,俯在我耳边坚定的低喃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长吸一口气,心中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微微抬眸,一双幽深如如寒潭的双眸正深深的注视着我,顿时,心好似漏了半拍。 我面色一怔,眸中掠过一道复杂之色,疑惑的问道:“邪,你恢复记忆了对不对?” 其实从在这里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不似之前在万脊山时的涣散懵懂,倒是多了几分眷恋深情。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他可能是恢复了记忆,但是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令我一直没有机会亲口问他。 邪伸手抚摸上我苍白的小脸,眸中洋溢的柔情,仿佛要将我融化一般,懊恼的低喃道:“我真该死,怎么把你忘了,害你吃了那么多苦!” 我神色复杂的凝视着他,两行眼泪不自觉的滑落,眼中流露出眷恋和不舍的哀思。虽然早已料到,他已经恢复记忆了,但真正要面对他的时候,我悸动的心还是不知所措起来。 邪俯身低头,轻吻上我的泪珠,吻进他的嘴里,语气无比温柔,无比怜惜的说道:“芯儿,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一定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他温暖了怀抱和酥麻的话语,让我的情绪一下子失控起来,躲进他的怀里,哭泣的哽咽:“呜呜,邪……我好怕……也好想你……你终于来了。” “芯儿,不要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芯儿哭泣哀伤的眼神,让他的心都碎了,紧紧的搂着她,无比温柔的安慰道。 “呜呜,邪,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喜欢那个艳儿,不喜欢我?”抬眸幽怨的看着他,两行泪水顺着脸颊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那是思念和爱恋的泪水,也是委屈和无助的泪水。 “芯儿,我喜欢的爱的从来只有你,和你在一起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了,艳儿只是来助我用来练功的,如果你不喜欢她,我把他送走好不好?”邪紧握住我的柔荑,放至唇边深情的吻了又吻,心中满满的狂喜之色不断外泄,原来芯儿也是这般的在意他,喜欢他的啊。 “邪,那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了。”伸出纤手轻柔的抚上邪白皙俊美的面颊,眸中洋溢着满满的柔情,无比期待的等着他的答案。 “好,我带你走,现在就走。”黑眸不可置信的怔了怔,随即又兴奋的点头傻笑道。芯儿竟然主动说要他带她走,那是不是说明芯儿已经决定要选择他了?这种恍若梦境的幸福感,已让他忘乎所以,即便是要他死,他也心甘情愿。 强压住心底那股心颤和悸动,脱下黑色的长袍披在我身上,双手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欲带我飞身离去。 “不准走!”门被狠狠的踹开了,聂武一脸震怒的伫立在门口,眸中溢满了伤痛和绝望。紧接着,襄和玉也冲了进来,悲痛的望着我,眸中划过一抹被刺痛的心伤。 “芯儿,你决定选择邪了吗?”襄神色泠然的望着我,冰凉的话语,却透着无尽的痛苦与深切的心疼,仿佛我的答案会将他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呜呜呜,芯儿,你不要我了吗?”玉眨巴着双眼,眸中溢满了泪水。紧紧的扯住我的衣裙,撅着嘴,委屈的哽咽道。 花落谁家 “我——”他们质问的话语和伤痛的表情,让我一时间竟无法适从,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们之间竟平白牵扯出这么多复杂的关系? “芯儿,是因为孩子吗?因为孩子所以你选择三哥?”玉急切的追问道,眸中溢满了痛苦和悲伤。 “玉——”颤动的双眸微微合上又睁开,凝视着玉,心中无比纠结,“我也喜欢你呀,只是跟对邪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玉眨眨水眸,嘟囔着小嘴,不解的问。 凝视玉清澈明动的眼眸,心不由怔住,我要表达的意思,玉能理解的吗? “芯儿,你要和三弟永远一起吗?”襄面色沉滞,眼眸微颤,强忍着悲痛,一字一句坚定的问。 “我不许,你是我的王妃,你怎么能跟三哥走?”聂武脸色骤然一沉,猛的伸手紧紧的抓住我的双肩,边摇晃边痛苦的大吼道。 我心神一怔,垂下眸,被这压抑的气氛,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你们不要逼她了,我们出去谈。”邪怒吼一声,心疼的将我搂在怀里,眯眼横扫几位情敌一眼,面色阴沉,比寒冰还要冷酷凛冽的声音,让众人为之一震。 “邪?”抬眸看向他,轻扯起嘴角笑了笑,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芯儿,没事,在这乖乖的等我。”邪凝视着我,无比怜惜的安慰道,低头在我额头上落下爱怜的一吻,转身欲夺门而出。 “报——”一侍卫焦急的冲进门来,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渍,腥红的鲜血顺着腐烂破损的伤口不住的流淌出来。 惨目人睹的一幕,让我不由的心神一颤,连忙闭上眼睛躲进邪的怀里。 “芯儿,别怕。”邪紧紧的搂着我,大掌轻抚上我的脊背,为我顺气,转眸冷喝道:“什么事?” “回禀邪王,安王叛乱,救皇上,救太后,救……”侍卫恭敬的欲起身行礼,却无奈伤势太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已气绝身亡。 “怎么回事?京城出什么事了?”武大惊,浓眉紧缩,冷峻的面容上是压抑不住的狂风暴雨。 “展言——”襄急忙唤来展言,忧心忡忡的问道:“你可知京城出了什么事?” “回主子,探子刚回来禀报,当下情势危机,锦安王在封地举兵叛乱,挟持太后做人质,威逼皇上将皇位传给他;南诏国内应在京城兴兵作乱,大举进攻皇宫,皇宫即将失守;边境的西域国、北宇国趁势长驱直入,在我国边境屯兵上万。”展言单膝跪下,神色泠然,恭敬的禀报道。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均不由的一怔,满眼的疑惑和愤怒,一时间,严肃的气氛溢满整个房间。 “锦安王那个卑鄙小人,妄父皇如此器中他,他竟敢挟持太后,兴兵谋反!”聂武黑眸一眯,眼睛里迸射出一丝寒意,咬牙切齿的愤恨道。 襄眉头蹙起,强压下心中的浮乱,忧心道:“当下的情形四面楚歌,我东陨国岌岌可危,我们要想出个万全之策应对才行。” “此番叛乱四起,恐怕他们是有备而来,真正要对付的不一定就是东陨国的皇帝那么简单。”邪剑眉一挑,眸中神色复杂,嘴角勾起一抹深刻的冷笑。 “三哥的意思是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我们,而这一切也是早有预谋?”玉表情凝重,清亮明澈的双眸渐渐被嗜血的怒气所取代,幽深阴寒的眸子里,闪动着绝狠的杀意。 我怔怔的看着玉变幻多端的表情,心里泛起阵阵冷意,半天回不过神来。天呐?眼前这个嗜血的少年是我认识的那个幼稚可爱的玉吗?他阴鸷的双眸和妖魅的面容分明是个妖孽。 “主子,安公公在前厅等候,有皇上的密旨要向诸位皇子传达。”白管家敲门而至,毕恭毕敬的行礼过后,低头恭敬的禀报道。 几位皇子若有深意的相视一眼,急忙迈步向前厅走去。 “芯儿,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邪看着我,轻柔着嗓音说道。眸中的戾气一闪而过,眼角眉梢柔情尽现。 “好。”我温婉的点点头,轻应道。 前厅内; 安公公焦急的踱着小碎步,来来回回在厅内徘徊,眉头紧锁,表情凝重,紧撺的双拳显示出他此时极为焦躁不安的情绪。 眼角瞥见几位皇子陆续前来,连忙倾身行礼,跪下磕头,大声哭泣道:“殿下,请你们救救皇上,救救太后啊。” 武眸光一暗,眼眸冷洌阴蛰,沉声道:“安公公,宫里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略知一二,听说父皇有密旨给我们,还请你快快宣来。” 安公公被武阴冷的眼神所震慑,身形不禁晃了晃,扯着嗓子恭敬的答道:“是。” “皇上有旨,要武王火速带兵救出太后,平定锦安王的叛乱;邪王则带兵入京,歼灭京城南诏国的叛军余党;襄王负责协助鹰王对抗西域国的神秘之师;玉皇子带兵剿灭北宇国在我国境外的屯兵。”安公公一脸严肃的宣读着皇上圣旨,面色沉重。 “儿臣领命,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位皇子纷纷行礼下跪,接旨答道。 “还请几位殿下赶快动身,解我国燃眉之急。”安公公微微颔首,灵眸一闪,慢条斯理的补充道:“另外,皇上还让老奴告诉各位殿下,此番解围,若是哪位皇子能率先平乱,皇上将加封他为太子,并且昭告天下,宣布他为东陨国下一任储君。” “是,有劳公公。”四人纷纷点头,嘴角扯出一抹僵直的笑意,眸中寒光流转,神色复杂。 他们最关心的不是皇位,而是谁夺取江山之后,东陨国的龙脉归于何处。他们四人之所以同时转世到东陨国,全因东陨国龙脉圣灵,能够最快的帮助他们恢复前世的记忆和力量,只是龙脉只有每届的帝王才能窥探到,谁能率先称帝,谁就能最先夺取龙脉,那么他掌管的那一界就会最先觉醒,而最先觉醒的一界帝王将拥有操纵四届的能力,这才是他们最忧心的地方。 何况,也只有夺得帝位,才能够无后顾之忧的和芯儿在一起,所以不管是为了得到龙脉还是为了芯儿,他们之间都必将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月清幽如明镜,却透着沁心的凉意。我孤身一人伫立在榕树下,借着朦胧的月色,黯然凝视着远方。 刚才侍卫的传话,字字句句印在我的心里,邪是东陨皇的儿子,他肯定会带兵营救,那样的话,我和他是不是又要分开了呢? 哀声一叹,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忧伤,直觉上感到,这次四起的的叛军似乎早有预谋,要不然也不会一时间,危机四伏,所有的矛头都正对着东陨国,此番平乱估计并不是简单的剿灭那么容易,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正想着,远处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我心下一沉,这么晚了,王府戒备森严,会是谁这么大胆?琢磨之际,我飞身追随着这道黑影而去。 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黑影停了下来,顿时,四周散发出一团团的雾气,让我恍若在梦中游离,已然分不清是梦是醒,水眸夹带着水样的雾气,周围的一切已是朦胧一片,微微抬眸,看到前方有个修长模糊的身影,正背对着我。 “你是谁?将我引来这里有何目的?”眼中流露出戒备之色,拧眉冷声质问道。 “如果你想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最好跟我走。”女子目光一凛,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微微一愣,素净的小脸上划过一抹担忧,抬眸,不解的问道。 “怎么他们没告诉你吗?”风眸微眯,眼中是目空一切的狂妄,冷睨着我,一字一句寒声道:“你腹中孩子落地之时,就是他们命丧黄泉之日。” “什么?”我心中一骇,蓦地睁大双眼,嘴唇颤抖,尖声道:“为什么?” “他们是转世的——”黑衣女子刚欲开口向我解释,附近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响声,瞳眸一紧,警觉的问道:“谁?” 寒风吹过,四周静谧的可怕,仿若刚才什么人也没有经过。 “这个给你,关键的时候可保你孩子一命。”冷冷的丢下一个玉瓶,眼中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转瞬即逝,转身欲离开。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连忙挡在她面前,眸光犀利,眼神中满是疑惑。 “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你知道我的身份,总之,想要保住你孩子的命就将它收好。”幽暗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能洞悉一切,冷漠的抛下一句话,飞身消失不见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情变的更加复杂而沉重,她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为什么邪没有告诉我呢?还是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现在回想一下,难怪今天我说要走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是那么的复杂纠结,原来他们担心的并非是我的离去,而是我腹中的孩儿会给他们带来的威胁。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继续留在此处岂不是危险重重?难怪别人都说,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如果要对付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们联手也不一定。 我沉闷的想着,全然未察觉危险正一步步的向我逼近。 回到府中的院子里,刚推开门,黑暗中竟被人隔空点了穴道,不解的抬眸,惊讶道:“是你?”浑身瘫软的使不出一点力气,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寒玉宫,风光迤逦,群山拱绕,是难得的隐天蔽日之地。 突兀的岩石,陡峭的山峰,连绵起伏,层峦叠嶂,山谷间升腾起寥寥的薄雾,远处的景象千变万化,近处的景致若隐若现,为整个宫殿又添了几分幽暗神秘的色彩。 整个宫殿里金碧辉煌,殿顶雕刻着一只降龙,殿柱上镌刻着几只卧虎,蓬荜生辉,庄严而夺目。涓涓的溪流,自湖中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水帘屏障,白玉的阶石,绚丽的宫灯,蝴蝶在布满鲜花的舞坛边飞舞,七彩的色调在宫殿四周尽显,美不胜收,让人只要看了一眼,就不忍挪动视线半分。 玉傲然的立在殿上,舞姬们诱人的舞姿他已无心欣赏,凝眸紧紧的望着殿门口,脸上浮现出一抹隐隐的担忧之色。 直到一抹青色的身影步入殿内,他忐忑的心才稍稍释怀,忧虑的双眸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冷鸷。 “雨珊,参见妖帝。”雨珊莲步上前,微微欠身,妩媚的行礼道。 “她呢?”冷眼瞟了一眼雨珊,心中一紧,急切的问道。 “回王,妾身幸不辱命,已将她带回,现在已安置在王的寝殿里。”妩媚的眼波流转,柔柔的答道。 “好。”玉仰首大笑道,下一秒,他已飞身消失在大殿上。 看着玉离去的背景,雨珊柔媚的双眸迅速染上了一抹寒霜,眼中迸发出一道嫉恨的杀意。玉就这么喜欢她吗?为什么自己如此爱他,他都不愿看自己一眼? 寝殿的床榻上,我静静的躺着,呼吸轻缓,好似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玉悄悄的步入殿内,屏退了殿内的所有侍从,安静的来到床边,手颤抖的浮上我娇嫩的脸颊,眸中是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 暖风轻柔撩人,殿中灯光璀璨,熏人的暗香随风轻轻飘散,夹杂的浓烈的爱意,让玉已然微微有些沉醉了。 “芯儿,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从我手中抢走。”嘴角微微上扬,俊美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眸间是抑制不住的柔情。 清丽柔美的脸颊,在水晶宫灯的折射下,微微泛起一道银色的光晕,远远看去,是如此的圣洁美丽,一股清新淡雅的体香扑鼻而来,萦绕鼻尖,沁人心扉,让本就迷醉的玉,更加的心动迷离。 低头深情又迫切的吻上了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一点点肆意的吸允着,细致的品尝着。那柔软芩香的菱唇,他早就渴望已久了。唇齿间那清香撩心的感觉,滋润着他每一寸肌肤,好似一弯清泉流过心田,拂去他每一份浮躁,驱走他每一点不安,还心灵以宁静,直达他灵魂的最深处。 唇间那冰凉酥麻的触感,让我微微蹙眉。幽幽从睡梦中醒来,入眼的竟是玉放大的俊脸,不可置信的推开他,揉揉有些酸痛的头,眨眨眼,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竟如此陌生,再缓缓合上眼,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依稀记得,昨天那个神秘的女人消失之后,我独自一人回到房里,刚进去就被点了穴道,未想到竟被带到这里来了? 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说昨夜掳走我的黑衣人是他派去的? “芯儿,你醒了?”玉欣喜的握住我的小手,明媚的目光如一汪秋水。 “嗯,玉,这是哪里?”我轻轻点头,凝眉疑惑的问道。 “这是我的宫殿。”玉得意的说,眸光狂肆,只是看着我的时候,俊美无双的容貌,却多了几分稚气。 “玉,是你派人带我来这里的吗?”我眨眨眼,眼眸眯了起来,温怒道。 玉垂下眸,眼中尽是失落之色,低声道:“我只是想要和芯儿永远在一起。” 我心头一颤,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重,灵眸一转,揪起他红扑扑粉嫩的面颊,戏虐道:“玉,你的小脸好可爱哦,我好想咬一口。” “芯儿——”玉转过脸来,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眸中早已溢满了一片汪洋的深情。 痴爱纠葛 心被他浓烈的爱意包围着,这一声深切的呼唤,深深震撼着我的心,眉间浮上一抹复杂的忧思,哑然的轻笑隐于嘴角。本欲推开他的手,轻轻的垂了下来。 任其搂着,不动分毫。 这一刻,我的心是震撼的,未想到玉还是这般的依赖我、眷恋我!甚至在我眼中一向幼稚孤冷的他,也会使手段派人将我掳劫来此?这还是我认识的玉吗? 他对我的一片真心,我又该如何回报呢? 玉紧紧的搂住我的身子,让我的身体贴近他,不留一丝空隙。像是害怕我会凭空消失一般,口中呵出一团热气,凝成一片白雾,双眸迷醉的合上,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意。 真好,她在他的怀里,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他多想就这么一辈子搂着她啊,永远不放开。这一刻,他的心被填的满满的,狂喜的幸福感洋溢在他的心头。 如果她愿意陪着自己在这里一辈子,他愿意放弃一切,只为换她一个微笑的眼眸。 如果她能够爱他,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他这一辈子也满足了。 妖帝他不稀罕,妖界至尊甚至是四界之首,他更是不屑。只要能拥有她,他就拥有了全天下,这种满足感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都能让他安心的。 越是贪恋这样的感觉,他就越想要的更多。 深嗅着她身上诱人的沁香,他整个人都要迷醉了,激烈炽热的情感溢满了胸腔,他多想开口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有多么离不开她,只是他开不了口。 只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以懵懂小男孩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惹她的关怀与怜爱,如果他恢复了身份,告诉她自己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她还会不会再在意他? 他好害怕,害怕他变回了妖帝之后,她会不理他;害怕她觉得他已经长大了,所以要离开他。所以,即便自己已经醒来,他仍旧是以男孩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只因为他害怕转变会带来她的远离。 “玉,能放开我吗?我呼不出气了。”我仰起头,微微皱眉,低声提醒道。他窒息的拥抱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不得以才开口提醒他。 “芯儿,对不起,我……”玉稍稍松开些,轻拍着我的背,自责道。 “没事,不是你的错。”我摇摇头,微微一笑,眉目一亮,似想起什么,悠悠问道:“玉,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你要走?”玉拧眉紧蹙,忧心的问道,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吗? “我不想留在这里。”看他的表情,像是不打算放我离开的样子。心下一横,面无表情的直视他,冷漠的答道。 说完,便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 襄深中寒毒,我一直没有机会去桃花岛取圣恒之水,替他解毒,况且桃花交代的事情,我也没有完成,加之昨晚那个神秘女子的话,我也有必要去彻查。现在这么多事等着我去做,我显然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 我冷漠的表情,冰冷的话语,刺穿了他的心。她就这么不想留在他身边,如此急切的想要逃开他吗?即便自己一直伪装成她喜欢的样子,她还是不为所动吗? 理智,在这一瞬全然崩溃,眸中泛起一抹血红,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灼热的呼气,喷洒在我的脸上,失控的叫道:“不许走!” 我惊恐的看着玉此时的反应,身子竟止不住的哆嗦起来。我不禁要问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究竟还是不是玉?之前虽然感觉到玉的转变,但真正要我面对,我一时间还难以接受,他一前一后的反差也太大了。 前一秒还温良如玉,稚嫩胆怯;怎么下一刻,就变的阴鸷暴虐,霸道凶残? 双手拼命的抵挡着他靠近的身体,奋力的怒吼着,试图能唤回他些许的理智:“玉,你怎么了?快放开我!” 玉一把钳住我挣扎的小手,将它们紧扣在我脑袋上方,低下头,爱怜的吻上我的眉心,颤动的睫羽,粉嫩的脸颊,殷桃的红唇,吻的细密,吻的轻柔:“哪里也别去,就待在我身边。” 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她柔软的唇瓣,好似一泓清泉,滋润着他干涩的喉咙;她粉嫩的面颊,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等着他去采摘;她娇媚的明眸,又似朦胧的月色,引诱着他堕落沉沦。 心底的欲望被激发,他已不满足这简单的热吻了。不够,远远不够,他想要的更多,想索取的更多…… 那是一种接近天堂的销魂入骨。 他不想再等了,也不能再等了,压抑很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瞬间的爆发。他要她成为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或许只有急切的占有她,才能填补他心中的空虚和害怕,或许只有让她成为自己的,她才不会轻易的想要离开他。 他的吻像一团激烈燃烧的火焰,灼伤了我的唇,也燃烧了我的心,急切的想要推开他,他却环锢的我更紧了。 我脸色刷白,左右闪躲着他的侵犯,身体惊骇的抽触着,失声尖叫道:“玉,不可以这样,快放开我。” 玉这样狂肆霸道的举动,让我无法适从,不知道要如何拒绝他,只能挣扎着欲先摆脱他。 娇嫩的面颊上渐渐浮上一抹醉人的嫣红,衬着柔和的灯光,为我平添了几分魅惑妖艳,诱惑至极,看的玉的心,更加的狂跳不已,眸中炽热的欲火势要将我吞噬。 玉轻咬着我的耳垂,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芯儿,别拒绝我好吗?” 我心乱如麻,一脸惊恐的盯住被侵犯的每一个部位,心中忧思一片。已经不是第一次的我,当然清楚玉想要的是什么?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只是已清楚自己心意的我,心中爱的只有邪而已,我不能对不起他。 奋力的想要推开他,全身却被他压制的不能动弹半分。 全身僵硬如石,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不,不可以这样,要是我今天失身于玉,以后要我如何去面对邪?不行,我一定要阻止。 颤抖着躬起身子,拼命的摇着头,惊骇的大叫:“不要,放开我……” 我的拒绝与害怕,让玉的心猛的被刺痛了,她爱的人,始终不是他!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服,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为什么她爱的人不是自己?为什么她喜欢的人是邪?不,他接受不了,也不可以。 强忍着欲望,死死的盯着她,眸中燃烧着占有的欲火和愤怒的妒火,他对她,是如此的迷恋,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放她离开,成全她和邪在一起。不,他,做不到! 如果她不在他身边,他会崩溃的;如果她告诉他,她爱的人不是他,他也会生不如死,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她的远离和抛弃。 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只要每天抬头能看到她,哪怕只有一秒钟,哪怕要耗尽他的一切,他也无怨无悔。 心中纠结着,终于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悄无声息的取出一粒药丸,塞入我的口中,强逼我吞下。 我诧异的看向玉,忽然眼前一黑,便不知觉的昏了过去。 玉伸手爱怜的抚上我的脸颊,眸中闪动着复杂的精光,无比动情的低喃道:“芯儿,不要怪我,我实在太爱你了,所以才这样对你。” “吃了七十七日情以后,你就会忘记你之前爱的人,在你睁开眼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将会是你未来七十七日的爱人,而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在这七十七日里爱上我,即便你将来清醒过来,也不会再选择他了。” 俊美而扭曲的脸庞贴近我,越来越近的鼻息在我的唇边萦绕,迷乱的神情,近乎疯狂。 “怦——”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夹杂着慌乱的喘息声,阵阵传入房内。 玉警觉的抬起头,眸狠狠一眯,冷声质问道:“谁?” 雨珊哆嗦着身子走了进来,眸中掠过复杂的光芒。 本想借着端汤的机会,窥探下他们在干什么。未想到玉对芯可的渴求竟然如此强烈,为了得到她的爱,不惜将七十七日情给她服下,要知道施用这种催情的猛药,要是在七十七日之后,仍不能使对方爱上自己,就会经脉尽断而亡。 玉面色发青,凛冽阴寒的视线,直逼向雨珊,震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我和芯儿的对话?” “妾身该死,请王恕罪!”强咬着下唇,仓皇的跪下,颤声说道。心里却在滴血,为什么玉为了芯可情愿死,也不愿意接受她的爱? “刚才,你都看到了?”玉面色阴沉,淡扫她一眼,挑眉道。 “是。”雨珊眸色一暗,垂眸,掩饰住眸中那抹心碎的悲痛。 “你要知道,之前你于我只是芯儿的替身,现在她回到我身边了,你也要懂得自己的身份?”玉不屑的扬唇,眼中掠过一道鄙夷之色,冷冷的提醒道。 “妾身,不,属下明白,主子和属下之前的关系,属下绝不会在夫人面前透露半句。”雨珊身子一抖,眼中闪现痛苦的神色,哽咽道。 “很好,算你还知道分寸。”眸中积聚着阴冷的厉色,声音冰冷骇人。 雨珊面色苍白,紧咬着牙关,唇抿成一线,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玉,你是无心吗?我与你日夜的缠绵相伴竟抵不上她对你的柔情一笑。难道除了宇文芯可,你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看着雨珊哀恸的表情,玉的眉头不自觉的蹙起,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冷喝道:“滚出去!” “是!”垂着眸,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匆忙的站起来,步履踉跄,几欲昏厥倒地。 “启禀王,属下有要事禀报。”一侍卫跌跌撞撞的冲进寝殿,面露焦急之色。 “什么事?”玉拧眉,面色冷凝,沉声问道。 “回王,邪魔……邪魔带着大军杀过来了。”侍卫踉跄的跪下,惊慌失措的禀报道。 “哼,来的倒是挺快的,不过本王倒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从我手里夺走芯儿!”玉不屑的冷哼一声,眸中寒光闪烁。 这里是可是他妖帝的地盘,到处都是他布下的结界,若是邪魔强行闯界,功力会折损一般,何况现在芯儿在他手上,量他也使不出什么花招,想从他手上夺走芯儿,除非踏平这里! 天边划过一道璀璨的流星,黑色的邪魔之气和红色的妖魅之气激烈的对峙着,两方的兵力打作一团,一时间难分胜负。 山顶崖边,两个傲视群雄的身影,旁若无物的对视着,思索着…… 为了魔界和妖界的地盘之争,他们已经争斗了几千年;如今又因为一个女人,魔界和妖界又将展开一场拼死的厮杀。 只是这场厮杀似乎不可避免,只因为,他们谁都不可能放弃芯儿,失去她,纵使位居四界之首,对他们来说也毫无意义。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是激烈的对峙着,眸中闪过嗜血的腥光,火光四溅,一场“暴风骤雨”似乎正在向四周酝酿。 妖帝瞥了一眼面前威若战神的邪魔,灵眸转动,虽然邪魔的力量在妖界无法全部施展,可是自己的功力毕竟还未全部恢复,现在要对付他,怕是自己没有半分的胜算。不如先拖延时间,等到芯儿的药效发作,定能让邪魔痛不欲生,不战而败。 寒眸红光乍现,妖帝嘲弄的抿抿唇,打破了一时冷鸷的气氛,“你来的比我料想中的要快!” “芯儿在哪里?快把她叫出来!”邪魔面色凛然,眸中迸发出嗜血的寒气,震怒的吼道。 “她不爱你,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免得自取其辱。”妖帝面容微变,冰冷的星眸直视着邪魔,冷喝道。 “哈哈哈——”邪魔狂笑出声,双手抱胸冷睨着妖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芯儿不爱我?难道爱你吗?” “没错,芯儿现在只爱我。”面色不改,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精光,笃定的说。 “不可能。”邪眸光一寒,黑眸中闪过危险的火花,周围散发着冷冽的气势,仿佛能让天地万物瞬间变色。 借刀杀人 “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妖帝剑眉一挑,嘴角扯出一抹深邃的笑意。只要保证芯儿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是自己,他绝对有办法让邪魔死心。 “好。”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原本幽深的黑眸变的更加深不可测。 待二王一齐来到妖帝的寝殿,惊发现殿内已空空如也,了无一人。 妖帝瞳眸一暗,低咒一声:“不好!”快速的抽身,飞离寝宫。他必须要尽快找到芯儿,如果等芯儿醒了以后,第一个看见的男人不是自己,那后果岂是自己能估量的? 邪魔看着妖帝焦急的飞身而去,心下一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也赶紧起身追了上去。 天边渐渐露出一道曙光,聂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幽暗深邃的眸子,与淡金色的晨光,融合出一抹绚丽的蛊惑。 他下意识的挪动身体,凝眸朝床上望去,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下,还好,她还在。 昨夜,他趁邪魔和妖帝对峙的时候,偷偷潜入妖帝的寝宫,将芯儿偷带了回来。只是强行迫进妖帝设下的结界,也令他功力大损。将芯儿平安的带回来后,自己竟也虚弱的睡去。 还好,他比她先醒来,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却不由的泛起阵阵满足感。如果她一直都这样安静的待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只是她一睁开眼,撞见他之后,恐怕又是怨恨的仇视。 无奈的低叹一声,心,不禁有些发疼。她看他的眼眸里,除了愤恨就是绝然,哪怕只有一丝的温柔,她也从来不肯给他,他想过要放弃,但离开她的日子他简直生不如死。 一厢情愿的讨好,她是极为不屑的;若即若离的冷落,她更是不放在眼里。 爱,不应该是卑微的,也更不应该是自私的,他发誓,他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用一生的时间去呵护她,只要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他的一片真心和无悔深情,是否还唤得回她对他的温存和爱意?她,是否还会相信他? 手颤抖的抚上她娇嫩的小脸,指腹浅浅的勾勒出她脸颊的轮廓,情不自禁的,在她的眉心落下深情一吻。 “芯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目光哀怨幽深,深情的凝视着床上的人,蹙眉低喃道。 卷长翘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眉头微微蹙起,无意识的低喃一声,翻身再次酣然的进入梦想。 武痴迷的看着床上的小人一连串的懒散的动作,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道优美的弧度,一双潭眸变的更加深邃莫测,她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让他心动不已。摇头自嘲一下,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般的不能自持了。 婀娜的倩影一闪,聂武冷眸淡扫一眼,面色阴沉,忍不住皱头道:“有事吗?” 诗梅款款步入屋内,眸中掠过复杂的光芒,微微欠身,拱手禀报道:“爷,锦安王那边已经发动进攻了。” 聂武蓦然起身,冷凝的眼中,泛起一抹怒色,胆敢劫持太后,还连番挑衅,简直活得不耐烦了,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迅速整理好衣装,着衣下榻,大步流星的向屋外走去。 刚走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身子一僵,停住了急促的步伐,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的那抹倩影,脸上浮上一抹忧愁。 “爷,请安心应战,诗梅一定会好好照顾王妃的。”看见武担忧不安的神色,诗梅心领神会,连忙莲步上前,微微一笑,宽心道。 聂武眼神锐利如冰,盯着钟诗梅看了许久,凝眸寒光乍现,面容严峻的警告道:“你伺候好了,若是我回来她少一根头发,休怪我无情!” “是,妾身遵命!”诗梅神情纠结,虽然照顾情敌非她所愿,不过为了武能安心应战,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低下头,恭敬的答道。 武转头最后深深的望向心爱的女人一眼,毅然的披上铠甲,奔向前方战场。 聂武走后,诗梅缓缓起身,静静的来到芯可的身边,冷眸死死的盯着她,神色复杂。 是她抢走了自己心爱多年的男人,让自己的迷梦一夜之间破碎,现在她落在自己手上,按理说她应该毫不留情的杀了她,以绝后患。可是她却犹豫了。 犹豫不是因为她心慈手软,而是她看得出武是真心爱她,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武估计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所以为了武,她决定暂且留她一命。 “邪,呜呜,水,好渴——”床上的小人不安动了动,难受的抿了抿干裂的双唇,下意识的低喃道。 听到芯可的呼唤,诗梅的心绪紊乱起来,怔怔的看着她,思量再三,还是倒来了一杯水,扶起芯可,缓缓的喂她喝下。 替她掖好被褥,这才放心的坐起身,凝眉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 “哈哈哈,想不到你竟这么大方的照顾抢走你心爱男人的女人!”一阵不屑的轻笑声传来,下一刻,雨珊已从窗外飞身而至。 昨天,武之所以能轻易的从玉手中带走芯儿,就是她有心放走的,她一路跟着武,就是等待机会,至芯可于死地。凡是想跟她抢男人的女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诗梅凤目眯起,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寒声道:“你是什么人?来这有何事?” “你无需知道我的身份,总之我是能帮到你的人就行了。”雨珊嘴角含笑,眸中泛着阴寒的冷意。 “此话何意?”诗眉眸色一凛,拧眉不悦道。 雨珊敛住笑,眼中一道精光掠过,淡淡道:“如果你还想留住武王的心,就最好照我的意思去做,否则你会后悔终身的。” 诗梅不置可否,冷哼一声,眸中温色尽显:“哼,我的事,用不着你这个陌生人来操心。”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她醒来看见的第一个男人,就会是她爱的人,你现在还笑得起来吗?”雨珊耸肩汕笑,冷睨着诗梅,不屑的嘲弄道。 “不可能,宇文芯可喜欢的是邪王,又怎么会?”诗梅冷冷的打断,神情冷漠,连声否认道。她刚刚明明听到芯可睡梦中喊的还是邪王的名字,又怎么会爱上武呢? 雨珊勾唇冷笑,嗓音里含着淡淡的讥讽:“她中了七十七日情的毒,在未来的七十七日,她会深爱上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人,武王对她的心思你比我清楚,若是他们两情相悦,只怕到时候也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诗梅微微一愣,月色般的娇容骤变,如果真的如她所言,那她确实不得不防,抬眸,冷声道:“你有何良策?” “将她送去锦安王那边,我听说武王曾经为了宇文芯可残忍的打掉了陆翠翠的腹中胎儿,如果将宇文芯可送到他们手上,陆翠翠是绝不会放过她的,那样就可以借陆翠翠之手除去宇文芯可。”雨珊冷冷的勾唇,眸中迸发出嗜血的狠光。 “借刀杀人,你可真够狠的。”眼眸变得幽暗,眸中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哼,如果不屑,你可以不这样做。”雨珊眸光凝聚,冷冷的抛下一句话,飞身离开。 钟诗梅看着雨珊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她虽不屑于雨珊小人的做法,可是心下却不免有些担心,如果宇文芯可醒来爱上武的话,那将对她会是多大的威胁。 以武对芯可痴迷的程度来看,必将会为了她将身边的女人潜走,到时候她也难遭厄运,可是要她为了得到武去害人,她心下还是不忍,艰难的抉择着,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锦安王府的地牢内。 阴暗潮湿,幽暗阴森,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脏乱的地上,偶尔窜过几只老鼠。 芯可被带至牢房内,抛弃在杂乱不堪的地上。素净的小脸上虚弱苍白,咬紧下唇,秀眉紧蹙,额际的汗珠不断滚落,双拳紧攥,全身紧绷,不敢松懈下来,像是在与梦魇对抗。 睡梦中,有一张可怕狰狞的脸,缓缓向我逼近,我很害怕,踉跄倒地,身体一点点后退,惊慌的爬了起来,在黑暗中,拼命逃窜。可是,无论我怎么跑,背后的影子都紧紧的跟着她,心被恐惧占据,喘不过气来,想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牢门被人打开,一抹纤细身影缓缓靠近。 女子蹲下身,抬起昏睡中我的下巴,娇美的脸庞覆着寒霜,唇角勾起一抹冷洌的笑,随即狠狠的扔下,对旁边的狱卒命令道:“给我用冷水泼醒她。” “哗啦——”一桶冰凉的冷水泼洒在我的身上,刺骨的冷意直达我每一根神经,我浑身一颤,意识也逐渐清醒。 悠悠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拧眉问道:“是你?这里是哪?” 依稀记得,昨天我好像是在玉的寝殿里,怎么一觉醒来,竟深陷牢狱,还在陆翠翠手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翠翠挑眉,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嘲弄道:“王妃姐姐,想不到吧,有一天你竟然会落在我的手里?” 我心头一凛,周身止不住的寒气上涌,这个翠翠虽然之前在武王府的时候与她未有过节,可是我心下清楚,打从一开始,她对我就颇有敌意,现在落在她手上,恐怕是凶多吉少。 敛敛心神,平静的看着她,冷声质问:“你把我抓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陆翠翠美眸微眯,冷冷一笑,阴鸷道:“一会你就知道了。”转头,冷眸一扫狱卒,寒声吩咐道:“带她过来。” 只见两名狱卒压着一名老妇人,步进牢房。 妇人衣衫褴褛,花白的头发脏染了几多的污泥,双眼紧闭,惨白的面颊上,露出几抹哀怨之色。 “你不认识她吗?”陆翠翠寒眸紧眯,咧唇好笑看着我,冷声道。 我提步上前仔细一看,顿时,浑身一怔,这位妇人竟然是太后! 手紧紧揪住衣摆,眸子闪过一丝惊慌,怒喝道:“你挟持太后究竟有何目的!” 陆翠翠冷睨我一眼,不怒反笑道:“不打扰你们祖孙叙旧了,我先出去。” 说完,对狱卒使了一个眼色,关上牢门,昏暗的牢狱中阴森一片,只有借着窗外洒落的几线月光,才能依稀的看清四周的情况。 我摸索的走到太后跟前,眸色幽暗,轻轻拉扯住她的衣袖,忧心的唤道:“太后,你还好吗?” 虽然之前在皇宫里,她对我是百般的刁难,可是看到她今天的这幅情形,我还是心有不忍,一抹忧思浮上心头,怎么说太后也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他们这样对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听到我的呼唤,太后缓缓醒来,看见我,微微一愣,眸中惊诧一闪而过,随即又我上我的手,焦急的问道:“芯儿,你告诉哀家,你是不是怀了我们东陨国的血脉?” 明眸闪过不解,还是对她微笑的点点头。 褶皱的手轻抚上我的脸颊,目中洋溢着温情,忧叹道:“芯儿,你还在怪我之前如此待你吗?” 我略微一愣,想了想,如实回答道:“之前我的确有恨过你,不过现在想想您身为一国之母,自然也有您的顾虑,如果因为我而掀起皇室的纷争,那是您最不想看到的,也必须要阻止的,所以我不怪你。” 太后眸光一闪,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我的口中,垂眸,笑了笑,拿出一个翡翠玉盒塞到我的手里,郑重的嘱咐道:“记住,不到关键时候,切不可打开此玉盒。” 我眉心一紧,怔仲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这是?” 太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清澈如明镜,仿佛能看透一切,直达我的心灵深处,嘴角浮现一抹淡笑,确实十分的牵强落寞。 “哀家今日被困于此,恐怕是凶多吉少,把这个玉盒交给你,我多少放下了心,若是将来仙逝,哀家总算也有面目见先帝。”哀叹一声,幽幽说道。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下一刻,牢门被踢开了,陆翠翠阴鸷绝狠的面容乍现眼前。 阴森的逼近太后,眸中迸出嗜血的凶光,愤恨的叫道:“死老太婆,我逼问你你就怎么都不肯交出,现在竟把玉盒交给了她。” 我恍然大悟,原来陆翠翠让我与太后见面,为的就是得到这个玉盒,只是盒子里究竟藏了些什么?为什么陆翠翠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得到? 一阵噬骨的冷意从头顶袭来,我心下一凛,连忙将玉盒收好,怒视陆翠翠,喝道:“你竟敢对太后无礼?” “哼,太后,她算哪门子太后,等我爹带兵攻进皇城,我就是公主,我想做什么,谁能阻拦?”陆翠翠不屑的冷哼一声,眸中染上一抹阴厉,狂妄道。 抬眸,双眼死死的瞪着她,大声喝道:“你们这是谋反!” “好一个谋反,就算是,也是你们逼的。”陆翠翠面目狰狞,冷瞅着我,愤狠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怒吼道,“若不是聂武狠心的将我腹中的胎儿打掉,我和爹又怎么会为了复仇走上这一步?” “你,你在说什么?”我脸色骤变,惊讶的瞪大双眼,未想到武竟然如此绝狠! 陆翠翠眼赤欲裂,愤然的揪住我的头发,愤恨的嘶喊道:“说到底,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若不是因为武爱上你,以我的姿色跟地位,早就是武王府的王妃,堂堂正正的生下东陨国的皇孙,又何须谋反,落得个千古骂名。” 冷冷的看着她不甘的表情,目光如炬,冷漠道:“谋反就是谋反,你们心存不轨之心,休得推卸责任!” 陆翠翠美目一怔,眼中迸射出寒厉的光,厉声警告道:“哼,不管你怎么说,总之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我眉头一皱,下意识将太后护在身后,眯起双眸,冷声质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陆翠翠步步紧逼,阴恻恻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咬牙切齿道:“聪明的话,乖乖交出玉盒,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们一具全尸体,否则就将你们的尸体拿去喂狗。” 我紧咬着下唇,镇定自己的情绪,无惧道:“哼,要我交出玉盒,休想!” 陆翠翠脸色蓦地变得冷若冰霜,目光阴肆的盯着她,突然,仰头大笑,高亢又激狂的笑声,比剑还要锐利,不禁摇头道:“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也尝尝我当日堕胎之苦!” “你?”我脸色骤然刷白,眸中含怨,未想到陆翠翠心里竟扭曲道这种地步。 “陆翠翠,你若胆敢毒害我孙儿,哀家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太后闻言,哑然失声,扯了扯干涩的喉咙,厉声喊道。 陆翠翠倏地伸出手,猛的掐住太后的脖子,尖锐血红的指甲,戳在苍白的肌肤上,使力挖出几块血皮。 陆翠翠面容愤恨,嘴角挤出一抹残忍的冷笑,绝狠道:“我肚子里怀的难道就不是你的皇孙?既然聂武能残忍的杀害我的孩儿,我为什么不可以?一命抵一命,公平合理!” 太后痛苦低吟,面色惨白,难受的张着嘴,呼吸已染有些急促,双眸死死的瞪着陆翠翠,绝然而愤恨。 眸中闪动着愤怒的光,双拳紧攥,冷冷的看着她,奋力的叫道:“快放开太后!” 陆翠翠面容陡然阴沉,清冽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冷哼道:“你用不着急,很快就送你下去陪她!” 只是可惜,她不能亲眼看到,聂武知道心爱的女人离去时,那痛不欲生的脸…… 陆翠翠阴森的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阴蛰的目光如同冰锥,冷眼对几个狱卒递了一个眼色,几个高大的狱卒立刻走到我面前,反手钳制住我的双手,让我的身体不能动弹。 陆翠翠上前一步紧捏着我的下巴,扳开我的嘴,将堕胎药猛地往我嘴里灌。 我不住的摇头,泪水直涌,失声尖叫道:“你这样做一定会有报应的!” 眸光阴暗,嘴边挂着一抹狞笑,“我不怕报应,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身体止不住的下滑,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翠翠那张扭曲绝狠的脸离我越来越远,终于支持不住,蓦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把她拖去野外的丛林喂豺狼。”凝眸确定我已然没有生气,陆翠翠终于狂笑出声,冷冷的跟狱卒交代一声,冷然转身离去。 世外迷情 一个月后,翡翠谷中。 群山绵延起伏,高岭层岩、长松巨木,疏密自然,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离合分明,水天一色,由近及远,一片空阔。 深谷里清泉奔涌,溪畔浓荫森森;沿着曲折的山脊,是一片片浓密的松林,松树随风摇曳,似乎能使观者感受到阵阵湿润的凉风扑面而来;沟壑里聚起团团云雾,缓缓地向上升腾;山瀑下置一水磨磨坊,溪上架一木桥,在这世外桃源里留下人间烟火。 竹屋内,我悠悠从睡梦中醒来,或许是沉睡的太久,头止不住一阵胀痛,瞳眸中蒙上一层水雾,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我这是在哪?缓缓合上眼睛,一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还记得,自己是被陆翠翠抓进大牢里,然后遇见了太后,陆翠翠掐死了太后,还逼迫我喝下堕胎药,还好我当时用运功暗暗的互助命门,这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只是,我腹中的孩子还在吗?说来也奇怪,几次被陷害堕胎,他却依然在我肚子里,安然无恙,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像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所言? “芯儿,你醒了?”正想着,一声温润如水、醇厚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听的我却是一阵心悸。 抬眸,一白衣男子立在我的面前,绝美的容貌露出欣喜的神色,一弯秋水的明眸中带有扣人心魂的魄力。 他身上那种清新脱俗的高洁气质,和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文尔雅的举动,竟让我心里感到莫名心动,胸口跳动的特别厉害,无法抑制对他的爱恋,好似我们是相恋已久的恋人。 “襄!”小脸通红,含羞的埋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闭上眼,脑海中满满的全是他的身影,心中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好像自己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竟爱上了他。 襄浑身一怔,眸中快速闪过一丝迷茫,掰过我的双肩,直视着我的眼睛,疑惑的问道:“芯儿,你怎么了?” 不可否认当芯儿用迷恋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惊喜的,只是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如此不真实?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不知道。 襄的疑惑和疏离,让我感到心慌,忽觉鼻尖酸涩,眸子蒙上一层水雾,哽咽道:“呜呜呜,襄,你不喜欢芯儿了吗?芯儿好喜欢你呀。” 襄心神一动,连忙捉住我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啃,眼神无比爱恋,眸中溢满深情,激动道:“芯儿,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你喜欢我?” “呜呜呜,我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我。”我抱紧他,长长的睫羽微垂,哭泣的埋怨起来。 襄静静的搂着我,轻抚上我柔顺的秀发,无比宠溺的笑说:“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真的?我好开心啊。”看着他凝视我时坚定而充满爱意的眼神,让我心里一阵欢喜,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我感到害怕:“襄,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师傅隐居的深山里,也是我从小学艺的地方,在这里我度过了十几个春秋寒暑。”襄凝视着我,若有所思的感叹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当时我被陆翠翠所害,是你救了我吗?”我眨了眨水眸,不解的问道。 “嗯。”襄低应一声,凝眸中浮起一丝隐忧,“是钟诗梅派人通知我来救你的。” “什么?”我惊的瞪大双眼,本以为因为武,她对我一直充满敌意,未想到竟是她救了我一命?又似想起了什么,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恳切的问道:“襄,我腹中的胎儿还在吗?” “放心,他没事。”襄冲我微微一笑,怜惜的将我抱进怀里。 心下总算轻舒了一口气,只要孩子没事就好。可是,为什么三番两次喝了堕胎药,他都还好好的? 抬眸,不解的看着襄,拧眉忧声问道:“襄,为什么我腹中的孩子几次喝了堕胎药依然能保住?” 襄深深的凝视着我,神色复杂,半响,才低沉的开口道:“芯儿,你的孩子其实——” “咳——”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老者轻咳的声音。 凝眸望去,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岁月无情的在他的脸上留下清晰的印迹,却也间接的反衬出他的阅历和年轮。 襄放开我,打开门,恭敬的行礼,笑道:“师傅,芯儿已经醒了!” “哦?让为师看看。”话音刚落,老者已经挪步来到我跟前,替我把脉,速度快的竟让我丝毫未察觉,果然是位武功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 片刻后,老者起身,冲我微笑道:“你已经没事了,只是你现在怀有身孕,要多注意调养。” 我感激的向他点点头,以示谢意。 “襄,你出来下,为师有事情要交代给你。”老者未再有多言,转头跟襄吩咐一声,迈步走了出去。 竹屋外,山峦下。 两个白色飘逸的身影迎风而立,腾腾升起的烟雾,缥缈多变,天际白鹤追云,山涧瀑布直泻,好一副飘逸唯美的画卷。 “师傅,你叫我出来,是不是芯儿出了什么事?”襄满脸担忧之色,疑惑的问道。 老者抬眸凝视襄,眼神幽暗而深邃,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平静的劝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如果是,就不要多问。” “我当然是真心爱她,可是她?”襄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只是想到芯儿,他又疑惑了。 老者低叹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石,递到襄面前,缓缓开口道:“这是双生石,你和她各有一块,她原本就是你的命定恋人,爱上你又有何奇怪的呢?” “师傅——”襄接过双生石,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原来她和芯儿竟有着一段宿命渊源。 老者表情复杂,凝神望向远方,沉声道:“以后你可以和心爱的人长居此处,无须再理会尘世间的恩恩怨怨。” “可是,师傅如果是这样,我更应该知道真相,求您告诉我吧。”襄单膝跪下,神色凝重,恳求道。 虽然他做梦都想和芯儿在一起,眼前拥有的一切更是他所追求的,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感到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芯儿身上发生了什么,况且之前芯儿已经向他表明她喜欢的人是邪,为何会突然爱上自己? “你真的想知道?”老者眸子紧眯,眼中精光流动。 “请师傅相告。”襄低下头,笃定的哀求道。 老者摇摇头,低叹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她被人下了一种催情的药,此种药会让人神志不清,意识涣散,爱上醒来以后第一眼看到的男人。” 襄逸的心被猛的刺痛了一下,原来果真如自己所料,芯儿是被蒙蔽了神志,她并没有爱上自己。哀叹一声,急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老者若有所思的看了襄逸一眼,沉声道:“无药可解!” 襄眉头紧蹙,面色僵滞,担忧的问道:“那芯儿什么时候会醒来?” 老者摇摇头,低声道:“这个也只有下毒的人知道。” “什么?”襄双眸瞪大,不可置信的低喃道。 老者明眸转动,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附耳沉声道:“如果你想让她醒来,可以尝试着将她送去她之前心爱的人那里,情人相见,或许能催醒她的记忆,只是这样做,你愿意吗?” 襄心口一阵,神情越发复杂…… 要将她送去邪那里,亲手将自己垂手可得的幸福拱手让人吗?不,他做不到,离开她,他会死去,也会窒息,就算她不爱他,只要在他身边,让他每天都能看到她就好。如果将她送去邪那里,那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可是,万一有一天她清醒过来,憎恨他,不原谅他这次自私的行为怎么办?玉眸瞬间黯淡下来,神色纠结。他不想她恨他,也不想她离开他,他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如何抉择。 看着襄失魂的样子,老者的笑意更浓了,微微起身,转身欲离开,声音缥缈的越来越远:“如果你想让她永远爱上你,就最好趁这段时间,好好的陪伴她,就算她有一天醒了,也不会离开你。” 时光飞逝而过。转眼间,我在翡翠谷已经有些时日了。 小腹渐渐隆起,襄为了照顾我,特意从城镇上挑选了两名有经验的婢女在左右伺候,每天他办完事之后,都会来陪我说话,只是他对我除了拥抱和深吻之后,也无其他过分的举动,这让我有些不解。不过,一想到自己还在怀孕期间,心中也就宽慰了不少。 襄真的是一个完美情人,更称得上是一个好丈夫,他每天对我都照料的细致入微,小心体贴,所有能料想到的他都会提前为我设想和安排好,在他身边,我几乎不用担心和忧虑将来会发生的事,只要安心的在他身边就好。 这样愉悦和体贴的幸福生活应该是每个女子心中所求的,我也应该知足了,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心里缺少了些什么呢? 襄逸伫立在竹屋门口,远远的深情凝望着梅花树下,那抹纤细美丽的身影。 虽然已怀身孕的她小腹微隆,但仍旧遮掩不了她清丽脱俗的气质,月牙般的秀眉,朱唇不点自红,璀璨的星眸如一潭清净的泉水,款款的身姿婀娜温婉,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美丽,让他心动不已。 “襄——”眼角瞥见襄的瞬间,脸上洋溢出惊喜的情绪,健步如飞的冲向他,欣喜的唤道。 “芯儿,乖,别动!我过来。”襄连忙叫道,脸上浮现出一抹忧思。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孕妇,这样跑过来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快步迎上前,深凝我几许,然后,紧紧的拥住我,好像害怕我下一刻就会消失了一般。 我微微一怔,柔顺的任他抱着,良久,他才略微的松开了我,呼出白气,吐在我的脸上,怜惜的责备道:“芯儿,你现在怀有身孕,平时活动要小心。” “知道了,你都说了一百遍了,烦不烦呀。”我微微皱眉,佯装微怒的不悦道。 “芯儿,我——”襄俊脸微沉,眸中逸出一抹难色。 “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不要生气啊,以后我会注意还不行吗?”我冲他调皮的眨眨眼,得意的笑道。 襄逸的眸中掠过一丝柔意,若有所思的凝望着我,眸中溢满了缠绵的深情和一些我读不懂的情愫。 突然,他横着将我抱起,眉间闪过一丝戏虐,大笑道:“你竟敢耍弄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我略微一愣,双颊绯红,轻轻捶打着他的背,羞愤的叫道:“啊,你坏,快放我下来。” 襄未理会我的挣扎,径直将我抱进竹屋内,平放在床榻上,手爱怜的抚上我的脸颊,眸中饱含深情,孤冷的面颊上,洋溢着如沐春风的喜悦,剧烈的心跳,在这寂静的山峦里,显得是那样的明显,每次面对她,他总是和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不知所措。 凝视襄深邃柔情的眼眸,白皙的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迅速的蔓延开来,却让我清纯亮丽的肌肤上,更添几抹娇艳的魅惑。 一种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的身体变得紧绷起来。 轻握着我的手,放在唇边细碎的啃咬着,深情凝视着我,认真道:“芯儿,不如我们成亲吧?” “厄?”在听到襄的求婚之后,我的心无疑是惊喜的,脱口而出想要立刻答应他,可话刚到了嘴边却又缩了回去,怎么也说不出口。 头脑中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闪过,让我的心莫名的一阵心痛,急切的想要去捕捉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喜欢襄不是吗?嫁给他也是我一直希望的啊,为什么在真正要答应他的时候,心底却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呢?好似自己缺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而一部分记忆又和生命中某个重要的人有关。 “芯儿,可以吗?”见我未有反应,襄心中一室,芯儿此时的反应是想起什么了吗?连忙握紧我的手,不安而焦急的再次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和疑惑,笑着点点头。 芯儿的笑容,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像四月的春风,撩人心扉,也融化了他冰洞已久的心。他这一生,再也没有看过如此绚丽多彩的风景,他暗暗发誓,哪怕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捍卫这份笑颜。 襄凝眸,深深凝望着我娇嫩的脸颊,看的入迷,看的沉醉,手指顺势轻捧起我的脸颊,轻啄一吻。 浅浅的一吻,似乎不够品尝她的甜美,唇齿间那柔滑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更让他痴迷沉醉,他不禁想要的更多,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将长久以来的深情,都加注在这个吻中,誓要将我融在这个吻中,他才肯罢休。 我不由心惊,襄深情缠绵的细吻,像是饱含了几世的爱恋,又像是等待了千年的渴求,如此浓烈,如此深刻,我理所应当应该沉醉其中的啊,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隐隐的泛起一阵不安呢? 好似自己无法承载他的深情,好似他吻的越是温柔,我的心里就越是愧疚,我明明是爱他的啊,这样的感觉又如何解释呢? 情人相见 夜色妖娆,晚风轻柔,却似梦醉人! 襄逸一手轻揽住我的腰肢,一手爱怜的抚上我的脸颊,低头在我的唇间细啄浅吻,他动作轻柔,溢满了深情,吻浅浅的勾勒出我唇形。 他的温柔,让我心颤;他的细腻,更让我情动。他灼热的气息夹着醉人的清香萦绕在我的周围,吸入鼻心,熏的我整个人也跟着要沉醉了。 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脖颈,渐渐的,也开始回吻着他,神情恍惚的与他双唇交缠,紧紧相贴。 襄似受到鼓舞一般,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由温柔的浅允,到激烈的纠缠,缠绵又热情,狂野又激烈,辗转反复,似乎怎么都吻不够。 “唔……”似受到他热情的蛊惑一般,我开始沉醉于这如梦似镜的感觉中,情不自禁的低喃出声,那动情的娇呤声却让襄更加的心动不已。 理智,在这一刻,瞬间崩溃;压抑了很久的情感,瞬间爆发。 连日来有芯儿陪在自己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虽然心里清楚,芯儿真正爱的人并不是他,所以除了简单的亲吻和拥抱之外,他不敢奢望一些过分的举动,只因为他害怕,万一芯儿醒来知道了,会恨他。 可是,芯儿今天似乎很沉醉在他的深吻里,这是不是证明,芯儿已经有一点喜欢他了呢?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里愉悦不已。他等了一辈子,淡漠了一辈子,唯一想要用真心去呵护的女子就是她啊,既然老天垂怜,给了他这次机会,那他断然是不会放过的,就让自己在这一刻放纵吧。 “芯儿,芯儿……”襄逸深情的呼唤着,朦胧的醉眼间满满的都是芯儿的身影,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深刻的爱上一个人,在遇见芯儿之前,自己是淡漠出尘的,仿佛周遭一切都激不起他任何的情绪。遇见芯儿并爱上她之后,他的世界再也不似之前那样波澜不禁,他的情绪会受她的心情影响,她开心,他也会开心,她伤心,他比她还要伤心,从来不知道,原来情爱也可以如此的折磨人,即便是飘逸出尘的他,亦不能免俗。 “襄,你怎么了?”似感受到他的忧伤和僵滞,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抚上他的眉际,想用自己温暖的小手抚平他内心的创伤和忧虑。 “芯儿,我爱你,不要离开我。”襄捉住我的小手,轻柔的放在他的唇边,细密的啃咬着,醉眼朦胧,动情的低喃道。 虽然知道你真正爱的人不是我,可是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你,就算有一天你醒来会离我而去,现在我也想做一个痴痴等待的迷梦,哪怕只有一天能拥有你,我的心也无比的快乐满足,因为你曾经属于过我,那就够了,真的够了,这样幸福的感觉,足够我用整个的后半生去回忆。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见我没有反应,襄焦急的再次恳求道。 搂着我的手力度加深了,仿佛要将我融到他的骨髓中。就算是欺骗自己也好,贪恋芯儿一时的美好也好,他都只愿沉浸在这个自我编织的美梦中不愿醒来。 “好——”我无意识的应道,一心只想抚平他的忧伤与孤寂。襄一定是太爱自己了,所以才如此的害怕失去,自己是喜欢他的,襄也是喜欢我的,我们怎么会分开呢? “芯儿……”襄的情绪一时间异常的兴奋,痴恋的看着我,眸间绽放出火一般的激情与欲望,再也不满足唇齿间简单的纠缠。 襄的火热与激情,像一张深情的大网,细细密密的将我围住。 只见我右手腕上黑色的光晕一闪,襄的身体迅速被震开。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我依稀记得上次和武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和我的手腕上何时竟多出一个黑色的玉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襄,你还好吗?”我连忙起身,来到襄身边,关切的询道。 “我没事。”襄若有深意的紧盯着我的玉镯,勉强冲我挤出一丝笑容,眼神幽暗而深邃。难道邪魔已经将魔后的黑玉镯给芯儿戴上了?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咦?奇怪,怎么摘不下来呢?”看着襄复杂的表情,心痛的瞪着我手上的玉镯,我连忙想要摘下它,以免襄伤心,可是无论我怎样扯,玉镯都纹丝不动的戴在我的手上。 襄轻叹一声,指尖轻点了下我疑惑的小脑袋,柔声道:“它摘不下来的,我们睡觉吧。” 我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襄,襄却只是朝我笑笑,未打算跟我解释,抱着我躺下床,贴心的为我们掖好被褥。 看他焦虑的神情,我不再多问,只是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轻声道:“襄,明日我想去市集买些婴儿穿的衣物。” 襄楼紧我,在我的额头上落下深情一吻,附耳回道:“好,我陪你。” 明月空照,几许清幽。 落寞的背影被烛光映在台案之上。 邪负手而立,神情凄楚,黑色的长袍被寒风卷起,更添几分冷意。 这些天他派人四处查探寻访,终究是没有任何关于芯儿的消息,芯儿就好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没有她在自己身边,他的心空荡荡的,每天除了帮父皇处理正事,余下的时间全都在想她。 不过才几个月,却胜似数年。 芯儿,你到底在哪里?现在过的好吗?天冷了,要照顾好自己! 窗外寒风凛冽,枯枝黄叶落下,只留下光秃秃的枝丫。 邪肆的性情仿若在这些天已然转变,神情中不再玩世不恭,反而眉眼间更添了几分睿智与深情。 是的,他变了,为爱而变,因情而变,一切的改变,只是因为她。 如果找不到她,他会死去,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纵使得到天下,身边美女如云,他也会觉得索然无味。 天边突然划过一道耀眼的黑光,黑眸迅速闪过一丝欣喜。 那是他套在芯儿手腕上的黑玉镯发出的光芒,也只有他才能捕捉的到。 殷邪勾唇,目光幽深,芯儿,等我,我们马上就会再见面了。 一身素衣打扮的我,亲昵的挽着襄的手臂,一边摸着不算大的肚子,一边兴奋的穿梭在热闹的街市上。 “襄,你快看这件娃娃的裙子好可爱啊!”我一眼就看中摊位上的一件粉色的短裙,连忙拉来襄,满意的秀给他看。 襄宠溺地摸着我的小头,微笑道:“你喜欢就好!” “嗯,那我买了。”美眸一眨,暗暗点点头,随即转念又一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生,现在买会不会有点早啊? 说起自己的肚子也确实奇怪,怀胎已有六个月,可是小腹只是微微隆起,穿上长裙,根本看不出自己是个孕妇,这让我略微有些担心,这孩子不会是先天不足吧? 襄扬眉,目光柔和,笑道:“怎么了?芯儿喜欢的话,就把它买下来啊。” 将小脸埋在他胸前,嘟起嘴巴,撒娇道:“襄,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呢?” “芯儿,别担心,你喜欢的话就先买下,要是这胎是男孩,就留着给我们的女儿穿。”轻抚着我的背,眸中波光粼粼,心里却美滋滋的幻想着如果芯儿爱上他,有一天是不是也能给他生个孩子。 我略微一愣,含羞的低下头,小声应道:“好。” 一身黑衣的殷邪带着两名贴身的侍卫就躲在街角,远远地看着正站在一个小摊前把玩童装的一男一女。深邃如寒潭的黑眸中,满是惊涛骇浪的妒火,他咬紧牙关,双唇抿成一线,异常紧绷的下颚,似乎隐藏着一股无法去抗衡的绝望和痛楚。 她脸上露出的笑容以及她轻抚肚子的动作,都在证明她的幸福。而一直站在她身旁,陪她挑选婴儿衣衫的男人,不正是他的二哥襄逸?她看着襄时那幸福的表情和眸间难以掩饰的爱意都清楚的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了襄。 为什么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芯儿就变心了?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黑夜,她亲口对他说要他带她走?还当众告诉了所有人,她爱的是他,那时他的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可现在眼前的一切又证明了什么?这种从云端坠入无尽深渊的痛感,让他几欲窒息。 强忍着钻心的痛苦,邪猛地收起视线,隐没在墙角。他仰起头,闭上苦涩的双眼,抱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猛的撞击墙面,额际的血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他无法忍受,无法忍受他们之间的亲密,无法忍受他们之间的爱意,他多想冲上前去大声的质问她,却又害怕自己的激愤会伤害到她。 他是如此的,深爱着她。 爱到想要将她嵌入体内,融入骨髓;爱到不忍心看到他皱一丝眉头;爱到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 他紧紧揪着胸口,锥心的痛楚,已经让他无法呼吸,噬骨的冷意在他周身散出! 我和襄开心的继续在街上闲逛,全然未在意角落里那一抹落寞惨绝的身影。 “主子——”展言突然走上前,喊住了我们。 “什么事?”襄不悦的转过身,温怒皱眉问道。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陪芯儿一起逛街,这些侍卫还这么不识趣妨碍他。 “主子,事情急迫,请恕属下冒犯。可否请主子借一步说话?”展言为难的启齿,面色慌张。 一向沉着冷静的展护卫,为何如此惊慌,莫非真是出了什么大事?我心中暗想着,转身对襄笑道:“展护卫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才打扰我们的,襄你就跟他去吧,我自己随处逛逛。” “可是——”襄一脸不放心的看着我,见我心意已决,再看着展言那不太正常的表情,心下一横,握紧我的双肩,担忧的吩咐我:“芯儿,我去去就来,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我微笑的冲他点点头,柔声道:“嗯,好,你放心的去吧。” 襄担忧的看了我最后一眼,这才不放心的跟展言离开。 我独自一人在大街上闲逛,没有襄在身边,虽然少了些关怀,却也自由自在。 一阵寒风吹来,掀起我白色的衣裙,如梦似境,如同仙女下凡,惹来周围的行人惊赞的目光。 未理会他们的眼神,我理了理衣裙,大步向前走着。 不远处,一个黑色的凛冽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 男子俊美的美容邪魅如妖,幽暗深邃的黑眸,与淡金色的晨光,融合出一种炫目的蛊惑,他嘴角轻轻扬起,静静的看着我,像是跨越一个世纪的隔世相望。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他看到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与伤痛,而我的心,竟会因为他的忧伤而心痛不已。为什么我会对一个陌生的那子产生这样的感觉?不由自主的迈步,朝他走去。 我莲步走到他的跟前,眸波颤动,对他微微一笑,礼貌的问道:“你好,请问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子怔仲片刻,邪肆的目光复杂的盯着我,嘴角勾出一抹绝然的笑,并未答话。 震慑于他周身散发的冷意,后颈一缩,身子向后退了几步,连忙摇手笑道:“你不要误会,我觉得你有点熟悉,所以问问。” 男子的黑眸死死的盯着我,面色苍白到极点,眸中聚集的浓浓的妒意和深深的悲哀即将爆发,微微颤抖的身体,隐忍着一种钻心的痛苦。 我面色刷白,未想到这个男子如此的可怕,自己只不过是好奇的上前与他说几句话,未想到这也激怒了他?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告辞了,后会无期!”嘴角挤出一抹抱歉的笑意,拱手抱拳,拔腿就跑。 男子却突然飞身挡在我的面前,长臂一身,勾住我的腰,抱着我飞身离开。 一路无论我怎么呼喊挣扎,他都全然未理会,只是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际,不愿松开半分。 终于,在一片花团锦簇的山林间,他才落地,缓缓放开了我,伸手动情的抚上我的脸颊,眸中溢满了思恋的深情和爱意。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我的心微微一凉,下意识的别过头去,粉颊泛起丝丝红潮,我怎么可以让一个陌生的男子轻薄呢? 诞下麟儿 而我的拒绝和陌生,无疑刺痛了他的心,他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他至爱的芯儿,竟然将自己忘记。 下一刻,他突然将我紧搂在怀里,一手揽住我的纤腰。 他吻的炽热,吻的缠绵。 强势的吻落在唇上,掀起了窒息性的灼热和情潮,唇间柔滑的在我的双唇上游走,反复啃咬,带着冰凉的伤痛和受伤的心,像是在惩罚我的漠视和绝情。 他的吻霸道而又狂野,灼热却又饱含深情,浓重的男性气息包围着我,这种感觉竟如此的熟悉,心中不但未因为他唐突的深吻而羞愤,反而还有些期待。 所有唯美情节,浪漫邂逅,心悸感动,全都结束在那一个饱含情欲的深吻中。 良久,他才不舍的放开我,喘重的呼吸着,幽深的眼眸中夹杂着深深的欲火,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的面颊上染上一层红潮,回过神来,恼怒的瞪他一眼,羞愤的说:“你,怎么可以吻我?” 见我的反应,殷邪心中一阵酸楚,强压着这股涩意,紧紧的搂住我,暧昧的问:“我为什么不可以吻你?” 我别过脸去,眸中闪过一丝怒火,不悦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殷邪眯起黑眸,黑眸中窜起愤怒的火苗,下意识加紧了手中的力道,心痛的吼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不清的?” 看着他眼中的绝怒,我不由的暗自倒吸一口凉气,愤然的推开他,怒道:“奇怪,我又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芯儿,你不记得我了?”邪眸子一暗,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与疑惑,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掰过我的身子,急促的问道。 “我应该认识你吗?”我秀眉微拧,不解的眨了眨水眸,疑惑的问道。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带给我诸多不一样的感觉。 殷邪看着我,笃定的点点头,目光清亮动人,眸中溢满了深刻的眷恋,“告诉我,这段时间他对你好吗?” “他?你是说襄吗?他对我很好啊,可是,你认识襄?”诧异的看着他,勾起唇角,柔声问道。 “嗯,他是我二哥。”殷邪点点头,幽暗的眸子似有火焰在跳动。 “哦,既然你是襄的弟弟,那麻烦你送我回去吧。”水眸一闪,放心对他的戒备,朝他微微一笑,拱手恳求道。出来这么久,襄估计要担心了。 幽暗邪肆的黑眸,在听到我要回去之后,迅速闪过一道暗芒,长臂一伸,紧紧的将我环在怀中,霸道的宣布着:“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你想别人。” 我面色一怔,心中不由的泛起疑惑,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前真的和他有过一段纠葛? 欲挣脱他询问清楚,下腹突然传来一阵绞痛,我连忙捂住肚子,眉头拧成一团,强咬住下唇,想先撑过去再说。 “唔、唔、唔!”下腹剧烈的疼痛感终于让我抑制不住的呜咽出声,剧痛几乎夺走我的呼吸,斗大的汗珠像断掉的珍珠扑籁籁的流下,掉到殷邪的手指上,沁入指缝。 “芯儿,你怎么了?”殷邪似乎察觉到我的异常,连忙抱起我,脸色骤然剧变,黑眸中溢满了担忧,焦急的询问道。 “我,我……”我紧紧的揪着他的黑袍,冷汗淋漓,艰难的启齿。突然下腹传来一阵痉挛,我只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和黑暗,竟这样毫无预警地昏倒在他的怀里。 与此同时,一股浓稠的液体自我的下身汩汩地流了出来,濡湿了他的裤子。那液体伴着血丝,染红了我的裙子下摆。 “芯儿——”殷邪瞳眸突然阴沉,紧握着我的手,凄厉的嘶喊着。心中感到一阵窒息,透着无尽的痛苦,像是承受了一击重创,绝顶的恐惧袭上他的心头。 她早产了!这是殷邪心中第一个不安的念头,这代表孕妇跟孩子都会有危险。 殷邪的心往下一沉,来不及多做思考,连忙抱起我,飞身向最近的医馆奔去。 眩晕中我意识渐渐清醒,却没有力气睁开双眼,下体的湿润感,让我明白自己快要生了,忍受着肚子传来的剧痛,下意识地攀紧了抱着她飞奔的男人的脖子,颤抖着蜷缩在这温暖的怀里,极力汲取他胸膛上的温暖。 他急促的心跳声和紧绷的身躯,让我心头一颤,这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在他怀里我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为什么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此时的紧张,好像是抱着自己即将生产的妻子? 迷糊中我想要睁开双眼,看清他的样子,在没有看清他模样之前就再次昏迷过去。 城镇某间医馆内,我躺在床榻上,小手紧紧揪着被褥,全身剧烈地颤抖着,肌肤上起了一阵疙瘩,额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苍白的唇瓣被咬得麻木。 接生婆一边焦急的为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用力地拍打我的脸颊,让我清醒过来,“快醒醒,你不能睡,睡了孩子就出不来了。” “啊……嗯……啊……”刚有些意识的我,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就被下身一阵撕裂性的疼痛,吞没了所有的神智,我只感到脑海一阵嗡鸣,锥心的痛感,让我差点再次昏死过去。 “姑娘,坚强点,你丈夫还在门口等着呢!快,用力啊!”接生婆在一旁替我打着气,鼓励的安慰道。 “啊……好痛……呜呜……”我强咬住下唇,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从没想到过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事,在这医疗设备都落后的古代,我能不能撑的过去还不知道。 紧闭的房门,隔绝了里面的血腥的场景。 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再次响起,站在门外的殷邪,身体陡然僵便,心焦急的拧成一团,手心沁出一丝冷汗,握拳向廊柱上砸去,要芯儿受这么多苦,他心里简直比撕裂了还难受,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受苦。 “啊……”痛苦的惨叫声再次传来,殷邪的心仿佛都要碎了,全身瞬间冰凉,如同坠入冰窖,再也按耐不住,用力撞开门,抬脚急切的向房里走去。 守在外间的大夫见状,惊慌失措的迎上来,推拒道:“你不能进去,要是沾染了血气,会不吉利的!快回去。” 殷邪眸子一紧,眼中流露出深切的关怀,恳求道:“我不放心她,让我进去吧。” “哎,难得见到像你这么痴情的男的,别担心,你女人会没事的。”大夫摇摇头,低叹一口气,宽心的安慰道。 房间的叫喊声还在继续,伴随着接生婆阵阵的鼓励声,直到最后一声嘶喊声划破天际,天边突兀的闪过一道彩虹,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婴儿哭音响起。 “太好了!终于生了!”大夫舒了口气,欢心的叫道。 下一刻,噙着笑容的接生婆已经用锦帕包裹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兴奋的将孩子递到殷邪面前,笑道:“恭喜这位爷,是个女孩——” 话还未说完,邪已飞奔进屋内,他此时唯一挂念的就是芯儿是否安然无恙。接生婆略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看来这个男子深爱着他的妻子呢? 邪焦急的来到床边,却见心爱的人已虚弱的闭上了双眼,惨白的面容,气若游丝。 邪心下一凉,浑身紧绷,转头狠狠的望着紧跟来的产婆,面色发青,半晌,才沙哑的挤出几个字,冷硬如铁:“这是怎么回事?” 有经验的产婆笑了笑,微微欠身,来到邪的面前,认真的说:“这位爷是第一次有孩子吧,女人生完孩子以后都会这么虚弱的,夫人只是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没事的。” 邪拧眉,敛去眸中的怒火,不确定的问:“她真的没事?” “保准没事。”接生婆笃定的点点头,又将孩子抱至邪的身边,笑呵呵的说,“你看看你只顾着夫人,还没来得及看孩子吧。” 殷邪凑上前来,伸手颤抖的浮上婴儿粉嫩的脸颊,只见婴孩肌肤柔滑似雪,晶莹剔透,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甚是可爱,只是双眼紧闭,扯着喉咙不停的哭喊着。 在接生婆的热情鼓励下,殷邪颤抖的伸出大手接过孩子,将婴儿放上根本没有他手掌大的小头上,却发现孩子忽然停止了哭喊,嘟囔嘟囔着什么,就睡着了。 “哎呀,真是乖巧的孩子,知道爹爹在所以不哭了吧?呵呵,可爱的小东西。”接生婆笑眯眯的说,眸中流露出怜爱之意。 听到接生婆这么一说,殷邪更是乐开了花,绝美的脸颊上出奇的染上了一抹红色,他小心奕奕的抱着婴儿来到熟睡的心爱女人身边,低头在额头上落在深深一吻,动情的说:“芯儿,你要快快醒来哦,你知道吗?你为我生了一位小公主呢,她好漂亮,你一定也想抱抱她对不对?” “孩子很漂亮,跟你长得很像呢。”接生婆极力的夸赞道,眸中闪烁着星光,话说她在这个小镇里呆了这么久,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如此俊美非凡的父亲,难怪孩子会如此的漂亮。 “呵呵——”邪无暇的笑了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就像是一个大男孩吃糖一样甜。 邪搂着婴孩,正在沉醉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外的大夫着急的阻拦声传来,“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一群士兵排着整齐的长队井然有序的步入医馆的院落中,领头的是十二个身着黑衣的绝色女子,他们神色泠然,表情严肃,看见殷邪连忙俯身跪下,恭敬道:“卑职参见邪王。” 邪冷眉一挑,不悦的淡扫过眼前的人一眼,眸中闪过一丝邪佞,淡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看见邪怀中的孩子,黑衣女子美丽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神色,她垂下眼眸,躬身禀报道道:“还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房里接生婆和大夫接到女子阴鸷的目光,连忙跪下,禁不住一个哆嗦,面色惨白,双腿止不住的颤抖道:“贱民不知是邪王殿下嫁到,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两位请起,多谢二位替夫人接生,小小意思还请收下。”邪笑了笑,嘴角轻勾,带着一丝愉悦。紧接着,四名士兵抬进将两箱金子抬进屋内。 “老生有幸为邪王妃接生,实乃三生有幸,这厚礼实在受之有愧。”看着两箱耀眼的黄金,接生婆有一瞬的迷茫,顿了顿心神,还是彬彬有礼的回绝道。 “本王既然说了给你们,就不要推辞了,还请二位暂时代为照顾妻儿,本王去去就来。”邪剑眉一挑,眸中是不容拒绝的狂妄,又将孩子送到接生婆手里,嘱咐一声,带着黑衣女子走了出去。 皇帝驾崩 寒风凛冽,院子里一颗苍老的榕树下,殷邪负手而立,眸中闪烁着幽暗的黑光,周围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他像是一个黑色的恶魔,如幽灵一般的黑色,吞噬着白昼。 他的跟前恭敬的跪着十二坊绝色的女杀手,面色肃然,表情凝滞,恭敬的等待着主人的指示。 “出什么事了?”殷邪眉头皱起,幽暗的眸子显得高深莫测,唇边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心中却泛起一阵隐隐的不安,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十二坊的杀手和精兵绝不可能齐聚在这里找他。 为首的黑衣女子上前一步,微微俯身,担忧的看了邪一眼,恭敬的禀报道:“回禀主人,皇帝驾崩了。” “什么?你是说父皇他死了?”邪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身子险些站立不稳,嘴角变得异常苦涩,眼神因纠结而直往下沉。 “还请主人保重身体。”黑衣女子美眸轻眨,眸中漾满了担忧,关切的劝道。 邪面色凝重,迅速敛去眸中的哀伤,仰起头,沉声问道:“现在各地都是什么情况?” 女子眉心紧拧,心中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赶紧禀报道:“皇上驾崩的消息现在还没有向外公布,所以还不知道宫内群臣和番外诸侯的反应,不过武王也带兵攻入皇城,玉皇子也借着北宇国的势力在皇宫与之对抗,襄王刚收到消息,正准备起身赶往京城。” 殷邪面容一沉,眼神变得阴郁,深思半响,才用低沉的语气冷冷命令道:“传令下去,我们按兵不动。” 虽然出兵夺位他已密谋已久,可是一想到芯儿之前对他说的话,他还是犹豫了。毕竟芯儿喜欢的只是闲云野鹤的淡薄生活,若是自己做了皇帝,恐怕芯儿不一定会愿意和自己一起。现在芯儿已经为他诞下麟儿,只要他们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做不做皇帝对于他来说此时已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女子神色一暗,立刻俯身跪下,极力的劝谏道:“主人,机不可失啊,若是让其他几位皇子占了先机,恐怕到时候就追悔莫及了。” 殷邪的面色骤然阴冷,深邃犀利的眸光直射向她,冷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本王做事!” 女子仓惶的跪下,眸间浮现一抹深刻的心伤,都是那个女人害的,要不然爷也不会为了她连皇位都不要了,她紧紧的攥着手,薄唇抿成一线,不甘的再次劝道:“属下不敢,恳请主人以大局为重,立刻出兵皇城。” 其余的十一名女子也纷纷跪下,齐声恳求道:“恳请主人以大局为重,立刻出兵。” 她们之所以誓死效力邪王,不仅是因为倾心于他,更是基于他之前承诺,若是有朝一日夺取皇位定会在后宫中安排她们的位置,没想到邪王自从遇上宇文芯可,不但一心只想和她在一起,就连夺位之心也渐损了,如此下去,她们岂不是连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这样的希望也磨灭了吗? 殷邪微微眯起的黑眸眸中闪过一抹凛例之色,挑眉睨着她们,目光冷戾如寒冰,“本王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从今天起,如若你们当中有人不愿再效忠本王,可以自行离开。” 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拂袖而去。她们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今生他的心里除了芯儿,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女人,对于她们自己恐怕除了愧疚,更多的就是亏欠了。 昏睡中的我,很快被身旁的啼哭声唤醒。 无力的睁开疲惫的眼皮,侧脸看去近在耳边的声音,才发现一个包裹着红布婴孩,正在我身旁放声哭着。 我真的成为了母亲?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直到现在我仍旧无法相信。从我忽然来到古代,在这里恋爱成婚,再到几乎痛死地生产……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母亲的天性让我忍不住屏气凝视着怀里乖巧的婴儿,不敢相信她就是原本自己肚子里的骨肉。 手颤抖的扶上正呱呱大哭的婴儿脸上,神奇的是,婴儿像是知道有人在她身边似的,慢慢地抽噎着停止了哭闹。 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轻地来回摩梭着初生婴儿稚嫩的皮肤,竟也能逗得她呵呵大笑:“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由自主的,轻呓就溢出唇边。 “她是一位可爱的小公主哦。”接生婆从远处听见哭蹄声,马上赶来这里,进来看见我已经醒来,连忙躬身请安:“夫人你醒来就好了,邪王子可担心你呢。”说着,她将床上的婴儿抱起放到我的身上,让她躺在妈妈的怀里安睡。 “邪王子?是他送我来的?”我拧眉,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疑惑的问道。 依稀记得有个男人抱着我一路飞奔,他心跳急速、身体紧绷,眸中溢满了担忧,只是我当时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没有看清他的脸。他真是邪吗?为什么他会如此关心我? “是啊,邪王子对你真的是很体贴呢,你痛的时候他一度要冲进来,是我一直在门口拦着他,他才安心的等着。”老大夫眸光闪烁,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都说男人薄情寡义,未想到想邪王这么俊美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子竟是如此的呵护有佳,真是让人羡慕呢。”接生婆笑脸盈盈的感叹道,眸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我面色一怔,眼中浮现一抹纠结之色,抬头微笑的看着他们,解释道:“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孩子,只是你们可能搞错了,他不是我夫君。” “什么?”两个老人家大惊失色,不解的望着我,眸中带着满满的不可置疑。 我抿抿唇,尴尬的朝他们笑笑,低下头,陷入一阵沉思中。 “那你夫君是?”大夫眉间笼罩着一抹忧色,据实直问道。 我略微一怔,心揪起了一团,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回答? 接生婆立刻没好气的白了丈夫一眼,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连忙拉着他出了房间。 深叹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看着怀中婴儿可爱的睡颜,心中纠结不已,自从上次从翡翠谷醒来,脑海里除了对襄的记忆特别深刻意外,其他的记忆都变的模糊了,我甚至已然忘记自己曾嫁过谁。 这个孩子显然不会是襄的,要不然襄对我也不会似有顾忌一般,特别的小心,那么她是我跟谁的孩子呢?我好像缺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深情凝望着孩子,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宝贝,你的爹爹是谁呢?” “如果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最好跟我走。”冰冷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身黑衣的蒙面女子夺门而入,手上恶狠狠的抓着接生婆和大夫,面露凶光。 “啊,这位女侠,求求你不要杀我们啊。”接生婆和大夫无力的跪在一地,连连磕头恳求道。 “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我心下一愣,立刻警觉起来,连忙将孩子护紧在怀里,皱眉问道。 “你不想知道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吗?还有这孩子的身世?好像我之前提醒过你吧?”女子凤眸一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寒声问道。 我柳眉一紧,目光凌厉的望着她,这个女子的嗓音和神色好像在哪里见过?思绪翻涌,我努力的回忆着,突然,眸光一闪,是她?那个将我引至荒地,告诉我一些奇怪的话的女人? “是你?”我凝视着她,波光潋滟,惊诧道。 “怎么想起我了?那是不是决定要跟我走呢?”女子凤目轻眨,眸中闪过一道冷光,淡笑道。 “不行。”毫不犹豫的冷冷回绝她。虽然她并不陌生,可是我总感觉她不简单,似乎是个极为危险的角色。 “恐怕由不得你了,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把他们俩给杀了!”女子面色一沉,眸中迸发出嗜血的凶光,冷冷的勾唇威胁道。 “啊,女侠饶命,饶命啊!”闻言,接生婆和大夫立刻仓惶跪下,磕着头,哽咽的恳求着,身子因害怕而瑟缩发抖。 “你们不要怪我,变成厉鬼要找就找她,因为是她不愿意救你们,我也没有办法。”女子残忍的掠起接生婆的下巴,唇角擒起一抹冷笑,语气森寒。 说完,伸出手掌就要像他们的额头上劈去。 “住手!”我惊骇的瞪大双眼,厉声阻止道,抿抿唇,愤怒的目光冷睨着黑衣女子,沉声道:“我可以跟你走,不过你必须要确保我的孩子能平安无事。” 这两个人对我和孩子有恩,如果没有他们,我的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出世,所以我绝对不能连累他们。 “你放心,我现在还没有本事,能动得了她。”女子轻笑一声,眸中敛起一道寒光。 “你先放了他们。”目光如炬,镇静的发难道。 女子勾唇冷笑,犀利的眼神一扫跪在地上的两人,示意他们立刻离开。 接生婆和大夫感激的向我刻了个响头,踉跄的跑了出去。 女子不屑的淡扫过他们一眼,回头看着我,眸光冷凝,突然一道强烈的白光从她眼中迸出,我只觉得浑身一软,来不及躲避,竟失去了直觉。 女子得意的眯起美眸,抱起我和孩子,迅速飞身消失在医馆里。 接生婆和大夫慌乱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刚一走出医馆,就和着急的前来接走妻儿的殷邪撞个满怀。 接生婆跌倒在地上,来不及反应身上的疼痛,在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立刻俯身跪了下去,惊颤道:“邪王恕罪,夫人和孩子被带走了。” 殷邪的面容一震,一股无法言喻的失落感,袭上心头,顾不得斥责二人,急忙抬步向屋内踱去。 屋内空空如也,除了心爱女人和孩子的气息,什么也没留下,看来她们刚离去不久,随即飞身追了出去,却发现这股气息在途经一片密林处之后就被打乱了,暗咒一声,只得懊恼的返回医馆。 殷邪黑眸灼灼,眼神似刀一样凌迟着接生婆和大夫,冷声质问道:“你们可看见劫走本王夫人和孩子的是什么人?” 接生婆浑身哆嗦着,战战兢兢的答道:“是一个黑衣女人。” 殷邪眼神深沉如水,黑眸中满是震惊。黑衣女人?难道是他十二坊的女杀手?为了逼他出兵,索性劫走芯儿。转念再一想,她们动机是有,可是时间不对,刚才她们十二个人均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有时间赶回来掳走芯儿?除非—— “你们可看清那女子的模样?”邪眸光一凛,眸中一片冰寒,眯眸质问道。 “那女子蒙着脸,我们未能看得清楚,不过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刚才找你的那些女人,所以也没有阻止。”接生婆摇着头,哀哀凄凄的说道。本来还以为是女人间的嫉妒,他们也就没有多想,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早知道他们刚才应该拼死护住她们母女才对。 “来人,将十二坊的女人统统带进来。”眉头紧蹙,额头青筋暴起,愤怒的朝门外咆哮道。 四王夺位 厅堂内,十二坊的女子皆跪在地上,神情清冷,眸下一片涩然。 “媚姬呢?她去哪了?”殷邪剑眉紧蹙,怒不可遏的大声问道。 “主人息怒,媚姐姐只是出去了,应该很快会回来。”领头的黑衣女子微微欠身,脸上带着僵硬的笑。 邪眯眸,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是吗?你们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女子眼眸无波,小脸上浮上一抹愁容:“主人,一切都是雪姬我的意思,与其他人无关,主人您要怪就怪我吧。” 殷邪镇下心神,挑了挑眉,平静的问道,“雪姬本王平日待你如何?” 雪姬低下头,暗自伤神道:“王待雪姬自然是好,若非当年王得即使相救,恐怕雪姬早以被卖入青楼了。” “可是,你怎么报答本王的?为了劝服本王出兵,竟然大胆的勾结媚姬一起劫走本王的妻儿!”殷邪啪的一声拍碎桌子,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天空,寒声吼道。 闻言,雪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凤眸含泪,摇头道:“主人,雪姬并没有叫媚姬劫走她们啊,请您相信我。” 其他的女子,皆惶恐不安跪下齐叫道:“请主人息怒。” “不是你?那你刚才为何要承认?”殷邪黑眸一眯,冷睨着她,面色阴沉。 “主人,雪姬刚才是误会了,我没有叫媚姬劫走夫人,只是叫她去找人劝谏您出兵。” “找人?找谁?”殷邪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沉声问道。 “找我。”一稳重清亮的嗓音从门口传来,下一刻,一纤细的婀娜身影款款步入厅中。 “宣妃娘娘吉祥!”厅内的所有人皆跪下,恭敬的行礼道。 殷邪连忙上前一步恭迎,叩拜行礼之后,扶着她坐在椅子上,“母妃你怎么来了?” 宣妃埋怨的瞪了殷邪一眼,拧眉担忧道:“我要是再不来,恐怕你会为了那个宇文芯可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 “母妃,你不要对芯儿存有成见好不好?她已经诞下我的骨肉,我怎么能让他们母女离开我?”殷邪英眉紧蹙,神情凛然,眸中是不顾一切的坚决。 宣妃哀叹一声,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愁容,责备道:“哎,邪儿,你自问风流,怎么一遇到宇文芯可的事,你就变的盲目起来?” “母后,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眼眸微眯,冷洌的目光一沉,疑惑的问道。 “雪姬只是叫媚姬来找我劝说你出兵,你休得怪她。劫走宇文芯可的另有其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与你同样痴心于她的人。”宣妃星眸氤氲,缓缓抬起头,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殷邪敛敛心神,眸光深沉,长吐了口气,正色道:“这点我之前也怀疑过,只不过若是其他三王定会亲自来带走她,断不会派人女子。” 宣妃朱唇轻勾,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柔声问道:“邪儿,你太在意芯可,忘了当下的情势了吗?现在皇帝已经驾崩,另外三王都在部署夺位大业,哪还有空亲自赶来,派个女子又何奇怪?” 殷邪剑眉紧皱,眸光转动,双唇紧抿成一线,眸中闪过一道冰冷的暗芒。如果真的是他们劫走了芯可,就算是弑君夺位,他也会把芯可抢回来。 见邪凝神不语,宣妃凤目轻眨,继续道:“邪儿,若是你真的离不开她,以后母妃也不会反对,不过当前情势你若想夺回芯可,最重要的就是带兵入宫,若是让其他三王抢了先机,只怕以后会追悔莫及了。”只要能说服邪儿出兵,她不介意做出一点妥协。 殷邪沉默片刻,半响,终于用低沉的声音,点头道:“好,即刻出兵京师。”芯儿,你一定要等我,就算付出一切代价,我也定会将你夺回。 黑漆漆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阴森的气息徒然逼近,噬骨的冷意让蜷缩在一角的我紧紧的抱住身体。 昏昏沉沉的脑袋渐渐的有了此许意识,蝶翼似的睫毛微微抖动,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孩子,不要! 蓦地,我睁开覆着水雾的眼眸,惊出了一身冷汗。粗重的喘息着,象是经历了一场噩梦,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眨了眨千涩的眼,昏迷之前的记忆,一下子涌进了脑子里,惊恐的从床上弹座起来,下意识朝身旁摸去,竟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婴孩的气息。 我心下一沉,骨肉分离的恐惧感立刻袭遍我的全身。孩子?我的孩子被带走了! 连忙下床往门的方面摸去,却发现身体没有一丝力气,浑身象似散了架似的,虚弱的再次倒下,下身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我不禁强咬住下唇,硬撑着疲惫不堪的娇躯。 突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是谁来了? 没多久,便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紧张的缩腿,手肘靠着墙壁上,撑住身体。 门被人打开,映入她眼底的纤细身影,缓缓走向我走来。 是她!那个黑衣女子?她将我带到此处究竟有什么阴谋? 女子倾身,瞅了瞅我,冷笑道:“你醒了?” 我抬眸,警惕地看着她,眼中浮现一抹厌恶,大声质问道:“我的孩子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女子不怒反笑,眸中却泛着丝丝寒芒,未回答我的疑问,淡淡道:“主人想见你。” 说完,往我嘴里塞进一粒药丸,扣起我的手臂,将我拖了出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急切的挣开她,气愤的吼道。欲将药丸呕吐出来,糟糕,她给我吃的不会是毒药吧? 女子眸光凝聚,面色冷凝,一抹复杂的精光一闪而过,担忧道:“你放心,不是毒药,助你恢复体力的,你刚生产完,身子还很虚弱。” 我面色一怔,女子看我的眼神竟如此熟悉,只是一时间我又想不起来,敛敛心神,别过头去,没好气的说:“不用你好心,快把孩子还给我。” 女子哑然失笑,收敛神色,不再说话,只是拖着我继续前行。 终于在一个黑暗的大厅中,女子停下脚步。 我蓦地环顾四周,这间幽深神秘的黑屋里,墙徒四壁,没有窗,到处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如同地狱般阴冷昏暗。一阵阴冷的寒风吹拂在脸上,伴随着凄潦黑暗的环境,显得格外寒颤摄人。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背脊徒然窜起一阵冷意。就在此时,一道暗浅色的光线射了进来,照射出厅内前方的暗景。一阵阴寒的肃杀之气顿时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杀意森森,让人如坠地狱。 只见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慵懒的坐在雕工精美的玉椅上,修长的手指轻扣住椅子扳手上的龙头,深不可测的眼神居高临下的俯身着我,周围散发出噬骨的寒气。 “主人,属下已经将她带到。”女子单膝跪下,恭敬的低下头,颤声道。 “你可以出去了。”阴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地狱的催命修罗,让人的灵魂都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是,属下告退。”女子微微俯首,恭敬的行礼过后,便退了出去。 男子眯眼瞥见她离开,才转头看向我,冰冷森寒的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眸间寒光流转,浑身的戾气和肃杀之气仿佛要将我吞噬。 “软秋林,你可知你破坏了我的计划?”男子面容抽搐,眸中的寒光渐浓,犀利如剑的鹰目一瞬不瞬的凌迟着我。 我心下一怔,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着他,这个究竟是谁?他竟然叫我阮秋林而非宇文芯可,难道他知道我是穿越来的吗? 灵眸转动,我暗自咬了咬唇,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清澈的眼眸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冷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什么人暂时你还不需要知道,抓你来只是想请你帮个忙?”男子面色阴沉,薄唇吐出几句冰冷的话语。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心有余悸的看他一眼,不安的叫道:“你用这么客气,先把我孩子还给我再说。” “哼,如果你想再见到他,就必须按照我吩咐的做。”男子面色突然阴沉,眸间聚集起阴森诡异的风暴,冷睨着我,寒声道。 “你威胁我?”我不悦的瞪他一眼,面色一阵红白,颤抖着双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别无选择,只能答应我或是永远见不到孩子。”冰冷的声音依旧,残忍的勾唇道。 强咬着下唇,双拳握的死紧,我必须要保护我的孩子不受到伤害。眸间溢出一抹血色,冷声道:“你不要伤害她,要我做什么说吧。” 京师皇城。 聂武身披黑色战袍伫立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他脚下的皇城,眸色复杂,性感的薄唇微勾,周身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王者风范。 很好,不出意外,明日他便可以顺利的登基了。等他做了皇帝之后,天下都将是他的,当然也包括她在内。 突然号角声响起,火把一束束整齐列队,把整个皇城照耀的如同白昼。 “报——”一士兵火速飞奔至聂武面前,躬身禀报道。 “什么事?”聂武抬头瞥了士兵一眼,寒声问道。 士兵垂下眸,声音颤抖的回答道:“回禀武王,玉皇子带兵再次突袭我军,我军前方阵营遭到重创。” “不足为惧,明日待本王亲自带兵一把歼灭他那些残兵败将。”聂武不屑的冷哼一声,丝毫未将此事放在心里,眼中尽是狂妄之色。 父皇本就器重他,封他为武王之后,早已将一些兵力调配给他使用,众皇子之中,襄王淡薄于世,无心皇位;邪王虽有意与他相争,前日探子来报,殷邪并未出兵,看来他的此番并无夺位之心;纵使玉有意想与他一争高下,鉴于他并未封王,所以也并无势力。而鹰王虽有兵权,却远在边疆被西域的战祸缠身,无暇兼顾。 众观整个局势,天下必定是他的。只要他明日顺利登基,即便其他的皇子反悔,再欲夺位,也是于事无补,到时候只会落下个弑兄谋位的骂名。 聂武兴奋的想着,眉宇间霸气凛然,回头却见士兵任未退下,似乎还有事未禀,不由的沉下脸,不悦道:“怎么还有事?” “那个,小的,小的,刚收到线报,邪王已经带兵赶赴皇城,襄王亦在暗中联络朝臣,似乎也有夺位之心。”士兵头冒黑线,浑身瑟缩,颤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低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你说什么?”聂武面色骤然阴沉,眸间寒光窜动,一把揪起士兵的衣领,暴怒的吼道:“为什么不早说!” “属下知罪,武王饶命啊。”士兵面色刷白,额际冷汗直流,唯唯诺诺的恳求道。 聂武眸波流转,如此情势,恐怕他要另做打算了。狠狠的将士兵摔在地上,大声吼道:“滚!” 士兵艰难的站起身,慌乱的擦拭唇边溢出的一抹血迹,仓惶的退下。 京师边外驻扎起数十个帐篷,寒风席卷,黄沙弥漫飞扬,雾气生腾,虚虚实实,令敌方不敢轻易靠近,也就是借着这股雾气,方才才大挫武王的军力。 军帐中,斐玉负手而立,神情肃然,照这个情形看,他是不可能击败武王的。光是兵力上的悬殊不说,朝中的那些旧臣,似乎跟他的关系都很一般,一个未封过王的皇子,自是不受重视和期待的。 有感于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玉不禁皱眉低叹一声。 “七弟为何事叹气呢?”不知何时襄已步入帐中,剑眉一挑,轻笑的问道。 “二哥你怎么在这?”玉面色一怔,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襄。 这几个月来,襄和芯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论他派出多少人马也找不到他们,他不得不怀疑,芯儿是不是被襄带走了。只是既然有芯儿相伴,襄逸又为何会舍下她,来找自己呢? “我来是来找七弟你结盟的。”襄逸勾唇,未理会玉狐疑的目光,径直道出心中所想。 “和我结盟?”玉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望着襄,眸光深沉。二哥一向淡薄名利,为何会突兀的找自己结盟?难道芯儿也不在他身边? 襄温润一笑,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淡淡道:“七弟你应该很清楚,我俩单独的势力不及其他人,而你有兵力人马,背后还有北宇国的支持,而二哥我有在朝中的人脉名望,若是我俩结盟,定能与武、邪的力量抗衡。” 玉眸光一闪,低下头,若有所思。襄说的倒是没错,以他现在的势力却是很难与其他的皇子对抗,若是能借助襄在朝中的名望,定能使他名声大作,况且襄一向淡薄名利,估计也无心与他争夺皇位。 “好,我答应你。”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玉神色一凛,笃定的朝襄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襄满意的眯起黑眸,眸间绽放出势在必得的光芒。有玉的兵力相助,他定能夺得皇位。 只是以后的繁杂宫廷生活,恐怕并非自己原先预料的那样了。若非是为了芯儿,他断然不会步入这令他极为不耻的尘世,不过只要有心儿相伴,他也无欲无求了,即便是自己再不愿意,为了不失去芯儿,他也必须要这么做。 称后封帝 东陨国天启二年阴历腊八十月初,举国上下皆被一股神秘诡异的气氛所笼罩。所有大街小巷在挂上白色的宫灯之后,又系上了鲜红色的礼带,士兵皆整装列队,各路人马皆在自己的据点整顿练兵,场面空前盛大,整个皇城几乎是万人空巷。 因为这一天不仅是东陨国老皇帝驾崩举丧的日子,更是新皇登基的大典。东陨国祖制,先皇驾崩后十日内,必将选出新皇登基。今天虽已经是十日之限的最后一天,但有碍于先皇突然猝死,死因不明,临死之前并未留下遗照,所以凡是有势力竞选皇帝的皇子皆盛装出席,暗藏流波,蓄势待发。 正殿外,宽大的白玉石桌上,摆着一只金鼎,鼎外雕刻着降龙伏虎,寓意东陨国国运永昌,鼎顶的青烟袅袅升起,缭如云端。 金鼎的四周按照五行阵法摆放着四尊火炬,火炬中烈火熊熊燃烧,似有燎原之势。亦如此时宫庭内外紧张的气氛。 四王威风赫赫,英姿薄发,皆带着数千亲信精兵,整齐列队于殿外。穿过红色耀眼的地毯,踏过玉阶石梯陆续步入殿内。 百余朝臣整齐的并立于石阶两旁,微微弯腰,双手拢于袖口,他们都在焦急的等待殿内的争斗的最后结果。 气氛无比压抑,窒息的气流在空气中静谧的流淌,就连呼大一口气都显得张扬。目前的形式,武王、邪王各自为政,襄王与玉皇子结为一派,三番的势力都不容小觑,不仅城外有数万精兵的支持,朝中亦有追随多年的亲信大臣,所以最后谁人即位,似乎成了一个谜团。 正殿内。 紧张的气氛箭拔弩张,四位凛冽的身影聚集于大殿内,金色的衣袍散发出不可侵犯的王者气息,冰冷肃杀的气流在他们周身流淌,对他们来说,这一场不仅是成王败寇的较量,更是男人之间的英勇对决,赢得那个人不仅可以夺得天下,更能与心爱的女人终身相伴,而输的那个人,则注定一无所有。 聂武挑眉,薄唇含讥,率先开口打破这一室的诡异气氛,“二哥一向淡薄名利,为何有意要淌这趟浑水?你常年不理朝政,我只怕就算侥幸让你夺得帝位,将来也不知如何治国之道,岂不贻笑大方?” 襄逸目光一沉,薄唇抿成一线,淡淡道:“我虽常年不理朝政,但论起治国之道,四弟你懂的未必有我多,父皇早年送我去西山高人处学艺,治国之道,行军布阵,我早就轻车熟路,不劳四弟你费心。” “哼,不管你怎么说,父皇早就属意我为太子,朝中的大小事情也已交托大半部分给我打理,况且我母后是皇后,皇位自当是应该有我来继承。”聂武冷哼一声,不屑的勾唇,暴怒的吼道。 殷邪邪魅一笑,眸中掠过一道寒光,不满的提醒道:“四弟,说到太子之位,恐怕你是忘了父皇之前的密诏了吧?父皇早已言明在先,我们四人分四处平乱,若谁先剿灭叛军,就立谁为太子,如果我没有记错,之前率先剿灭叛党的人好像是本王吧,所以皇位理应当有我继承。” “三哥,此言差矣,虽说当初是你第一个剿灭叛军,不过你之后并没有班师回朝向父皇请命,反倒是我平了安王之乱之后率先回朝,所以这么算第一个领旨的理应是我。”聂武摇头,深邃的眼眸中是藐视一切的狂妄,不论如何,他早已占尽了先机,怎么算这个皇位都非他莫属。 “四哥,你既早在皇城,那父皇驾崩那日究竟情况如何?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旁边一直沉默的斐玉突然开口,问出了大家心中埋藏已久的疑惑。 “是啊,四弟,父皇驾崩当日就只有你的人马在京师,究竟那日情形如何?”襄逸剑眉一挑,接着斐玉的话询问道,按道理来说父皇正值壮年,怎么会无故突然猝死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忧? 聂武浓眉紧皱,眸间寒光乍现,怒喝道:“你们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本王弑父夺位不成?” 殷邪黑眸一紧,无所谓的扯着嘴角,僵笑道:“四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知道当天到底反生了什么?为何父皇会无故薨世?” 聂武默默的收回视线,敛起眸中的寒光,哀叹道:“虽然本王当时人在京师,可对父皇的死也是一无所知,跟你们一样疑惑万分,待我登基之后,会再着手彻查。” 殷邪脸色阴沉紧硼,宇宇沉重,梆地有声:“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查,历朝历代皇位均是能者居之,我殷邪自问比你更有资格继承皇位,所以这个新帝的位置我是志在必得,城外已经聚集了我数十万的精兵,魔界的随从数以万之众,你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聂武狂笑出声,凌厉的视线冰冷的扫向邪,薄唇轻启:“哈哈哈,邪魔,怎么到了今天你还如此狂妄嚣张,没错当初我冥界论势力的确比不上你魔界,只可惜现在江山已该,你我的力量都被尘封,你魔界主人的身份早已不复存在,怎么难道说今时今日我冥王还没有资格跟你一夺高下吗?” 妖帝挑眉,眉宇间浮现一丝不屑,愤怒的叫道:“哼,大家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争取登基为帝之后,可以率先夺取龙脉一统四界,只要龙脉被开启,我尘封的力量恢复,你们这些乌合之众都必将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无论你们谁登基,将来这天下的主人也只有我一人。” 殷邪面容寒澈如冰,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妖帝,你无须猖狂,论武艺大家都在伯仲之间,最后谁能一统四界还是未知之数。” 襄逸修眉紧蹙,眸中迸射出坚锐的光芒,冷声喝道:“好了,我们都无须再争了,本来我不想为夺位燃起战火,使无辜百姓陷入水火之中所以才应邀大家前来和谈,不过既然大家皆有争位之心,全无和解之意,我们也只有战场上兵戎相见了。” “好,鹿死谁手,我们就各凭本事吧。”聂武眸光一紧,张狂的话语透着吞灭一切的狂妄。 一时间,空气再次冷凝,死亡的气流在静谧的流淌。 皇城内外。 各方的人马在接到指示之后,已然开始了殊死的厮杀拼斗,长剑无情纵横,大刀激烈挥舞,断肢残臂横飞,场面十分惨烈,响彻整个皇城上空。 无数的精兵在厮杀、拼搏中倒下,却激起更多的精兵将领展开了更加彪猛的攻掠,浓烈的杀气和战意狂飙,血雾飞溅,血流成河,尸骨迅速堆积。 只听一声高昂清脆的嗓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心神一震,蓦地皆停止了手中的杀戮,凝眸向声源方向望去。 只见宫殿前的地毯那头,缓缓走进来两列骑兵,数十名宫女太监的齐拥下,一身着华丽凤袍的美艳女子款款步入。 如墨的青丝被高高盘起,竖着镶嵌着皇后身份象征的发冠,美丽的发丝被金色的稠纱所覆盖,拖地的奢华衣裙翩翩而至,整个人尽显雍容华贵,落落大方。 这个另在场所有人无不瞠目结舌,刮目相看的女人就是我,以这样特别的方式出现在此处也是我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所达成的条件。 所有人的目光皆齐聚在我的身上,我挺直脊背,明澈镇定的双眸定定的直视着前方,此番前来,我的任务艰巨,我必须要仿佛提醒自己,现在我已不是以前那个宇文芯可,我要做回自己,东陨国唯一的皇后,也是即将执掌大权的女人。 在无数道专注的视线中,我明显的感到有几道灼热的视线向我射来,我没有回望,表情依旧平静,淡定的迈着步子,踏过玉石阶,走进殿内,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上那象征着全天下最高权位的龙椅,毫不犹豫的大方坐下。 我一连串大胆的动作,下方众人早已惊的目瞪口呆,只是未见几位皇子有反应,都只是隐忍着不好发作,暗暗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正襟危坐,面色从容,凛冽的目光淡扫众人一眼,悠悠开口道:“先皇驾崩,举国哀伤,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本宫此番特意前来宣布下一任即位的先帝人选。” “荒谬,简直是荒谬,宇文芯可,你简直大胆,你是什么身份,不仅妄自册封自己为后,还竟敢在此口出狂言?试问新帝还未立,怎么会先立后,何况一向是帝封后,从未听闻过后封帝的道理!”韩太傅实在忍无可忍,早已顾不得几位皇子那杀死人的眼眸,气愤的走上殿前,对我质疑道。 “韩太傅,多日不见我以为你会变的聪明一些,没想到还是如此的愚不可及!”冷睨他一眼,浅浅的讥笑漾起,毫不留情的嘲弄道。 “宇文芯可,你竟敢如此辱骂老夫,你!”韩太傅面色红白交错,手颤抖的指着我,瞪大双眼,气愤的叫道。 犀利的眼神直逼向他,冷冷的勾唇提醒道:“韩太傅,你是朝中元老,又是人人敬仰的才高八斗的大学士,难道不懂得对皇后娘娘应该使用尊称吗?” “哼,你凭什么做皇后?我第一个不服。”韩太傅未置可否,冷哼一声,眼中夹杂着一丝轻蔑之色。 礼部傅侍郎抬眸淡扫一旁沉默不语的几位皇子一眼,眸波流转,立刻心领神会几位皇子的心意,抬步向前,向我微微施礼过后,正色道:“郡主,您自封为皇后,可有凭证?” 我冷笑一声,眼中迸发出摄人心魂的锐利目光,缓缓从袖口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它,将里面的那对龙凤如意取出,呈现在众人面前,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音:“此乃先帝御赐之物,谁还对本宫封后不服?” 众人接惊诧的瞪大双眼,一阵纷纷的议论之后,殿上一片死寂。 此物乃东陨国皇后的御物,早些年先祖为阻止皇子之间的厮杀,特别设立此制度,此物赐予只能赐予先帝属意的下一任皇后,若是即位的皇子屠杀兄弟,皇后便可请出龙凤如意,阻止杀戮,保住其他的皇子。因为此物实则是削弱帝王的皇权,所以在先祖之后,未有哪个先帝再授以此物,未想到时隔今日,我竟能请出此物,也难怪他们会是这幅表情。 “臣等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恍惚片刻之后,众大臣纷纷跪地叩拜,眸中已是心悦诚服之色。 “平身!”我微微颔首,淡淡道。 众人行礼起身之后,一年迈的老丞相步迈走到我面前,拱手低询道:“既然先帝早已将龙凤如意赐予娘娘,那也定当将继位皇子人选授意,还请娘娘相告诸位大臣和精兵,也好免去一场夺位的厮杀!” 我心下一紧,悄然皱了皱眉,抬眸望向几位皇子一眼,只见他们幽深明亮的瞳眸紧紧的注视着我,回神,淡笑道,“先帝却有授意!” 老丞相大喜,胆颤的瞥了一眼几位皇子,急切的问道:“请问娘娘,先帝授意的人选是?” 我眸光微闪,眸中闪过一丝坚毅的神采,深吸口气蕴神,朱唇轻齿:“是大皇子!” “什么?”众人皆大骇,惊的差点没咬著舌头,早就听闻我和这几位皇子皆有一腿的他们,自然是以为我肯定会说出在场的皇子中的一位,既然先帝授意于我,他们也会全力支持,只是他们全然没料到我会说出此惊语,不仅雷然的立在一旁不知所措。既不好忤逆先帝的意思,又不能当面的拒绝其他几位皇子,最重要的是,大皇子已然疯傻,若是即位岂不是闹笑话吗? “芯儿,你只能做我的皇后,不许你嫁给别人。”殷邪再也按耐不住心中复杂急迫的情绪,飞身已来到我的面前,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紧紧的搂着我,霸道的低喃道。 “芯儿,你是我的王妃,怎么能嫁做大哥的皇后?”聂武亦飞至我跟前,愤怒的一把扯住我的手,大声怒吼道。 “芯儿,不可以,你不可以做大哥的王妃,只能和我在一起。”斐玉执拗的摇着头,抱着我的身子,悲伤的反对起来。 “芯儿,为什么你会有如此决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襄也一时慌了神,未想到我会有此决定,哀伤的望着我,不解的问。 “够了,还请几位殿下自重,不要做无谓的纠缠。从今日起我便是东陨国的皇后,你们的大哥大皇子是我的夫君,也就是东陨国的帝王,等他正式登基之后,会酌情给你们列土封王的。”我大喝一声,挣开他们,强压着心中翻涌的情绪,直视她们,表情肃然,冷言道。 “不,我不相信,大哥他已经疯傻,父皇如何会将皇位传给他?芯儿,你在骗我们对不对?”玉伤心的摇着头,固执的再次环住我的腰,不可置信的大声喊道。 他的伤心的表情,让我坚定的心有一丝的动容,可是我不能软弱,我只能选择冷漠。奋力推开他,别过头去,不愿让他察觉到我眸底的泪水,声音冰凉如寒潭:“如果几位皇子不肯诚服,就休怪本宫无情!” 话刚落,鹰王已带兵冲了进来,他的不败雄师立刻席卷了整个皇城,鹰王战神的威名无不让其他战士将领闻风丧胆,一时间,局势皆导向鹰王,他的兵力占尽优势。 只见鹰王恭敬的走进大殿,对我叩拜行礼,俯身恭敬道:“丞弟叩见皇后娘娘,丞弟已依皇后娘娘的吩咐,在各大殿门皆盘扎了我们的人,若是有人敢有异心,企图对您和新帝不轨,丞定当带兵歼灭。” 闻言,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皇后娘娘竟暗中联合了鹰王的势力,力挺大皇子登位,若是其他几位皇子联手反对,势必会掀起皇室的一场血雨腥风! 垂帘听政 襄逸皱眉,眸间暗若星辰,埋怨的的语气夹杂的薄薄的怒气,“六弟,你怎么也跟着芯儿一起胡闹啊?” “二哥,我只是顺应天命,遵照父皇的遗命,并非胡闹。”鹰王扬眉,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振振有词的回答道。 “大哥已经疯傻,让他即位还不是胡闹是什么?”聂武眸光一暗,怒不可遏的朝鹰王吼道。 “本王只知道遵照父皇遗命,其他的一概不管。”鹰王侧目,目光冷漠,毫不在意的撇嘴道。 殷邪黑眸一眯,步步紧逼鹰王,勾唇反讥:“这真是父皇的遗命?可有凭证?” “这……这……当然……”鹰王略微一愣,一面看向我,一边底气不足的肯定道。 “混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自古以来,新帝继位都是以长兄为先,立长不立幼早的传统也早已成为历朝历代的惯例,既然大皇子尚在人间,先帝传位于他又有何奇怪?”我大嗤一声,目光如炬,冷笑挂在唇边,全身散发出阴冷的怒气。 邪身形一顿,怔怔的看着我,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可我分明在他眼中读出了一种心绪叫心痛,我心神一怔,险些因为他的表情而不知所措。 “芯儿,大皇兄虽尚在人间,可他已经疯傻,如何能继任大位,担当好皇帝一责呢?”襄逸俊美紧皱,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看着我,忧声问道。 我蓦地回神,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凄笑,对着在场的众人,挑眉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本宫既为皇后,自当担负起东陨国兴衰的使命,从今以后,本宫会垂帘听政,直到大皇子疯傻之症治愈为止。” 话音刚落,立刻激起殿下的一片哗然,所有人皆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险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垂帘听政?岂不是要独揽大权?这等荒唐大事,可是东陨国开国至今都闻所未闻。一时间,议论声,惊叹声,响彻云霄,全场的气氛已经推向鼎沸的高潮。 “芯儿,你想意欲何为?难道你想要独揽大权?”聂武脸色刷白,神情似有几分戒备,目光凛冽的看着我。 抬眸瞥向他一眼,再淡扫过其他几位皇子,皆脸色暗沉,神情抑郁,双眸死死的盯着我,幽暗复杂的瞳光逐渐下沉。 我心下不禁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男人也不过是如此,即使爱你再深,当有一天你站在权力的高峰上与他争夺皇位时,那即便你们曾经有多么海誓山盟,最后也会不复存在。这些曾经对我说过无数甜言蜜语非我不娶的男人也自然不可免俗。 深知这个道理,可我却不能闪躲。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会是这个结局的打算,或许从今往后,我和他们的权力之争将不可避免,而我则必须要战胜他们,一步步走向那权力的最高峰。 “哼,武王,麻烦你说话注意分寸,本宫只是替夫分忧,这才操心朝政,并非如你所言的独揽大权。”我冷哼一声,目光阴鸷的凌迟着他,冰冷的语气不夹杂一丝温度。 殷邪突然一把揽住我的腰,紧紧的盯着我的双眸,认真的问道:“芯儿,你当真要这样做?” “放开,你大胆……”我双脸涨的通红,不安的挣扎着,眸子紧紧的一缩,怒喝道。 殷邪并未松手,只是用复杂的眼光审视着我,一脸的阴沉抑郁之色,狂怒在他的眸中积聚。 “邪王,还请你自重,否则休怪本王无礼。”我正在悬疑之际,鹰王的利剑已经袭上邪的脖颈,剑眉一挑,冷冷的威胁道。 “三弟,别冲动,先放开芯儿。”襄逸眸光波动,焦急的喊到。 邪没有松手,也没有说话,只是用黑色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我,似要将我看穿,他幽暗深邃的瞳眸中似乎闪动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一时间,空气冷鸷,所有人皆僵滞的立于一旁,仿佛已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皇后娘娘,可否容老臣问您几个问题?”突然,伫立于一旁的老丞相上前一步,躬身向我行礼过后,恭敬的问道。 我好不容易摆脱开邪的束缚,略略调整了下坐姿,挑眉淡然道:“丞相请讲。” 丞相剑眉微挑,眸光如炬,拱手问道:“敢问皇后娘娘,何为为君之道?” 我轻笑一下,朗声道来:“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万事以民为先,才能坚固为君的根基。如果损百姓的利益来奉养君主一身,那就如同割下自己股上的肉来吃,肚子倒是填饱了,可是命也就没了。若想要安定天下,必须先要端正自己的身子所谓‘皇天无亲,惟德是辅’。谁将入主天下,乃是以德性为准,。君主清心寡欲,延命益寿,遵从老君的元无之道,国家才可以兴旺发达。” 丞相微怔,似不敢相信我能答的如此精妙,众人亦低声的小声议论纷纷。我勾唇浅笑,借用以前在书上看到的李世民对魏征所言的那段为君之道,在加上自己个人的见解,他们这些古人哪里会读得到,当然觉得精湛绝伦啦。 老丞相含笑的抚着胡须,神色凛然,拱手再次问道:“再请教娘娘,何为君臣之道?” 我神定自若,挑眉娓娓道来,“君臣之间不是水火关系,也不是表现在臣子对君主的迷信式服从上,而是要用一切办法辅佐君王的事业。古者有语曰:‘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为君者应擅于听取各种献议,深谙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之理,正所谓以铜为鉴,可正衣寇;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将其成败得失,引以为鉴,以免重蹈覆辙。” “最后一个问题,还请娘娘赐教何为君民之道?”老丞相眉宇间的愁云渐散,取而代之的是嘴角边意味深长的笑意。 “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爱民是仁政的根本要求。为君者应以道德原则来对待庶民百姓,把自身的高尚道德泽惠于民,取信于民。民为国家之本,国家之财、君主之用皆源于民,一国之存在,不可须臾离民,无民则国将不存。民富,则君不至独贫;民贫,则君不能独富。民之富固然重要,同时还应该注意对民众进行教化。把富裕作为教化的先决条件。统治者既要看到了物质资料在稳定社会政治生活中的基础性作用,同时也应肯定道德教化在社会发展中的巨大政治功能。” “好,娘娘的回答真是让老臣耳目一新,颇为惊叹,未想到娘娘如此年轻竟有如此见地,难怪先王会将龙凤如意交托于你,刚才老臣多有冒犯,还请娘娘见谅。”老丞相恭敬的赞道,脸上尽是心悦诚服之色。 “丞相请起,以后本宫和新帝还需要丞相多多提点才是。”我回以淡笑,客气道。 “娘娘严重了,辅佐您和新帝是老臣分内之事,老臣自当竭尽所能,不辜负先帝的厚爱。”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宽慰,声音沙哑低沉却震慑人心。 老丞相表明立场之后,朝中已有大半官员纷纷向我和鹰王投诚。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他们默认大皇子继位,我垂帘听政,主要是还想借助我和四王之间的感情纠葛,暂时稳定住眼下的形势,若是四王为了皇位大动干戈,那么对谁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既然现在有我出面做这个恶人,而又不会伤害到他们和四王之间的和谐,大家何乐而不为呢?毕竟无论是谁掌权,只要能最大限度的保住他们的利益,那他们就不会反对。现在主要的麻烦还是在四王身上,我要如何说服他们呢。 “表妹——”正思量着要如何劝服几位皇子,马进文那雷人的声音在殿外突兀的响起。 “表哥?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心下一愣,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这时候马进文过来这里准没好事。 马进文整了整衣襟,俯下身,眉开眼笑的向我行礼道:“皇后娘娘吉祥!” “起来吧,没事你先退下。”我不耐的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表哥不但没走,反而大步流星的走到我跟前,抬头含笑的说:“软秋林,你都当皇后了,现在大权在握,赏我个官坐坐,我立刻就走!” “马进文,实相的话就赶快滚,要不别怪本宫翻脸无情。”我不禁气结,脸色发青,嗓音都有些沙哑了,这个马进文懂不懂看情况啊,这时候皇位的事情我都还没应付过来,哪有闲情逸致管他这等闲事。 表哥置若罔闻,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还反讥起我来,“哇靠,软秋林,你那么拽做什么?发达了就忘本啦?” 我立即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刚欲开口大声斥责他一番,凝眸一转,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眸中掠过一丝复杂,心坚如磐石,冷冷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南诏王子丢到南诏国去,没有本宫的懿旨,终身不得踏进东陨国半步。” 表哥眼眸微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惊诧道:“软秋林,你有没有搞错啊,把我送南诏干什么,你疯啦?” 我目光淡漠,冷喝一声,毫不留情的命令道:“放肆,本宫的闺名岂容你随意乱叫,来人,给我掌嘴二十,再将他逐出城门!” 表哥蓦地瞪大眸子,全身突然紧绷,几近崩溃的嘶喊:“疯了,你疯了,你发什么神经啊?软秋林,我看你是病的不清……” 侍卫已将他强行拖走,我心中纠结不已,但是表情依旧淡漠,我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我的异样,只是此时的实在的身心俱疲,我已无心再继续将这场戏演,毫无情绪的向他们摆了摆手,在丫鬟的搀扶在,缓缓走出大殿。空留下殿内那眸色复杂的四人,久久的回望冥想着,不肯离去。 月高高的挂在清朗的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狂风席卷而来,乌云渐渐密布,遮住了月色的光辉,苍茫的大地上被黑暗所笼罩。 气氛越来越沉闷,压抑的令人窒息。耀眼、亮白色的电火在浓密的黑云里活跃着,越聚越多,浓密稠厚,阴风阵阵,打破着压抑的气氛。 一道亮丽的火花闪过,明亮的色才直通云霄。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个惊天响雷在空中爆炸,声音幽远而醇厚,扣人心魂,让人忍不住一阵惊颤。 皇后寝殿; 偌大的温泉浴池,热气袅袅升起,白玉砌成的池壁,晶亮冰莹,几颗昏暗的夜明珠嵌在墙壁上镌刻的凤眼里,发出幽幽淡紫色的浅光,熏人的暗香在空气中浮动,如梦似醉。 我紧闭着双眼,慵懒的趴在与池边,温热的池水浸没我的全身,全身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池面上飘零的花瓣,随着池水的浮动,散发出熏人的香气,沁入鼻息,让我不禁有些微醉了。 今天殿上四王的态度依旧不明朗,如果我不借故离开,估计仍旧还是会相持不下,面对心爱的女人和皇位的抉择时,他们还是犹豫了。人人都想做拥江山,环抱美人,却不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世间的事情或许就是这样的不完美,才让我们觉得圆满的结局是那么的来之不易。 “轰隆——”一阵雷声巨响,池中的泉水不禁跟着微荡起来,浴池中的灯光骤然一暗,黑漆漆的房间里,只听见池水潺潺的声音。 我心头一颤,惊惧不已,连忙呼人喊道:“来人,快来人……” 阴风阵阵,浴池里静谧的可怕,我喊叫半天,除了响雷的喧嚣声和雨点的滴落声,竟没有一个人应答。 怎么回事?我不是安排了几个婢女在浴池外面等候吗?为什么一个回答的人都没有?难道出了什么事? 慌忙的捞起一件浴袍裹在身上,莲步跨出水面,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颤颤的朝池外走去。 又是一道耀眼无比闪电划过,紧接着,一声响彻云际的惊天巨雷响起,那震耳欲聋的轰响声剧烈颤动,天好似都塌陷了一角一般,引得整个池水和寝殿皆颤动不已。 “啊——”我害怕的尖声惊叫,心跳吓的直跳,血液直冲到头顶,差点没滑到在地上。 我捂住心口,长长的呼着气,借着浴池夜明珠散发出的幽暗灯光,一步步摸索着向外走去,好不容易摸到门,欲伸手打开。 下一刻,门自动开了,一个冷冽的黑影呈现在我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子,浓郁的剑眉深锁,双眸中散发着嗜血的凶光,全身散发着一股不可一世的王者霸气,融合着他那邪魅俊美的外表,让我蓦地联想到恶魔。 “啊,鬼啊!”我连忙用双手捂住眼,惊惧的叫道,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男子突然俯下身将我搂进怀里,伸手抚上我颤抖的脊背,唇在我耳边浅浅一啄,柔身安慰道:“芯儿,别怕,是我。” 男子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我身边,让我惊颤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睁开眼,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仰起头,脸上一阵绯红,有些窘迫的说:“邪,是你呀,我还以为是鬼呢。” 邪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用灼热的眼神目不转睛的来回的打量着我的全身,眸底升起一抹情欲之色,呼吸声逐渐沉重,心跳早已乱了节奏。 我顺着他的眼神朝自己的身上望去,心突然一凉。 为爱牺牲 我羞愤的连忙别过脸去,背对着他,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颤颤的惊声问道:“你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芯儿,你好诱人。”邪上前一步将我环在怀里,俯身在我的脖颈处暧昧的吐着气,声音沙哑而魅惑,我亦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灼热气息。 “放肆,你怎能对本宫如此无礼?”我连忙推开他,窘迫的冷声喝道,却不料,脚下一滑,身体一个重心不稳向地面摔去。 邪凌空一跃,接住我即将坠落地面的身子,翩然落地。 低头在我红唇上浅浅一啄,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凑近我,有些好笑又好气的调侃道:“芯儿,你怎么总是这么的不小心?” “厄?嗯,谢谢你。”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点头感激的谢道。 殷邪倾身,放大的俊脸凑到我的面前,眸子如宝石般璀璨,“一句谢谢,太没有诚意了。” 我羞愤的白他一眼,心跳莫名的加速跳动,沉着脸没好气的说:“本宫要就寝了,你没有什么事,就先退下吧。” 殷邪扬眉,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有些好笑的问:“你确定要我退下?” 我心下一凛,下意识环顾四周,殿外的暴雨直泻,雷声响亮,昏暗的浴池房中犹如鬼魅般的冽影飘过,吓的我不由的心神发颤。 我咬咬下,艰难的启齿:“那你能不能回避一下,让我先穿上衣服?” “我为什么要回避?”殷邪剑眉一挑,灼热的黑眸的星光闪烁,故作不知道的笑问道。 “你……”我不禁气结,气呼呼的瞪着他,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芯儿——”殷邪深深凝视着我,幽深的眸底窜出一团火苗,暧昧着嗓音蛊惑的轻唤道。 我情不自禁的主动迎合,不由自主的轻呤声,让殷邪浑身的燥热感更加强烈,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我,醉眼迷离的呢喃道:“芯儿,我好久没要你了,我们……” 他暧昧炽热的话语如一道闪电,瞬间劈醒了我,我怎么能在这时候犯下这种错误,用尽全身力气,奋力的推开了他,慌忙的站起身向浴池外跑去。 沉醉于情欲之中的殷邪还来不及反应,我已跑出他两米之外,他暗咒一声,迅速飞身扯住我的手臂,再次将我环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低头凝视着我,目光沉痛而幽怨,带着不可置信的怒气,透着绝爱前年的情殇,哀怨的吼道。 “我……我们……不可以这样。”我轻轻蹙眉,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的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邪怨恨的盯着我,眸中迸发出嗜血的红光,衬着池内幽暗的灯光,他俨然是一个邪恶凶狠的恶魔,虽然外表绝美,但周身散发出的噬骨寒意,却让人如坠地狱,不敢靠近。 我哆嗦了一下身子,警惕的望着他,怒喝道:“放开我!” 他灼热幽深的黑眸死死的盯着我,环顾我腰际的双手力道更大,我心下一急,连忙咬着唇,泪水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芯儿——”看见我晶莹的泪珠滑落,殷邪嗜血的怒气渐渐被柔情的怜惜所取代,伸手渐渐轻触我的脸颊,替我擦拭泪痕。 我动作是那么的轻柔,那样的小心翼翼,让我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不安的跳动起来,下意识的后退,欲与他保持距离,脚下池边的水一滑,我竟全身跌落到浴池里。 “咳咳咳……”全身毫无预警的被池水浸没打湿,温热的池水灌入我的嘴鼻中,呛的我险些说不出话来,不禁蒙咳一阵。 “芯儿,你还好吗?”殷邪迅速跳下池内,一只手搂着我的腰际,另一只手轻拍着我的后背,柔声问道。眸中是难以抑制的心疼。 “你……你……你怎么下来了?”我边咳边问,小脸涨的通红,心脏止不住的急速跳动起来。 柔弱无骨的小手不安的抚上他的肌肤。 “芯儿,你好美。”邪魅的话语在我的耳边回荡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惹得我一阵心猿意马,我害羞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 我无错的任他吻着我,不可否认对他的吻我的留恋的、期待的,或许我的内心真的对他有一些悸动吧,只是此时此刻,仅有的理智清楚的提醒着我,我不可以这样做,现在的情势我不可以走错一步,否则所有的人都将万劫不复。 正思量着要如何摆脱他,襄清脆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浴池外面响起:“芯儿,你在里面吗?” 我心下一喜,还好我早有准备,事先约了襄前来,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要如何脱身,慌忙的推开邪,扯着嗓子叫道:“我在,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出来。” 邪蓦地放开了我,面色抑郁,眸间溢满的怒气,冷睨着我愤怒的吼道:“不许去!” “邪,我跟他没什么……”我下意识向他解释,却发现这话说出口尽是如此的暧昧,反而别有一番深味。 邪略微一怔,嫉怒的双眸渐渐染上一抹喜悦,兴味盎然的笑道:“芯儿,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少臭美了你!”我不悦的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束缚,慌乱的走出浴池,拿起衣服赶紧披好,转身离去。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襄负手而立,凝神望着远方,清冷的月光轻洒在他白色的锦袍上,衬托出他秀美的五官,飘逸出尘,如同俊美的仙人。 “襄——”我低声轻唤,眸间漾起一抹柔情。 “芯儿——”襄回神,激动无比的搂着我,声音轻颤的幽怨道:“芯儿,我好想你,你去哪里了?” 我敛了敛心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推开他,垂眸,掩饰住眼底的波涛,再次仰起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宁静。 朝他微微一笑,神色肃然,凝声问道:“襄,我垂帘听政的事,你支持吗?” 襄逸面色一怔,眸中划过一丝伤痛,“芯儿,你约我来就是想让我支持你?” 我淡笑,面色有一瞬的僵滞,眸光流转,平淡的回道:“是,你有决定了吗?” 襄逸剑眉微蹙,凝神深深的看着我,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半响,他缓缓开口轻问道:“如果我支持你,你会陪我吗?” “你……你什么意思?”我略微一愣,瞪大美眸不解的看向他,未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如果你愿意陪我的话,我就答应你。”襄逸眸色一暗,淡淡挑眉,正色道。 我眉心紧拧,怔怔的看着他,温怒的问道:“陪你?怎么陪你?” 襄逸笑了笑,眸中精光闪烁,期待无比的说:“我要每天都能看到你,想你的时候你要在我身边,你每天忙完政事都要来陪我,夜晚也要和我谁在一起,让我抱你,吻你,还有……” “够了,你太过分了,本宫是皇后,不是妓女!”我冷冷的打断他,拧眉厉声警告道。 襄见状,连忙搂住我的腰,轻哄着说:“芯儿,你不要生气嘛,那我只要每天见到你就好,好不好?” “这个还可以考虑。”我眸光一闪,眨了眨眼,点头道。 “真的吗?芯儿,那我以后每天都来找你?”襄逸兴奋的看着我,眸间的幸福感满满外泄。 “啊?厄?”我头冒黑线,怎么好像自己又被绕进去了呢,撇撇嘴,有些懊恼的答道:“襄我困了,以后再说吧。” 本来还以为他们四个当中,襄逸温文尔雅又不屑名利,比较容易搞定,所以才选他做突破口,没想到他竟也如此的难缠,早知道还是不问好了。 “芯儿,等我哦。”身后仍旧传来襄欣喜的笑声,未理会他,暗自咬咬牙,径直朝睡房走去。 有些疲倦的走进睡房,屏退下随从的侍女,关好门窗,换上一身轻盈干净的睡衣,正想走到床上,突然,一股强风吹动着窗棂在晃晃摇动,我不由的吓了一跳,刚才明明将窗户都关好了的,怎么外面的风这么大吗? 无奈的低叹一声,只得再次走到窗前,将窗户合上。满意的点点头,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伸了一个懒腰,下意识朝床铺的方向走去。 刚一抬头,就撞见聂武那冷冽幽深的目光,只见他斜倚在我的床铺,眸光灼灼的盯着我,唇角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惊骇得瞠大眼睛,指着他,低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聂武挑眉,目光幽暗的望着我,淡笑道:“怎么本王来看本王的王妃,难道也不可以吗?” “我早就不是你的王妃了,我现在的身份是皇后,你最好搞清楚!”不悦的等他一眼,冷冷的提醒道,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聂武目光一暗,眸中迸发出锐利的红光,嗔怒的大吼道:“没有本王的休书,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休书?一个形式而已,你觉得重要吗?”我淡淡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聂武眉心紧蹙,缓缓来到我的跟前,凝视着我,哀怨的神情中满是凄楚:“芯儿,你还在恨我吗?” “恨与不恨我不知道,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赶快离开!”我愤怒的别过脸去,目光冷漠,毫不留情的冷喝道。 聂武俊脸黑了黑,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坚定的呢喃道:“我是不会走的,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我奋力的推开他,面色一阵红白,咬牙切齿道:“好,你不走,我走,你爱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好了。” 说完,便转身要离去,聂武一个箭步再次将我捞进怀里,横抱起我放在床榻上,高大挺拔的身体顺势压了下来。 “放开我!”我愤怒的瞪着他,恼怒的扭动着身体,焦急的想要推开他。 “不许拒绝我。”霸道的语气,带着伤绝的心痛。腰上的手微微用力,目光似火的盯着我柔润的唇瓣,垂首,薄唇毫无犹豫狠狠的覆上。 狂热的吻猛的落下来,灼热而又霸道,强势而又急切,像是在极力渴求着什么,又像是在拼命的确认着什么,他紧紧的扣住我的身体,让我们密切的缠绕在一起。炽热的唇在我的唇齿上纠缠,吞没我的呼吸,极力的吸允着我唇内的每一寸芳香。 我拼命的挣扎着,两手用力的捶打着他,却被聂武强制的抓住,动弹不得,他双手用力的环绕住我的身体,丝毫没有退却,强如铁硬。 他吻的炽热而缠绵,吻的深刻而忧愤,带着焚烧一切的怒火,透着爱入骨髓的凄凉,喘不过气,亦吞没了呼吸,似要将他的爱融进血液凝固在我的心中。 我怒火中烧,羞愤的全身不可遏止的颤栗起来,心下一横,狠狠的向他的舌咬去,唇齿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武吃痛的微微蹙眉,蓦地放开了我。 聂武疯狂的摇晃着我的双肩,眉间纠结着深刻的哀伤与凄楚,急切的问道:“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给我一个机会?” “为什么不能放开我?”我咬咬牙,目光清冷的望着他,同样哀怨的问。 闻言,聂武突然仰头大笑,笑的深刻,笑的绝然,笑的震慑人心,放开她,他何尝不想,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逼迫自己忘记她,无数次他逼迫自己去宠幸别的女人,可是她的身影永远挥丧不去,像是根深蒂固了一般,牢不可破。 武的目光突然变的深不可测,黑眸紧紧的盯着我,薄唇轻齿:“如果你愿意重新接受我的话,我能助你实现你的愿望。”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心下一怔,疑惑的审视着他。难道,他是要?不会,他一直以来都想做皇帝,怎么可能为了我放弃呢。 聂武做出最大的让步,目光复杂的看着我,认真的说道:“如果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出兵助你垂帘听政!” 四王选妃 “你……”我瞪大美眸,不解的看向他,他竟然说为了我可以放弃皇位?还会出兵助我?这可能吗? “我只想要你,如果这样就能让你安心的待在我身边的话,我愿意做出让步。”双手环上我的腰际,将我的小脸拉近自己,凝视我的眼睛,笃定的说道。 我心中一怔,思量片刻,摆手回绝道:“不,不行,我不需要。” “你会需要的,你再多考虑下,我先走了。”聂武嘴角轻勾,神情淡漠,眸中迸发出深刻的爱意,在我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这才不舍的飞身离开。 我有些疲惫的瘫软在床上,神色纠结而复杂,若是得到武的支持,我垂帘听政的计划确是可以向前迈进一大步,只是如果答应了他,以后他便会要留在我身边,虽然以前他曾经很残暴的对待过我,不过我也能感受到他现在对我的深情,潜意识里我不想害他,我是希望他们能在不选择我的情况下支持我垂帘听政,有什么办法能实现呢? 想着想着,我竟疲倦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 还在睡梦中的我突然被窗外的一阵噪杂声惊醒,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支起身子侧靠在床上,透过窗纱,凝神望向远处,今日早朝将要宣布新帝人选,不知到时候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芯儿,这么早就起来了呀?”玉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朦胧的双眼中尽是倦意,从身后抱住我。 我身子猛的一颤,转过身子,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惊叫道:“玉,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呜呜呜,芯儿,我好想你啊,你这段时间都到哪里去了?”玉未理会我的质问,只是执拗的楼住我的腰,紧紧的往我身上蹭,嗓音清脆又稚嫩。 “厄?玉,你还好吗?”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轻抚上他白皙红润的小脸,柔声问道。 玉眨了眨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再次蹭进我的怀里撒娇道:“呜呜呜,芯儿不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好?” 我心头一颤,小心的将他从我的怀里拉开,直视他的双眼,认真道:“玉,你现在长大了,变强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知道吗?” “不要,我不要自己照顾自己,我要芯儿一直照顾我。”玉抬起双眸,死劲的摇着脑袋,又急又气道。 “玉儿,乖听话,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疼惜的抚上他的连,轻声安慰道。 玉脸色骤然一沉,双眸中迸发出冷冽的寒气,低沉着嗓音坚定的说:“不行,我要永远和芯儿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我有一丝错愕,怔仲的看着前后变化不一的玉,秀眉不自觉的皱起。半响,才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玉,你先回去吧,要上早朝了。” 玉没有离开,反而神情肃然的看着我,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寒光,冷笑道:“芯儿,大皇兄之所以变的如此痴呆,是我给他吃了噬心散,不过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可是有噬心散解药的,他随时都能复原。” “什么?”我惊的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脸色蓦地刷白,颤抖着双唇看着他,没想到玉这里竟然还有救治大皇子的解药!若是大皇子真的清醒来,那我的一切计划岂不是全都要泡汤了吗? “芯儿,如果你以后都肯留在我身边,我永远都不会让他醒来,还会支持你的决定,怎样?”玉嘴角轻勾,瞳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倾身将我搂进怀里,呢喃道。 我神色纠结,心中更是如五味杂陈,翻滚不已,玉,他真的是变了。以前的他,连拒绝我的话都不会说,现在他不但能反驳我,甚至还要挟了我,不错他是变的强大了,只是这样的改变对我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微微抬眸,低叹一声,有些倦怠的说:“玉,我很累,你先下去,让我好好想想。” “好,芯儿,我等你。”玉看着我,兴奋的点点头,俯身重重的吻住我的红唇,久久才不舍的放开我,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只感到自己大脑有一阵的混乱,我正式称后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四个人就已经陆续的来找过我,如果还这样继续下去,还不知道将会反生什么事,而我又能坚持多久呢?不行,我要想个办法,桎梏住他们才行。 梳妆台前,我安静的坐在红木椅上,凝神若有所思。几个侍女恭敬的立在我的侧身,精心的为我梳妆打扮。繁复的凤髻被高高竖起,坠满珠翠的金钗,错落有致,亮丽的朱红色九凤宫装配以闪烁的东珠,眉心间轻点上一抹朱砂,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媚态横生。 一道道雕花宫门被打开,我泰然的迈着莲步,从我的凤釗宫前往正殿,身后跟着俩排宫女太监,明媚的晨光尽数照耀在我的脸上,为我亮丽华贵的装扮再镀上了一层万丈金光。心中的郁结和晦涩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振奋和愉悦的心境。 “我交代的事情怎么样了?”冷眼扫过身旁的贴身宫女一眼,清着嗓音低声问道。 宫女微微颔首,面色冷凝,贴近我恭敬的答道:“娘娘请放心,奴婢已经遵照娘娘的意思,吩咐鹰王了。” 我安心的点点头,目光深不可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抬起莲步,镇静的迈进正殿中。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正殿里早已肃静的站立着两排朝臣,见到我的身影之后,连忙伏地行礼道。 神情傲然的从他们身边穿过,每踏一步都那么的坚定,每前进一步都彰显出无比的自信,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就将踏上这权力的最高峰。 正殿上,大皇子黄袍加身,呆傻的坐立在龙椅之上,目光涣散,痴笑着看着我。他的两旁分别排座着四个新设的辅政王的座位,辅政王地位虽然不及皇帝显赫,倒也万众瞩目,威仪万千。 四位皇子正襟危坐,神色凛然的看着我,目光深邃而复杂,眉宇间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他们似乎比皇帝更像皇帝,整个正殿犹如群龙集会,到不像是加封新帝的大典。 轻轻的挑开裙摆,我优雅的坐下,双手交叠放置,神色镇静自若。凝眸跟殿下的鹰王互递一个眼神,这才略微偏过头,朝几位摄政王投去一个复杂难懂的笑容。 “平身!”我盈盈浅笑道。 “谢娘娘。”众人再次躬身行礼,齐声道。 我略微调整了坐姿,冷眸扫视向前方,抬眉正色道:“先帝旨意,传位于大皇子寅艿,未料大皇子身患顽疾,未能处理朝政,遂命本宫垂帘听政,四位摄政王辅政,以后大小朝物,务必向本宫禀报,诸位可有异议?” “臣等均无异议。”众大臣均齐声叩头答道。 立大皇子为帝表面上虽然看起来极为荒谬,却能在暗地里稳住了几番相争的势力,大皇子实为空壳,真正的实权还在几位摄政王手上,众大臣无论追随哪位亲王,切身的利益皆可不受损,又可免去一番争斗,大家也就没有诸多的意见了。 接下来,便是新帝的加冕仪式,正式册封大皇子为东陨国文惠帝,年号寅仁。 一番叩拜仪式之后,几位朝臣又陆续上奏了几桩要事,一一处理完毕,我看时间差不多了,遂向鹰王递上一个眼神。 “禀娘娘,微臣还有事要奏。”鹰王倾身向前迈一步,躬身禀报道。 “鹰王有何事?请讲。”我佯装不经意的抬起头,看似疑惑的问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我东陨国建国至今,能有今天这番伟业,几位摄政王功不可没,早在先皇在位之时,就曾为他们设典选妃,只是人选虽定,可仪式皆未举行,几位摄政王虽已达适婚年龄可皆未迎娶王妃,恳请皇后娘娘体恤民情,顺应民心,早日为他们选立正妃,也好避免他们孤枕寂寞,安心为朝廷效力。”鹰王低着头,面色凝滞,振振有词的说。 四人闻言,皆震惊的一跃而起,瞳眸中迸发出鲜艳的红光,冷冷的瞪向鹰王,周身散发出的噬骨冷意,刺入骨髓,摄入心肺,仿佛要将他吞噬。 “禀娘娘,微臣认为鹰王的提议甚好,摄政王劳苦功高,皇上和皇后理应体恤民情,早日为他们择佳人相伴。”老丞相忽视四王冷冽的要杀死人的眼神,不怕死的第一个冲上前响应道。 “禀娘娘,微臣也觉得此提议非常好,新帝刚刚继位,如若能为几位皇弟选妃,实乃一桩美事,定能在百姓中广为传送。”金尚书也一排众议,躬身支持道,言辞恳切,明眸中似流露出几抹无奈之色。 他的女儿金蒂琴当初被册封为三皇子的侧妃,可是诏旨颁布了,三皇子却是迟迟未肯来迎娶,他善待闺中的女儿显然成为众人的笑柄,既已昭告天下是皇子的女人,却又连一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能不叫他这个做爹的忧心吗?所以即便是冒着杀头的死罪,他也要拼死一试了。 “禀娘娘,微臣亦赞同鹰王和丞相的提议,恳请皇上皇后下旨赐婚。”此番上前进言的竟是丞相老爹,多日不见他已然苍老了许多,只是看我的神情依旧冷漠,俯身恳求的也只是为了他那善待闺中的宝贝女儿宇文一水。 在得到几位丞相的首肯和朝廷要臣的进言之后,朝上的气氛开始变的更加活跃起来,众人皆径直忽视几位摄政王黑的要杀死人的臭脸,兴奋的与同僚协商起诸王的婚事,有的大臣甚至就直接在朝堂上推荐起自己中意的人选起来。 我冷眼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提议,和妄图利用攀上摄政王妃宝座从此飞黄腾达的表情,心中五位杂尘,百感交集。恐怕古今中外,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设计为自己的男人选其他女人的人,恐怕我还是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 只是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要在他们和我继续纠缠之前,为他们选好其他的女人,正式的撇清关系,如果他们能气的一走了之,永远都不理我这个人,我将会更加的放心。在爱和生命面前,我选择后者,如果没有命,又何谈爱,如何去爱呢?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保住他们的命,哪怕为此牺牲我自己的爱,我也无怨无悔。 或许他们不懂,亦或许没有人能够理解,但是对我来说只要我爱的人平安,一切的牺牲和付出都将是值得的。这些王公大臣们的态度早在我预料之内,为摄政王选妃,既能撇清我跟他们的关系,又能让他们多了几分机会争权夺势,他们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新帝薨世 “够了,你们这些佞臣贼子若是再敢进言,上奏此事,休怪本王无情!”聂武表情阴鸷,周身散发出冷冽的寒气,带着几分杀意,沉声警告道。 “可是——”老丞相似乎还心有不甘,皱了皱眉,欲再次进言。 殷邪冷眼狠瞪了丞相一眼,转身直视着我,若有深意的威言道:“本王只会娶心爱的女人,其它的女人本王一概不放在眼里。” 我心下一怔,看来这件事比我想象中难办,即使群臣谏言,他们似乎也不愿意妥协一步,只是若是这样下去,他们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我秀眉紧蹙,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看似平静笑道:“摄政王请息怒,依本宫的意思,不如先举行选妃大典,若是有中意的女子就纳为妃,若没有中意的也可以再选,这样也不辜负群臣的一番心血啊。” “娘娘不必多言,本王心意已决,此生除了心爱的女人,断不会去娶其他的女人。”襄逸冷冷的打断我的话,凝视我的瞳眸中溢满了失望和心伤,嘴角逸出一抹苦涩。 我略微有一丝怔仲,眸中波光闪烁,无论如何,我也要先拖延住他们,再另想其他办法,若是再像昨夜那样,他们陆续偷偷来找我,我想我简直会疯掉。 不甘的抿抿唇,挑眉反问道:“选妃大典还没有举行,你们怎么知道参选的女子不何心意呢?” “我只知道此生除了她之外,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玉星眸璀璨,直勾勾的看着我,动情的说。 “你,你们……”我不禁哑然,有些无奈的瞪着他们,心头漾起一阵怒火。没有想到他们对我的占有欲这么强,软硬都不吃,这让我不免感到有些为难。 几个皇子看着我吃瘪的表情,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互递一个眼神,聂武高大的身躯已走到我的面前,恭敬的俯身淡笑道:“皇上,皇后娘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是否可以退朝了?” 我愤怒的咬着下唇,双拳紧握成拳,嘴角挤出几个字:“好吧。” “退朝!”一旁的太监接到聂武的眼色后,连忙扯着嗓子尖喊道。 大臣们纷纷退下,诺大的大殿中,只留下我和几位皇子,气氛又再次陷入冷凝,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气声,他们明摆着知道今天这一幕,是我和鹰王暗中操纵上演的,而我昨天似乎才刚刚答应过他们,现在出尔反尔,后果可想而知了。 聂武突然强悍的揽住我的腰肢,浓眉染上寒霜,冷冷的逼近我的唇,寒声道:“芯儿,你不乖哦,竟然敢戏弄本王?” “四弟,你能不能对芯儿温柔一点?你这样会弄痛他的。”襄连忙出声喝住武,眸中溢满了心疼和怜惜。 “二哥,她也会痛吗?我看她简直就是个无情的女人,再痛也比不上我的心痛。”聂武面色发青,愤怒的瞳眸染满了绝伤,心口有股撕裂的痛苦袭来。 我努力的挣扎着,怒不可遏的吼向武,残忍的道出冰冷的话语:“你快点放开,我就是讨厌你,就是不喜欢你,所以我费尽心思也要让你离我远点,最好一辈子都见不到你。” 聂武浑身猛的一怔,眼中奔张出绝顶的怒气,手下的力道收紧,咆哮如雷:“宇文芯可,你是我的王妃,你这辈子也休想逃开我,休想!” “混蛋,放开我!”我嘴角一撇,十分憎恶的唾弃道:“我不当你王妃很久了,你似乎很健忘,况且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很肯定的告诉你,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一语震惊四座,凝眸中有震惊,有不解,有伤痛,亦有惊喜。 武蓦然松开了我,颓废的倒在地上,那冰凉绝狠的话语早已刺穿他的心,窒息的疼痛一点点吞噬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原来她是这般的不爱他,如此的讨厌他,那自己为她做出的牺牲和妥协又算什么呢? “芯儿,你喜欢的人是我吗?”玉一把搂住我,似期待的凝视我的星眸,兴奋的问道。 “芯儿,喜欢的当然是我!”邪挑眉,双手抱胸,颇为自信的笑道。毕竟他跟芯儿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现在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不可能抢走她。 “芯儿,告诉他们你喜欢的是谁?”襄嘴角一瞥,淡淡挑眉,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睫羽气愤的闪动,粉拳紧握,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不耐,颤抖着唇咬牙叫道:“我很累了,请你们让我回去休息,别在逼我了。”有时候,爱也能变成一种窒息的伤害。 似感受到我的愤怒和抵触,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镇静的敛了敛心神,抬步向殿外走去。 皇后寝殿的大厅中,耀眼的水晶宫灯光闪烁,熏人的暗香阵阵扑鼻而来,朦胧的纱帘下,我慵懒的侧立在软榻上,双眼微眯,丝质的长裙半裹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肩头和锁骨,身后的两名丫鬟轻摇着羽扇。 聂武步履沉稳的走进寝殿,看到的就是这幅美人酣睡图,本是满心怨气的他在看到这幅恬静的睡眼之后,一下子平复下来,冲伺候的丫鬟们摆摆手,大殿之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悄悄的走到我的身边,伸出大掌颤抖的抚上我的脸颊,肌肤间温柔的触感让他留恋不已。直视身下的人儿,没有多余的胭脂水粉,掩盖住脱俗的素颜,更显得其浑然天成的丽质。 “芯儿,如果你只属于我,那该有多好。”大掌摩梭着我的唇瓣,似陶醉的眯上双眼,呢喃道。 我悠悠转醒,蓦地睁开美眸,朦胧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雾气,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不由的心神一怔,猛的推开他,怒叫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整个皇宫,无论哪里,只要本王愿意,出入自由。”聂武目光阴鸷,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张狂的笑道。 我冷喝一声,眸中蕴含着丝丝的怒气:“大胆,本宫的寝殿岂容你随意进出?赶快给我滚出去!”今天我不是已经伤了他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聂武脸色骤然一沉,猛的揪起我的手腕,凝声问道。 “没错!”愤怒的别过脸去,不愿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聂武紧紧的皱眉,带着不可遏止的怒气,霸道的吼道:“不许讨厌我。” 我轻轻嗤鼻,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淡淡的讥讽道:“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夫君吗?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聂武狭长的黑眸中迸发出冷冽的寒光,眸中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我吞噬。下一秒,他的唇封下来,我还来不及惊骇,他就已经牢牢的困住了我。 揉碎似的拥抱,像是要将我揉进骨髓里;狂肆的热吻,如同被火灼烧过的炽热,让我无法闪躲。他霸道强势的吻着我,吞灭我口中的全部呼吸,胸腔里的空气全被抽走,绝顶的窒息…… “不,我讨厌你,滚开……”我羞愤交加,气的浑身颤抖,他灼热的气息,吹向我的肌肤,确是如同深冬一般的严寒。 聂武稍稍松开,强压住身下想要要他的渴望,迷醉的瞳眸中愤怒的火焰,单手抬起我的下巴,从牙缝里蹦出几句阴寒而邪肆的话语,冷冷的勾唇道:“你会愿意的。” 说完,奋力的一甩,头也不会的拂袖而去。 我深吸一口气,眉间愁云莫展,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他很喜欢你。”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去,来的人竟是鹰王。 “你一直在这?”我拧眉,不悦的问道。他一直在的话,那我刚才和聂武,岂不是全被他看到了? “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不会乱说的。”鹰向我递来一个心安的眼神,眸中波光闪烁,抿唇感慨道:“看来四哥这次是动了真情,他对你是认真的。” 我不置可否,只是尴尬的笑笑,却不知如何回答他。他是真心喜欢我又怎样,就算没有这一切,我选择的人也不可能是他,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他。 “你会被他感动吗?”鹰皱皱眉,认真的看着我,突然问道。 我水眸轻眨,平静的望着他,心平气和的答道:“你放心,我不会忘记我们的计划的。” 鹰面色肃然,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执拗的再次问道:“你会爱上他吗?” “鹰,今天我叫你来不是和你讨论我的私人感情问题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快开始吧。”我秀眉紧拧,不悦的瞪他一眼,冷冷道。 说完,便从身上取出一个锦盒,就是太后临终前交托给我的那个,静静的将锦盒打开,里面藏着的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地图,从纸张的陈旧程度上来看,这张地图应该是从东陨国开国皇帝那里一代代的传下来的。 展开地图,将它平铺在四方桌面上,我和鹰镇静的研究起来,经过冷静的分析和计算之后,竟发现我们要找到地方,就在太后的寝殿所在,而我现在居住的寝宫,也就是当初太后的宫殿,这么说机关应该就在这座寝殿里。 “我们分头去找找。”一番查探之后,发现这间房内并没有我们要找的机关,回头对鹰柔柔一叹,谨慎的吩咐道。 “好。”鹰冲面色凛然,笃定的向我点点头,转身,向西面走去。 我们要找的机关是通往我们将寻访地点的必经之路,而此个寻访的地点也就是东陨国的龙脉所在,只有历朝的皇帝在登基之后,才有资格进入开启龙脉,而传言中还说,龙脉一旦开启,邪魔妖帝冥王降神就会重现人间,执掌四界。 眼下新帝已经登基,只要我和鹰王配合之下找到龙脉,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大半。只是千百年来,东陨国历代登基的帝王,似乎无一人能窥探到龙脉所在,看来这个千年之谜只有等着我去揭开了。 正思量着从何着手,几名丫鬟匆匆跑过我的身边,颤抖着俯跪下地上,哆嗦着身子,惊慌的禀报道:“不好了,皇后娘娘,武王突然叛乱,带兵攻入皇宫,新帝……” “新帝怎么了?”我心下一颤,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着急的追问道。 丫鬟胆战心惊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颤颤的说道:“新帝,新帝已经被武王当场刺死。” “什么?”我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面色刷白,颤抖着双唇惊叫道。 生死抉择 “娘娘恕罪。”几个丫鬟俯身跪的更低了,惊慌无措的低叫道。 我面色凝重,眸间浮现几缕阴晦之色,凝声问道:“那鹰王呢?还有其他几位摄政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娘娘,鹰王驻扎的兵力暂无动静,其他几个摄政王均已带兵在城外与武王的兵力对决。”丫鬟颤颤的说,眸间浮现出几缕担忧之色。 我心下一怔,目光变的深邃复杂起来,怎么回事?难道是鹰出卖了我,决定投靠武那边?再想想他之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邪和玉的兵力本就驻扎在城外,皇城内主要只有武和鹰的人马,若是鹰投靠了武,就算邪和玉领兵攻城也解决不了我当前的燃眉之急,所以关键的人物还是在鹰身上。 “鹰王在哪里?派人去找鹰王。”睫羽微扇,敛去眸中的担忧,沉声吩咐道。 “是。”几个丫鬟欠身低应道。 丫鬟走后,我也快速出了寝殿,四处着急的寻找鹰,他应该还在我的宫殿里找机关,所以我应该还有机会在聂武找到我之前找到他,无论如何我也要当面向他问清楚,劝服他,这场棋局我输不起也不能输。 刚出了东华门,沿着朱红色琉璃的长廊往前走,我立刻感到整个宫殿似乎都在颤抖,耳边依稀传来几阵攻城的声音,应该是邪和玉带兵杀过来了吧,兜了个大圈圈,还是无法阻止这场皇室争权夺位的厮杀。 一种挫败的无力感顿时袭上心头,我刚停下脚步,几个身披黑色战甲的士兵已经将我拦住,看着我拱手恭敬的禀报道:“皇后娘娘,请随属下走一趟。” 我微微颔首,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面无表情的跟随他们而去。武还是比我快一步,而我只能选择面对,再见机行事。 暮色将至,天色渐暗。天边残留着一道道的夕阳的晚霞,落日的余晖洒向这片苍茫的大地上,给人以孤寂凄廖的悲凉感,就如同今天白天的那场厮杀一样,惨烈和悲壮,却毫无人情可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正殿内,聂武已然一身黄袍加身,威武霸气的正坐在上方的龙椅上,他神情凛冽,目光幽暗而深邃,双眸紧紧的盯着刚步入殿的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有几分皇帝的派头。殿下方恭敬的站立着两排朝臣,他们应该都是武的亲信大臣。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见我进来后,殿上的众人纷纷下跪行礼。 我目光淡定的扫过众人,从容的走向武,却在不经意间发现在殿下站立的朝臣中竟有鹰的身影,眉头不自觉的皱起,疑惑的冷睨了他一眼,难道他真的出卖了我,决心投靠武? 正凝神沉思之际,聂武已一把将我拉入怀中,逼迫我和他一起坐在龙椅上,双手紧紧的环住我的腰际,不让我有任何的挣扎和反抗。 聂武冷冽的双眸一扫众人,浑身散发出不容置疑的王者威严,低沉着嗓音庄重的宣布道:“从今天开始,朕正式称帝,改国号为殇,册封宇文芯可为朕的皇后,与朕共享万民景仰,朝臣跪拜。”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众大臣纷纷跪地行礼,齐声喊道。 聂武嘴角轻勾,眸间的寒气尽散,取而代之的是坐拥天下的得意和兴奋。一阵狂肆大笑之后,横着抱起我,大步流星的离开正殿。 龙夙宫; 东陨国历代皇帝的寝殿居所,也是龙气最为鼎盛的地方。传说这里是龙脉的龙头之所在,聚集了龙气之精华,皇帝居住在此不仅可以延年益寿,更可以助长国运,保佑东陨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寝殿里,水晶宫灯明艳的照耀,琉璃的殿顶奢侈高贵,白金铺成的阶梯,珍珠和玛瑙串成的水帘,宽大的白玉龙床尽显珍贵,这里的每一处,无不彰显出帝王的威严和皇室的气派。 “芯儿,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后,我的一切都会与你分享。”武轻柔的将我放在白玉床上,握住我的玉手放在脸上,深情款款的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狠狠瞪他一眼,撇过头去,没好气的说。 “芯儿,以后你就待在这龙夙宫中与朕同寝。”聂武不怒反笑,看着我的神情专注而认真,霸道的命令道。 我有一刻的晃神,这个龙夙宫可是历代帝王的居所,除了皇帝,连皇后皇太后都没有资格进来住,后宫的嫔妃更是连看一眼的机会也没有,之前我虽有设立为后,垂帘听政,但是这龙夙宫确实还是第一次来,如今武如此安排,其中深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我要回宫。”冷眼直视着他,撇了撇嘴,坚定的叫道。 “不行。”聂武毫不犹豫的脱口拒绝,面上温柔的神色虽没变,但语气已经有些生硬了。“朕想每天都看到你,所以,你必须留在龙夙宫!” 柳眉不自觉的蹙起,他留我在这多半是软禁我,我可不能就这样被他架空,可是明着来我有拗不过他,只好搬来祖宗家法,一脸正色道:“我待在这里不合规矩。” “在这里朕就是规矩。”聂武神色一凛,王者威严尽显,口气更是张狂。 看他这个藐视一切的样子,我在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面上还不好发作,毕竟现在皇宫里全是他的人,想了想冲他挤出一个僵笑,半娇半嗔道:“可是,你总是要宠爱别的妃子美人什么的吧,我在这里多不方便。” “没有别的妃子美人,朕的后宫就你一人,我心爱的芯儿。”聂武揉了揉我额前的碎发,轻柔的语气中宠溺意味十足。 “什么?”我彻底无语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我废了后宫,只是他这么做,我心里愧疚多过于欣喜,神色纠结,忧心的问道:“那以前你的那些女人怎么办呢?” “放心吧,芯儿,我会处理好的。”双手紧紧的搂抱着我的细腰,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低哑着嗓音喃喃的说道:“只要你安心待在我身边,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我有一丝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眸中满是不解,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温柔了。 看着我满脸的狐疑和迷惑,聂武只是无奈的笑笑,也懒得多做解释。他相信,他的心意芯儿迟早有一天会明白。 “芯儿,你在这里再休息一会儿,朕先去御书房将之前剩下的一些奏折处理完,然后回来陪你用膳。”伸手抚上我娇美的面颊,笑着说道:“乖,等朕回来。” 说完,在我粉嫩的脸颊上浅浅一啄,这才不舍得离开。 留下一脸茫然的我,独自沉思。或许武的确是个好皇帝,把江山交给他,天下百姓一定会有好日子过,只是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武知道龙脉的事情吗?他刚攻下皇城就急于登基立后,昭告天下,是不是也与龙脉的事情有关呢? “他对你很好嘛,又是废六宫又是专宠,看来他真的很爱你。”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复杂的表情看着我,眸中尽是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险些吓了一大跳,他何时学着这般神出鬼没了,抬眸不悦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我和武的对话何时又被他偷听了。 “就刚才啊。”鹰无所谓的耸耸肩,全然不在意的说。 埋怨的瞪他一眼,撇嘴怒叫道:“什么刚才啊,偷听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你不知道?” “我可不是偷听,是我每次来找你的时候,他恰好都在。”鹰摇摇头,眸色复杂,认真的纠正道。 我面容凛然,白了他一眼,目光如炬,冷声问道:“你为什么会背叛我们的计划,改变立场支持武?” “因为你不爱他。”鹰眸光阴暗,清冽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我心下一怔,眸中波光冷艳,不解的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鹰瞳眸一缩,将一张久书皮扔到我面前,寒声道:“你看看这个。” 我不安的拿起书皮,当看到映入眼帘的那四个封印的大字时,不由的心神一颤,毛骨悚然,浑身的神经变得紧崩起来。 强自镇定自己的情绪,冷凝的望着鹰,颤声问道:“这个是他给你的?” “是。”鹰毫不犹豫,坚定的答道。 “他怎么会有这张图?难道说有人找到机关进去过?”我拧紧眉,不安的问道。 鹰冷眸微眯,阴寒着俊脸,沉声道:“很有可能,这张图是开启机关后进入密道寻找龙脉的图印,上面清楚的显示着邪、玉、武、襄四个大字,只有他们四个人之一才有可能开启龙脉。”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找到机关进去,也不一定能够开启龙脉。”我眉睫微颤,眸间隐隐泛着冰寒的薄雾,担忧的喃喃低声道。 鹰神色凛然,幽叹了一口气,哀声道:“要开启龙脉他们四人当中就一定会有人牺牲,既然你不喜欢武,就牺牲他吧,现在他已经登基,只要他开启龙脉,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我脱口而出坚定的拒绝道,虽然我不喜欢武,可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更不用说取他的性命了,如果开启龙脉一定要有牺牲,我希望那个人可以是我,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你好好考虑吧,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决定好了再通知我。”鹰若有所思的深深看我一眼,将书皮再次交到我的手上,转身离开。 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眸色再次变的纠结复杂起来。 鹰之所以会帮我,是因为黑衣人承诺他,找到龙脉之后,会将之前的宇文芯可还给他;而我之所以会帮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不仅是因为他挟持了我的孩子要挟我,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的孩子就是天狼星的秘密,孩子跟着我会有危险,身为母亲,我必须竭尽全力为她排除一切障碍,保证她能够平安快乐的生活。 之前,我之所以极力与四王撇清关系,又不顾一切的要扶持大皇子登基,垂帘听政,也不单是为了能够进入密道寻找到龙脉,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想要保护他们四人。 传言说,邪魔妖帝冥王降神,谁能够率先开启龙脉,谁就能够第一个恢复法力,执掌四界。可是,还有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龙脉已经被人下了尘封的诅咒,第一个开启龙脉的人,虽然能拥有一统四界的可怕力量,却会在获得龙脉后猝死。 也就是说,谁若是当了皇帝,第一个开启龙脉,谁就会中咒而死。本来我已做了必死的决心要牺牲,可是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们四个人中还是有一个要为此而死。 后宫独宠 我凝神苦思,心中久久做不出决定,纵使武之前对我绝情残暴,但是要我利用他现在对我的爱,来设计陷害他,我还是做不到。 突然,寝殿门口传来安公公清脆的嗓音:“皇后娘娘,皇上宣你过去御书房一起用膳。” “好,你们在门外先候着。”我低应了一声,眸间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几名宫女麻利的替我梳洗打扮,为我挽了一个精巧别致的凤凰髻,斜插了一支紫色水晶镶嵌的蝴蝶琉璃,又挑了件华贵的拖地烟笼梅花百褶裙,眉心处贴的桃花扇状金钿,给我清雅出尘的韵味中又增添了几丝媚态。 “就这样吧。”我淡漠的开口。 虽然出尘的美丽,但是一想到要给武看,我的心里莫名的划过一抹厌恶,潜意识里,我还是很排斥他的触碰。 宫女们互看一眼,凝眸中闪过一丝不解,终于一个胆大的宫女,还是忍不住的启齿低声问道:“娘娘好像不喜欢皇上?” 我略微一愣,敛敛神,淡笑着问:“何以见得?” “但凡宫中的娘娘,若是皇上传召用膳,都是兴奋的尽情的打扮着自己,可是奴婢看娘娘反而很淡漠。”宫女微微俯身,嘴角咧开一抹深邃的笑意。 我在心间幽幽的叹了口气,眸中闪动着琉璃的光泽,看着她平静道:“你们觉得聂武这个人怎么样?” 众宫女见我如此一问,皆当场愣住,僵滞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让她们怔仲的不是我直唤武的名讳,而是这个问题,她们哪里敢回答? 我轻笑一声,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正欲启齿让她们随我出殿,那个胆大的宫女又突然开口,恭敬的禀报道:“奴婢以为,皇上不仅文武双全,在战场上英勇神武,是位难得的明君,而且对娘娘痴心一片,也是位难得的丈夫。” “是啊,奴婢也这么认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奴婢进宫这么久,还未见过如此痴情的皇帝呢!”一名紫衣宫女感慨着补充,眸中尽是爱慕之色。 “就是就是,皇上对娘娘真是爱护有加,除了娘娘,王都没有立别的妃子。”另一名娇小的宫女眨眨清澈的双眸,红着脸羡慕的附和道。 我心下一愣,未想到武在这些宫女的心目中是如此的有分量,如果是别的女人或许会为他的特别和痴情而感动吧,只是此时的我在听了她们的话之后,心中的忧虑反而更深了,既然他是个人人敬仰的好皇帝,害了他我又情何以堪呢? 门外又响起安公公催促的声音,我不悦的皱了皱眉,这个安公公还真是挺福气的,伺候完先皇又来伺候新帝,看似地位没变,实则已然成为服侍过三代帝王的老臣子,说起话来,自然是没把多少人放在眼里。 无奈的抿抿唇,转头冲她们微微一笑,淡然道:“我们走吧。” 出了龙夙宫,我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登上了凤撵,宫女毕恭毕敬的紧贴撵边,身后跟着几排侍卫,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往御书房走去。 凤撵一路抬到碧玉湖畔,清风徐徐,淡雅的花香迎面扑鼻而来,微微湿露的水气,打湿在发鬓间,竟然人心里莫名的产生一种心旷神怡的愉悦之情。 远处,一阵嘈杂的苦闹声响起,我好奇的撇过头去,惊看见几个侍卫强拖着几名素衣女子,正恶狠狠的向外驱赶,女子眸中含怨,哭喊着挣扎着。 “她们是怎么回事?”我秀眉紧拧,目光幽暗的望向那边,心中泛起一阵隐隐的不安。 “回娘娘,她们都是皇上之前失宠的女人,现在皇上属意后宫就您一位娘娘,这些女人自然是要赶出宫的。”安公公撇撇唇,微微欠身,不紧不慢的答道。 之前的女人?那不就是武做王爷时的那群侍妾?心中蓦地想到一人,连忙沉声命令道:“本宫想过去看看。” “这……”安公公犹豫着,面露为难之色,当时皇上吩咐的时候就特别交代不要让皇后娘娘知道,哪知今日恰巧让皇后娘娘撞个正着,若是让娘娘过去了,只怕皇上那边会没法交代。 思量片刻,安公公神色一凛,冲我谄媚的笑道:“娘娘,奴才恐怕那边撵人,您去了会不吉利,还是赶快启程去御书房,别让皇上久等了才好。” “大胆,本宫想去哪,哪轮到你指手画脚,别以为你是两朝元老,本宫就不敢动你,你若是再不让来,小心你的脑袋。”我凤眼一寒,眸中迸发出阴冷的怒气,大声冷喝道。 “是是是,娘娘息怒,奴才立马吩咐他们过去。”安公公吓的双腿一软,哆嗦着身子连忙应和道:“还不快抬娘娘过去!” 驱车靠近,只见钟诗梅一脸落魄的冷跨出门口,后面跟着晚裳、清幽等几名侍妾,她们皆是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眉宇间尽是哀愁,眼角处还残留着几道泪痕,骄纵跋扈的神气样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奚落和凄楚。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一旁驱赶的侍卫见到我的凤撵,连忙躬身跪下,低头行礼道。 我伸手示意他们起来,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钟诗梅她们。 钟诗梅尴尬的抬眼,脸颊的鬓发已经花白,面色竟是沧桑之感,沙哑着嗓音低低道:“娘娘是来给我送行吗?” “你们——”我有一丝怔仲,她现在这个落魄的样子,让我实在不忍问出口。 “宇文芯可,你满意了,你开心了?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怎么可能会被爷赶出去?”晚裳愤怒的向我扑来,抓狂似的紧紧扯住我的衣裙,嘶哑着大吼道。 安公公急忙向侍卫们投过一个眼色,几个侍卫立刻上前将她拉开,晚裳仍旧不甘的大吼着谩骂我,腿脚疯狂的踢向侍卫,拼命的挣扎着。 “宇文芯可,你抢走我心爱的男人,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凄怨的呼喊声越拖越远,伴随着沉重的脚镣发出的碰撞声,凄厉的划过天际。 她哀怨的哭喊声让我心头一颤,眉心紧蹙,凝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幽哭诉着跪到我面前,低声恳求道:“娘娘还请您看在大家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求皇上让我们留下吧,我们无依无靠又无一技之长,出宫就是等死啊。” “是啊,娘娘,饶了我们吧,只要能待在宫里,就算没有名分,至少也离爷近些,要是出了宫,恐怕这一辈子也难再见爷一面了。”汝芸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凄苦的诉说道。 “你们不要求了,既然爷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再待在这里只会让爷觉得碍眼,要是你们真爱爷的话就放手吧。”诗梅突然面色一沉,直视几位哀怨的侍妾,挑眉冷喝道。 “诗梅,你——”我不解的看着她,眸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诗梅轻咬着下唇,无奈的一叹,扯了扯僵滞的嘴角,哀声道:“自从爷遇见了你,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对你的爱,不过他对你的特别我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今天他为了你,要赶走我,我早有所料,也无怨无悔,只求你以后替我好好的照顾他,不要伤他的心,我也就余愿足已了。” 我心下一紧,神色复杂的看向她,她始终还是爱武最深,了解他最深的人。即使武要将她抛弃,她也没有一丝怨言,只是希望她爱的人能够幸福,或许真正懂爱的人只有她而已。 眸色未变,朝她淡淡一笑,感激道:“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上次陆翠翠害我,若不是她向襄报的信,恐怕我已经命丧黄泉了,一直都想当面向她道谢,虽然今天不是最佳的时候,可是我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看她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恐怕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钟诗梅清冷的一笑,低低的哀叹一声,似幽似怨道:“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他吧,若不是怕你死了,他会伤心,我也不会救你。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既当上了皇帝,又能有心爱的女人陪在身边,他现在应该无比幸福,已经不需要我了吧。” “不,他需要你,你不能离开他。”我摇摇头,锐利的眼神直射向她,转头又对几位侍卫命令道:“放开她们,将她们送回原来的宫殿小心伺候,皇上那边本宫一会会跟他言明的。” “宇文芯可,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他对你的用心?我问你,你愿意和我们这些女人一起共事一夫吗?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们;如果不愿意,请娘娘让我们离开。”钟诗梅冷喝一声,表情严肃的看着我,斥责道。 “我——”我不禁语塞,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她。 没错,来自21世纪的我,怎么可能容忍一夫多妻的封建制度,如果我要嫁的丈夫有很多女人,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只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嫁给武,也没有想过会真的和武在一起,武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根本难以承受,也没有在意。 钟诗梅美眸含泪,眸中溢满了伤痛的苦楚,哽咽着泣道:“芯儿妹妹,武他真正需要的人是你啊,你千万不要因为我们而离开他,没有你,他会活不下去的。你知不知道以前他每次对你动手的时候,都要靠服食毒草来麻痹自己,就算强逼自己要了我们,嘴里都是隐忍的喊出你的名字,他对你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如果你离开他,他会受不住的,算是姐姐我求你,求你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好好的对他,就算你不爱他,也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我眸光一闪,反握住她的手,嘴角扯出一抹将笑,平静道:“钟姐姐,我和他之间不是这般简单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他的。” 回头,对着留守的侍卫再次交代几声,毅然的坐上凤撵,转身离开了。 御书房内; 镶嵌有上等琉璃玛瑙的屏风前,聂武身穿明黄色蟠龙缎袍,坐在溢着淡淡墨香的檀木案几前,拿着一本奏折,俊目微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醉人心神。 新帝刚刚继位,边关战火连连,两排的奏折已是堆积如山,埋首批阅了一个下午,总算是将这些积下来几天的折子全部批完了。 揉了揉太阳穴,活跃了一下肩膀,想起还在等待他一起共进晚膳的佳人,眉宇间的愁容挥散不少。看来,今晚,将是一个奇妙美丽的夜晚。 走廊里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黑眸一亮,全身的血液止不住沸腾起来。 下一刻,就听到安公公禀报的声音:“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到。” “进来。”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愉悦的期待。 纤细的身影,婀娜多姿,朦胧淡雅,如月光下的仙子。 我眉眼低垂,莲步轻盈,缓缓步入殿内,耳根的发丝轻轻拂动,半透明的绸缎在随着柔风微微飘荡。 “臣妾叩见,皇上。”我微微欠身,恭敬的向武行礼道。不管愿不愿意,他现在都是皇帝,这些礼数自然免不了。 “芯儿,无需多礼。”武微微摆手,大掌一伸,已将我抱至怀里,轻柔的放到腿上。 黑色的眼眸幽深不见底,却紧紧的注视着我,迸发出炽热的火焰,他不自觉的滚动下喉咙,隐忍着才几个时辰未见的思念。 “你的政事都处理完了吗?”被他这样盯着让我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无力感,不悦的别过头去,随意的扯开话题问道。 聂武眯起黑眸,宠溺的笑道:“有皇后监督本王怎么敢偷懒呢?” 我呼吸一顿,恼怒的白他一眼,沉着小脸,不满的叫道:“我饿了,可以去吃饭了吗?” “吃饭可以,不过先要让本王亲一下。”薄唇带着坏笑贴上我的面颊,嘴角邪魅的勾起来,无赖着调侃道。 我惊恐的望着他,清秀的小脸上,涨满羞愤的情绪,双手用力的推拒着他的亲近:“啊,你要干什么……” 武紧扣住我的双手,低下头,爱怜的吻上我的眉心,颤动的睫羽,吻的细密,吻的亲柔,细碎的呢语在我耳边响起:“乖,别动,让我亲亲。” 他的亲吻,让我如遭电击,想要说话,却被他隐没在双唇间,躲不开,亦逃不掉,只能木然的仍他吻着自己。 他的吻深情而又长绵,像是饱含了永生永世的爱恋,将长久以来的思恋和渴望,都倾注到这个热吻里,浓烈的仿佛要挥洒出他全部的激情与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不舍的放开了我,凝视着我娇美的容颜,声音已然沙哑,气喘呼呼的呢喃道:“芯儿,晚上你想吃些什么?” 我眉心蹙起,轻咬着下唇,愤怒道:“我想回去了。” “不行,你要留在朕的身边。”聂武深邃的眸子骤然一暗,俊美的面容贴近我,迷恋的神情,柔声哄道:“芯儿,陪在朕身边好不好,最多朕答应你,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朕再也不碰你了。” “你真的不会再碰我?”我凝眸望向他,不确定的问。 聂武深邃的瞳眸中闪动着琉璃的光泽,深深凝视着我,神色凛然的坚定道:“朕发誓,一定不会,朕会尊重你的意见,直到有一天你真心接受朕。” 他发现,他越是用强硬的方式,她只会抗拒的离他越远。如果她离开了,那他所做的一切,也会变的毫无意义,即使是卑微的方式,他也不要失去她。 “可是,那样的话,你要怎么办呢?我是说你的生理需要?”我微微挑眉,淡笑的看着他,终于说出我心里埋藏已久的话。 雨露均沾 聂武神情一动,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不确定的问:“芯儿,你是在担心朕?” “我没有。”连忙摇摇头,语气坚决的否定道。 聂武动情的抚摸上我细滑的脸蛋,眸中漾满了柔情,仿佛要将我融化一般,暧昧的低喃道:“朕的生理需要,不如由你解决可好?” “你不要忘了,我有这个,你碰不了我的。”我面色一怔,指了指右手腕上的黑玉镯,下意识的反驳道。 “哼,一个黑玉镯而已,你以为能困得住本王吗?”聂武眸光骤然一冷,倾身愈发逼近我,周身散发出阴狠的气息,咬牙切齿道:“等朕找到龙脉,恢复法力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殷邪,你只能属于朕。” “你要找龙脉?”我心下一紧,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担忧的问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似察觉到我神色的不对劲,聂武浓眉微蹙,疑惑的问。 我僵滞的扯了扯唇,摆手淡笑道:“没事。” 心中却纠结不已,其实我很想告诉他,若是他第一个开启龙脉,死的人就会是他,只是话到嘴边,我确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或许鹰说的没错,如果真要在他们之中选择一个人去死,我只能选他。武,对不起了,就当是我欠你的,下辈子一定还你! “芯儿,你知道吗?只要找到了龙脉,我就能恢复了法力,变的更加强大,到时候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武强势的将我揽进怀里,轻嗅着我清新的体香,呢喃低语道。 他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害怕芯儿不够喜欢他,又害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他要给芯儿想要的一切,只要她想要的,他都能给她,那样的话,她就不会离开他了吧。 我的心被狠狠的震了一下,原来他想要找龙脉,并非为了名利和征服,而是害怕失去我。面对他这样的深情,而我竟然自私的想要利用他,实在是很卑微。 “武,你很喜欢我吗?”我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出来,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露出淡淡的微笑。 武再次将我拥入怀中,眸中溢满了柔情,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喜欢,这辈子我唯一喜欢的女人就是你,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睫羽微扇,眸中波光流转,犹豫着低问:“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聂武蓦地松开了我,轻点了一下我的俏鼻,宠溺的笑道:“只要不是离开我,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我想让你多纳几个妃子,充斥后宫。”我敛了敛神,淡淡一笑,平静的说。 武面色骤然一沉,眸中迸发出冷冽的寒光,颤抖着双唇,冷喝道:“不行。” 我冷眉相对,目光清冷,愤怒的问道:“为什么不行?就算你不想新纳妃子,钟姐姐还有你以前府中的姬妾总要把她们接进宫给她们一个名份吧?” 聂武眸色纠结,脸上露出无奈的苦楚,低沉着嗓音寒声道:“朕已经派人将她们送出宫了。” “臣妾也已经吩咐下去不许赶走她们,而且要好生对待,等待皇上的册封。”我冷眉一挑,锐利的寒眸直视着武,争锋相对道。 “你……”聂武面容冷峻,低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芯儿,你应该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今生除了她,他已经不在想再要其他的女人,以前就是因为娶了那么多的女人,才造成了他们之间的障碍,现在说什么,他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可是,她们的心里也只有你,你不应该这么绝情的。”我秀眉微蹙,勾起嘴角,淡淡的道出这个事实。 虽然知道爱不能强求,但毕竟她们曾经是他的女人,在这样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一个女子若是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想要再嫁恐怕不容易,他总该给她们一个名分的。 聂武眯起黑眸,声音变的冰冷骇人:“我一向绝情冷漠,唯独对你例外,不要以为,我对谁都能和颜悦色。” 我面容冷凝,轻咬着下唇,愤怒的叫道:“你?混蛋!既然你要了她们,就应该对她们负责,好好的对待她们。”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留下她们呢?既然他当初能够将那些姬妾娶回来,肯定还是有吸引他的地方,一转眼,怎么就说不要就不要了,男人的心,果然是善变的很。 聂武面色发青,眸子里透着深刻的伤与痛,沙哑着嗓音怒吼道:“宇文芯可,为什么你不能对我公平一点?就算你不爱我,也不应该把我推给别人。她们虽然爱我,可我爱的人只有你,只有你啊,难道我要了她们,就没有追求我爱的人了吗?” 一想到,这个女人一心只想将他推给别的女人,他的心就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的难受。 她竟然是这般的不在意他,急于想推他出去,连半分的留恋都没有。 我身子一抖,怔仲的看着他忧愤的表情,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解释。 冷冷的撇过头去,不愿让他察觉到我的窘怕,慌忙的叫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们以前都是你的女人,对你痴心一片,而且为人也不错,钟姐姐之前还救过我……” 聂武眸色一怔,突然间,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她要他宠爱她们,只是为了向钟诗梅报恩。既然如此,他会成全她。 凝视着她清亮晶莹的水眸,怒气渐渐消失,嘴角挂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好,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尽量做到。” 我惊诧的抬眸回望向他,嘴里颤发出一个单音,“你——” 话还没说出,就看到聂武迅速的起身,大步流星的向门口走去。 冷冽高大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刻意提高嗓音,沉声命令道:“传朕旨意,即日起册封钟诗梅为梅妃,赐居兰梅殿,今晚侍寝。” 说完,头也不回的愤恨离去,带着被刺伤后的心伤与绝然,冷漠孤寂的背景,凄凉而苍茫。 我轻舒一口气,心中无限怅然,或许在爱情的世界里,无论男女,先爱上的那个永远都是最卑微的。 月色撩人,清风依旧,转眼间,黑夜已经笼罩大地,苍茫的天地间,我独自一人幽静的坐在碧湖旁沉思。 连日来,越是深夜,越是清幽安静的环境,我就越发的睡不着。 思念的潮水奔涌而来,我心中反复念想的,都是我那刚出世不就的女儿,她还那么小,母亲就不在身边,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取名字,她就已经离开了我。 我多想拥她入怀,轻抚上她粉嫩的脸颊,看着她慢慢长大,教她牙牙学语。只要能让我再见到她,哪怕只是一眼,也能一解我的相思之苦。 只可惜,龙脉的事情还没有完成,神秘黑衣人交代给我的任务,更是毫无头绪,现在想见到女儿,恐怕是比登天还难吧。 “软秋林——”一声熟悉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下一刻,表哥已来至我面前。 我心下一愣,有些错愕的揉了揉双眼,不解的问道:“表哥?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已经派人送你去南诏了吗?” “软秋林,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啊,这里有我想要的荣华富贵,我干嘛要走?”表哥不悦的挑挑眉,眸间闪烁着复杂的精光,语气坚定的说。 我无奈的白他一眼,虽然亲人重逢的喜悦,让我孤寂寥落的心,总算是得到一丝慰藉,只是眼下的形势,纷繁复杂,又让我不得不清醒,将表哥留在这里,多半会成为别有用心人的把柄,而我,绝不能冒这个险。 我目光如炬,表情凝重的看着他,正色道:“表哥,你留在这里不安全,你还是赶快回南诏躲避一阵子,等我把这里的一切都处理好了,再来找你会合。” “秋林,你不想见我,连女儿也不想见了吗?”表哥沉下脸,清俊的面容,目光却深远而悠长。 我浑身一颤,抬眸惊惧的看着他,眸中波光浮动,颤抖着双唇问:“表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我女儿在哪?” “不仅仅知道,而且还能带你去。”表哥眉心舒展,勾起唇角,若有深意的笑道。 “真的?”我仰起头来,眸光震惊,满眼的不可置信。 表哥神色一凛,眉宇间闪过一抹复杂,认真的说:“秋林,如果你想见她,现在就跟我走。” 我有一丝错愕,心下泛起一丝疑虑,表哥怎么会知道我女儿的下落?只是思女心切,我也没有多想。毫不犹豫的冲他点点头,眸光凛然,坚定的答道:“好,我跟你走。” 清冷的夜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我跟随表哥偷偷的溜出了皇宫,来到一个清幽的山庄。 山庄里静谧而神秘,偶尔有几道黑影飘动,恍惚之际,又消失不见,到处装点着一抹诡异的色彩,让我的心里泛起一丝不安,浑身紧张的戒备起来,警觉的回望着四周。 “表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的女儿呢?”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我皱起秀眉,疑惑的问道。 “前面就到了。”表哥抿着唇,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凉亭,短暂而精炼的低声道。 我不解的看看他,眉心锁的更深了,总感觉今天的表哥跟往常比很不一样,少了几分潇洒与玩味,却多了一切深邃与复杂。 莲步缓缓的走近凉亭,亭内伫立的那抹高大的挺拔的黑色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他虽然背对着我,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邪。 怎么回事?表哥不是说带我来看女儿的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邪?难道这是邪与表哥串通好骗我的? 愤怒的转头,眸色潋滟,嗔怒的反问道:“表哥,你不是说要带我见我的女儿吗?为什么带我来这?” 可凝眸一看,哪还有表哥的身影,他和这诡异的山庄一样,神秘的消失了。 琉璃般的水眸一暗,不悦的抿抿唇,朝着亭子里的人,凝声问道:“你是邪吗?” 静谧的夜,除了寒风呼啸的声音,没有回应,前方的男子依旧一动不动。 “你是邪吗?”我眉目微紧,眸光散过一道复杂的光芒,凝声再次询问道。 男子依旧没有反应,四周静谧的可怕,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心下一凛,难道说是我认错了人吗? 尴尬了揉了揉脑袋,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红着脸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请问要怎么走出去?” 异样情愫 男子依旧没有一丝动容,表情僵滞,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到来。静谧的夜,只能听到寒风呼啸着打在树叶上兮兮作响的声音。 “喂,你是不是聋了?跟你说话呢?”我不悦的拧紧眉,心中莫名的窜出一团怒火,再也按耐不住不安的情绪,焦急的走进他,朝他大喊道。 伸出手欲扯住他的衣袖,就在我的手刚要触碰到他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寒风猛然呼啸而过,狂卷起地上的黄沙,飞窜进我的眼眸里,我吃痛的捂住眼睛,将飞窜入眼的沙子揉出。 再次睁开眼时,面前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空留下那熟悉的男子气息,清晰的证明出他曾经来过。 我有一丝的怔仲,半天回不过神来,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不是邪?为什么不理我?这里又是哪里? 一阵阴森森的气息逼近,周围几个鬼魅的黑影晃动,让我蓦然的打了一个寒颤!这里太过诡异,不适合久留,看来我还是先回宫,再另作打算好了。 心下有了决定,我便开始寻找起出去的路。这里山峦迭起,绿树成峰;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像是在旷野的郊外,又像实在巍峨的山庄里,崎岖的路,变化莫测,眼前的精致,也是千奇百怪。 我一边寻找出去的路口,一边喊着表哥的名字,可奇怪的是,绕来绕去,几个时辰过后,天都渐渐亮了,而我不但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口,反而惊奇的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凉亭中,根本没有挪动半分。 我心下不禁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是个迷宫? “喂!有没有人呐?表哥、邪,你们在哪啊?”不由的皱了皱眉,疑惑的回望四周,扯着嗓子大喊道。 可是除了风声和晃动的黑影外,依旧是什么回音也没有。 “喂,有没有人谁能带我出去啊?这里究竟是哪里?”我提高嗓音又喊了一遍,浑身处于戒备状态。 强压着心头的不安和恐惧,我干脆怒骂出声,眸底升起一丝懊恼,“马进文,你死哪里去了?快给我出来!” 早知道就不跟表哥来了,现在不但找不到去路,还跟他失散了。都怪自己思女心切,现在恐怕是落入敌人的圈套了,敌暗我明,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只能见机行事,希望不要真出什么事,只要过了今晚,武发现我不在宫里,一定会派人来找我的。 正自责忧思之际,不远处的丛林中,突然泛起一阵暴戾阴森之气。紧接着,一声诡异的猫叫声响起,嗷怪的声音洪亮而恐怖,让人听了不自觉泛起鸡皮疙瘩。 “谁?”我回过神来,惊慌的娇呵一声,清冷的眼神迅速在丛林中扫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可以的人。 我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全身紧崩的神经刚松弛下来,一只冷冽的黑猫,“嗖”的一声飞蹿到了我的面前。 黑猫全身上下如夜一样的漆黑,唯有那双绿色的瞳眸,紧紧的盯着我,迸射出寒冷阴戾的光芒,周身的黑猫均警惕的竖起,散发着凛冽的肃杀之气。 我浑身不由一怔,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吗?它分明很有灵性,那绿眸中闪烁着的妖治的光芒,让人蓦地想起了妖孽,它该不会是一只小猫妖吧? 我被自己的这一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背脊徒然升起阵阵凉意。一定是我大半夜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又找不到出路,脑袋发热的一时冲动的想法,它只不过是一只小猫,能把我怎么样? 正凝神想着,黑猫突然“喵”的叫了一声,向远处的丛林里奔去。 好奇的眨了眨眼,没有多想,我便跟着黑猫追了上去。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找不到出路,既然这只小猫能出现在这里,它一定认得路,都说动物是最有灵性的。 一路跟着小猫穿梭在密林中间,九曲蜿蜒,崎岖回转,大雾弥漫,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已然不记得回去的路,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小猫继续向前。 越往里走,丛林越密集,光线越黯淡,瘴气越重,湿气也越重,吸入的空气让人肺部感到一阵难受和恶心。腐烂的树叶堆积成山,幽密的丛林到处是动物的尸骨,阴风阵阵袭来,寒气逼人,让人感觉就像是深陷了一座暗藏凶险的原始森林之中。 我心下一紧,眼睛睁的雪亮,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精神更是高度集中起来。内心是又急又惊又恐,也不知道这个小黑猫究竟知不知道路,万一它也迷路了,那我岂不是栽了? 烦躁的挠挠头,正想着下一步要如何做,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童音。 “小黑,小黑你在哪里?”声音稚嫩而又焦急,却是那么的悦耳动心,听得我的心猛然的一颤,下意识的探出头,朝声源方向望去。 只见一粉嫩的小女孩大约三、四岁,身着浅粉色的罗衣长裙,腰际扎着一个好看的蝴蝶结,细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肩上,额前的刘海处微别了一个银纹发卡,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眸球乌灵闪亮,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四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 好漂亮的一个小粉娃!也许是女人天生母性的缘故,看到她,我的心里竟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去一亲芳泽的冲动。 小黑猫一看见自己的主人,立刻欣喜的扑了上去,撒娇似的摇动着尾巴,伸出舌头亲昵的舔着女孩的小脸,躲在在小女孩的怀里蹭了起来。 小女孩一面轻抚着小黑猫,一面也好奇的打量着远处的我,她眨了眨灵动的双眸,来到我身边,疑惑的问道:“小黑,是你带它过来的吗?” “算是吧。”我微笑着向她点点头,用同样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她,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总是给我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谢谢你。”小女孩仰着小脑袋,脸上绽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客气。”我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转念一想,眸中波光流动,随口问道:“你知道从这里怎么出去吗?” “我不知道哦,我在这里待了很久都没有出去过,不过我可以帮姐姐去问婆婆,婆婆一定知道的。”小女孩摇摇头,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 “婆婆?”我心下一凛,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道这里真的有人居住?低头轻抚上她的小脑袋,微笑着说:“好吧,那麻烦你了。” 天已朦朦微亮,丛林间的雾气也开始渐渐散去,我跟在小女孩身后,拨开灌木丛生的杂草,不远处一座紫色的水晶宫殿赫然而立。 “姐姐,那里就是我家?”小女孩兴奋的拉着我的手,欢喜的叫道。 “哦,好。”我神色凝重,面色冷然的看着远处的宫殿,这灌木林中好好的怎么会有一座宫殿,而且这座宫殿的精致为什么会让我感到如此熟悉? 凝神之际,我已经跟随小女孩来到了这座宫殿面前。 宫殿很高,穿越了云层,飞过了高山,伟岸挺拔的伫立在我面前。璀璨的殿身直冲上天,顶端被月光射到,犹如是悬挂在天上的星光闪耀。环顾四周竟没有任何阶梯,晶莹通透的水晶砌成的殿墙,清楚的倒影着我们的身影。 “你就住在这?”我拧紧眉,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安的问道。 “嗯。”小女孩颇为自信的点点头,清亮明澈的大眼睛,透着稚嫩的纯真。 “可是,我们要怎么进去呢?”我抿抿唇,疑惑的再次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发现类似阶梯的大门,只能耸耸肩,无奈的问道。 小女孩清亮的瞳眸中闪过一丝神秘,得意的冲我扬扬眉,闭上眼睛,双手拱成拳,虔诚的默念了几句咒语,我只感到眼前一道黑光一闪,下一刻,我已经来到宫殿里。 白水晶雕刻而成的宫墙上,镌刻着龙凤祥和的水晶壁画,殿顶上一盏盏水晶宫灯闪动着耀眼的光辉,蓝水晶砌成的水晶琉璃瓦与繁星辉映,在银河系中要拽,黄水晶铺成的石阶,通透而晶莹,散发出璀璨而夺目的精光,我俨然来到了一座水晶的童话世界。 正迷醉于眼前怡人的美景中,一抹青色的妙曼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婆婆——”小女孩兴奋的扑向她的怀里,亲昵的往她怀里蹭。 我吃惊的瞪大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宣妃?她怎么会在这里? 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个小女孩竟亲密的叫她婆婆?而她亦是一脸宠溺的抱着女孩,看不出有任何的杂质,只是在我心中,宣妃可不是如此有爱心的女人,除非这个小女孩是她很亲密的人。 “芯儿,你又偷溜出去了?”宣妃轻抚上小女孩的额头,斥责的语气,却溢满了怜爱。 “婆婆,我才没有呢,是小黑调皮溜出去玩,芯儿只是去找它。”小女孩调皮的从宣妃的怀里钻出,嘟囔着小嘴,不服气的叫道。 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指了指我,柔柔的问:“这位姐姐她好像迷路了,你能告诉她怎么出去吗?” “芯儿乖,先去洗个澡,看你调皮了一个晚上,像个小野猫似的,婆婆会告诉她的。”宣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眼角眉梢柔情尽现。 小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向我递了一眼美艳的微笑,转身跟着伺候的丫鬟走了出去。 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竟泛起丝丝的不舍。 “你很喜欢她吗?”宣妃凝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声音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 “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淡淡挑眉,直视着她的冰眸,带着满满的疑惑和不安。 宣妃冷眸淡扫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接着她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她叫念芯。” 我心下一愣,对上宣妃幽暗深邃的目光,眸中闪过隐隐的不安。念芯?和我的名字很像?难道她和我有关? 但转念又一想,我的女儿分明还是个刚刚出世的婴儿,就算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取源于我,我对她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她也不可能是我的女儿呀?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从一个婴儿长到这么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出去的路,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敛起眸中的疑惑,清秀的小脸上露出温怒之色,不耐的冷言道。 几次都差点栽在这个女人手上,对她我没有什么好感,只想赶快问出出路,然后离开。 “哼,芯可,你当真不想知道她是谁?”宣妃冷哼一声,眸中寒光流转,嘴角掠起一抹深邃的笑意。 魔性大发 “她是谁?”宣妃深邃阴冷的目光,让我心中徒然窜起的凉气一下子从脚跟凉到头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冷声问道。 “她是邪的孩子。”宣妃挑眉,眸中寒芒闪烁,意味深长的笑道。 我面色一怔,一抹难以名状的悲伤感浮上心头。虽然以之前宣妃对这个孩子的态度来看,我已经猜到她是邪的孩子了,若不是血缘至亲,以宣妃的个性,绝不会对孩子如此的亲切。 只是她这样直截了当的告诉我,竟然我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心中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痛的几欲窒息。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喜欢的人明明是襄啊?跟邪只不过是有几面之缘,为什么当知道他跟别的女人已经有了孩子,我的心竟会如此疼痛? 强压下心头的痛楚,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看似平静的说:“嗯,知道了。” 宣妃美眸一闪,眉宇间划过一丝不解,凝声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的母亲是谁吗?” 我眸光如炬,语气冷若冰霜,“她母亲是谁,与我何干。” 光是知道这个孩子是邪的这一事实,就足够我消化好一阵子了,若是还知道是邪的哪个女人生的,我想我估计会愤恨的一刀杀了她,所以为了避免我冲动的后果,我还是选择永远不知道的好。 “你……”宣妃不禁语塞,眉宇间的愁云更甚,低叹一声,无限怅然道:“哎,邪为了你已经遁入魔道,你去看看他吧?或许只有你才能唤醒他。” “我不去,我要回宫了。”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眸中闪过一丝怨恨,冷冷的拒绝道。他都跟别的女人有了个这么大的孩子了,凭什么还要我去看他? 宣妃冷睨我一眼,转头对着身后的侍卫命令道:“来人,带她去见邪。” “喂,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不容我挣扎,两个高大的侍卫已经来到我身边,凌空架起我,向殿内走去。 诡异的密室石门外,倒着一大片伤兵残将,走进一看,竟全是一些功力高深的魔宫护法,那些等级功力低微的,早已躲的不知踪影。 密室内猛的传来一阵厉声咆哮,整个宫殿都颤抖的震动了三分,紧接着,一具具断臂残肢从里面飞出,滑落在地面的瞬间鲜血沿着伤口出涌出,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在幽暗的密室中显得是格外的阴森恐怖。 阴寒的血光中,我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邪肆的男人如今化身成索命的恶魔,裕血的全身泛着冷冽的黑光,阴森的双眸充斥着惊慑人心的妖异红光,没有人性,没有知觉,他已完全变成了恶魔,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妖邪的黑光。 “王后,快去阻止王吧,只有你,才能阻止他。”倒地的小妖护法们用破碎的声音乞求着我,眸间溢满了焦急与苦楚。 “我?”我面色一怔,犹豫的问道。不是不想救他,只是我真的能阻止他吗? “是啊,要不是为了你,王也不会变成这样。”期盼的目光纷纷投向我,脸上露出一抹着急的神色,哀叹的呢喃道。 “好,我去试试。”似受到鼓励一般,我顿了顿神,聚集了所有的力气,语气坚定。 石门缓缓移开,我不安的踏了进去,很快,密室的门再次被封闭。 强压住心中的惊惧,我颤颤的挪步走进邪,眸中溢满了不安和心慌,他现在的样子分明已经泯灭了人性,他能认出我吗?我心里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 鼓起勇气,瑟缩着身子来到他身边,试探性的轻唤了声:“邪——” 邪恍惚的抬眸紧盯着我,如墨的发髻垂在胸前,俊美刚毅的脸盘在黑暗中棱角分明,黑色的瞳眸像沾染了血迹一般,阴鸷骇人,冰寒的面容闪过肃杀的冷意,只是那无法掩饰的邪气充斥着整个画面。 突然,他狂傲的猛吼一声,失控的向四周劈出掌力,整个宫殿似乎都在摇晃,天地间,骤然变色,一股肃杀之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瞬间笼罩住苍茫的大地。 我惊恐的瞪大双眼,怔怔的看着已然失去理智的殷邪,心中十分害怕,颤抖着身子不住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却摔倒在地上。 邪那蒙着血色的眸子紧紧的锁住我,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混乱的情绪,他不由自主的向我靠近。 我赶紧爬起来,使出全身力气,急忙向门口跑去,双手颤抖的抱住头,尖声大叫道:“不要过来,走开!” 邪被魔性充斥着的双眸,已不再有我的身影,浑浊的血丝已将他的视线蒙蔽,全身上下噬骨的疼痛感,激烈的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体内有股凌乱的真气乱窜,他痛不欲生的仰天长啸。 我惊恐的拼命向前奔跑,冰冷阴森的气流弥漫在我的周围,重重的一声冷哼响起,邪冷而悠远,让人心神具颤。 下一刻,他残忍无情的厉掌凌空向我袭来,狠厉的掌风几乎将我带出一个跟头,身体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一道鲜红的血痕赫然出现,顺着我缓缓下滑的身子截止。 “你……”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他,眸中溢满了惊恐和怨怼的情愫。血水从喉咙里翻涌上来,满口腥涩,我不可遏止的吐口而出。 殷邪嗜血的瞳眸中妖治的红光渐渐淡去,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似恢复了些许的理智,面容骤然变的复杂,直直的盯着躺在地上的人儿,心颤栗的抽搐了起来。 我轻咬着下唇,隐忍着胸口的疼痛,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下一刻他对我的死亡宣判,也许就这样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周围阴寒的戾气渐散,抬眸不解的望向他,惊发现他血腥的眸中竟染上一丝柔情。我稍稍松了口气,没把握他会放过自己,只是我明显的感觉到,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那一刹那,他强劲的掌风还是停留在我的额边,淡淡的,静静的,放下了。 即使是失去理智,被魔性吞灭了心智,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伤害我。 “你没事了吧?”我费力的支起身子,凝眸不确定的审视着她,候间勉强挤出微弱的声音。 见他没有回答,只是冷冽的瞳眸中不再似波涛般汹涌,周身的气息也变的柔和,我淡淡的长舒一口气,捂住胸口的疼痛,转身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既然他神志已逐渐恢复,应该已经没有事了,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刚走两步,我只感觉腰际一紧,他大手一伸,身体便无可阻挡倒在他的怀里,霸道的气息一下子包围着我。 “唔……放开我……”我痛苦的闪躲着,慌忙的伸出小手欲推开他,他狂肆霸道的热吻已然要将我吞灭,我只感到呼吸都十分困难,艰难的挤出几个破碎的字,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似感受到我的僵滞与抵触,殷邪猛的放开了我,跪下身来,手颤抖的抚上我苍白的脸颊,轻轻为我拭去唇边的血迹,心疼如毒蛇般缠绕过来,他的心,犹如刀绞般剧痛,沙哑的嗓音,不断的、一遍又一遍的深情呼唤着我的名字:“芯儿,我的芯儿……” 一种强烈的痛苦如地狱的烈火,焚烧着他的心,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抽离出体外,全身的神经被电击了一般的难受,痛的几乎要死去。 看着他因痛苦而纠结的表情,我的心如坠冰窖,水眸中流转着朦胧的雾色,我颤抖的扯上他的衣袖,着急的大喊着:“邪,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浑身上下乱窜的真气如把把利剑,凌迟着他的全身每一根神经,一阵排山倒海的疼痛袭来,刺入骨髓般强烈的痛意,让他无法克制,只能痛苦的煎熬着,面容逐渐变的扭曲。 蓦地,他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布满血丝的瞳眸中渐渐的又转为妖治的赤红色,周围冷冽的黑光再次缠绕上他的身,眸色迷乱,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如同失去心智的死人。 “邪,你快醒醒,不可以被心魔控制住。”我不顾一切的冲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他,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手上。 邪身体猛的一僵,低下头似懵懂的看着我,眼底的眸色渐渐平息,脂腹轻抚上我的樱唇,轻柔的摩梭着,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心神一荡,体内的疼痛似乎减缓了不少,嘶哑着嗓音低喃着:“芯儿,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只能做我的王后,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微微一滞,眸色柔和,轻柔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慰道:“好,我只做你的王后。”我发现若是我温柔的哄他,他眸间的戾气就会减少很多,神志也能清醒些,在没有想出其他好的办法的前提下,我在暂时只能这么做。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开始热切的吻我,细密的吻落在我的眉心、额头、脸颊、樱唇上,带着满满的爱意,承载着涓涓的柔情,浅浅的勾勒着我的唇线,狂狷而猛烈,夹杂着浓到化不开的迷恋,似乎怎么都吻不够。 他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只是凭着本能做事。淡淡的花香,在他的心间散开,唇齿间那柔滑的触感,更是激起他心中的一阵荡漾,他本能的想要索取的更多,吻远远不够。 “芯儿,你真的不想要我吗?其实你也是很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是,你别胡说,我不喜欢你……”我羞愤的扭动着身子,面颊绯红一片,努力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种被情欲控制住的局面,心中反复的提醒着自己,我爱的是襄,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芯儿,你喜欢的是我,你只是不记得我了,不过我会让你想起来的。”殷邪白净光滑的大掌温柔的划过我平坦的小腹。 “我真的是忘记你了吗?”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颤栗酥麻感,和内心里本能的对他的渴望,让我的心里不由的泛起疑惑,难道我真的喜欢他?抬眸对上他欲海深邃的瞳眸,心中顿时哑然一片,“你……你清醒了?”他明晰的神志,如炬的眼眸,哪里还像是入了魔的样子? “是芯儿唤醒了我,面对你娇媚的诱惑,我只能选择弃械投降。”殷邪扬唇一笑,大手紧贴着我妙曼的身姿一路向下,暧昧而深情的冲我眨眨眼睛。 “呜……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放走我了?”娇媚的轻呤声从红唇逸出,我羞愤的摇摇头,眨巴着水眸,似期待的问,在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沉沦其中。 “芯儿,我要你……”殷邪深情脉脉的注视着我此刻娇羞的神态,话中带着酥入骨髓的温柔。我如墨秀长的青丝早已散乱,似花团般在石床上披散开,凌乱妖娆,动人心魂,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羽扇般的睫毛微垂,凝脂般的肌肤在月光下绽放出一抹琉璃的光泽,让他忍不住看了又看。 “不要……”我已经被他撩拨的受不了了,理智彻底崩溃,早已融化在他的柔情和蜜意里,情不自禁的呢喃道:“唔……快放开我……我受不了了……” “芯儿,乖,一会就不难受了。” 月儿羞涩的躲进云海中,我已彻底的沉沦在他的柔情蜜海当中…… 爱的芥蒂 天边,一轮红旭的朝阳渐渐的爬上了枝头,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漂浮的薄云,倾洒在两个酣睡的身影上,浅浅的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构成一副无比温馨的画面。 我嘤咛一声,长长的睫羽微微扇动,从沉睡中悠悠醒来,水眸上蒙着一层薄雾。揉揉有些惺忪的双眼,一阵酸痛感袭来,无力不已。 我下意识支起身子,欲下床去,却发现自己似被什么东西给牢牢的锢住了。不解的转头望去,惊看到邪放大的俊脸在自己眼前。 他此刻的睡颜是那般宁静而祥和,仿似童话里的白马王子,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轻轻向上卷曲,安静的伏在眼睑,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幸福甜蜜,混染了天使与恶魔灵气,就如同出生婴儿般的可爱。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要轻抚上他俊美的面颊。却又顿在了半空,想了想,终究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昨晚残破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如潮水一般的涌来。 地上凌乱的衣裙和身体的酸痛感,无不预示着我与他昨夜的疯狂,只是,我的心里,竟没有任何一点厌恶和屈辱的感觉,反而还有丝丝的甜蜜浮上心头,内心深处我似乎很期待和他一起,更渴望着昨天的一切。 心中猛然一窒,我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努力的晃动脑袋,试图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眉渐渐的拧成一团,我怎么可以如此留恋他的触碰,我怎么和他发生这样的事? 不,不行,我这是怎么了。自己的自制力一向是很好的,可是每次面对邪的时候,却总是失控,总是把持不住自己,内心中反复有千万个声音在呼唤着他,好像我跟他已经认识了许久一样,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曾经喜欢过他? 一种茫然无措的惶恐感浮上心头,就算我喜欢他又怎样?我跟他是注定没有结果的,瞥开这荒唐的一夜情不谈,他都已经有一个那么大的孩子了,难道我要嫁给他,做后母吗?何况还有襄那么好的男子等着我,我干嘛非要参和到他们一家子里面去做第三者? 一想到襄,那种愧疚的负罪感立刻涌了上来,虽然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然不是清白之身,可如今我竟还与邪发生了关系,而且还是我心甘情愿的,以后我还要如何面对他?我已经配不上他了,这是背叛,对他最直接的背叛与伤害。 想到此,我不禁慌乱的起来,下意识抓起地上凌乱的衣裙,敛起所有的思绪,准备翻身起床。可是邪的一只大手紧紧的揽着我,一条腿也死死的压在我的身上,就像鬼压身似的,让我撼动不了丝毫。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将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一点一点扒开。松了口气,正想接着将那条压在自己身上的大腿也扒开时,性感邪魅的嗓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芯儿,这么早就起来了?”一个翻身,他又将我压在身下,充满爱意的眼神,夹杂着欲望的情意,紧紧的将我锁住。 “你在装睡?”我瞪大美眸,不满的看着他,脱口而出。那刚才自己的小动作岂不是全被他洞察了? “我只是想让芯儿多欣赏我一阵子。”邪坏笑的捧起我的小脸,在上面轻轻一啄,眨了眨好看的凤眸,狭促的说道。 强忍着脸上的酥麻感,不悦的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真是自恋。” 邪淡淡挑眉,低头附在我耳边,逗弄了一下我白皙晶莹的耳垂,性感低沉的嗓音蛊惑而暧昧,“芯儿,昨晚的你很热情,很妩媚,而且说不出的动人,我很喜欢。”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羞愤的别过眼去,不敢与他深邃如海的爱眸对视,只能用气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 “芯儿想不起来了吗?我不介意让芯儿再回忆一边哦?”邪玩味的挑眉,倾身愈发逼近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白皙的小脸上,黑眸中闪动着灼亮的爱意。 我一脸戒备的望着他,心急速跳动起来,惊叫道:“啊,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殷邪魅惑的一笑,眸中跳动着炽热的火焰,紧紧贴近我的面颊,呼出的热气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大掌已经不安分的探入我的腰间,在我的后背煽风点火起来。 “可是,天已经亮了。”我慌忙的按住他那只作乱的手,气息因惊羞有些不稳,小声提醒道。 “没有规定天亮了就不能做了。”邪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吐出暧昧而邪肆的话语,幽暗的眼神变的更加迷离。 不待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急切又霸道的吻上了我白皙细腻的脖颈,顺着完美性感的锁骨一路向下,在我柔滑的肌肤上细细啃咬,种上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新的烙印。 就在我们沉沦迷失之际,密室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稚嫩的嗓音。 “父王,你在里面吗?” 心猛的一颤,意识逐渐被唤回,我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一种难以名状的忧伤感浮上心头,这个带给我极致欢愉的男人,始终不属于我。 “芯儿乖乖的去婆婆那等父王,父王出来了就来找你。”殷邪薄唇轻齿,眉宇间溢满了柔情,可以看的出来,他似乎很爱这个孩子。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情再次跌落到谷底,眸底的情欲被悲伤所取代,冷漠的抽离身子,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写照,殷邪这么爱这个孩子,应该是很爱她的母亲的缘故吧。既然他都已经有别的女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跟他之间又算什么呢? “芯儿,你怎么了?”似察觉到我情绪的不对,殷邪倾下身来,再次将我搂进怀里,语气极其轻柔的低声问道。 “我要走了!”我表情凝滞,冰冷的目光掩去眸底深刻的悲伤,我实在不愿意去和一个小女孩去争抢些什么,或许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一时兴起的女人。 “为什么?你刚来还答应要留在我身边的?”殷邪眼眸瞬间暗淡下来,脸上露出哀伤之色,语气隐隐的透着急切和不安。 我目光如炬,冷然道:“虽然我不排斥一夜情,但是被人包养做二奶我还是不可以接受,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也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我之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殷邪痛苦的纠结着眉头,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芯儿,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失去记忆忘记我了,可是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一定会重新爱上我的,我们之间的爱你也会想起来的。” 我深深凝视着他,语气无比坚定,“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明白我呢?我接受不了你们古代这种制度,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一对一的爱情,没有什么三妻四妾,一个男人配很多女人这种荒谬的礼教,所以请你放了我吧,我实在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殷邪眸光深邃,指着我右手腕上的黑玉镯,轻声道:“芯儿,你还记得吗?这个黑玉镯子是我给你带上去的,你还答应了我要做我魔界的王后的。你知道吗?带上这个黑玉镯子之后,你生生世世都只能做我的女人,不可能再跟其他的男人发生关系了。” “哼,这都是你们这些高傲自大的男人,想出来束缚女人的,怎么不见你们男人有这样的约束?”我不屑的冷哼一声,隐忍着愤怒嘲弄道。来自现代的我,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约束,这分明是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对女人的歧视和羞辱。 邪哑然一笑,紧睨着我愤怒的小脸,深情的倾诉道:“给你带上这个黑玉镯子,我也是同样要坚守和你的这份忠贞的爱情,除了你之外,也是不可能再跟别的女人有这样的关系,所以,魔界的主人在选择自己的另一半时,都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必须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才会给她带上这个镯子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秀眉一拧,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骗芯儿呢?”邪眸光一闪,收起眼中的苦涩与落寞,嘴角间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无比坚定的答道。他算是搞清楚眼前的小女人在气愤什么了,原来她只是吃醋,并不是真心想要离开他的。 我凝神想了想,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气愤的指着他,不满的怒叫道:“你骗人,如果你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又怎么会有个这个大的孩子?我不要做后妈,呜呜呜……”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在睁眼说瞎话嘛,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还敢说没有骗过别人。 邪愤怒的低吼一声,霸道的掰过我的身子,直视我的泪眸,严肃的问道:“该死,你以为谁是她的母亲?” 天伦之乐 “厄?”我有一丝怔仲,似不解邪温怒的表情,心中隐隐的泛起一丝的不安,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和我有关? 邪深深凝视着我,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哀伤,颇为无奈的笑道:“她叫念芯,就是我心心念念着心爱的芯儿的意思,你认为我还认识几个芯儿?” “你……你的意思是?不……这不可能!”我面色刷白,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摇头否认道。 “芯儿,她就是我们的孩子,我跟你的孩子。”邪再也按耐不住,动情的将我搂进怀里,眸间柔情尽显,深深的低喃道。 我秀眉紧蹙,心中复杂纠结,不解的问道:“可是,我的女儿还那么小,怎么会?” “哈哈哈,芯儿,她是我邪魔的女儿,怎么可能像凡人那样,自然是几个月就有普通的女娃几年大了。”邪突然仰天大笑,疼惜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一脸得意的解释着。 “厄?是这样吗?”我木讷的挠挠头,心中却泛起丝丝的窃喜,有些傻傻的憨笑着。 邪双眸紧紧的聚焦在我有些茫然无措的小脸上,轻轻点了点我的俏皮,颇为不满意的叫道:“芯儿,小芯儿可是一直吵着要见娘呢?她出生到现在,你都没有好好抱过她哦。” “额?是哦!”我有些自责的垂下眸,心中懊恼不已,自她出生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眸光流转,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怔怔的看着殷邪,不安的问道:“邪,孩子不是被神秘的黑衣人带走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邪神色一凛,不解的看着我,狐疑的问道:“黑衣人?什么黑衣人?芯儿,你是不是糊涂了?孩子不是你托付表哥带给我的吗?” “表哥?”我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抹说不明的情绪,马进文怎么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了?我瘪瘪嘴,下意识的问:“表哥他现在人呢?” 邪咧开嘴魅惑一笑,眸中闪过一抹柔情,轻声道:“应该是出去也小芯儿买东西了,我们的女儿和舅舅很亲呢。” 我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美眸,记忆中表哥好像不喜欢孩子吧?难道他转性了? 敛敛心神,抬头看着邪,表情严肃,“邪,你为什么会走火入魔?” 邪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不愿错过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似感叹,似哀怨的沉声道:“我担心你会被武抢走,而眼下我的兵力还不足以与他抗衡,所以一时情急,气结攻心,差点误入魔道了。” 我暗自垂眸,心中无限怅然,嘴角逸出一抹苦涩,“对不起,都是为了我。” 邪再次动情的揽我入怀,轻睨着我的脸颊,深情呢喃道:“芯儿,只要你永远不离开我身边,要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低下头,又是一阵令我窒息的狂热亲吻,恋人间无间隙的爱欲情潮,将两颗滚烫的心再次靠在一起,紧紧的,交相呼应,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华丽又不失典雅的水晶宫殿内,一粉衣小女孩手里把玩着一根小面人,蹦蹦跳跳的围绕着白水晶圆形餐桌来回跑去,她后面跟着几个宫女,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小公主,你跑慢点小心摔着了。”宫女如梦紧张的跟着小女孩,不时的抬头环顾四周,深怕小女孩有什么闪失,若非之前伺候过王后,王也不会把这个重任交托给她,她可是要好好胜任,可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小公主,您先吃一口饭再玩好吗?”如幻喘着大气,手里端着个玉瓷碗,小跑着跟在念芯后面。这个调皮鬼灵精,才几个月大,就这么能折腾人,真不愧是王的女儿。 小女孩调皮的回头冲如梦如幻吐吐舌头,闪动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得意的笑道:“看我跑得快吧,你们都追不上我!” “哎呀,我的小祖宗,知道你厉害,可你总得先吃饭啊,要是给王知道您到现在还没吃饭,要责罚奴婢了啊。”如梦如幻见好言相劝没用,只得跪地求饶,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感叹道。 念芯有一丝的动容,不忍见她们伤心的模样,连忙摆手道:“你们快起来,我只是想等父王来了一起吃呀。” “可是,王不一定会过来了啊。”如梦拧着眉,摇头脱口而出道。 “为什么?”念芯停下脚步,眨巴着大眼睛,不解的问。 如幻顺势将念芯抱在怀里,红着脸,淡笑着说道:“王后回来了,王应该在陪她。” “你骗人,刚才我去找父王,他还说要来陪我的。”念芯不悦的撇撇嘴,用力推开如幻,哼哼叫道。 “奴婢哪敢骗您啊,真的是王后回来了。”如幻委屈的大叫,眸中尽是无奈,这小家伙机灵的很,想骗她哪有这么容易。除了王,谁的话她都不听。只是现在王和王后怕是还在爱巢里,这伤脑筋的小家伙只得交给她们应付了。 念芯顿了顿,撅起小粉唇,眸中闪动着琉璃的光泽:“你们说的王后,是我的娘吗?” “当然是啊。”如梦、如幻互视一眼,喃喃的答道。 “哦,太好咯,芯儿也有娘咯,我现在就要去找娘。”小念芯欢喜的拍着手,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容,还没等如梦如幻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心的跑了出去。 “啊……公主,您别跑那么快啊,等等奴婢,等等啊……”如梦、如幻赶紧追了上去,一边摆手,一边焦急的大喊,眸中尽是惊惧之色。小公主可是王贴心的小宝贝啊,若是她有什么意外,她们可是小命不保了。 清风徐来,吹起小女孩粉色的衣裙,发丝飞扬,在柔和阳光下,犹如一个美丽的花仙子,在百花丛中穿梭。 “芯儿,你又调皮了哦!”一声醇厚的男性嗓音从不远处传来,殷邪一身黑色蟠龙锦袍,柔情似水的看着小女孩,眉宇间尽是宠溺之色。 “父王——”小女孩扬起嘴角,兴奋的扑到邪怀里,撒娇似的往他身上蹭。 “奴婢如梦、如幻给王、王后请安!”如梦、如幻诚惶诚恐的跪下,眼角间不住的瞥想念芯,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起来吧,芯儿这么顽皮把她交给你们,也着实为难你们了。”殷邪伸手示意她们免礼,低头看着努力往自己怀里蹭的小家伙,眉宇间的柔情更甚了。 “奴婢能有幸伺候小公主,是奴婢的荣幸。”如梦颔首答道,脸颊绯红,心蹦蹦的跳个不停。以前的王玩世不恭的神态他们喜欢,现在对王后和公主一片痴心的样子,更让她们心动不已,只是这份荣幸她们永远都是不敢奢望的,能待在王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念芯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精,咧开嘴角,脸颊出现一对小酒窝,“父王,她们说芯儿的娘来了,是真的吗?” 邪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黑眸中柔情四泻,动作优雅的将她抱起,正对着我,笑道:“芯儿乖,她就是你的娘,快叫娘!” 小念芯愣愣的看着我,眸中闪过一丝不解,撅起嘴,颇为意外的叫道:“你,不是那天那个迷路的姐姐吗?” 我亦是怔怔的看着她,心下又是无奈又是感动,水眸中晶莹的泪珠打着转,原来上天早有安排,这个水灵灵的小女孩真的就是我的亲身女儿,难怪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对她有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看来是母女连心,亲情的力量在无形中牵引着我们。 满足的感叹一声,倾身靠近她,微笑着说:“芯儿真聪明,娘就是来找芯儿,所以才会迷路的哦。” “你真的是我娘?”念芯有些不敢相信的对我看了有看,不确定的问道。 我冲她微笑的点点头,从殷邪手里接过她,怜惜的将她搂在怀里,轻呢的吻着她粉嫩的脸颊,抱歉的说道:“芯儿,对不起,娘以前没有照顾好你,以后不会了。” “娘——”小念芯眸波微闪,凝眸望了望殷邪,半响,终于启齿轻唤道。 “芯儿,真乖!”我轻笑起来,望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娘好漂亮,芯儿长大了也要像娘一样漂亮。”小念芯深深的看了我半天,嘟喃着小嘴,眸中流露出惊艳羡慕的眼色。 “芯儿,以后一定比娘更漂亮。”我开心的将她搂紧,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尘土。 如梦突然上前跪在我面前,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尽职的提醒道:“王后,公主还没有吃早餐,奴婢怎么劝都没用,还请王后亲自带她去吃吧。” “芯儿,不乖哦,怎么能不吃早餐呢!”话语虽是斥责,可语气却饱含了宠溺与疼惜。 小家伙小脸开花的将头埋在我的怀中,搂着我的脖子撒娇道:“芯儿只是想和母后一起吃嘛!” “原来我的芯儿这么乖呀,好,母后带你一起去吃。”宠溺的点了点小人儿的俏皮,柔和着语气轻笑道。 抬眸示意如梦带路,母女俩有说有笑的向大殿走去,留下一脸黑线和呆愣的殷邪,独自生着闷气,敢情这母女俩相认后,都不要他了! 寝殿里; 柔和的灯光照耀着满室的温馨,暖情的微风更是别样的温柔,丝丝缕缕,洋溢着温馨动人的一幕,透着让人羡慕不已的天伦之乐。 水晶圆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膳食,琳琅满目,天上飞的河里游的应有尽有,甜品小菜、水果清汤,摆满了整个圆桌。 我将念芯抱在腿上,舀了一碗清粥,一勺一勺的喂尽她的嘴里,又陆续夹起一些可口的小菜来喂她,小念芯开心的享受着娘的怀抱和温情,乖巧的将我递到她嘴边的食物全部喂下。 “芯儿,真乖!”宠溺的抚上她的小脸轻轻揉捏,满意的称赞道。这孩子真是可爱又懂事,让我打心眼里喜欢,那灵动的水眸和精致的五官更是吸引人,谁叫她的父母都是帅哥美女呢,只是这样的美貌,将来怕未必是好事吧。 “娘,吃完了可以陪芯儿去放风筝吗?”念芯搂紧我的腰,仰着小脑袋,似期待的问道。 我刚想点头应道,只听邪闷哼一声,径直来到我身边,一把拎起小家伙的衣领,小心的丢到如梦怀里,低沉着嗓音霸道的命令道:“带她出去。” 如梦心领神会,微微颔首,恭敬的向我们行了个礼,不顾小家伙奋力的挣扎与抵抗,一手拉着还在木讷的如幻,静静的退了下去。 “你干什么?我还要陪她放风筝呢?”我恼怒的瞪着邪,语气怨怼,一脸的不高兴。他跟女儿相处了这么久,我才刚有机会跟她接近,就被他破坏了,能不叫我生气吗? “不许去,你一个上午都在陪她,什么时候陪我?”邪强势的将我抱在怀里,不满的哼着气,心里更是矛盾不已,早知道这个小家伙要来跟她抢芯儿,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快让她们见面相认的,芯儿是她的,只能陪她,即使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事发突变 “你都这么大人了,哪里还要人陪?”我头冒黑线,满脸的无奈与愤怒。刚才跟女儿亲近一会,他就出来捣乱。 “我饿了,我也要芯儿喂我。”殷邪勾起嘴角,眸底洋溢着溺死人的幸福,霸道而执拗的说道。 我不禁气结,恼怒的起身,不满的吼道:“殷邪,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邪黑眸闪亮,再次将我搂进怀里,邪魅的笑道:“我不管,芯儿只能陪我,那小家伙有宫女看着不会有事。” “邪,我跟女儿刚刚见面,你就让我多陪陪她,好不好?”见硬的不行,我只有对他采取温柔攻势,冲他柔柔的一笑,躲进他怀里撒娇道。 邪浑身一怔,紧睨着我,眸底是一片深邃的汪洋。下一刻,他一手擒着我的腰,一手插入我柔滑的发丝,扣住我的后脑,俯身重重的吻我。 强势的吻落在唇上,霸道而不失温柔,细腻、柔滑,饱含了永生永世的爱恋,将两颗沉醉的心再次紧紧的连在一起。 良久,他才不舍的放开了我,粗重的喘着气,眼神迷醉,一脸坏笑,声音却醇厚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芯儿,你总是让我失控,陪我吃完饭,我们再一起去找那个小家伙好吗?” 我红着脸,不敢与他那深邃如海的瞳眸对视,只是静静的点点头。 如梦突然奔跑进来,眼眶哭的红肿,满眼的焦急与担心,跪在地上,抽泣着哽咽道:“不好了,不好了,王,王后。小公主她……” “念芯她怎么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打断她,着急的问道。 “回娘娘,刚才奴婢跟公主在花园里玩耍,小公主突然晕倒了,然后泣血不止。”如梦哆嗦着身子,颤抖着声音禀报道。 心如同被针狠狠的扎过,自责、懊悔一下子涌了起来,都怪我没有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 邪亦是一脸震惊,他不由分说的抱起我,飞身直奔女儿的寝殿。 装饰的金碧辉煌的水晶寝殿里,此刻正上演着触目惊心的一幕,所有的丫鬟侍女都惊惧的跪在一地,请来的太医跟大夫陆续的被拖了出去。 紫水晶的白玉床上,念芯红扑扑的可爱小脸此刻苍白如纸,小手紧紧的撺着被褥,浑身剧烈的抖动着,肌肤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额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我浑身一怔,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慌,转头对着跪在一地的太医,凝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女儿究竟患了什么病?” “回娘娘,老臣才疏学浅,查不出来。”老太医哆嗦着身子,恭敬的禀报道。 邪剑眉紧蹙,眸中迸发出噬骨的寒气,冷声大吼道:“查不出来?要是救不了小公主,你们全都下去给她陪葬。” “啊,王饶命啊,请王饶命啊……”跪地的太医一脸哀伤的表情,哭诉着求饶道。 这时,一魔界长老突然走进床前,向邪微微行礼后,着手替念芯把脉检查,神色骤然一紧,慎重道:“王,依老臣愚见,小公主患的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有人对她施了蛊术,所以平常医师查不出病因。” “蛊术?”我拧眉沉思,依稀记得之前我也曾被人施过蛊术,只因为我是现代魂穿才得以脱险,想不到同样的事情竟发生在我女儿身上?难道念芯的病和西域国的神秘人有关? 殷邪眸光一冷,面色阴沉,黑眸直视着如梦,寒声问道:“公主之前接触过什么人?” “回王,除了早上公主的表舅来过,带给她一个小面人,就没有其他陌生人来过。”如梦一脸惊恐,战战兢兢的回道。 “可否将面人给老臣一看?”长老神情肃然,拱手请求道。 殷邪对如梦使了个眼色,如梦立刻心领神会,从床头取来之前念芯还在把玩的小面人,递到长老手中。 长老接过面人。仔细端详,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捏起一点点,放入口中,神情顿时寒冷如千年寒冰,惊叹道:“这个面人里为什么会有失魂散?” “奴婢不知,此事与奴婢无关,还请王查明。”如梦惊诧的跪在地上,着急的泪水直流,摇头不敢置信。 殷邪黑眸犀利如冰,薄唇抿成一线,沉声问:“失魂散是何药物?” “回王,失魂散正是施蛊的药引,根据公主的病症和这药引来看,现在微臣已能肯定公主是中了蛊术。”长老面色冷凝,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缓声道。 殷邪眸中迸发出寒芒,额际青筋暴现,怒不可遏的吼道:“是谁那么大胆,竟然给本王的女儿下蛊?” “邪,下蛊之人我们慢慢再查,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救治念芯的方法。”我一面轻声安慰邪,一面转身询问长老道:“敢问这位长老,有何方法可以解此蛊术?” “除非是下蛊人的血,否则别无它法。”长老哀叹一声,颇为无奈的摇头道。 “什么?”我心下一怔,感到一阵眩晕感袭来,“如此说来,还是要找到下蛊之人才能救治芯儿了!” 长老沉呤片刻,斟酌道:“下蛊之人极有可能就是送此面人给公主之人。” 表哥?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脑中一根弦突然崩裂,身体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表哥。”我紧咬着樱唇,止不住的摇头,清秀的小脸写满了神伤。 我跟表哥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不够,小打小闹的恶作剧还可以,这么残酷恶毒的蛊术,他怎么可能施?更何况他跟我一样来自异世,又怎么可能会懂施什么蛊术呢? 殷邪怜惜的将我搂进怀中,俯下身,轻柔的吻上我冰凉的唇瓣,嗓音沙哑的承诺道:“芯儿,别怕,我会调查清楚的。” “王,如果要调查最好尽快,中此蛊术只有一天的存活时间,如果一天之内没有下蛊人的血来救治,小公主就会暴毙而亡了。”长老眸中闪过一丝急切,倾身上前惶恐道。 这时,躺在床上的小人突然从昏睡中醒来,发出痛苦的哭喊声。 我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痛的几欲窒息,都说母子连心,她痛苦的表情,让我心如刀绞,迅速踱步走到她床前,伸手紧紧的攥住她的小手。 念芯小小的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口中痛苦的低呤,猩红的鲜血,不断的从嘴角里逸出来,“娘亲,我痛……” 我紧紧的抱着她,颤抖着双手为她拭去嘴角的血渍,眸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柔声安慰道:“芯儿乖,娘亲在这里,不痛,不痛了哦!” 念芯无助的哭喊着,颤抖的红唇已被咬破,说不出的痛楚,在身体里蔓延开来,她只能嘶哑着嗓音哀叫道:“娘亲,娘亲……” “娘在这里,芯儿在忍耐一会,娘亲马上想办法来救治你,好不好?”我只觉得心已经被撕裂,喘息着安慰她,早已泪流满面。 长老神色凝重,眸间浮现一抹忧思,怔仲道:“王后娘娘,容微臣先为公主开一挤镇痛的药,暂时缓解痛楚。若是要根治,还是要尽快找到施蛊之人。” 我冲他微笑着点点头,感激道:“有劳长老了。” 殷邪来到床边,执起我的手,温柔的搂住我,低声道:“芯儿,我必须尽快找出下蛊之人,念芯就麻烦你照顾了。” 我微微颔首,倚在他的怀中,轻抚上他的胸膛,声音温软,“好,万事小心!” 邪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在我脸上轻柔的一吻,深情的呢喃道:“芯儿,等我回来。” 说完,带着手下的几名护法,转身离开寝殿。 我目送着他的离去,眉宇间染上一抹忧愁,“邪,你一定要找到下蛊之人救我们的孩子。”我们才刚刚幸福的在一起,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强忍着心中的酸楚,端起宫女递上的药碗,轻哄道:“芯儿,乖,把药喝了,喝了就不痛了。” 念芯微微皱眉,听话的张开口,将药尽数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让她的小脸皱成一团。 放下碗,替她擦拭嘴角的药汁,脸上露出一抹柔情,“芯儿,真乖!” “父王呢?”小芯儿眨巴着水眸,探出小脑袋四处的寻找殷邪。 我冲她温柔的一笑,替她掖好被褥,轻哄道:“父王去找人给芯儿治病了,芯儿先闭上眼睛,乖乖的睡一觉,等醒了,就能看到父王了。” “哦,那芯儿乖乖的睡了。”小家伙似明白的点点头,郑重的说道。 我轻点着头,拭去眼角的泪水,轻抚上她渐渐熟睡的小脸,哼起了摇篮曲。 明月高挂,天空的的繁星反若失去光晕,被乌云所笼罩,沉闷的大地,凄凉一片。 我静静的守在念芯的床前,已经一整天了。喝了镇痛药,她已安静的躺在我怀里沉沉的睡去,苍白的小脸上仍残留着泪痕,僵直的身体显示出刚刚奋力挣扎的痕迹。 轻轻抚上她柔弱的小脸,为她失去泪痕和汗珠,心中无比沉痛,她还这么小,就要承受如此大的剧痛,怎能不让我揪心呢? 正凝神沉思之际,窗外突然吹进来一股冷风,我赶紧走到床边,将窗户合上。念芯身体现在如此虚弱,若是再感染了风寒,岂不是雪上加霜。 回头,抬眸朝床上望去,顿时惊的差点没叫出声来。 “娘?”我紧眯着水眸,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才试探性的轻唤出声。 “芯儿,好久不见了。”娘微微一笑,眸色平静,似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了一般。 我定定心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凝声问道:“娘,你怎么来了?”记忆中,好似我与她,自从上次出嫁武王后,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面了。 娘微微侧目,眼中漾起担忧,低声道:“我来看看我的外孙女。” 我微微一愣,澄澈的水眸闪过一丝疑问,低声问:“娘,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虽然知道娘武功不弱,可是这里毕竟是魔界,周围都是殷邪设下的结界不说,光是这座水晶宫殿守卫森严,想要进来可不是那么容易。 “先别说这个,如果你想救她,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她去她亲身父亲那。”娘摆手,未理会我的疑虑,伸手温柔的抚上念芯的额头,脸色凝重,不由提议道。 “亲身父亲?娘,你在说什么?”我心头一颤,美眸瞪得滚圆,颤抖着双唇,惊问道。 娘亦是一愣,似不解我的反应,再次重复道:“我说要救这孩子,就必须送她去她亲身父亲那。” 亲身父亲 “可是邪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呀?”我面露难色,心中泛起隐隐的不安,似感慨的低叹道。 娘眉头微蹙,神情肃然,用同样惊讶的语气,反问道:“芯儿,怎么你一直认为她的亲身父亲是殷邪?” 我神色一凛,眸间浮现几缕阴晦之色,“难道不是吗?” “芯儿,你要娘怎么说你好,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娘眼中漾起担忧,面色平静,目光却深远悠长。 我面色凝重,睫羽轻颤,心下止不住的急剧跳动:“娘,你说明白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娘轻吐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一脸忧郁道:“她的亲身父亲是妖帝斐玉。” 我脸色一僵,目光震惊,眼中带着满满的不置信,摇头道:“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娘眸色幽暗复杂,冷静的分析:“妖帝刚出世的时候就被人下了血咒,力量被沉封。每次血咒发作,就是像这样泣血,难受不已。她是妖帝的孩子,血咒自然也遗传到她的身上。” “可是念芯她是中了蛊术,跟血咒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我垂下眼帘,无力的依靠在床前,企图辩白道。 娘抬头直视我,眸中闪过一丝不忍,犹豫再三,还是勾唇正色道:“她的确是中了蛊术没错,不过就是因为蛊术,才引发了她体内的血咒发作。” 我身形一抖,险些喘不过气,偏离娘的视线,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娘,我跟玉只是意外的发生过一夜,那次我中了媚毒,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就怀上孩子?还有你怎么能确定她也遗传了血咒?” 娘眸光一闪,眼中掠过一道暗芒,深沉道:“芯儿,你将她的右手腕卷起,看看是不是有个绯红色的印迹?” 我凝眸不解的看了娘一眼,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担忧,缓缓的走近念芯,颤抖着双手将她右手臂的衣袖卷起,一道鲜红色的类似火形印迹赫然而立。 那妖异的形状如同鬼魅的掠影,闪动着蛊惑人心的光辉,却深深的刺痛我的眼。 我心下一颤,惊的瞪大美眸,摇晃着脑袋,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我的女儿出身的时候,并没有这道印迹,她不是我的女儿。” 娘目光柔和温润,轻柔的抚上我的额头,意味深长的淡淡道:“她就是你跟妖帝的女儿,这个印迹只有当孩子满月的时候才会显现,你是她的母亲,你必要要救她。” “娘……我?”柔弱苍白的小脸,瞬间染上一抹哀愁,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难以言喻的苦涩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娘蹙起眉,满眼哀怨的看着我,释然的劝道:“女儿,我知道你喜欢邪,可是,娘不也早就提醒过你了吗?叫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不听娘的劝呢?可如今就算撇开你的身世不说,为了这孩子你也不得不离开他。” “离开邪?”我胸口猛的一怔,眸中翻涌着心伤的哀愁,心口更是在滴血。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真爱,本以为可以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生活,为什么上天要给我带来这样震惊的消息,一定要打碎我的迷梦和幻想呢? 娘掰正我的身体,逼迫我与她对视,面色沉重,郑重的说道:“芯儿,听娘一句劝,离开邪魔吧,趁现在还有时间,赶快带着孩子去找玉,要是再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浑身一怔,纠结的心,让我的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低下头,轻抚上念芯苍白的小脸,心中闪过一丝不忍,都说孩子是娘心头的肉,要我为了自己的爱情,弃她的生命于不顾,我做不到。 回过神来,镇定下纷乱的情绪,眸中闪过一丝为难,担忧道:“就算我现在去找玉,茫茫人海,玉又在哪里呢?” 娘释然一笑,眸中闪动着摄人的光芒,悠悠开口道:“妖帝不是给了你一块玉吗?你将那块玉放在胸口,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就能见到他了。” “谢谢娘,我知道了。”我扯扯嘴角,笑容有一丝的牵强,沙哑着嗓音点头道。 既然天意如此,我也无力去改变什么,眼下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念芯能够平安无事,至于我跟邪的爱情,也只好暂时割舍下了。 月光清冷如寒潭,给苍茫的大地上匀染上有一抹冰霜。 一青衣男子静静的坐在房中,周身散发出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他眉心紧锁,神情淡漠如冰,眸中满是空寂与痛楚,阴冷的气息萦绕在他周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孤寂与悲伤。 这时,一名侍卫上前,单膝跪下,拱手禀报道:“王,您让属下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斐玉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暗芒,黑眸死死的盯住侍卫,薄唇轻吐出一个字:“说!” 侍卫微微垂首,恭敬的禀报道:“回王,皇后娘娘现已不在宫中,依属下连日来的探访来看,娘娘应该在魔界。” 斐玉神色一凛,狭长的眸子狠眯,寒光流转,沉声道:“本王知道了,下去领赏吧!” “是。”侍卫起身退下,将门关上。 她竟然在殷邪那,想不到兜了一个大圈,她竟然还是选择了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手不自觉的收紧。 上天实在太不公平,为什么女人都喜欢邪魔?他为芯儿等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打动不了她。可是,他只爱她啊,要他成全他们,他实在是做不到。 从御桌的暗阁内拿出一副画像来,小心翼翼的展开,凝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画中那神态柔美的女子,看的久久伤神,偶中悲痛不已。 “芯儿,我该去魔界找你吗?”伸手颤抖的抚上画中女子的脸颊,满眼的柔情似水,神色却纠结不已。 他多想去找她,将她揽入怀中,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可是他又害怕看到她拒绝的眼神,她为难的表情总是能伤透他的心,此刻,他害怕了,也犹豫了。 天色已渐晚,玉的贴身婢女冬儿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王,时候不早了,您该就寝了。”冬儿微微欠身,贴心的嘱咐道。 “嗯,好,你退下吧,我就在这休息就行了。”玉随意的摆了摆手,双眸紧紧的盯着画卷,一瞬也不愿意松开。 “王,不如回寝宫休息吧。”冬儿大胆的上前劝说,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玉不觉冷冽了脸色,皱了皱眉,敛起眼中的悲伤与柔情,沉声不悦的提醒道:“冬儿,是不是在本王身边待久了,不知道分寸了?” 冬儿急忙惊惧的低下了头,慌忙的解释,语调依旧不便,“冬儿不敢,只是寝殿里有王想见到的人。” 玉眸色微变,神情有一丝的动容,赶紧上前拉住冬儿的衣袖,焦急的问道:“你说有本王想见到的人,是芯儿吗?” 冬儿愣愣的看着玉,神情复杂的点点头。虽然知道主人心系芯儿郡主,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毕竟是皇后娘娘,这样的相逢,不知道会不会给主人带来麻烦呢? 下一刻,玉已经激动的消失在书房里。 星光点点的洒在寝殿里,折射出一个淡漠的孤立的背影。 一身梨白色的纱裙,眉如新月,眼含秋水,若有所思的凝望着窗外,眸子沉静的犹如一泓深潭,白皙的肌肤泛着温玉的柔光,淡粉的红唇闪动着诱人的光泽,如绝世出尘的仙女,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念芯我已将她安顿在床上睡着了,冬儿说她会把玉带了。很久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有心上人了没有?现在,我跟他之间又平添了一个孩子,似乎更要纠缠不清了。 我静静的想着,眸中浮现出困惑的情绪,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我,全然未察觉身后有人到来。 玉屏退伺候的宫女侍卫,痴痴的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儿,不知不觉间,竟入了迷。淡雅的气质,恬静的背影,让他百看不厌,仿佛只要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就能得到天下间最珍贵东西。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么的幸福,心中止不住波涛澎湃。 从未想过她会主动来找自己,她这样安然的伫立的自己的面前,让他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似害怕只是自己的幻念,玉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身边,从身后,紧紧的拥住我。 将额头埋在我的肩上,轻嗅着我发丝的香气,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处,呢喃道:“芯儿,芯儿——” 心被这一声深切的呼唤,深深的震撼,这一声声的呼唤,听得我莫名的心酸,一抹涩然的笑隐于嘴角,欲挣扎的双手,轻轻的垂了下来。 任其搂着自己,不动分毫,只感到有一股滚烫的液体,滑入自己的脖颈,却流淌到我的心里,让我的心隐隐作疼。 玉,仍旧是如此强烈的想念着我,渴望着我!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是微微闭上眼睛,双手轻轻环住玉的腰,将头轻轻的靠在他仍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似乎想要给他更多的温暖和柔情。 “芯儿,我好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有想到你竟然主动来找我了,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一定是上天怜悯我,知道我对你的思恋和呼唤,所以把你再次送到我身边。” 玉紧紧的搂着我,像是害怕我会凭空消失一般,激动的诉说着他对我的相思之情,夹杂着压抑许久的深切悲痛和眷恋,滚烫的泪珠不觉间又大滴的滑落下来。 他多想一辈子这样搂着她,生生世世都不分开。只要能够有她陪伴在身边,就算要他放弃一切,他也心甘情愿。 这一刻,他的心是安定的、满足的、狂喜的,其中,还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微仰着头,下巴扣在他的肩上,眸波越发的轻柔,藏着感动与酸楚,喃喃问道:“玉,这些日子,你过的还好吗?” 玉心中一暖,仿佛滑起一股热流,嘴角绽开一抹无暇的微笑,“我很好,就是想你。” 我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抚上他的脸颊,为他拭去脸上的清泪,无比自责道:“不,你不好,你瘦了。不要再伤心了好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这般的难过。” “只要芯儿心中有我,我就不会难过。”玉轻摇摇头,动情的将我揽入怀中,深情的低喃道。 “玉——”身体被温柔的气息包围着,心中复杂纠结着,略带哽咽的亲昵呼唤道。 面对他的一片真心,我又该如何回报? 不肯相认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表情极力保持平静,但眼神却不可遏止的悲创起来:“玉,救念芯,快救她。” “念芯?”玉放开我,面色凝重,眸中闪动着复杂的情愫。 “嗯,我的女儿念芯。”我轻轻点头,来到床边,将熟睡中的小念芯报到他面前。 玉眸色复杂的看了念芯一眼,又把视线投转到小心呵护的我身上,强压着心中极不舒服的感觉,低沉着嗓音问道:“芯儿,你要我救的就是她?她出什么事了?” “她跟你一样,也中了血咒,而且还被人施了蛊术。”我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悲伤外泄,痛苦的颤声道。 玉双眸徒然变的暗淡,眼中一片凄楚,握紧双拳闷气道:“你就是为了她,所以才来找我的吗?” “嗯。”我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绝然的笑,“我娘说,只有将念芯带到亲身父亲那,才可以救她。” 玉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心中的妒意和浓浓的悲哀,几乎要将他击垮,隐忍着钻心的痛苦,酸涩的语气,颇为吃味的说道:“那你应该送她去殷邪那,而不是来找我。” 我浑身一颤,暗自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深切的看着他,郑重道:“我送她来这,就是带她到她亲身父亲身边。” “芯儿,你是说……她的亲身父亲是我?她……是我跟你的孩子?”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眸中夹杂了太多我读不懂的情绪,急切的摇晃着我的双肩,极力想要确认些什么。 不可能的,他明明跟芯儿只有那意外的一夜,上天怎么可能会如此眷顾他,让芯儿怀上他的孩子?这太意外,也太让他感到振奋了,他高兴的简直想要立刻死去。 “玉,你不相信吗?她的确是我和你的孩子。”他的反应,让我的心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我紧蹙着秀眉,凝声问道。 “相信,我相信芯儿不会骗我,我只是不敢相信上天,会如此眷顾我。”玉一把将我和孩子紧紧的搂进怀里,眸中溢满了一片汪洋的深情,极力压抑住心中那片被深深触动的柔软,情不自禁的又哽咽起来。 我挣脱他的怀抱,温柔的为他拭去脸上的泪痕,这个从小就受尽冷落的孩子,总是比常人更害怕失去,更不敢奢望幸福。深深吸一口气,锊起念芯右臂的衣袖,一道粗目惊心的血色印迹,赫然呈现在玉的眼帘。 那是一道象征着妖族王室纯正血统的胎记,只有历代妖帝的子嗣在满月的时候,身上才会出现这样的血痕,无法泯灭,更挥之不去,就如同我与他之间的纠缠一样,必将会因为这道印迹,这个意外的孩子,而永生永世的牵扯不清。 “芯儿,谢谢你,谢谢你……”玉一时间狂喜至极,激动难语,更加紧密的抱住我,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灵魂深处,柔语低喃饱含了无限的深情和爱意,夹杂着压抑许久的深切情感,更带着明显的哽咽和哭音。 “玉——”我似乎感受到他的心颤和悸动,情不自禁的抱紧他,眼眶不觉的也红了起来,因他的表情而激动,为他的认可而开心。 静静相拥了好久,玉才略微不舍的放开了我,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捏了捏念芯粉嫩光滑的小脸,似感叹的惊艳道:“她长的好漂亮,像你一样,长大一定是个大美人。” 我眸子微微闪动,粉颊泛起一抹红晕,撅起红唇,佯装生气道,“讨厌,不许你取笑我。” 玉不以为然的挑挑眉,伸出手来,接过念芯,“我又没说错,来让我抱抱她!” “轻点,小心别吵醒她。”我小心翼翼的将念芯递到他怀里,担忧的嘱咐道。 “哈哈,我有女儿咯,我有女儿咯!”刚接过念芯,玉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玩弄着她的小脸,抱起她飞快的在大殿里奔跑,开心的就想个孩子。 我怔怔的看着这一大一小飞奔的身影,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不少,或许带着念芯回到妖界找玉是对的,毕竟孩子总是要认祖归宗的,撇开别的不说,念芯是妖帝的后裔,待在魔界总归是不太合适的。 “玉,念芯中了蛊术。引发了身体里血咒的复发,你能治好她吗?”我低呼一声,连忙叫住还沉浸在兴奋中的玉,眸间浮现一抹担忧,着急的问道。 玉停下脚步来到我面前,双手轻搭在我的双肩上,宽慰的笑道:“放心吧,芯儿,把她交给我就行了,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可是……”我有一丝的迟疑,眼睛眯了起来,念芯现在病的这么重,身为她的娘亲,我还是希望能够陪在她的身边。 玉脸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温暖的大手握起我冰凉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啄一下,轻柔的劝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你先去休息,等你醒来,一定能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 我欣慰的点点头,伸手再次抚上念芯的小脸,满脸的不舍,泪水也忍不住涌了出来,“玉,你一定要救活她啊。” 玉慌忙的为我擦拭着眼泪,眼中不满了心疼,低低的安抚道:“芯儿,我只是带她去疗伤,因为要输真气给她,不能被打扰,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们,明天就能见到她了。” “嗯,好。”我终于不再哭泣,只是一脸期待的看着玉,眸中波光潋滟,希望他们大小平安才好。 玉微笑的搂起我,将我轻放在床上,放下帐幔,又替我掖好被褥。对着我的眼眸轻呵一口气,我便不知觉的沉睡了过去。 “芯儿,你放心的睡吧,我会治好她的。”深情凝望着我,低头又在我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这才抱起念芯不舍的离去。 第二天清晨,我悠悠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回想起昨天经历的一切,心头立即涌起了一股担忧,不知道玉有没有救治好芯儿,现在他们是否还平安无事? 正想着,门突然被推开了,冬儿连跑带跳的走了进来,脸上挂满了忧愁,焦急的跪求道:“芯儿郡主,请你赶快去看看主人和小公主吧,小公主正闹着要见娘呢。” “嗯,好,我这就去。”我立刻点点头,赶紧更衣下床,就算她不来提醒,我也会赶去找他们。 一番梳洗完毕,我换上了玉为我准备的妖后的礼服,眉微微一皱,心下有一丝的犹豫,但想到念芯,我还是迟疑着换在身上,既然念芯是玉的女儿,我是不可能离开她的,或许这都是命,我跟邪终究是没有缘分。 起身欲出门,身后的冬儿突然扯住我的衣袖,眸中浮现出纠结的神色,手紧握成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朝她淡淡一笑,目光柔和的看向她,平静的问道:“冬儿,有什么话,请你直接说吧?” 冬儿微微欠身,垂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用极小的声音问:“芯儿郡主,小公主你确定她是主人的孩子吗?” 我心下一怔,凝眸不解的看着她,疑惑道:“当然,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冬儿仓惶的跪下,咬了咬唇,解释道:“郡主恕罪,奴婢没别的意思,只是今早看见小公主和主人好像不怎么亲,所以想来提醒下您。” 我恍然大悟,对她点点头,释然一笑:“谢谢你。” 扶起她,脸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色,整理了下衣衫,跟着几名领路的宫女,走了出去。 正厅的大殿里; 远远的,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吵闹声,东西砸的满地都是。 一小女孩气呼呼的坐在地上,紧拧着黛眉,对着跪在一地的宫女愤愤的叫道:“放我出去,我要见娘亲,我要见父王!” “小公主,求您不要闹了!”几个丫鬟颤抖着声音恳求着,慌忙的不知所措。 “我没闹,我只是想要回家,我要回家!”小念芯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拦住她的宫女,嘶哑着喉咙大吼道。 “你们退下!”一个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玉眼神阴鸷的冷睨了宫女们一眼,吓得几个宫女哆嗦着身子,立刻退了下去。 玉缓缓来到念芯身边,敛起眼中的寒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黑眸紧盯着她,语气阴沉的提醒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为什么你就是记不住?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父王。” “你骗人,你不是,我父王不是长的这个样子,也不想你这么凶!”小念芯愤怒的甩开玉的手,害怕的后退几步,仍旧不服气的辩驳道。 玉脸色变的更加阴沉,锐利的眼神灼灼的射向小念芯,不悦的大叫道:“殷邪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连亲身父亲也不认了,非要认贼作父!” “不许你这么说我父王。”小念芯亦沉下脸来,撅起小嘴,怒瞪着玉。 “该死,我才是你父王,你听不懂吗?”玉焦躁的低吼一声,随即摇晃着她的肩,眸子蓦地变的幽深阴沉,冷喝道。 “呜呜呜,你欺负我,我讨厌你!”小念芯鼻子一酸,吓得哆嗦了下身体,害怕的大哭起来。 我在远处隐隐的听到念芯的哭声,连忙加快脚步赶了进来,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黑着脸的男人,和一个委屈倔强的小女孩,地上乱七八糟的闪落着各种东西,一室的凌乱不堪,气氛更诡异的令人心惊。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微微蹙眉,面色凝重,不解的低声问道。 “娘亲——”小念芯奋力的挣脱玉的怀抱,飞奔的扑倒在我怀里,委屈的泪水四溅,不满的哭诉道:“娘亲,这个坏蛋欺负我,非要让芯儿认她做爹!” “芯儿,乖,不哭了……”我一面轻拍着念芯的背,轻柔着嗓音哄着她,一面抬眸,看着一脸颓废和神色失望的玉,心中泛起了隐隐的不安。 看来冬儿特地来提醒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念芯从小在殷邪身边长大,对邪的依赖强于其他人,现在要她接受玉,恐怕一时间,小孩子很难适应。 念芯仰起小脸,期待的看着我,哭着鼻子撒娇道:“娘亲,带我回父王身边好不好?芯儿好想念父皇呢!” 我俯下身,伸手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拉着她的小手,将她带至玉的跟前,看着她明澈的双眸,意味深长的说道:“芯儿,他真的是你的亲身父亲,乖,快叫父王!” 念芯眨了眨美眸,不解的看了我半天,又瞪了玉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怨恨的情绪,眼角的泪水更甚了,她突然一把将我推开,气愤的哭道:“我讨厌娘,娘不要爹了,要跟这个坏蛋一起,还要逼芯儿认她,芯儿不要,芯儿讨厌你们!” 清算惩罚 “芯儿……你……”我胸口猛的一颤,眉不自觉的皱起,颤抖着双唇,震惊的看着她,一时间竟也不知要如何跟她解释,唯有落下的两行清泪,显示出我此刻的无奈。 未想到念芯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番话,看来她跟殷邪的感情很深,一时半会,恐怕她还很难接受玉才是她亲身父亲的事实。 念芯看到我伤心的样子,小脸皱成一团,连忙伸出小手为我擦拭泪水,着急的说道:“是芯儿不好,芯儿错了,不该惹娘生气,芯儿以后乖乖的,娘不要伤心好不好?” 我面色一震,忍不住将念芯抱在怀里,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泪流满面,自责道:“都是娘亲不好,是娘亲对不起念芯……” 念芯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时间,要她突然接受这样的转变,确实是为难她了。本来就是大人世界的九个矛盾,怎么说,也不该伤害到孩子的。 小念芯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不安心情,仰起小脑袋,眨眼不解的问道:“娘亲,他真的是芯儿的父王吗?那芯儿岂不是有两个父王?” 我欣慰的点点头,轻柔的浮上她的小头,将他带至玉的身边,蹲下身子,认真的说道:“芯儿,他才是你的亲生父王哦,你的身上留着和他一样的血液,血浓于水,是抹杀不掉的亲情。来,快叫父王。” “你叫念芯呀?我才是你的父王哦,来快叫我一声父王!”玉亦是俯下身,咧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语气极为轻柔,像是担心会吓坏她一样。 念芯红嘟嘟的小嘴撅了半天,凝视了玉好一会,才用轻小的声音叫道:“父王!” “嗯,芯儿乖!”玉激动的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脸上狠啵一口,笑逐颜开,乐得像个孩子。 冬儿适时的从身后走了进来,微微欠身,恭敬的提醒道:“主人,可以用早膳了。” 玉略微侧目,敛去眼中的柔情,沉着脸低声命令道:“准备好了就端进来吧。” 说完,又转过头去,不顾小念芯的反抗,强行亲昵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低哄道:“芯儿乖,父王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着一只手抱起小念芯,一只手搂住我的腰,轻笑着来到餐桌边。 夹起一块多汁又可口的果粒,递到念芯嘴边,看着她慢慢吃下,眼角不自觉染上一抹幸福的光晕,凝视着念芯,轻声问道:“好吃吗?” 小念芯满脸欢喜,一面开心的咀嚼着,一面由衷的赞道:“嗯,好吃。” 玉得意的扬眉,眸中柔情四泻,“这可是我们妖界的人参果,吃了不仅可以延年益寿,更有长生不老之功效,怎么样,还想吃吗?” 念芯点点头,颇为期待的说道:“嗯,芯儿还想吃。” 玉眸光潋滟,目光变的复杂深晦,嘴角轻勾:“那你要告诉父王,你是喜欢现在的父王多一点呢,还是喜欢你以前的父王多一点?” 念芯琉璃般的眼眸一下子暗淡下来,紧咬着小红唇,眉宇间浮现出一抹纠结的神色,垂下头,小声说道:“芯儿还是喜欢以前的父王。” 说完,惊颤的看了玉一眼,放下手中的果粒,扑到我怀里来。 我黛眉微蹙,念芯的反应让我纠结的心更加复杂起来,镇定心神,端起碗,微笑的看着小人儿,轻哄道:“芯儿乖,娘喂你好不好?一会吃完了,娘带你出去放风筝。” 念芯暗淡的眸光一下子就有了神采,兴奋的眨了眨好看的美眸,拍手欢喜道:“好,有娘陪芯儿,芯儿好开心。” 玉嘴角有些涩然,眸中划过一抹失落的神伤,举步上前,来到我们身边,将美味的果粒重新递到念芯手上,似感叹道:“即使芯儿还喜欢邪帝,我也依旧爱你。” 话虽是对着念芯说的,可是黑眸却深邃的凝视着我,眸中夹杂了太多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心下一怔,瞥开玉炽热的眼眸,低头轻捏了一下念芯的小俏鼻,嫣笑着提醒道:“芯儿,还不快谢谢父王。” “哦,谢谢父王。”念芯兴奋的把玩着手中的果粒,捧在手里看了又看,又轻轻掰开一点,放到嘴里浅浅吸允,似乎真的很喜欢。 玉温柔的抚上念芯的小头,转身,深情凝视着我,柔声说道:“芯儿,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暂时不能陪你们了,我已吩咐冬儿待会用完早膳,带你们在这妖宫里四处逛逛,等我办完事,再回来找你好不好?” 我轻轻点头,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低声应道:“嗯,你去忙吧。” 清风旭日,怡人景色,远处山峦起伏,连绵幽深,翠绿的山色点燃了自然的风韵。花团锦簇的花园里,耳边依稀的传来小鸟的私语声,蝴蝶翩翩起舞,淡雅的花香阵阵扑鼻而来。 “母后,你快看,芯儿的风筝飞的很高呢。”念芯兴奋的拉着风筝线,满花园里开心的小跑着。 “嗯,母后瞧见了,芯儿真厉害。”我紧跟在念芯身后,担心她因为跑得太急会摔着,温润的视线一直不离那小小的身影。 早膳过后,我就依言带着念芯来到妖宫的花园里放风筝,美丽的身影在清风中飞舞,惹来一群前来观赏的宫女侍卫,毕竟我跟念芯的身份特殊,他们不敢近身接近,只是远远的在远处观望。 “啊,母后,芯儿的风筝掉下去了。”正凝神之际,耳边突然传来念芯失落的大叫声。 抬眸望去,只见那高飞的风筝,正在风中摇摇晃晃,飘落着直往下坠。 “芯儿,别急,母后再重新给你做一个好不好?”我淡笑着拉起小念芯的手,柔声似水,轻声安抚道。 小念芯仰着小脑袋,有些失落的揪起柳眉,回头再看向天空中那早已消失的没有踪迹的风筝一眼,只得咬着唇,勉强点点头。 “芯儿真乖,来母后教你做风筝。”伸手爱怜的抚上她的小脸,似要抚平她有些忧愁的眉头,淡淡一笑,拉起她的小手,往宫殿的方向走去。 一纤细娇媚的身影蓦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浅紫色纱衣百褶裙,胸口纹着一淡雅的紫色蝴蝶,柳叶弯眉,明眸幽深,眼底那抹锐利的寒光一闪而逝,嘴角勾起一抹抚媚的笑。 “小公主,这只风筝是你掉的吧?”雨珊媚眼含笑,娇呵一声,款款来到念芯跟前,将刚才掉落的风筝递到她手上。 “是我的,谢谢姐姐。”念芯惊诧的接过风筝,脸上流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呵,我就说嘛,新的再好又怎么能必得上旧的贴心呢?”雨珊掩嘴含笑,眸波流转,凛冽的眼神直逼向我。 冬儿不觉皱眉,冷冷的喝斥道:“大胆,你竟然敢对王后娘娘出言不逊!” 雨珊美眸狠眯,眼角瞥了冬儿一眼,提高嗓音怒吼道:“我看胆大的是你,冬儿,你以为你在玉身边伺候着,就能对我如此无礼吗?” 冬儿眸色微变,表情肃然,平静道:“冬儿只是就事论事,按照妖宫里的规矩,见着王后娘娘理应该下跪行礼才是。” 雨珊冷哼一声,不屑的勾唇道:“王后娘娘?她算是哪门子王后?是魔界的王后还是东陨国的皇后?怎么现在又想来我们妖界勾引男人?” “你……”冬儿不禁气结,双眼狠狠的瞪着她,脸上一阵红白,未想到这个女人,仗着王之前宠幸过她几次,竟在芯儿郡主面前如此嚣张! 王的心思她是最明白不过了,自从郡主来了以后,他已经下令遣散了妖宫中的其他侍妾,只因为这个雨珊是北宇国的公主,对他还有用,所以才留到现在。 可是她在芯儿郡主面前如此嚣张跋扈,难免她不会捅破她之前与主人的关系,那郡主会不会因为介意而离开呢? “冬儿,麻烦你带念芯先过去玩,我和雨珊公主有话要谈。”我美眸轻眨,示意冬儿不要担心,再将念芯交到她身边,轻声嘱咐道。 “是,奴婢告退。”冬儿微微颔首,带着念芯,缓缓退下。 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确定她们已经走远了,我才抬脚向寝殿走去,经过雨珊身边,低声命令:“你跟我来!” 这个雨珊果然是嚣张跋扈、心机颇深,不过就算她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她。之前答应桃花师傅的事情,是该兑现了。 响午,红日渐渐爬上枝头,艳阳高照,金色的光晕普照在整个大地上,金碧辉煌的妖宫镀上一层金色的韵光,更添几分妖媚。 我带着雨珊,未直接走去前殿,而是从后门的假山上绕过,踏过莲池青苔,经过九曲回肠的长廊,逐渐步入一片幽暗的密林深处。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湿气越浓,隐秘的环境,静谧的气氛,将四周紧紧的环绕起来,围的密不透风,阴森恐怖的肃杀之气,在静静的流淌,死亡的气息在沉闷中酝酿。 “宇文芯可,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雨珊不安的回望着四周,眸间闪过一丝惊吓,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略微放慢了脚步,眼角的余光若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抬头继续向前走。直到进入丛林最深处的那间密室,我才停了下来。 转身,一个巴掌猝不及防的挥过,重重的打在雨珊的脸上,鲜红的五道手指印,赫然出现在水嫩的肌肤上。 “跪下!”眼中厉光闪烁,冷声喝道。 “你竟敢打我?”雨珊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星眸中蕴含着一股怒气。 “我为什么不敢?”毫不畏惧的直视她怒恨的眼眸,勾唇冷笑道。 “贱人!”雨珊恶狠狠的瞪着我,眼冒绿光,扬手要回我一巴掌。 我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利芒,“刚才那一巴掌不是我打你的,是替桃花师傅打的,这一巴掌才是我的。” 将内力聚集于右掌,反手一挥,啪的一声!再次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雨珊眼冒星光,踉跄着倒在地上,嘴角缓缓留下腥红的鲜血,渐渐浸湿半边脸颊。 她勉强支起身子,语气怨怼,眼中的冷冽,如寒冰般刺骨:“为什么?你怎么会武功?” 我面色沉凝,怒目而视,眉间泛起一股怒潮,“雨珊,你不但欺师灭祖,编造虚假事实隐瞒玉,还曾多次企图谋害本宫,你可知罪?” “哦,我说呢,原来是拜了那个老妖婆为师。” 前世迷梦 雨珊勾唇冷笑,冰寒的眼眸里满是不屑。 我抬眸直视她,眼中泛着琉璃的光泽,“这跟你无关,你只要知道今天是你的死期就可以了。” 雨珊起身,嘲弄的冷睨我一眼,好笑道:“你以为你跟那妖妇学了一点功夫,就能打过我了吗?” 我淡淡一笑,悠然自得的向她诉说起来,“我自然是没有把握,所以在通往这间密室的密林里,我特意安排人种植了甫粟花,甫粟花花瓣含毒,花香吸入人体之后,会使人神志涣散,全身瘫软无力,武功尽失。” “你……哼,那你不是也一样没有武功?”雨珊埋怨的瞪了我一眼,随即又想起什么,不屑的冷笑起来。 我美眸轻眨,嘴角勾起一抹幽深的笑意,扬眉笑道:“我忘了告诉你的,甫粟花花粉虽然有毒,不过只要你在经过的时候不说话,毒粉就不会吸入体内,若是我记的没错,刚才经过密林的时候,好像只有你一个人说过话吧?” “你……卑鄙!”雨珊面色一僵,眸中的怒气止不住的上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挥拳欲向我袭来。 内力刚积聚至手掌,体内的酸痛感顿时袭来,她浑身瘫软的跌倒在地,看来是甫粟花的毒发作了。 “雨珊,怎样是你自己了断,还是我动手?”我眉间瞬间染上寒霜,冰冷的嗓音,如坠冰窖。 我本来并不想杀她,可是刚才她故意将念芯的风筝打落,拾起来给念芯的风筝里,其实已藏有剧毒,只是她不知道念芯有邪灵护体,百毒不侵,但是她加害念芯的如此歹毒的心,让我绝不能就此放过她。 “你当真要我的命?”雨珊柳眉深锁,紧紧盯着我,颤声问道。 我垂下眸,敛起眸间的那抹不忍,若有所思的感叹道:“我只是不想你继续造孽,你做的错事实在是太多了。” 毕竟是来自现代,从未杀过人的我,第一次要用这样极端的方法去解决问题,我心里还是很不忍的。 “我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玉。”雨珊脸色幽暗,明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却不悔的说道。 我目光如炬,镇静的看着她,淡淡道:“你无权以爱的名义,去做伤害他的事。你做的一切,或许出发点是为了玉,可是结果却恰恰伤害了他,其实也只是你自己的私心而已。” 别说中心事,雨珊的脸色变的冷若冰霜,目光阴冷的盯着我,直截了当道:“我不需要你来说教,我手上有一个条件可以跟你交换,换我自已一命。” 我深看了她一眼,面色冷凝,疑惑的问道:“你有什么条件可以与我交换?” 雨珊紧盯着我,不愿错过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红唇轻勾,道:“我要用襄王的命,跟你还我的命。” 我心下一紧,眉宇间瞬间浮现一抹担忧,着急的问道:“襄?他出什么事了?” 雨珊咧嘴一笑,眸中寒光迸射,唇角含怒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襄王跟你一同坠崖,身染寒毒,若是没有圣恒之水救治,恐怕命不久已,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我浑身一阵抖颤,心一下子漏了半拍,眼中流露出担忧与自责的情绪。 之前为了圣恒之水,我也曾派人按照桃花夫人所指的路线,去桃花岛找过,只是并未寻到,加之襄反复强调他已经没事,我才掉以轻心,没有再去追究。 现在想想,襄应该是害怕我担心,所以才欺骗我的。难怪我跟她一起居住于世外的时候,他每天都会避开我去练功,回来时都是大汗淋漓,我当时还以为是他练功所致,未想到其实是他含毒发作。 雨珊抿嘴轻笑,眼神如利剑一般,冷言讥讽道:“怎么你也会心痛?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喜欢他们当中的哪一个?” 我眯起水眸,面色复杂,沉声问:“我喜欢谁,不管你的事,你当真有圣恒之水?” 雨珊神色淡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可以选择不信,不过后果是襄要死。” 我心下一颤,眸间染上一层水雾,咬唇背过身去,不想让她察觉到我眼中的泪水。 整理下情绪,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开口答应她,耳边竟突然传来她的惨叫声。 “啊!”雨珊面色狰狞,嘴角腥红的鲜血流泻,抽搐着身躯,倒地昏死过去。 我回过头,赶到她身边,伸手探入她的鼻息,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下,还好她还没有死。 “表哥,你为什么动手杀她?”抬眸不悦的瞪了突然出现的马进文一眼,寒冷的声音,温怒的问道。 表哥面色一怔,眼中流露出一抹委屈,埋怨的叫嚣道:“秋林,她刚才要杀你啊。” “她?”我震惊的回头看着她,果然发现她手里紧攥着一只匕首。 戒备的心终于放下,睫羽微颤,好奇的问:“表哥,你怎么在妖界?” 表哥眉宇纠结,目光担忧的望着我,庆幸道:“我听说念芯中了蛊术,殷邪怀疑是我,正派人到处缉拿我,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正好遇见冬儿,才知道原来你在妖界,就赶过来找你了。” “念芯中蛊术的事情,真的和你没有关系?”我面色肃然,眸光流转,下意识再次逼问他。 表哥扬眉,眸中尽是无奈,摇头道:“冤枉啊,我的姑奶奶,你表哥我再黑,也不可能害你啊,何况我还要靠你发财的。” 我轻拍一下他的肩,眨眨眼,宽心的笑道:“嗯,好啦,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来这里找我?” “你娘来了,好像说有要事找你商量,正在你寝宫等你呢,冬儿叫我来找你过去。”表哥面色平静,想了想,喃喃的说道。 “好,我们这就过去。”我眸色紧了紧,点点头。心中却泛起隐隐的不安,这里的确是我叫冬儿布置的,只是娘为什么会来?不知为何,自从上次见到她,总觉得她异常的神秘难懂。 “那这个女的怎么办啊?”表哥惊呼一声,指了指躺下的雨珊,怔怔道。 “没事,她待在这,死不了,一会我还有话要问她。”我递向表哥一个安心的眼神,拉着他走出密室,按动门上隐秘的按钮,转身离开。 妖宫寝殿内。 娘负手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回望向殿门外,神色焦躁而急促。直到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步入,她不安的心才微微放下。 迈步上前,娘着急的紧握住我的手,轻舒一口气,道:“芯儿,你可回来了!” “娘,出什么事了?”我温柔的反握住她的手,不安的问道。 娘略微犹豫的看了下四周的人,我立刻会意,摆手示意殿内的人退下,婢女侍卫纷纷告退,偌大的寝殿就只剩下娘跟我两个人。 娘警觉的观望周围,贴近我的耳畔,郑重道:“芯儿,聂武准备开启龙脉了,你必须立刻去阻止他。” “什么?他打算要开启龙脉?”我心下一沉,一抹难以名状的情绪浮上心头。 娘目光幽暗深远,忧心忡忡道,“自从你离宫以后,他整个人又变的比之前还要狂躁暴戾,一连几次攻打魔界妖界,欲将你夺回,皆失败退兵,他这才下定决心开启龙脉,唤醒他冥界的力量。” “娘,你要我去阻止他吗?”我黛眉微皱,试探性的解读娘的意思。 娘笃定的点点头,面色凝重,沉声道:“嗯,娘不仅要你重回东陨国皇宫杀死武,还要重他手中夺得通往龙脉的地图,交给襄王。” 我面色一滞,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要我杀死武?一个深爱我的人,我怎么下得了手啊,即使之前恨过他,也怨过他,但毕竟还没有到要杀了他的地步。何况他对我有情,是我辜负了他,我又怎么能利用他对我的爱来加害他呢? “芯儿,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叫你杀武,你下不了手?”娘神色一凛,眸中寒光流转,冷冷的问道。 手慌乱的握紧丝裙,嘴角挤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连忙摇头道:“不是,当然不是,怎么会呢。” 以娘现在的反应来看,就算我不肯杀武,娘也一定会想其他办法阻止,还不如我先答应她,再见机行事。 “不是的话,你现在就跟我去见襄,再做杀武的安排。”娘眸子微眯,声色沉重,脸上浮现出一抹愁容。 “为什么要见襄?娘你——”我凝眉不解,难道说娘和襄是一伙的?那他们又知不知道,其实第一个开启龙脉的人反而会最先死去? 娘眸色深沉,略微考虑,淡淡的开口道,“详细的情形,还是让襄给你解释吧。”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忧虑的问道:“哦,那我们现在就走吗?” “怎么?有什么问题?”娘紧皱着眉头,凝眸望着我,不解道。 我眸色微闪,思量着解释道:“念芯还在冬儿那,我想把她带在身边。” 娘轻抚上我的背,嗓音温软,低叹道:“放心吧,念芯是妖帝的亲生女儿,她待在这里很安全。” 我眨眨眼,眉头微拧,水眸望着娘,忧虑的问道:“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呢?这里四处是玉设下的妖界。” “娘自有办法,你先睡一会。”娘神秘的一笑,一点我的昏穴,我便晕倒在她怀里。 迷糊中,那白衣飘逸的少年和粉衣翩然的小女孩再次进入我的梦中。 绚丽迷人的景色,蝴蝶风飞的草地,山峦起伏,暮霭深深,两人幸福的在湖边嬉闹,深情相拥,醉了芬芳的花香,也迷离的那无边的美景和春意。 “芯儿,你喜欢我吗?”白衣少年含笑的抬起女孩的下颚,柔声问道。 “不喜欢。”女子娇笑着别过头去,语气坚定而认真。 “芯儿,你真不喜欢我吗?那我走咯?”少年将手臂从女孩的腰际上抽回,佯装微怒道。 “不要走,我喜欢你。”女孩焦急的连忙扯住男孩的衣袖,低下头,娇羞道。 少年深情的拥住女孩,动情的许下一生的誓言,“我也很喜欢很喜欢芯儿呢,等我们长大了,我一定娶你做我的妻子。” “真的吗?不许骗我哦。”女孩调皮的眨眨眼,粉颊泛起一抹红潮。 “嗯,芯儿,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少年紧紧的搂住女孩,似要将她融进身体里,眉宇间染上一丝不安,急于求证道。 “好,我要和襄哥哥永远在一起!”女孩娇笑一声,幸福无比的轻抚在少年的怀里。 千年情缘 闻言,白衣少年兴奋又激动的横抱起女孩,在花香四溢的花丛间打转,清亮的笑声相变整个山林,连小鸟也跟着在他们周围飞舞了起来。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花鸟虫鱼,晚霞夕阳,见证了他们永生永世的爱恋,都在默默的为这对情侣祝福。 我反若站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幻界之外,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感受着他们的幸福快乐。蓦然回首间,我看清了他们的容颜,这个和我一样叫芯儿的女孩,眉宇间竟和我的容貌,有几分的相似,而那个白衣少年,竟然是襄!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来不及惊诧,画面再次切换,定格在粉衣女孩和白衣少年分别的那一刻。 此时,他们已经长大,粉衣女孩清丽的绝色容颜和我现在的脸庞是一摸一样,我隐约间可以确定,她应该就是前世的我,而那个飘逸脱俗的白衣男子,也就是襄的前世。 “芯儿,玉帝已经下旨,将你赐婚给邪魔,你赶快逃走吧?”白衣男子面色焦急,眉宇间染上一抹愁容,忧声道。 “可是,我不想与你分开。”女子秀眉微蹙,垂下头,低声道。 “傻芯儿,要是你不走,会被逼嫁给那个恶魔的。”男子忧伤的浮上女子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眸,认真的说。 粉衣女子红唇微撅,摇头道,“可是,如果我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男子动情的轻拥女子入怀,眼下深情一片,柔声保证道:“不会的芯儿,我只是将你送去人间,在那里你会很安全的,等这一切平息后,我会去找你的。” “那你一定要尽快来找我哦。”女子不安的从男子怀里挣扎出来,微仰起头,娇嗔道。 男子目光幽暗而深远,温润的黑眸中闪动着丝丝珠泪,“我一定会来的,芯儿,你要记得等我,千万不可以忘记我。” 女子安慰的抱紧男子,嗔笑一声,拧眉不解的问,“忘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忘记襄哥哥呢?” 男子认真的凝视着女子,语气沉重:“芯儿,我将你送入人间之后,你就会忘记在这里的一切,包括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永远记得我,这是双生石,我们一人一块,答应我永远不要忘记我,好吗?” “好,我永远都不忘记襄哥哥,襄哥哥也不能忘记芯儿。”女子了然的点点头,轻笑着躲进男子的怀里,似要带给他更多的温暖和心安。 男子贪恋的感受着这最后一丝的温情,喃喃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芯儿的,永远永远!” “襄哥哥——”女子感动的轻唤男子,带着临别时的不舍,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芯儿,我爱你,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将你送入人间吗?没有你的日子,我的世界将会是一片黑暗,可是,若是现在不送你走的话,你就会被送去那个邪魔那里,我怎么能忍心你受那样的屈辱。”男子更紧的拥着女子,深情的表白,眉宇间萦绕着仓惶与不安。 女子水眸微眨,仰头在他白皙无瑕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芯儿知道襄哥哥是为了我好,只是芯儿不在的日子里,襄哥哥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芯儿,我爱你。”男子轻抚上女子的脸颊,灼灼的目光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无比深情的述说着自己的爱情誓言。 “襄哥哥,我也爱你……”女子害羞的点头,粉颊殷红一片,余下的话被淹没在白衣男子温柔生涩的轻吻中。 通往人间的大门被打开了,女子神魄飞入之际,男子深情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飘荡:“芯儿,在人间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一定会……” 襄紧握我的手渐渐松开,我纤细的身躯随风飘向人间,我只感到他的面容离我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我想要去捕捉住这一切,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我的面前。 “呜呜呜,襄,不要离开我,我舍不得你。”我双手一阵乱抓,哭喊着从梦中惊醒,喘息着吐着大气,眼角还残留有两道泪痕。 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就好似发生在昨天一样,我能深切的感受到他们之间离别的苦楚与伤怀,难道这真是我前世的一切吗?我和襄曾经相知相爱?所以这一世,每一次我有危险,他都会即使出现保护我。 “襄,你在哪里?我很想你。”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孤独、绝望、无措感立刻涌上心头,泪水涌泻而出,一时间我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回到了现实。 “芯儿,你醒了。”襄惊喜清润的嗓音突然响起,白衣似仙,他已飞至我的身边,将我紧紧的拥入怀中。 “襄,为什么送走我又不来找我,我好想你知不知道?”我闭上双眼,安心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随即又抬起头来,哽咽着嗓音哭诉道。 “芯儿,前世的记忆……你都想起来了吗?”襄逸激动又兴奋的凝视着我,清雅温润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眸中覆上一层水雾,似乎感动的要哭。 “我只是刚才做梦,梦到我们在一起的片段。”我低下头,手揪着被褥,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自己说没有想起来,会伤害到他。 “是吗?芯儿,还没有想起来啊。”襄逸面露忧伤,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喃喃自语道。 “襄,我们前世真的是一对恋人吗?”我伸手抚上他紧缩的浓眉,直至抚平他们才放开,轻柔的嗓音,凝声问道。 “是,芯儿和我是一对幸福无比的恋人。”襄笃定的点点头,温润的黑眸灼灼闪亮,唇边逸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我凤眸轻眨,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既然我们是恋人,那为什么又会分开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襄逸幽幽的轻叹一声,伸手轻抚上我娇美的面颊,眸光如寒潭般深邃幽远。 “芯儿,其实你是玉帝下凡间与白壁宫宫主私生的女儿,人神相恋为天地所不容,玉帝身为天界之首,又岂敢将这段恋情公之于众呢?为了不让王母察觉,他只好偷偷的将你娘和你安置在天宇山上,命我师傅贴身保护你们,我和你从小就是在那里相识、相恋,一起长大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为什么会分开?”我了然的点点头,眸色暗淡,虽然老爸是玉帝好像还不错,只是想不到自己的前世竟是个私生女,难怪会多灾多难了。 “虽然玉帝极为小心的藏着你们母女,但还是被王母发现了,本来王母想派人暗中刺杀你们,却正逢黑暗势力暗潮来袭,为了笼络魔界联手对付,王母借机教唆玉帝将你册封为公主,下嫁给邪魔为妻,我因不舍你受到伤害,所以将你打入人间,躲避这场灾祸。” 自古正妻都是不能容忍丈夫在外面搞外遇,王母如此憎恶我,我可以理解,只是既然襄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又这么爱我,为什么不能跟我私奔,去过那种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生活呢? “襄,你不是说会来人间找我的吗?为什么你没有来?”我撅起红唇,不满的看着他,心中滑过一丝失落。 襄深深的凝视着我,眉宇间流露出伤感的哀思,低叹道:“将你送入人间之后,黑暗势力来袭,我身为天界的一份子,有责任保护天界的安慰,虽然后来黑暗势力被抑制住,也因我的英勇神武被封为天界的降神,但是我私自放你会人间,触犯天规,被王母贬下凡间,遭遇轮回之苦。” “襄,对不起,都是为了我。”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泪花,心中却自责无比,如果不是因为我,襄现在应该还是天界的逍遥神仙吧。 “芯儿,不要说抱歉的话,也不要自责,为了你,要我做什么都无怨无悔。”襄墨玉的眸中溢满了心疼,轻柔的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温润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天地间的一切悲伤。 我吸了吸鼻,擦拭眼角的泪痕,诧异的问道:“那既然你也下了凡间了,为什么我跟你从来没有遇到过?” 襄神色肃然,紧握着拳,正色道:“因为一直痴恋你娘的魔界楼天,极为嫉恨你娘的背叛,趁玉帝返回天庭的时候,强了你娘,你娘因不忍被辱,自尽而亡。为了得到你娘的魂魄,他偷得邪魔的冰蓝之心,下凡找到人间的你,将冰蓝之心打入你的体内。” 我秀眉微蹙,想了想,好奇的问:“我记得好像又很多黑衣人找我要过这个冰蓝之心,它究竟为什么这么神秘?为什么大家都想得到它?” “冰蓝之心不仅可以开启魔界大门,更可以帮助黑暗势力席卷重来,楼天就是想借着四界都要寻访你的机会,逼迫你娘现身,南摩佛尊得知他的阴谋后,为了阻止四界抢夺冰蓝之心而引起的杀戮,所以才将你打入到人间的异世,只是他这一做法,虽然拯救了四界,却让我苦苦找了你几千年啊。”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悲绝和哀伤,襄紧紧的拥住我,闭上眼,两颗滚烫的泪珠滑落。 “襄,不要伤心,不要……”热泪湿润了我的脖颈,更灼伤了我的心,我双手搂上他的腰际,更紧的拥住了他,似要带给他多一点的温暖。 “芯儿,答应我,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襄深情的拥着我,将头埋在我的发间,轻嗅着我发间的香气,沉醉的低喃道。 “襄,我……”我浑身一颤,下意识挣脱开他的怀抱,垂下眼眸,心中纠结无比,不知道如何回应他。 襄对我的深情,我心中明白,只是此时的我,实在是配不上圣洁如天使的他,我不仅与邪有染,还被武强过,更重要的是,我和玉还有了一个女儿,身为人母,我不得不考虑念芯的想法。 “芯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我?答应我好不好,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见我没有反应,襄的语气变得急切起来,他抬起我的下颚,让我与他对视,深情的恳求道。 我有一丝动容,面色却极力保持平静,深深凝视着他,认真的说,“襄,我已经有一个女儿了。” “我知道,她是你跟……邪的孩子吗?”襄点了点头,眸色幽深复杂,强压着心中的酸涩,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凄苦的笑,无奈的解释道:“不是的,念芯跟邪没有关系。” “不是邪的孩子?那是谁的?”襄不解的瞪大双眼看着我,眉宇间的愁容更甚了,嗓音也不觉提高了几分。如果是邪的孩子,他还勉强可以接受,毕竟芯儿曾经也喜欢过他,可是现在……难道说,芯儿除了邪,还跟别的男人一起过? “念芯是我和玉的女儿。”我沉呤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敛眉垂首道。 襄怔仲的看着我,温雅的黑眸中尽是哀伤和悲痛,惊讶的问道:“玉的?你难道和玉也?” 我眸色纠结,虽不忍心伤害襄,但也不想骗他,终于,我还是下定决心,点头答道:“嗯,我跟玉有过一夜。” 襄的圣灵我实在不能亵渎,他也有权利知道真相,我现在已是残缺之身,如何能配得上他,他适合更好的女子来爱惜,我必须告诉他实情,好让他早点打消对我的情意。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一时的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遗憾,我曾经与他真心相恋,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命运玩弄了我跟他的爱情,我跟他终究还是错过了,留给我们的除了遗憾,只有惋惜。 “芯儿,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你跟我的孩子。”襄突然动情的将我搂在怀里,鼻息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脖颈上,语气酸酸的,颇有些吃味的味道。 “襄,你……”我浑身一颤,有些吃惊的仰起头,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说,襄不介意吗?怎么可能,哪有男的能够接受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 襄松开我,捧起我清秀柔美的小脸,神情哀怨道:“芯儿,你都能愿意和邪一起,还帮玉生了个孩子,为什么不能跟我也生一个?” 我抬起头,深切的望着他,看到他眼中的深情,有所触动,叹了口气,低声道:“襄,你对我的心意,我很明白,只是如此残缺的我,如何能配得上你?” 襄轻抚上我的脸颊,眉间萦绕着淡淡的光泽,轻点了一下我的俏皮,语气坚定无比,“傻瓜,那些都是世俗的偏见,我又怎么会介意呢?” “可是,我觉得襄你适合更好的女子来爱你。”我瞥了瞥嘴,犹豫着反驳道。 襄逸温雅的摇摇头,目光灼热的凝视着我,柔声问道:“芯儿,你还爱我吗?” “我……”心猛的一颤,像是被利器卡住了喉咙,一时间,我竟不知要如何回答他。 襄这样深情痴绝如同仙人一般的男子,我是不忍辜负的,可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却让我不知所措起来,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到邪呢? 害怕说的太直接会伤害到襄,只能低下头,选择沉默。 我的无声沉默,在襄逸眼中却看成了我的羞涩与无措,他爱怜的抚上我的眉心,冰蓝色的瞳眸绽放出熠熠光辉,柔情与爱恋满满的外泄,似乎承载了满满的希望,却又带着害怕受伤的迟疑。 “芯儿,我爱你……”襄轻柔的捧起我的脸颊,双眸中赫然闪烁出璀璨的光束,携着满满的爱意与宠溺,深情的向我表白道。 “襄……我……”绝美的脸上泛起朵朵醉人的红霞,我还来不及反应,他炽热的吻已覆上我的红唇。 冥帝夺爱 “芯儿,我爱你,好爱好爱,就算你这一世忘记了,爱上了别人,我也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回心转意,看到我的那一刻。” 陷入激吻中的两人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心跳急速加快,浑身的感光随之兴奋,周围的一切反复都因我们的吻而停滞,世界也随着他们一起天旋地转。 “芯儿……我……我想……”襄红着脸,语气也变得有些温顿。 “不行,我们不可以。”他的哑声索求,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过来,急忙将自己的衣裙拉好,摇着头欲下床离开,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襄长臂一伸,猛的将我拉回,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深深凝视着我,语气沉重而悲痛,“为什么不可以?他们都曾经得到过你,拥有过你的温柔和甜蜜,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我秀眉微拧,深深叹了口气,恳切道:“襄,我不要和你那样,其实是尊重你,你太圣洁、太美好,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一个完美的神,我不忍心玷污你,让你干净的躯体让上我的不纯洁。” 襄爱怜的在我的红唇上轻啄一口,摄人的眼眸中闪动着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我印刻在心里,“芯儿,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圣洁的,我不准许你这样说你自已,也不允许你再用这样的借口来拒绝我。我要你,现在就要。”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他这充满怜惜而极致温柔的求欢,让我实在不忍心拒绝,或许是前世爱侣的关系,潜意识里,我并不排斥他对我做的任何亲昵的举动。 浓烈的情融化在吻里,炽热的爱吞灭在唇齿间,他吻的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深入,由浅浅的吻啄道灼热的索求,连同全身的热恋迷情,全部都倾注在这个吻中。 似感受到他的热情和渴求,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腰,羞涩的闭上眼睛,渐渐也开始回应他。 “襄,你只可以吻我哦,不可以再有其他过分的举动。”被他吻的天昏地暗的我,艰难的轻启红唇,残留的清醒神志,让我不得不出言提醒他,也是在提醒我自己。 “芯儿,我爱你……”襄迷醉的看着我绝美的脸庞,那略带娇羞的红晕,更是让他的心悸动不已,喘息声逐渐急促,温润的眼眸中迸发出火一般的激情与渴望。 “襄……不……不可以……”我挣扎着拒绝,娇软的身躯颤抖不已,破碎而慌乱的轻呤声从娇艳的红唇中逸出。 “芯儿,被怕,我会很温柔的对你的。”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暴戾的冷喝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下一刻,门被强势的撞开,我和襄蓦地停止了身下的动作,下意识朝门口望去。 只见武一脸震怒的紧紧盯着我们,眉头紧拧成一团,双眸泛着冷冽的白光,面色绝青,下颚不可遏止的颤抖着,额际的青筋浮现,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噬骨冷意,仿如地狱的追魂使者,誓要将我们吞灭。 我怔怔的看着与平时不一样的武,心中的担忧更深了。以前的武虽然残暴嗜血,不过眉宇之间起码还沾染了人性,为人处世也还懂得拿捏分寸;而眼前的武,眼眸中除了冷酷毁灭之外,我实在找不到半分属于人性的东西,他现在的样子就如同邪走火入魔的时候一样,难道说他已经开启的龙脉?冥界已然觉醒? 襄神色一凛,眉宇间溢满了担忧,也问出了我一直忧虑的问题:“四弟,你已经开启龙脉,觉醒了?” 聂武扬眉,眸中寒光闪烁,沉声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不觉得再称呼我为四弟太假了?” 似被他眸中的寒气所震慑,我心下一紧,抿抿唇,凝声问道:“那你现在不是人啦?” “我是冥王。”寒冷而霸气的声音冰寒入骨,字字刺入我的骨髓,让我全身的细胞都紧绷了起来。 说完,大掌一吸,将我从襄的身边夺走,强势的虑在他的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我惊的连声大叫,在他怀里死命的挣扎着,最让我羞愤的事,此刻,我浑身什么都没有穿,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别动。”武将我按在怀中,冷声警告道。我这样在他怀里扭动,简直是诱惑。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在我的身上。 感受到他身体的绷紧,我手脚蓦地停止了挣扎,心里却把他骂个千万遍了,这个该死的恶魔,都化身成冥帝了,还这么色,真是色胆包天! “把芯儿还给我。”襄眸色一暗,运功踱步到我们身边,面色凛然的直视武,眸间瞬间燃起了奔腾的怒火和戾气。 武面色阴沉,不屑的看了襄一眼,扬唇狂妄道:“可能吗?我现在已经觉醒为冥帝,而你只是个小小的凡人,你觉得我会把心爱的女人让给你?” “你想一统四界?”襄俊眉微蹙,犀利的眼神直瞪着武,声音冷如冰。 武狭长的黑眸中浮现出冷冽的寒光,皱眉提醒道:“这你暂时还可以放心,本王暂无一统四界之心,只是开启的龙脉,还没有将本王的冥帝心神葬入龙头,所以你们暂时还不会有事,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即可恢复功力,觉醒于世;若是你不老实的呆着,想要从我身边抢走芯儿,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要我放弃芯儿,办不到。”襄眸中聚积起不可遏止的怒火,薄唇紧抿成一线,腰际的利剑瞬时脱鞘而出,挥舞着向武袭来。 拔剑之快,剑气之寒,让人心惊不已,一时间,冷冽的白光乍现,夺目的刺人眼球。 我还来不及反应,睁开眼的时候,襄已经飞身倒在地上,胸口逸出一潭鲜血,面色痛苦而苍白。 “襄——”我心下一颤,惊呼一声,欲赶到他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可是聂武却紧紧的环顾住我的身子,不让我挪动半分,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心情,我奋力的挣扎的,手脚并用狠狠的踢向他的身体,嘴角溢出愤怒的吼声:“混蛋,放开我,放开!” “不许你过去,不准你担心他。”武眸中爆发出盛怒的火焰,紧紧的扣住我的下颚,吐出霸道而狂肆的话语,却透着几分悲凉的伤感。 我紧蹙着眉,眸底寒冰一片,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放开我,让我过去!” “芯儿,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武,不要伤害她。”襄心疼的看着我,想要过来扶起我,却无奈身体的创伤太大,只能艰难的支起身子,勉强站起来。 武嘴角轻勾,眸色深沉而幽怨,冷冷起音,“你放心,我会很好的照顾她的,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不要企图窥视我的女人。” 如果不是看到芯儿对襄的感情至深,他根本没有打算留下降神这个心腹大患,可是若是在芯儿面前杀了他,日后她必定不会理自己,想要挽回她的心就更困难了。 意识到他要将我带走,我的心一下子变的更加焦急起来,连忙挣扎着在他的胸前捶打,大吼道:“放开我,我不要离开襄,不要跟你走。” 武单手轻挑起我的下巴,笑的残忍而故意,“你认为现在还有谁能够阻挡我拥有你,我已经觉醒为冥帝,恢复了冥王的力量,而他们尘封的力量都还没有恢复,你认为现在谁还是我的对手?你还能逃脱的掉吗?” 闻言,我突然冷静下来,不再挣扎,只是用愤恨的眼神瞪着他。他说的没错,现在他已经觉醒,襄不是他的对手,我要是强行跟他硬碰,只会死的更快,不如柔言轻语的假装归顺,再做其他打算。 镇定下情绪,抬眸平静的直视他,坚定道:“要我跟你离开也行,你要先放我过去看襄,若是他没事,我才能放心的跟你走。” 武深如寒潭的眼神凝视着我,目光幽暗而冷冽,半响,终于启齿道:“好吧,我抱你过去,不过不能太久。” “你——”我顿时无语,他这样抱着我,要我怎么跟襄说话。真是想说一点私密的爱语都不行,这一招还真够狠毒的。 来到襄身边,我刚伸手想要触碰襄的脸颊,武立刻将我抱着后退几步。 我柳眉紧蹙,愤怒的瞪他一眼,不悦的提醒道:“抱我过去,我要检查他的伤势。” 武嗤之以鼻,皱了皱眉,沉声道:“我只答应你可以看他,没有答应你们还可以做其他过分的事。” “芯儿——”我刚想开口骂他,就听到襄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心下一紧,连忙回过头去。 “襄,你有没有事?”我担忧的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心揪成一团,襄本来就有寒毒缠身,这次再遭重创,估计元气大伤,而我竟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 “芯儿,不用担心,我很好。你不要跟他走,不要离开我。”襄微笑的摇摇头,眸中蕴含着难以割舍的伤感,带着无尽的愁思,恳求道。 我热泪盈框,有些愧疚的看着他,抱歉道:“襄,对不起,我必须要暂时离开你一段时间,我有些事情要去办。我知道你寒毒的伤势未愈,圣恒之水在北宇国公主雨珊那,我已经将她擒获,你待在这里好好养伤,我稍后会派人取来圣恒之水交给你。” 既然武已经觉醒,那他一定知道龙脉所在,我必须要跟他回去调查清楚,因为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曾经跟我说过,龙脉跟我能否回到21世纪有关,不管我现在是否还想回去,但那刻思乡、思恋亲人的心,还是不变的。 “芯儿……你好好保重,等我调整好内息,就来找你。”襄本想再说些什么,在看到我坚定的眼神后,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说了几句安慰我的话,眸中夹杂了太多深邃复杂的情绪。 自己现在的情况是没有把握能够胜冥帝的,若是强把芯儿留下,不仅会两败俱伤,还会拖累芯儿,这叫他如何忍心?只有先让心爱人暂时离去,等自己调理好身体,再带走心爱的女人。 武面色阴沉,眸中闪动着摄人的光芒,冷冷的打断道:“好了,叙旧也好,离别也罢,都该结束了,我亲爱的皇后,我们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哼!”我脸色发青,愤怒的冷哼一声,不想再跟他多费唇舌,别过脸不再看他。 武嘴角轻勾,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视线又落在襄身上,短短的吐出两个字,“告辞!” 说完,便横抱起我,飞身离开。 武抱着我,没有带我回到东陨国的宫殿,而是带我来到一座神秘的皇宫。虽说也是皇宫,但这里的布景极为幽暗阴森,没有明艳的朱红和明黄,有的只是无止尽的灰色和苍白,四周不时的传来令人发指的狼嚎声,死亡的气息在身边萦绕,让人如坠地狱。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浑身一颤,害怕的搂进聂武,哆嗦着身子,勉强挤出几个字。 武淡淡挑眉,理所当然道:“我是冥王,这里当然是冥界。” “啊!”我下意识的惊叫出声,脸色瞬间苍白到极点。天呐,冥界那不就是地府?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到地狱走一趟,而且还是活着进去的。 武目光柔和,轻拍着我的背,低声安抚道,“芯儿,别怕,这里和人间一样,我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的。” 我警觉的扫视了四周一眼,吞了口唾沫,摆手坚持道:“算了,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去吧,地府我可不想待,还是等我死了再来吧。” 开玩笑,现在就来冥界也太不吉利了吧,我可不想咒自己早死啊。 化身成魔 聂武冷眉一挑,声音冷冽阴鸷,“不行,这些天你只能待在这里,除非他们已经爱上她人,放弃你了。” 我抿抿唇,愤怒的瞪着他,语气同样坚决,“不要,这里是地狱啊,我一个活人怎么待?” 武怜惜的搂紧我,放低语调,轻哄道:“芯儿乖,最多我把这里打造的跟人间一样,让你住的舒舒服服。”只要芯儿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才想离开,其他的一切改变,他都愿意。 我咧开嘴轻笑一声,眉宇间的怒气渐渐散去,好笑道,“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冥界,变成人间的话,还像什么样子?” 他深情的凝视着我的脸颊,还是那么的清丽绝美,泛着灵动的光泽,犹如仙女下凡,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千年之前,就是这张绝美的面容,深深的吸引着他,让他在不觉中陷入情爱的深渊,不可自拔。他等了她千年,恋了她千年,未想到这一世,终于又能再见到她,虽然之前的记忆被尘封,但他仍旧爱上了她,好像冥冥之中总有道越老的红线,将他们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他轻柔的捧起我的脸颊,眸中闪动着蛊惑人心的光泽,“只要芯儿肯待在这里,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不需要,麻烦你挑一间稍微明亮一点的房间给我,那我就感激不尽了。”我连忙摇头,要我欠他一个人情,我更睡不着了。 “好。”武激动的将我搂进怀里,眸间漾满了柔情。 芯儿这么说,应该是肯留下了,之前他还担心她会不肯留在自己身边,现在看她的反应,似乎并没有过多厌烦自己。 四周的阴风刮起,隐隐的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我渐渐的开始习惯这样的环境,静静的搂着他的脖子,躲在武的怀里,不觉中竟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响午,我似乎是睡了很长的一觉,懒懒的伸一个懒腰,眨了眨有些混沌的双眸,缓缓睁开雾气迷蒙的双眼,眼前的一切景致简直让我震惊。 这里的成列摆设完全和东陨国的皇宫里一摸一样,就连被褥的颜色、床铺的方向都是一直的,我不得不惊叹聂武的细致跟用心,看来他为了我能舒适的生活在这里确实费了一番心思。 “芯儿,你醒了?”武推门而入,在床边坐下,轻柔的问。 “嗯。”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几乎每一次我们的见面总是闹得不愉快,所以沉默或许是我跟他最好的相处方法。 武只是深深的凝视着我,眸色复杂却饱含爱意,好似要将我印刻进他的眼里心中一样。 情不自禁的啄了下我的红唇,贴近我的面,诚恳道:“芯儿,让我给你馆发画眉,好不好?” 我面色一僵,惊诧的差点咬住舌头,连忙摆手道:“啊,不用麻烦了。” “你不愿意?”聂武眼色一暗,眉不自觉的皱起,有些伤痛的问。 我急忙摇头,嘴角挤出一抹苦笑,怔怔的解释道:“不是不愿意,我是在想你现在是皇帝,又统领冥界,工作一定很繁忙,这样一点小事,就不要麻烦你了哦。” 聂武嘴角轻扬,不由分说的将我抱至梳妆台前,淡淡道,“我已经将皇位传给鹰了,冥界也有很多长老在打理,现在我很闲,唯一的工作就是陪你。” “什么?不会吧?”我惊的瞪大美眸,嘴角张成一个大大的“o”字,没想到这个东陨国的皇帝,一波三折,最后竟传到了鹰的手上,不过这样的话,龙脉的事是不是更有眉目了呢。 武双手轻搭上我的肩,眉宇间散发着浓浓的爱意,勾唇邪笑道:“是啊,所以我以后天天都会陪在你身边。” 说着,将我的身子摆正,拿起木梳,挽起我柔滑的青丝,慢慢的疏了起来。 他流利的为我疏理青丝,大掌灵活的穿过我秀丽的长发,带着柔情蜜意,包含着前世的深情,手指轻挽,发丝在指腹间萦绕,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凝视着他专注的表情,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柔软了下来,阵阵感动浮上心头。这个外表冷冽刚毅的男子,竟也有如此柔情细心的一面,如果不是他爱极了我,定不会表露出这样的深情。 只是他的爱,今生我又能回应多少呢? 长发在他手中馆起,他为我梳了一个精致的发髻,又从梳妆台上挑了一根特别的玉钗,替我簪上,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我,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庆幸有这个机会为心爱的女子馆发,在东陨国小的时候,他就经常看到父皇为母后馆发,那时候父皇还是很喜欢母后的,尤其迷恋她那一头飘逸轻柔的长发,每一次父皇来母后寝殿,都会为母后疏一个别样的发髻,母后也特别期待和欢喜父皇此般特别的对待。 从母后口中,他得知为女子馆发代表着男子对她的珍视,也是从那时起,他就暗暗发誓,如果长大了能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人,他也一定会为她馆发,就像父皇对母后那样。 “谢谢你。”对着镜子中武为我设计的这个别样的发髻,心中欢喜不已,感激的笑道。 武眸色微闪,心中涌起甜甜的蜜意,亲昵着我的脸颊,动情道:“要是芯儿喜欢,我每天都给芯儿馆发。” “不用,不用麻烦了。”我微微一怔,苦恼的摇头道。 武突然抓起我的小手,放在胸前,凝视着我的明眸,认真的问,“芯儿,嫁给我做我的冥后好不好?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微微蹙眉,神色复杂,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委婉的拒绝道:“这好像不行吧,你现在是冥帝,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我再过个几十年就会死的,而你会永生,我们好像不太合适。” 武眸色幽暗深沉,紧撰着我的手,急切的打消着我的顾虑:“不会的芯儿,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皱着眉心,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又找理由道:“可是,我也不习惯一直住在这里,这里毕竟是冥界,一直待在这里,我有一种快要死去的感觉。” 武剑眉轻扬,深深看着我的眼,认真道:“我们成婚之后,我和你逍遥在三界之外,从此不过问世事,找个安逸的闲暇之所居住,怎样?” 我凝眸微转,心里泛起阵阵不安,笑得极为难看,“那不太好吧,你是冥帝,总不能为了我,不务正业吧,我不能这么自私的。”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甚至是冥帝之位。”聂武勾唇,眸中溢满了深情。 我脸色一暗,实在没辙,只能明言拒绝,“不,不要,我不想你这样为我,我承受不起。” 武面色骤然暗沉,眸间染上一抹怨恨之气,单手紧紧的钳住我的下颚,愤恨的问:“为什么承受不起?是因为跟我所以承受不起,跟别人你就承受的起了对不对?” 我眉头紧蹙,眸间覆上一层水雾,艰难的启齿:“痛……你放开……” 聂武咬牙,直视我明澈的瞳眸,冷冷的勾唇道:“你本来就是我的王妃,跟你再次大婚,只是想让四界所有人见证,你是我的妻子,以后还有谁跟你牵扯不清,定会遭天谴。” 我勾唇冷喝,目光淡漠,“你卑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屈服的,更不可能嫁给你。” 聂武冷笑着挑眉,眸中尽是得意之色,“是吗?如果我说婚礼上,我可以请来任何人呢?玉或者襄,还有你那个女儿?” 我浑身一怔,目光变的复杂晦涩,颤声问道,“你想用他们来威胁我?” 聂武眯着眼眸,将我的小脸拉近,无所谓道:“有何不可?只要能得到你,无论什么方法我都不介意使用。” “你……不可理喻。”我气愤的朝他大吼一声,冷冷的别过脸去,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这个爱的有些偏执的男人,总是会做出一些另人意想不到的事,就算打着爱的名义,却在无形中,也是一种深深的伤害。 武紧紧的锁住我的容颜,放低语气,轻哄道:“芯儿乖,不要反抗我了,安心的准备做我的新娘子吧。” 说完,长臂一伸,勾住我的腰,我的身子不可遏止的前倾,落在他的怀中,他顺势扣住我的后脑,狂猛的吻了下来。 我背脊徒然窜起一股骇然的冷意,愤怒、羞耻、难堪、不甘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头顶,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心下一横,怒不可遏的咬住他的舌头,一瞬间,口腔里的血腥味弥漫。 武吃痛的闷哼一声,蓦地放开了我,黑眸紧紧眯起,盛怒的火焰在里面升腾。 “滚,我不想见到你。”我起身欲离开他,星眸中泛起厌恶的冷意。 武伸手将我拉回,紧紧的搂我在怀里,黑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低声乞求道:“芯儿,对不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麻烦你先出去吧。”我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武哀叹一声,终究还是放开了我,凝视我的眼眸,认真道:“这样也好,我先离开了,为避免夜长梦多,我们的婚期就定在后天,你好好准备下吧,这几天我都不会来骚扰你的。” 说完,在我粉颊上落下浅浅的一吻,带着无尽的伤感与哀怨,转身离开了。 他刚一走,娘的身影蓦地惊现在我面前。 “芯儿,你没事吧?”娘走近我的身边,担忧的问。想必刚才的一幕,她也已经看见了。 我摇摇头,长舒一口气,转头看着娘,惊诧的问道:“娘,你怎么会来?” 娘表情严肃,眸中闪过一丝哀怨,启齿道:“我来是告诉你一个消息,雨珊不见了。”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知道雨珊在那个密室,总共只有我、表哥和冬儿三人,现在雨珊消失的话,肯定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出了问题。 他们一个是我在这个异世唯一的亲人,一个是我极为信任的朋友,无论是谁我都无法接受,更不能接受。 “娘,我好累,我陪我多呆一会,好吗?”心下已然有些茫然,我无力的倚靠在娘的怀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嗯。”娘轻轻的应着,爱怜的拍着我的背,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绝无人迹的山洞内,黑色的冷冽魔气肆虐,浸满万种毒草的冰池,几个恐怕的骷髅堆积成一个阵法,到处充斥着鬼哭神嚎的杀气与霸气。 殷邪闭目打坐,双手握指放在腿上,眉宇间的黑色的魔光闪耀,丹田中的邪魔之气大增,丰沛不断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在丹田里乱窜,气息逐渐紊乱。 突然,他猛然睁开双眼,狂肆的一掌又一掌的猛然向前方劈出,残酷精妙之极的招式不断,地动山摇,火光四溅,洞顶不断有冰锥被震落,噼啪的响声在耳边炸开,整个山洞都在跟着摇晃。 魔功已臻化境之后的更高一层,需绝情,绝义,绝爱,绝友,用至残酷的招式激发超出自身的潜能,与魔池中的万种毒息融合,才能化身成魔,获得人类所无法驾驭的力量。 殷邪赤着上身浸在魔池之中中,凭着本就精纯的魔功内力,发出的招术杀伤力越来越大,魔池中血色的雾气也渐渐升起…… “邪,你不能在未觉醒之前就强行的修炼魔功,那样你会死的。”宣妃焦急的踱步在洞外徘徊,眸中溢满了担忧。 为了化身成魔,邪已经三天三夜滴水未进,都是为了那个女人,早知道邪为了她,不惜以肉身化为邪魔,她之前就不该阻止他们,现在恐怕是连儿子的命也救不回了。 洞内的血雾越来越浓,逐渐变得清晰,殷邪的招式也停了下来,血雾不断汇聚,形成网状,开始向他的身体里渗透,融合。 黑色的双眸失去了原有的色泽,渐渐浮起血红,成了一对骇人的血瞳!阴鸷嗜人,明暗交错,闪烁着妖邪的光芒。 血雾的渗透更快,满池的冰水晃动翻涌,漫天的血雾被尽数融入他的体内。 殷邪突然狂吼一声,以惊人的速度冲出了冰池,消失在了宣妃的眼前。 似害怕邪会出事一般,宣妃立刻飞身追上,只可惜,那样内力充盈的魔鬼速度,让宣妃根本无从追起,追了一小段就不见邪的踪影,只能哀叹一声,落寞的僵在原地,眉宇间浮现出浓重的忧思。 人魔合一已经完成,邪现在完全化身为彻底的邪魔了,没有人性,没有感情,更没有任何的情绪,有的只是无止尽的冷漠和杀戮,魔界强制性的觉醒,天下间一场浩劫不可避免。 只是这样的魔帝,不符合天地间的常道,龙脉已被冥帝开启,只要在等七七四十九天邪魔的力量就会自然恢复,只是为了芯可,邪不惜以肉身修炼魔鬼,造成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但愿老天庇佑,助你达成心愿。 大婚劫亲 寒风起,将窗户吹的咯咯作响。 冷冽阴森的寒风,阵阵吹在我身上,更加的刺骨麻木,欲下床将窗户合上,双脚刚一着低,虚弱的身子就不争气的向后倒去。 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任何东西了,甚至连一滴水也未喝过。我以绝食作抗争,希望武能够收回成命,放我离开。 娘已经被武安置在另一个地方,前来伺候的丫鬟们也被我喝退,整个寝殿只有我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我一直心绪不宁,总感觉会出什么事。右手腕上的黑玉镯一直振颤个不停,我猜测应该是邪出了事,这个时候,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和武大婚,一心只想赶快逃离这里,看看邪是否平安无恙。 艰难的支起身体,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床头走去,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头顶传来阵阵嗡嗡声,视线也变的愈发模糊,喉头干涩,有种想吐的恶心感,瑟缩颤抖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一下子瘫软跌倒在了地上。 “芯儿——”武大喊一声,焦急的迈步上前,将我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我虚弱的睁开眼,气若游丝的低声道:“是你?你来了?” 武黑瞳幽深如寒潭,眸中满是惊涛骇浪,透着深刻的痛楚与绝望,哑声吼道:“芯儿,为什么这么傻?为了不嫁给我,你竟然绝食,我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 我淡淡一笑,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柔声答道:“不是你讨厌,是我不想害你。我们不成婚,以后如果你遇见你喜欢的女子,还可以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爱,这些天我绝食,他也滴水未进,一直守在门口,既不敢进来面对我,又怕我会出事,只好在门口默默的守着我。 他的举动让我很震惊,也大受感动,难得冷酷绝情的他能如此爱一个女人。只是我必须要逼的自己麻木,如此深情的他应该有段完整的爱情,而不是和跟过别的男人的我。况且我对他除了以前的恨到现在的感动,真的找不出一丝的爱意,这也更加坚定了我绝食的想法。我实在不想让这场没有意义的婚礼,对我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武眸色暗淡,痛苦的摇着头,几近疯狂的吼道:“不会有其他的女人,我这一生只爱你,只想娶你,别的女人我都不想要,都不想。” 我哀叹一声,冷静的看着他,平心静气的说:“武,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也没有再恨你了,只是我真的不喜欢你,请你不要勉强我好不好?你放了我吧,以后你还会遇到喜欢的人的。” “芯儿,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不行吗?为什么你总是要把我往外推呢?你要我去宠幸别的女人,我照你的话去做了,可是,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很努力逼迫我自己把她们想象成是你,但当我要她们的时候,我还是哭了,我心里很受屈辱,很难过,在滴血你知道吗?” 武哀怨的看着我,语气沉重却饱含了巨大的痛苦,两行清泪不可遏制的流落下来,像是要把压抑在心底很久的情感全部都发泄出来一样。 “你……对不起……”我胸口猛的一颤,怔仲的看着他,心中翻卷起巨大的浪潮,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对我的爱,只是不服输的占有,没有想到他竟然肯为我牺牲,他为了我将身体交给其他女人,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真的有贞操观念,不知道男人是否真的会在意性,我只知道在听到他说屈辱两个字的时候,我哭了,唯有“对不起”这简单而简短的三个字,才能饱含我此刻对他的情感。 武握紧我的小手,放在唇边细碎的啃咬,深情的呢喃道:“芯儿,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以后都可以让我看见你,就算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我知道你很喜欢邪,不过他能给你的,我同样也能给你,只要你肯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每天都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我相信总会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的。” 我睫羽微扇,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可是,我已经有孩子了,作为母亲,我必须要留在她身边。” 不忍心直接伤害他,我只好拿念芯做借口,委婉的拒绝他,希望他能嫌弃已经有了别人孩子的我,不再纠缠下去。 武丝毫不介意的苦笑一下,口吻中含着些许的乞求,“芯儿,只要你肯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不管念芯的亲身父亲是谁,我都会视如己出的。” 我微微一怔,未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骗他了,直截了当的跟他挑明道:“武,请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不喜欢你,爱情是相互的,需要两个人的互动,你明白吗?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我真的一点也不爱你,所以求你放过我吧。” 闻言,聂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燃烧着绝望痛楚的黑眸,死死的盯着我的脸庞,他的心在淌血,钻心的痛苦和浓浓的妒意险些要将他击垮,他握紧双拳,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突然猛的一把抓起我的右手腕,神情霎时震怒无比,愤恨的吼道:“互动?你手腕上带的这个黑玉镯,就是和邪爱的互动是不是?” “痛……”我吃痛的皱起眉头,眸间浮现出一抹担忧,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愤怒的叫道:“你想要干什么?” 聂武面色绝青,眼中喷薄出妒恨的火光,竟似癫狂的大笑起来,阴森而又冷冽的笑声,饱含了太多的绝望和心伤,震透着无尽的悲凉与苦涩,让我的心也跟着颤悸起来。 突然阴森的笑声嘎然而止,他紧紧钳住我的右手腕,一道强劲凄凉的冷光乍现。 “不——”我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声,发狂似的甩开他的束缚,下意识护住手腕上的黑玉镯,却不能阻止它已经脆裂的事实。 泪水无声息的滑落,幽暗无助的双眸,冰如死灰,心像是被重重的捶打了一番,痛的几愈窒息,这个黑玉手镯是我和邪之间唯一的牵系了,自从知道念芯的亲身父亲是玉之后,我就已经决定将邪在心里埋藏,带着念芯安心的跟玉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武要这么残忍?连这一丝的牵绊都不肯给我。这是我唯一的感情寄托,也是我下半辈子,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最后的一丁点留恋,却在这一刻,被他彻底的毁了,如同坠入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灰暗失落已将我的心掩埋。 似感受到我的悲伤,武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怜惜的将我搂进怀中,语气轻柔平缓,带着丝丝的歉意,苦涩的安慰道:“芯儿,不要哭,你要是喜欢手镯的话,以后我买个送你,好不好?” 我眼中闪过愤慨的情绪,奋力甩开他的触碰,声音寒冷如冰,“我永远都不会爱你,如果你强行要我嫁给你的话,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武眸色一紧,面露不悦,沉声霸道的命令道:“芯儿,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伤害自己。” 我勾唇冷笑,目光冷漠,夹杂着些许的恨意,“哼,你能强逼我嫁给你,左右我的选择,但是你能阻止我选择我的生死吗?” 武眉头紧皱,眸中闪过一道肃杀的暗芒,冷言威胁道:“芯儿,不要再说伤害我的话,也不准你有轻生的念头,要是明天你不乖乖的嫁给我,想要寻思的话,第一个跟你去陪葬的就是你的女儿。” 我心神一震,眸中蒙上了一层灰际,“不,你不能这么残忍!” 武眼眸幽深如寒潭的池水,冷冷的挑眉,声音阴鸷森寒,“我为什么不可以?我爱的只有你,除了你以外,其他任何人的生死都与我无关。” 我愤恨的怒瞪他,小嘴紧攥,眸中生腾起狂怒的波涛,“我恨你——” 武顿了一下,深深的看着我,霸道的宣布着:“不要恨我,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说完,抬手封住我的穴道,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唇霸道的覆上我的唇瓣,辗转吸允,缠绵挑逗,舌尖将药丸递到我的候间,强逼我和着唾液吞下。 我浑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瞪着他对我过分的举动,不能反抗的被逼吞下他送入我口中的药丸。 我凤眼微眯,冷冽的目光一沉,怒不可遏的叫道:“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 聂武面色深沉,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凝香白露丸,吃了它,你就算再绝食十天也不会死。你身上的穴道到明天我们大婚之后,我会帮你解开,你安心的早点休息吧。” 我目光如炬,愤恨的瞪着他,冷然的问道:“为什么你的爱,总是那么的偏执,那么的霸道?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得尊重别人,不懂得放手?” 聂武面色一怔,眉宇间浮现浓重的哀愁,忍不住捧起我的脸颊,爱怜的亲吻上我的额际,亲昵的低叹道:“因为我爱你,不想失去你。” 大婚之日,举国上下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和喜庆的红绸挂满了大街小巷,喧嚣的锣鼓声和悦耳的铜铃声响彻云霄。 丞相府内,长长的回廊挂上了鲜红的宫灯,无数府内的和从宫里由皇帝亲自派来的宫女穿着鲜艳的宫装在院子里穿梭,招呼着往来的宾客。 或许是为了弥补上次婚礼的冷落,此次武特意安排我还是从宇文丞相府出嫁,他会在他为我特别建造的府院里迎接,让娘陪我走完这段婚礼的路,是我对他最后的要求,而他也在我的强力要求之下,终究还是答应了。 这样的安排不仅是我对他无声的抗议,更是为了慰藉自己心中对玉的亏欠。犹记得当日与武大婚,他没有来,而是特意安排了玉和我拜堂成亲,如今我和玉连孩子都有了,要嫁的人却依旧是武,这样让我心中的愧疚感不免更深了,唯有娘的陪伴,才能暂且减轻我心中的悲凉和歉意。 闺房里,我面无表情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鬟和喜娘替我打扮,因武点了我的穴道,我不能动弹,只能任由她们伺候着我,在我的身上一个劲的梳妆打理。 一番整装之后,一个姿色绝美的代价娇娘呼之欲出。 大红色的绸缎百褶长裙,上面绣着百鸟朝凤的金丝图案,腰间系着暖玉金丝腰带,衬托出我婀娜纤细的腰身,莲足罩上大红色的软缎袜,再套上金丝玉底的风头鞋。 华贵夺目的凤冠,被高高束起,发顶上,插着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微微垂下,衬着清晨的阳光,映照出我绝美秀丽的脸蛋,光彩夺目,又不失清新自然,反若一个美丽的花仙子,绽放出花一般的光彩。 府外的鞭炮声,锣鼓声,交相辉映,响彻云际。 一切准备就绪,盖上红盖头的我,安静的坐在喜帐前,手里拿着象征着平安的“苹果”,等待着吉时的到来。 这些熟悉的场景,让我的心中不禁百感交集,此起彼伏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心房。 绕了一个大圈,我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点,要嫁给当初就要嫁的男人。唯一不同的事,上一次他娶我是别有目的,这一次他娶我是出自真心,可是对我来说,这一次也好,上一次也罢,都是被强逼的,根本没有分别。 或许是上辈子我欠他的,注定这辈子要还他。前世的因,今世的果,我始终无法逃开他的纠缠,也最终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凝神沉思之际,喜娘已兴奋的冲了进来,嘴里直嚷嚷:“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轿!” 娘走上前,紧握着我的手,关切道:“芯儿,虽然娘知道你是被逼的,不过既然要出嫁了,娘还是祝你幸福,你放心,念芯已被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必记挂。” 我星眸微恙,眸中溢满了泪水,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感激道:“谢谢娘,你以后也要多多保重,要经常来看我。” “我会来的,你放心的去吧。”娘一面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面在喜娘的催促下,替我把大红盖头垂下。 在鞭炮声,喜乐声大作。 我在丫鬟和喜娘的搀扶下,缓缓走向院子里的花轿,喜娘随之拉下了轿帘。 “起轿——” 繁华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大家都翘首以盼,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那顶金碧辉煌的轿辇里美丽新娘子的芳容。 从丞相府到武王府的整整一条街都铺上了红毯,道路两旁站了两排手持长枪的护卫士兵,为防止花轿上路后可能会出现的人群混乱和意外事件。 轿帘把外面的热闹声隔绝的模糊不清,我静静地坐在轿中,随着轿子的颠簸,那映进来的光线,照在我身上也一晃一晃的,让我有些眩晕,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玉和襄他们已经被武变相的软禁起来,邪又不知所踪,看来此次我嫁给聂武,似乎又是成为不变的定局。 正想着,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周围纷纷传来了一阵更大的嘈杂、尖叫声。 我疑惑的睁开了双眼。欲掀开车帘想要看个究竟。 “芯儿,别慌,让娘去看看。”娘突然贴在轿门口,小声吩咐我道。毕竟新娘子出轿,是一个极为不吉利的事情。 “嗯,娘小心点。”我点点头,担忧的吩咐道。心中的惶恐不安感却更甚了,难道会是他来了吗? 高大俊挺的黑色凛冽身影,背对着耀眼的阳光,站在了道路的中央。 一动不动,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已有临近的五六个侍卫持枪围了过去,想要赶走他。 百姓的哄吵声止了下来,都好奇的看着这个敢单枪匹马来拦截花轿的人。 就在那几个侍卫离黑衣人还有三步远的时候,有人终于看到,他的眸子是血红色的,骇人的血红! 一股强大的波动! 把那些试图接近的人全部四散震飞! 人群慌乱了起来! 在队伍混乱,百姓四下躲闪的情况下,娘镇定的吩咐所有近身护卫赶紧去花轿旁边,保护新娘子的安全。 只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即使护卫在花轿身旁的高手再众多,也比不上黑衣人那迅疾的速度! 那人如平地而起的狂风般,来到了花轿的前边,他毫不犹豫地掀开了轿帘,把一身耀眼红衣礼服的我拉了出来,一把横抱在了怀里! 我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骤然间失去了平衡,面帘滑到了一侧,我顺势抬眼望去,与那人目光相接。 邪! 他来了,他真的就这样出现了! 那样熟悉的面孔,却有着一双令我诧异的骇人的血瞳! 殷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横抱起我,就这样飞身而起,从众人的头顶上,震惊的目光中,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只有我袖中悄然掉落的丝帕,轻轻地飘落在地上,人群中一个默默跟随着队伍很久的人——斐玉,伸手接住了它。 他还来不及动手,邪已经将她劫走,他终究还是没有把握住她,就这样错过了。 那如邪魅如天神一般的身法,那阴森冰冷的气息,让重新围观起来的百姓不禁瞠目结舌的惊呆了。 过好一会儿,众人才回过神,亦是起哄亦是喝彩的掌声哄然爆发,响彻了整条街。 等到聂武接到消息,赶过来时,人群还未散尽。 他走近那顶还停留在那里的花轿,轿子的周边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只是,再往四周感知,就变得十分的微弱。 如果他当时在场,立刻追上去的话,凭他的功力是可以追上的,可现在,耽搁了不少时间,芯儿的气息几乎已经弱的察觉不到了。 武的眸光变的幽暗深邃,身上冷冽的戾气重重的向四周扩散。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就该亲自来接她的。 可恨,居然有人可以超出人类应有的极限,拥有连他都束手无策的行动力! 武回头,目光幽深的看向娘,沉声问道:“那个人,真的是一身黑衣,有着一双血眸?” 娘眉宇间浮现出浓重的担忧,点头应道:“嗯。” 殷邪,他果然还是来了…… 不过,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的女人,即使是邪魔也不可以,他一定会跟他对决到底! 幸福醋意 天空中下起了白雪,雪花随风飘荡,缓缓的落在地上。 我轻踩着被积雪覆盖的草地,伸展手臂,微微前倾身体,尽情的呼吸着雪里的清新气息,白色的银雪花瓣一瓣一瓣的飘落在我的手心,渐渐的融化,只留下一片冰凉的世界。 冷飕飕的风,吹的脸上麻麻的,带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一件皮袄轻披在我的身上,厚实而温暖,我回过头去,对他微微一笑,他伸手拥住我,将我揽入怀里,用他灼热的体温,带给我些许的温暖。 我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这些日子,我们就像往常的夫妻那样的相处。 白天,我会守在他的身边,陪他练功。他要是累了,我会为他擦拭汗珠,再递上一杯清水。 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每次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会练的很认真,体内的魔性会得到很好的克制;若是我有事不在,他的心情就会显得很烦躁,没有继续练下去的心思,直到看到我出现,他才会安心的继续练习。 傍晚,我会陪他看书,替他检查练功时受伤的身体,一边为他上膏药,一边跟他讲二十一世纪的见闻,他似乎对我以前的故事很有兴趣,每一次都听的津津有味,渐渐的每天必讲一段二十一世纪的故事,已经成了我跟他约定俗陈的习惯。 他练功休息的时候,我们会手牵着手,相约去看落日夕阳,或是在山间漫步,看云起云落,看溪流瀑布,点点暖意流在心头,丝丝爱意在我们眼中滋生。 他真的很爱我,总是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我,那双嗜血的瞳眸中,除了我,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从早晨到夜晚,印刻的满满都是我的影子。 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会陪在我身边,似害怕我会消失一般,珍惜着,呵护着,恨不得将我装进口袋里,随身携带。 每个夜晚,他都会守在我的身边,只是轻轻的抱着我,然后轻吻着我的眉心,安抚我入睡,不会再对我进行其他过激的举措,待我睡下,他就会凝视着我的睡眼,直到天明。 我有时候会好奇的问他,是不是化身成为魔了就不用睡觉也不需要进食?他只是笑笑,并没有其他的回答,只是晶亮的瞳眸中闪烁着万分的眷恋。 有时候,在梦里,我会突然被他痛苦的昵语声惊醒。 他双手抱头,似乎显得很不安,额渗出冷汗,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平静的血眸似乎跳动着激烈的火焰,他好像在极力的隐忍着痛苦。 我知道一定又是魔性,在侵蚀着他的灵魂。静静的走到他身边,从后背缓缓的抱住他,轻声安抚:“邪,别怕,我在这!” 每一次我爱语呢喃的哄着他的时候,他总会浑身一颤,然后渐渐的冷静下来,有些惊慌的将我搂进怀里,用最真实的拥抱,来证明爱人的存在,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爱怜的亲吻着我的脸颊,一遍又一遍,似要寻找到更多的真实和安全感。 无形中,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身边有邪的日子,在潜意识里,我或许已经完全接受了他,把他当作自己的丈夫那样的疼爱,那样的照顾。 我们生活的无比幸福美好,美好到我几乎快要忘记,他是怎样的一个邪魔,而我们之间又有多少无法逾越的鸿沟。 狂风呼啸而过,满天的雪花从男子身上卷过,白色的裘袍狂舞个不停,雪花透过厚厚的雪层,一点一滴的在一片土地掩盖。 他傲然立于冰峰之巅,表情清冷而忧郁,雪白的衣袖,随风飘荡,发丝飘飘扬扬,点点的雪花细碎的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了一层银色的光芒,俊美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襄逸目光深邃的望向远方,超凡脱俗的气质,和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容貌,交相呼应,更凸显出他天神一般的神韵,只是眉宇间那抹淡淡的忧愁,似乎在渲染着他此刻内心的悲伤与孤寂。 经过半个月的连番打探,他几乎用了天神攻和通天眼倾力寻找,终于查到邪将芯儿带至到这三界之外的世外桃源,他马不停蹄的施展轻功赶来,在一座精致的竹屋外面,他终于看到了那抹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的身影。 心中涌起无法抑制的狂喜,他刚想上前唤住他心爱的人儿,黑色的凛冽身影,立刻充斥了他的全部视线,也在瞬间夺走了他的全部呼吸。 看着他们之间的眼波交流、爱意传达,他的心如同被利剑割裂,一剑一剑钻心的巨痛,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痛,他强捂住胸口,勉强支起已经瘫软的身子,拖着疲惫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转身离开,只留下一抹落魄而忧郁的背影,刺眼了这大雪纷飞的柔美画面。 银色的白雪飘过,他的背影已悄然消失,天地间依旧平静,仿佛这一幕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看得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他读的懂,她眼中的柔情蜜意。虽然不是为他绽放,但他也不想去破坏它,只要她幸福,他就会幸福,更别无所求,只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痛呢? 他不怪她为什么会选择邪,也不想去质问她为什么会移情别恋,三千年了,他以为她跟他一样,一直默默的守护着他们的爱情。只是未想到,从她被打入异世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爱的轨迹,就已经离经叛道,甚至变的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这些天,他一直在默默的守护着她,一直在他们的身后静静的陪伴着她。他离的很远,只是在远方眺望着她,希望能将她的面容和样子,永远的镌刻在自己的记忆里,永生永世的留在自己的心里。 他的后半辈子,下辈子,在下辈子,都将靠着这微薄的记忆和曾经的回忆,苟且的偷生于世,对于他来说,失去了至爱,他情愿就这样死去,永远都不要醒来。只是他是仙人,仙人不会死,这漫长的岁月和无休止的等待,就如同一张罪恶的魔网,将他牢牢的网住。 “襄——”我从竹屋里出来,刚转身就看到了远处的这抹熟悉的身影,清晨的薄雾洒在他白皙清俊的脸上,显得那么的不真实,清雅淡然的如同一副美丽的画卷,让我险些以为是自己眼误了。 襄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白衣飘至我的身边,紧紧的搂住了我,一声深刻而饱含爱意的呼唤,深深的震动着我的心,“芯儿——” 他本已下定决心,不再见她,只是默默的再多看她两眼就走。却不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竟然让她发现了他,并且飞奔来到他的身边,这叫他如何忍耐,如何决定离开,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他怎么都不忍放手。 我微仰起头,眼眸柔和清澈,好奇的问道:“襄,你怎么会在这里?” 襄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似惆怅的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看到你这么好,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似感受到他的哀伤,我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冲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外面雪大,进屋吧。” “我,可以吗?”襄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看着我,眸中流露出期待、害怕、惊喜、忧虑等多种情绪,却掩饰不了他想要和我靠近的事实。 “当然可以,以后你随时想来看我都行。”我心中了然,淡笑着点点头,然后,轻轻拉起他的手指,带着他来到竹屋里。 我将他领到一个竹椅上坐下,又倒了一杯清茶递到他的唇边,微笑着说:“襄,这是我用这里的山泉还有花瓣雨露,加上我家乡的秘方,特别调制的清茶,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襄微微颔首,眸中带着万分的眷恋,激动的接过茶杯,正欲递到唇边。 只听“啪”的一声,茶杯突然被震裂了,邪高大愤怒的身影,霎时间,出现在门口,目光冷冽的仇视着襄,眸底熊熊燃烧的妒火,似要将他焚烧。 “邪,你怎么来了?”我蹙眉,赶紧走到他身边,轻声安抚他。我知道他现在意识不受控制,在劫我来这里的这段期间,他对我的占有欲特别强,凡是跟我有亲近的人或物,他都会毫无例外的将他们处死。 邪没有理会我,只是顺势将我搂进怀里,宣誓他的占有权,目光依旧愤怒的死死的盯住襄,似要跟他展开一场殊死的搏斗。 我连忙从他怀里挣脱,紧握着他的手,深深的凝视着他,认真道:“邪,襄是来看我的,他是客人,你不可以这样的没礼貌。” 似感受到我的温怒,邪怒火的表情渐渐变的缓和,眸中的激愤情绪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暗的深邃,似乎夹杂了很多我读不懂的东西。 我没有多想,趁着他冷静下来的片刻,径直将他拉到八角桌上,安抚他坐好,然后,转身来到襄身边。 “襄,不好意思,邪他入了魔,意识有些模糊,我再给你倒杯茶吧?”冲他抱歉的笑笑,再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上。 襄挑眉,神情复杂,颇有些哀伤的说:“要是遁入魔道就能得到芯儿的爱,那我也情愿和他一起化身为魔了。” “襄——”我不禁语塞,脸颊有些泛红,只得眨眨眼,转移话题:“我泡制的茶还不错吧?” 襄轻赞一声,惊讶道:“嗯,芯儿这茶泡的确与众不同,怎么泡的?” 我神秘的冲他一笑,勾唇道:“秘密!” 襄淡淡一笑,起身环顾四周,由衷的感叹道:“芯儿,你们这里的环境真的很不错,似乎和你理想中家很像。” 他依稀还记得,我曾经跟他勾勒出我们俩的世外之家,只是人还犹在,却已经物是人非了,因为陪在我身边的人已经不同。 “襄,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留下来小住啊。”我没有多想,既然襄说喜欢,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留下他,只是话说出口,我就立刻后悔了,要是襄真的留下来,那我们三个人的相处,岂不是很奇怪? “芯儿,你是真心希望我留下来吗?”襄目光灼灼,眸中跳动着炽热的火焰,有些期待的问。 “啊……那个……是当然!”我迟疑一下,还是点头笑着回应道。从内心深处来说,我还是不愿意伤害他的。 襄眸色幽暗下来,低叹一声,伤感的呢喃道:“只怕我留下来,会影响到你们吧。” 我面色一怔,心里泛起一丝感动,未想到襄还是如此的了解我,我的一个极为细微的表情,他都能读的懂。只是这样只会让我更痛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爱情,却伤害了别人。 镇定心神,我终于还是决定留他下来,笑道:“襄,你留下来吃饭吧,我亲自做给你吃。” 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读出眷恋与不舍,更有悲伤与心痛,他为了我身染寒毒,又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实在不忍心伤害他,更不可能主动启齿要赶他走。毕竟前世,我曾经还爱过他,就算现在爱已经不在,不知为何,我依旧感受的到他的心伤,好像他一直驻扎在我的心中,从未离开过一样。 说完,我朝他咧嘴一笑,又安抚邪几句,这才放心的出去准备了。 在二十一世纪,我最拿手的好菜就是糖醋鱼了,虽然古代这也有糖醋鱼,可是风味和现代的那种,就相差甚远了,所以我决定自己亲自去湖边捕捉新鲜的鱼,然后再亲自下厨炒给他们吃,是时候告诉襄我的真实身份了,也许他真正的爱人是之前的宇文芯可也不一定呢。 心中有了决定,我便大步流星的朝湖边迈进。 雪已经停了,碧波的湖水夹杂的点点的雪花,在湖面上飘荡,把本就清澈通亮的湖水,映照的更加明澄,不占染任何一点杂志。 我用竹子制造出简单的捕鱼工具,正欲下水捕鱼,身后突然传来马进文的喊声。 “软秋林,表妹!”我回过头,发现表哥正向我招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 我没好气的撇撇嘴,他还有脸来找我,就算他不来,我也是要去找他的。 “马进文,你来做什么?”走到他跟前,没好气的问。 表哥皱皱眉,似不满意我对他的态度,不悦道:“干嘛?你吃火药了?我就不放心,所以来看看你。” 我沉下脸来,认真的问:“我问你,雨珊为什么会不见了?”雨珊的行踪关系到襄的生死,我自然是马虎不得。 表哥无辜的眨了眨眼,惊讶的叫道:“什么?她不见了吗?我不知道啊。” 我目光犀利,深深凝视着他,不愿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我关雨珊那个密室,只有就我、你和冬儿知道,冬儿生性善良,我相信她不会出卖我,一定是你见利忘义,收了别人的好处,把你亲妹都卖了!” 雨珊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冬儿一直跟随玉,她的背景我也派人调查过,没有问题。而马进文的性格本就很贪财好利,虽然跟我是亲戚,不过要他为了一点钱财出卖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表哥神情委屈,不满的怒瞪我,大叫道:“天大的冤枉,我没有啊,你情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你哥,我看脑子进水的是你。” “真的不是你?”我凝声再次问道。 表哥耸耸肩,无比确定的答道:“当然,怎么可能呢,我是那种人吗?你这样打扮是打算要干什么?” 我浑身猛的一怔,同样是来自现代,我制作的这么明显的捕鱼工具,他竟然认不出来,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一直冒充表哥? 爱杀纠葛 竹屋内,满满的一桌子色香味极佳的精致菜肴,正温热的冒着香气,加上醇厚香浓的美酒,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芯儿,这些菜都是你做的?”襄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看着我,眸中全是震惊。 古代的大家闺秀足不出户,在家里秀点女红还可以,要说做一桌满汉全席的佳肴,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吃惊了。 “当然,我给你们介绍,这个是麻婆豆腐、糖醋鱼、夫妻肺片、东坡肘子……”我微微一笑,依次向他们介绍。 听完我的介绍,他们脸上的表情更是吃惊了,没有想到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还有这么多经典的名字。 襄扬眉,凝声问道:“芯儿,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神秘的一笑,目光平和的望向马进文,看似不经意的说,“这个问题,不如让表哥来回答你吧,我与表哥从小一起长大,我的事他都知道。表哥,你说吧?” 马进文面露难色,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深吸一口气,嬉皮笑脸的说:“表妹从小就爱好厨艺,这点小菜当然不在话下。” 我冷冷一笑,目光如炬,勾唇问:“哦?是吗?那请问表哥,这些菜名我起的还不错吧?” 马进文面色僵滞,嘴角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点头赞道:“表妹才高八斗,菜名起的贴切又别有一番风味,好名字!” 我眉目含霜,目光犀利的看着他,步步紧逼,咬牙质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假扮表哥?” 马进文面色一怔,眸中闪过一道惊慌,佯装不解的问:“表妹,你在说什么啊?连你表哥都不认了?” 我琉璃般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冷喝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不错,你扮演我表哥演的很贴切,也很逼真,连我都差点被你糊弄住了,不过很可惜,你扮的再好也会有疏忽之处,而你最大的疏忽就是,你压根无法预料,我和表哥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马进文眸光闪烁,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颤抖着双唇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冷目相对,眸中闪过激愤的情愫,讽刺道:“我和表哥三千年后的来自二十一世纪,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能扮演好他的神韵,却取代不了他的记忆,表哥在二十一世纪的见闻,是你根本闻所未闻的,试问你又如何知道二十一世纪的一切呢?还是要我继续跟你对质?” 马进文面容徒然阴沉,垂下的眼眸,泛起阴森的凛冽之色。突然,他猛的抬头,从衣袖里射出一发暗器,只听“轰”的一声,桌子已被震飞,一团浓烈的雾气向四周扩散。 我被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邪迅速抽身将我带离小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马进文挥去一掌,人的速度再快,又怎能赶上魔的神速呢?毫无意外,马进文刚要跃起逃跑的身影,被强力的掌风击中,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 “你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襄亦飞身而至,利剑顺势抵住马进文的脖颈,眼神犀利,愤怒道。 “马进文”无所谓的冷哼一声,视死如归的笑道:“从我第一天决定假扮他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活着。” “你究竟是什么人?假扮我表哥有何目的?”我秀眉微蹙,目光锐利的紧盯着他,冷声质问道。 “马进文”冷冷的挑眉,脸上露出一抹极为讽刺的笑,“怎么你能识破我的身份?猜不透的我用意?” 我拧紧眉,略微考虑,不解道:“雨珊是你带走的?难道你为的是圣恒之水?” “马进文”面色阴沉,眼中浮现一抹冷意,淡淡道:“是,也不全是。” 我面色冷凝,眸光如刀般锐利,愤愤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快把圣恒之水交出来?” “马进文”阴恻恻的一笑,眼中闪过一道阴森的暗芒,“想要圣恒之水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紧盯着他,愤怒的问。心里却泛起隐隐的不安,直觉告诉我,他的条件绝对不简单。 “马进文”黑眸一眯,目光冷厉的淡扫他们一眼,冷冷问道:“他们两个你爱谁多一点?” 我心下一怔,未想到他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现在邪和襄都在场,要我回答必定会有人受伤,我只得沉下脸来,冷喝道:“我爱谁管你什么事,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条件。” “马进文”眸色不变,像似早就料到我的答案一样,只是冷冷一笑,淡淡道:“不想正面回答也可以,反正你懂得怎么选就可以了。” “你什么意思?”他阴森的笑,让我不禁毛骨悚然,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焦躁,我提高嗓音,愤怒的问道。 “马进文”黑眸狠眯,眼中阴鸷一片,恶劣的挑眉道:“你想要圣恒之水,无非是要用它来治疗襄逸身上的寒毒,而我的条件就是你必须杀死邪魔。你要想救襄,就必须杀死邪,你若是不忍心杀死邪,那就只有牺牲襄,所以我才问你更爱谁!” 我胸口猛的一颤,他狠毒的话语,几乎要将我击倒,身体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眼神更是空洞的没有焦距,没有想到他的条件竟然是要我亲手杀死邪,来换取襄的生命! 邪已经化身成魔,除了我之外,寻常人根本就靠近不了他,加上他对我深深的爱慕和依恋,我相信如果我真的要他的命,确实不是难事。只是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做,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人,要我如何忍心? 襄上前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温热的大掌紧握住我冰凉的小手,冲我柔和的一笑,宽慰道:“芯儿,别担心,我是神仙,不会死的,你不用听他的威胁。” “马进文”眸色深邃,冷冽的瞳眸直逼向襄,极力嘲弄道:“降神,你就别逞强了,你现在的功力已经开始涣散,我看你的命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何况我这么做也能帮你除了一个情敌,你何乐而不为呢?” “住口,我现在就杀了你。”襄目光一凛,伸出一掌,欲向“马进文”劈去。 “不要,襄!”我伸手连忙拉住襄,凄厉的嘶喊道。杀了他,襄就必死无疑,我不能让襄有事,也不会杀死邪,必须要有一个折中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马进文”眸光清冷,唇角扯出一抹森寒的笑,张狂道:“降神,看来她还是很舍不得你死的嘛!哈哈哈——” 我冷睨他一眼,离开襄的怀抱,莲步来到邪的身边,深深凝视他许久,然后回眸,凝声问道:“你要我杀死邪,至少也应该告诉我,你跟他究竟有何仇怨,为什么要这样做?” “马进文”略微考虑,眸波流转,冷笑道:“好,就给你们看看我的真面目。” 说完,将他脸上的一层面皮掀开,一张陌生的脸赫然呈现在我的眼前。 “你是黑暗组织的暗冥使鬼翼?”襄立刻反应过来,眼中迸发出愤怒的火焰,不确定的问。对这张脸他依稀有印象,只是前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也不是记得很清楚。 鬼翼狭长的眸子狠眯,寒光流转,寒声道:“想不到降神还能记得我,幸会幸会!” 襄皱紧眉头,深切的看着他,冷声质问道:“废话少说,你和邪究竟有何仇怨?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虽然说杀死邪魔对天下苍生来说是件好事,不过芯儿肯定会受不了,他绝对不忍心芯儿伤心。更何况黑暗组织一向和邪魔妖道为伍,联手对付天庭还有可能,竟然处心积虑的要杀死邪魔,他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因由。 鬼翼微微挑眉,愤恨的瞪着邪,残酷的冷笑道:“我不是一定要置邪魔于死地,而是一定要让他心爱的女人,亲手杀了他。” 我不由的皱眉,握紧双拳,咬牙怒骂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变态啊?” 鬼翼狭长的黑眸中浮现出冷冽的寒光,阴沉的脸色逐渐扭曲,仇恨的瞪着邪,怒哼道:“我再变态残忍,都抵不上你心爱的男人。芙蓉雨本是南诏公主,为了邪王,她几乎放弃了全盘计划来爱他,可是她又得到了什么?邪王为了爱你,竟在她身上施了蛊术,令她神志不清,终身瘫痪在床,不能言语,你说他该不该死?” 我心下一怔,还记得曾经有一次去找邪的时候,看到那个南诏的公主芙蓉雨在和邪结吻,当时邪跟我说他在对她施蛊术,控制她的神经,我心里其实是不相信的,我以为是邪又看上了别的女人,但又不想失去我,所以在找理由向我撒谎,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真的,邪不仅为了我这样做了,而且还遭到了鬼翼的报复。 那个芙蓉雨也颇有姿色,鬼翼应该是钟情于她,所以才如此愤恨邪,更变态的要我杀了他。毕竟他心爱的人就是被心爱的男人所害,他要我杀了邪,就是要邪也尝尝被心爱女人杀害的滋味。 我镇定心神,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冷冷的问:“所以那次念芯中了蛊术也是你干的?” 鬼翼眸色幽深,眼中尽是得意之色,“为了报复邪王对芙蓉雨的伤害,我努力学习蛊术,一方面是为了治好芙蓉,更重要的是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施蛊术在他心爱的人身上,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我本来是施蛊术在你身上的,可是你身体里却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在抵抗,我只好改变计划,施咒在你们的女儿身上,却没想到念芯不仅不是邪王的女儿,还被妖帝所救,本来我以为大仇今生报不了了,意外之下竟让我发现雨珊的秘密,我就决定用她来对付你们。”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我之前中的蛊术,也是他施的,我还差点怀疑青青,没想到那时候他就已经在假扮表哥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浮上心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表哥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我轻咬着红唇,怒目而视,愤恨的问:“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扮演我表哥?我表哥他现在又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鬼翼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语气冰冷的命令道:“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杀了他,杀了他我就告诉你。” “不!你简直就是恶魔,是变态!”我心中顿时泛起噬骨的恨意,视线冰冷的凌迟着他,愤怒的吼道。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用表哥和襄两条人命来要挟我。 鬼翼黑眸微眯,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精光,阴冷扬唇道:“我叫你这么做,在你们看来是在报复,是我狠毒,不过对天下苍生来说,我反而是在造福他们。” 我手握成拳,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冷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鬼翼面色绝青,一步一步紧逼进我,吐出阴森邪恶的话语,“你只知道爱他,你又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化身为魔了,除了你以外,其他任何人他都容不了,只等着冥帝藏入龙头,魔界的力量觉醒,他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魔王,到时候你的表哥也好,襄王也罢,这世界上除了你以外,谁都不能逃脱他的魔掌,我的做法可以说在害你,也可以说是在救其他人。” 我心中一悸,拼命的摇着头,不敢相信道,“你骗人,你在胡说,一定是你要逼我杀邪,所以编出来的鬼话,我才不要相信!” “我是不是在骗人,你问襄王不就知道了?”鬼翼黑眸中的戾气散去,嘴角微勾,笑的阴森又冷邪。 我眉睫微颤,脸上浮现出难解的愁容,明澈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襄,不愿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襄,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在骗人对不对?” 襄深邃的瞳眸中,闪动着无比纠结的光芒,他深深的凝视着我,半响,才用低沉的嗓音,沙哑道:“芯儿,若是邪他在魔界觉醒之前能清醒过来,一切就会没事,若是清醒不了,恐怕……” 我紧咬着唇,面色苍白,痛苦的望着他们,眸中瞬间泛起一层水雾,“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邪不会这么残忍,不会的,你们在骗我,肯定是在骗我。” “芯儿——”襄蹙紧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心疼的抱住我。 我下意识推开他,奔到邪的身边,伸手轻抚上他的脸颊,眼中流露出深刻的痛苦和忧伤,“邪,告诉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邪轻柔的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他没有回答,或许在他的意念中,已经不明白我们说的是怎样的一个话题,他的潜意识里只知道我在伤心,所以他必须要安慰我,照顾我心疼我就好像是他的本能反应一样,那么自然,那么真实。 我深深的回望着他,心中溢满了感动,却又惆怅不已,为什么相爱的人要走到一起那么的难,为什么总有这样那样的人要逼迫我们分离?就因为他是魔吗?还是因为我和他的人生本就是脱离了原先的轨迹呢? 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掌心,更流淌进他的心里。他目光灼热的看着我,握着我的手不禁紧了紧,眸底升腾起肃杀的冰焰,嗜血的瞳眸霎时间变的更加幽暗深沉,仿佛要将周遭的一切毁灭。 似感受到他的异样,我心中泛起一阵惧怕,轻扯起他的衣袖,不安的大声问道:“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殷邪的血眸幽暗如潭,眼神迸发出邪冷的寒气,神情震怒的瞬间,抬眸直视:“芯儿,以后你再也不用伤心难过,也永远不会离开我,因为从今天开始,世上只会有你我二人。” 说完,在我眉心落下深情一吻,嗷吼一声,周遭的一切仿佛降到了零度,死亡的气息在静谧的流淌,邪瞳眸染上血雾,宛如想大开杀戒,我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挥掌向襄和鬼翼袭去。 情难两全 “邪,不要——”我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响起,还来不及反应,黑色的魔光乍现,夹杂着吞噬一切的火焰,席卷着向鬼翼和襄射去。 鬼翼功力低微,早已无力抵挡,只能以血肉之躯,硬生生的中了殷邪一掌,然后,猝不及防的震飞,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嘴里呕出一潭腥红的鲜血。 襄急中生智,只见他动作优雅的轻抬手,周围的雾气便凝聚成一张坚硬无比的盾,凭空出现在他的正前方,挡下了邪袭来的强劲魔气。 见状,我连忙冲到邪身边,紧扯着他的衣袖,急切的呐喊着,“邪,你疯了吗?快住手,住手!” 他刚才的话让我胆战心惊,我只感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离我是那么的陌生,虽然心里清楚,他应该是已经完全遁入魔道,现在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恶魔,没有丝毫人性,更听不懂我说得话,但是我仍然义无反顾的扑上前去,希望能在他摧毁一切之前,换回他的一点理智。 邪猛的回头,那双蒙着血雾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似乎还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由自主的轻抚上我的脸颊,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神肆意的打量着我,眸中不断涌起的血流,似乎在极力的隐忍些什么。 我眉心紧拧,眸光幽暗深晦,紧紧的抓住他,尖叫道:“邪,不要,不要继续杀戮,不要伤害襄!” 邪眼眸如寒潭池水般幽深,紧紧的凝视着我,将我环的更紧了,薄唇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他要抢走你,就该死!”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如雄鹰一般,飞了出去,凝聚掌力,腾空向襄连击数掌。 一时间,黑光流转,魔气熏天,宛如数把利剑,迅捷异常,无论从力道、速度、掌力,都超越了人类的极致,快如雷电奔驰,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我惊呼一声,被这满天的狠厉魔气,给震慑住,连忙捂住嘴,闭上眼睛,竟不敢出看,生怕下一秒就会发生,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 襄逸神色凛然,白色的身影微微侧移,掌心聚积起一个飞速旋转的水球,犹如龙卷风般的巨大漩涡,所有的魔气渐渐被吸入水流之中,既而又像反方向射出。 邪见无法伤害到襄,眸中迸发出嗜血的火光,身上的魔气徒然扩大了不止一千倍,头顶上的乌云全被他遮挡起来,方圆十里的野兽,感受到这股迫心的魔力,尽数没命的奔跑向远方。 随着迎面的攻势越来越强烈,宛如小丘的抵挡盾逐渐开始碎裂,水球渐渐瘫软,襄的嘴角边不时的渗出几抹腥红,宛如子夜寒星的黑漆双眸中,隐隐的透出几分疲惫。 我心下一惊,眼中蒙上一道水雾,邪的魔气太强,襄又身中寒毒,他显然不是邪的对手,如果再这样对峙下去,襄就会有危险。 来不及多做思考,更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一个健步飞跃到襄的跟前,用娇小的身躯,为他挡住前面不断袭来的魔气。 襄惊骇的看着我的这一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更多的是担忧和惧怕,他用尽全力撕扯的嗓子,对我大喊道:“芯儿,不要管我,快离开,赶快离开!” 我微微转头,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淡笑,语气无比坚定,“不,我要救你,不能让你有事。” 如果襄因为我而被邪杀死,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我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在自责和忧心中度过,所以我宁愿去赌一把,即使因此会死,我也无怨无悔。 果然,我赢了。 只听邪怒不可遏的嗷吼一声,似在宣泄心中嫉恨的情绪,紧接着,我明显感到,前方袭来的魔力,在一瞬间化成了无尽的哀怨,却被邪收了回去,我知道那是邪在哀伤,因为我在最后一刻,选择了保护襄。 来不及多做思考,我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突然袭上我的前胸,噬骨的痛感凌迟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下意识往胸口看去,只见左前胸竟凭空多了一道裂痕,刺眼的鲜红不断从裂痕里奔涌而出。 在邪收起魔气的最后一秒,一道冷冽的魔气还是将我击中。 身体不由自主的下坠,胸口好似断裂开来,一阵排山倒海的痛猛烈的冲来,是刺入骨髓的强烈,更带着彻骨的忧伤,让我觉得自己的心肺,好像要炸裂开来。 “芯儿——”耳边传来襄逸凄厉的嘶喊声,他蓦地停止了手中的抵抗,收起掌气和力道,接住我欲倒地的身躯。 我面色苍白,血水从喉咙里翻涌上来,满口的血腥,我拼命的忍耐着,嘴巴死死的抿住,不让鲜血外泄,只是胸口的疼痛,撕心裂肺,让我几乎不能呼吸,也许就这样死了,就可以一了白了,也许我的离开,才能结束一切。 闭眼前的最后一秒,我仍旧将哀怨幽深的目光望向殷邪,希望我的离去,能唤醒他一点的理智,不要再被魔性蒙蔽了理智。 邪当即呆愣在当场,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心中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为了襄,她竟然会挺身上前挡下他的攻击。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人儿,用血肉之躯,挡下了他凶狠的攻击,却抽搐的倒在了地上。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太快,快的连他都来不及阻止,来不及反应,更没来得及将魔气全数收回,她已倒在了血泊中,灵魂仿佛跟着她的离去而抽离。 殷邪的眼眸中泛起了赤红的血色,浓郁似血,身体徒然震了一下,似恢复了些许的理智。心疼如毒蛇般缠绕过来,他的心,被绞碎、撕裂,似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他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 只是襄,却比他早一步,他接住我倒地的身躯,小心翼翼的将我拥进怀里,挥掌将真气输到我的体内,然后,迅速点上穴道给我止血,手牢牢的按住我的伤口,只是血仍旧从指缝中渗了出来,汹涌不止。 襄痛心疾首的拥住我,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似悲痛的呢喃道:“芯儿,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为我挡下魔气?” 我虚弱的睁开眼,胸口的疼痛让我心颤,不想让他担心,我勉强自己对他笑笑,低声道:“襄,我来到东陨国,每一次有危险,你都会第一个出手相救,就让我也救你一次,这样我的心或多或少才能好过一点。” 襄眸色幽暗,泪水奔涌流下,摇头哽咽道:“我不需要还我人情,我只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眼角噙着泪水,眸中闪过一丝懊恼,气若游丝的说道:“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得你既染上寒毒,还身负重伤,我对不起你。” 襄伸出手指,轻抚上我的嘴唇,苦笑道:“芯儿,不要道歉,我庆幸有这个机会,能为你做出牺牲,让你把我放在心里,永远记得我。” 我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感激,深深的看着他,抱歉的说,“对不起,襄,即使邪遁入魔道,我还是不忍心杀了他,不过我会选择和你一起死。” 我转头看向迎面而来的邪,他的神情变得万分的痛苦,纠结的血眸似乎变的明亮的很多,看来他是恢复了些许的意识,我庆幸自己的牺牲,总算没有白费。 “邪,不要再杀戮了,清醒过来吧。”我怔怔的看着他,心中复杂无比,近似哀伤的嘶唤道。 邪迅速来到我身边,猛然跪倒在我跟前,手颤抖的抚上我的脸颊,用嘶哑的声音哀叫道:“芯儿,我的芯儿……” 一种强烈的痛苦,像火焰一样在瞬间焚烧起来,猛烈的撞击着他的骨髓,仿佛要把他的灵魂都焚成的灰烬,痛的快要死去。 我的眸中流转着朦胧的水色,一滴一滴的滚落在他的手掌上,我紧蹙着眉头,勉强自己发出微弱的声音,“邪,我要走了,你快点醒来吧,醒来送我最后一程。” 邪痛苦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双眸空洞到绝望的黑暗,他眼神没有焦距,如同失去心智,心底最深处的那抹深深的牵挂,正逐渐剥离他而去。 蓦地,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血眸迷乱,似失了理智,用力的紧紧拥住我,狂乱的吼道:“我不会让你走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我,永远都不许。” 说完,他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裂痕,腥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臂膀,肆意的流淌下来,他眉头没有皱一下,将手臂放在我头的上方,让自己的鲜血一滴滴的滴落至我的嘴里。 我下意识的闪躲,面色苍白,不安的叫道:“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我不要喝你的血。” 邪眼眸恍然清明,他执拗的紧锢住我的身体,不让我乱动,再掰住我的后脑,让他的血一滴滴的流到我的嘴里。 我拼命的想要挣扎,心里莫名的恐惧感让我心颤不已,他这是要做什么?要用他的命来救我吗?不,我不允许。 “襄,快阻止他,快阻止。”我求助的眼神连忙瞥向襄,嘶哑着嗓音,惊喊道。 可令我更加惊惧的是,襄亦拨开了衣袖,同样划开了手臂,将他的血一点点的融入我的体内。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放开我,我不要你们救。”我心下一怔,连忙死命的挣扎着,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恢复了很多,胸口的刺痛感已不在。 襄目光幽深的看着我,唇角浮现淡淡的笑,掩饰心中的苦涩,低声解释道:“芯儿,我们的血能助你愈合伤口,修复你的灵魂,你会没事的。” 我眨眨双眸,似不解的看向他们,却发现他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眸中的隐忍也越来越明显,甚至还夹杂了一丝的痛楚。 “不要,告诉我,这样做,你们会有什么后果?你们会不会有事?”我全力的推开他们,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哭诉着摇头道。 刚才耗费真气的殊死一战,现在又用血来救我,他们此时的身体已经有些瘫软,钳固我的身体不在坚固,我的力道已经能推开他们,他们略显疲惫的倒在地上。 “你们,你们怎么了?”我慌乱的看向他们,惊骇的大声问道。 襄眼波闪动,淡淡一笑,道:“芯儿,别担心,我们没事,只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心调养即可恢复,倒是你身体还未痊愈,还需要武和玉的血,合我们四人之力,才能救你。” “恐怕等不到他们来,我就要送你们全部归西。”一道怨毒的嗓音突然响起,带着令人发指的阴寒,直逼向我们。 倒地的鬼翼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来,目光邪恶阴森的盯这我们,嘴角勾起一抹怨怼的冷笑。 幕后黑后 我下意识的起身,挡在襄和邪的前面,警惕的看着鬼翼,怒喝道:“你想干什么?我不允许你伤害他们。” 鬼翼剑眉微挑,眼神阴郁,冷笑道:“干什么?真是上天有眼,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不仅能为芙蓉报仇,还能替义父达成心愿,一次消灭他们俩个。” 我心下一凛,止不住寒气上涌,不安的质问:“义父?你究竟是什么人?” 鬼翼黑眸紧眯,冷冷一笑,道:“我身为黑暗组织的暗冥使,就是要趁这次龙脉开启的机会,替义父除去他们四人,现在他们俩为了你身负重伤,我就借此机会先除去他们俩。你不用担心,我还要靠你来对付冥王妖帝,所以你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我眸中闪动着愤怒的火焰,双拳紧撺,冷斥道:“卑鄙!” 鬼翼面容徒然阴沉,他愤怒的瞪着我,不屑道:“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根本不重要。” 说完,将紧贴于身侧的宝剑拔出,刀光剑影在凌空中挥舞,一时间,冷冽的寒光划过,犹如江河奔海之势,汹涌的向我袭来。 我来不及反应,一时间,竟僵滞的定格在那里,眼看着剑锋已凌迟至我的喉颈要害处几许,迅捷异常。 “芯儿,小心!”邪一个飞身挡在我面前,摒气将黑魔之气聚集于手掌,以魔气推挡住对方凛冽的剑锋,紧接着,手腕运气压住剑锋一移,将剑反向往鬼翼身上击去。 鬼翼眸色一紧,连忙一个凌空翻身,跃过袭来的剑锋,心下却不由的紧张害怕起来,未想到邪魔虽耗费了真气,负有重伤,挥来的剑势还如此的凶狠伤人,看来要对付他,并不容易。 他目光犀利的紧盯邪,眼中布满了火红的血丝,神情几近癫狂的吼道:“邪魔,今天就算是跟你同归于尽,我也一定要和你决一死战!”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也是他最后一线希望,趁现在邪魔负伤,他还有机会亲手杀死他,为心爱的女子报仇,若是错失了此次机会,等下次要取邪魔的命,恐怕难上加难了。 所以,即便是死,他也要拼命一试。 邪目光阴冷,轻蔑的瞥了鬼翼一眼,寒声道:“不自量力!” 黑色的衣袖一挥,俊挺的身影迎风而立,王者的霸气尽显。神情邪肆的冷睨着鬼翼,眸底升腾起肃杀的血雾,渐渐聚拢,直至迸射出一团火球。 与此同时,他聚集黑色的魔气于掌心,运气丹田,手臂一伸缩,魔气如行云流水,万众聚拢于一势,呈波状向鬼翼击去,凌厉无比。 鬼翼猝不及防的被这冷冽强劲的气势所伤,身子止不住的后退,然而这股魔气却步步紧逼,未有任何收回的意思,他集中生智运气于宝剑,以剑鞘暂时抵挡住这猛烈的攻势。 随着魔气的不断涌进,鬼翼的抵挡显然有些吃力,他额际隐隐的渗出冷汗,胸口痛的好像要震裂开来,手中的动作变的有些迟钝,他只能咬牙忍耐。 邪加紧力道,拼力打出全部的魔气,势必要置鬼翼于死地。 襄见状,似察觉出邪的意图,随即抽身从后背渡掌气给邪,与邪一起向鬼翼发起这致命的最后一击。 二人的力道如火剑一般,呼啸强劲,铿锵有力,鬼翼有限的功力根本无法抵挡,他身子猝然被震飞,重重摔落在地上,然而,攻势却没有停止,杀气凝重的气流如排山倒海的气势压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衣蒙面身影,突然从天而降,他单手将鬼翼的身子捞走,再反手向襄和邪挥去一掌,不仅轻松的躲过邪和襄联手的攻击,还还以强劲的反击。 邪和襄竟招架不住,身体出乎意料的后退几步,呕出一潭鲜血出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襄眯起黑眸,神色凛然的看向来人,怔怔的问道。 此人能够轻易的抵挡住他和邪魔二人的联手攻势,只是随意的一掌,他们都险些接不住,即便他们没有消耗真气,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天地间,能有此种本事的根本没有几人,他究竟是谁? 黑衣人剑眉轻挑,目光冰冷如寒潭,勾唇嘲弄道:“降神,未想到多年不见,你也学会偷袭,难不成是在尘世间呆久了,泯灭了你飘逸出尘的气质?” 襄瞪大双眼,手颤抖的指向来人,眸中闪过惊惧的不安,“你……你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我的心亦是一颤,抬眸惊颤的看向黑衣人,他不就是那个劫走念芯?要挟我扶持大皇子登位,还要我查访龙脉事的人吗? 没有想到他的武功竟如此之高,远在襄和邪之上,襄不安的表情,不也是证实了我的想法,这个人来着不善,很有可能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主人,要怎么处置他们?”鬼翼得意的冷睨我们一眼,似抓住什么保证似的,兴奋的跑到黑衣人身边,拱手问道。 黑衣人面色阴森,冷眼扫过我们一眼,沉声吩咐道:“全部带走。” “不准伤害芯儿!”邪下意识将我护在怀里,眸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寒光,冷声喝斥道。 说完,他与襄相视一眼,将我护在中间,蓦地运功,我们周围突然出现一层强大的保护膜,将我们紧紧的保护起来。 “芯儿,乖,闭上眼!”邪揽住我的腰,伸手轻盖上我的双眼,语气温柔的轻哄道。 回头看向黑衣人,眸子瞬间染上了血雾,宛如想打开杀戒,厉声道:“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带走她。” 襄神情冷冽,白衣飞扬,青丝随风翻飞,周身散发出阴寒的气息,挑眉怒斥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要从我身边带走芯儿,绝对不可能!” 两个男人毫不示弱的目光冷冷的凌迟着黑衣人,在空气中迸射出阵阵火花。 “哈哈哈——”黑衣人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高昂又激狂,比利剑还要锐利,震彻了整个云霄。 “你们就这么肯定她不会跟我走?”黑衣人眸色深邃幽暗,嘴角边挂着一抹冷笑。 我不屑的撇撇嘴,眸中闪动着愤怒的寒光,凝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我们跟你走?” 鬼翼阴森的冷笑,藐视的看了我一眼,狂妄道:“我主人可是凌驾于四界之上的黑暗之王,暗黑组织的主人,别说这里只有邪魔和降神,就算四界之王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们不乖乖的跟我们走,就留下首级吧。” 我好笑的捂着嘴,睫羽轻颤,薄唇相讥道:“凌驾于四界之上?就是四界之中都没有你的位置咯?” “你——”鬼翼气结,面色一阵红白,眸中迸射出的怒气,似要将我生吞活剥。 黑衣人亦不悦的揪起眉心,眸底透出冷冽的寒气,像似被说中伤心处一样,眸光慢慢的变的幽暗深沉,“丫头,休得张狂,如果你想见到你表哥的话,就叫他们带上你跟我走,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到他。” 我面色一怔,嘴角的笑,僵滞成一条直线,眨眨双眸,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我表哥在你手上?” “想要见他就跟我来。”黑衣人薄唇轻勾,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抓起鬼翼,转身飞跃而去。 我慌忙的向他摆手,却只能捕捉到他的一个背影,有些低落的呢喃道:“哎,喂,我还没问完呢?就这样走了,怎么这么没礼貌?” 好不容易有了表哥的下落,就这样消失了,只是要见表哥,真的要去找他吗? 襄眸光幽暗,轻抚上我的肩头,柔声安慰道:“芯儿,别担心,你表哥会没事的。” 我了然的点点头,回以淡笑,眸子里还是溢满了不安,忍不住凝声问道:“襄,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和你们有恩怨吗?为什么我感觉他好像很憎恶你们似的?” 襄面色凝重,表情严肃到极点,幽幽叹了口气,半响,才用沉重的口吻说道:“他就是暗黑组织的主人——暗黑天,三千年前他趁着四界大乱之际,勾结魔尊欲吞灭四界,统一天下,只是阴谋被揭穿,他被打的形神俱散,未想到三千年后,他竟然会卷土重来,看来一场浩劫不可避免了。” 我拧紧眉心,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不安的问道:“既然他已经形神俱散,为什么又可以重新出现在人间,而且我看他的功力,似乎在你们之上?” 襄眸波颤动,脸上浮现出深刻的忧虑,正色道:“天地间万事万物瞬息万变,在每次变化的那一刹那,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剧变。四界的一切皆是如此,按照此规律维系着四界的平衡。每隔三千年,四界都会发生一次剧变,以天空中出现的黑狼星为预兆,黑狼星一现,四界必有大事发生。” 邪面色幽深,复杂的凝视着我,继续道:“三千年前,黑狼星乍现,暗黑阻止撅起,我们四人被打入轮回隧道,等待着三千年后的觉醒,暗黑组织的势力,最后也被遏制,暗黑天形神俱散,但是只要黑狼星一出现,他的元神就会自行修复,再次重现人间,和我们争夺四界之位,可以说是一场浩劫,也可以看成是天地间对我们能否胜任一界之主的一场考验。” 襄神情凛然,认真的看着我,感叹道:“所以除去他,不仅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受生灵涂炭,更是我们身为四界之主的使命和责任。芯儿,我们必须离开。” 我面色煞白,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连忙摇头道:“你们要去找他?不可以,你们身上还有伤,还没有恢复法力,怎么可以冒然去送死?” 邪修眉蹙起,眸中掠过一道复杂之色,语气无比坚定,“如果我们不去的话,他会来找你的,所以我们必须去引开他。” 我心下一怔,皱了皱眉,不解的问:“找我?为什么?” 襄嘴角轻抿,微微凝眸,沉声说道:“因为冰蓝之心在你的体内,只有得到冰蓝之心,才能真正得到统治一切的可怕力量。” 我紧咬着下唇,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害怕,蓦地,小手抓起邪和襄的衣袖,摇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让你们为了我,去送死!” 邪轻抚上我的脸颊,眼中流露出不舍与留恋,轻声哄道:“芯儿,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们跟他的这一战也不可避免。” 我眼角噙着泪水,死死的抱住邪,试图劝说他,“如果一定要打的话,可以等你们伤好了再打啊,现在去不就是送死吗?我不要你死。” 邪轻柔的为我拭去泪水,心里涌起一阵心疼,将我揽入怀中,低声道:“芯儿,来不及了,若是等我们觉醒,他的力量就会随之变的更强,到时候要对付他就更难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那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哦,我会等你的。”我倚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看出他眼中的坚定,即使心中再是不舍,我也不好阻止,只能选择支持他,祈祷上天能平安将他送还到我身边。 襄深深看着我和邪,眸中一抹深刻的伤痛,一闪而过,勉强挤出一抹淡笑,担忧的嘱咐道:“芯儿,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你就在我们设的结界里,千万不要离开。” 我拭去眼角的泪珠,看着他们,笃定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们放心的去吧。” 以吻定情 幽静的夜里,一轮残月高悬于夜空,窗外寒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吹得我心颤发麻。 竹屋内,我安静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的呆望向屋顶,襄和邪走了,留下几名亲信的护卫在屋外守着我,整个竹屋被他们设下了结界,外人根本不能靠近半分。 淡淡的花香在清风中飞扬,透过窗台吹进我的鼻息之中,我只感到一阵心旷神怡,不知不觉中,竟随着这抹清香,渐渐的进入了睡梦中。 战火燃烧,哀鸿遍野,死寂的喧嚣声充斥着整个大地。 在无休止的杀戮中,一抹云般缥缈的白衣,一袭漆黑闪亮的铠甲,傲然孤立于天地之间,如一位不可侵犯的王者,又像是百战不殆的战神,周围聚拢起一股强劲凛冽的气息。 一场暴风骤雨,似乎正在向四周酝酿。 迎面而来的一团汹涌奔腾的暗火,穿梭于混沌的四界空间,赫然降落在他们的面前。霎时间,狂风大作,狂沙席卷着无数烈焰,飞旋燃烧,所到之处哀嚎冲天,夹杂着生命消逝的凄厉声。 “哈哈哈,邪魔、降神,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暗黑天飞身而至,眸中散发出阴森的寒意,咬牙切齿的冷笑道。 黑色铠甲的男子脸上闪过肃杀的冷意,周围隐隐发出妖邪的魔光,黑衣在风中劲舞,原本俊美邪肆的脸盘,刹那间变的冷若冰霜,铺天盖地魔气狂乱的在寒风中呼啸。 白衣如天神般俊美的男子,脸色愈发冷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温润的眸光变的幽暗深沉,隐隐闪动着让人心惊的波涛。 殷邪冷哼一声,神情在瞬间震怒无比,怒斥道:“你的元神还尚为幻化成形,现在就凭你也想取我的性命,你的口气未免太过狂妄,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 暗黑天不屑的勾唇,眼神如冰冷的死寂,狂妄的冷笑道:“就算我元神尚未恢复,你们也身负重伤,刚才还未了那个女人消耗了不少内力,难道你们以为在此种情况下,你们还会是我的对手?” 襄面色冷凝,幽深的眸子中闪过寒星般的火花,不怒而威的回答道:“能不能过也要试过才知道!” 话落,他将全身的内力收拢于两掌之间,掌心聚集于胸口,慢慢凝结成一个巨大的通透的水球,水球外围锋锐的冰雾缭绕,它向四周散发出的冷冽气势,仿佛可以令天地万物顷刻间变色。 他仰天嗷吼一声,手指聚集掌力,将水球和盘托起,用尽全身的内力,拼命将水球向暗黑天翻滚着迸射而出。 与此同时,殷邪运气凝如脚下,整个身子凌空,黑衣长发在风中狂傲的飞扬着,魔气诡异的跳动着,黑色汹涌的波浪在手中被抬起,邪魅而又让人不寒而栗。 只听“嗖”的一声,黑色的魔气以雷霆万钧之势迸射而出,迅速追赶上前方炫舞的水球,交织萦绕,光闪如虹,既飘逸又沉重,相互碰撞的瞬间,火花迸射,铿锵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天际。 暗黑天眸光犀利如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闭眼默念几声,身形翻转,背脊上徒然出现一挑金红色的烈焰火龙,席卷起周遭所有的赤源之气,以火一般的速度,正面迎上水球猛烈的攻势。 水火相溅,气势澎湃,天地间仿佛笼罩上一曾灰际的白雾,熊熊的烈火龙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水球,奔涌着如一把锋利的剑刃,直射前方。 随着水球的破裂,襄身上那银白色的冰片开始破裂挥散,身体猝不及防的被震飞,随风飘去,那白衣音容,也越发的缥缈。 与此同时的一瞬,火龙汹涌的气势锐不可当,冰冷锐利的金光无情的披向殷邪,火龙长驱直入,直直的刺穿了邪的身体,没有一丝的停滞,却凌厉至极,血溅当场,万物皆空。 “不要,邪……”我猛的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湿透,面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 抬头望着眼前清冷的月光,顿时清醒过来。原来只是我的一个噩梦,只是这个梦却是这般的真实,凝眸望向那皎洁的月光,心里乱作一团,整个脑海里还浮现着梦中火龙刺穿邪的画面。 这样真实的梦境是代表了什么吗?难道邪真的出了事?不,他不可以有事,他答应我要回来和我一起的,他不可以食言。 “芯儿,你醒了?”闻声,娘突然推门而入,紧握着我的手,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我唇边,轻柔着嗓音低声问道。 我神情有些麻木,侧过头,愣愣的看着娘,无措的哭诉道:“我刚才看到邪被杀死了,他就那么清晰的死在我面前,娘我好怕。” “芯儿,别害怕,那都是梦,没事的。”娘心疼的轻抚上我的背,轻声安抚道。 “嗯。”我点点头,接过娘递给我的热茶,轻喝一口。 由于喝的太急,发出一阵呛咳,平复过后,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我感到迷茫,惊讶的问道:“娘,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应该在竹屋里吗?周围还有邪和襄设下的结界,按理说娘没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啊。 娘神情复杂的看着我,面色紧张焦虑,正色道:“芯儿,冥帝已经开启龙脉,而且他正打算把自己的心神葬入龙头,打开冥界永不衰落的力量一统四界,你必须要去阻止他。” 我有一丝的怔仲,不解道:“我?我可以吗?邪和襄呢?” 娘面色冷凝,眸光幽暗的望向远方,严肃道:“邪和襄为你设下的结界已经虚弱,周围保护你的亲信侍卫身体也开始涣散,我才有机会进竹屋将你带来这。” 我心下一沉,连忙紧张的问:“娘,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已经出了事?” 娘眉头紧皱,脸上流露出纠结的表情,认真的说:“他们的力量应该是被牵制了,但是应该还没有性命危险,你不用担心。只是现在降神不在,阻止冥帝称霸四界的任务就交托在你身上了。” 我眸子微微一怔,思绪百转千回,凝声问道:“娘,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吗?为什么每一次有大事发生,你都会特别关心,而且你似乎知道很多?” 娘深深看着我,半响,终于启齿道:“其实我不仅是你的奶娘,也是天庭派下凡间助降神消灭黑暗势力的神仙,天庭之所以将降神贬下凡间,一是为了惩罚他私自放走你,更是让他暗中查访龙脉的下落,他必须要第一个开启龙脉,呼唤出天界的力量,将凌驾于其他三界之上,这样才能维持四界的平衡,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责任。” 我眉心紧锁,眼中闪过一道担忧,“可是龙脉已经被冥帝开启了,那样的话襄岂不是不能完成使命?” 娘脸色骤然暗沉,语气变的忧郁急切,“龙脉虽然开启,四界力量并没有尘封,若是让冥帝葬入龙头,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你身为天界的一份子,又是玉帝的女儿,自应当替襄完成使命,拯救天下苍生,绝不能让冥帝称霸四界。”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阻止他呢?恐怕他也未必会听我的吧?”我微微皱眉,僵滞的笑凝固在嘴角,上一次我的花轿被邪劫走,让武在四界众人面前蒙羞,以他的个性应该是不会原谅我了,此生我们注定是仇敌。 娘眸光凝聚,一道肃杀的精光闪过,冷冷道:“你找机会亲近他,然后杀了他。” “啊?”我浑身一怔,全身都僵硬起来,虽然我不喜欢武,但是要我去杀一个钟情于自己的男人,我实在是感到为难,至少我不希望利用他对我的感情,那样我会看不起自己。 娘眯起双眸,阴寒着嗓音问道:“怎么,难道你下不了手吗?” 我连忙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解释道:“当然不是,只是我听说好像第一个开启龙脉的人,会很快猝死,那样的话武反正命不久已,也威胁不到我们啊。” 娘拧紧眉,惊诧道:“有这回事?你听谁说的?” 我抬眸直视娘,认真的回答道:“暗黑组织的主人暗黑天。” 娘面色骤然暗沉,脸色变的更加复杂阴郁起来,仰起头刚想跟我在说些什么,只听天空中猛然传来一阵“轰隆”的巨响声,寒风呼啸,雾霭深深,天地间笼罩在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下。 我凝眸望向窗外,风云变化的天色让我不禁胆颤,眸中浮现出一抹深刻的担忧,不安的问道:“娘,出什么事了?” 娘面色凝重,冷冽的眸波流转,忧虑的启齿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冥帝现在欲将心神葬入龙脉。” 我心徒然一冷,身子不由的战栗一下,惊叫道:“啊?那要怎么办?” 娘眉间浮现褶皱,深思片刻,决定道:“不论如何,我们得立刻赶过去。” “恩,好。”我连忙点头,眼中的不安愈深了,此时我似乎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担心冥帝会称霸四界,还是武因为这样而受到连累? 我跟随娘飞身至东陨国的皇宫,顺着密室里的小道,来到的聂武欲将心神葬入龙脉之处。 “冥帝,你想干什么?”娘怒目而视,眸中寒光闪烁,冷喝道。 武转头,眼神复杂深邃的看了我一眼,与娘对视,语气凛厉,“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只要我把这个心神葬进去,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了。” 说完,运气于丹田,耗尽全身的真气,从嘴里吐出一个紫色的心神小球,托在手中,表情振奋的看着眼下的龙脉,带着一丝期盼。 我眸光潋滟,焦急的赶到他身边,摇头劝道:“不可以,武,你不可以这样做!” 聂武神情癫狂,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透着绝望的悲伤:“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等到我将心神葬入龙脉之后,整个天下就是我的了,包括你,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我心下一惊,从未见过他如此绝望的眼神,那痛苦的没有焦距的双眸,黯淡无光,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满是黑蒙蒙的压抑感,空洞的让人心碎。 他这样的神情让我很难受,心里忍不住自责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上次婚礼我的离开,一连数月都音讯全无,他也不会变的这般患得患失,几乎是不要生命,也要和我在一起。 我眸光如炬,紧紧的揪起他的衣袖,怒喝道:“你疯了吗?为了得到我,连命也不要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将心神葬入龙脉的话,你会死的!” 聂武目光赤焰如火,沙哑低沉的嗓音坚定无比,毫不犹豫的吼道:“如果我活着,却不能拥有你,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我情愿选择死亡,哪怕只能换回一天能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也心满意足。” 他是真的很爱她,真的很想跟她在一起,如果能有她相伴,就算是短暂的一瞬,他也会幸福的几近死去,所以就算是倾尽所有,他也要和她在一起。 几个月没有见,她变的更加落落大方,淡雅脱俗,无论是气质跟容貌,都变的更加成熟完美,也更让他心动。只是她看他的眼神,仍然没有变,四目相对,她的眼里除了惊诧,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 他的心被狠狠的揪起,如被千万的冰刀凌剐,痛彻心扉。 这也更坚定了他要葬入龙脉的决心,既然此生不可能得到她的爱,不如用余下来的时光和她在一起,他只希望他最后的一段路有她陪伴,仅此而已,因为他已经试着在慢慢的放手。 他的话语让我的心猛的一颤,我拧紧眉,目光变的深邃复杂,故意激怒他,“你不要这般的执迷不悟好不好?就算你为了我真的这么做,我也不会有一点感动,一点都不会有,你觉得这样做还值得吗?” 聂武黑眸紧眯,阴沉的脸庞,透着张狂和跋扈,沉声道:“值不值得由我决定,我觉得值得就可以了。只要能唤回你陪我多一天,就算要死,我也无怨无悔。” “你这个傻瓜!”我气愤的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眼角噙着泪水,怨怒的吼道:“你就是想我难受,想我一辈子活在对你的愧疚中对不对?” “芯儿,我——”武十分不解的看着我此时激动的反应,那晶莹的泪珠却紧紧的牵动着他的心,他终究是太爱我,我的一个过激的举动,他都会不忍心,语气顷刻间软了下来,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的坚定。 娘见状,连忙飞至我身边,暗自将一把锋利的小刀递到我的手中,俯耳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芯儿,趁他现在对你没有防备,杀了他!” “娘——”我转头震惊的看向娘,眸中闪过不解,低声哀求道:“娘,让我劝劝他吧,如果不行,再另做打算。” 娘面色忧虑,目光紧张的看着我,摇头道:“芯儿,来不及了,他已经将心神逼出,葬入龙脉只是一念之间的事,稍有差池,天下尽毁灭,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我眉心蹙起,眸色幽深而坚定,认真的乞求道:“娘,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说完,不待娘做出反应,我便倾身走进武,深深凝视着他,直到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和视线,我才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武和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举动。 踮起脚尖,双手勾上他的脖颈,主动送上红唇,动作有些生涩的吻着武。 爱成往事 “芯儿——”聂武下意识抱紧我,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喉间发出愉悦的声音,我的主动和温柔,让他好激动。 我柔美的唇瓣,带着淡淡的沁香,轻吻着他的唇瓣,双颊绯红,媚眼如丝,撩人心魂。 聂武再也忍不住,他的手掌揽上我的腰肢,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霸道的吻住我的唇,眼中毫不掩饰其中蕴含的旖旎欲望。 我仍他搂着自己,没有挣扎,也没有过多的回应,眯眼见他眼中越来越迷离,越来越深陷这个吻中,我知道时机成熟了。 单手反握住他托住心神的右手,欲趁他不备,将心神夺过来。 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降下一抹黑色的身影,我眼角竟在不经意中瞥见,仅仅只是一眼,却足以让我万劫不复。 我猛然推开武,秀美的脸上潮红一片,垂下眼帘,不敢去看邪的眼。 “芯儿?”武似不解我的举动,有一瞬的微愣,在看清身后的来人后,俊脸蓦地一沉,深深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几近哀怨道:“原来是他来了!” 我被他那哀伤幽怨的眼神,看得莫名的惊慌,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吐出一个单音:“武——” 武眸色幽暗,愤然甩开我的手,冷冷的提醒道:“你想安慰的人,似乎在那边。” 他不想这样对她,更不忍心跟她发火,可是,在他发现她看邪的眼神和看他的分明是不一样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输了,永远的输了。他不想让她为难,唯有选择冷漠,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忧伤和痛苦。 “芯儿,到我身边来。”邪向我伸出了双臂,眸中闪过痛苦的神色,却极力压制着澎湃的情绪,对我微笑道。 “哦。”我点点头,有一瞬的犹豫,若有深意的看了武一眼,终究还是挪步走向邪。 我犹豫,是因为我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明显的告诉武,我没有选择他。我知道他是真心爱我的,所以我想留下这最后的自尊给他。 可是,若是我不过去,无疑受伤害的就会是邪,本来刚才的那一吻,我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如果再不过去他身边的话,我担心他体内的魔性会不可抑制的爆发起来。 所以尽管纠结,权衡利弊之下,我终究还是选择,走向我心爱的男人。武对我的感情,这一生,我是注定要辜负了。 邪看著我一步步向他走来,不禁松了口气,轻轻的将我揽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芯儿,谢谢你。”他知道,她已经选择了他。 我暗淡的摇头,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努力让自己露出轻松的笑脸,凝声问道:“邪,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去找暗黑天了吗?” 就在这时,我们的身边,突然有一道急风划过,伴随着一阵阴冷的暮霭,我的身体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速度之快,就连邪也来不及阻止,我更是来不及反应。 黑暗天目光冷冽,单手掐住我的咽喉,冷冷的威胁道:“你们俩听着,若是想要他活命,就把你们的心神立刻葬入龙脉!” “黑暗天,放开她!”邪跟武眸中迸射出愤怒的火光,肃杀的寒气向四周蔓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怒吼道。 “想要她活命,就找我的话去做!”暗黑天狠眯双眸,手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勾唇冷喝道。 邪脸色阴沉紧硼,眸中愤怒的似要喷出火来,厉声道:“暗黑天,你若是敢伤害她,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暗黑天不屑的冷哼一声,眸中流动着森寒的精光,他愤怒的举起剑,在我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邪恶的冷笑道:“哼,是吗?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要我怎么个生不如死?” “芯儿——”武心疼的拧紧眉,握紧拳头,低声凄喊,眼中迸射出绝顶的寒气,“暗黑天,你竟敢伤害芯儿?” 暗黑天丝毫不将武跟邪的愤怒放在眼里,冷冷的打断武的话,寒声问道:“废话少说,你们俩是做还是不做?” 我紧咬着唇,强忍着喉咙焚烧的痛感,忍不住问道:“等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娘面色冷凝,神色极为不安,焦急的向我喊道:“芯儿,暗黑天现在只是一个幻影,若是邪魔和冥帝的心神都葬入龙脉,黑暗力量都会达到鼎盛,到时候他就会真正的现身于世,谁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了。” 我心下一凛,立刻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是有多严重。暗黑天利用我来要挟他们,武和邪必定会有所动摇,若是他们真的为了我而交出心神,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紧紧皱着眉,瞳眸中溢满了坚决,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听他的,你们快走,不要管我,若是你们交出了心神,他显出真身,我们同样也是要死!” 黑暗天脸色骤然一沉,凶神恶煞的怒视着我,狠戾的吼道:“贱人,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武和邪眼赤欲裂,愤怒的目光几乎要把暗黑天生吞活剥了,只是为了芯儿的安全,他们偏偏不能轻举妄动,全身的肌肉绷紧,咬紧牙关,周身散发出阴森的寒气,让四周的空气,都冷凝了起来。 他们不是不想救芯儿,只是眼下的形势紧迫,天下的命运系于他们的一念之间,若是答应了暗黑天,交出心神,恐怕天下从此大乱,他们不想成为千古罪人,身为一界之王,他们有他们的责任。 可是若是不交出心神,他心爱的女人就会立即丧命于当场,以暗黑天仇视报复的心里,一定会将芯儿打的形神俱灭,永生永世都无法再见到她了。 暗黑天冷冷的看着他们俩阴鸷却又不好发作的表情,心中无比畅快,剑眉微挑,声音冰冷的问道:“怎么样?你们决定了没有?” 武阴沉着脸,眼中流转着强劲的杀意,冷声质问道:“暗黑天,你究竟想要什么?暗黑组织介于四界之外,你并不受四界之王的束缚,难道这样还满足不了你?” 暗黑天神情震怒,语气无比张狂跋扈,“我要的称霸四界,让你们一个个对我俯首称臣,而不是和你们平起平坐,明白了吗?” 邪不屑的挑眉,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冷意:“就凭你?就算四界真的交给你掌管,你又有何能耐能管好?” 暗黑天目光一冷,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意,“哼,不需要你操心。看来你们俩是真的不在乎她,只关心你们一界之王的位置,既然如此,好,很好!” 眼神锐利的直瞪向我,愤怒的扬起手,在我的右脸上猛扇了一把巴掌,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子,清晰的显露在我的脸上,喉头一紧,不可遏止的呕出一潭血来。 “芯儿——”两人脸色骤变,目光惊恐万分,心差点停止了跳动,凄厉的嘶喊道。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咽下口中的腥浓,抬起头,勉强对他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示意他们宽心。在这个时候,我不该成为他们的负担。 殷邪再也无法忍受,眼中迸射出骇人的杀气,挥出掌气毫不留情的打向暗黑天,暗黑天迅速将我挡在他的面前,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 “怦”的一声,聂武扇刮驳回了殷邪的攻势,厉喝道:“你疯了,小心伤了芯儿!” 殷邪肝肠寸断,眉心皱成一团,愤怒的吼道:“那你说,要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折磨芯儿吗?” 暗黑天已然失去了耐性,阴毒的眸子一眯,大声道:“我数三下,你们若是再决定不了,我就立刻要了她的命。” “一、二、三……” 三字的声音未落,聂武和殷邪已经有了决定,他们纷纷将心神取出,用尽全身真气打入龙脉。就算要做千古罪人,他们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芯儿死去。 黑色的心神和紫色的心神迅速聚拢成一团,凝结成一个巨大的暗色火球,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袭遍整个龙脉,所到之处花草枯竭,山川滞流,万物凋零。 两个天地间最邪恶之王的心神,加上这龙脉的神力,这股力量足以摧毁一切。 一时间,天地风云变幻,魔气冲天,乌云笼罩住大地,电闪雷鸣,黑暗在顷刻间直压下来,四周陷入死寂的气氛,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飘然出尘的身影,宛如仙人一般的像这边飞来,淡淡朦胧的夜色,让他的五官变的模糊,只记得他嘴角的笑弧,让我蓦然联想到一个人——襄。 没有丝毫犹豫,也不待半分的停留,白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进了龙脉之中,迅速化成一团白色的冰晶,飞驰追赶着前方的暗色火球。 片刻之后,终于赶上前方的暗球,白冰与暗球同行,驰速向前,冰晶一点一点的渗入到暗球的体内,冰火碰撞,碰射出炽热的火花,在龙脉的最后一道防线,白色的冰晶还是突破了一切束缚,融进了暗色的球体内。 天空上,顿时浮云翻涌,露出了一抹白际,渐渐的黑暗散去,一片湛蓝的天际再次浮现,雨露初晴,大自然又恢复了以往的沉浸,一切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与此同时,暗黑天黑暗的身躯上,竟零星的出现了几个光亮的白点,白点越扩越大,逐渐向四周扩散,最后终于将他整个人吞灭。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夹杂着暗黑天不甘的怒吼声,骤然而逝。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让我几乎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呆愣了两秒钟,猛然抬起头来,心中的一个巨大的疑团,让我不由的拧紧眉,脱口问道:“刚才的那个白影,是襄吗?” 四周一片沉默,不论邪、武,还是娘,均哀叹的低下了头,眸中复杂的阴晦,凝结成一团愁云。 见他们均不开口,我心中更是焦急,不由的提高嗓音,再次追问道:“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襄?” 仍旧是沉默,气氛诡异的深沉,但我却从娘极力掩饰的面上,分明读出了一种心碎的情绪。心头猛的一颤,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了上来。 我暗暗咬牙,面色苍白如纸,强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一字一句的问:“刚才那个人,是死了吗?他是襄吗?” 依然沉默,只是他们纠结为难的表情,已经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想,但我依旧是不死心,我需要有人亲口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屏住呼吸,怀着一丝期盼的看向他们,焦急的喊道:“你们说话啊,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半响,邪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直视我的双眸,认真道:“芯儿,襄,他已经走了!” 羽化登仙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我拧紧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焦急的问。 邪顿了顿,目光幽暗深沉,艰难的启齿道:“芯儿,襄他已经离开了我们。” 我浑身一怔,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慌:“离开我们?他去哪了?” 娘眸色悠远,直视我的眼,认真的说:“芯儿,这一世,他已经死了。” 我大惊失色,泪水不可遏止的涌了出来,痛苦的摇头道:“死了?怎么可能?襄不是神仙吗?神仙怎么会死?娘,你在骗我对不对?” 娘神色清冷,脸上流露出一抹哀伤,怅然道:“襄虽然是天界的降神,可是天界的力量已被尘封,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他用自己的肉身心神遏止住强大的黑暗之气,已经形神俱灭了。” 我一阵惊呼,身体僵硬的如同一座雕像,凄然的喘息着:“什么?他真的死了?” 娘凄楚的一笑,眼中掠过一道无奈的情绪,轻柔的将我搂在怀里,劝慰道:“芯儿,我知道你一时间还难以接受,不过襄真的已经去了,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责任,他能为天下正道牺牲,你应该为他感到光荣!” 我猛的推开娘,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嘶喊着摇头道:“不,襄不可能死的,不会离开我的,你们在骗我,我不相信,我怎么都不相信!”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让我几乎无法承受。我强咬着颤抖着樱唇,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身后传来的叫喊声,我已经全然听不见,我只知道,我的世界已经天昏地暗。 心和灵魂,都被这彻骨的打击,深深的震撼住。四周的一切变的更加黑暗,像一个无尽的深渊,我虚弱抽搐的身体,万劫不复的坠落了下去。 痛苦的泪水,肆意的泛滥开来,每一滴眼泪,都是从心中流淌出来的血。 一段尘封了多年的心酸记忆,想恶魔般冲破了封印,带着无边的黑暗和无尽的痛苦,纷涌的席卷而来。 痛苦伴随着巨大的苦涩,三千年的等待和召唤,在刹那间苏醒。我停下脚步,双眼在空洞间,迷离了起来,仿佛没有焦距,如一具木偶一样,呆滞的站着,一动不动,不言不语。 脑海中,开始幻化出很多幻想…… “芯儿,不要伤心,不要流泪,我要永远看到你开心的笑颜,答应我,不要在让自己伤心了,好不好?” “芯儿,我爱你,很爱很爱,不输给他们任何一个人。” “芯儿,有我在,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芯儿,我只是将你送去人间,等一切平息之后,我会来找你的。” “芯儿,你要记得我,千万不可以忘记我哦。” “好,我永远都不忘记襄哥哥,襄哥哥也不可以忘记芯儿。”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芯儿的,永远永远。” 我只感到大脑一片混沌,耳中隐隐传来嗡嗡的轰鸣声,前世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席卷而来,那似远似近的画面,我和襄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清晰的闪过,灵魂仿佛已经被抽干了,脑海中全是襄的影像。 “我究竟是谁?”我眼神空洞,苍白的面色显示出极为不安的情绪,喃喃自语道。 好多的画面,无数幕情景,无不在清楚的提醒着我一个事实,我曾经深深的爱过襄,深深的将他放在我的心里,渴求的他的回来,期盼着能和他重逢。 只是为什么这一世,我会不记得他呢?为什么明明他一直在我身边,而我爱的人,始终都是邪,却没有给过他丝毫的爱意?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只要我有危险他就会第一个出现在我身边保护我?只要我不愿意他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他对我的爱,是那么的无私,那么的纯洁,似乎只要看到我的笑颜,他就能心安,就能开心,原来我跟他才是一对,是我忘记了他,是我背弃了我们之间爱的承诺。 “啊——”我紧紧的捂住头,痛苦的嘶喊着,内心陷入深深的自责和不安之中,为什么我会不记得他?为什么我会忘记他?我真是该死,如果我早一点记起来,那他是不是不会死了? 邪疾步追赶上我,伸手将我搂进怀里,温柔的安抚道:“芯儿,别怕,还有我在。” 我浑身一怔,抬起头,看了邪一眼,空洞的眼神徒然变的惊恐万分,猛的推开他,不断向后退,“不要过来,滚开!” 他的靠近,让我惊恐,内心更是慌乱不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前世的记忆,如噩梦般苏醒,我清楚的回忆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初是如何逼迫我嫁给他,又是如何施毒计将我和襄残忍的拆散了。那血腥的画面如同地狱的追魂者一般,凌迟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芯儿,你怎么了?”邪不解的靠近我,眸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急切的喊道。 我双眼赤红,紧咬着唇,心里一阵抽痛,颤抖着伸手指着他,眼神忧愤,“你是邪魔,我记起来了,是你拆散我跟襄的,是你害的,都是你!” 殷邪神色猛然一僵,喉咙像是被刀子卡住,眸中满是惊涛骇浪,似乎隐藏着一股无法去抗衡的痛苦与绝望,惊颤道:“芯儿,你都记起来了。” 我目光如炬,眼中迸发出令人恐惧的冷意:“说,你究竟对我使了什么妖法,让我爱上你?我爱的人不该是你,我是爱襄的,你为什么要害我?现在襄已经走了,我什么都没了,你满意了吧?” 邪身体猛然一斗,脸色苍白到极点。我抗拒的眼神,和冰冷的话语,像一把利剑,狠狠的刺中了他,伤口不断滴血,而是他却不想去包扎,任由那鲜红的血水,一滴滴四溅。 对她的质问,他不予置评,因为事实上,他确实有使手段,让命运重新来过。三千年前,他就是想赌一次,如果一切归零,芯儿不是从小和襄一起长大,而是同时遇见他们的话,她会不会爱的人是他? 邪暗自垂眸,掩去眸中一闪而去的水光,沙哑的诉说道:“你认为这世上能有什么妖法,会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 我心头一颤,乌黑的水眸中,溢满了极度的痛苦和失望,愤怒的仇视着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自愿爱上你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邪竭力控制住发抖的身体,急迫的晃动着我的双肩,撕裂的嗓音,带着万分的沉痛:“芯儿,襄他已经离开了,你对他的爱只不过是前世的事,这辈子你爱的人是我,是我你明白吗?” 我拼命的摇着头,泪流满面,嘶叫道:“不,我不相信,一定是你骗我的,我的头好痛,好痛。” 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安排?为什么要让我忘记襄却爱上了邪?前世的记忆不应该属于前世吗?为什么前世的情债要今生偿还?我究竟该如何选择? 邪他是邪魔,是他害的我跟襄分隔了三千年,我曾经发誓,如果我再遇见这个魔头,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可是,这一世的我,竟然爱上了他?仇人变成了爱人,我要以什么心态来面对他?又要如何去承受襄离去的打击跟痛苦? 殷邪沉痛无比的凝视着眼前的人儿,心痛的无以为复,他伸出手紧紧的将我搂进怀里,大声叫道:“芯儿,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脑中一片空白,前世的恨,今生的爱,全都汇集到此刻,让我的心几乎无法去承受。 我奋力的推开邪,挣脱开他的怀抱,双手捂住耳朵,厉声尖叫的向外面冲去。此刻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赶快逃离他。 天空中,不知何时,竟然飘落下银白的雪花。 我义无反顾的冲向雪中,任雪花溅落在自己的衣裙上,融化在我的心里,冰凉的泛起阵阵的涟漪。 我不断的向前跑,脑子里,交替的出现了好多画面。 有与邪相遇的一幕幕爱意,也有和襄相处的种种温馨,更有和玉愉快嬉戏的点滴,还有与武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仇。 这一刻,我猛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感情是如此的复杂,自己的存在似乎让很多人痛苦着,等待着,也在煎熬着,我不禁想要问苍天,爱情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是相爱的幸福?还是失爱的悲伤? 快乐是爱情?还是痛苦是爱情? 我不明白,也想不通,只觉得浑身冰凉,心痛的几乎要坠入到无边的黑暗中。 突然,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穿过大雪风飞的寒冷,将我紧紧的搂进了怀里。 我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泪眼婆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惊诧的喊出一个字:“襄?” 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他俊美无暇的面容上,让他的脸略显苍白,满头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漆黑如夜的瞳眸中,泛着如夜色一样深沉的光,嘴角扬起的弧度,透着几许凄凉和孤寂。 襄轻轻的揽我入怀,仿佛我是个易碎的珍宝,柔声责备道:“芯儿,外面凉,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瞪大美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可置信道:“襄,你不是已经?” 襄深情的凝视着我,轻抚上我的小脸,眸子一点点黯淡下来,“芯儿,我确实已经死了,但是我不放心你,所以用最后一口气,来跟你道别。” 我脸色瞬间苍白,泣不成声,哽咽道:“襄,你不是神仙吗?神仙是不会死的对不对?你怎么可以死!” 襄面色凝重,无奈的叹了口气,迫不得已道:“芯儿,你说的没错,神仙是不会死的,所以我没有死,只是我在人间的时间到了,我必须要重返天庭。” 我迅速拉起他的手,眼中带着深深的期盼,紧张的问:“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襄脸上露出一抹忧伤,眸中带着遗憾与悲痛,沙哑的诉说道:“芯儿,我真的很爱你,三千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也一刻没有停止找你。只是现实太过残酷,王母只给了我这么短的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我没有能让你重新爱上我,我就必须离开了。” 我微微一愣,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袖,像是要抓住最好一根稻草,欣喜道:“襄,我记起来了,前世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 襄眸中流光溢彩,脸上溢满了感动,晶莹的泪珠流淌下来,似感动似哀伤,“芯儿,谢谢你。” 我伸手为他拭去泪水,强压着心头的不安和害怕,怔怔的问:“所以,襄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我已经想起以前的事了,我们又能像以前那样开心的生活在一起了,是不是?” 襄眸色幽暗深邃,手抚上我的发丝,轻轻的磨蹭,他深深的叹息,闭上眼,下颚抵住我额际的头发,最终落下的表情,是深深的不舍与无奈,“芯儿,对不起!” 我垂下眼帘,眼泪疯狂的从眼里流出,深深的自责道:“襄,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真该死,竟然把你忘记了。” 襄看到我满脸的泪水,心头像针扎了一般的难受,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涌上心头,只是他们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她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终究不是他,虽然一开始师傅就提醒过他,要他不要苦苦追求这段没有结果的姻缘,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爱了,尽管结局是如此的凄凉。 襄用力深呼吸,痛苦并幸福的嘱咐我道:“芯儿,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生活,跟你心爱的男人一起幸福的生活着,我会在天上默默的祝福和保佑你们的。” 痛苦,是因为他即将离开自己的至爱,永生永世都不能再陪伴在她的身边。 幸福,是因为她终究还是没有忘记她,最后还是想起了他。 我眼中溢满了泪水,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低低的哀求道:“不要,襄,不要离开我。” 襄紧紧的搂住我,似要抓住这最后一刻的温存,抱歉的低语道:“芯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无力挽回什么,也不能再保护你了,以后你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时间到了,我真的要离开了。” 我死死的抱住他,用尽全身力气抱紧,哭泣的恳求:“襄,别离开我。”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我刚刚才记起襄,记起我们缠绵了几千年的爱情,为什么要在我刚要触碰到幸福的时候,却将我的爱人带离我而去?如果是这样,我情愿我永远都不要知道自己爱过这个男人,永远都不要知道。 “芯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太痛苦的话,请你忘记我。” 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残忍的事,她的痛苦,无处可避,她的泪水,奔涌不止。这让他又联想起三千年前他们分开的那一幕。不同的是,三千年前的那一刻,他承诺给她,会去找她,而此刻却更为残忍,因为今朝的分开就是永别了! 泪水已经哭干,我沉痛的盯着襄,坚定的说:“不会的,我再也不会忘记你,永远都不会。” 一种钻心的疼痛,在襄的心里弥漫开来,泪水已沾湿了他的衣襟。雪越下越大,席卷着狂风,满天的雪花飞舞,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襄捧起我的小脸,亲吻着我冰凉的唇瓣,眸中似乎有着千分留恋,万分不舍,“芯儿,能为我唱首歌吗?我想像以前一样听到你的歌声。” 生离死别 我不忍心拒绝,微笑着点点头,目光中确是一片蚀痛,依偎进他的怀里,勾起唇角,轻轻呤唱。 襄逸多想再看心爱的女人一眼,只是天空中霎时出现了一道白光,通往天庭的路已经被打开,不管他内心有多么的不情愿,他也必须要离去,离开他心爱的女人身边,去做那个没有感情的冷漠神仙。 或许这才是他们的路,也是他们千年纠葛情缘的最终结局。陪在她身边的男人,终究不是他,除了祝福和感激,他别无他求,只希望上天垂帘,能让芯儿尽快忘记他,忘记他们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幸福并快乐的重新生活下去。 一首伤感哀怨的歌曲终于唱完,我好想再跟襄多说几句话,可是,为什么我的头会这么晕呢?意识也开始涣散,我的神志变的越来越不清醒,眼前的景象也变的越来越模糊,我强咬住下唇,欲抵抗住这突然袭来的困意,只是我似乎太过疲惫,双眼终究是抵不过困意的侵蚀,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满天的雪花,像鹅毛般,轻盈飘逸,晶莹的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身上,为这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凄美婉约的画面,是那么的绝美苍凉,让人莫名的想要哭泣。 襄逸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深深凝视着我平静的睡眼,眼角的泪水不可遏止的奔涌而出,心,如同刀割似的剧痛,迅速蔓延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一点点、一寸寸,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芯儿,对不起,原谅我用迷心术将你催眠,因为我实在不忍心和你道别,如果你清醒着哀求我,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离别的眼泪一滴滴的流落在我的手背上,我似乎感到很不安,睡的极为不安心,好像生命中有很重要的东西会在我沉睡中,离我而去。 襄神情愈发的忧伤,眼神空洞的没有焦距,每呼吸一下,都能感觉到心底的刺痛,“芯儿,对不起,我无法兑现要陪你一生一世的承诺,答应我要幸福,永远的幸福,那样我才能走的安心,走的坚定!”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窒息的沉重,似乎上天也感受到了他爱情的悲伤,蓦地下起了小雨,雨水夹杂着雪花,冰凉刺骨,渗透到他的每一寸肌肤,只是他麻木的肢体,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直觉,肌肤上的寒冷,怎必得上心底的冰冷。 天若有情天亦老,上天再怜悯他,也只是下了小雨,来增添这离别的伤感。该离开的,终究是要离开,不论你如何的挣扎,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心,碎了,裂了。肢解成无数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摔在了地上,灵魂已经脱离了肢体,在一个虚无的地方,孤寂着,落寞着,那无止尽的泪水,再也用不出来。 因为,泪,已经哭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做神仙的代价,就是幸福将永远的离他而去。 俯下身,轻轻的亲吻了下我冰凉的面颊,眷恋的看了我最后一眼,深切的最后一眼,饱含了太多的情愫,携带者千年的爱恋,将所有的心痛、不舍、爱意、悲伤、遗憾,在合眼的瞬间,全部掩埋。 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已溢满了无比绚灿的坚毅,他突然松开了手,身体渐渐的远离,直至靠近了那打开天门,消失的不见踪影。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相随,永不离弃!” 终究是一句,再也无法兑现的承诺。 雪,还在下,越下越大,没有停歇;风,还在吹,越吹越勇,没有留情。 纷雪中,一名黑衣男子缓缓的靠进,将躺在地上的我抱起,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带着我飞驰离开。 魔界皇宫内。 华丽的水晶宫殿里,我平静的躺在紫水晶床上,粉色的帐帘微垂,遮挡住我绝色却又苍白的面容。自襄离开,已经整整三个月了,我一直就这样躺着,没有醒来过,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全靠殷邪不停的输真气给我,来维持我有限的生命。 宫殿里,御医长老恭敬的站成两排,皆是垂头丧气,一脸的哀伤。王后要是再不醒来,恐怕王也要跟着去了,眼下四界风云变幻,形势极为紧迫,可是王却一直守在王后的床前,不再过问任何事,只等着他心爱的女人早日能睁开双眼看到他。 一年迈的长老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忧虑,跪上殿前,大胆进言道:“王,恳请您以大局为重,早日振作,带领我们一统四界。” 邪剑眉一挑,微微回神,不悦的提醒道:“本王不是早就说过,四界的事交由你们几位长老处理,没什么事就不要来烦我了吗?” 长老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僵直着身子,皱眉劝谏道:“可是,您是王啊,您的肩上有着匡扶魔界的重要责任,总不能为了一个将死的女人,至魔界于不顾吧?” 邪脸色骤然一沉,伸手狠狠的钳住长老的脖颈,冷声警告道:“我的芯儿没有死,她会再醒过来的,你要是再敢咒她死,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长老吓的浑身颤抖,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诚惶诚恐道:“是是是,微臣知罪,王后一定会醒来的。” 邪眸中积着即将爆发的怒火,脸色发青的推开长老,凶狠的瞪着跪地的御医,暴怒的吼道:“你们这群废物,整整三个月了,为什么王后连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众御医踉跄的跪地磕头,战战兢兢道:“王请息怒啊,臣等已经竭尽全力,用尽了各种方法,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啊。” 邪黑眸紧眯,眼中闪过骇人的厉光,沉声道:“好,本王就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若是三天之后,王后还是醒不过来,你们统统都去陪葬!” 话语一出,求饶声立刻响起了一大片。 终于一位颇有经验的老御医,从人群中走出,俯身跪在邪的面前,表情忧郁道:“王,有句话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邪神情复杂的看了老御医一眼,目光幽深黯淡,薄唇轻齿:“讲!” 御医眉头紧皱,眸光流转,低声禀报道:“微臣以为,王后并非患了什么重病,而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 殷邪面色一沉,紧眯犀利的黑眸,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是芯儿自己不愿意醒来?这是为何?” 御医顿顿喉咙,眼神复杂的看了殷邪一眼,解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恕微臣大胆猜测,王后应该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悲伤过度,才会晕睡。而她一直不肯醒来,很可能是在潜意识里,逃避一些他不想见到的人。” 都知道王对王后感情至深,平时王后若是皱下眉头,王都心疼不已,这下王后一直晕躺在床上,不肯醒来,怕是王也理智崩溃,会跟着去了。只是王后的心病,恐怕也在王身上,她一直不肯醒来,多半是因为不想见到王,只是这一句,他不敢讲,也不知如何去讲,相信王应该能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殷邪心中一紧,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他回过头眼神复杂的看向躺在床榻上心爱的女子,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将她摇醒,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刻意逃避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醒来面对他?她就这么爱襄吗?随着他的离去,她的心也死了吗?还是她已经打算这辈子都不再见她。 手徒然攥紧,眼中的难过与痛苦,差点将他淹没。把她从东陨国皇宫里抱出来,已经整整三个月了,那天他就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她跟襄软语诉情,告别相拥,虽然心里在滴血,可是他却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襄最终会离开,而她终究会属于自己。 可是,当襄离开,他抱她回魔界之后,他竟震惊的发现,她几乎已经没有的生命的痕迹。他疯狂的找来各路的御医,为她整治,起初只是诊断出她中了迷心散,预计两三天就会醒来,三天过后,她还是在昏睡。他又为她请来了御医,这次的判断是舟车劳顿,可能感染了风寒,只要静心修养,半个月便可醒来。 他满怀希望的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御医换了一个又一个,几乎天底下所有的名医,都被他请遍了,却是谁也没有办法将她唤醒。希望一次次落空,等待变成了奢望,他害怕了,也失落了,更心痛了。 为了贴身照顾她,他干脆把魔界所有的事情全部交托给手下的长老,自己一心一意的照顾她。因为芯儿脉象越来越微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他深切的感受到,她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此刻她已经不能进食,更吃不下任何东西,唯有靠他的真气,来维持她虚弱的生命力,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 邪走进床边坐下,轻轻的握起我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温柔的来回磨蹭,眸中的爱意丝丝的流泄出来:“芯儿,告诉我,怎样你才会醒来?如何你才能原谅我?” 见我依旧没有反应,他心中甚是着急,若是再这样下去,我随时都会死,他必须竭尽全力唤醒我,“芯儿,你是爱我的,为什么不肯面对我?为什么你不愿意醒来和我在一起?” “芯儿,你醒来好不好?我会像襄一样爱你,一样疼你的,就算以前你对我有不愉快的印象,我一定能用爱来化解,你会重新了解我的。”邪干脆将我抱在怀里,让我的冰凉的身体紧紧的贴近他温暖的胸膛,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紧紧的抱着我,没有一丝空隙。 “芯儿,我承认,当初在你和襄之间,我动了手脚,才会让你们分开这么多年,都无法重逢。我知道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起来好不好?”殷邪抽泣着,伤心悲痛的泪水已在俊美的脸颊上滑落了一行又一行,他再也不是那个风流不羁的邪王,只是一个普通的渴求心爱女子的男人。 邪将我的手拉在自己的腰上,细碎的吻不停的落在我的额头上、鼻尖上、脸上、唇上,边吻边呆傻的说道:“可是芯儿,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这样做,全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不管我是邪魔,还是东陨国的三皇子,我对你的爱一直都没有变过,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去爱和珍惜的女人,我好想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好希望你可以爱我,不要讨厌我,不要离开我,相信我,依赖我,好不好?” 众人愣愣的看着邪哭诉哀怨的表情,无不跟着伤感了起来,都说魔没有心,也没有感情,为什么他们的王却偏偏钟情于这个女人,三千年了,他依旧是忘不了她,对她的爱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们是应该为他找到真爱而开心呢?还是应该为他想爱却得不到真爱而伤感呢? 御医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到殷邪面前,小声的禀报道:“王,微臣倒是有个方法可以唤醒王后,只是不知道王您是否允许?” 这个方法原本他是不想说出来的,因为说了只会让王更痛苦,但是刚才看王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似乎王后若是真的走了,他也会撒手跟去,那样的话,他就不得不说了。 邪眸中立刻恢复了神采,大步流星的跨上前,揪起御医的衣领,急切的命令道:“既然有方法,还不快说?” “回禀王,王后既是伤心过度,不想面对现实,所以才不愿意醒来,何不找一个她想见到又肯面对的人来唤醒她呢?也许王后只是暂时不想面对王而已。”御医小心翼翼的说着,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头也垂的更低,不敢看邪的脸色。 邪目光幽暗深沉,眸底满是凄凉的伤感,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御医的话,“她想见到的人?” 御医神色肃然,深吸一口气,颤颤道:“王,不如将王后送去妖帝那吧,那里有她的女儿,母女连心,应该会有助于王后的苏醒的。” 邪胸口猛的一震,眼中迸发出阴厉的狠光,冷喝道:“胡说,芯儿是我的王后,怎么能送去妖帝那?” 御医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缩了缩脖颈,再次进言道:“王,若是要救王后,只有此方法啊,请王三思。” 殷邪一时语塞,眼底的阴郁久久不散,阴沉的脸静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冷声吩咐道:“传本王的命令,明日邀请妖帝带着念芯公主来魔界。” 说完,起身走至床榻前,轻吻着心爱女子的面颊,眸中的怒火和狠厉,不自觉的变的温柔了起来。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为了芯儿能够醒来,他只得邀请那个跟他纠缠了千年的男人过来魔界,虽然心中隐隐知道他可能会带走她,但是他却别无他法。就算芯儿没有昏睡,她也不可能不见女儿,为了爱,他只能选择包容。 最终选择 天边渐渐染上一抹金黄,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台,映照进水晶宫殿,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美得神秘而绚丽。 我扇动睫羽,缓缓的睁开眼,狐疑的目光在四周转动了一圈,这熟悉又美丽的景色,让我立刻明白自己现在是身在何处,很明显,我是被邪带回了魔界。 一想起他,我的心里就隐隐作痛,我知道自己睡了很久,这么久我潜意识里都不想醒来,就是因为我隐约的感觉到他就在我的身边,而我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 混杂了前世与今生记忆,跨越了现代与古代的我,此时大脑里完全是一片混乱,心也乱成一团,睡了这么久,想了这么长时间,我仍旧迷糊,对于一个我前世恨,今生爱的人,我要如何与他相处? 如果没有他前世的谋害,我和襄根本就不会分开,可能现在我们还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伴侣,不用遭受轮回之苦,也无须肩负任何使命,只需要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每天拥抱着看云气云落,看四季变化,幸福无比的生活着。 可是因为他,因为他的一己私欲,却破坏了我们心目中的美好,从前的一切皆都已不在,留给我们的只是无尽的遗憾和回忆,难道这样的结果,我还要投入他的怀抱吗? 心中挣扎无比,脑袋更是眩晕,已经三个月没有进食,全靠邪的真气来支撑,虽然勉强能维持生命,但是身体显然已经虚弱无比,此时我已经不想再去思考那些恼人的话题,只想好好的美食一顿。 挠了挠脑袋,勉强支撑起身体。欲爬起床来。眼角却瞥见靠在床头的那抹黑色的熟悉身影,他正闭目沉睡着,只是俊美无暇的脸上,略显沧桑,他呼吸很不稳,似乎睡的很不踏实。看来我昏睡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陪伴我,也一直在忧心着我。 只是他这样浓烈的爱,如今我还能承受的起吗?我整理思绪,下意识想要绕过他,不动声色的起床出去,只是挣扎着好不容易坐起来,脑袋就泛起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跌去。 “呜呜呜,好疼啊。”我跌倒在床,后背一阵剧痛袭来,让我不由的拧紧眉头,伸手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背脊,失声哀叫道。 “芯儿,你醒了?”我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嗓音吓了一大跳,定了定神,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刚才还趴在床头熟睡的殷邪,此刻已经醒来,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俊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惊喜和激动,眉宇间不乏温柔的宠溺。 “嗯。”我皱了皱眉,不悦的低应一声,心里却把自己骂了个千万遍了。都怪自己怕疼,刚才不叫出声就不会吵醒他了,现在他醒了,不知道又要怎么缠着我。 “芯儿,你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殷邪高兴不已的走到床边,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担忧的在我的身体上四处的查看,直到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才安心的停止了动作,脸上扬起欣喜的笑容。 “我很好,就是有点饿了。”我下意识的推开他,不想与他靠的太近,他越是关心我,越是爱我,我心里就越是塌陷,对襄的愧疚感也就越深,我实在不该和他沾染太多不清不白的关系。 我刻意拉开距离的动作,让殷邪不由的微微皱眉,只是他又不忍心对我发火,只好咽下心中的不满,再次霸道的将我揽入怀中,不允许我有半分的排斥,见我没有再挣扎,他才满意的笑笑,转身对门外伺候的丫鬟大声吩咐道:“来人啊,马上准备膳食,端上来。” 其实不是我不想挣扎,而是我实在没有力气挣扎,我已经疲惫的手脚酸软,整个人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有经历再去抵抗些什么。不过我心里倒是暗自做了个决定。 不一会,丫鬟已经将准备好的美食端进寝殿来,各色的风味,不同的味道,别样的花式,总之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能叫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我见过的和没见过的,应有尽有,种类齐全。 我怔怔的看着一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那独特的香味轻轻扑鼻,让我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感叹道:“这么多怎么吃的完啊!” 邪温柔的抚摸着我的额头,将我抱在桌边坐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眸中的宠溺之意丝丝外泄:“我特意叫她们准备的齐全些,让你有选择的余地。” 其实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之所以叫下人准备的多一点,就是想看看她喜欢吃哪些,不喜欢吃哪些,他想要多了解她一点,把她的喜好厌恶,统统放在心上,那样以后他就不会一不小心,惹她讨厌了。 邪坏坏的想着,手不自觉的将我搂的更紧了些,右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鲜嫩多汁的鱼肉,放到我的嘴边,浅笑道:“尝尝看!” “我自己来就好,你抱着我,又给我夹菜,我会不习惯的。”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稍微拉开了点距离,委婉的拒绝道。 邪心骤然一沉,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从芯儿醒来到现在,他隐约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排斥,以前若是自己这样抱着她,她若是不愿意,会鼓起嘴毫不避讳说出自己心里的不满,那是因为她心里有他,即使说的如此直白,有她的爱他也不会受伤,只是情人之间简单的打情骂俏而已。 可是现在芯儿对他已经有的芥蒂,他每一个亲昵的动作,她下意识的都会排斥,但是她会不动声色的避开,却不会直接言明,这说明她在防备他。他恨死了这样的感觉,他不要她对他排斥,更不愿看到她的拒绝。只是越是逼她,她反而会离自己越远。 强压下心中的忧虑和不安,邪微挑了下好看的剑眉,黑眸中闪过丝丝的戏虐,脸上的笑意未减,故作不经意的问:“芯儿,你确定吗?确定不要我喂你?” “当然啦。”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里却隐隐的不安,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不是他的个性啊? 下一秒,我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是对的,离开他的怀抱,我虚弱无力的身子,根本就坐不稳,为了不让他察觉我的异样,我只得勉强的撑起身子,费力的抬手,拿起筷子欲自己去夹菜,只是手指实在是无力,我根本使不上劲,夹的菜很快就掉了下来,而我也疲累的大汗淋漓。 邪看着我倔强的表情和不甘的眼神,眸中不自觉漾起一抹笑意,只是我吃力的动作和虚脱的身体,让他的眉越皱越紧,脸上尽是心疼和担忧。 他大掌一伸,再次将我捞进怀里,重新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我的嘴边,薄唇轻勾:“乖,别逞强了,再不吃东西的话,你就真要生病了。” 我微微侧目,犹豫的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决定,吃下了他喂我的鱼肉。现在我的身体如此虚脱,我的确不能在这时候跟他计较,何况我现在是病人,就当他是在照顾病人好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我自顾自的想着,找了一大堆理由,来安慰和说服自己,终于心里好受了多了,也不再拒绝他的好意,渐渐的我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姿势吃饭,甚至还指点起他来,要他夹这夹那给我。 邪眉宇间的褶皱渐渐散开,脸上的愁云被幸福的笑容取代,眸中的温柔更甚,满满的直往外泄,似要溺死周围的一切。他就知道,芯儿的心里还是爱着他的,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襄的离去,才会蓦然的对他产生了排斥,他相信只要芯儿一直在他身边,他们就这样相处下去,总有一天,芯儿会谅解他曾经做的一切,像从前一样接受他的。 邪伸手挑起我的下颚,深情无比的凝视着我,呢喃道:“芯儿,我知道一下子让你放下以前的仇怨,重新接受我是不可能的,毕竟我曾经做了不好的事,让你和襄分隔的那么多年,最后终究是没有在一起,不过我可以等,我会倾尽一切、尽我所能的去爱你,直到你放下对我的仇怨,再次接受我,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我。” 说完,他低下头,欲吻上我嫣红沁香的唇瓣。 我先是一愣,还沉醉在美食中的我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跟我表白,只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先发制人,深情又迫切的吻上了我的唇,肆意允吻起来。 我瞪大双眼,大脑有一瞬的呆滞,不过很快恢复了理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负罪感,刚进的食物,已让我恢复了力气,我使出全力推开他,随即站起身,背过头去,不敢去看他的脸。 “芯儿——”邪眼神瞬间暗淡下来,眸中闪过一抹深切的痛苦和受伤之色,异常紧绷的下颚,在微微颤抖着,沙哑的声音却透着无尽的哀愁。 听到他凄凉的低唤声,我的心猛的颤抖了一下,浑身如遭雷击,僵滞的一动不动,我知道,自己内心里,还是很在意他的感受的,也还是爱他的,只是襄的死,让我实在是不能原谅我自己,也不能原谅他,我和他之间似乎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彼此相望,却谁都跨不过去,或许这就是命吧,我得到所有人的爱,却无法和相爱的人一起,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 镇定心神,我转过头去,目光复杂幽怨,心平气和的问:“念芯,是不是在魔界?” “你……怎么会知道?”邪神色一凛,收起眼中的没落与苦涩,惊讶的问。 “昨晚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好像听到念芯在叫我的声音。”还有玉,只是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毕竟母女连心,念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她哭泣的呼唤,我又怎么会听不到,或许就是因为对念芯不放心,我才没有撒手离去,而是选择醒来,看看我心爱的女儿。 邪皱了皱眉,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深深凝视着我,宽慰道:“你放心,她很好,有如梦她们陪她,虽然她不是我亲生的,不过我会视如己出的。” 他多么希望念芯是他和芯儿的孩子啊,他曾经以为念芯是上天对他的馈赠,曾经以为有了念芯,芯儿以后都不会离开自己了,却没有想到,如今念芯却是成为他心中的最大隐患和惧怕。 我盯着他,目光如炬,“我想见她。” 邪黑眸徒然一沉,紧锁的眉头,泄露出他此刻纠结的情绪,双拳死死的握住,依稀可以听到骨节打岔的声音,终于,在沉默的半响之后,从他嘴里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好!” 他不想答应她的,他希望她的眼中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只是他又不忍心看到她伤心的表情,更不想她怨恨她,所以即便心里再不情愿,他也得答应。 吃完饭,邪带着我来到魔宫的花园里,这里的景色竟和妖界的是一摸一样,想必是邪精心安排,想要我和芯儿能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 万花丛中,一个粉色衣衫的小女孩在追扑着一只蝴蝶,几个伺候的宫女担忧的跟在后面,生怕小女孩有什么闪失,小女孩笑得很开心无暇,似乎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能干扰到她。 “念芯——”我轻声呼唤,朝远处的小女孩招了招手,自从上次一别之后,我和她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了,她又长高了,脸蛋也愈加的美丽成熟。 “娘亲——”念芯回过头来,惊讶的一愣,随即笑开了花,连忙疾步向我奔来。 我紧紧的拥住她,忍不住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浅啄一口,深深的对她看了又看,无比激动道:“念芯,娘好想你。” “呜呜呜,芯儿也好想娘呢,娘为什么都不来看芯儿?”念芯往我怀里蹭了蹭,微微仰起小脑袋,嘟起小嘴不满的问。 我笑容僵住,心里涌起有一抹深深的自责,捂着发酸的鼻尖,怔怔道歉:“是娘不好,以后娘都不离开念芯了,每天都陪着念芯,好不好?” 我的确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念芯的成长,我几乎没有见证到,除了仅有的几次见面,和娘亲这个称呼外,我对于念芯来说,根本就和陌生人没有两样。 念芯应该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得到完整的父爱和母爱,我身为她的母亲,自然是有责任要好好照顾好她。心里这样想着,也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我深吸一口气,微微眯起眼眸,将念芯带到如梦手中,然后示意她们暂且退下。 眨眼间,诺大的一个院子里,只剩下我和殷邪两个人。 我转过身,面色凛然,直视殷邪的黑眸,认真的说:“邪,我想带念芯去妖界。” 邪心中一紧,眸中闪过一抹惊惧的痛楚和不安,却故意曲解我的意思道:“她是妖帝的女儿,你送她回去是应该的。” 我眉心一皱,强忍着心中的不舍,紧咬着樱唇,决定挑明道:“邪,我的意思是……” 邪立马伸手抓住我,将我紧紧的搂进怀里,不留一丝间隙,好像他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焦急的打断我的话,极力压低声音道:“我马上吩咐下人去准备,你送完她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可是他无法承受,也不能接受,所以他必须紧紧的搂住她,让她感受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强烈炽热的爱意,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她离开他的念头。 我紧闭上双眼,指甲已经掐到肉里,努力逼迫自己麻木起来,终于还是说出了我最终的决定,“邪,我要走了,对不起,我最后选择的人,是玉!” 二王争后 “芯儿——”邪脸色苍白到极点,怔仲的呆滞在我的面前,全身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异常紧绷的下颚,似有千言万语要向我诉说,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痛苦外泄,那空洞痛苦的眼神,却将他此时受伤的内心表露无遗。 看着他眼中的痛楚,我的心有块地方塌陷了,我深吸一口气,尽力的掩饰好自己真实的情感,用最为平静的语气,面无表情的说道:“邪,我和玉有一个孩子,身为母亲,我不可能不理她,以前我的母爱已经缺失了,我不想再继续做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念芯是妖帝的女儿,也就是妖界的公主,四界之王的血脉,在未成年之前,是不可以在其它三界里长大,若是念芯一直生活在魔界,对她的身体会造成严重的影响,甚至有可能会死。所以我若是选择了念芯,也就必定会选择玉,和邪的感情是肯定要放弃的。 邪幽暗的瞳眸紧缩,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隐忍着钻心的痛苦,极尽哀伤的吼道:“芯儿,你若是喜欢小孩子,我们以后可以再生啊,我们以后可以生很多的孩子,到时候你就不会记得失去念芯的痛苦了。如果你喜欢她,我也会经常的送你去妖界看她,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冷漠的睁开他,目光冷冽的直视:“邪,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呢?我和你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就算没有念芯,没有玉,我也一样不会和你在一起。从你设计陷害我和襄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你我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去跟一个曾经陷害过我的人一起生活。” 垂下眼眸,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撺,我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心底却传来一阵又一阵难耐的酸楚。 我知道,有一种东西,正在被我亲手撕碎,可是我却无力阻止,仍由它蔓延并发展下去,直到将我们的爱全部燃烧殆尽,致死方休! 邪深深凝视着我,眸中闪过一抹纠结的痛苦,“我知道了,你还是在为襄的事怪我。自从襄离开之后,整整三个月你一直在昏睡和逃避中度过,始终都不肯醒来面对我,我以为你这次醒来是想通了,没有想到你还是在怪我!” 我眉心蹙起,偏过头去,让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淡淡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放我离开吧,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邪的脸上弥漫着钻心的痛楚和懊悔,他拼命的摇晃着我的双肩,凄绝的怒吼出声,承载着满满的悲凉与哀怨:“芯儿,我当年之所以那样做,全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太想要跟你在一起,自从遇到你以后,我头脑子每天想到都是你,我无时无刻不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上天公平一点,让我有一次可以争取你的机会,难道爱一个人也有罪吗?” 我微微仰起头,轻抿着樱唇,目光如炬:“爱一个人的确没有错,只可惜你用错了方式,让我和你之间永远隔起了一道心墙,就算我们勉强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幸福的。” 我努力逼自己绝情,语气冰冷如寒潭,眼中更是除了愤怒和冷漠,看不到一丝的感情,生怕自己不够坚强,会将自己已经努力掩饰的很好的情感外泄出来。 不可否认,邪是赢了,当年他用魔界尘封三千年为代价,换取上天让我和襄的轮回里永不相遇,我和襄因为这个永世的诅咒,足足分离了三千年,直到他离去的那一刻,我才记起他,而我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对他仅仅只是前世的哀怨和忏悔。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爱邪的,但是在襄的问题上,我始终无法释怀。只要我想去爱邪,想要和他拥抱亲吻,我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强烈的负罪感,襄离去的那一幕就会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无法再想从前那样去面对他,或许只有分开,才是我和他之间最好的结局。 邪眼眸黑的深不可测,凄绝的痛吼一声,将一把利剑塞到我的手中,眼中一片赤色,声音沙哑而低沉:“如果你认为襄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而这又是你我之间的障碍的话,来吧,杀了我吧,给我一剑,让我们之间的心墙永远的解除,那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我紧紧的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开什么玩笑?” 殷邪眯起眼眸,复杂的目光幽深的看向我,语气坚定绝然:“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要我放你离开,除非我死!” 我浑身一怔,将长剑对在地上,深吸一口气,逼自己直视邪的眼睛,大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固执?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邪眸中掠过一丝得意,轻勾唇角,邪肆的一笑,“芯儿,你不舍得杀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的,你心里还是想留下来和我在一起的。” 我怒瞪他一眼,从地上捡起利剑,以掩饰心中的慌乱,摇头否认道:“你胡说,我没有!” 邪神色幽深,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精光,故意道:“那你就拿起剑,从我胸膛上刺过去。” “别以为我不敢!”我紧紧的皱着眉,娇美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犹豫再三,终于举起来,抵向他的胸膛。 本来只是想做做样子,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却没有想到,在我举起长剑的那一秒,邪有意识的向前逼近一步,抵住了他胸膛的利剑,攻来的利剑,直直的刺入,俊美的五官,因疼痛而变的纠结。 腥红的血液,顺着破裂的伤口,从黑色的战袍中渗了出来,凝聚成一条蜿蜒的小流,缓缓的流淌一下,落在地上,绽放出凄美哀怨的花瓣。 我的心猛的一颤,乌黑的瞳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光泽,一时间,手僵硬的无法动弹,我沙哑的低叫着,带着隐隐的哭腔,“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自己撞过来?不要命了?” 邪俊目直视我,嘴角勾起一抹凄绝的笑,声音沙哑却透着欣喜:“芯儿,你舍不得我死,是不是?” 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剧痛感,让他不由的微微蹙眉,只是身上的痛,又怎么必得上心里痛苦的万分之一,不可否认,刚才那一剑使他有意承受的,如果这样就能减轻芯儿对他的恨意,就算是再扎几剑又有何妨! 我轻轻颤动着睫毛,抬眼不时的担忧的看向他的伤口处,嘴上依旧倔强的否认:“不是的,就算你自己不过来,我也会刺下去。” 还好,他撞过来的力道不是很大,伤口还不是很深,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他刚才的存心之举,却是我始料未及,没有想到他为了得我的原谅,竟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的承受了一剑。 这样熟悉又血腥的场面,让我不禁联想起上一次他为我挡剑的一幕,心中的负疚感,油然而生,手中的剑,和眼中的泪水一起,掉落在地上。 邪心中一紧,欲上前将我抱住我,就在这时,我们的身边,突然闪过一道疾风,下一刻,我已经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环抱住我的手力道一紧,我们的身子腾空飞起,一跃几步,距离殷邪竟有几十丈之远。 待看清那飞旋而来的身影之后,殷邪的双眸不由的一冷。 “玉?”我惊的抬起头来,心中涌起一丝喜悦。没有想到分来了那么久,竟然还可以再这里遇见他。 “芯儿——”玉将我紧紧的搂进怀里,头轻轻的埋在我的肩上,眸中浮现出一抹水雾,顺着眼角滚入我的脖颈之中。 我心下一震,欲挣扎的手,轻轻的垂下,眸波越发的温柔,藏着感动与酸楚,喃喃的问道:“玉,你还好吗?” 玉心中一暖,仿佛滑过一道热流,笑着回应道:“我很好,就是太想你!” 我脸颊绯红,含羞的低下了头,瞥嘴不满道:“玉,什么时候,你也变的这么油嘴滑舌起来了?” 玉心神荡漾,捧起我愈发红润的小脸,在那上面轻啄一口,柔声道:“芯儿,跟我回妖界吧?” 我浑身一阵颤栗,眉不自觉的皱起,心里更是乱成一团,虽然自己已经决定要离开邪,可是真正要告别他的这一刹那,我的心还是狠狠的抽搐了起来,或许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的麻木,但此时的我只想要暂时逃离他,一个人静静的过一段日子,分开对我们都是好事。 终于,在思量了片刻之后,我还是做出了决定,咬唇点了点头。 “芯儿!”玉激动的将我搂进怀里,心中感动不已,一抹会心的笑浮现在嘴角。 远处的殷邪,凝眸一瞬不瞬的注意着我们的举动,在看到玉吻了我,我点头答应要跟他走时,面色徒然暗沉下来,心中掀起一股窒息的疼痛,眼中的寒意像万年不化的玄冰,让人不寒而栗。 他纵身一跃,飞身来到我们跟前,强势的一把将我从玉的怀里夺过来,霸道的按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转身,直视着玉,眼神冰冷阴鸷,冷冷的警告道:“妖帝,他是我的女人,你若是再敢打她的主意,别怪我翻脸无情!” 玉不屑的勾唇,同样冷冽的眼神怒瞪着他,直接言明道:“你的女人?我只知道她是我孩子的娘,也是我的妻子。” 殷邪愤怒的咒骂一声,手紧紧的攥成拳,赤红的黑眸似要喷出火来,“你放屁!她跟你只是一个意外,她真正爱的人是我。” 玉毫不畏惧的迎上邪那双嗜血的瞳眸,目光锐利如冰,“可她最后选择的人,是我。” 邪眸中带着不可遏止的怒气,嘴角抿成残忍的弧度,怒斥道:“妖帝,你是不是一定要趁这个时候带芯儿走?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我只有杀了你,以绝后患!” 玉嘴角一瞥,眼中露出不屑的目光,十分不屑的唾弃道:“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说完,运功挥掌,便要向邪攻来。 我心下一凛,连忙抽身挡在邪的面前,玉徒然惊惧,立刻收回手中的掌力,眼中闪过一道涩然,十分不解道:“芯儿,你……” 我面色平静,脸上露出一抹绝然的笑,坚定道:“玉,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单独跟他谈谈。” 玉眉头蹙起,瞳眸中浮现受伤之色,犹豫道:“可是……” 我眸波凝聚,表情坚定的看着玉,决然道:“玉,我不想用暴力解决问题,如果你们俩任何一个因为我受伤的话,我心里都会很难受的,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好好跟他谈谈,再跟你离开。” 玉眉色纠结,眸光幽暗深沉,他垂下眸,掩去眼底的心伤,缓缓道:“好吧,我在园子外面等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因爱生恨 看着玉受伤失落的背影,我的心里愈发的难受,对不起,玉,是我利用了你,不过我会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的照顾你,兑现我曾经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的承诺。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平静的看着邪,身子却莫名的泛起一阵抽搐,颤抖的声音,缓缓开口,“邪,非常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我很感激你,也真心的想要谢谢你,只是感激并不是爱,我不会因为恩情而待在你身边,襄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无力挽回什么,更不想去怨恨你什么,只求以后大家平静相待,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邪目光幽深,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轻轻的揽过我的腰,将我带入怀中,“我对你的爱一直是发自内心的,每一次救你、对你好,也是出于我的本能反应,所以你无需要谢我,只要你以后安心待在我的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我冷漠的推开他,冰冷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虽然感谢你对我的好,但是我并不打算选择你,我已经决定以后会跟玉在一起,共同的抚养我们的孩子,所以请你尊重我。” 邪眉头一紧,拽过我冰凉的小手,眸中闪过心痛、不甘、怨恨,还有几分害怕的波动,冷声质问:“就为了孩子,所以你要选择玉?选择一个你不爱的男人?” 我浑身紧绷,邪的话正中我的要害,心又开始隐痛起来,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念芯,我是不会选择和玉一起的,只是就算我今天选择玉,也不完全是为了念芯,我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想断了邪对我的念想,说到底我还是为了他。 我心下一横,猛的抬起眸子,漠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又怎么知道那一夜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邪脸色骤然暗沉,眸中盈满了极度的痛苦与绝望,神情癫狂的吼道:“不可能,你喜欢的人是我,一直是我!” 我目光含毒,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不屑道:“那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你以为自己风度翩翩长的还不错,每一个女人都一定喜欢你,一定会投怀送抱吗?告诉你,本小姐见过的男人何其多,你只是其中平凡无奇的一个,只要男的我觉得不差的,我都来者不拒,所以你明白了吗?就算我们之前有过什么,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场游戏,情色交易而已。” 殷邪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心里像是被刀锋划开了一道口子,腥红的鲜血夹杂着浓浓的悲哀感,几乎要将他击垮,未想到芯儿为了要让他死心,不惜将自己比做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没有转还的余地,还是在潜意识里芯儿已经爱上了别的男人? 不可以,她是他的,她怎么能爱上别人,怎么可以离开他? 难道她对他就真的一点点的留恋都没有吗?如此急迫的想要逃离自己,如此冷漠的想要与自己撇清关系。过去的点点滴滴、甜蜜回忆,全都真是的存在过,又怎么可以轻易抹杀?难道她都感觉不到?全部都可以忘记吗? 心被狠狠的揪疼,眼神空洞的仿佛没有焦距,眸子里满是灰蒙蒙的压抑感,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平静的、无声的、红着眼眶,泪水从眼角落下。 我怔怔的看着他沉痛的表情,他反常的模样,让我的心猛的震动了几下,如同千斤巨石压在身下,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手紧紧的攥住衣袖,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知道,自己是深深的伤害了他,但是,这种伤害,是相互的。 我正准备开始说话,他突然愤怒的捧起我的脸颊,猛烈而霸道的吻上我冰冷的唇,舌尖轻轻啃舔,辗转吸允,带着浓到化不开的爱意,镌染着痴爱千年的深情。 他吻的很用力,疯狂的在我的口中肆虐,舌尖缠绕,仿佛要夺走我的一切,带着压抑的愤怒,和心底的那么害怕失去的苦楚,恨不得要将我揉碎了,吞进肚子里。 我深深的感受着他的悲哀和沉痛感,一阵窒息感传来,我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好似要停止,连带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跟着抽痛了起来。 四周的寒风肆虐,天空中一片乌云压下来,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我身体愈发寒冷的抖动了一下,而他舌尖滚烫的炽热,却仅仅的包裹着我,为我挡住严寒,让每一个落下的热吻,都如同烙印一般,隐生生的刻在我的唇瓣上,记在心头。 我的身体,随着他的激狂,而微微发颤。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炽热多一点,还是寒冷多一点。 良久,一个缠绵深情的热吻终于结束。 殷邪虔诚的捧起我的脸颊,带着一丝愉悦,霸道的宣布着:“芯儿,你是我的,你的心,你的身子,都只属于我,永远只属于我。” 刚才的那个热吻里,他分明感觉到她的迷醉和痴恋,在潜意识里,她还是爱他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又或许就是这份爱给了她压力,让她一直在逃避他,不过只要她心里有他,那就足够了,他一定会让她放下心中的芥蒂,重新完全的接受他的。 我猛的推开他,愤怒的别开脸去,冷冷道:“不,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邪面色一沉,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眸中满是痛楚,眼眶泛红雾,“芯儿,你明明对我就是有感觉的,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我心下一怔,眸子掠过一丝惊慌,大声喊道:“你胡说,我没有!” 殷邪瞳孔一阵收缩,面色又惨白了几分,紧紧的盯着我,逼问道:“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颤抖的声音,泄露出我心底的紧张,“没有,我对你没感觉,所以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邪摇头不相信,掰过我的脸逼迫我直视他,沉声道:“你再说谎,你敢看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我用力的想要推开他,眼眶渐渐湿润,“请你,不要逼我!”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面对他,面对这个令我矛盾,却又贪恋的男人,我只知道逃避,是我此时最想要做的事。我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理,既然理不清,剪不断,为什么还要执着的纠缠在爱与不爱中呢?我跟他的爱情,早已经失去了爱的意义。 邪将我抱得更紧了,低头凝视我斑驳的泪眼,心底某个角落塌陷了,带着一抹深刻的柔情,欣慰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说不出来是不是?你说不出口你不爱我,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 我不再挣扎,任由他紧搂着,只是淡漠的说:“我不想说出不爱你,只因为你是魔王的身份,我害怕你会杀了我,所以才不想与你正面冲突。你的身份和相貌,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纠缠我呢?天下好女子何其多,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你喜欢的女人。” 邪微微一顿,随即笑道:“芯儿,你又想找什么理由让我放弃?天下好女子虽然多,不过我只钟情于你一人,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心里也是爱我的,所以对你,我永不放手!” 我冷嗤一声,将右手腕上的衣袖捋起,抬眸直视道:“够了,邪,我不想再与你浪费时间,我真的不爱你,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不相信的话,你看我右手腕上的黑玉镯,它已经被我下了。” 这个黑玉镯是魔界的王后身份的象征,是有灵气的圣物,它无坚不摧,一般的碰撞不可能将它取下,除非它已经感受到,佩戴它的女主人,已经完全不爱魔主,那样的话,它就会自行脱落。 当然了,我的黑玉镯之所以落下,不是因为我不爱邪,而是武化身冥帝之后,激动地将它砸碎的,但是殷邪却不知道,所以如果有什么能让邪相信我已经不再爱他了,已经脱落的黑玉镯就是最好的证明。 邪面色骤然暗淡下来,眸子瞬间染上赤红,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直到将我逼至墙角,蓦地,钳住我嫩白柔软的小手,声音寒冷如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黑玉镯摘下?” 我敛眸,面无表情的冷冷道:“你是魔界主人,应该比谁都清楚,黑玉镯不是我想摘就能摘下的,而是它已经感受到我不爱你了,不配当你的王后,所以就自行脱落了。” 殷邪用力的摇晃着我的双肩,面上的神情哀伤不已,凄绝的痛吼出声:“你骗人,这个镯子一定是你的把戏,你怎么可能不爱我?绝对不会,你在骗我!” 我直视他的眼睛,强忍着双肩被他抓的剧痛,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我没有骗你,我根本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是你一直在自以为是而已,要不然为什么我肚子里怀的孩子,是玉的不是你的?你以为我跟玉只是有过简单的一夜么?” 既然决定要离开他,我就必须要断了他的一切念想,虽然这些话说出口,让我的心也同时震颤,像有刀子在上面一刀又刀划开深刻的口子,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但是这一刻,我还是无情甚至是狠绝的伤害了他。 邪疯狂的捂住耳朵,红红的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眶,钻心的痛楚一点点的啃噬着他的心,他已经无力承受,“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 我死死的咬住下唇,彻底的忽略掉心底的抽痛,将眼泪吞到肚子里,冷冷道:“我要说,我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最爱的人都是玉,跟你分开的日子,我几乎每一天都跟他欢好,所以才会有念芯……”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我的右颊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意,我颤抖的伸出手,摸着自己被打的脸,泪水,终于不可遏止的流淌下来。 邪心头一怔,眼中闪过心疼、懊恼的情绪,想要伸手将我揽入怀中轻声安慰,可一想到我刚才那决绝的话语,刚伸出的手,犹豫着终于是收了回来。 比起我脸上的痛苦,他的伤的更深,他心远比我的脸要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他垂下头,掩去眸中涌起的泪光,痛苦而绝望的低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你喜欢的人永远都不是我?” 以前他爱她,她却告诉他,她爱的人是襄。于是他选择了等待,不惜以魔界尘封三千年为代价,换得一个博取她爱的机会,可是三千年后,她却依然告诉自己,她爱的人不是他。这叫他如何接受?为什么他全心全意的付出,不计后果的去爱,得到的依旧是她的离开呢? 我痛苦的闭上眼,表情哀伤不已,淡淡道:“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所以,放手吧。” “芯儿,你真的不爱我吗?一点点都不爱我吗?”殷邪快速的捕捉到我面上一抹伤痛的情绪,他渐渐冷静下来,忽而怔怔的问,声音很轻,也很柔。 我握紧双拳,指甲已掐到肉里,抬起头,强迫自己正视他,一字一句道:“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 邪死死的盯着我,企图从我的眼中看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她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不爱他,一点都不爱他。 他突然仰天大笑,阴冷的笑声,在这空旷的园子里,显得格外孤寂,笑声如鬼泣,让人不寒而栗。 心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一点点的裂开,那痛苦,渐渐的,由小变大,然后,破碎开来。 身体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双眸因充血而变的赤红,阴鸷森冷的神情仿佛要将周遭的一切吞灭,全身的肌肉绷的紧紧的,浑身的煞气和戾气渐渐弥漫开来。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淅淅沥沥的雨水,重重的砸在我和邪的身上,拍打着地面,溅起一串串的水花。 我们的身体,已经被雨水打湿,头发上不停的滴落下水滴,冰凉的雨水,让我感到彻骨的凉意,我的明眸里,已经溢满了泪水,带着深深的绝望,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因为在雨中,我已经不需要顾忌他是否察觉的出,我在哭泣,雨水和泪水早已混做一团,纷涌直泻! 邪渐渐控制住发抖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看着我的眼色也不再柔情,而是变的狠厉阴冷,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字字句句都是从牙缝中迸射出的:“宇文芯儿,你真的很绝情,我的爱在你的眼里,就这么的不屑一顾吗?既然你不稀罕我的爱,我就将它收起来,想要成为我殷邪女人的人多的事,以后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傻傻的爱你了。” 此刻他的心真的是被伤了个彻底,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原来自己为她付出那么多、牺牲那么多,都是枉然,她根本不爱他,甚至从来没有爱过他,等待了千年的爱恋,一切也只是他心甘情愿,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是魔界之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你想要干什么?”我皱了皱眉,心底徒然涌起一抹惊惧,邪现在的样子,让我不由的联想起他化身为魔时的模样。 “你和你心爱的野男人,还有那个孽种,就等着本王的报复吧。”殷邪狠厉的瞪着我,眸中燃烧着嗜血残忍的烈焰,宛如随时都会大开杀戒。 “不许你伤害他们。”我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殷红魔魅的眼神,虽然害怕,但却不想因此而连累到其他的人。 “哼,由不得你,你就等着看我的大军杀进妖界,将你们这些背叛过我的人,统统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邪冷嗤一声,眸中带着毁灭一切的怒火,傲居冷冽的看了我一眼,毫无表情的拂袖而去。 大结局一 外面已是大雪风飞,狂风肆虐,吹打在窗户上,咯咯作响。 看着念芯熟睡的面容,我小心翼翼的起身,为她也好被褥,悄无声息的走到窗台前,将窗户合上。 冷飕飕的风,顺着我的领口,钻入的身体里,冰冷刺骨,让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全身的毛孔全都竖了起来。 只是身体的冷,又怎比得上心头的凉。 静静的凝视着窗外那纷飞的雪景,让我不自觉的联想起,那个我拼命想忽略和遗忘的男人。 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我无不在自责和悲伤中度过,心里有无数个声音想要见他,在爱与不爱的边缘煎熬,多想在见他一面,多想跟他诉说我爱他的心。 可是等了很久,他终究是没有来,连一个身影也没有。 直到我听到妖界的丫鬟们,私底下细碎的窃语声,我才知道,原来邪已经在各界发布选后的消息,四界之中爱慕邪魔的女孩,无不芳心大动,跃跃欲试,希望有幸能博得邪的垂帘。 而我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心几乎跌落到谷底,伤心绝望的痛苦几乎将我逼到崩溃的边缘。 那一日的离别,我终究是伤他太深,尤记得他临走前留下的冷漠话语,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原谅我了吧,所以通过选后来报复我,既是将我遗忘,也是向我宣布,我已经不是他心中的唯一。 痛过,方知爱的深;伤过,才知情的浓。 我心中虽然后悔,可也知道一切已经不能挽回,我跟他终于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戏弄,虽然相爱,但却被迫要分离。 还好,我还有念芯,就算此生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起码还有一个精神的寄托,何况玉为了我已经遣送走所有妖宫里的妃嫔,虽然他以前为了我也没有碰过她们,但我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他。 我实在不该再去想邪了,应该一心一意的跟玉在一起,共同把念芯抚养长大。 寒风再一次刮起,我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身上蓦地多了一件长袍,我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回头望去,心中一暖,微笑道:“玉——” 这些日子,玉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身子微凉,他会给我捂热,我头脑酸胀,他会给我揉捏,闲暇的时候,他会带着我和念芯一起出宫游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等我哄完念芯,然后轻拥我入眠。 他再也不是那个要我照顾的大男孩,而是一个可以依赖和托付的男人,他就这样守候着我,一点点将我从邪的感情阴影中拉出来,我的内心也越来越接受他,几乎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虽然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邪,不过玉总是能变出花样让我开心,很快的忘记离开邪的忧伤,我的心情也渐渐的变的开朗起来。 玉伸手拥住我,修长的手指轻抚上我的背,运功为我驱走严寒,担忧的嘱咐道:“芯儿,外面风大,你站在窗边小心着凉了。” 我微微仰起头,下巴扣在他的肩上,脸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玉,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玉轻柔的抚上我的发丝,眼波愈发轻柔,淡笑道:“傻瓜,不用谢我,你是我的妻子,对你好是应该的。” 我心下一怔,脑中极快的闪过一个画面,曾经有个男子,也曾如此深情的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只是如今已经事过境迁,他已经开始选妃,而我也属于别的男人。 懊恼的甩甩脑袋,撇开不该有的纷乱情绪,将头埋在玉的怀里,怕他看出我心底的忧伤,转移话题道:“玉,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因为有惊喜要带给你。”玉神秘的一笑,眸间闪动着琉璃的精光,不由分说的拉起我的手,径直往外赶。 我略微一愣,随即又笑笑,仍他拉着,跟着他来到饭厅里。 饭桌上,摆着简单的四菜一汤,虽然不是很奢华,但却可以看出做这个东西人的用心,阵阵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莫名的有种家的感觉。 “玉,这些都是你做的?”我瞪大美眸,脸上露出不可置信,惊诧道。 玉害羞的低下头去,手不知所措的揪着衣袖,点头道:“嗯。” “你也会做饭?”我眸子微微闪动,嘴角轻勾,取笑道。 玉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垂下眼帘,小声嗔道:“冬儿教的,我第一次下厨,做的不好,芯儿不要生气哦。” 我眉头微弯,脸上浮现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我怎么会生气呢?有幸能吃到玉亲手做的菜,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那芯儿快尝尝!”玉眼睛一亮,开心的舀起一勺汤,递到我的唇边。 我接过汤勺,轻抿一口,认真的品尝,仰起头,轻声赞美道:“嗯,味道很好。” “是吗?那芯儿要多吃一点哦,最好都吃完。”玉兴奋的眨巴着大眼睛,又陆续夹了几样菜,递到我的碗里,满脸期待的看着我将全部吃下。 我幸福的朝他笑了笑,心中涌起一抹感动,玉为了讨我欢心,真的是煞费苦心,有这样爱我的男人在身边,又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一生,我又夫妇何求呢? 只是,为什么我的心,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呢? 玉眉目轻舒,深情无比的凝视着我,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无比的笑容,“芯儿,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玉——”我深切的回视着他,眼中闪过太多复杂的心绪。 玉轻抚上我的脸颊,在我额际上落下动情的一吻,温声道:“芯儿,等我处理好余下的事情,就陪你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世事,好不好?” 我心中一震,眉间浮现淡淡的伤感,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依靠在玉的怀中,低声应道:“嗯,好。” 虽然感动于玉对我的牺牲,但是心底,却如同针扎了一般的疼。 曾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幻想着能跟心爱的男人归隐于世,也记不清有多少男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和我在一起实现这个理想的人,竟是从未提过这句话的玉,男人的誓言,终究是靠不住! 我还在恍惚之间,玉却已经迅速的低下了头,滚烫火热的唇,轻轻的覆了上去,双唇相贴,舌尖轻轻舔允,唇舌抵死纠缠,带着浓浓的爱意和深深的渴望,似要吞没我所有的呼吸。 那是一种接近天堂的销魂入骨,我柔润的双唇,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沁凉甘甜,让他忍不住流连忘返,想要索取的更多。 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好爱她,好想拥有她,好像跟她融在一起,来确认那抹存在的真实感,将埋藏在心底几千年的激情和思念,全都宣泄出来。 手,情不自禁的抚上我的脸颊,顺着我的衣领一路向下,从我的袭衣下摆中滑了进去,隔着丝薄的肚兜探遍我的全身。 玉轻轻放倒我,强健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轻抚上我的脸颊,嗓音沙哑低沉,似在隐忍着什么,“芯儿,我们再生一个念芯好不好?” 我身子僵住,不由的惊慌起来,下意识的回绝道:“可是,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呀。” “一个孩子怎么够,我希望芯儿给我生很多孩子,让念芯也有个伴。”玉扬了扬嘴角,语气有些急切,吻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大掌更是放肆的开始褪去我的外衫。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不如我们下次吧?”我面色苍白,双手抵上玉的胸膛,想要拒推,却又不敢做的太明显。 玉顺势捉住我的小手,深邃的双眸定定的看着我,有些紧张的问:“芯儿,你这样拒绝我,是不是因为你心里还放不下他?” “我……没有!”我眼神闪躲,心里更是乱成一团。 “没有那就好。”玉表情复杂的看着我,沉呤了一会,低叹道:“芯儿,我知道你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爱你了,就算你还想着他,你们也注定不会在一起。你跟我已经有了念芯,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你是我的妻子,不要再想其他男人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会尽到做妻子的义务的。”我有些苦涩的点点头,极力压制心中想要哭出来的冲动,挣扎的双手终究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既然我已经选择了玉,那么这样的夫妻之事,迟早都是要经历的,想逃也逃不了。我来这里这么久,玉每晚上都只是轻拥我入眠,并未有其他过分的举动,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等我忘记邪,接受他。 “芯儿,我不想再等了,我现在就要你。”玉不容抗拒的再次压在我的身上,喘息声渐渐变重,眸中徒然升起一股浓烈的情潮。 说完,便急迫热切的吻上我的脸颊、眉心、俏鼻、嘴唇、耳畔,轻啄细吻,缠绵热情,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我冰凉的肌肤上游走,轻柔的撩拨,灼热的气息直直的喷洒在我的身上,带着些许酥麻的触感,却让我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我闭上双眼,极力压下心底那股本能的抗拒与排斥,眼角不由自主的滑下两行清泪。 “芯儿,别哭,我爱你,一辈子只爱你。”玉心疼又怜惜的亲吻着我脸上的每一滴泪,片刻过后,他湿热的唇已经来到的的脖颈间,大掌也在我的酥胸上轻轻的揉捏,衣衫已经被他褪去一半,白皙晶莹的肌肤清晰可见。 我知道他是要撩拨起我的热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已经能料到,只是我不想去阻止,也无力去阻止。玉说的很对,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跟邪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必要再为他守身如玉,而我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我紧咬着下唇,努力的找寻各种理由,说服自己能够适应下来,眼角却流下更多的泪来。 “芯儿,相信我,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玉薄唇附在我的耳边,坚定的宣布着自己的誓言,手已经移至我的领口处,正欲解开我的袭衣时,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怒吼声。 天地间,骤然变色,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被一片黑暗所取代,强烈狂肆的魔气,席卷着整个大地,妖魔鸟兽无比四处逃窜,死亡的气息夹杂着一股邪冷之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秀眉微拧,不安的坐了起来,心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预感,我知道极有可能,是他来了。 他终究是来了吗?我心里应该感到开心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不安惊颤了,难道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玉幽深的黑眸眯了眯,将自己的衣袍披在我半裸的身上,凝眸朝着门外问道:“出什么事了?” 门外一小妖急忙赶进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回禀王,邪魔带着一干众魔突袭我们,扬言要覆灭整个妖界!” “什么?就凭他?哼!”玉脸色骤然阴沉,眉头蹙紧,暴怒的吼道。 我心头一颤,眸光幽暗深晦,睫羽低垂下来,低声自责道:“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玉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悠远深邃,宽慰道:“不管你的事,今天的局面,我早就料到了,我跟他的这一战是迟早的。” 他早就猜到,邪魔是以纳妃为名,让他放松警惕,再伺机夺走芯儿。他之所以不告诉芯儿,只是私心的希望芯儿会因此伤心绝望,然后忘记邪魔,和他在一起。 邪魔是不可能会放弃芯儿的,虽然之前芯儿说的话,让他受伤很深,但那早已融入骨髓的炽热浓烈的爱,又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呢?既然他们都不可能放弃心爱的女人,那么这一仗是迟早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我担忧的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低叹道:“玉,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受到任何伤害。” 玉反握住我的手,脸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放心吧,芯儿,我会留下一条命来见你的。” 说完,他沉声吩咐了几位亲信护送我离开,然后转身,欲去跟邪魔展开最后的对决。不管是为了心爱的女人,还是他在妖界的声誉,他都不能容忍邪魔在他的地盘上放肆。 刚一打开门,一股强劲冷冽的掌风猝不及防的向他劈开,玉连忙侧身闪躲,避开这来势汹汹的攻击。 邪单脚跨进房内,俊美无暇的脸庞,透着张狂跋扈与霸气,不怒而威道:“妖帝,你还要霸占本王的女人多久?是不是非要本王铲平这里,你才肯交出人来?” 玉仰起头,黑眸毫不畏惧的迎上邪那双能喷出火来的血眸,语气冰冷如寒潭,“邪魔,芯儿跟我是两情相悦的,你休要再做纠缠,如果你再不离开,别怪我现在就将你抓起来问罪!” 邪眸光暗沉,冷冷的挑眉道:“哼,芯儿喜欢的人是我,该放弃的人是你才对!” 玉眉心不悦的纠结,眼底透出噬骨的寒气,眸光慢慢变的幽暗:“邪魔,你是想死吗?别忘了,这里是妖界,你的魔力在这里会渐半,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想活命就走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邪双拳紧握,眸中积聚着即将要爆发的怒火。 “我这是在提醒你。”玉眼眸幽深如寒潭池水,冰冷死寂,冷冷道。 如果不是为了芯儿,他早不想跟他在这里废话,只因为他知道,芯儿心底还喜欢他,所以他不想杀他,引起芯儿对自己的反感。 大结局二 “哈哈哈,笑话,你以为你的妖族结界,还能困的住我吗?”殷邪突然仰天长笑,那笑声如同地狱恶魔般诡异,却透着令人发指的阴森。 伴随着这声狂佞邪肆的大笑,邪赤血的瞳眸变的更加阴森,眸中尽是如野兽般凶狠残忍的嗜血光芒,他的头发也变成了诡异的魔红,全身上下好似被一团火焰包围着,不可遏止的魔气在他的周围乱窜,凡是近他身的万物,全数被他身子周围的这团火焰燃烧殆尽。 “邪——”我心下止不住一阵颤动,泪水已经沾湿了我的双眼,眼前是一片模糊,但是我心里却清楚无比,这绝对不是正常的邪,他一定是启动了什么诡秘的力量才变成这样的。 来不及多做思考,我下意识朝邪的方向跑去,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抱紧他告诉他我有多么爱他,然后带他离开。 “芯儿,小心!”只听到玉嘶哑着惊喊一声,不等我反应,就看到正前方一个血色的火球,直直的向我劈来,我心下一愣,僵直立在那里,竟不能挪动半分。 直到自己的身体,落入玉温暖的怀抱,迎面飞来的血球扑了个空,我才大概的明白是怎么回事。邪,他竟然要杀我? 玉神色凝重,眉宇间浮现出纠结之色,犹豫着开口道:“芯儿,邪已经修炼了天魔功,化身为没有任何感情的恶魔,他现在完全绝情绝爱,已经不记得你了。” 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可能的,他不是说来妖界就是要找我吗?” 玉暗自垂眸,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认真的说,“是,因为他要杀了你。” “什么?”我脸色骤然刷白,胸口好似断裂开来,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猛然涌来。 他恨我,我可以接受;他忘记我,我也可以理解;可是他要杀我,却将我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击垮,因爱生恨,我竟已经将他逼到这一步了吗? 玉眸色幽暗深邃,握着我的双手不禁紧了紧,哑声开口:“天魔功是门很邪的武功,凡是修炼天魔功的人,会毫不留情的杀光所有他认为曾经背叛过他的人,直到他认为该杀的所有人都死去,他才能恢复理智。” 我浑身一怔,眉不自觉的拧起,心中更是担忧不已,“你的意思是说,他会将我们都杀死吗?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唤醒他了吗?” 玉面色肃然,嘴角隐隐的泛起寒霜,“除了我们死,别无他法。” “啊——” 话音刚落,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四周变的更加黑暗,紧接着,不断有妖族的死士的呼救声传来。 魔军大举入侵,整个妖界已经失控,功力低微的小妖,惊慌的四处逃窜,功力稍微高点的,也在拼杀中败下镇来,魔军势如破竹,乘胜追击,场面混乱不堪。 殷邪冷眉一挑,眼中迸发出森冷残忍的寒气,聚集火球于手掌,冷声道:“妖帝,你的乌合之众已经溃不成军,你是自己了断呢?还是要本王帮你?” “哼,想要我的命,只怕你没这个本事。”玉冷嗤一声,无视邪那冰寒的火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说完,他仰天长吼一声,周围顿时泛起漫天的雾气,我不由的拧眉,心里却止不住的下沉,玉,他究竟要做什么? 只听“怦”的一声巨响,眼前的大雾渐渐散去,一个傲然鬼魅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玉的双唇和头发均变成的赤红色,原本乌黑的双眸,一个闪动着妖异的红光,浓郁似血,一个看似如常,却忽明忽暗,惊悚摄人。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不似常人的鬼魅身影,我只感到身体的血液几乎要冲到了头顶,大脑已经不够思考,心跳更是嘎然而止。 都说妖魔本是一家,妖修炼得道就会幻灭成魔,魔性的本质也是妖的原型,难怪他们变身之后,都是血红的模样,那眉宇间的寒气,竟有几分像似之处。 只是我还是个人啊,这样震惊的场面,几乎我的心跳几乎不能负荷,差点没喷出血来。此刻,我只有意识里一种冲动,就是拔腿跑出门去,然后嘶哑着嗓子对天空大喊道:“妖怪啊——” 当然我没有这样做,只是下意识缩缩身子,往床里面靠去,再把眼睛紧紧的闭上,手死死的抓住被褥,心里默念:这只是一场梦,一定是我做的一场噩梦。 玉眸子一冷,目光冷冽的盯着邪,寒声道:“出招吧。” 邪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微微凝眸,沉声道:“好,本王就亲自送你一程。” 说完,他便聚集内力于掌心,强劲的掌风破空而出,快如闪电般迅捷,席卷着强大的魔气,飞旋着向玉攻去。 玉眸子微眯,足尖点低,身体凌空跃起,灵活的避开了殷邪果决残忍的攻势。随即一个翻身,冰冷的寒光闪动,凛冽的寒光中,无数片冰刀向邪砸下来。 邪纵身一跃,反手挥去一掌,将冰刀当下,踏步回旋,强劲的魔气,如水银泻地般,从四面八方涌向玉。 玉眸色未变,双手镇定的在天地间回转,霎时间,同样狂肆的妖气袭来,抵挡住这来势汹汹的魔气。 两个男人毫不示弱的目光,在空气中迸射出阵阵火花。 瞬息之间,他们已经连战了上百招,一招比一招狠绝,招招致命,以死相博,似要把对方置于死地,才肯罢休。 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这样狠绝的招式,只要有一分的疏忽,都有可能致命。难道今天他们俩注定有一个要死?滚烫的泪珠滑落,心里涌起一股难喻的悲伤,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两个就不会如此对决,这场纷争也会结束。 都是自己害了他们,也害了魔界妖界很多无辜的生命,若是今天他们两个有一个人出事,她都不会原谅自己,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正凝神自责之际,玉已经渐渐处于下风,鲜血不时的从他嘴里逸出,掌下的妖气也越来越弱,逐渐被那股强势的魔气所吞噬,终于,他支持不住,蓦地倒在地上。 邪趁胜追击,聚集全身内力于右掌,一个纵身闪到玉的跟前,击掌袭向他的命门。 我心下猛的一颤,回过神来,立即惊慌的大叫道:“不要伤害玉!” 邪闻声,身子木然定住,转过头,嗜血残忍的冰眸直直的盯着我,瞳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受伤失色,只是转瞬即逝,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 他突然冷笑出声,残忍的目光狂戾阴寒,就像一只凶猛残暴的野兽,下一刻便要一口吞噬掉自己抓于手心的猎物。 狂肆残忍的笑声响彻整个妖界,震得我心神惧颤,头皮发麻。 阴冷狂虐的笑声止,他抬起脚,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眼里闪烁着地狱修罗般的光芒,骇人阴森,似要毁灭一切的杀意。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我紧抓着身下的锦被,双唇颤抖,眼睁睁的看着邪一步步向我逼近,竟呆愣的不知所错。 “芯儿,快跑,他已经失去人性,随时都会要你的命!”玉眉头紧蹙,焦急的向我大喊,拼命的运功,想要飞身过来保护我,可震伤的内力,却让他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邪的嘴角挂着邪肆而残忍的笑,就像矫健的猎豹看到了猎物一般,赤血的瞳眸中闪动着骇人的精光,又充斥着强大的妒火,直视着我颤抖着身子。 “不,走开,救命……”我惊恐万分,欲要起身逃走,可邪急速的步伐已经跃进了门槛里,我只能慌忙的尖叫着往床角缩去。 邪目光幽暗的逼近我,伸手一把将我从床里拖了过来,“嘶”的一声,我的身上披着的玉的长袍,被他撕得粉碎,随手扔于榻下。 “你想要干什么?”我双手赶紧捂住胸前,惊骇的望着邪,羞愤的大喊道。 邪眸中泛起赤红的血雾,眉宇间寒光流转,在看到我脖颈、后背上微露的点点吻痕和我里面凌乱的衣衫后,更是额际的青筋暴起,面容骤然扭曲,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 我心下一抖,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痛感浮上心头,疼的我几乎无法呼吸,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自己的掌心,深可见血,委屈的泪水汹涌而出,顺着眼角肆意的滑落。 终于,我渐渐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闭上双眼,等待着命运对我的裁决。既然一切都是由我引起的,就让我来结束吧,也许我死了,这些纷争杀戮,都会停止。 而对于我来说,能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上,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只是,我等了很久,预期的疼痛都没有到来,身体被一件黑色的长袍包裹着,上面有我熟悉的味道,我不解的睁开眼,疑惑的看向他。 邪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我的穴道,横抱起我,欲飞身离去。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伤害我。 这时,一抹高大的熟悉的身影,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武剑眉微扬,眼中含有丝丝的怒气,冷冷的命令道:“邪魔,放下芯儿!” “她是我的女人!”邪脸色瞬间震怒无比,森严冷峻的眸光勾出狠绝残酷的戾芒。 武面露担忧,眼中掠过一道暗芒,寒声道:“你的天魔功会伤害到她的!” 邪眸色一暗,紧锁的眉头,泄露出他心中的纠结,狭长的黑眸微眯,冷喝道;“我不会让她死的,她是我的女人,我自会照顾好他,不需要你来担心。” 武并不打算这样就此放过,冷冽的目光紧盯着邪,冷声问道:“照顾好她?你要怎么照顾?你敢说刚才你没有对她动一点杀心?” 殷邪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深邃的黑眸幽暗阴冷,狠厉道:“冥帝,我再说一遍,你要是再敢觊觎我的女人,我定会要你的命。” 武寒眸紧缩,眼中迸发出一股肃杀的冷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夺回芯儿。” 邪目光冷到极点,不屑的淡扫武一眼,薄唇勾起:“好,你们一个个都想来跟我抢芯儿是吧,我就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看着邪眼底那抹嗜血般的神情,我知道他又要大开杀戒了,心里狠狠的为武捏了把汗,他要杀了武,情急之下,我慌忙的对邪大喊道:“邪,不要杀他,我跟你回去!” 武面色一怔,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宽慰道:“芯儿,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一定会从他手中把你救出来的。” “自不量力!”邪狠眯黑眸,将我平放在床上,然后伸手毫不留情的向武劈去一掌。 武侧身躲避,接着飞旋回转,凌空向邪袭来狠绝的掌气,邪轻松闪躲,冷邪狂乱的赤眸中,泛起阵阵血光,今天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凡是跟他争芯儿的,他都一个不留。 两个绝顶的高手在空中激烈的交手,身影如闪电般游移,掌掌对阵,疾步生风,是内力的拼斗,也是血的较量。 杀气一阵强过一阵,那气波随着他们的身形移动,将周围的岩石引爆,大量的碎石沙粒,飞溅开来。 双方眼中都迸射出强烈的杀气,殷邪的内功雄厚,宛如滔天的波浪,不断的向武席卷过来。 几百个来回之后,武落了下风,殷邪见他的动作变的迟疑,攻势愈发猛烈,手不偏不倚的劈向他的空挡。 武目光冷冽,有些吃力的避开殷邪迅猛的招式,却不幸被身后飞溅的岩石打中,只听“怦”的一声巨响,猛的炸开。 武的身子猝不及防的被震飞,重重的倒在地上,喉中不可遏止的咳出一潭血来。 “武,你怎么样了?”我惊慌的大喊一声,看着武嘴角逸出的血液越来越多,心都揪紧了,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向外涌,“呜呜呜,武,你不要有事,不可以死!” “芯儿,别哭,有你这么关心我,我怎么舍得死呢?”武强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勉强对我挤出一抹笑道。 可是,他越是这么说,我的泪水就越多,自责、不安、懊恼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全都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的身子止不住一阵哆嗦,要不是身体被邪点了穴道,我真的会跑到邪的面前,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芯儿,你不要哭,四哥他死不了的,你放心吧。”玉心疼的安慰着我,强支起疲惫的身体,走到武的跟前,双掌贴上他的后背,运功替他疗伤。 武不解的看了玉一眼,迟疑片刻,终于启齿谢道:“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芯儿吧,我是不想她伤心才来救你的。不过你不要误会,芯儿伤心并不是因为爱你,你伤好了之后,就离开吧,不要再纠缠芯儿下去了。”玉目光幽深,眉间覆着寒霜,冷冷开口道。 “哼,你还有脸说我,本来襄走了之后,我已经打算放弃了,若不是你死死的霸占住芯儿,又怎么会惹出这出戏,我看最该反省的是你,芯儿不爱我,也不爱你,所以你没有资格说我。”武冷哼一声,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阴森锐利的双眸直直的射向玉。 玉冰眸冷视,唇角中勾起一抹兴灾乐祸的笑:“你!怎么说芯儿和我还有一个孩子,就算她离开我,我至少还有和她共同回忆的东西,而你什么都没有。” 武脸色肃然,目光如炬的看着玉,坚定道:“无论如何,现在邪魔已经泯灭了人性,我绝不会让芯儿跟着他,受一丝的危险。” 玉勾唇,挑了挑好看的剑眉,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大结局三 邪剑眉紧皱,愤怒的瞪着玉和武,眸中积聚着即将要爆发的怒火,大吼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在哪里窥探起我的女人?” 玉神色凛然,面色十分凝重,沉声道:“邪魔,你练的天魔功恶毒无比,也许你现在还记得芯儿,可难保你下一秒就会忘记她,所以为了芯儿的安全,你还是暂时离开吧。” 邪怒不可遏的暴吼一声,额际的青筋暴起,眼神更是嗜血昏暗的可怕,“废话,本王修炼天魔功就是为了覆灭你妖界,你现在还厚颜无耻的叫我离开?你当我的功是白练的吗?” 武剑眉微扬,目光冷厉幽深,冷冷道“妖帝,不要跟他啰嗦,既然他不肯离开,大不了我们联手跟他拼了。” 玉双拳紧握,面容阴沉下来,语气变的冷硬,“邪魔,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退步退兵?到底要不要放弃芯儿?” 邪眸中聚集起冰寒的杀气,狂傲道;“人我是要定了,你们的命我也是要定了。” 玉面容震怒,目光紧紧的盯着殷邪,周身逐渐凝聚起一股强烈的杀气,“好,既然如此,我们也只有殊死一搏了。” 我的心又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如果他们三方开战,那一场恶战势必不可避免,谁受伤我都不愿意看到,我只希望能心平气和的处理和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 镇定下情绪,我提着嗓子喊道:“不要,你们不要为了我再打了,玉、武你们都受了重伤,再打下去你们会没命的!我愿意跟邪走,我真的愿意,求你们不要管我,让我和他走吧。” 玉不可置信的看向我,眼神中满是隐痛,心寒道:“芯儿,邪魔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你认识的邪了,他修炼的天魔功随时会泯灭他的人性,你跟他在一起,会没命的。” 我眉心紧拧,若有深意的看了邪一眼,决绝道:“我不在乎,我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就算他真的不认识我,要杀了我,我也要跟他在一起,求你们不要再管我了,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为了我,我必须要留在他身边。” 武黑眸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之色,哀哀戚戚的说道:“芯儿,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都不会坐视不理的,你爱他,不能没有他,你又知不不知道,我们也爱你,不能没有你,如果你有事,我们都活不了的,所以我们不允许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我……可是……”我不禁语结,表情复杂的看向他们,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我终究还是自私的,为了心爱的男人,可以不顾一切,可是却在冥冥中,伤害了其他人。 邪健步飞身来到我的身边,揽住我的双肩,安慰道:“芯儿,不用跟他们废话,既然他们找死,我们就成全他们好了。” 话落,猛地转过头去,犀利如冰的直直射向玉和武,眼中展露出阴暗残忍的寒芒,让人如坠地狱,浓烈到骇人的杀气瞬间弥漫到他的全身。 邪眯紧锐利的黑眸,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声音更是冰寒刺骨:“刚才本王与你们对决,使得都是原本的内功,既然你们对天魔功这么有兴趣,那本王就成全你们,让你们见识下天魔功的厉害。” 说完,他猛的放开了我,邪肆的黑眸不再平静澄澈,再次染上了嗜血妖治般的血红,雄浑强劲的内力慢慢聚拢于掌心,烈焰般的火在他的周身萦绕,只是这次他的邪冷的面容变的更加狂傲,熊熊的魔火在他眼底升起,周身散发出强大的黑色魔气,仿佛顷刻间就能使天地万物骤然变色。 巨大的黑色魔气,夹杂着赤红色闪电的火花,在他和我的周围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屏障,屏障外面,邪恶的魔气侵蚀着整个大地,魔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花鸟走兽,所有的生命都在枯竭,万事万物都在衰落,耳边不断的传来悲哀凄凉的呼喊声。 玉和武连忙运功,将掌心合在一起,一道金色的光芒乍现,他们的身子腾空飞起,不断挥出掌力,击向那凛冽的魔气,可是魔气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他们掌心挥出的内力不断的反弹回来。 情势急迫,他们一方面要抵挡住魔气,另一方面又要躲闪反弹回来的内力,几个来回之后,他们显然有些招架不住,身体上下不断的有伤口划开,鲜血四溅,触目惊心。 我脸色煞白,死死的咬住下唇,抬眸一瞬不瞬的凝望着两人奋力抵抗的动作,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害怕,心中默念道:他们千万不能有事,绝对不可以有事。 邪目光如炬,冷冷的看着他们越来越支持不住的身体,眼中迸发出得意的寒光:“怎么样?天魔功的滋味如何?” 我泪如雨下,目光幽暗的看向邪,恳求道:“邪,不要再继续了,收手好不好?我们回去,放过他们,求你了。” 邪伸手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黑眸灼灼的看着我,霸道的宣布道:“从今天起,你将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别想逃开!因为从今天起,这世上只会有你我二人!” 我不解的皱了皱眉,心中隐隐的泛起一抹不详的预感,紧张的问:“邪,你在说什么?” 邪面色愈发冷冽,张狂的藐视着四周的一切,傲慢的大笑道:“凡是在我们这个结界之外的一切,都将被我的天魔功毁灭,整个天下将不再存在,只留下我们两个人。” 我的心猛的一怔,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卡住,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几个颤音:“不,不要,快停止,快……” 邪双眸深深凝视着我受伤的的小脸,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来不及了,天魔功之所以邪恶,就在于它一旦启动,除非……” 话音未落,只看见一个烈焰般的火球,以光电般的速度向玉和武袭来,他们一时无暇分身,避无可避,躲闪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球直直的打中他们的身体。 “不!”我惊呼一声,心猛的抖了一下,身上的穴道突然被自行解开,顾不得邪的阻拦,哭喊着跑了过去。 “玉、武,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我哭着奔至他们身边,艰难的扶起他们,急忙运功将真气输给他们。 “我们还撑的住,暂时死不了,只是全身的经脉都被震断,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武隐忍着咳嗽,朝我虚弱的一笑,宽慰道。 天魔功果然厉害,他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若不是刚才芯儿赶过来,邪魔即使收手的话,他估计已经命丧当场。 “那我扶你们去养伤。”我伸手擦拭着武嘴里流出的鲜血,悲伤自责的泪水流下,心里更是乱作一团。 玉吃力的撑起身体,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眸底的心痛、感动、忧伤似涟漪一般,层层荡漾开来,“芯儿,你去看看邪吧,他估计伤的比我们还要严重。” “什么?”我不解的拧眉,转头向邪的方向望去,只见邪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纠结,他紧紧的捂住头,全身上下不时的破裂开赤红深刻的洞狰狞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滴落,蜿蜒而下。 一阵又一阵狂飓的血液,在他的四周漫天喷射,赤红一片,妖治绝艳,像是地狱的曼珠沙华一般凄绝,携着死亡的气息。 我脸色骤变,目光惊恐万分,心头袭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悲痛,像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汹涌潮水,将我整个人淹没。 下一刻,我已经不顾一切的奔至他的面前,纷涌的泪水源源不断的夺眶而出,凄厉的嘶喊道:“邪,邪你怎么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受伤?” 邪颤抖着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颊,眸中充满了深深的眷恋和心疼,隐忍着伤口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低声安抚道:“芯儿,别担心,我没有事。天魔功一旦发出,若是收回,攻击就会反弹到施功者身上,不过我已经用内力镇住了心脉,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看着邪浑身上下的伤口处,不断的涌出的血液,连我的手也被沾满了,更是吓得我泣不成声,情急之下竟当众向他表白起来:“呜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我,你就不会修炼这种邪门的武功,来妖界夺回我,都是我害了你,呜呜,邪我爱你,你不要死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邪眼眸一亮,似乎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痛楚,紧紧的攥住我的手,心中涌起无限的喜悦和感动:“芯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你爱我,是不是?我还想听,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只要你说我爱我,我就不死!” 我吸了下鼻子,哽咽着点了点头,带着一丝羞涩,伴着一抹忧伤,终于将心中那埋藏了很久的情感,抒发出来:“呜呜,好,那你不许赖皮哦,我爱你,我爱你,邪,只要你不死,你想听多少遍都可以!” 邪眸中流光溢彩,轻柔的将我揽入怀中,眼角悄然的落下一滴清泪,俯首,轻吻着我冰凉的唇瓣,呢喃道:“芯儿,我也爱你,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我要寸步不移的守在你的身边,让你再也离不开我的视线。” “好,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我用力的点点头,盈满泪水的眼眶漾开一丝淡笑,心里更是无比踏实安定,我终于找到自己的真爱,找到我想要的幸福了。 俩人深情忘我的相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人,似乎早已忘记了身边还有其他人在场。 那缠绵动人的情话,听在玉和武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刺耳,胸腔被巨大的恐慌、失落所充斥,眸子不自觉的黯淡下来,浑身更是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 在我说出爱邪的那一刹那,他们已经清楚的明白,此生,幸福将与他们无缘。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上前阻止,苦涩的相视一笑,勉强的支起受伤的身子,拖着承重的步伐欲悄然离开。 经过这么多事情时候,他们已经懂得放手,或许尊重心爱的人的选择,也是爱她的一种方式,因为爱,不全是占有。 只是爱情终究是自私的,相爱的两个人是幸福的,而在他们幸福的背后,总会有一些为爱牺牲和落寞的人,没有他们的放手离开,也成全不了一段真爱。 他们选择放手,是成全,更是爱。 “哈哈哈,软秋林,这场戏你演的很好,不过也是该到了谢幕的时候了。”一个阴寒冷冽的声音蓦地在昏暗的天空中响起,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栗。 “暗黑天?”我心下一凛,这声音分明就是暗黑天的,只是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 一股阴寒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笼罩在我们周围,杀意森森,阴风刺骨,让人如坠地狱。 邪下意识将我护在怀里,如鹰的目光向四周回望,冷声怒喝道:“是谁?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哈哈哈……”依旧是邪冷的狂笑声,伴随着狂风中飞沙走石肆虐,似乎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 武眉心紧蹙,警惕的来回观望,大声问道:“阁下究竟是谁?可否出来一见?” “哈哈哈,既然你们这么想见我的真面目,我就成全你们。”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那阴冷迫人的发源体正一步步的逼近我们。 直到他面容清晰的站在我们面前,我依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全身木那僵直的几乎不能动弹,双眼直直的看向来人,几乎要喷出血来,他们三人的表情也不比我好哪里去,皆是瞠目结舌,半天没个反应。 “怎么,朕的皇儿连朕都不认识了?”暗黑天诡异的一笑,眼中迸发出犀利的精光。 我立马回神,敛去眸中的疑惑,不安的问:“你明明就是暗黑天,为什么假扮东陨国先帝?” 暗黑天眸中闪过一道狠毒之色,嘴角浮现一抹讥笑:“假扮?我为什么要假扮,我分明就是他们的父皇,换句话说,我即使东陨国的先帝,也是暗黑天,你明白了吗?阮秋林!” 最后有意加重“阮秋林”三个字,让我心不由的猛的一颤,抬头戒备的看着他,凝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原名?你就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对不对?” 暗黑天冰冷如寒潭的黑眸紧紧的盯着我的双眼,声音极致的冰冷:“呵呵,阮秋林或许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我让你尝试了一次跨越千年的异世之旅,也让你的爱情轨迹从此改变,我说的对吧?软秋林、宇文芯儿还是百花公主?看来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样多呢?”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凝的望着他,疑惑道:“你究竟是谁?暗夜天不是已经被襄杀死了吗?为什么你又出现了?” 暗黑天不屑的勾唇,眼中寒冰一片,“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死?我只是假装被杀,让降神误以为我已经死去,而完成使命升仙理你而去,借此刺激起你前世的记忆,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挑起你对邪魔的恨,让你因为降神的死而离开邪,而我则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秀眉紧拧,抬眸直视他,愤怒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有何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吗?”直觉告诉我,现在的场面似乎就是他要看到的结果,而我的这场离奇穿越也极有可能与他有关。 暗黑天深邃清幽的黑眸微眯,勾唇笑道:“当年南魔佛尊为了防止四界争夺你体内的冰蓝之心,将你打入异世,而我为了夺得你体内的冰蓝之心匡扶黑暗势力,才使用遁天夺日之术,将你从异界吸来,只是你前世是百花公主,四届之王对你皆有情意,也一直在寻访你的下落,我为了避开他们,一方面装成东陨国的先帝,掩人耳目,另一方面在暗中派人刺杀你,夺取冰蓝之心。” 我横眉冷对,眸中燃烧起愤怒的火焰,接着他的话答道:“所以青青是你派来监视我的耳目,在选妃大典上你才会特意将她赐给我,而我表哥也是你派人对他施的蛊术,暗冥使也是你的人。我无论到哪里,无论和哪些人接触,都在你的运筹和掌握之中!” 暗夜天黑眸紧眯,冷冷一笑,道:“呵呵,你很聪明,难怪他们会喜欢你!我原先的计划,就是把你从异世吸来,然后再借机杀了你,取出冰蓝之心,还记得我特意送给你的天山雪莲吗?我之所以将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你,就是想保证你体内冰蓝之心的纯净,你在异世待了数千年,我已经不能确定冰蓝之心是否还完好无损,所以才特意赏赐给你。” 我眸光冷厉,周身止不住寒气上涌,猜测道:“这么说你的目的一直是我体内的冰蓝之心了?你想要利用它来开启魔界大门,召唤出前所未有的神秘力量,一统四界?” 暗黑天目光沉淀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是,也不全是,因为在我看到他们四个人,历经千年之后,仍然爱着你之后,我改变了原先的想法,我要利用你,来挑起他们之间的战争,然后等他们战的几败俱伤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利!” 我紧紧的撺拳,眸中闪动着愤怒的光芒,冷冷的看着他,“卑鄙!” 暗黑天面容徒然阴沉,寒森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冷哼道:“不管你怎么说,他们三个现在都受了重伤,生死完全操纵在我的手里,这就够了。” 我浑身一怔,心中泛起隐隐的不安,急忙叫道:“你想怎么样?不许你伤害他们!” 暗黑天眸中露出精锐的厉光,薄唇反讥:“他们不死,我如何称霸四界?” 我冷眉一挑,眸波潋滟,哑声问道:“你不是要冰蓝之心吗?我给你,只要你不伤害他们。” 邪紧紧的将我搂进怀里,不留一丝间隙,像是害怕下一刻就会失去我一样,急不可耐道:“不可以,芯儿,要是冰蓝之心脱离你的体内,你会死的。” 武眸光凝聚,语气沉重而焦虑,“芯儿,不要为了我们牺牲自己,冰蓝之心若是到了这个恶魔手里,天下就要大乱了。” 玉亦是拼命的摇着头,嘶叫道:“是啊,芯儿,不可以交给他,千万不要!” 暗黑天猛然大吼一声,眸色幽暗,嘴角挂着一抹狞笑,“住口,你们以为现在我还稀罕用冰蓝之心来一统四界吗?现在你们三界之王都在这,只要我吸干你们的内力,再去找玉帝老儿,整个天下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吗?哈哈哈!” 说完,他便飞身跃至玉和武的身边,狂笑着伸手放在他们的手上,一点点的吸走他们的内力,本就受了重伤的武和玉,面色逐渐泛白,眼神也空洞的迷离起来,似被勾走了魂魄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我的眼睛赤红,胸口一股血气在翻涌,心脏一阵痉挛似的剧痛。来不及多做思考,我已经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可是他们周围似乎被暗黑天下了一道结界,我根本无法靠近,身体一连几次被反弹了回来。 看着玉和武快要倒下的身体,我不禁心中大骇,眼前一片血红,灵魂都好像被撕碎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痛苦的令我窒息。 正当我绝望无措之际,天空中突然闪现出一道冷冽的黑光,夹杂着肃杀的冷意,迎面向暗黑天扑来,暗黑天躲闪不及,只得暂时放过奄奄一息的玉、武,纵身一跃飞至一块巨石旁,戒备的望着四周,做出一副准备迎接恶战的姿势。 突然,暗黑天身下的岩石崩裂,一道阴冷的剑气闪过,暗黑天巧妙的避开,凌空向剑气的方向挥出一掌。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黑衣白发的男子飘然而至,他面容肃杀,眉峰泛着冰霜,紧眯着眸子,冷冷道:“暗黑天,多年不见了!” 暗黑天冷笑一声,眸中聚积起浓烈的杀意,声音更是冰寒刺骨,“哼,魔尊,当了北宇皇那么多年,你卑鄙的偷袭伎俩还真是有增无减啊!” 我心下一怔,这个牵动着我前世命运的魔尊,竟然转世为北宇皇,也就是雨珊的父亲,有这样阴毒的父王,难怪雨珊的出事手法会如此的偏激狠毒。 楼天的眼眸黑的深不可测,周身散发出凌厉危险的气息,“少废话,暗黑天,我们旧账了也该算算了。” 今天他的来意本是为了芯可身上的冰蓝之心,只是若不先对付这个张狂的暗黑天,只怕就算取出冰蓝之心,也难以落在自己手上,何况当初他出尔反尔,出卖了自己,这笔帐他早就想跟他算算了。 两个绝顶的高手拼力在空中厮杀,衣诀翻飞,剑气寒森,火光迸射,掌风如刃,周围不断的泛起杀气的黑雾,气波随着他们身形的移动而爆破开来。 我怔怔的看着他们两人的对决,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一抹愁容,他们两个之中无论谁赢,我们都难逃一死,最好他们打的两败俱伤,那样的话我们还有一丝胜算。 正凝思之际,耳畔突然传来娘低声的轻语,“芯儿,若是想救他们,就将你身上的冰蓝之心启动吧。” “娘?是你吗?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我不解的拧紧眉,下意识向四周望去,却没有发现娘的身影。 娘的气息在我身边萦绕,语气低缓而深沉,“我已经化成一缕青烟,芯儿,你听我说,现在暗黑的力量已经达到绝顶的时期,你必须启动冰蓝之心开启四界尘封的力量,让邪魔妖帝他们恢复之前本有的力量,拯救于世。” “娘,你为何会化作一缕青烟?冰蓝之心又要如何开启?”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凝声问道。 娘气息渐淡,透着一股凄凉,低声道:“我化作青烟是为了助你开启冰蓝之心,若要开启冰蓝之心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让我的仙气穿透你的身体,你会在这个空间内死去,回到以前的社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只会成为你的一个梦境,你愿意吗?” 我面容一怔,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楚涌上心头,带着一丝沉痛,喃喃问道:“如果我回到现代,那我和邪是不是会永远分开了?” 娘幽幽叹了口气,无比怅然道:“你跟他本来就形同陌路,我早就提醒过你不可以爱上他,就算你们真心相爱,终究是逃不过天意,人魔相恋为天地所不容,注定是要以悲剧收场的。” 我凝眸深深的看了已经气若游丝的邪一眼,痛苦的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已溢满了坚定的色彩,决绝道:“我知道了娘,你动手吧。” 如果离别才能唤回你的命,我宁愿牺牲自己,救助天下的大任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要就你,或许转换了时空,我们都会遭遇到不同的命运,为了你,我选择将你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不要——” “芯儿——” “啊——” 耳边传来几声凄厉的嘶喊声,我的视线开始变的模糊涣散,身体愈发的轻飘了起来,我感到有一股清新的气流,窜入我的体内,只是疼痛感已经不在,身体麻木的像失去知觉一样。 狂风呼啸而过,胸口传来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仿佛心脏随时都会停止跳动。一滴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殷邪的脸在脑海中浮现,异常的清晰。 “永别了,邪!” “永别了,玉、襄、武!” “永别了,我遗留在异世的孩子,念芯!” “永别了,东陨国!” “永别了,这段奇幻的爱情之旅!”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开,转而,嘴角逸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安心的合上眼,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现代重逢完结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十二点。 昏暗的都市夜景,在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神秘而美丽。 大街小巷的喧闹声渐渐消散,来往的人群零星鲜少,偶尔传来车辆飞驰的声音。 “永别了,邪!”我从昏睡中渐渐醒来,面色略显苍白,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滴落,嘴里不住的呢喃道。 “喂,林林,不要再睡了,快点醒来吧。”朦胧中,我感到有人在轻拍我的面,她身上的气息竟是那么的熟悉。 “邪——”我发出一阵惊呼,猛然从睡梦中醒来,睁开覆着迷雾的水眸,突然,手掌间传来温热的充实感,让我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下来。 “林林,你不是中邪了吧?”润软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妈?”我蓦地回过头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凝眸看着四周的一切,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装饰,熟悉的电脑,还有妈妈熟悉的面容,我果然没死,而是又穿越回来了。 “妈,我好想你啊!呜呜呜。”我激动的扑到妈的怀里,撒娇的大哭起来。 “傻孩子,不才离开娘一会吗?庙山好玩吗?”妈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背,柔声安抚道。 我从娘的怀里钻出来,不解的眨眨眼,“一会?我不是离开很久了吗?” 娘瞪大眼睛看着我,好笑道:“很久?你下午才从庙山回来,挺多也就几个小时啊。” “我?从庙山回来?”我拧紧眉,面色复杂,尤记得穿越的那一天,我就是在庙山的千佛洞里,突然到了东陨国,难道时间没有变,我穿越的这些日子在现代几乎是忽略不计的? 妈叹息一声,蹙眉责备道:“是啊,我说林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在千佛洞里竟然被石子绊倒晕了过去,还好你表哥发现的早,把你即使送进医院,现在已经没事了。”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会小心的。”我双手抚上妈的手背,宽心的微笑道,或许这此穿越让我长大了不少,更懂得母爱的伟大,平时妈妈的唠叨,以前我会觉得厌烦,但今天我却感到格外的亲切。 妈妈微微一愣,似没有反应过来我会这么懂事,微笑着抚摸着我的头,嘱咐道:“嗯,林林,你早点睡吧,明天你表哥他们一家还要来做客呢。” “表哥?”我神色一紧,一抹复杂的心绪爬上心头,表哥不是在东陨国被施了蛊术生死未卜吗?难道他也穿越回来了?所有的疑问,只有等明天见到表哥再说。 夜更深了,我一个人呆坐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心中念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东陨国那边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了,冰蓝之心取出以后,他们的力量恢复了没有?暗黑天是否会永远消失?邪会不会忘记我?而我那遗落在异世的女儿,又会怎样长大?所有的一切,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脑子满满都是幻想,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梦还是醒,这次奇妙的穿越,带给了我太多的震撼,也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去回味和留言。只是到头来,除了梦境和幻想,我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那心中不变的爱恋,一直珍藏在心底,直到永远! 第二天下午,某条大街上; “马进文,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气喘吁吁的跟在表哥后面,大口的喘着气,摆手朝他喊道。 马进文转身跑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焦急的喊道:“秋林,我拜托你跑快一点可以吗?我和莎莎约好两点半见面,迟了我这第19此恋爱就要泡汤了。”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不悦的说:“你自己谈恋爱,干嘛非要拉着我去当电灯泡?” 马进文双手抱拳,眸中漾起一股怒气,愤怒道:“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妈和我妈不放心你,非要叫我看好你,我才懒得理你呢!” 我眸光一凛,倾身愈发逼近他,小声问:“我们去庙山千佛洞之后发生的事情,你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马进文皱眉,向我做出求饶的表情,不耐道:“哎呀,秋林,你饶了我好不好?你说的什么殷邪、聂武这些人,我都不知道,也确定不认识,要不是你醒来之后一直疯疯癫癫拉着我说这些胡话,你妈也不会叫我看着你。” 我眨了眨眼,仍旧不依不饶的问道:“可是,为什么是你把我送回家的?你又怎么在千佛洞里发现我的?” “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上万遍了,我到庙山后好久没见到你,担心你出事才去千佛洞找你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是被石头绊一脚,傻了吧?”表哥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无奈的再次解释道。 我拧紧眉,不确定的看着他,心中不住的揣测,难道表哥真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还是我确实是摔了一跤,一切仅仅是我做的一个美梦而已?可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为什么那么清晰的一幕幕出现在我脑海中? 正凝想着,身后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新闻,东陨公司的新任总裁任殷邪,刚刚接替父亲的家业,一上任就成功收购了本市最大的一间软件公司…… 熟悉的名字,让我的心不由的一颤,抬头向大萤幕望去,邪那放大的俊脸,清晰的呈现在我的眼前。 “邪?”我下意识低唤出声,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屏幕,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邪?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他为了我,也穿越来到了现代? 表哥眼眸一眯,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指着大屏幕,凝声问道:“秋林?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认识他吧?” “啊?我……”我敛敛神,犹豫的看着表哥,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表哥眼眸中露出一抹鄙夷,笑着嘲弄道:“他可是商业巨子,不仅家世背景显赫、万亿身价,长相更是一流,是上流社会很多女人追捧的白马王子,最重要的是他从小就在海外长大,你要是认识他,我就把头看下来给你当皮球踢!” 表哥的话如同一桶冷水直直的灌入我的脖颈里,瞬间凉遍了我的全身,那刺骨的寒气从脚下直接窜到了头顶,浇灭了了我心中唯一的希望之火,让我的意识不得不清醒过来。 眼眸不由黯淡下来,心中涨满了忧伤失望的神色,表哥说的没错,恐怕这个男子只是和殷邪长的像而已,世上长相一样的人有很多,同名同姓的也有很多,我爱的那个男人是三千年前的一个魔王,恐怕他早已经不存在,或者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又何必自己欺骗自己呢? 长长的忧叹一声,转身欲离开,可是眼角还是不由自主的再次看向大屏幕,他真的很像邪?连眉宇间那抹邪魅的神态,都那么的相似,或许他就是邪三千年后的转世也说不定呢?只是我们现在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估计连见一面都不可能吧。 勾唇自嘲的一笑,转身,一抹强烈的闪光向我射来,我下意识伸手遮住眼帘,只看到一辆高大的货车正向我开来。 我来不及闪躲,双脚竟僵滞的不能挪动半分。 “秋林!”只听到远处传来表哥的一声焦虑的嘶喊声,下一刻,我只感到头上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的下滑下去。 或许我就这样死去,就可以再此穿越回去,见到邪了! 仁爱医院病房内; “林林,快醒醒!”耳边响起妈妈急切的叫唤声,几滴泪珠落在我的手臂上。 我的心不由的颤抖了一下,睁开泛着迷雾的双眼,疑惑的扫视了四周一眼,失望道:“妈?这里是医院?”为什么我还在现代?为什么我没有穿越回去? 妈妈脸色凝重,拭去脸上的泪水,斥责道:“林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从你昨晚醒来,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要我和你爸怎么活啊。” 面对如此担忧我的母亲,我只能抱歉的低声安慰道:“妈,对不起,以后我会小心了!” 母女俩紧紧的抱在一起,这时,门被推开,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娘握紧我的手,抬眸看向医生,紧张的问道。 医生向我们递来一个安心的眼神,微笑的看着妈,低声道:“她刚才只是受了惊吓,所以晕了过去,你们放心,母子平安!” 妈面色骤然一沉,眸中满是震惊和疑惑,不解的问:“母子平安?医生你在说什么?” 医生蹙起眉,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你女儿已经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娘心神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连忙否认道:“怀孕?怎么可能?她还是个大姑娘,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怀孕?” 医生眸波不变,郑重道:“太太,我们刚才对您女儿身体做了全面的检查,的确是已经证实她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建议你跟你女儿去好好的沟通下。” 娘转头,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瞪着我,沉声问道:“林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怀孕?” 我呼吸一窒,僵直着身子,怔怔的看着娘,眼中流露出复杂的哀伤。 穿越到东陨国之前,我虽然也有谈过恋爱,可是除了牵手拥抱之外,连接吻都没有过,更别提和男朋友做那种事,若是一夜情就更不可能,我们家家教甚严,父母平时看我都特紧,我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胆子还在私下跟男子幽会。 如果我真有身孕,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我确实穿越过东陨国,在那一切都不是梦,而我腹中的这个孩子,也毫无疑问是殷邪的。 要是我现在还在古代,邪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只是现在我根本无法与他分享! 我暗自垂下眸,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水光,低声道:“妈,对不起!” 妈眸色暗淡,镇定下情绪,焦虑的问道:“林林,你是不是被坏男人害了?” 她实在不愿相信,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女儿,竟会平白无故的怀上了孩子,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儿被人强了。 我垂下眸,睫羽微微颤动,怅然道:“妈,没有人强我,我是自愿的。” 妈皱起眉头,掰过我的身子,逼迫我与她直视:“自愿?那你告诉妈,那个男人是谁?” 我抬起头,眸中染上一抹灰际,为难道:“他,已经不在了……” 妈眼神阴郁,沉思着接口道:“不在了?他抛弃你了?还是已经……” 我眸中闪过深深的痛楚,泪水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哽咽道:“总之,我们以后是不可能再见面了。” 娘略微考虑,伸手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低低道:“既然如此,听妈的话,把孩子拿掉吧。”身为母亲她必须为女儿的将来打算,既然孩子的父亲都不再了,留下这个孩子,只会加重女儿的身心负担。 我浑身一怔,下意识捂住小腹,猛的摇头道:“不,不可以,我要留下他,一定要留下他。” 这个孩子是我跟邪在唯一的牵绊,也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好他,将他生下来,就算没有邪在身边陪伴,就算会遇到再大的阻碍,我也无怨无悔。 因为此生,我已经不可能再爱上任何男人,更不可能再跟任何男人结婚生子,能有幸怀上这个孩子,与其说是一种悲哀,倒不如说是一种恩赐,因为至少我可以借着他,来缅怀和思念我心中的至爱。 有一句话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经历了那样轰轰烈烈、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爱情之后,要我再爱上别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我不会怨恨老天,因为我一直是一个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的女人,那段异世的奇幻爱情之旅,足够我这一辈子去回味了! 妈妈神色沉重,担忧的看着我,提醒我说:“林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知不知道当一个单亲妈妈有多困难?” 我敛去眸中的黯淡,苦涩的笑道:“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不会打掉他的,请你理解支持我。” 妈妈眸色一紧,脸色苍白,低声劝慰道:“林林,妈也是为了你好,孩子没有爸爸,以后的日子还长……” “谁说孩子会没有爸爸?”一道熟悉又醇厚的声音蓦地响起,下一刻,邪已经推开门,走到我们面前。 “邪?”我瞪大双眼,浑身像是被雷劈中似的定在那里,眼中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似震惊,似疑惑,似感动,似喜悦,又似惆怅。 “芯儿,我的芯儿!”邪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不留一丝间隙,似害怕我会凭空消失一般,那双犀利深邃的黑眸中,闪动着窒息的狂喜光芒,声音又轻又柔,低沉中隐忍着几许的暗哑。 “邪?真的是你吗?你又回到我身边了?”我有些不敢确信的问道,虽然他身上特有的男子气味,让我感到熟悉和亲切,不过我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亲口告诉我,来确认心中的真实安全感。 邪伸手轻抚上我的脸颊,眸中带着浓不开的深情,一遍诉说着动情的话语,一遍轻吻着我的肌肤,声声带颤,字字句句都有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和激动,“芯儿,是我,我是你的邪,我在你身边,我回到你身边了,我们以后都不会分开了,永远不会分开了!” 我紧紧的搂住他的腰,毫无疑问的肯定了眼前的男子就是邪,泪水不可遏止的流淌出来,嘴里不住的重复着他的话,“嗯,我们以后都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两人紧紧忘我相拥,跨越千年的爱恋在他们心中升腾,阳光透过窗台射在他们的身上,绢染上爱的印迹,构成了一副无比温馨的画面。 三年之后; “爸爸,今晚我要和妈妈一起睡!”一个俏皮的小男孩淘气的走到双人床边,搂紧他心爱的妈妈,愤怒的叫道。 邪俯下身,轻柔的抚摸着男孩的小脑袋,语气却十分的坚决,“不行,爸爸和妈妈有事情要做,你乖乖的自己回房睡去。” 小男孩鼓鼓粉颊,一脸不满的叫道:“可是,爸爸每天都霸占着妈妈,我都没有和妈妈一起睡过,我要妈妈疼!” 邪不悦的皱了皱眉,霸道的宣布着自己的决定,“你有爸爸疼就可以了,妈妈要疼爸爸!” 小男孩气愤的摇着小头,连忙跑到我身边,紧紧的抱住我,“不要,我即要爸爸疼,也要妈妈疼!” 邪一把将小男孩从我怀里揪出来,仍在地下,嗔怒道:“不行,妈妈是我一个人的,你不可以跟我抢!” “老公,你和小宝贝生什么气啊,来妈妈抱你去睡睡哦,乖!”我无奈的白了邪一眼,好笑道,说完,便宠溺的抱起小男孩,朝他的房间走去。 邪心下一急,连忙追在我们后面,委屈的大声喊道:“喂,老婆,等等我,你怎么能有了宝贝就抛下我啊,我也要抱啊!” “你,一边凉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