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丐世奇侠》 一章:民国二十四年 不知过了多久,任自强的意识才有所恢复。 稍微动了动手脚,还好,没什么事! 想睁开眼看看却有心无力,降落伞伞绳断了以后,他在空中连续翻滚导致的后遗症还没消除。闭着眼,眼前金星乱飞乱冒,难受的想吐。 过了好大会儿,才觉得好点,脑瓜子嗡嗡声有所减弱,能听到外面的声响。 这一听他觉得不对劲,周围隐隐约约传来‘嘤嘤嘤’和‘呜呜呜’的哭泣声,感觉这声音有些瘆人的慌。 这时,耳边传来哭腔和幽幽中带有莫名惊喜女声:“刚才我感觉他动了呢!” “嘤嘤……嗯,我也觉得动了,他好像没死呢!”另一个带着呜咽的低语女声响起。 同时,不清楚有两只还是三只冰冰凉硬邦邦枯瘦的像鸡爪一般的手,慢慢探过来在他身上摸索。 此声此景,任自强感觉整个不好了。 他忍住眩晕的不适睁开眼,鼓起余力猛抬手一挥,打开了还在他身上乱摸的几只手. 还不等他说话,紧跟着“啊!啊!”的两声惊叫,一双胳膊紧紧抱住他,力道大得仿佛在撕扯他的肌肉。 他的嘴脸也被一个形若骷髅般的怀抱紧紧拥堵,对方身子上除了骨头就没感觉到肉,硬邦邦硌得他鼻子疼,可不像骷髅咋滴! “尼玛,这就是鬼的味道吗?那味道还真不是一般难闻,酸臭味、腐烂菜叶的味道、腥臊味、霉味不一而足。” 这味道呛得任自强止不住咳嗽:“咳咳????” “呜呜……活了,他真活过来了!”任自强耳边,哭声中夹杂着狂喜声响起。 非但如此,这声音打破了寂静,霎时间周围传来更多令他不安的声音和动静: “活了吗?” “没死?” 随着七嘴八舌关切的问话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都向任自强围拢过来。 “哇???”一声稚嫩而凄惨的哭声突然响起,格外刺耳响亮,但此时却没人理会他。 抱着他的人边哭边说话了:“呜呜……强哥,别怕,我是大丫啊,你没事就好啦!” 他还没反应过来大丫是谁,接着他腰上又多了一双手臂,又一具骷髅般的身子贴上来,也喜极而泣: “嘤嘤嘤……强哥,我是二丫,我们大家都在呢,坏蛋没追来,你不用怕!” “太好了,团头没死,他没死!” “呜呜……团头还活着!” 中间还夹杂着童稚的哭声,愈加委屈和嘹亮:“哇……疼,疼死了,谁踩我脸了?” “好,好!我就说团头属猫的,他有九条命,命硬着呢,阎王爷不会收他的!” 一时周围七嘴八舌的惊喜声和哭声夹杂,吵得任自强脑瓜子嗡嗡的。 他顾不上理会别得,先用手奋力推开堵住他口鼻的骷髅状瘦小身子。否则,他不被吓死,也会被对方捂死,或被那股难闻的味道呛死。 黑灯瞎火任自强也看不见,他用两手抓住对方身子一使劲,来个野马分鬃式,一分一推。 就听见“嘶啦”一声,好像对方衣服不怎么结实,而且本身衣服很破,轻易就被他扯烂。 他使的力气落了空,顺势收手继续推。这一推好嘛!他的两手竟然抓到两团软榻榻如鹅蛋般大的肉团。 他此时真心顾不上想别的,就顺手抓住两团软肉继续使劲推。 说了这么多,其实任自强做这两个动作纯属他本能反应,最多也就在一秒钟之内完成。 而且他此时也使不上多大力气,虽然习武多年,但毕竟身体尚未恢复,只能稍强于普通人。 “啊……!”对方发出一声能震破耳膜的惊声尖叫,身子一下僵直,紧接着松开搂着他的手,身子一软滑溜到他怀中。 “吁……咳咳……”任自强才得以大口喘气,不曾想又被难闻到味道呛了一口,咳嗽不止。 “姐,怎么了?强哥哪不对了吗?”搂着任自强腰的人也松开手臂,惊慌问道。 “大丫,团头怎么啦?” “大丫,出什么事啦?” 周围也传来几声极为焦急的问询声。 “嘶……”任自强怀里这位叫大丫的因痛楚吸了一口凉气,接着忙不迭声音颤抖回答道:“没……没事,我……我磕着下巴啦!” 接着她细弱蚊蝇般哀呼:“强哥,你……你轻点,疼……疼啊!” 被对方这一声尖叫也震醒了任自强,他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很多,他有所明悟:“对方好像没什么恶意,似乎还和自己很熟悉?” 他还没想明白之下,两手不有放松了力道,好奇之下又顺手捏了捏手里的两团肉。两坨坨肉就像没充满气的气球,松垮垮没多大弹力。 “别……别……强哥!”怀里的女人此刻话都说不完整,头埋在他怀里像受惊的鹌鹑,浑身颤抖不止。 “卧槽!”任自强这才恍然大悟,“怀里是女人,我这手抓得岂不是她的xx,可为毛是这般模样呢?” 他好歹也是领略过诸多‘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老司机,唯独对现在这两团险峰感触颇异。因为这连山丘都不算,充其量只能叫‘皮囊’。为何会如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咳咳……”他急忙松手,继续用咳嗽掩饰他得尴尬和不解,还有惊慌失措。经过这一出闹剧,他明白自己搞出了乌龙,现在他可以确信这是人而不是其他。 怪只怪他小说看多了,先入为主,虚惊一场,以为有什么人想趁火打劫自己或疑神疑鬼。 由于内力缺失,他赖以为常视黑夜如无物的能力也没了。他定定神适应了一会儿眼前的黑暗,才隐约看到眼前乌泱泱、影绰绰有好些身影和人头晃动。 任自强小心翼翼摸索到怀里女人硬邦邦的肩膀并扶起她,才问起他此时此刻最应该搞明白的事:“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周围黑里咕咚,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也差不了多少。他只凭声音能判断出对方是男是女,还多少能从声音里听出他们话里夹杂着一丝丝地方口音。 至于周围人是什么情况一概看不清,包括怀里这位叫大丫的女人。他除了摸到对方长得特别瘦,穿得衣衫破烂以外,同样看不清她的脸面。 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这些声音里有让他熟悉的人存在,还有他们嘴里冒出的什么大丫、二丫、团头,他一概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可看他们和自己很熟络而且非常在乎的模样,莫不是黑灯瞎火之下他们认错了人? 大丫、二丫叫自己强哥是没错,任自强每每和他那些年龄比他大不少的红颜们玩到浪尖上时,不说她们叫强哥,强爸爸也喊过呢! 可他很清楚对方喊得此强哥非彼强哥,很大原因是她们认错了人,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但他的话落到对方耳朵里却不啻于平地响起一声雷,当即把这位叫大丫的女人问傻了,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同时其他人也蒙了:“这怎么个情况,莫非他脑子被东洋人打坏啦?打傻啦?” 霎时间周围乱糟糟的气氛一下变得安静下来,包括那位被人踩痛脸的小鬼头也被带偏了节奏,仿佛被人掐住了嗓子,哭嚎声戛然而止。 此时任自强也一头雾水:“咋回事?怎么都变成哑巴啦?” 他想了想可能觉得他刚才问话有问题,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先。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道:“不好意思诸位,我想你们很可能认错人了,我叫任自强,但我不是你们熟悉的强哥或团头。” 任自强说完话后除了能听见呼吸声,依旧是难言的沉默。接着黑暗中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瘸子,给个火让咱们好好瞅瞅。” 只听黑暗中某处随着“咔咔”声响起,见到几点火星四溅,很快一点小火苗在一只简直不能称之为手的手上亮起。 那只手皮包骨不说,而且乌漆嘛黑不知多少年没有洗过。火光映照出一位蓬头垢面,脸颊消瘦到极点,看不出多大岁数的男人。他身上穿的都不能叫衣服,破破烂烂比麻袋片还不如。 随着火苗亮一点,任自强才大致看清周围的人和环境。粗略一看有二三十个人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不是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瘦骨嶙峋。 而且她们一个个面带悲戚之色,空气中弥漫着悲痛与压抑,使人喘不过气。 他们这副模样令任自强瞬间想起一部老电影《三毛流浪记》,三毛流落街头当小要饭花子时可不就这副装扮嘛。 他和这些如同叫花子的人此时身处一间四处漏风的破屋子内,门窗都没有,只余几个黑洞洞的洞,洞外是无尽的黑暗。屋顶还开了几个天窗,透过天窗,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清晰可见。 那位叫瘸子的用手当着风举着火苗慢慢爬着移动到任自强面前,他也得以看清围在他身边的大丫、二丫。这两位穿得还稍好一点,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不合身也罢,起码能遮住女人的关键部位。 从她们扎着辫子乱糟糟的发型上才能大致判断出她们是女人,因为她俩刚才哭过,眼圈周围被泪水冲洗和手揉的花里胡哨,除此之外脸上其他部位整个就是黑的。 她俩瘦的都脱相了,就像任自强前世见过的重度厌食症患者,整个就是皮包骨。颜值如何更没心思品鉴,压根看完第一眼连看第二眼都欠奉。 二章:保定 怪不得任自强刚才疑惑呢,女的都瘦成这样哪儿还来的脂肪,弹性更无从说起。 从面相上根本看不出她俩年纪大小,只能从声音判断她俩年纪不大,也就二九芳华左右。 大丫就惨了,她的衣服被任自强无意中撕烂,她这会儿两只如乌鸡爪般的手揪着两片破布捂在胸前,尽可能遮挡住春光外漏。但遮住上面却挡不住下面,还漏出一块黑漆漆的小肚皮。 她此时眼中既有悲戚也有不解,咬着嘴唇直愣愣看着任自强。包括旁边的二丫也是傻呆呆的,一幅想不通的模样。 瘸子举着火苗的光照在任自强脸上,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团头,就是你没错呀!” “对呀,团头,你莫不是被打迷糊了?” 任自强越听越不对劲,心里不由也犯嘀咕:“难道是我搞错了不成?” 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他这才才发现跳伞时身上衣服全都不见,身上穿得和周围的人大同小异,破衣烂衫不说,而且他的一双手也像黑漆漆的乌鸡爪。 他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就是他身上还有肌肉,不像其他人都是皮包骨。他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好像瘦了点,这里也没个镜子啥的,具体啥模样也看不到。 “我这就穿越了?!”任自强挠着后脑勺心有所悟,毕竟前世那么多穿越文不是白看的。 却不曾想碰到后脑勺上的大包,钻心的疼,疼得他“嘶”的吸了一口凉气。 他前面心惊胆战之下也没发觉自己头上啥时候多个包和身上的痛楚,不由脱口自语道:“这踏马在那儿磕的,我咋不记得呢?” “啊!强哥,你连被人打了都不记得啦?”大丫、二丫不约而同诧异道。 “我被人打了?”任自强一幅见了鬼的模样:“什么时候?谁打得?” “唉,怪不得团头忘事了,估计是被人打坏脑壳了,老.毛病又犯喽!”众人中有老成持重、见多识广者语重心长解释道。 “呵呵,我醒来后就觉得头晕恶心,除了我自己的名其他事都记不得了,你们给我讲讲是咋回事?”任自强借坡下驴装失忆。 在任自强有心问询下,这帮形同叫花子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让他大致摸清楚此时他身处何时、何地,以及他自己当下的身份,也就是所谓的职业。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民国二十四年。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 日期倒是同一天,也是四月三十号。不对,现在应该是五月一号,毕竟过了子夜时分。他都顾不上琢磨1935年是怎么个世道,因为他被气坏了! 非但如此,老头还把他安排在人生地不熟的保定府,而且更恶心至极的是给他安排的身份,真尼玛让他成了要饭的。他现在名义上虽然是这帮叫花子的头,特玛也改变不了他要饭的名声。 古代把人分为十等,即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也有把其中八娼说为八农的,即‘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烟花女子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刨食者乃是同等。 可乞丐呢,俗语也叫叫花子、要饭的,特玛排在最末等,可见世人对吃‘嗟来之食者’得鄙夷。你说这是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特玛坑人! 任自强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卧槽,老头,你良心被狗吃了嘛?你安排什么身份不好,给我安排个叫花子身份?好歹我也给你磕过头,喊过几声师傅呢?” “想我任自强有手有脚,也是六尺高的汉子,随便干点什么不能养活自己,怎么就甘心与叫花子为伍呢?” 任自强想不通,就此问题问了大丫、二丫,通过她俩的讲述,他才知道这其中还有一段离奇的故事。 他是去年今日被她们这帮叫花子的头领老团头在大清河边救回来的,当时他昏迷在水边,满身泥垢。醒来后只记得自己名字叫任自强,其他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去向何方,。 老团头看他浑浑噩噩孤苦无依,就大发善心收留了他。而这一年里任自强也因为尊老爱幼、乐于助人,正义感爆棚赢得这帮叫花子的信任,并被老团头指定为下一届叫花子带头人。 “老团头是谁?我怎么没见到他呢?”任自强好奇的问道。 “呜???老团头被坏人打死了,人就躺在你身后!”任自强不问还好,一问大丫、二丫又禁不住痛哭失声,两人哭着指指他身后哭道。 她俩的哭声就像会传染一样,让本来安静的破屋子里又充满悲悲切切的声音。 “他是死人!”任自强一听吓得好悬没一蹦三尺高。原本他以为身后的人是睡着了呢,他还奇怪这人睡功这么好,这么大动静他都没醒来看一眼。 搞了大半天,他一直和死人躺在一块,这得多晦气呀!倒是这帮乞丐,估计他们颠沛流离,见惯生老病死,完全没把死人当回事。 “那个瘸子大哥,把火递给我用一下。”任自强定定神,心说死人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害怕个毛线。 何况这位已经驾鹤西游者,是自己前身的救命恩人,总要认个脸吧! 他接过瘸子手上的火折子,又吹了两口让火苗亮起来,把火苗凑近死去老团头的脸。 那是位干巴瘦的老头,长着山羊胡子的脸已经清洗过,但脸上还留有挨打过后的淤青。 虽然他是被打死的,但脸上神情却不显得狰狞,好像去得很安详。破破烂烂的衣服前襟有大片黑色痕迹,凑近后腥气扑鼻。 “大丫,你说老团头和我都被坏人打了,是谁打的?” 就要个饭而已,能招谁惹谁?好歹是两条人命呀! 任自强虽然刚来,但以前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情,心里没火才怪。 他素来不主动挑事不假,但身为西部血性男儿,事到临头他也不怕事。 在大丫抽抽嗒嗒的诉说中,任自强才明白事情由来—— 到这就不得不科普一下解放前身处最底层的叫花子这个团体,也就是因为金大侠才享誉天下的‘丐帮’组织。 当然,当今社会下全国统一性的‘丐帮’组织只存在小说中, 取而代之的是以地区或城市为范围而形成各种有组织的名目繁多的帮会。 如湖北的“罗筐会”、江西的“边钱会”、贵州的“孝义会”、湖南的“红黑会”等等,名号各不相同。 山东、河南等地的“穷家行”,乞丐自称“万年穷”,又自称“理情行”,意思是讲究事理人情的帮派。 乞丐头子被称为‘丐头’或‘团头’,管辖手下众多乞丐。根据手下乞丐人数多寡,乞讨范围划分,最低一级的乞丐头子为‘小团头’。 小团头之上是中团头,中团头之上是大团头,再有地区总团头总负责。另外,团头都是世袭制或是指定继承人,他们不一定就是乞丐,往往都是一方豪强或有实力的地痞混混。 顾名思义,任自强的这个‘团头’名号只能称之为‘小团头’。无他,手下乞丐人数不够多,能乞讨的范围不够大。他还没资格坐享其成,还得亲力亲为,自食其力。 保定府说起来也属于京畿之地,靠近北平和津门,此地的丐帮组织称为‘锅伙’或‘拉杆子’,总团头有‘黄杆子’或‘蓝杆子’之分。 黄杆子负责的是满清没落以后的乞丐,他们属于高级乞丐,组织成员多为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横行市井的八旗没落子弟。后来大清亡了,黄杆子也树倒猢狲散,与普通乞丐无异。 篮杆子就是管辖普通乞丐的总团头,任自强和手下这帮乞丐也属于篮杆子管辖。他们平日乞讨所得,必须拿出两成收入孝敬篮杆子,否则就是坏了规矩,有性命之忧。 俗话说,宁犯君子莫惹小人。在民国,还要加上一句莫惹乞丐。别看是地位最卑微,令人唯恐避之不及、唾弃不已的乞丐,别说普通人,就是富商大贾也不想招惹。 倒不是招惹不起,而是他们大都心存‘瓷器不与瓦片碰’,花点小钱买舒心。在当下,这已是世人皆知的‘潜规则’,也就是‘规矩’。 因为各地乞丐自成一派,而且势力非同小可,他们虽不至于像强盗一样杀人放火,但恶心人的手段不知凡几,令人不胜烦扰。 这就造成了在当今社会,不管是巨商富贾或是高门大户,凡是婚丧嫁娶、开门庆典,都要给乞丐团头下帖。随请帖还要附上几块大洋,买个事事顺利家宅平安的孝敬。 三章:始末 当然,这种好事还轮不上任自强和死去的老团头,他们没那个资格,这都属于是大团头或总团头的美差。 任自强和老团头只能有资格享用他们乞讨范围之内的小门小户、小商小贩在此类特殊日子的‘孝敬’,一般他们也就心安理得蹭顿饭,再拿对方给得几个铜板就打发了。 这都是彼此所默守得陈规陋习,乞丐的这种行为和按时按点收保护费的地痞混混还有很大区别。一个是自愿,一个是强迫,但同样都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不给的话,等于驳了乞丐那点可怜至极的面子,乞丐团头少不了行使一些下作手段进行报复。 比如半夜给主人门口挂死尸‘肉门帘’,或者是在对方举行仪式时派一些老弱妇孺上门哭丧乞讨,乃至让身染恶疾的乞丐直冲席面,或是一帮小叫花子抱着新郎喊爸爸。 给对方也造不成多大危害,单纯只为恶心人,让别人看着难受。乞丐都属癞皮狗的,贱命一条,打不是打,骂不是骂得。惟有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花点钱破财免恶心。 任自强和老团头之所以挨一顿打并让老团头送了命,也是因为他们乞讨之处有家商铺新开门庆贺。但对方不知是不懂规矩还是什么情况,总之很不上道,请帖不送,招呼也不打,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事。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了维护‘规则’和乞丐那点可怜的尊严,老团头不得不带着任自强亲自上门‘讲理’。如果对方‘深明大义’的话就此作罢,否则,绝逼要恶心死他。 不曾想老团头终日打雁却被大雁啄瞎了眼,这次上门对方不但趾高气昂不屑一顾破坏规矩不说,还对老团头和任自强刀棒相向,直接打出门去。而且对方下手极为狠毒,打得两人昏迷不醒像死狗一样扔在街头。 老团头和任自强被其他乞丐抬回来时,老团头因为年老体衰,又伤到要害,回来不久醒来后回光返照时交代了其他人几句,就此一命呜呼,撒手人寰。 而且任自强也一直处于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状态,不知啥时候就步入老团头的后尘。众乞丐一直惟老团头和任自强马首是瞻,这眼看失去了主心骨,正在哀叹呢! “呜??强哥,这是老团头临走前留给你的信物。”大丫哭着递给任自强一个像戒指般的物件,而且看到他面沉如水不发一言,以为他憋着劲想报仇,忙哭劝道: “我们打听到了,打你们的坏蛋是东洋人,官府都不敢管,我们惹不起他们的!” “什么?你说是小鬼子下的手?”任自强腾的一下立起身,火冒三丈,连手里的火折子都被他掐灭了。 要说是地痞恶霸如此草菅人命,任自强最起码还要寻思寻思,他毕竟还没完全适应这个身份和代入这个环境。哪怕现在他有心替救命恩人报仇,也要谋划周详、徐徐图之。 无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刻他身无长物,难道让他带着一帮乞丐去报仇?估计很大可能也是飞蛾扑火,出师未捷身先死。 但任自强一听这是小鬼子纵恶行凶,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恶向胆边生。可以说在当今社会对东洋小鬼子得恨,除了他无出其右。 只有他这位过来人才真正清楚小鬼子的丑恶嘴脸和残暴恶行,他们给中华大地带来无与伦比的浩劫,其灭绝人性之兽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任自强虽然还没琢磨清楚白胡子老头安排他到这个年代试炼的真正用意,但他也少不了凭借自己超前的见识和能力好好和小鬼子见见真章,刹刹他们的不可一世的威风。 这无关其他,杀鬼子乃是民族大义,国仇家恨所在,也是每个穿越到这个特殊年代的大神们无法逃避、必须面对和必须承担的责任。否则,他必将被吃瓜众所唾弃和鄙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任自强初来乍到,正两眼一抹黑还没搞清楚状况呢!你让他现在凭一腔热血、手无寸铁、单枪匹马和小鬼子斗,那可真是提着灯笼上茅房,和找屎(死)没什么区别。 正所谓谋后而定,不打无准备之仗。他可不傻,他还想既能完成试炼任务又能痛痛快快杀鬼子,一雪国耻,同时还要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回去和爱人们相聚呢! 何况离‘七七事变’还有两年呢,他现在考虑这些事着实为时过早。他总要先摸清环境,然后想辙挣钱购枪买炮、招兵买马。否则,就凭他一人的力量,又能杀多少小鬼子呢? 他万万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他竟然这么快和小鬼子怼上了。面对众乞丐憋屈而气愤填膺的神情,他是快意恩仇呢,还是快意恩仇呢? 何况他的救命恩人老团头人都死了,总要先料理他的后事,尽快使其入土为安。否则,华北地区五月的气温很热了,又没冰冻设施保护,尸体放个两三天会发臭的。 但现在毕竟是夜里,再着急也只能干看着,一切事宜只能等天亮了再说。屋内气氛满是悲伤压抑,空气还难闻至极,任自强满腹心事实在待不住。 “你们先休息吧,等天亮了咱们再商量一下老团头的后事,我先到屋外呆会儿!” 任自强丢下一句话摸黑走到破屋外,天上也没个月亮照亮,只余满天清晰且璀璨至极的星斗。他一时感慨不已,可惜好一派壮丽无比的大好河山,此时却民不聊生,国土支离破碎。 内有连年征战,兵匪祸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外有强敌环伺,恶客上门,霸凌乱秩尽横行,得寸进尺壑难填。 总之,这是一个令后人不堪回首、无语凝噎的时代,也是一个民族觉醒、破而后立的时代。 时间紧迫,任自强不敢再想东想西,为今之计先熟悉一下这具躯体,看看他安身立命的本事还在不在。 在淡淡的星光下,他先简单活动一下手脚,哪怕牵动身上的伤痛他也咬着牙忍了。接着一套刻在骨子里的军体拳打完,他浑身发热,躺了半天都发硬、发酸的关节得以舒展。 任自强感觉这身体还行,大开大合、腾挪跳跃之下得心应手,并没有什么不适感。按照此刻他这种身手,他有信心对付三五个普通壮汉。 接下来他收敛心神,调匀呼吸,心随意走,一板一眼的打起了八段锦。或许这时代空气纯净没污染的缘故,一遍八段锦打完,空荡荡的小腹丹田处不仅有了一丝暖意,而且身上的伤痛也减轻了不少。 见有效果,任自强暗自欣喜,那没说的,继续开练。他一遍接一遍的练着,每打完一遍,效果就好一分。三遍打完,他已经感觉到经脉里有一丝内力游走,身上的伤痛已被他完全忘却。 他对八段锦十来年如一日,练得太熟了,可谓是收发由心,等同呼吸。一旦沉浸其中,很快灵台清明,浑然忘我,超然物外,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屋子里的众乞丐起初还听到他外面拳打脚踢、吐气开声的动静,这时候的穷人普遍因营养缺乏患有夜盲症,没有月光的夜晚他们是看不清或看不见任自强的动作。 再后来他们听不到动静,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模糊的人影,越看越索然无味,再加上六神无主,又哭有嚎的,也熬不住困意,只好纷纷睡去。 任自强练功练得物我两忘,直到东边天空中泛起鱼肚白,公鸡此起彼伏的开始打鸣,他才收功。 其实他也没花多少时间,也就三四个小时左右。保定府夏至时是天亮的早,四五点左右天空就麻麻亮了。 再说他打得八段锦属于养生功法,基本就在原地转圈,动作舒缓,又不像八卦掌、八极拳那么耗费力气。否则,他练这么久身体早都扛不住了,人也练废了。 他也没白费力气,在此时得天独厚的环境下取得的效果是显著的,内力由开始的头发丝一样变成线香一般粗细。他感觉现在就是怼上有功夫的三五个壮汉,他也不怵对方,可以从容应对。 天亮了,有两件迫在眉睫的事亟需解决,一是尽快安排老团头入土为安。他大致清楚在当下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像老团头这类人打死了也就白死了。 何况他还是被东洋小鬼子打死的,就是告到官府这官司也讨不来说法。现在的民国官府畏惧小鬼子如蛇蝎,都避之不及呢?哪敢惹事上身。 最妥善的解决之道只能找乞丐头子,也就是所谓的‘篮杆子’去说和。以现今小鬼子在国内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得尿性,能赔点丧葬费都算不错不错的了。 二是要解决吃饭的问题,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任自强一气练了好几个小时,也要耗费营养的。以往他都是按时按点的吃饭,这不,现在肚子已经开始打小报告了。 可问题是他现如今除了身上的破衣烂衫,再有就是老团头给他的一个黑不溜秋看不清材质的信物戒指,可谓身无分文。 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过惯了饭来张口的任自强今天也为一口吃食犯难了。 六章:暴起 任自强吃完两个火烧,正所谓肚里有粮心里不慌,他的肚子总算不抗议了。二丫带着几个女人打来水帮老团头擦洗身体,其他年纪大点闲来无事的叫花子们蜷在墙根大眼瞪小眼的晒太阳。 五六个四五岁到十来岁的小叫花子吃了点火烧,或许身上有了力气,少年不知愁滋味,一窝蜂的都跑到树林里嬉闹。他们的喧闹声总算给这方死气沉沉的小天地带来一点活力。 随着东方逐渐大亮、朝阳一点点探出头来,这座古城也开始喧嚣起来。一家家炊烟袅袅升起,附近来来往往的人也逐渐多起来。 任自强就像一位好奇的旁观者,此刻一幅充满民国普通大众生活气息的画卷徐徐在他面前展开。他们的穿着、说话、神情、步态,一切的一切都是辣么新鲜与陌生。 他看了一会儿就索然无味,因为他发现周围人都绕着他这片走,而且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唯一一个关注他的熊孩子竟然向他“呸呸”的吐唾沫,翻着白眼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臭要饭的!” “我勒个去,你特码骂谁呢?”任自强不由火起,他刚想从地上踅摸个小土疙瘩丢过去教训一下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熊玩意,才突然明悟:“呵呵,我特玛现在可不就是个臭要饭的吗?” “呸!”任自强也吐了口唾沫并伸出中指还以颜色,然后晃了晃光膀子找个石头墩子坐下,眯缝着眼睛看着初升红彤彤的朝阳入神。 他现在真有点后悔,可惜他自诩为文科生,曾经学过的近现代史几乎都还给老师。他只记得缔造共和国的革命前辈们在今年开始万里长征了,好像还有个丧权辱国的‘何梅协定’啥的,其他一概不知。 革命前辈们在南方浴血奋战,就凭他现在这个吊样,吃饭都成问题呢,他想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呵呵,想远了!”任自强自嘲的一笑,开始收心踅摸眼下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想这个问题他不由就对白胡子老头气不忿,你说把自己扔在哪儿不好?京城、沪市或是南方羊城都行,他起码去过,大致熟悉地界。 结果老头也不知咋想的,这一竿子把自己支到二不跨五的保定府。问题是保定府认识他任自强,可他不认识保定府啊! 他除了知道保定府离京城和津门挺近之外,再知道这里曾有个陆军军官学校有过短暂的辉煌,其他一概不知。前世今生,保定府都可以称之为他的‘首秀’。 任自强都开始打算把老团头入土为安后就溜之大吉,他去京城也比呆在这儿强。难不成你让他带着一帮叫花子和小鬼子斗,这可能吗?他也很无力呀! 还不等任自强想明白个一二三,大丫和瘸子他们抬着棺材拿着寿衣、纸钱回来了。得嘞,他也不想了,先忙完眼前再说吧! 任自强打眼一看他们买的棺材,他顿时无语了,这特玛也能叫棺材,这纯粹是木板匣子好不好?怪不得他们抬着辣么轻省,回来得这么快? 他们还挺有环保观念,也不知道是担心呛着老团头还是咋滴?棺材板外面也没刷漆。从棺材板茬口看,板子也就一指厚,大小将将好能放进去一个人,真是省钱到家了! 盖上棺材盖以后,就老团头那身材,放进去估计他想翻个身都难。当然,假如他还能翻身的话。 任自强心中默念一声:“老团头,这不怨我,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给你买这么个棺材?你要生气可记得找瘸子他们,千万别找我啊!” 他念叨完后,也懒得再说教大丫、瘸子他们,摆摆手道:“快抬进去,收拾好了再叫我。” “强哥,给你的衣服。”大丫走过来把上衣递给他。 任自强接过衣服穿上,才发现她虽然换了件衣服,但她身上的衣服依然是补丁摞补丁,不由抚额长叹道:“唉,你这是从哪儿又捡来一件破烂呀?” “我??”大丫刚要解释,却被任自强打断:“算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动作快一点,别耽误了老团头下葬的时辰!” 他真心不想再听再听她白活,说来说去都是那些抠屁股嗦指头小气巴拉的破事,有什么意思呢?他一门心思就想赶快把老团头入土为安,他好事了拂衣去。 至于让他当一帮叫花子的小头目,他现在委实半点兴趣也无。他最多走之前会设法收拾掉小鬼子,但此乃国仇,非家恨。 “啊??哦。”被噎了个半死的大丫闷闷不乐应了一声,步履沉重的离开了。 等众叫花子七手八脚帮老团头穿好寿衣入殓,先是任自强给老团头磕了三个头烧了点纸钱。 虽然他和老团头无牵无挂,但老团头起码也是长辈,他还和白胡子老头长得像,还有些渊源,他磕几个头也算应当应分。 等大丫、二丫上来磕头时,俩丫头或许想起老团头一直以来的舔犊之情,不由悲从心来,痛哭不停。 好嘛,她俩一带头,尤其是女叫花子和小叫花子们也跟着哭哭啼啼。弄得任自强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正在他为难之时,突然后面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哟呵,看来你们最近没少划拉钱呀,竟然有钱给老不死的风光大葬?” 任自强一听就不由心头火起,回过头人都没看清就破口大骂:“你苟日的说得特玛这叫人话吗?死者为大懂不懂?” 来人一听当即懵了:“你敢骂我?” “骂你咋滴,你苟日的再瞎逼逼,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任自强横眉冷对。 他这才看清来了五个年轻壮汉,为首一个留着汉奸头,目露凶光,满脸横肉,对襟大衫敞开着,一根五指宽的牛皮皮带系在腰间,腰带上还别着一尺多长带鞘的刀具。 其他四个站在他身后半步,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其中一个眼皮子活泛的年轻汉子立马跳出来,张牙舞爪指着任自强呵斥道: “你个臭要饭的找死是不是?你吃了狗胆了竟然敢骂我们黄三爷?” “黄三?”这个熟悉的名字在任自强脑海里打了个转,他立马想起来是谁。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他当即跟变脸似的满脸堆笑,向前走几步,学着民国影视剧里打招呼的方式拱拱手尬笑道: “哈哈,原来是黄三哥,黄三哥莫怪,刚才我眼花了,没认清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 “尼个逼崽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黄三哥也是你叫的?你耳朵让驴毛塞了?叫黄三爷!”黄三还没说话,刚才说话的壮汉又横眉怒目咋呼道。 任自强理都没理他,想让他叫爷更不可能,他依旧笑嘻嘻道:“黄三哥你今天还真来巧了,我还正有事想找你说道说道。你看我们老团头被人打死了,你收了我们的份子钱总要帮老团头出头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说完话扫了身后众叫花子一眼,才发现众叫花子吓得一个个浑身发抖,头都不敢抬。 “哈哈哈????”黄三指着任自强爆发出一声狂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花子甚至都笑出来了,好像他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他边笑边说道: “也不看看你们这帮叫花子都是什么玩意儿?劳资给你们一个能混饭吃的地方就不错啦!老叫花子是穷疯了吧?连东洋人都敢惹,打死了也活该!” 任自强不为所动,依旧笑盈盈看着他,不过他这笑是冷笑。 好半天黄三才止住笑,他皮笑肉不笑道:“我还以为你个逼崽子和老叫花子一块被打得见阎王爷去了呢?没想到小崽子挺抗揍啊!” 接着他话音一转,恶狠狠道:“麻溜的给钱,劳资没工夫伺候你们这帮臭要饭的!” “今天要钱没有,你想要钱只能等几天。”任自强没好气道。 “没钱?”黄三先是一愣,接着阴阴一笑:“嘿嘿,没钱没关系,只要有人就行。” 他说完话回过头吩咐道:“你们去把那俩丫头片子带走,没钱就用她俩抵账,劳资??哎唷???” 黄三话没说完就被气愤填膺的任自强含恨出手,他抱定要动手就别哔哔,直接一个飞脚踹在他肚皮上,黄三当即痛呼一声抱着肚子弯下腰。 任自强顺势两手揪着他的头发,狠狠照着他面门一个膝顶,干净利索的把黄三放躺在地上。这一击估计他的门牙也被顶掉了,鼻梁骨不出意外也塌了,口鼻窜血。 黄三一下被打得五迷三道,痛彻心扉。只见他躺在地上他两手捂住脸,嗓子里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嚎:“啊?????”鲜血顺着手指缝就如泉涌般流出来。 其他四个跟班看到任自强骤然间出手把黄三打倒,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傻眼了。他们既没想起去扶倒地的黄三,也忘了拦着任自强。 任自强原本还想给黄三来几下狠得,起码让他断手断脚,可看到他鬼哭狼嚎、满脸血丝糊拉的那个凄惨样,他下不去手,心软了。 再说他好歹是来自现代法治社会下的顺民,刚来到民国思想还没转过弯来,深知打伤打死人是要犯法的。在他脑瓜子中这是红线,不容逾越。 他心软了这也可以理解,他活了两辈子,虽然他也打过架,但从没打人打这么狠过。他一时忘了他的身手今时不同往日,给别人带来的伤害程度也大为不同。 八章:两可之间 任自强听了刘柱子的话不以为喜反而嗤之以鼻,他指指大丫他们一帮叫花子不忿道: “哼,他让我接黄三的位置我就接啊?难道你想让我继续像黄三一样欺负他们这帮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叫花子吗?你觉得这有意思吗?我再在他们身上喝血,那我成什么了?做这么昧良心的事会遭雷劈的?” “啊!强爷,您??您还看不上?”刘柱子不可置信张口结舌道。 任自强这话说出来不但刘柱子不相信,连其他三位还清醒的跟班听了都忘了身上剧痛齐刷刷呆滞了:“尼玛,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 “不是,强爷!”刘柱子费力的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尽力解释道:“我也知道这帮叫花子过得苦,我也不忍心欺负他们,可我说了不算呢?” “你别害怕,我没怪你,唉,怪只怪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任自强摆摆手喟然长叹。 “对,对,强爷您说的太对了!”刘柱子好歹也是街面上摸爬滚打过来的,那眼力劲和嘴皮子早磨练出来了。否则,就凭他的胆子也没人能看得上他,还带他一起玩。 “强爷,小的一直很敬仰您,早就知道您一贯行侠仗义、惩强扶弱,就像古代的‘梁山好汉’一般。”刘柱子拍马屁的话不要钱般送上。 “呵呵,没那么夸张,我只是见不得一些不平事罢了,你说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何苦互相为难呢?” 任自强故作谦虚道,好话谁都爱听,他也不例外。他心里此刻美滋滋的,眼里的喜意止不住溢出来。 鸡贼的刘柱子一看拍马屁拍对地方,立马打蛇随棍上:“强爷,我觉得您还是接手的好,起码在您的管理下能让这帮穷哥们过得会好一点。” 他迟疑了一下看任自强没反应就继续说道:“要不然换别人上位,说不定他做得比黄三还过分,您看在眼里也不落忍不是?” 刘柱子这番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令任自强一走了之心思踌躇起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还有将心比心。 不说别得缘分一场,就说大丫、二丫对任自强得‘好’,他都做不到狠下心撒手不管。俩丫头片子买来吃的自己舍不得吃一口,都紧着他吃。 还有刚才黄三拿刀准备杀他,他听出来是大丫提醒自己‘小心’的,而且大丫、二丫情不自禁发出‘啊’的两声尖叫无不充满着对自己真真切切的关心。 “柱子,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这话都是你说的,还不知道黄九咋想的呢?算了,我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再说。”任自强拍拍刘柱子的肩膀说道。 任自强这一拍令刘柱子骨头都轻了几斤,他受宠若惊:“强爷,听您的,我看时辰不早了,咱们先把老团头入土为安!” “这里你就不用管了,你先把黄三和他们弄走,他们躺在这儿有些碍眼!”任自强指指还在昏迷不醒的黄三和那三位跟班说道。 “对了,你看着拿一部分钱回去给他们治治伤!”任自强又吩咐道。 “啊?强爷,你这是????”刘柱子不明所以。 “让你拿你就拿,那辣么多废话!”任自强呵斥道。 “好,好,强爷不愧是高风亮节!”刘柱子拱拱手感激道,他也没多拿,数了十枚大洋装在口袋里。 “够吗?” “强爷,你放心,够了,够了!” 接着任自强对那三位忍痛而且面有愧色的三位跟班教训道: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今天是你们先出手,就别怨我教训你们。以后记住,想报仇冲我一个人来,别找没相干人的麻烦!” 三位跟班倒是倒驴不倒架,还有几分硬气:“强爷,我们认栽,以后见着您我们绕道走!” 任自强挥挥手不再理他们,他和颜悦色向大丫二丫招招手:“大丫、二丫,你俩过来,我有事交给你们办。” 俩丫头片子闻听面面相觑,迟疑了一下才低着头磨磨蹭蹭挪过来。 “嗨,你俩这是怎么啦?不认识我还是怕我能吃了你们?你们怕啥?”任自强气不打一处来。 “强哥,找我俩有啥事?”大丫鼓起勇气怯生生道。 “这些钱你们拿着去街上再买些吃的,穿的,你们都还没吃饭呢吧?记得多买点,人人都有份。还有,记得买新衣服,别人穿过的衣服我不穿,顺便你俩也换身新的!” “强哥,我们穿上新衣服以后会要不到饭的?”二丫嗫嚅道。 “咋啦?你俩要饭还要上瘾了不成?”任自强没好气道,他踢了踢地上的钱说道:“看没看到这是啥?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以后跟着我还能缺口吃得吗?” “嗯,嗯,强哥最棒啦!你前面还答应我让我吃火烧吃到吐呢!”二丫忙不迭捧起一把钱两眼放光道。 大丫也忙着捡钱放在口袋里,她那仔细劲,生恐落下一枚铜板。 “别财迷了,以后我让你俩躺在钱堆上睡,行不?快带人去买吃的,我还饿着呢?”任自强轰走她们。 “好,好!”二丫乐得见牙不见眼,转身喊道:“狗蛋、猫蛋、石蛋,你们几个都跟我来去买吃的。” “咦,好歹还是女孩子呢,你看你那口牙,黄不拉几像刚吃过粑粑一样!还有这‘蛋’也太多了吧?”任自强心下一阵恶寒。 大丫、二丫带着一帮半大小子哟呵着一窝蜂跑了,刘柱子和其他三位垂头丧气的跟班,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拖着黄三也走了。 任自强笑着看他们走远了,才回过头,这一回头发现瘸子不知啥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凑到了他跟前,咧着个嘴傻乐。 “咋啦?瘸子大哥,你有事?”任自强淡淡的问道。 他真心看不上这帮叫花子,在他想来,他们都是有今天没明天混日子的货色。人但凡有点追求,也不会厚着脸要饭吃。 何况他刚才和黄三他们干仗时,这帮人一个个像被吓破了胆,连个屁都不敢放。别说血性,恐怕人性都没剩多少了。 瘸子不以为忤,拄着个破棍子腆着脸竖着大拇指夸道:“团头,刚才您玩的那几手真利落,招招直击对方要害,一看就是了不得的拳法!” “怎么?拳法你也懂?” “嘿嘿,不瞒您说,我以前在大帅手底下混的时候,见识过不少会拳脚功夫的高手。” “大帅?大帅是谁啊?”任自强一头雾水。 “就是吴子玉吴大帅啊!” “哦,你说是以前直系的那位名将啊!”任自强这才恍然大悟,这位‘玉帅’的赫赫威名他还是清楚的,他不禁感兴趣道:“瘸子大哥,没看出来你还当过兵?” “嗨,那都是十来年前的事了,我自从在战场上被炮弹崩坏了这条腿,没办法在军营里混饭吃,才不得不入了这一行。” 旧事重提也让瘸子满腹心酸与无奈。 任自强也很是无语,那都是军阀割据时期,你方唱罢我登场,自己人打自己人,而且打得很是不亦乐乎! 结果呢,打得中华大地漫地硝烟,普通民众苦不堪言,列强们依旧作威作福,小鬼子反而趁虚而入。好在也打出了一帮挽大厦将倾,救民于水火的有识之士,也算没白打。 这时,瘸子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万千:“团头,能接黄三的位置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咋还不愿意呢?” “唉,瘸子大哥,你不明白的。”任自强长叹一口气,摆摆手道。 “团头,从昨晚你醒来我们大家就发现你像变了个人似的,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有啥事没完成?你说道说道,也让瘸子我帮着参谋参谋!” “跟你们????”任自强本想脱口而出:“跟你们一帮叫花子说岂不是对牛弹琴吗?” 可话到嘴边他心思一动刹住了,他心想自己现在两眼一抹黑呢,纵有天大的抱负也要从眼嘛前开始。再有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他原本想和街头混子刘柱子好好聊聊,摸摸情况,但和他未免交浅言深,有些不合适。和瘸子倒是相处日久,他扛过枪打过仗,也算是有见识的人,和他说说也不为过。 想到这儿,任自强组织了一下思路说道:“瘸子大哥,实不相瞒,昨晚上我醒来后才想起我以前的过往。关于我的生世这方面我就不给你说了,请你谅解。” “团头,你放心,瘸子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这点我明白的,我也不打听。”瘸子忙不迭点头道。 “嗯,你明白就好。”任自强欣慰的颔首,又说道:“我还记起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 “要做好这件事,我需要挣很多钱,还要找很多人帮我才可以。你说,我坐上黄三的位置,对我的大事又有哪些帮助呢?” “呵呵,瘸子我就是个残废,挣钱上我帮不了您!”瘸子苦笑道,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等你坐上黄三的位置,想找人帮忙那可太方便了!” “你是说找他们吗?他们除了会要饭还会干什么呢?”任自强指着旁边的叫花子们摇摇头,接着对瘸子说道:“如果你腿好的话倒是很适合的人选。” “团头,你是说你需要腿脚麻利,能扛枪打仗的人?”瘸子恍然大悟。 “差不多吧!”任自强模棱两可道。 他现在肯定不能对瘸子直言相告:“以后我要带你们去打鬼子!”如果这话传出去,任自强绝逼没好果子吃。 毕竟当今国府在光头首领的带领下,正坚定奉行‘攘外必须安内’的铁血政策,严令各方不得撩拨小鬼子的敏感神经,生恐一个不好会导致小鬼子得寸进尺。 “啊??团头!你怎么想起了以前的事又忘了当叫花子的事?我对你说,你千万别小看叫花子,咱们叫花子里面也有不少能人呢!”瘸子急道。 “哈哈,难道咱们叫花子里面还卧虎藏龙不成?”任自强大笑着不信道,“他们有本事就不会要饭了!” 第九章:权宜之计 瘸子看到任自强还是不信简直无语了,他叹了口气:“唉??团头,看来你是真忘了当叫花子这一段呀!好吧,瘸子我再给你讲讲咱们叫花子里都有哪些人?” 瘸子这一讲,才让任自强眼界大开,原来叫花子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也算给他打开了一扇窗。 老团头领的这帮叫花子是两年前打山东、河南两地流落保定府的,他们原先不叫‘锅伙’或是‘拉杆子’,而是有别的称谓,叫‘穷家行’。 ‘穷家行’里正宗的是‘死捻子’,也就是普通叫花子,这当中还分为几个支系。在这儿就不多讲了,以后书里都会遇到。 单讲‘死捻子’里又分为‘花搭子’、‘武搭子’和‘叫街’这三类。所谓“花搭子”是通过卖艺乞讨,如唱数来宝、砸牛胯骨、打竹板等。 说到这儿大家伙都明白吧,现在这些说相声的大师在解放前那都是属于要饭的出身。所以说还是新社会好,他们说相声的才得以有尊严 “武搭子”是苦讨,以前在书里或影视剧里看到的‘胸口碎大石’,围上一圈人看‘耍把式卖武艺’的都属此类。 “叫街”的是残疾的乞丐,眼巴前瘸子就是,还有把正常人故意整残废的,装残废的也属于‘叫街’一类。 这还没完,叫花子里面还有‘活捻子’,‘活捻子’就是被咱们熟知的‘小偷’,他们顺包偷钱,溜门撬锁,也就是所说的‘鸡鸣狗盗之辈’。 而且叫花子团体里不但有像大丫、二丫、瘸子这类的老弱病残,也有不少像任自强这样得年轻力壮。 据瘸子讲,其他地方他不清楚,但保定府的叫花子里像他这样因伤退伍的老兵有不老少。 他们只会扛枪打仗,其他别无所长,一旦受伤被踢出兵营,大都以讨饭为生。 “团头,只要你坐上黄三的位置,我相信叫花子里能帮你忙的大有人在。哪怕他们不能帮你冲锋陷阵,跑跑腿总还可以的。”末了瘸子提醒道。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瘸子的一番话令准备分道扬镳的任自强莫名有些心动。按照瘸子的思路,他暂时与叫花子为伍不失为权宜之计。 他也发觉自己前面所想的‘事了拂衣去’有些想当然,也可称之为好高骛远、眼高于顶、不切实际。 毕竟他初来乍到,本是无根之水、无本之木,除了这帮叫花子谁知道他任自强算那颗葱。 古人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虽然他目标订得很大,很明确,可饭总要一口口吃,步子要一步步走。否则,步子迈大了很容易扯着蛋,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不可否认,任自强在前两世原本也走过南闯过北,他还有当下无可比拟得超前阅历,再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武功绝学。 打眼一看,他来到民国仿佛是龙入大海、鱼游深渊,无往而不利,天下之大足可任其逍遥,大展雄风。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当今社会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不是歌舞升平的和平年代。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任自强不能因为教训了黄三之类的几个地痞混混就沾沾自喜、傲视群雄、不可一世。 他这才那到哪儿,不要说整个民国了,就他现在所接触到的方方面面,估计连保定府的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在保定府真正的牛人眼里,他和黄三之间的打斗充其量是最底层的草民为一口吃食好勇斗狠,玩得小儿把戏。是起重机吊灯草,不值一提。 哪怕他今天当众故意把黄三打死球了,江湖事江湖了,只要黄三的后台老板黄九不追究,当今官府完全是睁眼瞎,权当没看到。 街上天天死的人多了,你一个连九流之辈都算不上的小混混死了就死了,你特玛算老几?当然,假如黄三有个有点地位的七大姑八大姨替他向官府鸣冤叫屈,那当另说。 不过想来也不可能,想他黄三为了一个中团头的地位都甘愿背宗忘祖改名换姓,他也不可能有这类亲戚替他出头。 同理,人贵有自知之明,任自强此刻也有所明悟,真说起来他在当下也是啥也不是,充其量只能凭拳脚功夫自保有余。 不说别的,就随便找一位甘愿为钱卖命的兵痞山匪,拿着现今川军土造‘七九步枪’抽冷子给他来一下,就足以令他饮恨当场。 而且还有当今乱世所独有,也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得‘使阴招’、‘下绊子’的数之不尽、防不胜防的江湖手段,可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况且,他那些在和平年代所掌握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安身立命手段放在当今乱世完全不够看,毕竟民国社会人心险恶、尔虞我诈、强取豪夺不可以常理度之。 无他,在任自强这类现代人的最基本认知当中,民国社会普遍只认枪杆子,认权势,它唯独不讲道理不认法。 所以以他现如今立足未稳、无权无势的寒酸样,任自强深深懂得,身处陌生乱世的存身之道,那就是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谋定而后动,徐徐图之,这是众人皆知的道理,没道理任自强不懂得。 前有刘柱子的话令他心有所动,后有瘸子的一席谆谆告诫也给任自强有茅塞顿开般得‘顿悟’, 不错,虽然与叫花子同流合污在他看来是极为丢脸的事,但是脸面再精贵能有他的小命精贵吗?孰轻孰重他拎得清。 在他想来,这儿好歹也是他落脚之地、容身之所,不管他认不认这些叫花子,起码这帮叫花子还是很认可他的。 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任自强现在粗略一想,眼前这些叫花子也不是辣么一无是处,帮他跑跑腿打听消息还是能胜任。 再细细思虑,他发觉与这帮乞丐为伍也不是没有搞头。首先,叫花子身份能为他带来很好的掩饰,也就没人关心他的来路。 如此一来,正符合任自强一贯谨小慎微、闷声发大财的秉性。和平社会尚且枪打出头鸟呢,何况民国乱世呢?他若高调行事,那是‘王八没事找上吊,嫌命长了’! 其次,他深知在当今社会孤军奋战最不现实。不说别的,就凭他极没有安全感的劲,他恐怕睡觉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防别人加害于他。 机器尚且需要休息,何况是人呢?估计任自强还没被鬼子的长枪大炮打垮,他的精神也会被整日提心吊胆拖垮。 所以当务之急他需要人,哪怕是叫花子也行。当有不利于他的事发生,这帮叫花子哪怕传递个消息或是吼一嗓子,也足以让他有时间脱离险境。 尤其是听到瘸子大哥说道叫花子中有残疾退伍老兵,这消息更令他眼前一亮,欣喜不已。 无他,在别人眼里有残疾的老兵是废物,在他眼里这类人可是个‘宝’!哪怕他们上不了战场打不了鬼子,还可以教授新人呀! 如此一来,他不用花费多大力气就能招揽一帮有实战经验的军事教官,虽然他们的战术、战法在任自强看来很过时,但只要教会打枪和一些基本的战术动作和战场防护措施还是可行的。 再结合他从大表哥王如海处学得特种兵手段,以及看过辣么多兵王穿越抗战文,他有信心能打造出一帮杀小鬼子如砍瓜切菜般精英杀神。 想到以后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形同野兽般的小鬼子被他打得屁滚尿流,闻之色变,惶惶不可终日时的情景,任自强不由嘎嘎狂笑,美得鼻涕泡都差点冒出来,心道: “苟日的小鬼子,你任爷爷我来了,你们一个个就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劳资让你们好好知道知道啥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这会儿反倒要感谢白胡子老头的‘八辈祖宗’,看来老头得‘深谋远虑’远非他这位‘肉眼凡胎’能看得懂的。 想到这儿任自强心中有了计较,他笑着拍拍瘸子的肩膀:“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看来瘸子大哥说得话还是很有道理啊!” 他本想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但这话文绉绉的恐怕瘸子未必能听懂,成了对牛弹琴。 “嘿嘿,团头,我们西城区的这帮叫花子这两年被黄三祸害惨了,只要你能坐上黄三的位置,再对叫花子们好一点,想来会有不少人能替你卖命!” 瘸子也是久经沙场见惯风雨的人物,任自强此时的神情全落在他眼里,他那还不明白他刚才说的话已经起作用了,当即笑着提醒道。 “嗯,我明白。”任自强正准备和瘸子好好探讨一下他当兵的本事,却看到大丫、二丫提着大包小包,带着一帮小子回来了,随即吩咐道: “这事以后再说,你先喊大家伙吃饭,时辰不早了,咱们先把老团头的后事办了,让老团头入土为安吧。” “好嘞!”瘸子乐得脸皱的像核桃皮,拄着木棍一颠一颠的去安排不提。 十章:见杆子头 或许苦日子过惯了,本着精打细算、细水长流,大丫、二丫还是没完全听从任自强的吩咐。 她俩只给他买了一套新衣服和足以填饱他肚子的驴肉火烧,她俩身上还是原先衣服。她俩买的吃得也和其他叫花子一样,一人两个算是白面窝头。 “大丫、二丫,你们呀……”任自强恨铁不成钢指指两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吃饱喝足,洗头洗脸、找个僻静之所换上新衣服,这才觉得舒坦点,像辣么回事。 看到水中倒影,他也发现他还是他,也就圆墩墩的脸蛋瘦了点。 现在有钱了,他又折腾着想替老团头换个像辣么回事的棺材,却被瘸子劝阻:“团头,您就听我句劝别费心了,你就是给老团头换了棺材,埋下去也保不准会让别人挖出来换钱?” “卧槽,还有人这样干?这棺材被别人拿去用他不嫌膈应呀?”任自强真开了眼。 “唉,人都穷疯了,只要能换来口吃的,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何况是偷棺材卖呢!”瘸子长叹一声。 见此,免得老团头曝尸荒野,任自强只能随行就市。等一众叫花子勉强吃饱喝足,众人抬着棺材把老团头葬在乱坟岗。 他想为老团头选个风水好点的地方挖个坑都不可能,保定府周围风水好的地方都是有数的,全是有名有姓有主的。顾名思义,也是他现如今惹不起的。 看来老团头生前在这帮叫花子里很有威望,一众叫花子在他坟前哭得悲天跄地,尤其是大丫、二丫,俩丫头伤心得几欲昏厥。 人非草木,任自强又非铁石心肠,他虽然和老团头没啥感情,也被众人悲戚的哭声勾的心酸不已。 “唉,要没有老团头,不说瘸子我这条命,还有这帮叫花子能活下来一半都算好的。尤其是大丫、二丫,是老团头从小养活大的,他一直拿她俩当亲孙女看。” 瘸子也是老泪纵横,伤感不已。 “放心,我会照顾好大丫二丫的,包括你们也是。”任自强拍怕瘸子安慰道:“好了,你去劝劝,人死不能复生,别让他们哭了,再哭下去会哭坏身子的?” 经过瘸子一番劝解,众叫花子才相互搀扶着离开乱葬岗。他们虽因老团头的离去而悲伤,也因新团头得担当而重燃活下去的信心。 一行人快到栖身之所破土地庙时,就见刘柱子满头大汗面带焦急之色去而复返。 “强爷,您怎么才回来?”刘柱子连头上汗都顾不上擦,面带谄媚道:“黄九爷派我过来找您过府问话呢!” “打住!柱子,你以后别强爷、强爷的喊了,你也不怕把我叫老了?”任自强白了一眼:“我不习惯,你以后叫强哥就行!” “是,是!强哥!”刘柱子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黄九找我过府是好事还是鸿门宴呢?”任自强慢条斯理问道。 “强哥,当然是好事啦!给小的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呢?”刘柱子急赤白脸辩解道,接着双手抱拳,满脸堆笑: “柱子先给强哥道喜了,以后西城这片您说了算!” “当真?” “绝无虚言,如果我骗您叫小的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刘柱子信誓旦旦。 “哈哈,柱子,没辣么严重,如果我接了黄三的位置,你可愿为我效力?” “啊?强哥,您没开玩笑吧?”刘柱子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怎么?你不愿意跟着我?” “愿意,我愿意!强哥。承蒙您看得起我刘柱子,您以后就是柱子的再生父母,小的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要不是任自强拦住他,刘柱子当场就要催金山倒玉柱。 去黄九府上虽有刘柱子大包大揽保证万无一失,谨慎起见,任自强还是旁敲侧击打听了好多事。 其他的他不在意,最关心的莫过于黄九有木有现代武器之类的东东。俗话说功夫再好一枪撂倒,他可没那本事‘刀枪不入’。 当听到刘柱子说自从黄九当上总团头这十来年里,也没听说他动过‘真家伙’,任自强才放心跟他一同前往。 黄九府上也在保定府西城区,打眼一瞅他的院子就知道此人很低调。普普通通一个干净小院,和周围房舍没多大差异。 院子里也就有两位护院,家里连端茶倒水的佣人都没有。如此一来,倒省了任自强原本打定主意到黄府不吃不喝,以防对方在茶水或饭食里下毒使阴招。 黄九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样子,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点。面相普通,属于走到大街上都毫不引人注目的那种。 他面带和蔼笑容,平易近人,令人如沐春风。给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他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几乎令人不敢直视。 再有就是他手拿一根和他身高几乎相仿的大烟杆子,事后任自强才从刘柱子嘴里得知,这根烟杆子是‘总团头’的必配,功能相当于‘丐帮’帮主的‘打狗棒’。 可奇怪的是,任自强初见黄九的笑容,这笑容他总觉得很熟悉,脑海中就不由闪过一幅画面。他前世看过港片《赌神3之少年赌神》里那位千王师傅的笑容,和黄九的笑容很神似,属于人称‘笑面虎’的那种。 初见面,就他这副模样,令任自强不由疑惑他到底有何能力管理保定府偌大的‘丐帮’? 或许他所见的只是黄九的‘冰山一角’,人家背后说不定隐藏了不少了不得的后手,或有更强大的‘靠山’支撑。 见了真佛,任自强也是见风使舵嘴甜的主儿,再让他直呼其名是万万要不得的。但你让他巧言令色,趋炎附势,折节下腰,他也做不到。 再来的路上,任自强就盘算好扮演个憨直的汉子,见了黄九恭敬有余,绝不媚上。做人能屈能伸,该叫‘爷’也得入乡随俗叫‘爷’。 任自强独自一人进屋见黄九的,刘柱子被留在院子里。黄九估计见过大风大浪,压根对任自强没丝毫防备之心,他身边也没留人。 “九爷,您找我?”任自强不亢不卑,稍稍欠腰抱拳。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让他跪拜那是绝无可能。 “哦,就是你打残了黄三?”黄九端详了任自强一番说道。 他眼神好厉害,任自强仿佛感觉被他透视了一番似的,有种汗毛倒竖、遍体生寒之感。 “九爷,我打残了黄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 “呵呵,我不是怪你。”黄九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的解释:“黄三技不如人,是他咎由自取。” “九爷深明大义!”花花轿子人抬人,任自强该拍马屁还得拍,他故作感激又施一礼。 “哈哈,燕赵之地,自古英雄辈出,你年纪轻轻很了不起嘛!”黄九老怀大慰。 这话任自强就不好接了,他只能故作憨厚状,抬手挠挠头嘿嘿傻笑。 “行吧,既然你废了黄三,以后他那一摊子就交给你负责,你没问题吧?” 或许是任自强的憨直真的骗过了黄九,他也没再多说废话,直接见真章。 “我没问题,以后愿为九爷效力!”任自强忙抱拳低首。 “好,规矩你都知道,我只看结果,你去吧!”黄九言简意赅。 “那个,九爷,我……”任自强故作为难。 “有话就说。” “九爷,您看我现在吃没吃住没住的,我想先向您预支点钱,您看方便吗?” 要想马儿跑总要给马吃草吧,任自强打定主意厚着脸皮也要从黄九大腿上薅几根毛让本钱宽裕一点。 “你要借钱?”黄九面露古怪之色,他也没问任自强抢了黄三的钱这么快就花完了。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需要多少?” “五十……不,一百个大洋吧!”任自强没想到他能答应得还算痛快,反倒让他猝不及防。他委实不太清楚民国时大洋的具体价值,总想多多益善才改口。 接着他抬起头,信心十足道:“九爷您放心,我不白借您钱,一个月后我给您还150个大洋。” “哦,你确定?”黄九玩味一笑。 “一口唾沫一个钉,男子汉说话绝对算话,换不了钱我拿命赔您!”任自强斩钉截铁。 “好,我借给你,你先出去等着。” 黄九估计不想让外人看到他藏钱的地方,他直接吩咐任自强去屋外等。 任自强走出屋外,顺手关了门。 这时刘柱子眉开眼笑的迎上了:“强哥,九爷是不是没怪罪您?他答应您接替黄三的位置,我没说错吧?” “嗯,你小子没说错,值得奖励!”任自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嘿嘿,强哥,九爷是有名的说话算数,看来,我以后就跟强哥混定了” 刘柱子乐得见牙不见眼。 “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强哥,您仗义!” 两人没说多大会功夫,黄九就出来递给任自强一封银元。红纸卷着跟一根擀面杖似的,上手还不轻,掂掂最少有两公斤重。 看到黄九竟然给任自强钱,刘柱子差点惊掉了下巴。他疑惑的抬头向天上看看:“今天太阳莫非打西边出来了?” “谢九爷,小的告辞!”两件事圆满完成,任自强心里美得冒泡,表面上对黄九愈加感激。 这次感激多了些真诚,毕竟人家是雪中送炭也不为过。至于辣么高的利息压根不在任自强考虑范围之内,先度过眼前的饥荒再说。 破庙他是绝对不会回去再住的,在他眼里,哪儿不是人睡的地方。 “嗯,好好干吧!”黄九微笑着摆摆手。 “走啦!”任自强拉了一把还在发呆的刘柱子在黄九的目送中向大门外走去。 十一章:新生 出大门时,刘柱子只顾着想只进不出的黄九爷为啥给任自强钱,目光惊疑不定,还有极度仰慕的看着任自强的侧脸,反而忽视了进门的人。 一个不防,刘柱子和对方撞了一下。 还不等刘柱子赔礼道歉呢,对方怒气冲冲劈手抓住他前襟,恶狠狠骂道:“八嘎!” 随着骂声,对方挥手就向刘柱子脸上扇去。 闻听此言,原本笑脸相迎的任自强面皮一僵,心中一凛:“卧槽,是小鬼子!” 不说他本身就粗通日语,就是不懂也知道“八嘎”是啥意思。在他那个年代,鲜有国人不懂小鬼子话“八嘎”和“雅麦喋”的。 他眼疾手快抬手抓住小鬼子打向刘柱子的手腕,正准备施以辣手回击小鬼子。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可不惯小鬼子嚣张气焰。 不料正目送两人出门的黄九在身后冷声发话:“住手!” 任自强一听也发觉不合适动手,上门即是客,哪怕他是小鬼子也是黄九的客人不是,总要给他留点颜面。 结果,更令他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小鬼子仿佛很听黄九的话,变脸比翻书还快,当即收起怒容和手上的力道,毕恭毕敬说了一声:“哈依!” 逃过一劫的刘柱子,恐慌之色溢于言表,忙点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小鬼子理都没理刘柱子的道歉,同样也没理任自强,径直走进院子。 “没事啦,你们去吧!”黄九向任自强二人摆摆手。 “嗯!”任自强颔首示意,拉着不知所措的刘柱子,带着满腹的疑惑扬长而去。 “强哥,刚才那位东洋人就是打您和老团头的元凶!”走了好远,心有余悸的刘柱子说道。 “什么?你没看错?”任自强脸色大变。 “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刘柱子肯定道。 “嗯,我知道了!”任自强点点头,他知道报仇不急于一时,总要从长计议。 “对了,柱子,还得麻烦你帮我踅摸个住的地方,不用太大,能住下二三十人就行。” “强哥,这简单,您要不嫌弃的话就住我家,地方足够大。” “方便吗?安静不?” “强哥,绝对方便安静,我家没外人,就我和我妈。” 在攀谈中,任自强得知,刘柱子的父亲是一位教师。在他五岁时,由于军阀混战,他父亲误中流弹而殁。从此家道中落,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刘柱子本名刘宇墨,柱子是他的小名。由于常在街头混,本名文绉绉的惹人笑话,他也就对刘柱子这个名习以为常。 迫于刘柱子死皮赖脸盛情相邀,于是任自强就跟着他去看了看。 一看还挺合适,他家是很常见的‘日’字形两进北方四合院,有门房、厢房、正房。 院子也很干净,就是房屋有些疏于修缮,房顶瓦片上都长草了,和周围高大气派的院落明显格格不入。 刘柱子母亲刘婶是位四十岁左右小脚女人,就凭任自强的眼力也能看出她是位出嫁从夫,恪守妇道、逆来顺受的小家碧玉。 说严重点,刘婶也是封建社会道德礼教下的牺牲品。 儿大不由娘,她对儿子不打招呼自作主张在家里增加一位陌生人的做法虽保持基本礼节,但眼神里也含有无奈和幽怨。 见人说人话,任自强也一改憨直变得知书达理,才令刘婶稍稍心安,对他的到来不再排斥。 任自强怎可能白吃白住,他也不问房租多少,直接硬塞给刘婶十块大洋,并坦言相告: “刘婶,我不是一人,还有近三十口人一同叨扰。” 他看到刘婶闻言脸色大变,忙说道:“如果您觉得不方便,没关系,我们就在府上暂住一个月。等我们找到合适的住处,我们就搬出去。” “那好吧。”不顾刘柱子在旁边焦急的频频使眼色,刘婶迟疑了半晌才答应。 任自强估计很大原因是十个大洋起了决定性作用,因为刘婶攥着大洋的手都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强哥,请您千万别怪我母亲,你不知道,自从我爹走了以后,她很少见外人。” 两人离开刘家后,刘柱子鼓起勇气解释道。 “哈!怎么会?你别乱想,你母亲这种情况我理解的。” “强哥,你放心,我会劝说母亲让你们常住的。” “千万别,就这都够你母亲为难的了,等住上一段时间看你母亲能否适应再说。” 任自强阻止道。百善孝为先,从这点也可看出刘柱子虽是个混子,但对母亲的孝顺还是能看出来的,他已把这小子列为可交之列。 两人又回到破土地庙,任自强聚拢起一帮叫花子现场开起了动员会:“诸位,现在我正式接替了黄三的位置,以后咱们的好日子来了!” “都安静,听我说。”任自强制止了众叫花子欢天喜地得骚动:“今天咱们就告别这座破庙,你们和我一起搬到这位柱子兄弟家住,以后你们就不再是叫花子啦!” 众叫花子听到这个好消息反倒表情不一, “团头,我们不当叫花子,吃什么喝什么?” “团头,你总不能养活大家伙儿,这负担太重了吧?” “那不是你们该考虑的事,总之我是团头听我的,别说话!”任自强瞪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 “我在这里约法三章,第一,扔掉你们多余的破烂,等会儿由柱子兄弟带你们买新衣服,洗澡、理发。总之要收拾干净,我不想看到你们身上还藏着一只虱子、虮子、跳蚤之类的。” “第二,被褥,吃饭的家伙事都给置全乎,咱们自己开伙。” “第三,搬到柱子兄弟家,你们都听话点,别闹腾。大丫、二丫,你俩别忘了交代好那几个小家伙,给我安静点。” “嗯,强哥,我和妹妹会管好他们的。”大丫两眼放光点头道。 “大丫、二丫,你俩身上的钱干这些事够不够?不够我这里还有。” “够啦,够啦!就这都花不完呢!”二丫乐得合不拢嘴。 “这次你俩要听话知道不?不许玩花样,否则,小心我收拾你们!”任自强最后吓唬道。 “知道啦……!”俩丫头翻了个白眼不耐道。 任自强不由打了个哆嗦,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俩丫头片子是在撒娇吗?配上她俩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简直鸡皮疙瘩掉一地。 钱壮怂人胆,这帮叫花子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在大洋的份上,澡堂子、商铺都对这帮叫花子大开方便之门。 任自强也没亏待自个儿,他也美美洗了个澡。那身日积月累的垢甲让搓澡师傅太特码有成就感了!足足换了三遍水,才让他浑身清爽,见到久违的细皮嫩肉。 又在他的指导下,手艺精湛的理发师傅为他剪了熟悉的碎寸。在镜中看到熟悉而元气值满满的自己,任自强一高兴打赏了理发师傅一个大洋, “以后就劳您驾,我这头就交给您啦!” “得嘞!爷,保证随叫随到!”理发师傅美滋滋的也不含糊。 刚穿了半天的新衣服,任自强又用开水煮了一遍,誓要彻底灭杀小虫子。 这通忙活,直到日头西斜,他才回到刘柱子家。 他又给刘柱子十个大洋,吩咐了一声:“柱子,安顿他们的事都交给你了,多买鸡鸭鱼肉,晚上做好饭再喊我,我眯一会先。” 昨夜一宿没睡,又洗完澡,他现在困得俩眼皮直打架,直接回到自己房间躺尸。 这一觉他可是睡美了,夜色深沉,繁星满天,他才悠悠醒转。 摸黑出了卧室,看到客厅里刘柱子捧着一本书在花生米大的灯光下看书。 “柱子,其他人呢?”任自强看院子里很安静,不由问道。 “强哥,你醒了,其他人吃饱喝足都睡了,您先坐会儿,饭菜在锅里热着,我给您端上来。” 刘柱子忙放下书回话。 “好,辛苦了!”任自强点点头也没客气,他现在也是大哥不是吗? 他是团头,留的饭菜也是最好的,鸡鱼都是整只整条,真正纯天然无污染,他是大快朵颐。 刚吃了七成饱,刘柱子急慌慌跑进来:“强哥,大事不好了,其他人都病了!” “病了?啥病?” “不知道呀,一个个都喊肚子疼,疼得直打滚呢!” “那还不快叫医生,给,把钱带足了,一定要请个医术高明的。” “好,我现在就去。”刘柱子拿上钱跑得飞快。 这一闹也把刘婶惊动了,她手足无措站在厢房门口停着房里“哎唷、哎唷”的叫唤,六神无主一个劲自言自语:“这可咋办呢?这可咋办呢?” “刘婶,您别急,柱子请医生去了!”任自强虽然心慌,但能保持镇定。 煎熬了半个小时,刘柱子总算把医生请到家里,还是个中医。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大夫把几个脉,问了几句,就确定这帮叫花子得的不是什么重病,而是‘积食’。就是常说的吃撑了,饭菜油水太足,这帮叫花子体质弱,无福享受。 “你们特玛能有点出息不?少吃两口能死呀?咋不一个个撑死你们?”任自强在心里破口大骂。 好嘛,又是一番折腾,熬泻药,喂药。药喝下去立竿见影,叫花子们肚子不疼了,可又拉肚子。 这一拉肚子,问题又来了,近三十人一起拉,厕所不够用。没办法只好女的用厕所,男的蹲墙根,搞得菜园子一片狼藉,味道熏死个人。 正应了任自强答应二丫的话,让他们吃好吃得吃到‘吐’,‘拉’也是身体里的排泄行为,等同‘吐’不是! 十二章:首杀 这一番折腾,就到了大天亮。不但任自强和刘柱子没合眼,害得刘婶也是一宿没睡。 任自强看着这帮人模狗样,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叫花子咋看咋丧眼,简直丢人到家,弄得他都无颜面对刘婶。 为哄刘婶开心一点,他少不得有出血,又塞给她五个大洋。 对这帮叫花子他又不能不管,好歹也是二十多条命。 他只好按大夫的叮嘱吩咐道:“以后一天三顿都是稀饭,先吃三天再说。” 他又安排刘柱子把大夫请来,给这些人好好检查一番身体,需要调理的就调理。 任自强也顺便让大夫把了个脉,混了点补气益血、强身健骨的药膳喝。 七折腾八折腾,一天工夫六七十个大洋流水般花了出去,眼看口袋又瘪了。好在吃住不愁,米面买够一个月的。 任自强花钱大手大脚,他没急,刘柱子反倒急了,几次三番建议他先去收西城区叫花子的份子钱。 “别急,再缓几天,我自有打算。”任自强搪塞道。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可怜那些叫花子,都让黄三祸害的够呛,他实在狠不下心从他们嘴里抢食。 另一方面,他心里藏着事,时刻想替老团头报仇。不惩治小鬼子元凶,埋在土里的老团头走得不安心,他也如鲠在喉。 而且昨天在黄九家碰到小鬼子,他就起了疑心,总觉得小鬼子和黄九之间的关系不是认识辣么简单。 要想报仇并揭开疑团,任自强必须先摸清楚小鬼子状况。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起码知道他们住哪儿,有几个人。 去盘小鬼子道,他和刘柱子都不适合出面,毕竟彼此都见过面,一个不慎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可不巧的是,他可以信任的大丫、二丫、瘸子他们都病怏怏的,今天指望不上,只能等明天再看。 任自强也没闲着,他藉口去逛逛,先让刘柱子领路去鬼子商铺附近踩点。把小鬼子商铺周围环境都记在心里,回来后他画在纸上,规划好潜入和撤退的路线。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方面任自强在上一世没少和大表哥以及他的战友们耳濡目染。 就这样,来到民国的第二天很快过去了。到了晚上,喝药带吃清淡的,这帮叫花子总算恢复点精气神。 任自强连吃了三顿补气养血的药膳,效果明显,打起拳来虎虎生风,练起八段锦,内力也增长明显。要不是本着松弛有度,他恐怕又练一整夜。 一夜无话,翌日天将鱼肚白,任自强照旧准时起来又活动了一番。 吃完早饭,他把瘸子喊到一旁:“瘸子大哥,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身体比以前还有劲。团头,多亏你了,让我有生之年能吃好睡好,哪怕我死了也能闭眼了!” 瘸子感动的眼泪花在眼里打转。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丧气话,这才那到哪儿,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任自强拍着他的肩膀佯装不悦道。 你还别说,瘸子这一拾掇,浓眉大眼的,要是能胖点,还挺耐看。再不济也比任自强的颜值不止强了一星半点。 “瘸子大哥,我给你安排点事。” “团头,有事你尽管吩咐,我瘸子绝不掉链子。” “行,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要你继续扮叫花子,去东洋人商铺附近盯着,摸清他们的情况。记得啊,你要装的像没事人一样,别引起对方的警觉。” “团头,你莫不是……?” “嘘,你心里有数就行,千万记得要保密,谁也不能告诉。”任自强阻止了他说话。 “团头,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我怕……”瘸子担心道。 “没事,我的身手如何你也看到了,这两天又有进步,对付十来个矮萝卜头不在话下。”任自强信心十足道。 “嗯,包在我身上。”瘸子重重点了点头。 “那这两天你就再辛苦点,吃饭我会安排大丫送的。” 送走了瘸子,任自强又对大丫交代了一番,除了排她去给瘸子送饭以外,再买套黑衣服。 看她疑惑不解的模样,他叮嘱道:“你啥也别问,听我的安排就成。” “哦!”大丫懂事的点点头。 “二丫好点没有?怎么没见她?” “她也好多了,还在睡懒觉。”大丫目光飘忽道。 她没告诉任自强实话,其实是二丫不好意思见他,昨晚大夫的话都被她听到耳朵里,正为自己馋嘴得没出息劲难为情呢! 接下来两天,任自强白天借着溜达的机会,远远的在小鬼子商铺周围转悠,勘察路线,考虑出现突发情况时的应对措施。 他心里揣着事,以至于忽略了保定府的民国风情,人生百态。 晚上再和打探消息的瘸子交流一二,从而得知小鬼子商铺就四人,三男一女。男的都是青壮年,女的是个小丫头片子。 掌握了四个小鬼子在晚上商铺歇业后就直接在后院歇息,三个男的睡前总要喝点小酒。 “团头,东洋人真不是东西,三个大男人咋好意思欺负一个小丫头?我没少看到他们向小丫头发火!”瘸子替小鬼子女人抱不平。 “好,瘸子大哥,你做的不错!”任自强没在意。 在他认知里,凡是踏上华夏大地的小鬼子,不管男女,就没几个好玩意。他们要么身负见不得光的特殊使命,要么踩在华夏大众身上耀武扬威,敲骨吸髓。 夜深人静,任自强除了常练不懈的功夫,他还在刘柱子家后院练起翻墙越户。随着内力一点点恢复,他的耳聪目明也增长了不少,起码在没有月光的夜里不再是睁眼瞎。 第三天太阳落山时,变天了,阴沉沉,空气闷热。 晚上瘸子汇报完今天的观察情况后,揉揉受伤的腿不经意道:“看天气今晚的雨不会小!” 任自强闻听心里一动:“瘸子大哥,你咋知道雨大雨小?” “唉,团头,我这伤腿每逢阴雨天就痒疼,雨下得越大越长它疼得越厉害,我这都有经验了!” “哈哈,瘸子大哥,我看你以后当‘天气预报员’得啦!”任自强打趣道。 “团头,天气预报员是干啥的?”瘸子不明所以。 “啊?天气预报员就是提前告知大家天气变好变坏的人,让大家伙做好预防。” “嘿嘿,说不定我真行,这么多年,我这条腿从没出错过。”瘸子有些小得意。 “等这几天忙完,抽空找大夫看看你的腿,总不能一直难受不是?” “团头,你对瘸子的好,瘸子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啊!” “嗨,说这话你就见外了,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任自强打发走感激涕零的瘸子,他就开始盘算:“月黑风高杀人夜,下雨又能湮灭一切作案痕迹,真是天助我也!” 他此时既激动又忐忑,这毕竟是去杀人,你说他杀鸡宰羊干过,何曾动过杀人的念头呀! “任自强,你是去杀小鬼子,他们不是人,是两只脚的畜生!”他如此给自己打气。 果不其然,还不到十点,一阵电闪雷鸣,大雨噼里啪啦从天而降。大雨持续了半个小时又转成中雨,看起来一时半刻不会停。 任自强已穿戴停当,一身黑,脸都用黑布蒙起来,只在两眼出挖了两个洞。身上揣着从黄三手里抢来的短刀,已经磨得锋利锃亮。 院里漆黑一片,除了雨声再无动静,想必众人已经安睡。 任自强蹑手蹑脚穿过后院,像只狸猫轻快无声翻过墙头,消失在雨夜中。 此时,街上半点人影也无,连敲梆子打更的都猫窝了。 冰凉的雨水使他更加清醒,一阵小步疾跑,十来分钟就摸到小鬼子商铺后院墙边。 任自强贴在院墙边缓了几口气,凝神细听周围动静,依旧是雨声。 他再不迟疑,稍稍活动下手脚,然后像只壁虎干净利索游过一人多高的院墙。 任自强抹了把眼帘上的雨水,竖起耳朵,运足目力,探查院里的动静。 院子不小,足有半亩多地,左边是一溜厢房,右边好像是仓库。左首紧挨商铺的一间房子有微黄的灯光透出,隐约传来一男一女的打骂和哭泣。 “苟日的,这么晚还不睡?难道小鬼子过夜生活的习惯现在就有了?”任自强不由吐槽。 他不再等对方安睡,慢慢挪动脚步,蹲下移动到厢房一侧贴着窗跟往前摸去,一边摒心静气凝听厢房里的动静。 “有动静!”路过第二间厢房他耳朵一动,明显听到房间里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还是两个人,正在睡觉!”任自强听了一会儿就判断清楚。 看看门窗,他心里一喜:“苟日的小鬼子,到哪儿都改不了用推拉门的习惯,正好方便小爷进屋。” 他抽出短刀,用刀尖插进门缝,一点点无声无息打开一道缝。眼睛在门缝上向屋里看去,隐约看见两人睡在榻榻米上。 他用鼻子闻了闻,除了汗臭味还有浓浓的酒味。 “看来没少喝呀!” 任自强继续小心翼翼移动推拉门,唯恐发出一丝声响。他觉得都有一个世纪辣么漫长,才打开能容他身体进去的宽度。 两个小鬼子依旧睡得像死猪一样,丝毫不知死神即将降临。 看着毫无所觉的两个小鬼子,任自强犯了难:“用刀呢?还是用刀呢?” 想象用刀后血流满地有些惨不忍睹,他最后决定还是用手。 当任自强两手摸到其中一个小鬼子脑袋时,从未杀过人的他心开始不争气的跳动起来,手微微颤抖,脑海中天人交战: “我要杀人了,一条活生生的命即将在我手里断送!” 他深吸一口气,摒弃这些不该有的杂念,脑海中死去的老团头,小鬼子在中华大地上犯下的血债累累,杀人、放火、强女干…… 他们猖狂至极,笑得歇斯底里,无所顾忌…… 他们面容上的狂热、冷漠、冷血、漠视、藐视……“低贱的支那人,你们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土地!” 这些画面电光火石般在他脑海闪过,任自强心硬了,手稳了,也不抖了。一咬牙,两手用力一拧,他清楚的听到一声极为清脆和涩牙的‘咔嚓’声。 手里的脑袋僵了一下,接着软了,像一只失去支撑的皮球。 十三章:狗血事件 任自强虽然不断告诫自己,我杀的是小鬼子,他们比畜生还不如,只有兽性,没有人性。 但当手中小鬼子呼吸停止,身体一动不动,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离去,他心里还是没能过了‘杀了人’的那道坎。 好歹他是生于法治社会的‘五好青年’,杀人犯法,罪行只能有法律机关惩处,这种理念已是根深蒂固。 他本身也不是那种意志坚定不移的人,也没经过正规的铁与血的训练。杀人画面都来自于影视剧、纸面媒体或道听途说,一切全是凭空想象。 正所谓杀人前想法很美妙,很理直气壮,却不知杀人后现实很骨感,很心慌意乱。 他此刻就像被抽光了力气,无力的坐在小鬼子头前,思绪万千。鸡冻与颤抖齐飞,以至于他甚至忽略了另一个酣睡的鬼子。 一个声音告诉他:“杀得好,杀得妙,国恨不共戴天!这只是开始,也是你来这个时代必须背负的使命!” 另一个声音嗟叹:“唉,你杀了人,你终究是杀了人啊!你原本是与人为善的人啊?杀人能带给你什么?刺激?快感?” 仿佛两只小鬼在脑子里打架,你说你有理,他无理辩三分。任自强的心情也如飞旋的过山车一般,一会儿高一会低,一会儿激昂飞扬,一会儿沉入谷底。 此时如果有外人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双眼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黯淡,就像有一个顽皮的孩童,不停打开关闭电灯的开关一样。 任自强此刻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通俗一点讲就是他‘魔障’了。 “小野君,你不睡觉敞开门干嘛?不知道下雨天外面很冷吗?” 几句怨气满满的小鬼子话惊醒了思绪乱飞的任自强,令他心里一惊:“卧槽,脑子打铁了吗?竟然忘了这还有个活的呢?” 关键时刻脑子竟然抛锚,这是寿星上吊嫌命长吗?得亏屋里黑,小鬼子睡眼朦胧才没看清,就这都吓出他一身冷汗。 任自强目光一凝,再没多余的想法,唯一的念头就是干死他,免得他发现异常发出声音打草惊蛇。 他立马纵身扑上去,右手捏个凤眼拳,用力直击对方咽喉。就听‘咔嚓’一声轻响,对方喉结应声塌陷碎裂。 任自强清楚的看到小鬼子目眦欲裂的可憎面貌,嗓子里发出低沉而渗人的“嗬嗬”声,两手不由捂住自己的脖子,两脚乱蹬。 任自强顺手抓起被子,直接蒙在小鬼子头上,免得他声音过大。他顺势骑在小鬼子身上,两腿用力死死压住他,不让他挣扎。 不知过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身下的小鬼子不再动弹了,他才放松力道。不放心又等了一会儿,他才掏出打火机打着火检查了一下。 两个小鬼子已是死的不能再死,尤其是后一个小鬼子死状恐怖,瞪眼吐舌,宛如吊死鬼一般,眼里满是惊恐和疑惑。。 “小鬼子,别怪我,怪只怪你们在不恰当的时候踏上华夏的土地!”任自强默念一句。 说完后他又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自嘲道:“瞎几把想啥呢?杀鬼子是国人大快人心的好事,你还为此负疚起来,你不是傻逼吗?” 刺痛使他清醒,他清楚这两个小鬼子不是元凶,领头的还等着他收拾呢! 他没着急忙活去动手,而是凝神静气,默运内力循环一个周天,等精气神全恢复了,又整理了一下夜行衣,才出门向最头上的屋子潜行而去。 随着他离冒出灯光的屋子越近,里面传出的呵斥声和‘嘤嘤’哭泣声越清晰。 任自强伏在冒出微黄灯光的窗户下听了一会儿,凭他上一世粗通的小鬼子话大致听明白屋里发生什么。 屋里此刻正上演一幕强上的狗血事件,他在黄九家打过照面的五短身材的秋山太郎,此刻身上只穿着小鬼子特有的‘兜裆布’,正在气急败坏的撕扯,打骂一位身材娇小,楚楚可怜的东洋女人。 “八嘎,晴子,你个臭表子养的,你今天必须答应我,要不然我就卖了你,让你去当‘南洋姐’!” ‘南洋姐’这个词的来由在岛国源远流长,要从明治维新时期算起。 那时岛国有一支被称为‘黄色娘子军’的先遣队来到东南亚,先遣队由一帮年轻的女孩组成,又被称为‘南洋姐’。 她们迫于生活困苦,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撑起家庭,并且为快速工业化的岛国注入资本和活力。这是文明点的说法,通俗讲就是靠女人‘卖身’。 但她们的结局是凄惨的,她们的家园和国家踩着她们身体走向富裕之后却抛弃了她们。这是一段岛国崛起过程中令人唏嘘不已的历史。 “不要!秋山先生,求求您放过我吧,要不然您只能得到我的尸体!”晴子苦苦哀求,以死明志。 之所以秋山太郎迟迟没得手,是这位叫晴子的东洋小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剪刀尖没对着秋山太郎,反而紧紧对着自己的咽喉。 晴子虽然衣衫不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但她满含泪水的双眸既有恐惧也有坚持与决绝,也有对生的渴望。 她握着剪刀的手已是因用力过度而发白,剪刀尖顶着细白的脖子上有丝丝鲜血流淌,在灯光下是辣么刺目。 “嘿嘿……”秋山太郎一阵阴森森冷笑,继续威胁道:“晴子,你个贱种,你要敢死的话,我明天就打电报回岛国,通知国内家人收走你家的房子,把你弟弟弟妹赶出去,他们会饿死、冻死!我说倒做到。 “对了,你妹妹也大了,哈哈,没有你还有你妹妹我也不会放过。” “求求你,秋山先生,不要啊!”晴子绝望而无力祈求。 秋山太郎这番话彻底击碎了晴子最后得坚持和防线,她面如死灰,再无心抗拒,握着剪刀的手无力的滑落在身侧。 “嘿嘿,对嘛!这才是我乖乖的晴子宝贝,只要你从了我,以后我不会亏待你,这样你的弟弟妹妹也有住的地方,还可以上学。” 秋山太郎露出色眯眯的笑容,两眼放光,馋涎欲滴的看着晴子胸前的一片雪白,搓着手慢慢的靠近。 接着他趁其不备,扑过去一把抢过剪刀,随手扔得远远的。然后哈哈大笑着抱住晴子,撅着满是酒臭的嘴在晴子脖颈、脸上乱拱起来。 晴子仿佛失去灵魂,她对此毫无反应,木呆呆两眼空洞,任其所为。 此刻任自强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他倒不是对小鬼子女人怜香惜玉,行那英雄救美之义举。 而是身上湿透冷不说,他还要制服秋山太郎打听点些秘密呢!他和黄九之间的关系不搞清楚,他岂能安心。 所以说他时间不多了,等不了小鬼子云收雨歇,万一小鬼子天赋异禀耐力持久呢?他总不能又湿又冷‘听墙根’吧? 只能兵行险着,不过他毕竟是有备对无备,也有十足把握。 他慢慢拉开门,听屋里的动静依旧,随即闪身进屋。接着也不停留,直接扑向正在作恶的秋山太郎。 他盘算好左手勒他脖子,膝盖顶腰,右手抓住小鬼子的右手腕别到后背,直接卸了他的右手,让他再无还手之力。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或许他收拾前面两个小鬼子太轻松,他对秋山太郎的身手不免有点轻视。 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招,秋山太郎那是过惯了刀口舔血日子的人,也不是无能之辈,机警、身手自非常人可比。 随着门开,雨声、凉风随即涌入屋内,小鬼子浑身光着,自然察觉到异变,有不速之客上门。 但小鬼子两手正在怀里女人身上使劲,脱对方衣服,也来不及做其他动作,只能先头一低,缩脖子,躲过对方勒向自己脖子的手再说。 他快任自强更快,但任自强的左手还是错失目标,正好捂在小鬼子的一张臭嘴上。接着膝顶和右手都一步到位,勉强达到预期的效果。 看到小鬼子已被自己压在身下,小鬼子的右臂被自己狠狠别在身后,已成脱臼状态。任自强稍稍松口气,确信小鬼子再无还手之力。 却不知他制服了对方的手脚,却偏偏忘了小鬼子的嘴也是能活动的。他正得意之下,忽觉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无耻之极的小鬼子无计可施之下,张嘴咬住任自强捂住他嘴的手指,十指连心,你说痛不痛? “卧槽,你个狗逼玩意,你特玛是属狗的,竟然上嘴咬人!”任自强疼得破口大骂,直接狠狠一掌跟切在小鬼子后颈,打晕完事。 他浑然忘了人在生死存亡之际,只要能给对方带来伤害得以保命,那是无所不用其极,何况用牙齿咬呢? 至于任自强含怒出手是否打死小鬼子后探听不到秘密的问题,他此刻只顾握着受伤的左手疼得直跳脚,早把那个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他疼得一边跳脚一边气急攻心用脚踢秋山太郎的子孙根,“我特玛让你色,让你淫!苟日的我废了你!让你特玛到阴间都当太监!” 小鬼子像头腿了毛的死猪趴在榻榻米上一动不动,身下兜裆布有血迹一点点渗出。 “不要动也不许叫,否则你也要步入他的下场。” 任自强顺便瞪着眼用小鬼子话恶声恶气警告了回过神来的晴子一句,对这位小鬼子女人是杀是留,他一时真不好决断。 “哈依,哈依!”晴子惊恐之下忙不迭点头,并识趣的用两只小手捂住嘴。 她此刻也忘了,自己上半身的和服已经被秋山太郎剥了个光溜,还坦身露体呢!你别说,小鬼子和服就适合这样脱,特方便不是吗? 任自强哪还有心思欣赏小鬼子女人的春光乍泄呀,他忙着看自己的左手伤势如何:“这特玛被狗咬了,也不知现如今国内能不能买到狂犬疫苗?” 当他龇牙咧嘴就着灯光细细一看左手指的伤处,眼前奇异的一幕又让他呆滞了! 十五章:人财两得(上) “你先抬起头!”任自强语气不由温和,晴子的遭遇明显触动了他内心得柔软,他对眼前的岛国女人提不起来恨意。 “哈依!”晴子弱弱答应一声,慢慢起身,双手抓住衣服遮在胸前,扬起小脸,目光定定。 她泪眼婆娑,怯怯生生,柔柔弱弱,巴掌大的稚嫩清秀小脸我见犹怜。脸上有绝望也有生得希冀,还有忐忑不安。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要明白我杀了你其他两位同胞,对了,他还是你的老板!” 任自强朝像死猪一样趴在地上的秋山太郎努努嘴,玩味一笑: “在你眼里我不应该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吗?你跟着我你能放心?” “不,不,先生救了我,您不是坏人!”晴子急忙摇摇头,她用极为厌恶的目光看了秋山太郎一眼,恨声道: “秋山太郎和小野、山崎才是大坏蛋呢!他们死有余辜” 任自强才知道他杀的前两个小鬼子的姓,不过他现在不关心两个死人的名字,他感兴趣的是: “难道他们除了欺负你,还做了其他坏事?你知道多少,都给我讲讲?” “嗯。”晴子点点头: “我和他们在一起一年了,这一年多,我好多次偷听他们三个说起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钱。包括现在这家铺子的老板一家五口也是他们前不久杀的,他们就占了这家铺子。” “这是你亲眼所见?你没拦着?” “先生,我没看到,这是事后我猜出来的!”晴子急忙分辨: “这家铺子的主人我认识,秋山太郎他们也认识。上个月秋山太郎约这一家去城外踏青,结果一家五口都没回来,就秋山太郎一个人回来了。” “秋山说遇到劫道的土匪,抓走了他们一家人,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没过多久,秋山就占了这家铺子,这不,才重新开业不久。” “嗯,我明白了!”任自强点点头,这分明是杀人夺财,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小鬼子够狠,死不足惜! “我已经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可以安息了!”他对着空气默念道,也不知道这家人在天之灵能不能听到,尽心就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对了,光知道你叫晴子,你姓什么?” “哈依,我姓尚原,尚原晴子,我家在岛国长崎!”晴子又低头欠腰。 “啊!你家在长崎?”任自强哭笑不得,地球上唯二被核弹光顾之地,想不知道都难! “先生,您去过长崎?” “没去过,听说过!” “对了,晴子,我问你,你认识黄九这个人吗?” “黄九?是华夏人吗?”晴子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我没听说过呢!” “他认识黄九,我在黄九家见过他,我看他很听黄九的话。”任自强指着躺在地上的小鬼子说道。 “先生,我真不知道,秋山他们做什么事都不带我,也瞒着我!”晴子慌忙摆手解释道。这一松手,和服又滑落到腰间,不该看得又显露风情。 “你先穿好衣服!”非礼勿视,任自强转身去检查小鬼子的死活,解密还需要秋山太郎活着! “哈依!”晴子低头弯腰,不过都送给空气了。 他探手在小鬼子劲动脉一模,心里不由一喜:“小鬼子没死呢!” “晴子,你去找根结实的绳子!” “哈依!”晴子小碎步迈得飞快向屋外走去。 “外面天黑雨滑,你慢点!”任自强随口叮嘱一声。 “哈依!”晴子忙转过身又一弯腰,声音显得有生气了,也清脆了!同时,她低下头时的眼眸也明亮了! 小鬼子礼节多,尤其是岛国女人地位低,更是如此。上一世任自强经常去东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小鬼子依旧昏迷不醒,哪怕任自强又卸掉他的左臂,都没能折腾醒他。 “不会打成植物人了吧?”任自强有点沮丧,如此一来还问个屁呀! 还没等他想出个一二三,晴子已经把绳子拿过来了。 任自强先不管别得,直接把秋山太郎五花大绑。晴子也主动帮忙,心细的她给小鬼子嘴里还塞上他的臭袜子。 “晴子,这房子里有木有地下室或密室?就是在里面发出多大的声外面听不见的那种!” 任自强准备好好折腾一下秋山太郎,赶紧把他弄醒,又怕发出的动静太大惊动旁人。 “先生,有的,就在他卧室,是原先的主人建的。”晴子急忙告知。 “哦,你带我去看看!” 任自强直接一手提溜着小鬼子,晴子在前面掌灯带路进了卧室。 小鬼子卧室里倒没榻榻米,而是一个北方常见的矮炕。 “先生,地下室入口就在这儿,可我不知道 打开的机关。”晴子先一步爬上床,掀开褥子。 任自强也上去看了看,地道口是拿一整块木板盖着的,外面也没锁子之类,好像是向里开的。 他也没本事找到打开的机关,就用手敲敲木板,感觉厚度还可以,他有把握以力破之。 任自强在右手拳头上缠了快毛巾,然后让晴子躲开一点,他直接凝神运气,力贯右臂,吐气开声“嗨”,一拳重重砸在木板上。 “咔嚓!”近两寸厚的木板应声碎裂,破了个大洞,露出黑洞洞的地道口。 晴子见此一幕,惊得小嘴大张,两眼瞪得滴溜圆:“真神人也!” 其实任自强也心存展示一下自己本事的想法,给晴子以威慑,免得她玩什么幺蛾子。 “晴子,别愣着呀,拿灯过来!”任自强招招手见她半天没动静,不由出声催道。 “哈依,哈依!”醒过神来晴子连连鞠躬致歉。 任自强都无语了,现在还有鞠躬的功夫吗? 他接过灯探进洞里一看,里面有两根胳膊粗的木棍顶着木板。他随即伸腿进去,咔咔两脚把木棍踹断,地道口上的木板失去支撑也掉了下去。 任自强正准备下去,却被晴子拦住了:“先生,我先下去,万一里面???” 她余下的话没说。 “你是说里面万一有危险?难道你不怕吗?”任自强好笑着给她来个摸头杀:“要知道你不在了,你国内的亲人就失去依靠了?” “先生是我的恩人,我必须报答!”晴子回答得很坚决,接着她迟疑了一下,支吾道:“先生,如果……如果我遇到危险,麻烦您替我寄点……寄点钱给我国内的家人!” “哈哈,你的家人还是你自己照顾吧!”任自强禁不住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蛋,“不用咱们打头,这活有人干!” “哈……哈依!”晴子一下羞涩了,蚊蝇般说了声。 任自强也舍不得用秋山太郎来趟路,这时他想起那两个死鬼子,正好拿来做挡箭牌。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任自强嘱咐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屋外风雨声依旧。 来到两个小鬼子睡得厢房,两个小鬼子的尸体已经有点硬了、凉了!他起初想拖着两个小鬼子,随后想起储物戒指,他动了心思。 他专注在小鬼子尸体上,心思一动,“收!”果然,尸体不见了,他心思放在戒指上,清楚的看到空间地板上躺着这具鬼子尸体,装着金银元宝的箱子都在。 “哈,东西能收,死人也能放,真是毁尸灭迹的大杀器呀!就是不知道活人能不能放?” “出来!”鬼子尸体又应声凭空落在榻榻米上。 如此几次,任自强玩得不亦乐乎做起了实验,总归这会儿没人看到。他渐渐摸到使用储物戒指的窍门,收放愈发自如,得心应手。 “哎呀!”他玩了一会儿,突然间觉得头晕眼花,差点立足未稳。 “卧槽,玩脱了,用这玩意收来放去也耗神啊!” 他忙检查一下内力,发现内力也有所损耗,“唉,功力还没恢复到家呀!” 这时的任自强无比怀念上一世自己得强大,凭那时的功力干这点事岂不是小菜一碟。 “我需要尽快变得更强大,可按部就班的练下去还是有点慢啊!”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发芽,就愈变发得急迫起来。 “先生!先生!您还在吗?您走了吗?” 晴子带着失望和恐惧的哭腔在院子里喊道。 “我在呢,我没走,你怎么啦?”任自强忙窜出厢房快跑到她面前。 此刻的晴子脸上是辣么孤苦无依,伤心绝望,像极了一颗无根脚的浮萍在风雨中飘摇,随时都可能被雨打风吹去。 “呜……先生,你没走!晴子好担心,好害怕!” 娇小的晴子看到任自强就像看到主心骨一般,哭着一下扑到他怀里,两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仿佛用尽吃奶的力,好似一松手就怕他飞了似的。 “这是喜极而泣吗?咱们才认识也就半个钟头吧?你是小鬼子我是华夏爷们好吧?咋搞的你见了我就像见到亲人似的?” 对此,任自强也是醉了! “好啦,好啦,外面还下着雨呢,衣服都淋湿了,咱们快进去吧!”他无奈既好笑的拍着晴子的后背提醒道。 “先生,求求您别丢下晴子好吗?”晴子扬起满是泪水和雨水的小脸弱弱道,两手依旧有力,脚步没挪动丝毫。 “好,好,我答应你,我保证不会丢下晴子,咱们先进屋!” 不知道为何,这话都不经过大脑,任自强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 十六章:人财两得(中) 等两人进了屋,尚原晴子又做了一个令任自强大吃一惊的举动。 她极为正式而郑重向他叩拜,口称:“主人!请多多关照!” “这是几个意思?”任自强懵了,“你这是要当我的女仆吗?” “这不行,晴子你快起来!” 任自强哪能接受这种关系,他不由分说拉起晴子。 或许有了依靠和活下去的希望,晴子的小脸变得鲜活起来,眼睛有了光泽,生机灵动,苍白的小嘴也恢复了血色,粉润晶莹。 俗话说,楼上看山,城头看雪,舟中看霞,月下看影,灯下观美人,更美艳三分。 此刻,娇小的晴子,再配上她傲人的胸大肌,很是可爱动人。 刹那间任自强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收留晴子是利是弊?但有一个念头占据了关键,而且疯狂生长,不可遏制。 促使他问出一句晴子意想不到的话: “晴子,你还是处子之身吗?” “啊?!”晴子呆滞、疑惑,最后羞赧低下头,细弱蚊蝇般螓首微点:“嗯!” “晴子,我不要你做我的仆人,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愿意吗?” 任自强当即抓住她的小手,言辞恳切。她的小手皮肤有些粗糙,完全没有少女应该有的细嫩。 “先生,您……?!”晴子差点被雷翻了。 “晴子,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保护你,包括你的家人,我会让你们过上想也想不到的生活,特有钱的那种生活!” 任自强手一翻,用最后的一点精神变出一锭金元宝,结果头晕的症状又出现了。他定定神,像大灰狼诱惑小羊一样的语气蛊惑道: “你跟了我,这玩意要多少有多少!多得你花不完!” “这……这是金子吗?是真的吗?” 晴子两眼放光,颤声道。 “你不信自己看看,是真的!” 任自强把金元宝塞在她手中。 “呀!这么重!它颜色好美!”晴子两手举着金元宝放到眼前,眼神痴迷,喃喃自语。 好大一会她才醒悟,忙连连鞠躬:“对不起,先生,我失态了,让您见笑!” “哈哈,没关系!” “先生,我……我可以……看看您的脸吗?”晴子怯生生道。 “当然可以!”任自强拉下蒙在脸上的黑布,讪讪一笑“是不是很失望?我长得不帅!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任自强!” 晴子摇摇头又点点头,定定的看了一会任自强的脸,又鼓足勇气开口道:“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意思?”任自强没明白。 “先生,您确定要照顾和保护我的家人?” “确定以及肯定,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还有钱,你和家人的生活还用发愁吗?” 晴子听完后没说话,贝齿咬着嘴唇直勾勾看着任自强的眼睛。 任自强知道关键的考验来了,这会儿绝对不能怂,他以饱含坚毅而信任的眼神回怼。眼神纯粹,没有半点贪婪和yin邪。 过了会儿,晴子如释重负,展颜一笑,又是深施一礼:“哈依,先生,能做您的女人是晴子得荣幸!” “尼玛,这画风怎么辣么不对呢?” 任自强摇摇头,一把抓住晴子的手,不再迟疑:“你卧室在那儿?咱们现在就去!” 唯一活着的小鬼子被捆的死死的,他不担心会小鬼子会挣脱。 “啊?!!”晴子楞了一下,接着明悟,顿时难为情起来,弱弱祈求:“先生,先生!” 意思不言而喻,她还没做好准备,这也太急太突然了! 任自强不得不急,想要快速提升功力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和晴子阴阳相济。有上一世的经验佐证,他很有把握。 “晴子,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而且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这样我才能更快的强大起来,也更有能力保护你们!” 看任自强说得极为认真,神情不似作伪,晴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随即带他进自己卧室。 她的卧室极为简单寒酸,几块木板搭成榻榻米的样子,薄薄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再有一个老旧的藤条箱,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晴子又偷偷瞟了一眼任自强,才慢腾腾脱了鞋子上了榻榻米,去展开被褥。她那个磨叽、仔细劲,恨不得把被褥上每一个褶皱都抚平。 铺个被褥而已,搞得像朝圣礼仪似的,仪式感十足。 任自强已是急不可耐,他可没多余时间浪费,已然上手了。 初始晴子很忐忑,身子紧绷,硬邦邦像个木棍。也是,人家毕竟是第一次,而且这么急这么快,任谁也受不了。 但任自强是谁?他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司机,对付晴子这样的‘生瓜蛋子’经验不要太足。 甜言蜜语的许诺和信誓旦旦的保证不要钱的送上,再有万分熟稔的调情手段,很快令晴子放松身心,五迷三道,渐入佳境。 当晴子罗衫已解,任自强才发现她胳膊、腿、臀部上的新伤旧痕触目惊心。 “畜生,他们怎么辣么歹毒?你怎么能受得了?”任自强一度心疼的都差点临阵下马。 “没关系的,先生,晴子起码为您保住了清白之身!”晴子嫣然一笑。 “晴子,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先生,晴子相信您,能为您服务是晴子的荣幸,晴子准备好了!” 随着一声痛哼,红梅点点,尚原晴子完成了少女到女人的嬗变。 任自强掌控节奏,更给她温柔的爱抚,令她感受到男欢女爱非同一般得舒爽。 同时,他也听到晴子媚眼如丝,小嘴里情不自禁吐露芬芳:“亚美爹……亚美爹……” 晴子这可是活生生岛国女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不是前世看得那些岛国成人小电影,自然感受不同。这算不算杀鬼子干鬼子娘们,很有成就感? 任自强此刻都有些后悔,前一世他辣么牛掰,咋就没在岛国女人身上动动脑筋呢?也搞个‘岛国慰问团’去西部家乡,让家乡人民见识见识。 卧槽,竟然忘了,自己穿越之时,‘苍老师’还在小学玩耍呢! “别东想西想那些没用的,还是正事要紧!” 任自强忙收敛心神,灵台清明,亲吻上晴子的小嘴,催动剩余不多的内力,向两人结合处游走。 起初内力所到之处,如入泥沼,艰难前行。随着晴子情动不已,飘飘欲仙,内力游走渐渐顺畅起来,而且内力明显壮大。 “果真还是有效果!”任自强欣喜若狂,赶紧紧守灵台,继续催动。 如此运行几周天之后,线香粗般的内力已经变得有筷子粗,效果杠杠! 这时晴子肌肤上也开始发生变化,毛孔处细汗密布,汗珠由晶莹透亮变得浑浊,再慢慢变得黄黑,有一层油腻腻的污物渗出。 身上少女清香味道也变得腥臊起来,味道逐渐加重,闻之欲呕。 同时,任自强身上也是,不过没晴子那么夸张而已。 这味道也就任自强能感受到,晴子已是云里雾里半晕迷状态,你喂她毒药她也毫不迟疑喝下去。 任自强强忍住不适,等内力增无可增,运行平稳才收功。他都顾不上感受那酣畅淋漓的‘一哆嗦’,就急忙抽身。 唉,有一利必有一弊,古人诚不欺我! 任自强无奈感怀一下,捏着鼻子废了好大劲才喊醒晴子。 “有木有洗澡水?咱们赶紧洗洗!” “有的,有的,我本来睡前要洗的,谁知道秋山那个混蛋……!你拉开隔档就看到了。” 晴子无力的指指隔档。 任自强拉开隔档一看,里面还有一间小屋,中间一个大木桶,里面水汽缭绕。 他随即走过去直接拿水瓢舀了几瓢温水从头浇到脚,胡乱洗了几把,看身上差不多就行。 然后他又回去抱起晴子,轻轻放进木桶给她洗。 晴子全程闭眼,还是羞涩得不行,嘴上还轻声自责不已:“先生,对不起,晴子无用,应该是晴子伺候您洗澡的。” “好了,晴子,乖乖的,以后你再伺候我洗,咱们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 “嗯,辛苦先生!”晴子又习惯性低头弯腰。 要不是任自强眼疾手快,她小脑袋在木桶沿上不磕个包还怪。 不经意间得小小呵护却让晴子笑了,起初笑得很尴尬,渐渐的笑容很甜蜜,很感动、很安心、也很温馨。 晴子原先的被褥是用不成了,都埋汰了,直接被任自强卷成一包扔到门外。 他又跑去秋山小鬼子的卧室拿他的被褥,才发现秋山太郎醒了,正在用力挣扎,可惜都做了无用功。 小鬼子看到有人进来,激动的呜呜直叫,还以为是救星驾到。结果被任自强狠狠踢了一脚,卷了一大包被褥,冷冷丢下一句:“等会儿我再来收拾你!” 小鬼子顿时惊恐万状,一下萎了。 任自强噔噔蹬跑回晴子卧室,安顿好她。都顾不上欣赏晴子经过自己内力滋润过后,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匆匆交代一声: “晴子,秋山太郎醒了,我还有事要问他,你先休息一会儿!” “哈依,先生去忙,晴子能照顾好自己!”晴子初为人妇,这会儿满是幸福甜蜜娇羞得小女儿状。 十七章:人财两得(下) 夜色深沉,雨一直下,这会儿淅淅沥沥小了很多。 任自强来到秋山太郎面前,“扑通、扑通”凭空丢下两具只穿着兜裆布的小鬼子尸体,先绝了他的念想。 他也不虞小鬼子看到自己空手变物,反正他决心已定,不会让小鬼子见到早晨的太阳。 他也没理秋山太郎,直接单手拎起一具小鬼子尸体去蹚道。不想此举完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下面啥机关都没有。 下了地道口五六米处就是一间地下室,他直接用手把门上的锁子拧断,推开门进去。 地下室有三十多平方米大,里面有一小半都是箱子摞箱子,除此之外还有些看起来像古董一样的器皿。 他顾不上查看箱子里是何物品,又蹬蹬上去当着小鬼子面玩了个尸体凭空消失的把戏。接着满屋子搜寻一些适合刑讯逼供的工具,然后拖着秋山太郎进了地下室。 关好密室门,他依旧沉默,也不和小鬼子交流询问。他知道小鬼子的眼睛一直围着他转悠,但任自强全程冷着脸,一点意思都不给小鬼子,让他摸不清状况。 然后他直接拿着一把小铁锤,用力抓住小鬼子右脚,把他的脚趾放在一个大铁锤头上。 小鬼子此时已经感觉不妙,“呜呜”叫着用力挣扎。然并卵,任自强此时力气比昨日大了一倍有余,不动如山,岂是小鬼子能挣脱的。 他二话不说,‘砰砰砰’几锤,当即把小鬼子五个脚趾砸得骨碎筋折,血肉模糊。 “喔……”秋山太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杀猪般惨呼,小眼睛瞪得滴溜圆几乎像牛蛋一样大,鼻孔大张,身子紧绷,头上、身上刹那间冒出密密麻麻黄豆大汗珠。 任自强的这套逼供手段还是上一世和大表哥王如海学得,他们作为侦察连的一员,经常深入敌后捕俘,然后需要在极短的时间里获得敌方信息。 如何震慑敌方俘虏,打破其侥幸和宁死不屈的心理防线,大表哥他们有的是手段。 这些审讯手段都是共和国卫士从解放战争到援朝战争,再到建国二十多年之集大成者,你说有木有用? 咱们共和国部队中所谓的优待俘虏那是对普通战士说得,对他们侦察连战士不存在这个教条。 而且优待俘虏也是对识趣的俘虏说的,对付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俘虏必须上手段,而且是要立竿见影的手段。 毕竟在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一刻都不能耽误。 果不其然,任自强不为所动,冷眼看着秋山太郎惨嚎。等小鬼子嚎叫声低下来,满眼都是恐惧祈求之色,才说话: “小鬼子,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记住,不要和我讲条件。你但凡说一句假话,你的左脚也是这个下场,听明白就点头。” “嗯、嗯……”小鬼子心理防线看来已被摧毁,他听了后点头如捣蒜。 任自强用刀尖挑掉小鬼子嘴里的臭袜子,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姓名?” “秋山太郎!” “岛国哪里人?” “长崎!” “职业?” “无业浪人!” “多大岁数?” “三十五岁。” “来华夏几年?” “五年。” “你的同伙都是谁?” “小野元二,山崎美川……” 任自强看到小鬼子说完这两人眼神闪了一下,他知道对方有所隐瞒,也不废话,当即拉过小鬼子左脚,在他小拇脚趾狠狠一锤。 “大人,饶命啊,我说,我说……啊……”秋山太郎看到对方去拉他脚时就连忙告饶,可晚了,脚趾头已经没了一个。小鬼子只能惨嚎不止,浑身直哆嗦。 “同伙都是谁?”任自强又板着脸问了一遍。 这回小鬼子学乖了,再不敢抱有侥幸心理。任自强问啥他说啥,直接竹筒倒豆子,吐了个干净。 从秋山太郎嘴里得知,他们三个来华夏是投奔黄九来的,黄九不是华夏人,也是小鬼子,名叫青木一郎。 青木一郎来华夏更早,据秋山知道他来了至少有十五年,十年前当上保定府总团头。 至于青木一郎是否身负岛国特殊使命,秋山小鬼子也不清楚,他和青木一郎有点狗拉羊肠子的亲戚关系。 秋山太郎三人来到保定府后一直听命于青木一郎,干得全是杀人越货、谋财害命之恶行。动辄就是杀人全家,斩草除根。 光这五年他们就害了上百人,谋夺了十来家地主老财和商人的财产。 他们在城外乡下豢养了一帮刀客不说,还和保定府附近太行山东麓的土匪勾结。 青木一郎负责收集目标信息和下达指令,秋山太郎带着小野、山崎负责做局,刀客和土匪们负责劫杀。分工明确,环环相扣。 侵吞的财产青木一郎拿五成,秋山三人两成,刀客或土匪拿剩余三成。 任自强从秋山太郎话里听到一些疑点:“土匪出力最大,他们只拿三成能愿意吗?” “大人,他们当然愿意,这些土匪的武器都是我们提供的。”秋山太郎忙解释道。 “武器!”任自强眼睛一亮:“你们还提供武器,武器在那儿?” “武器都是青木一郎提供的,我们只有几把枪防身,在我卧室床头柜里。” 任自强一听有枪就立马坐不住了,蹬蹬跑到卧室去拿枪。 一支勃朗宁手枪,俗称‘马牌撸子’,两支毛瑟****,俗称‘大肚匣子、驳壳枪、盒子炮’。勃朗宁子弹有一百发,驳壳枪子弹两百发。 他当即欣喜万分拿着枪回到地下室,想也不想直接拿起勃朗宁手枪对着墙‘砰’开了一枪。 枪是好的,可他的耳朵遭了秧,如此狭小的空间那枪声简直震耳欲聋。 任自强大叫失策,忙又找了些棉花塞住耳朵,把驳壳枪也试了一遍。 至于小鬼子如何难受,谁在乎呢? 打了几发子弹,稍稍过了瘾,他又装填好子弹,关上保险,心思一动把枪全部收到储物戒里。然后又问道: “你们抢的钱呢?” “都在箱子里!” 任自强过去打开一只箱子一看,箱子里全是红纸包好的一封封银元,满满当当。大致数了一下,一箱差不多一万大洋。 试着搬了搬,还行,勉强能搬动。还是晴子给力,否则他要学蚂蚁搬家了。 却不料秋山小鬼子看到他搬动了箱子,就像看到鬼一样不可思议:“这人力气也太大了”。 要知道这一箱银元连皮带毛二百多公斤重,他一个人都难移动分毫。 小鬼子此时还寻思:“你力气大能咋滴?也就能搬动一只箱子,其他的总搬不走吧?” 不料,接下来更令小鬼子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看到对方检查完一只箱子,然后箱子就凭空消失。没多大功夫,十五只箱子全部不见,那片地方空荡荡的。 秋山太郎惊异万分,都忘了伤痛,他拼命眨眼睛,以为眼睛看花了。没错,眼前依旧空荡荡一片。小鬼子此时心疼得想死的心都有,五年的心血一朝成空。 后面任自强再问话,秋山太郎就像失去灵魂一般,机械的回答。 刀客和土匪的窝点也打问清楚,至于他们杀了谁抢了谁这些就没必要问了。任自强总不可能干物归原主的善举。 秋山小鬼子三人唯一的上线就是青木一郎,除此之外就是和国内家人联系。尚原晴子是他们从岛国哄骗来华夏的,就让她干点洗衣做饭看看店铺,再就垂涎她的美色想顺便暖暖床的美事。 “嘿嘿,晴子已经是我的女人啦,想美事你去阴间想吧!你别说,你们岛国女人就是温顺听话,滋味还不错呢!” 任自强劫了小鬼子财还不忘在他伤口上捅上一刀,撒把盐刺激他一番。 可惜小鬼子这会儿全无反应,让他的一拳打到空气,着实很无趣。 该问的问完,任自强干脆利落扭断秋山太郎的脖子,顺便把他和另外两具尸体收到储物戒。 对这三恶贯满盈的小鬼子,原本是想给他们来个砍头之刑。最后一想,砍完头血丝糊拉的,太埋汰,还是给留个全尸吧。 他暗地里也对小鬼子做了实验,储物戒不能收取活人。 他也把地下室值钱东西,收拢一空,然后才施施然回到上面。功力提升就是好,收了这么多东西也没不适感。 找到小鬼子的一只怀表一看时间,都快临晨四点了。 这时,屋外雨已经停了,云还没散,依旧黑漆漆一片。 但任自强还不能休息,他想趁热打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去收拾黄九,也就是小鬼子青木一郎,免得走漏风声,夜长梦多,错失良机 他看晴子屋里还亮着灯,就走了过去。 还没到门口,推拉门刷的拉开,晴子跪坐在门口巧笑嫣然:“先生,您忙完了?” “你怎么没睡?” “先生忙了一晚上该饿了,我做好了饭!” “岛国女人就是体贴,会照顾人!”任自强感慨不已。 他也不客气,费神耗力一晚上也饿了,就在晴子的伺候下大快朵颐。惬意之下,他对晴子不带一点防备之心,压根没想小鬼子女人万一在饭菜里下毒怎么办? 一边吃一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晴子,让她安心先在这儿等着,等他办完事两人再从长计议。 说实话,任自强这会儿真不想走,晴子被他内力伐毛洗髓一遍,现在肌肤吹弹可破,水灵灵的,欲语还羞,动人的一批。 “先生,您一定要回来啊!”晴子楚楚可怜。 “晴子,乖乖听话,我白天不来晚上一定来,你要知道我还没稀罕够你呢!” 为了让她安心,任自强给她留下五锭金元宝、五封银元让她数钱玩。铺子想开就开,不想开就关门。 好在死去的三个小鬼子往常都是行踪不定,他们不见了短时间周围邻居也不会怀疑。 十九章:总团头 青木一郎看到任自强露出真容,脸上又恢复往日笑眯眯的样子,说道: “小伙子,我待你不薄吧?你打残了黄三我没怪罪你不说,还让你接替他的位置,你需要钱我也给你了。再说咱们往日无怨旧日无仇,你没必要这样吧?” “呵呵,青木一郎,你还没老糊涂吧?咱们没仇吗?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和老团头挨打的事吧?老团头可是被打死了!他虽然是叫花子,那也是一条命不是!” 任自强玩味一笑,连讥带讽。 “小伙子,冤有头债有主,你这是向土地菩萨借钱,找错人了吧?”青木一郎面色不变。 “哎唷,青木,你小子华夏话学得真不少啊!” 任自强抬手本想拍他的肩膀,谁知道他个太矮,只好在他头上拍了拍。 青木一郎何曾受过这等轻视和侮辱,眼神一凝,面皮一僵,身体立马像张开的弓,引而未发。 “哟呵,小鬼子,咋滴?生气了?想动手?”任自强好笑看着他,手继续拍着他的脑袋,而且一下比一下重。 不都说小鬼子能隐忍吗?我看你能忍多久?他不但拍脑袋还改换目标去啪啪啪拍小鬼子脸: “来啊,动手啊!青木,谁给你勇气想动手的,是梁婧茹吗?” “八嘎!”青木一郎终于忍受不住爆发了,当即一击冲拳。 “呵呵,苟日的小鬼子,真特玛龌蹉,你想废了劳资的子孙根呀?劳资还想继续干你们岛国女人呢!” 任自强早都防着呢,他嘴里笑骂着,身体如鬼魅般一闪,让小鬼子一击落了空,右手快如闪电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就听“咔嚓”一声,接着青木一郎就开始惨叫:“啊……” 他本来蓄势而发的腿再没力气发出。 “啪!”任自强左手反手一个大嘴巴子糊过去:“闭嘴,劳资让你叫了吗?” “噗”青木一郎口鼻窜血,吐出几颗牙齿,眼神既有恐惧也有怨毒,握住右手腕不发一言。 “咦,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不是爱笑吗?继续笑!”任自强顺手给他后脑勺一巴掌,就像打熊孩子。 “任桑,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青木一郎话还没说完又发出一声惨呼,因为任自强把他的左锁骨硬生生捏碎了。 “你怎么又不听话啦?你的武士道精神哪去?啊!你有种再叫个看看?” 任自强笑眯眯的说着话,然后一脚跺在他刚才准备出脚的左脚趾上。青木一郎木屐碎了不说,脚上的白袜快速变红。 “喔……呜……”青木一郎嘴巴大张,杀猪一般的惨嚎声刚出了嗓子眼,就被任自强抓起青木已经废了的左手塞进他嘴巴里。 青木一郎一屁股坐在地上,蜷缩在一起,额头上疼得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密布。 任自强直接提着他后颈的衣服像拖条死狗一样,提上马灯,进了衣柜。 衣柜靠墙的一面有一人高的门,设计的极为巧妙,如果不敲一敲衣柜后板的话,绝壁不会发现衣柜后别有洞天。 门后有一道台阶向下,黑洞洞看不到头。 他一脚把青木踹进门,安排他先给自己趟趟道,小心起见,不得不防小鬼子使阴招。 小鬼子打着滚顺着台阶滚下去,塞住嘴的手很可能碰掉了,惨嚎声不绝于耳。 除此之外再没别得动静,任自强才提着马灯慢悠悠小心翼翼顺着台阶走下去。 打眼一瞅,这个密室太大了,简直是地下又建了一栋房子。一条足有三十米长的巷道,两边各三个门。 青木小鬼子还在台阶尽头嚎叫,搞得地道里回音很大,听得任自强不胜其烦,冷冷警告一句: “闭嘴!你再叫一声我就剁了你的子孙根喂到你嘴里!” 怨不得任自强对小鬼子越来越狠,前世他本是‘愤青’中的‘愤青’。 倒不是国内历史教科书让他很明白小鬼子在华夏大地上的‘罪恶滔天’,而是网络文学中穿越抗战文中的‘揭秘’。 这帮作者大大太有心了,收集的素材很详尽,很多小鬼子的兽行都是他闻所未闻。 他看得既爽又恨得牙根发痒,无数次臆想自己如果也能穿越该如何‘以暴制暴’?小鬼子不是以折磨国人为乐吗?任自强也很想逗逗小鬼子呢! 何况他杀戒一开,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释放出心中魔鬼。当然,这个‘魔鬼’现阶段只是对鬼子而言。 看到任自强下来,青木一郎强忍痛楚,犹自没认清眼前形势,死鸭子嘴硬扮委屈,强撑着跪在地上: “任桑,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老团头的死真和我无关啊!” “装!你继续装!青木,你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你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你也不用你那猪脑子想想,无缘无故我会找上你?” 任自强一边说话,一边打量这座地下密室,看着不像再有机关的样子,也没啥逃生通道。 他随即找根绳子先把青木一郎绑起来,在这儿花得时间有点多,外面还有两个活的,万一他们醒来大喊大叫惊动旁人就不好了。 “青木,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等我回来想听你说实话,到时候你老小子再执迷不悟,和我玩里格楞?你是知道我的手段滴,哦!” 他丢下一句转身上了台阶。 “任桑,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我的位置,我都可以拱手相送,我真的不明白啊!” 青木一郎不愧是老特务,这时候还心存侥幸,避重就轻。 不过他的一句话令任自强心中一动,不由停下脚步,回头意味深长的一笑,“呵呵!”理也没理就走。 再出来外面已是鸡鸣声此起彼伏,虽然阴云还没散去,天已是麻麻亮,平常人也能大致看清路面和人影。 他还没走到厢房门口就听到醒来的两个护院在窃窃私语,一个不熟悉的声音苦苦劝说对方想法设法赶紧逃命,这人应该是他打晕的第一个护院。 后一位他问过话的护院不为所动,反而安慰对方,他认为任自强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并且他也大致猜出任自强是谁? 任自强这会儿也没带面罩,朗声一笑走了进去:“哈哈,好了二位,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没什么可隐瞒二位的。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只不过还得委屈你们一会儿,去帮我做个见证!” “任自强……不、不……是强爷,强爷有事您尽管吩咐,我们哥俩听命就是。”他问过话的护院急忙回道。 “那你们陪我走一趟吧!”任自强直接上去一手拎着一个大汉轻若无物般回到主房。这一手操作也震慑两位护院,挣扎都不带挣扎的。 他顺便问了两位护院的名字,先打晕的那位叫马大山,另一位叫罗长春。 把这两人带到客厅放下,任自强进了卧室又下了地道。到了地道口发现青木一郎不见了,仔细一看小鬼子像只大青虫般蠕动着往里面爬。 他不由笑了:“呵呵,青木,你老小子很不听话啊!是不是我给你留的零件太多了?” 青木一郎一听,吓得大惊失色,忙告饶道:“任桑,我没有跑,我很听话,我……我是来开门拿钱给你的。” “算你老小子识相!”任自强知道他撒谎,他现在顾不上计较这些,“青木,你刚才说把总团头的位置让给我,说话算话吗?” “任桑,算话,绝对算话!”小鬼子头点的像鸡啄米。 “我接任你总团头的位置,需不需要一个仪式,或是请人来见证一下?” “任桑,没辣么麻烦,只要您拿着拿根长烟杆就行,保定府所有的叫花子都承认!” “青木,你说的我有点不相信,这样,你当着你两位护院的面交代一下,就说你原本是岛国人,现在身份被发现,不适合当总团头,你把位置让给我,你隐退回岛国!” “哈依,哈依!” “我警告你,青木,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你是知道我本事的。没有你交代,我凭拳头也能打出朗朗乾坤!” “任桑,青木不敢,绝对不敢!”小鬼子此刻听话的一批。 任自强随即把绳子解开,提溜着小鬼子到卧室,给他简单擦洗了一番,至少看着别辣么惨。 在任自强搀扶下,两人装作相谈甚欢来到客厅。青木也不啰嗦,按照任自强的话给两位护院一交代,并让两位护院好好继续为新总团头服务。 任自强也虚情假意感谢青木一郎一番,答应会继续照顾好保定府的叫花子,并欢迎小鬼子有空回来做客。 马大山和罗长春也不傻,这时候他俩只带耳朵不带眼睛,纷纷乐见其成。 任自强这才给两位护院松绑,并把衣服都还给他们,吩咐一声:“老罗,你去喊刘柱子过来,老马,麻烦你看好大门。从今天起,你俩的薪水涨一倍,跟我混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封银元扔过去,打一棍子给个甜枣,恩威并举,他当然也会玩。 两人一听顿时感激涕零,纷纷跪下磕头:“以后一定唯强爷马首是瞻,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位岁数比他还大的大男人给他磕头,怎么看怎么不舒坦。对此任自强也没辙,这是民国的礼仪,他只能入乡随俗。 打发走两位护院,任自强又提溜着青木一郎回到地下室继续未完之旅。 二十章:狡兔三窟 刚下地道台阶,青木一郎一瘸一拐的蹦跶,抬起右臂指着前方,迫不及待说道:“强爷、强爷,我带您去钱库看看,这都是我当团头十余年积攒的。” 任自强心道:“老小子你还给我演戏?” 嘴上却装作极感兴趣的样子:“好啊,青木,你小子没少从这帮叫花子身上吸血吧?” 青木忍着痛,讪讪一笑:“我这不是都为强爷做嫁衣了吗?” 等打开钱库的门,任自强大致数了一下,见密室里最多也只有四五十只箱子。 他惫懒的问道:“青木,这有多少钱?” “强爷,我告诉您,这里总共有四十七万大洋呢!”青木的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接着又心疼道:“强爷,您也看出来了,这都是我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攒下来的,现在都归您啦!” 任自强都感觉老小子快有影帝级别的演技,他竟然还心疼的掉眼泪。 “青木,就这点吗?” “强爷,还有,还有,除此之外都是一些古董,在其他几间密室放着呢!”青木小鬼子一幅大出血的模样。 等快速看完剩余五间密室,任自强都对青木一郎得贪婪和专业有些佩服了。五间密室分门别类存放着书画、瓷器、玉器、雕塑、杂件。 博古架上摆的整整齐齐,满满当当,数量多得足够撑起一家中型博物馆。密室里还放了石灰除潮,纤尘不染,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的。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任自强虽然不太懂古董,但也知道这都是中华瑰宝,他再缺钱也不可能拿这些古董去换钱。 “青木,没啦?” 青木小鬼子一幅心疼的要滴血的模样,有气无力道:“强爷,这……都是…我得全部…啊!” ‘啪!’任自强不等他说完直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强爷,您……”青木一郎瞪着惊恐与不解的一双死鱼眼。 “青木,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是不是还忘了点什么?你当总团头就仅仅吸叫花子血吗?没干别的?” 任自强阴恻恻的语气问道。 小鬼子眼睛忽闪了一下,接着叫起了撞天屈:“强爷,我真没有,您不相信可以问护院……呜……”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任自强堵上了嘴,这次再不和他废话,直接开干。 青木折断的左手手的五根手指被他慢条斯理的用手硬生生依次捏碎,中途小鬼子几番摇尾乞怜他也没理会。 小鬼子疼得几欲昏厥,嗓子几乎喊破,身上像蒸了桑拿浴一般,衣服都湿透了。 “来,青木,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几个人是谁?” ‘噗通’三声闷响,任自强凭空扔在地上三具尸体,再给小鬼子重重一击,顺手扯掉他嘴里的布。 “秋山!小野!山崎……”青木双目呆滞,过会儿又惊惧万状看向任自强,声音颤抖:“你是人是神?” “呵呵,老小子,他们三个小鬼子临死前可什么话都说了,还要我提醒你吗?” 任自强没理会他的话,继续笑眯眯道:“你记住了!我得提醒可是有代价哦,每次你身上一个零件,你是坦白呢,还是坦白呢?” 这回青木小鬼子识趣多了,自知难逃一劫,他颓然无力道:“强爷,我全告诉您,求您别再折磨我啦,只求您宽宏大量给我留个全尸!” “好,我答应你!”任自强点点头。 青木一郎又回到放钱的密室,他忍痛用还能活动的受伤左手在门边墙上按了一下,就见一块砖陷进墙体。 这些活任自强指定不能干,他还怕万一再有陷阱,阴沟里翻船呢! 随着‘咯吱吱’一阵轻响,最里面的墙体又开了一道门。 任自强让小鬼子头前带路,提着马灯进了门。密室里全是箱子,长的方的都有,靠门边还有两个一人高的钢制保险箱。 任自强打开一个长条箱子一看,哇哦,这玩意他熟悉,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崭新崭新的,枪油味道刺鼻。 一箱子装了十五支三八大盖,类似的箱子有十个。 任自强时间有限,懒得一一查看:“青木,说说这都是啥玩意?” “一百五十支步枪,五挺捷克式轻机枪,五十把盒子炮。步枪子弹五万发,机枪子弹一万发,驳壳枪子弹两万发。”青木一郎如数家珍。 “轻机枪怎么不用你们的‘歪把子’反而用捷克式呢?”任自强好奇的问道,小鬼子不是一向对国外武器不屑一顾的吗? “歪把子?”青木一郎楞了一下,接着有所明悟,恭敬解释道:“我们的轻机枪太精密,普通人一般掌握不好射击要领。” “你咋不说你们的轻机枪设计的烂呢?还太精密?”任自强不由嗤之以鼻。 不过他懒得再和青木费唇舌之争,指指保险箱:“打开!” “强爷,您看我这样子,我没办法打开啊?”青木苦着脸道。 “你不是还有脚有嘴吗?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任自强冷声道。 青木无法,硬着头皮上前用唯一还好的右脚花了好大功夫才打开保险箱。 看来任自强真是多虑了,小鬼子没在保险箱上搞什么花样。 一个保险箱里塞得满满的金条,俗称‘大黄鱼’的那种,一根金条300多克。 任自强已经过了见到金子的兴奋期,不说他储物戒里有大把黄金,何况上一世他拥有黄金的数量都是以吨为单位。 他只扫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另一个保险箱里面。里面有六只木盒,一只皮包,还有一些账册和卷纸之类的东东。 他随手拿出一卷纸,展开一看,是张地图。大致扫了眼,好像是保定府地形图。 “青木,你老小子很有心啊,你这是为岛国全面侵占华夏打前站呀!”任自强打趣道。 “你……你怎么知道?”青木小鬼子不可置信道。 “呵呵,我知道得多啦,你能咬我呀?你们侵占东北、热河还不满足,还想人心不足蛇吞象,奴役整个华夏,也不怕被撑死?” 看任自强冷笑,青木本想鼓起勇气辩解几句,可一想自己现在是人家砧板上的肉,只有被宰割的份,多说无益反而会被羞辱,聪明的保持沉默。 也只有任自强问什么他才说什么,账册里记录着他来华夏这些年谋财害命所得的财富,以及他培养的刀客和土匪的资料,还有少地契。 六只木盒里都是珍珠、宝石、玉镯子、精美首饰之类,任自强看了一眼就收到储物戒中。 看到木盒子一个个不见了,青木一郎睁大眼睛上下端详,一脸惊异。 “这里面是什么?”任自强捏捏包。 “存单和我的印信!” “我就说嘛,你不可能就搜刮这点钱!” 他调侃了一句,然后取出存单一看,有三张。米国花旗银行是十万美刀存单,汇丰银行五万英镑存单。 “这一张存单是哪家银行的?”任自强只认识二十万数字,字母不认识。 “德华银行,二十万马克的存单。” “哦,是德资银行呀!”任自强了然,接着他疑惑道:“怎么没有你们岛国银行的?” 他问完才幡然醒悟,不由笑道:“青木呀,你让我说什么好呢?甭看你们小鬼子嘴上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为了你们那位狗屁天皇可以奉献一切,我看也不见得,你这家伙不是明摆着有私心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自己能发财?” 青木被戳中伤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继续装哑巴。 看他不说话,任自强甚是无趣,问了一句:“还有吗?” “没啦,我全部的东西都给你了!”青木面若死灰。 “呵呵,你最好不要有隐瞒,否则,我会砍了你的头扔到山里喂野狗。没有脑袋的后果你该知道吧?还用我提醒你吗?” 任自强随口告诫了一句。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没想到青木一郎这下再也忍不住了,突然暴起,肝胆俱裂般嘶喊道。 小鬼子怕砍头,你说他能坐得住吗? “哈哈哈,你总算看出来了,不错,我就是魔鬼!” 任自强掐着小鬼子腮帮子盯着他满是怨毒的眼神大笑道: “但你记住,我这个魔鬼只针对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小鬼子,杀你们这些罪有应得的人。我要让你们这些杂碎后悔踏上华夏的土地,让你们小鬼子一个个都成为孤魂野鬼!” “你……!”青木一郎目眦欲裂盯着任自强看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像被抽取全部精气神似的,如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 任自强还以为他死了呢,结果就听到他嘴里发出如做梦般的呓语:“天照大神啊,快来惩处这个魔鬼吧!” “嗨,嗨!青木,别做梦了!”任自强蹲下在他脸上扇了几巴掌,看他有点回过神来才问道: “哎,青木,你晚上不睡觉跑到密室里干嘛?难不成你喜欢数钱玩?看这些东西过瘾?” 此刻青木连白一眼任自强的力气也欠奉,他不发一言顺着箱子中间的过道爬过去,又按下墙上一块砖。 “咯吱吱”一阵,墙上又开了一道门,里面黑洞洞是一条地道。以任自强的目力,也看不到地道尽头。 “里面是什么?”任自强瞬间想起一句成语,‘狡兔三窟’,小鬼子做得真可谓‘活灵活现’。 “你走到头就看到了,我所有的一切秘密都给你了!”青木一郎仿佛解脱了一般。说着话小鬼子跪下‘蹦蹦蹦’磕了三个响头,郑重的祈求:“任桑,请您信守诺言,给我留个全尸!” 二十一章:汉奸潜质 任自强正准备带一心求死的青木一郎继续探查小鬼子秘密,却听到地道里隐隐约约传来刘柱子的喊声:“强哥、强哥,您在哪儿?我到了。” 他只好暂时放下一探究竟之心,回了句:“柱子,你等会儿,我马上上去。” 说完他又用绳子把青木小鬼子提溜到地道口捆起来,然后才上去。 看到任自强出现,刘柱子如释重负:“强哥,总算看到您了!您不知道,昨晚半夜大丫和二丫哭哭啼啼找到我,说您突然不见了,我们大家为此担心了一晚上。” 这会儿,天空已经大亮,阴云也慢慢淡薄消散。任自强看到刘柱子满眼血丝,知道所言不虚。 他笑着拍着对方肩膀安慰道:“哈哈,柱子,你是见过我本事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刘柱子挠挠后脑勺,难为情笑道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奈何大丫、二丫不信呀!不过刚才听到罗大哥带来您的准信,她俩才不闹了!” 接着他兴奋道:“强哥,罗大哥说您以后就是保定府的总团头,这是不是真的?” “嗯!” “强哥,真的呀!”刘柱子欣喜若狂的一蹦三尺高:“强哥,您太牛掰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佩服您!” “好啦,好啦,一个总团头而已,至于吗?”任自强好笑的阻止他:“万事开头难,我这还一团乱麻呢,正需要你这位街面万事通好好给我说道说道。” “嘿嘿,强哥,这方面还真难不住小弟我!”刘柱子略有些得意。 “那你说说我这么快就当上总团头,其余三大金刚能服我吗?” “他们敢不服?就凭强哥您的本事,吓也吓死他们!”刘柱子眼一瞪。 “哎,哎,柱子,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要的是心服口服的那种!”任自强无力的揉揉额头,混子就是混子,脑子里就一根筋。 “啊!强哥,这种呀!”刘柱子皱着脸:“这人心隔肚皮,再说他们跟着黄九的时间长的七八年,短的也有四五年,我也不敢保证!” “好,我心里有点数了。” 任自强点点头,想知道其他三大金刚的心思,无非是当面锣对面鼓,见真章就完了。 大致了解了一下三大金刚姓谁名谁,他又喊来罗长春、马大山:“老罗,老马,你俩谁跟其他三大金刚熟悉?” “回强爷,我俩和他们仨都熟!” “那行,还是老罗带着柱子去通知他们仨来一趟吧,记住,老罗,你就说总团头召见,暂时别提我名,顺便让他们把自己的跟班小弟都带过来!” “强爷,我记住了!”老罗一抱拳。 “对了,柱子,顺便拐回家一趟,让瘸子、大丫、二丫都过来,我身边总得有个烧水倒茶的人。” “强爷,这点活我就可以干!”马大山忙献殷勤。 “那不行,你干这些琐碎的活,我的安全谁来保证?好钢用在刀刃上,你做好你应该做的就行。” 别看任自强嘴上说得义正辞严,他心里还打着小九九呢,“我和你很熟吗?你泡的茶我敢喝吗?万一搞点‘耗子药’、‘蒙汗药’啥的,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强爷!”马大山再不啰嗦,转身去忠于职守看大门。 他一边走一边揉鼻子,心道:“新团头话说得就是敞亮,我听得鼻子都有点酸了!” 任自强一晚上和小鬼子斗智斗勇,这会儿身子也有点乏了,他索性先把青木一郎放一放,活动一下筋骨先。 这习惯一旦养成,每天不练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先在院子里来回慢跑了一会儿,打了一遍军体拳,接着练起了八段锦。 马大山门口瞅着左看右看也不明白,有心想问又不敢问。 连续练了三遍八段锦,任自强又恢复神采奕奕。这时瘸子和大丫、二丫也赶来了。 从三人气喘吁吁和瘸子身上的沾的泥水也看出他们跑的太急,瘸子绝逼摔倒过。 三人初进院子还缩头缩尾,走路都迈不开脚。也是,这座不起眼的小院在保定府叫花子心中一直属于圣地般的存在,是辣么神秘而且高不可攀,并掌握着他们命运。 “啧啧,你看看你们那胆子,到自己家有什么好怕的?”任自强笑骂一句。 打眼一看,大丫、二丫还是辣么瘦,不过脸上总算有点血色,起码精气神也有了。果真是两姐妹,长得还挺像,他都分不清谁是大丫,谁是二丫。 任自强还是看完一眼不忍心看第二眼,随手掏出一封银元往两姐妹手里一递: “大丫、二丫,你俩拿钱去街上买些好吃的回来,你们也没吃吧,都算上!”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也不敢让马大山去买吃的,才特意等大丫姐妹过来。 打发走两姐妹,任自强带着瘸子进了客厅,从衣服里掏出一把驳壳枪:“瘸子大哥,这玩意会用吧?” “哈,这还是进口货,我会用,我当兵时有过一把。”瘸子明显眼睛一亮。 “行,这把枪给你用了,别人我信不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团头,我明白,你以后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瘸子虽然腿不好使,但手不抖眼不瞎,只要有了这玩意,一般的小毛贼来一群我也能对付。” “你还能多找些会玩枪而且用起来放心的人吗?” “团头,咱们这帮叫花子里李大眼和王老虎都在军营里干过,其中王老虎还玩过炮呢!” “呵呵,暂时先玩枪吧,一时半会我可没地儿给他弄大炮。” 看瘸子身上衣服埋汰,任自强又从青木一郎的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衣服让他换上。心腹总得有个心腹的样子不是,哪怕是他少条小腿。 也不了解这年代的假肢技术如何,现在有钱了,任自强准备给瘸子按一个。 等大丫、二丫买回来饭菜,任自强吃饱喝足了,刘柱子和罗大山才带着十五六个人进来。 看来人太多,客厅里呆着有点拥挤,任自强索性也没打算让人进来,就出了屋。瘸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总团头的身份标识,长烟杆,跟在后面。 大丫、二丫躲在屋里,透过窗帘缝隙打量着外面。 还没等他说话呢,来人中一位豹头环眼,一脸络腮胡的大汉,满脸疑惑,劈头就问: “你是谁?怎么不见九爷?” “你又是谁?”任自强反问道。 “我是陈二虎。”陈二虎报完自己名字才反应过来,羞恼道:“小子,我问你话呢,九爷呢!” “哦,你就是负责东城的陈二虎啊!”任自强点点头,没理会他,又看向其他两位领头的,“负责南城的宋彪是哪位?” 其中一人刚点头准备说话,被忽视的陈二虎坐不住了,向前一步指着任自强厉声道:“小子,你耳朵他……” 还不等他脏话出口,就听“啪”的一声极为震耳朵的脆响。 响声过后,陈二虎已经跌坐在地,捂着个脸,两眼发蒙。肉眼可见,有血水从他嘴角沁出。 陈二虎站的位置换成了任自强,他看也没看陈二虎,和颜悦色继续问另外一个人:“这么说来,你是负责北城的乔三平。” 乔三平还愣神呢,不说是他,在座的众人几乎都呆滞了。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陈二虎跌飞,他的位置就换了个人。 “我是负责西城的任自强,老罗,你过来,具体怎么个情况你给他们解释一下。”任自强喊了一声,然后气定神闲背着手转过身,一幅独身事外高人模样。 “总团头,我来了!”罗长春忙不迭站在众人前,咽了口口水开始巴拉巴拉解释保定府的丐帮要变天了,一代新人换旧人。 他话刚说到黄九退位让贤,回过神来的陈二虎又叫嚣起来:“你说了不算,我们要面见九爷!” “对,我们要见九爷,听他亲口对我们说!”其他人也跟着鼓噪起来。 “各位兄弟,我没骗你们,黄九他是东洋人,他不适合再当咱们的总团头!”罗长春喊道。 “我不管九爷是东洋人还是华夏人,九爷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不能忘恩负义,我们只认九爷!”陈二虎跳腾道。 “对,我们只认九爷!” “你们快放九爷出来!” 众人乱七八糟喊道,声音大得飘出院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或是驻足。 任自强依旧没转过身,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他向正准备掏枪的瘸子使个眼色,不得轻举妄动。 宋彪和乔三平上前一步逼近罗长春,两人一拱手,宋彪沉声道:“罗长春,念在我们相识一场,快点交出九爷,别逼我们难做!” 罗长春急得满头冒汗,他回过头看了眼任自强,见他没反应都快哭了:“宋彪,乔三平,我真没骗你们,你们要不信,马大山可以作证!” “罗哥说得是真的,我马大山可以对天起誓!”马大山急忙跑上来和罗大山并肩站立。 “你俩闭嘴,天天都是我们在忙活,你们俩在家捡现成的!不思报效九爷不说,反而和外人合起伙来造反,你俩良心喂狗了吗?” 陈二虎凶眉怒目窜上前,手指着两位护院鼻子破口大骂,嘴里血沫子喷的到处都是。 “我数三声,再不交出九爷,别怪我心狠手辣!” ‘轰!’众人全都围了上来,形势一触即发。 “唉……!”任自强转过身摇摇头一声悠悠长叹。 他对这帮人简直失望透顶,不分青红皂白,哪有丁点民族大义!小鬼子还没打来都成这样,等小鬼子打来那不是妥妥的‘铁杆汉尖’一枚,不,是一群。 二十三章:触目惊心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行,避强击弱,这是任自强为了能一网打尽想的办法。 否则,他先干掉三个头头,估计剩下的小喽啰能吓破胆。他们一旦摇尾乞怜,他恐怕又下不去手,毕竟是同胞不是。 只见任自强一矮身,嗖的避开陈二虎全力一击,快步上前,一拳一脚快如闪电。‘砰、砰’两声,两个跟班就被他击中要害,连声音都没发出就飞了出去。 他趁跳出包围圈的机会,快速对剩余跟班出手,并控制他们飞出的方向,正好阻挡住陈二虎、宋彪、乔三平的进攻路线。 陈二虎急得破口大骂:“废物,全特玛废物!” 宋彪、乔三平也被搞得手忙脚乱,不躲吧,人砸过来跟受到重击一般。躲吧,又失去攻击目标。 任自强忽左忽右玩起了躲猫猫,专挑软柿子捏,对三个头头的挑衅和辱骂置之不理。 他的战术是成功的,也就不到两分钟功夫,院子里还能站着的就八个人。十三个跟班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其中四位是属于任自强这边看热闹的,不算。 任自强脸不红气不喘,他这才笑眯眯看向陈二虎、宋彪、乔三平:“你们手下不行呀?你们做老大的也太不够意思了,只顾让小弟冲锋在前!” “放你码……喔……” 陈二虎刚要怒骂,就被任自强飞身上前一招凤眼锤击打在咽喉。他当即瞪着牛蛋般的大眼,两手捂着脖子仰面朝天倒地,嗓子眼发出嘶哑声。 “我特玛让你脏话连篇,你今天吃了大粪了!呸!”任自强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然后看向剩余两人。 罗长春他们四个心一抖,不由抽抽嘴:“爷,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宋彪、乔三平这次看清楚了,终于醒悟这回碰到了铁板。两人再无争斗之心,腿一软当即‘噗通’跪在石板上,以头抢地: “强爷,我宋彪(乔三平)服了,是小得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们吧!” 两人说话好像排练过一样,异口同声不说,台词都一模一样。而且是真磕,三下过去,额头上血丝都沁出来。 “晚啦!”任自强心说,都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快速两脚,把两人踢晕在地,他压根不打算留二人性命。 “老罗,老马,柱子,瘸子大哥,你们去检查下还有没有出气的!” 任自强拍拍手吩咐道。他转身进了客厅,又对看傻了的俩丫头说道,“别看了,去烧点水,我渴了!” “嗯!”俩丫头缩缩脖子,像兔子一般溜了。 任自强在椅子上屁股还没做热,罗长春和刘柱子快步进来。 罗长春道面色煞白道:“强爷,连宋彪和乔三平在内,还有七个喘气的!” “唉,怎么还活了五个,看来我功夫不到家呀!”任自强装模作样叹了口气。然后问道:“老罗,你怕什么?难道你没见过死人?” “强爷,死人我见过,我是没见过您这么厉害的!”罗长春忙跪下回话。 “老罗,剩下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任自强淡淡的问道。 “强爷,您的意思是……?”罗长春做了个手切的手势。 “嗯,既然他们不识相,我不需要一个活口。”任自强点点头,“记住,别动刀,省的弄脏了院子。” “是,强爷!”罗长春转身欲走。 “你等等,记住,你们四个人都要动手。尤其是你,柱子,你必须承包两个!” 任自强这是要强行把他们绑在一架战车上,尤其是刘柱子,胆子小的一批,这会儿面无血色,两股战战。 “强哥,我……我就不必了吧!”刘柱子扑通跪下,苦着脸道。 “你可以不去,但你以后也不要叫我强哥!”任自强冷眼看他。 “我……”刘柱子咬着嘴唇挣扎了半天,才一狠心:“强哥,我干!” “柱子,这才对嘛?”任自强上前扶起刘柱子,然后语重心长道:“我不得不这样逼你,在这个社会你心不狠,想活下去都难?等过两年,你就会明白了!” 然后他又交代道:“柱子不会,老罗你多教教他,尸体都放在厢房,等会儿咱们再商量。” “是,强爷!” “你们去吧!” 杀人对罗长春、马大山和瘸子来说,手法熟练,轻松至极。唯独难为坏了刘柱子,磨叽了半天也下不去手。 要不是瘸子三人发狠骂他,恐怕太阳落山他都不会动手。杀了第一个哭了半天,再杀第二个才好点。 这一忙完都到午饭点,吃午饭时刘柱子是吃啥吐啥,黄胆水都吐出来了。连大丫、二丫都赶不上,俩丫头面不改色,该吃吃该喝喝。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最后想出个完全办法统一口径,就说是为争总团头的位置,技不如人而死。 拿老罗的原话:十五条人命又咋了?不说争总团头,就是争大团头、小团头死几人那是司空见惯。对这些争斗,官府也不会管。 任自强还做不了太冷血,有家人的少不得买个棺材抚恤一番,出点钱完事。具体的就让瘸子、老罗他们负责,等天黑再一个个送出去。 大白天的一气抬出去十来具尸体,想不惊动路人都难。 没家没业的尸体就不用他们管了,等他们走后任自强就收进储物戒与小鬼子作伴,抽空到城外挖个坑埋了。 怨不得任自强心狠,而是他不敢赌也赌不起。同样是人命,他认为他的命更宝贵。他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杀更多鬼子和汉尖,拯救更多受苦受难的同胞。 他交代众人要严守黄九是小鬼子的秘密,并安排瘸子和刘柱子回去召集人手,大丫、二丫在主房守着,又下了地道。 下去后才发现青木一郎已经自杀了,小鬼子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他是生吞石灰呛死的。 地道的秘密任自强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觉得这个地道以后会有大作用。因此,关于武器库后的密道只能他一个人来探索。 他收起小鬼子尸体,还有武器和钱,其他的古董他没收,数量太多,担心又用力过度,然后独自掌灯前行。 地道很长,是拿青砖砌成拱形,轻松容纳两人并排走。密道很干净,看来常有人走动或打扫。 曲里拐弯走了一个多小时,倒不是路程有多远,而是他一路都小心翼翼,生怕有机关陷阱之类的东东。 走着走着,任自强听到前面二十多米拐弯处有呼吸声传来,听动静不止两人。而且呼吸均匀,还有轻微鼾声,像是有人睡觉。 而且地道里还有愈来愈浓的香粉味,味道和尚原晴子房间里的味道有些相似。 任自强忙脱下外衣蒙在马灯上,他也不敢灭灯。否则,地道里漆黑如墨,半点光线也无,强如他也是睁眼瞎。 悄无声息的摸过去,任自强探头一看,有三间立着铁栏杆的密室。他顺着呼吸声看去,只见三间密室地板上各蜷缩着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紧紧抱在一起。 他凝神细听周围,除了这六个人再无半点声音。三间密室里除了地板上铺了一些干草之外,也没别的物件。 任自强放了心,他随即取下蒙着马灯的衣服,灯光亮了,他也看清了,是六位身上不着一缕的女人。 或许是她们对灯光很敏感,有几个人当即就醒了。她们慌忙小声通知其他几位,“快醒醒,青木大人来了!” “青木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早来了?我感觉才睡一会儿!”一个睡迷糊的女人嘟囔道。 更令任自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六位女人齐刷刷跪下行小鬼子女人迎接主人回家的礼仪,并用小鬼子话脆生生说道:“恭迎青木大人!” “搞什么鬼?”任自强一头雾水,刚才还说华夏话,这又改口小鬼子话。他问道:“你们到底是华夏人还是东洋人?” “啊?!”众女听了不约而同惊叫一声,蜷成一团。其中一个用华夏话惊呼道:“你……你不是青木大人?” 任自强举着灯靠近栏杆,六张惊恐之极的女人面孔。不,应该是女孩面孔,看岁数都应该不大。 他目光向下落在她们身上,不由眼神一凝,他才发现这些女人身上大都是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有烫伤、鞭痕,还有淤血痕迹,好像是旧伤。 他刚才离得远没看清,以为是她们身上沾染上污渍呢!身上没有伤痕就一个女孩,是刚才说话的那位。 任自强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词,“圈养女奴”! 怪不得青木一郎一直不肯吐露这个秘密,直到他以砍鬼子头来威胁才肯说,而且宁肯自杀也不陪他玩了。 “先生,您是华夏人吗?”刚才说话的女人大着胆子怯生生又问了一句。 “我是华夏人。”任自强点点头,他惊鸿一瞥之下觉得对方姿容俏丽,但不好意思盯着细看,眼神瞥向一边问道: “你们都是被青木一郎关在这里的?” 女人看看他身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谨慎问道:“先生,请问青木大人呢?” 其他女人也偷眼打量他的身后,恐惧、疑惑之色溢于言表,唯独没有欣喜。 任自强清楚女孩的谨慎,她很可能是在怀疑自己和小鬼子是同伙。为打消这些女孩的疑虑,他又回到拐弯处从戒指里放出小鬼子尸体,然后拎出来丢在她们面前: “青木一郎坏事做绝,他已经被我杀了。” 蓦然间见到一具尸体,诸女吓得哇哇大叫,有得嘤嘤哭泣。 任自强为此很不好意思,忙和颜悦色安慰道:“你们别害怕,我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们何必怕一个死人呢?” 刚才那位大胆女孩仔细看了看尸体,确定是青木一郎无疑,她欣喜的喊道:“姐妹们,是青木一郎没错,你们害怕什么?难道这几年咱们见过的死人还少吗?” 二十四章:令人发指(上) 从女孩的话中任自强听到关键一点,不由大惊失色:“我刚才没听错吧?你是说你们在这鬼地方已经呆了好几年?” “是的,先生,此事说来话长,麻烦您能不能先放我们出去?”女孩祈求道。 “对,对,都怪我疏忽了,我现在就放你们出来!” 任自强讪讪一笑,都不用找钥匙,直接上手‘咔咔咔’三声,三个大铁锁被他拧断。 “嘤嘤…我们能出去了吗?” “呜呜......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 众姑娘喜极而泣。 “好了,你们快出来吧!” 任自强招呼了一声见诸女虽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却一个个难为情的不为所动,他恍然大悟,懊恼的拍拍自己额头: “你看我这脑子!” 他想也不想忙不迭脱下外衣、汗衫随手扔给刚才说话的女孩,又去脱裤子。 脱了一半他又傻眼了,才想起有六个光溜溜的女人,衣服不够分啊!他总不能脱裤衩吧? 看到青木一郎尸体,他忙去扒衣服。一脱衣服他才发现,狗日的小鬼子只穿了件和服,再有一块兜裆布。 他气得又去虐尸,恼羞成怒道:“你多穿点衣服能死啊?” 他这会儿真后悔,储物戒里尽装钱和小鬼子光溜溜的尸体,多一件衣服也无。看来以后储物戒里要多备点日用品,随身仓库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吗? “噗嗤!”看任自强手忙脚乱,说话的女孩既感动又好笑,一时忍俊不禁。 “麻烦你们多等会儿,这里很安全,没别人,我先去给你们拿衣服,路有点远。” 说着话他就如闪电一般窜出去,等拐弯进了地道才想起马灯没拿,黑漆漆他可不就像无头苍蝇吗? 无法,他又拐回来,低头尬笑一声:“我先把灯拿走,要不看不见路!” “不用辣么麻烦,先生,我们有衣服。”女孩忍住笑说道。 “衣服在那儿?你们快穿上!”任自强背过身说道。 “我们得去楼上拿!” “楼上?” 女孩穿着任自强的外衣,刚好遮住上下羞处,她走到墙边按了一下,咯吱吱一阵,墙上开了个洞。 洞里有向上的台阶,女孩赤着白生生的脚丫就欲上台阶。 “等一下,上面不会有危险吧?”任自强忙喊一声,窜了过去。 却不料女孩被他一吓,脚下一滑,“啊”的一声向后跌倒。 有任自强在侧,她怎可能摔倒,一具有力的胳膊揽住女孩纤腰。 “阿嚏!”她头发上的香粉味太浓,刺激的任自强鼻子发痒,他忍不住仰头打了个喷嚏。 身动带动手动,他的手臂不由上移,右手顺势按在女孩左胸敏感部位。 而且任自强连连打了三个喷嚏才止住,右手不由自主收缩了三次。他这三次神经反射般的动作,落在怀中女孩心里,使其既羞又慌。 任自强再傻也明白自己的手作怪了,忙松手低声赔礼道:“对不起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没事!”女子蚊蝇般低头支吾道,又拾步上台阶。 “上面安全吗?要不我先去探探路?” “安全呢,上面没有人!” “那好,我给你照着亮,慢点!” 任自强看着她慢慢上去,但此时他的目光已被女子的一双天然纤足所吸引。 上回书就有解释,任自强是位美足爱好者,很有些痴迷的那种。 洁白晶莹的脚踝,足跟纤巧精致,脚背曲线顺滑,肤质细腻,在橘黄的灯光下泛着流光溢彩,脚趾整齐匀称。要不是纤美的脚掌上沾满了灰尘,想来也是极美的。 阶梯角度挺陡,差不多有六十度,三米多不到四米高的样子。女孩爬到顶端,用力拉开头顶的木板。 这一用力,难免两腿一前一后分开使劲,臀部翘起,形成曼妙的曲线。她上身只穿着一件短外罩,里面空无一物。 任自强无意间瞥了一眼,对方不该看的部位全落入他眼中。好在他见多识广,倒没心生妄念,只好左手高举马灯,不好意思再盯着看,而是背过头去。 他没发现,这时女孩也发觉自己姿势不雅,她忙一手压住臀部衣衫,羞慌的回头一看,只看到任自强后脑勺,这才稍稍安心。 木板推开,上面是民国时期有钱人家存放衣物的雕花大木箱,出口就在木箱里。木箱就在北方常见的火炕炕头,足见地道口设计之巧妙。 按理说屋外正是日当午,但房间里却不见丝毫光线,黑的一批。 但女孩对此却轻车熟路进了房间,仿佛不知道外面是白天似的,先点着蜡烛。忙着翻找衣服时,她才有余暇思考刚才任自强背过头的原因。 女孩这才蓦然醒悟,不由捂着脸惊羞万分:“咦…!”心道,“我岂不是被他看光了,他才不好意思背过头?” 任自强在下面听到女孩发声,还以为发生意外,忙喊道:“上面没什么事吧?” “没…没事!我马上就拿上衣服下去。”女孩忙慌乱的回应一声,随不在他想。 女孩换好衣服并抱着一大包衣服又下了地下密室,并把任自强的衣服换给了他。 任自强总不好看人家姑娘换衣服,就上了楼上房间等她们。 一进房间他就觉得奇怪,“天这么快就黑啦?竟然点起了蜡烛。” 他拿出怀表一看,才不到下午两点。等他仔细一瞅才明白,窗户都被黑布遮得密不透光。 他撕开一道缝,外面的亮光才进来。窗户处在房间的东面,正好没有阳光直射。窗户上密布钢筋,留的空隙只能塞进小孩的胳膊。 “苟日的小鬼子防范得忒严,整个就是两层钢筋牢笼,生怕她们能逃了似的!”任自强恨恨骂道。 从窗户向外看去,好像是个大院子,院子疏于打扫和整理,绿草枯枝满地。再往远处看,他也判断不出这是哪儿? 他没敢完全扯去黑布,唯恐这些习惯黑暗的女孩受不了强光刺激,对眼睛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这点经验他还是有的。 房间里可以称之为很奢华,既可以说是卧室,也可以说是化妆间。因为里面的梳妆镜足有六个,刚好一位女孩一个。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一点声响也无。最明显的是房间里烛台很多,打眼一瞅感觉到处都是,而且好像不是黄金就是白银打造而成。 房间里脂粉味更加浓郁,刺激的他一个劲揉鼻子。窗户也打不开,他总不好砸碎玻璃。 这时,六位女孩依次从箱子里爬出来。当任自强看清她们身上的衣服时,不由惊讶道:“你们怎么都穿东洋女人衣服?” 为首的女孩无奈解释道:“都是青木一郎逼着我们穿的,整栋楼里都是东洋人的东西……” 还不等她说完,几个眼尖的女孩激动的尖叫: “啊…!外面是白天吗?” “我终于看到天亮了!” 说着话她们连滚带爬就向窗户边跑去。 “你们还不能看外面,否则,你们的眼睛受不了!”任自强连忙拦住她们,然后科普一遍不能看强光的原因。 看到这些女孩泪眼婆娑,苍白的脸上满是是对屋外光明的极度渴望,任自强对青木一郎的恨可谓又加深了几分,深深后悔让他死得太便宜。 通过攀谈介绍,彼此都互相认识。大胆的女孩叫刘思琪,她是最大的还不到二十岁,被小鬼子禁锢六年,是时间最长的。 从十三岁开始,她就再没见过白天和太阳,更别提外面的花花草草。 她是保定府人士,家住保定城外,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大财主。良田无数,保定城里也有不少商铺和大宅院。 六年前的一天深夜,天降横祸,一帮土匪在青木一郎的带领下血洗了她家。因为她小小年纪就是美人胚子,所以被青木一郎带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至于她家人是死是活,她一概不知,以她对青木小鬼子秉性的了解,想来已遭到残害。 吴美兰,十八岁,冀省大名府人,商贾出身,到这儿五年。 王妮,十六岁,保定府人,地主出身,来了四年半。 冯玉淑,十七岁,山西与保定接壤处,商贾出身,来了四年 李雪梅,十七岁,北平乡下,地主出身,也快四年了。 陈兰,十六岁,沧州人,既是地主又是商贾,来了三年。 这五女家庭遭遇都是大同小异,她们家都在保定府附近,不是被刀客劫杀,就是被土匪血洗。 同样,五女的颜值也属于上上之选,才被青木小鬼子看上得以活命。 谈起各自的遭遇和不幸,六女无不是泪洒满襟,肝肠寸断,悲伤成河。 毕竟她们出事时都十几岁,对家人都有刻骨铭心的记忆。 刘思琪在这儿待的时间最长,也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了解的更多。 她来时这里原本就有三个女孩,她们忍受不了小鬼子的折磨或暗无天日的禁锢,要么发疯,要么自杀! 发疯的直接被青木一郎带走,从此不知所终。 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七位女孩,也是诸如此类的原因,从此香消玉殒。 有诗为证: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现在这五个女孩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很大缘由要归功于日渐长大而且心智成熟的刘思琪。 是她得坚信和鼓励,才让五位女孩在小鬼子百般欺凌下活了下来。 二十六章:牵绊 到了二楼,任自强打开窗户向四周看了看,才确定这座楼所处的方位,他已经身处南城。按照青木一郎房子所处的位置,两地直线距离能有两公里多。 这说明地道的长度还更长,弯弯曲曲斜穿过保定府中心西大街。 也看清了院子全貌,是个占地至少百亩四进的大院子。 院子已经有些破败,但依然能看出原主人得富足,雕梁画栋,廊台亭榭,假山池塘,一应俱全。 相较于刘柱子家所处的环境,此处应该是保定府的权贵住所,也是所谓的顶级‘富人区’。周围全是类似的豪门大院,刘柱子家那片只能称之为中产阶级‘高档住宅区’。 至于这座院子的原主人是谁?刘思琪她们都不清楚,任自强对保定府都没熟悉呢,更无从所知。 “这帮女孩在这儿住这么久,就没人发现发现吗?”他只能把疑问放在心里,等碰到刘柱子再打听。 这时,饭也做好了。任自强原本刚吃过午饭,但为了让女孩们吃得舒心,又勉为其难陪她们吃了一顿。 否则,他不吃,女孩们都不敢动筷,更别提上桌。这既是民国男女分食的老规矩,也是小鬼子几年如一日留下的习惯,一时半刻很难转变。 别说,王妮和李雪梅做菜的悟性就是高,就听他说了一遍做菜的步骤,做出的菜味道至少有原味的七八成精髓。 也让任自强尝到家乡口味的‘大盘鸡’,吃得他胃口大开,赞不绝口。 看他吃得开心,女孩们总算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 “你们都吃呀!和我在一起没那么多讲究!” 任自强看女孩们还有些放不开,夹个菜都小心翼翼,不由分说亲自动手为她们布菜。 不曾想,他这现代人司空见惯的做派却令女孩们受宠若惊,几乎惊掉了下巴。还是他灵机一动,插科打诨讲了些外面世界的趣事,她们注意力被转移才逐渐适应。 由于女孩们的生物钟完全被小鬼子打乱,习惯了昼伏夜出,吃过饭纷纷哈欠连天,睡意上涌。 “思琪,你们不能睡知道吗?现在你们自由了,以后要把作息时间恢复正常。” 任自强不得不想方设法让她们打起精神,否则,她们现在睡了,晚上又精力十足。你说他是陪还是不陪,他还有一大堆迫在眉睫的事物要处理呢? 如果他不在,六女哪有半点安全感可言,绝逼是惶惶不可一晚。 六女勉力强撑听他讲笑话,最后拿沾水的毛巾擦脸都没用,还是眼皮直打架。 这才下午五六点,离睡觉时间还早呢! 为此任自强急得抓耳挠腮想辙,最后心里有了主意:“走、走,咱们都去地下室,我教你们打枪,这样你们以后就不怕坏人了!” 必须去地下室呀,要不然在楼上打枪,枪声绝对会惊动周围的人。 女孩们一听要学打枪,才恢复了点精神,好奇的跟着他去了地下密室。 他在拐弯出转了一圈回来,手里就多了一把马牌撸子,一把驳壳枪,两支三八大盖,和一些子弹。空手变物还不能在这帮女孩面前显露,他不放心。 女孩们看他拿出枪,也不疑有他,理所当然认为是他早放在那里的。 地下密室回音大,免得枪声震坏她们的耳朵,任自强拿棉花做了七个厚厚的耳罩,还有垫肩。并在地下通道点了好多蜡烛,让她们以蜡烛为目标射击。 女孩使用的枪械以马牌撸子和三八大盖为主,驳壳枪后坐力太大,任自强担心震伤她们的手腕。 当然,教她们射击时,他也免不了和六位女孩身体接触,耳鬓厮磨。或许她们没接触过其他男人,对这种方式的男女接触不是很在意,很是落落大方。 任自强更没其他一亲香泽的念头,他怜惜六女还来不及呢!他也借此机会好好练练驳壳枪枪法,就这玩意他不熟悉。 ‘三八大盖’他熟悉,上一世去米国波士顿,他在枪店里打过几十发子弹。弹道平稳,后坐力小,三点一线,只要枪口照门框定靶子,很容易中靶。 可惜地道曲里拐弯,任自强也只能打六七十米远的靶子,熟悉了几枪后,就几乎弹无虚发,弹弹灭烛。 刘思琪她们也玩得不亦乐乎,每当瞎猫碰上死耗子打飞一支蜡烛后,众女纷纷欢呼雀跃,哪还有半点睡意。 两种枪打了能有三百发子弹,一时地道里硝烟弥漫。任自强看看时间快到夜里九点,觉得可以才领着意犹未尽的众女回到楼上,让她们洗漱休息。 洗澡时他又遇到一个‘大难题’,众女莺声燕语齐声相邀:“强哥,我们伺候你沐浴!” 她们说得好平常,好随意,一脸的仿佛理当如此,天经地义。 “青木你个苟逼玩意,你特玛真会享受!你看看给这些女孩都养成了啥习惯?” 任自强心里不由又咒骂了小鬼子一句,忙搪塞道:“我来时刚洗过,自己擦把脸就可以了,你们去洗吧。” 他和六女又不熟,咋好意思共浴。而且他血气方刚,昨晚在晴子身上也没泄身,能把持住丑态才怪。 好说歹说才哄得六女去人造温泉池洗浴,他去拆鬼子封堵的门。以后要从门里出入,总不能老钻地道吧! 夜空中已是繁星满天,尤其是昨晚刚下过雨,幽邃的夜空犹如被洗过一般,星辰格外明亮清晰。银河仿佛像一根宽大无比嵌满发光宝石的缎带,横跨南北夜空。 鼻端满是清新草木气息,任自强脑中不由一清。院子里荒废已久,已成鼠虫的乐园。还有身形大点的兔子、野猫时不时从草丛中窜过,池塘里蛙声一片。 远处邻居家的灯光,隐约的人声也纷至沓来,这座院子才不显得荒凉孤寂。 “这时代最值得称道的就是环境了!”有多久没听过蛙声都不记得了,他听得很是新鲜,走到池塘边一时听得入了迷。 屋子里,六位女孩嘻嘻哈哈嬉闹着洗完后,穿好衣服笑语嫣然走出来。当她们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笑容当即凝滞。 众女面面相觑,刘思琪大着胆子喊了声:“强哥,你在吗?” 没有回音。 “我去楼上看看,说不定强哥在楼上!”吴美兰说完蹬蹬上楼。 “我们去卧室!”其他几女各自散去。 没一会儿众人又在客厅相聚,摇摇头表示没见人,这时吴美兰从楼上跑下来,急道:“上面没人!” “思琪姐,强哥是不是丢下我们走了?”最小的陈兰带着哭腔怯生生问道。 “大家快看,门好像开了!”眼尖的冯玉淑发现了异样。 但她们被小鬼子禁锢得太久太久,以至于视虚掩的大门为洪水猛兽,好像门后黑洞洞的世界像怪物张开的大口会吞噬她们一般,谁也不敢走出去看。 “咯吱吱…哐当…”一阵轻风吹过,日久没润滑的门轴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怪声,像极了传说中幽魂野鬼哭笑的声音。 “哇……思琪姐,我怕!”陈兰哭着一把抱住刘思琪。这哭声仿佛会传染似的,其他四女顿时都围着刘思琪挤成一团,瑟瑟发抖,也害怕的哭起来。 刘思琪几欲不稳,俏脸上满是恐惧无助,泪水止不住滑落,呜咽低语:“强哥、强哥,你走了?” 哭声惊动了任自强,他还以为有什么异变发生,忙飞窜进屋。 他进屋后快速扫了一眼,虚惊一场,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看到任自强进来,众女哭声像被按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楞了一下又哭了,这次是喜极而泣,纷纷向他扑过来: “呜呜…强哥,你没走?” “嘤嘤嘤…我们还以为你走了,不管我们了?” 温香软玉环绕,沐浴后的清香袭人,任自强手都没地放,既哭笑不得,又是满腹酸楚。 好一阵闻言软语安慰,又领她们出去看看外面世界。不消说,看到久违的星光和远处的灯火,她们又惊喜新鲜了半天。 任自强都愁死了,六个女孩就像嗷嗷待哺的孩子,黏糊的他须臾不得离开。连上个厕所的空都要站在门口守着,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而且她们越到晚上精神越足,真是属夜猫子的。 无奈至下,任自强不得不学青木小鬼子,以欣赏歌舞为由,让她们不停跳舞来消耗精力。 别说,她们不涂小鬼子的脂粉,再配以发自肺腑的笑容,举手投足之间更添灵动,跳起来还真好看。 心情舒畅,脸上又恢复了些许血色,颜值又高,颇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美感。 “强哥,我们累了呢,可以不跳了吗?”六女总算开口了。 任自强如闻天籁,“太可以啦,快去睡觉吧!” 她们怕自己睡着后任自强离开,睡觉都抓着他的手。 害得任自强还得哼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没把女孩们哄睡到快把他哄睡着了。 毕竟他不是铁打的,都一天一夜多没合眼了。 二十七章:安排 等任自强把六女哄睡着都快子夜了,他才从刘思琪和陈兰手中小心翼翼抽出手抽身而去。 明天说死了也要安排别人来陪她们,他可没多余时间给她们当保姆。 原本想走大门的,可一想南城路不熟担心迷路,他只好继续钻地道。他忘了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出租车,但有轻车熟路的人力车! 回去就快了,一阵疾跑也就十分钟不到就回到密室。等他从卧室出来到客厅,才发现大丫、二丫、刘柱子、瘸子、罗长春和马大山都在坐立不安的等着。 看到任自强出来,众人焦急的神情才猛地一松。 好在他们还挺懂规矩,也没多问,倒省的他多做解释。 “柱子、瘸子大哥,召集了多少人?”任自强也顾不上废话。 “团头,咱们这帮叫花子里就八个人合适,其余的都是老得老小得小。”瘸子答道。 “强哥,我从西城区叫花子里选了三十六个人,有七个是街头耍把式卖艺的,他们都会几下子。” “嗯,不错,他们人呢?” “都安置在厢房先睡了!”刘柱子道。 “行,等会儿再叫他们。”任自强点点头,又问道:“老罗、老马,其他三个城区的叫花子团头你俩熟悉吧?” “强爷,我们差不多都认识!”罗长春答道。 “那好,我先说说我的打算。首先,以后我不准备在各城区再安排大团头,直接由原先的小团头各负责一摊。” “第二,老罗、老马,你们俩明天开始,东、南、北三个城区挨个拜访小团头,通知他们以后的份子钱直接交到这儿,份子钱在原来的基础上减六成。” 任自强原本不想再收叫花子份子钱,但又一想不收就等于给这帮叫花子放了羊,乱了套,等同失去管理权。还是象征性收一点,再想办法补贴回去。 新官上任,既卖了好收拢了人心,同时也减轻了叫花子负担,可谓一举两得。 “顺便把叫花子里面当过兵的,十二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胳膊腿齐全的青壮年人数都登记好,包括女的,这些人我要随时调用。” “还有就是十二岁以下小孩的数量也摸清楚,我以后也会有安排。你们顺便通知那些团头,严禁再把孩子故意弄残疾,否则,我决不轻饶!” “对了,柱子,西城区要照此办理!”任自强顺口又交代刘柱子一声。 说完以后,他就吩咐刘柱子、罗长春、马大山带着刘柱子找来的人去送尸体。总共八个有家口,一家抚恤一百大洋。 刘柱子三人还直嚷嚷给太多了,一家十个大洋他们都要烧高香。 任自强光知道大洋挺值钱,根本不清楚此时大洋的购买力。他只好从谏如流,一家给二十个大洋完事。给干活的一人也赏了两块大洋,算是辛苦费。 然后他让瘸子把八个人召集起来,这些人头发理了,洗过澡穿上新衣服,这几天也吃饱了,看起来除了瘦以外精神了好多。 刘大眼之所以叫大眼,是因为他右眼大左眼小。按他的说法,他以前两眼一样大,结果到了军营以后练习射击技术时瞄准瞄的,老是睁一眼闭一眼,慢慢左眼就变小了。 据他说他枪法很好,可以做到百米之内枪枪咬肉。倒霉的是有一次打仗时他的枪没子弹,顺手捡了死去战友的枪开枪,没想到枪质量太差炸膛了,左手五个指头留了俩。 王老虎不愧是炮兵出身,人瘦骨架子大,他是炮架子倒了砸伤了胳膊。由于碰上一个喝兵血的长官不给钱医治,胳膊落下病根使不上力,再不能吃兵饭了。 其他六个都是胳膊腿齐全的青壮,只要有吃有喝,用不了多久就能养成一个个棒小伙。 “瘸子大哥,黄九在城外还有两帮同伙,我要尽快除掉他们,免得他们听到风声跑路了!你腿脚不便,就在家里看好家,明天我带大眼和老虎他们去。” “团头,瘸子不能为你冲锋陷阵,只能替你看好家!”瘸子惭愧道。 “行了,别说丧气话,抽空你去找医生打听一下,花钱装个假腿,我估计以后就不用拐杖了!” 任自强安慰完他又回到卧室,出来后手里掂着八把盒子炮:“瘸子大哥,大眼、老虎你们负责教会他们怎么用,教会后就先睡觉,记得,先别装子弹啊!” 吩咐完他又对大丫、二丫说道:“你俩早晨就去买火烧,多买点我们带在路上吃,记得再买几个水壶。” “知道了强哥!”俩丫头脆生生道。 “嗯,声音还挺好听!”任自强摸摸鼻子,“好了,你们赶快去睡吧!” “强哥,你还没吃晚饭呢?”大丫关切道。 “我去给你端饭,饭菜还热着呢!”二丫拔腿欲跑。 “别忙活了,二丫,我还有事,现在还得出去一趟,明早才能回来。你们放心,凭我的身手和手里的家伙,不用替我担心,我不在你们该睡睡,该吃吃,别省着。” 任自强又交给大丫、二丫五封大洋,随即到放尸体的厢房,把剩下的七具尸体收在储物戒,给瘸子招呼一声就出了大门。 原本他还想好好问问俩丫头关于戒指的事,奈何正事一大推,只能等空闲时再问。 这一耽误又过了差不多一小时,出了门任自强拔腿疾奔。路上遇到俩打更的,他都不带停的,嗖的一声就窜过去。 没想到把俩打更的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里的灯笼和铜锣都丢了,其中一个惊慌失措道:“刚才过去的是人是鬼?” “是人吧?我好像看到他有影子!”另一个不确定道。 这只是路上的一个小插曲,十分钟后他轻车熟路赶到晴子后门。想到这么晚小丫头该睡了,就想故技重施翻墙头。 不料,他看到后门门缝里透着微光,凑过去一看,晴子竟然跪在门边倚着门睡着了,马灯的火苗都变的微弱。 “小丫头是在等我回来吗?”任自强不得不佩服岛国女人得谦恭与坚韧。他听说过诸如此类的事,在岛国,妻子会等丈夫归来她才休息。 他随即翻过墙头,轻轻抱起晴子。 这时她醒了,欣喜道:“先生,您回来了!” “嗯,今天事太多,我才忙完。”任自强柔声道:“我回来的晚,你先睡就好了,干嘛在外面等呀?受凉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先生!”晴子羞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您放我下来吧,您都累了一天呢!” “哈哈,没事,你还不清楚自己多重吗?”任自强轻笑着抱着她回到主房。 原先秋山小鬼子的住所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地板光可鉴人,房子里还摆了一些花花草草,清香怡人。 “先生,您放我下来,我去给您拿饭菜。” 任自强放下晴子,结果她跪的太久腿失去知觉,站都站不住,别说走道了。 没办法,任自强只好施展按摩大法,用了点内力很快恢复如初。 小丫头臊得满脸通红,欲滴出血来,一个劲道歉:“先生,是晴子无用!” 小鬼子礼节多,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玩意,不是一时半刻能改的,任自强只能呵呵。 享用过晚餐,晴子又来事了:“先生,洗澡水备好了,晴子伺候您沐浴!” 本来任自强就憋着一肚子火,六位青春俏丽的女孩要伺候他洗澡,都被他硬着心肠拒绝了,晴子好死不死的又来这套,他唯有却之不恭: “晴子,洗澡的木桶够不够大?” “先生,大呢!我今天照着您的身材新买的。” “no,no!”任自强竖起食指摆了摆,坏坏一笑:“嘿嘿,晴子,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问木桶能够容下咱们俩吗?” 晴子瞬间明了,她飞速的瞟了眼,低下头,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红晕又飞上小脸,接着感染到晶莹的耳朵,细细的脖颈,艳煞旁人。 半晌,才螓首微点,细弱蚊蝇道:“先生,可以的。” 任自强一想到青木小鬼子百般作践刘思琪六女就心有不顺,没由来就带点报复性念头,也想在小鬼子女人面前做回大爷,于是老气横秋的两手一伸。 那意思不言而喻,“替我更衣。” 没曾想,晴子就像他肚里的蛔虫,都不带迟疑的,而且很欣喜的那种,低头弯腰:“哈依!” 主动帮他宽衣解带,手都不带抖,哪怕面对他赤条条的身躯和昂首怒目的青龙也没多少羞涩感。 “一旦成为女人,看来真的是对男人百依百顺呀!此言不虚!”任自强也只有感叹的份。 他心思一动,晴子也是受过小鬼子折磨而苦苦坚持的女人,她和刘思琪六女的遭遇有很多想象之处。 而且晴子胆子足够大,还坚强,适应力极强。一个人身处刚死过三个小鬼子的地方,依然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他正愁明天给刘思琪几女找保姆,晴子岂不是最佳人选?她会说华夏语,刘思琪六女会说日语,交流、陪伴都不成问题。 想到就做,他立马和晴子商量了一番,并把刘思琪六女遭小鬼子迫害的事和盘托出。 “先生,晴子能为您分忧是晴子的荣幸!” “哈哈,好,晴子,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去除掉最后的祸害。这样一来,就把青木、秋山留下的尾巴根除,你也安全了,可以在保定府安心做生意挣钱。” 二十八章:临行前的安排 任自强还叮嘱晴子改头换面,短时间内不要以岛国面目示人,服饰、行为举止都向华夏女人靠拢。 他告诉晴子,等这次清洗掉尾巴之后,他就送她去津门,然后她从津门搭船回岛国,去把亲人接到华夏。 “真的吗?先生!”晴子闻听幸福的都快晕过去,要不是任自强拦住她,估计她的小腰都不知道要弯多少次。 “是的,晴子,这样你也方便照顾他们。同时,我也有事需要你去做,毕竟你岛国人的身份在华夏做事还是有很多便利的。” “哈依,晴子一定听从先生吩咐!” 任自强之所以收留尚原晴子,起初是看她可怜,再就是借她处子之身提高功力。在他想来,小鬼子女人嘛,上了就上了,他不会有丝毫负担和愧疚,还有那么点‘为国争光’的恶趣味。 但现在他对晴子有一些模糊的想法,总觉得还能借助她岛国身份能干点什么,毕竟他清楚两年后保定府就会被小鬼子所践踏。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他从晴子经历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前世岛国电视剧《阿信的故事》可谓在华夏大地家喻户晓,他是一集不落。 这位以岛国八佰伴创始人经历为原型的小阿信,把岛国女人最美的一面可刻画得淋漓尽致,不知感动了多少人。 晴子的性格、遭遇和阿信很相像,当然,也可以说大部分岛国女人差不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褒义的说,她们的温良恭俭让,逆来顺受,甘于奉献,贬义的讲就是做到了‘极端’。 令世界上女权主义者大跌眼镜,直呼不可思议。而男权团队羡慕的直流哈喇子,感觉拥有一位岛国女人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 回归正题,说起来晴子又是极为幸运的,自从抱上任自强的大腿,感觉一夜之间从地狱回到天堂。拥有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钱,她自认为比小鬼子男人好百倍得关爱也有了! 不过她还不清楚,她眼里的天堂只不过刚开启了一道缝,在她身上撒点圣光罢了。天堂之门背后更有何等的绚丽多彩,是她想也想象不到的。 “先生,晴子想……?”尚原晴子给任自强擦拭着后背,小手滑过他如丝缎般的皮肤,心中有个疑问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想什么?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哈依,先生,晴子今天发现晴子的皮肤不但变好了,而且原先身上好多伤痕也没了,晴子很疑惑呢?” “哈哈,你想知道原因?” “哈依,晴子期盼先生解惑。” “好,我告诉你!” 任自强一把把晴子揽到怀里,大吹法螺。 他说他身怀特殊功法,和女子阴阳相济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美容养颜外带疗伤。 他恬不知耻告诉晴子,昨天之所以要了她的身子,很大原因是心疼她身上的伤,其次他自己也有点好处,能让他快速恢复精力。 不曾想晴子真信了,为此满眼都是小星星,天真的问道:“先生,你是神使吗?” “唉,我不知道呢,我缺失了很大一部分记忆,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任自强颇为寂寥的装逼。 他对谁都这么说,免得人家到处打听仙乡何处,亲人在否? “啊!”却不想晴子惊叫一声,小身子在他怀里忙不迭挣扎起来。 身上沾着水滑不溜丢,任自强一个没抓稳,晴子滑出木桶。 接着她面带虔诚,郑重其事跪伏在地,再三行礼,感激莫名:“神使大人,晴子能有幸伺候您是晴子莫大的荣幸!” 任自强连忙也出来,拉起晴子,故作嗔怪道:“晴子,什么神使大人,这话出去可不能乱说!” “哈依,大人放心,晴子死都不会说的!” “也不要称呼大人,还像往常一样就好。” “哈依!”晴子又一深鞠躬。唉,她这个小个,小脸正好触碰在任自强目露狰狞的玉龙。 “嘶……!”任自强舒服的一咧嘴,se心大起:“晴子,我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透,我再替你巩固一下疗效吧?” “先生!”晴子瞬间明了,羞羞的瞟了一眼,螓首微点:“晴子万分荣幸!” 任自强知道小鬼子最为迷信不过,比华人迷信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就当开个玩笑,看晴子的模样她好像真信了。 不过现在他顾不上想太多,春宵苦短,还是芙蓉帐暖度春宵吧! 有诗为证:玉龙飞腾雷霆奔, 深潭浅泉润芳芬, 乌云弥缠天地暗, 狂飙卷得波涛浑。 一回生二回熟,昨天晴子还很是忐忑、惶恐、心不甘情不愿,但今天她很坦然、放松、情动万分。 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雅麦喋、雅麦喋…”就如自在娇莺恰恰啼,比昨天更加动人。 晴子别得都好,唯独一双常穿木屐的小脚丫不太美,脚趾间好大一个缝。 温柔乡是英雄冢,诚不欺我也! 日头都露出脸了,任自强才醒来,比往日晚一个多小时。恋恋不舍摩挲晴子娇小玲珑的身子:“真想睡个懒觉,可惜天生就是劳苦命!” “先生,要不您多睡会,我做好早饭再叫您。”晴子也醒了。 “哇!晴子,你也醒了?你不累吗?” 任自强很惊讶,昨晚折腾到两点多,小丫头不堪挞伐都晕了。 “晴子习惯了!往常才睡三个小时呢,再说我昨天中午睡了一会儿!”晴子露出偷鸡般的小窃喜。 “晴子,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以后别那么累了!” “哈依,先生教诲,晴子铭记在心!” 任自强吩咐晴子先在家等着,铺子要开的话先找个人帮她看店铺,顺便再买些女式衣服。 过会儿他会回来带她一起去刘思琪哪里,他总要先问问刘柱子,刘思琪她们呆的院子是谁的。 回到黄九的小院,还不等任自强说话,刘柱子迫不及待道:“强哥,打土匪你一定要带着我呀!” “呵呵,柱子,那可是玩命的活儿,你不怕啦?” “我不怕,我就怕强哥不带我玩!” “行啊,想去你就去!”任自强点头答应。 不但刘柱子去,他还说动三十六个人都去。 “柱子,南城有个大院子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吗?”任自强把院子的情况描述了一下。 “哦,我知道,那是保定城王大善人的宅子,八年前清明,他家去城外上坟时被土匪袭击,惨遭灭门。留在家里的几个仆人后面陆陆续续也死了,宅子也荒废了。” “柱子,那么漂亮一座大宅子就没人打它注意吗?” “强哥,城里盛传那所宅子是凶宅,没人敢要!” “凶宅!”任自强眼珠一转,想来是青木小鬼子搞得装神弄鬼的把戏。 他回到卧室找到一张王长生的房契拿给刘柱子看:“是这位的宅子吗?” “是的,强哥,他家的房契怎么在你手里?”刘柱子疑惑道。 “不是我弄得,是青木小鬼子杀害了王大善人一家,占有了他家的房契。” “柱子,我问你,我有了房契是不是那宅子就属于我了?” “应该是吧!”刘柱子不确定道。 任自强不由翻了个白眼,纯属问道于盲。 这边都安排好要出发了,他才发现自己得浅薄,对民国还是了解甚少,以至于闹了个笑话。 此次前往的目的地在保定城西北三十多公里处的刘家堡,属于满城管辖。三十多公里路,他压根没考虑过交通工具的问题,想当然以为靠‘11路’前往。 但看看手底下这四十多人,大都是瘦骨伶仃。这么长路走下来,任自强能受得了,他们也受不了。停停走走的话,那还不得走到明天早晨。 “强哥,咱们可以雇马车夫呀!”柱子出主意道。 “你小子就是个翔到屁.眼才想起找茅坑,早干嘛去了?”任自强气不打一处来,“柱子,你小子记住,我对现今的情况不了解,你要替我操心到前头!” “咱们这相当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交通工具、干粮、饮水以后你多费心!” “是,是,强哥,那我去了!”刘柱子转身就跑。 “着什么急呀?没钱你拿屁雇车呀?”任自强没好气扔给他一封银元,叮嘱他带着人在西门外等他。 这边由瘸子、大丫、二丫看家,应该出不了啥事。唯独不放心刘思琪她们六个小女孩,有晴子在也不行,武力值太低! 他琢磨了一下,喊道:“老罗,通知团头的事让老马去干,你跟我走一趟!” 唉,手下能用的人太少了,颇有束手束脚的感觉。 罗长春这个人还算有眼力劲,也听话,比马大山强多了。何况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家口在保定城,不怕他玩什么幺蛾子。 一路上交代好罗长春照顾好晴子和刘思琪等六位女孩,来到晴子住所后门,先让他在门外等着,任自强进去找晴子。 晴子已经收拾停当,头上扎两条长辫,身上的和服也换成民国女孩常穿的阴丹士林旗袍,脚上白袜布鞋,娇小素净,像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嗯,很不错,就和华夏女孩一模一样。”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晴子,你记住,你现在叫尚晴晴,是我的妹子,在外人面前叫我强哥,暂时把岛国礼仪都忘掉。” “哈依!” “你看看你,又来了!”任自强抚额长叹,“见面就问声你好就行,时刻记住要改!” “哈…不是,好的,我记住了,强哥!”小丫头急出了一头细汗。 “对嘛!,咱们走吧!”任自强带着晴子出了门。 二十九章:夜袭(上) 出了门任自强介绍道:“老罗,这是我新认的妹子尚晴晴,晴晴,叫罗哥。” 他生怕晴子习惯性弯腰露出破绽,特意捏着她细细的脖子,结果造成晴子僵硬的点头:“罗大哥,您好!” “嗯,小姐好,小姐好。”罗长山满脸堆笑。 任自强闻听翻了个白眼,小姐,小姐!咋听咋不顺耳, “走吧,别耽误工夫。”他揽着晴子的肩膀就走,他脑子里可没这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 这丫头死犟死犟,手里大包说啥也不给别人提。 在罗长山的提醒下,任自强才得以坐上了这时代的‘出租车’,即人力车,又叫‘黄包车’。别说,地方一说,黄包车速度也挺快。 他虽然坐上黄包车总有些不得劲,但一想想不坐的话跟在黄包车后跑更惹人笑话,还是入乡随俗吧! 黄包车跑上西大街,任自强才得以浮光掠影般看看民国保定府繁华的商业街。街边满是中西合璧精美的商业建筑,细节丰富,艺术性强。 大街两旁电线杆和路灯杆林立,他才知道保定府是有电的。 这会是早晨,人流量还不算多,一个个步履匆匆。男的或长袍马褂,或西装革履,女的差不多和晴子一样,不是旗袍就是黑色或蓝色裙子。 还没到东大街,黄包车拐进南大街。这一片是官门衙署,再往前都是深墙大院。崇门壮丽,门靡争妍,绿树粗壮婆娑,一时安静了好多,好像来到另一片天地。 到了原王大善人的宅子,任自强没从大门进,而是拐到侧门。 给黄包车夫每人赏了一个大洋,对方惊喜之下不住感恩戴德。 “强爷,给二十个铜板就行!”罗长春小声提醒道。 此时一个大洋的价值相当于一百二十多个铜板,铜板也叫‘铜子’、‘铜元’。 “算了,我身上也没零钱!”任自强摆摆手不在意道,他戒指里装了六十多万大洋,还有‘大黄鱼’、‘小黄鱼’、金锭,银元宝,岂会斤斤计较。 侧门从里面锁上了,任自强又翻过墙从里面打开门,三人进了院子。 还好,来得不算晚,六位小姑娘依旧酣睡未醒。他没时间等,直接全部喊醒。 任自强简单讲了一下他要为姑娘们去灭杀小鬼子同伙,时间紧迫,唯恐迟则生变。 并把晴子喊进来和她们认识,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项,主要是女孩们的眼睛不能见强光,还得慢慢适应两三天。 “强哥,你多久能回来?”刘思琪和女孩们万分不舍。 “快则三五天,慢则十天半个月。” 灭杀青木一郎豢养的刀客倒很简单,主要他考虑山上的土匪,首先路不熟,而且对方人多还有枪,他需要从长计议。 “强哥,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中间我会派人回来给你们报信的,你们这段时间先安心在这待着,乖乖听晴晴的话,其他事等我回来咱们再商量。” 任自强让她们把满屋的金、银、玉石器皿全部收起来,先放到地下密室。又给她们留了两千大洋,以备不时之需。 随即交代罗长春,这座楼除了七个女孩,其他人一概不准进入。 “老罗,我给你五百大洋,你联系人把电通上,再找人收拾一下院子。这里的安全我就交个你了,你多上点心!” “您放心,强爷,小姐们的安全都包在我身上,若有人想对她们不利,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罗长春话说得很漂亮。 “我信你个鬼?”任自强心道,他也给了罗长春一把驳壳枪和一些子弹留着吓唬人。 任自强再不停留,直接出了侧门,没走多远就碰到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他喊了一嗓子。 “来了,爷!”车夫麻溜的停下,“爷,您去哪儿?” “西城门外,需要多少钱?” “您给三十个铜板就成,因为过城门来回都要交过门税,每次五个铜板。”车夫解释道。 “嗯,给你一个大洋,走吧!” 任自强也不废话,耽误了半天都日上三竿了。 “谢谢,爷,您坐好!”车夫眉开眼笑。 在西城门,他总算见到民国的军人。嗯,他们还不算正规军,充其量是地方部队,民国的说法叫地方保安团。 这帮人除了肩膀上松垮垮背着枪,穿着一身土黄皮,哪还有半点军人影子。歪戴帽子敞着怀,有的干脆帽子都不带,嘴里叼着烟,骂骂咧咧、吆五喝六。 车夫规规矩矩交了过门费,看门的团丁也没作难顺利放行。出了城门就看见环城的护城河,很是新鲜的多扫了几眼。 城外三百多米,任自强就看到刘柱子一行人带着五辆马车在路边等候。 “柱子,路上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任自强下了车问道。 “强哥,都准备好了,我又买了些绳子和刀具,我想大伙儿总不能空着手去。” 刘柱子掀开衣襟亮了亮腰里别着的一尺短刀。 “行吧。”任自强点点头,环视一眼表情或是忐忑、凝重,或是蛮不在乎,一幅慷慨赴死的众人,向微微颌首: “大家都上车!” “强哥,您坐这辆!” 刘柱子把他带到一辆四面带棚子的车上,棚子里软垫、小桌子都有。其他人都是大平板,擎等着风吹日晒吧! 那还客气个毛线,任自强可没学会同甘共苦,挥挥手:“出发!”说完径直钻进车里躺尸。 城门外来往的人车络绎不绝,他可没兴趣在这儿开个动员会啥的。再说他现在也不指望手下这帮一团散沙的叫花子能出多大力,他们纯属于陪跑。 其他四辆大平板马车上一车挤了十一个人,满满当当。刘柱子坐在他这辆马车的车辕上。 “嘚驾!啪”打头的车夫吆喝一嗓子,长鞭甩了个响亮鞭花,马车缓缓移动。 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任自强对民国的马路亦是无语,勉强算是沙土路面。今天还好,起码路是干得,昨天雨后遗留的车辙印子、马蹄印子比比皆是。 才走了一刻钟不到,刘柱子提醒道:“强哥,满城到了!” “嗯。”任自强看了看这座小县城若有所思:“柱子,满城的叫花子也归我管吗?” “是的,强哥,保定府下属县城的叫花子都归您管,现在各县城都由大团头负责,逢年过节他们都会来拜访您!” “柱子,你说,这些县城的大团头会像陈二虎他们死忠与黄九吗?” “强哥,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许罗大哥他们会知道一点儿。” “行吧,这事等咱们回来再说!我先眯一会,快到刘家堡你再叫我!” “知道了,强哥!” 由于路况差,三十多公里路走了近五个小时。离刘家堡还有五里地远的一个小树林,任自强一行下了马车,然后打发车夫们回去。 刘家堡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就姓刘的一家大户。任自强怀疑这个刘家就是刘思琪的家,他担心勾起小姑娘的伤心事就没细问。 刘家堡的信息他已经从小鬼子嘴里问清楚了,里面共有二十六个刀客,领头的叫孟铁山。他们平日就待在刘家堡,等小鬼子有了目标,他们收到消息才会出动。 这帮刀客几乎参与了青木小鬼子所有谋财害命的行动,可谓血债累累,恶贯满盈。 “柱子,你领着大家先进小树林待着,别露头,也别点火,饿了吃点干粮。” 任自强吩咐一声,然后瞅着一颗高大茂密的榆树像猴子一样‘蹭蹭’就爬了上去。爬到树顶手搭在眉间向刘家堡看去,只见一座土丘上建有一片房屋。 远看房屋层层叠叠,依次毗邻,好有几十间房掩映在绿树中。 土丘下是平整的原野,原野上绿油油的不知是野草还是良田,间或有不少郁郁葱葱的树木。原野上半个人影都不见,唯见房屋处有几股青烟袅袅,随风飘散。 “小鬼子不是说这帮刀客平常都农户吗?日头都西斜了,怎么不见他们出来干活呢?”任自强很是疑惑。这大白天的,站在土丘上就可以对周围一览无余,他也不便近前探查。 山丘往北则是绵延无尽绿意盎然的崇山峻岭,属于太行山山脉东麓。 看完后任自强下了树,来到树林中间。众人正拿着砍刀砍杂草,好开辟个容身之所。 “团头,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刘大眼迎上来急切问道。 “别急,等天黑再说,现在出去容易被人发现,会打草惊蛇。” “团头,那不成呀,天一黑兄弟们全成了睁眼瞎,别说拿枪打别人了,说不好都能打死自己人?”刘大眼急道。 “你说你们一到夜里就会看不见?”任自强初听有些疑惑,转而一想才明白,他们是因为营养缺乏普遍患有夜盲症。这毛病好治,以后多吃胡萝卜和动物肝脏就能缓解。 “呵呵,大眼,我又没说要你们动手,你们过来就帮我敲敲边鼓,收拾一下残局就成!”任自强拍着刘大眼的肩膀笑道。 这样一说刘大眼倒急眼了,“团头,您看不起我刘大眼是咋滴?别说对付二三十个刀客,想当年枪林弹雨我也闯过不少回,我何曾怕过?” “别急嘛,大眼,你是上过战场打过仗没错,但其他人呢?这里面一大半都没摸过枪呢!我得到消息,对方还有不少长枪、短枪,实力比咱们强得多!” 任自强向忙活的众人努努嘴,说道:“就他们这样的,让他们和全副武装的刀客斗,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三十章:夜袭(中) 任自强虽说戒指里放着大把武器,但他没想过拿出来给这帮没训练过的叫花子用。一着不慎枪走火或是枪口对着自己人,他是该哭呢,还是该哭呢? 刘大眼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心有不甘道:“团头,您说的是没错!不要说他们,这么多年没摸枪我手都生了。我知道我们这些人要和刀客斗,很大一部分有可能活不下来。” “可这些天一直都是您在忙活,让我们这帮叫花子有吃有穿有住,过上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大家伙儿都感激您,也都想帮您出把力,哪怕赔上这条贱命也值!” “好了,大眼!”任自强看他越说越激动,忙嗔怪道:“啥叫贱命?咱们几千年前的老祖宗都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这都是当朝的和有钱人糊弄咱们穷人的把戏,好让咱们乖乖的为他们当牛做马,任其盘剥,安于现状,只能认命。结果是啥?那就是咱们永远穷下去,永无出头之日。” “你看我,我认命了吗?打残黄三,替老团头报仇雪恨,斗黄九,这才让咱们有点尊严的活着。我告诉你大眼,你记住,这只是开始,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看刘大眼被说的半点脾气也无,只有点头的份,任自强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行了,大眼,我知道你们替我担心,害怕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刀客。放心,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做。难道瘸子大哥没告诉你我的本事?你看柱子人家就不担心,该干嘛干嘛!” “那团头你一定小心,需要我们时言声啊!”刘柱子眼巴巴道。 “哈哈…..等天黑我摸清楚那片宅子,说不得还真需要你们!” 不曾想任自强的玩笑话一语成谶,天黑后他摸到刘家堡附近,围着探查了一番,发现光出口就三个。 为了以防刀客警觉逃脱逃脱,他只好安排刘柱子、刘大眼、王老虎三人分别带着三队,埋伏在三个出口附近。他们眼睛在夜里看不见,不是还有耳朵吗! 只能说这帮刀客安逸的日子太久了,丧失了警觉之心。一入夜,院子里灯火通明,猜拳行酒之声隐隐不绝于耳,任自强在山丘下都能听到。 大门口安排的两位警卫形同虚设,两人就没安心在岗位上警戒,而是轮换着跑去屋里喝酒吃肉。 而且任自强这今天动手的日子也选得好,正是阴历初五,天黑透,一轮上弦月随之也落山。除了满天星斗,再无半点光线。 此时,有战斗经验的刘大眼又按捺不住,低声建议道:“团头,趁现在他们防御松懈,咱们正好可以打他个冷不防!何况院子里有灯火,兄弟们也能看得见!” “嘿嘿,大眼,你还没搞明白啥叫真正的‘夜袭’?我问你,现在咱们动手的话,他们有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任自强虽没打过仗,但架不住前世看得战争小说多,他动起了好为人师的心思。 “团头,他们可以做出反应,但咱们至少能消灭他们一半人,这样咱们人多的优势就更大了,灭他们也不费多大力!”刘大眼据理力争。 “那你保证咱们人能不受伤,不死人吗?” “团头,这我不敢保证,枪弹无眼,那只能看谁运气不好了!”刘大眼讪讪一笑。 “呵呵,大眼,咱们虽然干得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儿,但兄弟们的命也是命,在动手之前,一定要把握好动手时机,能降低一分危险是一分。” “你也说了,现在动手还是有危险,所以你的想法还是不可取。我的目的是让兄弟们好好活着,他们还没享两天福呢!” 任自强的话落在身边十四位叫花子耳朵里,他们虽然严守命令没发出声音,但心骤然快速跳动起来,黑夜中一双双浑浊的眼睛在灼灼放光。 是呀,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深为大团头得体恤而感动,心中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任自强感受到众叫花子的情绪,他心下得意,微微一笑继续循循善诱:“夜袭,顾明思意就是在敌人夜里失去警惕心,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大眼,你战场经验丰富,你说说敌人啥时候最松懈?” “团头,这可难不住我大眼,当然是他们睡觉时防御最松懈!”刘大眼得意道,接着有所明悟,瞪着一双大小眼道: “团头,您的意思是等他们睡觉后再动手?” “对头!大眼,你要知道人睡着后再醒来,头脑总要迷糊一段时间,身体也做不出及时应对,此时动手才能给敌人以最大伤害。同时,给咱们带来的危害也最小。” “团头,可这样一来,他们睡觉后灯灭了,兄弟们看不见就没办法帮您了?您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我们……”刘柱子心有不甘还外带担心。 “哈!大眼,今天带您们来就是让你们开开眼,看我给你们好好上一堂夜袭课!我一个人更方便下手,要是你们在身边,我还害怕黑灯瞎火的,你们一不小心枪走火打着我呢?” 别看这帮叫花子这不行那不是,但论起吃苦忍耐精神任自强拍马难及。潜伏在山丘下草丛里,周围蛇虫鼠蚁比比皆是,夜里尤其活跃。 保定府此时多水,更是滋生了许多蚊子,叮咬的他苦不堪言。而叫花子们平时席地幕天惯了,反倒安之若素。 任自强尤其害怕蛇,你说冷不丁有条冰凉滑溜的玩意滑过身上是啥感觉?汗毛倒竖有木有?万一再是毒蛇呢?那要被它光顾一口,可真叫天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还不能在叫花子面前露怯,只好藉口给他们传授夜袭经验躲在叫花子中间。心里不无阴暗和龌蹉:“咬也是先咬你们,我也能提早预防!” 叫花子们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哪知道任自强会怀有别样心思。非但如此,他们捉蛇的本事一流,就潜伏的这几个小时,他们凭感觉出手如电,捏死了至少六七条蛇,三条是毒蛇。 一个个完全没当回事,还欣喜显摆道:“团头,这回咱们有口福了,蛇肉可是大补!” 辛亏是夜里,他们没看到任自强已是面如土色。好东西他吃过不少,唯独没吃过蛇。心里吐槽不已:“唉,有利必有弊,自然环境好也有它的坏处呀!” 煎熬呀煎熬!别看嘴上说得头头是道,潜伏要耐心、安静,要有邱少云大火烧身之不动如山之精神。 可他自己都做不到,不住挥舞手里的野草驱赶蚊子。好在天黑离得二三百米远,也不虞院子里的人看到或听到动静。 “唉,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多呢!”任自强深深感到自己的不足,打仗只凭身手、枪法好是不够的。 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以后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做好充足准备。 看看怀表,快到子夜时分,院子里喧闹声才渐渐平息,灯光也逐渐熄灭。大门里面的灯光倒是亮着,也看不到门缝里两名警卫的人影走动。 “弟兄们,打起精神!,咱们要动手了,我先去通知老虎和柱子他们一声,你们等我回来。” 任自强觉得该行动了,他低声吩咐一句,然后拿根木棍边拨拉草丛,边向刘柱子、王老虎他们潜伏的地方跑去。此谓‘打草惊蛇’,这点常识他还是懂的。 他先来到王老虎处正准备通知他们爬到后门附近,却不料被王老虎拦住:“团头,院子里有狗,我们不能靠近。” “有狗?我没听到狗叫声啊!”任自强惊讶道。 “团头,您忘了,咬人的狗不叫!我们在下风口,我闻到狗的味道了。往日咱们叫花子要饭,谁家有狗,都瞒不过咱们叫花子!”王老虎把握十足。 “那怎么办?”任自强一听乱了阵脚,他可没把握悄无声息潜入进去不惊动狗,狗鼻子和耳朵灵着呢! 现在才发现不经过详细侦查,就贸贸然前来,有些太自以为是。论江湖经验,他欠缺得还多着呢! “团头,没事,咱们叫花子对付狗那是手拿把掐,有的是办法。要不是等您消息,我们早都把狗收拾了!”王老虎不在意道。 “你确定不会惊动狗?” “保证不会!”王老虎信誓旦旦,他转过头低声喊道:“陈三,你过来一下,快给咱们团头露两手!” 人群里快速爬过来一位身材瘦小,能有二十多岁,其貌不扬的人。初看他和其他叫花子没什么两样,以为是吃不好饿的。 细看则不然,他长得本身就瘦,不属于那种身上没二两肉得面黄肌瘦。尤其是他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炯炯有神。 “陈三,你不是叫花子吧?”任自强疑惑道。 “强爷,我是叫花子呀,就在您手下混饭吃!”陈三满头雾水。 “你是叫花子?”任自强不信的摇摇头:“我看你比老虎他们的日子要过得好呢?” “嘿嘿,团头,陈三也属于叫花子,不过他干得不是要饭的活儿,他干得是溜门撬锁的活计!”王老虎笑着解释道。 “哦!”任自强恍然大悟,脑子里立马想起一个人:“陈三你是哪种飞檐走壁的神偷,像燕子李三那种!” “强爷,您高抬我了,我可赶不上李三爷,我就为了混口饭吃!”陈三惶恐道。 三十一章:夜袭(下) 任自强得知陈三确实有对付狗的手段,自是欣喜有加,拍着他的肩膀道:“陈三,如果这事成了,你小子当记首功!” 陈三闻听美得见牙不见眼,骨头都轻了几斤,点头哈腰道:“能为强爷效力,是小的荣幸!” “小心点,去吧!” 任自强看陈三离去的身影确实有两下子,他走路腰弯着,脚尖点地,迈步轻盈,半点声音也无。走到后门处贴着门边,他先学几声野猫叫,惟妙惟肖!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物隔墙抛过去,又贴在门边倾听,过了一会儿随即跑回来:“强爷,成了,狗被药倒了!” “不错,陈三!你再加把劲,看看院子里还有木有狗?等会儿在大门口碰头。” “是,强爷!”陈三答应一声跑向另一边侧门。 任自强则紧跑几步,‘噌’手脚并用攀上三米多高的围墙,然后悄无声息落在院墙里。他才发现靠近后门边墙角下有个狗窝,一条黑狗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侧门是锁着的,他轻轻徒手扭断锁子,把门打开一条缝钻了出去,让老虎等人埋伏在门口等他信号再进来。 如果没信号,凡是从院子里出来的人要痛下死手,不得迟疑。 “放心吧,团头!”王老虎重重点头。 任自强又绕了一大圈来到刘柱子处,陈三已经处理完侧门的狗。他如法炮制,也对刘柱子安顿了一番。 等陈三把大门口的两条狗也收拾了,说院子里就四条狗。 任自强这才从大门边悄无声息翻墙而入,凝神一看,大门口正对着是影壁。影壁后是个大院子,这才是一进。过了月亮门还有院子,再远就看不清。 他先摸到门洞边一看,顶上吊着两只灯笼,两个刀客此时正坐在门洞里的凳子上,怀里各抱着一杆枪,相互依靠,正在丢盹。 任自强心一动手里多了一把短刀,本想手起刀落杀了两个刀客,后一想还是留着活口。一方面是打听清楚院子里的具体情况,另一方面是留下他们让这帮新来的见见血。 他随即窜过去,先在右手边刀客脖颈上砍了一掌,打晕他。左手边刀客反应很迅速,刚抬头张嘴欲喊。 任自强左手用力掐住他咽喉,右手刀尖已经顺势插进对方嘴里顶着嗓子眼,令对方发不出声。同时凑在他耳边恶声威胁道:“想要小命就别说话!” 刀客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想点头又担心嘴里的刀,只好颤抖着举起双手。 任自强用脚尖勾着刀客的枪轻轻放在地上,押着他走到门边,取下门栓,打开能容一人过的门缝,轻轻吹了两声鸟叫一样的口哨。 过了一会儿,刘大眼带着人摸到门边,依次进入。 “把这两个人人捆起来,嘴也堵上。”任自强轻声命令道:“来两个人拿着枪,继续坐在凳子上装样子。” 有影壁就是好,大门洞刚好被遮的严严实实,院子里压根看不到门洞里发生的一切。 “我警告你,别动歪心思!”看到这么多人进来,刀客愈加害怕,身子抖如筛糠,任自强不得不再次威胁。 等安排好刘大眼等人藏身在影壁墙根,他才提着刀客出了大门又来到山丘下。照旧二话不说先动手,生生捏碎了刀客五根手指。 十指连心,刀客哪经历过这阵势,如此折磨他,还不如给他个痛快呢! 任自强也不啃声,硬是看着对方像只虫子似的在地上扭动,嗓子眼里发出低沉而凄惨的‘呜呜’声。 等刀客有点缓过来,他才把刀尖顶在对方咽喉处,冷冰冰说道:“我问你答,但凡你要敢大点声,你猜猜我给不给你通风报信的机会?如果我知道你说一句假话,我就把你身上的零件都废了!” 他看刀客面带惧怕,拼命摇头,才把他嘴里的布抽出来。 刀客忍住痛小声告饶:“爷爷、爷爷,我一定如实相告!” “孟铁山在吗?” “在,在,他在二进院子里的主房睡。” “除了你俩之外,院子里还有多少人?院子还有多少狗?” “男的有二十四人,还有十三个女的……” “怎么还有女的?”任自强打断了他的话,刀客的人数对上了,女的却成了变数,小鬼子也没提。 “爷,女人都是我们抢回来的,您也知道,我们都是一帮大男人,总要……” “行啦,说说狗的事!”他不说下去任自强也明白,这帮女人少不了受他们**。 “后门一条,侧门一条,大门两条,院子里就四条狗,多余的都被我们吃了!”刀客言无不尽,连院子里有几匹马,有多少猪羊都说了。 任自强又问清楚其他人都在那个房间,每个房间里有多少人,女人都关在哪里! 他们之所以不让女人晚上陪睡,是因为以前有女人反抗过,趁他们睡着后拿刀伤了一个人。所以他们都怕了,晚上用完后把女人都关在地窖里,白天才放出来。 任自强在脑子里大致勾画好方位,才打晕他堵上嘴,提着他进了院子,让大眼他们看好。 好就好在院子里房间多,刀客们一人一间还有剩余,这也大大方便了他动手。 他先从外院入手,门从里面关着的,他就用戒指开个洞从窗户里进。这些刀客吃饱喝足外带发泄完**,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在梦中就被他打晕制服。 刘大眼带人负责随后跟进,挨个捆人堵嘴,收拢他们的武器,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别人做这类事往往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任自强却反其道而行之,先是扫清外围的虾兵蟹将,挨个减除其羽翼。 在他想来,像孟铁山这样能当这帮刀客头领的,大都是心智和身手远非常人能比,所以才能服众。 他担心先对付孟铁山,对方再是一位功夫高手,一个不好免不了刀兵相见,发出点动静必然会惊动了他手下。 这帮刀客那都是刀口舔血,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他就是制服了领头的孟铁山,其余刀客绝逼不甘于束手待毙,必定会拼死一搏。 到时场面就非他所能控制,少不了子弹横飞。子弹可不长眼,触之非死即伤。就是死不了,一想想子弹钻到肉里的那个‘痛’,他就倒吸一口冷气,牙根子发痒! 嘿嘿,所以呢,他能减除掉一只羽翼,就代表能向他搂火的枪少了一支,至于少了射向他的子弹就不知多少发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小看这些虾兵蟹将,一样保持小心谨慎,这可是在刀尖上跳舞,由不得半点马虎大意。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看看表足足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搞定。 此时任自强由于神经高度紧张,制服这帮狗腿子也累出一身臭汗。他调息了一会才奔向最后一个目标,头领孟铁山。 这家伙也是作死的命,自以为头领住最好的房子不说,还把他手下一竿子支得远远的。这就大大方便了任自强,动他这么多手下压根就没惊动他。 对付孟铁山,任自强直接从他卧室窗户跳入房间。不出意外,这家伙警觉性就是高,眼都没睁手就往枕头下伸。 就听“叭叭”两声枪响,没错,任自强抢先一步用马牌撸子开枪了,而且专打对方手摸的地方。百分百保证,枕头下必定放着他防身的武器。 孟铁山听到枪声顿时不摸了,转而一个懒驴打滚,顺势把被子用脚一踢,想拿被子混淆任自强的视线。 接着整个人腾身跳起,一招飞鹰博兔紧跟在被子后面向任自强扑来。 “苟日的,临机处置的经验真特玛丰富呀,要搁到刚来时自己绝逼要栽!”任自强大叫侥幸,辛亏厚着脸皮拿了晴子的一血,让功力得以提升。 他身形一晃,闪过一旁。而此时,被子既挡住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孟铁山的视线。 只听“扑通”一声,孟铁山连人带被子扑了个空,重重趴在地上。 还不等孟铁山翻身,任自强的阴招就上了,一脚尖踢在他岔开的两腿根之间的子孙根处。 要害被袭,“呜……!”孟铁山发出一声瘆人的狼嚎,两手捂住小腹蜷缩成一团,在地上不住蹬腿打滚。嘴里还破口大骂:“孙子哎,你特玛玩阴……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任自强用发烫的枪管堵住了。 任自强阴阴一笑:“嘿嘿,孟铁山,你想不到有今天吧?” “唔…唔…”孟铁山瞪着一对凶眼,头拼命摆动,可怎么摆动也挣脱不了枪管,想说话也说不出口。 “好,我让你说话,记住,别说脏话,别想反抗,否则我控制不住我拿枪的手哦!”说完任自强拔出了枪。 “你特……啊…”孟铁山脏话刚要出口,又被任自强用枪口在嘴唇上狠狠一捣,当即痛叫一声。 “你耳朵让驴毛塞住了?我告诉你好好说话,你听不懂啊?”任自强冷冷道。 “窝…书虽嘴了!”孟铁山捂着流血的嘴吐字不清,眼神万分憋屈。 “说顺嘴也不行,想好了再说,我不想再提第三次!” “好,我说,你这玩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和我真格的较量一番,我才服气。”孟铁山梗着脖子喊道。 “哈哈哈…,好,我给你机会!”任自强不由朗声大笑。 三十二章:立威 任自强之所以答应的辣么痛快,有其深层次用意在里头。他可没心思收服孟铁山等一众刀客,这帮人跟着小鬼子为虎作伥,杀人无数。 尤其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些该死的玩意和小鬼子不学好,竟然还圈养和欺凌女人,女人那是用来‘疼’的好吧? 因此这帮恶徒在他眼里已是必死之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一个用意是让孟铁山摸清自己的嗉子,有多少棉花拿出来纺一纺,使其输得心服口服。 如此一来,也不用他多费口舌,对方该交代的想必都会交代。包括和他们合伙作恶的土匪们,任自强只知道土匪藏身的大致方位和山寨名,至于山路怎么走他也摸不着门道。 另一个用意就是拿孟铁山来立威,立威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他带来的这帮叫花子。 对他们任自强不想大费唇舌讲为国为民的大道理,讲了他们也未必接受并明白,纯属夏虫语冰。 这都是一帮大字不识一箩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今朝没明日的叫花子,收拢他们人心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莫过于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 任自强现在钱不缺,自然能解决叫花子的吃、穿、住,使他们在乱世中活得有点人样。 他不需要叫花子们因此对他感恩戴德,视他为救苦救难的菩萨。他只要他们吃他的饭听他的话就成,需要他们上的时候能顶上去,别怂,干就完了。 在这个拳头大即是道理的乱世,他光对这帮叫花子好是不够的,还得让他们怕他,即恩威并举。 这些人中也只有刘柱子现在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其他人还没怎么见过他的真本事呢!虽说他一气收拾了这么多刀客,可叫花子们患夜盲症只看到结果没看到过程。 所以呢,他想和孟铁山好好玩玩,令这帮叫花子看看他任自强的拳头到底有多硬?这样,他们心里也有个底,总要掂量掂量不听他话的后果。 其实也不尽然,叫花子中有一个人就对他惊为天人。这人就是溜门撬锁的陈三。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任自强干脆利落的行径落在陈三眼里,这位惯偷对他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白了,陈三玩得是技术流,凭技巧取胜。而任自强玩得是真功夫,全凭实力碾压。 “把衣服穿上,还想显摆你一身膘是咋滴?”任自强把床头的衣服一把扔给只穿着大裤衩的孟铁山。 这家伙和他个子差不多,有四十岁左右,一身精肉,胸毛乌黑而浓密,简直是行走的‘人形荷尔蒙’。 他顺手掀起枕头一看,果然下面有支子弹上膛的盒子炮。这把枪不能用了,被他两枪隔着枕头在枪身上打了两个坑,都变形了。 “卧槽,可惜了!”任自强那叫一个心疼,气得他又在孟铁山屁股上给了一脚:“磨磨蹭蹭的,还不快点?” “哼!”孟铁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有横眉冷对的份。 出去后,任自强打了两声响亮的呼哨。接到信号,刘柱子、王老虎、刘大眼没多大会儿都赶过来。 “把捆好的人都带到前院,多点点灯照亮一点,等会儿这位孟头领要和我较量一番,否则,他不服气呀!”任自强此时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哟呵,强哥,这就是这帮刀客的头呀!”刘柱子斜睨了孟铁山一眼,一口唾沫吐上去: “呸!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竟然想和强哥较量,真是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看到一个跟班也蹬鼻子上脸,孟铁山要能忍住才怪,当即拎起拳头就要干刘柱子。 “喂,孟铁山,你现在要动手,别说我等会儿不给你机会?” 任自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使他偃旗息鼓,再不敢嘚瑟,忍气吞声跟在后面向前院走去。 等前院灯火通明,一众叫花子每两人押着一位五花大绑的刀客围成一圈。中间还堆着这次缴获的长枪、盒子炮和一些刀具,至于钱财等物还没来得及收缴。 被捆绑的众刀客此时没醒也被叫花子们或用水浇,或打脸都折腾醒了。他们看到头领像没事人一样,顿时‘呜呜’一阵骚动,目光中或疑惑,或恐惧,或祈求救命。 孟铁山看到自己手下一众兄弟一个不拉的被擒获,也是目光黯然,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有鬼知道。 任自强信步走到中间,向他招招手:“来吧,我会让你明白你们输得不冤!” 孟铁山已是退无可退,他只好走向场地中间,拱拱手道:“这位好汉,还未请教……” 他话没说完就被任自强不耐烦的打断:“别废话了,等打完再说!” “呃…!?”孟铁山被噎了个半死,悻悻看了一眼任自强,然后摆开架势。 “哟,通臂拳!”任自强一看他的起手式,不绝哑然失笑。这招式他熟悉,上一世他那些安保人员来自国内大江南北,可以说五花八门的拳法他都见过,也切磋过不少。 这时他不会再玩敌不动我不动的把戏,而是轻蔑一笑:“嘿嘿,我看你能接我几招?” 说完也不玩花架子,左脚尖上前一小步,右腿一个扫踢带着风声直奔对方腰间而去。 由于这一脚速度奇快,孟铁山想后退一步躲开都来不及。无奈至下,他只好摆出弓步,选择竖起双臂用劲护在胸前硬挡。 他倒是挡得正好,却低估了这一腿得力大势沉,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几乎同时两声“咔嚓、咔嚓”,孟铁山直接侧飞出四五米远,落地后还打了几个滚。 他只觉得胸口沉闷至极,嗓子眼发甜发腥,一时没压住,“噗”一口老血喷出。想用两手支撑起身体,这时才察觉两手无力,两小臂传来钻心刺痛。 “啊……!”孟铁山一声惨呼,定睛一看,自己直直的两小臂已弯曲成一个怪异弧形,已然骨断筋折。 “竟然连对方一招都挡不住?”孟铁山剧痛之下惊骇莫名。 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感觉比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还是刘柱子见识过任自强的厉害,反应得快,他立马欣喜若狂的举拳大喊: “强哥,威武!强哥,威武!” 他一起头,众叫花子也醒悟过来,先是陈三,接着刘大眼、王老虎,剩下是一众叫花子们七嘴八舌狂呼起来: “强爷威武!” “团头威武!” “强爷真是天神下凡呀!” 而且他们喊得声嘶力竭,越来越狂热,一双双眼睛在灯光下冒出火一般的光。心潮澎湃之下,那一张张面带菜色的脸泛起一抹潮红,目光中饱含崇敬、佩服、仰慕、信服、安心,不一而足。 而同时,刀客们一个个垂头丧气,面若死灰,浑身瑟瑟发抖。 “完美!”见此情景,任自强在心里狠狠给自己点个赞,这一手玩得漂亮。他满面笑容的举起手往下压了压:“弟兄们,安静!” 真是言出法随,这帮叫花子顿时鸦雀无声,惟有直起来的腰杆和挺起的胸膛,还有一双双看着他,如同看脱光衣服的大姑娘般得火辣辣痴迷眼神。 他正想趁热打铁开口说几句后续安排,却不想被孟铁山满含憋屈而怨愤的问话打断:“你们是保定府九爷的人?怎么敢对我们动手?” “呵呵,你太孤陋寡闻了,保定府的篮杆子黄九已成过去式了,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无缘无故找上你们吧?” 任自强玩味的一笑,反问道。周围人多口杂,他不方便和他谈论黄九是小鬼子的事。 “孟铁山,你们这伙儿黄九的狗腿子听着,现在保定府的丐帮是我们强哥做主,想让黄九来救你们那是做梦!”刘柱子也来了个神助攻。 “强爷,我孟铁山认栽,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只求您饶过我们兄弟一命。” 孟铁山知道大势已去,万念俱灰,只能认怂服软,以求能保全小命。 “呵呵,那你可不要有所隐瞒呀?先说说钱粮、武器都藏在哪儿?” 任自强模棱两可笑道,心道:“还想让我饶你们一命,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也不想想你们和小鬼子狼狈为奸,谋害了多少同胞的性命,糟践了多少女人?” 他转头吩咐道:“柱子,你去带几个人去把菜窖里的女人都放出来,记得有礼貌一点,别再吓着她们!” 这事就刘柱子干合适,他有点学问,心细嘴甜脸嫩。不像刘大眼、王老虎都是大老粗,咋咋呼呼,一个不好反倒成了雪上加霜。 “是,强哥!”刘柱子领命而去。 “大眼、老虎,你们安排人值守,三个门都要有人。留几个会用枪的看着这些刀客,再安排几个人烧水做饭,咱们也该吃点热乎的。” 任自强看看时间,差不多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索性也不休息了。 “明白,团头。”两人两脚一并,腰板挺直,恢复点军人模样。 “孟铁山,走吧,先领我去看看你们的收藏。”任自强用脚尖踢踢他:“该不用我找人扶你吧?” “强爷,不用,我能走,我这就给您带路。” 后台老板倒了,手下兄弟被一锅端,武力值也被强势碾压,孟铁山此时那敢有悖逆之心,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陈三,你也来!”任自强又把这小子喊上。陈三是惯偷,应该对这时代的机关之类的东东熟悉,有他帮着探路,安全也增大一分。 “哎,来了,强爷!”陈三哪知道任自强打得小九九,他还以为是老大赏识他,当即乐得屁颠屁颠跟上来。 三十三章:收尾 孟铁山藏钱藏武器的密室更为隐秘,是在他院子里的假山下。要是没他带路,任自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地方会有密室。 除非他派人把整个院子挖地三米,否则,挖地三尺都找不到。 老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任自强也有点喜欢上这种杀人夺宝的把戏。无他,这种无本买卖来钱太特玛快了! 孟铁山这帮刀客分得的钱比秋山太郎还多,粗略一看足有近三十个装大洋的箱子。可惜这帮魂淡玩意有眼不识金镶玉,暴殄天物,把像古董一般的瓶瓶罐罐、玉石雕像之类的随意堆放在密室墙角。 除此之外,没开箱的长枪有一箱,用过的有七八成新的捷克式轻机枪五挺,驳壳枪十把,配套的子弹若干箱。 令任自强尤为欣喜的是还有长柄手榴.弹两箱,共一百枚。箱体上写着‘巩留制造’, “孟铁山,你们就这么多东西?”任自强也是抱着有枣没枣再打一杆子,顺口那么一问。 “回强爷,我们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孟铁山抱着疼痛肿胀的两臂,满头冷汗,龇牙咧嘴回答道。 “嗯,陈三,你去他主房看看,哪些东西值钱你应该认识,去归拢一下!顺便告诉外面的兄弟,手脚都干净点,不该拿的东西别拿,等明天咱们再论功行赏!” 接下来任自强还要问孟铁山一些事,这些事不适合外人知道,而且他还要把钱收到储物戒里,更不能让陈三看到。 他没看到当他安排陈三去主房时,孟铁山眼神微不可察的一缩,有点慌,但接着又镇定下来。 “明白,强爷!”陈三拱拱手走出密室。 “孟铁山,你应该和野狼寨胡大彪他们很熟吧?你也经常去过野狼寨吧?” 任自强都懒得问他和青木一郎、秋山太郎做得那些龌蹉事,而是直奔下一个目标。 “强爷,我们之间很熟悉,我也经常去野狼寨!” “那好,你给我讲讲去野狼寨的路线和人数、武器装备,可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哟?否则,后果我就不多说了!” “不敢,不敢!强爷,我一定如实相告。”孟铁山诚惶诚恐。 蝼蚁尚且贪生,这家伙此时那还讲什么江湖道义,自然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 于是任自强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和一张白纸,他边问边对照地图在白纸上画,路线精确到每一个山头、山腰及山谷。 包括土匪山寨附近的警戒岗哨和路上有无陷阱也问清楚,以及山寨里面土匪头子胡大彪的住处,房屋布局,防御火力点也勾勾描描画出来。 “强爷,您这一手绝了,画的真全,真像!” 看到土匪山寨的平面图跃然纸上,孟铁山忍不住给任自强戴了顶高帽。 “像个锤子!我这水平也就比小儿涂鸦好一点!”任自强心里吐槽道。 非但如此,孟铁山为了卖好,还提供了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强爷,胡大彪他们的酒肉粮食都是由我们帮着采买的,三天后他手下三当家魏石头会带人来运粮。” “哦!他带多少人过来?”任自强闻听心里一动。 “至少有一百来人,他们每次要带回去足够两个月吃的粮食。”孟铁山解释道。 “这么说,山寨里还剩一百来人。”任自强若有所思。他又问了野狼寨各个头领的喜好和本事,再问他也问不出啥。 孟铁山光棍一条,他正想再和黄九干几年,然后按黄九给他的安排去城里娶妻生子,享福。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黄九真正身份是小鬼子,只知道秋山太郎等三个小鬼子,可见青木小鬼子隐藏的多深。 任自强正想把四具小鬼子尸体放出来,好让他彻底死了心。 这时,陈三兴冲冲地又跑下来,边跑边喊:“强爷,孟铁山这玩意不老实呀?您看我又发现啥啦?” 说完他献宝似的举起一个装满金条沉甸甸的小木盒:“苟逼玩意在床下还有个小密室,里面都是‘大黄鱼’、小黄鱼,还有好几盒呢!” 任自强看孟铁山脸色大变,心疼得都快哭了。他阴阴一笑:“老孟,你看啊,我给你脸是你不要啊,这可怪不得我吧?” “强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孟铁山面如金纸,扑通直接跪在地上以肘支地,狂磕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任自强说着话快速踏出两脚,就听‘咔嚓、咔嚓’两声,剁断他两只脚踝。 他想当时就要了孟铁山的命,可又怕这家伙使诈,只能让他多活一会儿。但他两脚已断,想跑都跑不掉。 孟铁山疼得“嗷呜”惨嚎一嗓子,两眼一翻白疼晕了。 陈三看到任自强的狠厉,不由打个激灵,嘴角抽了抽。 任自强直接提溜着他出了密室,往地上一扔,吩咐一声:“陈三,把他捆上,嘴也堵上,你先守着他。” 说完接过陈三手里的盒子,进了孟铁山的主房。 一进门就看到主房客厅的供桌上摆满了陈三归拢的值钱玩意,有成封和零碎的银元,还有一些玉石摆件和金晃晃的雕像,不知是鎏金还是真金,再有一些女人用的首饰。 他顾不上细看,先去了卧室,进去就看到炕头开了个洞。 小密室在枕头底下,空间也就能容两个人藏身,里面还有同样大小的五个盒子和一个包袱。箱子装的满当当,不是‘大黄鱼’就是‘小黄鱼’。 包袱里装了不少纸片子,好像是房产地契之类的玩意,他对民国的这些东西也不懂,只能先放一边。 任自强扫了一眼后也没清点金条的具体数量,全部搬出来又进了地下密室。进了地下密室他就把装着金条的箱子收进储物戒,然后开始扫荡银元。 等把二十九箱银元搬空,他又把武器大都放出来,戒指里只留了十来把盒子炮和十来枚手榴.弹。至于那些古董,他也属于半瓶子醋咣当,也分不清孬好,只好先扔在那儿。 忙完这一切,他才施施然出了密室,关上密道,又叮嘱陈三没他同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其实这话就是对陈三说的,这个密道就他俩和昏迷的孟铁山知道。 “强爷,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陈三信誓旦旦保证道。 “嗯,陈三,你很不错,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任自强都有点喜欢上他,不说别的,就说这家伙对民国时期有钱人藏钱的地方熟悉,这本事他就比不上。 以后他要碰到舍命不舍财的主,陈三就是人形‘寻宝鼠’,省老鼻子事了! 再说他用人的理念和春秋时期齐国的孟尝君有点类似,只要非大奸大恶之徒,鸡鸣狗盗之辈他也不嫌弃,说不定这类人在对付小鬼子方面能起更大作用。 “谢强爷,承蒙您看得起我,我陈三的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哪怕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陈三受宠若惊,当即鸡冻的就要下跪磕头。 “嗨,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下跪!”任自强连忙把他扶起来:“陈三,咱们交人交心,只要你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记住,以后也叫强哥,别强爷、强爷得了,都把我叫老了!” “嗯,强哥!”陈三重重的点点头,眼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 看看怀表,已经临晨四点半了。东方有点泛白的夜空中,惟有启明星熠熠生辉。 “唉,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任自强伸了个懒腰。 还不等他踅摸想眯一会儿呢,刘柱子和刘大眼联袂而来。 “强哥,十三个女人都解救出来了,她们都被这些丧良心的玩意折腾惨了!您要不去看看?”刘柱子气愤填膺道。 “我就不看了,你安排好她们,让她们吃好洗个热水澡。我现在有点瞌睡,先眯一会儿!” 任自强摆摆手道,他真心不想看那些女人的凄惨模样,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们只会比刘思琪六女的情形更惨。 这帮刀客只把这些女人当做‘性.奴’,而无丝毫怜香惜玉之心。 “团头,饭做好了,你也吃点!”刘大眼道。 “好,放到客厅吧!”任自强点点头,“对了,你们吃过饭也休息一会儿,也都一夜没合眼了!” “不用,团头,你好好休息就行,兄弟们都精神着呢!”刘大眼的大小眼依然迸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对,强哥,我们一点儿也不困!”刘柱子和陈三也附和道。 “哈哈…既然你们不想睡,那我再给你们找点乐子,你们去敲打敲打那些刀客,想必他们也藏有不少‘私货’,我看看你们能从他们身上榨出多少油水?” “放心吧,团头,这帮欠艹的玩意,我保证让他们一个铜板都不留,全部吐出来!”刘大眼摩拳擦掌恶狠狠道。 “没关系,对他们你们别留手,随便折腾,留口气就行!”任自强笑道:“对了,柱子,让兄弟们都上上手,你明白我意思吧?” “强哥,我明白,您就瞧好吧!”刘柱子心领神会。 他想起任自强前日对他的要求,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又轮到别人身上。不由嘴角弯起弧线:“嘿嘿…希望其他人都够有种吧?” “行,你们去吧。陈三,你别忘了顺便把你找宝贝的经验给大家伙传授一下,以后这样的机会很多,我怕你分身乏术!”任自强又叮嘱一句。 “好的,强哥,我绝不藏私!”陈三眉开眼笑道。 三十四章:杀人诛心 任自强感觉没睡多久就醒了,心里装着事也睡不踏实。 看看窗外,天光大亮,明媚的阳光洒满窗台。再看看怀表,已是早晨八点多了,他睡了能有四个小时。 在床上又磨叽了一会儿,思绪在起与不起之间斗争了一番,最后还是起来占据了上风。 时不待我,现在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委实浪费不起。 漱漱嘴洗把脸,精神为之一振,任自强神采奕奕出了房间。 推开客厅的门,就看到刘柱子和陈三犹如哼哈二将,一人怀里抱着把砍刀守在台阶下。他俩满脸的疲倦之意已无法掩饰,但犹自强撑着睁大眼睛逡巡四周。 看到任自强出来,两人连忙问好:“强哥,早!” “早!”任自强点点头很是欣慰,两人有心了,主动在自己睡觉时承担起守护之责。 “柱子、陈三,你俩快去睡一会儿。” “强哥,没事的,我还能撑得住。”刘柱子道。 “强哥,我是属夜猫子的,现在精神着呢!”陈三笑嘻嘻道:“我们还从刀客嘴里挖出不少浮财,您过去看看吧!” “行了,钱再多也没睡觉重要,听话,赶快去眯一会,等会儿还有事要你们办呢”任自强佯装不悦。 打发两人去睡觉,他来到前院,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惊:刘大眼、王老虎和一帮叫花子席地而坐,怀里抱着枪,脑袋一颠一颠的,明显熬不住睡着了。 可以理解,一夜极度激动之后必然会带来极度疲倦,普通人都扛不住,何况是一帮往日日落而息,日上三竿才出去找食的叫花子。 而现在行使看护刀客责任是一帮面黄肌瘦拿着刀的‘娘子军’,经过一番捯饬倒是穿得周正。 但她们现在却一个个咬牙切齿,眼若喷火的看着这帮刀客。 她们可没规规矩矩看着这帮刀客,而是动不动就给刀客们来一招‘九阴白骨爪’,生生在刀客脸上挠。或是用颤抖的双手拿锋利的刀尖在刀客身上戳、割,想必她们也没胆子杀人。 这帮刀客身上就没一个完好的,脸上、身上,血丝糊拉,整个就是个‘血人’。尤其是领头的孟铁山和其他几位刀客,脸上满是血道,耳朵都被撕烂。 有好几位胆小的刀客,身子底下泥泞一片,明显是吓尿了! 而且刘大眼他们好像听习惯了,刀客们被堵住嘴“呜呜”的闷嚎声都没惊醒他们。 任自强看了心里没来由一阵恶寒:“这帮女人真狠呀!” 转而一想也释然了,怨不得她们对这帮刀客狠,天理昭昭,人性使然。这帮刀客平日里对待这些女人连牲口都不如,现在报应来了。 善恶终有报,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好在这些女人没被这帮家伙糟践的像行尸走肉,或要寻死觅活,她们心里还装着满腔的仇恨,知道报仇。 眼尖的孟铁山看到任自强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近六尺高的汉子此时身心崩溃,涕泪交零,身子扭得像遭到外敌的大豆虫,那叫一个欢实,嗓子眼里“呜呜”声不断。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呸!” 任自强恨恨向他们吐了口唾沫,心道:“一帮苟逼玩意,男欢女爱本是让彼此身心愉悦得美事,到你们这儿却成了发泄私欲、虐待!你们但凡有点人性、良心也不至于此?” 一念至此,他面容一变,和颜悦色向一众看向他的娘子军拱拱手:“诸位姐妹们好,我是救你们这帮人的头,你们先歇息一会儿,我还有些事要问他们。” “是恩人来了!”一个女的欣喜而惶恐喊了一声,接着‘扑通’跪下。 仿佛这一声会传染似的,女人们齐刷刷都跪下,泪眼婆娑:“谢谢恩人!” “哎!姐妹们,快起来!”任自强一时慌了手脚,也不知道该扶那个好。他瞥了眼已经醒来的刘大眼他们,喊了一声: “大眼,你们还不快过来帮忙!” 在刘大眼等人的安抚下,女人们才渐渐平复。刘大眼又过来耳语了一番,把他对这些女人所了解的情况说了一些。 这些女人有的是刀客们买来的,有的女人原本是刀客们所杀财主商贾家的丫鬟,都是苦命人。 这些年来,在这个院子里的女人远不止十三个这么少,还有不少女人都被刀客们糟蹋死了,所以这些女人才对刀客们恨之入骨。 “嗯,我知道了,你告诉大家,以后都对这些女人要正眼相待,不得轻视或闲言碎语在背后议论,我要听到谁在她们伤口上撒盐,决不轻饶!” 任自强对此只能报以同情,但现在还顾不上艹心这帮备受欺凌的女人,他让刘大眼把孟铁山带到一间空屋里,然后让他离开,又开始一轮询问。 主要问题还是土匪山寨里的情况,他担心孟铁山不老实,对他有所隐瞒。把他这会儿的口供和夜里的问话一对照,确实一模一样,任自强才有所安心。 并且他把来运粮的土匪事无巨细也问了一遍,包括土匪来时有无防备,会不会有前哨探查,队形如何,孟铁山他们是怎么去相迎的,都做到心中有数。 “强爷,我该告诉您的都告诉您了,我还可以做你们的内应,骗魏石头他们进来,他们绝对一个都跑不掉。您看,我够意思了吧,这些可以换小的一命吧?” 孟铁山心存侥幸祈求道。 “孟铁山,说实话,你们要说是杀富济贫也倒罢了,我佩服你们还来不及呢?别说保你们的命,我连你们的钱财都不会动,说不定我还会送你一场大造化,让你此生扬名立万!” “可你们呢?做得这叫人事吗?”任自强恨铁不成钢反问道:“你们杀人灭口不说,还糟蹋女人?这些女人是谁?她们是不是咱们的同胞姐妹?” “难不成你孟铁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娘亲没有姐妹?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别人如果也这样对待你的娘亲姐妹,你该作何感想?” 敲锣听声,说话听音,孟铁山现在已然明白任自强不会放过他,他梗着脖子强辩道:“女人咋啦?女人不就是用来玩的吗?” “卧槽你玛!”任自强一听火冒三丈,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巴掌,边打边骂:“你特玛纯属无可救药,毫无人性可言,你特玛活着都是多余!你爹当初就该把你射在墙上,而不应该生下你这个祸害!” “哈哈哈…!我孟铁山人也杀了不少,也玩了不少女人,我这辈子值了!你有种就给劳资一个痛快,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头掉了不过是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劳资还是一条好汉!” 任自强越打孟铁山反倒越兴奋,面露临死前疯狂,言语中满是激将之意,只求速死。 “哈!你个数典忘宗的缺德玩意,你想死我偏不让你这么快死!我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而且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任自强怒极反笑,他心念一动,从储物戒里扔出青木一郎和秋山太郎的尸体。 然后紧紧揪住孟铁山的头发,阴阴冷笑道:“嘿嘿…孟铁山,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两位你应该很熟悉吧?” “九爷、秋山太君!”孟铁山定睛一看,不由惊呼道。 “还秋山太君?你咋不叫小鬼子爹呢?你这个和小鬼子狼狈为奸、背弃祖宗得缺德玩意,简直百死难赎,你说我能饶过你吗?” “哈哈哈…”孟铁山不怕反笑,讥诮道:“我死了你也不好过,你竟然敢杀东洋人,就等着官府和东洋人的报复吧?我不过是早走一步而已,我会在阴间等着你!” “哈哈…,又有谁知道是我杀的小鬼子呢?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找人都没地儿找去!不信,你看!” 任自强得意一笑,又当着他面玩了一手大变死人、神乎其神的把戏。 这回孟铁山不得意了,一时浑身发抖惊骇莫名:“你…你是人是鬼?” “嘿嘿,看在你要死的份上,实话告诉你,我是阎王爷殿前的勾魂使者。” 任自强突然间兴起了恶趣味,决定好好折磨一下这个缺德冒烟的玩意,要让 他怕,而且是怕到骨子里那种怕。 “呵呵,你不是还想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吗?有我在你觉得这事可能 吗?等你到了阴间,我会让你尝遍十八层地狱的苦,再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要不说这招对孟铁山这类的大老粗最管用呢?他们不怕活着杀人放火,死到临头也可以引颈就戮,唯独怕死后魂魄得不到所谓公正待遇。 果不其然,孟铁山这回再不硬气了,生生吓破胆,疯了般求饶。 “哈哈哈……晚了!”任自强看到孟铁山被他得诛心之语吓得肝胆俱裂,感到无比畅快和惬意。 恶人还需恶人磨,对付这些罪大恶极、人性泯灭之徒,任自强恨不得对他们千刀万剐才解恨。 再说了,他们现在都跟小鬼子混,等过两年岂不是妥妥的一群汉奸!所以除恶务尽,怎么折磨他们都不过分。 三十五章:抉择 任自强把有点吓疯了的孟铁山堵上嘴扔了出去,接着又叫来几个去过野狼寨的刀客,把他们交代的信息和孟铁山的口供一一核实,确认无误才罢休。 他不得不认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何况野狼寨有大小二百多个全副武装土匪。一个没考虑周全,不说这些叫花子,就连他都可能小命不保。 思前想后,任自强觉得继续玩个人英雄主义这想法不靠谱,不是他不能,而是不现实。 凭他现如今的身手和枪法,他靠偷袭、放冷枪和‘麻雀战’,完全有把握慢慢蚕食掉这帮土匪。 可问题土匪是活得,人家也有两条腿,既然明知遇到高手打不过,知道事不可为,他们会跑呀! 土匪这漫山遍野一撒丫子,他纵有日天的本事也只能对这些漏网之鱼望洋兴叹。 要知道他要的是全歼,土匪跑出去一个都会给他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通过收集到的信息,他也有了消灭土匪的大致方案。毕竟前世辣么多战争文不是白看的,照猫画虎,以正合以奇胜,凡事不外如是。 何况有备打无备,任自强觉得只要谋划得当,胜算相当大。 他现在有两方面问题需要亟待解决,一是人力很单薄,满打满算,包括他在内才四十六人。 这点人手明显镇不住场子,必须搬救兵,而且要快。人力他不缺,保定府的叫花子有的是。 另一方面,眼前这点人他不确定有多少可堪一用之材。到时势必少不了和土匪真刀真枪的干,万一他们经受不了那阵势,来一声“风紧扯呼”,那可有笑话看了。 所以,为今之计先要这帮叫花子练练胆,提前适应一下枪枪见红和枪林弹雨的氛围。 于是他把刘大眼、王老虎、刘柱子、陈三,还有一众叫花子都召集起来,那帮刀客的看管和警戒都交给女人。 主房的大客厅里,当间的大圆桌上摆满了大黄鱼、小黄鱼,成封或零散的银元。这些浮财都是从孟铁山一众狗腿子身上挖出来的,也不少,能有两三万大洋。 黄的黄,白的白,这一堆钱给叫花子们带来的刺激和诱惑相当大。不说他们痴迷火热的目光,“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此起彼伏。 面对四十五人正儿八经的讲话,任自强莫名有点紧张,他喜欢拉家常式的谈话,而不擅于众目睽睽之下训话,这类场景在他前世今生中屈指可数。 于是,他的心有些不争气的加速跳动起来,脸皮也有点发烧。 “咳咳!”任自强清了清嗓子,把众叫花子的目光和心思从钱上招回来: “诸位老少爷们,咱们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把你们从保定府带出来,想必你们中好多人还不清楚原因,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 他重新编织了一套谎言,说因为打残了黄三而扫了黄九的面子,黄九阴奉阳违,明面上让他负责西城区,暗地里却派人加害他,不想却被他反杀,他也因祸得福坐上总团头。 关于黄九是小鬼子的事,以及他和秋山太郎之间的事提都没提。现在说为时过早,等两国正式开打再说也不迟。 “诸位,我从黄九嘴里得知他还豢养了一帮刀客,还和野狼寨的土匪勾结,他明里当保定府的总团头,背地里却带着这帮刀客和土匪做了不少谋财害命之事。” “这些刀客得恶行,你们也从被他们欺凌的女人嘴里听到不少,我就不多说了。老话说‘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为免与这帮刀客替黄九找我报仇,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但我一人对付他们未免势单力薄,因此才拉上诸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我干了这次‘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在这里,我向大家陪个不是,对不住了各位!” 任自强面露诚恳,向大家拱拱手,团团作揖。 众叫花子没想到任自强还给他们赔不是,顿时一片哗然。 “强哥,您这话说得太见外了,我们可受不起!您是总团头,我们这些叫花子都是您手下兄弟,您的命令,我们这些兄弟哪怕豁出命也在所不惜。何况在您英明神武的带领下,兄弟们净跟着捡现成的,何来危险一说?” 刘柱子抢先一步跳出来抱不平,他环视众人,神采飞扬道: “而且我们能跟随强哥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这对大家伙来说,是多有面子的事啊?老少爷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柱子兄弟说得好,团头能带着我们那是您看得起我们。”刘大眼紧跟道。 众叫花子此时也回过味来,轰然响应: “强爷,就凭您这句话,我们叫花子脑袋掉了也值!” “就是,跟着强爷,我们才活得有点人样!” …… 客厅里一时人声鼎沸,众叫花子争先恐后表明心迹。再说下去,看情形,他们有视任自强为再生父母的感觉。 “诸位,先安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任自强虽心中暗喜,但脸上却不漏声色,而且故作凝重: “兄弟们,咱们虽说消灭了这帮刀客,但并不能高枕无忧,你们别忘了野狼寨的土匪和黄九也有勾结。他们人多势众,有二百多人枪,随时随地会来报复咱们。” “对付这帮土匪可不像对付二十多位刀客辣么简单,我虽然有必胜的把握,但真打起来枪弹无眼,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证兄弟们没有死伤。” 任自强环视了一圈面面相觑、静若寒蝉的叫花子们,突然拔高声音: “我任自强的命是命,众位兄弟的命也是命,此事是我一手挑起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也不忍心让众位兄弟跟我赴死。” “所以我决定,此间事了,兄弟们愿意留下和我一起对付土匪的,我欢迎。不愿意留下的,我任自强不勉强,一人拿走五十块大洋,我欢送!” “我只有一个要求,要走的兄弟们尽量走远点,以后就别在保定府露面了,我不想听到咱们杀了刀客和土匪的消息传出去,否则,对你们对我都不好。” “兄弟们,该说的我都说了,这是提着脑袋玩命的活儿,请大家慎重考虑。去留自便,钱在桌上,想走的人你们自己拿吧!” 说完,任自强向众位叫花子点点头,闭口不言。 众叫花子都是江湖上摸爬滚打的人物,要说不惜命那是假的。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有不少心动者,但此刻任谁也不敢做那出头之鸟。 “强哥,您这说的什么话?您要陷兄弟们于不义吗?”刘柱子满脸不忿,大声疾呼道: “我们虽是人人看不起的叫花子,也知廉耻讲道义!强哥对我刘柱子有知遇之恩,我刘柱子也不是孬种!虽说我现在替您冲锋陷阵不行,但替您牵马拽蹬,呐喊助威还是可以的。” “总归我这条命是强爷您的,哪怕替您挡子弹我也认了!再说了,咱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又能跑哪去?” “我们只有跟着强哥同心协力把土匪灭了,才无后顾之忧!何况强哥您都说有必胜的把握,我们还怕个球!” “呸!”刘柱子狠狠吐了口唾沫,面露厉色:“老少爷们,你们也看到了,只有跟着强哥有肉吃,有衣穿,有好日子过!强哥待我们不薄,我们更不能无义!总之,我刘柱子跟着强哥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说完挺胸叠肚站在任自强的左手。 “好,柱子兄弟!”任自强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以后你就是我任自强真正的兄弟,只要我有一口肉吃,绝不会让你喝汤!” 不得不如此,在他想来,这帮叫花子能跟着他混,那都是他们祖上烧了高香。这是给他们扬名立万的机会,他们如果没眼力劲,那只能活该当叫花子,天生要饭的命。 “还有我,强哥!您看我成吗?”陈三也站了出来。 “嗯,我没看错你,陈三!”任自强欣慰的点点头,也就这家伙用处大点。 “哈哈,团头,可不能落下我们这帮老伙计!” 刘大眼、王老虎等八人也站了出来,这都是一个锅里舀饭吃的,也是他最能信任的人。 别说叫花子里没聪明人,他们如果不聪明就要不上饭了。叫花子看人下菜的眼光那是一流的,这时候大多数人都醒过味来。 也或许是被任自强智珠在握的信心感染了,再说昨夜也见识过他如同神人般的本事。关键是刘柱子一句话说得好,都上了船到了水中央,下不了船了! 于是,都一个个走了出来: “强爷,承蒙您看得起我,我跟着您干了!” “强爷仗义,我们也不能认怂!” 绝大多数人都表了态,剩下几个更不敢走了。他们不是傻子,知道离开的结果很大可能会被灭口。 可惜,他们想多了,任自强怎么可能干那没谱的事,无缘无故杀人下不了手。 不过,最后几位都被他暗暗记在心里,这些人被他放在不可信任之列,以后重用是绝无可能,而且有很大可能派他们当‘炮灰’。 怨不得他心狠,毕竟这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何况他们又是一帮毫无信仰,有奶便是娘的叫花子。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忠诚,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三十六章:练胆(上) 看人都留下来,任自强拱手展颜一笑:“好,兄弟们够仗义,等咱们收拾完土匪,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到时候咱们再论功行赏,我绝对不会亏待兄弟们。” “下面我还有两件事安排一下,一是咱们人手不够,柱子、大眼、老虎你们三谁会骑马?抓紧时间回城里一趟,找瘸子大哥和马大山从咱们叫花子里再拉些人过来。” 他只能从这三位里挑人,其他人回去没用,家里人对其他人都不熟悉。 刘柱子和刘大眼双双摇头,王老虎咧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团头,我在军营里骑过拉炮的驽马,骑术一般般。” “会骑就行,总比两条腿走得快吧!” “团头,这次需要多少人?” “最少二百人吧,多一些更好。对了,老虎,你回去后顺便到南城王大善人的院子给罗长春带个口讯,把这的情况让他转告院子里的人。” “还有,你先拿五百大洋带上,给来的叫花子把身上行头都换新的,安排他们分批出城,动静别搞那么大。有人问起,你就说去给人帮工的。” “回去后口风严一点,别对不相关的人乱说。接来的人到十里外下车,然后步行走过来。” “明白,团头!”王老虎领命而去。 目送他出门,任自强转过头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咱们很有可能和土匪当面锣对面鼓的真干,我想问问你们,都有那些人上过战场打过枪的,举个手我看看?” 包括刘大眼在内,才有六个人举手,而且都是三四十岁左右。好在其余五人没有残疾,零件都全乎。 “好了,大眼,你们六位等会就当教官,要在两天内教会其余人打枪,打不准没关系,只要不朝自己人开枪就行。” “是,团头!”刘大眼等人点点头。 接着任自强话锋一转:“弟兄们,咱们光学会打枪还不行,还要敢于朝土匪开枪。否则,土匪对你们可不带心慈手软的,你不打死土匪,土匪就有可能一枪要你们的命。” “所以呢,我有个好办法,能好好练练你们的胆儿!”说着话他玩味的一笑:“不知道各位兄弟胆子够不够大,敢不敢玩呢?” 刘柱子看到任自强怪异的笑容,瞬间心领神会,目光不由向前院瞥去。这小子越来越鸡贼,急先锋当上瘾了,等他收回目光,又欲跳出来。 任自强都佩服这小子了,妥妥的神助攻手,识文断字不说,江湖上的事也门清。他那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磕巴,大有把死人说成活人的架势。 但这次他不能让这小子再出风头了,总要抻量抻量其他人。否则,总赶鸭子上架,鸭子也不乐意,而且他出风头太多也容易让人嫉恨。 于是瞥了一眼刘柱子,给他个安分点的眼色,使其张口欲出的话憋回嗓子眼。 却不想按下葫芦起了瓢,结果陈三跳出来跃跃欲试:“强哥,您知道我是专门走夜路的,我这胆子早练出来了,您只管划出道,我保证不掉链子。” 任自强对他欣慰一笑,刚要张口夸他两句,却被别人抢先一步。 只见叫花子中出来一位年纪和刘柱子相仿的小伙子,他对陈三嗤之以鼻: “哼!你陈三在夜里溜门撬锁就算胆子大,这不是说笑话呢嘛?想我们叫花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走哪儿睡哪儿,与孤魂野鬼为伴,就算坟地里都睡过觉,这胆子你没有吧?老少爷们,你们说是不是?” “对呀,大锤兄弟说得在理,咱们叫花子死人窝里也打过滚,还有啥可怕的!”又有一位叫花子附和道。 “不错!” “就是!” 众叫花子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唯独刘大眼他们六位上过战场打过枪的对此不屑一顾。 “啪啪啪…好!”任自强拍着巴掌笑道:“看来众位兄弟都很有胆色,我任自强甚是佩服。咱们在这儿空口白牙说了不算,大家伙儿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咱们见真章!” “柱子、陈三、大眼先留下,其他人先去前院等着。” 吩咐其他人去了前院,任自强带着三人下了地下密室。 进去后看到这么多军火,刘柱子和刘大眼除了惊喜倒没什么。陈三却一头雾水,“辣么多装银元的箱子不见了,凭空却又多了不少军火?” “陈三,别愣着,你和柱子抬那只长箱子。大眼你多拿些6.5mm口径和7.63mm口径子弹,再拿十枚手榴.弹。” 任自强说完自己提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装了三个弹匣和三百发子弹。这些枪加上收缴刀客们的武器完全可以人手一支还有多余,毕竟好些刀客都是一长一短两支枪。 四人来到前院和众人会合,把枪分发下去。任自强吩咐道:“两人一组带着这些刀客去院外。” 大多数叫花子们没反应过来,这帮刀客倒是明白了,如此全副武装,明显是要送他们上路呀! 他们想求饶也发不出声,只能徒劳无果的挣扎,胆小的用面露恐惧用目光祈求,有几位胆大的刀客,倒是挺视死如归的。 “恩人,你们这是要干嘛?”有位女的怯生生问道。 “我们去练枪法,顺便帮你们报仇雪恨,结果了这帮家伙。”任自强低声笑道。 “可以带上我们吗?”女的沉吟了一下问道。 “你们也想看?我们这是要去杀人,场面很血腥,你们不怕吗?”任自强有些吃惊,女人不都是很胆小吗? “我们不怕,我们就想看着他们死!”女的咬牙切齿道。 “行,你们去拿些铁锹和碗口粗的木头,等会儿要用。” 对这些女人的要求,任自强自无不可,他对女人可没偏见。在他想来,生逢乱世,有外敌入侵,女的更应该要武装自己,有一定自保之力。 否则,女人不仅仅是弱者,她们的下场也往往会更惨!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无需多言。 任自强带着众人来到离院子五百多米远的一条干河沟,河沟深有两米,宽六七米,在这儿练枪也不虞外人发现。 先埋好两个木头十字架,任自强一挥手:“大眼,带过来两个绑上,蒙上他们的脸!” 等把人绑好后,他才对众人笑盈盈说道:“诸位兄弟,今天就让这些混蛋玩意临死前给咱们增加点临战经验,当咱们的活靶子打,我先给你们做个示范!” 说完后他也不看众叫花子神情各异的脸色,离靶子走了六十步远,然后掏出驳壳枪略一瞄准靶子,‘啪啪啪啪’打了四枪。 他没一枪毙命,而是四枪分别打在其中一位刀客的双臂和双腿上。只见刀客中枪处血肉四溅,血如泉涌。 之所以不打死,当然是留给别人练枪。 “这就是枪打在人身上的模样吗?”任自强一个念头闪过。 “团头,好枪法啊!”刘大眼满脸佩服。 “呵呵,一般一般,这玩意我还没摸熟呢!”任自强谦虚道。 驳壳枪后坐力大,要不是他在地道里熟悉过,手上力道足,今天绝逼要脱靶丢脸。 “下面陈三和那个叫大锤的上,你俩用长枪,距离三十步,大眼你们负责指导。每人先打五枪,靶子打死了就换!” 任自强先闪过跃跃欲试的刘柱子,而是安排面如土色的陈三和自诩为胆大的大锤先打活靶子。接着吩咐道: “其他人两人一组组好队,也别闲着,先跟着教官熟悉枪械。切记,枪口不要对着自己或别人。” “强哥,怎么不让我先上?我还没打过枪呢?”刘柱子着急道。 “好了,柱子,我知道你杀过人以后,胆子练出来了。现在咱们枪多得都用不完,你还担心打不上枪咋滴?” 任自强拍拍爱出风头的刘柱子,指指其余叫花子道:“我这还有事交给你负责呢,你看这大部分叫花子都是你喊来的,只有你熟悉他们,现在你替我压阵,我还要考虑一下消灭土匪的事?” “好的,强哥,我一定让他们好好练,练不好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刘柱子喜形于色道。 刘柱子的话正中任自强下怀,他现在正需要一位能唱白脸的来管教这帮叫花子。毕竟他和这帮叫花子不熟,也不习惯别人做的不好体罚别人。 再说他是当老大的,有老大的威严就够了,不能事事都要他亲力亲为。 果不其然,在陈三和大锤学会开枪后,迟迟不敢对活靶子射击。刘柱子看了大为光火,拿着一根指头粗的树枝跑过去,劈头盖脸对两人一顿抽打,边打边骂: “我都替你们害臊,你们一个大男人特玛连开枪都不敢,还怎么跟强哥吃香的喝辣的?以后继续回去要饭得了!” 泥人都有三分火性,你别说两人被刘柱子一顿打骂,立马见成效,起码敢开枪了。虽说这么近都有脱靶的,但总算打中了一两颗子弹。 经过这一出,后面打活靶子的叫花子听话多了,再不敢磨叽。打靶时手也稳了,准头也有了! 而且任自强为了让这群乌合之众尽快成长起来,午饭都安排在靶场让他们和一堆死人吃得。 却不料他打错了算盘,纯属多此一举。这帮叫花子早已是神经大条,吃饭时压根不在乎周围血腥味十足,反而把他自己恶心到了。 三十七章:练胆(下) 说实话,这帮刀客遇到任自强真是倒了血霉。他们被折磨抢光不说,还被拖出去供叫花子练手练胆打活靶子。 哦,忘了说还有女人。若论对刀客恨之入骨的莫过于这些备受欺凌的女人,最后她们也鼓起勇气要求打几枪。 对此,任自强自是乐见其成,安排刘大眼等人教她们。如此一来,导致已经死透了的刀客身上又多了几个枪眼。 就这还没完呢,死尸他也不浪费,可谓利用到了极致。他为了模拟真实的战场场景,先用轻机枪扫射尸体,然后把手榴.弹也用来炸尸体,模拟战场手.雷或炮弹爆炸血肉横飞的场面。 安全起见,他向刘大眼等上过战场的老兵好好请教了一番经验,如何防护才能保证安全。 先仿照战壕挖了齐腰深能容纳十六七人一条沟,然后把叫花子分三批趴在沟里。刀客尸体当做沙袋码在沟边两米处,远处的用轻机枪连续扫射。 “兄弟们切记不要露头啊,否则这会儿打死打伤那就太冤了!”任自强不忘再三叮嘱。 他自己打了两厦子弹,感觉掌握了轻机枪射击的要领,也有实在不忍心再糟践这些尸体的念头,于是躲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却以要尽快熟悉轻机枪这件大杀器为借口,安排刘大眼他们六位上过战场的老兵来操作。 三百六十发7.92mm子弹打完,一众体验的叫花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肉沫,有些尸体也快被打散架。 好在他们也逐渐适应了枪声,对此倒没多大反应,唯独心疼被搞脏了的一身新衣服。 这时就体会到有女人的好处了,女人们颇有眼力劲的纷纷热情安慰道:“恩人,等练完我们来给你们洗衣服!” 任自强也适时站出来装大方:“一件衣服而已,咱们现在有钱了还能缺大家伙衣服穿咋滴?以后每人四套衣服,两套常服,两套作训服!不但夏天如此,冬天的棉衣也是一样。” 有了女人的体贴和任自强的保证,这帮叫花子顿时美滋滋的。 这种试炼女人就没必要上了,只要她们会打枪就行。 试炼完轻机枪后再在尸体下放好三枚手榴.弹,用六十米长的绳子拉保险环依次引爆。他可不敢用投掷的方式,万一手榴.弹投到沟里那可有乐子看了。 引爆前刘大眼强忍住笑,一边检查一边安慰道:“老少爷们们,都趴好捂住耳朵,别怕,就像听大炮仗响一样,一定等三声炮仗响完再起来。” 十枚手榴.弹分三次,前两次三枚,最后一次四枚。同理,二十六具满是枪眼的尸体也分三次摆放。 “兄弟们放心,没啥危险,等会儿我也会参加的!”任自强也打气道。 这次他将以身作则,也近距离亲身体验了一把手榴.弹爆炸的威力,而且是最后一批上。无他,安全不安全,总要其他人试验过不是? 掠过任自强一贯龌龊心心思不提,就见刘大眼吼了一嗓子:“准备好,要放了!” 就听“轰轰轰”,间隔十个数三声巨响,六十米外腾起三团巨大土黄色烟尘柱。同时,还伴随着残肢断体四散飞射。 除了刘大眼等上过战场的面不改色,包括任自强在内,其他人无不是面露骇然,这动静太特码大了! “嘿嘿…这动静算毛线?炮弹动静才大呢!要是炮弹炸了,咱们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地在颤!”刘大眼抱着双臂得意的笑道。 “大眼,别说风凉话了,快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等众人跑到壕沟前,烟尘还没散尽,就听到烟尘里咳嗽声一片。依稀能看到十几个土黄色身影,木呆呆趴在壕沟里。 “都别傻站着,快去拉他们起来,检查一下有木有受伤的?”任自强急道。 此时地面上出现了三个半米方圆的坑,中心处能有近二十公分深。覆盖在手榴.弹上的尸体都被炸的七零八落,最远的飞了有七八米远。 等众人七手八脚把沟里的人拉起来,一番检查后没受伤的。问他们现在等于白问,耳朵听不清,形同鸡同鸭讲。 “大眼,炸点太近了吧?他们耳朵不会震坏吧?”任自强看这情形心里有些打鼓。 “团头,您放心,他们不会有事,耳朵过一会儿就好!”刘大眼肯定道,接着建议: “团头,要我说您就别亲自上阵了,安全上是没问题,就是太埋汰了!” “那怎么行?我话都放出去了,岂能言而无信?否则,兄弟们该笑话我是个怂包了?” 任自强头摇得像拨浪鼓,接着顺嘴道:“再说现在不尝试,以后迟早都免不了。就像你说得,手榴.弹都是毛毛雨,到时候大炮、飞机都司空见惯!” “嘶…”刘大眼倒吸一口冷气,惊骇道:“团头,你这是要和谁开战呀?对方还有飞机、大炮?” “呵呵,大眼,这你就暂时别问了!”任自强自知说漏了嘴,忙改口道:“你现在要做的是教会这帮人能打枪,最起码让他们面对土匪不会撒丫子跑了?” “我们时间不多,两天后就有波土匪会过来运粮,我们收拾完这波土匪,紧跟着还要上山去消灭剩下的土匪,以免他们听到风声跑了!” “我明白的,团头!我一定使出吃奶的劲儿练他们!”刘大眼道。 “哎,大眼,你搞错我的意思了!就他们现在这副身体,你练得狠了会把他们身体搞垮的。我的意思是你既要教会他们打枪,还要教会他们躲枪子和手榴.弹。炮不用怕,土匪没炮。” “好的,团头!”刘大眼点头道。 接下来第二批人上,三声巨响过后,照旧是灰头土面,发呆一会而已,其他屁事没有。 终于轮到任自强这一波人上了,这次是四颗手榴、弹。刘大眼在安排炸点的时候特意又挪了一米多远,借口说壕沟边的土被前两次爆炸震得有点松,担心壕沟塌了。 对此,任自强也没强求,只是为了感受一下手榴.弹近距离爆炸的氛围,没必要太较真。 他却不知刘大眼这次纯属好心办坏事,无意间令他丢了大大一个丑,这是后话不提。 一回生二回熟,三次更有经验了。爆炸前任自强还不忘提醒大家:“先把口鼻都用衣服捂上,免得等会不小心吸入烟尘呛嗓子!” 随着“轰轰轰轰”四声巨响,任自强倒没觉得有啥大不了的。这次炸点远了一米多,相对带来的震撼也小点。 在第二声响过之后,他还能察觉身上落了什么东西,不疼也没顾上管。这会儿任谁也不敢动,不说弹片了,就是飞溅的石子和尸体上的零件都能要人命。 他耳朵捂得严实,而且突然间想起看战争文中描述过,炮弹在附近爆炸时不但捂耳朵还要嘴巴张开,他急忙照做。 果然,爆响过后,他耳朵嗡嗡一会儿就很快清醒。而不像其他人,两眼呆滞,好像失了魂一样。 再有了布蒙住口鼻,呼吸时免不了有呛人的硝烟和土腥味,但还不至于呛得人咳嗽不止,只是鼻腔有点难受罢了! 烟尘还没散尽,他抖抖头上的土,忙拍拍旁边的刘柱子,大声喊道:“柱子,没事吧?” 不大声不行,一般听不清。 刘柱子才慢慢抬起头来,先是失神了一会儿,接着眼神慢慢聚焦。他刚要说话,却不知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面露惊恐之色,指着任自强身后,结结巴巴道: “强…强哥…你…你身…” 任自强以为他说得是自己身后有人受伤了,忙回过头看。他身后是陈三,这一看他奇怪了,“陈三好着呢!” 再去看其他人,也是一样,除了灰头土面,都在慢慢恢复神采。 这时,刘柱子才喊出声来:“强哥,是你身上,好像是条蛇?” “尼玛!是蛇!”任自强心一慌,随即眼睛往左肩处一瞄,“卧槽,可不是蛇吗?” 一条沾满尘土,有成人胳膊粗的软乎乎物件挂在左肩上,还颤颤呼呼会动呢! 任自强想也不想,右手出手如电,抓住软乎乎的身子就往一边甩。这玩意又软且长,一下竟然没甩脱,他继续上左手抓住继续扯! “强哥,不是蛇!”陈三在后边出声提醒道。 可惜,晚了!任自强手上的速度那得多块呀,一下扯到底,并且这根软乎乎的长条后面还带着一团大得,并且被他用力过度扯断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团大而且软乎乎的玩意随即撞在他后脑勺上,并伴有有湿漉漉、黏糊糊东西溅出来,搞得满头满脖子都是。 “特玛这到底是啥玩意啊?”任自强也懵了!这团软乎乎的东西上面沾满了土,一时没能分辨。如果不沾土的话,他绝对能一眼认出。 毕竟人的那玩意他没亲眼见过,总见过猪羊的,这玩意的样子都差不离。 这时,赶过来探查情况的刘大眼说话了:“团头,没啥大不了的,是死人的肠子和胃被炸出来了!” “啥?!是人的肠子和胃?!”任自强正用手抹了一把黏糊糊的东西在看呢,一听顿时毛了。 “呕……呕….”他当即低头狂吐不止。他一吐,就像会传染似的,脸色难看的刘柱子和陈三也捂住嘴狂喷。 三十九章:伏击(下) 任自强来到刘家堡的第四天早晨,大院里若有若无弥漫着一股大战前的紧张感。 吃过早饭的众叫花子既不走动也不东拉西扯,女人们默默准备干粮和水,男人抱着枪或蛮不在乎,或心事重重聚集在院子里。 任自强没心思也不会搞战前动员,直接安排: “陈三,你带人去山顶发消息,记得一定藏好,切不可打草惊蛇!” “是,强哥!”陈三先带两人拿着砍刀出发了。 因为怕他枪用得不熟练而导致走火,惊动土匪,所以只拿刀而没拿枪。 “大眼,你带二十人拿四挺轻机枪守住土匪后路,土匪不跑就不用开枪!” “明白,团头!”刘大眼立正答道。 “柱子,你带五个人去咱们刚来时藏身的小树林守着,凡是过来的人都给我扣住,等咱们这边结束后再放走。” 任自强担心有不相干的人贸贸然闯入战场,导致走漏消息。岗哨设到五里外也差不多了,估计枪声和爆炸声传那么远也就没多大动静。 刘柱子落了个闲差起初还不乐意,还是任自强答应进攻土匪山寨时会派他打头阵,他才屁颠屁颠的带人走了。 剩下的男人除了在大门口留了六位,其他人全由王老虎带着埋伏在大路两边的坑里。会打枪的才给发子弹,不会的只拿空枪做唬人用。 一位会打枪的带两位不会打枪的,任自强再三告诫有子弹的枪手,土匪没到眼前不许打开枪的保险。 等众人拿着枪和干粮、水,还有捆人的绳子埋伏好后,坑顶摆上带土的野草,他挨个检查有木有破绽,并严厉告诫众叫花子: “一定别露头,从现在起,吃喝拉撒都在坑里。谁要违反,我一定让他承受三刀六眼之刑!” 这不是说笑,但凡有一个人闹出动静被土匪发觉,就有可能导致这次伏击功亏一篑。 为保证对土匪的威慑力足够大,他还在大路两边二米、六米、十米处,每隔二十米远距离放置了三枚手榴.弹。用野草遮盖住,依旧用绳子拉线引爆。 当然,拉绳子的人都是上过战场有经验的老兵。 如果他们发现土匪向两边野地里跑或是藏身,就拉响手榴.弹阻止,要把土匪钉死在大路上。 说实在的,任自强都没指望这帮叫花子能出多大力,只不过显得人多势众,气势够足而已。 他才是真正的火力手,藏身的坑沿上 ,齐刷刷摆着六把上满子弹的轻机枪。 当然,这些枪位置隐秘,在山丘下是看不到的。 凭他的力气,不到十公斤重的捷克式在他手里完全可以当自动步枪使用。 毕竟捷克式轻机枪既可以单发又可以连发射击,只不过比现代自动步枪长一些笨重一些罢了。 为了方便和安全起见,他甚至连轻机枪的两脚支架都拆了,保险也打开。如此一来,他就不用露头太多即可射击。 这时,二十位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也隆重出场。 这些女的都是从新来的叫花子里挑出来的,岁数普遍不大,也不像大丫、二丫辣么瘦骨伶仃。 凡是露肉的地方扑上厚厚的一层香粉,嘴唇再抹上大红胭脂,远看还真有辣么点青山绿水! 最有特点的是她们的衣服,无不是大红大绿大紫,鲜亮的一批。 她们就待在大门洞里,等土匪来了,她们走出来装作摇摇手帕,搔首弄姿即可。 她们身后就是各自可藏身的洞,听命令跳进去就可保证安全。 可以说设伏得事无巨细、方方面面、各个环节,任自强都考虑到了,要给土匪们一种宾至如归、热情相迎的假象! 看来土匪出发的挺早,日头刚正午,陈三负责的‘消息树’倒了两颗,说明有一百土匪来了。 “你去通知厨房的女人开始烧火做饭。”任自强随手指着一个女人吩咐道,然后又提醒其他人:“都打起精神,笑起来,我们的客人要到了!” 他今天扮演的是死去的孟铁山,身材差不多,脸上只需要涂黑一点即可。 等待很煎熬,又过了半小时才从近一公里远的山脚下冒出一队人马,骑马的都有好几位。 “姐妹们,现在随我出去,记得手帕摇得欢一些,脸上一定带着笑,在沟前站好。我说“跳”时大家就躲进沟里,一定别跳早了!”任自强笑着再次叮嘱道。 “嗯!强爷!”众女齐齐点头。 任自强带着六位男跟班先走出大门,接着二十位女人分两队鱼贯而出,在大门旁站定。 当他远远看向土匪时,发现土匪处有镜子的反光,当即心一凛:“不好,土匪竟然有望远镜?” 心思电转之下,随即竖起右手臂遮住脸做招手状,并大声通知其他六个男的:“都学我招手,尽量把脸挡住!姐妹们,把手绢挥起来!” 拿着望远镜看得人正是野狼寨三当家魏石头,此人身形消瘦而精干,青黄色没二两肉的脸上满是枭气,偏偏长着一双金鱼眼泡,明显看出此人酒色过度。 他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镜头在任自强假扮的孟铁山身上停了一下,接着目光全落在他身后两旁站着的女人身上,边看脸上边露出古怪的笑容。 “三爷,您看到什么好玩的了?”一个骑着马的土匪跟班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嘿嘿,看来老孟这回很仗义啊,找来不少新鲜货招待咱们!”魏石头淫笑道。 “在那儿?在哪儿?”土匪跟班一听心痒难耐,馋涎欲滴:“三爷,让我也瞅两眼?” “别耽误时间了,到了跟前让你看个够!快通知后面兄弟们打起精神都跟上,老孟准备了好酒好菜,还有不少娘们正在大门口等着呢!”魏石头不耐道。 “得嘞,三爷,我这就通知兄弟们!”跟班一拨马头,眉飞色舞回首大喊道: “弟兄们,刘家堡的孟爷给大伙儿准备了好酒好菜,还有不少娘们等着招待咱们,你们都给我腿脚麻利点!精神点!别丢了咱们野狼寨的脸!” 走了半天山路,有点焉头耷拉的土匪们闻听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两眼放光,大呼小叫,拔腿跑了起来。 在大门口的任自强此时心里七上八下,唯恐被土匪看出破绽。直到看到土匪们一窝蜂似的向大路上跑去,他才稍稍安定,明白‘美人计’起作用了。 他从孟铁山嘴里得知,野狼寨三当家犹好女色,才特意布置了这一计。 当然,野狼寨的土匪都是男人,也都好这一口! 任自强的目光一直放在骑着马拿望远镜的魏石头身上,生恐他再拿起望远镜细看。 一直等土匪离刘家堡还有三百米远,他整个心才放下来,回头对女人们吩咐道: “姐妹们,笑得大声一点,再热情一点儿,就像迎接亲人一样!” 三百米远土匪们已经看得差不多清楚了,他们一个个眼睛全盯在穿着花花绿绿摇着手绢的女人身上,压根顾不上看周围形势。 要不是前面四匹马上有头领押着线,一众土匪心急如火,恨不得超过去。队形不觉中有些散乱,横面宽了不少。 任自强此刻前行几步走到坡边,拱着手正好挡着半边脸,他眼睛里含着笑,同时心里还在默默计算着距离: “250米…200米…150米…100米…” 当土匪毫无戒心来到七十米时远,他随即跳进坑里,同时喊了一嗓子“跳!” 也不管身后跟班和女人们情况如何,立马操起一挺轻机枪略作瞄准,扣动扳机开始点射。 “哒、哒、哒……”枪声短促而连续,都不带停歇。擒贼先擒王,他第一枪就奔骑在马上的魏石头胸口而去。 一枪打完都不带看结果,枪口略移立即奔下一个目标。 此时骑在马上,目光全放在女人身上的魏石头还没反应过来,他还奇怪余光中的孟铁山咋突然不见了呢?突然自己身体猛的一震,才听到枪响。 “我竟然中枪了!?”魏石头大睁着一双满是疑惑不解的死鱼眼,手捂着才感觉到痛的胸口,一头栽下马。 捷克式轻机枪一分钟射速五百发,也就是说一秒钟可以射出八颗子弹。 当然,任自强在求准确率的情形下达不到那么快射速,一秒钟也就三四发子弹的样子。 一弹匣二十发子弹在五秒内打完,他停都没停,也顾不上看结果。顺手把枪一推,心如止水继续拿起另一把轻机枪射击。 第二把枪设定在连发状态,他扣住扳机压住枪身,‘哒哒哒……’子弹如瓢泼大雨般洒向土匪。 你说他速度有多快?可以说第一波中枪的人还没反应,又挨了第二波子弹。无他,土匪站得队形有些密,前面和侧面的土匪无形中成了后面人的‘挡箭牌’。 第二波连续射击场面尤其惨烈,中枪处可谓是血肉横飞,都弥漫起了血雾。毕竟是7.92mm*57mm型号子弹,威力大得一批。 等任自强开始拿第三支轻机枪连续射击时,土匪中枪的惨嚎声才发出来。 也有土匪反应得快,惊慌失措的大叫:“有人开枪,我们中埋伏了!” 他们中机灵的趴在地上,昏头昏脑的则向路两边连滚带爬的跑去。 第三梭子打完,任自强拿起第四支枪,两眼扫射着下面土匪,用足内力,声震四野:“魏石头已死,不想死得都放下枪!都不要动,乖乖趴在地上,谁动我打死谁?” 这支枪是单发,他一边喊一边不紧不慢的开枪,专盯着拿枪的土匪或是想跑的土匪射击。 他的射界居高临下,土匪的各种反应一目了然。 这时,埋伏的叫花子们也反应过来,开始大声喊:“放下枪,投降不杀!” 起初声音稀疏,但很快有更多声音加入进来,犹如山呼海啸。 “轰、轰!”大路左边连续响起两声巨响,腾起两团烟尘,炸飞了五六个土匪,成了压垮土匪抵抗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饶命啊!先别开枪,我投降!”一个土匪带着哭腔大喊道,并随手把枪抛在路边。 这一声犹如推翻了了‘多米诺骨牌’,土匪的投降声,扔枪声络绎不绝。 四十章:事不宜迟 此时,安排断后路的刘大眼等人才刚把挡路的沙袋码好,机枪都没来得及架,战斗已经结束。 任自强依然没有露头,继续拿着枪虎视眈眈盯着一众趴伏在大路上的土匪。小心驰得万年船,他绝不会犯‘在阴沟里翻船’的错误。 小命精贵,他犯不起也不敢犯! “王老虎,带人出来收缴枪支!都把枪端好喽,谁动就打死谁!”任自强又大吼一声。 “老少爷们,都出来吧!”随着王老虎的喊声,大路两旁的野地里陆陆续续钻出二百来号人。 里面也就四十来人端着枪像辣么回事,其他大部分人连端枪的姿势都忘了,战战兢兢,手抖得几乎握不牢枪。 这些人只听到枪响和手榴.弹爆炸声,都不知道咋回事,钻出来就看到一片血腥场面。 从打头的魏石头开始,就四匹马毫发无伤,这还是任自强觉得马有用特意留下来的。 马后二十米之内几无完好之人,最少有三四十人身中一枪或多枪,也有‘串糖葫芦’的。毕竟射击距离太近,捷克式轻机枪威力也不小。 这场伏击从头至尾,土匪们反应迟钝,几乎一枪未放。或许有人放了,但任自强太过于全神贯注,一个劲开枪消灭土匪,他只听到自己枪响没听到别人的。 众叫花子收缴完枪支弹药,又把活着的土匪五花大绑。叫花子们太适合干清扫战场的活了,那叫一个驾轻就熟、毫无顾忌,恨不得把死去土匪的牙口掰开看看有木有镶金牙。 在任自强的提醒下,几位老兵把剩余拉着弦的手榴.弹一一解开绳子,拧好盖子,这次伏击战算完美结束。 叫花子也受伤了几个,不是别人,而是扮演‘美人计’的女人,慌不择路之下跳坑,把脚崴了,或是身上脸上擦伤。 “老虎,把人和枪都带回院子。大眼,带领其余兄弟们把死的土匪埋远点,顺便把路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陈三,你去通知柱子,他们可以回来了!” “大家手脚麻利点,忙完赶紧吃饭,吃完饭我还有事安排。” 任自强古井无波,一连串的命令发出,接令者无有不从。他们的眼神中有敬畏,有不可思议,也有狂热。 安排完后他回到院中,又顺便嘱咐女人们多做些干粮,然后目不斜视施施然回到主房。 等把主房门关上以后,任自强才一个蹦子跳起来,右手握拳奋力一挥,鸡冻的喊出一声:“嘢!完美!” 由不得他心潮不澎湃,整个伏击计划在他手里完美收工,除了中间漏掉望远镜的环节,其他情节和他脑海中的推演有九成相似。 慕然间他发现自己也不是辣么不堪,还是有辣么点掌控全局的统帅之才!这次伏击也极大增强了他和小鬼子对抗的信心。 “哈哈…我这脑瓜子也蛮灵光的嘛,看来以前是懒得想呀!”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嗨道。 回想起刚才子弹打在土匪身上,枪眼溅起的血花是辣么红而妖艳,还有那梦幻般的血雾,那种感觉尤其令人沉醉。 唯一遗憾的是,血花不是来自小鬼子身上的,不知道他们身上的血花是黑色的呢,还是黑色得呢? 满腔得激动与欣喜却无人可以倾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他要么抱起客厅里的瓶瓶罐罐手舞足蹈,要不回到卧室床上翻来覆去,嘎嘎狂笑打滚儿,露出极为天真的一面。 辛亏这场景没人看到,否则,众叫花子都该怀疑了:“这还是那个智珠在握、不动如山,牛掰到不可一世,吊炸天的总团头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门外一阵急似一阵喊声唤醒。 任自强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一番心情,又恢复一脸风淡云轻,这才不徐不疾张口:“进来。” “强哥!团头”刘柱子、李大眼、王老虎、陈三端着饭菜联袂而来。 “外面的事都处理干净了?”任自强随口问道。 “团头,这次共俘虏了六十七个土匪,有十二人带着伤。共缴获捷克式一挺,盒子炮十五把,三八大盖二十一支,汉阳造七十二条。各类子弹没仔细清点,估摸能有四千多发。” 王老虎站着毕恭毕敬报告道,他毕竟在军营里干过,没少打扫过战场。 “嗨,大家坐下,搞辣么客气干嘛?来,边吃边说!”任自强看四个大男人杵在旁边像电线杆子似的,咋看咋不得劲。 “谢强哥!”“谢团头!”四人受宠若惊的坐下。 “还有吗?”任自强一手举筷子夹菜,咬了一口饼子。 “团头,还有从土匪身上搜了不少钱,小黄鱼十二根,大洋五千一百零九块,一大包金银首饰,还有铜子……” “哎,老虎,铜子那点钱就别说了!”任自强摆摆手,转头问刘大眼:“大眼,死了多少土匪?” “咕嘟!”刘大眼咽了口口水润润嗓子,说道:“团头,您打死了三十一个土匪,手榴.弹炸死四个!” “才这么点?”任自强惊讶道:“我打了快八十发子弹呢!” 这还真不是他装逼,说话纯属有口无心,没经过大脑。 这话说完刘大眼真成了大眼瞪小眼,无言以对,心道:“我的爷啊,您都成杀神转世了,还嫌打死的人少?您也不算算短短几天多少条命葬送在您手里?” 王老虎、刘柱子、陈三听了也是神情各异,举着筷子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别愣着,都赶快吃!吃完还有事呢!”任自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催促,他脑子里还装着别的事,压根没在意四人表情。 “嗯!”四人忙不迭答应。 吃完饭任自强就把自己的盘算向四人和盘托出,这些事也和他们商量不着。以叫花子混吃等死的尿性,不是小看他们,他们也拿不出个正主意。 他的意思有三点,其一不消说要以消灭土匪余孽为首要任务。事情明摆着,只要来运粮的土匪两天没回去,野狼寨必定起疑心,说不定就会派人一探究竟或有了防备。 所以兵法云,兵贵神速,攻其不备,就是这个道理。 其二呢,任自强看上刘家堡这块宝地,想把它设为前沿基地。这里有山有水,背靠巍巍太行,进可攻退可守。 而且方圆十里,都是长满野草的冲积平原,完全可以短时间改造成农庄。毕竟他是农民出身,虽说农业技术不精,但理论知识丰富。 现在他只有一个大致想法,等忙完土匪的事才有余暇考虑因地制宜发展农业,包括藏兵于民等一系列规划。 “老虎,这次进山打野狼寨你就别去了,你带着咱们一起的六个人留下看好刘家堡,等我回来再做安排。” 这次进山任自强准备带着刘柱子三人和会打枪的七八十个叫花子去,人去多了也没用。何况家里也得有个放心的人看着,省的这帮叫花子闹乱子。 “团头,我王老虎还能打枪,上午我就没捞着放枪,您这次进山打土匪说什么也要让我露个脸!”王老虎一脸幽怨。 “放心,老虎,跟着我你还怕没机会打枪吗?你留在家里也别闲着,先把那十来个受伤的土匪处理了,再摸摸这帮叫花子的底,看看有多少会种地养牲口的?” 最后当然是有功必赏了,说起来这帮叫花子配合的还不错,没出什么纰漏。任自强更不是小气巴拉的人,总要给这帮叫花子一些甜头,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卖命不是。 问题是他对民国货币体系不了解,不知道该赏多少合适,他也不想操心这点旁枝末节的小事,索性全推给刘柱子四人拿主意。 “强哥,给一块大洋他们能美上天!”刘柱子建议道。 “一块大洋,这也太少了吧?” “团头,不少了,咱们叫花子在城里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要到一块大洋!再说咱们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得是。”刘大眼老成持重。 “嗨,钱的事不用你们担心,一块太少,每个人先发五块!包括哪些受刀客欺负的女人”任自强一言而决: “对了,陈三解决了狗的问题,我说过重赏,给你五十块!还有老虎,那两个拉响手榴.弹的老兵做得不错,响的很及时,每人再奖励十块。” “你们四个也是我的心腹,总不能亏了自己人,每人先拿五十块大洋。” “强哥,能跟着您已是我们天大的福分,我们不能要钱!”刘柱子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不花刘婶不花呀?她老人家还想给你攒钱说媳妇呢!一天天劲说不着调的话!”任自强眼一瞪,又看向其他也要拒绝的三人:“都别啰嗦,咱们没多少时间浪费,快去办吧!” 老话说得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任自强也没想到,就区区五块大洋的打赏,竟然使这帮叫花子铭感五内,情愿舍命相报。 当他在储物戒里放了几挺轻机枪和一些必备弹药,出去准备带刘柱子他们和俘虏的土匪进山时,一众叫花子男男女女在前院跪了一地,苦苦哀求任自强也带上他们。 即使他们不会打枪,替总团头挡子弹总还是可以的。 话说到这份上,任自强不带都不行,最后折中挑了一百个年轻人,其中还有十个丫头片子。 临出门,他意气风发的喊了一嗓子:“老少爷们们,等着我们胜利的好消息!” 这一声纯粹是他看电影看多了,恶趣味学习革命前辈的做法。 然后向整装待发的众人一挥手:“事不宜迟,出发!” 四十二章:奇袭野狼寨(中) 这下变成陈三负责开路,任自强紧随其后上去指点他挂下一棵树,借助那些树能上去,他都了然于胸。 然后用绳子把刘大眼吊上来,否则,凭刘大眼的能力,力有未逮。 百十米高的悬崖,陈三上到三分之一就没力气了,最后还是他只负责抛飞虎爪挂树,任自强上去后再把两人分别吊上去。 好在他选的树够粗够结实,负担两三个人的体重没一点问题。关键是任自强力气大不说,攀爬时就像猿猴一般迅捷,也没耽误多少工夫。 半小时后到了崖顶,他凝神细听附近没有动静。估计土匪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有人从悬崖处神兵天降,所以没安排人员值守。 崖顶树木茂密,怪石嶙峋,最近的房子都在三五十米开外。除了山风吹动树叶的刷刷声,再无其他动静。 “你俩先待在这儿,别发声,我还要下去安排柱子他们!”任自强吩咐一声转身欲下悬崖。 “团头,您别忘了拿枪!”刘大眼提醒道。 “嗨,你看我这脑子,枪我上次来就藏到这儿了,一时忙昏了,忘了给你们取!” 任自强故作懊恼转身到崖顶的一颗大树旁,喝口水的功夫,他出来时手里抱着三挺捷克式,六把盒子炮和大兜子弹、手榴.弹。 刘大眼倒是不疑有他,陈三却心里嘀咕:“看来强哥上次上来没少花功夫?” 下去时任自强更快,就像没抓绳子似的,荡荡悠悠就下到崖底。 快速跑到刘柱子处,他把会打枪的七十多人都召集起来:“你们把枪都留下,我给你们送上去,你们先顺着山路慢慢手脚着地往上爬,一定记住别碰松动的石头之类的东西。” 他担心这些人拿着枪前进会发出声响,只能自己辛苦点代劳。寨门上的气死风灯就是标记,也不担心他们在黑夜里摸错了路。 “嘴里都咬上木棍,说死了也不能发出半点声音!”看到刘柱子他们纷纷点头,任自强一挥手:“好,出发!” 等这些人稍微爬远点,任自强心念一动,“收!”地上一堆枪支全部不见。 不会打枪的叫花子都在二十米外,一帮睁眼瞎,更不虞他们看见自己的奇异能力。 收完枪他拔腿就向山顶跑去,正在爬的叫花子就听‘呼’的一阵风从头顶吹过,再看连人影也看不见。 任自强来到早已勘察好离寨门还有一百五十米左右一片缓坡,此处正好能看到山寨门全貌。只要在这儿架上枪,山寨里的土匪就别想出来。 他不怕土匪据寨反抗,就怕土匪逃跑。 他快速把枪分类分批放在早已看好的巨石、粗树后面。至于叫花子看到这么多枪都被他一个人拿上来,是如何拿上来?那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事。 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他不放心,又下了山去接应刘柱子他们。 看他们爬的实在太慢而且太辛苦,四百多米的距离不知要爬到何年何月。 他索性背上一个人就往山上跑,到了地方问清楚他是玩轻机枪还是步枪,然后安置在合适的地点。 如此往返二十多趟,也背了二十多人上来安顿好,结果其他人也爬上来。 任自强看到此情景傻了眼,一时搞不清自己是做得对还是错。当然,他也没做无用功,此事容后再提。 时间容不得他权衡利弊,看看怀表快凌晨三点多,再有一个多小时天要亮了。 他又挨个嘱咐一遍,一定不能让寨子里的人逃出来。尤其是轻机枪,要错开射击,保持连续火力。 同时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尽量别露头,免得吃枪子。 嘱咐完后他快速下了山,又叮嘱那帮不会打枪的叫花子:“你们记住,听到上面的枪声响起,你们就开始用力大喊,‘冲啊!杀啊!’” “喊归喊,可一定要记得别露头!否则,谁要是不听话挨了枪子受伤,我非但不奖励还要惩罚他。” 叮嘱完他又回到后山顺着绳子爬上崖顶,哪怕是任自强很强,有内力支撑,来回折腾也把他累屁了,真可谓是把‘能者多劳’发挥到极致。 和刘大眼、陈三汇合后,他练了一遍八段锦才有所恢复。 此时,东方夜空中已经泛白,启明星格外璀璨夺目。 任自强正准备再玩一出神不知鬼不觉的暗夜袭杀土匪,却听到刘大眼鼻子直吸溜,忙关切的问:“大眼,你是不是感冒了?” “团头,好像是感冒了,上来时出了一身汗,受山风一吹觉得现在浑身发凉,嗓子眼发痒,光想咳嗽!”刘大眼闷声闷气的低声说道。 “受凉?咳嗽?”任自强脑海中电光一闪,才发觉自己疏忽了一些东西。在缓坡上他就发现有人呼吸不对劲,起初还以为是他们紧张,看来是感冒了。 他千算万算又算漏了一招,这些叫花子刚有些起色的身体不能拿他的身体素质来衡量,能跋山涉水,不代表能抗住病毒啊! 想到这儿他不由急道:“糟了,感冒的人不止你一个,咱们这次袭击恐怕要瞒不住了!” 要不是任自强是总团头,刘大眼和陈三绝对要嘲讽他是乌鸦嘴,坏事说来就来。 这时就听到山寨院墙上有土匪大喊:“是谁?快出来!否则,我要开枪了?”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枪响,枪响过后,山谷里才隐约回荡着“咳咳咳”的回音。 显而易见,大门前埋伏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咳嗽了,被土匪听到声音。 既然袭击暴露,任自强也不做他想,那就真刀真枪的干吧!总归现在人员已到位,胜利天平完全向他这方面倾斜。 “大眼、陈三,你俩负责给机枪装弹匣,我来射击!”任自强说完拿起一把轻机枪和两颗手榴.弹就蹿了出去,找到一处可以鸟瞰全山寨的制高点,趴下就开始对山寨院墙上的人射击。 就听“哒哒哒……”枪声连续响起,此时二百多米远的山寨门口,近十个土匪正顺着台阶爬上院墙,却被任自强一梭子子弹打了个正着,一个个东倒西歪惨呼着从台阶上跌落。 “团头,接枪!”刘大眼眼疾手快又递上一支。 任自强直接把手里的轻机枪枪往旁边一推,扶正枪口开始向院墙上喊话的土匪射击。 “哒哒…哒哒!”两个点射打出,院墙上正目瞪口呆回头看的两个土匪瞬间毙命。其中一个土匪身子一歪,竟然被打出院墙外。 或许他们临死前说了,枪声来自后面,但声音太小,又有谁能听见呢? 此刻院子里才传来被枪声惊醒的土匪们惊慌失措的喊声和问话声: “有人开枪了!” “谁打枪?” “快快,弟兄们都拿上枪出来!” 紧接着山脚下的叫花子也按照约定开始声嘶力竭的大喊:“冲啊!杀啊!” 你别说一百来人喊得倒是很有气势,加上山谷回音,竟然喊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外面声音一喊,任自强适时停止射击,同时提醒后面:“大眼、陈三,你们别开枪也别露头!” 此乃声东击西之计,他要趁天色将明未明,土匪们慌乱之际搞不清状况再捞一锅稠得! 果不其然,一众土匪有的光着身子,有的只穿大裤衩,提着枪呼啦啦从各个房子里陆续窜出来。 其中有个像是领头的土匪,一边向寨门跑,一边手里挥着盒子炮喊道: “兄弟们快上院墙组织防御,千万别让敌人靠近!” 任自强好整似暇的把其余两挺轻机枪打开连发,摆放在三处视野极佳的位置,提醒自己越是关键时刻越要保持冷静。 做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要以防土匪中有反应快的神枪手,避免阴沟里翻船。 一百米…七十米…四十米…,看到土匪们一窝蜂的拥挤在寨门前,欲从寨门两旁的阶梯爬上院墙。 “就是现在!”任自强自说自话,用力压住轻机枪扣动扳机不放。 “哒哒哒……”一匣子二十发子弹犹如火舌般从枪口喷出,直扑众土匪而去。 子弹打完,来不及看战果,他把枪一放,一猫腰窜到另一支轻机枪前,继续扣动扳机。 “不好了!敌人在我们背……啊…!”有聪明的土匪此时才反应过来,但提醒的话还没说完就惨叫着中枪了。 任自强此刻脑海一片空明,目光中只有子弹在晦暗的夜色中划过的轨迹,还有寨门前东躲西藏的土匪身上溅起的朵朵乌黑妖艳血花。 无他,由于天色的原因,血花不是红的而是黑的。 土匪们完全被打乱了节奏,都没人敢上院墙。手提盒子炮的土匪首领气急败坏的大喊:“隐蔽!快隐蔽!背后也有敌人!” 此时第二支枪的子弹打完,任自强捞起第三挺轻机枪,他开始有条不紊的点射,“哒哒、哒哒…。” 这时,土匪也开始反击,不过他们的子弹基本都打在第二枪处,打在岩石上火花四溅,碎石横飞。 “哎唷!”一小块碎石击中正去给轻机枪上弹匣的刘大眼的额头,他痛呼一声捂住头,血从手指缝里汩汩溢出。 任自强哪有功夫管他,还是陈三急道:“大眼哥,你受伤了?” “没事,小意思!”见识过大场面的刘大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咧咧嘴不在意道,继续给轻机枪上弹匣。 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任自强前几发子弹全部奔首领而去。先是四发子弹全部打中土匪首领的四肢,他想留个活口,毕竟土匪的财物、武器往往只有当家的清楚。 他看到土匪首领的盒子炮从手里跌落,接着犹如跳摇摆舞似的,左右晃动,像面条似的瘫倒在地。 随后任自强连续点射直奔向他藏身之地开枪的土匪而去,枪声极富节奏感,犹如动听的音阶,令人为之心神摇曳。 但见枪口所指,枪响人倒,人倒枪扔!一夫当关,百匪丧胆! 四十三章:奇袭野狼寨(下) 任自强正打得起劲,突然左边“哒哒哒……”一阵枪响,一股股火舌冒出。 他眼角一瞥,发现是刘大眼面露狰狞,目光喷火,嘴里骂骂咧咧:“你们这群王八羔子,都给我死去!” 显而易见,他这是被打出来真火了! “你能不能看见人就搂火呀?”任自强腹诽不已。 这时,山寨大门前,土匪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将死未死的土匪惨呼声不绝于耳。脑瓜子激灵的土匪或用死去土匪的尸体当掩体,或是躲在大门附近五颗大树后藏身。 一个个头都不敢露,甚至受伤的土匪首领喊其余匪众帮忙,活着的土匪们虽心动却不敢行动。都不是傻子,很明白现在谁动谁死。 他们已经被打得胆寒了,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一阵密如鼓点般的枪声过后,兄弟们死伤太惨重有木有?倒在地上的人没有一半也差不多。 任自强看到有十来个土匪探头探脑,跃跃欲试,想跑回屋里,他想也不想抬枪就是一梭子。 结果两发子弹过后,撞针发出空响声。 “没子弹了!”他想拿第一挺轻机枪,中间还隔着刘大眼。 这时土匪们已经开始撒丫子弯着腰向屋里跑去,眼看来不及了。 急中生智之下,心念一动,手里多了枚手榴.弹。随即拧开后盖,小拇指勾住指环,然后向土匪前方奋力投出。 还不忘提醒:“陈三,把枪拿过来!” 一枚过后不带停歇的连续扔了两枚,就听前后脚的“轰轰轰”三大团火光迸发,三声巨响如雷鸣,弹片与碎石齐飞。 跑得快的土匪连声都不吱一声直接倒飞而回,跑得慢的土匪被震得歪七扭八,以炸点为中心呈扇形倒成一片。 死亡受伤者不知凡几,痛呼之声连连。 “不好,敌人有炮!”土匪惊呼着刹住脚步,或是继续趴下。 “傻逼玩意,那是手榴.弹!”有土匪满含恐惧提醒道。 “团…团头,您…您怎么扔辣么远?”刘大眼被惊得瞠目结舌,一时都忘了开枪。 “远吗?”任自强嘀咕道,再定睛一看,扔得可不远吗?目测炸点足有一百米出头。 “呵呵,这也算破纪录了,记得大表哥说过他们侦查连最远的才能投七十米!” “强哥,接枪!”陈三矮着身子跑过来打破他的自嗨。 任自强接过枪欲射,才发现眼前没有目标。他习惯性喜欢打土匪躯干部位,受弹面积大呀! 至于追求‘一枪爆头’的爽感,那还是算了吧!受弹面积小,瞄准起来太耽误时间!对付零星敌人他才会考虑。 枪都伸出来总不能不放一枪收回吧?他索性瞄准土匪露出的腿和撅起的屁股点射。 四枪过后,随即带来四声痛呼声不绝,“哎唷…啊…哎唷…啊…” 土匪们为之肝胆俱裂,“这特玛枪法也太准了!” 吓破胆的土匪抖抖索索的哭喊:“爷爷,饶了我吧?别开枪,我投降!我投降!” 这一声算是开了先河,接着告饶声络绎不绝。 其实土匪们被任自强近百发子弹和三枚手榴.弹一顿折腾,再有首领也被打残,还有神乎其神的枪法,都没剩多少人,哪还有半点抗争之心。 何况山门外喊杀声依然不断,不知道多少人在外面接应,这是两面夹击的节奏。 “能喘气的全都放下枪,举起双手,都到空地集合!我警告你们,但凡有人敢开黑枪,你们全都要死!” 任自强恶狠狠大声喊道,声音如雷滚滚,在山寨院中回荡,盖过了院外的喊杀声。 活着没受伤的土匪对他这位杀神的话自是奉如神明,纷纷主动战战兢兢走出来。不但把所有武器集中堆放,还把凡是能呼吸的土匪都抬出来放在空地,包括他们受伤的匪首也是如此对待。 见此情景,任自强对山寨外大喊一声:“刘柱子,带外面兄弟在山寨门口集合!” “知道了,强哥!”过了会才传来刘柱子的应答声, 然后又对土匪们喊了一嗓子:“派两个人把大门打开!” 现在情况不明,不知道屋里还有木有土匪藏身,他才不会只带着两人冒险下去接受俘虏。 土匪中出来两人,连滚带爬的到了寨门口。无他,院子里都是青石板铺的,上面流了太多血,渗不下去可不就滑嘛! 随着“咯吱吱”一阵响,寨门打开。 过了半分钟,刘柱子等七十多人才气喘吁吁端着枪冲进来。门外还有人喊,“老少爷们,都快点跑!” 土匪一听明显后面还有人,他们更不敢造次。 见过血和没见过血就是不一样,刘柱子众人看寨门后横七竖八躺着辣么多尸体,血腥味冲天,只面露骇然或惊喜,却没一人有不适反应。 “强哥,都是我不好,没管好狗娃子,他没忍住咳嗽才提前惊动了土匪!”刘柱子上来就承认错误。 “好了,这事不怪你们,是我考虑不周!”任自强不在意的摆摆手,然后发布命令: “柱子,派五人看住枪,十人看俘虏,其他人三人一组搜查房间,看里面还有没有人?顺便问问土匪,他们大当家胡大彪和二当家石猛子是死是活?” 安排完后他才转身对刘大眼和陈三道:“你俩也下去,都多长点心眼,可不要大意失荆州!” “明白,强哥(团头)!”两人心潮澎湃,鸡冻难耐。 由不得他们不激动,又是任自强以一人之力带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此刻他在二人心中犹如天神一般。 从枪声响起,也就一支烟的功夫战斗就结束,土匪像被砍瓜切菜般轻松收拾。 “哎,大眼,你受伤了?”任自强这才发现。 “哈哈…没事,团头,就擦破点皮!”刘大眼咧着嘴乐。 “嗯!”任自强一看确实如此,伤口上的血都快凝固了。 “队伍里该有几位医生啦!”他心下盘算,像今天的感冒咳嗽和刘大眼受的小伤,还有以后的训练或是战斗,受伤都无法避免。 “强哥,土匪二当家石猛子被你打残了,大当家胡大彪没见他出来。”没过一会儿,刘柱子在下面喊道。 “胡大彪没出来?”任自强一愣,心道:“不愧是匪首,真特玛老奸巨猾,想必他看情况不对躲在屋里观望。” 他接着忙下令:“都注意防备,大眼,你带几个有经验的去左手那间最大的房子找找,记住,进去前先扔几颗手榴.弹,炸也把他炸出来!” 任自强这话也带有吓唬人的成分,只要胡大彪识相乖乖走出来投降便罢,要是他负隅顽抗,那只有手榴.弹招呼。 这招是现代士兵对付屋里的敌人必备招数,他可不会派人傻乎乎往里闯,那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呢! 刘大眼也谨慎,先是警告了两嗓子,见没动静才仍手榴.弹。爆炸过后冲进去没多大一会儿他又跑出来: “团头,房间里只有一个刚被枪打死的女人,胡大彪不在!” “没人?”任自强心思如电转,当即命令道:“陈三,你进去好好查查,屋里肯定有逃生的地道!柱子,你也问问土匪,有谁知道胡大彪的去向!” 胡大彪想从他眼皮底下逃走是不可能的,整个土匪山寨一目了然。说飞过一只苍蝇都能被发现那是吹牛皮,但飞过一只麻雀还逃不过他的眼睛。 陈三果然不负所望,进屋后很快发现一条密道入口,可是密道弯弯曲曲深不见底,只见脚印不见胡大彪人影。 陈三急于立功想带人下去继续追却被任自强阻止:“你小子以后要多动点脑子!你这样下去追,你在明他在暗,万一吃枪子怎么办?对付地道里的人要用烟熏,去把土匪尸体上衣服都扒了,再掺点辣椒啥的,点着火扔进地道!” 这时刘柱子也来回话:“团头,土匪们只听说过山寨里有逃生地道,都没见过,这种逃生密室向来只有大当家清楚!” 这时,山下一百位叫花子也气喘吁吁上来了。 任自强顾不上让他们休息,当即吩咐道:“你们全上院墙,都给我盯着山下,发现人影快速回报!” 东方天空已经泛起一大片鱼肚白,天要亮了,叫花子们哪怕都是夜盲症也足以视物。 突然间他想到一种可能,随即拔腿奔向后山顶。果不其然,任自强站在他们攀上山顶之处向崖下凝神细看时,发现几百米外有人在野草从中狼奔豕突,向后山逃亡。 他想用枪打,感觉没多大把握,于是冷冷一笑:“想在我手底下跑,简直做梦!爷爷我让你个龟孙见识一下啥叫‘神行太保’?” 任自强当即抓着绳子花了几分钟功夫踩着树荡到崖底,看到对方已经快跑到千米之外。 他立马矮下身子拔腿疾追,专跑有野草和树木的地方,免得对方发现他。 不愧是山里混的土匪,逃命的速度真特玛快,过了五六分钟后,任自强才追到对方身后百十米处。 他才不会傻了吧唧来一嗓子,“站住,别跑,再跑我就开枪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提醒对方身后有追兵,好来一招‘回马枪’嘛! 于是又紧追几步,看看距离差不多,任自强举起盒子炮抬枪就射,而且专打下三路。他才不会管会不会打到对方子孙根,只要跑不动就行。 “砰砰砰”三声枪响,只见对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接着“哎唷哎唷”的痛呼声响起。 任自强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先向他附近扔过去两颗手榴.弹,并大喊一声:“胡大彪,劳资炸死你个龟孙!” 然后拔腿跑向他侧面,再次玩个声东击西。 当他借着两声巨响和炸起的烟尘从侧面接近胡大彪时,发现这龟孙虽然被震的有点蒙,但手里依旧紧握着枪,枪口对着他原先来的方向。 “砰砰”,任自强继续两枪,打在胡大彪两手小臂处,令他彻底失去反抗,这才笑盈盈走上前:“胡大彪,你完了!” 四十四章:柳暗花明 胡大彪不愧是一代匪首,疼得面目扭曲,依然倒驴不倒架,瞪着俩满是不解与恐惧的牛眼道:“好汉爷,我野狼寨没得罪您吧?犯的着对我们下死手吗?” 任自强才懒得和他打机锋,二话不说上来先搜身。结果老小子腰里还插着一把盒子炮,小腿上绑着一把马牌撸子,胳膊上还有把‘掌中雷’。 除了手指上两个大金瘤子和一些子弹外再身无长物。 “苟日的跑路怎么连钱都不带,莫非逃跑后还以抢劫为生?” 这个念头在任自强脑海中打了一转就被抛之脑后,他接着检查了胡大彪的枪伤。还行,五枪都没打断他动脉、静脉之类的主血管,一时半会死不了。 任自强随手在腰上一抹,手里就多了根绳子,先给匪首来个五花大绑,再堵住嘴。要不傻逼玩意废话太多,听着烦人。 随即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所谓包扎就是用胡大彪身上衣服撕成小块,团成团塞进枪眼,别让血流的太快。 至于他小手臂的伤,直接紧紧捆扎一下完事。 这番折腾,又使胡大彪雪上加霜,面对一脸风轻云淡、不发一言,而且下手没轻没重的任自强,他既搞不清状况,心怀忐忑,更是疼得死去活来,好悬没背过气。 搞完后任自强从储物戒里取出水壶先喝了口水,又冲洗了手上沾染的血迹,这才打量了一番周围环境。 两人正身处一个宽约六七百米的峡谷,两边峭壁林立,看前面一百来米就是峡谷尽头,一样是二三百米高的绝壁。此处离野狼寨直线距离至少有两公里。 “呸,你个驴日的,脑子是不是有坑?连跑都不会跑,这不明显是死路一条吗?” 任自强向胡大彪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提溜着他返回野狼寨。 看到他擒获匪首而归,众叫花子顿时欢声雷动。这段时间他们也没闲着,把土匪俘虏都一一捆好,寨门口的尸体、血迹也简单清理一下。 “好了,都安静!”任自强把胡大彪往地上一扔,下了一连串命令: “大眼,你带姐妹们去烧水做饭,忙活了一晚上,先吃点热乎的。别忘了多熬点姜汤,找找有木有红糖也放上,让受凉感冒的兄弟多喝点。顺便给我烧点热水,泡泡脚!” 来回奔波,爬上爬下,就属他最累。现在忙完收工,一松懈下来,感觉腿酸脚痛,疲惫之感布满全身。 “柱子、陈三,你俩负责清点缴获,重点是三个匪首,一定要把他们藏的钱都掏出来。” 安排完后他来到土匪所谓的聚义大厅,在胡大彪的虎皮椅子上一躺,闭目养神。是真虎皮,一整张,骤然一见,令他新奇不已。 没多大会,刘大眼提着盛满热水的木桶过来,他脱了鞋袜,把脚放进桶里。 “嘶……!”俗话说,热水泡脚,胜吃补药,任自强舒服的直呲牙:“真特玛爽!” “大眼,等会儿让兄弟们都泡泡脚!”他闭着眼顺口叮嘱一句。 “嘿嘿,团头,您对兄弟们真没得说!”刘大眼笑着送上顶高帽,接着问道:“团头,那些土匪俘虏怎么处理?还是和上一批一样吗?” “嗯,等柱子挖完他们的浮财就别留活口了。大眼,留着他们咱们过不安心呀?”任自强眯着眼意味深长道。 “明白,团头!”刘大眼心领神会走了出去。 泡完脚任自强就躺在椅子上丢盹,别说虎皮椅子真舒服,暖暖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凉意。 正迷糊的香呢,刘柱子和陈三兴冲冲联袂而来,也不顾他睡觉就开始大呼小叫: “强哥,快醒醒,这回发大财了!” “这帮土匪真特玛能捞钱呀!藏了不少好东西!” “你看你们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鸡冻个毛线呀?”任自强很是不快教训道: “以后你们都是跟着我要做大事的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知道吗?否则,我怎么带你们玩,这样子出去不是丢我的人吗?” “嘿嘿…强哥,我懂,我懂,下不为例!” 被劈头盖脸一顿,刘柱子忙不迭陪笑道。陈三一缩脖,吐吐舌头做了个难看的鬼脸。 “说说吧,都有啥?”任自强强打起精神道。 “强哥,我们总共搜出来大洋十五万多,还有一大箱二十根大黄鱼,四十二根小黄鱼。轻机枪九挺,长枪一百六十五支,盒子炮有四十二把,手榴.弹六箱,子弹好多,还没清点完。” “还有一挺大家伙,大眼说是叫‘马克沁重机枪’,比咱们用的轻机枪威力还大!” “嗯,不错,辛亏这帮土匪没把‘马克沁’拿出来,要不然我都得躲着走。估计是这玩意太重,他们没顾上拿出来。” “是呀,强哥,那一挺机枪估计得需要三四个人伺候!”陈三附和道。 “嗯,还得身高体壮的才可以玩得转!”任自强点点头补充了一句,接着问道:“还有啥?” “再就是一些吃食、绸缎布匹,粮食不太多,估计也就够咱们这么多人吃半个月的。还有二十三个供土匪玩乐的女人,她们的情形和刘家堡那些女人差不多。”刘柱子道。 “行,那些女人就由咱们带来的十位姑娘招呼,都是受苦受难的姐妹,记得让她们热情点,千万别看不起人。你们也一夜没休息了,吃饱饭把土匪处理干净,该休息的休息!” “明白,强哥,我们这就去办!”两人拱拱手转身欲走。 “哎,柱子,你等等!”任自强脑海中突然发觉疏忽了什么。 “强哥,您还有事?”刘柱子刹住脚。 “你说搜了多少钱?” “十五万多大洋,零头还没清点,还有大黄鱼……” “钱的数目不对?”任自强立马打断刘柱子的话,不确定道:“你们都问清楚了土匪藏钱的地方了?” “强哥,胡大彪和石猛子都快被我们打死了,才说了实话,交代了藏钱和武器的地窖。其他土匪身上钱不多,零零碎碎不到一万大洋。” “强哥,我挨个屋子都检查过,没发现他们再有藏钱的地方。”陈三忙说道。 “还是不对!”任自强摇摇头,眉头紧蹙自言自语道:“胡大彪为匪十几年,不可能只有这点钱,没道理连孟铁山都比不过?” 刘柱子一听慌了神,他还以为任自强怀疑是他贪墨了,当即‘扑通’跪在地上:“强哥,真只有这么多钱!大家眼睛都看着,我们可没拿!” 陈三也紧跟着跪下,满腹冤屈道:“强哥,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呀!” 任自强见此不由愕然,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骂道:“俩混球玩意儿,这有你们什么事?净跟着添乱?还不快起来,去把胡大彪带进来,我亲自审问!” 等两人把胡大彪拖进来,他一看不由乐了。胡大彪已是鼻青脸肿,被打的像个猪头。 “柱子,陈三,审问不是这样子审滴?”任自强摇摇头,然后正色道:“恶人还要恶人磨,你们的手段太小儿科,压根起不了大作用!这次你们跟我好好学学,以后这类小事就别让我操心了!” 而且故意当着胡大彪的面,他给刘柱子、陈三传授一些立竿见影审问技巧。包括他的拿手好戏‘十指连心’,以及听来的‘万蚁噬身’、‘老鼠打洞’等就地取材的手段。 不说刘柱子和陈三听得面色发白,频频嘬牙花子,看他的眼神除了膜拜之外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为他得狠辣害怕呢,还是害怕呢? 而且胡大彪听后也是眼神飘忽,身躯微微发抖,额头上不知不觉沁出冷汗。 任自强眼角余光扫着胡大彪得熊样暗暗发笑,他就是要胡大彪先做好心理准备,看他到底够不够硬?能抗住几波折磨。 随后,他指示二人开始行刑,刚砸碎胡大彪一根手指,这家伙就扛不住了,目露讨饶服软之色。可惜嘴被堵住,想说话都说不出。 但任自强不为所动,继续命令二人砸手指,直到废了他右手五根手指才罢休。 刚掏出胡大彪嘴里的布,他就哭天喊地告饶:“好汉爷,饶了我吧!我说,我全说!” 等他一五一十吐出另一处藏宝地,任自强才恍然大悟,先前所有迷惑全部解开。 怪不得他身无分文就往后山绝路跑,原来那处峡谷尽头才是他们的真正藏宝洞。 害得任自强带着一直没休息的刘柱子、陈三,拎着胡大彪又来到峡谷尽头,按他所说打开藏宝洞。 看到藏宝洞里百十只大小箱子,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说出一句令胡大彪几欲吐血的话:“哈哈哈…这才说明你这位老土匪没白干,很符合你现今的身价呀!” 刘柱子和陈三也会心一笑,可不,多年为匪所得,一朝全为别人做了嫁衣! 结果明知命不久矣胡大彪又说出一番出人意料的话:“好汉爷,临死前我只求能做个明白鬼,恳请好汉爷告知灭杀我野狼寨的原因。” “好,我满足你!”任自强心怀大慰之下脱口答应。 他先让刘柱子、陈三出去在洞口守着,接着又给胡大彪上演了‘大变死人’的把戏。 任自强很庆幸一直留着青木和秋山小鬼子的尸体,这两人带来的震慑不可谓不大,两具尸体凭空出现几乎令胡大彪魂飞胆丧。 再有他已经灭了孟铁山、魏石头,外加一番神鬼言论忽悠,胡大彪绝望之下又吐露一个秘密:“这个藏宝洞背后别有洞天,而且有连接塞外的密道!” 四十五章:别有洞天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任自强按照胡大彪的指点,从箱子后一个不起眼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小洞钻进去后,才发现洞后别有洞天。 密室后是个巨大而且巨长的溶洞,溶洞里水声潺潺,有一股水桶粗的水流缓缓向前流动。 任自强拎着胡大彪居中,刘柱子和陈三举着火把一前一后顺着蜿蜒小溪边往前走。 溶洞里除了水声,火把燃烧呼呼声,就余三人沙沙的脚步声。一路上大洞小洞,洞套着洞,一时也顾不上细查。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走到尽头,出现一道窄窄木门。怪不得溶洞里听不到风声,入口和出口全被封闭,空气无法流通。 打开木门,一道强烈的阳光令习惯了黑暗的任自强等人不由眯上了眼,清新的草木气息和浓郁的水汽扑面而来。 适应了一会儿他才看清眼前,脚下一片绿草如茵,再往前一百多米远处是郁郁葱葱的粗壮树木,环绕在足有数千亩方圆的胡泊周围。 湖面荡起层层涟漪,阳光照射在水面,反射出万点金光。 这里四面环山,在四周足有千米高的绝壁之下,则是占地至少几万亩的山间盆地。盆地东北角三四公里远处,有一道白练从山腹飘荡而下。 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丽,倒有几百尺的梦幻妩媚之感。 要不是有心理准备,任自强真以为到了晋代陶渊明所描述的‘桃花源’。不同的是这里只有动物,而没有阡陌纵横,鸡犬之声相闻的人烟。 野兔、野鸡这类小动物不时在草丛间出没,远处还有黄羊、野鹿之类大型食草动物在湖边饮水。或许是白天,没看到有食肉动物。 远看湖面上有不少黑点游动,任自强从怀里一摸拿出望远镜看去,发现是一群野鸭。 望远镜还是缴获土匪三当家魏石头的,第一次排上用场。 “强哥,这山壁上有好多洞呀!”刘柱子指着头顶的岩壁惊奇道。 任自强转身抬头一看,岩壁上三四米往上密布天然洞穴。之所以说是‘天然形成’,是因为洞口呈不规则形态,明显是水流溶蚀或冲刷而成。 由近及远,洞口多得无法计数。 “你们在下边等着,我上去看看。” 他放下胡大彪,顺着凸起的岩石快速攀援而上,大致探查了四个大一点的洞。洞高有三四米,深不过七八米,一眼都能看到底。 里面除了一些碎石、枯草之类的杂物,没见蛇鼠之类的其他活物。 任自强站在洞口用望远镜举目四眺,山谷里所有景色一览无余。整个盆地大致像个直角三角形,西面收窄,东北面长宽。 他所处的位置正好位于三角形底部,左手边近千米处一直往北都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峭壁。 风景清幽如画,草木苍翠欲滴,湖水如碧玉一般镶嵌在盆地中央,令人心旷神怡。 他越看越是喜欢,太对他胃口有木有,简直是天造地设的避世隐居清修之地。 要不是他心怀抗击鬼子的义举,说不得他立马会携娇妻美眷躲避兵火,隐居于此。闲来种几亩薄田,打打猎,钓钓鱼,造一木舟与佳人泛舟湖上,悠闲自在。 何苦甘冒风险,处心积虑,去东奔西跑,与鬼子往来厮杀。外树强敌虎视,内有国法不容,犹如钻进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不说,一着不慎还有小命不保之嫌! 此刻他沉醉于桃源之地得优雅与宁静,心灵仿佛被洗涤过一样,忘却了尘世中的纷乱与烦忧,心中的斗志与杀意如潮水般退去,浑然物外。 可惜,平静总是会被打破的。 “强哥!强哥!”刘柱子略带焦急的喊声使他回到现实。 “怎么啦?” “强哥,胡大彪撑不住了,他还有话要对你说!” “好,我这就下去!” 任自强三蹦两跳从崖壁上快速下来,走到胡大彪跟前。 他鼓起最后一点余力说道:“强爷,那道瀑布旁是一线天,穿过去就可以到塞外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您给我个痛快!” 他此时因长时间失血过多,脸色青白的吓人,眼光涣散,眼看命不久矣。 “好吧,鉴于你还算识相,我就给你留个全尸,让你好好看看作为一个有血性的华夏人,在乱世中应该怎么做?” 任自强说完后干脆利落的扭断他的脖颈,然后对满脸疲惫的刘柱子、陈三说道: “你俩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前面探探路,顺便把这家伙埋远点,免得他的尸体弄脏了这块宝地。” “强哥,这里人迹罕至,说不定有猛兽啥的,还是我们陪你一起去看吧?”陈三说道。 “哈哈,我的身手你们还不清楚吗?再说我还有枪,就是碰到老虎我也不怕!” 任自强豪迈的一笑,接着说道:“你俩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合眼了,先在这眯一会儿,等我看完咱们就回去。” 说完他拎着胡大彪的尸体向瀑布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走一边打量周围环境,越看越是欣喜。当然,他此时欣喜可无关风月,而是他初步觉得完全可以把这里建成一个秘密藏兵练兵的后勤基地。 如此秘境天成,不好好利用起来打鬼子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至于刚才被此处风景陶醉而产生的无限遐想,从他被刘柱子喊醒后,那个念头就被弃之九霄云外。那只是他一时兴起的雅兴,当不得真。 走出去一公里多,他看好一个土丘上的凹坑,就把胡大彪的尸体扔了进去。顺便把戒指里青木一郎和秋山太郎的尸体也放出来,两具尸体也算是‘废物利用’到‘功德圆满’了。 任自强照旧把小鬼子脑袋砍下来,然后恶趣味的在附近岩壁上找个小洞,把俩脑袋放进去。 “嘿嘿,小鬼子,好好睁大你俩的狗眼,看看爷爷我怎么杀你们这些胆敢踏上华夏领土的两脚畜生!” 处置完后转身欲走,突然想起把三具尸体就这样曝尸荒野有些不合适。这里以后将是他打鬼子的藏身之处,尸体腐烂后还不得污染这里环境吗? 还是辛苦点,把尸体埋了吧!否则,残留的尸骨没吓着人,吓到仙境里的花花草草和小动物也不好。 要填土时,才发现戒指里没趁手的工具,总不能拿刀一点点挖土吧?那得干到啥时候? 正犯愁时,他看到手上的戒指,心里一动:“既然戒指可以收物,土也是可以收的嘛!” 他当即做起验证,脑中想着一米见方的土,念道:“收!” 这一收竟然吓他一跳,只见地上出现一个直径在一米左右的深洞。凑近一看,洞深达两米有余。 不但把上面一米多厚的土层收走了,甚至连土层下的岩层也收了七八十公分。 他再凝神看戒指里,看到戒指空间里真有一根一米粗,两米多长的土石柱。 “卧槽!如此说来,这戒指岂不是打洞神器?以后挖洞啥的,前世最先进的‘盾构机’都不够看!” 又发现戒指一大牛掰之处,任自强自是欣喜若狂。他又实验了三次,发现意识笼罩的面积大,坑就浅。说白了,就是体积不变。 而且,在岩壁上打洞也是如此,并没有因为岩石坚硬而导致收走的石柱体积小。脑中想方形洞就是方形,想三角形洞亦是三角形。 虽然好玩他也不敢乐此不疲,毕竟内力是有限的。随即把三具尸体埋了个结实,继续向瀑布走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等走到瀑布前他才发现这里离进口远不止三四公里,足有七八公里路程。 怪不得听不到瀑布声,一是这条瀑布虽然水量不小,但有十来米宽,整个像一层薄纱一样,还没落到水面都飘散为水珠、水雾。 其次是瀑布太远了,水声听不到。 由于瀑布处在背阴处,正午的阳光照射不到,也看不到极有可能会产生瑰丽而七彩的彩虹! 胡大彪所说的能通往塞外的‘一线天’,就在瀑布右手一百米处。远看‘一线天’,它就好像是被参天巨人用力硬生生把山脉撕裂了一样。 撕裂的茬口依然参差不齐,如果此时能把两座山合并起来的话,又将严丝合缝。不知是底层断裂还是板块位移造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是如此奇幻。 从‘一线天’的入口看,峡谷能容纳三四人并排走,抬头看几乎看不到蓝天。里面光线阴暗不说,而且好长时间没人走,淹过人头的野草茂密。 时不时有风声从一线天吹过,那声音犹如鬼哭狼嚎一般,吓得人心惊肉跳。 任自强只在‘一线天’的入口处瞅了瞅,也不敢独自一人深入。想彻底探索此中路径,只有等带大部队前来。 看完后做到心中有数,他当即按原路回返。叫醒在溶洞口小憩的刘柱子和陈三,穿过溶洞来到密室。 到密室后,先让两人出去守着,任自强把密室里没来得及细看的财物和武器装备一扫而空装进储物戒。 然后关上密道入口,叮嘱完刘柱子、陈三先对此处密道要严格保密,三人才闲庭信步般回到野狼寨。 四十六章:赶鸭子上架 回到野狼寨,刘大眼带领一众叫花子已把土匪俘虏和尸体处理干净。整个寨子除了寨墙、树身和青石板上的弹痕和手榴.弹爆炸遗留的痕迹外,又恢复了原样。 吃过午饭,任自强草草下了一道命令:“大家都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心急也没辙,众叫花子也不是铁打的。走了辣么远的山路,又一宿没合眼,还有几十位感冒咳嗽的,能熬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众叫花子轰然作鸟兽散,他主动担负起山寨的警戒。 把胡大彪的虎皮椅子和桌子搬到寨门前大树下,泡壶茶,一边喝着茶水,吹着和洵小山风,一边分神检查储物戒指里土匪的藏宝。 土匪的家底果然厚实,大洋五十二万,‘大黄鱼’一百二十根,近四十公斤。还有珠宝首饰一大箱,绸缎四箱。 武器方面也有大收获,崭新没开封的三八式步枪四箱六十支,两挺水冷式马克沁大杀器,捷克式轻机枪六挺,盒子炮三十把。 任自强欣喜的是武器中竟然有十把弹匣供弹的‘晋造花机关’,初看还以为是他认识有‘芝加哥打字机’之称的汤姆逊冲锋.枪呢! “真搞不懂胡大彪的脑袋是怎么想的?有如此火力强大而轻便的近战利器不拿出来用,难道留着下崽儿啊?” 任自强摇着脑袋不由腹诽了一通,继续清点收获。 还有配套的子弹也不少,足够他挥霍一段时间。 如此一来,通过铲除青木小鬼子等一窝狼狈为奸得杂碎,可谓收获巨丰。陡然间腰缠近二百万大洋不说,武器装备也能做到武装七百多人,满足人手一枪的地步。 虽然十天前任自强还一文不名,到现在有钱了而且有了起码的自保之力,他依然有些意兴阑珊。 无他,还是那句老话,对付小鬼子不能仅凭他单打独斗,可手下这帮叫花子不给力图奈何。 他们要么像刘大眼、王老虎这类老兵,会打枪但已年老体弱,指望他们再冲锋陷阵那是指屁吹灯。 要么像刘柱子、陈三这种连枪的基本射击要领都没掌握好的年轻人,跟着扎咋呼呼装装逼可以,真要见真章,他们恐怕跑得比兔子还快。 所以要尽快把他们组织起来训练,而且刻不容缓。 但另一方面他对这帮叫花子又没多大信心,叫花子好逸恶劳是人所共知的,要不然也不会以要饭为生。 任自强很担心,他们能否吃得了苦还是个未知数。 在当下,他更不可能大张旗鼓招兵买马。没名没分,那是在挑衅国府权威好不?哪怕这种权威只存在名义上,也不是他这只蚍蜉能撼动的。 一个不好,很可能导致自己人刀兵相向,落了个人头滚滚。笑到最后的反倒是居心叵测的小鬼子,白白损耗大量财力物力和国防力量。 思前想后,任自强也只能迁就,只能拿这帮叫花子赶鸭子上架。老办法,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逼着这帮叫花子尽快成长起来。 解决了眼前暂时的问题,他也欣欣然裹着虎皮和周公相会。至于警戒,还警戒个毛线,方圆几十里被野狼寨土匪祸祸的连个人烟都看不到,压根不担心安全。 经过半下午外带一晚的休息,翌日天刚麻麻亮,任自强起来练完拳脚后,他就急吼吼折腾醒刘柱子、陈三、刘大眼,吩咐他们把一众叫花子都轰起来。 否则,依照这帮叫花子一贯尿性,他们能睡到日上三竿。 前世听过郭德刚说过的相声里有这么一段笑话:千古以来要饭的没有要早饭的,为什么?因为叫花子要能早起,就不至于去要饭。 这答案绝了都,而且没毛病,把叫花子不劳而获得‘懒’直指本质。 很多人的不幸,都是因为‘懒’造成的。一个人的懒往往分为两部分:行动和思维。 懒得去思考和总结,懒得去接触新事物,懒得去开始尝试。 任自强从今天开始就要立下规矩,好好治治叫花子们的懒病。 看到刘柱子三人喊了快十分钟,叫花子们才七个不情八个不愿从被窝里爬出来,还没有被土匪欺凌过的女人们利索。 任自强大为光火,当即掏出盒子炮,‘当当当…’向天空打了十发子弹。 震耳欲聋的枪声惊醒了还在赖床的叫花子们,他们纷纷起来观望。当看到总团头提着枪黑着脸站在院子里,才觉得大事不妙。 “女人先去做饭,男人都特玛给我滚到院子里集合!” 看到叫花子们散漫而不知所谓的模样,任自强再也压不住火了,心道:“就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看,你给他好脸,他们却蹬鼻子上脸!” 不过他终归不好意思对女人们发火骂娘,借故让其走开。 在叫花子集合的空档,他去聚义厅搬来一箱子大洋。还好,这箱子大洋估计也就五千块左右,一百多公斤,对他来说显得很轻松。 要是一万大洋,260公斤,他现在搬起来还显得很吃力! 任自强抱着箱子来到众人面前,然后往青石板地面上用力一摔。 “咔嚓…”箱子四分五裂,白花花的银元随之哐啷啷散落一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有什么能比黄白之物更能吸引叫花子目光的? 众叫花子一改睡眼惺忪,目光随即冒出贪婪、痴迷、火辣辣之光,伴随‘咕咚、咕咚’的大口吞咽口水声。 “当!”要不是任自强眼疾手快弹压,这帮叫花子都要丑态毕露,立马扑在地上去哄抢。 “我看你们特玛的谁要钱不要命?”任自强恶狠狠用枪指着一帮噤若寒蝉的叫花子。 接着脸色一变,换副笑脸: “怎么?兄弟们见钱眼开动心了,还想抢呀?” “看特玛你们一个个那副熊样,没见过钱是咋滴?”任自强一脸鄙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本事就想拿钱?你们也不摸良心想一想,要不是有劳资在,谁特玛能从土匪手里抢来钱?” 他环视一圈,众叫花子面露尴尬,无有敢于之对视,大气都不敢喘。包括刘柱子、刘大眼、陈三也是,不明白他玩这一手是啥意思。 “你们以为消灭了土匪就万事大吉?就可以安稳睡大觉?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我就是把这些钱都给你们,在当今乱世就凭你们现在的本事,能保得住这钱不被人抢吗?钱丢了不说,连你们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看到一众叫花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任自强更觉得响鼓需要重锤砸: “我告诉你们,我任自强不是开慈善堂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跟我混?想跟我吃香喝辣还有钱花,你得像个爷们样,还得有真本事!否则,你们还改不了叫花子懒散习惯,哪来哪去?” 这时,刘柱子率先反应过来,他扑通跪倒,双手抱拳,声音铿锵有力:“请强哥教我刘柱子杀敌的本事,我不怕苦也不怕累!” “强哥(团头),还有我!”刘大眼和陈三紧随其后。 有三人带头,众叫花子再不明白真成了傻子,顿时齐刷刷跪倒一片:“请强爷教我等保命的本事!” “好,你们都起来!”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 “须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你们有决心,有吃苦的精神,我必将倾囊相授。你们不用学多,能学到我三成本事,就足以跟我笑傲江湖!到时候我保你们吃香喝辣的不说,还能送你们一世富贵,这样的生活你们想不想要?” 他现在可不敢对叫花子们据实相告,你们学好杀敌本领是跟我打鬼子,展现华夏男儿雄风,只能先以利诱之,再徐徐引入正途。 众叫花子闻听自是欢声雷动:“谢强爷!” 看到叫花子情绪被调动起来,任自强也点明主题: “诸位兄弟,以后你们就留在野狼寨,在这儿先好好练保命本领,短时间就别想回城了!” 一听说不能回城,众叫花子不由面面相觑,一时沉默起来。 “强爷,您的意思是我们也占山为王当劫富济贫梁山好汉吗?”有自以为聪明的叫花子问道。 “什么梁山好汉?说白了还不是土匪,你就不能想点好事干!”任自强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然后解释道: “我之所以选择扎根野狼寨,是因为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我相信大家在来的路上都看到了,这里山清水秀,草木茂盛,咱们可以在这里养鸡、猪、羊、牛,搞个养殖农场。” “虽说咱们从土匪手里抢了不少钱,但我们不能只图眼前享乐,不能坐吃山空,而是要用这些钱搞养殖产业,用钱来生钱,逐步发展壮大。” “争取一两年之内不但让大家顿顿有肉吃,而且有钱花,就是娶妻生子都没问题!我想问问大家,你们是想要这样的生活还是想继续当遭人白眼的叫花子?” 任自强话音刚落,众叫花子就纷纷热情响应: “我们听强爷的!” “强爷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干!” “我们不想当叫花子!” “好,兄弟们热情可嘉!”任自强颔首微笑:“现在兄弟们应该明白我让你们苦练保命本领的目的所在了吧?” “保护咱们的财产不受侵犯!”刘柱子抢先答道。 “柱子兄弟说得对,当今社会就要靠咱们手里的枪杆子才可以保住咱们的命和财富。否则,就像野狼寨土匪的下场一样,都替别人做了嫁衣!” 任自强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炮肯定道。 四十八章:心累 翌日吃过早饭,任自强准备下山时又出了一档子事。同来的女人报告说,备受土匪欺凌的女人有几个提出想回家的要求。 “她们想回家?”任自强初听很不可思议。 这些女人的遭遇和刘家堡被刀客圈养女人如出一辙,倒不是他把这些女人弃置一旁,不闻不问。 实在是他不敢问也不忍心看,权当没发生过,希望由时间流逝而消除她们身心受到的摧残,除此之外他又能做什么呢? 好在他手下都是一帮身处最底层的叫花子,连烟花女子都不如,又怎么会对女人的三贞九烈在乎呢?他们能毫不作伪而且坦然真诚面对。 但任自强不能呀!他生恐目光中不由自主会对这些女人报之以同情和怜悯,而导致这些女人敏感的心从此无地自容。 所以事已至此,相见不如不见,免得彼此都难受。 他曾远远扫过一眼其中几位,她们无不是形容枯槁,宛如行尸走肉。窥一斑而见全豹,想来其他女人也类似。 因此他刻意没提让这些女人离开的话,此时安排她们离开,无疑是雪上加霜,把她们往死路上逼。 还不如顺势而为,让她们和一帮没有偏见的叫花子一起生活,慢慢感受人间温暖和重拾生活信念。 任自强用脚趾头都猜得出,即使她们在山外还有家,还有亲人,她们回去的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哈!她是被人从土匪窝里解救出来的,土匪那是什么德性?一惯于毁人清白,能放过女人才怪!” 这些世俗的白眼和风言风语足以使她们积毁销骨,无颜苟活于人世。 任自强想不通这几个女人怎么还会有回家的想法,或许她们在山寨里被关傻了,或许心存侥幸,自己血缘至亲不会这么不堪吧? 这些女人已是可怜至极,既然她们有归家的意愿,任自强也不好强留。他也无心见她们面劝说其留下,说什么呢?无非又揭开其血淋淋的伤疤! 人情冷暖只有经历过才会知晓,只能希望她们的家人是通情达理之辈。 不过他还是叫来刘大眼叮嘱道:“大眼,她们想回家可以,咱们也不便阻拦。不过,你最好劝说她们在山寨里多呆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好一点再走,走时别忘多给点盘缠。” 说完后他迟疑了一下,心有所感,又吩咐道:“记得叮嘱她们出去后对山寨的事要保密,顺便教她们编一个合适的藉口,总之不要提被土匪软禁过。” “明白,团头。”刘大眼转身欲走。 “哎,等等,大眼,你再转告她们一声,如果回去后过得不好,这里欢迎她们再回来。”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任自强终不忍心看她们在众口铄金下委曲求全,乃至香消玉殒,还是给她们留一丝希望吧! 果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他也没料到自己的此次善举会带来后续那么多便利,这是后话不提。 此间事了,他带着刘柱子、陈三下山。 今时不同往日,三人这回可没啥忌讳的。如此一来,下山路上,野鸡、野兔等小动物可就遭了秧。只要见到,三人抬枪就射,过足了打猎的瘾。 刘柱子和陈三也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打中两三只,其余二十多只野鸡、野兔不消说出自任自强枪口。 打这种快速移动靶,尤其是小靶子起初他也不在行,什么要计算‘提前量’之类的东东对他全然无用。或许是熟能生巧,或许福至心灵,打着打着他就开窍了! 可惜,这种射击要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满足不了刘柱子和陈三旺盛的求知欲。 “哈哈,神枪手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以后你俩有空就练枪口吊砖头,啥时候能练到一个时辰不动如山,估计就能达到我这水平!” 任自强只能如此教导他们,他的枪法之所以准,是因为他有别人无法比拟的超强臂力和掌控力,枪射击时产生的后坐力对他来说几等于无,别人学不来的。 近四十公里山路,三人停停走走,中途又享受了一顿烧烤野餐,直到日头快落山才满载野味走出山。 刚出山就见刘家堡方向浓烟滚滚,吓三人一大跳,还以为留下的叫花子遭遇不测。 结果任自强拿望远镜一看,才晓然,原来是王老虎带人正在烧草开荒,已经干上了。 见此情景,他都不知道是该骂王老虎还是该夸他,那叫一个心累,都无语了。 “辣么好的野草,你们干嘛烧呀?就不会动动脑子,把野草收割晒干,留到冬天喂牲口,牲口吃了它不香吗?牲口养肥了,杀了吃肉,肉它不香吗?” 好在这帮叫花子才开始干,饱含汁水的野草也不是辣么好烧的,才开荒二十来亩。而且耕地还是原始的刀耕火种,这效率得多低呀!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到被烟熏火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王老虎和一众叫花子,任自强想责怪也没心思了。 只好无奈摆摆手:“今天先干到这儿,吃完饭咱们再商量今后怎么干!” 然后吩咐刘柱子把打来的野味拿到厨房,晚上给叫花子们打牙祭。 吃完饭,任自强开始就农业种植和养殖进行讲解,刘柱子负责记录,王老虎等人听。 首先是人员分组,有种地经验为种植组;会喂猪、养鸡、养羊的分到养殖组;以上都没经验者去割草、晾晒。 其次尽快购买能耕地的牛、骡子,暂时只能用使牲口,想搞农业机械化,时间也来不及。 现在是五月中旬,再有十来天都要收麦了,种植玉米、高粱之类的秋粮还来得及。顺便再种植大白菜、萝卜、胡萝卜等冬天耐储存的蔬菜。 说完种植组又指导养殖组,先安排他们到附近的集镇去大量收购猪、羊、鸡,并在靠近山坡处搭建棚圈、鸡舍。 总不能把畜禽养在大院里,到时又脏又臭还怎么住人。 由于野狼寨也要搞养殖,估计附近集镇满足不了需求,少不得任自强回保定府想办法。 猪、羊只能通过采购获得,慢慢繁殖。鸡可以用土办法孵化,这是他所擅长的。上一世他为了扶植村里人致富,没少查资料学习。 而且就地取材,通过养殖蚯蚓加入饲料喂鸡,鸡长得快不说,而且产蛋量还高,鸡肉味道也没得说。 可当他一问叫花子中间没有识文断字的,顿时心凉了半截。都特玛是一帮大老粗,温度计、湿度计这一类简单至极的仪器对他们来说都成了‘高科技’。 “算了,还是回去后在保定府找懂行的人吧!”任自强手下就刘柱子会识文断字,是拿他当助理培养的,现在还离不开他。 他发现光指望这帮叫花子干活不行,于是吩咐王老虎道:“老虎,你们也在附近集镇多找些懂行的人,不但你们这里需要,刘大眼那里也需要。会种地种菜的,养牲口的,这类人多多益善!” “同时,多招附近农村里的青壮,组建护卫队。农忙时可以帮助干活,农闲时你按以前军队里训练。燕赵之地舞枪弄棒的人多,最好找这类人。” “团头,咱们城里叫花子多得是,干嘛还花钱找别人?”王老虎不解道。 “老虎,我们需要的人多,光靠叫花子人怎么够?” 任自强话虽如此,但他真实的目的是往叫花子里掺沙子。说真格的,他越来越看不上这些叫花子,带他们干点事太难了。 一个个空长个脑袋,除了吃喝拉撒外,其他事无巨细都要他操心。 偏偏前世任自强做惯了‘甩手掌柜’,现在带着这帮叫花子等于又当爹又当妈,耐心都快被他们消磨殆尽。 “老虎,以后刘家堡怎么干你要多动动脑筋,不懂就问懂的人,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你不能啥都指望我!” 等交代完其他人走了以后,任自强开始对王老虎推心置腹: “老虎,野狼寨已经被咱们连根拔起,我安排大眼带人留守。短时间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添乱,咱们可以安稳搞生产。” “今年我也不指望你干得多好,只要你打下一个基础,做到自给自足就行。明天我带着柱子和陈三就回城里,下次过来可能在一两个月后!” “我再给你留五万大洋,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和两支花机关,你一边组织好生产,一边要保证刘家堡的安全,还要做好大眼他们的后勤供应。” “对了,你给大眼说,就说我说的,以后你们两家独立核算,山寨需要的物资他们是要掏钱的。”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分成两个独立核算的单位也有助于提高彼此干劲,任自强还真疏忽了这方面。 “团头请放心,我王老虎绝不辜负您的期望!”王老虎保证道。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任自强对他这类的保证只抱着听听罢了,当不得真! 或许看客很奇怪,看主人公的意思是要在保定府大搞农业开发,这想法很匪夷所思有木有?毕竟两年后小鬼子就要全面侵华,保定府作为中心枢纽,必将被他们侵占。 如此一来,农业开发项目不管搞得再大,到最后岂不是都为小鬼子做了嫁衣裳。 嘿嘿,任自强现在对此不多做解释,他只是突发奇想,尝试和小鬼子玩一出灯下黑和心跳,到时候看看到底谁占便宜谁吃亏! 四十九章:练习骑术 任自强用一周时间,连续根除与小鬼子勾结的两处窝点,杜绝了隐患。而且收获了大批钱财、武器不说,还得到两处基地,在一众叫花子心中得威信也与日俱增。 其他人能否成为自己忠实的拥趸不敢确定,但王老虎、刘大眼、刘柱子、陈三绝对是最忠心的迷弟。可以说让他们上东他们不敢向西,让他们打狗绝对不敢撵鸡。 过程历历在目,可谓有惊无险,任自强对自己‘牛刀小试’,总体还是很得意。谋划得当,布局有序,环环相扣,随机应变,临机果断,没做到滴水不漏也差不多。 这是实打实的生死相博,不是前世所玩的闯关升级游戏,你可以丢盹或粗心大意,大不了闯关失败人被打死,还可以从头再来。 他这是和死神跳舞,在地狱门口徘徊,面对的无不是凶神恶煞,一着不慎就会和这个世界说‘拜拜’,或是遍体鳞伤。 不管怎么说,任自强始终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他怕受伤,因为受伤会痛。 他更怕死,死了意味着一切都玩完,这种结局想都不敢想。 他可以敬慕革命先烈为了信仰前赴后继,铁骨铮铮,奋不顾身,慷慨赴死。但自己扪心自问,能否做到呢?估计热血上昏了头的情况下会做到,脑瓜子清醒时绝壁会说‘no’! 前世无数次幻想过,如有外敌入侵,他势必像爱国志士一样拿起武器保家卫国。至于会不会为此而丢了小命,则全然不在考虑之内。 那时一心臆想杀敌如砍瓜切菜般的爽快,或是天真的认为自己运气好得‘爆棚’,敌人的子弹、炮弹都会绕着走。 可现实很残酷,一旦刀枪相向,稍有差池,就会令你饮恨当场。就像在土匪山寨开枪时,如果他不提前考虑好打一梭子换个地方,很可能受伤的是他而不是刘大眼了。 战场上瞬息万变,子弹、炮弹可不长眼,溅起的碎石,打飞的树枝,都可能变成要命的利器。 面对一帮乌合之众的土匪尚且如此凶险,如果再碰到训练有素的小鬼子又该如何应对?他得匹夫之勇还能建功如此吗…… 任患得患失的思绪飘飞,不觉间任自强与周公相会。 一夜好睡,翌日清晨锻炼之际,他又故技重施,用几声枪响轰起来睡意正浓的众叫花子。 言辞厉声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从此要改掉叫花子的懒惰毛病,‘一日之计在于晨’的‘烂棉花’。 然后吩咐一声:“女人去做饭,男的由王老虎带队沿着大路跑到山脚下再跑回来!” 两地往返一趟不到三公里,初期先要求这么多,一个星期后再逐步增加。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对这帮叫花子刚开始不能期望太高,他也想开了。 吃过早饭,任自强就准备带刘柱子、陈三骑马回城。一路上刚好练练骑术,再怎么说四条腿也比两条腿跑得快。 “团头,要不明天再走吧?我看今天天不太好,好像有雨?”王老虎出言挽留道。 任自强看看天,见东方确实阴云密布遮住了太阳,还真有点风雨欲来的模样。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走,要办的事太多,不敢耽搁。 “没事,马的脚程快,跑快点一两个钟头就能回城,说不定能躲过雨。” 看任自强去意已决,王老虎只好作罢,随即牵来备好鞍的三匹马,又交代刘柱子、陈三一些骑马、喂马的注意事项。 说起骑马还有些丢人,前世他作为天山脚下西部男儿,马背上的技术只能算作略通。骑骑走马还可以,勉强小跑,至于风驰电掣般的感觉从未体会过。 不过他现在自恃身手非同一般,想来驾驭一匹马还是不在话下。 当他以极为潇洒的姿势上马,正欲催马前行时,却发现刘柱子和陈三磨磨蹭蹭不上马。 “你俩怎么回事?” “强哥,我没骑过马,害怕马会发疯,要不我跑着回城得了?”刘柱子苦着脸道。陈三也一脸为难。 “嗨!你们那么大个人,骑马有啥害怕的?”任自强都无语了: “不会骑就多练练,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骑马。以后咱们免不了东奔西跑,总不能别人骑马你也用两条腿跑吧?万一遇到危险需要跑路,谁跑得快谁占便宜,你们不会骑马岂不是等死吗?” 教训完刘柱子二人,他才想起叫花子中不会骑马的大有人在,忙又叮嘱王老虎他们有空多练练骑马,而且别忘了转告刘大眼也照此办理。 至于马匹不够的问题,他回城看看能否买一批。 安排叫花子们学会骑马,并不是为了培养一批骑兵出来。因为他很清楚在现代战争中,因为有了大量自动武器存在,骑兵会逐渐走向没落而退出战争舞台。 纵观国外西方发达国家,骑兵早已被机械化兵种所取代,也只有岛小资源少的小鬼子和落后的国内还把骑兵当回事。 而且在现今国内交通条件下,尤其是在广大乡村和山区,只有供大车通行的土路,连砂石路都不多见,更别说柏油马路,所以机械化通行方式也无从说起。 就保定府过了满城到刘家堡这一段路况,任自强就是有汽车他也不会开车上路。倒不是心疼汽车会被颠坏,他是怕没把汽车颠散架反而把自己给癫散架喽。 有那个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得糟心劲,真心不如靠‘11路’来得轻松惬意。万一开车中途再碰到雨天,那真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因此综合考量,当下短途乃至不通火车的长途出行,性价比最高的出行方式非骑马莫属。平路、沟壑、丘陵,乃至不太险峻的山地,骑马都可以平趟。 所以任自强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不但自己要好好练练骑术,也得逼着一帮手下都学会骑马。 刘柱子、陈三在王老虎的帮助下,胆战心惊上了马,试着走了几步,才稍稍安心。 有这两位比他还不如的小白,任自强想尝试一下四蹄翻腾奔跑如风都不行。众所周知,马有跟跑和竞争意识,只要他的马一带头撒欢了跑,刘柱子和陈三的马就会跟着跑。 以他俩生疏的骑术,绝逼会惊慌失措,大呼小叫,处置不当再从马上栽下来。摔个鼻青脸肿倒没什么,万一摔折了胳膊腿,或是被马踩一蹄子,那可有乐子瞧了! 为安全计,任自强只好控制住马速,摆出一副老司机模样,反复提醒骑马的要领:“缰绳别勒那么紧,用前脚掌踩紧马镫,身体保持放松。” 总要先让两人有个适应过程。 走了大约一公里多路,身手灵巧的陈三最先适应,他跃跃欲试:“强哥,咱们跑一下?” “柱子,你怎么样?咱们试着小跑一会儿?”任自强也有些心动,先问问刘柱子的意见。 “应该可以吧!”刘柱子不确定道。 “好,那咱们先熟悉一下快步。” “驾!”任自强俩脚后跟轻轻一磕马腹,缰绳略松,催马小跑起来。 他的马一跑,刘柱子和陈三的马不用催也跟着跑起来。 说真格的,骑马小跑时还真没快跑时稳当。小跑时马的颠簸频率高,新手很难掌握和适应起伏节奏。 就像刘柱子,一心几用,既要掌控缰绳,又要脚踩马镫,还要做到人马合一,确实难为他啦!他的屁股就像坐在弹簧上一样,忽高忽低,忽左忽右。 屁股上肉厚,撞击几下倒没事,问题是蛋蛋受不了,挤压几次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慌得面无人色,不住高呼:“强哥,慢点,您慢点!” “都这会了你小子还敢分心啊?心思都用在骑马上,别东想西想,记住我教你的几个要领,别害怕!” 任自强一边分心适应小跑,一边还得安慰他。 陈三这小子倒是全神贯注,慌了一会儿很快就骑稳了,屁股就像粘在马鞍上一样。 这马一跑起来,可就刹不住了。 一是任自强的骑术本来就是二不跨五,骑马的理论经验有,实践经验不足。 二是人和马初次见面都不熟悉,很难做到熟练驾驭,如臂指使。 三是马儿吃饱喝足,这段时间又养足了体力,属于憋炸了的那种。一上来就想撒着欢儿奋蹄驰骋一番,这也是它的天性使然。 原本磨磨叽叽走了一段路它就很不乐意,小跑了没一会儿,得空就开始由着性子奔驰如飞。 任自强这会儿那还顾得上别人,他也不敢用力勒缰绳,生恐坐骑来个急刹车或是前蹄跃起,估计一个不好少不得来个‘平沙落雁式’。 他不敢有丝毫分心,全身心感受马的起伏节奏,耳朵里只有马蹄翻飞时极富有节奏感的‘哒哒、哒哒’声,和呼呼掠过的风声,眼前的景色如浮光掠影。 身体素质好真是没说的,他很快体验到马儿飞奔时那种风驰电掣般得爽感,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吆喝了一嗓子:“这是飞一样的感觉,这是自由的感觉……!” 一口气也不知跑了多远,眼前不远处是一个大集镇。马也跑爽了,也跑累了,马身上汗水如浆,口鼻喘着粗气。 任自强轻轻勒了勒缰绳,马儿顺势慢了下来。再回过头看,发现陈三勉强跟在后面有一里地,而刘柱子连人带马影子都不见。 五十章:该出手时就出手 等陈三骑着马跑近前,才发现这小子骑马比马还累呢,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绺绺的,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强哥,我骑得还可以吧?” “嗯,还不错!”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你看到柱子了吗?” “柱子?!”陈三一愣,回过头看看,讪讪一笑:“强哥,我光顾骑马了,没注意他。” “走,去看看他,别出啥事?”任自强一拨马头,向来路跑去。 两人往回跑了两公里多,才看到刘柱子骑着马远远飞奔而来,一边跑还一边挥手。 “吁…”两人同时勒住马,停下来等他。 “哈哈……强哥,仨儿,我学会骑马了!”刘柱子灰头土脸,衣服也扯破了,像是在尘土了打了个滚,但依然难掩兴奋。 “柱子,没受伤吧?”任自强一看就明白他肯定掉下马,忙关切道。 “嘿嘿…,没受伤,只要能学会骑马,摔一跤也值!”刘柱子骑在马上得意的手舞足蹈。 结果乐极生悲,不知道碰到身上哪儿,顿时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趴在马背上:“嘶……!” “柱子,没事吧?”任自强和陈三不约而同问道。 “没事,没事!”刘柱子忙不迭摆手,露出一个难堪的笑容:“不小心碰到蛋蛋了!” “哈哈哈……”任自强和陈三闻听忍俊不禁。 正笑着,‘噼里啪啦’,几滴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三人抬头看天,只见乌云翻滚已来到头顶上空,而且远方东边天空中雨脚如麻,这是明显要下大雨的节奏。 “强哥,这才走了不到一半路,到保定府还远着呢,要不咱们到前面陈庄避避雨再走吧?”刘柱子建议道。 “唉,看来人不留客天留客,老天爷不让咱们回呀!”任自强叹了口气,只好从善如流:“头前带路。” “驾!”刘柱子一马当先。任自强和陈三催马跟上。 陈庄是个不大的集镇,回保定府的一条主路横贯东西,一眼能从这头看到那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路两边摆摊的,卖杂货的各式商铺和饭庄都有。 集镇东边屋舍整齐大气,一看就是有钱人居多,西边则是有些破败的房屋和草房。 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句顺口溜:模范不模范,从东往西看,东边吃烙饼,西头喝稀饭。 眼看要下雨了,三人冲进陈庄时,路边摆摊的正忙不迭收拾各自货物。 前面一百多米的街道中心,围了一大圈人,敲锣打鼓声不绝于耳,并伴随卖力的吆喝声: “各位乡亲父老,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说得都是一些走江湖卖艺的场面话,这些场景对任自强不陌生。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场地中间有两女子刀来枪往正耍得热闹,但耐不住要下雨了,看热闹的人群正在慢慢散去。 而且看得人多,掏钱的却没几个,有个端着铜锣向看客要钱的小女孩满脸无奈和沮丧。 “强哥,这是咱们叫花子里的‘武搭子’在卖艺呢!”陈三看到卖艺的引起任自强的好奇,在旁边解释道。 “嗯!”任自强点点头,他知道这些走江湖卖艺的也是叫花子,看看情形若有所思道:“看来他们今天要白忙活一场了!” “那没辙,谁叫天公不作美呢!”陈三附和道。 “强哥,咱们就在这儿歇歇脚吧?”刘柱子停在一家‘四海饭庄’门口高声喊道。 “好!”任自强自无不可。来到这时代半个月,他对民国的衣食住行等日常消费还是小白一枚。 来到饭庄门口下马,自有饭馆里的店小二上前笑脸殷勤相迎:“三位爷,里面请!” 服务周到真是没说的,连三匹马都牵到马棚下照顾得好好的,还安排人帮着刷马喂水喂料。 当然,这也是刘柱子极为大方的打赏了一块大洋的缘故。 “柱子,你先去买身衣服换上。”三人就刘柱子灰头土脸,衣服也刮破了几个口子,实在有损形象,任自强有点看不过眼。 交代完后他又想起那几个卖艺的,既然碰上了能帮一点是一点,又吩咐道:“顺便给那几位卖艺的一些钱,要不他们今天吃饭都成问题。” “明白,强哥!”刘柱子夹着个腿,走路一颠颠的领命而去。 “陈三,我先去洗把脸,你看看饭馆里有啥好菜,让他们尽管上,今天咱们好好吃一顿!” 这些天,他吃叫花子们做的饭都吃够了。虽说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食材,而且油水够足,可味道强差人意。他们就那水平,勉强不得。 任自强最近嘴里都淡出鸟来,可把他馋坏了。他无比怀念王妮和李雪梅做饭的手艺,都盘算着以后把她俩常带在身边专门伺候他吃喝。 “好嘞,强哥!”陈三答应一声,随即吼了一嗓子:“掌柜的,有啥好菜报上名来!” 他这一嗓子没吓着别人,反倒吓任自强一跳,心说:“民国点菜都这德行吗?” 他摇摇头跟着不以为怪的店小二去后屋客房洗漱不提,却不知外面又出事了。 却说刘柱子先去附近的成衣铺换了身行头,出来后发现零星的雨滴有些密集的架势。 他看到卖艺的周围人还没散尽,既没多看也没多想,闷个头跑到卖艺人跟前,按任自强的吩咐往收钱的铜锣里扔了两块大洋,顺口提醒一声: “要下雨了,你们还不快收摊子,别被雨淋出个好歹来?” “当啷当啷”两声,铜锣里两枚亮晶晶的银元顿时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也打破现场的宁静。 这世上除了任自强不清楚大洋的价值外,其他人可明白得紧,这位小年轻出手也忒大方了。 刘柱子此刻满脑子里还装着赶紧和老大相会的事,他扔完钱说完话拔腿就走,一点儿也没注意现场得怪异气氛。 他没听到卖艺的说感谢的话,耳朵边却传来一声大喊:“小子,你特玛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刘柱子闻听一愣,心道:“我特玛打赏还赏出问题了?不说感谢还骂人,这是几个意思?” 他当即停住脚步,回过头循声看去。这一看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整体氛围很应景,就像此刻天空中风雨欲来一样,而且还有些剑拔弩张之势。 卖艺人周围普通看客早都散去,一男三女面带愤懑不平之色,紧握手中刀枪聚拢在一起,围着他们的是十几个手提刀棒,气焰嚣张不怀好意之徒。 为首一个三十岁左右,梳着溜光水滑的中分头,即‘汉奸头’,面皮青黄,瞪着一双三角眼。上身穿褐底带着团花敞着怀的绸衫,手里掐着一个白玉烟嘴,颐指气使正指着刘柱子,方才发声的就是此人。 刘柱子好歹也是街面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他打眼一扫就明白了,肯定是本地的地头蛇不知什么缘由正找茬这帮卖艺的。 此一时彼一时,此刻的刘柱子可不是任自强刚认识时那个胆小怕事没卵子的货。 他亲手杀过人也见过二百多死人,可谓是趟过尸山血海。身后有枪的兄弟一大把不说,而且还有个无所不能的老大罩着。 现在他胆子也练出来了,就一帮没见过世面,如土鸡瓦狗一般的地痞混混,他怕个球。 不过对方人多势众,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刘柱子气定神闲,不亢不卑拱拱手道:“这位爷,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得罪您之处还请海涵?” “海涵尼玛个蛋!”地头蛇头子破口大骂:“你特玛眼瞎呀?是谁裤腰带没拴紧露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敢来坏爷爷的好事?” 被对方这一骂,刘柱子绷不住劲了,他跟着任自强别得没学多少,独独学精了不能容忍对方满嘴喷粪。 他的脸一下冷了:“你早晨吃了大粪了?嘴巴给我干净点!你说清楚,我怎么招你惹你了?” “咦!你个逼崽子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地头蛇头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话音刚落,就有卖乖讨巧的狗腿子跳出来,气势汹汹一棒子向刘柱子头上搂去,一边骂骂咧咧: “不知死活的玩意,你也不打听打听,竟然敢在陈二爷面前玩英雄救美,我看你特玛是活腻味了?” 看到棍子挥来,刘柱子忙一后退闪身,不想自己身手不够利索,脚下拌蒜,直接狼狈的来了个懒驴打滚。可惜刚买的一身新衣服,沾满了尘土和泥点。 狗腿子看他躲开,追上去想继续搂棒子,冷不防眼前一黑,一根冰凉凉的铁管狠狠怼在他脸上,硬生生在狗腿子脸上戳了个大包。 “啊…!卧槽你玛,是谁…!”狗腿子疼得惨叫一声,刚要破口大骂,却被一根黑洞洞的枪管吓得刹住嘴。 他就听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说道:“你再给我动一动试试?看你的棍子厉害还是我的枪快?” 这个声音又继续响起:“柱子,强哥说了,别和这帮地痞混混客气,凡是敢和咱们叫板的,直接拿枪干他!” “嘿嘿…仨儿,我可没丢强哥的脸,谁想到这帮孙子话没说完就打,我这不是没顾上掏枪吗?辛亏你来得及时,要不我就吃亏了!”刘柱子挤眉弄眼的一笑。 原来刘柱子刚惹上这帮地头蛇,就被饭馆门前喂马的店小二看到了。 好人有好报,店小二对打赏他一块银元的金主记得特别清,哪忍心看他吃亏,急忙通知了陈三。 陈三一听对方人多势众,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可没任自强一人打十几人的本事,只好去找正在擦身的老大说项。 结果任自强不但不出头,兜头给了陈三一个大脑崩儿,还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他一顿: “你是不是傻啊?明知拳脚上打不过,难不成你忘了腰里别着啥玩意儿?你当那是烧火棍子呢?这是枪杆子说话的年代,有了枪你难道还对付不了一群地痞混混?” 陈三被打明白了,也骂醒了,随即电打的速度冲出去,才有了这一出。 五十一章:英雄救美 任自强之所以如此做,也是有意识培养二人独当一面。连个小镇上的地痞混混都对付不了,他们也太跌份了?真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以后也就能跑跑腿,难当大任。 不过,他嘴上虽如是说,还是有点不放心。忙穿好衣服,随后走了出来,准备到门口看看情况,替刘柱子、陈三压压阵。 好不容易收拢了俩忠心的手下,他无法容忍其马失前蹄,有个什么闪失。 他没把小镇上的地痞混混当回事,不代表别人不在乎。这不,饭馆掌柜一幅大祸临头的模样提醒他: “这位爷,您摊上大事了!您还是赶快带上你那俩小兄弟跑路吧?” “呵呵…!掌柜的,您说的也太玄乎了!”任自强倚在门框边,好整以暇看着刘柱子和陈三,不在意笑道: “他们只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地痞小混混,也就在你们这儿小地方耀武扬威一下,他们还能翻天啊?” “哎!我说您怎么不听劝呢?”掌柜的急得直跺脚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领头的是陈家二少爷,那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惹上他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哦!陈家是怎么个情况?掌柜的给我好好说道说道。”任自强好奇道。 让人办事总要给好处的,他从口袋里掏了一把大洋,数也没数就塞给饭馆掌柜。 “您这是……?”看到手里足有十几枚白花花的大洋,掌柜的瞠目结舌。 “哈哈,好人有好报,谢谢掌柜的您好意提醒。再说我们不是在您这儿吃饭吗?这是饭钱。” “用不了这么多,两块钱就足够了!”掌柜只收了两块大洋,其余一股脑都递给任自强,正要递时他又蓦然醒悟,忙把两块大洋也递过来道: “饭还没吃怎么收您的钱?你们还是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掌故的,您开饭馆总没把客人往外撵的道理?放心,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好好尝尝你们饭馆的手艺。” 任自强斩钉截铁道,他指指天空:“何况,您看看这天,都下雨了,我往那走?” 说完后他又恍然大悟道: “掌故的,我明白了!莫非您怕我们惹了陈家走了以后,陈家会找您店里麻烦?” “他敢?我们可不怕陈家!”饭馆掌柜被激得吹胡子瞪眼,接着回过神来,为难道: “我们虽然不怕,但你们势单力孤,好虎也怕群狼,我们实在是不方便出面……” “哈哈,那就妥了!” 任自强明白他的意思,初次见面,非亲非故,他们也不想惹麻烦。于是把钱推过去: “钱您安心收着,专心看热闹就成,其他你不用担心。您先给我讲讲陈家怎么个厉害法,让我也涨涨见识?” 他在饭馆门口听掌柜白活,刘柱子和陈三现在是王霸之气爆棚,一展雄风。 枪壮怂人胆,刘柱子颇有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他可比陈三狠多了,颇有任自强的风范。 那就是别哔哔,三个字,直接干。 当然,他是有脑子的,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是不做的。 刘柱子脸上带着笑,眼里满是冷意,惦着盒子炮,走到刚才向他动手的狗腿子身边,二话不说,抬枪就射。 他枪法不行,不走近点担心打不准,当着众人面,那就贻笑大方了! “砰”一声枪响,狗腿子拿着棒子的右臂窜出两道血箭不说,还把骨头打碎了。 为什么说是两道血箭呢?因为盒子炮近距离射击,威力太大,子弹直接穿透了胳膊,另一边伤口白生生的骨头茬子清晰可见。 中枪的狗腿子听到枪声先是楞了一下,接着才抱着胳膊疼得惨叫连连,在地上打滚。 这一枪也惊呆了众人,包括躲在街道两边商铺里看热闹的人。 一看刘柱子开枪,陈三连忙端着盒子炮指向其他地痞混混,进行威慑。 好嘛,这一看,其他狗腿子好像起跑时接到发令枪响似的,惊恐之极,齐刷刷作鸟兽散。 包括趾高气扬的陈二少爷也是,那是连滚带爬的跑,鞋子都跑掉也不敢回头捡。 “呵呵,掌柜的,您看到了吧,恶人还得恶人磨!就一帮丧家之犬,没必要怕他们!” 任自强回过头对被开枪惊得发呆的掌柜笑道。 “是、是!你们有枪当然不用怕他们。”掌柜的赔笑道。 “呸,一帮怂货!”刘柱子轻蔑的吐了口唾沫,接着对呆在一旁的一男三女催促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收拾摊子,没看下雨了吗?” “哦!”四个卖艺的才回过神来,慌忙七手八脚捆扎刀枪。 刘柱子说完又朝挨枪的跟班屁股上狠狠一脚,厉声道:“还不快滚,莫非还等爷爷我请你吃肉喝酒啊?” “谢爷爷饶命,我这就滚!”受伤的跟班忍着痛点头哈腰,踉踉跄跄跑了。 饭馆门口,已经大致摸清陈家情况的任自强喊了一嗓子:“柱子,陈三,你俩别站着,也去搭把手,收拾好了带他们一起过来吃饭!” “知道了,强哥!”刘柱子和陈三挥挥手,去帮卖艺的收拾摊子。 俩拿着枪的救命恩人来帮忙,卖艺的哪好意思。这不,俩大点的姑娘就分别上来阻拦,其中一个姑娘脆生生道: “谢谢恩人,不用麻烦您了,我们自己来,你们先去避避雨吧!” “都是江湖儿女,搭把手是应该的,人多收拾得快,你们就别客气了!”刘柱子笑道。 同时,陈三也自来熟笑道:“嘿嘿…咱们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这话没毛病,他想当然认为保定府叫花子是一家。 但落到中年男的和年轻俩姑娘耳朵里,这话就不对味了,一时有点懵:“咱们萍水相逢,你虽然救了我们,咱们关系也没这么近吧?莫非像那些地痞一样,对我们有不良企图?” 怨不得卖艺的如此想,俩年轻姑娘本身颜值不错,又是练武出身,该鼓得鼓,该细的细,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往常卖艺时,俩姑娘没少吸引不怀好意者的目光。他们明知如此,却无可奈何,看就看吧,又少不了一块肉。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想歪楼了,认为俩小伙属于英雄救美哪一类,有点前门拒虎,后门又来狼的意思。 如果刘柱子、陈三知道他们如此想,那肯定叫起了撞天屈:“我们比窦娥还冤呢!” 两人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地痞混混身上,其他的压根没注意好吧! 趁卖艺的发愣的时机,刘柱子、陈三已经献上殷勤,该拿鼓的拿鼓,该扛刀枪扛刀枪。 还不忘提醒:“你们快点呀,这雨说来就来,强哥还等着咱们一起吃饭呢!” 这句话一说彻底坐实了卖艺人心中想法,先是给钱,又来一出英雄救美,还要请客吃饭,明显目的不纯呀! 中年卖艺人还算稳重,忙说道:“不劳两位小哥动手,吃饭我们就不去了。” “那怎么行?”刘柱子一向拿任自强的话当圣旨来着,对手底下的叫花子更不会客气,话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不耐道: “嗨,我说你们别墨迹了,快点吧!” “不准走,你把我们的东西放下!”其中稍大点的姑娘闻听,顿时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上来就抓住刘柱子手里的鼓环用劲一拉。 同时,稍小点的姑娘去抢陈三手里的刀枪。 惟余那个十来岁小姑娘愣愣的看着,小脑瓜里想不明白画风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哎呀!”刘柱子猝不及防,鼓被抢走不说,下盘也失去平衡,顺着力道就栽过去。 天底下巧合的事太多,这会儿就发生了。姑娘用力过猛,又被鼓一带,身形不稳,再被扑过来的刘柱子一撞,当即跌倒。 刘柱子也刹不住脚步,直挺挺压在姑娘身上。而且好死不死,两人额头碰额头,鼻子碰鼻子,嘴对嘴。 搁到现代来说,刘柱子此人是妥妥的直男,他压根没考虑自己嘴碰到女孩的嘴意味着什么。 他现在满心不忿,而且火冒三丈,因为他的嘴被这一下撞疼了,撞破了。而且鼻子酸楚,脑门疼。 “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嘛?” 刘柱子舔舔嘴唇上咸腥味,想也不想抓住对方胸脯,骑在对方身上,声色俱厉:“你什么意思?” 姑娘也被撞的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结果敏感部位被抓,而且是力道特别大的那种。一时又羞又急,尖叫一声:“登徒子,你快放手!” 说着话眼泪哗哗就止不住溢出眼眶。 “呸!”刘柱子悻悻往旁边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一手按住对方身体,边起身边说道:“我要不看你是女人……” 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他脑子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女人,而且貌似自己动作很不雅。 况且对方此时羞愤得脸红欲滴出血,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刹那间拨动了直男的一颗侠义之心,他一下呆滞了。 这场景来得太突然,旁边人都一时愣了。 还是中年男的反应快,看到刘柱子一只脏手还放在不该放的地方,顿时恼的目眦欲裂,大喊一声:“畜生,我杀了你!” 说着话就冲过来抬腿便踹向发呆的刘柱子。 喊声也惊醒了陈三,他一看对方要吓死手,忙把手里的刀枪一扔,冲过去紧紧抱住中年人的腰劝道: “老哥,消消气,我兄弟不是故意的。再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自己人打自己人,惹别人看笑话!” “你把话说清楚,谁和你是一家人?”小点的姑娘柳眉倒竖。 “咱们都是保定府的叫花子,都归我们强哥管,怎么就不是一家人啦?”陈三振振有词,接着恼怒道: “强哥派我们好心好意帮你们一把,你们这是怎么啦?反倒恩将仇报,你们吃错药啦?” 五十二章:牵红线 被陈三连珠炮般连解释带质问,三位卖艺的成年人才明白闹了个大乌龙,顿时惭愧无比,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大点的姑娘,此时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坐在地上头都快埋进胸腔子里。真把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那还顾上嗔怒对方占便宜的事。 一贯有点小聪明的刘柱子也是一头雾水,他那猜得透个中曲折,但总该抓了人家女孩不该碰的部位,满腔火气消失了大半,红着一张脸讪讪道: “你看看这闹得叫什么事?” 陈三也感觉这一男两女情绪变化的莫名其妙,不由疑惑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咱们不是叫花子,我们也算帮了你们,你们不报恩就算了,怎么突然间当我们是仇人似的?” 中年人和小点的姑娘尴尬癌都要犯了,这话太特玛不好回答了,大点的姑娘听了头埋得更深了。 陈三:???。刘柱子:???。 还是任自强等不及,探出头不耐烦喊了一嗓子解了围:“你们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 “我们就来!”刘柱子忙不迭回了一句。随即捡起鼓,头都不敢抬,瓮声瓮气道:“快走吧,强哥都等急了!” “嗯!”大点的姑娘羞羞的应了一声,起身跟在刘柱子后面。一抬头看他衣服上沾满尘土,出于歉疚忙用手帮着拍打尘土。 刘柱子像触了电一般,忙道:“不用,不用啦!” “对不起,恩人,我们错怪您了!”姑娘低声道歉道。 “不不,我也有错,我错…错…”刘柱子话说出口才大脑当机,心道:“我在行侠仗义呀,我到底错在哪了?” 支吾了半天才蹦出个屁:“我错在不该向你发火!” 到这时,两人目光才算有了正儿八经的接触,目光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羞涩还是歉疚呢?亦或是喜欢? 小点的姑娘跟着陈三,羞怯怯问道:“恩人,保定府的总团头不是黄九爷吗?啥时候又出来个强哥?” “黄九那是老黄历了,现在的总团头是我们强哥!”陈三不无炫耀道,接着奇怪道:“这事保定城里的叫花子都知道啊,你们不是城里的?” “嗯,我们是满城的,没听说总团头换人的事。” “哦,怪不得!”陈三释然。 等刘柱子、陈三带着四位卖艺人刚进饭馆,密集的雨点正好从天而降。 考虑吃饭的人多,而且到饭点了,饭馆里人多眼杂,任自强不想太招人眼球,早已吩咐掌柜的把吃饭的地儿挪到客房。 保定府的总团头对底层叫花子来说,那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 初见面,来自满城四位走江湖卖艺的一方面惊诧于任自强得年轻,另一方面少不得感恩戴德,要不是他拦着,他们还要大礼参拜一番。 互报家门后,两下算是认识了。 中年男的叫冯银山,大点的姑娘是他大女儿冯春桃,正是二九年华。小点的姑娘是他侄女冯春梅,碧玉芳华。 最小的丫头是他小女儿冯春妮,十岁黄口之年。 冯银山一家来自沧州,算得上是走江湖卖艺的世家。他们还有三拨人,今天去了满城其他集镇。 他们今天真叫祸不单行,天公不作美不说,还被在陈庄集一贯欺男霸女的陈二少搅合了。 得亏遇到任自强三人,否则他们想离开都难,尤其是冯春桃、冯春梅两位芳华少女,其下场不言而明。 那陈家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土豪,陈庄集得名就是由陈家而来。集上一大半的门面都属于陈家,还巧取豪夺整个陈庄集一半农田。 陈家大儿子担任陈庄集的乡长,手下有二十多条人枪。二儿子游手好闲,无恶不作,在陈庄集无法无天,其恶名堪称小儿止啼。 饭馆掌故的告诉任自强,这陈家男的就没一个好相与的。尤其是陈家女主人,素有最为恶毒的‘母老虎’之称。 劝他即使有枪也小心为妙,其他的讳莫如深。 任自强听完压根没在意,心道:“说来说去不就是个乡村恶霸吗?我怕他个毛线!惹火了劳资,我给他玩一出‘卷包烩!’” 显而易见,消灭了土匪以后,他膨胀了。只要现阶段不和国内‘正规军’作对,一般的土豪劣绅根本不带怕的。 别说陈家有人担任乡长的职位,就是担任县长又能怎么滴?以他高来高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毁形灭迹不要太简单。 同样坐立不安的还有冯银山一家三口,懵懂小丫头春妮不在其内,她正和任自强一样,跟满桌子珍馐美味较劲呢! 冯银山踌躇再三,期期艾艾道:“强爷,柱子兄弟终归打伤了陈家的人,此处是人家的地盘,终非久留之地,还要小心他们卷土重来算后账呀?” “嘿嘿,冯叔,咱们叫花子在强哥带领下,已是今非昔比,我们才不会怕一个地主老财呢!” 陈三看老大忙着大快朵颐,于是接过话头大咧咧道。 “对啊,冯叔,既来之则安之,有我们在,你们不用担心。”刘柱子也附和道。 他看到身边冯春桃迟迟不动筷子,忙顺手夹了个鸡腿放在她碗里: “春桃妹子,你吃呀!” “嗯,谢谢柱子哥!”冯春桃满怀感激道谢。 “这么快就哥哥、妹妹称呼上了!”这一幕落在任自强眼里,心下不由好笑。 笑完后却打起了小算盘,刘柱子都快二十三了,搁民国他这个岁数早该娶妻生子。 还不是因为他以前不正混,和一帮叫花子为伍,结果闹了个高不成低不就,至今孑然一身。 还有陈三,比刘柱子小一岁,也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对冯春桃、冯春梅两堂姐妹,任自强只打量了两眼,她俩虽脸有菜色,也属于颜值中上。 不愧是练武的出身,倒是英气勃勃。而且身为江湖儿女,为人处世落落大方,少了些大家闺秀得矫揉造作。 这一看,坐得位置也很巧,刘柱子旁边是冯春桃,陈三旁边是冯春梅。或许是他二人仗义出手的缘故,两女对两男都很感激。 落在任自强眼里这就成了好感,当然,其中发生的误会他不清楚。总归他看起来是蛮搭的,越寻思越合适。 虽然身处乱世,而且朝不保夕,也不能耽误人家两情相悦儿女情长不是,他不禁动起了替手下二人当月老的心思。 看到刘柱子主动照顾冯春桃,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踩了一下右手只顾自己吃喝的陈三的脚,微不可察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照顾点冯春梅呀! 却不想陈三这会儿成了个憨货,哪有半点心有灵犀,一幅茫然不知:“强哥,您有事?” “你个傻帽!往日的机灵都日了鬼了”任自强心下大骂,嘴里含糊其辞:“你别光顾自己吃,没看人家客人碗里还空着吗?你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 说着话又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这一脚踩得确实有点狠,疼得陈三好悬没叫起来,他以为任自强生气他没规矩,忙涎着脸陪笑道:“强哥,我的错,我的错,我这就招呼!” 他说完话扫了一圈,发现只有冯银山和冯春梅碗空着,忙殷勤布菜:“冯叔,您别客气,吃呀!”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冯银山忙客气道。 接着陈三又给冯春梅夹了块鸡胸脯:“春梅,你也吃!” “谢谢三哥!”冯春梅甜甜一笑。 这下闹得,陈三都不敢专心吃饭,心思大部都放在客人身上,就没敢让客人的碗空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冯春梅碗里的肉菜堆得要冒尖。 误打误撞之下,刘柱子也不得不有样学样,冯春桃则是向阳花木早逢春,被他照顾得可谓无微不至。 同是练武的出身,任自强很清楚穷文富武,意思练武之人所需要的营养远远异于常人。大白话就是能吃,不分男女。 冯银山他们走江湖卖艺,混个温饱不成问题,要想顿顿有大鱼大肉那不现实。这点从他们面相上都可以看出来,皮肤干巴巴,不带一点油光。 充其量他们凭本事吃饭,生活过得比沿街乞讨的叫花子要好一些,有尊严一点。 他们何曾吃过如此丰盛可口、琳琅满目的硬菜?面对眼前满桌子的鸡鸭鱼肉,香味扑鼻而来,已经勾得他们止不住咽口水,肚子里馋虫一个劲咕咕叫。 有刘柱子、陈三再三保证安全和热情招呼,又有保定府总团头风淡云轻坐镇,三人才慢慢放下忐忑与拘束,安心享用大餐。 任自强不是不想招呼他们,问题是他身份在那儿摆着,他越客气对方反而更拘谨。 索性也不管了,再说他本身就是饕餮汉,委实也馋,想必自己放开吃,他们也能放得开。 小丫头春妮不就被他的吃相勾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管不顾父亲和姐姐们频频给她使眼色,小嘴吃得满嘴流油嘛! 冯春桃或许大一些,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再有前头她和刘柱子间的误会和尴尬接触。 刘柱子每帮她夹一次菜或招呼一次,女孩眼里羞意就多一分。落在外人眼里,明摆着欲语还羞,好像很来电似的。 冯春梅估计还小,陈三犹如情场小白,两人也由此逐渐熟稔。 任自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嗯,孺子可教也,看来有戏!” 五十三章:故布疑阵(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陈庄集地头蛇陈二少和手下狗腿子被刘柱子一声枪响,吓得魂飞胆丧、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这不是拿着枪装装样子吓唬人,而是二话不说真开枪打人,他们不害怕才怪!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别看他们往常横行霸道,不可一世,他们也怕刘柱子、陈三这类像二愣子一样的狠人,尤其是对方还拿着真家伙,敢动真格的。 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有回头看的狗腿子提醒对方没追来,陈二少这才惊魂稍定。 他此时懊恼不已,没吃上羊肉惹一身骚不说,关键这回在全陈庄集人面前把脸丢尽了。 你让他现在再带着这帮人去找回面子,他是万万不敢。尤其是看到随后跟来受伤的那位狗腿子的凄惨样,他更不敢出头露面了。 不报复吧,他羞愤难平,报复吧,他又没那个狗胆!思来想去,惟有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受了委屈找家长一途。 作威作福霸道惯了的人什么最重要?是脸面! 果不其然,一听自家儿子被外乡人打了脸,身为陈家当家人陈土豪对儿子欺男霸女的行径不以为忤,反倒对欺负了小儿子刘柱子、陈三怒不可遏。 恨不得立马带人找回面子,把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当街剥皮抽筋,方能泄恨。 不就是对方有枪吗?他有我也有,陈庄集二十多个团丁二十多条枪,都唯陈家马首是瞻。二十多条枪对两支枪,鹿死谁手显而易见。 当然,陈土豪能称霸一方也是老奸巨猾的,他不是冲冠一怒得二杆子货。很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付对方之前,总要摸摸底,打听清楚对方来路,免得一着不慎踢到铁板。 毕竟民国虽然不禁枪,但能拿枪而且毫无顾忌开枪的,无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家有开枪的底气所在啊! 于是,在陈土豪的吩咐下,一张大网洒向任自强一行。 也许是陈家平时作恶多端,引起公愤,陈庄集看他家不过眼的大有人在。 也有好多双眼睛看到刘柱子和陈三带着卖艺四人,施施然进了饭店。 对俩小伙子大快人心的举动赞赏有之,担心亦有之,为免于他俩中了陈家的暗算。 有好心人向四海饭店掌柜通风报信了,说陈家正在调查开枪的两个小伙子底细。 理所当然,掌柜的把这事告诉了任自强:“好汉不吃眼前亏,为安全计,你们还是暂避锋芒吧!” “卧槽,这陈家果然贼心不死,竟然还胆敢想报复,看来他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啊?”任自强初听心里一阵好笑。 他原本想先放陈家一马,消消停停回城。手头需要办的事太多,时不我待呀! 但好死不死,陈家还敢捋虎须,主动挑衅,想玩秋后算账那一套,他这分明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啊? 任自强都想立马带着刘柱子、陈三,直接杀上陈家趟平了他们,让陈家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还陈庄集一个朗朗乾坤。 但又一想,低调才是王道,如此明目张胆,明显不符合他个性。还是谋定而后动,再来个暗夜袭杀。 一是惩奸除恶,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权当做好事替天行道。二来明摆着是眼馋陈家积攒的民脂民膏。 他要招兵买马,还要买大量武器,钱到用时方恨少,自然是多多益善。杀人放火金腰带,当下还有什么比打土豪来钱更快的路子吗? 这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 刚好吃饱喝足,雨势也变成毛毛雨,任自强借坡下驴,哈哈一笑:“听人劝吃饱饭,多谢掌柜好意,我们现在力单势孤,惹不起总躲得起,他们有种就到保定城找我们麻烦!我们先撤。” 这话一出,正在摩拳擦掌的刘柱子、陈三百思不得其解:“老大怎么怂了?” “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东西回城!”任自强向他俩使个眼色。 “哈!老大这是虚晃一枪啊!”这回俩人才心领神会,屁颠屁颠帮冯家拿东西离开。 七人三匹马,为了两位小弟的姻缘,任自强不得不前面坐着小春妮,后面是冯银山,谁让他的马最好最壮实呢! 他不由分说就做主安排春桃和刘柱子,春梅和陈三各合乘一骑。 告别了掌柜,出了陈庄集,三人不约而同回头看了眼整个陈庄集最为气派的陈家大院,会心一笑驱马离去。 同样,陈家也把任自强三人的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一听是保定府叫花子总团头带人坏事,他们倒是不怵。再有他们一行人已经提前离去,只能望洋兴叹: “算了,瓷器不和瓦片碰,叫花子贱命一条,都是一帮要钱不要命的主,暂时先放过他们。” 回程途中,刘柱子谏言:“强哥,咱们刘家堡不是还需要人手吗?要不别让冯叔一家卖艺了,去刘家堡安家得了?” 此话正中任自强下怀,现今他最喜欢像冯家这类有一定身手的人才,好好培养一番,杀敌本领比普通人不要太强。 他当即向冯银山递出橄榄枝,表明招揽之意。 一听有吃有喝有住,还有地,冯银山自是大为心动,春桃三姐妹也积极响应。只要有安身立命之所,试问国人谁愿意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呢? “强爷,我回去就向满城大团头辞行,收拾好就带冯家赶往刘家堡。”冯银山急切道。 “嗯,我刚好也去满城找你们大团头,有些事要交代。”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 一路上说说笑笑,日头西斜到了满城。男女共乘一骑,免不了前仰后合,碰碰擦擦,不要太快活。 都是春情萌动的适龄青年,经过这一出,刘柱子和冯春桃仿佛有那么点郎情妾意了。 陈三在冯春梅面前也一改弯腰缩脖,贼眉鼠眼,尽力展现出他的江湖豪侠气概。凭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保定府的趣事秘闻,逗得姑娘娇笑、惊呼连连。 机会已经给他们了,一切都按预想的在发展。 满城在清代时是拱卫保定的军事堡垒,县城不大,城墙倒是很壮观。 满城的大团头胡大洪是位劈挂拳武师,五十岁左右,在城外开了家武馆。 他还算识趣,初见任自强面嫩,除言语中有些轻视不恭之外,并没明显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院子里立个桩子这是干嘛滴呀?太几把碍事啦!” 任自强使眼色制止住要发作的刘柱子、陈三,故作不知院子里竖着的是木人桩,随即飞起一腿,“咔嚓”,海碗粗的木桩应声拦腰折断。 木桩茬口如新,而且是纯硬木,并没有虫蛀腐朽迹象。 就小露了这一手,胡大洪和一众手下立马被震慑了,当即推金山倒玉柱,恭恭敬敬拜服:“拜见强爷,小的今后唯强爷马首是瞻,愿为强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包括带路的冯银山,也一脸不可置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此时才知道总团头身手有多强,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总团头? 来前任自强从冯银山嘴里得知,胡大洪在满城叫花子里还算有威信,为人仗义疏财,并非狠辣敛财之辈。 否则,他就要对其痛使辣手,要其好看。让他明白,总团头的威仪不容稍有违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四条腿的人有得是。 他随便指定一个叫花子当满城‘大团头’,想必也比胡大洪听话。 现在他算是摸到当‘总团头’得窍门,以理服人那一套在叫花子中吃不开,红果果的实力碾压才是王道。 任自强心安理得受了礼,他不开口都没人敢抬头起身。看差不多,他才轻飘飘发声:“都起来吧!” “谢强爷!”胡大洪等人才乖乖起身迎他到客厅主位落座,亲自奉茶伺候。 任自强也没跟他再客气,直接点名来意。告诉他丐帮在刘家堡有片产业,需要大量青壮年劳力填充,不但冯家他要了,还要他输送其他各类人手云云。 “强爷,您真是菩萨心肠,这分明是给咱们叫花子找条活路呀!”胡大洪高帽不断,信誓旦旦保证: “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别看满城小,自从关外被东洋人占了,这里关外的流民特别多,要啥样的人都有!” “嗯,**,以后有啥事我会交代柱子、陈三兄弟和你联系,他俩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任自强顺势推出手下两兄弟。 “强爷,我明白!”胡大洪忙和刘柱子、陈三见礼。 正事谈完后,胡大洪当即在家里大摆筵席,要为总团头接风洗尘。 任自强看看天色,发现时辰尚早,现在要是杀个回马枪,难免被路人看到。于是顺手推舟,答应下来。再说,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顺便,他悄声吩咐陈三先去准备好夜里翻墙越户需要的行头和物件。 总体来说,任自强满城之行还是满意的,不漏神色替两位小兄弟牵了红线不说,还顺带收服了一位大团头。 五十四章:故布疑阵(下) 这顿接风宴上,胡大洪唯一遗憾的是总团头滴酒不沾,捎带着刘柱子、陈三也不敢喝,除此之外可谓宾主尽欢。 任自强那是谁啊?不说拳脚功夫,稍稍向他透漏点即将开发的农庄产业前景,胡大洪就心向往之。 有这好事还当什么叫花子头呀,胡大洪恨不得立马辞去满城大团头,去跟着任自强成就一番产业。 “**,你既然有这心就好,你先别急,先在满城好好干着,有好事我指定不会忘了你!”任自强承诺道。 要想马儿跑得快,总要给点甜头,不能空口白牙。他又给了胡大洪三百大洋,作为收拢人手的辛苦费。 他从口袋里掏钱,别人到没在意,唯独身边两位跟班上下打量几眼,总感觉老大的口袋很奇怪,看着不像装三封大洋啊? 吃饱喝足,众人散去,看看时间已到晚上十点,任自强藉口还要回保定城,谢绝胡大洪的挽留带着刘柱子、陈三离去。 “强哥,咱们现在就去陈庄集吗?”刚出门没多久刘柱子和陈三就憋不住了,两双眼熠熠生辉。 “哈哈哈…,你俩小兔崽子,跟着我杀人放火还有瘾了?”任自强笑骂道。 “嘿嘿,强哥,咱们干的是劫富济贫,大快人心的好事,想想就激动呢!”刘柱子尬笑道。 “是呀,强哥,除了陈家这等祸害,陈庄集不知多少人要感谢咱们呢?”陈三激动不已。 “咋滴?你们做好事还想留名呀?” “强哥,咱们肯定不能留名呀,不过像燕子李三前辈那样留个记号总可以吧?”陈三道。 “臭小子,难不成你想保定府出个燕子陈三?” “嘿嘿嘿…”陈三笑而不语,那意思不言而喻。 “留名、留记号别想了,咱们这回还要故布疑阵、祸水东引!” “啥意思?强哥!”两人大眼瞪小眼,没听明白。 “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别问了,按我的要求做就行。” “明白,强哥,我们都听您的!”两人点点头。 “柱子、陈三,你们都见过小鬼子吧?” “见过!” “那好,今天晚上咱们就装一出小鬼子打劫陈家。” “装小鬼子?强哥,可咱们不会说小鬼子鸟语呀?”刘柱子脑瓜子反应快。 “没关系,你们不会我会呀,也不让你们多说,会几个词就行,再就举止上尽量装的像小鬼子!” 边走任自强边向刘柱子、陈三传授“哈依、八嘎、死啦死啦地”等几个简单词汇。并让两人一个扮演小野,一个扮演山崎,而他自己则扮演秋山太郎的角色。 词汇练习熟了,还得在行为举止、说话语气上配合好。总归要演出那种欲盖弥彰的模样,既像华夏人又像小鬼子。 之所以如此,也是任自强灵机一动的结果。他想把秋山太郎等小鬼子失踪的事再搞混一点,让有心找寻他们的人摸不着方向,搞不清小鬼子是死是活。 他也不知道起不起作用,权当有备无患,省得来人把目标盯在晴子身上不放。晴子暴露了,那岂不是相当于他也大白于天下。 同时,陈家辣么多人,他不可能一次性斩尽杀绝。像那些下人之类的,都是无辜苦命人,他也下不去手。 所以就想了个混淆视听的办法,有用没用先不管,他这样想就这么做了。顺手而为之,又不是太有难度的事。 否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陈家这么快倒霉,任自强一行人的嫌疑太大。他不清楚民国破案手段如何,会不会按图索骥追寻到他身上。 雨后的空气湿润而清新,空中一轮弯月在云朵里穿行,光线忽明忽暗,却不耽误三人骑马前行。 总归时间还早,也不着急,任自强还得注意有木有夜行人和路过的村庄集镇之类的,好早早避让,绕道而行。 十五六公里路,快到零点到达陈庄集外围。找了个远离大路的树林栓好马,三人换上全套夜行衣。 这副打扮现代人一看就像影视剧中小鬼子忍者似的,全身上下黑乎乎,只露出两双眼睛。 非但如此,做戏要做全套,任自强还背着他俩从戒指里拿出三把小鬼子的太刀。 这一幕落在刘柱子、陈三眼里,两人又疑惑了:刀是哪儿来的?不过老大不说,他们聪明的没敢问。 此刻,整个陈庄集在月色下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灯光和人影。对付这类乡下土豪,任自强都不需要侦查摸底。 依旧是陈三前去探路,看看陈家有木有恶狗看门。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任自强这方面比不过他。 不管是恶狗好狗,陈三有令它们不敢出声的法子。 “强哥,搞定了,陈家的人都睡了!” 接到陈三发来的信息,任自强大手一挥:“行动!” 他一马当先,蹭蹭蹭窜上近三米高的围墙,然后再把陈三、刘柱子拉上来。 等三人进了院子,还是按照老规矩,先挨个清扫护院、下人之类的外围人员。 陈三对当下这些深宅大院布局那是门清,那是主房、偏房、下人居所?可谓轻车熟路。由他带路,三人开始由外到内清理。 这会儿就全靠任自强出手,他负责打晕,陈三、刘柱子负责堵嘴蒙眼捆人,配合起来如行云流水。 碰到一间屋子里有多人时,直接全部打晕捆起来完事。假如屋子里只有一人,三人少不得做做戏。 使对方发不了声的情形下,在他面前展示一下小鬼子的做派。比如任自强堵住对方嘴制服他,然后吩咐刘柱子:“小野,上!” 刘柱子立马弯腰鞠躬:“哈依!秋山君”并拿出小鬼子太刀在对方眼前吓唬一番,再打晕捆上。黑灯瞎火之下,也顾不得多想对方能否看见。 对付陈家比对付刘家堡刀客们要容易得多,所谓护院简直徒有其表,几乎没有警惕和防范意识。 也是啊,安逸日子过得太久,打破脑袋他们也想不到有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还有哪些下人,有的更是不堪,直接吓晕了。至于里面有木有心脏病之类吓死的,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中间也闹了点小插曲,在对付陈家丫鬟婆子,还有偏房小妾时,刘柱子、陈三两个童男子就免不了束手束脚。 毕竟这时代乡下女人睡觉没有穿内衣一说,有的甚至只穿大短裤,上身光溜溜的。 对此任自强是司空见惯,心中无半点波澜。可他俩就不行了,明显手脚不利索,呼吸声也变得粗重。 “臭小子,没见过女人是咋滴?你们特玛不会连被子带人一起捆呀?”他气恼之下一人给一个大脑崩。 尤其是摸到陈家二少房间时,这小子和他女人浑身不着一缕,卧室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明显两人刚刚大战过一场。 女的直接打晕,陈二少就不能打晕了事,等会儿还要从他嘴里掏出钱财。 任自强制服了陈二少,却不见刘柱子、陈三上前,他回头一看,不由哭笑不得。 两人眼放绿光,全都死死聚焦在女人白花花身体上。这活色生香的场景,刺激的俩骚年丑态毕露,当场都支起了小帐篷。 不得不说陈二少这熊玩意艳福不错,他女人还挺水灵,身材模样都挺不错。也是,陈二少本是色中饿鬼,他选的女人,吃好穿好,岂能差了。 “你看你们那点出息?要不让你们先爽一下再干活?”任自强虽有些眼热但鄙夷道,接着脸一板: “这时候还有心思想东想西,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你们是王八上吊嫌命长了吧?” “对不起,强哥,我们错了!”两人吓得要下跪。 “还不快过来帮忙!” 自此后两人再不敢分心,后面的行动也顺畅无比,陈家男女老少在睡梦中被一网打尽。 这一通忙活,足足花了一个时辰。主要陈家人太多了,足有五十三号人。陈家父子三人,连正妻带偏房、小妾就有十二人,还有三个孙子孙女辈。 三人顾不上休息,任自强对陈家父子三人分开,挨个上狠辣手段。陈三和刘柱子去他们房间搜罗财物,把值钱的全部搬到主房客厅集中。 陈家父子都是养尊处优惯了,哪见过这阵势,一上来二话不说就被折腾的屎尿横流,生不如死,还不如杀了他们痛快。 他们哪怕是舍命不舍财的主,在任自强冷酷无情折腾完后再用三个孙子辈的性命威逼下,自然竹筒倒豆子,把藏钱的地点交代个干干净净,以求保命。 他们想保命那是不可能滴,任自强打定主意首恶必除,陈家父子包括有母老虎之称的陈太太都在必杀之列。 不得不说太感谢这‘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代,票号、金融系统信誉正属于重建之时,乡下土财主还没养成到银行存钱的习惯。 陈家几代人积攒的金银细软,多得都拿大缸装,一时那还顾得上清点数目。 陈家财物到手,鸡冻完了的俩憨货才想起来一件事:“强哥,陈家钱货也太多了,光靠咱们仨也拿不走啊!要不去刘家堡叫帮手来?” “我说你俩脑子咋长得?你们想闹得人尽皆知还是咋滴?你俩不会捡值钱的东西拿啊?” 任自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俩拿好财物赶紧走,在树林里等我,我来收尾。” 等刘柱子、陈三拿上一部分黄金珠宝先闪人后,他开始敞开储物戒收收收!四具尸体,房契、地契,金条、银元、武器、绫罗绸缎、布匹、家具、粮食,凡是有用的都拿走。 东西他不嫌多,养辣么多人,人吃马嚼,能省一点是一点。 任自强这么一整,陈家就像被土匪洗劫了一般。如此一来,想破案都找不到他头上。 无他,丢失的财物辣么多,明显是大团伙作案。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身上有如此逆天神物。 五十六章:相见甚欢 “嗨!你们担心什么?我是有十足把握才去做的。现在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我全须全尾的回来啦,而且身上连块油皮都没伤!” 任自强一边说着话,一边宠溺的挨个给她们来个‘摸头杀’,轮到晴子时,则捏了捏她的脸蛋,腮凝新荔,触手滑腻。 他不禁心中一荡,手多停留了几分,目光中更是多了些炽热的味道。 食色性也,他也是饮食男女,俗人一枚。一旦身心松懈下来,被莺莺燕燕环绕,脑瓜子抑制不住动起了裤腰带以下的心思。 到底是和他深入交流沟通过的女人,晴子心有灵犀,对此秒懂!她顿时面皮发烫,心如鹿撞,玲珑有致的小身子立马不争气的颤栗起来。 幸好诸女初见任自强,激动不已,小脸个个涨红,红晕未散,她才没表现出与众不同得异样。 任自强被欢天喜地的七女众星拱月般拥到她们休憩的绣楼,都不用他动手,诸女悉心的帮着擦手抹脸。 包括他身上沾满灰尘的外衣、鞋子就被换了个遍,要不是他不好意思反应快,短裤都要被她们扒掉。 诸女太贴心有木有,早替他准备好一身宽松白绸衫,把他打扮的像个富家大少爷似的。 “这是晴晴姐给你买的,没你在,我们不敢出去呢!”刘思琪特意解释道。 “嗯,这两天我抽空带你们出去转转,以后你们就适应了!”任自强安慰道。 “哇,强哥穿这一身真好看!” “嗯,强哥气质真好,风度翩翩,真潇洒呢!” …… 诸女做西子捧心状,美眸中满是小星星,真心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 “噗嗤!”任自强闻听此言,差点笑喷了,心道: “你们什么眼神?没见过男人咋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这幅模样说好听点顶多算气宇轩昂,和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不沾边。” 继而一想又释然,这几年,这些女孩可不是没见过几个男人吗?记忆中留存的男人除了至亲外,其他大都已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模糊或淡忘。 而任自强此时够年轻,身材挺拔,起码比三寸钉青木小鬼子不要强太多。 还有罗长春,不修边幅,一把年纪,老不咔嚓的,也没多少可比性。而且女孩们以前都是富家小姐,罗长春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关键任自强气度从容,很自信有木有?话说自信的人才是最有魅力,最吸引人的。 想通了,任自强不禁有些飘飘然,对她们得赞美就厚着脸皮却之不恭。 从他进屋落座,诸女没一个闲得,茶水,时令水果,自制蜜饯和点心流水般端上来。 好像演练好似的,诸女分工明确。 晴子、王妮、李雪梅三人进了厨房,午时已到,去准备午餐、烧洗澡水倒也罢了。 结果刘思琪伺候他吃茶点,吴美兰、冯玉淑一左一右按摩肩膀,小陈兰则手摇团扇带来徐徐凉风。 很享受很惬意是不错,上一世任自强也不是没被自己女人这般宠过,他早已习以为常。 但对这些女孩他不忍心呀,这算什么?真拿他当大少爷伺候呀?她们受了辣么多苦,良心上过不去! “思琪,我有手有脚,你们不必如此,我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你们也不是丫鬟呀?”任自强万般无奈。 “强哥,这怎么啦?您救了我们,又不怕危险替我们报仇,我们对你好不是应当应分吗?”刘思琪振振有词。 “是呀,强哥!”其他女孩也纷纷附和。 大有你不让她们如此做,是嫌弃她们。任自强只好随她们意,心安理得的享受。 边吃边和她们闲聊,眼睛有木有不适?身上的伤找医生看了没有? “强哥,我们的眼睛没事了,晴晴姐说我们身上这都是外伤,她帮我们处理好了!”小陈兰笑盈盈道。 “你们抽空还是找个好医生看看,你们都是女孩子,身上留下疤痕就不美了?” “嘻嘻…不用找医生,晴晴姐说等你回来,你有办法给我们治!”吴美兰附在任自强耳边吐气如兰。 “我又不是医生,哪会那玩意啊?”任自强想也不想说道。 “强哥,你真不会吗?”四女半信半疑。 “我应该会吗?” “晴晴姐说你会,她还给我们看了她身上,说原先她被小鬼子打了好多伤,都是你治好的,现在皮肤好得不得了,比思琪姐皮肤还好呢?”冯玉淑忽闪着美眸羡慕道。 “嗨!你们别听她瞎……”任自强话说到一半猛然醒悟。 自己可不有能力疗伤吗,而且效果杠杠滴!可问题是他为晴子疗伤的方式很特别有木有?岂能适合用在她们身上? 不过除此之外也有解决之道,他可以用内力按摩也有效果,只不过效果来得不显著而已。 但她们时间赶得不凑巧,任自强内力损耗甚巨,正在想法设法恢复中,暂时有心无力!因为用内力按摩,损耗更大。 他也对晴子无语了:“小鬼子女人真是不知轻重,这种闺房话怎么能到处宣扬呢?我好歹也算是你男人,你怎么个意思?” 晴子如此高调行事,由不得人浮想联翩,怎么看怎么有‘拉皮条’得嫌疑? 任自强还真没猜错,晴子正有此意,原因如下: 一是他虽然和晴子有男女之实,但在晴子的心目中,一直敬他、惊他为‘天人’,哪敢奢望或独享他得专宠。 毕竟晴子是岛国女人,骨子里都是岛国男尊女卑的旧思想,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最为关键的是,晴子见到刘思琪六女,很有些自行惭秽,身高、颜值都没得比。她充其量长得清秀,身材傲人一些,其次就是经过任自强内力滋润过的晶莹肌肤。 同是天涯沦落人,命运已经把她们和任自强紧紧羁绊在一起,只能依靠他存活于世。她何不顺水推舟,成其好事呢? 所以晴子才替他在姑娘们面前大吹法螺,各种卖好和洗脑。当然,床笫之事毕竟是私密的,她没好意思讲。 其实晴子多虑了,她压根毋需如此。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和不可思议,虽然任自强总共陪伴六位姑娘还没二十四小时,但他已成为六位女孩在这世上唯一可信任和依赖的男人。 想成为他的女人很难吗?那只需要一个合适得契机好吧? 掠过晴子的小九九不提,回归正题。 任自强面对四女无比热切和信赖的目光,终于败下阵来:“好吧,我能治,不过你们要等一段时间。” “呀!强哥真好!” “我就知道强哥是最棒哒!” 包括刘思琪在内的四位小女生欢呼雀跃,她身上虽没伤,但能像晴子皮肤一样好,岂不更好? 五十七章:各怀心思 刚好晴子端菜上来,看这么热闹一问缘由。不出所料她想歪楼了,天真以为此‘疗伤’是彼‘疗伤’。 她会意抿嘴一笑,看向任自强的目光中就多了好多意思。是乐见其成呢,还是乐见其成? 任自强又不是心细如发,哪儿会知道她心中所想,还以为晴子已是情动不已给他‘放电’呢!当即挤眉弄眼还以颜色,频频‘撩骚’。 逗得晴子既脸热心跳,又左右为难。她初试云雨,正是食髓知味的时节,不想才怪! 搞得她浑身上下像被36伏电击过一般,酥酥的,痒痒的,一双小短腿都不会走路了。 令人万分为难的是不巧得很,晴子‘大姨妈’这两天来探亲,正处在‘量大’而不可抑制之时,身子不方便图奈何!面对他火辣辣要吃人的眼神,晴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还正处于引导期懵懂小女生一枚,又不会后世小鬼子在小电影中玩得辣么多取悦男人之道。 面对她自家男人表现出红果果得强烈需求,晴子不知该如何满足,又不知如何拒绝,她上老火啦!烧得口干舌燥,目眩神迷。 左思右想,晴子目光不由落在正和任自强亲密无间的四女身上。 如果任自强知道晴子的为难之处,绝壁要笑破肚皮:“这有啥为难的,你不会我会呀,有我这老司机好好带带你,咱们也玩一出真人版的小电影!” 说句题外话,都是同道中人,俗人一枚,也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管当着众人嘴上说得多么冠冕堂皇或嗤之以鼻,相信看过小电影的人都有这心思,不论男女。 为了欢迎任自强得胜归来,这顿香味扑鼻,琳琅满目的接风宴明显费了王妮、李雪梅、晴子诸多心血。 不但有他最爱吃的家乡菜‘大盘鸡’,还多了好多新菜式,五香酱牛肉、驴肉火烧、红烧羊肉,无一不符合他这位肉食者鄙的口味。 “嗯,好吃!”任自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好奇问道:“你们这是跟谁学得啊?” “咯咯…”刘思琪不无得意娇笑道:“强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经常在酒楼订菜吃,不管什么菜,王妮和雪梅妹子吃了两遍就差不多会做了!” “高!实在是高!!”任自强竖起两个大拇指真心赞叹不已:“我在外面就馋你俩做饭的味道,想得直流口水呢!” “真的嘛,强哥?”王妮、李雪梅美滋滋得眼睛都成了弯月。 “那当然,我都打算把你俩带在身边,每天都能吃你俩做的饭!” “强哥,那最好了,我们愿意给你做一辈子饭呢!”两人兴高采烈。 “嗯,嗯!”任自强嘴里塞满了吃食,含糊其辞的点头。 他心道:“我也想呀,可问题是你们大仇得报,我想留也不方便留呀!” 他可不清楚六位女孩对他的依赖性有多大?想当然按自己的思路走。 关于六位女孩的出路他早有打算,虽说她们直系血亲已亡,但多多少少总有姑表亲吧?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既然她们各自家境殷实,想必亲戚也过得不差。 好歹也是血亲,孰好孰坏,她们应该都有些印象。有亲人照顾,总好过跟着非亲非故的任自强。 毕竟他来此是打鬼子的,枪林弹雨,凶险万分。他可没牛逼到吊炸天的地步,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得狂妄之言。 更没把握像其他穿越大神,从头牛逼到尾。枪炮无眼,他怎敢保证全身而退。 何况他始终觉得是这个世界上的过客,就算运气爆棚捱过这场席卷全世界得浩劫,也不确定还能留多久,自然也就照顾不了她们。 当然,如果实在没有亲人的,任自强也会留她在身边,直到替她找到好归宿为止。 即使找到亲人的,他也会送佛送到西,安排他们到大后方避开这场浩劫。 国内那里没被小鬼子侵占,哪里安全一点,这方面历史他还是清楚的。甚至送到国外也未尝不可,相识即是有缘,何况是我见犹怜的女孩子。 今天是为他接风洗尘的大好日子,他也不会没眼力劲提这些大煞风景的话,以免勾起她们的伤心事。 再说还答应了替她们疗伤,总不能言而无信,这话只能择机再提。 却不料任自强这些话无心之语落在刘思琪等其他四女耳中就变了味,她们内心敏感之极,好似王妮、李雪梅有用而她们无用,这令人情何以堪? 四女明媚而灿烂的笑容突然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被长久以来受小鬼子折磨而磨练出得强颜欢笑所掩盖,无人察觉。 任自强此刻有美食品味,有佳人殷勤伺候,自然没觉得异常。只不时招呼一声: “你们也多吃点,别光照顾我,要知道你们现在才是最需要增加营养的人。” 看她们只顾围着自己转,光点头不动筷,他不得不起身也帮她们布一圈菜。 至于没用公筷不卫生这点小节,也顾不上讲究这么多了。 不曾想,他这番体贴暖心的举动歪打正着,就像一场及时雨,又扭转了刘思琪四女心中的忐忑,令她们的笑容焕发真挚而鲜活。 “我吃好了,这是我这段时间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啦!” 任自强吃到七八成饱才放下筷子,惬意的摩挲着肚皮感慨道。 “咯咯……” “嘻嘻……” 看他吃得满意,众女开怀不已,纷纷娇笑。 “强哥,漱漱口!”左手的刘思琪笑盈盈递过一碗水。 同时,右手的晴子也站起来手举着手绢欲替他擦嘴。 “嘿嘿…我自己来,你们再这样会惯坏我的?”任自强打趣道:“按理说应该我照顾你们,毕竟我才是哥哥,你们是妹妹呀!” 他的俏皮话不出所料又令众女乐不可支,花枝乱颤。 常说‘饱暖思那啥’,吃饭时刘思琪和晴子就毫不避讳,一左一右紧贴着他,几近耳鬓厮磨。 已勾得他凡心大动,心中的小火苗呼呼,愈燃愈烈,差点现了原形。 这吃完饭,他再也按捺不住,要不是有其他六女在,他恨不得把晴子就地正法。 漱完口,擦完嘴,他把手绢递给晴子时,用手指挠了挠她小手心,给了她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然后对众女笑道: “刚才你们光照顾我吃了,自己都没吃多少,你们先慢慢吃,我去泡个澡” 说完,他背着手施施然去了浴室。 五十九章:纯洁得一批(中) 刘思琪换了浴袍,满怀欣喜且义无反顾进了浴室。 饶是她见惯了小鬼子丑陋且日渐苍老的五短身体,以及软塌塌犹如毛毛虫般的恶心玩意。 她的目光也瞬间被任自强光溜溜而矫健的身躯所吸引,这无关其他,纯是异性相吸。通俗的讲,刘思琪被电到了。 不得不说任自强除了脸之外,身材是属于好到爆的那种。不是那种肌肉疙里疙瘩,如岩石般坚硬的健美男。 而是属于精悍型的肌肉男,身材如流线,体格匀称自然。就是躺在那儿,至少六块腹肌也是若隐若现,还有令人羡慕的公狗腰。 最值得称道的是他小麦色肌肤,因内力滋润,肤质晶莹如黄玉。在窗外光线的照射下,水波微荡,皮肤上流光溢彩般流动,如梦似幻。 至于那昂首怒目露出水面的玉龙,刘思琪还没体尝到其万般妙处,只当是男人用来方便的玩意,被她无形中忽略了。 任自强此时等晴子等的已是野火焚身,他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想当然以为是晴子。连脸上的毛巾都没取,就急切道: “你怎么才来呀?还不快点过来!” 他的声音提醒了刘思琪,想起了要办的正事。 “强哥,我就来!”刘思琪忙娇声回应。同时素手轻挥,身上浴袍随之滑落。 初见任自强时,因为彼此陌生,她因不小心走光还很羞涩,但熟悉过后她已然不在乎在他面前坦露身体。 而且刘思琪很聪明,她极为清楚自己能得小鬼子另眼相待的原因,毕竟青木小鬼子无数次当着她的面赞叹并为之痴迷过。 在她想来,小鬼子是男人,强哥也是男人,强哥作为好男人也应该喜欢她的吧? 虽然彼此总共只相处了不到一天时间,刘思琪也明显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要远远多于其他妹妹们。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明白自己的长处是什么?此时不用更待何时用?想到就做,就这么简单。 “咦?!”听声音任自强很是奇怪,怎么不是晴子,反而是思琪来了呢? 他第一个反应是忙扯下脸上毛巾捂住身下不雅之处,这才抬头看去。 这一看,他就像被电击了一般,眼珠子定定不会转动,颇有掉进去拔不出来之感。 此时正是午后,光线明亮的一批。不是初见她时,灯光昏暗的密室,而且她还半遮半掩。 当时任自强更是目光飘忽,不好意思盯着细看。就那惊鸿一瞥,也觉得颇为惊艳。 现在呢,刘思琪巧笑嫣然,落落大方,轻移雪足,娉婷而来。不带半点遮掩,无尽美好,尽收眼底。 还有他这个视角处于仰望状态,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一览无余。 任自强好歹上一世也是拥有过人间绝色的大人物,而且不止一个两个,但他此刻也被刘思琪的‘特别得美’所吸引和惊艳。 或许是到那座山唱那首歌,他整天和面带菜色,不修边幅的叫花子打交道,无形中审美水准降低了,他才有如此不堪的表现。 不过此时的刘思琪的确很美,她本身颜值就高于其他五女。尤其令人称道的是她的肌肤,通体洁白无瑕。 也不知是她没发育好或是天生如此,除了一头青丝如墨染,腋下及其他部位光洁溜溜,很令人新鲜有木有? 而且这段时间营养充足,心情好,再有阳光沐浴,她的肌肤已从苍白恢复到晶莹的白,足以和白玉媲美。 还有他最为欣赏的小脚丫,脚趾匀称,水嫩如葱,脚型纤巧精致,足以勾魂。 有诗为证:花在春风里, 人从画中来, 桃花霞嫩面, 目如春水媚。 你说任自强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面对这么一个充满柔弱美的如玉佳人,不看直了眼才怪。 “咕咚!”他咽口水的声音是如此响亮,估计刘思琪都听到了,心脏更是不争气的蹦蹦乱跳。 刘思琪都走到他跟前,坐在他身边,他才回过神,转过脸结结巴巴道:“思琪,你…你怎么来了?” “强哥,晴晴这几天身子不方便,所以我来伺候你喽。”刘思琪嫣然一笑。 “啊?!你来伺候我?”任自强一愣,随即会错了意,以为她老调重弹,是来伺候洗澡的,忙道:“不用你伺候了,思琪,我洗好了!” “嘻嘻…强哥,你搞错啦,我不是来伺候你洗澡的。”刘思琪莞尔一笑。 “那你来做什么?” “我想和晴晴一样,做你的女人伺候你。” “你做我的女人?”任自强瞬间蒙了一下,接着明悟,傻丫头这是要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节奏,下意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 不曾想他拒绝的话严重伤害了刘思琪本就敏感的心,小丫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强哥不要我,我岂不是又要孤苦无依了!”无助绝望的泪水扑刷刷流了下来。 任自强察觉不对,忙回头一瞅,发现刘思琪两眼发直像丢了魂一样流泪,红润的小嘴变得发青发紫,都不带喘气的。 他顿时慌了:“思琪,你怎么啦?你别吓我?我没别的意思。” 一边喊一边抱她在怀掐她人中,这时候也顾不上太多,人中掐完,一手抚背一手抚胸,还用上了内力。 “呜呜…”被他这一折腾,刘思琪终于喘过气哭出了声。 刘思琪定定看了会任自强,接着一头扎进他怀里,两只胳膊紧紧搂着他脖颈,放声大哭,尽情宣泄心中的委屈与不甘。 这可捅到任自强软肋了,他不怕女人脱光,唯独怕女人哭。他没想到这丫头气性这么大,气得差点背过气。 他这会儿都不敢乱说话,生怕说不到点子上又气着她,只能像哄孩子似的温柔抚摸她的背。 任自强之所以顺嘴秃噜出拒绝的话,一是众所周知的原因,可怜她。被小鬼子欺凌辣么久,他怎好挟恩图报再占她便宜。 其次他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生死都难以把控,又给不了她长久的陪伴,何必再惹孽缘呢? 最后有个说不出口的原因,他有点小洁癖,想来刘思琪肯定被小鬼子玷污了,失去清白之身,对他内力提升没用处,他就更没多少非分之想了。 有点像老话说得,‘宁吃仙桃一个,不吃烂桃一筐’的意思。 六十章:纯洁得一批(下) 起初倒没什么,任自强的心思都放在安慰哭泣不止的刘思琪身上,没做他想。 但时间一长,在他闻言软语安慰下,刘思琪由大哭到抽泣,渐渐安慰的意思就变了。 之所以意思会变,也有其不得不说的原因。 一是两人身上不着一缕,而且肌肤相亲,众所周知,异性相吸,抱这么久不出事才怪。刘思琪虽然还在呜咽,但身体明显渐渐发热。 其次两人的姿势很怪异,像极了闺房之乐中的‘老树盘根式’。尤其是刘思琪抽抽搭搭,娇躯轻颤不止,这动作简直要人亲命。 大家自行脑补,这里就不多做描述了。 最后还是怪任自强守不住本心,做不来‘柳下惠’呀!他原本就野火焚身,需求强烈的一批。佳人在怀,他忍得都要炸裂!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有花堪折直须折,都这样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除去贞洁不说,刘思琪绝逼是他来到这世上的最佳床伴,他满意的不得了。 再有这是啥时代?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等小鬼子全面侵华,更是变本加厉,能活过今天都不敢保证明天还能喘气。 所以任自强的理智逐渐被本能所取代,想辣么多干嘛?珍惜现在,及时享乐才是真。 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抚慰的手也变得不规矩起来,不由之主开启攻城掠地模式。 刘思琪也不是木头,她察觉到任自强的异样,更不会拒绝,在懵懵懂懂中任其施为。 再听到他说出:“思琪,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 刘思琪更是心花怒放,由被动变得主动,开始生涩的迎合。 搞得任自强很奇怪:“这丫头好似没经验似的?青木小鬼子到底再搞什么名堂?难道只是一味地发泄**吗?” 更令他惊奇的还在后头,当二人水到渠成,阴阳相济时。 以他领略数以几十计处子之身老司机的经验来看,曲径通幽、层峦叠嶂之处,由于人迹罕至导致他艰难前行。 刘思琪这丫头很坚强,不发一声,但她峨眉紧凑,痛楚的表情瞒不了人,再看到一朵红梅绽放时。 他脑子轰得一下乱了:“怎么可能?青木小鬼子会这么好心?” 都这样了,任自强犹自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等刘思琪渐入佳境,飘飘欲仙时,他试着运转内力。果不其然,内力在两人身体里运行一周后,具有明显恢复和加成。 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思琪依然是完璧之身,容不得半点质疑。 “卧槽!青木小鬼子,我真特玛感谢你八辈祖宗!”任自强欣喜若狂,如获至宝。 踏怕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简直想什么来什么! 内力损耗过巨,而且增长缓慢几乎成了他的心病,这是他在乱世得以保命的底气所在,由不得他不上心。 而和处子之身阴阳相济,则成为有助于内力快速增长的最高效手段。所以他才涎着脸向晴子主动求欢,小鬼子女人吗,上了就上了,不存在多少负疚。 你让他别有用心去祸祸同胞良家女孩,他还怕天打雷劈,良心过不去。 好在这是民国,青楼开得明目张胆,他不是没想过,一掷万金,去踅摸几个‘清倌人’开个苞。 入乡随俗,无关乎道德,为了能更好更多的杀鬼子,拯救万民于水火,他只能出此下策。 谁能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天上掉下个刘思琪,正好弥补了缺憾。 任自强这一激动,一分心,好嘛,这功也运不成了,也停止了动作。 辛亏运功对他来说,已到了收发由心的地步。否则,突然来这么一下,绝逼要走火入魔。 如此一来,却把刘思琪晾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那叫一个难受。 “强哥!”她媚眼如丝,满面酡红,忍不住羞羞提醒一声。 “思琪,我的好思琪,我爱死你了,思琪宝贝……” 任自强回过神来,欣喜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肉麻的情话不要钱的送上,雨点般亲吻落在刘思琪红唇、脸颊、额头…… “思琪,你是个纯洁的好姑娘,能得到你的厚爱,我任自强何其荣幸!” “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好好疼你,宠你,让你快快乐乐,美美哒!” 爱就一个字,却很难说出口,非不愿也,实不能也,毕竟没到那份上。 “嗯,强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刘思琪发自肺腑的笑颜如花,鸡冻的颤栗。 哈,这就发了一张好人卡! 接下来自是重整旗鼓,再赴巫山云雨。这次任自强可不像刚才,只为满足自己的需求,而是使尽浑身解数,对她百般温柔,千般蜜怜。 这次,刘思琪才算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温柔恩爱,浑身软的象水一样,爽的飞起,身心俱醉,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句话:“做强哥的女人真好!” 任自强也趁机再次运转内力,沉醉于内力逐渐充盈并壮大后非同一般的爽感。 内力在两人身体里循环往复,刘思琪也得以伐毛洗髓,本是雪白的肌肤逐渐被毛孔里沁出的污物所覆盖。浴室里原本清香怡人的空气也变得浑浊不堪,腥臊难闻。 等内力增无可增,任自强才缓缓收功,当即打开窗户换气,并为还处在云里雾里的刘思琪清洁身体。 洗去污物,方显露芳华,原本胜雪的肌肤,此时犹如极品羊脂玉般晶莹剔透。 她这才悠悠醒转,一双脉脉含情的秋水剪瞳,道不尽欣喜与柔情。 既有初为人妇的娇媚,又有脱胎换骨般的新生,美艳不可方物。 刘思琪都成了自己的女人,任自强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把心中所藏不解和盘托出。 通过一问一答,疑惑尽解。他根据小鬼子做派推断:“看来罗长春所说青木小鬼子不能人道,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思琪,青木小鬼子也没有侵犯其他妹妹吗?比如用其他方式。”任自强比划了几个吃瓜众都明了的手段。 “强哥,我可以确定他没这样做过。”两人探讨这些私房话时,刘思琪很淡然。 “那这么说来,你们岂不是都是清白之身?”任自强一时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喃喃自语。 “我们被青木小鬼子如此羞辱,哪还有清白呀?”刘思琪很是幽怨和不解。 毕竟在当下,民风还未开化,她虽然十几岁就被幽禁,但作为女孩该懂的还懂一些。 女孩家别说被男人亵玩看光身体,就是看到光着的脚丫和胳膊,也有伤风化。 “不不!思琪,你们在我眼里依然是清白的,纯洁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忘却吧,就当被恶狗咬了一口!” 任自强紧紧抱着她好言劝慰,他当然不会傻得说出,我只重视那一层膜之类不着调的话。 六十二章:别样心思 成为任自强的女人后,刘思琪对他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包括乐见其成其他五女也成为入幕之宾。 但惟有一事她死活不说,一个劲装糊涂。 那就是任自强一直疑惑不解之处,青木小鬼子为何只对她另眼相看,对其没有施加暴力呢? 你要说是因为刘思琪颜值的原因,此话也不尽然。她最多比其他五女漂亮几分,并没鹤立鸡群那么夸张。 这疑惑不解开,任自强心里始终不得劲。他倒没怀疑刘思琪是青木一郎留下的‘暗子’,为安抚几个小女生玩这一手完全没必要不是吗? 何况她对其余五女一直呵护有加,怎么看也不像呀! 任自强问多了,刘思琪就可怜兮兮祈求:“强哥,求求你别问了好吗?”好像触碰到她难以启齿的底限。 哪怕二度梅开,她正云里雾里飘摇之时,依然没吐露半点口风。 见此,任自强索性不问了,她不说不是还有别人吗?他不相信其他五女在他甜言蜜语、各种手段齐出之下,还能保守秘密。 诸女在客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得望眼欲穿。你想啊,浴室里一会儿大哭,一会儿惊呼,一会儿欢笑,一会儿如泣如诉,她们能安心才怪。 一见神采奕奕的任自强抱着红晕未散、娇弱无力的刘思琪从浴室里出来。 “强哥,思琪姐!”众女惊喜万分,呼啦一下围过来,严丝合缝。 娇小的晴子却因身矮腿短落在外围,一时间不得其门而入,踮起脚尖伸直脖子探头探脑,急得差点跳脚。 “嗯、嗯…!”任自强一一微笑颔首,一手抱着刘思琪,腾出的手上动作也变得更加亲昵随意。 以往对她们大哥哥式的‘摸头杀’变成情侣间温柔的摸脸、拧鼻、捏下巴式的肌肤相亲。 乃至搂搂她们的香肩或曼妙小腰,给以‘贴面礼’或轻吻额头、脸颊。 对此,女孩们不但不以为意,毫不设防,反而逢迎有加,从她们笑颜如花的神情表明,她们很喜欢这种更加亲昵的方式。 从刘思琪话中得知五女的意思后,他已视五女为禁脔。 对他来说,她们既是充满靑春起息,风情各异的少女,更像前世看过玄幻小说中,一个个活生生能提升功力的‘仙丹灵药’。 说难听点,就像采阴补阳的‘炉鼎’。 不管这挟恩图报、趁虚而入的想法,是无耻也好,下作也罢。 他想得很清楚,当下,增强自身实力最为重要。只有他好,这七个女孩,以及更多的国人才能活得更好。 正所谓‘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就当她们积大德行大善,自愿奉献了!何况她们还欣然从之呢? 至于送这些女孩寻亲归家的念头,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很快,五女的目光都被艳光四射的刘思琪所吸引,惊叹连连: “哇!思琪姐,你变化好大啊!” “啧啧,皮肤像晴晴姐一样好呢!” …… “嘻嘻……”刘思琪得意的一笑,满含柔情的瞟了一眼任自强,说道:“妹妹们,别羡慕了,有强哥在,你们也会变得和我一样呢!” “强哥!”五女的眼神一下变得火辣辣的,满是艳羡和祈求。那意思分明说:“我也要!” “嗬嗬,别急嘛?放心,少不了你们!”任自强闻弦歌而知雅意,满口答应。 他把刘思琪交给其他几女照顾,然后抱起有点失落观望已久的晴子,在她小嘴上狠狠亲了一口。 喜新厌旧可不是他的作风,何况晴子这么上道而且用处大着呢: “嘿嘿…辛苦你了,晴子小宝贝!你放心,我一样会对你好的。” “嗯,强哥,我明白。”晴子又羞又喜。 “对了,晴子,你知道街上哪有卖温度计、湿度计这类仪器吗?”看看时间还不到下午四点,任自强才记起还有些东西需要采购。 要不明天罗长春的女儿来了,他无实物可教。 “强哥,我知道。” “那好,你陪我上街一趟。”任自强放下她,转过头问其他六女道:“我们要上街买点东西,你们有啥要买的吗?” “没有。”众女话是这样说,但却眼巴巴的欲言又止。 “嗨!咱们以后是一家人,有话就说,可不带藏着掖着的。”任自强甚是好笑。 “强哥,我们也想跟你去街上看看!”刘思琪弱弱道,其他女孩纷纷点头。 “哎,你看我这脑子!”任自强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忘了她们也极为向往外面的世界: “好,大家都去,思琪,你现在能走路吧?” “能!” “那好,你去换衣服。”任自强吩咐完扫了晴子一眼,发现她青色裙子后面湿了一片,忙道:“你也快去换个裙子,衣服搞湿了都不知道?” “呀?!”晴子摸了下裙子,小手上沾了点红红的颜色,顿时脸红得欲滴出血,低着头捂着屁股就往屋里跑。 “你受伤了?”任自强一把拉住她:“快给我看看!” “强哥,我…我没受伤。”晴子支支吾吾捂住裙子。 “没受伤怎么会流……?”任自强话没说完恍然大悟,才想起晴子身上来月事了。 可为毛会流到裙子上呢?他疑惑问道:“你难道没带卫生巾?” “我有卫生带呢!”晴子愈发羞赧。 “给我看看你用的到底什么玩意儿?咋会漏这么多?” 对自己女人,他可没啥忌讳,想也不想就动手掀裙子。 “别…别看了!强哥,脏!”晴子羞慌之下一个劲躲,眼睛难为情的瞟向其他姐妹。 “呵呵!”任自强尬笑了一声收了手,“那你快去换衣服。” 这虽是一个小插曲,却让他动起了替这些女孩设计现代女人用的那种卫生巾的心思。 不为别得,只为自己女人来例假时用的舒适安心,防侧漏而已。 同时,要做得东西还不少,譬如姑娘们穿的内衣用品,日常护肤养护等一些他拿手得好戏。 还有他自己的裤衩,现在他身上这种像大短裤一样的裤衩,始终不得劲,总感觉裤裆里凉飕飕的漏风。 六十三章:携美逛街 任自强花了四块大洋一气包了四辆黄包车,为让姑娘们尽情领略大院外的社会百态,特意叮嘱车夫放慢脚步前行。 由晴子独自打头,其他三辆车一车俩人。为免于女孩们第一次出来,担惊受怕,他没坐车,像个保镖步行陪伴左右。 从刘思琪六女出了大门开始,外面的一切都令她们感到新奇、新鲜,看个没够。六双美眸滴溜溜转动个不停,异彩纷呈,几乎没眨过眼。 得亏她们被小鬼子逼迫太久,养成一贯谨小慎微的性格,才没在黄包车上像小孩一样手舞足蹈、欢呼雀跃。 小脸上那种想问不敢问,想笑不敢笑得俏生生、怯生生模样,令人又怜又爱! “别怕,你们有啥想知道的,尽管问车夫大哥们,我对保定城也不太熟呢!”任自强开解道。 七女无疑成了街上最为靓丽的风景,尤其是晴子和刘思琪,晶莹如玉的小脸被斜阳照得熠熠生辉,最为吸睛。 呵呵,不管搁那个时代,喜欢新鲜、新奇的‘吃瓜众’都少不了。何况西大街是保定府最繁华的商业街,逛街的人尤其多。 其次就属任自强了,尤其令吃瓜众不解,你说他像保镖也没个保镖模样,行为举止也不像公子哥做派。 你和一个女孩关系好倒也罢了,没想到他竟然和七个女孩都极为亲昵,旁若无人的拉手说笑。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七女的关系不一般,光天化日之下,男女之间的互动明显有打情骂俏的味道,太有伤风化有木有? 得亏大街上大都是步行或黄包车代步,搁在现代如此做派,非得搞出车祸不可。 任自强的心思都放在六女身上,那在意旁人眼光与非议。这又不是他生活的前世,半个熟人也无,彼此同是陌路人,管球辣么多干嘛? 哪怕循规蹈矩入乡随俗也好,放荡不羁游戏红尘也罢,他已然有些放飞自我。 他不在乎并不表示六女不在乎,如此之多带有侵略性意味的‘注目礼’下,她们很是局促不安。 “强哥,好多人都在看咱们呢!”刘思琪如坐针毡道出众女的心声。 “嘿嘿…没事,眼睛长在别人脸上,他们想看就看呗,又不会看掉你们一块肉?何况他们没有恶意的。”任自强莞尔一笑,接着打趣道: “他们之所以看你们,那也是因为你们长得好看,你们应该感到骄傲自豪才是真!” “嗯。”刘思琪似懂非懂的螓首微点。 这种境况一直持续到进了此行的目的地德昌泰商行为止,众女才稍稍安心。 在这种洋货商行里,任自强才总算看到点现代印记。商行里商品分门别类摆放在玻璃柜台里,售货的伙计也没穿马褂短袍,而是衬衣马甲打扮。 看到呼啦啦进来七美女一男,售货员起初楞了一下,才满面堆笑道:“请问需要什么?” 任自强买东西和大多数男人一样,都是直来直去,只要货物能满足需求,向来是掏钱买完走人。 再说他对民国物价本身不清楚,为免于露底,还是直接报出所需货物清单为好:“二十个温度计和湿度计,一百只手电筒搭配够两个月消耗的电池,你算算总共多少钱?” 一听要这么多货,明显是大主顾,售货员既热情又为难:“先生,本店没这么多现货,您一下要这么多,需要提前预定?” “预定好多久能到货?” “一周左右。” “那行,你先给我各拿三样,剩下的我预定。”任自强点头道。 “好的,先生,请到会客室稍坐一会儿,我去给您办手续。”售货员热情招呼道。 在等售货员办手续的空档,一直观望的晴子走过来耳语道:“强哥,你要这么多货是可以优惠的,你怎么不和他讲价钱呢?” “呵呵,我对行情不了解,不太会讲价呢!”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任自强才不会玩猪鼻子插大葱,装相(象)那一套。他突然想到晴子毕竟是做过买卖的,灵机一动道: “我看还是你去和他谈价格吧?但有一点你要切记,把你那些礼节都扔掉,别让人看出你的身份。” “嗯,强哥,我明白。”晴子嫣然一笑,信心十足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着晴子和对方谈价格时的情形,任自强觉得很有意思。 她不是那种唇枪舌剑、锱铢必较式谈判,而是充分发挥她弱弱小女生的天生优势。 虽说她表面上不再动不动鞠躬,但她骨子里岛国女人得谦恭却无法隐藏,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你看我们要的货多,麻烦您再优惠一点!” 再配上晴子娇小却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她稚嫩的娇容。 落在售货员眼里,却成了我见犹怜,好像多占她一分便宜都像犯罪似的,为此售货员打了好几通申请降价的请示电话。 总价一千三百多大洋的货物,硬生生被她谈的抹去了三百多零头。而且售货员还非常不好意思,感觉没尽力很遗憾似的: “对不起了,尚小姐,老板只能优惠这么多,让您失望了!” 晴子话说得也很漂亮:“真的谢谢您,以后我们需要的货物,都拜托您了!” 出了德昌泰大门,任自强索性做起‘甩手掌柜’,一应需要采购的货物都交给晴子去谈,他只负责从犹如‘无底洞’般的口袋里掏钱付账。 他也没闲着,有意鼓励刘思琪六女勇敢的走出第一步。譬如她们看到喜欢的东西,任自强就撺掇她们去和商家沟通交流。 “别怕,有我在,你们尽管大胆的去问,喜欢的就买下来!” 第一次和陌生人说话对她们来说还真是千难万难,一步三回头,生怕一眨眼他会消失似的。 一回生二回熟,六女能在小鬼子魔窟坚持活下来,本身胆魄和毅力就非常人可比。在任自强殷切期望和慢慢引导下,她们已经发生了可喜的变化。 虽和陌生人交流时只说了寥寥几句,起码对外人饱含多种意思的目光变得坦然许多,也不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像受惊的小兔动不动就往任自强身边凑。 六十四章:无题 不论岛国女人还是华夏女人,逛街对她们来说是乐此不疲的一桩美事。任自强计划里该买的东西都买完了,即将日落西山,她们依然兴致勃勃,意犹未尽。 尤其是刘思琪,已然忘记破瓜之痛带来的不适,那是逛完东家看西家,瘾头比谁都足。 见如此,哪怕任自强再不乐意逛街,也不会大煞风景扫了她们兴致,一心只做好她们的‘护花使者’和‘钱包’。 都说民国治安混乱,目无法纪、为非作歹、寻衅滋事的有钱有势的豪强、兵痞、地痞流氓多。 他心里都做好要和对方一旦发生冲突,就要和其好好掰掰腕子,使其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准备。 毕竟他今天如此招摇过市,而且一行人都是生面孔,很容易被保定府恶势力‘欺生’。 也不知今天是任自强王霸之气爆棚,或是西大街治安环境好,亦或是那些坏蛋运气好,总归没碰到一个不开眼的。 一行人一直逛到华灯初上,又在酒楼里吃了一顿大餐才满意而归。 四辆黄包车的队伍已经扩大到六辆,多出来的两辆黄包车上不出所料装得全是此行购买的货物。当然,绝大部分商品都是给这些女孩买的。 说实话,任自强对民国的商品兴趣缺缺,鲜有能看上眼的。逛完西大街,他只为自己添置了两双皮鞋,一打袜子,一打衬衣和两件马甲、两条西裤。 现在的西服觉得老气他看不上眼,前世喜欢穿的夹克衫、t恤干脆没货,只能后面找裁缝自己画图订做。 包括准备给下属配备的作训服、鞋子也没合适的,他眼里都是我军07式迷彩作训服,当下各类军服一概看不上。 涉及到保密问题,作训服是自己设计制作还是找人代工?一时之间他还没拿定主意,只能押后再办。 女孩的服饰倒是可圈可点,除了传统旗袍、学生装,保定府也有不少所谓的‘舶来品洋装’。 想象一番她们穿上洋装得俏丽温婉模样,任自强此时尽显土豪本色,大手一挥:“你们一人多挑几套,别替我省钱。” 省钱的话是针对晴子说得,这丫头过惯了苦日子,那舍得大手大脚花钱。前面给她买皮鞋、袜子时,她就一个劲推脱,心疼得不得了,就像花她自己钱一样。 至于刘思琪六女,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们对钱压根没多少概念。说句不夸张的话,别人现在就是在她们面前豪掷万金,她们也不为所动。 但她们和任自强可不见外,花起钱来那叫一个心安理得,天经地义。再有任自强现今腰缠万贯,又属‘宠妻’类型。 心疼六位小丫头以前过得太苦,能让她们难得开心一点,花点钱又何妨。 但凡她们有喜欢的物件或表露出一丝眼热,不管有用没用,他都二话不说,只管掏银子“买买买”。 同时蛊惑不舍得花钱的晴子: “好了,晴子,乖乖听话,以后你记住,钱对我来说压根不是事。该省的省,我让你花你就花,我最喜欢你穿得漂漂亮亮的,这样我看着也高兴不是吗。” 任自强话里的意思晴子总算明白了,自己作为女人不光要为男人省钱,还要为悦己者容。 回到家里才是热闹的开始,六位小姑娘把憋了一下午的话尽情向他宣泄不说,还乐此不疲换上一套套新买的衣服问他: “强哥,强哥,这套怎么样?我穿上好不好看?” …… 有个笑话说一个女人是一千只鸭子,任自强算是体验到身处六千只鸭子中间是什么感觉。 陪姑娘们逛街已经消磨完他大半精力,这会儿只能强打起精神应付,脸上还得保持笑容,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还不能应付差事般“嗯嗯,好看”对付了事,总要上下其手点评一番:“美兰,这件衣服穿上不错,就是腰身略显肥了一点,记得把腰收两指。” “嘻嘻…,强哥,痒呢!”吴美兰扭动盈盈可握的腰肢,貌似逃避,实则往任自强手上蹭。 “思琪、玉淑,你俩的腿形本来就好看,现在裙子太长都遮住了腿,最好裁到膝盖处。” “雪梅,这身衣服最配你,显得文静而优雅,充满书香气息。” “强哥,我以前就喜欢看书呢,可到这儿以后再没看过书!” “嗨!你喜欢看书今天怎么不说呢?这样,明天去书店看看,有你喜欢看得书就多买一些回来。” “嗯,我知道了,强哥!”李雪梅心花怒放。 “哇!妮妮,兰兰,穿上这身衣服一下可爱多了!来,让哥香一个!” 任自强毫不客气的左拥右抱,在两张小嘴上各盖了一个章。俩丫头身子骨刚长开,搂在怀里,有一种甜甜嫩嫩的感觉。 咯咯……。“”王妮、陈兰受次袭扰,非但不以为惊,反而毫无心机的开怀娇笑,两双眼睛也弯成了月牙。人更是黏糊在他怀里,舍不得分开。 虽然除了和刘思琪已有夫妻之实外,其他五女已经主动到毫不设防、任君采劼的地步,但他不想猴急猴急的摘取她们的‘第一次’。 任自强很清楚,她们对自己现今只有亲近信任、依赖、感激之心,而对情爱为何物还处于懵懂中。 诚然,他自信凭借娴熟的欢爱技巧得到她们身体的同时,也能在她们如同白纸一般的心灵上刻下消魂烙印,俘获她们的身心不要太简单。 此时代张姓女作家《色戒》中有一句经典名言,通往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间小道’。 对此,任自强深以为然,他认为‘性福’至少在幸福的婚姻中要占比一大半。人伦大事,五常之礼也! 同时,他也能给诸女非同一般的关爱,这在乱世,在民国,更是难得可贵的。哪怕这种关爱有加不能长久,不是还有那句话吗?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所以他不想急色,想多做点铺垫,使彼此的心灵契合度更高一点。这并不是欲擒故纵,而是为了‘灵与肉’齐飞,提高契合度。 因此他才不急不躁,言谈举止中无不充满爱意,尽可能消弭彼此心扉间的隔膜。 好在晴子没功夫参与其中,她迫不及待拿着采购回来的绷带和脱脂棉,按照任自强手绘好的‘护翼卫生巾’图纸去手工缝制一条,来验证其功效。 逛了一下午街,她不出意外又‘漏’了。幸亏穿得是长及脚腕的黑裙子,才没被别人看出异样。 六十五章:两不耽误 任自强那是谁啊?他的阅历之丰富远非常人可比。何况七女还是民国的女孩,逗她们开心那还不是手拿把掐,跟玩儿一样。 比如说晴子,就简单设计一个卫生巾这类暖心举动,小姑娘就感激涕零。长这么大,她何曾见过如此贴心的好男人,纵使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啊? “强哥……!”晴子用上新式护翼卫生巾后,欣喜万分,话都说不完整。 “哎,这不算什么,等我得空再给你们好好设计些新款衣服,穿出去绝对能亮瞎外面人的眼!”任自强装逼道。 至于其他六位女孩更好哄,随便讲点‘白雪公主’、‘灰姑娘’之类的童话故事,她们就五迷三道了。 自然而然,是夜,一男七女也就不讲究了,顺理成章大被同眠,其中旖旎不足为外人道也。 一夜好睡,天麻麻亮时起来,任自强借晨练的功夫,找到两间库房,把储物戒里从陈家搜刮的粮食、布匹、家具等货物全部倒腾出来。 刚吃过早饭,罗长春就带着两儿一女和刘柱子、陈三兴冲冲赶来。 甭看老罗长得五大三粗,两个儿子罗锋、罗利却白白净净,文弱的一批。女儿罗兰眉眼身子骨倒是和老罗挺像,。 估计应了那句俗语:儿子像娘,金砖砌墙,女儿像劳资,反穿皮袄子。 刘柱子和陈三也才知道任自强拥有了王家大院,并认识了晴子、刘思琪等七女。他俩除了惊羡,还有脸上写了大大的‘服’字。 “这里的事你俩记住要保密,知道吗?”他特意交代了一番。 要干的事情一大把,任自强也懒得客套,直接安排:“柱子、陈三,你俩带罗家兄弟今天去活畜市场买家禽、牲口,数量多多益善,最好让他们送货到刘家堡。” “关于牛、羊采购方面要联系好几个大供应商,和他们说好长期供货。有可能的话,让他们推荐一些对养牲口有经验的熟手,工钱你们看着办。” “还有,别忘了请至少两位大夫。以后刘家堡缺什么你们要做到心里有数,这些小事就别让我操心了。” “我先给你们预支两万大洋,不够了再向我要。”任自强给了两箱银元,打发走他们。 然后吩咐罗长山看门,他领着罗兰直奔后院,着手培训她人工孵化小鸡的知识。 其实人工孵化技术对我国来说,其历史悠久。尤其是在南方亚热带地区,人工孵化鸭、鹅技术已经很成熟。北方因地制宜,也有了‘炕孵法’等成熟技术。 人工孵化小鸡说起来很简单,其三大要素是会选择种蛋,给予稳定的温度和湿度。 中间也就多操心一些,勤翻蛋,注意通风,二十天出头小鸡就会出壳。 孵化技术任自强前世在农村没少指导村里人因陋就简用火炕孵化,成活率虽说不能达到百分之百,但起码有九成。 罗兰有一定知识,只要教会她会看温度计和湿度计,然后学会在暗室里用手电筒光分辨种蛋即可。 其他注意要点,任自强手把手给她演示几遍,再让她自己实践几把就基本掌握了。 “罗兰,你千万不要有负担,失败几次没多大关系,经验都是慢慢积累起来的。” 看她学得用功加专心,脸上红彤彤的,额头上细汗都冒出来。任自强以为罗兰心怀忐忑,怕干不好丢人,于是先给姑娘吃颗定心丸。 其实是他会错了意,一点不解风情。你想啊,人家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和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在一起,虽不至于耳鬓厮磨,但身体、手都免不了接触,罗兰纯粹是羞得。 同时,任自强也把人工养殖蚯蚓技术传授给她。蚯蚓作为鸡饲料添加剂,鸡吃了长得贼快贼壮,而且鸡肉味道也和土鸡一样好。 他给罗兰教授技术时,晴子、刘思琪七女虽不知其举动何意,也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对此,他乐见其成。 晴子倒也罢了,其他六女总不能光做‘床伴’,剩余时间无所事事吧? 显而易见,等过两年小鬼子全面侵华时,六女将不适合留在保定府,很可能跟他撤离到山区。 任自强也舍不得带着她们去冲锋陷阵打鬼子,不到万不得已,女人还是远离战场吧。他初步打算安排她们在闲暇做做后勤工作,也可以打发无聊时光。 想到此,他向姑娘们招招手:“你们都来实践几把,不懂的问罗兰。” 有她们参与,就折腾到饭点,任自强索性也不让李雪梅和王妮辛苦做饭了。直接提议:“咱们今天中午继续下馆子,吃完饭你们继续逛街,雪梅正好去书店买书。” 吃完午饭,他安排罗长春父女陪着晴子、李雪梅、王妮、陈兰、冯淑梅逛街采买,自己带着李思琪和吴美兰打道回府。 其目的不言而喻,他想再接再厉摘了吴美兰这朵花。继续提高功力,这是当前首要任务。 昨晚大被同眠时,他已逗弄的小姑娘情动不已,今天自是水到渠成而已。 想她娇莺初啼,肯定不堪挞伐,有李思琪作伴,一是帮忙打打下手,二是任自强对她正稀罕得紧,借机重温鱼水之欢,他也能尽兴不是。 好戏依旧在浴室上演,这里寻欢作乐太方便不是吗? 由于两人有以前那段不堪的经历,短时间积习难改,她俩对共侍一夫根本不存在羞涩,满心只有万分新奇与期待。 新奇的是刘思琪,上次她是当局者迷,这次正好‘旁观者清’。 吴美兰早想‘以身试法’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使然,她好想满是伤疤的肌肤变得和思琪、晴子一样溜光水滑。 至于任自强,前世一龙六凤都司空见惯,轻车熟路,脸皮早练得像城墙拐角一样厚,更不存在旁边有人观摩而羞臊。 当然,观摩之人只限于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人,纯属闺房之乐。 “思琪,等会儿美兰身上会慢慢被脏东西覆盖,你千万别一惊一乍的!” 前戏略过不提,当他确定吴美兰也是完璧之身时,特意叮嘱已被眼前香艳场景勾得口干舌燥的刘思琪。 “啊?!”刘思琪愣神一会儿才鸡啄米般点头:“我知道了!” 一番阴阳相济过后,任自强神功不出意外又增长一成。获取刘思琪、吴美兰的元阴之身后,体内流动的内力已变得如同钢笔般粗细。 耳目更加清明,力气大得能一拳打死一头牛,他自信哪怕是碰到百兽之王老虎,三拳两脚也能制服。 同时,洗去满身污垢的吴美兰犹如脱胎换骨般新生,满身的疤痕淡不可见不说,身上原有的黑痣都淡了。俏脸更是娇艳欲滴,比往昔不可同日而语。 六十七章:晴子的商业眼光 自己和女人阴阳相济并运行内力时会发光的现象,对任自强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上一世,他的十五位女友之所以对他爱得如醉如痴,死心塌地。他具有的富可敌国的财富,强悍如斯的身体素质,能使女人脱胎换骨般的内力,以及会发光得奇幻现象,可谓助力大大滴! 作为女人,得夫如此,妻复何求呢? 有这一出,在刘思琪、晴子诸女心目中,任自强已不是恩人辣么简单,而是惊为天人,想当然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其实,人体发光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其光的强弱程度和人身体素质、情绪好坏有关,在二十世纪初已被科学家发现过,并在本世纪末经过大量实验佐证。 只不过人体发出的光线很微弱,肉眼不可见,需要特定的观察仪器下才可分辨。在这儿就不多科普,免得水字数。 事后诸女就此发光现象好奇的问起,任自强则神秘莫测的一笑,含糊其辞:“别大惊小怪,这事你们知道就好,千万别乱传。” “嗯嗯…”诸女对他的话奉若圣旨,自是守口如瓶。 一天之内,任自强虽得到五位处女之身的助力,但他的内力相较于上一世才恢复了一成左右。想达到前世‘陆地神仙’的程度,依旧任重而道远。 不过,这已足够可喜可贺。晚上他在院中试炼,如今是身轻如燕。窜房上墙,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力气更是增大一倍还多,轻松抱起两箱四百多公斤银元。 而且随着内力提升,用储物戒挖洞的深度大大增强,足有十米深左右。简直可称之为人形‘打井机’,其效率更是奇高无比。 “哈哈…别人想要好功夫,要千锤百炼,我的好功夫纯是日出来!”任自强一时开怀不已。 他练完功回到房中准备歇息,却发现晴子还在忙针线活,正在手工缝制卫生巾,已经做好了十多个。 “晴子,你做这么多干嘛?” “先生,我是为思琪她们准备的。”没有外人,晴子又变得毕恭毕敬。 “哈哈,还是晴子有心,辛苦你了!”任自强抱起她,在她小脸上香了一下,然后指点道:“你怎么不用缝纫机呢?这样做太慢了!” “先生,晴子还不会用缝纫机呢。”晴子难为情道。 “哎,缝纫机很好学的,以你这么聪明,上手就会。明天你去商行买一台回来,顺便让买缝纫机的师傅教教你就行。” “哈依,先生。” “哎呀,晴子,咱们是一家人,你不用和我这么生分?还是叫我强哥顺耳!” “嗯,强哥!” “嘿嘿,晴子这才乖嘛!”任自强揉捏她傲人的丰满调笑道。 “嘤咛!”晴子哼咛一声,小脸羞红,一动不动任他充满魔力的大手作怪。 过了一会她才弱弱道:“强哥,我想……” “嘿嘿,晴子也想男人了?放心,等你身子干净了,哥再带你一起飞!”任自强坏笑着抢过话。 “不是啦,强哥!”晴子娇羞道:“我是想问你,我能不能拿这种卫生巾放到店里卖?” “嗯?!去卖卫生巾?”任自强闻听一愣,眼睛惊异的看着晴子。 “先生,您要不喜欢,晴子不卖就是啦?”晴子领会错意思,惊慌失色道。 “哈哈…,看把你吓得,我又没怪你!”任自强朗声大笑,接着安慰道:“我只是没想到咱们晴子还挺有商业脑瓜呢?说说看,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 看任自强神情不似作伪,晴子才放下心把其中原由娓娓道来。 一无非是任自强设计的‘护翼卫生巾’简直是女人来例假时的福音,太方便,太实用。 她本是做过生意的,以她的眼光断定,这种新式卫生巾在保定府成人女性群体绝对有市场。 二是看任自强花钱如流水,明面上也不见他有来钱的项目,担心一大家子人以后坐吃山空,她想以此做为挣钱的路子来补贴家用。 看到晴子美眸中异彩连连,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自信,脆生生讲述她还不是很成熟的商业计划时,任自强既欣慰又感动。 不论哪国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此言不虚。同时,晴子能如此想,说明她已经把自己真正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 不过,通过晴子的一席话,给任自强带来的触动更多。他先前想利用晴子岛国人的身份做点文章的模糊想法,也变得丰满而具现。 他很清楚,还有两年时间小鬼子就会将全面侵华。人贵有自知之明,短短两年时间,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使尽浑身解数,也挡不住小鬼子疯狂的铁蹄。 无他,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当今国内一盘散沙也不为过。强如任自强,他也没本事把散沙糅合在一起。 哪怕是凭他一腔血勇,把刀架在当今国府首脑‘光头’的脖子上,估计也于事无补。 为今之计,还是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自己干,靠天靠地靠国府,不算是好汉。 起初他建立刘家堡和野狼寨作为基地,就打算等鬼子来了,改头换面利用晴子岛国人的身份瞒天过海。 基地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尚原农场”。有晴子岛国人身份摆着,再有他做后盾,想来小鬼子得给同胞一个面子。 跟小鬼子干仗,光有人和枪支弹药是不行的。人不是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器,也需要休养生息的后勤基地。 何况抗战八年,是个长期的过程,后勤基地尤为显得重要。 同时,他也有利用好这个基地,庇护更多无家可归者的想法。毕竟战乱一起,受苦得是占比大多数的普通老百姓。 上天有好生之德,在晴子岛国人身份的庇护下,能让他们有口饱饭吃,总好过于流离失所,饿死冻死。 何况打仗是要死人的,他可没能力培养出不死战士,他也打算从这些人中选出一部分当补充兵来用。 现在看到晴子还挺有商业头脑,竟然萌发出卖卫生巾的念头,他要不好好发挥一下晴子的本事,把效果最大化,那简直没天理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晴子是岛国人,自小被岛国极端文化熏陶,谁知道她骨子里是什么玩意儿? 现在不要看她对自己惟命是从,但真到了两国交战时,她万一屁股坐歪了,那任自强一番心血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叫天不应,呼地不灵。 尤其有‘资敌’之嫌,那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事也是事了? 六十八章:我恨战争 说起来,任自强对尚原晴子的过往知之甚少。两人除了肉体上深入交流以外,其他都没怎么聊过。 只稍稍了解她家在岛国长崎,父母双亡,还有一妹一弟需要养活,其他一概不知。 这也是因为他一直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时间好好谈谈心,盘盘她的道。回来后他心思大都放在裤腰带以下,晴子身子不方便,更谈不上好好交流了。 所以,事关重大,他必须保证晴子和自己一条道走到黑。否则,他宁可不浪费金钱与精力,免得到最后培养出一个白眼狼来。 任自强斟酌一下,才以聊天的口吻道:“晴子,我国有句俗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现在是我任自强的女人,那你就是华夏媳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强哥,晴子明白呢,您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我以后只听您的话。”晴子甜甜一笑,接着扬起小脸,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强哥,我说的对吗?” “嗯,我的宝贝晴子说得真好!mu啊!”任自强眉开眼笑的在她果冻般红润的小嘴上狠狠嘬了一口。 “嘻嘻…”晴子美滋滋的,两眼弯成个月牙,打蛇随棍上:“强哥,我是您的女人,按华夏风俗,我应该随您的姓,您说我叫任晴晴怎么样?” “任晴晴,嗯,这个名字不错。”任自强颔首点赞,接着打趣道:“这样一来,晴子你可就成了华夏人,你舍得放弃岛国人的身份吗?要知道你们岛国是世界强国,而我们华夏现在落后混乱?” “强哥,只要能和您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呢!”晴子螓首狂点,接着撇撇嘴:“再说,做岛国人有什么好的?” “嗯?!晴子,听你话的意思你很不喜欢岛国呀?”任自强见缝插针问道。 “也不是啦,我还是很喜欢家乡长崎的,家乡气候宜人,有山有海,风光明媚,很漂亮很漂亮!强哥,你要去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谈起家乡,晴子俏脸上洋溢着莫名的神采。但突然间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小脸黯然神伤,满是追思:“可惜,现在好多家乡人都变了,变得让人害怕!” “哦!你的家乡人都变成什么样了?” “强哥,他们变得像秋山太郎一样,喜欢欺负弱小,看不起别人,还喜欢发动战争,就像他们占领东北……” 晴子说到这儿突然间意识到不对,忙惶恐不安的认错:“对不起,先生,请您恕罪,晴子说错话了!” “好了,晴子,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不要混为一谈。”任自强忙安慰道:“你们岛国人也不全部都是坏人,咱们的宝贝晴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放心,这点我分得清,要不然我也不会收留你做我的女人不是?” “先生,您真好!”晴子如释重负。 “晴子,你也讨厌战争?” “嗯!”晴子重重点点头,小脸县露出恨意,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恨战争,没有战争,我们家的日子原本不是这样的!” “晴子,你给我好好说说,为什么呀?”任自强大感兴趣。 “我爸爸就因为战争而失踪,我妈妈由此伤心过度,也离我们而去,……” 回忆勾起了晴子的伤心过往,她噙着泪水向任自强讲述了她家的遭遇。 七年前晴子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是大学教授地质勘探测绘的老师,母亲操持家务,一家六口过着和和美美的小日子。 结果她父亲突然被军部强行抽调,去华夏东北名为学术交流,实为测绘东北的地理环境面貌,为岛国出兵占领东北提供便利,并为攫取资源提供详实资料。 他父亲原本对华夏是报以很大好感的,结果发现军部的阴谋和野心后,几次写信回来对家里言明此事,并为此长吁短叹,郁郁不乐。 可惜胳膊拗不过大腿,想逃避都不可能。 当时东北虽然在张大帅统治之下,但依然土匪遍地,治安混乱。山林之中,野兽出没。 而晴子父亲一行人去得大都是人迹罕至之地,自然安全上得不到保证,最后落了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地步。 父亲本是家里的顶梁柱,失踪日久,被判定死亡。结果其母亲因忧思成疾,一年后紧跟着撒手人寰。 遭此两大劫难,晴子家得境遇一落千丈。 岛国人也一样信奉死者魂归故里,晴子的哥哥尚原义夫五年前放弃上大学,义无反顾踏上东北,去寻找父亲遗骨,自此也杳无音信。 晴子之所以来华夏,其关键缘由是被秋山太郎以发现她哥哥存活的线索骗来的。 等她发现是谎言时也晚了,要不是挂念无依无靠的妹妹、弟弟,她也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 四年前,岛国悍然出兵占领东北,晴子才明白父亲遗信中的意思。所以,她才对岛国军部的野心和发动战争报以极大怨念和恨意。 岛国没有发动战争侵略他国的野心,晴子父母也不会被牵连双亡,和她关系最亲近的哥哥这会儿大学都该毕业了,也会成为受人尊敬的老师。 而且晴子自己也能上大学,她原本学习就极为优秀。还有妹妹和弟弟,也不至于像现在孤苦无依。 对晴子来说,岛国政客侵略他国的野心相当于直接或间接毁灭了她整个家庭,她不恨才怪。 听完晴子哭诉,任自强除了对她家的遭遇报以同情外,更多的是感到心怀大慰,真是天助我也! 峰回路转,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晴子难得可贵还能保持清醒认知,没被岛国军国主义所谓的‘圣战’疯狂‘洗脑’。 如此一来,任自强想依托晴子岛国人身份打造的后勤商业基地,至少有七八成成功的把握。 何况他又不准备把晴子培养成‘日奸’,去刺探岛国军情机密啥的。岛国战略对来自后世的任自强来说,几无秘密可言,也不需要费心。 他只信奉四个字,顺势而为,然后想法设法‘干死他们’就对了。 六十九章:商业蓝图 经过详细了解和判断,见晴子确实可堪大用,任自强觉得有些话可以和她交交底了,于是郑重其事道: “晴子,你们岛国现如今武装侵占了东三省和热河,名为‘大东亚共荣’,实行满洲自治,实质上是对我们华夏进行红果果的侵略。” “他们正在像强盗般掠夺东北资源,奴役和压榨我东北三千万同胞,这事你知道吗?” “这事我知道,强哥。”晴子一脸难为情道。 “哎,晴子,我不是说了吗?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替你们岛国那些野心家们的恶劣行径背负罪责,明白吗?” “嗯,强哥。” “晴子,你们岛国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他们占领了东北不会满足,不远的将来,他们的目的还要占领华北,乃至整个华夏!” “啊?!”晴子闻听震惊万分:“强哥,您是说我们岛国还要对华夏发动战争?” “对!” “强哥,难道你们国家不反抗吗?不会再像东三省一样……?”晴子话说了一半就刹住嘴,意思很明显,不会像东北一样采取不抵抗政策吧? “呵呵,那当然不会。”任自强淡然一笑:“面对全面侵略,国家当然会反抗,毕竟又有谁愿做亡国奴呢?对吧?就像现在的东北,不一样有大批不甘心被奴役的有识之士拿起刀枪和侵略者战斗吗?” “强哥,那你们国家能打得过吗?”晴子担心道。 “唉…!实话对你说,晴子,我国积弱已久,国力落后,对上岛国兵强马壮,武器先进,前期肯定打不过。到时免不了大片国土沦丧,无数同胞将遭受你们岛国人欺凌奴役。”任自强喟然长叹。 “强哥,那怎么办呢?”晴子六神无主。 “晴子,国家大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只要听我的话做好该做的事就算帮了大忙啦。” 任自强暂时还不想告诉她,自己一心打鬼子的真实想法,免得她心有负累,导致言行举止上露出破绽。 要知道小鬼子对自己国内的‘反战人士’同样不讲情面,欲除之而后快?如果晴子对华夏表现出很明显的倾向性,其下场不言自明。 “嗯,强哥,我一定会照您的吩咐去做的。”晴子丝毫不带半点迟疑。 “晴子,打仗归打仗,但也不耽误做生意。既然你喜欢经商,我想以后由你出面,打理咱们所有产业。毕竟,你是岛国人身份,行事有很多便利,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强哥,这样岛国人就不会找咱们麻烦。”晴子一点就透,接着好奇道:“您有很多产业吗?”。 “嘿嘿,眼下咱们只有一家正在筹备的大型农场,不过很快就多了!”任自强得意一笑,循循善诱道: “晴子,你动脑筋想一想,咱们农场出产很多粮食、畜禽,除了满足自己用以外,还可以干什么?” “可以直接卖钱,我说的对嘛?强哥!” “呵呵!你的小脑瓜思路还不够开阔呀?”任自强宠溺的点点她的脑门,直接点拨道: “光靠这些初级产品挣不了几个钱的?咱们要建粮油加工厂、肉制品加工厂、罐头厂才能挣大钱。” “还有我设计的卫生巾,你不应该把它的销售市场局限在保定府。它的市场很大,可以说全世界成年女性都需要,你想想这个市场有多大?能挣多少钱?” “呀!强哥,你真聪明,真腻害呢!”晴子豁然开朗,佩服的满眼都是小星星。 “哈哈,那当然!我说过要让你和你的妹妹、弟弟们过上好日子,大丈夫一言既出,要说到做到呀!” “嗯嗯!”晴子幸福的傻笑着,只知道一个劲点头。 “晴子,我挣钱的想法还很多,都要靠你去一一实现。你要尽快成长起来,我希望不远的将来,能看到你成为在世界上都鼎鼎有名的商业女王!” “商业女王!?”晴子被任自强描绘的这个大馅饼一下砸蒙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小手忙摇摆道:“强哥,我不行的,我没那么大本事!” “晴子,抬起头,眼睛看着我说话!”任自强抬起她的下巴,头一回严词厉色道: “晴子,你聪明好学,性格坚强,你怎么会怀疑自己不行呢?你是比别人笨还是比别人少了胳膊腿?别人能做到,你为什么做不到?” “我……”看到任自强如此,晴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我国有句俗话,叫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还有句名言,有志者事竟成。晴子,你还没有去尝试,去为此努力,怎么会知道自己不行呢?” “还有,晴子,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你对自己没信心,难道还对我没信心吗?别忘了,你的身后一直有我在支持你!” “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咱们有钱,有很多钱!”任自强说着话,心神一动,手往旁边桌子上一挥。 “叮当当……”桌子上立马像变戏法般出现一堆金条。其数量之多,质量之重,压得实木桌子‘咯吱吱’响。足以说明这些金条是实物,而不是幻象或假货。 这些金条才只不过是他搜刮青木一郎、孟铁山、土匪以及陈家的一半数量,至于大洋都没拿出来。如果拿出来,数量多的都能把晴子淹没。 他不介意在晴子面前,时不时玩点神异手段,毕竟她以前认为是‘奇术师’不是吗? 在任自强一连串诘问下,再有灯光下闪着黄澄澄迷人光辉的一大堆金条佐证。 晴子就像被传销洗脑过一样信心剧增,心情激荡导致两个大白兔都跟着狂颤不已,粉面潮红,目露痴迷和狂热,声音坚定而有力: “哈依,神使大人!晴子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您所托!” “哈哈哈……”任自强一阵朗声大笑,拍拍她的小脸蛋极为赞赏道: “对嘛!这才是我眼中既自信又能干的晴子!等我这几天忙完了,我就送你去津门回岛国,等把你妹妹、弟弟接来华夏,咱们就正式开展咱们的宏图大业!” “哈依,谢谢大人!” “哎,晴子,别再喊大人了,叫强哥。咱们是一家人,客气话就不要说了,那都是我应该做得。” “嗯,强哥!”晴子柔声应道,像一只温顺听话的猫。 七十章:各司其职 这一夜,任自强和晴子推心置腹谈了好多多。综合起来,有以下几点: 其一,毕竟小鬼子现在还没全面侵华,晴子也没必要过早大张旗鼓,以岛国人身份高调行事。 至少当下在保定府,国人对小鬼子依旧抵触良多,包括他们正常的商业行为。 其二,任自强教导晴子以后一定要善待自己同胞,尤其是在农场和工厂做工的,给他们以庇护,不至于受小鬼子欺负。 其三,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凭晴子一个岛国小女人身份还不足以守住这么大家业。 不说别的,就是她本国人到时都免不了以势压人,眼红她的产业并对其巧取豪夺。 这就需要她回岛国后,联系笼络亲朋古旧,尤其是有势力的亲朋古旧,以利诱之。 然后拉虎皮扯大旗,为其产业壮大保驾护航,同时震慑有不轨之心的宵小。 最后,任自强特别点明,凡是晴子带到华夏工作的岛国人,一概不能有欺压自己同胞的恶行。 没道理他花钱,反倒请来一群白眼狼,那岂不是红果果打他自己的脸吗? 对于任自强的以上要求,晴子无不俯首听命。 唉,人逢喜事精神爽!夜深了,这丫头依旧鸡冻不已,毫无睡意。 害得任自强不得不手口并用,并付之内力点按揉捏,不用‘深入交流’,令其体验了两把另类舒爽,晴子才消停甜蜜睡去。 接下来一段日子,任自强为津门一行提前做准备。首先督促刘柱子尽快完成农场所需物资采购,以及人员输送任务。 猛然间接手如此多的事物,可累坏这娃儿了。他忙得脚不沾地,风尘满面,嘴唇上干得都爆皮。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啦?简直丢我的人,给你钱都不会用?”见刘柱子这副熊样,任自强没夸奖他不说,反而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街面上混这么久,难道就没交几个玩得好值得信任的朋友吗?象一些跑腿的小事,你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干呀!” 刘柱子被任自强劈头盖脸熊一顿,不以为忤,反倒惊喜万分:“强哥,您意思是说我也可以带小弟?” “柱子,难不成你一个人能包打天下啊?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死得吗?” “强哥,诸葛孔明我知道,他在五丈原病死的。” “笨!诸葛亮是累死的!蜀国一个国家,他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辣么多事就是铁人都扛不住,何况血肉之躯呢?” “以后需要你负责的事会越来越多,所以你要学会统筹安排,抓大放小。” “嗯,强哥,你放心,我会用心的。”刘柱子欢天喜地的跑了。 至于陈三,任自强给了他几份图纸,安排他去找铁匠打造飞爪、刀具、工兵铲和防鲨服。 飞爪不用交代,陈三就懂。刀具则是仿照我国65式陆军军用匕首样式打造。工兵铲考虑到当今的制作工艺和材料,其功能综合了第一代工兵铲和第二代的一部分优点。 除了挖土的功能外,他就多增加了劈砍和锯子功能。 任自强之所以突发奇想制作‘防鲨服’,是把它当‘避弹衣’用的。本着自身身体负重能力考虑,他为自己设计的‘避弹衣’除了头、脚以外,其他部位都防护。 头部防护有钢盔,他倾向于购买二战时德国士兵的m35头盔,或是米国m1型头盔。 两层链子甲,里外和中间再填充数层丝绸,想必其防弹强度能达到现代‘防弹衣’的效果,这是他前世从科普文章里偶然看到的。 至于手下那些兄弟配置的防弹衣就简单多了,能防住上半身主要器官不受子弹及弹片远距离伤害就行。防护面积再大的话,其重量不是他们能负担得了的。 涉及到这些装备在当下都是比较先进的,需要保密的问题,任自强特意交代: “陈三,咱们需要打造的东西很多,而且这些图纸不适合流传出去,你最好能劝动铁匠搬到刘家堡去,专一为咱们至少能服务三年。” 他在时间上特意打了个埋伏,想来等过两年小鬼子全面侵华,保定府沦于敌手,你就是赶他走,铁匠们也不会离开。 “明白,强哥,只要钱给到位,我相信他们会答应的。”陈三领命而去。 晴子也是雷厉风行的主儿,她由罗长春陪着,天天早出晚归,美其名曰调研。 办工厂起码要选好场地吧,厂房怎么建设,需要多少工人?还要货比三家,掌握办厂所需的各种机器设备性价比,等等诸如此类,总要提前做到未雨绸缪。 当然,任自强作为叫花子总团头,还得为其职责勉尽微薄之力,总要关心一下众叫花子。不能弃置一旁,不管不顾了。 他抽空回到叫花子总部一趟,见了瘸子和马大山。由于大丫、二丫姐妹俩上街去买东西,不曾碰面。 任自强告知二人一声,要出趟远门,时间一两个月不定。他不在保定府期间,叮嘱二人代自己暂时行使总团头职责。 看到原先和自己一起要饭的六七个半大小子也从刘柱子家搬过来,在院子无所事事,整日嬉闹玩耍。 他指指孩子吩咐道:“瘸子大哥,老马,这些孩子光这么玩不行,你们想办法替他们找个老师,得教会孩子们认字算数,别再当个睁眼瞎了?” “还有,瘸子大哥,每天早晚,你还要对他们进行军训。” 他不得不做此安排,怪只怪这些孩子出生的年代不好,谁让他们赶上这场浩劫呢?中华大地已无处安放一张安静的课桌,他们迟早也要拿起钢枪走向战场。 别人各司其职,忙得飞起,任自强则偷得浮空半日闲,大都与初为人妇且娇艳无比的六女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床笫之欢之余,他还教授六女一些军体拳及继续枪法练习,众人之间的嬉戏也变成具有实战性质的‘官兵捉贼’游戏,即仿照‘cs’分组对抗比赛游戏。 六女被他屡次内力伐毛洗髓过后,人比花娇不说,其脑袋瓜也变得聪慧,身体素质更是一日强似一日。 导致一个最终的结果,那就是姑娘们现在学东西特别快。没几天功夫,简化版军体拳16式和战场规避动作就练得似模似样。 七十一章:去津门 津门一名的意思是天子经过的渡口,来源于明朝朱棣从津门从津门渡运河南下发起的靖难之役。 1860年,津门成为五大口岸之一。北洋大臣李鸿章、袁世凯的大本营就在津门,因洋务运动而兴起。 当下,津门的工业、城建飞速发展,贸易额已经占到华夏贸易额的三分之一,是华北最大的金融、海运、漕运、贸易中心。 现今国内有两座城市是国际性的大都会,南有沪海,北有津门。津门还保留有英、法、日、意四国租界,其繁华程度可见一斑。 1935年5月19日一早,农历四月十七,宜开业、结婚、出行、旅游…… 刘柱子留守,任自强、晴子、刘思琪、吴美兰、冯玉淑、李雪梅、王妮、陈兰、陈三、罗长春,一行十人。 趁良辰吉日,由保定南关码头包船,顺流而下经府河、白洋淀、大清河前往津门。至于坐火车还是算了吧,中间还要到北平倒车才能前往津门,不够折腾人的。 罗长春以前在津门和保定府之间跑镖,他对津门地界还算熟悉,此次出行是不可或缺的。 陈三熟悉江湖中三教九流之人的各种阴人手段,有他在身边,任自强不至于阴沟里翻船。 原本他是不打算带刘思琪六女同去的,他去津门一方面送晴子归家,另一方面是去采购军火,又不是去游山玩水。 此行凶险莫测,带着这么多女人算怎么回事?纯是六个累赘有木有?一旦发生危险,他是抛弃六女独自逃生呢?还是独自逃生呢? 可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是六女得知任自强去津门单单带着晴子而不带她们,那是表现的相当不理解。 毕竟他对六女一直没挑明晴子是岛国人的事,担心引起她们得反感和误会。如此一来,误会就来了。 女人善妒,诚不欺我也!六女看向晴子的目光都不对劲了,羡慕者有之,不解者有之。同时,众女的目光中还都包含一个意思,那就是红果果得‘嫉妒’。 这下,可把晴子害苦了,有口难辩,里外不是人。而且六女有‘抱团’的架势,隐约间对她产生排斥。 何况他和六女也算是正当新婚燕尔,说起来亲密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也不过分。这一听任自强一去辣么久,她们很是彷徨无助,不觉中又上演无声抗议,同时‘扮可怜’。 这倒不是装得,是真可怜。你想啊,唯一可依赖的主心骨不在了,她们还没怎么适应外面的世界,六女该如何自处呢? 任自强前思后想,最后想通了,还是都带上吧!他自恃现在赤手空拳之下,一个足以打百人。更不必说储物戒里还有不少武器弹药,足以震慑宵小,保护她们安全。 再有当下世道还算凑活,尤其是像津门之类的大城市,光天化日之下,也算得上秩序井然,何惧之有? 更有带这些女孩出去见见世面的想法,就当新婚蜜月旅行啦!现在不去,过两年更不方便去。无他,小鬼子打来,躲都来不及呢,怎可能还上杆子凑? 由此一来,原本四人的队伍,就此扩大到十人。为了清静和免于过多骚扰,他甚至不惜花钱包下整条客船。 同时,任自强想的是既然去津门玩,那自然是把七女妆点得洋气而雅致,还挑选了一些收藏的精美珠宝给她们佩戴,向他想象的国际性大都市水准看齐。 免得到了津门被津门人轻看了,笑话他们是一群土包子。 如此一来,一行人着实太招摇,太高调有木有?尤其是在南关码头,鱼龙混杂之地,七位如花似玉的娇娇女,吸睛无数。 其中,有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不得而知。 虽说罗长春订船时已经问过了,任自强不放心,又多嘴问了一句:“船老大,我听说白洋淀水匪不少,这一路上能保证绝对安全吧?” 船老大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先生,我常年跑这条水路,该打点的都打点过了,不会有不开眼的人来惹事,我保准把你们平平安安送到津门。” “嗯,那就好,以后还少不得麻烦您的船!”任自强客套了一句,放下心来,随把心思此刻都放在船来船往和府河两岸的风土人情。 府河上来往的以满载货物的木船居多,也有客货混装的铁壳火轮,还有不少以风帆为原始动力的木船。 这时的河水还是清得,水浅处都能看到河底翠绿的水草和受惊而逃之夭夭的游鱼。 不时能碰到两岸边一群不知愁滋味的光屁股半大小子,在水里摸鱼嬉戏。 要不是大人们愁苦而麻木的表情,还有两岸边破烂的茅草屋,这该是多美的乡土风情呀? 对晴子来说,船每前进一步,就意味着她离家更近了,小脸上洋溢着对亲人的思念和归家的欣喜。 刘思琪六女,坐船出行对她们来说已是很遥远的记忆,能重拾旧欢,自是欣喜有加,整艘船都充满着她们的欢声笑语。 惹得客船上几个血气方刚的船汉频频偷眼打量,彼此挤眉弄眼,露出彼此明了的猥琐笑容。 见船员分心不好好驾船,气得船老大止不住破口大骂: “你们几个兔崽子,都特玛上点心开船,要是出了差错,我特玛拧下你们的脑袋当夜壶?” 任自强对此更是一笑置之,为此吃干醋不值当,并制止陈三因船汉们对主母不敬而想去告诫一番的举动: “算了,你管天关地,还能管到人家放屁是咋滴?犯不着为这点小事置气!” “知道了,强哥!”陈三答应归答应,私下里还是狠狠瞪了一眼那几个船工给予警告,并故意敞开衣襟扇了扇风,亮出腰间插着的两支盒子炮。 盒子炮一出,几个年轻船工顿时面面相觑,一下专心了许多。船在府河里如游鱼一般穿行,船速一下提高很多。 保定到津门也就二百公里水路,大都是顺水行舟,对于时速达二十公里的小火轮来说,也就朝发夕至。 再多的风景看多了也会累,一路上也就途经白洋淀时,被它得水波浩渺、势连天际的气势新鲜了一下,其他的再无可看。 不愧是出行吉日,真如船老大所说,一轮顺风顺水,屁事没有,夕阳西下时,客船停靠在津门大红桥码头。 七十三章:码头扬威 “呸!瞎了你的狗眼!”任自强向躺在地下打滚的混混身上恨恨啐了一口唾沫,回过头问晴子:“他们几个谁摸得你?” “是左手边那个。”晴子皱着小脸,一手抚胸,一手指着那个尖嘴猴腮的混混道。 “嗯,别怕,哥替你教训他!”任自强摸摸晴子的小脑袋柔声安慰道。 说完话,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转身一个大劈腿,狠狠砸在左手边混混的右肩膀上。 挨了这一下,混混连反应都来不及,不消说是肩塌人倒。 任自强没想到津门的混混还挺硬气,疼成那个逼样,还死鸭子嘴硬放狠话:“我们是青帮袁爷手下,你竟敢得罪我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嘿嘿…我特玛管你青帮白帮,一帮猴啊狗啊也配称爷,有种就来找我报仇!” 对这位胆敢‘袭胸’的混混任自强尤其恨意满满,不顾对方惨叫连连且面露讨饶之色,废了他四肢不说,连‘第五肢’都给他碾碎。 你不是喜欢摸吗?我这回废了你的子孙根,让你不能人道!经过这一通折磨,‘袭胸’的混混直接晕菜。 折腾完这两个主犯任自强才算气消了些,看到还站着的四个帮凶,一个个手里提着明晃晃一尺多长的砍刀,两股战战,既不敢战,又不敢逃。 他不禁莞尔:“哟呵,你们都亮刀子啦?” “啪啪。”任自强在左胸上拍了两下,眉毛一挑,以极为欠揍的语气挑衅道:“来来来,你们特玛够胆就朝这儿砍!” 四个帮凶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敢动。 “跪下!”任自强脸一板,厉声喝道。 “叮当、哐啷”几声,人没跪,四把刀却被吓得脱手掉落。 “你们耳朵被驴毛塞住了?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看四人没跪下服软,任自强欲拾步上前给他们几脚。 这时传来一声大喊:“住手!码头上不得闹事!” 随着喊声伴随“噗哒哒”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一下跑来二十多个青皮壮汉。 这些汉子身上穿着黑纺绸小褂,同色灯笼裤,脚上一水的黑布鞋,手里提着刀棒,气势汹汹。 任自强以为是来了帮手,上前一步用脚尖一挑,一把刀落在手中。并对如临大敌欲掏枪的陈三摇摇头使个眼色,意思是不用动枪。 接着对七女展颜一笑:“不用怕啊,这样的人就是来一百个,哥哥我也能对付!” “嗯嗯…”七女对任自强那是信任得没边没沿,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接着任自强闪电般连出四脚,把四个帮凶踹出一丈多远,使他们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丧失还手之力。他们帮手都来了,没道理还留着四个大活人吧! 这还是他只用了一两分力的结果,如果用五分力,估计这四人能被他踢爆。 “哎,你怎么还动手?没听见我说话吗?”为首一个三十岁上下年纪,身材并不高大但十分结实,相貌憨直的大汉厉声喝道。 “呵呵,我就动手了,你特玛能咬我呀?”任自强耍了个刀花,冷冷一笑,针锋相对。 “你……?!”大汉为之气结。 “你什么你?想动手就快点,爷爷我没时间和你们斗嘴瞎耽误工夫!”任自强刀尖一指,睥睨不可一世:“你们都一起来吧!” 大汉愣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任自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哥,这个外地佬太特码嚣张了,竟然敢在咱们洪帮地盘闹事,我去教训教训他?”大汉身边的一位愣头青气不忿挥着刀跳出来。 “嘎子,你给我回来!”大汉厉声喝止,然后向任自强拱拱手,沉声道:“这位英雄,我想咱们之间有误会,大红桥是洪帮的地盘,我们是维持秩序的。” “洪帮!青帮?!”任自强顿时明白搞了个乌龙,这是惹上了帮派组织。 青帮、洪帮这两大黑帮组织他前世从影视媒体中早有耳闻,了解更多的是沪海青帮,对黄鑫荣、杜越笙、张潇林三位青帮大佬那是如雷贯耳。 洪帮他所了解的是其一直在香江、海外发展,像米国洪帮大佬司徒美棠老先生,那是赫赫有名的爱国人士。 至于民国津门的帮派知之甚少,更不知青帮、洪帮老大姓甚名谁。 虽然惹上地头蛇帮派,但他毫不在意,说来说去只是一帮好勇斗狠的地痞混混,他怕个毛线。于是反唇相讥: “你还好意思说大红桥码头是你们红帮地盘?我女人被这几个青帮混混占便宜,怎么不见你们出头露面?” 大汉估计是属于脑子里大半都是肌肉的一种人,嘴比较笨,在质问之下竟然无言以对。 任自强一边愤愤不平,一边把手里的刀揉吧揉吧,快速揉成一团,随手往大汉脚前一扔,嘴里不干不净道:“一帮不中用的玩意儿,这时候跑出来充特玛洋蒜!” 说完后他理也没理红帮的人,拍拍手对陈三女人们颇为潇洒的一挥手:“咱们走!” 大汉连带其余人都被任自强轻描淡写露了一手震慑了,四五十只眼睛都盯着地下亮闪闪的铁球看。 “嘶……!”愣头青嘎子低头拾起铁球,不信邪用手指试了试刀口,立马手指被划破一道口子,鲜血直流,顿时瞪着一双牛眼大呼小叫起来: “卧槽,这是真刀呀!” 大汉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铁球,“嘶……”倒吸一口凉气,挠挠头上的青皮感叹道:“不是猛龙不过江,这特玛是个高手呀!” “嗯嗯…厉害……”众人深以为然。 “嘿嘿…二哥,辛亏你拦住我,要不然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得?”愣头青嘎子涎着脸后怕道。 “啪!”大汉给愣头青一个响亮的帽盘,指指前面空地上六个半死不活的混混笑骂道:“你小子眼睛长到头顶上了?没看到青帮那帮人的惨样吗?” 说完话大汉才想起任自强,抬眼一看,人家已经坐上黄包车闪人了。忙指了指两个手下:“你俩跟上去,看看他们在哪儿落脚!” “好的,二哥!”俩手下答应一声抬脚便走。 “哎,记住,离远点,别让对方发现了!否则触怒了他们,你们该倒霉了?”大汉忙嘱咐一句。 “二哥,这几个青帮的人怎么办?”愣头青嘎子问道。 “先抬到一边,你去通知青帮的人过来接他们走!”大汉说完又向那几个青帮混混啐了口唾沫:“呸,活该!” 七十四章:津门初见 当下信奉江湖事江湖了,在大庭广众打残重伤几个混混,任自强压根不担心触犯法律,或是有警察找上门。 包括手下陈三、罗长春这俩久经江湖的更是如此认为,那几个混混技不如人,活该如此!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罗长春日子久没到津门来,他往日熟悉的帮派大佬已是物是人非。不过没关系,这有四位自诩为街面通的黄包车夫。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又见识了任自强过人的武力,在他一人一枚大洋打赏下去,黄包车夫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刚出码头区,关于青帮、红帮的信息就了解的差不离。 所谓青帮的袁爷名叫袁文桧,在津门才蹿起来没几年。靠着好勇斗狠,外加眼皮子活泛,拜了白帽子衙门(日租界警察署)侦探长刘寿岩为干爹。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在日租界包娼聚赌,贩卖烟土,强占太古码头,那是有钱有势。 “袁文桧?!”任自强一听这个名字就感到有些熟悉,他翻开记忆查询一番,大致想起前世看过几本抗战穿越文里都对此人有描述。 “这家伙明面上是青帮混混头子,暗地里不折不扣是个大汉奸呀!” 想到这儿,他打定主意此妖必除,不能再放任袁贼,任其祸害同胞。他暂时还不想在津门对小鬼子大开杀戒,但收拾几个汉奸走狗还是可以的,这样动静也不会太大。 顺带搂草打兔子,想必袁贼的不义之财很多,又能增加一份收获。 至于大红桥码头的红帮由龙头姜般若管辖,此人是好是坏,任自强是半点印象也无。 但听黄包车夫讲述,姜般若乃南开中学毕业,而且还出国留过学,也在北平中法大学里当过老师,也是一年前才崛起的大佬。 “嚯!混混不可怕,就怕混混有文化,看来这位姜龙头不可等闲视之。” 任自强对这位年过半百的龙头有些另眼相看,最关键一点,这位姜龙头和敬爱的周总理是同一个母校,南开中学。不知道这位姜龙头,是否也沾了总理的一点仙气呢? 黄包车夫介绍完后,好心提醒道:“好汉爷,您惹了青帮袁三爷,他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在津门你们可得小心着点儿!” “谢了,老兄!我们会小心的。”任自强点点头懒得和他解释。 他又不知自己深浅,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对青帮混混不屑一顾,车夫该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任自强这儿正和黄包车夫聊得热络呢,陈三跑过来打断道:“强哥,车夫问咱们去哪儿?” “哈!当然先找住的地方,难不成你还想露宿街头呀?”任自强打趣道,转头问黄包车夫:“老兄,津门最好的酒店是哪家?” 他又不差钱,更不可能委屈自己和自己的女人们,自然是哪家酒店最好住哪家。 “哟,好汉爷,津门要说好饭店有好几家,这要看您喜好了!喜欢清静可以去英租界利顺德,喜欢热闹的有法租界的国民饭店、交通饭店、惠中饭店。不过我不建议您去日租界,哪里忒乱。” 俗话说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勾腿子,这位车夫也是特能侃的主儿。 “那咱们就去英租界利顺德住!”任自强喜欢清静,当即一言而决。 事实证明,他有些太想当然,对民国租界的情形也是七窍通了六窍,其实一窍不通。 闹出了不小得笑话不说,还差点让陈三和罗长春身陷囹圄。 这都是前世看的民国影视剧害死人,令任自强天真的以为租界可以任人大摇大摆出入。 等到了英租界才发现事实严重不符,租借作为‘法外治权、国中之国’怎可能让你随便平趟。尤其针对陌生华人来说,检查的很严格。 “好汉爷,你们是不是还有这玩意?”临近租借检查站,黄包车夫神秘兮兮用手比划个‘八’字。 “你说是枪啊!”任自强瞬间明了,罗长春和陈三腰里都别着盒子炮,估计是被他看出来了,于是点点头:“我们有啊,是用来防身的。” “啊!你们还真有啊?”黄包车夫慌忙提醒道:“好汉爷,快点找地方扔掉,英租界不准带枪,要不然被巡警发现会抓起来的?” “啊?!租界不准带枪?”任自强愣了,心道:“妈卖批,经验主义害死人!” 这会儿他也顾不上多埋怨,忙叫住陈三、罗长春,不等他俩反应,在两人腰间拍了两把,四把盒子炮被他悄无声息的收进储物戒。 陈三本是小偷出身,立马感觉到腰里一空,两手一摸腰,瞠目结舌道:“强哥……” “你俩别瞎嚷嚷,租界不让带枪,东西我先收起来!” “嗯,嗯。”后知后觉的罗长春和摸着脑袋满头雾水的陈三忙不迭点头。 “你小子看什么看?还不该干啥干啥?”任自强兜头给在他身上打量的陈三一个帽盘,心中失笑不已: “估计臭小子还在奇怪我把枪藏哪儿呢?嘿嘿,哥的手段岂是你能猜到的?” 他又连忙向车夫请教,进租界是否还需要类似于户口证明之类的东东? “好汉爷,对你们有钱人,租界是很通融的,不需要别的东西!”黄包车夫解释道。 “哦,那就好!”任自强总算放下心。 否则他一个叫花子总团头,脑子里压根没想过户籍的问题。不但他没有,连刘思琪六女都是黑户。就是有,估计她们的户籍早被作为失踪死亡人口销户了。 看到接受检查的人流不少,而且又是翻行李又是搜身,还看人下菜。不大会功夫,就有四位衣着寒酸的同胞被拒绝入内。 见此情景,为免于姑娘们被骚扰惊吓,也懒得等太久,任自强不得不亲自出马去走走后门。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值班带头的大胡子‘红头阿三’交流了几句,言明一行人刚从外地来,去利顺德饭店下榻,趁握手的功夫又塞给他十个大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任自强虽对这些外强中干的洋鬼子不忿,但他来是谈生意的,不是为八国联军侵华报仇的,也只好自我安慰自己。 大胡子‘红头阿三’捏捏手里的银元,抬头看了看坐在黄包车上七位穿着洋气的女孩,当即眉开眼笑的一伸手:“please come in!” 那意思不言而明,有钱好办事,连检查都不用,直接放行。 “thanks!”任自强点头致意,然后一招手:“走啦!” 不出所料,他会说鸟语的事又令陈三和罗长春惊掉了下巴。 七十六章:酒店趣事 任自强一行来到利顺德饭店,不论是在他看来狭窄的木制旋转门,还是酒店大堂屋顶悬挂的巨型枝形吊灯,都让除他之外的其他人新奇不已,惊叹连连。 那神情,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 “你们随便看,别在意别人目光。”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任自强觉得这没什么可丢脸的。 好在利顺德酒店是英式酒店,服务也是极好的,有英式管家彬彬有礼介绍并帮忙提行李等服务。 他原本以为利顺德作为津门最高级的一批酒店,价格肯定很贵,殊不知相当于总统套房般的套间才十六个大洋一天。 见如此,任自强都不带考虑的,一下包了四楼三间相邻的套房半个月。自己一间房,七女一间,陈、罗一间。 这毕竟是在外面,总得考虑影响,哪怕做个样子也得和七女分开住。 办完入住手续他从酒店管家的介绍下,才得知利顺德酒店如此声名显赫。它接待过名人政要不知凡几,有‘末代皇帝’夫妇,梅派京剧表演大师梅先生,丢了东三省的张少帅。 包括米国31届总统胡佛,年轻发迹时,就住在这里。酒店还为此特地重新装修了一番,拉虎皮扯大旗,利用名人效应整出个‘胡佛套房’。 还有国民先父孙先生夫妇先后三次入住,酒店把他的房间恭修为‘总统套房’。 任自强都怀疑:“酒店‘总统套房’的由来莫非是从此处开始的?” 不巧的是,他今晚入住的套间,都不是以上名人政要入住过的。不过无所谓,他也没兴趣沾这些人得‘仙气’。 想他相当于三世为人,早已对名人失去了膜拜。或许只有见到在这个时代正是风华正茂的伟人、总理、总司令等革命前辈们,才会有些许鸡冻吧? 一行人见证了华夏第一部电梯,其半封闭构建,木制梯厢,民国风情扑面而来。 电梯轰轰轰上升时,吓得七位女孩花容失色,差点尖叫出来。不由自主纷纷抓住任自强的胳膊、衣襟,逗得他失笑不已。 由于电梯太小,容不下辣么多人,陈三、罗长春只能坐下一趟,未能看到他俩得惊惧面容。 他依稀想起前世自己第一次坐电梯时,比她们要好很多。毕竟是男人嘛,总有一颗大心脏。再说他那个年代的电梯,比这个老古董要先进许多,起码动静就小。 等电梯上到四楼停稳,众人走了出来,七女不约而同长吁一口气,放松下来。 见她们如此,任自强笑着打趣道:“哈哈…这还是坐电梯,要是坐飞机,你们不得吓死呀?现在你们回想一下,坐电梯是不是没啥紧张的?” 众女回味了一下,纷纷眉开眼笑释然:“嗯嗯,除了声音大点,其他也没啥可担心的。” “先生,诸位小姐,你们的房间到了!”管家打开套房门。 任自强拍拍手:“你们都进来吧,到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一样,放松点。” 说实话,酒店套房还是不错的,和他前世住过的‘总统套房’面积、功能差别不大。 不过由于套房里的设施都是老古董,好多东西任自强只知道其功能却不知其用法,他还是让酒店管家一一讲解了使用方法。 在看卧室时,任自强看到小陈兰面露为难纠结之色,忙问道:“怎么啦?” 陈兰附耳轻声道:“强哥,我看卧室里的床好小,咱们这么多人怎么睡得下呀?” “乖,等外人走了,咱们再讨论睡觉的问题啊?”任自强苦笑不得。 平常姑娘们都习惯大被同眠,也不知道这一分开睡能不能习惯?不会今夜无眠吧? 等酒店管家介绍完后,任自强给了他两个大洋的小费,嘱咐道:“跟我来的两位男下属,他们对这一切都不懂,你要好好教教他们怎么用,尤其是使用马桶方面。” 他很清楚,乡下人初到城里,最容易在使用马桶方面出洋相。其中糗样就不多做介绍了,免得影响食欲。 “您放心,先生,这是我们职责所在,我一定教会他们。”酒店管家估计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请问酒店里的餐厅送餐吗?” “送的,先生,酒店有中餐、西餐。” “那就吃西餐吧!”任自强全权做主,也让他们尝个新鲜。 他特意交代:“牛排要七分熟,我们三个男的饭量大,面包、牛排按四人份送。” 至于鹅肝、鱼子酱、松茸之类的不是很适合他口味,他没多点,让其他人先尝一下,真喜欢吃再点呗! “先生,需要点酒吗?” “酒?!”任自强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喝一点,于是问道:“有法兰西香槟和白兰地吗?” “有的,先生!” “各拿一瓶最好的,我们先尝尝味道!” 他这边刚点完餐,女孩们不忙着洗去一身风尘,却在那儿抱着电话琢磨个不停。她们中间也就晴子会用这玩意,正给其余六女讲述。 “你们想打电话还不简单吗?隔壁房间也有电话,你们分成两拨,可以互相打电话呀!”任自强出主意道。 “那我们去试试吧?”众女一下兴奋起来。 这下她们可逮着好玩的了,隔着房间两拨人聊个没玩不说,还撒娇卖萌的把任自强也强拉进来,美其名曰听听他电话里的声音变没变,好听不好听。 如此一来,害得他两个房间来回窜,一直到饭菜送来才消停。说实在的,在当今社会,也只有他才能如此宠着她们,由着她们性子玩耍。 吃西餐时,任自强又不得不客串老师,教她们吃西餐时的一些简单礼仪,包括如何使用刀叉。 毕竟要在利顺德酒店常驻一段时日,免不了要去西餐厅体验几番,早学会就早适应。 他原本准备假手餐厅送餐侍应生来教的,但他忽视了七仙女非同一般的迷人魅力。 导致年轻的送餐侍应生一进房间看到七位粉雕玉琢般的女孩整个蒙了,隔几米远,任自强都能听到小伙子心脏一阵急促蹦蹦乱跳。 在七女好奇的注目礼下,侍应生更是紧张的话都说不完整,上餐的次序都搞乱了。 见此,任自强只好借口不想被打扰,给了小费打发走侍应生。 至于陈三、罗长春他就不管了,在自己房间爱怎么吃怎么吃,哪怕上手抓未尝不可。 七十七章:津门风云(一) 刚吃完饭,酒店管家敲门而入,交给任自强一张纸片道:“先生,楼下有人要拜访您。” “有人找我?”任自强一愣,看了看手中的纸片,纸片上用毛笔书写‘姜更生’三个字,下面还有‘般若’两个略小点的字。 哦,他才想起,建国前一般人起名字大都有名有字。‘更生’是本名,‘般若’为字。 姜般若不是红帮龙头吗?他找我干什么?任自强一头雾水。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见一面。不管是敌是友,见了面不就清楚了吗。 “管家,麻烦你把人请到我下属房间。” 不大会儿,任自强见到来人,一身应景的西装革履,头戴压得很低的礼帽。也不像兴师问罪的模样,不带一点恶意。 他随着功力大进,感官上也敏感异常,是善是恶,近距离都能心有所动。 来人虽然换了身行头,但面相任自强还记得,这分明是码头遇见的红帮带头大哥啊!他疑惑道:“你是姜先生?” 论年纪、气质,怎么看对方也不像是上过学留过洋的人物。换了身马甲,也掩盖不了他打手的气质。 “不不不!先生,我是姜先生手下的祁武。”祁武手摆得跟风车似的,直接禀明来意: “我们龙头很佩服您,先派我来打个前站,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想和您见一面。” “哦!”任自强点点头,伸手相迎:“祁武兄弟,请坐下说话。” 然后又吩咐道:“陈三,给客人上茶。” 两人落座后,祁武也不说话,睁着一双满是好奇和疑惑的大眼,一个劲上下打量任自强。 “哎,祁武兄弟,我一个大男人有啥好看的?” “嘿嘿……”回过神来的祁武取下头上的礼帽,难为情的挠挠青皮道:“先生,我就是好奇您年纪不大,您那一身功夫是怎么练成的?” “哈!这个呀,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此乃师门不传之秘,请恕我不方便告知。”任自强打个哈哈搪塞道。 “明白,明白!”祁武有些遗憾的点头,接着问道:“先生,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和我们龙头见面?我好回去回话。” “怎么,姜先生很着急吗?” “我们龙头可不着急吗?”祁武也是个实诚人,有什么说什么: “先生您打残了青帮袁文桧手下心腹,那袁文桧必定不会与您善罢甘休,他这会儿正派人到处打听您的消息。我进酒店时,就发现有他几个手下在酒店门口守着。” “姓袁的这么快就找上门了?”任自强心下先一惊,他忙给罗长春使个眼色,派他先去走廊里守着。 又对满脸杀意的陈三摇摇头,稍安勿躁。 脑子一转,任自强释然了,眼前红帮人都找上门了,想必自己的落脚之地也瞒不过袁文桧这个地头蛇。 “祁武兄弟,我这还有事,就先不留你了!陈三,代我送祁武兄弟一下。”他随即下了逐客令。 被动挨打不是他的作风,他现在唯一念头是把隐患扼杀在萌芽中。袁文桧竟敢不知死活找上门,真好省了自己打听他下落得麻烦。 为免于女孩们受到惊吓,他只有主动出击,亲自现身来他个引蛇出洞,好方便把袁贼一网打尽。 祁武好歹混江湖多年,脑子再不够用也看出点名堂,忙道: “先生,你别急,给袁文桧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在英租界明目张胆动手。他只有等您出了租界,才敢对您施加报复!” “这样啊!”任自强才稍稍安心,继而玩味一笑:“祁武兄弟,我已和袁文桧势同水火,姜先生这时候约我见面,不怕袁文桧误会,惹祸上身吗?” “先生,别人怕袁文桧,我们姜爷可不怕他。”祁武不屑一顾道。 “哦!我听说袁文桧势力遍布大半个津门,他跺跺脚津门都要抖三抖,黑白道都要给他面子,难不成姜先生比他更厉害?”任自强以话语相激。 “哎,先生,您有所不知,袁文桧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果不其然,祁武入套了: “我们姜爷不但是帮派龙头,更是社会名流,岂是袁文桧能比的。” 随着祁武的讲述,任自强对这位红帮龙头了解的更深了。姜先生其人可称之为文武双全,名下有新生命报纸,还在津门筹建育德书院。 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其长袖善舞,与国画大师徐寿康先生是挚友。别看他在津门江湖实力平平,但声望颇佳,受人尊敬,属于德高望重,但自身没有多少实惠的清流。 末了,祁武语气诚恳道:“我们姜爷敬重先生您是一位奇人,起了爱才之心,为免先生您遭袁文桧黑手算计,所以诚意相邀。只要先生和我们龙头交上朋友,袁文桧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必定不敢轻易造次。” 他就差明说,在津门只要有姜般若庇护,你任自强足可以横着走。 对此,任自强不置可否,他岂是那仰人鼻息过活的人。但俗话说,江湖不光是打打杀杀,江湖还要讲人情世故。 他虽心不在江湖,但他保定府叫花子总团头的身份却令他身不由己。 何况人家也算是屈尊降贵折节下腰相交,这点薄面还是要给的,再说任自强也想见识一下像姜般若这类所谓民国精英人物,是何等风采? 再有津门所处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他以后少不了与之常来常往,认识个地头蛇朋友明显利大于弊。 至于以后谁仰仗谁?主导权掌握在谁手中?相信这位浸淫江湖多年的姜般若先生只要不老眼昏花,他绝逼拎得清。 想到这儿,任自强说道:“祁武兄弟,麻烦你回去告诉姜先生,他是前辈,我是晚辈,按理说应该是我前去拜访姜先生的。” “可你也看到了,我刚来津门,人生地不熟,我身边还有一大帮人,我离开也不放心。你看这样行吗?明天晚上,我就在利顺德西餐厅设宴邀请姜先生光临一叙。姜先生去过外国,想必西餐也能吃得惯。” 祁武忙不迭点头道:“行,我这就回去回复姜爷。” 送走了祁武,全程旁观的陈三杀气腾腾:“强哥,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宰了姓袁的?” “先不着急动手,你去把酒店管家找来,我问点事。” 任自强不放心,又特意请教酒店管家,得知酒店里最为安全不过,随熄了派陈三出去打探一番袁文桧虚实的心思。 七十八章:津门风云(二) 了解到酒店很安全,任自强随即命罗长春、陈三解除戒备,该洗洗,该睡睡。至于酒店门口盯梢的几个青帮臭虫,他更没放在眼里,暂时懒得理会。 当然,关于这点小骚扰,他也没告知女孩们。他不想她们以后的世界有太多血雨腥风,过一天就要快乐一天才是正经。 而且,女孩们除了有丰富阅历的晴子对此稍稍表示关切外,其他人的心思都在登高远眺,被窗外租界的万家灯火和海河上如同繁星的船舶灯火所吸引。 是夜,换了新环境,兼有各种新奇玩意刺激,且不能大被同眠,导致舟车劳顿一天的她们迟迟没有睡意。 任自强不得不大展神威,通过挨个‘深入交流’,耗尽她们最后一丝激情,使其甜蜜睡去。以他强悍如斯的身体素质,满足她们七女还是绰绰有余。 分房的结果竟然还有意外之喜,使得他对刘思琪最后一丝疑惑尽解。平日里姑娘们形影不离,哪怕闺房之乐也是如此。 其他五女好似都被刘思琪下了封口令,令他迟迟没机会解惑。趁着分房,在任自强百般温柔,甜言蜜语的讨好下,小陈兰五迷三道之下不经意吐露实情: “强哥,青木小鬼子一直当思琪姐是最完美的菜盘子呢!” “菜盘子?!啥意思?”任自强追问道:“你好好说说。” “哎呀,就是青木小鬼子喜欢把菜摆在思琪姐身上吃,他说这样味道最好不过,所以思琪姐才没挨过打。打坏了菜盘子,小鬼子就没得吃啦!” “卧槽!”任自强瞬间明悟:“原来如此,这不是小鬼子最津津乐道的‘女体盛’嘛!想不到现在就有了?” 说起来任自强也是才疏学浅,对知识不喜追根溯源。其实‘女体盛文化’作为岛国独创,已经流传上千年,是岛国极端大男子主义的产物。 得知真情,他哄睡陈兰之后,好奇之下又特意回到刘思琪房间。借着手电筒的光柱,又仔仔细细品鉴了一番她的如玉娇躯。 果不其然,刘思琪从头到脚的肌肤堪称完美,除了一头青丝和眉毛、睫毛之外,其余部分连汗毛都微不可查。 “卧槽!思琪该不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白虎’体质吧?”任自强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并有捡到宝的窃喜。 经过现代生理知识熏陶过,他才不相信‘白虎女人’克夫之类的鬼话,反而认为她身为‘白虎者’,闺房之乐时别有一番情趣。 随着两人相处日久,刘思琪日渐成熟,她的白虎体质也被证实确实如此,这是后话不提。 翌日,由于有青帮混混在酒店门口盯守,任自强原定的好多计划都被打乱。为了避免众女在外有所惊吓和闪失,他只好陪她们待在酒店足不出户。 为百分百安全计,只有除掉袁文桧这个大祸害,他才能心无旁骛携美游览津门。 好在利顺德酒店新奇玩意很多,有酒店博物馆、音乐会、话剧、台球、弹子房,还有电影放映室,足以令没接触过的这类事物的姑娘们沉迷其中,流连忘返。 再说酒店也有各种特色舶来品美食,如冰激凌、巧克力、奶油蛋糕等这些女孩子最爱的甜食。口腹之欲更是满足得不要不要的,还要啥自行车呢? 而且酒店服务真没的说,租车、代订船票等现代服务项目应有尽有。说白了,只要钱给到位,不用出酒店,你就能享受到全方位上帝般的待遇。 你想买什么东西,酒店一个电话,商家就屁颠屁颠的上门服务。 他吩咐酒店管家先带着刘思琪六女在酒店里游玩,安排陈三和罗长春陪伴。 任自强则和晴子商量了一下,她回岛国的船票订在一周后。对此,晴子随归心似箭也无太多异议。 唯独对他花大价钱为她订邮轮特等舱感到心疼:“强哥,没必要呢,三等舱就挺好的。” 任自强听了感到好笑,耐心解释道:“晴子,你省钱的观念要变一变了?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位在华夏淘金成功的商人,是有钱人。” “在商言商,现在的商人人往往以貌取人,所以你的吃穿住行要和你有钱人的身份相匹配。尤其是你回国后,更要高调行事,让你家的亲朋好友看到你如今的实力。这样他们才会相信你,并且愿意帮助和投资你。” 任自强不但如此说,还指点她该怎么做。比如要在津门日租界雇佣好随行佣人、司机,包括轿车都会为她配置齐全,到时随船运回长崎使用。 钱也为晴子准备足了,他从青木一郎处截获的二十万马克支票让她带上花销。 二十万马克按当下汇率计算,相当于十万日元,五万美刀,差不多是大洋十万元。这在当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此时,岛国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也就几十日元,十万日元足够晴子风光了。除此之外,他还精挑细选一批珠宝,让晴子拿回去打点关系。 之所以没立马安排晴子走,因为在这期间,她还需要在津门成立家公司,并委托律师在欧美各发达国家申请‘护翼卫生巾’的专利。 饭要一口口吃,任自强脑子里新玩意多了去了,像新式内衣、箱包等专利,要等晴子带领公司初步走上正轨以后再逐步推出。 之所以先在津门成立公司而不选在保定府,有众所周知的原因。无他,用现代投资眼光看,当下保定府的投资环境极差。 涉及到晴子岛国人的身份,保定府明里暗里的反日情绪倒在其次,尤其受不了当今官府的****和苛捐杂税。 而且保定府两年后在小鬼子全面侵华时必将受到战火波及,一个不慎新建厂区毁于战火,到时说理都找不到地方。 比较起来,晴子先在津门租界区开办公司,反倒有很多便利。各国租界对做正当生意的岛国人不存在多少歧视和排斥,基本遵循商业规则行事。 看到任自强为自己筹划的如此周全,晴子一时热泪盈眶,铭感五内,无法言说。 “好了,晴子,这不算什么?我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咱们以后的幸福生活不是吗?” 到这个份上,任自强还不忘了对她‘洗脑’。其意思不言而喻,忘记你的岛国以及为之效忠的狗屁天皇吧! 七十九章:津门风云(三) 借助利顺德酒店的‘一站式’服务,任自强足不出户也办了不少事。午饭前,就替晴子订好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八缸七座林肯轿车。 价格不是很贵,杂七杂八的手续办好,也就一万五千大洋出头。车不贵,但他没想到是特玛使用费用不便宜。 单单一辆车的维护费和油钱,两年费用差不多就快顶一辆车钱。当然,这是汽车使用频率较高的情况下。 午饭时,任自强和晴子在房间见了律师乔家良。律师是委托酒店总经理介绍的,总经理信誓旦旦向他保证: “密斯任,您作为我们饭店尊贵的客人,请您放心,我为您推荐的这位律师用你们国家的话说,他在英租界司法圈子里,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品行操守绝对是可靠的,出了问题您可以找我。” 既然人家用酒店信誉作保,任自强还有啥不放心的。 不得不说,人和人交往还是要讲眼缘的,他一见到这位乔家良律师就不由自主产生好感。 乔家良,男,三十二岁,大不列颠剑桥大学法学院毕业,回国从业三年。端的是一表人才,且正气凌然。 一听是剑桥毕业,那是排名前十的世界级名校啊!前世只上过国内成人大专的任自强顿时肃然起敬。当即开启自来熟模式,乔律师也不叫了,涎着脸改称乔大哥。 原本很正式的商业会晤,被他这么厚脸皮的一搞,反倒让一本正经的乔家良瞠目结舌:“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夫唱妇随,晴子见任自强突兀变得热情,自然也是拿出十二分力气殷勤招待。言行举止之间,不经意间就显露岛国女人的一些习惯。 不曾想这下拍马屁拍在马蹄上,乔家良见此神情倏然变色,语气不咸不淡道:“任先生,你这位尚晴晴小姐不是华夏人吧?” 看到乔家良对岛国人有成见,是同道中人,任自强也光棍的很,当即承认道: “不错,她叫尚原晴子,是岛国人。但也请乔大哥记住,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是华夏媳妇!” 接着又向他解释了一下晴子的身世和遭遇,意思说的很明白,不要把她和其他岛国人相提并论。 晴子也机灵的紧,趁机表明心迹:“乔大哥请放心,我绝不做有损华夏的事!” 乔家良这才稍稍释然,颇有些勉强接下组建安乐公司和注册专利的委托,估计很大缘由是看在丰厚酬金份上。 对此任自强也没过多解释,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话说得再漂亮还要看做事做人。 不过,一顿丰盛的午宴后,情形已是大大改观。在任自强一番老王卖瓜之下,乔家良对晴子怎么样不说,显然默认了他这位小老弟。 无他,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最近的,也是最远的,只看志趣相投否?无疑两人同是睁开眼看世界,壮怀激烈,忧国忧民之辈。 相谈甚欢之下,任自强趁热打铁,一事不烦二主,以开玩笑般口吻聘请他为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 “固所愿不敢请尔!”没想到乔家良竟然爽快的答应下来。 别看现在答应得痛快,在不久以后很长一段日子里,他每每见到任自强,就像一个深闺怨妇:“哥哥我都后悔上你小子贼船了,每天累得像狗一样!” 当然,他属于痛并快乐的那种。作为任自强产业法律代言人,‘乔家良’这个华人名字享誉世界不说,就连疯狗一般的小鬼子都对他毕恭毕敬。 这是后话不提。 前脚送走乔家良不久,后脚祁武带着红帮龙头姜般若就来了。由于西餐厅人多眼杂,晚宴依旧设在房间。 任自强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满身书卷气,温文尔雅,一点不像龙头的龙头,本想用江湖方式拱拱手见礼,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握住手: “哈哈,能认识任老弟这样的奇人是我姜某的荣幸!” 手温热而有力,第一印象对方同是‘练家子’出身,第二印象‘如沐春风’。 “初来乍到,能得姜先生抬爱,小弟我受宠若惊!”任自强虽身在江湖,却没怎么正儿八经的江湖人打过交道,好在他也不怵,场面话能应付几句。 但仅此而已,你让他和姜般若这种有真材实料的学者型人物谈古论今、附庸风雅,未免底气不足。 无他,任自强的国学水平着实太一般,他所学的国学知识都是用来应付考试的。属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很容易露怯。 如此一来,谈话的主动权就落在姜般若手里,他只有嗯嗯啊啊随声附和的份。他也告知了对方自己是保定府总团头的身份,到这个份上没必要再隐瞒。 虽很清楚对方的善意,任自强也没心情把时间浪费在东拉西扯打机锋,拉关系,旁敲侧击寻根问底上,他时间很宝贵。 他必须展示自己强势的一面,于是开门见山:“姜先生,您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也诚心认您这位朋友。您的意思我很明白,我相信看在您的面子上,袁文桧必定不敢光明正大找我麻烦。但是,我对你们这种姑息养奸的行为很不认同。” “就袁文桧这样一个不入流的混混,在津门不择手段敛财,盘剥良善,可谓臭名昭著,恶贯满盈,难道你们津门人就眼睁睁任其逍遥?” 仗着小鬼子势力欺压同胞这句具有明显倾向的重话他还没说,交浅言深,现在没必要提。 话说到这份上,姜般若老脸一红竟无言以对。 任自强自顾自道:“我不管您们跟袁文桧是讲江湖道义也好,还是对他心有所顾忌?反正我眼里揉不下沙子。津门也是我以后常来之地,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没工夫防着他以后给我下阴招使绊子。所以我不怕告诉姜先生您知道,袁文桧这贼子我是除定了!” 这句狠话一撂,饶是姜般若见过大风大浪,也坐不住了,不可置信道:“任老弟,你没开玩笑吧?” “都是带把的,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这人从不开玩笑。我实话告诉你,我没工夫跟他磨叽,两天内我必要袁文桧狗命。” 任自强掷地有声。 八十章:津门风云(四) 接着任自强玩味一笑:“当然,如果姜先生愿意出手相助,我让袁文桧见不到后天早上的太阳!” “怎么帮?”姜般若明显心有所动。 “呵呵,您在津门熟门熟路,想必知道袁文桧明晚落脚之地不难吧?不用您的人马动手,您只需要告诉我一个准确的信息足矣。毕竟我对津门人生地不熟,还得花时间打听不是?” “任老弟,您就这么有把握?” “哈哈…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我会让姜先生看到,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袁文桧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任老弟,千万不可大意呀?袁文桧有日租界白帽子衙门罩着,实力不可小觑!” “那就劳姜先生多费费心,把他的后台老板信息一并告诉我,一只鸡是杀,两只鸡也是宰,顺手为之!” “任老弟,如此一来,你这岂不是要把日租界捅破天啊?”姜般若闻听倏然而惊。 由不得他不害怕,这是人之常情,万一任自强失手,很容易牵连到他的身家性命。 尤其是这里面还涉及到小鬼子,小鬼子岂是好相与的,一个不好容易闹成外交纠纷。 “呵呵,姜先生,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觉得我是那种热血上头,只为快意恩仇的愣头青吗?”任自强淡淡一笑问道。 姜般若没有说话,但他镜片后闪烁不定的眼光表明:“八.九不离十!” “呵呵,看来姜先生还不太相信我呀?”任自强起身邀请道:“请姜先生移步到阳台。” 姜般若依言和任自强来到阳台,四楼阳台足有十二三米高,阳台下是酒店后花园的草坪。 此刻夜幕深沉,客人都在酒店餐厅或舞厅娱乐,后花园鲜有人迹。 “姜先生,我让你瞧瞧我真正的本事,记住别发声!”任自强指指楼下。 姜般若瞬间明白,他惊讶道:“任老弟,你这是要跳下去?” “嘿嘿,跳下去简单,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上来的?记住,别眨眼哦?”任自强俏皮的向他挤挤眼,然后纵身跳下去。 等他脚刚一沾地,借着卸力的劲又腾身而起,脚尖也就在外墙上轻轻一点,总共也就一个正常人呼吸的功夫,任自强又脸不红气不喘的出现在姜般若面前。 “任老弟,你…你莫非是神人不成?”见此,姜般若惊异的嘴皮子都不利索。 “呵呵,没辣么夸张?姜先生,我既然做就要考虑后果,我有十足把握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要了袁文桧一干人等的性命,并让他们统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你还担心有人会借机兴风作浪吗?” “这……”姜般若一时陷入两难之中。 “哈哈……姜先生,我拖家带口都不怕,你怕什么呢?”任自强拍拍他的肩膀道: 您现在最应该操心的事不是这些,而是袁文桧死了以后,必将树倒猢狲散,我就问你,他的太古码头以及其他产业您动不动心?想不想借机拿下?” “任老弟,你的意思……?”财帛动人心,姜般若听完眼镜片下的两眼放光,他明显以为任自强也要在里面分一杯羹。 “姜先生,您别多想,我也没别的意思。咱们是朋友,我承您一片好意,也想给您一个发财的机会作为报答。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块肥肉与其落在别人手里,不如落在你手上。我以后免不了有货物在津门进出,有您照看也方便安全不是吗?” 任自强才没兴趣当什么津门的地下王者,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又给自己套上一个笼套。‘能力越强,承担的责任越大’这句话对他不好使。 羁绊辣么多,他又不是三头六臂,还能不能让他开开心心的杀鬼子啦? “那是当然,任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哥义不容辞。”姜般若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呵呵,有您这句承诺就够了。”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话题一转:“既然这事牵连甚多,打探消息就不劳姜老哥费心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您就提前做好准备接受袁文桧的产业吧。” “任老弟,你这是什么话?我姜般若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姜般若勃然变色,长身而起: “我别的帮不上忙,打探消息之类得绵薄之力还是能尽到的。” “哈哈,那就辛苦姜老哥多费费心,明天晚上我在酒店等您消息。我向你保证,袁文桧一干混蛋玩意保准见不到后天早上的太阳,从此会在津门地界消失。” 不管是挤兑也好,强拉也罢,任自强当即打蛇随棍上:“明晚您就派祁武兄弟给我带带路,剩下都交给我,您就安心在家等好消息。” “那好,我就拭目以待啦!来,任老弟,老哥我敬你一杯。”姜般若笑容满面举起酒杯。 “干!”随着清脆的‘叮’的一声,代表两人的初步合作达成。 末了,任自强不忘提醒:“姜老哥,我这人不太喜欢出头露面和交朋结友,咱们的关系务必请您保密,尽量别让外人知道。” “哦,这是为何呢?”姜般若不解其意。在他认为,像任自强这样的年轻人混江湖无非是求名得利。 “现在我不方便多说,等时机到了您会明白的。”关系没好到那份上,任自强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心中所图。哪怕关系好,也不能让他知道太多,知道得多反而害了他。 姜般若点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认识你的事仅限于我和祁武知道。” 初步和姜般若认识,任自强感觉此人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坏,算是属于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那类人,属于可交但又不可深交。 和这类浸淫江湖多年的‘人精’打交道,任自强有天然的抵触防范心理。无他,人贵有自知之明,玩心计打机锋他自认不是此人对手。 所以对其政治背景、社会圈子,他提不起半点兴趣。他只需要令姜般若明白,大家玩得套路不同。在乱世存身,玩别的花子都是虚的,惟有实力才是王道。 同时,这也是明打明对他的告诫,我不怕你玩花样,只要你能玩得起? 八十一章:津门风云(五) 第二天,任自强一行人依然没出酒店大门。晴子、刘思琪七女太好打发了,她们迷上了看电影。整个恨不得吃住在电影厅,那叫一个狂热。 既然喜欢看,任自强索性包下电影厅,一次性让她们看个够。如果还想看,他不吝订一套放映设备以及电影拷贝,带回去继续看。 早晨,姜般若倒是打电话来,告知一声他已经安排人分别对袁文桧、刘寿岩等人盯梢。 “姜老哥,等晚上有确切消息,你派祁武在英租界外等我就行。”其他话任自强没必要多说,说不如做,结果他会看到的。 上午他依然委托酒店联系商行,就农场所需的农业机械、发电机、抽水机等进行询价。这是一笔大订单,由不得商行不重视,派来的无不是经理级人物。 当然,商行也是有选择性的,主要以米国、意、德为主。其意思不言而明,是为下一步购买武器装备打好基础。 为了彰显实力,证明不是空口白话,每见一家商行经理,他就把从青木一郎处得到的十万美刀和五万英镑支票亮一亮。 然后用极为流利的英语说道:“你们也看到了,钱不成问题,我只需要你们最好的商品和最优惠的价格,以及最好的服务。” 任自强这番财大气粗,外带见过世面得装逼行为无疑是成功的,洋鬼子们轻易就被唬住了,无不尽心巴结,郑重对待: “密斯任,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满足您的要求。” 非但如此,这些老外非常熟谙华夏的习俗,纷纷提出共进午餐的请求。 “谢谢,吃饭暂时就不比了。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是,这是我自己的农场,自己的事业,你们只要做好物有所值就够了。” 任自强对此敬谢不敏,他委婉的提出一点小要求:“我的农场周围匪寇众多,很不安全,我还想采购一些军火来保护我的农场不受侵害,你们如果有路子的话,请为我介绍一下,我不吝感谢。” 他不会贸贸然提出大批军火采购,那是傻子的行为。一回生两回熟,这只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密斯任,私人财产不容侵犯,我一定会想办法满足您的要求。”洋鬼子们心领神会,纷纷答应。 不仅如此,洋鬼子们太会做生意了,深谙兵贵神速的精髓。刚吃完午饭,米国商人安德鲁就提着一只箱子找上门,箱子里放着崭新的十支‘勃朗宁’手枪和子弹: “密斯任,津门也很不安全,这十支手枪我先送给您防身用,其他的需要我都会满足您。” “哟呵,米国人真特玛会做生意,连自己多少人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十个人一人一支,不多也不少。” 说真的,任自强都有些佩服安德鲁,老外通常不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吗?竟然这么大方? “安德鲁先生,谢谢您的馈赠,来而不往非礼也,请稍等片刻,我这儿也有礼物送给您!” 任自强转头回房间,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只装满大黄鱼的箱子,足有一百公斤重,就这样施施然走了出来。 然后当着安德鲁的面打开箱子,大黄鱼黄澄澄的光芒几乎亮瞎了他的眼。 安德鲁忍不住道:“我的上帝啊!” 当然,全部送给他不可能,这只是再次彰显实力。任自强从箱子里拿出六根金条:“安德鲁先生,祝您以后的生意顺顺利利,财源广进!” 他现在已经了解,一根大黄鱼能换一百大洋。六百大洋估计和十支手枪的价值差不多,反正他是如此认为的。 “谢谢您的祝福,密斯任,我知道你们华夏话里,‘六’代表很顺利的意思!”安德鲁鸡冻的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安德鲁先生,只要您满足我的要求,这玩意我还有很多,多得你无法想象!”借拥抱的功夫,任自强不无诱惑道。 “密斯任,你是上帝的使者吗?”安德鲁闻听大喜过望:“您所有要求我都会尽全力满足!” “安德鲁,你可要说到做到,我也知道你们米国经过大萧条之后,经济才稍稍有起色,我希望你能把握住这次机会,我更期待咱们长久的合作。” 任自强言下之意,我对你们米国的情况很了解,想坑我没门。 “密斯任,我最好的朋友,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安德鲁话说得贼漂亮,直接提出:“我诚挚的邀请您和您的家人今晚去我家里做客!” “不好意思,安德鲁,今晚我还有事,不如改在明晚怎么样?” “ok!这样我能准备的更丰盛一些!” “no,no!安德鲁,你不用准备别的,搞个烧烤就行,我有些馋你们的烤肉了!” “哈哈哈……”安德鲁朗声大笑,得意的挤眉弄眼道:“密斯任,你总算找对人,我可是来自德克萨斯!” “哇哦!烧烤之乡,安德鲁,我想我这回有口福了!”任自强配合得惊喜道。 “mygod!密斯任,你在米国生活过吗?” “no,no!我只是很向往罢了,我的农场就是仿照你们米国组建的。” 送走安德鲁,又来了意国商行的阿尔瓦洛,手里提了一只更大的箱子,里面装着烤漆瓦蓝瓦蓝的十支盒子炮及子弹。 任自强故技重施,一样回礼了六根金条,诱惑的话也说了一遍。 阿尔瓦洛也是一个德行,只要有钱,别说卖军火,你让他出卖自己祖国他都干。他也同样邀请任自强去他家里,并为之开一个盛大的‘趴体’。 “真的不用,阿尔瓦洛先生,自己家人吃个便饭就好,咱们的事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那真遗憾,我还想介绍我国领事先生给您认识呢?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华夏人讲究韬光养晦!” “哈哈…,阿尔瓦洛先生,没看出来您也是一位华夏通呀?” “那当然,我来华夏做生意已经六年了,华夏就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很喜欢和你们华夏人做朋友!” 任自强闻听不由腹诽:“我信了鬼?你喜欢和钱做朋友还差不多!” 最后,他和阿尔瓦洛商定好,后天晚上去他家拜访。 等到晚饭吃完,令他颇为遗憾的是,最希望来的德意志国商人没上门来拉关系。要知道,他很眼馋他们的一部分武器装备呢。 但一想到德意志人做生意的那股死板、严谨的劲儿,任自强释然了。既然山不过来我就过去,为了能买到好武器,挨宰也认。 八十二章:津门风云(六) 晚上快十点时,姜般若又打来电话,告知袁文桧等人晚上的落脚点已确定,祁武已在约定好的地点等着。 末了,他不无担心又确定道:“任老弟,你真的有把握?” “嗨,我的姜大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安心心洗洗睡得了!”任自强颇为不耐,心下腹诽不已:“特玛是我出力,又不是你出力,你担心个毛线?” 挂了电话,他先去电影厅把姑娘们都叫回来,这才告诉她们:“夜里我和陈三出去一趟,你们就在房间里替我们打好掩护,有人找我的话就说我喝多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谈。” “嗯,强哥,你小心点!”姑娘们纷纷点头。 “你们不用担心,都早点休息,天亮之前我就回来。” 他又给罗长春交代了一下,要外松内紧,表面还和往常一样。 然后他背着陈三,从阳台翻出,顺着墙溜下去。否则,十几米高,陈三除非用勾绳才能下去。 出了利顺德酒店后花园,两人专挑灯光晦暗和人迹稀少的地方走。这两天虽足不出户,但在酒店四楼已经把附近路线看清楚了。 出了英租界来到约定地点,和等得已是焦急不安的祁武汇合,三人赶往日租界。 兜兜转转花了一个多小时,到了袁文桧落脚点附近,任自强和陈三没露面,让祁武去和盯梢的兄弟接头,拿回最新最确切的信息。 无他,当下传递信息都要靠两条腿跑路,先前的消息已是两三个小时以前的事。此时,想必信息多有变动。 果不其然,没多大功夫,祁武匆匆跑过来后,说道:“任先生,袁文桧家里又来了十来个心腹弟子,人数多了不少,现在动手……?” 前面给得消息是袁文桧身边也就不到二十人,这一下增加到三十人出头,无疑难度大了许多。 “多了更好,刚好一网打尽!”任自强压根不在意对方人多人少,接着问道:“里面有没有不相干的人?比如佣人、女人之类不该杀的人。” “没有,此处是袁文桧帮会总部,不是他的宅子。” “那就好。”任自强放心不少又有点遗憾,不是家就意味着袁贼的财产不在这儿,捞不到多少油水。 “你俩先呆在这儿,我上去看看院里的情况。” 说完,任自强飞身跳上三米多高的围墙,俯身向院子里观望。 祁武就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再看面前少了一人,头一抬发现人在墙头。他张大嘴巴喃喃道:“卧槽,怎么上去的?” 陈三听见不由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没理他,心道:“强哥的厉害岂是你小子能懂的?” 同时,他也奇怪,没几天功夫,感觉强哥功夫又高深了不少,令人高山仰止一般。 院子不大,目测也就占地一亩地。大门口也没安排值岗放哨,院子里更是半个人影也无。 院子里一栋二层小洋楼,一楼大厅此时灯火通明,透过窗户看到大厅里有不少人,吆五喝六,人声鼎沸。 此刻已是半夜三更,院子附近人家大都熄灯安歇,只余零星的灯火和路灯。昏黄的弯月才刚露个脸,街上的行人更是稀少。 大致扫了一眼后,任自强心中有了定夺:“不等了,直接干!” 他跳下围墙,附在陈三耳边,指指墙上的电线道:“我把你送到围墙上,你看我到了楼房门口,给你信号,你就把电线剪断,剩下就交给我。” 任自强从怀里掏出一支蒙着红布的手电筒,闪了一下。有红布挡着,电筒光线朦胧。 “明白,强哥!”陈三点点头。 “任先生,我干啥?”祁武过来凑热闹。 “你嘛,就注意周围的动静就行,等我消息你再进来。”任自强拍拍祁武的肩膀,然后提着陈三的腰带提醒道:“准备好,咱们要上了。” 看到陈三做好准备,他脚尖轻轻一点地,带着陈三毫不费力纵身又上了围墙。 安顿好陈三,任自强无声无息跳入院中,一路顺着墙边潜行到小洋楼大门口。这时才明白大厅里为何那么热闹,原来他们正在赌博。 大门没关,是虚掩的。他随即拿出手电筒,对着陈三方向打开开关照了一下。 随着陈三剪断电线,大厅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人从光明进入黑暗,通常都会有一两秒钟的愣神,而且此时眼前啥都看不见。 就这一刹那功夫,“砰!”任自强犹如饿虎扑食般推开门冲进大厅。当然,他的速度要比老虎快好多。 别人不能视物,他能,而且比红外线看人还清晰。 任自强不发一言,脚步迅捷如风,两手如穿花蝴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扑向最近的人。 见人就全力出手,招招都是致命杀招,而且都奔着对方咽喉、脖颈而去。 一击即走,都不带补招的,接着直奔下一个。目的很明确,要让对方尽量发不出声响,在最短的时间干翻他们。并且保持现场干净,别弄得血丝糊拉的。 所到之处,全是清脆而瘆牙“咔嚓、咔嚓……”,颈断骨折声不绝于耳。 他都干翻五六个了,大厅里才有人回过神来,心思竟然还在赌局上,骂骂咧咧道:“玛德,怎么停电了?大家都别动啊,我这次可拿了一把大牌……” 此时也有人反应过来,骂道:“谁特玛开门用那么大力气,想拆房呀?” 这时,被任自强打死的人,不发一声,横七竖八,顺势趴在桌子上有之,倒在地上有之。 “噼里啪啦”桌子被压翻的,凳子带倒得,这动静可就大了! “卧槽!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让动吗?你们竟然玩赖!”有人气急败坏道。 “快点火,照个亮!” “我没动呀!” …… 大厅里的人摸不清状况,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 任自强对这些充耳不闻,继续全神贯注,埋头苦干。他也不认识袁文桧是谁,只要在这屋子里的人,更懒得留活口。 说实话,这些混混太菜了,压根没多少警觉性不说,身手也弱的可怜。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就一个个排着队向阎罗王报道了。 总共就三十二个人,都在大厅里围着桌子或坐或立围成一圈,任自强最快一秒钟能干死两三个。 也就是说,从他冲进大厅,也绕着桌子转了一圈。也就十来秒功夫,这些混混连面都没照,就全部命丧黄泉。 任自强还奇怪呢,不是说袁文桧是练家子出身吗?手下颇有些能打得人吗? 八十三章:津门风云(七) 收拾完大厅里的人,任自强又去一楼二楼转了转,确定连人的呼吸声都没有,才向陈三发出进来的消息。 再怎么说贼不走空,苍蝇蚊子都是肉。袁文桧他们一帮人正在赌钱,大厅地上到处都是赌具和钱钞。 扫尾搜罗财物是陈三的拿手好戏,剩下的活就由他接手。至于祁武先在外面望风,免得被他看出来自己是个贪财鬼。 接到信号,陈三一溜小跑过来,马屁不停:“强哥,你身手更厉害了!” 任自强把手电筒往他手里一递,笑骂道:“那辣么多废话,快去干你的活吧!” 陈三一上手,果然不负众望,带来惊喜不断,总算令任自强感到不虚此行。 先在像是袁文桧住的房间里搜出三把盒子炮、两支掌中雷。又在二楼找到财务室,里面账册、零钱一大堆,大保险箱就有两个。 时间紧迫,也没时间打开保险箱细查。 最后又在地下室里找到十来支长枪盒子弹,还有散发着怪味的一大堆箱子。 任自强捂着鼻子退避三舍道:“这什么东西呀?” 陈三却两眼放光,如获至宝:“强哥,这是烟土呀,可值钱呢!” “卧槽,烟土不就是毒品吗?”任自强来到民国首次直面这玩意。 陈三却仿佛没听到似的,依旧鸡冻的语无伦次:“这么多烟土,得值三四十万大洋吧?不对,起码六七十万!” 见此,任自强气不打一处来,身手揪住陈三耳朵,冷声警告:“陈三,你给我记住,烟土是毒品,这玩意祸害的咱们国家还不够惨吗?它再值钱咱们也不能碰。如果让我知道你抽烟土,你别想再跟我混,爱上哪儿上哪!” “嘶!”疼痛令陈三清醒,忙告饶道:“强哥,我知道人沾上这玩意就废了,我哪敢碰它呀?我发誓以前没抽过,以后也不会抽。” “算你小子识相!”任自强松开手。 “那这么多烟土怎么办?我们烧毁吗?这动静有点大吧?” “这里你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处置,你先去外面把祁武叫进来认人!” 看到陈三离去,任自强只管‘收收收’。一个呼吸功夫,地下室空空如也。关好地下室门,他又跑到二楼财务室,把里面的东西搜刮一空,连个纸片都没留下。 等他施施然来到客厅,过了好一会儿陈三才带着祁武过来。 就这手电筒光,看到大厅里一地龇牙咧嘴死相恐怖的尸体,祁武吓得好悬没一屁股坐到地上。瞠目结舌道:“爷…爷…,这就全…全死了?” 他这副熊样让身边的陈三看了一个劲只撇嘴。 “啪!”任自强上去甩手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让他清醒清醒:“就你这样还出来混个毛线啊?还不快过去挨个看看,人少没少?” “是,是,任爷,我现在就看!”挨了打,祁武非但不恼,反而羞愧的一批,称呼上变得恭敬无比。 祁武战战兢兢拿着手电筒挨个细看了一圈,才确定道:“任爷,一个不少,袁文桧的人都在,他本人也在!” 接着祁武抹抹额头的冷汗,自嘲的一笑:“袁文桧一下少了两颗大金牙,搞得我差点没认出来。” 任自强一听那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嫌弃的看了陈三一眼,意思分明说:“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连人家金牙都不放过,也不嫌拿着膈应埋汰?” 陈三吐舌缩脖,眼睛提溜乱转,装得像没事人一样。 “好了,你俩先在大门口守着,其他的交给我!”任自强挥挥手轰走他俩。 他在大厅里磨蹭了一支烟的功夫,把所有尸体收进储物戒,才走了出来。 “任爷,这么快就处理完了?”祁武狗腿般迎上来问道。 “不相信,可以自个儿进去看看!”任自强斜睨他一眼。 “我信,我信!我哪敢不相信任爷您呢?”祁武急赤白脸辩解道。 “别磨蹭了,想看就进去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龙头还等着确切的消息呢?” 祁武进去转了一圈出来,仿佛有点失魂落魄,一个劲挠头自语:“这么快就不见了,那么多尸体藏哪儿了?” “祁武,你想知道真相吗?”任自强故作阴测测的语气问道。 “任爷,您快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祁武恍若未觉,像个好奇宝宝。 “你真想知道?” “嗯!” “你不考虑后果?” “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知道真相的人都跟袁文桧他们一样下场!” “啊?!”祁武呆滞了一会儿猛然醒悟,忙不迭摆手:“任爷,我现在不想知道啦,你别杀我!” “你个混蛋玩意,我杀你干什么?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任自强一时啼笑皆非,然后拍着他的脑袋笑骂道: “嘿!祁武,我看你面相很老实呀,咋就没发现你好奇心这么大呢?难道你不知道,了解别人秘密越多,死得越快吗?” 祁武这才松了口气,忙满脸堆笑,连连拱手作揖:“任爷教训的是,祁武以后知道了,我保证以后跟着您,只带眼睛不带嘴,不该问的别问!” 看任自强捉弄祁武,陈三在旁边差点笑破肚皮。他其实不知道任自强真正用意,看似在捉弄祁武,另一方面也是在提醒他,顺便通过祁武的嘴,给他身后的姜龙头一个告诫。 “好了,别笑了,打起精神,咱们活还没干完呢!祁武,带路!”任自强吩咐道。 “任爷,咱们还去哪儿?”祁武不解道。 “不是还要解决袁文桧的后台刘寿岩吗?”任自强反问道。 “您还要去杀刘寿岩?”祁武闻听一愣:“龙头没安排我派人盯梢他呀?” “我明明给他说……”任自强话说一半才恍然大悟:“看来,这个老奸巨猾的姜般若还是不放心自己呀?这个老不修,尽特玛瞎耽误老子功夫?” 可事已至此,他想发火也没地方发,只好颇为扫兴的一挥手:“那算了,祁武,咱们就此别过,各回各家,有事让你们姜龙头电话联系!” 言下之意,就是以后能不见面最好不要见面,希望这位姜龙头这回能聪明到点子上。 八十四章:津门风云(八) 任自强和陈三沿来路回英租界,一路上陈三念念不舍:“那么多烟土白白扔掉太可惜了,要是能换成钱那该多好!” “陈三,你怎么跟个老太婆似的,念叨的烦人,别想烟土了好不好?”任自强不耐道。 “不是,强哥!”陈三弱弱辩解道:“我是想有那么多钱以后,你又能干不少大事!” “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烟土是害人的玩意,咱们总不能为了钱明知故犯吧?这是间接害人懂不懂?” “强哥,要我说抽烟土的就没几个好人,他们早死早超生!”陈三一脸快意。 任自强一听这话心里一动,突然觉得陈三说得也有点道理。 “容我想想!” “强哥,等你想明白了,烟土就让人搬走了?”陈三担心道。 “不用担心,我藏起来了,没人能找到。” “哦!”陈三这会儿放心了。 两人到利顺德酒店附近,又顺手把盯梢的三个混混清除了。 任自强不怕认错人,大半夜路上半个人影也无,三个人一辆黄包车,装都装不像。一个人有一搭没一搭抬眼看一下酒店,另外俩挤在车上呼呼大睡。 何况他还试探了呢,手搭在对方脖子:“哎,袁文桧让我通知你们回去,以后这里不用盯了。” “真的不用盯了?那太好了!”满脸睡意的混混精神一振,这才看清面前的人:“你谁呀?看着面生,我怎么没见过你,你跟谁混的?” “我跟阎王爷混的!” “阎王……”混混念叨了俩字突然明白什么,但是晚了,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他脑袋无力的垂下。 任自强迅速杀了剩余两人,连尸体带车拖到陈三看不见的地方,收进储物戒。顺便放了个水,才施施然走出来:“咱们走,原路返回!” 看到任自强毫不费力带着自己跃上四楼阳台,陈三越发费解,忍不住问道:“强哥,你咋练得啊?进步太快了!就您这水平,我们这一行的祖师爷也比不过。” “呵呵,你就当我天赋异禀好了,我能练的不代表你能练,要不我早都教你了,你还以为我对你藏私啊?我巴不得你们一个个都能学到我的本事,好和我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抵抗强敌,除暴安良,能帮助更多受苦受难的同胞!” 现在他要有意识给身边人慢慢灌输自己的目标,而不能为活着而活着。 “嗯,强哥,我陈三一定誓死追随您!” “嗯!”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早点去休息。” 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四楼房间,七女还在那儿大眼瞪小眼,毫无睡意。看到任自强全须全尾回来,顿时笑颜如花,像花蝴蝶般迎上前:“强哥,你回来的这么早?” “嘘!小点声。” “嗯,嗯……” 众女或吐香舌,或素手掩嘴,眉眼间掩饰不住的喜意,娇俏可爱极了。 看到一张张如花笑颜,任自强心中一暖,柔声道:“天也晚了,大家都早点去休息,明天我还要带你们去外面转转呢!” “强哥,我们可以出去玩啦?”刘思琪欣喜道。 “嗯,可以。”任自强点点头,接着解释道:“这两天之所以没让你们出去,是因为外面有人打咱们的坏主意。刚才我和陈三出去就是为解决他们,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 “强哥,是码头上遇到的那帮坏人吗?”李雪梅好奇道。 “嗯,那些坏人隶属于津门一个帮派,我打伤他们的人,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帮派。他们人多势众,如果对咱们使起坏来,咱们防不胜防。所以我先去警告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我得厉害,这样他们就怕了,不敢再对咱们使坏。” 杀人夺财这些破事就不给她们讲了,免得脏了她们的耳朵。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没事了,走,咱们去睡觉!” 众人三三两两各自安歇不提。 此时姜般若那睡得着,在家里一只坐立不安。终于等到祁武回来,听到确切消息。 听完后,姜般若不出意料震惊的无以复加:“祁武,你没看走眼?袁文桧真的死了?” “姜爷,小的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袁文桧以及他三十一个心腹手下全部死了,他们不是喉结破碎就是颈骨折断,死的不能再死!” 姜般若跌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喃喃自语:“此子乃杀神也!” “是呀,姜爷,不但任先生拿这三十多条命没当回事,就他手下陈三也不在乎。姜爷,您不知道,当时我看到一地尸体,当时我腿都软了。”祁武心有余悸道。 “呵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跟在他身边的人,岂能不是狠人呢?” “姜爷,任先生不但身手高得离谱,我总觉得他有些神秘。也就一支烟的功夫,三十多具尸体就不翼而飞,这手段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高人的手段岂是你我能猜度的?”姜般若瞟了一眼祁武,接着懊恼的一拍大腿道: “唉,都怪我低估了任自强的本事,要是能顺手除掉刘寿岩这条为小鬼子卖命的恶狗,也算是替津门又除了一大害!” “姜爷,我看还可以请任先生再出手嘛!” 姜般若不听这话还好,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又不是我手下,我有什么资格请人家出手?再说袁文桧那么大的产业,他眼睛眨都不眨都拱手相让,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 他长叹一口气:“唉,我对他不信任,这回估计任老弟都对我有成见了!” “姜爷,没那么严重吧?我看任先生倒是性情中人,很有嫉恶如仇的侠士风范呢?我们把刘寿岩做得坏事向他抖一抖,说不定他会主动要求出手?” “希望如此吧?否则,咱们要接手袁文桧的产业,刘寿岩这块拦路石不除掉也不好搞呀!而且咱们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要不然容易引火上身,刘寿岩该怀疑是咱们下的手。” 祁武在旁边急得直挠头:“眼睁睁看着一块大肥肉却不能吃,真急死个人!” 姜般若呵呵一笑:“着什么急呀?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先安排弟兄们在袁文桧的产业附近盯着。” “这袁文桧及骨干一死,正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我估计要不了几天,他下面的人就该大乱。到那时咱们再趁机出手,谁也不好挑理!” “这就像下棋一样,谁掌握了先手谁的胜算就大。这回有任自强的帮助,咱们已经提前占得先机,再加上准备充分,这块肥肉迟早都会落在咱们锅里。” 祁武一听喜上眉梢:“还是姜爷您考虑周到,这下我就放心了。” 八十五章:津门风云(九) 第二天一早,姜般若就打来电话,十分敬佩、感谢外加诚挚道歉云云。为以示郑重,死活都要摆酒致谢。 任自强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至于吃酒直接婉言谢绝。关系没好到那份上,别人的饭菜岂是随便能吃的。 不过他还是出了个主意,以混淆视听:“姜老哥,过几天你可以悄悄派人放出风,就说袁文桧他们一帮人跑路了。总归现在袁文桧他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别人想找都没地儿找去。” “哈哈…任老弟,这个办法妙,简直太妙了!老哥我恨不得现在就和你痛饮三大杯!” 姜般若依旧三句话不离请吃,好像吃顿饭喝顿酒就能把感情拉近似的。 “我最近很忙,你有事就打电话吧。”任自强懒得和他磨叽,直接挂了电话。 吃完早饭,呼啦啦一帮人就出了酒店。由于都对津门租界不熟悉,又从利顺德酒店请了一位熟悉租界的女服务员当导游。 之所以如此,当然有任自强打得小九九在内。他可是见识过这帮姑娘们逛街得疯魔,逛街对男人来说是一种煎熬,委实陪不起呀! 所以他勉为其难的陪着她们转了一会儿,看到租界区安全确实有保障,于是中途找个藉口就开溜。 再说还有陈三和罗长春陪着她们,他俩可对租界新鲜得紧,逛街游览也算对他俩的褒奖了。 “你们下午早点回来,晚上咱们还要去安德鲁家做客。”任自强丢下一句就拦住一辆黄包车扬长而去。 他吩咐黄包车夫拉他去租界边缘区转转,想找个烟稀少之地,顺便处理一下储物戒里袁文桧等人的尸体。戒指里总放着这帮腌臜泼才,虽不碍事但心里膈应的慌。 一边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一边和车夫聊着天。任自强才了解到民国的黄包车夫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和后世出租车司机有得一拼。 他们的模式和出租车如出一辙,有租用车行的,也有自己掏钱买车的。车夫一个月差不多都有十个大洋的纯收入,照顾一家温饱还是没有问题, 转了快一个小时,才找到一大片芦苇丛。任自强叫停车夫,借口说肚子不舒服,要去芦苇丛方便一下。 到芦苇丛中,用戒指挖了个三米深左右的大坑,把尸体以及没啥用的账册悉数扔进去填好。 “呵呵,这下等到被人发现,估计都到了解放后了吧?” 看这地界,任自强确信即使小鬼子占领了津门都开发不到这片。如此一来,袁文桧一帮人可就成了‘无头尸案’,想必他背后的小鬼子主人,这回真成了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原本还想把六十多箱烟土也顺手处理掉,但一想陈三的话,就熄了埋掉烟土的心思。 “这玩意虽说害人,但在自己手里换成钱物也能发挥更大作用。”任自强权衡利弊,只能如此说服自己。 事情办完,回到黄包车上,直接吩咐车夫回利顺德酒店。 到酒店房间,他消消停停开始清点从袁文桧贼窝里所得的财物。散碎的大洋、角元都没功夫点,主要看两个大保险箱里有啥宝贝。 至于打开保险箱的方法,对他来说,惟有暴力破解一途。他的两手就像铁钳子似的,硬生生拉着箱门把手,想把箱门拽开。 不曾想柜门没打开,却把柜门外部半公分厚的钢板撕开了,露出里面的保险装置。能看到密码卡口,就相当于知晓密码,开柜子就再简单不过。 打开的保险柜,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百元纸钞。粉红色票子,上书津门直隶省银行,中间有个大写‘壹佰圆’,左边是‘中华民国五年’,右边是直隶通用银元。 再左边有个洋楼图标,右边是个头戴瓜皮帽的老头。这老头看着很熟悉,细想一下才记起:“这不是晚清重臣李宏章吗?” 他还很新鲜:“半天民国法币就是这个样子滴呀?” 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法币上的人头像不是‘国父孙大总统’吗?啥时候又冒出来个李宏章的?” 不懂就问,任自强当即拿着一张纸钞出去找到酒店管家:“请教一下,这是什么钱?” “先生,这是直隶地区流通的中交票!” “能买东西吗?” “可以的,先生。” “这壹佰圆能换多少大洋?” “先生,按最近的行市,一百中交票能换四块大洋左右。” “才值这么点?”任自强喃喃自语。 “先生,我没骗您,您可以到街上找到换钱的人问一问,最近就这个价。”酒店管家忙辩解道。 “街上就有换钱的?不都是在银行兑换吗?” 酒店管家一解释他才明白,这也是津门一大特色。街上专门有一路靠换钱为生的,走在大街上,手里拿着十几枚银元碰得叮当作响的就是,特好认。 任自强刚才在街上对这类人还纳闷呢,俗话说财不露白,就当下这混乱的世道,你这么显摆,明显脑缺根线,特玛不怕被抢吗? 现在才明白人家是干啥滴,这不是后世俗称的‘黄牛党’吗? “先生,如果您中交票多的话,我建议您尽快换成大洋,因为这类钱的行市一路走低。”管家建议道。 “嗯,谢谢你了!”任自强顺手把那张钱打赏给管家。 回到屋里他一清点,竟然有三百二十一沓中交票。一沓一万,也就三百二十一万,能换十来万大洋。 至于怎么换钱,暂时先放一边,他开始破解另一只保险柜。 打开后,里面也就不到四十根大黄鱼,再就放着两本账本和十来张房契。 任自强随便翻了翻其中一本,原来是袁文桧的‘黑金’账本,是用来行贿或是交保护费的。 人数有十几个,刘寿岩的名字也在其内,每月都有,数额还不小。也有小鬼子名字的,每月上供的数额更大。 另一本则是烟土入账出账单,最近的一笔入账是两天前,清清楚楚记着六十四箱烟土,正好和任自强截获的烟土数量队上。 从账面上看,烟土真特玛值钱,都快赶上一两烟土一两金的价格。 如此一来,任自强更舍不得了,不能和钱过不去呀! 至于房契他也不知这些物业在津门那块,只能等碰到合适的人再做打算。 八十六章:津门风云(十) 中午,任自强肚子吃完午饭,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却不想刘思琪她们都回来了。 “你们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强哥,外面太热了。” “是呢,吃完饭我们就不想玩了,有点累!” 这一看,可不是,众女一个个小脸红扑扑、汗津津。 “那你们快去洗洗,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咱们去外国人家里玩。” 太阳快落山,安德鲁先生亲自带了两辆车来接。其中一辆也是七座林肯,否则人多的坐不下。 对于安德鲁如此贴心,任自强暗暗在心里为他点个赞。哪怕看在钱的份上,能让一个米国人悉心服务,也足以自豪了。 要知道当下在华夏的洋鬼子,大都对华夏人无不趾高气昂。哪怕是有钱有地位的主,在洋人面前也鲜少能获得尊重。 同样,也有国人因牙片战争以来,在洋枪洋炮面前屡战屡败,导致畏洋如虎的原因。 或许正因为任自强在安德鲁面前表现的不卑不亢,自信从容,也生生折服了这位洋鬼子。当然,身怀巨额财富也是原因之一。 呵呵,等安德鲁见到七位姑娘时,任自强觉得自己想岔了。这个老铯胚,好似目的不纯呀? 就见此时安德鲁两眼大放光芒,表情迷醉,摇头晃脑快步走到姑娘们面前,张开双臂,大叫道:“噢!mygod!七位仙女们,闻名不如见面,你们真是太美了!” 洋鬼子如此‘猩猩作态’,吓得姑娘们纷纷退避。要不是任自强眼疾手快拦着安德鲁,走在后面的陈兰和李淑梅非被挤摔倒不可。 “嗨,安德鲁,我们华夏人可不习惯你们米国人礼仪,尤其是男士和女士之间。”任自强知道安德鲁也没啥恶意,否则不介意让他吃点苦头。 “对不起,密斯任,是我唐突了!”安德鲁忙不迭道歉:“姑娘们,实在对不起,是你们的美丽令我忘乎所以!” 任自强也上前安慰:“没事,外国人说话做事就是这么直接,你们不要担心。” 他还想这两天,姑娘们在酒店已经见了不少洋鬼子,至少适应了一些呢,看来远非如此。 看酒店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多,任自强道:“安德鲁,在这儿我就不一一介绍了,等到你家再说。” 经过这一场小闹剧,刘思琪她们依然不能释怀,还对坐安德鲁的汽车有点排斥。 无奈至下,任自强只好当司机驾驶七座林肯,和姑娘们同乘一车。 “密斯任,你会开吗?”安德鲁还担心的不行。 不但他担心,林肯车的司机更担心,要不是安德鲁沉着脸说话,司机都不愿交出方向盘。 “尽管放心,你在前面带路吧!”任自强坐上驾驶位,熟练打火,然后轰了轰油门向他示意。 这样的老古董车对前世开惯手动挡汽车的他完全没难度,何况路上车辆稀少,开慢点足以应付。 任自强还以为安德鲁家多远呢?其实离利顺德酒店才一公里不到,还得算上曲里拐弯。 到了他家一看,一座独栋两层小洋楼,连院子带房子占地也就一亩左右。任自强有些奇怪,怎么看院子里也不像能放下两辆车。 再一想刚才林肯车司机的态度,他明白了:“安德鲁这家伙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相!”显而易见,林肯车要么是借来的,要么是租来的。 起初还以为这家伙挺有实力呢?现在看也不过如此。任自强有些怀疑:“安德鲁会不会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既来之则安之,即使生意做不成,让姑娘们见识一下外国家庭生活也不错。于是他提醒姑娘们: “既然来了,你们就放开些,好好吃,好好玩。这洋鬼子也没啥大不了的,跟咱们一样,都是两只胳膊一个脑袋。别看他们人高马大,浑身毛茸茸的像只大马猴,这样的洋鬼子我一个打他们一百个,都不在话下。” “好呢,强哥!只要你在,我们什么都不怕。”姑娘们笑颜如花,脆生生齐声答应。 安德鲁的家人都出来迎接,他夫人安德鲁太太,他弟弟菲尔,米国海军陆战队驻扎津门的中尉,弟媳妇米切尔,大女儿凯瑟琳十九岁,小儿子鲍勃十三岁。 “安德鲁太太您好!”任自强没有用米国人礼仪拥抱亲吻她,而是握握手,顺手送上两瓶从酒店买的白兰地。 安德鲁太太属于心宽体胖的那种,拥抱的话令人有种拥抱一团肥肉的感觉。 没想到菲尔这小子不地道,握手时明显想来个下马威,想纺一纺任自强的斤两。 “呵呵…,菲尔先生,实话对你说哦,你不是我对手。”任自强笑容满面的手轻轻一抖,就从对方粗粝的大手中像泥鳅般划了出来。 “哼,是不是对手,只有试过才知道。”菲尔死鸭子嘴硬。 “菲尔太太您好!”任自强理也没理他的挑衅,直接略过菲尔,伸出手和他媳妇握手。 凯瑟琳倒是一位标志的米国美人,大眼琼鼻,红唇性感,波涛汹涌,逼人眼球。水蛇腰,大长腿,再加上和任自强差不多的身高,压迫性十足。 本来想握手,谁知这姑娘挺生猛,直接来个大大的拥抱,令任自强体验到非同一般的弹力和浓烈的玫瑰花香味。 凯瑟琳声音清脆动人:“欢迎您,亲爱的密斯任!” “呵呵,谢谢,凯瑟琳。”任自强只好勉为其难,蜻蜓点水般拥抱一下。瞟了一眼安德鲁,发现老小子一幅乐见其成模样。 “卧槽!这个老不修不会连美人计都用上吧?” 至于小鲍勃,直接碰拳、击掌了事。 有安德鲁前车之鉴,他制止了弟弟和刘思琪七女拥抱的动作,双方只点头致意。 女人们互相拥抱见礼时,安德鲁家的女人们直接为七女得美和光洁如玉的肌肤疯狂:“哦,mygod!你们的皮肤为什么会辣么好?怎么保养得!” 中文加杂英语,令姑娘们颇有点不知所措。 任自强对她们使了个鼓励的眼色,随意点,不用怕!对此他不准备参合,什么都有第一次,习惯就好了。 姑娘们很快被安德鲁家三个女人簇拥着进了小洋楼,也不知是参观他家还是说女人家的私房话。 今天,陈三和罗长春也穿着衬衣、背带裤、皮鞋,任自强向安德鲁介绍他们是自己的兄弟。意思不言而喻,都是我的家人,别怠慢了。 八十七章:津门风云(十一) 院子里扯了电线灯泡,草坪上两张桌子和相应的椅子摆的整整齐齐。烤炉上炉火熊熊,两位身着白衣白帽的外国厨师正在做着餐前准备。 “安德鲁,我还以为是你亲自出马呢?”任自强指指厨师打趣道。 “哈哈…,密斯任,你们是我最尊贵的客人,我的手艺用你们华夏话说,难登大雅之堂,再说我这些年忙于生意,烤肉的本事也生疏了,就不献丑了。” 安德鲁摆摆手大笑道,接着挤挤眼:“密斯任,吃饭的时间还早,我请你看看我的收藏,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恭敬不如从命,请带路!”任自强道。 “请随我来。”安德鲁在前面带路,菲尔也亦步亦趋跟上。 当陈三和罗长春也跟着去时,安德鲁却面有难色,毕竟他俩的底细安德鲁早已摸清了。 他用英语道:“密斯任,我的收藏不适合太多人知道。” “呵呵,安德鲁,他俩不是外人,嘴巴很严的,你就让他们开开眼界吧?”任自强同样用英语说道,语气却不是请求而是不容置疑。 安德鲁点点头:“那好吧。” 不曾想菲尔“哼”了一声,鼻孔朝天翻了个白眼。 任自强斜睨了他一眼,没与他计较,但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会儿非得找机会让他知道‘天多高地又多厚’不可。 安德鲁带着一行人来到地下室,他打开门和灯,得意道:“密斯任,我的收藏保准令你大开眼界。” 说完一伸手:“请!” 嚯!确实不错,如果任自强不知道安德鲁是个武器贩子,绝对要给老不休冠以‘武器收藏家’的美名。 整个地下室更像一个武器展览室。各种武器琳琅满目,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幽寒光。 手枪就有左轮、勃朗宁等好几款,长枪有米国春田步枪、散弹枪,也有‘芝加哥打字机’之称的‘汤姆逊’。 不光有米国造武器,其他国家武器也有,最熟悉的莫过于捷克式轻机枪和盒子炮。还有看着像德国****k,mp系列自动武器。 还不等任自强说话,菲尔过去拿起一把勃朗宁手枪,枪口朝着任自强指指点点道:“这可都是好玩意儿,凭你们国家的能力是造不出来的。” “呵呵,菲尔,我们国家落后这点我承认。但请你注意点,拿枪时最好不要对着人,否则,我担心你的骨头没这把枪结实?” 其他人只见人影一闪,都没发觉任自强怎么动,手枪就落在他手中。他面不改色边说话,也不见两手怎么用力,就那么轻松一拧,勃朗宁手枪立马变成麻花状。 他把手里的铁疙瘩随手朝菲尔一抛,嘿嘿一声冷笑:“菲尔,你说我说的对吗?” 苟日的俩兄弟,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你当我是傻子吗?任自强心中嗤笑一声。 菲尔两眼瞪得像牛眼一样,眼神由惊讶变得惊惧,面皮由白转红,嘴巴大张,整个人像傻了一般。 铁疙瘩撞在他手上都不知道接,‘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安德鲁也同样如此,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俯身拾起铁疙瘩,拿到眼前细看,确实是那把勃朗宁手枪无疑。 他惊呼连连:“上帝啊!密斯任,您是大力神转世吗?您是怎么做到的?” 安德鲁把铁疙瘩一扔,然后疯也似的抓住任自强的手连端详带摩挲,喃喃道:“你的手比女人的手还滑嫩,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简直不可思议!你刚才用的是魔法吗?” 被个老男人拉住手痴迷的反复摩挲,任自强不由一阵恶寒,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他嫌弃的拨拉开安德鲁毛茸茸的大手:“嗨,安德鲁,咱们还是看你的收藏吧?” “对对!”安德鲁忙不迭点头,接着转头对菲尔怒喝道:“菲尔,你傻站在哪儿干什么?还不向密斯任道歉!” “啊?!嗯嗯嗯!”菲尔头点得像鸡啄米,像个犯了错的大男孩一步一挪走过来,深深一鞠躬:“对不起,密斯任,我为刚才的粗鲁和无礼向您郑重道歉!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菲尔,我接受你的道歉,如果你想和我成为朋友的话,希望你以后对我们华夏人好一点,能给他们起码的尊重!” “密斯任,您放心,我一定会的。”菲尔诚惶诚恐道,接着极为渴望道:“您这一手可以教教我吗?” “哈哈哈,我倒是很想教你,可你学不了呀?” “为什么?”菲尔急道。 “因为你不是童子身,你结过婚了!” “童子身?那是是什么玩意?” “童子身就是处男,呵呵,你还可能保持处男之身吗?” “啊?!”菲尔听之大为沮丧。 这时,安德鲁贼兮兮凑过来,期期艾艾道:“密斯任,我有个不情之请。” “安德鲁,你该不会也想学吧?” “嘿嘿,密斯任,我是没机会了,不过我的宝贝儿子鲍勃他还是处男呢,他可以学吧?” “你确定?”任自强怀疑道:“学我这门功夫可是很苦的,我从五岁起开始打基础,不管刮风下雨,天天如此,练了十五年才有今天的本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安德鲁闻听傻眼:“这么久啊?” “那当然,安德鲁,你们米国人不都是挺尊重孩子意见吗?你去问问鲍勃,看他能不能吃得了苦,还有能不能坚持下去。尤其记住,功夫没练成之前不能破了童子身,否则前功尽弃。” 任自强可没工夫收个米国徒弟,自然是怎么困难怎么忽悠。 “好吧,我会征求他的意见的。”不用问,安德鲁已经泄了一半气。 任自强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安德鲁,先别想那些没用的,谈咱们的正事要紧,你不想做生意挣钱了?” “对对,让菲尔一打岔,我都把正事忘了。”安德鲁恍然醒悟:“密斯任,我这些藏品你喜欢吗?这都是你们国内最先进最流行的武器。” “安德鲁,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实话告诉你,这里一大部分武器我都很满意。问题是数量太少,不能满足我的需求呀?” “嘿嘿,密斯任,这里摆放的都是样品,你需要的多可以预定呀!”安德鲁鸡贼的笑道。 八十八章:津门风云(十二) 任自强一听可以预定,故作半信半疑道:“安德鲁,我要多少武器都可以预定吗?” 安德鲁想也不想:“那还有假?只要你有钱就可以。” “此话当真?” “当真!” “果然?” 安德鲁:“???” 戏文说得太顺口,忍不住顺嘴就秃噜出来。任自强讪讪一笑,摸着下巴思量起来。 武器都是好武器,可是都要买啥武器令他犯了难。得嘞,这又戳到他的短板。 你让他说特种小分队的武器配备,那是如数家珍,能做到心中有数。可总不能都给手下按特种兵配备武器吧?有好多人不是那块料,搁在他身上纯是浪费呀? 他对部队班、排火力配置还稍稍了解,再往上涉及到连、营、团该怎么配备就抓瞎了。总不能步枪、机枪胡乱搭配,这不科学啊! 早知道看那些抗战穿越大神的书,要是能看仔细点就好了。可每每看到多少人,多少枪炮,那枯燥乏味的数字,他就一闪而过,懒得细读。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时候后悔也没球用。 任自强正犯愁,抬眼看到眼巴巴的菲尔,顿时有了主意。这不有现成的老师,完全可以借鉴一下菲尔他们海军陆战队的武器配备不是吗? 想到这儿,他向菲尔招招手道:“菲尔,你是正规军出身,我想请教一下关于部队武器配备的问题。” “您请说,密斯任。”菲尔狗腿般满脸讨好之色。 “菲尔,一个连该怎么配备武器合适呢?” “按我们米国部队,一个连人数是193人,有三个下辖三班的步兵排和一个兵器排组成,需要步枪70到100支,重机枪一个排至少一挺,轻机枪一个班一挺,汤姆逊冲.锋枪班长、副班长、排长、连长各一,手枪差不多每人一支。还有60迫击炮三门,37战防炮三门。” 听他说完,任自强也差不多算出来,一个连需要步枪100支,重机枪四挺,轻机枪12挺,冲.锋枪差不多30支,手枪倒不需要那么多,和冲锋.枪数量一样就行。 60迫击炮可以考虑,这点他还是清楚的,足以压制小鬼子的掷弹筒。 想到迫击炮,任自强不由问道:“安德鲁,你这里都是轻武器,有木有菲尔说得60迫击炮和重机枪之类的武器呀?” “密斯任,只要是你需要的,除了飞机大炮我搞不来,其他的我都有。”安德鲁说完后在墙上按了一下,就听‘咯吱吱’一阵响,地下室墙上又开了一道门。 “密斯任,请进,好东西都在里面。” “安德鲁,你对朋友不老实呀,有好东西干嘛还藏着掖着,不一起拿出来呢?”任自强笑着揶揄道。 “密斯任,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哪知道你需要这些东西呀?重武器一般都是正规部队用的。”安德鲁一脸幽怨。 “呵呵,安德鲁,不瞒你说,我也想把我的安保队员武装到牙齿,要不然不能安心生产挣钱呀?” 任自强边说边进了隔壁房间,里面更大。仅仅重机枪就好几种,他熟悉的马克沁和勃朗宁重机枪赫然在列。 还有涂着绿漆的粗细铁管子,没见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知道是各种口径的迫击炮。 安德鲁一一介绍,马克沁、勃朗宁重机枪,60mm到120mm口径迫击炮,厄利孔20mm机关炮。 “这就是机关炮?”任自强抚摸着这件狰狞大杀器好奇道。 “嗯,它的子弹可以轻松打穿25mm钢板。”安德鲁拿出一颗婴儿胳膊粗的弹头示意道。 “哈,这家伙我要!”任自强闻听顿时乐得合不拢嘴,有这个大杀器,小鬼子的装甲车、豆战车、薄皮坦克在它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仿佛看到在中华大地上耀武扬威、所向披靡、不可一世的小鬼子‘铁皮棺材’,在机关炮下被打得如死狗一样,动弹不得。 同时,他仿佛听到了小鬼子坦克兵在机关炮下被打得不可置信、惊惧、哀嚎、哭泣…… “这玩意用来用来打小鬼子飞机也不错啊!”任自强一时手痒兼豪气顿生,当即抱起机关炮,轻若无物般演练了一番。 “嗯,我一人完全能够操作!”他欣喜万分,随即吩咐道: “安德鲁,最好再能配备上穿甲.弹和燃烧.弹?” 话说出去半天没得到回应,他疑惑的回头一看,发现安德鲁和菲尔呆若木鸡,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嗨,安德鲁,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安德鲁顾左右而言他:“密斯任,这挺机关炮总重一百多公斤啊?” “一百多公斤怎么了?你们看到我用的很顺手吗?别扯没用的,我要的穿甲.弹和燃烧.弹有没有?” “唉!密斯任!?”安德鲁先是费解的摇摇头,接着忙不迭点点头:“没问题,都有,都有!” 然后试探道:“密斯任,你总共需要多少武器?” 任自强想也不想,一挥手:“先给我准备满足十个连的武器装备,以及充足的弹药。机关炮也给我来十挺,效果好的话我后续再订。” “密斯任,你一下要这么军火,是准备和谁开战吗?”安德鲁惊讶道。 “no!no!安德鲁,我们国家有成语叫‘有备无患’,我要多储备些武器,毕竟我的农场还要扩大不是吗?很容易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这是用来威慑的。” “密斯任,这么多武器可是需要不少钱的?”安德鲁小心翼翼提醒道。 “呵呵,不好意思,我一时高兴过头了,忘了这茬!”任自强点头致歉,接着以极为装逼的语气说道: “安德鲁,我这次来只是试试水,没带多少钱,除了给你看的两张支票外,大概还有二百万大洋左右,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呢?” “多少?”安德鲁和菲尔同时出声,那四只眼睛就像财迷鬼看到金子一般,迸射出骇人光芒。 “二、百、万、大、洋。”任自强一字一顿道:“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哇!密斯任,您太有钱了!”安德鲁和菲尔扑上来一左一右抱住他,像个孩子似的疯狂大叫。 九十章:津门风云(十四) 任自强在和安德鲁的商业接触中,始终保持高姿态,占据主动,一力碾压。作为来自后世愤青的他,洋鬼子在他眼中就是个屁。 他可不会惯洋鬼子毛病,总归老子有钱,谈得来则谈,谈不来另寻他人。 别看他当场拍板要这个买那个,给安德鲁画了一个又一个大馅饼,馋的兄弟俩直流口水。 但这纯属于口说无凭,一旦安德鲁价格给的不合适或是玩什么幺蛾子,任自强说翻脸就翻脸。 吃人的嘴短更不存在,烧烤晚宴上,安德鲁和菲尔几次三番信誓旦旦保证质优价廉,就差明着求他敲定购买合同。 都被任自强打了太极,明打明告诉他:“不着急,安德鲁,我们国家有句俗话,叫货比三家。我这才见了你一家,还有六家商行没看,等我看完比较过再定。” “而且不瞒你说,我现在身上除了你看到的两张支票和一点儿金条外,其他钱正在运往津门的路上。钱没到位,我总不好空口白话要这要那的,你们没看到钱,也对我的实力不放心不是?” 任自强有把握确信,前有‘货比三家’这个噱头,那他戒指里堆放的金山银山将是压垮安德鲁心里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他哪怕是打碎牙齿和血吞,也会大出血给个合适的价格。 说实话,虽然安德鲁玩了不少心思,他还是极为看好他的货。相比德国货来说,除了‘芝加哥打字机’价格比较贵以外,其他的武器装备堪称质优价廉。 “密斯任,那你的钱什么时候能到位?”安德鲁急不可耐道。 “快则一两天,慢则三五天就到,到了我会通知你点验,让你看到我真正的诚意!” 之所以卖个关子,是因为总不能把钱放在利顺德酒店吧?那不是一万两万,几百公斤大洋,而是二百多万大洋。否则,酒店里突兀出现二十多吨大洋,有人该疑神疑鬼了。 他总要在这一两天功夫,在外面租个房子掩人耳目,用来堆放这些钱。 “那好吧!”安德鲁一看强求不来,只能点头同意。 不过生意没谈成,任自强一行人倒是吃好喝好。尤其是七位姑娘,受到安德鲁家女人们的热情招待。 包括年纪不大的鲍勃,也围在她们周围各种献殷勤。小小年纪,就有了花花公子的潜质。 翌日,任自强一行人兵分三路。他和晴子去日租界,为晴子招聘佣人和司机。陈三去附近租房,就一条,不问价钱也要尽快把房子租下来。 刘思琪六女由罗长春陪着继续昨天未尽的游玩。 列强们虽然本质上都是一丘之貉,但管理模式以及为人处世的方针还是存在差异。英法租界喜欢立牌坊,做表面文章,租界看起来热闹而秩序井然。 像赌场、青楼、烟馆都明令禁止,这里唯一的合法赌博模式只有赛马。 而日租界则成为津门租界的异类,向来要钱不要脸,于名声风评压根不在意。毕竟是能让本国女人都去海外当‘南洋姐’赚外汇的国家,本着只要能赚钱,什么生意都可以做。 任自强和晴子坐在黄包车上,步入日租界,见得最多的门脸,动辄是迎面而来满是脂粉味的青楼,或是散发怪异味道的烟馆,以及吵吵嚷嚷人声鼎沸的赌挡。 从黄包车夫嘴里得知,日租界是津门最热闹,也是最肮脏之处。 从书里看到的景象总不如亲眼所见实在,他总算看到了小鬼子在租界区是如何的趾高气昂,飞扬跋扈,气焰嚣张不可一世。 在国人面前,小鬼子要么鼻孔朝天板着个死人脸,不知道还以为全世界都欠他钱呢?还有身穿和服,脚踩木屐,腰挎***的岛国浪人,双手抱胸,走路横冲直撞,怎么看怎么欠揍。 也不时能见到身穿黑制服,头戴宽白边大檐帽,带着武器巡逻的租界警察。对这些人,国人见之如瘟疫蛇蝎,纷纷绕道而行,避而远之。 “苟日的小鬼子真特玛不是玩意!”任自强看得心中无名火起,捏的拳头骨节嘎吱作响。他恨不得现在就大开杀戒,杀光倭狗,还津门一个朗朗乾坤。 晴子更是全程低眉顺眼,脸涨得通红,都不好意看任自强一眼,深深为同胞如此张扬的丑态感到羞耻。 拉车的黄包车夫更是奇怪:“明明天其很好很热,拉车拉得满身是汗,为嘛突然间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此时,任自强突然为自己的一些幼稚想法可笑。小鬼子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作威作福,而他还心存别撩拨小鬼子敏感的神经,任其在国人面前横行霸道。 “沃日啊!我特玛来这世上是干嘛滴呀?我有必要畏首畏尾,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吗?小鬼子出了事,当今国府如何应对管我吊事?反正他们卑躬屈膝习惯了,再多几次也无妨。自己迟了早了都是干小鬼子,晚干不如早干!起码让小鬼子明白,在中华大地上别装逼,装逼遭雷劈!” 再说自己有储物戒指在手,无声无息让倭狗多失踪几十个上百个又何妨?总归是在日租界出的事,小鬼子自己无能,他们还好意思攀咬别人呀? 何况小鬼子迷信神道,如此神秘事件迭出,估计小鬼子心里该打鼓了,是不是自己坏事做绝遭天照大神惩戒了?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鬼子好好瞎琢磨去!说不得能重新塑造他们的兽性! 同时,也让小鬼子明白,华夏大地不是他们任意践踏,为所欲为的‘黄道乐土’,有胆子踏上来,就做好神秘消失的心理准备。 任自强越想越念头通达,看着来来往往的小鬼子也顺眼了许多。在他眼里,这些小鬼子已是死人一个,死了的小鬼子才是好鬼子,你说能不顺眼吗? 顺便再劫个财,填补因购买军火而即将空荡荡的戒指。反正都是小鬼子巧取豪夺国人的血汗,拿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 他多抢小鬼子一分,小鬼子实力就低一分,此消彼长之下,看小鬼子还如何跳腾? 九十一章:津门风云(十五) 任自强打定主意后,为晴子雇佣佣人和司机都不怎么上心了。他想迫切回酒店制定计划,趁月黑风高尽快展开杀鬼子以及其走狗大业。 让他们在自己国土上多嚣张一天,都感觉是一种罪过。 “晴子,看着差不多随便雇两个人得了,她们只是暂时充充门面。等你回到家乡,在家乡重新招佣人,想必你家乡人是好是坏你应该熟悉,用着也放心不是?”任自强如此建议道。 “嗯,强哥,我也有同样打算。”晴子道。 两人在日租界全程用岛国语对话,有晴子这个纯种的岛国人在,哪怕任自强没穿和服,也被人认为是岛国人而不敢轻易造次。 何况岛国人在租界不穿和服的大有人在,包括女人也是如此,所以任自强和晴子此行相当顺利。 很容易就从中介公司雇佣到两位刚来津门‘淘金’的岛国女孩,以及一位司机。如何安顿他们那是晴子操心的事,任自强直接当了甩手掌柜。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摸清小鬼子身份住所,大杀特杀。当然,还不能不分好坏随意杀戮,要捡有钱有权还恶行累累的小鬼子。 想着还要不要麻烦地头蛇姜般若,可他又担心,此事关系甚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风险。 两人回到利顺德酒店,刚好陈三也租好房子回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他随即支开晴子拉陈三说出了心里话: “陈三,我今天去日租界看到小鬼子嚣张的不行,我气不顺呀?” “怎么?强哥,有小鬼子惹你?”陈三立马同仇敌忾。 “小鬼子没惹我,但看他们骑在咱们同胞头上作威作福,耀武扬威,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想干死他们一些人,方能出了这口恶气,你觉得怎么样?” “强哥,你看你说这话,你指哪儿我打哪儿,我都听你的。” “那好,你下午***租界打听消息,选一些有恶行又有钱的小鬼子,好方便咱们下手。顺便摸摸替小鬼子卖命的刘寿岩这些走狗的消息,这次一并除了他们。” “嘿嘿,强哥,这事我拿手,保证晚上咱们就能行动。”陈三贼兮兮笑道。 “这么快就有消息,难道津门有你认识的同道或熟人?”任自强惊讶道。 “我在津门没认识的人。”陈三摇头,接着笑嘻嘻道:“强哥,打听这些消息很容易的,你忘了咱们的身份了吗?咱们是丐帮呀,你要说谁对本地人最熟悉,除了黄包车夫就属满街的叫花子,谁好谁坏他们都门清。” “对呀!”任自强一拍大腿,自嘲的一笑:“你要不提醒,过了几天好日子,我差点都忘了自己叫花子身份!” 接着他又担心道:“陈三,这里的叫花子咱们也不熟悉,你可要小心从事,别漏了马脚。毕竟这是搞小鬼子,一旦走漏消息那可要捅破天,咱哥俩就只能亡命天涯了?” “放心,强哥,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做这事我最拿手了。” “那行,这两把撸子你带上,切记一旦发现事不可为,保命为第一要务。太阳落山前要赶回来,晚上我还要带你们去尝尝意国大餐呢!” “明白了,强哥,那我先去了!” “嗯,去吧!” 目送陈三走出房间,他随即走到阳台上,看着日租界方向,学着《大宅门》白七爷唱起了京剧:“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等到傍晚,陈三兴冲冲回来:“强哥,路子我已经趟熟了,选了两个目标,一个是刘寿岩,一个是贩卖烟土的小鬼子叫藤井的,我让叫花子专门盯着呢。而且我顺便打听了一下,昨晚上被强哥您一网打尽的袁文桧,到现在也没消息传出来。” “好,咱们先去吃饭,等回来后再行动。” 阿尔瓦洛住在意租界,在任自强看来,整个租界区就意租界最为漂亮整齐,有让他回到上一世地中海意国小城的感觉。意式建筑群角亭高低错落,入眼皆是圆拱和廊柱,兼有广场、花园点缀其间。 位置也极为优越,紧靠海河和津奉铁路津门站。 在阿尔瓦洛家,任自强受到的待遇如出一辙,明为吃饭,实际也是看他的‘珍藏’。 阿尔瓦洛销售的军火以他本国货和德货为主,足以表明此时两国就勾搭上了。 任自强依旧是看了都说好,表达出极为强烈的购买欲望。但一看阿尔瓦洛给得价格,心里哇凉哇凉的。这分明是拿他当肥羊宰,比安德鲁给得价格贵的不是一星半点。 同样的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安德鲁才报价700大洋,他竟敢要850大洋。 阿尔瓦洛信誓旦旦说:“密斯任,我这个价格可是最有诚意的,和你们国府大宗采购价格都是一样的。” 他不提国府还好,一提国府任自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作为来自后世的他,没少从资料中得知当今国府关于军火采购方面猫腻多多,有裙带关系的四大家族从中截留贪污不知有多少钱了。 为什么在国外相当于废铁一般的军火在华夏卖得那么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军火采购中国府有人上下其手推高的。 对他任自强更不客气:“阿尔瓦洛先生,你既然这么没有诚意,这顿饭不吃也罢!”他都准备拂袖走人。 “密斯任,你不能这样啊?我这只是报价,咱们还可以商量这来吗?”阿尔瓦洛当即服软。 “阿尔瓦洛先生,我很忙的,还有好几家像你这样的供货商邀请我,而且我不是这一锤子买卖,只要你价格合适,我以后的订货量是千万计。” 为了积压他们的利润空间,任自强不惜扔出更大的馅饼。 “明白,明白,我保证让您满意。”阿尔瓦洛肉疼的报出新的价格,这回有点靠谱。 但任自强依旧像在安德鲁家做法一样,我看了你的货,你也要看到我的真金白银,完后再谈。 在他强势逼迫下,自负而优雅的阿尔瓦洛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信心大跌,再不见迎接时的优雅从容。 同样,任自强却很自得,你洋鬼子不是牛掰吗?我就是上帝派来专门整治你们的天使。 九十三章:津门风云(十七) 任自强不怕大头知道自己身份,看这小子小小年纪骨头够硬,人也够机灵,他一时起了收容之心,想把这小子带到保定府。 何况把他留在津门,始终是个隐患,难免会把今天安排他盯人的消息泄露出去。由此很容易会导致小鬼子发现端倪,和自己今天的行动联系起来,顺藤摸瓜找到自己身上。 想来能给大头一个吃饱饭的机会,他会很乐意离开津门。不过,要先把眼前的事办完再说。 任自强问道:“大头,藤井家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嗯,有藤井老鬼子和四个护卫,还有个女的好像是他老婆。”大头道。 “好。”任自强拍拍陈三:“你先把大头藏好,别惊动巡查,我先进去。” “强哥,我看小鬼子还都没休息呢,要不等一会儿?”陈三建议道。 “不用,凭我的身手,我有把握让小鬼子发不出半点声音,你快去吧!” “嗯。”陈三带着大头离去。 “哼!”任自强看着小鬼子住所冷冷一笑:“苟日的小鬼子,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终于能对小鬼子大开杀戒,他此时手痒难耐,满是得偿所愿得快感。 他想呐喊一声:“小鬼子纳命来!” 还想高歌一曲:“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更想当街狂跳一曲街舞,以他如今的身手,想来街舞的那些高难度花活儿鲜有能难住他的。 他连长呼几口气才按捺住骚动不已的心,凝神细听,见周围再无异常,随即飞身在墙头一点,在一点的空档,他已观察好落脚地,直接如狸猫般不带一丝声响跳入院中。 如果有声响的话,估计是身形带动的风声。 仗着艺高人胆大,他没有急于动手,反而有闲暇背着手施施然欣赏一番小院。 院子是日式风格的庭院,说白了也是小鬼子学自中国庭院,是中国庭院的缩小版。 院子里有假山有青松,从大门到主房、厢房都有不规则砾石小径连接。 如此优雅而富有禅意的住所,谁能想到里面竟然住着一位人面兽心,对华夏人敲骨吸髓的烟土贩子。 此时主房和大门边的一间厢房都有灯光。 任自强拾步先向左手边厢房走去,听动静里面有两个人。他大大方方的敲敲门,然后立在门前。 里面传来一声岛国语:“谁呀?” “是我!”任自强听出来是刚才打大头的秋野,于是用岛国话波澜不惊的回答道。 “嗯!?”屋里的秋野虽疑惑,但依然起来拉开门。 就在拉开门的一瞬间,任自强已看清屋里的情形,屋里还有一位浪人正跪坐在榻榻米上,也是满脸疑惑,抬眼看向门外。 于是,他闪电般出手,先是一击凤眼锤击打在秋野咽喉,使其向后倒去。还不等秋野倒下,任自强已经跃过他来到另一位浪人身前。 “你……?”另一位浪人惊惧的瞪着眼,话还没到嗓子眼,就被任自强一掌跟切在颈部,当即咔嚓一声,小鬼子颈骨折断,头软软的垂下。 同时,任自强向后一抬腿,稳稳的接住秋野向后倒的身躯,轻轻放下,半点声响也无。 两个小鬼子浪人在电光火石间,就魂归东洋,去向他们不男不女的大神报道了。 现在任自强越来越有杀人后清理现场的经验,随即拿了两床被子把两具还没死透的尸体包住,免得嘴中流出的血迹以及人体神经失去控制而导致括约肌失控,在现场留下痕迹。 半分钟不到,他又出现在院中,向其他厢房搜寻。在他看来,刚才的两个小鬼子之所以没睡,很可能是他俩今夜值班。 任自强很快找到剩下两个已经熟睡的护卫,随即拉开门进去,在睡梦中拧断两个小鬼子脖子。 虽说有大头说只有四个护卫,但小心没大错,他还是把厢房挨个听了一遍。确定没有多余呼吸声,才向主房走去。 以他现在的耳目灵敏度,只要凝神细听,别说呼吸声,就是院子里有只老鼠跑动的动静也无所遁形。 进主房照样是大摇大摆拉门而入,他贼喜欢小鬼子推拉门设计,里外都没锁。他就奇怪啦,难道小鬼子真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吗?这太特玛方便劫财劫色了! 开门的动静惊动了里屋的人,一个小鬼子女人不耐烦且压低声音道:“谁呀?” “是我呀!”任自强以惫懒的语气迷惑道。当然,依旧用岛国话说得。他本想说是秋野,可图奈何学不来对方的声音。 话音刚落,他已经穿过客厅来到里屋门前。这时,门开了,探出一个小鬼子女人头。 为何只探出头呢,因为小鬼子女人已脱衣正准备休息,身上是光着的。她此时正拿衣服遮住胸前,跪坐在地伸头出来观望。 虽听声音没听出对方是谁,但也没怎么戒备。估计打死她也想不到,有杀神就这般堂堂正正上门。 任自强已经看清屋里榻榻米上还躺着一男,随即出手掐住小鬼子女人的脖子提溜起来。眼睛眨也不眨,手指用力一收,捏碎她的喉结。 对这个小鬼子女人,他可没怜香惜玉心软之心,当从她嘴里说出那句“肮脏的支那人”时,就注定了她必死无疑的下场。 哪怕她不说那句话,任自强也不会放过她。否则,留下活口容易破坏他原定的计划。至于是不是滥杀无辜,谁在乎?何况是烟贩子的女人,不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也属助纣为虐。 可笑的是,小鬼子女人瞪眼吐舌都被捏死了,仿佛依然很在乎名节,两手依旧抓住衣服遮在胸前。 任自强顺手把小鬼子女人尸体砸在榻榻米上睡觉的小鬼子男人身上,砸醒对方。还不等他睁开眼看清自己,直接飞起脚尖,踢在他脖子上。 “啪!”脖子应声而折。 对这类鬼子他懒得废话,速战速决才是王道。再说杀人者往往都是因废话过多错失良机。 你现在就是在鬼子临死前来几句正义的宣判,或是义愤填膺骂几句又能怎么样呢?他的结局无非是一死。 想看鬼子良心发现,或是痛哭流涕、百般讨饶的丑态,还有那必要吗? 或是得到他罔顾人命,不择手段的恶行罪证,任自强又不是法官,他这是暗杀呀,更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九十四章:津门风云(十八) 何况任自强有陈三这位寻宝鼠在手,压根不需要给小鬼子上刑,逼问他:“你钱放哪儿了?”的废话。 所以,还是干脆利索的让他去死吧!还是那句话,只有死了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草!就你这副逼样,还挡个屁呀?好像谁稀罕多看你一眼似的!”任自强嫌弃的看了一眼女鬼子被岁月摧残而导致黑了的木耳,松弛的皮肉,扭头出了里屋,继续搜寻有木有其他活口。 在主房转了一圈,又到后院看了一番,确实再无喘气的。 才回到前院打开大门,给陈三发出信号。 “强哥,你这出手也太利索了!好歹给我也留一个能喘气的,让我也过过杀鬼子的瘾呀?等咱们回去,我也可以在柱子面前吹嘘一下。” 陈三看到小鬼子都被杀完了,顿时无比幽怨道。 “哈,对不起呀,仨儿,我一时给忘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杀鬼子我一定让你练练手,津门作恶多端的小鬼子这么多,足够咱们兄弟祸祸一阵的啦!” “嘿嘿,那我就放心啦!”陈三闻听屁颠屁颠跑去主房发挥长处。 任自强则先把死透的尸体收在储物戒里,然后去大门口把风。 半个多小时功夫,院外巡查过去两拨,愣是没人对院子里起疑心多看一眼。 陈三也够牛掰,可谓深谙有钱人藏钱心理,哪怕这是小鬼子住所,也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不少钱财和好东西。 “强哥,不知这铁箱子里装的啥玩意?既不像金条也不像大洋的,小鬼子藏得还挺隐秘。还用密码锁锁着,我没敢打开看。” 陈三抱着个二十多公斤的铁箱子兴冲冲跑过来。 “我看看!”任自强接过箱子,贴近耳朵听了听,里面啥动静都没有。 敲了敲,感觉铁皮箱不是很厚。他随即两手掰着箱子开合处,像撕纸片似的撕开铁皮箱。 初看里面还以为是收音机之类的玩意,细细一看才想起这是电报机。 同时,陈三也认出来:“强哥,这玩意我在保定府电报房见过,叫什么电报机,可以隔很远就能收发信息。” “卧槽,我光想着买武器装备,怎么把电台给忘了?”任自强懊悔的一拍脑门。 他虽然不会使用,但可以学嘛,不就是背一些摩尔斯电码,这些知识对他完全没难度。 如此一来,他也相当于有了这个时代移动通讯设备,想了解几百里之外基地的情况,你来我往敲几下就了如指掌。 辛亏被陈三找到这玩意,否则这回肯定与电台失之交臂,现在要货还为时不晚。 想到这儿,任自强心怀大慰:“哈哈…,对!仨儿,电报机对咱们很有用,如果咱们有几台这玩意,柱子在家忙什么,还有老虎、大眼每天干啥,咱们在这儿都能很快知道。” 能从小鬼子家发现一部电报机也算意外之喜,以至于对其他钱财等物兴趣缺缺。 再说从小鬼子家里也么搜出多少现金,小鬼子可不像当下国内土财主,他们有钱一般都存银行了。 再就是十几把长短不一的***,还有五支小鬼子造的****及上百发子弹。 看着手里的二十多万日元还有名字大额存单,简直形同废纸一般。无他,就是能取钱也不敢去银行取,那不成了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告诉小鬼子一家的失踪案和自己有关。 两人也没再耽搁,把小鬼子家里值钱有用物件搜罗一空,从里面锁好大门跳墙而去。 一路潜藏行迹和大头汇合,由他带路直奔下一处小鬼子走狗刘寿岩家而去。 别看大头年龄不大,为人却识趣得紧,明知任自强和陈三做得见不得光的勾当,不该问的一句都不问,而且负责盯刘寿岩的就是他的两个小兄弟。 “大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是小团头了?”任自强打趣道。 一说大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扭捏道:“强哥,我还不是团头,就带着一帮小孩混饭吃。” 陈三插嘴道:“强哥,大头很仗义,在小孩中很有威信,我就是发现这点才找的他。” “嗯,看得出来,大头是很不错!”任自强点点头,接着问道:“大头,等一会儿忙完你愿意跟我走吗?” “跟你走?”大头愣了。 “怎么?强哥,你想收留大头?”陈三似有所悟,看任自强点头确认,忙搂着大头的肩膀迫不及待道:“大头,你的造化来了,还不快谢谢强哥!” “我…?”大头明显心动却又为难。 “大头,你磨蹭啥?跟着强哥有你想也想不到得好处,你再也不用饥一顿饱一顿的要饭了?”陈三催促道。 “仨儿,别急,我看大头有难处。”任自强制止道,接着问道:“大头,有啥为难的给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我还……”大头话没说完却指着前方一个隐隐有灯光的大院子道:“强哥,我们到地方了!” “那行,等我们办完事再说。”任自强只好暂停这个话题,安排大头先去打听消息。同时叮嘱他,别泄露自己和陈三在这儿。 “我明白,强哥,人多嘴杂嘛!”大头点点头沿着墙根矮着身子走了。 看到大头走了,陈三道:“强哥,你是怕大头留在津门泄露咱们的消息?” “嗯,有这方面原因,另外是这孩子性格够硬,值得培养。”任自强道,接着长叹一声:“唉,再就是这孩子太可怜了,咱们能帮一个是一个吧!你看他瘦成那样,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小命都难保。” 陈三感动道:“强哥,您真是菩萨心肠,我们能跟着您,是三生有幸!” “尽绵薄之力吧,天下受苦的人何其多,我们又能帮得了多少呢?”任自强话虽这样说,心道: “这才那到哪儿,真正的苦日子还没来到呢。等小鬼子践踏我们大好河山时,那才是真正得水深火热、民不聊生!” “唉!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陈三叹气道。 “呵呵,仨儿,不必泄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好日子会有的,至少你能看得到。何况咱们不是一直在努力吗?” 两人正说着,大头跑过来: “强哥,我俩个小兄弟看清楚了,刘寿岩今天带‘小梁子’和他儿子,还有白帽衙门的张翻译官回来的,家里还有四个请愿警看大门呢,他们进去后再没出来。” “大头,那你知道他家里还有多少人吗?家里有木有狗?” “刘寿岩有个东洋婆子,家里往日还有十来个下人,具体多少人我不清楚。我曾到他们家要过饭,没发现有狗。” “大头,小梁子和张翻译官名声咋样?”任自强特意问道,他清楚有些国人并非心甘情愿替小鬼子卖命,乃是身不由己,无非是混一口饭吃。 此乃国人之现状,做顺民做惯了,你对他们讲民族大义国之气节纯属多余。对待国人不能和小鬼子相提并论,他一般不愿伤及无辜。 “强哥,实话告诉您,白帽衙门里这些替萝卜头卖命的狗腿子就没一个好人,尤其是这个小梁子忒不是东西,在日租界敲诈勒索,无恶不作,连我们这些叫花子都要给他上供,我挨过他不少打。”大头愤愤不平道。 “好,大头,我知道了,等会儿哥哥我替你出气除了这些祸害。”任自强摸摸他的大脑袋:“你先让你的小兄弟回去,你找个僻静处藏起来,等我俩办完事再来找你。” “嗯,强哥,你小心点,看门的都有枪。”大头提醒一句利索闪人。 “嘻嘻,强哥,大头这是不知道你的厉害呀,也不看看在您面前,有几条破枪算个屁!”陈三适时拍马屁道。 任自强虽听着受用,却嗔道:“你小子尽捡好听的说,我再厉害能挡得住子弹吗?子弹打在身上照样疼,打在要害一样会丢小命。我和你一样都只有一条命,难不成还像猫有九条命啊?以后记住,咱们干得是玩命的事,千万不能大意!” “是是是!强哥,我记住了。”陈三忙不迭点头。 “嗯,我先去摸摸情况,你等我信号。” 任自强看看周围没啥动静,随即一溜快速小跑,来到亮灯的西侧院墙下。脚尖一点地,两手攀住三米多高的墙头,探出头看向院里。 这一看,才发现狗汉奸住的院子还挺大,院子里的建筑中西结合。大门口守着俩背着枪的巡警,正对大门有四十多米的二层洋楼门口也有俩巡警,而且两处都有灯。 洋楼里只有大厅和一间似乎是娱乐室里亮着灯光,隔着玻璃窗依稀能看到有几个人在打麻将,旁边还有陪玩的。 看完后任自强犯了难,从前门突进难度有点大啊!他速度再快,不管先收拾大门口的俩巡警还是洋楼前的俩巡警,都免不了惊动对方。 毕竟,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又不会隐身。动枪也不可能,枪上也没带***那玩意儿。枪声一响,那动静就大了去了。 这时才后悔怎么就没想到加工个手枪***呢?那玩意又没啥技术难度。 都到了这一步,半途而废更不可能,那不是他的作风。 前思后想,看来还得走掐断电路,摸黑趁乱下手一途。于是喊来陈三,让他配合。 两人来到后院院墙,找到电线正准备掐断电路,隔着院墙突然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打骂和嘤嘤哭泣声。 “先别忙动手,我上去看看。”任自强叮嘱陈三一声,跳上院墙。 后院是厨房和花园所在,后门还有一排房子。厨房里亮着灯,透过窗户看到一个身穿和服的岛国女人正手拿鸡毛掸子劈头盖脸抽打跪在地上的两位丫鬟,言语中好像责怪丫鬟睡觉偷懒。 “草泥马,小鬼子得势便猖狂,连女人都是如此。”任自强不由火冒三丈。 同时他心里有了主意,也不剪断电路了,决定由内而外各个击破。他随即跳下墙和陈三密议一番,然后两人戴上面罩又跳入院内。 两人潜行至厨房门口,发现厨房门开着。东洋婆子背对着门,两个丫鬟头低着头,瑟瑟发抖哭泣。 两人也不迟疑,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各自目标。 其实三个女人任自强完全能对付,不过陈三嚷嚷着想拿小鬼子练练手,索性把武力值最低的东洋婆子交给他应付。 任自强则扑向跪在地上的俩丫鬟,两手同时捂住俩丫鬟的嘴,并在她俩耳边低声喝道:“想活命,别出声!” 不曾想其中一个小丫鬟特胆小,原本就胆战心惊的挨打,再突然发现两个像鬼一样的黑影扑进来,当即吓得眼一翻直接昏过去。 好在还能喘气,没被吓死。否则,真成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任自强该难受了。 另一个丫鬟则抖得如筛糠,还算听话,睁着满是惊恐的大眼睛点点头。 陈三这段时间学得不错,心也磨练得够狠,勒着东洋婆子的脖子,干脆利落扭断其脖颈。 由于有任自强挡着,另一个保持清醒的小丫头没看到陈三杀人的场景,她很可能认为小鬼子女人昏倒了。 任自强向他使了个赞赏的眼色道:“你先去通往主房的门口看看动静”。 然后朝还清醒的小丫鬟柔声说道:“你别怕,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来找刘寿岩麻烦的,不管你的事。我问你点事,你千万别喊知道吗?” 看小丫鬟点头,他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你叫什么名?” “小…小翠!”小丫鬟怯生生道,偷眼看向他身后倒在地上的岛国女人。 “小翠,名字很好听啊。”任自强装作没看见,眼含笑意的点点头,接着柔声关切问道:“她为什么打你们?” 此时他才看清,小鬼子女人下手够狠的,打得小姑娘脸上、手上青一道紫一道。俩丫鬟看面相最多十五六岁,小脸稚嫩清秀,分明还没长开,瘦弱的一批。 “我和小娥给老爷和客人做夜宵,刚才丢了个盹,被太太发现了,她就打我们。”小翠十分委屈道。 “哦!”任自强了然,接着问道:“除了你们,刘寿岩家还有多少人?” 从小翠嘴里得知,刘家大院里除了刘寿岩父子和客人以及四个巡警外,后院还有六个护院,他们此时都休息了。 至于厨子、园丁等人,他们一般晚上不住在刘家,都回家了。 任自强听完后,暗暗叫好,真是天助我也,正好免得多造杀戮。否则,这些无关人等,是杀是留够他难为一阵的。 杀吧?良心过不去。不杀吧?很可能及早被人发现,泄露消息。不过,六位护院不在其内,杀得理所当然。常在江湖漂,就要做好挨刀的觉悟。 九十六章:津门风云(二十) 其实,任自强还有句话没对陈三明说,害怕吓着他。他这次誓要把日租界搞个天翻地覆,要让小鬼子在津门惶惶不可终日,自保尚不足,他们还有闲工夫查案? 你不是要查案吗?现在已经斩除了白帽衙门的三个头头,差不多等于断了小鬼子一臂。 他已然决定明天晚上打蛇打七寸,先把白帽衙门扫一遍。看时间来得及,再去小鬼子宪兵队来个‘黑虎掏心’。 让小鬼子两大执法机构彻底瘫痪,自顾不暇,看小鬼子怎么跳腾?等小鬼子成了无头苍蝇,任自强则成了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悟空,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小鬼子不要飘飘欲仙才好? 想到这儿,任自强美滋滋的差点冒出鼻涕泡来。 陈三此时已到密室,见状得意道:“强哥,姓刘的藏得钱多吧?要我看,比土匪头子胡大彪和陈家加起来还多!” 同时,他心下嘀咕:“还说我没见过世面,强哥您见了也差不离吗?都快流口水了?” 任自强这才豁然回神,看到满密室的箱子,顺手推舟道:“嗯,嗯,确实不少,咱们总算不虚此行,捞了锅稠得!” “强哥,这么多东西咱们怎么带走呀?”陈三又开始犯愁。话虽这么说,两双眼睛却滴哩咕噜打转。 “你别操心,都交给我!”任自强豪气冲天,说完他才回过味来,轻轻给了陈三一帽盘子:“你小子,竟敢跟我装蒜,在我这儿,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闷在心里!” “嘿嘿……”陈三涎着脸道:“强哥,咱们每次去杀人劫财都是您扫尾,我知道您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藏钱办法,您也教教我呗?我要是学会了,不就能帮您更多忙吗?” “我……”任自强一时语塞,心道:“我教你个锤子,除非你也能找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储物戒?” 想了想,他觉得有些话要好好和陈三说道说道,免得他整天瞎踅摸。 于是语重心长道:“仨儿,你也别埋怨,这本事不是哥不教你,还是那句老话,是你想学也没办法学!我只能告诉你,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你就是穷极一生也没办法学到我的本事,这点强求不来!” 接着,任自强正色告诫道:“仨儿,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以后你跟在身边,会发现我身上有很多你想不通的事。但哥拜托你一件事,你不要问也别多想,权当没看见,哥哥我实在是没办法向你解释,行不行?” 陈三看到任自强如此慎重,反倒一下慌了,苦着脸忙不迭摆手道:“强哥,我错了,以后我保证再也不问了,也不好奇了!” “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任自强欣慰的拍拍陈三的肩膀:“你先上去,带着小翠、小娥在后门等我,我随后就到。” 等陈三离去,他开始狂收。收完了密室里的箱子还不算,跑到楼上房间看看床不错,被褥都是绸缎被面,没二话,“收!” 甚至衣柜、梳妆台,电话,只要有用的,苍蝇蚊子都是肉,全部收。 回到麻将室,桌子、凳子收,麻将牌一看是象牙做的,收。 来到大厅,哇,水晶大吊灯,好像思琪她们挺喜欢,暴力拆解,收。沙发,真皮的,统统收。 路过厨房,锅碗瓢盆,包括各种食材,一起收。 任自强路过之处,就像刘寿岩家刚搬家一样,徒留一地印痕,曾经诉说着这里摆放过东西。 到后门和陈三、小翠、小娥汇合,一行人趁夜色深沉,悄悄离去。小翠、小娥虽走得心怀忐忑,却对刘家无半点留恋。 大头看到任自强和陈三毫发无伤归来,并且此行还多了两位小姐姐,他聪明的没多问,但难掩兴奋,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强哥、三哥,你们回来了!” 小翠、小娥看到大头,一时惊诧莫名:“你…你不是常在这片要饭的小叫花子吗?” “嘿嘿,两位大姐好!”大头呲牙一笑。 任自强摸摸大头的大脑袋:“大头,你想好跟我走了吗?” 大头为难道:“强哥,我知道您是有大能耐的人,说实话,谁不想跟您混谁是孙子?但我现在没办法跟您走,我还带着十来个弟弟妹妹,我要是走了,他们只有受欺负饿死的份?” “还有十来个!这么多啊?”任自强一听有些踌躇,倒不是担心养不起,而是一下带这么多人,动静着实有点大。 思来想去,还是恻隐之心占了上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个是带,一群也是带。 主意已定,任自强说道:“大头,既然这样,那就事不宜迟,你去把弟弟妹妹都带上,先和我一起去英租界,到时和我们一起离开津门。” 大头闻听一时喜从天降:“强哥,你说真得吗?” “臭小子,强哥说话你咋还不信呢?还不快去叫人,等天亮咱们就不好走了!”陈三宠溺给他一个脑崩。 “哎,哎,我现在就去。”大头蹦着高跑了。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不过和小翠、小娥聊聊天,消除她俩的陌生感,时间很快就过去。 死去的巡警没说假话,等大头的这段时间,这一片果真再没见巡警巡逻。 大头领着一帮小叫花子来了,连他在内十二个。其中还有四个明显才蹒跚学步,此刻睡得正香,要么被大头抱着,要么被大点的孩子背着。 无一不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蓬头垢面,懵懵懂懂。 任自强一见他们的可怜样,饶是他在叫花子中间摸爬滚打,司空见惯,心房得柔软也被触动,眼眶湿润。 他也顾不上掩藏,心一动,手里多了两大块黑布,快速在前胸后背绑了两个大兜,吩咐道:“快把四个小的给我带上。” “强哥,我可以帮忙带俩的。”陈三道。 小翠、小娥也积极上前:“我们也能背一个的。” “都别争了,还有几公里路要走,陈三你还要在前面探路,带个孩子不方便。” 众人一看只好作罢,只好任其把四个小孩身后背俩,胸前抱俩。 四个小孩轻的一批,加起来都不到五十斤。就是太埋汰,浑身臭烘烘,不过这会儿也讲究不了许多。 收拾停当,任自强大手一挥:“陈三在前,我领头,大头、小翠、小娥你们仨收尾,看好孩子们别掉队,也别吵闹,咱们出发。” 有暗夜行走陈三打头,再有人形雷达任自强居中策应,一路穿街过巷,堪称有惊无险。 出了日租界,穿过法租界,有孩子们小短腿拖累,小翠、小娥也走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足足花了近俩小时才到了英租界租的小洋楼。 万幸的是,四个蹒跚学步的小家伙依然酣睡未醒。 看到空空如也、家徒四壁的洋楼,任自强深为自己在刘家大肆洗劫而庆幸:“哈!我还是挺有先见之明啊!” 他吩咐其他人先在客厅呆一会儿,自己去其他房间溜达了一圈。所到之处,只见他指指点点,空荡荡的房间一眨眼的功夫,柜子、床、被褥都有了。 包括厨房也是,锅碗瓢盆,米面油盐,凭空出现,完全可以开火。 忙完后,他施施然来到客厅:“小翠、小娥,你俩暂时还不能休息,还得麻烦你们先给孩子们全部好好洗个澡。” “嗯,强哥。”换了新地方,俩丫头难掩激动,毫无睡意。 “记得把他们头发都剃光,他们身上的破衣服全部扔出去,等天亮我再给他们买新衣服穿。要不然他们身上的小虫虫会到处跑,小心跑到你俩身上。”任自强打趣道。 “嘻嘻……”俩丫头对此心知肚明,一时忍俊不禁。 “如果饿了,厨房家伙事齐全,你俩给他们做点吃的。切记不要让他们多吃,小心撑坏肚子。” “我知道了。” “还有,你们暂时先待在房子里,也别出门。大头,你一定把弟弟妹妹们管好喽。” “强哥,你放心,我一定管好他们。”大头挺着小胸脯保证道。 “嗯。” 任自强看看表,已经四点多快天亮了,随即不再啰嗦,告别大头、小翠等人,和陈三一路奔跑跳跃,原路回到酒店阳台。 任自强提醒道:“仨儿,回去就别睡了,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和老罗去看着点,该买什么让老罗去买,你到租的房子再睡。” “强哥,这点小事您就别费心了,我们会安排好的。” “嗯。”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进了房间。 刚进去,顿时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就见晴子和刘思琪惊喜万分的扑过来:“呀!强哥,你回来了!” “嗯。”任自强一边颔首微笑,一边用手支开她俩:“你们先别碰我!” 晴子、刘思琪:“???” 任自强忙解释道:“忙了一夜,我身上脏得很,估计沾上跳蚤之类的玩意儿,身上痒痒的,小心别传到你们身上。我先去洗个澡,等会儿咱们再聊。” 刘思琪道:“我伺候你洗澡。” 晴子道:“强哥,你快把衣服脱下来,我来洗。” “嗯,嗯。”任自强边脱衣服边提醒道:“晴晴,先用开水烫一下衣服。” 晴子抿嘴一笑:“知道了,强哥。” “对了,思琪,你俩该不会一夜没睡吧?不是不让你们等我吗?”任自强关切道。 “强哥,我们睡了呢,才刚起来没一会儿,看天快亮了,就没想睡,等你回来。” “哦,以后记住,女孩子一定要保持充足的睡眠,要不然老得快!” “嘻嘻…,有强哥你在,我们才不怕老呢!晴晴,你说是不是?” “咯咯……嗯嗯…!”晴子会心娇笑。 “哈哈…也是噢!”任自强畅快一笑。 “咦!强哥,你身上真沾上虱子啦!我发现一个,你看!”刘思琪芊芊玉指捏着一只米粒大的小虫虫。 任自强见了嘴直抽抽:“思琪,你还不离我远点,别跑你身上啦?” “我才不怕呢,让我再找找还有没有?”刘思琪玩性大增。 “唉,虱子有什么好玩的?”任自强苦着脸。 “咯咯……”晴子乐不可支。 过了会儿,在哗哗的流水声中,响起刘思琪娇腻腻的声音:“强哥,你忙了一夜,是不是事情办得很顺利呀?” “何以见得?” “嘻嘻…,我猜的。”刘思琪狡黠的一笑,眼波流淌,玉指轻握:“你看,只要你一高兴,它就变得好可爱好调皮!” “嘶……”要害被擒,任自强舒服的吸了口气,小火苗嗖嗖往上窜,忙伸臂拥玉人入怀:“思琪,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你猜的不错,这一晚上我可没白忙活,简直太有成就了!” “是吗?强哥,那太好了!”刘思琪双臂勾着任自强的脖子欢呼雀跃,玲珑有致的娇躯更是贴紧了撩拨。 两人原本就是赤诚相对,如此一来,圣人也挡不住呀。 “这丫头越来越会勾人,简直要人命啊?”任自强心头火热无比,索性也放开了:“思琪宝贝,既然你已摸清了我的长短,那让我也测测你的深浅如何?” “强哥,思琪虚席以待呢!”闻弦歌而知雅意,刘思琪情动万分。 不多时,浴室里水声哗哗四溅,刘思琪发出断断续续来自灵魂深处的吟唱。 而在一旁的晴子,此时衣服也不会洗了,小脸红得滴出血来,埋首低颈,一双小短腿只打哆嗦,几于站立不稳。 还是任自强发话:“别傻站着了,快过来吧!”她才羞答答加入战团。 结果,浴室里动静太大,很快吵醒了原本就因他不在睡得不安稳的其他五姐妹。 她们一个个带着欢声笑语,如乳燕投林般参与其中,导致战火愈演愈烈,直到一轮红日从东方地平线上蓬勃而出,战火才渐渐平息。 如此激情释放、热情炎炎的清晨,是否预示着今天依旧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呢? 至于房间里穿透力十足的浅唱低吟,是否扰酒店他人清梦?春风得意马蹄疾,任自强可不在乎。 想来如此豪华的酒店,其隔音效果应该蛮好的吧? 九十七章:津门风云(二十一) 日上三竿,任自强才起来,还是被姜般若一声紧似一声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带着满腹起床气和无数碎碎念:“你个老不休,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四五六,看老子不收拾你!” 姜般若道:“任老弟,袁文桧失踪的消息传出来了,他手下和家人正满津门打听他的下落呢!” 任自强满心不忿,没好气道:“姜老哥,你就为这事跟催命似的打电话?你好歹是津门红帮的扛把子,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就完了吗?用不着事事向我请示汇报,我很忙的!” 姜般若:“???” 过了会儿他才小心翼翼赔笑道:“任老弟,我怎么发觉你今天火气有些大呢?是不是有啥不顺心的事?你告诉我,在津门我姜般若还是能帮点忙的。” “姜老哥,你多想了,我哪有不顺心的事,是你扰人清梦了,懂不懂?” “啊?!”姜般若看看时间,不相信道:“都这个点了,您还在睡觉?” “姜老哥,你好歹是过来人,该不会不明白,佳人在侧,春宵苦短吗?” “哦,哦!明白,明白,年轻人嘛,何况你血气方刚!”姜般若恍然大悟,忙赔笑道:“都是老哥的错,老哥向你赔不是了!实在对不住任老弟了,改日我摆酒致歉。” “起都起来了,算了!”任自强火气消了些,接着问道:“袁家报警了吗?” 姜般若:“这倒没有,他们以为袁文桧带着兄弟不告而别,是去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还没往其他不利因素方面考虑。” “哈哈,这不正好,姜老哥,你再顺水推舟一把,更让他们摸不着头绪,时间拖得越长岂不是对你越有利?” “哈哈……。”姜般若笑得也极为惬意:“任老弟,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有此意。” 任自强正想挂了电话,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没办,于是问道:“姜老哥,我手里有不少中交票,你能不能帮我换成大洋或是‘绿背’?” 他所说的‘绿背’实际上是当下民间对于‘美刀’称呼,在京畿地区普遍如此。 一听任自强有事所求,姜般若正愁没地方投桃报李拉近彼此关系,当即大包大揽道:“任老弟,你交给我绝对没问题,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那行,你安排祁武过来拿钱吧,我手里有三百多万中交票。” “不用祁武,我亲自去,不出今天下午我就给你办妥。” “那就辛苦姜老哥了,待会见!” “应该的,应该的,回见!” 任自强挂了电话又给安德鲁拨过去:“安德鲁,你手里有发报机吗?” “密斯任,我有发报机,从2瓦到60瓦,各种功率的发报机都有。” “安德鲁,你这就不厚道了,你有发报机怎么不告诉我呢?你不知道现在是信息飞速发展的社会吗?不掌握最前沿的经济信息又怎么能挣大钱呢?” 任自强逮着机会就猛怼安德鲁,一点儿也不给他面子。 安德鲁无比幽怨道:“密斯任,您也没提这事啊?” “mygod!安德鲁,我都怀疑你会不会做生意?急顾客之所急,想顾客之所想,这还用我教你吗?顾客对你来说就是上帝般的存在,你应该为我提供全方位的服务,解决我农场所有的需要!” 任自强没说出‘顾客是上帝’这句话,他依稀记得这句话来自岛国的音译。而对米国人来说,他们信奉的营销理念是‘顾客总是对的’,或是‘顾客是国王’。通常不会拿上帝和顾客相提并论,这对他们的信仰是一种亵渎。 安德鲁俯首帖耳:“是是是,密斯任您教训的是,是我做的不好,我一定改正。” 紧接着他就活学活用,打蛇随棍上:“密斯任,我可以为你提供电报机,还可以替您培训操作人员。” “哈哈,安德鲁,这样做才对嘛!”任自强不吝夸奖,接着问道:“收发报好不好学?” “很简单,只要用心学的话,一两个星期就能掌握,剩下就要靠自己慢慢熟练。” “那太好了!”任自强闻听大喜过望,刚好让刘思琪她们学学发报,起码她们是最值得信赖的自己人,不会担心信息外泄。 而且六位女孩愈来愈聪明伶俐,想必学个简单的摩尔斯电码还不成问题。 他当即问道:“安德鲁,你有现成的培训人员吗?我身边的六位女孩想学。” 晴子过不了两天要回岛国,她是不赶趟了。 “密斯任,我女儿凯瑟琳就可以培训,她是南加大传媒学院的,收发报是她必须掌握的知识。” “哦,了不起,看来凯瑟琳毕业以后是准备当记者了?” “嗯,凯瑟琳志向如此。”安德鲁颇为自豪道。 “恭喜你,安德鲁,贵家族要出个‘无冕之王’了!” “密斯任,谢谢!承您吉言!” “安德鲁,那我就不客气了,麻烦你尽快安排凯瑟琳来酒店开始培训,我管吃管住,还会支付报酬的。” “好,好,我马上安排凯瑟琳去找您。不过,密斯任…”安德鲁欲言又止。 “安德鲁,别婆婆妈妈的,你有话就直说。”任自强心情正好。 安德鲁道:“密斯任,您看咱们的采购合同是不是可以订了?” “这样,安德鲁,明天上午我通知你来验资,然后咱们再敲定合同。”任自强给他一个准信。 “好好!”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安德鲁心花怒放。 放下电话,任自强立马把姑娘们统统叫起来。从戒指里拿出小鬼子处顺来的电报机,讲述了一番学会收发报机的重大作用。 姑娘们一听此举对任自强有很大帮助,无不欣然从之,纷纷表态:“强哥,我们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凯瑟琳提着两只小箱子来的很快,一如既往得热情,照旧带球撞人。幸好任自强下盘稳得一批,含胸收腹,轻而易举化解其弹力十足的双击。 姑娘们对此已不以为怪,报以理解宽容的偷笑。 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任自强不是小气巴拉的人:“凯瑟琳,感谢你的帮助,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两只巴掌大的木盒,一只盒子里放了六根小黄鱼,另一只盒子放了一些珠宝首饰。总归这些玩意储物戒里挺多,懒得拿出来换钱,作为小礼物送人也挺不错。 凯瑟琳好像没见过似的,两眼满是小星星,不可置信道:“啊哈!密斯任,这些都是给我的报酬吗?” “嗯哼,你可以这么认为。” “啊!密斯任,您真是一位慷慨的绅士!”凯瑟琳情难自禁,旁若无人的抱着任自强就是‘叭叭’两口。 虽然亲在两边脸上,但移形换位时,也不知是她故意为之还是无意,彼此嘴唇竟然擦碰而过。 任自强有一瞬间的愣怔:“尼玛,这要是没人,这位大洋马不会生吞活剥了自己吧?” 众女见此情景也有一时的呆滞:“抱抱就算了,怎么还亲上我家男人了?” 房间里的氛围立马有些怪异。 这特玛还能呆吗?任自强当即打个哈哈哈:“凯瑟琳,这里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立马闪人。 凯瑟琳在身后颇为遗憾用英语来了一句:“唉,密斯任,我还以为你也要学呢?” 任自强装作没听到,他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感觉凯瑟琳是故意的。对安德鲁他真是无话可说,为了大笔订单,简直煞费苦心,节操碎了一地。 容不得他多做埋怨,紧接着姜般若也到了。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相见,姜般若简直热情的过分。脸绽放的像花儿一样,一双手紧握着任自强的手不松,一双眼睛里溢出满满得炽热,几乎把玳瑁镜片融化。 嘴里翻来覆去:“任老弟,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这把任自强腻味的,都有些后悔找他办事,要不是看他年纪大,直接就把他扫地出门。 他不动声色震开对方双手,应付道:“姜老哥,不必如此,你这样令我很惶恐啊?” “哈哈……”姜般若一点没不好意思,泰然自若:“任老弟,不怕你笑话,哥哥我也练过几年功夫,最喜欢结交江湖中的能人异士,老哥对你实在是仰慕得紧啊!” 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如此,任自强也不好甩脸子,只好虚与委蛇,恭维对方几句。 一番寒暄过后进入正题,任自强提出一只大皮箱:“姜老哥,你点点,这里是三百二十万中交票。” 多出来的一万他没提,就当辛苦费。 “不用,不用,哥哥还能信不过任老弟吗?”姜般若连连摆手。 见此任自强也不勉强,索性一事不烦二主,又给了他十几张房契道:“这都是我从袁文桧处顺来的,您看看要是值点钱,就一并帮我处理了吧?” 姜般若看看房契,又瞟了一眼箱子。其意不言而明,钱也是从袁文桧处顺来的吧? 当然,他没傻到要点明,而是对一张张房契解释了一番。其中有烟馆、落子楼(青楼)、赌场、花会(像现代的有奖彩票的一种),还有太古码头的两间仓库。 任自强对其他的不感兴趣,唯独对码头的仓库上了心:“仓库给我留一间大得,其他的都交给你处理。” 姜般若有些为难,但毫无推脱之意:“没问题,任老弟,老哥就是砸锅卖铁也尽快把钱凑够。” 说话听音,他话里明显是手头紧的意思。任自强疑惑道:“姜老哥,您作为红帮龙头,又掌管日进斗金的大红桥码头,手头还不宽裕吗?” 姜般若讪讪一笑:“不瞒老弟,老哥就码头一项有收入,其他办学、办报纸都是贴钱的,还要养活帮众,所以老哥也就表面风光……” “哦,明白。”就看在他能办教育的份上,任自强瞬间做出决定:“姜老哥,你就给我留个仓库就好,其他的房契都送给你,钱我不要了!” “任老弟,这怎么好意思…” 姜般若刚要拒绝却被任自强斩钉截铁般打断:“姜老哥,我意已决,你别多说了。我这些钱也不是给你花的,一是我也在教育事业上略尽绵薄之力,其二呢,袁文桧一死,姜老哥你就是津门地界的地下王者,我希望你今后多做善事,行义举,多照顾照顾穷苦人,别走袁文桧的老路。” “任老弟高义,那老哥就却之不恭了!”姜般若感慨道:“你放心,我姜某人可不是袁文桧那等见钱眼开,认贼作父的无耻下作之辈!我生于斯长于斯,津门之父老兄弟皆我之父老兄弟,必将善待之。” “那好,老弟我拭目以待!”任自强拱拱手,接着随意问道:“对了,姜老哥,袁文桧那一摊子你接受的怎么样了?” “哎,我可没有老弟的本事,还在观望中。”姜般若苦笑连连:“实不相瞒,袁文桧虽然死了,他还是有后台的,我要是动作太大,极容易引火烧身啊?” “呵呵…,你是说刘寿岩会找你麻烦?”任自强玩味的一笑。 “确实如此,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东洋人,只能徐徐图之。” “如果刘寿岩死了呢?” “只要刘寿岩死了,我就没什么可忌讳的。津门江湖上的事,少了他这个中间狗腿子,就凭东洋人自己,他们玩不转的!”姜般若信心十足道。 “哈哈…,姜老哥,那你还等什么?现在尽管放手施为,我保证没人找麻烦。”任自强开始端茶送客。 “任老弟,您的意思……?” “刘寿岩昨夜里已经消失了,不但他不在,还捎带了一个小梁子和白帽子衙门姓张的翻译官。我听说他们都是白帽子衙门的头头和骨干,没了他们,这回你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什么?”姜般若腾得一下跳起来,眼镜闪掉地上都恍若未觉,不可置信:“任老弟,此话当真?” 任自强慢条斯理的帮他捡起眼镜,递给他:“姜老哥,你看你,咱们之间还有信任二字吗?” “哎呀!任老弟,是哥哥的错,哥哥糊涂!”他嘴上虽如是说,但一双直盯盯的眼睛分明想确认一下。 “呵呵,你可以去日租界看看,估计这会儿应该有消息传出来了!” 九十八章:津门风云(二十二) 当姜般若确定无疑后,他当即坐不住了:“任老弟,我先走一步,等我忙完再好好款待老弟。” 任自强拱拱手:“我就不送老哥了,关于我的事,请姜老哥一定保密呀!” “放心,老弟,我保证会烂在肚子里,不管是谁,休想从我嘴里打听到半个关于你的字。” 姜般若信誓旦旦,拱手作别。 其实,天刚亮那会儿,日租界就有动静了。无他,任自强干掉的六位巡警没按时回白帽衙门交班,就已经引起骚动。 这毕竟是白帽衙门成立以来,绝无仅有的新鲜事,也是破天荒的大事。 虽说白帽子衙门在小鬼子的管辖下,为非作歹,藏污纳垢,但小鬼子一贯纪律严明,容不得警员稍有懈怠。尤其是一身黄狗皮的国人警员,要求更为严格。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甘心替小鬼子卖命的走狗多如过江之鲫。所以小鬼子压根看不起华人警员,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欺压同胞我乐见其成,但你要不遵守警署规章条例,那是自寻死路。 于是,六位巡警没准时交接的事经底下小头目层层上报,传到署长和久进吉之助耳朵里。 小鬼子署长当即大发雷霆:“八嘎!马上去找,找到他们后严惩不贷!” 好死不死,巡逻警员又归警备巡捕长梁琦(即小梁子)负责。手下犯了错,他这位当头的也难辞其咎。 小鬼子署长正好借机敲打小梁子一番,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小鬼子驾驭狗腿子的手段玩的溜熟。 结果别说小梁子没来报道不说,司法特务巡捕房刘寿岩也没来,包括和小鬼子署长形影不离的张翻译官也不见了。 如此一来,这岂不是要翻天的节奏,小鬼子署长岂能罢休,一时火冒三丈:“八嘎,简直是蹬鼻子上脸,都给我去找,找到后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顿时把白帽子衙门折腾了个鸡飞狗跳。 再说刘寿岩家,一早来做饭的厨师,看到家徒四壁,当即懵逼。家里一个人不见不说,连家里东西都搬空。 这是被洗劫了,还是家主不告而别连夜搬家了? 和来找寻的巡警两下一碰头,傻子也知道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问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目击者都没有,一时众说纷纭,毫无头绪。 至于消失的小鬼子藤井一家,还没被发现呢。 总归,日租界开始乱象丛生,白帽子像无头苍蝇似的满大街找寻、打听。 姜般若回去后,则迅速调兵遣将,由易到难,有备打无备。一上午功夫,原本属于袁文桧的几处产业,悄无声息换了主人。 袁文桧的手下连带头做主的都没有,又如何抵挡呢?当然,这只是开始,还远远没有结束。 作为始作俑者任自强,则好整以暇的来到租的小洋楼。 大头等十来个小叫花子,一水的光头,洗去污垢,穿上新衣服,瘦归瘦,总算有点人样了。要不是穿衣不同,几乎分辨不出男女。 估计这天底下,再没有比叫花子适应力更强的人了。换了新环境,吃饱喝足,小叫花子精神头十足。包括四个蹒跚学步的小家伙,一刻不得闲。 看到任自强,大头一声令下:“都来拜见强哥,他是咱们最大的恩人!”说完率先跪地磕头。 小叫花子们小小年纪,江湖气十足,齐刷刷磕头,稚嫩的童音参差不齐:“谢谢强哥!” 看到如此可爱的一幕,任自强差点笑喷了,小翠小娥也乐不可支。老罗更是摸着络腮胡子,乐得见牙不见眼。 至于陈三,正在房间补觉。 “好了,好了,都起来。”任自强把从酒店打包的一大兜子面包点心往桌子上一亮:“快来吃好吃的。” 面包、点心的香甜气息虽勾的小叫花子大口吞咽口水,但他们都极有规矩,连一点哄抢的意思都没。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带头大哥大头,等他分配。 “大头,你这位哥哥当得不错,你去给他们分配吧!”任自强越来越喜欢大头这孩子。 又对小翠小娥道:“你们也别拿自己当外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好呢,强哥!”或许是俩丫头从没见过像任自强如此和气的大哥哥,短短一夜过后,两人就有了极强的归属感。 趁他们吃东西的空档,任自强拿出一块大白布,用彩笔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在白布上勾勾画画。 等把自己知道的部分画完,他招招手:“大头,你过来一下。” 等大头过来,他指着白布上标注的几条街道说道:“大头,我画的这几条街道是日租界的小松街、芙蓉街、橘街、日街,你好好想想,把其他你知道的街道说一说。” 大头不识字,但说还是没问题。在他的描述下,一张日租界的街道图逐渐完善。 任自强又和了一大团泥巴,兴致勃勃和大头等小叫花子玩起了用泥巴做房子,捏泥人,填充街道的游戏。 这个游戏拿军事术语来说,叫沙盘。因为这帮小叫花子对日租界太熟悉了,几乎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 在任自强有意识引导下,众小叫花子你一言我一语,等同完美复制出微缩版日租界的大街小巷,及主要建筑。 要是时间充足,他们能把每一家,每一户,乃至每个人,姓甚名谁,是好是坏的资料都能说个七八成。 谁家男人在外养小三,谁家女人红杏出墙,这些街头八卦他们也有耳闻或知之甚详。 毕竟事关他们能否填饱肚皮,乃生死大计,差不多相当于他们的天赋技能,也是生活硬生生逼出来的优势。 别说整天窝在深宅大院的小翠、小娥比不过,估计白帽衙门的户籍警也没他们熟。毕竟户籍警也称‘片儿警’,只负责一部分区域。 任自强之所以制作日租界的‘沙盘’,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这次是深入虎穴,单纯为了惩奸除恶,也不劫财,陈三就没必要跟着去。以他溜门撬锁三脚猫的身手,去了反倒成了拖累。 任自强这次要做回‘独行侠’,好好杀杀小鬼子威风。 他反复问询大头等小叫花子,关于白帽子衙门和小鬼子宪兵队,事无巨细都尽量掌握得清清楚楚。 大头他们也不负所望,把白帽子衙门和小鬼子宪兵队门口平常有几个看守,几层楼,院子里有没有狗等等细节都回忆出来。 当然,内部如何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过,对任自强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刚吃过午饭,起风了,带来大海咸腥的味道,而且风愈来愈大。 大头看看天,蛮有把握道:“强哥,下午会下雨,看样子不会小。” “哦,大头,你说这雨能下一整夜吗?”任自强问道。 “下一夜我说不准,不过我肯定这雨不到后半夜不会停。”大头确信道:“津门靠近大海,每年夏天都是雨水最多的时节,基本上三天一小雨,五天一大雨。” 小翠附和道:“是呢,这里一下大雨就容易闹水灾,每年淹死不少人。” 任自强心道:“津门不是靠海吗?大水都因该流到海里了,怎么会闹水灾?” 他的地理知识早都还给地理老师了,着实对华北,特别是津门分不清,到底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还是温带海洋气候? 不过下雨最好不过,月黑风高杀人夜,大雨又能冲刷掉一切痕迹,简直是老天爷都帮忙。 陈三看任自强又是弄沙盘,又是问路的,就过来问道:“强哥,晚上咱们还继续去日租界折腾吗?” “你没听见大头说晚上要下雨吗?这天气出去太遭罪了,算了,咱们也歇一歇。” 任自强没对他说实话,主要怕陈三多想,有点自卑之类的东东。另一方面,他此番攻击的是小鬼子核心机构,当然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今天晚上,你和老罗都住在这儿,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强哥,啥任务?” “数钱!” 陈三蒙了:“数钱?!” “嗯。”任自强点点头:“你和老罗去买三十只箱子,就装一万大洋的那种箱子。” 他储物戒指里有不少散碎大洋,一直没来得及清点。明天要通知安德鲁来验资,总得有个准数。要不然洋鬼子该笑话了,是人傻钱多吗? 小洋楼有间挺大的地下室,他独自一人下去,手一挥,就见地下室如同下了一场‘钱雨’。哗啦啦,顷刻间地下室一角,堆了半人高的‘大洋山’。 这幅场景对别人来说,有可能会亮瞎眼球。但对任自强来说,已是波澜不惊。 剩下成箱的钱,明天在安德鲁来之前再放出来。 等陈三和罗长春买完箱子回来,他领着二人来到地下室。 对已经张大嘴巴呆滞两人说道:“你们的任务是把这堆钱清点清楚,一万大洋一箱装好。也可以叫小翠、大头他们帮忙。我估计大头他们不识数,你们可以用这玩意量。” 任自强交给他俩一根半圆形,中间带凹槽的棍子,凹槽中正好可以放一百大洋。哪怕稍有出入,数量错也错不到哪去。 这玩意最方便不识数的人使用,而且能大大提高数钱效率,任自强深深为自己的灵光一现点赞。 “嗯嗯!”两人只顾傻傻点头。 “那我先回酒店了!”任自强忍住笑闪人。可以想象,他们明天一个个绝逼都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的那种。 回酒店的途中,风愈加大了,天也阴了。 一百章:津门风云(二十四章) 任自强真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令白帽衙门的头头脑脑齐聚,简直天助我也!如此一来,一旦一网打尽,这才叫真正斩断小鬼子一条胳膊。 哪怕小鬼子重新调兵遣将,再找这么多合适的狗,也够他忙活一阵。 他当即又追问巡捕一番,把白帽衙门内部布置都摸清楚,随即捏断其脖子。既然甘愿做小鬼子狗,它就有为小鬼子献身的觉悟。 然后把六具巡捕尸体全部收进储物戒,拔腿向宫岛街白帽衙门跑去。这回他可不敢再分心,没到一个路口总要刹住脚步瞅一眼才过。 到了白帽衙门附近,他稍作伪装,换上巡捕的雨衣和大檐帽,大摇大摆走向大门。 从巡捕口中得知,往日大门口值班的四个华人巡捕今天换成两个小鬼子巡捕。从着装上就可以分清,小鬼子穿深蓝色制服,华人巡捕穿屎黄色制服。 关键是警署的总电闸和通讯线路就在大门口值班室,他才不得不鱼目混珠,瞒天过海,兵行险着。 警署大门是关着的,他敲了敲值班室窗口玻璃。 “哗啦”,小玻璃窗拉开,露出小鬼子特有的死板的一张脸:“你滴,为什么一个人回来滴干活?” 任自强看到值班室里还坐着一个小鬼子,忙故作谦卑的敬礼道:“报告,四小队吴成有消息回来汇报。” 举手敬礼时,手挡住半边脸,再有压低的大檐帽和裹得紧紧的雨衣。小鬼子压根分辨不清且不疑有他,当即打开小门放了进来。 任自强扫了一眼,大雨茫茫,办公楼到大门处的距离,只能看到模糊的灯光,其他根本看不清。院子里除了停了五六辆车以外,更是空无一人。 他等小鬼子巡警关好门进值班室之际,在小鬼子身后推了一把,随后进了值班室。 “八嘎……”还不等小鬼子骂完,‘咔嚓’,任自强手起掌落,砍折其脖子。接着变掌为拳,一拳捣在刚欲起身来不及反应的另一个小鬼子巡警咽喉。 又一声极为清脆的‘咔嚓’声,小鬼子当即目眦欲裂,捂住碎裂的咽喉向后倒去。 “唉,小鬼子警察也是怂货一枚,本事不怎么样嘛!” 任自强颇为无趣的摇摇头,把两具尸体收起来。他又站在值班室门口,强行记住办公楼亮灯的房间。然后手上裹着小鬼子雨衣,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值班室电线线路统统拉断。 “噼里啪啦”一阵火花闪过,值班室一片漆黑。此时警署上空刚好闪电亮起,紧跟着“轰隆隆”的炸雷声近在耳边。 “哇,老天爷都帮我啊!”任自强喜不自禁,边向三四十米远的办公楼跑去,边合掌向四方致谢:“感谢满天神佛保佑!” 刚冲进办公楼里,就听到楼上小鬼子生硬的喊话声:“八嘎,你们滴,还不快快滴出去检查线路!” “嘿嘿…!”任自强乐了:“刚好不用老子挨个去找了,老子就在一楼来个守株待兔。” 就听见一楼楼道里开门声,脚步声此起彼伏,看到手电筒光圈乱晃。二楼都是大官,这些小活估计人家不屑于干。 他随即藏身在一楼走廊拐角处,过来一个,先劈手夺过手电筒收进储物戒,紧接着在其咽喉上一掌刀,顺手扯过尸体扔在身后。 由于拐角挡住后方来人视线,他们全无察觉。任自强此时就感觉这些人好傻,估计逍遥日子过得太久,完全没有警惕和防范,就像闷头闷脑排队送死一样。 五个人宰完,他的手法简直练得熟稔无比。 听到再无动静,他正准备在一楼各个房间搜寻一番,看看还有木有活口。突见楼梯后闪过一道手电筒光圈。 任自强明白,警署地下室也上来人了。他从巡捕口中得知,地下室乃白帽衙门拘留室所在地,也是有看守的。 听脚步声,只有一人上来,他随即藏起来。看来人着装还是个小鬼子,任自强无声无息现身在小鬼子身后,一手摸其下巴,一手置于其后脑,两手用力一交错。 “咔嚓”,小鬼子脑袋直接180度大转向,临死还疑惑呢。 不等他手电筒落地,任自强心念一动,手电筒凭空消失。 小看归小看,这是在刀尖上跳舞,任自强依旧不敢大意,把感知放到最大化,如鬼魅般快速搜寻一楼各个房间。 凡是有人的房间,手持手电筒直接进入。用手电筒光在对方眼前一晃,在对方被晃花眼的那一刻,二话不说,纵身扑上去,干脆利索的结果其狗命。 从他进入白帽衙门办公楼,也就三分钟功夫,一楼二十多个房间被清扫一空,又杀了十二人。 任自强没着急上二楼,而是去了地下拘留室。据巡捕交代,拘留室此时还有三个鬼子看守。 他刚下到地下室,对面传来鬼子一声问话:“大山君,停电的原因查明了吗?” 任自强用手电筒照着对方,看到十米远处有两张桌子,其中问话的鬼子看守站起身,另外俩还在坐着,桌子上此时点着蜡烛照明。 他随口用鬼子话答道:“哦,估计是刚才的闪电击中了电线!” 边说话边脚步加速冲过去。 作为天天交往的同僚,对面的小鬼子看守岂能听不出声音有异,他当即疑惑问道:“你不是大山君,你是……?” 还不等他话说完,任自强飞起一脚,踢在对方脸上。“咚”,鬼子看守重重砸在身后墙上,然后软软的顺墙滑落。 “忽”,脚上带起的风把桌上的蜡烛都熄灭了。 借转身之际,任自强的左胳膊肘准确击中他对面坐着的看守太阳穴。右手握拳闪电般出手,重重打在第三位惊慌失措欲大喊看守左脸上, 第三位看守直接飞了出去,“哐噹”一声撞得铁栏杆大门都变了形。 拘留室门口打斗的巨大声响,不出所料惊动了大门后被拘押在各个房间的人犯,等他们纷纷起来爬在栏杆后观望时,门口已是漆黑一片,半点动静也无。 一干人犯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搞不清状况。 任自强顾不上管这些人犯,也不大想理睬。里面关的虽都是同胞,但从巡捕嘴里得知,他们大都是作奸犯科之人,几乎没有反日志士。 和小鬼子作对的爱国志士人不归白帽衙门管,抓到一律送鬼子宪兵队。 当任自强从地下拘留室出来,准备上二楼时,二楼的人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无他,也不见下面的人汇报停电的状况,而且楼下突然间变得安静得过分。 某些有心人从窗户看向院子,既不见人也不见手电筒光,惟有风雨依然,不免疑惑:“这特玛探查停电的人都死哪儿去了?” 当然,他们打破脑袋也想象不到,一直高高在上的白帽衙门会闯进来一位无所顾忌,肆意妄为的杀神。 此刻,任自强也敏锐的察觉到办公楼里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醒悟,看来自己清理的太干净,露出马脚了。 心中一动,计上心头。他上楼时故意把楼梯踩得震天响,手电筒乱晃,并且故作慌张用鬼子话喊道: “停电原因查清楚了,是咱们警署的电线杆刚才被闪电击中,电线和电话线都烧断了。” 嘴里一边屋里哇啦乱喊一气,一边风驰电掣般冲进二楼走廊。 有了这一通喊话,二楼的人明显神情一松,原本准备出来瞅一眼的心思也没了,该干啥干啥。 任自强进了走廊一看,心中顿时一喜,原来点蜡烛照明的房间门都开着,走廊里也不见人影。 那还等菜呀?也不废话,捡最近亮着灯的房间冲进去,就三个字,“干死他!” 同时,他一心四用,脚步依旧很重但快,手电筒在对方脸上乱晃,嘴里还不停呜哇,混淆视听: “已经安排人去电话公司通知来修线路啦!” “也安排人去找修电路的了,可下着大雨,估计还需要好久!” 下手更不容情,还不能导致太大动静,统统一击即走。原本想用枪的,现在一看根本用不上。 因为二楼基本都是课长办公室,房间里大都是一人。也就财务课和电讯科办公室有两到三人。 电讯科还是三个正出在妙龄的小鬼子姑娘,任自强都不带半点心动和心软,照旧辣手摧花,顷刻间就令其香消玉殒。 他此刻见人就杀,唯一追求的就是速度。如果以上帝的视角观看,就会看到任自强仿佛像《x战警》里的‘魔形女’一般,“蹭”闪进一个办公室,接着“唰”又出现在走廊,然后又进了下一间办公室,间隔最多两三秒。 中间夹杂着令人倒牙的‘咔擦’声和出拳时的风声,以及身形闪动,衣决飘飘声。 任自强都顾不上清点所杀的人数,挨个把有蜡烛光的房间扫一遍。其他关着门没有灯光的房间也没时间细看,气都没喘一口又冲上三楼。 目光一扫,脚下都不带停歇,窜跳间就进了唯一亮着光的一间大办公室。即白帽衙门的话事人,和久进吉之助的办公室。 鬼子署长是个秃瓢,穿着黑兰制服,此刻面沉如水,倒背双手,迈着王八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 黑亮带铁掌的大皮靴踩得地板‘咯噔,咯噔’响,靠墙沙发上正襟危坐,四个全副制服着装,左臂上带五道三角金线的警署高官。 其中一个穿屎黄色制服,想必他应该是最后一个华人高级警官,警务巡捕长庄俊甫。其他三位是蓝黑制服,想都不用想都是小鬼子没跑了! 小鬼子上下尊卑观念极强,也不知这四位下属保持这副做派多久,也不嫌累得慌。 极为巧合的是,任自强冲进办公室,正好撞到鬼子署长身上,一下把小鬼子撞了个屁股墩。 小范围腾挪,他要掌控力道,不能像大街上奔跑时横冲直撞。因此力道没那么大,没有把小鬼子撞死或撞飞。 小鬼子先是一懵,当即勃然大怒:“八……!呃…!” “八尼玛呀八?还特玛想八嘎呢?骂人翻来覆去就那俩字,早特码听够了!”任自强都不带打磕的,直接飞起一脚,脚尖正中鬼子署长咽喉。 “咔擦”一声,鬼子署长连气管带脖颈都被踢碎,瞪大一双死鱼眼,满是惊恐和疑惑的去找天照大婶报道了。 其余四位见状正欲起身,可能是坐久腿麻,没起利索,却被任自强接着连环飞踢,招招都是奔脖子、太阳穴等要害去。 他们有心用手挡也挡不住,不但手断,脖子也断或是太阳穴塌陷。就听一阵嘁哩喀喳声响,四个高级马仔一声不吭倒卧在沙发上。 “吁……”任自强这才长出一口气,活动活动,放松一下紧绷绷的肌肉和关节,以及神经。 做到这一步,累倒是不累,感觉蛮有成就感,总算可以歇一口气。 看看老不咔嚓的和久进吉之助,也不清楚他这位白帽衙门的头头是什么级别?相当于小鬼子大佐呢,还是少将、中将呢? 是不是开了国人杀小鬼子高级官员的先河也不清楚,但他知道沪海虹口公园爆炸案炸死小鬼子白川大将,那是棒子义士所为。 任自强自得了一会儿,随即又仔细搜寻了三层楼的所有办公室。确定再没喘气的,他才小心翼翼登上四楼。 四楼即办公室楼顶,上面建有瞭望台,值班人员都是荷枪实弹,而且瞭望台上还有炮。 等上去后,他才发现有点小题大做。小鬼子也算是人,不是机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他们一样偷奸耍滑。 瞭望台上压根没人,三个小鬼子全躲在底层避雨,枪都不带。都不用费多大力,任自强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干净。 除了三具尸体外,得到一杆三八式步枪,一挺歪把子,一门90mm迫击炮。还有三百发子弹,炮弹一发也无。 到此时为止,任自强算是把整栋办公楼里的小鬼子,以及鬼子狗腿子收拾干净。看看时间,总共花了不到十五分钟。 共宰了鬼子及走狗四十五人,大部分都是小鬼子,估计华人巡捕全被撵出去找人了,倒是让他们逃过一劫。 一百零一章:津门风云(二十五) 不过,华人巡捕真要让任自强杀,那可真够他杀的。日租界华人巡捕不是一两百人,而是足足有五六百。 光凭赤手空拳对付,估计也能把他累个半死。 闲话少说,回归正题。 白帽衙门的清缴依然还没结束,还有后院的武器库没搞定。革命尚未成功,任自强还要努力。 这么长时间他为啥不怕惊动武器库?因为巡捕说了,武器库的值班人员无重大突发事故,轻易不得出门,吃饭拉屎尿尿都在里面解决。 所以他很放心,闲庭信步般走到武器库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里面的动静。还好,里面有四个小鬼子守卫,其中两个明显在呼呼大睡。 这回他另辟蹊径,不从大门进,而是用戒指在墙上悄无声息掏了个洞。然后冲进去,也不怕闹出动静,噼里啪啦一顿辣手施为,四个小鬼子就一命呜呼。 武器库就此为任自强敞开了大门。 时间紧迫,他都顾不上细看,打眼一瞅武器库里武器挺全乎。手枪、步枪、歪把子、野鸡脖子、掷弹筒、迫击炮、**都有,而且弹药很多,多得美死个人。 那还等什么?“收收收!!!”所到之处,连个纸片都没留下。然后又脱裤子放屁,把原先的洞堵上,看起来严丝合缝,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儿曾经有个洞。 会到警署前院,他又对院子里的五辆汽车动了心思,索性储物戒够大,都一起收了吧。哪怕自己不用,扔到海河里也不能便宜鬼子。 没想到收第一辆小轿车时就出了变故,竟然收不动。 “难道是汽车太重,超出自己能力所在?”任自强纳闷了,收了辣么多尸体和武器弹药,并没有感到多耗力呀?内力依然充沛无比。 他无意中对第二辆车动心时,‘嗖’,第二辆车竟然轻而易举收进储物戒。 “特码的,第一辆车绝对有古怪?”任自强趴在车窗户上往里一看:“卧槽,司机位上一个大活人呼呼酣睡。” 他是又气又佩服,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真特玛能睡,风雨交加成了他的催眠曲。 当即拉开车门,照这位糊涂司机耳根子一拳,想睡去阴曹地府好好睡吧? 收完汽车,任自强又回到办公楼开始挨个办公室开始洗劫。除了家具不要,其他的一扫而空。甚至连墙上的画都没放过,万一是古董呢。 其中尤其以各种文件资料居多,足足堆满了像五六十平米大得一整间房子。收了这么多东西,才占了储物戒四分之一容积。 搜刮完毕准备要走时,他又想起一件事:“地下拘留室关押的人犯放还是不放呢?”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放。哪怕他们罪大恶极,那也是自己的同胞,没道理任由鬼子欺负摆弄不是? 于是他回到地下室,也不亮灯,快速在地下室转了一圈,把监舍门上的锁统统扭断。 然后用鬼子话丢下一句:“你们统统可以滚蛋了!”就闪人。之所以特意用鬼子话说,那更好理解了,无非是令小鬼子以后调查警署人员失踪案摸不清是自己人所为,还是他国人所为? 至于人犯们信不信,敢不敢跑全看他们自己胆量,那不在自己考虑范围之内。 忙完看看时间,快临晨一点了,任自强这才拍拍手扬长而去,空留一个警署大院。 紧挨警署的是小鬼子领事馆,他本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原则,才没把领事馆作为攻击目标。 另一方面,攻击了领事馆,他担心会捅破天,提前引发两国交战就麻烦了,他还没做好万全准备呢! 其实,这源于任自强对鬼子侵华历史知识的匮乏。他不清楚的是,鬼子领事馆在当下才充当着小鬼子攻城掠地的急先锋。 从白帽衙门归鬼子领事馆负责这一项,就可见一斑。其资料就不在这儿多述,有水字数的嫌疑。 “哼!苟日的小鬼子,就让你们多潇洒几天,你们的狗命已经记在老子的本本上了,迟了早了我都要过来收取。” “呸!”任自强向小鬼子领事馆恨恨的吐了口吐沫,昂首离去。 这事他一直没忘,在小鬼子全面侵华时,他再次来到津门,让小鬼子领事馆血流成河。那时已不需要遮掩,惟有以暴制暴的震慑。 此乃后话,不提。 臭名昭著的小鬼子宪兵队在日租界伏见街路口处,再往北走不远就是海光寺,小鬼子驻屯兵所在地。 宪兵原为‘军中警察’之意,主抓部队中军人风纪。小鬼子宪兵可以管比自身军衔高三级的军人,待遇更是普通鬼子兵的十倍以上,可以说是鬼子军队中的精英。 但在‘9.1.8’事变后,有‘剃刀将军’之称的东条英鸡出任关东军宪兵司令,他要求东北各地警署必须向宪兵队报告,受宪兵队指挥。 按照东条小鬼子的逻辑,鬼子正规部队是用来对付正规军,维持地方治安的工作就交给宪兵队,鬼子宪兵队兼管民政警务,由此开始臭名昭著。 ‘宪兵队’编制中,最为国人熟知的,就是‘特高科’。宪兵队虽没司法权,但他们有留置权,也就是抓人。 他们无法无天,不分青红皂白,稍有怀疑就抓人。尤其是针对爱国志士,不知道多少英雄儿女牺牲在宪兵队手中。 很多熟知抗战历史的人都清楚,凡是被鬼子宪兵队抓走的,无不受尽酷刑折磨或‘被消失’,很难完好出狱。 这就是大家一说起鬼子‘宪兵队’,就无不大惊失色,谈虎色变的原因。 因此,任自强才主动把矛头对准鬼子宪兵队。干死他们,就当替革命先辈们报仇了。同时,摧毁宪兵队,不知能挽救多少爱国志士的性命。 这时,风雨愈发得大,却难以熄灭任自强胸中一腔复仇的熊熊烈焰。 这回,鱼目混珠,瞒天过海的把戏是不能再玩了。他也没工夫抓个‘舌头’,打听宪兵队大院里的具体情况。 无他,任自强前世从书中得知,鬼子宪兵深受鬼子武士道精神影响,所谓根深蒂固也不为过,死忠于鬼子天皇。 二战鬼子战败,天皇都投降了,宪兵依然不投降。可见撬开其嘴巴,不是一时半刻能见效的。他没时间等,也没必要做。 他已经打定主意,来一场暗夜袭杀,好好抻量一下鬼子宪兵的身手,为以后和鬼子较量积累经验。 他自认为,等鬼子全面侵华时,对于鬼子正规军,大部队,那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无他,人贵有自知之明,他一没上过军校,二没当过兵,大部队作战的指挥水平相当于零。 搞搞偷袭,折腾折腾守备部队还差不多。而宪兵队恰好是地方守备部队中最残暴分子,杀光这些牲口不如的东西,也算能告慰平生了! 他先绕着宪兵队高墙转一圈,确定好电线和电话线路,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主控这一片的总线路。直接手起刀落,砍断电线和电话线。 由于已经很晚,绝大部分人都灯灭人睡觉,其他人家停电没停电看不出来,宪兵队和这片的路灯灯光全部熄灭。 “好,大功告成,就是现在!”任自强拔腿向鬼子宪兵队后院飞奔而去。 一百零二章:津门风云(二十六) 千算万算,任自强算漏了一招。当他从鬼子宪兵队后院避开岗哨,故技重施,破墙而入后。 眼前宪兵队办公楼突然间灯光大作,骇得他差点抽身闪人,他还以为鬼子宪兵早有埋伏,等他入瓮呢? 等回过神来,发现只有风雨声,并无其他异常,任自强才摸摸心口:“妈卖批的,竟然忘了鬼子有发电机一事,差点吓死宝宝了?” 转身把洞封堵上,他隐身在黑暗中,先把后院探查了一遍。这一看才发现,鬼子宪兵不愧是正规部队出来的,真不是浪得虚名。 如此大的风雨,鬼子宪兵依旧一丝不苟,后院两个瞭望塔上有哨兵站岗执勤,后门处也有全副武装的警卫。可谓戒备森严,比白帽衙门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任自强才不怕被发现,风雨声大作,雨幕重重,他大大异于常人的感官都大打折扣,没道理鬼子宪兵还能强过他不成。 他也没着急动手,而是蹿房越脊,先把整个宪兵队大院内部情况摸了一遍。 宪兵队大院是一百米左右,几乎四正四方,四角都有瞭望台,各有一个背着枪的警卫。 后门有俩警卫,前门有俩警卫。得亏是大雨天,好在没有宪兵牵着狗在院内巡逻的。 大院右侧是车库、武器库、发电机房,左侧是食堂、宿舍,以及狗舍。要不是风雨交加,遮蔽了他的气味,说不定就被鬼子狼狗发现了。 宪兵队办公楼他没进去探查,里面灯火通明,暂时不方便进去。 摸个差不多,任自强决定先从宿舍动手。这么晚了,想必白天值班的鬼子都该休息了。 先把睡梦中的鬼子解决掉,哪怕后面闹出动静,鬼子一下少了不少人手,也更容易对付不是吗? 他又返回宿舍楼,宿舍前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有灯光,从前门进容易暴露。 任自强只好从二楼屋顶来到后墙,先从后墙窗户上挨个把宿舍内部看了一遍。 两层楼总共有三十一间宿舍,上下各有一个卫生间,一楼多了个浴室。其中有六间单人间,想必是当官的房间。有四间睡着人,两间是空的。 六间双人间,同样四间有人,两间空。 其他十九间宿舍是普通宪兵房间,一间房子睡四人。十间房有人,九间没人。 如此一来很好判断,如果没水分的话,今夜值班的鬼子宪兵有四十二人。 任自强再不迟疑,随即到二楼最边上四人宿舍,在外墙上开个洞,蹑手蹑脚进去,开始大杀特杀。 对于鬼子如此集中的地方,杀人手法也是有讲究的。稍有不慎闹出点动静,那可真成了推倒多米诺骨牌,引起连锁饭店,惊动一大片。 动刀动枪,捏碎喉咙都不适合,这种杀人手法会导致鬼子死得不彻底,他总要蹬几下腿才死。 所以,最合适的手法莫过于扭断其脖子。颈椎神经已断,小鬼子除了眼珠子还能动一会儿,连声音都发不出,更何况蹬腿呢? 只见任自强两手如穿花蝴蝶飞快交错,仿佛暗夜幽灵在弹动乐器,充满极致的艺术感。可惜的是,声音不是很清脆动听,而是很有些瘆牙而单调的‘咔嚓,咯噔’声。 拿走四个鬼子小命后,他才挥手堵上墙上的人形大洞。一回生二回熟,三次手法熟练的仿佛天衣无缝,连丝毫墙皮都没掉落。 接着,他就像会崂山道士的穿墙术,悄无声息出现在隔壁房间,弹指间收割了小鬼子一条条狗命。 正所谓,有穿墙的捷径,何必走门呢? 有屋外呼啸的狂风,如鼓点般的疾雨声遮掩,过程顺利的令人惊叹。半个小时内,无声无息间送五十二个鬼子魂归东洋。 其中还有两个鬼子女兵,他进入房间才嗅到味道不对,明显不是男鬼子特有的骚臭味道。 对待这两个鬼子女兵和其他鬼子一样,他连多看一眼都欠奉,更没有顺手揩揩油的心思。 收拾完最后一个当官的鬼子,堵上洞后,任自强惬意的拍拍手:“收工!” 所有的鬼子尸体都没动,依旧用被子盖好,布置成他们还在熟睡中的样子。 他在房间缓了一会,默运内力运行一周,又恢复神采奕奕的模样。然后换上鬼子宪兵衣服,穿好雨衣,下面才是考验他真正本事的时刻。 他从窗户翻到宿舍屋顶,刚要走,突然听到外面风雨声中夹杂着汽车喇叭急促的鸣笛声。 透过重重雨幕,隐约看到宪兵队大门外来了两辆箱式小车。 接着大门打开,两辆箱式小车鱼贯而入,停在宪兵队办公楼前。 两辆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八个人,连拖带拽又从车里拉出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来,连推搡带呵斥,很快进了办公楼。 就着办公楼前的灯光,任自强依稀看清,被绑的人中一个是人高马大的男的,另一个是个子高挑,身姿矫健的女人。 之所以没听到两人的声音,估计是他们的嘴被堵上的缘故。 “卧槽!特玛小鬼子也跟老子学会了,专门趁着刮风下雨行动!” 任自强无语的摇摇头,暂时不作他想。总归等他把宪兵队小鬼子一网打尽后,宪兵队关押的人自然会全被释放。 下一步,他还是打着黑灯瞎火之下再浑水摸鱼的主意。你不是有发电机吗?我给你来个釜底抽薪,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任自强从办公楼后,矮着身子一溜急速小跑,转到办公楼右侧发电机房后。隔着墙都能听到发电机的“隆隆”声,震的墙皮只抖。 前面不方便进,发电机房隔壁就是武器库,门口就有值班的警卫。还不知道,武器库里有木有人值班呢? 安全起见,还是打洞从后墙进入。 发电机房后面也没个窗户,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有发电机的噪音掩盖,里面是否有人压根听不出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杀鬼子,做回鸡鸣狗盗之辈又如何?任自强只能在墙下掏了个刚好能容身的小洞,钻了进去。 一进去,发电机的轰隆声差点震混了头。卧槽,这个时代的机器噪音也忒特玛大了! 任自强晃了晃脑袋,才慢慢从发电机边上斜探出头打量。果然有人,一个穿着屎黄色制服的小鬼子,正坐在凳子上,头一点点的打瞌睡。 他随即矮下身子,慢慢绕过发电机,接着一个虎扑,一掌砍折小鬼子后颈,收起小鬼子尸体。 然后找到发电机开关,将它关闭。随着扑腾腾一阵喘气,发电机停摆。 接着头顶电灯忽闪了几下,由明变暗,乃至完全熄灭。门外乃至宪兵队大院顿时陷入黑暗。 任自强又把墙上接线盒里的电线扯巴扯巴,搞成一团乱麻,即使小鬼子再启动发电机,也让他短时间无从下手。 发电机舍不得破坏,拿回去都有用。 他刚破坏完,就听门外有鬼子大喊:“小松,怎么又停电了?发电机怎么不响了?” 任自强随即窜到门口,扯着嗓子用鬼子话喊道:“发电机线圈烧坏了,我正准备修呢,你过来帮个忙!” 说着话,人就冲出去,照着来人嗓子就是一凤眼拳。接着抓住对方衣领,随手把尸体收进储物戒。 他大喊一嗓子的意思,同时也在迷惑别的小鬼子,别慌,是正常问题。 然后顾不上管武器库有木有人,一阵疾跑奔右手瞭望台而去。 跑到瞭望台下,脚尖用力一点,拔地冲天而起,右手一击冲天炮拳,正砸在足有四米多高处探头观望的小鬼子脸上。 小鬼子当即满脸桃花开,仰面朝天倒在瞭望台上。 任自强顺势落下,脚一沾地,就向五十米远的大门口跑去。边跑边心中一动,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出现一只勃朗宁手枪。 大门口有两个拿着枪的小鬼子,赤手空拳的花子不能随便玩了,必要时要动枪。 此时,办公楼里已经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有两人拿着手电筒出来,看意思是要去发电机房。 任自强此时心无旁骛,顾不上管那两人,像幽灵般出现在大门岗亭前。巧的很,岗亭里一个鬼子用手电筒照明,另一个正弯着腰点马灯。 他当即拉开门,一阵风般冲进去,手起掌落,刹那间打翻两人。又转身冲出来,快速跑向大门左边的瞭望台。 五十米远,花了不到四秒来到瞭望台下,看清上方的警卫,又是冲天而起,手抓住瞭望台栏杆,一个鹞子翻身,右腿横扫。 警卫连声音都没发出,脸上挨了一击重击,直接撞破栏杆,跌出瞭望台。 任自强停都没停,也顺势跳下。在半空中就听到‘扑通’一声闷响,警卫已经先落地了。 此时,前院的外部威胁已经消除干净,后院的暂时没工夫管了。他现在唯有争分夺秒,抢在去发电机房的两个鬼子发出消息前干死他们,然后就可以去办公楼大杀特杀,而不至于惊动后院的四个鬼子。 脚步如飞,身形如电,如果有光的话,都能看到他因急速奔跑导致身后卷起的团团雨雾。 此时,两个鬼子已经在发电机房拿着手电筒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正准备出门时,任自强终于赶到了,把两个小鬼子堵在发电机房。 “八嘎!小松,你死哪儿去了?发电机怎么停了?”其中一个小鬼子以为来者是看发电机的鬼子。 “发电机坏了,我去拿工具。”任自强一边含含糊糊回话,一边直扑过去。 一招黑虎掏心,走在前面的鬼子立马胸口塌陷,口喷鲜血倒飞出去,同时把他身后的鬼子砸倒在地,撞得后面的鬼子头晕眼花,喘不过气。 接着任自强顺势补上一脚,踩断其脖子。 两分钟之内,杀了八个鬼子。算上后院的四个,还有三十四个睁眼的鬼子。 任自强顾不上喘气,直接破开发电机房和武器库之间的墙壁,进去一看,虚惊一场,不知道为何?武器库内没人值守。 “呼……”他才长喘一口气退出武器库,向办公楼跑去,边跑边调整呼吸。 “苟日的宪兵队有点大,害得老子东奔西跑!”任自强腹诽不已。 到了门前呼吸已调匀,他随即脱下雨衣收进储物戒,堂而皇之推门进入。 一进门就用鬼子话大声通知:“发电机出故障了,小松正在修理,估计半小时就好。” 说实话,任自强挺感谢这时代的建筑设计师,他们通常都把办公楼大门放在建筑物最左侧,而不是放在中间部位。 进门正对上楼的楼梯,办公室全部在门的右侧。 如此一来,只要堵住大门,楼里的人除非跳窗,否则一个也跑不掉。 说完话,他听到一楼其他办公室传出轻松的笑声,还听到地下室隐隐传来打骂声。 “看来是小鬼子再给刚才抓来的两人上刑。”任自强若有所思。 不过,他现在的任务是清扫楼里的鬼子,只能令同胞暂受皮肉之苦了! 走廊里是黑的,从门缝里透出的光可以看出,办公室有木有人一目了然。也有办公室门是开着的 凡是透出光的房间,任自强先收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去,在对方目瞪口呆来不及反应,一击毙命。 闹出的动静,出手力道都拿捏得刚刚好,再有风雨声遮掩,其他办公室恍若未觉。 也就最后清理电讯室时闹出点麻烦,他没想到电讯室是里外两间办公室。 外间有一男一女两个鬼子兵正互相调情,他也没仔细探听,就直接破门而入,使男女鬼子作了同命鸳鸯。 这时,恰好从里间又走出来个女鬼子兵,正好看到这一幕,当即惊恐至极,发出刺耳的尖叫:“啊……!” 也就啊了一半,就被任自强纵身扑上去,一拳打在她嘴上。女鬼子兵别说尖叫了,就是她妈来了都认不出她,眼睛以下部位整个塌陷成一个拳头般大的洞。 击杀掉女鬼子后,他连忙窜出房间,站在走廊里凝神细听动静。 听了一会儿,也不见楼上或地下室有多余的响动,才放下心来。 至此为止,一楼总共清理了十六个鬼子。如果没算错的话,地下室和二楼还有十四个鬼子。 一百零三章:津门风云(二十七) 在楼梯口,任自强迟疑了一下,是上是下?地下室刑讯声依旧,隐隐听到男子的闷哼声。倒没听到女人受折磨的声音,否则,他真忍不住会立马冲下地下室。 因为,他很清楚,女人一旦落到鬼子手里,挨打受刑都是轻得,以鬼子宪兵的兽行,肯定是迫不及待的**一番。 想来地下室一时半会没人会出来,任自强当即三步并一步蹿上二楼。 一进二楼走廊,他就发觉不对劲。整个二楼只有一间办公室门缝里透着光,而且那间办公室门还是双扇门。 想必这间办公室是鬼子宪兵最高长官的办公室,里面肯定是大鱼。 不对劲的还不在这个地方,而是楼道里隐隐约约传出的声音很不正常。有笑声,笑声很怪异,还有点耳熟,笑得很yin荡的那种。 任自强虽没亲身经历过,前世也在影视剧中看到过。往往是流氓或色狼面对已是囊中之物的女人时,他们的笑声就是如此。 有气喘吁吁声,也有“呜呜…”挣扎声。 还有小鬼子责怪声:“笨蛋,用点力啊,连个腿都抱不住,你是干什么吃的?” “这家伙就像一匹烈马,力气真大,折腾了这么久还有力气!” “嘿嘿嘿…,性子越烈,骑起来才更过瘾嘛!” “嘿嘿…对,对!” …… 附和声竟然有好几个。 管他是多少人,到这个地步,就是龙潭虎穴任自强也要闯一闯。 他当即手一伸,心念一动,“收!”‘忽’的一下,眼前的半扇门不翼而飞。 任自强冲进去,目光一扫大致看清室内状况,刚要准备动手,却又硬生生收回拳头。 因为场面着实太辣眼睛有木有?在明亮的汽灯下,六个鬼子脱得光溜溜围在沙发周围使劲,入眼都是男人或胖或瘦的皮股和脊背。 不对,小鬼子腰部还露出两只脚在用力挣扎,踢蹬,搞得几个小鬼子东晃西摇,几乎站不稳。 地板上扔了一地衣服,还有撕碎的破衣烂衫。 “尼玛,小鬼子真特玛会玩,这是同性之间的‘群趴’吗?而且场面看起来貌似很激烈!” 任自强初看恶心的差点想吐,他委实接受不了男人和男人之间这么乱搞,还是这么多人一起搞。 他想杀人,又唯恐脏了自己的手。 办公室里突兀出现一人,何况一扇门都没了,凉风嗖嗖的灌进来,小鬼子就是头猪也感觉到了!何况他们浑身上下正光着呢,更是敏感的一批。 小鬼子当即懵逼了,是谁这么大胆?不经通报就闯进来? 再一看对方穿着自己人制服,再看脸很陌生,不认识呀? 小鬼子都蒙了,一时忘了说话。 小鬼子一愣不要紧,使足得劲一下卸了,给压在身下之人可趁之机,趁机收回腿然后用力蹬出。 就听‘通通’两脚,“哎唷,哎唷、哎唷”三声,三个小鬼子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三个鬼子一闪开,亮出个大空挡,露出躺在沙发上的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女人,身上已是不着片缕,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此刻汗津津的发亮。从两根粗大的麻花辫看,明显是自己同胞,而且是个姑娘。 她的头和两支胳膊还在被三个鬼子压着呢,小鬼子的几只脏爪子还在她胸前抓着。 女孩嘴上绑着白布,嘴角的白布已被鲜血洇湿。脸挣得通红且汗流满面,目露绝望与不甘。 刚才那一蹬,仿佛抽光了她浑身的力气,修长的腿无力的垂下。 任自强定睛一看,顿时怒火中烧,目眦欲裂。鬼子侮辱女同胞事件,这情景以前只存在媒体资料中,和他想象中,都已经够他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得了。 没曾想这一幕竟然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他可不气的直打哆嗦,爆喝一声:“卧槽你们小鬼子祖宗十八代!你们统统给我去死!” “刀来!”他这会都不是心念一动了,而是喊出来。 任自强右手上凭空出现一把明晃晃的鬼子大太刀,接着刀光一闪,精准横扫过抓住女孩的那几只脏手的主人咽喉。 然后他飞身三脚连环踢,把三个鬼子踢飞到一边,免得污血喷出来溅到女孩身上。 “快穿上衣服!”任自强左手一挥,一件雨衣凭空盖住女孩身体。 紧接着右手挥刀闪电般砍向倒在地上的三个鬼子,没一刀毙命,而是在他们嘴上豁了个大口子,免得他们喊出声来。 然后手腕反转,刷刷刷三刀,三根已经软塌塌的毛毛虫被三道血箭呲得一匝多高。 这时,先前三个被任自强砍断咽喉的小鬼子,那血喷得如同花洒一般,三个小鬼子瞪着三双充满恐惧的死鱼眼,用手捂都捂不住。 他也头一回听到,颈动脉喷血时确实有‘滋滋滋’的声音。 任自强听过有为领导抬轿的,有危险让领导先走的。今天竟然见到压胳膊按腿,让领导先日的,那站在女孩两腿中间的这个鬼子一定是最大的官。 “嘿嘿嘿……”任自强发出一阵瘆人的冷笑,用鬼子话对中间那个满嘴流血,目露恐惧,捂住下体的鬼子道:“倭狗,是不是来到华夏土地上过得很开心呢?” 然后随手一刀挥出,鬼子捂住下.体的手从手腕处齐齐砍断。鬼子疼得大叫,却发不出声。罗圈腿用力蹬着向后退,却退无可退。 他又连续两刀,把另外两个鬼子的手也砍断。 “是不是欺负我们华夏人很过瘾啊?” 任自强说完刀锋闪过,刷刷两刀,先把当官的两条腿自脚腕处砍断。接着又依样画葫芦,砍其余两个鬼子的脚腕。 鬼子疼得浑身皮肉都在发抖,身冷汗冒的跟水洗的一般,拼命摇头。 任自强用刀尖指着鬼子鼻子:“现在后悔了吗?” 三个鬼子点头如捣蒜。 “哈哈哈……”任自强仰天大笑,笑完后又戏谑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一朝得势遍翻脸无情的倭狗,你也不想想世上有后悔药可买吗?” 接着他恶狠狠的变脸道:“我要砍掉你们的狗头,让你们的灵魂都得不到安息,这回你们该满意了吧?” 三个小鬼子闻听肝胆俱裂,强忍剧痛用仅有的一只手支撑起身体,趴在地上磕头不止,摇尾乞怜。 一百零四章:津门风云(二十八) 看到鬼子们纷纷求饶,任自强轻蔑一笑:“你们觉得可能吗?” 说着刷刷刷三刀,干净利索的砍掉鬼子那颗丑陋的猪头。 连杀带摧残六个鬼子,任自强胸中的暴虐气息才慢慢平息。 女孩依然躺在沙发上,不知是脱力还是吓傻了,呆呆看着这一切。 他目测女孩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随即从储物戒里取出自己的一套衣服,随手抛给她:“你先将就穿吧。” 不等女孩回话,说完他窜出房间,又把二楼房间挨个探查一遍。发现没人,立马跑到楼梯口,楼下还是没动静。 他又快速窜到房顶看了看,鬼子在房顶上没设置瞭望台。后院的四个鬼子依旧各司其职,还没觉察出办公楼里的变故。 隔着重重雨幕,任自强也只能依稀看到五六十米远处警卫模糊的身影。他当即取出一支得自鬼子的三八大盖,上满五发子弹,凝神静气瞄准,‘叭叭叭叭’,连开四枪。 有风雨声遮掩,剩下的鬼子都在地下室,压根不虞枪声会传得太远并惊动旁人。 这回他是瞄准鬼子脑袋奔着爆头去得,自然是枪响人倒。打完收起枪,捡起掉落屋顶的弹壳,才下了楼。 刚回到二楼,就见那位女孩两手各拿一把南部手枪,摇摇晃晃跑过来,面露焦急之色,一口浓重的东北腔,带着白山黑水的印记,说话直接爽快: “好汉,麻烦您救救我父亲,他被宪兵带到地下室了。” 任自强这才确定她是刚才被鬼子抓进来两人之一,虽然穿着男式衣服,但难掩身材高挑以及曲线玲珑。 姑娘二十上下,弯眉大眼高鼻梁,脸上皮肤不算白,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一看分明是衣食无忧,性格豪爽,爱憎分明。 否则,作为一个姑娘家,刚才都被看光了,此刻应该羞愤欲死才对。 此时,姑娘一双大眼睛总算恢复了神采,平添了不少灵动与吸引。 “好。”任自强边下楼边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被鬼子宪兵盯上的?” “好汉,您不认识我?”姑娘一脸疑惑:“那你怎么会来救我?” 任自强:“???” 他摸摸鼻子,一时无言以对:“我能说赶巧了吗?顺手而为之。” 姑娘看任自强神情确实不像作假,快言快语道:“我叫武云珠,我父亲叫武汉卿,是东北骑兵第六旅旅长。鬼子占领东北后,我们败退到关内津门。我父亲不甘心受亡国之耻,一直在招兵买马,希望有朝一日打回关外收复家园。所以……” “哦,明白了!”任自强了然,他们是明目张胆和鬼子干,以小鬼子宪兵的尿性,要能放过他们才怪。 同时,他对武汉卿更是兴趣大增,正规军骑兵旅长哎,这要是拉拢到手下,绝逼助力多多,比自己这个二不跨五得半吊子强多了。 正踅摸呢,两人来到一楼,武云珠二话不说举枪就往地下室冲。 “哎哎,云珠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任自强一把拉住她。 武姑娘叫不出口,‘***’这三个对男人来说别有意味的字,总是令他忍不住多想发笑。 “去救我父亲呀!”武云珠急不可耐道。 “你这样贸贸然冲进去,多危险啊!再说你会打枪吗?” “哼,别小看人,本姑娘从小骑马玩枪。要不是我们没有枪,就八个鬼子宪兵,我早都把他们撂翻了,那可能被他们抓来?”武云珠气咻咻道。 “呵呵,抱歉啊!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位巾帼女杰,我小看你了!” 任自强歉意的一笑,接着才想明白六个小鬼子为何迟迟没有得手。就她这敢打敢冲的烈性子,她要是死活抗拒不从,一般人还真强上不了。 “不过,今天有我在这儿,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去冒险呢?” “难道你下去就没危险?” “我当然没危险了,你也不看看我身上这张皮,里面的鬼子敢对我开枪吗?” “对啊!你穿的还是鬼子当官的衣服!”武云珠一时笑逐颜开,紧接着脸一变,疑惑道:“你一会儿说鬼子话,一会说国语,你到底是鬼子还是华夏人?” “云珠姑娘,你放一百个心,哥哥我是纯种的龙的传人!” “哼,不害臊,咱俩还不知道谁大呢?你竟然好意思当哥?”武云珠撇撇嘴。 任自强不习惯和女孩斗嘴,忙拱手赔笑:“先别掰扯了,你在这儿守着,我先下去,等我把里面收拾干净,你再进来。” 说完蹬蹬蹬走下地下室。 武云珠看着任自强面带自信的笑容转身离去,她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突然间想起什么,嘴里不由发出一声羞赧的叫声:“呀…,丢死人啦!” 当即捂着一张发烫的脸,怀着一颗小鹿撞撞的心蹲在楼梯口,五味杂陈。 任自强来到地下室,把帽檐拉低,左手多了一把亮着的手电筒,右手握着上满子弹的勃朗宁。 地下室右手不远是个铁栅栏门,门后坐着俩鬼子宪兵。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时拷打声愈发清晰了。 通道里点着三盏汽灯,明晃晃的一批。刑讯室亮着灯,其他监舍都是黑的,很容易分辨。 “这有俩,难道刑讯室还有六个鬼子不成?”任自强一边寻思一边拿手电筒照着鬼子脸,用鬼子话问道:“还没审出结果吗?” “哈依!”门后的俩鬼子估计没看清任自强的脸,看到他肩膀上俩红杠俩星,慌忙起身低头致意,其中一个道:“报告长官,还没有!” “哦!”任自强含糊的应了一声,走到栏杆前,突然抬枪就射。 “叭叭”两枪,俩鬼子连反应都没有,就被近距离爆头。 他又抬起枪口,叭叭两枪,打灭最近的两盏汽灯。 “收!”铁栏杆大门消失,任自强快速把俩鬼子尸体挡在身前,然后用小鬼子话大喊:“快来人啊,外面有人劫狱。” 此时手上的勃朗宁换成了花机关,枪口对着走廊。 就听“哐当”一声响,从刑讯室以战术动作猫腰冲出来三人,其中一个还光着膀子,三人拿着南部手枪,贴着墙问道:“劫狱的人在那儿?” 由明转暗,三个鬼子一时难辨任自强真假,何况他还穿鬼子制服。 同时,其他监舍一阵骚动声传来。 “有人在楼梯口开枪,就你们三个吗?其他人呢?”任自强故作惊慌问道。 鬼子:“???” 迟疑了一下,其中一个鬼子才弱弱道:“这里就我们三个!” “啊?!才三个,那你们可以去死了!”说话间任自强就开了枪,花机关长长的火舌喷吐,子弹如雨点般射向三个鬼子。 如此近的距离,二十发子弹倾泻一空,三个鬼子就像被鞭子抽打一般,身体颤抖着,摇摆着,朵朵血花在明亮的汽灯下格外妖艳。 走廊里既有子弹的硝烟味,也有慢慢弥漫的血腥味。 一梭子子弹打完,任自强动都没动,手里的花机关有换成勃朗宁,枪口依旧指着三个一抖一抖还没死透的小鬼子。 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大意,谁知道鬼子会不会临死前回光返照呢? 他一边盯着奄奄一息的鬼子,一边大声用国语喊道:“里面有木有能喘气的爷们,告诉我一声,这里有几个鬼子看守?是不是五个?” 以防万一,任自强想再确定一下。 过了会儿,里面一个嘶哑声答道:“牢里就这五个看守。” “谢了,稍等就会放你们出来。”任自强听了后明白自己有些想当然了,或许三个鬼子宪兵外出了呢? 于是向外喊了一嗓子:“云珠,你可以下来了!” 他又摸了摸身边两个鬼子腰间,把枪收走,然后向死翘翘的三个鬼子走过去,收掉三只手枪。 “哦,来了!”枪声一响,武云珠就已经下来,躲在楼梯口探头观望。听到任自强的喊声,三步并两步跑过来。 “这估计是开牢房的钥匙,你救完你父亲,顺便把其他牢房里的人也放出来,我先去外面警戒。” 任自强把摸自鬼子腰间的一大串钥匙交给武云珠,吩咐完后快步出了地下室。 “嗯嗯!”武云珠忙不迭点头,咬着嘴唇看着任自强离去,美眸中满是莫名的意味:“真是谜一样的男人!” 停顿片刻,她随即向走廊里跑去,边跑边喊:“爸,我是云珠,你在哪儿?”...... 任自强先来到一楼,看看时间,从警署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外面依然是风雨交加,雨势好像变小了点。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挨个房间扫荡,起行径和警署如同出一辙。扫荡完一楼扫二楼,在收拾二楼六个死鬼子时,他又后悔了。 为了一时痛快,搞得办公室血流满地,血气冲天。一个人身体里有三到四公升血液,六个鬼子起码有二十公升血吧,都流干了! 可以想象,这么多血泼在四十多平米的房间里是什么模样。 任自强把鬼子尸体收起来后,也懒得打扫现场。他灵机一动,在办公桌上点了十来根蜡烛,蜡烛周围摆满纸片和武云珠的碎布片。 如此一来,一个延时制造火灾的引燃装置就做好了。如无意外,大约两个小时后,必定会引起一场火灾。 火灾过后,不管是血迹还是其他,都将燃烧殆尽,鬼子到时想查都难找到线索。何况两小时后,自己早已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灭了白帽衙门和鬼子宪兵队,哪怕小鬼子有日天的本事,一时半会也会被搞得焦头烂额。自顾尚且不暇,他们还有功夫追凶那才怪了! 布置好后,任自强蹬蹬蹬出了楼,狂扫外围,宿舍、食堂、鬼子尸体、发电机、武器库、车库,所到之处,如秋风扫落叶。 路过狗舍时,把里面十来只狼狗全部打死,收走。 打狗时,也不知是他杀气盈野还是其他原因,狼狗吓得叫都不叫一声,缩起尾巴任其打杀。 搞得他这位爱狗人士差点心软下不去手,硬是脑子里过了一遍小鬼子纵狗行凶的场景,才狠下心肠杀了这些帮凶。 毕竟这些狗不是吃屎长大的,而是吃国人的血肉长大的。 任自强清扫完外围,武云珠才堪堪把监牢里的人全放出来。男男女女都有,足有四五十号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一见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这帮人被鬼子宪兵折磨的太惨了。完好的几乎没有,大都是瘦骨嶙峋,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有气无力,有十几位都是被抬着出来的。 他们面容上无不浮现疑惑和劫后余生的喜悦,看着任自强这位像神一样的男人。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本事,才敢到鬼子宪兵队来救人? 虽然看不到任自强的长相,但他黑漆漆犹如黑宝石般闪亮的双目,和自信从容的气势,都能给人以莫大的信心和鼓舞。 任自强很清楚,现在身处险地,还不是儿女情长之时。为今之计,要尽可能把这帮人带出日租界。 靠两条腿走出日租界是不行了,任自强想到了汽车,储物戒里还装着两辆小鬼子卡车呢。 他顾不上多说,直接问道:“你们中有人会开卡车吗?” “好汉,我爸会开!”武云珠搀着一位四十多岁,身体壮硕,满身血迹的中年人出来。想来他就是东北军骑兵旅长,武汉卿。 “多谢恩人相救,您的大恩大德,我武某人没齿难忘!”武汉卿满面感激的拱手道,不想手一动牵扯到伤口,嘴角不由抽一抽。 “武先生,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等咱们撤出日租界再说。”任自强摆摆手:“您身体能开车吗?” 武汉卿:“都是皮外伤,没事。” 任自强点点头又向众人问道:“还有人吗?” “我会开。”一个还能走动的中年人站出来。 “还有我!”一个勉强能动弹的年轻人站出来。 “我…我开过小车。”一个女孩弱弱的举手道。 “看来这姑娘家还是个有钱人。”任自强点点头,转头对武云珠道:“云珠姑娘,你跟我来一下,给他们先弄点吃的喝的。” 他说完快步走进最近的办公室,手一挥,地上多了六只暖水瓶和二十多个杯子,桌子上堆满了从鬼子食堂弄来的馒头、饭团。 沙发上放着从鬼子宿舍搜刮的衣服,鞋子。 一百零五章:津门风云(二十九) 刚弄好,武云珠跟着进来。 任自强给她一把手电筒道:“你先照顾他们一下,让他们慢点吃,衣服该换的都换上。”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转身走了出去,空留张着嘴巴满肚子话的武云珠。 任自强指着武汉卿和其他两个男的:“你们跟我去车库。” 说完径直走人。 来到车库,他从戒指里放出两辆带篷布的卡车,检查了油箱,都是满的。 然后又把从鬼子宿舍搜刮的被子分别扔在两辆车厢里,供这帮伤员保暖或垫的软和些,尽量使他们坐车舒服点。 此时,武汉卿三男才姗姗而来。 “你们上车,我来发动。”任自强言简意赅。 这种老古董卡车,是靠手摇启动,这种力气活当然非他莫属。 发动着车后,他又让三人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辛亏如此,三人好长时间没摸方向盘,已不是很熟练,中途熄火几次后才开得似模似样。 车在办公楼前停好,已过了半小时。任自强喊道:“云珠,你去打开大门。” 现在用起来这丫头,是越来越顺手了。 武云珠仿佛也意识到现在不是多说废话的时候,脆生生应道:“知道了!”拔腿欲冲进雨幕。 “哎,穿上雨衣呀!”任自强哭笑不得,顺手抛给她一团衣服。灯光昏暗,也不虞有人觉得雨衣出现的突兀。 “时间紧迫,大家把吃得喝的都带上,快上车,在车上吃。不能走动的你们别管,都交给我。” 任自强一边吩咐,一边给一些能走动的发放几只手电筒。 这时,武汉卿问道:“恩人,咱们这时要去哪儿?” “是呀,去哪儿?”任自强一时也乱了方寸。考虑来考虑去,唯独忘了这件迫在眉睫的事。 去英租界,把他们藏在自己租的房子倒是合适,可这么多人怎么过去呢? 开车过去,暴露的风险太大。用屁股想都知道,鬼子的军车认识的人太特码多了。 任自强问道:“你有安全能安置这些人的地方吗?” “我哪儿人多眼杂,不合适,再说鬼子刚折腾过,我手下兄弟死的死,跑的跑……” “我知道了。”任自强打断他的话,然后向众人问道:“你们有木有合适藏身的地方?要偏僻人烟少得地方。我首先申明,租界不合适,咱们现在这么多人有暴露的危险,你们也别想一个人走,那样很不现实。我劫了鬼子宪兵队,这是捅破天的大事,天亮鬼子发现绝对会满日租界大搜捕,你们很难逃得掉。逃得了一时,迟早还会被逮住。” “我家在北平,房子很大,可以安置这些人。”又是那位会开车的姑娘说话。 “北平太远,要是晴天还可以开车,下这么大雨,不行!”任自强直接否定。 “哦!”姑娘弱弱的应了声,估计是觉得自己说了傻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津门附近,能走车的地方,你们大家谁有能藏身的地方?”任自强又问了一遍。 众人纷纷献策,又去学校的,有建议去三不管地带南市的。 任自强统统否决,不合适。 这时,有个瘦弱且文质彬彬中年***出来,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我有地方可以安置,但我还得先去找人,找到人后他们一定有办法。” “哟呵,这分明是有组织的人呀!”任自强稍一寻思便明白,他摆摆手道:“不行,咱们耽搁不起,还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 “安置在哪里合适呢?”任自强急得直挠头,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有了,怎么忘了我在津门也是有朋友的?有事找地头蛇姜般若呀,他肯定有办法解决。” 刚想去鬼子办公室打电话,才想起电话都被他拆了个干净。 于是,忙挥挥手:“大家快上车,我有办法解决了!” 说完他抱起一个不能走动的人就大步腾腾往车厢里送。 “卧槽,这身上味道太难闻了!”任自强立马屏住呼吸。 他还不能嫌弃,送上车后还温和鼓励一句:“放心,到地方我会安排医生治疗你的,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每抱一人,他都如此嘱咐一句。想来都是爱国志士或进步人士,总要给他们以信心。 果然,这些人听到他的话后,起码眼睛亮了,那是希望的光芒。 很快,除了任自强外,其他所有人上了车。 “武先生,你打头,我在前面带路。” 任自强等两辆车出了宪兵队大门,他关好门,从院里跳出来,在车前带路。 先出了这片停电的区域,他看到路边有家鬼子商铺。商铺上用鬼子文写得招牌,三井洋行,不是鬼子的还能是谁的?门脸挺气派,想来里面有电话。 至于是不是岛国鼎鼎有名的大财阀三井株式会社的公司,他也顾不上考虑。 他示意汽车先熄灯停在路边,安排武云珠在附近警戒,然后直接破门进入商铺。嚯,是做五金机械的。 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睡觉的两个值班人员,他随即问也不问,直接干死完事。 翻遍商铺,终于在经理室找到电话,电话是通的,他立马给姜般若打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任自强都在心里诅咒了姜般若几十遍,才有人打着哈欠不耐烦的接起电话:“谁呀?” 任自强道:“请问姜般若先生在家吗?” “老爷睡了,有事明天再打!”对方说完啪的挂上电话。 “卧槽你玛,看来不能给你好脸色啊?”任自强愣了一下,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又把电话拨过去。 “我说,你有完没完,没看到这么晚……”还是刚才那人接的电话。 “你苟日的给我闭嘴,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姜般若给我喊起来,就是天塌下来也要喊他来听电话,否则,耽误了老子的大事,老子把你大卸八块喂狗。” 任自强一通严词厉色唬住了对方,他愣了半晌才恭敬而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你只要告诉姜般若,我姓任,住在利顺德酒店。” “是是,小的明白,任先生请稍等,我去通知老爷。”接电话的点头哈腰走了。 一百零六章:津门风云(三十) 虽然只等了不到一分半钟,任自强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辣么漫长。 终于听到电话里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扑通”一声,好像有人摔倒。 “老爷,您没事吧?” “嘶…嘶…没事。”电话那边姜般若一边吸气一边埋怨道:“老陈,这回我要被你害死了,那位可不是好相与的主。” 说着话他拿起电话,还未说话先报之一笑:“哈哈…,任老弟,家里人不知道是您,让您久等了,您有……?” 任自强劈头打断他的话:“姜老哥,先让身边无关人等走开。” “啊?!”姜般若楞了一下,忙道:“哦,明白!” “老陈,你先回避一下。”姜般若吩咐一声,片刻后道:“任老弟,您可以说了。” “姜老哥,这么晚打搅您实在抱歉,实不相瞒,老弟我遇到麻烦事了,我初来乍到,对津门还不熟,只能找您帮忙。我先实话告诉你,此事关系重大,您帮不帮得上忙我也不会怨你,但你一定要帮老弟保密。” 任自强先将姜般若一军。 “任老弟,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咱哥俩一见如故,你可不能和老哥我见外。在津门你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赴汤蹈火,老哥我在所不辞。” “哈哈…,我就知道姜老哥义薄云天,在津门没有姜老哥办不成的事。”任自强先把姜般若架在架子上,然后打蛇随棍上: “姜老哥,我现在日租界芙蓉街,我身边有四五十号朋友需要姜老哥帮忙安置一下,不知您有木有合适的地方?一定要够隐蔽,而且不为人知。” 姜般若大惊失色:“任老弟,这么晚你去日租界干什么?” 任自强:“姜老哥,这你就别管了,我先问问你,能不能帮忙?” 姜般若迟疑了一会,然后仿佛下了天大般决心:“没问题,只要任老弟带人平安出了日租界,在华界老哥我一定鼎力相助,保证给你安排的滴水不漏!一旦走漏消息,你唯我是问。” “姜老哥,事急从权,您莫怪兄弟莽撞,请您记住,这事办好了,老弟欠您一个人情,以后老哥旦有差遣,老弟一定义不容辞!” 任自强郑重其事承诺道。 姜般若顿时朗声大笑:“哈哈…,任老弟,就凭咱俩的关系,你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 当即,两人在电话里商议了一番接头的注意事项。不外乎做该做的,不该问的别问。 任自强也对姜般若实言相告,这帮朋友很多人身上都有外伤,需要尽快安排医生救治。 他不说这帮人的来龙去脉,姜般若也聪明的没问。 不过任自强相信,只要天一亮,白帽衙门和鬼子宪兵队被袭击得惊天大案必将为有心人所知。 以姜般若浸淫江湖多年的常识,他很容易能判断出这事哪怕不是任自强一人所为,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姜般若当即答应会派祁武在日租界和华界交界之处接应,然后把人送到大红桥码头,坐上他的私人客货混装船,连夜冒雨离开津门,去白洋淀躲避。 同时,他会安排信得过的医生随船救治。 “辛苦了,姜老哥,两三天之内我会把他们都接走。”任自强挂了电话。 既然是小鬼子商行,本着贼不走空,他又快速洗劫了商行一通。 刚准备出去,却见武云珠急慌慌跑过来:“恩人,不好了,我看见有人拿着手电筒向这边过来了。” 任自强一想就明白,这个点还在日租界游荡的无非是那些还在找人的巡捕,他安慰道:“没事,他们是白帽衙门的巡捕,你看清有几个人了吗?” 武云珠道:“隔得太远,我看不清。” “好,你先上车,巡捕交给我对付。” 说完他拔腿向巡捕的方向跑去,隔着二十米远他才放慢脚步,装作在雨夜中匆匆行走的模样,迎头向巡捕走去。 此时,巡捕也发现任自强,他们拿手电筒照着,厉声问道:“你是谁?”并端起枪戒备。 任自强佯装羞恼,用鬼子话骂道:“八嘎,你们乱照什么?” 同时,故意掀开雨帽,露出鬼子宪兵红布包裹的大檐帽。 有眼尖的巡捕看到,顿时一阵慌乱:“不好,是宪兵队的太君,大家快收起枪。” 跟着一阵忙乱的收枪声,有巡捕立马叫苦:“倒霉!” 接着有巡捕赔笑道:“太君,这是误会,我们是警署的,正在执行公务。” “这么晚还在执行公务?”任自强怒气冲冲嘟囔了一句,走到巡捕面前。 又是六个巡捕,站的整整齐齐,一个个静若寒蝉,点头哈腰,脸上硬挤出谄媚的笑容。 “呵呵,遇到我算你们倒霉,老子也借这身狗皮,狐假虎威一把。” “八嘎!”任自强不由分说,“啪”,上去照排在首位的巡捕一个大嘴巴子,力道之大,直接扇的这位巡捕的脑袋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向。 “啪!”接着反手又是一记打向第二个巡捕。中间都不带停顿,“啪啪啪啪”闪电般连着四个大嘴巴子,巡捕们都来不及反应,也不敢躲避,生生受着。 打完最后一个巡捕,第一个巡捕才传来‘扑通’的倒地声。紧接着连续五声“扑通”,五个狗腿子就被轻而易举收拾了。 “卧槽,打脸打多了,还有点疼呐!”任自强搓了搓有些发麻发胀的右手,心中一动,“收收收…”,泥水中的六个巡捕瞬间消失。 他转身跑到武汉卿开得车前,刚要说话,武云珠欣喜抢先道:“恩人,这么快你就把巡捕收拾完了?” 任自强没工夫理她,问武汉卿道:“日租界到华界的路你熟悉吗?那里有熟人会来接应咱们。”他报出一个地址。 “我熟悉。”武汉卿点头道,接着面有为难之色:“但是日租界出口处,都有鬼子看守,咱们怕是不好过去?” “鬼子看守由我来对付,你只管开车就好,我在前面开路,现在出发。”任自强向后面的车大手一挥,转身消失在雨夜中。 看到任自强没理自己就转身离去,武云珠感到被轻视了,老大没趣的“哼”了一声。 知女莫若父,武汉卿一边挂挡,边嗔怪道:“云珠,你也不看看场合,现在是说废话的时候吗?你怎么还对恩人有意见呢?” 武云珠被说破了心事,顿感脸上挂不住,忙掩饰道:“爸,你胡说啥?恩人辣么厉害,我哪敢对他有意见呢?你快点开车吧?你看,恩人都跑远了!” 说完看向前方,眼神中却毫无焦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好,开车!”武汉卿轻轰油门,松开离合,汽车缓缓起动,后面一辆车紧随其后。 此时,风也变小了,雨势也变得稀疏。街道上到处是没过脚踝的雨水,肆意横流。 任自强和车始终保持一百多米的距离,边跑边鹰眼四顾,时刻警惕四周。尤其注意巷道口和十字路口,更是保持高度警惕。 一路上,他又顺手除掉遇上的两队巡捕。等车到跟前时,战场都打扫完了。 或许车上的人能隐约看到巡捕的尸体突然间消失不见,任自强此时也顾不了许多,只挥挥手示意卡车继续前行,然后他又拔腿向前飞奔而去。 终于来到日租界和华界交界处,他看到路口上摆着木制拒马拦路。此刻出入日租界的半个人影也无,四个鬼子看守则在亮着灯的岗亭里避雨。 任自强没有示意停车,自己则如离弦之箭扑向岗亭,就听一阵噼里啪啦,顷刻间岗亭里灯灭人死。 他收拾完岗亭里的尸体,窜出岗亭,“腾腾”两脚踢飞拦路拒马,向后挥挥手示意汽车继续前行。 他则急速跑进华界,吹了声口哨。 片刻功夫,就见祁武穿着雨衣从对面墙角钻出来,边跑变压低声音问道:“任爷,是您吗?” “是我。”任自强快步迎上前去:“祁武兄弟,辛苦了,都安排好了吗?” 祁武欣喜道:“强爷,安排好了,你们其他人呢?” “都在后面两辆卡车上,待会你带路。”任自强边说话边拿出块黑布:“给,把脸蒙上,别叫其他人认出你。” “嗯。”祁武接过布蒙住脸。 “祁武,你要切记,从现在起你要装哑巴,跟我带来的人一句话都不要说。否则,一旦被他们认出你,极有可能会连累到你和姜老哥,这事关你们身家性命,万万大意不得,你记住了吗?” 祁武光点头不说话。 “哎,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明白没有?”任自强急道。 “任爷,我明白了,你不是让我现在就装哑巴吗?我不敢说话啊!”祁武委屈道。 “呵呵,是我的错,祁武,你做得很好!”任自强尬笑一声,拍拍其肩膀:“走,我们前面带路。” 车到了华界,自然是安全多了,也加快了速度。 二十分钟后,由祁武带路,任自强一行来到大红桥一个比较偏僻的小码头。 码头上停着一艘二十多米长铁壳机动船。 任自强先让车停在五十米开外,他和祁武上了船。 见了船老大和四个帮工,都是久经风雨,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比嘴上无毛的毛头小伙子稳重多了。还有两位,姓梁的西医和他的女护理,看情形,两人是两口子关系。 时间紧迫,任自强顾不上多寒暄,先是一人塞给一封银元作为感谢费。 众人纷纷推辞:“姜先生已经给过了!” “他给的是他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辛苦大家了。”任自强不容推辞道:“该怎么做想必已经有人告诉你们了,我再重复一遍,你们做好你们该做的,其余的事一概不要打听,知道的越少对你们越有好处。等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 “先生,请放心,我们绝不会多嘴。”众人纷纷保证。 祁武拍拍自己的胸脯,那意思分明说还有我呢。 任自强又单独留给祁武二十封银元:“祁武,这帮人都交给你了,缺什么你看着办,后面不够我再给你补。” 祁武一看不容拒绝,也不废话,默默收下。 任自强这才上了岸,来到车前通知众人下车上船,并把车里的被子都带上在船上用。 又是一阵忙活,安顿好众人上了船,他才给大家开了个小会。当然,都是听他说,现在没空解释过多。 “诸位,你们只管坐船,也不要多说,也不要多问。关于你们各自身上发生的事,最好一个字都别提。这里面的厉害关系,相必不用我多说大家也清楚吧?” 任自强看到众人一幅心领神会的模样,点点头又说道: “这两天你们就安心在船上待着,该调理的调理,该治伤的治伤。两三天后,我会过来接你们,再送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这段风声过后,你们何去何从,由你们自己拿主意,你们看,这样可好?” “好,好……”众人纷纷点头。 武云珠急道:“恩人,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你留下岂不是很危险?” “这你就别管了!”任自强丢下一句,然后向众人拱拱手:“我先走了,过两天咱们再见!” 说完再不废话,拍了拍祁武的肩膀直接闪人。 他也没装模作样来个目送船离开,而是毅然决然收起两辆车。都特玛快四点了,哪还有功夫搞那些形式主义。 依旧乌云满天,雨势变得淅沥。任自强全力奔跑,又一次横穿日租界。 路过宪兵队附近时,依稀能看到宪兵队院里办公楼中某个房间正冒着红光。想来是延时引燃装置起效,着火了。 鬼子的楼房是砖混结构,着火的办公室除了一些易燃的纸片和家具、衣服,火势估摸很难蔓延全楼。 他当时也是这么考虑的,火势太大的话,容易及早被鬼子发现。 还没听到有救火的动静,估计鬼子还没发现吧? 说实话,任自强对救了这些人,一点都没后悔。他也不怕这帮人以后会泄露自己底细。 总归,现在他想通了,既然和小鬼子开干,那迟干不如早干。早早把鬼子折腾个天翻地覆,飘飘欲仙,最起码能给鬼子以极大的震慑,使他们心怀惧意,不敢再在华夏大地肆意妄为。 一百零七章:津门风云(三十一) 任自强路过日租界和法租界交界处时,又顺手灭了一处鬼子岗哨。他也没故布疑阵,祸水东引的想法,单纯只为杀鬼子。 到了这份上,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和鬼子玩什么花样。能多消灭一个鬼子就相当于灭杀个祸害,并给国人少带来一份伤害。 同样,多失踪一个鬼子,鬼子即将面临得压力和惶恐就增大一分。死亡对鬼子来说或许并不可怕,就当为天皇和‘大东亚共荣’的崇高事业光荣献身了。 但唯独像任自强这种神鬼莫测之能,使鬼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手段,才真正令鬼子恐惧到骨子里,惶惶不可终日吧? 留给日租界一地鸡毛,任自强轻车熟路穿过法租界,回到英租界利顺德酒店后花园。 此时,已快五点。天空中云层变得稀薄,偶尔还有零星雨点落下。雨后的空气是如此湿润清新,吸之沁人心脾,头脑都为之一新。 整栋楼除了酒店大厅和四楼自己房间还透出灯光外,其他房间依旧是一片漆黑。 任自强几个纵跃来到楼下,正准备跃上四楼阳台,突见阳台上探出个小脑袋。 是陈兰,她笑得眼如弯月,一手捂住小嘴唯恐发出声响,一手不停挥舞。 任自强咧着嘴也笑了,向她挥挥手示意,随即脚尖用力一点,如同仙鹤亮翅,扶摇直上,潇洒的落在阳台上。 刚一落地,陈兰像小鸟投林般扑到他怀中,俏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意,:“强哥,你总算回来了!” 任自强看她还穿着一身睡衣,小手冰凉,忙“刷”的一下撕开雨衣,探手抱起她柔软而清凉的小身子,拥她入怀,俯首在她香甜而凉丝丝的小嘴上印上去。 作为老司机,这时除了用温暖的怀抱给她温暖,其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亲吻使其心跳加速,心率增高,促进血液循环,使其燃烧起卡路里。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陈兰凉飕飕的身体开始发热,发烫,像刚出炉的面包,软软的,煊煊的,而且香喷喷的。 深情一吻完毕,任自强才捏捏她滑嫩而酡红的小脸,满是宠溺道:“你怎么不乖乖在房间睡觉?阳台上又是风又是雨的,着凉了怎么办?” “(*^__^*) 嘻嘻……,不冷呢!”陈兰娇笑着,满是幸福和得意:“我和姐姐们轮班的,一人十分钟,刚轮到我一会儿,好巧你就回来啦!” “啊!你们还轮班?难道大家都一晚上没睡吗?” “强哥,我们睡了呢,四点才起来的。” “哎……!”任自强无言以对,唯有感动,被人牵挂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抱着陈兰回到房间,众女自是一颗提起来的心回归原位,齐齐笑脸热情相迎。 紧接着晴子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惊讶道:“强哥,你怎么穿这身衣服?”鬼子的军服她还是认得的。 “我昨晚去日租界办事,穿上这身衣服方便。”任自强一言以蔽之。 对此,晴子似懂非懂,乖巧的没有多问。因为在其他六女面前,谈岛国人迄今依旧是需要回避的话题。 她们这次太贴心了,早饭都已为他准备好。 要不是中间出了个破坏气氛的小插曲,这个雨后清晨,绝逼是温馨和美的。 你想啊,任自强穿了一夜胶皮雨靴,整夜穿行在倾盆大雨中,雨靴里是湿了又捂干,捂干了又湿。 几次三番下来,雨靴里如同潜藏着两个浓缩的‘臭蛋’。 任自强费力的拔出脚,脚都泡白了,也泡胖了。同时,也释放出臭胶皮味和沤了一夜脚丫子味的混合气体,那叫一个酸爽。 众女猝不及防,差点为之‘倾倒’。尤其是帮脱鞋的晴子和王妮,熏得苦着一张小脸,眼泪都熏出来。 当然,嫌弃只是她们下意识的正常反应,此乃人之常情。 一时不察,熏到香喷喷,娇滴滴的几位佳人,任自强也难免尴尬,讪讪一笑:“呵呵,我忘了穿胶鞋味道有点大,快把雨鞋扔到阳台上去,我先去洗洗。” 说罢逃也似的跑进浴室。 众女皆是心思敏感,善良体贴之辈,此时纷纷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强哥是自己男人啊,他为这个家不辞辛苦,昼夜不得休息,顶风冒雨操劳奔波,我们又何至于此呢?” 众女歉疚的不行,那舍得任自强再自己辛劳,纷纷涌进浴室,帮着洗衣的洗衣,伺候沐浴的沐浴。 任自强拗不过众女的热情,只好坦然受之。何况他经过一夜杀戮,此时也最需要女人慰藉之时。 只有她们如花的娇颜,柔情似水的如玉娇躯,莺声燕语的各种关爱,才能抚平他心中隐藏而不能释放的豪情。 怨不得如此,原本杀汉尖,诛鬼子,对当今爱国的国人来说,不啻于平地响起一声惊雷。相信所到之处,爱国志士无不掌声雷动,欢声鼓舞。 但任自强却只能做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那无人倾诉得壮举和鸡冻,像有一只轻柔的猫爪,无时无刻都在挠着他的心肝,痒得一批。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是人都有虚荣心,他也不例外。他很想昭告国人,广而告之:“惨遭鬼子屠戮和欺凌的同胞们,我正在替你们报仇雪恨;正在和鬼子抗争的仁人志士们,你们并不孤独,我和你们一样在战斗;还有我那个时代的‘愤青’们,我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杀鬼子着实令人忒特玛大快人心了!” 唉,可惜逃不过四个字,“明哲保身”。这些事他不敢说,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敢告诉,可想他有多憋屈,多无奈! 惟有将满腹牢骚化作护花春泥,沉醉于温香软玉中,才能不作他想。 同时,这也相当于另类‘晨练’了。 一转眼从保定府来津门五天,他马不停蹄,昼夜颠倒。先诛杀鬼子走狗袁文桧,再杀附在国人身上敲骨吸髓的鬼子藤井和帮凶刘寿岩等,又斩断鬼子在同胞头上挥舞的两条魔爪。 搞得任自强闻鸡起舞,常练不辍的功夫都松懈了。只好通过阴阳相济,恢复内力,使之更加凝练,扎实。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此乃世间大道也! 略过他游戏花间不提,此刻日租界的变故已经被人察觉了。 首先是白帽衙门,发现其异常的并不是衙门里的自己人,而是任自强离开警署时,顺手为之,打开牢门,任其各自逃生的犯人。 由于他是用鬼子话说得让犯人逃,,而且全程也没动枪。这些犯人或许有人能听得懂,但压根摸不清状况,哪怕是牢门大开,他们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帮犯人都是常和鬼子打交道的,深知鬼子喜怒无常,阴险无比。唯恐鬼子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挖个坑让他们跳。 如果他们贸贸然跑出去,被冠以‘企图越狱’的罪名,结果被鬼子乱枪打死,那才冤屈呢?毕竟他们各人知自家事,至少罪不至死不是吗? 好嘛,一不动都不动,谁也不想做出头之鸟。 所以牢房里的一干人犯,在黑暗中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看着大开的牢门,仿佛是不知名的野兽张开的大口,一旦进去,恐怕连皮带骨被撕扯干净。 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迟迟不敢动弹。 牢房、走廊,包括外面像死一般安静,而且伸手不见五指。莫名的沉默、压抑、惊惧、焦躁,充斥在每个犯人的心头。 这才是最煎熬人的。 鲁迅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犯忍受不住,鼓噪道: “去特码的,老子受不了了!该死的娃娃卵朝天,哪怕是阴间鬼道老子也要闯一闯,大不了被鬼子杀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喊完后,只有回声在走廊里回荡,依旧是动静全无。 或许是喊话的犯人觉得脸挂不住,他只好大着胆子,小心翼翼,一步三挪走出监牢、走廊,来到楼上。 这一看,警署连半个人影也无,那还等什么?还不趁此机会溜之大吉?结果,这小子深谙一个人跑目标小的道理,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闪人。 监牢里的人犯无不竖耳,凝神细听,只听到一个人脚步声远去,然后又是一片死寂。 有一就有二,监牢里也有团伙犯罪的,推举出一人再出去探探情况。 这下,整个警署空无一人的消息再也瞒不住了,一干人犯纷纷夺路而逃。 他们大批量逃走的时间,也是任自强送人上船的时间。可想而知,这些人犯对着打开的牢门煎熬了多久! 再说这帮人犯有腿脚麻利的,也有受过刑罚有伤在身的,而且也是几十号人,不在少数,这一散开,动静就大了。 好死不死,有运气不好的人犯,正巧碰上满日租界像无头苍蝇似的,正在找人的巡捕。 于是被巡捕逮了个正着,犯人自然是把白帽衙门空无一人的消息,竹筒倒豆子,抖了个干净。 巡捕们才不会相信他们的东洋爹会善心大发:“你说什么?警署里没人啦?是太君放你门走的?” 这队辛苦了一天一宿的巡捕找人无果,正好拿越狱的犯人向鬼子交差。于是,带着滑天下之大稽的念头兴冲冲回到警署。 一看,犯人果真没说假话。 巡捕们为鬼子当了那么久的狗,还是有些眼力劲的,很快发现警署的异常。 巡捕们虽然对警署里其他人消失不见想不出所以然,但是大门口值班室的电线、电话线明显是人为破坏的,他们能拎得清。 而且办公楼里除了家具外,连张纸片都没留下。 巡捕们脑子里升起个问号:“难不成一夜之间,鬼子爹不告而别或是搬迁至新的住所了?” 群龙无首尚且乱,何况是一帮仰人鼻息过活,惟命是从的狗腿子? 这队巡捕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到了早晨六点,随着回到警署的巡捕越来越多,看到此情此景,不出意外乱了套。 有脑筋灵光的小头目这时候想起警署的直辖部门,近在咫尺的小鬼子领事馆,于是就跑去问询。 领事馆的鬼子起初感到很荒唐,好像听到愚人节的笑话一般:“怎么可能?不说领事馆是警署的直接上级,单说警署离这么近,他们要闹这么大动静岂能瞒过我们?” 但见巡捕们赌咒发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领事馆鬼子才感觉事态严重。 于是兵分三路,一路层层上报,一路联系警署高官和久进吉之助等人,一路去警署探查详情。 别小看鬼子领事馆工作人员,他们一般都有第二层身份,都担当鬼子的情报人员。他们探查现场,分析案情可不是狗腿子能比拟的。 他们轻易从现场遗留的一点血迹,以及掉落地上的一些带血的牙齿中发现端倪,这不仅仅是失踪案,还牵扯到暴力打斗。 他们还发现军火库大门虽然完好,但打开后才发现里面的库存军火全不见了。 同时,联系警署高官的消息也反馈回来,纷纷表明这些人昨晚没回家或是宿舍,都在警署值班。 在这里点明一下,白帽衙门和警署宿舍不在一处。否则,绝对会被任自强一锅端。 如此一来,傻子也知道白帽衙门出事了,这里发生的惊天变故才大白于鬼子面前。 紧跟着,鬼子宪兵队办公楼失火,人员全部失踪的消息纷至沓来。 而且,鬼子驻屯兵也发现异常。毕竟交界处的看守是属于驻屯军的,前去换班的鬼子兵发现原有看守不见了,而现场明显留有打斗痕迹。 这也怪任自强,当时只顾着干脆利索下狠手,收走鬼子尸体和枪支,其他懒得再管了。 这下,不出所料惊动了鬼子驻津门一文一武两大长官,鬼子总领事川越茂和驻屯军司令美津美志郎都坐不住了。 连警署带宪兵队还有驻屯军,一下悄无声息不见了一百八十五人,其中不乏鬼子高官。 两处在押的犯人不见了不说,而且警署和宪兵队的军火库被洗劫一空。 这无疑给正不可一世,踌躇满志的津门鬼子当头狠狠一棒。 一百零八章:津门风云(三十二) 说到底,鬼子领事馆总领事川越茂只是个文官。他虽按照鬼子既定方针,参与分裂华北、排挤当今国府势力的活动,但终归玩得嘴皮子上的活儿。 要论玩上不了台面的‘脏活’或打打杀杀的暴力手段,他力有未逮。 骤闻此惊天噩耗,川越茂如遭雷击,顿时乱了方寸,一时间束手无策。手下负责日租界治安的两大臂膀被砍断,他成了无头苍蝇,整个人抓瞎了。 他很清楚,指望剩下军心大乱的狗腿子华人巡捕去调查,纯属指屁吹灯。他们忙了一天一夜,到现在也没打听到警署三位高级华人巡捕失踪的半点消息,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 川越茂承担不起一下失踪近二百人的重大责任,而且其中绝大多数还都是他们岛国人。想当初,小鬼子三个月武装占领东北,死伤人数才堪堪到二百人。 现在却在他眼皮底下,日租界不声不响出了这么大事情,他作为日租界实际控制机构的最高负责人,岂不是显得治下无方,其责任首当其冲。 由不得他不怕,这件惊天大案要不查个水落石出,他不但官帽子不稳,恐怕还会被国内追责,从此与仕途无缘。 但他现在是要人没人,而作案现场遗留的证据少得可怜,且案件太诡异有木有? 哪怕是雨夜作案,如此之多的人连还手之力也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警署和宪兵队还被洗劫一空,其手段太令人匪夷所思。 就是近二百多头猪被杀或被抓,它至少也能哼哼几声或闹点动静出来吧? 可现在呢,究竟是内鬼还是外人,或是团伙作案,一点头绪也无,搞得川越茂是一团乱麻,焦头烂额。他苦思无果,一方面找驻屯军司令商量对策,一方面打算把此事上报国内。 但驻屯军司令美津梅志郎这位侵华大元凶可不是吃干饭的,此人一贯以考虑问题彻底而周密,冷静而细致著称。他很聪明,而且不是一般的聪明。 美津梅志郎的资料就不多做介绍了,略知小鬼子侵华历史的人都知道此人。 同时,世人都知道鬼子是极要脸面的,一贯喜欢遮遮掩掩,报喜不报忧。尤其是被人打脸的事,生恐暴露在国际上,被其他强国笑话。 况且美津梅志郎身为驻屯军司令,身负保护日租界和日侨日常安全之责。日租界突生祸端,他一样逃不了干系。 他和川越茂可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彼此都跑不了。 最令美津梅志郎大光其火的是,这案子发生的太不是时候啦!此时正是他人生得重大转折点也不为过,没想到却发生肘腋之患,给他的前途蒙上一层阴影。 一是他刚刚升为中将,即将去第二师团任师团长。这本是板上钉钉的升迁,可摊上这档子倒霉事,一旦处理不好,别说去主力师团,说不得还要剖腹谢罪! 二是小鬼子正在紧锣密鼓操办为实现侵吞华北进而独霸华夏的既定国策,准备将华北变为‘第二个’满洲国。 但由于准备不充分,鬼子采取军事力量为后盾,在经济上加紧掠夺华北资源,在政治上制造分裂,策动华北五省‘防共自治运动’,通过华北政权特殊化的方式,达到鬼子完全占领华北的目的。 在任自强穿越到这个时空的第二日夜里到第三天凌晨,津门日租界汉奸报《国权》社长胡恩波、《振报》社长白玉恒相继被杀。 到5月十五日,在热河南部活动的抗日义勇军孙永勤部受到鬼子兵的追击退入长城以南的‘非武装区’。 也就是任自强来津门的第一天,关东军越过长城,在与当今国府军队两面夹击下,消灭了这支抗日武装。 鬼子以这两件事为由,指责当今国府破坏《塘沽协定》。在驻屯兵司令美津梅志郎的主导下,正准备这两天向国府正式交涉。 想以万试万灵的武力威胁,强迫国府接受鬼子提出的各种要求。即取消国府在冀省的一切党部;撤退驻扎在冀省的东北军第五十一军、中央军及宪兵三团; 解散刮民党军分会政治训练处及蓝衣社、励志社;罢免冀省主席于学中及平津两地市长;取缔一切反日团体及活动。 以上事项,即为《何梅协定》的主要内容。 结果,任自强由于一时义愤,在日租界对小鬼子大开杀戒。此番误打误撞的举动,对公事关鬼子国策的顺利实施,对私影响美津梅志郎个人调动,美津鬼子岂能不恼火? 而还没顾上关心时事新闻的任自强却对此一概不知,如果他知道是美津梅志郎这位侵华大元凶为驻屯军司令,说不定他还会大闹鬼子驻屯军所在地---海光寺。 即使杀不掉美津梅志郎这个老鬼子,也要弄他个灰头土脸,让他明白华夏大地不是鬼子任意践踏、嚣张之地。 同时,假如任自强知道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的所作所为,打乱了鬼子的既定计划,以及影响了美津梅志郎的个人前途,使其不能窃据高位。 他绝壁会手舞足蹈,兴奋的不能自已,不吝给自己点上一个大大的‘赞’!简直爽歪歪了! 毕竟《何梅协定》的签订,为鬼子全面占领华北大开方便之门,也再次助涨了鬼子得寸进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愈发肆无忌惮的嚣张气焰。 也令鬼子彻底看清了当今国府腐朽无能,懦弱不堪的执政水准,为鬼子全面侵华埋下祸根。 可惜当今国府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看不清国际形势,脑子里压根没多少国家领土主权不容外人侵犯的理念。哪怕看出鬼子包藏祸心,欲壑难填,仍然对其一味退让、忍让。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但凡窃据高位的国府政客对鬼子态度稍稍强硬一点,拿出一两分光脚不怕穿鞋的二杆子拼劲,鬼子此时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当下鬼子的现状摆在那里,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一是岛国国内军国主义思想还没统一,皇道派和统制派纷争不断。 二是鬼子虽然占据东北,但白山黑水间不甘忍受鬼子奴役和压迫的仁人志士大有人在,举起抗日义旗,反抗鬼子暴政的义举此起彼伏。 总之一句话,鬼子此刻也是死鸭子嘴硬,外强中干,他们同样打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鬼主意。 一百一十章:津门风云(三十四) 当然,任自强这次最大的收获还是从小鬼子两处暴力机构的军火库中获得数量极为可观的军火。 手枪、步枪、轻机枪、重机枪、手.雷、迫击炮一应俱全,以及一大批相匹配的弹药。粗略一算,仅这批军火就价值百万大洋。 “嘎嘎嘎……!”任自强一阵狂笑:“还是特玛抢劫最过瘾!” 有这些军火,他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野狼寨,把这些军火送回去,让小的们敞开练。不管怎么说,好枪法都是都是拿子弹喂出来的。 同时,他也在寻思:“仅仅白帽衙门和宪兵队的军火库就捞了不少军火,如果再抢一回驻屯兵的军火库,那收获该何其可观呀?估计能把储物戒填满。” 说白了,自从任自强和鬼子宪兵交过手,他对鬼子正规军也不怎么憷了。 正规军又能怎样?还不照样是俩胳膊顶一脑袋!我玩得是偷袭又不是明火执仗,有备对无备。何况还有打洞神器傍身,能躲能藏。 再有超人的身手和鬼魅般的速度,想想在两千多鬼子兵眼皮底下搬空军火库,也不是不可行。 任自强打定主意,得意的哼着:“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鬼子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鬼子给我们造……” 当然,今天晚上他没空再折腾鬼子,晴子明天要坐船回国,今晚自然是好好乐呵乐呵为她践行。 生活之道,有张有弛。任自强总不能夜以继日不消停折腾鬼子并为之添堵为己任,杀鬼子虽为快乐之本,但要说压力还是蛮大的,适当给灵魂放个假也有好处。 他施施然出了房间,去找陈三他们。 酒店管家见他外出,好意提醒道:“先生,您今天千万别去日租界,日租界天亮时就戒严了,现在只能进不能出。” 任自强闻听心中一动:“哈!小鬼子动作还是挺快的嘛?可惜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小鬼子即使把日租界翻个底朝天,也抓不到老子一根鸟毛!” 他故作好奇道:“哦!日租界戒严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戒严的吗?” 管家道:“先生,日租界说是军事演习,但我看不像,日租界肯定出大事了,但戒严的具体原因现在大家还不清楚。” “军事演习?”任自强若有所思,接着释然:“小鬼子真特玛会找借口!” 以他对鬼子的了解,稍微一想就明白,他昨晚在日租界的所作所为,相当于狠狠打了鬼子的脸。 以鬼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尿性,他们无非想捂盖子,刻意隐瞒真相,不想把自己得无能暴露在世人面前,这才不得不对日租界实行戒严令。 据任自强从前世鬼子二战历史资料所知,鬼子为愚弄岛国国民,在岛国民众面前塑造出鬼子军队攻城略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光辉形象,没少报喜不报忧。 此类事不胜枚举,比如鬼子在台儿庄惨败,被其报道为‘徐州大捷’;‘中途岛海战’失败,鬼子怕引起岛国民众极大恐慌,导致民众失去信心,他们连天皇都敢骗,谎报军情称其为‘大捷’…… 说实在的,鬼子是欲盖弥彰也好,明封暗查也好,任自强既然做了,已然不在乎了。 一念至此,他对管家点点头:“嗯,我今天不去日租界,就在附近转转。” 然后随手打赏管家两枚大洋,叮嘱道:“如果你打听到日租界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管家自是满口答应:“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帮您留意的。” “好,我先走了,中午你告知家人一声,我不回来吃饭。” 任自强信步来到租房处,看到陈三和罗长春依旧尽职尽责的时刻保持警惕,但难掩疲惫之色,哈欠连天。 小翠、大头他们,包括顽皮几个小家伙,此时一个人不见,想来应该还在睡大觉。 点钱对他们来说是鸡冻的,也是枯燥乏味的,何况这么多钱是他们终其一生也不曾见过的。不难想象他们点钱时的心情,估计百转千回。 他强忍住笑意,问道:“老罗、仨儿,钱清点完了吗?” 陈三抢先一步答道:“强哥,我们忙了一夜,都清点好了,总共有三十七万四千八百六十三块大洋,装好箱子了。” 罗长春跟着点头附和。 “哟嗬,还有零有整!”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辛苦你们了,这里我先看着,你们先去睡一会儿。等你们睡好了,下午就带着大头、小翠他们先坐船返回保定府。” “啊?!”两人同时一愕,摇摇有些昏沉的脑袋仿佛没听清似的。 陈三惊讶问道:“强哥,您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我们走了您怎么办?” 罗长春同样一脸问询的表情。 “哈!你们还对我不放心?”任自强开玩笑道。 陈三涎着脸笑道:“嘿嘿…,强哥,我们不是担心我们都走了,您身边连个跑腿的都没有了吗?” “你们不用管我,我手头还有点事没办完。”任自强摆摆手对两人道:“之所以让你们回去,是有事要你们去做。” 他又对陈三道:“仨儿,两天后夜里,你和柱子带上咱们的人,赶五辆大车在柳爷庙码头和我碰头,顺便接一批人回刘家堡。记住,此事万万不可惊动旁人,咱们在柳爷庙不见不散。” “我记住了,强哥。”陈三点头道。 罗长春问道:“强爷,我们把大头、小翠他们带到保定府,安置在哪儿?” “先安置在大院,你先照顾好他们,其他等我回去再说。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养足精神吃完午饭就大头小翠他们去买船票。” 吩咐完任自强进了地下室,心念一动,不大会功夫,地下室又多了二百一十四箱银元。 他收走了零头,除了留下通道外,一万一箱齐胸高的钱箱几乎把地下室填满。不敢再堆太高,否则,底下木箱子承受不起压力,容易碎裂。 这次交易他准备全部用大洋交易,他已经打听清楚,此时银价因米国的《白银法案》,一路走高,差不多是银子最值钱的时候。 当然,物极必反,任自强也大致知道银价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必然回落。 知道归知道,他既没时间也没兴趣抓住银价波峰低谷挣一笔的想法。 同样,他也不会善心泛滥把这个消息告诉旁人,包括交易对象布鲁克等人。对其是福是祸,全凭各人本事。 至于手里的黄金暂时就不动用了,以备不时之需。何况黄金才最为保值增值,在这个世道,黄金到哪里都是硬通货。 忙完没多久,布鲁克和菲尔兄弟俩兴冲冲联袂而来。 任自强和他俩略作寒暄,当即带他俩到地下室验资。 果不其然,现金实物和纸片上的数字相较起来,给人带来的冲击是截然不同的。这种盛况别说是普通人,就是有钱人也难得一见。 布鲁克和菲尔看到地下室里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满满当当的钱箱,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这也是任自强故意为之,他打开了顶层十来箱银元,以真面目示人。 兄弟俩眼眨也不眨呆滞了半晌,犹如看到圣光降临一般,看得几乎眼睛冒火,要流口水了。 “咕咚”,布鲁克大口吞咽了一口口水,才不可置信喃喃道:“密斯任,这些全是吗?” “当然,布鲁克,整整二百五十一万大洋,你们可以挨箱检查清点,如果有假钱,我报证假一赔十。” 任自强好整以暇,双手抱胸,倚在地下室门框上淡淡笑道。 “嘿嘿…,密斯任,您说笑了,我们绝对相信您的诚意!”布鲁克一边讨好的笑道,一边从箱子里抓了一把银元,老练的掂了掂。 并从中用指甲尖夹起一枚银元,吹了口气,快速放在耳边。 “嗡…吟…”银元特有的额清脆而悠长的声音响起,布鲁克犹如听到世上最动听的音乐一般,痴迷陶醉之色溢于言表。 菲尔也是同样作为。 “布鲁克、菲尔,你俩慢慢查验吧,我在客厅等你们。”任自强懒得看他们见钱眼开的丑态,丢下一句施施然拾阶而上。 “好,好!”兄弟俩光说不动,两眼放光依旧盯着这些钱,连头都没回。 足足过了三盏茶的功夫,布鲁克和菲尔才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腿脚发软互相搀扶着从地下室出来。累归累,两人满面笑容,美得见牙不见眼。 看来兄弟俩还是不放心,没少耗费力气查验一番。一箱子银元二百多公斤重,年轻力壮的菲尔还好说,布鲁克也不怕累折了他的老腰。 任自强笑眯眯打趣道:“布鲁克,这下该放心了吧?” 布鲁克老脸一红,搓搓手顾左右而言他,无比热忱且谄媚道:“密斯任,您看我们可以签合同了吧?” “布鲁克,我给你看的都是真金白银,可没和你玩虚的,而且像我这样的大客户你们也不多见吧?” 看到兄弟俩点头如捣蒜,任自强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咱们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只要你有货,我今天给你说个准话,不管你有多少货,我都能吃得下,保证现钱交易,绝不赊欠。所以,布鲁克,对我这个长期且稳定的大客户,在签合同之前,我需要看到你最最真诚的诚意?” 他意思明摆着,说别的没用,我需要你最大幅度的优惠。 布鲁克和菲尔挤眉弄眼对视了一会儿,仿佛下了天大般决心说道:“密斯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一定会给您最大得优惠价格。这样,我在上次报价的基础上再给您优惠百分之七怎么样?” 任自强不为所动,起身手一伸送客:“布鲁克先生,等会儿我还要接待阿尔瓦洛先生,就先不留你们了,你们还是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 布鲁克一听急了,菲尔在旁边更是眼色与咳嗽声连连。他们现在看到钱了,那舍得合同没敲定就走,万一中间再出现变故,他们后悔都来不及。 布鲁克腰弯得更低了,脸皱成了一个苦瓜,仿佛割肉似的,紧紧握住任自强的手哀求道:“密斯任,我再给您下浮百分之五,这已是我们最大的诚意,您总不能让我们赔钱做这笔生意吧?” 菲尔也凑上来可怜巴巴道:“是呀,密斯任,我们给您的价格已经是最低的了,您可以出去随便打听,要是在津门能找到比我们还低的价钱,我菲尔以后在你面前爬着走。” 面对两个大男人狂打悲情牌,哪怕三世为人的任自强也有点招架不住。本身他虽做过销售,但不精于谈判和砍价。 他仅知道军火生意是暴利行业,但其中是怎么个暴利法却不清楚。他大致知道米国国内此刻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的局面,一战后生产的军火估计都放在库房里生锈,军工厂吃饱都难。 同时,他也是办法用尽,觉得打压、抻得布鲁克兄弟够可以了。人家还是米国人,军火在人家手里,也是皇帝女儿不愁嫁的主儿,现在却被自己收拾得像乖孙子一样。 里子面子都有了,还要怎样? 老话说,人敬我一尺,我回人一丈。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再说布鲁克一家给他的感觉还不错,可谓有求必应也不为过,任自强兴不起再拿捏他们的心思。 一念至此,他勉为其难答应:“好吧,布鲁克、菲尔,那就按这个价格签合同吧,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画风转变的如此之快,布鲁克、菲尔如闻天籁,鸡冻的难以自持,感激涕零:“谢谢!谢谢密斯任的厚爱!以后您和您的家人,就是我们布鲁克一家最好的朋友和尊贵的客人,没有之一!” 任自强闻听此言都有些纳闷:“不就是一笔你情我愿的生意,搞得我像你们家的救世主一样,至于如此吗?” 这其中的内幕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整明白,怪不得布鲁克对这笔合同如此上心,又是送礼又是家宴,还不惜拿自己的宝贝闺女玩美人计。 原来,任自强的这笔巨额合同来得恰当时,不啻于挽救布鲁克一家于水火,说雪中送炭也不过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一百一十一章:津门风云(三十五) 既然和布鲁克就军火采购价格达成一致,剩下的简单至极,三言两语就谈妥。他手里现有价值一百五十万大洋的军火,约好明天夜间依旧在此处交易,货到付款。 军火交易历来就上不了台面,哪怕布鲁克是米国人,也总不好在英租界明目张胆。 不过,布鲁克会保证交易安全,哪怕送货上门都没有问题。 任自强摆摆手:“不用麻烦你们了,这次你们把军火送到这里就行,至于如何运走我自有办法,下次交易地点我会另行通知。” 他有储物戒这个随身仓库在手,运货方面那用布鲁克费心。同时,他也想通过这种神秘且不为人知的运输方式,向布鲁克秀秀肌肉,打消其万一有的不轨之心: “老子不是单打独斗,而是有恃无恐,老子隐藏的能量不是你能想象到的?” 果不其然,布鲁克和菲尔一听此言,对任自强得尊敬更增添几分。他们很清楚,在当今乱世能有如此把握的,无不是实力雄厚,能左右逢源,呼风唤雨之辈。 当然,关于农业机械还需要布鲁克送货上门,并配备好培训教员。为了交流方便,任自强特意提出教员最好是华人。 送走千恩万谢的兄弟俩,大头小翠等人也陆陆续续起来。 任自强把他们召集起来,告诉他们要送他们先行离开去保定府。 要说之前他们还对前景有些忐忑,但经过昨晚点钱那一幕,他们现在对以后的生活无比安心和向往:“原来强哥这么有钱,就是拔根毛也足够自己吃喝不愁,生活无忧了,还要啥自行车?” 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任自强前脚送走陈三一行,后脚就迎来急不可耐的阿尔瓦洛。 阿尔瓦洛看到钱时的表情和布鲁克兄弟如出一辙,同样表达出十二万分的诚意想达成这笔军火交易。 不过,有布鲁克的价格打底,任自强更不会和阿尔瓦洛客气。自然是刀子磨得雪亮锋利,能宰多狠有多狠。 哪怕阿尔瓦洛磨破了嘴皮子,甚至因为价格谈不拢,几次恼羞成怒欲走。 他依旧泰然自若,不带半点挽留,把‘有钱就是大爷’的嘴脸展露无遗:“阿尔瓦洛先生,钱就在哪儿,你想不想拿走,全看你的诚意?” 任自强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把阿尔瓦洛折磨的半点脾气也无,最后都快哭了:“密斯任,你简直就是吸血鬼,一点利润都不给我留呀?” 话虽如此说,他最后带着比死了亲娘还难受的一副模样,还是答应了比布鲁克低百分之三的价格供货。 “阿尔瓦洛先生,咱们成交!”看到价格达到自己的底线,任自强暗自得意,当即吐口。 结果令他始料不及的是,阿尔瓦洛此刻也像会变脸一般,也笑成了一朵花:“密斯任,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万分感谢您照顾我的生意!” 见此情景,任自强都有些后悔给的价格高了:“哎,自己还是嫩呀,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玩不过老奸巨猾的洋鬼子!” 可是话已出口,《论语》道,言而无信,不知其可。翻脸不认账的事非大丈夫所为,任自强只能强作欢颜认了。 而且阿尔瓦洛唯恐夜长梦多,马上到手的钱会飞了似的,腆着个老脸打蛇随棍上:“嘿嘿…,密斯任,我手里现在就有五十万的军火,咱们过会儿就交易怎么样?” 任自强下意识看看天色,没想到竟然和他扯皮了这么久,马上都日落西山了。他想到晚上的饯别宴,阿尔瓦洛回去又要装车又要卸货验货,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 于是为难道:“今天就算了吧,我晚上还有事。” “密斯任,你看货我都准备好了,最多半小时送到,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 “行,既然准备好你就送过来吧!”半小时应该不耽误,任自强也没多想。 “哦,密斯任,你真像天使一般可爱!”阿尔瓦洛给了他一个无比热情的熊抱,然后比兔子还跑的飞快,坐上车一溜烟走了。 等他走了,任自强才后知后觉:“卧槽,这个老阴逼早都准备好啦?那岂不是说自己就像孙猴子,再怎么折腾始终也跳不出他如来佛的掌心,一切尽由他掌握吗?” 此时他心头仿佛有十万头草泥马狂奔践踏过一般,那叫一个糟心。他咬着牙打定主意,等会货到了要好好挑挑刺,如果阿尔瓦洛在货里掺杂一些破烂,他绝壁不让老小子好过。 可惜事与愿违,等阿尔瓦洛的军火运来后,他抽查了几箱,无一不是烤漆瓦蓝瓦蓝,涂满了枪油的新货。包括弹药也是,黄澄澄锃亮,连一点铜锈都看不到,令他没地儿挑刺。 五十万大洋听着挺多,可真买不了多少军火,两辆卡车都没装满,堪堪和车厢齐平。三百条k98,二百支mp28,盒子炮100把,20挺捷克式轻机枪,马克沁四挺,厄利孔机关炮2挺,其余为相应的弹药。 阿尔瓦洛手里基本意见轻武器为主,迫击炮及战防炮之类都没有。用他的话说,火炮的价格太贵,他就是有货也没人买得起。 非但如此,阿尔瓦洛仿佛意识到金主不开心,颇为大气道:“密斯任,您既然给钱给得痛快,我也不能不够意思,这批货我多送您一万大洋的弹药,权当交个朋友了!” 任自强一听都有心想问一句:“阿尔瓦洛,你说实话,军火的利润到底有多高?” 他清楚这事关人家生意机密,这样的话问出来显得很白痴,问了也白问,索性硬生生咽进肚子里。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谁让人家掌握着军火渠道呢?任自强痛快给付阿尔瓦洛五十箱大洋,同时又给他一张十万大洋的支票,敲定下一批价值二百万大洋的军火采购合同。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何况军火对他来说,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同时,他也特意点明,其中一百万大洋用来采购各型弹药。 “没问题。”阿尔瓦洛自是满口答应。 送走满载而归的阿尔瓦洛,任自强把军火和地下室的钱收到储物戒,锁好门回到酒店。 刚出电梯门,酒店管家快步上前问好,然后压低声音告诉任自强:“任先生,据可靠消息,今天日租界之所以戒严,是因为昨晚上白帽衙门和红帽衙门被人袭击了,而且损失不小!” “被人袭击了?谁这么大胆?”任自强故作不知,装出一副好奇宝宝模样:“打听出来是谁干的嘛?” 管家幸灾乐祸道:“呵呵,我听说小鬼子今天在日租界挨家排查,到现在也没找到多少有用的线索。你想啊,昨晚上那么大的风雨,就是有线索也被雨水冲没了。” “也是啊,作案者真选了个好时候。”任自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问道:“今天报纸有关于这方面的报道吗?” “今天没有,这条消息现在仅限于少数人知道,我估计明天报纸上应该会报道的。” “那就麻烦管家明天帮我收集一下这方面的报纸,我也看个新鲜。”任自强随手给他十个大洋作为卖报纸的费用。 然后向房间里示意:“她们定晚餐了吗?” “小姐们都在等你,还没订晚餐。” “哦,那就麻烦管家去餐厅订一桌我们爱吃的菜送到房间,再加两瓶我们常喝的白兰地。” “好的,我这就去办。” 任自强又交代管家雇个小车司机,并让他明早陪着一起去塘沽港送晴子。然后回到房间,发现诸女正和凯瑟琳谈得不亦乐乎,气氛很是融洽热烈。 他向众女点点头笑道:“什么事让你们这么高兴?” “呀!密斯任,您回来了!”还不等众女发声,凯瑟琳惊喜万分的起身,接着如飞鸟投林般扑过来,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加贴面礼,万分感激道:“太感谢你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弹力十足的撞击加热情如火的拥抱,何况夏天彼此衣服穿得很单薄,任自强难免感到异样,有向她致敬的意思。 他也明白凯瑟琳为何如此欣喜莫名,尴尬的瞟了众姐妹一眼,明知故问道:“凯瑟琳,布鲁克先生已经告诉你了。” “嗯嗯嗯!”此时凯瑟琳美眸中荡漾着半池碧蓝的海水,都快溢出来了。 “呵呵…,凯瑟琳,你不必如此,做生意嘛做熟不做生,谁让咱们这么投缘呢?”总归生意谈好了,任自强不介意卖个好,拍着她的香肩安慰道。 “不不!”凯瑟琳摇头道:“您不知道这笔生意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总之您帮了我们家大忙。” 任自强看她没有细说的意思,也识趣的没有刨根问底,松开她转移话题道:“凯瑟琳,今天的课还没上完吗?你现在应该回家和家人一起庆祝啊?” 他话中也有赶人的意思,毕竟今晚是晴子的饯别宴,有外人参合总归不太方便。 “怎么?你不欢迎我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共进晚餐?”凯瑟琳娇嗔不已。 “不不,凯瑟琳,你别误会,我没不欢迎你的意思!”被她道破,任自强忙不迭否认:“我就是顺口那么一说,你现在是我家人的老师,我们华夏人最为尊师重道,哪敢不欢迎?你能留下来吃饭是我们欢迎之至。”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了!”凯瑟琳笑颜如花,俏皮的眨眨眼,顺水推舟。 除了晴子,其余诸女不知就里,自是对凯瑟琳留下吃饭表示热烈欢饮。 一百一十五章:津门风云(三十九) 快到九点,任自强来到租住的别墅附近,先在周围细细观察了一番,没发现有人过多关注这栋没人的别墅。 他随即翻墙跳入院子,摸黑进入房间,到地下室从储物戒里取出一百五十只装满大洋的箱子放好。 然后又把从刘寿岩处洗劫来的一皮箱五万美刀和一箱五万英镑取出来,包括购买农机设备的十万美刀和五万英镑支票。 任自强留了张便条,特意说明五万美刀和五万英镑现金作为下一批军火的订金。原本是不用给的,他看布鲁克兄弟挺够意思,索性也大方一回。 相信有了这三十多万美刀的订金,下回交易时布鲁克会敞开了供应军火。 忙完后,出了地下室,把院子大门的锁子打开,使其虚掩着。然后他出了院子来到路口处,选择了一处视野开阔,能总揽全局的楼房,跳上房顶静候布鲁克的到来。 十点,布鲁克准时来了。这家伙可真够有恃无恐的,整整五辆带顶棚的卡车轰隆隆接踵而至。 这里是居民区,如此大的动静不出所料惊动了相邻的左邻右舍,纷纷出门或是隔着窗户察看。 一看是送货的,和自己不相干,就不再理会。 惊动邻居任自强自不会在意,他在意的是车队后有木有坠着尾巴。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并没发现有鬼鬼祟祟可疑之人跟随。 他没掉以轻心,也没下去和布鲁克见面的意思,继续监视周围动静。 跟随布鲁克兄弟一起来的人不少,包括司机在内足有二十人。看其身形动作,想来应该都是当兵的。 干起活来相当有纪律性,不发一言,行动迅速,配合默契。 哪怕这么多人,连卸货带装钱,足足忙了一个多小时。毕竟一百五十万大洋,近四十吨重。每一箱子大洋都是四个人抬,才装上车。 估计布鲁克心中是幽怨与兴奋齐飞,钱存到银行开支票不好吗?干嘛要用现大洋交易,死沉死沉的?免不了要给帮忙的多掏点辛苦费! 装完钱后,布鲁克和菲尔知道任自强在附近看着,两人站在门口台阶上打了个“ok”的手势,并深深鞠了一躬。 “噗嗤!”任自强见此忍不住笑了:“这兄弟俩还挺知道感恩的!” 等车队走了半个小时,都快到夜里零点,周围邻居已是灯灭人睡。再三确定没人关注这里,他才从楼顶下来悄悄摸黑回到别墅。 客厅里箱子和布包堆得满满当当,刺鼻的枪油气味扑面而来。这会儿也没心思清点核对,他相信只要布鲁克兄弟脑子没有坑,绝对不会在数量和质量上玩花样。 把所有的货物收入储物戒,任自强看着依旧有三分之一还多没装满的随身仓库打起了小算盘:“要不要去小鬼子驻屯军军营走一遭,再打劫一番鬼子的军火库呢?” 此念一生,就如野火燎原之势,愈演愈烈,怎么也按捺不住。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最后任自强一拍大腿:“他娘了个腿,临走前绝不能让小鬼子好过,说什么也要再祸祸龟孙一回,没说的,干了!” 行动之前他还要回酒店一趟,一是告知刘思琪她们一声,免得她们胡思乱想。同时继续走老路,好制造出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管球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反正任自强是这么想的,就按照自己想法去做。 他当即锁好别墅房门,快速回到酒店。凯瑟琳已走,六女仍未安睡,都坐在客厅沙发上翘首以待。 看到任自强回来,众女露出如释重负般惬意笑容,纷纷起身相迎,香风环绕,莺声燕语:“强哥,你回来啦……!” 纷纷帮着脱衣换鞋,倒茶端水,殷勤得无微不至。 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看着一张张如花娇颜,触手可及都是软玉温香。 刹那间,任自强心生疼爱与不舍,几乎挪不动脚步,差点放弃再去祸祸鬼子的想法。 在六张俏脸上分别重重嘬了一口,他硬下心肠满是歉意道:“你们别忙了,我就回来看一眼,外面还有些事没忙完呢,我换身衣服马上就走。听话啊,你们该睡睡,我天亮之前就回来。” “啊!你还要出去?”六女除了惊讶和心疼不舍之外,并没一味胡搅蛮缠:“强哥,你都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别累坏了?” “没事的,今晚把所有事忙完咱们不就打道回府了吗?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 在众女的帮助下,任自强换上夜行衣,随即从阳台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天津鬼子驻屯军所在地海光寺在日租界西南角,从英租界沿着墙子河堤穿过法租界,一直走下去即可到达,闭着眼都不带走错的。 河堤上树木林立,郁郁葱葱,很好的掩藏了任自强飞速奔跑的身影。 到了法租界和日租界交界处一看,这么晚了,小鬼子兵依旧在各个路口严密守卫。 而且人数从原先的四个变成十三个,等于一个班的兵力。路口设置了拒马和沙袋,并配有一挺歪把子机枪。 路口灯光雪亮,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要想不惊动鬼子兵或是杀了他们从路口潜入日租界,难度不是一般得大。强如任自强,也力有不逮。 六七个鬼子兵他有把握不动刀枪,凭借拳打脚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之。但对付十三个全神戒备的鬼子,还不在同一个位置,最起码需要三息。 三息时间,足够鬼子来得及反应并大声或开枪示警。当然,如果鬼子是荷枪实弹的话。 不过,这难不住高来高去的任自强。鬼子只是对路口或桥梁严防死守,路口和路口之间二三百米的距离属于空白区。 这时已是深夜近一点,马路上车辆行人俱无。他潜行至两路口中间,以鬼魅般的速度穿过马路。哪怕鬼子眼睛再亮,也只能看见个残影,权当花眼。 过了马路,他脚尖一点地,随即蹿上沿街房顶,进入日租界。 不得不说日租界虽是黄、赌、毒俱全,相较于其他租界来说,是名副其实的藏污纳垢之地。 但在一些国内满清遗老、下野军阀、政客、商贾眼里,日租界有驻屯军保护,起码秩序井然,不受兵匪战乱冲击,不失为安居经商之所。 所以导致很多国人纷纷涌入日租界,寻求庇护。以至于日租界房屋依次毗邻,密度颇大。 如此一来,也大大方便了任自强不走寻常路,只需像狸猫一般,蹿房越脊而行。 同时,也成功避开了满大街全副武装巡逻的一队队鬼子兵和巡捕,丝毫没惊动他们。 没花多大功夫,他就顺利来到海光寺鬼子驻屯军兵营附近。无他,兵营独占日租界一角,高墙大院,院里灯火通明,门口鬼子兵戒备森严,太显眼了。 为了方便探查军营院子里的情形,任自强当即跳上附近一栋四楼屋顶,从储物戒里取出望远镜。 这一细看,乖乖!不愧是鬼子武力中枢,占地广不说,防范得太严了。 门口有八名鬼子兵守卫,门两边各有一个机枪巢,那可是‘野鸡脖子’! 院墙足有四米高,院墙上密布一米高的铁丝网。每隔二百米还设有瞭望台,配有不断扫视的探照灯和三个鬼子兵。 军营里有训练场、办公楼、宿舍,还有医院。仓库也很容易分辨,只有大门且窗子只有通风口大小的就是。 外部守卫严密就不说了,大院里同样有两人一组的巡逻兵来回转悠。光用望远镜看到的就有十来组,在军营里睡觉的鬼子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任自强只清楚鬼子驻屯军差不多有两千人,这会儿他也没时间把整个日租界探查一遍,数数在外执勤的鬼子有多少人?才能算清楚鬼子军营还留守多少人。 “靠!草率了!”见此情形,他不由萌生退意。就这样贸贸然闯进去,不可控的风险太多,他没有完全把握不惊动鬼子。 万一鬼子太多,在鬼子集火攻击下,子弹可不长眼,他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小命精贵,为点军火以身犯险不值得。 任自强欲原路返回,可又有点不甘心,既然来一趟日租界,不收拾一下鬼子岂不是有点对不起鬼子。 “兵营鬼子兵多惹不起,我总能对付在日租界巡逻的小股鬼子兵吧?”任自强若有所思。 按着这个思路,他的目光不由看向北边,那是他祸害过的鬼子宪兵队和警署方向。 看着看着,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闪过八个字:“打草惊蛇,调虎离山!” 他再回头看看军营,估算一下距离,越想觉得计划可行。如果在警署附近制造点大动静,想必一定能吸引军营里的鬼子出动支援。 如此一来,军营里的鬼子就少了,他再杀个回马枪,那鬼子的军火岂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任自强又开动脑筋,考虑了几处细节,越想越觉得成功率至少有七八成。 “嘿嘿……!小鬼子,等会儿爷爷再过来给你个惊喜!”想到这儿,他向鬼子军营冷笑一声,随即跳下四楼。 他小心翼翼避开巡逻的鬼子,依旧一路窜房跳墙,直奔鬼子警署而去。同时,眼观六路,留意了一下周围的制高点和可藏身之处。 十来分钟后,任自强来到警署附近。短短两天,警署已经恢复旧貌,而且警戒更胜从前。 办公楼房顶的瞭望台上,明晃晃的探照灯打起,鬼子兵全神戒备,再不复往日懒散模样。 大门外站着两个鬼子兵,门两边沙袋上各趴着两个鬼子兵,手握两挺歪把子。 如果不是任自强亲自出手,他都不相信警署被洗劫过。 而且紧邻的鬼子领事馆戒备更胜警署,大门口摆放拒马、重机枪巢,人数也多了一倍。院子里,屋顶上同样有巡逻兵值守,探照灯雪亮。 不过相较于兵营来说,这些鬼子在任自强眼里就不够看,有备打无备,短时间足可应对自如。 他首先在鬼子警署和领事馆马路对面的建筑物上选择了七八处攻击点,同时选择好几条退路,免得被鬼子围杀。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次不能和小鬼子赤手空拳玩了,必须动真格的。而且动静小的武器还不行,要上大杀器。 所谓大杀器即射速高的捷克式、花机关和盒子炮,还有长柄手榴.弹。他手里虽有迫击炮,可惜玩不转啊! 机关炮和重机枪想用也用不了,都是散件且涂满了枪油,这会儿没工夫伺候。 再说现在分明要和鬼子玩城市巷战,武器自是轻便且输出火力足为妙,他手里的武器应该够用。 把所需武器单独放在一处,所有武器装上弹匣,处于待击发状态,上手只管扣扳机。十箱手榴.弹全部拧开后盖,随用随扔即可。 反正阿尔瓦洛这次交易了一百五十箱德式长柄手榴.弹,足够他祸祸鬼子的了。 布鲁克给得是美式卵形手.雷,这玩意投掷距离没长柄手榴.弹远,他暂时用不上。 不过,他还是打开四箱备用。毕竟美式手.雷破片多,杀伤力大不是?近战老厉害了! 然后故技重施,先破坏控制这一片区的输电线路。 黑夜才是他纵情摇摆的舞台,以彼之长攻彼之短,使鬼子全成为睁眼瞎。 再说时间选得正好,此时是五月底,农历也不知是二十四还是二十五。黝黑的天空中群星璀璨,细如峨眉的下线月还没升起。 如此情形,对任自强最为有利。 随着“唰”的刀光闪过,电线杆上的电线被切断,当即警署及领事馆片区灯光全灭,包括路灯也是,陷入一片黑暗。 而且,他顺便把相邻的几根木制电线杆也踹断,让鬼子短时间都没办法抢修。即使鬼子再启用发电设备,也只能照顾一小片区域。 突然停电并没使鬼子乱了方寸,反而提高了警惕。任自强跳上警署对面的建筑物屋顶向周围探查,发现远处巡逻的鬼子有向警署片区移动的迹象。 “小鬼子,接招吧!老子陪你们好好耍耍!”他一不做二不休,一次两枚,一口气投掷出十枚手榴.弹,分别拋向警署和领事馆大门口。 警署分享四枚,领事馆鬼子兵多,分享六枚。 两地相距也就不到百米远,这点距离对功力大进的任自强来说,投掷手榴.弹轻松的不能再轻松。 以他现在的臂力,投掷距离虽然远远达不到迫击炮的射程,但起码可以称得上‘人形掷弹筒’。 倒没掷弹筒可以打击三四百米远的目标那么夸张,但一百五十米之内,轮准头和投弹速度,掷弹筒拍马难及。 一百一十六章:津门风云(四十) “轰轰”,随着几乎没有间隔的两声巨响。第一组两枚手榴.弹还没落地,就在警署大门右手趴在沙袋上的鬼子兵头顶爆炸,爆发出一团火光。 如此之远的距离,手榴.弹滞空的时间足以使其凌空爆炸。 猝不及防之下,不但趴着的两个鬼子兵被炸得东倒西歪,右手边持枪站岗的鬼子兵也受到波及,整个人被冲击力和散射的弹片炸的撞在身后门墩上。 紧接着大门左边的三个鬼子也是同等遭遇,他们反应都来不及。 领事馆门口的鬼子兵正惊骇莫名的向警署门口张望,没料到紧跟着自己头顶也先后受到六枚手榴.弹爆炸的冲击和洗礼。 警署和领事馆门口顿时响声震天,火光迸射,惨呼连连,硝烟弥漫,一片狼藉。 在第二组手榴.弹爆响之时,任自强其实已经投掷完五组手榴.弹。他没工夫查看鬼子挨炸后的惨状,而是端起捷克式轻机枪,以跪姿扣动扳机开始连射。 以他现在的臂力和本事,捷克式在他手里轻若无物,犹如步枪一般顺手。 “哒哒哒……”,机枪口喷射出尺长的火焰,在黑夜中尤其显眼。打击目标正是警署屋顶瞭望台上端起枪探头查看的四个鬼子兵。 被弹鞭击打,四个鬼子如同风中摆柳,在一百五十米远近距离子弹冲击下,齐齐向后倒去。同时,熄灭的探照灯也被打碎。 半匣子弹打完,任自强毫不迟疑,当即就地翻滚,然后弯腰疾跑,来到下一个射击点。 不得不如此,千万不能小看鬼子正规军,他们反应很快。 手榴.弹从何处而来他们看不清,但辣么明显的枪声及枪焰很容易被训练有素的鬼子兵发现。 任自强很清楚,鬼子兵的枪法很中,像一二百米的距离,其射击水准,足可以称之为弹无虚发。 也就是黑夜带来的便利,大大限制了鬼子兵大都是神枪手的枪法,但根据射击枪焰精确到小范围,他们还是能做到的。 此刻,他先前的射击位置,至少有两挺歪把子和几条步枪射来的弹雨光顾。并传来鬼子的提醒声:“还有敌人在对面屋顶!” 黑灯瞎火之下,攻击这么猛烈,鬼子很难判断出袭击者有几个人。 随着手榴.弹爆炸和枪声响起,尤其在寂静的夜里响声传得更远。此时周围急促的哨声此起彼伏,附近及远处巡逻的一队队鬼子兵纷纷向领事馆附近快速增援。 同时,爆炸声也惊醒了附近熟睡的居民,断电何没断电的区域有灯光或手电筒光依次亮起。 而警署和领事馆院内的鬼子纷纷大喊: “有人袭击警署!” “领事馆被人袭击了!” “快叫人增援!” …… 鬼子兵一边喊一边向大门口增援。 换了位置的任自强没有因此分心,又换了一把装满子弹的捷克式,枪口再一次喷出尺许长的火焰。 两秒钟功夫,整整一匣子子弹打完,领事馆屋顶上所有的枪都歇菜了。自然,鬼子大都被爆头,死得不能再死。同样,顺手也打坏了探照灯。 最大的威胁消除,任自强又玩起了手榴.弹,不停歇得投掷出去差不多有四十枚。 “轰轰”声不绝于耳,团团火光闪现,警署和领事馆大门口,院子里硝烟密布。 不出所料,两处向大门口增援的鬼子兵们也遭了秧,爆炸声,受伤的惨叫声一时齐飞,鬼子压根冲不出大门。 尤其是任自强奋力向警署和领事馆办公楼投掷的十来枚手榴.弹,瞎猫碰到死耗子,竟然有几枚恰好投进办公室窗户里。 随着爆炸声响起,下了一波玻璃雨。 “嘢!真特玛爽啊!”任自强心花怒放,紧紧握拳,低喊一声。 他这种心情可以理解,男人嘛,骨子里就有崇尚暴力的因子,向往枪林弹雨的洗礼,向往血与火的厮杀。 这是在血脉里传承的,在脑海中隐藏着,碰到合适的时机就会爆发,且一发不可收拾。 要不然,为毛爱看战争片的总是男的,喜爱枪械玩具大都是男孩子。 且不说男性天生的身上就有一杆枪,爆发时的爽感和此时用手榴.弹炸,用子弹打的感觉同样爽。 当然,那是打在别人身上,打在自己身上另当别论。 何况任自强是这会儿是真刀真枪和鬼子交火,与凭借拳脚功夫杀白帽衙门和宪兵队的鬼子也是两种感觉。 同样,他用枪击杀野狼寨的土匪和此时击杀鬼子的心情也大有不同。 杀和青木鬼子狼狈为奸的土匪,他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无奈居多。 而杀眼前的鬼子,那是心里要多痛快有多痛快,毫无负疚,敞亮的一批。 浑身上下,由内到外,五脏六腑,三万六千个毛孔,四十万亿个细胞都在欢呼,都激动的颤.栗。 爆炸声,枪声,子弹壳落地得清脆叮当声,以及鬼子喊叫声,惨嚎声,成为了一曲华美的乐章。 能穿越到这个年代,杀鬼子是其终极梦想也不为过。是承载,是责任,也为圆梦! 而任自强原本来到这个世界的试炼使命,已被他抛在九霄云外,变得不在乎了,甚至遗忘了。 再回到现场,从第一波手榴.弹响起到第二波手榴.弹结束,估计也就花了两分钟功夫。 他快速扫视了周围,发现增援的鬼子还有一段距离,随即变出一支花机关,居高临下对警署和领事馆大门口躺在在地上还能蠕动的鬼子兵头上点射、补枪。 他始终信奉,只有死了的鬼子才是好鬼子。万一没死透,被救活,那多不划算! 停电并没惊动鬼子总领事川越茂,他还在睡熟。但在在第一波连续爆炸声响起后,川越茂吓得抱着夫人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紧接着连续不断的枪声和更剧烈的爆炸声才使他真正清醒。 川越茂面如土色,喃喃自语,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话:“美津君真说着了,还是来了!” 想起美津梅志郎,他连滚带爬打开门,对门外的守卫气急败坏的嘶喊道:“快通知驻屯军司令部增援领事馆!” 守卫道:“总领事大人,已经发电报通知驻屯军了!” 没电,电话打不通,但不耽误带电池的小型发报机运行。鬼子领事馆作为日租界的大脑,这玩意是不缺的。 “再发警报,召集附近的巡逻人员支援!” “哈依!”卫兵弯腰快速离去。 在领事馆和警署先后响起凄厉且刺耳的“呜呜……”警报声时,任自强又向警署和领事馆投掷了几颗手榴.弹。 然后他在屋顶弯腰疾跑,迎向支援速度最快的一队鬼子兵。 增援的鬼子可没傻乎乎排着队,不管不顾的拼命埋头奔跑。而是在马路上呈战斗散兵队形,边端枪警戒边快速移动。 任自强一看,正面应敌肯定不可取,很容易招致鬼子集火攻击,那是取死之道。 于是等鬼子跑到他眼皮底下时,他居高临下由侧面发起攻击。 “哒哒哒……”,满满两梭花机关子弹如雨点般,不带停顿洒向脚下鬼子。 就见一个班十三个鬼子在弹雨中前仰后合的跳舞,身上朵朵血花绽放,爆头的那更是红白齐冒。随着枪声停止,鬼子齐齐委顿到地。 这次开枪彻底暴露了位置,三四百米外增援的鬼子纷纷叫喊:“快开枪,敌人在屋顶!” 已经换了位置任自强闻听不由嗤之以鼻:“小鬼子,你就是发现老子在屋顶,又能奈我何?难不成我还傻傻站在原地不动,等着你们来打啊?” 他这会儿都不带露头的,而是竖起耳朵凝神细听鬼子的脚步动静。 在这不得不提一嘴鬼子兵的军鞋,鞋底前脚掌有近三十颗防滑铁钉,后脚掌还嵌有十毫米厚的马蹄形铁片。我们常说“鬼子的铁蹄”,就是由此而来。 那鬼子跑起来,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尤其跑在日租界马路上,咔哒咔哒声能传好远,想不听都不行。 这回鬼子对屋顶有了戒备,任自强干脆不动枪了,还是玩手榴.弹。这次变个花样,跟鬼子玩‘集束手榴.弹’。 一次五六个手榴.弹一起扔,这番‘天女散花’,绝逼能让鬼子飘飘欲仙。 在等待的同时,他也没闲着,一边把五六枚手榴.弹的拉绳缠在一起,间或又用力向领事馆方向扔几颗手榴.弹,制造点响动。 由此给鬼子造成误判,并促使鬼子快速向领事馆增援。 领事馆毕竟是鬼子的机关中枢,由不得他们不急。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鬼子也不敢畏缩不前。 光听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就知道增援的鬼子越聚越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等鬼子队伍跑到任自强下方时,他头都不抬,只管拉断手榴.弹拉绳,从前往后向楼下马路上抛洒,力争做到全覆盖。 这一气足足扔了十组,五六十颗手榴.弹。 他没工夫延时投掷,手榴.弹掉在地上,“哐当、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鬼子不傻,知道掉下来的是什么玩意?于是纷纷惊惧万分大喊:“小心,是手榴.弹……!” 随着密如鼓点般爆炸声响起,鬼子的喊声都被淹没了,包括惨叫声也是。哪怕任自强在楼顶,耳朵都被一连串的爆炸声震的嗡嗡响。 一波手榴.弹扔完,他顾不上查探战果,矮身又向反方向窜出去,因为另一个方向的鬼子也来了。 这么多手榴.弹前后脚扔下去,而且一下五六颗手榴.弹同时爆炸。再加上马路上光溜溜的,也没什么遮挡物,想来这群小鬼子应该死伤惨重。 此时另一方向的鬼子开始瞄准房顶盲目开枪射击,导致任自强头顶上,“嗖嗖嗖”的子弹破空声连续不断。 子弹又穿不过房顶,他一点不带担心的,只管跑就是。 何况巡逻的鬼子最多有歪把子,掷弹筒都没带,没曲射火力他怕个蛋呀! 又让这波鬼子淋了一顿手榴.弹雨,炸得鬼子吱哇乱叫。抓破鬼子脑袋也想不到任自强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他们想当然认为是另一拨人投掷。 迟滞了鬼子增援的脚步,任自强回过头又开始用手榴.弹祸害鬼子领事馆和警署。 在这里折腾的动静越大,吸引的增援鬼子越多,驻屯兵司令部越急眼,军营里的鬼子才会出动的越多。 此刻领事馆及警署的自备发电机都已启动,探照灯没亮,但办公楼里已是灯火通明。 警署和领事馆院子里的鬼子都被炸蒙了,想当然认为还有袭击者就在院墙外头扔手榴.弹。 以他们的常识,手榴.弹能投掷四五十米远已是人的极限,那会想到外面有个妖孽一般的存在呢? 所以,院子里活着的鬼子当即还以颜色,纷纷向手榴.弹飞来的方位投掷手.雷。 就是在抗战影视剧中,常见的那种投掷前还要在鞋底或钢盔上磕一下才能触发的91式‘三用手.雷’。 为什么叫‘三用’呢?因为这种手.雷既可以手动投掷,也可以用掷弹筒发射,还可以用作枪.榴.弹发射。 如此一来,警署和领事馆更热闹了,两处院里院外爆炸声震天响。好死不死,还波及到增援的鬼子。 不过,这情景任自强没看见,他不敢露头呀!否则,他要为鬼子的愚蠢鼓掌欢呼了。 他一气又扔了三四十颗后,轻笑一声:“小鬼子,撒由那拉,爷爷不在这儿和你玩了!” 委实不能呆了,再呆下去就有被鬼子围上的风险。而且两头已经有鬼子从底层破门而入,看样子是要上房顶玩两面夹击的花样。 虽然任自强自恃神出鬼没的手段不是很怕鬼子围困,完全有能力让鬼子好好领略一番巷战精髓,虐死这帮狗娘养的。 但现实表明这样做还是有风险,既然有风险,他脑子又没坑,自然有多远躲多远。大不了在外围牵着鬼子的鼻子多溜达溜达,也不少杀鬼子,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人,他准备从后院溜之大吉。 正准备跳下楼时,他探头一看:“卧槽,楼下后院有人!” 太专注于前面,以至于疏忽了这些建筑物里还有人存在。 此刻,附近建筑物后院里涌出不少人,拿着手电筒向屋顶乱照。同时鬼话连篇: “枪声是从楼顶传来的!” “我听到士兵们也说袭击者在楼顶!” “快,都睁大眼睛,看清楚别让坏蛋跑了!” …… 一听是鬼子,任自强可不管他们是平民还是其他。他也知道这附近都是鬼子商社,以及日侨义勇队会所、神社,大和公园之类的东东。 具体他们干什么勾当,他阅历有限,那就不清楚了。 一百一十七章:津门风云(四十一) 尤其是听到鬼子侨民还自不量力,做螳臂当车之事,任自强不禁火冒三丈:“呸,一帮不知死活,人头猪脑的玩意儿,我连你们正规军都敢硬怼,还会在意你们?” “既然你们上杆子找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回他用上了美式手.雷,半分钟之内丢下去二三十枚,当即炸得后院鬼子侨民屁滚尿流,哀嚎连天,死伤一片。 然后任自强趁乱跳下屋顶,几个窜跃,闪身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此刻,海光寺鬼子驻屯军军营,急促的集合哨声响彻大院,还有中下级军官不断的催促叫喊: “快快快!…”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鬼子兵们从宿舍里快速如蜂涌出,边跑边整理着装。 办公楼前,士兵全副武装,排列整齐,人员越集越多。军车、三轮摩托已发动,一部分鬼子兵正奔跑着扛着迫击炮、弹药箱装车。现场忙而不乱,有条不紊。 准屯军司令美津梅志郎面沉如水,拄着军刀站在办公楼前。从他不时抬眼看向领事馆方向,眸中道道寒光闪现,以及戴着雪白手套紧紧握住刀柄的手,显示他内心并不像脸上那么镇定自若。 “踢嗒踢嗒……”,随着快速的脚步声,驻屯军参谋长酒井隆从办公楼里窜出来,还不等站稳就慌忙报告道: “司令官阁下,领事馆电话通了,领事馆说,他们现在无法确定袭击者人数。对方火力凶猛,有轻机枪和自动火力,投掷了大量手榴.弹。” “现在领事馆和警署守卫人员伤亡惨重,前去增援的巡逻士兵也受到伏击,同样损失不小。我已经安排医院军医做好准备,等待救治伤员。” 美津梅志郎闻听面皮紧了紧,点点头命令道:“嗯,军营留一中队士兵高度警戒,剩下全员出动,围剿匪徒!再给各个路口哨所加派兵力,严密封锁,没剿灭匪徒以前,不得放一个人出日租界。” “哈依!司令官阁下。”酒井隆双腿一并,顿首领命而去。 十分钟不到,一千二百多鬼子兵们已全员集合,整装待发。 美津梅志郎挥了挥手,上了他的专车。 参谋长酒井隆大喊一声:“出发!”随即也上了车。 六辆三轮摩托打头,美津梅志郎的专车跟在后面,卡车随后,步兵紧跟,鱼贯出了军营大门。 一出大门,速度随即加快,汽车发动机轰鸣,一千多鬼子兵们“踢嗒踢嗒”整齐的脚步声震天响。 此时,连绵不绝巨大的爆炸声不但惊动了全部日租界,相邻的华界和法租界熟睡的人们也被惊醒,不少人家亮起灯光。 任自强花了五分钟,一路上蹿房越脊没惊动任何人,已潜行到日租界中心商业区旭街。这里有日租界最高的建筑,一座尖塔。 他飞速攀上尖塔最高点,拿出望远镜观看。整个日租界一览无余,清楚看到海光寺兵营有车队和大批士兵向领事馆方向快速移动。 而且整个日租界的巡逻士兵都向领事馆增援,除了各个路口哨卡之外,导致其他街道没有一个武装士兵巡逻。 不过街道上出现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三五成群,或议论纷纷,或驻足向领事馆方向张望。 “哈哈…,鬼子终于出窝了!” 打草惊蛇,调虎离山之计已经成功实现,时间还早,他没着急忙活的去直捣黄龙,而是打算继续实行‘牵牛战术’。 一是分散鬼子兵力,二是把鬼子主力拖得离兵营越远越好。 于是他下了尖塔,跳上屋顶向海河方向快速奔去。一边跑,一边继续破坏供电线路。所到之处,又陷入一片黑暗。 无意中他破坏了一条主线路,导致日租界领事馆以北片区大面积停电,以芙蓉街为界限,和灯火通明的南区泾渭分明。 同样,东面以福岛街,西面以秋山街为限,东面的华界和西面的法租界在夜色下界限清晰。 相应的,海河边所有路口哨所处灯也灭了。任自强隔着二百米远的距离,首先对宫岛街路口守卫发起攻击。 鬼子手里只有手电筒,只能照亮五六十米远,再远处简直两眼一抹黑。但在任自强视黑暗如无物视的线下,他们却无所遁形,只能被动挨打。 二百米距离,对任自强的射击水准来说,几近弹无虚发。况且他用的是捷克式轻机枪而不是花机关,花机关的子弹打到二百米外,弹道就有点飘了。 “哒哒,哒哒……”,一匣子二十发子弹连续短点射打完,路口哨所处十三个鬼子兵连个露头的都没有。要么死伤,要么躲起来。 当然,鬼子死伤者占绝对数,他的射速太快,也就两秒钟功夫,鬼子能做出多大反应?最多喊一嗓子:“有人开枪!” 任自强打完就跑,直奔下一个目标,海河边吾妻街路口哨所。 却不想听到脚下有鬼子侨民大声示警:“匪徒在屋顶开枪!” “靠!尽特玛是些不开眼的玩意儿!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苟日的小鬼子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任自强恨得牙根痒痒,手一翻,随手向发声处抛下一枚手.雷。 并用鬼子话大喊一声:“八格牙路,想找死你们尽管喊!不想死的,统统滚回去!” 之所以用鬼子话,也有混淆视听的意思在里面,令鬼子摸不清来路。 话音刚落,“轰”一团火光升腾,爆响过后,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了。 “杀人啦!”过了会儿,就听街道上的人惊呼连连,纷纷连滚带爬跑回屋内。 “哐当哐当……”,关门声不绝于耳。 十来秒功夫,等任自强来到吾妻街路口二百米处,结果发现只有一半鬼子兵,想必其余的鬼子去增援福岛街哨所了。 管他多少,干就完了,打完闪人。再见到街上有探头探脑或是在屋里拿着手电筒乱照的人,管他是鬼子侨民或是国人,要么给一梭子子弹,要么就颗手.雷。 当然,享受手.雷待遇的,起码门脸上写着鬼子招牌。 也就两三分钟,他从福岛街一直扫到紧挨法租界的寿街路口,七个哨所。搞完后又杀个回马枪,折腾的海河边上守卫的鬼子疲于奔命,而且人越跑越少。 少了的鬼子不消说全被任自强打死打伤,而且没死的也是重伤。毕竟是7.92mm子弹咬肉,不像鬼子三八式6.5mm子弹,有很大可能打中人会透体而过。 海河边又是枪声又是手榴.弹爆炸声,不出所料惊动了增援至领事馆的美津梅志郎。 这回可把美津老鬼子恼坏了,领事馆附近一片狼藉都还没整明白,鬼子兵正忙着清点救治死伤人员,或是分兵在附近挨家排查。 不料想此处的火还没扑灭,海河边又起了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匪徒这分明是要跑啊? 美津梅志郎当即下令:“速去支援山口街!” 一声令下,一个中队一百多鬼子踏踏踏一路猛跑。 其实日租界不大,像个靴子形。南北长也就三千米左右,东西最窄处一千五百米不到,北部沿海河一带脚掌处髋能有三千多米宽。 从领事馆到海河边,一千米左右远,以鬼子兵的小短腿,四五分钟就能到达。 问题是等鬼子支援到位,任自强已经把日租界和法租界相邻的路口哨所扫了一半有余。 同时,继续破坏南区的输电线路。导致南区也全部停电,包括海光寺军营在内。 不过,军营里有发电机,没一会儿灯光又亮了。发电机的供电是有限的,所以想要军营里无死角的灯光那是不可能的。 有限的电力只供应围墙上的探照灯,大门口岗哨,以及医院和司令部电讯室。 此刻,任自强看到法租界也陆陆续续出兵了,正在封堵和日租界相邻的路口。这分明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节奏! 他很清楚法租界的尿性,只要战火不蔓延到法租界,他们才不会管小鬼子死活。各人自扫门前雪,那管别人瓦上霜。 所以他没工夫理会法租界的士兵,照旧对小鬼子射杀。因为他一般都是居高临下射击,子弹不会射向马路对面的法兵,至于有跳弹飞过去,那只能说天意如此,该他们倒霉。 同样,任自强攻击和法租界相邻的秋山街上所有哨所,美津梅志郎感觉前面派过去的人不够,又支援了一些鬼子兵。 不支援不行啊,支援山口街的鬼子报告说敌人枪法太准且火力强大,山口街一溜哨所近百个鬼子,现在能站着的不到二十个人。 这回美津梅志郎学聪明了,不像救火队长似的,那里有火扑哪里,知道提前预防了。同时加强了和华界相邻的哨所守卫,再在日租界内各个十字路口安排士兵警戒。 随着身边一队队士兵出发,美津老鬼子马上发现自己面临一个最大的难题,人手不足。 也是,他手下总共就两千人,现在已经被任自强干死干伤近三百人。 剩下大致一千七百人,军营要守,领事馆、警署、宪兵队这些重要机关要守,再有各个哨所、十字路口。 前文就说过,日租界人烟密集,足有五六平方公里大小。但租界内道路密如蛛网,十字路口不知凡几。 把士兵撒出去,立马显得捉襟见肘。而且,这还是把华人巡捕都用上的情况下。 整个成了处处设防,处处防不住,处处都是漏洞。 而且前方不断报告人员损失惨重,需要增援。而且只听枪响或手榴.弹爆炸,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美津梅志郎再厉害,他也没孙猴子的本事,拔一把毫毛就能变出人来。 而且他深知黄军士兵在黑灯瞎火之下处于极为不利的一面,种种迹象表明,皇军一直被动挨打。 看看时间,现在还不到两点钟,离天亮至少还有两三个小时。如果这种局面一直持续下去,按皇军现在死伤的频率,这点人撑到天亮还能剩多少?他都不敢想。 哪怕现在从外地调兵,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想到这儿,老鬼子钢牙咬碎,握刀柄的手套不经意间都被扣了几个洞,快憋屈死了,简直一筹莫展。 他从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每一秒,每一分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川越茂更是长吁短叹,每听到一声枪响或爆炸声,不由之主就会一哆嗦。 那不是响声辣么简单,每一声就像催命阎罗一般,在收割皇军的魂魄。 不提老鬼子该如何?现在任自强越打越畅快,捷克式、花机关、手榴.弹、手.雷同时上阵,他有随身军火库他怕个毛线。 折腾完哨所,他又回到日租界里折腾,从南往北,专拣十字路口的鬼子兵打。 有储物戒这个开洞神器在手,他在墙上开洞投弹射击,令鬼子防不胜防,躲都没地方躲。 这情景就像前世电影《地道战》中的镜头,鬼子躲在墙后,枪口却从他身后墙洞里伸出来,近距离对鬼子身体射击。 有扎堆的鬼子兵,那更简单,悄无声息在他们身后或脚下送上一颗手.雷,把鬼子能炸上天。 黑夜中的视力、听力、身手、速度,鬼子都比不过任自强,这还有什么可说的?鬼子只能一边倒的挨揍。 刚才说过,日租界南北向很窄,基本身处中心制高点,可以向前后两边横扫。任自强的枪法又好,几乎弹弹咬肉,所以十字路口警戒的鬼子算是倒了血霉。 此刻他就像常山赵子龙,在曹营杀个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那叫一个威风。 而且顺路又把宪兵队、警署、领事馆挨个用雨点般的手榴.弹祸祸了一遍,吓得川越茂和美津梅志郎魂不附体。 他们现在已经清楚袭击者得厉害了,哪敢用自己的小命去赌。 别的地方士兵不敢调动,只得又从兵营里抽调了一大半士兵支援领事馆。 毕竟到现在为止,鬼子始终认为敌人是在困兽犹斗,想方设法逃出去。而且军营一直没受到丁点攻击,想当然认为军营最为安全不过。 鬼子还不知道,此举正中任自强下怀。只见他从南到北把日租界杀个通透,然后就销声匿迹,掉头直奔军营而去。 现在军营里守卫少得可怜,门岗由八个变成四个,围墙瞭望台上只剩一个鬼子兵。 人数最多最热闹的莫过于鬼子军医院,不光卡车,连三轮摩托都用来送死伤士兵。 院子里巡逻的士兵一个没有,就是有人也被抓壮丁去医院帮忙。鬼子死伤的委实太多了,医生、护士压根忙不过来。 任自强轻松躲过探照灯的照射,从仓库附近墙根开洞潜入海光寺军营。 虽然军营里无人守备,他也不准备在这儿大开杀戒,一口气杀了俩小时,他杀过瘾了!扔手榴.弹累得胳膊都酸胀酸胀的。 他不知道打了多少子弹,也不知道投掷了多少手榴.弹,反正戒指里空箱子挺多。 同样打死打伤的鬼子兵和华人巡捕也没数,也杀伤了不少鬼子侨民,以及在日租界避险同胞家的保镖、护院。 这都是无法避免的事,他们非要螳臂当车,给自己添乱。这无异于为虎作伥,那只能死得其所了。 毕竟此刻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任自强脑子很清醒,不敢拿自己无比精贵的小命开玩笑。 一百一十九章:津门风云(终) 一百一十九章:津门风云(终)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最倒霉莫过于靠近军营北面的建筑物,被碎石乱瓦击打的千疮百孔。 最幸运莫过于南边和鬼子兵营一墙之隔,并隔着墙子河的华界,有兵营高大且厚实的围墙挡灾,几乎没怎么受到波及。 最多有从天而降拳头般大的碎石砖瓦,在屋顶上砸个坑之类的。 或者在院子里看热闹不嫌事大者,偶尔有人倒霉到家被砸了个头破血流。 毕竟,再大的大家伙也飞不了那么远,一百多公斤炸.药包和百十个油桶燃烧爆炸,冲击波带来的危害是有限的。 还没增援到位的美津梅志郎的车队,以及附近的鬼子兵也被这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齐齐震呆在半路上。 此刻美津老鬼子心若死灰,如丧考妣,心中就一个念头:“完了!” 包括领事馆的川越茂也是,听到爆炸声他很清楚意味着什么。当即急火攻心,两眼呆滞,腿一软,瘫倒在地。 老鬼子夫人慌得一批,又是喊主人又是叫卫兵去请医生,闹腾的鸡飞狗跳。 这声巨响也彻底震动整个津门,包括爆炸过后,油料燃烧,火头高达几十米的熊熊大火,十来公里外都清晰可见。 外界对日租界如何做想?日租界如何善后应对不提。 且说任自强等周围没了落石,他才从保险柜后探出头,在火光下,清晰看到鬼子驻屯兵军营已是一派残垣断壁。 “哈哈哈……!”他乐得在水稻田里直打滚:“小鬼子,老子给你们放得这个大焰火好看吧?过瘾吧?” 想来这么大动静,鬼子再想瞒也瞒不住,绝逼要在世人面前大大丢脸一回。不知道以鬼子的武士尿性,会不会有鬼子想不开玩切腹呢? 乐完后收起被砸得坑坑洼洼的保险柜,跑出稻田。找片干净的水洼好好洗洗头脸,换下满是泥水的夜行衣和鞋子。 先远离海光寺,然后再转向南,沿华界边缘绕行。 不得不如此,现在墙子河边尽是看热闹的人,可谓家家户户都被惊动了,出门看热闹的人不知凡几,他贸然过去肯定引人注目。 没想到为躲开人群,这一绕足足绕了十来公里远。他不怕迷路,有海光寺军营大火作为参照,怎么会走错路呢? 如此一耽误,等回到英租界已是早晨四点半,天都麻麻亮了。 有法租界在前面挡灾,英租界倒没怎么封锁,任自强装作和看热闹人一样溜达进去。 等回到利顺德酒店附近一看,原路返回已是不可能。酒店各个房间灯火通明,各个楼层阳台,包括楼顶都是人。 刘思琪六女也站在四楼阳台举目四望,她们不是好奇看新鲜,而是满脸不安与焦急。 想到任自强到这个点还没回来,不由联想到不会和日租界发生的事有关吧? 为了让女人早早安心,既然原路不能返回,任自强索性大摇大摆走进酒店。 酒店门口包括大堂,三三两两扎堆议论纷纷,倒没人对他过多关注。酒店服务人员像往常一样微笑点头致意,丝毫没觉得他从外面进来有何不妥。 回到四楼,被酒店管家看到,他反而疑惑道:“任先生,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哦,就听到响声那会儿,我出去时没看到你!”任自强没事人一样回了一句,然后故意打了个哈欠:“日租界也不知闹什么?这么大动静,吵得我没睡好,你先忙,我再去睡会儿!” “好的,任先生!”管家没再多嘴退下,心里却犯嘀咕:“我记得自己一直在楼道里值班呢,我离开了吗?” 任自强又叫住他:“对了,管家,今天上午我们就要走了,麻烦你为我准备上四十人份的碳烤牛排、鹅肝、面包、冰激凌,都打包好,我们常喝的香槟和白兰地各准备两箱,我要带走。” 原本想带更多美食回去让刘柱子他们也尝尝鲜,奈何戒指里实在没多少空间。 之所以能腾出放这些食物的地方,还是他发现卡车和小车驾驶室里是空的,才有此一说。 管家一听,好心建议道:“任先生,别的食物还好说,能放一会儿。冰激凌可不行,现在天这么热,要不了十分钟就化了!” 任自强打个哈哈搪塞道:“哦,冰激凌我要吃,你别说那玩意还挺好吃,我们要一次吃个够,免得回去馋的不行。” “那好吧,我会替您准备好的。”管家欲言又止,估摸着想劝一劝,冰激凌虽然好吃,也不能一下吃那么多吧,会吃坏肚子? 房间门从里面扣死了,任自强按了好大会门铃,王妮才隔着门怯生生问道:“谁呀?” “是我,快开门!” “你…你是强哥?”王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想什么呢?”任自强不由好笑。 “啊…!”王妮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边开门边欣喜万分的大喊:“思琪姐,你们快来呀,强哥回……呜…!” 王妮话没说完就被任自强眼疾手快捂住嘴:“嘘……,小点声。” “嗯嗯嗯!”王妮美眸里满是喜悦的泪花。 “强哥!” “强哥,你回来啦!” “我们担心死啦!” “嘤嘤嘤…!” 刘思琪五女争先恐后从阳台进屋,扑过来,喜极而泣。 “不好意思啊,回来的有点晚,害你们担心了?” 任自强挨个和诸女紧紧拥吻。 “只要你没事就好!” 众女如释重负。 李雪梅皱着精致的琼鼻嗅了嗅,好奇道:“强哥,你开枪了,身手有火.药味呢?” 王妮也附和道:“你刚进门我也闻到了呢,强哥,你是不是还掉泥水里啦?” “哈哈…,你俩鼻子真尖,这都让你们闻到了,我特意换上身衣服呢?” 任自强宠溺的捏了捏她俩的小鼻子,然后解释道:“我昨晚去郊外试枪,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掉水里,搞了一身泥水,只好换了身衣服,所以才回来这么晚。” 众女不疑有他。 刘思琪道:“强哥,你不知道,我们刚睡没多大会儿,就被爆炸声震醒了。我们听其他客人说,爆炸以前日租界还发生大规模枪战呢!” “结果天都快亮了,你还没回来,我们还以为日租界的枪战和爆炸和你有关呢?着急死我们啦!” “哦,你说的动静我也看到了,好像是日租界兵营爆炸了,着了好大的火。你们想啊,军营嘛,肯定有弹药、油料之类的,可能是没保管好才爆炸的吧?日租界发生枪战我倒是没听见,我在郊外离得太远了,没听到。” 吴美兰笑道:“嘻嘻…,小鬼子就没一个好东西,多炸死一些才好呢!” 其余诸女纷纷同仇敌忾,众口一声:“活该!谁让小鬼子在自己国家不好好呆着,跑到咱们国家来欺负咱们,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这就是报应!” 六女对鬼子可谓苦大仇深。 “不错,天路昭昭,报应不爽,鬼子活该如此!”任自强自是和六女站在一条线上,接着提醒道:“不过,这些话咱们在家里说说即可,和外人可千万别说。” “嗯。”众女纷纷点头。 受任自强言传身教,她们对当下形势的认知还是很明了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自是有谱着呢。 转而关心道:“强哥,我们伺候你洗澡吧,你看你头上还沾着不少泥点儿呢!” “好,洗完澡咱们再睡会儿,养足精神咱们就该打道回府喽!” 他虽依旧激动不已,但此时可没鸳鸯戏水的念头。一晚上精神和身体不停歇得高强度战斗,强如他也有些乏了。 感觉没睡多久,门铃突然响个不停,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架势。 你别说,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反倒把任自强惊着了,迷糊中还以为鬼子找上门了。 再说不透一点光线的天鹅绒窗帘都拉上了,屋子里朦朦胧胧的,也分不清时间。 他之所以有如此反应,想必都知道这是一场大战后的后遗症。精神没辣么快放松,即使睡觉依然处在有限戒备中。 任自强当即“噌”的一下,光溜溜跳下床。唉,不管身处何地,裸.睡的习惯还是改不掉。 心神一动,手上出现一支花机关,然后拍拍和他同睡的刘思琪、冯玉淑:“思琪、玉淑,快起来!” “怎么啦?强哥!”两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结果看到他手里的物件,顿时惊了:“这枪是哪来的?” 房间里有勃朗宁手枪她们知道,可这么大花机关从没见过,不奇怪还怪了。 “外面有人来了,我先去看看,你们快去叫陈兰她们起来。”任自强顾不上解释。 “好好。”两人一看任自强不对劲,也没再多问。 刘思琪穿衣服的同时,顺手抛过来衣服:“强哥,把衣服穿上!” 等她俩穿好衣服出了房间分头去叫醒陈兰她们时,任自强才走到门后拉开灯,佯装睡意连天,不耐烦道:“谁呀?” “是我,凯瑟琳,你们在屋里干什么呢?这么久还不开门?”凯瑟琳嗔怪道。 “尼玛!吓老子一跳!”任自强暗骂一声,一边对刘思琪和冯玉淑摆摆手示意没事,不着急。 一边没好气回答道:“还能干什么?睡觉呗!” “天啊,你们也不看看几点了?还睡?”凯瑟琳感慨不已,催促道:“快开门呀!” “哦!”任自强就手准备开门。 “强哥,你的枪,快把枪收起来”一听是凯瑟琳,刘思琪指指任自强手里的枪,小声提醒道。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任自强呲牙一笑,也没多想,心一动,枪收进储物戒,接着开门。 却不料这一幕落在刘思琪和冯玉淑眼里,两人当即目瞪口呆:“怎么个情况?我眼花了吗?枪呢?” 结果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么大一支枪确实不见了,两人不由满腹疑惑。 不过容不得她追根究底,凯瑟琳一进屋就欢呼雀跃,嘴巴像机关枪似的: “任,思琪,玉淑,天大的新闻啊!日租界半夜发生大规模枪战你们知道吗?总领事馆、宪兵队,警署都被袭击了,驻屯军死伤惨重,而且驻屯军司令部也被炸了!” “那么大动静能不知道吗?闹得我们一夜都没睡好!这不刚睡下,又被你吵醒了!”任自强耸耸肩,两手一摊,颇为无奈道。 “是啊!”刘思琪和冯玉淑颔首示意,也没表现出太大异样。 看到任自强等人无动于衷,凯瑟琳不乐意了,很是不解道: “任,我都奇怪你是不是华夏人?岛国人倒霉,你作为华夏人不是应该很高兴吗?别忘了,岛国军队正在侵略你们国家,已经占领了你们东北?” “呵呵。”任自强淡然一笑,懒得和正义感爆棚的小丫头争辩,心道:“我能告诉你昨夜日租界的动静全是我一人所为吗?” 顾左右而言他:“凯瑟琳,这么早来你有什么事吗?” “还早?密斯任,都八点多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凯瑟琳没得到回应,感到被漠视,气鼓鼓走到窗前,“刷”拉开窗帘,屋里一下亮堂起来。 她一边开窗一边埋怨道:“你们还有心思睡觉,也不看看外面有多热闹?你们华夏人正满街庆祝呢!” 窗子一开,外面的喧嚣声立马灌了进来,有锣鼓声、鞭炮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哈!是挺热闹的啊!”任自强正欲装模作样走到窗前看一看,电话铃响了,他只好先接电话。 是乔家良打来的,他压抑不住的兴奋:“任老弟,日租界被袭击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 “哈哈……真特玛解气,简直大快人心!”乔家良丝毫不带掩饰,一阵畅快大笑后盛情相邀:“老弟,今天别走了,中午咱哥俩喝一场,好好庆祝庆祝!” “哎,乔大哥,我得向你说声抱歉,我没时间陪你喝酒了,家里事挺着急的,我不能再拖了。”任自强婉拒。 “哎,那可太遗憾了!几点走?我开车去送你。” 任自强看了看表:“十点半你过来接我们。” 一百二十三章:刘家堡琐事 给日租界和驻屯军带来这么大损失,并影响恶劣,总领事川越茂和美津梅志郎失职是肯定的。 至于岛国大本营如何处理,那是鬼子内部的事,外人操心不着,暂且略过不提。 一路上快马加鞭,早晨八点多,任自强一行人回到刘家堡。 熟悉的风景和建筑勾起刘思琪尘封已久的回忆,睹物思人,她伤心不已:“强哥,这就是我以前的家,我想问一下,你有我父母的消息吗?” “思琪,别难过了。当时形势特殊,我没办法留活口,所以,关于你家人以及美兰你们家人的消息,都没顾上向匪徒打听。” 任自强现在哪好意思对她们说,当时压根没想起来问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那些人的死活跟他有毛关系。 “不过,你们要是有其他关系好的亲戚的话,告诉我,我会安排人去打听。如果你们想把亲戚接过来,也是可以的。毕竟,越往后,外面的世道越乱,一般人根本无法自保。” 哎,只能言尽于此。 一晚上舟车劳顿,众人基本没怎么合眼。到了刘家堡,先安排众人休息。 任自强依旧是劳碌命,在王老虎和罗峰的陪同下,走马观花,视察一下农场。 半个月未见,刘家堡的规模俨然像小集镇,人数骤然激增到上千人。大院里肯定住不下这么多人,靠近山脚下,搭起了一排排简易窝棚供人居住。 早先开垦的荒地已经种上玉米,绿油油的秧苗已有拳头那么高。 人多力量大,王老虎介绍道:“团头,荒地已经开垦了两千余亩,并且每天以五六十亩的速度增加。边开垦边播种,不耽误秋天收粮食。牲口也安置好了,有专人喂养。” 任自强道:“开垦荒地干到七月底就停,后面等咱们买的拖拉机到位,由机械开垦。到时闲下来的人手都去盖房子,保证入冬前都住上新房。” 想了想又觉得只盖普通的那种房子在当下乱世不合适,不能做到对敌人的有效防御和跑路,就补充道:“建房子不能乱盖,等我有了全盘规划再实施。” 在他心里,一步到位,要建能打能藏能跑的房子,最完美的莫过于因地制宜,依山而建像电影《上甘岭》中的那种坑道式房屋。 坑道式房屋是经过实战检验过得,哪怕是在美军“范佛里特弹药量”的攻击下,坑道中的士兵也得以存活。 何况是小鬼子的攻击?他有米国人辣么财大气粗吗?估计消耗百分之一的弹药量,小鬼子都会心疼的跳脚,不得不铩羽而归。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问题他不是学土木工程专业,光有美好的想法却无力实施。 坑道式房屋不是乱建的,里面的渠渠道道多了。就凭任自强光看过《地道战》、《上甘岭》,学到点似是而非的知识还远远不够,必须有专业人士实施才行得通。 他正寻思,看到账房罗峰欲言又止。 “罗峰,有话就说,咱们都是同龄人,有啥话别窝在心里。” “强爷,是……” 任自强直接打断:“停停停!老虎、罗峰,你们以后也别称呼我团头或是强爷,都统一叫我老板,给下面人都打声招呼,把称呼都改了,我年纪轻轻,不习惯当‘爷’!” 两人一看任自强神情不似作伪,纷纷点头:“是,老板。” “嗯,这才对嘛!”任自强听得顺耳:“罗峰,你继续说。” “老板,听说您要盖房子,我大概算了下账,咱们这么多人至少要建二百多栋房子才够。可咱们现在手里剩余的钱,买材料都不够。” “钱的事你别担心,跟我混,就别拿钱当回事,钱咱们有得是。”任自强大包大揽,同时灵光一现: “你说到建房材料反倒提醒了我,你们看看眼前的这片大山,现成的建筑材料应有尽有,木材,石头,我们只需要再买些水泥、钢筋就行。” “对了,你们以后多留意一下会石匠手艺的人,这类人多多益善,我后面有大用。” 在他认为,砖瓦房又顶不住炮火,要盖就盖石头城堡之类的,再辅以钢筋水泥。即使鬼子来了,也打不烂烧不掉。 “老板,我们记住了!” 任自强又去看了一眼罗兰的孵化工作室,小鸡还没孵化出来。不过小姑娘很用心,带着几个女人二十四小时看护。 人工养殖蚯蚓槽已经顺利实施,抓来的蚯蚓长势不错。 然后又到陈三找来的铁匠处,拿走铁匠专为他打造的‘防鲨服’式避弹衣。 整件避弹衣能有二十公斤重,但任自强穿上后略显臃肿,但轻若无物,尤其胜在关节灵活,不影响动作。 关于避弹效果铁匠已经做过测试,五十米开外,轻机枪子弹都打不穿。 “很好!”对这件保命利器任自强是大加称赞,且不吝赏赐。 又看了刀具、兵工铲样品,虽不说削铁如泥,但砍断平常铁丝还是可以的。 然后就刘家堡个人以及环境卫生提了点意见,做到常洗澡,茅厕集中,其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些帮人有吃有喝,有安身之所,生活有了奔头,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末了,任自强对王老虎道:“老虎,这回我搞了不少你擅长的玩意儿,需要你这位老炮出马了。刘家堡的事先交给罗峰管理,明天你跟我上野狼寨,教教新人。” 王老虎眼睛一亮,欣喜若狂的搓搓手:“那太好了,好多年没摸那玩意儿,我手都痒了!” “哈哈……,这回让你摸个够!”任自强朗声大笑,笑完后又叮嘱罗峰:“罗峰,现在不愁枪支子弹,在这儿不论男女老少,我要求每个人都学会打枪。” “是,老板,保证完成任务!”罗峰两腿一并,挺直身体。 “哟呵,罗峰,几日不见,你还有点军人的样子!” “嘿嘿,老板,我都是跟老虎叔他们学的,老虎叔说要把咱们这儿搞的像部队一样,叫军事化管理。” “嗯,搞得好!”任自强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世道越来越乱,我们人人都要有拿得出手的本事,要做到拿起锄头能种田,端起枪杆子能保卫咱们的财产不受侵犯。否则,只能任人欺负、盘剥?” 他俩都是生长在乱世下,对当今社会的认知比任自强还有更多体会,自是深以为然。 视察完后,任自强独自来到地下密室,从储物戒里取出五百条美制‘春田’步枪,十挺‘捷克式轻机枪’,及大量弹药。 有了这些武器,想来一般人不敢轻易捋刘家堡‘虎须’。 手里小鬼子的武器最多,但他现在不敢拿出来在刘家堡大批量使用。他不清楚鬼子制式武器是否有编号,鬼子耳目众多,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然后又拿出来小型发电机两台,从日租界警署和宪兵队搜刮的一半电话机,以及从三井洋行洗劫的电线,各种工具等物。 有了这些物资,通电、铺设电话线路也要尽快提上日程,这些事都交给罗峰去操持。 剩下还有十来个保险柜,他原本想暴力破解的,想了想还是交给陈三,看看他有木有本事打开。 既然都把保险箱从津门运回来,那尽量物尽其用。不然,浪费兼瞎折腾是可耻的。 没想到陈三还真有一手,不负所望,在晚上吃饭前,保险柜悉数被他打开不说,每个保险柜的开锁密码都记下来。 不过,这些保险柜以后只能用密码锁,钥匙锁是摆设。 保险柜不愧为保险柜,里面的东西给任自强带来得惊喜多多。首先地图一项,就有河北、山东、热河、山西四地全图。 其次还在应该属于警署的一个保险箱里,发现日租界警署的派出机构,小鬼子警察出张所名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任自强才了解小鬼子警察出张所已经遍及河北各主要城市及交通要道。 从此可见小鬼子是何等肆无忌惮?真正视当下华夏主权于无物,其嚣张可见一斑。 “嘿嘿,小鬼子,老子不知道便罢,现如今被我知道,岂能任尔等宵小逍遥?我只需按图索骥,小鬼子,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任自强冷笑一声,把名册收起来。 最后,还在几个保险柜里发现大量日元,足有十几万之多。不过日元在当下国内流通面比较窄,看来只能便宜晴子了。 刘家堡诸事已了,任自强休息了一夜,马不停蹄就赶往野狼寨。 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两件棘手的事迫在眉睫。一是摸清满城县长见面的意图,交给刘柱子去打听,顺便回保定府把大头、小翠等人接到刘家堡。 至于瘸子、大丫、二丫等人却无意间被他忘却了。 二是为了野狼寨和刘家堡联系方便,在电话网络没铺设完成之前,会使用电报的刘思琪六姐妹无疑要有人留下来。 由于数年来,六姐妹相互帮助、鼓励,须臾不曾分开,可谓不似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这一听,姐妹要分开不说,而且留下的人短时间不能和任自强相伴,顿时无语凝噎。说白了,谁都不想留下来。 看女孩们一个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任自强哪能狠下心不由分说指定谁谁谁留下来? 自古女人善妒,哪怕她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幽怨、失落不已:“强哥,偏心眼!原来强哥更喜欢她们几个。” 这岂不是无端端使姐妹之间心生罅隙吗? 为了公平起见,任自强无奈想了个辙:“你们抓阄吧,三个留,三个走,各凭运气。” “留下的人心里也别有意见,我给你们一个任务,只要你们能带出合格的徒弟,随时可以去野狼寨相会。再说野狼寨又不远,我隔三差五也会回来的。” 好嘛,一抓阄,吴美兰、李雪梅、王妮运气不好,要留在刘家堡。 虽然规则说好的,可抓到‘留下’纸团的小王妮依旧难掩沮丧,眼看金豆就要夺眶而出。 身为大姐大,刘思琪挺身而出:“咱们姐妹只有雪梅和王妮做菜好吃,你俩都留下,谁给强哥做饭?这样吧,王妮妹子跟着强哥去,我留下。”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一点儿没毛病。任自强现在也确实如此,只吃六姐妹做的饭。不,算上晴子,是七姐妹。 吃别人的饭,往往都是别人先吃过,他才敢吃。否则,外面的饭菜一口不动,饿了渴了就从储物戒里吃喝自带的。 还是那句老话,他的小命精贵无比,在吃喝上翻船,那可太不值当了。 对于刘思琪得担当和善解人意,不但王妮感动的一塌糊涂,任自强也很欣慰:对她附耳低声道:“思琪,不愧是当大姐的,你美呆了!放心,最多每过三天我会回来看你的。” 刘思琪笑颜如花,接着心疼道:“别别!强哥,野狼寨挺远的,山路又不好走,你去野狼寨肯定天天忙,这样来回奔忙太辛苦了?” 任自强涎着脸坏笑道:“嘿嘿…,思琪,我不觉得辛苦!要是时间长了不见你,我还想你呢!我还馋你的身子,你的脚丫呢?” “嘤咛!强哥!”刘思琪俏脸粉红,娇嗔一声,送上晶莹而香甜的粉.唇。 当然,“goodbye kiss”,吴美兰、李雪梅也没得少。 去野狼寨,任自强带着冯玉淑、陈兰、王妮、陈三、王老虎,武汉卿和武云珠也同去。 梁汉生夫妇要照顾伤员,留在刘家堡。他们亲眼看到任自强的产业,自是更加安心。 武汉卿虽然是骑兵旅长,但人家好歹是东北陆军讲武堂一期毕业的,上的也是正规军校。 论排兵布阵等军事知识和经验,能甩任自强这样的半吊子几条街。 所以去往野狼寨的山路上,一路走,任自强就请教了一路。不时两人爬上山顶,就沿路的山川地势进行详尽的分析。 那里适合或需要防御?哪里适合伏击?那里是视野最佳的制高点?等等诸如此类。 不过,武汉卿的军事眼光还停留在一战老旧的骑马冲锋以及‘战壕战’经验上。 任自强当然要提出自己的新颖战术,要不怎么服众:“武大哥,关于骑兵的使用,我不赞成骑兵集团式冲锋,不说火炮,就是在重机枪的强大火力下,骑兵现在很难有建树,而且会死伤惨重。” “我认为,现在骑兵真正能发挥作用的,只能采取偷袭或追击败退之敌时能起到很大杀伤力。” “还有,你所说的‘堑壕战’式防御也有很大弊端,假如敌人天空中有飞机精确投弹轰炸或机载机枪扫射,地面有大炮覆盖式炮击,一道战壕又能守多久?要填上多少士兵的命?” “所以,我建议在山区守卫或防御,最好采用‘坑道式’防御作战方式。” 待任自强详细解释过四通八达,神出鬼没,防水、防炸、防毒的坑道战术。武汉卿虽是老旧军人,但新战术的其中利弊,他稍一思虑对照,便知其中精妙。 连呼:“妙哉妙哉!任老弟,如此防御,堪比铜墙铁壁!” 一百二十五章:基础建设 任自强借着藏军火的空闲,略微视察了一番他走后山寨的建设。 山寨的基础设施还很简陋,刘大眼除了新建了个简陋至极的训练场和几栋木屋,再就是把养殖场迁至附近的山谷,其余再无建树。 唉!这帮叫花子也不是脑子不够,而是对生活需求标准太低。他们只要有个能遮风挡雨的住处,能填饱肚子就乐开花了,所以,对他们期望值不能太高啊。 这种条件土匪安之若素,叫花子们更能凑活,但一贯养尊处优的任自强不能忍受。 他和冯玉淑、陈兰、王妮的房间还是原先土匪首领胡大彪的住所,简简单单三间粗糙且有点漏风的木屋,没有单独的浴室、卫生间、厨房。 一间房子当做陈兰她们的电讯室,剩下两间全当成卧室。总不能公然同居,哪怕做做样子也好。 而且当初胡大彪的房间还被他打死过一个女人,这是任自强亲眼所见,你说住在这儿膈应人不? 条件如此之差,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他不用猜测冯玉淑三女的心思也知道,估计她们有从天堂掉到狗窝的感觉。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刘家堡呢? 想到这儿,他有些意兴阑珊,本来想拿洋酒让刘大眼他们尝尝鲜的想法也没啦。 同时,计划不如变化,看来训练计划也要暂停,先把居住条件和训练设施搞好。 住都住不舒服,还谈何有好心情训练呢? 何况野狼寨作为基地,最少也要在这儿呆个十年八年,总不能一直凑活吧?否则,不但他受不了,他还心疼刘思琪她们不远的将来住在这儿委屈呢? 再说训练炮兵总要有炮兵场地吧?学习开车总要有条适合车走的路吧?诸如此类的不足之处还很多很多。 草草吃过晚饭,任自强丢下一句:“明天情况有变,训练先不搞了,咱们先把野狼寨好好规划拾掇一下。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家,总要有个家的样子。” 众人对他的命令一日两变自是毫无疑义,一幅唯其马首是瞻的模样:“你是老大,怎么干你说了算!” 说干就干,当晚他就着烛光开始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你让他规划防御图他不行,但是因地制宜搞个生活区还是没问题。 整个野狼寨附近的山川地貌,河谷溪流尽皆了然于胸,那里适合做生活区,那里适合建军营,他是哑巴吃汤圆,心里有数。 首先,野狼寨易守难攻,地势险要,以后只适合当做防守堡垒和瞭望塔作用,住人就有点不合适。 无他,一年四季,山高风大,上下不易且费力。拿现代人的眼光,山顶压根不属于宜居之地。 众所周知,随着海拔越高气温会逐步下降。别看现在夏天住着,小风吹着,凉爽宜人。 等到了冬天,还不知道到时候山顶气温有多低呢?小风不是凉飕飕啦,而是变得像小刀子一样,刀刀割肉呀! 估摸着当初土匪在山顶建立山寨,仅仅在乎其据险而守容易保命,而没考虑其他。 任自强的目光可不是土匪之流得鼠目寸光可比拟,从他和武汉卿来山寨一路上的探讨就可以看出,他把刘家堡到野狼寨这段山路是作为防御整体考虑的。 甚至防御范围可以更大一些,至少方圆几十公里之内都可以看做一个整体,不说把防御做到固若金汤也差不多。 当然,这是远期目标,能在小鬼子全面侵华前布置完就行。 在他认为,到那时,野狼寨才堪称较为安全的后方基地。百分百安全他不敢吹那牛逼,战争中的变数太多。 “呵呵,想的有点远。”任自强得意的轻笑一声,继续埋头作图。 经过反复斟酌、对比、想象模拟,一副颇有些潦草的草图跃然纸上。 何谓潦草?即直线不成直线,比例不成比例,范围以长扁不一的圈代替。好在上面有文字标明,各个功能区算得上一目了然。 图上包括生活区,军营兼训练场、靶场、营房、库房等,骑兵训练场,炮兵训练场,养殖基地等。 生活区选在依山傍水之地,溪水来自密室后溶洞里的暗河。 军营就在刘大眼新开辟的训练场附近,但面积要大得多。营房、库房直接在野狼寨后山脚下掏窑洞。 骑兵训练场紧挨军营。炮兵训练场要远一点,安置在一个狭长的山坳中,尽量做到打炮时不扰民。 第二天早饭前,任自强先召集刘大眼、王老虎、武汉卿等人看看草图,有木有不合适的地方并需要补充的,毕竟他没在军营里生活过。 他所画的图的依据,很大一部分来自前世看过的军旅影视剧,还有一小部分靠想象,肯定有不足之处。 而武汉卿曾为骑兵旅长,刘大眼、王老虎实打实在军营里混饭吃的人也补充一些。比如实战演习场地,军火库要远离宿舍等一些问题。 图纸补充完善,任自强分配任务: “大眼,军营范围最大,你带二百人去平整场地。” 刘大眼一看草图范围,顿时犯了难:“老板,您可能不知道,当初我们修训练场时,发现这一片地下山石太多了,好多地方我们根本挖不动。除非咱们拿炸.药炸才能炸碎,可炸.药咱们没有。” “大眼,有山石的地方你先别干,留给我来想办法处理。” 这点问题对任自强来说根本不叫事,有储物戒指这件挖洞神器在手,再硬的山石在他眼里也如同砍瓜切菜。 虽说这次从鬼子军火库抢了不少炸.药,但他不舍得把炸.药浪费在炸石头上,以后做成地.雷或‘没良心炮’炸鬼子不好吗? “武大哥,骑兵训练场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就交给你负责平整。给你配一百人,抽空你再指点一下大眼他们军营的建设。” 武汉卿点点头:“可以。” 任自强看向王老虎:“老虎,你的大炮已经到了,早一天炮兵训练场搞好,你可以早一天过过打炮的瘾!” 王老虎乐得见牙不见眼:“老板,没问题,我保证以最快速度完成。” “好,生活区和养殖区放在最后,由我来负责,诸位吃过早饭就带人去干吧!” 任自强分配完毕正准备说散会,武云珠急道:“强哥,我们女的干什么你还没说呢?” “呵呵,你们女的做好后勤,负责送水做饭。” “啊!我们就这么点活呀?”武云珠不满道:“强哥,我们能吃苦的,也给我们分配点重活呀?” “武姑娘,可千万不要小看送水做饭,你们只要做好这两项服务,保准比你们亲自下场起得作用还大!” “好吧!”武云珠似信非信。 “哎,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都不懂,这丫头真是虎啊!”任自强失笑不已。 吃过早饭,众人带上工具来到后山,自然看到训练场上的汽车,盖着炮衣的大炮,以及军服、帐篷之类的物资。 众人一时惊讶万分,刘大眼更是目瞪口呆,他明明记得昨晚来时训练场是空空如也:“老…老板…,这些东西…是…是啥时候送来的?” 尤其是令人万分不解的是,现今的山路走人都困难,一辆卡车和一辆小轿车是怎么开上山的?难不成长翅膀飞过来的? 还没等任自强解释,陈三抢先一步:“大眼哥,你问那么清楚干嘛?不该问的别问,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这是强哥的秘密知道吗?” 陈三插了一嘴,任自强索性不解释了,眼中对他的机灵满是赞赏之意。 “哦!我明白,我明白!”刘大眼忙不迭点头,心下却骇然:“看来团头背后还隐藏着别的助力啊?” “老虎,你着什么急啊?先去干活,以后有你玩得!”任自强看到王老虎拔腿就向山炮处跑去,当即哭笑不得喝止。 哪怕如此,王老虎还是抱着大炮摸了两把,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基建大会战就此拉开帷幕,众人热火朝天,开始清除杂草灌木,平整场地。 有任自强打包票,碰到大块山石无法处理的先放在一边,继续干能干的活。 任自强也没闲着,他在琢磨在山脚下打洞建宿舍以及仓库的问题。 野狼寨所属的山峰的山体大都有石灰岩构成,颜色以灰白、灰黑、棕黄、赭红居多。 后山为向阳面,受风吹日晒雨淋霜冻,表面风化现象挺严重,大小裂缝密布。 他在山脚下可是有点提心吊胆,唯恐山壁上有碎石剥落掉下,避之不及。 为查看山峰内部构造,他趁人不注意,在山壁上开了几个一两米深的洞。 这一看里面他心里有底了,风化的缝隙最多向山体里延伸了四五十公分,里面是层层叠叠质地紧密的石灰岩层。 如此一来,只要脑子没坑把山体整体掏空,在山体上开洞建房是一点问题没有。 粗略估算,山体蔓延三四公里,随随便便可以建千儿八百间宿舍。 一间宿舍按照任自强前世上大学时容纳八个人算,至少住小一万人没问题。 啧啧!人上一千,彻底连天,人一上万,无边无沿。 想到自己麾下以后会有一万大军,任自强就忍不住心花怒放。 他当然希望杀鬼子的同道如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何况华夏四万万人口,会缺人吗? 至于他能否领导这么多人,并且能否供应这么多人吃马嚼的物资,现在压根不会考虑。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况且他手下有现成的军事管理人才。 武汉卿不就当过旅长嘛,他至少管过几千人,再给他压点担子,管个上万人应该木得问题吧? 再有,说不定任自强自己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磨练,他的军事管理水平见涨呢? 毕竟是个人都渴望进步,多学点东西又没坏处不是? 这人的脑子一开动呀,那就信马由缰,怎么也刹不住。 这会儿任自强想得更多了,想象到手下有两万兵,三万…… 人多也没关系,这些房间不够住,大不了再上面再掏一层洞,相当于住小二层了…… 而且带着这么多人杀鬼子,那场面何其壮观?哪怕碰到鬼子师团级的兵力,也可以硬碰硬。 真是大场面啊!当下共和国的缔造者们都没这个能耐。别说鬼子师团级,即使鬼子旅团级、联队级,革命先辈们都不敢硬抗。 “吸溜!”任自强不敢想了,忙吸一口气,把快流出嘴的口水吸回去。 手下的住宿问题解决了,也该解决自己的窝了,他独自一人来到生活区。 生活区和军营隔着一座百米高馒头状山丘,山丘上满布太行山脉常见的植被侧柏林,像是一堵天然隔音墙,隔绝了军营里的喧嚣。 山脚下一条宽两米、深半米左右清可见底的溪水,水声潺潺,蜿蜒曲折向山下缓缓流去。 跳过小溪,穿过稀疏的侧柏林,前行四五十米,面前突兀出现一座几乎寸草不生的白灰色石山。 石山东西走向,呈弧形,高不过五十米,绵延有数百米长。像一条肥都都的蚕宝宝,蠕动着一头钻入前方的山腹中。 在任自强看来,此处依山傍水,乃是得天独厚的宜居之地。 攀上石山,山后是灌木丛生,绿草如茵的山谷,养殖基地就安置在这里。 他随即下了山,选好地方,开始在石山上打造自己的安乐窝。 自己的安乐窝可不能草率行事,任自强打算仿造保定府的绣楼样式打造。 一层有厨房、餐厅、客厅、书房,还有超大的室内浴池必不可少,还可以当游泳池。 打完鬼子之余和自己的女人们玩玩‘海天盛筵’,岂不美哉! 二层自然是一间超大的卧室,再外带洗浴间、衣帽间和书房,还有几间小点的卧室和洗浴间。 当然,一楼还要有廊檐,二楼有超大阳台。 反正附近也没其他人,有了腹稿后他在山体上勾勒出大致形状,当即放开手脚,大展神技。 现在掏洞对他来说已是熟稔无比,要圆要方,要大要小,要深要浅,也就心思一动的事儿。 当然,一次最多掏出的土石方体积还是有限制,也就二十方左右。 一百二十六章:浑然天成 只见任自强对着石壁一抬手,心中一动,石壁上骤然间出现一个一米五见方,深十米的大洞。 洞壁平整,光滑如镜,犹如被激光切割一般。 借着正午的阳光光线,他才看清这座石山的内部材质,这分明是大理石呀。 外部三米多半厚为深浅不一,白灰相间的花纹,细细端详犹如一幅山水画。 再往里全部是洁白无瑕,细腻如玉的纯白色石质,不带一点气孔和裂隙。 见此,任自强脑海中蓦然想起大理石石材中的极品石材,“汉白玉”。 他随即从储物戒里取出十来米长的方形石柱,放在草地上细看确认。 果然,石柱表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华丽如玉,点点石英反射的白光能晃花人的眼球。 想到这儿,他顿时一阵狂喜:“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啊!没想到建个窑洞也能挖出宝来?” 看看整座石山,如果内部材质全是‘汉白玉’的话,其价值不可估量啊? 可惜是在乱世,要是处在新世纪,把整座石山搞成‘度假山庄’,山庄里全是天然‘汉白玉’整体雕刻成的房间和用品,住一晚该收多少钱合适呢? 有如此独一无二的属性加成,估计世界上那些最豪华酒店也比不过。 真可谓天天躺着就‘日进斗金’,这里的‘金’不是纸币,而是实实在在的‘黄金’。 住在这样的房间里,想必刘思琪她们不会再羡慕都市的繁华而安之若素吧? 任自强越想越美,越干越有劲,一点也没‘暴殄天物’的感觉。 他想得很开,打鬼子有今天没明天的,该享受就享受。只要住着爽,‘暴殄天物’压根不存在。 靠着储物戒这个打洞神器,他窜上跳下,也就两小时左右,上下十来间窑洞、走廊、阳台、密室已有了雏形。 由于只能在一面开窗,为了采光充足,窗子一律被他掏成大落地窗。 雪白且光可鉴人的地板、墙壁、屋顶,哪怕房间纵深十几二十米,最里面依然亮堂堂的。 当然,室内该预留的楼梯、床,浴缸,厨房里的灶台、案板,甚至整体橱柜都预留了,后面再慢慢雕琢。 石山前的草地上,也堆满了或方或圆,或长或短的,或扁或厚的石柱、石片。 任自强干得起劲,以至于忘了时间,也忘记了开始打小报告的肚子。 他正在给泳池沿修边使其圆润一点时,忽听到外面传来冯玉淑、陈兰、王妮一连串焦急的呼喊: “强哥,你在哪儿?” “强哥,该吃午饭啦!” …… “我在这儿呢!”任自强回了一嗓子,忙跳出水池,笑呵呵疾步迎上前去。 “强哥!”三女见他出现,三颗芳心才踏实落在肚子里,焦急之色瞬间变脸般换成如花笑颜。 三女统一身着白衬衣,黄绿色长裤,提着食盒站在小溪边。 三张俏脸被正午的烈日晒得粉格莹莹,如三朵亭亭玉立,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粉荷,一朵赛一朵得‘嫩’。 她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食盒:“强哥,肚子该饿了吧?快来吃饭。” “得嘞!本来还想给她们一个惊喜呢,没想到她们却找过来了,看来新房子是瞒不住了。不过,好在已经有了新房子的样子,剩下只余精雕细琢和安装门窗就可入住。想必现在让她们看到,也一样会给她们带来惊喜吧?” 想到这儿,任自强得意的一笑:“走,我带你们看看咱们的新家,这顿饭咱们在新家吃!” “新家?!”三女脸上同时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别急,很快就能看到,保准你们以后住着舒服,比咱们保定府的家还好!”任自强一边卖着关子,一边分别把三人抱上跳过小溪。 果不其然,当满肚子疑问的三人看到新家时,只有欣喜若狂可以形容。 要不是任自强眼疾手快接过食盒,估计食盒都被已经忘乎所以的她们扔掉了。 三人就像《西游记》开头,孙悟空带着群猴发现水帘洞一般:“真是个天造地设的家当!” 眼睛睁得提溜圆看不够,爱不释手摸不够,小嘴叽叽喳喳问不够,这屋窜到那屋,再无一刻宁时。 犹如好奇宝宝,一会儿工夫不知问了多少句: “强哥,你怎么发现的?” “这石台是干啥的?” “这是浴池吗?” “这是啥?” …… 令人应接不暇。 尤其是三人由二楼下来时,从未雕琢阶梯且表面光滑的楼梯斜坡上滑下来。 这下仿佛找到了最好玩的游戏,三人一遍遍上去,然后滑下来,乐此不疲,欢声笑语不断。 只有此刻,才让人想起,她们还是十六七岁的小女生,依旧天真烂漫,依旧顽性不减! 受她们感染,任自强觉得今天的饭菜格外香甜,一张大饼都被他吃出山珍般的滋味。 他觉得有必要把那句牙膏的广告词改一改,改成:心情好,胃口就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三人玩得香汗淋漓,玩够了,玩累了,才想起伺候自家男人吃饭。 结果看到任自强都快吃完了,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三人原本因运动过度而红扑扑的脸此刻更红了,欲滴出血来。 一时美艳不可方物,任自强都被惊艳,一时心动不已。 俗话说,饱暖思那啥。肚里填满美味,某处也开始蠢蠢欲动。 其次昨晚睡在死过人的房间,条件又差,洗澡也不方便,他也没那心情向三女求欢。 再有新房也算完成了,彼此心情如此愉悦,也想好好庆祝一下。 况且这里山清水秀,环境幽静,也不虞外人打扰。 而且此时三女满身香汗淋漓,散发出一种极为特殊且迷人的味道,犹如催.情剂,令荷尔蒙忍不住有爆棚的趋势。 所以,诸多诱因,任自强一时食指大动,瞬间变身。 三女看到他的眼神变了,作为枕边人,她们心思通透,不用明说也知道他意欲何为。 冯玉淑向外瞟了一眼,弱弱道:“强哥,不好吧?万一来人……” “不会来人的,他们都忙着呢!” 陈兰不好意思道:“强哥,我出了一身汗,身上粘粘的脏死啦!要不我们回去洗白白?现在山寨里没别人。” 姑娘们和任自强呆久了,无意中跟他学了不少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口头禅。 “嗯,我也是呢,咱们还是回山寨吧?”王妮心动却无奈附和道。 “嘿嘿…,不用回山寨洗那么麻烦,那不是现成的浴池吗?”任自强已是精.虫上脑,片刻也不想等,更不想回山寨。 一想起哪件膈应人的事,他恐怕又兴趣缺缺。 “浴池里没水呀?”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给你们变出水来!”他急吼吼丢下一句,三步并做一步疾跑到小溪边。 找到一处水深之处,他把带着戒指的手伸进水里,心思一动:“收!” 只见储物戒里出现一股水桶粗的水柱喷涌而入,而小溪里的水量瞬间落了一小半。 心神再回到戒指里,发现里面的水越聚越多,水并没流的到处都是,像是被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透明的膜束缚着。 而且膜的形状可以随着任自强的心思变幻,想方形它就是方形,想圆形它变成一个大水球。随着水流涌入,体积快速变大。 “哈!这个戒指越来越好玩了!” 由于活物进不去,所以小溪里随处可见的小鱼等活物也幸免于难。同时也相当于过滤了一遍水,足够干净。 估摸着收的水够了,他停止收水,回到新房。 “宝贝们,千万别眨眼哦,见证奇迹的时刻又到了!”任自强站在泳池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水池,又开启了装逼模式。 “嗯嗯嗯!”三女知道他又要变戏法,顿时满脸兴奋,眼里又冒起无数小星星。 “水来!”随着话音,“哗”一声,就见他手指头凭空闪现一股水桶粗的水柱,连绵不绝落入泳池。 水池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上涨。 这场景比空手变物不知刺激百倍,三女欢呼雀跃不止,为之疯狂: “呀!太神奇了!” “强哥,好棒哦!” “嘤嘤嘤!”小王妮鸡冻的语无伦次,化身嘤嘤怪。 三人纷纷攀附在任自强身上,伸手探水,接着惊喜万分: “呀!真是水哎!” “咦!水还温温的呢!” 任自强心道:“外面火辣辣的日头晒着,水温能不热吗?要是水温太凉,我还不敢让你们洗呢?会激出病的!” 嘴里却催促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脱衣服去洗!” “好呢!” 在自家男人面前,她们都被任自强这个老司机教唆坏了,可不知道羞臊为何物,当即二话不说脱成小白羊。 然后迫不及待,扶着边沿,‘扑通、扑通、扑通’跳入水池。 看到三具日益凹凸有致的玲珑玉.体,任自强兴起了玩闹的乐趣,坏笑道:“嘿嘿,让你们尝尝我的大水炮!” 然后晃动水柱,冲在她们身上,头上不敢浇,不小心使她们呛水岂不是乐极生悲? 所以说嬉闹总有个度,过犹不及的道理相信谁都懂。 大理石面沾上水多滑呀!三女刚入水,本身站都站不稳,顿时被水流冲得像坐了滑板一样,快速滑向另一边。 好在水池里的水才三四十公分深,不至于淹着她们。 她们吓得一边手舞足蹈,哇哇尖叫,一边娇嗔不已:“强哥,你好坏呀!” “嘿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也下来喽!” 任自强一手放水,一手快速脱衣,也赤条条下水,来到她们身边,光屁屁往水里一坐:“来,都抱着我,咱们滑水玩!” “好耶!” 冯玉淑趴在他背上,双腿夹着他的公狗腰。陈兰王妮坐在他怀里,各霸占一条腿。 此时喷涌的水柱成了推进器,并且随着水柱变换方向,四人不带花一点力气在泳池荡来荡去。 “好玩吧?”温香软玉环绕,任自强美滋滋道。 “真好玩!” “太有意思啦!” “得儿驾!再快点!” 三女银铃般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彻底玩疯了。她们感觉太幸福了,自家男人花样如此之多,如此会玩!令她们快乐的都想飞起。 也是,估计这个时代,也就任自强能让她们享受到这种快乐。 汉白玉表面如镜面一般光滑,再有水做润滑,任自强的屁屁一点没受罪。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水漫到嘴上,滑水游戏玩不成了,再玩下去就该喝水了。 不玩水可以玩别的,等水放完后,接下来自然要乘兴做一些羞羞不可言说之事。 水洗凝脂,轻歌慢摇,莺声燕语,如泣如诉。哗哗的池水荡漾,互相应和,在夏日山间,奏响一幕原始的乐章。 良久云收雨歇,几度飘飘欲仙的三女面带迷醉,慵懒的依偎在任自强身上。 四人眯着眼,静静的看着泳池里波光粼粼的光线反射在雪白晶莹的屋顶墙壁,形成不断晃动得斑驳陆离的光斑,像玉石一般通透。 倚在他右肩上的冯玉淑犹自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强哥,太神奇啦!这房子是神仙特意给咱们准备的吗?” “嗯哼!”任自强笑而不语。既然她认为是神仙做得,那就按她的意思走咯! 如此一来,给她们一种错觉,使这些苦命的女孩觉得自己是被神仙眷顾的幸运儿。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乱世,她们始终能活得快乐安心! “是呢,强哥,要是思琪姐、美兰姐、玉梅姐知道这里有这么漂亮的房子,我想她们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过来?” 陈兰在任自强身上转过身,小脸艳若桃李,月牙般清澈的美眸中满是偷鸡般窃喜。 “兰兰,你忘了还有晴晴姐呢?她看到了也会喜欢疯得!”王妮笑眯眯提醒道。 提起晴子,冯玉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些事,不由失声:“哎呀!?” “怎么了?玉淑!”任自强轻轻捏捏她一团滑腻,问道。 冯玉淑颇有点自责道:“强哥,我忘了告诉你,晴晴姐九点多发来电报,说她已平安抵达,不用挂念。” “嗯,到了就好。”任自强一算日子,晴子坐船离开了五天,津门到岛国又不是有多远,五天时间邮轮也该到了。 一百二十九章:无题 当然,堡垒的构想虽然折服了武汉卿,但山寨现在面临人手不足的问题,堡垒不是说建就建的。 而且它不是单独的存在,要纳入附近方圆几十里的山区防御体系。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多么长期而浩大的工程,仅仅前期规划和测量都要花费不菲的时间。 还要构建现在难以计数的坑道、暗堡。 如此一来,说不定武汉卿这一两年时间都要耗在构建野狼寨防御体系上面,等小鬼子发动全面侵华战争能否完成还两说。 不过,有任自强提前布局的种种先手,短时间之内,野狼寨应该不虞被鬼子发现。 基地建设在任自强不遗余力的帮助下,大干了四天总算有模有样。 生活区又挖了三十多间房,除了武汉卿父女,还有和自己关系极为亲近的刘柱子、陈三、刘大眼等人的房间搞得稍微像样一点是两室两厅一卫外,其他人都是简单的一厅两室。 有大食堂,有公共厕所和澡堂,乱世存身,能有这待遇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呢? 如果有人对此再吹毛求疵,说不得任自强真翻脸无情,爱到哪玩到哪玩,爷爷我不欢迎。 军营宿舍那就更简单了,他只需打通相应的溶洞。暂时开了四十多个洞口,已足够容纳现有的队员入住。 洞里需要修葺的地方他也不准备动手,而是准备交给即将招募的石匠干或是手下队员自己干。 老祖宗不是有句话说得好,自己的事自己干,想住的舒服或是想凑活着住,全看他们个人, 山壁上多了一个洞口倒也罢了,众人倒没说什么。结果未曾想一夜过后,山壁上齐刷刷又多了几十个洞口。 再结合平整训练场地出现的奇迹,这帮人虽不敢问,但看向任自强的眼神都不对了,满满狂热膜拜的属性。 任自强也听到他们私下里议论纷纷:“老板莫不是有此地山神精怪相助?要不然老板这么有钱不去繁华热闹的大城市挣钱,却跑到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呢?”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叫花子、流民、农民,愚昧无知迷信的可怕。 这从遍及各地那个仙这个神的庙的香火旺盛,以及在乡下大行其道的各种会道门就可见一斑。 宁可舍不得吃法治病,也不能短了各路神仙的香火钱。 幸亏他们还无暇顾及到生活区的住房,如果看到如同白玉般的房子,他们该以为这是神仙居所,要大礼膜拜了。 对此,任自强始终不解释,不回应。在他想来,越保持神秘越能收拢这帮人的心,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一来,他即使让这帮手下赴汤蹈火,他们也毫无畏惧且心甘情愿吧? 没办法,他毕竟不像我党政工人才会做思想工作,令手下为信仰,为大义甘愿付出一切。 期间还不耽误任自强下山一趟,毕竟承诺三天看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一次,不能失信。 况且他有储物戒,少不得下山带一些提前订好的木材、玻璃等建材上山。否则,依靠人力肩扛人挑到野狼寨,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功夫。 虽说太行山中有的是现成的树木,但众所周知,树砍下来总要经过干燥处理方能加工为门窗、家具,否则成品就会变形。 这中间又要花去不少时间,而任自强恰恰缺的就是时间,为早日能搬进新居,他不能等。 大头、小翠等人也接到刘家堡,正好被刘思琪她们抓了壮丁,选出小翠、小娥、大头等几个大点的孩子学习发报技术。 她们三个听陈兰她们显摆山里的新家是多么多么漂亮,早就心痒难耐。恨不得一两天功夫就能培养出电报员,然后也搬到野狼寨和姐妹们在新家相聚。 见此,任自强心中一动,他想到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传帮带。 于是他找到梁医生夫妇,建议他们从现有人员中选拔一部分人,也尽可能多培训一些护理急救人员。 要未雨绸缪,等战争来临,肯定有大量伤患,多个医护人员到时候不知道能挽救多少条命? 梁医生闻听面有难色:“老板,我也正有此意,等医院建成后光靠我们两口子是不够的。但我也看了,农庄里这些人绝大部分大字不识一箩筐,底子太差了!” 他建议道:“老板,保定府就有医科学校,要不我们从学校招人?” “能招到现成的医生护士那当然好了,但梁医生,你也看到了,咱们刘家堡很偏僻,我担心钱给足人家都不一定来。别人可不像你和嫂夫人,能耐得住寂寞?” 花花轿子人抬人,虽然梁医生两口子是任自强花了大价钱留下的,但人家物有所值,他不介意该捧的时候捧一捧。 果然,梁医生乐得合不拢嘴:“哈哈,我们两口子毕竟成家了嘛,在那儿都是治病救人,我们不讲究那么多。这方面现在刚毕业的小年轻的确不能比,他们大都向往在繁华热闹的城市工作。” 接着他话音一转:“不过,我在保定府医科学校有熟人,只要老板您薪水给到位,我想还是能招到一些家境贫寒能吃苦的学生来这里工作。” “是吗?那可太好了,梁医生,反正你是咱们医院的院长,招人的事都交给你负责。医护人才以后对我有大用,你尽管敞开了招,我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梁汉生惊讶:“老板,咱们农场人又不是很多,有必要招那么多医护人员吗?” “哈哈,梁医生,你看现在人不多,但以后就说不定了。我的目标是两年内建设一个有三五万人的超大综合型农场,或许还能再大点。所以我们各方面的人才缺口很大,不怕人多吃闲饭。” 任自强暂时只能拿这个借口搪塞他,总不能现在就告诉他是为打鬼子做准备吧? 梁汉生只余佩服:“老板,您这是要大展宏图呀!行,有您这句话,我一定尽我所能招人。” “嗯,不过梁医生,咱们还是要两条腿走路。专业的医护人员你要招,但还得麻烦你先尽快培养出三五个年轻点的急救人员。农场护卫队员在训练时,无可避免会受外伤,我需要队员中有几个会简单包扎,止血抢救的卫生兵。” 本来野狼寨里有中医,像调理身体,治疗跌打扭伤都不成问题。但奈何中医年纪大,跟着护卫队东奔西跑不现实。 所以任自强想到梁汉生的外科西医,只要胆大心细,简单的包扎止血是个人都能学,而且短时间之内就能上手。 “老板,你意思是说像部队里的卫生兵那种水平的?” “对!” “这没问题,培训卫生兵最多两个月我就能搞定。”梁汉生答应的很爽快。 看刘柱子探听消息还没回来,任自强在山下也没多呆,他和刘思琪三人温存了一宿就回到山上,同行的还有招募的十来个木匠、石匠、瓦匠。 回到山上,把这些工匠交给刘大眼和罗利,由他俩带领工匠们打造门窗等家具,以及继续开凿宿舍和修葺改造溶洞。 一百三十一章:殚心竭虑 说服这帮女孩放弃加入亲卫队的想法还真不容易,尤其是说服性格跳脱的武云珠。 这丫头就是个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主儿,动不动就拿跟在任自强身边的刘思琪六女说事:“她们都可以跟在你身边,为什么我不能?论骑马打枪,我比她们厉害多了!” 搞得任自强腹诽不已:“她们和你能一样吗?” 对女孩子他又不好意思板起脸,只好拉着她到一旁耐心解释:“她们上次去津门是去玩的,她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去日租界救你们的事,你觉得凭她们的本事我能带她们一同涉险吗?” “是这样啊?”武云珠哑然。 “嗯,你不相信以后可以看着,我以后出去办有危险的事同样也不可能带她们出去。” 最后,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武云珠别跟着瞎掺和。 但他也承诺,所谓亲卫队只不过是会经常跟他出去办事,平时不管是训练还是待遇都和大家是一样的,并不会厚此薄彼。 任自强巴不得这些人多学点杀敌本领,怎么会在这点旁枝末节上吹毛求疵呢? 如此一说,才有五十多位不符合年龄条件的人还有些心有不甘的走出队列。 看着这帮人,任自强又鼓励道:“年龄小的也别灰心,等你们长大了,本领学好了,一样可以再参加选拔,我的亲卫队人数又不是一成不变的。” 年龄小的顿时喜形于色:“是,老板!我们一定会苦练本领。” 接着他正色道:“你们这些年龄大的人不要觉得没加入亲卫队会被嫌弃,觉得自己没用,要知道你们承担的责任更重。你们老成且有经验,以后我经常不在山寨,你们要负责保卫山寨的安全,以及教导新人。” 年龄大的一看任自强依旧重视他们,也眉开眼笑:“老板,您放心!” 接着任自强对剩下的三百出头的人说道:“下面我会从跑步、射击、投弹、穿越障碍,以及个人毅力和特长方面进行综合性考核。考核不是凭你们一次性的成绩,而是十天内的平均成绩,分数前一百名者会入选亲卫队。” 接着大手一挥:“想加入亲卫队,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现在正式考核,第一项,五千米长跑。” 由此,轰轰烈烈的选拔赛开始了。 每天一大早,先是五千米全副武装长跑。所谓全副武装也就是拿着枪,再带二百发子弹,四枚手榴.弹,总体负重十五六公斤,也差不多像负重越野。 吃完早饭,开始穿越障碍,然后射击、投弹。 午饭后,顶着烈日开始形体暴晒,平举步枪,枪口用绳子吊石块,考核其毅力、耐力。 然后又是射击和投弹,完成后进行拆解和保养枪械。 一天训练任务完成,众人两人一组互相按摩舒缓肌肉疲劳,并洗澡泡脚。 由此可以看出,任自强还是考虑到这帮人的身体素质,并没有一上来就按前世特种兵选拔项目走,而是砍掉了好多项目。 要真按特种兵的要求来,估计这三百多人能有百分之十能撑下来就不错不错的了。 由于是选拔亲卫队,由不得任自强不上心,他不带半点懈怠,必须全程记录打分。 像体能、射击这些一眼就看明白且做不得假的项目还好说,考核成绩最好的可谓一目了然。 但像特长方面,这帮人无疑对自己的特长所知不多或一头雾水,还需要他挨个循循善诱,深度挖掘。 毕竟也只有任自强真正知道什么叫特长,有那些特长的人才是他需要的。 比如有功夫在身的人,除了会几手拳脚外,再擅长那些器械,会游泳吗? 再比如当过猎户,会做陷阱吗?会做哪几种陷阱? 再有像陈三之类的,是否心灵手巧,会做机关吗?对此类人他可不会嫌弃,同样如获至宝。 如此一来,这十天任自强可谓忙得飞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白天在训练场上记录每个人的成绩,等他们训练完后,他又屁颠屁颠拿着纸笔挨个谈心。 没办法,不如此挖掘不出每个人真正的特长,还有心性。 别人休息,他还在秉烛综合考量、打分。 忙得别说去山下陪刘思琪她们了,连枕边冯玉淑、陈兰、王妮都没有亲热的欲望。 好在刘思琪三女善解人意,再有小翠、大头几个徒弟快出师了,她们也能很快来山寨相聚,也没啥怨言。 由不得他不郑重对待,亲卫队员可是要陪他一起去打鬼子的,其凶险不必多说。 那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一个不慎或粗心大意,很可能害了别人同时也有可能害了自己。 同时,这些亲卫队员以后无疑也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和骨干,所以不敢掉以轻心。 其间,刘柱子回来报告说满城县长找他的缘由调查清楚了,不是坏事是好事,满城县长是带着感激之情盛情相邀任自强。 事情缘由是这样的,还要从他在土匪手里解救的那些备受土匪欺凌的女人说起。 当时任自强也没因保密而强拦着这些女人回家,并且交代刘大眼罗织善意的谎言并赠以盘缠相送,并告知在家里过得不如意还可以回山寨,可谓仁至义尽。 急切间想离开山寨的女人不多,才区区三位。其他人要么是短时间没脸再见亲人,要么是本身已没有亲人。 巧合的是,其中下山的一位女子是现任满城县长失踪多年的妹妹。 当初县长妹夫一家被不明势力洗劫杀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县长想当然认为自此和妹妹人鬼殊途,天人永隔。 但万万没想到,妹妹却突然活着回来了。 可能满城县长是属于那种深明大义,重视亲情的人,感动了妹妹。以至于妹妹实言相告,她是被保定府叫花子总团头所拯救,才得以脱离苦海。 而作为满城县长,他可不是泛泛之辈,他考虑得更多。感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震惊于任自强的非凡能力。 能消灭盘踞野狼寨多年的众多土匪,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到的,对此他不好奇还怪了。 所以,满城县长才迫不及待,一而再再而三的盛情相邀,想认识一下任自强这位总团头是何方能人异士。 “强哥,您看什么时候有空去见县长,我好回个话。”刘柱子问道。 任自强不带考虑的:“现在没空,你小子也别去回话了,也跟着一起参加训练。再耽误下去,我看春桃的本事都甩你几条街!” 一百三十二章:水落石出 这十天的考核期,任自强做得不仅仅是这些。同时,他还对手下不规范的战术动作进行纠正和指导。 就拿一个简单的跑步来说,总要会控制呼吸节奏吧!呼吸频率控制不好,会导致越跑越感觉腿上像坠了铅块一样,迈不动脚步。 还有卧式射击姿势,就有持枪卧倒和端枪卧倒之分。敌人火力射击下匍匐前进的低姿匍匐、高姿匍匐、侧身匍匐、高姿侧身匍匐。 以及敌人火力射击下滚进的停止间滚进,行进间滚进等等。 以他的身手,做这些基础性单兵动作,自然是动作标准规范,如行云流水一般,看的手下队员们眼花缭乱。 包括老行伍武汉卿看了都啧啧称奇:“任老弟,你这是从哪个国家部队里学得?据我所知,哪怕亚洲战斗力最高的鬼子兵也没有你做的这些战术动作全面实用?” “武大哥,不瞒你说,我还真没当过兵。我只不过看了大眼他们教的战术动作有不足之处,然后自己琢磨和完善的。”任自强半真半假道。 他确实没当过兵,他会的这些战术动作都是跟前世当过侦察兵的表哥耳濡目染的。 看着任自强那貌似憨厚诚实的脸,武汉卿闻听无语。 再有手枪、盒子炮、步枪、花机关、轻机枪等枪械,任自强耍的犹如臂使,弹无虚发,令手下队员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再加上他天天训练结束后挨个拉家常式循循善诱,十天考核结束,他总算知道了这三百多人谁是谁,能对上号了。 任自强还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已经润物细无声般使他的威望在众人心中高得无以复加。 由此导致众人想加入亲卫队的心思极为迫切,在考核中无不争先恐后,竭尽全力。 他们的表现却让任自强错误地认为并感慨,这年代的人太单纯,太能吃苦,太好带了。 就凭他们如此听话且从不叫苦不叫累的优秀品质,无疑每个人在他心中都是极为合格的亲卫。 想想《士兵突击》中许三多辣么笨的人,都能通过持之以恒的训练当特种兵,他们有什么不能的? 现在手下这帮人,简直比刚入伍时的许三多不要强太多。他们大都会一两手功夫,而且大都见过血才是关键的。 想到这儿,任自强心中陡然升起无数信心。亲卫也罢,其他人也罢,都按特种兵的要求来练就得了。 然后带他们轮着番去战场磨练一番,由实战检验并去芜存菁。 这不是任自强心狠,而是现实逼着你不得不如此。战火距离如此之近,已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十天选拔期结束,百名亲卫也水落石出。 当任自强拿着名单按照分数由高到低,宣布入选成员名单:“第一名何大壮,第二名刘三水,第三名孙飞……第三十九名陈三……第一百名刘柱子。” 刘柱子之所以入选是他走了后门的缘故,自从他来后,因为有文化,每天帮着任自强合计分数。所以,他早早知道自己会落选。 作为最早跟着任自强混的人之一,他觉得又丢人且极不甘心。于是腆着脸说道:“强哥,我想求您见事成吗?” “柱子,咱哥俩之间还用得着客气嘛,有事你尽管说。” 刘柱子扭扭捏捏:“强哥,那个…那个…我有点不好意思说。” 任自强笑骂道:“嘿,柱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做小女儿态?快,有屁就放,没见我正忙着吗?” 刘柱子鼓足勇气:“强哥,我想求您抬抬手,把我也放入亲卫队成吗?” “嗯?柱子,你想加入亲卫队?我没听错吧?” “强哥,我想加入。” “柱子,你是我的大助理,你加入亲卫队干什么?” “强哥,我说出来原因您别生气?” “说吧!” 刘柱子破釜沉舟:“强哥,我也想跟着您一起去外面闯荡,不想每天再干那些杂七杂八的事。” 任自强毫不犹豫拒绝:“不行!你走了,刘家堡和野狼寨这一大摊子事谁干?” 见任自强拒绝,不曾想刘柱子扑通跪下来:“强哥,你就答应我吧!” “柱子,你给我起来好好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下跪?” 任自强一把把他拽起来,却不想刘柱子犯了犟,人起来吊在半空,腿还跪着:“强哥,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哎呀,你个臭小子,今天你哪个筋不对了?” “强哥,我好着呢,我就想加入亲卫队以后能跟着你一起闯荡江湖!” “闯荡江湖个屁呀?柱子,你以为跟着我好玩吗?”任自强气不打一处来:“我实话告诉你,以后亲卫队跟我出去都是跟别人真刀真枪的干,小命说没就没,很危险知道吗?” “强哥,自从跟着你以后,你见我怕死吗?” “对,你不怕死!”任自强指着刘柱子鼻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别忘了,你是家里的独子,你万一死了,我怎么向你母亲交代?” 接着他又想到一人:“还有,你现在和春桃好上了吧?你说,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春桃该多伤心?” 提起冯春桃,刘柱子更来劲了:“强哥,春桃支持我加入亲卫队,要是进不了亲卫队,她都该看不起我了?” 任自强恍然大悟,打趣道:“臭小子,这才是你要加入亲卫队主要原因吧?” 被说中心事,刘柱子突然间脸红了,扭过头去。 “唉,我都想不通,你当我的大助理,以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多有面子的事,干嘛对亲卫队那么上心呢?” 刘柱子看任自强语气松动,忙打蛇随棍上:“嘿嘿…,强哥,我不瞒您,我觉得只有跟在您身边才能学到真本事。您看陈三跟着您跑一趟津门,顺带干了不少除暴安良的大事,可羡慕死我了!我也想跟着您当英雄,不想当个管家。” “柱子,你小子就是个机灵鬼啊!” 任自强一想,刘柱子说的话确实在理。他虽然提前布置了不少先手,但鬼子也不是吃干饭的,未来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太多。 谁也不知道晴子这张牌能否起到多大作用,惟有拿起枪学好杀敌本领和鬼子干才是正途。 想到这儿他点头道:“好吧,柱子,我答应你了,但你今后一定好好训练,万万不可懈怠知道吗?你要知道,上了战场,枪子可不认人?” “谢谢强哥!”刘柱子欣喜若狂:“你放心,我以前都是被别的事耽误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每天都有进步?” “嗯!”任自强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这几天他的体能和射击依然有可圈可点之处,而且自从他加入训练考核,每天都有进步,而且进步很大的那种。 一百三十三章:训练走起 一百名亲卫队员人选定了以后,落选的队员一个个无疑很是难过失落。 见此,任自强特意开解:“你们这次没选上的人也不要灰心,我说了亲卫队的人数不是一成不变的,你们同样还有机会加入。” “要知道我一两个月后才会带亲卫队出去,只要你们的军事技能在这段时间有很大进步,赶超上亲卫队,那跟着我出去的就会是你们。因为,作为我的亲卫队员,必须是你们中间最优秀的。”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明白他话中一语双关的意思。一方面是鼓起落选队员的信心,另一方面是告诫已经入选的亲卫队员,不可骄傲自满。 一时的成功不代表一世的成功,要是稍有懈怠不努力训练,就有可能被剔除亲卫队。 此话一出,落选队员眼睛立马一亮,挺胸抬头,信心满满。 而入选的队员也收起得意之色,神情严肃正经了许多,不敢掉以轻心。 选拔结束,任自强并没有着急把亲卫队分组,而是编成一对,和其他两个百人队,一个女子队一起起训练。 训练内容都是一样,但比考核时的训练强度更大。从早晨五点一睁眼一直到夜里十点,除了吃饭喝水方便,训练项目整个排的满满的。 一天的训练内容是这样的:五点准时集合,开始五公里长跑。跑完步吃饭,吃完饭一小时体能训练加军体拳。 军体拳当然由任自强来传授,好在这帮人大多数都有点功夫底子,16式军体拳没用多久就掌握了。 然后开始穿越障碍场地,一直持续到午饭。午饭后抗暴晒形体训练,坚持两小时。 接下来分组打靶三小时,打靶时另一队队员要蹲在壕沟里举着靶子,接受实弹的洗礼。 任自强此举摆明了要让队员尽快适应实战状态,不至于以后上了战场听到枪声尿裤子。 同时,此举还有个好处,能让队员们很快学会根据枪声分辨枪型。 现在任自强手里从手枪、步枪,再到花机关、轻机枪、重机枪,国内部队常见的轻武器几乎都有。 再有熟悉国内绝大部分部队武器装备的武汉卿指导,以后哪怕不见人只听枪声,也大概能猜得出打枪的是什么人,或是什么部队。 至于举着靶子体验实弹射击的队员是否因此被误伤,甚至出现不小心被子弹打死的情形则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在他想来,藏在壕沟里躲子弹都不会,那被子弹打死也活该。 众所周知,到这个地步,这已经不是任自强心狠不狠的问题。 之所以实弹射击花这么多时间,是因为要让队员们尽快熟练各种枪械。打不打得准先不说,起码拿起各种枪都会用吧? 任自强这也是考虑到自己有随身仓库,到时候上了战场也会根据敌情变化,随机应变,保证火力输出强度。 总不能对付一百个敌人时可以用步枪,对付一千个敌人时也用步枪吧?就凭现在通用的五发栓动步枪,即使弹弹咬肉,能压制住敌人攻击才怪。 同时,通过大量射击训练,根据个人喜好和擅长,再由老行伍武汉卿评测,挑选出火力手、机枪射手、神射手。 之所以说是‘神射手’,也是任自强故意而为之,其实‘神射手’即为‘狙.击手’。 但他在此时不会说出‘狙.击手’这个概念,毕竟这个概念在当下国内几乎无人所知,贸贸然提出来一个新名词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他看来,战斗的方式方法可以超前,但那些超前的战术名词能不用就不用。 说白了,此举还是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重点关注。 否则别人一听,哟呵,你这有狙.击手,你这有特种兵,还成立特种部队,还会成熟的特种战术? 此时一旦外传,到时想不引世人瞩目都不行。这个‘世人’很可能是当今世界的各个军事强国。 再被小鬼子所知,那他们第一个念头必是除之而后快,绝不会给你机会发展壮大。 如此一来,就和任自强悄悄祸祸鬼子的想法相悖。一时半会儿,他不想也不敢被鬼子重点针对。 不说别的,就凭他这次去津门祸祸了两回日租界,他绝逼成了鬼子眼中钉肉中刺。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鬼子正满世界找他这个罪魁祸首呢。 所以,任自强自始至终想展示在世人面前的,无非是武器装备精良,军事素质过硬,战斗力强的一支队伍。 可以称呼像什么‘武工队’,‘行动队’之类的,偏偏不能叫‘野狼特战队’或‘雷霆特种部队’特别引人遐想且吊炸天的名字。 继续回到正题。 射击完成后吃下午饭,吃完饭继续五千米跑步。 之所以一天安排两次跑步,还是为了锻炼出人人都有一双‘铁脚板’。 他打鬼子的宗旨就是能打则打,打不过就跑,硬碰硬绝壁不干。 要继承革命前辈们的优良传统,在当下的交通条件下,‘铁脚板’必不可少。 跑步回来开始学习,一是向中医学习认知一些常用草药知识。 比如太行山中的景天三七,又叫土三七,费菜,能止血消肿,活血化瘀。 还有白头翁,其根干燥后可以清热解毒,凉血止拉肚子。 太行山中的中草药太丰富了,只需知道常见的三十来种就基本够用。 二是对各种枪械要做到会熟练拆解、保养、装配。 三是学汽车驾驶,做到人人都会开小汽车和卡车。会开就行,不要求多熟练。 四是学习认识飞机、坦克等他们没见过的武器装备,并学习应对之策。 任自强还为此做了飞机和坦克、装甲车模型,让他们有个初步认知,免得见了以后不认识或惊慌失措。 再有一周来一次武装长途拉练,目标就是山下的刘家堡,回来时顺便把生活物资运回野狼寨,一举两得。 还有一周搞两次城市巷战和攻击敌方阵地的模拟演练,这就要靠任自强手把手教了。 一百三十四章:没钱了 训练伊始,往日温尔文雅平易近人的任自强仿佛变了个人,从早到晚,训练场上都回荡着他吼声如雷的声音: “一步一呼,一步一吸,控制好呼吸节奏,都给我跑起来!” “都把战术动作做标准了,做熟练了,熟的就像起床穿衣服,睡觉脱裤子一样,那你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机会就比别人多,这都是保命的本事。” “记住,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是你们的生命,现在不要觉得累。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每一颗子弹都要瞄准了打,一个总需要补一枪的神枪手,他的小命是不会长久的!” 队员们做战术动作时,他更是瞪着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睛,破口大骂: “武云珠,你这个笨蛋,你身子挺那么直想给敌人当靶子吗?攻击前进时要猫下腰跑,对,再低点,快,再快点!” “何大壮,你耳朵让驴毛塞住了吗?谁让你匍匐前进时把屁股撅那么高的?是不是想让屁股蛋吃枪子啊?” “混蛋,攻击时记住分散队形,你们这样会让敌人一发炮弹一锅端的?” 同时伴随的是木棍的敲打,还有‘突突突’花机关的扫射声,偶尔还有手榴.弹的爆炸声。任自强为了营造真实的战场环境,那是各种手段齐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上训练场会变成这副模样,好像一切都是不由自主的。 就像教育自己的孩子,不打不骂不成材。 他尤其不想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兵,由于战术动作失误成了鬼子枪下冤魂。 他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模样,令冯玉淑陈兰、王妮变得我好怕怕:“强哥,你怎么变得辣么凶?” “我凶吗?”任自强一幅毫不自知且洋洋得意的模样,心里满是当了一把教官的满足感。 陈兰点头:“嗯,很凶,我都看见云珠姐被你骂的流眼泪了!” “嗯嗯!”冯玉淑、王妮,小春妮也心有戚戚。 她们几个属于训练场上打酱油的货色,每天也就换着班跑跑步打打枪而已。 任自强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现在对他们凶一点,总比以后他们丢了小命强!” 这样的训练场景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直到队员们战术动作成为本能,再也挑不出刺为止。 在这半个月内,由于忙于训练,乔迁新居也没顾上搞个庆祝仪式啥的,也就简简单单挪个窝。 同时搬到生活区的还有武汉卿父女、刘柱子、刘大眼、王老虎、陈三、罗利等一干高层。 在刘柱子涎着脸讨好说项下,冯氏三姐妹也搬了过来。 当下的人上下尊卑观念很重,倒没人对任自强独树一帜的豪华大宅有意见,仿佛理当如此。 其间,晴子隔三差五发来电报,无非是一切顺利,很想你啦等短短数语。还是改不了舍不得花钱的习惯,多发几个字能死啊? 再有凯瑟琳电报来得最为殷勤,有时候一天能有二三十条,颇有把电报当成手机短信的节奏。 京津地区的新闻啦,有什么新玩意啦。尤其是关于装着任自强采购的货物的货船到哪儿啦?那是掐着指头算日子,一天两报。 言语中不无期盼任自强一行快点来津门相聚。 山下刘家堡也有好消息,一是通电且通电话了,二是罗兰负责的热炕孵小鸡项目成功孵化出了小鸡。 虽然第一次成活率只有百分之六十多,但她已经摸索到经验,保证下一次能达到成功率九成。 这些些许小事任自强统统不关心,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连练练’!看着手下队员们一天变一个模样,可谓成就感满满。 这段时间,山寨里陆陆续续又增加了二百多号新人。 新来的他不打算带了,而是全部交手下教官负责训练。命令他们严格按照后世共和国新兵入伍的训练科目进行训练,打好基础先。 半个月过后,任自强正准备开启野外生存和攀岩等一些新训练项目时,一件急需解决的事却让他不得不暂停训练计划。 因为刘大眼和罗利汇报说:“老板,咱们快没钱了。” 不但野狼寨快没钱了,而且刘家堡罗峰也说钱不够用了。 任自强下意识惊讶:“这么快没钱了?我不是给你们留了十五万大洋吗?怎么花得这么快?” 罗利指着账本解释道:“老板,咱们买牲口花了快十万大洋,伙食费一个多月花了两万,还有买药……” 任自强没心思听细账,直接打断道:“好了,罗利,不用说了,我问你,咱们剩下的钱还够用多久?” 罗利道:“老板,咱们还剩两万多大洋,要再没有进项的话,只够用一个月的。但是山寨里的人越来越多,我不确定这些钱够不够花?” 刘大眼建议道:“老板,咱们吃的太好了,天天大鱼大肉可劲吃,您就是有座金山也不够这帮大肚汉吃的,您看是不是……?” “大眼,伙食费不能省,不吃好哪有力气训练?”任自强当即否决他的好意:“你们该花就花,钱的事不用犯愁,我来解决。” 钱有的是,他手里还有一吨半黄金和一吨多银锭,还有几万美刀和十几万日币。 黄金和外币现在不舍得乱花,那都是用名目的。一吨多银锭至少能值五六万大洋,两处分分还能坚持个个把月。 “眼看布鲁克的下一批军火也快到了,这点钱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任自强若有所思:“唉,现在只出不进,看来要想办法搞点钱了!” “要不把手里的烟土先卖掉?”他清点储物戒里的财物时,发现里面还有六十多箱烟土一直没动。 他记得陈三说过,这么多烟土值个六七十万大洋,他一时打起了烟土的主意。 还是那句话,对他来说,在当下这个社会,做这类事无所谓违背良心,只看钱用没用对地方。 说干就干,任自强当即嘱咐由武汉卿带着队员先继续训练,他带着刘柱子陈三下山一趟。 一百三十五章:人心不古(上) 下山时,任自强对刘柱子陈三言明这次去是卖烟土筹款的。 烟土的事陈三最清楚内情:“强哥,您把那批烟土运回来了?” “嗯,已经送到刘家堡了。” 同样,刘柱子一点也无贩卖烟土是丧尽天良的觉悟,反而欣喜莫名:“哈哈…,强哥,没想到您手里还有这玩意儿,要知道一两烟土一两金,只要有了烟土,那咱们以后还不是财源滚滚?” “柱子,你想什么美事呢?”任自强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这次卖这批烟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烟土终究是害人不浅的玩意儿,咱们岂能拿它当正经营生干?你以后少往这方面动脑筋,挣这样的钱你良心不会痛吗?” 刘柱子没想到会被狂喷一通,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讪讪不已:“强哥,我都听你的,你说不做就不做。” 陈三早就有了教训,这次看到刘柱子也跟着吃瘪,在旁边偷笑不已。 看到陈三幸灾乐祸,任自强把矛头又对向他:“仨儿,你偷乐个屁呀!你回来没告诉柱子我最讨厌烟土吗?” 陈三见被任自强挑明了,他心虚的看了刘柱子一眼,支吾道:“强哥,咱们…咱们在津门干的事没你…没你同意我没敢告诉柱子。” “真没告诉?”任自强压根不信,他明明记得刘柱子之所以要加入亲卫队,有陈三回来显摆的因素存在。 由于陈三和刘柱子无疑是除了他的女人之外,最值得信任的左右手,所以即使陈三大嘴巴了,他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他想通了,如果这点屁事都防备,他还能信任谁?那活得可真特玛够累的,还能快快乐乐打鬼子吗? 一来二去,刘柱子在旁边也听明白了,到此时他再不知道是陈三故意坑他,那他脑袋真让驴踢了。 当即以饿虎之势扑向陈三: “好啊,你个陈三,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却整天盘算着准备看我笑话是不是?你良心被狗吃了嘛?” 陈三一边抵挡,一边忙不迭否认:“柱子,真没有,我忘了,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但他那憋着笑的模样分明显示,他就是故意而为之,就等着今天呢!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好兄弟就是用来坑得,要不怎么共患难呢? 任自强则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旁边借机指点:“柱子,笨死了,要用我教你的对付他,只要别打脸就行。哎,陈三,你躲个屁呀,抓住胳膊来个背摔呀……” 等两人打闹结束,任自强问道:“你俩在保定府有出手烟土的路子吗?” 陈三忙道:“我知道南关不少开烟馆的大老板,他们肯定需要烟土,直接找他们就行。” 刘柱子附和道:“对,强哥,咱们手里有货,绝对不愁卖不上好价钱!” “嗯,这事就交给你们俩了。不过我听说贩卖烟土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事,你俩做事要小心点。” “放心吧,强哥,保证出不了事。”两人信心十足。 也是,经过这段时间魔鬼式训练,两人已是今非昔比。何况手里还有枪,枪法也练得不错,两人配合起来,对付十来个混混都轻松。 再说卖个烟土而已,你付钱我给货,都是你情我愿的生意,想来没多大难度。 而且,他们找的都是保定府的商家交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任自强也没放在心上。 却不曾想人心不古,他低估了当下世道险恶。价值六七十万大洋的烟土,足以让太多的人为之疯狂并铤而走险。 况且刘柱子和陈三也就刘家堡和野狼寨的人清楚,他俩相当于任自强的左膀右臂,是绝不可小觑的大红人。 而在外人眼里,他俩依旧是连下九流都算不上的叫花子,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俩背后的真正实力。 你说安排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叫花子经手这么大笔买卖,让外人怎么想?别人不起坏心眼才怪?这是后话不提, 刘柱子旧话重提:“对了,强哥,这次您去见满城郭县长吗?” “呵呵,柱子,你要不提我都忘了这茬了!”任自强笑道:“行,不管这位郭县长是真感谢还是鸿门宴,我都去走一趟。免得他老惦记着再找到咱们野狼寨就不好了,我还不想让咱们的实力过早暴露。” 刘柱子陈三闻听担心道:“强哥,还是带着我们一起去吧?” 任自强摆摆手:“不用,你们忙你们的。真要有事,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凭你们现在的本事,到底是你们保护我呀,还是我保护你们呢?” 那意思分明说,你们明明就是个拖累,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两人惟有无奈拜服:“强哥的本事,我俩拍马难及!” 三人一路上以急行军速度,赶到刘家堡都不耽误吃午饭。 接到消息的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早已准备好一桌丰盛的菜肴,翘首以待。 吃过饭,任自强吩咐刘柱子陈三拿着烟土样品先行,回保定府趟趟道。 他则留在刘家堡,先交代罗峰不要为钱的事着急,又对罗兰的成绩表示肯定。 然后跟梁医生两口子聊了聊培训卫生兵和招收医护人员的事,看望了十四位已经能起来慢慢活动的伤患。 现在都有了人模样,才看出来这五女九男,以年轻人居多,最大也不超过三四十岁。 眼看他们逐步康复,任自强随即叮嘱道:“你们就安心在这儿养好身体,一切等身体好了再说。有需要告知家人的,你们可以先发电报给家里报一声平安。” “如果家里有困难的,你们尽管开口,一点生活费我还是能支持的。不过,请大家切记,发电报时别透漏这里的位置,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不说我想大家都明白。” 现在也不合适问人家以后何去何从,免得他们误会自己有撵人的意思。多十几张嘴吃饭而已,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他们不说,他更不会追问这些人因何原因被抓进鬼子宪兵队,免得揭开人家血淋淋的伤疤。 这帮人对任自强的救命之恩以及仁至义尽的照顾,无疑是铭感五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他们来说,如同再造的恩情,无论说多少感谢的话都显得辣么苍白无力。 任自强最受不了这个,匆匆丢下一句:“都别激动,这样对身体恢复不好,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和你们多说了,你们有事告诉梁医生即可。” 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一百三十七章:人心不古(下) 任自强没当回事,翌日一早给刘柱子陈三丢下一句:“我去满城见郭县长,你们看着安排,有事去胡大洪家找我。” 然后挥手和刘思琪等告别,打马扬长而去。 到了满城,他找到胡大洪,让其带路。胡大洪一听任自强和满城县长都能攀上关系,对其佩服更添十分。 嘴里一个劲念叨:“总团头,您去县长家我跟着不合适吧?” “安啦,县长也是人,又不是三头六臂,你怕个毛线啊?” 胡大洪这段时间一直做的不错,刘家堡和野狼寨增加的三分之一强的人口都是他送过去的。 对这样尽心尽力的手下,任自强自然是另眼相待:“老.胡,等下半年咱们新式学校成立了,你把你几个孩子都送过去上学。孩子不能光跟着你学拳,还要适当学点知识。” 胡大洪不胜欢喜:“是是,我都听您的。” 此时还是上班时间,任自强没堂而皇之去县府衙门找郭县长,而是随便买点礼物去他家里。 虽是恩人也罢,但第一次上门总不好空着手,自古人情往来,理当如此。 而且县府衙门人多眼杂,他不想把拜访县长的事搞得人尽皆知。 看来郭家对任自强好似确实心怀感念,如果热情能融化人的话,单单郭夫人对他的热情就能融化他。 接到门房通报的郭夫人一路小跑到大门口迎接,任自强看着心紧了紧,莫名担心她会不小心扯破旗袍下摆。 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到了:“呀!任先生,日盼夜盼总算把您这位大恩人盼来了!” “不好意思,我昨晚才从外地回来,得知郭县长有事相邀,只好冒昧打扰。” 郭夫人走到跟前不但眉眼带着笑,感觉她浑身都是欢乐,一双凤目仿佛会说话似的上下打量,啧啧有声:“啧啧!任先生不愧是义薄云天的好汉,真是一表人才,器宇轩昂!” 夸得任自强破天荒有点难为情的拱拱手见礼,心道:“器宇轩昂还算说到点子上,一表人才就有点名不副实了吧?” 郭夫人一身葱绿色绣花短袖旗袍,身材丰满,个子中等,面相白皙圆润,长得有点像电视剧《红楼梦》里的王熙凤。 她接着毫不见外抓住任自强的胳膊,一边往屋里让,嘴里一迭声道:“快请进,哎呀,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呢?” 任自强好像感觉到她的手有意无意在试探自己肌肉的强度,这才有空说句话:“郭夫人,初次上门,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咯咯……”郭夫人凤目圆睁,接着掩嘴娇笑,顺手在任自强肩膀上拍了一下:“任先生,没想到你说话好有文采?” 任自强这才恍然大悟,她莫非当自己是叫花子总团头,是莽汉一枚吧? 来到客厅,郭夫人笑容不减: “任先生,你们快请坐,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老爷回来。” 转头一迭声吩咐佣人:“快给任先生上茶,顺便喊香兰过来,告诉她恩人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任自强给局促不安都不会笑的胡大洪使个‘镇定’的眼色,坦然受之。 没过一会儿,郭香兰来了。看岁数也就二十五六岁,经过调养,身体也恢复的不错,现在看来也是一位很标致且温尔文雅的女子。 她感恩之情流露,频频深鞠躬致谢:“恩人的大恩大德,香兰没齿难忘!” “别客气,别客气了,我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任自强不得不起身相扶阻止,不如此的话,她再拜下去简直把自己当死人拜啦! 分别落座,略事寒暄,郭夫人借故离开,估计是去安排午饭之类。 任自强敏感感觉到郭香兰依旧困扰于不堪过往而愁眉不展,低头安坐,只好没话找话: “我看郭姑娘谈吐不凡,不知你就读于哪所学校?” 郭香兰头也不抬,螓首微点,声音柔柔弱弱:“恩人,我毕业于河北省第二师范学校。” 第二师范学院位于保定府,创建于1904年,始称‘保定初级师范学堂’。1910年改称‘直隶第二初级师范学堂’,1928年随省易名为‘河北省第二师范学院’。 “师范学院!”任自强闻听心中一动:“那你是老师喽?” “嗯,我教数学,在保定府当过一年多初中老师。” 一听她当过老师,任自强不由打起了她的主意。遭此劫难,想必郭香兰不会再回到原学校教书。 与其她在家中无所事事,郁郁寡欢,不如给她找个事做,一展所长,重拾生活的信心。 纯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想法,没半点和想县长家扯上关系的念头。 想到这儿,他当即盛情相邀:“郭老师,我下半年在刘家堡准备建个学校,你有兴趣来当老师吗?” 郭香兰明显身体一顿,抬起头,脸上有些许欣喜之色浮现:“我可以吗?”说完又想到什么,脸色一暗,低首摇摇头低声道:“我不合适。” 任自强明白她的困扰,于是故作遗憾道:“哎,我确实一厢情愿了,想你是师范学院的高材生,怎么舍得离开繁华之所去穷乡僻壤教一帮小叫花子呢?” 不等她辩解,他又说道:“反正学校建成的时间还有几个月,找老师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郭老师先考虑考虑,如果有心的话,我随时欢迎。” “嗯,谢谢恩人。” 郭香兰心事重重,再不言语。任自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感觉聊什么都容易触到她伤心处,还不如不说。 因此,就冷了场,只余端茶喝水声。 明面上他是在喝水,其实水根本没进嘴,全被他收到储物戒里。 不管何时,为安全计,陌生人酒水一概不沾。 如此一来,害得郭家佣人频频添茶。 胡大洪更是如坐针毡,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合适。 好在一刻钟功夫,郭县长带着秘书匆匆赶了回来,见面又是一顿握手唏嘘感谢:“任总团头高义,救舍妹于水火,郭某感激不尽。” 郭民生三十五六岁,带着眼镜,身形偏瘦,书生气十足。也只有眼中时不时闪现的精光,以及身上积威日久,表明此人不是一般人物。 他明显属于新派,有别于那种礼帽长袍县长,一身藏青色中山装,胸口别着青天白日徽章。前世在民国影视剧常看到这种镜头,故有此认知。 任自强也只好又客气一番:“当不得郭县长如此,我只是碰巧了。” “哎,任总团头,这是在家里,就不要叫得这么正式了。我看我比你年长几岁,就托个大,你叫我一声郭兄,郭大哥都可以,我就叫你自强老弟。” “恭敬不如从命,郭大哥。”俗话说无欲则刚,区区一个民国县长,任自强也没当回事。 “这是我的秘书高文,以后我不在,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摆明了高秘书就是你的心腹呗!”任自强心知肚明,伸出手道:“高秘书,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高文很识趣:“任先生客气了,叫我小高就好。” 郭民生还是有些看人下菜,对任自强手下大团头胡大洪还谈不上爱屋及乌,只笑着说声欢迎,连手都没伸。 就这样都把胡大洪唬得差点腿一软,要不是任自强用眼色制止,他就要跪下磕头:“见过青天大老爷。” 不过郭民生的秘书好像对胡大洪了解点什么,对他耳语了几句。 任自强也没仔细听,隐约听到县里流民,叫花子少了等寥寥几个词。 郭民生这才恍然大悟,展眉一笑,向胡大洪拱拱手:“看来胡团头做了不少善举,在县里招收了不少流民和乞丐,帮县里解决了不少麻烦啊!” 胡大洪闻听此言,眼睛却看向任自强,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见此,任自强只好接过话头:“这也算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我刚接手个荒废的农庄,看着周围荒地可惜,就想给手下叫花子们找条活路,总靠要饭也不是个事。” “另外老.胡说满城流民多,我就安排他帮我招募了一些有种地经验的流民帮忙。” “原来如此。”郭民生闻听更高兴了,看向任自强的目光愈发得欣赏。 两人又聊了会家常,主要是郭民生在问,多大了,家在何处,有亲人否? 任自强以失忆为由,统统推脱不清楚。 “是吗?没想到自强老弟命运这么坎坷!”郭民生沉吟了一下道:“我听你的口音有点像滦平那边的人说话,你有空可以去滦平打听打听。” “我是滦平人?你没听错吧?那我一定尽快去打听一下,要是能找到我的亲人那就太好了,我也有家了。” 任自强表面上一脸的正儿八经外带喜不自禁,其实都快笑破肚皮了。 他心道:“你当然会听成滦平口音,毕竟我说的是普通话,而普通话是以河北滦平的地方口音为基准的。幸亏你不是安徽人或河南人,如果是的话,你又该说我是安徽阜北人或河南商丘人了?” 郭民生又道:“我在滦平官面上也有熟人,我可以托他们帮你查查。” 任自强忙不迭摆手:“不用,不用,郭大哥日李万姬的,不用麻烦了,我手下兄弟众多,我自己查就可以。” 见任自强态度坚决,郭民生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只好作罢, 然后移步书房,才谈到正题:“自强老弟,你作为叫花子总团头,怎么会和野狼寨的土匪斗起来?据我所知,野狼寨的土匪都是积年老匪,他们有好几百人枪,想拿下他们可不容易?” 这是高文附和道:“是呀,任先生,我们满城县团丁曾剿过几次,都因为野狼寨据险而守,导致无功而返。” “唉,此事说来话长,我哪想过跟野狼寨的土匪斗,我都是被逼的呀!”任自强佯装一脸郁闷。 他半真半假,从打黄三惹得黄九暗中怀恨在心开始讲起,黄九安排手下三大金刚挑事,进行生死斗,结果三大金刚纷纷败北毙命。 黄九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欲暗中联络刀客和土匪加害,被他得知内幕。 他只好奋起抗争,先灭黄九,当上总团头。为消除隐患,不得已又收拢了一帮叫花子灭刀客和土匪。 当然他隐瞒了自己过于惊世骇俗的身手,而是大都凭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比如偷袭、迷烟,还有虚张声势,歪打正着才消灭土匪和刀客。 反正都是江湖恩怨,任自强也不怕郭民生这帮官府的人知道。民不举官不究,江湖事江湖了,当今官府闲的蛋疼才会管这帮人的死活。 末了他难为情说道:“我这根本不是凭真本事消灭的土匪,也就我会一点功夫,还有手下叫花子里有几个会打枪的老兵,还有我们这帮叫花子也是烂命一条,不拍死咋咋呼呼吓唬住了土匪才成功的。对此,我只能说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这话落在郭民生耳朵里,他一方面震惊于任自强的杀心如此之重,三百来人眼睛眨也不眨都杀了,另一方面感慨不已: “我看也不尽然,起码你调度有方,奇计迭出,再有你们叫花子里也有能人呀!” 任自强装傻:“我有吗?” “对了,自强老弟,土匪首领的尸首还在吗?” “尸体都扔到山沟里喂狼了,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估计都成了骨架子,早分不清谁是谁了!” “哎呀,那太可惜了!”郭民生颇为遗憾且恨意难消的拍着椅子扶手。 “郭大哥,你们要土匪的尸首有用?” 高文道:“当然有用了,你们原本可以拿土匪的尸首领赏的,可惜现在死无对证,白白浪费一大笔赏钱。” “唉,我不知道呀!”任自强佯装心疼兼懊恼。其实他比谁都明白,无非是他拿赏钱,郭民生想要政绩且替妹妹狠狠折磨土匪一番。 郭民生忙安慰道:“自强老弟,没有尸首也没关系,有舍妹作证,我还能不相信你吗?该给的赏金一定会给的。” 他转头吩咐道:“小高,把野狼寨的赏金给自强老弟,他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可不能亏了英雄。” “是,县长。”高文从随身提包里拿出一张两万大洋支票递过来,意有所指道:“任先生,原本是没有赏金的,这都是郭县长为您据理力争回来的。” “嘿嘿,还有这好事,谢谢郭大哥。”任自强像没见过钱似的,接过支票左看右看乐得合不拢嘴。 “你是舍妹的救命恩人,说这话就太见外了!”郭民生笑着摆摆手,然后又向高文使了个眼色。 这一个小动作恰巧落在任自强眼里,他心一动:“怎么个意思?” 高文操着像大灰狼诱惑小红帽的语气道:“任先生,没想到您和您的手下这么厉害?我们满城县还有不少为消灭土匪而悬赏的赏金,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挣呢?” “卧槽,看来是现原形了,你特玛感恩是假,借刀杀人得政绩才是真啊!” 此时,任自强那叫一个窝火。 一百三十八章:一拍即合 眼瞅着要被人当枪使,任自强心里能痛快才怪,他没当场拂袖走人也是他涵养好。 但转念一想,能‘奉旨剿匪’也算好事不是。 一来他早有此意,让手下有实战锻炼的机会。先拿土匪练练手,壮壮胆,免得以后碰到小鬼子惊慌失措,乱了方寸。 二来能洗劫土匪的藏宝,充实一下日渐空瘪的荷包。要是这帮土匪个个都差不多像野狼寨胡大彪一样的身价,那可真赚着啦! 三是与其让土匪为祸一方,不如先收服他们,然后逐步引导他们跟着自己打鬼子。 当然,土匪中作恶多端者自然严惩不贷,尸首交给官府。 最后还有官府的赏金拿,可谓一举数得的好事。 但好事归好事,光凭这点赏金还不够。老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任自强怎可能痛痛快快给官府当枪使。 一念至此,他当即大义凛然道:“郭大哥,承蒙你看得起我,打土匪这等除暴安良,惩强除恶的义举本是我辈义不容辞的事。” 话说这儿他停了一下,眼角扫到郭民生和高文奸计得逞的一丝得意,随即垮个脸话锋一转:“但是我也不瞒郭大哥,打土匪我现在着实有心无力啊!” “自强老弟,此话怎讲?”郭民生急道。 高文比他更急:“任先生,怎么可能?你消灭了野狼寨的土匪,如今要人有人,要枪有枪,打其他土匪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唉,你们有所不知啊?我虽然从土匪手里抢了二百多条枪,可你们也清楚,土匪手里能有多少好玩意儿?” “除了几十条还能用的枪外,其他无不是老套筒、鸟铳之类吓唬人的玩意。而且子弹也不多,和烧火棍子没什么两样。” “郭大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说让我拿着这样的破玩意去打土匪,那不是明知事不可为,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吗?打野狼寨纯属运气好,可我总不能次次靠运气吧?” 听完任自强大倒苦水,郭民生和高文面色变了变。两人用眼神交流了几下,清楚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郭民生当即哈哈一笑,转移话题:“自强老弟,这事不急,今天是专门感谢你的,咱们只管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任自强一听不乐意了:“别呀?这事你不急我急呀,我还要兄弟们抓住这个机会尽快成起来,好去寻鬼子晦气呢!” 他当即道:“我也不瞒郭大哥,我这次之所以出去这么久,就是想多搞点军火,可惜没找到军火的路子,无功而返。” “我也不说大话,只要郭大哥支援老弟一些趁手的武器和弹药,就凭我手下这么多不怕死的兄弟,消灭几个土匪不在话下。” 郭民生还没说话,高文心疼的只嘬牙花子,嘀咕道:“你说得轻巧,军火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那就要看是钱重要,还是消灭土匪保境安民重要?”任自强轻飘飘丢出一道选择题。 郭民生闻听眼睛明显亮了:“自强老弟,你真有把握?”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只要给我充足的武器弹药,你说打那家土匪我就打哪家,到时候绝对给满城县一个朗朗乾坤。” 任自强信心十足的气势一旦散发出来,岂是一般人能抵挡的。 此刻他在郭民生、高文眼里,仿佛智珠在握的大将军一般,渊渟岳峙,令人高山仰止,不觉间信服。 慌得郭民生忙不迭道:“自强老弟,我相信你绝对有这个能力。你放心,你要的军火我一定给你搞定。” 高文也面带骇然之色,头点的如鸡啄米。 见他吐口,任自强随即气势一收,打蛇随棍上:“我先谢过郭大哥,请放心,只要有军火,我必将不会令你失望。” 随着气势消除,郭民生回过神来,顿时有点蒙:“我刚才怎么会答应的?” 但话已出口,他好歹是个县长,况且任自强又对郭家有大恩,想反悔都不行。 只好忍着肉疼,打个哈哈:“好说,好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苍蝇蚊子都是肉,能多敲点是一点,只要先让郭民生尝到甜头,任自强相信以后有的是办法牵着他的鼻子走。 于是问道:“不知郭大哥让我消灭那股土匪?” 郭民生抬抬手:“小高,把满城县所有的土匪名单给自强老弟。” “看来是早有准备呀?”任自强一边腹诽一边从高文手里接过名单。这一看才知道,小小的满城县竟然还有七股土匪。 叫什么柳大脑袋,董大疤瘌,三义寨,五龙岭等,少则有六七十号匪众,多则三四百。 有居无定所,到处流窜作案的土匪,也有据寨而守打出旗号的。 后面都对匪首标明悬赏金额,最少都有两万大洋,多辄能有十万大洋。 也不知这些土匪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坏事,才惹得郭民生欲除之而后快。 看完后任自强问道:“郭大哥,你看先灭那股土匪?” 郭民生沉吟了一下,说道:“董大疤瘌这股土匪人少点,你先搞定他吧。” “呵呵…,郭大哥还是对我信心不足呀。”任自强淡然一笑:“行,我听你的,就搞董大疤瘌,只要你军火送到,我在一周内提董大疤瘌的脑袋来见。” “这么快?”郭民生明显不信道。 “呵呵,我要是磨磨蹭蹭怎么对得起郭大哥的厚爱呢?” 任自强当即起身,拱拱手道:“郭大哥,我先走一步。” 郭民生忙挽留:“别呀,恩人上门,怎么也得吃过饭再走?” “不用了,我这会儿真没心思吃饭,事不宜迟,我还要回去安排人打探董大疤瘌的消息。做到知己知彼,力争打响第一炮。” 看任自强说得果决,郭民生只好作罢:“那好,两天之内我把军火准备好,是你过来取,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这次我要亲自出马,可能没时间再过来,你把军火交给胡大洪就行。” “行,我就静候佳音啦!” “那是一定的,你只管把赏金准备好。” “没问题,我送送你。” “郭大哥请留步,外人看见不好。” 一百四十章:图穷匕见 从郭民生家出来,任自强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一直以来,打土匪保境安民不应该是满城保安团的责任吗?郭民生为何舍近求远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呢? 难道就因为保安团剿匪不给力,烂泥扶不上墙,他才另辟蹊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吧? 于是他就此疑问向胡大洪这位老满城打听,想必他应该知道点内情。 果不其然,胡大洪还真知道:“强爷,您有所不知,满城县保安团是满城商会出资筹建的,保安团相当于满城有钱人的私兵。” “而且满城有钱人大都和土匪有勾结,他们逢年过节都给土匪孝敬,才保得相安无事,您说,他们会舍得花钱去打土匪吗?” 任自强嗤之以鼻:“草,这不是兵匪一家吗?” “强爷,您说对了,就是这么回事。土匪不敢打满城有钱人的主意,最多也就敢祸害一下乡下的地主老财,就像一个多月前陈庄集陈家那样的。” “咳咳!”任自强闻听此言不由摸着鼻子咳嗽了两声,心道:“要是你知道祸祸陈家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不知你作何感想?” 胡大洪靠近一步,低声道:“我还听说郭县长和保安团好像不对付,他使唤不动保安团。” 任自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对民国的国情他也大致了解,作为县一级的单位,明面上是一县之长负责,其实真正的权力往往掌握在当地土绅手里。 县长既要讨好上官,又要巴结当地土绅,又要伺候好当地驻军,还得努力地方政治,可见一个县长有多难。 由此他也明白郭民生的不得已而为之,与其花钱花费精力派出工不出力的保安团剿匪,还不如派自个上。 不管怎么样,起码自己已经消灭野狼寨的土匪,事实俱在,再怎么也比保安团靠谱。 但想通归想通,并且打土匪还有不少好处,任自强也不会平白便宜了郭民生。 不管他打土匪处于公心也好,还是为政绩也罢?总归要好处时手不会软。都是民脂民膏,自己能花在正地方,他就未必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任自强离开刘家堡不久,刘柱子陈三踌躇满志,点了三十名看起来颇为精悍带着长枪短炮的护庄队员。 当然,这些人员和野狼寨经过强化训练的队员比起来,说是样子货也不为过,真刀真枪干起来能顶多大用犹未可知。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着十辆大车拉上六十四箱烟土,赶往离保定府足有十多公里远约定好的交易地点。 之所以带这么多大车,是准备拉大洋的。近七十万大洋,十四五吨重,十辆大车也就勉强够用。 小心起见,一路上陈三带俩人骑马在前面蹚道。到了交易地点,还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安排了两人一组的警戒潜伏哨。 然后吩咐众人,把烟土箱子从马车上卸下来。 快到交易时间,警戒哨来报:“柱子哥,三哥,有七八十号人赶着七辆大车过来了。” “应该是王老板来了。”刘柱子没想别的,吩咐道:“你们继续去放哨,在外面盯紧了,看到有风吹草动,速速来报。” 素来谨慎的陈三一听对方来这么多人,心中打鼓,忙建议道:“柱子,小心无大错,王老板来的人有点多,咱们还是提防一下。” “嗯。”刘柱子虽然不怕对方玩什么幺蛾子,但也不想有半点闪失,于是转头命令众人: “大家伙儿都给打起精神,子弹全部上膛,所有枪打开保险,等会儿听我俩号令行事,都别掉链子。” “是!”一众队员齐声答应,开始往枪里压子弹。到底是经常打过枪的,手法熟练的一批。 刘柱子陈三没拿长枪,两人身上各有一把二十响盒子炮和一支勃朗宁手枪,也做好准备不提。 刘柱子还不知道,就因为这一手,才使他们抢得先机,扳回不利的局面。 没等多大功夫,王老板带和一大帮人马乌泱泱到了,随行人员同样大都备有长枪短炮。 当王老板看到刘柱子陈三一行二十多人,个个精神抖擞全副武装,也明白这帮叫花子不一般,才有点正视对方。 不过,在王老板想来,你有枪我们也一样有,而且人比你们多好几倍。何况这是做生意,不存在喊打喊杀。 再说王老板准备好了充分的后手,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自己一方,不怕对方不就范。所以,他不担心一帮叫花子能玩什么花样,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俗话说和气生财,双方笑容满面见礼寒暄完毕。对王老板带来的人,刘柱子陈三只略略扫了一眼,也没细看。 他俩按照规矩,手一伸:“还请王老板先验货。” “好,如果两位小兄弟所有的货和样品一样,就按照咱们先前谈好的算。”王老板笑眯眯一语双关道。 言外之意,如果这批烟土和样品不是一个成色,那价格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刘柱子陈三到底是初出茅庐之辈,以前也没经手过烟土生意,压根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 何况依照做生意的常理,王老板这话说得没毛病。 两人眉开眼笑齐齐点头:“理当如此。” 验货自然不需要王老板亲自出马,自有几个手下熟手出面挨个开箱验货。 ‘热河土’被压制成板砖形,每块按旧制一百两重,相当于现在三公斤出头。油纸包裹,一箱二十块,一块烟土价值五百多大洋。 由不得不慎重,自然是一块块检验。 王老板手下验货的手法熟练,通过掂、嗅、尝,甚至掰开‘板砖’查看是否表里如一,很是煞有介事。 刘柱子陈三没觉得不妥,在旁边依旧看得津津有味,就等着白花花的大洋入手。 第一块烟土验得差不多,验货者暗暗向王老板使了和样品品质一样的眼色。 王老板了然,回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眼神。 验货者当即面色一变,匆匆拿着烟土跑到王老板面前,喊道:“老爷,不对呀,这块烟土和样品成色差好多!” “我看看。”王老板面色一寒,扫了刘柱子陈三一眼,装模作样拿过烟土仔细看了一会儿,而且越看脸色越凝重。 他这副做派,搞得刘柱子、陈三一扫前面的兴奋,面面相觑:“怎么个情况?” 王老板看完后抬起头,冷着脸指着手里的烟土慢条斯理质问道:“我说两位小兄弟,你们这么做可不地道啊?” 刘柱子陈三一头雾水:“王老板,何出此言?” “你们装傻是吧?这分明是以次充好,想拿我王某人当冤大头啊?” 刘柱子陈三一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这批烟土我们连箱子都没打开过!” 确实如此,样品是任自强给的,箱子是从刘家堡密室搬出来的,一路上也没离开过视线。 给他们狗胆包天,他们也不敢怀疑是任自强在烟土上做了手脚。 刘柱子陈三的做派落在王老板这位老狐狸眼中,他心中更有数了:“果然是一帮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就这样还想做烟土生意?看我不玩死你!” 王老板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一副提携后进,以理服人的模样:“来来,两位小兄弟,别上火,咱们用事实说话。你们看看样品,再来看看你们带来的货。” 刘柱子陈三懂毛线烟土,两人拿着样品和箱子里的烟土翻来覆去的比较,看完后一脸不解道:“王老板,这不都一样吗?” 王老板一脸玩味道:“两位小兄弟,第一次经手这玩意吧?” “王老板说的是。”两人底气全无,乖乖承认。 “唉,我好好教教你们如何分辨烟土?”王老板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嘴脸,开始从烟土味道、成色等一顿白活。 刘柱子陈三那是老狐狸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王老板绕得云山雾罩,自己都不由相信箱子里这块烟土和样品有出入。 两人还不死心:“王老板,我们还有这么多货,您都看看,或许碰巧了就这一块成色差?” 王老板一看两人已入斛,自是从善如流:“好,我再看看,希望这是偶然。” 随着六十四箱烟土一一打开查验,查验者看一个摇头一个,也让刘柱子陈三忐忑不安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出此变故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两人到现在都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这是老狐狸欺负他们见识少,玩压级压价,鸡蛋里挑骨头的把戏。 但两人也知道这批烟土是抢来的,跟白捡的一样。留在手里回去向任自强是交不了差的,惟有变卖一途。 刘柱子陈三再不复头前踌躇满志,如同斗败了的公鸡,焉头耷拉:“王老板,烟土成色差也是烟土,您的烟馆肯定也需要这些货,要不您再出个价,如果价钱合适我们也没必要一事再烦二主?” “哈哈,两位小兄弟,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就凭你们这批烟土的成色,我只能给这个价格。” 王老板张口报出一个价格,相当于把样品价格拦腰砍了一半还多。 “啊?!王老板,这价格也太低了!” 刘柱子陈三也不是没见过大钱的人,你要说这批货便宜个十万八万,他俩还能勉强接受。但少了一半还多,打死他们也不敢做主。 要是就这价格卖出去,老大该对他们多失望啊? “两位老弟,就这都是看两位面子!”王老板觉得已经吃定刘柱子陈三,丝毫不让步。 “王老板,价格真的不能再给高一些?” “不能。” 刘柱子陈三无奈,只好走到一旁商量了一下。 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两人静下心来不是没怀疑王老板欺负他们不懂行想压价。 但对方压价压得太狠,简直不给人活路,而且看王老板也没有通融的意思,他俩当然不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 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最后达成一致意见:“王老板,您出得这价格我们兄弟回去无法交差,害你白跑一趟,我们兄弟给您赔不是啦!” 两人向王老板深施一礼,起身回头向手下有气无力吩咐道:“把货都装上车,咱们回去。” 一众护庄队员也搞不清状况,只好纷纷过来准备搬箱子。 两位小年轻不走寻常路反倒将了王老板一军,王老板肯定不愿意眼看要煮熟的鸭子飞走。 他很清楚,这批货要是被刘柱子陈三拉回去,那绝逼是夜长梦多,唬得了一时唬不了一世,他玩得这套把戏必定会被拆穿。 于是,王老板图穷匕见:“慢着,两位小兄弟,别怪我提醒你们,你们这一走可就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下回我连这个价格也不会给。” 刘柱子闻听顿时不乐意了:“咋了?老子又不是吓大的。”他当即面色一变:“王老板,你什么意思?” 王老板有恃无恐:“两位小兄弟耳朵不聋吧?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烟土没卖掉,刘柱子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再有他今非昔比,年轻气盛,登时眼一瞪:“王老板,保定府做烟土生意的不止你一家,难不成我离了你张屠户,还非得吃带毛的猪不成?” “呵呵,小伙子火气很大呀?”王老板气极反笑:“我今天就让你小子看看,在保定府离了我王某人,你手里的烟土除非烂在手里,否则,一两都卖不出去。” 说完他回过头朝人群里喊了一嗓子:“侯老板、孙老板,戏看得差不多,你们也该出场了。” 话音刚落,从随从中走出来两位刘柱子陈三意想不到的人,正是他们接触的另外两家老板,侯老板,孙老板。 两人不可置信:“两位老板,你们怎么在这儿?” 也就他俩摸不清原委,要是任自强在这儿看到两位老板也在,绝对清楚里面奥妙。 虽说同行是冤家,但也要分什么情况。刘柱子陈三摆明了要在烟土行业插一杠子,动他们早已达成默契的‘奶酪’,他们不罢手言和,同仇敌忾才怪。 真要是背景深厚者插足他们还得掂量掂量,明知是一帮穷叫花子也想分一杯羹,他们还客气个毛线。 而且这三位心黑手辣的烟土老板私下里早都商量好了,一是通过压级压价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叫花子一个大大的教训不算。 这是明面上的,他们也不想逼得这帮烂命一条的叫花子狗急跳墙,瓷器不和瓦片碰,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二来还要在他们回去的路线上埋伏人手,抢他们的烟土款,使其鸡飞蛋打,永无翻身之日,这是埋伏的暗手。 一百四十一章:大打出手 候孙两位老板原本就对刘柱子陈三一肚子气,此时对他俩能有好脸色才怪。 侯老板当即阴阳怪气道:“小子,你们觉得王老板在烟土上一人说了不算,那再加上我们俩呢?” 孙老板指着两人道:“小子,有我们三家在,我看在保定府有谁狗胆包天敢要你们的货?我奉劝你们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外之意,无非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刘柱子陈三此刻虽猜不透其中详情,但也明白这次烟土交易里大有蹊跷。否则,他俩真成了傻子啦! 但两人怎肯甘心就犯,再不济他们还有无所不能的强哥呢。何况对方现在又没撕破脸皮上来硬抢,也不好当场翻脸。 于是陈三反唇相讥道:“咋啦?三位老板莫非吃定我们啦?你们能在保定府一手遮天,别忘了保定府之外还有北平、津门,老子大不了不在保定府卖,你们能咬我啊?” “哈哈……!死鸭子嘴硬!”王老板冷声大笑:“不是老子小看你们,就凭你们和你们那个毛到没长齐的臭叫花子总团头,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多少斤两,还想把烟土卖到北平、津门,你们怕是不知道这行水有多深吧?小心到时候怎么被淹死都不知道?” 他言外之意摆明是说,小子,你们的底细都被我们摸清了,还能有啥依仗? 但王老板千算万算他算漏了一着,他骂刘柱子陈三是臭叫花子,说不得两人看对方人多势众还能忍一忍,再思谋秋后算账。 但千不该万不该把任自强也连带着一起骂,那任自强是谁呀?在刘柱子陈三以及同来的队员心中,可谓‘神’也不为过,岂容旁人有半点亵渎玷污? “卧槽你玛!你竟然敢侮辱我们强哥!” 刘柱子陈三当即怒火中烧,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此刻丝毫不考虑对方人多势众,两人二话不说,立马手一抖,藏到衣袖里的勃朗宁手枪滑到手中,随即扣动扳机就打。 他们倒是和任自强学的有模有样,深谙要动手就别逼逼的道理,再有擒贼先擒王。 同时,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了立功赎罪的念头:“今天要不狠狠在三头大肥羊身上敲骨吸髓一把,都对不起强哥栽培这么久!” 所以,两人宛如福至心灵,都没敢往要害上打。要是打死了,到哪儿勒索钱去? “亢亢亢亢”四声枪响,刘柱子陈三各打两枪。 “哎哟!哎哟!哎哟!”三声呼痛声响起。王老板右胳膊中了一枪,孙老板右臂中了一枪。最倒霉的就属中间的侯老板,左右胳膊各挨了一枪。 毕竟刘柱子陈三也没商量好不是,都想先打伤对方。好在两枪过后来得及收手,否则,就不是侯老板一人挨两枪了,其他王孙两位老板怕是都要挨两枪。 两枪打完,两人又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前一步。 刘柱子劈胸抓住右手王老板当挡箭牌,陈三抓住孙老板当挡箭牌,两人往中间一靠,恶狠狠警告道:“想要命就不要玩花样!” 同时,两人各出一脚,踩住已无反抗之力随枪声而倒地惨呼的侯老板身上。 “亢亢亢亢……”刘柱子陈三算是学到任自强的一点精髓了,既不喊杀,也不废话,蒙头继续干。 枪声接着如爆豆般响起,盯紧三位老板身后惊骇莫名,刚刚反应过来准备掏枪反击的随从射击。 一边紧盯前方射击,才顾上一边大喊一声:“兄弟们,都动手,给我打!” 一支勃朗宁有十三发子弹,刚才打了两发,还有十一发子弹。两支手枪二十二发子弹,如雨点般一口气打完。 而且两人猥琐的一批,身子缩在王孙老板身前,枪口就放在王、孙老板的耳边,不停轰鸣的枪声直接把两位老板震懵了,也震傻了。 哪怕两位老板也曾杀过人放过火,他们委实想不到刘柱子陈三这么二,一点没征兆,就是一个劲干。 二来他们一贯养尊处优,这阵仗好多年几乎不曾见过。一个个如抖筛糠,吓得只余哇哇大叫,肉眼可见身下土地上被洇湿了一片,明显是被吓尿了。 躺在地下的侯老板也不好受,比别人多挨一枪,身上被踩着两只臭脚不说,还被手枪退壳发烫的子弹壳烫屁了。 勃朗宁子弹打完,两人把枪一丢,随手从怀中抽出二十响盒子炮,继续开火。 此时,刘柱子陈三身后的护庄队员也大都反应过来。呼啦一声散开,蹲在烟土箱子后,那是瞄都不瞄,端枪扣动扳机就射。 有的队员嫌步枪打一枪还要拉一下枪栓,射速太慢,更是抽出盒子炮扣动扳机就是一梭子。 到底是一直练过打枪的,甭管敢不敢对人射击,至少有近二十人一起开枪,那气势看着挺足。 当然,所有枪口都知道避开刘柱子陈三,真要打到自己人那才闹笑话呢。 场上一时枪声大作,枪烟弥漫。受枪声惊吓,双方拉车的马匹也是嘶鸣不止,跃蹄乱跳狂奔,乱的一批。 更有不小心被流弹所伤的马匹,吃痛之下,更是疯了一般拉着大车横冲直撞。 当然,挨枪子的以王老板带来的马匹居多。 有三位老板当挡箭牌,他们的一众随从本身就投鼠忌器,被动挨打。再加上没对方众人出枪快,等于被对方占尽先机。 正所谓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三位老板的一干随从完全被刘柱子一行人压着打,能举枪还击者寥寥无几。 尤其是站在三位老板身后的一帮心腹随从,距离又近,刘柱子陈三几乎弹无虚发,枪枪见血,枪响人倒,眨眼间倒了一大片。 两人真是没白训练,两把枪成了场上绝对主力。 再往后见机得早的随从,要么纷纷躲在大车后,要么趴在地上。 结果马车一跑一乱,猝不及防之下被马踩死踩伤或被大车撞伤者大有人在,更别提拿枪还击了。 就见三位老板带来的七八十号随从,随着枪声不断,惨呼连连,死伤狼藉一片。 而刘柱子陈三这一方的队员和马车离得稍远,队员们都在烟土箱子前准备搬箱子,倒是大都免过这一劫。 只有两个在最后面的,倒霉的一批,被大车撞飞在一旁地上,生死不知。 此刻,其余队员们都忙着射击,也没人顾得上看他们一眼。 盒子炮打完大半匣子弹,刘柱子陈三看对方已没几个人能站着了,两人纷纷大吼一声: “停止射击!停火!” 接着又喊了一嗓子: “投降不杀!” “缴枪免死!” 身后队员们听到喊声渐渐停了火,纷纷端起枪也跟着七嘴八舌咋呼: “不要动,谁动我打死谁!” “缴枪不杀!” …… 有些喊声明显带着颤音,一听就是没见过大场面的, 枪声一停,场上只余人喊马嘶,其间夹杂着不少“哎唷!哎唷!”痛苦的呼喊声以及告饶声: “爷爷饶命!” “我不动,别开枪啊!” “我投降,我投降!” …… 刘柱子和陈三继续目视前方,持枪凝神戒备。 看场上没人再试图还手,刘柱子头也不回大声命令道:“上来一半人收缴武器,其他人继续持枪警戒,看谁要反抗就打死谁。” “是!”有十来个队员端枪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开始挨个收缴枪支。 现场血气冲天,哀嚎不绝于耳,血腥扑鼻,有没见过血的新来队员,见此无不小腿肚子打转,面目苍白,闻之欲呕。 气得刘柱子陈三直翻白眼:“看看你们那副熊样!”他俩浑然忘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那副怂样。 他俩也腾出一只手来,在王孙两人身上摸索,看对方藏武器没有。 此刻才有人注意到受伤的兄弟,慌忙在后面大喊:“柱子哥,大根子、二牛没动静了。” 陈三没好气回了一句:“慌个球呀,有谁学过急救的?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时,在外警戒的八个人听到枪身也跑过来,见此情景顿时愣了。 刘柱子忙道:“狗剩,外面有什么情况吗?” 叫狗剩的傻傻摇摇头:“外面没人。” 刘柱子顿时破口大骂:“你们这帮混蛋玩意,没人你们跑来干什么?谁让你们擅离职守的?还不赶快去外围盯着,如果有人来再报告。” “哦哦哦……”八个人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一会儿跑没影了。 把武器收缴完,并用绳子把受轻伤或没受伤的随从捆起来。至于重伤的没补上一枪都算不错,无视其求救,全部弃置一旁任其自生自灭。 三位老板带来的随从被打死三十四人,绝大部分都是被刘柱子陈三射击导致。 两人共计打出五十多发子弹,大都是一枪致命,其杀伤力由此可见一斑。 自己的两个伙计只是被撞晕了,其中一个磕破了头,另外一个压断了小腿,并无大碍。 忙完这一切,刘柱子陈三才顾上手中已是战战兢兢,面如土色的三位老板。 “槽你玛,竟敢对我们强哥不敬!我看你们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苟日的,看我们叫花子好欺负是吧?你们咋不牛逼啦?” …… 两人边破口大骂,边拳打脚踢,打得三位老板痛彻心扉、雪上加霜,纷纷求饶: “两位爷,我们有眼无珠,饶了我们吧?” “是我们狗眼看人低,我们错了!” 这岂是告饶能解决的,两人一边打一边问:“说,这笔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位老板看到自己带来的人死伤一地,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为了保住自家小命,自是狗咬狗互相大肆攀咬、推诿。 候孙两位老板一致咬定:“这都是姓王的出得主意,他知道你们是丐帮的人,不甘心出那么高的价买你们的烟土,才故意挑刺压级压价。” 刘柱子陈三此刻才明了:“这么说我们的烟土品质都是一样的?” “对,姓王的就是欺负你们不懂行!” “好呀!你这个苟逼玩意,竟然敢跟我玩花样,老子杀了你!”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这要是被强哥知道那不得笑话死,刘柱子越想越气,忍不住就要对王老板搂火。 “好汉爷饶命!”王老板自然不可能让他二人落了好:“姓侯的,姓孙的,你们两个更不是人。我虽然压级压价,但我好歹也出钱买烟土。你们两个呢,竟然勾结土匪在二位好汉爷回去的路上埋伏,准备杀人夺财!” “我日!”刘柱子陈三闻听惊出一身白毛汗,少不得又对候、孙两位老板招呼一顿拳脚。 心说真特玛心黑,搞得一环套一环,要不是先下手为强,今天能不能活着回去见强哥还两说。 两人一听有土匪参与其中,清楚自己力有不逮,不约而同向对方建议道:“咱们还是通知强哥来主持大局吧?” “那我去满城找强哥。”陈三向刘柱子眨眨眼并搓搓手指头:“那三只大肥羊就交给你。” “嘿嘿…,放心吧,我不把他们骨头榨出半斤油来我都对不起强哥。”刘柱子会心一笑。 交易的地点离满城不远,陈三快马加鞭赶到满城胡大洪家。 任自强一看陈三急死忙活赶来,就知道烟土交易出了变故,两人也不好当着胡大洪面谈,只好找个藉口先行离开。 出了门赶往交易地点的路上,陈三一边看任自强脸色,一边心怀忐忑讲述了交易中发生的变故。 任自强听完也乐了:“真是瞌睡来枕头,这世上咋会有这么多不知死活的玩意总喜欢飞蛾扑火呢?也不知这帮人脑子咋长得,净玩送菜上门的把戏?” 对他俩着了一帮老狐狸的‘道’压根没放在心上,吃一堑才能长一智,何况都是旁枝末节,瑕不掩瑜。 这回逮着三只超级大肥羊和一股土匪,他不借机狠狠搜刮一把他都不姓任。 他极为赞赏的拍拍陈三的肩膀:“仨儿,这回你和柱子干得真不错,有魄力,够胆色!要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以后都这么干就对了!” 同时也极为感慨,乱世太特玛能锻炼人啦,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两位往日都需要看人眼色过活的小兄弟已经变得杀人不眨眼,简直不可想象。 陈三见任自强没怪罪他们反倒夸了一顿,霎时间骨头都变得轻了几斤,美得一双眼睛眯缝成一条线:“嘿嘿,我们能有今天的本事,都是强哥您教导得好!” 一百四十二章:杀鸡儆猴 来到交易地点,已经完事的刘柱子像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走到任自强面前:“对不起,强哥,我们没办好,让您失望了!” “行了,臭小子,你装什么蒜?烟土这玩意我也不懂,就是我亲自来也不见得有你们做得好。” 任自强笑骂了一句,接着问起最感兴趣的话题:“收获怎么样?” 刘柱子见他丝毫没有怪罪,立马眉开眼笑,先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金镏子、扳指、玉坠、玉牌等物件奉上: “强哥,这是三个老家伙身上扒下来的,能让他们随身携带,绝对是值钱的玩意。还有姓王的带来买烟土的三十万大洋,一分不少都装在箱子里。” “另外在姓侯的和姓孙的身上搜到银票共计有二十五万大洋,其他人身上零零碎碎有四千多块大洋。” 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不错。” “强哥,这才那到哪儿,保定府的人都知道这三个老家伙产业众多,南关那片的烟馆、青楼都是他们的,还把持保定府下属各个县的烟馆,真特玛肥得流油。” “我都和他们谈好了,这次他们每人愿意再拿五十万赔礼赎命,另外烟土他们也包了,三家合起来再给一百万。” “柱子,我听你的意思是准备留他们一条狗命?” “强哥,不放咋整?我本来也想等钱到手把他们一杀了之,但又一想,他们三个在保定府财雄势大,背景深厚,咱们真要是把他们杀了,不啻于把保定府的天捅个窟窿?我担心官府真要追究起来,咱们扛不住啊?” “也是,看来自己想简单了。”任自强若有所思。 这次可不像洗劫陈庄集的陈家,放点烟雾.弹迷惑一下,再制造出不在现场的证据,就被官府轻飘飘放过。 毕竟现在自己在保定府的底细都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真要杀了他们惹得官府追究起来。 他无所谓,但刘柱子陈三的亲人还在保定府,还有宋瘸子、大丫二丫他们呢?他们必将首当其冲。 不到万不得已,任自强还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些无辜之人受到波及。 由此一来,刘家堡和野狼寨也将大白于天下,摆明了要做好和官府掰掰腕子的节奏。 凡事都怕‘认真’二字,任自强虽然不怕官府,但官府真像癞皮狗似的死缠着不放它也烦人不是。 何况自己培养的人是打鬼子的,平白损失在内耗上算怎么回事?这违背他和当下官府井水不犯河水的初衷。 老话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放他们回去,他们难道就会甘心挨敲诈而不报复吗? 何况又打伤了他们,还杀了他们那么多手下,这梁子可是结得不浅。 思来想去,任自强陷入进退维谷。 既然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他问起另一件事:“柱子,土匪的事问清了吗?” “强哥,问清了,候孙两人勾结土匪董大疤瘌……” “是董大疤瘌那股土匪?你没听错?”任自强一听忙打断道。 刘柱子不明白任自强怎么突然间对董大疤瘌感兴趣,诧异道:“强哥,这还有假?董大疤瘌常年流窜在满城和易县交界地带,劫掠商旅,杀人夺财、绑票,抢女人,无恶不作,是保定府有名的一支悍匪。”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任自强一阵大笑,太特么巧了,刚答应郭民生收拾董大疤瘌,没想到这么快他就送上门。 他问道:“董大疤瘌在那儿埋伏问清了吗?他带了多少匪众?” “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董大疤瘌已经在周围安排了眼线跟踪,肯定会在我们回程的路上设伏。等伏击成功后,董大疤瘌会派人和候、孙两人联系,按照约好的分赃。” “回程的路上设伏?”任自强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刘家堡到保定府的这条路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一路上适合伏击的地点他无非就那么几处。 再抛开伏击地点要远离人烟等因素,设身处地站在土匪角度考虑,他有六七成把握确信土匪会在离这里十来里地远的野狐沟设伏。 野狐沟长五百多米,大路从沟底通过,两边是四五十米高长满树木和野草的山丘。 出了野狐沟再往前十来里地才是陈庄集,除非陈庄集有人去保定府办事,平时鲜有人迹过往。 董大疤瘌肯定认为刘柱子一行人刚完成交易回家,正处在正放松的时候,他们再突然发起袭击,绝逼能大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你既然想螳螂捕蝉,那我就给你来个黄雀在后。” 事不宜迟,任自强当即决定先打掉这股土匪,等打完土匪再考虑其他。 他吩咐道:“柱子,你带十五个兄弟跟我先去收拾董大疤瘌,选枪法好见过血的。陈三和剩下的兄弟看好这些肥羊,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等刘柱子把人集合到位,任自强吩咐他们用树枝和野草在身上做好伪装,不要走大路,从路两旁野地里赶往野狐沟。 有路两旁的灌木和野草遮掩,如此伪装不到跟前别人几乎发现不了。 而他自己骑马先行一步做好侦查,顺便排除土匪沿路安排的眼线。 安排完后,任自强向做好伪装的刘柱子和队员们手一挥:“以急行军速度向野狐沟开进,出发!” 说完他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此时天空万里无云,日头已经西斜,再有两三个小时太阳就落山了。大路上也是半个人影也无。 不过这会儿的温度依旧是一天中最高的,马刚刚疾驰了四五里,浑身热得已是大汗淋漓。 任自强有点心疼身下马儿,于是放缓马的脚步,任其小跑前行,一边走一边拿出望远镜向前方观看。 慕然间,前方一公里半远的地方,镜头里出现两人坐在路边树下,旁边还有三匹马在几米远处吃草。 乍一看这两人像是因为天热,坐在路边树下乘凉休息聊天。 再仔细看,发现两人时不时仰起脸对着天空说话。 “两个人三匹马,马背上也没货物啥的?”任自强一时疑心大起,顺着两人的目光把镜头上移,才发现他俩头顶的树干上还站着一人,正藏身茂密的树叶中,手搭在眉间向自己处张望。 “卧槽,看来这三人是土匪的探子无疑。” 又仔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三人身上或附近有枪,倒是像带着短刀之类的冷兵器。 这下任自强放心了,继续催马小跑前行,边跑边给储物戒里的盒子炮、花机关、轻机枪上好弹匣,打开保险。 又给手指头上套上两个黄澄澄的大金镏子和绿玉扳指,腰带上挂上白玉佩。 他皮肤油光水滑,身穿敞怀的白绸上衣,黑缎子裤,再这么一捯饬,配上高头大马,十足的公子哥样。 行至离两人三百米处,看到树下两人站了起来,树上的人也隐身树干后,露出半边脸。 任自强此时也佯装看到有人,喜不自禁,催马快跑起来。离得越近,明显发现树下两个土匪有戒备的神色。 离了还有二十多米远,他当做不知道树上有人,满面笑容向两人招手问道:“两位老哥,你们是陈庄集的人吧?我从保定府来,请问陈庄集离这里还有多远?” 两个土匪明显被任自强手上的大金镏子晃花了眼,两眼放光,都忘了回答。 何况打眼一瞅,也能看出身上不像藏有武器,马背上除了马鞍也别无他物,俩土匪明显放松了警惕,摸向腰间的手也放了下来。 “这鬼天气,真特玛热啊!还是你们会享受,我就不应该这么热出门。” 等马到两人跟前,他一边自怨自艾,一边翻身下马,继续问道:“老哥,带水了吗?给我点,快渴死我了,我的马也渴了。放心,不白喝你们水,这是赏你们的。” 任自强摆出一副趾高气昂不差钱的模样,边向两人靠近,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黄鱼。 手上黄澄澄的小黄鱼加两个金镏子和大拇指上绿油油的玉扳指,已牢牢吸引住两个土匪的目光。灰扑扑的储物戒反倒变得不起眼。 “有水!有水!”俩土匪馋涎欲滴,忙不迭点头。 “那太好了,给!”任自强手轻轻一抖向俩土匪抛出小黄鱼,在俩土匪欣喜若狂手忙脚乱接小黄鱼时,闪电般打出两拳。 “通通。”两声闷响,俩土匪胸口塌陷,几乎齐齐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腰粗般的大树上。 余力未尽,撞击的力道太大,大树跟着剧烈晃动,竟然冷不防使树上的土匪站立不稳掉了下来。 “草,省了老子一脚。”任自强收回踢向大树的一大脚,脚尖轻轻一点树身,避开俩土匪口中如喷泉般的鲜血,抓住树上掉下来土匪的两只胳膊。 “咔吧咔吧”两声把土匪的两只胳膊卸了。那俩土匪死得不能再死,总要留个活口问话吧? 土匪也由吓得哇哇大叫变成凄厉的惨叫:“啊……!” “闭嘴!”“啪!”任自强一个大嘴巴子糊上去,土匪面容扭曲,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满口冒血,惨叫声戛然而止,。 “想死还是想活?”任自强恶狠狠看着土匪,气势外放。 同时,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刀尖戳进土匪脸上一公分深,有血从从刀尖处冒出。 在气势和刀子双重威逼下,岂是一个小土匪能挡得住的,他吓得都尿裤子,结结巴巴道:“爷…,饶…饶命!不知…小的…小的哪里冒…冒犯英雄!” “董大疤瘌在哪儿?” “董老大在……”话说一半,土匪顿了一下,眼神一凝忙摇头:“好汉爷,我不认识什么董大疤瘌!” “不说是吧?那就被怪我手黑喽!” 任自强阴测测一笑,“嘶啦”扯下土匪身上半副衣襟,团成一团塞进他嘴里。 接着脚尖用力踩在土匪左脚脚趾处,挨个脚趾碾磨。 无视土匪翻着白眼像抽筋般乱扭,身上大汗淋漓像水洗过一般,硬是一鼓气踩碎左脚全部脚趾。 接着任自强把脚尖点在他右脚上,才抬头威胁道:“不说的话,我就把你的骨头一寸寸踩碎?” “呜呜……”土匪涕泪横流,头点的如鸡啄米。 接下来自然是竹筒倒豆子,董大疤瘌长什么模样,带了六十三个土匪,在野狐沟山头树林里等消息,想知道的一概都知道了。 问完消息本想留土匪一命,但又一想,让他活下去也是个残废,纯属浪费粮食,索性给他个痛快得了。 然后他从储物戒里取出避弹衣穿上,换了身美式军服,又割了些野草做好伪装。 这下是保险了,就是热得不行。但为了小命多一些保障,这点罪不算什么。 刘柱子一行才气喘如牛,姗姗来迟。 任自强又把任务分配一下,他会从正面潜伏上山,擒贼先擒王。 安排刘柱子带着全部队员分散在野狐沟山丘后埋伏,防止土匪逃脱。 不过,事实证明,他过于高看董大疤瘌一众土匪了。 当他一路小心翼翼,隐藏行迹,几乎以匍匐前进的姿势爬上山顶,看土匪们躺在林荫下,大都在呼呼大睡,几无警惕和防范之心。 任自强几乎气炸了,还以为董大疤瘌多厉害呢?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因此,他既不废话也不刻意隐藏身形,当即掏枪对着董大疤瘌四肢就打。 他可不会傻到先警告一声,“通通不许动”,给土匪们应对时机。想必醒悟过来的土匪看他势单力薄,必将狗急跳墙,一起向他搂火。 在敌人集火攻击下,强如任自强也只有狼狈不堪东躲西藏的份。所以,攻其不备,擒贼先擒王才为上上之选。 董大疤瘌很好认,他右侧头皮有块巴掌大的地方油光锃亮没长毛,不要太显眼。 之所以没一枪打死董大疤瘌,是因为他还惦记董大疤瘌的私藏呢! 由于他相当于有连续不断的‘无尽子弹’射击,且枪法奇准无比,剩下反应过来的土匪谁掏枪谁死,谁跑谁死,简直就像打地鼠游戏一样。 半分钟之内,连续打死二十多个乱动的土匪,再加上领头的董大疤瘌也被打残,其他土匪纷纷趴在地上再不敢妄动还击,抖得像受惊的鹌鹑一般。 在任自强喊了一嗓子:“扔掉武器,投降不杀”后,土匪们就像奉若圣旨,齐刷刷把身上武器扔了一地。 为表明身上确实没藏有武器,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个大裤衩。 等刘柱子等人上来,只余打扫战场,押着俘虏埋死人。 没有表现的机会,刘柱子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幽怨无比。其余十五个队员则欢欣鼓舞,对任自强敬若神人。 而当毫发无伤的任自强一行,把董大疤瘌一众服服帖帖吓破胆的土匪带到三位烟土老板面前时,三人一时惊惧到了极点,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叫花子吗? 尤其是素来和董大疤瘌勾结的候、孙两人,看到董大疤瘌被折腾的奄奄一息的凄惨样,外加任自强看他们目光不善,自知不妙,更是磕头如捣蒜。 一百四十四章:钱壮怂人胆 王大发虽然下定决心唯任自强马首是瞻,也不是没条件的:“任爷,候孙两人这此带来还活着的手下您得都交给我。” “怎么?你想把他们都杀了灭口?”他没想到王大发也是个狠人。 “不不,任爷,我是想收拢这帮手下,好方便我接手候孙两家的产业。”王大发不由擦擦额头的虚汗,心道我可没您杀性大。 “随你!”任自强摆摆手,看他欲言又止,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王大发苦着脸道:“任爷,实不相瞒,这事本来不用劳您大驾的,我可以自己处理。但现在刘柱子和陈三兄弟把我能打的手下打死了大半,我现在人手不足了,您看……” 任自强明白他的意思:“大发,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俗话说常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你手下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你做好安抚工作。” “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许再翻旧账。你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是是,大发明白。”王大发头点的如啄木鸟似的:“任爷,南关码头的崔铁胆您认识吧?” “我认识崔铁胆干嘛?大发,别废话,有事说事!”任自强不耐道。 王大发愈发看不透这位叫花子总团头,心道你到底是不是混江湖的啊?还是有恃无恐视天下英雄于无物? 心中虽有疑惑,嘴上却不敢怠慢:“任爷,这位崔铁胆是姓侯的有过命交情的拜把兄弟,他仗着一身横练功夫和手下百八十号打手,在南关码头包娼聚赌,把持码头的水运业务。” “我担心到时候崔铁胆会替姓侯的站台,给我接手姓侯的产业制造麻烦。您看能不能借我点人手,威慑一下崔铁胆,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行了,不就是一个崔铁胆吗?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回保定城,我来摆平他。以后崔铁胆的产业你也替我管起来,没问题吧?” 王大发闻听喜形于色:“没问题,没问题。” 嘴上虽如是说,心里估计巴不得两虎相争,两败俱伤,他好做最得利的‘渔翁’。 任自强压根不在乎他的想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那都是妄想,与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无二。 也没傻乎乎只听王大发一家之言,等他去杀候孙两人时,又向刘柱子陈三打听了一番崔铁胆的为人。 从他二人口中得知,崔铁胆确实在南关码头欺行霸市,简直是小儿止哭般的恶人,他才决定为民除害。 否则,他就要靠拳头去说服崔铁胆,使其收归己用。 此间事了,任自强安排刘柱子带上队员,押着钱财及投降的董大疤瘌一众土匪先行返回刘家堡。 回去后他还要点齐人马,连夜直捣董大疤瘌的老巢,把土匪的‘私藏’搬回来。 “柱子,你一定记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别小看剩下的几个虾兵蟹将,黑灯瞎火子弹可不认人,你给我小心着点,别阴沟里翻船?” “放心吧,强哥,我这段时间跟着您不是白练的,您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经过全面碾压王大发一役,刘柱子信心不是一般得足。 “行,天色不早,你们出发吧。”任自强挥挥手和他们告别。 雏鹰终有一天要独自翱翔于蓝天,刘柱子也该独当一面了。 王大发也有两把刷子,他没假手他人,而是亲自上手,二话不说就手刃候孙两人。 非但如此,还把候孙两人手下几个有亲戚关系冥顽不化者,也一并结果了。再经过一番恩威并施,没费多大力就把两家随从收服了。 别看王大发受了伤还被打得鼻青脸肿,而且就属他手下死伤惨重,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一朝得势把歌唱的风光模样。 不用任自强吩咐,他就指挥一众手下,把候孙两家死了的人该埋的埋。自己死了的人和烟土装上车,洗地那叫一个利索,一看就是有经验的。 任自强未尝不清楚收拢这么个玩意有助纣为虐之嫌,但只要不影响他打鬼子,只能顾大节而不拘小节,无所谓玩白道黑道的手段。 再说民国现状就这个吊样,黄赌毒泛滥,非是他一己之力能改变的。 不过,该套的笼头还得套,他不可能放任王大发继续变本加厉发展那些祸害人的行当。 何况这些行当他也干不长,满打满算也就两年时间。等小鬼子打来,他愿不愿意在危墙之下以亡国奴的身份苟活还得另说,更别提他那些产业了。 因此,在回保定府的路上,任自强没少给这位年近半百,差不多‘五毒俱全’的老狐狸以‘谆谆告诫’。 当然,他可不会和颜悦色的告诫,免得王大发阴奉阳违顺杆儿爬。他原则很明确,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听话肯定没好果子吃。 首先,在王大发接手候孙两家的青楼后,第一时间要把候孙两家以前逼良为娼的女人们该放的放,并给与一定补偿。 “好,好。”王大发嘴上说得好,转而为难道:“任爷,放她们出来简单,可她们回去恐怕也抬不起头做人,更别提找婆家了。” “没关系,如果有不愿意回家的,你可以建议她们去刘家堡干活工作,我手下那帮叫花子可不会嫌弃她们。” 在任自强想来,女人在这个时代的命运可谓悲惨的一批。既然赶上了,怎么帮助也不过分。 何况,虽经过不断招人,但刘家堡和野狼寨男女比例依然大幅度失调。僧多粥少,不够分啊。 老话重提,打鬼子是长期的,让这帮苦哈哈在打鬼子之余成个家的想法,任自强始终放在心上。 对此他是很开明的,可不会遵循革命队伍中的‘二五八团’之类的条条杠杠。 再说这帮人懵懵懂懂中就被他蛊惑着打鬼子,有今天没明天的。他未尝没有让他们死前尝尝女人滋味的念头,要不也太遗憾了。 至于会不会产生遗孀和遗孤之类,则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相信时间会消磨一切,大不了再找呗。 其次,他告诫王大发,烟土毕竟是害人的玩意儿,维持如今的局面足矣。三家有竞争的烟馆该合并的合并,多余的店铺转让出去即可。 同理,青楼也是如此处理。 任自强看到王大发嘴上说是是是,但心里却十万个不乐意,于是言辞栗色道:“大发,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我不希望看到你打折扣。总归你记住一句话,我之所以如此安排是深谋远虑的结果,过个一两年你反倒会很庆幸听我的话。” 王大发也不是善与之辈,相反他很精明,要不然也不能在乱世中挣下这么大笔家业。 他敏锐的察觉到话中的别有深意,忐忑不安道:“任爷,您意思是说过个一两年保定府会变天?” “天机不可泄露,你听我的就是了,反正一两年时间也不长,你很快就面对了。” 任自强高深莫测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还有管好你手下,不得欺压良善,不得欺行霸市,对你手底下干活的苦哈哈好一点。” 原本还想说让王大发多做善事,最后一想这些事还是自己其力亲为为好,他委实信不过王大发这老小子。 狗改不了吃屎,以这老小子贪财的性格,估计不会忘了中饱私囊。 王大发家没在保定城里,而是在曹锟大元帅建的南关公园附近。这倒不用入城了,省的车上拉不少尸体被检查出来不好解释。 到了家,老小子也不声张,先是悄悄把烟土和手下尸体送进库房,然后屁颠屁颠到任自强面前请示: “任爷,您看咱们先收拾哪一家?” 任自强指指他的右胳膊:“大发,你不用先处理一下枪伤吗?” 由于是近距离射击,一枪两眼,子弹虽然没留在他肉里,但看着老小子动不动疼得龇牙咧嘴,他也难受不是。 王大发这会儿又硬气起来:“任爷,这点小伤是小意思,我前些年为保住这片家业,也过惯了刀口舔血,不碍事的。为免走漏风声,咱们还是早早动手为好?” “这天刚黑,现在动手是不是闹得动静有点大?” “任爷,你是担心会惊动官面上的人吧?你放心,候孙两家认识的官面上的朋友我都认识,和他们打交道,只要该给的钱给到位,他们对于互相吞并的事绝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候孙两人和董大疤瘌勾结,犯下那么多死罪,官面上的人更不敢保他们。等会儿我会安排人去打点好他们的,保证没人敢生事。” 既然王大发说没问题,任自强更不会管那么多:“那你看着安排吧,等会儿抄候孙两家时,我就不去了,由陈三兄弟陪着你去。再安排人打听好崔铁胆的下落,到时候派个人给我带路。” 王大发迟疑道“任爷,崔铁胆身手不一般,再加上人多势众,你还是多带点人吧?” 任自强一言而决:“行了,由我一个人就够了,对付一帮土鸡瓦狗,那用辣么麻烦?” “是是!等我打听清楚会派犬子带您去。” “嗯。”任自强点点头,忽然又犯起妇人之仁,于是叮嘱道:“陈三、大发,抄家时动静尽量小点。还有首犯已诛,祸不及妻儿,他们两家亲人如果不是罪大恶极,能放的就放过。至于家里佣人也适当给点遣散费,丫鬟等确实无家可归者,都送到刘家堡。” “任爷(强哥),我明白。”两人齐齐点头。 王大发为了事业也够拼命的,草草收拾了一下伤口,一桌子大餐都顾不上吃两口。 等手下人手一聚齐,吩咐大儿子王强作陪,就和陈三风风火火带着人出发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任自强一看王强油头粉面,脸上写着大大的‘酒色’两个字就心生不喜。 伸手不打笑脸人,总归是人家儿子,是坏是孬他也没义务管,只好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虚与委蛇。 别看他吃着菜喝着茶,其实菜和茶都被他收进储物戒。他嘴里吃得是自家女人李雪梅做的饭菜,喝的是储物戒里的水。 这小子对国家大势不操心,看任自强与他同龄,在加上面皮细嫩,以为是同道中人,谈起风花雪月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保定府谁家的姑娘最漂亮,那个青楼的头牌最稀罕人,简直如数家珍。 你别说这小子还真有点搔到任自强的痒处,来到民国快俩月,他也只在青楼外面扫一眼,里面的风情还没见识过。 包括念念不忘的清倌人,和其春风一度又能提升功力也不用负责,最适合他这种雁过不留声的人。 当然,他要去也是一人独自前往,要不在熟人面前他丢不起那人。 王强虽有王大发再三叮嘱,但看任自强细皮嫩肉,始终很怀疑其战斗力,旁敲侧击:“任爷,您真的打得过崔铁胆吗?” 对此,任自强置之不理,闹得这小子跟猫挠的似的,着急上火的一批。 由于事起仓促,今天崔铁胆的行踪格外诡秘,都快到夜里十二点才传来消息,说姓崔的回武馆了。 这时候陈三和王大发已经把候孙两家抄家完毕,现金及值钱的玩意都拉回来了。 两人连气都不带喘一口,又去接手两家的主要产业。不消说,陈三之所以陪着是去收现金了。 任自强早等得不耐烦了,一指王强:“快,头前带路!” 王强看任自强确实是玩真的,惊道:“任爷,就咱俩去?姓崔的在武馆里还有几十号徒弟呢?” 任自强斜睨他一眼,毫不客气道:“要不是我不熟悉路,你去都是多余!” 不曾想王强丝毫不以为忤,反而谄媚且扭捏作态:“任爷,您行行好,等您收拾了姓崔的,能帮小的一件事可以吗?” “咦……!”任自强打个激灵,眼一瞪:“你好歹是个大男人,好好说话,有屁就放!” “是是!”王强满脸堆笑,点头哈腰:“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王强在青楼有位两情相悦的头牌相好,三年前却被崔铁胆以势压人,强行赎身收入房中,导致这小子至今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奈何形势比人强,他打打不过,即使拿钱也成不了事。他老子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和对方撕破脸,于是王强成了南关风月场上的笑话,只余黯然神伤。 不曾想现在风云突变,有任自强出手,王强想当然认为重续前缘,重修旧好的机会来了。 一百四十五:踢馆 任自强听完,摸摸下巴,玩味一笑:“帮忙是可以,但我凭什么帮你忙?” 王强一听有门,机灵的紧,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厚沓银票和几十个银元,数也不数,一股脑塞给任自强: “任爷,我懂,哪有让您白忙的道理,这点小心意,是小的先孝敬您喝花酒的。等事成之后,小的还有重谢。” 任自强手指头一搓,打眼一扫,少则一两百,多则五千一万,至少有三四万大洋的银票。心道这小子为了一支残花败柳真够下血本的,看来有几分真爱。 有钱好说话,何况是王家的不义之财,他毫不客气收入口袋,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拿了好处又想到这小子也算有点情义,他又犯了好为人师的毛病:“小子,我能帮你一时不能帮你一世,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自己的女人还要靠你自己来保护?” 王强这会儿都乐屁了,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一个劲点头:“任爷,您教训的是!” 王大发说是让儿子陪着去,但他那放心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一个人去,还是安排了十来个护院相陪。 夜已深了,南关码头这片已不见白日得喧嚣。商家酒肆大都已打烊,街道上往来的行人也是不多。 但也有热闹的,比如声嘶力竭声不绝于耳的赌挡和满是莺声浪语的青楼,依旧在夜色中狂魔乱舞。 青楼的姑娘们尤其大胆,站着在门口,露胳膊露腿,一个个涂脂抹粉,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堂而皇之的摇着手帕拉客:“哟!爷,进来玩玩,包您满意!” 这让来自后世犹如做贼般才能偷腥的任自强看得很是新鲜,也莫名有点小悸动。男人嘛,有此心理可以理解。 当姑娘们看到王强坐着黄包车过来时,就像看到大金主一样,眼睛更亮了,笑容更甜了,手里的手帕摇得更欢了。 都是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惯了的,姑娘们很有眼力劲,估计是看到他身旁跟着十来位面色不善的彪形大汉,才刹住莲步没贸贸然扑上来。 但挡不住她们勾人且甜得发腻的莺声燕语: “王大少,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呢?” “是呢,强少爷,我们都等您等急啦!” 见此,任自强一脸古怪且好笑的看着王强,心道这小子分明是这里的常客啊,也不知道他这副风一吹就倒的身板能不能扛得住? “嘿嘿……。”王强却会错了意,涎着脸龇牙一笑:“任爷,等我抢回小桃红,我保证不来了。” 任自强不置可否,心道你爱来不来,管我吊事,我只看个新鲜而已。 王强见任自强没说走的话,也不知想显摆一把还是怎么滴,随即发声:“停车!” 他也没下车,向姑娘们招招手调笑道:“各位姐们,今天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找你们玩哈!” 姑娘们闻听不由大失所望,但也有不信者,娇嗔道:“哟,强少爷,这么晚还有事,你哄鬼呢?是不是听到哪家来了新鲜的,着急去尝尝鲜,你分明是喜新厌旧嘛?” “嗨,我真有事,你们怎么不信呢?” 他辩解着,一边手伸进口袋里掏钱准备打赏,一摸口袋里空空如也,才想起身上的钱都给了任自强。 “哈哈…,你们看我都没带钱,怎么可能去喝花酒吗!”他尬笑一声,回头向随从着急道:“哥几个,谁身上有钱,都给我。” “少爷,我这不多。” “我这儿还有几个。” 一众随从七凑八凑凑了几十个大洋交给王强。 “我这还有事,就不陪各位姐姐了,这点钱赏你们,算是给你们的赔礼,回见啦!” 说完王强想也不想手一扬,把一把大洋向姑娘们撒去。大洋如天女散花,能被姑娘们接住的寥寥几人,其余皆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哇!王大少真大方!” “谢谢强少打赏!” …… 四位青楼女子一边惊喜万分大呼小叫道谢,一边形象全无趴在地上捡钱,甚至为一个大洋的归属争抢起来,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动静之大,引得楼里楼外,楼上楼下纷纷出来看热闹。 在王强这类的纨绔或在这些烟花女子看来,甚至围观者来说,这么做无伤大雅,无可厚非,也可以说司空见惯。 但这一幕落在任自强眼里却不尽然,他原本看王强和一众烟花女子逢场作戏,打情骂俏看得津津有味,结果王强此举令他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真特么败兴!”此举使他原本对王强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委实有糟践人之嫌,他简直羞与为伍。 要按照往常小说装逼打脸的套路,任自强少不得要喷王强一顿,并言辞厉色让他下车捡钱且亲手送到众烟花女子手中,以示尊重。 当众打脸教训一个纨绔子弟,他有这个本事,他确信王强哪怕是觉得丢脸至极也会乖乖听从吩咐,不敢违逆。 同时,任自强也会赢得一众烟花女子感激涕零,或许还有青楼头牌的青睐,毕竟难得有人对她们这类烟花女子如此另眼相待! 可问题是大庭广众之下,一贯低调的任自强素来不喜做这类博人眼球的举动,他也做不出。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毕竟王强是王大发的儿子,也算是自己手下。何况当下社会风气如此,如此做反而显得格格不入,特立独行。 “任爷……”洋洋得意尚不自知的王强回头对上任自强一张面若寒霜的脸,如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下面的话戛然而止。 “走!”任自强闭着眼都不带看他的,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变脸呢?摸不着头脑且热脸贴个冷屁股,王强莫名一阵烦躁,心道这位爷真难伺候,只好没好气挥挥手:“咱们走,快点!” 由于崔铁胆在南关码头开了一家铁胆武馆掩护其欺行霸市的恶劣行径,因此任自强毋需用潜入暗杀手段对付他,而是堂而皇之打上门,美其名曰‘踢馆’。 江湖事江湖了,明打明上门抢地盘,黑道上如此做司空见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崔铁胆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何况他未尝不想用霹雳手段再次给王大发以震慑,使其认清楚,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不管玩什么花样都是枉然。 即使王大发看不到他收拾崔铁胆的手段,想必从儿子王强嘴里也可得知。 来到铁胆武馆门前,由于夜深人静,大门紧闭。所以任自强连大门都不敲,直接两手按在大门中间,掌劲微吐,震断里面门销。 “咣当”一声巨响,包铜的两扇大门被他一推即开。搞不清状况的,还以为铁胆武馆的大门原本就没从里面上门栓。 大门开后,院子里一览无余,两边厢房和正对大门的正房围着一个足有五六百平的演武场。 演武场两边摆着武器架子,架子上插了一些刀枪棍棒之类的冷兵器,场地上还摆着十来个大小不一的石锁,以及沙袋等玩意。 任自强施施然进了院子,回头对正发呆的王强等人道:“还愣着干什么?都进来,把门关上,我今天要关门打狗。” “是是,任爷!”王强才如梦初醒,领着随从进了门,并把大门关上。关门的同时,一众随从还对震断的门栓惊叹不已: “任爷真是个位高手啊!” “嗯,任爷绝对有真功夫!” 一会儿功夫,开门的响声已经惊动了武馆里的众人。 随着两边厢房电灯亮了,只听‘砰砰’一阵开门声,从两边厢房窜出来几十个光着膀子只穿大裤衩的壮汉。 又有人打开了廊檐下的电灯,院子里一时灯光通明。 壮汉们一个个气势汹汹,横眉怒目,摆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看着像领头的认出王强,直接指着他厉声喝骂道:“王强,卧槽你玛,你个小兔崽子,大半夜不睡觉,你带人到武馆来发什么神经?” 对这样的小虾米,任自强懒得理会,他斜睨了王强一眼,示意他上前回话。 “任爷,他是崔铁胆的大徒弟麻五。” 虽有任自强撑腰,但对方人多势众,王强明显心虚,强撑着色荏厉茬道:“麻五,我不想跟你废话,告诉你我们是来踢馆的,你快去叫崔铁胆出来受死!” “王强,你特玛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找死不成,师傅名讳也是你能叫的?”麻五一听火冒三丈,手一挥喊道:“师弟们,都给我上,打死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说完狞笑着健步如飞,率先冲下台阶,挥拳直奔王强而去。 “打死这帮狗日的!”崔铁胆的一众徒弟们发一声喊,齐齐冲过来,摆明了要以多欺少群殴。 “妈呀!”王强吓得脚底抹油,抱头转身就往任自强身后一躲。 一起来的十来个护院还算镇定,不约而同背靠背围成一圈,摆出防备的架势。 “废物!要你有什么用?”任自强冷冷瞪了王强一眼,迈着小快步,迎着麻五飞起一脚拦腰扫踢。 “来得好!”不愧是练横练功夫出身的,麻五不躲反倒迎上来,沉腰摆出弓步,张开双臂要抱任自强的腿。 任自强势大力沉的一腿岂是他想抱就能抱得住的,只听‘砰,咔嚓’一声闷响,紧接着麻五“哎唷”一声,眼一翻,嘴里飚出一股血箭,如破麻包般直接倒飞出去。 “噗通噗通噗通”,麻五倒飞出去不说,顺势又把身后冲过来的几个大汉撞得如滚地葫芦般倒了一地。 麻五落地后一动不动,双臂成了z形,眼看只有进的气没有出得气。其他几个被他撞翻的大汉要么晕过去,要么骨断筋折,“哎唷哎唷”痛呼声不断。 “嘶……!”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壮汉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同时刹住脚步。 除了几个人去看麻五外,其他人一个个摆出架势,惊疑不定盯着一脸风淡云轻的任自强,再不敢轻举妄动。 “哇!”而王强和一众手下不由发出一声惊呼,下巴快砸到脚面。 “都住手!”这时从正房里传出一声大吼,接着窜出一位目露凶光,满脸横肉,穿着无袖对襟小褂的中年壮汉。 在灯光下,两只胳膊上黑油油的腱子肉泛着油光,右手不停搓着两个黄澄澄的圆球。 “任爷,他就是崔铁胆!”王强哈着腰跑过来小声说道。 “把腰挺直喽!”任自强轻声呵斥道,心道还用你说,是不是正主我看不出来啊? 看到崔铁胆来了,一众徒弟仿佛有了主心骨,七嘴八舌喊道:“师父,师父……” 其中去查看麻五伤势的一个徒弟,瞪着要吃人的眼睛,指着任自强带着哭腔喊道:“师父,大师兄不行了,就是他把大师兄打死的!” 崔铁胆闻听一滞,握着铜球的手冒出青筋,恶狠狠看向任自强,咬着牙道:“这位好汉,请问你是那条道上的朋友?我崔铁胆哪里得罪你了?你下手为免也太狠了吧?” 任自强才懒得和他论道掰扯,难道告诉他自己是叫花子总团头。他知道又能怎么样,总归马上是死人一个,说不说没啥两样。 于是不屑一顾道:“崔铁胆,别鸡毛废话,我实话告诉你,老子看上了南关码头,你在南关码头作威作福的日子到头了。你要是够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否则,你自己抹脖子吧?” 崔铁胆目光一紧,没回应任自强,转而瞪着眼看向王强恨声道:“王八羔子,这是你爹王大发的意思?” 这会儿王强也有了胆气,得意道:“崔铁胆,你别扯那些没用的,我爹现在跟着任爷混,你说这是谁的意思?” “你说什么?”崔铁胆一时懵了,这才正视任自强。 “够了!”任自强走向崔铁胆勾勾手指头:“我没时间跟你墨迹,要么过来打要么自己抹脖子?” 崔铁胆好歹也是个人物,当着众徒弟的面,那受得了任自强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顿时恼了,大喝一声:“你小子找死!” 话音未落,右手猛的挥出,“嗖”,手里两只圆球带着风声前后脚直奔任自强面门而来。 “卧槽,老小子还带玩暗器的!” 任自强不敢确定暗器上是否有其他机关,没敢用手接,头快速一偏,电光火石间躲过两只圆球。 他躲过去,可他身后不远处王大发的一个手下可倒了霉,“哎唷”一声惨呼挨了个正着。 此时,任自强那顾上管身后人是死是活,以电打的速度直扑崔铁胆而去。 一百四十七章:刮目相看 提起打仗,陈三的瘾头比任自强都大,一刻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强哥,没事的,我在路上休息一下就好,我还想早点回去看看柱子昨晚上干得怎么样呢?” “那行,回去后你切记要和老武、柱子商量着办,不可莽撞行事,我今天不回明天就回去。”任自强点点头,顺便把满城土匪名单交给他。 通过收拾野狼寨和董大疤瘌,土匪的战斗力几何也大致心中有数。所以再收拾其他几股土匪,他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论武器装备,人员素质,自己这帮手下不要强过土匪太多。 只要布置有方,谋划得当,相信消灭土匪就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因此,他打算最多在细节方面指点一二,就不亲力亲为了,免得风头都被自己抢走,起不到锻炼手下的作用。 主意已定,任自强不作他想,随即招了辆黄包车进保定城。 此刻东方的天空越来越亮,清晨的保定城,袅袅炊烟升腾,宛若人间仙境。 整个古城仿佛一下活了过来,街道上突兀出现不少人,叫卖声,喊人起床声充斥在耳边。 一个多月没进保定城,恍若隔世,任自强慕然间以为自己误入一幅民国画卷,感觉很不适应。 城内南关更是繁华异常,完全可以媲美中西合璧的西大街,不过国风更浓厚一些。 大街两旁布店、丝绸店、瓷器店、杂货店、干鲜果品、米面粮行、棺材铺,纸扎寿衣等店林立。 老字号的茶肆、酒楼、客栈装饰豪华,古色古香,还有戏楼、书场、澡堂等等包罗万象。 一路走马观花,不觉间到了丐帮总舵。好事成双,作为今天黄包车夫第一个客户,为了让他一天都有个好心情,任自强大方的给了车夫两个大洋:“谢谢,辛苦,不用找了!” 然后挥挥手和感动莫名的黄包车夫告别,径直推开了虚掩的小院大门。 一进大门,他大吃一惊,院子里密密麻麻竟然多了六七十号小家伙,都在一动不动扎马步。院子还是有点小,主房廊檐下的台阶上都站满了人。 宋瘸子和马大山人手一根指头粗的木棍,正在巡视,时不时用木棍纠正小家伙们的姿势。“啪啪”,听声音就知道这是朝小家伙们胳膊或腿上真打。 不过这点皮肉之痛对小叫花子来说都是小意思,他们最多皱皱眉头,都不带吭声的。 “团头(强爷),您回来了!”看到任自强进来,宋瘸子和马大山不约而同惊喜道。 小家伙们好奇的目光也齐刷刷看向他,有六七个小家伙更是撤了马步拔腿向他跑来,欢呼雀跃:“强哥,强哥回来了......” 认识他且能喊他强哥的小家伙无非是狗蛋、猫蛋、石蛋他们几个,可问题是这些小家伙现在一个个吃得饱穿得整齐,和往日干巴瘦大相径庭,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嗯,好好!”任自强一边笑着挨个来个摸头杀,一边向宋瘸子、马大山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干得不错。” 这时其他小家伙们再傻也明白来者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总团头,纷纷扑通通跪了一地,齐声满含感激道:“拜见总团头!” 见这帮小叫花子满是敬慕,江湖味还是那么浓,简直可爱至极,让一夜没合眼的任自强乐得合不拢嘴,抬抬手道:“好了,都起来,都起来。” 这一下马步是扎不成了,宋瘸子看场面有些乱,于是挥挥手喊了一嗓子:“孩子们,都解散了,去后院等着吃饭吧。” “是,教官!”孩子们齐齐答应一声,目光却依依不舍看向任自强,没挪动地方。 “去吧,孩子们,我一时半会不会走的。”任自强说了一声他们才一哄而散。 日子长没见,马大山倒是没咋变,宋瘸子身子骨却愈发结实了,不细看真看不出他装了一条假腿。 不过他委实有点累了,没心思过多寒暄,就随口问道:“瘸子大哥,老马,一下养了这么多孩子,没什么困难吧?” “有吃有穿有住,还有老师教认字,都.......” “强哥,强哥!”宋瘸子话没说完,就被两个欣喜万分的女声打断,随之是一阵‘踏踏踏’疾跑声。 任自强听着声音有点熟,抬头看到有两位面目陌生且姿容俏丽的姑娘,甩着一根乌黑的长辫,一前一后飞奔过来。 还不等细看,跑在前面的姑娘带着一身油烟味,已经一头扎进他怀里,激动且哽咽道:“强哥,你可算回来了。” 还不等他说话,紧接着后面的姑娘也扑上来抱住他优胳膊,美眸中欣喜的泪花泛滥,柔肠百转般吐出一声:“强哥!” “你们是.......?”任自强正疑惑这两位姑娘是谁呢,但看到那双依稀熟悉的眼睛再加上熟悉的声音,忽而幡然醒悟:“你们是大丫二丫!” “哼!强哥,你好长时间不来看我们,难不成把我们忘了?”怀里的姑娘扬起小麦色俏脸娇嗔不已。 “嘿嘿....,哪能忘了你们,我不是在外面忙......”话没说完突然戛然而止。 任自强仿佛见到不可思议的事,以为自己看花眼,他抬起左手揉揉眼睛,看看怀里的那张脸,再看看右边那张脸,一脸懵逼。 出现在他眼前是两张一模一样,不施粉黛,细腻光滑小麦色鸭蛋形俏脸,一模一样泛着泪花和欣喜的美眸,挺直而小巧的琼鼻,粉润晶莹且唇线分明的小嘴开合,一口白而整齐的皓齿。 要说不一样的是她俩的神情,一个是娇憨可爱撅着小嘴,似嗔似喜,一个是欣喜凝望,柔情致致。 苍天啊大地啊,这还是那两个瘦骨伶仃、蓬头垢面、满口黄牙的大丫二丫吗?任自强都有种错觉,是老天爷和他在开玩笑吧? 哪怕是夏日的清晨,彼此也都穿的很清凉,隔着薄薄的衣衫,再加上贴得如此之近,感觉这俩丫头就像吹气球般鼓起来,再不复以前像骷髅架子一般,身上很有料好吧? 关键是以前也没看出来,她俩长得如此之像,当时只觉得两姐妹眼睛长得像而已。如此看来,她们姐妹俩是双胞胎确定无疑。 美女他常见,但如此相像且天然去雕饰的双胞胎美女可不常见,何况就环绕在身边,他一时新鲜不已。 看任自强愣愣的不说话,怀里的姑娘伸出有点粗糙的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强哥,你发什么呆啊?” “啊?”任自强回过神尬笑一声:“你俩变化也太大了,我差点没敢认,对了,你俩是双胞胎啊?” 大丫二丫:“???”一脸你才知道的表情。 “我可不才知道吗?以前你俩长得啥鬼样自己心里没数吗?我哪敢多看一眼啊?”任自强心里吐槽不已,摸摸怀里的姑娘的头,不确定道:“你是大丫?” “强哥,你啥眼神啊?我是二丫!”二丫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呵呵,你俩也长得太像了,我一时半刻分不清。”任自强向大丫报之以讪笑。 大丫嫣然一笑,别有意味:“强哥,别说是你好久没来了,和我们常在一起的瘸子大哥他们也分不清呢!” 言语中分明不无幽怨,怪他这么久也不来看她们姐妹。 任自强只好解释道:“我这段时间不是太忙了吗?不相信你们可以问柱子陈三他们,就像昨天又忙了一天一宿,到现在还没合眼呢! 啊.....”说着话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啊!强哥你还没吃早饭呢吧?你先去休息会儿,等饭做好了我再叫你。”一听他这么忙,大丫二丫急了,那点幽怨顿时不翼而飞,搀着他不由分说就往主房走。 “我吃过早饭了,就是有点困。”任自强边跟着大丫二丫进了屋,边丢下一句:“瘸子大哥,老马,有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进了屋,两姐妹顾不上问他这段时间都忙些什么,而是殷勤备至像伺候自家归家的男人一样,不劳他动手,擦脸洗脚都包圆了。 对此,任自强早已安之若素,再往深了说,他甚至甘之若饴。毕竟姐妹花常有,但这样的双胞胎姐妹花,他三世为人也未曾有此待遇。 同时,他更是肆无忌惮睁大一双眼,仔细分辨两姐妹的不同之处。 然并卵,两人如花蝴蝶般进进出出,就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分不清两人,闹了好几次叫错名字的笑话。 在他看来,两姐妹就好像故意的似的,穿一样的衣服,都留着一根黑亮的长辫子,声音也高度相似。 而且亭亭玉立,身高,身形几乎一致,外漏的皮肤上也没有疤痕或黑痣可以区分,令人惊叹不已。 此刻任自强脑海中蓦然出现几句歌词: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小芳这样的姑娘有一个已是幸运,可现在有一模一样的两个,更何其幸哉? 最后他还就不信了,拉住大丫二丫:“你俩不可能百分百长得像,要不然你俩咋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今天好好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分辨的?” 不曾想她俩听了后互相会心对视一眼,慕然间两人脸泛红晕,扭捏不语。 “说呀,你们今天不说清楚我怎么能睡得着觉吗!”任自强又加了把火。 看任自强真急了,两姐妹无法,只好你捅捅我我捅捅你,让对方说。 “这有啥为难的?大丫你说。”看两人磨磨唧唧,任自强只好强行指定。 大丫羞答答看了他一眼,鼓足勇气道:“强哥,你还不是我和二丫的男人呢,现在不方便告诉你。” “啊?!”任自强闻听一滞,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道:“大丫,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我迟早会成为你们俩的男人?是这个意思吧?” “嗯。”大丫二丫齐齐点头,一脸的理当如此。 “谁安排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句话也是好奇之下顺口那么一问,其实心里不无窃喜,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想什么来什么。 刚才他就有那么一丝念头,如此俏丽的双胞胎姐妹花,怎能甘心拱手相让与别人。 总归这是民国,自己已经有了七个女人,再多两个又如何。 而且都是孤苦无依,别得先不考虑,她们能在今后十年八年的战乱中苟活下去都算不错。 没有自己出头,说不定两姐妹早落入黄三黑手而香消玉殒。因此,吃着碗里馋着锅里,再占有大丫二丫,对他来说完全没心理负担。 他这会儿倒挺佩服黄三的,别的方面不咋滴,这小子看女人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 那时的大丫二丫长得那个鬼样,他也不知道从哪儿一眼看出来两姐妹底子好,总盘算拿大丫二丫抵账卖到窑子里。 当时他不无怀疑黄三的眼睛长到屁股上,纯粹生冷不忌。 但现在任自强明白了,是自己有眼无珠。看看现今她俩长开的模样,再加上双胞胎姐妹花的噱头,真要卖到青楼如果不成为最受人追捧的‘头牌’,简直天理不容。 正想着,两姐妹异口同声:“是老团头临死前嘱咐我俩做你的女人,要伺候好你,可你醒来记性大变,我俩一着急忘了给你说。” “哎,你看这事搞得,这是人生大事你俩咋能忘了呢?你们要早告诉我,我肯定把你们照顾的好好的。”任自强嘴上埋怨,心里都快笑出猪叫声,简直要憋出内伤。 二丫闻听手摇的像风车:“不不,强哥,你对我们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你答应我驴肉火烧吃到吐,躺在钱堆上睡觉,你都做到了哎,能过上现在的生活,我和姐姐就像做梦一样!” “来来,强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她兴奋的拉着任自强来到她俩的卧室,掀开床上被褥,指着床板上铺的厚厚一层银元得意道:“够多了吧?我和姐姐天天在钱堆上睡觉呢!” 同样,大丫也心有戚戚,一幅满足的不要不要的。 是啊,知足者常乐,相较于以前沿街乞讨食不果腹的叫花子生活,现在有吃有穿有住,还能攒下如此多的财富,对她们来说确实不啻于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百五十章:收人收心 任自强虽然借阴阳相济时为大丫二丫洗精伐髓,令其一下变得美艳不可方物。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俩也就看到彼此肌肤上渗出好多污垢后惊慌了一下下,却对自己肌肤变白人变美不置可否。 看起来好似没多少‘女为悦己者容’的觉悟。 用她俩质朴原话的意思,女人漂不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只要伺候好自家男人就行。 当然,既然任自强看的喜欢,她们也与有荣焉。 真是当叫花子当傻了,任自强哭笑不得之下又为她俩普及了一番‘红颜祸水’的常识,免得以后不注意被人乱吃豆腐。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丫二丫虽然初为人妇且变漂亮了,而且穿上所谓的洋服和皮鞋,但其根深蒂固的叫花子习性依然故我。 文雅一点说,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大白话来说就是粗俗得很,没啥教养。 比如就拿走路姿势来说,你想让她俩走出温文尔雅,袅袅娜娜的姿态,那简直是要她们的命。 她俩走路一贯风风火火,脚步声蹬蹬蹬震天响,那架势恨不得踩翻地球。明明也是苗条的弱女子,却没几分风摆杨柳的那个味,反而有些大大咧咧,有些剽悍。 还有吃饭,哪有半点女儿家那般细嚼慢咽,简直就像饿死鬼托生的,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喝稀饭时吸溜声比任自强还大,喝完稀饭还要像小狗一般舔碗,舔的比洗的还干净。 舔自己的不算,看任自强喝完稀饭不舔碗,大丫二丫争抢着舔他的碗。 包括坐没女孩家坐相,穿上旗袍往地上一蹲,穿着裙子两腿叉开,等等看不过眼的不雅之相多得是。 别的他都可以接受,叫花子出身嘛,又没啥文化,对她们不能苛求太多。但唯独舔碗这个习惯,他实在看不过眼,感觉很膈应人有木有。 和颜悦色对她俩说舔碗这个习惯得改,结果大丫二丫不当回事,还振振有词,掰扯以前当叫花子多苦多苦,比别的叫花子多吃一粒米都是无比幸福幸运的。 害得任自强不得不板起脸:“舔碗不卫生,我不喜欢,你们听不听我的话?” 两姐妹不敢忤逆,大丫忙乖巧道:“强哥,你既然不喜欢,那我们以后不舔了。” 二丫随嘴上附和,私下里却嘟囔道:“还好意思说不卫生,每次亲人家嘴你咋不说不卫生,还没完没了咬人家舌头,吃人家口水呢?” 她嘀咕完,估计又想到亲嘴的滋味好似很好,不自觉伸出香舌舔了舔嘴唇。 “噗!”任自强听了差点郁闷的吐血,我的傻二丫哎,这能一样吗? 大丫二丫毛病虽多,但瑕不掩瑜,光一个双胞胎姐妹花得新奇足以令他没心思计较那些旁枝末节。 何况她俩优点也不少,勤快、听话。 她俩简直爱死这个新家了,尤其是绣楼,第二天两人就拖着还有点不适的身子大擦特擦,即使上下两层绣楼已是纤尘不染,也不停手,好像突然间染上‘洁癖’似的。 听话自然是指‘三从四德’之中的‘出嫁从夫’,自从发生关系后,大丫二丫仿佛一瞬间改变了,事事以任自强为中心,几乎百依百顺。 这让经过后世‘男女平等’,乃至‘阴盛阳衰’洗礼的任自强欢喜不已。 说实话,三世为人,活了六七十年,他总算摸清自己的择偶标准了。也就是说,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你如果现在给他一个美艳无双且对他有好感,但却追求平等自主有文化的新女性,把她和大丫二丫放在一起让他选,他毫不犹豫会选择大丫二丫。 即使她俩没文化,也没所谓的夫妻共同语言。你说国家大势她不懂,她只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 但她一颗芳心完全系于你身,能容人之所不忍,这才是最难得可贵的品质。 任自强不管别人怎么看,但他知道,他一直真正喜欢的就是像大丫二丫这样的小鸟依人。 所以才会有很多有经验的男人说,你如果喜欢‘浪’,那你就去找欧美女人,但你要想正儿八经过日子,最好还是选择岛国女人。 其实任自强对大丫二丫还是有点愧疚之心的,就这样贸贸然占有她俩的身子感觉有些不妥。 她俩毕竟和晴子、刘思琪诸女的经历不同,人家好歹有死去的老团头临终嘱托,像宋瘸子、刘大眼他们这帮叫花子应该都是知道的。 晴子、刘思琪等女那是趁人之危有胁迫、哄骗之嫌,太丢脸也时过境迁,不说也罢。 也就是说大丫二丫也算有父母之命,不经过明媒正娶就收入房中,还不知她俩作何感想。 于是任自强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了一下:“哎,大丫二丫,你们看强哥我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俩就没想过披红挂彩,摆几桌酒席,风风光光嫁人吗?” 事实证明是他庸人自扰,大丫二丫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强哥,咱们叫花子哪有那么多讲究,只要看对眼了,男女就钻到一个铺盖卷就算一起过日子了。” “哈!是这样的啊?” 看来不管多有钱,这叫花子的烙印,一时半会是难以消除的。 不过大丫二丫也有令人猝不及防的一面,就像她俩收拾房子时,自然发现刘思琪等人留下的衣服、鞋子,洗漱用品等物,这明显不是一个女人用过的。 她俩也是藏不住心事的人,自然要问了:“强哥,这里还住过其他女人吗?” “哎,这么快就要面对了!”任自强很是无奈,他原本想日久生情以后再向她俩挑明。 毕竟她俩已成为自己的女人,而且是如此美艳的双胞胎,他同样不放心把姐妹俩留在保定府,必须带她俩到刘家堡或野狼寨。 如此一来,就免不了要面对他还拥有刘思琪六女的事实,这是瞒不住的。 不过任自强不会妄加猜度她俩对此作何感想,吃醋与否,也没必要瞒着,因为这是在民国,何况他还有十足的底气。 “嗯,此话说来就长了,这段时间阴差阳错之下我还有了另外七个女人.......” 任自强讲述了一番和晴子、刘思琪诸女交往的删节版,自是把自己描述为收这些女孩子是逼上梁山的无奈之举。否则,这帮女孩受尽苦难,孤苦无依,离了他简直没有活路。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偷眼打量大丫二丫,想从她俩的表情上揣摩其思想波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以不在乎她们的想法,但也不想她们有不甘或争风吃醋的苗头而导致后宅不宁。 讲完后,大丫二丫对他有了这么多女人倒没表现出不好的苗头,反而对黄九等小鬼子恨得咬牙切齿。 大丫道:“强哥,这小鬼子真不是玩意,打了你们不算,还造了这么多孽,你杀得好!老团头在天有灵,他也可以安心闭眼了!” 二丫柳眉倒竖:“对,小鬼子就没几个好东西,我要是有强哥的本事,我也去杀鬼子。” 任自强心怀大慰:“呵呵,想学杀鬼子的本事我会教你们,现在又不论拳脚功夫,都是要枪的。以后我会教你们打枪,让你们也有自保之力。” 正说着,他看到二丫在掰着手指头嘀咕,于是好奇道:“二丫,你算什么呢?” 二丫道:“强哥,你有了七个老婆,那谁是大老婆谁是小老婆,姐姐和我算是你的小老婆吗?” “什么大老婆小老婆?”任自强宠溺捏捏二丫的脸蛋:“在我这儿没辣么多讲究,你们都是我喜欢的女人,最多只有按年龄大小有姐妹之分,尊卑之类不存在。你俩放心,我以后会一碗水端平的。”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得。接下来两天里,他没着急走,变着法让姐妹俩开心,就当过新婚蜜月了。 男欢女爱自不必说,那是人之常情,在他各种手段齐上,百般温柔下,大丫二丫无一次不迷醉,飘飘欲仙,深深呢喃:“做强哥的女人感觉真好,舒服死人啦!” 原本想带大丫二丫逛逛公园听听戏,奈何这些对姐妹俩纯属牛嚼牡丹,她俩压根没那个欣赏素质: “哎,强哥,水呀树呀有啥可看的,还不如咱们家气派呢?我看院子里长了些杂草,刚好我去拔了它。” 任自强无法,只好在吃上做文章,凡是她俩没吃过的,只要保定府有的,安排罗长春都买回来让她俩吃个够。 这下总算投其所好,大丫二丫见了这么多好吃的,美得简直合不拢嘴。 也是,对有上顿没下顿的叫花子来说,天大地大不如吃大。 除此之外,他也稍稍显摆了一下自己的不凡之处。比如在夜晚,他抱着姐妹俩飞上房顶看星星。 得到姐妹俩的处子之身,使他的内力大增,别说抱着她俩跳上两层绣楼的房顶,就是跳上津门利顺德酒店的房顶也易如反掌。 大丫二丫羡慕的两眼满是小星星:“强哥,你好棒哦,你这么厉害是不是都快成神仙啦?” 还有空手变物收物的戏法,他也没对大丫二丫藏着掖着。当他把浴室里的金银元宝,珠宝首饰当着她们的面挨个收走,不明其理的大丫二丫都急哭了: “啊......!强哥,你看见了吗?咱们的钱怎么不见了。” “谁说不见了,这不是吗?”任自强手一翻,一锭金元宝出现在手中:“你们别担心,东西就在我身上,你们随时要随时有。你们说说,元宝、珠宝、大洋,想要什么?” “真的吗?” “嗯哼。” 大丫道:“嗯,强哥,我想要个金戒指。” 二丫道:“给我变个金镯子。” “强哥,我想要座银山,一辈子都花不完,行吗?”二丫憧憬着。 “看好啦!” “哗啦啦......”凭空落下一片大洋雨,连绵不绝。 “咯咯......!”眼看大洋堆积起来要漫过姐妹俩腰肢,她俩捧着大把银元拋向空中,幸福的笑傻了。 “够了吗?” “嗯嗯,够够,够了!” “大丫二丫,你们以后要记住,只要你们跟着我,你们再不会没钱花没饭吃。” “嗯嗯......。”姐妹俩鸡冻的只有点头的份,那还顾得上其他。 等冷静下来,她俩问任自强怎么做到的,他嘿嘿一笑,半真半假道:“这本事我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就当我身上藏着一个别人都看不见摸不着的藏宝库,记住,除了你们别告诉外人知道。” “嗯,你放心,强哥,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大丫二丫异口同声信誓旦旦。 嘿,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任自强点点头。同时,他也确信姐妹俩也不知道戒指的功能。 “对了,大丫二丫,你俩一直跟在老团头身边,你们知道他给我留下这个戒指有什么用意吗?” “知道,这个戒指以前是丐帮的信物。”大丫回想一下道:“我记得在我小时候,老团头曾经告诉我,好多好多年前天下叫花子是一家,成立了丐帮。这个戒指就是丐帮帮主戴的,见戒指如见本人亲临,可以号令天下叫花子,然后代代相传。” “不过,老团头也告诉过我,由于后来丐帮散了,各地的叫花子自成一家,也就没有总帮主的说法,即使他有这个戒指也号令不动天下的叫花子。” “哦,这个戒指还有这么了不起的传说啊!”任自强故作惊叹了一下,然后顺水推舟:“那我就继续戴着,也算不忘记老团头的救命之恩。” “强哥,你可不要小看这个戒指,它还有别的作用呢!”二丫提醒道。 “什么作用?” “以前老团头领着我和姐姐在各地讨饭,当地的叫花子头头只要看到这只戒指,保管有一顿饱饭招待呢。”二丫想起那些能吃饱饭的日子就一脸满足。 “哈哈....!二丫啊,你说就凭我的本事,到哪儿还缺一口吃的吗?” “就是,二丫你傻啊,强哥有这么多钱,想吃啥好吃的没有?”大丫嗔怪道。 “嘻嘻,也是哦,我高兴的都忘了这茬啦。”二丫不好意思的吐吐小香舌做个可爱的鬼脸。 三人都当这是一句玩笑,包括任自强也是,认为戒指只起到随身仓库的作用。至于成为号令天下叫花子的信物,早就消弭在历史长河中。 但意料不到的是,在以后他奔忙各地打鬼子时,由于有这枚戒指证明他的身份,不用多费唇舌,各地叫花子就自觉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如此一来,有这些地头蛇帮忙,可省了他老鼻子劲,而且成果斐然。 一百五十一章:女人心思你别猜 即使有红袖添香,佳人相伴,但有杀鬼子的执念作祟,任自强也不敢终日沉湎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 缠绵三天后终归不放心家里的剿匪大计,他安排好宋瘸子搬到南关码头铁胆武馆一事,又采购了一些美食礼物之类,随即带上大丫二丫返回刘家堡。 大丫二丫对大宅子还没新鲜够,颇有些依依不舍,还是任自强劝解道:“咱们最重要的基业不在保定府,而是在刘家堡,何况我还需要你俩去给咱们管钱呢?” 当下他虽然不怎么在乎财物,但也得有个自己放心的人总管才好。尽管大丫二丫文化水平几近于无,但从她俩管理丐帮账务上精打细算可以看出,让她俩勉强当个‘出纳’还是可行的。 再说她俩还年轻,不会的可以学。一个萝卜一个坑,让自己的女人都有正事可干,总比当个花瓶有用。同时也免得她们无所事事之下想东想西,这也是任自强汲取前人经验让后宅安宁的不二法宝。 不过他所料不及的是,大丫二丫不但颜值令他刮目相看,担当‘管家婆’以后,同样在后勤管理上也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天赋,令他再无后顾之忧,这是后话。 除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正处于恋奸情热之时,还有国人根深蒂固的土地情节作祟,再有‘管家婆’的重任,大丫二丫随对大宅子再无留恋,欣然前往。 幸亏他回来了,要不然群龙无首,苦于无法联系,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下面人像无头苍蝇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干了。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任自强带队伍的不专业,没有健全的制度,职权混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想一出是一出。 有交代或有前例可循的还好说,手下还不至于乱了方寸。等碰到新生事物,没有任自强点头,他们就抓瞎了,变得手足无措。 比如交代刘柱子连夜带人去挖董大疤瘌的私藏,他完成得不错。还知道用投降的土匪玩一出反间计诈开寨门,再摆出一副兵强马壮,强势碾压的气势。 基本没怎么开枪,不伤一兵一卒,就轻而易举挖到董大疤瘌的二十多万‘浮财’,又收降几十个土匪,还解救了十几名土匪的‘绑票’。 其行动有勇有谋,可圈可点,值得表扬。 但关于后续处理,因为没有任自强的主意,刘柱子处理起来就有些率性而为,毫无章法可言。。 古语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董大疤瘌残暴不仁不说,同时还是个五毒俱全的土匪头子。 有这样的头领,那他手下投降的土匪,里面肯定良莠不齐。有恶贯满盈的,有抽大烟的,有身染花柳病的,也有老弱病残。 结果就因为任自强丢下一句要不遗余力扩大队伍,刘柱子陈三压根没想到要对投降的土匪甄别,就问了一句, “以后有喝有吃有薪水,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们老大混?” 土匪又不是傻子,有这样的好事还不上杆子同意,好歹先度过眼前这一关保住小命,再从长计议。 好在刘柱子陈三还有点心眼,没有贸贸然就把投降的土匪塞进队伍里,而是先关了起来,给吃给喝等任自强回来发落。 幸亏是关起来,如果和队员同吃同住同洗澡,在刘柱子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土匪身上的花柳病可是会通过接触传染的。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还不知道闹多大乱子。 可问题是有传染病的土匪无心之下算是控制住了,但里面抽大烟的土匪由于烟瘾犯了没有大烟抽,一个个鼻涕哈拉,苦苦哀求:“爷,行行好,给口抽的吧?” 有了任自强再三告诫,刘柱子陈三自然不可能给这些抽大烟的土匪烟土过瘾,惟有置之不理。 众所周知,大烟瘾虽没‘白面’那么霸道,但一旦发作起来,同样要死要活,六亲不认。 如此一来,犯烟瘾的土匪熬不住烟瘾,在刘家堡如鬼哭狼嚎,闹得不得安宁。 刘柱子陈三是杀不敢杀,放不敢放,也被搞得头大如斗,烦不胜烦。 还有从土匪窝解救的‘人质’,没有任自强发话,他们也不知道是留是放。 同时,胡大洪把满城郭县长给的军火都送来两天了,因为任自强没交代下文,以至于他就在刘家堡傻等两天。 土匪头子董大疤瘌都死透了,胡大洪也不知道拿人头去领赏,任其尸体发臭生蛆。 还有对其他土匪‘盘道’等诸如此类的问题,现在犹如钟表停摆,一下都积压起来。 因此,众人无不心急如焚,翘首以盼任自强归来主持大局。 “强哥(强爷),您总算回来了!”这一看他回来,还不等他进大门,刘柱子等一行人就飞奔着围上来七嘴八舌等他拿主意,连在大车上国色天香的双胞胎姐妹花都忽略了。 对此,任自强颇有些脸红,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自己管不住裤腰带以下犯的错。 当然,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那可能因为这事向刘柱子等人承认错误,他拉不下那脸。 “咳咳!”他清了一下嗓子道:“好了,又不是多大的事,看把你们一个个急得,都成何体统?” 然后招手喊大丫二丫下来:“来来,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咱们这个大家庭的新成员。这是大丫二丫,你们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她俩以后就是咱们的财务主管。” “咦!她们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哪怕任自强在侧,众人也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她们是大丫二丫?”和她俩极为相熟的刘柱子首先不可置信道。 “柱子兄弟好,各位兄弟好”大丫二丫落落大方拱手见礼。 “咦!还真是你俩啊,才多久没见,你们怎么变得.......”刘柱子正要上前打趣,忽见任自强面露不豫之色,素来最会察言观色的他突兀想到什么,忙不迭转变话题:“强哥,财务主管是干嘛滴?” 任自强道:“财务主管,顾名思义就是管钱的,你们以后需要用钱之类的事,都找她俩支取,就不要来烦我了。” “明白,明白。”刘柱子等人顿时毕恭毕敬。 这帮人都是社会上摸爬滚打惯得,眼皮子活泛的一批。哪能不知道凡是能给老板管钱的,先不考虑是不是老板的枕边人,总之是老板最亲近的人就对了。 “好了,容我先去喝口水,安顿好她们,你们的事等会儿再说。” 任自强眼角一扫,已看到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兴冲冲从中院出来,忙打发走众人,示意大丫二丫跟他进院子。 “哎,思琪、美兰、雪梅,我回来了。”他笑容满面率先向迎面而来的三女招手。 边招手边向其他人颔首致意,别人都向他这位老板问好,总不能装没看见吧。 别看他此时装得像没事人一样,其实也有点倒驴不倒架强撑着的意思。毕竟贸然带大丫二丫和刘思琪等人见面,他心里还是有点毛的,有先斩后奏之嫌。 日久生情,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任自强的心还没有强大到什么都不在乎的地步,你要说他不在乎她们的感受那是假的。 毕竟刘思琪她们经过近两个月的入世磨练,已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家里突然增加两位女人作何感想尚未可知。 是视其为威胁呢,还是威胁呢? “强哥!”三女齐齐一声欣喜的娇呼,不由加快了脚步。 待走到近前,目光撇到任自强身后拿着大包小包亦步亦趋的大丫二丫,三女脚步不由齐齐一顿。 一是惊讶于大丫二丫几近一模一样的长相,二来莫过于她俩不施粉黛莹莹如玉吹弹可破的脸蛋。 毕竟刘思琪等人也是逛过保定城和津门,不是没见过外面女人是什么模样,哪怕对方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但比起自己被自家男人滋润过的肤质也大有不如。 作为和任自强同床共枕过并熟知他神奇之处的女人,三女也是聪明伶俐之辈,不用问也瞬间明悟他身后的两位女孩身上必定发生过和自己相同的经历,那就是被自家男人日过。 同是女人,慕然间,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心里有一种被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眼看要被别人拿走的感觉,心疼的不行。 一时间都忘了要说什么。 任自强又不会‘他心通’,除了看到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脸上的笑容一滞,压根猜不透三人的心思,他也不敢妄加猜度。 于是嘿嘿呲牙一笑,压低声音,故作不知催促道:“走走,回屋再说,院子里好多人还看着呢?” 哪怕他来自后世,他也做不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三女过于亲热的举动。 “哦,好好。”刘思琪三女这才回过神,忙不迭转身在前面带路。都忘了和大丫二丫打招呼,更别说帮忙拿包裹。 “唉,女人啊!”任自强再傻也明白刘思琪三人察觉到点什么,估计她们心乱了。只能无奈耸耸肩,转头示意对刘家堡大院一脸好奇的大丫二丫跟上。 看着前面三女聘婷婀娜摇曳的身姿,心里哼着,“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不知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她为什么乐开怀.......” 事已至此,任自强已不作他想。他自信凭借一碗水端平的心态和对女人千般宠爱万般呵护的手段,以及自己强悍若斯的本钱,定能使后院一派和谐。 如果刘思琪六女依旧不能释怀,退一万步讲,大不了实言相告,相信她们必能了解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番苦心。 这无关于其他,在乱世之下,惟有自己愈来愈强,才能更好保护她们不受伤害,这是傻子皆知的道理。 想到这儿,任自强念头通达,再无半点心虚。 等回到房中关上门,他当即原形毕露,当着大丫二丫的面,无所顾忌抱着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美美稀罕了一番: “想死我了,宝贝儿!” “呀!”猝不及防之下,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那能挣脱他如人形巨兽一般的怀抱,哪怕不好意思也只能任其轻薄。 只逗得三女三颗芳心如小鹿撞撞,香喘连连,娇羞无比才罢休。 大丫二丫对此倒是心里早有准备,几天相处下来,也知道任自强在家里对闺房之乐一贯是荒唐大胆至极,任性得很。 在家里彼此可谓坦身相对也不为过,兴之所至,想日就日,像现在仅仅亲个嘴揉几下那才哪儿到哪儿,简直是毛毛雨啦。 因此,看四人公然亲热,姐妹俩一点也不以为怪,嘻嘻娇笑着看热闹。 占足了便宜,撕掉一层遮羞布才是第一步,接下来是正式介绍: “来来,思琪、美兰、雪梅,这是大丫二丫,她俩是双胞胎,留一根辫子的是姐姐大丫,梳两根辫子的是妹妹二丫,她俩也是我的女人,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按年龄大小以姐妹称呼就好。” 先小人后君子,他故意撇开先来后到之分,免得刘思琪几女以后再找他论资排辈,谈规矩翻旧账。 对于人情世故为人处世方面,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明显比不上在整日在街头要饭的大丫二丫。姐妹俩心无挂碍,主动且热情大方,嘴皮子溜得一批,任自强为姐妹俩暗暗点个赞。 只见大丫二丫上前拉住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的手,笑容满面,话语真挚且坦诚: “思琪姐、美兰妹子、雪梅妹子,以后咱们都是强哥的女人,是一家人啦!我们姐妹初来乍到,以后那里有做的不周之处,还请三位姐姐妹妹多多提点才是。” 估计吴美兰李雪梅还没从刚才的亲热中回过神,满面红晕,低眉顺眼点头:“嗯嗯,应该的,应该的。” 也就刘思琪作为六姐妹中的大姐大,此时稍稍能沉住气,强展欢颜:“大丫二丫两位妹妹,这是说哪里话,以后咱们姐妹齐心,好好伺候强哥才是。” 既然彼此认识了,暂时也就没任自强什么事,他把保定城买的美食和礼物从储物戒里变出来,说道: “思琪、美兰、雪梅,我外面还有事要安排,你们先安顿好大丫二丫,等我忙完再来陪你们。” 一百五十二章:三下五除二 任自强把刘柱子陈三、胡大洪、罗峰等一干骨干召集起来,先处理胡大洪的事,他问道:“郭民生给了咱们多少军火?” 胡大洪道:“强爷,他就给了二十支‘汉阳造’步枪和两挺‘大沽造’捷克式轻机枪,还有一万五千发子弹。” “草,真特玛抠门!”任自强不屑的撇撇嘴,除了两挺捷克式,‘汉阳造’他真看不上眼。 刘柱子等多少知道自家实力的人,也不禁晒然。 “老.胡,你回去后再见郭民生就说,我不要‘汉阳造’,让他想办法多搞点阎老西造的‘花机关’,那玩意火力足。还有多要些子弹,一次给那么点子弹够干啥的?” “是,强爷。” “老.胡,你记住,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见了郭民生就说咱们这次剿灭董大疤瘌匪帮,因为武器不给力,兄弟们为此死伤几十个,损失惨重。” “我明白,强爷。”胡大洪也是浸淫江湖多年的老手,自然是心领神会。 “好了,老.胡,你带上董大疤瘌的尸体和解救出来的人质回满城领赏,等下一批军火到手你再来。以后就由你全权代表我和郭民生接洽,他要问起我,你就说我忙着打土匪,暂时没时间去满城。” 办完后任自强送胡大洪出去,接着解决刘柱子遇到的问题:“柱子,土匪中有抽大烟成瘾的人多吗?” “强哥,总共有二十四个有瘾的土匪,大伙儿嫌他们在院子闹得慌,我把他们都关在山脚下的牲口棚里。” “靠!这么多呀!”任自强很是惊讶,总共投降了不到百十个土匪,抽大烟的就占四分之一强。 “强哥,咱们要这些抽大烟的也没啥用,您瞧瞧他们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留下来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更别说拿枪了。我看不如解决掉算了,还省得浪费咱们粮食?”刘柱子迫不及待建议道。 “是呀,强哥,不如杀掉算了,我看见他们那副熊样就恶心。”陈三附和道。 “哎,柱子,陈三,我咋就没发现你们杀性咋这么大呢?这是二十四颗脑袋又不是韭菜,割掉一茬还能长出来?” 任自强没好气瞥了他俩一眼,接着语重心长指点道: “俗话说上苍有好生之德,人家都投降了,咱们就不能把事做绝吓死手啦。否则,要是咱们杀俘传出去,那下次咱们再攻打土匪,他们还不得拼死一搏呀?再说咱们都是混江湖的,老话说,江湖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事关咱们的名声,不能杀呀。” 刘柱子道:“强哥,您意思是把他们放了,让他们自生自灭?” “不能放,放出去他们岂不是要重操旧业又成了祸害?那还不如灭了他们。”任自强摇摇头,也不卖关子:“就把他们关起来,强制他们戒烟瘾,每天安排人给些吃喝。如果能戒烟成功就留下来,戒死了也别怪我们。” “那多麻烦呀!”刘柱子嘀咕道。 “嘿,我说你小子,你眼里只看到坏处没看到好处啊?” “留下他们还有好处?”不仅刘柱子一脸懵逼,其他人也是满脸不解。 “当然啦,你们用脑子想想,他们是不是活生生抽大烟对身体有害的例子?这样,罗峰,刘家堡这里的人交给你负责,等会儿开完会你就组织下面的人分批去看看这些抽大烟的,给大家伙讲讲抽大烟的危害,要引以为戒。柱子,陈三,野狼寨的人由你俩负责。” “是,强哥(老板)。” 提起抽大烟,他觉得有必要给这帮手下立个规矩:“还有,你们要给兄弟们讲清楚,不要手里有两个糟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个抽大烟,一个赌博,谁要是沾了,我必让他承受三刀六洞之刑!” 话题说到这儿,任自强才察觉自家队伍中少了像‘宪兵’一样的纪律纠察部门。但仔细一琢磨,才发觉自己在队伍中呆的时日过短,还没发现队伍中有铁面无私合适的人才负责。 总共熟悉的无非是刘柱子陈三、刘大眼王老虎那么几个,已经一个萝卜一个坑,甚至身兼数职,委实再无法分心他顾。 “唉,队伍不好带啊!” 看别的专业穿越大神胸中自有丘壑,上下嘴皮子一磕,轻而易举拉起一支成熟且战斗力超强的纪律部队。但这一切对任自强这位‘二把刀’来说,着实难度不小。 他心中虽有前例可循,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合适的管理人才也是枉然。 这是打仗,不是对战游戏,那是要死人的,他不敢也不能用‘矬子里面拔大个’的方式从现有队伍中选拔管理人才。必须要对手下生命负责,不能让他们死得太冤枉。 总之,要想建成一个职能完备,配合默契,如臂指使的队伍还任重而道远,还有的熬。 不过,好在后勤、通讯,医院三个部门的雏形已经建立起来了,其他只能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何况现在有基地,有钱,有武器,正所谓‘梧桐树’已经栽下,还怕吸引不到‘凤凰’来吗? 一念至此,任自强心情又好多了,制止了思想信马由缰,又回到眼前。 “柱子,除了这些抽大烟的,剩下的土匪你还要甄别一番,剔除老弱病残以及不良分子,合适的才能补充到护庄队。” 刘柱子挠挠头,疑惑不解道:“强哥,老弱病残我知道,不良分子怎么甄别?我不懂哎。” “唉......!”任自强扶额无语,想发火都没地儿发,思来想去只好说道:“这样,我先给你们做个示范,你们都用心学着点。记住,千万别掉以轻心,这是保证咱们队伍有凝聚力而不至于一盘散沙的不二法宝。” 不错,此刻他想起革命前辈在国内解放战争后期开展的‘诉苦三查’运动,以此来转化俘虏,凝聚军心。 因此,他也想通过和投降的土匪以谈心、拉家常的方式,了解其家庭及思想情况,拉近彼此距离,借此摸清投降的土匪中是否潜藏有罪大恶极以及董大疤瘌的死忠骨干分子,排除隐患。 同时也给手下好好上一课,让他们照猫画虎。 “是,强哥(老板)”看到任自强说得郑重其事,众人神色一凛,齐声答应。 “柱子,你派人去请一位投降的土匪过来,记住,要和和气气的,别吓唬他。”然后又向其他人摆摆手: “这里就留下柱子和罗峰,你们其他人都躲到屏风后面别出声,要不然这么多人像三堂会审一样,别吓坏人家。” 一杯茶的功夫,带进来一位二十岁左右体型消瘦战战兢兢的年轻人。 看年轻土匪刚进门就‘扑通’跪下,任自强忙一个箭步飞身上前,搀起他,佯装不悦呵斥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长辈,你一个大男人,膝盖骨怎么那么软呢?” 接着和颜悦色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你们既然归顺于我,过去的事咱们既往不咎。以后咱们都是一个锅里搅和的兄弟,咱们这儿不兴动不动下跪这一套。来,坐下说话。” 有情有义的几句话一说,年轻土匪心下稍安,受宠若惊:“谢任爷厚待。” “兄弟怎么称呼?” “额叫石虎。” “哦,罗峰,给石虎兄弟倒茶。”任自强看到石虎右手食指和中指发黄,明显是个烟民,忙又吩咐道:“拿盒香烟过来。” 喝了茶点上烟话匣子才正式打开。 “石虎兄弟今年多大了?” “额虚岁二十一了。” “成家了吗?” “没有。” “那不成啊,须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二十一了怎么还没想成个家呢?” “呵呵。”石虎苦笑一声:“不瞒任爷,额自从跟了董老大,整天在刀尖上混日子,哪有功夫成家。再说就额这个名声,哪有姑娘愿意嫁给我。” “哎,我看董大疤瘌这个老大也当得太不称职了,当土匪也不能整日打打杀杀,这何时是个头啊?何况他已经抢了那么多钱,还贪心不足,也不说给你们这帮兄弟们一个成家立业的机会?” 任自强摇摇头颇不以为然,瞥了一眼石虎,见他似有同感,于是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放心,石虎兄弟,我任自强可不是董大疤瘌,只顾自己捞钱。以后你睁大眼睛瞅着,但凡我有一口肉吃,绝不叫你喝汤。咱们这儿是正儿八经做事业的,你只要好好干,以后成家立业不是梦。” “谢任爷抬爱,额石虎一定好好跟着任爷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说好说。”任自强话锋一转:“咦,我怎么听口音石虎兄弟好像是阎老西那边的人,你怎么跑到保定府地界和董大疤瘌混上了?” “额是阳泉的,额也是没办法才和董老大混到一起......”石虎似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石虎兄弟,不瞒你说,我也不是本地人,我走到这一步也是被逼的。要不然,谁愿意背井离乡呢?在父母身边尽孝,老婆孩子热炕头它不香吗?” 看他不说,任自强为打消他的顾虑,只好编了一个被豪强官府所逼,以至于家破人亡,身负血海深仇,不得不隐姓埋名远遁他乡,忍辱负重与叫花子为伍,却自强不息图谋东山再起,感人至深的故事。 在他想来,石虎之所以落草为寇,无非是生活所迫,经历大同小异,总逃不过这些原因。 故事里有真有假,不但石虎听得血脉膨胀,激动不已,包括首次听闻的刘柱子、罗峰也红了眼睛,以及屏风后陈三一干人等,也听得按捺不住。 “咳咳!”要不是任自强重重咳嗽几声提醒,估计陈三他们要忍不住冲出来。 果不其然,有他这个位老大推心置腹,抛砖引玉,石虎也不藏着掖着,尽情大倒苦水。 他的事听起来荒唐至极,无非是几年前他所在家乡地主家一头牛啃了石虎家的麦苗,石虎气不忿为了赶牛不小心摔折了一根牛腿。 好嘛,地主家刻薄无情,不依不饶,为了一根牛腿引发了一桩灭门血案,逼得石虎孤身一人远遁他乡,落草为寇。 任自强好奇道:“你跟了董大疤瘌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没为你报仇吗?” 石虎苦涩的摇摇头:“没有。” “放心,石虎兄弟,董大疤瘌不够意思,这个仇我来帮你报。”任自强当即大包大揽:“一年之内,我必定让你亲手血刃仇家。” “任爷,此话当真?”石虎瞪大一双眼睛。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谢任爷!从此后额石虎的这条命是您的了。”石虎感激涕零,又扑通跪下,‘咚’重重磕了个头。那是在地砖上真磕呀,额头上一下就见血了。 “哎,我不是说了吗,毋需如此,你这么快怎么又忘了。”任自强没让他多磕,就这一下这小子就有点蒙了。 接下来不消多说,自然问什么石虎说什么,据他自己说,他还算没泯灭天良,但胳膊拗不过大腿,跟着董大疤瘌做了不少恶。 至于其他一众土匪他都熟悉,谁干过坏事也大致清楚,顺带又吐露两个董大疤瘌的铁杆死忠。 石虎的话他也不会全信,总要和其他土匪的口供佐证以后再决定。 任自强得意的向刘柱子挤挤眼挑挑眉,臭小子,学到了吗? 刘柱子一脸崇拜,忙不迭点点头,学到了。 在和石虎谈心时,任自强还发现这小子有不对劲的地方,好似坐卧不宁似的,手总是有意无意抠抠裆部。 于是他顺口问了一句:“你不舒服吗?” 没想到闹了石虎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不肯说。 “嗨,这里都特玛是大男人,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不舒服我这里有医生,看病很方便的。” 石虎这才说了实话:“任爷,前段我去逛窑子喝花酒,没防着染上花柳病,痒得不行。” “花柳病?!”任自强闻听好悬没跳起来,强忍住膈应问道:“除了你之外,你知道还有谁得这个病吗?” “知道知道。”石虎忙一一告知,末了不好意思道:“我本来去看大夫的,不曾想被抓到这儿耽误了。” “没事,我给你安排医生治,以后切记,还是好好找个姑娘,别再动这些歪心思。” “不会不会,上次也是我喝多酒混了头了。” 得嘞,又是酒后乱性的藉口,任自强无语了:“柱子,你去找梁医生,先给石虎他们检查一遍身体,把有病的土匪单另安置。接下来再给刘家堡和野狼寨的所有人挨个体检。对了,再向他要瓶酒精。” “强哥,你要酒精干嘛?”刘柱子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要酒精喝,其他酒度数太低,喝的不过瘾。”任自强没好气瞪了一眼。 一百五十三章:初步整训 得知石虎身患花柳病可把任自强恶心的够呛,你想头前他对石虎又是搀扶又是拍的,说不定手上就沾上那该死的病菌。 前脚石虎出门,他再顾不上处理其他事,等不及就一个蹦子跑到梁汉生房间,也不解释,二话不说拿了几大瓶消毒酒精就走。 风风火火回到房间,忙对欲迎上来问询的刘思琪、大丫等人丢下一句:“先别靠近我,等会儿再说。” 说完一头扎进伙房,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团成一团塞进灶台,点着火烧了。 接着跑到浴室拿过一个盆子,把三大瓶酒精全部倒进去,先好好洗洗手手,接着用毛巾沾上酒精开始从头到脚擦拭消毒。 “强哥,你在干嘛呢?怎么这么大酒味?我来帮你吧?”随后而来不明所以的刘思琪掩着鼻子三连问道。 其他人被浓浓的酒精味呛的只咳嗽。 “嗨!别提了,我在用酒精消毒,你们先别过来。” “哦。” “嘶!”擦到敏感部位,酒精蛰得那叫一个酸爽,任自强面容扭曲,捂住小弟差点跳蹦子。 一向从容不迫的他突兀变成这副模样,女人们心疼的眼泪花打转: “强哥,没事吧?” ........ “没事!你们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好。”任自强强忍住针扎一般的刺痛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这会儿都要恨死那个石虎了,做梦也想不到如此近距离直面‘花柳病’。 得了花柳一般死不了人,但它太恶心人不是。虽有神奇内力傍身,基本寒暑不浸百病不生,但他也不敢放话说不怕这些‘脏病’的。 并且深感这个社会‘坑’太多,令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和陌生人触碰了。 他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身上要常备消毒酒精,哪怕跟其他熟人握握手也要用酒精消毒。 好在酒精的刺激也就持续很短时间,痛过一会儿就好了。 自己用酒精洗过不算,给刘思琪、大丫等人讲明原因后,还让她们又向梁医生要了几瓶酒精,把房子里整个也擦拭了一遍才罢休。 完事后他把刘柱子、陈三、梁汉生等人召集起来,就卫生方面连下了几道命令: 一,要把好关,以后队伍每进一个人都要在梁医生处做全身体检,患有传染性疾病的人一律不要,避免出现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二,由梁医生主导,制定出严格的个人、家庭以及环境卫生条例,促使大家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 由于民国的医疗卫生条件差,这么做也是为了预防和减少一些传染性疾病的发生。 同时,他深知小鬼子灭绝人性,在战争中无所不用其极。使用国际上明令禁止的各种毒气都是小开司,而且丧尽天良的使用各类传染性极强的细菌武器,人为制造‘瘟疫’。 防患于未然,这也是任自强能提前想到对付鬼子招数的办法之一。 三,给每个人建立血型档案,并把姓名、血型刻在牌子上随身佩戴,就像米国大兵脖子上挂的身份识别牌一样。 这样一来,万一在以后的战争中受伤需要输血时,就省却了验血并能及时输血。 想到输血,任自强想到临时采集不如用血库储备,如果遇到大批量需要输血的伤员恐怕临时采集就不够用了。 他随即吩咐梁汉生:“咱们医院建立时你别忘了建一个血库。” 不曾想梁汉生一头雾水:“老板,血库是干嘛滴?” “作为医生血库你都不知道?”要不是亲眼目睹梁汉生的医术,任自强都怀疑他是滥竽充数的。毕竟在他认为,血库都是医院的标配。 “老板,我真不知道。” 看梁汉生神情不似作伪,任自强一拍脑门,暗道:“难不成当下世上医院还没有血库一说。” 不怪他孤陋寡闻,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近现代史都差不多交给老师,更何况近现代医学方面的知识。 其实,输血技术在当下已经很成熟,但血库由于存储的问题不好解决,一直发展缓慢。 一战中英国就建立过世上第一家血液仓库,1932年,苏联也在列宁格勒医院建立最早的血库机构。 作为当下最发达的米国,现今还没给医院配套建立血库,等成立到普及要到两年后了。 不过,任自强既然想到了血库,不管别人与木有,他都是要建的。在他简单认为,建个血库又没啥难度,无非就是增加个冷库而已。 于是,他吩咐梁汉生:“梁医生,我不管你找同行请教也好,还是找外援,总之在一年内你要把血库建好。” “好吧,老板,我尽力而为。”梁汉生只能答应。 考虑的外面兵荒马乱,梁汉生外出安全没有保障,他吩咐刘柱子:“柱子,以后梁医生外出,你从我的亲卫队中挑出四位队员负责梁医生安保。你告诉他们,必须保证梁医生的安去。” 言外之意哪怕他们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不能让梁汉生少了一根汗毛,刘柱子对此自是心领神会。 在任自强不问过程只要结果的情况下,无意中竟然促使名不见经传的梁汉生成为华夏血库的‘奠基人’,这是后话。 要知道国内首家血库建立的时间都到抗战末期了,无形中抢了不少医学名家的风头。 解决完因‘花柳病’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后,继续回到俘虏甄别、转化方面。 有任自强示范在前,他当即交代刘柱子等人以后要摸索总结出一套对俘虏行之有效的甄别、转化方案。 当然,并不局限于谈心、拉家常、诉苦等手段,对那些顽固不化者,必要时也要给点颜色瞧瞧。 至于这次挖出两个董大疤瘌的‘死忠’,经过再次核实以后,没啥好说的,该杀还得杀。他不可能因为妇人之仁把他们留在队伍中成为不安定因素。 不过,在杀之前要给手下兄弟其他投降土匪讲明缘由,让他们明白这里不是藏污纳垢之地,不是咱们言而无信。 陈三闻听打趣道:“强哥,收编个俘虏还有这么多渠渠道道,可真够麻烦的!” “没办法。”任自强点点头:“它本身就是个细致耐心的活儿,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你现在不了解清楚,工作不做到位,万一拉到咱们队伍中,他在背后打你黑枪怎么办?那死得多憋屈不是?” “所以,既然以后和这些俘虏在一个锅里舀饭吃,大家要做到一视同仁,以诚相待。即使真正到了打起来的时候,你也能放心把后背交给他,遇到危险之时,说不定他还会帮你挡子弹。” 灯不拨不亮,理不辨不明,话说到这份上,事关自家性命,由不得众人不重视。 任自强深知人心是最复杂的,你永远也猜不透聚拢在你身边的人到底都在打什么小算盘。 或许当下的人比起后世的人单纯一点,需求低一点,解决了衣、食、住等基本需求,再给以适当的尊重,起码把他当个人看,就已经让他们感激涕零了。 再进一步,给对方一个完整的家,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做到极致了。 不过古语有云,欲壑难填,任自强还没盲目自信到虎躯一震,王霸之气爆棚,跟随者便纳头便拜,毫无二心,心悦诚服甘心卖命的地步。 他只不过做了他认为该做的,相较于其他队伍无非是待遇好点。毕竟一想到这帮人跟着他日后和鬼子抗争,很大可能会丢了小命。 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其可贵之处不必多言。何况他们大都既无信仰,又无为国为民的大义,更无和鬼子的家仇。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大都是懵懵懂懂之下被任自强以‘利’诱之拉上‘贼船’,踏上‘不归路’的。 他们图啥呢?有的只为了一口饱饭,有的为了江湖情义,有的盲目追随,等等不一而足。 可以说稀里糊涂就被任自强牵着鼻子走,提前和武装到牙齿的鬼子战斗,并为之丢了性命。他们死了能闭眼吗?能没有怨言吗? “老大,鬼子的屠刀并没有架在咱们脖子上,咱们这么撩拨他好吗?你看,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好日子没过几天就把命丢了?” 说实话,真遇到这种情形,任自强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突兀间给他们讲鬼子亡我之心不死的大道理,以及他们死得其所是为国为民的英雄之举无异于黄花菜都凉了。 到那时估计很多人都会想:“老大,你太高看我们了,我们没那么高觉悟。我们之所以跟你干,是因为你给了我们盼头。如果你和鬼子有血海深仇,我们为了你去和鬼子拼命责无旁贷。至于为了其他‘高大上’的理由,那我们只能呵呵了。” 所以,一是由于鬼子还没全面侵华,二来身处当下这种社会环境,好多收拢人心的理念和举措既不能宣传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施行。 胳膊拗不过大腿,好多‘踩线’的事只能干不能说。 就像‘诉苦’都被他搞成删节版的,当今国府反动派的无能和腐朽暂时提都不能提,这明显有蛊惑他们造反之嫌。 抵御外敌本是大快人心的壮举,也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还得掩藏目的,玩‘曲线救国’那一套。 只能拣实际且不能触碰当今国府底限的事来说,比如诉军阀混战带来民不聊生的苦,地主豪绅仗势欺人的苦,还有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苦。 只有通过如此这般同病相怜以及‘忆苦思甜’,才能初步达到建成一支摒弃陈见,聚拢人心,斗志昂扬,干劲十足的队伍。 至于其他的,由于时机未到,只能到那座山头唱那首歌。 想到这儿,任自强对众人说道:“谈心、诉苦这种方式,你们不但要用在甄别、转化俘虏方面,还要在现有的兄弟们之间开展这项活动,只有这样才能使大家伙儿真正劲往一处使,团结一心过好咱们的日子。” “另外,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从保定城把你们带出来,这期间我对你们说了好多章程和规矩,但都是嘴上说说,还没落在白纸黑字上,有些我都忘了。” “所以,这样是不行的。柱子,陈三,你俩都是最早跟我的,我说过什么你俩最清楚,还有罗峰,你识文断字。你们三个抽空把我说过的话总结总结,形成书面的章程,让每个人都清楚以后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回到刘家堡的当天就这样在忙碌中度过,让任自强深深感到,带这种生瓜蛋子队伍太特码婆烦了!话多伤神,再加上被近距离接触‘花柳病’虚惊了一把,整个人心神俱疲。 就这还没完,踌躇满志的刘柱子陈三又迫不及待提出:“强哥,我们已经把要对付的土匪情况摸得差不多了,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和土匪开战?” “开战?!”任自强头疼的看着两个好战分子,没好气道:“你俩着什么急,土匪又不会飞到天上去?先把我说得这些好好消化一下,都落实了再说。” 见老大兴致缺缺,刘柱子陈三再不敢造次:“是是,我们一定按强哥您说的办。” “那我就拭目以待,下次我再发现你们还拿这些破事来烦我,我可是要打板子的?”任自强不无威胁了一句,说完摆摆手:“散会!” 生活从来不是一帆风顺,十全十美,有烦恼自然也有开心。当他回到房中,发现大丫二丫两姐妹和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相处的已是其乐融融,毫无隔膜,那点烦恼顿时飞到九霄云外。 不过,这好似是表象。到就寝时,先是大丫二丫藉口任自强已经连着陪了她们好几天,回来应该先陪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姐妹俩不由分说躲回房中。 而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仿佛商量好似的,变得尤其主动且更胜以往的热情,令任自强惊喜莫名:“你们这是开窍啦吗?” 刘思琪趁兴提出:“强哥,我们想玉淑、陈兰、王妮了,也想去看看新家,明天你送我们上山行吗?” “是啊,强哥,我们好想去看看你给我们建的新家。”吴美兰和李雪梅也撒娇道:“大头、小翠都学会发报了,我们走了也不耽误事。” 一百五十五章:战前教诲 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冯玉淑、陈兰、王妮之间的感情可谓是姐妹情深,即使血缘至亲也比不过。 也就月余未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几年十几年才难得一见呢,抱在一起笑着跳着,欣喜之极的泪水肆意横流。 这一幕落在任自强这位始作俑者眼中,难免心中都有些负疚,早知如此,当初自己隔三差五的上山下山也应该带上她们彼此见个面啊? 都怪自己私心作祟,嫌弃带上她们在路上耽误时间。 他只好讪讪一笑,向武云珠没话找话:“云珠,这几天山寨一切都好吧?” 武云珠明显有情绪,硬邦邦丢过四个字:“好也不好!” “嗯!啥意思,云珠?”任自强寻思这丫头几天没见吃枪药了吗? “啥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山寨里好着呢,我不好。” “你怎么了?是训练受伤了吗?在那儿我看看。”任自强脑子里又没多少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说着话就上手了。 “哎呀!强哥,你想哪儿去了,我没受伤。”武云珠慌忙退后一步。 “那你.......?” “哼,我气你看不起人,打土匪光叫男的去,没我们女的什么事!” “嗨,我当是什么呢?吓我一跳。”任自强翻了个白眼,接着不耐道:“云珠,你傻啊,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不叫你们打土匪是为你们好啊?到时候真刀真枪动起来,子弹可不长眼,要是你们有个万一怎么办?” “既然拿起枪我就不怕,要不然我们不就成了你说的温室里的花朵,中看不中用吗?再说打个土匪都不让我们上,还怎么打小鬼子?” 卧槽,让武云珠振振有词的一番质问,还真令任自强无言以对。 最后一想,人家说的确实在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好歹让她们适应一下战斗的氛围,免得到时候真和鬼子对上,心慌手抖。 “好好,我同意让你们去总可以吧。” “谢谢强哥,你什么时候下山?” “明天吃过早饭。” “嗯,我现在就通知姐妹们做好准备。” “好,记得顺便给刘大眼和各个小队长说一声,等会儿开个小会。” 回到野狼寨,冯玉淑、陈兰、王妮急不可耐的簇拥着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去体验新家。 任自强则和刘大眼、罗利以及一干教官和小队长开起了会,一是告诉刘大眼、罗利,以后财物上由大丫二丫负责,刘家堡和野狼寨的财物后勤合二为一。 以前单独核算是因为没放心人搞得权宜之计,现在有了大丫二丫两位贤内助,就大可不必那么麻烦了。 二是山上一样要搞体检和验血,以及紧抓个人卫生和环境卫生,还有谈心、诉苦之类的‘忆苦思甜’。 任自强开会素来讲究一是一二是二,干脆利索,拖拖拉拉、滔滔不绝不是他的风格。只要下面人听清楚听明白他的意思就够了。 不是他小看人,他不觉得以刘大眼等人落后他近一个世纪的见识能提出多少有用的合理化建议,还是独断专行比较好。 开完会又在新队员前露个面,刷刷存在感,仅此而已。要让他时刻和队员们不分尊卑打成一片,他觉得没那必要。 作为他们的衣食父母,给手下待遇是当下全华夏最好的,就是当下国府所谓的‘中央军’都比不上。 所以,任自强扪心自问对他们已经足够好,他们再不满足,再朝秦暮楚,那真是脑子有坑没救了。 在山寨休息了一晚,少不得和女人们旖旎一番,不必描述。 吃过早饭,任自强和刘思琪六女告别。 在一起呆了这么久,对他得忙碌,刘思琪六女也渐渐习惯。即使知道他去打土匪,分别时也不再做难舍难分的小女儿态。 只是温言叮嘱:“强哥,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来。” “安心,我只在后方指挥,又不用我冲锋陷阵,打土匪不会伤到我一根汗毛的。” 说完,带领武云珠、冯春桃等四十来位全副武装的娘子军以急行军速度下山。 下山时他也没空手,把随身仓库的搬运功能最大化。捎带着储物戒里塞满了建房时掏出的汉白玉石料,这是给即将开建的学校和医院准备的。 一是教书育人所在,一是救死扶伤所在,可谓‘圣地’也不为过。因此,这两处建筑不能凑合,隐蔽安全不说,还要尽善尽美。 刘家堡到野狼寨这条路来来回回跑了不少趟,哪里适合建学校、医院他心中早有方略。 地点就在两处中心位置,离山路有两公里远且人迹罕至的一个葫芦状山谷,谷底平整,绿草如茵,有五六个操场那么大面积。 山谷周围怪石奇峰环绕耸立,草木郁郁葱葱,谷底边缘还有脸盆大一汪清泉汩汩涌出,蜿蜒流出谷口,汇入刘家河。 以任自强的本事,稍加改造,就可成为另一处‘世外桃源’,正好可以把学校和医院安置在此处,对两地都方便。 即使外面鬼子打来以至于战火纷扰,只要保密工作做好就不虞有暴露的危险。 于是为了运送石材到山谷,出了野狼寨,他当即吩咐道:“云珠,春桃你们自行带队赶往营地,我先行一步。” 这帮娘子军还试图跟他比比脚程,没曾想也就一根烟的功夫就被甩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任自强跑到山谷放下石材,顺便还在山谷石壁上为学校掏了几个教室的雏形。自从得到大丫二丫,功力大进,在山体上开洞更轻松了。 忙完后直接穿山越岭走直线赶到刘家堡,到铁匠处拿了百十副防弹钢板和兵工铲,抽空又和大丫二丫打趣了一会儿。 等他赶回营地,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娘子军们才气喘吁吁的赶到。由此可见,任自强此时的速度恐怖如斯。 娘子军们的到来立马使营地热闹起来,以刘柱子陈三等一帮男队员们,那叫一个殷勤。 端水送茶,搭帐篷,建厕所,几乎不用娘子军们动手。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任自强随即集合起众人,这马上要开始真刀真枪的干,该说的还要说。 “弟兄们,姐妹们,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必你们也差不多都明白这次下山要干嘛。” 扫了一眼众人,看他们脸上一片了然之色,他点点头:“是的,这次咱们的目的是消灭在满城为祸的土匪。” 他顿了顿:“大家伙儿可能寻思,咱们和土匪是井水不犯河水,没事撩拨他干嘛?打土匪应该是官府的事,咱们打土匪岂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平白给咱们自己招灾吗?” 在场的众人除了刘柱子、陈三、武云珠,以及和他一起打过野狼寨土匪的老人一脸火热且跃跃欲试,其他人皆有茫然不解之色。 不过,这时候可以看出前段时间的训练成果,他们起码像纪律部队,没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都目不转睛等着老板揭开下文。 “我们和土匪真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吗?”任自强提高声音反问了一句:“我看也不尽然,就像前几天被我们消灭的董大疤瘌匪众,咱们没惹他们,他们却把算盘打在咱们身上。幸亏被咱们提前发觉了,否则被董大疤瘌抢了咱们的钱你们要饿肚子不说,咱们的刘柱子、陈三兄弟和其他三十位兄弟都有可能小命不保。你们说,像董大疤瘌这样的土匪咱们是不是该消灭?” “是!”众人如醍醐灌顶,轰然响应。 “土匪是什么尿性大家都清楚,咱们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是可期的。大家说咱们日子过好了,有木有土匪会眼红?” “有!” “老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难道咱们就该守着咱们的这一摊子当缩头乌龟等着土匪打上门?” “不能!” “对,古语有云,防患于未然,与其整日提心吊胆等土匪打上门,不如咱们主动出击消灭他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 “这只是咱们打土匪的原因之一,其二大家都知道土匪大多是作恶多端,为祸一方,地主老财他们斗不过,更多的是抢劫、欺压像咱们这样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你们说,咱们现在有枪有炮,能眼睁睁看着乡里乡亲任由土匪祸害吗?” “不能!” “嗯。”任自强满意地点点头。 他始终认为思想的引导往往是一点一滴,不是一蹴而就,先把他们保境安民的良知和同情心建立起来,等鬼子打来了,不用讲大道理,他们也会自觉的拿起枪杆子和鬼子斗。 “其三呢,咱们打土匪也不白打,是有好处的,咱们只要消灭一支土匪,满城县府是要给赏金的,这方面我已经和满城县长说好了。像这次咱们消灭董大疤瘌匪帮,就拿了五万大洋赏金......” 说到这儿,他想起遗漏了一件事,当即喊道:“刘柱子、陈三出列!” “到!”两人向前一步。 “有件事我忘了说,你俩把这次消灭董大疤瘌匪帮的有功人员统计一下,该奖励的奖励,做到有功必赏,别让兄弟们误会我吃独食,寒了他们的心。” “是,强哥。” “以后也照此办理,这点小事就别让我操心了,你们入列。” “明白,强哥。”两人后退一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听打土匪还有赏金拿,众人皆喜形于色,精神倍增。 “最后一条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任自强加重了语气:“你们训练了这么久,别看平时人五人六自以为学得不错,但不动真格的,谁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成色。所以,通过这次打土匪,大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让我看看你们真正的本事,别到时候面对土匪吓得尿裤子,丢人现眼,都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挺胸抬头,气势十足。 “好!打土匪的原因我说完了,在上阵之前,我还要多说几句。” “我和土匪交过手,你们也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双方水平如何我很清楚。土匪武器没咱们精良,训练也比不上咱们。说实话,咱们打土匪就像一个练家子对付一个普通人,摆明就是欺负人家。” 队伍中传来一阵轻笑声。 凡事就怕但是。 “但是,咱们不能轻视土匪。大家都知道,土匪大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人家手里拿的也不是烧火棍子。咱们去打人家,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土匪不会轻易俯首就擒,少不了拼死一搏。” “一旦真刀真枪干起来,你来我往的,战场上枪子可不认人。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说得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我在这儿提醒大家,到时一切行动一定要听指挥,不要枪声一响脑子一热,忘了我教你们的战术动作,为此丢了自己的小命。我希望你们在消灭土匪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个,都全须全尾的回来。” 这时刘柱子举手示意:“报告强哥,我有话说。” “柱子你说。” 刘柱子道:“强哥,我们知道打仗难免有死伤,在下山时我们都通过气。您放心,今天所有能站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怕死的。即使因为打土匪丢了命,也只怪自己运气不好。” 刘柱子一开头,陈三紧接着跟上:“能跟着强哥干,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死而无怨!” 好嘛,这下算是捅开了马蜂窝,表忠心大无畏者比比皆是: “老板,您对我们这么好,我这条命早都卖给您了!” “就冲着老板您,我就是被土匪打死了,我皱一下眉头都不是娘养的。” ....... 人云亦云,群体效应显现,娘子军们此刻也被蛊惑的一个个面红耳赤,跟着添乱,女人的声音尤为尖利清晰:“我们也不怕死...........” “什么和什么啊!”任自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帮犹如炮仗般一点就着,还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血脉膨胀,又仿佛被宗教洗脑一般,动不动就以死相报的队员,一阵凌乱。 难道生在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就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对死亡如此漠视吗? 他想不通,对这帮人也感到陌生。 一百五十八章:毫无还手之力 在朝阳还未露脸之际,视野已变得极为清晰。已经瞄准了半天的迫击炮阵地,随着王老虎一声令下,高举的手臂猛的往下一劈:“四发试射!预备!放!” 四位早已枕戈待发的炮兵半蹲在60迫击炮后,听到命令后手一松,四发炮弹滑进炮管,他们随即转身捂住耳朵。“通通通通”,四声闷响打破了五龙岭的宁静。 “咻”!冲膛而出的炮弹与空气摩擦发出像哨声一样尖利,急速呈抛物线状落向七百米远处扼住上山路口的四堵石墙。 “他娘的,什么声音?打搅老子好梦!” 倚在石墙后或是蜷缩在石墙后的土匪骂骂咧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或是抱着枪茫然探头向四周张望,或是准备起身。 “轰轰轰轰”,四发炮弹前后脚不偏不倚落在石墙附近炸响,火光、烟尘升腾,弹片、碎石、零碎四溅。巨大的声浪如潮水般快速在群山中扩散,惊起一片飞鸟。 “叽叽喳喳”声不绝于耳,仿佛责骂:“大清早的,有木有公德心?” 骂完后再看看天已经亮了,该找食吃,随即一展双翅,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啊!敌袭!敌袭!”随之而来的是被炮弹波及的土匪的惨叫以及惊慌失措的示警声。 “好,中了!”看清炮弹落点的王老虎一拳打在自己手掌心,咧着嘴大笑,心道:“娘的,老子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今天还有点紧张咧!” 王老虎没办法不紧张,要是第一发炮弹打偏了,传到老板耳中,老板嘴上不说心里也该笑话了:还自诩为老炮手呢?几百发炮弹白练了吗?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那特码打得都是钱呢? 试射来个开门红,王老虎松了一口气,忙下令:“一、二、三、四组五发速射,五组准备!” “嘢!打中了,老虎哥打炮的水平就是高!”炮兵阵地后五十米处,刘柱子和陈三放下望远镜,喜形于色,相互击掌庆贺。 后方毫无睡意的娘子军们看到这一幕也激动不已,这是实战不是演习哎! 在前山潜伏一众队员看了也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要么紧紧握枪,要么轻轻触碰身边的队员,相视会心一笑。再高兴也不敢发声,那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呢。 迫击炮射速很快,熟练的炮手一分钟能发射近三十发炮弹。王老虎培养的这些炮手还远远称不上熟练,但半分钟之内每门炮也足够发射五枚炮弹。 四堵石墙处短短时间各受到六发炮弹洗礼,警戒的土匪别说露头观察或开枪了,受伤的来不及救护又受到第二波弹片和冲击波洗礼,没受伤的土匪抱着头,瑟瑟发抖蜷缩在石墙根,恨不得找个老鼠洞或石缝钻进去。 土匪头子郑汉不愧是参加过军阀混战的兵痞,第一声爆炸就把他惊醒了,搂着压寨夫人白花花的身子愣了一秒钟,猛然醒悟:“是炮击。” 他一手从枕头下抽出盒子炮,一手扯过上衣,一骨碌翻身下床,踢啦着鞋就往外冲。被子被他扯到地下,压寨夫人春光大泄也顾不得管,更没空理会她惊慌失措尖叫:“啊!怎么啦!” 郑汉三步并作一步窜到门口,在跑动中把盒子炮击.锤在大腿上一蹭,抬手对天‘啪啪’打了几枪,扯着嗓子喊道:“有敌人,都特玛出来集合!” 可惜他的喊声和枪声被随之而来的一连串爆炸声淹没,其他人压根听不见。 其实,这么大动静也不需要他喊,此刻其余土匪们衣衫不整,大都提着枪呼啦啦从屋里或山洞里窜出来。 二十六发炮弹连续如霹雳般炸响,这帮土匪何曾见过这么大阵仗,一个个面露骇然之色,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大头领郑汉。 爆炸声来得快,去得也快。 “草他玛的,我这是惹到那路正规军啦?”郑汉也心慌的一批,强自镇定,抬手朝天又放了几枪,喊道:“都别慌.......”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山寨外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喊声:“冲啊!杀啊!.....” 四百来人的喊杀声无形中经过山谷回荡放大,生生造成千军万马的声势。 喊声中伴随着机枪和步枪连续不断的射击,“哒哒哒、哒哒........砰、砰.......” 你别说,刘柱子、陈三简直把任自强玩过得套路活学活用、照猫画虎到极点。步步都暗藏用意,步步都隐藏杀机。 敲山震虎,打草惊蛇,虚张声势,调虎离山,张网以待,当头棒喝,这俩小子都快玩出花来了。 当然,有资格玩这些套路的,那都是有火力保证的。 听这动静傻子也明白是敌人发动攻击了,而且声势很大,大得足以让这帮土匪胆颤心惊。 刻不容缓,容不得郑汉多做判断,他拔腿就往寨墙上跑,边跑边下命令:“老二,你带人支援各个上山路口,拼死也要守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后退一步。其余人跟我上寨墙守卫。” “大哥,你放心吧!”土匪二头目色厉内荏,牙一咬跺跺脚,把手中盒子炮一挥:“弟兄们,跟我来!” 说完,带领一大帮能有百十号土匪急哄哄就向寨门外跑去,前去支援第一道防御阵地。 郑汉几步蹿上寨墙,小心翼翼露出眼向外张望。不得不小心,无数子弹‘嗖嗖’的破空声在头顶飞过,大喇喇站起来那是当靶子。 这一瞅他既惊又疑惑,惊的是守在石墙后兄弟们被炸得死伤狼藉,敌人火力之强可见一斑。 疑惑的是只闻喊杀声、枪声,却不见半个人影往山上冲。 “这是玩啥呢?”郑汉一头雾水,接着目光扫到山下在硝烟中若隐若现的迫击炮阵地,他不由心中一凛:“糟糕!” 他能在军阀混战中活下来,还能坐稳五龙岭的老大位置,起码也有两把刷子。此时觉得大大不妙,忙高声提醒:“老二,快带人撤回来!” 可惜,等他发声提醒已经晚了!‘咻咻咻’,一连串炮弹的破空声突如其来。再说他也不应该让手下撤回来,而是应该提醒他们‘卧倒’。 当山下王老虎在望远镜里看到山寨大门处乌泱泱冲出一大群土匪,早已下令:“五组,五发速射,放!” 这回也不用试射了,第一波炮弹炸点已经给了他莫大的信心,这次绝对弹无虚发,没跑了! 第五组迫击炮可不是小口径‘60’炮,而是任自强洗劫鬼子驻屯军军火库的‘90’口径迫击炮,炮弹爆炸威力要大得多。 而且五组由四门迫击炮组成,早就盘算好土匪回来这一出。要说第一波炮击是‘开胃小菜’,这第二波炮击就是‘杀威棒’! 重重一棒子下去,必须要让土匪痛彻心扉,承受不起,再生不起抗争之心。 果不其然,二十发‘90’口径爆破榴.弹连续落在无遮无拦,埋头奔跑的土匪人群中爆炸,效果好得一批。 一阵连续轰然巨响过后,残肢断体、枪械零件,碎石木块随蒸腾的烟雾漫天飞舞。待硝烟散尽,能站着的土匪屈指可数,即使站着也吓傻震呆了。 大门口空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场景惨不忍睹。就像把百十号人扔进大型洗衣与粉碎二合一的机器中反复揉搓、撕扯完后,连血肉带残肢胡乱抛洒在地上的感觉。 好巧不巧,至少两发炮弹正中山寨大门,把门楼子也被炸塌了,相当于在第二道防线开了个口子。 这波炮击也让第一道防线上残存的土匪既目瞪口呆又庆幸不已,“卧槽,幸亏没有逃回寨子,要不然正赶上。” 第二波爆炸既给土匪以极大的震慑,同时也是给自己人传递个信号,随着炮响,枪声,冲杀声戛然而止。 要不是子弹发射过后遗留有淡淡的硝烟,证明那里潜藏着人枪。否则,很容易给人错觉,这次攻打山寨只有一支为数不多的炮兵。 山下消停了,山上乱套了! “哎唷哎唷.....!” “啊........!” “救命,救救我.......!” 呼救声,惨呼声如鬼哭狼嚎,不绝于耳。 见机早的郑汉在炮弹破空声中躲到寨墙后,此时听到炮击声停下,晃了晃被爆炸声震得嗡嗡响的脑袋,探出头一看,顿时眼睛红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郑汉再穷凶极恶,冷酷无情,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兄弟死伤惨重也不好受。 何况那群人里还有十几年来忠心追随他的拜把子兄弟,已被炸得四分五裂。 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玩女人,除了没进过号子,其他三大铁占全了,感情不可谓不深。 “老二!”郑汉目眦欲裂,如狼嚎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号,狠狠一拳打在寨墙的石头上。 看着山下硝烟弥漫的炮兵阵地,想下令救人也不敢下,更别说再派人支援第一道防线了。要是对方趁机再来一波炮击,出去多少人都是送死。 郑汉憋屈得要死,七窍生烟也不为过,把手里盒子炮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怒吼道:“拿机枪来!” “大寨主!”旁边的喽啰忙递过一挺捷克式。 “卧槽你玛!你们到底是谁?报上名来!”郑汉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发泄般死死扣住轻机枪扳机,朝山下硝烟弥漫处打了满满一梭子子弹。 他一开打,其余土匪也跟着开枪,‘砰砰’如爆豆一般乱打一气,煞是热闹。 一梭子子弹打完,郑汉冷静了下来,忙对旁边土匪连踢带骂:“都特玛停火,快停火!谁特玛让你们开枪的?你们看到人了吗就瞎几把打?” 等手下停止射击,也不见对方反击,他当即指着寨墙下几个手下下令:“你们几个出去把受伤的兄弟救回来!” 几个手下脸刷的一下白了:“大寨主,他们有炮啊!” “草泥马,他们的炮弹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就你们几个人他们才不舍得开炮,你当炮弹不要钱啊?快去!再啰嗦我特玛毙了你们!” 迫于郑汉的淫威,几个小喽啰战战兢兢趴着去寨门外救人。果然,对方没再炮击。 郑汉这才抽空问第一道防线的警戒人员,山下是怎么个情况? 有胆大心细的土匪大声回禀:“大寨主,除了炮兵阵地其他什么也看不见,对方也没亮旗号啥的,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上来就打。还有,山下虽然看不见人,但能看见他们打枪,火力很大。很明显下山的路全被堵上了,对方暂时没有攻上来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先守着,我这边会派人支援你们。”一时之间郑汉也摸不清对方几个意思,看救伤员时没受到炮击,灵机一动,采用零零碎碎添油战术,一次派两三个人增援第一道防线。 对方第一波打击委实太狠了,他除了固守,短时间别无他法。 正如郑汉所说,炮弹、子弹那打得都是钱,刘柱子、王老虎也如此想。就这一两分钟功夫,炮弹带子弹,至少两三千大洋扔进去了。 第一波打击要打出效果,肯定玩得全是真枪实弹。从现场情况来看,效果显著,山上的土匪被炸得几乎不敢露头。 既然第一步目的达到,刘柱子也不急了。这才是第一天,按预定计划,敌不动我不动。意思是让土匪摸不清状况,不敢轻举妄动。 像重机枪手和轻机枪手,以及火力组差不多都可以休息,炮兵留一组在阵地上待命即可。一夜行军,用屁股想也知道兄弟们也累了。 剩下都是神枪手的活儿,只要土匪敢露头,就采取零打碎敲战术用子弹招呼。白天隔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再打一炮,威慑一下足矣。 晚上再真真假假好好折腾土匪,令他们一夜不得安稳,这就是任自强所说的‘熬鹰战术’。 同时,第一天也没准备跟土匪玩攻心战术,亮明旗号谈招降之类。就保持压制,让土匪提心吊胆,始终感觉有把雪亮的闸刀悬在头顶上,啥时候落下犹未可知。 一百五十九章:意外之喜 五龙岭打响之时,任自强也从大丫二丫粉臂玉股的缠绕中爬起来。轻轻在两人额头上吻了一下,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甜美且酣睡的小脸,偷鸡般嘿嘿窃喜起来。 不愧是双胞胎姐妹花,其美妙之处自不必多说,昨晚无意间竟然发现她俩还有不为人知的意外之喜。 事情是这样子滴,昨晚他一边教授姐妹俩乘法口诀表,一边把玩品味两双精致小巧的脚丫,一心两用,惬意无双。 等安歇时免不了有点口干舌燥,想喝点茶解渴。要想喝水简单,储物戒里就有热白开、冰冰凉的白开水,随喝随取。白开水哪有茶有滋味,他都想以后要在储物戒里备点茶水啦。 大丫二丫对任自强那是体贴入微,端茶送饭从不劳他动手,争相道:“强哥,你等一下哈,我去泡茶。” “哎哎,泡个茶一人去就可以了,你俩都走了,就忍心让我独守空床啊?”任自强故作委屈的嘟起嘴。 闺房之乐嘛,耍贱卖萌打趣逗闷子扮可爱,偶尔为之可调剂夫妻之间的情趣,无损他男子汉形象。 果不其然,大丫二丫初见他这副模样,先是愕然,接着‘噗嗤’一下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强哥,你......哎唷哎唷.....”姐妹俩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最后掐住小腰直叫唤,都笑抽筋了。 任自强洋洋自得,不以为意,搂着二丫上下其手道:“大丫,你去泡茶,速去速回。” “嗯。”心思大半放在二丫山水之间的他没注意大丫像触电般抖了一下,笑声戛然而止,粉脸刷得一下红了,贝齿咬着芳唇,迈着如同踩着棉花般的步伐走了出去。 大丫走后没多大功夫,正当任自强和二丫渐入佳境时。 却没料到二丫突然变脸,蛾眉紧蹙,面露痛楚之色,手一抖,身子一僵:“哎呀!”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任自强一激灵,差点缴械投降从马上掉落,忙关切道:“二丫,怎么啦?我弄疼你啦?” 游戏花间经验无比丰富的他心中却不无疑惑:“不应该啊,又不是第一次?” 好在二丫很快解了疑惑,担心道:“强哥,我没事,是姐姐受伤了!” “大丫受伤了?!怎么回事?”任自强惊讶不已。也怪他刚刚太投入,无形中忽略了卧室外的动静。 此时再凝神细听,确实听到大丫在客厅发出“嘶、嘶”不时吸气吹气的声音,还伴随清脆的瓷器碰撞声。 “嗯,我去看看!”察觉到大丫异常的任自强顾不上扫兴,翻身下床也不穿衣,踢啦着鞋一阵风似的冲到客厅。 一看大丫右手正拿着扫把弯着腰清扫地上的茶渍和摔碎的茶碗,一边不时鼓着小嘴对左手吹气。左手原本白皙的手背、手指红通通一片。 看到这副情景,不用问也知道大丫泡茶时失手烫伤了手。 “大丫先别忙了。”任自强一个箭步窜到她身边,抓住左手的手腕,心思一动,凭空出现一股凉水不断浇在她手上。 前世承担‘家庭主夫’的他对处理轻微烫伤自是不在话下,先用凉水降温即可。 “强哥,我没事!都怪我不小心!”大丫对任自强空手变物已经习惯成自然,别说变点水出来,就是那天变个活人出来她也不会惊讶,只会拍手称快。 此刻,看她羞怯怯难为情的模样,任自强想当然认为她财迷心切,心疼打碎的茶碗才有此意。 “还说没事,你看手都快烫出泡啦!”他不无心疼,用冰水降温后把掌心覆盖在她烫伤的部位,运内力透过掌心。 对付轻微烫伤,内力的效果不说立竿见影也相差无几。 “咦!暖暖的不疼了呢!”大丫眼睛一亮。 “强哥,我就说是姐姐受伤了吧!”还不等任自强显摆,二丫披着小褂手里还拿着他的衣服出来插言道,接着不无埋怨:“姐姐,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泡个茶也出岔子。你不知道强哥正和我那啥呢吗,你弄这一出把强哥的兴都扫了?” 说着话走过来替任自强披上衣服。 “死二丫,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大丫无比羞赧的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嘻嘻.....!”二丫幡然醒悟,嬉笑道:“姐,我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我和强哥.......咯咯.......” 二丫话说了一半开始乐不可支。 任自强心思没放在她俩打哑谜上,他有一个疑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二丫,你怎么会知道大丫受伤了呢?” “我和姐姐一直是这样啊!我要是受伤她也知道。”二丫一脸理所当然。 “是吗?”任自强看向大丫。 “嗯。”大丫羞赧的螓首微点。 “哈,我明白了,你们这属于心灵感应!” 慕然间,任自强想起一种可能。前世看过的一篇文章,是关于记述双胞胎身上发生过不少匪夷所思的事件。 双胞胎不仅仅是长相极为相似,其在日常生活中行为巧合指数也极为相近,还有情绪状况也常常相似。 极为鲜明的例子有不少,比如双胞胎考试分数极为相近或相同,甚至单科成绩也是如此。还有双胞胎彼此身处异地,其情绪高朝到低落的周期也几乎相同。 至于像大丫二丫此刻这样,一方受伤另一方感同身受也同样屡见不鲜,文中多有记述。 当然,双胞胎还有同卵双胞胎和异卵双胞胎之分,以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件大都发生在同卵双胞胎身上。 而且就像大丫二丫这样的,长相百分之九十九相似,性别相同,爱好习惯相近。她俩出身虽无法考究,但有九成九把握可以确定是同卵双胞胎。 可惜时过境迁,任自强只记住了大致情节,具体姓甚名谁就不记得了。 哪怕后世科学技术日新月异,飞速发展,但关于生命的奥义还是不能做出准确解释。像发生在孪生双胞胎身上的奇异事件,只能以‘心灵感应’自圆其说。 想到这儿,他对大丫泡茶失手的反常举动也有所明悟。此刻,他和两姐妹相处以来的过往如一幕幕电影在脑中回放。 大丫二丫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历历在目。有很多当时他没在意或疏忽的怪异之处,通过双胞胎之间有心灵感应一说,现在想想就完全解释得通。 比如他和大丫首次欢好,破身之痛使大丫忍不住痛呼一声,二丫在旁边也跟着如此,两手捂住小腹。 当时任自强以为二丫是看到姐姐痛受到惊吓所致,也没在意。 类似在姐妹俩身上发生的事还有好多好多,但大都被神经大条的他以这样或那样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忽略了。 现在想起来,任自强不禁晒然失笑,她俩之所以有如此反应分明就是孪生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好吧? 不可否认,任自强对女人有温柔细腻的一面,但同时他对发生在身边的某些事也有粗线条的一面。 再说他本性就是如此,对人对事不喜斤斤计较,追根究底。世上就怕‘认真’二字,他就‘认真’不起来。活得太‘认真’,他认为生活会了无生趣。 “强哥,啥是心灵感应?”大丫打断他电光火石间纷飞的思绪。 二丫也一脸好奇。 “嗯,心灵感应是......”任自强沉吟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解释,说来说去是考虑到姐妹俩文化水平低,猛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通俗的话去说她俩才明白。 “有了!”他突然间有了主意,伸手在大丫身上捏了一把,看到二丫果然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身上相同部位。 于是他笑道:“你们看,我在这里摸你,二丫身上也有相同的感觉,你们姐妹俩之间就叫‘心灵感应’。这种感觉一般只会发生在双胞胎身上,想必你们也没看到过其他人彼此之间会有这种感觉吧?比如说你我之间就没有。” “哦,原来我和姐姐(二丫)之间的感觉就叫心灵感应呀!”姐妹俩仿佛恍然大悟,看她俩表情,就知道此类事司空见惯。 而且,姐妹俩说话的语气,表达的意思都一致。 “对了,你俩脑子里想啥对方也能知道吗?”任自强愈发好奇姐妹俩之间的心灵感应强到何种程度,故有此一问。 “嗯,知道,姐姐(二丫)一翘尾巴,我就知道她拉什么屎!自从我们成了你的女人,这种感觉更强了!” “呵呵,话糙理不糙!”对她俩的大白话任自强早已不以为怪,后一句话也没在意:“那隔好远的距离,比如说几里地那么远,你们还能感觉到吗?” “不知道哎,我们从小到大天天在一起,没分开过。” 这种情形任自强也在文章里看到过例子,有对双胞胎的父母对双胞胎孩子形影不离大伤脑筋,认为是一种病,还为此多方求医无果。 不过,现在都便宜了任自强,大丫二丫分明也是如此,要嫁就嫁一个人。 “那好,我测试一下,二丫,你先回卧室,等会儿大丫想啥你告诉我。” 他特意把大丫带到离卧室最远的屋里,先用简单的小物件测试,比如戒指、大洋、元宝之类。 “专心一点,脑子里就想它,别想别的。” “嗯。” 等任自强跑到二丫跟前,二丫能说对九成九,反之亦然。增加难度,比如想一句话,几句话,也是如此。 “卧槽,大丫二丫岂不成了‘人形对讲机’!”任自强兴奋异常。 原本他趁兴想试试更远的距离,看看她俩有木有可能成为‘人形手机’,奈何夜深了,只好作罢。他打算明天带其中一个上山,再次测试。 这时,他才想起姐妹俩说过的一句话:“我们自从成为你的女人,这种感觉更强了!” 毫无疑问,这是他独有且神奇的内力带给姐妹俩的变化。 自从和她俩第一次时运行过内力后,往后欢好再没用过。 无他,干那事时,一心两用,对他而言,感觉不是很美。对女的另当其说,不但人变美,而且能爽歪歪。 他的内力也不是不能自动运行,问题是没到那份上。以他的经验,只有彼此相亲相爱,难舍难分才能如此。 大丫二丫对任自强绝对是真爱,可惜剃头挑子一头热,任自强对她俩占有欲和贪恋占很大部分,刻骨铭心的爱迄今为止还谈不上。 所以,麻烦啊! 不过,任自强为了增强双胞胎姐妹花之间的‘心灵感应’,决定欢爱时要常用内力改善她俩的体质,看看她俩到最后能带来多大得‘奇迹’。 人形手机哎,想想就激动,她俩的作用,当下的无线发报机相较起来简直弱爆了! 一念至此,他把大丫拦腰抱起,健步如飞:“不试了,长夜漫漫,别耽误咱们乐呵!” 结果在床上他对大丫一使用内力,另一个自带神奇现象出现了。他发光了,其亮度都胜过黄彤彤的钨丝灯泡。 立马导致感同身受,迷醉不已的二丫为此分了心,发出一声惊魂尖叫,瞠目结舌:“啊.....!强....强哥....,你....你怎么......怎么发光啦?” “有完没完,你到底闹哪样?”任自强为此差点气歪了鼻子。今晚见了鬼了,每次正在兴头上,前一出,现在又一出。 这一停顿,自然没光了,从忘乎所以中惊醒的大丫茫然不知:“怎么啦,怎么啦?” 以二丫的见识她肯定想歪楼了,以为非神鬼所不能,当即跪伏在床上,磕头如捣蒜:“额滴神啊!” “大惊小怪,什么神不神的?这是我练功所致。” 好嘛,任自强又不得不中途下马,讲解一番。 这下大丫二丫好奇心爆棚,非要再好好看看。 “看就好好看,千万别一惊一乍的!” “嗯嗯!” 于是卧室里不久后莺啼雁鸣不绝,光亮两度明灭,良久云收雨歇,导致两姐妹至今酣睡未醒。 一百六十二章:二入津门 庆功宴过后第二天,刘柱子、陈三、王老虎随即带队下山,继续未完成的剿匪大业。 王老虎这点还是不错的,拎得清轻重,力主扶新炮手上马再走一程。等这批新炮手确实没问题可以出师,他以后才会安心待在后方搞培训。 还余五股土匪,除三义寨确实打着劫富济贫旗号很少伤人及骚扰普通民众,名声尚可在收抚之列,其余四支土匪全是为祸一方都必须清缴。 这次出动任自强彻底成了甩手掌柜,更不过问剿匪方略,全都交于刘柱子等人筹划,安心只等捷报频传就好。 之所以如此做,一是他着实对打土匪兴趣缺缺,土匪的素质及装备太菜了。二是土匪也是同胞不是,打自己人有个毛意思。 何况他觉得通过打五龙岭土匪一役,刘柱子等人已经交了一份合格的成绩单,些许小菜他们足可应付。 出发前刘柱子等人提议道:“强哥,我们这次出山想一次性收拾完这几股土匪,要不来回跑太麻烦?” 任自强轻飘飘丢过了五个字:“你们看着办!”连多叮嘱一声注意安全都觉得多余。 新加入的男女队员由教官开始培训,有白花花的大洋作为明证,训练热情明显高涨。 任自强也没闲着,又开始暗地里大展身手,修桥铺路挖洞。 庆功宴前,山谷里的学校、医院已被他掏出了大致模样,可以安排泥瓦匠、木工、石匠进场了。 为了方便施工,加快工程进度,他顺便用储物戒把巨石都切割为一尺见方的石块。 现在他又奔忙在刘家堡到野狼寨的山路上。由于原先的山路大都蜿蜒起伏,有的还险峻难行,他动起了扩宽取直的心思。 最好改造成石板或砂石路,免得雨天路滑泥泞难行。包括在一些沟底和溪流上架上长石条,便于通行。 如此一来,上山下山运送物资节省时间不说,安全性也大大提高。 当然,他在施工时没傻乎乎的只为与己方便,与人方便。这里的‘人’自然是指敌人。如果敌人想进来,依然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连忙了四天,山路总算整改的差不多,上山下山的时间缩短三分之一有余。 此时,刘思琪送来刘柱子的第一封捷报,他们花了三天时间总算消灭了到处流窜作案的柳大脑袋。 遗憾的是,柳大脑袋此人一贯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从他身上没得到多少好处,缴获勉强够本。 “无所谓,再接再厉!”任自强的回电就简单七个字。 打土匪的目的旨在练兵和整合人力,捞钱只是顺带而为之。通过从几家土匪身上的收获他也看明白了,土匪既要养人还要高价购买军火,攒点钱真心不容易。 遇到像野狼寨和五龙岭这样的积年老匪,那都算是烧高香了。 “强哥,还有凯瑟琳和晴晴的电报呢!”刘思琪摇摇两张纸不胜欢喜道。 任自强身手把她拥入怀中,在她皎白如玉的俏脸上香了一口,咸猪手习惯的摸上她柔软的腰肢,笑道:“她俩能有什么事?” 凯瑟琳来电无非是他家的货轮到哪到哪了,要不就是津门有了啥女孩子喜欢的新玩意,他都懒得看。 晴子要不就是一切安好,要不就是按他的交代有条不紊的开展一些商业沟通、走亲访友之类,也没啥新意。 “咯咯......!”刘思琪扭动纤腰一阵娇笑:“强哥,凯瑟琳说你要的货还有四天到港,通知咱们尽快到津门,而且晴晴今天已经坐上回津门的轮船了呢。” “啊!这么快!”任自强主要对凯瑟琳家的货这么快到港感到惊讶。 毕竟光她一家就五百万的货,还没算阿尔瓦洛二百万货款。既然凯瑟琳家从米国发来的货都到了,没道理阿尔瓦洛从欧洲运来的货还没到。 要去津门的话,那当然是把两家的军火一起拿回来,他懒得再折腾一趟。 问题是现在任自强手里的资金付凯瑟琳一家的货款尚且不足,更别说阿尔瓦洛那二百万了。 也不能把家里钱都带上,至少要留足家里用度。这一算手里资金才将将四百万,还差三百万呢! “草!钱到用时方恨少啊!看来去津门少不得再做一回‘梁上君子’,租界里有钱的满清遗老遗少不少,还有捞得肠肥脑满的下野政客、军阀!” 任自强正在想辙弄钱,突然觉得怀里的刘思琪好似异常激动。于是好笑的问道:“思琪,你高兴个什么劲啊?” “强哥,咱们又能去津门啦,凯瑟琳说这回要带我们好好转转呢!还有晴晴好长时间不见,我们都想她啦!”刘思琪一脸憧憬。 “啊?你们也要去?”任自强很是为难。 他这次过去哪有心情散心,一是做‘飞天大盗’,二还有巨额的军火交易,哪一件玩得不是在刀尖上跳舞? 如果是他一人,他自信还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再要带着一群‘拖油瓶’,万一走漏风声出了岔子,刘思琪她们怎么办?管还是不管? “怎么啦,强哥,我们不能跟你去津门玩吗?”刘思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笑脸一滞,怯怯道。 “唉,思琪,不是我不愿带你们去,而是现实不许啊!”任自强长叹一声,抚摸着她的青丝解释道:“我这次和凯瑟琳家,还有阿尔瓦洛做的是巨额军火交易,我告诉过你们,这些交易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其中凶险异常。 万一交易中出了岔子,凭我的本事脱身很容易,但如果带着你们,你们作为我最亲近的人这是瞒不住的,再说你们也没我这个本事,你们怎么逃?所以为了你们的安全,这次我非但不能带你们去,情况如果不妙的话,我可能和晴晴都不能见面。” “是这样啊,那我们不去了,强哥你也不去了好吗?我们舍不得你去冒险!”刘思琪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后虽不在强求,但又替任自强揪心起来。 “哈哈,思琪宝贝,不用替我担心,纵使对方有千军万马,我照样来去自如。你要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如果此行我少了一根汗毛,以后我哪也不去,就天天陪在你们身边!” 任自强捧着她揪心又可爱的脸蛋大笑道。 “强哥,你可要说话算数哦!”刘思琪转忧为娇嗔。 “君子一言,八匹马难追!” “嘻嘻,我信你,不过在你走之前,我们要仔细数数你身上的汗毛,免得回来对不上。”刘思琪俏皮道。 “嘿嘿,思琪宝贝,我看你数汗毛是假,是馋我的身子了吧?”任自强坏笑着对她上下其手,“放心,我不会在津门呆很久,最多一周就回来。但在走之前,我一定会喂饱你们的!” 说到就要做到,他第二天早上下山时,刘思琪六女依然骨酥筋软,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本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则,他到了刘家堡,安排好人通知南关码头的宋瘸子准备好明天早上去津门的客船。然后不由分说拉上正在忙碌的大丫二丫回到房中,又胡天胡地一番。 大丫二丫一向自主惯了,一听他才去七八天便回,自然没像刘思琪她们辣么依依不舍牵肠挂肚:“强哥,早去早回啊。” 确实这两天放纵的太狠,他上了去往津门的客船就一头扎进客舱睡觉了。可惜没睡几个小时,当船到了白洋淀,突遇风雨天气。 一时风高浪急,客船就像秋千一样忽高忽低,颠簸起伏,险象频生,差点把他从客舱窗口里甩出去。 船老大安慰任自强:“先生,这点风浪没事,常在这条道上跑,我们一年里总要碰到几次。” 不过任自强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他三世为人都是西北人,没怎么做惯船,那受得了这种颠簸,当即晕船了。 即使运行内力也不得缓解,还呕吐不止,几乎把胆汁吐了出来。气得他打定主意,以后去津门说啥也不坐船了,保定府到津门也就二百多公里,还不如开车跑呢。 开车再慢也比船快,起码不受晕船之苦,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太酸爽了。 风雨不大,胜在持久,傍晚客船到了津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任自强在大红桥码头上了岸,依然感觉脚步有些虚浮。不用拿镜子照,也知道脸色难看的一批。 此刻他只想赶快赶到利顺德酒店,美美的泡个热水澡,再喝碗热汤。 或许由于下雨和天色已晚,今天码头不复往日热闹。他抬眼一扫,只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孤零零的小汽车,黄包车一辆也无。 “草,人倒霉鬼吹灯,放屁都砸脚后跟!”任自强摇摇头自嘲了一句,打着伞闷头向码头外疾步走去。 正闷头走着,忽听到车门‘嘭’的一声打开,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带着无比欣喜与幽怨响起:“嗨,密斯任,任,你总算来了!我还担心你在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呢?” 说话声中还伴随着‘卡卡卡’高跟鞋急速敲打石板的声音。 “啊,凯瑟琳,你怎么在这儿?”任自强抬眼一看,凯瑟琳身穿挽起袖子的白衬衣和碎花长裙,犹如花蝴蝶般张开双臂向他扑过来,忙惊喜莫名的迎上去。 能在这儿碰到熟人,不高兴是假的,他瞬间没有了陌生和孤独感。 “我来接你啊!叭叭!”凯瑟琳兴奋的回了一句,紧接着带着浓浓的香风扑进他怀里并在他嘴上狠狠香了两下,才喜笑颜开道:“我和思琪她们一直在电报联系,算准了你下午到,可你也来得太晚了!” “嘿嘿,天公不作美嘛!”码头上虽说没多少人看着,但他被一位洋妹子如此亲热,也有点不好意思,忙提醒凯瑟琳:“还下着雨呢,咱们先上车。” “ok!”凯瑟琳俏皮的打了个响指,小鸟依人般躲在伞下,紧紧搂着任自强的胳膊小步快跑向汽车。 “哎,洋妹子也太不见外了!”他感受到凯瑟琳两团异乎寻常的弹软不停的挤压、摩擦,心中一荡,有点晕乎的脑子立马清醒,“既然避无可避,还是入乡随俗吧!” 好在才十几步路,任自强绅士的替她拉开驾驶室的车门,换来凯瑟琳甜甜一笑,腻声道:“谢谢!” “理当如此!”任自强回了一句,忙转到副驾驶,打开门一看凯瑟琳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电台、水杯、吃剩的面包等杂物。 任自强那还不明白,很是不好意思:“凯瑟琳,你等了好久吧?” “没多久,我下午三点半来的。” 任自强看看表已经八点了,这丫头足足等了四个半小时,心中一暖,半责怪半关切:“凯瑟琳,你哪怕是外国人,也不应该独自一人来码头这种地方,多不安全啊?” “嘻嘻,我不怕,我带着枪呢!”凯瑟琳从杂物箱里拿出一把勃朗宁得意的晃了晃,接着俏皮的眨眨眼,别有意味道:“任,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嗯,你是我的好朋友嘛,我关心你不对吗?”这问题岂能难得住游戏花丛的任自强,他往靠背上一趟:“走,咱们回利顺德。” “等会儿,我先告诉思琪一声,说你已经到了。她们听说天气不好很担心你呢,每过半小时就问一遍。” 凯瑟琳带上耳机,边说边开始熟练的用纤长白皙的食指,快速‘滴滴’按着按键。 都说专注的人是最美的,任自强微闭双目,用眼角偷偷打量着凯瑟琳。 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张胶原蛋白满满的俏脸在发报机红灯闪烁下,充满迷幻的光泽。长长的眼睫毛轻微颤动,一双专注且明如秋水的美眸,满含异国风情。 不可否认,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他的心弦不争气的拨动了几下。 “ok!”凯瑟琳欣喜的喊了一声,取下耳机连带膝盖上的发报机干脆利索的往后面座椅上一扔,拍拍方向盘转头道:“我们出发!” “好,走吧!”任自强忙不迭闭上眼点点头。 “任,你累了吗?” “不是,今天来的路上风浪有点大,我有点晕船。” “哦,那咱们快回酒店,喝一碗罗宋汤就好了!”凯瑟琳忙打着火,挂挡,轻踩油门,小汽车冒着一溜青烟疾驰出大红桥码头。 一百六十三章:却之不恭 随着汽车出了码头驰入市区,两人随意聊着天。任自强边说边看着路灯下行走的行人和路边店铺里的情形,越看越觉得有点怪异。怎么说呢?好似死气沉沉,压抑得紧。 “难道是下雨天影响的?”任自强自我宽慰的一笑。 “任,你笑什么呢?”凯瑟琳好奇的柔声问道。 “哦,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有点觉得外面的气氛不对劲。” “不对劲!”凯瑟琳疑惑的向外瞟了几眼,然后突然把方向盘往路边一打,猛踩住刹车。“咯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汽车在湿滑的路面滑行了一段才停了下来。 还不等被闪了一下的任自强发问,凯瑟琳用一副看到鬼的模样大叫:“任,我知道你住在山区,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我都该怀疑你不是野人吧?” 任自强一脸蒙逼:“?” 看任自强神情不似作伪,凯瑟琳摇摇头叹气:“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啦,我前几天发电报告诉过思琪她们的,她们没告诉你吗?” “我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管着几千人的产业,农场初建,万事开头难,我一天忙的要死,有时候一两天都不着家,哪有功夫关心外面的新闻。” 确实,刚开始凯瑟琳发电报说一些国际、国内的新闻,刘思琪六女还当个新鲜事给他说一下。问题是这些新闻对任自强来说统统都是滞后的,何来新鲜可言。 不管他关注不关注,该发生的还会发生。即使他上次把津门日租界的天都捅了个大窟窿,好似他这双蝴蝶翅膀也就扇起了一道小旋风,转了一会儿就消弭无形。 历史的车轮最多被刹车片擦了一下,你都感觉不到停顿又依然滚滚向前。 所以,与其有闲心关心对他来说早已是过去时的新闻,不如多琢磨点更好打鬼子的套路。再有六位巧笑嫣然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在眼前晃悠,有那闲心亲亲摸摸不香吗?灵与肉的碰撞交流不舒爽吗? 因此,刘思琪六女看他对凯瑟琳告知的时事新闻兴趣缺缺,往往又被他带偏了节奏,也醒过味:“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很少提这些事了。 “哦,我的天呢!”凯瑟琳摸着额头无语望天,接着指着他鼻子恨铁不成钢:“你再忙也不应该不知道啊,这毕竟事关你们国家主权,大家都说是‘丧权辱国’!这样的大事你不关心,你到底是不是华夏人?是不是龙的子孙?” “停停停!”任自强一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我的凯瑟琳公主,你先别扣帽子,也别激动,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手被抓,凯瑟琳像触电般身体轻抖了一下下,满是不忿的脸瞬间变脸,线条柔和,嘴角微翘,声音也柔和起来: “嗯,上次你们走之前那晚上日租界发生的那场大爆炸你还记得吧?” “嗯,你说。” “你走后日租界消息传出来了,那天晚上不但驻屯兵军营被炸,驻屯军也被不名武装人员打残了。据确切内幕消息说,这次袭击是小鬼子自己人打自己人,最后袭击者和兵营里的军火库同归于尽了。” “哈!看来最后用小鬼子话吼得那几嗓子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了!”任自强心里都快笑出猪叫声,表面不动声色,捏捏她的手示意:“继续。” “你们走后日租界乱了几天,好多小鬼子商人吓得要回国,在日租界住的华夏人也纷纷外迁。不过,自从日租界从关东军吊了三千兵过来,才算消停。” “嗯,思琪告诉我了,然后呢?” “唉,小鬼子太无耻了,他们缓过劲竟然把这次袭击事件强加在你们国府头上,频频向你们国府武装抗议施压,叫嚣着要让你们国府军队必须撤出平津,撤出华北。” “哦!”任自强已经有些明白了,这岂不是“何梅协定”要开始了吗。他无力的摇摇头,唉,螳臂难挡车啊! 他虽表面不动声色,也早有心理准备,很清楚该来的总会来。但心里还是哇凉哇凉的,弱国无外交,落后就要挨打,谁让窃据高位的都是一帮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败类呢? 不过,小鬼子你也别猖狂,你也别得意,等老子这趟回去,再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任,你怎么啦?” “没事,凯瑟琳,你继续说。” “哦。”凯瑟琳不以为意:“怪只怪你们国府太弱了,四天前驻屯军司令美津梅志郎正式发布公告,说你们国府已经全部答应日方的要求,中央军和东北军都撤出河北,........” 凯瑟琳记忆力非常好,几乎一字不差把“何梅协定”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她讲完后看任自强波澜不惊,又开始一惊一乍:“任,你不愤怒吗?你看看外面你的同胞们,他们心里都在难受,都窝着火呢?” “愤怒要是有用还要枪要大炮干什么?”任自强松开她挣扎的小手,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香肩:“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咱们快回酒店大吃一顿,我饿了,我感觉我能吃下一头牛!” 凯瑟琳定定的看了会任自强,好似明白什么又好似不明白,默默挂挡起步,向利顺德酒店开去。 到了酒店,凯瑟琳早已订好了房间,还是他和刘思琪以前住的那间房。 “替我谢谢布鲁克,他照顾的很周到。”任自强适时表示感谢。 “这房间是我替你订的,关我爸爸什么事?”凯瑟琳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哦,谢谢你,凯瑟琳。” “嘻嘻,不客气,我只不过订个房间而已,所有费用还是你的。” “啊?!”任自强不由腹诽不已,你们米国人太抠了。不过想想米国人做生意的习性,他又释然了。 看到任自强惊愕的表情,凯瑟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你应该知道,我零花钱不多的。” “嗯,你能如此,我已经很感谢了。” 酒店里的服务人员对他这位出手阔绰的豪客记忆犹新,对他再次下榻热情的不得了。 他们的素质真没得说,真让任自强体会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当然,他们也没白费力气,都得到两块大洋的打赏。 还没进电梯,凯瑟琳已经口齿伶俐报了一堆任自强爱吃的菜命并吩咐道:“麻烦把饭菜送到密斯任房间,再送两瓶我们常喝的白兰地。” “哈,你到底是公关还是女主人啊!”任自强摸摸鼻子没有吭声。 到了房间凯瑟琳更过分,完全担当起刘思琪她们角色,放水洗脸递毛巾,泡茶端水,而且看起来毫无违和感,好像她以前就是习惯如此。 而且声音愈发动听轻柔,热情洋溢,令任自强一时很不好意思:“凯瑟琳,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嘛,任,你是我们布鲁克家族的恩人,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 “好吧!”一想到这次带给凯瑟琳家的大订单,任自强自有大客户的觉悟,又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等饭菜上齐,凯瑟琳打开白兰地倒了满满两高脚杯,笑盈盈端起酒杯:“任,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为我们再次重逢,干杯!” “呵呵,干杯!”任自强举杯和她碰了一下,接着提醒道:“你只能喝这一杯哦!” 上次凯瑟琳醉酒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有多少酒量还是心知肚明。 “咯咯,你怕我喝醉啊!”凯瑟琳目含秋波,玩味的一笑。 “嗯。”任自强实话实说。 “我喝醉了不好吗?”凯瑟琳挑逗的意味愈加露骨。 “女孩子喝醉了不好!”任自强犹如不解风情的直男,一本正经。 “好,听你的,我就喝这一杯。”在任自强黑漆漆而有神的目光下,凯瑟琳不由败退。 她抿了一小口酒,放下酒杯,笑道:“我爸爸让我告诉你,他这次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是什么惊喜?” “他没告诉我,反正没几天你就会知道。” “好吧,我很期待!” “对啦,任,这次这么大笔货款,你资金上没问题吧?”凯瑟琳随意的问道。 看似随意,任自强分明听到她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加快,脸上像是抹上一层淡淡的胭脂,不知道还以为是酒意上涌所致。 “呵呵,这就沉不住气了!”任自强俏皮的向她眨眨眼,反问道:“我人都在这儿,你说呢?” “哇!任,你真有钱!” “呵呵,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真的吗?那第一第二都是谁?”凯瑟琳压根不懂这个梗,认真了。 “嗯!”任自强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好在他见识广博,勉强填上这个坑:“第一嘛,你们米国摩根家族,第二是欧洲罗斯柴尔德家族。” “摩根家做金融的确实有钱,罗斯柴尔德是谁?我没听过哎,你讲讲!” “先容我垫垫肚子,我晕船都吐空了!” “咦!任,你真恶心!”凯瑟琳嫌弃的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又殷勤备至:“来,我给你切牛排,你快吃!” 在讲述罗斯柴尔德家族不为人知的发家史中,任自强吃了七成饱,酒意微醺,总算舒坦且满血复活。 等管家收拾掉残羹剩饭,他伸了个懒腰:“凯瑟琳,我就不送你了,今天坐了一天船,我也累了,准备洗洗睡觉!” “不着急,我去给你放水!”凯瑟琳不由分说跑进浴室忙活起来。 等浴缸里的热水放得差不多,凯瑟琳还不走。任自强疑惑的看着她,你几个意思?接着撇撇嘴,意思是你该走了。 “你去洗你的吧!”凯瑟琳羞恼推了他一把,唰的一下拉上帘子,接着跺跺脚:“我走总行了吧!”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龙头放水的哗哗声掩盖了她离去的动静。 “草,你不走难不成还要陪我洗鸳鸯浴啊?”任自强无语的摇摇头,转过身把自己脱个光洁溜溜。 他弯下腰,正用手试试水温,忽然一具温暖且柔软身子紧紧贴在他后背,一双欺霜赛雪的藕臂抱住他的公狗腰。 “卧槽!大意了!”任自强心中一凛,正要使出反制手段,但听到身后人柔柔且幽怨的声音他一下放松了:“亲爱的,你不欢迎我留下来吗?” “凯瑟琳,你这.......?”任自强苦笑着转过身欲说你这是干什么?但看到凯瑟琳一丝不挂,面泛春色,红唇微颤,两座山峰如玉,两颗宝石粉格莹莹随着心跳而颤动。嗓子里顿时如同塞了颗鸡蛋,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甚至凯瑟琳白花花的胸脯上淡淡的雀斑也被他自动忽略了。 一股野火从小腹处升腾,有向她起立致敬的态势。 凯瑟琳的目光大胆而热烈:“亲爱的,我不美吗?你不喜欢我吗?” 任自强好歹是在花丛中游戏过的人,也就愣了一下,很快醒悟。凯瑟琳的意思表达的不可谓不明显,分明是要投怀送抱。 而且凯瑟琳时机抓得非常准,孤男寡女红果果同处一室,而且主动示爱。这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还要啥自行车。 对女色方面,任自强又不是善男信女,没必要惺惺作态:“凯瑟琳,你这样不好,你考虑清楚了吗?你也知道我还有其他女人,你这样不值?我给不了你独有的爱,你会后悔的?”之类的煽情话。 自是有花堪折直须折,何况卡瑟琳又是一位极为养眼的西洋美妞,他不动心才怪。反正美国妞都很前卫,春风一度又不用负责。 上一世中欧美女他玩过,美国妞还未曾有机会体验,这是他心动的一个方面。 另一点和晴子类似,不管是日小鬼子女人,还是日米国女人,他都有‘大展华夏男儿雄风,为国争光’的快感,就当从某个方面报仇了。 众所周知的原因,想必有同感的不在少数,就不在这儿啰嗦了。 都送上门让日,惟有‘却之不恭’。否则,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也太打凯瑟琳那张下了莫大决心且春情涌动的俏脸。 因此,对凯瑟琳的话任自强没有理会,而是以实际行动来证明。 只见他两手捧住凯瑟琳发烫的脸蛋,黑漆漆的一双眸子中摇曳着小火苗,头一低快速而准确的噙住她两瓣唇线分明、娇艳欲滴、性感的红唇。 一时之间,哗哗的流水中伴随着啧啧声。 一百六十六章:抢‘汤大虎’ 任自强一听这话,首先安心了大半,至少这批一战时的军火真如布鲁克所说,可以保证用起来没啥问题。 否则,真有问题的话,他也不敢有恃无恐摆出先用货后付款的气势。 要是任自强心黑的话,只奔着这一锤子买卖,就是军火没问题他昧着良心赖着不给布鲁克货款,难不成布鲁克还能找到保定府深山老林里咬他呀! 不过任自强是个讲究人,素来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种‘老赖’的行为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何况他和凯瑟琳还有一腿,不看僧面看佛面,非但不能赖账,他连账都不想欠。问题是短短时间内能不能把钱抢够数,他不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 所以,他没把话说死:“哎呀,布鲁克,那怎么好意思呢?这样,不是货到还有两天时间吗,我尽量凑一凑,你用钱的地方也不少,我不能让你难做。到时候真要是不够,咱们再商量。” 看来布鲁克是认真的:“密斯任,你真不用着急付钱,千万别因此影响家里生意。” 任自强也没在这个话题纠缠,说不如做,等把钱给布鲁克时他还能拒之门外吗? 放下电话他把酒店管家喊进来:“管家,你知道汤玉林在那个租界住吗?” “任先生,您说的是前热河主席汤玉林汤大帅吗?” “对,就是此人。” “哦,汤大帅在津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住在意租界汤公馆,需要我开车送您去吗?” “那倒不用,我听说汤公馆建得很漂亮,有空我去瞅一眼,也仿照它的样子建一座。麻烦你了,管家。” 任自强赏了管家两个大洋的小费。 没错,他抢钱的第一个目标已经确定,就是原雄踞东北张做霖张大帅的把兄弟,绰号‘汤大虎’的汤玉林。 关于此人生平在此就不细说了,有水字数之嫌,有兴趣可以自行搜索。 在任自强眼中,汤大虎也不过是时势造英雄,内斗内行,外斗外行,自私自利,毫无民族大义的一个败类。 你看看他干得那些事就知道,窃据热河省主席,大肆种植烟土,盗墓,支持满清复辟,搜刮民脂民膏,有‘鸦片将军’之称。 老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时天下乌鸦一般黑,像汤大虎这样的人数不胜数,任自强也不至于很生气。 他之所以对汤大虎有成见,是因为在鬼子进攻热河时,老小子一枪未放就拱手把热河让给鬼子,自己用军车拉着私产匆匆逃命。 他的财产竟然拉了足足二百辆军车,其有钱可见一斑,这也是任自强首先盯上他的最主要原因。 因此不抢‘汤大虎’抢谁,与其他拿着这些民脂民膏在租界逍遥做‘寓公’,不如贡献出来打鬼子。 任自强施施然出了酒店,拦了辆黄包车:“去意租界!”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和车夫聊了聊,借着打听各个租界的情况,很容易从车夫嘴里知道日租界现在又开放了,可以随便进。 从法租界穿过海河到了意租界,任自强装作首次来的样子,很有兴趣询问车夫意租界有那些名人后,车夫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这才知道,不但‘汤大虎’住在意租界,其他耳熟能详的名人数不胜数。像袁世凯、冯国璋、曹锟、黎元洪等前一国元首都在此处定居,还有梁启超、李叔同这些爱国人士。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当然意租界也少不了汤玉林、章宗祥、段芝贵等败类。 “车夫大哥,闲着也是闲着,你刚好拉我到这些名人门前看看,让我也沾点富贵气。” 一句话的事,任自强轻而易举来到汤公馆门前。 靠!驴死不倒架啊,大门口还有俩大汉站岗,虽然没全副武装,但是站立姿势依然笔管条直,标准的军人做派。 足有三米高的院墙,院墙里是罗马式建筑,白瓷砖嵌面,装饰有浮雕雕像,‘爱奥尼’柱头,端的是富丽堂皇。 楼高三层,匆匆一瞥好像也能看出有地下室。无他,地基明显有点高。汤公馆真叫大,占地足有七八亩。 任自强知道汤大虎的地址就行了,像其他内部安保之类的布置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压根不需要仔细探查。 本想再踅摸一下段芝贵、章宗祥,来一趟就多抢几家,谁知段芝贵竟然早早死球掉了,章宗祥在青岛,只好悻悻作罢。 给了黄包车夫两块大洋作为车资,他在意租界中心广场上下了车,转了一会儿,又拦了一辆黄包车过了海河在日租界转了转。 鬼子不知是转了性还是被任自强打怕了,路口白天警戒哨就有八个鬼子,不过气势再不像以前辣么凶神恶煞、颐指气使,反而彬彬有礼、平易近人了一些。 还有警署那些白帽子华人狗腿子,也不再横冲直撞,恶语相向,颇有当狗腿子的觉悟,见人虽不至于点头哈腰,但起码笑眯眯的。 老话说恶人还需恶人磨,此言不虚也。 任自强踅摸了一些抢劫的目标又到日租界几个鬼子开的赌场踩了点,毕竟赌场现金流大,这是众所周知的。 为了此行不显得异样,他还参与了几把。有道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一百多大洋还没觉得怎么滴就输了个精光。 没关系,就当暂时在赌场投资了,输钱不输人,他潇洒的转身离去。 回到利顺德酒店已是月上枝头,凯瑟琳在房间翘首盼君归。一见面就给了任自强一个火辣辣热吻,接着忙摆出一堆吃食:“亲爱的,这都是我爸爸和菲尔叔叔为你烤的烤肉,还热乎呢!” “哈哈,烤肉!我的最爱,替我谢谢他们。”任自强乐开了怀:“对了,你把咱们的关系没告诉家里吧?” “没有,不过亲爱的,我的变化太大了,爸爸和菲尔叔叔还有鲍勃都惊呆了,妈妈都羡慕死了呢!”凯瑟琳眉飞色舞。 “嘿嘿.....”这话任自强不好接,惟有一笑了之,专心对付烤肉。 两人耳鬓厮磨如蜜里调油一般吃完香艳且甜蜜的晚餐,随即展开盘肠大战。从客厅到浴室,再到床上,浓烈而持久。 在他时而和风细雨,时而暴风骤雨的洗礼下,十来波高朝起落。最后凯瑟琳宛转悠扬的歌喉都变得嘶哑,娇躯就像被抽取了筋骨,连眼皮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也不怪她如此,毕竟初涉爱河没有太多经验,只能一味满足任其予取予求。 “小样儿,还收拾不了你呢?”任自强得意的把玩着她柔弱无骨的可爱脚丫,看着她无比满足且迷醉不已的谁脸笑道。 看看时间,不知不觉缠绵了四个小时,已近深夜零点。他不再耽搁,立马从储物戒里取出夜行衣换上。 照旧从四楼阳台一跃而下,只见身形如鬼魅一般,两个纵跃就蹿出酒店后花园直奔意租界而去。 由于海河桥上两头都有守卫,想要过海河只能另觅他途,坐船过河又令船夫觉得你有桥不走是不是有病? 因此,任自强路过一家庭院时顺手收了几十片木板栅栏,他要效仿达摩祖师玩一出‘一苇渡江’。 以他现在的功力,施展‘水上漂’,三四十米短距离不在话下。问题是海河动辄百十米几百米宽,他没试过,惟有借助一点助力才放心。 到了海河边一处隐蔽所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少有人烟。他深吸一口气停都没停,直接冲进海河踏水面而行。 待行到五六十米远觉得有些力竭,随即扔一片木板在脚下,借助木板仅有的一点浮力,犹如蜻蜓点水又跃起前行。 如此这般借助了七块木板,任自强已轻松踏上海河对岸意租界地面。 “吁.........”他长出一口气,回头看看海河一百五十多米宽波光粼粼的河面,暗暗为自己点了个赞:“还不错!” 等他一路隐藏行迹来到汤公馆院墙外,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 攀上三米高墙头,扫视一圈,发现汤公馆只有前院有四个安保人员戒备。整栋三层别墅只有门廊灯亮着,其余都一片漆黑,想来是人已入睡。 仗着艺高人胆大,任自强懒得理会安保,随即翻墙进入后院。然后在楼房后墙开洞进入,从一楼往上挨个房间找寻汤大虎。 开完洞等他进入后再堵上,这一手玩得熟的不能再熟。 他知道汤大虎至少六七十岁,再有主人嘛总有主卧次卧之分,所以他也没心思询问,凡是看到不像他那么大岁数的或是住次卧的人都打晕了事。 正所谓活干得多了,现在他下手轻重已经练出经验,足可以保证打晕的人一个时辰不会醒。 快速搜寻完一楼,发现住得大都是汤家管家、佣人之类,人还不少,足有十几个。 等搜寻到二楼一间豪华大卧室,看到一位五六十岁,头大脖子粗的老男人和一位三十多岁左右风姿绰约的女人坦露上身相拥而卧,任自强有七八成把握确定遇到正主。 房间里充斥着欢爱过后淫.靡的味道,他不由撇撇嘴:“草,真尼玛人老心不老,老球赛钢刀!” 他收敛声息踮起脚尖悄无声息走到床前,伸手在女人依旧滑腻的脖颈捏了一把,女人头一歪在睡梦中晕迷过去。 “汤大帅,汤大虎,快醒醒!”“啪”,任自强边喊边直接在汤玉林肥胖且松弛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妈拉个巴子,谁打搅老子好......唔.......”汤玉林脸上受次一击,当即被打醒后骂骂咧咧。 百分百确定是正主没跑了,汤玉林话没说完就被任自强眼疾手快用毛巾堵住嘴,然后又挥手‘啪’给他一巴掌:“八嘎,汤大虎,你滴要钱要命。” 语气生硬不说,紧跟着一把冷森森个的小太刀已经顶在他咽喉上。看这架势,他又玩起了给小鬼子头上泼脏水的套路。 刀子一亮汤大虎立马老实也不敢挣扎,面露恐惧,一双怪眼骨碌碌乱转。 “八嘎,你滴不老实!”任自强一把汤大虎光溜溜扯下床,先用绳子把他手脚绑住。接着用刀尖慢慢用力捅进他肉里:“说,你滴钱呢?” “呜呜....”或许汤大虎生来就惧怕小鬼子,也许越老越怕死,哪还有半点旧日雄风,怂得一批。他目露哀求之色,头摇得像拨浪鼓,忙用绑着的双手指着房间里一扇门。 任自强当即抓着他后颈上的肥肉提溜着打开门,见是个书房。不过书没看到几本,书架上全摆着琳琅满目的古董玉器、字画古籍等物,书桌旁还立着一只一人高的大保险柜。 他用刀指指保险柜:“你滴打开!” 汤大虎不敢造次,听话得像孙子一样,上前抖抖索索打开保险柜。 任自强一看,保险柜最下层两格里摆满了大黄鱼、小黄鱼,目测足有二百来公斤。中间一格放着一摞摞美刀,英镑,上面两格有文件袋以及大大小小的盒子。 扫了一眼后他虚掩上保险柜的门,借着关门之际,在汤大虎没看到的情况下,保险柜里所有东西已被他一扫而空装进储物戒。 “我滴要大洋,不是这些你滴明白?”任自强手上捏着一枚大洋,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汤大虎起初惊愕万分,然后露出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头点的如鸡啄米,用手指指脚下。 “你滴带路!”任自强一把把他推倒在门外地毯上,借此时机身形在书房里一转,书房里已是空空如也,连个纸片都没留下。 不等汤大虎回头看,他已关上书房门,又提溜着心里百味杂陈的汤大虎出门向楼下走去。 看到楼下半点动静也无,前院里警卫人员毫无所觉,汤大虎既惊惧又愈加识趣,不带玩半点幺蛾子一路指引着到了地下室。 当看到任自强徒手扭断地下室铁门上大大的铜锁,汤大虎更是大睁着一双怪眼惊骇莫名,心知这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了。即使进了地下室任自强取下他嘴里的毛巾,他都不带一丝一毫的声张。 “你滴钱怎么这么少?其他钱呢?”任自强打开灯一看地下室里才二三百只装满大洋的钱箱,其余都是军火及古董,顿时不满了。 在他想来,老家伙在东北以及热河横征暴敛这么多年,怎么也得有个千万上亿身家。 “好汉,我其他钱都存进银行了,您需要多少钱您说个数,等天亮银行上班我再给您取。”到这份上汤大虎自是不敢欺瞒,陪着小心道。 他提到银行却让任自强脑海中灵光一闪:“卧槽,怎么把银行给忘了?” 最有钱的地方莫过于银行了,早知如此,与其绞尽脑汁踅摸这些‘狗大户’,哪有抢银行金库来得利索,可谓一锤子搞定,而且以后再也不会为资金发愁了。 “哟西哟西,你滴很识相,记住你说滴话,我还会再来滴!”鉴于汤大虎出了个好点子,任自强已不想杀他。再说杀了他,就没人知道是鬼子抢劫的他。 要不任自强这出戏岂不是白演了,他还想看看老家伙有木有胆量去找鬼子麻烦呢? 何况汤大虎也没多少年好活,他依稀记得老家伙好像没活到解放后。 一百六十七章:目标鬼子银行 话音刚落,任自强出手如电,在汤大虎一脸讨好还没反应过来,一掌把他打晕。然后把地下室搜罗一空,提溜着汤大虎扔到客厅沙发上,拍拍手扬长而去。 顺手而为之的事,他有点担心老家伙在凉飕飕的地下室别整出病来,他还等着看老家伙怎么和小鬼子掐呢? 他就没动脑子想想,当汤大虎醒来看到财物被他席卷一空,会不会心疼的滴血乃至爆血管吧? 估计汤大虎即使晕过去依旧偷笑不已,今天遇到一个只认大洋的傻鬼子,你也不想想就凭你一个人,你就是力气再大又能拿走多少大洋? 他做梦也想不到任自强会有储物戒这类闻所未闻的神器,等他醒来看到这一切是该哭呢,还是该哭呢? 任自强在汤大虎家满载而归又确定新目标,自是惬意无比离开意租界。到了海河又施展出‘临波飞度’,一路没惊动任何人回到酒店。 换下夜行衣,冲了个澡,也没心思清点收获,就搂着依然酣睡的凯瑟琳性感的娇躯与周公相会不提。 此时汤公馆被打晕的人已陆续醒转,傻子也知道家里来了不速之客,登时大呼小叫起来:“快来人,家里遭贼啦!” 一声惊呼打破了汤公馆的宁静,三层楼一时灯光大作,众人在梦中惊醒。一无所觉的警卫一脸懵逼纷纷闻讯赶来,我们可没丢盹,家里怎么会进贼? 一部分在主楼周围展开警戒,另有一部冲进主楼准备展开搜寻并保卫家主。 但事实狠狠给了他们一击,当看到家主汤大虎光溜溜被绳子绑住手脚像死猪一样反常的躺在客厅沙发上,用屁股想也明白这是‘着了道’。 好在一探鼻息发现人还活着,只是被打晕了。好嘛,一阵鸡飞狗跳,一阵哭天喊地,有经验的掐人中,推宫活血:“大帅(老爷),你醒醒......!” 一番折腾后汤老虎悠悠醒转,确定自己小命还在先是一喜,看着眼前犹如天塌下来乱糟糟的众人又恢复了昔日的威风,怪眼一瞪: “妈拉个巴子,我还没死呢,你们乱个什么劲?”接着“啪”给了负责警卫工作的手下脸上狠狠一巴掌,骂道:“一群废物,贼人摸进来你们都不知道,养你们有什么用?” 但一回想到对方有恃无恐,轻松扭断辣么大铜锁的神奇手段,于是连发火的心思都熄了。 再一想到对方傻乎乎只知道要大洋,不由嘴角一抽,自言自语:“今天遇到这个鬼子真特玛是个傻狍子,我到要看看他能拿走多少大洋?” “难道来得是鬼子?!”众人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问号。 汤大虎推开众人,一言不发直奔地下室。推开铁门发现灯还亮着,看到空空荡荡的地下室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如此。 他犹如见了鬼似的,犹自不相信问身边跟着下来同样目瞪口呆的家人:“你们看到咱家的钱还在吗?” “老爷(爹),地下室怎么空了?”家人一脸大大的问号。 “妈拉个巴子,我的钱啊!”确定地下室钱都不见了,汤老虎不由发出一声像饿狼一般凄厉的长嚎,心疼的手捂胸口,摇摇欲坠。 “糟啦!”既然对方有能力拿走这么多钱,他没心思考虑贼人是怎么搬走的,一想到书房里的钱恐怕也难以幸免,忙心急火燎跌跌撞撞推开众人向二楼卧室冲去。 卧室床上七姨太还在昏睡,他顾不上理会就推开书房的门。 当他看到空荡荡比狗舔过还干净的书房,以及一根毛都没留下的保险柜,汤大虎怪目圆睁,悲愤欲绝,大骂一声:“小鬼子,卧槽你八辈祖宗!” 一句骂完,急火攻心之下,当即一口老血从嘴里喷出,身体向后倒去。 “老爷(爹)!你怎么啦?” “别吓我!” “快去请医生!” “报警!快报警!” ........ 汤公馆彻底乱了套。 始作俑者任自强对此丝毫不知,睡到八点半才醒。叫凯瑟琳起床该吃早饭了,结果人家连眼都懒得睁开,呓语道:“亲爱的,再让我睡会儿好吗?” 见此,任自强也不折腾她了,自顾自起来洗漱活动,然后点餐吃早饭。一边吃饭,一边分心清点昨夜的收获。 把黄金、古董等物归拢到一边,纸币美刀有四十五万,英镑五十五万,还有六万多法郎。 法郎不怎么值钱,但美刀、英镑就不一样了,大致一算两项合计至少六七百万大洋。不算从他家洗劫的大洋,光纸币一下就从汤大虎身上捞了个盆满钵满,足够支付军火货款了。 再翻翻从保险柜里得到不少的盒子,其中一个盒子里全是大额存款单,有正金、花旗、汇丰等外资银行的,最少面额都在百万大洋。 简单加了加,存单合计又是一千二百多万大洋。看着流口水,却不能取用,愈发坚定了打劫银行的念头。 “草!苟日的汤大虎真特玛有钱!”任自强一边腹诽一边继续打开其他盒子。 盒子里大都是玉印、玉饰玉佩、宝石之类的东东,他随手取出两块有鸽子蛋大般的红、蓝宝石放在桌上,等凯瑟琳醒来给她当礼物。 一万大洋一箱有二百四十七箱,还有三十四箱银元宝。军火主要以火力强劲的进口盒子炮和mp28为主,以及相应的弹药,足够武装五六百人的。 “不愧是一方土霸王,身价真特玛惊人!”任自强拍着大腿感慨不已。 “亲爱的,你说什么?”凯瑟琳裹着睡衣慵懒的倚在卧室门口问道。 “哦,没什么?”任自强蓦然回神,忙把两块宝石递给她转移话题:“给你两个小玩意,你喜欢吗?” “哇!红宝石、蓝宝石!好美!”凯瑟琳瞬间来了精神,爱不释手的捏着宝石左看右看,入迷的以至于睡衣敞开里面真空上阵而不顾。 粉雕玉琢,美不胜收,令人不由食指大动。 奈何心里藏着事,任自强只好按捺下心中蠢蠢欲动,在她滑腻如玉的翘豚上揉了两把:“快去洗漱吧,难道你不饿吗?等吃完饭你再好好看。” “好呢,谢谢你,亲爱的,mu啊!”凯瑟琳送上一枚甜甜的香吻,恋恋不舍把宝石放下,转身迈开长腿欲走。 却不料腿脚发软,要不是任自强眼疾手快搂着她的腰,恐怕凯瑟琳会玩一出以头抢地。 “凯瑟琳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还不是因为你,昨晚上都把人家折腾的快散架啦,到现在我还没缓过来呢!”凯瑟琳惊魂稍定,小拳拳无力的捶打在他胸口,翻了个娇媚的白眼。 “哈哈哈...!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我吗?”任自强大笑着抱起她:“还是让我来照顾你这位美丽迷人的公主洗漱吧!” “照顾可以,你不能再动坏心思啦!” “遵命,我的公主!” 任自强可以说到做到,问题是初为人妇且食髓知味的凯瑟琳做不到。 当她得到任自强悉心且温柔的照顾,一双淡蓝色美眸中仿佛充盈着浓的化不开的一汪春水,小丫头不淡定了:“亲爱的,你对我真好,我太幸福了呢!” 情难自禁,主动递上红唇挑起战火。 可以理解,她毕竟是美国妞嘛,骨子里热情狂野的一批,何况又见到任自强自信强大的另一面。 对此任自强自是不甘示弱,虽不至于让凯瑟琳知难而退,也要隐晦的向她示意,你男人我强悍若斯,真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应付得了的。 结果不消说,凯瑟琳又一败涂地,吃饭都是任自强喂她吃的。 “凯瑟琳,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这五十五万英镑是给布鲁克的货款,六万法郎给你用两块宝石打两件首饰,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关系已是如此,见货付款也没必要,还是让凯瑟琳一家早点安心为好。何况据他所知,等二战时,英镑由于嘚国伪钞计划,搞得汇率大跌,还是早点花掉为妙, “好呢!”凯瑟琳连挥手的力气都没有,巨款也只是让她的眼眸亮了一下。 提着箱子刚出门,碰到酒店管家,他有点兴奋道:“任先生,您知道吗?你昨天打听的意租界汤公馆昨晚招贼了损失很大,而且汤玉林也被气得吐血昏迷,能不能挺过去还不知道呢?” “卧槽,还一方大帅呢,这老家伙气量也太小了,白瞎了我一番表演!”任自强心里不屑,脸上却故作惊讶道: “哎,没想到租界也不安全,看来以后晚上还是少出门为好。” “谁说不是呢?任先生,小鬼子得势不让人不说,咱们国内不是今天你打我就是明天我打你,兵荒马乱,嘛时候是个头啊?” “嗐!咱们说白了都是小人物,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操心不着。”任自强拍拍管家肩膀安慰了一句,然后道:“我还有事,回见!” “好好,您慢走!” 任自强出了酒店拦了辆黄包车:“去正金银行。” 没错,津门虽有不少外资银行,他还是打定主意把目标定在小鬼子银行身上。 正金银行作为小鬼子侵华的金融急先锋,使其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可谓杀人不见血。所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没道理放过。 “得嘞,先生您坐好。”车夫答应一声,车头一摆向酒店后面跑去。 任自强一看方向不对,忙提醒道:“哎,车夫,你走错了,正金银行不是在日租界吗?” “先生,您去的是津门正金银行总行吗?” “是呀。” “那就没错了,正金银行总行就在后面解放路上,好多外国银行都建在哪儿,日租界的正金银行是分行。” “哦,行吧,我刚来津门不熟悉,差点搞混了。”到这时他那还不明白是自己搞了个大乌龙。 也就跑了几百米,正金银行就到了。 入口为金色大门,正立面设有八棵科林新式巨柱构成柱廊,柱头有精美的雕饰。墙面用花岗石砌筑。整座大楼显示一种稳重而华丽的西洋古典主义建筑风格。 门口还有四个矮壮有力全副武装的鬼子安保虎视眈眈。 有道是舍得,舍得,先有舍后有得。任自强为了摸清鬼子银行金库的位置,箱子里特意放了四十来公斤‘大黄鱼’,以及几个精美的古董玉器。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清楚银行一般都有替客户存放贵重物品业务,而且存放贵重物品之所在基本和金库相邻或在一起。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要借着放置贵重物品的机会摸清鬼子银行金库的位置和虚实。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为您效劳的。”刚进大门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小鬼子满面笑容上前鞠躬问好。 他虽然说的是流利的汉语,但他异于常人的身高掩盖不了他的出身。 任自强稍一点头,用鬼子话道:“麻烦叫你们经理过来,我有一些贵重物品要存放在贵银行。” “方便先让我过目吗?”一听是同胞,小鬼子职员更热情几分。 “可以。”任自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掀开一掌宽的缝隙。财不外露,世人皆知的道理。 “嘶!”不说装古董的精美盒子,但就占了大半箱子黄澄澄的‘大黄鱼’就让小鬼子职员倒吸一口凉气。 “哈依!请先生随我来,我们总经理很荣幸为您服务。”小鬼子职员毕恭毕敬在前面带路。 接下来见到总经理自是走银行一系列流程,这年代又没实名制和监控啥的,任自强直接报上晴子的哥哥尚原义夫的名字。 在鬼子总经理热情的引导下,他轻而易举穿过层层防护来到银行金库。一路上全副武装的鬼子安保人员不在少数,足有二十多人。 不过对于不走寻常路的他来说,这些安保措施形同虚设。一边走他一边默记地下金库的所处深度以及方位。 真正放钱的金库虽然被厚重的钢门封闭,不得一睹真颜,但这已经足够了。 “嗯,不愧是帝国最有名的银行,把东西放在这儿我算是放心啦!”借着开启保险箱的时机,任自强适时表现了一下。 “哈哈,尚原桑,那当然,我们的金库用华夏人的话说固若金汤也不为过。晚上金库里有八名安保守卫,外围还有一个小队安保呢!” 小鬼子总经理真不经夸,显摆间间就透漏出不少有用的信息。也是,小鬼子天生都这德行,见不得别人说他们不好。 看着这位洋洋自得的鬼子总经理,任自强都不知道该替他默哀呢,还是默哀呢? 一百六十八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存个贵重物品而已,从进去到办完整个手续拿到保险箱手续和钥匙出来,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这让前生今世都没办理过此项业务的任自强大开眼界,他原本还简单认为只是开个托管箱而已。 从正金银行出来,任自强一边闲庭信步,一边暗暗打量周围环境。鬼子银行的金库位置摸清楚了,该从那里进去呢? 解放路两旁差不多都是门庭高大的银行、商户,鳞次栉比,说起来像后世的金融街也不过分。 他往常即使没来过,看马路两旁依次相邻的盏盏路灯,以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安保人员,还有不时来回巡逻的英租界的巡捕,看他们看谁都像罪犯的眼神也清楚一个不好容易闹出动静。 由此看来,从街面潜入银行金库的方式不可取也。于是他打算到正金银行后面转转,看看有木有更合适的路径。 刚走到正金银行旁边的一个巷口准备拐弯时,就听到汽车的轰鸣声,一辆黑色雪佛兰猛的从巷子里窜出来,到路口都不带减速。 “尼玛,咋开车的,脑子有坑吧?”任自强忙脚尖一点,在电光火石般快速退后一步,堪堪避开小轿车。 “嗤......!”小轿车猛的一下刹住车,一位男司机从驾驶位车窗里探出头破口大骂:“八嘎雅鹿,支那猪,你想找死啊!” “草泥马,是小鬼子!”任自强先是一阵心头火起,眼神一凝,就欲上前给小鬼子好看。 “啊!车碰人了!”解放路原本就人来人往,顿时被刹车声和骂声吸引了不少人目光。甚至有不少吃瓜众开始跑来看热闹。 任自强一贯不是‘哗众取宠’的人,对‘众矢之的’是能躲则躲。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一看这情况,登时强压怒火选择息事扭头走人。 不曾想鬼子司机被他瞪了一眼却不依不饶,欲推开车门下车教训他。 这时车里传出一句鬼子话:“三木,和支那猪有什么好纠缠的,快走,别耽误咱们的正事。” “哈依,宫本先生!”鬼子司机悻悻的看了任自强离去的背影一眼,驾车离去。 “苟日的小鬼子,老子记住你了,我要是能让你们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我特玛任字倒过来写!” 任自强步履匆匆,面沉如水,钢牙紧咬,握紧拳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时路边合欢树下乘凉一位看不出年纪的叫花子好意提醒了一声:“小伙子,以后走路多长点眼,要不然小鬼子撞死你也白撞,想说理都没地儿说理去。” “呵呵,谢了!”任自强呲牙一笑向叫花子拱拱手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能有百十步,他才回过味来:“靠!都被小鬼子气糊涂了,我特玛是来‘蹚道’的,可没工夫和小鬼子置气!” 他这才抬头打量正金银行大楼后的环境。 正金银行主楼后也有个大院子,院深能有四五十米,再往后紧挨的是住宅区,中式庭院,西式别墅都有。 看到这儿,任自强瞬间有了主意,从这些住宅区选一家挖地道进入银行金库绝对是上上之选。 再一想,选谁家好呢?他对正金银行后的住户可谓是两眼一抹黑,都不了解啊! 还不能选离银行太远的人家,虽然他有储物戒这件掏洞神器在手,从地下掏二三百米的洞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事,也就抽两根烟的功夫。 问题是选近一点能省点力气不更好吗?说得好像谁愿意多费工夫似的。 俗话说知己知彼,总要摸清这一片的情形才好选择下手的对象。他大致瞅了一遍,左右就五六家最为合适。 想到这儿,他转身往回走,想找一位对英租界这片熟悉的‘街面通’打听打听。 刚走到乞丐前想起人家刚才好意提醒自己有些失礼,忙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递给他。倒不是不想给多,给多纯是给乞丐招灾惹祸。 “谢谢老哥提醒,我刚才想事走神了。” 一看任自强出手如此大方,叫花子受宠若惊:“使不得,使不得,爷您给个三瓜俩枣够叫花子吃顿饱饭就行了。” “甭客气,我不缺这点钱,你就拿着吧。”任自强不想和他推让,给了钱就走。 刚走了两步他豁然回神,抚额嗟叹:“靠,我这不是骑驴找驴吗?” 有叫花子这个现成‘街面通’,他还用费尽心思找别人吗?想当初陈三不就是靠大头那个小叫花子摸清日租界下手目标吗。 于是他转身又来到叫花子面前:“老哥,我向您打听一下,您对这片都熟悉吗?” “爷,您这算找对人了,不是我叫花子向您吹牛,我在这边讨饭十来年,谁家狗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楚。爷,我看您像是在找人吧?你只要告诉叫花子他姓甚名谁,长啥模样,我一准告诉您,都不带您跑冤枉路的。” “哦,那可太好了!”任自强喜不自胜,但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儿,他想了想道:“老哥,xx路xx号别墅您知道吗?” “我知道,从这儿穿过两条路左拐第三家就是。”叫花子果然对英租界了如指掌,他接着疑惑道:“哪家房子好像租给外地人,平时没见人住过呀!” “呵呵,是我租的,平时我很少来津门。”听叫花子这么一说,任自强更是信心大增:“这样,老哥,咱们在这儿说话不方便,我想请您移步到我住处一谈。” “行。”叫花子答应的很爽快。也是,他身无长物,烂命一条,也不怕对方心怀不轨。何况一看任自强面相敦厚,和颜悦色,而且出手大方,以叫花子阅人无数的眼力可以百分百确定他是好人一枚。 “老哥,您先到我家等着,我再买点东西随后就到。” “好。” 两人三言两语敲定,然后分道扬镳。 任自强先到一家成衣铺位叫花子买了两套普通人穿的衣服鞋子,然后又到熟食店买了吃食,才回到以前租住的别墅小院和叫花子碰头。 反正时间还早,他也不着急谈事,现在也知道叫花子叫周二蛋。 任自强作为保定府叫花子总团头,对像周二蛋这样最基层的叫花子自是再不客气,也不见外:“老周,赶快把身上的脏衣服都脱了扔到外面,麻溜的好好去洗个澡,收拾干净换身衣服再谈。” 大夏天的,这家伙身上的味道,在外面还觉得能勉强接受,现在到了房子里简直熏死个人。 等周二蛋洗完换上衣服,才看出他也就三十岁出头,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左耳半个耳朵没了,左脸颊有不少伤疤,灰黑点点。 以任自强如今的见识,明显清楚他脸上是火.药近距离爆炸溅射所致。 不过他现在没空关心周二蛋的过往,招招手道:“老周,你过来给我说说这几家的情况。” 说着话他把刚才画的正金银行附近的平面图推到周二蛋面前。 “呵呵,任爷,您这是画的刚才咱们呆的地儿呀!”周二蛋一看就明白。 “哟,老周,你认识字啊?” “以前当兵给长官当勤务兵,有机会认识几个大字。” “哦,那就好,这一家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家里都有什么人,有木有狗?尽量说详细点。”任自强指着图纸上一家中式庭院说道。 这一家位置最好,正好紧挨正金银行大院,中间就隔了个六米宽的小巷。 “嗐,任爷,这家主人你刚刚见过,就是开车差点撞上你的宫本小鬼子。”周二蛋对此了然于胸: “这小鬼子可是个有钱人,他是什么挣钱干什么,像棉花、烟土,还倒腾‘响’儿。他在法租界、日租界都有大商铺。” “靠,真是山不转水转,看来这个小鬼子与我有缘呢!”既然是小鬼子那就好说了,任自强心里打定主意就从宫本家下手,顺带报个仇灭了他。 别得不说,就凭鬼子嘴里那声‘支那猪’他就该死,一定要让鬼子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同时他也有了栽赃嫁祸的主意,到时候让鬼子自己人狗咬狗一嘴毛,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表面不动神色:“嗯,你往下说。” 接着周二蛋撇撇嘴:“不过小鬼子就没个好玩意儿,宫本小鬼子坏滴很,在英租界这一片是有名的坏。光我知道他前几年至少打死了三个家里的佣人,全都是咱们的姐妹啊!可惜没有苦主,这三个姐妹死了也白死了。” 说到这儿周二蛋很是痛心疾首:“所以他在那一片名声臭了,咱们人都不敢去他家当佣人.......” 在他详尽讲述下,任自强知道了宫本小鬼子家里有一大两小鬼子老婆,司机、保镖算上有六人,家里还有一条咬人不叫的大狼狗。 任自强看他一边讲述,一边拿眼不时的瞟自己,当然明白周二蛋心里肯定打着小九九,不是辣么好糊弄的。 所以等他介绍完宫本小鬼子家后,又指着其他六七家挨个了解了一遍,旨在混淆周二蛋视听。 当然,这还不保险,留周二蛋在津门终究是个隐患。万一他琢磨过味漏出口风,鬼子那还不顺藤摸瓜啊? 毕竟是抢鬼子银行,案子可谓震惊世界也不为过,鬼子那还不满世界找线索。 因此,灭周二蛋的口他不屑为之,还是想法送他去保定府最为安稳。 末了,任自强说道:“老周,我看你四肢健全,还算年轻力壮,以后就别要饭了,我给你介绍个营生有没有兴趣?不说以后大富大贵,我也能保证你成家立业安安稳稳过日子。” “难得任爷能看上我,我周二蛋以后愿为任爷您效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周二蛋虽是个叫花子,但好歹也在江湖摸爬滚打,接触过的人形形色.色,不知凡几,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他再不知道抓住机会,那他真是不可救药的蠢材。所以当任自强一吐口,他立马跪拜效忠。 “呵呵,老周,我给你的营生在保定府,不是津门。” “任爷,我无亲无挂,哪里都可去的。” “好,等会儿我安排人送你去保定府,你到南关码头铁胆武馆找宋万林宋瘸子,就说我安排的。” “宋万林宋瘸子!?”周二蛋闻听惊喜万分:“任爷,宋万林是不是在吴大帅手下当过兵?他的腿是被炮弹炸坏的?” “嗯,你认识他?” “任爷,我和宋大哥是一个连队的,我去给连长当勤务兵就是他介绍的,没想到他还活着?” “宋瘸子现在装了假腿,他活得好着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任自强没想到还有如此巧遇: “哈哈,老周,这次正好让你们战友再相聚,我现在就叫人来送你走。记住,我今天问你的事一个字都别向别人提起。” “任爷,您放心,我当过勤务兵,我嘴严着呢!” 任自强当即打电话给姜般若,让他安排祁武来一趟,顺便把太古码头仓库的钥匙送来。由于隔着电话再加上长话短说,他没听出电话那头姜般若欲言又止的异样。 等祁武一到,他叮嘱祁武一定要把人送到宋瘸子处,并各给他俩一百大洋作为路上盘缠。要让马儿跑,总要给马儿吃草不是,他从来不会让别人白忙活。 送走他们,等回到酒店再见凯瑟琳已是日落西山,一天又过去了。 果然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凯瑟琳又满血复活,一见面就犹如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先是送上荡气回肠的热吻,才媚眼如丝气喘吁吁腻声道: “亲爱的,钱我交给爸爸了,爸爸和菲尔叔叔说能和你合作真是最大得幸运。” “哈哈,是嘛,然后又把你送来犒劳我啦!” “哼,才不是呢!”凯瑟琳皱皱挺直的琼鼻,翻了个好看的白眼:“他们用最好的小牛肉和烤羊排来犒劳你,我对你是爱好吧?” “嗯嗯。”此刻任自强顾不上说话,他的脑袋已经埋进白得耀眼的雪峰上乱拱。 “嘻嘻,痒呢!亲爱的,别着急嘛,晴晴来电报了,说她乘坐的邮轮明天下午到塘沽港。” “嗯,你告诉她,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会去接她。” “我也要去借晴晴。” “哈!我没听错吧?”任自强故作夸张的揉揉耳朵,一脸好奇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真心话?” “奥付考死!亲爱的,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我和晴晴也是好朋友哎!” “可你也知道我和晴晴的关系,到时见面时你很尴尬的,我不想看到你难受,别勉强好嘛?” “哼,难道眼不见就心不烦吗?”凯瑟琳气鼓鼓的嘟起嘴,看到任自强一脸为难的样子,继而嫣然一笑,:“好啦,亲爱的,别愁眉苦脸的,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想通了,谁让我来得晚呢?” 一百六十九章:捞了个盆满钵满 一听凯瑟琳这么快低头服软,鱼与熊掌以后可兼得,尽管任自强对凯瑟琳一直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态,也不禁对自己的魅力指数如此之高感到飘飘然。 “开挂的人生不可以常理度之啊!” 不过,此时可不是该得意忘形的时候,免得在凯瑟琳伤口上撒盐,这点任自强还是懂的。 于是,他恰到好处表现出有些歉疚,有些感动,有些痛心,双手捧着她犹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的脸蛋:“凯瑟琳,谢谢你体谅我的难处,我暂时实在给不了你完整的爱!” 如此煽情的话,岂是初涉爱河的凯瑟琳能抵挡的,她当即伸出柔荑捂住任自强的嘴,微蓝的美眸泛起涟漪,波光粼粼,哽咽道: “亲爱的,不怪你,是我太贪心啦呢,你这样万中无一的奇男子原本就不是我能独占的。我只求你以后能爱我,别抛弃我!否则,我想我也会像思琪她们一样心若死灰呢?” “我会的,凯瑟琳,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会给你性福的!”‘性’这个字他故意加重语气,也不知道美国妞能不能听懂。 而且话也说得滴水不漏,他终归不属于这个世界,时机到了自然是不翼而飞。 说完他作怪伸出舌头舔了舔凯瑟琳绵软的手心。 “嘻嘻,好痒呢!”凯瑟琳触电般缩回手,破涕为笑:“对啦,忘了告诉你,思琪也来电了,说家里都好,三义寨搞定,再就问你怎么样了?” 说完,她一脸狡黠的笑容。 任自强一下意识到什么,轻挑的挑起她下巴:“凯瑟琳,说,你是不是自作主张已经替我回电了?” “哼!”她佯装不忿:“什么都瞒不过你,真没劲!” “呵呵,你说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凯瑟琳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切安好,勿念,想你们。 “嘿嘿.....!”看完后任自强大为放心,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忙揉揉肚子:“忙了一天都饿坏了,吃饭吃饭。” 吃饭时凯瑟琳又说起钱的事,一脸担心道:“亲爱的,你胆子太大了,你一个人拿着辣么多现款多不安全啊。你不知道,当我拿着一箱子钱回去把爸爸还吓一跳。” “嗯?”任自强嘴里塞满食物顾不上说话,用眼睛示意。 “爸爸说昨晚意租界出了个天大的失窃案,被盗者还是你们国家下野的汤大帅,据说家里损失了上千万呢!” “哦,我出去时听酒店管家说过。” “亲爱的,你不惊讶吗?” “这有啥可惊讶的,我们国家的国情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一个过期的大帅,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知道吧?被人眼红盯上很正常。而且他在任上贪赃枉法,畏敌如虎,名声很臭,简直丢尽了国人的脸,出了这档子事我拍手称快还来不及呢!” “哦,怪不得。”凯瑟琳点点头,接着又忽然醒悟,忙不迭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 “你嘛意思?” “我听爸爸说窃贼的手段太神秘了,在不惊动汤公馆安保的情况下,竟然在他们眼皮底下大约在一两小时时间搬走上百吨财物。” “上百吨!”任自强故作惊讶,然后不信道:“怎么可能,不会是那位大帅夸大事实谎报案情吧?要不就是家贼难防内外勾结?” “不清楚哎,唯一知道详情的汤大帅还昏迷不醒,昏迷前就透露出失窃案可能和小鬼子有关。现在意租界还在严密封锁调查,其他租界也人心惶惶,都提高了警戒。” “怪不得今天在街上看到巡捕不对劲。”任自强若有所思。 凯瑟琳不无担心继续说道:“亲爱的,爸爸说你老是用现钱交易,目标太大了,万一被偷盗汤公馆的那帮窃贼盯上就麻烦了。对了,你怎么不喜欢通过银行交易呢?” 任自强心说,我能告诉你我有比银行更方便更安全的‘随身仓库’吗? 他摇摇头:“不是我不愿,实非不能也,你看现在城头变幻大王旗,我们哪儿有没有无人敢惹的外国银行,哪敢把钱存进银行呀,还是放在家里最保险。” 看任自强不为所动,凯瑟琳只好再三叮嘱:“那你一定要小心。” “哈哈,安心啦,我有很隐秘的运输线路,不会出事的。” 吃完饭凯瑟琳年少贪欢又主动开启巫山云雨模式,仿佛格外珍惜在晴子到来前任自强独属于她的这段时光。 不疯魔不成活,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不信邪,又仿佛传递一个信息,看我不榨干你,等晴子来了你也只有干看着。 她尽情释放、展现自己的性感与激情,宛转悠扬穿透力十足的歌喉响彻屋宇。即使酒店房间隔音不错,估计也挡不住她充满魔力和诱惑且令人面热心跳的吟唱。 估计还有不少人羡慕嫉妒,年轻真好! 见此,任自强既好笑又欣喜。别得不说,凯瑟琳此举正中他下怀,恰好完美成为银行失窃案不在场的佐证。 结果不言而喻,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当任自强依然精神抖擞为凯瑟琳擦拭欢爱后的狼藉时,她连动一下都欠奉。 收拾停当,看看时间已到,换上夜行衣原路出发。刚到街上,他发现英租界晚上警戒巡逻人员也多于往常,并且全副武装,警惕性十足。 凝神细听之下,从巡捕人员的谈话里得知原因确实出在他身上。正如凯瑟琳所说,他昨晚打劫意租界汤公馆的手段匪夷所思神乎其神,闹得其他租界人人自危。 英租界还好点,尤其是日租界简直如临大敌,生怕一个多月前发生的无头公案会重演。都不是傻子,知情人很容易分辨出两案有不少相似的疑点。 作案者手段高超,有神鬼莫测之能,那些短时间大批不翼而飞的财物就是明证。 “嘿嘿....!就凭老子的手段,你们能摸到老子一根汗毛就算我输。”任自强听完巡捕们的议论后不由得意的一阵暗笑。 他却忘了有句老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太小看天下英雄,也忘了一个人。在津门至少有一人有六七分把握确定汤公馆的失窃案跟任自强有关。 没错,这个人就是当下津门如日当空却又深居简行的红门大龙头姜般若。 毕竟时间上太巧了,任自强前脚刚到津门,第二天晚上汤公馆就失窃了。而且他高超的身手和身怀不为常人所知的手段以及他得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姜般若基本摸清楚了。 得知汤公馆失窃案的内情,他头一个就怀疑到任自强头上,思来想去也就他有那本事。杀袁文桧,除刘寿岩,大闹日租界白帽衙门与红帽衙门,其中令人费解的种种情形历历在目。 因此,下午接到任自强电话时姜般若就一阵心惊肉跳,唯恐再和汤公馆失窃案扯上关系。幸好,只是送一个无关紧要的叫花子。 不过,姜般若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对任自强的事要绝对守口如瓶,并且对他这位煞神尽可能保持敬而远之。既然惹不起,总躲得起。 此刻他还不知道任自强是闲不下来的主儿,马上又要给小鬼子上眼药。不知道他是否能从银行失窃案中,根据蛛丝马迹怀疑到任自强身上。 街上装腔作势的巡逻也就为任自强制造点小麻烦,无非是害他绕了一大圈才悄悄潜行至正金银行后的宫本小鬼子院外。 还不等鬼子家的狼狗呲牙,就被他隔墙听清位置,然后破墙而入一掌震碎狗脑子。 看来汤公馆失窃案影响甚大,宫本家也安排两名鬼子安保在大门内值班。可惜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两名鬼子保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捏碎颈骨。 剩下对付睡梦中的鬼子那就更简单了,宫本家其余八个活口全被他拿下。别的鬼子都是给个痛快了事,唯独司机和宫本两个嘴臭的鬼子他耿耿于怀。 他狠施辣手,连连用‘碎骨大法’,折磨的鬼子死去活来,逼他们摇尾乞怜,亲口说出,“和族是肮脏无耻的猪”才罢休。 遗憾的是宫本鬼子的钱和贵重物品都存入了正金银行,只收获了十来万日圆和一些首饰古玩,聊胜于无。 把尸体和汽车都收入储物戒,又把各个房间收拾了一下,摆出一副早有准备逃离的模样。 然后任自强出了院子,瞅着巡捕来回巡逻的空档贴着墙根用卷尺测量了一下宫本家和正金银行金库之间的直线精确距离。不远,也就七十二米。 地道口选在宫本家地下室,离地面两米深度。地道呈竖起的鸭蛋形,也就一米高度,能容纳他手脚并用快速爬行就够。同时,也为了防止地道坍塌。 坍塌后想闷住他是不可能的,他怕惊动地面上银行鬼子警卫。 只见任自强把右手贴近朝向银行的墙壁,心中一动,“收!”就见储物戒里出现一根三十五米长呈鸭蛋形圆柱。 拿手电照了照地道,唯一有瑕疵的地方就是洞壁太光滑了,一点不像人挖的。不过此乃小节,他顾不上花时间修饰。 任自强随即爬进地道,到了尽头再次一收,又一截同样长的地道开挖成功。有了储物戒这个挖洞神器,七十米长的地道挖起来就这么简单。 此时,他已能听到头顶地面传来的脚步声,那是银行守卫在院内巡逻。不过,任他们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到,有人会无声息从地下进入。 再次到尽头任自强就不能敞开挖了,他开始二十公分、二十公分小心翼翼前进。 终于到了银行金库混凝土外墙,他先在外墙附近往下挖,挖出地基。然后估摸着金库地板位置,悄无声息开了个烟头粗的小洞。 通过小洞,此时已经能清晰听到金库里鬼子说话声,而且小洞里有光,说明金库里灯亮着。眼睛贴近小洞看,里面被好似布袋等物挡着。自然,鬼子守卫也不可能发现这个小洞。 经过测量这根烟头粗小棍,得知金库墙壁竟然有一米厚,全是钢筋混凝土浇灌而成。 越到最后一步越要小心,他又仔细倾听了好一会儿。通过说话和呼吸声听出金库里只有四名鬼子守卫,他们离洞口的距离在十五米远近,没有走动。 这下他心里有数了,又在刚才的洞口处开了小儿胳膊粗的洞口,然后慢慢伸进自制的‘口腔窥镜’。转动镜头,发现洞口布袋堆积的有一米半高,这估计就是钱袋吧。 有钱袋挡着,其他也看不见。不过,这已足矣。 任自强心一动,墙上出现了七十公分高的洞口,他随即钻了进去,小心翼翼把洞口附近的钱袋收进储物戒,腾出个容身之所。 平息了一口气,再次用口腔窥镜探查了一番,确定好四名守卫的位置。很好,四名守卫两两相对而坐说笑着。 然后心思如电转,盘算好攻击方式和节奏。接着他再不迟疑,腾身跃起,脚尖在墙壁上用力一点,人比飞鹰扑兔还快,飞向四名守卫而去。 过了好久,四名守卫临死前仿佛见了鬼般的表情一直在任自强脑海中挥之不去。可能当时金库灯光太亮,也或许是抢鬼子金库太激动所致,才留下如此深的印象。 “嘢!嘢!嘢....!”刹那间击碎四名鬼子守卫的喉结,他看着鬼子金库实在难掩激动,忍不住重重连续挥拳,嗓子里发出低吼声。 钱,太多钱啦!即使来到这个世界过手了千万计的钱,也没鬼子银行金库里的钱令人眼热心跳,血脉膨胀。 所以说男人骨子里都有暴力、犯罪、冒险的因子,此言不虚也!这是抢银行嘢,想想都特玛鸡冻。 钱袋堆积如小山,有好几座。钱箱一层层摞得一人高,一大片都是。金库中间的铁架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层层巴掌宽的金砖,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大黄鱼和小黄鱼和金砖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任自强那还有空计算多少钱呀,抬手一个劲收收收。金库里已经得到够多了,他也熄了再去金库外面祸祸保险箱的心思。 收了四具鬼子守卫的尸体,又用布擦拭干净脚印及痕迹。他隔着金库钢门对外面一无所知且在地狱门口打了个圈的鬼子守卫挥挥手:“嘎嘎,撒由那拉小鬼子!希望你们还能看到后天早上的太阳!” 说完,一矮身钻进洞里。 一百七十一章:别有用心 由于晴子从岛国回来带了妹妹、弟弟,两位安保,一位司机,一位保姆,一行七人。凯瑟琳一辆车坐不下,任自强又通知乔家良开车随行。 出英租界有巡捕设卡检查,通往塘沽港路上,鬼子驻屯军还设置了十来个检查哨。 不过有凯瑟琳这张米国面孔,堪称‘天然通行证’,鬼子当下很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没敢过多刁难。 在路上,任自强才告诉凯瑟琳:“晴子是岛国人。”也给她讲了晴子备受欺凌的过往,以及由于刘思琪等人痛恨岛国人而不得不暂时隐瞒晴子身份的事实。 “嘻嘻,晴子喜欢你是因为你英雄救美吗?” “嗯,有这方面因素。”任自强大大方方承认,利诱、趁人之危、挟恩图报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肯定不能告诉她。 当下邮轮可没有准时准点一说,说是下午到,结果傍晚时晴子一行人乘坐的邮轮才到港。 夜色对任自强的眼力来说形同虚设,他早早发现顺着舷梯而下并东张西望的晴子一行。除了一个小男孩,其余全是女的。 晴子没穿和服,依旧是离开时那副打扮,头戴绣花凉帽,身穿短袖裙装。她如此,随行的人亦是如此。 “嗯,晴子确实很听话。”任自强心里极为满意,这说明晴子已不把自己当岛国人看。 他转头对凯瑟琳和乔家良说道:“晴子她们下船了,咱们迎迎她。” “借过,借过!”有任自强巧使柔劲开路,别人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让开一旁,三人很轻松来到人头攒动的舷梯旁。 凯瑟琳借着船上的灯光也看到了晴子,欣喜的招手:“晴子晴子,我们在这儿!” 任自强、乔家良也跟着挥了挥手。 晴子循声看来,发现任自强三人,顿时眼睛一亮,眉开眼笑挥了挥手,转过头说了一句,就一手扶着舷梯疾步跑了下来。 “晴子,欢迎回家!”还不等任自强有所动作,凯瑟琳先一步迎上来热情的和晴子相拥。 人高马大的凯瑟琳俯身抱着娇小的晴子犹如抱小朋友似的,看着怎么那么累呢? “凯瑟琳,见到你很高兴!”晴子嘴上说着,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满含激情定定看着任自强。 “回来就好!”任自强笑着抬手给她一击‘摸头杀’。 “嗯!”晴子幸福的闭上眼,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皎白如玉的脸蛋上滑落,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从凯瑟琳拥抱过清子以后,她就当仁不让的把持了主导权,故意不让晴子和任自强亲近:“来,晴子,乔律师也来了。” “乔大哥,辛苦您了!”晴子鞠躬致谢。 “欢迎老板回来,现在万事俱备,就等您回来主持大局了。” “嗯,乔大哥,我会努力的。” 任自强才蓦然发现晴子身上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不知这一个来月她在岛国经历了什么,变得自信从容起来。 “难道是钱壮怂人胆?”他不由心中暗笑。 说着话晴子带来的人也到了近前,一个个略有些局促不安看着任自强三人。尤其是凯瑟琳这位西洋美女,受到的关注最多。 不过任自强感觉到有两双惊奇的目光一直留在自己身上,他知道是晴子的妹妹弟弟,连人都没看清报之一笑,接着留意周围动静无暇他顾。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还是出去再说。”任自强捏了捏晴子的小手道。 船上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这么多人站在这儿明显有‘好狗不挡道’之嫌。再说夜色渐浓,还是赶快离去为好。 就这么个小动作都没逃过凯瑟琳的眼,她笑语盈盈不动声色横插一杠子,推了一把任自强娇声道:“亲...强哥,你力气大你带路。” 幸亏她及早改口,要不然‘亲爱的’就会脱口而出。这会儿已是呼亲唤友,人声鼎沸,再有晴子分心要照顾自己人,自然没人察觉凯瑟琳的异样。 “女人啊,口是心非,看来还是欠日!”对凯瑟琳的小九九任自强心知肚明,他暗暗打定主意今夜一定要让她好看,非得治得她服服帖帖才行。 一行人来到车前,任自强就吩咐晴子赶紧安排人上车,等到了酒店再说。码头上贼眉鼠眼的‘三只手’可不少,他分心照顾众人安全,也没顾上打量晴子带来的人。 晴子或许是亟不可待想和他独处亲近,把妹妹弟弟等六人一股脑的塞在乔家良的车里。反正是七座车,以岛国人娇小的身形坐下绰绰有余。 可惜她没料到有暗藏心机的凯瑟琳在,怎可能给她机会。就见凯瑟琳把车钥匙往任自强手里一拍:“强哥,你晚上视力好你开车吧,我开车看不清路呢!” 说完拉着有点懵的晴子不由分说坐到后座。 凯瑟琳说得好有道理,竟然令任自强无言以对,只好摸摸鼻子坐上驾驶位。 返程的路上他几乎插不上话,不愧是学传媒专业的,凯瑟琳嘴皮子溜得一批,嘻嘻哈哈和晴子谈得不亦乐乎。 鬼子哨卡对回津门的人员查得很松,稍一打量就放行了。起初晴子没在意,当接连遇到几处鬼子哨卡时,她疑惑道: “强哥,是日租界又出什么大事了吗?” “不是.....” 还不等任自强说完,凯瑟琳直接抢过话道:“不是日租界,是你们国家在英租界的一个商人携款潜逃,听说你们国家总领事馆极为重视,所以才闹这么大动静。” 说完嘴角得意的翘起,挑衅似的的瞟了任自强后脑勺一眼,生怕人看不出她别有用心似的。 “哦。”晴子点点头不以为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岛国人作奸犯科者也同样不知凡几,就她自己都遇到过。 等到了利顺德酒店门前下车,凯瑟琳就像主人一样径直带着晴子一行人回房间,留下任自强招呼乔家良。 乔家良是知道他和晴子关系的,这是人家一家子接风宴,他跟着参和个什么劲啊?藉口还有事,把车钥匙给任自强一递:“任老弟,晴子也回来了,物归原主!” “快得了吧,车送你了,我再给晴子买一辆。”任自强现在有的是钱,不是一般的大方: “对啦,我在英租界租了个别墅,住着还不错,麻烦乔大哥帮我问问原主人,愿意卖吗?以后晴子会常留在津门发展,这么多人老住酒店也不合适。” “你啊.....!”乔家良没想到任自强眼睛眨也不眨就把几万大洋的车送他,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掂了掂车钥匙点点头:“行,交给我,如果原主人不卖,我会替老板选个更好的。” 送走乔家良回到房间,凯瑟琳去安排晚饭,晴子才有空一一介绍。她拉过一位比她高半个头的女孩道:“强哥,这是我妹妹纯子。” “哥哥,很高兴见到你,请多多关照。”纯子用还很生硬的华夏语深深鞠躬问好,接着扬起激动且好奇的清纯甜美小脸。 “苍.......”看着纯子极为熟悉的面容,要不是有晴子等人在旁边,任自强差点失态的叫出声,心道,像,太特码像了! 如果晴子不介绍是她妹妹,他真以为是时空错乱,竟然把前世岛国名优‘苍老师’也穿越到这个世界。 毕竟‘苍老师’作为前世70、80、90后男生的‘青春期启蒙老师’,刻骨铭心也不为过,任自强怎可能忘。 再细细端详,发现纯子和‘苍老师’还有出入,相较于珠圆玉润的‘苍老师’,纯子还有点消瘦。而且纯子明显比‘苍老师’高一些。 难道是年纪小没长开的缘故?他不敢确定。 诸般念头在脑海中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任自强好歹是百花丛中穿行的人,即使真得‘苍老师’到他面前,他也不至于失态露出猪哥样。 他热情且不失亲近的轻拍纯子削瘦的香肩,笑道:“纯子,欢迎你的到来,既然你把我叫哥哥,我以后会像亲哥哥一样照顾你。” 说完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着玉镯的盒子:“送你个小礼物。” 这只镯子他依稀记得是在汤公馆一位姨太太的卧室顺的,这会儿就借花献佛。 看到姐姐晴子含笑的点点头,纯子喜笑颜开接过盒子,又一弯腰:“谢谢哥哥。” 晴子的弟弟义仁才不到十岁,任自强储物戒里只有钱、古董、武器等玩意儿,一时没有适合他的礼物。 他揉揉小男孩的头:“义仁,你都喜欢什么东西?” “我喜欢汽车!” “是玩具汽车还是真汽车?” “两样都喜欢!” “好,明天就给你买。” 保姆川田纪香是晴子家的老人,即使晴子家家道中落依然常常接济纯子和义仁。否则,在晴子离开的这几年,两人能不能好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司机原田明慧是晴子舅舅推荐的,三十来岁,守寡,稳重话不多。 保镖是俩姐妹倒是让任自强多看了两眼,姐姐横山美雪,妹妹横山美吉。两人是孤儿也是‘女下忍’,颜值和以前的晴子在伯仲之间,眼神清亮,身形娇小有力,一人一把小太刀须臾不离身。 “忍者吗?”他虽好奇但初见面也不好多问,四人各自打赏了五百日元作为见面礼。 四人道谢后识趣的退出房间,把空间留给主人。 任自强还没和晴子说上话凯瑟琳就和管家送来西餐,开始入席就餐。 看来凯瑟琳今天是准备作死进行到底了,在饭桌上宛如女主人一样,谈笑风生,对晴子三人照顾的是殷勤备至。 而且和晴子、纯子频频举杯,大有要把晴子灌翻的架势。搞得晴子原本有许多话想和任自强说却没机会说,只好频频报以歉意的一笑。 任自强本不想管,但又怕凯瑟琳喝多了耍酒疯,而且纯子有点酒意上涌,只好提醒一句:“差不多得了,别喝了!” 他不开口则以,只要开口凯瑟琳立马不敢造次,嫣然一笑:“好呢,不喝了,大家好好吃饭。” 结果还没吃一口,她又以手扶额:“哎呀,我好像喝多了呢,头有点晕。不好意思,晴子,我要去躺会儿,不能陪你们了。” 说完,也不理任自强,直接起身一步三扭回卧室了。进了卧室顺手关上门。 “装得真像!”任自强无语的摇摇头,明明进门后就贴在门后听声呢。 凯瑟琳冷不丁来这一下,晴子懵了,低声道:“强哥,她不回家吗?” “没事,她以前又不是没在这儿住过,不影响咱们,来,吃饭。” “哦!”晴子满腹疑虑,但因为妹妹、弟弟在,她也不好意思明问。 等吃完饭,送妹妹、弟弟回房间休息,晴子强忍住任自强的亲热举动,期期艾艾道:“强哥,凯瑟琳.......是......不是也成了你的女人?” “咦,晴子,你怎么发现的?”任自强压根没否认。 “没有你,她怎么会变化那么大?” “嘿嘿,没想到我的晴子宝贝也是个细心人啊!”任自强看到晴子脸色阴晴不定,猜到她担心什么,忙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以前我对你怎么样,以后也会如此。” “嗯!”晴子这才放心大半。 “啧啧,一个多月没见,晴子你怎么有点憔悴了,你回去都忙什么啦?” 一提正事,晴子立马精神了:“我回去找了好些有权势的亲戚朋友......” “先别说这些,先让哥哥好好犒劳犒劳你,把我的晴子宝贝变得美美哒!” “嗯嗯!”晴子只有欣喜点头的份。 任自强关了客厅灯抱着她进了浴室,关门时故意把门留了一指宽的缝,而且帘子也没拉。 刚进浴室一会儿,他就听到凯瑟琳房间门开的声音,他抬手把浴室灯关了,暗笑: “小样儿,再让你看看强哥我更神奇的一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玩心眼?” 没错,他要用内力为晴子洗髓伐筋。 晴子还惊讶:“强哥,你怎么把灯关了?” “你傻啊,咱们还需要灯光吗?” “嘻嘻,不需要呢!”晴子秒懂。 门外凯瑟琳赤着脚丫蹑手蹑脚来到浴室门口,起初看到门没关还暗自欣喜,结果看到浴室里黑漆漆一片,只听到哗哗的水声和‘啪啪’鼓掌声,以及勾魂的呻.吟。 她面红耳赤轻啐一口:“坏人,往常都不关灯就今天关灯,诚心气我不是?” 还不等她羞恼欲走,眼前出现一幕奇异的画面令她惊骇莫名:“上帝啊!我看到了什么?”只见一团濛濛白光像圣经中描写的‘圣光’一样在两具交缠的躯体上升起。 而且愈来愈亮,照得整个浴室纤毫毕现,和水珠水雾交融,如梦似幻,奇异瑰丽,仿佛身在天堂一般。 凯瑟琳双膝一软直接跪地,虔诚在额头胸前画着十字,双眸迷醉,嘴里喃喃自语:“因父,及子,及神圣之名。” 然后双手合十:“阿门!”一遍又一遍。 一百七十二章:晴子的风光 任自强还是低估了米国人对宗教的信仰狂热程度,在他想当然的认知中,米国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发达,受教育程度最高的国家,米国人之所以信仰宗教是流于形式,一般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上帝身上。 毕竟在米国这样一个竞争激烈,功利主义思想严重,人际关系淡漠,充斥着尔虞我诈的社会里。参加宗教活动往往是带来一种归属感,一种自我暗示式的心里庇护,一种社会认可以及和群体相处带来的满足感。 别看米国人言必称上帝,结婚、就职、司法审判等都手按《圣经》发誓,但真正按照《圣经》遵照执行的有几人。 还不是一样离婚率最高,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在金钱面前司法公正只是一个笑话等等。 所以说如果米国人要真正按照信仰行事,这世界会变得美好很多。 但凯瑟琳现在的所为却大大颠覆了任自强的认知,使他既感到荒缪又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他最高兴的莫过于不用他劳心费力提点、教训凯瑟琳了。 因为自从凯瑟琳见到他会发光得神奇一幕,可谓听话的一批,别说吃晴子的飞醋,就是任自强只需勾勾手指,她就毕恭毕敬,唯唯诺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甚至已经到了一和她结合,凯瑟琳就激动的颤抖,高朝迭起。用她的话说:“我一想到是天使在和我‘没课辣舞’,我就情难自禁!” 齐人之福都是小开司,她和晴子的关系迅速升温,好得像亲姐妹一样。而且还知道先来后到,隐隐以晴子为大的架势。 要是往日,见凯瑟琳如此模样说不得他还会大为扫兴,好好的一位米国大美人就像失去自我,还有什么新鲜乐趣可言。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绝大部分心思都在祸祸鬼子身上,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求后宅安宁和睦,不要让他为此分心。 至于晴子更无所谓了,已经有了六位珠玉在前,再多几个女人又何妨,她很容易满足,更不敢计较。 她的岛国人身份,拖家带口的实际境况,无不使她摆正自己的位置。只要任自强不抛弃她,她就偷着乐吧。 所以,晴子很有紧迫感,也想尽快体现自己的价值所在,能够多挣点分。 半晚欢娱过后,她可不敢像凯瑟琳一样无所顾忌的贪睡。东方刚鱼肚白,她就拖着还很是酸软的娇躯先任自强起床。 任自强起不来是因为抢了鬼子金库之后不缺钱了,心情大为放松所致。 不过晴子起床的动静还是惊动了他,想也不想伸手把晴子拽入怀中,手一边在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无意识游动,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不多睡会?” “这几天在船上休息好了呢,我不累,你昨天换下的衣服还没洗呢,我去收拾一下。” “嗯,等会再干,先说说你回国后的事。”香肌雪肤跟段子似的正摸得舒服,那舍得她离开。 “好呢!”这也正是晴子不吐不快的,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吐气如兰:“我到家以后.......” 亲人相见泪满襟略过不提,单说晴子富贵还乡摆阔般安顿好家里,以及到户籍部门落实好任自强的户籍,当即鲜衣怒马按照他的建议马不停蹄走亲访友。 国人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搁在岛国人身上尤为更甚。岛国人虽秉承华夏儒教礼仪,但亲情一般很淡漠,像华夏七大姑八大姨的传统亲情思维在岛国几乎没有市场。 这才有了像晴子家因为父母亡故而导致家道一落千丈,而无亲戚相帮的事实。她家不是没有亲戚,反而亲戚很多。 这在华夏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谁家的长辈亲戚会忍心让四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无依无靠呢? 或许岛国人素来如此,即使有事也没习惯求到亲戚头上。 晴子父亲一系家族倒没出什么牛掰人物,只不过是长崎一个小作坊主,好不容易供养出晴子父亲这位学有所成的大学老师,还不等沾几天光就一命呜呼。 不过晴子母亲一系是岛国的名门望族,来自京都藤原家族。京都是岛国历史文化名城,天皇迁都东京之前一直作为岛国的首都。 要追溯岛国历史,藤原家族是千年大族,在十二世纪以前可以左右岛国朝纲也不为过。藤原家主房的女儿那都是岛国天皇的皇后。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后的藤原家族虽不能左右朝纲,但也是岛国长盛不衰的贵族家庭。 只不过晴子母亲一系是京都藤原家族的旁支,要不然晴子母亲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长崎小作坊主的儿子。 因此晴子主要走访的亲友还是母亲家族的,父亲那边的亲友仅仅拜访了父亲生前大学学校的校长一家。 也不知是任自强抚摸刺激的,还是晴子想起京都之行的成功感到激动,声音发腻发颤: “哥哥,我在京都和东京呆了二十多天呢,通过母亲家亲戚认识了好多家里有权有势的朋友.......” 晴子完美的执行了任自强提出的策略,锦衣夜行要不得。她把自己包装成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成功女性,出手阔绰。 凡是母亲家族亲友见面即送一份豪礼,娓娓道来她在华夏发财致富的经过。不但让母亲家族长辈另眼相待,也让同辈年轻子弟很快认同并艳羡不已。 当然,做戏要做全套,她也说了由于她岛国人的身份,她不便抛头露面,现有在华夏保定府的产业都交给代理人打理。 并告知下一步在津门租界区搞公司的计划。 在和藤原家族年轻一辈打成一片后,晴子几乎天天广邀亲朋好友,搞聚餐式聚会。 岛国人也是人,白吃谁不吃呢!自然,晴子邀请人也是分人的,无不是家里有头有脸的。 说到这儿晴子不无得意:“哥哥,你都不知道,我那些表姐表妹,还有新认识的朋友看到我的皮肤肤质如此之好,她们都羡慕得发疯呢?” “嗯?”任自强抚摸在她屁屁上的手不由紧了紧,慢条斯理道:“是不是还有不少年轻才俊疯狂的追求咱们的晴子宝贝啊?” 在他和大多数国人眼里,小鬼子男人差不多可称为色中饿鬼也不为过。没办法,鬼子的形象一向如此,侵朝、侵华、侵占东南亚,军人强(女干)恶行,慰安妇,还有后世大行其道的‘av’产业,无不表明就是如此。 虽说他对晴子没多少感情,但是他上过的女人决不允许出现让他头顶‘绿油油’的情况。除非是他主动抛弃的,那当另说。 “喔....!”晴子嗓子里不禁发出一声娇吟,她吓得连忙捂住嘴,扭头看了看凯瑟琳还在酣睡,这才放下心,忙急赤白脸低声解释道: “哥哥,晴子交往的对象都是女儿家,没有男人的。” “咦,你们岛国女人不是在家中没啥地位可言吗?和她们交往能起到什么作用?” “哥哥,你说的那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有权有势家的女儿可不在此列。我们岛国有权有势的人家找女婿是有讲究的,要么找的是门当户对,要么就一定找有潜力、有才干、值得培养的女婿入赘。” 她煞有介事的举例道:“妈妈和爸爸的结合就是这样的,外公原本很看好爸爸,但爸爸一直醉心于学问无心参与政事,外公才不得不放弃爸爸,放他回长崎。” “哦。”晴子这么一说任自强想起来前世看过的一篇报道,其内容讲述为何华夏有‘富不过三代’之说,而岛国的家族企业不在此列,百年家族企业反而比比皆是。 文中说岛国家族企业的数量占企业总数的约95%,且很好地实现了企业继承、接班,其原因就在于对接班人从年幼期便开始培养,接班前倾向于先让其进其他大公司修行,而且对接班人选不拘一格,更注重“家族”延续而非“血缘”继承。 岛国的家族企业并不必然让儿子继承,尤其是在从创始人传至第二代的时候往往更为注重“立贤”,而非“立亲”。 为了解决“亲”的问题,岛国的创业者会采取直接收养养子或纳为女婿后再让其改姓收为养子的方式处理。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案例恐怕当属松下和丰田汽车。 松下创始人松下幸之助在1973年卸任时便将企业交给了“女婿养子”松下正治(原名平田正治)继承;丰田汽车的创始人丰田佐吉也是将企业交给了“女婿养子”丰田利三郎(原名小山利三郎)继承,而非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种“女婿+养子”的模式无疑会强化信任基础,同时也能扩大接班人选择范围,避免拘泥于从亲生儿子中选择,有利于保证接班人的素质和能力。 日本最大财团之一的三井集团就有好几位继承者是三井家族的“女婿养子”。三井曾有掌门人甚至宣称,“我宁可要女儿而不要儿子,因为有了女儿我可以选择我的‘儿子’!”这真可谓一语道破“女婿养子”继承模式的精髓。 而国人的家族企业注重‘血缘继承’,其弊病和结果有目共睹,不说也罢。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何况晴子清纯可人,她的风采及大方令亲朋好友羡慕不说,关键是她新的投资计划更令人眼热心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不想自己的口袋更鼓一点呢?再有晴子在聚会中有意无意,话里话外提倡的‘都是好朋友,有钱大家赚’的投资理念,没有人好奇还怪了。 肯定有有心人去电津门查了晴子的底细,注册资金一百万大洋晴子为法定代表人的‘安乐公司’瞒不住人。 至于保定府的产业,看不到晴子出示的手续,他们也无从查起。但有一个事实毋庸置疑,晴子确实有钱这是有目共睹的。 仅仅晴子这段时间送出去的珠宝礼物,以及聚会时的花销粗略一算都价值近三十万日元。因此,一个个心痒的像猫爪一般:“华夏的钱真这么好赚吗?” 晴子也没说大话,保证投资三年回本,六、七年翻一番。而且她把欲擒故纵玩得很溜:“诸位姐妹,份额我只能放出去百分之十五,再多就不行了。” 一幅我不差钱我只是和你们投缘,顺带让你们沾点光的隐隐傲娇模样。人家身上毕竟还流着藤原家族的血液,有这个傲气的资本。 顺带提醒一句:“这是咱们姐妹间的事,最好暂别告诉你家男人和长辈,等咱们真正挣到钱了方显咱们女儿家的本事不是?” 众人一听极为心动,作为家庭主妇或是家里的娇娇女,谁还没几个‘体己钱’或零花钱,纷纷倾囊响应。 一时百分之十五的份额压根挡不住,最后百般央求晴子,晴子抹不开面子才无奈答应放宽到百分之二十。这一下,晴子花出去的钱又回来了。 “嗯,做的不错!”“吧唧”,任自强闭着眼在她小嘴上奖励一口。 “嘻嘻!”晴子被夸得心花怒放,捂着小嘴娇笑,两团异于常人的骄傲颤颤巍巍,摩擦不止。 “对啦,晴子,你从那里找到的两个‘女忍者’?” “我外公介绍的。” “你外公介绍的!不会是来监视你的吧?” “咯咯,哥哥,你多虑了,美雪和美吉是武藏流派培养的忍者,是专门为有钱人当保镖来培养的。我花了二十万日元把她俩已经买下来了,她俩也对我宣誓效忠,忍者一旦宣誓是不可能背叛主人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咱们的秘密太多,不能让外人知道。” “嗯,哥哥,纯子在数学上很有天赋,你看以后让她来当咱们公司的财务负责人怎么样?要不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纯子才十六岁,你不打算培养她上大学吗?” “不上了,哥哥的事业才是最主要的,财务交给外人我不放心。” “可以倒是可以,问题是你征询过纯子的意见吗?否则,以后她会埋怨你的?” “妹妹同意的。” “既然纯子同意你自己看着办。对了,义仁你要么送英式学校,要么就送我们国家的学校,不能送日租界你们国家的学校,他们教的东西对我们国家很不友好。” “哥哥,你不是在刘家堡准备办学吗?你可以把义仁送刘家堡上学呀!” “暂时还是在这儿上吧,那里刚开始还很不完善呢!再说你们才在一起相聚多久啊?还是留在你们当姐姐的身边,多让他感受一下亲人的温暖。而且你也知道,我东奔西跑很忙的,很难有时间照顾义仁。” 一百七十三章:凯瑟琳作妖 吃过早饭,乔家良来了,说租房的主人同意卖房,价格也合适。 晴子一听有自己的房子,抱着该省的省该花的花的心思,当即把妹妹、弟弟及保姆等人的房间退了,兴冲冲搬进新居。 有凯瑟琳在,任自强的房间还留着。总要替晴子考虑考虑,公然在她亲人面前左拥右抱委实有点不像话。初次见面,总要给已是少女的‘苍老师’留个好印象。 晴子闻弦歌而知雅意,感激道:“哥哥,晚上我再去酒店陪你。” “嗯。”任自强领着她来到地下室:“这此我回去要出趟远门,可能要一两个月后才能有空来,我给你多留点钱。” 凭空变出大把钱来的神奇手段在大丫、二丫以及刘思琪六女面前可以无所顾忌的施展,在晴子面前就没必要了。 怎么说呢?可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作祟,像以前变出金元宝、金条的戏法偶尔为之即可,没必要在她面前过多显摆了。 他借着开门没开灯的时机,手一挥,地下室无声无息多了至少几百万纸币,大部分都是日元,也有美刀、英镑、法郎、马克。 储物戒里钱太多了,他都懒得清点收获。 “啪嗒!”灯亮了。晴子看到一沓沓现金就随意的在地板上扔着,美眸圆铮不可思议道:“这......” 那意思分明说你真心大,也不怕小偷光顾。 “嘿嘿,我就喜欢你这没见过钱的样子!”任自强调笑着捏捏她小巧而滑腻的下巴:“都是给你的。” 接着想到一件事,又提醒道:“这些现金最好放在家里,就别存银行了。就是存银行也不要放在正金银行,花旗、汇丰都可以。” “好呢。”晴子知道他对岛国人极没好感,自无异议。 “对啦,我刚来时在正金银行保险箱里存放了一些金条和古董,过个十天半个月你去拿出来。”任自强把钥匙和清单交给她。 晴子:“?” “你留着自己用。”任自强拍拍她的小脸笑笑没过多解释,我能告诉你是为了抢银行金库而蹚道吗? 剩下自然有乔家良带着晴子、凯瑟琳去买车以及给新家添置用品,还有给义夫买玩具汽车。 他没陪她们逛街的心思,招摇过市对他来说能少则少。陪着晴子、纯子倒也罢了,不清楚底细的看不出她们是岛国人。 问题是有凯瑟琳这位洋妞在旁,那头上顶着堪比太阳还亮的大灯泡,想要多吸睛就有多吸睛,他想不出名都难。 凯瑟琳确实变了,对他不能陪着逛街都不带半点撒娇幽怨的,欣然从之。倒是纯子有些许遗憾,不过在晴子解释下:“哥哥有很多事要忙呢!”小姑娘也释然了。 任自强先去文具店买了几套画笔、颜料、纸张等物。恰巧旁边有家乐器店,他进去买了把吉他,笛子,洞箫,这写都是他比较擅长的乐器。 一问老板可以送货到保定府,他顺带又订了二十把吉他、五架钢琴,以及一批手风琴、萨克斯、小号等乐器。 储物戒里还不定能不能装下这次买的军火呢,着实没多少地方再放这些乐器了。 他买这些乐器可以让大丫、刘思琪她们闲暇时玩玩,在他不在的时候打发时光,而且新建的学校也用得上。 交了订金,留下保定南关码头铁胆武馆的地址,他提着把吉他施施然回到酒店。 回到房间喝了杯茶,任自强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涂涂抹抹,挥笔疾书。 既然晴子来了而且干劲十足,只做‘卫生巾’一个产品打开市场做起来没啥意思。 何况现在又有了凯瑟琳,总不能厚此薄彼,况且他要不把这位米国妞的价值利用起来,那他妄为穿越人。 对于他开发的新产品来说,要说当下哪儿的钱好挣,自然非米国市场莫属,再往下是欧洲市场。 两地消费意识开放,能较快接受新事物,而且国内市场往往唯西方市场马首是瞻。就像后世一样,玩得同样也是‘出口转内销’的套路。 如此一来,原本和布鲁克的合作打算就要转变为和凯瑟琳的合作,至少凯瑟琳更值得信任。 即使万一他看走眼,被凯瑟琳‘卷包烩’他也认了。毕竟得了人家清白之身,相当于补偿了。 军工产品上他这次拿出米军二战时经典的冲锋衣,还有军工铲,以及经久不衰军民两用的牛仔装、橡胶帆布解放鞋。 民用牛仔装基本仿照后世八.九十年代的样式画图,以包臀瘦腿为主。相信凯瑟琳这位长腿蜂腰肥豚的大美妞穿上绝对吸睛无数。 民用品就多了,男士小翻领西装,女式职业装,内衣,运动装,学生校服、板鞋等等。 当然他也不忘推广华夏元素,譬如旗袍,婀娜典雅,身材好的米国妞穿上绝对美到爆。 昨天义夫说到玩具也打开他的思路,像华夏元素的‘华容道’、七巧板、鲁班锁等益智玩具完全可以推向西方。 推广方法也极为简单,无非是投入点钱搞有奖竞技,到时想不卖到火都难。 对了,怎么能忘了风靡世界的‘魔方’呢?又不需要什么高科技工序,拿木头都可以加工。 等晚霞漫天晴子和凯瑟琳笑语嫣然携手而归时,他已完成全部画图和销售策划方案,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着冰镇啤酒,弹起吉他。 会弹吉他不愧是年轻人泡妞装逼利器,两位如玉佳人见此齐齐眼睛一亮:“亲爱的(哥哥),你还会这一手呢!” “嘿嘿...!”任自强呲牙一笑不语,接着用指如飞,玩了一段和弦花活。然后向她俩挑挑眉,那意思分明说你们认为呢? “喔,mygod!”凯瑟琳扑过来双膝跪在地毯上,双手抱在胸前,美眸中满是小星星,拉长音调腻声道:“亲爱的,比我弹得都好,你简直太令人着迷啦!” 晴子欣喜万分的点着头附和:“以前都没见你弹过?” “那不是没想起来吗,回来时路过一家乐器行就买了一把,好久没玩手都生了。” “亲爱的,你弹得真好听,好好弹一首嘛!” “呵呵,听曲不着急,你俩先看看我今天的成果。”任自强拉起凯瑟琳朝书桌上努努嘴。 “哇!亲爱的,这都是你设计的吗?你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我简直想不通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果不其然,两人看完后美眸中异彩连连,晴子比较含蓄一点,心花怒放的凯瑟琳则是大呼小叫。 “貌似我有一样不会。”任自强摸摸鼻子卖了个关子。 “亲爱的是什么?” 晴子也一脸好奇。 “哈哈......,生孩子我不会!” “咯咯.....嘻嘻......你要是再会生孩子,那我们可就真没一点用了!” 三人说笑一阵,任自强对她俩说起了计划:“晴子你暂且在津门坐镇,联系生产厂家组织好货源,并负责国内以及岛国的销售工作。” “嗯,哥哥。” “凯瑟琳你回国后负责米国的销售工作,因为两地路途偏远,货船运输一趟要一个月之久。你视销售情况而定,也可以在你们米国当地找厂家代工。” 任自强的话说完,不但晴子的表情很怪异,而且凯瑟琳也不说好,直接低头不语。 “怎么啦,凯瑟琳,我安排的有什么问题吗?” 凯瑟琳再抬起头已是泪水涟涟,我见犹怜道:“亲爱的,我不想离开,我舍不得你......嘤嘤嘤.....” “凯瑟琳,这不是舍得不舍得事,你马上要开学了,你总要回去上大学吧?”任自强简直无语了,这就是所谓‘有情饮水饱’吗? 凯瑟琳已是泣不成声,摇摇头无法言语。 这时,晴子一脸纠结插话道:“哥哥,上午凯瑟琳还和我说呢,她不想上那该死的大学,她想和咱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呢!” “唉!”任自强长叹一声,无语问苍天,这特玛叫什么事啊?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招,没考虑到凯瑟琳正处于恋奸情热。 热恋中的女人都是傻得,说是一根筋也不为过,可以为此怼天怼地怼空气,何况区区一个大学,不上又算得辽沈。 “好嘛,这次看来是显摆的有些过头了,凯瑟琳真成了狗皮膏药,沾上了甩都甩不掉。” 任自强颇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不过他不后悔,哪怕痛彻心扉也认。玩游戏都知道打怪升级最爽,他也靠处女之身才能升级呀。 在当下这个兵荒马乱、外敌入侵的时代,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自身实力强大更重要的?他可以毫不迟疑的说,没有,一个都没有!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凯瑟琳为爱情有此表现很正常。怪他自己大意了,无形中当了一回‘大猪蹄子’。 “凯瑟琳,咱不哭好嘛!”任自强把她抱在腿上,双手捧着她明艳照人的俏脸,用嘴温柔的吮吸她脸颊上滑落的泪珠。 原本很旖旎煽情的画面,却被他接下来的举动大煞风景,他皱眉苦脸:“啧啧,你的眼泪好苦好咸呢?” “噗嗤!”凯瑟琳被他的搞怪逗得破涕为笑,嗔怪的小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膛。也让任自强看清了,原来大美妞也冒鼻涕泡呀! “嘻嘻....!”晴子直接笑得捂住嘴背过头去。 “嗯,还是笑比哭好看!”任自强没嫌弃凯瑟琳的鼻涕泡,在她如果冻般红颜欲滴的唇上啄了一口,感慨万千道: “凯瑟琳,说实话,我也舍不得你走,咱们满打满算才在一起呆了几天,说句不要脸的话,我还没稀罕够你呢!” 说完他佯装一脸花痴抱着凯瑟琳好一顿亲昵,罄香宜人,令人贪恋回味。 同样凯瑟琳也给于热情回应,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永世都不要分开才好。 良久,要不是晴子提醒,她发觉任自强没有呼吸声才急切放开:“你没事吧?” “嘿嘿,没事,我憋气时间长着呢!”任自强脸不红气不喘贱嗖嗖笑道。 “吓人一跳!”凯瑟琳嗔了一双好看的白眼。 见她情绪好转,任自强才旧事重提:“凯瑟琳,你知道我们国家国情危如累卵,我也说过一旦情势不妙会去米国。可去了米国总要有咱们自己的产业吧?你和晴子所做的就相当于我两条腿走路,做两手准备。 同时呢,你们把事业做大做强,影响力空前,那别人要对我们动手前是不是要掂量掂量?看看自己有木有辣么大胃口不是?” “我国有句诗说得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话在晴子回岛国时我对她说过,晴子是怎么做的,相信你也看到了。” 言外之意晴子尚且能帮爱人分担,你凯瑟琳未必做不到吧?那你再拎不清轻重,你将何以自处呢? 灯不拨不亮,理不辨不明,凯瑟琳好歹也是传媒专业大学生,轻重缓急分得清。她嘴上虽没说话,但明显有所动心。 米国妞嘛,追求爱情是一方面,名利的诱惑也不可低估。 任自强又重重加上一个砝码:“虽说米国离华夏很远,坐船极费时间,咱们可以坐飞机嘛。我现在有的是钱,凯瑟琳,你回去后就买一架能长距离飞行的私人客机。有了飞机,你想我了最多三两天功夫就能飞到华夏看我。” 私人飞机哎!诱惑不可谓不大,凯瑟琳茅塞顿开,鼓掌欢呼:“亲爱的,你说得对极了,我可以买两架,我那边一架,你这边一架,你和晴子、思琪她们想我了也可以来米国找我啊!” “嗯嗯,我尽量吧!”任自强心说我疯了去坐飞机看你,我在这边又不是没女人日? 只要能让凯瑟琳回心转意,欣然从之,能用钱解决的事统统不是事。 “亲爱的,难道你不可以来看我吗?”凯瑟琳又扮可怜。 “不是,凯瑟琳,我实话告诉你,我恐高而且晕机,就像上次坐船晕船一样!那种滋味我哪怕是死也不想尝试了!我这次回保定都打算开车走陆路,再不想坐船了。” 凯瑟琳一听不再强求:“那好吧,还是我来看你。不过飞机还是要买两架,你不来晴子、思琪她们可以来啊!” “没问题,哪怕你多买几架都成,总归咱们不差钱!”任自强豪气的一挥手。 一百七十五章:想当大明星吗 对任自强竟然在音乐上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才华,凯瑟琳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觉穷尽自己所学的语言,也无法描述眼前的华夏男人。 晴子则满眼都是小星星,美得每个细胞都在欢呼炸裂,小嘴里不由吟哦,是爸爸妈妈、哥哥的在天之灵保佑你们的晴子吗? 一曲《秋日私语》勾起了任自强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回忆,他化思念为动力,尽情宣泄在两位异国佳人身上。 这一夜,星星都被羞得闭上眼,皎洁的月亮也不忍直视,挥手拉来一层云纱,感觉还是不太够,拉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夏夜的脸说变就变,原来是变天了。凌晨时分电闪雷鸣,下了一阵疾雨,为潮热的津门送来一份凉意。 翌日吃早饭时任自强才醒来,身边只余睡梦中都笑得晴子,往日喜欢赖床的凯瑟琳却不在了。 凝神细听,紧闭的卧室门外传来她不时哼着调子的声音。 “吆嗬,今天这丫头转性了,要刷粪涂墙吗?”任自强没叫醒晴子,起床开门走到客厅。 只见凯瑟琳头发蓬松,不修边幅,嘴里塞满了半根面包,正埋头全神贯注奋笔疾书。写一会又愣愣抬头望天花板,嗓子里哼哼几声,接着眉飞色舞埋头继续书写。 如此专注,开门的动静都没令她分心。 任自强伸个懒腰,随口问道:“凯瑟琳,写什么呢让你这么高兴?” 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嗓子,顿时吓得聚精会神的凯瑟琳一个激灵,从椅子上一下弹起来。“呀!”一吸气,嘴里的面包当即吸进嗓子眼,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嘴里的面包屑立马喷射四溅,面孔涨得粉红而狰狞,眼泪花都咳出来了。 “哎,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任自强先倒打一耙,忙一边帮她抚胸顺气,一边拿起牛奶:“快喝点!” 凯瑟琳闹出的动静惊醒了晴子,她急忙把睡衣往身上一裹赤着脚丫跑出来,不无担心道:“凯瑟琳,怎么啦?” “没事,她吃饭不专心呛着了!”任自强轻飘飘把自己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哦!” 凯瑟琳闻听恼得直翻白眼,干着急说不出话。 等她好容易平复下来,却顾不上责怪任自强,幽怨委屈的只薅头发,嚎了一嗓子:“天呢,怎么办?我的灵感全不见了!” “什么灵感值得你大呼小叫?” 晴子也是一脸懵。 凯瑟琳委屈的撅起嘴:“亲爱的,就是你昨晚弹得那首曲子,我正在回忆谱曲呢!被你一捣乱,我现在全想不起来呢!” “嗐,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首曲子吗,我拿来哄你们开心而已!”任自强无所谓的摆摆手。 却不料这句话点燃了凯瑟琳的爆点,她不可置信瞪大双眼看着任自强,然后犹如炸了毛的猫一般,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胸脯急剧起伏,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 “亲爱的,你说得轻巧!你知道这首曲子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亲爱的,你知道吗,我能感觉到你创作的这首曲子有传世名曲的潜质,如果这首曲子广为流传的话,到那时你就是大艺术家,像贝多芬、肖邦那样的音乐大师!” “nono!”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任自强岂有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算啥大师,充其量只是无耻的‘搬运工’罢了。 他头摇得像拨浪鼓:“要当你当,我可没兴趣当什么艺术大师!” “这是你创作的作品,我何德何能?” “你不说我不说,晴子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凯瑟琳闻听一下安静下来,沉吟一会儿她才不确定道:“亲爱的,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意思是把这首曲子送给我是吗?” “你喜欢就送给你喽!” “哇!真的吗?谢谢你亲爱的,你对我真好!mu.....啊!”凯瑟琳欣喜若狂,扑上来就是重重一吻。 “不就是一首曲子吗,看把她乐得?”任自强摇摇头搂着不明所以的晴子肩膀向浴室里走去,边走边俯身在她耳边嘿嘿笑道: “晴子,要是凯瑟琳知道这样的曲子我还有不少,你说她该不会乐疯了吧?” “嘻嘻.....,她肯定会的!”晴子狂点头,露出偷鸡般的笑容。 凯瑟琳见此好奇道:“你们说什么呢?” “哥哥说这样的曲子他还会好多呢!”晴子脱口而出。看她挺胸抬头的骄傲小模样,她分明很为任自强自豪。 “why?”凯瑟琳一阵凌乱:“亲爱的,你还有?” “嗯哼!”任自强耸耸肩。 “亲爱的,求你再给我弹一首好吗?” “不好!”任自强严词拒绝。 凯瑟里:“??” “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我要洗脸刷牙吃饭,现在没空。” “哦.....!”凯瑟琳斜抛了个媚眼松了一口气,笑得像花儿一样,嘴里像含着糖般讨好道:“亲爱的,今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订。” “跟平时差不多就行。”任自强摆摆手轰走她。 吃饭的时候明显看出凯瑟琳食不甘味,屁股上像长了刺一般坐卧不宁,看着任自强好整以暇的吃饭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她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落在晴子眼里,掩嘴吃吃娇笑不止。 对凯瑟琳如此喜欢音乐,任自强感到很奇怪:“凯瑟琳,你学得是传媒专业,怎么会对音乐感兴趣呢?” 凯瑟琳颇为遗憾道:“亲爱的,家里以前条件好得时候。爸爸妈妈一直是把我当贵族淑女培养的,特意给我请了专业的声乐老师,教我歌剧、钢琴。但在29年‘黑色星期四’过后,家里经济条件一落千丈,就不得不中断学业了。” “噢!你还会唱歌?”任自强光知道她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翻云覆雨时,婉转勾魂,令人血脉膨胀。 “亲爱的,是唱歌剧,老师说我很有天赋的!” “哦,是吗?”任自强放下筷子,想了想道:“我唱几句你跟着学一下,我听听你唱的水平。” “啊!你还会唱歌?” “别一惊一乍的,谁还不会哼两嗓子!”任自强没好气瞥了她一眼:“专心听我唱!” “好呢!” “咳咳。”任自强清了清嗓子,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调门,开口唱道: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ke me s.mile. 这首《昨日重现》是他会的为数不多的英文歌曲,是世界永恒畅销的单曲之一,其风靡日久不必多说。 “哇哦,亲爱的,你还会唱英文......”凯瑟琳还没惊呼完就被任自强一眼瞪了回去:“你来唱!” “亲爱的,你别生气,我唱我唱!”凯瑟琳忙撒娇赔笑道。 看来英文歌还得米、英国家的人唱,凯瑟琳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可谓一鸣惊人。她嗓音清澈通透,动听悠扬,歌声直击人心扉。 “唱得好!” “凯瑟琳唱得真好听。”晴子欣喜的鼓掌。 “晴子,难道我唱的不好听?”任自强故作吃味。 “啊!哥哥....哥哥也唱得好听呢!”怎么听怎么觉得晴子话里透着勉强。 “哈哈,我逗你玩呢,我这五音不全的嗓子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任自强大笑着揉了揉晴子的小脑袋,转头对凯瑟琳开门见山道:“凯瑟琳,我建议你别去学什么记者,你去当大明星得了!” 在他看来,凯瑟琳无论颜值、嗓音、仪态,天生是老天爷赏饭吃,不当明星可惜了。 而且他很清楚,明星当好了,其影响力盛况空前,比记者要强百倍。不说别的,单说为自家这些产品代言,就不知道了省了多少广告费和推广费。 如果凯瑟琳真成了米国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不说现在,等鬼子全面侵华时,她随便歪歪嘴,不说为自家男人的国家说点偏心话,只需站在正义的立场,就够小鬼子难受的。 作为来自后世的人,任自强深知‘粉丝’唯明星马首是瞻得狂热和不可理喻。 以任自强超前的知识储备,可以轻而易举把凯瑟琳推上明星的宝座。无论是‘钢琴公主’、歌唱家,还是美女作家,甚至集几种荣誉于一身也无不可。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了解作者第一部曲《重生之西部狂想》,任自强的上一世穿越就是这么培养他的亲朋以及女人们的。经验可谓丰富至极。 至于电影演员就算了,就以上这些已经够她忙得了,别把佳人累的人憔悴,把如此上佳且活力四射的床伴搞得没了胃口那就不美了。 “明星?!”任自强话题的转折太大,不但搞得凯瑟琳无所适从,而且晴子也一头雾水。 “晴子,凯瑟琳,你们拿纸笔记录我的打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免得讲得太多看她们当时挺兴奋,过后又丢三落四。 “好呢!” 看两人像小学生一般毕恭毕敬,一脸期待,任自强舌灿莲花,口若悬河,把‘明星效应’和‘粉丝经济’娓娓道来。 至于需要凯瑟琳到时候偏帮自己国家因时候未到他没有提。他认为也不必提,以凯瑟琳的聪明她不帮自家男人帮谁? 末了,任自强不无蛊惑道:“凯瑟琳,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就看你有木有信心做一位流芳百世的大艺术家,就像你敬佩的贝多芬、肖邦那样!” 凯瑟琳早听得热血沸腾,美眸中异彩纷呈,当即毫不迟疑道:“亲爱的,只要有利于咱们的事业发展,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这丫头这回话说的漂亮,明明是自己想出名,却按上一个听话且大义凛然的名头。 “好,你需要的乐曲,歌曲、文学作品我都包了。” 任自强拍着胸脯打包票道,说完看到晴子若有所思,就问道:“晴子,你有什么想法?” “哥哥,我在想咱们在欧米有凯瑟琳代言,那咱们国内呢?是不是也陪养个咱们自己的大明星代言呢?”晴子活学活用。 “嗯,晴子这个想法好,是我疏忽了。”对此任自强不吝夸奖,他对民国有数的几位明星还是了解的,当即吩咐道: “晴子,你等会儿去找乔家良,安排他去联系电影明星胡蝶、阮玲玉、歌星周璇,请她们为咱们的产品代言。” 还不等晴子说话,凯瑟琳惊讶万分:“亲爱的,你是说电影明星阮玲玉吗?” “对呀,有什么问题?” “她今年三月份已经自杀了,我刚来华夏时就听说了,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你不知道吗?” 任自强心说三月份我还没来到这个世上呢?我从何得知。再说我只知道民国有这个人,又不清楚她们的生平。 他不无遗憾道:“唉,既然如此,那就邀请剩下两位,你可以告诉她们,我们不但可以为她们提供保护,还可以提供电影剧本及歌曲。” 他之所以特意交代提供保护,是前世看过一些民国穿越网文中提到胡蝶曾被军统头子戴利胁迫欺凌过。 如此一位艺术大家,和自己没交集就算了,既然产生了交集,他势必要和这位‘东方的希姆莱’掰掰腕子,让他那好哪玩去。 别人对戴某人畏之如虎,避之如蛇蝎,任自强有充足的底气,可不怕他。 “好的,哥哥。”晴子答应得好,可坐在椅子上迟迟不动,小脸上好似有点为难又有点失落。 “晴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没有了呢!” “看你说话吞吞吐吐,咱们之间还有啥话不能说的,快,有话就说。” 晴子鼓起勇气:“哥哥,妹妹纯子从小就有音乐才华呢,她唱歌也很好听。” “你不是安排纯子负责财务吗?” “我......”急切间晴子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还是任自强解了围:“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纯子一边干好财务,在业余时间再唱唱歌过过明星的瘾?” “是呢,哥哥。” “那你等会就送她过来吧,和凯瑟里一起学。”任自强心道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一百七十六章:一如往常 “谢谢哥哥。”晴子一听任自强痛快的答应,万分感激道一声谢,饭都顾不上吃完就去打电话告知纯子。 这时门铃响了,凯瑟琳跑去打开门一看,是酒店管家带着一位棕发碧眼,面容立体犹如雕塑,身材惹火,笑意盎然的白人姑娘。 “管家,有什么事吗?”凯瑟琳嘴上问着管家,眼睛却审视般打量着眼前这位和她身高相仿的白人姑娘。 白人姑娘看到凯瑟琳,眼中一抹惊艳闪过,抢先笑道:“你好,我是阿尔瓦洛先生的秘书莎拉,和任先生约好取仓库钥匙。” “请稍等一下。”凯瑟琳没有请客人进来的意思,而是回头向正埋头吃饭的任自强娇声喊道:“亲爱的,是阿尔瓦洛先生的人来取仓库钥匙。” “哦,接着。”任自强头都不抬,顺手把装着仓库钥匙和地址的盒子准确的抛到凯瑟琳手中。 其实他刚才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扫了一眼莎拉,说实话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且敏感的觉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别样的味道,所以扮鹌鹑。 果不其然,看任自强如此表现,凯瑟琳眼中流出浓浓的爱意与欣慰,转头带上门走出去,嫣然一笑把盒子交到莎拉的手中:“麻烦您交给阿尔瓦洛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还有事就不留你啦!” “哎!”莎拉眼巴巴看着不得其门而入,眼中颇有遗憾,勉强撑起笑脸:“我会的,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凯瑟琳送走莎拉回到房中犹自不忿嘀咕道:“哼,这个阿尔瓦洛还不死心,竟然把人送上门了,简直不知羞耻!” 她浑然忘了自己也是这般模样。 对她的话哪怕任自强听见也装作没听见:“人走了?” “嗯,走了。”凯瑟琳忙答应一声,坐在他身边两手抱着他胳膊撒娇摇晃道:“亲爱的,既然有爸爸为你提供军火,你干嘛还找阿尔瓦洛呢?” “呵呵,你爸爸手里只有美制军火,而我国大部分都使用德造或日式武器,你明白吗?” 凯瑟琳耳濡目染之下对军火知道不少:“是因为弹药口径的匹配。” “是的,不过你爸爸的渠道已经很稳定,我以后也不准备再从阿尔瓦洛手里大批量进货。”任自强给了凯瑟琳一个定心丸。 吃完饭纯子就到了,晴子则乘车去公司和乔家良碰头处理专利权以及签明星代言人的一些事宜。 看着纯子那张酷似‘苍老师’清纯稚嫩的俏脸,任自强莫名有些喜感。天道有轮回,世事真奇妙,以往都是‘苍老师’教化我们,现在却转变了角色。 鉴于纯子有音乐底子,嗓音甜甜糯糯,但中文还没掌握好,她所会的不多的中文还是晴子在船上教诲的结果。 因此,任自强先让她熟悉一下乐器和曲谱,后面再找个中文老师好好学习中文,唱歌不急于一时。 而且有音乐素养比纯子高出几个档次的凯瑟琳在,省了他不少唾沫,他只需埋头疾书即可。 为凯瑟琳准备的曲目是《秋日私语》和《水边的阿狄丽娜》,歌曲是《昨日重现》以及大船主题曲《我心永恒》,文学作品则是《魔戒王三部曲》和《超人》。 文学作品他只写了个大纲、然后把故事情节、人物设定、场景转换写好,剩下只有人物对话自有凯瑟琳去丰满填充。 英文他说得很溜,但写作方面依旧略有欠缺,肯定比不过土生土长的米国妞。再说他事辣么多,哪有时间沉下心‘爬格子’。 他还不知道,幸亏早早把《超人》拿出来了,否则,过不了几年就和米国“超人”撞车了。 以凯瑟琳传媒大学生的文笔,她信心十足:“没问题,我可以写出来。” 相信三炮齐响,诸般光环加身,互相助力,凯瑟琳想不大火都难。 适合纯子的歌那就多了,可谓信手拈来也不为过。《北国之春》,丽君姐姐的歌,还有辣么多后世香江、湾湾歌手的歌,他随便搬运了十来首。 来日方长,到那座山唱那首歌,振奋国人信心和唤醒人民抗争的歌曲以后再慢慢拿出来。 一起不停歇忙到午饭,终于大功告成。凯瑟琳的如获至宝般喜悦就不必说了,纯子也一脸崇拜,满眼都是小星星。 嘿嘿,总觉得像‘苍老师’崇拜自己一样,任自强莫名有些小得意。 “亲爱的,你太棒了!”结果凯瑟琳是属‘人来疯’的,丝毫不顾及纯子在旁边对他又抱又亲。 这一幕落在纯子眼里,顿时令她惊异万分,难为情的背过脸去。 纯子的反应被任自强看到,他想当然以为纯子是不解不齿他左拥右抱的行为,忙低声提醒凯瑟琳:“还有人在旁边呢,你注意点影响。” 然后尬笑一声,拍拍拍凯瑟琳:“嗬嗬,别闹了,没看我劳心劳力都饿坏了,快去点吃的。” “好呢!”凯瑟琳不好意思的吐吐小香舌,瞟了一眼纯子,蹬蹬跑了出去。 “那个....纯子。”任自强想了想还是实言相告,他把手搭在纯子小肩膀上用岛国话解释:“你....你应该知道这在华夏很正常。” 其意不言自明,华夏的男人有好几个女人很正常。 当他的手触碰到纯子时,纯子的小脸,精巧的耳朵、细软的脖颈刷的镀上一层粉晕。她低着头声如蚊蝇: “哥哥,纯子知道呢,姐姐已经告诉我您有好些女朋友啦!” “啊!她都告诉你啦?” “哈依!”纯子羞羞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啧!”看着‘苍老师’粉格莹莹煞是动人的清纯娇颜,任自强心中一荡,鬼使神差的低头在她布满红晕的耳根啄了一口。 “咦....!”受次突然袭击,晴子低呼一声,小身子一软,几于站立不稳,然后捂着小脸跑进洗浴间。 “嘘”任自强吹了声口哨,心道,“嘿嘿,小丫头还挺好玩的。” 他却没看到纯子此刻倚在浴室的门后,颇具规模的胸脯急剧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脸红得欲滴出血,两眼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好一会儿她才移步到镜子前,对镜中的自己狡黠一笑,喃喃道:“你知道吗?哥哥刚才亲我了呢!” “咦,脸好红呢!”纯子急忙打开水龙头放满一池水,把脸浸在水中。 等她出来时,已经像没事人一样,还是那个羞羞怯怯的纯子。 任自强只当是个小插曲,更不会在心上。 不过吃过午饭,下午又手把手指导了一番后,两人关系倒是消除了陌生感,很快升温像一家人一样。 傍晚六点,菲尔打来电话:“密斯任,我去酒店接你去塘沽,布鲁克在仓库等着你呢。” 任自强不想招摇:“不用你过来,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在米军军营。” “好,稍等片刻我马上到。” 他没让凯瑟琳送,提上钱箱出酒店搭了辆黄包车,为看看有木有人盯梢还特意绕了一圈。 结果不言自明,以他锐利的眼神还没发现有行踪诡秘的人盯上自己。 到了米军军营一看,幸亏没让菲尔去酒店,这家伙不嫌事大竟然开着军车。两辆哈雷摩托已经装在车上,还配了十来桶汽油。 嚯!哈雷摩托不愧是一脉相承,他依旧能从此时的哈雷摩托身上找寻到后世的霸气潇洒风采。 任自强丝毫没有睡了人家侄女见长辈的觉悟,还是和往常一样和菲尔击拳拥抱,并颔首微笑向他手下六个大兵致意。 稍作寒暄,八人两辆挂着米国旗的军车就向塘沽驰去。鬼子的检查站依旧没有撤,但菲尔过检查站时连车都不下,到检查站放慢车速,象征性按了两下喇叭。 鬼子兵别说检查了,连屁也不放一个乖乖放行,自然也没注意到中间加塞的任自强。 当下鬼子最不敢得罪两个国家,一是米国,二是嘚国。鬼子对米国需要依仗的地方太多,而嘚国是鬼子的老师兼好友。 “呸!”过了检查站菲尔向车外吐了口唾沫,幸灾乐祸道:“笨的像猪一样,都几天了还查,贼早都跑远了!” “呵呵。”任自强淡然一笑,心道估计你抓破脑袋也想不到贼就在你身边坐着。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米军基地仓库,仓库对面港口里还停着米军一艘驱逐舰和一艘护卫舰。他哪能分得清舰艇类型,是菲尔介绍的。 基地仓库大门有米国大兵把守,院子里此刻车辆、农业机械,还有大箱子放的满院子都是。 布鲁克早已翘首以待,任自强一下车就被他来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心情爽朗至极:“密斯任,总算见到你了。” 听到这话任自强颇有点难为情,一连睡了人家女儿几天,人家近在咫尺却连门都没登,确实说不过去。 不过布鲁克不提凯瑟琳,他当然也不会提。 只好用力拍拍布鲁克的后背,打个哈哈哈:“这不是忙吗,我总不能两手空空来拿你的货,等咱们钱货两讫,明天中午我再亲自上门表示感谢。” 布鲁克闻言大喜:“好,明天咱们好好喝几杯。” 寒暄完毕,布鲁克先指着院子里的货物说道:“这都是你的,整整拉了一船。” 任自强指指院子里二十多辆崭新的卡车疑惑道:“包括这些卡车吗?我没订车啊。” “哈哈,卡车是给你送货的,不过你要喜欢都可以送你。” “那就算了,我们哪儿的路还跑不了卡车。”话说出口任自强才心叫糟糕,来时忘了交代把路扩宽一下。 否则,单单野狐沟那段几百米只能容大车过的路就过不去卡车。 他把这事记在心里,准备回到酒店就让晴子发电报通知家里,明天开始修路。 随船而来的农机培训人员已被布鲁克安排在附近旅店歇息了,明日一早会随农机一起发往保定。 这次布鲁克拉来的军火就装了两仓库,幸好此时的仓库建得比较小,三座同样大小的仓库才能有他的储物戒大。 布鲁克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带有瞄准镜的步枪,献宝般道:“密斯任,这就是你要的带瞄准镜的斯普林菲尔德步枪狙击.步枪,每一杆都是精挑细选的,家装2.5倍瞄准镜。好枪手有了这把步枪,二百码之内指哪打哪。” 任自强端在手里试了试,点点头:“不错不错,这样的枪以后尽量给我多搞点,瞄准镜最好是4倍或六倍。” “好的,我会尽力而为。” 他也看了布鲁克所说的一战库存二手货,发现枪械保养得很好,枪膛线都清晰着呢。唯一有点缺憾的是迫击炮、重机枪因为制作工艺和材料的问题都比新货重了几公斤到十几公斤不等。 不过能用废钢价格买下来,还要啥自行车呢?搁在当下国内军火市场上,依然是抢手货,比老套筒不知强多少倍。 要是把这些所谓的‘二手货’送给革命前辈们,那他们还不美得鼻涕冒泡啊? 货整个看完,任自强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怎么才能在布鲁克眼皮底下把军火收进储物戒? 布鲁克这些人可不比没多大见识的王大发,以一句神鬼莫测之能就可以糊弄过去。 如果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么大批军火不翼而飞,少不得追根究底,把此事搞得沸沸扬扬。 到那时估计任自强在鬼子面前玩得一些手段就要露馅了。 所以任自强想了个藉口,故作一脸为难道:“布鲁克,我手下运送军火的人和渠道是不能暴露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你是私人武装嘛。”布鲁克心领神会:“你要是有困难的话还不如我替你送过去?” “不行不行,这一路上得多少双眼睛看着啊?你是没人敢惹,我不一样。等你军火送到我手上,到时我想不出名都难!” “密斯任,那你有好的办法吗?” “布鲁克,你看我是这样安排的,我的人只能在夜里来分批运货,你看你能不能安排大院的守卫在晚上守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嗬嗬,密斯任,这简单,你看你需要多久能运完,我可以把整个院子包下来,你的人想什么时候来运就什么时候来,不我保证不会有一个人来打搅你。” 任自强闻言大喜过往:“哈哈,谢谢你布鲁克,这样最好不过。我最多需要四天就能把这批军火运走,从明天晚上开始四天后你可以派人来接手仓库。” 如此一来,即使布鲁克五天后看到仓库空空如也,他也不会惊异。 一百七十七章:逢场作戏 掩饰了自己的神奇手段,任自强当即把装满现钞的钱箱痛快的交给布鲁克。现钞有美刀、英镑、马克、法郎,都是抢鬼子银行的,汇率是晴子和凯瑟琳昨晚换算清点的。 即使数目不对也不关任自强的事,布鲁克要找就去找他女儿凯瑟琳。 布鲁克对任自强拿出这么多国家现钞倒没介意:“呵呵,密斯任,我还以为你又要用大洋付款呢?” “呵呵,大洋太重,使用起来你麻烦我也麻烦,这都是我临时找人淘换的,所以钱有点杂。” 钱付完任自强又把两辆摩托车和汽油放进仓库,随即关好仓库大门落锁,钥匙自然也在他手里。 他可不想再跑一趟塘沽,等和布鲁克、菲尔一行人上车出了大门,他当即捂着肚子故作难受道: “布鲁克,麻烦停下车,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要去方便一下。” “卫生间就在仓库后面,我带你去。” “不用不用,我知道地方,我可能要拉肚子,麻烦你们多等一会儿。” 布鲁克也不勉强:“卫生间没灯,你把手电筒拿上。” “谢谢!”任自强随即拿着手电筒推开车门一溜小跑跑进院子。到了仓库后面立马在墙上开洞钻进仓库,然后马不停蹄疯狂扫货。 一边扫货还支棱着耳朵听外面动静,深怕布鲁克等急了来厕所查看。 扫完一间直接把墙洞一封进入下一间,两间仓库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才收完。储物戒里还剩五分之一的地方,也不知能不能放下阿尔瓦洛的货。 等忙完后他才捂着肚子气喘吁吁从仓库后面跑到车上,一上车就大倒苦水: “唉,都怪我嘴太馋,下午吃了好几份冰激凌,我估计是肚子受凉了。” “密斯任,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任自强现在是布鲁克家族的财神也不为过,金贵无比,不能有半点闪失。 “没事,没事,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一个谎言需要一千句话来弥补,任自强算是体会到了。 等回到英租界布鲁克看任自强确实没事了才放过他。 回到酒店房间,任自强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晴子赶紧给思琪发电报,让她转告罗峰明天一早就组织人修路,从野狐沟到刘家堡,两天之内要修的能通行卡车。 然后才告知凯瑟琳:“我和你爸爸说好了,明天中午要去你家做客。” “太好啦,妈妈都念叨了你好几次呢!”下次要是听谁说米国女孩不以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为荣,任自强听了绝对嗤之以鼻。 看看此时凯瑟琳激动莫名的劲就知道,简直是凭空臆测,一派胡言。 由于最近晴子为公司事务忙得飞起,凯瑟琳家的午宴她就没带妹妹弟弟参见。 这回上门任自强就比较正式了,没像第一次就简简单单提了两瓶酒。他和凯瑟琳商量了以后,为她的家人每个人都准备了厚礼。 布鲁克喜欢黄金,送了一架做工精美的金制马车,菲尔则是一门缩小版金制‘红衣大炮’,小鲍勃一把明显带有蒙古族风格装饰用的金制小刀。 布鲁克太太同样是宝石,不过是两颗花生米大的钻石。抢的人太多,这些玩意他现在也记不清是从谁手里洗劫来的。 凯瑟琳为此很是惊讶:“亲爱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宝石?” “嘿嘿,家里有矿!”任自强摆出一幅后世‘氪金大佬’不差钱的模样。 他又一想,手里各色宝石还有很多,与其放在手里吃不能吃用也没地方用,不如卖出换钱。要不然,这些东西都快成思琪她们玩游戏的‘弹子’了。 于是对凯瑟琳道:“这玩意我还有很多,你这次回米国我给不了你多少现金,不如你把这些宝石拿回去换钱?” 当他使用障眼法从房间保险柜里拿出一只装有二百多颗颜色各异宝石的鹿皮袋子时,凯瑟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家的矿真牛逼,红、蓝、绿宝石,钻石竟然都有。 就凭凯瑟琳在家人面前对任自强的黏糊劲以及连续几日夜不归宿,两人的关系在布鲁克一家面前已是昭然若揭。 不过米国人就这点好,虽然布鲁克夫人对任自强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的架势,但对子女的私事乐见其成且看破不说破。 不像国人家女儿带男朋友上门,她的家人长辈恨不得打听清楚你祖宗十八代,只要看上眼说不了三句话就开始‘逼婚’。 你说任自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这也让有点忐忑和纠结的任自强大大松了一口气,也不故作矜持任凯瑟琳在家人面前秀各种亲昵恩爱。 当然,他也会让布鲁克一家吃上定心丸,表明我对你女儿不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他,而是既然确定了关系就要携手共进有长远规划的。 面对布鲁克一家,他侃侃而谈对凯瑟琳今后在欧米的商业扶助开拓计划。 至于凯瑟琳今后在艺术上的发展,这丫头想给家人一个大大得惊喜,要暂时对其秘而不宣。 看到布鲁克两口子和菲尔一脸得贤婿如此夫复何求的惊喜万分模样,任自强心中暗笑,我不会白睡你家女儿,你们这回该放心该满意了吧? 即使你家宝贝千金是金子做得,钻石镶边,能得到如此回报也该物有所值了吧? 抱着这种心思,任自强和凯瑟琳在夕阳西下离开时,布鲁克和菲尔已是酩酊大醉。他没喝多少,酒都神不知鬼不觉被储物戒喝了。 回到酒店房间,两人正在浴室鸳鸯戏水,阿尔瓦洛打来电话告知货已放入仓库等他来验货。 任自强看看时间说道:“现在太早,晚上十点以后我准时过去验货。还有仓库里别留不相干的人,咱们的交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密斯任,你放心,我一直很小心的。” 阿尔瓦洛的电话并没扫了两人雅兴,依旧美美的释放完激情才悠闲的清点这次交易的货款。 凯瑟琳现在对他动不动从保险箱里拿出大笔现钞都有点麻木了,一点没觉有保险箱像取之不尽的聚宝盆的觉悟。 她这点就很好,个人感情归感情,但很少关心对方有所少钱或有什么挣钱的门路,省的人想借口解释了。 付完阿尔瓦洛的三百多万货款,任自强从鬼子银行金库里洗劫的英镑、马克、法郎总算是花完了。 他手里还剩一千多万日元,二百多万美刀,以及近三千多万大洋,还有二十多吨金砖。 日元这会儿说啥也不敢在津门大笔开销或存进银行,要不又该惹得鬼子不消停了。大洋也是,最起码等风头过后才能大笔动用。 毕竟对于当下小鬼子在华夏、津门、租界得耳目遍地以及无孔不入和疑神疑鬼,相信谁也没他了解的透彻。 当然,他所谓的了解只限于知道鬼子布局之深的战略,但具体姓甚名谁就不是他所知的。所以,他从没因自己艺高胆大而小瞧鬼子。 同样,晚上的交易他照样很小心,九点钟就出了酒店,看似闲逛兜兜转转一个小时才来到太古码头仓库和阿尔瓦洛碰面。 阿尔瓦洛确实很谨慎也很大胆,除了司机之外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也不担心任自强玩一把黑吃黑。 一见面这位风流倜傥的老不休先不谈生意却开起了玩笑:“密斯任,今早那个莎拉怎么样,还如得了您的眼吧?” 都是男人,任自强也不是风月场上的小白,他没啥不好意思的,咂咂嘴颇为遗憾道:“莎拉好是好,可惜不是我的菜!” “怎么?”阿尔瓦洛颇为惊讶:“莎拉可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尤物,她的风采让你们国家很多男人为之一掷千金呢!” “呵呵,阿尔瓦洛我的好朋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像莎拉那种交际花我不喜欢,我喜欢纯洁的,你明白吗。” 阿尔瓦洛:“?” “阿尔瓦洛,我国有句俗话,叫宁吃鲜桃一个不吃烂杏一筐,我要的是‘鲜桃’!” “嗐!密斯任,我明白你的意思。”阿尔瓦洛露出老司机才有的笑容:“我觉得你的口味还真奇怪呢,青涩姑娘哪有有经验的姑娘会伺候人呢?” “嘿嘿,没办法,我们华人就讲究这个!” 阿尔瓦洛无比遗憾:“哎,你早不说,为了能请动莎拉我可花了不少钱呢,我还想咱们交易完后请你去享受一下,这下全白瞎了!” “怎么会白花钱呢,我不用不是还有你吗?”任自强拍拍他的肩膀使了个彼此都明白的眼色。 这一说反而逗的阿尔瓦洛不好意思的支吾起来:“不...不行,我.....我夫人还在呢!” 难得看老不休还害羞,惹得任自强差点爆笑起来,他强忍住笑两手一摊:“那我就没办法了,我没玩总不能给你报销吧?” “密斯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好朋友,又帮了我这么大忙,即使你玩了也不能让你花钱!”阿尔瓦洛急赤白脸道。 “呵呵,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咱们先验货吧。”任自强不想扯淡了,与其在这儿谈风月,谈莎拉这位一点朱唇万人尝得残花败柳,还不如早早交易完和晴子、凯瑟琳卿卿我我不香吗? 谁知阿尔瓦洛较真了:“密斯任,这次不算,下次,下次你到津门我一定给你找个你满意的姑娘。” 任自强只好顺水推舟:“好好,都依你,到时我恭候你的佳音。” 他没想到这一句无心之语竟然又惹了一段异国情缘,同时又多了一位可以利用的对象,这也是他始料不及的。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由于多了一批采购合同之外的军火,别看他和阿尔瓦洛嘴上称兄道弟,眼看又是‘一铁之交’’,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单论起来信任程度,阿尔瓦洛还差布鲁克老鼻子劲呢。 再说这次大笔大交易过后,以后基本都是小批量的弹药交易,不说是一锤子买卖也差不多。 因此,任自强对这批军火的质量、数量抽检的很仔细。抽检的同时他还有意无意留意阿尔瓦洛的神情变化,看他一直神色如常才确信他没玩幺蛾子。 剩下自然是钱货两讫,约定好以后的弹药采购,目送走阿尔瓦洛完事。对此,阿尔瓦洛也很理解,任谁一下接手这么多武器都得好好消化一段时间。 即使关系再好,总不可能订单一笔比一笔大吧? 这次不用着急忙活,不紧不慢把所有军火收进储物戒。由于储物戒容积有限,他不得不拆了一部分武器包装箱只装武器。 然后关门落锁离去,就这他还不放心,等走到一处僻静地,他又换上夜行衣潜行至仓库附近。 在仓库屋顶足足盯了一个多小时,发现周围确实不像有人来打仓库的主意,他才放心离去。 即使他回到酒店已是近凌晨一点,凯瑟琳和晴子眼皮都在打架却还在房间等他回来。尤其是晴子,白天忙得可谓脚不沾地,他走时晴子还在公司忙碌没回来呢。 但现在晴子亦然强撑着疲惫之躯,笑语相迎,嘘寒问暖,还要伺候他沐浴更衣。 如此一来,即使任自强的心是石头做得,也被她温热了,暖化了。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怜花惜玉之人,原本想此间事了想说明天回去的话愣是没吐出口。 无比心疼怜惜之下,他少不得又用内力好好滋润了晴子一番。毕竟他的内力除了美容疗伤之外,只要不使劲折腾,对她恢复体力以及精力那效果是杠杠滴! 好嘛,这下凯瑟琳看到了,那还有好,无比眼热,撒娇卖萌:“亲爱的,我也要发光,我要上天堂!” 当翌日醒来,任自强趁机提出要返回保定府,他也说了这一别可能最短也要两个月才能来。 有道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晴子知道轻重不敢出言挽留,但一下像失去主心骨一般六神无主。 凯瑟琳更夸张,犹如听到晴天霹雳,先是傻眼,然后眼顿时红了,扑上来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发一言,泪水扑刷刷夺眶而出。 她和晴子不一样,这次分别她就要回米国。学要继续上,总不能半途而废,还有大把的事要忙,再见面那就不是几个月的事,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以常理度之,正好得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你说要分开她难不难受?没哭得肝肠寸断已经算凯瑟琳够坚强,够通情达理了! 凯瑟琳一哭,就像会传染似的,晴子也背过头双肩耸动,无声呜咽。 一百七十八章:回来了 见此情景,任自强也不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无奈至下他只好好言相商:“你们都知道我一直留在津门不现实,你们说我再陪你们几天你们才舍得放我走?” 不等晴子嗫嚅着开口,凯瑟琳泪中带笑抢先竖起三根指头,腻声央求道:“亲爱的,再陪我们三天好不好?” “你是三天是吧,好,我答应你。”任自强虽有点疑惑她为何只要三天,而不是四天五天,难道凯瑟琳也深谙国人‘事不过三’的精髓。 想了想,再耽误三天他还能接受,毕竟他陪两女的时间委实太短,想必以后更是聚少离多。 总要一碗水端平,为表示对晴子的重视和尊重,他特意问道:“晴子,你呢?” 一听任自强还能留三天,简直是意外之喜,晴子哪还有那么多奢求,犹如拨云见日只余狂喜之色溢于言表猛点头的份。 “好吧,咱们可就说定了,三天后我要走你们可不能再拖我后腿。” “不会的,不会的!” 这三天,晴子好歹还惦念自己手里的工作,总要到公司坐大半天办公室。而凯瑟琳就彻底放飞自我,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任自强身上,须臾不愿分开。 不分场合,那狗粮撒的哟,羞得纯子来了一次后再没敢来第二次。不分白天黑夜,她动静大得哟,酒店管家见了任自强都面带祈求与无奈,欲言又止。 是羡慕年轻真好呢,还是没少挨上下左右房间的客人扰民投诉呢? 凯瑟琳这位米国妞岂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依旧我行我素。她不在乎任自强更不会在意,我是酒店客人,我在我房间如河行事管你吊事。 要怪也只能怪你家酒店隔音不好。 有电报机,他掌握着家里的动向。乐器送到了,路在众人不分昼夜的施工下也扩宽了,农业机械及医院设备都顺利送达刘家堡。 为免于离别徒增伤感,三天后一大早任自强留了张纸条不告而别。总归凯瑟琳和晴子的‘地’都快被他犁坏了,她俩应该没力气抱怨了。 他出了酒店就钻到海河边一处无人的树林里,等他出来时从里面推出一辆摩托车。然后戴上墨镜发动摩托,骑上摩托油门一拧,披着晨曦,摩托轰鸣着向西驰去,踏上归程。 津门到保定府的陆路虽然没走过,但他有地图、指北针在手,自是不怕跑错了路。 金正银行金库失窃案已经过了六天,鬼子也把津门来回翻了个几遍无果,可以百分百确定宫本小鬼子等人已远走高飞。 因此明面上的检查站已全部撤走,任自强出津门也通行无阻。 不愧是哈雷摩托,其动力强劲,最高时速可达到140码,骑上跑得又快又稳。要不是当下路况不好,津门到保定不到二百公里路,任自强有把握在两小时之内跑完全程。 即使如此,他中途也就给摩托车加了一回油,在午饭前顺风顺水到达保定府南关码头宋瘸子处。 害得他一路上白小心了,还以为能碰到劫匪路霸之类的玩意,他也好扮猪吃老虎为民除害。 他在津门偶遇的叫花子周二蛋果真是宋瘸子一个连队的战友,再有知道周二蛋是通讯兵,任自强嘱咐他有空学学发电报,以后负责协助宋瘸子、马大山管理好叫花子和南关码头,兼负刘家堡和野狼寨的联系。 并吩咐宋瘸子关于钱财方面以后向大丫二丫负责,别再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 把视线回到津门利顺德酒店,此时凯瑟琳和晴子在房间才悠悠醒转,两人看到了任自强留下的纸条: 别怪我不告而别,我实在喊不醒你们。我先回保定府了,你们也干好各自的事。 如果干不好,等到见面时休怪我大炮无情,我会让你们体验一番比昨晚更厉害的惩罚,我会干死你们的!好了,废话不多说,加油吧我的宝贝们,有事电报联系! 还有,凯瑟琳,你把仓库钥匙交给布鲁克,告诉他货已经安全运走了。” 看完后凯瑟琳想想这几天以及昨晚的疯狂,舔舔有些失去水分的红唇有些后怕道:“晴子,亲爱的简直太强大啦!” 晴子也心有余悸:“是呢,我昨晚都感觉我要死了。” 凯瑟琳这会儿又死鸭子嘴硬:“哼,想吓唬我,我才不怕呢,我们米国女人最喜欢强壮的 男人。” 接着她搂着晴子娇小的身躯打趣道:“嘻嘻,晴子你昨晚也太差劲了,还没两次就要死要活的。但凡你能多帮我分担的火力,咱们也不会输得这么惨!” “凯瑟琳,我求求你以后别再挑衅哥哥了,哥哥就是神一样的男人,想当初我和思琪她们六个都伺候不好哥哥,何况是咱们两个人呢?” 凯瑟琳面泛花痴,在晴子脸上‘叭’亲了一口:“咯咯......,即使被亲爱的干死我也认,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嘻嘻,凯瑟琳,你这种样子好像哥哥国家一句戏文里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那是形容男人追女人的。” 说着话晴子在凯瑟琳花径处摸了一把,触手湿漉漉的感觉不由使她惊讶莫名:“咦!凯瑟琳,哥哥刚走一会儿你就想他了?” “嗯哼,晴子,像亲爱的这种男人你不想吗?” “想归想,你还有力气折腾吗?”晴子也真是醉了,她抽回手准备找毛巾擦擦,才发现手上手指上沾染上鲜红,瞅了一眼凯瑟琳屁股底下鲜红一片,话不过脑子便脱口而出: “啊!凯瑟琳,你受伤流血了?” 凯瑟琳闻听一惊,忙低头岔开腿一看,才放下心来,向晴子翻了个白眼:“晴子,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也是女人难道你每个月没有吗?” “呵呵....!”晴子报以尬笑。 凯瑟琳却得意的狡黠一笑:“这回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只留亲爱的三天了吧?” 晴子这才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由衷的佩服:“凯瑟琳,你真打得一手好算盘,看来你是算准了你来月事的日子!” “哈哈哈.....!”凯瑟琳一阵奸计得逞的狂笑:“晴子,这次是我出力,以后你可不能光搭顺风车不出力,下次该轮到你上了。” “啊!?”晴子懵逼,苦着个小脸嗫嚅道:“凯瑟琳,我....我不敢呢!” “嗐,这有什么不敢的,你难道还没发现亲爱的有个弱点吗?” “什么弱点?” “其实亲爱的心里是很温柔体贴的男人,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一可怜巴巴的掉眼泪他保准服软。” “哥哥是最好的男人我知道啊,我不是怕哥哥因儿女情长耽误他的大事吗?作为哥哥的女人,我们要体谅他的难处。” “是啊,亲爱的太忙了!”被晴子这么一说,凯瑟琳刚才的得意消减大半,她意兴阑珊的往后重重一躺,两手垫在脑后,展现出曼妙傲人的身姿。 “凯瑟琳,暂时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还是按照哥哥说得去做,我想等事业走上正轨就会好的。”晴子开解道。 “ok!”一说起事业凯瑟琳也躺不住了,一骨碌翻身起来,斗志昂扬:“我现在就通知爸爸订回米国的船票。” “等等,凯瑟琳,你先把卫生巾垫上啊!”晴子忙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卫生巾提醒道。 任自强在铁胆武馆喝了杯茶连饭都没吃又跨上摩托,顶着炎炎夏日继续向刘家堡驰去。 看来摩托车在保定府还属于新鲜事物,一路上吸睛无数。不过还不等吃瓜众看清,摩托车轰鸣着犹如风驰电掣般闪过,消失在激起的一道滚滚烟尘中。 半个钟头跑到刘家堡,此时刘家堡的大路口已经成了一个大工地,农业机械和汽车在路边停满了,罗峰正在指挥搭建车棚。 任自强一问才知道布鲁克把货送到后只开走两辆卡车,剩下的卡车都留下了。 “嘿嘿,布鲁克够意思,不枉我送你辣么多厚礼。” 罗峰也是激动莫名:“老板,咱们刘家堡这回在保定城可出了大名了,您不知道这些汽车和农机到了保定城,一路上看热闹的人是人山人海啊!” “草,咋没想到这一出呢,看来以后想韬光养晦也不成了。”任自强闻听先是一阵懊悔,继而一想,刘家堡农场的事始终是瞒不住的,外人知道又能咋滴,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谁敢呲牙。 “罗峰,有木有官府的人过来?” “老板,暂时还没有。” “行,以后如果有官府的人过来搞要钱摊派的破事,你统统不要理会。” “明白老板。” 任自强先和望眼欲穿的大丫二丫腻乎了一会儿,把特意在酒店带的冰激凌等食物给她俩还有小翠小娥等人尝尝鲜。 并让小翠给思琪以及晴子发报,告知一声自己平安归来。 吃过饭他和罗峰一起去见了从米国来的四位农机操作培训人员,布鲁克办事果真靠谱,按自己的要求提供的都是华工。 从他们满是风霜痕迹的脸以及粗糙的手上,任自强也清楚这四位华工在米国生活境遇一般般。 老话说千里奔波只为财,现在和他们论血脉相连和同胞之谊都是虚的,略作寒暄后他先给每人发二百美刀作为首月工资。 在和凯瑟琳的闲谈中任自强已经了解到米国工人工资当下并不高,一个月一百美刀那都算很高很高的。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出手阔绰立马让四位华工肃然起敬,感激的不要不要的。 二百美刀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他说的话才是重点:“我的员工知识水平差,我希望四位师傅用你们的耐心好好替我的农场培养出一批能修会开农机的操作人员。 我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你们谁的技术高,谁培训的好,教出的徒弟多,我将给你们重奖。”说着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美刀:“除了工资之外我还会奖励你们两千美刀。”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四位华工师傅眼热心跳,信誓旦旦:“老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 了解到他们都有在米国大型农场工作的经历,任自强一并让他们传授米国农场的先进管理模式。 他未尝没想过用高薪聘请他们留下来帮着管理农场,只不过初次见面交浅言深,这些话不合适说。只有等接触一段时间,了解其为人和水平才能决定。 秉承物尽其用的原则,所谓培训自然是一边继续机械化开荒一边培训新学员,两不耽误。 任自强吩咐罗峰在农场员工中挑选学员,只要是年轻人,人数不限,男女不限。 这回大规模开荒可不能胡干蛮干,也要考虑因地制宜的因素,还要考虑为刘家堡建立一道人工屏障。 他在刘家堡地形图外围画了一个半圆,这一带都是沟沟壑壑,两头延伸到太行山脉山脚下。 他对罗峰和四位华工师傅说道:“开荒时这些沟壑不要填埋,要用推土机扩宽挖深全部连接起来,然后引入刘家河的水建成一圈水塘,以后用来养鱼。” 其实他的真实用意无非是以水阻兵,以防以后和小鬼子发生冲突时轻易被鬼子合围刘家堡。当然,这些意图现在他不会告知罗峰。 不过罗峰不是傻子自然看出鱼塘的妙用:“老板,有了这道鱼塘就像保定城的护城河一样,如果有贼人想对刘家堡不利,他没有船的话轻易是进不来的。” “呵呵,你说得对。”任自强颇为赞赏的夸了一句,接着道:“这还不够,还要在鱼塘边上每隔一百米建一座瞭望台,防止有外人偷鱼或潜入刘家堡搞破坏,能够提前预警。” 了解到学校和医院还有半个月竣工,梁汉生去保定府联系医护人员,武汉卿生活区规划还没有完成。 任自强交代罗峰道: “我最近还要出趟远门,可能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医院事宜交给梁医生负责,学校建成后你通知胡大洪,让他去邀请郭兰香出任学校的校长。 医院和学校的后勤你负责安排好,还有把宋瘸子那边的孩子们都接过来到新学校就读。另外生活区的建设要在天冷前全部完成。” “好的,老板。”罗峰忙把这些事记在本子上。 一百七十九章:开拔前的准备(上) 日头落下西山,等武汉卿回来,任自强又和见面他聊了一会儿,送给他一箱从津门带来的白兰的。 这次去白山黑水之间祸祸鬼子,原本是打算带武汉卿这位‘东北通’一起去的。有他这位本地人在,到了东北也算熟门熟路,还能满足他打鬼子的愿望,可谓一举两得。 但任自强一看武汉卿在山上忙了一天回来时疲惫的模样,才发觉有些想当然了。 别看武汉卿身体还算健壮,但他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此去到鬼子腹地跋山涉水转战几千里,形势严峻时几乎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说的不好听时刻在逃脱鬼子围追堵截的路上,如此强行军,明摆着他的身体扛不住会拖队伍的后腿。 兵法有云,善战者未虑胜先虑败。任自强即使自己单兵作战能力强得离谱,他也从没小看过鬼子。 何况这次前去东北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带领一个团队和鬼子作战,他已尽可能考虑到此中艰险。 还有一条至关重要的原因,刘家堡到野狼寨的防御体系建设还没有完成,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开他。 想到这儿任自强就熄了带他一起去的心思,没实言相告。何况只要他人活着,以后在华北两条腿的鬼子畜生到处都是,还怕没打鬼子的机会吗? “武大哥,我走后生活区的建设就全仰仗你了,未来这道防线能不能挡住鬼子飞机大炮的轰炸和进攻全在现在打基础,您多多费心。” “任老弟,你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武汉卿知道轻重,他不替别人考虑也要替自家女儿考虑,明摆着以后自己一家要和这个团体命运与共。 回到中院,任自强又带大丫二丫钻进密室,手一挥密室里多了一百万大洋:“最近开销大,再给你们多留点钱。” 大丫道:“不用了,强哥,柱子也送来三十多万大洋,胡大洪从满城县领回来十七万赏金,这里钱够多了,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我身上钱多着呢,还有好几千万,我都发愁该怎么花。” “嘶!”大丫二丫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惊喜到:“强哥,你出去一趟怎么没花钱反倒挣辣么多?” “嘿嘿,我这次去津门抢了鬼子银行。”有些秘密对大丫二丫可以尽情倾诉,要不埋在心里憋得慌。 “咦!强哥,你真腻害呀!”两姐妹见惯了江湖中打打杀杀,脑子里压根没有犯法的概念,不以为忤反倒佩服的不行。 “嘿嘿,这都是小意思,以后咱们钱花得差不多,我再去抢一回。” “嗯嗯!” “对了,明天你们也一起上山,一是省得我这段时间来回跑了,二是我要好好训练你们一下。” “好呢,等会儿我们就把这段时间的花费留给罗峰。” “明早再办,先回房间让我好好稀罕一下,几天没见我都想死你们了。” “嗯嗯,强哥,我和姐姐(二丫)也很想很想你呢!”大丫二丫的爱依旧毫无保留。 是夜,享尽双胞胎姐妹花得温柔不提。 翌日吃过早饭,处理完刘家堡事宜,任自强和大丫、二丫徒步进山。哈雷摩托到底不是专用越野摩托,在山路上使用还是力有未逮。 摩托车刘家堡留一辆,方便人员来回保定城,另一辆带回野狼寨做训练用。 不过有任自强这位犹如神行太保的存在,他抱着姐妹俩在山路上健步如飞,丝毫也不弱于摩托在山里的速度。 三四十里的山路,四十分钟跑完全程,他脸不红气不喘,犹自没尽全力。他也就对各大体育赛事没兴趣,否则创造的世界纪录估计一百年后也没人能打破。 到了野狼寨和前来迎接的刘思琪六女稍事亲热过后,他当即召集刘柱子、陈三、刘大眼、王老虎四位心腹开会。 消灭和收拢了满城县土匪,野狼寨现有兵员突破一千二百人。这还不算二百多位娘子军们,个个都是棒小伙儿。 刘柱子和陈三近十天未见,人晒得更黑更精神了,浑身煞气扑面,看来手上又没少沾染血腥。 “好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俩就别再纠结了,以后考虑周详别大意就行,快过来坐下。” 任自强一看他俩低眉臊眼的张口欲言就知道他们要说啥,于是摆摆手问刘大眼:“死去的兄弟家里抚恤了吗?” 刘大眼道:“老板,死的是咱们叫花子兄弟,他们哪有家啊。” “哦,人埋哪儿了?” “训练场西边隔座山头的半山坡上。” “可以,以后再有去的兄弟都埋在哪儿吧,也好做个伴。”说到这儿任自强想起一件事,一拍脑袋懊恼道:“大眼,过段时间你抽空下山一趟,把老团头也迁到山上来,咱们以后上香烧纸也方便,也让他的在天之灵看看我们如今的风光!” “老板,过两天我就去办。” “柱子、仨儿,这次的有功人员奖励了吗?” “强哥,先奖励了参战人员,评出的一等奖、二等奖还没发,他们想等您回来发。” “行,就订今天傍晚发,刚好我这次出去为咱们的神枪手买回来一些新武器,也一并发了。” 闲话说完任自强说到正事:“我这次回来呆不久,十天后也就是八月一号我会带亲卫队搞一场长途行军演练。时长最短也要一个月,中间要是耽误的话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也说不定。” 看客都知道八月一号是个极为特殊的日子,他也想借借革命前辈们的东风。同样,即使心腹现在他也不能透漏此行的意图。 “强哥,要去这么久啊?”刘柱子、陈三一时讶然。 刘大眼和王老虎是老兵,部队拉练他俩肯定见识过,倒没表示出异样。 “咋了,你俩是不是舍不得和春桃、春花分开这么久啊?”任自强调侃了一句。 “没有,没有!”两人难为情的讪讪一笑,手摆的像风车。 “呵呵!”任自强点点他俩不再理会,吩咐王老虎道:“老虎,你选出一组炮手,带一门60迫击炮。要体力好打炮水平最高的随队出发。” “是,老板。” “对了,让亲卫队员出发前再好好熟悉一下打炮,不求打得多准,咱们现有的炮都会基本操作就行,每人至少打五发炮弹。” 王老虎一听坐不住了,一百名亲卫队员,一人五发就是五百发炮弹,这也太奢侈了。急道:“老板,这炮弹......” “哈哈.....,老虎,别担心炮弹,咱们跑弹不缺。” 安抚完王老虎他又对刘大眼道:“大眼,你把此行的干粮准备好。” 不想刘大眼一脸为难:“老板,你这次是徒步行军还是带驮马拉练?您看我们准备多少天的干粮合适?” “我们这趟要翻山越岭,驮马肯定没办法带。” “老板,没驮马你们一个人也带不了多少干粮啊?一人撑死了能带二十斤干粮,再加上武器装备,再多都没办法行军了。” “不用带那么多,一人带五斤干粮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在路上会自己想办法搞吃的,学会野外生存也是这次拉练的项目之一。” 说到干粮任自强突然想到后世的军用压缩干粮,他想试制一下,于是说道:“大眼,干粮的事稍后再议,你和老虎先去忙吧。” 刘大眼和王老虎却坐着没动,后者频频向前者使眼色,好似有什么话难以吐口。 任自强见此笑骂道:“老虎,你眨鸡毛眼啊?咱们都是兄弟,有屁就放!” 王老虎难为情的挠挠头,支吾道:“老板,我.....那个......和.......” 刘大眼抢先道:“老板,老虎和芙蓉好上了,他想请您批准他们以后一起过日子。” “哈哈哈.....!”任自强一阵大笑:“这是好事啊,行,我批准了。大眼,你做好登记。”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黄鱼抛给王老虎:“老虎,用它给媳妇打个戒指、项链,现在咱们这里条件有限,婚礼就暂时不办了。” 说实话说出这话他都有些脸红,他考虑到如果给王老虎举行婚礼,他自己身边的八位女孩该怎么办是好呢?还是先装糊涂吧。 王老虎感激涕零道:“谢谢老板,您都给我们一个家了,这是我王老虎这辈子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我们已经很满意了。” “柱子,仨儿,你俩和春桃、春梅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干脆也搬到一起过日子算了。”说起成家任自强想起一直在鞍前马后劳碌的俩兄弟。 两人喜形于色,齐齐拱手:“柱子(陈三)全听强哥安排。” “胡扯八道,你们一起过日子岂是我能安排得了的,那也得你们情投意合才行。”任自强佯装不悦扔给俩货两根小黄鱼,接着把目光对准刘大眼: “大眼,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老虎都有了女人就不见你有动静,你还不想办法赶紧踅摸一个女人给你暖被窝!” “是是,我会的,没事我先下去了。”刘大眼臊得脸通红,拉着王老虎想脚底抹油。 “等等。”任自强喊住了他:“你下去问问亲卫队员有木有看对眼的,如果有的话在我走之前都一并办了。登记好后你到我这儿领小黄鱼,算是我给他们的结婚礼物。” 他还是先前的那个想法,此去东北祸祸鬼子,以他现在的本事他自己都不能百分百保证全须全尾的回来,更何况被他甩几十条街的亲卫队员们。 想想鬼子兵的战斗素质和装备,再想想鬼子兵精准的枪法,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清楚亲卫队员会有死伤,没死伤才不正常。 因此,让这帮小伙子们死前尝尝女人的滋味,至少死了也没多少遗憾,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老板,除了亲卫队员如果其他人也有相好的也照此办理吗?”刘大眼请示道。 “其他人不行,除非年纪和你们差不多,要么是立过功受过奖的,还有训练水平拔尖的。否则,他们一天天净像老婆孩子热炕头,哪还有心思、力气训练。” “我明白了老板。” 等他俩出去以后,他颇为为难道:“柱子,仨儿,你俩这次都去是不可能的,家里的队伍还需要有人负责,你们商量一下谁去?” “强哥,我去!”刘柱子陈三争先恐后。 “呵呵,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次长途拉练危机重重,相较于打土匪那都是小儿科,一路上时刻都有送命的危险。你俩可要想清楚了,丢了小命春桃或者春梅以后就要守寡了?” “强哥,您不用吓唬我,自打跟着您,我就没怕过死!”刘柱子考虑都不带考虑,说得斩钉截铁。 陈三嘴皮子没刘柱子溜,一见被他抢了先急道:“强哥,您见我陈三啥时候掉过链子?” 看他俩如此表现任自强很是欣慰,心里一点没有对春桃春梅的不公或歉疚。怪只怪他们生在这个该死的世道,谈儿女情长都是奢侈。 要知道从小鬼子侵华以来,中华儿女直接或间接死在鬼子手上就达到三千多万人,这是多么触目惊心、骇人听闻且血淋淋的数字。 为此任自强自己都可以舍弃女人并把生死置之度外,更遑论其他。何况他完全可以只出钱出武器培养出一大批人和鬼子拼命,自己安安稳稳待在后方指挥千里之外运筹于帷幄之中。 大丫二丫这对双胞胎姐妹花他还没新鲜够,被刘思琪她们温香软玉环绕不香吗? 这时,刘柱子软语央求道:“仨儿,你已经和强哥出去风光过一次了,你就把这次机会让给我好不好?放心,再有下次我保证不和你争!” 不曾想陈三比他还赖皮,扑通单膝跪地抱着刘柱子大腿红着眼道:“柱子,这真不是争不争的事,我的能耐我知道,我没你有学识,没你有大局观,我真不适合看家啊!” 接着这小子甩锅给任自强:“你不信你问强哥,我说的是不是在理?” 任自强明知陈三说得在理,他也是如此想的,但他肯定不背这黑锅:“好了,你俩也别争了。这样,为了公平起见,你俩抓阄,听老天爷安排!” 一百八十章:开拔前的准备(下) 任自强见自己抓阄的提议得到刘柱子、陈三一致同意,便从口袋里掏出两支一模一样的钢笔。 他把一支钢笔去掉笔帽,然后把两支钢笔尾部朝上握在右手中,说道:“你俩看清楚了,谁抓到没有笔帽的钢笔谁就留在家里,机会只有一次,不许反悔!” “不反悔。”两人异口同声。 任自强把右手背在身后然后又举到他俩面前:“运气一半对一半,公平公正,你们谁先来?” “强哥,我先来!”刘柱子忙用胯一顶把陈三挤在一旁,得意洋洋道。 “强哥,您看柱子又耍赖!”陈三急赤白眼打小报告。 “我看你们脑子都被驴踢了!”任自强没好气瞪了一眼:“谁先谁后有什么分别吗?” “?”两人这才醒悟,讪笑不已。 陈三涎着脸推推刘柱子:“柱子哥,您先请,您先请。” 任自强看刘柱子还要推让,于是笑骂道:“柱子,别磨磨唧唧的,赶紧的。” 刘柱子先双手合十求神拜佛了一番,才抓住一支笔:“强哥,就它了。” “哎呀,柱子,看来今天老天爷没站在你一边,只有你留下看家了。”任自强也没卖关子,直接松开手掌,刘柱子赫然抓住的是一支没有笔帽的笔。 刘柱子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陈三则乐得一蹦三尺高,然后向四方神佛合掌致谢:“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任自强心中暗笑,“任你刘柱子奸似鬼,也难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既然属意刘柱子留下,自然是用储物戒玩了偷梁换柱那一套,不管刘柱子抓那支笔,结果照旧是如此。 他看到刘柱子还没回过神来,当即厉声喝道:“刘柱子听令!” 刘柱子打个激灵看到任自强面色不虞,心中一凛忙立正敬礼:“到!” “你不要以为你留在家里就轻松了,我有两件任务交给你。一是按照我新订的规矩重整保定府下属各县丐帮,改变现在一船散沙的局面。 凡是阴奉阳违坏的大团头都给我拿下,扶持老实听话的上来。我希望下属各县的叫花子都是咱们的耳目,最好能和王大发合作一统各县的地下江湖。” “是!”一听有事干刘柱子来劲了。 “二是在我们走后,实战练兵不能停。” “啊!实战?”刘柱子一头雾水:“强哥,满城的土匪都消灭了,咱们找谁实战练兵啊?” “满城没土匪,难道其他县就没有了吗?你可以和胡大洪去找郭民生,让他帮忙联系各县县长嘛,有赏金拿还能哄点武器弹药,这不是一举数得吗?” “我懂了,强哥。” “即使没有赏金拿,凡是作恶多端的土匪该消灭也要消灭,咱们不能任由他们再祸害百姓。” “是,强哥。”此时的刘柱子精神焕发,那还有刚才的半点沮丧。 哎,都是一个个闲不住的主儿,任自强挥挥手让他俩该干啥干啥去。 然后他独自去了储藏武器的山谷,除了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和去东北要带的武器装备留下外,其他武器弹药一股脑分别放在石壁上的山洞中。 并把上一次放在山腹溶洞里的军火也移到山谷石壁的洞中,溶洞里有点潮湿,不太适合存放武器。 来到这时代不到三个月,已经储备了如此之多的军火,任自强可谓成就感满满。 他阴恻恻望向东北方嘎嘎狂笑:“小鬼子,你们把脖子洗干净,准备接受老子火力全开的洗礼吧!” 出来时又顺手把溶洞密道裁弯取直扩宽修葺了一番,更方便行人,挖出的石块都堆到密道口外不远处了事。 吃午饭时,任自强把前世军用压缩干粮的大致配方告诉王妮和李雪梅:“你俩试着做一下,不求口感多好,只求能顶饿能放。” “好呢,强哥。”她俩估计也是闲出毛来了,一听有事做无不欣喜。 见此,任自强索性把方便面的制作方法也教给她俩,并建议道:“雪梅、王妮,等你们搞出成品后,就向负责后勤的刘大眼报到,由你俩负责牵头成立一个干粮制作组,以后咱们外出时的干粮就有你们提供好不好?” “好啊,好啊!”王妮第一个拍着小手响应。 李雪梅为难道:“我俩都去了谁给你和思琪姐她们做饭呢?” “嗬嗬,我派你们去不是让你们干活的,你俩只负责当师傅指导和检验成品,应该不忙。” 王妮和李雪梅有了正经活计,可是把刘思琪、吴美兰、冯玉淑、陈兰羡慕坏了。可问题是她们没有做菜的天赋,也不清楚自己能干什么,难道只有大眼瞪小眼天天盯着电台吗? 任自强对她们的心思可谓了若指掌,他也不想让女人们闲下来。女人嘛,闲来无事要么嚼舌根搬弄是非,要么胡思乱想、顾影自怜。 刘思琪六女很大可能会成为后者,他又不能时刻陪在她们身边,长此以往估计会抑郁的。 大丫二丫和她们不同,姐妹俩是闲不住的人,即使她们不负责财务,自发的也会在刘家堡找事干。 一念至此,任自强微微一笑:“思琪,美兰、玉淑、陈兰,别急,你们也一样有事做。” “强哥,需要我做什么?”四女喜不自禁,异口同声。 “我给你们买的乐器你们感兴趣吗?” “嗯嗯。” “那好,等你们学好了乐器,我准备让你们牵头成立咱们自己的文工团......” “强哥,啥是文工团啊?”刘思琪插话问道。 “文工团差不多相当于你们见过的戏班子。” “哦!” “咱们的文工团不光唱戏,还要唱歌跳舞,就像上次你们在庆功会上唱歌一样。还有咱们的学校马上就建好了,你们要去给孩子们教音乐,还要传授孩子们发报技术,以后你们都有得忙了。” 四女一听以后会有这么多事做,立马美得心花怒放。 “不过,思琪,电报机不能离人,你要安排好姐妹轮值。” “放心吧,强哥,我会安排好的。”刘思琪话语中都透着慢慢的喜意。 吃完饭,他领着八女来到二楼大卧室后的逃生密室。密室有通道纵贯石山,通到后山养殖场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山坳中。 万一任自强不在发生内乱的情况下,这就是刘思琪她们的保命通道。 现在密室是作为贵重物品的存放地,以前抢的精美古董、玉器、金器、字画,以及大部分黄金都存放在这里。 “嘿嘿,都睁大眼睛,让你们好好看看我此行的收获。” 只见任自强唱着“咱老百姓今儿是真高兴........”边走边手舞足蹈,所过之处,一箱箱大洋摞得齐齐整整,拔地而起,都挨到屋顶。 “1、2、3........100......”刘思琪八女刚开始还有兴趣数一下,结果数的速度还赶不上他放的速度,索性不点数了。 再说也数不过来,也就一根烟功夫,数千只箱子堆满了大半间密室。然后又是装满纸币的钱袋,古玩、金砖。 幸亏密室下面是实心的,要不他都怀疑密室会不会禁受不住重压而坍塌。要知道光大洋就上千吨,还不算别的。 摆的整齐的一大摞黄澄澄的金砖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在八女脸上都镀上一层金色。说得总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大丫二丫震惊的小嘴大张都能塞进去个鸭蛋。 令他不由想起以往闺房之乐中他教姐妹俩玩得某个花样,分身隐隐有抬头的架势。 刘思琪六女对身外之物虽不是很看重,但也被柔和而迷人的金光晃的目眩神迷。 此去东北任自强可不想带这么多钱物,赶紧把储物戒腾空才是正事。何况东北如今是鬼子的大本营,他闹一场少不得要满载而归。 所以,他就留了十万大洋和一小箱小黄鱼,以及几十万日元和十万美刀。 八女愣了半晌 ,大丫二丫才惊喜的问道:“强哥,这得多少钱呢?” “嗐,管他多少钱干啥,总归你们知道咱们有花不完的钱就对了。” “嗯呢!”八女崇拜的满眼都是幸福的小星星,小脑袋点得像鸡啄米,然后腻声赞美的话纷至沓来: “强哥,你真棒呢!” “强哥,你真腻害呀!” ....... “嘎嘎......,走走,回卧室我还有更厉害的要让你们看呢!” “咯咯...嘻嘻嘻....!”过了会儿众女齐声娇笑:“强哥,这就是你说的更腻害的吗?” “嘿嘿....,厉害不厉害,你们还不清楚吗?” 一时卧室里衣衫飘飞,满室春色,香艳无边。 要不是日路西山时小春妮来喊,任自强沉浸在温柔乡里都忘了晚上颁奖这回事。 他春光满面精神抖擞的出了门,拉着小春妮的小手:“走,咱们的小春妮去给获奖队员戴红花!” 春妮疑惑道:“思琪姐她们不去吗?” “嗯,今天她们有点累先睡了,就不去了。” 小春妮嘀咕道:“姐姐们中午还精神着呢,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 “她们不去才好呢,整个舞台都是你春妮一个人的,你该多有面子啊!是不是?” “咯咯.....!”这话算是说到小春妮心里,小丫头美得都不知道姓啥了,拉着任自强拔腿疾奔:“强哥哥,我们快走!”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唯恐刘思琪她们再突然冒出来。 这次颁奖除了少了六位赏心悦目的美女外,颁奖前任自强又临时增加了一项为农场事业发展牺牲的队员默哀的项目。 上回的一等奖获得者纷纷换了面孔,这是刘柱子、陈三无奈压制的结果,他俩的意思是总要给别人一些机会。 无他,上次颁奖以后眼红的队员太多了,都要闹到写血书的地步。 因此,刘三水,武云珠等上次获奖的队员只好让步,在战场外围真正当起了看客。 对此任自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你说不好吧,人家不怕死奋勇争先?你说好吧,这种现象总觉得很怪异,很别扭。会不会影响团结也不一定? 接下来给亲卫队刘三水等二十位神枪手授带有瞄准镜的狙击步枪,一百名亲卫队员配二十位狙击手,这阵容足可以称之为豪华奢侈。 授枪时他就说了一句话:“这是现今世界上最好的步枪,一支这样的步枪价格相当于十支普通步枪,你们要好好珍惜,希望能在你们手里大放异彩。” 并且告诉刘柱子,新来的队员的射击水准只要能达到亲卫队神枪手的水平就可以授一把带有瞄准镜的步枪。 颁奖完后照旧是一场庆功宴,任自强稍稍应付一下就闪人到了车库,把从津门宫本小鬼子处抢来的小汽车和摩托车放下。 从第二天早上东方泛鱼肚白开始,他就把刘思琪、大丫等女全轰起来,和娘子军们一起进行跑步、射击训练。刘思琪六女吃完早饭再接着训练,一直到十点为止。 大丫二丫两姐妹则和娘子军继续训练,他要求两姐妹在这十天之内有起码的自保之力。一天训练下来累得腰酸腿疼也没关系,晚上用内力一日就满血复活。 亲卫队员的体能训练除了每天例行的五公里越野其他全部停止,射击训练压缩到一小时。中午剩余时间听任自强白活野外行军和生存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和中医学习分辨野菜和草药,还有简单包扎伤口。 下午队员们则去熟悉驾驶汽车、摩托车和打炮。之所以安排得轻松,总要为他们留下和姑娘们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时间。 再说如果训练强度太大的话,一天下来连床都上不去,更何谈和自家女人巫山云雨呢? 任自强下午教授刘思琪、吴美兰、冯玉淑、陈兰学习乐器,鉴于她们乐器底子太差,进度太慢,十天内压根学不会。 他灵机一动,从王大发解救的青楼女子中选了一位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叫秀兰的姑娘来一起学习。 秀兰有底子,可谓一样通样样通,吉他、钢琴的弹奏技巧掌握的很快。正好可以在任自强不在的时候教授刘思琪她们。 王妮、李雪梅除了琢磨军用干粮之外,剩下时间就为任自强准备这次远行的食物,以烤制和卤煮肉食为主。有储物戒这个‘保鲜仓库’在手,他可没心思和队员们同甘共苦。 他也给大头也就是刘长顺安排了一项特殊的任务,每天再制作二十只叫花鸡。野鸡、土鸡都有,足以满足他一路行军途中的口腹之欲。 一百八十一章:整队出发 短短三四天功夫,先是王老虎和芙蓉堂而皇之双宿双栖了。紧接着原先的教官和亲卫队员们一窝蜂开始成双成对,生活区眼瞅着填满了。 搬来的还有王强和小桃红两口子,人家是属于特殊情况,入队前他俩就是两口子。 从此后生活区里再不是任自强一人独享温柔,他如果在夜里凝神细听的话,能听到不少对翻云覆雨时的莺声浪语。 可惜持续时间都不长,一次短则三五分钟,长则十来分钟,比起自己差老鼻子劲了。 也就刘柱子和冯春桃,陈三和冯春梅搬到一起过日子麻烦点。人家双方都有长辈至亲,哪怕不风风光光的举行婚姻仪式,至少走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过场吧! 无奈之下,为了俩心腹,任自强前生今世首秀了一回‘媒婆’,对冯家解释了一番事急从权、婚事简办的大道理。 江湖中人就这点好,不拘小节,再有他为俩心腹特意各准备了价值一千大洋的厚礼,冯家还要啥自行车啊。 于是对自家俩丫头和刘柱子、陈三住到一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说冯家唯一不满的就属小春妮,小丫头没了两位姐姐陪伴开始孤枕难眠,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末了春桃、春梅无法,把小丫头送到武云珠处作伴才罢休。 武云珠这丫头也不知咋想的,有不少男队员对其表示好感她都置之不理,是旅长家的闺女眼高于顶嫌门不当户不对吗? 任自强没工夫考虑她的儿女情长,他头疼还有二十多位亲卫队员单着呢!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按头吧? 可问题是他们还都是童男子,总不能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他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正犯愁呢,眼一抬看到王强和小桃红迎面走来。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 任自强招招手:“王强,你过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任爷,有事您尽管吩咐!”王强屁颠屁颠跑过来,小桃红在不远处驻足含笑凝望。 任自强向小桃红点头呲牙一笑,然后道:“以后叫强哥,整天爷啊爷的,你也不怕把我叫老喽?” “哎,强哥!”王强闻听心花怒放,强哥可不是谁都能叫的。据他所知,野狼寨和刘家堡能称呼‘强哥’的人也就俩巴掌,无一不是心腹中的心腹。 王强心思如电转:“强哥这是要把我当心腹小弟对待吗?” “嗬,你小子这段时间变化很大啊!” 眼前的王强哪还有往日半点油头粉面模样,虽然说话语气带着讨好,但身板挺直,脸庞红润,身体明显健壮不少。 “嘿嘿,都是柱子哥和三哥教得好!” “嗯,不错,继续坚持。” “强哥放心,我不会懈怠的。” “王强啊,我交代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办好喽!” “强哥您尽管吩咐,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竭尽所能。” “呵呵,没那么严重,这事你最熟悉,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任自强咬着王强耳朵咕叽咕叽一番。 末了笑道:“办这事你没问题吧?” “强哥,这是小菜一碟,尽管包在我身上。” “好,我再强调几点,一是要干净的,可别染上病回来。二是在八月一号中午前准时归队,不能耽搁。最后这事不能声张,不要在青楼搞,让他们回来都把嘴闭紧。但凡我听到一点有关此事的风声,你们一个没跑全部关十天小黑屋。” “是,强哥。” “嗯,你去罗利哪里支钱吧。” “强哥,都是自家生意,办这事不用花钱。” “一码归一码,花钱买高兴的事别亏待了人家。如果真有双方处出感情的,你可以做主为姑娘赎身,费用回来报销。” 这帮队员都是龙精虎猛且淳朴的壮小伙儿,说不定就日出感情。如此一来让小伙子们有了牵挂,二来还能帮烟花女子脱离苦海有了归宿,也算积德了。 “我明白的,强哥。” “嗯,去陪你的小桃红去吧!”任自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他也有点喜欢这小子,起码不嫌弃小桃红的出身,在有情有义上没得说。 想必看到这儿诸位该明白他安排王强去办啥事了吧?没错,他要借助和青楼女子的春风一度,把这二十多个生瓜蛋子变成真正的男人。 不过迫于去找青楼女子春风一度的名声不好听,任自强才把自己摘出来,让王强来安排。 王妮和李雪梅也把压缩干粮制作出来,营养丰富,口感颇佳。你想想她俩是为自家男人准备的,自然尽可能把好食材往里面添加。 精面、米粉、肉粉、熟油、盐巴、调料,还把晒干的蔬菜磨成粉也添加进去。用婴儿巴掌大长方形模具压瓷实,再用油纸包裹,200克重,不散不变形,极为方便携带。 任自强异于常人的饭量不说,普通队员就水吃两块就有点撑。 除了队员每人携带十块压缩干粮,他在储物戒里又放了一吨,以备不时之需。同时,盐巴、调料、水都准备足足的,够一百人食用一个月的。 还有发报机多带了两台,以及电池、鞭炮等物,再有一部分治疗跌打损伤,防治蚊虫叮咬等药品。总归他能考虑到的都考虑到了,一如前世去山里徒步一般。 这期间凯瑟琳发来电报,说已经登上返回米国的轮船。任自强虽然回来没告知刘思琪他和凯瑟琳发生了关系,但架不住美国妞电报里字里行间露骨的暧昧和热情。 好在他没多说,刘思琪等人也没多嘴问。何况任自强回来后对她们得喜爱更胜往日,问与不问又有何必要呢? 训练到第七天下午任自强就给亲卫队员放了假,喜欢逛街购物就小两口去保定城,像刘柱子、陈三这类的是要带新媳妇探家的。 任自强给亲卫队员一人发了二百大洋,并言辞厉色:“钱必须给我花光啦,这是命令!” 可惜这些亲卫队员都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们这次不花以后说不定就没命花了。 队员们对他得慷慨一个个感动得要死,那副无以为报的模样就是你现在给他一个炸.药包,让他抱着去炸碉堡,他们都不带半点含糊迟疑的。 等王强带着二十六位生龙活虎欢天喜地的生瓜蛋子过来时,任自强又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王强眉开眼笑,然后向后手一挥,意气风发一批:“兄弟们,急行军速度,目标刘家堡,出发!” 到了刘家堡有卡车送,电报里已经安排好了。 当然,这些生瓜蛋子不包括大头。这小子提前完成十天制作叫花鸡的任务,这会儿下山去刘家堡看他那帮小兄弟和小翠、小娥了。 武云珠虽不属于亲卫队,但任自强嫌她和春妮在生活区呆着碍眼,一并安排她俩跟刘柱子去保定城玩玩。 等人走了,他才对诸女实言相告:“三天后我带亲卫队要出一趟远门,这次可能耗时要久一点。” 得亏给她们都提前安排了事做,大丫二丫深谙好男儿志在四方,女人就应该在家操持家务的道理。 同时,刘思琪六女表现也好多了,至少没以前辣么彷徨无助,难分难舍。 她们唯一关切的是:“强哥,此行有危险吗?” 任自强一脸轻松惬意:“没啥危险,我带着长顺呢,我走以后每天晚上都会给你们发报报平安的。” 此行他敢百分百保证自己没啥危险,一旦发现力不能敌就脚底抹油跑路先。但其他人就不敢保证了,只能四个字‘尽力而为’。 这三天任自强几乎不过问野狼寨的事,整日和八女厮混在一起,要么在大浴池里鸳鸯戏水,要么在大床上弹琴唱歌嬉戏。 说句不夸张的话,除了吃饭、睡觉、方便,他怀里几乎没断过女人。也就谈吐长相同现代人一样,其他一如衣不蔽体的原始人,尽情释放彼此的原始野性。 三天下来,八朵鲜花被他呵护浇灌的粉嫩嫣红,娇艳欲滴、晶莹剔透,美艳不可方物得过分。 不管别人惊骇于他得强悍如斯,反正任自强都佩服自己,真是人如其名,太强了! 31日下午,已经有亲卫队员携媳妇大包小包喜气盈盈陆续回到野狼寨,八月一号午饭前一个不少全部到齐。 真如任自强预先想到的,王强带去的二十六位生瓜蛋子果真特玛日久生情,一下带回来二十一位衣着鲜亮挎着小包袱满脸欣喜和新鲜的小女人。 二十六位队员一见他眼睛刹那间红了,热泪盈眶,声音哽咽齐齐喊一声:“老板......”感激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呵呵,我还以为你们以后一辈子立志当和尚呢,原来是没碰到合适的啊!”任自强笑容满面的打趣道,接着摆摆手:“好了,既然找到媳妇那就好好过日子,去找刘大眼分配房子吧!” “强哥,我和桃红真尽力了,其他五位姑娘实在舍不得保定城的繁华热闹。”王强一脸没完成好任务的无奈。 “嗬嗬,你小子做得不错,你爸没骂你挖自家墙角吧?” “嘿嘿....!” 看王强尬笑的样子就知道王大发没少啰嗦,毕竟王大发不知道是任自强的授意。 “强哥,您看我加入亲卫队成吗?”王强趁机邀功。 “下一批吧,你现在的本事还差得太远!” 任自强把亲卫队员召集在一起:“兄弟们,今天我要带你们开始进行野外生存训练,路程可能要一两千里甚至更远,为期一个月到俩月不等。 我实话告诉你们,训练并不等于没有危险,此行我们有可能碰上山匪、军阀的正规部队,也有可能没饭吃没水喝,有小命不保的危险。” 说完顿了顿,他目光扫视了一圈表情无波的一众队员,接着说道:“因此,我给你们一次退出的机会,有谁不愿意参加的现在可以退出,我不会怪你们。” 等了一根烟的功夫,队员们连转眼珠互相瞅的都没有,依旧目光坚定。 “好吧,你们还有半天和媳妇亲热的时间,吃完晚饭七点准时在训练场集合。记住,对媳妇们要保密,就说跟我连夜要出公差。好了,解散。” 别人去和媳妇亲热告别,任自强肯定也不闲着,又和八朵花腻乎了大半天,搞得她们香喘连连,骨软筋酥才罢休。 害得长顺和刘思琪这位姐姐来告别都没工夫理会,直接让他轰跑了。 还差一刻钟到七点,他才提上裤子笑嘻嘻对八女摆摆手:“我走了,你们该干啥干啥都好好的等我回来。”接着来个飞吻:“拜拜了,宝贝们!” “嗯嗯,我们等你回来!”八女用尽最后的力气疯狂摆动白生生的小手。 来到训练场两盏汽灯照得雪亮,队员们都已到齐,正在刘大眼、刘柱子、王老虎的帮助下整理装备。 二十位神枪手,四十位mp28火力手,二十挺捷克式配四十位轻机枪手,四位炮手携带一门60迫击炮,刘长顺是电报员兼卫生员,还有陈三这位副队长。 枪手每人四枚手榴.弹或手.雷,一把军刀,一支勃朗宁手枪,二百发子弹。炮手一人负责背迫击炮外,其余三人每人背十发炮弹,同样有军刀和手枪。 其他一人一个装满水的水壶、干粮包、兵工铲、避弹衣、防潮垫、睡袋,遮阳软布帽、手表、指北针。二十人一架望远镜,四人一顶简易帐篷,轻机枪组还带了两口铝制行军锅。 平均每人负重不到三十五公斤,比日常负重越野跑步重一些。不过这是长途行军,又不跑步,他们还是很轻松的。 就任自强东西最少,腰里象征性别把小手枪,背了个鼓鼓囊囊的手工双肩包。 “呵呵,老板,你们差一位就成了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了!”刘大眼笑道。 “尼玛,你特玛简直是个乌鸦嘴,啥不好比喻你偏偏用一百单八将形容,也不用脑子想想那些人有几个好下场的?” 幸亏任自强知道他没文化,说话不过脑子有口无心,要不然非一脚踹飞他。 “嗯。”他咧咧嘴没回应刘大眼,然后问众人:“都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 “好,整理队形,我打头,陈三押后。”他分别拍拍刘柱子、王老虎和刘大眼的肩膀,在刘柱子肩头多停留了一会儿:“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强哥(老板)!”三人一脸郑重。 任自强左手挑起汽灯,右手往前一挥,豪气干云:“出发。”说罢向山谷中走去,身后是刘长顺。 送行的只有刘柱子、刘大眼、王老虎三人,此时还不流行握手,他们三人挨个和队员们击拳或是拍肩膀,千叮咛万嘱咐: “好好练!” “别掉链子!” “保护好强哥!”这是刘柱子的话。 一百八十二章:死也要去 任自强此行的路线是穿过山腹密道到山谷,然后从一线天直达塞外草原。接着一路向东横穿察哈尔,到达热河。 到了热河也就到了鬼子地盘,到时边祸祸鬼子边视情况而定。一看手下和鬼子交手的战力,二看鬼子的防御强度。 明知事不可为,他总不能拿鸡蛋和石头碰,白白让这些队员送死。说不定他会考虑再玩一次‘赵子龙单枪匹马闯曹营’。 今天是农历初三,上弦弯月还没升起,无数繁星嵌满黝黑的夜空,好奇的眼睛眨呀眨的俯视着山间穿行的队伍。 任自强一马当先到了山谷尽头密道入口,打开密道口。队伍中除了陈三外,其他队员无不惊奇,窃窃私语: “哎,我以为要翻山呢,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密道!” “有关这里有密道的事都要保密,大家排好队不要喧哗,随我来,陈三进来后把门关上。”任自强说完带头举着汽灯钻入密室。 队员们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 任自强带队穿过密室进入溶洞,正走着,忽听后面一阵喧哗。他探头一看,见百十米外末尾处十来个队员挤做一团,灯光乱晃。 不由恼火道:“陈三,你们怎么回事?” 声音在溶洞里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队员们纷纷驻足向后看去。 议论纷纷: “怎么啦?” “不知道,后面队形乱了。” 议论声乱糟糟的,被密封的溶洞无限放大。 “强哥,云....唔......”陈三话没说完好像被什么堵上一般。 “都闭嘴!”溶洞里都是声音,任自强没听清陈三的话,他先吼了一嗓子,接着问道:“陈三,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一众队员霎时收声,这时才听到陈三支支吾吾的回话:“强...强哥....没...没事,我没看清路滑了一下。” “靠!你这个常走夜路的夜猫子也能湿鞋,这还是我刚修过的路呢?”任自强腹诽了一句,接着提醒道:“大家走路都注意着点,密道不长,很快就能出去。” 一刻钟功夫众人走出溶洞,明亮的汽灯光线只能照到附近几十米方圆。再远处除了他和陈三知道山谷里的情形,其他人目力再好也只能看到附近的树和远处黑黝黝一片,还以为又是一道山谷。 “陈三,把门关上,大家跟上。”任自强吩咐一声靠近右侧山壁头前带路,直奔一线天而去。 路过青木一郎和秋山太郎小鬼子的埋骨之地,任自强仰头对山洞中已变成骷髅头的两个小鬼子头颅冷冷一笑: “嘿嘿,小鬼子,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着,爷爷我这次要带人去杀你们这些两脚畜生了。对了,你们这些鬼子畜生我已经杀了不少,相信你们已经相聚了吧?不过还不够,我会让更多的鬼子畜生去陪你们的。” 一念至此,他豪气顿生,莫名有些激动难耐。 快到一线天附近,瀑布轰隆隆倾泻入水的声音已是震耳欲聋,吸引的队员们左顾右盼。 身后的长顺好奇道:“强哥,这里水好大!” “呵呵,咱们驻地的水就是从这儿来的。” 离一线天越近,轰隆隆的水声中还夹杂着下山风吹过一线天制造的怪声。山里夜风尤其大,制造的动静比任自强头回来时还大。 仿佛前面黑黝黝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有群鬼聚会一般,惨兮兮的呜咽声,凄厉悠长的嚎叫声,桀桀怪笑声,不一而足。 吓得刘长顺不由紧走几步,伸手拽住任自强的背包才稍稍心安。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其他队员虽然杀过人见过血,但前面传来的怪声实在是他吓人,他们闻所未闻。 一个个莫不是惊惧之色溢于言表,纷纷不由自主拉近彼此距离,好像抱团挨近一点儿才放心。 “怎么啦,长顺?” 这声音任自强来过一次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况身后还跟着一大票人呢,他怕个锤子。他在前面专心看脚下的路,一时忽略了后面队员的变化。 “强哥,您没听到水声里还传来别得声音吗?”刘长顺声音有些颤抖。 任自强回头一看他紧张兮兮的神情以及众人脸上疑神疑鬼的表情,顿时心中了然。 “哈哈哈.....你们啊.......!”他用手点点众人笑得说不出来话,“这特玛是风声,你看看你们那个怂样,我特玛都不怕你们怕个锤子哟!” “风声!?”众人一时讶然,虽不明其意但看到老大笑呵呵而坦然,心里不由有了底气。 “算了,现在一时也给你们说不明白,你们到跟前就知道了。” 任自强心说这算个毛线,要是到我家乡‘魔鬼城’待一宿,还不吓得你们屁滚尿流啊? 等到了一线天入口,扑面而来的风更大了,而且吹到身上阴森森的,令身上刚走出的一点汗意一下不翼而飞。 灯光照到几十米远的地方,眼前野草茂密,两边山壁犬牙交错,如同走进一个巨兽的口腔,不见尽头。壁立千仞,仰头几乎都看不到星空。 鬼哭狼嚎声更大,好像身边就有看不见的《百诡夜宴》和群魔乱舞。 “在山里住这么久,你们该不会没听到过山风吹过山谷的声音吧?” “嗯嗯,明白了。”众人纷纷释然。 “大家累不累?” “不累!” “好,再检查一遍自己的裤腿、袖口、领口,都扎紧了,别让虫子钻进去咬到你们。” 任自强借口方便一下,跑到黑暗处换上他特质的防鲨服。不如此没办法,他再牛掰也扛不住毒蛇咬。 “我来开路,长顺你拿着灯在我身后照明,大家随后跟进。” 要搁在任自强第一次来时他还不敢贸然进入,担心里面有不明蛇虫鼠蚁之类的玩意儿。 不过今非昔比,仗着艺高人胆大还有‘防鲨服’护体,他亦无所畏惧。还有指望队员开路太慢,他在前面也方便做点手脚,让路好走一点。 当然,开路之前总要投石问路打草惊蛇一番。 “三水,你过来。”他从包里掏出一包大拇指头粗的鞭炮递给他,指指前面道:“把炮点着只管往里扔,扔到我前头,别炸到我知道吗?” “嗬嗬,那不能老板。”刘三水在灯光下露出一口大白牙。 “砰”的一声,随着鞭炮扔进前方十来米远处草丛里炸响,草丛里顿时如同炸了窝一般,窸窸窣窣声密集响起。有向里窜的,有向外跑得。 “大家小心一点。”任自强唰的一下从包里抽出一把七八十公分长的鬼子打刀。 队员们注意力都在峡谷入口,前面的忙跟着掏出军刀,一时也没人关心他的包怎么装得下这么长的刀? 拿眼随便那么一扫,好像刀和包差不离长吧! 结果虚惊一场,跑出来的无非是十来只野兔、山鼠,还有三条蜿蜒游动的菜花蛇,无毒的。 队员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入口围得密不透风,这群小动物逃无可逃,自然被一网打尽。 “嗬嗬,刚出门就送吃的,看来明天早上有肉吃了。” “哎,前面的兄弟,招子放亮点,多抓点,要不这点还不够咱们塞牙缝呢?” ....... 队员们一时兴高采烈。 任自强任由他们乐呵,吩咐刘三水往前继续扔鞭炮,他右手握刀轻轻一挥,入口处的野草齐根而断。 就这么轻描淡写左一刀右一刀,眨几下眼的功夫,眼前十来米的野草灌木齐刷刷倒在脚下。 有两位有眼力劲的队员忙上前把散落一地的野草灌木归拢到一边,好方便后面的队员走道。 鞭炮“砰砰”作响,路在任自强脚下延伸,队员们随后跟进。一根烟功夫,吊在末尾的陈三也举着汽灯进入一线天。 盆地里又是一片漆黑,恢复了往日面貌。 任自强还以为整个一线天都是杂草灌木丛生呢,结果前行三百多米后杂草灌木变得稀疏且低矮,再前行几十米,脚下几乎都是光秃秃水流冲刷过石质地面,杂草灌木变得东一颗西一颗。 “吁.....!”任自强直起腰长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不少。一边开路还得一边耳听八方,还要防着脚下毒蛇冷不丁窜出来咬一口。力气倒是不费多少,问题是累心啊! 在这三百多米杂草丛生的路野兔、山鼠、蛇没少抓,其中毒蛇也发现了十来条。亲卫队员们可是高兴了,眼瞅着明早的肉够大家伙儿分了。 但强悍如斯的任自强看到三角蛇头那冷血狰狞可怖模样,也忍不住打个激灵。他委实憷那冰冰凉软乎乎的玩意儿,无关乎胆量。 “啊.......!我身上有蛇!”还不等他一口气喘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又迅速被快速穿过一线天的风带走消散在远方。 “别怕,这条蛇不是毒蛇!”紧接着隐约有安慰声传来。 “卧槽,到底是怎么回事??”任自强在风中一阵凌乱。 倒不是担心有人被蛇咬了,而是他分明听出这一声尖叫是女人发出的,而且声音很熟悉。 “这丫头什么时候混进队伍的,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瞎扯淡嘛?”任自强稍稍一想有点明白了,估计就是刚进密道时后面闹腾的时候她加入的。 “全体队员原地休息。”他发出一声命令面沉如水转身向队尾大步走去。 “嘘....!老板来了,都安静!”队尾有人悄声提醒。 任自强还没走到队尾,已经有队员眼神恍惚不敢直视他,看来知道内情的人不少。 看他走来,在最后的陈三干笑着小跑几步迎上来:“强哥,你怎么来了?已经没事了。” “一边去,后面我再收拾你!”任自强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队尾一把揪出遮遮掩掩、藏头露尾的武云珠。 总要给女孩家留点面子,他再生气也不会当着众人面对她破口大骂。 “过来说话。”他拉着挣扎的武云珠离众人远了一点,才压低声音呵斥道:“云珠,你跟来干什么?” “我也要参加这次拉练!”武云珠因用力挣扎而涨红的脸欲滴出血来,眼睛里却满是执拗。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咋就这么犟呢?我都给你说过好几回了,你个女孩子跟我们一帮大老爷们在一起不方便。听话哈,走,我送你回去。” “我不管,我就不回去!” “云珠,你听我说,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这一路上很危险,说不定会死人的。” “我知道。” “你知道!谁告诉你的?” 武云珠把头一扭闭嘴不言。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也不能让你去,你说你万一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爸爸交代?” “不用交代,我给爸爸留了话的,出了事也不会怪你。” “云珠,你说得轻巧!你爸把你宝贝的跟啥一样,说不定明天他接到信就会发电报让你回去。幸亏咱们走得还不远,否则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爸才不会呢,他最听我的话。” “不行,你说得再好听也不能让你去,走,我送你回去。”任自强拉着她的胳膊就走。 “你放手,我就不走!”武云珠见挣扎不脱,随即往地上一躺,一幅你不怕拖死我有种你就一直拖着我走。 “哎,云珠,大家伙儿都看着呢,你个大姑娘家家.....” 后面的话任自强没说,其意思不言而明,你这幅模样不害臊吗? 其他偷眼看的队员一见武云珠如此小女儿态,顿时惊得下巴掉了一地,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匹胭脂烈马吗? 武云珠见硬的不行来软的,扬起小麦色俏脸娇声道:“强哥,我求求你让我去嘛?” 她不这样说话还好,一如此说任自强不由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还是心直口快爽朗大气的武云珠吗?怎么看怎么违和。 “不行就是不行,咱们回去。”任自强弯腰把她抱起疾步往回走,心道,小样儿,你躺在地下我就治不了你了还?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武云珠哪能挣脱他的怀抱,拳头打在穿着防鲨服的胸膛上连挠痒痒都不算,反而震得手疼。她也不敢往脸上打,不过,她的喊声已经带上哭腔。 见任自强依旧不为所动,都已经跑出一线天了,武云珠急眼了,一把从腰间掏出小手枪,随即快速上膛,往自己太阳穴一顶,泪花扑刷刷流的满脸都是。 一脸决绝道:“强哥,你不让我去我就死给你看!” 一百八十三章:山谷中的难堪 任自强看到武云珠拿上膛的手枪顶在太阳穴上,心中一紧忙放慢脚步,嘴里却开玩笑道: “呵呵,云珠,想吓唬我你可找错人了,我可不是“厦大”出来的。不管你玩什么花样,我还是不能让你去。” 他之所以如此说是他绝不不相信这丫头会为了这点事开枪,另一方面想借此转移她注意力。上膛的手枪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走火呢? 因此他的手慢慢移动,做好了准备抽个空子把她手中枪夺下来。 武云珠闻听此言彻底伤心欲绝,泪眼朦胧恨恨看了任自强一样,银牙一咬道:“任自强,我恨你!” 说完眼一闭手指用力就要扣动扳机。 “尼玛疯了,为了这么件屁事你就要玩真格的啊!” 任自强吓得亡魂大冒,当即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握枪的胳膊顺势往上一推。 “碰!”枪响了,子弹打在上方石壁上蹭出一溜火花,碎石四溅。枪声被轰隆的水声掩盖,在山谷中并没传多远。 “怎么没打着?”武云珠呆呆的睁开眼。 “你特玛搞什么?你疯了吗?”任自强立即握住武云珠的手并把食指卡在扳机上不让她再扣动扳机,然后劈手夺下她手中的枪。 即使他对女人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忍不住心头怒火。对她口吐芬芳不说,把枪收进储物戒,照着她磨盘大的翘豚‘啪啪啪’就是三巴掌。 可想而知他含怒出手的劲道有多大,估计武云珠都感觉不到疼,屁股都被打木了。她右半拉屁股以肉眼可见速度鼓胀起来,明显比左半拉屁股大一号。 不过任自强此刻火冒三丈的看着武云珠,没看到她屁屁肿胀罢了。 疼痛并没使武云珠清醒,她咧咧嘴凄然一笑:“强哥,你现在能拦住我,你走后还能拦住我吗?” “你......?”任自强本想再骂她一句你特玛脑子有病吧,可看到她可怜至极的模样,剩下的话生生憋在嗓子眼。 “强哥,怎么开枪啦!”这时陈三举着灯带着一票人急速跑来,隔着几十米就心急火燎的问道。 “陈三,你特玛还好意思说,你要是早告诉我哪有这点破事!你特玛到底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滚回去!” 陈三的到来正好撞在枪口上,任自强原本就对他不满,亏我拿你小子当心腹兄弟看,你特玛现在都开始敢跟我玩知情不报啦! 还知不知道轻重孬好?还讲不讲纪律?置我这位老大于何地啊? 再有武云珠差一点就香消玉殒让他憋了一口火气,这混蛋玩意而又好死不死送到眼前。于是不骂他骂谁,一腔莫名之火统统向他劈头盖脸倾泻而去。 讲真,这是陈三和其他队员第一次见任自强铁青着脸发火,那犹如实质的气势狠狠向陈三碾压过去。 幸亏这小子离得远了一点,否则他绝对吓得肝胆俱裂,说不定就此小命呜呼。 就这陈三都吓得不轻,悔之晚矣,以为任自强真要抛弃他,当即在奔跑中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垂头丧气不语。 他一带头,后面的队员自知理亏,也跟着跪倒。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武云珠一看任自强把矛头对准陈三,当即哀求道:“强哥,不怪他们,是我逼他们不要告诉你的。” 其实武云珠即使不说,任自强也知道跟脚绝对出自她身上,他骂完陈三就后悔了。你说一个平常在一起玩得挺嗨的女孩子求陈三隐瞒一下,陈三肯定拉不下脸,其他知情的队员也是如此想。 这方面任自强也有错,他没告诉众人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打鬼子。要是陈三他们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不管武云珠再装可怜也不可能让她去。 他们不但会向任自强通风报信,而且会众口一词劝说武云珠别跟着添乱。自古就没女子上战场的这一说,‘花木兰代父从军’那也是她男扮女装的呀? “呜呜.....,强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去了,你放我下来,呜呜.....。” 武云珠哭着用力一挣,从任自强手里挣脱。不料屁股上的刺痛疼得她俏脸都扭曲了,她咬着牙忍着痛,抬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一瘸一拐径直走了。 看着她摇摇晃晃萧索孤单背着背包的背影和一抽一抽的肩膀一点一点没入黑暗,这一刻任自强那颗怜香惜玉之心又泛滥成灾,他屈服了。 他不得不如此,他知道武云珠是真伤心了。万一这丫头回去再想不开再来这么一下,那可就真完犊子了。 任自强虽然没和武云珠细聊过,但她的性格他很清楚,说白了武云珠就是一匹性格豪爽要强的胭脂烈马,还是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 你说任自强能放心让她回去吗?估计到不到明天天亮就会等到她突发噩耗的电报。 想到这儿,他连忙追过去,拉着武云珠的胳膊说软话:“好了,云珠别难过了,是我不对,我答应你去还不行吗?” “我不去!”脸都被他踩在地上揉了几遍,现在说好话晚了,武云珠不为所动一下甩开胳膊。 结果一用力,扯动屁股又钻心的疼起来。一想到自己寻死觅活他都不给面子,还打自己屁股,还打得辣么狠,她憋屈的眼泪水又止不住流下来。 “云珠,你不去你可别后悔!” 武云珠不发一言,低头一瘸一拐继续走。 任自强见此只好抛出杀手锏:“云珠,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人,我这次不是长途拉练,我带他们想去你家乡打鬼子!” 武云珠闻听浑身一震,一下刹住脚步。 任自强一看有戏,继续扮暖男,语重心长道:“云珠,鬼子的厉害和暴虐你是知道的,我们男的落在鬼子手里无非是个死或毒打一顿,你们女孩子要落在鬼子手里要遭受什么折磨你很清楚。” 武云珠慢慢转过脸,从腰里摘下一枚手.雷举起来,咬牙切齿道:“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我绝不会活着落在鬼子手里,我就和鬼子同归于尽!” “哎唷,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再吓我了!”任自强忙握着她的手,轻轻把她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拿回手.雷。 “云珠,你现在知道我的难处了吧?我知道你本事不低,可以说是咱们这群人里除了我最腻害的。说句真心话,小狗才不想带你一起去呢?何况我知道你和鬼子还有着深仇大恨!” 任自强一顿抬高对方自我贬低终于赢得武云珠嘴角上翘,满是泪花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喜意。 “可我一想到你万一落在鬼子手里,你说我作为一个大男人能落忍吗?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有人说战争让女人走开,这话不是没道理的?云珠,你明白了吧?” 任自强故作心疼状。 武云珠抹了一把眼泪,眼睛亮晶晶看着任自强,语气柔和:“强哥,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还是不去。” “看你的意思。” “我要说去呢?” “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 武云珠低头默默想了一会,然后抬头,目光坚定,嘴里蹦出俩字:“我去!” “啊!?”任自强傻眼。 “强哥,你反悔了?” “没有没有!” “咯咯....,走,咱们回去!”武云珠娇笑着挽起任自强的胳膊就走,不想又扯动痛处,这回她没忍住,“哎唷”一声。 “你怎么啦?”任自强停住脚步。 “还不是你,刚才打得人家真狠!”武云珠娇嗔着轻轻捶了任自强肩膀一拳。 “云珠,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说你虎不虎?说开枪就开枪,为这事你觉得值得吗?都差点吓死我知道吗?” “嘻嘻,我就虎怎么啦?我们东北姑娘都这样!”武云珠一脸傲娇。 “还真有自知之明!”任自强摸摸鼻子心道。 笑完后武云珠幽幽问了一句:“强哥,我刚才如果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那不是废话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咱们的关系像亲兄弟姊妹一样!” 武云珠总觉得这话回答的不对劲,好像不是她心中期望的意思,不过这话哪里不对以她的脑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只好一推任自强:“我们快走吧,三哥他们该等急了?” 她一迈步不出所料又一咧嘴:“哎唷!” “疼得很厉害吗?我看看!” “你不许看!”武云珠羞恼的捂住屁股,结果一摸之下顿时惊声尖叫:“我的妈呀!” 她不是被疼得而是着实被吓住了,右屁屁肿胀变形就像屁股上凭空长了个大馒头。 这回任自强也看到了,他是既惊又喜,喜大于惊。你说谁看到姑娘家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如此怪异的两瓣屁屁能忍住不笑呢? “你还笑!”武云珠羞急不已,眼泪花又涌出来:“我这样还怎么行军啊?” “没事,不是还有我吗,我给你治,保证一会就好。”他忘形之下不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那你快给我治吧,要不然我这副模样怎么去见人呢?他们还不得笑话死啊?”武云珠迫不及待。 话说出口任自强才发觉不妥,银家姑娘的屁屁岂是随便能摸的:“云珠,那个.....那个......” 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强哥,你怎么还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不是,云珠。”任自强一狠心:“你脱了裤子我才能给你治,我要要碰你的屁屁。” “啊!这样啊?”武云珠羞赧的捂住脸。 既然话说开了,任自强也就不管不顾:“云珠,事急从权,咱们都是江湖儿女就不要在乎这些小节了。再说现在乌漆嘛黑的也没人看到不是。” 他有句话没说,看你个屁屁你有啥害臊的?难道你忘了在鬼子宪兵队我早把你看光了。 “谁说没人看到,三哥他们还在那边呢!”武云珠又羞又急,声音如蚊蝇一般。 “啊,我忘了,我这就赶他们走。” “强哥,你别生他们气了。” “呵呵,早都不生气了!”任自强三步并做一步来到还在跪着的陈三等人面前,伸手揪住他耳朵提溜起来,照他屁股一脚踹了个趔趄,佯装不悦: “你小子还跪上瘾了是吧?忘记自己是副队长是吧?还不快带着兄弟们归队继续前进,我随后就到。” “是是,强哥,我这就回去!”陈三精的跟猴一样,一听任自强语气就知道他已经不怪罪自己。 耳朵虽痛但心里乐开了花,狗腿般点头,转过身又恢复了意气风发,中气十足喊道:“兄弟们都起来,后队变前队,出发!” 等陈三他们走得看不到人影,任自强从包里取出防潮垫铺在地上,提醒了一声:“云珠。” “强哥,你先转过身。” “好。”他此时听话的一批,不想再口花花刺激小丫头一颗敏感的心。 武云珠俏脸通红欲滴咬着嘴唇定定看了片刻任自强的背影,先解除背包及武装。接着两手放在腰间迟疑了一下,心一横眼一闭决定按照任自强说的做。 一个女孩家家要把身体给男人看,那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何况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当下。 即使武云珠性格再豪爽大气,也做不到像后世女人去看妇科碰到男医生辣么坦然面对。 武云珠胸膛急剧起伏,仿佛那颗心脏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她趴在防潮垫上,脸整个埋在胳膊里,声若蚊蝇颤抖着:“强哥,可以了!” “嗯。”任自强转过身来一瞅,又差点忍不住笑出猪叫声。哎,这丫头是装糊涂呢吧,我叫你脱你也不能把裤子都脱掉吧? 不过这丫头两条长腿倒是挺耐看,匀称直溜,并拢起来不带一点缝隙。肌肤不像脸上的小麦色也是白生生的,在黑夜中犹如两根白玉柱般显眼。 都说喜欢骑马的人容易罗圈腿,就像他爹武汉卿那样,武云珠倒没有半点罗圈腿的迹象。 不过他不是‘长腿控’而是‘美脚控’,因此任自强也就品鉴一下,没丝毫邪念。他心一动,手上出现一瓶活血化瘀的药酒。 药酒倒在武云珠肿胀处,他当即运内力于掌心,大手轻轻覆盖在肿胀处。无需用力,轻揉即可。 “别紧张,放松,深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对了,再来一次........。” 当手接触到吴玉珠肌肤上一刹那,他明显发现她身体一下绷紧了,于是想法使她转移注意力。 内力对消除肿胀的效果是没得说,再有活血化瘀的药酒强力辅助,也就一刻钟功夫肿胀消除。 等他拿湿毛巾帮她擦拭干净,他用内力消肿之处的肌肤莹白如玉,光洁度明显胜过周围肤质。 任自强不由有点小得意,忘形之下,随手在武云珠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嗬嗬,完美!” 他忘了屁屁作为女人的一处敏感私密之地,被他揉了这么久不说还用上内力,这岂是一位青涩的姑娘家能抵挡的。 武云珠早就羞得脸红得欲滴出血,身体处如同感到一万只羽毛拂来拂去,痒得难受,惟有用牙齿紧紧咬住自己胳膊上的肉才强自抑制住没发声。 坚持了辣么久却被任自强最后无心的一巴掌破了功,“嘤咛”一声脱口而出,括约肌不由失控,身下一下湿了一大片! 一百八十四章:我背你走 听到武云珠哼咛一声,任自强才觉察出自己的举动着实不妥,有唐突佳人之嫌。他忙尴尬的起身,用话语掩饰道: “云珠,你没事了,我走远一点,你快点穿衣服。” 说着话他已经走开了二十多米远,也没好意思回头看,自然没发现武云珠的糗事。 武云珠又羞哭了,这么大姑娘竟然在男人眼皮底下尿了,太丢人有木有?她感觉今天晚上流的眼泪比以前加起来都多,银牙紧咬胳膊强忍住没哭出声,就那么趴着泪雨滂沱。 还是任自强见她十来分钟辣么久没动静,远远着急发声催促道;“云珠,你墨迹什么呢?咱们再不走天都亮了!” “哦,马上就好!”武云珠这才想起正事,慌忙应了一声。抬头擦干眼泪看了看,没发现任自强的身影。 忙起身用水壶里的水冲了冲大腿上的尿液,从背包里拿出毛巾擦干身上水渍。得亏他选了个头上脚下的小斜坡,也不然上身都泡在尿液里。 摸索着穿好内衣裤子,收拾停当。看了看沾满尿液的防潮垫,又用水壶里剩下的水冲洗一下,就这么提溜着来循声摸到任自强身边。 “垫子怎么湿了?”任自强一把夺过防潮垫正卷巴卷巴呢,发现异样。 “啊!”武云珠神色慌张:“我...我刚才不小心,把...把水壶打翻啦!” “湿了就湿了,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你慌个什么劲?”任自强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还在为她的墨迹上火。 终于搪塞过去,武云珠不由如释重负。 把防潮垫胡乱塞进包里,任自强背上包抓住她的手腕拉上就走:“我们得快点!” “哎唷!”这一下正好扯到武云珠牙咬的地方,她疼得一咧嘴惨呼一声:“松手,快松手,我自己会走!” “你还没好吗?”任自强一脸狐疑。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武云珠眼神躲闪,忙用左手遮掩右手腕的伤处。 “胳膊怎么回事?我看看!”她的小动作岂能瞒过任自强洞若观火的眼睛,不由分说握住她的右胳膊。 “嘶!”看着明显被牙齿咬得血丝糊拉的伤口,任自强倒吸一口凉气,急赤白脸道:“云珠,我怎么说你才好,你这丫头对自己可真够狠的!没事你咬胳膊干什么?” “我.......”武云珠气苦无言以对,心道,我为什么咬胳膊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哎,带上女人真是麻烦!”任自强心里哇凉哇凉的。 多说无益忙又取出止血消炎生肌的药粉敷到患处,用纱布包扎好。接着也顾不了许多,手掌握住伤患处运起内力。 武云珠此刻入神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为自己悉心忙碌,近在咫尺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看着他圆乎乎令女人都心生羡慕、嫉妒得细腻光洁的脸蛋,黑亮有神的眸子,心里原有得幽怨已是烟消云散。 女孩家是最容易感动的,何况他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犹如天神降临一般,挽救了自己没被鬼子玷污。 回想起他得强大自信、从容果决,睥睨不可一世,他得自来熟,还有他刀子嘴豆腐心般得虚张声势.....等等,等等。 哎!真是谜一样的男人!令人不由心生亲近和探究,好想扒开他的胸膛好好看一看,里面都藏了什么? 一念至此,武云珠水汪汪且红肿的眼睛中凭空多出一抹柔情,嘴角上翘,腮边显露出指甲盖般大的小酒窝。 可惜,别看这家伙面相看着老实憨厚,一肚子花花肠子有木有。有了思琪、美兰她们六位好女孩不够,转眼又带回来两位艳光四射的双胞胎姐妹花。 哼哼,还说都是妹妹,说的跟真的一样,我眼睛又不瞎!真不害臊,一有空就和她们脱得光溜溜的在水池里胡闹腾。 你以为扎起篱笆架起树藤我就看不到啊,挨着我家那边有辣么大一个缝子呢,我都不稀罕看了! 看思琪她们那副美上天的模样,做那事真有那么舒坦吗? 想起那辣眼睛的一幕,武云珠眼神迷离,面热心跳,呼吸不免急促起来。 “怎么,还疼吗?” “啊!”武云珠对上任自强疑惑探究的眼神,仿佛被他看光了心事,慌得一批,答非所问:“好,我们出发!” 拔步便跑。 “什么和什么啊?这丫头像丢了魂一样。”任自强腹诽了一句,跟上去:“云珠,我对你说的打鬼子的事你记得保密,谁也不要说。” “嗯。” “路上一定要听我的话,别再耍小性子,跟鬼子打仗可不是开玩笑的。” “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 刚进入一线天没跑几步,武云珠又“哎呀”一声,被砍倒的杂草绊住脚,眼看就要来个大马趴。 任自强眼疾手快,手一伸托着她:“哎,你看着点脚下呀!” 他一时忘了武云珠可不像自己视黑夜如无物。 “这里这么老黑我怎么能看见!”武云珠有啥说啥,说完才觉得胸前有些异样,低头一瞅,就见一只大手端端正正按在自己左胸上。 顿时羞急的一拍他的手:“还不松手!” “好心当成驴肝肺,再说还隔着弹匣呢,我能摸到你什么?”任自强悻悻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丫头属火油的,一点就着。 “好好,不说了。”好男不跟女斗,任自强把背包移到胸前,身子往她前面一蹲:“上来!” “我自己能走,不要你背!” “别犟了,你没我眼神好,速度也没我快,以你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追上队伍?快上来,我背你走!” “好吧!”事实胜于雄辩,武云珠想了想只好答应,又叮嘱道:“强哥,等追上你就把我放下来,不能被其他队员看到。” “行!” 吴云珠意意思思趴上任自强的背。 “哎唷!”任自强的脊背被硬硬的弹匣硌了一下,不由埋怨道:“云珠,你想报复我你就说,犯不着用弹匣硌我呀?” “对不起,强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把弹匣解下来给我。” 等她解下武装行具,任自强一把塞进胸前包里:“快上来。” 不消说塞进背包里的弹匣同样进了储物戒。 这回丫头的防范意识很强,趴在他背上上身还用力挺着,两只胳膊支在他肩膀上。这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生怕被他占便宜。 “你没被别人背过呀?你不难受我还难受呢?”气得任自强在她屁屁上又给了一巴掌,指尖好像扫过武云珠不可言说的部位。 “嘤咛!”武云珠哼咛一声,再不敢造次,娇躯软软的趴在他身上,双臂环住脖颈。 “这才对嘛!”任自强想笑不敢笑,心道,这丫头真有料啊,弹力十足。 他兴起了玩闹的心思,故意跑得上蹿下跳。武云珠或许明白他的龌蹉心思,羞得一个劲拧他耳朵,还不敢用力的那种:“你好好跑不行啊!” 她拧自己耳朵,任自强就涎着脸用手指挠她屁屁,依然故我。 武云珠拗不过,只好罢手听之任之。不过,没一会功夫,她的呼吸便变得粗重起来,热气吹得任自强脖颈痒痒的。 她的手指无意识开始在他脖颈、脸上摩挲,常玩枪又不好好保养得手指有些粗糙。 “嘿嘿,小样儿,还想跟我玩,现在受不了了吧?”常在花间游戏的任自强对她的动情心知肚明。心道,估计就是现在日她一回,她都不带抗拒的。 他又不傻,武云珠以往看他的眼神明摆着心存好感,再有这次抗命不遵,以死明志,她的表现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且陈三很大可能也看出她的意思,觉得她迟早也是老大的女人,才敢行知情不报之举。 任自强已经收了辣么多女人,自是不在乎多一个武云珠,何况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也很养眼的。 只不过迫于表面上和她父亲武汉卿称兄道弟,他总归是要点脸皮,一时间不好意思下手而已。 再有和他不想和同胞女孩发生孽缘的初衷相悖,你说像思琪、大丫二丫她们这种孤苦无依的女孩,已经把自己当做唯一的依靠倒也罢了。 问题是武云珠有父亲有依靠的,你给不了她陪伴她一生的保证怎么整? 想到这儿,任自强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令头脑为之一清。于是熄了玩闹的心思,好好走路。 “强哥,你累了吗?”武云珠异常温柔道。 “不累,就你这小体格,我一根指头都能挑起来!” “吹牛不打草稿!那你怎么不跑了呢?” “嗬嗬,你不是嫌我颠得慌吗?” “我不嫌,我就喜欢你颠我!”武云珠撒着娇话说出口才发觉有歧义,羞得脸一红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意思是说你跑得快就能很快追上队伍啦。” 她却不知,解释就等于掩饰。 “大概还有五六百米就追上了,你没看见陈三他们的灯光吗?”以任自强异常的视力,他已隐隐看到远处石壁上反射出的光线。 “啊!这么快?”武云珠惊呼一声忙摇晃他的肩膀:“强哥,你慢点!” “我已经够慢了。” “强哥,你还是走得快,你看风吹的我都睁不开眼了。”任自强不颠她,她自个在后背上扭起来。 “我信你个鬼,峡谷里本来风就很大好吧?”他心中哂笑,心一动手上多了副墨镜,递给她:“把眼镜戴上。” “咦!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这么近我都看不见你的脸了,我不戴。” “有我看路呢,你乖乖趴着就行。再说你看我脸干嘛,我长得普普通通,还没你爸好看呢!” “谁说的?强哥,你比我爸长得好看多了,你看你耳朵大有福,嘴大吃四方,鼻子...鼻子不说了,你的眼睛虽小但黑亮有神......” 武云珠愈来愈有话唠的趋势,一边说还一边上手。 “哎,你捂着我眼睛还让我怎么看路?” “嘻嘻,不好意思啊,强哥,咦!刚才说哪儿了?”武云珠自说自话:“哦,对了,说到眼睛,你的优点特别多,强哥,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皮肤还辣么好,你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姑娘们活了?” “整个刘家堡和野狼寨,也就思琪、美兰她们,对了,还有你后面带来的大丫二丫的皮肤能和你比一比。” 接着武云珠问到关键点:“强哥,为啥凡是和你住一个屋的女孩子皮肤都辣么好,一个个溜光水滑的?” 此话一出任自强差点脚底下拌蒜摔个趔趄,他心道,我能告诉你她们皮肤之所以辣么好都是我日出来的吗? “呵呵.....,她们底子好呗,天生丽质难自弃!” “哼,才不是呢,你又哄我。思琪、美兰她们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大丫二丫两姐妹我问过柱子和陈三的,她俩以前都是叫花子,皮肤长得可黑呢!” “给你说了她们底子好你还不信,以前是以前,现在整天大鱼大肉吃着,天天洗澡,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呗!” “强哥,我问你,我好看吗?” “好看啊!” “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啦,我们云珠长得肤白貌美大长腿,性格豪爽热情,那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谁见了能不喜欢你呢?” “咯咯......强哥,你说的真好听!”武云珠那里听过这么溜的嘴子,虽然有些话没听过不是很明白,但清楚都是夸她的好话。 当即乐不可支,两双手情不自禁捧起任自强的脸蛋揉了起来。 可等她笑过后细细琢磨,又觉得他的回答还是没搔到她的痒处,好像是避重就轻。 于是她揪住任自强的耳朵,把嘴凑近耳朵眼,郑重其事道:“强哥,我说的喜欢不是你说得这种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有啥不一样吗?”任自强装糊涂。 “你装傻是不是?”武云珠又羞又急,她定定神羞答答道:“强哥,我说的喜欢就像你喜欢思琪她们那种喜欢!” “哈!不愧是东北妞,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热情敢说。”任自强差点笑破肚皮。 他正寻思该怎么说,这时前面一阵欢呼声响起:“老板到了,老板到了!” “哈哈,刚好解了围!”他忙松开手:“云珠,快下来,被别人看到有损你巾帼女杰的形象。” 一百八十七章:恻隐之心作祟 队员们到齐,任自强就说了一句,水塘边有几个像澡盆的石槽,你们都轮流好好泡个热水澡。 他把生姜交给机枪副手兼火头军东子和喜娃,就拿着武云珠的行李一头钻进帐篷里铺好开始‘躺尸’。 你别说,到底是女孩家的被褥,可能是异性相吸的因素,闻着就舒坦。莫不是武云珠也是如此想法,要么她怎么不提换的事呢?任自强脑中莫名升起一个问号。 外面找柴火生火、烧水、洗澡以及警戒放哨之类的小事有陈三这位副队长操心,到底是在外奔波打过土匪的人,他经验没得说,安排的井井有条。 中途喝过一次肉汤,这会儿队员们也不饿倒省了再做饭。 这一下队员们可舒坦了,他们哪能想到在行军途中还能遇上泡热水澡的好事。要不是因为老板睡了不敢出声惊搅,还不在澡盆里高兴的尥蹶子啊! 武云珠心里也美出花来了,私密的空间想怎么洗就怎么洗,少不得又摸着自己丰满的娇躯嘻嘻傻笑一回。脸红得欲滴出血,不知是热水泡的还是羞得。 不过陈三在安排营地时,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所有帐篷都远离任自强和武云珠的帐篷。 睡了三个小时左右,天色已大亮,开始起来埋锅做饭。队员们在水塘附近草丛中采摘了不少野菜,和兔肉、蛇肉一锅炖,汤里再泡掰碎的面饼,颇像陕西‘羊肉泡馍’。 队员们大口吞咽着面饼,心里对任自强的感激和佩服已无以复加:“看来老板并不像他嘴上说的对自己不管不问,还是照样时刻关心着。要是这次拉练不好好练出个样子来,委实太对不起老板的厚爱了?” 出了一线天任自强反而不着急第二天天一亮吃过饭就行军,而是先安排一组队员沿着野猪群逃离的方向去追踪,打两头野猪回来。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家中有粮心里不慌,他想把野猪肉烤成肉干,一人再带上四斤再说。 接着吩咐长顺给思琪发报报平安,并让她转告武汉卿,此行一定会保证武云珠的安全。 这一发报电报机彻底成了短信平台,思琪的回电关切之语没完没了。先说大丫、二丫早晨已经下山回刘家堡,接着就问任自强累不累,休息的怎么样?在野外有木有被蚊虫叮咬?早饭吃的好不好? 诸如此类的关切一大堆,把长顺按键按得手指头都发抖。他对发报还不是很熟练,然后又对着字典翻译,生生忙出一头白毛汗。 见此,任自强让他回电,告诉刘思琪,现在有一种能根据发报信号搜索位置的电子设备出现了,以后发报时长话短说,按约定好的,如果没什么大事就每天一次互报平安就行。 然后命令队员开始制作伪装服,并按照野外拉练正式开始编组。 出了一线天就到了塞外,任自强前世从哪些穿越到民国的网文中大致清楚此时塞外的情况。土匪、马匪、兵痞遍地,不可等闲视之。 因此行军途中安排人员做到提前预警最为关键。 他把队员分成五人一组,一位神枪手加两位火力手,再加一挺轻机枪,即正副射击手两人。 派出四组在大部队前后左右两里地处轻装警戒前进,并为其配置望远镜。警戒人员每半天一换,每组队员轮流上。 正好分成二十组队员余八人,任自强、陈三、武云珠、刘长顺,还有四位炮手。 这回武云珠没再闹幺蛾子,去争当劳什子警戒人员,乖乖随大部队前进。 包括小组搜索行军战术队形任自强也作出指导,队员之间要间隔五到七米,一位火力手在前,一位火力手和神枪手居中,两位机枪射手在后。 队形尽量不要保持直线,呈三角形或蛇形前进。 采取适当的战斗队形和运动方法,对于搜索发现缉捕目标,分散目标的注意力和火力,隐蔽迅速地接近目标,减少自我伤亡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便于发挥我警力、火器的优势,便于战斗协同和组织指挥;便于互相配合,应付各种情况的变化。 末了任自强郑重其事对全体队员道:“咱们这次长途拉练不是一味埋头走路,这一路上你们要多动脑,学会总结经验。说白了,怎么对保住你们小命有利怎么来,都明白了吗?” 他对当下的地图简直无语,即使是鬼子精心绘制的,他也没从地图上看出此处落脚点的确切名称。 只知道现在已是身处太行山北麓,估摸着出了保定府易县辖区进了涞水县和涿鹿县交界处。 也就是民国地图上所指的察哈尔省察南地区,此处依旧群山连绵,山头要么绿草如茵,或者林深叶茂,景色秀丽。 等队员打来野猪把肉烤好分配完毕,任自强又命令队员们清理干净宿营停留过的痕迹,并严令以后也照此除理。 而且行军途中不得随意丢弃身上不需要杂物,即使丢弃也要掩埋好。 甚至严格到连大小便和擦屁股的纸都要就地掩埋恢复原样,绝不能向外人暴露一点行踪,防止敌人顺藤摸瓜找到基地。 否则,山谷里放置的大批军火必将首当其冲,真要出事他哭都来不及。这也是他选择在夜里通过山谷和一线天的原因,此事对队员们也要保密。 为此,他吩咐陈三先带队出发,有指北针在一路迎着朝阳向东偏北方向走就对了。他又返回一线天入口,用巨石把峡谷入口堵得严严实实,足有百米高才罢休。 唉,人力有穷尽。从这一切可以看出,任自强也不是有万全计划的人,有些事碰上了才能想起查漏补缺。幸亏,还没到“亡羊补牢”地步。 一通忙活完后他收起行李,快步追上大部队。 士气饱满,吃饱喝足又是白天行军,队伍行进的很快。即使在山地行军,每小时前进五、六公里很是轻松。 太行山脉又是东西走向,有指北针在手加上沿着山势前进,也不虞多走冤枉路。 任自强知道察哈尔现在归二十九军管辖,他之所以选择在山地穿行,未尝不是想避过二十九军耳目,尽最大可能避免引起他们关注和当地驻军起摩擦。 不管二十九军是听调不听宣的军阀部队也好,其总归在抗战时期打过鬼子并给鬼子以重创的一支军队。 不提其带头大哥宋哲元的是非功过,其下佟麟阁、赵登禹、张自忠等都乃赫赫有名誓死抗战的名将。 在任自强只知历史大事(大势)却不知细节的浅薄历史知识中,他本以为“何梅协定”签订后,当今国府军队撤出平津之时二十九军会填补空缺。 却不料二十九军此刻依然在察哈尔驻扎,而平津却陷入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权力真空期,呈无正府状态。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历史上,二十九军进驻平津要到今年年底十一、二月份了。 不过任自强对这些国家大事不关心也操心不着,他现在犯愁的是选择白天行军的计划是不是个错误? 无他,现在时间正处于八月初,也就是北方俗称‘秋老虎’最为肆虐的季节。 早晨六点到中午十点这一段时间行军无疑是最为舒服的,山区中虽还不能说是秋高气爽,但温度也是极为适宜。 等到了中午十二点吃完午饭至下午四点,火辣辣的日头炙烤着大地。队员们每人身负四十公斤左右的装备,这些装备包括分担了二十名担任搜索和警戒队员一大部分行李。 如此重负之下,他们一个个走得无不是汗水如浆,身体内水分流失很快。即使他们控制着喝水,每次都是喝一小口润润嗓子,但只能装一升水的水壶又能禁得起喝多少口呢? 察南地区的山区还不错,水是不缺的,一路上山间小溪和泉水随处可见。但架不住任自强一直有严令,不到万不得已禁止喝生水。 其实他对饮水这项规定确实有些想当然了,总是把后世一些生活习惯强加在队员头上。他也不想想,当下的生态环境是后世遭到各种污染物破坏的生态环境可比的吗? 在后世,他在西部家乡童年的时候,一村子人没自来水还不照样喝‘涝坝水’。讲真,涝坝水还远远不如此时山间溪水和清泉干净。 家乡的涝坝水是一潭死水,人畜共饮不说,水面上还肉眼可见密密麻麻的红线虫、水蚤等活物,饮用时实在看不过眼,也不过是简单的用两层纱布过滤一番完事。 七八十年代的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信奉的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后来只不过迫于生态环境被破坏,各种污染纷至沓来。 人都被各种莫名其妙就得上的病吓坏了,人的身体变得娇贵起来,才慢慢讲究卫生,养成饭前饭后勤洗手、不喝生水等习惯。 何况来自后世的任自强正是在这种习惯下成长起来的,亲身经历过因不讲卫生带来过阵痛的人,他才妄顾当下现实情况,下了如此荒诞的一个命令。 当然,辩证法讲究一分为二的看问题,他根据自己后世的卫生习惯制定了一系列条例来要求当下的人们,说起来太超前了,可谓有点苛刻也不为过。 自从他发布卫生条例以来,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野狼寨和刘家堡人员肠胃疾病纷纷减轻或消失,动不动会拉肚子症状几乎绝迹。 之所以在行军途中还如此严格要求,他委实怕队伍中出现病患。只要出现一位病患,想当然至少需要两位队员照顾。如此一来,何谈行军速度。 所以他才不遗余力帮助这帮过惯苦日子的队员,使他们在行军途中能舒坦就舒坦一点。 按理说他这种做法已与野外生存训练大大相悖,人家特种兵的野外生存训练是怎么训练的,吃生肉喝生水那都是平常态。 只要能活下去,凡是能下嘴吃不死人的蛇虫鼠蚁、野菜草根,那是不带半点犹豫就往嘴里塞。 唉!可惜任自强不是严酷的特种兵教官,他即使掌握了这种训练方法也传授给队员,但并没在现有条件下严格要求队员去执行、磨练。 说来说去还是他有储物戒这件‘随身仓库’作怪,抱着既然有条件何必自找不自在的念头。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像特种兵野外生存训练那都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遇到。 而他手下这些队员有他作为保障,只需了解万一碰到极端生存条件下保命的方法足矣,亲身实践就不必了。 何况打鬼子的执念心若火焚,他没时间耽搁。万一队员在野外生存训练中不说出现死亡,就是出现病患他都会急得跳脚。 再有就是一想到这帮队员都是懵懂不知中被他蛊惑即将和鬼子拼命的人,流血牺牲的人,他就不忍心令他们在闭眼之前再受苦。 都已经让他们白嫖了,他势必要让这帮队员们健健康康、精力十足,以最好的战斗状态打击鬼子。所以现在对他们好一些,想法设法再照顾一些都不过分。 因此,眼看着队员们水壶里空空如也,他们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清澈的溪水、山泉不能喝。因为要喝水就必须烧开水,势必停下来埋锅烧火耽误行军。 任自强不开口,队员们即使渴得嗓子冒烟也得忍着,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在恩同再造的老板面前掉链子,他们着实丢不起那人。 好在别人没水任自强有啊,为了不耽误行军早一天去打鬼子他也顾不了许多。 所以队伍中就属他活蹦乱跳跑前跑后最忙活:“来,把水壶拿过来,我水壶里水多给你分一点。” 除了二十位警戒的队员在外,剩下八十七位队员都得到他分水的照拂。空荡荡的水壶又从他那儿分得大半壶水,八十七只水壶需要多少水?傻子一眼也能看明白。 队员们就觉得老板背的包好像神话故事中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手中的‘玉净瓶’,里面的水壶取之不竭。 毕竟看到任自强分完一壶水,转手又从包里拿出一壶水。 好在绝大部分队员心中虽有疑惑但和任自强关系没好到那个份上也不敢问,心中更多的是对他的感激和膜拜,老板绝逼和神仙有一腿! 关系好的陈三已是见怪不怪,他早已得到任自强的告诫,不该问的别问。 但架不住有个一心探究他的好奇宝宝武云珠,这丫头仗着和他关系好非要弄明白不可:“强哥,你怎么会有那么多水?你包里到底装了多少水壶?” 一百八十九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中) 由于唐万林家距离任自强这边远了六七里地左右,所以,连长和宝军带的队伍先一步到达唐家大院。 唐家大院是一座防御堡垒型的院子,占地能有十来亩。外墙由山上现采的长条青石砌成,院墙高耸,院墙四角还有角楼作为警戒之用。 院子左侧和后院被二十来米宽的洋河环绕,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以当下之人的军事眼光来看,如果没有手榴.弹、迫击炮等重武器,只要院子里有弹药充足的一个连正规军驻守,想攻破唐家大院除非耗光院子里的守卫或是拿人命填这两条路走。 看到自己兄弟一个个半死不活被吊在大门外四米多高院墙上,连长在宝军极力劝说下不得不强忍怒火,摆开阵势,先礼后兵。 连长隔着一百米外先朝天放了一枪开始对大门外端着枪的家丁厉声喊话:“叫唐万林滚出来!” 接着手下近二百号兄弟也齐声响应:“叫唐万林滚出来!”声音如雷贯耳,气势十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甭管怎样,首先这招虚张声势确实玩的不错。吓得门前端枪的八位家丁连滚带爬一窝蜂跑进大门,边关大门边惊惶万状喊道:“快通知老爷,有匪徒打上门啦!” “呸!特玛一帮怂包!”连长一看家丁那副熊样,登时心中大定,觉得此行真如宝军说得会大获成功。 这么大动静那还用通知,唐家大院里一时灯火通明,脚步声匆匆。有领头人在院里大声喊道:“都特玛别慌,张三你带人守住大门,其他人全跟我都上院墙把枪架起来。” 而唐家大院附近居住的人则深谙乱世存身的法则,统统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亮灯的人家直接吹灭灯,然后和其他人一样先把门紧紧顶住,接着携家带口躲进里屋或地窖。两耳竖起,两眼惶恐不安的盯着门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同时,枪声和喊声也被正在行军的任自强听到了,他当即右手举拳,压低声音向身后武云珠命令道:“前面有情况,向后传话,停止前进,保持戒备。” “停止前进,保持戒备!”武云珠忙持枪在手回头告诉刘长顺,命令犹如击鼓传花般快速传达下去。不过几秒钟功夫,一百零七人已经手持武器呈散兵队形在路边散开。 四、五里地远处唐家大院通明的灯火在黑夜里犹如在夜空放了一个大烟花那么显眼,任自强随即拿出望远镜向灯光处观看。 就见唐家大院的院墙上一会儿工夫亮起不少火把和灯笼,在灯光映照下可以清晰看到不少人架着枪神情紧张的瞄准前方。 嚯!墙角的角楼上还各架着一挺轻机枪。 当然,院墙外吊着的十来个人自然也被他看见了。 镜头顺着他们目光前移,由于草木遮挡,任自强只看到一位头戴军帽的军人手持盒子炮露出上半身虎视眈眈看着唐家大院。 不过看到这位军人有恃无恐的侧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身后或附近还藏着不少人。 之所以一眼就认定他是军人,无非是他头上圆筒形布制帽子都烂大街了。当下不管国府的中央军,还是杂牌军,包括地方团丁大都是戴这种帽子。 而土匪或私人武装往往不在此列,要么光个头不戴帽子,要么戴的乱七八糟的头巾或皮帽。 “草,难道是二十九军的部队和唐家干起来了?”任自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唐家吃了枪药不成,竟然敢跟当地驻军对着干? 不过,这两家如此大动干戈,明摆着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势必影响接下来的行军。况且通过洋河的石桥就在两家附近,有这两头拦路虎在,想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过桥也变得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绕道涉水而行,凭空添了好多麻烦。 “特码的,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是想给老子上眼药吗?”任自强不无恨意。 他随即叮嘱武云珠道:“云珠,你去告诉陈三一声,就说我先到前面探探路,你们随后跟上,离前面亮灯处五百米远停下等我回来再做安排。” “嗯。”武云珠点点头担心道:“强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服从命令!”这时候任自强可不会跟她客气。 “是!”武云珠见事不可为,利索低声答应一声,弯腰向后跑去。 任自强也脚下发力,三步并做一步,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跑动中取下身上的背包,心一动背包消失不见。 也就两分钟过一点,他已来到唐家大院附近。果然,他发现那位军人旁边的草丛里密密麻麻潜伏的都是人。 看到这些人他又心生疑惑:“二十九军这么穷吗?看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如果手里没杆枪简直跟以前手下叫花子没啥两样!” 任自强大致知道当下二十九军的驻地察哈尔地处北方苦寒之地,土地大都干旱贫瘠,虽没多少油水可捞,但也不至于士兵吃不好穿不暖吧? 何况麦收时节刚过,再不济也能吃几口饱饭。再说二十九军之所以战斗力不错,跟他们的带头大哥们爱兵如子有很大关系。 想到这儿任自强都开始怀疑后世历史书的真实性,该不会对二十九军的某些爱国将领进行大肆美化了吧?难道宋哲元、佟麟阁、张自忠本质上依旧是喝兵血的旧军阀不成? 他正疑惑呢,却被唐家院墙上传出的一声喊声打破:“请问是那路好汉找我家唐老爷啊?麻烦报个万儿!” ‘报万儿’是江湖黑话,意思是姓甚名谁。 就见那位领头的军人吼道:“少特码废话,你算哪根葱,快叫唐万林出来!” “唐万林滚出来!”军人一众手下又跟着齐吼一嗓子,震得围墙上端枪的家丁手一抖,枪差点掉落。 就见墙头突兀站起来一位身穿黑纺绸提花小褂的青皮大汉,腰间系着五指宽牛皮腰带,皮带上锃亮的铜扣在在灯光下闪着金光,手里端着一把盒子炮。 大汉冷笑一声:“呵呵,我们唐老爷家大业大,尊贵无比,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我是唐家护庄队队长唐彪,你们到底是那路好汉,别鸡毛咋咋呼呼吓唬人,你们该不会是藏头露尾的无名鼠辈吧?” 此话一出,为首的军人当即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苟日的唐万林,我特玛限你一柱香的时间把我手下兄弟平安送回来。否则,我周青今天晚上必踏平唐家堡!” “嘎嘎嘎.......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唐彪仰头一阵狂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帮抗日讨贼军余孽,到现在你们还敢出来嚣张,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说呢,原来不是二十九军的部队啊!”任自强明白自己搞了个乌龙,接着不由疑惑:“抗日讨贼军是什么东东?” 在他脑海中有“察哈尔抗日同盟军”,有“讨逆军”,唯独没听过还有‘抗日讨贼军’一说。 不过看在‘抗日’两个字上的份上,他已对眼前这支破破烂烂的队伍莫名产生了好感。 还不等他想明白,唐彪已经告诉他答案:“你们莫非在山里呆傻了?你们的吉红昌司令一年前就被当今国府砍头了,你们这帮秋后的蚂蚱还跳腾个啥?你们现在子弹没有几颗,都快饿死了。 周青,不是我看不起你,我要是你,早就把手里破枪卖掉换几顿饱饭吃,留在你们手里有什么用,我看还不如灶头的烧火棍子......” 任自强此刻已经没心思听唐彪得意忘形,唾沫四溅,他完全被唐彪嘴里冒出的“吉红昌”三个字震惊了,“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这支队伍竟然是革命先辈吉红昌的部队!” 吉红昌何许人也在这儿不想多谈,相信诸位都清楚,我就不在这儿水字数了。 任自强对吉红昌可谓仰慕万分,可惜他来到这个世上太晚了,无缘得见,想必这位打鬼子的英雄此时已成冢中枯骨。 他至今犹记得这位革命先辈英勇就义前留下的绝命诗: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可惜他不记得是,所谓‘抗日讨贼军’的前身即‘察哈尔抗日同盟军’。由于同盟军总司令冯予祥迫于经费已无,又无外援,枪弹粮食均无法补充,内部不稳,不得不和国民正府接洽,宣布同盟军归顺中央,他个人辞去同盟军司令,解散同盟军司令部。 司令部虽然解散,但吉红昌和方振武依然坚持抗战。同时对当今国府的极度失望,决定一边打鬼子一边讨伐当今国府的当家人蒋光头这个‘贼’,才改名为‘抗日讨贼军’。 不过,任自强不管是‘抗日同盟军’也好,‘抗日讨贼军’也罢,就凭‘吉红昌’这个名字,他也责无旁贷。他绝不允许革命先辈的名讳和他的残部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地主老财家护院所嘲讽、侮辱! 同样,周青也被唐彪的一番极具侮辱性的冷嘲热讽气得暴跳如雷,他再也无法忍受,想也不想喊了声:“给我打!” 自己率先举起盒子炮向院墙上的唐彪开火。 “砰”一声枪响,可惜一是周青离得太远,再有他含怒出手,压根顾不上平心静气瞄准,子弹打在墙头青石上溅起一团火花,击碎的几块碎石四溅。 “哎唷!”唐彪感到脸上一阵刺痛,痛呼一声急忙趴在墙垛后面。然后一摸脸,发现已是满手血。 当即气急败坏,色厉内荏大喊道:“都特玛给我还击,他们没几颗子弹。” 话音刚落,就听到紧跟着‘砰砰砰’连续五、六声声枪响,围墙上中弹的护院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一位中弹的护院甚至惨叫着从墙头一个倒栽葱栽了下去。 “噗通”一声重重的闷响,从四米多高的墙头摔下去,当即再无声息。吓得院子里从房中探头观看的人齐齐心中一颤,无不把目光瞟向家主唐万林。 非但如此,左手角楼上也传来失魂落魄的大叫声:“不好啦,机枪手死球啦!” 看到对方枪响人倒,枪法如此神准,围墙上的护院无不吓得魂不附体紧紧躲在墙垛后。现在别说开枪了,连头都不敢漏。 惟有唐彪一边把盒子炮伸出去对着外面胡乱射击,一边疯狂拿脚狠踹旁边的护院,破口大骂:“一群废物!你们特玛的都给我快开枪还击,还击!” 其他护院一看他如此,也是有样学样,只管枪口朝外扣动扳机。至于子弹飞到哪里去只有天知道。 院子里唐万林看到手下这副熊样,气得肝颤:“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这特玛打得都是钱呢!”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一跺脚大喊道:“匪徒没几颗子弹了,你们特玛都给我瞄准打,只要打死一个匪徒赏二十块大洋!” 接着这位老奸巨猾的大财主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接着喊道:“你们把墙头上挂着的匪徒同党都吊起来挡在你们面前,匪徒就不敢向你们开枪了。” 如此双管齐下,护院们一时信心大增。当下人命贱如狗,一想到打死一个匪徒能得二十大洋,打死三个、四个、五个..... 护院们一时想得口水直流,忙手忙脚乱把十来个挂在外墙上的同党拉到垛口。果然,对方投鼠忌器,原本稀稀拉拉的枪声全部停止。 于是,护院们枪打得更欢了,枪口也开始慢慢下压。甚至有胆子更大的护院都敢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看着开枪了。 其实,无论是谁,开枪就那么回事,一回生二回熟,三次四次越打越敢打。再有群体效应和重赏以及‘挡箭牌’,唐家的护院在无人察觉中正慢慢的蜕变。 手越来越稳,开枪声越来越有节奏感,子弹也越来越多的洒向周青等人的头顶。 得亏周青一干人等是见过真章的战士,明知此行全靠一诈二唬虚张声势,能吓住唐万林最好,如若万一吓不住那只有抓瞎了。 因此,几乎所有人都提前找好栖身之所。尤其是绝大部分空拿着一杆枪没子弹的战士,自然是能藏多严实就藏多严实。 何况距离离得又远,又是黑夜,所以能被对方瞎猫碰上死耗子打中的人是少之又少。 一百九十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下) 起初任自强还为周青他们鼓掌叫好,在夜里一百五十米左右能打到如此水准,其枪法已经快赶上手下第一神枪手刘三水了。 第一波打击压制的好,要是周青派人趁机冲到唐家大院门前,扔两颗手榴.弹炸倒大门,这场战斗基本就可以告以完结。 可听到唐家那边屡次喊叫对方没几颗子弹了,他从周青他们稀稀拉拉的射击声中,以及其他战士都趴在沟里枪都不带架的,慢慢也琢磨出味来,看来果真如对方说所。 这帮人看来是穷到家了,子弹都没几颗,更何况手榴.弹这种大杀器呢? 因此,任自强帮忙的心思已定,再不迟疑,转身跑去叫援军。这种小阵仗,再要他出手纯粹是大人欺负婴儿。 甚至他都不准备帮着出谋划策,完全交给陈三负责。 这会儿他也不隐藏行迹了,迎上急行军而来的队伍放开声音命令道:“全体队员都解下背囊,马上检查武器装备,准备战斗。” 然后喊道:“陈三,快过来!” 陈三边跑边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喜形于色道:“强哥,您怎么又手痒了?” “别废话,我先给你简单说说情况,等会儿你带兄弟们上!” 任自强三言两语向他介绍完周青和唐家大院的情况,末了说了一句:“我只提一个要求,莫让唐家走脱一人。” “嘿嘿,强哥,您就瞧好吧!”陈三信心十足的一笑,转身就跑,边跑边下命令:“兄弟们都跟上,各小组组长向我靠拢,咱们一边前进一边安排进攻队形。” “夜里子弹不长眼,都给我小心点,谁要是擦破点油皮就给我打道回府,我说到做到!” 看到队员们呼啦啦从自己身边跑过,这时 听到唐家方向响起密集的枪声,任自强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嘴。 “明白老板,我保证汗毛都不会少一根!”队员们纷纷拍着胸前的防弹钢板露出自信的笑容。 看到武云珠也要跟上去,任自强一把拉住她:“你去凑什么热闹?你的任务是保护好长顺知道不知道?” 还不等她急眼,刘长顺急不可耐央求道:“强哥,这次让我也上去练练手呗,来了这么久我还没正儿八经的开过一回枪呢?” “臭小子,你找打是不?”任自强刚欲举起手就抽,一对上长顺那双迫切的眼神,心一下软了。 想想打个地主老财而已,应该没啥危险,于是点点头道:“行,你只能二百米外练手,包括云珠也是。” “强哥,我的手枪打不了辣么远啊!” “谁让你用手枪了,用我这把枪。”任自强就手从后背抽出一支带有瞄准镜的步枪递给他,顺带一盒子弹。 夜色深沉,武云珠和长顺心不在此,自然没注意他从哪儿变出来一把枪。 “你俩跟刘三水一组,去吧!” “是。” 望着两人美滋滋疾步远去,任自强飞快转了一圈,把路上的背囊收入储物戒。这时才想起还没通知周青那伙人,心道糟糕,忙又疾步追上去。 等他超过队员到了唐家大院附近,场上局势又发生变化。 或许因为黑咕隆咚的缘故,唐彪也清楚了再打下去只是白白浪费子弹,于是下命令停止射击,又开启了口水战模式。 这时的唐家护院可谓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各种污言秽语泼向周青等人,堪比泼妇骂街。 墙头吊着的小五等人明知是个死,那堪受辱,纷纷用尽最后的力气苦苦哀求:“连长,给我们一枪吧!” 老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形势比人强,半点不由人,周青一干人等气得钢牙咬碎,脸色铁青,可又拿对方没办法,一时士气沮丧到极点。 人家有人质在手,己方所剩的子弹一巴掌都数得过来,拿什么和对方拼?拿人命吗?傻子也知道这时候冲上去非但人救不回来,且无异于再给对方送人头。 队伍中的智囊宝军也无计可施,周青虎目含泪看着墙头吊着的小五等人,狠狠一拳打在草地上:“老天爷,难道你真不给我周青一条活路吗?” “哈哈,我的周大连长,放心,天无绝人之路。”这时任自强轻笑一声突兀出现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快把眼泪收起来!” “你是谁?”周青和旁边的宝军心中一凛,几乎同时欲用枪指向任自强。 “哎哎,别紧张,小心走火,我是来帮你们的。”任自强两手在两人手腕轻轻一捏一抖,两把盒子炮脱手掉在地上。 周青和宝军只觉得手腕一麻,枪就拿不住,岂有不知是遇上高人。还是宝军脑袋灵光,忙伸手扯了扯还在发愣的周青,毕恭毕敬拱拱手道:“请问英雄高姓大名?” 宝军的话说完了,周青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拱拱手。 “嗐,这会儿不是扯闲话的时候,我的人快上来了,你们快给手下兄弟们下命令,待会儿别自己人打自己人。” “还有人?”两人不由举目四顾。 “哎,我说你们别看了,赶紧下命令,剩下攻打唐家堡的事都交给我的人办。”任自强急忙各拍了两人一巴掌。 “好好。”周青点点头吩咐道:“宝军,你去给弟兄们传话,有友军来支援我们了。” “是,连长!”宝军临走前指指墙头吊着的小五等人,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任自强那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安慰道:“放心,我有分寸,我会把他们救下来,绝不会伤害你们兄弟一根汗毛。” “哎哎!”两人忙不迭点头,喜从天降,来得太突然,他们至今还没回过味。 非但他们无法相信,就是他们手下兄弟们也是如此,纷纷不可置信道:“排长,真有友军来帮我们吗?” 幸亏宝军头脑还算清醒,低声呵斥道:“都别吵吵继续趴着,小心被唐家人听见又吃枪子。” “这人不错,有头脑!”任自强见此暗暗为宝军点了个赞。他本来要出声提醒的,省的这帮人不知轻重瞎嚷嚷暴露了援军,为攻击唐家堡制造难度。 短短时间他也大致看出来了,周青这位连长纯属有勇无谋之辈。“难道他全靠职位和仗义才笼络住这帮撒兵游勇?”任自强心中冒出一个问号。 说话间陈三带人赶到,在三百米外他向前一挥手,各小组犹如出弦之箭猫着腰快速散开扑向各自目标。 也就两分钟时间,各小组纷纷潜伏到位,登时就把唐家堡包围了。包括洋河环绕的两处也安排了两组队员盯防,以防唐家有可能依靠水路逃出。 可能陈三考虑到武云珠和刘长顺的安全问题,特意把他俩安排在这其中一组,守在唐家堡后门。无他,唐家堡侧墙和后墙上几乎无人值守。 也就两处角楼上各有四个个护院持枪警戒。 当然,唐家堡正门这面陈三安排的火力最多,足足一大半人潜伏在周青等人身后五十米处。队员们都潜伏好了,周青等人还没察觉,依旧满脸疑惑左顾右盼。 看到手下队员行动如此利索,有条不紊,任自强颇为满意,总算像那么回事。他再次提醒周青和宝军: “别看了,我的人已经到位,你快去告诉你的人不管有什么动静都趴好别乱动。否则,这时候再被自己人打死可就太冤枉了。” “好好。”周青和宝军忙再次传话下去。 唐家堡院墙上的护院们还在唾沫四溅骂的起劲,他们想当然以为对面手里已没有子弹,大都嚣张的露出半个身子,极尽侮辱之能。 无非是想通过挑衅和辱骂吸引对方露头来攻,要不然百米外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总不能放空枪吧? 在灯笼和熊熊燃烧的火把照耀下,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此刻已成为最明显的靶子。 即使在黑夜里,陈三也安排的极为周密。既不用喊话提醒也不用发信号弹示意,各小组都有一位队员盯着手表呢。 看约好的时间已到,几乎异口同声下命令:“开枪!” “砰”,这是步枪子弹击发的声音。 “突突”,这是捷克式轻机枪点射的声音。 “哒、哒”,这是mp28单发点射声音。 一刹那间,四周黑暗中突然闪现出数十道火光,子弹洒向院墙上还在口吐芬芳毫无防备的护院们身上。 至于有人质在手的护院自有拿狙击.枪的神枪手分别照顾,射程不到二百米距离,他们再把子弹打在人质身上那他们简直白瞎了任自强喂那么多子弹。 这些神枪手都跟刘三水玩脱了,对着明晃晃极为显眼的靶子几乎枪枪都是爆头。 唐家堡不过养了百十个护院,一排枪过去,院墙上还活着的护院两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还不等得意忘形剩余的护院反应过来,紧接着第二排枪声又响了,这次枪声过后院墙上再无一个站着的护院。 “啊!我中枪了!” “哎唷哎唷.....!” “老爷,救我,救救我......!” ....... 惟有唐家堡上空回荡着护院们临死前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如此惊天变故大反转,不但唐家大院内以唐万林为首看热闹的众人仿佛见了鬼似的一时呆滞,而且周青、宝军一干人等也看得目瞪口呆。 “娘哎!这枪法也太厉害了吧?” 这时,不用吩咐,陈三已经带着火力手呈散兵攻击队形猫腰向唐家堡摸去。神枪手和机枪手继续在后面全神贯注把枪口瞄准墙头,以防唐家有人死灰复燃。 “你俩都别傻愣着了,起来跟我去救你们兄弟下来。”任自强心中一阵好笑,心道,我就喜欢你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嗯嗯!”周青和宝军只是机械的点头、起身,目光却像看怪物似的满脸惊惧的看着从旁边经过浑身沾满毛草像草人的队员们。 接下来自然是势如破竹,都不用手榴.弹和迫击炮,剩余的护院魂飞胆丧就垮了。 也就唐万林见大势已去,慌不迭带着几个随从从后门坐船走水路逃窜,想去通知南面山口驻扎的二十九军部队来解救。 没料想正好被武云珠、刘三水、长顺等人堵了个正着。武云珠给了一梭子,被刘长顺在腿上打了一枪后,唐万林等人就哭爹喊娘束手就擒。 当然,大头这一枪也是刘三水和武云珠故意放水指点的结果,要不然这小子绝对会一枪干死唐万林。 为了再次震慑周青这一伙人,任自强也小露一手,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蹿上墙头把小五等十一人解救。 好在十一位士兵只受了皮肉之苦,再被吊起来日头暴晒了一中午,除了有血脉不通和脱水昏迷的症状外,还不至于致命。 这一下,周青和宝军这帮残兵败将彻底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敬若天人。都不用他说话,只需勾勾手指,想必他们便纳头便拜。 自此,唐家堡已被全部拿下。 进了院子任自强只下了一道命令:“不得骚扰唐家的女人!” 周青拍着胸脯保证道:“不会的,我们是兵不是匪,普通老百姓我们都没骚扰过!” 双方队伍中只有武云珠一个女的,刚好派她去安抚唐家一干花容失色瑟瑟发抖的女眷和女佣。 对南和对北涿鹿城方向的警戒哨自有陈三安排,唐家也有马匹,倒省了警戒队员来回用用腿跑路了。 唐家堡闹了这么大动静,说不得南北两头的二十九军驻扎部队接到信后会连夜出动来援,不得不防。 毕竟二十九军虽是打鬼子的部队,但也改变不了其阶级性质,他们根子上还是为当下地主老财等有钱人服务的。 任自强暂时也没主动介绍双方的心思,因此两方人员也不交谈,各行其是。周青则带着士兵忙活烧火做饭,吃口饱饭先。 此役共打死打伤唐家护院九十七人,缴获捷克式轻机枪两挺,‘汉阳造’一百支,盒子炮二十支,及一批弹药。 十九位被打伤护院的基本都是重伤,对这帮为虎作伥之辈,任自强才懒得管他们死活,找了间空房扔进去任其自生自灭。 死去的护院处置起来更简单,派几个队员押着唐家的男家丁去院外挖个大坑,拖出去草草埋了了事。 一百九十二章:我看上的是你啊 眼看为武云珠的脸耗费了一成的内力,任自强觉得差不多了才收功。 看着她由昏迷变为因舒服而熟睡的脸庞,心里腹诽不已,带这丫头同行是不是一个天大错误,她简直成了讨债鬼。 先是为了治疗她打肿的屁股,接着又是急行军导致的晕厥,现在她又被抓花脸。 唉!这才刚过了一天多,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只求这丫头再不要出事为好。否则,他的内力再像这般消耗下去,恐怕还不等打几个鬼子他自己的自保之力都不足啦。 由于武云珠熟睡,任自强更不可能离开,他便坐在床头休息。见大兰子还在站着,顺口说道:“大兰子,你也坐呀!” 大兰子忙不迭摇头:“我不坐了,我不累!” “嗐!让你坐你就坐,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你站着说话我看的不得劲。” 任自强不由分说站起来按着大兰子的双肩,硬生生把她按坐在床沿。 这动作搁他这位过来人眼里再正常不过,但他忘了这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男女如此亲昵当即闹的大兰子脸红欲滴,心如鹿撞,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任自强没在意大兰子心中作何感想,他继续按着自己的想法循循善诱:“大兰子,现在唐家就剩受伤的唐万林,你对唐万林怎么看?” “我....我不知道呢。”大兰子声如蚊蝇。 “哎,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呢?”任自强头疼万分,理了理思路换了一种说法道:“大兰子,我就想问你,你认为唐万林是好人还是坏人?” 大兰子怯生生抬眼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我....我不敢说。” “哎,大兰子,你现在还看不明白吗?”任自强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唐万林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我让他三更死他就活不到天明。他现在不再是你的老爷,唐家人眼看都死绝了,你是自由身,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老.....老爷坏得很!”大兰子吞吞吐吐的说出真话。 “嗐,大兰子,你怎么还叫他老爷,你现在叫他唐万林都是高抬他。来,听话,重新说一遍。” “唐....唐万林坏滴很!” “对嘛!来,跟我学,唐万林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大坏蛋!” “唐万林是个.....是个狼心狗肺的大坏蛋!” “大兰子,这话说出来是不是心里舒坦点?” “嗯。” “好,继续跟我说,唐万林坏到脚底生疮头顶流脓,他坏事做绝,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才让他断子绝孙!” “唐万林坏到脚底生疮头顶流脓,他坏事做绝,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才让他断子绝孙!” 看大兰子越说越流利,而且隐隐还有些兴奋、鸡冻,任自强趁热打铁:“大兰子,苟日的唐万林在倒拉嘴都做了那些坏事?” “大兰子,苟日的唐万林在倒拉嘴都做了那些坏事?”大兰子想也不想继续鹦鹉学舌,说完后才觉得好像不对劲,一脸懵。 “噗嗤!”任自强实在忍不住,拍着大腿笑喷了:“哈哈哈.....,大兰子,你好可爱啊!” “嘻嘻......!”大兰子一时也忍俊不禁,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对嘛,笑一笑十年少,大兰子你以后要多笑,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呢!”这丫头柔柔弱弱,笑起来宛如绽开的玉兰,任自强自然不吝赞美之词。人的自信心也是夸出来的嘛! 果然,大兰子虽没说话,但终于敢用满含喜意眼睛看任自强了。 “说说吧,你把苟日的唐万林做得坏事都摆一摆。” “嗯。”大兰子重重点点头,小嘴开始巴拉巴拉历数唐万林的坏事。 唐万林对佃户收租大斗进小斗出都是平常态,他还放印子钱。还不了钱的佃户只能拿儿女抵债,买来的男孩养大了就贩卖给军队充当壮丁,女孩养大了就贩卖给青楼。 当然,说是养还不如说是不花钱的长工,大兰子从十二岁在唐家起早贪黑干了六年,手里楞没见过一枚铜板。 非但如此,亲人近在咫尺都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交流。犹如《国语·周语上》上记载“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这还是大兰子亲身经历的,她不知道的事还不知有多少。由此可见,唐家在倒拉嘴横行霸道,只手遮天到何等地步。 或许大兰子在唐家加过这类的事太多了,都麻木认命了。她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也就谈起自己亲人时有点波动。 甚至说到如果任自强没来的话她也避免不了被唐家卖到窑子里的命运时也是如此,压根谈不上义愤填膺。 大兰子讲到一半时,任自强在心里已经为唐万林判了死刑,此货决不可留。 老混蛋忒特玛不是玩意了,嘲讽侮辱自己所敬仰的吉红昌司令及司令的部下在先,现在简直坏到脚底生疮头顶流脓的地步。 心中除了钱之外无半点民族大义,等鬼子来了百分百是摇尾乞怜的货色,还留着他浪费粮食吗? 妄为任自强起初还有点心思让唐万林继续当自己的代言人呢? 等大兰子说完,任自强直接开门见山:“大兰子,你人不错,咱们也谈得来。我有一个想法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 “好汉爷,您说。” “别叫好汉爷,叫强哥。” “嗯,强哥。” “大兰子,你看啊,我杀了唐万林后唐家就彻底绝户了,唐家的财产也没人管了。我想把唐家这份财产交给你来帮我管,你有木有信心干好。” “我来管!?”这个大馅饼当即把大兰子砸蒙了,她看任自强郑重其事不像说笑,立马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手摇得如同风车: “不行不行,我啥都不会,我不敢干,我不行的!” “大兰子!”任自强忙两手固定住她的小脑袋,生恐她再摇下去小脑袋会从细细的脖颈上甩飞,声音坚定:“看着我的眼睛!” 大兰子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之对视。 “大兰子,不要说自己不行,你行的,我说你行你就行!你怕什么?大兰子,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我们在背后支持你,我们的厉害你也看到了,我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即使官府来了也不用怕!你好好想想,你到底行不行?” “我....我什么都不会啊,强哥!”大兰子明显有些心动。 “不,你会的东西很多,做饭你会不会?” “会呢。” “种麦子你会不会?” “会呢。” “你数数这是多少钱?”任自强手一翻在床上撒了一大把大洋。 估计大兰子从没见过如此之多的钱,刹那间眼睛格外亮,呼吸声一下都变得急促起来。她伸出颤抖的小手小心翼翼拨拉过一枚大洋,嘴唇都哆嗦着:“一!” “别慌,来,深呼吸,慢慢吐出一口气,保持平心静气才数的清。只要你数对了数目,这些钱全都给你。” “真的嘛强哥?”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我保证说话算话!” 大兰子眼睛更亮了,数数的声音很是兴奋,手也稳了:“2,3,4.......56。”数完后她仰起头一脸希冀道:“五十六块大洋,强哥,我数的对吗?” “对对,大兰子很棒啊,你还说啥也不会,你不是还会数数吗?” 大兰子羞涩的低下头:“我们每天干活都有任务的,要干够一千斗粮食才有饭吃。” “呵呵,大兰子,这么说你能数一千个数?” “不止,我还能数更多。” “这不就结了!”任自强把床上的钱往她跟前一推:“这些全都是你的。” “谢谢,谢谢强哥!”大兰子感激的语无伦次,忙起身欲跪。 “大兰子,起来,这是你应得的!”任自强忙把她搀起来,目光定定:“大兰子,你想不想要更多的钱?让你的父母、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 “强哥,有这些钱已经足够我们家过上好日子啦!”大兰子神采飞扬的一批。 “噗!”大兰子出人意料不按剧本走令任自强郁闷的差点吐出血来,特玛也太容易满足了,我都快把灰太狼骗小羊羊的招数用尽了,你怎么还不上钩呢? 看来玩套路对这个淳朴的小丫头没用,他决定直接赶鸭子上架:“大兰子,我实话告诉你,这件事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只要你敢干,我一个月给你开一百大洋的工钱,怎么样?” “我....我真的行吗?” 财帛动人心,任自强分明发现提到一百大洋工钱时,大兰子眼睛里就像灯花爆了一般亮。 “你行的,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派人帮你的。” “强哥,要不....要不我试试!”大兰子越说声音越低。 “嗐!不用试,就你了大兰子!”任自强拍拍她削瘦的肩膀鼓劲道:“管理唐家产业很简单的,种地有佃户种,你就收收租卖卖粮食,再多养一些牲口。” “嗯嗯,这些我都会干呢!”大兰子信心倍增。 “呵呵,可不是你亲自干,要管好下面的人去干。没事,后面我会教你怎么干才能干得最好。” 摆平了大兰子就等于任自强鸠占鹊巢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看谁头铁眼红了。 不过,他肯定不放心大兰子一个弱女子负责这一摊子,还要为她找个能放心的男人。 老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兰子长得也挺标致,总不能拱手相让。要替她选男人的话还要从自己队员中选,队员们对自己足够信服,使唤起来也放心不是。 至于周青等人萍水相逢肯定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这次来的一百零八人中只有六位队员还没找到媳妇,其中包括大头这位童男子。大头虽然小点,不过这年代人结婚得都早,大兰子也没比大头大几岁。 事急从权,任自强也不得不违心得强行‘拉郎配’一回。只要有能看上眼的,今天不洞房明天也得洞房。 不过这话让他一个大男人直接对大兰子说不合适,他拉不下那脸。女人和女人最容易交流,看来还得要武云珠出马。 于是他对大兰子说道:“你去安抚一下你的那些姐妹,夜深了都让她们该休息休息,告诉她们我不会伤害她们的。” 等她走后,任自强又把武云珠从睡梦中叫醒,向她解释了自己的计划: “云珠,鬼子不是短时间能打完打败的,咱们要做好长期和鬼子战斗的准备。我也知道这事不太合情理,但我希望你看在打鬼子大业上出面说和。有你我看着管着,我相信不管是谁和大兰子在一起都能过好他们的小日子。” “切!看不起谁呢?”武云珠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撇撇嘴道:“我在你眼里是那么不明白事理的女人吗?这事交给我,我保证给大兰子选一位她称心如意的郎君,当好这个红娘。” 说完她雷厉风行就走。 “哎,云珠,等等,你脸上都是药粉,先把这块纱巾遮在脸上。” “咦!强哥,你身上怎么还带女孩家的东西?” “胡扯呢,塞外风沙大,我预备用来遮脸的。” 此事交给武云珠,任自强则去找陈三。一是搜刮唐万林的浮财,二是通知把唐万林以及剩余为虎作伥的爪牙全部灭口,最后再告诉陈三自己鸠占鹊巢的计划。 说真的,任自强太喜欢当下这些乡下地主老财了,他们都喜欢在家里存现钱。不愧是拥有数万亩土地超大地主,仅仅现大洋就缴获五百多万,还有半吨多黄金。 至于一箩筐一箩筐堆积如山小山的铜板都懒得要,还是留给大兰子慢慢花销吧。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周青他们的。对周青他们来说,这会儿天大地大不如吃饭最大,他们一个个都口水直流眼巴巴等着锅里的肉熟呢! 再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能打下唐家堡谁出力最大,他们只有沾光的份,哪敢再提别的要求。 放出去的警戒哨到现在也没动静,看来周围的人都巴不得唐家出事。恶人自有恶人磨,别人压根不会好心去报信。 反正一时半会儿肯定走不了,任自强吩咐陈三安排队员轮班休息。 陈三得知他的计划眉飞色舞道:“强哥,这样一来我们不是白得一个大农场吗?” “嗯,这事你知道就行。” 左右无事,任自强索性也去唐家女儿闺房眯一会。不过这丫头胖归胖,但她的房间也是名副其实的香闺。 刚合眼武云珠就找来了,虽看不到她纱巾背后脸上的表情,但她看任自强的眼神很奇怪,气恼、疑惑、幽怨,兼而有之。 “云珠,怎么啦?” “还怎么啦?我说破了嘴皮子,大兰子一个都没看上!” “怎么可能?咱们的队员那一个不是棒小伙儿,大兰子一个乡下小丫头眼光竟然这么高!哎,不对,云珠,大兰子是不是早有心上人了?” “哼,大兰子的心上人是刚刚有的!”武云珠气鼓鼓道。 “云珠,好好说话,我在和你说正事,你要知道轻重。你快说,大兰子的心上人是谁?不要被陈三他们给杀了?” “哼,我最后总算掏出大兰子的实话。她的原话是这样说滴,一字不差,我看上的是你啊,我的好强哥!”武云珠阴阳怪调道。 一百九十四章:做戏做全套 任自强一看武云珠如此表情,就心生试试她底限的想法。以她这匹胭脂烈马的秉性,不要进门前说得千好万好听话的一批,进门后却原形毕露开始扇阴风点鬼火。 他虽有绝对信心可以降服这匹胭脂马,但不怕一万总怕万一,还是测试一下为好。 于是他嘿嘿一笑:“怎么,云珠,我再多找几个女人你有意见啊?” 他不等武云珠回答转头又问大兰子:“大兰子,你有意见吗?” 不出所料,大兰子那有什么主见,自然是他她马首是瞻,忙不迭摇头:“我没!” “我....我也没说有意见啊!”武云珠为之气结,看他神色不善忙又揉了揉她刚掐疼的地方,接着灵机一动扮委屈: “强哥,我....我这不是心疼你嘛,常言道色是刮骨钢刀,尤其是对练功夫的人来说尤为重要。你不要看现在年轻身体好没事,女人太多等你年纪大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我错怪你了,云珠。”任自强既然试出她的底限,当即见好就收:“我刚才说话的意思是在唐家堡只收你们两个女人,没算其他的,你想错了!” 武云珠没听出他话中歧义,松了口气,嗔道:“强哥,你好坏哟,就知道欺负我。” “嘿嘿,等你们做了我的女人后你就会更喜欢我欺负你啦!”任自强一只咸猪手已经覆盖在她翘豚上摩挲。 当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大兰子相同的部位做同样的事。 “嘻嘻.....!”武云珠早知此中三味,不躲不避任其施为,甜甜傻傻的笑了。 而初尝男欢女爱的大兰子身子一僵,犹如木头一般,心如小鹿撞撞羞慌不已,小脑头低垂贝齿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可惜好景不长,被陈三一声“报告”打破。武云珠和大兰子仿佛被抓了现形的小偷忙不迭躲开了。 任自强并无被打搅好事的不悦:“仨儿,有什么事吗?” “强哥,周青等人吃饱喝足了,他们想见见你。” “行,我也正好想找他们唠唠。”任自强点点头,转头说道:“云珠、大兰子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等我忙完再来找你们。” “好呢!” “嗯。” 看看时间已是凌晨近两点,最多还有两个半小时公鸡就打鸣了。不过唐家的鸡是不会叫了,全都被周青他们这帮饿疯了的祸祸完了。 一见任自强的面,周青和叫宝军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双双立正敬礼道:“抗日讨贼军警卫一营一连连长周青(一排排长吉宝军)向英雄致谢,感谢英雄出手盛情搭救我等!” 任自强虽没听过‘抗日讨贼军’的名号,但只需知道它是吉红昌吉司令的部队就足够了。他忙上前拉下两人敬礼的手,一脸惭愧及诚挚道: “哎,当不得如此,我算什么英雄啊,要真说起来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想你们跟着吉红昌吉司令奋起抗击日寇,大振国威,凡是有良知的国人无不敬仰,我也仰慕万分呢!” 周青和吉宝军闻听此言惊喜万分:“您也知道吉司令?” “当然,吉司令的赫赫威名我早就有所耳闻,尤其是两年前收复多伦一役,打得鬼子死伤遍地、狼狈逃窜,吉司令的英勇壮举可谓如雷贯耳......” 任自强一阵慷慨激昂的白活,甚至把吉司令每次出征必讲的誓词也念出来: 有贼无我,有我无贼。 非贼杀我,即我杀贼。 半壁河山,业经改色。 是好男儿,舍身报国。 只听得吉司令老部下周青、吉宝军虎目含泪、精神振奋,与有荣焉,大有和任自强相见恨晚,引为平生难得一见的知己得感觉。 接下来任自强向他们介绍了自己和陈三,三言两语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无非是在保定府拥有一片产业,此次带护庄队员拉练行军途经此处。 他言语中不无卖弄自己不缺钱也不缺武器弹药,自己队员啥水平他们都看到了无需多说。 那意思分明说,哥们,赶紧的跟我混,以后就告别这种颠沛流离缺衣少穿生活。 结果,两个大男人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矜持作祟,目光越来越热切明显看着心动却不行动,真急死个人。 后来任自强无意中才知道,他们之所以不好意思先提是因为怕他看不上他们一帮叫花子似的残兵败将。 正所谓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眼看着天快亮了,任自强没时间和他们打机锋,只好直接放话招揽: “周青、宝军兄弟,我敬仰你们是吉司令手下为国为民的队伍,我不能再忍心看着英雄流血又流泪。你俩看这样行吗?如果你们不嫌弃,我会给你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让你们这些英雄不再受苦受难。” 周青、吉宝军闻听此言大喜过望,相视一眼当即纳头便拜:“我等以后愿意听凭任先生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快起来,快起来!”任自强两手轻轻一托,他俩使劲也拜不下去,只好作罢,接着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实话告诉你们,我的心思和吉司令是一模一样的,跟着我你们绝对不会后悔。”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显,他后世就清楚吉司令早已秘密加入共产党。只不过任自强现在不清楚周青和吉宝军知道不知道这个秘密。 不管他们知道不知道,总归打鬼子和当今国府的不满和他俩是一致的。 果然,周青和吉宝军听了眼睛更亮,两人相视会心一笑,握着他的手更热情了:“任先生,那太好了!” “宝军兄弟,你也姓吉,莫非你和吉司令沾亲带故?” 吉宝军不好意思道:“任先生,实不相瞒,我是吉司令的侄子。” “哈哈,怪不得听你说话带点豫省口音呢,咱们也算半个老乡,我祖籍是皖省阜阳地区。”任自强心怀大慰。 吉红昌鞭长莫及救不了,此行能解救爱国民族英雄的亲人也不错。 “周青、宝军兄弟,既然咱们从今往后一个锅里搅和,那我就不客气了!” “任先生,您只管吩咐!” “嗯,你们也知道咱们在唐家堡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想问你们在山上可有存身之处?” 周青道:“有的,从这里向东走到山口,再走三十多里山路就可以到我们存身的山寨。” “安全吗?” “任先生,我们山寨很安全,进可攻退可守。不是我吹牛,只要粮弹充足,就是有一个团的正规军也攻不进去。” “那就好,你们现在就去准备三天的干粮,换上唐家缴获的武器弹药,由陈三带人和你们一起快速撤退,争取天亮前赶到山口。” 他说完看到周青二人一脸为难欲言又止,忙说道:“以后咱们是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千万别藏着掖着!” 周青尴尬一咧嘴:“任先生,实不相瞒,山寨里现在一粒粮食都没了,我们只带三天的干粮不够吃啊!” “嗐!我当啥事呢,你们跟着我吃得方面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别说是粮食了,以后要是每天少了肉吃我都愧对你们这些打鬼子的英雄,愧对吉司令在天之灵!” 任自强拍着胸脯大包大揽,接着解释到:“我之所以让你们只带三天的干粮是为了保证你们撤退的行军速度,万一当地驻军接到信追上来呢?毕竟二十九军也是打过鬼子部队,非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他们发生冲突。” “对对!”两人忙不迭点头。 任自强道:“陈三,你派人通知警戒哨现在可以撤了,都和你们去山上。记住,到了山上就和周青他们展开磨合训练。” 说完他隐晦的给陈三一个眼神,行伍中讲究拳头大即是道理,要彻底收服这帮人还要借磨合训练时好好秀秀自家肌肉。 “明白,强哥!”陈三心领神会。 他一点都不担心任自强和武云珠留在唐家堡的安全问题,连带着把疑惑不解的周青、吉宝军也拉了出去: “你们放心,以强哥的身手,即使千军万马中也来去自如!” “呵呵,臭小子也不怕把牛皮吹上天!”任自强失笑不语。 由于唐家缴获的武器弹药不足以为周青他们换装,任自强只好从储物戒里取出两门60迫击炮,两挺马克沁,八挺捷克式,二十支mp28,二十支盒子炮,还有足够他们用的手榴.弹、匹配的弹药等物。 并且给周青、吉宝军一干头目每人一把勃朗宁手枪。 这一下可谓是鸟枪换炮,周青他们既欣喜万分又后怕不已:“我了个乖乖,要是苟日的唐万林早亮出这些大家伙,我们特码早都玩完了!” 随着撤退的一声令下,唐家堡顿时人喊马嘶,猪嘶牛哼。粮食可以不带,大牲口还是要带的。 不用指导排练,他们就成功上演了一幕土匪大肆洗劫完唐家闹哄哄撤离的大戏。 陈三前脚走,任自强后脚就找到大兰子和武云珠耳提面命,叽叽咕咕一番。当然,以他的本性免不了对两位准媳妇上下其手,美其名曰增进感情。 并且给大兰子好好拾掇了一番,两根辫子的少女头梳成小妇人发髻,身上换上绸缎衣服,脚上穿上绣花鞋。 人靠衣服马靠鞍,嘿!别说大兰子这么一拾掇,还真有点一家之主的气势。 “嘿嘿,大兰子,说,现在有木有信心?” “加油,大兰子妹妹,我看好你哦!” “嗯,强哥、云珠姐,我有信心!”大兰子也不只是看到美好的明天而新潮彭拜导致的脸红欲滴,还是不堪任自强逗弄羞得如此,总归神采奕奕,信心十足的关门走了出去。 独留任自强和武云珠在大小姐闺房里腻乎。 “嘻嘻,强哥,我发现你这张嘴真是哄死人不偿命,忽悠的大兰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嘿嘿,云珠,我这张嘴还有个好处,还能让你舒服得要死要活呢!” “啐,不要脸!你咋这么不规矩呢?” “胡扯呢,我这不是教你怎么才能好好伺候男人吗?” “嘤嘤嘤.....!”武云珠媚眼如丝变身嘤嘤怪。 “喔......!”远处隐隐传来公鸡打鸣,东方显出一片鱼肚白。 大兰子已经把活着关押的下人都放了出来,召集在院中当仁不让行使起一家之主的权利: “想必大家伙儿都知道了,老爷、大夫人、小姐、唐彪都死在匪徒之手,钱财、粮食、牲口几乎被匪徒都抢光了。现在唐家就剩咱们这些人,这里我最大,也最有资格接手唐家的产业,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众人刚从险死还生中出来,还战战兢兢、余惊未了,都特玛一脸懵,哪会有半点意见。 见无人反对大兰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按任自强写得剧本演:“大家不用怕,东西虽然抢光了,但唐家的土地还在。还有两个月秋粮就下来了,我希望大家伙儿同心协力渡过难关。我相信,唐家的元气会慢慢恢复的。” 大兰子越来越进入角色:“首先,财叔你们这帮喂牲口种田的老把式,我做主从今儿起把你们的工钱提高一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了大兰子一番话,存活的男家丁们虽没有言语,不过眼神终于泛起了活泛气。 大兰子转向三十多位和她干着一样活的丫头片子们,声情并茂:“妹妹们,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恢复自由身了。你们以前和老爷签的卖身契全部作废,愿意回家和亲人团聚的我欢送,愿意留下和我同甘共苦的我欢迎。” 这番话不啻于在众人头顶响起一声惊雷,都呆滞了。半晌,才有个小姑娘怯生生不信道:“兰子姐,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花妹子,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大兰子重重点点头,俯身从脚下木箱里取出一厚沓卖身契,翻了翻从中抽出一张递给小花: “给,小花妹子,这是你的卖身契,你现在就把它撕了,从此后再没人说你是唐家丫头,你自由了。” 小花拿着薄薄的一张纸再三确认是真的,登时痛哭失声:“哇.......!兰子姐,我......想爹娘了,我.....想回家!呜......” 大兰子忙安慰道:“小花别哭,想回家就回,姐不会拦你。还会给你二十块大洋,就当你这些年在唐家辛劳的工钱了!” “轰”,小花的哭诉声可谓道出一众女孩的心声,纷纷痛哭流涕: “兰子姐,我也想回家!” “兰子姐,唐家堡死了这么多人,我怕,我也要回家!” ........ 总之三十多位女孩没一个愿意留下的。 岂不知她们如此表现正中任自强下怀,毕竟这些丫头都见过武云珠和他,也看到他把大兰子单独留下,所以留下她们迟早是个麻烦。 等官府的人来了后再刨根问底,这些小丫头万一说漏了嘴,很容易怀疑到大兰子内外勾结上。 “好好,来,一个个过来拿走你们的卖身契和钱,等天亮了再走也安全。”大兰子发完卖身契和钱后,丫头们各自回房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又拿出二十大洋:“财叔,辛苦你带三个人分头跑一趟县城县衙和南山口驻军,给他们报个信,看他们如何处置?” 财叔接过钱立马卑躬屈膝改口:“好的,夫人!” 一百九十五章:女人要听男人话 大兰子又给留下的家丁一人打赏了两块大洋,吩咐他们去买棺材或请木匠打棺材。唐家一下死了百十号人,棺材铺乐归乐,估计一下也提供不了这么多棺材。 况且大兰子有要求:“家里没剩多少钱了,棺材就准备最便宜的就行。” 也是,大兰子现在用的现大洋都是任自强给的,唐家钱库里剩下的铜板用起来太麻烦。 一片狼藉的院子还不能收拾,那是要给官府看得。剩下也没什么事,只有等官府或驻军来人。 别看大兰子在众人面前镇定自如,安排的有条不紊,其实她都是一口气强撑着。当她回到主房,要不是任自强眼疾手快抱起她,她腿软得都能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嘘....!”大兰子长出一口气,勉强一笑:“强哥,我总算坚持下来啦!” “我就知道我的大兰子宝贝很棒的,要不然我也不能一眼就相中你不是?做这种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次四次你就习惯了!” 武云珠眉开眼笑附和道:“就是,大兰子,我在窗户那一直看着你,发现你越说越好。” 这丫头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那是张嘴就来,任自强都怀疑她小时候就深谙此道。 她看个屁的大兰子讲话,那会儿她正哼哼唧唧体验任自强充满魔力的大手作怪呢! 大兰子不疑有他,抿嘴一笑谦虚道:“云珠姐,我哪有辣么好,我都紧张坏了,感觉后背上汗都流成河啦!” 可不,大清早挺凉快的天,大兰子后背衣服愣是被冷汗湿透了,都能拧出水来。 “嗯,大兰子辛苦,我去给你弄热水泡个澡解解乏!”任自强对自己的女人自是呵护备至,同样也会忙中逗趣。 “强哥,不用不用,这是我们女人该干的活。”大兰子闻听惶恐备至,挣扎着要下来。 武云珠挤眉弄眼道:“大兰子,你就让强哥去呗,爷们伺候一下咱们女人又咋啦?何况你看看你现在有气无力的,还能走得动道吗?” “对对,大兰子,你和我相处长了你就会知道我没辣么多穷讲究!”任自强把大兰子往床上一放屁颠屁颠跑进里间浴室。 说是浴室其实就是唐家大小姐的浴桶,浴桶都是超大号的,即使武云珠那体格进来也能容纳下三、四个她。 储物戒里有现成的热水,顷刻功夫放满浴桶。他三步并作两步轻快回到卧室,在武云珠惊讶万分的目光中不由分说抱上大兰子来到浴室。 大兰子怎好意思在一个大男人面前沐浴,双手裹紧身上衣服羞赧万分声若蚊蝇央求道:“强哥.....?”其意不言自明,你回避一下好吗? 都到了这一步,任自强怎肯如她的意,轻笑道:“大兰子,你都是我的女人了,以后要和我一个被窝里睡觉的。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你还有什么可害羞的?难道你反悔了,不想做我的女人?” 在当下男尊女卑的男权社会里,这些话不可谓不重,当即击破了她仅有一丝矜持和防线,大兰子惶恐万分:“没有,没有!” “嗯,大兰子,这才乖嘛!来,我帮你!” 在大兰子紧闭双眸面红欲滴、心跳如鼓、娇躯微颤之下,任自强轻柔的帮她褪去衣衫。 有道是,温软新剥鸡头肉,滑腻还如塞上酥,大兰子不愧是满族女孩,底子还是不错的。也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大兰子身子骨还不算发育完全。 要不是任自强知道她已是二九芳华,面对这具青涩纤弱的娇躯,恐怕心里都有些许犯罪感。 “强哥,强哥!”还不等他细细端详,武云珠却在外面一声紧似一声喊起来。 “大兰子,你先自己洗,我出去看看。” 任自强丢下一句忙不迭出了浴室,看武云珠气鼓鼓的拿眼睛瞪着他,一头雾水道:“云珠,怎么啦?” “你装什么糊涂?”武云珠压低声音不忿道:“是不是我不喊你,你就呆里面不出来啦?” “哦......!”任自强这才幡然醒悟,武云珠肯定以为两人躲在浴室里做羞羞的事。 心道这丫头脑子有坑,他哭笑不得道:“云珠,大兰子都是我的女人了,我帮她洗洗澡还不是很正常吗?” 武云珠明显不信:“只是洗澡辣么简单?” “那你以为我还能干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用得着辣么猴急吗?” “我......!”武云珠一时语塞,她一气背过身赌气道:“我不管,总归我比大兰子先认识你,我要先成为你的女人!” “哈!原来如此!”任自强简直被她如此单纯的想法雷翻了,问题是孰前孰后排坐坐分果果有区别吗? “好好,云珠,我答应你,我一定先摘你这朵花!”任自强懒得和她争辩,直接上手帮她解衣扣。 “强哥,你....你干嘛?” “我还能干嘛,伺候我的云珠宝贝洗澡啊!” “咦!羞死人了,我有手有脚自己来就好啦!” “云珠,作为我的女人第一条就是要听话知道吗?”任自强佯装板起脸祭出‘必杀技’。 果然,武云珠秒变脸乖顺的一批:“强哥,你别生气,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嗯,这还差不多。”任自强抱起她放到床上,蹲下为她脱鞋除袜。 这里不得不提一嘴,他的队员现在都穿的是美式低腰翻毛军鞋。帆布橡胶底的‘解放球鞋’晴子还没生产出来,给队员们配备也就无从谈起。 “云珠,我想和你商量件事。”他一边为她脱鞋除袜一边仰起脸说道:“你看大兰子一个弱女子留在唐家堡......” 还不等他话说完,武云珠“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绣眉紧蹙。 “又怎么啦?”任自强疑惑的低头一看武云珠的脚丫,顿时呆滞了。 他‘美脚控’的小癖好无需多说,武云珠的脚丫他在鬼子宪兵队惊鸿一瞥之下看到过,。当时没怎么看清,唯一的印象是这丫头长了双大脚片子,能有四十码。 现在细细一看,脚丫大归大,她的脚丫长得极为周正匀称。纤薄绵软的脚掌,温润如淡黄玉的肌肤。 五个如卧蚕般的脚趾整齐排列,增之一分太长,减之一分嫌短。粉粉带着月牙白指甲犹如从大到小的花瓣依次绽放,令人赏心悦目。 说实话,人的体重和脚长度的立方成正比,随着后世社会的进步,人的平均身高增加,平均寿命延长,平均体重上升,后世的女孩脚丫越来越大。 有的女孩脚趾长得就像手指头一般长,再有高跟鞋的祸害,网上那些所谓的‘美足’图片除了肤质白嫩以外,已经很少能让他眼睛一亮,为之心动了。 当然,这还不是任自强最惊讶之处。他惊讶的是如此漂亮的脚掌上此刻却密布血泡,有的血泡早就挤烂了,惨不忍睹,手里的袜子已是血迹斑斑。 怪不得脱袜子武云珠会疼,袜子粘连上伤口被他硬生生扯下来能不疼吗? 用脚趾头想任自强也知道她脚上的血泡是怎么来的,无非是长途跋涉磨出来的。看到她受伤的脚丫的这一瞬间,他更坚定了把武云珠留在唐家堡的念头。 哪怕武云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再带她长途行军了,这才哪到哪,昨晚上还给她好好泡了个澡呢? 长途征程才走了一天,一双脚板就走成这样,再走下去恐怕会遭更多的罪。总不能一直背着她行军,即使任自强愿意武云珠也拉不下那脸。 还抱有女人要裹小脚的封建老思想的武云珠看到任自强定定看着她的大脚丫,想当然想歪楼了。 她羞涩的把脚丫缩了回去,难为情道:“强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长了双大脚片子?” “?。”任自强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说服她留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武云自嘲一笑道:“小时候奶奶、妈妈打我、骂我要给我裹脚,说姑娘家不裹脚长大了没男人要。当时我怕疼,死活不愿意,再加上我爸爸疼我宠着我,见不得我伤心,就由着我没再裹小脚。” 她顿了顿狠下心道:“强哥,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双大脚片子,我现在可以重新裹小脚,真的,现在我不怕疼了呢!” 任自强这才回过神来,没好气道:“云珠,你个傻丫头,你胡扯什么呢?你啥时候知道我喜欢裹小脚的女人了,你见大丫、思琪她们那个裹小脚了,我不照样喜欢她们吗? 裹脚是老封建思想,是对你们女人身体上的摧残。我实话告诉你吧,云珠,你真要是裹脚了我反倒不喜欢了,我就喜欢你这双天足,你的脚丫长得很好看你知道吗?” 至于裹脚的真正原因,任自强没好意思说。那是因为古代男子既然要求女子为夫守贞,就要限制她的行动,不让她对外多接触,剥夺她和其他男子交往的机会,为此,缠足是一个“妙法”。 “真的吗强哥?”武云珠喜不自禁。 “当然是真的,你看你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脚丫,你脚上磨了这么多泡你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我现在看到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难道非得等到你脚丫走废了?” 任自强轻轻捧着她的脚丫又是心疼又是佩服这丫头真能忍,而且还大为光火,一连三问。 “对不起呀,强哥,我错了!”武云珠扭捏道:“我不是怕我告诉你后你就不让我随队了?” “你傻呀,你给我说一声我可以背你走呀!” “那怎么好意思,他们还不笑话死我!” “你是我的女人,谁敢笑话!”任自强王霸之气爆棚。 武云珠闻听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娇嗔道:“呀,强哥,你忘了?咱们昨天还没挑明呢?” “没挑明咋了?事急从权,行军路上你哪来那么多讲究?再这么走下去,你会残废的懂不懂?”任自强得理不饶人。 武云珠头点的如鸡啄米,满脸堆笑讨好道:“是是是,我的好强哥,都是我的错,我认打任骂,你就原谅我这一回,以后我保准听你的话。” “真的都听我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你是女人不是君子,我不信?” “强哥,那你怎么才信?”武云珠为之气结,她竖起手掌,正色道:“你要不信那我就发毒誓,我武云珠以后保证听强哥的话,不敢稍有违逆,如悖此誓,天.....唔.....” 她天打五雷轰只说了个‘天’字就被任自强出嘴如电堵住她的嘴,好一顿亲。 猝不及防之下,武云珠美眸圆睁,高高竖起的手掌奋力欲挥。紧接着美眸中柔情似水,微微闭上眼,手掌无力轻轻落在任自强肩膀上。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手掌愈来愈用力环绕在他脖颈的架势。 任自强一边亲一边手如同弹奏吉他一样在武云珠身上上下游走,所到之处,衣扣尽解,春光乍泄。 直到她鼻息咻咻五迷三道才放开,嘿嘿坏笑道:“云珠,不用发誓了,我信,我相信你以后会听我话的,毕竟我是你男人不是。” 这会儿他反倒不想提让她留下的话了,如此良辰美景,这话说出来岂不是给身处甜蜜中的武云珠当头一棒,大煞风景。 再说驯服她这匹胭脂烈马,他有一百种办法,不急于一时。再不济就学古人驯野马的法子,骑上她直到精疲力竭为止,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还不信制不服她。 连素来自奉自主、自由的凯瑟琳这样的米国妞都能收拾的跪着唱征服,更何况骨子里有男尊女卑思想的武云珠呢? 武云珠哪知道任自强脑子里装着辣么多鬼主意,她满面酡红,双眸微闭,还沉浸在初吻的甜蜜中无法自拔。 直到身上因衣服尽褪感到阵阵凉意才醒过神,忙拿起衣服遮住身子,羞羞低声道:“强哥,你干嘛?” “不干嘛,抱你去洗澡,那个浴桶很大,你和大兰子一起洗都绰绰有余。” “我自己去洗就行了,不用你抱。” “脚都伤成这样了,你确定你还能走得了路?”任自强斜睨她一眼。 “我......我能的。”武云珠看他神色不善,犹自强辩,不过声音越来越低。 “嗯.....!”任自强冷哼一声:“云珠,你忘了你刚才.......”话只说了一半。 “好好!强哥,你别生气,我听话,我听话。”武云珠闻听心中一凛,忙不迭笑颜如花讨好。 “哼,你以为我是色中饿鬼爱看你洗澡啊?我还不是为了治疗你脚上的伤,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任自强一脸不屑一顾。 “是是,强哥是正人君子,是大好人,是云珠不知好歹错怪强哥了,我给您赔礼!”武云珠脸上陪着笑,至于心里作何感想不得而知。 写到这儿我实在忍不住想说一句:“天呢!费尽心力写一部抗日文,却落得无人问津,真是书写得不好吗?有喜欢抗战文的读者提提意见成吗?没读者还写个屁呀?我心里哇凉哇凉的!” 一百九十六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次再给武云珠治脚上的血泡,任自强为了让她多涨点教训丝毫不带怜香惜玉,有盐酸吗啡镇痛针不用,直接用酒精为她消毒。 “嘶....嘶.....”疼得武云珠龇牙咧嘴不停倒吸凉气。还行,丫头够坚强,起码没大呼小叫哭爹叫娘。 起码比任自强强多了,他前世时有一次脚掌被破酒瓶扎了,去医院处理伤口时都疼得差点虚脱。 同时,武云珠被挠花的脸业已结疤长出粉嫩新肉,也不怕姣好的面容扭曲扯动伤口。 看得大兰子捂住嘴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小肩膀只抖,在浴盆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一旦扯去遮羞布都坦陈相待,大兰子和武云珠在任自强面前也自然了不少。细细一想也是,迟了早了还不是要被自家男人看,还有啥害臊的? 任自强恪守承诺,当真只为武云珠包扎好脚丫藉口弄早饭就出去了。嬉闹也要看场合,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懂。洗澡有大兰子帮忙,他就不捣乱了。 此时日头虽没露头但天已大亮,丫头片子们早跑光了,整个唐家堡像死一般寂静。 他跳到房顶用望远镜向南北两路观看,只见南来北往的三两人影,官府和驻军连影子也不见。 再看一里地外的左邻右舍,三五成群对唐家指指点点,脸上好像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门前的大路空无一人,路过的突兀拐个弯宁可在田地远远绕行,甭说帮忙的,连一个近前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唐家堡此时在他们眼里如同蛇蝎,唯恐避之不及惹上一身骚。 哎,做人做到神憎鬼厌到这个地步,想来唐万林在泉下有知的话也该幡然悔悟了吧? 正所谓有钱不是罪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唐家搂钱的手段说是敲骨吸髓无所不用其极也不为过。 想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当下华夏大地上的豪强地主大都如此手段吧!一网撒下去网住十家地主,至少九个都不冤枉。 任自强看着这片被唐家祸害的毫无生气的土地,只有寄希望于武云珠和大兰子,以后按照自己的举措收归民心为我所用,打造成一个坚固的基地。 早饭也是他从储物戒里拿出的热乎乎的肉包子,大兰子不疑有他,吃得香的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看来这丫头在唐家真没吃过啥好饭。 武云珠疑惑不解道:“强哥,我怎么感觉包子味道像是雪梅和王妮妹子做得呢?” 任自强打了个哈哈:“呵呵,我跟她俩学得,当然味道差不多啦!” 吃过饭武云珠继续躺尸,大兰子到到外院里招呼做棺材的木匠,商谈工钱之类。她没时间休息也不能休息,否则精神焕发的很容易被别人看出异样。 做戏做全套,任自强则把昨晚上忘了搜刮的主房又‘清理’了一遍,制造出土匪洗劫过得假象。想了想觉得钱库里铜板留的还是太多,又去把铜板几乎收了个尽光。 快到吃午饭时,财叔才带着二十九军两个连的部队急行军赶到唐家堡。据大兰子讲,南山口驻军一半的粮食都是唐万林提供的。 怪不得驻军为此大动干戈出动了一大半兵力,而且营长亲至。而涿鹿县城由于离得更远,官府的人至今还没见人影。 看来二十九军的这位营长带兵还是有两把刷子,军纪也不错,并没一进门就要吃要喝,只是吩咐大兰子为队伍提供点水。 之所以没要吃的,估计也是从财叔嘴里得知,认为唐家的财物、粮食都被匪徒抢光了,没看到院子中一地鸡毛吗? 明显看出这位营长没有轻信财叔的只言片语,再说财叔也提供不了多少有用的信息。 至少匪徒总共多少人财叔不清楚,武器装备如何更是一头雾水。充其量他就听到两排枪响,然后唐家护院死伤殆尽,唐家堡就被匪徒攻破了。 因为当时冲进唐家堡出面的就陈三带着几十号队员,其他队员以及周青等人都是等堡里一切安定后来才进去的。 因此,营长带兵赶到唐家堡,首先没冲动的下令派部队沿着匪徒撤离的方向追击,只是派了一个班的士兵先去侦查。 接着营长又安排一部分士兵在唐家堡周围勘察匪徒攻击时留下的印记,然后又把草草埋了的护院挖出来检查枪伤,以此来判断匪徒的装备。 最后营长亲自出马,开始询问大兰子等所有的知情人,从中尽可能了解所有有用的信息。 当然,重点还是询问大兰子,毕竟她是唐家留下的唯一主事人。 大兰子自然是按照任自强教授的七分真三分假,怯生生道来。前面大部分和财叔等下人都是口径一致,然后把被匪徒洗劫的唐家私藏的武器夸大了一部分。 也没多说什么,就胡乱比划了一下有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和两门迫击炮样子。 营长一听当即变了脸色,刚好他队伍中也有一挺马克沁和一门迫击炮,当即带大兰子到队伍中辨认。 大兰子指着马克沁和迫击炮煞有介事道:“对对,就是这两种武器,我听老爷说弹药太贵,昨晚没舍得拿出来用。” 接着她看到士兵的捷克式轻机枪又若有所思的多句嘴:“这种枪老爷好像也买了十来支,昨晚护院们只拿出两支用了一下。” 营长越听脸色越凝重,等在唐家堡外围勘察和检验护院枪伤的士兵回来一报告: “营长,从周围的脚印看至少有三百多接近四百个匪徒的样子,其中一百多人穿得鞋子好像是鬼子的军鞋。他们距离院墙一百多米到二百米处开枪的,现场一百多米处只留下少量的盒子炮弹壳和俄制水连珠步枪的弹壳。” 一听到他们怀疑到鬼子身上,这倒是任自强始料未及的。不过确实,美式翻毛军鞋和鬼子的军鞋鞋底还真有点像。 而关于弹壳的问题,自己的队员习惯性开完枪后会把弹壳收集起来,却忽视了周青等人开枪后的弹壳。 勘察枪伤的士兵汇报道:“营长,匪徒至少有十几挺捷克式和近二十支德造花机关,而且有近二十支七九口径步枪射击的枪法很准,几乎都是打在脑袋上,可以说是一枪毙命。” 美式春田步枪是仿造德制毛瑟步枪,也是用的七九尖弹,和当下国内的‘汉阳造’、中正式几乎一脉相承。 对营长来说,可以说一个消息比一个消息没有更好只有更坏,他的脸更黑了。 想了一会营长即刻下令:“快,派人追上侦查班,让他们快速返回。” 接着又快速修书一封,下令道:“此事事关重大,派通讯员快速赶到县城团部,把这封信交给团长,请团长定夺。” 二十九军此时穷的一批,像营级部队根本不可能装备电台,好在还有军马可用。 由于任自强没看到营长写信的内容,也不好妄加猜度二十九军对制造‘唐家堡血案’的匪徒是兴师动众的‘剿’,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放’。 不过他已经把该展示的‘肌肉’都向驻军亮出来,当地驻军总要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家伙事给不给力,能否打过匪徒再说。 二十九军真要‘认真’起来,任自强也盘算好对策,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还可以跑路不是。 同时还要使其明白,我不和你打的原因是敬重二十九军是一支打鬼子的部队,不想兄弟阋于墙,并不是真正怕你。 真要打山地丛林战,别说你二十九军来一个团,就是来一个师也不惧。我一枪不开都能拖死你,你们只有无所建树吃灰的份。 下午两点多,涿鹿官府的人和驻军上级的命令前后脚到了唐家堡。 唐家堡发生惊天血案,涿鹿县县长、警察署署长、保安团都大张旗鼓的来了。他们先是和驻军营长碰面了解了一番,然后呼啦啦冲进来借口勘察现场,装模作样、咋咋呼呼把唐家堡几乎翻了个底朝天。 其实他们都做的是无用功,想混水捞油水根本不可能。唐家堡现在除了剩不多点高粱和钱库里洒落的铜板、家具外,能用家徒四壁形容。 任自强也玩了个心跳,抱着武云珠和官府的人玩起来躲猫猫。武云珠也属胆大包天的主儿,这就‘夫唱妇随’上了。 他俩玩得不亦乐乎,却把不知情的大兰子吓得小脸煞白,心都跳到嗓子眼。 强哥和云珠姐可是匪徒啊,这要是被官府的人发现,恐怕自己也会被冠以勾结土匪的罪名绳之以法吧? 她一个弱女子想拦又不敢拦,惟有心惊肉跳,浑身无力窝在大门边瑟瑟发抖。 得亏她一夜没休息精神勉力强撑脸色差的一批,再加上长得柔柔弱弱,别人想当然以为是被官府这帮比土匪还土匪的人吓得。 驻军上级下得什么命令不得而知,总之营长接到命令后看起来轻松不少。当即召集部队,煞有介事下令道:“全军出动,跟我去剿匪。” 临走前给大兰子说了些场面话:“唐家堡遭此劫难,我们深表同情,保境安民是我等军人职责,我们一定尽全力给唐家一个交代。由于唐家这次损失惨重,我做主今年唐家上缴部队的秋粮减免一半,这已是我最大的权限,请夫人体谅一下。” 大兰子一颗心完全系于任自强和武云珠两人身上,压根没听明白营长说什么,只是茫然失措的点着头。 营长随即和涿鹿官府的县长等人打个招呼就带部队浩浩荡荡向山里进发。 任自强还以为二十九军真无知者无畏去山里剿匪呢,结果闹了半天,他们是虚张声势玩了个障眼法。部队进山走了不到十里路就掉头抄小路返回南山口驻地。 害得晚上过来的陈三颇为遗憾道:“强哥,我都带队员们埋伏好了,准备在半路上在给二十九军一个下马威,让驻军知道咱们的厉害的同时,也让周青他们看看我们的本事。 唉,谁能想到堂堂二十九军正规部队也会玩装腔作势那一套,竟然脚底抹油提前溜了,还得我们白白喂了半天蚊子!” 这是后话不提,目光再回到唐家堡。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财帛动人心,唐家这一大片产业任自强见了都眼红,更何况其他! 二十九军驻军部队前脚一走,涿鹿县县长、警察署长、保安团长三人估计在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区区大兰子一个小妾自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后脚就原形毕露。 三人屏退左右,旁若无人公然在唐家主房客厅里开始‘分赃’。却不知隔墙有耳这句老话,一切都落在任自强和武云珠耳中。 县长为尊,警察署长和保安团长自是不敢多吃多占。警察署长谄媚道:“县长您拿大头占五成,我们兄弟平分剩下的五成,您意下如何?” 保安团长不甘落后:“对对,县长,我看唐万林留下的小妾姿色还算不错,以我的眼力看她还是个黄花闺女,我建议您不如收入房中做小,如此一来咱们占了唐家财产也算名正言顺!” 县长频频含笑颔首:“嗯嗯,就依你们的意思办。不过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在秋收前搞定就可以。否则,咱们吃相太难看,二十九军那些大头兵们眼里可进不了砂子,惹起他们非议咱们脸上也不好看。” “哈哈,还是县长大人高见!” “对对,还是县长大人布局有方!” 警署署长和保安团长一时马屁如潮。 县长摆摆手道:“好了,你们都知道匪徒如此强悍,咱们力有不逮。剿匪就推给二十九军大头兵,咱们去慰问一下唐家小妾就撤回县城等消息!” “是是,县长大人真是爱民如子啊!” “是啊,如此一来县长大人真好和那个小妾拉拉感情嘛!” 等三人走后,武云珠掰开任自强捂在自己嘴上的手,面孔通红双目喷火不甘道: “强哥,你干嘛拦着我?咱们就应该直接出去把三个狗官突突了!你可真能忍,没看到那帮混蛋都要打你女人大兰子的主意了吗?” 其实,当县长三人打唐家堡的鬼主意时任自强已对他们动了杀心。一帮不知死活的玩意儿,看来是王八吃砒霜嫌命长,我看上的东西岂是你们能打主意的?也不看看自己有木有那个命? 别以为当个县长、警署署长、保安团长就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你们特码在我眼中都是一无是处的蝼蚁、渣崽。要不是为了长远计划考虑,我特玛现在就让你们出不了这个门。 于是,他静下心捏着她肉肉的下巴无奈道:“云珠,你现在好歹大小是个头目,做事可不能冲动,以后要多动动脑子!咱们现在把狗官们直接突突了,你是痛快了,难道你不想想后果?” “什么后果?” “你看啊,唐家堡一下死了一百多号人,本来动静就够大得了。如果在唐家堡再杀了三个狗官,那势必要捅破天。你想想,如此一来,唐家堡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官府能让咱们安安心心发展成基地吗?” “强哥,难道就这么算了,他们还在打唐家堡的主意呢?” “算了!怎么可能?凡是打我女人主意的人都必须死!”任自强虎躯一震。 “嗯嗯!”这话算是说到武云珠心里,她痴迷崇拜的无以复加,眼睛弯成月牙,做西子捧心状:“强哥,咱们要怎么做呢?” 一百九十七章:照猫画虎 任自强一听心生想考教武云珠的想法,否则,她空长了辣么大个儿,整天光知道打打杀杀不动脑子,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得。 要知道她以后留在唐家堡是作为自己代言人存在的,现在要和当地官府和驻军打交道,以后还有可能主抓和小鬼子斗。 众所周知,小鬼子可不是好相与的。前世看得那些‘抗日神剧’中对鬼子如砍瓜切菜,那都是胡扯八道,误导民众呢! 鬼子要真是辣么好打的话,华夏就不会失去大半壁江山,三千多万人生灵涂炭了! 老话说靠山山倒,靠娘娘老。武云珠和任自强其他女人不一样,她天生就是位闲不住的主儿,你让她天天围着炕头、灶台转那还不如杀了她。 但问题是任自强也不可能见天护着她,所以要尽可能发挥她自己能动性,做事之前养成自己思考动手的能力。 于是他循循善诱:“云珠,你自己开动脑筋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合适?” “既然不能把祸水放在唐家堡......”武云珠沉吟一会儿,眼珠一转喜笑颜开:“强哥,我有主意了!” “哦,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强哥,咱们可以通知陈三他们,在半路上劫杀这群狗官!这样可以把杀官的罪名按在匪徒头上,这样不就洗脱唐家堡的嫌疑,狗官们再也打不了大兰子的主意啦!” “嗬嗬,看来我们云珠宝贝还是有想法的,不错不错!” 任自强在她红唇上香了一口以示夸奖,起码她会动脑子,粗粗一看这主意也没大毛病,完全可行。 “嘻嘻,强哥,那咱们快点去通知陈三他们,要不等着帮狗官走了,时间该来不及了。” “不是,云珠,你这想法要搁在往日还不错,但今天不行。你看驻军都进山了,陈三他们无暇分身。” “那怎么办呢,强哥?等狗官回到县城咱们就没机会了!” “云珠,你再好好想想,以你这么聪明你肯定有办法的。” 武云珠苦思冥想,突然一拳砸在手掌心,恶狠狠道:“强哥,就让狗官多活几天,等二十九军部队打道回府,咱们就带人杀进涿鹿县城再取三个狗官的狗命!” “哎,云珠,你这想法不可取,太兴师动众啦。你要知道,县城里还有二十九军一个团的部队,你攻打县城将置他们于何地,二十九军能袖手旁观吗? 何况整个察哈尔现在都是二十九军的地盘,你打县城就相当于打二十九军的脸啊!如此一来,那将成不死不休的局面。你打十个、二十个可以打,二十九军现在有几万人枪,人家都不用动手,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所以,云珠,兵法有云为虑胜先虑败,做事之前你要考虑到后果和退路,千万别脑瓜子一热就往上冲,那是莽夫所为不可取。” “哼,强哥,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是变着法骂我是有勇无谋的‘莽夫’!”武云珠嗔怪不依道。 “呵呵,我就是打个比方,我们云珠是人见人爱的大姑娘,是巾帼翘楚,岂是闷头闷脑的莽夫可比的。” 任自强打个哈哈,只需伸出咸猪手在她身上揉了几把就熄了她的不忿。 他接着正色道:“云珠,你和思琪她们不一样,我一直拿你是独当一面的头目培养的。你作为头目每走一步都要考虑到这不是你自己在走,而是带领成百上千兄弟跟着你走。 你的每一个错误决定不但会给自己带来致命危险,而且同样会令手下兄弟白白送命。你好好想想,攻打县城和土匪山寨的不同,如果这次按照你的想法去打县城,咱们兄弟会有多少人为此丢了小命? 你先自己琢磨,我去看看大兰子!” 他隐隐听到大兰子的哭泣声,以为她被欺负了,只好停下说教疾步窜出了门。 “大兰子,你怎么啦?”刚出门就见大兰子一步三晃,彷徨无助、抽抽嗒嗒从外院进来,任自强也顾不了许多,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抱住她往主房又跑。 “强哥,您没事,云珠姐呢?”大兰子精神一振,欣喜万分。 “我们能有什么事?云珠在屋里呢。”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被官府来的人发现了呢?都吓死我了!” “嗐!大兰子,你瞎担心什么?以后你记住,你男人我就是千军万马来了也不会有事。” “嗯嗯!”大兰子点着头欲挣扎着下来。 “你干嘛?” “强哥,我才想起来刚才县长老爷临走前还给了我一百大洋呢,我落在大门口忘拿了。”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财迷!” “嘻嘻,强哥,家里不是没多少钱了吗?一百大洋能干好多事呢,我没想到县长老爷这么好,竟然会给我钱?” “啧啧,大兰子,县长正打你的主意准备人财两得,你说他能不对你好吗?”武云珠笑盈盈出来打趣道。 “云珠姐,我是强哥的女人,县长怎么会打我的主意呢?”大兰子一头雾水。 “嗐,傻丫头,你还蒙在鼓里呢,我给你讲啊......”武云珠巴拉巴拉把几个狗官打得小九九如实相告。 “呸!狗官!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大兰子羞愤不已。 “好啦,大兰子你用不着生气,咱们有强哥做主呢!”武云珠说完给任自强抛了颗秋天的菠菜:“是吧,强哥?” “哼,你个小懒虫,是不是想不出办法啦?”任自强岂有不知她甩锅的想法,嗔怪道。 “咯咯,强哥明鉴,人家脑子笨嘛!”武云珠腆着脸腻上来。 大兰子左瞅一眼右瞅一眼,一脸懵看两人一唱一和打哑谜。 “这事等一会再说,大兰子,外面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木匠还在做棺材,财叔他们正忙着做好一个埋一个。就是人手太少,干得有点慢!” “人手不够赶快请人来干,今天天黑前要把唐家堡收拾利索。” “强哥,咱们没几个钱了。”大兰子为难道。 “你只管去请人,钱的事交给我来办,记得把工钱提高一倍,人越多越好。” “嗯嗯,我现在就去安排!”大兰子转身欲跑。 “等等,带点吃的喝的。”任自强一闪身进入屋内,再出来手上多了个水壶和两个热气腾腾的驴肉火烧递给她。 大兰子欢天喜地去忙了,任自强则开始给武云珠倾囊相授游击战法的精髓和剑走偏锋之路。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譬如要杀三个狗官,完全可以派少部分精英去县城袭杀或暗杀。 讲述时,从这丫头动不动就把她老爹武汉卿挂在嘴边,我老爹说应该这样打。 他才知道武云珠之所以只会明火执仗硬碰硬的打法,完全耳濡目染于她当骑兵旅长的父亲。 对此,任自强毫不客气:“你父亲的那种打法已经落后太多了,那纯粹是拿人命在填,我们打不起那样的仗也不可能那样打。 你也看到了,我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战士花得代价多大,连装备带伙食一人一千大洋都不止。云珠,你给我用心记住,我的手下命都精贵的很,一个人换敌人十条命我都心疼。 所以,你以后要多涨点心。要是下次我再听到你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我可饶不了你,打屁股都是轻的。” 面对任自强得强势碾压,武云珠惟有心服口服,唯唯诺诺:“是是,强哥,我一定听你的,以后多动脑子打巧仗,打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仗!” “还有,以后抽时间多看点书,别整光天惦记舞枪弄棒。要不然我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如你天天围着炕头、灶台转让人省心,起码不会丢了小命吧?” 这会儿武云珠除非抽风了才会和任自强对着干,她满面堆笑:“是是,我都听强哥你的,一定要做像穆桂英那样文武双全的女英雄!” “说到可要做到!” “你要不信我发毒誓!”武云珠作势就要竖手掌。 “好了好了。”任自强按下她的手掌,心道发誓要是有用的话你都死了几百遍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言不虚。即使左邻右舍再不待见唐家,但一听有高工资可拿,呼啦啦一下来了二、三百号人。 人多力量大,终于在华灯初上时把唐家堡收拾干净。唐万林一家三口和护院同等待遇,就一个尽可容身的木板匣子挖个坑一埋了事。 还想停灵七天,丧事大操大办,水陆道场齐备,他做他的鬼梦去吧!怪了,如此仓促简单,竟然没人向大兰子提意见。 甚至死了那么多护院,难道护院们都是石头缝子蹦出来的,他们没有亲人来认尸要赔偿的吗? 在任自强感到种种不可理喻之处,人家却一副理所当然。不过既然没事,他还费那个心思替古人担忧嘛。 他又返回粮仓把粮食导出来,接着回到钱库把钱全部放下。至于黄金在钱库墙上开个洞放进去封住了事。 从主房里搜刮的东西也全部归位,还没祸祸鬼子,还是把储物戒腾空为好。 财政、伙食大权还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无非是要让一众新加入的周青等人明白吃谁的饭花谁的钱听谁的话。 只要抓住这两项关键点,即使有人蛊惑,想来能做‘反骨仔’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看到粮食和钱财短时间失而复得,即使大兰子再没见识也觉得不可思议,小嘴大张都能塞个鸡蛋。 她倒罢了,小丫头现在听话的很,任自强轻飘飘一句:“先不要问也不要向外人说,粮库暂时禁止外人入内,钱库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更不能给别人透漏半个字。” 大兰子就把已到嗓子眼的满腹疑惑又咽了回去,螓首微点乖巧道:“好的,强哥。” “强哥,这些东西啥时候运回来的,我咋不知道?” 问题是身边还有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奇宝宝武云珠,这丫头最大的兴趣莫过于挖掘任自强身上出现的种种神秘之处,总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好奇害死猫,她或许都不清楚正是因为子自己对任自强自始至终产生极大的好奇,才由好奇转为好感,继而不知不觉坠入情网不可自拔。 哎!要是她把这股爱钻研的好奇精神用到正地方那该多好?任自强不无头疼。 继而一想,与其藏着掖着忍受其没完没了的骚扰,不如照猫画虎像忽悠思琪她们那样糊弄一下。 于是他自得一笑:“你们都想知道啊?” 武云珠道:“当然想知道了。” 大兰子抿嘴一笑不语,但好奇的表情瞒不了人。 “嘿嘿,我的秘密只有我的女人才可以知道。” “强哥,你卖什么关子啊?我和大兰子现在不就是你的女人吗?” “嘿嘿,你们现在还不算我的女人,要入了洞房你们才能算我真正的女人。” “强哥,那我们赶紧入洞房吧?”急切之间,武云珠的话都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等话已出口才发觉不妥,羞得哼咛一声捂住脸背过身子。 大兰子也被武云珠的话雷得不知所措,羞慌不已。 任自强打蛇随棍上,搂着两女哈哈大笑:“好,今晚咱们就洞房,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你男人我得神奇之处!” “啊!?”武云珠和大兰子闻听此言犹如受惊的鹌鹑使劲往他怀里钻,可爱至极。 话虽这样说,长夜漫漫,任自强也不急于这一时,他要给武云珠和大兰子讲得东西还多着呢。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他告诉两女:“要想在唐家堡站稳脚跟必须笼络住广大佃户的心,首先,像唐万林以前那种大斗进小斗出的收租方式要废除,要保证公平。同时五五开的收租方式太高了,简直不给佃户活路,以后要二八或一九开。 其次唐万林放得印子钱利息全部废除,只收本金。同样,以后有佃户借钱也照此办理。” 任自强看到大兰子这位小财迷有些心疼,有些话他现在还没办法说,总不能告诉她,鬼子马上打来了,你要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反正他的意思理解也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于是他板起脸道:“大兰子,钱库里的钱还不够多吗?你记住,我不需要你帮我挣钱,我外面产业多得是,钱更是多得几辈子花不完。你只需要在唐家堡像观音菩萨一样广布善念,遍施仁义,让这里的人都念你得好,打造成铁板一块就够了!” 大兰子唯唯诺诺:“是,强哥,我一定遵照您的意思办。” “还有我不希望唐家堡再出现卖儿卖女的事,以后家里请佣人该给工钱就给。过两天我会找个管家帮你们。” 对于管家的人选,任自强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位合适的人选。 然后他又照搬刘家堡那一套,改善唐家堡产业结构,养殖、种植业全面发展,机械化种田也要引进。 采购农业机械只需给布鲁克发个电报的事,同时再告诉晴子一声,让她心里有个数,名下又多了片产业。 一百九十九章:侠盗高飞 虽然任自强和武云珠、大兰子的洞房夜因为两女的无知闹了不少心惊肉跳、啼笑皆非的笑话,但总的方面依旧是深情意浓,皆大欢喜。 他得到两位姑娘的处女之身,内力又增加一成有余。尤其是武云珠的加成最大,很可能是她练武的缘故。当然,也有丫头熟透了的缘故。 至于大兰子,她和陈兰、王妮差不多,即使她是满族也跟汉族女孩在体质上没什么特殊。不过能有加成就好,任自强不是吹毛求疵的人。 同样,有他这位老司机温柔呵护、掌控全局,武云珠和大兰子也体尝到初为人妇的美妙之处。试问诸君,老司机和生瓜蛋子给女人的第一次带来的感觉能一样吗? 而且经过任自强伐髓洗精,两女都有脱胎换骨般变化,更美了。 还是武云珠得到的好处更多,不说她挠花的脸和磨出血泡的秀足,连这丫头以前训练时由于过于拼命留下的暗伤都好了。 她像个小迷妹似炫耀:“强哥,被你日过以后我浑身轻松的不得了,真神了哎!” 这丫头体质好,而且食髓知味,她那满含春水的美眸明摆着欲求不满及渴望,分明央求着要再来一炮。 哪像大兰子,体质纤弱不堪挞伐,至今还迷糊着,眼看有熟睡的架势。 “嘿嘿,固所愿不敢请耳!”任自强拽了句文,又腾身而上。 在二度梅开过后武云珠神魂颠倒余韵未了之际,他把玩着她的两只美脚丫开口了:“云珠,我跟你商量件事!” “嗯!”武云珠慵懒的鼻子里轻哼一声。 “你看啊,大兰子身单力薄,她一个弱女子操持唐家堡这么大一摊子我也不放心。不如你留下来帮她,你们姐妹同心其利断金,这样我也放心些。” “强哥,你不是安排好宝军兄弟帮她吗?” “云珠,你也不想想宝军兄弟咱们才认识几天,如果是你的话,你能不能对他放心?财帛动人心,你看到钱库里辣么多钱你会不会动心?” “强哥,你可以在咱们队员里选几个人来帮大兰子嘛,他们你总该放心!”武云珠这会儿脑子或许是因为放空的缘故,出奇的灵光。 “云珠,你觉得谁合适?你别忘了大兰子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说我把她一个女人留在这儿能放心吗?她平时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她以后该多孤单啊!” 武云珠一下回过味来,她把脚丫一收,眼神定定:“强哥,你说来说去意思就是我留下来最合适呗!” “对对,云珠不愧是我的好宝贝,一下就猜中我的心思,我思来想去就你留下来最合适!” “我不合适!”武云珠一下急眼了,起身扑到任自强怀中:“强哥,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动静太大,惹得熟睡的大兰子茫然睁开眼看了一眼,见没事又沉沉睡去。 “哎,云珠,这不是分开不分开的事,这是咱们的事业,也是以后打鬼子的基业,你作为我的女人应该知道轻重多替我分担,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呢?” 武云珠一时无话可说,只有扮委屈,眼泪汪汪:“不是,强哥,我只是舍不得你!” “云珠,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何况你看看这个糟心的 世道,能让咱们安安稳稳过小日子吗?儿女私情咱们先放一放,我需要你独当一面。” 武云珠泪水涟涟,也不说话,只把脸紧紧贴在任自强胸膛,一双玉臂紧紧抱着他的公狗腰。 “云珠,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我还会来看你们的嘛!”任自强温柔的摩挲她光滑如玉的后背安慰道。 这话一出,武云珠一下扬起俏脸,泪花中含着喜意:“强哥,多久?” “两个月吧!” “这么久?”武云珠顿时苦着脸。 “那就一个半月吧,你也知道现在的交通条件,迟几天早几天都是说不准的事。” “强哥,四十五天还是太长了!”武云珠不依的扭着身子撒着娇,接着无比幽怨:”早知道我就不做你的女人了,不做你的女人起码还能跟在你身边天天看到你,还能跟你一起去打鬼子。” “哎哎,云珠,说话就说话别作妖啊,我一旦发火连我自己都怕。”她火热且变得溜光水滑的娇躯在怀里蹭来蹭去,就是个和尚都受不了。 武云珠这种性格的女孩一旦成了女人真可怕,豪放的辣眼睛,简直和凯瑟琳没啥两样。她现在非但不羞任自强这具男人的身体,而且还稀罕黏糊的不得了。 “波!”只见她无师自通般低头在青龙头亲了一口,挑衅道:“我才不怕呢!” “嘿嘿,好,我这次好好让你尝尝它的厉害!”任自强狞笑道,说完又扑上去。 这次可不带怜香惜玉的,一阵持久的暴风骤雨般输出,武云珠哭天喊地的答应了留下来。 不过,她依然坚持自己的底限,咬死了要任自强一个月来看她一回。 大兰子逆来顺受吃苦耐劳的性子和晴子很相似,早晨天麻麻亮就起来烧火做饭,还是十来个人的饭一起做。 等陈三吃完饭带着小五几人去了县城后,任自强当即吩咐她去转告财叔等人,派他们全部出去到四里八乡宣传大兰子降租、免印子钱、招人的新举措。 财叔等人都走光了,这样武云珠和吉宝军趁机出现在唐家堡就不显得突兀,毕竟是才招来的嘛! 武云珠脱了军服换身丫鬟装,吉宝军换身长袍,鼻梁上架上石头眼镜,手里拿本账簿和算盘。如此一来,任谁也认不出他们是前天洗劫过唐家堡的匪徒之一。 任自强交代三人,用一个月时间把山上残兵身份转变成护院洗白,但山寨的据点也不要放弃。说白了,玩的套路与刘家堡、野狼寨如出一辙。 同时,在佃户中大肆招收青壮组建护庄队,先以一千人为限。农闲时训练,农忙时种田。 武云珠兴奋道:“强哥,我可以在这儿再成立一支娘子军吗?” “当然可以,最好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女人都要学会使用枪械和防身术。” 对她的想法任自强自是鼎力支持,还是那句老话,让女人们都忙起来,自己不在她们身边时生活也会过得充实点。 “大兰子,你也要跟云珠好好练,要不你身体太弱了。” “嗯嗯,强哥。”大兰子也不知道体会到任自强话中的别有意味没有,只管欣喜的点头。 他又叮嘱吉宝军,唐家堡和山寨的关系不要搞得人尽皆知,包括给山寨送粮都要秘密进行,同时告诫手下兄弟都把嘴闭紧。 末了他说道:“宝军,以后你们也算是在唐家堡安家了,个人成家的事都考虑考虑,想成家的可以找你两位嫂子帮忙说和。” 吉宝军窘迫不已:“强哥,您为兄弟们考虑的太周到了。” 涿鹿自古有名,有《史记·五帝本纪》记载: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也就是鼎鼎大名的历史性战争,“涿鹿之战”。 还有5000年前,黄帝、炎帝、蚩尤邑于涿鹿之阿,合符釜山,开启了中华文明之先河。 任自强是下午近四点才骑着马赶到逐鹿县城,由于对涿鹿闻名已久,到了县城后他没忙着找陈三等人碰头,而是先去逛了黄帝城、黄帝泉、合符坛,以及黄帝祠。 而黄帝祠在后世建国后八十年代末改成中华三祖堂,供奉黄帝、炎帝、蚩尤三位中华民族的先主。 之所以来转转,他既有祭拜瞻仰中华民族始祖的意思,还有他作为炎黄子孙能有幸穿越时空到此,岂能不在先祖面前明志。不管灵不灵,只求心里安生。 更令人惊喜的是黄帝泉,七眼大小不一的泉眼汩汩涌出,其水色清澈透绿,水质甘甜兹润,比后世的高档矿泉水还好喝。 总不能空手而归,任自强索性找个泉边僻静处,借着洗手之际把右手探入水中,装了大半储物戒的水。 逛到日头落山,他悠哉悠哉到东门与早已等候在此处的陈三、小五碰面。 两人扮作乡下没见过世面的普通村民模样,还真是扮什么像什么。两人坐在茶摊上抻头缩脖,一脸新鲜的左顾右盼滑稽的一批。 三人碰头寒暄,陈三和小五已经探听清楚县长、警察署长、保安团团长的宅邸。三家住得不远,都在县城所谓‘富人区’安家落户。 其余几个兄弟分别盯着三人行踪,确定好三位狗官晚上最后的落脚之地。 任自强点点头:“嗯,撤退路线都选好了吗?咱们干完要连夜撤退。” 陈三道:“选好了,这两天县城因为唐家堡的事县城各个城门晚上看守的比较严密,只有东北角城墙晚上无人值守,咱们可以从那里翻过去。” “好,等我动手时你们就全部撤出去,我忙完后咱们在东北角城外汇合。” “明白,强哥。”陈三点点头,顺便给一脸担心的小五使个不让他多说话的眼色。 想必小五无非是担心任自强单枪匹马不安全,他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任自强先把马交给小五送到城外,等他回来后又去远远摸清楚三位狗官的宅邸位置,然后各自分开静待消息。 无他,三人呆在一起太吸睛,任自强装扮的像富家公子似的,身边伴着两个村夫像什么话。 等到夜里近十点,先是盯梢县长的兄弟发来消息,说县长才归家。而警察署长和保安团长天一黑就进了青楼喝花酒,到现在还没出来。看样子,他们很有可能在青楼过夜。 事情出现变化,任自强决定不等了先对县长下手。他吩咐陈三和小五去盯着青楼,其他兄弟先撤出城。 县长家安保力量很弱,才区区四个安保人员守在前门和后院,其他十来位女眷、佣人在这个点都睡了。 收拾这点人对任自强不费吹灰之力,他这次摆明了要大开杀戒。因此对安保人员以及县长家男丁概不留手,纷纷一刀毙命。 其他女人全部打晕了事,顺便把县长家看着值钱的物件搜罗一空。 他原本还想玩一出嫁祸鬼子的把戏,扮成鬼子杀县长。却不料在收拾完其他人后逼问县长私藏时,县长听到他一口鬼子口音不惊反抱着疑惑和侥幸,直接用岛国话问道: “先生,您是岛国人?” “嗯,有意思!”任自强当即用岛国话含糊其辞:“你想说什么?我只要钱!” 县长神情一时大为放松,讪讪解释道:“先生,只要您想要钱,钱的事好说,好说!我只想告诉您的是我在岛国东京留过学,现在暗地里还在为贵国服务。” 县长看任自强眼中有疑惑,分明有点不相信的意思,他忙道:“你要不相信的话,县城里的山田商社您知道吧,社长山田永一可以为我证明。” “草!鬼子还没打来县长早都特玛成了汉奸!”任自强真是为蒋光头当政的国府感到悲哀,整个国家都成一个筛子处处漏风。 “我不管你是为谁服务?我是浪人我只认钱!”任自强忍住怒火中烧一心想把县长的钱哄出来。 “我明白,明白!我给你钱!”县长在他用刀尖刺肉的威逼下不得不供出藏钱之处。 估计老混蛋还盘算着任自强一个人又能拿走多少钱,就是把金条全部给他他又能搬走几十根,更不用说成箱的银元了。 结果县长眼睁睁看着任自强如同鬼魅般在密室里转了一圈,密室变得比狗舔过还干净,混蛋玩意吓得屎尿横流。 “草泥马!我让你特玛狗胆包天再惦记唐家堡?还敢惦记老子的女人,你这个忘了祖宗的下贱胚子!” 等洗劫完县长的钱财后任自强对他连骂带一顿爆锤,除了脸能看出是县长外,身上骨骼寸断。 而且他气愤填膺之下也不想嫁祸鬼子了,直接用粗大的毛笔沾上县长的血在书房墙壁上写上: “杀作奸犯科、汉奸走狗者,侠盗高飞是也!” 之所以用‘高飞’这个名,是因为‘高飞’在后世网文中出现的频率比较多的缘故,也没其他意思。 非但如此,任自强还把县长和鬼子勾结来往的信函拿走,准备出城时张贴在城墙上公之于众。 等他从县长家出来已近凌晨一点了,和陈三、小五碰头后才知道,警察署长和保安团长两个浪费民脂民膏的混蛋玩意一直玩到夜里近十二点,才从青楼醉醺醺出来回家。 “小五,你知道山田商社在那儿吗?”任自强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碰到鬼子伸出的魔爪就要斩断它。 小五道:“知道,山田商社就在鼓楼南街,门脸很大,门脸后面是个大院子,到了鼓楼南街一眼就能瞅到。” “嗯,我知道了。”任自强记得傍晚曾路过,不过当时没怎么注意。于是吩咐道:“陈三,你带着小五先撤,我最多两个小时就到。” 吩咐完后他脚尖用力一点闪身消失在黑暗中,只听见小五在身后不由低声惊呼:“卧槽,速度真快!” 警察署长和保安团长家比县长家的安保力量还强,不过这些样子货在任自强面前压根不够看。他一想到这些狐假虎威之辈在唐家堡像土匪一样翻箱倒柜,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因此直接下了死手,统统一刀毙命。而且对警察署长和保安团长纷纷大卸八块,并都留下血书:杀为官不仁、巧取豪夺、草菅人命者,侠盗高飞是也! 这两个贪财好色怕死鬼,为任自强贡献了不少钱财外,还贡献了不少军火。尤其是保安团长家里,足有一个营的武器弹药装备。 接着他马不停蹄赶到鼓楼南街山田商社,此时正是夜深人静,山田商社的十来口子人在睡梦中就魂飞东洋。被他杀的人中也可能有不是鬼子的,不过他也顾不了许多。 即使知道山田永一是鬼子派遣的‘鼹鼠’,他也没心思打听其间谍网络分布的情况,二话不说上来就狠施辣手逼问其钱财。 鬼子潜入华夏的‘鼹鼠’何其多,他一个人关心过来吗?这也是他本性使然,玩阴谋诡计他任自强不擅长图奈何。 何况他现在自恃个人武力高绝,信奉拳头大即是道理,一门心思想和在华夏大地上高傲不可一世的鬼子兵斗一斗,再没想其他。 不过等鬼子全面侵华时他才意识到,如果把一只鬼子的‘鼹鼠’连根拔起,其成效比绝不啻于杀成百上千个鬼子兵。 对死了的鬼子可不能曝尸于野,任自强直接在山田家后花园掏个十米深坑把尸体扔进去填好,表面丝毫看不出来异样。 完后把山田商社里的钱财、货物、电台洗劫一空,趁天色未明之际来到城墙东北角,先在城墙上贴上县长和鬼子勾结的信函,然后越墙而出。 在城墙外等候的小五等新来的兄弟看到任自强如大鹏展翅般从十来米高的墙头一跃而下,落地后稳稳的站在他们面前,一时惊呆的都说不出话。 二百章:无暇他顾 一转眼第二部作品也到二百章,六十五万字了。虽然我大都是为了兴趣而写作,总想把自己的‘白日梦’写下来与人分享。 但有时候还是免不了有些小想法,有一点小期待,想读者们动动手指评论一下。 因为自己感觉写得挺嗨的,可问题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敬请诸位感兴趣的读者大大们有空评说一下给本人以动力。 写得孬我改进还不行嘛?拜托了!嗯,继续码字! 在前往马匹放置之处的路上,小五面带焦急之色几次三番拉扯陈三,陈三却或是笑而不语,或是挤眉弄眼摇头。 任自强见他们做小动作不由好奇道:“陈三,你和小五兄弟打什么哑谜呢?你看把小五兄弟急得,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不就完了吗?” 看被任自强发现,小五顿时局促不安起来,陈三一脸为难道:“强哥,小五兄弟要求的东西我无能无力啊!” “是需要钱吗?你说个数我这里有。”任自强以为小五需要钱,而陈三他们身上都没带几个钱,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三封大洋。 陈三忙摆手道:“嗐!强哥,压根不是钱的事,是小五兄弟以后想跟你。” “跟我?”任自强颇为奇怪问小五:“你现在不就是跟我吗?” 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小伙子,这会儿面红耳赤为难的说不出话。还是陈三帮他解了围:“强哥,小五兄弟的意思是像我一样,以后能有幸在您鞍前马后伺候!” “哦!是这样啊!”任自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他正盘算着自己除了让女人伺候外也不用男人在身边伺候,那也不方便不是。就像陈三更多的也是独当一面的历练,出去都很少带他了。 还不等任自强解释,结果小五直接扑通跪倒在地,感激涕零道:“强哥,自从您把小的从唐家堡救下来,小的就视您为再生父母。你的救命之恩小的没齿难忘,惟有衔草结环才可以报答!” 这小子嘴皮子够溜得,和刘柱子有得一拼,任自强心道。他忙抓住小五的胳膊把他提溜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用不着这样,我这里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没辣么多规矩,你能来我求之不得。” 他转头对陈三道:“仨儿,我看小五挺机灵,以后我就把他交给你,你好好教教他化妆侦查方面的本事。” “是,强哥!”陈三笑呵呵的点点头,然后拍拍正在发呆的小五的肩膀:“好了,还不谢谢强哥收留你。” 小五如梦初醒,又是鞠躬又是敬礼:“哎,谢谢强哥,谢谢强哥!” 一看任自强这么好说话,另外三个负责盯梢的小伙子毫无意外也心动了。但碍于任自强惊为天人的本事,欲言又止。 “嗐,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你们有什么话就说。” “我....我们也想和小五一样跟着您一起干!”三人中推出一个嘴皮子利索的结结巴巴道。 “好,我答应!”干脆利索杀了三个狗官,还顺带着灭掉一只鬼子‘鼹鼠’,再加上收获满满,任自强心怀大慰,自是满口答应。 结果看马的小伙儿知道后也嚷嚷着加入,他也来者不拒。以他的眼力看,这四位起码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都不用花太大力气培训,拿起来就能用。 踏上回程,任自强想到七人七马沿大路回去动静有点大,这个点很容易令沿线的人联想到城里发生的血案引起遐想,一着不慎有可能又把官府的目光引向唐家堡。 于是问小五:“从这里有木有路可以回山寨?” “强哥,有的,从这里直直往东走五六里地就可以进山,有条小路通往山寨,只不过路不好走。” “只要能走就行,咱们分开行动,你们把马全带上走山路回去,我走大路回唐家堡。” 任自强又吩咐陈三记得扫尾,别让人追着马蹄印摸到山寨。他杀了涿鹿县县长、警察署长、保安团长三位大人物,县城必定会群龙无首混乱一阵。 这会儿官府自顾不暇,肯定没心思再关注唐家堡血案和山寨。陈三回去后要和周青趁这段平静期静下心继续大练兵,尽快提高周青等人的技战术水平。 至于山寨所需粮食的问题,明天傍晚时分他会送到山口。 最后他叮嘱陈三:“咱们在唐家堡呆不了几天还要出发,我还要留下两组队员,一组留在山寨,一组留在唐家堡。所以你这几天多操心从周青他们中间选出一、二十位好苗子,填充进咱们队伍。” “明白,强哥,你一个人多小心,我们走了。” 其实昨天来县城时任自强就不想骑马,说实在的,骑马还不如他跑路快。主要是因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之下,他怕自己的举动忒惊世核俗才不得不骑马而行。 现在天色未明,正好方便他尽力驰骋,权当活动活动筋骨。有了武云珠和大兰子两位处女之身的助力,他功力提高了一截,正好测试测试。 陈三他们前脚一走,任自强随即甩开膀子撒起丫子飞奔,时速已经和他骑过的哈雷摩托相差无几。 奔跑时一心二用,默念八段锦心法,内力按照大周天一圈圈游走,可谓不见丝毫疲倦且越跑越轻松。 如果不是他还脱离不了人的吃、喝、拉、撒、睡,他感觉能一直不停歇的奔跑下去。 碰到人烟密集之地,他就在田野里绕行。他现在已经达到真正的‘草上飞’,只需在高粱穗上轻轻一点,人就带着衣决飘飘声“嗖”一下窜了出去。 涿鹿县城到唐家堡近七十公里路,他跑回唐家堡武云珠和大兰子才刚刚起床洗脸刷牙呢!看看表,才用了一小时十分钟。 “哈哈....!”任自强搂住看到他突兀现身而吓得惊慌失措的两女一阵畅快的大笑:“云珠,大兰子,三个狗官都被我灭了,相信这回再没人敢打唐家堡的主意。 “哇!强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两女看到他毫发无伤归来顿时笑颜如花。 走走走,我带你们去看看这次的收获,这几个狗官太特码能敛财了!不过狗官们恐怕永远不会想到他们只是为咱们做嫁衣而已。” 说完不由分说拥着两女来到地下钱库:“你俩都闭上眼,等会儿让你们看个奇迹!” 趁她俩闭眼之际,任自强在钱库里转悠一圈,从储物戒里放出从三个狗官和小鬼子鼹鼠家里洗劫的财物。这一下加上唐家原有财物,钱库几乎堆满。 这还不算从山田商社洗劫的日用物资,钱库里没地方放,只能找别的房间。 任自强点亮马灯不无得意道:“当当当,展现奇迹的时刻到了,你俩可以睁开眼了!” “哇....!这么多!”不但小财迷大兰子被满满当当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的金条、银元、珠宝首饰等物晃花了眼,连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武云珠美眸中也是异彩纷呈。 两人此刻眼里只有钱,却一点不在意这些钱上还沾着别人的血。估计这也是民国的特色了,只要有钱管你来路正不正呢? 还有,她俩也不知是故意忽略或是兴奋不已之下都忘了问这么多钱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强哥,这得多少钱呢?”大兰子喃喃道。 “我哪有时间数这玩意儿,你们要是不怕数钱数到手抽筋,抽空可以自己数。” “嗯嗯,我现在就数!”大兰子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就欲扑到钱堆上,还不忘喊武云珠:“姐姐,你也来呀!” “嘿嘿,大兰子,你看你个小财迷样。”任自强一把搂住大兰子的柳腰调笑道:“你男人这么辛苦,你是不是忘了应该干啥呀?” “哦!”大兰子才幡然醒悟,羞愧至极,忙不迭道:“对对,强哥辛苦了一夜现在该饿了,我去做饭!” 面对大兰子的不解风情,任自强不由翻了个白眼,用胯下顶了顶她的腰:“傻丫头,我肚子不饿,是你最喜欢的宝贝饿了!” 正所谓春风得意,他脑海中亦联想到前世有钱人豪掷千金砸美女的爽感,那画面感觉和现在也没啥两样。 眼前的两位美娇娘不就是如此,对金钱贪、嗔、痴、傻的可爱,一时半刻令他食指大动! 只有一次春风一度经验的大兰子还没反应过来‘小宝贝’为何物,热情豪放的武云珠却秒懂,当即紧紧贴上来,腻声道:“强哥.....!” 一双美眸中春情荡漾,浓郁的如欲滴出水来。 正当任自强和武云珠、大兰子两位美娇娘红被翻浪、巫山云雨‘晨练’时,涿鹿县不啻于突如其来一场大地震。 先是县长家女眷从昏睡中茫然苏醒,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还以为不是睡在自己家呢? 你说任自强恶趣味多重,他不但搜刮走值钱的物件儿,还把人家的锦被、绸缎衣服都一扫而光。 他想着即使自己不用,给那些穷哥们用用这些‘二手货’也无可厚非。 这就导致县长家女眷失神了好大一会儿,再仔细看看熟悉的天花板才确定是在自己家。 “有鬼啊!家里闹鬼啦!”女眷们无法接受这件诡异事件,于是尖叫声此起彼伏。 等她们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失魂落魄跑出房间,看到倒毙在血泊中的护院时,更为刺耳渗人的尖叫声在县长官邸响起: “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此时恰好是清晨,可谓一鸣惊人全县知,县长死了这件事像一阵飓风瞬间传遍涿鹿县大街小巷。 紧接着,警察署长、保安团长被大卸八块一事前后脚也被传播四方。 人们一时茫然,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啦?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家堡血案’还没眉目呢,县城里父母官又被残杀。 至于昔日准时准点开门营业的山田商社为何今天门脸紧闭,除了左邻右舍有点奇怪外,其他人哪还有功夫关心一个鬼子死活,全被三位狗官的惨死吸引过去。 同样,‘侠盗高飞’这个名号一时在涿鹿县名声大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平时受三位狗官欺凌敢怒不敢言者暗地里拍手称快。 也有这一下可把与三位狗官狼狈为奸的同犯们,还有平时作奸犯科、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的官员、豪强、财主们无不吓得战战兢兢、人人自危,生恐自己是下一位会被‘高飞’行侠仗义宰杀而步入后尘的人。 当然,虽然县长、警署署长、保安团团长死了,但警署和保安团其他人以及涿鹿县二十九军也不是吃干饭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了县城各个出口。 自然,他们也发现了任自强贴在东北角城墙上县长和鬼子勾结的罪证。 自古官官相护,官员犯法自有国法治罪,如此胆大妄为杀官乃是大忌。再有为政者的都特忌讳‘侠以武犯禁’,他们绝不能容忍这位‘莫名其妙’突兀出现的‘侠盗高飞’目无法纪,替天行道。 于是一场针对‘侠盗高飞’的大搜捕在涿鹿县城展开。 由于从高飞的留言以及城墙上张贴的信件得知县长的死牵扯到鬼子,于是,已是人去屋空的山田商社也同样暴露在世人眼前。 “鬼子连夜跑了!”这条看似和本案不相关的消息又为查案者蒙上一层阴影,或是带上弯路也未可知。 当下国人皆知鬼子贪财残暴,再有任自强用来杀人的刀是鬼子的太刀。二十九军本来就是玩大刀的,而且和鬼子多有交锋,对鬼子的佩刀再熟悉不过。 现场遗留的死者除了县长是被重手法折磨死外,其他死者伤口明显是刀伤,有经验的一看便知是鬼子特有的刀具所为。而且从出手的利索程度来看,明显是高手所为。 如此一来,就有破案者怀疑:“有木有可能是鬼子故布疑阵,搞了个‘子虚乌有’的‘高飞’来掩盖其杀人夺财的目的。” 毕竟三家丢失了太多财物,傻子也看出明显不是一个‘高飞’能搬运走的,百分百有同伙协助。 而巧合而是山田商社十几口子昨晚睡觉前还见人,现在一觉醒来所有人不翼而飞,由不得人不多想。 这案子性质有点像任自强搞得鬼子银行金库大劫案,金库劫案嫁祸给鬼子是他有意为之,而杀山田商社是顺手为之。 谁知道却瞎猫碰上死耗子,无形中造成殊途同归的后果,这是他始料未及。 在当下,凡是牵扯到鬼子事,其事无大小都要另眼相待。最起码在猜测是鬼子所为的一部分破案人员心中,他们已经有了明确决断:“县长又如何,死了也白死,此案很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小,结果无非又是不了了之。” 自然,唐家堡被匪徒杀害抢劫了一位土财主,以及杀了百十口无关紧要的蝼蚁之事,其事态严重性相较于县城一位父母官、两位身负重责的官员被害根本没有可比性。 因此,后浪推前浪,况且后浪又比前浪来得震撼,话题度既多又高,前浪自然消弭在沙滩上鲜有人问津。 自此,唐家堡进入一段难得的平静发展期。 二百零一章:再见不会太遥远 由于大兰子的‘新政’在财叔等人起早摸黑不遗余力在四里八乡宣传,佃户们都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蒙了。 起初没人敢相信,租子降低不说,连印子钱只收本钱利息都不要了,简直是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第二天有胆大者不信邪决定试一试,只拿了当初借的本金上门,果真从管家吉宝军手中拿走当初画押的欠条。 此举就如同战国时期秦国商鞅变法中的‘移木建信’,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往日被佃户惧如蛇蝎的唐家堡很快门庭若市,一下热闹起来。 有能力还钱的欢天喜地还钱拿走欠条,暂时没能力还钱的佃户也大为心安。最为期盼的莫过于两个月后的秋收,如果真按照新东家所言,今年冬天最起码能吃饱饭了! 于是大兰子的威信自此建立,其仁义被唐家堡佃户广为称颂。同时也不再视唐家堡为有去无回的魔窟,上门应聘佣人和护院的人络绎不绝。 只要属于唐家堡佃户家世清白者任自强一概授意全部收留,大兰子也想开了,总归自家男人搞钱的本事太厉害,钱多的花不完,就是唐家堡上千佃户都来又何妨。 也有先前离开的小妾或丫鬟因为后悔而回来的,却被大兰子婉言拒之门外。不是不愿,实非不能也。 不过大兰子也够意思,苟富贵勿相忘,对于昔日朝夕与共的姐妹又赠与一份厚礼,并言明出嫁之时再以厚礼相赠。 她也悄悄告诉这些姐妹,之所以先在有钱了是无意间发现唐万林另一处秘密藏钱点。其意不言自明,掩盖匪徒抢去的钱和自家男人抢来的钱。 原本任自强不打算在唐家堡办学设医院、建商铺等事,结果这回从涿鹿县成收获钱财、物资太多,索性好事做到底,也吩咐大兰子、吉宝军以后一并办起来。 学校管吃包学费,医院只收成本,商铺里日用物资也对唐家堡佃户进价加上损耗费销售,至少不能赔钱不是。 因为大兰子多了一句嘴:“强哥,唐家堡的佃户我都认不全呢,要是外人跟着来占便宜怎么办?” 于是催生出了这个时代的唐家堡户籍和身份证管理办法,无非是仿照刘家堡、野狼寨,用铜板或子弹壳打造身份牌挂在脖子上。 至此,铁板一块的唐家堡雏形已大致完成。 唐家堡的诸事都安排好,任自强也不能拍拍屁股说走就走。大兰子无所谓,她即使舍不得分别也做不到挂在嘴上,只会默默把满腔的挂念硬生生摁在肚子里。 问题是还有位磨人妖精武云珠,她热情如火,心直口快藏不住话,基本是有啥说啥。仿佛跟凯瑟琳似的,两只手时刻在他身上揩油,两条大长腿动不动就缠在他腰间。 她很清楚分别在即,不管不顾疯起来简直令人大跌眼球,没羞没臊比男人还色,颇有‘蓬门始终为君开’的疯魔架势。死过一回缓过神再战,不分白天黑夜,见缝插针,争分夺秒。 这丫头又是练武出身,身体耐受力远非常人可比,扛造的一批,她一人等于分担了任自强绝大部分火力。 至于大兰子不提也罢,对她温柔些还好说,如果任自强一时兴起稍微来点‘疾风骤雨’,小丫头能舒爽的晕厥过去。 而且二度梅开对她来说是折磨,而不是再攀高峰!玩脱了一次后一整天腿都哆嗦,图奈何? 当然,任自强也不能总沉湎于男欢女爱,他还要为两位女人打造一个坚固的堡垒。 现在的唐家堡在他眼里可谓不堪一击,为此他把从武汉卿处学来的堡垒知识活学活用。 院墙四角四处漏风的角楼改成长一米、宽五十公分、厚三十公分极为坚硬的石英岩块堆砌的碉堡,同时把院墙从里面以同样的石英岩块加厚,只在墙体中间和墙根处开隐蔽射击孔和投掷孔。 同时对院内所有的房间用同样的石英岩块在外墙屋顶加固,房间里用石柱支撑。如此一来每间房都相当于一座石质碉堡,美观不美观无所谓,首先要防炸、防火,至少山炮炮弹炸不毁。 由于这项工程浩大,任自强不可能亲自动手,他只绘制出图纸和提出建造方案吩咐吉宝军实施。 再就是借给山寨送粮食之际,在山口石山上变身采石工切割出大量石块以及石柱,减轻他们的切割打磨之麻烦,只需花费点人力把青石条运送回唐家堡即可。 由于唐家钱库的位置已为太多外人知道,在里面放辣么多钱着实不保险。任自强又从浴室挖了个深三米的地道,直通后院粮库下方。 这项工程由于保密需要,他不可能假手他人,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开挖时他都没告诉武云珠和大兰子,都是趁她们熟睡时悄悄进行。 地道巷道用石英岩块铺地和砌墙,顶部用两块拱形石块相合加固,结实的一批,哪怕有中、小型航空炸.弹正中巷道上方,也不担心塌落。 以他保命为第一要务的本性下,这条地道他也设计为逃生通道,直通后院外的洋河。一旦唐家堡有灭顶之灾,武云珠和大兰子可以借此道从水路逃命。 逃出去后直接炸毁出口,洋河的水就会汹涌涌入,一瞬间淹没地下巷道。 后面他会从布鲁克处采购潜水服、氧气瓶、橡皮艇等物,放在地道里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浴室下的地道入口,他则把从逐鹿县长家搬回来的大保险柜掏空,横着镶嵌在地道口,上面以木地板覆盖。 只要掀开木地板,再用钥匙和密码打开保险箱门就可以进入。巧了,当时县长开保险箱时他记住了密码。 搞完后他把绝大部分财物都搬进地下巷道,才故作惊喜的告诉她们又发现一条密道并再三告诫武云珠和大兰子: “这个地道的秘密只能你俩知道,其他人谁也不能告诉,包括逃生时也是如此。如果让我知道你们逃生时带着别人违反我的命令,我必定会休了你俩,从此是陌路人!” 他不得不狠下心提前打预防针,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她俩和自己不同。尤其是武云珠,视朝夕相处的伙伴为手足也不为过。 真到了任自强说得那种情况出现,她很可能恻隐之心泛滥,对伙伴们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任自强要狠起来真是六亲不认连自己都怕,还是那句老话,由于使命和个人价值最大化的缘故,他始终认为在这个世上什么都没自己小命精贵。 真到了事不可为的地步,说白了,他为了保命连的这些所谓的媳妇都可以抛弃,不带丝毫犹豫。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让这些和他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在乱世下比别人多一丝逃生的机会。 只要能比别人多活一天,以他现在的脚力他就有机会救出她们。 “嗯,我知道,强哥。”大兰子最听他的话,重重点头。 “强哥,我可以发毒誓一定听你的话!”武云珠分明看出他的不信任,又故技重施。 “发什么誓呀?你俩只要明白只有你们活着咱们才有机会在一起。”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口花花道出两口子之间的生活精髓: “你们要是出了事,我就再也不能日你们了,你们也再也尝不到小宝贝带给你们的乐趣了?” 如此直白的话语大兰子听了还有点羞涩,只是柔情似水的依偎在任自强怀里。武云珠则大大咧咧温柔抓住他胯下揉了几把:“强哥,放心,为了小宝贝我也会听你的话。” 一双会说话的美眸中满是挑逗之意,大有在地下巷道中再战一把的意思。 “你疯了啊!”任自强在她翘豚上给了一巴掌,嗔怪道:“巷道这么阴冷,你不怕生病啊,要干也到卧室去呀!” 说完一手一个抱着钻出地下巷道,没过一会儿又是满室春色。 令他始料不及的是他走后不久,武云珠突发奇想,既然这条密道不让别人用,那她就再挖一条地道给别的同伴用。自己保命的同时也不放弃伙伴,岂不两全其美。 于是在她的吩咐下,一条从院内通向院外的逃生密道开始开挖。而且密道出口还设置的很巧妙,正好在四里外坟地里的一座新坟。这是后话不提。 他从涿鹿县回来后在唐家堡滞留了一周,新招收的四百护院在自己留下的一组队员已经开始训练,唐家堡的改造工程也在吉宝军的安排下开始实施。 只有武云珠不称职,这段时间整日痴缠任自强,导致娘子军徒有其名而无其形。 同时,他也以唐家堡护院大头领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唐家大院。当然,他和武云珠、大兰子的关系也就亲近的几个人知道。 任自强和自己女人告别的方式与众不同,往往都是在床头告别。无他,临走前和女人的‘告别炮’必不可少。 而女人一炮过后往往是娇躯酸软,无力相送,现在的大兰子就是这么个情况。 不过武云珠为了能陪他到山寨再多多相处一天,耍了个心眼,临分别的前夜特意没再不死不休的痴缠。 结果翌日一早,任自强看她都做好出发的准备,而且她信誓旦旦:“强哥,我只陪你到山寨,再说我也趁此机会认认山寨的路,和新加入的兄弟见个面认识一下。” 任自强见她说得在理,也就随她的意。于是他在大兰子额头重重一吻:“好好替我看好家,一两个月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有了肌肤相亲,即使再没有爱,他对自己女人面子上所做的也无可挑剔。 “嗯嗯,强哥,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吃好点!”大兰子点头的力气都没有,眼里泛着幸福的泪花。 到了大门口,他又和留下的五位队员一一击拳,男人之间的话无需多说,都在一碰拳之中。 反正他也给武云珠交代了,如果留下的队员想媳妇了,大不了发电报让他们的媳妇们绕路来一趟。 从保定府绕行也不过三百多里距离,两天时间应该能到。 说实话没有一组队员愿意留下,这还是陈三活学活用任自强抓阄的办法选出两组队员,图奈何天意如此! 为此,两组抓阄的组长没少挨队员们埋怨,怎么就辣么手臭呢。 任自强又拍拍吉宝军肩膀道:“宝军,管家要当好,军事技能也不能落下,等我回来时要检查的,达不到我亲卫队员的水平我可要收拾你!” 吉宝军精神抖擞:“放心,强哥!” 任自强、武云珠、大头三人三马,出了唐家堡就快马加鞭向东边山脚下跑去。 结果刚到人烟稀少之处,武云珠就靠过来娇声道:“强哥,我要和你骑一匹马!” “这丫头咋就这么黏人呢?”任自强实在无语,都怀疑自己用后世的思想开发她开发的对不对,这时代的女孩子在男欢女爱上不都是挺被动挺矜持的吗? 他看到大头强忍住笑脸憋得通红,于是呵斥道:“大头,还不去前面探路,离得越远越好。” “哎!知道了,强哥!驾!”大头两腿一夹胯下马腰,马蹄翻飞,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任自强探身过去轻轻一提武云珠胳膊把她放在身前,嗔怪道:“云珠,有外人在你说话也注意点,大头辣么大都懂事了!” 结果武云珠在马上一个利索的转身,和他面对面相对,紧紧抱着他娇哼道:“哼,能和你亲近一会儿是一会儿,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呢!” “哎,你这丫头现在怎么辣么虎啊!”任自强也是醉了。 “嘻嘻......,强哥,你是我男人哎,我和你亲热碍着谁事啦!”武云珠笑嘻嘻压根不以为意,而且两只手也不安分,在他身上抓啊捏啊。 “哎,云珠,你能不能规矩点,咱们还骑着马呢?” “哼,我就不,我就馋!”武云珠反而更起劲。 “好,你不规矩是吧?我要坏起来可不是人啦?”任自强作势欲上手。 “咯咯,强哥,我的人永远都是你的,你随便。”结果人家飞快的左右瞅两眼,解开衣扣摆出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 都这样了任自强能放过她才怪,手里温香软玉,眼睛看着天空蓝天白云,地面草木萋萋,嘴里吹着‘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小伙子壮如山’口哨,惬意无比。 结果两人互相打情骂俏又惹得彼此情难自已,任自强拿望远镜仔细看看四下确实无人,新鲜好奇之下顺理成章来了一次香艳且别具一格的天当被马背当床的春风一度。 当然,这主要是任自强蛊惑的,武云珠哪会这么多花样。何况她到底还是要点脸的,做不到光天化日无遮无挡做羞羞的事。 嘿!车震以及一日千里的‘机震’任自强都玩过,‘马震’着实令人刺激异常,搞得他精虫上脑差点转变想法要把武云珠一起带走。 有她这这样放得开的床伴,此行一边打鬼子一边卿卿我我,何其美哉! 不过,一时的念头不代表一世,提起裤子他心潮来血的念头就飞到九霄云外。 二百零二章:两位妙人 大头也机灵且有眼色的紧,为不打搅任自强和武云珠的好事,总自觉隔着一座山头在前头引路。 任自强和武云珠或是共乘一骑,遇到山路难行则下马十指相扣而行,一如在山中游玩的情侣亲密无间,不徐不疾前行。 他好歹还分心欣赏一下燕山这座兵家必争之地的景致,只见山势陡峭,沟谷狭窄,地表破碎,雨烈冲沟众多。 两人的位置位于燕山山脉西段,这里植被稀疏,以灌木杂草居多,很少见到大片的森林,犹如他西部家乡天山北坡。 而武云珠却无暇分心,眼里哪有半点身边山景,满含柔情的美眸中都是眼前的男人,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一张小嘴叽叽喳喳,喋喋不休,从童年一直讲到随父亲退居关内津门。讲到在津门生活的趣闻时,还好几次提到任自强都几乎忘记了的一个人的名字,曾今的青帮龙头袁文桧。 “袁文桧?!”任自强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一脸好笑的看着武云珠。 “强哥,你也知道袁三叔啊?”武云珠先是一脸欣喜,继而恍然大悟,自以为是:“对啊,强哥你曾去过津门,肯定知道大名鼎鼎的青帮龙头袁文桧。” “嗯。”任自强不置可否,装作随意问道:“你和袁文桧关系很熟啊?” “熟,当然熟啦,袁三叔和我父爹以兄弟相交的。”武云珠笑着点头,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不太喜欢他。” “怎么啦?” “我每次见袁三叔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武云珠凝神想了一会儿,继而俏脸一红支吾道:“他的眼神就像.....就像你有时候看我不穿衣服时一样。” “靠!云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他分明是见色起意看上你这位漂亮的大侄女啦!” 说到这儿任自强那还不明白袁文桧对武云珠打的啥鬼主意,哭笑不得道。 “呸,他都和我爹一样大的年纪,真是老不羞!”武云珠已不是初哥,细细回想一下还真像任自强说得那么回事,不由啐了一口,羞愤的跺跺脚丫。 “哎,云珠,你们家远在东北,你父亲怎么会和袁文桧有交集的?” “强哥,还不是因为鬼子占了东北,我爸不甘心老踅摸招兵买马打回东北光复河山嘛!我们到了津门人生地不熟,经朋友介绍认识了袁文桧,结果这个老小子就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 我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一听他是津门的地头蛇能帮我们招兵买武器,就引为至交以兄弟相称。” 任自强闻听此言心中一动,想那毫无廉耻认贼作父的袁文桧总不会无缘无故贴上一位下野过期前东北军旅长。 袁文桧这狗贼既然帮鬼子做事,怎么可能又会帮武汉卿招兵买马打他‘爹’呢? 他想到一种可能,于是问道:“云珠,按理说袁文桧是帮鬼子做事的,他不可能帮你们打鬼子的,我想问一下,你们家以前是不是很有钱啊?” “也不算多有钱,比强哥你的钱差老鼻子啦,我和我爹到津门时带了差不多二十万大洋。” “哦,我明白了,看来袁文桧不仅打着你的主意,还盯上你们家的钱了。” 理不辨不明,稍一点拨武云珠就从和袁文桧交往以来中回想起种种端倪。比如说招的兵都是一帮歪瓜裂枣,和叫花子差不多。再有提供的武器都是老旧武器,而且价格贵得吓死人。 因此,武云珠当即恼羞成怒道:“苟日的袁文桧,竟然打着骗财骗色的鬼主意,等本姑奶奶下次再到津门去一定让他连本带利都吐出来,还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哈哈哈 .....”任自强一阵朗声大笑。 “强哥,你好坏哟,到这时候还取笑我和我爹傻吗?” “不是不是,云珠,我笑的意思是你即使去了津门也找不到袁文桧啦!” “怎么,老小子跑了吗?” “嘿嘿....。”任自强得意的一笑:“冥冥中自有天意,实不相瞒,在我从鬼子宪兵队救出你们的前一天晚上,我已经把袁文桧这帮狗贼全部都杀了!” 任自强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乱入已经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轨迹。如果他不杀袁文桧,武云珠和武汉卿就不会被鬼子宪兵队抓捕。 毕竟袁文桧作为津门青帮龙头,即使不在乎已经被他骗光财产的武汉卿的死活,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看中的女人被鬼子抓走呢? 袁文桧虽没廉耻之心但有私心,武云珠他是必定会出手相助的。也是,凡是投靠鬼子的汉尖莫不是如此。 就拿眼前娇艳欲滴的武云珠来说,如果没任自强横插一杠子,她这一世的命运可谓凄惨的一批。 强龙难敌地头蛇,就是当过骑兵旅长的武汉卿都没能保护好自己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 武云珠原本的命运轨迹是这样的,当袁文桧接到鬼子宪兵即将要抓捕武汉卿父女的消息,他当即通知了武汉卿逃出津门,却把武云珠留了下来。 没过多久,袁文桧这个狗贼就色性大发原形毕露,利用武云珠单纯无知以及想要帮助的急切心理,再拿其父武汉卿的事威逼武云珠。 可怜武云珠一位能骑烈马舞双枪的好姑娘,竟然被这个她一直称‘三叔’人面兽心的袁文桧给下药奸污了,此后更是拿武汉卿威胁把她牢牢控制在手中。 也是,这个时代的女孩即使像武云珠这般的胭脂烈马,一旦失去清白之身,要么寻死,要么认命,再无别路可循。 结果武云珠由于心中牵挂心爱的父亲,只好苟活于袁文桧胯下。 等到武汉卿战死沙场,袁文桧也把武云珠玩腻了,这丫头就被狗贼一脚踢开。 最后英姿飒爽飒爽的武云珠变成离不开大烟,如同行尸走肉的女烟鬼。她人虽然活着,但是灵魂早已经死去。 现在却因为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任自强冲冠一怒灭杀袁文桧,引起后续一连串连锁反应。 阴差阳错,他救了武云珠父女。同样,武云珠也因英雄救美的老套故事情节,无可救药般爱上了他并委身于他,走上截然不同的路。 当然,也因为任自强提早灭杀袁文桧这个鬼子忠犬,日后不知道挽救了多少原本被袁文桧残害的同胞以及与鬼子抗争的义士。 而且把津门黑道交给还有点爱国心并和鬼子对付的姜般若,无形中不知给鬼子统治津门制造了不知多少难题。 由此一项,他就获得功德无数。 武云珠得知袁文桧已被自家男人所杀却想到别处,她既欢欣又感动:“强哥,想不到咱们未认识之前还有如此渊源,你杀了袁文桧那个狗贼也算是替我爹报仇了,我以身相许也算报了你救命报仇之恩!” “哎,云珠,你这样说就过分了,你不是是因为喜欢我才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啐,强哥,你真好意思说,难道你就没喜欢我?”武云珠娇嗔不已的挥起小粉拳。 “鹅鹅....!”任自强忍俊不禁笑出鹅叫声:“咱们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 三十多里山路,两人一路卿卿我我、打情骂俏,兴之所至则天当被地作床野合一番,磨磨蹭蹭直到日落西山才到山寨。 别人的山寨大都建在地势险要的山顶,周青他们选择的地方则是水草丰茂,林木蓊郁,能有数十亩地大小的山间谷地。 好在周围环绕的数百米高的山势极为陡峭,不容易攀爬,否则很容易被敌人占领周围山头封住谷口,居高临下来个瓮中捉鳖。 想到来的一路上看到的燕山山顶都极为荒凉,连棵能遮阴的树都没有任自强也释然了,鸟都不拉屎,更何况人乎? 周青早就接到大头的信欲倾巢而出迎接他俩的,却被大头和陈三以别打搅老大的好事的藉口拦住了。 周青也是位特有眼力劲的妙人,自从得知武云珠军事技能高强且是任自强的红颜知己,并且以后将长期驻留唐家堡发展。 因此,他死活也不愿意再担任山寨的领头人之位:“老板,弟兄们跟着我连口饱饭都吃不上,足见我当领头人不合适,还是由您夫人来当吧!” 任自强起初很奇怪,心道我只是嫌你周青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我并没有逼宫的想法啊?何况你周青带着二百多号残兵却未成一盘散沙,就足以证明你的能力和威信。 不过他看到陈三挤眉弄眼频频使眼色瞅小五等人,他仿佛明白了,笑道:“周青兄弟,这恐怕不是你心里话吧?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别整那些虚头巴脑,说说你真实的想法。” 被任自强直白的一说,周青一个糙汉子竟然舌头在嘴里打结难得的脸红了,他吭哧吭哧半天才鼓起勇气道: “老板,自从见了您和您手下队员的本事我是真心服了,我这人从小到大就佩服有本事的人,我想....我想跟在您身边也学两手。” “好啊,没问题!”任自强想也不想满口答应,心道我给别人传授技能基本没怎么藏私,只要手下兄弟有能力学的我基本是倾囊相授。 你周青现在是自己人,想学就学呗,用得着这么客气为难吗? 其实他没理解透周青的意思,包括陈三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周青自从看到任自强飞檐走壁的本事,就惊为天人,想当然认为任自强身怀绝技,肯定来自某个不为人所知的隐世门派。 他周青也不是没见识的人,再加上自小喜好舞拳弄棒,这些年也学了不少功夫。甭管太极、八卦、游龙掌,迷踪还是八极拳,都做不到像任自强那样不借外物‘蹭’的一下拔地而起四米高的人。 周青见猎心喜之下一直心痒难耐,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和任自强的队员朝夕相处,旁敲侧击出好多了不得的信息。 比如任自强对手下亲如一家,让他们过上想象都想不到的好生活。再比如任自强身手高强,身轻如燕,天生神力之类的。 前面的话周青不是很感兴趣,这话还用说嘛。看你们一个个油光满面,身子骨壮实的像小老虎似的,生活肯定油水很足。 后面的话才是周青最感兴趣的,他就好功夫这一口,从骨子里爱好。他这警卫营连长的职务也是凭身手过人抢下来的。 当然,陈三嘴严得很,肯定不会告诉他有关任自强一些神鬼莫测之能。但周青也不傻,能从陈三的只言片语中感觉到陈三对任自强发自骨子里的崇拜。 “嘿嘿,我强哥牛皮普拉斯到家了,他的本事不是我们凡夫俗子可以猜度的。你虽然觉得我们现在看起来很厉害,只不过跟强哥学了点皮毛而已。” 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周青也曾和一个队员切磋过拳脚功夫。一交手,他都不敢相信对方两个月前是没有丝毫武术功底的人。 不巧得很,周青交手的对象是队伍中功夫最差的刘三水。刘三水是个猎户,他虽没功夫底子但身手灵巧,是因为枪法最好被选入亲卫队。 但经过两个多月的勤学苦练,刘三水的‘军体拳’已经耍得似模似样,对付四五个普通人还是没问题。 再说‘军体拳’乃是杀人技,讲究一击必杀,不像传统武术切磋前还要摆个架子,来个起手式。 周青对此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个冷不防差点中招并被刘三水一顿招招奔向要害的攻击逼得手忙脚乱。 见识过任自强随意教给队员的功夫厉害后,周青是服上加服,更为此喜欢的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周青有心想向任自强张口请教学习,奈何囿于当下功夫门派的门户之见,法不轻传,他张不开那嘴。 任自强要不问周青不知道要迟疑到猴年马月才能鼓足勇气有此一说。 结果他听到任自强竟然轻易的答应了,还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自己都不敢相信。如同幸福来敲门得太快,他还没做好准备一般。 周青楞了一下才醒悟,他想当然认为任自强已经答应要把他收录门庭。说白了,就是收徒弟。 接着周青做出了令在场众人目瞪口呆的举动,只见他激动难耐,扑通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口称:“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然后双手扶地,作势就要毕恭毕敬磕头。周青这般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熟练至极,想来以前也没少做过此类事。 任自强前面看到周青神色变幻还纳闷呢,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周青一声“师傅”喊得都雷翻了,心道卧槽,这声师傅从何说起啊? 他天真的以为周青背后有高人突然到访,能近他的身而不被他发觉可不是高人吗?于是连忙一脸好奇和疑惑左顾右盼,想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能高过自己。 扫了一圈除了眼前的这些熟面孔不见其他陌生面孔,他就问懵逼的武云珠:“你看到他师傅了吗?” 任自强话刚说出口,面前跪着的周青已经“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什么师傅?强哥你想啥呢,周青是拜你为师啊!”武云珠一脸好笑的压低声音道。 “拜我为师!?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周青比我岁数看起来都大!”任自强心中此时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慌得一批。 他浑然忘了,还有句老话叫达者为师,别说给周青当师傅,就是给当今国府首脑‘蒋光头’当师傅他都完全够格。 “哎哎,周青,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能当你师傅呢?”任自强忙起身扶起周青。 “?”周青傻眼,我特玛头都磕过了,您没觉得说这话有点不合适吗? 话一出口任自强也发觉不合适,人家辣么大一个男人当着好些人面“邦邦邦”给你磕三个响头,你这话也太打脸了,周青将何以在众人面前自处? 得亏任自强有个贤内助武云珠,这丫头对江湖上的道道也算门清,出马解了围,脆生生道: “强哥,谁说你不能当师傅,这天下的人有几个能比你更厉害的?” 周青打蛇随棍上:“对对,师娘说的对极了,我就是仰慕师傅登峰造极的功夫才想拜入门下学两手的。” 一声师娘可算搔到武云珠的痒处,她当即心花怒放,娇声来个神助攻:“强哥,人家头都磕过了,你就收下周青得了,我看你随便露两手就够他学一辈子的。” “他娘的,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轻巧,我收了人家当徒弟拿什么教人家?我能说我的功夫纯是日你们女人日出来的吗?” 任自强心里不由对武云珠翻了个白眼,但现在都已经架到山梁上了,想下下不去。 只好无奈认了这个便宜师傅:“周青啊,我的功夫可以教你,问题是你不一定有那个资质呀?” “师傅,都需要什么资质?” “我的功夫是从童男子开始练起的,你呢?”任自强用质疑的眼光看着周青。 “师傅,我还是童男子身!”周青拍拍胸脯保证道,刚说完才察觉还有位年轻貌美的师娘在旁边,登时一张黑脸涨得紫红紫红的。 二百零四章:有门了 在燕山山脉西段徒步行军对其他队员不知会有什么感觉,不过任自强来说是最为枯燥乏味的。 无他,眼里只有稀疏的植被和表里破碎的山丘,植被半死不活,萧瑟凋零。没有赏心悦目的大片草地和林木,更极少见山间淙淙的溪流。 一个字形容是‘荒’,两个字形容是‘荒凉’。 而且一山连着一山,目之所及无穷无尽。 这令喜欢欣赏青山绿水的任自强心情一下变得有些沉重,一如想到鬼子在东北、热河土地上肆虐,致使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场景。 “唉........!”他不由长叹一声,停住了脚步。 身边的周青见此不由关切问道:“师傅,您怎么啦?” “哦,没怎么。”任自强这才幡然醒悟,自己作为头领不应该把消极的情绪流露出来,以免影响士气。 陈三会错了意,上前打趣道:“强哥,你该不是又想云珠嫂子了吧?您这才和嫂夫人分开两天,我都和春桃分开十来天了,也没您这么夸张啊!” “嘿!仨儿,你瞎咧咧什么呢?”任自强哭笑不得:“我是那种离不开女人的人吗?” “嘿嘿......!”陈三贼兮兮笑而不语,不过他眼神出卖了他,意思说分明就是。 任自强不想和他过多掰扯女人的事,别人最多也就找一个女人,而他呢,光陈三知道的女人就是十来个。 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再扯到这个话题无端端引得手下乱念丛生就扯淡了。 转移话题问周青:“周青,在怀来境内还要走多久?” 有周青等常年在此处游荡的‘活地图’在,此次行军无疑轻松了许多。至少有路可循,而且路上哪有水源地他们门清。 周青沉吟了一下道:“师傅,按咱们现在的行进速度,估计明天午饭时能走出怀来境内。” 任自强指指面前一座座荒凉且不见多少生机和人烟的群山:“这一路上都是这模样吗?” “是的,师傅,燕山西北部都差不多是这样子。” 任自强一听更感无趣,不由脱口而出报出下一个目的地:“那到赤城呢?” “师傅,赤城境内的山区比这边要好点,境内有几条河流。” “哦,周青,再往东北方向走呢?” “师傅,再往东北方向走就到了兴安山脉,那里风景可漂亮了,草多树多水多,野物也不少,哪像这里兔子都不拉屎......” 周青正说得高兴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声音戛然而止。 任自强奇怪道:“咦,周青,你咋啦?” 陈三正听的高兴,也催促道:“你怎么不说了?我都听得流口水了。” 也是,走了一天打得野物还不够一百一十四人塞牙缝的,这让他们这些天天吃惯大鱼大肉的队员情何以堪。 自然,任自强自己不算,他吃小灶喝黄帝泉的矿泉水,滋润的一批。 周青面色难看:“师傅,到了赤城就不能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到了鬼子地盘,咱们很有可能碰到鬼子兵。” “周青,鬼子有啥可怕的?”任自强还没说话,陈三抢先撇撇嘴不屑道。 陈三有句心里话还没说,心道我又不是没杀过鬼子,虽然杀的是鬼子女人,不过鬼子女人也是鬼子不是。 听到周青提到鬼子的话题,任自强想得更多。再走三四天功夫就有可能真得要和鬼子见真章了,他迄今一直不知道怎么向兄弟们解释此行是专门来打鬼子的。 他以前想当然认为,这帮兄弟相当于他豢养的私兵,无需考虑他们的想法,他这位老大怎么干,手下兄弟照猫画虎就得了。 不过他一想到在祸祸鬼子的同时,手下队员们有可能为此稀里糊涂送命,任自强心里总是有些沉甸甸的。 诚然,他对这帮队员已经照顾得算得上无微不至,而且队员们也是对他铭感五内,心怀以死报效之志。 别说让他们打鬼子了,就是面前是火海,他一声令下这帮队员们都不带打磕的。 原本为打鬼子而死是‘高大上’的事,死后都是民族义士、英雄,是被后人称道缅怀的。而且他们的死有个特定的称谓,叫“牺牲”。 可谓死得其所,死得光荣! 可现在呢,队员们只明白是为他任自强去死,任自强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自私、残忍呢?如果死去的队员们地下有灵,会不会被他们埋怨呢? “老板(强哥),原来我们因打鬼子而死不叫‘死’叫‘牺牲’,是像霍去病、岳武穆那样抗击外敌入侵的民族英雄,会流芳百世的?您应该早告诉我们呀,让我们在地府中也威风威风,说不定下辈子能投个好态?” 所以任自强一直盘算着怎么开解、升华队员们的思想,使他们明白打鬼子是光荣的事,是高尚的事,是民族大义、群情振奋、国人称颂、敬仰、缅怀的义举? 但问题是他不是指导员,做思想工作不是他擅长的,他唯恐刚一提个话头就被兄弟们一句话堵回去: “老板(强哥),您别给我们说这些为国为民的大道理,我们不懂也不感兴趣。我们只知道您如同我们再生父母,为了您我们愿意肝脑涂地!” 这话一说出来,任自强只能呵呵了。 因此,他一听周青扯到鬼子身上,脑海中灵光一闪:靠,要说队伍中除了他谁对鬼子最了解,非周青等和鬼子干过仗的人莫属。 他们或许也没多少民族大义,或许只是当兵吃饭听领导的话,跟着吉红昌司令打鬼子有些服从命令盲从的意思。 但不可否认,他们之所以众志成城去跟鬼子血拼肯定是有原因的,肯定不仅仅是吉司令个人魅力所致,肯定还有他所说的一些鼓舞人心的话语说到他们心坎里的缘故。 同时,他们心里肯定也对鬼子抱有仇恨和不忿,或是见识过鬼子丧尽天良、残暴不仁,有兔死狐悲的因素,也有激起义愤天良的成分,才促使他们决死和鬼子抗争。 否则,傻子都知道人的命只有一条,好死不如赖活,谁特玛闲的吃撑了会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和鬼子干呢? 一念至此,任自强发现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自己既然不想做那只很是尴尬的‘出头鸟’,那就由周青等熟知鬼子秉性的人来现身说法、‘抛砖引玉’吧! 希望他们的遭遇和义愤能唤醒手下队员们心底里仅存的良知和愤慨,明白打鬼子不是为他任自强一个人打的,也有自己心甘情愿和为国为民的意愿存在。 而且他们也会明白只有这样的‘死法’才能使他们真正死得瞑目,死得解脱。 看看天色不早,恰好来到一处水源地,于是他索性不走了,直接吩咐道:“陈三,传令下去就地安营。” 听到任自强的命令,陈三抬头看看天色,再看看手上的表,疑惑不解道:“强哥,咱们再走俩小时休息也不晚啊,现在休息是不是有点早啊?” “仨儿,你不是刚才听到周青的话了吗,咱们再走几天有可能碰到鬼子兵,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万一咱们和鬼子兵干起来总得有点准备不是?” 由于心结解开,任自强态度出奇的好,耐心解释道:“咱们原先的队员有几个和鬼子兵交过手的,可以说一个也没有。我给你说打鬼子可和你们打土匪、护院不一样,你不信等会儿让周青、小五他们讲讲鬼子,他们都和鬼子交过手。” 周青闻听忙不迭点头附和道:“师傅说的不错,三哥,我不瞒你说,鬼子兵可不是好相与的,他们老厉害了..........” 看着周青有滔滔不绝往下讲的意思,任自强忙打断他话头:“周青,等兄弟们集合起来你和小五他们都给兄弟们讲讲鬼子的事,这会儿就先别说了。” “好好,师傅。”周青忙刹住话把子,提提裤腰别有意味的瞥了陈三一眼。。 趁队员们安营的功夫,任自强今天心情大好:“你们都别去忙活了,我去给你们搞吃得,你们都一个个给我缓好精神好好听周青他们讲讲打鬼子的事。” 周青屁颠颠拍马屁道:“那敢情好,师傅出马一个顶俩!” 论拍马屁的功夫陈三岂能落后,摆出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强哥出手那我们可就有口福了!” 任自强也是服了这两个活宝,他早都看出来自从认了周青这个便宜徒弟后,陈三羡慕嫉妒的要死。 当初可是陈三第一个有心思向让任自强传授两手本事的人,结果被任自强以一句天赋异禀堵了回去。 现在好了,陈三和春桃过上小日子又失去了童子身这个先决条件,这回更没指望了。为此,陈三差点幽怨的吐血。 再加上别看周青是位糙汉子,但以前为了学武功没少做没脸没皮的事,脸皮磨练的如同城墙拐角厚。 为了任自强能尽快教他两手绝活,这两天周青简直不要节操,像舔狗似的围着他这位师傅转,恨不得尿尿拉屎都跟着。 如此一来,眼看着大有威胁陈三第一舔狗的地位。 陈三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为此不辞辛苦动不动从队尾跑到队首在任自强面前没话找话露个脸。 任自强原本在荒山野岭中走个没完就枯燥无比,也乐得有人陪着东拉西扯,因此也就没心思和他计较。 男人之间永久的共同话题无非是女人,他就多关心了一下陈三和春梅以及刘柱子柱子和春桃过小日子是否甜蜜的事。 结果这小子就打蛇随棍上,队尾也不去了,就呆在任自强身边也敢和他聊些风花雪月的事。否则,像以前就是给陈三吃个豹子胆也不敢打趣他任自强的女人。 而且陈三摆明了是在继续巩固自己第一舔狗的位置,明显不想给周青继续舔的机会。 周青到底是糙汉子,玩嘴皮子那是陈三的个,根本插不上嘴。为此今天一路上像大马猴似的急得抓耳挠腮,如果眼里的幽怨能杀死人的话估计陈三都体无完肤。 两人频频作怪,惹得大头等队员看了都忍俊不禁,走一路笑一路。 任自强一看这俩活宝能为枯燥的行军中增添不少乐趣,队员们走路都轻松不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两人作怪。 他说是去搞吃得无非是转个山头用拉泡屎的功夫提着一只整猪和一袋粮食回来,得意的一笑: “巧了,四五里地外山坳里有几家人家,刚好见他们正在杀猪就被我花大价钱买回来,你们这回还真有口福了!” 这是任自强自以为最合理的解释,至于其他人如何做想就不是他考虑的事了。 总之这帮吃货看到有现成的大肥猪吃,早一个个两眼放光,欢声雷动,想来只有佩服没有猜疑。 接着煮肉的时机,众人围坐一圈等待周青、小武等人讲打鬼子的事。 众目睽睽之下,周青抓抓脑袋犯愁:“这从何讲起呢?” 任自强当然不可能任由他胡讲八讲说不到点子上,就主动引导道:“周青,先从你因为什么原因参加抗日同盟军去打鬼子开始说说。” 他自从收了周青这位便宜徒弟,还没顾上详细了解周青的过往。不过这小子能当上警卫连长,再加上身上的刀伤、枪伤表明他是位有故事的人。 果不其然,任自强一提个开头,周青当即愤愤的一拍大腿,咬牙启齿道:“妈拉个巴子滴,我和苟日的小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除了小五等十七位熟知周青的过往的人面色黯然外,陈三等人无不为他的愤怒震惊。 “周青,别激动,慢慢说!”任自强心道有门,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师傅,你不知道啊!”周青的眼睛一瞬间红了,声音哽咽道:“我家原来是热河赤峰那边种地的,东三省自从被鬼子占领之后,就有从奉天那边逃难过来的人说鬼子特玛特不是玩意儿,比土匪还土匪,简直坏到骨子里。 还提醒我们家说看样子赤峰迟早也保不住,还是早点搬家离鬼子越远越好,别被鬼子祸祸了。可我父母舍不得那十来亩田地,心想鬼子来了无非是和军队干,和我们平头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二百零五章:触动与觉醒 周青抹了把泪花道:“于是我父母就没有听劝,继续在家里操持田地。而我那时候在赤峰县城武馆里学功夫,想着汤大帅还有好几万兵马在热河守着,他信誓旦旦说绝不容热河有失,我也就信了。 谁知道民国22年(1933年)开春鬼子特玛的真的来打热河了,而苟日的汤大帅却不战自逃,又把热河丢给鬼子。当时赤峰兵荒马乱的,我就回家找爹娘。可等我回到我们屯子才发现屯子都被烧毁了,整个屯子八十七口人就活了两个快饿死的大爷。 从大爷口中得知,三天前有一队鬼子兵骑马路过我们屯子,苟日的鬼子兵喂马有草不用,非得逼乡亲们的拿家中仅剩的粮种喂马。 粮种要是被鬼子的马吃了,我们的地一年就白瞎了,地荒了没有粮食我们吃什么拿什么活。 于是乡亲们就苦苦哀求鬼子好歹留点粮种不要都拿走,结果惹得鬼子烦了。这帮天杀的小鬼子就因为这事把整个屯子屠了,我爹我娘也被鬼子杀死了。” 说到这儿周青虎目含泪质问道:“师傅,您说这特玛还有木有讲理的地方了,天杀的小鬼子还是人吗?” 周青的问话振聋发聩,小五等知道内情或感同身受的队员无不义愤填膺或默默垂泪,陈三等人一个个也表情变得凝重而默然,有的队员眼睛跟着也红了。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随风飘散的快煮熟的猪肉味道仿佛一下子变得都不香了。 对于鬼子的残暴不仁和视国人生命如草芥来说,在座的人没有比任自强更清楚了,他重重拍了拍周青的肩膀以示安慰。 周青继续说道:“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我到处打听那队祸祸我们屯子的鬼子想找他们报仇,可找到后才发现自己手无寸铁,冲上去说不定连个鬼子毛都没伤到就把小命丢了。 没多久我听说冯大帅在察哈尔成立抗日同盟军,我就投军了,刚好投到吉司令手下。跟着吉司令收复康保、宝昌、沽源等城池后,又收复多伦。” 说到这儿周青脸上总算恢复点神采:“跟着吉司令我杀死过三个鬼子兵,总算替我爹娘报仇了。不过这还不够,我要给整个屯子的乡亲们报仇,还要杀八十四个鬼子才够本。” “说得好,周青兄弟,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你的仇也是我得仇,更是我们大家的仇,你一个人杀不够鬼子我们都会帮你杀。要我说叔叔婶子和鬼子一命换一命都是咱们赔了,应该一命换小鬼子两命、五命、十命,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陈三紧紧搂着周青的肩膀率先表态。 “对!三哥说得对!” “你杀不够我们来帮你杀!” “最少用小鬼子十条命来赔!” ......... 队员们激愤不已,纷纷群起响应,仿佛一时都忘了任自强这位话事人的存在。 不过任自强岂会在乎队员们的独断专行,他巴不得如此呢?他看陈三说完话有些心虚的瞟了自己一眼,忙跟着义愤填膺顺手推舟道: “陈三说得好,兄弟们都做得很对,往小了说在座的关系亲如一家,周青的血仇就是我们大家的血仇,要不咱们妄称兄弟不是。 往大了说咱们都特玛是华夏带把儿的爷们,苟日的小鬼子不好好呆在他们小岛上,偏偏跑到咱们国家横行霸道耀武扬威,任意欺凌残杀咱们同姐妹,你们说咱们能忍下这口气吗?” “不能,不能.....”见老大表态队员们纷纷举起拳头,吼声雷动。 周青见此感动莫名:“周青在这里谢谢师傅,谢谢诸位兄弟,以后诸位兄弟的事也是我周青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青的经历达到一定效果,不过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任自强又吩咐小五:“小五,也给大家伙说说你的情况。” 小五难为情一挠头:“我参军的原因和连长不一样,涿鹿县城也没被鬼子打过,我是听到当时吉司令派来招兵的大官讲得好,听得我脑子一热就参军打鬼子了。” “哦,招兵的人都说了什么竟然说到咱们小五兄弟心坎里去了。”任自强好奇道。 “当时他说鬼子的贪心是无止境的,现在鬼子占领东北我们觉得鬼子的屠刀离我们还远而选择袖手旁观,终有一天鬼子会占领热河、占领察哈尔,屠刀就会落到我们自己头上。如果我们现在不奋起抵抗,就会助涨鬼子的嚣张气焰,最后的遭遇就像连长家人以及乡亲们一样。” “嗯,说得好。”任自强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个招兵的大官是谁?” “他的姓好奇怪,姓宣传的宣,叫什么我忘了!”小五问周青道:“连长,你还记得那位姓宣的大官吗?” “姓宣?”任自强脑海中想起一位极为熟悉的革命的先辈的名字:“是不是叫宣暇父?” “对对!”周青点头道:“师傅,你认识他吗?” “听说过,是很有本事的一个人,他的名气不啻于吉司令。”任自强自然对宣侠父也很熟悉,要是能把这样的能人拉在身边,他何惧给手下做思想工作啊。 不说共产党遍地都是吗?他到现在也没发现一个适合做宣传思想工作的人。 “小五哥,你参军以来打死几个鬼子?”大头好奇的插了一嘴。 “我嘛!”小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连长参加的几场和鬼子的战斗我都参见了,不过我是化妆侦查的,不能暴露,所以欧文基本没和鬼子交手过。” “大头,别打岔,小五说完了还有其他兄弟,都说说你们的情况。”任自强笑着阻止道。 其他十六个兄弟有察哈尔类似小五这样的的,也有东北义勇军出来家里和周青同样遭遇的,也有热河汤大虎部队被鬼子打散的溃兵,还有一个是响应而来的马匪。 有的参军是抱着当兵吃饭拿饷的想法,有的是被吉司令感人肺腑的宣传语言鼓动起为国为民的良知。 自从吉司令队伍被打散后,他们之所以能聚集在周青周围,是因为在和鬼子战斗中打出了感情。 那是可以为战友、兄弟挡子弹的感情。 虽然这帮新队员你一言我一语还是没说到任自强心坎上,没点明为民族大义而打鬼子的宗旨,但对从不知鬼子为何物的老队员们来说,起码使他们对鬼子有一个基本认知。 那就是鬼子都不是好玩意,还有让他们懂得唇亡齿寒的朴素道理,这也算前进了一大步。 吃完饭,任自强继续让周青他们讲述,这次讲述的是他们与鬼子战斗的经验,尤其是周青跟吉司令收复多伦战役: 当时,吉红昌得到一个情报:国府首脑蒋光头要将东北划归鬼子,多伦也在其中。他决定先发制人,乘胜收复多伦。 鬼子兵非常重视多伦这个交通枢纽和军事重地,派骑兵第四旅团和一部分伪军驻守。城外筑有八挂炮台三十二座,还有内外交通壕和电网等防御工事。 吉红昌决定集中四个师的兵力攻打多伦。大家商定,张凌云从左路进攻,李忠义从中路进攻,刘桂堂从右路进攻,吉红昌和邓文率领总预备队。 各路部队在多伦外围集结完毕,三路同盟军发起进攻。日伪军凭借完备的工事和强大的火力拼命顽抗,攻城部队奋勇冲锋。这一场激战打了两天三夜,多伦城还是没有攻下。 吉红昌急了,连夜率领敢死队,脱掉上衣,赤膊匍匐前进。他连续三次指挥登城,部队还是被日军的火力顶了回来,付出了伤亡两百多人的代价。 吉红昌向冯大帅报告战况,冯大帅回电说:“你干不了,请你离开,我来指挥。”吉红昌看了电报,失声痛哭,给冯大帅发电说:“打不下多伦,就不回来了。” 到了拂晓,同盟军又发起几次进攻。突然,日军飞机过来袭击,部队伤亡加重,只得暂时退回原阵地,等待合适的机会。 吉红昌眉头紧锁,想到一个办法。他秘密地派出一名副官,带领四十多名士兵,化装成伪军,悄悄潜入城内。 其中副官就是他侄子吉宝军,周青也是四十多名士兵其中之一。 凌晨1点钟,天色漆黑,吉红昌命令部队发起猛攻。部队接近城墙时,潜入城内的部队立即鸣枪响应。日伪军听到后方响起枪声,乱成一团,同盟军趁势从北门、西门和南门冲进城内,与日伪军展开巷战。 经过三小时战斗,日伪军残部从东门逃窜。同盟军收复了失守七十二天的多伦,察哈尔东部的四个县,都回到了华夏人手中。 同盟军的这次出征,是“九一八”以来华夏军队首次从日伪军占领下收复失地。察东战役,抗日同盟军共歼日伪军一千多名,同盟军伤亡一千六百多人。 周青说道:“小鬼子作战很顽强,枪法、火炮打得又快又准,幸亏鬼子的三八式步枪子弹穿透力强,打在身体上往往是一枪两眼,要不我就栽在多伦了。 而且鬼子特别擅长拼刺刀,别看鬼子个子不高,但一人对付我们两三个人,我们都占不了便宜。” 陈三惊讶道:“不可能吧,你身手就够厉害的了,鬼子兵能对付你两三个?” 周青道:“那怎么可能,就凭我的身手,我一人对付鬼子兵两三个还差不多,我说的是其他普通兵。” 刘三水对鬼子的枪法极为感兴趣,问道:“鬼子兵能在多远距离打中目标。” 周青想了想道:“小鬼子在一百米内基本是枪响人倒,一百五十米仍旧有六七成的命中率。” 刘三水闻听拍拍手里从不离身的带瞄准镜的步枪笑道:“那我就不怕鬼子,我可以在二百米或二百五十米爆鬼子的头。” 任自强看着队员们纷纷向周青等新队员了解鬼子兵战斗力,感到很欣慰,拍拍手道:“兄弟们,我告诉你们其实咱们完全不用怕鬼子。首先,咱们打鬼子的方式和吉司令那种动不动就强攻不同,咱们要打就打伏击,打偷袭,打巧仗。 而且鬼子如果和咱们相同的人数情况下,他们的火力并没有咱们强大,像三水他们神枪手要发挥枪枪咬肉的特长,咱们其他的火力手要发挥出火力覆盖的作用,在鬼子来不及反应前我们就可以把他们消灭。” 周青提出一个疑问:“师傅,咱们携带的弹药我看只够打一场战斗的,咱们的子弹又和鬼子的不通用,子弹打完没办法补充啊?” “哈哈哈..........,周青,这点你不用担心,你们尽管敞开打,我有办法会为你们提供弹药的,绝不会让咱们的枪断顿。” 任自强心道,我储物戒里储存的弹药多得你无法想象,别说一场战斗,就是一个月天天打都够你们消耗的。 周青闻言大喜:“师傅,只要弹药充足,我绝不会怕鬼子。” “周青,你光不怕还不行,你要在这一路上尽快把我传授的作战技能掌握,再不能有以前动不动就拼命冲杀那种打法存在。” “我知道,师傅!”周青正色道。 “小五,你们也一样,那都是保命的本事,你们千万不能懈怠。”任自强接着又对其他十七个新加入的队员交代道。 “是!” 这天晚上虽然乌云密布下了一阵急雨,但丝毫也未影响任自强喜悦的心情。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周青等人的加入就如同及时雨,不用他开口就引导的手下兄弟们群情激愤要杀鬼子。这可是他们自愿的,不带自己强压或盲从的。 而且他分明从手下兄弟的神色中看出,有一股为民族大义的气节在慢慢滋生。 听周青他们说是一回事,等真正到了鬼子占领的地盘,再让他们看到同胞们的苟且偷生的生活,想必这股大义气节会愈来愈粗。 等带着他们回去后,相信他们的大义气节能感染更多人,会带动更多人主动打鬼子。 这一章因为时间紧我是胡写一气,其语句通顺以及逻辑方面欠缺考虑。只能等灵感来了再重新修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改。望读者大大们见谅! 请假 坐得太久,腰疼,要理疗一下。 二百零六章:针对性训练 接下来的四天里,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白天任自强安排队员们分组进行实战伏击演练。 所谓分组就是把一百一十四名队员们一分为二,一队扮演小队级别的鬼子行军部队,一队作为伏击者,两队轮换扮演。 当然,由于是实弹射击,扮演鬼子兵的一方不可能无遮无掩的行军。为此,任自强特意挖了一条长六十米、宽两米、深两米的壕沟。 因陋就简,扮演鬼子兵的队员们在壕沟里行军,每人手里只需举着裹着布的草人扮鬼子即可,实际上也就是所谓的打移动靶。 以一号队员的枪声为号,射击时要求在鬼子兵没反应过来之时,其余每个队员在一钟内迅速开枪,一枪过后务必要击中各自瞄准的目标。 不试不知道,第一次测试过后,即使手下队员的枪法一个个是优中选优,一排枪响过后命中率才堪堪达到六成多不到七成,还远远达不到任自强一颗子弹消灭一个鬼子的最终期望。 当然,打仗不是儿戏,是不死不休,没有谁会硬性规定每人只准打一枪。以伏击队员手中如此之多的自动火力,相信经过再及时补射一波,以有备打无备,鬼子兵必将毫无还手之力依旧会被消灭殆尽。 即使不能一网打尽,依靠手里远超鬼子兵的强大自动火力,最不济也能压制住鬼子漏网之鱼的反击,伏击圈里鬼子敢露头都算他不怕死有本事,更何谈反击呢? 因此任自强看着十几个放了空炮没击中目标而神情沮丧的队员安慰道:“你们没打中的也别垂头丧气的,咱们现在毕竟是第一次练习,而且是演练不是实战。 到时候真要遇到鬼子玩真格的,你们一枪打不中可以打两枪、三枪,只要死死记住要压制住你所盯着的鬼子,坚决不给鬼子反击的机会。况且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其他打中鬼子的队员会施以援手,所以消灭一小队鬼子对咱们来说没多大难度。” 说完后任自强没再过多啰嗦,摆摆手让队员们继续练习。 一回生二回熟,经过白天的轮换练习,队员们第一波打击的命中率已经提高至九成多。 吃过晚饭则开始锻炼夜战技能,主要包括有夜间敌我识别、着装与紧急集合、行进、观察与潜听、简易通信联络、判定方位、利用地形地物、伪装等。 当然,任自强没辣么多时间让队员们进行系统的学习夜战,他主要针对夜间敌我识别这一项来训练,免得在夜里敌我不分闹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笑话。 而如何做好敌我识别呢?首先敌我双方有一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自己一方和鬼子语言不同。只要一开口说话,是鬼子还是自己人那是心知肚明。 只不过碍于夜战,总不能大呼小叫暴露自己,自然是 其次是武器装备不同, 根据鬼子兵行军队形、防御、伪装针对性的模白天拟操练.行军改在夜间,锻炼夜战能 二百零八章:遭遇鬼子清乡(中) “啾啾.......哒哒......”,还不等任自强看仔细,又传来一阵三八大盖和歪把子的枪声,这回枪声清晰多了。 随着枪声,只见奔跑的百姓中有位老大爷突然间像被电打了一般,身子一颤,回头望了一眼,然后一头栽倒在山顶上。 还有一位提着包裹的年轻女人像是腿部中枪,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她顾不上伤口疼痛想爬起来继续跑,但是力有不逮,黄黑的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手向前伸喊了句什么。 这时,她前方一位身上背着一个小孩而且手里还拖拽着一个小姑娘且闷头逃命的男子听到呼喊声忙回头,看到女人倒地挣扎不起,他想也不想把手中拖拽的小姑娘往山坡下一扔,面目狰狞喊了一声,大概是“快跑”的意思。 小女孩原本就哇哇哭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从山顶沿山破滚下去,滚到半山腰草丛中不知是死是活,再不见小女孩起身。 紧接着男人转身向倒地的女人跑过去,拉着女人的手想搀扶起她继续跑。女人依靠男人挣扎着起身,可没挪动两步又跌到在地,再无力起身。 见此,男人忙弯下腰欲抱起女人,可女人哭喊着,捶打、推搡男人,意思明摆着让男人别管他,带着孩子赶紧逃命要紧。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山下的追兵,挥手打了不听话的女人一巴掌,咬着牙抱起女人,脚步踉踉跄跄向山坡下继续跑。 看到这一幕,任自强钢牙咬碎、血往上涌,怒火中烧。这场景他太熟悉了,前世从影视剧中凡是看到土匪进村或鬼子下乡扫荡,普通老百姓莫不是如此。 苟日的小鬼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肆意射杀,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此刻一秒都不能等,唯恐多停留一秒会有鬼子追上来再伤害乡亲们。 “妈拉个巴子,强哥,一定是苟日的小鬼子下来扫荡了,咱们该怎么办?”这时小五三人也来到他身边,看到这一幕小五一拳砸在面前的草地上,恨恨的骂道。 任自强快速回头看了一眼,见陈三已经带着全体队员呼啦啦从身后山顶冲下来,正在赶来。他还没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心中立马有了计较。 虽然隔着山头看不到乡亲们身后的鬼子追兵有多少,但通过稀稀拉拉的枪声和此刻的情形,以及通常鬼子下乡扫荡的兵力,也可以大致判断出应该没多少鬼子兵,撑死了应该不超过一个小队或一个中队的兵力。 而且确定追赶的鬼子兵都是步兵,没有骑兵。否则,有鬼子的话,这帮老百姓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早被鬼子卷包烩了。 所以他毫不迟疑下令道: “小五,你去通知陈三和周青,让他们俩分别带一队人马从前面那座山两边包抄过去,今天务必不让一个小鬼子逃脱。” “明白,强哥!”小五转身跑去迎接陈三他们。 任自强对剩下两个队员指指前面的山头道:“黑娃、守财,你俩跟我去正面打阻击,先迟缓或压制住乡亲们身后的追兵。” 交代好后他不等黑娃、守财回应,当即一马当先向前面那座山头飞奔而去。 这是任自强首次在大白天当众显露他远超于常人的神速,看着他三步并做一步转眼间愈来愈远的身影,黑娃和守财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喃喃道:“老板是在飞吗?” 两人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端枪迈开大步急速追上去。 打阻击归打阻击,任自强没有直愣愣迎着逃命的人群去阻击鬼子,而是选择偏离人群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他不傻,才不会直面鬼子的枪口彪呼呼冲上去。 万一他从正面到山顶刚露头,恰好遇到鬼子从正面开枪,如此一来,那他可就真成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接完犊子了。 因此,避开敌人的着眼点从侧面攻击才为上上之选。 由于离得远,再加上乡亲们只顾着亡命奔逃,倒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也就一分钟时间,任自强已经飞速赶到山头。还容不得他仔细观察,身穿屎黄色衣服,头上戴着鬼子特有恍若屁帘的军帽的五个鬼子追兵。 一个个脸上露出狰狞戏谑的神情,嘴里吆五喝六,同样也在山顶露头了。 这时就体现出他避开鬼子正面从侧面出现的好处了,从山顶露头的鬼子目光依旧放在逃窜的老百姓身上。 刚爬上山顶就端起枪准备向百姓继续射击,却忽略了从侧面赶来离他们有五六十米距离远的任自强。 估计鬼子做梦也想不到,手无寸铁只顾着仓皇逃窜的老百姓会有反击之力,密林中会有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神兵天降。 尤其是出现像任自强这位以杀鬼子为己任,而且武力值爆表的杀神。 刹那间,只见任自强心思一动,手中凭空出现一挺上满子弹的捷克式,他随即端起枪,弯腰且脚步快速横向移动,都不带瞄准就向鬼子扣动扳机。 因为他要压制迟缓鬼子的追击,由于用超高射速的‘花机关’射程有限,远远不捷克式的威力大,所以捷克式轻机枪成为他的首选。 “哒哒、哒哒、哒哒哒......”,清脆的点射枪声在山间响起,枪口连续喷出火焰犹如任自强满腔的怒火,子弹化成一条火鞭狠狠向五个鬼子身上抽打而去。 在火鞭的抽打下,猝不及防的五个鬼子身上先后溅起朵朵妖艳的血花,紧接着弥散到空中形成一簇簇血雾,身体就像跳着摇摆舞一般萎顿倒地。 捷克式一匣子二十发子弹在几秒钟内打完,任自强眼角的余光发现随五个鬼子兵身后而来的两个鬼子兵,丝毫不受他突兀出现且消灭五个同伴的影响。 两个鬼子兵虽面露骇然不可思议之色,但已经如条件反射般端起枪向他射击。 电光火石间任自强随即顺势一个侧卧且连续翻滚并抛下手中枪。枪刚松开将落未落,手中又出现一把捷克式。 “啾啾”,就在他在山顶刚翻滚一圈,他刚才的落脚地处已经被两枪击中,由此可见鬼子兵的训练有素和临战反应速度。 幸亏是任自强首发,如果陈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队员遇到这种场面,都难免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说时迟那时快,任自强连续翻滚三圈过后稳住身形以卧姿再次出枪射击。“哒哒、哒哒”,两个连续点射击中正以跪姿欲拉动枪栓再次向他射击的两个鬼子兵。 在这里不得不说像三八大盖这种单发射击步枪的弊端,必须拉一下枪栓退出弹壳才能再次射击,自然赶不上像捷克式轻机枪这种自动武器的射速。 因此,还不等两个鬼子兵扣动扳机就被任自强两击点射反杀。如此近距离,两具鬼子兵尸体被轻机枪子弹强大的冲击力撞击的向山坡下打着滚的滚下去。 如此一来,向山坡下翻滚的两具鬼子尸体撞击到随后跟进欲端枪射击的三个鬼子兵身上,无可避免影响到他们的射击姿势及精准度,瞄向任自强的子弹不是打飞就是打偏。 任自强自然是逮住这个混乱时机,毫不迟疑连续扣动扳机,弹雨再次泼洒向随后的三个鬼子兵。 “哒哒、哒哒......”枪声连续且有节奏的响起,鬼子兵身上血花依次绽放,血雾在弥散,一具具粗短且丑陋的身体随着枪声在草丛中如风中摆柳,哀嚎着翻倒在地继续向山坡下滚去。 不过任自强此时的着眼点已经不在他们身上,而是枪口稍稍偏转,紧紧扣住扳机,也不管能不能打中鬼子要害,弹匣里剩余子弹一股脑射向其他跟进的鬼子身影。 一匣子子弹打空,他顾不上查看战绩,随即屈膝用力一蹬地面继续连续翻滚,顺便扔枪换枪,谨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原则。 说了这么多,鬼子已经被消灭十人,时间也只不过过了十来秒钟,连半分钟都不到。任自强也只顾着眼嘛前的鬼子,战场上其他的情形一概没时间看。 如此强大的连续自动火力,以及如此之大的杀伤力,小鬼子兵毕竟是当下世界上一流的单兵素质,他们更会审时度势、临场应变。 不可能直挺挺站在那儿等着任自强挨个点名,或依仗不怕死的武士奉献精神不管不顾冒着枪林弹雨冒死冲锋反击。 鬼子也是人,是人就脱胎不了怕死的范畴,鬼子军官更不会面临不利的战局头脑发热下达白白送命的命令。 于是就听到山坡下有鬼子厉声下令:“隐蔽,都隐蔽,快,机枪,机枪压制!” 其间还夹杂着受伤鬼子的哀嚎声。 任自强刚远离刚才射击点十来米距离稳住身形,就听“突突、突突突.....”一连串歪把子枪声响起,子弹贴着地皮飞过他刚才几处停留之地,打得草断枝折。 他没有贸然露头,而是又弯腰侧移出二三十米,并且顺手扯了几把野草,快速揉把揉把编成一顶草帽扣在头上。 回头看看黑娃和守财才跑了一半路,陈三带着大部队还没见人影,而且逃命的老百姓依旧在埋头逃窜,丝毫没发现有人替他们挡灾。 他随即不作他想,选了一处野草茂盛之地,等鬼子机枪声停歇了才小心翼翼慢慢分开野草探出头向山下观望。 此刻山坡上除了被他打死的数具鬼子尸体,其他鬼子包括伤兵都纷纷躲起来。再往山坡下看,就见一百五十米外架了两挺歪把子轻机枪,持枪的鬼子兵正虎视眈眈盯着山顶。 看到两挺歪把子,任自强心里有了数,估计山坡下鬼子兵也就两个小分队,不超过三十人。现在已经干死干伤鬼子一半兵力,剩下的一半鬼子翻不起什么大浪。 不过除了鬼子兵外,距离山脚六、七百米处的山谷中还有还有一小队掉车尾的存在,排着松松散散的队形,气喘如牛正踉踉跄跄跑步赶来。 任自强定睛一看,那些兵身穿青灰色制服,头戴大檐帽,他当即明白这些兵的身份,是特玛一帮认贼作父、狐假虎威的‘二狗子’,即臭名昭著的伪军。 再往远处依旧是一座座好似没有尽头的山丘密林。 看到来增援的是伪军,其战斗力弱的一批,任自强压根没放在心上。他慢慢探出枪口,瞄准一个鬼子机枪射手脑袋开了一枪。 开完枪后没工夫细看战果,他连续几个翻滚又来到先前射击之处。鬼子也反应神速,在他换位时歪把子机枪“突突”声又起,刚才藏身的那从野草却受了无妄之灾。 不过枪声中夹杂着鬼子的惊慌报告声:“少尉阁下,小林君玉碎了。” 就听到少尉骂道:“八嘎,不要慌,换副射手上。” “嘿嘿。”任自强一乐,看来刚才一枪没放空炮。他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慢慢伸出枪口,故技重施又向另一个扣住扳机正开火的鬼子机枪手脑袋开了一枪。 枪响过后歪把子的枪声戛然而止,表明鬼子机枪手不死也重伤,至少丧失了活动之力。 果不其然,又有鬼子兵大呼小叫:“报告少尉阁下,上川君头部中弹也玉碎了,敌人的枪法太准了!” 这回鬼子少尉很是气急败坏:“八格牙路,山顶上敌人只有几个人,机枪不要停,轮流向山顶进行压制性射击,别给他们开枪的机会。” 由于山顶敌情不明,再加上对方至少有两到三支自动火力且弹无虚发,一下极大的震慑了鬼子。 因此,此刻鬼子少尉没敢贸然下令让剩余的十几个鬼子兵玩分兵迂回包抄那一套。 眨眼功夫己方就死伤一大半兵力,作为领头人,就这儿鬼子少尉都心疼的要死,回去都不知该怎么向上司交代呢。 要是再贸然下令手下士兵反击,如果再挨敌人一波揍,他可就真成了光杆司令,回去后惟有切腹自尽一途。 所以,鬼子少尉想等身后的支那兵增援到位,派他们冲锋打头阵。 自此歪把子枪声突突个没完都不带停歇的,呈扇形贴着山顶扫射,笼罩了五六十米宽度,一时还真压制的任自强不敢贸然露头。 二百一十章:鬼子都是特玛畜生 战斗结束,己方无一伤亡。以往没见过鬼子的队员们纷纷围着鬼子尸体观看,好奇道: “哟呵,这就是小鬼子呀,长得可特玛真矬!” “哎!你们说就小鬼子才比板凳高的矬逼模样,他们有老板和周青说得那么厉害吗?” “我看你就是白长了一双眼珠子,你光看到鬼子矮,你咋不看看小鬼子身子骨壮实呢?就小鬼子这体格,以前的三个你也扳不倒他。” 有的队员争抢鬼子少尉、曹长的指挥刀,互相嘻嘻哈哈追逐着比划着耍刀花玩。 任自强随即草草吩咐陈三带着队员先把二狗子俘虏都绑起来,顺便打扫战场收缴武器弹药。 然后匆匆带着大头去找乡亲们,他还记挂着被鬼子打伤的女人以及从山坡上滚下去的小女孩的伤势,需要大头帮忙处理一下。 至于山顶上被鬼子射杀倒地的老汉,他也去看了看,发现尸体都凉了。 当他和大头来到乡亲们面前时,看到他们依旧惶惶不安,于是笑着安慰道:“老乡们,你们不用怕,追你们的鬼子和二狗子都被我们一网打尽,你们不用跑了。” “好汉爷,就你们两个能打跑辣么多鬼子和二狗子?”迟疑了一下,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犹自不相信的问道。其他人也是如此表情。 “呵呵,老乡,我们还有人呢,他们都在山那边收拾残局,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任自强笑着简单解释了一番,接着拉过来大头道: “他是大夫,我前面看到有位大姐被鬼子打伤了,先让他给大姐治治伤,别让伤势恶化了。” “好好,老汉在这儿谢过好汉爷的救命之恩!”看到任自强和颜悦色且不像说假话,老头万分感激,说着话就要跪拜谢恩。 “哎,千万别,还是治伤要紧!”任自强眼疾手快忙搀扶起老头,“再说打鬼子原本就是我们的份内事,既然碰上了岂容这帮畜生再祸祸乡亲们。” 见此老头随不再勉强,忙带大头去给中枪的女人治伤。万幸的是,鬼子子弹只打穿了女人的小腿肚子,除了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外并没生命危险。大头只需对伤口消毒上药包扎好,女人再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从山坡上滚下去的小女孩也不过是摔昏了,身上有些许擦伤,现在也醒了。 趁大头治伤的空,任自强几句话就从老头处了解到事情发生的始末。 老头姓李,住在离此处六、七里地外山坳里的李家屯。屯子里有二十多户人家,平常以种地打猎卖山货为生,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靠山吃山,起码的温饱还是能解决。不过,自从鬼子占领热河,乡亲们好日子也到头了。 李老汉愤恨不已道:“刚开始小鬼子买我们的猎物、皮毛、山货动不动就压级压价,有时候还白拿不给钱,简直像强盗一样。这段时间小鬼子更是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说是为了防止我们老百姓和土匪勾结,要把我们整个屯的人都归拢到郭家屯去住。” 为此李老汉叫起撞天屈道:“好汉爷,您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安安分分过日子的平头老百姓,平时躲土匪都来不及,咋可能和土匪勾结吗?可小鬼子根本不听我们解释,上来就烧房子抢东西,把我们从自己的土地上赶走,把老百姓都像牲口一样圈起来,这分明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您看现在小鬼子在这片到处烧房抓人、杀人,今天要不是我们有人发现的早,有几个年轻后生拖住鬼子,小鬼子就把我们全都堵在屯子里抓走了。” 说着话李老头已是老泪纵横,抹抹泪长叹一口气:“唉,可怜那几个年轻后生啊,恐怕都糟了鬼子毒手了!” 一听此言任自强有些明白了,这不就是小鬼子在所谓的‘满洲国’搞得“集团部落”策略吗?他没想到是现在就开始搞了。如此一来,在东北反抗鬼子的队伍的日子恐怕快不好过了。 所谓‘集团部落’策略是小鬼子金陵屠杀惨案元凶之一佐佐木到一担任满洲国顾问时制定了两项计划,直接造成东北抗联的失败。 一是《满洲国三年治安肃正计划》,对东北抗联实施严厉的军事打击。一是《集团部落建设计划》,采取民匪分离的政策,断绝了东北抗联的补给。 如此双管齐下,逐渐使东北抗联队伍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抗战生存环境日趋艰难,人员损失严重,直至分崩离析,逃亡他国。 对李老汉讲述小鬼子的暴行,任自强说不上有多义愤填膺。说起来他们还算是幸运的,得亏碰到了自己,要不然依照鬼子视华夏老百姓如猪狗、草芥的尿性,这些人恐怕一个都活不了,今天山里必将增添四、五十号冤魂。 任自强正想开解李老汉一番,忽听到陈三从山顶下来招手喊道:“强哥,强哥,有情况!” “陈三,怎么啦?”任自强迎上前问道。 “强哥,刚刚我问过二狗子,他们说还有十三个鬼子和两个班的二狗子留在李家屯等他们消息呢。” “那还等菜啊,走,继续干死他们。”一听还有鬼子和二狗子,本着除恶务尽的心思,任自强立马坐不住了。 他三言两语安排好小五带领一部分队员负责去宿营地拿行李,周青带领一部分队员负责安抚乡亲们和看守二狗子俘虏,等小五回来后再和乡亲们立即押着二狗子俘虏在李家屯汇合。 他简单问了问李家屯的方位和距离,只带着陈三和刘三水等二十一名神枪手以急行军速度先行前往李家屯。 沿着鬼子追击的来路刚出发不久,就发现草丛里倒卧着一具老乡的尸体。脖子被子弹打穿,而且深怕他不死似的身上又被鬼子补捅了两刺刀。 尸体面露临死前得痛苦与绝望且死不瞑目,衣服凌乱有被搜身的样子。此刻尸体伤口上和身下血泊中,爬满了嗡嗡叫的绿头苍蝇。 看到这具尸体,队员们脸上刚才痛快淋漓射杀鬼子的激动荡然无存,看了一眼视若无睹继续迈开大步前行的任自强,不由握紧手中的钢枪,脚步更加快了几分。 倒不是任自强铁石心肠,而是他来到这个世上短短三个多月,直接或间接死于他手的都有上千人,他轻易不会再有悲天悯人之情。 何况人都死了,还有啥可值得悲春伤秋的,有那闲工夫不如抓紧时间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再说杀他的鬼子都已经到阴曹地府报道,也算是替他报仇了。 老乡的尸体不止一具,短短两里地竟然发现六具尸体,男女都有,身上都有枪伤和刺刀伤。 但看到有三具明显是一家子的尸体时,任自强一下顿住了脚步,身后的队员们刹车不及纷纷挤成一团。 不过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惨象时,不但陈三他们眼睛霎时间红了,任自强也难免出离了愤怒,忍不住钢牙咬碎怒骂: “卧槽你玛小鬼子,你们真特玛是畜生玩意儿,连牙牙学语的孩子也不放过!” 三具尸体中有一个男孩子,看起来只有两三岁大小,还穿着开裆短裤,小拳头紧握仰面躺在父母尸体不远处。 男孩肚子从心口被刀生生豁开一个大口子,内脏贺血流了一地。失去血色苍白的小脸上泪痕密布,面目扭曲,看来是失血过多生生疼死的。 任自强前世只从书本或遗留的历史影像资料中看到过小鬼子残暴不仁,虐杀普通国人不分男女老幼,无所不用其极。 刀砍枪杀强.暴不说,还有对孕妇开膛破肚的,有把小孩挑在刺刀上炫耀的,还有把小孩放置在碾子下硬生生碾死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正因为鬼子在侵华战争中暴虐且没有人性,视华夏人人命如猪狗草芥,因此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是有良心的国人永远忘不了痛。 由此而来对鬼子萌发的恨意深深印在脑海里,刻在骨头上,永远无法磨灭。每当无意中回想起或被触动,就令人恨得牙根痒痒。 那种无法言说的恨意不是不会爆发,它只是没个引子或没到时候。就如同现在的任自强一般,鬼子虐杀小孩的惨状一下引爆了他心中的恨意。 因此,他想也不想对陈三等人恨恨道:“等会儿到李家屯打鬼子时,我要抓活的,我一定要鬼子在临死前后悔生到这个世上!” “是!”陈三等人此刻也都被仇恨充盈于胸,都忘了考虑活抓鬼子的难度,满脑子想的都是抓住鬼子后怎么折磨鬼子。 这三具尸体任自强没有收敛,他要让后面的周青等人和老乡们都看看,看清楚鬼子灭绝人性的本质。 幸亏李家屯还有五、六里地的距离,在看到面前一座山后冒起一大股青烟,意味着李家屯翻过山就到了。此刻,任自强被仇恨冲昏了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大白天的,他不可能为活抓鬼子而令手下队员们冒着暴露的风险去接近鬼子,与之采取近战或拼刺刀,势必造成队员们的死伤,那是不理智的莽夫所为。 不过,他相信手下这二十一位神枪手队员的枪法,远距离一枪之下令鬼子丧失还手之力还是能做到的。无非是打伤鬼子的右胳膊和右肩膀,鬼子拿不动枪还不得束手就擒呀! 因此,任自强就把这种恶趣味的打法告知刘三水等人。 “老板,您放心,我们说打鬼子右胳膊绝不会打左胳膊,一定替您活捉鬼子。”刘三水等一干神枪手无不是信心满满。 “呵呵,话先别说得那么满,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鬼子又不是木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你们开枪。你们脑袋瓜都要灵活一点,见事不可为直接打死鬼子也未尝不可,千万别死脑筋。” 该提点的任自强自是要提点,他可舍不得队员们为了完成他的心愿而有所差池。 “明白,老板。” 等一行人爬上山顶,李家屯一览无余,坐落在东西宽有三里地左右,南北长十来里地的山间谷地中。 二十来栋泥巴木屋坐落在打麦场周围,屯子也没院墙啥的。房子外围就是小块已经收割的麦地和正茁壮成长且没吐穗的青纱帐。 巧合的是青纱帐从屯子周围一直延续到山坡上,天然的形成一片片绿色屏障。 从山顶用望远镜清楚的看到十三个鬼子在李家屯唯一的打麦场上,一边正毫无防备围着冒热气的铁锅胡吃海塞,一边狂笑着指手画脚指挥二狗子们排成四队对着人形靶子练习拼刺刀。 看来有山林阻隔,七、八里外山谷里爆发的那场战斗的动静压根没传到李家屯。 忽然,同样拿着望远镜观察的陈三拉拉任自强的胳膊急道:“强哥,您看到那些靶子了吗?他们好像是拿活人当靶子练拼刺刀呢?” “我看看。”任自强忙把镜头移到人形靶子上,定睛一看,可不,打麦场边上竖着七根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绑着赤条条一个人。 所有的人头都耷拉着,身上已是血丝糊拉且千疮百孔,明摆着早已死的不能再死。 就这小鬼子都没放过,依旧吆喝二狗子们一排排上前,喊着“杀”的口号一遍遍的练习刺杀。 这些人形靶子无疑是李老头口中所言的屯子里拖住鬼子兵的那几个年轻后生,他们虽然成功延迟了鬼子的追击,但自己却身陷敌手。 看到这儿,任自强趁机对手下队员们说道:“以后你们和鬼子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每开一枪都要考虑好后路,千万千万不能落在鬼子手里,要知道一旦落在鬼子手里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刘三水掏出脖颈上挂着的‘光荣弹’,铿锵有力道:“老板,您放心,真到了那一步我必将和鬼子同归于尽,就是死也要托几个鬼子下水!” 其他队员都纷纷面容坚毅的点点头。 “三水,你胡扯八道什么呢?”任自强没好气给他一个帽盘子:“我意思是要你们打仗多动脑子,杀死敌人的同时要保存好自己的小命。你们都给我记住,你们的小命精贵着呢,一百个小鬼子的命换你们中的一个我都觉得亏得慌!” “嘿嘿,是是!”刘三水缩缩脖子不好意思呲牙一笑。 其他队员也捂嘴憋着笑意,同时心里也暖融融的,自家清楚自家事,自己什么命自己不知道吗?一条无人问津的烂命何曾被人如此重视过呢? 二百一十二章:夜袭郭家屯(上) 杀完了鬼子和二狗子俘虏,李家屯村民们虽然大仇得报,满腔的悲愤得以宣泄。但问题是好好的一个屯子,半天功夫朝夕相伴的十四位亲人被鬼子残杀就此阴阳两隔,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因此,李家屯的老百姓又在亲人坟前祭奠亲人并陷入无尽哀恸之中。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见此情景任自强一行人肃立当场,心中也酸楚不已。 太阳已经落山,山谷中天色变得阴暗,此情此景端的是悲悲戚戚、凄凄惨惨。 但迫在眉睫的现实告诉任自强,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众所周知,小鬼子部队都是一环套一环纪律严明的部队。 由于周青在押解二狗子回来的路上已经从二狗子嘴里得知,这帮下乡扫荡的鬼子是隶属于鬼子第八师团驻丰宁松岛大队铃木小队。 至于二狗子则属于伪军张海鹏部队,都是臭名昭著的土匪。 虽然鬼子小队长铃木少尉和他带领的三个小分队鬼子已被全部击毙,但离李家屯四十里地外的郭家屯还留守一个班的鬼子以及一个排的二狗子。 由此得知,如果小鬼子铃木少尉在今晚或明天没有回归郭家屯,势必会引起留守郭家屯鬼子猜疑、警觉以及前来探查,甚至会把此事上报丰宁松岛大队。 到那时绝逼纸包不住火,用脚趾头想也清楚事关四十个鬼子兵在李家屯消失,松岛大队一定不会等闲视之,必然会派大队人马再次前来,而李家屯又会迎来一场浩劫。 危险迫在眉睫,留给任自强和李家屯乡亲们应对的时间不多了。 因此,任自强不得不硬下心肠制止他们的祭奠活动。 “陈三、周青,你们快去劝劝老乡们,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 或许陈三他们的手段太温柔,劝解了几番乡亲们依旧哀哭不止,死活不离开坟前。 看来响鼓还须重锤敲,见此任自强只好掏出枪对空“叭叭叭”开了三枪,并大吼道:“都特玛别哭了!” 枪声和吼声震摄了李家屯的村民们,他们纷纷止住哭泣木呆呆看着面沉如水的任自强。 任自强扫了一圈众人言辞厉色道:“光哭有什么用?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现在是哭泣的时候吗?咱们杀了这么多鬼子和二狗子为死去的亲人报了仇,你们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吗?” 看到村民们面露疑惑,他继续道: “我明白的告诉你们,李家屯现在已经成了是非之地。如果鬼子上级知道这么多鬼子今晚没有按时回归郭家屯,不出明天鬼子就回派更多的部队前来李家屯探查,到时候你们所有人的下场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傻子也明白了,何况李家屯的村民们又不傻。他们没怎么招惹鬼子都被鬼子杀了十几位亲人,更何况他们亲手杀死了这么多鬼子和二狗子,就等着鬼子疯狂的追杀报复吧。 想到这儿村民们一时惊慌失措,没了主意。最后,还是李老汉出头:“好汉爷,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我救了你们一时救不了你们一世,再说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不可能在这儿久呆。” “啊!?”李老汉闻听此言不由傻眼,无力跌坐在地,茫然失措:“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候任自强可没多少好话可讲:“怎么办?那要问你们自己,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洗干净脖子等着小鬼子来杀,要么就和鬼子拼命?杀一个鬼子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 “好汉爷,我们手无寸铁,怎么和鬼子拼命?那还不是去送死?” “谁说你们没有武器?”任自强脚尖一挑,挑起一支三八大盖扔到李老汉面前道:“我好人做到底,这些从鬼子和二狗子手里缴获的武器弹药都送给你们,有了这些枪你们还怕鬼子吗?” 这次从鬼子手里共缴获三八大盖二十八杆配刺刀、两挺歪把子、两具掷弹筒、四只南部手枪,以及子弹四千余发,手.雷及掷弹筒榴.弹近百枚。还有四把鬼子指挥刀,一只望远镜,以及鬼子外出扫荡相配套的铝制品饭盒和水壶。 从二狗子身上缴获的更多,辽十三式步枪九十六支、捷克式轻机枪四挺、六只盒子炮,子弹近万发,手榴.弹四百出头,以及相配套的武装行具。 这些武器武装两个李家屯活着的老百姓也富富有余,其价值不可谓不丰厚。 李家屯老百姓也都是识货的,很清楚这些先进武器即使有钱都买不来。见任自强不但救了他们并让他们手刃仇人,而且眼睛眨也不眨把这么一大批价值不菲的武器白白相送。 是个人都明白,有枪在手的话起码胆气都会壮很大。 此刻,任自强等人在李家屯老百姓心中就像活菩萨一般,乡亲们无不感恩戴德,感激的话一箩筐一箩筐送上。 任自强可没功夫听他们白活,摆摆手道:“别的话先不要说,你们现在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李家屯并非久留之地,我想问问你们在这大山里还有别的去处吗?” 李老汉道:“恩人,有的,离这儿向西北走四五十里山路有个牛家屯,屯里的族长是我亲家,晌午头鬼子追我们,我们就想去牛家屯避一避。” “牛家屯安全吗?” “恩人,牛家屯就五家猎户,除了我们外人很少知道。” “那好,李叔,你赶紧带乡亲们先填饱肚子,再把武器还有粮食都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全部搬去牛家屯。” “好好。”李老汉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恩人,你们这就要走吗?” 任自强摇摇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走,我担心鬼子会追过来,所以我们还要连夜赶往郭家屯去消灭剩余的鬼子和二狗子,为你们安全撤离再争取点时间。” “恩人,你们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李老汉一时铭感五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谢的话才好。 “嗐!都是华夏人,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任自强忙摆摆手道:“对了,李叔,你们不要以为光躲在牛家屯就会安全,这片地方以后都是鬼子的天下,鬼子迟早会找上门的。 俗话说狡兔三窟,所以你们到了牛家屯后要在大山里多踅摸几处藏身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还有,等会儿我会留一个人,让他教会你们使用武器以及以后对付鬼子的办法。你们今天晚上就辛苦点,尽量多学点本事。” 短时间任自强能做的就这么多,剩下的就让刘家屯的乡亲们在战火中磨练吧。他把大头留了下来,一来还要照顾伤患,二来顺便培训乡亲们。 他没想到的是,草草吃过晚饭正准备带队出发前往郭家屯时,李老汉带着屯子里剩下的十八个男丁拿着枪匆匆前来。 李老汉急切道:“恩人,你们帮了我们李家屯这么多,这回打郭家屯的鬼子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你把我们也带上吧?我们可以带路,而且我们熟悉郭家屯,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起初任自强嫌他们是累赘,原本想拒绝的。继而又一想,乡亲们已经铁了心要和鬼子斗,既如此,带他们去见见世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算他们打鬼子的‘首秀’了。 于是他点点头叮嘱道:“带你们一起去可以,但是到地方要听命令行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李老汉忙道:“恩人,您放心,我们全听您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任自强招手叫过来小五等人,对李老汉道:“你安排一位熟悉路的老乡和他们一起先头侦查,你们其余人随我们一起出发。” 一路上任自强也没闲着,一边急行军一边给李老汉传授了不少打鬼子的战术。不外乎知己知彼,出其不意,要集中火力打伏击、偷袭战,绝不能脑子一热攻击敌人重兵驻守的县城。 再就是‘十六字’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总归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让他们以后慢慢琢磨去。 任自强还是小看李老汉他们了,怪不得鬼子追了十来里地还没追上。人家不愧是长走山路的,跟着任自强急行军几十里山路,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和陈三他们完全不遑多让。 相较于人口不多的李家屯,郭家屯就相当于一个集镇,是周围山里屯子的山货集散中心。虽然人口不过五六百之数,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山货铺子、打尖的客店、饭馆、、烟馆、大车店样样俱全。 即使晚上孤单寂寞,想找个暖被窝的“褥子”(褥子即当地烟花女子的俗语)也大有人在。 不过自从鬼子施行‘集团部落’策略以来,把周围屯子烧得烧,强行把人口都集中在郭家屯。郭家屯人口一下激增到一千五百多人,短时间造成郭家屯有种畸形的繁荣。 以前的郭家屯是个开放式的集镇,长不过三百米,宽也就一百米,没有围墙四通八达。现在却被鬼子整个用四米高的木墙围起来,只留下东面一个进出口。 由于鬼子刚开始在郭家屯实行‘集团部落’政策,防御设施还没完工,木制瞭望台才建了个半不拉子。 新搬迁来的一千来人由于还没来得及建新房,鬼子因陋就简只搭建了十几座牲口棚子安置他们。好在刚入秋,夜间温度还凑活,老百姓才没遭太多罪。 郭家屯隶属热河重镇丰宁县,离东南方位的丰宁县城还有近百十里地。正东边差不多距离是热河重镇隆化,东北方是围场。 毫无疑问,这三处重镇起码都驻扎着鬼子大队以上的重兵。 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任自强对郭家屯的攻击首先要严密封锁消息,其次要快打快撤,最好在天亮前撤离。 否则一着不慎导致郭家屯被攻击的消息传出去,隆化、围场的鬼子不提,丰宁的鬼子大部队只需两三个小时就能赶到。 到那时,强如任自强也不敢直面其锋芒,惟有逃之夭夭一途。 因此,到了郭家屯外围他不敢掉以轻心,先派出两两一组六组火力手把郭家屯西、北、南盯紧了,大部队不撤离前他们要谨守自己位置,勿使郭家屯跑走一人。 由于才刚过九点,郭家屯内的人大都没有歇息,不少家依旧灯火通明,而且东大门口有两个鬼子兵和六个二狗子荷枪实弹全神戒备。 虽然明知郭家屯内敌人的兵力远逊于己方,但任自强很清楚此刻发起攻击是不明智的,其动静势必会惊动郭家屯内其他鬼子和二狗子。 必将会导致鬼子据守反击,带来不可预估的后果。 所以,他带领队员们在屯子东门外五百米处安心潜伏,等待屯内的人都歇息以及鬼子人困马乏时才行动。 他不清楚的是由于前去李家屯扫荡的鬼子和二狗子至今未归,此刻郭家屯内留守的鬼子曹长河野小三郎正焦急万分。 按理说铃木少尉带队去扫荡李家屯,四十里山路再怎么耽搁日落时分也应该赶回来。可是到现在半个人影都不见,难不成突发变故耽搁了? 河野小三郎原本打算派人去接应或探查一番,但他又对铃木少尉的指挥能力以及帝国士兵的战斗力报以极大的信心。 想哪李家屯只不过是一个不到百人的小屯子,充其量有几支对帝国士兵来说毫无杀伤力的土质猎枪,怎么可能是对手呢? 何况一同前往还有对帝国忠心耿耿的狗腿子秦连长带着的一百多名支那土匪组成的部队。 而且河野小三郎深知顶头上司铃木少尉的为人,这家伙视财如命,之所以每次扫荡都不辞辛劳身先士卒,无非是借着扫荡的机会大发其财。 短短半个多月时间,铃木少尉从郭家屯管辖的十来个屯子里抢劫回来的财富都快堆满了他的卧室。 好在铃木少尉吃相没有太难看,领导吃肉下属也能分点汤喝。 想到这儿,河野小三郎不禁浮想联翩,难不成铃木少尉又在李家屯发现什么了不起的财宝才耽搁了归期? 除此之外,他想不通还有什么意外能阻止铃木少尉按时回归。毕竟从入驻郭家屯以来,没遇到也没听说过附近有大规模反抗帝国的队伍存在。 想破河野小三郎的脑袋,他也不会想到铃木少尉会遇到任自强这么一支以打鬼子为己任的神兵不远千里突然而至,他的顶头上司铃木少尉和帝国士兵以及二狗子们都已死无葬身之地。 再说小鬼子部队等级森严,再没得到铃木少尉的确切消息,他压根不敢越级上报驻扎在丰宁县城的松岛少佐。 不过河野小三郎对郭家屯大门的警戒丝毫不敢懈怠,他唯恐铃木少尉说不定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借此抓他的小辫子,借故扣他的份子钱那就不美了。 于是他不放心又再三叮嘱手下:“今晚两小时换一班岗,让警戒人员打起精神眼睛放亮点,一旦发现铃木少尉回来,马上通知我。” 二百一十三章:夜袭郭家屯(下) 在郭家屯东大门外守候的任自强那能知道留守曹长河野小三郎的鬼心思,一行人一直耐心潜伏,等待对方懈怠然后发起致命一击。 是人都知道,等待最煎熬人。好在有李老汉这位本地通,任自强从他嘴里得知不少事关郭家屯的内部信息。 比如先前屯子里鬼子和二狗子营房位置,集镇上还有几家小鬼子开的商铺,像山货铺子、烟馆等利润丰厚的店铺都被小鬼子或者和小鬼子有勾结的人把持着。 热河已经被鬼子占领两年了,郭家屯自然少不了数典忘祖、为虎作伥的汉奸之流。 像郭家屯首屈一指的大财主卓诚,还有地痞混混柳歪嘴,自从抱上小鬼子大腿,在郭家屯这一亩三分地上愈发得不可一世。 对这类杂碎,碰不到便罢,既然在眼皮子地下,任自强就没有放过这些附在国人身上吸血的鬼子商人和无良汉奸的道理,不过是顺手而为之的小事。 不是说了吗?只有死了的鬼子才是好鬼子,才不管他身份是商人还是鬼子兵呢。说白了,除了晴子一家以外,其他小鬼子在他眼里都是十恶不赦。 至于软骨头的汉奸那是见一个杀一个,把这些软骨头都杀干净了,说不得以后华夏的脊梁骨也会更硬些。 期间李老汉还意意思思好像有什么为难的事难以说出口,经过任自强的追问,他才吐露实情:“恩人,鬼子抓了好几位我的老哥们,他们都是附近屯子的,您看这次能不能把他们都救出来?” 靠!我当时什么事呢?任自强不禁翻了个白眼,这有啥不好说的,不就是捎带的事吗? “行,等我们把鬼子和二狗子都收拾了,被鬼子抓起来的老百姓都交给你负责。” “好好,谢谢恩人。”李老汉高兴地如获至宝似的,眉飞色舞解释道:“恩人,我那几位老哥都是周围屯子里的老猎手,他们在各自屯子里都很有威望,我只要能说服他们几个,他们屯子里其他人保证都会和我们一起和鬼子斗。” “那更好啊,人多力量大嘛!”任自强颔首微笑,接着提醒道:“你也不要不分青红皂白什么人都往队伍里拉,老话说一粒老鼠屎糟蹋一锅粥,你一定要挑知根知底的。” “嗯嗯,我会的。” “既然李叔你想把队伍搞大一些,这样,等会儿打下郭家屯缴获的军火、财物、粮食你们都带走。” “恩人,这....这使不得,这.....怎么好意思?” “好了,李叔,我们后面的路还长着呢,你说我们带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怎么走?何况李家屯你们以后肯定是回不去了,你们这么多人在山里总要吃饭吧?” 任自强摆摆手:“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李老汉一时感激涕零,嘴皮子抖的都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恩人,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李家屯五十四口人一辈子都不会忘,不但我们不会忘,我还要我们的子孙都记得这份大恩。” 任自强摇摇头没有言语,心道,还子孙呢,你们能抗过这十来年再说吧。 他一直没告诉李老汉自己来自何方,姓甚名谁,而李老汉也聪明的没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到十一点了,郭家屯除了大门口一盏汽灯亮着外,其他灯火都已熄灭。 苟日的小鬼子和二狗子守卫倒是尽职尽责,十点钟已经换了一班岗,刚上岗的岗哨正精神着呢!还不时伸长脖子向李家屯方向眺望。 任自强还以为是鬼子纪律严明常态化模式,他那会想到这帮值守鬼子和二狗子是等魂归东洋的铃木小鬼子归来在装样子呢? 不过,都到这个点了,他可没耐心再等下去。屯子里不就剩一个班的鬼子和一个排的二狗子吗,自己这么多人,还是有备打无备,应该没啥问题。 看来既然东大门没机会钻空子,那只有另辟蹊径。 他随即叫过来众人说道:“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三水,你带七位神枪手留下,大门口敌人就交给你们。一旦发现敌人有异动或等我们得手后,你们立即开枪消灭他们。 陈三、周青带剩下的人跟我走,咱们到西边看看想办法摸进屯子。” 然后又对李老汉说道:“你们先待在这儿,等屯子里安全后你们再进去。” 安排完后任自强带着队员摸到郭家屯西边木墙外围,他借口先去探查屯里的情况先来到木墙下。侧耳倾听木墙内没有动静,随即抬手在木墙上用储物戒开了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洞口。 “咕呱,咕呱。”他轻声发出两声蛙叫声,示意没有危险通知陈三、周青等人过来。 当陈三、周青他们过来时,发现木墙上竟然有个洞,无不心中窃喜。如此一来,岂不省了攀爬之苦。 “我和陈三带三组队员负责解决小鬼子,周青你带领剩下的队员负责解决二狗子,尽量不要动枪。如果惊动敌人,就把他们堵在营房里。” “都跟我来。”任自强一马当先欲钻进洞里,不想却被陈三和周青齐齐出手拉住。 任自强疑惑道:“怎么啦?” 陈三面带讨好之色悄声道:“强哥,杀鸡焉用牛刀,总不能每次都是您冲锋在前,那我们不就成了吃白饭的吗?您好歹也给我们一次独立作战的机会,要不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练出真本事?” “是呀,师傅,下午那场战斗你一个人都差点包圆了,这次机会就留给我们吧?”周青急切附和道。 其他队员虽没说话,但脸上求战的表情亦是如此,那意思分明说,老板,交给我们吧? 任自强想了想觉得陈三说的在理,是该多给他们独立指挥作战的机会。再说郭家屯内才一个班的鬼子和一个排战斗力成渣的二鬼子,正好适合他们练手。 他当即点头:“好好,那我就不出手了,全交给你们搞定,我就在寨墙上观战为你们压阵。你们搞定后就通知李叔进来,由他带着去收拾鬼子商人和汉奸,顺便解救被关押的老乡。记住,那些鬼子商人和汉奸交给李叔他们收拾。” “强哥(师傅),您就擎好吧。”陈三、周青自是喜不自胜,带着队员依次钻进洞里进入郭家屯。 等他们都进去,任自强‘噌’一个旱地拔葱跳上墙头,端着枪像一只狸猫卧在墙头一般,看着陈三和周青带着两队人马向各自目标扑去。 周青带队袭杀二狗子的行动进行的很顺利,悄无声息摸进二狗子营房,一对一捂住二狗子嘴直接用刀抹脖子,其利索程度可以用砍瓜切菜形容。 但陈三袭杀小鬼子时出了纰漏,问题就出在鬼子曹长河野小三郎身上。这个小鬼子在等铃木少尉的回归,一直没敢睡得太死,并且他没和本班士兵一个营房休息,而是在指挥部里行军床上和衣而卧。 再说能在鬼子部队当上曹长的小鬼子,那可不是泛泛之辈,即使没有身经百战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其判断力与警觉性远超普通士兵。 由于陈三等人可做不到像任自强一样悄无声息潜入,行走间稍稍有点动静,就此惊动了河野小三郎。 河野小三郎立马翻身坐起,跑到窗户前向外一看,看到十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分成两队进入营房。 他清醒的认识判来人是敌非友,但问题是想逃都来不及,因为陈三带着何大壮这一组队员已经来到指挥部门前。 河野小三郎毫不迟疑,一边高声示警:“敌袭!”一边举起南部手枪隔着窗户向外面一个身材很高大的敌人胸部射击。 黑夜中视力看不清,当然要向受弹面积最广的部位瞄准。 “砰砰”,却不料手枪只射出两发子弹就再也打不响了。 这里不得不多提一嘴鬼子标配的南部十四式手枪这个‘坑爹货’。 首先南部手枪使用的是8毫米子弹,近距离其实威力并不小,但该枪射出的子弹初速仅有320米/秒,动能只有338焦耳,所以距离稍远时该子弹的穿透力非常弱。 据说稍硬一些的木板门也无法击穿,用5层棉被就能挡住杀伤! 而且此枪容易卡壳,用美国兵的话来说,有时候想自杀都没有机会。游击队都十分嫌弃鬼子的南部手枪,只要有其他武器将就,也绝不用南部手枪实战。 陈三带领的这一组队员身材最高大者非何大壮莫属,这小子近一米九的身高,又高又壮,像铁塔一般。 何大壮是亲卫队中最为出类拔萃的重火力射手,也是最为任自强看中且重点培养的人,像马克沁、勃朗宁重机枪和机关炮玩得溜熟。 当然,日常行军包括这次偷袭,他使用的是更为轻便的捷克式轻机枪。这次偷袭作战中,他和其他两位轻机枪射手担任警戒火力手。 何大壮骤然听见屋内鬼子的喊声和枪声,瞬间明白偷袭行动暴露,条件反射般抬起轻机枪向发声处扣动扳机就是一梭子子弹。 他射击的同时,就感觉胸口像挨了两击重锤一般,立马感觉胸口发闷,眼前一黑 到此时何大壮已然明白,自己中枪了,但他硬是坚持到一匣子子弹打完才两腿一软倒地。 不过在倒地的同时,他射出的子弹已经把河野小三郎打成了马蜂窝。 “大壮!”陈三一见偷袭不成反被草,悲痛万分的喊了一嗓子。现在没工夫管何大壮是死是活,他随即下令:“执行第二套方案。” 下令的同时他从腰间拔出一颗手榴.弹拉断弦就手投进窗户里。 其他两组队员也也纷纷向鬼子宿舍窗户、门里投掷手榴.弹,投完手榴.弹后立马躲在门边或窗下。 “轰轰.....”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刚刚过后,陈三等人就冲进屋内或站在窗户外冒着硝烟向屋内一通扫射。 “靠!小鬼子真特玛不可小看!”当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在木墙上居高临下的任自强已经看清楚何大壮开枪中枪过程。 他那还顾得上心痛或惋惜,当即跳下木墙,向事发地疾奔而去。 激烈的枪声和随之而来连续的的爆炸声不出意外也惊动了在东大门警戒的鬼子和二狗子,还不等他们惊讶万分的转身挪动脚步查看,就迎来刘三水八人的精准打击。 随着枪响两个小鬼子兵和六个二狗子头部中弹,齐刷刷倒地。 同样,郭家屯内早已安歇的民众也被近在咫尺的枪声和爆炸声从睡梦中惊醒。 像鬼子商人或和鬼子同流合污的汉奸还敢大着胆子点亮灯出门查看,在他们心目中鬼子兵现今天下无敌,压根不惧宵小作乱。 至于其他普通民众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惶恐不安的在各自家里藏的藏,躲得躲。 还有郭家屯也养了不少狗,一时狗吠声不绝于耳。 手榴.弹爆炸过后,任自强已经赶到鬼子营房前。他没再瞎指挥陈三等人接下来的战斗,先把何大壮拖离险地,接着检查他的伤势。 当看到何大壮两眼紧闭,左胸口衣服上有两个弹孔时,心中一凛:“这特玛是要害呀,大壮这回铁定完球蛋了!” 话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虽说任自强带队员出征时就一路上不停说服自己,打鬼子嘛死伤是避免不了的,子弹不可能见了你绕道走。 因此,他也对队员的死伤早有心理准备。他还不停告诉自己,为打鬼子而死是光荣的,何况他也没亏待这帮手下,所以,如果有队员死伤他绝不会伤心难过。 但是,凡事就怕但是,但是心里想的和亲眼目睹是天差地别的两码事。想到前一刻何大壮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结果一眨眼功夫就两眼一闭再不睁开倒在自己怀里。 这还不是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特玛才刚和鬼子碰头就折损了手下一员大将,不啻于给任自强当头一棒,和预想的差鸡毛太远了。 都特玛占尽优势还造成如此结果,就这样还怎么和鬼子打?自己是不是太急躁太不负责任想得太简单了?还有必要再往鬼子腹地前行吗? 任自强一时陷入进退维谷和深深的自责当众,心中一时酸楚无比。 “大壮兄弟,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他一边哽咽一边用手抚摸何大壮的伤口。 这一触摸才发现不对劲,心道,怎么不见何大壮流血呀? 他忙不迭撕开何大壮左胸口弹孔处的衣服,定睛一看,一时恼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卧槽,自己特玛简直是猪脑子,都忘了自己给他们都配置了‘防弹板’了!” 只见防弹板上端端正镶嵌着两枚已经变了形的子弹,子弹压根没射穿防弹板。何大壮何来中弹一说,只不过是被子弹近距离射中所受的冲击力过大撞晕了。 二百一十四章:鬼子发觉了 看到何大壮没鸡毛事,任自强心中那个恼火呀,苟日的何大壮,你特玛真对不起你的名字,白长这么壮,抗击打能力怎么能辣么差呢?害得老子差点掉几滴鳄鱼的眼泪? 他一边嘀咕一边‘啪啪啪’给何大壮几个大嘴巴子,吆喝道:“大壮,你特玛别装睡了,快点起来,再耽误下去吃屎都赶不上热河的。” 这一顿嘴巴子抽的令闭过气的何大壮悠悠醒来,人还迷瞪着呢:“老板,这是哪儿?怎么辣么黑?是阴间吗?” “啪!”任自强又一个嘴巴子抽上去:“还阴间?你特玛想屁吃呢?没有我的准许阎王爷都不敢带你走!” “嘶......!”这次何大壮彻底醒了,他忙摸摸胸口惊喜到:“我明明记得我中枪了,怎么会没死?” 任自强都懒得理他,一把把他拽起来,又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发什么神经?还不赶快去战斗。” 不过这会儿对营房内的鬼子消灭战也已结束,枪声都停了下来。 看到何大壮又活蹦乱跳,陈三等人喜不自禁,欢声雷动: “哈哈,大壮没死!” “哎,大壮,你个狗怂玩意刚才吓死我了都!” ....... “我们把二狗子都解决了,你们这边没事吧?”周青带着几个人急匆匆跑过来凑热闹。 见此情景任自强没好气骂道:“我说你们一个个是不是脑子有坑?也不看现在是不是说笑的时候?事情都干完了吗?” 至此,郭家屯鬼子明面上的武装已被全部消灭,也就是说郭家屯已成任自强囊中之物。 郭家屯又不大,从东头吼一嗓子西头听得清清楚楚。所以郭家屯的鬼子被打败了,并且被不明武装势力占据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就被某些有心人得知。 常言道百密一疏,由于热合地广人稀,任自强只清楚驻守郭家屯的鬼子兵没有和上级直接联系的电话、电台,但却不知在郭家屯经营山货的鬼子商人河口野田有一部日常用来联系业务的电台。 熟知小鬼子侵华历史的人都知道,像河口野田这类在华夏的鬼子商人,摆在明面上是正当经商,但暗地里通常都有鬼子‘鼹鼠’的身份。 如果他们发现对帝国有价值或不利的机密消息,有直接向上级通风报信的权利。 像郭家屯发生如此惊天变故,这部业务电台摇身一变就成为军用电台。 战斗刚停止不过三、四分钟,在河口商铺,随着‘滴答滴答’的按键声,一道载有郭家屯已被一股百人左右的不明武装势力偷袭占据消息的无形电波划过繁星满天的夜空传至百里外丰宁县城鬼子大队电讯室。 在电报中由于河口野田并没有亲眼目睹任自强所辖的部队战斗力如何,但通过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以及短暂的战斗过程大致判断出敌人并非一般流寇土匪所为。 其电报内容也报告了铃木少尉带大部队外出扫荡李家屯不知为何至今未归,很大缘由是因为郭家屯留守兵力少结果被敌人趁虚而入。 值班的鬼子通讯兵快速翻译出电码后,一看兹事体大不敢怠慢,连忙向正在熟睡的松岛大队长报告。 松岛大队长看了电报后虽然大为怒火,但其极高的军事素养阻止其冲动的下令立马出兵前去郭家屯围剿乱匪。 他先冷静的在地图上看了看李家屯到郭家屯的距离,由此轻易的可以判断出铃木少尉至今未归的原因所在,那就是铃木少尉和他所带的部队很大可能已经恐遭不测。 能把四十名帝国士兵以及近一个连的二狗子部队一网打尽,而且还能夜袭郭家屯并得手。 身经百战的松岛大队长对这支乱匪的战斗力已经有了比较清楚的认知,他脑海中不由冒出一句华夏成语可以形容这支部队,那就是‘兵贵神速’。 当然,他也并没有太高看这股突然冒出来的乱匪的战斗力。在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下,之所以铃木少尉的小队短时间能被敌人消灭,很大缘由是其大意、懈怠所致。 他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毕竟自从鬼子侵占东北以来,攻城略地小鬼子可谓所向披靡,鲜少遇着敌手。 在他心目中,不管是遇到的东北军、西北军等华夏国部队,简直是落后的指挥、老套的战术和毫无斗志的代名词,更别说乱匪了。 一念至此,松岛大队长当即下令:“通知骑兵中队全体集合,由中队长川岸介三带领连夜出动前去郭家屯剿灭匪军。” 下达完命令后他又觉得派一支骑兵中队的兵力不保险,想了想补充道:“再通知伪军骑兵连一同前往。” 接到松岛大队长命令后,鬼子骑兵中队在十分钟之内就做好出发准备。但由于二狗子骑兵连的拖累,足足二十分钟后才出城。 为此,带队随同前往的二狗子团长被松岛大队长劈头盖脸扇了好几个大嘴巴。看看,这帮二狗子混的连小鬼子狗都不如。 而此时身在郭家屯的任自强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忙的不可开交。 由于李老汉成功说服被鬼子强行迁移至郭家屯的其他屯子里几个交好的老哥们,致使李家屯打鬼子的队伍一下激增至七百多人。 当然,这七百多人大多都是拖家带口,真正算得上有战斗力的青壮年且包括男女也不过二百人出头。 至于其他不愿意参加打鬼子队伍想苟活于鬼子淫威下或逃命的老百姓,任自强也不强留,悉听尊便。 考虑到这么多人在大山里人吃马嚼,等自己离开后他们肯定会陷入鬼子包围封锁的困境。到时候别说和鬼子斗了,饿不死他们都算好的。 虽说靠山吃山,大山里有数不尽的猎物、山货,但人总要穿衣吃粮食,还有必不可少的盐巴。 众所周知,饭菜没有盐巴寡淡无味不说,时间长不吃盐人也会没有力气,更何谈拿起枪和鬼子干呢? 任自强交代陈三、周青等人,把所有的小鬼子商人和汉奸处理完后,要把他们家的财物都抢光,连一粒粮食也不要留下。 他还嫌为乡亲们准备的物资不够多,又向郭家屯其他民众伸出了手。不过他不是土匪,抢是不能抢的,就用从小鬼子铃木少尉房间里搜到的钱财用一倍甚至两倍的价格强行购买。 布匹、粮食、油、盐、酱、醋、茶......,只要乡亲们在山里能用得上的,尽全力搜集。而且搜集完一批物资,就由李家屯的人带领一部分老百姓带着物资打着火把连夜向李家屯转移。 郭家屯的普通老百姓发觉干死鬼子的这帮匪徒只找鬼子商人或和鬼子勾结的人的麻烦,而对普通老百姓秋毫无犯不说,还大有真金白银送钱的架势,一个个逐渐不再害怕,陆续配合起来。 一时间郭家屯灯火通明、人喊马嘶、鸡飞狗跳,在深夜里显现出非同一般的热闹。 这次在郭家屯从鬼子和二狗子手里缴获了不到一百支步枪及手枪,还有两挺捷克式轻机枪,直接武装了新加入的青壮。 还在军营发现一个小型军火库,缴获了两个大家伙,一挺是鬼子的九二式重机枪,俗称‘野鸡脖子’。一挺国产马克沁重机枪,制造商是东北军奉天兵工厂。 再就是近两万发配套子弹,不到二百枚手榴.弹和掷弹筒榴.弹。 这些军火一如任自强向李老汉所承诺的,他连一颗子弹都没留下,全部交给对方。 不仅如此,他还告诉李老头,在临走前教会他们使用重机枪。 忙了两个多小时,还不等他喘口气,陈三和周青兴冲冲联袂而来,陈三怀里还抱着个大盒子。 周青报告道:“师傅,郭家屯的小鬼子商户和走狗汉奸都收拾完了,我们还从他们家里抄了不少钱财,现在也空没细算,估计有五十万大洋........” 不等他说完任自强不耐烦打断道:“好了,钱财等物就别说了,我不是说了吗,都留给老乡们打鬼子。” 周青很是不舍:“师傅,这么多钱呢?” “你没见过钱是咋滴?跟着我缺你钱花了?”任自强瞪了一眼不再理他,转头问陈三:“你还有什么事?” 陈三走上前打开箱子神秘兮兮道:“强哥,您看我在小鬼子商人家找到了什么?” “靠,这不是电台吗?你不会连这玩意都不认识吧?没想到郭家屯这么个破地方竟然也有电台?”任自强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 话刚说完他觉得好像忽视了什么,再看一眼箱子突然间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他立马抓住关键点。 其他的不重要,为什么郭家屯会出现一部电台才是重要的?你可以提前预防有人会通风报信,但电波这种无声无息的东西那可是防不胜防。 这小鬼子特玛电台都冒出来了,那岂不是表明攻占郭家屯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吗? 他当即一对小眼睛睁得溜圆急切道:“陈三,你说你在哪个小鬼子商人家找到的电台?” “强哥,是一个叫河口小鬼子家里,他是做山货生意的。” “他人呢?” “小鬼子已经被乡亲们用刀捅死了。” “已经死了?那他死之前交代了什么没有?” “嘿嘿,强哥,小鬼子都交代了,他的钱财货物现在全都是咱们的了。” “嗐!我说的不是钱财,我问的是他怎么会有电台的?” “我问了,小鬼子说是用来联系生意的。” “那小鬼子在咱们占领郭家屯后用电台向外发电报了吗?” 陈三看气氛不对,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强哥,这点我忘了问。” “哎!坏了!”任自强一拍大腿懊恼不已,他至少有七八成把握认为河口小鬼子没对陈三说实话。 当然,这也不能怪陈三,自己只交代他多注意鬼子部队的电台而忽略了其他方面。不要说陈三,包括任自强自己都没想到。 谁特玛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郭家屯里的鬼子商人会有电台这么奢侈的玩意儿呢?要不是有偷袭郭家屯这档子事,任自强还以为河口小鬼子做的是百万、千万级的大买卖。 特玛用电台联系业务的借口?也就能哄哄像陈三、周青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这事要搁在任自强面前,河口小鬼子保证现原形,他不就是鬼子情报部门排出的‘鼹鼠’吗?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在刚消灭完鬼子不久,河口小鬼子就已经把郭家屯被偷袭一事的消息通过电台传出去了。 看看手表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到凌晨两点,这也就意味着丰宁的鬼子接到消息至少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郭家屯到丰宁近百里路,以鬼子部队机械化行军速度最多两小时即可到达。哦,不对,郭家屯到丰宁大半都是蜿蜒山路,走大车还凑活,开汽车行军想都别想。 如此一来,鬼子只能派出步兵,以步兵最高强行军速度日行八十里算,等鬼子赶到郭家屯起码也是日上三竿,到那时鬼子连任自强的屁都吃不上。 难道鬼子当官的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吗?任自强觉得自己又疏忽了什么? 对了!他恍然大悟,鬼子还有骑兵,鬼子很大可能会派骑兵部队前来。以骑兵夜间行军速度,百十里地最多也就需要三个小时。 一念至此,他顾不上解释当即下命令道:“周青,你赶快去通知小五向丰宁方向警戒,一旦发现有鬼子部队前来立即回来报告,我猜鬼子派来的有可能是骑兵部队。” “是,师傅!”得益于任自强往日一言而决说一不二,周青连问都不问情况拔腿便跑。 “哎,周青,咱们在郭家屯缴获的有马吗?” “有。” “那就让小五他们骑马去,告诉他我们马上撤回李家屯,如果发现敌情去李家屯找咱们。” “明白,师傅。” 任自强又吩咐陈三道:“陈三,快通知大家向李家屯撤退。” 陈三道:“强哥,咱们缴获和购买的辣么多物资怎么办?咱们人手不够一下子运不完啊?” 任自强不由分说:“把东西都集中在军营,你们只管走你们的,剩下的都交给我。” “是,强哥。”陈三蹬蹬蹬跑出去安排集中货物和撤离事宜。 任自强则紧跑几步,脚尖用力一点,‘嗖’的一下蹿上四米高木墙,举目向李家屯方向眺望。 只见一条曲折蜿蜒的火龙在山中起伏盘旋,那是老乡们撤离的身影。 哎,乡亲们撤离速度太慢了,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吗?至少任自强不看好。 这也预示着如果自己就此撒手不管的话,李家屯这支还没成型的打鬼子队伍没几天就会烟消云散。 但问题是如果替乡亲们强出头的话,那就要和鬼子硬碰硬来一场正面硬杠。这对一贯只占便宜打巧仗的任自强来说,下这个决心委实太难了! 毕竟他很清楚丰宁驻扎着一个大队的鬼正规部队,就凭手底下这百十号人,正面硬杠他杠不过,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二百一十五章:鬼子追来了 思来想去,虽说李家屯这支不甘于被鬼子奴役的队伍是任自强随手洒下的一颗种子,即使不指望其成长为参天大树,起码也要挺过一春一夏,到秋天能收获几颗看得见摸的着的果实吧? 但眼看着现在种子还没发芽就要被小鬼子把种子碾得稀碎,他真是于心不忍。 再怎么那特码也是自己亲手撒下的种子,如果被鬼子轻易碾成渣那不是打他任自强的脸吗?还是‘啪啪啪’特别响的那种。 “我特玛是谁?我特玛是上天眷顾的任自强,是天选之子。我虽然没有左青龙右白虎相守互辣么牛逼?我也有‘储物戒’这件神器,还有应该算是相较于当下功夫届‘陆地神仙’般的本事,岂容小鬼子作祟?” 而且事关他们七、八百口人的性命,这都是同胞啊!他不是铁石心肠,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这些乡亲们被小鬼子肆意宰杀。 所以现在唯有一途,那就是不能逃,要和小鬼子干。 不过怎么干任自强心中也有了计较,一是鬼子大部队来了,大不了避其锋芒在大山里和他们玩‘牵牛战术’,把苟日的小鬼子肥的拖瘦,瘦的拖死。 玩山地战、丛林战,他有‘随身仓库’这件作弊器在手那就是爷爷,小鬼子来多少人都不够看。 如果鬼子派中队一级的兵力前来,那可就有好戏看了。任自强一定要让小鬼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正面虐死这帮苟日的畜生。 现在惟有安心等待小五前去探查的情报。 主意已定,任自强心情瞬间放松,仰头看幽邃的夜空中繁星闪烁,再看山间盘旋的火龙,此情此景怎么辣么美呢?真想赋诗一首,可惜自己没曹子建‘七步成诗’的才气! 再说黑更半夜的,陈三他们正忙着运物资,他想装逼也没人瞅啊! 半个小时后,陈三等人把物资集中在军营后撤离,他们前脚走转眼间任自强就把所有物资收在储物戒。 他没着急走,由于想起前世看过的抗战文中描述小鬼子有为自己人收敛尸体的习惯。于是眼珠一转,决定把废物利用发挥最大化,在东大门两具小鬼子尸体下用美式手.雷布置了几颗诡.雷。 不管此举有木有用,反正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刚忙完,就听到急速的马蹄声从东南方向传来,定睛一看是小五等人骑马回来了。 任自强迎上去问道:“小五,发现敌情了吗?” 小五道“强哥,我们发现小鬼子骑兵部队正在快速赶来,离郭家屯不到二十里地。” “有多少人?” “黑乎乎看不太清,估摸着总共能有二、三百人,其中我们还发现不少二狗子骑兵。” “二、三百人?还有二狗子骑兵?”任自强若有所思。 按照小鬼子骑兵部队的编制,一个骑兵中队的兵力也就一百一十人出头。再依据小鬼子出兵都是成建制出兵习惯判断,来着要么是一小队鬼子骑兵,要么是一中队鬼子骑兵,剩下的兵力非二狗子骑兵莫属。 再考虑到小鬼子松岛大队长肯定清楚自己具有消灭一支小鬼子小队和一个连二狗子的能力,他不会傻乎乎再派一小队骑兵前来送死,来人只可能多不可能少。 由此可知,鬼子派来的兵力只可能是一中队鬼子鬼子骑兵,打着以多欺少、速战速决的算盘。 想到只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兵力前来,任自强放心了。至于对方是骑兵还是步兵,其战斗力高低在他眼中没什么分别。 无他,就凭手中如此之多的强大自动火力面前,除非鬼子派拥有装甲车、坦克的机械化部队才有压倒性的胜算,鬼子骑兵吓唬吓唬其他人可以,在任自强面前压根不够看。 至于剩下的二狗子骑兵的战斗力他更不放在眼里,这帮二狗子也就能打打顺风仗狐假虎威一把,真碰上厉害的主儿,他们逃跑得比谁都快。 这一点至少在任自强前世的认知里,从没听说过有那一支二狗子部队战斗力爆表的。毕竟怕死苟活是二狗子的天性使然,要不他们也不会当二狗子。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完全可以和小鬼子援兵一战,为乡亲们撤离争取足够时间。 不过,要打也不能在郭家屯打,这里空间狭小没有腾挪空间,并且还容易误伤无辜民众。 因此,战场还是选择大山里和鬼子一较高下比较合适,而且从李家屯到郭家屯的山路上,他注意到适合伏击的地点就有好几处。还有,短短时间之内他脑海中已经初步有了伏击鬼子援军的战术思路。 想到这儿,任自强一挥手:“小五,咱们撤!” 临走前他又向郭家屯吼了一嗓子:“郭家屯的老少爷们们,没事别瞎几把乱露头,我们的子弹可不认人。” 之所以如此,他担心自己走了以后郭家屯的老百姓乱动鬼子尸体,提前引爆诡.雷。 果然,嗓音刚落,郭家屯刷的一下灯火全灭,‘哐当哐当’的关窗栓门声不绝于耳,一下子陷入黑暗和寂静。 等追上后撤的陈三他们,在李家屯四、五里外选了一处比较合适的伏击地点,他开始布置伏击事宜。 为了保证这场战斗的绝对胜利,这次战斗不但他自己的队员全员上阵,而且连李老汉刚拉拢的二百多名青壮也没能落下。 几句话交代完,众人开始砍树的砍树,挖掩体的挖掩体。 为了增加火力强度,他把储物戒里压箱底的六挺马克沁重机枪都贡献出来。这下加上缴获的一挺马克沁,共有七挺重机枪。 至于还有一挺小鬼子的‘野鸡脖子’重机枪,他嫌弃小鬼子重机枪是30发供弹板提供弹药,还不如捷克式轻机枪方便,所以弃之不用。 就在任自强离开郭家屯四十分钟左右,川岸介三带着小鬼子和二狗子骑兵援军打着手电筒和火把抵达郭家屯。 小鬼子中队长看到郭家屯大门口七、八具东倒西歪的尸体,门内黑乎乎动静皆无,只偶尔听到屯子里传来狗吠声。 鬼子初来乍到摸不清屯子里虚实,唯恐里面有埋伏,一时没敢轻举妄动。 他们离大门口三四百米处停下,中队长川岸介三先派小股部队例行侦查。 很快从郭家屯民众嘴里得知袭击郭家屯的匪徒杀光屯子里的鬼子兵和鬼子商人,以及汉奸,抢光所有财务裹挟着民众已向李家屯方向逃窜,并得知匪徒人数大致在一二百人之间。 期间,在搬动大门口鬼子尸体时,任自强预先布置的诡.雷被引爆。可惜他不清楚鬼子部队中骑兵要比步兵待遇高得多,骑兵才懒得替步兵收尸。因此,只炸死炸伤七个二狗子兵,吓了鬼子骑兵一跳。 “敌人狡猾狡猾滴有!”见此川岸介三大怒,当即命令通讯兵向松岛大队长发电报告知这一切。 很快收到松岛大队长的回电,电报上只有四个字,“除恶务尽!”短短四个字道尽大队长无穷恨意。 接到命令的川岸介三随即留下一个班二狗子兵带着郭家屯民众收拾一地狼藉,他率领其余部队向李家屯方向追击。 在川岸介三认为,有老百姓拖累,匪徒肯定逃不远。 确实,任自强也是这样故意展示给鬼子看得。 此刻,天已麻麻亮,他依旧吩咐乡亲们打着火把盘桓在李家屯附近的山梁上,为鬼子指明追击的方向。 鬼子和二狗子骑兵速度很快,也就一刻钟功夫,川岸介三用肉眼就能看到李家屯方向打着火把逃窜的老百姓。 当他发现目标时,并没有欣喜若狂不顾一切下命令追击,欲除之而后快。 因为川岸介三作为中队长同样深谙兵法之道,很清楚眼前的山区虽然山势低缓,但草木丛生,唯一的山路仅仅能容纳两匹马并排通行。 如此以来,非常不利于骑兵发挥机动作战优势,而且一着不慎容易被敌人伏击。 当然,再多的阴谋诡计也要靠实力说话,对于眼前的这帮乌合之众,川岸介三有必胜的信心将之消灭。 但消灭敌人的同时,他也不希望自己人有太大的伤亡。如果死伤率大于心里预期,那岂不是显得他无能且会受到上级责怪。 毕竟两年前有骑兵第八联队128名骑兵不伤一兵一卒攻占热河首府承德珠玉在前,他川岸介三要是因为打一帮乌合之众的匪徒导致骑兵中队有大的伤亡的话,必将会引得军中同僚们嗤笑。 因此,追击时川岸介三严格遵照军中操典行军,不但在队伍前方一百米距离派出小股伪军侦查部队,而且把伪军骑兵全部置于鬼子骑兵的前方。 同时,骑兵行军队列前后之间拉开间距,以至于二百四十多人的队伍犹如一条五六百米长的长蛇。 川岸介三打得一手好算盘,他想即使追击途中遇到敌人伏击,被伏击的对象也只可能是伪军部队,帝国士兵不会损伤分毫。 毕竟在鬼子心中,伪军部队一向是‘炮灰’的存在,死一百个伪军也抵不上一个帝国士兵,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当鬼子骑兵追击到离逃窜的匪徒距离不到两里地时,已经能清晰听到匪徒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声:“都快跑呀,小鬼子追来了!” 非但如此,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有不少匪徒趴在山梁上开始开枪射击,妄图实施阻击。噼里啪啦,枪声密如鼓点,煞是热闹。看样子,至少有二百多人开枪。 看到这一幕,包括川岸介三在内的所有鬼子和二狗子追兵几乎笑掉大牙:“这么远就开枪,纯是一帮刚端起枪的傻逼!” 这一下鬼子和二狗子彻底放心了,如此看来匪徒的全部兵力都在前方打阻击,基本没有多余兵力打伏击。 而且山路两边一百多米远都是不足一二十米高得低矮山丘,除了山风吹动草木刷刷响之外没听见其他动静,也不像有伏击的样子。所以,鬼子连马都没下继续下令追击。 当然,这也是任自强的手下队员们伪装的太好了,已成为一支令行禁止的纪律部队。 岂不知这正好中了任自强的‘示敌以弱’之计,他提前安排周青指挥乡亲们在恰当的地点开枪,顺便模拟实战射击。 还不等追兵前行一百米,就听前方一阵人喊马嘶,前方伪军骑兵刹不住马,不由挤作一团。 “什么滴干活?”川岸介三没有停步,放慢马的脚步带队向前查看原因,浑然不觉鬼子队伍和伪军间距正逐步缩短。 很快有伪军来报告情况:“报告太君,前面的山路被匪徒砍伐的大量树木堵了一百多米长,路两边都是茂密的灌木,导致队伍无法绕行前进。我们正在下马清理,请太君稍候。” 川岸介三看看前方七百多米处山梁上依旧枪声不断的匪徒,只好无奈摆摆手:“你们快快滴行动!” 说罢依旧带队缓缓前行。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番布置正是任自强的高明之处。他很清楚打鬼子步兵伏击和打鬼子骑兵伏击细节方面一定要注意。 因为同样数量的鬼子步兵行军队列短,相应的伏兵战线也会缩短。而不同的是,鬼子骑兵行军队列因为有坐下马匹的存在,为避免临战反应时发生前后撞击行为时,骑兵行军队列会拉得很长。 但问题是任自强手下只有一百多号人,为保证火力密度输出,他不可能把伏击战线布置的和敌人骑兵队列一样长。 他的人手不够,不足以一对一短时间消灭全部敌人,很可能会导致鬼子有漏网之鱼。 所以,为万全计,缩短鬼子骑兵行军队列,他才会安排李老汉等乡亲们砍伐了不少碗口粗的树木封堵山路。 而且他蔫坏的一批,布置路障把树冠全部朝向鬼子追兵一方,并且把树冠上一部分树枝削尖,像枪矛一样锋利。 他知道由于鬼子骑兵极为爱惜马匹,绝不会直接纵马追击,一定会派人清理路障后才继续前进。 而在鬼子清理路障的同时,骑兵行军队列必定会缓缓集中,必将进入预设的伏击圈,然后......。诸位看官,鬼子还有然后吗? 的确,任自强把鬼子爱惜军马的心理拿捏的很到位,鬼子骑兵一定会按他心中所想来做的。 但由于他和鬼子交手过少,经验不足,没想到小鬼子会临时变阵安排伪军骑兵为前哨。 如此一来,他布置的伏击阵地正好在路障左侧的山丘上,导致现在只有伪军进了伏击圈,而鬼子骑兵不包括在内。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他首先要消灭的是鬼子骑兵,伪军骑兵可不在他第一波打击计划之内。 因此,敌不变我不变,敌变我也变。无奈至下任自强又发挥自己速度的优势,飞速跑到对面山梁上叮嘱周青让乡亲们不要停止放枪,继续开枪吸引鬼子注意力,要等他那边的伏击队伍枪响后再停止射击。 他生怕乡亲们因为心疼子弹消耗而停止射击,如果没有枪声骚扰,万一鬼子察觉到身边有埋伏怎么办? 万幸的是,鬼子派伪军探路只给他的原计划制造点小麻烦,并没算太出格。 二百一十六章:再玩把大得 随着伪军骑兵安排了一个班的人下马清理路障,一支烟功夫就清理干净一大半,其余伪军骑兵和鬼子骑兵骑在马上跟着缓缓前进。 这时候东边天空已泛起鱼肚白,视野更清晰了,都能很清楚看清鬼子骑兵脸上骄横且满不在乎的表情。 “近了,近了!”任自强透过草丛眼睁睁看着小鬼子骑兵全部进入埋伏圈,随即抬起捷克式轻机枪瞄准川岸介三的脑袋就是一枪。 “砰”一声枪响,川岸介三太阳穴中弹,身子一晃一声不吭,头一低从马上栽下来。紧随其后的是身背电台的鬼子通讯兵,也被刘三水一枪撂倒于马下。 这都是任自强提前安排好的,骂人先骂娘,对鬼子指挥官和通讯兵攻击首当其冲。 “突突......哒哒哒......”没有人发出“射击”的号令声,枪声即是号令。刹那间山路左侧低矮的山丘上草丛中喷吐出数十道火焰,枪声如同爆豆一般像疾风骤雨般扑向马背上的鬼子兵。 一道道尺许长的火焰来自七挺马克沁重机枪、十四挺捷克式、二十四支花机关的枪口,其间还夹杂着“砰砰砰”有节奏的步枪声。 突如其来的密集弹雨令骑在马背上的鬼子骑兵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连‘敌袭’的示警声都顾不上发出,纷纷东倒西歪的跌下马。 被捷克式轻机枪和花机关击中还好说,最多身上多几个窜出血箭的弹孔。但要是被近12mm口径的马克沁重机枪子弹击中,那可有好戏看了。 只要打中鬼子脑袋,鬼子脑袋绝逼跟打中西瓜一模一样的情景,一样的四分五裂,一样的红的白的四溅。打中脖子,脑袋就像皮球一样飞了。 如果重机枪子弹连续击中鬼子躯干或胳膊,其冲击力和动能能把鬼子兵躯干撕扯成两半,胳膊只需一发子弹就能打断。 更有甚者,一百多米的射击距离,一发重机枪子弹能撕裂两个并排骑行的鬼子兵的身体。 尤其是马克沁重机枪配备有三百发子弹的帆布弹链,根本无需考虑供弹手提供弹药,一个劲从左到右以扇形扫射搂火就完了。 一挺重机枪负责面前二十米射界内的小鬼子,七挺重机枪对付不到一百二十名鬼子,其火力不是一般的密集、不是一般的强大,简直可称为‘奢靡’,‘奢侈’都不足以形容。 何况中间还有数量不少的轻机枪、花机关、步枪配合,只有痛快淋漓、摧枯拉朽可以形容。 任自强看了都想忍不住喊一嗓子:“小鬼子,迎接疾风吧!” 而此时伪军骑兵也被身后近在咫尺骤然响起的密集枪声搞懵逼了,怎么回事?不由纷纷回头张望。 只见眼前是怎么一个修罗地狱了得,受惊或受伤的军马和小鬼子在漫天血雾中蹦跳摇摆、嘶鸣,断臂残肢与肉块齐飞,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屠杀,其景象惨不忍睹。 伪军们整个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都忘了下马躲避或举枪还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没看花眼吧?这还是往日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皇军吗? 说了这么多,其实从任自强第一声枪响算起,时间也就过了半分钟。重机枪打了不到半个弹链,轻机枪以及花机关也就打了一匣子子弹,剩下的步枪最多打了三发子弹。 一个骑兵中队的小鬼子被一扫而光,狭窄的山路上只余二狗子骑兵和失去主人挤作一团的军马。 接下来怎么打都不用任自强吩咐,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打完鬼子后花机关和神枪手继续瞄准鬼子,防止其有死灰复燃的现象。而重机枪、轻机枪调转枪口向伪军继续进行威慑性射击。 何谓‘威慑性’射击,顾名思义就是枪口稍稍抬高一点,以点射瞄准二狗子上半身打。 之所以采取这种打法是为了最大程度杜绝军马的死伤,包括刚才打小鬼子骑兵也是如此。 因为开战前陈三和周青对小鬼子坐下的‘东洋马’见猎心喜:“卧槽,小鬼子的军马速度真快,长得真精神,比我们原先骑的蒙古马好的太多啦!要是咱们要有了这些东洋高头大马,骑上那该多威风?” 于是两人就向任自强建议:“等会儿打起来的时候,能不能只射人不射马?” 任自强一听也有此意,现如今深入敌人腹地,周围四面八方都有鬼子兵驻扎。因此和鬼子的打法讲究的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尽量避免与敌人纠缠,以免陷入鬼子包围圈。 所以就要发挥队员们的‘铁脚板’优势,快速转移,令小鬼子无迹可寻。 要体现速度优势,两条腿的人肯定比不过四条腿的马。任自强自己的速度就不说了,肯定要比马快。 但问题是还有陈三他们,这也涉及到水桶的短板理论,假如一旦需要连续急行军他们明显是拖后腿的存在。 不过,如果是有了马匹,就可以极大的弥补速度方面的不足,并且他们还能节省不少体力。 于是任自强点头答应:“等会儿打起来时,你俩交代弟兄们多注意点,尽量别打马。” 就像刚才打鬼子骑兵,如果是有心人的话,就可以看到子弹大都击中其在马背上的鬼子兵,而没有伤及到马。 但如此一来,令原本想在这场伏击战露一手的迫击炮组大失所望,没奈何只好放下心爱的迫击炮拿起枪参加战斗。 当然,事无绝对,由于场面混乱,军马又是活蹦乱跳的,马又不像人辣么听话,你不打它却免不了它自动往子弹上凑,所以死伤一部分马匹也在情理之中。 闲话少说,回归正题。 当重机枪和轻机枪调转枪口向伪军骑兵射击时,伪军骑兵已被密集的火力吓得斗志全无,要么翻身滚落马下躲避,要么仓皇驱马逃窜。 但是如此狭窄的山路,山路两边又是密密麻麻差不多一人高的灌木,前路被封,后路被小鬼子军马堵得严严实实,已是逃无可逃。 任自强眼看大局已定,用力吼了一嗓子:“缴枪免死,投降不杀!” 手下队员们也跟着喊:“缴枪免死,投降不杀!” 而此时周青也按照约定停止射击,并带着二百多号乡亲们呐喊着冲过来。你别说,喊声的气势还是蛮足的。 如此一来,原本岌岌可危的伪军就像骆驼身上被压上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跨了,活命的念头占了上风,大都纷纷哭喊着:“好汉爷,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愿意投降!” 也难怪伪军抱有如此想法,为了活命都能抱鬼子大腿,更何况其他。 也有抱着侥幸心理闷头往灌木丛里一钻借机逃命的,对这些不知死活的二狗子任自强不带半点客气,看见那处草晃动的厉害,直接扔过去一颗手榴.弹。 边扔还边大声骂骂咧咧道:“苟日的,我特玛让你跑?我到要看看你苟日的能不能跑过我的炮弹!” 无他,连威慑带吓唬而已。 果然,连着在逃跑的伪军头上空爆了四颗手榴.弹,伪军们彻底消停了,抱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并再次乞饶:“好汉爷,我们不跑了,我们都投降!” 战斗结束的很快,前后也就两分钟功夫。 为防止有不甘之心的伪军或遗漏的鬼子临死一搏,任自强没着急让队员们打扫战场,先安排小五等人守住下山的通道,并再次对伪军喊话: “投降的伪军都给我听好了,你们都放下武器去把小鬼子尸体全部拖到路上,你们特码的都给我长点心,如果敢轻举妄动别怪我的子弹不认人。还有,你们都仔细着点,鬼子如果少一人我就毙了你们这帮苟日的,而且我不想看到还有能喘气的鬼子。” 其意思不言自明,就是废物利用最大化,借伪军的手杀鬼子,又避免自己人去打扫战场时受到鬼子临死反击。 伪军们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也从刚才如此强大的火力上大致猜测出伏击的人不会少,至少有一个团的人马。 因此投降的伪军不敢有丝毫造次,乖乖听令行事。 周青则带着乡亲们从山路右侧包围上来。 投降的伪军在拖动鬼子尸体时,果真发现还有鬼子喘气的。现在这些伪军可不带心慈手软,顺手捡起鬼子的马刀直接给鬼子一个痛快。 一刻钟后,伪军高举双手战战兢兢排成两排站在鬼子尸体边并大声报告道:“报告好汉爷,包括川岸介三中队长在内,一共一百一十四个鬼子尸体一个不少都在这儿。” 至此任自强才彻底放心,随即连下几道命令:“周青,你带领乡亲们收拢马匹和武器,并派人回李家屯通知他们做饭。三水,你带领神枪手继续压阵。陈三你带着火力手去把俘虏都绑起来,顺便把那位穿皮靴的俘虏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没过一会儿,陈三把人连推带搡的带到,并惊讶道:“强哥,您怎么知道他是伪军团长?难不成您认识他?” “我靠,还是个团长,我以为他是骑兵连长呢?我认识他个锤子!”任自强心里一阵嘀咕,他含糊其辞道:“你看他这身穿着明显是个当官的嘛!” “哦。”陈三不疑有他,他朝伪军团长腿弯踹了一脚,喝骂道:“你特玛还不跪下?” 伪军团长扑通一声跪下,拱拱手满脸讨好之色:“不知好汉爷是哪路英雄,小的多有得罪........” 他话没说完就被任自强反手“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打回去,任自强冷冷道:“我让你说话了吗?记住,我问你答,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如果你不老实有半句假话,我保证你见不到今早的太阳!” “啊...!”伪军团长委实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翻脸,用手捂住流血的嘴,双目中满是惊愕、怨毒、不甘与后悔。 不过当他看到任自强随意在地上捡起一块鸡蛋大的石头,漫不经心的搓了搓石头,石头变成粉末从指缝间洒落,身子一下抖如筛糠,忙不迭变成奴颜婢膝状:“是是!我都听好汉爷的,保证不敢有半点虚言。” “姓名?” “贺立威。” “职务?” “伪满洲国护国军张海鹏部xx师第二团团长。” “谁派你来的?” “丰宁松岛大队长。” “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一个皇军.....不不.....一个小鬼子骑兵中队和麾下一个骑兵连,鬼子骑兵中队有114人,骑兵连包括我在内一百四十人。” “全部都在这儿吗?” “除了骑兵连留在郭家屯善后的一个班外,其他人都在这儿。” “你们在郭家屯还留有人?” “是是。” 任自强转过头对陈三道:“陈三,你带三水他们骑马跑一趟,把郭家屯的伪军都干掉。” 贺立威听到这声不带丝毫感情的命令忍不住面皮一抽,心道,我怎么这么倒霉竟然遇到一帮杀神? “是,强哥。”陈三点点头向后一挥手:“三水,你们都跟我来!” 任自强想了想又提醒道:“哎,陈三,你们都换上小鬼子衣服,记得装得要像那么回事,其他的不用我再交代了吧?” “嘻嘻,强哥,您尽管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陈三笑着带人离去。 任自强继续向贺立威问道:“贺团长,你说我们现在把你们这批援军都消灭了,如果丰宁的松岛大队长没有你们的消息,他多久会派第二批援军前来?” 贺立威没白当这个团长,他还是有些脑子的,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才说道:“好汉爷,我确信松岛大队长最快也得在三天后才能派兵来。” “哦,你怎么这么有把握认为是三天呢?” “好汉爷,我们是松岛大队长手下最后一支机动部队,即使松岛大队长现在接到我们全军覆没的消息,他手里现在也无兵可派。” “嗯?除了我们在郭家屯消灭的鬼子和这支骑兵中队,按理说松岛大队起码还有八百多人,他手下的兵都去哪儿了?” “好汉爷,实不相瞒,最近小鬼子不是推行“集团部落”策略吗,松岛大队的兵力都派往下面各个集镇了。丰宁包括郭家屯在内下辖八个集镇,每个集镇都驻扎着至少一小队鬼子兵和一个连的伪满洲国军。” “听你话里的意思有集镇驻扎的小鬼子更多?” “是的好汉爷,大点的集镇都驻扎一个中队的鬼子兵。”贺立威作为伪军团长对鬼子兵力分布了如指掌,据他所知有三个集镇驻扎着一个中队的鬼子。 由此得知,松岛大队长再想派兵他首先要把全部兵力集中起来,这么多集镇光一来一回就要花一两天功夫。 否则,有骑兵中队覆灭的前车之鉴,他不可能采用‘添油战术’,再派同等兵力过来剿匪那简直是送人头。 现在丰宁城松岛手下就剩一部分文职人员和一支炮兵小队,还有五、六十人的辎重兵,其他的武装力量就是二狗子警察。 听贺立威解释完小鬼子兵力分布后,任自强心中产生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要不要玩把大得,直捣黄龙那一种?” 这个想法一经产生立马在脑海中扎了根,挥之不去的那种。而且越想越刺激,大有可为! 二百一十七章:松岛大队长你完了 任自强有了去丰宁城霍霍一番的想法后,事关丰宁城的方方面对贺立威问得更细了。 比如丰宁城的大致图形,松岛大队长办公以及居所,城里小鬼子兵营分布,有木有小鬼子情报人员? 还有城里有哪些鬼子商人,以及臭名昭著、数典忘宗的汉奸都是谁?城里伪军还剩多少? 至于热河其他地方的鬼子驻军,他现在没心思关心,既然有把握打丰宁,他就有把握封锁消息。 从贺立威嘴里得知,丰宁城明面上说是城,还不如叫‘土围子’合适。包围县城的城墙只有三、四米高,是以红土夯砌而成。丰宁城呈长方形,周长六里左右。 丰宁城里也就不到三千人口,大小也就相当于当下关内一个比较繁华的集镇。 也是,热河先被汤大虎横征暴敛,接着又来了变本加厉的小鬼子,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又还能剩下多少呢? 贺立威被任自强事无巨细无休止的问题问得口干舌燥,他看着对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并标注名字。 突然间这位伪军团长打个激灵,他想到一种可能,于是咽了口唾沫润了润由于紧张而干涩的喉咙,不可置信道:“好汉爷,你莫非要攻打丰宁城?” “呵呵,你操心的太多了,你不累吗?还是和你的鬼子爹去下面相聚吧!”任自强冷冷一笑,挥手间一掌刀击中贺立威的喉结。 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贺立威两眼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眼看眼球都要爆出眼眶。他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指着任自强,嘴里‘呜呜呜’说不出话。 不过他想说的话估计也能猜个大概,不外乎斥责任自强不讲信用道义,我都投降了你还杀我?我都这么配合了你还要我的命? 任自强没理会正在挣扎蹬腿的贺立威,对这类汉奸头子,即使他投降了也难逃一死,这就是任自强不得不为之的行事作风。 难不成还要放虎归山,放任他继续祸祸百姓?或者把他收归麾下令其洗心革面一同杀鬼子,为抗战大业增砖添瓦? 对此类‘软骨头、有奶便是娘、墙头草’式的人物,任自强惟有敬谢不敏。如果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恐怕他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等形势危急时绝逼会第一个跳出来出卖自己。 所以为珍惜小命的缘故,他身边是绝对不能容忍‘两面三刀’、‘面和心不合’与‘身在曹营心在汉’这类人存在。 不但汉奸头子贺立威要杀,就是那些七、八十个投降的伪军骑兵也不会放过。 同时任自强也清楚这些伪军中不乏为了一口饭而盲从者,并没有身负累累血债,是可以转化改造的。 但是他现在一没时间辨别改造,二来老话重谈依旧不敢‘赌’。因为他们已经得了‘软骨病’,一旦有风吹草动,伪军们很容易就会‘旧病复发’。 所以他不敢拿全部身家性命去‘赌’,尤其是拿自己的‘小命’去赌,还有李家屯的老乡们。留着些伪军俘虏在身边或是留给李家屯的老乡们打鬼子,他着实不放心。 因此,伪军俘虏既然不能放,那只有杀,一了百了。 不过投降的伪军就不劳他和他的队员们亲自动手了,同样还是交给李老汉等老乡们处置,让新加入的人都见见血。 让一帮没杀过人的普通老百姓去杀人,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还赶不上任自强手下的叫花子。 毕竟这是杀活生生的人不是杀牲口,而且伪军俘虏一见要处死他们,无不痛哭流涕、摇尾乞怜扮可怜告饶状。乡亲们一时都下意识忘了这些伪军往日为虎作伥的恶行,更是下不去手。 好在有以李老汉为首已经杀过人见过血且血性复燃的李家屯老乡以身作则,并恨铁不成钢指着这帮拿着马刀畏缩不前的百姓瞪着眼大骂: “你们这帮怂货,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如果今天没有那帮好汉爷帮我们干掉这些鬼子和二狗子,咱们这些从郭家屯逃出来的老少爷们在鬼子和二狗子手底下还能活命吗? 现在你们对这帮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二狗子下不去手,难道这帮二狗子以后抓住你们会放过你们吗?会对你们亲人手软吗? 老少爷们,别让好汉爷们看不起咱们,想想你们身后的老人、女人和孩子,你们还能手软吗?” 对于这帮老百姓如何处置俘虏,任自强抱着壁上观的心态,不想去威逼说教。以后的生存之路终归要靠他们自己闯,他帮得已经够多了。 消灭了这队鬼子和伪军骑兵,已经替乡亲们争取了足够撤离并安置的时间。 而且他还打算去丰宁祸祸鬼子一番,相信经此一役过后,这番胆大妄为绝对会激怒热河的全部鬼子并对之追杀,短时间更没工夫理会这些逃进大山里的老百姓。 并且这次又缴获了二百多条骑步枪,四挺歪把子和捷克式轻机枪,四具掷弹筒以及大批弹药,加上先前缴获的武器,已使老乡们的装备比正规军都不遑多让,在大山中足以有了自保之力。 再把储物戒里的大批财物和生活物资给老乡们,至少保证他们能在山里捱过漫长的冬天。节省一下,挺到夏收时节也没问题。 因此,该到了分别的时候。 等陈三、刘三水等人顺利消灭郭家屯的留守伪军回来,在李家屯吃完早饭,任自强集合队伍向李老汉提出了告别: “李叔,我们要走了,临走之前我再强调几点,一是不管你们男女老少,以后都要学会我教你们的本事。” 其意不言自明,他想的是即使每个老乡不能都能成为战士,起码也要具有基本的反抗之力,不能任由鬼子肆意屠杀。 李老汉不舍之情溢于言表,眼含热泪的重重点头:“恩人,我记住了。” “其次在山里一定要找个隐蔽所在,把老弱妇孺们安顿好。他们可以在山里开点荒、养些鸡、羊等牲畜。你们平时不要和他们待在一起,只有后方安稳你们才能安心打鬼子。” “嗯嗯。”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不管任何时候都要提高警惕,多安排警戒哨,哪怕你们睡觉都要睁只眼。” “嗯,我记住了。” 任自强拱拱手:“李叔,言尽于此,你们多多保重,我们走了。” 李老汉老泪纵横道:“恩人,你们还回来吗?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任自强没把话说死,也算给乡亲们留个念想,说不定这点念想会支持他们更好地打鬼子,也会想方设法活下去: “打鬼子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事,如果咱们都活着,我想咱们会有见面的机会!好了,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撤离吧,后会有期!” 他向满含不舍之意的乡亲们摇了摇手,随即调转马头,两腿一夹一马当先出了李家屯,向山下疾驰而去。陈三、周青等人也向乡亲们拱拱手,不带半点留恋紧随其后。 倒不是说任自强是生性凉薄之辈,但他对这些老百姓真没多深的感情,彼此相处下来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又能有多深的感情呢? 这是其一,其二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他之所以为乡亲们做这么多,只不过是不想看着老百姓被小鬼子任意欺辱、屠杀,那样死得毫无分量可言不说,而且憋屈至极。 纵观十四年抗战史,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像驯服的猪羊一般被小鬼子残杀得太多太多了,任自强每每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可以百分百确认,以后和他们之间一定会后会无期。毕竟他快意恩仇的性格和不参与政治的目标,已经注定他做不出像我党一样在敌后深耕细作开辟根据地的行为,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能把目之所及范围之内的鬼子都杀光并给小鬼子以极大得震撼,再使小鬼子真正明白华夏人民不是好欺负的,他就不虚此行。 好了,回归正题。 任自强一行人远离李家屯后,他就下令:“全体队员下马换装,一半人穿鬼子军服,一半人换伪军军服。” 幸亏处死伪军俘虏前他多留个心眼,提前把伪军的制服都扒了下来。 看到何大壮急得满头汗找不到合适的鬼子军服穿,他不禁笑骂道:“大壮,你个憨批,你是猪脑子吗?也不想想小鬼子能长成你那么大个子吗?以后记住,你不能扮鬼子,只能扮伪军,要不然容易露馅?” 换完衣服任自强才把要打丰宁的意图告诉大家:“伪军团长都告诉我了,丰宁城现在就剩一百多鬼子,兵力空虚,咱们正好趁此良机抓个小鬼子大队长玩玩,大家说好不好?” “好!”连续和鬼子三战三捷,己方无一伤亡,众队员们信心爆棚,更坚信在任自强英明神武的带领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别说打小小的丰宁城,就是去打重兵驻扎的热河首府承德他们都没二话,可谓迷之自信。 “哈哈哈......上马,向丰宁前进!”任自强也朗声大笑,极为利索的翻身起来,一抖缰绳:“驾!” 而此刻在丰宁城等候消息的松岛大队长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是吃不香坐不安稳,一小时内跑了三趟电讯室,问:“骑兵中队有来电吗?” 自从凌晨接到川岸介三一封电报后整个骑兵中队后续战况如何?自此犹如泥牛入海再无下文。 如果川岸介三现在出现在他眼前,他绝壁会给川岸介三几个大嘴巴子,令川岸介三长点记性。 不过松岛大队长始终对皇军骑兵的战斗力抱有必胜的信心,倒没往坏处想。至多认为是川岸介三还在追击匪徒途中,没顾上发电报报告战况。 他清楚郭家屯山多林密,如果匪徒在山里四散逃窜,皇军骑兵一时半刻还真没办法全部剿灭匪徒。 又或者是电报机出故障了,毕竟在山林骑马行军出现这样的问题都是可以预料到的。 想破松岛大队长的脑袋估计他也想不到,他原本寄予厚望的骑兵中队和伪军骑兵连队已经全部毙命于大山中。 他更想不到的是匪徒们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大妄为到敢于直捣黄龙。 因此,松岛大队长没有下令向丰宁城集中兵力或提高警戒什么的,丰宁城里一如往常。 只打算等到明天早上如果还没有川岸介三音讯,他就派人前去郭家屯查看。 松岛大队长没料到的是他已经再也见不到明天早上初升的太阳,如果真有阴间的话,他也只能在黄泉路上和川岸介三相会。 由于任自强打定主意要继续夜袭丰宁城,再加上队员们半天一夜连续作战都没有休息,所以没着急赶路。 一行人有鬼子和二狗子军装遮掩身份,坐下跨上小鬼子的高头大马,晃晃悠悠、旁若无人、大摇大摆的在大路上行军。 嘴里再跟任自强现学现卖,乱七八糟胡扯几句鬼子话,“吆西!纳尼?空尼奇瓦......亚希给给!” 不对,“亚希给给”是小鬼子冲锋时喊的话,行军时说不合适。 如此一来,估计除了小鬼子,其他人绝对认不出这队人马是假冒的。 没看到路上行人远远看见要么忙不迭躲开,避如蛇蝎;要么乖乖站在路边低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喘。 行至中午两点,离丰宁城还有二三十里地远,任自强选了个明显是刚刚废弃的小山村歇息。 还得辛苦小五带着五名队员混进丰宁城探听消息以及确定好所有袭击目标,顺便看看城内有木有变故啥的。等大队人马进城后,他们负责在北门附近接应。 再有丰宁有‘坝上草原’的美誉,让他去饭馆多预定点‘烤全羊’等美食,打完小鬼子也不能亏了大家伙儿的肚皮不是,任自强就是这么率性。 小五带人走后,众人除了埋锅造饭,现在又多了一项伺候马的事物,给马喂水喂料,还要给马刷毛培养感情。 看来队员们真是爱极了这些高大健壮的‘东洋马’,做这些琐事非但不以为忤,反而乐此不疲。 在休息期间,任自强就先行分配好各自任务:“咱们进城后鬼子的指挥部由我一人负责,陈三带十组队员负责清理鬼子兵营及军火库;周青带四组队员负责伪军军营;大壮带两组队员负责警察局;三水带领剩下队员分别把守丰宁城四个城门,在我们离开之前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城,胆敢强行出城你不要跟他客气直接击毙。” 他想了想又交代道:“这次夜袭你们都要小心再小心,还是那句话,见事不可为可以自主决定。尤其是你,陈三,小鬼子的警觉性非同常人,这回你该有经验了吧?还有小鬼子的炮兵千万不能小看,他们的身体素质比一般鬼子兵要厉害得多,一定要小心应对。” 陈三道:“强哥,这次我一定会小心,绝不会再犯郭家屯的错。” “嗯”任自强点点头继续道:“等收拾完小鬼子、伪军和二狗子警察,咱们再对城里的鬼子商人和汉奸下手,都明白了吗?” “明白!”陈三等四人纷纷点头。 “好,大家都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晚上咱们去城里吃‘烤全羊’!” 任自强摆摆手让他们离开,自己往防潮垫上一躺,枕着双手,翘着二郎腿,嘴里叼根狗尾草草根,得意的嘿嘿笑:“松岛大队长,你这回完蛋了!” 二百一十八章:拿下丰宁 在山村歇息到晚上九点,任自强带队顶着满天繁星向丰宁出发。到这个点,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九点半左右抵达丰宁城外四里处的小树林,众人下马在此暂停开始换夜行装备。 骑马时马蹄声动静太大,很容易惊动鬼子。虽然有‘鬼子皮’在身,他也不想玩乔装打扮骗开城门那一套。 丰宁的土城墙才一米多厚,对拥有打洞神器的任自强来说,想进入丰宁城易如反掌。 马匹都拴在树林里,安排大头看着就行。 为此大头一万个不愿意,噘着嘴扮委屈:“强哥,上三场打鬼子的战斗我一次也没捞着,这次要不你换个人看马,让我进城也杀个小鬼子过过瘾?” 小孩子要哄,任自强揉揉他的大脑袋:“嗬嗬,大头听话,你想杀小鬼子还不简单,这次我把小鬼子大队长给你留着,等你进城后亲手宰了他,你说怎么样?” 大头闻听此言秒变笑脸,掩饰不住的惊喜道:“嘻嘻,强哥,我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看到大头如此不要脸,队员们齐齐翻了个白眼,同时又羡慕不已。他们都清楚,小鬼子大队长可是少佐军衔,其职位相当于现在国内军队的团长和一县之长。大头能捞着一位这么大的官杀,那不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是什么? 大头得了便宜卖乖,装模作样挨个检查众人装备,嘴里还千叮咛万嘱咐:“哥哥哎,一定要穿好避弹衣,这可是你们保命的玩意儿。” “好了大头,别闹了,你乖乖等我们消息,我们走了。”任自强制止了大头的耍宝,一挥手:“出发!” 四里地也就走了一刻钟,众人来到丰宁城北门附近。 眼前的丰宁城墙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雨淋,不到四米高的土墙风化严重,墙皮剥落,墙头豁豁牙牙残破不堪。 长达七、八百米的北城土墙上竟无一人值守,只有城门缝隙里透出亮光,明摆着此处还有守卫人员存在。 “你们在此稍候,我先去探探路。” 任自强让队员们在土墙外五十米处等候,他快速来到土墙下,脚尖一点蹿上墙头。 他伏在墙头向城内观望,只见城内大部分都是黑乎乎的,惟有四处城门和主街上还有十几处灯光,街上也看不到人影。 要不是因为有这些灯光存在,还以为丰宁城是座死城。 一百多米处的北门口有一座半封闭岗亭,岗亭里有名鬼子兵背朝任自强方向,低头正就着马灯灯光伏案写着什么。 岗亭斜对面四米处有三名伪军,一个个站没站相,松松垮垮的背着枪,缩着脖子手拢在袖子里靠在墙洞墙壁上正交头接耳。 “靠!苟日的小鬼子真特玛猖狂的没边了,竟然只派这点人守门,这是红果果的欺负我们大中华没人了呀,这特玛看不起谁呢?” 任自强一看鬼子防御如此松懈,不喜反恼。他又向北门附近仔细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小五等人的身影,不禁心里嘀咕道:“臭小子藏得真好!” 他随即转身跳下墙,抬手在土墙根开了个洞,然后发出两声‘咕呱、咕呱’的蛙叫声。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声,陈三等人摸到墙根下。任自强摆摆手一矮身率先钻进墙洞,陈三等人紧跟其后鱼贯而入。 等全部队员进来后,他一挥手让众人散开隐蔽,抬手间又把墙洞堵上。然后来到陈三身边拍拍他肩膀,伸出四个手指头,指指北门守卫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陈三点点头,立马选了三位身手好的队员,四人反手握着军匕,贴着墙根阴暗处猫着腰悄无声息向北门摸去。 夜间‘摸哨’都是他们训练时必练的科目,这是第一次用于实战。 任自强对此不是很放心,也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做好随时补位的准备。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陈三四人果然不负众望,在离敌人五、六米远时像猎豹一样骤然发起攻击,如同鬼魅一般从敌人侧面扑向各自目标。 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捂嘴的同时一刀扎进敌人咽喉,下手干脆利索。 也就陈三对付岗亭里的鬼子制造的动静稍大,小鬼子临死前挣扎着踢蹬了桌子几脚。 现在还不能从敌人咽喉上拔出刀,要不然敌人的血会喷溅四处。 看陈三四人顺利得手,任自强向后一挥手。没一会儿刘三水带着四名队员过来,协助陈三四人把四具尸体拖到阴暗处,快速扒掉鬼子和伪军衣服套在身上。 等四名队员走出来时,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一名鬼子和三名伪军,依旧回到各自岗位。 想来城门口发生的变故已经落在小五等人的眼里,这时,小五带着先前进城侦查的五名队员现身了。 任自强看六人头发上沾了不少麦草,好奇道:“你们藏哪儿了?我刚才在墙头怎么没发现?” 小五嘿嘿一笑,指着左前方三十多米外一处人家四、五米高的草垛道:“我们就藏在那家的麦草垛里。” “怪不得!我特玛又没热成像夜视仪,你们像耗子似的钻进麦草堆里让我怎么找?”任自强心里嘀咕了一番,接着直奔主题: “小五,交代你们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强哥,都探听清楚了,小鬼子虽然在城里实行‘宵禁’,但因兵力不足戒备很松懈,晚上除了四个城门口为数不多的几人看守外,今天街上也没有巡逻的。 小鬼子大队部门口有两个鬼子兵守卫,院子里估计还有十几个鬼子,鬼子和伪军兵营门口只有一个人看守大门。” “小五,小鬼子都实行宵禁了,大街上怎么还有几处人家亮着灯?” 小五解释道:“强哥,亮灯的地方是青楼、烟馆,还有就是小鬼子商铺,这几处地方是有特权的。” “好,事不宜迟,小五,你现在带我去鬼子大队部,黑娃、守财,你们几个给陈三他们带路,向各自目标出发。完成各自任务后派人到鬼子大队部向我报告。” 随着命令下达,四支队伍隐身于黑暗中悄无声息奔向各自目标。 在前往小鬼子大队部途中,任自强突然想起一件事,悄声问道:“小五,烤全羊准备好了吗?” “强哥,我在一家蒙古人开得饭庄订好了,总共十五只烤全羊,还煮了四只羊的手把肉,足够咱们吃了。” “哎,小五,你一下订这么多吃的,饭店掌柜的难道没怀疑你?” “嘻嘻,强哥,我是打着伪军团长的名号订的,我对掌柜的说今晚贺立威那个狗贼就回来,订这么多吃的是为了庆贺剿匪成功,而且我还给了钱,掌柜的哪敢多问。”小五不无得意道。 “嗯,我没看错你小子,脑瓜子够机灵。” 丰宁城又不大,也就抽根烟时间,小五带着任自强来到小鬼子大队部后墙根。 大队部围墙有两米半高,他仔细倾听了一会儿发现墙里没有动静,随即把小五胳膊一提,轻松跳上墙头。 小鬼子大队部是个两进的大院子,以前是县衙所在地。据伪军团长贺立威交代,小鬼子把大队指挥部、宪兵队,还有关押人犯的监狱都安置在此处。 大队部里也不是小五所探查到的只有十几名鬼子兵,而是一倍还多,至少有三十多人。 后院是宪兵队和监狱,前院是大队指挥部。都夜里十点多了,有几个房间还亮着灯。 任自强带小五跳入院内,然后打手势示意他先隐藏好,大队部里的鬼子都交给自己收拾。 没想到小五却不甘心只做壁上观捡现成的,跃跃欲试也想出把力,顺便跟老大学点真本事。 任自强心道,我杀敌的本事岂是你想学就能学的吗?学到最后的结果说不定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没有内力支持,你想拥有远异于常人的速度,对危险预知的能力以及一击毙命的力道根本无从谈起。更何况他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太多依靠储物戒而显示出的诡异本事。 好话劝说无果,最后还是任自强板起脸让他服从命令,小五才再不敢嘚瑟。 接下来鬼子大队部成了任自强展示杀人艺术的舞台,他犹如化身为鬼魅一般般在大队部里穿梭。 各个房间的墙壁对他来说好像透明的空气,举手间穿行,毫无阻碍,总是以小鬼子无法想象、不可思议的方式凭空出现小鬼子身边。 于是,小鬼子还处在惊愕之中来不及做出应对就被他拧断脖颈,或是击碎喉结斩杀,秉承了任自强一贯杀人不见血的方式。 松岛大队长又如何?官拜少佐又能怎样?他并没有比普通鬼子兵多条胳膊多只眼。 即使松岛大队长因为惦记骑兵中队的剿匪战况心情烦躁还没休息,还不是一样被突兀近身的任自强一掌刀侃在他后颈上,连来人脸都没看清就晕了过去。 此刻任自强才不想跟松岛大队长巴拉巴拉来一通极尽嘲讽、侮辱的废话,好像借此良机逞口舌只能糟蹋一番小鬼子有多爽似的? 前世影视剧中不都演过了吗?原本杀人者有十足把握的必杀局,大都是因为得意忘形之下废话太多导致形势大逆转被反杀。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令人倒胃口的错误呢?太耽误时间有木有? 干脆利索堵上松岛大队长的嘴,然后用‘欧式捆绑’法绑了个结结实实。 任自强从后院杀到前院,最后再解决大门口的两名持枪值守的鬼子兵。总共收拾了三十四名小鬼子,花费不到十分钟就完美收工。 至于不知因何缘由被鬼子收押在监狱的不少人犯,他现在还没功夫理会。 然后发信息给小五让他现身,不等他上杆子拍马屁就立马轰他扮作鬼子兵到大队部门口装样子。 他则利用这段空暇,悠哉悠哉在松岛大队长指挥部喝着茶水翻看鬼子文件,重点关注的是最近来往的电文。 任自强如行云流水般拿下大队部,陈三、周青、刘三水、何大壮也同样有惊无险拿下各自目标。 只不过碍于能力不同的缘故,陈三他们行动起来是各显其能,更小心翼翼,考虑得更全面,杀敌时的血腥味更重。 袭击难度最大的莫过于刘三水负责东、南、西三座城门,虽然守门的鬼子和伪军人数不多,但人家都是睁着眼的,也不都是吊儿郎当应付差事。 所以,一着不慎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此刘三水并没有分兵派往三处城门,而是不慌不忙采用毕其功各个击破的策略,解决敌人花费的时间多一点。 同时他感觉用一对一对付敌人的方式不保险,毕竟这会儿可没有任自强帮他出手拾遗补缺。 为万全计,刘三水大胆采用‘打草惊蛇’之计吸引敌人注意力的同时,使用人海战术,二对一或三对一来击杀敌人。 一人负责抱头捂嘴,一人眼疾手快负责用刀刺杀,甚至还有抱敌人腿的。总之不能让敌人发出太大的动静。 至于小动静无伤大雅,其他城门守卫距离辣么远,根本无法知晓。 难度其次的就属陈三带队专门对付小鬼子的这一组,要不然任自强也不会把最多的人和精兵强将都交给给他。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回陈三再不敢犯郭家屯的错误,没有贸然带大队人马袭击敌营。而是先亲自出马用他神偷的本事把敌营侦查一清,再做出针对性的部署。 万幸的是到这个点除了守卫以外其他小鬼子兵都睡了,除了对付鬼子炮兵出了点纰漏外,其他都很顺利。 众所周知,炮兵是专业性极强的技术兵种,你让炮兵拿起枪上战场杀敌有可能连辎重兵的战斗力都不如。 但别忘了,炮兵整天装卸火炮、搬运炮弹,干的都是力气活,身体素质不是一般强。尤其是两膀子力气,大得吓人。 所以陈三他们在袭杀鬼子炮兵时遭到赤手空拳的鬼子炮兵濒临死亡时的决死反击,反击虽没给陈三他们带来伤亡,但有几个队员都被鬼子炮兵临死反击打得鼻青脸肿。 这还是陈三他们跟任自强学过‘军体拳’,精通一招制敌之术的情况下。要不然,他们铁定要栽个大跟头。 周青带队收拾伪军毫无难度可言,杀伪军就跟杀鸡宰羊一般。他们百分百丝毫不打折扣的执行任自强的命令,坚持有杀错不放过,甚至把伪军火头军都杀个干净。 任务完成得很好,周青却没多少成就感。 不但他如此,队员们也牢骚满腹:“老周,你作为老板的大弟子,总不能带着我们每次都接光杀二狗子的任务吧?再这样下去,咱们的杀敌本领什么时候能提高啊?会越来越落后三哥他们的?” 周青也来了脾气,大包大揽道:“放心,下次说啥我也在师傅面前争取一把,非得和三哥换换位置不行。” 何大壮对付伪警察更是顺利的一批,也是除了任自强外完成任务最快的。在警局值班的伪警察们一看到他黑铁塔般的身躯和黑洞洞的枪口当时就吓尿了。 伪警察们不但丝毫不敢反抗,为保命其间,还主动提供其他不在岗的伪警察下落,愿意带路去抓捕已经回家休息或去寻欢作乐的其他同事。无他,这就是他们首鼠两端的人性。 可惜伪警察们根本不了解这帮杀神的行事做派,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不管他们怎么配合,他们唯有一死的下场都是注定的。 结果何大壮这个憨憨,他只接到任自强占领警局的命令,没敢自作主张去抓捕其他伪警察,而是去鬼子大队部向任自强请示。 从进城算起,经过一小时时间,丰宁城属于小鬼子的全部武装没惊动旁人都已解除,也就意味着任自强拿下丰宁城。 二百一十九章:一波刚平 何大壮、周青、陈三三队人马先后完成各自目标任务后,除了在现场留下少部分人员收缴武器和物资外,迅速向鬼子大队部集中。 为了不让丰宁城民众察觉以至于打草惊蛇,他们没有大张旗鼓前往大队部,依旧隐藏行迹悄无声息前往。 等陈三等人到齐后,任自强开始安排下一步抓捕小鬼子商人和汉奸,以及下班的伪警察计划。 为了避免鬼子商人、汉奸和伪警察发现不对劲有防备之心,他照旧吩咐众人换上小鬼子和伪军军服以搜查混进城内的抗日分子的名义来混淆视听,打对方一个冷不防。 毕竟丰宁城的鬼子和汉奸远非郭家屯那个小地方可比,他们大都有私人武装或护院。 刚好何大壮抓了好几个愿意配合的伪警察,有这些伪警察当‘带路党’就更方便了。 他再次特意叮嘱:“行动时你们一定要以最快速度制服对方所有人,以防他们反抗或通风报信。同时,搜查小鬼子商人住处时尤其要注意是否有电报机这玩意。” “明白。” 丰宁城总共就两家小鬼子商人,一家做山货生意,一家做烟土买卖,做得差不多相当于垄断生意。 汉奸就多了,不到三千人的小小丰宁城光有名有姓恶行累累的汉奸就十几号人,就这还不算平常和小鬼子走得近的人。 杀汉奸归杀汉奸,任自强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和小鬼子走得近的人也都一刀砍了,那他的杀性也太大了。 末了任自强又交代道:“咱们还要在丰宁城待一天,估计明天傍晚离开,所以你们今晚有充足的时间处理小鬼子和汉奸。” 他之所以改变明天天亮离开的计划,是因为在翻看松岛大队长往来电文时,发现两件极为有趣的事。 一是明天上午有一中队下乡执行扫荡任务的小鬼子回丰宁城,巧合的是明天下午还有一中队的小鬼子也回来。 更为巧合的是,从地图上看小鬼子中队的回城路线,上午回来的中队很大可能从东门进城,下午回来的鬼子从西门进城。 碰上这样能多消灭小鬼子的机会,任自强要不趁机抓住那他就不是任自强了。他已经可以预见到,不知丰宁城陷落且毫无防备的小鬼子在队员们集火攻击下,在弹雨中如风中柳枝一般摇摆的热闹妖艳场面。 而且这般场面玩得顺利的话,一天时间刚好错开可以玩两场。小鬼子一个步兵中队一般是180人左右,两个中队近四百个鬼子。 要是再能歼灭这些鬼子,加上之前消灭的近四百小鬼子,1100人的松岛大队可以说是被彻底打残了。 嗯,不对,依照小鬼子的规矩,任自强已经擒获松岛大队的领头人,这也就意味着松岛大队以后在小鬼子陆军编制中彻底除名。 初次和小鬼子交手就能消灭其一个大队,这份战绩足以令他激动难耐,可谓开门红。 唯一遗憾的是,这份骄人战绩无法对人言说或大肆宣传,只能深藏身与名。 陈三、周青等人对何时离开丰宁城完全听从任自强吩咐,自是毫无疑义,兴冲冲领命去收拾小鬼子商人和汉奸。 等他们走后,任自强又吩咐小五去北城门,现在可以发信号通知大头进城了。估计臭小子都等得手痒难耐,还是今早满足他啥小鬼子少佐的心愿吧。 陈三他们既然打着鬼子旗号行动,自然不用偷偷摸摸,而是大摇大摆、明火执仗。 一阵吆五喝六声,‘砰砰砰’的砸门声不绝于耳。如此一来,在丰宁城闹得动静就有些大,惊动了不少刚刚入睡的民众。 令他们惊骇莫名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莫非小鬼子吃错了药,怎么会专门对自己人和自己的狗腿子动手? 当然,丰宁城被小鬼子占领两年来,这些民众熟知小鬼子喜怒无常、翻脸无情的尿性。 此刻没一个人敢露头,最多从窗缝或门缝偷偷打量这帮看着很是陌生且杀气腾腾,犹如凶神恶煞强盗般的‘鬼子兵、伪军’。 说陈三他们的行事做派像强盗都形容得不到位,他们应该比强盗还强盗。 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就一拥而上控制住所有人,对他们的质问、争辩充耳不闻,然后挨个五花大绑,包括对小孩子都没丝毫怜悯。 无怪乎他们如此,他们着实被小鬼子在李家屯的野兽行径刺激到了。既然你们小鬼子能做初一,那就别怪我们做初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真是不是任自强有心教的,估计他自己都没料到,他的这些队员们正逐步转变为冷血的‘杀鬼子、汉奸的机器’。 当然,队员们对自己人还是一如既往。 控制住所有人后就找到家里主事人,继续一言不发上来就对其常规操作,狠施辣手施展‘碎骨大法’。 一波常规操作过后折腾的主事人生不如死,心里早已破防,这才开始逼问其钱财下落,不吐出最后一个铜板都不算完。 这种最简单、最粗暴且最有效的常规操作,陈三他们已经深谙其中三味,干得轻车熟路。 他们也只对小鬼子和汉奸的钱财和小命感兴趣,其他的不闻不问。 老话说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谁能想到小小的丰宁城竟然有其他抗日团队存在。由于陈三他们首先根本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结果一不小心出现误伤同行的局面。 事情经过是这样子滴,由于丰宁城内的汉奸都来自伪军团长贺立威的供述,任自强肯定没工夫分辨其真伪,想当然按着名单‘照方抓药’。 小鬼子商人就不说了,凡是来到华夏经商的小鬼子商人,一百个里面有一个好鬼子都算任自强高看鬼子一眼。 姓汪的那位卖国大汉奸在1927年‘武力分共’的会议上曾杀气腾腾说过一句话,“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当然,他这句话是开历史倒车的反革命言论。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搁在现在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任自强对小鬼子的一贯态度,那就是凡是在这个特殊年代踏上华夏土地的小鬼子都该死。 所以小鬼子不提了,话题回到汉奸头上。像丰宁城维持会长、商会会长、伪警察局长等和鬼子狼狈为奸的汉奸,他们都属于审时度势会钻营的‘人精’一样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抱上小鬼子大腿。 由于这帮汉奸们常和鬼子打交道,即使陈三他们穿着‘鬼子皮、黄狗子皮’,那也只能唬得了一时,一张口全露馅。 可惜现实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汉奸们现在知道眼前的鬼子是假冒的也晚了。他们已毫无反抗之力,惟有遭受一番酷刑,吐尽钱财百般求饶无果等待宰杀,然后去地狱中忏悔下辈子投胎决不当汉奸。 不过,何大壮带领一组队员在处理其中一个在丰宁城开青楼的老板叫孙正文的汉奸过程中出现变故。 据贺立威交代,这位青楼老板孙正文是铁铁的汉奸无疑。因为孙正文的青楼除了有贺立威的干股,同时还有松岛手下两名小鬼子中队长的干股。 有鬼子和伪军两大门神保驾护航,孙正文的青楼生意在丰宁城是独家买卖,做的是顺风顺水。 更令人可恨的是是,孙正文和小鬼子沆瀣一气,做起来无本买卖。因为他青楼里的烟花女子大都是小鬼子下乡扫荡抢来的,被小鬼子糟蹋过再送给孙正文。 孙正文接手后再逼迫这些女子在自家青楼接客,等客人新鲜玩腻了之后再转卖他处。 妈卖批滴!在任自强眼里,孙正文是血债累累百死莫赎其罪的汉奸走狗,对付这样的人更不可能手软。 同样,何大壮也是如此认为,抓住孙正文后根本不理他的叫嚣:“你们是什么人?我和尾田太君是好朋友!” 直接堵住他嘴绑起来先扔到一边,然后在青楼抓捕几位在此寻欢作乐的伪警察。 等把人抓捕齐全后直接开始上刑,把孙正文和几个伪警察左手手指头都敲碎,然后一把扯下堵住他们嘴里的破布,开口就冰冷至极且简单明了的六个字:“要钱还是要命?” 何大壮等人一开口,孙正文和伪警察立马意识到面前的鬼子和伪军是冒充的,不知他们是哪里冒出来胆大包天的匪徒。 同时,听到这句话孙正文和伪警察都哭了,即是疼得也是憋屈得,心里数十万头草泥马践踏而过,“你要钱就早说啊,何苦把我们折腾的要死不能活的?” 他们已经深刻体验过对方的冷酷无情及心狠手辣,再不敢有半点迟疑,纷纷点头如捣蒜交钱买命。 何大壮一看从几个伪警察嘴里掏出的钱财还不够塞牙缝的,那还留着他们干什么,直接示意其他兄弟动手,几个伪警察被一刀毙命。 这一下彻底把孙正文吓尿了,这分明是夺财害命啊!他慌忙向正要对他动手的何大壮嘶喊道:“好汉爷,你不能杀我!” 结果何大壮闻听此言在动手前多了一句嘴:“呸,狗汉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狗汉奸三个字让孙正文看到一线生机,为了活命他顾不了许多,只有据实相告道:“好汉爷,我真不是汉奸,你不能杀我。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当今国府的人,我是听从上级命令潜伏在此,等待国府大军对小鬼子反攻之时担当内应任务!” 也就是孙正文命好遇到的是何大壮,他要是碰到周青那帮子视当今国府为仇寇的人,他孙正文嘴上即使说出天花乱坠来,也难逃一死。 何大壮一直在任自强身边,耳濡目染不少任自强说过不到万不得已,能不和当今国府对着干就不要对着干。 所以,当他听到孙正文说自己是国府的人,他有些不信道:“姓孙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国府的人?” 孙正文忙不迭道:“我有当今国府下发的身份证件,你看了就会明白。”说完他又交代了一处更隐秘的所在。 “苟日的玩意儿竟然还敢耍花样?”何大壮忍住气按照孙正文所说又找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墙洞,在墙洞里发现十来根大黄鱼和五、六本贴有照片的小册子,还有十来把盒子炮、勃朗宁。 由于何大壮不认识字,只看到最上面一本小册子上的照片正是孙正文孙正文本人,其他照片显示的人刚好和青楼的龟公和护院对上号。这都不是主要的,他竟然发现里面还有一台微型电报机。 这下何大壮不敢擅专,火速拿着这些东西押着孙正文赶往鬼子大队部,交给任自强处理。 任自强接到信后后没有着急和孙正文见面,而是饶有兴趣的翻看何大壮拿回来的五本小册子,即工作证。 无他,毕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直面国府特务,你要说不感兴趣那是假的。 册子封皮上有青天白日徽章,翻开后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很年轻也很精神,一看就是精明能干之辈。旁边姓名写着孙正文,男,隶属中华复兴社行动,职位是小组长,少尉军衔。 发证日期是三年前,证件做工精美清晰,挺像辣么回事。 “哟呵,这么巧,没想到竟然还能在丰宁城碰到国府卧底特务?”任自强看完后不由摇头失笑。 关于当下国府特务组织复习社他不熟悉,他稍微熟悉的是有‘东方希姆莱’之称的军统头子戴利和其所辖的令人闻之色变的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局’。 问题现在是1935年,等这位‘东方希姆莱’独掌军统大权要等到两年后了。 作为来自后世的人,任自强对当今国府特务组织有比较中肯的认知。 不可否认,一方面这个臭名昭著的特务组织是当今国府光头大佬用来排除异己一把屠刀。但另一方面,这个特务组织在抵御外辱时也涌现了不少可歌可泣、杀身成仁的仁人义士。 同样他也清楚,这个特务组织里的成员一样是良莠不齐,要不然也不会在抗战期间出现辣么多叛徒。 说实话,任自强还没见孙正文面就不看好他。无他,因为孙正文首先违反了情报人员对自身所从事的工作单位要保密的原则。看来这小子很怕死,也可以说不是一个纯粹且合格的秘密工作者。 这就令人怀疑他对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忠诚度还有多少? 为此任自强又特意到孙正文面前转了一圈,好好瞅了两眼。只见这家伙身体瘦弱,面色发青,一双金鱼眼泡,明显是个酒色过度之徒。 还有他身上散发着淫.糜和烟土混杂的难闻气息,摆明刚干过‘好事’。 他还就此事向何大壮验证,孙正文被抓之前确实没干好事,玩的是‘一龙二凤’不说,正躺床上在两位不着一缕的女人伺候下抽烟泡呢!搁现代的说法,那叫事后烟。 哪还有半点照片上朝气蓬勃、精明强干的形象? 要是撇开孙正文怕死这一条,任自强都不得不佩服他打入敌后工作伪装的简直太成功了!已经入戏入到深入骨髓,浑然天成,任谁也不相信他会是国府的卧底。 当然,也就任自强知道孙正文所言背负重任等待国府大军反攻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因为直到小鬼子投降也没见当今国府大军打过长城。 说真的,如果孙正文为了掩饰他在敌后工作身份,和鬼子虚与委蛇,即使他五毒俱全,任自强也不想与之为敌。 但问题是贺立威言之凿凿说孙正文和小鬼子狼狈为奸推妇女同胞入火坑这件事触动了任自强的逆鳞,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孙正文简直不择手段、丧尽天良有木有? 当然,贺立威的话也不能尽信,说不定他看到的只是孙正文的表面,其真实性有待商榷。 不过任自强并没向孙正文求证,而是问何大壮:“你从姓孙的哪里搞了多少钱财?” 何大壮道:“时间来不及,我们没有仔细清点,姓孙的交出大约十五万的财物,他的几名手下交出五、六万的样子。” “卧槽!孙正文很会搂钱啊,在小小的丰宁城开青楼这么挣钱吗?”任自强若有所思。 不是有句话叫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不会贸然对孙正文下断论,而是派何大壮再去青楼好好调查一番。 想知道孙正文的真实本性,只有通过常在他身边生活的同事和那些青楼女子清楚。 调查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足足两个小时后何大壮脸色铁青而归。 从何大壮嘴里得知,原来贺立威所言只揭开孙正文这个魔鬼一层面纱而已。 孙正文不但逼迫被鬼子祸害过的女人接客,而且小鬼子占领丰宁这两年经他手向外地贩卖的本地女子多达近二百人。 孙正文这条披着人皮的恶狼所做的还不止这些,短短两年时间,青楼里被他和他的同事迫害致死的女子就有三十多人....... “够了,大壮,别说了,你赶紧送这帮祸害上路,替那些苦命的女人雪恨!”任自强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觉得让孙正文这个披着人皮所行非人之事的畜生在这世上再多活一秒都是犯罪。 他和他的同事根本没有忠臣、没有信仰可言,已蜕变为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者。 这时候他那还顾得上管孙正文是不是国府特工?是不是在乎杀了此人以后意味着和当今国府对着干? 二百二十一章:风卷残云 任自强无形中的装逼成功气着了吴成玉,气得吴成玉都不想和他多说话:“既然大当家高义,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现在就去叫人来拿枪。”说完转身欲走。 “哎,等等,吴大夫。” “大当家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在丰宁城里还有人?” “是的,大当家,我们在城里还有二十多号人。” “吴大夫,你们二十多号人竟然要五十支枪?”任自强说话的口气中带点揶揄的味道,那意思分明说你吴成玉真特玛喜欢贪便宜。 这一下吴成玉挂不住脸,脸刷一下红了,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任自强对视,硬着脖子强自分辨道:“谁说我们只有这些人,我们城外还有人呢!” “好了,好了!”任自强也不想逗他了,话归正题:“吴大夫,枪的事先不急,我想问一下你们和丰宁城里的穷苦老百姓熟吗?” “很熟悉,不知大当家有何吩咐?” “是这样,小鬼子粮仓不是有很多粮食吗,我们一下也带不走那么多,我看不如分给老百姓算了,要不也只能便宜了小鬼子。现在我腾不出人手来干这件事,只有辛苦你们来操办此事。” “不辛苦,不辛苦!”吴成玉大喜过望,不要钱的好话一箩筐一箩筐送上:“大当家真是高风亮节、扶危济困、救民于水火的活菩萨啊!我替丰宁城的穷哥们谢谢大当家!” 说完又是深深一揖。 “吴大夫,别高兴得太早,你记住,分粮的事不要搞得大张旗鼓,小心鬼子来了以后秋后算账?”任自强不无提醒道。 “大当家,我记住了,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 等吴成玉把人带来以后,任自强暗自打量一番,发现他带来的人以年轻精壮居多,都是穷苦人家打扮,行走间还算整齐有序,一看就是受过初步军事技能训练。 而且个个淳朴憨直,眼神热切且纯净,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确实不像匪类。 任自强没再多说废话,直接安排小五带他们去粮库。他则趁天色未明分别对东门、西门城墙利用储物戒的挖掘优势进行改造,构建隐蔽重机枪位。 除此之外,又在岗亭侧方挖掘一条藏身壕沟。 经过一夜忙碌,天亮了。虽然丰宁城一夜换主,数百人头滚滚落地,但对普通民众影响不大。民以食为天,早饭还是要吃的,依旧有不少烟囱冒出袅袅炊烟。 任自强趁机安排队员们在全城喊话:“今天全体民众一概不准出城,只需安心待在家里。切记不得接近城门以及城墙五十米之内,不听劝阻者杀无赦!” 不过考虑到城内普通民众的生计问题,他也不吝化身‘散财童子’,大肆散财散物。 这次缴获小鬼子在东北热河发行的伪币拿在手里又没什么用,索性安排吴成玉他们借分粮时机全分给丰宁城穷苦老百姓。 伪币也是钱,吴成玉一听这么多钱都白给别人那叫一个心疼,但是终归不是他的钱,他已经得了大好处,此刻脸皮再厚也不敢说三道四。 任自强看到他纠结万分的样子不禁嗤笑道:“你看你那个没出息劲,跟没见过钱似的!现在你们有了枪,想要啥去跟鬼子汉奸抢不就完了?” 被一个子侄辈的年轻人轻看教训,吴成玉连个屁都不好意思放,羞得掩面而逃。 丰宁城满共不到六百户人家,撇开生活尚可的几十户人家不用管,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分完了。 不管那些拿到钱的老百姓如何做想,任自强则是满满的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满足。 任自强是丐帮出身,自然不会忘了丰宁城里的叫花子。为此特意花钱指定一家饭馆为城内一众叫花子服务,让叫花子只管放开肚皮吃喝,即使撑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同样也给了一些钱,并叮嘱这帮叫花子傍晚时离开丰宁城到外地躲一阵子,免得成了鬼子泄愤的工具。 这一天也成了丰宁城里叫花子的狂欢日。 当然,为了不让城外的人发现城内变故,需要进城的人则是畅通无阻。 不过他们进来后则由专人押送至孙正文的那家青楼先暂时看管起来,普通人有好吃好喝伺候。如果进城的小是鬼子的狗腿子,那可就真是进了阎王殿另当别论了。 为此,任自强特意麻烦吴成玉这个‘丰宁通’安排人在四处城门口指认。吴成玉同样对丰宁下辖的各地汉奸同仇敌忾,自是欣然答应。 好在据吴成玉所讲,今天又不是丰宁城的大集或节日,进城的人不会很多,能有百十号人就不错了。 吃过早饭,他又立即吩咐小五等侦查队员分成两队,提前去两支鬼子中队回城的路上侦查,以防敌情有变。 幸亏安排了这一手,否则其中下午回城的鬼子中队将给城门口伏击带来大难题,这是后话不提。 任自强还发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那就是他现在至少有七、八成把握确定吴成玉来自于红党组织。 无他,这家伙借着分钱分粮时机,拉人头的速度太快了,也就一个多时辰功夫,他手下二十多号人激增了一百多青壮。 这一百多青壮明显看出是自愿的,他们无不兴高采烈。 由此得知,纵论古今,有这种拉队伍能力者,无出红党其右。 略过吴成玉不提,任自强的心思都在东城门完善伏击阵地和讲解伏击战术。 七挺马克沁重机枪全部安置在城墙墙头凹槽处,凹槽外墙还留有一层两指厚的墙皮遮挡,从城外根本不会发现墙头设有重机枪。 不仅如此,每挺重机枪提前量好自己的射击范围,保证小鬼子都要被弹雨笼罩。 除了墙头的重机枪,大门内还埋伏了轻机枪组。五挺轻机枪为一组,采用三段式射击,保证射击的连续性不因换弹匣而间断。 另外炮队也得以亮相,正好把缴获的两门步兵炮放置在城内,提前标好射界。至于需不需要步兵炮开炮,那得看战况需要。 神枪手只需派刘三水一人出马,由他负责小鬼子电台兵。 城门口照旧有队员们伪装的鬼子兵和伪军值守,统统以立正姿势排成一排侧脸迎接鬼子兵进城,他们身后就是一条藏身的壕沟。 有小鬼子的屁帘帽遮住值守队员的脸,想必回城的小鬼子不走到跟前都不敢确认。 细节决定成败,他尽可能营造出与往日一般无二的场景,使小鬼子毫无防备的入瓮。 还有,任自强恶趣味吩咐吴成玉带着新拉起来的队伍躲在城墙后,不许发声。最后会由他们来打扫战场,嘿嘿,希望他们见识过战场得惨状还有力气干活。 一切安排就绪,上午十点,黑娃和守财从东门骑马疾驰而归,向任自强报告说一个中队的鬼子离丰宁城还有十多里,没有伪军随行。按鬼子步兵行军速度,不出意外会在一个小时后准时到达。 “好,你俩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任自强点点头接着高声下令:“各就各位,等候攻击命令!” 说快也快,半个小时后,一身鬼子少佐服的任自强已经在望远镜里清晰看到鬼子身影。 没一会儿,他发现骑着高头大马的鬼子中队长同样举起望远镜向丰宁城观望。 或许他看到身着少佐服的任自强,但有望远镜遮住脸他没能分得清真伪。小鬼子中队长脸上立马显露出莫名笑意,放下望远镜,然后向后一挥手,嘴里喊了句什么。 就见鬼子行军速度骤然加快,土路上顿时腾起一片烟尘,形成一条土龙。 看到这一幕任自强彻底放心了,鬼子没发现端倪。但他还是一直举着望远镜观望行军的鬼子,尤其重点关注鬼子中队长,以防不测。 一千米、七百米、五百米......鬼子队伍越来越近。 当队伍来到距离城门二百米时,鬼子中队长举起右手,同时下令:“全体停下,整理军容!” 下完命令后,鬼子中队长也翻身下马开始整理军容。此举也可以理解,小鬼子军中在上官面前极为重视上下尊卑、军容风纪,中队长要敢在大队长面前骑马进城那纯属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呢。 等整理完毕,鬼子兵排成整齐两排,前后有百米长队列。小鬼子中队长牵着马站在队伍左侧,高喊:“枪上肩,齐步走!” “刷!”一个中队的鬼子兵齐齐枪上肩,刺刀闪亮,摆出一幅雄赳赳气昂昂的军威踢着正步向东城门走来。 任自强站在东大门阴影下,举起带着白手套的右手在面前轻轻招手,力争不让对方看见自己整个面容。 一百八十米,一百五十米、一百三十米,小鬼子依旧没表现出异样。只是看到少佐大队长向自己招手,一个个短罗圈腿迈的更起劲,神情表现的更为坚定,心里美出花来! 等小鬼子走到一百米处,任自强姿势不变,表情不变,嘴里高喊一声:“开火!” 声音还没落,先是城头刘三水‘砰’的一声枪响,鬼子队伍中身背电台的鬼子兵额头显现一个黑洞,小鬼子通讯兵脸上还凝滞着凯旋而归的喜悦向后仰去,身体还按照惯性向前移动。 随后也就半秒功夫,就听墙头‘哗啦’一声响,重机枪凹槽外部薄薄的一层墙皮齐齐破碎,露出七个黑洞洞枪口。 “突突突.......”随之而来七个枪口发出像急踩缝纫机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子弹就像七条弹鞭居高临下狠狠抽向各自负责的鬼子。 也就时隔重机枪枪响一秒之后,门口伪装值守的队员向后一跳,跳进壕沟。 同时,任自强身前齐刷刷突兀出现十五位卧倒的轻机枪手。无他,城门宽度只能容纳这么多人。 “嘎嘎嘎.....”紧接着五挺轻机枪以水平方向门洞前方的鬼子兵撒出弹雨。 这就是立体式交叉射击,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其中小鬼子中队长目光中刚显示惊异还不等变脸就被一发重机枪子弹击中面门,那颗带着军帽的脑袋立马像西瓜一样四分五裂。 重机枪子弹击穿中队长脑袋后动能未减,又击中他身侧军马的前腿,马的前腿都被打断。 “咴儿咴儿......”军马一阵嘶鸣,受惊跃起前蹄,落下时因前腿无力支撑身体而摔倒,正好压在死去中队长身上。 就这还没完,又被随后而来水平扫射的轻机枪子弹连续击中脑袋,这匹马再也没爬起来。 重机枪、轻机枪在欢笑,小鬼子整齐的队伍被弹鞭抽打的东摇西摆、七零八落,鬼子兵身上溅射的血雾与子弹打在空地激起的尘土混杂,在正午的阳光下形成一段血色修罗场。 鬼子濒临死亡的惨嚎声全被连续不断的枪声掩盖,丰宁城的民众也被近在咫尺如爆豆般的枪声震惊不已。 “这是和鬼子开战了吗?”城内民众不知状况,一个个瑟瑟发抖躲在家中。 目光回到战场,排在前面的鬼子兵尤其倒霉,被一挺重机枪凌厉的弹雨照顾不说,还被五挺轻机枪连续不断的火力打击。 如此近距离射击,前四位鬼子兵要多惨有多惨,身体几乎被弹雨撕裂成碎肉。 何种状况下,小鬼子想要反击都不可能,他们要给空枪上子弹,还要拉动枪栓,试问在密如鼓点的弹雨下还有这个时间和机会吗? 所以任自强连躲都没躲,他也没准备出手,好整以暇背着手观看这群两脚畜生被屠杀。 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不是战场初哥,这场完美的屠杀也只能令他稍稍激动罢了。 同时他还有点骄傲,为手下队员骄傲,他们纪律严明,衔接配合的如行云流水,都成长起来了! 随着重机枪大半个弹链打完,机枪手们把连续射击模式已经换成‘突突、突突突’的精准点射模式。 在居高临下的重机枪点射下,不管小鬼子做出任何战术躲避动作也枉然。两发子弹不够,那就三发,只要挨上一发重机枪子弹,小鬼子非残即死。 何况还有水平方向的五挺轻机枪包裹,压根没有小鬼子能逃出任自强编织成的这张‘弹网’。至于步兵炮,看炮组队员苦涩的脸就知道,没他们机会显示了。 随着重机枪手视野中已没活着的目标,不用任自强下令就已停止射击,随后轻机枪也停歇,这场城门伏击战按照任自强的设想完美宣告结束。 没有欢呼,静待一支烟功夫,城墙上何大壮报告说没有发现再有活着的鬼子,任自强才向吴成玉他们一挥手:“吴大夫,你们可以去打扫战场了,那些武器都属于你们了。” 吴成玉估计还没从激烈的枪声中回过魂,不但他如此,他带过来那帮人更是不堪,一个两手捂住耳朵。 吴成玉一脸懵逼:“大当家,您说啥?” 任自强往大门外一指,没好气道:“我说战斗结束了,该你们去打扫战场,外面鬼子的武器都是你们的,还不快去拣?” “大当家,您唬我呢,这么快?”吴成玉犹自不信。 “吴大夫,你长着两个窟窿眼是干什么的?你不会伸出头看看?难不成你怕挨枪子?” “哼,大当家,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承认我水平不如你们,但我以前也是上过战场见识过枪林弹雨!”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被任自强一挤兑,吴成玉忍不住漏了些底。 “吆嗬!吴大夫,没看出来啊,你一个大夫也上过战场?给我说说参加过那些著名战役?该不是是军阀混战吧?” “什么军阀混战?想当初我投笔从戎参见的是北.......。”说到这儿吴成玉意识到什么突然刹住嘴,继而讪讪一笑掩饰道:“呵呵,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 一听吴成玉说了个‘北’字,任自强很快就明白了,吴成玉参加的绝对是两党精诚合作时期的北伐战争。 见吴成玉不说,他也不想追问,摆摆手道:“快去打扫战场!” 然后向队员们下令:“留下守卫,其他人向西城门转移阵地!” 还没等走多远,先是听到惊叹至极的“哇”声一片,然后就听身后“呕、呕、呕......”,呕吐声不绝于耳。 任自强头都没回,他依然可以脑补马成玉等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惨不忍睹的表情。他嘴角一翘露出一个坏笑:“哈哈哈,吐吧,吐吧,吐吐就习惯了!” 身后跟随的队员们彼此之间也露出揶揄的笑容,浑然忘了他们刚杀人时的糗样,那场面远远不及现在惨烈好吧? 刚把西门伏击阵地按原样设置好,正准备吃午饭,小五骑马飞奔回来报信:“强哥,我盯的这路鬼子还在四十里外,不过有点麻烦啊,鬼子队伍中还绑了二十多个女人!” “草特码小鬼子,竟然来这一手!”这一下打了任自强一个措手不及,立马陷入取舍两难境地。 他才想起在鬼子大队部看到的电文里,这一支鬼子中队的中队长是尾田荣一郎,此人是孙正文青楼的股东之一,他抓回来的女人不出所料是送给孙正文的。 二百二十二章:兵行险着 任自强心思如电转,怎么办?如果故技重施想要再打一场干脆利落的城门伏击战,那些夹杂在鬼子队伍中的女人难以避免会被弹雨误杀误伤。 众所周知,子弹射出枪口时会带来枪口的跳动,枪口偏一点子弹就会误中副车。何况都是连续火力的重机枪、轻机枪?其优势是大面积杀伤敌人,准头根本无法保证。 要是全换上能保证准头的步枪,可问题是他手下队员人数不足,一波打击压根不够消灭一个中队的鬼子,势必会留给鬼子反击时间。 其结果用脚趾头都能像到,鬼子少不了会拿那些女人当肉盾,队员们因此会畏手畏脚,伏击战必将面临被动不利场面。 到时候,干净利落的伏击战势必变成你来我往的战斗。战场凶险莫测,小鬼子的枪法不可小觑,谁又能保证己方无一伤亡呢? 至于考虑吴成玉带领的那帮人帮忙凑个人数,不是任自强小看他们,他们能不添乱就不错了,压根不指望他们能够出力。 “到底救不救?”任自强陷入选择恐惧症。 说白了,还是老话重提,他之所以为难还不是因为自从他来到这世上,他就无数次告诫提醒自己,自身的安全大过天! 关键时刻,t他自问枕边人都能放弃,更何况其他。 这是其一,其二是他实在不能忍受自己精心训练的杀敌利器会有所损伤。看着他们一天天进步,一天天成长,令行禁止,配合默契,日趋完美,对自己发自骨子里的崇拜敬重。 任自强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内心不是一般得骄傲呢?也才有了郭家屯因为何大壮假死忍不住流下遗憾伤心的眼泪。 所以他现在愈发对队员们爱护有加,为保护他们配上避弹衣,每次和小鬼子战斗都绞尽脑汁精心策划,把细节考虑到极致,最大化保证自己手下的安全。 他深深知道只有手下队员活着才能更好更高效的杀鬼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轻易牺牲他们的生命。 说真的,如果这次鬼子押解的老百姓是男人的话,他根本不会犯难,伏击计划照旧,剩下就看那些男人运气好不好。 二十多号男人人死几个甚至都死绝,他心里最多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们特码都是带把的,就不知道不蒸馒头争口气和小鬼子拼一把? 而且他们即使被误杀也死的不冤,不是还有小鬼子陪葬吗?他们相较于其他被鬼子白白残杀的老百姓已是何其幸哉? 但是,凡事都怕但是,毕竟这都是女人啊!任自强怜香惜玉同情这个时代女人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他委实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这些受过小鬼子欺凌的女人再被自己的枪误伤误杀,即使有小鬼子陪葬并且也算替她们报仇雪恨,亦解不开这个心结。 所以,归根结底,这些女人的命他打算尽可能保下来。 既然心思已定,为了这些苦命女人的命,看来城门伏击战这招是不能用了。 那该采用什么战术才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呢?冒充鬼子接近敌人,采用骑兵突袭用冷兵器对敌? 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大白天冒充鬼子不是辣么容易的,骑兵突袭更无法保证人质安全。 不过在采用什么战术之前首先要摸清鬼子状况。 于是他问小五:“鬼子押解的那些女人位于鬼子行军队列的那个位置?有多少鬼子兵重点看守?” 小五仔细想了一下确定道:“那些女人位于鬼子行军队列的尾部,都绑着手,前后全部串联在一起,他们身边有十名鬼子兵看守驱赶。” 他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出鬼子兵行军队列以及鬼子看守身处的位置:“两边各有四名鬼子兵,最后面有两名鬼子兵。” 任自强看到小五画的鬼子行军队列和押解队伍中间有条明显的缝隙,不由追问道:“小五,你能确定两者之间的距离吗?” 小五点点头:“强哥,我看到那些女人有气无力走得很慢,她们和前面行军队列至少间隔十来米距离。” 根据小五的描述,任自强脑海中浮现出小鬼子行军的画面,很快一个针对鬼子两全其美的伏击战法逐渐形成。 他虽然没上过军校,但架不住前世看过的此类书多,各种战术不说是信手拈来也差不多。所以,能很快有了应对之策。 其战法乃是伏击战和解救人质战法相结合,只不过为了尽可能保证人质的安全,采用此战术就意味着兵行险着。 不过他对手下队员有信心,只要安排得当,布置巧妙,一定能做到既能保证队员们和人质安全,又能消灭鬼子。 只不过战场不能在城门这儿设置了,只能在城外另觅他处。 他举起望远镜向城门外大路上望去,发现大路延伸至两三里地外隐入一片低矮且不到五六米高的丘陵区消失不见。 路两旁一直到整个山丘都是绿草萋萋,倒是一个适合藏人打伏击的场地。 说实在的,任自强认为只要伪装做得天衣无缝,再加上火力猛烈,他对伏击战场真没什么硬性要求。 没必要非得选高山峡谷之类的险地才能打伏击。 反而像这类离城近的地方敌人更容易失去警惕和防备,这是常理所在,任谁经过步行行军几十里,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好好休息,谁能不心情愉悦警惕之心一下松懈下来呢? 只有在这时候,在出其不意之下出击才更能打对手一个冷不防,才能取得最好的战果。 想必这帮回城的鬼子一如刚才伏击东门时的鬼子兵一样惊愕万分吧? 一念至此,他当即下令:“小五,你再辛苦些,带着黑娃和守财继续盯着那队鬼子,每隔半小时回来一趟报告鬼子行军队列的变动情况。” “是,强哥。”小五领命而去。 任自强向西门外一指:“陈三、周青,你们看到前面大路两边的坡地了吗?” “嗯嗯。”两人瞅了一眼齐齐点头。 “等会儿咱们吃完饭带全体队员去那片坡地集结,都戴上咱们缴获的鬼子钢盔。” 陈三道:“强哥,咱们都走了,城门交给谁看?” “你去通知成玉吴大夫,让他多排些人手扮成鬼子和伪军看城门,尤其是西门这里一定要让他们装的像那么回事。同时告诉他,要是胆敢放一个人出城,我一颗子弹都不会给他,回来还要收拾他。” “明白了,强哥,我现在就去找吴大夫。” 吃完饭任自强带领全体队员很快来到看好的伏击战场,发现大路沿着丘陵底部蜿蜒西行,时隐时现。 通过参照小鬼子中队的行军队列长度,经过仔细勘察以及用脚步一步步丈量,他很快选好伏击阵地。 伏击阵地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距离大路七八十米远的山丘顶部,另一部分设置在大路拐弯处,距离大路一米多不到两米远处。 鬼子这会儿起码还在二十多里甚至三十里外,考虑到此时已到午饭时间,鬼子总要在中途休息吃饭,所以留给任自强一行人布置伏击阵地的时间很充足。 他首先选了陈三、周青等八名身手最好的队员在大路拐弯处两边都挖掘藏身之处,一边四个,另一边五个。 之所以多一个藏身位置,那是任自强的,他包揽押解队伍最后的两名小鬼子。 为了切实保证那些被鬼子押解的女人的生命安全,包括任自强在内的这组队员是不能用枪的,手枪都不可以,而是用随身军匕,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以免带来误伤。 其他人在刘三水、何大壮的带领下,在山丘顶部构建重机枪、轻机枪、花机关、神枪手掩体。 这次依旧用不到炮队,炮兵也拿上花机关充当火力手。而且大头也没闲着,当起了神枪手。 山丘顶上的掩体任自强不用检查太细,他重点关注的是大路两边的掩体。 他向陈三、周青等八名队员再三叮嘱:“这次咱们就藏身小鬼子眼皮底下,所以挖掘掩体时一定注意细节,挖出的新鲜泥土一点都不能留在原地,挖掘的深度和形状要适合咱们听到号令时突然发力,迅速击杀目标。” 为此任自强还为他们示范出击时的姿势,以此为参照再按照自己的身高体型考量。并每个人再三模拟伪装以及出击动作,确定没有问题才罢休。 同时他为了这次伏击成功,可谓操心到极致,连掩体上遮掩的茅草因缺失水分而带来的变化,会导致和藏身附近的野草有差异都考虑到了。 为了保证茅草根部有水分可以汲取,存活的久一点,遮盖的茅草根部都是带着泥土,其性质一如后世足球场上的绿茵草皮。 埋伏时的纪律不用他过多强调,为了不暴露伏击阵地,任自强相信这些队员一定会像援朝战争中烈火烧身而稳如磐石的‘邱烈士’一样。 因为任自强也要埋伏,因此他把发起总攻击信号的任务交给刘三水。刘三水的目标依旧是身背电台的小鬼子通讯兵,全体队员以他的枪声为号开始发起总攻击。 攻击时间就定在小鬼子前队最后一个人走出拐弯位置开始,刘三水等一干神枪手解决鬼子队伍中有价值的目标,何大壮他们用猛烈火力覆盖小鬼子行军队列。 任自强、陈三、周青等九人则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押解队伍中的鬼子兵,用冷兵器解决目标,安全无虞的解救出全部女人。 而且有山丘遮挡,他们压根不惧己方流弹误伤,尽可以放手施为。同样,位于前列的鬼子受枪声吸引或波及,也不会注意到后方的动静。 挖掩体期间小五来报,确实如任自强所想,小鬼子在中途吃饭休息了二十分钟,其他大致还是原样。 也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是老天爷保佑,这期间大路上一个进城的行人也没有。 埋伏时间是从鬼子到此处还有一个半小时路程时正式开始的,任自强也不例外,乖乖藏好。 外面的伪装再经过刘三水等人检查无误,他们才返回各自伏击位置。 不知别人做这类埋伏时是什么感觉,反正任自强颇不好受。你想他以前都是扮演教官的角色,耍的都是嘴炮,何尝亲身实践过? 老话说度日如年,他此时犹如度分钟如年。他都后悔刚才下令严格遵守伏击纪律以至于和六米外的陈三不能聊天打发时间。 只能眼睛一会儿透过一指宽的缝隙看看空无一人的大路,一会儿看着手表秒针一圈圈走,过了一刻钟就挺不住。 最后没办法,他只好默念八段锦心法,练起了内功,这才好受点。 小五知道他藏身的地方,他们最后一次侦查报告在鬼子还有半小时路程截止,小鬼子行军队列依旧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然后他们也加入到山顶的伏击队伍中。 都知道声速在固体物质中传播速度最快,藏身于土里的任自强凭借异于常人的听力最先听到鬼子众多的脚步声以及马蹄声。 “草泥马小鬼子,才特玛来!”他恨恨的口吐芬芳,微微活动一下肌肉,以免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导致出击动作僵硬。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动静的陈三、周青等八人也开始做出同样动作。 十分钟后,当鬼子中队和押解队伍进入伏击圈,刘三水一枪撂倒小鬼子电台兵,战斗开始打响。 整个战斗过程忠实的按照任自强的预想实施,押解队伍中的十名鬼子兵是被解决最快的。 从藏身之地猛地窜出开始,到手起刀落干脆利落解决十名猝不及防的鬼子兵截止,前后也就花费两秒钟。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大家都趴下!”任自强一边高声安抚这帮被鬼子押解并因眼前突发变故而惊慌失措哇哇乱叫的女人,一边和陈三、周青他们一拥而上连拖带拉带女人们转移到山丘后卧倒隐蔽。 并拔枪向前方保持高度警戒状态,以防有鬼子突然回转。 消灭小鬼子前队的激烈枪声只持续了半分钟左右,然后是东一声西一声的步枪声,这是神枪手们再向还能喘气哀嚎的鬼子补枪,一分钟后枪声彻底停息,也再没有鬼子的哀嚎声。 短短时间内,向鬼子行军队列倾泻了近两千发子弹。如此之近的距离,前队每个鬼子兵平均被十发子弹照顾的情况下,要是再能有喘气的鬼子那真是见鬼了。 依照惯例,刘三水、何大壮他们没着急出来开始打扫战场,而是继续趴在掩体里再次仔细分辨倒在血泊中的鬼子兵有木有遗漏的,这个时间至少是五分钟。 二百二十三章:快刀斩乱麻 前边刘三水他们枪声一停,任自强再次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因摸不清状况且被枪声惊吓而依旧惊恐不安且瑟瑟发抖低声呜咽的女人们道: “姐妹们,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小鬼子都被我们消灭了,你们不用害怕,你们自由了。现在我们给你们解开绳子,解开后你们先不要乱跑乱动,要等我们前边的人发出信号才可以起来,你们听明白了吗?” 看了一圈发现她们一如刚才表情没人回应,她们一个个披头散发,身上新鲜伤痕随处可见,而且其中有七位女子衣不蔽体。 “唉!”任自强见此情景心情沉重,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吩咐道:“陈三,你带两个兄弟去把鬼子的衣服扒下来给那七个姐妹先凑活着用。周青,咱们帮姐妹们解开绳子。” 陈三、周青等人点点头没有言语,默默各自听令行事。 一阵忙活过后处理停当,任自强又挥挥手示意陈三他们八人去前方警戒,在女人们没人注意的情形下,趁机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些食物和水壶,一边挨个分发一边没话找话: “姐妹们,你们都该饿了吧,渴了吧?这是我们提前为你们准备的吃的喝的,你们先凑活一下,等这边忙完我再带你们吃好的。” 这种情形下,他惟有用这些手段希望能缓解她们得紧张不安与绝望。而且她们本身被鬼子驱赶着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又累又饿又渴,没见她们的嘴皮子都干裂了吗? 果不其然,这帮女人没能禁受住食物和水得诱惑,这无关其他,是人本能的生理反应。 尤其是任自强拿出来的食物是王妮、李雪梅亲手精心制作而且还是热乎乎香喷喷的驴肉火烧,她们的眼睛一下变得直勾勾的顶着手里的火烧,喉结发出不自觉的吞咽动作。 起初她们只是拿在手里还不敢当他面吃,而是背过身子小小咬了一口,结果驴肉火烧无与伦比的美味立马使她们抛弃了其他全部念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都不带嚼的,简直是硬生生往嘴里塞,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犹如贪婪的仓鼠,有的吃得过猛竟然噎得直翻白眼。 “哎,我说姐妹们,食物多着呢,你们别着急慢慢吃小心噎着,来,先喝口水顺顺!” 任自强忙得犹如勤劳的小蜜蜂,围着女人们一通忙活,适时递给她们水和火烧。 五分钟过了,陈三喊了一嗓子:“强哥,我们可以打扫战场了!” “知道了!”任自强向他摆摆手让他们自便,没工夫过多理会。 食物和水,还有他那张憨厚的胖脸,以及温和的语言,至少令这帮女人稍稍心安。 麻烦才刚刚开始,古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任自强觉得这句话正好反映此刻这些女人的诉求,她们吃饱喝足有精神了,开始正视自己的处境。 她们先是看着大路上的数具鬼子尸体发了一会呆,回想起前不久被小鬼子强抢所致的家破人亡,以及亲人离散。 还有关在小鬼子营地被一个个像野兽一般的小鬼子欺辱、殴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暗无天日的不堪生活。 此刻她们没有获救后重获自由得喜极而泣,只有倍感屈辱和余生被毁灭的无助感,下一步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捂住脸无助的哭泣起来。 “哇.......呜呜.......!”哭声像是会传染似的,一传二,二传三,三传全部。二十三个女人满腹得屈辱一下爆发,个个悲戚流涕,凄苦无比。 “哭吧哭吧!哭痛快了也许会好一点。”任自强也清楚这会儿即使强行劝阻也无效果,只好默默起身离她们远了一点,仰脸看天。 此刻他已打定主意,即使多派人手也要把这些苦命的女人送回唐家堡,带给她们焕然一新的生活慢慢淡忘这段不堪的过往。 头顶的这片天空是如此蔚蓝纯净,可谁能想到纯净蔚蓝的天空下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罪恶发生呢? 脑海中不由想起《窦娥冤》中的一些话,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任自强刚默念完正在感怀中,忽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哭喊声:“爹!娘!女儿没脸见你们了!” 哭喊声中同时夹杂着踏踏踏急速的脚步声。 任自强一回头就发现一个穿着鬼子衣服的女子低着头快速奔向大路上的鬼子尸体,捡起尸体边带刺刀的步枪。 起初他还以为那女子是恨极了鬼子准备拿鬼子尸体泄愤,心道,这姑娘还挺有胆色,知道找鬼子报仇。 可是当看到女子拿枪的方式不对,她把雪亮的刺刀一头对准自己胸口,双目紧闭,一脸决绝,身体顺势前倾。 任自强才反应过来:“不好!她这是要自杀!” “不要!”他惊叫一声,脚下用力一点,犹如离弦之箭向那名女子飞扑过去。人没到拳先到,一拳打在刺刀上,力道之大直接打弯刺刀,捎带着把步枪也从女子手里震飞。 紧跟着左手推了女人身体一把,一下把她推了个仰面朝天。 也就是他能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这个女人一命,像周青、陈三来了统统不好使,这个女人挨这一下不死也重伤。 “你特玛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任自强翻身站起,心里火大至极,我特玛冒着极大风险救了你,给你吃给你喝,好心好意伺候你,你特玛现在竟然给我玩自杀?你问过我意见了吗? 他左手劈手抓住要自杀的女人胸口衣襟,一把拉起来,右手顺势朝女人脸上扇去,想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不过巴掌快打到女人脸上时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女人,如果含怒出手的这一巴掌打中,估计打不死也打成白痴。 于是硬生生刹住去势,顺势把巴掌变成手指指着面色茫然的女子鼻子破口大骂: “你特玛知道不知道老子为救你们冒了多大风险?差点把老子一百多号兄弟的名都搭上? 你特玛想死为什么不早点去死?老子要是知道救了你你却玩寻死觅活这一套,何苦花老子那么多功夫? 要知道这样那些吃的给狗吃也不给你吃,给狗吃了狗还知道摇尾巴卖个乖,可你呢?老子救了你给你吃的你连谢谢也不向老子说一声,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你是想变成鬼再来报答老子吗?” 其实任自强骂出前两句时已经回过神,后面的话纯属顺势而为和意有所指。他不但想骂醒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是为骂醒现场其他女人才说的。 他很清楚抱有轻生想法以证清白的女人肯定不止眼前这一个,他也不会也不能变身知心大姐姐温言软语慢慢开解,真没那时间。 所以,响鼓还须重锤,他需要的是干脆利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而不是花水磨工夫。 因此,他骂完眼前的女人后,又故意用状若喷火的眼神扫了一圈其他女人。 结果,正傻愣愣看着他大肆口吐芬芳一干女人接触到他的眼神,秒变受惊小鹌鹑,无人敢与之对视,恨不得把细细的脖颈折断,把低垂的小脑袋塞进胸腔。 面前的女人被任自强唾沫四溅的一连串质问和责骂直接骂傻了,呆愣了半晌又掩面‘哇...’的哭起来,摇着头哽咽道:“呜.....我都被鬼子糟蹋了,呜.....我那还有脸见人,你还是让我去死吧?” “咋了?被鬼子糟蹋过就不能活了?就没人看得起你了?我看你就是瞎几把乱想。” 任自强又借机厉声呵斥:“你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我和我的兄弟们看不起你了吗?如果看不起你我们还能冒着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危险和小鬼子干仗救你们?” “呜......恩人,您看得起我有什么用?呜....屯子里的人都知道我被鬼子糟蹋了,他们会看不起我,我哪还有脸回家了啊?呜......” “不回家就不能活了?你这么大个姑娘有手有脚想活下去很难吗?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活?” “外面都是小鬼子,我.....我一个女人怎么活啊?” 任自强一听此话眼睛一亮,这说明对方也不是一心求死,于是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想活这还不简单,我在西边没有小鬼子的地方有个大农场,需要很多人干活,你们如果实在不想回家就去我的农场干活,那里有吃有住还有工钱拿,那里的人都很善良绝对不会看不起你们。如果有一天你们想通了,想回家也是可以的。” 女人闻听此言一下抬起头,任自强这才看清她的脸,打眼一瞅就不像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但至少浓眉大眼,模样周正,看岁数最多也就双十年华。 她虽没说话,但她泪花下希冀的眼神表明有所心动。 任自强趁热打铁,快刀斩乱麻,丝毫不给她们过多考虑的时间: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我说的都是真得。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为救你们杀了辣么多鬼子,所以我们现在没时间耽搁必须马上撤离,要不然等鬼子追来了咱们全都玩完,你还是赶紧和其他姐妹商量一下拿定主意。” 不愧是性如烈火一心求死过的女人,一旦幡然醒悟就会抓住机会,她虽然没当着任自强的面点头同意,但她抹干眼里的泪水丝毫不拖泥带水回到其他人中间的行为已表明她的心意。 估计其他女人都已被任自强刚才振聋发聩的话点醒或是心动了,所以有一个带头其他人很快都跟着默从,站起来默默走到任自强身边。 “嗯,咱们走吧!”任自强点点头头前带路。 刚拐过弯就见吴成玉急匆匆跑过来,边跑边招手:“大当家,你......” 还不等他说完任自强劈头打断:“吴大夫,你瞎几把喊什么?我怎么就成了大当家了?我又不是土匪!” 他深怕这一声‘大当家’会给身后这些苦命的女子带来误会,会使她们认为前脚刚离开残暴的鬼子,后脚又陷匪窝。 “呃.....!”吴成玉被噎了个半死。 “吴大夫,你这人怎么不听话?我不是安排你看城门吗?” “我.......。” “我什么我?我时间紧,你有话快说,是不是城里出乱子啦?” “没有没有,城里没出乱子,我来是因为我找你有事相商。”吴成玉总算把话说顺溜了。 任自强向大路边收缴的一堆武器努努嘴:“你是不是又惦记这些武器呢?” “不是,我找你不是为武器的事。” 任自强很是惊讶:“不是武器是什么事?” 吴成玉拱拱手恳求道:“大....哦,英雄,我老吴很佩服你们打鬼子的本事,所以我恳请英雄能收留我们,带领我们一起打鬼子!” “想.....!”任自强原本是说想都别想,一口回绝,但话到嘴边他又改主意了。 白白给了老吴这么多好处,让他帮忙护送这些女人跑个腿他该没意见吧? 于是顺口道:“想让我带领你们一起打鬼子那是不可能的。” 吴成玉闻听脸色一暗,欲张口再次恳求,任自强摆摆手没让他说话: “不过我可以把打鬼子的战术教给你们,我保证你们学会了以后就是赶不上我们的本事,也比你们现在的水平强百倍。” “可以,可以!”既然强求不得,退而求其次也是可以接受的,吴成玉脸乐开了花。 “但在教你们之前,你们要帮我一个忙,你能答应吗?” 吴成玉都不带考虑的:“只要不是对普通老百姓杀人放火,我都可以答应!” “那好,这事等咱们离开丰宁城再说。” 一行人打扫完战场,直接把鬼子尸体弃置大路不顾,扛着收缴的武器弹药回到丰宁城。 回到城里,任自强先吩咐何大壮带这些女人带到青楼里和其他女人相聚,洗漱一番,换换衣服鞋子之类,做好出发准备。 又使唤吴成玉在城里多搜集骡子、马匹,顺便让他通知城里民众城门将在一个时辰后放开,去留自便。 想来吴成玉应该知晓其中利害,丰宁城不日又将会被鬼子占领,但是前后死了这么多鬼子,很难保证小鬼子在找不到正主,因而会恼羞成怒、兽性大发,向城里无辜民众举起屠刀泄愤。 果不其然,任自强把剩余的粮食和搜刮来的财物收入储物戒,在日落时分前脚带着大部队从西门出城。 还没等走出二里地。就见城门里扶老携幼,推着大车小车背着大包小包涌出一大帮人,出了城就四散而逃。 也是,民众们又不傻,白拿小鬼子辣么多钱,难道等小鬼子来了再乖乖奉还吗? 二百二十四章:分道扬镳前的解惑 任自强带着大部队从西门出去,绕了一大圈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后又回到昨天中午歇脚的小山村暂时落脚过夜。 之所以花费辣么多功夫,无非是给小鬼子玩一手故布迷阵,误导小鬼子错判其离开丰宁城的踪迹。 任自强相信经过这一出,即使小鬼子今晚发现丰宁城有变,闻讯而来的鬼子短时间也摸不清状况。 吃过晚饭,他叫过来吴成玉直言相告:“吴大夫,实不相瞒,因为我的事还没办完,还要在鬼子腹地停留好长一段时间,所以那些从鬼子手里就回来的女人我不方便带在身边,我打算把她们送到后方去安身。 不过你也看到了,我手下人手不多,实在分不出多少人去护送她们。你也知道这一路上兵荒马乱的,护送的人数少了很难保证她们的安全。 因此,我想让你们这些人护送,你们只需送她们到怀柔境内,我会通知我的人前来接应你们,你们把这些女人交给我的人以后就可以回来,这样也耽误不了你们几天功夫,你看有木有问题?” 吴成玉沉吟了一下才有些为难道:“英雄,按理说您帮了我们这么大忙,不要说让我们送人这点小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不带半点皱眉的。 但是英雄您也知道,我手下这些人大都是才摸上枪杆子连枪都不会开的普通人,他们也就能唬唬外行,真要在路上碰上土匪乱兵这些硬茬子准露馅,保准一打就散。 所以您叫我们护送这些女人我看是有些所托非人,到时候出了事我们丢脸是小,完不成您的重托事大啊?万一这些女人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百死难辞其咎!” “哈哈....!”任自强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吴大夫,事情没你想的这么严重,你说得这些我都考虑到了。我说我分不出太多人手,不代表我不派人跟着,没有我的人带路,你们也找不到地方不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你不是想让我教你们怎么对付鬼子吗?这次护送的路上就是你们最好的学习机会,我会吩咐我的人对你们倾囊相授。你放心,他们都是我教出来的,我保证只要你们向他们用心学习,再加上按照这次所学的刻苦训练,将来在和小鬼子的战斗中一定会受用无穷的。” 听任自强如此一说,吴成玉喜不自禁,信誓旦旦道:“我吴成玉绝不负英雄所托,誓死完成任务。” “嗯,吴大夫,我不会让你们白帮忙的,我不但把这次在丰宁城缴获的全部武器弹药、电台都送给你们,我还会把这次缴获的二百多万财物和剩下二百多吨粮食都送给你们,帮助你们回来后更好的打鬼子。” “英雄,对您的慷慨解囊相助我代表党组织对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吴成玉紧紧握住任自强的手感动的无以复加,好像一不小心又秃噜嘴了。 不过任自强装作没听到‘党组织’三字,他猜测吴成玉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勾起他的好奇心,为尽力争取他做的铺垫,所以怎可能上这个当,于是打个哈哈道: “吴大夫,咱们之间客气话就别说了,我因为有要事在身,虽然不能带着你们一起打鬼子,但咱们作为华夏同胞的一份子,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鬼子在咱们的土地上对同胞大造杀虐?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凡是打鬼子的人我碰到就不会袖手旁观,能支持就支持。对于你们这样能勇敢站出来和小鬼子作斗争的人我是很敬重的,这些物资交到你们手上也算物尽其用,你要知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好吧,英雄,我就愧领了。” “对了,吴大夫,你们那些受伤的人怎么安置?” “英雄,实不相瞒,我们在郭家屯有个秘密安置点。” “郭家屯?”任自强闻听很是惊讶,指指西北方向:“是那里的郭家屯吗?”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吴大夫,我前天就是从郭家屯过来的,在郭家屯刚好遇到小鬼子下乡扫荡,我们先是消灭了扫荡的小鬼子和二狗子,接着连夜拿下郭家屯解救了被关起来的乡亲们,昨天凌晨又和增援的小鬼子骑兵中队干了一仗,我们的马就是缴获自鬼子骑兵中队。” “原来如此,我说前天晚上小鬼子骑兵和伪满洲国骑兵怎么会急慌慌出城,至今未归?” “吴大夫,郭家屯有个小山村叫李家屯你知道吗?” “知道,我以前经常去为李家屯的乡亲们看病,和李家屯的乡亲们关系还不错。” “那就好,我告诉你李家屯的乡亲们也都被我武装起来,他们现在有二百多人五百多条枪,我也教了他们打鬼子的战术。等你们送完人回来可以去找他们,毕竟联合起来力量大嘛!” “哎,英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才好,要是你能留下带领我们一起打鬼子那该多好啊?我们何至于被小鬼子欺负的东躲西藏?” “吴大夫,这话就别说了,我还有我的事,实在不敢耽搁。何况等你们真学会了我们的本事,小鬼子再不敢等闲视之。” 吴成玉一看实在勉强不来,只好满是遗憾的点点头:“好吧。” 和吴成玉谈好后,任自强立马吩咐大头给武云珠发电报,通知她安排人前去怀柔和赤城交界处接人。 然后指定原周青手下一个叫张喜生的神枪手带三个队员陪同护送,这三个队员分别担任队伍中的侦查员、火力手、机枪手,他们送完后将留在唐家堡不再回来。 如此安排完全可以看出任自强的诚意,只要吴成玉他们能学会其中的战术组合搭配,以后他们和小鬼子的敌后斗争中必将大放异彩。 张喜生等四人一听要离开任自强护送女人回家,嘴上虽然不敢说不同意的话,但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们私下还认为是老大看不上他们的本事,要把他们藉此机会踢出亲卫队。 任自强一看他们委屈的表情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当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指着一顿呵斥: “你们四个混蛋玩意一看脑子里就没想好事,是不是怪我对你们有意见才派你们回去的?” 四人哪敢跟任自强顶嘴,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似的,那么大男人竟然委屈的直掉泪。 “你看看你们那点出息,一点都不懂我的良苦用心?”任自强恨铁不成钢道,接着话题一转问道:“喜生,你今年多大了?” “报告老板,我今年二十五了。” “你们几个都多大了?” “老板,我也二十五,比喜生还大三个月。” “我二十六。” “我二十八了。” “喜生,想想你们的年龄明白我为什么要指定你们四个护送那些女人回唐家堡吗?” 张喜生懵懂无知的摇摇头:“老板,这和我们的岁数有多大关系?” “你们都是猪脑子,你们就没问过我对陈三、大壮这些我原先的队员给得是啥待遇?” 四人摇摇头依然不得其要领。 “唉,跟你们说话真是费劲!”任自强摇摇头只好苦口婆心道:“按照你们的岁数,要是小鬼子没打来,你们说不定在家里孩子都会打酱油了。现在你们跟了我,虽说要东奔西跑,还要打鬼子,但该成家还要成家,总不能孤家寡人跟我浪荡一辈子吧?” 张喜生道:“老板,我们还没跟您学好本事,成家不急!” “哼!你们不急我急,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连女人是啥滋味都不知道,咱们干得又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计,战场上子弹可不认人,说不定哪天就挂了。如果你们真有那么一天,死了连女人都没尝过,那你们在地下还不埋怨死我啊?所以我这次安排你们四个去护送这些女人,也是给你们一个机会。” “啥机会?”四人还是不明就里。 “唉,真是榆木脑袋!还要我明说吗?你们跟着我任自强混,我不但要包你们吃香喝辣,而且还要包你们成家立业,就像陈三、大壮他们那些老队员一样,这么说你们该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 “那我问你们,这次送回去的女人有七十多个,你们就没有看上眼的?就没动心思选一个当自己媳妇的念头?” 四人摇摇头。 “啥意思?你们看不上还是嫌弃人家被小鬼子祸祸过?我可告诉你们,这些女人都是好女人,她们都是被逼迫的,即使她们失去了清白心灵也是干净的!” “老板,没有没有,都不是,是我们压根都没敢看她们。” “哦!”任自强才放心,循循善诱道:“那不正好吗,这一路上你们正好和她们多交流交流,最好在到唐家堡以前就选定自己的目标。你们要知道家里还有不少光棍汉呢,你们现在不提前动手,可别等别人动手了你们又后悔?记住,脸皮厚吃块肉,脸皮薄吃不着!” 这么一说,四人心思明显活泛起来,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真有看对眼的,你们一定不要藏着掖着,回去抓紧时机向云珠嫂子打报告,让她替我主持你们的婚礼。啧啧!七十多个姑娘,你们可别一下挑花眼了?” “嘿嘿!老板,我们知道了,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四个大男人一下挺直腰杆。 同时任自强还交代张喜生四人,在护送行程中一定要对吴成玉该保密的保密,除了传授他们战术知识外,有关唐家堡的一切都要守口如瓶。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一行人就起程了。这回有大批骡马代脚,行军速度很快,中午十分就赶到吴成玉所说的郭家屯的一个秘密据点。 这个据点也在山中,离李家屯直线距离也不过三十里地,是吴成玉上山采药的一个歇脚点,只有靠山壁搭建了一座孤零零的木屋。 难得此处山高林密,人迹罕至,据吴成玉讲只有他们几个核心人员知道此处。 到据点后,任自强吩咐一部分队员埋锅造饭以及赶制干粮,另外一部分队员争分夺秒开始培训吴成玉的人以及那些女人学会打枪。 “哈!我们要打枪了!”男的爱不释手的摸着手里的步枪,无不欢呼雀跃。 女人们则变成另一个极端,意意思思不肯上前,完全是一脸懵:“我们为什么还要学打枪?” 任自强无奈之下把女人们叫到一边解释道:“姐妹们,现在咱们国家外有小鬼子入侵作乱,内有兵匪横行,已呈乱世之相。 在这个民不聊生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咱们要过的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人欺凌的生活,还是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挺起腰杆有尊严的生活?” 看到女人们一脸若有所思,他继续说道:“有句话说得好,靠山山会倒,靠水水回流,靠自己永远不倒。我作为你们的老板总不能保护你们一辈子,你们作为女人更应该学会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打算,要自强自立,要学会保护自己。” “而现在我们保护自己最有利的武器是什么?”任自强举起手中枪晃了晃:“没有别的,只有刀和枪!我实话告诉你们,在我的农场里男女一视同仁,他们农忙时可以是农夫,但是当敌人来了他们拿起枪就是保卫农场的战士!你们只有拿起枪杆子,才会使坏人害怕,他们才不敢再欺负你们,你们也不是任人宰杀的羔羊,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话说到这份上,女人们再傻也听明白了,设身处地一想,如果当初手里有枪的话,怎么可能任由畜生一般的小鬼子欺负?一定会跟小鬼子拼个你死我活,最不济也会在临死前拉个小鬼子做垫背。 看到女人们咬牙切齿,双目里冒出火一般的光芒,任自强趁热打铁道: “姐妹们,你看我们正因为有了枪,学会杀敌本领,在你么眼里犹如凶神恶煞一般的小鬼子却被我们杀得人仰马翻,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学习杀敌本领,直到有一天亲手找小鬼子报仇雪恨!” “姐妹们,我们要向小鬼子报仇!”被任自强救回来的那个姑娘忍不住义愤填膺的喊道。 这句话就像一颗火星掉进汽油桶,轰然炸响: “对,我们要向万恶的小鬼子报仇!” “我们只要学会了打枪,就不会再害怕小鬼子!” ........ 看到女人们热烈响应,任自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当即命令道:“周青,你带领你原先的兄弟负责教会姐妹们打枪。” 趁他们各自忙活的空档,任自强在木屋附近找了处隐蔽所在,用储物戒在山壁上挖掘出几处洞穴,用以放置储物戒里的大批粮食、财物及武器弹药。 然后把此处的位置画成图悄悄交给吴成玉,对于他得不可置信以及不可思议,任自强就一句话:“什么都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解释。” 看他那憋屈和极度好奇的模样,估计吴成玉都能为此憋出硬伤来。 “吴大夫,我要提醒你,储藏粮食、财物和武器弹药的地方一定要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你们回来以后,多安排几处秘营,把这些东西分几处存放。狡兔三窟的道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二百二十五章:鬼子的猜测和应对 为了安全起见,当晚任自强还是把张喜生、吴成玉他们和女人们护送过古长城至察省赤城境内。 剩下回程的路都是张喜生他们四人走过的路,又没有小鬼子,近三百人全副武装的队伍,吓唬一般山匪还是没有问题。 何况从出发时就做了整体伪装,不但人伪装了,连骡马都披上伪装服。吴成玉的人和那些女人从出发时起就要一如任自强他们行军一样,前后左右都安排有侦察探路人员。 没有依依不舍的惜别,只有任自强给张喜生四人使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色,大有完不成插旗的任务要收拾他们的意思。 分手后任自强就掉转马头回到热和境内,带队在山林间继续向赤峰进发。沿途他也没打算闲着,想继续捡小鬼子软柿子捏,专在晚上偷袭小鬼子新设置的‘集团部落’。 不提任自强一路上在鬼子腹地兴风作浪,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其实在他离开丰宁城的当晚,丰宁城的惊天变故就传到小鬼子耳朵里。这很容易理解,毕竟他没把整个松岛大队的小鬼子全部杀完,而且城里讨好小鬼子并为其通风报信的大有人在。 于是城门一放开,就有人借逃离丰宁城的机会跑去下辖集镇去找驻扎在当地的小鬼子报告丰宁城失陷的消息。 当然,由于机缘巧合之下任自强采取的是夜袭战术,又以‘斩首’战术摧毁鬼子在丰宁城的‘大脑’,同时封闭城门严禁人员走动,所以向鬼子通风报信的人所知道的消息是不全面的。 告密的人至多知道一些明面上的消息,有吴成玉的人跟着参合,他们根本不知任自强的队伍来自何方,有多少兵力。 恰巧报告的是一个小队的鬼子,领头的鬼子少尉一听丰宁城被不明武装势力夜袭,连松岛大队长都被敌人斩首,而且接连被对方消灭两支小鬼子中队,丰宁城被洗劫一空的消息,鬼子少尉当时就坐蜡了。 不要总以为小鬼子部队在华夏土地上耀威扬威不可一世,他们也有害怕的华夏部队。 就比如长城抗战时二十九军的大刀队,砍小鬼子脑袋如同滚地葫芦,杀得小鬼子鬼哭狼嚎,以至于小鬼子为了防止被大刀砍掉脑袋,脖子上都套上橡胶脖圈。 一想到敌人能打下丰宁城,并且具有抬手间能让两支鬼子中队灰飞烟灭的战斗力,鬼子少尉哪敢那小队鬼子兵去飞蛾扑火,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回程途中被敌人杀个回马枪而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鬼子少尉一方面加强据点的守卫,一方面派人通知松岛大队其余部队,等集合剩余全部兵力才敢回城。 理所当然这条信息也被松岛大队下属的步兵中队所知,步兵中队有电台,通过电台和松岛大队长联系无果,又和其他两个中队以及骑兵中队联系同样没得到回应。 这一下基本可以确定松岛大队长和两个中队的鬼子玉碎的消息是坐实了,至于骑兵中队下场如何不得而知。 无奈之下,鬼子中队长也不敢擅专,又把此消息火速上报上一级小鬼子联队。 “纳尼?丰宁城失陷,松岛少佐被斩首示众?还有两个中队的帝国士兵被打成碎肉?骑兵中队下落不明?” 一条条噩耗令小鬼子联队长暴跳如雷并心惊肉跳:“热河境内怎么又突然冒出如此强大的一股兵力?难道是已经被消灭的‘山耗子’孙永勤残部死灰复燃?” 在热河失陷,抗日则生、不抗日则亡的生死关头,1933 年4 月,孙永勤与好友关元有、赵四川等人,在一座大庙中歃血结盟。勇敢地树起了天下第一军,均富又济贫的大旗,正式宣告成立民众军。 制定了不贪财、不扰民、不奸淫、不投降的四大军规。民众军很快发展到五百余人,并进行了整编,孙永勤任民众军团长,下设三个队,关元有、王殿臣、赵四川(三人均为中共红党员)分任队长。在长城以北的深山大川里与日伪展开了殊死斗争。 民众军运用过去山中打猎和围剿土匪学会的游击战术,以老梁、五凤楼、五指山、广东山、都山五座大山为根据地,避实击虚、出其不意地打击日伪势力。 1933 年12 月至1935 年5 月,共攻克日伪据点一百多次,打死和俘虏日军、伪军五千多人,不仅沉重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牵制了日军对平津的用兵,而且极大地激发了广大人民抗日救国的决心。 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对孙永勤和民众军采取了招抚、围剿两种办法,都无济于事,恼怒之下,称呼孙永勤为山耗子(意为哪头也堵不住), 孙永勤则鄙视地称呼日本关东军为黄豆皮子。 1935年5月24日,孙永勤等抗日将士400余人,同日军血战于兴隆茅山,壮烈殉国。其从鬼子包围圈里突围出来的余部依然在热河与鬼子展开殊死的斗争。 小鬼子联队长想了想又觉得孙永勤残部已是残兵败将,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他脑子一转又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在相邻察哈尔省驻扎的二十九军偷偷派精兵强将潜入热河境内搞了这次行动?” 因为自从孙永勤牺牲后,纵观东北三省以及热河境内各种义勇军部队,敢于攻打县城向一个大队帝国士兵发起挑战的匪众是一个也不曾有。 而有此战斗力的非相邻的二十九军部队莫属,毕竟长城喜峰口战役二十九军大刀队的骁勇善战且擅于偷袭给小鬼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俗话说捉奸拿双,捉贼捉赃,即使小鬼子一贯不要脸面,但欲加之罪的过场总要走个形式。 因此鬼子联队长一面把他认为丰宁城失陷的原因上报,一面调集两个大队的兵力向丰宁城集结。一来是勘察丰宁城失陷的真实原因,二来誓要剿灭这股胆大妄为的匪徒。 于是经过兜兜转转,等鬼子联队长带领大军到达丰宁城已是第二天中午时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刻丰宁城上空无数食腐鸟类盘旋起落,遮天蔽日,呱噪的叫声震的人头昏眼晕。 不用多说也知道这些食腐鸟类之所以在此是啄食被任自强杀死的鬼子、伪军、汉奸尸体。 大天白日下好好的一座丰宁城内此刻已经十室九空,恍若一处鬼域。 鬼子联队长经过询问城里留存人员,得知匪徒出了东门向东而去。随即想到丰宁东方乃隆化、围场以及热河首府承德所在地,而且还有铁路线通过。 于是迅速电令三处驻军提高警惕,谨防匪徒再次偷袭或破坏铁路线。并且派出大批侦查部队,从东门开始追寻敌踪。 随着鬼子进驻丰宁城展开各项调查,各种调查报告很快呈现到鬼子联队长面前。 首先是关于松岛大队指挥部的调查情况,除了松岛大队长以外,其他帝国士兵或是在熟睡中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以重手法一击毙命。 其颈骨折断者有之,喉结被击碎者亦有之,通过分析明显是一个功夫高手偷袭所为。松岛大队长是被人擒获捆绑以后,在毫无反抗力之下被极为残忍的手段折磨过后斩首。 而且大队部所有物资以及资料被匪徒一扫而空,监狱里的犯人都被放跑了。 鬼子联队长闻言不可置信:“纳尼?你确定三十多名帝国士兵是被一个匪徒赤手空拳杀死的?” “哈依,联队长阁下,事实确实如此!帝国士兵身上显示的致命伤都极为相似,只能是一人所为。” “你们能判断出敌人的功夫到底高深到何等地步吗?” “让您失望了,联队长阁下,我们不是功夫高手,依照我们的水平实在对此无法判断。如果想知道敌人功夫深浅,只有请教帝国的功夫高手前来验证。” “扫嘎斯乃!”鬼子联队长都可以想象得到在暗夜中一个来无影去无踪且冷酷无情的高手,对付这样的人难度之大简直无法想象,想起来就脊背发冷,一阵头皮发麻: “看来我们的对手很强大,不可等闲视之啊!此事我会报告司令部派专人来处理。” 接下来是关于鬼子军营以及伪军军营的调查报告,由此得出的结论是敌人至少有数十位,他们普遍身手敏捷,擅于偷袭并使用类似于短刀、匕首之类的冷兵器,和帝国士兵搏斗丝毫不落下风。 对此鬼子联队长除了心惊还是心惊,敌人中出现一位功夫高手就了不得了,没想到对方高手如此之多。 由此他愈发对这次剿匪前景看的不妙,敌人空前强大,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关于丰宁城里鬼子商人和汉奸被害以及被洗劫一空的报告也呈送上来,汉奸死多少鬼子联队长是一点不关心,华夏大地上甘愿替帝国出力的狗太多了,死一批大不了再丢根骨头扶持一批。 不过当他听到匪徒以极为残忍的手段杀害本国商人以及家里男女老少一概都不放过时,他忍不住暴跳如雷:“八嘎呀路,全部死啦死啦滴!” 他没办法不生气,敌人手段之残忍简直匪夷所思,无视《国际公约》。鬼子联队长此刻浑然忘了他和他的士兵在华夏大地上屠村灭户,犯下的累累血债。 当他怒火熄灭头脑逐渐清醒时,他又对先前判断是二十九军的精锐部队所为这件事产生怀疑。 在他认为毕竟二十九军是正规部队,他们杀帝国军人可以说得过去,但他们很少对帝国商人或平民出手,除非这些帝国商人在他们眼里是民愤极大且罪大恶极者。 “不是二十九军的部队又能是谁呢?”鬼子联队长对这支天降奇兵一时头疼无比。 还不等他想明白,东门外勘察结果也送来了。对于像鬼子这类正规部队,调查东门外的伏击过程可谓会者不难。 “联队长阁下,由于小林中队回城途中对丰宁城的失陷一无所知,所以毫无防备之下在城门口遭到伪装成我方的敌人极为强大的火力袭击,初步判断,敌人至少动用了七挺马克沁重机枪,十几挺捷克式轻机枪的扫射。敌人还设置了步兵炮阵地,但明显没用上。” “敌人竟然有七挺重机枪、十几挺捷克式轻机枪?” 鬼子联队长对当今国军装备配置很清楚,能配备如此之多的重火力,推断出这次袭击丰宁城的敌人人数至少有一个营。 可是很快有关西城门外的帝国中队士兵玉碎报告又推翻了他的推断,敌人在西城门外的伏击阵地上构建的掩体数量明明白白显示敌人人数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人。 而且敌人掩体构建和伪装的十分到位,以至于路过的尾田中队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此伏击。 关于使用的武器方面报告的也很详细,基本还原了任自强伏击敌人时使用的所有武器。除了马克沁重机枪、捷克式轻机枪,又多了德制花机关以及有可能是东北军使用的辽造十三式步枪或汉阳造步枪。 之所以小鬼子没往美式春田步枪上考虑,是因为春田步枪、辽造十三式步枪以及汉阳造步枪都是一脉相承,仿制德制毛瑟步枪,口径基本都是7.92mm。 “联队长阁下,我们在现场调查时还发现一个奇怪之处,这次伏击敌人除了继续使用大量的自动火力武器外,他们竟然在大路两边一米处还构建了伏击阵地,而且是用冷兵器对付帝国士兵,可谓胆大至极。” 鬼子联队长此刻脑子犹如一团乱麻,斩不断理还乱,哪能想明白,于是直接甩锅:“据你们判断他们为何要如此呢?” “报告联队长阁下,由于两处伏击阵地想个十几米远,而且是个拐弯处,据我们分析应该是尾田中队押解了什么重要人物需要敌人解救,敌人在不伤害人质的情况下才兵行险着。” “为解救重要人物!”这条信息让鬼子联队长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莫非这才是敌人袭击丰宁城的关键所在? 他立马跳起来大喊道:“赶紧派人去尾田中队的驻地去查一下,看看尾田中队离开驻地时押解了什么重要人犯,我深刻怀疑敌人的目标就是为此而来。” 呵呵,如果让小鬼子联队长知道任自强单纯只是为了解救一帮苦命的女人才出此下策,鬼子联队长估计会气破肚皮吧? 所有的报告就没一个好消息,去搜寻敌人潜逃的路线的鬼子一无所得的回来报告说,无法追踪敌人撤退的痕迹,不知他们逃向何方。 也是,任自强自成军之日起就重点防着鬼子这一手,别说队伍撤退留下的痕迹,就是鬼子派军犬追踪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等到日落西山,小鬼子骑兵中队在郭家屯山中的覆灭也实锤了。 这一下,鬼子联队长对敌人的综合战斗力有了更清醒的认知,此刻他压根不敢分兵去搜寻敌踪,他深知在对方有如此强大的火力下,单独派遣一个中队的兵力纯粹是给敌人送菜上门。 甚至两个中队兵力都不保险,只有派遣一个大队的兵力才有胜算。但问题来了,他已经失去一个松岛大队,他的联队还剩两个大队。 而且热河地广人稀,山多林密,他如果只派这点人去剿匪就像一滴水落进池塘最多激起轻微的涟漪。 二百二十六章:把水搅浑 小鬼子如何应对不提,单说任自强带队前往赤峰的路上第一晚偷袭隆化县一个叫唐三营的集团部落时就发现端倪。 他发现即使到了深夜,小鬼子‘集团部落’依旧守卫森严,一直处于一幅大敌来临时高度警戒状态,丝毫不带松懈,令人颇有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 不但他看出来了,队员们也发现不对劲。 陈三为难道:“强哥,小鬼子这是打了鸡血了吗?这么晚还这么有精神?” “是呀,师傅,我看小鬼子好像是防备什么?他们不会是收到我们来的消息吧?”周青猜测道。 当然,这种防备程度对陈三、周青他们的水平来说有难度,但对‘陆地神仙’一般的任自强来说依旧是易如反掌。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小鬼子所做的防备都是无用功。 秉持开弓没有回头箭,贼不走空的原则,何况面对的只是一小队鬼子和一部分二狗子部队,任自强怎肯轻言放弃:“没关系,外围警戒的敌人交给我处理,里面的敌人交给你们。” “嘿嘿,强哥(师傅)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陈三、周青等人心下大定,马屁如潮。 “嗬嗬,一切小心为上!” 看任自强高兴,周青趁机提议道:“师傅,今天该我带人去去找小鬼子练练手了吧?” “行,莫得问题!” 由于敌人外紧内松,有任自强亲自出手清理外围警戒,这座‘集团部落’自然是毫无悬念被拿下。 他特意留下几个鬼子兵活口,经过审问才得知因为他在丰宁城干得太惊世骇俗,附近的鬼子驻军都得到上级警示,纷纷提高防卫等级,并且早中晚向上级一日三报情况。 而且通知里已经把任自强队伍的人数、战斗力以及武器装备说得八.九不离十。 “靠!看来鬼子里能人不少啊,这就把我的路数摸了个差不离了?” 任自强闻听不忧反喜,因为小鬼子根本不知道他能力到底有多高,自己的‘底牌’是什么? 小鬼子提高防卫等级又怎么样?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就拣你小鬼子软柿子捏,有本事你小鬼子把所有的‘集团部落’都驻扎重兵,防得滴水不漏? 当然,想想小鬼子的兵力这都是不可能的事,他即使把东三省的驻军都调到热河来也不够。 所以任自强根本不惧小鬼子,该怎么杀小鬼子还是怎么杀,一样懒得清理作案现场。 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他原本是想一路杀向赤峰,然后为周青报仇雪恨后再转向东北。 但这样一来,他在沿途是杀鬼子杀爽了,但同时势必会把自己的行军路线暴露给小鬼子。等于不打自招告诉鬼子,我的目标是赤峰一线。 小鬼子指挥官又不是白痴,这么简单的道理岂能看不出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小鬼子一定会调集大军至赤峰一线,坐等任自强自投罗网。 因此,原打算的一路杀向赤峰的想法不可取,必须改变打法。除非他想放过沿途的小鬼子,悄无声息先潜入赤峰。 可是这样做他又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小鬼子在自己眼皮底下作恶,他做不到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和他一路行一路播撒抗日火种的计划相悖,别忘了他深入鬼子腹地的目的就是祸祸小鬼子并给其添堵添乱的。 就拿刚打下的这个‘集团部落’来说,只需对被鬼子关押的老百姓振臂一呼:“凡是跟小鬼子有仇是爷们想跟鬼子干的,我给你们武器弹药,教你们怎么打鬼子!” 响应者云集虽然谈不上,但一下也鼓动起来百十号人要跟小鬼子干。 其中竟然有个黑不溜秋的姑娘忍不住站出来,粗声粗气道:“好汉爷,我虽然不是爷们,但是我爹娘都被小鬼子杀害了,您可以给我一支枪打鬼子为爹娘报仇吗?” 对此任自强当然乐见其成,更不吝指点:“没问题,你应该清楚,作为女孩子更容易遭受小鬼子欺辱,你应该想办法把更多的女孩子团结起来,拿起枪和鬼子干。杀死一个小鬼子够本,杀两个小鬼子相当于为你爹娘报仇!” 为此,他特意把一名鬼子活口留给这位叫王春花的姑娘作为她的‘首秀’。 看来王春花真是恨极了小鬼子,周青刚教会她打枪,她就毫不迟疑瞪着喷火的目光扣动扳机把子弹射进小鬼子身体,还一连打了三发子弹才解气。 非但如此,她还找到杀害其父母的小鬼子尸体,用刺刀剁了那个小鬼子头来祭遥祭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没想到王春花是如此的杀伐果断,任自强都有捡到宝的感觉,真要培养好了又是一位不啻于好男儿的巾帼女杰。 另一位不消说是枕边人武云珠,一提起她就想起她勾人的大长腿和缠人的俏模样,任自强不由小腹一阵火热,颇有竖旗杆的架势。 “哎,半个多月没尝过温香软玉的滋味,还真有点想念呢!早知道真该把武云珠带上,起码夜里不再空虚寂寞冷?” 陈三一看任自强露出一幅猪哥相看着王春花,看得人家姑娘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忙捅了捅任自强悄声提醒道:“强哥,还有什么事吗?” “吸溜!”任自强吸了口并不存在的口水回过神来,为自己分心无比尴尬和恼火,恨恨想道:“苟日的小鬼子,你既然不让老子夜里好过,老子也让你们夜里好好难受难受!” 他点点头回归正题:“嗯,仨儿,你把周青叫来,咱们商量点事。” 等周青来了,任自强把心中的顾虑告诉他:“周青,赤峰咱们暂时不能去了,咱们首先要做的是把热河这池水搅浑,使鬼子犹如盲人骑瞎马摸不清我们攻击的方向,等鬼子彻底乱了阵脚以后咱们再杀向赤峰,为你父母和家乡父老报仇!” 周青闻听忙不迭摆手道:“师傅,您不必在意,再说在哪儿杀鬼子不是杀,我不在乎早一刻晚一刻报仇,何况现在咱们不也一样为热河的家乡父老报仇雪恨吗?” “那好,下一步咱们围绕热河境内承德到赤峰这条路以及承德到朝阳的这条铁路线之间的这片地区做文章,同时咱们还要把这两条路彻底搞瘫痪了,这样小鬼子也就丧失了快速调兵的能力。” 任自强指着缴获自鬼子的地图告诉两人道。 陈三、周青自是毫无疑义:“强哥(师傅),你说怎么打我们都听你的。” “对了,这次我发现王春花是个可造之材,就凭她的胆识要是好好培养一下,以后说不定大有可为。 所以我认为对王春花咱们不能像对李家屯的李老汉他们那样只讲讲打鬼子的战术、方法,这样太草率也太不负责,咱们必须要对她派专人好好指导一下,最好是派一组队员。 你俩看看安排哪一组队员留下合适,不过别担心,他们最多指导半个月时间,等我们打回来时再接他们一起前往赤峰。” 还不等陈三想出个所以然,周青期期艾艾发话了:“师傅,要不我带人留下培训王春花他们?” “你留下?”陈三一脸不可思议:“周青,你不想跟着师傅学本事了?要知道你学的那三脚猫本事和强哥还差得远呢?” 对于周青主动请命任自强倒无所谓,别看他和陈三像是自己的左右臂膀似的,但真论真本事周青在队伍里也就属于中下。 平常之所以经常提起他只不过是他往自己跟前凑习惯了,也使唤顺手了。还有一个因素,再怎么说他也是曾当过二百多大头兵的头头,为了一碗水端平照顾他那些兄弟的面子也要另眼相待。 周青倒挺有自知之明,憨憨一笑:“三哥,我知道师傅的本事我这辈子也别想学会,能和你看齐就不错了。” 他顿了顿正色道:“我这次之所以主动请缨留下,也是想借着训练王春华他们的机会沉下心好好琢磨一下师傅打鬼子的方法。” 任自强闻听大悦:“哈哈,不错,周青,你会动脑子了,你是该静下心好好琢磨琢磨,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原本想等咱们返回唐家堡时要你负责那一摊子呢,这下我更放心了!” 他拍拍周青的肩膀:“你这段时间只管可劲训练王春华他们,物资、弹药不用愁,等我回来时候会给他们补足的。” 他真没想到周青这个粗中有细的家伙之所以留下来是另有目的,等他知道结果的时候小鬼子都要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了,这是后话不提。 和周青、王春华等人告别后,任自强连夜带队杀奔隆化以东二百里外的黄土梁,开始他在热河南部的翻云覆雨。 一行人夜行晓宿,充分依靠战马的快捷速度,疯了一般对小鬼子据点展开夜袭。 选择袭击目标随意性很大,就像玩‘笔仙’一样,在二百里范围内点到那儿定哪儿。 兴之所至,他带队一晚上甚至连续夜袭相邻的两个小鬼子据点,杀鬼子、汉奸,鼓动老百姓打鬼子一个不落。 而且空间转移力度大,比如今天晚上黄土梁子的鬼子据点刚传来噩耗,明天晚上二百里外凌源境内铁路线上的三十家子站又被夜袭。 鬼子被杀光,物资被抢光不说,路轨和路基也被破坏好几里,而且这好几里的铁轨和枕木全都不见了。 小鬼子为此都快想破脑袋且头疼的想撞墙,敌人哪来辣么大运力把如此之多的铁轨和枕木运走的? 这一下铁路线至少要停运一个星期,毕竟铁轨、枕木热河没有,所需的材料要从东北运来。 不用说这都是任自强动用储物戒的大手笔,他把铁轨和枕木全埋在铁路附近的地下五、六米深处,除非小鬼子动用金属探测器才可以找到。 就这他做得都算好的,已经放了小鬼子一马,没时间打小鬼子军列的主意。 当然也有小鬼子运气的成分,他查看过列车运行时刻表,发现来往的大都是客车或是普通货运列车。 被任自强这么一搞,现在由于他异于常人的破坏力,他惊动的已不是小鬼子第八师团联队级别了,而是小鬼子热河司令部以及整个第八师团。 鉴于任自强只针对小鬼子的薄弱环节,即小队以下的防守据点,虽说影响不大,但他恶心人不是? 为此鬼子热河司令部司令官兼第八师团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虽说一日一惊,头疼不已。 但这点芥癣之疾他没脸向关东军司令部报告或请求战术指导,否则他就成了上级和同僚心目中‘无能的下元’了。 更不能在下发的通知里把敌人渲染的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杀人于无形。否则,小鬼子必将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将会极大的动摇小鬼子在热河的统治基础。 因此小鬼子现阶段所能做得无非是两点,一是严防死守、围追堵截,二是在热河境内天上地下遍洒耳目追寻敌人踪迹,以此来预判敌人下一步将要袭击的目标,然后张网以待。 俗话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小鬼子的严防死守对犹如‘陆地神仙’一般的任自强根本不起作用,无非是为了保证队员们的安去他多辛苦一点亲自出手。 对于已达到‘未闻先觉’境界的任自强来说,他对危险的预知能力超乎寻常,稍稍感觉心里不安立马绕道走或改变袭击目标。 于是就造成小鬼子的‘围追堵截’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 至于小鬼子白天在天上派出侦察机搜寻,任自强更不担心侦察机会发现什么。队伍连人带马的伪装做得好,而且白天他不行动就潜伏在目标附近。 要不是因为担心提前暴露目标,他都想在手下面前显摆一下自己打飞机本事。 当然不可能夸张到‘步枪打飞机’,不过别忘了他储物戒里有空地两用的厄利孔机关炮,以机关炮的射程和破坏力,只要侦察机在射程之内,时速也就二百多公里的九二式侦察机难逃厄运。 至于地面上的鬼子耳目对付起来就更简单了,就凭任自强超人一等的感知和夜视能力,小鬼子布置的耳目在他面前那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小鬼子以上手段不起作用怎么办?他们只好见招拆招,做出针对性部署。 下元熊弥通过任自强几次三番的行动很快掌握了他的两个关键行动特点,一是只针对小队兵力,二是夜袭。 当然,他不可能出昏招因为敌人只针对小队兵力袭击就把热河境内所有的小队驻扎的据点一下全部放弃,把兵力集中起来抱团取暖。 如此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必将会使热河境内初见成效的‘归屯并户、集团部落’麻烦不断,以至于民怨更加沸腾。 毕竟这一策略涉及到更大规模的人口迁移,耗费的时间和物资将无以计数。 因此,下元熊弥只有在敌人‘夜袭’上做文章,为保持士兵晚上精力充沛,一改往日夜间一半人值守一半人休息的命令,下令全体士兵白天休息,夜晚来临时全员上阵高度戒备,把整个据点防守得密不透风。 小鬼子来这一手确实令任自强有些踌躇,为什么只是踌躇而不是知难而退呢? 因为他现在也不敢保证凭自己本事袭杀鬼子的同时不惊动其他鬼子,一旦惊动鬼子也就意味着暴露了踪迹。 而且关键在于他惊动了一处鬼子后担心遭到其他鬼子置自己人不顾对他发起集火攻击。以小鬼子得丧心病狂,他们绝逼能干出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举动。 虽然任自强身上穿了能防住脖颈以下的避弹衣,但他防不住头脸,要是头脸上挨上敌人一颗子弹,小命说不定就报销了。所以他才踌躇不前。 不过他很快有了决断,既然夜袭不成,那就在远处用枪打,总之抱着打死一个鬼子就少一个的目的。 他也清楚一旦开了枪制造的动静就大了,难免会惊动鬼子,同时也给鬼子指明了方向。以现今小鬼子的通信手段,相信小鬼子很快会调集周围的重兵过来围剿。 所以任自强只能采用速战速决,打一枪立即远遁的策略。 好在他手下队员枪法都不错,一人一枪也打死打伤不少小鬼子和二狗子。 枪声一响就意味着没时间攻占据点和检查战果,任自强打了个响亮的唿哨召集队员们火速撤退。 这下鬼子虽然死伤了不少人但保住了据点,下元熊弥虽因敌人的枪法超绝而心惊不已,但同时也认为自己的防御手段奏效了而有些小得意。 一将功成万骨枯,对一个拥有2.2万人兵力的第八师团来说,在师团长下元米熊眼里,一次性死伤几十个帝国士兵那只是毛毛雨。 同理,这也是小鬼子高级将领的普遍认知。 二百二十七章:单人独骑搞破坏 别看任自强一行人神出鬼没把小鬼子搞得心惊肉跳,他们的存在也就在小鬼子内部传播而已。说白了,出了热河又有谁知道任自强袭击了一座县城杀了小鬼子一个大队长呢? 像当今国府在热河潜伏的耳目以及热河红党组织对此都不甚了解,他们最多从鬼子兵力调动频繁以及高度戒备状态上做出一些猜测,是不是热河境内又冒出像孙永勤那样的一支抗日队伍? 毕竟东北和热河反抗鬼子的队伍层出不穷,说不定是昙花一现过几天就消停了。 至于联系那是甭想了,小鬼子绞尽脑汁都找不到人,更何况他们。 唯一照过面的国府特务被团灭,红党组织的吴成玉也被安排了任务,至少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以热河地广人稀和当今信息传播的难度,普罗大众除了任自强从集团部落解救的老百姓外,其他民众更无从得知。 好了,回归正题。 敌变我也变,任自强一看短时间没办法占据小鬼子据点,占据不了据点就意味着搜刮不了武器、物资,也意味着播撒不了抗日的火种。 所以他也立即改变袭击目标,他不跟小鬼子据点较劲了,转而去破坏守卫不那么严密的铁路线。 想以此来调动小鬼子的机动兵力,为下一步攻击赤峰做好准备。 不过破坏铁路线只需要任自强一人足矣,陈三他们就没必要跟着奔波了,不客气的说,带上他们反而成了累赘。 安排陈三带队去骚扰小鬼子据点也不合适,陈三内没有任自强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外无情报支持,撤退时一个不好一头撞入小鬼包围圈那可就完犊子了。 最后任自强想了想还是安排陈三带队去和周青汇合,好好休整几天。他们连续一个多星期在热河南部转战两千里有余,人不累马也受不了。 正好回去养足精神,备战赤峰。 同时任自强还交代陈三:“你们回去后要安排小五他们时刻关注赤峰的兵力调动,等我回来。” 陈三是队员中最为清楚任自强具有神鬼莫测之能的身边人,也明白此去搞破坏他们都帮不上忙,只好听话的点点头:“我明白,强哥,万事小心为上!” 把陈三等队员和从小鬼子处缴获的多余武器弹药和财物一并送归周青处后,任自强没多做停留就一人一马直奔承德而去。 之所以带上马,倒不是用它一门心思当做脚力,只是为了身边有个陪伴而已。孤独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在夜里的野外,身边即使只有一匹不会说话的马,也好过一无所有。 在这儿就多提一嘴有关他的这匹大黑马的事,这匹黑马颇是神骏且有灵性,原是伪军团长贺立威的坐骑。 大黑马起初刚换了主人后还想耍点小脾气,但被任自强犹如铁铸且生了根的双腿一夹,大黑马知道厉害后再不敢造次。 再加上首次长途跋涉跑累了以后,任自强用内力给它按摩一下,小小贿赂了一番,大黑马舒服过后立马改换门庭,听话的一批。 用内力按摩那都是专属任自强枕边人的福利,为了博得一匹马的好感他用此手段也真是没谁了。 自此后只要任自强一喊刚为它起得新名:“黑子!”大黑马就会颠颠的跑过来求爱抚。真的,任自强能感受到大黑马的喜悦。 更有意思的是黑子尝到甜头以后还知道投桃报李,温顺听话就不说了,它还在任自强睡觉时甩动马尾为其驱赶蚊蝇。 这一幕让天天伺候黑子的大头嫉妒不已:“你个没良心的,我伺候你比爹娘老子都上心,也没见你对我多好?” 任自强单人独骑穿山林过草原,不用避讳白天黑夜,撕掉在队员们面前故作高深说一不二、不苟言笑的伪装,在蓝天白云下自由的奔驰。 兴致来了,骑在马上弹起吉他高歌一曲,“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祖国的山山水水连着我的情,绝不容豺狼来侵犯.......” 或是站在马背上双臂张开,随着马的起伏前进犹如雄鹰展翅飞翔,尽情放肆高喊:“啊喔.......!”别提多惬意了。 “咴儿咴儿.......”黑子仿佛也能感受到新主人的心情激荡,也跟着撒欢的嘶鸣。 或是除去黑子的马鞍,来场一人一马之间的速度友谊赛。当黑子发现主人犹如闲庭信步似的不落下风,它目光中显露的不甘、疑惑和惊奇的模样简直可爱极了。 黑子跑累了,任自强在它面前完全不用藏着掖着,尽情施展空手变物的神技,喂它喝‘黄帝泉’的水,吃盐巴、黄豆、黑豆、青草混合的精饲料。 而且还毫无保留的把心里的秘密讲给黑子听,包括穿越,目标是唤醒更多被阉割了血性的国人和痛快的杀鬼子,闲暇醉卧美人膝....... 一吐为快,黑子是最好的倾听者,也只有黑子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总而言之,和黑子独处的这段时光,是任自强来到这世间最为惬意、畅快的时光,即使他和他的红颜知己同床共枕深入交流时得舒爽也稍逊一筹。 当天晚上,任自强和黑子来到承德以东,开始对承德至凌源之间的铁路展开破袭。他避开像泉平这类的大站,专门针对无人看守的铁路下手。 由于三十家子附近的铁路还没修复,铁路上压根没有火车往来。 一夜之间,承德至凌源的铁路线至少有二、三十里长的铁轨、枕木、路基被破坏殆尽。 尤其是铁路桥梁处,连桥墩都被砸成碎渣。至于看守桥梁的几个鬼子兵,更不在话下,都随铁轨、枕木深埋在地下。 可怜的三十家子站附近,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不仅刚运来的修补铁路的铁轨、枕木不翼而飞,而且又被破坏了几里铁路。 看天色微明任自强才罢手,骑上黑子施施然进入山林,准备今晚继续对凌源至朝阳之间的铁路继续进行破袭。 铁路不同于据点,铁路才是小鬼子的真正运输命脉。毕竟小鬼子入侵华夏是为了搜刮各种资源,说白了也是为了钱。 铁路一被破坏,资源运不出去,由此损失的钱财无以计数。这一下算是打在小鬼子七寸声,把小鬼子打得痛入心扉。 热河司令官下元熊弥闻听铁路又被破坏后,而且破坏的力度是如此之大,他心如刀搅,几欲站立不稳,瞪着要吃人的眼睛对手下大发雷霆: “你们这帮丢尽帝国脸面的蠢猪,匪徒破坏这么多的铁路那得动用多少人力物力?难道你们昨晚都喝酒醉死了吗?对此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手下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不语,这点他们也想不通啊! 下元熊弥只好又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承德特务机关长何野三雄少佐身上:“八嘎,你们特务机关都是一群浪费帝国资源的废物,这么久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查不出来,帝国要你们何用?” 斥骂声的同时,还伴随着小鬼子上级对犯错的下级最乐此不疲并习以为常的事,那就是‘啪啪啪’的扇耳光。 小鬼子军队中上下等级森严,形式主义在日军中是一种象征,无论上级说什么,下级一定要服从。 包括打耳光也是如此,何野三雄非但不能躲避下元熊弥的耳光,还要表现出心甘情愿的军人气概,一边硬生生受着,还得嘴里“哈依哈依”的认错。 不过何野三雄也从下元熊弥话里听出更深层次的意思,一旦此事再查不出结果,他必将会成为‘替罪羊’。到时候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展现帝国武士精神剖腹谢罪,一是上军事法庭。 下元熊弥话里的意思不但何野三雄听出来了,就是其他人也听明白了,纷纷对何野三雄报以同情或释然的眼神。 本来嘛,刺探敌人情报是你们特务机关的长项,关我们部队什么事? 下元熊弥虽然有了‘甩锅’的对象,但眼前问题还急需他解决。经过简短分析后认为匪徒既然一晚上破坏了这么多铁路,还搬走大量铁轨、枕木,他们又没长翅膀肯定还在铁路附近。 于是当即下令:“调集全部机动兵力,围绕承德至凌源铁路沿线进行拉网式搜查,即使挖地三尺也要把匪徒找到,不消灭匪徒誓不收兵。另外通知航空中队,所有的飞机升空搜寻。” 当然老鬼子能当上中将师团长不是无脑之辈,肯定会考虑到凌源至朝阳间的铁路安全,也安排兵力在铁路沿线防护。 不过在他认为,依据最近匪徒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规律来看,匪徒继续对铁路实施破坏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对铁路沿线安排兵力归安排兵力,但不会重兵布防。 再说依靠小鬼子现有兵力,既要安排重兵做拉网式搜查,又要盯防铁路沿线,小鬼子有日天的本事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 说实在的,打仗一要靠实力,不是就有那句话叫一力破万法。再下来就是玩脑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任自强原本是随性不爱动脑子的人,但在进入热河小鬼子腹地后,真是绞尽脑汁操碎了心。 为了自己和手下安全恨不得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血淋淋的教训他委实承受不起。 所以每行动一步,他不光从自身考虑,也会站在小鬼子角度去考虑问题,猜测小鬼子如何去应对,才不至于身处险地。 因此,下元熊弥的下一步动作他猜对了十之八.九,才会一改往常,有恃无恐的继续破坏凌源至朝阳的铁路设施。 何况小鬼子始终认为破坏铁路者惟有大股人马才能做到,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是任自强一人所为。 所以小鬼子针对大量人马搜寻以及防备的出发点就错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搜寻或防备到单人独骑的任自强呢? 最为形象的比喻就是小鬼子好比渔夫,渔夫觉得前方水面下有群大鱼游动,于是撒下大网企图一网打尽。 但无奈的是这张大网的网眼实在太大,又撒偏了地方,岂能网住任自强这条大鱼。何况这条大鱼已经和成精差不多,奸猾似鬼,渔夫只能徒劳无功。 小鬼子还在承德和凌源一线天上地下拉网搜寻无果时,任自强已经转移到凌源以东,他在望远镜中看到小鬼子开始对凌源至朝阳间的铁路线布防。 不过当发现小鬼子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在铁路线附近构建伏击阵地,而且彼此站位之间的距离竟然宽达三、四百米,他不禁嗤之以鼻: “苟日的小鬼子,记吃不记打的货,就派这么点人看铁路这是看不起谁呢?” 他打定主意,今晚不但继续破坏铁路,还要顺手好好杀杀小鬼子风头,要让热河的小鬼子以后提起他都吓得神魂不宁。 当夜色如期来临,任自强随意在铁路上选择了一处切入点,然后拍拍黑子俊秀的大脑袋道:“乖乖待在这儿别动,等我回来!” 黑子仿佛能听懂似的,用脑袋蹭蹭任自强的脸,然后听话的卧倒在草丛中,一动不动。 “黑子真棒!”任自强向它挑起大拇指赞赏的一笑,随后身子一拧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有黑夜掩护,他就是暗夜之王,就像幽灵收割机一般,一路平推。所到之处,抬手之间,就如砍瓜切菜般鬼子兵、铁轨、枕木全都消失不见,路基也犹如狗啃过似的变得坑坑洼洼。 不过这回他没祸祸的太狠,破坏了十来里铁路就收手了。然后和黑子汇合,一人一骑掉头连夜又向承德驰去。 这回他盯上了小鬼子在承德的飞机场,决心打掉鬼子的飞机,省得小鬼子飞机白天在头顶上像苍蝇似的嗡嗡叫,虽然发现不了自己,但也烦人影响自己休息不是? 凌源至朝阳间的铁路当晚又被破坏,而且在铁路线上埋伏的帝国士兵也消失不见,生死不知,不啻于又给小鬼子重重一击。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对于敌人的来无影去无踪,下元熊弥气得差点吐血而亡。除了继续调兵搜寻外实在没招了,在司令部里只余无力哀叹:“我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敌人啊?” 二百二十八章:烦人的苍蝇终于消停了 由于热河境内承德至锦州的铁路被连续破坏,这件事闹得动静太大了,再也防不住悠悠众口,小鬼子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现在通辽至承德的铁路还没修通,热河连接锦州的唯一大动脉被斩断成几截,想再次修复通车起码也需要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时间耽误多少事,少挣多少钱呢?小鬼子不急眼才怪。 于是下元熊弥立即接到关东军司令部植田谦吉大将和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双重严厉斥责。 其中心意思无非是你下元熊弥身为第八师团师团长兼热河司令部司令官,竟然任由小股匪徒在热河境内大肆破坏,接连损兵折将,匪徒如入无人之境,简直是大大滴失职。 小鬼子军中习性一贯如此,不管你前面有多么劳苦功高,只要失败一次就会把你牢牢钉在耻辱柱上。要么上军事法庭,要么转预备役。 官大一级压死人,别看下元熊弥是小鬼子十七个常设师团的师团长,已是手握一方军权的重臣,但在植田谦吉这位老鬼子大将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 身为关东军总司令的植田谦吉虽然没有直接免职下元熊弥师团长的权利,但向天皇和鬼子大本营打个小报告穿个小鞋还是绰绰有余。 而满洲铁路株式会社这个侵华势力的排头兵,其在岛国的关系盘根错节,不知为多少岛国皇室、贵族、高层揽财,也不是区区一个下元熊弥惹得起的。 两通斥电令下元熊弥老鬼子的老脸都丢尽了,自从他当上师团长主政热河以后,一路被人奉承高歌,不知道多久再没享受过被如此打脸的事。 下元熊弥丢脸他岂能让手下好过,承德司令部里又响起他歇斯底里喝骂:“八嘎,你们这帮蠢猪废物,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帮胆大妄为的匪徒找到,如果找不到人你们自己向关东军司令部请罪!” “啪啪啪.....”伴随着响亮的耳光声。 师团参谋部的鬼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对着地图或沙盘搜肠刮肚分析匪徒深藏何处以及下一步的动向。 上面动动嘴,属下跑断腿,鬼子大部队在热河南部疲于奔命。 任自强大肆破坏小鬼子铁路线的消息传到关内,却出人意料的反响平平。 估计在绝大部分国人心里会认为,你有功夫破坏铁路线还不如多杀几个小鬼子提振士气? 也是,他们岂能知道打仗拼的是经济这条在后世广为人知的基本理论。 天亮了,任自强和黑子歇歇走走依旧在赶往承德的途中,天上来往的鬼子飞机就没停歇过。 不时会看到小鬼子大队一级的部队以急行军速度向他来路方向集结。 看到把小鬼子玩弄于股掌之上,像一群无头苍蝇似的东奔西跑,任自强得意非常:“苟日的小鬼子,你们吃老子的屎去吧!” 由于迎面而来和在山林中搜寻的鬼子部队太多,为隐藏行迹不惊动鬼子,他基本都是绕路走。 由此导致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在第二天下午才赶到承德。 一提起承德,世人皆知其是红山文化的发祥地之一,再就是闻名于世的满清王朝的行宫别院,避暑山庄。 任自强对避暑山庄前世就向往已久,可惜一直无缘一游。 本想借此良机去避暑山庄一观,不曾想在城外偶遇一个叫花子。是真叫花子,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不像假冒的,他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从叫花子嘴里得知避暑山庄已被小鬼子热河司令部占据,其守卫森严,平头百姓根本不能近前。 而且承德城最近查得也很严,这位叫花子就是因为没有良民证进不了城只好在城外流浪。 “靠,真特玛扫人雅兴!”任自强一听承德山庄被小鬼子占据那还不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再说偷偷摸摸去看又有啥好看的,只好熄了游兴。 他身上虽有晴子大哥岛国人的身份,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个多事之秋平白给晴子带来麻烦,所以也没心思去承德城里转一圈。 有什么可看的呢?看国民在小鬼子淫威下苟活吗?看‘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吗?说不得又平添许多闷气。 小鬼子在承德的机场倒不需要向叫花子打听,这会儿天光大亮,小鬼子飞机正在机场起起落落,其位置一眼便知。 刚好机场不远处有几座光秃秃的山峰,可以俯瞰机场整个全貌。 于是任自强从马背的背囊上取了几张大饼和五块大洋给叫花子,在叫花子千恩万谢声中离开。 来到机场附近百十米高的山峰后,他用储物戒在山体上挖了个洞,先把黑子藏入洞中,又放了些清水、饲料让它食用。 然后他爬上其中一座山顶,用望远镜鸟瞰整个机场。当下的机场很是简陋,飞机起降跑道还是黄土跑道,有两条大约二百多米长的跑道。 机场周围用铁丝网围了一圈,四个角各有一个瞭望塔台,塔台上有三名鬼子兵值守,配备一挺‘歪把子’,并设有探照灯。 机场大门口看起来有一个小分队的鬼子守卫,大门两边设置有用沙袋搭建的两处重机枪火力点,枪口向外。 机场里还有塔台、宿舍、机库、仓库一些附属建筑,其中机库、仓库只是简单的搭建了个棚子。 关键是机场内根本没有配备高射炮之类的防空火力。 也是,从小鬼子入侵东北三省、热河以来,小鬼子飞机在天空是无敌的,机场更没遭到过袭击,当然是因陋就简,怎么省钱怎么来。 两条跑道尽头附近放置着东一堆西一堆的油桶、箱子等物,就这样露天摆放,视机场安全防险条例于无物。 此时机场上正有一架双翼机在地勤人员的帮助下加油,小鬼子飞行员忙得顾不上下飞机,加满油后就直接飞走了。 看完后任自强心里有了计较,悄悄下山回到山洞里,然后封住洞口只漏了不起眼的一条缝隙。再为黑子按按摩,跟它说说话,等待黑夜的来临。 他很清楚现在的飞机还不具有夜航技术,等到太阳落山所有的飞机都会回到机场。 果然,夕阳西下,一个鬼子航空中队的九架双翼飞机一个不少的依次降落在机场跑道上。 不间断飞行搜寻了一天毫无结果,鬼子飞行员一个个垂头丧气累得连下飞机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在地勤人员帮助下搀回宿舍。 然后地勤人员又忙着对飞机检修,加油装弹,为明天一早的起飞做好准备。 当夜幕降临,机场内灯火通明,又增添几组全副武装的游动哨,四座瞭望塔上的探照灯来回扫射。 八点半左右,任自强也带着黑子出了山洞,在山洞外活动一下身体,舒缓一下筋骨,他照旧拍拍黑子的脑袋道:“黑子,跟我走,等会儿看我给你放个大大的烟花!” 黑子似乎也有些期待,兴奋的扬起脑袋,用前蹄轻轻点了点地。 到了山峰侧面,任自强让黑子原地等待,然后绕过山坡一路小跑,在距离机场七百米左右距离选了一处居高临下的阵地。 他简单修葺平整了一下阵地,接着心下一动,他两手上突兀出现一挺两米多长,泛着幽幽寒光的狰狞大杀器,即20mm口径单管厄利孔机关炮。 厄利空机关炮的其他性能数据不需多解释,单单知道它的有效射程在九百到一千米就足够了。 还有机关炮发射高爆弹以仰角45度射击时,最大射程可达四千多米远。 别看它名为‘炮’,其实还不如说它是自动重火力合适,毕竟机关炮的连续射速达到每分钟三百多发。 稳定好三角支架,上好六十发弹匣。其中前两发为高爆弹,中间二十发是燃烧.弹,其余三十八发又是高爆弹。 是的,这回任自强袭击小鬼子承德机场要改变战法,不再费工夫费力气玩悄悄潜入袭杀破坏那一套,改用远程火力打击。 反正造成的结果都是一样,为什么不选省力得来呢? “咔哒”一声脆响,任自强拉动枪栓,用环形瞄准器瞄准最近的一座塔台,然后扣动扳机。 “咚”的一声过后,只见瞭望塔中弹爆出一团火光轰然炸裂,塔台上的三名鬼子兵惨叫着从空中手舞足蹈掉落。 “有敌袭......”还不等另一座较近的瞭望塔上的鬼子兵示警完毕,紧随其后的第二发高爆弹又击中目标。 “嘟嘟......”紧接着机场内鬼子吹响了尖利的示警哨,并指示袭击方位。剩下较远的两座瞭望塔上的探照灯开始向他照射,但隔着差不多两里地距离,根本照不清。 任自强对此理也不理,消灭了最具威胁力的两座瞭望塔,其他步枪射程根本威胁不到他。 至于大门口的两挺重机枪离他离得更远,至少在一千米外,短时间更不用考虑其威胁。 他掉转炮口把机关炮开始对准第一架双翼飞机,凝神静气扣动扳机。他也不知道这架飞机是战斗机、轰炸机,或是侦察机,反正机场上的飞机都是鬼子的就对了。 “咚”的一声过后,双翼飞机机身中弹爆出一团火焰。现今小鬼子的飞机机身外部大都是一层金属蒙皮,内部机身以木质结构居多。 所以,燃烧.弹击中机身以后,眨眼间火势就愈来愈大。 击中第一架飞机后任自强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瞄向剩下八架飞机不停扣动扳机。 “咚咚咚.......”十秒之内弹无虚发,八架飞机先后被引燃。 接着他把目标对准飞机附近的油桶堆和绿色弹药箱,以及仓库,一气打出剩余十一发燃烧.弹。 油桶一旦被击中,瞬间就产生爆燃,“轰轰....”油桶爆炸声不绝于耳,漫天飞舞,飞机附近很快变成一片火海。 同时火海波及到飞机附近的鬼子游动哨身上,游动哨很快变成一个个火人在火海中无助的挣扎、奔跑、哀嚎。 这时,任自强眼角余光发现小鬼子正在快速搬运两挺重机枪向他靠拢,显而易见是准备找合适的阵地反击。 而门口的其他小鬼子兵正大呼小叫的向他跑来。 他那会给小鬼子反击的机会,当即掉转炮口,连着两发高爆弹就炸得鬼子机枪兵以及两挺重机枪四分五裂。 然后把剩余高爆弹以极快的射速一股脑的倾泻到塔台、鬼字宿舍等建筑物上。 六十发弹药打完,他把机关炮和弹壳一收,也不管向他跑来的十来个小鬼子看不看得见,直接恶趣味的挥挥手喊了声:“撒由那拉,小鬼子!” 然后转身就跑,几个纵跳就消失在黑暗中。飞速来到黑子跟前,一跃上马,喊了声:“黑子,走了!” “咴儿咴儿!”黑子欢快的一阵嘶鸣,当即四蹄跃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刚跑出十来秒功夫,就听身后传来“噼里啪啦......轰轰....”连续不断的巨响声,任自强知道这是机场上的弹药被引爆了。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只看见机场上空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状硝烟。有山峰挡着,机场被破坏成什么程度不得而知。 但至少可以想想到到,又是油料燃烧又是弹药爆炸,想必小鬼子的机场已是满目疮痍。最不济九架飞机是绝对保不住了,烦人的苍蝇可以消停一会了。 不过依照爆炸的程度,小小的承德机场应该没储存多少航空弹药,还赶不上任自强在津门海光寺鬼子驻屯军军火库里放的那把火。 鬼子机场冲天的火光和接二连三的巨大爆炸声已经惊动了承德全城,这个点大多人都没休息,纷纷惊惶不安的出门观看。 下元熊弥也被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吓了一个激灵,手里的茶杯都因此失手掉落在地。他没想到是飞机场弹药被引爆,还以为有敌人用重炮在攻城。 他顾不上管茶杯如何,一个箭步窜出办公室喊道:“卫兵,卫兵,怎么回事?” 很快有人来报告:“师团长阁下,是飞机场被小股敌人袭击了!” 下元熊弥一听不是重炮攻城不由松了口气,问道:“机场损失如何?” “师团长阁下,九架飞机全被摧毁,机场设施被摧毁殆尽,人员损失惨重!” “啊!?”下元熊弥闻听不由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直接摔倒在地。 “师团长阁下晕倒了!快叫军医!”小鬼子司令部顿时乱作一团。 二百二十九章:示敌以弱 当然,鬼子部队的指挥系统并不会因为师团长下元熊弥的昏迷而失效,自然有参谋长接过指挥棒。 随着一条条追击围堵匪徒的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承德驻扎的鬼子部队、宪兵、警察署以及承德附近的驻军全部动起来,在黑夜中打着手电、火把,追击的追击,在各个交通要道设卡堵截的堵截。 任自强骑上黑子快速远离机场后,为躲避鬼子尾随追踪,他不但多次变换逃跑方向并在身后撒了不少破坏狼狗嗅觉的药剂,而且避开大路专找隐蔽崎岖难行的路走。 有些路就是黑子也走不了,他索性托起黑子庞大的身体步行。黑子也就不到三百公斤的体重,对他来说轻松至极。 今晚连月光都没有,漫漫黑夜成为他和黑子最好的掩护。何况承德附近林深草密、水网密布,小鬼子要想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一人一马不啻于难如登天。 到天色微明,经过近八个多小时长途跋涉,任自强和黑子已经身处承德西北方向约八十里外。 这还是黑子拖后腿的缘故,总要照顾它的体力不是,要不然他凭脚力都能赶到四百里外的丰宁。 目光再回到承德,此刻被军医抢救过来的下元熊弥在卫队的护卫下驱车来到飞机场,大火已经扑灭。 机场上的九架飞机因为大火燃烧和弹药殉爆已变成七零八落黑漆漆的零碎,还有塔台、宿舍、仓库等附属建筑要么被因爆照而四处飞溅的航空汽油桶引燃,要么被殉爆的弹药摧毁,已成一片冒着青烟的残垣断壁。 保卫机场的一个鬼子中队士兵完好的不足三个分队,其余要么被烧死炸死,要么遍体鳞伤。 机场上横七竖八一条条已被烧得如同焦黑的烧火棍般的皇军士兵尸体,令人触目惊心,而且值守的中队长也在其中。 最令下元熊弥心痛的是一个航空中队的飞行员、领航员等技术兵种由于白天太过疲劳的缘故,以至于反应过慢,结果全部被埋在宿舍的废墟里,等抢救出来完好者屈指可数。 “这是帝国武力自踏上华夏领土以来前所未有的损失啊!”下元熊弥怔怔的看着这一切,欲哭无泪。 铁路线被匪徒破坏带来的巨大损失,眼前航空中队的玉碎,接踵而来的重击已令他敏感的意识到自己在军中前途渺茫。 而且迄今为止,连敌人的一根毫毛都没抓住,更不知道敌人为何方神圣,恐怕自己带领的第八师团得无能已沦为军中同僚的笑柄。 下元熊弥一边咬牙切齿痛恨匪徒得凶残与狡猾,更恨手下特务机关的无能,遍及热河的情报网竟然没发挥一点做用。 他现在已经懒得打何野三雄那张猪头脸,这段时间他深刻体会到扇别人耳光的同时自己的手也会疼。 于是下元熊弥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失魂落魄的何野三雄,语气森寒道:“何野少佐,我需要你一个解释!”说罢转身离去。 下元熊弥回到司令部不久,有卫兵前来报告:“师团长阁下,特务机关长何野三雄少佐剖腹自尽了!” “嗯。”下元熊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心里依旧忐忑不安,他不知道仅凭一个何野三雄的剖腹谢罪能否弥补接二连三的巨大损失。 他现在不求别的,只能寄希望于还在尽职搜寻的部队能尽快抓住罪魁祸首给关东军司令部和大本营以交代。 任自强在第二天中午才和陈三、周青他们再次汇合,他的平安回归虽因习惯的问题不至于使队员们欢声雷动,但他们热情崇敬的目光以及一颗心落在肚子里得轻松笑容已经表明一切。 大头跳着蹦子殷勤的接过黑子的缰绳,惊奇道:“黑子,你这家伙跑了辣么远的路怎么还这么精神呢?” 任自强闻听不由翻了个白眼,黑子是跑了不少路,问题是它基本没怎么驮着自己跑,也就自己一天一夜没合眼实在瞌睡得不行,才骑在黑子身上丢个盹。 其余时间那舍得黑子累着,都是靠自己11路解决问题,没看脚上的鞋都快磨破了吗? 他向陈三、周青、刘三水、何大壮等领头队员简单讲述了分开五天的经过,然后笑道: “想信经过这次折腾,小鬼子的重兵都集中到热河南部找寻咱们的踪迹,短时间无暇他顾了。” 小五笑道:“是的强哥,前几天赤峰一个联队兵力也抽调出两个大队去了承德方向,至今未归,而且附近围场和隆化的驻军也往承德方向抽调了不少兵力。” “好,小五做的不错。”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转头问周青道:“周青,王春花他们训练的怎么样了?” “师傅,他们进步很快,尤其是三哥他们回来后人手充足,开始一对一带着训练,他们进步更快了!” “那就好,从明天开始由刘三水带领神枪手队带着王春花他门伪装成普通的抗日队伍,在赤峰周围的据点进行实战骚扰攻击。 这回咱们不但要玩夜袭,还要在白天骚扰据点里的鬼子。最好是让王春花他们趁小鬼子不备打两枪就跑,别被鬼子沾上。” 他想了想又道:“如果小鬼子胆敢出据点追击,陈三、周青你们要提前考虑好设置伏击阵地,在王春花他们把小鬼子引进伏击圈时给鬼子一个狠的,再顺便抢一把鬼子的据点。记住,武器不要用咱们的常用武器,都换上小鬼子装备。” 最后特意叮嘱刘三水:“三水,这次骚扰攻击你们神枪手都注意点,你们是去为王春花他们压阵的,射击时千万不要‘爆头’,瞄准敌人身体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让小鬼子看出你们的射击惯用手法。否则,一旦被小鬼子认出来,在热河南部的小鬼子又该掉头回来找我们麻烦了!” 没办法,任自强清楚手下队员们各人战斗技能那是没得说,拿出去单对单不憷任何一个小鬼子。 但一直以来都是他出谋划策带着队员们怎么打,而没试过他们的单独领兵作战能力。 所以他恨不得把打法掰开了揉碎了给他们讲清楚,生怕他们领会不了自己的意思只顾着自己打得爽胡打乱打一气暴露目标。 毕竟因为这次出击他不想亲自出马了,他也是人,连续十来天在鬼子眼皮底下不是战斗就是转移,他也累了。 “通过这种骚扰性打法,一方面是对王春花他们进行实战练兵,另一方面是一点点给小鬼子放血,直到把赤峰城里的鬼子大部队吸引出来慢慢削弱鬼子的实力,咱们再对赤峰城下手,都明白了吗!” “明白!”陈三等人齐齐点头。 “嗯,小五,盯住赤峰城兵力调动的事就交给你了。”任自强打个哈欠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准备,明天怎么打都交给你们,别来打扰我休息。” 赤峰别名又叫乌兰哈达、昭乌达盟,别看赤峰现在属于热河,解放后是划归内蒙自治区属地。 由此得知,这里的民族以汉族、蒙族人口居多。汉族有汉奸,蒙族自然也有所谓的‘蒙奸’。 小鬼子对于包括赤峰在内的东蒙地区的统治策略,其目的是制造一个和伪‘满洲国’一模一样的直接殖民地。 为了方便小鬼子在赤峰的殖民统治,小鬼子勾结了大量所谓的蒙租旧王公贵族来统治当地的蒙汉人民,也组建了不少以蒙族为主的伪守备队、伪讨伐队。 所以,这次陈三、周青、刘三水他们这次在赤峰地区和鬼子战斗,不但像往常一样要杀鬼子、汉奸,还要多一项杀蒙奸的任务。 二百三十章:顺水推舟 当小五气喘吁吁回来向任自强报告道:“强哥,赤峰城里的小鬼子倾巢出动了,由留守的加藤立茂少佐大队长带领一个骑兵中队、一个步兵中队、一个炮队和两个连的伪守备队向赤峰西部进发,现在城里只剩下小鬼子宪兵队和警署的黑狗子看家。” “哈哈......!果然如此!”任自强闻听朗声大笑,正准备安排下一步计划,却不防身边的周青突然劈手抓住小五胸前的衣襟,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 “小五,你说带队的小鬼子大队长是谁?” “青子哥,你这是怎么啦?小鬼子大队长叫加藤立茂啊!”小五不明所以道。 “加藤立茂!加藤立茂......!”周青确定后犹如失了魂一般,嘴里恨恨的不停念叨这个名字,虎目含泪,两拳紧握,犹如困兽一般转着圈。 任自强也看出不对劲,上前一把搂住周青的肩膀,晃了晃他问道:“周青,你认识这个叫加藤立茂的小鬼子?” 陈三等人在旁边也露出关切疑惑的神情。 周青哽咽道:“师傅,我爹妈和屯子里的乡亲们就是被加藤立茂这个小鬼子带人杀害的,他当年只是一个骑兵中队长,我没想到他现在还在赤峰。” “靠!这么巧?”任自强心道。 还不等他想好怎么安慰周青,陈三用力一击掌欣喜道: “嘿嘿,周青,这不正好吗?你有啥可伤心的?咱们到热河不就是来替你报仇的吗?现在好了,你的仇人马上就来了,咱们兄弟这回一定给小鬼子一个厉害瞧瞧,砍下这个加藤立茂的脑袋告慰老叔、老婶在天之灵!” 任自强这会儿一门心思都放在偷袭赤峰城上,一听陈三不知天高地厚犯了自大的毛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陈三,你胡咧咧什么?你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是不是跟小鬼子打了几次胜仗就把尾巴翘上天上去了?难道你没听见小五说小鬼子来了多少人,你能不能用脑子想一想,这么多小鬼子是咱们百十号人能对付的吗?你是不是嫌兄弟们命长啊?” “啊!?强哥,我......”被任自强劈头盖脸一顿斥责,陈三笑容凝滞在脸上,顿时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到陈三被责骂,周青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祈求道:“师傅,您千万别怪三哥,三哥都是为了我报仇心切脑子一热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师傅,您放心,我们都听您的,我个人和小鬼子的仇怨先放一边,别影响您偷袭赤峰城的大计!” “好了,周青,你先起来,我明白的,其实仨儿的意思也是咱们大家的意思,先容我好好想想。” 其实这会儿任自强已经为刚才责骂陈三的话有些许尴尬,他骂陈三说话不经过大脑,他自己又未尝不是如此,话说顺口了想也不想就顺嘴秃噜出来。 不过说错就说错了,他拉不下脸向陈三道歉,只好用思考问题来转移刚才得尴尬。 嘿!你别说,让任自强在草棚子下三转悠两转悠还真想出点门道来。他觉得是不是有点高看鬼子小看自己一方的力量啊?何不顺水推舟遂了周青报仇的心愿呢? 毕竟今非昔比,他现在已经不是百十号人在战斗,算上王春花他们五百多号人,算起来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小鬼子又能有多少兵力呢?一个骑兵中队,一个步兵中队,再加上炮小队和伪守备队,说破天不到千人。 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要是充分利用好自己的兵力,据险而守,再出一支奇兵,未尝不能与小鬼子一战,打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之战。 任自强一边踱着步一边沉思,在脑海中完善计划,等计划完善的差不多,故作不经意走到陈三跟前,抬手亲昵的拍拍他的肩膀,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向大家道: “嗬嗬,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仨儿刚才说的话对我还是很有启发的。首先咱们不能小看自己啊,咱们是谁?就凭咱们的本领论起来说是以一敌十都不过分。我以前做事还是太小心了,总是怕咱们兄弟有个闪失。” 他自嘲的一笑,接着话题一转:“但现在情况不同,别忘了咱们又有了王春花他们这支生力军,所以凭借咱们现有的力量,打好了完全能够全歼加藤大队,为周青家人以及乡亲父老报仇雪恨,还不耽误咱们偷袭赤峰城!” 陈三就是属二皮脸的,一见任自强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立马明白任自强已经真的不生他气了。 秒变笑脸捧哏道:“强哥,这么说您有妙计了?” 周青等人也是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纷纷竖起耳朵做倾听状。 “嗯!”任自强点点头,指指脚下的地方信心十足道:“咱们就在这里和小鬼子硬碰硬打一仗,试试小鬼子成色!” 此处是周青为王春花他们选择的一个临时据点,是赤峰地区众多山区中比较易守难攻之地。 此处山区占地面积不大但颇为险峻,而且林深草密人迹罕至。从天上看就像一个巨人伸出两只胳膊做环抱状,中间是一片平缓的谷地。 因为妙就妙在围绕这片山林周围是一大片沼泽湿地,虽没有弱水难渡,但人兽也难行。如果没有舟船等工具帮助,意味着进山的路只有一条。 但也意味着一旦暴露有敌人重兵长期防守这一条路,山里的人如果不想辙的话除了拼死突围外将被困死这里,同样无路可逃。 所以,周青才把这里当做临时落脚点,而不打算长期据守。这一点任自强也深表赞同。 伟人他老人家说过的一句话:““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就是这个道理,没有留后路且有转圜余地的根据地不是一个合适的根据地。 但对毕其功于一役一心进攻的小鬼子来说,如果趁小鬼子攻入山谷再出奇兵封堵山谷,敌人反过来一样会成为瓮中之鳖。 想要建功,这就要看双方指挥官的指挥作战能力以及斗智斗勇了,看谁能耐得住性子棋高一着。 不过依任自强对鬼子的心性了解,他有七八成把握可以完成这个‘请君入瓮’计划。 于是他首先对刘三水下令:“三水,你现在再带着王春花他们去袭击据点,记住,从据点撤退的时候就不要清理后面的尾巴了,我要让小鬼子知道咱们的藏身之地。” 为了保守这个临时据点的秘密所在,刘三水往日撤离时都要断后把鬼子盯梢的耳目清理干净,这只是常规操作而已。 “是,老板!”刘三水对任自强的命令是丝毫不打折扣的执行。 反倒是周青有不舍之意:“哎,这一下这么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以后是不能呆了!” “你个臭小子!”任自强笑骂着给周青一个脑崩:“你也不想想,在小鬼子飞机大炮下哪有你说的易守难攻之地?” 他向北一指:“看到没,那边的大兴安岭才是进可攻退可守最适合的藏身之地,打完赤峰就让王春花他们向大兴安岭转移。” “嘿嘿,还是师傅想得周到。”自从听到任自强有把握替他杀了加藤立茂报仇,周青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周青,你别乱打岔,听强哥继续安排。”陈三一把把周青推到一边,笑道:“强哥,我们干什么?” “你们就在这里挖战壕、砍树,记住一定要修得结实点,别忘了小鬼子带着两门步兵炮呢?”任自强跺跺脚下。 “得嘞,强哥,我保证不让您失望!” “臭小子,不是让我失望,是别让王春花他们失望,战壕是给他们挖的,咱们另有任务。” “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强哥,您是让王春花他们吸引鬼子注意力,咱们好抄小鬼子后路?” “哈哈,总算没白带你小子,脑瓜子终于开窍了!对了,你们先不要把鬼子要来的消息告诉王春花他们,免得他们乱了方寸,山口的警戒还和平时一样。” 周青仿佛意识到什么,舔了舔嘴唇为难道:“师傅,这样好吗?” 任自强厉色道:“周青,你不要犯了妇人之仁,自古慈不掌兵,不经历过血与火的教训他们以后依旧是一盘散沙,是成长不起来的?” “是,弟子明白!”周青正色道。 陈三、何大壮等人也明白其中意思,眼中纷纷浮现出了然怜悯之色,心道,自求多福吧! 不是任自强心狠,而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是怕真要把事实真相告诉王春花等人,他们反倒容易在鬼子面前露了马脚,导致小鬼子疑心重重不敢放开手脚进攻。 由此会给请君入瓮计划带来诸多不可控的因素。 何况他未尝不担心王春花这支队伍到最后只会打顺风仗,一碰到硬仗立马原形毕露,手足无措。 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借此机会正好磨练一番。反正有自己在,大局总是能控制住的。 陈三他们在主峰附近构建阵地,任自强则跑到山口两边山腰上忙活起来,为天降奇兵做准备。 在任自强有意放水的情况下,要是小鬼子再摸不清他的落脚之地,那真是枉费小鬼子在华夏布局已久的苦心。 果然,下午刘三水和王春花他们又一次携胜归来时,任自强在山口用望远镜看到他们身后远远吊着几个尾巴。 那几个尾巴只是远远观察了一会儿,都没敢近距离观察,然后就悄悄离去,他们却不知自己小丑一般的行踪早就落在对方人眼里。 王春花回来后发现周青、陈三等人大兴土木,干得热火朝天,奇怪的问道:“周大哥,你们挖战壕干什么?” “呵呵,春花,咱这叫未雨绸缪。”周青难得拽了句文,看王春花一头雾水忙继续解释:“这是先做好防御工作,万一小鬼子找到咱们的根据地,咱们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吧?” “哦!”如此一说王春花明白了,她不疑有他,当即展颜一笑:“好,我们一起干!” 人多力量大,在天黑之前所有的防御工事全部完成。其间,周青、陈三等人还不厌其烦为王春花他们讲解示范防御工事的应用方法。 只有这样陈三、周青等人才会心安一些,毕竟他们很清楚这些防御工事的妙用,只要应对得当,即使在小鬼子炮火下伤亡率都是可以预估的,根本不会有多少人死伤。 此时,小鬼子大队长加藤立茂少佐也得知这股为祸赤峰地区的匪徒下落。同时,他也得知匪徒藏身之处的地形地貌。 这都是职业军人的‘基本操作’,不用赘述。 “吆西!”因此,加藤立茂立马发现匪徒藏身之处的弱点,觉得一网打尽匪徒的机会来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为避免匪徒得到消息提前逃窜,他马不停蹄连夜带着带着大部队进山,想神不知鬼不觉封堵匪徒唯一能逃窜的山口。 当然,加藤大队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小五等侦查队员的眼里,也就是还在任自强的掌控之中。 入夜,等众人安睡,任自强把周青、大头留下,安排周青明天指挥王春花等人和小鬼子的战斗,然后带着陈三等其余队员全副武装来到山口。 “陈三,你带一半人进去。”任自强在山口左边的山腰上一颗大树下掀开一个洞口,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 “你们安心呆在里面,洞口另一边的出口在山顶,即使外面天塌下来你们也不用管。我想小鬼子一定会安排人守住两边山头,你们等我发信号后,你们就从山腰和山顶两边发起攻击,快速消灭山顶的敌人,守住山口。” “我知道了,强哥。”陈三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什么,惟有听命行事。 到了右边山腰,同样也有个洞口,任自强又安排何大壮带一半队员也是如此。 “噗嗤!”都安顿好后任自强忍不住捂嘴不怀好意的笑了。 有事属下服其劳,他才不会傻乎乎在阴暗的坑道里憋辣么久时间的。这么多人在里面很有可能拉屎尿尿,想想那个味道他就觉得酸爽。 再说他还想借此机会好好见识一下小鬼子的攻击手段,前世只在影视传媒中了解了一星半点,哪有现场看得真切。 何况他压根不用担心自己安全,这么大片山林,他一个人在那儿不好藏。 他所做的这一切,连在山口的警戒哨都不知道。 加藤立茂带着大部队是在黎明前赶到山口的,由于天还没亮,再加上人困马乏,他没有立即发起攻击。 而是在山口两里外悄悄驻扎,命令士兵稍事休息养足精神。 在加藤立茂想来,只要封堵住唯一出口,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无伤大雅。何况只有天亮了,才能更好发挥帝国士兵枪法和火炮的优势。 当然,加藤大队的动静是瞒不过任自强异于常人的耳目的。不过,他并没有对山口的警戒哨示警。 在他看来,经过周青等人的训练,王春花山口值守的手下还算尽职尽责,起码没有睡觉的。 只不过受限于黎明前的黑暗,他们发现不了远处的敌情罢了。 二百三十一章:请君入瓮 一个小时后,天色渐亮已可视物,加藤立茂在望远镜里已经看到山口两边山头上的警戒哨。 小鬼子自觉胜券在握,不是一般的自大,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开始排兵布阵,准备发起攻击。 同时,山口的警戒哨也发现了大批鬼子兵竟然来到眼皮底下,不慌是假的,一边高喊:“鬼子来了、鬼子来了!”一边“砰砰”鸣枪示警。 不料想这慌乱的叫喊声传到加藤立茂的耳朵里,更使他坚信且不屑一顾:“哼!一帮乌合之众!” 任自强也笑了:“嘿嘿,歪打正着,我今天还就不信你鬼子不入瓮?” 突如其来的枪声在山谷中回荡,很快惊醒了离谷口两里地外营地里王春花一干人等。 “周大哥,鬼子怎么来了?”王春花没想到藏身之处这么快就暴露了,着实有点心慌意乱,忙找到周青。 “我能说鬼子是被我师父故意引来的吗?”周青心下腹诽不已,表面却一本正经:“春花妹子,你们都不要慌,这地方迟早也会被鬼子知道,你们早应该有心理准备。既然鬼子来了,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不是修好了工事了吗?你们都别害怕,拿起枪和鬼子干就完了。” “嗯嗯。”有周青在,王春花稍稍心安,她眼睛扫了一圈,惊讶道:“咦!周大哥,你们大当家和刘大哥他们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人?” “他们另有任务,昨夜里就走了,咱们不用管他们,先应付眼前的鬼子再说!” “好好,还是周大哥你来指挥我们和小鬼子打仗吧?” “好!”这本来就是给周青安排的活,他当仁不让,立即下令:“马三宝听令。” “到!”马三宝站出来。 “马三宝,你现在带一百人去支援山口,不要和小鬼子硬拼,发现情况不对立马带人撤回来,咱们依托工事和小鬼子打!” “是!”马三宝带着一帮人呼啦啦向谷口跑去。 周青一挥手:“其他人都进入工事,准备好武器弹药、干粮、水壶,准备战斗,今天是没工夫吃热乎饭了。” 一会儿工夫,营地里的人全躲进全封闭工事,营地里静悄悄就像从没出现过人一样。 其实这会儿增援谷口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谷口的战斗已经打响。 加藤立茂起初一上来并没有发动全力攻击,而是一边山头派一小分队小鬼子进行试探火力,以防敌人有诈。 小鬼子进攻时并不是闷着头蜂拥而上,那都是影视剧中骗人、博人眼球的把戏。 就像现在,一个小分队的小鬼子来到四百米外随即展开进攻队形,步枪手三人一组,有一人瞄准屈膝瞄准压阵,另外两人端枪弯腰走s线跳跃腾挪急速前进,依次递进,其后有掷弹筒兵、机枪手随后跟进,战术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 “啧啧,小鬼子果然名不虚传!”任自强看了都佩服,确实一下能很给守方增加不少压力。 果不其然,山顶的警戒哨在小鬼子刚冲到三百米开外,就忍不住迫不及待开起枪来。可以理解,这是新兵蛋子释放压力的一种表现。 两座山头各有一挺小鬼子的歪把子,其余都是步枪,一时噼噼啪啪打得挺热闹。 甭看二三十支枪打得挺热闹,但是战果可怜至极,估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撂翻了一个鬼子。 再看小鬼子呢,压根不带理会也没人开枪反击,倒下的鬼子立马有人上去补位,继续前进。 直到二百五十米左右,机枪手才找到合适的位置开始对山顶压制性射击,还是点射。其余小鬼子继续以战术攻击动作前进。 “混蛋玩意儿,还不赶快低头!”任自强都替山顶上的队员着急。 果然,苟日的小鬼子机枪手枪法太准了,一个点射过去山顶上的机枪手趴下就歇菜了。 其余队员这时候才想起低头躲避,早特码晚了,又一个队员一下捂住肩膀痛呼道:“我中枪了!” 另一边的山顶防御阵地也差球不多,机枪手被鬼子机枪手打伤了,死了两个步枪手,引起阵地上一阵混乱。 两边山头的枪声像是被看不见的手同时掐住脖子,陷入短暂的停歇 “唉,这才是刚开始的开胃小菜,你们就顶不住了!”任自强强忍住出手的打算,无语的摇摇头,“太特码差劲了!” 接着枪声停歇的功夫,小鬼子步枪手抓住时机一阵矮身疾跑,竟然冲到阵地前一百五十米。 战争是残酷的,有的人在战争中因为战友的死伤而胆怯,也有人因此而血性爆发并奋起还击。 现在,山顶上的两个警戒班就是这种情况。还有人向山谷里一看,看到一条长蛇快速跑过来,顿时大为欣喜:“兄弟们不要慌,沉住气打鬼子,咱们的大部队支援上来了!” 再没有比支援到来的消息更提振士气的了,队员们一下稳了下来,开始按照教官所教的端起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向山下鬼子反击。 或许鬼子感觉对方士气大振,也或许听懂有增援上来了,小鬼子后方吹响了撤退的号令,试探攻击的两个小鬼子分队开始在机枪手的压制射击下有条不紊撤退。 山顶上的队员趁胜射击,这会儿枪法倒是准多了,竟然打死打伤六个小鬼子。小鬼子的撤退队形才变得有些慌乱,连拖带拉带着鬼子尸体和伤员跑得更快了。 倒是小鬼子掷弹兵一弹未放,灰溜溜也跟着撤退了。 山头上的队员这下更激动了,忍不住吆喝起来:“小鬼子,你们特玛有种别跑!” 任自强正奇怪呢,眼看小鬼子正占上风,再加把劲就攻上山顶,不说夺取山顶阵地也差不离,为什么山下要下令撤退呢? 他把望远镜向山下鬼子出发阵地一瞅,发现两门步兵炮黑洞洞的炮口正在调试瞄准,顿时心中一凛:“苟日的小鬼子,这是要上杀手锏啊?” 他可以忍受王春花的手下和小鬼子打对攻,但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队员们挨炮弹啊?那特码两发炮弹飞过来,估计两个班的人也没剩几个了。 山头上开不是全封闭工事,只不过垒了齐腰深半截沙袋而已,可禁不住炮弹炸。 于是他吼了一嗓子:“你们这帮混蛋玩意,小鬼子要开炮了,还不赶紧跑?” 任自强气贯丹田,那嗓门多大呀,就像天雷落在山谷里一样,山顶上的队员立马被震醒了,脑袋乱转,想看看是谁下命令。 这把任自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又吼了一嗓子:“一帮傻逼玩意,还愣着干什么?快往营地跑!” “嗖..嗖..!这时两发炮弹划过空气的声音响起,“轰轰”,前后脚的在两处山头炸响。 幸亏是两发试射炮弹,在山顶掩体外十来米处爆炸,没给山顶的队员带来损伤。这下他们彻底醒悟了,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拖着死去或受伤的战友连滚带爬向山谷里跑去。 边跑边向增援的队员喊话:“都回去,都回去,小鬼子开炮了,上去就是送死!” “苟日的,这会儿都特玛变聪明了!”任自强笑骂道。 声音刚落,又听见两发炮弹飞过来,这回正中掩体,直接把掩体上的棚子都掀飞了。 就这还没完,鬼子又连续打了十发炮弹,彻底把掩体摧毁才罢休。 再次进攻加藤立茂就不留手了,两边各派了一小队鬼子兵,还各有一个排的伪守备队队员们打头阵。 伪守备队的冲锋队形简直目不忍睹,还是像以前一窝蜂差不了多少。 不消说,谷口阵地被鬼子不费吹灰之力拿下。 谷口拿下更助涨了加藤立茂的嚣张气焰,任自强通过望远镜都能清晰看到这个小鬼子不可一世的嘴脸。 嚣张归嚣张,小鬼子打仗的章法依然有度,先是派小队鬼子兵和一个排的伪守备队占领两边山头并构筑阵地,接着才把大部队开进山谷。 这下任自强也放心了,请君入瓮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他施施然靠在一个现挖的石头躺椅上,一边吃着喝着吹着,凉凉的山风,看小鬼子和周青他们玩你攻我守的把戏。 他还不知道此刻加藤立茂已向联队长发了报捷电报,内容是已把匪徒堵在绝地,不日即可一网打尽。 对上任自强教出来的徒弟构建的工事,加藤立茂先试探火力后炮击的套路立马不灵了。 周青又不是初出茅庐之辈,人家是真正和小鬼子交过手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再经过任自强一系列教诲,其打法是有板有眼。 加藤立茂派小部队上来,他就用相应的人数应付,绝不暴露其他火力。 如果加藤立茂派大部队发动波浪式冲锋,周青立即还以颜色,叫小鬼子见识一下什么叫集火打击。 反正这段时间从鬼子据点抢的加任自强送的弹药充足的很,他就可劲造。 小鬼子最为擅长且最为称道的近战利器掷弹筒,遇上这种只露个枪眼的全封闭战壕那真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更不要提小鬼子的两门步兵炮了,对上数层圆木加土层覆盖的工事来说就是挠痒痒,简直对工事里的战士毫无杀伤力。 而且工事半环绕营地,加藤立茂即使用小鬼子惯于迂回包抄的战法也无计可施,压根没迂回的余地。 最后加藤立茂没招了,使出玉石俱焚打法,用机枪押着伪守备队跟着炮弹炸点冲锋。 可惜遇人不淑,伪守备队岂能跟为了圣战不要命的小鬼子比,因为吓破了胆畏战不前,鬼子开枪射杀的都比周青他们射杀的多,也把最后一点伪守备队报销了。 起初山谷里半小时响起一阵枪炮声,枪炮声能持续二十多分钟,攻击了三次以后,加藤立茂无计可施,只有一个小时才发起一次攻击,枪炮声还没响四五分钟就停歇了。 到了半下午,加藤立茂脸黑如锅底,都攻不动了,间隔两个小时才发动一次攻击。 营地工事前躺着密密麻麻的小鬼子和伪守备队员的尸体,血腥味冲天。两个连的伪守备队,包括在谷口的伪守备队都调过来,已被全部消耗光。 小鬼子步兵中队剩下的屈指可数,就剩骑兵中队和炮兵部队完好。 当然,王春花他们也有死伤的,即使工事枪眼留的再小也挡不住流弹,何况小鬼子枪法真不是盖的。 再说一枚炮弹爆炸辣么多弹片飞舞,免不了能飞进枪眼,躲不及的话非死即伤,可把大头忙活坏了。 不过,有这么多实践对象练手,大头的急救本事是刷刷见涨。 这下加藤立茂陷入进退维谷之中,碰了一脑门包才明白敌人起初确实是一帮土狗瓦鸡,但架不住人家凭借工事优势越打越稳,越战越勇,鬼子自己反倒成了对方的磨刀石。 现在撤是不能撤的,向联队长请求战术指导他又不敢,大话都吹出去了,再向联队长求援那他的大队长帽子就别想戴了。 最后没办法,加藤立茂决定向附近据点调兵,他不要鬼子兵,专门要伪守备队,打算用这些低贱的支那人去消耗匪徒的弹药。 等把对方弹药消耗光了,敌巢必定不攻自破。他自信手下一个骑兵中队对付国军正规军一个营都绰绰有余,不要说就五百多龟缩不出的匪徒了。 加藤立茂想得倒挺美,这种战法对鬼子来说也最划算,即使联队长知道这次损失一个中队,大不了也能功过相抵。 他没有派兵出山谷求援,而是发出电报求援。对方也回电,不少于一个团的伪守备队会在天亮时赶到。 问题是任自强不给小鬼子留时间了,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小鬼子经过一天不停歇的战斗已是疲惫不堪,他还留着小鬼子等菜啊?赤峰城里烤全羊它不香吗? 区区一个骑兵中队的鬼子和没有炮弹的炮队他还没放在眼里,攻击时机已到。 “嗷....!”于是他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嚎声。没错,狼嚎声就是商定好出击的信号。 在山林里也只有狼嚎声不会引起鬼子警惕,像发信号弹那就不合适,攻敌不备不论啥时候都是任自强最为在意的。 结果也是如此,小鬼子还以为是大量的血腥气引来野狼,向发声处看了两眼就没在意。 这时就见谷口山顶突兀冒出两股奇兵,手持大量自动武器,枪口喷出尺许长的火焰。 两边山头上只剩一小队值守的鬼子兵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打成筛子,很快占据了谷口要地。 夹杂在密如鼓点般的枪声中又响起毫不起眼的三声步枪声,加藤立茂身边不远处的三个鬼子电台兵不是额头中弹就是后脑中弹,一声不吭栽倒在地。 而这时周青他们近五百多人也齐声喊出:“杀啊,冲啊!缴枪不杀!”喊杀声在山谷里回荡,气势煞是惊人! 山谷里的加藤立茂以及剩下的鬼子被立马翻转的形势惊呆了,他们再傻也明白自己陷入包围圈了。 “少佐阁下,现在咱们怎么办?”鬼子骑兵中队长神色惊慌道。 还不等加藤立茂回答,就听到任自强气贯丹田,用鬼子话吐气开声:“加藤立茂,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华夏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你们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任自强之所以有此一举也是恶趣味横生,想试试小鬼子的武士道是否名副其实。 果然,这时候的小鬼子都硬气得很,可谓视死如归。 加藤立茂死鸭子嘴硬道:“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有本事出来和我们黄军士兵正面交锋,我们大日苯皇军只会死战,绝不投降!” 其余小鬼子兵也跟着齐声吆喝:“死战!死战!” “苟日的小鬼子不识抬举,我还想抓活的加藤立茂呢?”任自强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再次高声道: “好,加藤立茂,我给你正面交锋的机会,我听说你们武士都很厉害,我想见识一下你们武士高手。这样,你派十个高手出来,我派十个人出来,咱们一对一用冷兵器公平交手。如果你们赢了,我放你们平安离开,如果你们输了,你们就放下武器投降,如何?” 加藤立茂和手下商量后才大声回答道:“前面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如果我们输了武器也可以都交给你们,但是我们不能投降!” “苟日的小鬼子想玩既想当女表子还特玛想立牌坊?哪有那么好的事?”任自强心里想着嘴上却道: “好,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的弹药、炮弹都不多了,我光有枪杆子和炮没多大用。这样,我如果同意放了你们,你们愿不愿意用二十万发子弹和二百发炮弹来交换?” 诸位看官明白了吧,这是任自强小小的玩一把心理战,给鬼子制造点难度,他们好信以为真。 不过这还不够,他怕小鬼子出尔反尔打冷枪,又让加藤立茂对着天皇、天照大婶起誓,绝不在比武时玩小动作。 形势比人强,加藤立茂不得不当着众人面起誓,为此并把所有武器集中存放。他也不敢赌手下有木有人敢于抗命玩阴的,害了自己不要紧,不要害了他的一线生机。 小鬼子一方派出以加藤立茂和骑兵中队长等十人,手持军刀出战。 这次任自强也亲自出手,只为了生擒加藤立茂,其余由周青、何大壮等九人出马。 任自强都出马了,此战哪还有悬念一说,完全是泰山压顶般的碾压之势。为了狠狠震慑小鬼子,他都没让周青、何大壮九人有出手的机会,一个人以闪电之势刀劈九个鬼子,活捉加藤立茂。 要知道小鬼子一贯是崇拜强者,欺软怕硬,任自强这一手骚操作都把剩下的小鬼子吓跪了。看向任自强的目光是如此崇敬,像极了岛国后世宅男看玉女的目光,也像晴子看到他身上发光时敬如神灵的目光。 而且乖得像小绵羊一样,任由队员们上来捆绑,还主动配合,不带一点反抗意识。搞得任自强都动了心思,想收一批‘日奸’的骚操作。 一百三十二章:日奸很听话 擒获加藤立茂后,任自强先是制止了周青想对其狠施辣手的举动:“周青,别着急,我会让你把小鬼子带到你父母坟前祭奠的。” “谢谢师傅,我知道了。”周青恨恨的瞪了一眼加藤立茂去打扫战场。 结果小鬼子加藤立茂会错了意,认为任自强真会遵守约定,用他们来交换武器弹药。 再说他见识过任自强得厉害,真的是远非常人所及,所以接下来变得极为配合。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任自强自然从他嘴里得知明早会有一个团的伪守备队前来增援一事,由兴安南省达尔罕伪警察局长甘珠尔扎布带队。 他起初对甘珠尔扎布这个名字好似有一点熟悉,但细细想了一下却想不起这是哪一号人物。 既然想不起来他就弃之脑后,也没工夫向加藤立茂细问,总之甘珠尔扎布能当上伪警察局长确定是一个大‘蒙奸’无疑。 也是,抗战时期华夏大地出现的各种‘奸’何其之多,他至多能记住汪填海、周坲海、殷汝耕、王克敏之流。 蒙族也就知道一个蒙奸德王,还有一个土匪头子叫李守信的,在抗战文中出现的次数不少,其他都没留下多少印象。 任自强却不清楚的是甘珠尔扎布这位‘蒙奸’也是大大滴有名,他的生平事迹在这儿就不多说了,免得有水字数之嫌。 诸位看官只需知道,这位甘珠尔扎布曾是满清肃亲王第十四和硕公主的驸马。不过,这位驸马爷没有这位第十四和硕公主出名。 这位第十四和硕公主原名叫爱新觉罗.显玗,六岁东渡岛国给一个岛国姓川岛的浪人当养女,并因此改名叫‘川岛芳子’。 有‘东方魔女’之称的川岛芳子那真是臭名昭著,已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估计任自强之所以觉得甘珠尔扎布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也是因为其和川岛芳子曾经有一腿的缘故。 毕竟他是男人嘛,他前世对川岛芳子所参与的名闻中外的间谍事迹不是很感兴趣,只对她沦为小鬼子高级军官的‘玩物’感兴趣。 他对川岛芳子的评价和别人估计不同,一个字是‘脏’,四个字是‘人尽可夫’。 “一个团啊!既然送上门就没有放过的道理。”不消说任自强又动心了。 毕竟赤峰地区总共才有多少伪守备队,这几天被刘三水、王春花他们也消灭不少,加上今天两个连,再打掉小鬼子一个团的狗腿子,小鬼子在赤峰地区的治安状况必将混乱不堪。 如此一来,在自己离开后,也会给王春花他们留下充足的建立根据地和休养生息时间。 “加藤立茂,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不费一枪一弹拿下来增援的这个伪守备团?”任自强自是不会对加藤立茂客气。 “哈依,加藤一定不辱使命!”到这份上小鬼子还不忘装腔作势。 不过既然加藤立茂听命行事,任自强更不会在意这些细节问题了。这会儿他的思维如同蹦跳的小鹿,极为活跃。 既然小鬼子都这么听话了,是不是也可以安排小鬼子做一次‘带路党’,堂而皇之的拿下赤峰城? 这件事任自强没打算现在和加藤立茂商量,一件事挨着一件事来,等收拾完伪守备团再说不迟。 现在首要的事是打扫战场,安葬在这次守卫战斗中牺牲的队员。 这次战斗王春花手下一共牺牲了二十三名队员,男队员十九名,女队员四名。 死者为大,更何况他们是为抵御外辱而牺牲,死得其所。 所以任自强要把他们的葬礼办得隆重点,就是所谓有仪式感。 致辞之类就不必了,他也不擅长煽情的发言。他趁其他人为牺牲战友清洗身体整理仪容的空档,选了一处自认为合适的地方为这些死去的队员们挖了一个石质墓室。 既然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还是把他们合葬吧。在每个人安葬的位置石壁上写上他们的姓名、年龄、性别、何方人氏,他们也只留下这么多资料。 然后在正对墓室大门墙壁上简单记述一下他们在1935年8月29日于小鬼子战斗中牺牲,包括全歼加藤大队四百二十四名小鬼子和两个连的伪守备队的事迹。 由于担心小鬼子以后会搞破坏,不敢把这些资料写在墓室外的墓碑上。 为此他特意制作了一块宽厚的石碑作为墓门,就是小鬼子以后搞破坏也得花费很大功夫。 王春花等人见到此处竟然有这么一块如此合适的墓穴,他们的惊异就不必说了。 接下来一如后世共和国安葬烈士的仪式进行,默哀一分钟,鸣枪三声,三鞠躬。 完后任自强代表众人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我们活着,我们会把你们的英勇事迹告诉热河的老百姓,告诉全国民众,你们不会白死,你们放心走吧!” 他觉得这种安葬仪式没白费功夫,起码王春花等一众新队员除了痛惜外精神面貌为之一新,身体里面有一种叫信念的东西开始滋生。 同时,为了安抚住加藤立茂等一众放下武器的小鬼子,他同意小鬼子为死去的战友收尸并火化。 就把小鬼子的烧尸行为当做为牺牲的队员们祭奠吧! 至于伪守备队队员的尸体可没这个待遇,小鬼子不屑于为其收尸,还是任自强下令小鬼子为其挖坑掩埋了事。 他一直认为以小鬼子军人的暴虐不安分性格绝不会甘心做俘虏,他们有可能借着夜深人静一定会玩小动作。 说真的,任自强巴不得小鬼子如此,他好借机再处死一部分小鬼子给其他活着的小鬼子以震慑,再狠狠杀杀小鬼子威风为明天他们乖乖的配合铺路。 所以,晚上他甚至给小鬼子们松绑也不派人看押,提供干粮和水,并容许他们点篝火取暖。 确实,有山口和营地警戒哨在,再派人看押纯属多此一举。 结果一夜过去令他大跌眼球的是小鬼子除了给篝火添柴的人动过,其他人基本没怎么挪窝,好有纪律性。 至于他们有木有交头接耳,不得而知。 “妈卖批,这还是我听说过的小鬼子吗?” 这方面不但任自强不解,其他人也是如此。 非但如此,加藤立茂还主动为顺利拿下伪守备团出谋划策: “阁下,让您的一部分人与我手下的士兵换装,其余人可以扮成伪守备队,等甘珠尔扎布来了以后,我会因为他们的迟滞惩罚他们,借此先拿下他们的首领并收缴所有武器,这样一来其他的普通士兵就好对付了。” 任自强自无不可,笑着拍拍加藤立茂:“那就看你的了,我会在你身边陪着。” 在换装时,加藤立茂还领着其他小鬼子帮陈三他们整理军容,并在军姿、表情上指点了了一番,好让陈三他们更像小鬼子士兵。 小鬼子操心操到这份上,也真是没谁了! 换装过后,除了加藤立茂和骑兵中队长外,其他小鬼子兵自觉穿上老百姓衣服自缚双手蹲在一边扮演游击队俘虏。 东方露出鱼肚白,甘珠尔扎布带着满身征尘满脸的疲倦的伪守备团赶来。怪不得这支伪守备团只有不到七百人,原来都是骑兵,基本是清一色蒙族人。 在狗腿子面前,加藤立茂又恢复了他趾高气扬、唯我独尊的大队长本色,任自强看了都想给他发奥死卡小金人。 加藤立茂先是指着以甘珠尔扎布为首的一干蒙奸头目一通大发雷霆的叱骂,都知道小鬼子骂人的词汇没有咱们汉语得‘博大精深’,翻来覆去无非是混蛋、猪猡、懦夫等等。 边骂边和小鬼子骑兵中队长用军刀刀鞘狠狠抽打甘珠尔扎布等一干蒙奸头目。 你说谁还没有几个死忠狗腿子呢?尤其是像甘珠尔扎布这样打着‘民族.独.立、恢复蒙族黄金汗国昔日荣光’的蒙奸,着实蛊惑了不少蒙族人。 主辱臣死,尤其是当下蒙族依旧流行封建王公贵族制度,甘珠尔扎布的十来个死忠奴才看到主人被小鬼子如此欺辱登时不愿意了,冲了出来,其他人也跟着一阵躁动。 这些奴才即使冲出来估计也不敢和小鬼子动手,他们很大可能是想替主人挨打。 但是任自强不知道啊,他才不管辣么多,只想着该出手时就出手,给这帮蒙奸以震慑,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他跳出来,如同幻影似的冲十来个蒙奸奴才一阵拳打脚踢。这次他可是下重手,就听一阵‘通通通’闷响,眨眼功夫还没等看清,十来个蒙奸奴才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飞出十几米远,落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要么脖颈被打断,脑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歪着;要么是胸腔都被打塌陷,嘴里喷出的血像喷泉一般;要么腰椎被打碎,身体都对折在一起。 打在脸上,脸变形变得估计他妈都认不住来,眼珠子都被挤压的掉出眼眶,死状极其残忍恐怖。 “嘶......!”现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的天照大神啊,这还是人吗?”加藤立茂惊惧的喃喃道。 而甘珠尔扎布等人只顾着挨打所以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还有谁?”任自强如同渊亭峙岳一般站在那里,冷冷的扫了一圈这帮蒙奸。 如果有看过《功夫》这部电影的,电影开头‘冯大炮’扮演的黑帮老大曾说过这么一句极为经典的台词。 当然,任自强装不出来黑帮老大那个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范儿’,他只是面沉如水、语气冰冷罢了。 凡是他目之所及,就听‘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蒙奸们膝盖一软,低垂着头纷纷跪倒在地。 “收缴他们的武器!”任自强淡淡的向后一挥手,他是用汉话下得命令。 陈三等人气势汹汹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呼啦啦围了上去,把伪守备队员分割开来开始缴枪。 这下甘珠尔扎布反应过来了,惊骇莫名指着任自强道:“你是谁?你不是皇军?” “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任自强说着话直接飞起一脚踢在甘珠尔扎布的脸上。 就听‘咔嚓’一声极为清脆且瘆牙的骨碎声,甘珠尔扎布嘴里喷出的血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飞出几丈外。 可叹这位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大号‘蒙奸’就被任自强认为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踢死在这处没有名字的山谷中。 “加藤立茂,你们小鬼子不是爱打耳光吗?让你看看我的耳光给不给力?” 任自强一边微笑着和加藤立茂说话,一边出手如电,就听极为响亮的‘啪啪啪......’声不断,一转眼剩余七个蒙奸头目一人挨了一耳光。 一耳光过后,七个蒙奸小头目连躲避格挡动作都来不及做,身子不动脑袋却诡异的向转了一百八十度,扑通栽倒在地。 “加藤立茂,我的耳光够劲吧?”任自强笑盈盈望着加藤立茂和骑兵中队长。 “哈......哈依!”加藤立茂和鬼子骑兵中队长脸色像死人一样惨白,毕恭毕敬都不敢抬眼看任自强一眼,对方憨厚的笑容在他俩眼中犹如恶鬼的微笑,整个人吓得抖如筛糠。 任自强突然闻到一股异味,低眼一瞅,发现两个小鬼子裤裆都湿了,湿印以极快的速度向裤腿蔓延。 “靠!都吓的尿裤子了!”任自强嫌弃的在鼻端挥挥手,走远了一点。 这时陈三过来请示道:“强哥,武器收缴完了,对这些鬼子走狗们咱们是不是还像往常一样?”他说着隐晦的做了个杀的手势。 “嗯,交给王春花他们用刺刀动手!”任自强点点头:“我先去山上活动一下,忙完了叫我。” 虽说是蒙奸,但毕竟是近七百条活生生的人命,他还是硬不下心肠眼睁睁看着,只好找借口来个眼不见为净。 近七百蒙奸里头肯定有无辜的平头百姓,问题是谁在乎呢? 王春花他们心里压根没有从蒙奸里吸收兵源的想法,他们对这帮为虎作伥之辈只有无尽的恨,下手怎么可能会软呢? 任自强就是要把手下以及王春花他们培养成嗜血的杀鬼子、汉奸、蒙奸的冷酷无情的杀人兵器,只有这样‘以暴制暴、以血还血’才能让鬼子、汉奸、蒙奸闻之丧胆。 也只有这样,在残酷的抗战岁月里,他们才能生存下去,妇人之仁要不得。 小鬼子被任自强犹如魔神现世一般的手段和王春花他们对伪骑兵守备队冷酷无情的杀戮彻底吓得胆寒不已。 当任自强再向加藤立茂提出:“加藤立茂,我和我的人想去赤峰城逛一逛,好好吃顿城里的烤全羊,你意下如何?” “加藤求之不得,我一定会尽全力招待,我和我的手下向天照大神起誓,绝对会保证您和您手下的绝对安全,并满足您一切要求。” 加藤立茂不敢有丝毫造次,忠心表得估计那些汉奸、蒙奸都汗颜。 “哈哈哈.....!”任自强一阵朗声大笑,拍拍他的肩膀:“那好,加藤君,还是由你们来带路,今晚咱们在赤峰城把酒言欢!” 他说归说,该做的防备还是得做。他让陈三等亲卫队员全扮作小鬼子骑兵,王春花他们装作伪骑兵守备队。 而且三人盯防一个小鬼子兵,也不给小鬼子发武器、马刀。 就这样,在这帮日奸带路党带领下,任自强一众人光天化日浩浩荡荡走大路向赤峰城进发。 二百三十三章:周青要留下 对于晴天白日由小鬼子带路去赤峰城这件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出于对任自强绝对的信心以及信任,陈三等老队员自然是惟老大马首是瞻,欣然从之。 但王春花他们就不一样了,心思各异,忐忑不安,这样做到底有谱没谱? 也是,他们才放下锄头拿枪几天,其心中对小鬼子隐藏的恐惧因子并不会因为几场胜仗杀一些鬼子兵就能消失殆尽的。 再加上任自强一贯独断专行、信马由缰,压根不向王春花等人解释此行意图,王春花等人不满腹疑虑还怪了? 为此王春花一路上不止一次悄悄请教周青:“周大哥,你说前一秒咱们还和小鬼子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小鬼子却乖得像孙子一样邀请咱们去赤峰城做客,他们不会憋着坏呢吗?” 其意思不言而明,表面看是说小鬼子,背后的意思则是对任自强此举疑虑重重。 也对,王春花只和任自强说过两三句话,也就昨晚和今早才算是见识了他的真本事,信任感远没有和他们最近朝夕相伴的教官周青以及并肩战斗的刘三水辣么强。 “嘘!”周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道:“春花妹子,你对谁都可以不放心、不信任,但就是不能对我师父这样。实话告诉你,我的本事连我师父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你还有啥不放心的?不该问的别问,跟着师傅走就对了。” 说实在的,任自强并没觉得自己王霸之气爆棚可以让加藤立茂这帮小鬼子死心塌地,他一直防着呢! 但是凭借他未闻先觉的感知力,他确实没在加藤立茂一干小鬼子身上感受到他们的半点恶意,他从小鬼子身上只感受到发自灵魂的恐惧以及唯唯诺诺。 就像一路上任自强有一搭没一搭对加藤立茂试探:“加藤君,你看为了保证我的手下绝对安全,让我彻底放心,今晚赤峰城的城门是不是应该交给我的手下看管啊?” “哈依!这是必须滴!” “还有赤峰城内的武装......” “哈依!我一定会配合阁下解除城内的武装!”你看,还不等任自强把问题说完,加藤立茂都学会抢答了。 事实上加藤立茂做得更绝,小鬼子为表示自己的诚服态度。为避免沿途三处据点的鬼子驻军看出端倪并走漏消息,他征得任自强同意后,亲自带领手下小鬼子出马,解除三处据点的全部武装,并对鬼子驻军、伪警察、伪守备队、汉奸(蒙奸)大开杀戒。 令人不得不感叹,小鬼子对外人狠,对自己人下手也毫不逊色。 任自强都看不明白加藤立茂这帮小鬼子了,他们这么做就没考虑到即使自己放他们一条活路,他们以后又该怎么过活呢?难道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当然,他闲的蛋疼才会替小鬼子操心这些事,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即逝。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加藤立茂这帮小鬼子昨晚上经过商议以后,竟然萌生了和他一条道走到黑的想法。 用他们自以为极为合理的理由是,对手像神一样强大不可战胜,那他们就应该忍辱负重跟随在对手身边,即使学到对手一点皮毛也能为帝国带来莫大的好处! 所以,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等他们再次出现在帝国民众面前,他们依旧是英雄! 这一点倒挺符合小鬼子崇拜强者,无所不用其极挖空心思向强者学习的极端脑回路。 即使任自强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也会嗤之以鼻,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可没工夫带一帮日奸玩玩,那太累心!何况周青已经磨刀霍霍等着为自己父母、家乡父老报仇雪恨呢? 小鬼子的行为更毁了陈三、王春花等众人的三观:“卧槽,小鬼子是吃错药了吗?是被老大彻底迷昏了头了吗?” 经过此事后,他们再看向任自强的目光不像是看人的目光,而是把任自强真当做鬼神一样。 清除三处据点耽误了不少时间,傍晚时分才来到赤峰城。 在任自强想来,赤峰城在后世好歹也是地级市的存在,是一个地区的中心,应该像辣么回事。 而且当下赤峰地区地处祖国北疆,对内是联络东北、华北,屏障中原的重要门户;对外是接连苏俄、外蒙的重要基地。 可看到实物才大失所望,眼前的赤峰城也就比他偷袭过的丰宁城大好多,土城墙厚一些但一样残破不堪,城门楼子高一些。 土墙上和城门楼上依旧布满了弹痕,曾表明此处发生过一场规模不小的战斗。小鬼子占领赤峰后并没有对此修缮,估计他们自大的认为不会再有人能从他们手里夺取赤峰城。 不过前世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小鬼子占领赤峰后就没挪过窝,开始了对赤峰地区长达十二年的残酷殖民统治。 最后从鬼子手里夺取赤峰也不是国内部队,而是苏俄红军部队。 现在呢,却成了任自强一不小心开了国人从小鬼子手里夺取赤峰城的先河。 有加藤立茂这位赤峰城代理最高长官和一众极为配合的小鬼子相助,任自强一行人占领赤峰城的行为更像是闲庭信步、走马观花。 直到在小鬼子配合下占领赤峰各处城门解除城内全部武装,并由加藤立茂发布赤峰城开始全城宵禁的命令,然后在小鬼子带领下按照汉奸花名册抄家杀人,顺利的无法想象。 王春花等人到这一刻才犹如大梦初醒:“哈哈哈.....!我们真得拿下赤峰城啦!” 幸亏带了王春花他们五百多人来,还有加藤立茂一众小鬼子相助,否则,单凭陈三他们一百多号人即使一人长了两双手也忙不过来。 再有周青这个‘本地通’,赤峰城里原本就有不少他的熟人。 像在赤峰武馆学艺时的师兄弟,一听说打鬼子,好家伙,呼朋唤友又聚集了好几百号不甘心被小鬼子奴役的青壮男女,并着时间的延长人数不断扩大。 还有从小鬼子宪兵队监狱里解救了一大批抗日志士。 请记住1935年8月30日的赤峰城之夜,是一场饕餮盛宴,也是城里小鬼子、汉奸、蒙奸的末日哀歌! 鬼子军火库里有一个小鬼子联队的武器弹药储备,还有大量给伪军的武器弹药。 这一下,总算找到合适的,除了刘三水等神枪手的步枪弹药无法补充外,其他花机关、捷克式轻机枪、马克沁重机枪弹药应有尽有。 赤峰城别看城墙残破不堪,但它还是赤峰地区当仁不让的经济中心。 小鬼子在这里设有银行,小鬼子商人、汉奸、蒙奸一抓一大把。还有因为王春花他们最近在赤峰地区闹腾的太厉害,吓得城外的有钱汉奸、蒙奸纷纷收拾细软躲进城里。 这回正好被一网打尽,收缴的钱粮之物多得无法统计。 任自强储物戒里只能拣值钱重要的物资装,像伪满洲币、多余的粮食没地方放又带不走,城里的马车全部征用也拉不完。 他只好又做了一把‘散财童子’,把多余的财物分给赤峰城内的贫苦百姓和叫花子。 哎,谁让他叫花子的烙印已经打上了呢!不过他可没心情结识赤峰城里的叫花子大团头,论一下江湖辈分及交情之类。 这次占领赤峰城任自强一行人可没露馅,除了自己人知道内情外,赤峰城里其他长着眼睛的有心人都看到是小鬼子带领他们的‘狗腿子’明火执仗杀小鬼子同胞和他们的狗腿子。 赤峰城里的民众除了满头雾水外,权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唯恐一个不好惹火烧身。 这时,加藤立茂和骑兵中队长摇身一变,一个成了任自强的勤务兵,一个成了通讯员。那叫一个殷勤,不让干都不行。 加藤立茂完全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看城里处理的差不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都开始主动提议:“阁下,赤峰城不能久呆,我们还是早点撤退为好。” 对此任自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还我们一起撤退?你个小鬼子难道真没看出来你将走向的是一条不归路啊? “好,我们现在就走。”听人劝吃饱饭,何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出城之后大部队一分为二,任自强吩咐王春花带着大部队先沿来路一直向西直奔大兴安岭山区,他们先去城外二十里远周青家乡一趟,随后会追上来。 加藤立茂这帮小鬼子一个不少,原本打定主意任自强到哪儿他们到哪儿,所以不用吩咐就自动跟上。 结果看到任自强一行人来到一个已经完全荒芜的村子,加藤立茂一头雾水疑惑道:“阁下,咱们到这个荒废的村子干什么?难不成这里还藏有什么好东西不成?” “呵呵,加藤啊,这事你别问我你问他。”任自强玩味的一笑,指指胸膛已经起伏不定,脸色也愈来愈冷峻的周青道。 心里却在嘀咕道,难不成小鬼子加藤立茂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的杀虐太多,他都忘了在这个村子里造过的孽? “那算了。”加藤立茂摇摇头。 他还是很有眼力劲的,自从出城以后他就发现这位在前面带路的汉子就摆出一副生人勿近、一点就爆的模样,他闲的没事干吃撑了才会去惹他。 再说那位好像是眼前神人的弟子,加藤立茂还想着以后怎么才能讨好那位汉子呢? 看着任自强一行人跟着领头的继续前行,加藤立茂也给手下士兵打了个跟上的手势。 等周青来到村子南头的一片坟地时,他停住了脚步。这片坟地由于无人祭扫,已经长满了青草,不到跟前都发现不了是坟地。 “爹,娘,不孝儿来看你们啦!”周青下马扑到一座坟前跪下,一边悲怆的喊了一嗓子,一边清理坟前的茅草。 陈三等人一见也纷纷下马前去帮忙清理茅草,任自强见加藤立茂也要带着一众小鬼子去帮忙,他制止道:“加藤,你们就不必去了。” “哈依!”加藤立茂一弯腰,带着一众小鬼子排成四排低头束手而立,神情肃穆。 任自强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心道:“苟日的小鬼子真特玛会装?” 清理好后,周青又从马背上取下鼓鼓囊囊的马褡子,从里面取出香烛、纸钱、猪头、烧鸡、酒坛等即死物品,摆好,点着香烛、纸钱。 然后他站起来,快步走到加藤立茂面前,劈手抓住他胸前衣服,一言不发就往坟前拉。 加藤立茂不敢反抗,却面色难看的问任自强:“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一众小鬼子也跟着一阵骚动,陈三等队员已经散开对小鬼子呈包围之势,一脸的不怀好意。 “嘿嘿.....!”任自强一声冷笑:“什么意思?加藤啊,你小子忘性很大啊,难道你真的不觉得这个村子有点熟悉吗?还是自从你踏上华夏土地见过这样的村子太多了,手上沾满我同胞的血太多了,以至于你脑子都坏掉了!” “纳尼?”加藤立茂看了看周围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你去问该问的人。”任自强都懒得理小鬼子。 “跪下!”周青把加藤立茂扯到坟前,在他腿弯上狠狠踹了一脚,当即把加藤立茂踹了个马趴。 “我跪我跪,咱们以后是一家人,您的长辈也是我加藤立茂的长辈,我应该跪下祭奠的!”加藤立茂仰起脸一脸讨好的对周青说道。 说完还对身后的小鬼子下命令:“八嘎,你们都快过来跪下!” 一众小鬼子又不是傻子,分明感到情况有变,剧本没按他们原本想的剧情走,一时面面相觑,没有听从加藤立茂的命令。 这时,鬼子骑兵中队长鼓起勇气向任自强质问道:“阁下,您曾经答应要放过我们?” “呵呵,没错,我是答应放过你们,但问题是他们没答应你们啊!”任自强向陈三等人努努嘴人蓄无害的笑道。 “阁下,你....你言而无信!”骑兵中队长都快气疯了。 “哈哈哈.....,我就是言而无信你们小鬼子能把我球咬掉啊?”任自强开怀大笑,边笑边一挥手。 “阁下,请饶我一命,我会宣誓向您效.....呜.....”加藤立茂惊慌失色的挣扎乞饶,话没说完就被周青拔出匕首在他脖子上抹了一刀。 加藤立茂脖子上立马出现一道血线,紧接着鲜血像喷泉一般呈扇形喷洒出来。 周青喊道:“爹娘,乡亲们,我青娃子给你们报仇了!” 这边,陈三等人也拔出匕首恶狠狠的扑向其余手无寸铁的小鬼子,小鬼子们自是不甘心束手待毙,开始奋起反抗。 问题是小鬼子手无寸铁,又对上任自强特训出来的无情铁血杀手,又怎么会是对手呢?顿时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就这任自强在旁边还好整以暇扇阴风点鬼火,现场指导起来:“三水,下手干脆点,忘了我要求的是一击致命了吗?你还当是猫玩耗子呢?” “小五,别急躁,你的对手不弱,小心小鬼子临死反咬你一口?” “哈哈,黑娃这招反撩手法使得妙,深得我精髓!” “大头,你个臭小子,谁让你上去凑热闹的?” “大壮,你别在哪儿看热闹,去帮帮大头!” ........ 一场一边倒的屠杀不到一分钟就全部结束了,这还是因为大头杀人技术不熟练拖后腿的缘故。 陈三等人把小鬼子脑袋全部割下来,堆成一座‘京观’,用来祭奠周青的父母以及乡亲们。 祭奠结束,周青突然走到任自强面前,扑通跪倒,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仰脸恳求道:“师傅,希望您同意我留在热河,我要带着王春花他们在我的家乡打鬼子!” 二百三十五章:中心开花 任自强只陪了周青两天就带队伍离开经棚,他没对周青说要去哪儿,也没告知陈三等手下队员。 出了经棚就沿西拉沐沦河而下,一路向东而去。 现在已经到了九月,山区的秋夜变得愈发冷飕飕的,他不能再耽误时间。 他很清楚东北的冬季来得早,前世他也见识过白山黑水之间的冰天雪地,他可不想在寒冷的冬季与小鬼子战斗。 他计划此去东北最多停留一个月时间,最好赶在冬季来临前能够返回保定府。 因此,一为赶时间,二是为了避免暴露行军路线,任自强没再对沿途鬼子据点下手,顺河而下直奔通辽。 他清楚东北不但多山林、平原,还多大江大河,转移时遇上前者还好说,但遇上后者玩河流泅渡却是队员们的弱项。 他们充其量只在小河沟里训练过武装泅渡和水下潜伏,真遇到宽达上千米或者更宽的大江大河,那点水平真不够看。 兵法有云,不打无准备之仗。为弥补这方面,说是突击适应性训练也好,说是临时抱佛脚也罢。 在借顺西拉沐沦河而下的时机,他安排队员们分批玩起了顺河‘漂流’游戏。 刚好这次在赤峰小鬼子仓库发现几条充气橡皮艇和船桨、救生圈等渡河工具,他索性拿出来当队员们的渡河训练工具。 队员们对任自强动不动总会在需要之时拿出他们原本没有配备的装备,已经变得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像首次伏击小鬼子骑兵中队的六挺重机枪,还有冒着热气新鲜的食物,以及这次的橡皮艇等。老大不解释,队员们都得到陈三的告诫不会多嘴去问。 任自强在他们心目中已经犹如神明般的存在,能拥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手段也很正常。 初始玩橡皮艇漂流,陈三他们无不手忙脚乱,一个个都经历过翻船掉入水里变成落汤鸡的过程,惹得任自强大笑不止。 以他能‘一苇渡江’的功力,只要不是横渡大海,这种训练不必要参与。 反正西拉沐沦河到达通辽辽河长达四百多公里,这么远的距离足够队员们把操舟水平练得似模似样。 不光队员们训练操舟渡河,而且胯下坐骑也得训练渡河,任自强可舍不得扔下黑子。 他知道马会游泳,但仅仅知道这点还不够。总要测试马能游多远,马在水中能坚持多久,以及在水中游泳的速度? 任自强是经过大数据时代的人,他深知只有掌握了队员们和马渡河时的大致准确数据,他才能在东北和小鬼子周旋中需要紧急泅渡时做到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 否则,要陷入被小鬼子‘半渡而击’的困境中,就凭他现在的本事也只能保自己一条小命。 不要说黑子一匹马的性命,就是陈三、大头、何大壮、刘三水他们的小命都难保,说不得就会饮恨东北江河中做了水鬼或喂了鱼。 所以思深方易远,谋定而后动即是这个道理。 四百多公里水路既要搞训练,又要防鬼子,还要晚上歇息烤烤火烧锅姜汤祛祛寒气。 顺便在河里抓抓鱼,熬个鱼汤或烤鱼来换换口味,野味着实吃得太多了。 当下的生物资源环境太好了,即使路过地方不像北大荒‘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也差不了多少。 期间有一天晚上还遭到狼群的包围,结果被任自强吐气开声的一声吼吓得几十头野狼屁滚尿流而逃。 陈三、大头他们戏称:“强哥,做到您这地步,我看您都快和山神没什么两样?” 可惜的是野狼群倒是见过几波,但亚洲体型最大的虎科动物东北虎却始终未得一见。 如此一耽误,足足走了五天才到通辽附近。到这里,西拉沐沦河也注入了西辽河。 此时还没有通辽这个名,它现在的地名叫白音泰赉镇。 到了这里就不能再玩漂流了,通辽作为内连赤峰,外接吉省、辽省的交通要地,小鬼子驻防部队明显增多。 为了安全和保密起见,任自强一改往日晓行夜宿,变成夜行晓宿。 幸好还有一周时间就到今年中秋,天天晚上夜空中一轮弯月高悬,倒是方便了陈三等其他队员走夜路。 再有通辽至四平的铁路线作为参照,压根不担心会在夜里迷了路。 此行任自强早有目标,首先沿辽省和吉省分界线前进,一直到长白山脉,找寻‘抗联’英雄。 总归路途中想打吉省的鬼子打吉省,想打辽省的鬼子打辽省,他戏称之为玩一手‘中心开花’。 打鬼子打习惯了,连着一个星期没对小鬼子下手,陈三他们早就心痒难耐。 看着沿途愈来愈密集的鬼子据点,他们根本不知畏惧为何物,两眼放光馋涎欲滴道: “啧啧啧!这里小鬼子真特玛多啊,以咱们的速度一晚上至少可以拿下三、四个据点。” “都别急,记住沉住气不少打粮食。这才那到哪儿,等到了四平人烟会更密集,到那时咱们再动手。”任自强如此安慰道。 两天后到了四平附近,看到哈大铁路线上每十来分钟就“咣当咣当”来往一列火车。 饶是陈三等队员在保定府见过火车也不禁震撼不已:“靠靠靠!这里铁路上的火车咋这么多?” 能不多吗?哈大铁路线是小鬼子在东北连接南北的经济运输大动脉,有‘黄金线’的美誉。 小鬼子从东北掠夺的粮食、木材、矿产资源都由这条铁路线源源不断运输至出海口,再装船送回国内。 任自强前世还坐过一次哈大线,不过那时已经不是绿皮火车而是高铁了。近一千公里里程,只需四个小时就到了。 从哈尔冰午饭后出发,到了大连后都不耽误参见老同学摆的接风宴。 “强哥,咱们在这条铁路线上再搞一把破坏,小鬼子估计能心疼死?”陈三跃跃欲试。 “不行啊,咱们初来乍到还没摸清火车运行班次,你看看,这条路上可是跑着不少客运列车,里面坐得也不全是小鬼子,还有不少是咱们同胞,这要出了事故,造成的无辜杀虐太多了。” 任自强摇摇头,接着道:“先不急,咱们还要在这儿待好长一段时间,等搞清楚火车班次,咱们要搞就搞一把大得,拆掉小鬼子一座大型铁路桥,至少能瘫痪这条线好几个月。” “嗯,明白。”陈三不无期盼的点点头。 小鬼子在东北除了铁路线发达,还有公路网也是纵横交错,这也预示着小鬼子增援速度极快。 眼看还有十天就要到小鬼子全面入侵华夏的起始之日,九月十八号,任自强起初想选在这一天凌晨给鬼子个厉害瞧瞧,顺便来个四周年纪念啥的? 嗐!他有此举纯是前世遗留的观念使然,喜欢选在特殊的日子献礼。 可转念一想,一是时间不等人。 就这原计划在东北停留一个月时间都显得紧紧巴巴,再让他耽误十天时间才开始祸祸鬼子,他的归途又将延后了。 二是形式主义害死人,杀鬼子就杀鬼子,搞辣么多花样干嘛?有点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感觉。 所以他当即带队在当晚穿过哈大线,绕过四平以后,直接就袭击了一个叫半拉山的小据点。 据点内大概有一百多户人家,小鬼子人数不多,只有一个班的兵力,防御松懈。其余有二十三个伪警察,其中有六个还是‘二鬼子’。 二鬼子即因为岛国的鼓励而非法移民到东北为小鬼子效力,负责管制、残害中国人的棒子国人被称为二鬼子。 这些狗一旦随主人来到华夏,立马在这片土地上以小鬼子以下二等公民自居,无耻、凶狠不啻于他们的主人。 这么个小据点,这点武力任自强不屑于出手,他负责监控全局,免得有人逃走走漏消息。 出手的依旧是陈三等一众火力手,刘三水等神枪手继续在外围压阵。这已是约定俗成的基操,无需任自强多做安排。 小鬼子和‘二鬼子’当即就被乱刀砍死,这是为了隐瞒惯用杀人手法。也让陈三他们知道以后又要多了一个对付的目标,即棒子国的‘二鬼子’。 暂时只留下伪警察为活口,任自强需要从他们嘴里了解现今东北的一些信息。 通过审问伪警察,任自强对白山黑水间的抗日力量有了大致了解。 反抗小鬼子暴政和奴役的战斗从未曾停止,抗日队伍可谓旗号众多,有各种人民革命军、救国军、自卫军、大刀会、红枪会等抗日武装。 除此之外,还有啸聚山林的各路土匪。 别看小鬼子占领东北快满四年,但治安方面不见丝毫好转,各种抗日队伍层出不穷,多如牛毛。 据战后获得日伪机关统计资料表明:就1935年也就是今年,各路抗日队伍总计和小鬼子作战,大大小小的战斗39105次。 也就是平均下来,1935年从年头到年尾每一天都要发生一百多起战斗。 由此可见白山黑水间的人民抗日浪潮是多么汹涌澎湃! 这样一来,任自强更放心了,也不担心有小鬼子会联想到自己会祸祸完热河又来祸害东北。 想来小鬼子会把他的队伍当成众多抗日队伍中的一支。 “难道你们就没听说过有一支很出名的打鬼子队伍叫抗联吗?”任自强听了半天都没从伪警察嘴里听出有关‘抗联’的只言片语,一时忍不住问道。 “好汉爷,我们真没听说过,如有隐瞒我全家死光!”伪警察赌咒发誓道。 “嗯?难道抗联还没打出旗号?”任自强心下怀疑,于是接着问道:“你们听说过杨静宇这位打鬼子的英雄吗?” 这下伪警察纷纷点头:“听说过,听说过,杨大英雄带领的队伍叫东北人民革命军。” “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好汉爷,我们大致听说过他的队伍在长白山磐石一带活动,具体位置我们真不清楚!” 任自强一想也是,问伪警察关于杨静宇部队的准确位置不是问道于盲吗?伪警察如果真知道,他们岂不是会迫不及待的到小鬼子主人那里领赏。 他又问了伪警察一些问题,得知像半拉山这样身处小鬼子腹地的据点,在小鬼子层层保护之下,已经很少有抗日队来骚扰。 现今东北绝大多数抗日队伍都隐藏在山林中,他们只能袭击山林附近鬼子据点或铁路线、公路线。 同样,小鬼子的主要防御力量也在山林附近或主要大城市以及交通要道上。 对此伪警察只了解一些皮毛,以他们的身份也不可能知道更多。 半拉山据点由于地处丘陵区,民众生活原本就不好过,除了这些鬼子、二鬼子、伪警察外,倒是难得一见其他为虎作伥之辈。 因此任自强一行只是悄悄处死这些该死之辈,顺手搜缴了武器以及他们的财物,并没惊动其他老百姓就连夜撤出半拉山。 此次来东北,他目的明确,只为祸祸鬼子和帮助原有的抗日队伍而来,倒没必要再播撒抗日火种。 自此后,任自强带着队员犹如在吉省、辽省边界线上扭起了东北‘大秧歌’。 今晚一个大跳深入吉省几十里地,一晚上连续袭击相邻的至少两个小鬼子据点,明晚又转身一个大跳到了辽省继续祸祸鬼子。 依然是祸祸小鬼子软肋,也就是兵力薄弱的集镇,对于县城则避而远之。 在吉省采取冷兵器对敌的手法,能不动枪就不动枪。而到了辽省他杀完鬼子、二鬼子、汉奸后直接把尸体全收进储物戒,一点罪证都不留, 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尸体深埋入地下,也算尘归尘土归土,为他们祸害过的土地增添些养料。 如此一来,辽省的鬼子查案时必将死无对证,又怎么能找到真凶呢? 他之所以采取这种战术,是抓住两地小鬼子互不统属,个人只扫自家门前雪这一特点。 只要小鬼子根据作案手段的不同不能作为‘并案’处理,两地的小鬼子必定不会拧成一股绳来对付他。 这样,他和队员们的安全才会有保障。 一时间,两省交界处开始盛传鬼子腹地来了一群极为凶残的匪徒的消息,他们犹如饿狼,所到之处杀人掳掠,鸡犬不留。 而且专杀鬼子、二鬼子、汉奸,手段凶残冷血连鬼子和二鬼子家人都不放过。 于是吓得小鬼子和二鬼子家属纷纷躲进附近县城避难,再不觉得白山黑水是他们可以作威作福的‘皇道乐土’。 当然,吉省和辽省的鬼子也不是傻子,他们虽然暂时没有联想到是一股匪徒作案做并案处理。 但这伙匪徒的作案路线表明,他们正一边作案,一边接近长白山区。 于是乎两地的鬼子虽没有互通声气,但行动方案大致还是一致的。 那就是一方面提醒匪徒前进路线上的据点保持高度警戒,一方面调动兵力在各个路口设卡盘查堵截。 但别忘了前文说过,今年是抗日力量风起云涌的一年,小鬼子已经被众多抗日队伍折腾的疲于应付,又能抽调出多少力量来防范任自强呢? 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处处防,处处防不住不住。 二百三十六章:和鬼子玩点热闹的 一见小鬼子据点提高警戒和像疯狗一样层层设卡堵截,带兵搜寻,任自强的做派这回可不像在热河一样避敌锋芒。 反而反其道而行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迎难而上,决定对设卡堵截搜寻的鬼子队伍下手。 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陈三他们这段时间经历过数十场战斗,战斗经验值飞速上涨。不管是个人技战能力还是群体配合水平,已愈发纯熟。 既如此,何不找小鬼子好好练练呢?要不给小鬼子一点厉害瞧瞧,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藏头露尾之辈。 何况这也是任自强来东北的初衷之一,他原本就想给东北的抗日力量树一杆旗杆,打一针强心剂。 同时,也为了吸引鬼子目光,为活跃在吉、辽两省的其他抗日队伍减轻压力。 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理由,他这次来东北是为了帮助抗联。既然是帮助总不能少了见面礼。 但问题是最近袭击据点所获的战果不佳,也就区区四百多条长枪短枪,机关枪屈指可数,更不要说重机枪。 弹药、物资方面也是如此,鬼子的小据点根本没有储备多少弹药、物资。而且现在还不是秋粮的收获季,粮食也没能搞多少。 所以要想多搞些见面礼,就不能总盯着小据点打,还要想点盘外招。 于是他和陈三等队员一合计:“既然苟日的小鬼子不让我们安生,让我们连休息都休息不好,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消灭几支搜寻的鬼子队伍,杀杀他们的嚣张气焰?” 陈三他们早有此意:“是呀,强哥,咱们再不动枪杀鬼子的话,枪口都要生锈了?” 也是,男人嘛,好长时间听不到热火朝天的枪声、炮声,血液都不沸腾了。 任自强一拍大腿:“行吧,那就还是采用诱敌伏击的老办法。陈三你带两组队员去吸引一支鬼子部队过来,我们其他人在这片埋伏好,让小鬼子尝尝咱们程咬金的三板斧。小五,你带领侦查组占领附近制高点,监控周围十里内的动静。” 末了他还提醒陈三:“你们担任诱敌任务时和小鬼子最少保持四百米距离,关东军的枪法可不是盖地!” “明白,强哥。” 考虑到其他队员,他不想和鬼子打夜战,在他认为打夜战反而限制了队员的优势,把他们放在和小鬼子一个水平线上。因此,就选择白天和鬼子在山林里较量一番。 虽说任自强一行在吉、辽两地间民间造成的影响巨大,但其人员数量也逐渐被小鬼子大致掌握。 这是难以避免的事,他总不能把见过自己的人都杀人灭口吧?那些普通民众可没有为你保密的义务,你一言我一语就让小鬼子算出个大概。 小鬼子一看匪徒数量才五十到八十人之间,从根子上就没怎么重视,派出堵截和搜寻的部队最多不超过一个中队鬼子兵力。 大部分都是小队级别的鬼子带着差不多兵力的伪满洲国军,小鬼子抱着即使打不过也能呼叫支援的心思,所以有恃无恐。 由于任自强一行一直秉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扫尾工作及伪装做得更甚热河,来去如风,小鬼子也一直苦于抓不住他们行踪。 小鬼子只能圈定出一个大概范围,派出好几支部队昼夜不停进行围追堵截。小鬼子也是人不是机器,如此连轴转却毫无结果,任谁不是心浮气躁。 因此小鬼子心中无不窝着一团火,无不想着尽快抓住这帮匪徒除之而后快。 于是乎陈三等十来人摆出一副贸然碰上敌人逃无可逃的架势,隔着几百米砰砰乱打一气暴露目标,小鬼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带领伪军就追上来。 前文就说过,因为任自强最为重视伪装,所以他选择埋伏阵地独领风骚。 打这样的伏击战他很少选择对方或普罗大众认为适合伏击的阵地伏击,而是选择对方认为不适合伏击的地形伏击,只有这样才能打敌人一个猝不及防。 而且别看他人数少,他的胃口还不小,就凭不到一百来号人还要布个‘口袋阵’,抱着全歼敌人的念头。 他这么做当然有把握,他凭借的就是手下队员个个无人能及的枪法,以及泰山压顶而不变色的极强心理素质。 对付这点敌人都不需要动用重机枪等重武器,更别说迫击炮了。 至于怎么打,谁该打谁,那些是有价值属于第一波重点消灭的目标?这都演练、实战了好多遍,队员们不用吩咐都是茶壶里煮饺子,心里有数着呢! 说话的功夫陈三等人就把小鬼子和伪军引进埋伏圈,小鬼子和伪军从扎口袋的队员们身边过去都没发现他们。 有陈三等人在前面边放枪边跑吸引注意力,别说小鬼子和伪军从队员们身边经过,就是从队员们身上踩过去不细细回味都察觉不到异样。 小鬼子和伪军一旦进入伏击圈就简单了,从枪响开始,只需间隔三五秒两三通枪响。 紧追不舍的小鬼子和伪军还不等停下脚步踅摸清楚枪声来自何方,还来不及调转枪口还击,前后左右的人就像多米诺骨牌倒地似的,“扑通扑通”摔倒在地。 这里为什么会用‘通’这个极为特殊的量词呢?是因为队员们开枪齐整,都是刹那间打出第一枪,落在外人耳朵里就像是一个人在开枪,只不过枪声响亮许多罢了。 两、三通枪响过后,你在看战场上,妈呀!一个能站着的敌人都没有! 这么短时间,小鬼子压根没有向外传递信息的机会。更何况打鬼子电台通讯兵优于这支搜索队的指挥官呢? 再说战场设置在山林里,有山林这个天然的消音屏障存在,两三通枪声又能传多远呢?撑死了也就三、五里。 接下来又是习惯性的稀稀拉拉补枪声,这是有些队员没有百分百把握一枪毙命,这才开始找补的。 看看,一场经典的堪称教科书式的伏击战在短短五分钟之内结束,全歼小鬼子和伪军就这么简单。 除了陈三等十来个队员演戏演得累一点,其他人都没怎么浪费体力。 如果小鬼子和伪军有灵魂的话,在他们灵魂在要散未散的功夫,他们的灵魂会惊愕的发现周围的草地、石头都像成精了一样,端着枪站起来了。 再仔细一看,会发现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 可惜,他们的灵魂无法把这个秘密与别人分享。 任自强适时的吼了一嗓子:“陈三,你去问问小五,看看那路小鬼子离得近,你们去再打一场,打扫战场的活都交给我!” 还有谁能比他更快更干净的打扫战场吗?闲庭信步似的抬手间地上的尸体和武器都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地上密布血腥味刺鼻的大片黑红的血迹,任谁也猜不透这里曾经死过近二百号人。 接着又抬手间在附近山坡上挖几个五米深的大坑,把小鬼子和二狗子尸体往里一扔,原封不动的掩埋。 说是掩埋,不如说是把小鬼子和伪军尸体都压成肉饼。只有这样才能附近的树木才能更好更快的吸收不是。 这样的埋法,别说是人,就是鬼子的军犬都闻不到。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鬼子和二狗子又成了被失踪人口。 一个白天之内,四支搜索队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音讯全无,吉省负责此次搜索的鬼子指挥官彻底慌神了。 这不是手无寸铁的几十上百人,这可是全副武装的近千人。按理说就是抓一千只猪也得浪费不少时间吧? 也不见附近有大规模的激烈战斗发生,零星的几声枪响更不会造成如此结果,鬼子指挥官百思不得其解。 “八嘎!马上派大队人马带上军犬沿着四支搜索队的行军路线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同时让特高科派人协助。” 小鬼子指挥官这会儿那还顾上那波藏头露尾的无胆匪类,不调查清楚帝国士兵大规模失踪案他心难安。 这一天就失踪了四支搜索队,他还敢派人前去搜索吗?一次派多少人合适?这是作为指挥官亟需面对的关键问题。 有行军路线,有杀人现场的血迹,这些当然难不住小鬼子。但问题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人是怎么一下全死光得?没有实体佐证很难调查出真实的结果。 小鬼子又爱钻牛角尖,属于那种不撞南墙不撞一头包不回头的执拗性格,越查不出结果越要调查。 于是乎领导动动嘴属下跑断腿的场景又出现了,据点里的兵力不敢调动,只好抽调城里的大部队在那片山区一寸寸找,大有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尸体的架势。 其实任自强当晚就带队又一个大跳来到辽省境内,找个僻静所在和队员们开开心心过中秋节了。 他也没忘了那些枕边红颜,安排大头用电台发了个“中秋快乐”的群体祝福短信。 米国妞凯瑟琳就不必了,她又不过中秋节,她现在已经到家了。 当然,他也不能忘了有家口的兄弟们,安排刘思琪等人代表慰问一番。告知其家里的婆娘一声,安全无忧! 想每个人都发电报是不可能的,任自强可是知道小鬼子电子侦测技术的先进,发电报次数多且密集的话,很容易被鬼子侦测到自己的方位。 有储物戒傍身,任自强能缺好吃的吗?他出去撒泡尿的功夫就提回来四只烤的金黄且喷鼻香的烤全羊作为硬菜,再拿出缴获自小鬼子据点的各种新鲜食材。 众人齐动手,过一个开开心心的中秋节。 每逢佳节倍思亲,何况是中秋团圆日。不过任自强为了不扫兴,故意不提家里人。 反正再有大半个月或二十来天就打道回府,到时候给他们放个大假两口子好好黏糊去吧。 而是把话题转到各位队员战术技能进步上,挨个做了个点评,肯定大伙儿的进步神速。 虽然是战斗连连,但是在中秋节酒也是要喝点的,他特意拿出一箱买自津门利顺德酒店的白兰地,让大伙儿解解馋。 “今晚兄弟们先意思意思,等这次咱们回去后我让你们喝个够!来,为了咱们美好的明天,干!” 任自强挨个和队员们碰杯。 虽说这一个多月来这一百多号队员和任自强几乎朝夕相伴,但亲疏有别,能和老大说得上话的人十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陈三、周青、刘三水、何大壮、小五,还有大头。现在周青留在热河了,大头自动上位担任起伺候任自强的活。 不知道有多少目光羡慕大头这个位置呢,但没治,谁让大头是老板枕边大姐大刘思琪认得干弟弟呢,算起来也就是老板的干小舅子。 由于平时任自强和其他兄弟很少交流,看似表面憨厚、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又有出手狠辣、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令人高山仰止的另一面。 所以这些兄弟们平常就是有话也不敢和任自强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今天不同,难得老板开金口对兄弟们挨个点评、表扬,还和每个人碰杯喝酒,队员们一个个嘴上不说心里却美开了花,欣喜若狂、鸡冻难耐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即使中秋庆贺晚宴结束很久,好多人依然兴奋的难以睡去。 第二天的战术安排依旧是照猫画虎,依然故我。依照辽省小鬼子搜索队一样犹如飞蛾扑火般不管不顾挨个送命的情形来看,任自强确信他在吉省消灭鬼子的消息还没传出去。 今天在辽省的战果更大,除了消灭三支小队级别的鬼子部队和伪军外,还全歼了一支中队级别的小鬼子和一个连的伪满洲国军。 不过在伏击中队级别的鬼子时,由于任自强低估了伪满洲国军的战斗力,差点出了纰漏,最后索性有惊无险。 经过是这样的,因为按原计划伏击时第一步肯定以全力消灭小鬼子有生力量为主,所以一个连的伪军二狗子就没放在眼里。 依照惯性思维,任自强和队员们都认为伪军不堪一击,只要打死了主人,他们这些狗只有夹着尾巴四散逃命的份。 可没想到这次看走眼了,同时也给任自强和队员们都提了个醒,狗和狗也有不同的,有的狗培养好了会忠心护主。 一个标准中队的鬼子兵力有一百八十一人,依照任自强等人的枪法,也需要每人开两到三枪才能消灭干净。 别忘了这些小鬼子是身经百战的关东军,基本上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他们的临战反应速度更优于热河的鬼子兵。 第一枪肯定消灭不完一个中队的小鬼子,只能选择重点目标攻击,例如电台兵、各级指挥官、掷弹筒兵、机枪手等。 所以在开第二枪的功夫,小鬼子已经做出战术躲避动作,开始伺机反击。 但问题也出在小鬼子训练有素上,依照小鬼子死板及小气巴拉劲上,他们看不到敌方目标肯定不会浪费子弹,无的放矢。 任自强一行人伪装的出神入化,和周围环境都融为一体,小鬼子一时半会儿哪有辣么容易发现目标。 只闻枪声响却没发现敌方目标,小鬼子精湛的射计水平就无法发挥出来,也没给任自强一行人带来危险。 但别忘了,战场上还有近二百号没顾上照顾的伪军呢,这帮狗可不会像小鬼子辣么刻板教条,管球看不看得见敌人,为壮胆先向周围乱打一气再说。 要知道战场上双方对射时一怕弹无虚发的神枪手,二来最怕这种像伪军乱打一气的流弹。 子弹又不长眼,这时候就看谁命大运气好,流弹能躲着走。 因此,伪军这番胡打胡有理还真给任自强一行人制造了一点小麻烦。 不过任自强不怕,他做出来的避弹衣有两个功能,一是穿在身上那叫避弹衣,二是伏击时就可以脱下来变成防弹钢板。 伏击时队员们脑袋都躲在防弹钢板后,枪口探出防弹钢板上预留的射击孔射击。 在这种情形下,除非有子弹刚好打中射击孔,才能给防弹钢板后的队员带来致命的伤害。 这种概率是有,但任自强没试验过不知道概率有多大。 不过今天有子弹正好打中队员前面的防弹钢板的,溅出的花火他都看见了。 因为有防弹钢板的存在,队员们就没被这些流弹骚扰,最多子弹打中防弹钢板吓了一小下,然后稳定心神继续瞄准鬼子射击。 当然,这种防弹钢板也只能对付一下手枪、步枪、轻机枪子弹,要是掷弹筒打出的榴.弹它可扛不住。 不过小鬼子掷弹兵都在第一波打击之列,早死翘翘了,除非能化成鬼来开炮。 因此,消灭小鬼子的战斗依旧顺利,基本每响一枪就有一个小鬼子歇菜。 鬼子越打越少,队员们不够分怎么办?其他人才把目标转向伪军。 伪军这会儿也被敌人弹无虚发神乎其神的枪法吓坏了,见鬼子主人被打得都不敢露头,而且他们自己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逃命啊!”不知道是哪个伪军吓破胆坚持不下去了,吼了一嗓子起身拔腿便跑,连枪都不要了。 有一就有二,呼啦啦一下带动了一大群伪军都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玩命逃窜。 也不想想,有任自强这位堪称‘神行太保’的存在,伪军能跑得了吗? 二百三十八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任自强忙完军火库和物资库,又马不停蹄杀向鬼子宪兵队。伊通城的鬼子宪兵队和司令部,还有特高科相邻,倒省了他跑冤枉路。 按理说他是奔物资来的,杀鬼子倒是其次。既然物资到手他应该抓紧时间和陈三他们汇合,没必要再对鬼子宪兵队以及特高科动手。 但别忘了,国人除了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小鬼子军队恨之入骨外,与其并列的就是宪兵队和特高科两大暴力机构。 自从小鬼子‘东条上等兵’对鬼子宪兵职能进行改变后,鬼子宪兵队从监督军纪变成了维持地方的工具。 一个地区的宪兵队长官,通常也是这一地区的最高行政官员。日常任务就是搜捕抗日武装,一旦发现情况,宪兵队会进行抓捕。 自此后宪兵队就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烧杀抢掠干坏事一把好手,上战场被抗日武装修理的一塌糊涂。 最有讽刺意味的是宪兵队的最重要的一项职能是军纪督察,而自己的军纪缺烂到了家。 至于从事间谍组织的特高科,它不但在暗中像条毒蛇一样监视国人的思想动态,取缔反日言论,而且它还破坏地下抗日组织,侦捕审讯特工人员。 以上两大机关,在日占区行事肆无忌惮,不知多少无辜国人惨死对方之手。 所以,任自强碰不到便罢,如果遇到了就绝对没有放过的道理,这些人即使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因此,他到了鬼子宪兵队和特高科直接大开杀戒,把这些鬼子杀死还不算,而且把他们的脑袋用刀全部砍掉。 因为小鬼子信奉神道教,他们认为被刀砍死就不能投胎、升不了天,所以小鬼子宁愿被子弹打死也不远被刀砍死。 任自强也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他倒情愿相信是真的,这样一来这些鬼子的灵魂将终生在这片黑土地上忏悔。 杀完鬼子洗劫了有用的东西后顺手而为之的一件事是打开宪兵队监狱,放出被鬼子关押的人犯。 不过这回他是真没时间照顾他们或带着他们一起转移,只好对他们说: “城里的鬼子基本都被我们消灭完了,这里有武器和一些钱,你们拿上武器和钱各自想办法逃生。如果出城的话最好走东门,东门没有人看守。记住,离开时动静尽量小一点,城里还有不少鬼子的耳目,一旦惊动他们,后果不用我提醒想必你们也清楚。” 说真的,他这么做一点内疚都没有。不管这些犯人里面有何等重要的人物,在他心里都比不上他和他队员的安全重要。 看看时间差不多快过了一个小时,他不敢再耽误,说完话也不管众人反应就闪身走人。 等和陈三在银行门口汇合后,带路的伪警察小头目已被陈三处理了。 任自强现在没说闲话的功夫,直接问道:“银行金库的门打开了吗?” 陈三摇摇头:“小鬼子经理去长春出差不在城里,没他金库门打不开。” “带我去金库,我来搞。” 到了金库门口他让陈三等人先离开,然后自己在下面也就转了个圈的功夫就走上来道:“走,去下一家。” 就这样,一个半小时以后把伊通城重要目标全部洗劫了一通,身后留下一地滚滚人头和一片狼藉。 “咱们撤!”任自强看了一眼已经装得满当当的储物戒下了令。 他相信敬爱的杨静宇司令有了这么多武器和物资,今年的冬天应该好过一些。 一行人悄无声息出了伊通东门和大头汇合,当即骑上战马趁着夜色未明撒欢的向东跑。 当然,大路是不敢走的,专拣山林小径走。 刚跑了不到五里路,任自强眼睛多尖啊,他发现前面两里地左右有两个人影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往前跑。 接着很可能是自己一方的马蹄声惊动了那两个人,结果他俩慌里慌张的向后看了一眼,然后钻进路旁的树林。 要是普通百姓他或许不会理会,但问题是他分明发现对方拿着枪,这就不能不管了。 万一那两人要是趁自己一行人路过时打几枪,那可就有乐子瞧了。 “陈三,你们放慢速度,前面有情况,我去处理一下!”任自强丢下一句立马飞身从黑子背上下来,拔腿向前疾奔。 到了跟前他很快发现两人踪影,两人正趴在草丛后端着南部手枪向小路上瞄准。而且两人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却穿着小鬼子大衣,显得不伦不类。 于是任自强蹑手蹑脚绕到两人身后,然后一个飞身扑上,一手捏住一人后颈,就欲发力捏碎颈骨致两人于死地。 这时他鼻端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令他收了手,这是一种闻之欲呕的混合味道,霉味、屎尿味、血腥味,不一而足。 他想起来了,这种味道不就是刚刚在伊通城小鬼子宪兵队监狱里闻到的味道吗?难怪这么熟悉。 “这两人不会是我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犯人吧?”任自强脑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于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还不知道自己从黄泉路边缘走了一遭,不过任自强一开口他俩当即听出说话的人是谁。 这也难怪,一个人在暗无天日只有等死的环境中生活日久,对于不啻于上帝的福音的救命之人的声音怎么能忘记。 何况任自强的口音辣么特别,他的口音根本不是东北‘大碴子味’,是普通话好吧?你说给别人留下的印象能不深刻吗? “恩人!是您吗?!” “好汉爷,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两人头发又长又乱,胡须污垢满脸,根本看不清两人长相。不过两人目光中的惊喜是瞒不了人的。 “嗯。”此时任自强确定两人是他从宪兵队监狱里放出的人犯无疑,随即拉开与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往哪儿逃啊?” 其中一个想也不想道:“我们去长白山回老部队。” “回部队?”任自强闻听眼睛一亮:“你们的部队是人民革命军吗?” “不!”刚才那人摇摇头:“我们是民众抗日自卫军第十九路军。” “民众抗日自卫军第十九路军?”任自强默念了一遍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就是忘了谁是领头的,于是随口问道:“你们部队的负责人是谁?” “恩人,您不是东北这旮沓的人吧?竟然连我们十九路军的司令都不知道?”另一个人看任自强就像看井底之蛙一样。 “?”任自强无语,我应该知道吗? 你要说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我倒是知道,人家是在北伐战争、中原大战和一二八淞沪抗战时期战斗力极为强悍,是中国战斗力最强的军队之一,被誉为铁军。 人家的指挥官蒋光鼐和蔡廷锴那是赫赫有名、流芳百世的名将。 但东北这片拉杆子扯旗的抗日队伍数不胜数,除了有数的几位谁知道你们的司令是那颗葱。 “刚子,不许对恩人不敬!”先前说话的拉了一把刚子满是歉意道:“恩人,您别怪刚子,他还年轻不懂事。” “哦,八叔。”刚子看来很听这位叫八叔的话。 “靠!是我眼瞎还是你眼瞎,你看刚子那一脸胡子,还特码年轻不懂事,我看当叔叔辈都足够了!” 任自强心下一阵腹诽,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继续问八叔道:“恕我孤陋寡闻,你们十九路军我好像听过,不过真不知道你们司令是谁?” “恩人,我们司令是王凤阁啊!” “王凤阁!你们是王凤阁将军的部下!”任自强听到‘王凤阁’这三个字不由惊喜万分,颇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感。 要说他极为敬佩的在东北坚持抗日的,除了红党杨靖宇、赵商志、赵一嫚等烈士外,剩下首推王凤阁。 在这儿本人郑重说明一下,介绍王凤阁的事迹真不是本人抱着水字数之嫌,而是不吐不快。 本人只想借这片方寸之地再次展现王凤阁一家三口在东北坚持抗日的大无畏英雄事迹,以此缅怀英烈,并能让读者熟知。 辽宁民众抗日自卫军第十九路军是9·18事变后,东北抗日队伍中的一支劲旅,在长达5年的抗日战斗中,曾使日伪军闻风丧胆,这支队伍的领导人就是王凤阁将军。 王凤阁,辽宁通化人,自幼文武双全,曾任东北军12军11师58团上尉副官,后厌恶军阀间的混战,辞职返乡。 9·18事变后,东北沦陷,王凤阁义愤填膺,于1932年4月,亲自组织爱国志士成立了辽东民众抗日自卫军。 后与唐聚五联合,改编为辽宁民众抗日自卫军第十九路军,后任辽宁民众抗日自卫军第三方面军中将司令,所部3万余人。 这支队伍在通化、柳河街等东边道一带与日伪军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战斗,历经克柳河、过道河子阻击战、果松川雨夜歼日军、夜袭七道铁矿、十三道沟大捷等大小战斗数百次,神出鬼没,战绩辉煌,至今仍为当地百姓所传颂。 日伪军视王凤阁为心腹大患,多次诱降都被其严厉拒绝。1936年秋开始,日伪军调重兵对王部进行讨伐围剿,王凤阁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与敌进行了殊死的战斗。 1937年3月,王凤阁部团长董某叛变,日伪军古岳、古见等部二千余人将王部包围在老虎山1310、1403高地。 日军山口中尉和伪军于明甲团长亲自喊话劝降,王破口大骂,将机枪零件拆掉,扔的满山都是,誓死不降。 在敌飞机、毒气的轮番攻击下,经数日苦战,弹尽粮绝后,王部突围至大南岔沟拟与杨静宇将军的抗联汇合,杨部知道情况后迅速驰援,但因浑江开冻,无法渡江而被阻。 27日,王凤阁在六道沟因其左臂和大腿负伤不幸被俘。其卫兵十余人、其妻张氏及四岁幼子小金子(乳名)同时被捕。 王凤阁被捕后,先押到大南岔沟老邵家,凶狠的敌人怕王凤阁逃跑,将王的双手钉在磨盘木架子上。 其子小金子受父母的影响,很有骨气,虽然数天没吃饱饭了,一伪军递给他一个白面馒头,他怒视伪军说:“中国人不吃亡国奴饭”。 下午,王凤阁一家人被押到通化,投入日伪宪兵队秘密监狱。他们一家人虽然身陷囹圄,但以其一身正气,同敌人进行了坚贞不屈的斗争。 日伪当局先是以诱降手段,企图迫使王凤阁屈服,放弃反满抗日的决心。 他们曾在通化县城最有名的东江春大饭店宴请王凤阁。 在宴上,王凤阁怒斥汉奸,当场掀翻桌子,弄得汉奸们狼狈不堪。 见软的不成,敌又对王凤阁进行严刑拷打,王凤阁虽然遍体鳞伤,但没有哼一声,痛骂汉奸走狗,揭露日本侵略者的滔天罪行。 黔驴技穷的敌人软硬招使绝后,决定对王凤阁一家下毒手。 一九三七年四月六日清晨,日寇就让保长们挨家挨户通知,今天上午要处决王凤阁,家家都要有人在路旁观看。 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情,纷纷鹄立路旁,有的是希望见英雄最后一面,有的希望杀的不是王凤阁而是抓错了人。 尤其是他的亲属、同学,更是万分难过。 八点多钟日伪军出动了,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从南关宪兵队一直到城东柳条沟,五六里长的街道,戒备森严。 还有无数便衣密探混在人群中,准备发现同情烈士的嫌疑犯,随时逮捕。 一切布置完备,从宪兵队先开出了几辆荷枪实弹、刺刀闪光的日本宪兵车。 后面是两辆大马车,第一辆坐着王凤阁,第二辆是他的妻子抱着孩子,后面又是几辆日伪军汽车。 王凤阁新理的发,刮了胡须,穿了一套新棉衣。上车前给预备的“送行”酒饭,他都吃了喝了。 他是从来不吸烟不喝酒的,但那天他破例喝了一碗酒。车行得很慢,他坐在车上神采焕发,红光满面,目光炯炯地向左右人群扫视。 当看到自己的亲友故旧时,则久久凝视着,车子过去了他还要看几眼。 路旁群众,不管曾否相识,都是眼巴巴地看着车上的三口人。各个揪心撕肺,痛苦万分,有的把眼泪往肚里咽,有的止不住流了出来。 事后,人们都怀着敬佩地心情说,这哪里像去赴死,简直像带着老婆孩子去串亲戚、喝喜酒。 车子终于到了刑场。日伪军头一天就在柳条沟挖了两个坑,一大一小。 车子停后,一家人被押下了车,他妻子还把孩子尿了泡尿,而后脸色苍白两腿微颤地向丈夫靠拢。 王鼓励她说:“别怕,坚强起来!人不总有一死吗!这死值得!” 行刑的时间到了,鬼子让王凤阁下那个大坑里去。 这时他抬起头来,慷慨激昂地对广大群众说: “诸位父老兄弟们!诸姑姐妹们!我王凤阁通化生,通化长,就是我的小名大家也知道。为了中华民族的存亡,为了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我和日本鬼子战斗了这些年,不幸被俘,现在我要和乡亲们永别了。希望大家不要泄气,一个王凤阁倒下去,还会有千万个王凤阁站起来!人心不死,国必不亡!乡亲们战斗啊!中华民族万岁!……” 这时鬼子吓得叫他快下坑去,他神色自若,从容不迫地跳下去,昂首挺胸,引颈待戮。 鬼子让他跪下,他屹然部动,这时刽子手举起锋利的刀向英雄砍去,一腔爱国热血喷射长空,然后溅落在柳条沟这块国土上。 这时鬼子又叫他妻子抱着孩子到那个小土坑去。 他妻子说,我们活着一处做人,死也要一处做鬼。 于是,抱着孩子毅然跳入大坑。 一个伪警先向母亲开了一枪,然后又向孩子开枪。 头一枪没打死,孩子哇哇打哭,伪警又开了一枪,然后又向孩子开枪,哭声又从坑中传出,直到第三枪响后,孩子的哭声消失了。 日寇这一惨绝人寰的暴行,激起了群众的无比愤慨。烈士的鲜血,孩子的哭声,撕碎了群众的心。 这一幕,一家人为了卫国而在敌人的屠刀下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浩然正气,给长白山增光,黑水增辉。 使日本鬼子看到了华夏人民的气节:威武不屈,富贵不淫,在任何情况下不会向鬼子屈服,他们永远也实现不了侵占华夏的梦想。 同时,也使广大群众从这一家人身上汲取了力量,增强了抗日必胜的信心。 刑场很快被鬼子填平了,烈士的头颅被鬼子拿到各地示众去了。 日寇在土坑周围派了便衣特务,昼夜巡视,看是否有人来祭奠忠魂。尽管鬼子防范严密,但在土坑周围却常发现火化纸灰的痕迹。 可见人民不会忘记他,他永远活在人民心里。愿烈士英名,永载史册!永垂千秋! 这一家三口的抗日英勇事迹本人首次看完后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尤其是将军的儿子‘小金子’被誉为共和国最年轻的‘烈士’。 二百三十九章: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愁 任自强也很清楚十四年坚持不懈的抗战,白山黑水之间牺牲的烈士何其之多? 他们绝大多数都没留下只言片语,在共和国丰碑上也籍籍无名,后人想缅怀一下都无处可寻。 只能一言而概之:英烈们,共和国能有今天,你们可以安息了! 好了,书归正题。 任自强为何对小鬼子恨之入骨欲灭之而后快?这个‘灭’针对的是不管以何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踏上华夏土地的小鬼子,不管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这是有原因的,其一是众所周知的原因,小鬼子在华夏大地上烧杀抢掠、屠村灭户,视我华夏人民为猪狗,为草芥,为蝼蚁蛆虫! 小鬼子所犯的累累恶行,就是伐尽南山之竹也难以记述。 但问题是以小鬼子无耻的嘴脸,即使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都死不承认,或是归咎于个人行为。 就更别说那些被小鬼子毁尸灭迹后拼命掩盖的罪行,很多都不为人所知。 这也导致后世国人两极分化,始终关注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的人一直对小鬼子耿耿于怀或义愤填膺,而忘却那段历史的人则成了‘哈日’分子。 当然,‘哈日’分子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撮人。提起他们就让人恶心,索性不提。 导致任自强恨鬼子恨得咬牙切齿的第二个原因则来自王凤阁将军的儿子‘小金子’。 小金子才四岁啊!你们小鬼子畏惧王凤阁也不至于畏惧到斩草除根的地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施以辣手? 而就当王凤阁倒在血泊之后,年仅4岁的小金子,用稚嫩的语气对妈妈说,“我不害怕,你抱紧我一点”,而就这一句话,至今让任自强泪目。 所以,既然小鬼子你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对付我华夏国人,连‘小金子’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那就别怪我任自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因此,他一听对方是来自王凤阁的部队,这岂不是说不但有机会见到赫赫有名的王大将军,还能见到最小的抗日英雄‘小金子’吗? 不过话说今年是1935年,小金子才是个两岁正蹒跚学步的小布丁吧? 任自强知道王凤阁此时应该在通化一带带着队伍打鬼子,他之所以去长白山区是为了找到杨静宇,他知道杨静宇和王凤阁认识。 这样的话通过杨静宇就能见到王凤阁一家三口。否则,没有熟人引荐估计相见王凤阁很难。 人家和你非亲非故,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人家还怀疑你是鬼子奸细呢? “你们不是应该在通化那一带吗?你们俩怎么被小鬼子关在伊通的监狱里。”任自强对此很是疑惑。 八叔道:“还不都因为通化的小鬼子对我们防得太严了,现在部队缺少治伤的药品,王司令就派我俩到伊通来买药。谁知道伊通的小鬼子这么精,检查时一看我俩手掌就知道是摸过枪的,于是就把我们抓起来了。先是把我们打了一顿,见问不来有用的东西,就把我们关起来。这一关就是两个来月,也不知道王司令怎么样了?” “原来如此。”任自强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被刚子满腹委屈的抢过话头:“八叔,小鬼子都把咱们的钱抢走了,咱们买不到药回去该怎么向司令交差啊?” “唉......!”八叔长叹一口气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向司令说明原因,后面要打要罚咱们都认了!” “咻,咻!”任自强刚要安慰忽听到陈三吹口哨发来消息问询情况。 “咕呱,咕呱!”他忙回了两声表示没事,可以过来。 见此八叔惊讶道:“恩人,您不是一个人?” “不是,我还有百十号兄弟在后面。” “恩人,那刚才我听到一大堆马蹄声他们都是您的人?”刚子也问道。 “是我的人,我们也刚从伊通城里出来。” “吁......!”刚子长松一口气:“我刚才还以为是小鬼子追上来了?” “嗬嗬,我不是告诉你们伊通城里的小鬼子都差不多被我杀了吗?小鬼子没那么快派兵,等他们派兵追来也到天亮以后了。” 八叔又道:“恩人,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原打算去长白山区避一避,不过.......” 还不等任自强说完,刚子欣喜的打断道:“恩人,我和八叔也去长白山,刚好咱们同路!” 任自强打蛇随棍上:“那好啊,恰巧我们只知道大致的方向,你们常在这一片转悠,应该对怎么去长白山的路很熟吧?就麻烦你俩帮我们带个路,这样咱们在路上也好互相照应。” 从短短接触任自强就可以看出刚子是心无城府直脾气,他根本不是拿主意的人,真正拿主意的人是八叔。 “咳咳!”果然八叔干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道:“恩人,我们可以带你们去长白山区,但到了长白山我们要回部队......。” 八叔剩下的话没说完,但其意思不言自明,他对任自强一行人还不放心,不敢带到部队去,到了长白山就各走各的路。 防人之心不可无,任自强也没指望短短两次见面就令对方放下疑心,于是爽快的答应:“好,到了长白山咱们就各忙各的。” 他看到陈三等人已到跟前就说到:“此处并非久留之地,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有什么话咱们边走边唠。” 反正去往长白的路还长着呢,日久见人心,等到了长白他有把握让两人放下戒心。 临上马又闹出个笑话。 由于任自强一行人是一人一骑,没有多余的马匹供八叔和刚子骑乘,所以他就把黑子让出来让两人骑乘。 奈何黑子也不知是不喜欢陌生人骑乘还是嫌弃这两人身上太埋汰,死活不同意八叔和刚子上马。 无奈至下,任自强只好让大头来骑黑子,把大头的马给八叔和刚子骑乘这才作罢。 八叔和刚子看到任自强脸不红气不喘以不逊于马奔跑的速度靠双腿并驾齐驱,两人对他的厉害又有更深一层的认识: “怪不得单人匹马就敢独闯鬼子宪兵队,光这份本事就非常人之所及。” 有了八叔和刚子两位‘本地通’带路,少走不少冤枉路,天亮时分就已在伊通城六十里之外了。 由于天亮了,伊通城其他城门的守卫发现到了换班的时间却迟迟不见人换班,于是小鬼子自然要回去问询原因。 这一到了宪兵队和司令部才发现,好嘛,大门口门岗一个没有。 进了院子才看到值班警卫尸体躺在墙根,脑袋都被砍掉,血流了一地,都凝固了。 小鬼子吓得当即吹响报警哨,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即使他吹爆了肺也不见司令部、宪兵队以及特高科大院里面有人出来。 该出来的没出来,附近听到鬼子报警哨的人倒是出来了。但摸不清发生了什么状况,更不敢靠近小鬼子的机关重地去看。 幸亏昨晚伪警署的黑狗子们也不全在警署值班,陈三他们也没时间清除那些漏网之鱼。 因此这些漏网之鱼闻讯跑来一看,发现司令部、宪兵队、特高科都出事了,忙回警署调集人员。 结果回到警署发现里面值班的人也死绝了,武器等值钱的东西被席卷一空。 这时小鬼子壮着胆子去办公楼里以及宿舍查看,才发现不但人全死了,连军犬都死光了。 又有人发现了东门大开,门口警戒人员都被杀害了。 由于城里负责的最高长官带兵外出,代理长官也被害了,城里现今职位最高的只剩一个军曹。 军曹现在手里要兵没兵,要权无权,根本无法应对。想向直属大队长报告情况他又联系不上。 只好赶紧打电话向关东军总部报告伊通城被人袭击了,司令部、宪兵队、特高科的人都死光了、警署也被袭击了。 至于其他像银行被抢,鬼子商人、汉奸、满奸被杀一事他们一时还没能发现,等这些事一股脑的爆发还不知道惹小鬼子多大火。 好在小鬼子在东北布局已久,各个县城之间都架设有电话线。要不然在没有电台的情况下,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这一点任自强也疏忽了,忘了破坏城里的电话线。 关东军总部得知情况后一方面调派人手来伊通并通知附近据点严查,一方面通知领兵在外还在山林里搜寻的小鬼子大队长。 此刻小鬼子大队长真有哔了狗的感觉:“八嘎呀路,我前脚刚离开伊通,后脚伊通城就出了惊天变故,我咋这么倒霉?” 小鬼子大队长欲哭无泪,我这是擅离职守呢,还是奉令行事?追究责任不会追究到我头上吧? 问题是他就是现在领兵回去也赶不上趟,再说搜寻匪徒的任务还没完成总不能半途而废。 无奈至下,小鬼子大队长只好把搜寻匪徒的任务交给手下一个中队长负责,他带一小队鬼子返回伊通城主持事务。 到此时任自强一行对伊通城造成全部损失才一一暴露在伊通众人面前。 深受小鬼子和汉奸其害的人闻听忍不住拍手称快:“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把这帮畜生都收走了!” 在伊通城潜伏的当今国府和红党组织,以及其他抗日团体的人一方面为任自强一行铲除宪兵队和特高科暗自欣喜,一方面又暗地里打听:“到底是那支队伍如此凶残,如此牛逼?” 城里还有任自强没顾得上的小鬼子,这些家伙看到被杀害的同胞家里的惨状,无不心惊胆战:看来县城里也不保险了,要不还是去新京、奉天吧? 鬼子们都开始怀疑,离开岛国到东北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还有城里漏网的小汉奸和黑狗子看到汉奸家里一片狼藉,心里无不开始打退堂鼓,都不敢给小鬼子卖命了。 妈拉个巴子,当汉奸被抢光不说,还断子绝孙,这特玛谁能受得了这种惩罚? 包括城里那些想重复‘大清满洲国荣光’的满清余孽们,这会儿都夹起尾巴躲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喘,唯恐跳腾得欢又被冷血无情的幽灵盯上。 没错,任自强一行人都被伊通城里的人称为‘幽灵杀手’啦! 杀了十几个东城门的看守都没人察觉,又在城里杀了好几百号人血洗了十几家依旧没人发现,这伙杀人狂不是幽灵是什么? 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即使训练有素的鬼子规部队都做不到,更何况东北其他山林土匪、各类抗日队伍了? 还有更令人糟心的事,那就是小鬼子正金银行被抢劫一空,连个纸片都没留下。 伊通城里在正金银行存钱存贵重物品的人该担心了,自己的钱和东西怎么办?小鬼子还会认吗? 而小鬼子正金银行总部又该哭了,刚把津门正金银行损失的窟窿勉勉强强填平,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伊春正金银行又被洗劫了。 要知道伊春是东北水陆要道,商业发达,伊春正金银行存储的资金也很多,这一下窟窿越来越大了。 小鬼子正金银行高层心中此时就有一种感觉: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不过,伊通正金银行被洗劫一事和津门正金银行失窃还是有所不同的。起码,伊通正金银行的损失可以向关东军司令部追责,谁让你们保护不力的? 同时,即使关东军总司令植田谦吉大将得知匪徒对伊通城造成如此之大的损失后气得吐血也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首先绝大部分兵力都在前线打生打死,而且又抽调一个守备旅团去山林里搜寻顽匪,导致远水解不了近渴。 除了天上派飞机侦查,地上各个据点出动在要道路口设卡堵截外,其他还真干不了什么。 植田谦吉也清楚,就凭那伙匪徒悄无声息的拿下伊通城并在城里大肆杀戮洗劫一番而不惊动任何人的手段,指望飞机以及据点的那点兵力能抓到匪徒都是枉然。 二百四十章:仗不是这样和小鬼子打滴 有八叔和刚子带路,再有任自强未闻先觉的能力保障,向长白山区挺进的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 文武之道有张有弛,既然在伊通收获满满,任自强也不想在途中再撩动小鬼子敏感的神经,沿途发动对小鬼子据点的袭击,免得被小鬼子察觉后引火烧身,导致疲于奔命。 他自己不觉得累陈三他们也累啊,何况还有坐下马匹。 缴获自小鬼子的东洋大马虽说短途冲刺快,但耐力真不怎么样,连续行军五、六十里路也需要缓一缓。 否则,跑不了多久这些马就废了。 这一路上任自强并没有因为八叔和刚子是王凤阁将军的手下就刻意交好他俩,也没深聊,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没告诉他俩,更不要说自己一行人来自何方了。 只是碍于心直口快的刚子再三好奇下才告诉他俩:“你俩只需知道我们也是打鬼子的队伍就行了。” 他也只简单问询了一番八叔和刚子的名讳,除此之外在没多打听。 八叔姓蔡,名巴山,现年三十七岁,是王凤阁将军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前面任自强听岔了,刚子喊叫蔡巴山为八叔,应该是此‘巴’非彼八。 刚子姓柳,十九岁,叫柳钢,是蔡巴山妹妹家的儿子,两人还真是亲叔侄关系。 王凤阁扯旗打鬼子时,两人就在他鞍前马后。 陈三他们更是有样学样,他们作为亲卫队员现在或多或少都有些排外,和八叔、刚子两位陌生人至多点头笑笑,多余的一句话不说。 说起来也就大头和八叔和刚子说话多一点,毕竟大头要给他俩治伤换药。 不过蔡巴山和刚子到底是跟着王凤阁和小鬼子干了不少仗的人,已不是平头百姓可比。 他俩明显看出恩人所带领的这支队伍不一般,仿佛一个模子出来的,身材精壮,令行禁止,动作整齐划一。 初一见面就仿佛觉得其身上满满的铁血之气扑面而来,不由令人生畏。 而且就百十号人竟然配备了二十来挺捷克式轻机枪、花机关,还有二十多支被花里胡哨的布包裹的奇形怪状看不出样子的长枪,以及还有人背着一门迫击炮。 其身上的装备还不仅仅如此,子弹带满满当当,手榴.弹、手.雷一个不少,每个人身上都配有只要高级军官才能配备的马牌撸子。 非但如此,对方身上还有好些他俩看不到或看不明白装备。而且连人带马的伪装做得太妙了,不走到眼对眼都发现不了对方。 这气势、装备,不但精锐的小鬼子正规部队比不上,更不要说司令身边的警卫部队了。 对此蔡巴山和刚子看得眼馋的都流口水,可图奈何对方对他俩虽没有恶意但也不苟言笑,想搭话都没机会说。 就连为他俩治伤换药的一个半大小子也是换药,说点注意事项,无关的话一句都不说。 这位叫蔡巴山的这会儿后老悔了,早知道就不该和恩人藏着掖着,人家再怎么说也救了自己俩叔侄一命。 救命之恩大过天,还有什么不能相信人家的呢?还有必有防着一手吗? 如果有幸能把这支劲旅引荐给王司令并拉入部队,对部队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如有神助? 这位蔡巴山越想越美,他也是这样做得。原本他为任自强一行人指路是直奔东面桦甸一带的长白山区,但现在蔡巴山指路的方向稍稍变了,变成向东南方向前进。 东南方向也是长白山区,不过那片地区隶属于通化。 同时,蔡巴山和刚子对任自强一行人行为举止更为大变,言语中变得极为客气和敬佩。 任自强有地图和指北针在手,对于蔡巴山改变路线把自己一行人隐隐带往通化方向心知肚明,他只是没心思点破罢了。 一路紧赶慢赶,三天后拂晓一行人到达通化境内一处山林里休息正吃饭时,突然隐隐听到北边有枪声和爆炸声传来。 一听有枪声和爆炸声,不用任自强吩咐,一众队员就立马放下手中吃食纷纷拿起武器呈戒备状态。 还不得小五回来报告情况,对这一带极为熟悉的蔡巴山很快断定道:“恩人,枪声是从白家堡子那边传来的。” 接着他面带疑惑道:“这一带只有我们王司令带领的十三军活动,或许是我们的队伍和小鬼子在打仗呢?” 任自强闻听毫不迟疑道:“老蔡,既然是你们的队伍在和小鬼子打,那还等什么?你带我们赶紧去看看,说不定我们还能搭把手?” 蔡巴山一张老脸笑成花儿一样:“对对,有恩人出马,我求之不得。” 任自强随即下令:“大头和刚子留下看守营地,陈三你们带好武器装备跟我来。” 众人刚出发不久,迎面碰上负责侦查的小五气喘吁吁跑过来道:“大当家,前面大约六里地远的山那头有一群小鬼子和伪军正在追击七、八百口子拿着枪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人,追击的小鬼子差不多有一个中队,伪军至少有一个营的人。我已经安排黑娃去路口守着,看看小鬼子还有木有其他增援部队。” “嗯,知道了。”任自强点点头道:“小五,你前头带路,咱们去蔸小鬼子尾巴,今天务必不要放走一个小鬼子和伪军。” 快靠近响枪的地点,忽听枪声骤然间激烈起来,像爆豆一样。有三八大盖声、歪把子、七九式步枪,不一而足。 枪声中夹杂坚定而绝望的呼喊:“兄弟们快留下来挡住小鬼子给我打,要不然咱们今天都跑不了?” 期间还夹杂着小鬼子和伪军的狂呼乱叫:“杀鸡给给,别放跑一个敌人!” “都给我冲,抓住一个皇军大大滴有赏!” ....... 等任自强带队绕到小鬼子和伪军身后一座山头用望远镜一看,发现小鬼子和伪军密密麻麻像蝗虫一样,端着枪撅着屁股向一座二百来米高的山岗上边前进边开枪射击。 此刻山岗上也趴着或半蹲着二、三百号人,他们身上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总得还是以身穿老百姓一样的衣服居多。 而且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国造、日造、俄制,长的短的以轻武器居多,几乎可以开一个万国轻武器博览会。 大致有四、五挺轻机枪的样子,有捷克式轻机枪,也有歪把子。 他们连掩体也顾不上挖掘,就躲在树后或是石头后,有的人身前甚至连遮挡物都没有,只顾着拼命扣动扳机,把一颗颗子弹射向山坡上的敌人。 再看他们身后,还有不少人背着大包小包正在向另一座山快速转移。 霎时间山坡和山顶枪来弹往,攻击的小鬼子和伪军不时有人中弹倒下。同样,在山顶守卫的人也有不少人打着打着头一歪倒在地上。 再看山脚下,小鬼子已经建立起警戒阵地,开始架设小钢炮、重机枪阵地。 “老蔡,你看看对面山顶上是你们的人吗?”任自强把望远镜递给蔡巴山。 蔡巴山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心急火燎道:“恩人,对面山顶上确实是我们十三军的人,是崔铁头带领的三团,看样子他们是趁夜攻打小鬼子据点,得手后撤退时被小鬼子大部队发现咬上了。” 事实还真让蔡巴山说着了,由于王凤阁带领的十三军往日一直在山区和小鬼子周旋,可谓是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供应,艰苦的一批。 是人总要吃饭不是,饭都吃不上还哪有力气打鬼子?更不要说武器弹药、衣服、药品了。 再说王凤阁带队伍打鬼子全凭一腔热血,对任自强未雨绸缪成立根据地做好充足的后勤供应这一套玩得不是很专。 那怎么办? 就像《游击队之歌》里唱的那样,正所谓没有枪没有炮,自有敌人给我们造,没有吃没有穿,自有敌人送上前。 我们没有但是小鬼子有啊,于是那就抢他娘小鬼子的。 所以王凤阁和手下一合计,选择了离通化县成一百多里远的兴林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据点作为抢劫对象。 王凤阁好歹也是东北军正规部队出来的,又识文断字,也知道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的基本道理。 因此,为确保一举拿下兴林,他安排手下极擅于打攻坚战的崔铁头的三团出马。想来近九百号人的三团对付在兴林驻扎的区区一小队鬼子和一个连的伪军那是绰绰有余。 事实也是如此,崔铁头带领三团对兴林发动夜袭,以死伤不到百人的代价顺利消灭了兴林的鬼子和伪军,缴获队伍亟需的大批武器弹药及物资。 计划原本很顺利,但奈何小鬼子增援的速度是出乎意料得快。崔铁头带领三团前脚满载而归从兴林撤离,后脚小鬼子和伪军大部队就赶来了。 当然,鬼子之所以增援的快的原因很大缘由也是任自强一行人造成的。 任自强一行人自从祸害完伊通以后,接连两天再无动静,小鬼子就猜测这伙匪徒很大可能是借机远遁了。 再有匪徒只有三成可能会在吉省或辽省腹地隐姓埋名藏起来,另外七成猜测匪徒会向东部长白山区的深山老林里躲避。 因此,小鬼子严令,驻扎在辽源、通化、梅河口、磐石一线的小鬼子部队要衣不卸甲、马不解鞍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一旦发现匪徒的踪影,要立马对这伙匪徒进行围追堵截,全力以赴消灭这伙匪徒并追回其在伊通城洗劫的财物。 所以,好死不死,王凤阁派兵夜袭兴林刚好就触上这个霉头,你说小鬼子增援能不快吗? 也就是小鬼子一听夜袭兴林是王凤阁一个团的部队,才相当重视的派了一个鬼子中队和一个营的伪军增援。 在小鬼子认为,别看王凤阁打仗多么勇猛,他所辖的无非是一些刚放下锄头拿起枪杆子没几天的农民,同样是一帮乌合之众。 派一个中队的兵力来围剿他们都是看得起他。 如果小鬼子要是知道是任自强一行人夜袭兴林,哪怕清楚他只有百十号人也会派几个大队的鬼子前来增援。 毕竟现在在小鬼子心目中,任自强一行人已经成了心腹大患,像杨静宇、王凤阁之流只能算是芥癣之疾,无可比拟。 而且相信只要能消灭任自强这伙匪徒并追回财物,其功劳足以让小鬼子连升三级。 因此说起来是有那么点‘成也萧何败萧何’的意思在里头,王凤阁要知道其中真相还真不知是该感谢任自强呢,还是对他颇为幽怨呢? 嗯,目光再回到眼前的战场上。 一听蔡巴山说对面山岗上是他们的部队在防守,任自强还没说话,陈三他们看了都不由都啧啧嘴直摇头,简直无语了。 不得不说自从经历过打土匪山寨、攻占土豪城堡、打小鬼子和伪军,占领过小鬼子城池等一系列实战,不消说这帮叫花子眼界也高了。 一眼瞅过去也能看出对方八.九不离十的战斗力值。 “这打的什么防守仗吗?白瞎了地利优势,而且打起仗来躲不会躲藏不会藏,只知道像不怕死的二愣子一样扣扳机,这不是白给小鬼子和伪军当靶子打呢吗? 并且枪法准头明显比不上小鬼子和伪军,居高临下占着地利优势还能被敌人打出个三比一甚至更高的战损来?” “唉........!和小鬼子打仗不是这样子打滴?还是让我们给你们演示一下吧?” 当然,他们现在完全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而不会让外人觉得是说大话。 不过陈三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们被小鬼子欺负不是?何况眼看着小鬼子小钢炮和重机枪都架起来了,这些重火力一旦开打,那对山岗上的防守队员可是灭顶之灾。 所以都不用任自强吩咐,陈三、刘三水、何大壮几个领头的眼神一交流,立马五人一组散开找好各自适合射击的阵地。 蔡巴山正想请求任自强带队出手帮忙呢,可一回头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不由大惊失色问道: “恩人,您的手下都去哪了?” “老蔡,他们还能去哪儿?不就是帮你们打鬼子来了吗?” “咦!恩人,我怎么看不到他们?” “呵呵,你能看见他们不就意味着小鬼子也能看见他们吗?”任自强淡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老蔡,你就在这儿安心趴着可千万别暴露自己目标,只管看我们如何打鬼子就好。” “嗯嗯,恩人,我明白。” “好,我去去就来。”任自强说完朝炮队阵地跑去。 这回终于轮到自家炮队出手了,奈何炮队现在就成了俩人,一人背炮一人背炮弹,撑死了也就不到十发炮弹,这点炮弹够干啥的? 所以,他这位运输大队长要给炮手多送点炮弹,让他俩借此机会打个过瘾。并且要提点一下,以免他们不该打的也打。 东西不嫌多,俩炮手要是对着小鬼子炮兵阵地开炮那可就麻烦了。 一旦引起弹药殉爆,炸死小鬼子炮兵不心疼,但炸毁那几门已被任自强视为囊中之物的迫击炮炮就划不来了。 “刘勇军、高山,这五箱炮弹够你们打得了吧?” 一箱60mm炮弹十六发,五箱就是八十发。小鬼子和伪军都在一千五百米范围内,以60迫击炮的射程足够用了。 “嘿嘿,老板,您真是及时雨啊,我俩正犯愁炮弹不够打得呢?”刘勇军乐开了花。 “这回够鬼子和伪军喝一壶的啦!”高山也欣喜万分狂点头。 “你俩记住,先打山坡上进攻的鬼子和伪军,一旦发现鬼子和伪军要逃你俩要及时封堵他们的退路,如果炮弹不够就向我吱声。” “明白,老板。” 安顿好炮兵任自强转头又给何大壮换武器,这小子不止一次抱怨手里拿着捷克式轻松得像拿灯草一样,恨不得天天抱着马克沁重机枪睡,须臾不离身。 他玩‘马克沁’都不带配供弹手的,自己一个人就能玩得转。 但问题是他能端得动‘马克沁’,可是胯下的马背不了这么重的玩意儿。 何大壮体重就接近二百斤,再加上‘马克沁’及弹药一百斤的重量,这是要累死东洋高头大马的节奏。 所以为了转移方便,任自强只能满足何大壮抱着‘马克沁’睡的要求,也只在需要时拿出来,行军或偷袭以及小规模战斗时是万万不能拿出来的。 给何大壮换上重机枪以及留下三箱弹药后,战斗也开始打响了。 这时,异变就在蔡巴山的望远镜里发生了。 “砰砰........”就听一阵齐刷刷的枪响,先是一个身背电台的小鬼子兵脑门上窜出一道血箭,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近接着是一个小鬼子指挥官举着望远镜正向山顶上观察呢,突然间后脑直接被掀飞,直接一个狗吃屎前扑在地。 小鬼子炮兵阵地上,四门81mm迫击炮和一溜十二门掷弹筒排列的整整齐齐,炮手们已经做好了炮击准备,就等着发现目标或长官下令实施炮击呢! 这个时候也出现了情况,只见那些炮手就像接到统一命令似的,齐刷刷往地下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鬼子炮兵和掷弹筒兵练习卧倒或者侧翻滚呢! 再接着就是小鬼子重机枪阵地,你看看那些鬼子机枪射手麻溜的,后背要害爆起一朵血花,身子一颤,就趴在机枪上一动不动。 一边的机枪副射手不约而同的去查看正射手是怎么回事,刚一露头,跟着身子一颤就倒早正射手身上不动弹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鬼子激情四射,不分场合‘搞基’呢? 二百四十三章:英雄齐聚 此时,杨静宇带领的东北人民革命军军部教导团刚好从河里根据地突围出来在浑江一线驻扎,正盘算怎样为河里根据地解围。 突然接到十三军王凤阁一封语焉不详的来电他还有点懵,哪里来的一支战斗力超强的队伍?到底是什么大好处? 不过念在两人交情不错一起合作打鬼子的份上,而且王凤阁也是抗日统一战线尽力团结的对象。 因此,杨静宇不疑有他,也连夜带军部教导团赶往王凤阁的驻地红土崖。 “任......任老弟,这些......这些都是您支持我们十三军的?”王凤阁看完剩余洞里数以百吨的粮食和肉食后犹自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当然都是送给你们的。”任自强再次点头表示肯定,心道,你王凤阁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会被这点东西迷住了双眼吧? 但他浑然忘了,像王凤阁他们这样的抗日队伍在东北一边与小鬼子坚持做孤立无援的抗争,一边还要自力更生活下去得艰辛。 有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自从小鬼子施行‘归屯并户’策略并对山区严密封锁以来,相当于掐死抗日队伍获取物资的渠道。 可以这么说,当下王凤阁的部队获取每一颗子弹和吃每一口粮食,其中无不浸透着战士们的鲜血。那都是拿人命换来的,不可谓不珍贵。 就像今天早上如果没有任自强一行人相助,王凤阁派出去抢物资的三团在小鬼子追击下别说保住物资了,说不定连整个三团都会全军覆灭。 即使这回有天降奇兵相助并取得前所未有的辉煌战果,但整个三团战士也为此死伤了三分之一,损失不可谓不大。 只不过这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和巨大的收获带来得喜悦冲淡了死伤战士带来的悲痛而已。 再说自从拉起队伍以来经历过和小鬼子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也是见惯了生死。能一次性消灭一个中队的小鬼子和一个营伪军,己方才死伤二、三百人足可以称道。 后勤保障是一支军队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点作为从东北军正规部队出来的王凤阁比常人更为清楚。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作为十三军的领头人为了部队的物资供应可谓夜不能寐,简直操碎了心。 要不然,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派主力部队去攻打林西据点以获取物资。因为大家都知道,此去一旦惊动了鬼子大部队就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在敌后从鬼子手中获取物资的艰险,也只有身为局中人的王凤阁清楚。 老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感怀至深处。 所以,在王凤阁面前,任自强对这一大批不啻于雪中送炭的物资越是表现得轻飘飘、无所谓、不值一提。 清楚这批物资得弥足珍贵,作为性情中人的王凤阁才越被其感动得无以复加,以至于旁若无人的掩面涕泪滂沱,痛哭失声。 毕竟这一大批物资不知道要牺牲十三军多少老少爷们的性命才能换得回来? “哎,怎么还哭上了?”王凤阁此举一下搞得任自强大跌眼球,心道,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王凤阁吗? 女人伤心他都无法面对,更不要说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了。 “哎!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任自强身为局外人一时无法体会王凤阁此时心里剧烈的波动,也不知如何开解,为避免其尴尬,只好眼不见为净走出山洞。 明月高悬在幽深的夜空,月光格外清亮,柔和清冷的月光洒满山林,仿佛为莽莽群山披上一层银纱。 过了中秋,秋意一天比一天浓,山风习习带来无尽的草木青香,令人心旷神怡,这滋味不比听一个大男人哭好吗? 可惜白天一路忙着转移,都没空静下心欣赏长白山山区美景。 时间过了良久,王凤阁才两眼红肿从山洞里走出来,不过经过一场痛哭之后仿佛泄尽烦恼,人一下变得轻松自信起来。 他再见任自强颇有些难为情道:“任老弟,让您见笑了!” “呵呵,我理解,我理解。”任自强不想再就此事谈论,于是岔开话题问道:“王司令,我问一下杨静宇您联系上了吗?” “哦,任老弟,你说老杨啊,我已经给他发电报了,他现在就在浑江一线活动,离这里不远。你放心,凭我和老杨的交情,他接到电报一定会来的。” “是吗?那可真太好了!”任自强闻听心下不由欣喜,这一下真是省老鼻子劲了,不用他再跋涉几百里地去磐石找杨静宇的部队了。 “怎么?任老弟以前和老杨认识?” “呵呵,我们不认识,我只是对他闻名已久!” “原来如此,那这回任老弟邀请老杨来莫不是也要支持他?” “当然,只要立志于抗击鬼子的队伍都在我支持之列。”任自强毫不迟疑道。 “嘶......!”王凤阁着实被惊到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任老弟,您要是这样说的话那需要的物资可就多了去了?武器、弹药、粮食、衣物那支队伍不缺?” “放心,王司令,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支持得起!”任自强大包大揽,口气不是一般的狂。 他身手指指西边:“这些东西鬼子多得是,大不了多抢他几回不就有了吗?” “任老弟,你.......?”王凤阁差点脱口而出你当小鬼子是泥捏的啊,要是能这么简单我也不至于见你送的东西会哭一鼻子? 但继而回想起对方能独闯伊通鬼子宪兵队杀光宪兵如入无人之境不说,并且仅仅靠百十号人能在十来分钟内干脆利落解决掉一支鬼子中队和一个营伪军得惊人战斗力。 再仔细琢磨琢磨,人家还真不是吹牛,确实有底气说这种话。 于是急中生智忙改变语气佩服道:“你当然没问题了,何况还有你手那帮下以一敌十的兄弟。” 见任自强没有否认,王凤阁继续道:“任老弟,话说你们为什么打鬼子那么厉害?有何高招吗?” 任自强促狭的一笑:“王司令,怎么,你想学啊?” 他原本想装个逼,学《功夫》里的周星星说话的语气,但问题是他没那个演技水准,只好作罢。 “想!当然想学了!希望任老弟不吝赐教!” “哎,你想学我现在也没办法教你。” “为什么?”王凤阁一下急了。 “王司令,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任自强无奈的用手指头点点手腕上的手表:“都这么晚了,你总要让我休息好明天才有精神教你们吧?” “啊,都一点了,不好意思,任老弟是我疏忽了。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明天一早再过来。” “嗯,别忘了把小金子带来。” “呵呵,忘不了!” “嗯,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明天你把杨静宇他们也带来一起学习。” “?”王凤阁一脸苦笑不得,合着我们这水平在你眼里都是羊啊? “还有,把你的手下也带来,最好选知根知底的人,人数不要太多一个营足矣,我可以安排我的手下教他们。 “那太好了。” “记住,王司令,我送你们队伍物资的的事尽量保密,别让太多人知道。” “放心,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我绝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最后任自强告诉王凤阁让他放心,东西都在那跑不了,等这次培训完后他可以安排自己人再秘密转移。并告诉他明天带人过来训练时多带点后勤人员,解决好战士们的吃饭问题。 第二天一早,在吃饭前任自强召集陈三、刘三水、何大壮、小五等骨干队员开了个小会。 他笑呵呵环视众人道:“通过昨天那场战斗,想必你们也看出十三军战士的战斗力水平如何了吧?来,今天大家都说说对他们的看法。” 陈三撇撇嘴道:“强哥,我看他们也就比咱们打过的土匪强一些,打起仗来还真没多少章法。不说别的,我就看他们的防守射击动作都不规范,都照他们那种打法简直就是给小鬼子当靶子打!” “嗯,三哥说的是,还有他们枪法也不行,光看噼里啪啦打得挺热闹,但打中的敌人却没多少。” 刘三水也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挺佩服他们面对那么多敌人明知不敌也敢拼命不怕死的架势。” 何大壮摇摇头:“唉,拼命也不像他们那种拼法,可惜了那么多不怕死的爷们,他们要是能按照咱们这种打法那会死那么多人?” 小五也道:“我看这个三团团长的指挥能力也不行,小鬼子刚撤退他就急死忙活下令战士冲锋,按理说这时候不是应该趁机让战士们定下心来多打几枪吗? 这样也能多消灭些敌人!结果你看,就因为他们追击得太早被小鬼子玩了一招回马枪,又死伤十几个。” 看大家说得头头是道也基本切中要害,任自强很是欣慰:看看,战争最是锻炼人,这帮臭小子从摸上枪开始才短短几个月时间,现在已经具备了初级指挥作战的眼光。 相信再假以时日,让他们指挥一个连甚至一个营都没多大问题。 “嗯,不错!”他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们已经看出他们存在的问题,那就好办了。我给你们说,我已经答应帮王司令好好培训一下他们的士兵,所以,你们最近一段时间还得好好当一把教官。对了,这次还会来杨司令的部队,都由你们负责培训。” “明白,强哥(老板)!” “嗯,由于时间关系这次培训时间不会很长,也就一周到十天左右。所以,像那些站军姿、跑步、负重越野训练就不必搞了。” “是。” “仨儿,你从他们中挑选身手好的战士重点训练攀爬以及夜袭时摸营、摸哨。” “是,强哥。” “三水,你们神枪手队负责帮他们培训出一批神枪手苗子。” “明白,老板。” “大壮,你们火力组也是如此。” “嗯。”何大壮点点头。 “小五,你们侦查组主抓侦查战术培训,就以实战为主,刚好趁此机会摸摸通化周围的鬼子情况。” “知道了,强哥。” 任自强又郑重嘱咐道“小五你记住,一旦遇到危险,你们的第一要务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啊!”小五惊呼一声不确定道:“强哥,您意思是说遇到危险我可以不管他们自己逃命?” “对,就是这个意思!”任自强不容置疑道。 “强哥,这......这不太好吧?”小五脸上有些挂不住。 任自强眼神一冷:“小五,你记住你们都是我的人,没必要为别人的错误犯傻!” “是是,强哥,我们一定记住您的话。”小五被任自强冷冷看了一眼,吓得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忙不迭点头。 “嗯,你明白就好。”任自强点点头,接着对众人说道:“我只给你们三到五天单独训练时间,剩下时间要集中起来练习配合战术,没多余时间浪费,你们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陈三笑呵呵接话道:“我们会像您当初训练我们一样训练他们,绝不会手软,也绝不给您掉链子!” “嗯嗯。”其余众人自是心领神会。 炮组的刘勇军见别人都有事干却没他们的份儿,不由急道:“老板,我们炮组干什么?” “你们炮组的事先别急,等他们来了我问问情况,按理说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炮手,到时候不行你们就互相交流一下经验得了。” 任自强至少清楚,虽然张少帅被小鬼子赶出了东北,但张少帅遗留东北的各种人才不要太多。想找区区一个炮兵人才,想来对杨静宇和王凤阁没难度。 再说他最不擅长的就是炮兵战术,这方面压根没多少知识可以指点对方的,你让他给别人教个屁啊! 安顿好后他摆摆手让陈三他们散去,然后他又为两支部队的训练准备好相应的武器弹药以及食材。 任自强虽不知道杨静宇的部队武器装备如何,但清楚王凤阁的部队连人手一枪都做不到,竟然还有战士手持大刀长矛之类的原始冷兵器和小鬼子作战。 不说别的,光训练时所需的弹药一项估计他们都提供不了,索性一事不烦二主,自己好人做到底全包了。 刚吃完早饭,王凤阁就和杨静宇带着队伍联袂而来,随同的还有位个子不高面容清秀的女人抱着一个精灵古怪胖乎乎的孩子。 杨静宇本人太好认了,浓眉虎目,高鼻厚嘴,至少一米九以上的大个子,和前世历史资料照片里的模样没多大差别。 不过任自强经过了王凤阁那一遭糗样,再见杨静宇就不会辣么不争气了。 热情而不跪舔,只是紧紧握了一下对方粗大的双手:“杨司令,久仰大名!” 其实他好想对杨静宇说一些‘高大上、伟光正’的话,比如说向坚持东北抗战、不畏强敌、英勇牺牲、奋斗不息的打鬼子英雄致敬之类的话。 但不知为何,这些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脱口而出‘久仰大名’四个泛泛的字。 没想到第一句称呼就搞乌龙了,杨静宇保持我党一贯的谦虚笑道:“任先生,不敢当不敢当,我算哪门子司令,我现在只挂了个人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长的虚衔,比起王司令差远了。” 任自强打个哈哈道:“你我既然见面有缘,那我就不见外称呼您一声杨大哥,也不叫什么杨军长了,杨大哥也别叫我任先生,叫一声老弟即可。” 杨静宇拱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这时王凤阁插话道:“任老弟,老杨,你们也别称呼我王司令了,按岁数咱们三个应该是我最年长,我就厚颜当个大哥如何?” 任自强和杨静宇会意的相视一笑,齐齐颔首:“没问题。” 王凤阁又拉过抱着孩子的清秀女人介绍道:“老弟,这是我妻子王张氏,后勤上就由她带人负责。” 任自强这才看向眼前这位衣着朴素身不带半点珠翠,材娇小不施粉黛,面容恬静的女人。 看着王凤阁的妻子,他无法想象这位看起来是如此纤弱的女子在面对鬼子屠刀时竟然从说出:“我们活着一起面对,死也要一起做鬼!”如此从容的话来。 想想后世那些‘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现实利己女人,任自强不由对她得忠贞不屈心生敬意。 他强忍住心头异样情愫笑着点点头,道一句:“嫂子好,辛苦了!” 王张氏估计是跟着王凤阁风里来火里去也是见过世面的,大方温婉一笑:“你好。” 不过作伪心思细腻的女人,她还是察觉到面前这位首次相见的年轻小伙儿有一点异常之处。 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敏感的察觉到对方对自己好似不陌生。 “任老弟,这是我.....” “哈哈,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是小金子是吧?”任自强直接打断王凤阁的话大笑道,并伸出手:“来,小金子,叔叔抱抱!”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这话放在小金子身上再合适不过。 才两岁大点的娃娃一点不认生,皮实得很,一见任自强伸手要抱就嬉笑着从母亲怀里扭过身子就往任自强怀里扑, 虽然说话奶声奶气但吐字清晰的喊道:“叔叔好!” “嗯,我们的小金子真棒!”“叭叭!”任自强接过小金子就在他小胖脸上重重的亲两口,亲的小家伙缩着脖子像个大豆虫似的扭来扭去,咯咯大笑不止。 然后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来,小金子,你先吃点好吃的,等叔叔和爸爸还有杨叔叔谈完正事再好好陪你玩。” “哇,糖果,我喜欢吃,谢谢叔叔!”小金子都不带客气的,两眼放光,两只小胖手齐上阵。 更难得是小家伙小小年纪竟然表达意思清楚,而且还很有礼貌。 二百四十四章:传道受业 任自强放下小金子捏捏他的胖脸蛋,然后交到他妈妈王张氏手中,转头对杨静宇开门见山道:“杨大哥,我想王大哥已经告诉你我邀请你过来的意思吧?” 杨静宇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王凤阁迟疑道:“他光对我说过来有好事,但事关什么好事他没说,他告诉我说具体的情况等见了你就会知道。” “好吧,杨大哥,那我就长话短说。”任自强点点头:“我这次之所以邀请你来一方面是想支援你部一部分武器弹药、钱粮等物,另一方面是我带来一队战术高手要对你的战士进行战术培训。” 战术培训先不说,光听任自强要支持自己一批武器弹药、钱粮等物,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雪中送炭的好事,先不管数量多少,杨静宇就感激万分。 他再次握住任自强的手道:“谢谢,谢谢任老弟,我代表人民革命军向您的厚赠表示郑重感谢!” “杨大哥,抗击日寇人人有责,客气的话就别说了,那都是我辈义不容辞的事。” “是是,任老弟说得对。”杨静宇忙不迭赞同,但他作为有组织的人肯定不能像王凤阁那样只要有好处就来者不拒。 毕竟杨静宇还肩负着红党组织上下达的团结一切抗日力量的使命,像任自强这类仁人志士正是他应该竭力交好的对象。 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总不能得了人家好处却不知人家干啥的,想感激都没地方感激那就徒惹人笑话了! 因此他接着好奇道:“不知任老弟是代表那个组织来东北支持抗日队伍?” “杨大哥,我先声明我不属于任何组织,我仅代表我个人来东北支持你们抗日。” 任自强拍拍杨静宇的大手淡淡一笑,接着话题一转:“由于我能在此处停留的时间不多,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多干点正事,别的无关紧要的事就不提了。” “对对,任老弟,你来。”王凤阁迫不及待插话,接着拉着任自强指着自己的部下问道:“任老弟,您看我的警卫营还成吧?” 任自强打眼一瞅,还不错,都是精神小伙儿,蔡巴山、刚子也在其中。他点点头:“总共有多少人?” “三百二十人,这帮兄弟都跟着我打鬼子三年多了,绝对知根知底!” “好。”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接着指着一群面带菜色、衣衫褴褛但精神抖擞的战士问杨静宇道:“杨大哥,他们都是你部队的人吗?有多少人?” “是的,任老弟,这是我第一军教导团,原本有一百五十人,现在还剩一百二十九人。” “嗯?”任自强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啥玩意?一个教导团才一百五十人!这是一个连的兵力好吧? 但他细细一回想,这好像是东北抗联队伍的常态,他们往往都是编制大兵力少。上千人就可以称为一个军,一个师或许就三、四百人。 说真的,任自强到底不是战略大家出身,他对这种挂着徒有虚名的编制在东北抗击鬼子的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只能说不置可否。 对他得惊异杨静宇表示不解道:“任老弟,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没问题,看来杨大哥深谙兵不在多在精的道理啊!”任自强打个哈哈一言带过,接着对两人道:“王大哥,杨大哥,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安排我的手下带你们的手下开始训练。” 他对候在一旁的陈三等人招招手:“你们先带两位大哥的兄弟们去换装,然后开始分组训练。” “等等,任老弟!”杨静宇对此还一头雾水呢,话没说清楚怎么就要把自己的队伍带走训练? 要知道自己带领的队伍是属于红党组织的,不管什么情况下也不能轻易把队伍的指挥权交到别人手中。 何况眼前还有迫在眉睫的大事要解决,他哪有多余时间让战士们搞什么训练? “怎么了,杨大哥?” “任老弟,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安排的训练时是什么意思?” “哦,杨大哥,事情是这样子滴.......。”任自强看杨静宇确实不知,他只好把此行为提高东北抗日队伍打鬼子的战术水平的目的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老杨,就凭任老弟的队伍歼灭一个鬼子中队和一个营伪军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打鬼子这方面咱们不服都不行,说实在话,咱们的人比起任老弟队伍打鬼子的本事那真是差得太远了!” 王凤阁也适时奉上神助攻。 “没想到任老弟队伍的战斗力是如此厉害!”杨静宇听了也极为震惊,但接着他面有难色道: “我的队伍能得到任老弟教授那真是太好了,但问题是现在奉天警备司令于芷山正带领上万日伪军围攻我河里根据地,军情紧急,我们实在是没时间耽搁啊?” “杨大哥,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我看你们的战士都是久经战火考验的战士,所以我计划这次训练时间最多就耽误十天功夫。” 任自强先是解释了一下,然后掷地有声道:“我相信战士们经过这十天的训练,战斗力绝对能提高一大截。你放心,等训练完成,咱们合兵一处,到时候别说解河里根据地之围,就是歼灭于芷山一帮狗贼也不在话下。” “是呀,老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相信就凭于芷山的本事,在十天半个月之内对河里根据地也造成不了多大的损失。你还不如先让战士们跟任老弟把杀敌本领训练好了,到时候再有任老弟的神兵相助,咱们借此机会好好杀杀于芷山这个狗汉奸的威风!” 王凤阁也苦口婆心劝道。 话说到这份上,杨静宇也很清楚这次机会难得,他还有什么可瞻前顾后的,于是欣然点头道:“好,那就有劳任老弟了!” “嗯,王大哥、杨大哥,那就麻烦你俩告知你们手下一声,训练时一切要听我手下命令行事。” 王凤阁摆摆手道:“任老弟,不用多此一举,你放心,有我和老杨亲自坐镇训练,我们手下兄弟们绝不敢造次,保证听话。” “哈哈,王大哥,你搞错了。你和杨大哥两人不用跟着我手下训练,你们作为队伍的指挥官应该做指挥官要做的事,我这里还有些有关在敌后作战的浅见要和二位大哥探讨呢!” 面对两位久经考验且在敌后奋勇抗击鬼子的英雄指挥官,关于敌后作战的某些方面任自强不见得比人家更有经验,所以说话上该谦虚还得谦虚。 “哦!能聆听任老弟的高见那真是我王凤阁三生有幸啊!你说是不是?老杨!” “是是,我杨静宇也求之不得,不胜荣幸!” “嗐!两位大哥就别给小弟戴高帽子了,咱们就是互相探讨学习一下而已。” 任自强把摆手做谦虚状,接着把陈三等人又向两人介绍了一遍。 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陈三等人往二人面前一站,那一身精悍的装备以及凌厉骇人的铁血气势就让杨静宇、王凤阁一干人等看直了眼。 人比人气人,货比货得扔,强将手下无弱兵,由此可见一斑。 还不止如此,当陈三等人将战士们按各自特长分组后去换装。 枪法好的战士一人一杆崭新的三八大盖和一支盒子炮以及配套的二百发子弹,还有四枚手榴.弹。 身手不错的战士一人两把二十响盒子炮,没那么多军匕只好暂时一人一把刺刀,再配二百发子弹和四枚手榴.弹。 身高体壮会操作轻机枪的战士一正一副两位射手配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一把盒子炮,再配以充足的弹药。 同时他们还要在这段时间学会野鸡脖子和马克沁两种重机枪的运用。 仅仅杨静宇的一百二十九人就配备轻机枪二十一挺,这一下火力强度都能赶上当今国府正规军一个营。 昨晚见识过任自强豪爽大方的王凤阁还能承受得住,却让杨静宇激动得难以置信,不禁喃喃道:“这都是送给我们的吗?” 任自强淡然一笑,心道,这点武器弹药就让你杨静宇失态,等你真见到我送你的东西该不会又像王凤阁似的嚎啕大哭吧? 由于现在人多眼杂,他不可能带着杨静宇去看送给人民革命军的物资,只能另觅合适的时机。 久经沙场阅人无数的王凤阁和杨静宇见此心服口服再无二话,分别对各自手下郑重交代后把人交给陈三等人带走一旁训练不提。 任自强这边则把以王张氏为首的后勤人员介绍给火头军东子和喜娃,并告诉他们在训练这段时间要做好两支队伍战士们的营养供应问题。 看到他为此准备好的一大堆米面粮油以及肉食等物,王张氏等人纷纷感慨不已:“这也吃得太好了!” 至于小金子还是小吃货一枚,只需一大堆好吃好喝的就足以哄得这小子不再磨缠大人。 安排停当后任自强和王凤阁、杨静宇到山洞里落座,开始探讨敌后生存与作战的一些要点。 说是探讨,他也就是嘴上客套一下,实际上一坐下他就当仁不让担当起两位老大哥的教官的职责。 只见任自强先递给王凤阁、杨静宇一人一个本子一支笔,笑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今天会讲很多东西,为免遗漏二位大哥最好还是记录下来。” “对对!”王凤阁和杨静宇忙不迭点头,开始像学生一般正襟危坐。 “嗯。”任自强点点头开始侃侃而谈:“相信两位大哥已经充分认识到在东北与小鬼子战斗的艰难,在无外部支援的情况下你们如何才能持久的更好的与鬼子作斗争呢?” “我认为首先要做到纯洁队伍、统一思想、提高战斗力,要做到以上三点有个行之有效的好办法,那就是通过在战士们中开展广泛的诉苦和三查活动。” “何谓诉苦?诉苦即是诉被小鬼子、棒子国二鬼子、汉奸、满奸欺压之苦,自从小鬼子全面侵占东北以来,他们在东北大地上对三千万东北人民所造的杀虐想必两位大哥身在其中都比我清楚,这点不用我多说。” 看到王凤阁和杨静宇愤慨不已的点头,任自强继续讲道:“三查即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 他把‘查阶级’的内容改了一下,现阶段在东北‘查阶级’毋庸置疑是让战士们认清和小鬼子、棒子国二鬼子、汉奸、满奸敌我两大阶级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残酷斗争局面。 他告诉王凤阁和杨静宇,通过‘查阶级’?,可以使部队的阶级感情和凝聚力更强,也会让个别混进革命队伍的破坏分子露出其真面目。 而且通过?“查工作”的方法,让战士们思想教育和战斗技能训练得以紧密结合,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练兵热潮。 通过?“查斗志”,可以避免战士们态度模糊甚至思想动摇的情况出现。 末了任自强特意提醒王凤阁:“我相信杨大哥在这方面比你我更有经验,你以后可以和杨大哥在这方面多沟通交流。” 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考虑到王凤阁出身于大财主家庭,空有一腔抗击外辱的爱国热情还不够,做思想工作远远比不上出身于红党组织的杨静宇。 他也不是没想过让王凤阁和杨静宇合兵一处,但又一想当下红党组织在思想上还不是一个高度统一的组织,动不动还会受到共产国际也就是苏俄老大哥的掣肘,想想还是顺其自然吧! “是,任老弟您放心,这方面我一定会向老杨好好学习的。”王凤阁重重点头道。 接下来任自强重点阐述了在东北如何建立根据地和开展游击战法: 主要有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消耗消灭敌人,保存发展自己;分兵发动群众,集中应付敌人。 以袭击为主要战法,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保持高度的主动性和灵活性,力求有计划有准备地开展游击活动;扬长避短,“游”与“击”巧为配合。 政治主张公开明确,军事行动秘密诡诈;从战略、战役、战术上配合正规战,并适时向正规战发展;依托根据地,自力更生地坚持长期斗争;战略上集中统一指挥,战役、战斗上分散指挥等。 并依托东北山林多的特点,结合坑道战、地道战、地雷战、陷阱战等行之有效的手段御鬼子于根据地之外。 尤其重点讲述坑道战和地道战,在坑道战和地道战面前,白山黑水间数之不尽的山林就将成为固若金汤般的堡垒。 小鬼子所依仗的飞机、大炮、毒.气等手段将无法发挥,小鬼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拿人命来堆。 任自强神采飞扬说道:“两位大哥,小鬼子整个国家才多少人?他们又能出动多少兵力来对付你们呢?如此一来,想必耗也能把小鬼子耗死?” “任老弟,您说得太对了!”王凤阁听了眉飞色舞道。 “哈哈,任老弟,坑道战和地道战真是神来之笔啊,以后小鬼子想封锁我们比登天还难!”杨静宇两眼熠熠生辉。 “打鬼子的手段还多着呢,听我慢慢道来!”任自强这会儿毫不谦虚,他也用不着谦虚。 “你们以后不但要建立坚不可摧的后方根据地,还要勇敢的打出去,抢小鬼子的武器弹药、吃的喝的穿的......。” 他说到兴奋处,忍不住当着两人面唱起了《游击队之歌》:“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的山冈上 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任老弟,你唱的太好了,太应景了!”杨静宇、王凤阁听得目赤神摇,忍不住啪啪啪鼓起掌来。 完后杨静宇激动道:“任老弟,您一定把这首歌教会我们的战士,我认为这首歌对鼓舞战士们的士气能起很大作用。” 王凤阁也迫不及待道:“还有我,我的战士也要学!” “好好,等我讲完后我一定教会你们俩,然后你们再去教你们的战士们唱,我就不出头露面了。除了这首《游击队之歌》我再教你们一首关内最近才流行的《义勇军进行曲》!” 对此任自强自然是义不容辞,因为他深知一首合适的歌在关键时刻对提振战士们的士气是何等重要? 接下来他又讲了袭击战、伏击战、破袭战、麻雀战、围困战、袭扰战等一系列战法。 鉴于东北冬季漫长大雪封山以至于队伍行进转移困难方面,他又建议王凤阁、杨静宇在部队中大规模推广依托‘滑雪板’作为快速移动工具。 还有由于东北多河流的特点,为了方便队伍泅渡,可以在一些不是太宽阔的河流上隐秘构建水下浮桥。 以及在根据地外围甚至于小鬼子腹地建立所谓‘白皮红心’据点,还有以后要和小鬼子打‘经济仗’,破袭鬼子赖以为重的矿山、铁路、企业等等。 总归在一天之内,任自强把自己所知道先进战术战法对王凤阁和杨静宇两位指挥官是倾囊相授。 其中有些战术他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样照讲不误。 有道是实践出真知,即使他光提个战法的名字,相信这对奋战在第一线有诸多实战经验的王凤阁、杨静宇也能举一反三没多少难度。 二百四十七章:各打各的(下) 所以,为快速歼灭通化地区鬼子的有生力量,并为攻占通化创造更加有礼的条件,这一仗任自强是打定了。 否则,再拖下去,没几天就到十月了,他还着急归家呢! 而且武云珠、刘思琪她们一天一个电报,字里行间无不充满着想念之情。 想到这儿,任自强淡淡一笑:“两位老哥,不用担心敌方势大,咱们也不用转移。你们如果信得过小弟,就按我说的办,以咱们现有兵力我有办法歼灭通化方向的敌军。” 杨静宇、王凤阁犹自不信:“任老弟,我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这时,两人对任自强的质疑导致陈三心里不爽,在他心里任自强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老大的决定历来是说一不二、不容置疑的。 在陈三眼里,杨静宇、王凤阁可不存在什么国之义士、革命前辈的说法,充其量他俩不过是敢于扯旗打鬼子的草莽好汉。 就他们那武器装备和战斗力水平,没有强哥的帮助简直啥也不是。你们有什么资格不相信强哥的本事?再说你们见识过我们强哥真正的本事吗? 因此,陈三说话就不客气了:“我说二位,我们强哥说有把握那就绝对有把握,你俩还磨叽啥,听我们强哥安排不就完了吗?” “!?”闻听此言两位老大哥脸色同时一囧,气氛陷入尴尬。 “仨儿,你胡咧咧啥?还不滚下去给我弄吃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看到陈三不知所谓看不起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任自强脸皮挂不住了,对他一阵呵斥。 接着不好意思向杨静宇、王凤阁拱手赔笑道:“两位老哥,对不起啊,我兄弟是混江湖的粗人,不会说话,望两位老哥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陈三的话错有错招,杨静宇、王凤阁不以为忤反倒幡然醒悟再无疑虑。 王凤阁忙不迭摆手:“那里那里,陈教官教训的是,是我和老杨着相了。对通化之敌想必老弟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您尽管下令,我们一定唯老弟马首是瞻!” “是啊,任老弟,陈教官说得对,要没有陈教官这一番话点醒我,对鬼子的作战我还拘泥于以前占了便宜就跑的老打法当中。” 杨静宇搓搓大手满含歉意向陈三点头,接着脸色一正满是期待道:“现在怎么打请任老弟下令,我杨静宇绝不拖泥带水!” “好!”时间紧迫任自强也不想过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两位老哥,想必你们还记得八道江和七道江之间那段有四五里长、两头尖中间宽像个梭子形路段吧?” “嗯,记得。” “嗯,你们看,那段路东边是浑江,路两边二三百多米远是两条南北向的山丘,我准备把在两边山丘上设下埋伏,伏击通化之敌。” “任老弟,你说行就行,我现在就召集人手去挖工事。”王凤阁急不可耐道。 “嗐!王大哥,挖工事的事先不急,俗话说皇帝还不差饿兵,你们先安排战士们在镇里吃饱喝足,一个小时后带人过来就行。” “这.......?”杨静宇、王凤阁满头雾水。 “两位大哥,别的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需在镇里收集足够多的绳索、麻袋、鞭炮、铁皮桶,还有一米长左右的木板。对了,尽可能多搜集些辣椒面、胡椒粉、石灰粉,然后按比例掺起来包成这么一大包。” 任自强用手比划了一下。 “好的。” “行,你们下去准备吧,我先到伏击阵地再看看!”任自强点点头,然后对陈三吩咐道:“仨儿,等会儿饭菜做好后你过来叫我。” “是,强哥,” 任自强吩咐完后就独自一人骑着黑子出了八道江,到了预备伏击的梭子形路段,他下了马拍拍黑子的脖子示意它在路边自己溜达。 由于六道江到八道江今天连发战事,此时路上一个人影也无。 此处梭子形路段两边山丘并不险峻,坡度也就三十度左右,山坡上不外乎是林深草密,这也是长白山植被常态。 此时季节已近深秋,目之所及皆是充满原始味道的五彩山林,大团的金黄色、墨绿色、黄绿色、橙红色,仿佛随手可触摸的油画,美得令人感叹,美得不似人间。 宽达十几二十来米的浑江,水流湍急,顺着地势向东南方向咆哮奔腾蜿蜒而下。 八道江通往通化的大路依江而建,距离浑江最远也不过二十来米,最近处只有数米。 “可惜如此绝美的景色马上要被小鬼子肮脏的血液所玷污!”任自强感叹一声随即忙活起来。 先在离八道江谷口两里处的大路上每隔十五米挖一个脸盆大的坑,深有四十公分左右。并在坑边至路边草坡开一条两指宽的槽。 这样的坑足足挖了一百个,绵延至七道江方向的谷口。挖出的土石直接放在坑边。 然后距离大路五十米开外的灌木丛里又挖了一百个可以藏一人的深坑,每个坑都对应大路上每处坑。 不错,显而易见他要和小鬼子玩一把地雷战。 但问题是他手里现在没有电起爆技术,也没有可压发地雷,只能因地制宜采用‘人工手动起爆’手段。 所谓的地雷也只能以集束手榴.弹代替,再辅以胡椒粉、辣椒面、石灰的自制烟雾.弹。 这种人工手动起爆方式不是第一次用,他在刘家堡对付野狼寨土匪时也曾使用过。 忙完后任自强又来到大路右手三、四百米处的山腰位置,每隔七八米挖一个口小肚大的机枪巢,机枪巢能容纳五到六人。 这里都是石质山体,也不虞担心会有塌方现象出现。 挖完后顺手再放置一挺重机枪,以及相应的弹药。同样,机枪巢一直延伸到七道江方向的梭子尖处。 右边搞定他又跳过浑江到左边半山腰上也同样挖机枪巢,放好重机枪和弹药,数量和右边差不多。 最后他又在左边山顶的反斜面平整了一片炮兵阵地,把储物戒里的三十多门迫击炮和步兵炮以及炮弹全取出来。 如此之大的伏击工事,即使一个营专业的工程部队也至少要半天才能完成,但对于有挖洞神器的任自强来说,整个忙完才刚过半小时,陈三还没来喊他吃饭呢! 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虚实结合。鬼子也不是吃干饭的,并不是说你摆好八卦阵,他就会傻头傻脑进阵任你摆布。 因此,任自强安排王凤阁带领二百辎重兵在通化之敌到来时在八道江镇附近放鞭炮,再时不时扔几颗手榴.弹,并假装转移物资,给通化之敌造成被孙家堡子之敌缠住来不及撤离的假象。 同样,杨静宇会带一部在靠近八道江这边梭子尖部在通化之敌来临之际,摆出一副才匆忙设置阻击阵地的模样。 对鬼子来说,杨静宇就是最大瓦数的灯泡,想必鬼子只要看见他,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会不管不顾拼命往前冲。 埋地雷和手动起爆的活交给陈三负责,从辎重兵中挑出一百名胆大心细上过战场的人即可。 大路两旁半山腰上的火力点布置自是由何大壮负责,三支部队的火力手齐上阵辅助,再以辎重兵辅助。 炮队由刘勇军负责,他们只需提前调整好炮击目标,剩下只管一个劲填充炮弹放炮就行。 “事无巨细考虑的够周到,手段够狠辣、够阴损!鬼子碰上任老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两位老大哥听完他的讲解后相视一眼,心中不由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真没想到石灰粉、辣椒面、胡椒粉作为也能作为对敌的武器?” 王凤阁、杨静宇已经可以预想到骄横不可一世的鬼子援军一旦进入伏击圈会变成何等狼狈模样。 他俩此刻真想扒开眼前这位面相敦厚的年轻人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脑子里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奇思妙想。 任自强仿佛读懂了他俩的心思,摆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指指自己的脑袋道:“两位老哥,只要开动你们的大脑,万物皆可杀敌!” 至于杨静宇、王凤阁以及他们的战士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合适的伏击工事,如此之多的重火力是哪来的? 任自强只有三缄其口或应对记者常说的四个字:无可奉告! 一个小时后,战斗先是在孙家堡子到八道江的半道上打响的,刘三水谨遵任自强的吩咐,先示敌以弱仅仅出动四十人对孙家堡子之敌突然施以打击。 放了水的第一波打击不过打死打伤二、三十个鬼子侦查部队,打完一枪就向八道江方向撤退。 “给我追!”带队的鬼子中队长听到枪响跑过来一看,发现侦查部队死伤殆尽,顿时气急败坏。 同时赶紧向通化指挥部报告:“我部前往八道江途中突遇小股敌军的阻击,造成两个班的伤亡!” “哟西!既然遇到阻击这说明杨静宇部还没有撤离八道江。” 鬼子指挥官不是没考虑过对方又在玩伏击援兵的把戏,只不过为能一举歼灭为祸东满多年的杨静宇匪部并谋取天大的功劳,再损失一个中队的兵力又如何? 于是忙回电: “不要理会敌军骚扰,全力向八道江镇前进,一定要在杨静宇部撤离之前赶到八道江死死拖住敌人!” 他却不知这封电报也成了孙家堡子援军的催命符。 有道是军令难违,尤其是在上下等级森严的鬼子部队,孙家堡子鬼子中队长只好留下一个班的伪军照顾伤员。 并且熄了再派出侦查部队的打算,对刘三水等人不管不顾,全军抱成一团提高警惕急速向八道江前进。 刚前进了一里地,又遭到刘三水等人突如其来的射击。这次的打击可不同往常,更为密集的一排枪响过之后,鬼子足足死伤一半有余。 而且死伤的大都是鬼子中队长、小队长、军曹、通讯兵、机枪手、掷弹兵等关键兵种。 鬼子群龙无首,进不敢进退不敢退,一时大乱。何况只听枪响又看不见敌人,鬼子只能就地隐蔽盲目向枪响方向开枪还击。 刘三水一看鬼子这副情形,索性也不换地方了,打了个手势让一众神枪手散开,对敌呈包围之势,继续采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和鬼子、伪军拼枪法。 当然,主要目标还是鬼子,只要把鬼子消灭干净,伪军更不在话下。 任自强麾下的神枪手水准毋庸置疑,杨静宇和王凤阁的神枪手经过上午的几场实战练兵,现在心态也稳了,枪法更准了,更知道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的重要性。 一方有条不紊占有地利优势且有伪装,一方行迹可循且六神无主,何况还有一群贪生怕死的伪军拖后腿。在这种形势下,双方孰优孰劣就不用多说了。 你来我往的枪声只持续了一刻钟功夫就停止了,战斗以刘三水一方的完胜而结束。鬼子被全歼,伪军大部分缴枪投降。 刘三水随即把俘虏和打扫战场的任务交给崔铁头,又立即快马加鞭抄小路直奔七道江。 当然,即使通化指挥部和孙家堡子援军在这封电报后失去联系也并不在意,他们想当然认为是急行军途中无法联系所致,亦或是电台兵死伤也说不定。 然后鬼子指挥官又电令通化援军以最快速度向八道江前进,即使遇到骚扰也无需理会,擒拿匪首杨静宇为首要任务,如有延误当军法处置。 通化方面带队的鬼子大队长虽以令行事,但也严格按照行军要求,在大部队前两里处以三辆三轮摩托和一辆装甲车打头阵,不时向两旁险峻之地开火扫射,以防有敌军埋伏。 说真的,通化援军自从前进至六道江范围,虽一路疾驰但也心怀忐忑,唯恐路两旁险峻之地突然响起枪火中了敌人埋伏。 无他,十来天前皇军一个中队和一个营伪军被歼灭无一生还的惨状依旧历历在目,由此可知敌人的火力和战斗力已是今非昔比,鬼子们唯恐重蹈覆辙。 万幸的是过了六道江平安无事,到了七道江也同样如此,眼看快到目的地八道江,途中基本无适合敌人伏击的险地,鬼子们才稍稍安心。 鬼子侦查小队很快来到七道江和八道江镇之间的梭子形路段,通过望远镜发现前方路口狭窄处有不少敌人正匆忙搬沙袋垒阻击工事。 其中还有一位身材高大像指挥官模样正焦急万分的指手画脚,鬼子侦察兵立马认出对方正是匪首杨静宇。 越过工事再往八道江镇方向看,还发现不少人正肩扛手提着大包小包匆匆从镇里跑出来,而且隐约听到前方传来密集的枪声和帝国手.雷的爆炸声。 而且大路两旁低缓的山丘压根不像藏有伏兵的模样,再说就是山后藏有伏兵又能怎样?能抵挡住帝国皇军的一波势不可挡的攻势吗? 整个侦查完后,鬼子侦查小队当即用通话器向大队长报告:“少佐阁下,我们在八道江镇附近发现以杨静宇为首的大部队,他们正准备构建阻击工事对我方实施阻击........” 听完侦察兵巴拉巴拉讲述完前方情况,带队的鬼子少佐大喜过望:“吆西!看来松间大尉成功拖住了杨静宇匪部,这回杨静宇插翅难逃!” 接着转头对通讯员下令道:“速速向大佐阁下报告,我们已在八道江堵住杨静宇匪部,而且匪首杨静宇也在其中!” 然后他起身从装甲车天窗里探出半个身子,举起望远镜向前方观看,“没错,是杨静宇!” 鬼子少佐立马右手高举雪亮的军刀,向前猛的一挥,歇斯底里发出一声鬼叫道:“杀鸡给给!活捉杨静宇!” 鬼子少佐这会儿欣喜若狂、意气风发,他已经可以憧憬到经过此役后肩膀上上的三杠一星肩章会变成三杠两星,甚至三杠三星也不是不可以。 “喔哈哈.....!要是三杠三星我就是大佐啦!”鬼子少佐忍不住笑出猪叫声,继而又一想: “不对,我成了大佐岂不是和大作阁下平起平坐了吗?不行,这是对大作阁下不敬,这种念头万万不可以有!” 接着又回过味来:如果能一举歼灭杨静宇匪部,这件泼天功劳大佐阁下当然也有分的,想必大作阁下凭借此功肩膀上会换上两杠一星,如此一来我不就不算不敬了吗? 鬼子少佐越想越美,不由思绪放飞很是飘飘然。 突然,鬼子少佐听到头上响起一声霹雳。他还奇怪,大晴天怎么会打雷,而且雷声怎么好像是在说话? 并且以他在东北从军多年的经历,他还听懂了,雷声说的是汉语,像是“开火”两个字。 鬼子少佐站在装甲车天窗里茫然四顾,正踅摸会说话的霹雳声来自何方。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黑点,接着感觉到自己脖子受到猛烈一击。 此刻,鬼子少佐感觉到自己好像在飞速移动,正在远离自己的座驾,此时耳边才听到激烈的枪声。 还不等他判断清楚是什么武器,他目光一凝,发现自己座驾下猛的腾起一大团火光,重达近六吨九一式装甲车竟然原地腾空跳起一米多高。 随着一阵‘轰隆隆’巨响过后,突兀出现一大团浓密的白雾遮挡了少佐的视线,以至于他没看清楚自己的座驾结果如何。 受到爆炸冲击波强烈的冲击,鬼子少佐感觉自己飞得更快了,而且感觉天旋地转,眼前是一片缭乱。 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在他意识弥留之际,他依稀听到黄军士兵在咳嗽、哀嚎: “敌袭!敌袭!.......” “咳咳咳......!” “八嘎,我眼睛很疼,我看不见东西.......” “敌人用了毒气.弹........!” 二百四十八章:兵分两路 “开火!”那一声犹如霹雳的喊声当然是出自任自强之口。 他原本是想用信号枪统一发号施令,但考虑到拉绳人工起爆集束手榴.弹的战士藏在坑里,头顶又遮盖着厚厚的伪装,很有可能看不到信号弹,做不到统一起爆。 再有小五已经回来告知鬼子开着六、七十辆汽车和两辆装甲车,他寻思这么多发动机轰鸣声着实有点大,会导致信号弹声音不显。 因此,最后任自强还是决定吼一嗓子作为行动信号。 鬼子少佐是被何大壮击毙的,这小子自从鬼子少佐进入埋伏圈就盯紧了他,枪口一直跟着装甲车移动。 往常这类目标都是属于刘三水他们神枪手的,这回可算让他逮着机会了。 因此,当听到任自强命令,他直接一发马克沁重机枪子弹打断了鬼子少佐的脖子,脑袋都打飞了。 相较于子弹居高临下的扫射和天上落下炮弹的洗礼,此役起决定性作用的武器应该归功于混合着石灰粉、辣椒粉、胡椒面的土制‘烟雾.弹’。 当集束手榴.弹被拉响后,就见一阵惊天巨响过后,除了冲在前面侦查部队的一辆装甲车和三辆偏三轮逃过一劫外。 其余整个鬼子车队和小半伪军骑兵犹如一条长蛇被砍的七零八落,随即就被一团浓密的白雾笼罩。 此时梭子形山谷里正刮着一股微风,风向东南,所以白雾快速弥漫,很快笼罩了整个队伍。 你就听吧,山谷里,轻机、枪重机枪在欢笑,迫击炮和步兵炮在咆哮,浓密的烟雾中没有被打死或炸死的鬼子、伪军在惊慌失措的喊叫、咳嗽,战马在乱跳嘶鸣。 鬼子、伪军、战马目不能视物,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以至于有不少人马慌不择路掉进浑江的激流中。 只听得‘噗通’一声,然后水面打了个旋就被卷入水底消失不见。 还有捂着脸或闭着眼冲出烟雾往大路右边跑得,迎接他们的是扑面而来的密集弹雨,直接被打得千疮百孔,如同风中摆柳。 如此战果、场面如此惨烈,还有这种杀法,不但杨静宇、王凤阁看得目瞪口呆,就是恨不得鬼子、伪军死光光的任自强一时也不忍直视,有点于心不忍。 即使是鬼子、伪军,那也是两千多条人命,何况还有近一千匹战马的命,至少马罪不至死吧! 于是在枪声和炮声持续了半分钟左右,他实在忍不住起身站在山顶上举起右手舌绽春雷、吐气开声:“全部停火,停止射击.......!” 重要的事说三遍,所以他连喊三声。 声音如滚滚春雷在山谷中回荡,以至于盖过了枪声和炮弹爆炸声。 随后枪声停止了,炮声也停了。山谷中充斥着鬼哭狼嚎的惨呼声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以及战马悲怆的嘶鸣,其中还夹杂着汽车油箱和弹药的爆炸声。 还有那亘古不变、永不停歇的浑江水奔腾声。 此刻烟雾渐渐被风从北向南吹散,大路上鬼子行军车队逐渐揭开面纱显露真容。 那真是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六、七十辆卡车完好的不到四分之一,有的车被炸得散架、倾覆,有的车燃起熊熊大火。 也是,任自强埋伏的地.雷阵和炮击只是估摸了差不离,哪能算计到那么精确,能把每辆车都算计进去。所以有漏网之鱼也在情理之中。 而鬼子少佐乘坐的装甲车,更是被炸得翻了个,朝天的车轮还在缓缓转动着。 汽车上以及周围散落着密集的鬼子尸体和武器,上面像是盖了一层白雪。还有受伤能喘气的鬼子在地上蠕动,也有鬼子趴在地上在装死。 鬼子不装死都不行,眼睛被石灰迷了眼看不见,他们的武士道精神再厉害也不会冒着送死的危险乱动。 车队后的伪军骑兵则是小半的人和马横七竖八铺满路面,人血、马血、石灰粉混杂,一片狼藉。 再往后则是战马乱跑,怕死的伪军们大都跳下马死死趴在地上,即使被马蹄践踏也只是咧嘴惨叫一声,身子都不敢动。 最为可笑的是逃过一劫的鬼子侦察兵,他们仿佛被惊呆了,吓破了胆,就那样木呆呆看着自己身后车队的惨状,以至于都忘了还击。 “投降不杀!”任自强先是用鬼子话喊了一嗓子,接着用国语又吼了一嗓子:“都特玛缴枪投降!” 随后,两边半山腰上埋伏的战士们也吼声如雷:“缴枪投降!缴枪投降......! 喊声愈来愈大,愈来愈齐整。 好在战士们都谨守命令,没有贸然露头的,依旧端着枪死死盯着敌人,只要敌人稍有异动就会开枪射击。 “杨爷爷饶命,我们缴枪,我们投降......!”自然先是伪军响应。 如雷的喊声让十几位鬼子侦察兵回过神来,他们茫然向四周看了看,接着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啪嗒!”有一个鬼子士兵把枪一扔,面若死灰抱头跪在地上。 有一就有二,其他鬼子士兵也纷纷扔枪在地,然后抱头跪在地上。 包括装甲车驾驶员也是,还知道关了发动机再下车。 为免得战士们打扫战场挨冷枪,以至于阴沟里翻船,任自强又吼了一嗓子命令投降的伪军把能喘气的鬼子和伪军解除武装都集中起来,才下令让辎重兵们露头打扫战场。 希望杨静宇、王凤阁见识过后也学会这一招,不要再有无谓的牺牲。 “辎重兵可以出动了!” “我们胜利啦!”辎重兵们听到任自强的命令后欢呼着从坑里跳出来或是从掩体里钻出来,冲下山坡。 活着的鬼子和伪军瞪着通红的眼睛这才发现两旁山腰上有如此之多黑洞洞的机枪枪口对着他们,还有埋伏的人是如此之多且如此胆大。 “我们胜利啦!”杨静宇和王凤阁热泪盈眶,像孩子似的抱在一起又喊又跳。 冷静下来后,两人敬佩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山顶上的那个身影,此刻,那个身影如此伟岸,令人高山仰止! 而此时通化指挥部通讯兵发现和矢野大队联络中断,忙向鬼子指挥官报告:“报告大佐阁下,我们和矢野少佐突然失去联系了!” “纳尼?”鬼子大佐指挥官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急忙道:“继续呼叫,如果半小时还联系不上矢野大队,就通知机场派侦察机前往八道江侦查战况!” 现在矢野大队情战况不明,鬼子大佐也不敢再贸然派兵前去八道江。 何况汽车大都被矢野大队开走了,再派兵就是以急行军速度赶到八道江也需要六、七个小时,等赶到地方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以侦察机的飞行速度到八道江,也就十多分钟而已。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任自强还真疏忽了鬼子会派飞机的事。 好在四十多分钟后只来了一架侦察机,或许是鬼子飞行员看到不少自己人都成了俘虏和敌人掺和在一起,也或是看到敌人人多势众,亦或是军情紧急,所以没贸然发起对地攻击。 最后,侦察机只在山谷上空转了几圈,然后又向孙家堡子方向飞走了。 看到鬼子飞机,任自强不由大呼侥幸,幸亏鬼子没派大批飞机前来助战,否则,真应了乐极生悲那句俗语。 为此他郑重告诫杨静宇、王凤阁:“两位老哥以后和鬼子作战,如果不能像今天这样快速歼灭敌人就最好不要恋战,以免遇到鬼子飞机助战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还有,以后你们要让战士们强化夜战训练,对敌攻击时最好选择傍晚或夜间,这样鬼子的飞机就无用武之地。 同时你们也要进行防空训练,最好在根据地外围设置防空哨。” 末了他又告诉二人一些防空手段,在没有防空高射机枪或高射炮的情况下,诸如沤浓烟、放飞氢气球、放风筝、放鸟都可以对鬼子飞机施以破坏! 通化鬼子大佐指挥官已经从侦察机飞行员嘴里得知矢野大队和一个伪骑兵团全部覆灭于杨静宇匪部,不仅如此,连孙家堡子援军也全军覆没。 鬼子大佐惊慌失措、不可置信是难免的: “杨静宇匪部不过是一帮泥腿子武装,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 这才一天工夫,黄军士兵竟然接连损失一个半大队有余,伪满洲国士兵几乎损失两个团,简直无法想象。 损失如此之大,鬼子大佐不敢向关东司令部隐瞒,据实上报。不过在报告时他为推卸责任又旧事重提,把一部分责任归咎于于芷山的无能和谎报。 要不是于芷山谎报军情说把杨静宇主力部队已经围困在河里根据地,何至于放虎归山令皇军损失如此之大? 由于矢野大队是通化地区唯一的机动兵力,失去矢野大队后通化地区兵力陷入严重不足,即将面临无力围剿杨静宇匪部的状况。 因此,鬼子大佐又请求关东军司令部派遣援兵支援通化。 皇军整整一个大队竟然在短短半小时之内被全歼,这是鬼子入侵东北以来从未有过的损失。 关东军总司令植田谦吉听完报告后大为震怒,而且接连报告说杨静宇本人就在现场,这回他不相信杨静宇匪部主力出现在通化地区都不行了。 于是,植田谦吉对通化大佐指挥官的无能和失职予以严厉斥责,并责令其尽快查明矢野大队失利原因,另外又电令河里于芷山部立即带领全军回师通化围剿杨静宇匪部。 不久后当得知敌军火力竟然如此强大,而且用石灰粉、辣椒面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对付皇军,关东军高层一致哀叹:“杨静宇越来越难对付了,而且狡猾狡猾滴有!” 这是后话不提。 太阳落山以后,杨静宇就接到河里根据地来电:“于芷山突然撤军了,河里之围的困境已解除!” “任老弟,你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攻敌必救策略成功了,于芷山已经从河里根据地撤军了!” 杨静宇兴冲冲告诉任自强,然后问道“任老弟,于芷山肯定会带大军来通化,咱们还要按原定计划行动吗?”。 王凤阁也道:“任老弟,我们今天的缴获太多了,都放在八道江也不保险,要不我们还是先把缴获运回去,再从长计议?” 确实如此,今天连克六道江、七道江、八道江据点,歼灭孙家堡子援军不说还顺手拿下孙家堡子,又歼灭通化援军,共计消灭日伪军近三千五百人。 一下缴获步枪两千二百多支,捷克式、歪把子轻机枪近百余挺,马克沁、九二式重机枪三十六挺,还有手枪一百多把。 迫击炮十二门,步兵炮四门,各类子弹近四十万发,手.雷、手榴.近六千枚,弹各类炮弹六百余发。 除此之外还有搜缴购买的粮油、盐巴、布匹、肉食等物资近百吨,再加上陈三等人挖地三尺般搜刮来的钱财五十多万。 这要是让杨静宇和王凤阁出手,他们碍于妇人之仁或军纪、原则,钱财方面能缴获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还有杨静宇招收的新兵二百多人,俘虏的伪军近千人,以及缴获的战马六百余匹。 至于今天战斗俘虏的二百多鬼子兵以及伤员,任自强吩咐陈三带队员背地里悄悄全部处决埋起来了。 总归不会当着杨静宇、王凤阁他们的面干这事,也不会留给鬼子杀俘的把柄。 他俩或许猜到结果,但他俩是聪明人,自不会多嘴去问。 毕竟从见面认识到现在,任自强在他们面前都表现得高深莫测以及行事果决,自行其是。 还有像这次缴获的汽车、装甲车对一贯在山林作战的杨静宇和王凤阁来说实属鸡肋,他们想开也没地儿开。 因此,任自强和他二人商量过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汽车、装甲车都拆解了,把有用的零件都运回基地。 趁此机会,把装甲车和汽车上拆解下来的钢板给集训过的战士统一配备上防弹板当做保命之用。 不过这些军火没算任自强从储物戒里取出用以伏击的轻重机枪和火炮,事后他趁人不备又收起来了。 毕竟这批军火大部分原本都是资助杨静宇部的,如果现在放到一起按照和王凤阁约定的缴获六四分成的话,杨静宇吃亏吃大了。 这次战斗的成果对于过惯了苦日子落袋为安的杨静宇部和王凤阁来说,已经超出预期安太多太多,只有眼花缭乱可以形同,可谓满足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他们认为现阶段保住胜利果实为第一要务。 “我先想想!”任自强沉吟了下问道:“杨大哥,你估计于芷山部多久能到达通化?” “任老弟,于芷山带着上万人马转移,再加上磐石到通化近四百里路,最快也要两天到三天才能到达!” “两三天?”任自强摸着下巴端详了一番通化地区地图,计算了一下柳河到八道江的距离才不到二百里,他心中有了主意: “两位老哥,你们看,我们歼灭了通化矢野大队后,通化地区敌人的兵力已经严重不足,咱们应该趁于芷山部到来之前集中兵力多消灭通化地区鬼子的有生力量。 如果现在咱们再多消灭一个敌人,等于芷山部到来后他们就会少一分助力,相应的你们面对的风险也会少一分。” 杨静宇道:“任老弟,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继续扩大战果?” “嗯。”任自强点点头:“还是要按计划继续打柳河。” 王凤阁急道:“任老弟,那咱们缴获的物资怎么办?难道就放在这儿?” “呵呵,王大哥,别急嘛!”任自强压压手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分兵,你和杨大哥带领辎重部队,再把新兵和伪军利用起来,连夜抢运物资回红土崖基地。 我会带着我的队员和你们两部集训过的战士继续以打代练,连夜向柳河方向进军,一来顺便清扫沿路的据点,二来争取在明晚拿下柳河。至于缴获的物资我会原地藏匿起来,等此战过后你们再安排人起运。” 看杨静宇和王凤阁听完后有些迟疑不决,任自强又道: “你们二位把缴获运回去后也不能闲着,因为你们对这片山区都比较熟悉,回去后多想想等于芷山部到来后会从哪几条路进山对你们进行围剿。 你们要发动战士们多修建几处像今天这样的伏击阵地,切记要先做好伪装。 等我打完柳河回来后咱们再想法设法把于芷山部分批引入伏击阵地给予痛歼,这次一定要把于芷山部打疼打残,尽可能多的消灭鬼子的有生力量,让鬼子短时间轻易不敢进山捋你们虎须。 如此一来,我相信等我走后,你们这个冬天基本上会过得很安生。你们也可以借冬季修整的机会对根据地进行大建设以及对战士们进行大练兵,以待来年更好的和鬼子作战。 相信你们也知道,这小鬼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你们赶出东北的,你们和鬼子的战争还有的打。 而且你们也清楚当今国府坚持‘攘外必先安内’,更谈不上对你们的支持,说难听点你们就相当于在东北孤军奋战。 在鬼子全面围困之下,以后你们和鬼子的战斗的生存环境会越来越艰险,所以你们一定要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和苦练内功面对鬼子的重重围剿。” “嗯,任老弟说的是,我们都听你的!”见任自强替他们考虑的如此周到,杨静宇和王凤阁还有啥话可说的,重重点头答应。 二百五十章:独闯新京(中) 任自强杀进柳河鬼子指挥部时,鬼子柳河警备司令川田中佐刚接到上级回电,命其一定要坚守柳河三十六小时,不得妄自出击中了敌人引蛇出洞之计。 “靠,还想坚守三十六小时,做尼玛小鬼子的春秋大梦去吧?”任自强一掌劈碎川田中佐的脖颈后看到电报,不禁嗤之以鼻。 枪声持续了半个小时,柳河的所有敌人已被肃清,一场洗劫盛宴由此拉开帷幕。 柳河作为东满重要的铁路枢纽和水稻粮食主产区,粮油物资储备简直丰厚的不得了! 再加上正值秋收,小鬼子横征暴敛来的收获算是全部做了嫁衣裳。 光是藏匿鬼子粮库里白花花的大米任自强就往城外山沟沟里跑了三趟,一趟差不多两千吨。 对杨静宇和王凤阁部相较于钱财来说,粮食、盐巴才是主要的,他要在走之前尽可能多得为他们储备物资。 尤其是杨静宇部,他还担负着向其他红党组织的队伍提供物资的重任,需要的物资更是海量。 所以任自强比较偏向杨静宇,给他留了两处藏匿粮食的密洞,王凤阁只有一处。 收缴的其他武器弹药和钱财物资也是同样如此分配藏匿,要不仅凭五百多人也运不走多少。 不曾想他藏匿物资之处因为挖山洞而弃置附近的巨大土石方在不久后被柳河跟前的老百姓发现,为此还闹出个灵异事件。 柳河老百姓纷纷认为这些突然出现且恍如神兵利器切割的巨石是山神显灵所致,自从后,有不少柳河老百姓逢祭祀之日还去巨石前磕头烧香祭拜一番。 鬼子风闻后还派专人前去研究了一番也无所得,他们一致认定这些巨石不是这个时代工具所能切割出的产物。 鬼子做梦也想不到这些重达上百吨的巨石是任自强从山体里挖出来的,而十来米远的山峰内部就藏匿着从柳河洗劫的巨量物资。 为转移柳河和五道沟两处藏匿的物资,杨静宇和王凤阁部整整花了一个冬天才转移完毕。 到凌晨一点,处理完柳河所有事宜,任自强告诉陈三等心腹: “经过咱们今天一闹,我接到消息说新京的小鬼子马上也要对通化出动大军增援。这样一来,咱们即将要面对于芷山的万余人大军,还要面对新京的五六千援兵,压力着实有点大。 这样,我去新京一趟力争拖住鬼子援兵,估计三天左右回来。我走以后你们继续攻击柳河至通化的铁路沿线的据点,争取一直打到通化,顺便把铁路都毁掉。 打到通化如果通化兵力薄弱,你们能拿下通化就拿,拿不下通化就把通化周边鬼子据点清扫一遍,能多消灭一个鬼子是一个。 等到于芷山部到了通化,你们再去和杨静宇、王凤阁他们汇合。到那时我也回来了,咱们再消灭于芷山部。让小五带人在通化附近的江东等我。” “明白,强哥(老板)!”任自强独自前往鬼子腹地,陈三等人虽有不舍担心之意,但也知道他一旦拿定主意说了也白说。 “好,大头,替我照顾好黑子,仨儿、大壮、三水,你们带好兄弟们,我走了!对了,我去新京的事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告诉外人。” 任自强笑着挥挥手骑上缴获鬼子的偏三轮,油门猛然轰响,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骑着三轮继续沿着铁路线向梅河口前进,然后从梅河口再到新京。 由于柳河突然失去联系不知战况如何,深更半夜鬼子也无法且不敢派人去柳河探查。 像梅河口早都接到命令,因为敌情不明,要收缩兵力严防死守,避免敌人各个击破,以至于柳河到梅河口这一段铁路线上连一个兵都没有。 所以,任自强沿铁路线骑着摩托跑得很顺畅。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把柳河到梅河口的铁路也拆个干净。 尤其是铁路线上的桥梁,他连桥墩都不放过,统统挖个干净。 “嘿嘿,等于芷山部到了梅河口也只能用‘11’路了,梅河口到通化这二百五十里地还不走他个两天啊?” 如此一来,给杨静宇、王凤阁准备的时间更多。同样,陈三他们也有更多时间可以在通化地区大杀特杀,把通化鬼子的殖民系统摧毁殆尽。 任自强更不担心此举会惹得鬼子状若疯狂,抽调关东军主力部队对杨静宇和王凤阁部进行围剿。 毕竟鬼子北边还要防备苏俄,长城一线还要向华北施加压力。再加上东北大地上到处是是烽烟四起,鬼子现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压根没有多余兵力。 如此一耽误,柳河到梅河口七十来里路,他竟然走了三个小时。 到了梅河口外围,任自强也没心思再进梅河口祸祸鬼子一番,直接绕过梅河口到通往新京的大路,跨上三轮摩托车一路飞驰。 以他视黑夜如无物的眼力,黑夜中连摩托车灯都不用打开照明。再穿上柳河警备司令川田中佐的大衣,头戴狐皮棉帽,即使夜里秋风冷飕飕他也不惧。 途中远远看到鬼子据点,他就把摩托车收进储物戒,疾步绕过鬼子据点。储物戒里有吃有喝还有汽油,没有人比他更轻松了。 梅河口至新京这一段铁路他就放过了,以免暴露行踪令新京鬼子早做防备。 摩托车还是快,等朝霞满天日出东方之际,梅河口到新京三百二十多里路他已经跑了大半路程。 到此时,鬼子已经收到确切消息,柳河昨夜已被不明武装势力攻陷,城内皇军势力全部玉碎不说并且柳河又被洗劫一空,而且敌人深夜离开柳河已不知所终。 最令鬼子恨得咬牙切齿的是,驼腰岭至梅河口之间的铁路一夜之间也被匪徒破坏殆尽。 不过小鬼子有理由相信,这股战斗力空前强大的不明武装势力很大可能还是杨静宇匪部。 损失如此惨重的消息传到关东军司令部,植田谦吉除了震怒还很是惊恐:“杨静宇匪部越来越难对付了,而且对皇军在东北的统治破坏力也越来越大了。” 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痕,鬼子情报机构也不是吃素滴,自打任自强带着队员开始祸害热河起就一直盯着他呢! 在小鬼子心目中,任自强这支队伍已经成了皇军的肉中刺眼中钉,小鬼子情报机构就从来没放松过对其侦查和寻觅。 关于他这支队伍的杀人手法、破坏习惯以及武器装备、战斗素养等等,小鬼子对其不如数家珍也差不了多少。 小鬼子情报机构还奇怪呢,怎么祸害完赤峰就消失在赤峰西部再也无踪影了呢?难道是怕皇军大部队围剿真的就撤离皇军地盘了吗? 但是今天鬼子从梅河口到驼腰岭之间铁路被破坏一事上终于发现不同寻常之处,感觉这段时间许多不解之处突然迎刃而解。 一夜之间一百多里地铁路被破坏,而且铁轨枕木不翼而飞,铁路桥梁被拆除,这得需要杨静宇匪部动用多大人力物力才能做到? 更令人疑惑不解的是铁路都破坏到梅河口火车站附近,而梅河口驻扎的皇军却一点动静都没发觉,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简直令人不可置信。 而且巧合的是,这种破坏铁路的手段和二十多天前热河承德至朝阳间铁路被破坏的手段如此相似且诡异。 还有以往在皇军的打击下只能东躲西藏狼狈逃窜的杨静宇匪部突然间如有神助,战斗力飙升无数倍,给皇军接二连三带来重大损失,这一切真的单单是杨静宇匪部所为吗? 从六道江据点失陷开始到柳河被拿下结束,鬼子情报人员从中总结出几个相同点。 其一是皇军的通讯系统往往被敌人以最快速度破坏,指挥中心失去对战场形势的掌控。 其二是战斗持续时间很短,可以说以往战无不胜的皇军在对手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则是从失陷据点最后传回的消息中得知,这支队伍擅于伪装,个人战斗技能娴熟,枪法奇准。 再往前数,王凤阁的自卫军全歼皇军一个中队也是疑点重重。 再再往前,从四平开始,吉辽两省交界附近十几处据点被人干脆利索的袭击,还有两省前后近一个大队的围剿皇军玉碎。 最后是伊通城被人悄无声息的袭击及大肆洗劫,然后又神秘消失。 这一切的一切令鬼子情报机构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背后有一股神秘得力量在左右。鬼子情报人员试图拨开其中层层迷雾,抽丝剥茧寻觅真相。 结果从铁路被匪夷所思的破坏一事上,鬼子情报人员仿佛拨云见日,终于找到罪魁祸首。 因此,鬼子情报人员提出异议:“司令官阁下,据我们分析,这两天为祸通化地区的不单单是杨静宇匪部,应该还有一支神秘队伍加入其中。” “纳尼?是哪一只?” “司令官阁下,我们可以确信上个月在热河给皇军第八师团带来巨大损失的那支队伍已经来到东北,并且很大可能已经和杨静宇匪部、王凤阁匪部合兵一处了,这也是杨静宇和王凤阁匪部战斗力突然增强的原因。 否则,仅凭杨静宇和王凤阁匪部的那些泥腿子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给皇军造成如此大的损失?” “哟西!原来如此!”听完情报人员的分析后,植田谦吉也深以为然,当即下令道: “把这支匪徒的信息立即通报各地驻军,一旦发现其踪迹立即上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支匪徒消灭,再不能任由其在皇军占领区作恶!” 这时任自强已经到了双阳,他停下摩托,迎着朝阳起舞,打了几趟拳脚活动活动身子骨,舒缓一下被颠得酸麻的屁股。 然后消消停停撒泡尿,清空肚里的排泄物后又哼着小曲上路了。 中午时分,任自强赶到新京外围。此时路上过往的行人、大车,还有汽车明显多了起来,他骑辆三轮摩托混杂其中也不显得突兀。 这会儿天气热了,鬼子大衣、棉帽子早已收起来,身上换上了财主家阔少的装扮。 起初还以为新京作为伪满洲国的国都会像国内其他老城一样,城市周围大都有高大的城墙作为防御。 他一路上还在琢磨是用鬼子的身份先混进城呢?还是等到天黑再潜入新京城? 结果眼前的新京让他大吃一惊,要不是身旁的行人和周围低矮的土房是明显民国风为参照的话,他很可能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九十年代中期国内某个不熟悉的城市中了。 眼前明明是平地而起的一座没有城墙的新城,而且城区在这个季节还在大兴土木,明摆着还在扩展中。 马路平整宽阔,四通八达,还有大大的街心转盘。城市中各种类型的高楼房舍鳞次栉比,井然有序,很有万国风情和花园城市的味道。 “这就是伪满洲国国都和关东军总部所在地新京吗?这也太现代化了吧?” 这也不怨任自强孤陋寡闻,试问又有谁闲得没事干会关心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省首府的城市发展变迁史呢? 他不清楚的是小鬼子为打造统治区第一范本,小鬼子可谓尽心尽力。 小鬼子在建造新京之初就重新规划了新京的道路交通系统,并且大力增加绿化,修建多种风格的别国建筑,并引入国外城市的先进规划理念。 以至于在小鬼子刺刀和皮鞭下建成的新京竟然有了‘亚洲第一都市’的美誉,不可谓不讽刺。 再说小鬼子建的新京是属于小鬼子和苟延残喘的满清余孽以及汉奸走狗们的,却与被小鬼子视为四等人的绝大多数国人无干。 由于新京没有城墙无须过城门关卡那一关,任自强骑上摩托拐入一条小路,在一处僻静之所收了摩托,换了身普通老百姓衣服,在光天化日之下轻而易举混进新京。 他虽然没来过新京并对其两眼一抹黑,但别忘了他还有一层叫花子身份。 丐帮遍天下,即使小鬼子占领的新京也不能少了叫花子的存在。所以,只要有叫花子,他根本不担心想打听的事打听不到。 东北的叫花子又叫‘大筐’,叫花子首领名为‘落子头’或‘掌门’、‘花子头’等 正因为如此,打定主意来新京时他没找杨静宇寻求红党组织在新京的地下交通员帮助。 他绝对相信,如果他向杨静宇张口的话,杨静宇一定会电告组织上在新京潜伏人员鼎力相助。 说曹操曹操就到,任自强进了新京城区在最宽的中央街边没走多久,就看到前面有四个穿着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分不清性别、大小不一的小叫花子拦着路人乞讨: “好心的先生、太太,可怜可怜我给点吃的吧?” 被拦住的行人漠然视之置之不理者有之,同情施舍几个小钱者亦有之,也有囊中羞涩为难者,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这几个小叫花子和任自强以往见过的小叫花子有点不一样,他们对漠然视之者会默默走开,绝不纠缠,更不会背过头骂娘吐口水。 对同情慷慨解囊者也不像津门的叫花子一拥而上苦苦纠缠不休,只要有一个小叫花子在其手里讨到钱,其他几个小叫花子纷纷对其报以感激的目光再不上前打扰。 见此,任自强不禁哑然失笑:“嘿嘿!这帮小叫花子还挺有意思,还挺讲规矩!” “先生,可怜可怜我给点吃的吧?”很快有个小叫花子跑到他面前,鞠了一躬伸出两只脏兮兮的小手,而且声音稚嫩听起来好像是个小女孩。 “小妹妹,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给你钱买吃的,你说好不好?”任自强微笑着蹲下摊开手掌心,掌心上有两枚亮晶晶的大洋。 小丫头的手太小,再给多了她握不住。 “咦,是大洋!”小女孩眼睛一下亮了,瞪得提溜圆,在瘦小的小脸映衬下显得格外大。 “先生,你哄我呢吧?”小女孩盯着大洋愣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脸不信但两眼对大洋的渴望怎么也掩盖不住。 “叔叔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 “嗯,你问吧!” “那边几个小叫花子跟你是一伙的吗?”任自强朝她身后努努嘴。 “他们是我的哥哥和姐姐,我们是一家人。” “你们是一家子,那你们的父母亲呢?” “呶,俺爹在那边墙角,他的腿摔断了,不能动。”小女孩转过身用手一指,接着道:“俺娘病了,在家里。” “嗯,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对这条大街熟悉吗?” “我们天天在这条大街上要饭,当然熟悉了。叔叔,你看,大同广场边上的那几座大楼还是俺爹盖的呢,他的腿就是给鬼子盖楼摔断的。” 小丫头指着前面的街心花园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任自强暗自欣喜,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碰到头一个叫花子就如此给力。 于是他立马把两块大洋放到小丫头手心里: 给你了小妹妹,记得握紧了别让人看见,你带我去找你父亲好不好?我有点事找他。” “好啊,我带你去。”小丫头小手紧紧握着大洋都快美翻了,想也不想就点头。 二百五十一章:独闯新京(下) “小花,别缠着先生了,咱们走!”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和妹妹拉拉扯扯那么久,一个比小花高出一个头的女孩跑过来,满脸不安的瞥了任自强一眼拉着小花就走。 “姐,先生是好人,我还要带叔叔去找咱爹呢!”小花挣脱姐姐的手,握着大洋的小手张开一条缝伸到对方眼皮下,神秘兮兮道:“你看,这是叔叔给俺的。” “嘶......!”女孩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一凝,赶紧握住妹妹的手,紧接着慌乱向周围看了一眼道:“快收好,别让人看见。” “有我在,没事的。”任自强笑着安慰道:“你是小花的姐姐吧,见面即是缘分,呶,这是给你的。” 说着他又塞到女孩手里两枚大洋。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女孩起初呆了一下,待感受到手里的的确确有两块圆形金属物时,才回过神忙不迭再三道谢。 “不客气,我有点事要向你父亲打听一下,你看,咱们在大街上说话也不方便,麻烦你去先告诉你父亲一声,看看能不能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咱们再说。” 在大街上和两个小叫花子呆的时间有点长,任自强已经敏感的察觉到引起几道目光的注目礼,他当即改变了主意。 “嗯,俺去给俺爹一声。”女孩点点头拉着小花向她父亲哪儿跑去。 任自强慢慢踱着步,装作颇有兴趣的打量着附近的建筑,眼角的余光却漫不经心扫向刚才对他行注目礼的人。 他还以为对方是小鬼子的便衣特务呢,看完后才发现自己多虑了,对方也就是几位普通商贩,并没对他怀有恶意,而且当两个小叫花子离开后再没对他多关注一眼。 两姐妹跑到前面墙角父亲跟前,对他悄悄说了几句并指指任自强。 那是一位满脸沧桑愁苦的汉子,他先是惊疑不定的看看任自强,然后又点点头嘱咐了两姐妹几句。 两姐妹随即手牵手又跑到任自强面前,姐姐说道:“先生,俺爹说请您到俺家里去说话好吗?俺和小花先领你去,俺爹随后就到。” “好,你俩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任自强笑着点点头。 要不是需要打听几处特殊目标,他都不需要找叫花子帮忙。 无他,像关东军司令部、宪兵司令部、满铁,日伪银行以及伪满‘八大部’,几乎都在大同广场附近,而且大门口有辣么大牌子挂着,是个人都能看见。 两姐妹的家在新京旧城,所谓的旧城还不如说是贫民窟合适,绝大部分都是低矮破旧的泥胚房。 从房子外部看,小花家以前应该至少温饱不成问题,还有个小院子。不过进了院子后才发现除了有个小菜园,其他只有家徒四壁可以形容,显然是破败了。 男主人还没回来,任自强也不便进屋和染病卧床的女主人打招呼,就在院子里树下坐等男主人归来。 等人闲暇,他取出本子和笔,在本子上以刚才走过的大同广场为中心画出一幅街道草图。 趁两姐妹回屋和母亲说话的功夫,他以极快的速度在脚下挖了个五十公分深的坑,随手丢进一箱大洋和一袋纸币。 袋子里日元和伪币都有,他也不知数量多少,接着在箱子上面照原样遮盖上一巴掌厚的土。 助人为快乐之本,何况是有求于人,任自强也不好明打明的给对方谢仪,如此重礼恐怕会吓坏了这一家子。 想必这些钱只要省着点花能让这一家子熬过十来年 半个多小时后,男主人才拄着拐杖在两个半大小子的搀扶下蹒跚而归。 从对方身形上看得出他原本也是个健壮汉子,想来是因为右腿从膝盖以下断了以后失去劳作能力,导致生活日益困苦,现在瘦的只剩个骨架子。 任自强拱拱手:“老哥,叨扰了!” “哎,我还没谢谢先生好心打赏我俩丫头呢!”男主人一脸感激,忙伸手让道:“客人既然来了坐在院子里像什么话,快进屋喝杯水。” “老哥,不用麻烦,我看在院子里就挺好,我还有事不便久留,我向你打听几件事就走了。” “好吧,不知先生要打听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实言相告。” “嗯,老哥,先让孩子们进屋,我向你打听的事不方便太多人知道。” “行。”男主人挥挥手示意孩子们进屋,然后道:“先生想了解什么?” “我听小花说老哥以前是给小鬼子盖房子的?” “是的,不瞒先生,从民国11年小鬼子开始建新京新城,我就被小鬼子逼着给他们盖房子,足足干了两年。” 男主人提起往事脸上不由浮现出怨恨之色: “苟日的小鬼子太不是东西了,他们用刺刀、皮鞭逼着我们没日没夜的干,我这条腿就是因为累得熬不住从架子上掉下来摔坏的。 小鬼子丧良心又不给钱医治,现在就成这样了。腿断了以后我干不成活,没办法一家子人只好上街讨饭为生。哎,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老哥,别难过,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相信你们以后会好起来的!” “哎,多谢先生吉言,让您见笑了。”男主人擦擦眼泪讪讪一笑:“先生,还是说您的事吧?” “好,老哥,您对新京熟悉,想必知道小鬼子军火库在这副图上什么位置吧?” 任自强翻开本子上的草图问道。 男主人闻听一时惊愕万分:“先生,您打听那地方干什么?如果被小鬼子知道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老哥,你别问为什么,你就说知道不知道?你放心,即使你告诉我我也不会连累你。” “呵呵,先生,你看我家都被小鬼子祸害成这个样子了,还怕什么连累啊?” 男主人苦笑着摇摇头,接着道:“小鬼子军火库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在小鬼子军营那片有好几座大仓库,盖仓库时我也在哪儿干活了。 就是不知道那些仓库是不是你说的军火库,反正我看到小鬼子对几座仓库看得挺严,而且里面经常有好多汽车出入。小鬼子军营和仓库的位置就在这里,你过去就能看到。” 男主人指着图上的一条街道尽头说道。 “嗯,我知道了。”任自强点点头继续问道:“小鬼子电厂在那儿?” “在这儿,你到这儿会看到一个最高的大烟囱,那就是发电厂。” “谢谢老哥,我该问的问完了,我也该告辞了。”任自强收起本子站起来向他拱拱手。 “哎,先生,来都来了总要吃口热饭再走!”男主人挽留道。 “真不用客气。”任自强摆摆手,接着压低声音道:“老哥,临走之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老哥,我确信你家院子里有宝贝,就在我脚底下这片地方。”任自强用脚尖画了个圈。 “怎么可能?” “呵呵,可能不可能你试着挖一下不就清楚了吗?记住,财不露白,你最好是关起门来在夜里悄悄的挖。 还有省着点花,小鬼子起码还有个十年八年才能走,苦日子还长着呢,你们一定要坚持活下去!对了,现在兵荒马乱的,以后在家里挖个能藏人的地道,还有尽量多储备些粮食。好了,我走了!” 任自强高深莫测的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挥挥手扬长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哎!先生别走啊,我送送您!”男主人还在寻思对方脚尖画的那个圈,没想到人家说走就走,忙拄着拐杖起身欲追。 “哎呀!”好巧不巧拐杖头子正好撑在圆圈上,当即把上面薄薄一层土戳了个洞。 男主人就感觉拐杖支撑力为之一空,顿时站不稳打个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拐杖倒下的瞬间把洞口的土层又撬开了大片,露出下面装纸币的白布袋子。 “马拉巴子!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好好的地怎么......?” 男主人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低头一看,当看到地上出现一个大洞,洞里露出一只布袋子时脑子嗡的一声,秒变呆滞,“我看见了什么?” “爹,你怎么啦?” “爹,你要不要紧?” ...... 屋里的四个孩子听到父亲的骂声连忙冲出来准备搀扶起父亲。 “别动,我没事!”男主人醒悟过来,忙立马用手用力一撑,一屁股坐在洞口上面。 “爹,你真没事?地下凉我扶您起来吧?”大点的女儿依旧用力拉着劝道。 “不用不用,我坐一会儿,你们该干啥干啥!”男主人头摇得像拨浪鼓,身子使劲坠着,一幅打死也不起来的模样。 “好吧!”大点的女儿无奈只好松开手,接着眉开眼笑道:“爹,先生今天给了俺和小花四块大洋,咱们有钱了,可以给俺娘抓药了吧?” “嗯,抓,给你娘多抓几副药。” 小花也拍着小手一脸期盼道:“爹,这回咱们可以吃顿饱饭了吧?” “好,把抓药剩下的钱都买成吃的,今天让你们吃得饱饱的。”男主人无有不允: “对了,你们四个一起去,别忘了出去时把大门关上!” 男主人把孩子们都哄走后又把大门顶死,然后看看四周再没有人,才小心翼翼伸手把袋子拽出来快速塞进怀里。 “咦!袋子还挺沉!” 再次偷眼看看四周,他才低下头两手颤抖着打开袋子。当看见袋子里满满当当一沓沓花花绿绿的钞票,他眼睛都直了。 足足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忙翻身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重重在地上一叩首:“老天爷开眼,谢谢神仙点化,谢谢.....!” 哈!他这是把任自强当神仙了。 第二个头还没磕完,男主人在低头的空档突然看到身边洞里好像还有东西。 他忙用手把土拨开,发现下面还有个上锁的黑色木箱。 两手用尽气力想把木箱抱起来,不大的木箱居然死沉死沉的纹丝不动。 “砰砰......!”他忙捡起拐杖用力在锁头上捣了几下,锁头被砸开了。 当他急不可耐的掀开箱子,只见里面满是用红纸包裹的短棍状物。 这玩意他以前在扛活的财主家见过,分明是一封封银元啊!掰断一封一看,果真是亮晶晶的大洋。 “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男主人跪在地上捧着一把大洋状若疯狂的笑起来。 也怪任自强,压根就没考虑人家心理承受能力,能不能接受久贫乍富? “当家的,你....你怎么啦?”屋里的女主人察觉到自家男人不对劲,挣扎着起身挪到屋门口问道。 “娃他娘,你看你看,咱们有钱了!” 幸亏女人喊了一嗓子,要不男人还不知道要沉迷多久。 “啊!当家的,这么多钱哪来的?是刚才那位先生给咱们的吗?” “是神仙......”男主人这时一下想起任自强临走前说的话,财不露白,忙摆摆手:“嘘,你别嚷嚷,等会儿我收拾好再慢慢告诉你。” 男主人忙着往屋里转移钱不提。 再说任自强离开小花家以后,走了不远当即拦了一辆黄包车前往鬼子兵营所在的长春街走了一遭。 刚到长椿街路口,就见从军营方向开过来足足上百多辆汽车,每辆车都装着满满的全副武装的鬼子兵。 “先生,我的车不能往前走了,只有等军车过去我才能走。”看到鬼子军车过来黄包车夫急忙把车停在路边道。 任自强点点头:“好,那就等一等吧,我不急。” 满载着鬼子的军车过去后是一溜辎重车,有的辎重汽车后面还拽着用炮衣遮盖的大炮,粗略一数足足有二、三十门。 黄包车夫嘀咕道:“小鬼子阵仗搞这么大,不知道东边那支队伍又要倒霉了?” “小鬼子去东边吗?”任自强听完心里一动,莫非这支鬼子部队就是去通化地区增援的? 他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再有三个多小时就天黑了。 “嘿嘿......!小鬼子你们最好跑快一点,跑远一点,可千万别让老子失望哦!等老子在你们后院放一把大火,我不信你们不屁颠屁颠跑回来,这回折腾死你们这帮苟日的!” 等鬼子车队过完后任自强有坐上黄包车到鬼子兵营附近下车,快速把兵营里的建筑摸清楚,他又换乘另一辆黄包车到发电厂。 一直到日落西山,他不停的上车下车,几乎把整个新京新城区转了一圈。 最后又回到发电厂附近,找了一家小鬼子开办的叫菊井旅馆,看着档次还不错就准备歇歇脚。 当然,他进去是扮作小鬼子的。 登记服务员彬彬有礼道:“先生,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件。” “靠!还需要身份证件?”这是任自强始料不及的,他自然有鬼子身份证件,就是晴子的哥哥尚原义夫的。 但是这个身份他想的是能不用就不用,以免留下蛛丝马迹让鬼子顺藤摸瓜找到晴子身上。 因此,他撒了个慌:“哦,不好意思,我的证件刚好遗失了,还没来得及办,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就住一晚,等明天警署上班我才能补办。” “这个.......不行的。”鬼子服务员为难的摇摇头。 “帮个忙呗!”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任自强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之辈,于是不漏声色塞到服务员手里一百日元。 当下一百日元对鬼子来说可不是小数字,至少得一两个月薪水。 好处拿到手,鬼子服务员当即改变主意,连连鞠躬:“欢迎光临,菊井旅馆一定为您带来最好的服务!” “嗯,给我一间最好的客房,我累了要早点休息,别让人来打扰我。” 任自强到了房间,舒舒服服泡个澡洗去一身疲倦,然后把闹钟定到夜里十点,躺在榻榻米上酣然入睡。 这时候陈三带大队人马已经来到通化城下,看到鬼子防守依然严密,索性另辟蹊径转而偷袭城外兵力薄弱的飞机场。 也想照猫画虎玩一把调虎离山、围点打援的把戏。 果不其然,当飞机场打响时,通化城鬼子指挥部立马派了一个中队的兵力前去飞机场支援。 自然,这支鬼子中队救援不成反被草,很快命丧在通化城外。 如此一来,可把通化鬼子大佐吓得够呛,他百分百肯定出现在通化城外的这支战斗力超强的队伍是今早关东军司令部下发通告的那支神秘部队。 所以,鬼子大佐任由城外飞机场失陷也再不敢派一兵一卒支援,下令全军对通化城严防死守。 同时,他把情况立即向关东军司令部报告。 “哟西,这支神秘得部队终于出现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逃掉,一定要把这支队伍消灭在通化城下!”植田谦吉闻听不忧反喜。 但由于铁路线被破坏,皇军大部队总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他思来想去决定让奉天机场在明天天一亮就出动一个航空中队,协助通化皇军彻底歼灭这个心腹大患。 而陈三等人对此却毫无所知,他们见通化敌军龟缩不出,只好对敌人发动不停歇的骚扰性攻击。 总归按老大所说,能多打死一个鬼子是一个,等把通化城里的鬼子都耗光,通化城自然是不攻自破。 二百五十三章:燃烧吧,新京!(下) 要说发电厂煤堆因意失火尚情有可原,但要是厂房屋顶突兀燃起不可控的大火这就令人费解了,更何况辣么多煤炭出现在厂房屋顶上。 所以,小鬼子很快确定发电厂失火的原因是有人蓄意纵火,破坏帝国在新京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 关东军总司令植田谦吉一听发电厂将被这场大火被毁殆尽,整个新京在未来一个月内都将陷入无电可用的局面,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立即派宪兵队和特高课封锁电厂周围给我严查,一定要揪出这伙纵火犯!” 当然老鬼子能当上关东军总司令也是有几把刷子的,他看着陷入一片黑暗的新京就感觉敌人不光是破坏发电厂那么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防患于未然,又下令皇军在新京的各个主要机关和企业提高警惕,同时下令让军营里的士兵出动封锁新京外出的各个路口并在街道上增加巡逻兵力。 可惜的是老鬼子还不清楚这道命令已经下晚了,即使兵营里的鬼子接到命令能否抽调出兵力还得两说。 因为任自强这时候已经通过地道来到鬼子仓库区墙外三十米处,正蹲在地道口冷笑着用火机点燃引出来的导火.索: “苟日的小鬼子,尝尝爷爷给你们准备的大烟花吧!” “嗤嗤.......!”导火.索点燃后暴起一团明亮的火花以0.8米每秒的速度快速向地道里延伸。 “撒由那拉,小鬼子!”现在时间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他没时间坐等结果。 何况他在津门已经尝过一次弹药库近距离爆炸的滋味,自然是是能跑多远跑多远,他可没心思宰尝受一次爆炸冲击波的洗礼。 点燃导火.索后,向鬼子挥挥手连地道洞口都没封闭就钻出地道,脚尖用力一点如同一道轻烟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做到这份上,还有必要考虑这些细节问题吗? 任自强在仓库区引出的导火.索估计有三、四百米长,一百一十秒后导火.索火花引燃了军粮储备库房倾泻一地的汽油。 “忽啦,轰!”一刹那间间汽油表面的一朵小火苗腾起一团大火,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周边蔓延。 而导火.索的火花依旧坚定不移的向前挺进,眨眼家又消失在另一个地道口里。 “不好!粮库里着火啦!快发警报召集人救火!”在粮库外巡逻的小鬼子很快发现粮库通气孔里有火光和浓烟冒出,于是惊慌失措的大喊。 “嘀嘀......!”急促而尖利的哨声在仓库区响起。 “呜.....呜.....!”凄厉的手动警报器声在夜空中响彻天际。 这时,第二排库房的十几个鬼子油料保管员刚好急匆匆打开库房大门,开门的一刹那,库房里浓烈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进入库房用手电一照登时发现库房地上倾倒的数只油桶,泄露的汽油淌满大半库房的地面。 “八嘎!这是怎么回事?”鬼子油料保管员们明明记得中午送皇军大军出征后还仔细检查过,汽油桶都码放整齐着呢? 更令他们疑惑的是,油桶的数量好像一下少很多,库房明显显得得有些空荡。 还不等鬼子保管员想明白,就听到外面传来喊声和警报声。 “那是什么?”突然有人发现库房地面上冷不丁出现一团光亮,而且这团光的亮度愈来愈亮。 ‘哧溜’,紧接着看到一条火蛇突然地下冒出。 “哪来的火!?”鬼子保管员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时肝胆俱裂亡魂大冒,以至于身体就像被定身术定住一样,忘了救火或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轰’的一声,大火瞬间充斥了大半个库房,而且把鬼子保管员也囊括其中。 并且汹涌的火舌从库房大门喷吐而出,瞬间把大门口向库房里张望的鬼子巡逻兵也席卷其中。 “着火啦!啊......!”库房门口的鬼子巡逻兵们身上燃着火苗,连推带搡、连滚带爬的夺路而逃。 同时火焰快速通过墙上的洞口开始向其他诸如军械库、弹药库房蔓延。 此刻,警报声已经惊动了仓库宿舍和军营里休息的鬼子,纷纷冲出宿舍向仓库区跑来。 而此时粮库里散落的密封的油桶也因为烈焰的灼烧被一一引爆,‘轰轰’声不绝于耳。 库房里大火愈演愈烈,以至于从通气孔里喷涌而出的火舌长达数十米。 如果从空中往下看,此时的粮库库房就像一只趴在地上挥舞着数十条火鞭的巨兽。 随着库房里热量压力越积越高,狭小的通气孔已经无法释放。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最为脆弱的大门由于不堪来自内部巨大的压力也都被撑爆了。 憋屈半天的火焰终于找到一处宣泄口,喷吐而出的巨大火舌不但席卷刚来到大门口的库房保管和巡逻兵,伸着火舌都舔到第二排仓库的后墙。 三分钟后火炮仓库也开始燃起熊熊大火,大约九十秒后第一排仓库也着火了。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烟火直冲天际,在夜空翻滚着形成偌大的一团蘑菇云。 这是因为弹药库房剩余弹药及炸药在大火灼烧下也被纷纷引爆产生殉爆所致。 这威力可比津门鬼子驻屯军军火库那一爆强了足足几倍。 以弹药库为中心,其他仓库区建筑犹如纸糊的一般被摧毁殆尽,冲击波波及范围之广甚至到鬼子营区。 不但给救火的鬼子带来致命的伤害,而且军营里看热闹的鬼子都被吹飞,更不要说溅射的石块和军械零件带来的伤害,那叫一个凄惨。 要说电厂被人纵火只是令植田谦吉大动肝火的话,当得知戒备森严连苍蝇也飞不进去的仓库区再次燃起大火后,老鬼子直接跌坐在地心若死灰:“完了!” 前有电厂纵火,这才过了半个多小时又有仓库区失火,他才不相信是帝国皇军失职所致,百分百确定这是敌人有预谋有计划的对新京展开攻击。 老鬼子几乎无意识挪动脚步来到窗户前,双目无神的看着军营方向,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念叨着什么。 如果你贴近他嘴边,就会听到他的祈求:“天照大神啊!保佑保佑你可怜的子民吧?” 老鬼子分明是病急乱投医,他似乎忘了自己站在他国的土地上,也不用他那疯狂与偏执的大脑想想,那条丑陋的大蛇敢在神龙的领地内显灵吗? 当看到火光与浓烟升腾到半空,紧接着惊天一爆声传来,老鬼子惊骇莫名直接向后摔了个屁股墩。 他不用去现场都知道仓库里供应关东军十几万大军的粮草、军火弹药都付之一炬,甚至军营都或许完球蛋了。 “司令官阁下,司令官阁下,您没事吧?”参谋长西尾寿造忙搀起植田谦吉,:“请司令官阁下不要动怒,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话是这么说,其潜台词无非是在这关键时刻,大局还需要植田谦吉把控,这时候可千万别撂挑子。 “我没事。”植田谦吉一把推开西尾寿造,挣扎着站起身,望着军营方向被烧红的天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 “速给去通化支援的第七联队发报,命令他们即刻返回新京,协助捉拿破坏分子。” “那活跃在通化地区的那一支神秘部队怎么办?”西尾寿造顺嘴问道。 “按我的命令执行!”植田谦吉没好气瞪了参谋长一眼,都到这时候了,孰轻孰重你还分不清吗? 西尾寿造也发觉自己说了句废话,老脸一红,立马毕恭毕敬双腿一并,一弯腰:“哈依!” 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使西尾寿造是个中将,但在植田谦吉这位大将面前也只有低头受气的份。 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震惊了整个新京城,新城区的鬼子和汉奸们为此惊骇莫名、惶恐不安。 小花的父亲也被爆炸声从欣喜万分中惊醒,他撑着拐杖出门到院中一看,见鬼子军营和电厂方向都燃起大火,心中一紧: “这不是中午时分来家里的那个年轻人特意问我的两处地方吗?此事莫不是他所为?” 小花的父亲很为任自强的安危担心,但继而一想,他是神仙啊,又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于是他又跪在地上,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念叨了一句:“都烧死这些小鬼子才好呢?” 惊天巨爆也只让一路蹿房越脊飞奔的任自强稍稍侧目了一下,他的脚步都不带停滞的。 第三个破坏目标是处在新京光复路的伪满洲国傀儡皇帝的皇宫,他此行倒并不想一下杀死这位身患阳.痿的末代皇帝。 毕竟是小鬼子的傀儡嘛,再说爱新觉罗家族的人又不是死绝了,杀了他一个鬼子不费吹灰之力照样还会扶持一个木偶皇帝。 何况任自强很清楚这位末代皇帝的下场,还是留给人民来审判他,在劳动改造中洗心革面吧! 因此此行给这位末代皇帝一个警告也好,吓吓他也罢,就是想用现实告诉他,即便你有小鬼子庇护,爷爷想取你狗命依旧易如反掌,你就别再做恢复满清的春秋大梦了? 所谓皇宫的安保连鬼子仓库区都不如,对任自强的潜入更没带来多少难度。 他先破坏皇宫内的自备发电机令整个皇宫陷入黑暗,然后对在皇宫内值守的鬼子宪兵杀戮一空,都是砍头那种。 临走前又在末代皇帝主要活动场所勤民楼里扔了两只汽油桶和五枚大口径榴弹,引燃后施施然而去。 据后来从报纸上所知,这五枚榴弹爆炸后不但把‘勤民楼’夷为平地,而且把在内廷休息的末代皇帝吓了个半死,甚至尿了裤子。 以至于此后这位末代皇帝长期卧病在床,差点一命呜呼,这是后话不提。 接着任自强又来到大同广场附近,对所谓的‘伪满洲八大部’的办公场所展开攻击。 伪满八大部是伪满洲国的八大统治机构,即治安部(军事部)、司法部、经济部、交通部、兴农部、文教部、外交部、民生部的统称。 各幢大楼建筑风格各异,既有宏伟的大楼,又有典雅的庭院,这些建筑形成以地质宫为中心的建筑群。 任自强每到一处办公场所,先打掉照明系统再从楼房顶开洞潜入楼内。试问,这种高来高去穿墙入户的神仙手段是小鬼子能防备得了的吗? 他随即在最顶层走廊内遍撒汽油桶和大口径榴弹,接着放一把火就跳楼而走奔向下一个目标,绝不拖泥带水。 “轰隆隆”!随着榴弹被燃爆爆炸,此处办公楼被炸穿炸塌不说,炸得散开无孔不入的汽油更让办公楼成为一束熊熊燃烧的‘大号火炬’。 他才不管这些精美的建筑物留下来后是不是历史遗产?就两个字,统统‘烧’和‘炸’! 再说现在毁坏又有什么关系,小鬼子在东北呆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小鬼子死要面子的尿性,他们绝逼会想方设法重建来‘粉饰太平’。 重建就要花钱,这边多占用一部分钱相应的小鬼子在东北的武装力量就会减少一分,这个账是个人都会算。 从发电厂到鬼子仓库区,从伪皇帝皇宫到‘八大部’,每一处大火每一声爆炸都令新京的鬼子和汉奸心惊肉跳,像消防队员似的疲于奔命。 同时,每一处大火和每一声爆炸更是把以植田谦吉为首自诩为高高在上的鬼子们的那张不可一世的脸打得啪啪响。 最后甚至都打得麻木了,以至于植田谦吉连命令都懒得下,都有破罐子破摔任其施为的意思。 因为任自强的行动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又转战南广场附近的金融街。 打劫鬼子银行对他来说可谓轻车熟路,从津门正金银行开始,赤峰、伊通、柳河,每一处鬼子银行都没放过。 更令人可笑的是,说小鬼子死板也好,一根筋也罢,他们建银行不管大小,金库的位置始终如一,都不用费心思找寻。 而且新京作为鬼子关东军总部所在地,是伪满中央银行总部所在地,还有正金、正隆、伪朝.鲜、长.春实业等一系列日资银行。 这回可让任自强抢美了,黄金、银元、日元、伪币,统统席卷一空。 以至于最后储物戒里都塞满无处可放,他没办法只好腾出更多的汽油桶和大口径榴弹。 如此一来也导致他对小鬼子的银行办公大楼带来的破坏力更大,所有银行大楼不但被炸成平地还被烧为白地。 由于只见银行大楼内着火爆炸而倒塌,却不见有人带着大包小包出入,估计事后小鬼子收拾残局时还做着从废墟里能挖掘出融化的金块、银块之类的美梦吧? 把小鬼子银行搞完还不算,他又盯上小鬼子企业在新京的办公场所。 像满铁株式会社新京设计特别本部、满洲炭矿株式会社等大肆掠夺东北经济矿产资源的办公大楼统统予以烧毁并炸毁。 自此又在新京城点燃二三十处‘大火炬’,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整个新京新城。 结果导致任自强差点无法隐藏身形,令他不得不放弃对关东军司令部和宪兵司令部的攻击。 当然,这其中也有植田谦吉老鬼子回过味来,感觉这两处所在似乎也难逃一劫,于是索性放弃其他地方的救援,把兵力尽可能都集中在司令部,保住自己的小命先的原因。 司令部屋顶、围墙,各个出入口,甚至每个窗户后都有士兵防守,把司令部的防御系统打造得密不透风。 这种情况下,任自强又不是刀枪不入的‘钢铁侠’,自知力有不逮,只好作罢。 再说别看他在敌营行动一幅视鬼子如无物,出入如无人之境的架势,其实哪有辣么轻松。 就说长达三四个小时的高强度作战,他无时无刻不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且内力运行到极致,精神更是高度集中,把感官放至最大化。 你能想象,那种被鬼子枪口瞄准如芒在背的紧张感依旧如同跗骨之蛆,如影随形吗? 毕竟新京城到处充斥着对他恨之入骨的鬼子、汉奸。 由于用脑过度,他已经感觉到眉心处像针扎一样的刺痛,像是有什么怪物要从脑门上迫不及待钻出来一样。 所以,见好就收、借机远遁方为明智之举。否则,等两个多小时后天色一亮,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鬼子对新京的严密封锁和挖地三尺式的大搜捕。 “植田谦吉你这个老鬼子,你有种就永远躲在乌龟壳里!” 因此,见事不可为任自强毫不迟疑立即悻悻闪人,原路返回通化地区。 这一夜新京城在燃烧,小鬼子和汉奸在悲鸣哀嚎,瑟瑟发抖,以往在他们心目中关东军无往而不胜的童话被彻底打碎,就此跌落神坛。 新京作为满洲的国都以及政治中心,各国使领馆都有设置,他们也见证了关东军遭受这种重大打击下毫无还手之力的一幕。 同样,他们也清醒的认识到在华夏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能人辈出、勇于抗争的一幕。那真是不动则已,动辄雷霆万钧! 以至于事后各个国家安排情报人员千方百计打探这次行动的始作俑者,包括小鬼子在内的所有人一致认为此次对新京的破袭战行动是一支战斗力极为强悍的队伍所为,而非一人之力。 二百五十四章:将军难免阵前亡 出了新京,任自强跨上偏三轮一口气疾驰了一个小时,足足跑出去差不多近百里。 这才停下摩托,把摩托车放置路边草丛中稍作隐藏,然后在不远处选了一处足够大的空地打起了八段锦。 伸臂踢腿,心随意动,反反复复练了四遍,眉心间的刺痛才得以缓解。 “哎,人力有时穷尽,自己不是铁打的,下次一定要悠着来!”任自强暗暗告诫自己。 他凝神慢慢收功,正准备先吃饱肚子再上路,忽然隐隐听到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忙抬头一看,发现远处正有一长溜明亮的车灯正快速接近。 任自强不用细看也知道来的都是鬼子,在当下东北能有如此规模的机械化行军部队除此之外别无二家。 而且很可能是增援新京的鬼子部队。 他原本打算想避开车队的,但用望远镜一瞅,发现鬼子车队压根没有警戒意识。 因为看到汽车驾驶室除了握着方向盘的司机没有闭眼外,坐在副驾驶其他人两人正酣睡未醒。 而且后车厢里也没有鬼子机枪手象往日行军一样把机枪架在驾驶室顶上保持警戒状态。 由此可见,这支鬼子队伍是何等的疲惫。 任自强自是不清楚这支鬼子部队正是从新京增援通化的第七联队,他们昨晚九点多刚赶到梅河口,在梅河口吃过晚饭正准备休息时又接到司令部来电说新京被敌人大肆破袭需立刻赶回去支援。 军令如山不容违抗,倒霉到家的第七联队又不得不乘车原路返回。 一去一回六百多里路不带停歇的连轴转,何况当下路况也不是很好,即使以能吃苦耐劳意志坚韧著称的小鬼子也扛不住颠簸,只好趁机在车上补觉。 见此情景,一贯信奉能多杀一个小鬼子是一个的任自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伏击车队的好机会。 只要筹划的当,他一个人并不是没有能力对付小鬼子这支毫无防备的车队。 何况他有储物戒在手,可以说有用之不竭的武器弹药。 再说伏击车队也不是端着枪一通乱射或就近投掷手榴.弹或燃烧.瓶之类,而是有窍门可抓的。 最为行之有效的手段就是专门攻击汽车的油箱,只要油箱一爆燃,车里的小鬼子除了变烤猪外别无他途。 当然,他还没傻乎乎到像影视剧中演的那样,认为只要一发普通子弹击中汽车油箱就会立马引爆油箱中的汽油。 而在现实中,普通子弹击中油箱只会导致油箱漏油,能引爆油箱的概率不足百分之零点一。 不过没关系,别忘了他还有大杀器厄利孔机关炮,以及特配的穿甲燃烧.弹,打爆汽车油箱自是绰绰有余。 拿定主意,任自强先是快速在大路横向挖了条宽一米深五十公分的沟,也没做遮盖伪装。 他也是开过车的老司机,很清楚路面突然出现这么窄的一条沟在汽车快速行驶过程中,别说是在夜里,就是在白天也防不胜防。 然后收起摩托选择鬼子汽车油箱所在方向,距离大路四百米处山坡上构建了个机枪巢,放置了一门厄利孔机关炮并装上好六十发燃烧.弹弹鼓,然后静静等待鬼子车队。 此时正是一天中人最瞌睡的时候,打头的鬼子司机一边开着车还一边忍受副驾驶座椅上两位同事鼾声不止得折磨。 众所周知,瞌睡是可以传染人的。尤其是夜里开车跑长途的司机最烦也最受不了身边有人睡觉,哪怕身边人陪着说说话也能提神。 好在眼看还有一小时就到达新京,作为技术兵种的司机可不用像步兵一样还继续忙碌,到时候就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 鬼子司机一边瞪大眼睛看着车灯照射的大路前方,一边给自己打气。 汽车正跑着,突然感觉车头往下一沉,就听‘哐当’一声巨响,前两个轮胎掉进沟里卡主了。 由于惯性所致,鬼子司机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前倾,头脸狠狠撞在方向盘上,当即口鼻窜血。 而副驾驶上的两个迷糊的人则更惨,他们从座位上弹起,一头撞碎车挡风玻璃并从车头上甩出。 两人满头满脸都是碎玻璃渣子,血流不止。车厢里熟睡的鬼子兵则成了滚地葫芦,摔了个头晕眼花。 “咚!”紧随其后的鬼子汽车来不及反应,当即一头撞在前车的屁股上,眨眼功夫车头就冒起大团白色蒸汽,显然水箱被撞烂了。 后面的十几辆车也同样刹车不及,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起了连锁反应,纷纷和前车相撞。 再往后的鬼子司机虽及时刹车,但不觉间已和前车拉近了距离。当然,也有连环相撞的。 由此导致原本绵延长达七八里的行车车队,骤然间缩至不到三里地。 “通、通、通......!”在打头的汽车陷入沟里的一刹那,任自强的机关炮有节奏的连续喷吐出米许长的火舌,20mm的炮弹在夜空中带着火线直直扑向汽车油箱位置。 射击目标也是有讲究的,不是每一辆都打,而是插花式打法,隔一辆打一辆。 当燃烧.弹击中油箱时,油箱瞬间被引爆,一团大火顿时吞噬了整个汽车。 “啊......!救命!”汽车上的鬼子兵纷纷变成一个火人惨呼着慌忙向车外跳。 “敌袭......!敌人在哪儿!”鬼子惊叫声也被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掩盖。 任自强不为外物所动,继续稳稳的轻微转动枪口,差不多在一分钟内打完六十发燃烧.弹。 不敢吹牛皮百发百中,至少也有九成命中率,大路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出一条火龙。 弹鼓里弹药打完,即使鬼子惊魂未定如狼奔猪突顾不上还击,他也没痛打落水狗扩大战果的意思,随即右手连挥,收起机关炮和弹壳弯腰就向山后疾跑。 一气跑出去至少两三里地后,就听到身后传来‘轰轰’的巨响声,不用猜也知道是鬼子车里装的弹药殉爆了。 任自强估算,这一战真正毙命的鬼子应该最多也就两成,倒是烧伤、炸伤的不在少数。 尤其是烧伤的小鬼子,这一下足够他们痛苦得了。何况还烧毁了辣么多汽车以及武器弹药,也足以令小姑子雪上加霜。 当回援新京的第七联队车队在家门口被一人袭击后损失惨重的消息报告给植田谦吉,这时老鬼子已经没有力气发火了。 几个小时的煎熬一下令老鬼子老了十多岁,变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正应了世间事,凡有一得必有一失老话。 任自强在新京孤身作战所取得的战果空前,但陈三他们在通化城下却因为小鬼子恼羞成怒且不计成本的疯狂还击损失空前。 事情经过是这样,陈三他们见鬼子缩在通化城乌龟壳里死守不出,只得对小鬼子城防展开骚扰性攻击。 你说你打一枪就跑倒也罢了,小鬼子用枪打用炮炸也找不到目标,索性躲起来不理你。那意思先让你嚣张一会儿,等天明再让你见识皇军飞机的厉害。 可是陈三他们却不肯罢休,见敌人不露头,改用60迫击炮炸,依旧采用打一炮就撤的战术。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同一种套路玩得太多很容易把自己玩死,穷凶极恶战斗经验丰富的鬼子并不是只知一味挨打不知还手之辈。 再说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一下真把通化城的小鬼子打急眼了,也给了他们灵感。 心说,你有炮难道我没炮吗?而且我的炮比你更多,威力比你更大! 而且小鬼子对通化城外的地形可谓了如指掌,很清楚有哪些地方适合60迫击炮阵地。 于是鬼子把城里所有的火炮集中在一起,预判好敌人骚扰的位置,预备采用守株待兔以覆盖式炮击还以颜色。 结果,后面陈三他们的炮队好死不死恰好设置在小鬼子炮兵标定的射界内。 好嘛,刘拥军带领的炮组刚打完一跑然后抱起炮筒还没跑出三五十米,小鬼子还击的炮弹就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小鬼子那叫一个狠毒,逮住机会就是一顿狠揍,对方圆一公里的目标足足炮击了二十分钟,光打出的各类炮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发。 这一番饱和式炮击不但把杨静宇、王凤阁手下三十多位炮手报销了一大半,而且任自强手下炮手刘拥军左胳膊齐肘以下被炸断重伤昏迷。 另一位炮手高山直接被一发山炮炮弹命中,整个人当即被炸得四分五裂。 幸亏鬼子的炮击发生在漆黑如墨的夜里,如果是白天这些炮手一个都活不了。 一下遭受如此大的损失,再加上终于见识到敌人火炮凶猛,以往只占便宜不吃亏无往而不胜的陈三等人当即方寸大乱,再不敢在通化城下和小鬼子纠缠。 等鬼子炮击停止了十多分钟,他们才强忍悲痛匆忙草草抬走死伤战士就撤离通化城,就近选了一处安全所在由大头救治伤员。 小鬼子战斗经验之足也不是盖滴,迟迟再不见城外敌人发起攻击,当即判定刚才己方还击的炮火有可能给敌人以重创,随即派兵去城外炮击位置侦查。 这一侦查,从炮击现场遗留的被炸废的十来门迫击炮、枪械和尸体残留来看,显而易见敌人遭受重创已确定无疑。 当然,这是小鬼子想当然。依照小鬼子一贯认知,像炮兵和火炮对于匪徒来说是最为重视的技术兵种,绝对会安排重兵保护。 在大范围覆盖式猛烈炮击下,现在炮都炸毁了,匪徒绝逼免不了死伤惨重。 而且由于陈三等人撤退匆忙,撤离时留下的痕迹也被鬼子发现了。 你想啊,三十多人死伤,身上滴沥的鲜血几乎洒满了撤离的路线,想瞒过小鬼子那是不可能的。 再说眼看天色渐亮,奉天机场支援的轰炸机中队快即将要起飞,来电询问敌人是否还在通化城外?是否还需要轰炸机支援? “匪徒大部已遭受重创,我部正在追击剩余匪徒,急需轰炸机支援!” 通化鬼子大佐指挥官得知敌人重创后,当即决定派兵趁胜追击。 不过鬼子大佐老奸巨猾,他深知敌人即使遭受重创也不可小觑,尤其对方神出鬼没的伪装和大量枪法精准的神枪手存在。 所以,他没亲自前往,而是派一位少佐带领一支加强中队和一个连的伪军追击。 这部分兵力已是他手头最大限度能调派的人手,除此之外城里仅剩下不多的宪兵、辎重兵以及炮兵了。 不过想到有无敌的皇军轰炸机支援,全歼匪徒应该十拿九稳。 敌人的战斗力鬼子大佐太清楚了,生怕前去追击的部队再有大的损失,为此特意交代少佐: “追击匪徒时一旦遇到匪徒打击,记住第一时间为轰炸机指明轰炸范围,等轰炸过后你们再出动围剿。” “哈依,我一定谨遵大作阁下命令!” 出城追击的鬼子不久后就被殿后的小五等侦查组发现,随即把消息通知给陈三等人。 “苟日的小鬼子简直不知死活,竟然还敢出城追击?大军、山子兄弟,我们一定砍下这伙鬼子的狗头为你们报仇雪恨!” 陈三、何大壮、刘三水等一干兄弟红着眼睛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刘拥军和七拼八凑的高山的残缺尸首,纷纷咬牙切齿道。 说实在的,他们之间朝夕相处的感情比任自强可深厚多了。尤其是像陈三他们这些混在江湖最底层的人物,最讲究江湖义气。 关键时刻为兄弟两肋插刀这句话对他们来说真不是说笑的。 兄弟情深是一方面,还有最关键一方面是以陈三、何大壮、刘三水为首的三人辜负了任自强的所托。 临走前那句“你们要带好兄弟们”的叮嘱依然在耳边萦绕,可现在却一死一重伤,三人都不知该怎么向老大交代了。 但不管怎么样,先打完这一仗再说,陈三等人随即开始排兵布阵。 半个小时后,伏击鬼子的战斗在撤退路线上的一处看似平常的山谷打响了。 小鬼子并没有因为有轰炸机中队的助阵就逃过找死的一劫,陈三等人也没有因为鬼子轰炸机的轰炸而使战士们伤筋动骨。 毕竟,小鬼子从开始就对敌人兵力判断错误,陈三他们只不过损失了炮队而战斗人员却毫发无伤。 其次是因为小鬼子至今都未能掌握陈三他们的战斗核心特点,伪装只是其一,最关键那就是有针对性的‘快!准!狠!’ 你想啊,近百名神枪手,二百多位自动火力手,还有多达一百四十挺捷克式轻机枪火力。 在这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得精准且猛烈火力打击下,小鬼子连给轰炸机指示目标的信息都不来不及发,三十秒内就全军覆灭了。 等小鬼子轰炸机闻声赶来,只看到山谷中皇军、伪军死伤一地,想找寻敌人目标却找不到。 无奈至下,只好对山谷两边的山顶进行狂轰乱炸。炸弹扔完还不甘心,又用机载机枪来回俯冲扫射。 因为,带队的飞行指挥官认为伏击的敌人只可能在山顶部位伏击。 却不知陈三等人跟任自强学会剑走偏锋,选择伏击位置往往都在小鬼子最不可能认为有伏击的地方伏击。 没错,陈三选择的伏击阵地在山谷两边山丘的半山腰处,才得以避开轰炸逃过一劫。 而且陈三等人都由任自强传授过遇到大量鬼子飞机时一定不要乱跑,最好的方法就是原地潜伏,剩下就看谁命大啦! 所以,陈三他们一看到十来架鬼子飞机飞过来,当即高声警示:“全部趴在原地不要动。” 不过,由于鬼子轰炸机在高空投弹,飞机在高速飞行下只要机翼稍稍晃动就会导致炸弹落点偏移山顶。 因此,免不了有部分航空炸弹就落在靠后位置的轻机枪火力伏击点上,致使潜伏的十几位轻机枪火力手死伤。 其中就包括何大壮,这小子倒霉透顶,直接被近距离爆炸的炸弹给炸晕掩埋了。同时,任自强带来的机枪手这回又被炸死两个。 也幸亏把这小子炸晕了,否则这个不信邪的家伙就准备抱起马克沁要二次‘打飞机’。 他打飞机不要紧,但却会把伏击阵地暴露给小鬼子轰炸机。如此一来,那就不是死伤十几名轻机枪手辣么简单了。 等小鬼子轰炸机飞走,陈三等人打扫战场时抓到一名活着的伪军,得知通化城兵力几近空虚。 他生怕城里的鬼子逃跑,当即决定一边派兵围通化城,一边给杨静宇、王凤阁去电,通知他们带大部队前来,在夜色来临之际再次攻打通化,一战定乾坤。 午时,任自强骑摩托车一路疾驰近六百里赶到通化城下和陈三他们汇合。 一见面,陈三、刘三水和鼻青脸肿的何大壮就双膝跪地,痛哭流涕:“强哥(老板),我让您失望了,我们没带好兄弟们,我们愿以死谢罪!” “好了,别哭了,这不怪你们,小鬼子这种打法就是我亲自带队也避免不了伤亡。” 任自强得知此战死了三位队员、刘拥军重伤后并没有大动肝火,此行东北可谓见惯了生死,再说早有心理准备。 同时他也没说假话,如果他在现场,说不定第一个逃跑的就是他自己。无他,还是那句老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什么也比不过自己小命精贵啊! “你们别伤心了,都起来,今晚我会亲自带队拿下通化城,用小鬼子指挥官的猪头告慰死去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二百五十五章:一人夺一城 再见到刘拥军时他哭得像个孩子:“呜......老板......呜......我废了!” “你胡扯八道什么,不就没半条胳膊吗?废什么废?难道没有半条胳膊你就不能打炮了?” 任自强知道刘拥军话里的意思,是担心自己当他是一个废人要抛弃他。 “老板,我......我还有右胳膊,我还能打炮!” “这不就对了嘛,大军,你的事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等咱们这次回去你就和王老虎一样当咱们的炮兵教官,我还指望你为咱们的队伍培养出成百上千的炮兵呢!” “嗯嗯,老板,我一定不负您所托!”刘拥军感激涕零。 下午四点,杨静宇、王凤阁带领足足五千人的大部队赶来了。 一见面,两人眉飞色舞争先恐后道:“任老弟,你听说了吗?小鬼子的新京昨晚上被人炸了,那场面老惨了!真是举国震动大快人心!” 任自强装糊涂:“我不知道啊,昨天我一直忙着在破坏梅河口到柳河的铁路,以此来迟滞小鬼子对通化的增援,还真没顾上打听别的事。” 杨静宇感慨道:“哎,咱们东北啥时候冒出来这么厉害的一支队伍,真想认识一下他们。” “是啊!简直是惊天壮举啊!”王凤阁附和道。 “嗐!羡慕别人干啥,只要你们按照我所教的好好练,好好琢磨,你们的队伍也不会逊色他们。” 看到自己麾下的战士死伤不少,杨静宇、王凤阁是既难过又可惜,不过和这几天收获的难以想象的巨大战果比起来这点损失也不算什么。 还是那句老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们身边的人为此流血牺牲倒下的太多了。 攻打通化为避免再徒增伤亡,等夜幕降临,任自强先吩咐杨静宇、王凤阁带领大部队远远包围通化城,他决定孤身进入城内拿下通化城。 你要说当初他孤身大闹津门日租界还有点前怕狼后怕虎的意思,但经过火烧新京一战后,他对自己的本事有了更清新的认识。 没错,就是‘艺高人胆大’,而且属胆大包天的那种!现在别说区区通化城,就是去岛国皇宫他都敢闯一闯。 等太阳落山天色一暗,除了通化城内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外,城墙上黑漆漆一片。 不是小鬼子不敢亮灯,而是城墙上的照明设备都被陈三他们昨晚一枪一个摧毁完了。鬼子更换一个打一个,导致小鬼子已无照明设备可用。 自从出城追击的部队再次全军覆灭后,城里的鬼子也是兔死狐悲,整日惶恐不安。 鬼子大佐一遍遍向总部去电,明面上说是请求作战指导,其真实意图不言自明,一是要援兵,再就是希望暂时能放弃通化城。 援兵那是不可能有的,新京都成了烂摊子急需援兵收拾,小鬼子哪还有多余兵力向通化调遣。 再说兵力派少了成了添油战术,纯属给敌人送菜。 想撤离更不可能,通化城乃是伪通化省首府所在地,小鬼子不要面子的呀,他们丢不起‘失地’那个人。 在此不得不说小鬼子是个死心眼,一直不明白“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的道理。 因此,关东军司令部严令通化城鬼子大佐据城死守,并给予一旦遭受敌人攻击可以直接联系奉天机场派遣飞机支援的便利,一定要坚守至于芷山部援兵到达。 鬼子大佐气得只骂娘:“八嘎呀路!司令部都是一帮蠢猪吗?难道不清楚敌人会在夜里发起攻击吗?” 骂归骂,他也不敢违抗军令擅自撤退。否则,他原本指挥不力的罪名就会罪加一等,只有剖腹谢罪和上军事法庭一途。 问题是他自己死了不要紧,关键是还要连累国内的家族从此后都抬不起头。 因此,为弥补兵力不足,鬼子大佐下令把城里的鬼子商人和平民都武装起来上城防守。 还有伪警察以及所有汉奸的私人武装统统都赶到城墙上去,可以说除了炮兵之外的武装力量能用的都用上了。 七拼八凑拼凑了近一千五百人,外部的防御体系全部放弃,才总算让城墙上的防御像那么回事。 这才有了当任自强越过城墙时看到城墙上爬满了人感到万分惊讶:“咦!鬼子的防守兵力怎么还这么多?” 再定睛一看,才发现有不少人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而且老的少的都有,甚至有些人个子还没手中的枪高,明显还是个孩子好吗? “靠!先让你们这帮渣滓多活一会儿!”任自强瞬间明白这是鬼子玩滥竽充数的把戏,轻蔑一笑飘然而去。 他依旧是打着擒贼先擒王的算盘,直奔城内鬼子指挥部。 巧了,他悄无声息除掉鬼子指挥部外围的警卫进入指挥部时,发现小鬼子大佐正和一帮手下布置今晚防御事宜。 而且由于任自强这几天歼灭了通化地区绝大多数鬼子兵力,导致小鬼子大佐手下已经无将可用。 看看围坐在会议桌旁的与会人员军衔就知道,才一个少佐,大尉都少得可怜,以少尉居多。而且参加会议的还有伪军连长一级的。 “嘿嘿,正好方便老子把你们一网打尽!”任自强暗笑一声,随即一脚踹开会议室大门,双手持刀挥舞着刀花就以闪电之势冲了进去。 “刷刷...!”刀光所到之处,都是西瓜般大的脑袋冲天而起,一股股血红的喷泉‘滋滋’作响。 雪亮的刀光速度快得吓人,仿佛都能在空气中留下残影。 以至于砍了会议室近三十人的脑袋,他们掉了的脑袋上还保持疑惑不解的面容。意识好像还停留在前一刻:“是谁这么莽撞?” 更可笑的是,任自强刀尖都顶在小鬼子大佐脖子上,他还没反应过来,犹自满面怒容叱骂:“八嘎,谁让你进来的?” “喂,小鬼子,清醒一下!”“啪啪”,任自强好笑的用刀面在鬼子大佐脸上重重拍了两下。 脸上的剧痛令鬼子大佐清醒过来,他斜眼一看满会议室都是无头尸体,顿时恐惧之色溢于言表。 “刷”,鬼子大佐双手高举,噗通跪倒在地,乞饶道: “别......别杀我,我......我投降!” “卧槽!这还是以武士道精神自居的小鬼子吗?”任自强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忘了此时还不是小鬼子全面侵华之时,那时的小鬼子才是被武士道和为天皇尽忠的精神洗脑成了一帮脑残货,投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没理会鬼子大佐的乞饶,而是闪电般踢出四脚,分别踢碎他的双肩和双膝,使之不能动弹。 之所以留下他一命,是为了那他的猪头祭奠死去的高山他们。 “啊......!”鬼子大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在地上打滚:“别......别杀我,我....我可以下令.....让其他人都投降!” “嘿嘿,你手下都投降了我还怎么杀他们呢?要知道我这两把刀早就饥渴难耐了,它们需要很多很多的血来浇灌,尤其是你们小鬼子的血!” 任自强冷笑着边说边围绕会议桌游走一圈,收掉所有人的武器及佩刀,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 他要让小鬼子想自杀都找不到东西自杀,除非他还有力气能撞死。 鬼子大佐惊恐的望着会议室门外,像受伤的野狼发出无力且绝望的嚎叫:“你是个魔鬼......!” 接下来任自强又赶到鬼子军营,先切断军营总电源,然后对训练场上时刻做好准备开炮的鬼子炮兵展开无情杀戮。 最后才来到城东,二话不说跳上城墙,从城门楼子向左在鬼子身后挥起双刀。 只见城强上犹如一个黑衣舞者挥舞着银色的匹练以极快的速度移动,而且舞姿刚柔相济,有股说不出的韵味。 “有鬼啊!死人啦!”任自强都清空了几十米城墙,才被人发觉颤颤巍巍惊叫起来。 “出了什么事?鬼在哪里啊?哪里死人啦?”城墙上一片哗然。 任自强对此置若罔闻,脑中一片空明,脚步快速向前移动,手中的双刀挥舞得更快了,简直水泼不进。 他心中充斥着一个字,杀!不管老幼!他脑中莫名浮现一段话,嘴里不由喃喃自语: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倭酋头,渴饮和族血。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杀一人是罪,杀万人是雄,杀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 这时,终于有人不顾禁令打亮手电筒,只见灯光所及之处,残缺的尸体遍布,血流满地,恍如修罗地狱。 再往前看,发现一团银光包裹着的鬼魅般的身影忽东忽西,倏忽消失在灯光所不及之处不见。 “啊.....!有鬼啊!快逃快逃......!” 小鬼子是最为笃信鬼神的,见此情景城墙上顿时响起一片瘆人且刺耳的尖叫声,鬼子吓得肝胆俱裂纷纷扔下武器夺路而逃,甚至有人惊吓过度慌不择路直接跳下六米高的城墙。 这会儿压根没人想起用手中的武器射击。 而任自强前方的鬼子也被惊动了,纷纷打开手电筒查看,只见一团亮闪闪的银光急速飘忽而来,银光背后则是漫天飞舞的残肢断首和血雾弥漫。 结果同样的一幕也发生了,见机的早跑得快的人跳下城墙摔个半死不活逃过一劫,稍微慢一点就被卷入银光中化成残脂碎肉。 恐慌在快速蔓延,城墙上防守的鬼子被任自强杀得胆寒。此时再打电话联系指挥部又无人回应,找负责的军官也找不到,城墙上的鬼子整个成了一群无头苍蝇。 于是通化城防御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短短几分钟内就崩塌了。 见此情景,任自强停止了屠戮,挨个一脚踹开四处大门,高喊一声:“进城!” “杀啊!”杨静宇、王凤阁带着大队人马喊杀声震天向城门处冲来。 打开城门后,任自强继续回城内追杀向指挥部逃窜的鬼子,把能看得见的小鬼子杀完才罢休。 至于其他潜藏起来的,还是交给杨静宇、王凤阁他们大部队来搜剿,他没心思理会了。 当看到任自强确实如他所说一人夺一城,杀得城墙及城内的敌人尸首满地、流血漂杵,杨静宇、王凤阁以及知道内情的一部分手下惊骇莫名: “我滴老天爷啊,这真是一个人干得吗?他莫不是杀神降世?下手也太狠了吧?” 至于初上战场的新兵蛋子,见场面如此残忍血腥,则吓得两股战战、面如土色。再被血腥味一熏,当即呕吐声不绝于耳。 “任老弟,你杀的这些人中怎么还有不少都是鬼子平民?”对任自强的滥杀杨静宇话语中不无责怪之意。 王凤阁虽然没啃声,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意见。 “嗐!杨大哥,你也不好好看看他们是鬼子平民吗?你看看他们手里拿着什么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们了?记住,他们不是一般的平民,他们是鬼子的武装平民。 以后你们和小鬼子作战都防着点,尤其是防着小鬼子的女人和小孩对你们打黑枪!” 结果杨静宇、王凤阁仔细一看,看到尸体手里拿着的武器,顿时臊得脸通红。 通化城作为伪通化省的首府,下辖辖通化、辑安、临江、辉南、柳河、金川、抚松、长白、蒙江等9县,其重要性和物资丰富程度不是其他小地方可比拟的。 不但有飞机场、银行、医院,甚至还有一个小鬼子新建的小型兵工厂。其缴获之大,令人不可想象。 光粮食一项就足够杨静宇、王凤阁部两三年用度的,更别说其他物资。 杨静宇更是竖起招兵大旗,在潜伏在城内的组织成员帮助下,短短时间就招兵两千有余。 在任自强的建议下,也对女兵放开了口子。 他原话是这样说的:“杨大哥,千万别小瞧了女人,女人也顶半边天,她们在战场上并不是拖累,而且我手下就有一支娘子军,打起仗来不见得比男人差。 再说你不收下这些有志于打鬼子的女人,难道留下她们任鬼子欺辱吗?打鬼子的日子长着呢,咱们要做到鬼子也要打,咱们的生活也要过。” 同时,他也否决了杨静宇、王凤阁以他们两支队伍的名义欲明码通电攻陷通化城来振奋东北以及国人抗日信心的建议: “两位老大哥,你们可千万别把小鬼子脸打得太狠了,这样做太拉仇恨。你们就没想过如果真把小鬼子惹急了眼全力对付你们,以你们现在的战斗力能吃的消吗?” “任老弟,难道我们不发通电小鬼子就能放过我们?”王凤阁不甘心道。 “呵呵,王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们看哈,我认为小鬼子现在已经摸清楚是我们在帮助你们了,小鬼子下一步肯定会重点盯防我们。”任自强摆摆手道: “但你们也知道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东北,不过在走之前我们还会跟鬼子战斗,借此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为你们留下充足的修整时间。” “所以你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韬光养晦,全力构建根据地坑道防御体系和提高战士们的战斗力水平,其他的就不要考虑过多了!切记,打铁还要自身硬!” 任自强至少清楚在当下这种环境下即使通电全国也只不过是维持三分钟热度,在鬼子严密封锁下又有谁能支持东北抗战呢? 而且就算你不说难道就没人知道通化城被攻陷的事了吗?你不说别的队伍就不打鬼子了吗? 当然,难听一点的话他还没好意思说,那就是打下通化城的最大功臣是谁你们心里就没一本账吗?即使别人不知道难道小鬼子还不清楚吗? 宣传和提振国人士气固然重要,但现在却不是恰当的时候。这么多战果要转移消化,你还要做那引火烧身之举实为不智。 “好吧,听任老弟的。”两人点点头不再勉强。 剩下都是杨静宇、王凤阁的事,他又返回到鬼子指挥部,提溜上鬼子大佐喊上陈三等队员来到浑江东岸边的一座山上,在此安葬并祭奠高山等三位队员的英灵。 这座山上松柏苍翠欲滴,看起来生机盎然颇有灵性,像是一处福地宝地。 他虽有储物戒可以把高山等三人灵柩带回基地安葬,但不打算如此。 他打算效仿古人‘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的做法,将三人的灵柩葬在这里。 当然,之所以如此也有三人尸骸被鬼子炸弹毁得不成样子,免得带回去安葬再让家里人悲伤一回的原因存在。 依旧由大头对鬼子大佐行刑,这小子此行虽没捞的着多少仗打,但也亲手手刃了小鬼子一个大队长和一个大佐。 与通化鬼子指挥部联系一中断,关东军司令部立马知道大事不妙。 急忙联系特高课潜伏在城内的秘密情报人员,其结果令人不可置信: “纳尼?!有神鬼之力相助杨静宇匪部夺取通化城?” 得知此结果,关东军司令部除了惊恐哀叹以外却无计可施,除了等天亮后派飞机侦查并轰炸之外再无其他办法可言。 同样的,小鬼子情报人员也只能发出这点信息,因为接下来他将面临任自强见鬼子就杀的情形,依然难逃一死。 任自强那会等到小鬼子飞机前来,凌晨五点钟完成了了对通化城的大洗劫后就全部撤离了。 不过撤离前也昭告通化全城百姓,为防止小鬼子报复以及派飞机轰炸,最好离开通化城去乡下躲几天。 撤离时他故技重施,把小鬼子指挥部、伪警察署、银行、军营等重要建筑和设施统统浇上汽油并扔几颗榴弹予以烧毁炸毁。 一并烧毁的还有他所杀的鬼子、汉奸尸体,毕竟血洗城墙时杀得鬼子平民太多了,如果不毁尸灭迹的话也容易给小鬼子留下把柄。 任自强自己倒无所谓,他对鬼子是无所不用其极,但不是还要考虑杨静宇和王凤阁吗? 尤其是杨静宇,他还代表我党的光辉形象呢!可千万不能背上滥杀平民的名声。 二百五十六章:踏上归程 由于在通化城收获的物资实在太多了,凭现有人力物力根本无法一次性转移至红土崖基地。 为防止白天敌机轰炸,只好先将绝大部分物资转移至城东约六里地远的山林里分处存放。 反正小鬼子援军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到通化城,那就白天休息,等天黑再出动大部队运输。 当然,在物资存放之处,天亮后都是做好伪装,严禁人员活动及烟火。 随着天色渐亮,鬼子飞机果然如约而至,而且一下来了足足有四十来架飞机,可谓遮天蔽日。 得益于任自强临走前在通化城里放了那场大火,导致整个通化城区就像下了一场浓雾一样,依旧烟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五十米。 因为通化城区之外多山林,在这种环境下小鬼子飞机压根不敢降低高度侦查,否则,很容易落个机毁人亡的下场。 见此,鬼子飞机只好在通化城上空盘旋几圈,留下两架侦察机对附近山林继续搜寻,其他飞机无功而返。 等到中午,随着城内大火逐渐熄灭,城区上空也就烟消云散,被破坏殆尽的通化城才显露真容。 可惜,此时早已是人去城空,通化内城宛如一座死城。 虽如此,小鬼子侦察机还不死心,不知疲倦的扩大搜索范围。 整整一个白天,小鬼子侦察机在通化城周围上空就没间断过,一直持续到傍晚才消停。 而且侦查了一天不算完,接下来两天鬼子侦察机就像讨厌的苍蝇似的嗡嗡叫个没完。 第三天由于长白山区变天了,铅云密布,天空中开始飘落雪花,才不见鬼子侦察机踪影。 不过还有令人奇怪的是按照行军速度计算,于芷山部应该增援到位了,但却迟迟不见人影。 不但于芷山部没来,也不见其他鬼子援军,就好像通化被鬼子遗忘了一般。 已经十月了,而且第一场雪也已来临,任自强着急归家可没耐心等了,他忙派小五带侦察人员前往梅河口一线去探查敌情。 结果小五到了柳河抓了个伪军舌头一问,才得知一是由于军火、物资的不足,二是任自强在夺取通化城时表现的实在太过于诡异和强大,于芷山部到达梅河口后就没敢轻举妄动。 甚至近在咫尺的柳河小鬼子也仅仅只派了一个连的伪军驻守,鬼子兵一个没派。 像驼腰岭、三浦元这些铁路线据点干脆就不管不问,好像放弃了一样。 至于于芷山部何时前来通化剿匪,也没问出个准确时间,总归十天半个月内是不可能。 任自强一听还需要那么久,哪还有半点心思陪同杨静宇、王凤阁收拾于芷山部,他当即向两人提出告辞。 当然,即使他现在带着队伍离开,相信现今的杨静宇和王凤阁也足以应对鬼子接下来的围剿。 一来他替杨静宇和王凤阁两支队伍已经培养出一批精英战士,虽然其现有战斗水准还远远不能和特种兵相媲美,但至少也精通山地丛林战。 以他们现有的战斗力水准,打比方说一个小组五名队员,不管是野外作战或是丛林战,对付两个班的小鬼子还是绰绰有余。 这是其一,其二呢自然是任自强为杨静宇、王凤阁储备的物资实在是太丰厚有木有? 在通化地区一路攻城拔寨所得的缴获不说,单单他从新京小鬼子仓库和银行洗劫来的武器弹药和钱,一亮相就把两位老大哥分别吓蒙了。 这还是三七开,王凤阁三成,杨静宇七成。 关于钱的方面,任自强只留下了黄金和美刀、英镑以及三分之一的日元。 其余三分之二的日元和全部银元、伪币以及卢布,他统统都留给两位老大哥。 任自强哪有功夫细数,只粗略的用眼睛估摸个差不多。 其行为就像后世有钱大佬‘耍钱’,收钱付钱时只需用尺子量一量钞票的厚度一般。 总之给他俩的钱至少三亿说话,也不知道他们猴年马月才能花完。 从小鬼子仓库抢来的电台、武器弹药除了留下毒气弹和大口径榴弹以及一部分汽油,其他的他连一发子弹都没多留,全部分给两人。 看到近百个山洞里分门别类存放着满当当还没开箱的枪械、弹药、火炮,杨静宇、王凤阁的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那种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 也就是老爷们仅有的尊严使他俩没有对任自强纳头便拜。 任自强叮嘱他俩的话也是一样的:“我支援你这批军火并不是要你继续一味的扩充队伍,扩大队伍壮大打鬼子的力量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用这些军火装备好你麾下现有的战士,通过今年一个冬天的刻苦训练,使他们都成为精兵强将。 不要小气巴拉的舍不得用子弹和炮弹训练,你要清楚好射手和好炮手都是用子弹、炮弹喂出来的。只有战士们训练好了,他们才能和小鬼子的战斗中不落下风,才能缴获鬼子更多的武器弹药和物资。你作为一支队伍的领导者,心里一定要有一本账。” 这番话他是郑重其事说得,和两位老大哥见面以来,也是首次板起脸来说话,不可谓不重。 “是!”这回两位老大哥郑重而严肃的向任自强行了一个军礼。 更令任自强始料不及的是或许是由于他得慷慨无私感染了王凤阁,使他摒弃门户之见; 也或许是王凤阁和杨静宇这段时间配合默契,又或许是两人合作的这期间杨静宇给王凤阁讲述过红党组织的革命思想和纲领,并得到王凤阁的认可。 王凤阁经过一夜的思考,翌日一早和杨静宇联袂而来,兴冲冲告诉任自强:“任老弟,我决定带队伍加入老杨的人民革命军,您让我明白只有一个统一而强有力的指挥,只要我们各支抗日队伍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才能更好地打鬼子!否则,我们各自为战,始终是一盘散沙,以后必将会被小鬼子各个击破!” “哈哈.....,王大哥,你有此觉悟真是高屋建瓴啊!我对此深表赞同。”任自强起初很是高兴,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如此一来他离开后更放心了。 但紧接着想起一件事心里又腹诽不已: “要合兵你早说啊,白白浪费我心思要区别对待,这一合并不就彻底露馅了吗?你看,现在搞得我里外不是人。不过幸亏要走了,王凤阁再怎么有意见我也听不见!” 他又沉吟了一下,问道:“王大哥,这件事你还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我就告诉了老杨一个人。” “那就好,关于你带队伍加入杨大哥的人民革命军一事要暂时秘而不宣,最起码也要过了这个冬天。” 王凤阁不解其意:“为什么?” 杨静宇对此也表示疑惑。 “嗬嗬,王大哥、杨大哥,咱们国家有句俗话叫‘人怕出名猪怕壮’,还有‘树大招风’,我这么说你们该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杨静宇、王凤阁会心的一笑。 “你们明白就好,在此我还要多说一句,你们要合兵一处一定要做到真正的合并,尤其是你王大哥,你现在是人多势众,合并时首先一定要做好手下的思想工作。 其次,你们两支队伍在这个冬天要打乱后在一起训练,我为你们培训的那些战士足够担任连排级教官。 最后,等训练完成后要进行考核,实行能者上庸者下。带兵打仗不是儿戏,事关战士们生死,对各级指挥官的任用绝不可等闲视之!” “是!” “以后你们合并了,你们作为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指挥战斗可以商量着办,不过王大哥,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做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和保持队伍顽强的意志与旺盛的战斗力还是杨大哥的战士比较擅长,我看队伍中的政工干部还是交给杨大哥的人负责。” “对对,任老弟,您说的对,我也正有此意!”王凤阁忙不迭点头。 “我再强调一点,现在相当于你们有了步兵、骑兵、炮兵,你们一定要尽力将这支队伍打造成一支各兵种齐全的正规化军队。假以时日,你们可以抢鬼子的汽车、装甲车、坦克,组建机械化部队,甚至你们可以抢鬼子的飞机,组建自己的飞行战队。” “任老弟,我们真得可以吗?”两人双眼中异彩纷呈,热血澎湃。 “怎么不行?只要你们敢想就能做到,你们的眼睛要放远一点,紧盯世界军事发展潮流,要未雨绸缪。” “嗯嗯,我们记下了。” “好。”任自强点点头:“记住,一支强大的队伍必须有严格的纪律来保障,军法无情不是一句空话。 我希望你们尽快在队伍里成立军事法庭,如果有人犯错误要有军事法庭来审判,而不是某个人一言而决定战士们的生死。 记住,我说的这某个人也包括你们两人,甚至是你们二位的领导者,我不希望我耗尽心力支持起来的队伍是一支没有规矩和原则的队伍。切记,这支队伍始终是为打鬼子和为东北劳苦大众利益而战斗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任自强不漏声色的看了杨静宇一眼,响鼓需要重锤,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是!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或许杨静宇听明白了,他再次郑重的敬礼。 “是,这是我此生的坚守!”王凤阁激动不已的敬礼。 “还有,小鬼子在咱们国家布局已久,其情报人员可以说是无孔不入,你们也要在队伍中建立专门的情报安全部门,要充分发动老百姓对此提高警惕。记住一句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要走了,任自强反而像个絮叨的大妈,总感觉有好多话还没有说完。 “以后你们对打着抗日旗号却为祸一方的土匪武装一定不要有妇人之仁或采取怀柔手段,对其一定要态度强硬使用霹雳手段,清算老账不说,还要把土匪武装打乱分散整编。 你们要知道这些意志不坚定的土匪武装很可能会被鬼子收买或收编,反过来会成为鬼子的狗咬你们。别忘了他们对这片山林最为熟悉,会是你们最大的威胁!” “还有,鬼子有电台侦测设备,他们可以根据电台信号测定方位,所以你们以后使用电台一定要小心,要多布迷阵迷惑鬼子,电讯室要经常更换位置。” 为了小金子和张氏的安全计且悲剧不再重演,他特意叮嘱王凤阁:“一定要为像嫂子和小金子这样的家属后勤人员建一个最为安全和隐蔽的所在,保险起见,最好狡兔三窟!根据地里最好全民皆兵,让他们都有自保之力。” 当然,这话也是对杨静宇说得,其意思不过是说连家人都保护不好,你还打什么鬼子啊? 保家卫国,从字面上理解,也是先保家后卫国,这也是广大战士最基本的心声。 “好了,我走了,你们多多保重,我期待你们不断胜利的消息!” 任自强紧紧和二位老大哥拥抱。 他想起有人曾说过这么几句,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很可能就是最后一眼。 尤其是在当下这种环境,每一刻都在和小鬼子你死我活的拼杀,他即使为杨静宇、王凤阁支持得再多也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 莫名其妙的,任自强有点感伤了。 “放心,任老弟,我们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杨静宇、王凤阁信心满满。 也是,打仗打得就是武器钱粮,现在这些东西他们都有了,而且很充足,他们还怕什么呢? “任老弟,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可以吗?”杨静宇道。 “嗐!杨大哥,你跟我还客气啥,只要我有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是这样,我们在东北的党组织和党中央已经失联好久了,你上次说党中央有可能到达陕北一带,我想如果你回到关内以后能不能派人跑一趟陕北,把这份电台联系方式带给他们?” “没问题,杨大哥,我一定会在一月份以前送到,你就安心等好消息吧!” 任自强依稀记得历史上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红一方面军应该到达陕北吴起镇了,找到他们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 “谢谢,谢谢任老弟!”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杨静宇激动的了,这种感情就好像孩子回到母亲怀抱一样。 “你们都保重!” “我们走了你们一定要继续好好练!” 陈三等队员也和培训过且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士们一一握手相拥,洒泪而别。 王凤阁也没让任自强空手而归,光是上年份的野山参就准备了近十大箱,这大都是打下通化城收缴或购买的。 其中百年以上年份的野山参就有一百多根,任自强尝试用一只百年野山参炖野鸡,整个吃下去以后效果那是杠杠滴。 运行内力后内力是嗖嗖增长,其效果和他首次和刘思琪欢爱时也差不了多少。 “嘿嘿,有了这玩意儿以后不用费心思祸祸处女了!”任自强自然高兴万分。 也就是他这体格能抗住,陈三他们一百来人一次分享了三支四、五十年份的老山参,结果没想到一下补过头了。 他们又没地方发泄,只好狠狠操练了一整夜,第二天依旧生龙活虎。而且,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感觉自己体质都变强变好了。 见此,任自强叮嘱他们:“野山参真是好东西,回家的路上多留点意,能搜集多少是多少。” 而且休息的这几天让陈三他们天天补,归途漫长,没有一幅好体格怎么能行呢? 连因胳膊炸断失血过多的刘拥军一张大脸都补得红扑扑的,还是童子鸡的大头热得都流鼻血了。 除了野山参之外,其他的飞龙、鹿肉、熊掌、虎骨,只要王凤阁能搜集到的本地特产都送了不少。 这时候再客气那就客气过头成虚伪了,任自强也一点不带装假,统统笑纳。反正王凤阁他们还守着宝山,这些特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由于通化地区鬼子势力被扫荡一空,任自强一行人就没必要玩夜行晓宿那一套,一大早就踏上归程。 终于能回家了,队员们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要不是行军纪律约束,他们该一路手舞足蹈、欢声雷动了。 返程的路线他是这么规划的,出了通化一路向西,第一站到达辽省的新宾。 等到了新宾再好好摸摸最近小鬼子的动态和兵力调动部署,然后再做下一步考虑。 总归还是老样子,为了吸引小鬼子注意力,给杨静宇、王凤阁更多的修整时间,他免不了要和小鬼子继续好好玩玩。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与小鬼子斗其乐无穷啊! 新宾距离通化二百里地,任自强一行人以马代步恰好在傍晚时分到达。为了安全起见和不耽误时间,一路上任自强都是一马当先。 由于鬼子在通化的局势被任自强折腾的一片糜烂,新宾地界的小鬼子也是风声鹤唳,始终保持着高度戒备状态。 为此,新宾鬼子还安排了不少侦察兵布置在新宾和通化边界上的主要路段,对过往行人严密监视。 可惜,小鬼子不知道有任自强这位‘人形雷达’存在,在他近乎于神的感知下,潜伏的小鬼子侦察兵无所遁形,都被他提前发觉一一擒获。 不过遗憾的是,这些鬼子侦察兵都是鬼子部队中的普通士兵,对关东军司令部最近的部署一无所知。 二百五十七章:血债血偿 当下新宾不过是个人口过千的集镇,有任自强趁夜亲自出手,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 新宾的鬼子驻军头目也只是一个区区大尉,通过严刑审问,从鬼子大尉嘴里得知事实真相。 说来说去还是由于任自强视新京防御为无物,一下把小鬼子糟害得太狠了,可以说使鬼子在新京数年成果毁于一旦。 此举着实吓得小鬼子胆颤心惊并心疼不已,在抓不到真凶且无法判定其下一个袭击目标的情形下,唯恐他再照猫画虎祸害其他重点城市。 所以,关东军司令部下达了近期对所辖重点城市收缩兵力严防死守的命令,如此一来,小鬼子现在是既没兵力也没功夫派兵进驻通化剿匪。 “原来如此。”任自强一想也是,要是不着急返回在东北多搞几次像新京那样的破坏,小鬼子绝对会被他惊人的破坏力逼疯。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让你们苟日的小鬼子好好心疼一回!”他瞬间拿定主意决定路过奉天时在奉天再放几把大火。 不过去奉天的路上还要路过抚顺,众所周知现今的抚顺是小鬼子极为重要的优质煤炭供应基地。 在任自强眼皮底下要不顺手破坏掉它那绝不是任自强的作风,再说他还有一笔国人的血债要和抚顺的小鬼子清算。 但打下抚顺煤矿还有个大问题,那就是煤矿上数万工人该怎么处置? 那么多人就地遣散实在是太可惜了,要知道产业工人可算得上是最好的兵源。 “哎,对了,杨静宇以前不是在抚顺煤矿干过吗?想必煤矿上应该还有党组织存在。” 想到这儿任自强立马让大头给杨静宇去电,把小鬼子最近动向一说,告知他自己现在已拿下新宾,明晚准备攻陷抚顺煤矿,望其告知煤矿上组织成员,好便于组织工人撤向通化。 “哎,任老弟不愧是任老弟啊!”杨静宇接到电报后除了感动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是啊,攻城掠地对任老弟来说真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我真舍不得他走啊!如果有他带领咱们打鬼子,我想要不了三年就能把小鬼子赶出东北。”王凤阁也感慨道。 “唉,任老弟的心思不是咱们能左右的!”杨静宇摇摇头:“算了,咱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怎么去接应煤矿工人吧?” 杨静宇、王凤阁很快来电,告知煤矿上地下党联系人后并决定由杨静宇带领一个团的骑兵连夜出动来接应工人,同时提醒任自强小心清源和桓仁的鬼子两面夹击。 这里多提一嘴任自强和杨静宇之间用电报联系的事。 任自强接到电报后一看地图,发觉清源和桓仁两地离新宾也就一百里地左右,索性先下手为强,从新宾连夜出动继续拿下清源和桓仁,省的两地的鬼子添堵。 说干就干,他随即安排何大壮带四组队员留守新宾处理后事,派小五、黑娃前去清源方向侦查敌情,自己带陈三、刘三水等人先拿最近的桓仁开刀。 却不料他先一步赶到桓仁时却发现据点里的鬼子压根没人守卫,他们反倒正急死忙活收拾辎重,好像要撤离桓仁似的。 当任自强留下一个鬼子活口一问,才得知新宾的鬼子大尉并没告诉自己全部实情。 原来,鬼子为避免通化地区附近的重要据点再被人莫名偷袭,因此下令各据点必须每两小时向上级报告一次所属据点动态。 由于新宾在规定时间内没有正常上报,已经引起鬼子上级警觉,再三呼叫新宾发现无人应答,随判定新宾已失陷落入敌手。 既然新宾都抵挡不住敌人攻击,想来敌人来势不小,为免附近的桓仁皇军再步入后尘平白损失。 因此,鬼子上级下令桓仁的鬼子连夜全部撤往本溪,以此来增援本溪的防务抱团取暖。 毕竟本溪也是小鬼子在南满的重要能源和钢铁基地,其重要性不是小小的桓仁可比拟的。 “靠!小鬼子特玛的可算是知道老子厉害了,看来清源的小鬼子也要跑,就是不知道清源的小鬼子是向铁岭转移还是向抚顺转移?”任自强只能无奈了。 果不其然,两小时后任自强和陈三等人带着从桓仁的缴获赶到新宾时,恰好小五和黑娃一路打马飞奔而回: “强哥,清源的小鬼子和汉奸都跑到铁岭去了,咱们还用去清源吗?” “不去了,今晚咱们就在新宾吃好休息好,等天亮再赶路。”任自强摆摆手。 既然在新宾过夜,他又不是迂腐讲究之人。无意间看到新宾有家青楼建得挺敞亮的,于是心里一动。 想到队员们跟着自己两个月来连续转战几千里,着实辛苦,就想犒劳犒劳他们。 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连着两个多月不知‘肉味’,早该憋坏了。 何况这几天连续用野山参补着,补得有十来名队员脸上都起了‘小痘痘’,是该泄泄火了。 当然,任自强才不会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这件事,他终归还要点脸。再说,他对窑姐儿也不感兴趣。 于是悄悄喊来陈三: “仨儿,我看街上那家窑子不错,要不你带着弟兄们分批去快活快活?大头除外。” “啥,你让我去找窑姐儿?”陈三闻听差点跳起来。 “嘘!小点声,你找抽啊!” “我.....我不去,要是春梅知道我找窑姐儿还不抽死我啊?” “哈!没看出来仨儿还挺忠贞的吗?你不去就不去,这事全凭兄弟们自愿,不带强迫的。对了,快活完后多给姑娘们一些钱,这玩意咱们不缺!” “行吧,我下去问问他们谁愿意去。” 结果令任自强大出意料,竟然没一个人愿意找窑姐儿快活,白瞎了他一番心思。 他倒是想让兄弟们开开洋荤,玩玩小鬼子女人,可问题是每次战斗过程都跟狗撵的似的,没那闲功夫啊! 新宾和桓仁的皇军先后失去联系,这一下关东军司令部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宁。 根据其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他们很清楚那支该死的神秘队伍又出手了。 无他,傻子都能看出来敌人的行军路线即将剑指南满。南满的本溪、鞍山以无一不是小鬼子的重工业基地,可以说是小鬼子心头肉也不为过。 还有‘大动脉’南满铁路,化工基地大连,重中之重的旅顺口港口,想想后果就让人不寒而栗。 也不是没人怀疑敌人下一步可能会进攻抚顺乃至奉天,但仔细分析过后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因为首先抚顺煤矿离奉天很近,而且奉天有一个旅团的兵力防卫,基本可保无忧。 要是旅团级的兵力都抵御不了敌人的进攻,那只有祈求天照大婶保佑了。 之所以确定敌人下一步会进攻南满,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因素是现今皇军在南满的兵力可以说是极度空虚。 “趁虚而入”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那支神秘部队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正所谓错有错招,原本任自强一个无意间的举动反倒使小鬼子判错了方向,忙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像宽甸、大石桥、营口、盘锦等驻扎的大部兵力都往南满铁路以及本溪、鞍山调动,以弥补当地兵力的不足。 兵贵神速,何况新宾距离抚顺又是二百里地,任自强可没时间待在新宾等杨静宇到来。 他凌晨出发前给杨静宇去电,让其分出两队人马先占据清源和桓仁,并提醒杨静宇白天行军一定要注意小鬼子飞机。 正如任自强所说,在前往抚顺的路上,天一亮,三三两两的小鬼子飞机就在头顶上空络绎不绝盘旋侦查。 得亏当地现今森林覆盖率高,再加上避开大路以及伪装和分散行军,才没被小鬼子飞机发现。 新宾这一路小鬼子飞机还算少的,更多的鬼子飞机都在桓仁至本溪一线侦查。 被小鬼子飞机这一骚扰耽搁,任自强一行停停走走、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七点赶到抚顺。 至于杨静宇他们大队人马,至少还在百里开外,能在半夜时分到达就不错了。 前世今生任自强也仅仅知道抚顺是煤炭基地,而且是个被小鬼子疯狂掠夺四十年之后逐渐败落的煤炭基地。 再就是记得这里曾发生过‘平顶山惨案’,被小鬼子屠杀一次性屠杀三千多无辜平民,除此之外那是两眼一抹黑。 这到跟前一看,靠!很棘手啊! 因为抚顺南门紧邻浑河,沿浑河顺流而下六十里则是奉天,水路运输很是热闹。 有船倒也罢了,问题是南门码头上有好几艘小鬼子巡逻炮艇停靠。 除此之外,还有火车站,往外运煤的、南来北往的列车车组川流不息。 抚顺城区在浑河南岸,而矿区在浑河北岸,由永安大桥相连。 城区有鬼子和伪军驻扎,而矿区则有大大小小数百人的护矿武装。 虽然鬼子判定抚顺被敌人攻击的可能性不大,但戒备程度一点也不低。 绝大部分兵力都在夜间上岗,严加戒备。 “尼玛炸了!这叫我怎么打?” 眼见鬼子兵力分布如此分散,要想一气解决根本不可能,任自强头一次抓耳挠腮。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为拿不下抚顺,而是担心惊动鬼子后导致乱战一场,这样很容易给己方队员带来死伤。 眼看要回家了,他委实舍不得手下队员再有损失。否则,他们该多遗憾啊! 老话说困难总没办法多,脑子越用越灵光,任自强费心思一踅摸还真被他踅摸出个道道来: “既然城里的小鬼子兵力分散,我可以想办法使他集中啊,然后快速聚而歼之,最后再打矿区!” “走,大家跟我去北门。”任自强有了主意后留下大头和刘拥军看守马匹,然后带队员们去防守相对薄弱的抚顺城区北门。 到了北门依旧由他亲自出马,以极快的速度清除掉鬼子在北门的防御兵力。 接着打开北门,吩咐何大壮等一干火力手带十挺马克沁占据城门楼。 其中四挺马克沁分别封锁东西城墙上的敌人,剩下六挺封锁城内的主干道南北大街上的敌军。 然后又吩咐陈三、刘三水等人在城门外朝天胡乱射击,做出佯攻北门的动作。 此乃打草惊蛇、引蛇出洞之计。 想来只要北门枪声一响,绝对能吸引城里鬼子大部兵力增援北门。 任自强则继续去城里玩‘擒贼先擒王’的游戏,然后快速歼灭其他三处城门的敌人,最后再杀个回马枪,捅增援北门的鬼子‘菊花’。 果然,当北门的枪声响起,抚顺城里的鬼子联系不上北门的守军,果真就像被任自强指挥一般,蜂拥着向北门增援。 城内敌军一动,任自强当即对鬼子指挥部下手,砍瓜切菜般杀了个干净。 接着又从东门开始杀向南门,一直杀到西门结束。到南门时顺便把码头巡逻艇上的鬼子也解决了。 而此时增援北门的敌军由于不知城门失守,贸贸然沿着南北大街冲到北门附近,猝不及防之下被六条粗大的火鞭一顿狂抽,顿时死伤一地。 鬼子这才知道中计,忙连滚带爬撤退到机枪射程之外。先强押着伪军炮灰对北门继续攻击,小鬼子则躲在后面欲图谋用火炮攻击北城门楼上的敌人。 可惜晚了,这会儿任自强又从他们身后杀过来了,双刀过处可谓寸草不生。 城里满共就鬼子一个加强中队,被何大壮等人一通重机枪扫射,再被任自强一顿乱杀,顷刻间就死绝了。 看到任自强宛如杀神降世,剩下的数百伪军还不等他刀光飞到,早吓得魂飞胆丧。 绝大部分伪军当即扔枪跪地乞饶,少部分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跑得比兔子还快,钻进小巷里溜之大吉。 抚顺城里枪声大作,一河之隔的矿区护矿队不明就里不敢轻举妄动,却把浑河北岸以及永安桥守得死死的,严阵以待。 就这样犹自嫌防御力不足,还把矿上鬼子工作人员以及替鬼子卖命的把头都召集起来防御。 同样,奉天城也接到抚顺城北门遭到枪击的消息,可惜还没等问清具体情况就和抚顺城的联络中断了。 手段如此凌厉且熟悉,到这时奉天鬼子指挥部也醒悟过来那支神秘队伍的袭击目标压根就不是南满,而是抚顺。 虽然接下来通过联系矿区得知矿区还没被敌人攻击,但城区的枪声已经停止,随即判定城区已经陷落于敌手。 奉天鬼子指挥部只得一边下令矿区进行防御,一边抽调援军连夜支援抚顺。 不过即使鬼子有汽车、火车和船可以乘坐前往抚顺,等支援到位起码也需要两小时时间。 任自强不是没考虑到奉天会派大批援军前来,所以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弥足珍贵的。 这次他没对投降的伪军大开杀戒,而是想废物利用一把。无他,自己手下的队员着实太少了。 他先安排三组队员守住东、西、北三处城门,然后对跪在地上的伪军大喝道: “你们听好了,老子我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们是平顶山复仇队,是来找小鬼子报仇雪恨的!” 这一嗓子不但令陈三他们不解其意,老大这是想举旗啊?! 也让这帮投降的伪军疑惑不解,没听过这个名号啊? 不错,这是任自强临时起意打出的旗号,一来还是帮杨静宇、王凤阁分担鬼子火力,二来就是想找个由头和小鬼子算算旧账。 不过伪军中终究有明白人,由‘平顶山’三个字一下想起来一桩陈年旧案,登时惊诧万分,脱口道: “啊!你们是城南平顶山村人,哪儿的人不是被太君杀光了吗?” “哼!”任自强冷冷的扫了开口说话的伪军一眼,那意思分明说你特玛是睁眼瞎啊,被鬼子杀光了我还能站在这儿吗? 说话的伪军被任自强犹如寒冰利刃一般的眼神吓得登时低下脑袋、噤若寒蝉。 任自强没工夫和伪军磨叽,直接快刀斩乱麻:“你们这帮助纣为虐的狗腿子想死还是想活?” “爷爷饶命,我们想活,想活!”伪军们像哈巴狗似的作揖乞饶。 “想活命就听老子的话,否则,别怪老子的刀不认人!” “是是...我们一定听话....!”伪军们敢不听话吗?面前一地尸首异处的小鬼子就是前车之鉴。 收服了伪军后任自强吩咐陈三和六组队员带着一半投降的伪军对城里的鬼子和汉奸开始大清洗,接管火车站并对发电厂进行破坏。 谁让伪军对这里地头熟呢,有他们帮忙能节省不少时间。而且他悄悄叮嘱陈三,要借这些伪军的手杀鬼子,也就是所谓交‘投名状’。 其余投降的伪军则由何大壮和刘三水带领,聚集在南门永安桥摆出一幅准备进攻矿区的架势,借此吸引护矿队注意力。 当然,伪军手里的枪都是卸下枪栓的。 任自强则出了城跑向浑河上游,见河对面没有护矿队守卫,随即施展‘水上漂’功夫来到浑河北岸。 此处浑河也不过百十米宽,这点宽度怎么能难住他呢? 接着他潜行至护矿队身后,等陈三破坏了电厂的一刹那,矿区和城区同时陷入黑暗。 任自强立即手持双刀对护矿队员展开铁血杀戮,数百人被他几分钟之内就屠戮一空。 解除矿区武装后,联系潜伏在矿区地下党和解救矿工撤退以及毁掉矿区任务都交给何大壮、刘三水带人处理。 “速度要快,如果我挡不住增援敌军的话,你们不要和敌军纠缠,马上撤!”任自强安顿完后随即沿浑河边而下一路飞奔向奉天而去。 二百五十八章:奉天,也燃烧吧! 任自强前往奉天的路上也没闲着,像只调皮的大马猴在铁路和大路之间蹦来跳去。 所过之处,只见铁路上铁轨、枕木倏忽不见,可以通行汽车的大路上则被一道道深达一米、宽两米的大沟拦腰截断。 眼瞅储物戒快要装满,则又跑到浑河边把土石、铁轨枕木倾倒在河里。 破坏鬼子交通设施是任自强的拿手好戏,既让小鬼子破财又延缓他们支援抚顺的行军速度,可谓一举两得。 半个小时向奉天方向前行三四十里左右,他远远看见浑河江面上亮起一溜灯光正逆流而上。 随即拿出望远镜仔细一看,发现亮灯的是小鬼子的巡逻艇和炮艇,正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小鬼子。 粗略一数,有差不多二十来艘炮艇和巡逻艇,估计运载了两个中队的鬼子士兵。 “呸!想在老子眼皮底下坐船支援抚顺,做尼玛春秋大梦去吧,老子今晚让你们全喂王八!” 任自强恨恨向小鬼子啐了一口,随即着手准备对付鬼子巡逻艇和炮艇的武器装备。 当然,能对付巡逻艇、炮艇得最便捷最有威力的武器非‘大杀器’厄利孔机关炮莫属。 这回他把六十发弹鼓里全装填高爆.弹,一次性准备了三门机关炮,相信足够小鬼子喝一壶。 军情如火,鬼子船只满载士兵正把油门轰到最大全速前进。 当然,在前行时鬼子依然对浑河两岸高度防备,船只上的探照灯不停来回扫射。 同时,船上的机枪手和炮手目光随灯光不停巡视,也严阵以待。 遗憾的是小鬼子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位,而且远离河岸至少一里地,在黑夜中压根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 对任自强来说,河面上以十来节时速行驶的巡逻艇和炮艇就像大号的活靶子,打中并击毁它一点没难度。 “突突......”,当鬼子的船进入射界时他突然开火,婴儿胳膊粗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产生的‘咻咻’声扑向鬼子船只。 “轰轰......”,鬼子打头的两艘巡逻艇和一艘炮艇上爆起一连串火光,刹那间残肢与零件腾空飞舞,随之落水的鬼子不知凡几。 “敌袭!敌人有机关炮,他在那里,快快开火!”随后船只上的鬼子立马发现炮声来源,声嘶力竭的示警。 随即船上的探照灯纷纷照向任自强开火之处,船上的枪炮声也跟着响起,机枪子弹和炮弹雨点般射向他。 鬼子还击最多也就十秒钟功夫,其临战反应速度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这在任自强面前压根不够看,因为他一气打出十发炮弹后随即收起机关炮就跑,等他再露出身影时已经到了二百米开外。 “突突突”,正所谓掐头去尾,这回他瞄准的目标是最后一艘炮艇,仅仅打完三发炮弹就换位置。 “戒备!戒备!敌人火力不止一处!”小鬼子哪想到任自强移动速度会这么快,何况一门机关炮近百公斤重,就是想移动也没辣么容易。 就这样任自强和鬼子炮艇玩起了‘游击’战术,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为安全起见,或打一发,或最多打三发炮弹就换地方。 小鬼子被搞得眼花缭乱,根本搞不清敌人到底有多少门机关炮。船上的机枪手和炮手也被指挥官的命令搞得无所适从,不知该向哪儿射击。 最后鬼子指挥官无奈至下只好下达了全体射击的命令,也不管能不能打到敌人,连步枪手都用上了。 但问题是任自强每一发炮弹几乎不落空,都给鬼子或船只带来伤害,导致鬼子还击的火力强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弱。 这时候小鬼子即使想掉头跑都来不及,可谓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憋屈的一批。 战斗总共持续了十分钟不到,任自强打出了两弹鼓半炮弹,鬼子的增援船队就损失殆尽。 或倾覆于浑河中,或失去操作人员随波逐流。船体千疮百孔,船上尸首狼藉,污血横流。 这也就是在夜里,如果在白天你会看见整个一段浑河河面都被鬼子的污血染红了。 “嘢!漂亮!”任自强跳起来做了个二逼的手势,收起机关炮继续向奉天前进。 同样一边跑一边对沿岸的铁路和公路进行破坏。 小鬼子支援抚顺的船队被敌人以众多机关炮伏击的详情很快被其他坐火车或汽车的增援部队得知。 “纳尼?匪徒有数量众多的机关炮!”乘火车、汽车的鬼子援军闻听大吃一惊。 他们很清楚机关炮的威力如何,那玩意儿射程远威力大。 汽车和火车在机关炮的打击下就如同他们坐在纸糊得棺材里一样,下场就一个字,“死”! 即使铁甲火车和装甲车也防不住机关炮近距离直射,如果匪徒手中再配有穿甲.弹的话,就是皇军现有的坦克上前也同样白搭。 小鬼子也怕死,因此,鬼子援军说死了也不敢乘汽车、火车前行,刚出奉天城不久就纷纷下车步行前往。 当然,鬼子也有对付机关炮伏击的手段,针对机关炮笨重不易移动的特点,他们安排轻便的大队骑兵在大部队前后左右散开侦查。 你别说,小鬼子用这一手还真把任自强难住了。他不用打就明白一旦显露目标必将会引起鬼子骑兵围而歼至。 即便他速度比鬼子骑兵跑得快,但也会暴露自己孤身一人的处境。 更令他不能容忍的是,这一跑那可称得上叫狼狈逃窜了。 也不想想,自从有了‘陆地神仙’般的本领,对上小鬼子他何曾有这么不堪过? “苟日的小鬼子,我特玛对付不了你们大部队,我还对付不了你们的老窝吗?看老子再给你们玩一招‘黑虎掏心’,我就不信你们还不回来?” 任自强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奉天城瞬间有了主意:“奉天城的小鬼子们,天冷了,我也给你们添把火保保暖吧!”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以鬼子现有急行军速度赶到抚顺怎么也得需要三个小时。 到那时想必陈三、何大壮他们早该忙完带工人转移了。 不说别的,看抚顺方向隐隐有火光冲天就是明证,陈三他们正大肆破坏矿区呢吧? 任自强随即不作他想,置鬼子增援部队不顾,继续向奉天城急速前进。 到了奉天城浑河大桥,他看到桥两头岗楼里鬼子戒备森严,于是又向下游跑了一段。 此处浑河宽度已经猛增到四、五百米,他想到再玩‘水上漂’难免会成为‘落汤鸡’。 于是从储物戒里取出橡皮艇放入浑河,跳上橡皮艇双臂用力划桨,橡皮艇就以箭一般的速度向河对岸驰去。 鬼子往日在浑河上的炮艇、巡逻艇都被任自强一下干完了,压根不用担心有鬼子在河面拦截。 三分钟时间他就划到河对岸,然后收起橡皮艇就向奉天城墙下跑去。 此时奉天高大的城墙上可以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守得不可谓不严密。 不过这对于速度如鬼魅且会‘穿墙术’的任自强来说,进入奉天城易如反掌。 只见他经过一段助跑,到了护城河边脚尖用力一点,身形如电射般贴着水皮跃过护城河。 紧跟着脚步不停,直直向城墙墙根撞过去。手接触到城墙的那一刹那,心思一动,“收”,。 就见城墙根上出现一个刚好容一人进入的洞口,他直接就钻了进去。 “咦!那是什么?”城墙上的一个鬼子兵用眼角余光好像看到一个黑影来到城墙下,他急忙从城墙垛口探身向下用手电筒仔细查看,却发现城墙下空无一物。 “小林君,发现什么情况了吗?”邻近的鬼子兵看到小林中一奇怪的动作忙问道。 “没有,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小林中一摇摇头,继续保持警戒状态。 如果这时候小鬼子跳下城墙就会发现城墙根出现一个洞口,不过那可能吗? 傻子也知道,从十来米高的城墙跳下来会摔死人的。 而且洞口在两秒钟后就被任自强严丝合缝堵上了,即使鬼子下了城墙也只能在城墙根发现一个人的新鲜脚印,除此之外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从这里会进了城。 任自强在前世九十年代末时来过奉天城好多次,但问题是那时的奉天早已被扩展改造的面目全非,和现在的城市面貌没多少搭咖的。 能确定的就是前世逛过奉天故宫和大帅府的位置,其他的都对不上号了。 鬼子在奉天城内不出意外实行了宵禁,大街小巷同样有鬼子和黑狗子巡逻。 也是啊,新京是前车之鉴,为免重蹈覆辙,奉天城的鬼子自然吸取了教训。 现在已是夜里十一点半多,想按照老套路找奉天城内的叫花子打听一下也找不到了。 不过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任自强在一条街口发现一栋建筑上挂着警察所的牌子,门口有一位身穿黑皮的黑狗子站岗。 他当即决定进伪警察所找黑狗子问路,这种送上门的买卖也只有胆大包天的任自强敢干。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伪警察所门口闪过一道黑影,随之消失的还有门口站岗的黑狗子。 任自强就这样单手掐着黑狗子的脖子,提溜着他的尸体堂而皇之进了伪警察所。 进去后发现所里还有一位中年黑狗子在值班,任自强把手里黑狗子的尸体往他面前一扔。 值班的黑狗子看到一个全身黑的蒙面人进来,接着又看到同僚脖子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歪着,当即就吓尿了,磕头如捣蒜: “好汉爷饶命,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要照顾,小的吃这碗饭也是没办法,小的在小鬼子手下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任自强来到这世上头一次听人撂这个嘴子,以往都是从影视剧中看到过。 也是,其他人他压根没给说话的机会就直奔主题了。所以他听着感觉很新鲜,难得闲下心听黑狗子白活完。 不过当他看到黑狗子虽然身上的黑皮表面穿得挺规整,但衣角和袖子边都磨烂了。 还有他头发也是黑白相间枯燥无光,明显是个心力交瘁的苦命人,还是选择相信他说得话。 于是难得善心大发,手一抬扔到桌子上两封大洋:“好了,你起来,我不杀你,我就问你点事,你只要好好回答我,这些钱都是赏你的。” “好汉爷,你尽管问,凡是我知道的一定实言相告,但凡有一句谎言我就被天打五雷轰!” “嗯,你这里有奉天城区地图吗?” 于是乎这位中年黑狗子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但乖乖奉上奉天城区地图,把鬼子奉天指挥部、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等重要目标一一标明不说,还特意指出大和旅馆也是鬼子一处特殊所在。 说奉天大和旅馆住的全是小鬼子高官显贵,非鬼子少佐以上军衔不能入内。 “嗯,我走了,你最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任自强听完后随手把地上黑狗子尸体收入储物戒,留下一句话像阵风似的消失不见。 在他走后,中年黑狗子惊愕的望着尸体消失的地方呆愣了半晌,然后才把桌子上的钱贴身藏起来,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坐在桌前在纸上写写画画。 老话说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任自强决定这次先袭击鬼子在奉天指挥机关,使鬼子像无头苍蝇似的无所适从,不能从容调度。 免得像上回在新京一样,鬼子见无力应对最后却把指挥机关保护得像铁桶一样严密,使他望而却步。 攻击的手段还是一样,汽油加大口径榴弹,连烧带炸给小鬼子毁个干净。 奉天鬼子指挥部明显加强了防务并作出针对性部署,甚至连楼顶都布置了好几组岗哨。 可叹的是小鬼子一直没搞清楚自己对手的情况,始终认为对手没脱离‘人’的范畴。 所以,这种防御手段对付他们自认为的‘精兵强将’还可以,但对付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可高来高去、可穿墙越户的任自强却不够看。 任自强只需切断鬼子指挥部的总电源,趁黑暗来临的一瞬间快速潜入,然后跃上楼顶对鬼子岗哨杀戮一空。 接着在楼顶挖几个大洞,向顶层倾倒几桶汽油和扔十来枚150mm榴弹下去,再就点燃一盒火柴往汽油上一抛,然后溜之大吉直奔下一个目标。 这种游戏他已经做过几十上百次,端的是行云流水、熟稔无比。整个过程花费应该不到一分半钟。 一分半钟时间小鬼子能做什么?不过是看到顶楼里突然燃起熊熊大火惊惶万状忙着高声示警:“起火了....!快救火啊.......!” 按常理推算,小鬼子接下来肯定是奋不顾身急慌慌往大楼里冲,去救火,去解救上级。 可惜任自强没看到这一幕,如果看到了他绝对感叹不已:“啧啧啧!小鬼子,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你们真特玛是记吃不记打的货,难道忘了新京发生过的大火之后紧跟着即将会大爆炸吗?” 要知道一枚150mm榴弹在10米径内冲击波压强通常是200~400mpa,而普通民用楼房墙壁抵抗冲击波强度仅有10kpa。 更何况任自强一下在鬼子指挥部丢了十多枚榴弹,‘轰轰轰.....’,此起彼伏的巨大爆炸直接把鬼子奉天指挥部炸成齑粉。 因冲击波扩散的汽油顿时使鬼子指挥部变成一束火光冲天的‘大火炬’。 这次爆炸的成果太大了,不仅仅是摧毁了一栋建筑和打击鬼子大脑那么简单。 其中关键是因抚顺被袭击,奉天的鬼子将领和参谋此刻都在指挥部坐镇指挥,这一下都基本报销回岛国‘八段板’报道了! 一下死了多少鬼子高官和机关文职人员那只有鬼子知道,任自强却无从得知。 毕竟小鬼子一贯报喜不报忧,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们丢不起那个人。这是后话不提。 摧毁鬼子奉天指挥部确实是一步妙棋,短时间令奉天鬼子无所适从,陷入混乱:“对指挥部是救还是不救?” 同时,这声巨响和冲天火光也让奉天城小鬼子瞬间回过味并胆战心惊:“恶魔又降临奉天啦!天照大婶啊,快阻止这群恶魔吧!” 显然小鬼子的警醒和祈祷没有起作用,因为接下来附近的宪兵司令部、特高课、大和旅馆等建筑同样没逃过这一劫,无一例外先失火,然后大爆炸,最后火光冲天。 谁让小鬼子的关键部门的办公楼都喜欢扎堆呢,可省了任自强不少力气。 其中,他还顺带洗劫了鬼子正金银行奉天支行的金库。 奉天不愧是东北三省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奉天正金银行可比新京富裕多了,被他捞了个盆满钵满。 奉天城又迎来末日般的浩劫自然很快被新京关东军司令部得知,可惜知道又如何呢? 权衡利弊之下,只能接过奉天指挥部的指挥棒直接给支援抚顺的鬼子部队下令,放弃增援抚顺,速速回援奉天歼灭乱匪。 植田谦吉老鬼子还心存侥幸:“奉天至少和猝不及防的新京不一样,毕竟奉天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这帮恶魔绝对没本事对奉天造成更大的损害,在皇军重兵围剿下一定逃无可逃!” 老鬼子还不知道在黑暗笼罩下的奉天城里里想抓住任自强,其难度就像在宽阔的松花江里抓一条指定的泥鳅那么难。 果然,随着奉天传来兵工厂、机场等被匪徒一一摧毁,老鬼子目眦欲裂、急火攻心、口喷污血倒地。 在倒地前他竟然说出了:“八嘎呀路!着实欺人太甚!”这么一句话。 二百五十九章:久别重逢(上) 说实话,任自强对奉天兵工厂这家可称为当下‘亚洲最大的兵工厂’下手时委实有些不忍心。 无他,此刻兵工厂车间里还有数千工人在上夜班,而且大部分工人都是国人同胞。 一旦烧毁炸毁兵工厂,库房里所剩任自强拿不完的弹药、炸药被引爆,用脚趾想也知道这些同胞将无法幸免于难。 难道他在摧毁兵工厂前还要提醒一嗓子:“哎!无关人等快点离开,老子要炸兵工厂了!” 这是脑子多么有坑才能干得傻事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帮工人真值得同情吗?要知道他们虽然为了生计替鬼子工作,但他们亲手生产出来的枪炮、子弹可全是用来屠杀同胞的。 所以说,他们可称之为小鬼子侵华的‘帮凶’也不为过。 因此,任自强一闭眼一咬牙:“去特码的,考虑那么多干球?炸就完了。你们能和小鬼子兵工厂同归于尽也算你们死得其所!” 毕竟小鬼子占据奉天兵工厂后,一个月就能生产900万发子弹,5万发炮弹,15万枚手榴.弹,4万枚炸弹,450吨火药。 也就是说小鬼子关东军依靠奉天兵工厂,一个月就能组建一个师的部队。 如果没有奉天兵工厂就近为小鬼子提供武器弹药,现阶段小鬼子仅凭国内的军火供应能力,根本无法武装辣么多关东军以及伪满洲国军。 并且,毁了兵工厂以后,小鬼子关东军的弹药供应至少在一年内会捉襟见肘。 即使小鬼子想从国内运输弹药,那也需要极大的成本不是。 至于重建兵工厂,小鬼子为此花费的财力物力也将无以计数。 要不然植田谦吉老鬼子怎么会为此心疼的吐血昏迷呢? 恐怕心疼的不止他一人,也包括全部关东军,甚至小鬼子大本营乃至裕仁老鬼子都如丧考妣吧? 不愧是亚洲最大的兵工厂,任自强为了彻底烧毁、炸毁它,足足在厂区里逗留了近一个小时。 当然,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洗劫兵工厂生产的武器弹药库房,储物戒又装满了。 任自强对付鬼子东塔机场更狠,他看机场周围鬼子兵密布,防范严密。 索性直接在机场附近上风口点燃一片大火,然后把二百来箱毒气.弹直接扔进大火中使其殉爆。 他也没细查这些毒气.弹是光气还是芥子气,或是其他,总归是鬼子自己生产的玩意原还给小鬼子自己尝尝味道。 对付小鬼子就要无所不用其极,使用毒气对他来说一点没心理负担,他会怕小鬼子谴责吗?连和小鬼子打嘴仗的功夫都没有。 很快,黄的、绿颜色的毒烟借着风势就笼罩了整个东塔机场。 不过,此刻由于任自强躲得远远的,倒没听见机场里鬼子被毒气折磨的哀嚎。 五分钟以后他见烟气淡了,才穿着密封防护服进入机场,才发现鬼子的死状恐怖异常。 鬼子外露的皮肤上无一都布满大的小的可怖水泡,个个恨不得用手把自己的咽喉挠烂,看得他都不寒而栗。 由于鬼子援军将至,他没在飞机场多做停留,只匆匆炸毁机场设施和飞机就立即远遁。 一下炸毁二百多架飞机,这下白天头顶上再不会有苍蝇嗡嗡叫了吧? 更何况毒死了不知多少鬼子飞行员和地勤技术人员,不可一世盘旋在东北天空中的鬼子空军该大伤元气了。 任自强返回时趁浑河大桥鬼子守备人员调进城里的时机又把大桥拆了个干净,这一耽搁天色微明才赶到抚顺和陈三他们汇合。 此时,杨静宇早已经带领投降的伪军和煤矿工人搬空抚顺向通化方向转移,走了三个多小时了。 看着大火依然熊熊燃烧的抚顺,任自强招手叫过来大头:“大头,明码发电,内容是:我平顶山复仇队对抚顺所为负责,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小鬼子三年前对我平顶山村三千余手无寸铁的无辜乡亲们残杀所致。 在此郑重告诫小鬼子们,如再残害我无辜同胞,我平顶山复仇队将继续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杀光犯我国土的每一个小鬼子!” 他只承认在抚顺干的事,至于新京和奉天发生的事那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任由小鬼子遐想。 再说小鬼子一直不是喜欢神神道道的嘛,还是不要挑明始终让小鬼子畏惧才好。 看着大头发完明码电报,任自强目视东方,喃喃道:“杨前辈、王前辈,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祝以后好运!” 自语完后他翻身跃上黑子身上,大手一挥:“出发!” 然后掉转马头带着队伍向西北方向而去,他感觉到远处有人盯着自己离去的方向,他只是没理会罢了。 他只想借此告诉小鬼子,你们看清楚了,老子不是和杨静宇一路的,老子的目的地是大兴安岭而不是长白山。 为让小鬼子信以为真,第二天傍晚任自强又带队连续偷袭了法库、康平,并打出‘平顶山复仇队’得旗号。 在法库、康平,他只杀了鬼子兵以及汉奸,对鬼子普通侨民也只诛首恶,其他人都放过了。 此举摆明了给鬼子看,瞧!小鬼子,你们自诩为天下无敌的战斗力对‘平顶山复仇队’来说,就像纸糊得一样,我想啥时候捅你们就啥时候捅你们。 同时,也表明态度,我现在按照约定不再针对你们鬼子侨民,也希望你们今后不再枉杀无辜百姓。否则,就等待我‘平顶山复仇队’疯狂的报复吧? 别忘了,我就在你们小鬼子身边盯着你们,随时会给你们致命一击。 凌晨离开了康平,任自强一行人就消失在科尔沁草原深处再无踪影。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走了,再也没回来过东北,同时带走的还有子虚乌有的‘平顶山复仇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虽然哥不在这里,但这里依旧留有哥的传说。 毕竟他把小鬼子脸踩在脚下蹂躏的太狠了,令小鬼子既憋屈又丢脸,还痛彻心扉。 尤其是对新京和奉天的两次大破坏,最直观的损失就是让两地到东北淘金的小鬼子过了个穷年。 由于小鬼子对此始终没找到始作俑者,最后私下里传言竟归咎于‘天谴’! 说实话,任自强离开时还有些许遗憾,还有他念念不忘的赵商志、赵一嫚两位革命前辈没见。 没有对他们俩提供帮助和支持,说不遗憾是假的。 不过一想到帮助了杨静宇又释然了,他们毕竟同属于一个组织,同气连枝。 帮助了杨静宇也算帮助了他们,毕竟辣么多武器钱粮,以杨静宇为革命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高尚无私的品格,他现在应该广招‘同志’准备开‘分赃大会’。 任自强一行再次进入热河后也没再祸祸鬼子,一人双马不分白天黑夜赶路,真可谓归心似箭。 三天后傍晚赶到经棚和周青汇合,平安归来把酒言欢自不必细说。 他把从奉天鬼子银行抢来的伪币一股脑全留给周青,这玩意儿出了小鬼子占据的地界又没人认,拿回去还不如擦屁股纸。 又给周青补充了足够武装一个团的武器弹药,尤其是弹药居多。 一个多月来,周青一直安心训练队伍且在大兴安岭南麓开辟第二个基地,也没找鬼子麻烦。 当然,近在咫尺的林西的鬼子对周青的队伍到来也保持着视而不见、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周青不无郁闷道:“师傅,吴大夫他们下手也太快了,他把您在热河发展的队伍都拉走了,包括李家屯的李大叔也跟吴大夫跑了。” “嗐!这有啥可抱怨的,他们跟你干和跟吴成玉干不都是一样在打鬼子吗?” 任自强哭笑不得摇摇头:“周青,你可千万别有门户之见。我还是那句老话,该团结的团结,该帮忙的帮忙。” 周青忙辩解道:“师傅,我没有,我还答应吴大夫等我这边训练好了后就抽调精兵强将去指导他们的训练呢!我只是心疼李大叔他们不都是您留下的心血嘛!” “好了,周青,你记住,兵在精而不在多。” 眼看冬天就要到了,任自强没再跟周青废话,又教授他一些冰天雪地里的作战技能,其中包括精通滑雪板的运用。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队离开经棚,进了察哈尔省,然后转头向南。 进入察哈尔以后一行人摇身一变扮作贩卖牲口的商队,沿途广撒钱财大肆收购马、牛、羊。 此时正值牛、羊膘肥体壮,因此在晚间休憩时间请当地牧民直接把牛、羊宰杀腌制成风干肉便于携带。 再说现在已是深秋时节,也不用担心经过简单腌制的牛羊肉会腐烂变质。剩下的杂碎、牛皮、羊皮也不浪费,都带走。 收购的大量马匹则花钱请当地牧民护送前行,要不然光凭任自强、陈三他们根本玩不转。 此举一为掩人耳目,二来想必各位看客都猜到了,既然受杨静宇所托去联系中央红党组织,他怎可能不多备点见面礼呢? 经过万里长征到达陕北的红军,其缺衣少粮、武器弹药缺乏的窘困境况任自强很清楚。 此时的他们也可称之为叫花子队伍也不为过,全靠那股坚强的革命意志撑着才没有散架。 所以说革命前辈们所承受的那些个苦,真是我辈无法想象。 这也是他没把从奉天兵工厂洗劫的军火再留给杨静宇、王凤阁的原因之所在,因为已经有下家需要帮助。 说难听点,说是救人于水火也不为过。 而且一到察哈尔省,他就让大头通知刘思琪,转告在津门经商的晴子,至少收购五万人用度的布匹、鞋袜运回保定。 同时让晴子和凯瑟琳父亲布鲁克联系订购一批军用药品、酒精、绷带等医用品。 得知任自强再有十天半个月到家,刘思琪诸女高兴坏了,发了一连串“好好好....,我们等你回来。” 这次回程就不用隐藏行踪,而是走大路,经多伦、宝昌、张北一路南行至涿鹿唐家堡。 即使途中多伦等地被小鬼子占据他也不怕,只要鬼子敢找事他就敢让小鬼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惜不知为何,或许最近时期小鬼子吃了大亏学乖了,规矩的一批。 既然扮作商贩,任自强也不想在返程路上多搞事,行商的规矩他又不是不懂,每到一地该交的城门税照交不误。 反正花这点钱对任自强来说是九牛一毛,再说钱都是抢小鬼子的,花了也不心疼。 但要是遇到当地官府和地方保安团吃拿卡要吃相难看不开眼的货,他可不会惯对方毛病。 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要多少给多少,愿打愿骂。夜里任自强就和陈三、小五就掏他们老窝算旧账,连人财物直接卷包烩。 你别说,当下这世道不开眼的货真特玛多,说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也不过分。 如此一来,导致任自强一路上买牲口花的钱补上不说,反而还多出不少,这特玛到哪儿说理去? 本想着路上扮猪吃老虎能遇上几个劫道的打发旅途寂寞,可天不遂人愿图奈何!或许土匪看不上马匹和大车上拉的肉食皮毛以及草料。 有了马匹、货物的拖累,一天行程最多百十里地,归家的时间不可避免被延后了。 途中任自强不止一次动过自己先行一步的心思,但转念一想,没有自己这块‘定海神针铁’,陈三他们或许会出什么纰漏也不一定。 “哎,算了,一百步都走了完八十多步,就剩最后十几步难道就坚持不下去了吗?”他自我开解。 直到四天后的傍晚到了张北,他的旅途才不再寂寞。无他,俏丽飒爽的武云珠突然出现在张北城门口。 那一刻任自强以为自己眼花了,结果看到她欢呼雀跃以及熟悉的一声声饱含喜悦和激情的“强哥....强哥....!” 他才确信武云珠真的来了,当时的喜悦之情真的无法用言语诉说。 “云珠,你怎么来了?”他当即从黑子身上跃下,三步并做一步跑上前去,张开双臂紧紧抱起武云珠转了几个圈。 欣喜之下他浑然忘了,在当下这种氛围下对姑娘做出这种动作是何等惊世骇俗。 不过他何曾在乎外人的风言风语和指指点点以及瞠目结舌呢? 也就仅此而已,像法式湿吻不说现在的任自强没胆子做出来,即使到后世风气辣么开放且司空见惯,他也做不出嘴对嘴的亲吻。 “强哥,我想你啦,我想早点见到你。” 热情似火的武云珠也不在乎,就是在乎这一刻她也忘了。在这一方天地间,她泪花荡漾的双眸中只有自家男人。 也只有她才能做出到二百多里外迎接自家男人凯旋而归貌似荒唐的事,其他女人可没这么大胆。 不过,任自强对她此举太喜欢了,简直想稀罕死武云珠。从见面起就拥她入怀,握住一只柔荑就没松开过。 武云珠到底是姑娘家,即使她性格再豪爽大气也禁不住那么多人的注目礼。 等回过神来当即羞得不要不要的,径直把脸埋在任自强怀里死活不露头。 好在这丫头没昏了头,在兵荒马乱的当下孤身一人前来,还带来百十名护庄队员陪同。 是夜,在张北歇脚时,任自强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就早早告诉陈三:“你们明天一早继续按时赶路,不用等我们。” “明白,强哥!”看到老大猴急且欲火中烧的模样,陈三等人强憋着笑意。 久别胜新婚,这一晚,干柴遇烈火,红烛帐暖被翻红浪,武云珠宛转悠扬的娇吟和任自强肉麻的情话一直持续到天色微明方止。 谁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任自强积攒了两个多月的激情一朝释放,贪欢不止。 即使同样激情荡漾且体质最好的武云珠也力无力逢迎,到最后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翌日午后醒来,任自强看到经过一夜滋润的武云珠艳若桃李且还娇弱无力,压根无法骑乘前行。 为了方便赶路及继续避人耳目和武云珠‘亲热’,他从旅店老板处打听到张北有家大户人家有一辆豪华轿车。 于是他索性豪掷万金,委托饭店老板前去大户人家代买。 结果大户人家说了,这辆车贵贱不卖。 “哎吆!我这个暴脾气,我还就不信了嘿!” 任自强脑子一热强行登门,谈笑间王霸之气爆棚,亲手捏碎了主人手里把玩的一只玉石球,马车的主人才被迫不得不松口。 等轿车到手他才想起君子不夺人所爱这句话,这种以势压人强买强卖的混蛋做法有些过分。 但他又拉不下脸向马车主人道歉,只得给主人留下一句口讯:“最多一周后原物奉还!” 轿车主人也挺够意思,或许也觉得惹不起任自强不敢占他的便宜,三天后见轿车真的送回,立马将一万大洋原封未动退回。此乃后话不提。 有了轿车任自强和武云珠一路耳鬓厮磨可玩嗨了,有句话怎么形容老司机的?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温香软玉。 兴趣来了还手把手教武云珠学开车,那种姿势和玩法真是妙不可言。 对东北之行也不用瞒她,一干惊天动地之事任自强娓娓道来,把武云珠听得目赤神摇,大呼小叫,彻底化身小迷妹。 但却把失宠的黑子气得够呛,它带上武云珠的马撒着欢的在轿车前面跑,还时不时回头挑衅般喷着响鼻。 它意思分明说:主人,四只轱辘的铁乌龟壳哪有我跑得快嘛? 陈三他们有武云珠带来的护庄队员加入,再说又到了二十九军地盘,后面的二百来里路程任自强也放心了。 于是他和武云珠一车两马先行一步,一路穿过张家口、宣化、涿鹿城,当天夜里就赶回唐家堡。 二百六十章:久别重逢(中) 夜色笼罩中的唐家堡比任自强离开时多了一股肃杀的意味,不再像地主大院,反而像军事堡垒的意思。 夜里各个路口布有五人一组的武装明哨外,他还感知到外围四面布置了三人一组的暗哨。 “云珠,做的不错。” “嘻嘻,强哥,这两个月我们可没闲着,把唐家堡原先的老人都换了个遍,现在整个唐家堡可安全了,就像古人说的夜不闭户那样。” 车到了大门口吉宝军出来热情相迎,还没寒暄几句就被武云珠不耐烦打断: “好了,好了,宝军兄弟,有啥话明天再说,强哥赶了那么远的路都累了。安排人好好照看一下我们的马,先让强哥好好休息下一下。” 说完拉着任自强就跑。 再见到大兰子,任自强差点没认出来。两个多月未见,这丫头那还有半点弱不禁风、袅袅婷婷的模样。 整个人仿佛吃了尿素,又像是吹气球般变得珠圆玉润。说难听点,就是吃胖了,变成大一号的大兰子,以前的尖下也不见了,堪称丰乳肥臀。 也就是性格没变,还是辣么羞答答欲语还休,但美眸中一样荡漾着喜悦至极的一汪清泉。 “吧唧”,被任自强搂着她在她红艳欲滴出血的唇上啄了一口,大兰子就像被电击一般几于站立不稳,差点滑溜到地上。 “想我了吗?”任自强促狭的抬起她肉肉的下巴紧紧看着大兰子眼睛。 “嗯,想呢!”大兰子螓首微点,声音细弱蚊蝇,肉眼可见红晕密布洁白的脸庞,就像要滴出血来。 “好了,强哥,你就别逗大兰子啦,咱们快进屋吧!”武云珠贴上来推搡着娇声道。 “嘿嘿!好好,咱们进屋,我还要好好检查检查大兰子该大的地方有木有变大?” 任自强浪笑着一手抱着一位美娇娘大步流星的窜进里屋。 “呀!我的衣服.......!” 刚进里屋大兰子的衣服就被任自强迫不及待粗暴的‘刺啦’一下撕裂了。 “咯咯咯.....!强哥,我也帮你。”武云珠也加入进来。 眨眼间大兰子就被剥成了小白羊,她又无力反抗,羞得捂住脸任其施为。 武云珠唯恐天下不乱,打趣道:“强哥,你看大兰子的大了吗?” “嘿嘿.....!大啦大啦,我记得我走时还一只手都能握的过来,你看,现在一只手都握不住了。” 大兰子脱得溜光虽说是被两个最亲近的人评头论足,也羞得捂住脸不敢看,再加上敏感点被刺激,娇躯一阵战栗,肉眼可见粉润的肌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嘻嘻,强哥,你不知道你走后大兰子太能吃了,都快赶上我的饭量了。” “那好呀,能吃是福,大兰子以前过得太苦了,她可比不了你。” “嘻嘻,强哥,大兰子再这么吃下去,你就不担心大兰子长成唐家大女儿那副模样吗?难道你喜欢那么胖的?” 任自强敏锐的发现大兰子虽然捂着脸,但听到武云珠这句话时娇躯明显僵了一下,耳朵也竖起来,看来她明显很在乎自己的看法。 当然,任自强绝对无法忍受大兰子会吃成那个肥猪模样,于是毫不迟疑道: “我不喜欢太胖的,大兰子这样就可以了,以后要注意控制体重。要知道人一旦变得太胖容易得很多病,像高血压、高血脂......” 说到这儿任自强看到她俩就像听天书一样一头雾水,才明白这些后世烂大街的知识点对她们而言纯属对牛弹琴。 武云珠嘻嘻笑着在大兰子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看吧,大兰子,让你嘴馋,再吃下去强哥就不喜欢你了。” “咦.....!我.....我以后不吃了还不行吗?”大兰子也顾不得捂脸了,惶恐不安道。 “嗐!大兰子,该吃还得吃,平常多锻炼就能控制住体重。” 任自强知道大兰子平时主内,操心的都是唐家堡里里外外琐碎的事。 只要屁股一沾在凳子上,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很少有起来活动的时候。再加上生活条件改善,整天大鱼大肉,不胖才奇怪呢? 他大手揉捏着大兰子肉肉的娇躯,色色的笑道:“再说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只要我陪你多做几次运动,你就不会再胖了。” “哎哟,强哥,我看你是馋大兰子身子了吧?还画出这么多道道?” “嘿嘿,你俩我都馋,这两个月可把我憋坏了,昨晚上还没够呢!” 说着话任自强就把武云珠也扑倒在身下,一龙两凤,深秋的夜色都被渲染的满是春色。 大兰子胖也有胖的好处,压在身下起码不像初见面瘦骨嶙峋那么硌人,那叫一个软乎。 今晚就不用内力给她俩调理身体了,反正还在唐家堡要多待几天,后面有的是时间。 在唐家堡睡得这一晚算是两个多月来睡得第二安稳的一晚,起码不用像往常一样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分心警惕个人安危了。 一朝精神得到放松,这一觉任自强直接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这个点陈三他们刚好带着商队都赶到唐家堡了。 对绝大多数队员来说,唐家堡即使不比刘家堡、野狼寨是自己真正的家,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家地盘,陈三他们也像回到自己家一样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 “哈哈......!到家喽!” 说实话,这两个多月以来,以陈三、何大壮、刘三水为首的队员们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比任自强累多了。 为迎接陈三他们的回归,不用任自强吩咐,大兰子和吉宝军就安排的明明白白,就差敲锣打鼓鸣炮欢迎了。 先让众人美美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征尘与疲倦,接着又大摆筵席犒劳众人一番。 任自强也同样放开禁令,让陈三他们酒敞开了喝,并告知众人在唐家堡好好休整一天以后再上路。 为免队员们放不开玩,他和武云珠、大兰子给队员们敬了一圈酒就回到自己的小窝。 是夜,唐家堡院子里灯火通明,成了欢乐的海洋。 第三天一早,任自强、武云珠和吉宝军骑马来到东面山里的二号基地。 走了两个多月,再回来二号基地已是大变样。 “强哥,你看,我们现在把山谷周围十里地内的山头都挖了警戒堡垒。”武云珠一路走一边指着周围山头说道。 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嗯,做的不错,伪装得也很好。” 吉宝军道:“强哥,现在基地一共有八百一十二名护庄队员,其中女的有三百二十名。” “可以啊,两个来月你们竟然能发展这么多人,还有什么困难吗?” 武云珠:“强哥,我们训练的子弹消耗太大,你留下的子弹都快打完了。” “武器弹药方面你们都不用操心,我这次带回来不少,除了轻机枪外全是日制武器,这次给你们全部换日制武器装备,以后子弹你们尽管敞开打。” 任自强颔首微笑:“云珠,这次我不是带回来好多马嘛,我留下一半给你们,一部分你们用来当做驮马,剩下的你要教会每个队员都要学会骑马。” “知道了,强哥。” 现如今山谷里大半地方都被开辟成训练场,训练设施完全复制野狼寨,不消说这都是武云珠的功劳。 连队员们的宿舍也是仿照野狼寨,都在山壁上开凿洞穴而成。 任自强到了基地也不废话,稍事寒暄后立马开始检验队员们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自然,每百人为一队,男女是分开检验的。 这回不单单考核众人的射击水平和战术动作,还要检验队列训练以及内务并为之打分。 毕竟通过队列训练,能够塑造军人特有的气质,树立威武的军人形象。首先,队列训练是军人由普通老百姓向合格军人转变的必由途径。 其次严格的队列训练,可以使人做到站如松,坐如钟,保持一个良好的军人姿态。 最后队列训练,能够提高军人的服从意识,增强组织纪律观念。军队是一支执行特殊任务的武装集团,必须具有高度的统一性和严格的纪律性。 再有通过“整内务”,不仅可以培养队员们自理自立能力,而且还可以培养大家讲卫生、讲统一、严要求的好习惯。 通过大半天的考核,看来这两个多月训练成果还是可圈可点,不管男女至少都有了正规军人的模样。 其中尤以任自强在热河丰宁解救出的那帮姑娘训练最为刻苦,仇恨果然是最好的推动力。 日以继夜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训练科目早已使她们顾不上回味曾经所受过的屈辱,她们甚至很期待:“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去热河打鬼子啊?” 任自强道:“既然你们有信心有决心,那就等开春以后。” 在他想来,这帮人总不能闲着,还是分批送到周青那里和小鬼子见真章。 本着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原则,对考核中涌现出的技战术标兵和队列、内务达标的团队,任自强自是不吝啬真金白银的奖励。 也不多,十块、五块大洋总是有的,但也足够队员们喜笑颜开并暗下决心以后更要好好练的。 收人收心嘛,总要让这些队员们明白是谁养活他们,他们应该听谁的话并为谁而战。 奖励完后接着大吃大喝了一顿,在席间任自强对武云珠、吉宝军以及张喜生等一众小队长说道: “我原先抽调走的十位队员明天也会归队,他们回来后都安排成教官,在他们的指导下你们再磨合半个月,然后就开始实战演练。 实战演练依旧先以附近的土匪为目标,在这个冬天,我希望你们能把附近二、三百里内的土匪队伍该消灭的消灭,该整合的整合。 收拢投降的没有恶行的土匪统统带回咱们的基地进行二次回炉严格训练,通过考核者才能成为咱们的正式队员。 同样,土匪原先占据的险地和山寨也统统拿下,换上咱们自己人驻守并仿照咱们的基地进行改造,可以继续打原土匪们的旗号。记住,每两、三个月必须换防一次。 还有,打土匪的一切缴获都归公,结束后再论功行赏。但凡在消灭土匪的过程中有死伤者,该抚恤的抚恤。” 把最近几个月的事情安排好,任自强又在库房里留下足够的武器弹药,然后和武云珠、吉宝军连夜返回唐家堡。 第四天一早,除原先和周青混的十位队员留下外,陈三等人扮作商队继续沿大路返回保定。 到保定还有五百多里路,估计还需要五天时间才能到达。 为安全计,任自强特意通知刘柱子带人前来迎接他们。 等到了保定,所有肉干、杂碎、皮毛先放置在王家大院库房,马匹都带回刘家堡和野狼寨。 而留下的十名队员一人奖励五百大洋,先返回山中基地。 任自强则独自留在唐家堡,总要把武云珠和大兰子两朵花继续美美浇灌一下,起码浇透为止。 再说以他现在的脚程,从唐家堡沿来路返回野狼寨,旦夕可达。 等陈三他们返回野狼寨那一天,他也到了。 接下来四天,任自强、武云珠、大兰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变着花样做他从东北带回来的特产外,其他时间几乎都是秤不离砣公不离婆。 有百年老山参的加成,再有日渐增长的内力滋润,武云珠、大兰子愈加变得白里透红,娇艳欲滴的一批。 尤其是任自强最爱的两双美脚丫,简直玲珑剔透像玉雕的一样,肌肤触之比棉花还软乎。 唐家堡一应秋收冬播事物,全交于吉宝军处理。 山中基地的队员自有跟着任自强去东北闯荡过的十名队员负责训练。 如此过了四天,他也答应武云珠和大兰子,只需半个月二十天左右,他从津门回来还会到唐家堡与二人相聚才得以脱身。 哎,女人啊,有了男人后一天恨不得把男人拴在裤腰带上,每次分离都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尤其是武云珠醋劲最大:“哼!你回去后有思琪、大丫她们八个娇滴滴的女人陪伴,你还能想起我和大兰子还怪呢?” “云珠,既然你舍不得和我分开,不如跟我一起回野狼寨?何况你都两个对月没见你父亲了,你不想吗?” “不,我才不回去呢。” “为什么?” 在任自强一再追问下武云珠才支支吾吾吐露实情:“我......我现在还不好意思见思琪、大丫她们,再怎么说也是我抢了她们男人不是?” “嗐!她们才不会在乎呢,何况你和她们关系又那么好。放心啦,云珠,这些事交给我摆平,我回去会告诉她们的。” “对了,云珠,你把咱们的事告诉你父亲没?” “强哥,还没呢,我.....我不知该怎么说。” “唉!暂时不告诉也好,说实话咱俩的事我也不知道该向你父亲怎么交代?要是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倒也罢了,可现在.......” 任自强生怕武汉卿知道后直接拂袖而去:“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贪心不足祸祸我的宝贝女儿?” “强哥,这点小事你就别烦心了,我爹最听我的话,即使他知道也不会有多大事。你是人中龙凤,我爹不会有啥意见的。” 武云珠最见不得任自强烦忧,好言宽慰。 “但愿吧。” 这么多女人他最头疼的就是武云珠,谁让人家有个眼里见不得沙子还很牛掰的爹呢? 哪怕大兰子的双亲都在,他也不需要向她的父母解释什么。毕竟大兰子是被她父母亲手卖出去的,明面上可以说再没什么瓜葛。 他心情好了或许会关照一下见个面啥的,至于登门拜见岳父岳母那一套还是免了吧! 临走前,任自强又留下上千万大洋。他叮嘱武云珠、大兰子,以后要借助张家口牲畜交易的便利,大量收购各种牲畜,宰杀后制成能长久存放的熏肉以及灌肠。 他不是没想过建一家罐头厂来生产肉制品罐头,但一想还要解决机器、电力、技术人员这些麻烦事,他就头大了。 索性因陋就简,何况他很清楚抗战年代的艰苦,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呢? 现在快到35年底,谁有知道小鬼子抽起风来会在何时发动全面侵华战争? 因此,他接下来要未雨绸缪,开始为即将来临的长期抗战尽可能多的储备物资了。 自然,他回程由于一路要翻山越岭,黑子也留在唐家堡了。 说真的,如果没有电台传讯天天报平安,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冯玉淑、陈兰、王妮绝对会相思成疾。 毕竟她们六女的遭遇极为特殊,任自强也已成为她们唯一依靠和支柱。 只要任自强不在她们身边,六女可以说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她们心里那种非同一般的相思之苦,不是常人所能猜度的。 幸亏任自强有先见之明,给六女找了许多事做。 否则,六十多个日夜后再见,六女差不多也会变得形销骨立,或许香消玉殒也说不定。 大丫二丫的性质和武云珠、大兰子差不了多少。至少她俩想得开,平日在刘家堡该吃吃该喝喝,该忙忙。 也就忙碌完夜深人静时,姐妹俩会不由想起和自家男人在一起的那种千般柔情万般密爱,以及销魂蚀骨滋味,忍不住浮想联翩。 姐妹俩又是心意相通,少不得彼此相对羞笑不已,交颈叠股窃窃私语。至于她俩由于一时情动,做没做出像‘女同’之类的抚慰动作那只有天知道! 二百六十二章:再回津门 刘柱子和陈三一众人是第二天中午赶回野狼寨的,久别重逢,亲人相见泪两行,激动喜悦之情一点不逊色任自强和八女的相逢。 毕竟和他一起出行的队员绝大部分在离开前都组建了家庭,也可以说是任自强残忍的剥夺了人家的新婚蜜月。 当然,这其中也参杂有悲恸的痛哭之声。无他,因为还有三个队员埋骨他乡,刘拥军丢了半条胳膊。 其中埋骨他乡的炮手高山和丢了半条胳膊的刘拥军可是都娶了婆娘的。 别人家男人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自家男人却一死一残,是个女人都接受不了。何况,是在新婚燕尔期间。 安慰烈士遗孀的活儿前世今生任自强也不曾干过,他也不知道怎么干。 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当起了甩手掌柜,说难听点是没脸见人。他把安慰烈士遗孀的活儿全交给刘大眼、春桃、春梅处置。 刘大眼当过兵做过叫花子,那是见惯了生死。春桃春梅是女人,女人容易安慰女人没毛病。 安慰是一方面,主要是大手笔的抚恤金补偿,逝去的队员统统抚恤一千大洋。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一千大洋的抚恤金足可以表达诚意。没办法,有钱任性。 同时,任自强私下里交代春桃、春梅:“男人没了可以再找,以后你们帮高山的媳妇多操点心。” 在他认为,这帮队员之所以找婆娘也有他一纸命令强行‘拉郎配’所致,没有‘日久’,何来‘深情’? 而且他依稀记得高山的媳妇恰好是王强从烟花之地带回来的女人。 对失去男人的女人来说,最快走出痛苦深渊的有效手段,无非是重新帮她找给再组建一个新家庭。 却不料这些在任自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道理却让春桃、春梅极不认同:“强哥,我们女人不是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吗?” “从一而终!这都是那个年代的老黄历啦?” 任自强不屑的说出这句话才醒悟:“靠!还真特码是时代不同!” 虽然他认识到自己又搞混了年代,但不代表认同春桃、春梅的老封建思想: “春桃、春梅,你们姐妹俩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总不能开开心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就不考虑别人感受了吧?” 即使冯春桃、冯春梅是常跑江湖豪爽儿女,也被说得脸红了。 “我告诉你们,从一而终这种观念在咱们野狼寨就不要提了。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人家年纪轻轻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吧? 记住,这是我交给你们的任务,一定要完成。还有,以后类似的事都交给你们姐妹俩负责。” “是是,强哥,我们知道了,放心,我们姐妹一定会办好的。” 凡是就怕认真二字,一看老大郑重其事,冯春桃、冯春梅忙不迭点头答应。 当然这件事急不得,总不能在高山尸骨未寒就操办,以后徐徐图之吧! 果然,也就刚过了两个月,高山的遗孀就找到一个男人,还是炮队的,是刘拥军媳妇帮着张罗的。 你别说高山的遗孀还挺受欢迎的,毕竟人家有钱啊。看来‘傍富婆’的行径自古有之,这是后话不提。 因伤残疾的刘拥军补偿八百大洋,其他同行的队员不分大小一律五百大洋奖励。 跟着老板出去一趟就能得到真金白银的五百大洋,这消息一经传出,野狼寨其他在训队员都开始像疯了一般训练。 一个个都伸长脖子期待下次亲卫队员的遴选,这倒是任自强始料未及。 处理完这些事后,任自强又召集刘思琪、大丫、刘柱子、陈三、刘大眼、罗利等一干负责人开了个小会。 说是开会,主要还是听听他们这两个月来的成果。 说实话,他对刘家堡、野狼寨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真是兴趣缺缺。 该安排的早就安排好了,何况现在要枪有枪、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各负其责干就完了。 对此,任自强一贯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不过,好在有刘思琪和大丫一左一右陪伴。两手把玩摩挲着她俩滑腻的小手,桌下脚丫勾连着彼此的脚丫,开会才不显得无聊。 这俩丫头哪想到任自强会当着大家的面偷偷做闺房之乐之事,一个个心如鹿撞,小脸绯红低着头,好悬没破功。 刺激没有,全剩惊吓了,至于会议中里的内容,两人半点也没听进去。 同样,任自强也差不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与大丫心意相通的二丫在房间里才更为疑惑:“姐姐不是和强哥在开会吗?她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也幸亏刘柱子、刘大眼等人没有养成后世文山会海那种作风,只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才不显得会以冗长啰嗦。 刘大眼: 现在野狼寨在册护庄队员三千八百七十六人,其中女队员七百一十二人。有一千二百名队员驻扎在五龙岭、三义寨这些地方。 还有学校也正式开课了,满城郭县长的妹妹郭香兰担任学校校长,共有老师六人,学生一百四十七人。 “老板,您不知道郭老师教得可好了,深得那帮小叫花子的欢心!” 任自强的心思大部都在刘思琪和大丫的嬉闹上,他根本没发现刘大眼提到郭香兰时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双眼发光。 听完后他古井无波的点点头:“嗯,大眼,你还有其他事要说吗?” “没.....没了,老板!” “嗯,柱子你来说。” 两个多远没见,刘柱子仿佛一下成熟稳重了好多,眉目间原有的油滑轻挑之色统统看不见了,这也可能是春桃怀孕他喜当爹的缘故。 “强哥,您走之后,我带人共清剿了易县、徐水、定兴三个县的十五股土匪,从三县官府获得赏金十二万七千块大洋,还有收缴土匪财物三十六万大洋。 共处死罪大恶极的土匪七十四人,投降的土匪剔除不良分子及老弱,收拢了七百四十七人。而且和王强他爹王大发联手已经一统三县的江湖。” “在歼灭土匪的过程中,咱们的队员死了五个,残疾四个。” “嗯,柱子,干得不错,对有功者和死者该奖励的奖励,该抚恤的抚恤。”任自强面露欣慰: “你以后就是咱们行动大队大队长,统管除野狼寨之外的各个基地。你今后会辛苦点,以后各个分基地的人员轮换和检查都由你负责。” “是,强哥!” “其他人还有事吗?” 罗利道:“老板,我说一下咱们养殖基地的事,我妹妹已经孵化出三批鸡仔了,孵化的成活率越来越高,已经达到九成半了,而且第一批鸡差不多要改出栏,我想.......” “好好,罗利,这事我知道了,告诉罗兰到了年底我会好好奖励她。至于出栏的鸡就用来解决队员的肉食供应,暂时不作他想。” 任自强可没心思听罗利白活养鸡的事,急忙打断他的话。罗利的心思他很清楚,无非是拿鸡卖钱。 问题是现在他缺那几个卖鸡钱吗?还是留给自己人吃吧! 罗利略微遗憾的点头“我明白了,老板。” 任自强看看没人再想发言,转头对陈三道:“仨儿,过两天云珠他爹要去唐家堡,你从亲卫队员中挑四名队员陪他过去,最好是没成家的队员。其他队员放假半个月,告诉他们出去玩时多注意安全。” “知道了,强哥。”陈三点点头。 “好,那就散会,大家各忙各的吧!” 接下来几天任自强送走武汉卿后心无外物,一心陪伴八位美娇娘,连大丫二丫挂念山下要去刘家堡看一眼都否了。 “那点小钱钱你俩就别操心了,我这次出去又挣了更多钱回来。” 在密室里他又让八女目睹了一场更大的‘钱雨’,这回钱实在太多了,多得都无法清点数量。 任自强才不会让她们触碰这些钱物,要知道钱上的细菌是最多的,点钱只会脏了她们嫩白的小手。 对津门布鲁克和阿尔瓦洛频频来电催促他去津门拿货,他依旧视而不见。 就回复一句话,人还在外地,现在没空过去。 至于晴子也是一样如此回复,她一朵花哪有八朵花采摘的过瘾呢?何况晴子这朵花并没有眼前八朵花娇艳。 远在米国的凯瑟琳更是无法顾及,要不是每隔三五天她来封电报,任自强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再说也只有身处野狼寨他的身心才最为放松,也只有刘思琪、大丫她们一张张娇艳明媚的笑脸和百依百顺的柔情蜜意才能慢慢平息他那颗暴虐杀戮之心。 和这帮丫头在一起就如同身处芝兰之室,只有嗅着她们满身的芳香才能使他慢慢忘却小鬼子血液的腥臭与污浊之味。 当然,和她们在一起也不是一门心思光干那羞羞之事。即便任自强枪杆子够硬,八朵娇嫩欲滴的花儿也受不了。 如今不比往常,两个多月未见,除了大丫二丫,刘思琪六女乐器方面的造诣也有很大提升。 现在任自强和八女可玩的花样更多了,弹琴、唱歌、跳舞、打牌、下棋一些从后世带来的小游戏。 他最喜欢干的事莫过于在二楼超大的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和八女簇拥在一起悠悠然晒着秋日的艳阳,给她们讲拉练途中的趣事和各地风情。 当然,也少不了讲在小鬼子占领区小鬼子的凶残和当地普通老百姓所受的苦难。 在东北杀小鬼子的事现在没必要隐瞒她们,总归自己不是平安返回了吗? 不过他独自在新京和奉天做得惊天大案没有告诉她们,这两件事的动静太大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哇!强哥,你们杀了辣么多小鬼子,真得好棒啊......!” “要是我们能和强哥您一起杀小鬼子那该多好啊......!” ...... 八女听了果然一个个美眸中异彩纷呈。 “呵呵,杀小鬼子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随时都有丢命的危险。所以只要我们爷们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女孩子就不需要出面,你们只需做好后勤就好。” 任自强笑着摩挲着她们的小脚丫,就像把玩爱不释手的珍宝一样,想把玩谁的脚丫就把玩谁的脚丫。 那一双双小巧玲珑像羊脂玉般精雕玉琢的雪足以及丝滑绵软的手感,真令人回味无穷。 在野狼寨过了一周赛过活神仙的日子,刘思琪提出眼看冬天就要来了,姐妹们想进保定城一趟。 任自强一想也是,一转眼她们都在山里呆了快四个月。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里,以她们年轻爱热闹的心性,早就呆婆烦了。 所以刘思琪一提议他就欣然赞同:“好,咱们去保定城好好玩一段时间,老是憋在大山里也不是事。” 再说去保定城他也不会瞻前顾后,以他现在的本事连小鬼子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怕保定城那些魑魅魍魉呢? 到了保定城一看,果然,二十多天前东北大地上发生的惊天变故已经成了三分钟热度,烟消云散了。 城里众人该干嘛干嘛,连报纸都不报道了,正应了‘地球离了谁都照转’的俗语。 在保定城玩乐期间,他抽空又去拜访了刘柱子的母亲,然后和王大发一家、宋瘸子坐了坐。 陪刘思琪、大丫等八女在保定城玩到十一月初,任自强才送她们返回刘家堡。 然后又召集刘柱子、陈三等人开了个小会,吩咐他们一是继续抓紧训练,二来摸清从保定通往陕北的商道,最后准备好运送布匹与肉食的大车。 等他从津门回来后,将组建一支一千人左右的商队前往陕北一带。 吩咐完后任自强告别众人,独自骑上哈雷摩托前往津门。 不能再拖了,因为委托布鲁克订购的医药用品也已全部到位。 在当下,医药用品远比军火更珍贵,还是自己亲自前去带回比较放心,再顺便带回预定的军火。 再次来到津门,平津地区已经换了主人,由二十九军驻防。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变化,津门依旧是马再跑舞再跳。 由于已近深秋,今天天气阴冷,任自强把速度放慢了一些。 一路停停走走,傍晚才到了津门英租界。 早早接到消息的尚原晴子带着妹妹纯子和弟弟义仁以及保镖横山美雪和横山美吉两姐妹,还有司机和保姆在大门口已是翘首以待。 晴子和纯子一身西洋裙装,晴子是一身淡紫色,纯子则是淡黄色。 义仁是深蓝色学生装,横山美雪和横山美吉和保姆川田纪香是民国丫鬟装扮,司机原田明慧则是头带鸭舌帽,一身西装。 任自强见了很是欣慰,看来他们谨记自己的叮嘱,穿着上已经摒弃岛国风格。 “哥哥,您回来了!”一照面晴子、纯子和义仁三姐弟那个激动劲就甭提了,胸脯为此急剧起伏。 尤其是晴子和纯子则是喜极而泣,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扑刷刷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来。 也就是他们固有的岛国礼仪作祟,否则,三人绝逼能一蹦三尺高,像飞鸟投林般扑过来。 “先生!”横山美雪和横山美吉以及司机和保姆也毕恭毕敬弯腰行礼,同样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嗯,我回来了,看你们都好我就放心啦!”任自强把摩托车交给司机原田,笑着给晴子、纯子、义仁来个‘摸头杀’。 当着晴子的妹妹、弟弟以及下人面,即使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和晴子做亲吻之类的举动。 “嗯,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对待像横山美雪她们这些下人,任自强则点点头报之以微笑。 晴子快速的擦去眼泪甜甜一笑,忙不迭头前带路:“嗯,哥哥一路辛苦,快进屋洗漱一下,迎接您的晚餐我们都准备好了。” “嘻嘻.....!哥哥,我带你去。”纯子则不管不顾双臂紧紧抱住任自强胳膊,甜腻腻依偎着同行。 “靠!小丫头很有料啊!”任自强的胳膊顿时陷入两团温软如玉中,不由眉毛一挑眼睛一眯,心中一荡。 甩脱纯子的拥抱是不可能的,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他目不斜视,鼻子却细细嗅着少女头发上及身上特有的清香味道,行走间胳膊不停和柔软触碰,那滋味是相当的美妙。 可惜,这番惬意的互动无法长久,因为大门到屋里的距离太短了。 “纯子这丫头难道就没别样的感觉吗?”任自强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小脸因兴奋依旧红扑扑却恍若未觉的纯子。 伺候任自强洗漱自然是由晴子亲力亲为,两人才得以趁这个机会亲热一番。 一番激情四射的长吻过后,任自强调笑着上下起手道:“晴子小宝贝,想我了吗?” “嗯嗯!”晴子紧紧拥住任自强,脸红欲滴,大口大口喘气。 “我也想你,让我好好看看我的晴子小宝贝瘦了没有?” “哥哥,现在还是不要了好吗?咱们先吃饭,等吃完饭晴子再好好服侍哥哥,要不饭菜该凉了?” “好好,都听晴子小宝贝的,咱们晚上再好好亲热。” 任自强刚好借坡下驴,这段时间他和刘思琪、大丫八女夜夜笙歌,再见到晴子哪有那么猴急啊! 再说骑了一天摩托,吹了一天冷风,他还没缓过劲来呢?所以说,先前所作所为不过是表象。 二百六十三章: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在晴子悉心伺候下,任自强美美泡了个热水澡才算恢复精神。 期间,晴子也被他一顿口花花和上下其手的轻挑慢捻逗得情动万分。 一张清纯白皙的小脸红得欲滴出血,一双美眸里的春水浓郁的都快流出来了,心跳声和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急,已是溪水潺潺。 正当晴子忍不住化身‘女骑士’,张开蓬门迎客,忽听门外传来晴子娇滴滴的提醒:“姐姐,哥哥洗好了吗?该吃饭了!” “啊!”被打断了旖旎,晴子不由惊叫一声,娇躯一阵战栗,当即无力的趴在任自强身上捂住脸羞赧欲死。 显而易见,她就这么来了。 还是任自强忍住笑回应了一声:“马上就好。” 谁说女人不好色,三个多月了,晴子也称得上是久旷之身,真要好色起来估计那还想起来吃饭啊!怎么也要先喂饱下面那朵娇美的花再说。 任自强是游戏花丛的老司机,岂有不懂小女人的这种生理需求的道理? 不过,总归长夜漫漫,他不急于品尝这朵娇小玲珑的花。 接风晚餐是西、日合并,主食是寿司,辅以分量十足的煎牛排、烤羊排和天妇罗等琳琅满目的一桌菜肴。 从挑选食材和烹饪手法以及摆盘,无不显示出晴子和纯子的用心,可谓色香味俱全。 还准备了任自强常喝的白兰地。 还不等任自强夸赞,急于表现的纯子就娇声道:“哥哥,今早一接到您要来津门的电报,我和姐姐就开始准备,牛排和烤羊排是从利顺德酒店订的,寿司和天妇罗是我和姐姐还有川田婶婶一起做的,你快尝尝,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嗯,味道很不错,你们费心了。”任自强分别尝了口,眯着眼满意的点点头。 “嘻嘻......,咯咯......。”两姐妹发出欣喜的笑声。 “来来,别光我一个人吃,你们也一起吃。” 即便任自强再三邀请,司机原田明慧和保姆川田纪香还是谨守尊卑死活不上桌,只有横山姐妹俩被他强留了下来。 之所以留他们这些所谓的下人一起吃饭,他也是有想法的。 一则是这顿接风宴太丰盛了,凭他异于常人的饭量也吃不完。 二来古人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肯定是吃饭的人越多越热闹啊! 最后则是收拢人心之举,你敬人一尺,别人敬你一长。 尤其是对美吉、美雪这样卖身为奴的人来说,现在高看她俩一眼,适当对她们表示体贴。 到时候晴子一家万一有什么危难,美雪美吉不说舍命相助,最起码做到忠诚好吧? 而且美雪、美吉是忍者出身,他对传说中的岛国忍术很是好奇,想借此机会多多了解一下。 问题是这对忍者姐妹初见面时就沉默寡言,对他又是敬而远之,一直没机会交流。 所以,他才放过司机和保姆,强留下忍者姐妹。 任自强力气多大啊,把保镖两姐妹小手腕一抓,她俩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惟有乖乖坐下就范的份。 结果也不知是这两姐妹没接触过男人还是不适应跟主人一块吃饭,仿佛屁股底下有钉子似的局促不安的坐在凳子上,脸红得如同猴屁股一般低着头也不动筷子。 “牙买跌,牙买跌......!”在拉扯过程中,忍者两姐妹如同小猫咪般的谦让嗓音令任自强心中不由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当然,他对忍者两姐妹倒没别的不良企图,纯粹是她俩的声音勾起了他前世看岛国‘动作片’时的美好回忆。 就如同他和晴子欢好时,晴子嘴里不由自主发出的娇吟声。 还是晴子了解他心里根本没有尊卑观念,帮着解了围:“美雪、美吉,你俩要听哥哥的话,他没当你们姐妹俩是外人或是下人,你们就安心坐下一起吃吧!” “哈依!”美雪、美吉这才低头答应。 在饭桌上,任自强本色出演,依然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他享受晴子姐妹伺候的同时,也没忘对两姐妹关怀备至:“来,晴子、纯子,你们也多吃点。” 爱屋及乌,也会照顾一下依旧腼腆的弟弟义仁。 顺便也会给美雪、美吉两姐妹夹个菜倒杯酒,温和招呼一声: “美雪、美吉,咱们这个家没那么多规矩,你们尽管放开吃放开喝,随意点,不要做假哦。” 可以说他营造出的这种和当下社会完全不同的家庭氛围,给纯子以及美雪、美吉带来非同一般的温馨感受。 尤其是美雪和美吉,在饭桌上也逐渐变得不再拘谨,话虽不多,但起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两双时刻警惕像鹰一般的眼眸也变得灵动且水汪汪的。 一边吃饭,任自强一边主动挑起话题,问问晴子最近的工作开展情况,有木有困难? “没有没有!”晴子两只嫩白的小手摆动的如同风车:“哥哥设计的产品真得好棒哦,很受市场欢迎,这三个月我已经举办了三场展示酒会.....” 晴子眉飞色舞,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首推比如任自强最早设计的‘卫生巾’、女士内衣、各种益智玩具,很受国外商家的欢迎。 饭要一口口吃,步子要一步步迈,其他的产品不可能在一下投放市场。 至于联系大明星胡蝶、周璇的事已经委托给乔家良在办,暂时还没什么音讯。 “嗯,晴子做的不错,记住千万别累着自己,咱们不差钱,多招点人手帮忙。” 对此任自强很是满意,转头问纯子:“纯子,我给你写的歌你登台表演了吗?” “没有呢,哥哥。”晴子摇摇头解释道:“这三个月我一直给姐姐帮忙,哪有时间唱歌啊!不过,闲暇时我会在家里练歌。” “好,纯子你做的很棒,这叫做姐妹齐心,其利断金!” 说说笑笑吃到半饱,任自强举起了杯中酒:“来,为我们一家人相聚,干杯!” “哥哥,干杯!”晴子、纯子举杯。 “哥哥,你真好!干杯!”小义仁也举起了果汁。 任自强把目光扫向美雪、美吉,见两人一脸为难,问道:“美雪、美吉,你俩怎么不喝?” 美雪道:“我和妹妹晚上还要守夜,不能喝酒。” “哈哈.....!有我在今晚你们不用守夜,来,一起喝点!”任自强差点笑破肚皮,心道,有老子在这儿,那用得着你们两个黄毛丫头出手? 对任自强的身手最为了解的晴子发话了:“美雪、美吉,听哥哥的。” “哈依!” 忍者两姐妹真实在,说喝就喝,大半高脚杯白兰地一口闷。 快得任自强都来不及劝阻:“哎,一次少喝点,又没人逼你们喝酒!” 白兰地虽然酒精度赶不上白酒,也比不上白酒的辛辣,但总比小鬼子淡如水的清酒味道冲。 “咳咳!”再有美雪美吉好似第一次喝白兰地,当即呛得美雪、美吉小脸涨红咳嗽不止、鼻子嘴里酒水四溅,涕泪横流。 那叫一个狼狈,姐妹俩为自己在主人面前如此失态丢脸都快哭了! “嗐!没事没事,下次记得喝酒要慢点喝。”任自强忙上前收拾残局,两手轻抚她俩后颈,运用内力,效果立竿见影,立即止住两姐妹得剧烈咳嗽。 “让您见笑了,主人!”美雪美吉忙不迭深深致谢,谁也没看见两人莫名惊骇的神色以及亮晶晶的眸子。 这个小插曲结束,吃饱喝足的小义仁自觉没意思,下桌回房间玩小汽车去了。 没有小家伙碍眼,任自强喝了点酒,面对被小酒熏染得像鲜桃一般的四张笑脸,还有四双崇拜或是爱慕的水灵灵美眸,也有点飘飘然。 毕竟她们都是小鬼子女人嘛,那种‘为国争光’的不一样的‘自得’心情是和刘思琪她们相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尤其是纯子那张酷似‘苍老师’的小脸,经过两个多月高质量生活的调养,变得胶原蛋白满满,吹弹可破。 再加上纯子坐在他身边又贴得如此之近,毫无男女之间防范之意,声音娇腻,吐气如兰,逗得任自强心中小火苗越来越旺。 见晴子对妹妹的越轨的举动丝毫不以为怪,于是乎他愈发放浪了。 一边大谈特谈这两个月来在塞北草原上风土人情,‘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得广阔美景,和纵马驰骋于天地间的快感,以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迈。 一边装作不经意间伸开双臂,对晴子、纯子姐妹左拥右抱。 对晴子就无所顾忌了,大手探进她衣襟里恣意揉捏游走,时不时亲亲小嘴乃至于嘴对嘴渡酒。 一如在烟花之地喝花酒一般。嗯,也像影视剧中小鬼子进有艺伎陪伴的居酒屋。 对纯子则不会如此放肆,仅限于隔着衣服仿佛无意识的触碰游走,再就是兴之所至香香她的额头或脸蛋。 结果没料到纯子接下来的举止更为大胆,柔软的小身子像小猫咪似的紧贴且占据了任自强半个怀抱不说。 她的一只小手覆盖在任自强搂她的大手上,爱不释手的一边摩挲,一边用力按压。 无声的表明,你用力啊! 另一只小手更是无所顾忌的攀附在任自强的胸膛上,或装作不经意间顺着他敞开的睡衣衣襟探进去在肌肤上摩挲游走。 “咦!这丫头是玩真的还是真把我当亲哥哥啦?” 任自强看着纯子纯真无暇的笑脸和那双愈来愈亮的美眸也是满腹疑惑。 最后一想,算球!想辣么多干嘛?及时行乐才是正经!哼!小鬼子女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 再说只不过也就占了一些手口上的便宜,又没实质上的伤害,何惧之有? 偷眼一瞅晴子,这丫头一双水汪汪的黑眸正如痴如醉的瞅着自己,连眨眼都舍不得眨。 所以他接下来的动作也更为大胆,已经涉及到纯子的敏感部位。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哈!小丫头身材长得挺快啊,小巧的可爱至极!” 有道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任自强自以为吃人家纯子的‘豆腐’。 却完全不知道此刻纯子心中全是一迭声如获至宝般的惊叹:“哇塞!哥哥身材好棒哦!身上味道好好闻喔!皮肤好光滑呢!我喜欢死了,我爱死了......!” 摆明了情窦初开的小丫头正吃着任自强的豆腐,而且还是很痴迷的那种。 待酒酣耳热之际,任自强撺掇纯子唱歌,在《甜蜜蜜》的歌声里,他先和晴子翩翩起舞,然后又强拉起美雪、美吉伴舞。 看忍者姐妹手足无措扭动着略显僵硬的腰身,任自强违心的夸赞: “对嘛,美雪、美吉,这才是咱们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别整天板着脸,要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 美雪、美吉羞涩的点点头,笑了。 而且他还贴身指点纯子的台风,大玩暧昧:“纯子,唱歌时要把胯左右扭起来!不是,你扭动的幅度不要太大,自然惬意一点!” “嗯,不错,小丫头的屁屁还蛮有弹性!”任自强的思绪又飞到‘苍老师’妖娆的身形上去了。 “啊......!哥哥,谢谢你,今晚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开心的一晚!” 晚宴结束,回到二楼卧室中晴子依旧兴奋不已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哈!晴子,难到我和你xxoo不是你最开心的嘛?” “嗯嗯,也是最开心的!哥哥,好好来爱晴子吧,晴子想死你啦呢!”晴子迫不及待褪去衣衫,一双美眸满是熊熊火焰。 “好好,我一定让晴子小宝贝爽歪歪!” 抱着晴子娇小玲珑的娇躯,看着她那张依旧稚嫩清纯的小脸,为什么脑海中总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卧槽!我该不是有‘怪蜀黍’的心态吧?” ...... 一番高质量的输出,晴子宛转悠扬的声音响彻屋宇,几度飞上云霄。 两人都沉浸在美妙的男欢女爱中,都没听到隔壁房门发出‘咯吱’一声轻响,接着慢慢开了条缝。 随后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原来是纯子。 纯子屏息静气竖起耳朵倾听楼下动静,灵动的眼睛扫了一圈走廊。 确定没人后她慢慢钻出门,然后穿着短袖睡衣和小裤衩,光着小脚丫踩在地毯上,蹑手蹑脚来到晴子卧室门前,把耳朵附在门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当听到里面清晰的传来姐姐一声声勾魂夺魄的声音和强哥哥直白肉麻的情话时,小丫头不由咬紧嘴唇,两眼愈发的亮。 两只小手用力拧巴着,拧的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轻响而不自知。 两双白生生的小脚丫的脚趾头不停的蜷缩伸直,甚至把脚下地毯上长长的绒毛都揪得稀疏了。 在中场休息时,任自强正安抚迷醉且大口喘气并汗如雨下的晴子,突然察觉卧室门外有人。 凝神静气,当听到那熟悉的喘息声是纯子发出来时,他心下不由晒然一笑:“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才多大就喜欢听墙根了?” 不过回想起晚宴上自己已经亲手丈量过,他若有所思的舔舔嘴唇:“嗯,从身形上看,我们的‘苍老师’确实长大了,应该可堪一用!” 晴子察觉到任自强神思不属,而且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强打起精神好奇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哦!没想啥!我们继续!”说着话他又翻身上马,心里却嘎嘎坏笑,既然你想听,那就让你听个够! “我.......呜......!”晴子原本想说我已经好了,咱们休息吧,可话还没吐出口就被任自强的嘴堵在嘴里。 见此,晴子哪敢扫自家男人的兴致,只好在心里嗟叹一声,“今晚我要死了!” 然后两眼一闭,咬紧银牙,强撑精神准备迎接又一波暴风骤雨般的冲击。 任自强有多强晴子心里门清,曾经她们七个女人都满足不了的主儿。 她现只盼自家男人能温柔一点,最好像刚才一样在和风细雨中结束。 问题是那可能吗?她哪知道任自强心中冒起了坏水,自家男人的心思这会儿压根没放在自己身上,反而一门心思想逗逗门外听墙根的妹妹。 于是乎晴子悲剧了,被任自强一番快马加鞭的骚操作折腾的声嘶力竭,几乎散架。 “晴子,实在抱歉,我刚才一时得意忘形太粗鲁了!” 任自强见情形不妙,那还顾得上折腾,忙下马假模假式赔不是,并输入内力按摩疗伤。 “嘤嘤嘤......都是晴子没用,呜......是晴子不好,满足不了哥哥,哇......!”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任自强越赔不是,越对晴子温柔体谅,晴子心里却越愧疚,甚至愧疚的无以复加,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男权至上的岛国女人,连心爱的男人都伺候不好,令自家男人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想来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她将何以自处,有何面目再苛求心爱男人的爱? 此刻,晴子心里苦不堪言,而且越想越怕,她怕任自强从此后会冷落她,乃至抛弃她。 如果姐弟三人失去任自强的庇护和帮助,那样的日子简直无法想象。 因此,晴子的雨势也从小到大,大有止不住的架势,以至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晴子,我真没怪你,都怪我没心疼你!”这会儿任自强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劝也劝不住了,那还顾得上门外偷听的纯子。 这时,门一下开了,纯子泪流满面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两只小手抹着晴子脸上的泪水哽咽道: “姐姐不哭,没事的,姐姐还有纯子,纯子现在长大了,有纯子帮姐姐分担,一定会让哥哥满意的!” “嗐!纯子,你来捣什么乱嘛?劲说不着调的话!”任自强故作慌忙用睡衣挡住要害,嘴里嘟囔着走过去关好门,眼角的余光却瞟向晴子看她的反应。 二百六十四章:顺手而为之 “卧槽!纯子简直是神助攻手,太会选时机了,就是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心还是纯粹想帮晴子分担火力?” “能得到酷似‘苍老师’的纯子小身子,那当然妙不可言,问题是岛国现在可不实行一夫多妻制,姐妹同侍一夫,晴子能同意纯子这种荒唐的想法吗?” 任自强一边浮想联翩纠结不已,一边借机用眼睛吃纯子的豆腐。 眼光瞄进纯子大开的睡衣领口,看到初具规模的两座完全不受地心引力作用且美不胜收的雪峰,心下不由啧啧赞叹: “漂亮!看来晴子家的基因就是好,纯子再过个一两年完全不会逊色晴子!” 目光下行:“两只藕臂也不错,肤质优!” 继续往下:“嗯,够挺翘,其弹性更不必说,先前已经摸过了。” 再往下:“大腿肉乎乎的,骨肉匀称!可就是小腿有点罗圈,哎!岛国女人都这样,瑕不掩瑜!” 最后目光定格在纯子的脚丫上,一下不动了,而且放出狼一样的光芒: “靠!好一双娇小精致的小脚,简直和思琪、大丫、二丫可媲美!” 这一瞬间任自强下定了心思:“为了这双脚丫,纯子我一定要得到,哪怕今天得不到,以后也要踅摸时机把生米煮成熟饭,看晴子能奈我何?” 任自强正在用目光细细品鉴纯子的小脚丫,这时晴子终于止住哭声弱弱发话了: “哥哥,可以吗?” “啊!?”任自强没听清:“你说什么可以?” 晴子以为任自强不同意,再加上熟知他的爱好,又道:“哥哥,您放心,纯子的身体是干净的,从没被别的男人碰过,您就收下纯子吧?” 这下任自强总算回过神听明白晴子的意思,他强忍住喜意故作恼火道: “晴子,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纯子不懂事你还不懂事,纯子是你妹妹,她还小......” “哥哥,纯子不小了,在家乡纯子十三岁就可以嫁人啦!” 纯子张口打断任自强的话,紧接着她双手揪住睡衣下角,两手向上一翻,麻溜的甩掉睡衣,露出光溜溜的上身,全身除了一件小裤衩遮羞再无他物: “哥哥,不相信你看,纯子已经是大姑娘了!” 任自强正腹诽小鬼子太‘变太’,竟然能同意十三岁未成年的小丫头结婚。 结果被纯子接下来大胆至极的举动搞得目瞪口呆,心道:“岛国女孩咋这么豪放呢?” 他那好意思一直盯着纯子的胸脯看,忙转过头支支吾吾:“纯子,你....你这是干什么?快.....快穿上!” 说实话,此刻任自强自己都佩服自己‘既想当表子又想立贞节牌坊’的演技了! 晴子这时又弱弱的神助攻道:“哥哥,纯子真的长大了,她可以的。” 还不等任自强说话,纯子直接抓起他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胸脯上,颤声道:“哥哥,纯子好喜欢您呢,难道您不喜欢纯子吗?” “靠!手感不错,真特玛滑腻!”任自强感觉手掌心痒得难受,听到纯子的告白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喜欢,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话出口他又觉得不合适,这岂不是让晴子看出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早就垂涎纯子啦? 于是又忙解释:“可是,纯子,喜欢并不等于爱,我之所以和你姐姐结合,我们的感情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任自强都没发现,他说的这些话越往后底气越不足,声音越小。 没想到纯子却不管不顾的扑上来,紧紧搂着任自强的腰,赌气道:“我不管,我就要,我要帮姐姐分担!” 结果晴子又哭泣起来:“哥哥,求求你收下纯子吧,如果你不收,我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节奏已经铺垫到位,任自强再假模假式那就是傻子!不就是再上一个小鬼子女人吗?上了就上了,一点愧疚之心都不存在! 但他嘴上却极为勉强道:“好好,晴子不哭,我听你的还不成吗?我答应你以后会好好对纯子的。” “真的,哥哥愿意收下纯子?”晴子、纯子几乎不约而同惊喜道。 “嗯。”任自强大大方方搂着纯子,并在她小嘴上重重亲了一口。 “嘻嘻.......!我好喜欢!”纯子的俏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双手抱得更紧了。 “好好,现在就让纯子好好伺候哥哥,我去准备热水!” 对于接下来任自强和妹妹结合会出现的奇异过程晴子再清楚不过,她强撑着欲起身,可惜娇躯依旧酸软无力。 任自强见了忙劝阻:“好了晴子,你先好好休息,等会儿我自己来就可以。” “怎么好让哥哥受累,我叫美雪、美吉来伺候!”说着话晴子抬手按了一下床头的一个电钮。 “哎!”任自强刚想劝阻,转念一想有小鬼子女人在旁边观摩或许更刺激,于是索性不说话了。 “叮铃铃......!”楼下电铃声还没停止,也就三四秒功夫,美雪、美吉就手持小太刀像猴子一般接连窜进卧室。 她俩整个身形就像欲发动攻击的一对小猎豹,摆出一幅攻中有守的姿势。 结果看到房中晴子安然躺在床上,任自强和纯子坦身相拥,压根不存在半点危险,忍者两姐妹疑惑了。 更令人忍俊不禁的是忍者小姐妹身上就穿着兜裆布,不过忍者的兜裆布更像背带短裤。 她俩就这么急匆匆光溜溜的跑进来,压根不在乎任自强这位男人的目光。 事后他才知道,晴子按的电铃是报警电铃,也只有晴子身处险境时才可以开启。 晴子此刻一时也忘了哪个是呼叫电铃,结果顺手为之就按了报警电铃。 这样一解释,美雪和美吉顾不上穿衣服就赶到也就解释得通了。 看在她俩一心为主奋不顾‘身’的精神上,任自强暗暗给忍者两姐妹点个赞,“嗯,其态度可圈可点”。 不过,也让任自强又大饱眼福:“啧啧,两对‘小荷才露尖尖角’还是蛮可爱的嘛!” 还不仅如此,更令人惊叹的事俩丫头皮肤下的肌肉条紧绷绷的,一旦动起来好像有数十条小蛇在肌肤下游走! 不用摸都知道,摸她俩的肌肤绝逼就如同触摸钢筋一样。 显而易见,美雪、美吉的体脂率非常低,几近于无,肌肉却又不像后世专攻健美的女性身上那么粗大。 皮肤还算白,不过皮肤上旧伤痕累累,就像得过麻风病一般。 脚丫上筋骨毕露,十趾叉开抓地,就像钉耙一样站在地毯上,毫无美感可言,差评! 对美雪、美吉穿成这样出现在任自强面前,晴子丝毫不以为怪,仿佛理当如此。 她忙解释道:“美雪、美吉,我方才按错了,这里没危险。我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去浴室准备热水,等会儿伺候哥哥和纯子洗浴。” “哈依!”美雪、美吉这才放松下来,收起刀转身进了浴室。 “哥哥!”看到忍者两姐妹离开,纯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腻声叫道,并且抱着任自强的双臂暗暗用劲往床边移动。 其意不言自明,下一步该干正事了。 新人抱上床媒人扔过墙的龌龊事任自强可干出来,没见晴子还难受呢吗? 他拍拍纯子的香肩:“纯子,咱们的事先不急,姐姐现在不舒服,我先帮她按摩一下!” 看到任自强到这个份上并没急色依旧先记挂着自己,晴子为此又感动的流下幸福甜蜜的泪水,满含柔情呢喃道: “此生能得到哥哥的宠爱,真是晴子的荣幸呢!” “嗯嗯。”纯子对此也深表认同,双目里满是小星星,心里也是万分期待和满满的甜蜜:“哥哥真是个温柔又体贴的好男人!” 纯子满怀捡到宝的窃喜也上了床,跟着略有些羞涩毅然而然褪去身上最后一件遮羞布,静静躺在姐姐身边,满含春水的美眸眨也不眨的看着任自强。 “顽皮!夜里气温低,别冻着,快盖上被子!”任自强嗔怪的在纯子胸脯上轻轻捏了一把,顺手帮她盖上被子。 即便‘苍老师’春光乍泄这会儿再特玛诱人,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嘻嘻......!哥哥真好!”纯子俏皮的吐了吐小香舌,绵软的小手却无师自通般在任自强腿上摩挲,不无挑逗之意。 “靠!小小年纪就这么骚,长大了还了得?” 任自强暗自腹诽了一句,手下不停继续帮晴子按摩。 有内力加持,按摩的效果自不必说,晴子在几分钟之内很快陷入沉睡。 “嘿嘿,苍老师,我来了!” 任自强奸笑着搓了搓手,心里的小火苗呼呼燃烧,他像狼一样扑向纯子,激动之下一不小心口吐真言。 不过,他是用国语说的。 “纳尼?苍老师?”晴子一头雾水。 “哈!么么哒!”任自强懒得解释,径直用嘴覆盖上纯子像果冻般香甜的小嘴,尽情品味。 纯子就像渴求水的美人鱼,却压根不知吻技为何物,还得他这位老司机循循善诱、开导,才渐入佳境,识得其中三味。 她像一条八爪鱼似的胡乱缠住任自强,呼吸愈发的急促,如同青苹果一般水嫩的小身子体温逐渐升高,发烫。 随着大幕一点点被拉开,剧情一步步深入发展,任自强清晰的一步一步找回前世对‘苍老师’的记忆。 看着纯子酷似苍老师的娇颜,洁白如玉且妖娆的身段也很像,这一刻他激动的想呐喊。 前世无数次‘舔屏’,甚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几多梦中相会,为此数十亿子孙空留裤衩,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即便他清醒知道身下是纯子,但他依旧固执的把纯子当做‘苍老师’,只为满足曾有的情怀和成就感。 所以他没有着急进行最后一步,而是对纯子细品,然后又和脑海中的记忆印证。 最后得出结论:纯子由于年纪小没发育成熟的缘故,身材还没达到‘苍老师’那么丰满。不过,假以时日,纯子会愈来愈像。 还有,纯子的脚丫要比‘苍老师’的脚丫更美一点,更纤柔。 要不是美雪轻声提醒:“主人,热水准备好了!” 任自强对纯子的脚丫或许细品的更久,外人根本无法理解他对脚丫的痴迷尤胜过肉体的迷恋。 “苍老师,让我好好品尝你吧!”他挺枪入巷,一声呼痛,梅花点点,纯子咧着嘴流下幸福的泪水,走完少女到女人的嬗变。 任自强掌控节奏,温柔以待,令纯子慢慢体验到非同一般的舒爽。 同样,纯子媚眼如丝,小嘴里不由之主吐露出勾魂夺魄之音:“嘤嘤...牙买跌...牙买跌.....嘤嘤......” “妈蛋!连叫声好像都和苍老师一样!”任自强忍不住口吐芬芳。 接着两人转战浴室,当着美雪、美吉的面,任自强加紧收取纯子的处女之身为他带来的第一波福利。 “美雪、美吉,等会儿你俩看到纯子身上脏了以后记得为她冲洗。” “哈依!主人!”忍者两姐妹躬身答应,脸色一同往常,并没表示出异样。 “靠!看来忍者对意志方面磨练的够到位的!”任自强如此猜度。 至于美雪、美吉是否在观摩这场‘活色生香’,心里有何感触,他已无暇他顾,正沉浸于内力增长时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中。 不过他好想忘了,当内力因阴阳交汇在两人体内往复循环,除了纯子身体会被伐毛洗髓排出污物外,还会出现另外一种奇异的景象,那就是发光。 现在任自强天天有百年野山参补着,内力更有所增强,所以导致发出的光都远远盖过浴室里的电灯光。 美雪、美吉是忍者,也就是国内所说的‘武者’。她俩的水准虽然是下忍,但也了解武者功力达到高深的地步体内会产生‘气感’,也就是所谓的‘气功’或‘内功’。 当吃饭时任自强用内力帮她俩缓解因喝酒而剧烈的咳嗽时,两姐妹已经怀疑且震惊男主人是位深藏不漏的宗师级高手,也就是她们忍者仰望的所谓传说中‘特忍’的存在。 结果两姐妹亲眼目睹到男主人和纯子身上突然光芒大作,光芒圣洁的犹如传说中的‘圣光’,在水雾蒸腾中恍如身临仙境,是如此的奇异与梦幻。 而且肉眼可见纯子洁白如玉的身上糊满一层黑乎乎的污物,形同鬼物,并撒发出刺鼻腥臊的难闻气味。 别忘了美雪、美吉虽然是忍者,但也是岛国人,小鬼子最为信奉神道,她俩亦未能免俗。 见此神异景象,两姐妹就像晴子初见时一模一样,初始骇然变色,回过神来后面露发自骨子里得敬畏,‘扑通’双膝跪在地上,连连五体投地叩拜。 自此,美雪、美吉已经把任自强当做神一般的存在,浑然忘了他交代的洗浴任务。 任自强收功完毕,怀里初次破瓜的纯子早已舒爽的昏死过去。 他看到纯子依旧满身污物却无人清洗,顿时对美雪、美吉有点恼火:“怎么一点没眼力劲?” 结果回头一看,发现两姐妹正面露虔诚依然叩拜不止,他才想起前面忘记交代发光的事,两姐妹有此奇怪的举动也就不以为奇了。 “好了,美雪、美吉,别跪了,还不快起来为纯子洗浴!” “哈依哈依!神使大人!”两姐妹慌不迭起身,连称呼都变了。 “你俩伺候纯子就好了,我自己来。”看到美雪拿着毛巾帮自己擦拭,任自强忙摆摆手。 “哈依!”美雪慌乱的又深深一弯腰。 靠!好巧不巧,她的小脸正怼在任自强依旧昂扬的青龙上。 对此任自强根本没在意,却令美雪慌得一批,差点一屁股坐倒。 “小心一点!”任自强眼疾手快抓住美雪的胳膊,果然她的胳膊上的肌肉就如同干硬的棒子一样。 结果令他始料不及的事发生了,美雪就像被电击一般,身体开始‘打摆子’。 而且神色迷醉,以他久阅花丛的经验判断,这丫头的表现太像女人来高朝的模样。 “这是啥情况?”任自强一头雾水的看向妹妹美吉,发现美吉满眼都是艳羡。 对!就是羡慕之极的神情,这点他还判断得出。 “这俩小鬼子丫头不会有病吧!”任自强感觉一脑门子黑线。 “哎,美雪,清醒一点!”“啪啪”,他不轻不重的在美雪脸上拍了两下。 “啊!”美雪回过神来顿时大惊失色,又扑通跪在地上叩拜:“神使大人对不起,奴婢失态了!” “什么跟什么啊?”任自强懒得追究,一把把美雪拎起来:“别墨迹了,快给纯子洗浴,别把她冻感冒了!” 在美雪、美吉为纯子清洗时,他出于对忍者的好奇又捏了捏美吉的肌肉,不出意外美吉也激动的抖得不行。 “我就摸摸你俩,你俩到底激动个啥玩意啊?” “能得到神使大人的触摸,美雪、美吉不胜荣幸!” “靠!原来如此!”任自强这才恍然大悟,看来忍者两姐妹真把自己当神了,他摸一下就像佛教得道高僧摸顶、教皇对信徒摸头一样的待遇。 他看着对自己恨不得膜拜的忍者两姐妹心里又泛起了坏水:“不知道小鬼子女忍者的滋味如何?她俩不会练得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吧?” 还是那句老话,干小鬼子女人乃是为国争光之举,毫无心理负担。 “美雪、美吉,你俩还是处子之身吗?” “哈依!我们从没被男人碰过。” “好,你俩想和晴子、纯子一样做我的女人吗?” “神使大人,我们真的可以得到神使大人的临幸吗?”美雪、美吉闻听此言差点幸福的晕过去。 姐妹俩眼又不瞎,亲眼见证纯子洗去污垢后变成粉雕玉琢般的玉人,美不胜收。 二百六十六章:阿尔瓦洛的大礼包 “哥哥,你的办法好棒喔,我总算解脱了!”纯子一脸敬佩的拍着小手,接着依偎在任自强怀里,撅起红嘟嘟如果冻般的小嘴扮可怜: “哥哥,你知道吗,我数了半天钱,数的我的手都抽筋了呢?” “噗嗤!”任自强忍俊不禁,难道这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由来吗? 义仁也可怜兮兮的问晴子:“姐姐,我可以休息一下吗?” 不等晴子说话,任自强直接大手一挥同意:“义仁你去玩吧,剩下的活让美雪、美吉、纪香、明慧他们干,晴子、纯子你俩和我上楼。” 说完,他向晴子眨眨眼,其意不言自明。 晴子才没他这么心大,把数钱这么重要的事假与旁人,羞羞柔声婉拒:“哥哥,你和纯子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 “嘻嘻......!那就辛苦你了,姐姐!”纯子娇笑着吐吐小香舌,做个俏皮的鬼脸,然后不由分说牵着任自强的手就走。 “好吧!”任自强知道晴子是个小财迷,再不勉强,俯身抱起纯子,脚步轻盈的上楼。 看着任自强抱着纯子上楼,美雪、美吉眼中释放出难以掩饰的热切、迷恋和艳羡目光。 出于对小鬼子极度憎恨的心理,任自强发现自己面对晴子、纯子时也愈来愈往‘黑化’方面发展。 越来越有把她们当成可以利用和发泄的工具,举止更为放浪形骸。说难听点,就是有些拿晴子、纯子当做玩物作践她们的意思。 相较于对思琪、大丫、武云珠她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他对她们更多的是疼爱怜惜。 就像现在,在卧室床上,在任自强循循善诱下,清纯娇美乖巧听话的纯子正逐步‘解锁’并熟稔‘苍老师’以及后世其他小鬼子女优伺候男人的技能。 粉润晶莹的小嘴、葱白如玉的小手、精致绵软的小脚丫轮番上阵,令任自强爽得飞起,身心获得极大的满足和征服以及报复后的快感: “苟日的小鬼子,你们不是自称大和族高人一等不可一世吗?你们大和族的女人还不是像驯服的小狗一样,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别忘了,晴子、纯子可是具有岛国千年贵族藤原家族的血统,远不是小鬼子普通女人可比拟。 而任自强付出的不过是些许金钱以及逢场作戏的情话:“我的纯子小宝贝真棒!我爱死你了!放心,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永葆美丽不是梦。” “嗯嗯!我也是呢,姐姐都告诉纯子了,说哥哥是神一样的男人,纯子能得到哥哥的宠幸是纯子此生最大的荣幸呢!” “嘿嘿!”任自强乐了,有晴子出面解释,倒不用自己多费口舌了。 “还有呢,哥哥,美雪、美吉昨晚被您宠幸以后不但身上的伤疤不见了,而且她俩的修为都由‘下忍’一下提高到‘上忍’级别呢!” “呵呵,你要是从小学功夫跟我睡了以后你也可以的。” “嗯嗯,我感觉到了呢,我不但皮肤变得好好,而且像吃了仙丹一样,浑身轻飘飘的。” 纯子头点的如鸡啄米,接着撒着娇一脸期盼道: “哥哥,纯子也好想看看哥哥的‘神光’呢,昨晚上纯子都没来得及看,纯子遗憾死了呢!” “好,没问题,今晚我会让你好好见识一下。” “嗯嗯,谢谢哥哥!”天真的小丫头美滋滋得双眸弯成了月牙,为此五迷三道,更加卖力的逢迎讨好。 如果说昨晚拿走纯子初夜时,任自强还考虑到晴子这位亲姐姐的薄面,没好意思在晴子眼皮底下祸祸她的妹妹,特意用按摩使其入睡,给晴子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过在今天早上他就放开了,到了这会儿更是无所顾忌、变本加厉。 “哥哥、纯子,该下楼吃晚饭了。”当晴子推门而入,入眼是一片香艳。 任自强正四仰八叉惬意无比的躺在床上,任由一丝不挂的纯子坐在小腹处像风吹柳枝一般摇曳,像醉了酒的小猫咪似的哼哼唧唧。 “晴子,把晚饭端上来,我就在这吃。对了,让美雪、美吉也来。” 任自强大咧咧一摆手,丝毫没在意晴子羞涩且含有莫名复杂意味的目光。 “好的。”晴子躬身退了出去。 等晴子、美雪、美吉把晚餐端到卧室,他更是荒唐至极的吩咐三女脱了衣服喂他和纯子吃喝。 纯子这个小妖精还黏在他身上,他把玩着纯子的两双小脚丫委实腾不出手啊! 对此晴子略有些嗔怪,但也就迟疑了一小下,就乖乖轻解罗衫。 美雪、美吉更是听话的一批,二话不说就扒光自己衣服。 后续旖旎的画面,诸君自行脑补,总归和历史上那些荒.淫无度的皇帝老儿有一拼。 好在任自强昨晚提了一嘴天凉了,今天别墅里就供了暖,卧室里温暖如春,倒不虞三女为此受凉。 他在和晴子欢好时,当着纯子、美雪、美吉的面又大秀了一把‘大放光明’的神迹。 纯子见此激动的两眼满是小星星,更是膜拜的无以复加。就此彻底沦陷为女奴,还大有和姐姐争宠的意思。 美雪、美吉又一次虔诚伏地膜拜不起,如同视任自强和晴子为欢喜佛真身降临。 今晚任自强一样没放过忍者两姐妹,好好体验了一把‘上忍’和‘下忍’的区别。 结果发现‘上忍’体质除了变得更敏感一些,一样不堪一击。要不是她俩体质好和意志力强,估计都能被玩残了。 在了解了两姐妹所修行的‘忍术’之残酷后,他为此严令美雪、美吉以后不得再练习忍术。 自古有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可小鬼子修行的‘忍术’连坐卧行走都在不停修炼,对身体的损害实在是太大了。 年轻力壮时还不容易发现隐患,但一旦年老体衰时就病魔缠身,鲜有长寿者。 尤其是特玛的练得女孩家一双手、脚硬的跟钢爪子似的,即便被他内力滋润过后也就皮肤变白变光滑,但还跟鸡爪子一样,体验感实在太差了。 要不是可怜她俩一片赤忱忠心和忍者身上中异于常人的体验诱惑,任自强用完一次捞到该捞的好处后,委实没多少心思在她俩身上耗费力气。 “神使大人,那我们以后练什么?”两姐妹无所适从道。 任自强一言而决:“练我家传的八段锦,同时还要精通枪械的运用,这都进入火器的时代了,我都挡不住子弹的伤害,难不成你俩能抵御?” “哈依!谨遵神使大人教诲!”俩丫头以为八段锦功法是任自强不传之秘,如获至宝般欣喜。 女奴养成的游戏也就是在闲暇时或晚上玩玩,任自强始终没忘来津门要办的正事。 第三天吃过早饭他就跑到布鲁克家,把装有一千四百万日元的两只大皮箱交给布鲁克,连多余一句话都没多说就藉口还有急事,拿上三套蛙人装备闪身走人。 他实在是怕老两口的唠叨了,并且打定主意离开津门时也再不登布鲁克家的门。 不就是烤肉吗?别人家又不是没有,小爷我有钱在那儿吃不到! 前脚离开布鲁克家,后脚他就打电话联系阿尔瓦洛,赶紧的,验货付款! 阿尔瓦洛一听到任自强的声音那真是如闻天籁,幸福的都快哭了:“密斯任,我的亲爷爷哎,你可算来了!你再不露面我都要跳海河了!” “阿尔瓦洛,没这么严重吧?我上次订的货没多少啊,又能占有你多少资金?这样,这次确实是我有错在先违约了,需要我补偿多少你说个数,我绝没有一句怨言!” 阿尔瓦洛突然支支吾吾:“那个.....那个,不用.....不用您补偿,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 任自强一听就起了疑心,当即厉色道:“阿尔瓦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密斯任,咱们见面再说。” “哼!阿尔瓦洛,你要不在电话里说清楚,这个面咱们不见也罢,你的货我不要了!” “别呀,千万别!密斯任,您怎么还急眼了呢?你放一万个心,我阿尔瓦洛绝不会害您,对您来说我做的都是好事!” 任自强心中一动,想到一种可能,顿时口吐芬芳:“卧槽你玛,阿尔瓦洛,你个老小子不会又跟我玩先斩后奏那一套吧?” “嘿嘿......!”阿尔瓦洛涎着脸笑了:“密斯任,您真是神机妙算,这回我给你准备了四倍的好货,全是德造的。” “尼玛......!”任自强都无语了,苟日的洋鬼子这是逮着一只肥羊使劲薅羊毛啊! “放心,密斯任,我绝不会向您要高价,这次价格比咱们以前交易的还便宜一成,而且我还有让您绝对满意的大礼相送!” “阿尔瓦洛,你个老小子看来是吃定我了。” “嘿嘿,我知道密斯任是有钱人,再多的货您也吃得下。” “行吧!阿尔瓦洛,你报个数,咱们下午到仓库验货付款。” “总共六百五十四万,我把零头抹了,只要您六百五十万。” “嗯,我知道了,对了,阿尔瓦洛,我这次只能给你日元。” “可以可以,只要是钱就行。” “那好,下午四点咱们仓库见。” 阿尔瓦洛这老小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得倒是轻松,害得任自强回去后不但把还休息的晴子、纯子轰起来点钱。 按当下汇率算,一日元差不多和一块大洋等值。具体兑换细节由晴子掌控,以她精打细算的个性,断然不会让阿尔瓦洛占便宜的。 六百五十多万日元,一百元面值就得六万五千多张纸币。为了加快点钱速度,任自强自己也不得不加入点钞的队伍。 点钱时那叫一个窝火,他翻来覆去把阿尔瓦洛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又一遍。 毕竟他跟阿尔瓦洛关系可没好到布鲁克那份上,一是一二是二,用尺子量的数钱方式就不能用了。 到时候钱给多了倒无所谓,如果万一给少了反遭阿尔瓦洛背地里笑话。 下午四点,任自强准时赶到太古码头一号仓库里和早已抵达的阿尔瓦洛见了面。 老小子不是一个人前来,身边还带着一位头戴花边礼帽蒙着面纱,上身长袖对襟无扣锦缎上衣,下面则是长及脚踝的紫色天鹅绒长裙。 虽然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也看出对方是一个身材极为曼妙的女人。 任自强以为这女的是阿尔瓦洛的秘书或情人之类,故扫了一眼没有细看。 直勾勾盯着女人看是不礼貌的行为,这点他还是晓得的。 心里一边腹诽阿尔瓦洛不知所谓,军火交易带不相干的人来干嘛?一遍面带笑容和他热情相拥打招呼。 说完一番久别重逢的客套话后,任自强再不废话,把手中重达六十来公斤的大手提箱一亮:“阿尔瓦洛,钱我带来了,咱们开始验货把!” 阿尔瓦洛忙不迭拉住任自强的手:“哎!密斯任,别急嘛,来,我给你介绍,这是阿杰莉娜小姐!” “阿杰莉娜小姐,你好,认识你很高兴!”任自强淡淡的向女孩点点头,也没伸手握手的意思。 心下却暗骂不已,人家脸上蒙着纱,看也看不清,认识个锤子?再说我认识你阿尔瓦洛就够了,有必要认识别的不相干的人吗?你个老小子到底搞什么名堂? “任先生,您好!”带着面纱的女子一口流利的国语,声音清脆,不过语气中好像有点怯怯的样子。 回礼的方式也很奇怪,她双手稍稍提了一下裙子,微微下蹲,头微微前倾,像是点头。 这种女式回礼任自强前世在电影《茜茜公主》中看到过,茜茜公主就是这般行礼。 不过任自强对这些压根没在意,说完话后就看向像是看好戏的阿尔瓦洛,意思是你还傻站在哪儿干嘛?咱们该忙正事了。 结果看到任自强也没惊喜反而一脸淡然,阿尔瓦洛也疑惑了,他不解的目光不停在两人身上逡巡。 看了一会儿阿尔瓦洛才仿佛恍然大悟,他一拍脑门急道:“阿杰莉娜,快把面纱掀起来,让密斯任好好看看你!” “哎,阿尔瓦洛,你有完.......”任自强等的不耐烦,正准备出言提醒阿尔瓦洛。 可当他看到阿杰莉娜迟疑了一下缓缓掀开面纱取下帽子时,剩下的话直接被堵在口中说不出口。 因为,他被阿杰莉娜的一张带有白种异国风情的盛世娇颜给震撼了。 讲真,阿杰莉娜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见过的女孩中最美丽的,没有其一。 栗色的秀发透着魔幻般的诱惑,小巧的额头及脸型完全契合任自强的审美。 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深邃得像一湖清水,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仿佛胡蝶扑扇的翅膀。 精致小巧的琼鼻,粉中带红宛如果冻般饱满有型嘴唇,看第一眼就会不由自主升起一个贪婪的念头:真想咬一口! 整个五官镶嵌在这张魅惑众生的面容上,布局是那么的合适,怎么看心里怎么舒坦。 她的皮肤才能真正称得上‘雪肤’,‘雪也似的、银也似’,细腻晶莹,就像薄胎瓷,‘薄如纸、洁如玉’,细嫩如鸡蛋白,吹弹可破,令人不敢触摸。 阿杰莉娜看到任自强痴痴看着自己,对视了一眼就局促不安的低下额头垂下眼眸。 见此,任自强想起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咳咳!”看到阿杰莉娜不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他觉得自己脸皮发热,肯定是脸红了,忙用咳嗽声来掩饰,接着转移目标: “阿尔瓦洛,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验货吧?” 心中却对自己定力失守大光其火:“靠!朋友妻不可欺,阿杰莉娜长得再漂亮关我吊事!” 任自强色授魂与的猪哥样早落在阿尔瓦洛眼中,阿尔瓦洛眼中满是得意,点头道:“好好,咱们现在就验货。” 接着他对阿杰莉娜吩咐道:“阿杰莉娜,你先去去外面车里等一下。” “是,先生!”阿杰莉娜螓首微点,戴上帽子走了出去,随手关上库房的小门。 “嘿嘿,我的老朋友,这回我为你准备的大礼你还满意吧?”阿杰莉娜的身影一消失,阿尔瓦洛就搂住任自强的肩膀得意的笑道。 “呵呵,阿尔瓦洛,满意不满意也得我验过这些货才知道,你现在说这话为免太早了吧?” 任自强压根没想到别处,还以为阿尔瓦洛说得是眼前的军火呢。 “我的老朋友,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刚才的反应骗不了我!”没想到阿尔瓦洛一下急了,急赤白脸道: “密斯任,你知道吗?自从上回与你分别,这三个多月来我一直费尽心思为你寻觅你最喜欢的礼物。 阿杰莉娜是我二十天前好不容易花大价钱找到的,我实话告诉你,她不但纯洁,而且她父亲曾是白俄的伯爵,阿杰莉娜可是贵族小姐!” “阿尔瓦洛,你.....你说阿杰莉娜就是你送......送给我的大礼?”任自强两手抓住阿尔瓦洛的肩膀不可置信道。 “啊!该死!密斯任,快松手,你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了?”阿尔瓦洛痛得龇牙咧嘴的大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没留神,我给你揉揉!”任自强连忙赔笑着为他按摩肩膀,顺便用了点内力。 一边按摩一边急切问道:“阿尔瓦洛,你没开玩笑吧?你意思是说把阿杰莉娜送给我?” “喔!老朋友,你的手艺真好!”阿尔瓦洛舒服的闭上眼。 “哎!阿尔瓦洛,我问你话呢!” 阿尔瓦洛没好气翻了个白眼:“阿杰莉娜当然是给你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我曾今承诺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倒是你我的朋友,你认为我送你的大礼是什么?难不成是这些冰冷的武器吗?” 二百六十七章:阿杰莉娜的小执拗 “怎么可能?”任自强犹自沉浸于阿杰莉娜的惊天美颜摇摇头:“阿杰莉娜长得那么漂亮,你也说她是贵族伯爵的女儿,她怎么会同意.......” 余下的话他没说,但其意不言自明,贵族家的小姐怎么会同意出来‘卖’呢? “哼!沙俄伯爵的光环已是过去时了,阿杰莉娜家族拥有的一切都随着沙皇的倒台烟消云散了!” 阿尔瓦洛不屑的撇撇嘴:“现在的白俄只是一群失去国家的无根浮萍,在你们国家流亡罢了,他们在你们国家生活的连条狗都不如。只要钱给到位,能给你这样的有钱人当情人都算她祖上积了大德了!” “哎,阿尔瓦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 “哈哈.....,密斯任,这说来就话长了.......” 阿尔瓦洛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这还要从‘十月革命’一声炮响说起,十月革命不仅给华夏送来马列主义,也带来不少俄国难民,华夏人称他们为‘白俄’。 俄国建立苏维埃政权后,大量平民、旧贵族、地主、哥萨克、商人、沙俄官员等,大约有二百万人离开俄国,其中二十多万人流亡到了华夏。 他们主要分布在华夏的东北、津门以及沪海。 结果苏俄在1921年废除了流亡者的国籍,意味着这些人全都是无国籍者。 他们身上唯一的证件,就是国联为难民颁发的南森护照。 这些在华夏流亡的白俄,他们绝大部分都没钱,不会说英语、汉语。 而且本来就不擅长体力劳动,卖苦力都竞争不过华夏人。 更关键的是他们没有国籍,自然也就没有其他外国人在华夏的特权,可以说是个人都能欺负白俄。 白俄的生活过得苦不堪言,为谋生计,白俄妇女中有四分之一强都从事卖.淫业。 而白俄男性就更不靠谱了,要不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要不当雇佣兵替华夏的军阀卖命。 阿杰莉娜的父亲在1925年,也就是阿杰莉娜七岁时从远东逃亡到东北。 他虽然是沙俄伯爵,但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为了生存也不得不加入雇佣兵的行列,来养活一家人。 巧合的是阿杰莉娜的父亲加入的军阀队伍正是张宗昌的部队。 张宗昌此人在民国军阀混战时期也是有名的奉系军阀之一,绰号‘狗肉将军’、‘混世魔王’、‘三不知将军’、‘五毒大将军’、‘张三多’等。 张宗昌的资料在网上很多,在这里对此人就不多叙。 单说阿杰莉娜的父亲加入所谓的‘白俄部队’,跟着张宗昌从东北转战鲁省、沪海,可谓战无不胜,很得张宗昌的器重。 张宗昌对白俄部队也很大方,薪水是国人士兵的两倍,而且从不拖欠。 众所周知,白俄的军纪一向败坏,借替张宗昌打仗之机中饱私囊,阿杰莉娜的父亲也没少捞钱。 打仗就免不了死伤,子弹可不认识你是伯爵还是平民,结果阿杰莉娜的父亲还没等风光几年。 在1928年北伐军攻破济南城,张宗昌兵败,阿杰莉娜的父亲也死在战场上。 好在阿杰莉娜父亲提前把一家人安置在津门小白楼一带,阿杰莉娜一家就靠父亲遗留的钱财过活。 即便家大业大也免不了坐吃山空,过了七、八年,失去了顶梁柱的阿杰莉娜一家生活逐渐陷入困顿。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多月前阿杰莉娜的母亲久病成疾,眼看病入膏肓却无钱医治。 于是乎,已长大成人且美艳无双的阿杰莉娜无奈至下只好卖身救母。 不过阿杰莉娜卖身的条件极为苛刻,不但要救治好自己的母亲,还要再给五万美刀作为生活费。 是人都明白,五万美刀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真有喜欢阿杰莉娜的有钱人绝对会为她豪掷万金。 但是,凡是都怕但是,治病那可真是个无底洞,以现近的医学技术水平,谁也不敢保证花了钱就能把病人治好不是。 所以,一干垂涎阿杰莉娜美色的有钱人纷纷打了退堂鼓。 但天无绝人之路,此事被阿尔瓦洛知道了。他一看之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阿杰莉娜可谓最适合用来讨好任自强的‘工具人’。 至于花那点阿杰莉娜的卖身钱在阿尔瓦洛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要阿杰莉娜入了任自强的眼,他相信即便花得再多也能从任自强身上捞回来。 所以,阿尔瓦洛慷慨解囊,答应阿杰莉娜的所有条件,遍请津门所有名医为阿杰莉娜母亲看病。 而且到处找特效药和珍惜药材,其中为治病花的钱十万美刀都没挡住。 可惜,回天无力,废了这么大功夫也没能把阿杰莉娜的母亲从上帝怀抱里给拉回来。 阿尔瓦洛又不辞辛劳,把阿杰莉娜母亲风光大葬。 虽然阿尔瓦洛没完成阿杰莉娜卖身的条件,但其诚意也令阿杰莉娜认可,故而签署了‘卖身契’。 当然,这里面也有阿尔瓦洛在阿杰莉娜面前把任自强夸成一朵花的原因存在。 小伙子年轻,温文尔雅,关键是太有钱,跟了他绝对富贵幸福一生,我以阿尔瓦洛家族的名义起誓,绝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 讲完后,阿尔瓦洛信誓旦旦道:“密斯任,我的老朋友,这回你该满意了吧?我敢保证在华夏再没有比阿杰莉娜还漂亮的白俄姑娘!” “嗯嗯,阿尔瓦洛,这回你费心了,对阿杰莉娜我很满意!你得好我会一直记在心里。” 任自强也是欢场老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装什么假正经,惟有恭敬不如从命。 再者,他是真得看上了阿杰莉娜,如此尤物自己不收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嘿嘿.....,密斯任,你看下批货......?”阿尔瓦洛当即打蛇随棍上。 “阿尔瓦洛,你够意思我也不能丢分,下批货还照着这次的数量来。” 任自强答应的很痛快,军火对他来说,只要手里有钱,再多军火也不嫌多。 “好!痛快!密斯任,你放心,以后再有好姑娘我还会替你留意的。” “你呀.......!”任自强笑着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了阿杰莉娜这件大好事,他还验什么货啊,随便打开几箱军火看了看就痛快付钱。 阿尔瓦洛也是如此,打开皮箱随意抽查了几摞钞票,看到都是日元真钞,连钱数都没点。 钱货两讫,阿尔瓦洛热情相邀道:“密斯任,今晚说什么咱们也得好好庆祝一下,借此机会你也和阿杰莉娜好好交流交流感情,你看就到你落脚的利顺德大酒店怎么样?” “我没在......。”任自强刚要说没在利顺德住宿,他突然想到今晚该怎么安排阿杰莉娜呢? 把阿杰莉娜带回晴子的住处肯定不合适,即便晴子她们不敢表示不满,他脸皮还没厚到一点不在意晴子姐妹想法的地步。 何况即使他不在乎,难道阿杰莉娜不在乎?那可就真成没事找事了。 把阿杰莉娜安排在利顺德酒店也有点不合适,毕竟任自强这张脸在利顺德酒店里服务人员面前就像金字招牌一样。 他带着阿杰莉娜入住的消息,很难保证不传到晴子和布鲁克耳中。 再者即便现在想租房或买房安置阿杰莉娜,现在天色已晚也来不及。 想了想任自强还是把问题抛给阿尔瓦洛:“租界区除了利顺德酒店,还有哪家酒店条件不错,我想暂时替阿杰莉娜找个住处。” “密斯任,我建议你们住法租界的国民饭店,那里的食宿条件也是一流的。” “那好,阿尔瓦洛,我现在还不能走,运货的人马上就来我需要安排一下。先拜托你在国民饭店替我订一套最好的房间,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就会赶到。” “好,我们在国民饭店等你。” “阿杰莉娜,我这儿忙完就去酒店找你!”告别时任自强特意和阿杰莉娜打了个招呼。 “好的,先生!”阿杰莉娜还是有些羞怯,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不过任自强敏锐的察觉到她好像不像刚见面时那么抗拒,身体也放松了一点。 “呵呵,阿杰莉娜,以后咱们是一家人,叫先生生分了,以后你就称呼我强哥。” 送走两人后,他回到仓库快速把军火全部收入储物戒,然后锁好仓库门,瞅没人注意又进入不远处的二号仓库,把布鲁克的货物收拢一空。 再次出来时,他感觉到周围没人注意,这才离开太古码头。 在去往国民饭店的路上,他又给晴子打了通电话,告诉她晚上还有事要处理,今晚不回去了。 对此晴子也很清楚,只要任自强到津门来,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因此,晴子不疑有他,只叮嘱了一声:“多注意安全!” 倒是纯子在电话里黏黏糊糊:“哥哥,你记得快回来啊,你不在纯子睡不着。” 也是,小丫头还处在新婚蜜里调油期,能舍得分开还怪了。 路过法租界最热闹的劝业场时,任自强考虑到初次和阿杰莉娜见面总不好空着手,就想给她买点礼物。 这也是男女加深感情打开的一种极为有效的方式,他并不想因为阿杰莉娜已经卖身给自己,自己就可以毫不顾忌对方感受而为所欲为。 那种不遵从阿杰莉娜意愿或是没有感情的深入交流方式可以说与强.暴无疑,他也没有强迫人的习惯。 白俄姑娘嘛,想来最喜欢的莫过于珠宝。珠宝任自强储物戒里最不缺那些玩意,可奈何手里现有的珠风格都是适合国人佩戴的。 于是,他选了一家法国人开的珠宝店,花了三万多美刀买了店中最贵得一套祖母绿宝石首饰。 有耳环、项链、胸针、戒指、头饰,其中戒指还是男女一对的。 当任自强来到国民饭店,发现具有浓郁法式建筑风格的三层国民饭店果然非同一般。 别具一格可停放汽车的宽阔庭院,院子里还有喷水池、假山,两座半球形盔式凉亭。 这会儿正是华灯初上,酒店里各色人等往来穿梭,其热闹可见一斑。 任自强和等候在大厅里的阿尔瓦洛一见面,阿尔瓦洛就满面笑容急不可耐表功道:“密斯任,妥了,阿杰莉娜现在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 “呵呵,辛苦你了,阿尔瓦洛。”任自强知道这里面少不了阿尔瓦洛三寸之舌的功劳。 “嘿嘿,密斯任,我们是好朋友嘛,这都是我应该做得。” 回到房间和阿杰莉娜一见面,他就把礼物送给阿杰莉娜。 果不其然,他的投其所好起效果了,鲜少有女孩能抗拒这些亮晶晶且死贵死贵的玩意儿。 尤其是像阿杰莉娜这样由天堂跌落凡尘的女孩,至少她曾经拥有或见识过,更懂这些珠宝的珍贵。 “谢谢您,先.....哦强哥,我很喜欢!”阿杰莉娜眼睛一下亮了,难掩激动之色。嗯,微微一笑很倾城。 “我的上帝啊!密斯任,您对阿杰莉娜真是太好了!”阿尔瓦洛在旁边很是夸张的助攻,并对阿杰莉娜手舞足蹈说道: “阿杰莉娜,你看我没说错吧,密斯任可是华夏人里面的精英,他是我认识的华夏人中最为慷慨的绅士,没有之一。” 对此阿杰莉娜虽然没说话附和,但她面带粉晕咬着嘴唇,心怀鹿撞主动走过来帮任自强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其行为已经充分表明她已担当起小女人的角色。 由于任自强不喜在外抛头露面,于是阿尔瓦洛吩咐酒店把饭菜酒水送到客房就餐。 为了照顾三人的口味,丰盛的晚餐同样是中西合璧。 而且国民饭店还能提供湘味的鱼翅席和洛阳的燕菜,令任自强吃得大呼过瘾。 席间,他一边和阿尔瓦洛纵论国内、国际大势和世界各地风土人情,一边也没忘温情脉脉对阿杰莉娜关怀备至。 当然,两人的谈话内容都有意避开阿杰莉娜的故土红色苏俄,免得勾起她的伤心事导致大煞风景。 也不知是酒意熏染,还是阿杰莉娜被任自强侃侃而谈,好像无所不知的博学风采所倾倒,女孩时不时瞟向他的美眸愈发变得温柔与水灵。 这只是一方面,或许也有任自强‘卖相’非常不错的原因存在。 毕竟阿杰莉娜离得近看得更真,想当初凯瑟琳不就是这样逐步沦陷的吗? 任自强对她的每一次手和手还有身体之间的有意无意触碰,总能惹得阿杰莉娜白玉般的小脸上不由飞起一片粉晕,煞是可爱迷人。 酒至半酣,任自强见阿杰莉娜对此并无抗拒之意,于是不动声色的在桌下大胆握住阿杰莉娜柔弱无骨的白嫩小手。 结果他小觑了白俄姑娘与生俱来得奔放与热情,阿杰莉娜不但反手紧紧相握,反而手指在他手的皮肤上摩挲的愈发起劲。 而且蓝色的美眸中异彩纷呈,满是惊讶与欣喜。 任自强心下得意:“我这算不算是‘被吃豆腐’?” 他有这个骄傲的底气,因为他的所有女人对他赛过女人的肌肤也是极度迷恋。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们甚至无需通过深入浅出的交流,只靠肌肤相亲就面泛桃花能达到极大的快感。 阿尔瓦洛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岂能察觉不到房间里的气氛急剧变得暧昧,于是向任自强挤挤眼,适时提出告辞: “哎,密斯任,阿杰莉娜,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好吧,改天咱们再好好相聚,我送送你。” 任自强心中的小火苗正在燃烧,早嫌他这个电灯泡碍事了,于是顺水推舟。 “嘿嘿,密斯任,送到这儿就可以了,你还是快去采摘那朵最美的欧罗巴之花吧!” 不得不说,阿尔瓦洛确实很有眼力劲,到了三楼楼梯口就不让任自强送了。 当任自强再次回到房间,发现阿杰莉娜已经带上他送的项链、耳环、胸针和头饰。 一张绝美的娇颜在祖母绿宝石熠熠生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娇艳迷人。 “哇,我亲爱的阿杰莉娜,你实在是太美了!”任自强登时两眼放光,张开双臂就扑上去。 “强.....强哥,等等,等等好吗?”阿杰莉娜急声祈求道。 “怎么啦?阿杰莉娜!” “强哥,我现在是属于你的,不过,在成为你的女人之前我有一个要求你可以答应我吗?” 任自强精已是虫上脑,说话都不经过大脑,豪气万状:“别说一个要求,就是一万个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答应你。” 阿杰莉娜欣喜的连称呼都变了,颤声道:“亲爱的,您说真的吗?” “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亲爱的宝贝,你快说吧!” “我......我想要......要一个婚礼仪式可以吗?”阿杰莉娜一脸希冀,期期艾艾道。 “你想要一个婚礼?!”任自强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顿时愣住了。 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像是被铺天盖地的一波大浪打来,‘哧溜’一下大火就被扑灭了。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阿杰莉娜会要求一个婚礼,任自强一贯喜欢用钱解决问题,还以为她有什么困难需要用更多的钱来解决。 如今钱对他来说,那还叫事吗? 二百七十一章:再返唐家堡 三天一到,任自强不走也得走了,因为身在唐家堡的武云珠已经通过刘思琪转发电报,开始催了。 正所谓‘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走前说好的半个月二十天就来唐家堡相会,人家已经等得望穿秋水了。 再说此次津门之行可谓圆满,该拿的货都拿了,该见得人也见了。 晴子的久旷之身也得以满足,而且又被内力滋润了一番。 五天来她幸福的走路腿肚子都打颤,还要啥自行车? 我们的‘苍老师’更不必说,处女地被任自强开发了个遍。这一下纯子可算是食髓知味,美翻了天。 尤其是她那一双精巧柔美的小脚丫,被任自强没完没了的把玩亲吻啃咬,都快秃噜皮了。 至于美雪、美吉忍者姐妹,被她们心目中的神使大人一番番虐爱和指点,只有死心塌地可以形容。 她俩现在也就对‘天照大婶’还有所敬畏,被任自强调教的对小鬼子天皇都可以口吐芬芳。 在忍者姐妹心中,天皇和神使大人想比连神使大人的屁都不如,更别说她们小鬼子同胞了。 任自强原本恶趣味的想测试一下忍者姐妹的忠心,让她俩杀几个小鬼子交个‘投名状’,顺便见识一下忍者杀人技。 可惜这次来津门大部分时间都围着阿杰莉娜和晴子、纯子姐妹转,实在抽不出空,只好作罢。 三天来,初涉爱河的阿杰莉娜可算是知道任自强得好了。 用阿杰莉娜的原话说:“亲爱的,能得到你的爱真是我的幸运呢,看来我对上帝的祈祷真得灵验了呢!” 阿杰莉娜不但被任自强一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嘴哄得五迷三道,对以后的甜蜜生活充满无限向往。 而且,她在任自强这位老司机时而和风细雨,时而疾风骤雨的温柔呵护下,体验到男欢女爱的极致享受。 小丫头性格大变,就像一只挣脱牢笼快乐的小鸟,无语无虑的享受爱的甜蜜。 正应了‘日久生情’,感情一日千里,好得蜜里调油。 还有阿杰莉娜也真正见识到任自强为她挥金如土,让她过足了购物瘾。 三天被任自强逼着花了近十万美刀,小姑娘每次都说够了够了,太浪费了。 但每次主仆三人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她们都累并快乐着。 所以说每个女人心中都藏着一个购物狂魔的因子,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任自强只好藉口安排人托运回家,其实趁阿杰莉娜外出时都收进储物戒。 他自己也没少采购东西,葡萄酒、白兰地、香槟,还有高级特色食材等。 当然这些活儿不用他来干,交给晴子的司机和保姆跑腿即可。等他们买回来,瞅个空子收进储物戒。 离别前夜再夜不归宿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任自强只好对阿杰莉娜谎称晚上有很重要的事处理,在晚饭前回到晴子住处。 分别在即,下一次相聚不出意外的话要到圣诞节才能来津门,因为到那时凯瑟琳也回来了,所以,离别之夜是不舍热闹且疯狂的。 “我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第二天清晨,任自强没让一夜欢愉后依旧骨软筋酥的晴子、纯子、美雪、美吉起身相送。 由于回程中多了阿杰莉娜和保姆母女三人,三轮摩托是用不了了,他理所当然的征用了晴子的七座林肯作为座驾。 总归给晴子留了不少钱,即使她把汽车当玩具车买也没问题。 驾车到国民饭店,在饭店陪阿杰莉娜和瓦莲京娜、莉莉娅母女吃过早餐,四人收拾好行李并结清房钱就上车走人。 回程中任自强要先赶往涿鹿唐家堡和武云珠、大兰子相会,途中会经过廊坊、北平、昌平、怀来等地,行程过五百里地。 一路上最近十来年从没出过远门的阿杰莉娜看什么都新奇,小嘴吧嘚吧嘚像只叽叽喳喳不停鸣叫的百灵,给漫漫行程增色不少。 同行的瓦莲京娜、莉莉娅母女和任自强还不太熟稔,两人话不多。 在当下能开得起小轿车的人在普通人认为肯定是非富则贵,鲜有不开眼的人寻衅滋事。何况驻军二十九军军纪还算不错,因此旅途很平安。 即便津门到北平之间的路况尚可,两地间才一百公里出头,但由于当下汽车时速也就四、五十公里水平,任自强足足开了近三小时才到达北平。 虽然这一世他是首次来北平,但别忘了前世他对八十年代的首都熟的不能再熟。 尽管现在的北平没有那么多大楼已是物是人非,但首都的总体格局没有变,好多老字号还在老位置。 “哇!亲爱的,这就是你们国家皇帝所在的北平吗?这座城的城墙好高大啊!”阿杰莉娜惊叹不已。 瓦莲京娜、莉莉娅母女也惊奇连连,忙得眼睛都不够用。 “嗯!”任自强也就厚重高大的城墙让他新鲜了一下,然后从永定门进城,轻车熟路直奔前门全聚德老店吃午饭。 “哇!亲爱的,你看你快看,那边圆形的房子金光闪闪好漂亮呢!” 任自强目光顺着阿杰莉娜手指的方向一看,太熟悉了:“哦,那叫天坛,是皇帝既祀天地、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收的地方。咱们沿着这条路直直走,走到头就是以前皇帝居住的皇宫。” “啊!皇宫啊,亲爱的,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应该可以看的吧?”任自强也不清楚现在故宫开放了没有:“不过阿杰莉娜,我看今天天气好像不太好,下午不是下雨就有可能下雪,吃完饭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以后有时间我再带你来游览皇宫。” 此时起风了,风虽是微风但风向刮得是西北风,而且天空满是絮状的薄薄云层。 依照任自强的经验,十有八.九要变天。 “好呢,那就下回再来看吧!”阿杰莉娜笑盈盈没有勉强。 到了全聚德任自强点了四只烤鸭,自己两只,阿杰莉娜她们三人分享两只,并且张口又要打包了五十只烤鸭带走。 “这位爷,您还要打包五十只?”跑堂闻听吓一跳。 “怎么,你们店里没有那么多烤鸭吗?” “有有,就是这个点客人有点多,为照顾其他客人,您打包的烤鸭需要的时间长一点。” “我吃完饭要着急赶路,没那么多时间耽搁,这是饭钱,剩下钱你也不用找了,都算加急费!” 任自强当即掏出一封大洋交给跑堂,要知道现在一只烤鸭才一块大洋。 “得嘞,这位爷您先吃着,五十只打包的烤鸭我一准给您办好!” 碰上如此大方的豪客,跑堂感恩戴德的答应。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这年代的食材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缘故,任自强感觉此时的烤鸭味道比前世的要好得多。 “哇!这就是烤鸭吗?看颜色就有胃口!哇,他的手艺好好哎!烤鸭的味道真好吃!” 从烤鸭上桌到开始阿杰莉娜就赞不绝口。 瓦莲京娜和莉莉娅也是如此,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手下依旧不停。 打包带走五十只烤鸭车里明显塞不下,但为了让家里的女人们都尝尝鲜,他也顾不得许多。 借着阿杰莉娜三人还在吃饭的功夫,任自强在跑堂满脸惊疑不定下玩起了‘乾坤大挪移’,边往车厢里塞烤鸭一边把烤鸭收进储物戒。 吃完午饭,驾车出了北门崇文门,一路向北。 出了京城再往北走,路况可就没那么好了,为免车速太快过于颠簸,任自强不得不小心翼翼放慢车速。 再有这条路线是第一次走,即便手中有地图他也问了不少路人才不致走错。 结果剩下一百五十多公里路,足足跑了五个小时,中途还加了一次油,等赶到唐家堡天都黑透了。 而且此时北风呼啸,天空中铅云密布,犹如小孩巴掌大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洒落。 1935年11月8日晚,华北大地上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 如果再晚到半小时,绝壁会大雪封路,四人只有弃车于路旁顶风冒雪要靠双腿赶路了。 毕竟这年代的轿车可不像后世的越野车那么牛掰,遇到下雨天或是下雪天只有望路兴叹的份。 也就任自强全凭艺高人胆大,带着三个女眷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敢于在这个特殊时间段赶路。 来之前他并没有发电报告知武云珠和大兰子,生活中时常玩点惊喜也不过分。 不过他知道这几天武云珠一直待在唐家堡等候自己的到来,为此武云珠都把清剿土匪的事全交给父亲武汉卿和吉宝军他们,她自己中途当了‘逃兵’。 这个点唐家堡依旧灯火通明,路口岗亭里的明哨和暗堡里的暗哨还一丝不苟的警戒。 他们早都得到任自强最近几天要来消息,一看到有辆小车来到唐家堡,起码有九成把握确定是大老板亲至。 岗亭里的队员忙不迭跑出来,高声喊道:“车里是老板回来了吗?” “嗯,是我回来了,你们都辛苦了。”任自强从车窗里探出头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并随手掏出一瓶洋酒:“给,这瓶洋酒是赏你们的,晚上也好祛祛寒气。”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领头的队员激动不已的接过酒,接着转头急声吩咐道:“快通知老板娘,老板回来了!” 现在已经不用跑回去通知了,岗亭和院子里都通了电话。 隔着几米远,任自强都听到电话里武云珠惊喜的声音:“什么?你说是强哥到了!我马上出去接他!” 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摔落,电话里依稀传来大兰子焦急的喊声:“哎!云珠,外面冷,你先穿上衣服再出去啊!” 阿杰莉娜仔细看了看雪花笼罩的庄园,一脸欣喜道:“亲爱的,这就是你的庄园吗?它好大好气派哦!” “这只是我的一处别院,我的家还离这儿一百多公里远呢,那里比这里还大!”任自强不无显摆道。 当接到任自强到家门口的消息,武云珠高兴的衣服都顾不上换,披头散发,身上仅仅穿着单薄的睡衣、光着脚丫踢嗒着棉拖鞋从内院飞奔而来。 “强哥!强哥......!”隔着老远那一声声满含激动与深情的呼喊声令刚下车的任自强一颗因天降大雪而焦躁的心瞬间像被滚烫的熨斗熨过一样舒贴,并且暖暖的。 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女人,也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她的爱一直是那么无私、纯洁以及热情。 “云珠,你看你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 任自强连忙迎上去,脱下毛皮大衣裹在武云珠身上,并把她抱起来紧紧抱在怀中,宠溺道。 “嘻嘻,有强哥在我一点也不冷。”武云珠双臂紧紧搂住任自强的腰,把脑袋贴在他脖颈,既像撒娇有带埋怨道: “强哥,你说话不算话,说好最晚二十天内一定回来,你看看你晚了几天?人家都等的急死了呢!” “呵呵,我这不是来了吗,别生气了,晚上我一定好好稀罕你,把欠你的都补上!” 说着话,任自强坏笑着,用手指隔着丝绸睡衣在她不可言说的部位轻轻挠了几下。 “嘤咛!”武云珠娇哼一声,当即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手搂得更紧了,娇腻的颤声道:“强哥,别...别....我没生气!” 外面雪花飞舞,这会儿也不合适介绍双方认识,任自强只好边抱着武云珠向内院走,边回头招呼一声:“阿杰莉娜,你们快跟上!” “嗯,亲爱的。”阿杰莉娜脆生生应道,带着瓦莲京娜母女跟在后面。 “咦!强哥,你还带别人来了?”武云珠听到女人的声音忙挣扎着起身,仰着脖子向他身后看。 “云珠,别乱动,等会儿进屋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可惜武云珠已经看清楚阿杰莉娜异于汉人的特征了,再加上她出身东北,见过的白俄数不胜数。 因此,武云珠很快就判明阿杰莉娜三人的身份,她顿时疑惑道:“强哥,你从哪儿带回来三个毛子娘们?” “我....。”任自强刚要解释,又看到大兰子一边脚下一滑一滑跑着迎上来,一边手里还忙着系着衣服扣子。 就这一会儿工夫,大雪已经下了三指厚。 于是他忙出声提醒道:“大兰子,路滑,你慢点!” “嗯嗯!”大兰子画了一步才停下,一脸关切道:“强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呀?路上冻坏了吧?” “没事,我开着车呢,大兰子,你带阿杰莉娜她们进屋,我和云珠先走一步。” “嗯,客人交给我吧。”大兰子点点头,接着不无嗔怪道:“云珠姐也真是的,一听强哥您到了连衣服也不穿就跑出来,我怎么喊也喊不住!” “呵呵,云珠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任自强和大兰子擦肩而过时抬手在她滑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被自家男人亲昵的捏了下脸蛋,大兰子心里顿时甜蜜万状,看着任自强健步如飞的身影抿嘴羞涩一笑。 笑过后转头看到阿杰莉娜三人,方才想起刚才强哥提到过对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大兰子光顾着高兴一时没记清。 仔细想了想,哦!想起来了,好像是姓阿,真是好奇怪的姓! 她定了定神这才迎向阿杰莉娜,笑颜如花、热情洋溢道:“欢迎你们来唐家堡做客,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也该累了吧?来,把东西给我。” 说罢就伸出手去接阿杰莉娜手里的箱子。 由于此时已经远离大门,灯光愈发昏暗,再加上雪花纷扰,大兰子可没任自强那么好的眼神,她压根没看清阿杰莉娜的脸。 “见到你很高兴,大兰子姐姐!”大兰子没记住阿杰莉娜的名字,但任自强和大兰子的亲密互动,阿杰莉娜可看得清清楚楚并记住了对方的名字。 心道,看来大兰子必定也是强哥的女人之一。 阿杰莉娜两手都提着箱子和包,腾不出空见礼,只好微微躬身,局促一笑:“没关系,我不累,我自己来就好!” “嗐!别客气了,快交给我。”大兰子不由分说夺过箱子交到左手,右手直接握着阿杰莉娜左手,接着笑道: “刚下了雪路滑,这里灯光有点暗,你又不熟悉路,小心别摔着。来,你们跟我走。” “嗯!”被大兰子软乎乎温暖的手牵着,阿杰莉娜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瞬间趋于平缓,跟着小心翼翼亦步亦趋。 瓦莲京娜和莉莉娅母女也一边好奇的打量着犹如石头城堡般的院子,一边跟着挪动脚步。 边走大兰子边介绍:“这是前院,穿过前面的月亮门就是内院,也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嗯,院子好大哦!”阿杰莉娜微笑着附和道。 走到月亮门跟前,大兰子借着灯光才看清阿杰莉娜帽子下的绝世容颜,顿时惊呆了,手里的箱子‘啪嗒’掉在地上。 “怎么啦?大兰子姐姐!”阿杰莉娜见状诧异道。 大兰子张口结舌:“你.....你长得真美,就像......就像画中的仙女一样!” 同样,阿杰莉娜也看清大兰子泛着光辉如玉盘一样的玉容,莞尔一笑:“姐姐也很美呢!” 心里对任自强更加佩服,不愧是强哥睡过的女人,皮肤都是那么好! 她们说话的功夫,任自强抱着武云珠已经回到屋内径直窜进卧室。 “想死我了,我的云珠宝贝!”他一屁股坐到床沿,看着武云珠粉红欲滴的俏脸,饱含浓情的双眸,当即俯首重重吻上她的红唇,一时啧啧有声。 右手更是探进她的睡衣,攀上弹力十足且挺翘的雪峰,肆意揉捏起来。 “喔......!”武云珠发出一声来自灵魂的娇哼,犹如干柴上的汽油被点燃一样,藕臂紧紧搂住任自强的脖颈,也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热情疯狂迎合,一时物我两忘。 二百七十三章:西行前的准备 第一场大雪下完后,唐家堡气温骤降,晚上已经达到零下十几度左右。 白天还好些,温度在零下四、五度徘徊。可以确定,这场雪是化不掉了,表明冬天真正来临。 如此一来,任自强从津门开回来的七座林肯也成了摆设,再想开车回保定府是绝对行不通的事。 他力气虽然大,但也总不能推着轿车走吧? “靠!这可如何是好?”他犯愁了。 要想把阿杰莉娜带回野狼寨有两条路,一条是坐马车绕行三百多公里,大概路上需要四、五天。 但问题是现在天寒地冻,一路上的辛苦自不必说,耽误的时间也太多了。 如果这样的话,势必压缩他陪伴武云珠和大兰子的时间。 总不能像蜻蜓点水似的扎一头就走,那她俩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该伤透了。 还有一条是抄近路沿上次行军路线徒步回野狼寨,百十公里路快的话一天即可到达。 步行对任自强无所谓,但对娇滴滴的阿杰莉娜是严峻的考验。 大不了他可以背着阿杰莉娜走,可是还有瓦莲京娜和莉莉娅怎么办?留在唐家堡吗? 还没等他考虑好,就有人送上完美的解决方案。 来到唐家堡的第三天,他骑上黑子在外面溜了一圈回来后正考虑是不是该离开了。 结果在吃午饭的空档,武云珠、大兰子、阿杰莉娜莫名喜气盈盈看着他。 “怎么?我脸上有花吗?还是今天有啥好事?” “是,强哥脸上有花,我怎么也看不够不行吗?”武云珠娇嗔的白了一眼,然后抱着他的胳膊一脸讨好道: “强哥,和你商量个事成吗?” “嘿!我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我的云珠宝贝竟然用这么正式的语气和我说话?”任自强打趣着作势起身。 “咯咯....,嘻嘻......!”大兰子和阿杰莉娜看了忍俊不禁,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 “哎呀!强哥,人家没和你开玩笑,我们真有事和你说。”武云珠抱着任自强的胳膊甩啊甩的撒娇。 也就在任自强面前,武云珠才能恢复小女儿心性,可爱娇憨的一批。 “好好,我洗耳恭听。”任自强笑着把武云珠抱在腿上,搂住她柔韧的腰肢。 “强哥,我、大兰子和阿杰莉娜妹妹谈过了,阿杰莉娜妹妹很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她也愿意留在唐家堡。 再说你看这天寒地冻的,就别让阿杰莉娜长途跋涉遭罪了,你就别带阿杰莉娜她们去野狼寨了,好不好?” “阿杰莉娜留在唐家堡?”任自强听完起初还有点不乐意。 无他,主要是和阿杰莉娜正处在恋奸情热,一会儿看不到她就心痒痒。 要不是为了一碗水端平,免得武云珠、大兰子失落,他恨不得每分每秒腻在阿杰莉娜的如玉娇躯上。 这两天即使在武云珠、大兰子身上驰骋不休时,他也会把阿杰莉娜拉过来助兴,那滋味老爽了! “对呀!反正你带阿杰莉娜妹妹会到野狼寨也呆不长,还不是一样东奔西跑。与其你把阿杰莉娜留在野狼寨,还不如留在唐家堡?何况我、大兰子、阿杰莉娜三人现在情同姐妹,我有时候忙山里基地的事,大兰子有阿杰莉娜陪着也不孤单了。” 武云珠说得有理有据,末了她转头还向大兰子挤挤眼:“是不是,大兰子?” 不过因为挤眼的小动作背着任自强,他没发现。 “嗯嗯。”大兰子跟着头点的如鸡啄米,软语央求:“强哥,你就让阿杰莉娜妹妹留在唐家堡吧,如果要带她去野狼寨,也等来年开春时再去,要不现在路上太遭罪了?” 任自强迟疑不决,只好直接问阿杰莉娜:“阿杰莉娜,你想留在唐家堡吗?” 阿杰莉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好奇道:“亲爱的,你回到野狼寨还要出去办事吗?” “是的,我还要去晋省和陕省护送一批物资过去,大概需要半个月二十天左右才能回来。你也大概清楚我们国家现在的交通状况,早一天晚一天都是说不准的事。” 去陕省的事他只给武云珠讲过,因为这丫头典型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想着下一次相会的时间。 所以,沟通清楚武云珠也就不胡搅蛮缠了。 任自强也不是没提议过,为免得东北西跑,再说冬天也没啥事,索性武云珠、大兰子、阿杰莉娜都到野狼寨算球? 但问题是武云珠一来还不好意思面对刘思琪她们,二来唐家堡基业初定,她要为心爱的强哥守好这片基业。 再就是她父亲武汉卿在山上,武云珠有点舍不得。因此,想让三人一同去野狼寨的事就不了了之。 对于武云珠把去陕省的事为什么会和阿杰莉娜说,任自强也没多想其中原因。 毕竟经过来唐家堡头一晚的‘圣光洗礼’后,阿杰莉娜发自骨子里对他百依百顺,真正融入这个家庭。 所以,除了打鬼子这事没告诉她外,其他的事阿杰莉娜即使知道也无所谓。 阿杰莉娜忽闪着蓝汪汪的美眸:“亲爱的,既然这样,我也很喜欢和云珠姐姐、大兰子姐姐在一起,你看我可以留在唐家堡吗?” 任自强一听阿杰莉娜也这么说,他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行吧,阿杰莉娜,你留在唐家堡也好,等我忙完我就回来看你们。” 以他的脚程,从野狼寨赶到唐家堡最多也就朝发夕至,如果想阿杰莉娜了就跑一趟呗! 话音刚落,武云珠首先激动得不要不要的,“嘢!强哥真好!”“木啊木啊木啊......”雨点般的香吻落在任自强脸上、嘴上。 大兰子也两眼放光,捂住嘴强忍笑意。阿杰莉娜也开心不已。 搞得他莫名其妙:“阿杰莉娜留下而已,你云珠咋比她还兴奋?” 他压根没多想这都是武云珠和大兰子给阿杰莉娜灌的迷魂汤,至于其中原因,此乃后话不提。 不过,即便本人不说,想必诸位书友也能猜得出。 阿杰莉娜的事完美解决,任自强也得以放下一切烦忧按约定留在唐家堡一周。 每天上午雷打不动溜溜黑子,武云珠如果身体允许的话也会纵马相陪。 兴致来了偶尔指点一下护庄队的雪地作战技能,顺便也教阿杰莉娜以及瓦莲京娜和莉莉娅练练射击。 用任自强的话说:“这个世道太乱了,你们女人也要有起码的自保之力。” 其他除了吃饭睡觉时间他都在温柔乡里快活,当然,他获得快乐的同时武云珠、大兰子、阿杰莉娜也美的飞起。 还是那句老话,爱不是说出来的,爱是做出来的。 任自强只有一个念头,只要陪在三女身边,他就要三女充分享受极致的闺房之乐。 但他不知道的是,津门又发生一件大事,前直系军阀领袖之一的孙传芳被仇人刺杀身亡,复仇者还是一个女人。 一晃眼离开的时间已到,度过一个抵死缠绵的离别之夜,他果断闪人。 临出发时他又给刘思琪去电告知今日返回,特意叮嘱其不用在密道口等待。 虽然抄近路回程因大雪封山变得崎岖难行,但那是针对普通人来说。 像任自强这样几近于踏雪无痕的本事,下过雪的山路跟原先没什么两样,还是如履平地。 百十公里路程,照旧是大半天跑完。 山谷里绝壁上的瀑布并没有因为气温骤降而冰封,出水量还是和以前一样,飞流直下。 山谷里的那一池碧水也没受天气影响,湖面只是变得水汽氤氲,同样没有结冰。 像榆树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落叶乔木叶子已经落光了,不过还有不少云杉、落叶松依然郁郁葱葱。 有四周绝壁阻挡干冷气流,山谷里温度明显比外面高。 见此,任自强都动了冬天有空带刘思琪、大丫她们来山谷里泛舟湖上的心思。 把从津门采买的军火依旧放在崖壁上的山洞里,他从溶洞密道出了山谷。 这回刘思琪、大丫她们倒是听话,没傻乎乎在寒风中苦等。 回到家中与八女相见,自是一番欢呼雀跃并嘘寒问暖得拥抱亲吻不提。 吃晚饭时,任自强手一挥,八个热气腾腾的油纸包落在八女面前:“这是我在北平给你们带的全聚德烤鸭,老好吃了,都尝尝,不够吃我还有。” 刘思琪惊喜道:“呀!强哥去北平了,北平有皇帝住的皇宫,你去看了吗?” “这次赶得急,就在全聚德吃了个饭就走了,还没顾上去看。” 吴美兰一脸憧憬:“啥时候能去皇帝住的地方看看就好了?” 她的话题引起众姐妹一阵热议,家在北平乡下的李雪梅道:“嗯嗯,我小时候去过北平,也没去过皇宫呢!” 大丫二丫:“我在北平讨过饭,看见过皇宫,好大啊,一眼望不到头。” 冯玉淑、陈兰、王妮也是一脸向往:“好想去看看呢!” “你们都想去北平看看皇宫?” “嗯嗯......!”众姐妹齐齐点头。 “嗐!想去北平看皇宫还不简单,这样,等我这次从西边回来,咱们都去北平玩,哪怕一直玩到过年都没问题。” “好嘢好嘢.......!” “我要去看皇宫喽!” “强哥,你对我们真好!” ....... 八女欢声笑语一片。 “好了,大家快吃烤鸭,要不然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是夜,又是一番小别胜新婚浓情似水的缠绵交融不提。 第二天中午,任自强召集刘柱子、陈三、刘大眼、王老虎等一干头目聚了个餐。 席间,他问刘柱子、陈三:“让你们打探去陕北的商路都搞清楚了吗?” 陈三道:“柱子,还是你来说吧!” “好,我来说。”刘柱子点点头:“强哥,都打听清楚了,有两条路。一是走太行山中的大车路,从易县走蒲阴径、飞狐径到娘子关、阳泉,然后经太原、临汾一路向西到达黄河边上河津渡口。 另一条是通过火车货运走正太线,从保定出发经过石家庄到太原,从太原再到临汾,到临汾后再租用大车运输至河津渡口过黄河。” 刘柱子说到这儿又顿了顿道:“强哥,我不建议走大车路,现在已是冬天,说不定哪天又会下雪,到时候山路难行太耽误时间了。” 任自强道:“柱子,你的意思是通过火车运输?我对火车运货还真不了解,你快说说。”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民国的火车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没坐过也没关心过,不懂就问不丢人。 “嗯,强哥,火车装得多速度又快,我问过了,只需五、六天就可到达临汾,剩下到河津就没多少路了,咱们可以在当地雇佣大车运输。只要在铁路上找到熟人,这是最快最安全的办法。” “好,柱子,就按你说的用火车运输。”任自强当即决定:“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铁路上的人摆平,你带人押车,保证咱们货物的安全。” 刘柱子起身正色道:“是,强哥!” “呵呵,不用这么正式,你坐下。”任自强笑着向刘柱子摆摆手:“对了,我要的一千名队员选拔出来了吗?” “强哥,都选好了,所有队员至少都参加过一次实战。” “好。”任自强点点头,转头对陈三道:“仨儿,你和三水、大壮带五百名队员扮作商队,明天不管是坐火车也好,还是骑马也好,先行一步前往太原,最好分开走。 这次去太原给你五十万大洋,你们到了太原后大量收购米、面、油、盐等食材。 最好和商家商量好,让他们运到临汾交易。 照一百万大洋的数量采购,剩下的钱我会随后带过去。” 陈三:“明白,强哥。” “仨儿,三水、大壮,你们都给队员们交代好,晋省是阎老西的地盘,你们到了人家地界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不管出了什么事也等到我到了再说。” 阎老西这个军阀任自强还是有所耳闻的,为人奸猾的一批,素有‘三个鸡蛋上跳舞’之称。 要知道阎老西把整个晋省看成自家自留地,听调不听宣,整个一个独立王国。 任自强虽然不怕他,但也不想和阎老西起冲突,毕竟人家在晋省还有数十万兵马呢? 如果万一起冲突,免不了到时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都是没完没了的麻烦。 陈三心有灵犀:“嘿嘿,强哥,我懂,咱们又不是没干过。放心,我们一定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您来了再和对方算总账!” “嗯,你们一定要记住,钱财损失对咱们来说都是小事,大不了事后找补,但一定要保证大家全须全尾的回来。 等你们回来,我还准备带你们和你们媳妇一起去北平皇宫里耍一耍呢!” “哈哈.....,太好了!”众人兴高采烈的响应。 至于任自强为何朝西边运这么多吃的穿的过去,和谁做生意?老大不说,手下人才不会傻得多嘴去问,按照吩咐把事办妥就好。 说干就干,吃饱喝足,刘柱子、陈三等人收拾好装备带着钱当天下午就下山了。 第二天中午,刘柱子就来电报说,火车车皮已经联系好了,五天后全部货物可以起运。 而且陈三等五百来号人分成两拨,一拨坐火车早晨出发,另一拨在刘三水的带领下昨晚骑马抄近路直奔太原而去。 任自强回电,吩咐刘柱子为自己订四天后火车车票,反正不差钱,最好包下一节豪华车厢。 他要先走一步,等刘柱子押着货物到了太原再汇合一起赶往临汾。 接下来的几天,他白天带着刘思琪、大丫八女前往山谷里游玩野炊,他则攀上放置军火的山洞悉心挑选送给红党中央的大礼。 首先从津门带回来的药品以及医疗用品是原封不动要带过去的。 其次就是军火,步枪有三万条,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和美式二手春田步枪各一半。 捷克式轻机枪七百挺,马克沁重机枪二百挺,小鬼子的‘野鸡脖子’一百挺。 mp28冲锋.枪六百支,盒子炮一千把,勃朗宁手枪八百只。 各类子弹按照十个基数配备,每个基数是一百发子弹。 以上是枪械部分,还有德造长柄手榴.弹、美式手.雷、小鬼子手.雷各一万枚。 考虑到红军运力和转移携带方便等因素,任自强给他们提供的火炮只有60、82迫击炮和抢自小鬼子的步兵炮和掷弹筒。 其中60迫击炮二百门,82迫击炮一百门,小鬼子的92步兵炮六十门,掷弹筒二百门。 提供的炮弹数量同样也是十个基数,每个基数按照六十发炮弹计算。 这一下就掏空了他三分之二的库存。 不过虽然送出去这么多,但他一点不带心疼,这大概就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最好写照。 为了节省储物戒空间,他甚至把枪械、火炮的箱子全部弃之不用,才堪堪装下这么多军火。 剩下就是电台和钱了,钱准备了一千万大洋和一百万美刀。大功率电台五台,中小功率电台四十五部。 当然,任自强怎可能忘了伟人及一众革命前辈的喜好,要知道他们大多是大烟枪。 所以他又电告刘柱子,在保定府多买些香烟,多多益善。 好嘛,就因为他这句话,导致保定府的香烟价格短时间内都涨了三成。 无他,市面上的烟几乎被刘柱子买光了六成,一时半会儿无烟可买。 二百七十四章:西行漫记 这次西行送货任自强压根没当多大事,毕竟像军火、药品等敏感物资都装在储物戒随身携带,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明面上运送的都是肉食、布匹、棉花、香烟等日常生活物品,完全可以看做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商业活动。 他也清楚,阎老西管辖的晋省相较于其他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地方,安全上还是有保证的。 此行最多会遇上一些不开眼的宵小吃拿卡要,他又没有挖阎老西家的祖坟,想哪晋省草头王阎老西也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刻意针对他。 再说他在东北都能把小鬼子玩得欲仙.欲死,难不成阎老西和他的晋绥军还能比小鬼子猖狂? 何况现在的任自强在津门之行时,连得纯子、美雪、美吉、阿杰莉娜四位处女之身,再加上百年野山参补充。 他的本事比去东北时强得不是一星半点,更不会怕有人胆敢跟他玩幺蛾子。 他之所以专门跑一趟,纯粹是送军火,再就是以防万一。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原因,那就是想亲眼看看活生生的革命前辈的风姿。 要不然作为一个穿越者,连革命前辈的真容都没见过,广大吃瓜众绝对会他嗤之以鼻: “白瞎老天爷给你这次机会!” 因此,任自强这次西行纯属抱着一种游山玩水的心态去的。 而且为了排遣旅途寂寞,他把大丫、二丫这对双胞胎姐妹花也带上了。 这回他没玩抓阄游戏,而是直接指定大丫二丫伴驾。 当他说出这番话时,刘思琪六女当时那叫一个艳羡,如果眼光能化成剑的话,六女羡慕的目光绝对能把大丫二丫戳的体无完肤。 至于嫉妒、恨有木有?那只有鬼知道。 小王妮嘴噘得都能挂个油瓶,抱着任自强胳膊就是一顿摇:“强哥,我也想陪你去,路上我还可以为你做好吃的。” “乖啊,宝贝儿,带两个人如果有危险我还能照顾过来,再多带一个我真顾不上了,你也知道我毕竟不是三头六臂!” 为免刘思琪六女羡慕嫉妒,他的理由很是振振有词:一来大丫二丫吃苦耐劳,二来双胞胎姐妹花从小到大没坐过火车。 最关键一点是姐妹俩从小闯荡江湖,乱世生存经验不要太丰富,能够做到处惊不乱。 不像刘思琪、吴美兰六女,她们从小锦衣玉食,被小鬼子囚禁前除了飞机没坐过,其他交通工具都体验过。 半年来虽然经过锻炼,胆子大了一些,但你相信吗?她们这么大人了,至今不敢一人摸黑走路或独自睡觉。 再说他也答应等西行回来就带她们到北平好好玩玩,即使想去有‘东方巴黎’之称的沪海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今年再不好好逛逛,明年说不定她们就没机会玩了。 如此一解释,刘思琪六女才表示理解。当然,离别之夜他少不得耍一套花枪,戳的六女身心俱醉。 像小猫咪一样讨好卖乖:“嗯嗯.....我最听强哥话了.....嘤嘤.....我以后一定做强哥最乖的宝贝!” 十一月二十一日中午,吃过午饭,任自强带着大丫二丫和大头从野狼寨下山,路过刘家堡连门都没进,坐上车直接赶往保定府。 傍晚到了保定府,王强老爹王大发在家里大摆筵席为任自强接风。 在座的还有刘柱子、宋瘸子、罗长春、大头、王强。 王强这小子算是彻底洗心革面,以前的纨绔大少现在身体健壮,行走之间虎虎生风。 儿子能有今天的变化,并且家族生意一统保定府,王大发对任自强的感激犹如长江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王大发在任自强的影响下,捐资助学,广施粥棚,也博得‘王大善人’的美誉。 宋瘸子也彻底把持了南关码头水运业务,这回借着刘柱子办理铁路货运的机会,认识了保定火车站站长。 宋瘸子有意向火车货运方面扩展,特就此事询问任自强。 “行,能拿下你就拿下,你看着办吧!”任自强对此自无不可,要不是时局混乱,他都想搞一个一统华北五省的物流公司。 刘柱子押送货物的事已办妥,随车还有近四百八十人的武装押送队员,路上可保无忧。 陈三也发来电报,他们在太原已经开始粮油等物资的采购,一切顺利。 第二天一早,任自强带着大丫二丫还有大头等二十名队员登上开往太原的火车。 保定到太原近四百公里路程,火车要行驶近三十个小时,可想而知现今的火车速度多慢。 为了避免大丫二丫双胞胎姐妹花的容貌过于吸人眼球,他也让姐妹俩跟阿杰莉娜一样,用面纱遮面。 初次坐火车,还是头等车厢,大丫二丫以及大头等一干队员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这看看那摸摸,无不新奇万分。 要不是有火车服务员在场,他们还不激动像蹦蹦跳跳的猴子,恨不得在车厢里打滚。 到底是为达官显贵有钱人乘坐的特等车厢,其环境和设施得舒服和华丽任自强见了都暗自称奇,深感一万大洋花得值。 当然,这些钱里车票只占三分之一,其余都是打点或高价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 座位宽大包着鹅绒,地下铺有地毯,化妆室、卫生间一应俱全,卧铺比后世的软卧还要豪华。 火车服务员彬彬有礼,笑脸热情相迎,照顾的无微不至。 不过据任自强所知,服务员之所以如此,很大程度还是看人下菜。 像二等乃至三等车厢,火车服务员见了乘客又是另外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容。 任自强又不是迂腐之人,才不会狗逮耗子多管闲事。 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他给大头示意打赏服务员五个大洋的小费。 “呜......!”随着一声汽笛,火车开动了。 任自强笑着向车外的刘柱子、王强挥挥手:“回去吧,咱们太原见。” 火车一开动,大丫二丫就踢掉鞋子跪在床上,扒着窗口,两眼放光看着快速倒退的路旁风光。 两姐妹欣喜万分像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怎么也看不够,拉都拉不回来。 见此,任自强索性由着她俩疯,他则躺在床上,脱去大丫的袜子,把玩着她白嫩柔滑的小脚丫。 察觉到脚丫上的痒意和温暖,大丫也就回眸笑嘻嘻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盯着窗外。 一来二去脚丫都被摸习惯了,她压根不以为意。 不知不觉,在车轮撞击铁轨极有韵律的‘咣当咣当’声中,任自强酣然入睡。 一觉睡到石门才醒,也到了午饭时间,两姐妹连姿势都没换,明显还没看够呢。 令任自强没想到的是,当下火车上的餐车饮食,质量非常之高。 西餐、汉餐都有,而且其中有关西餐,服务员特意点明,都是‘舶来品’。 自然,其价格也是令普通人为之咋舌的‘贵’。 不过这对不差钱的任自强来说都不是事,本着一视同仁的态度,大手一挥对包括大丫二丫在内的众人说道: “想吃想喝什么,只管点,大家都尝尝鲜!” 大头等队员一问服务员菜价都辣么贵,一份牛排相当于两头牛的价格,纷纷尬笑不已,不好意思点。 无奈至下还是任自强亲自出马,对着菜单一划拉:“每人先来三份,三人一瓶白兰地,不够再添。” 他这一手把餐车侍应生惊呆了:“老板,您对手下都这么好吗?您还要不要手下,您看我怎么样?” 大头等人点菜不好意思点,吃喝起来可好意思的很。 于是,二十来位大肚汉,这一顿午饭连吃带喝就造掉一千多大洋。 火车上的西餐味道比利顺德酒店的味道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任自强根本没多少胃口,还不如吃李雪梅和王妮为他做的饭菜呢! 老话说饱暖思那啥,汽车里那啥和飞机上‘一日千里’都曾体验过,火车上还未曾经历。 任自强摩挲着大丫二丫的小脚丫,两眼看着姐妹花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的曼妙背影泛起了坏水。 于是他先出了卧室叮嘱大头等人:“我们要午睡一会儿,切记别让外人打扰。” 大头保证道:“放心,强哥,有我们看着,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胡扯八道,大冬天的,车里哪来的苍蝇!” 任自强笑骂了一句进了卧铺车厢,随即把门从里面锁好。 然后走到大丫二丫身后,在她俩绵软丝滑的脚心不停的挠痒痒,同时佯装嗔怪: “你俩还没看够啊?外面有啥好看的,除了光秃秃的就是人!” 确实,大地冬来,万物萧索,满眼都是枯黄之色,真没什么好看的。 “嘻嘻......别,别!”大丫禁受不住笑弯了腰。 “咯咯.....,强哥,别捣乱...咯咯...再让我看一会嘛!外面好有趣哟!”二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哼!”任自强佯装不悦:“你俩也不陪我玩,早知道不叫你俩来了!” 大丫还以为任自强真生气了,忙赔笑:“好好,强哥,我陪你,我陪你,咱们玩什么?” 二丫:“强哥,姐姐先陪你好不好?我再看一会儿,过会陪你。” 任自强一把抱过大丫,附在她耳边一阵咬耳朵:“我想要你了。” 大丫听完羞慌不已:“不行不行,车里好多人,这还是大白天,丢死人了!” 二丫心有灵犀,为之惊愕:“这怎么可以?” “哎哎,你俩怕什么?外面又没人看见,我给大头说了,也没人会进来。再说这里隔音很好的,没人能听见动静。” 大丫二丫到底没能拗过任自强的死磨硬缠,面如红布,心惊胆战的相继沦陷。 估计她俩光顾着担惊受怕,都无暇分心体会其中的美妙滋味。 令人忍俊不禁的是,他和大丫欢好时,二丫还主动到门后把风。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火车上的欢好还真让任自强感受到偷情的刺激。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事实胜于雄辩。 接下来大丫二丫确实发现在这方密封的空间里无人打扰,也没人能察觉,也逐渐放开身心感受爱人浓浓的爱意。 火车一路行驶,卧铺车厢里一片旖旎,“咣当咣当”有韵律的车轮撞击铁轨声伴随着“嗯嗯嘤嘤”的哼咛和莺莺笑语,好不快哉! 哪还有半点旅途寂寞枯燥乏味的意味,任自强深感带大丫二丫一同陪伴前来的主意正点。 一路无事,第二天中午午饭时火车到达太原站。 看来太原作为阎老西的老巢还是建设的很不错的,光一个站台就能显示出很多不同之处。 像保定府的火车站台光秃秃的,而太原站站台上竟然搭建有遮阳棚,遮雨挡雪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陈三带着一组队员早在车站站台等候,接到任自强一行人后没有过多寒暄,径直前往预订好的内城柳巷正大饭店落脚歇息。 一路走来,火车站附近的正太街、首义街车水马龙,来往行人摩肩擦踵,热闹非凡。 “不求行,你日哄人组啥尼?日怪滴很......”等晋省方言不绝于耳,听起来十分好玩。 太原的古城墙也十分高大宏伟,大致一瞅能有八、九米高。 听陈三说,整个太原城城墙周长达二十多里。 “可惜啊!再高再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小鬼子的飞机、大炮,阎老西还是像丧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把一个偌大富足的太原城拱手相让! 尤其是三大兵工厂之一的太原兵工厂也落在小鬼子手中,华夏尽出些像张小四、阎老西这样的败家玩意儿,岂能不助涨小鬼子嚣张气焰!” 想到以后的太原城陷落,任自强不由摇头。 从火车站出来要从首义门进入城内,首义门也有晋绥军把守。 晋绥军不愧是土财主阎老西的‘私军’,其穿者打扮、武器装备以及军人形象远不是穷嗖嗖的二十九军所比拟。 城门口值守的一个班十二名士兵,竟然配有两支晋造汤姆逊花机关,十支六五步枪,驳壳枪两把。 或许任自强一行人打扮成有钱人的缘故,城门口值守的晋绥军也就多关注了几眼,压根没有上前问询的意思。 二百七十五章:被盯上了 任自强下榻的正大饭店是二层楼,房间宽敞,卧室雅洁,设施完善,而且还是中西合璧。 除了没津门利顺德酒店装饰的那么豪华外,其他方面不遑多让,也一样有中西菜品可以品尝。 陈三和五名队员住在正大饭店,其他队员分散在附近豫春园、晋谷香、晋隆等饭店落脚。 这些饭店档次在太原城都是数一数二的,队员们外出在吃饭、住宿方面,任自强才不会像无良老板抠抠索索。 一视同仁,让这些泥腿子该见识的见识,该享受就享受。 到了饭店房间,洗漱完毕,陈三已经点好了一桌晋省特色美食为任自强接风。 在席间,陈三汇报这几天的成果:“强哥,面粉我们收购了一百二十吨,大米六十多吨,小米九十多吨,盐巴九吨多,花生油和菜籽油三百二十桶、酱油、老陈醋各一百五十缸。 这些货已经由商家陆续往临汾起运,三水和大壮也已带领一半队员前往临汾,在当地租赁仓库准备接货和租大车运送事宜。” 任自强心算了一下,粮食差不多三百吨,刘柱子押送的肉干也近三百吨。 这么多食材应该足够长征后到达陕北的红军度过这个冬天了。于是他点点头: “嗯,仨儿,粮油准备的应该差不多了,你明天先带着其他队员也赶往临汾,我在太原等柱子,等他一到办理好转运,我也会赶往临汾和你们碰头。” 陈三点头:“是,强哥。” 末了任自强又心血来潮问了一句:“仨儿,买这么多粮油没引起外人注意吧?” “没有,强哥,我们买东西都是分散在十几家铺子采购的,到现在为止没发现附近有不良企图的人。” “那就好,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为上,还需要多少钱?我晚上给你们送过去。” “强哥,还差不到三十万大洋。” “嗯,知道了,你们到临汾后看临汾如果粮油物资充足的话,可以再买点。” “好的,强哥。” 当晚,由陈三带路,任自强看望了在其他饭店落脚的队员们,并留下大洋不提。 第二天陈三带队前往临汾,任自强在等待刘柱子期间闲来无事,带着大丫二丫游览太原城。 太原作为大军阀阎老西的大本营,并作为晋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发展的还是很不错的。 城市道路规划井然有序,不仅宽阔,路边还有许多风格各异的高层建筑,初具现代城市面貌。 当然,这些所谓的高层是相较于民国这个年代说的,不是‘摩天大楼’那种高。 而且最高建筑还是一座天主教堂,教堂左侧相邻的却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城隍庙。 中、西方之神在此相安无事,各凭手段争香火,实属有趣。 太原人称:一座城隍庙,半部太原史。这座盛唐之初就存在的城隍庙,那是一定要看看的。 城里虽然没有有轨电车,但有不少汽车、人力车、自行车往来穿梭。 更令人称奇的是,道路两旁都修了排水系统。而且道路清扫很频繁,整个城市感觉干净整洁,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没有灰尘的北方城市。 任自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大丫二丫两姐妹对此却兴趣缺缺,远没有城里的特色小吃吸引人。 像清和元‘头脑’、‘认一力’蒸饺、六味斋酱肉、百花稍梅、过油肉、桂花元宵等,馋得她俩止不住咽口水。 两姐妹还遗憾呢:“要是王妮和雪梅来了就好啦,她俩吃一遍准能学会做,以后咱们在家里也可以经常吃了。” 任自强安慰道:“没关系,你俩把好吃的都记下来,等咱们回程时多买点都带上。” 有保温保鲜的神器在手,这都不叫事,方便得很。 有道是‘霓虹灯下也有阴影’,虽说阎老西把晋省治理的井井有条,老百姓安居乐业,素有民国‘模范省’之称。 但别忘了阎老西骨子里还是代表权贵的利益,所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太原也是存在的。 任自强就发现自己的同行,也就是叫花子,太原城里并不比保定少。 遇到即是有缘,凡是向他和大丫二丫伸手乞讨的叫花子都没让他们空手而归。 来到太原城的第三天下午,刘柱子等人押送的货运列车平安到达太原。 货车到太原后还要停一宿,明天中午才能继续转运至临汾。 “柱子,你们辛苦了!” 坐货车没水没食物,没暖气,一路寒风吹着,而且全靠干粮充饥,刘柱子、王强等人脸都被冻得通红。 任自强一见就心疼不已。 刘柱子不在意道:“强哥,这算什么辛苦?兄弟们在车上都穿得挺暖和的,没人冻着。” “柱子,火车不是明天才走吗?这样,你把兄弟们一分为二,轮班到豫春园、晋谷香、晋隆饭店里好好泡个热水澡祛祛寒气,再多搞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兄弟们!” “明白,强哥。”刘柱子也没多想,乐呵呵领命而去,安排王强带领一半队员先去饭店。 老话说不作不死,任自强一心为兄弟们辛苦考虑,却没料到此举实属过于张扬。 要是队员们都乖乖待在货车车厢里没人注意反倒没事了,好嘛,结果他老人家一声令下,呼啦啦从车厢里一下出来二百四十多壮汉。 而且这帮壮汉无不雄赳赳气昂昂,虽然身上藏着短枪没被人发现,但行走做派明眼人都能看出有军人作风。 想哪阎老西对晋省可谓是经营日久,一直在防老蒋、防红党、防其他军阀,虽说达不到水泼不入针插不进的程度,起码也是耳目遍地。 尤其是像火车站这类客流量极大的重地,阎老西更少不了安插情报耳目。 所以,陈三带着二百四十来号队员在火车站齐刷刷一亮相,立刻引起对方的注意和警觉。 “这帮人从哪来?他们是干嘛滴?怎么这么精悍?” 所以说这世上凡是都怕“认真”二字,一旦阎老西的情报人员认真起来,任自强所谓的看似一次‘正常商业活动’可谓疑点多多,根本禁不起查。 因此,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大跳,表面上看货车是从保定起运,货单上也表明车厢里装的都是肉食和布匹、棉花、香烟等日常物品。 但为毛这些普通货物要安排近五百人押送,而且还是武装押送,并且装备的枪械极为精良,这可要人亲命了! 莫非是车里装的是什么违禁或贵重物资?由不得别人不这么猜想。 又或者这么多武装人员非法入境,要对阎大帅不利? 民国虽然不禁止私人持有枪械,但近一个营的不明武装势力突然出现在晋省首府太原,也着实骇人听闻。 这股武装势力隶属于谁无从知晓,只查出来是由一个叫刘柱子的年轻人带队。 于是乎阎老西的情报人员如临大敌,没敢轻举妄动,立马将此事层层上报,最后被阎老西得知。 “甚?”阎老西闻讯顿时勃然大怒,竟然有人敢在他这位太岁爷头上动土,当即下令:“立即调保安师包围火车站,给我仔细查,我要看看是何人敢这么大胆?” 由不得他不动怒,阎老西一直把晋省视为自家自留地,可以说是命根子,绝不容其他武装势力存在。 为此他和老蒋虚与委蛇,还三番五次造老蒋的反;还和东洋小鬼子大玩‘太极推手’,搞得小鬼子云山雾罩、屡屡吃亏。 更对到达陕北的红党组织据黄河严防死守,坚决不容他人在卧榻之侧酣睡。 所以在小鬼子入侵晋省的时候,阎老西才会拼死抵抗。 好了,书归正传。 阎老西这一调兵包围火车站,正好把值守的刘柱子以及剩下的一半人堵了个正着。 刘柱子一看被一帮全副武装的大兵把列车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大有一言不和就开枪的架势。 但问题是刘柱子心里没鬼呀,也就是无知者无畏,毕竟任自强又没告诉他这批货物是送往陕北支援红军的。 再有刘柱子今非昔比,以前那个仰人鼻息见风使舵的街溜子早就不见了。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敬重的人除了任自强,其他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怕。 再加上有任自强做后盾,所以他压根没当回事,军队来了又能怎么滴?我又没犯法! 因此,刘柱子对其他持枪戒备的队员大喊一声:“都别慌,放下枪,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然后不慌不忙对包围的晋绥军拱拱手笑道:“请问各位军爷,何事让你们如此大动干戈?” 带队的晋绥军军官一看刘柱子等人没有抵抗,并没理会刘柱子,而是直接下令道:“来人,把他么都抓起来,仔细搜!”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柱子一看对方来真格的,忙一边告诫其他队员:“都别反抗!” 一边大喊着向带队的军官争辩:“哎,军爷,我们车里装得都是正经的货物,可没违禁物资!” “有没有违禁物资你说了不算,我们查过才知道。”带队的军官横了一眼刘柱子再没理会。 这一搜好家伙,首先队员们身上的武器装备就吓人一跳。 轻机枪、德造花机关和步枪数百支,进口盒子炮和勃朗宁人手一支,每人还带一把匕首。再就是随身携带的弹药和手榴.弹以及一部电台。 这些装备可谓武装到牙齿上也不过分,看得带队的晋绥军军官都眼热不已,以为捞到一条大鱼。 不曾想再搜下去,车厢里的货物和货运清单上的一般无二。 可想而知这些丘八检查货物的德性,把货物翻了个底朝天不说,还搞得乱七八糟。 而且其中不乏顺手牵羊的,把随车携带的香烟顺走不少,气得刘柱子等人是干瞪眼。 带队的晋绥军军官搜不到违禁物资又开始审问:“你们为什么带这么多武器来太原?” 刘柱子回答的振振有词:“现在世道这么乱,路上不安全,我们第一次来这边做生意,带武器是防土匪劫道的。” “胡说八道!”“砰!”带队的军官一拍桌子:“你们带这么好的武器只是为了对付土匪?” “要不然呢?”刘柱子大大咧咧道:“武器是我们老板给我们配的,他给我们我们就用喽!” “你知不知道这些武器很值钱?” “不知道,反正我们老板很有钱也很有势力!” “你们老板是谁?” “我们老板是保定府王大发王大善人,他的产业遍及整个保定府,你去保定府一打听都知道!” 想让刘柱子说出任自强那是不可能,他灵机一动把王大发给卖了。 再说办理火车运货手续都是王大发出面帮着穿针引线,因此说王大发是老板也没错。 “你们根本不是有钱人的护院,反倒像是正规军人!” “这不怨我们,我们的教头是正规军人出身,他就是这么训练我们的。” “你们教头是那支部队的?” “我们教头以前是吴子玉吴大帅部队里的正规军人出身。”刘柱子回答的滴水不漏。 此时,恰好王强等人吃饱喝足来火车站换班,正好也被严阵以待的晋绥军一锅端。 看到王强被押过来,刘柱子忙指着王强对审问的军官喊道:“他就是我们老板王大发的大少爷,你不相信可以去查?” 晋绥军出面,查一个保定府的商人还是没难度的,一封电报就证明刘柱子此言不虚。 晋绥军军官再问这么多货物运到哪儿?和谁交易? 刘柱子只能说运到河津,至于和谁交易只有老板知道,他们这些下人可不关心。 这属于商业机密,带队军官总不会揪着王大发打破砂锅问到底吧? 其实这也很好判断,运到河津再往前走就是陕省地界,那是张小四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西北军管辖的地界。 事情查到这个份上,带队军官岂有不知是搞了乌龙,他又不知该如何处置,只好把皮球原踢给阎老西。 “妈卖批!吓老汉一跳!”阎老西得知事情原委后口吐芬芳,但你让他一个晋省的‘土皇帝’向一个商人认错,不要说门都没有,连窗户都没有。 而且他还下了一个荒唐至极的命令:“额们晋省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哪会有土匪劫道,在晋省做生意根本用不着武装押运,把他们的武器都收缴了,免得吓到额晋省百姓!” 下完命令后,阎老西心思一动,心道:“这些货物不会是卖给东北军或西北军吧?” 于是他又下了一条命令:“安排人盯着点,看看这些货物卖给谁?” 好嘛,这下算是被阎老西给盯上了。 在太原还好说,就这数百吨物资。不过等刘柱子把货物运到临汾和陈三在太原和临汾采购的大量粮油一汇合。 如此之多的物资运往陕省,想不惊动阎老西都不成,他要不搞个水落石出他就不是阎老西啦? 于是乎一场更大的麻烦即将在临汾上演,这是后话不提。 二百七十六章:移花接木 任自强在饭店里正从搜集的报纸上找寻最近红党在陕北的消息,对火车站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从报纸上得知,陕北红军在九月至十月,先后取得劳山、榆林桥战役的胜利。 并在前几天,还取得直罗镇大捷,歼敌一个师又一个团,取得陕甘苏区第三次反围剿的胜利。 “打得好!打得好!”任自强一边从地图上找寻战役发生的位置来确定红军是否到了延安,一边击节赞叹。 大丫二丫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高兴,但也殷勤陪在他身边一起乐呵。 可惜他也就高兴天黑,刘柱子垂头丧气的找上门带给他不好的消息: “强哥,苟日的晋绥军太不是东西了,非说咱们携带了违禁物资要强行搜查,把咱们的货翻得乱七八糟不说,还偷拿了咱们好多香烟,而且还把咱们的防身武器都没收了!” “卧槽你玛,阎老西,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看在是同胞的份上我没打你的注意,你反倒倒打一耙?你这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啊!” 任自强听完后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脑子一热想也不想就准备来个夜探阎府找回场子。 不过他身边跟着大丫二丫,两姐妹对社会险恶知道的可是太多了,于是慌忙拉住任自强,苦劝道: “强哥,你不能去啊,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民不与官斗,你去了会吃亏的?” 她俩这一劝反倒令任自强脑瓜子清醒一些,倒不是因为大丫二丫说的在理,而是他想到自己的储物戒装得满满的,就是从阎老西手里敲诈来东西也无法带走。 有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物资平安送到陕北红军手里,等完成任务后再找阎老西算总账不迟。 “苟日的阎老西,今天你拿了老子东西,明天老子让你十倍百倍返还!”任自强心下拿定主意,忙点头: “好好,我不去。” 他转头问刘柱子:“柱子,你们在火车站惹事了吗?要不怎么会惹上阎老西盯上你们?” 刘柱子也一头雾水:“强哥,没有没有,我除了按您吩咐安排王强带一半人出去,其他人都老老实实呆在车厢里。” “难道是王强他们出去惹事了?” “我问过了,王强他们也没有惹事,吃完饭回来就被晋绥军全抓起来了。” “这倒奇怪了,没惹事怎么会被阎老西针对的?”任自强百思不得其解,寻思了半天才说道:“晋绥军都问你什么了?” 刘柱子原原本本把晋绥军带队军官的问话,以及他的回答据实告知之。 任自强听完后仔细一琢磨,当即回过味是那个地方出了纰漏,他懊恼的一拍脑门:“靠!草率了!” 刘柱子:“怎么了?强哥?” “没事,柱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考虑周到,因为咱们做事太张扬了!” 任自强把自己猜测出的原因给刘柱子解释了一遍。 “沃日!阎老西好歹也是一方霸主,这也太胆小了吧!”刘柱子不禁嗤之以鼻,接着问道:“强哥,那我们的武器被他们没收了怎么办?” “没收就没收吧,眼前咱们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把货物送到位,我现在没空找阎老西的麻烦。” “好吧!”刘柱子很清楚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想对付晋绥军,那真是蚍蜉撼大树一般。 “嗯,你回去告诉兄弟们,让他们不要担心,该吃吃该喝喝,其他事等到了临汾和陈三他们汇合以后再说。” 任自强到现在也只认为是虚惊一场,何况武器都被收缴了,想来阎老西那么大个人物,不可能死抓住几百吨物资不放。 再就是刘柱子的警觉性相较于陈三来说差太远了,也没发现有人还盯着货车。 翌日一早,任自强带着大丫二丫、大头等人又乘上前往临汾的火车,还是一等车厢。 这回火车就快多了,近二百七十公里路程,朝发夕至,日落西山时到达临汾。 途中路过祁县古城时,任自强不由想起祁县的大晋商乔家以及‘乔家大院’。 可惜的是,‘乔家大院’离祁县古城还有十多公里,在火车上无缘得以一睹真颜。 再就是路过平遥古城时多看了两眼,城墙比太原城墙还高。 平遥可是晋省票号的发祥地,曾闻名华夏,可惜由于跟不上现代银行业的发展也没落了。 任自强一行到了临汾,和陈三碰头后随即住进预定好的旅店。 陈三汇报道:“强哥,我们在临汾又收购了近百吨粮油,太原收购的粮油等物资也会在明天全部到达交货。” “好,大车联系好了没有?等今晚刘柱子押送的物资到临汾后,后天一早咱们赶往河津。” “都联系好了,强哥,总共雇佣了二百多辆大车,这已是临汾城大车行的最大运力了,咱们的货一次运不完。” “行,一趟运不完那就两趟。”任自强点点头问道:“仨儿,你这儿没出什么纰漏吧?” “没有,我这里一切正常。” “没有就好,做事尽量低调点,把自己的武器都藏好。柱子那边就因为我一时大意,结果引起晋绥军的注意,损失了一点货物,而且柱子他们携带的武器都被晋绥军没收了。” 任自强把刘柱子遭遇的事当个笑话讲给陈三。 有仇不报非君子,陈三最为了解任自强的心思,他贼兮兮笑道:“强哥,咱们啥时候找晋绥军算后账啊?” “呵呵,算账也得等咱们忙完手里的活以后。” “嘿嘿,强哥,这回阎老西该肉疼了!” 陈三跟任自强前往东北出生入死过后,外出小心谨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本能。 得知刘柱子出了那档子事以后,他就更加小心翼翼。 陪任自强吃完晚饭回去后,他又再三对兄弟们强调:“大家伙儿以后做事招子都放亮点,别让不相干的人盯上。咱们要扮什么就像什么,把手里的武器都藏好,千万别露出马脚。” 凌晨两点多,刘柱子押送的货云列车到达临汾。 陈三带着五名队员和一大帮搬运工去火车站接站,刚到火车站他就觉得奇怪:“这么晚火车站出什么乱子了吗?阎老西的黑狗子怎么回来?” 这里所说的黑狗子,是阎老西为维持地方治安缉捕人犯,审理各种案件成立的警务处,也就是所说的警察部门。 后来晋省警务处又改名为晋省公安管理处,省会警察厅改名省会公安局,下属各县警察事务所(署)统统改为县公.安局。 晋省警务处也就是公安管理处还设置了一个侦查队,专门用来搜集情报,侦查乱党,抓捕人犯等工作,其本质就是阎老西的特务部门。 刘柱子他们在太原火车站闹得那一出就是被这个侦察队发现并上报的。 阎老西的这个侦察队遍及晋省每个县,平时和一般警察没什么两样,都穿一身黑制服,所以老百姓称之为‘黑狗子’。 陈三起初看到十来个黑狗子出现在火车站并没有在意,照旧去站台迎接刘柱子的到来。 不久,刘柱子押运的货运列车进站,陈三和刘柱子、王强在站台略作寒暄,随即吩咐搬运工开始热火朝天的卸货并往租好的库房里运送。 这时陈三突然敏锐的感觉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他装作不经意的一瞅,发现盯着自己的是刚进火车站遇到的那些黑狗子。 他不确定黑狗子是真的盯上自己或是只是对自己好奇的瞅两眼,为了测试一下,于是陈三拉着刘柱子、王强换了好几个位置。 即便他借故和刘柱子、王强分开,也发现他们身后不远处都坠着鬼鬼祟祟的黑狗子。 这一测试陈三觉得实锤了,确实被黑狗子盯上了。他自问没露出什么马脚,会被阎老西的黑狗子盯上。 想来出问题的只可能是刘柱子和王强,人家压根就没想过放过他们,一路上始终都安排人盯着呢。 整个晋省都是阎老西的独立王国,盯一列火车这么大的目标不要太简单,只需沿途打个电话而已。 虽然陈三想不通阎老西为何对这批货物念念不忘,总不会以一方大员的身份强行没收吧?那也太不要脸了! 一旦传出去,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以后谁还敢来晋省做生意啊? 想不通归想不通,但行走江湖还是小心为妙,于是陈三不敢擅专。 为防止对方警觉,连刘柱子都没告诉,他藉口有事要办,抽个空子混在搬运工中脚底抹油,连夜找到任自强汇报此事。 “卧槽你玛,阎老西,老子没空找你麻烦,你特玛还阴魂不散了嘿!”任自强一听就大光其火。 毕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些物资是送给阎老西的死对头红军的,这要是身后一直吊着个尾巴,特玛就像有只癞蛤蟆趴在脚背上,要不了人命它恶心人啊! 更为关键的是一旦阎老西察觉这批物资是送给红军的,他即便在陕省抓不到人,但可以通过刘柱子这条线顺藤摸瓜找到保定府的王大发。 以阎老西现今在国府的地位和能力,对付保定府一个私通乱党的豪绅还是易如反掌。 一旦如此,王大发不但在保定府开创的大好局面不保,甚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能躲在野狼寨隐姓埋名了。 还有不但阎老西会死缠住不放,而且势必会惊动国府。 这一认真查起来,刘家堡、野狼寨也有暴露的风险,绝逼会被国府认为是红党同党的基地。 “头疼啊!”任自强一时陷入进退维谷。 如果灭了盯梢的尾巴,更容易引起阎老西的警觉。可是不灭的话,后果更严重。 这么多物资的运送想隐藏行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一旦被阎老西发现自己意图进入陕北。 到时候别说晋绥军,就是驻扎在陕省的东北军、西北军、中央军都不会放过这些物资,少不得派兵围追堵截。 同时,任自强还犯愁黄河天险难渡,现在黄河还没进入封冻期,离河面全面封冻可以行人至少还有半个多月到一个月。 选来选去,离延安最近且最合适大宗货物过河的渡口非河津莫属。 原本想只要过了黄河到了陕省地界,有沟壑纵生的黄土高坡掩藏行迹,再有手下一千精兵强将,前去‘红色圣地’的路上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可谁他娘的知道,眼看过河在望,却被阎老西这个又奸又滑的‘晋省土皇帝’给盯上。 一时任自强火大得都想一不做二不休,亮开膀子和阎老西好好干一场,令其知道老虎尾巴就是你阎老西也轻易碰不得。 可冷静下来一想又不妥,红军还等着这批物资救命呢,时间耽误不得。 “哎,要是储物戒的空间再大一倍就好了,把这些物资都装下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阎老西想找都没地儿找去。” 任自强默默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发呆,看着看着他突然福至心灵,猛一拍大腿:“靠!我特玛真傻,一次装不下我不会分两次搬吗?” 他瞬间有了主意,就是自己先过黄河,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把储物戒里的军火腾空,然后再回过头来装这批物资。 如此一来,无非是自己来回倒腾辛苦点,但却能使阎老西的耳目无迹可寻。 不过,刘柱子他们已经暴露了,怎么才能洗脱刘柱子等人在运输环节上的嫌疑,不再让阎老西追究呢? 任自强左思右想又想出一条移花接木之计,而且想起此计之精妙他都忍不住为自己点赞。 如果此计得以完美实施,任你阎老西奸似鬼,也得喝老子的洗脚水,最后说不得还狗咬狗一嘴毛。 想到这儿,他随即对陈三好好交代一番,让他如此这般这般。 陈三虽然十分费解老大何苦如此大费周章,但也不打含糊的依计而行。 看着陈三关门离开,任自强毫无睡意狠狠看着北边太原方向:“苟日的阎老西,你老汉洗干净脖子给劳资等着,你特码的害得老子死了辣么多脑细胞,这两笔账我要和你好好算算!” 此刻,在太原城阎府内院的一张大火炕上,一位五十多岁,留着两撇小胡子,面相敦厚的老汉的正在酣睡。 突然,他在睡梦中感觉浑身发冷,于是他裹了裹被子,半梦半醒中怒骂道:“妈卖批,就不知道把炕烧热点吗?” 二百七十七章:瞒天过海 第二天日上三竿,临汾城外风尘仆仆来了一队人马,二十来人,都骑着高头大马。 被护卫着领头的人一瞅就明白人家是有钱人,身披裘皮大氅,内穿锦缎绵绸,脚蹬大马靴。 还有一同前来的护卫人员,无不是健壮精悍之辈,骤见之,一股浓浓的铁血之气扑面而来,分明是行伍中人。 而且他们腰间都是鼓鼓囊囊,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对方身上都藏着武器。 中间几个护卫怀里还紧紧抱着几只黑皮箱,一个个慎重紧张的不得了。 一行人进了临汾城,直接来到刘柱子等人落脚的旅店门前下马。 留下几个人看马,其他人对旅店门口五六个形迹可疑的人连瞅都不瞅一眼,就呼啦啦进了旅店。 进了旅店后一位随从‘啪’的往掌柜面前的柜台上拍下两块大洋,张口就带着东北大碴子味: “掌柜的,向你打听个事,你家店里昨晚上是不是住了一帮保定府那旮沓来的客商。” 掌柜的看到大洋都笑成一朵花,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有这么一帮人,天快亮他们才住进来。” “那麻烦掌柜的您去喊一下他们领头的,告诉他们就说有黄河西边的老朋友到访。”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诸位稍等片刻。”掌柜的点头哈腰转身向后面小跑着而去,边跑便吩咐:“小儿,还不赶快给诸位客官爷倒茶!” 也就三五分钟功夫,王强和刘柱子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的走了出来。 王强带着起床气,连人都没看清就喊道:“是哪位朋友找我?” 穿着裘皮大氅的有钱人站出来,带着审视眼光道:“是我找你,请问一下,你就是保定府王大发王老板的大公子王强吗?” 有钱人一张口也是一口的东北大碴子味。 王强好像才看清来人,忙恭敬的拱拱手:“您说的王强正是区区在下,不知您是......?” “你爹没告诉你吗?我姓张,是黄河那边来的,来接货的。”领头的有钱人神秘得指指西边。 “哦.....!您是常和我爹打交道的张军需.......”王强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嘘声打断:“嘘,叫我张老板就行了!” 没人注意到正在倒茶的小二正竖着耳朵倾听两人的谈话,当小二听到‘张军需’三个字眼光骤然一亮,倒茶的手抖了一下。 “哦!对对,张老板,张老板。”王强一下回过神来,一脸谄媚且抱怨道:“您总算来了,您要是不来,我们都没办法把您需要的货送到河津?” “怎么,王强,你们在路上出啥子事了吗?你老爹在电报里也没说清楚,只说你们遇到点困难,然后问我能不能到临汾来接货?” “嗐!还不是阎......”王强一脸愤懑的把阎字刚出口又忙改口:“张老板,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到那边坐下我再给你讲是怎么回事,请!” 说完话微微一弓腰,手指着旅店大堂角落里的椅子。 “嗯。”张老板微微点头,手背到身后把玩着镶金嵌银精美的马鞭,昂首迈开大步走到椅子上落座。 “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好茶泡一壶端上来。”王强吼了一嗓子,然后微微弯着腰在椅子上坐了半拉屁股,讨好之色尽显。 “哎哎,明白,马上就好。”掌柜的这回都没敢使唤店小二,而是自己亲自去装备茶。 谁也没看到在王强背对着众人后,向张老板挤挤眼做了个鬼脸。 张老板仿佛没看到,慢条斯理的抬起马鞭敲敲茶几面:“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你老爹王大老板一张口,可是害得老子跑了不少冤枉路!” “嘿嘿,张老板的辛苦我都记在心里,我懂我懂,我爹告诉我了,这批货可以给您按原先谈好的价格上再便宜一成。这一成权当小子孝敬您张老板和犒劳一众兄弟们辛苦的。” “嗯。”张老板脸上这才泛起了笑容:“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老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货到了太原,谁知道阎......哦,是晋绥军抽了什么疯.......” 王强原原本本把太原火车站发生的一切讲给张老板,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好像特意避免隔墙有耳。 但由于王强太憋屈气愤,声音不受控制,再有张老板的随从站得笔挺,不发一声,大堂里很安静。 所以,王强说得话好死不死也能被大堂里其他人听到。 末了,王强还抱怨道:“晋绥军没收了我们的随身武器倒也罢了,他们还把我爹特意给您准备的香烟顺走了一半还多不少,我们随身带的钱都被他们抢走了,想在太原给您补货都办不到,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还有钱雇车给您送货到河津啊?” “马拉巴子滴!晋绥军就不讲王法了吗?”张老板听完勃然大怒:“你就没告诉他们这些货是给我们东北......” 张老板好像突然察觉泄露了什么秘密,忙改口道:“你就没告诉他们这些货的主人是谁?” “我哪敢呀,我听我爹说你们和晋绥军也有些不对付,就死咬着说等到地方才知道接货人是谁。” 张老板听了很是欣慰,拍拍王强的肩膀笑道:“呵呵,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你爹王大发是个敞亮人,没想到大公子也挺硬气!” “嘿嘿,做生意嘛就讲个诚信,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嗯嗯,王强,这事我知道了,我回去一定向上面反映,我想晋绥军一定会给我们大老板的薄面,把没收的武器都会还给你们的,该赔偿也会赔偿。” “我替父亲多谢张老板的仗义相助!”王强起身深施一礼。 “无妨无妨,凭我和你老爹的交情,这些事不算什么,何况你送来的都是我们急需的物资。”张老板摆摆手,接着叹了口气: “唉!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是离开了东北,是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啊!” “嗐!我给你小子说这些干什么?”张老板尴尬的一笑,接着向随从招招手:“东子,黑娃,你们把货款拿过来,给王大公子过过数。” “是!”有两位随从当即立正答应一声,提着三只皮箱过来放到茶几上。 如果有熟人在这儿,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任自强第一批亲卫队里的火头军东子和侦查员黑娃。 而张老板却是另一位火头军喜娃,谁叫喜娃是东北流民呢,你别说,他装老板装的还挺像。 其他随从无一不是任自强第一批亲卫队员,连刘三水也在其中扮随从陪着演戏。 谁叫他不是东北人不精通东北话呢,只能扮不能说话的哑巴随从。 到这里谜底也该揭晓了,没错,这都是任自强灵机一动想出的瞒天过海之计。 他吩咐陈三连夜找到一直隐身于暗处的刘三水等人,用队员里的东北人假扮客商和刘柱子、王强接货,以此来撇清他们的关系。 同时,再让人通知刘柱子、王强配合演这出戏。 还别说,双方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就把阎老西的耳目引入歧途。 令其误以为喜娃扮演的张老板的真实身份是东北军某部的军需官。 其他人无需作假,只需本色出演就想当然会被别人认为是军人出身。 再有喜娃、刘三水并不是真正的东北军,万一阎老西的手下要查证证件,喜娃等扮演的东北客商也有话说: “咋啦?我又没说我是东北军,我只是跟在陕省的东北军做生意,中间吃个过水面而已。” 好了,书归正题。 王强一见对方要付钱忙客气道:“张老板,您先移步去库房验验货,看看数目对不对再说?” “不用,我信得过你们。”张老板大手一挥道。 “哎,张老板,还是请您先验货!” 如此三番客气,张老板只好点头:“哎,你小子啊,黑娃你带一半兄弟去仓库点点货。” 王强也跟着吩咐道:“刘队长,劳您驾带他们去库房看看。” 刘柱子一抱拳:“是,大少爷!” 你都不知道刘柱子喊王强这一声‘大少爷’,心里是何等的不情愿。 然后一伸手:“各位,请跟我来。”当先领路向库房走去。 刘柱子一行人出了旅店门在前面走,后面立马就有几个人远远跟上。 俗话说演戏要演全套,刘柱子带人走后戏还得接着演。 王强又吩咐掌柜的上两桌好菜好酒,陪着张老板一行人吃喝起来。 同时,他还吩咐掌柜的准备五百人三天的干粮,午饭后就要准备好。 见此,张老板问道:“王大公子,你怎么不在临汾好好玩玩,这么快就离开?” 王强叫苦道:“在太原出了这么一件糟心事,我哪敢在晋省多待呀,早一天离开早一天安心。” “那你们还是坐火车原路返回吗?” “不了,我们哪敢坐火车呀,我准备向南走陇海路,到陇海路坐火车回保定府。” “要不我安排一半兄弟送送你们,把你们平安送到陇海路上,我想有我们的人陪同,一般人不会敢再打你们的主意。” “谢了,张老板,真不用,我们虽然没有武器,但我好歹还有近五百号护院,足以保证我的安全。”王强婉拒。 “行吧,那我就给你留一半趁手的家伙事,路上也好防身。” 当着小二的面,张老板吩咐留下的随从拿出随身带的盒子炮以及弹匣都交给王强。 王强自是感恩备至,连连敬了张老板三杯酒。 酒喝到一半,刘柱子带着黑娃一个人回来了。黑娃当即向张老板报告说货物清点无误,其他人留在库房留守。 王强这才清点张老板带来的钱款,并把损失的香烟和补偿的钱款退还给张老板。 交易结束,然后双方又敲定下一批货最好在过年前送来。 王强连连答应并抱怨不已,说啥下一批货物都不抄近路从晋省过了,宁肯多花点钱绕陇海路走黄河大桥。 当然,这一切都是演给店小二看得。意思分明是你小子可看清楚了,老子把货交给正主后再跟我没关系了。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也不和你阎老西打交道了,我惹不起总归躲得起,大不了以后绕着你走。 本来嘛,就是一桩很平常的生意,又不是做违禁物资,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就这样半遮半掩,才更不会使人怀疑。 吃饱喝足,刘柱子、王强就和张老板热情道别,带着一众兄弟出了临汾南门扬长而去。 当然,阎老西的侦察队也把收集到的情报火速上报,接货人有很大可能是东北军,并请示后续该如何处置? 毕竟东北军现在好歹是围剿乱党的友军,你再继续盯着人家真要惹出乱子是他们这些手下吃罪不起的。 “妈卖批,我说谁这么大胆呢?原来是给东北军送货的。”理所当然阎老西也被误导了,他意兴阑珊:“算了,既然是友军就把人撤了,不必盯着了。” 手下又提醒道:“阎长官,那我们扣下的军火怎么办?万一张小四再向您追要......” 阎老西眼一瞪:“现在还不是没人来找吗?等张小四问起来再说,他们只不过是一帮丧家之犬,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是是,卑职明白,卑职告退。” 于是乎刘柱子等人的真实去向也没人盯着了,喜娃扮演的张老板接受的货物也没人管了。 任自强也没闲着,他对大丫二丫说道:你俩由大头他们陪着先留在临汾城,我出去一趟和刘柱子他们去办事,可能两三天之内就回来。 你俩也不用担心,除了大头他们保护你们,临汾还有陈三、刘三水他们也在,有什么事就让大头发电报给刘柱子。” 大丫道:“知道了,强哥,你放心,你不在我和妹妹哪都不去,就在饭店里等你回来。” “强哥,你外出要小心。”二丫道。 “放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说不定明晚上你们就能见到我了。”任自强笑着和姐妹俩吻别。 然后他又见了陈三安排了一番,让其这两天不要露面,隐身于暗处统筹安排。 说完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他先刘柱子等人一步出了临汾南门。 来到城南十来公里处一个丫子型叉路口,一条道是通往晋南运城,另一条道向西通往黄河边的河津。 他在大路旁选了一处僻静地,手一挥,大批轻机枪、步枪、花机关、手枪和弹药落了一堆。 这都是给刘柱子等人补充的武器,暂时先从支援红军的军火里借用一下。 等了一小时左右,才看到刘柱子等人过来。 “柱子,我在这儿。”任自强向刘柱子招招手,等他来到跟前问道:“柱子,这回后面没有尾巴了吧?” 刘柱子嘿嘿一笑道:“强哥,出了城我一直安排人盯着呢,到现在也没发现有尾巴。” “嗯,那就好,看来咱们的瞒天过海之计奏效了。” 王强一脸敬佩,狂怕马匹道:“还是强哥您处惊不乱,安排有方啊!这一下就把阎老西的狗腿子唬住了!” “呵呵,王强,你也不错,你小子很有表演天赋,我看你就是拿奥斯卡小金人都没问题。”任自强笑着拍拍王强的肩膀。 王强一脸懵:“强哥,奥斯卡小金人是什么东东?” “哦,米国电影的一个表演奖项,以后多了解外面的知识你就知道了。” 任自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再没废话,留下几个人在路边把风。 随即把刘柱子他们带到放置武器的地方:“柱子,这是给你们补充的武器弹药,你们都赶紧装备上。” “哈哈,还是新家伙,枪油都没擦呢!”王强爱不释手的摸着手里的花机关惊喜万分:“强哥,还是您有本事,在阎老西的地盘都能搞到这么多武器!您不知道,自从咱们的武器被晋绥军没收掉,兄弟们心里都空落落的。” “是啊,老板,这回咱们手里有了武器,我看阎老西再敢张狂!这回打野战我可不怕他。” “奶奶的,在太原火车站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憋屈!” “是啊,真想跟苟日的晋绥军干一把,即使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其他队员重新拥有武器后纷纷发泄不满。 任自强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行了,别废话了,我给你们半小时时间整理装备,然后马上咱们就要出发。” “是。”一众队员们齐齐答应一声,纷纷拿起自己以前适用的武器,‘咔咔咔’一顿熟练的拆解成零件,仔细擦拭起来。 半个小时后,近五百号人全部准时武装完毕,站成四排,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杀气腾腾。 “嗯,不错。”任自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右手一指河津方向,说道:“柱子,你带十名队员在前面朝河津方向探路,避开大路和沿途村庄以及行人。” “是!”刘柱子点点头,然后吩咐了一声:“王强,你们小队跟我来。” 刘柱子带着王强等十人先行一步。 任自强喊了一声:“全体向左转。” “刷”一声,众人齐齐转身。 “其他人以急行军速度,跟着我向黄河边前进,咱们要在今天夜里赶到黄河边,争取连夜渡河,出发!” 二百七十九章:圣地不容宵小占据 凌晨四点,任自强悄无声息离开一地鸡毛的临汾城,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接下来又是向河津方向一路全力飞奔,在天色微明之际追上还没赶到指定位置的陈三、大丫二丫以及运货的大车队。 看到任自强安然归来,大丫二丫的喜悦自不必提。 时间紧迫,他打算在今天上午以前连人带货全部送过黄河,因此,他顾不上和大丫二丫姐妹多做寒暄,给陈三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立马吩咐道: “仨儿、三水,大车队继续由你俩带四百名队员押送,到达指定位置后把货物卸下来警戒守卫。 然后再给每辆大车加一倍工钱,三水你带一百名队员和一部电台,骑马护送大车队返回临汾。记住,看好大车队的每一个人,别给他们向外通风报信的机会。 三水,你们护送队员何时返回?等我回来后会发电报通知你们的。” “我知道了,强哥。”陈三点头。 “明白,老板!”刘三水也道。 “嗯,马上过了黄河咱们就高枕无忧了,这时候你们千万不可大意。”任自强再次叮嘱了一句,接着对何大壮道: “大壮,你带剩下的队员跟我走。” 安排完后,任自强当即带大丫、二丫、大头、何大壮一行人先行一步赶到秘密小渡口。 到了渡口附近,感觉周围并无异样之后,他先分出五十名队员秘密包围渡口,并吩咐他们:“严密监视这个渡口,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也是以防万一之举,免得渡口上的人走漏消息惹来不应有的麻烦。 然后才找到原先送他过河还酣睡正香的船老大,叫醒他也不废话,又给他五千大洋: “船老大,再麻烦你们送我们过河,还跟昨晚一样,过了河你等我一个小时,再送我回来。” 船老大见任自强依然出手阔绰,再说现在天差不多亮了,行船更没多少危险,立马答应:“没问题,我这就喊船工起来送你们过河。” 这次只需两条羊皮筏子即可,渡河更加顺利,可以说毫无风险。 除了大丫、二丫有点晕船轻微呕吐外,半小时后任自强一行人平安到达河对岸。 过了河他又安排何大壮等人秘密监视此处渡口,末了丢下一句:“我带大丫二丫先去找柱子,你们等我回来。” 说完就在何大壮骇然的目光中抱起大丫、二丫,拔腿飞奔向刘柱子等人藏身的山谷。 几个跳跃就消失不见。 他可不放心把两姐妹留在河边,还是带在身边最为安全。 “咦!强哥,你干嘛?快放我下来,让别人看见多难为情啊!”猝不及防之下大丫二丫吓一跳,身子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啊扭。 “消停点,搂紧我,你俩都是我的女人了,谁敢说三道四!” “嗯嗯。”大丫二丫听话的各自趴在任自强肩窝,彼此双手紧握。 再一睁眼,突然发觉周围的景色正急速倒退,姐妹俩登时兴奋极了:“强哥,你好快哟!比咱们来时坐的火车还快,感觉就像飞一样!” “安静点,很快就到地方了!”任自强这会儿可没心思和她俩打情骂俏。 有姐妹俩拖累,他赶到刘柱子所在的山谷用了二十分钟。 普一见面,他就问刘柱子:“没人发现吧?” “强哥,一切正常。” “嗯,大丫二丫留在这儿,我先进山谷。” 任自强进了山谷,把储物戒里的粮食、肉食、军火以及钱物都腾空。 然后又飞速跑出来,对刘柱子丢了句话:“我去接陈三他们,大概三小时后回来。”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脚步不停就像一阵风刮过。 再等刘柱子、大丫、二丫等人抬眼看时,发现任自强只剩一道模糊的身影。 再次回到黄河西岸,和在西岸警戒的何大壮点点头,随即坐羊皮筏子渡河。 到黄河东岸,任自强对船老大说道:“我很快还会带一批人过河,随同过河的还有两百多匹马,你早作准备。” 船老大拍着胸脯豪气道:“好汉爷您放心,全都交给我,我保证一个不拉全部平安送过河。” “好,等我!”任自强点点头快速离去,很快与看守货物的陈三等人汇合,然后立马发电报通知护送大车队的刘三水等人返回。 在等刘三水等人返回期间,任自强让陈三带队员们先行向小渡口进发。 在他们走后,他随即把大车上卸下的布匹、棉花、酱醋等物资全部收进储物戒。 半小时后,刘三水等人骑马狂奔而来。 “不用下马,直接都跟我走。”任自强一挥手直接向黄河岸边拔腿疾奔。 此时,只有争分夺秒可以形容。 到了渡口,除任自强和五十名外围警戒队员留下外,其余人马都在船老大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过河。 前后用了三个多小时,全部人马成功到达黄河西岸,任自强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 高兴之余,他又打赏了船老大五百大洋:“船老大,兄弟们都辛苦了,这些钱替我好好犒劳犒劳他们。另外,我们过河的事还请你们多多保密。” 船老大感恩备至:“好汉爷,您尽管放心,我们在这条河上摸爬滚打了几辈子,规矩我们都懂,外人别想从我们嘴里知道一丝口风!” 任自强笑着拱拱手:“好,船老大,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好汉爷,一路平安!” 此刻,一百公里外的临汾城已经乱成一锅粥。 县长、警察局长、保安团长、税务局长、财政局长家先后传出哭天抢地的嚎哭:“老天爷啊,快来人啊,我家遭贼啦.....!” 紧接着,“嘀......嘀嘀......”刺耳的警哨声此起彼伏。 警察和保安团丁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在城内跑来窜去,连临汾城门都封闭了。 由于临汾城内的头目被任自强一网打尽,都处在昏迷不醒不能理事状态。 蛇无头不行,临汾城天都塌了,这事闹得太大,一干下属不敢擅专,又一竿子捅到阎老西案前。 “你说甚?”阎老西听完后差点一头从床上栽下来,从他接手晋省以来,晋省境内就没出现过如此惊天大案。 “查!给我派人严查,临汾暂时实行军管!”阎老西一句话,临汾城的一切事物由当地晋绥军驻军师长暂时代理。 既然临汾城要被军管了,总要兵营里的晋绥军全副武装出兵吧! 好嘛,当去军火库领取弹药时,晋绥军军需官打开军火库一看,看到能空荡荡能气死老鼠的库房,好悬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嗝屁。 很快,军火库里的军火物资不翼而飞的消息传遍整个军营。 晋绥军师长哪还有功夫去管城里那些糟心事,他都快吓瘫了:“军火不见一事该不该上报阎长官知道呢?” 紧跟着噩耗连连,山.西银行等四家银行上班以后,几乎同时发觉金库里的钱也不见了。 得知发生在临汾的这一连串噩耗后,阎老西都气疯了,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掌控力:“这还是自己的晋省吗?” 至于调查下去又能查出什么呢?像军火库和银行,要不就是有人会传说中的‘五鬼搬运术’,要不就是家贼难防。 再有临汾城各个头目家发生的事,除了得出有可能是一帮小鬼子高手所为的结论外,再无侦破方向。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阎老西可不想自己的无能昏聩传得满世界皆知,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私下里安排人侦查不提。 目光再回到任自强这边,过了黄河到达陕省境内他起码就不用争分夺秒跟狗撵的似的赶路了。 和大丫、二丫、刘柱子等人汇合后,一众人聚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顿。 然后任自强安排好一路没好好休息的陈三等人一边休息一边看守山谷里的物资,带着刘柱子等人继续向‘圣地’前进。 傍晚走到晋陕交界处的道教圣地蟒头山区,再次安营扎寨,他避开众人也腾空储物戒里的物资。 初冬的黄土高坡,白天气温几近在零度徘徊,夜里气温更低了。 不过到了黄河西岸来到陕北地界,任自强就没那么担心安全问题,允许队员们生火取暖。 再说他带来如此之多的布匹、棉花、被褥、鞋帽,队员们怎可能挨冻呢? 他为大丫二丫准备的更周到,在背风处挖了一间小窑洞,连带洗澡间和厕所都各准备了一间。 在窑洞里再搭好帐篷,生起火,帐篷里铺上厚厚的毛皮被褥,更不会受半点风寒。 最辛苦的就数任自强了,别人休息他不能休息,他还要运两趟货。 不过这都不是事,往返四趟几十公里的山路对他来说,也就三、五小时的事。 搬完最后一趟物资,陈三等人的驻地也随之前移。 第二天继续如此这般操作,一步步向‘红色圣地’前进。 不过在前进途中,侦查队员也不断传来消息。 任自强综合各项消息后确定,看来红军虽然取得劳山、直罗镇大捷,打碎蒋光头对陕甘宁边区的第三次围剿,但前景依旧不乐观。 只能说暂时由于东北军连吃败仗,蒋光头自此对东北军的战斗力看不上眼,持冷漠态度。而张小四和东北军也产生消极怠战的情绪。 暂时相安无事,红军只占据了一部分农村,像跟前的宜川县城还被阎老西的晋绥军一个团占据。 至于‘红色圣地’是什么情况,由于远隔三百多里地,暂时还无法得知确切消息。 而且侦查队员问询的对象大都是陕北的普通老百姓,或是无关紧要的小卒子,他们也知之甚少。 “看来得找个有分量的人才能打听到详情。” 为了尽快得知陕北的情形,以及尽快把物资送到红军手里,任自强不想再这样盲人骑瞎马似的浪费时间瞎打听,他把目光瞄向最近的宜川城。 当晚深夜,他带领一半队员对宜川发动偷袭。当然,是打着‘红军’的旗号。 对付晋绥军,不要太简单,只需一招‘擒贼先擒王’足矣。 由任自强亲自出马活捉晋绥军团长马俊马团长后,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马团长,想必我的本事你也看到了,即便你有千军万马,我取你脑袋也易如反掌。不过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们红军也有俘虏政策,为了不多造杀戮,你还是命令手下都缴械投降吧?” 马团长一脸苦涩:“长官,我怕我手下有人不答应投降!” 马团长之所以称呼任自强长官,纯粹是看到他进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勃朗宁手枪。 在他认知里,像这种手枪,非连以上干部不能配备。 “那简单,马团长,劳烦你把你手下排以上军官都召集起来,我来说服他们。”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马团长看到自己的警卫连连个屁都没放就全部覆灭,那还敢造次,乖乖打电话通知人来开会。 于是乎来一个绑一个,来一队绑一双,一个团排以上军官近一百二十人被一网打尽。 其中肯定有军官愚忠且视死如归的,不过在任自强带着他门看了包围军营的‘红军’武器配备后,他们再无力抗争。 光轻机枪就近百挺,还有二百多支德制进口花机关,这只是看到的人数,黑漆漆的夜色里没看到的埋伏在周围的人数还不知有多少。 因为任自强说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军营里的一千多名士兵将面临一场屠杀,大家都是爹生娘养,都是活生生的一条命,你们于心何忍啊?” 于是这些军官纷纷向军营里喊话,全体士兵放下武器投降! 期间,也不是没有晋绥军军官怀疑任自强的队伍不是红军的,不过任自强根本不予理会。 所以,其战斗过程简单至极,乏善可陈,连一枪都没放。 通过团长作战室的战情通报和审问团长得知,包括‘红色圣地’在内,圣地以南的陕省主要县城还掌控在东北军手里。 “什么?圣地还在东北军手中!” 任自强一边为自己匮乏的历史知识而羞愧,竟然天真的以为圣地自从红军到达陕北后就被拿下了呢。 其实是他理解错误了,红军长征完后到达‘红色圣地’下辖的吴起镇,吴起镇也算是‘红色圣地’的一部分。 历史上等红军真正完全占据“红色圣地”,要等到‘双十二协定’以后了。 不过这不在任自强考虑范围之内,此刻他心里充满无名怒火,作为后世国人人人向往的‘红色圣地’,怎荣宵小占据?这点他绝不能容忍。 “既然红军暂时没那个能力,那我就替各位革命先辈代劳了!”他一瞬间做出了决定。 俘虏的晋绥军任自强也没有为难,吩咐何大壮押着他们连夜出城前往壶口渡口,礼送出境。 相信经过这一次交手,谨小慎微、老奸巨猾的阎老西知道‘红军’的厉害后再不敢过黄河。 也不知阎老西怕丢脸还是怎么回事?宜川失陷的事他竟然以身处险地粮草补给困难为由撤军来掩盖俘虏的事实。 虽然占据了宜川县城,但问题是任自强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红军队伍接手,他也只能学狗熊掰棒子,掰一个,丢一个,带上缴获的军火和物资继续向‘红色圣地’前进。 一路走来,才发现当下的陕北真叫一个荒芜,有时几十里也不见人烟。 当然,这也有黄土高坡沟壑纵横的原因。不是有信天游唱词可以形容: 咱们见个面面容易 哎呀拉话话的难 一个在那山了上呦 一个在那沟 咱们拉不上那话话 哎呦招一招的手 撩不见那村村呦 撩不见那人 村庄都藏在山沟沟里,再加上是冬天人都懒得出门,可不看不见人烟吗? 来到陕北的第三晚,在南泥湾落脚,任自强又带队夜袭了甘泉。依照对待晋绥军的方法,过程比晋绥军还顺利。 当他向东北军张德发张团长禀明来意后,眼里满是血丝,面容消瘦且胡子拉碴的张团长愤愤的把军帽往地下一扔: “马拉巴子滴,我早就不想打这种乱七八糟的仗了,我这就下令全团放下武器!” 看来东北军消极厌战的情绪还真不一般,愁的这位张团长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见此,任自强脑海中突然灵光闪现,想到一种可能,他忙道:“张团长,你们有木有兴趣回东北打小鬼子?” “回东北打鬼子?”张团长虎目一亮,冲上来紧紧握住任自强的手,急切道:“此话当真?”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这还有能假?” “可从这里到东北将近四千里路,我们怎么回去啊?”张团长激动过后又神色黯然。 任自强大手一挥:“你们一路上的花销和给养我都包了,其他等到地方再说。” “您没骗我?” “张团长,你们东北军背井离乡都到这份上,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你们不是红军?” “张团长,你管那么多干嘛?只要我们是打鬼子的队伍就行了。有些话现在不方便告诉你,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说动了张团长,任自强又趁机向他提出要连夜拿下二十多公里外的‘红色圣地’。 张团长道:“不用那么麻烦,在肤施驻扎的旅长是我结拜大哥,我给大哥发个电报他保证同意。” 注:肤施是延安以前的称呼。 “张团长,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大哥不同意的话我真会对他不客气。要么他带兵连夜撤出肤施,要么我会让他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二百八十章:无语凝噎 任自强为向张团长表明自己确实有实力送他们去东北打鬼子,而不是空口白话,他假借尿遁出去了一会儿。 等他回来向张团长招招手:“张团长,你拿上马灯跟我来,我先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张团长懵懵懂懂跟他来到一间库房,任自强推开门,朝库房里一指:“张团长,进去看看吧!” 张团长举着马灯看到库房里堆积着二百来只箱子,茫然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箱子?里面装得啥玩意儿?” 任自强慢条斯理道:“你打开箱子看看不就知道了?” “啪嗒。”张团长依言打开一只箱子,看到箱子里整整齐齐摆满了牛皮纸包裹的棍状物。 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回过头不可思议道:“难道这是大洋?” “自己看!” 马团长把马灯放在一边,哆嗦着手随意拿起一根棍状物,两手用力一掰。 “哗啦啦......!”棍状物里包裹的银光闪闪的大洋散落。 “长官,这些都是大洋吗?”马团长两手颤抖的捧着一把大洋不可置信道。 “不相信你就自己打开看,你瞧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还是团长呢?” 张团长苦涩一笑:“不瞒您说,长官,我们自从离开东北后,真是掉毛的凤凰不如鸡,落魄到家了。” “往事不要再提了。”任自强摆摆手:“我给你说这里大概有二百万大洋,我给你看的意思是我不是空口白话,我确实有实力支持你们回东北打小鬼子,不管是钱还是武器,我都能提供,剩下就看你们是否有收复家园的决心了?” “长官,我有,我们有决心!”张团长忙不迭重重点头:“我们早就想打回东北,再不想被国人指着鼻子骂了,这样的日子我们一天都过不下去!” “嗯,张团长,有这些东西,现在你可以说服你的结拜大哥了吧?” “长官,只要有钱我可以,我一定可以。”说完张团长才回过味来,讪讪一笑:“就是没钱也可以,我们打鬼子又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家乡父老!” 张团长自去给驻扎在肤施的结拜大哥发电报不提,任自强也根本不担心张团长会玩什么幺蛾子,所以连监视都不带监视的。 他也吩咐陈三给大丫发电报,通知他们做好准备来甘泉。 然后他自己又当起了搬运工,接连跑了两趟南泥湾,把物资全部搬运至甘泉,在城外找个无人的山沟存放,吩咐刘三水带一百人看守。 这里面还有那么多军火他可不敢放在城里,要是万一东北军那个瘪犊子起了坏心眼扔颗手榴.弹,那真是叫天天不应。 人心隔肚皮,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任自强可不相信一个团的东北军战士和张团长都是一条心。 因此,即便张团长带领全团投诚,愿意跟他打鬼子,他暂时也没准备发还他们武器。 在任自强运货期间,这时候张团长已经联系上了结拜大哥卢宏兵卢旅长。 不过人家卢宏兵能当上东北军的一个旅长,脑子也不是白给的,即使结拜兄弟张团长在电报里说得信誓旦旦,当大哥的卢旅长也不信。 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为此,卢旅长带着警卫营连夜前来甘泉。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卢旅长到了甘泉后一看到任自强一干强悍如斯的手下就信了一半。 再看到二百来万银晃晃的大洋就更动心了,要知道卢旅长检查的比张团长更仔细,他足足抽查了三十多箱大洋。 当兵吃饷天经地义,任自强见了也不以为怪。 末了,任自强又加了一句:“卢旅长,不知你认识不认识你们东北军前骑兵第六旅旅长武汉卿?” 卢旅长惊奇万分:“你说的是武汉卿武大哥,我们是老相识了,他不是在津门吗?长官,你怎么会认识他?” “呵呵,卢旅长,这说来话就长了,等你见了武汉卿你自己问他。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武汉卿在我的帮助下正在热河附近招兵买马准备打鬼子。” 卢旅长狐疑:“长官,你该不是晃点卢某吧?” “卢旅长,你要不信可以给武汉卿发电报,我这里有他的电台联络频率。”任自强说完后向大头吩咐道: “大头,你现在联系武汉卿,告诉他有位东北军的卢宏兵卢旅长找他。” 卢旅长眼睛一亮道:“哎,长官,我可以和武大哥说话吗?” “请便,有什么要说的你告诉大头即可。”任自强知道卢旅长还没完全相信,他肯定要和武汉卿确认一些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事。 果不其然,几封电报以往来,卢旅长彻底把心放在肚子里,当即表态:“长官,马拉巴子滴,我卢某这二百斤和手下三千多号兄弟都交给你了!” “别!”任自强摆摆手正色道:“卢旅长,话不能这么说,你不是交给我,而是为你们家乡在小鬼子铁蹄下苟活的父老兄弟姊妹们而战,为华夏民族的尊严的而战!” 自此,甘泉和肤施驻扎的东北军既没有通电也没有上报,就此悄悄改弦易辙。 为保密起见,卢旅长和东北军上级部门继续保持联系,而且此事仅限于连以上军官知道。 任自强暂时没有去肤施,而是吩咐卢宏兵把手下兵马都集中在甘泉并解除武装。 解除武器的理由有二,一是到地方我有得是新得并且更先进的武器提供,这些破烂都是累赘,路上最好轻装前进。 二是实话实说,你卢旅长手下几千人都拿着武器我不放心,我担心有人会背后打黑枪。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话说到这份上,卢旅长为表诚意,只能答应任自强的要求。 不过,卢旅长提出能不能保留军官的配枪,这样也好对士兵进行管理。 “没问题!”任自强又不是霸道专横之辈,听不进别人正确的意见。 再说军官只保留短枪,这无伤大雅。 空置的肤施任自强安排何大壮带一百人接手,并把肤施的当今国府官员先全部抓起来,肤施城一概人等许进不许出。 同样,对甘泉的国府工作人员以及甘泉城也是如此安排。 整个安排完后,他一边吩咐张团长带钱在县城或去周边大肆采买肉食、防寒衣物以及驮马等物资。 他们依旧是东北军的身份,可以便宜行事。 任自强就一个目的,这段时间一定要东北军战士们吃好穿暖,把营养和体力补足,并多多加工干粮,做好出发准备。 然后一边安排刘柱子带领一部分队员按投诚的东北军人头发放饷银,发钱的事不能假手旁人。 不管官职大小,一视同仁,一人先给三十块大洋。在任自强这里,不需要排坐坐分果果。 像东北军这样信仰不坚定的部队,要笼络他们的人心,首要一条要吃好,其次有钱拿,足矣。 东北军果然是寄人篱下的丧家之犬,现今待遇老惨了!只有‘枪破衣旧、军心涣散’八字可以形容。 不过在三十块亮晶晶的大洋和香喷喷热腾腾的大锅炖肉的双重利好刺激下,这帮东北军们瞬间恢复了生气,稳定了军心。 东北军战士们从上到下一个个笑意盎然,喧嚣盈天,也不因解除武器而心怀忐忑。 同时,任自强又安排陈三带领一百名队员,在熟知陕北情况的东北军向导指引下,前去肤施以北保安、金寨等地打探并找寻红军的消息。 等找到红军后该找谁谁谁他都交代给陈三,并告诉陈三不得向红军透漏自己的身份。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不得向红军透漏。 比如在热河和东北跟小鬼子干仗的事和支援杨静宇、王凤阁的事可以说,但自己来自何方就不能说。 宜川、甘泉、肤施已没有东北军和晋绥军驻扎的事情也可以告知三位伟人,并让其做好接收工作。 明面上一切以陈三、刘柱子、刘三水、何大壮为主,任自强只做幕后指挥。 陈三也没空着手去,携带了十万大洋和一些布匹、盐巴、药品、、肉食,以及一部大功率电台,这点东西先做敲门砖。 最关键的是陈三还带着杨静宇的联系方式和一分礼单,要不红军领导人肯定不能信还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不过礼单还是任自强原先准备的那一份,但礼单上没写物资数量,只是以含糊其辞的一批为单位所代替。 礼单中还不包括他从临汾抢的那一批,也不包括缴获宜川晋绥军的武器等物资,更不包括解除甘泉东北军张团长和肤施卢旅长的那批武器。 总归军火、钱财物资是越来越多,他已懒得清点了。 原本需要用储物戒装三趟的物资,现在需要四趟才能运到肤施城外沿河边的宝塔山下。 继续安排刘三水等人在外围警戒,任自强又化身‘土拨鼠’,在大丫二丫两位美娇娘的陪伴下,在宝塔山摩崖石刻附近疯狂挖掘洞穴。 在挖掘洞穴时他已经考虑到一方面这些洞穴可以作为物资仓库,另一方面也可以当做红军以后的坑道堡垒工事。 同时,还可以当做红军以后的住宿、办公以及生产场所,差不多和野狼寨的生活区一样。 至于挖掘出的石块,他都切割成60*30*30长方形石砖,留作红军将来盖房用。 总归是顺手而为之的事,也算留给红军一个样板工程。 两天后傍晚陈三终于来电报了:“毛、朱、周我已在安寨见到,随身携带的物资全部相送,他们已经和杨静宇部取得联系,我们彼此相谈甚欢!” 那是,有杨静宇以及东北红党组织作保,三位伟人自是不疑有他。 任自强读完电报大喜过望,立即吩咐大头回电:“请红军三位领导带人速来肤施宝塔山下接收物资。” 陈三很快回电:毛、朱、周将带五千红军战士,估计会于明天正午到达。 任自强快速回电:来电已知悉,我将做好迎接准备。 发完电报,任自强激动难耐,一时忍不住把大丫二丫抱在怀里,哈哈大笑着转圈。 “强哥,你怎么这么高兴啊?”大丫二丫异口同声。 “哈哈.....!我当然高兴了,明天办完事咱们就可以回家了!你们想家了吗?” “嘻嘻.....!”二丫俏皮一笑:“对我和姐姐来说,强哥在那儿,哪儿就是我们的家!” “嗯嗯。”大丫也深表认同。 “哈哈,你们不愧是我任自强的女人,我都爱死你们啦!木啊木啊......”任自强大笑着对姐妹俩奉上雨点般的亲吻。 嬉闹过后,他连下两道命令:第一,吩咐何大壮等人即可在城内大量购买牛、羊、猪、鸡等家禽活畜,并高价请肤施城内的普通老百姓烙锅盔蒸馒头,以及宰杀牲口。 明天他要在延河之滨大摆接风宴,迎接红军的到来。 其次,通知刘柱子明天一早赶到肤施,也让他见识一下伟人们的风采。 至于卢宏兵、张德发等东北军的军官则不必前来了,毕竟他们前段时间还和红军打生打死,见了面也是尴尬。 是夜,任自强怀着即将见到伟人们的激动心情,在宝塔山下的窑洞里,熊熊燃烧的壁炉旁。 把大丫二丫这对双胞胎姐妹花爱得死去活来,差点把两姐妹的美脚丫当猪蹄啃,吞进肚里。 黄土高原上凛冽的寒风把大丫二丫的莺声燕语传得很远,很远。 翌日一早,延河之滨就聚集了头上包着白羊肚手巾的男男女女上千人。 一溜上百个锅灶搭起,熊熊的火舌舔着一个个盛满肉块的大铁锅,铁锅里的浓白的肉汤夹杂着红色的辣椒、姜片、萝卜翻滚,蒸汽升腾,诱人的辛香味笼罩在整个肤施城。 任自强通过电台一直和陈三保持联系,得知陈三和毛、周、朱三位伟人带着大部队在凌晨七点就从安寨出发了。 等刘柱子赶到肤施汇合后,任自强当即带大丫、二丫、刘柱子、刘三水、何大壮、大头六人骑马往安寨方向前行十里,在一处高坡上迎接伟人们的到来。 今天天公不作美,陕北黄土高原上一改往日阳光普照,天色反而有些阴沉沉。 不过,这一点也影响不了任自强激动的心情,他笑容满面对大丫、刘柱子等人道出了实情:“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咱们带来的物资都是给红军的。” “嗯。”却不想大丫、刘柱子等人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惊讶或不解,反倒是一幅你老大怎么干我们都听你吩咐的表情。 那意思分明是说只要你老大高兴,我们就高兴,老大怎么做都是有做的道理的。 “呃!”这一下让还准备大肆解释一番红军以及伟人们得丰功伟绩念头的任自强自觉刹住了口,只好拿起望远镜看向安寨方向来掩饰尴尬。 九点半的时候,他看到安寨方向的大路上空腾起大股土尘,他知道陈三带着伟人们来了。 十来分钟后,陈三和三位伟人骑着马并排前行,身后跟着大部队以急行军速度出现在望远镜的镜头中。 毛伟人和朱总司令中间夹着陈三,周伟人挨着毛伟人,四人明显一路行一路意气风发,谈笑风生。 这一刹那,任自强都有些嫉妒陈三了,苟日的陈三今天祖坟上应该冒青烟了? 他定了定神把望远镜镜头对准毛伟人细细打量,这一看他差点扔掉手中的望远镜。 毛伟人哪有半点记忆中富态的模样,此刻面如菜色,眼窝深陷,颧骨高耸,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瘦脱形了。 不过他依然稳重如山,气质风雅,风度翩然,谈笑间有指挥若定的意味。 即便如此,任自强一时也心疼的咽喉发堵,眼睛不由湿润,心道:“长征时的伟人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望远镜镜头接下来依次对准朱总司令、敬爱的周总理,两位伟人脸型和毛伟人几乎没什么区别,他看得更加心疼。 还有伟人身后的红军战士,破衣烂衫,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战士光着脚穿着草鞋,还有不少战士手中拿着大刀、梭镖。 即便革命先辈们如此艰苦、简陋,他们依然斗志昂扬,为信念而战,依然为新中.国的光明而战! 这是怎样一帮人啊? 到这时他才真正明白‘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这句话的真正内涵。 三位伟人都如此,更何况其他战士呢? 任自强一时更加泪眼朦胧,胸口像堵了万斤重的石头一样难受。 “柱子、三水、大壮、大头,迎接红军的任务交给你们了,别说我来过这里,我先回去了。记住,对待红军的领导要给予足够的尊重,就像你们对我一样。” 任自强实在不敢待在这儿,他担心一会儿见了三位伟人面他会忍不住哭出来,这也太丢脸了。 关键是当着大丫、刘柱子他们的面如果痛哭流涕,他以后还怎么当老大啊?老大的威严何在?简直节操碎了一地有木有? 他都没觉察出自己说话的语气是如此怪异,就像嗓子里卡着一根鱼刺一样听着令人难受。 任自强都不敢面对他们几人,唯恐他们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脚尖一点径直跃上战马马背。 “驾!”双腿一夹马肚,掉转马头向肤施城疾驰而去。 “哎,强哥,等等我!”大丫二丫在身后娇呼。 任自强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他只是向后挥挥手示意跟上。 他不敢也不好意思回头,嗓子堵的更说不出话,这会儿他一对眼窝子浅的盛不下像泉涌似的泪水。 他想放声痛哭却不好意思哭出声,手背怎么擦也擦不干眼中肆意横流的泪水。 二百八十一章:相见不如不见 任自强骑着马围着肤施城疾驰了好大一圈,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说真的,看到伟人和红军部队如此艰苦,刚才那一刻他差一点萌生了投身伟人麾下的念头。 在伟人鞍前马后,帮助伟人们扫除那些魑魅魍魉,涤荡世间的妖魔鬼怪,还一方清平天地。 不过,还是大丫二丫在他身后一连串的叫声令他醒悟。 唉,冲动是魔鬼,不能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 如果投身伟人麾下,自己的这么多女人怎么办?红军部队的纪律对此可是无法容忍的。 再有自身本过惯了逍遥自在、快意恩仇的日子,猛然间为自己套上一个枷锁,实非所愿。 有道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因为有自己的存在令伟人们的建国之路走得太平坦的话,结果是好是坏还很难料。 任自强来到这个世上是有任务的,是来接受磨练的。 如此一想,伟人们又何尝不是?他们在一次次逆境中求生存、求发展,在一回回生死考验中磨练心智,才有红党人的百折不挠、意志如钢。 所以,还是算了吧!毕竟红军部队最不缺的就是能征善战之士,自己还是不要抢人家风头了? 任自强信马由缰默默想着自己心事,却不料他得怪异表现吓了大丫二丫一大跳,两女骑着马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大丫担心道:“强哥,你怎么啦?” “没怎么,我突然想到这种事我不合适露面,如果被太多人看到我会对咱们的安全不利。因为红军部队和当今国府的军队还在打生打死,如果咱们给红军物资的事被当今国府发现的话,会有通匪之罪。” “强哥,你眼睛怎么红了?”眼尖的二丫惊讶道。 “没事没事,刚才被风沙迷了眼。” “好了吗?我帮你吹吹!”大丫急道。 二丫也贴上来,满脸关切:“我看看!” “好了好了,早好了,我眼睛不难受了。” 出了这档子事,接下来任自强再没露面,甚至都不敢靠近。只躲在暗处用望远镜远远观望和遥控指挥,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再一次失态。 他很清楚面见伟人们时这种情感是无法避免和难以抑制的,毕竟前世从小耳濡目染红军和伟人们的故事长大。 对缔造共和国的革命前辈们发自骨子里的那种崇敬、膜拜之情是常人无法理解和猜度的,他无法控制也控制不了。 任自强不露面也有不露面的好处,正所谓歪打正着,刘柱子、陈三他们反倒可以从容应对红军部队和三位伟人的到来。 毕竟在刘柱子陈三他们眼里,这时的红军部队和三位伟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支不满当今国府暴政的农民起义军,搞得无非是‘分土地、均贫富’那一套。 他们或许会佩服三位伟人和红军部队,但远远谈不上敬畏。 在这个世上,现今能让刘柱子、陈三他们敬畏的人只有一位,舍任自强其谁? 包括当今国府的‘扛把子’蒋光头,他们也无所畏惧。 有道是‘天高皇帝远’,再加上当下国内‘城头变幻大王旗’,他们的眼界还没开阔到到关心国家首脑是谁? 他们行为举止正恰好验证了俗话中说的‘无知者无畏’这种人。 说真的,要不是任自强交代刘柱子陈三他们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到来的红军部队和三位伟人。 刘柱子等人虽表面彬彬有礼热情相迎,但肚子里指不定还不知怎么腹诽呢? 因为在他们眼里,眼前的红军部队还不如称之为‘叫花子’部队合适? 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身上的服装乱七八糟,士兵们也一个个瘦骨嶙峋。 不过这半年多刘柱子、刘三水、何大壮、大头好歹经历过不少事,也能从红军战士们身上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红军战士们都具有完全不逊色他们的一股精气神,或叫经历过枪林弹雨的铁血之气更为确切。 这方面跟任自强一块去东北和小鬼子战斗过的刘三水、何大壮、大头感受尤其深刻,毕竟这种精气神他们三个在杨静宇的队伍中见识过。 虽如此,刘柱子、刘三水、何大壮、大头也能做到任自强做不到的,那就是听老大吩咐办事,用一颗平常心对待,并不会因为这点而高看红军部队几分。 毕竟现在他们至少清楚,一支精锐的部队仅凭精气神是对付不了敌人的,除了有高超的指挥,还得有先进的武器装备和掌握精悍的作战技能。 否则,即便一场战斗胜利了也是敌伤一千自损八百。 很显然,眼前的部队还不具有这些因素。 甚至于在刘三水、何大壮、大头眼里,眼前这支红军部队还赶不上在东北初见杨静宇的部队。 但别忘了,这支红军部队是由三位伟人带队的。 伟人的风采、气度和魅力自非常人可比,想当初不知有多少仁人志士为其风采所倾倒,为同一个理想和目标前赴后继。 毛伟人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虚怀若谷的气质,周伟人的儒雅风度和平易近人,朱伟人的敦厚长者之风,又岂是刘柱子、刘三水几个初出茅庐之辈所能抵挡的。 这边陈三一相互介绍,初见面伟人们紧紧相握的大手,还有极具热情的问候和恰如其分的感谢,就令这四位小年轻有如沐春风之感,心里舒坦的不得了,很快便赢得了刘柱子四人的好感。 好在他们还一心为任自强效死,否则,三位伟人几句话就会让他们纳头便拜。 在这以前,红军也在肤施范围内活动过,还是很有群众基础的。 虽说还没达到歌曲中唱的:‘白羊肚手巾红腰带,亲人们迎过延河来’那种程度,但至少做饭的肤施城老百姓并没因红军大部队的来到而慌乱。 老百姓或许不了解任自强的队伍和红军之间的关系,都在观望。 当刘柱子、陈三他们把三位伟人和红军大部队迎到延河之滨,红军战士们看到闻到香喷喷的大锅肉,眼睛珠子都快掉进锅里捞不出来了,一个个‘咕咚咕咚’吞咽口水声大得让人听得脸红! 三位伟人的表现也只比战士们好一丢丢,因为他们虽是伟人但也没脱离人的范畴,一样有‘望梅止渴’般的生理条件反射作用。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三位伟人即使心胸再豁达、再广阔,此时也是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通过望远镜看到三位伟人像小馋猫一样不自觉做出口水吞咽的可爱动作,任自强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 他立即吩咐大丫二丫去给刘柱子递话:“其他的先不着急搞,先填饱三位伟人和红军战士们的肚皮。同时要记得提醒红军战士们慢点吃,要适量,别吃撑死了人那真成了乐极生悲啦? 吃完饭后立即把物资仓库和肤施城交给红军后即可撤离,并向三位伟人建议,由于肤施城驻扎的东北军改弦易辙的消息还没传到东北军上层,红军暂时可以伪装成东北军占据肤施。 而且甘泉的东北军也会和我们在明天清晨撤离,沿延长、延川一线北上,请红军部队务必做好甘泉的接受工作。” 之所以安排大丫二丫姐妹递话,那是因为任自强也想让双胞胎姐妹花在三位伟人面前露个脸,结不结善缘再另说。 看着大丫二丫领命而去,任自强才想起刚才的建议有‘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之嫌。 以三位伟人运筹帷幄高屋建瓴的指挥艺术,那轮到他这个对指挥作战只能‘拾人牙慧’的人指点呢? “啪!”想到这儿,任自强懊恼的给自己圆脸上轻轻来了一巴掌,自嘲的一笑:“我看你小子越来越有点飘啊?” 自古食色性也,当大丫二丫这一对英姿飒爽娇艳欲滴的双胞胎姐妹花出现在三位伟人面前时,任自强通过手中蔡司高倍望远镜清晰的看见三位中的某位伟人眼中爆出一团小火花。 虽然那团小火花只不过是一闪而逝,但也说明某位伟人心弦至少动了一下不是吗? 可惜大丫二丫没能领会任自强的意思,一点不珍惜和伟人们碰面,只向三位伟人笑盈盈颔首点头,给刘柱子传完话就又跑回来了。 见此,任自强遗憾之余又有些自得:“嘿嘿,即使伟人的魅力再大,在大丫二丫心中也赶不上我啊!” 盛情难却,客随主便,看来三位伟人也难挡美味的诱惑,同意了先吃饭后办事。 随着何大壮一声“开饭喽!”延河之滨立马陷入一片欢腾的海洋。 上千陕北老百姓一手端肉块堆成尖的大海碗,一手拿着热腾腾金黄的锅盔或白生生的大馒头,热情满面的送到红军战士手中。 红军战士们一个个热泪盈眶,喝一口驱寒的肉汤,咬一口香甜滑嫩的肉,吃一口锅盔或大馒头,心里那叫一个满足和陶醉。 战士们的表情令偷窥的任自强都搀了,忍不住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只热腾腾的烤羊腿狠狠咬了一大口。 然后递给大丫二丫:“来,你们也吃。” 当然,他不会忘记三位伟人的口味嗜好,这顿接风宴特意为三位伟人开了个‘小灶’。 毛伟人湘省人,无辣不欢;朱伟人川省人,又麻又辣;周伟人江浙人,口味清淡偏甜。 同样以炖肉为主,毛伟人大海碗里红艳艳的辣椒占了一半,肉汤颜色像红旗一样红。 朱伟人的大海碗里则是辣椒、花椒都有。 周伟人的大海碗里除了肉之外则是浓浓的白汤,千万别小看这碗白汤,它是黄河鲫鱼和羊肉炖煮而成。 ‘鱼、羊,鱼、羊’,突出的就是一个味道鲜美的‘鲜’字。 出于为三位伟人调理身体的目的,他还在羊肉汤里添加年份十足的半根野山参。 任自强从望远镜里清楚的看到,当盖满红艳艳辣椒的大海碗端到毛伟人面前时,毛伟人表情那叫一个惊喜,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接着,毛伟人笑容满面的对陪坐的刘柱子、陈三等五人说了几句话。朱、周两位伟人也是畅快一笑,极为满意的点头附和。 任自强虽然听不到也不会唇语,但也能猜得出毛伟人说了什么话,无非是“你们做的饭太和我胃口了!” 任自强美滋滋一笑,心道:“那不是废话吗?等您掌舵共和国时,您的口味不仅全华夏人知道,甚至全世界人民都知道!” 他的莫名喜意被大丫二丫捕捉,她俩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 因为两姐妹从昨天就察觉自家男人很奇怪,好像捡到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浑身上下都透着激动,晚上更是像不知疲倦的小老虎似的折腾死个人。 再有早上说好的一起去迎接红军,他老人家倒好,眼看要见面了又莫名其妙玩了一手临阵退缩。 现在客人来了,心爱的强哥也不出面,反倒像是做贼心虚似的用望远镜偷偷看人家。 两姐妹万分不解:“也不知那帮像叫花子一样的红军有啥好看的,搞得强哥像是丢了魂似的,一会儿痴一会儿笑的?” 大丫二丫有心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哎!既然心爱的强哥高兴那就随他吧! 在刘柱子、陈三五人陪三位伟人大快朵颐时,任自强也和大丫二丫开动了。 吃一口肉喝一杯酒,这杯酒还是遥遥举杯。虽不能和伟人们同桌,但可以和伟人们同乐。 吃完饭,任自强通知刘柱子、陈三等人把肤施城的城防和藏有物资的仓库图纸交给三位伟人。 并转告三位伟人,去看藏有物资的仓库时,一定记得保密,别一下搞得世人皆知。 想必其中利害关系,三位伟人不需明说都清楚。 交代完后,刘柱子等人不再多留,即可带领全部队员撤往甘泉。 任自强也多一分钟都不愿留,他不想看三位伟人接收物资时感恩备至或感激涕零的模样。 相较于三位伟人和众多红军革命前辈一路披荆斩棘,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缔造出一个新的共和国,造福数亿人民,这些物资又算什么呢? 任自强自觉承受不起三位伟人的感激之情,更别说没出多大力的刘柱子、陈三他们了。 恐怕三位伟人的感激的金口一开,刘柱子、陈三他们的祖坟都要裂个大口子。 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一旦三位伟人看到赠送给他们的巨量物资,三位伟人绝逼会失态。 估计也和杨静宇、王凤阁见到物资时的情形差不多,说不得感动之下也会抱头痛哭一场。 想想这场景就比较尴尬,所以不管是感动还是感激涕零,失态之举还是都留给你们自己吧。 只有天知地知,再就是你们自己知道。 反正任自强不愿意看到三位伟人在刘柱子、陈三等人面前有如此失态之举,他们何德何能见到? 其实,任自强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小心思。他之所以吩咐刘柱子、陈三等人先撤,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送给红军的大批钱财。 像其他武器、食材、布匹等物资都好说,在刘柱子陈三等队员不知白送的情况下,如果他们问起,任自强完全可以说是一笔生意搪塞过去。 但是其中涉及到白送几千万现金,这就不好解释了。 有道是‘财帛迷人眼’,如果这帮小子看到任自强还送给红军大笔钱财,用屁股都能想到交易中必有端倪。 同时,他们难免也会心生罅隙: “哦,我们一直跟在你强哥鞍前马后,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即便我们不是你最亲近的人,起码咱们之间的关系要比素昧平生的红军好吧?你看看,你给红军出手都这么阔绰,但给我们的呢?” 所以,人心隔肚皮,厚此薄彼要不得,这是人之常情。见惯了人心叵测,任自强可不敢保证刘柱子、陈三等人会不会对他暗地里心生不满。 因此,这也是在转移钱财时一直有意避开、隐瞒刘柱子、陈三等队员的原因。 撤离肤施城时,或许老天爷都有感触,阴霾的天空中飘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回程的路上,看到刘柱子、陈三等人依旧兴致勃勃,任自强问他们:“柱子。仨儿,你们口风中没透漏我的存在吧?” “强哥,没有,绝对一丝一毫都没有透漏。”刘柱子、陈三忙摇头。 接着陈三道:“强哥,不过毛先生、周先生和朱先生都向我问起过你,打听你来了没有,我估计是杨静宇来电报告诉你的情况的。 他们还向我问起你的过往、喜好之类的一些事,我都以不方便说为由拒绝了。” “哦,我知道了。”任自强不置可否。 快马加鞭回到甘泉城,任自强又想起既然红军即将伪装成东北军占据肤施和甘泉,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吩咐卢旅长和张团长把东北军的电台联系密码交给红军,让红军继续假扮卢旅长的部队和东北军继续联系,能瞒一时算一时。 不想卢旅长一脸为难:“电台密码本如果交给红军的话,如此一来东北军的调度部署在红军眼里将无所遁形,这样岂不是把我东北军兄弟送上杀猪台,任由红军宰杀吗?不行,即便我离开东北军队伍,也不能害了东北军兄弟!” “哼!一派胡言!”任自强冷哼一声:“卢旅长,你也不想想,红军正在倡导联合抗日打鬼子,你何时见过红军主动攻击过你们东北军?不都是你们东北军主动找人家麻烦吗?” “这......!”卢旅长一时哑口无言。 “行了,听我的没错,我向你担保红军即使掌握你们东北军的电台联络密码,他们也不会找你们其他东北军的麻烦!” “好吧,我愿意交出密码本。”卢旅长只好答应。 二百八十二章:用事实说话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令任自强始料不及的是,还不等他安排人给红军送资料,三位伟人看到他赠送的天量物资后,竟然又在下午冒雪联袂赶到甘泉来感谢。 三位伟人终于穿上他赠送的毛皮大衣,腰里别着他送的勃朗宁。 红军战士们更是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全部换上他赠送的崭新武器,子弹带也是满满当当。 感谢的话任自强实在不想听,也不好意思听,为免得刘柱子、陈三等人从伟人们的话里听出点味道,他无奈至下只好安排大丫二丫出面接待三位伟人。 谎称陈三、刘柱子他们外出探查返回的路线,人已经出发去延长、延川一线探路。 不过既然三位伟人带着红军战士都来了,就留下一部分人顺便把甘泉也接受了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走了。 三位伟人一看‘正主’不在,也不清楚大丫二丫在这支队伍中的身份地位。 见不到‘正主’,伟人们憋了一肚子的感谢话也没办法说出口,别提多难受了。 最后三位伟人只得留下一封毛伟人亲自起草的感谢信和一部分红军战士怏怏而归。 “哈哈,伟人的亲笔墨宝哎!”任自强手持伟人的墨宝既高兴又后悔,冲动之下差点出言留下伟人多写几张墨宝。 要知道等建国后,伟人的亲笔墨宝可相当于‘免死金牌’的存在,更别说多有面子的事了! 值多少钱更不必说,傻子才会拿伟人的墨宝来做交易,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把伟人的墨宝当做‘传家宝’一样珍藏。 “大丫、二丫,今后再和红军打交道你俩一定要提醒我让毛先生多写点字,最好让毛先生把他的诗词都写下来留作纪念。” “嗯,我知道了,强哥。”大丫点点头。 二丫好奇道:“强哥,你说说毛先生这写的什么啊?” “啊!没什么,就是感谢咱们的意思。” 二丫的问话令任自强好一阵脸红,说实在话伟人笔走龙蛇,好多字他都不认识。 再说他钢笔字都写得歪歪扭扭,更谈不上对对毛伟人大气磅礴的毛笔字有多少认知了。 翌日一早,天未放晴,任自强一行没让红军相送就悄悄离开甘泉,踩着没过脚腕的雪踏上前往张家口的回程。 来时一千人出头,走时四千多人,还真有点人喊马嘶浩浩荡荡的气势。 昨晚上才把回东北打小鬼子的真实意图告知东北军的普通战士知晓,战士们不慌反喜。 是啊,离开东北四年而不得一见家乡父老,人心都是肉长的,说不思念亲人都是假的。 所以,你看这几天来吃好穿暖的东北军战士,踏上回家的路走路那叫一个带劲,恨不得肋生双翅一下飞到东北。 行军路线是任自强和卢宏兵旅长商量好的,出甘泉走延长、延川、清涧、绥德、米脂,再到佳县黄河渡口。 如果黄河没有封冻还可以行船的话,就坐船顺流而下经府谷、宝德,到达天镇一带上岸。 到了天镇后,离张家口就不远了,途中如果能搞到马匹雪橇,只需一周左右就可到达燕山武汉卿处。 卢宏兵起初还忧虑重重:“老弟,这一路上不是晋绥军就是国府86师井越秀部驻守,恐怕不是那么好走的?” 现在和卢宏兵已经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任自强也告诉卢宏兵自己姓甚名谁,但此行陕北的目的和自己来自保定府的事没告诉他。 卢宏兵比自己年长十几岁,和武汉卿差不多同龄,两人之间的称呼也就老弟、大哥的称呼起来。 “呵呵,卢大哥,看来你还是对我手下这千把号人的战斗力有所怀疑啊?” 任自强淡然一笑,大打包票: “你就把心踏踏实实放在肚子里跟我走就行,我实话告诉你卢大哥即便他们不找咱们的麻烦,我还有去找他们的麻烦呢! 要不,咱们一路上的吃喝休息该找谁解决啊?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大家伙儿风餐露宿吧?” 卢宏兵虽没亲眼见证任自强的本事,但有结拜兄弟张德发绘声绘色把任自强和他的队员描述的在万军之中去上将首级都易如反掌。 再加上任自强一幅信心十足的状态,他随不再争辩,不过心里还抱着边走边看的念头。 行军队列原本是安排陈三、刘三水带领和任自强去过东北的队员打头阵,刘柱子带领一部分队员居中,何大壮带领一部分队员收尾。 结果刘柱子有点不乐意,说上次去东北陈三都把风头抢完了,这次怎么也该轮到他了,他想做先锋。 都是自家兄弟,谁打头阵陈三当然没意见,一切还看老大任自强的安排。 任自强想了想也不好打消刘柱子的积极性,点点头:“行吧,柱子和三水带队在前方侦查,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你俩商量着办。” 他当然对刘柱子不放心,毕竟刘柱子只有对付土匪的经验,而没有和国府正规军打过交道。 所以他把最为心细稳重的刘三水和刘柱子搭档,这样也就保险了。 侦察队身穿一水的雪地伪装服,所谓雪地伪装服因陋就简就跟孝服一般,包括枪械、马匹都裹着白布。 由于从甘泉到张家口差不多一千二百多公里路程,再加上一路雪地行军,还要翻山过河,行军不可谓不艰难,不是十天八天能走完的。 因此,行军速度急不得。为保证新加入的东北军将士体力,采取一小时‘急行军’,一小时‘常行军’这种交替行军方式。 天亮而行,日落而息。行军途中为节省时间,午饭只能凑合啃肉干和大饼,早饭和晚饭能喝口热汤。 尤其是晚上休息时,尽可能让东北军战士们用热水泡脚,喝口酒解解乏。 要想一下解决四千多号人的食宿问题,途中一般的小集镇和村庄根本无法容纳。因此,最好莫过于选县城落脚。 所以,第一天晚上计划赶到延长,第二天晚上到达延川,接下来以此类推。 结果到了日落西山,任自强一行离延长还有七、八公里距离时,突前侦查的刘柱子乐呵呵回来报告道: “强哥,红军还挺够意思的,没想到他们已经在延长做好了欢迎咱们入城休息的准备。” 任自强心道:“这不是废话吗?自己白送三位伟人那么多好处,三位伟人还不想法设法的报恩啊?” 他问道:“柱子,延长的红军由谁带队?有多少兵力?” 刘柱子笑道:“带队的红军干部是我本家,叫刘智单,带了一千红军战士。这位刘干部还说他对陕北地界很熟悉,可以护送咱们平安走出陕北。” “刘智单!”任自强一听这个名字就想起是谁,陕北根据地主要创建人之一。 他大致记得刘智单在抗战全面爆发前期就牺牲了,为了纪念这位革命先辈,陕北的一个县特意以他的名字命名。 不过在建立共和国过程中,有名有姓的革命先辈们为此牺牲的太多了,任自强对刘智单这位前辈的英年早逝说不上有多少感伤。 再说他给红军这么多军火物资,到时候杨静宇再把先进战术传授给中央红军,红军部队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这一世刘智单还会不会像历史中那样英年早逝都成问题。 他反倒对红军提出的‘护送’一词动了心思,起初一听他忍不住想笑,心道: “这不是开玩笑呢嘛?就凭你们红军现在的战斗水平,我任自强用得着你们护送吗?莫不是换了我送给你们的新装备有了底气不成?” 但转念一想,有红军部队做向导也不错,陕北黄土高原上的沟沟坎坎没有人比红军更熟悉了,他们堪称‘活地图’。 再有自己这一路是准备攻城拔寨打过去的,刚好有红军部队跟随,打下的地盘又做个顺水人情送给红军接手。 如此一来,红军不就根据地扩大了吗?而且抓获的俘虏也可以为红军部队补充兵源。 不过任自强又细细一想,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想必三位伟人很有可能看出自己返程途中肯定少不了找沿途驻扎的国.军麻烦,名义上安排红军部队打着护送的旗号,实为跟着自己后面捡便宜? “呵呵,三位伟人真是好算计啊!” 当然这是任自强对三位伟人褒义的夸奖,他一点也没被利用之嫌,反倒欣然从之。 其实是任自强完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了三位伟人。他就不想想以三位伟人的胸襟,对任自强感激还来不及呢,那会借机再利用他呢? 给刘智单安排护送任务时三位伟人就对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红军的大恩人平安送出陕北,哪怕护送的红军为此战斗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让咱们红军的大恩人伤一根汗毛!” 任自强把和红军迎来送往的一切事宜交于刘柱子、陈三负责,他依然和大丫二丫隐身于普通队员中。 倒是卢宏兵等原东北军将士对红军部队还有些抵触和畏惧,结果被红军的热情相迎搞得很不好意思。 一夜无话,当第二天出发前往延川,任自强吩咐刘柱子给刘智单递话,红军只需安排几位向导随同侦查部队出发,其他红军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 结果刘智单一听这种安排法就急眼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为恩人开辟出一条返回的坦途是我们红军义不容辞的任务,开路先锋军只能由我们红军担当!” 他死咬着这一条,说是三位首长的重托,搞得刘柱子磨破了嘴皮子也说不过,只好又把皮球踢给任自强。 “呵呵!”任自强听完刘柱子转述刘智单的话后那是既感动又惭愧,自己在伟人面前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任’了。 不过即便是伟人的严令他也不会用红军部队来开路。 想来红军要当开路先锋的话,这一路上无非是死打硬拼,如此一来不知要死伤多少战士? 毕竟你刘智单指挥再高明,但时间上不允许你从容布局,只能一路攻城拔寨打过去。 这种敌死一千自损八百的仗他可不想打,打来打去打得不都是自相残杀吗? 还有就是三位伟人通过杨静宇应该了解自己这支队伍的战斗力,难道这个情况没告诉刘智单吗? 任自强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交代刘柱子:“柱子,你这样告诉刘干部,明天晚上咱们不是要拿下清涧,在清涧城落脚吗? 只要他刘干部打包票带领红军不伤一兵一卒能拿下清涧城,以后这个开路先锋交给红军负责。如果他不行,就在咱们身后学着点,看咱们怎么打偷袭战?” “明白了,强哥,我这就给刘干部说。”刘柱子心领神会。 “不伤一兵一卒!这怎么可能?”刘智单不可置信。 刘柱子得意一笑:“呵呵,刘干部,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明天就让你们红军好好见识见识。” “行,我倒想看看你们是怎么个打法?”刘智单也不是不讲道理,能少死人或不死人拿下清涧城,他当然乐意之至。 由于延川此时也被红军占据,途中村庄集镇都有红军的赤卫队或游击队驻扎,有刘智单带领红军一路相随,所以延长到延川这一路任自强一行走得很顺利。 大部队于当天傍晚顺利到达延川,又受到红军的热情招待。 一回生二回熟,原东北军将士们这回总算适应一些,起码能鼓起勇气和红军说几句话。 第三天傍晚大部队到达清涧城下,偷袭战在八点天黑透时在西门打响。 在此之前,刘柱子、刘三水等五十名队员在红军向导的带领下已经提前混入城内潜伏。 这次战斗任自强没有出马,而是由刘柱子、陈三、刘三水、何大壮协商指挥。 清涧城只有敌八十六师一个团驻守,所谓一个团还不如说是一个营合适,满共才八百来号兵。 所以刚好用来锻炼刘柱子、陈三他们的指挥战斗水平,否则总在自己庇护下何时才能成长。 他对潜伏进清涧城内的刘柱子和刘三水等人就一个要求:“战斗打响时,首先一定掐断敌人对外的联系电台,绝不能使清涧失陷的事外泄。” 这次偷袭清涧城的战斗,不但有刘智单等一干红军指战员观摩,还有卢宏兵、张德发等东北军军官。 经过商议,刘柱子、陈三等人还是采用‘擒贼先擒王’突然偷袭敌军指挥部的老战术。同时再偷袭西门,放大部队进城。 其余三座城门放置少量兵力,围而不攻,谨防城内敌人逃窜。 先不说刘柱子、刘三水他们在城内的战斗如何,单看陈三指挥七百余身穿雪地伪装服的队员悄无声息接近城下就令刘智单、卢宏兵等一干指战员们大开眼界。 匍匐前进动作如行云流水,连一丝响动都听不到。火力搭配远近梯次配置,防攻有度。 城里则由刘三水带一半队员偷袭敌人指挥部以及电讯室,刘柱子带领一半队员偷袭西城门的敌人守卫。 当刘柱子清理干净西门敌人守卫打开西门后,城外潜伏队员三个一队五个一组,有条不紊像狸猫一样无声无息窜进城内。 从战斗发起到结束,也只不过花了半小时时间,并不算激烈的枪声总共响了不到一分钟,清涧城就被整个拿下。 此战,敌八十六师的一个团共死伤五十多人,大部分都是死硬军官。 而刘柱子、陈三所带领的队员毫发无伤。 进城后城防和敌军俘虏,以及收缴的物资一概交给刘智单带领的红军部队负责。 事后听刘柱子和刘三水讲解完城内整个战斗过程,刘智单等红军指战员和卢宏兵原东北军军官脸上都是大写的一个‘服’字。 刘智单更是要当场向刘柱子、陈三、刘三水拜师:“二位刘先生,陈先生,能不能给我们也传授一下你们的战斗本领?” 原东北军卢宏兵和张德发直接求到任自强这里,苦求传授这种杀敌本领。 在任自强的授意下i,刘柱子他们直接对刘智单所带领的红军部队采取一对一手把手培训,走一路教一路,剩下的就看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教先进的战术不说,还把转化俘虏的‘诉苦’方法教给红军部队,让他们现学现卖转化手里现有八十六师俘虏。 ‘诉苦’的效果不必说,那叫一个立竿见影、成果斐然。 用刘智单激动不已的原话说: “以前我们抓一百个俘虏,能有十几二十个俘虏愿意加入红军队伍就不错了。现在经过‘诉苦’教育以后,俘虏加入红军的热情高涨,甚至达到九成。” 至于原东北军们想学,任自强呵呵一笑:“你们不着急学,等到地方自然有人会对你们做进一步培训。要不就凭你们现在的本事,去和小鬼子斗又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总归学习新战术的时候,你们要做好吃苦受累的准备。” “只要能杀小鬼子,我们东北军绝不怕吃苦!”卢宏兵和张德发信誓旦旦打包票。 二百八十三章:谈不拢就打 天一亮,大部队吃过早饭继续向绥德前进,清涧自有刘智单交给当地红军地方组织接手。 这方面红军组织真不缺人,在清涧附近村镇随便一划拉就拉起近一千人的队伍。 占据清涧的红军继续打着敌八十六师旗号,按照任自强的吩咐在清涧城下达‘许进不许出’的军管命令。 军管时间不长,为期两天即可。 之所以如此,是想继续迷惑敌八十六师。等占据了陕北重镇绥德、吴堡、米脂后,敌人已回天无力,再行解除清涧军管。 任自强除了在储物戒里装了些清涧特产红枣,其他一应缴获依旧全部交给红军。 由于绥德是陕省第二区行政督查专员公署所在地,敌八十六师在此安排了一个旅的重兵守卫,旅长高双城。 刘智单对高双城比较了解,说高部还算是开明之师,甚为拥护红军抗日救国宣言,很少针对红军队伍进行打击。 刘智单请示过中央后,建议大部队行进时绕过绥德高部,他可以和高部沟通对大部队放行,尽可能不和高部发生武装冲突。 任自强听完就不乐意,让我绕行,他高双城咋就脸那么大呢? 如果说绥德的高部大开方便之门欢迎,好吃好喝伺候着,如此一来放高部一马也不是不可以。 但问题是那可能吗?即便任自强放心,估计高旅长也不放心。 毕竟五千来号人,而且其中两千来人是全副武装的可战之兵。这么多人进了绥德,想必他高旅长都不敢睡觉。 还有刘智单也有问题,拿下清涧时你怎么不提绕行呢?是不是因为清涧敌军离肤施距离太近,始终对肤施城构成威胁,你才听之任之不劝阻呢? 现在看我要拿绥德开刀,你刘智单又考虑这顾虑哪儿的,有木有替我考虑过? 我特玛这是走在自己国土上,难不成他高部占据了绥德府,绥德就成了他们的天下,别人就碰不得。 任自强就死见不得当今国府军队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一天就知道占地盘尸位素餐得丑恶行径。 你高双城即使开明又能开明到哪去?很大缘由很可能是因为见第三次围剿红军失利,采取明哲保身那一套。 担心打不过红军,以至于吃了败仗丢了地盘,再被老蒋借机剥夺剥夺部队番号丢失军权吗? 没看见小鬼子都打到察北了吗?你姓高的真有种的话,就学吉红昌、王凤阁这样的,带上队伍端起枪跟小鬼子干,老子绝对佩服死你! 但问题是他敢吗?还动不动就拿老蒋‘大局为重不抵抗’政策说事,来掩盖其畏敌怯战偏安一隅的墙头草本质。 所以任自强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不惯这些本质上依旧是地方小军阀的毛病,不采纳刘智单和红军中央的建议,还是要打。 再说他打他的,大不了不打红军的旗号,又没让红军出力,因此跟红军现有对敌策略关系不大。 至于打下来绥德,你红军要不要是你的事,任自强就不信红军看着无人驻守的绥德不眼馋? 结果刘智单一看刘柱子陈三等人态度坚决,一定要打绥德,只好听之任之。 为避免夜袭绥德出现什么差错,所以任自强也不敢大意,再次带领队员亲自出马。 依旧采用夜袭宜川的战术,‘擒贼先擒王’,先控制敌酋高旅长以及指挥部,再以高旅长召开紧急会议为名,一网打尽敌军连以上军官,逼迫其全军投降缴械。 不过,偷袭战依旧由刘柱子、陈三等人来掌控,任自强只是隐身幕后掌控全局拾缺补漏。 说实话,他对敌八十六师军官真得很失望,一百多名军官敢于抗争不怕死者一巴掌都数的过来。 包括高旅长也是如此,枪口顶在脑袋上也不过两股战战色厉内荏说了两句硬话:“请问你们是何方高人,我高某自问没有得罪你们,何至于此?” 结果被刘三水不屑的冷厉眼神一吓,还不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要知道刘三水枪口下光小鬼子都不止死了一百个,等闲人等都受不了他看敌人就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 山河尚且破碎,军官却甘于安逸贪生怕死,这样的军队还留他何用? 因此,任自强看着这些军官就气不打一处来,对他们压根就没客气,吩咐刘柱子、陈三对这帮啥都不是的玩意儿好好深挖细查。 其中骑在民众头上作威作福民愤极大者,二话不说没收全部家产予以枪毙。 要不是刘智单装好人帮着这位高旅长说尽好话,甚至为此发电报联系三位伟人来帮着说项,这位高旅长不死也得脱层皮。 红军要面子讲策略任自强可不讲这些,面子值几个钱?他看中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陕北就这几块地方还算能养活点人,来一趟不容易,索性把好事做到底,送给红军更大的一处战略回旋空间。 刚好高旅长管辖绥德、吴堡、米脂三地,他让刘柱子直接对高旅长下通牒:“这三块地盘以后归我们了,你们要不服气有种继续来抢!” “不敢不敢!你喜欢你拿去好了。”高旅长不愧为‘识时务者’,对眼前亏甘之如饴。 当然,长久占据绥德、米脂、吴堡也只是任自强口头说说而已。 高旅长等一干俘虏他暂时没交给刘智单接受,再说刘智单现在也不方便出面。 剩下的俘虏和绥德原有国府大小官员都关在军营营房里,由原东北军看管。 占据绥德后大部队暂不出发,休整一天。 毕竟四天来连续行军近三百公里路,一路上冰天雪地、沟壑纵横,大家伙儿嘴上不说累,其实身体都有些疲倦。 尤其是原东北军将士,全凭一口气在强撑,再不休整这股精气神就散了,剩下的路更不好走。 原东北军可以休息,刘柱子、陈三又被任自强派出去分头占领米脂和吴堡。 结果陈三拿下吴堡后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黄河封冻了,大部队想坐船顺河而下走捷径的企图破灭。 绥德到大同如果沿黄河西岸绕行的话,差不多还有六百公里远。按每日行军六十公里计算,至少还得走十天左右。 即便一路上尽力收集马匹,现有马匹堪堪也就够一千名亲卫队用,想人手一匹马的难度势如登天。 从吴堡渡河到黄河东岸,再到太原坐火车去大同倒是省不少力。 但问题是阎老西能同意你几千人穿过晋省腹地而无动于衷吗? 真要穿越晋省腹地,到那时面对的晋绥军可不止一个团一个师的兵马,那可是十来万晋绥军。 除非任自强亲自出手押着阎老西本人护送还差不多。 不过此乃下下策,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他不会做这种荒唐事。 毕竟阎老西再怎么说也是一方巨孽,人家也是要脸的嘛! 最后想了想,辛苦就辛苦一点,多花点时间也无所谓,大部队还是继续沿黄河西岸前行。 在绥德好好修整了一天,又补充了不少物资,任自强一行离开绥德继续前往米脂。 至于绥德、米脂、吴堡的一切事宜都扔给刘智单处理,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任自强也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刘智单:“你们红军送我们走到米脂就可以了,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再往北送基本全是国府的地盘,到时候红军返程之时就会麻烦多多,小心被国府军队包了饺子。 还有,即便要放了高旅长他们,也得等我们出了佳县快到神木时再放,到时候即便井越秀的八十六师知道了也鞭长莫及。” 任自强倒不是怕八十六师追击,而是担心双方一旦刀兵相见,一个不好会死人的。 你说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对同胞动手。 尤其是像八十六师井越秀,其爱国大义方面还是可圈可点。 “好吧!你们一路保重!”经过请示中央后,刘智单也只得答应。不过经过他极力争取,还是留下一个排的红军战士当向导。 刘智单留下的红军战士任自强也看了,这一个排的战士哪是什么普通战士?都是连排级以上的红军指战员。 他也明白刘智单或是中央三位伟人的心思,继续跟着学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无非是继续跟着捡便宜。 一路以雷霆之势,而且不伤一兵一卒接连拿下清涧、绥德、米脂,以卢宏兵为首的原东北军将士对任自强一行的超高战斗力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 要不怎么说只有不断的胜利才是一支队伍最大的凝聚力,要说这些东北军将士在出发时还有忐忑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得悲壮,现在的他们则是充满‘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得豪情壮志。 出了米脂,越往北走人烟越稀疏,过了佳县以后往神木方向更甚,几十里之间都荒无人烟。 任自强知道神木在后世是有名的露天煤矿产地,可以说只要选好地方,向下挖个十来米甚至几米就能看到优质煤层。 都知道开煤矿挣钱,可惜他志不在此。由于煤矿涉及到利益巨大,即使他告诉红军估计红军也守不住。 说不定等小鬼子全面侵华时还有可能引起小鬼子眼红,最终导致小鬼子对黄河以西大动刀兵,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同样,佳县、神木在毫无防备之下先后被任自强一行拿下。而且这两次偷袭行动跟随的红军向导也参与其中。 理论联系实际才能学以致用,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别说,不愧是经过长征身经百战的红军战士,学习的贼快,只参加了两次行动就基本掌握偷袭战的精髓。 任自强一行离开后的烂摊子依旧交给红军接收,也不怕红军在佳县和神木没人,毕竟红军的基层组织在陕北遍地开花。 二百八十四章:北平相会 到了此时,东北军卢宏兵部莫名离开甘泉和肤施的消息显然是包不住火了。 这不啻于给原本就厌战和彷徨的东北军重重一击。 “这仗不能再打了!” 同样,国军八十六师也是如此,兵力、地盘齐齐缩水。 同时,红军鸟枪换炮战斗力焕然一新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接踵而至的坏消息令身在金陵的老蒋大光其火,茶杯摔碎了一地,‘娘希匹’的骂声在总统府内喧嚣不止。 “给我仔细查,到底是谁在支持红军?”老蒋发出色荏厉茬的吼声。 而一河之隔的阎老西更是调兵遣将,开始加大对黄河东岸严防死守。 作为始作俑者的任自强对此一无所知,继续带大部队出了神木继续一路北上,过府谷经河曲。、 此时黄河虽然封冻,但黄河冰面还是无法承载人员通行,没办法只好绕行草原。 越往北走,即将步入鄂尔多斯草原,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坡终于被抛在身后。 道路变得平缓,天气也变得愈发冷冽。 到了河曲,随同的红军战士就无需跟随,让他们自行原路返回。 一路走来,任自强愈发庆幸出发时带上大丫、二丫的决定。 因为有两位双胞胎姐妹花一路相伴,冰天雪地千里跋涉才才不觉得枯燥乏味。 他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权当是一次冬日野游,和大丫二丫那是怎么舒坦怎么来。 一如大财主出行,四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坐着,马车里面搞得如同后世的房车。 想躺就躺,想做就做,温香软玉在怀,嬉笑玩闹,那叫一个美啊! 行军四天后,过了乌兰察布,进入张家口地界。 由于绕过了阎老西的一亩三分地,前方也不存在多大风险,任自强也没心思陪着大部队继续前行。 他已经电报联系好武汉卿,吩咐他带人前来张家口接应。 “柱子、仨儿,剩下的路就由你们带队,你们和武汉卿碰面后把卢宏兵他们平安送到,然后在唐家堡等我消息,咱们在北平相会。” 刘柱子一脸懵:“强哥,去北平干嘛?我还想赶紧回野狼寨看看春桃呢。” “呵呵,柱子,耽误不了你看春桃,我会把春桃也带到北平,这个年我想在北平城里过。” “那敢情好!”刘柱子喜不自禁。 陈三急道:“强哥,去北平能把春梅也带上吗?” “那当然,我想的就是把有家有口的都带上去北平城玩一趟,让大家伙都开开眼。” 大头也一脸希冀道:“强哥,能把小翠、小娥也带上吗?” “她俩只要愿意就没问题。”任自强笑着揉了揉大头的脑袋。 说完后任自强带着大丫二丫和大部队分道扬镳,一路向南经一线天返回野狼寨。 近二十天没回来,野狼寨依旧是海清河晏,各负其责,各行其是。 回来后和刘思琪六女胡天胡地玩了几天,等刘柱子一行和武汉卿接头后平安抵达燕山基地。 任自强随即电告刘柱子:“除了第一批亲卫队员能去北平外,其他队员都留在燕山基地继续训练以及实战剿匪练兵。” 他暂时没提来年开春后对察北和热河的小鬼子干仗一事。 而且他吩咐刘柱子和陈三要先行一步,去北平安顿好大家的住所。 毕竟一下去二百多口人,住饭店或旅馆有些招摇且不方便,不如租个能容纳下所有人的大院子。 刘柱子、陈三很了解任自强的风格,那就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只要钱给到位,即便是前清王爷府也可以拿下。 同时也电告武云珠:“带上大兰子、阿杰莉娜一起去北平相聚。” 武云珠一听去了北平后要和刘思琪诸女见面,她很是扭捏了一番,最后还是在任自强的威逼下才放弃矜持。 因为任自强说了:“如果你不来北平,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没时间去唐家堡。” 当两天后刘柱子来电说北平的房子已经租好了,任自强立马带着一帮娘子军们出发前往北平。 同时,也给武云珠发电报,她们三位也可以出发去北平了。 这次依旧是坐火车出行,由于保定府到北平距离近,而且人员多,他就没有大费周章订什么头等车厢,而是包下一节二等车厢。 有人说一个女人是一只呱呱叫的鸭子,两个女人是一百只鸭子,三个女人是一千只鸭子...... 再加上坐火车对这些女人来说本就是新鲜事,可以想象,任自强身处无数只鸭子中间那是什么滋味? 更令人尴尬的是,满车厢就他和王老虎两位男士,其他都是衣着鲜亮花枝招展的女人。 这时代哪有什么游玩的概念,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这节车厢是所谓的‘花车’,不要太招人眼球。 所以上车后任自强实在受不了太过于‘引人注目’,只好和王老虎逃至餐车,小酌几杯。 火车停停走走,大约六个小时后到达北平西直门火车站,也就是后世的‘北站’。 在任自强眼里,论设施此时的西直门火车站还真赶不上太原火车站。 下了火车他一分钟都不愿在站台上多呆,对着来迎接的刘柱子、陈三等人摆摆手道: “各自带好各自的媳妇,赶紧走!” 急急忙忙出了火车站,众人坐上黄包车在刘柱子的带领下向南锣鼓巷驰去。 不出所料,一溜齐刷刷百十辆黄包车又成了北平街头一景。 刘柱子租的院子是原晚清名将僧格林沁的院子,也叫‘僧王府’。 僧王府坐落在在铜锣鼓巷炒豆胡同,几乎占据了整个胡同。地方足够大,再容纳一倍人也是绰绰有余。 武云珠、、大兰子、阿杰莉娜是坐马车来的,比任自强一行早到了两个小时。 再见面,明明性格热情豪爽且岁数比刘思琪诸女大两岁的武云珠,此刻反倒像羞怯怯不敢面见大房的‘小三’或小妾。 她这般做派,搞得大兰子和阿杰莉娜也心有戚戚。 还是刘思琪、吴美兰、李雪梅、冯玉淑、陈兰、王妮丝毫没有成见,亲热的喊着“云珠姐,终于见到你们了。” 才打破了武云珠的难为情。 二百八十五章:北平的小鬼子很猖獗啊 任自强的这帮美娇娘们,除了颜值爆表外,综合起来就一个特点,那就是性格特单纯。 没啥坏心眼,也极少争风吃醋。在他插科打诨左右逢源、一碗水端平下,一顿晚饭的空,十一位姐妹感情融洽的就像一家人似的。 即便阿杰莉娜是歪果女孩,但由于没有语言上的隔阂,新奇之余也很快被刘思琪、大丫她们接纳。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晚上安歇时,武云珠又难为情起来,好似她还过不了大被同眠的那道坎。 所以,当夜色渐浓,任自强提出该休息了,武云珠的俏脸刷的一下变成一块红布,恨不得把头埋在胸腔里。 大兰子和阿杰莉娜的目光也游移不定,不敢与人对视。 任自强那还不明白她们三个心里想什么,忍不住就想笑,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可害臊的? 还是刘思琪善解人意,递给大丫、吴美兰她们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款款道: “强哥,我们做了一天火车都累了呢,你今晚去陪云珠姐她们三个就好了。” “嗯,暂时先这样吧。”任自强自无不可。 不如此也没办法,无他,一是租房时间太仓促了。 二是他压根没给刘柱子交代,刘柱子他们也不清楚任自强家中的风流韵事,没有提前准备好那么大的一张床可以容下所有人。 何况他也不急于一时,彼此都见面了,其他的不都是水到渠成的小事吗? 就像有句话说的,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所以任自强大大方方给刘思琪、大丫八女来个晚安吻,拥着武云珠、大兰子、阿杰莉娜进入房间不提。 ...... 既然到了北平,目的无非就是吃和玩。 主要看看明清两代皇帝的宫苑,雍和宫、碧云寺,兴趣来了也可以去景山公园看看崇祯皇帝上吊的歪脖树。 再不济可以去天桥看看杂耍,听听评剧,还可以去各大戏院去看看京剧。 想看歪果仁可以去东交民巷使馆区,还可以去六国饭店、宝珠饭店等一些外国饭店。 北平城吃得更不必说,不说像全聚德、便宜坊这些卖烤鸭的饭馆,光各地方菜馆就有一百多家。 哪怕一天吃两种地方口味,即使吃到过年都吃不完。 除了中餐,别忘了还有各国风味的西餐。 所以说到了民国时期的北平城,玩和吃一举两得。 对刘柱子、陈三、王老虎这帮心腹们,任自强大方至极。钱给得足足的,一家先给五万大洋。 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钱不够再来支取。 为免近二百号人乌泱泱一群出去太招人眼球,特意分成五家为一组。 不过毕竟北平人生地不熟,为了安全起见,出去玩时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短枪。 任自强对他们说了,咱们出来玩不怕事也不惹事,遇上不开眼的玩意儿绝不能认怂,就一个字,‘干’就完了。 即便把北平的天捅个窟窿,也有他给大家担着。 但切记一点,即使干不过人家,也要留个人回来通风报信,并保住自己小命先。 否则,小命都没了,何谈其他? 任自强和大头一组,又在北平买了两联七座林肯轿车。带上自家十一位媳妇,还有小翠、小娥,这就北平城走起。 像故宫、颐和园、天坛之类的景点,他前世逛得都不爱逛了。 再说到了冬天,也就能看看建筑物,树木凋零,游人也少,更没多少意思。 因此,每到一地,他就在附近寻个茶馆坐下喝茶听曲,让大头陪着诸女逛。 有大头这个熟知江湖险恶的小机灵鬼陪着,安全上可保无忧。 再说都是大白天,北平城再乱也乱不到哪儿去。 任自强也清楚自己十一位美娇娘个个颜值惊天,为免红颜祸水,出门时都让她们捂得严严实实,基本只露出一双美眸。 反正现在是冬天,这么穿也没毛病。 一转眼在北平城已过了三天,这三天每个人都玩好了吃美了买疯了,可谓趁兴而出满意而归。 这里面最惬意的当属任自强,白天玩不玩无所谓,他属饕餮的,独好吃这一口。 早中晚三顿,每顿饭都换口味,那叫一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口腹之欲满足的不得了。 而且这三天武云珠和刘思琪、大丫诸女的感情更胜以往,也放下矜持对大被同眠安之若素。 她带了头,大兰子、阿杰莉娜更不必说。 如此一来,十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任其品味采摘,那滋味妙不可言! 第四天,任自强陪诸女到大栅栏逛街。到了大栅栏,依旧由大头陪着她们玩,他自己则来到厚德福饭庄。 厚德福饭庄是豫省风味,因民国大总统袁大头经常在此聚餐而闻名于世,任自强也是慕名而来。 当然,这是店家所说,其可信程度值得斟酌。不过生意很红火倒是真的,他来这么早差点都没订到包厢。 在厚德福饭庄包厢里等待之际,他习惯性边喝茶边让饭店的跑堂请来一老一少两位弹三弦唱曲的消磨时间。 正咿咿呀呀听得津津有味,大头突然急匆匆闯进来道:“强哥,出事了,刚刚我们和人干仗了!” “大头,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任自强心里一凛,接着一看大头脸上并无惊慌之色,想来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于是他随手丢给唱曲的五块大洋,示意其暂避一下。 等两位唱曲的打躬作揖千恩万谢出了包厢,他才开口问道。 “云珠姐跟别人打起来了,对方是小鬼子。” “怎么?是小鬼子找茬?” “不是,是小鬼子突然在街上抓人,不过小鬼子抓的人云珠姐好像认识,云珠姐为了救人就对小鬼子下手了。” “你们吃亏了没有?” “没有,小鬼子才三个人,他们根本不是云珠姐的对手,我还没顾上上手,三个小鬼子就被云珠姐打晕了,人也救出来了,她们马上就到。” “靠!”任自强一拍桌子,“北平的小鬼子还是很猖獗啊,竟然光天化日在街上随意抓人?” 二百八十七章:岂能袖手旁观 任自强越来越佩服乐倩雯的‘演技’了,说话功夫眼泪说来就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而且,更佩服她脑袋瓜灵光擅于抓住时机。 你看,他作为一家之主还没说话,一直对小鬼子恨之入骨的武云珠就义愤填膺的帮乐倩雯送上神助攻: “强哥,北平的小鬼子简直太嚣张了,对倩雯妹子的事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你是知道小鬼子得狠毒的,如果不快点营救的话恐怕夜长梦多?” 任自强心道,你武云珠把话都说满了,我要再不同意那将至你于何地?那不是打你脸吗? 再说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是奔着和小鬼子做对的,即便和小鬼子沾不上边都要跑过去咬他几块肉下来,何况这是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岂能眼睁睁看着小鬼子祸害同胞。 于是他顺手推舟,而且说得大义凌然:“当然要帮,这是咱们义不容辞的事。” 乐倩雯听了欣喜万分,连声感谢:“谢谢恩人,谢谢云珠姐,谢谢各位姐姐、妹妹。” 任自强摆摆手:“先不急着谢,我问你乐小姐,你那些同学失踪多久了?你打听过他们的下落吗?” “恩人,我同学失踪时间长的有半个多月,最短的是三天前。同学们失踪的事学校也知道,而且也报警了,但是警方那边一直杳无音讯。我私下里也托人打听了,也没查到有用的信息。” 任自强听完乐倩雯的讲述,心道,得嘞,看来也指望不上你能拿点干货出来,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嗯,我知道了,乐小姐,这事我会去查得。” 乐倩雯急不可耐:“恩人,您需要多久才能查到?” “呵呵,乐小姐,这我可说不准。我实话告诉你我们对北平地界也不熟,我们也只是刚过来玩几天而已。” 乐倩雯闻听此言眼神一谙,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武云珠急道:“强哥,真就没办法了吗?” 任自强呵呵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相信今晚至少能查出点眉目。” “真的吗?恩人!”乐倩雯精神一振。 武云珠仿佛明白了什么,喜不自禁道:“强哥,你是说从刚才抓倩雯妹子的那三个小鬼子身上查起?” “不错,我估计抓乐小姐的小鬼子和抓她同学的小鬼子即便不是同一伙小鬼子,但他们两帮小鬼子之间肯定有联系。 我刚才已经安排大头去探听抓乐小姐的那三个小鬼子的落脚点,等大头探听清楚之后,咱们今晚只需来个夜探虎穴,我想一定能从这些小鬼子嘴里打听出有用的信息。” “嗯嗯,还是强哥你想的周到。”武云珠给任自强飞了一颗秋天的菠菜,然后安慰乐倩雯: “倩雯妹子,你别担心了,强哥说有办法就肯定会有办法,你就安安心心等好消息就成。” 乐倩雯听了又是好一通感谢。 任自强摆摆手:“云珠说得对,乐小姐,现在你急也没用,还是既来之则安之,皇帝还不差饿兵,咱们还是先好好品尝一下厚德福的饭菜。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说完后不容乐倩雯拒绝,他就喊来跑堂:“把你们饭店里的特色菜上一桌。” 吃饭时,乐倩雯才算定下神仔细打量了一番任自强以及在座的诸女们。 这一看,她登时惊奇不已,除了叫小翠、小娥的两位青涩小姑娘,其他十一位女孩无不是明眸善睐,脸上的肌肤光可鉴人。 这十一位姑娘随便拿出一位都可以说是人间绝色,倾国倾城。 而且里面竟然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一对双胞胎姐妹花,简直太难得了。 其中竟然还有还有一位白俄姑娘,美得都让自己羡慕且心醉不已。 其他女孩乐倩雯没见过,不过武云珠半年前有过数日朝夕相伴之缘。 就说容貌,现在的武云珠和那时的她简直有云泥之别。 以前小麦色的肌肤变成现在白里透红,明艳照人。 半年没见好似吃了仙丹脱胎换骨一般,从头到脚洋溢着自信、热情、幸福。 “这半年时间武云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乐倩雯脑海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饭桌上人多眼杂,她也不好意思问,也不敢问。 还有那位从魔窟里把自己拯救出来的恩人,她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男孩子看。 只能偷偷的瞟一眼,再瞟一眼。 乍一看恩人相貌普通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给人留下印象最深莫过于一是胖乎乎憨厚的模样,二是有别于现在青年男子的健康肤色。 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脸怎么可能辣么光滑?而且唇红齿白不是一般的健康,皮肤更是好得让她这位女孩都嫉妒。 再看第二眼,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他那黑白分明闪闪发亮的眸子,黑得犹如黑曜石,白得犹如最纯粹的羊脂白玉。 只对视一眼,那一双眼眸就令人身不由己的沉醉。而且脸皮发烫、心如鹿撞。 好像在那一眼下,自己就像身无寸缕一般被对方看得透透的,什么也遮掩不了。 最令人疑惑不解的是,救命恩人和这十三位女孩的关系,看起来既像亲密无间的一家人,又像彼此爱恋的爱人? 如果十三位女孩都是恩人的爱人的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乐倩雯也是大家族出身,身边的亲人三妻四妾也司空见惯。但,但是,恩人的幸运值也太高了,好像把全华夏最美的姑娘一网打尽! “哎,头疼!”乐倩雯不由满腹疑惑,以至于面对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却食之无味。 神经大条的任自强也看出乐倩雯满腹心事,他想当然以为小丫头还在为同学的安危魂不守舍。那会清楚乐倩雯脑子里会冒出那么多奇思妙想。 不过他也不想再对其开解安慰,总归说得再好也不如做得好,还是让她再次领略老衲的本事吧! 出了这档子事,今天诸女也没了逛大栅栏的兴致,吃饱喝足就返回铜锣鼓巷。 在武云珠热情相邀下,由于另一辆车司机大头不在,乐倩雯充当了一把司机也一同乘车而回。 二百八十九章:拔出萝卜带出泥(中) 二百八十九章:拔出萝卜带出泥(中) 任自强拿起一支南部手枪,退出子弹关了保险,掂在手中向刘柱子、陈三等人扬了扬道: “看到没?小鬼子特务这种持枪状态可以最快速度拔枪射击,发出预警。只要你们稍有疏忽,就会前功尽弃。” “嘶......!”众队员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神色大变,再不复先前那种轻松。 接着任自强又拿起一枚手.雷道:“你们知道小鬼子特工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这玩意吗?” 扫了一圈众队员后他自问自答:“这玩意儿就相当于我以前给你们的‘光荣弹’,小鬼子特工一旦发现有被擒获而且逃无可逃的危险,他们往往会选择用手.雷和对方同归于尽。 俗话说‘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以后你们和小鬼子特工打交道时一定切记有十足的把握才可以抓活的。同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因为鬼子特工会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来逃脱或对你们实施反击。” 看众队员神色郑重的纷纷点头,任自强正准备吩咐他们把鬼子特工捆起来,突然发现晕倒的鬼子特工两边衣领有些许差异。 他一下想到什么,随即蹲下来用手指在鬼子特工两边衣领上捏了捏,顿时明白了。 他随即拿起一把小太刀,用刀尖把右边衣领角挑开,挑开的衣领夹层中掉下来一片筷子头大小的白色小药片。 “强哥,这是什么?”陈三好奇的弯腰伸手准备去拣。 “别动,那是毒药,这玩意毒性大,最好不要用手直接接触。”任自强一把拍开陈三的手,然后用小太刀刀尖挑起药片给大家看并解释道: “你们千万别小看这点东西,这玩意可能是氰化.钾,比咱们所说的‘鹤顶红’,也就是砒霜毒性要强大猛烈很多,吃进嘴里十来秒就能置人于死地。 小鬼子特工把它缝在衣领里,是用来自杀的。用起来方便的很,只需这样一咬就可以。” 任自强做了个低头咬衣领的动作。 “卧槽!小鬼子真特玛狠!” “嗯,小鬼子花样真多,真是防不胜防!” “是呀,真想不到还有这种藏毒法!” ...... 众人一片哗然,面露骇然之色。他们倒不是怕小鬼子够狠毒,而是担心碰上这种情况抓不到鬼子活口,完不成任自强交代的任务。 这一回来对付鬼子特务,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嘘!小声点!”任自强瞪了一眼众队员,然后吩咐道:“去检查一下其他鬼子特工身上还有木有这玩意?” 一会儿工夫,刘三水来报:“有两个小鬼子衣领里都藏有毒药,另外一个没有。” “没有?”任自强想了想立即吩咐道:“你再检查一下检查那个小鬼子嘴里的牙齿,看看他是否有一颗牙齿是活动的?记住,小心一点检查。”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前世那么多特工谍战书籍不是白看的。特工身上藏有自杀的毒药,不外乎衣领藏毒和假牙藏毒这两种方式。 “咦!老板,这个鬼子还真有一颗牙齿是活动的。” 果不其然,刘三水小心翼翼用指头在鬼子嘴里摸索了一会儿突然惊讶道。 “嗯,那是藏有毒药的假牙,鬼子特工自杀时用牙咬碎就行。”任自强又解释道,然后挥挥手: “三水,你们几个负责警戒,其他人把这几个小鬼子绑好都带到商行里,其他鬼子身上都仔细检查。” 众队员点点头,纷纷散去各忙各的。 瞅众人检查鬼子的空档,任自强则独自来到后院进了一间装有棉花、布匹的仓库,快速用储物戒在仓库里挖掘了三处口小肚大、深四米的地窖。 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是用来审讯小鬼子的,免得闹出大动静惊动旁人。 等他忙完出去一看,好嘛,这帮臭小子检查的那叫一个彻底,直接把十四个小鬼子扒了个精光灿烂,连兜裆布都不留。 一个个用绳子五花大绑,嘴里也用袜子塞了个严严实实,到现在鬼子还没醒呢。 任自强下令道:“柱子,你们把鬼子都带进来准备开始审讯,仨儿,你带几个人对商行进行彻底搜查。” 等刘柱子等人把十四个晕迷过去的小鬼子拖进仓库,他指了指其中三个小鬼子道: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人,柱子,先带他们三个鬼子去地窖给他们上上手段,一个鬼子一个地窖,分开审讯。” 他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帮鬼子特务那个是头目,不过这并不难判断。 毕竟鬼子特务中也有上下尊卑,任自强从他们睡觉房间的待遇也可判断一二。 他点出的三名小鬼子都是睡得单间,其他小鬼子都是四、五人一间房。 由此可以断定,这三名小鬼子一定是这帮鬼子特务中的头目,包括平川商行的老板平川次郎也在其中。 “好的,强哥。”刘柱子点点头,然后提溜起一个鬼子对其他队员道:“两人一组,快点滴!” 这时大头忙不迭跳出来:“柱子哥,我和你一组。” 刘柱子哑然失笑:“大头,你行不行?待会儿别吓着你了?” 大头翻了个白眼,嘴一撇:“柱子哥,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别忘了我跟强哥去东北时我可是亲手手刃过一个鬼子少佐和一个鬼子大佐的?” 说着他指指其他队员:“你不信可以问他们,他们都知道。” “行行,大头,我相信你还不成吗?”刘柱子没好气道,心里却腹诽不已,不就杀过鬼子吗?看把你们一个个嘚瑟的。要不是我运气不好,那轮到你们嚣张? 任自强没理他们斗嘴,又对何大壮说道: 大壮,你带俩人再去外面房顶上多搞点雪,把他们都弄醒。” “是,(老板)。”何大壮带人领命而去。 接下来任自强又用仓库里现成的棉包和布匹在三处洞口和仓库门上垒了个隔音墙,并让地窖里的队员试着喊了两嗓子,发现里面的声音传出来极其微小才罢休。 二百九十一章:处心积虑 看到地道口从外面封死,陈三在地道口周围四下用手电照着踅摸了一番,忽然发现左侧墙壁上有根拉绳。 顺着这根拉绳望去,发现绳子径直穿过封堵地道口的木板上的小洞通向外面。 于是他向任自强小声提醒道:“强哥,您看这根绳子是不是地道里的小鬼子向外发信号用的?要不咱们试着拉一下,骗外面的人打开地道口?” “万万不可。”任自强摇摇头:“仨儿,你要知道咱们都不清楚小鬼子先前设定的联络信号,万一拉错了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嗯,强哥说的是。” “嘘,仨儿,先别说话,我好好听听外面的动静。” 说完任自强凝神静气把耳朵附在木板上仔细倾听,听了一会儿,他从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中断定地道口只有两人看守,而且看守明显是睡着了。 然后他示意陈三把手电筒关掉,并退后几步。 接着他心念一动,“收”,封堵地道口的木板被收进储物戒,地道口显出微弱的亮光。 任自强随即脚尖轻轻一点,身子拔地而起窜出地道。脚还没落地他已经眼观六路看清地道出口外的情形。 这是一间日式卧室,离出口两米远的榻榻米上正睡着一男一女紧紧相拥的小鬼子。 房间里弥漫着若有如无的男女欢爱后的味道,表明两位小鬼子此前应该做过苟且之事。 任自强悄无声息的落地,惦着脚尖走上榻榻米,伸手分别在两位小鬼子脖颈上捏了一把。 两个小鬼子当即脖子一软,在睡梦中晕迷过去。 打眼一瞅,男鬼子在四十岁左右,女鬼子也在三十多岁上下。 “唧唧,唧唧。”任自强发出两声蛐蛐的叫声,示意陈三外面已经安全可以从地道里出来了。 等陈三从地道里钻出来,他打个手势示意陈三把两个小鬼子绑了,自己则出了这间卧室继续搜寻其他房间。 结果出去后发现小院并不大,只有区区七八十平米,除了这两个小鬼子外再无其他人居住。 此处小院隐身于一片民居中,和平川商行隔了一条小巷。 妙就妙在从小院的后门出去是一个丁字路口,从丁字路口再往前是密如蛛网的小巷。 “嘿嘿,小鬼子还真特码处心积虑选了个逃生的好地方。”任自强看了都不由赞叹。 可以想象,一旦平川商行外面有个风吹草动,平川商行里的鬼子就会从地道里逃生。 小鬼子只要逃出了这个小院就好比鱼入汪洋,想抓都没地儿抓去。 他仔细听了会儿,察觉周围并无异动,便又回到房中。 发现陈三已经把男鬼子绑好了,此刻正在用绳子绑身无寸缕的女鬼子,任自强一时兴起了恶趣味,蛊惑陈三道: “仨儿,这可是小鬼子女人哎,你不想开个洋荤吗?” “呸!”陈三想不想向地下啐了一口,一脸嫌弃:“强哥,您别开玩笑了,就这么个烂货我才那个没心思呢!” “嘿!臭小子要求挺高啊,我就不信你不吃腥?”任自强还就不相信了。 他继续意味深长道:“既然烂货你看不上,下回我再给你找个新鲜的鬼子娘们怎么样?” 陈三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强哥,您别考验我了,新鲜的鬼子娘们我也不稀罕,我就稀罕我家春桃。” 二百九十二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任自强几次三番打趣陈三,谁知这小子咬定春梅不放手,死活不上套,也只好作罢。 说实话,他作为穿越者根本没那么多讲究,本意是把像陈三、刘柱子等心腹当朋友。 就像人生‘四大铁’中的‘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的好哥们一样。 他也没心思给陈三、刘柱子他们的家庭幸福生活添乱,无非是心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来报复小鬼子的恶趣味,借此让陈三、刘柱子等人开开洋荤。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了解了鬼子这种东洋人的‘深浅’,才能更坚定他们与鬼子抗争的勇气。 非但如此,真有机会的话,任自强也会让他们尝尝西洋女人的滋味。 可惜的是,给了几次机会,这帮不解风情的家伙还是死活不上道,不能体会他一片‘为国为民’的豪情。 想到这儿,任自强兴趣缺缺,懒得再打趣陈三,摆摆手道:“带上两个鬼子,咱们原路返回。” 两人原样封堵好地道出口,拖着两个鬼子从地道返回平川商行。 这时,刘柱子、何大壮等人通过一番狠施辣手也撬开了一众鬼子特务的嘴。 当然,也就半个小时功夫,这帮鬼子也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谓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随着审讯的逐步深入,情况也渐渐清楚,真相也慢慢浮出水面。 从鬼子嘴里得知平川商行这帮鬼子特务都是岛国内务府特高课的特工,他们有的潜伏在北平长则七八年,有的短则三四年。 借着平川商行的掩护,开展特务活动。一是收集北平的各方情报,二来收买拉拢汉奸,最后是对付和镇压抗日组织活动。 他们这一组特工的组长是平川次郎,行动队长柳田幸树,电报员川上健太,也就是任自强前面发现的三个有睡单间待遇的小鬼子头目。 鬼子特工在华夏的总负责人就是有‘东方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之称的土肥圆,土肥圆也是岛国在华夏从事间谍活动的第三代特务头子。 以平川次郎为首的这组鬼子特务在《何梅协定》以前还不敢这么嚣张的当街抓人,不过在《何梅协定》以后,随着小鬼子在平津地区得寸进,鬼子特工在平津地区的行动也愈加嚣张跋扈,由秘密几乎转向公开。 这才有光天化日之下抓捕乐倩雯被武云珠所救一事,也引来了任自强这位视鬼子为仇寇的无所顾忌的杀神。 任自强暂时没时间关心鬼子特务头子土肥圆的下落以及汉奸是谁,他最想知道的是乐倩雯失踪同学的下落。 毕竟多耽误一秒,乐倩雯的同学就会多受苦一秒。或许也就因为耽误这一秒钟,其中有人或许会恐遭不测。 据平川次郎和行动队长柳川幸树供述,他们只是秘密抓捕宣传抗日活动的学生中的其中一组特务。 半个月来,他们这组特务也只不过秘密抓捕了三位宣传抗日救国活动的学生,其他小组鬼子特工秘密抓捕的学生姓甚名谁他们不清楚。 不过,他们秘密抓捕的学生和其他鬼子特务小组抓捕的抗日分子都是统一送到小鬼子设在北平的警察出张所关押和审讯。 二百九十三章:速战速决 问清楚小鬼子北平警察出张所的位置,离平川商行也就五百多米远。 而且小鬼子在北平的警察出张所人数并不多,总共只有二十人。现在是夜里,值班的人数还减半。 任自强随即毫不迟疑下令:“柱子,你们留在这儿继续深挖,我和仨儿还有大壮、大头带一组队员去鬼子警察出张所解救学生。” “好的,强哥,你们多加小心。”刘柱子点点头。 “嗯,柱子,审的差不多的时候,留下几个头目,剩下无关紧要的鬼子都把他们处理掉。” 任自强手掌立起做了个下切的手势,意思是都杀了。 “明白,强哥,你放心吧。”刘柱子心领神会,目光中闪现出一抹狠狠的厉色。 “好,我们走了,等我们回来咱们就撤。” 任自强拍拍刘柱子的肩膀,对刘柱子他没什么不放心的,何况还有心思沉稳的刘三水在商行外围警戒。 当来到鬼子警察出张所,发现鬼子防守很是松懈,只有一个警卫在门口岗亭里值班。 而且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警卫冻得缩成一团,心思明显不在值守上。 至于警察出张所里面,则是万籁俱静,除了第一排房屋有两处窗户透着光亮外,其他鲜少有人走动。 后面一排房屋则是黑漆漆的,院里更没设置那些明哨、暗哨啥的。 见此,陈三跃跃欲试:“强哥,要不让我们上得啦,您和大头给我们压阵?” 大头不忿道:“凭什么落下我?我也要上。” 任自强很喜欢手下队员们奋勇争先的劲头,他笑着习惯性揉了揉大头的脑袋:“大头,别忘了你来的任务是救治有可能受伤的同学的,要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你乖乖给我呆着。” “哦!”任自强一发话,大头只有乖乖从命的份。 接着他对陈三、何大壮等七人道:“行,这回我就不动手了,都看你们的。记住,我要求你们速战速决,对小鬼子不必留活口,杀人时最好别见血!” “嗯嗯,知道了。”陈三、何大壮等人欣喜的点点头。 “好,你们开始行动!”任自强一挥手。 陈三、何大壮等人随即两两一组猫着腰踩着猫步接近鬼子警察出张所。 只见何大壮接近门口岗亭,然后轻轻拉开门快速冲进去。 警卫听到动静还来不及反应,随即被何大壮张开蒲扇大的大手,一手捂住警卫的嘴,一手顺势用力一拧,警卫的脑袋直接一百八十度拐弯掉了个个,当即一声不吭的一命呜呼。 “大壮的身手也越来越利索了!”任自强见了心下欣慰不已。 陈三等人则脚步不停猫着腰冲进出张所里,反手握刀分头去各个办公室开始搜寻敌人。 何大壮打手势示意神枪手留在岗亭伪装警卫继续警戒,他和另一名队员径直扑向后一排房屋。 “走,咱们也进去。”任自强示意大头自己进院子,他自己则脚尖一点,越过围墙悄无声息落在第一排房屋和第二排房屋中间,担当起察异补缺的任务。 经过一阵轻微的打斗挣扎声,先是陈三等人从第一排房屋出来,打手势示意肃清敌人。 值班的鬼子警察不多,只有四名,而且没发现关押人犯的地方。 任自强向后排房屋一指,示意陈三等人去支援何大壮两人。 终章 唉!本来还想好好做个杀鬼子的梦,可惜,现实不允许啊! 今时不同往日,想酣畅淋漓的尽情书写心中所想太难了! 所以呢,越写越没有激情,而且读者寥寥,成绩不佳。只好无奈断尾,另谋出路。 再说本书的内容始终围绕一个梦境而写,随时随地都可以梦醒回归,因此也就不考虑书中人物以及故事结局了。 最后抱歉的说一句:拜拜了,诸位!下本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