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陆岁月》 一小小军校生(上) “欧阳云海!”一个雄壮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到!”听到了这个声音,我连忙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威武军官,大声回应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十期步兵科学员!这是你的军服,军帽,你的宿舍在二号楼二楼第二间,半天时间整理内务,下午一点,听到哨声,校场集合!听清楚没有!”威武军官的声音洪亮的几乎要把我的耳朵震聋。 “听清楚了!”我只有尽量大声的回答他,要知道,在我前面的两个人因为没有大声地回答他,现在正在旁边做俯卧撑…… “嗯!年纪小,嗓门倒不小!很好!去吧!”威武军官似乎很满意。 “是!”我松了一口气,连忙朝着我的宿舍楼走去,不一会儿,我便站在了我的宿舍门前,看着眼前的宿舍号,我不由得滴下了一滴汗,二号楼二楼222宿舍…… 不知为什么,这个数字总是让我觉得有点儿…… 一路上,那些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不过,这也难怪,谁叫我今年只有十四岁呢? 是的,十四岁,没有错,周岁十四岁;十四岁的军校生…… 哦,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欧阳云海,浙江宁波奉化人,今年十四岁;我出生在一个富商家庭,父亲叫做欧阳振华,是最早追随孙中山先生闹革命的兴中会会员之一,也是第一批同盟会会员。 后来民国建立,三月之后孙先生辞职,父亲也随着孙先生辞职,并且响应孙先生的号召,实业救国,走上了从商的道路,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并且在后来的数次护国护法战争中再次披挂上阵,孙先生故去之后,才彻底淡出军界政界;所以父亲虽然没有在政府里面做事情,但是名望是很高的,还和政府的前财政部长宋子文先生有着不浅的交情。 我的母亲唐梦蝶,原来是上海滩红极一时的大歌星,但是思想觉悟很高,将自己唱歌得来的钱全部支持于革命,并且结识了我的父亲,结为连理,和已故孙先生的夫人宋庆龄还有现在的政府领袖蒋中正先生的妻子宋美龄以及现任财政部长孔祥熙先生的妻子宋霭龄夫人都是幼时好友。 三位夫人,都和我的母亲是幼时好友,这可不能说是偶然,因为母亲幼时,家境也是很好的,和宋家有着很好的交情,只是家道中落,母亲为生计所迫,入了上海大世界做歌女,谁知,稀里糊涂的就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我也算是走了后门,因为是德国留学归来,并且有宋子文先生的推荐和宋霭龄夫人、宋庆龄夫人和宋美龄夫人的支持,我以十四之龄进入了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也就是当初的黄埔军校;成为了军校自一九二四年建立以来最年轻的学员。要是平常的身份,怎么可能呢? 家中的关系很复杂,父亲母亲和最高领导层都有着不浅的交情,所以说,我是个幸运的人,不过,我的父亲…… 不过从来没有人说我就是一个纨绔二世祖,我六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前往德国留学,学习六年,在德国也是得到了很多的荣誉,我回国之前,德国方面希望将我留下,但是我没有答应,虽然那个留着一撇小胡子的和蔼的德国叔叔,我很是喜欢。 另外,进入军校,身体不好是不行的,我从四岁开始,就一直习武,父亲年轻的时候跟随武术大师霍元甲学习过一段时间,因为霍大师也是同盟会的一员,所以我也学习了父亲学自霍大师的武术;就算是在德国的时候,也没有落下武艺,回国之前,我还把三个很是狂傲的德国军人给狠狠地揍了一顿。 “咦?茂才,这个,不会就是那个十四岁的娃娃吧?”一个带有浓重湖南口音的声音响起,我循着声音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宿舍的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大个子站在我的面前,我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因为自小习武,而且营养充分,所以我的个子,已经有一百七十五公分了,而眼前的这个大个子,竟然高了我一头不止。 “哎哟,就是他了!个儿真高啊!长的也是一表人才!来来来,小兄弟,进来吧!我们就是住这个宿舍的。”又是一个同样高的大个子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且,是同样的湖南口音,两个人长得,也有几分相似。 “那个,我是欧阳云海,你们好!”虽然还是陌生人,但是以后就要住在同一个宿舍里,必要地礼节还是要的。 “哈哈,小娃娃真懂礼貌!你好!我叫姜茂盛,今年二十六岁!这是我弟弟,姜茂才,今年二十四了!”一开始的大个子指着后来的大个子说道,看来我猜的不错,他们两个果然是兄弟。 “来来来!进来吧进来吧!”姜茂盛很是热情的把我拉进了宿舍:“云海是吧?哎哟,才十四岁的娃娃,干啥子不在家里面呆着,跑到军校里来干啥子哟!”姜茂才似乎有些心疼我的年纪小,帮我拿下了背包,而姜茂才则是帮我拿下了手里的拎包,让我一时间觉得有些不适应。 “茂盛哥,茂才哥,这个还是我来吧,还是我来吧!不用你们麻烦了!”我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我已经是一个军人了,军人怎么可以让别人帮助自己整理内务呢? “嗨嗨,咱们哥俩儿,就是热情,就是喜欢热闹,没什么的没什么的,以前在部队里,咱们也是这样帮着其他兄弟的!”姜茂盛熟练的打开了我的背包,抽出里面的被单,熟练地在光光的床板上铺了起来。 “部队里?”我有些奇怪,他们既然在部队里面干过,怎么又会来到军校里面? “啊,是的,我和我大哥在部队里面干过几年,打过土匪,剿过hong匪,立下了一点功劳,然后小的时候在乡里和一个先生念过几年的私塾,识的几个大字,所以就被师长推荐到军校里面深,哦对,深造!讲深造完了,就可以当大官了。”姜茂才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一五一十的把他们的经历说了一遍。 这就怪不得了,原来是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的,又识字,于是被部队的长官推荐到军校里面学习深造。 “好了!小云海啊!怎么样,不错吧?咱们哥俩一开始是勤务兵,帮着师长干着干那的,这些,都是很熟练的!”姜茂盛铺好了床,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对我说道。 那边,姜茂才也帮我把生活用品摆好了位置;看到这一切,我有些感动:“茂盛哥,茂才哥,谢谢你们了!” “嗨!都住一块的人了,还说什么谢?对了小云海,你这才十四岁,家里人把你送到军校里面,不担心吗?这要是毕了业,那是要上战场的!要杀人的!”姜茂才说道。 这一问,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只是因为看着父亲整天在书房里面看一张地图,还时不时的叹气,看着地图上被涂成蓝色的“日占区”一天天扩大,涂成红色的我国国土日渐萎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小小岛夷,竟然如此猖狂!于是我向父亲提出了请求。 纸上用功十年,不如一朝剑刃染血! 这是我对父亲说的,父亲听了之后,没有说话,第三天,我就收到了即将前往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通知。虽然我仅仅十四岁,但是我还是决定进入军校,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我喜爱这个职业,喜爱这个保家卫国的职业…… 但是对于将来要上战场,并且杀人,还有可能被杀,这些事情,我却是完全没有准备…… “那个,我……”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说是说染血,可是,然的会是谁的血?日本人的?还是我自己的? “小云海啊,你可要注意啊,战场上,那可是凶险无比的,任何一点点的疏忽都会导致你送命,你一定要有准备!”姜茂盛严肃地说道:“敌人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放过你,他们只会更加残忍的对待你!他们可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这个宿舍好像还有一个人吧?”姜茂才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对劲,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把话题引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对呀,这是四人宿舍,另一个人呢?”姜茂盛也被这个问题吸引了,而我,却是没有关注这个问题。 我在考虑的是,我真的做好了成为一个军人的准备了吗?现在这个时代,最危险的职业,应该就是军人了;时局动荡,战争随时有可能打响,听父亲说,在三年前日本人夺了东三省之后,又在两年前想要抢占上海,扩大战事,不过我军抵抗的很英勇,他们没有得逞;而且日本政府没有做好准备,据说后来的结局是政府和日本人签订了条约。 日本人的胃口越来越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日本人是想要占领我国,控制我国!奴役我华夏民族!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答应?所以,中日之间必有一战,这是必然的,只是,这一战什么时候开始?又会持续多久? 我无法预测,也不能决定,因为我不是蒋先生。 午饭,食堂并没有开伙,据说是为了晚上的大聚餐,所以中午,我就在宿舍里面和姜茂才还有姜茂盛吃了一顿馒头酱菜;之后,我把从德国带回来的糖果给了他们二人一人十颗,当他们知道这是从德国带回来的时候,竟然吓了一跳! 我大概也知道为什么,所以只是笑着看着他们把那些糖果奉若神明,而什么也没有说。 四初见教育长(下) “呵呵,那是当然!文成公可是我辈革命军人之榜样,我可是非常崇敬文成公的。”中年军人笑了笑。 文成,是我父亲的表字。 “哎呀!我竟然忘了自我介绍!哈哈,我叫做张治中,字文白。”中年军人,哦不,张治中将军微笑着说道。 对于他而言,这只是一个名号,可是对于我而言,这却是一次巨大的震动!难怪姜茂才和姜茂盛露出那样的表情!原来!我将要见到的,现在已经见到的,是全国闻名的抗日名将张治中将军!率领第五军精锐之师,联手十九路军,在上海和日军十余万人大战不止,虽然最后失了上海市区,但是亦不可称之为失败的抗日将军! 淞沪抗战实际上的领导者! “欧阳云海见过将军!”激动之下,我挺直了身子,敬了一个军礼,以表达我的喜悦和崇敬! “呵呵,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来来来,坐下来说!我与你父亲有师徒之宜,你就唤我文白叔叔吧!可好?”张治中将军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拉着我来到了那张空着的椅子边上,按着我坐了下来,然后再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我。 “将军,今日云海有幸见到将军,实在是……哦,不!文白叔叔!”我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云海啊,我都说了不必如此。唉!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你们错爱张某了。”张治中将军的脸上露出了苦笑。 的确,淞沪抗战失败了,但是张将军依旧以劣势兵力和劣势装备杀伤了万余日寇!虽然淞沪抗战由十九路军打响,可是主要的战果,是在张治中将军率领下的中央精锐德械师创造的,虽然失了上海市区,但是亦是不能称之为败! 记得父亲在谈论到淞沪抗战的时候,说道:“虽然淞沪之役我军败退,上海失陷,然介石与文白实已尽最大之努力,精锐尽出,抗敌数月,歼敌万余,长我华夏声威,逼迫日寇不得不以谈判收场,已是我弱国之胜利!” 我激动地说道:“文白叔叔,我父亲曾经说过,淞沪之役,虽然我军失去上海市区,但歼敌万余,与敌抗争数月,实属不易,父亲曾言,然中正与文白实已尽最大之努力,精锐尽出,抗敌数月,歼敌万余,逼迫日寇不得不以谈判收场,此乃我弱国之胜利!文白叔叔,我们并没有败!并没有败!” 张治中将军听到我的话,眼里有了一丝神采:“哦?是吗?文成公居然夸赞我和委员长了?呵呵,真是少见啊!以往我和委员长见到文成公之时,总是被训斥,没想到文成公居然夸赞了我们!呵呵,要是告知委员长,他一定十分高兴。” 我吓了一跳:“什么?训斥您和委员长?”父亲竟然如此胆大?敢于训斥张治中将军和蒋先生?蒋委员长? 张治中将军笑着对我说:“怎么了?很不可思议是吗?委员长可不敢在你父之前失礼逾越,你父亲年长于委员长;当年还是委员长的上司!虽然已经退隐,但是每逢佳节,委员长总是要去拜见一下的,当然,少不了一顿训斥,委员长曾经笑着和我说,一日不闻文成公之训斥,便一日不自在,哈哈哈!” 父亲年长于蒋先生,我是知道的,蒋先生生于前清光绪十三年,即西元1887年,今年,四十有七;而我父亲诞于前清同治十三年,即西元1874年,今年寿满六十,正好,待到军校暑期放假,便是父亲的生日了;花甲之寿,务必要大操大办!虽然父亲很不喜欢这种浪费的事情,但毕竟是个传统,六十年,一个甲子! 世道混乱,战乱不止,能活一个甲子,已然是很不容易的了,老人们说,过了五十,就算是去了,也算是喜丧。 其实说起来,我父亲和蒋先生挺有缘分的,父亲诞于前清同治十三年,蒋先生诞于前清光绪十三年,都是当朝十三年,而且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也是十三岁! 这样的巧合,还真是难遇;据说,父亲第一次和蒋先生互报生辰的时候,还大大的惊讶了呢!那个时候,父亲是一员骁勇的战将,地位仅次于黄兴将军,而蒋先生,只是一个师级军队里的副官。 而后来蒋先生的上位,想来也少不了父亲的帮助。 不过这些事情,我虽然知道,却是被父亲严厉禁止和别人说的,更是严厉禁止我以此谋利,所以在我仅仅八岁的时候,就将我送去了素以严谨著称的德国,让我做到严以律己;这是父亲常对我说的。父亲对我的管教,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可是,委员长毕竟是国府之领袖,这样子不分上下,总觉得有失礼仪。”我还是觉得,对于一国元首,不该如此,要知道,德国的那位小胡子叔叔,可绝不会允许有人训斥于他,也不会有人训斥于他,对于他的狂热崇拜,充斥在德国的大街小巷。 “呵呵,不愧是留德归来的高材生,听说德国方面对你的评价颇高,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对你是青睐有加,看来,你是真的很优秀;不过,这里是中国,不是德国;西方人的那一套,很多是不可以在中国实施的。 委员长一向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只要不触碰委员长之底线,是不会受到惩处的;不过,这也有些无奈。 我们国家的历史太长,经历太多,谋略兵法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我们中国人更喜欢谋,而不是规矩,规矩,是表面上的,而谋,才是根子里的;这也就是我们难以团结统一的根源,为什么我们华夏一直都是分分合合,甚至出现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样的说法。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些说法,但也很是无奈;云海啊,在中国,乃至在世界,人脉都是非常重要的,俗话不是说吗,一个好汉三个帮,要是没有这三个帮,好汉还会是好汉吗?委员长虽然高居元首之位,但是我国长期以来的军阀混战并没有得到解决,各派系的军阀依旧盘踞,中央政府之政令很难在边陲各地奏效。 虽然自东北易帜,尤其是四年前中原大战之后,我国完成了统一,但是,那只是形式上的。”张治中将军露出了苦笑。 “是的,各地军阀依旧盘踞,阎锡山之晋系,李宗仁白崇禧之桂系,刘湘之川系,龙云之滇系,还有湘系黔系等等,国府之统一,只能说是形式上的。”我接过了张治中将军的话,说道。 “哦,听说你才归国不久,难道对国内也颇为了解吗?”张治中将军显然很有兴趣。 “文白叔叔,云海身在德国,心在华夏,生为华夏人,死为华夏魂!离家六年,无时无刻不思念祖国,无时无刻,不盼望归国!”我激动地说道,出了国,才知道思念家乡,才知道为何古人那般的思念家乡,孤身在外,哪能不想念家乡! “好!这才是我中国之革命军人!有你这番话,我便相信,中国,是有办法的!”张治中将军很是激动。 “所以,云海无时无刻不盼望国家之统一,民族之富强!盼望华夏可以一雪百年国耻!所以,云海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国内政局战局!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归国,可以为国出力!为民族出力!”我站了起来! “很好!很好!你能有这样的觉悟,相信委员长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文成公后继有人!文成公后继有人啊!”张治中将军也站了起来,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七真相 我顿时就明悟了! 校长和张治中将军的意思,我懂了。我感到了深深的耻辱!没错!耻辱!泱泱大国,竟然连自己国家的主都不能做!这是何等的耻辱!? 可是如果不能拥有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整合举国之力,谈何御辱? 这是政府的耻辱!也是吾辈军人的耻辱! “不是政府不想做,而是这些军阀,大都和外国人有联系,外国人也不希望有一个统一强大的中国,一个内乱的中国,一个无法统一的中国,更符合他们的在华利益。而且这么多年,洋人的方法都是一样的,以华制华;可惜我华夏却再无李中堂,可行以夷制夷之道。”张治中将军无奈的说道。 “就政府目前的力量,根本不能和这些国家翻脸,否则……”张治中将军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意思,我是知道的。 我看见了校长不甘和忧虑的神情,看见了张治中将军同样的表情,我顿时觉得,我过去的想法,真的是很愚蠢;我真的是很幼稚! 每当我听到一些游行之类的示威活动被政府镇压或者是阳奉阴违之时,我的心里也和那些学生大哥大姐一样,恨政府无能!恨校长软弱无能! 可是现在,我顿时觉得,真正愚蠢的,是我,是被鼓动的学生,是那些不明就里的游行者,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如果游行有用,要军人何用?从民国建立伊始,百姓开智,教育繁盛,游行之事不绝于耳,可是那些反对政府决策的游行,大多数于国于民都是无益的!只是给政府施加压力,并且无形中帮助了外人! 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学生的爱国热情,煽动学生反对政府决议,看上去是爱国,其实是误国! 普通的百姓学生,空有一腔报国热情,却根本不能体会政府真正的难处! 一个四分五裂的弱国名义上的中央政府在强敌环绕的恶劣环境下苦苦支撑,是何等的不易! 百姓学生只知政府步步退缩,却不知道,有些时候,政府不退,面临的就是亡国之境!壮士断腕,弃車保帅!这是政府一直都在做的! “那么校长,东三省之事,也是不得不退吗?”我说出了我心中对校长最大的疑惑和不满。我渴望得到一个真正的解答,真的是政府下令东北军撤退的吗? 校长和张治中将军相视一眼,露出了苦笑,校长开口说道:“小云海啊,你也听信了那些谣言吗?我觉得,文成公深谙识人之术,早就将汉卿看的透透的,应该不会相信这些的,哦,对了,你一直在德国,回国不久,文成公想来没有时间与你细细说明。” “谣言?”我惊诧的问道。 “如果我说当时是张汉卿自己下令东北军不抵抗并且撤退的,并且之后不顾政府严守锦州的命令主动撤退,你会相信吗?”校长的面色愈发的苦了。 “什么?张少帅自己下的令?这,这怎么可能?!”我大吃一惊,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汉卿小事精明,大事糊涂,这么些岁数,却还和无知孩童一般轻信人言,莽撞行事,差其父远矣!差其父远矣!张作霖一生与日人斗,力保我华夏东北不失,在日人面前铮铮傲骨,寸土不让!可是!竟然生了这么个无能犬子!虎父犬子啊!”张治中将军一脸的遗憾和痛惜。 “校长,文白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惊失色,张少帅虽然被斥责为“不抵抗将军”,但是我们都认为他还是抗日的,毕竟东北是他的家乡,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而究其缘由,是以校长为首的南京国民政府下的命令! 这是外面较为统一可信的说法。 “张汉卿无能,可其父张作霖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不能因为其子无能,就毁了张作霖的名声;而且,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政府也是左右为难,那是,必须要有一个人出面承担罪责;而人选,只有两个,一个是张汉卿,一个是委员长。”张治中将军接着说道。 “而我作为政府领袖,若是引咎辞职,那么政府必将陷入汪兆铭之类亲日的那些人主导的场面,刚刚有统一局面的国家又将陷入混乱,日人将步步紧逼,其实在民国二十一年,我被迫下野之时,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所以权衡利弊,当然也有我个人的私心,最终汉卿出面,承担罪责,引咎辞职;虽然本就是他犯的错误,但是这么一来,反而更多的人会认为,这是我的主意,因为六年前,东北就易帜了。”校长接过了张治中将军的话头,自己说出了缘由。 六年前,民国十七年,即西元1928年,中原大战末期,张学良宣布东北易帜,听从以校长为首的南京国民政府的领导。 “其实在日军发动东北事变之后仅仅几个小时,政府就得知了这不是日本政府的决议,而是日本关东军中下层激进军官的密谋行动,甚至关东军司令部对此一无所知!更别提日本政府了。 这就意味着日本根本没有做好侵略我国的准备,并且对我国还是比较忌惮的,因为张作霖给他们带来了较大的威慑,所以在那之前,日本一直不敢有过激的行动,因为东北军在张作霖的统帅下绝对强于日军;这也是关东军和日本政府一直不敢有所行动的原因。 由于之前政府摸不清日本人的老底,也不知道日本人有没有统一思想,所以下令东北军尽量避免与日本人产生矛盾,其实在张作霖活着的时候,日本人被打死了人,也都不敢张扬,赔钱了事;就是因为东北军的实力,以及张作霖的强硬。 事变发生第一时间,政府就得知了,开始也相当惊慌,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可是当政府得知日本根本没有决议,并且这一切仅仅只是部分中下层军官的行为之时,感到了巨大的机遇,这很有可能是将日人势力全部驱逐出东北的良机! 所以政府急令张汉卿停止撤退,以张作霖留下的巨大物资储量抵抗日军侵略,二十余万东北军,连一万日军都打不过吗?东北军的战斗力位居全国之冠!并且政府也准备调兵遣将,进入东北,威逼日军,甚至可以一举将日军那区区几万人的兵力消灭,最不济也是逼退。 可是张汉卿竟然要政府提供军火和军费!而且并不停止撤退!当时的情况怎么可以做到?于是东北大军一退再退,关东军总部也迅速做出了反应,日本政府也作出了决议,于是关东军的数量剧增,东北三省失陷。木已成舟,张汉卿错失良机,政府也是回天乏力。”张治中将军向我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东北事变的真相。 我完全的被震惊了,外边传言的想要抵抗日军的张少帅竟然真的是个“不抵抗将军”! 而校长,真的是背上了不白之冤了! “校长,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知,那么的愚昧! “小云海啊,你真的很优秀,你所说的那些条款,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相信,一定可以做到,政府和德国的合作,已经要全面展开了,德国方面已经答应提供军事教导团,还有大量的军火协议,你所说的引进汽油提炼技术和战车生产线的事情,我们正在和德国方面商量,如果这些事情成功的话,军队的实力会得到极大的上升。” 张治中将军说出了我最想听到的话。 虽然暂时不能以军事手段统一全国,但是要是我军的军事实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并且掌握了重工业技术和军工生产技术,那么也可以在不经意间达到我们的目的。 “校长,张将军!云海不才,愿以此身,为国为民,纵是九死,亦犹未悔!”我站了起来,挺直我的胸膛,朝着校长和张治中将军敬了一个军礼。 校长和张治中将军相视一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一齐站了起来,朝着我敬了个军礼,校长说道:“国家有此少年,国家幸甚,民族幸甚!云海,希望你牢记今日之言,为国为民,矢志不渝!” “学生明白!”我坚定地说道。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文成公教子有方,后继有人啊!比起我那两个混账儿子,可是要好多了!对了,云海,你父亲的六十大寿好像是六月就要举办了吧?”校长笑了笑。 “哎呀!委员长,我几乎忘却了!云海,是否?”张治中将军好似有些吃惊。 “正是,父亲六十大寿,是在本年的七月二十四日,正好是军校放假的日子,本来父亲不愿大操大办,但是六十大寿,意义非凡,家中不由的父亲不愿,硬是决定要举办了;校长,文白叔叔,您二位,莫不是?”我有些吃惊了,难道? “哈哈,过去文成公都是不愿做寿,我等作为文成公之弟子及旧部,自是要庆贺一番,只是文成公不允许我等因私废公,是以我二人都没有机会,这一次花甲之寿,说什么,我蒋中正也要去凑凑热闹,就算是文成公要打,也就任着他好了!”校长哈哈大笑。 “是极是极,这一次,我也是要去凑凑热闹的。”张治中将军笑着应和道,只是这一次,却是把我震惊了,国家元首亲自登门庆贺…… 八父亲的寿诞 时光便如同白驹过隙,过得飞快,让我寻不得踪迹,仅仅一瞬息,六月就到来了,军校因为酷暑,所以放假了。 而本学期的期末测试,我毫无意外的得到了第一名,而且并没有人因为我的身份而提出质疑;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仍然时不时的被校长和张治中将军叫去商量一些事情,并且为了和德国合作的事情,我还写了一封亲笔信,转交给小胡子叔叔,希望他可以帮助我们。 而这些事情也在学校里面传了开来,有人对我优异的成绩提出过质疑,表示军校负责人因为我的身份而提供了便利;为此,我特地站了出来,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和质疑者进行了公开的比试,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自那以后,就在也没有人质疑过我。 姜茂盛和姜茂才两人完全成为了我的崇拜者,看着我神乎其技的枪法,他们两个天天缠着我让我把枪法传授给他们。 就这样,我迎来了假期,也迎来了父亲的寿诞。 父亲的地位和身份,不是一般的高,可以说是革命元老,也是现任领袖蒋中正先生的老上级,更是浙江商会的会长,德高望重;所以大寿的消息一传出,政界军界商界有名望的人几乎纷纷送来了贺贴,即使不能来,也要送上贺贴和贺礼。 而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将来的家业继承者,我也成为了这些宾客的重点照顾对象,什么样的礼物都有,金银珠宝就不说了,这些东西,我向来是不喜欢的,作为一个军人,我最喜欢的东西,自然不必多说。 而我最喜欢的礼物,是一对双枪,比利时产的勃朗宁手枪,我是爱不释手,特意看了一下送这件礼物的人家,财政部长,孔祥熙。 校长作为重量级嘉宾,送上的贺礼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他也知道,如果送上这些东西,必然会被父亲狠狠的斥责,所以,他送上了两件军装。 一件军装是给我的,我已经注定是要成为一名军人的了,所以对于我而言,校长只有勉励,而无法给与什么其他更有意义的东西,军装,就是一件很有勉励意义的东西;这件军装是特制的军装,和一般的军队军装不同,军队的军装是黄色的,而我的这件军装,是墨绿色的,和德国的军装没什么两样,但是胸口等要害部分缝制的许许多多小小钢片,让我知道了这件军服的价值所在。 而给父亲的军装,就很有意义了,是一件缝缝补补,颇显破旧的二十余年前的新军军装! 而父亲一见那件军装,就紧紧地抓住,不说一句话,眼里有些湿润。 后来我知道了,那件军装,是父亲参加武昌起义时的军装,随着父亲征战多年,但是后来在战时遗失了,所以父亲一直为此感到遗憾;校长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功夫,竟然把这件军装找到了! 对于军人而言,金银珠宝远远比不上一件军装。 而校长无疑是最懂父亲的人。 当然这些并不是正式场合的送礼,只是一份提前的拜礼。 对于我的回家,最高兴的人自然是母亲,我一到家,母亲就抱着我看这看那,一边流泪一边说我瘦了,心疼的不行;从小到大,父亲对我是不苟言笑,完全是军事化的管理,如果说父亲是一团炽热的火焰,那么母亲就是一泓清凉的泉水,用母性的温柔,抚慰我身上和心理的伤口。 如果有人问我最尊敬的人是谁,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我的父亲,如果有人问我最敬爱的人是谁,那么,一定是我的母亲唐梦蝶。 正式宴会的那天,家中在正厅和前院摆了八十桌酒席,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按照一桌十人的排场,天啊!八百人!父亲有那么多亲朋好友吗? 还是说,他们是冲着校长还有张治中将军这两位重量级人物以及可能出现的政府高官要员而来的呢? 对于这些人情关系,我很是不喜欢,我喜欢军队,喜欢军人,喜欢单纯的军人,而很是厌恶这些玩弄阴谋权术而面对外辱没有丝毫办法的政客! 可是校长和张治中将军和我说过那些中国的特色之后,我有些了解了,欲要改之,必先迎合之,即使再不喜欢,我也要盛装打扮,脱下喜欢的军装,穿上了节日的盛装;打扮成了一个大家阔少,翩翩少年。 和父亲肩并肩,站在府门口迎接络绎不绝的客人,一次次的鞠躬,一次次的喊着伯伯伯母,一次次的摆上虚假的笑容,一次次的按捺住甩头就走的冲动,看着一张张充满虚假笑容的丑恶脸庞! 可是这件事情,父亲早就嘱咐过我了,我怎么,也不能拂了父亲的面子。 “蒋委员长携夫人及家小到来!”一声唱礼,我终于打起了精神,这才是重头戏,也只有面对着校长,我才可以露出真实的情感。 而随着这一声唱礼,周围原本一片喧哗,现在也安静了下来,毕竟前来贺喜的是国民政府之最高领袖蒋中正! 校长带着宋美龄夫人和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少年的模样很是俊俏,约莫着和我差不多大,穿着一身西装;少女比我大一些,但是很美丽端庄,一身淡黄色的西式裙装,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介石见过司令!祝司令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校长穿的是笔挺的中山装,一个立正一个敬礼,显得是非常的有气势;而校长称呼父亲,仍旧是当年的称呼;来到这里的众人也都知道父亲和校长之间的旧交,所以对于这一幕也只是微微惊讶而已。当然他们心里的打算…… 父亲很是严肃的回了一个军礼,随即笑了笑:“当年的司令已经是个老头子了,而当年的小副官却变成了国家领袖,岁月不饶人啊!介石啊!”父亲看见校长,仿佛又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幕,不由得感到一丝时光飞逝的感觉,握住了校长的手,也不说话。 校长身边的宋美龄夫人微笑着上前,握住了母亲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母亲和宋美龄夫人是幼时的闺中好友,之间的情谊自然是不用语言表述的。 校长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我,朝我也敬了一个军礼,我连忙回了一个军礼:“学生欧阳云海见过校长!” 校长哈哈大笑起来:“司令啊,您可是教子有方啊,云海的各项成绩在军校里都是头名,将来一定会成为像您一样的优秀军人,保家卫国!您后继有人啊!” 听着校长的夸赞,我不由得感到一丝欣喜,但是在这里,我只能再次敬了一个军礼:“云海深受父亲养育教导之恩,不敢懈怠,必将以最优秀之成绩回报父亲,方不负父亲恩泽!” 想必父亲的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但是表面上,他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介石啊,你过奖了,些许小成绩,不可如此夸奖,否则必生骄纵之心!好了,来吧,夫人,带着介石和美龄去里面吧!” 母亲站了出来:“委员长,夫人,请!” 校长笑着随着母亲往里面走,最后看了我一眼,从校长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丝赞赏和鼓励。 那少年和少女也随之而进,他两也看了我一眼,少女朝我微微一笑,我连忙回礼,而那少年,竟然露出了一丝挑衅的意味,用很是高傲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很是不解,当然也有一丝不愉快。 九孔家二姐妹 在府门口站了很久,大抵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左右,生日宴会也快要开始了,父亲查录了一下宾客名单,发现宾客已经全部到齐了,于是父亲唤过我。 “父亲,有什么事情吗?”我走了过去。 父亲看了我一会儿,缓缓说道:“云海,我知你不喜欢这些场合,不过生于此世,你就要知道一些事情,不是你不喜欢就可以不做的。” 我心里一震,看着父亲,父亲的脸上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但是我却看出了父亲脸上的忧虑;父亲对我,真的是很不放心吗? 父亲和母亲老来得子,父亲已经六十岁了,可是我才只有十四岁,父亲自认时日不会很多,他是在担心他万一去了之后,我无法支撑起这偌大的家业吗?的确,我不善于经商,也不愿意经商,父亲经商,其实有段时间我是很不理解的。 军人应当驰骋疆场,为国杀敌,而商人,仅仅只是在赚钱,和军人相比,商人不过是大发国难财的蛀虫! 可是父亲退出军界政界,做了一名商人,我很不能理解。 直到我和小胡子叔叔谈过一次话之后,我知道了,资本的力量…… 干什么,都得用钱!父亲这么做,何尝不是在实践孙先生实业救国的理念?何尝不是在为我铺路?如果我要参军打仗,父亲也许会倾尽财产,帮助我吧…… 现在我已经不再鄙视商人了,而是重视起了商业的力量,也明白了父亲的做法,只是,那种虚伪的笑容,我真的不愿意面对;也许,我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只会成为一个军人吧…… “父亲,我明白的,您的意思,我都知道,您不用担心。”我朝着父亲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快速的走入了厅堂,准备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父亲越过了我,走入了内厅;看着父亲的背影缓缓消失在我的眼中,我回过了头,环视了一圈喧哗的厅堂,一桌桌酒席上的客人谈笑风生;一边是受苦受难的百姓和浴血奋战的军人,而这些家财万贯和手握大权的“精英”们!竟然……我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怒气! “云海,这是你必须经历的。”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覆盖上了我的肩膀,我转过头,是张治中将军。 “当年,我也是和你一样的,讨厌人情世故,厌烦这些酒宴,可是后来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去适应,只有融入了这个社会,你才能够去改变它,否则,你只能被它所遗弃,所以,云海,接受这一切吧!只要秉持本心,就什么也不必害怕。”张治中将军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朵和大脑。 “我明白的,谢谢你,文白叔叔。”我点点头,朝着张治中将军露出了微笑,接着在张治中将军的注视下,往前走了几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各位来宾,各位来宾,请安静一下,请安静一下!”我放大了嗓门,在军校里面练出的大嗓门起了作用,虽然人很多,嘈杂声也很大,不过我的声音,足以盖过这一切了。 嘈杂声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父亲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的身上,他们当中很多人,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今天,是家父六十岁的寿诞,承蒙各位嘉宾的厚爱,云海代表父亲,向各位表达最诚挚的谢意!”我就像是复述一般,将这些已经练了很多遍的话说了出来。 “哗哗哗”一阵巨大的掌声响了起来。 “家父戎马一生,数次徘徊于生死之境,但全都有惊无险,一直到今日,已是六十的高寿;家父生性节俭,本不欲大操大办,不过家人一致要求父亲,一定要办,而且要大办!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这场宴会……” 我就像是机器一般,机械地重复着烂熟于心的开场词…… “下面,请诸位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老寿星,我的父亲!”我带头鼓起了掌,掌声随即热烈的响了起来,一身寿星装扮的父亲缓缓步入了正厅…… 而此时的我,则是趁着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向父亲之时,悄悄的离开了正厅,马上,还会有很多的话要说,而我,实在是不想呆下去了…… 我来到了家中后花园的小池塘边,这里有一座假山,记得小的时候,每一次被父亲训斥,我就会跑到这里来,坐在假山上,朝着池塘里面扔石头,扔着扔着,心情就好了许多,这里,也就成为了我散心的最好去处。 多么想回到那些年的时光,即使被训斥,也可以自己独享一处安宁,慢慢的抚慰心里的创伤,可是年纪越大,创伤俞重,到最后,我几乎无法自己抚慰自己,只能任由这份痛苦深深地根植在我的内心…… “咚”的一声,一朵水花在我的面前绽放,我猛然站了起来,向四处扫视,在我的右前方,水塘边,看见了两个人。 那不正是跟在校长身边的一男一女吗? 男孩的手里把玩着一块石头,女孩儿正在斥责男孩而,而男孩似乎并不理睬女孩儿,只是挑衅般的看着我。 “请问,二位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不是个火爆脾气,但是面对这种赤裸裸的打扰和挑衅,尤其是那男孩儿一脸的高傲和不屑,我肚子里的气就压抑不住了;可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而且这二人和校长的关系我还不清楚,要是不小心弄出了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真的很对不起,欧阳少爷,我的妹妹太鲁莽了,真的是很对不起。我们是受中正伯伯的托付来把你请回去的,宴会快要开始了,没有你可不行。”少女走到我面前,一脸歉意的对着我鞠躬道歉,并且转过头喊道:“令俊!快点过来道歉!” 妹妹?可那分明是个男孩儿啊? “哼!我才不要道歉!除非他把我打败了!”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终于看出来了,眉清目秀,而且声音很是清脆,年龄绝对不小,但是没有变声,虽然梳着男子的大背头,一身男士西装,不过,她果然是个女孩儿! 可是这女孩也太过奇葩了!不仅仅不着女装,而且如此刁蛮强横无理之极!简直枉为女儿! 虽然现在倡导新思想,平等对待女性,可是这个女孩儿也太过放肆了!这里可不是她的家里!一看就是被父母骄纵坏了的!倒是这个更大一些的少女,显得彬彬有礼,更有女性的气息,在她的身上,我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母亲不仅坚强,有见识,懂礼仪,而且在父亲和我的面前,永远是温柔似水,这才是新女性! “欧阳少爷,真的很对不起!我是孔令仪,财政部长孔祥熙是我的父亲,她是我的第二个妹妹孔令俊,我父亲有公务难以脱身,所以就由我们姐妹代表孔家前来向欧阳老先生贺寿;还请欧阳少爷看见今日大喜的份上,原谅舍妹的无礼。”孔令仪小姐依旧是欠着身子向我道歉。 原来是财政部长孔祥熙的两位千金,难怪,能和校长共同前来!孔部长送来的勃朗宁手枪,我很是喜欢,所以对孔部长,我还是颇有好感的;他的大女儿也颇有教养,可为什么二女儿,却是如此的无力蛮横! 孔家姐妹的母亲是美龄夫人的大姐宋霭龄,二姐就是孙夫人宋庆龄,三姐妹和我的母亲都是幼时好友,所以关系很好;宋霭龄夫人也是一位贤淑的女性,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呢? “孔大小姐不必多礼,今日大喜,云海自是不会做出别的事情,至于刚才的事情,云海已经忘了。”面对着这个贤淑的女子,我很有好感,无论如何也不能失礼。 孔令仪很是高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刚要道谢,谁知旁边的孔令俊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哼!无用的废物!别人打你,你就只会忍吗?这样你枉为男儿!还不如将你的身子与我换一换,我替你做男儿!” 孔令仪大惊失色,我也着实被惊了一跳! 十孔令俊 还不如将你的身子与我换一换,我替你做男儿! 我着实被吓着了! 这女孩,还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竟然说出这等惊世骇俗之语! 她是有多想成为男儿?她这样着男装,行男儿事,莫不是真的想做男儿? 宋霭龄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令俊!你太放肆了!怎么能说这等话!你,你住嘴!”孔令仪大惊失色,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大声的斥责孔令俊:“你快点道歉!否则!我便告诉父亲母亲,禁你的足!不许出家门!” “哼!禁便禁!谁也拦不住我!想要我道歉!可以!你!和我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军校第一名,到底是不是靠关系得来的!”孔令俊伸手指向我!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她屡次向我挑衅,原来是听校长所说我得了第一名,不服气,想要和我比,把我这个男儿中的第一名打下去,她就成了第一名了!我开始怀疑,这个孔二小姐,到底是不是有神经方面的疾病,这些病症,我在德国见过,都是因为幼时没有很好的环境生长,所以才变得有些不正常。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太可怜了……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好意思,孔二小姐,作为一个男儿,我的原则,就是不打女人!”我缓缓的说道。 这是父亲的教诲,作为一个男儿,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不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不配做男人! 孔令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浓浓的怒气,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嫉妒!对的!嫉妒!这是我从她的那双大眼睛里面读出来的赤裸裸的嫉妒! 她在嫉妒什么?嫉妒我是一个男儿,而她不是? “别把我当女人!!”孔令俊妒火攻心般不顾一切的向我冲了过来,把孔令仪推到一边,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她的这几下子,要是对上一般的男儿,还真的会打赢,虽然没什么章法,但是力气不小。 可是对于我而言,这不过是花拳绣腿,况且我现在担心的是倒在地上的孔令仪,而不是她。 于是我接住了她的拳脚,用力一震,把她震退了好几步,冷冷的说道:“对不起,孔二小姐,云海冒犯了,不过,还请孔二小姐自重!”说完我便不再理她,而是走到了孔令仪的身边,将倒在地上的孔令仪扶了起来:“孔大小姐,您还好吧?” 孔令仪似乎是摔着了哪里,捂着腰部,有些痛楚:“令俊!不要再放肆了!欧阳少爷,真的对不起,我……” 孔令仪的话没有说完,孔令俊就再一次的攻了上来,大有不管不顾她姐姐的势头,竟然是飞身一脚向我踢来。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个大好男儿!我用左手紧紧地抓住了孔令俊踢来的左脚,她穿着很漂亮的男士皮鞋,只是这样的装束用来打架,实在是太浪费了!更显得不伦不类,不明不白! 因为愤怒,我的手不禁微微用上了几分力气,孔令俊感到了脚部的疼痛,面色有些变了,拼命地想要把脚挣脱出来,但是她的这几分力气,哪里是我的对手? “欧阳少爷,还请你放开舍妹吧,求求你了!”孔令仪一看形势不对,连忙抓住我的手,拼命的求我。 这姑娘!竟然这般善良!她没看到她的这个妹妹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吗? 不过现在,我的确不应该太过火,于是我一甩,孔令俊顿时面部扭曲着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脚,面部是掩饰不住的疼痛,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怒火! “令俊!”孔令仪连忙扑了上去,查看着孔令俊的伤势。 “欧阳云海!我势不与你罢休!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你狠狠地揍一顿!再杀了你!”孔令俊看见了我轻蔑的眼神,仿佛觉得受了很大的委屈,于是恶狠狠的抛下狠话,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般! “哼!我让你是女子,更是看在校长和孔部长的面上,不与你计较,国难当头,不思报国,反倒成天逞勇斗狠,不思进取,若你是男儿,我必将你狠狠的收拾一顿!即使你不是男子,也该有一颗报国之心,对于你,我只能说,你才是废物!国家的蛀虫!孔伯伯和宋伯母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对于这个女子,我没有一丝好感! “你想做男儿,那你可知男儿肩负的责任和使命?好勇斗狠便是男儿吗?真正的华夏男儿,当要勇赴国难!保家卫国!血洒疆场!为国为民流尽最后一滴血!将外敌全部驱逐出华夏领土!而不是呆在这里,和我争一个躯壳!哼!就凭你,也配做男儿?!”我冷冷的撂下了这句话。 孔令俊一下子愣住了,接着眼眶竟然变红了! “欧阳少爷,您这样说,太失礼了!”孔令仪竟然站了起来指责我。 “孔大小姐,今日之事,令妹失礼在先,云海已尽力克制,只是孔大小姐和孔伯伯宋伯母若是再这样骄纵二小姐,恐怕不日,二小姐就会闹出人命来!对于孔伯伯与宋伯母之名望,也是很不好的!云海还有事,先告辞了!”我施了一礼,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里。 来到了正厅,酒宴已然开始了,父亲正和校长以及张治中将军把酒言欢,同桌的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伯伯伯母。 这样的场景,真的不是我 十一孔祥熙的邀请 父亲的寿宴结束了,我的虐心之旅也结束了,我终于可以换下虚伪的装束,卸下虚伪的面容,重新穿上我心爱的军装,去做一名真正的军人! 在母亲的泪眼和父亲深沉的眼神的注视下,我向着父亲母亲敬了一个军礼。 倭奴不灭,何以家为? 父亲将寿宴所得的彩礼全部给了校长,让校长去和德国人做生意,引进更加先进的机器和设备,平时,想让这些官员和豪绅出钱为国是难上加难,真正愿意出钱的还是普通百姓甚至是乞丐!可是以父亲的名义办一场寿宴,所得到的各级官员和豪绅的彩礼,其数目和容易程度都让我感到触目惊心。 不说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就是直接的彩礼钱,恐怕也抵得上中央政府一年的税收! 校长叹道,就是这些彩礼钱,足够政府再武装十个和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一样精锐强悍的完全式德械师,可想而知,那些可恶的官员豪绅到底贪污了多少国家和百姓的血汗钱! 而那些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如果换成钱,我国就可以建立十个政府穷尽数年血汗之力建立的唯一一支装甲兵团! 我不由得更加愤怒!我国弱吗?没错,我国是弱国,但是我国穷吗?表面看起来是很穷,但是现在一看,仅仅是一场寿宴,就“筹集”了那么多的钱财,在我看来,我国真的是“富得流油”啊!只不过这些油脂,大多集中在了官员和豪绅的身上,肮脏的油脂! 可是我没有办法改变,正像张治中将军所说的,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改变的,每一次的社会改良,都充斥了暴力和流血;要想像英吉利所做到的“光荣革命”那般完成一次不流血的社会改良,在中国的社会,显然是不现实的。 中国,只能走德意志的路子,进行“王朝战争”,用铁和血改造懦弱的国民性,重塑华夏风范,恢复汉唐雄风! 而我所能做的,目前,也仅仅只能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努力的做一名优秀的军人。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下面,请张治中教育长训话!”吴教官的嗓门依旧是那么的大,但是在我的耳朵里,这种大嗓门却和母亲的温声细语一样,让我感到了安宁和幸福,这才是我想要听到的。 张治中将军一脸严肃,朝着全体学生敬了一个军礼:“各位,你们已经经过了一个学期的军事训练,在我国的最高军事院校,你们的军事水平,已经凌驾于全国大部分军人之上;但是,你们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真正的军人,是要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现在并没有战事,但是战事从未远离我们;身为国家和民族的栋梁,我并不希望你们过早的上战场,虽然学生从军一直都是我军校的优良传统,但是拔苗助长之事,张某不屑为之;不过,真正地战事没有,演戏,却是可以做到的! 现在我宣布,七天之后,中央军校就要举办一次全校性的军事演习!你们,将会和一支真正地军队进行交锋;胜败虽然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包括委员长在内的政府官员,都会前来观赛!所以,这对于你们而言,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机遇!” “云海,你说,这军事演习,要我们和一支军队打,这会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呢?”回到宿舍之后,姜茂盛躺在了床上,向我询问到:“你家老爹可是能人,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脱下了军装,准备擦一下身子,听到了姜茂盛的问题,我摇摇头:“别把我当成什么消息灵通人士,我父亲为了避免让我成为纨绔子弟,还把我丢到德国呆了六年,而且一些机密事件我父亲一向是守口如瓶的,他已经不是军人了,总得避嫌吧!” 姜茂才说道:“哥,那些风言风语早就被云海自己终结了,你怎么还记着呢?云海可不是个简单的纨绔子弟,是个不简单的纨绔子弟!”姜茂才竟然开起了我的玩笑! “好你个姜茂才!连本纨绔子弟的玩笑也敢开!看我怎么收拾你!啊!”我一个猛子扑上了姜茂才的床,把他狠狠的压在身下,轻轻地掐着他的脖子,他倒也很配合,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翻起了白眼儿…… 这种生活才是我最喜欢的啊! 不过这场军事演习,我总觉得来的不是时候,这才第二学期,这么快就要来演习,还是和正规军队对战,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要上战场了? “请问,欧阳云海住在这里吗?”宿舍外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人。 “我就是欧阳云海,请问您是?”我几乎已经习惯了前来宿舍寻找我的人,张治中将军和校长都是如此,这一回,又会是谁呢?能够直接进入军校寻人的,必然不是寻常人等,寻常人等哪里进的来? “啊,欧阳少爷,我叫孔德,是财政部长孔祥熙先生的管家,孔先生得知我们家二小姐在欧阳老爷的寿宴上对您很是不敬,多有失礼之处,所以感到万分歉疚,于是特意派我前来邀请欧阳少爷前去孔府一叙,聊表歉意。”孔德老人朝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敢不敢,老人家折煞我了,竟然如此,云海答应就是,只是现在云海还未准备好,还请老人家稍等片刻,等云海整理完毕,再去可好?”孔祥熙,这个送了我勃朗宁双枪的财政部长,我还真的很有兴趣,同时,那个孔二小姐……不管怎么说,他们和校长的关系匪浅,无论如何,人家来邀请,我也不能拂了他们的面子。 “那老朽就在校外等候。”孔德老人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云海,你小子可真够厉害的,怎么又攀上了财政部长?那可是财神爷啊!咱们师长就说过,要是和财政部攀上关系,那可是好处多多啊!云海,不管怎么说,以后我们兄弟两就和你混了!”姜茂盛一脸的财迷样儿。 “就是就是,必须的!”姜茂才也从床上爬起来帮腔。 “你们两个混蛋!看招……” 作为我的同窗,而且这二人又有战场经验,又识字,而且还很有本事;的确可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今后不管怎样,哪怕是走走关系,也要把他们二人弄到我的手下来;不过现在,我倒是要准备着如何和那位财神爷打交道了。 财神爷啊!接替宋子文先生出任财长的孔祥熙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十二财神家宴(上) “欧阳少爷,请。”孔德老人下了车,走到后座,替我拉开了车门。 “多谢老人家了。”虽然这是主人待客的礼节,但是这么一个老人家给我这个毛头小子开车门,总觉得有点儿不太好。 “欧阳少爷说笑了,请跟老朽来,孔先生和宋夫人已经在府里面等着了。”孔德老人笑呵呵的引着我走进孔府;孔家,果然是财神之家啊,一座甚是奢华的三层白色别墅,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欧阳少爷,请进。”孔德老人打开了别墅的门:“先生,欧阳少爷到了。”随即侧身一让,示意我进去。 “哦,欧阳贤侄,你可算来了,来来来,进来进来!”一个长得很是富态、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向我走来,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端庄典雅的中年妇女,想来这就是孔祥熙先生和宋霭龄夫人了。 “孔伯伯,宋伯母,小侄来晚,还请孔伯伯宋伯母海涵。”我朝着二人鞠了一躬,作为小辈,虽然我是客人,但是晚辈对长辈的礼节还是必须要有的。 “哈哈哈,云海贤侄多礼了,来来来,快请进!”孔祥熙先生笑着说道。 宋霭龄夫人也是一脸的笑容:“云海啊,上一次看到你可是六年前了,不错,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啊!” 我连忙说道:“孔伯伯和宋伯母说笑了,云海此前对贵府二小姐多有无礼,深感歉疚,还望孔伯伯和宋伯母海涵。”不管怎么说,虽然是孔令俊先无礼,但是作为男子,我不该与她一般见识,再说,那些话对孔祥熙先生和宋霭龄夫人也是多有不敬的。 谁知孔祥熙先生和宋霭龄夫人竟然双双露出了苦笑;孔祥熙先生伸手指向了客厅的沙发处:“贤侄,先去坐吧。”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露出苦笑,但是至少我可以确定,他们并没有因此对我产生芥蒂,这就好办了,我的目的,也仅仅只是想要和孔祥熙先生和宋霭龄夫人打好关系而已。于是我走了过去,和他们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杯茶,还有一份茶点,做的很是精致,看来他们也是挺会享受的人,不过我对于这些所谓贵族格调却是很不喜欢,就这么一份茶点,很有可能就足以支撑一个普通家庭好几天的伙食。 但是在大富之家,却仅仅只是一份饭前茶点,还经常是不会被吃完的,大部分,只有浪费掉…… “贤侄啊,对于那件事情,不应该你像我们道歉,而是应该由我登门道歉的,可是国府事务繁忙,我身为国府之财长,日日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什么时间,就连上一次文成公之寿宴也抽不出什么时间,所以才让长女和幼女前去代替我二人向文成公祝寿,可谁知,唉!”孔祥熙先生说着喝了一口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云海啊,也不怕你笑话,我那二女儿令俊,着实让我们夫妇二人头疼多年啊!”宋霭龄夫人叹了一口气。 “其实说到底,这事儿也不能怪令俊,虽然她的性子比较急,不像令仪那般温和,可是幼时,还不是这般的蛮横无理。”孔祥熙先生居然说自己的女儿蛮横无理? 我顿时有些难以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孔祥熙先生点上了一支烟,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贤侄,不介意孔伯伯抽一支烟吧?”看来他是情绪太过激动而忘记了礼节;不过我并不介意,姜茂才说过,在战场上,烟味,反而是缓解神经紧张的良药。 “无妨,孔伯伯请继续。”我微笑着说道。 孔祥熙先生看了一下宋霭龄夫人,苦笑了一下:“贤侄啊,你也知道,我们孔家,随着蒋先生的上位,得到了极大的发展,被很多人称为大家族,名望和地位都不是一般的高,但也正是因为此,我们也树立了大量的敌人,蒋先生代表着中央政府,而那些军阀们则是地方势力,自前清以来,地方势力大,中央势弱,这种情况一直难以改变。 蒋先生很有才能,利用这中央政府之名义,不断地与别国斡旋,借助他国之力,武装我国民革命军,国军战力年年攀升;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军阀们对我们非常不满;蒋先生是政府之首脑,得到列国承认,他们不敢动,但是我们这些蒋先生的得力助手,他们却是敢动的。 大约是六年前吧,也就是民国十七年(1928),当时正值中原大战末期,张学良东北易帜,阎锡山冯玉祥等败局已定;可他们不甘心啊,于是派出了大量的杀手,准备暗杀国府要员和军队高级将领,准备要狠狠的削弱政府,断蒋先生之臂膀;所以我们孔家也就成为了他们的重点照顾对象。 那年令俊九岁,性格很活泼;那时正值清明时节,一家人打算去祭祖,可就在那个时候,杀手到了;他们买通了国府官员,得到了我们的出行路线;而我们没有防备,被偷袭成功,随行护卫死伤殆尽,我带着令仪和令俊还有你宋伯母以及几个随从一路逃跑,可是还是被困住了。 当时身边只有几个丫鬟和男仆,我们都被抓住了,男仆被杀,几个丫鬟,就在令俊和令仪的面前,被,被糟蹋致死,后来多亏蒋先生的卫队及时赶到,救了我们,但是此事过后,令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只是惊吓过度,哭了几日就好了;令俊却是性情大变,想来你也知道个中缘由吧。”孔祥熙先生的眼神变得很空洞。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孔令俊见到我时,是那般的嫉妒,也知道了为什么她那么想做男儿,原来是看见了那么一幕…… “此后令俊就再也不穿女装,天天着男装,学男人行事,喜欢摆弄枪械,我们虽然很无奈,但是一来是实在无奈,无论如何教训,她都是不改;另外来说,我们实在是心中有愧,酿成今日之举,还是因为我们这些家长做的不好啊!”宋霭龄夫人一脸的惭愧和无奈。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这件事情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令俊做得越来越过分,我们,唉!所以,贤侄啊,这件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孔祥熙先生丢掉了烟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父亲母亲,欧阳少爷,饭菜已经备好了,可以用餐了。”孔令仪穿着围裙,款款步出,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这,伯父伯母,这……”我这才注意到孔令仪身穿的围裙,难道,是她下的厨?大家闺秀的小姐,竟然也会下厨? 孔祥熙先生笑了笑:“这些年,多亏了令仪,里里外外操持着家事,我和你伯母才有时间和精力在外奔波,所以,这厨艺,自然也是不差的。今日也是向你谢罪,令仪说,她那日也对你无礼了些,所以要亲自下厨做饭,表达歉意。” 我立时就站起了身子,向孔令仪鞠了一躬:“孔大小姐实在是不必如此,当日云海也有过错,是以大小姐不必这般。 十三财神家宴(下) 我立时就站起了身子,向孔令仪鞠了一躬:“孔大小姐实在是不必如此,当日云海也有过错,是以大小姐不必这般。” 孔令仪微微一笑,笑容非常美丽:“欧阳少爷,上次的事情,是我们姐妹的不对,是以令仪亲自下厨,向欧阳少爷赔罪,至于舍妹,欧阳少爷应该可以理解的,令仪就代替舍妹向欧阳少爷道歉了。”说罢孔令仪欠身一礼。 我当然理解,遇到了那种事情,对于心理的创伤,是显而易见的,至于下厨这种道歉方式,我很难以想象一个终日舞刀弄枪的姑娘可以做得出来。 “大小姐言过了,云海早就把那件事情忘了;还有,云海乃革命军人,革命军人之称谓,岂可言少爷?还请大小姐日后勿要以”少爷“称呼云海,若是不弃,云海希望大小姐可以称呼云海之名。”我心里对孔令仪的好感很高,所以,我也并不介意孔令仪称呼我为“云海”,而且孔令仪的年纪比我大,这么称谓,倒也不过。 孔令仪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既然如此,令仪就托大了,既然如此,也烦请云海日后不要称呼令仪为大小姐,也请称呼令仪之名吧。” 此言甚合我意,哪里有拒绝之理? 我又看了看孔祥熙先生和宋霭龄夫人,二位长者微笑点头应允,得到了大人的首肯,那么今后,我便可以直呼孔令仪之名了。 ”那么,父亲,母亲,云海,请吧!”孔令仪指了指身后的饭厅。 孔祥熙先生走到我身边:“贤侄,请吧!你是客,客先行。” 我点了点头:“伯父伯母,请,令仪姐,请!”我思忖了半天,孔令仪之年岁大于我,唤我“云海”尚合礼制,而我之年岁小,若是直呼孔令仪之名,未免有些托大,也有些失礼,更是有些暧昧不清,传扬出去,有些不好的影响,所以称其为令仪姐,倒是很合适。 孔祥熙先生和宋霭龄夫人还有孔令仪听到了我的称呼,都是先一愣,随即露出了笑容。 正不愧是财神爷家的饭厅,真可言是富丽堂皇,一张长条形的饭桌,全部都是欧式风格,采用的,似乎是上好的红木,椅子也是沙发椅,装饰华丽,最华丽的,当然还是饭桌正上方的吊灯,缀满了水晶吊坠,绚丽夺目。 只是这么一来,要多少钱呢?可以武装多少军队呢? “贤侄,请。”孔祥熙先生和宋霭龄夫人作为主人,也是长者,自然是首先落座,而后指着右边的座位,对我说道;这我还是知道的,自古,以右为尊,客人来家,都会把家主人右手边的位置留给客人以示尊重。 “谢伯父伯母。”我坐在了椅子上,真是很舒服,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有些享受宿舍里面硬邦邦的木头椅子…… “贤侄,初次来府上,我们,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做了些家常便饭,还请贤侄不要嫌弃啊。”孔祥熙指着桌上数十道精美菜式,笑呵呵地说到;宋霭龄夫人也在一旁说道:“是啊云海,这些菜,都是令仪做的,可能有些不好,但是,就凑合凑合吧!” 谦虚,太谦虚了……这么些精美的菜式,抵得上一个师的部队一天的伙食费了吧…… “伯父伯母不必如此,云海离家已久,这这么精美的菜式很久没有见过了,不说是德国和军校,就算是在家里,家父管教也是极为严厉,从不让云海大鱼大肉,常常让云海吃糠咽菜,甚至是不让吃饭;家父常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不怕伯父伯母还有令仪姐笑话,这么精美的菜式,云海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所说的自然是实言,自小开始,父亲就以军人的要求对待我,一般吃的都是馒头和稀粥,还有点儿酱菜之类的;当然为了健康成长,父亲偶尔也会对母亲偷偷送给我鸡汤鱼汤和肉之类的东西视而不见,而每天一杯牛奶,在我到了德国之后,才明白,那是父亲深沉的爱…… 在德国的日子,我也坚持了父亲给我定下的标准,基本上就是面包和牛奶,当然,长身体之际,偶尔也会改善一下伙食,吃些肉类…… 所以,只要饿极了,什么样的食物,我基本上都吃过,甚至是家中池塘里的生鱼,我也曾经偷吃过;当然父亲也以身作则,餐餐吃的都和我一样,从不大鱼大肉,母亲的用度也很少,只是在偶尔有客人前来的时候,才会稍微有些鱼肉,但是那些,我是很难沾到的。 至于父亲经商所得的钱财,我根本没有见过…… “哦?文成公竟然严厉至斯?”一席话说得孔祥熙先生宋霭龄夫人还有孔令仪都是吃惊不已,他们纷纷用不一样的眼光审视着我,而我从这些眼光里面读出了敬佩和满意。 “难道,这么些年,云海,你就没有吃过好一些的东西?”孔令仪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文成公后来从商,大获成功,成为浙江商会会长,家财万贯,怎会……” 我苦笑一声:“令仪姐,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家父从未给我一块大洋零用钱,就算是在德国,那也仅仅只够生活和学习之用,要想做些别的事情,我还需自己做工去赚钱,家父是不会给一点钱的;不过德国对工人的待遇很好,工资很高,比我国工人的工资要高多了。” 孔祥熙先生和宋霭龄夫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难以相信的神情,当然还有一丝丝的敬佩和惭愧;孔祥熙先生叹了口气:“蒋先生曾言,云海之才,不下其父,将来必为国之栋梁;现在我才知晓,云海成才之不易,我孔祥熙,远远不如文成公啊!” 而孔令仪似乎也露出了惭愧的神情,宋霭龄夫人见场面有些冷,于是笑着说道:“云海,快些吃吧,再不吃,菜都凉了,达令,令仪,我们也都吃吧!” 孔祥熙先生猛然惊醒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于是拿起了筷子,说道:“云海,你还小,不能喝酒,那么,我们就不喝酒了,吃吧!” 我看了一下四周:“为何不见二小姐?” 孔祥熙和宋霭龄仿佛才发现一般,环顾四周,才问道:“是啊,令俊呢?” 孔令仪说道:“令俊还需要一会儿,所以,我们不必等她,先吃吧!云海,你是客人,你先吧。” 我点了点头,看向了那些色香形俱全的菜式,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正准备伸筷子之时,却突然发现了一个极不和谐的菜盘,我正欲伸出的筷子,猛然间停顿了…… 孔祥熙和宋霭龄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纷纷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他们方才没有看清,这一看,确实发现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存在…… 孔令仪露出了一种想笑却又不敢笑的神情,捂着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呆呆的看着这极不和谐的菜,感到有些费解;这菜的颜色倒是和其他精美的菜式的色泽差不多,可是这形,却是让我大跌眼镜,这样的菜,就算是我,从小吃苦吃到大的人,见到了,也是着实感到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啊?鱼?还是长者鳞片的怪物?还是被切的一块块的,还没切断,藕断丝连吧…… 主料和汤料混杂在一起,里面还参杂着一片片的鱼鳞……看上去像极了一道泔水…… 孔祥熙先生大惊:“令仪,这,这是什么?怎么可以把这种东西端上来?这,这太失礼了!谁做的!” 宋霭龄夫人站了起来:“来人,把这个撤下去!令仪,这是什么?怎么回事?!”看来宋霭龄夫人也是极为不满。 孔令仪连忙阻止了正欲上前将这道“菜”撤走的仆人,说道:“父亲,母亲,这,还是不要撤下去吧!” 十五别有深意 一席话,让孔家四人动容不已。 “有子如此,文成公当无憾矣!也羞煞我辈矣!比起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云海,唉!”孔祥熙先生放下了筷子,长叹一声;宋霭龄夫人和孔令仪似乎也露出了惭愧的神情,而孔令俊,则是不可置信般的看着我,眼中闪现着敬佩…… 再次对上了孔令俊的眼睛,只是一会儿,孔令俊就低下了头。 这时,宋霭龄夫人唤来家中仆人,耳语几句,仆人领命去了。 “对了云海,你们再过几日,便要举办军事演习了是吧?”孔祥熙先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是的,张治中将军还说是和正规军队进行模拟对战,以此检验军校半年来的成就。只是……” “只是这次的军事演习来的有点儿早,这才半年,过去就算是有,那也是一年以后甚至是毕业之前,是吧?”孔祥熙先生接过了我的话接着说。 “正是,云海自幼受到父亲严厉的教导,自是不惧任何演练,可是其余人,除了极少部分是从军队里面进入军校里面深造的,而绝大部分都是军事盲,半年的训练,他们是绝对没有和军队一战的实力的。”我说道。 孔祥熙先生淡淡的笑了笑:“你知道的,蒋先生自然也知道,国府要员和军队的高级将领们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依然要在这个时候进行,这里面,可不得不说是有些问题的,你可明白?” 如论军事,我自是不惧,可是这些牵扯到了政治,我哪里明白呢? “云海愚钝,还望伯父指教。”孔祥熙先生是国府高官,这些问题,他自然是明白的。 “谈不上指教,只是有些事情,你早晚都要接触,晚知道不如早知道,汪兆铭,你可知晓?”孔祥熙先生说道。 汪兆铭?汪精卫? “可是行政院长汪兆铭先生?”我问道。 孔祥熙先生点了点头:“汪兆铭此人,年轻之时,可谓是革命志士,才华横溢,壮志高昂;刺杀前清摄政王一事,更显其坚定之意志,他的诗句,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广为流传,我也曾经非常敬佩他;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的时候把胆气全部耗完了,年纪越大,他越没骨气,尽想着和日本人和谈! 当年淞沪抗战的时候,前线打得如火如荼,这位精卫先生则是一心想着和谈,最后逼得蒋先生无奈,而当时也的确不是和日本全面开战的时机,当然日本也没有准备好,所以我们就签订了《淞沪停战协定》,为了讨日本人欢心,避免军队之间的直接接触引发战争,这人竟然还对军校发难。 指使旁人说什么军校是日人担忧之根源,又说军校用度过大,培养不出什么人才,所以竟然还要求取缔军校!当然很多人都反对,所以他就到处游说,最后为了政府的安定,蒋先生不得已,要举办这么一场军事演习,而且为了避嫌,蒋先生不得不派出精锐军队和你们对战,据说,很有可能是八十七师和八十八师的一部。” 八十七师,八十八师,那可都是和日本人面对面硬碰硬的德械师,倾注了政府多年心血的精悍之师,让我们这些学生兵去和这些刀口舔血的军队打,这不是成心不让我们好过吗?汪兆铭,父亲对他就很是不屑,我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汪兆铭之险恶用心,路人皆知;若是此战军校败了,那么他就更有理由要求取缔军校;若是军校胜了,那么德械师必和军校有嫌隙,德械师和军校同为蒋先生倾注心血打造的精锐,若是相互生了嫌隙,那么这一批军校毕业生哪里能和那些老军官们相处?云海啊,你们遇到难题了。”孔祥熙先生接着说道。 这话一出,孔令仪和孔令俊都用很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政治上的阴谋,竟能使军队动乱,汪兆铭,心肠歹毒啊! “不过,蒋先生也不是凡人,八十八师和八十七师原本都是蒋先生的近卫,自然会听从蒋先生的指挥;他以种种理由,将此次参与军事演习的军队数量限定在了一个营,也就是三百人左右,你们这一期的军校生是九百余人,正好,三个打一个,不过即使如此,你们这批学生兵,恐怕也很难过啊!”孔祥熙先生看着我说道。 我自然明白,如果这些兵都是和吴教官一个等级的,那么我一个人勉强只能对付三个,最多四个,而其他人,恐怕是三个四个才能对付一个兵。 “而且听闻了你也在军校里面,并且还是上一学期军校里的第一名,所以汪兆铭还要求你来做一只分队的指挥官。”孔祥熙先生严肃地说道:“汪兆铭和文成公有嫌隙,所以,他会不遗余力的对付你,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有蒋先生在,汪兆铭动不了你。” 让我做指挥官?指挥一支队伍?我,我才十四岁啊!有十四岁的指挥官吗?那些比我大的人,会服我吗? “并且此次演习,你的父亲,文成公,也会受邀参观,云海,你要做好准备啊!”孔祥熙先生的话语里面不无担忧。 而这个时候,两名仆人的手里拎着四个食盒走了过来:“夫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准备好了。” 宋霭龄夫人点点头,又唤来两名仆人,也是手持大食盒,开始一盘一盘的把桌子上的菜肴装进食盒。 看着我愕然的表情,宋霭龄夫人笑道:“那些食盒里装的是馒头包子,这些菜我们也都没怎么动,以往按照我们的习惯,我们会把吃剩的菜肴都倒掉,可是今日听了云海的一番话,让伯父伯母非常的惭愧,这些菜肴,与其浪费了,还不如让你把它们带回去,与你的那些同窗们一起分享,增进一下感情,对于以后,也是很有好处的。” 看着孔家四人的笑脸,我顿时感到了一阵暖意,宋霭龄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她是希望我用这些食物去和我的同窗们打好关系,那次挑战,已经让我拥有了一定的威望,而恩威并济,才是正道,所以如果好好的利用这些食物,我至少可以确保我指挥的队伍不会不服从命令,而他们日后,也可以成为我的得力臂助。 至于其他的连队的人,如果食物足够,也可以请一请,至少也是打好关系,日后说不定也会有用。 不知不觉中,我也开始营造自己的人脉,我开始有些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孔祥熙先生之所以帮助我,也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这就是人脉的重要性。要想办成事,就要有人帮,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十六军事演习(一) “茂盛茂才你们两个混蛋快点过来帮忙!”我一手提着两个超大的食盒,嘴巴叼着一个布袋子,一脚踹开了宿舍的大门,口齿不清的狂喊道。 回到军校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四个大食盒,一个装满了酒的布袋子,本来是有三个仆人帮我的,但是军校里面严厉禁止外人进入,虽然靠着关系和打出来的名声,就算是偶尔不遵守,也不会怎样,但是毕竟是军人,这些规矩还是应该要遵守的,不然难免会让大家说闲话。 当然门卫士兵也不可以怠慢的,四个士兵,我给了他们两瓶上好的洋酒,算是把他们拉上贼船了,于是四个家伙假正经的收好了酒,然后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就放我进去了,至于那三名仆人,我已经让他们回去了。 四个装满了食物的大食盒,饶是我这个千锤百炼的肉体也撑不了多久,更别说嘴巴上还叼着一个装满了酒的布袋子! 撑到了宿舍门口,我已然精疲力竭,一脚踹开大门,就狂喊两个混蛋过来帮我。 相处的久了,一些不必要的虚无礼节也就丢掉了,我对他们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哥”变成了混蛋…… 两个混蛋一看我这个造型,立刻意识到不好,连忙上前帮我拿下了沉甸甸的食盒。 “哎哟我的天啊,云海啊,你拿的这些都是什么啊?你不是去财神爷家了吗?怎么没带钱回来?钱不会都在这些盒子里吧?”姜茂盛拎着沉甸甸的盒子说道:“这玩意儿可真够重的,不会是金条吧?” “我来看看,哎哟妈呀!怎么那么香啊!天啊,这都是什么啊?这,这是菜啊!好香啊!”姜茂才打开了一个盒子。 “这里都是馒头包子,哎呀!这是酒啊!还是洋酒!乖乖!这还真是钱啊!云海,你发了!财神爷大发慈悲了呀!天啊!”姜茂盛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开了食盒,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儿蔓延在宿舍里,而后姜茂盛打开了布袋子,看见了里面的洋酒。 “我说,你们两个混蛋,快点,把我们连的都给喊来,今晚上,改善伙食!”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无力的喊道。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喊!那帮龟孙子,天天馋酒馋的不行,要是有酒,非得把他们都给勾来!云海!云海哥!太够意思了!太够意思了!” 姜茂盛和姜茂才两个混蛋迅速的跑了出去,挨个儿宿舍的敲门,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接着…… …… 那天晚上,我们把四个大食盒里的几十道菜和近百个馒头包子一扫而空,一片杯盘狼藉,整布袋子二十几瓶洋酒全部消灭,我也是人生中第一次沾了酒,一沾就是高档的洋酒!可惜,一沾就醉了…… 那天晚上,我听到了无数声的“云海”,无数声的承诺,以后铁定跟我干之类的承诺不绝于耳…… 那天晚上,我觉得很快乐,真的很快乐,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军人的豪气和友情,当然这样的友情会在战争中不断的发酵…… 那天晚上,我吐了,吐的昏天黑地,当然,一起吐的还有其他几十个以学生身份进入军校的,吐的一样是昏天黑地…… 那天晚上,我吃到了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但是,我却并不觉得军校的事物比这些食物,要差…… 那天晚上,我觉得,我度过了人生当中最有意义的一个晚上…… …… “云海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知道军校里面很苦,生活条件很苦,你去孔部长家吃顿饭,还想着给你的同窗们带些东西改善伙食,这没有错!可是军校的规矩你不能犯啊!你看看你搞得,不仅仅是你第一连,连第二连第三连第四连都有不少人去了,整个走廊上睡得乱七八糟横七竖八,看看你们弄得,还有一点儿军人的样子吗? 进了军队,打了胜仗,喝得再多,都没人管,喝成什么样子,不会有人管,可是,这里是军校!不是军营!你们将来都是军官,带出来的兵,难道都会是酒鬼吗?你看看你们给闹的!你们所有参与了昨晚喝酒闹事的人,全部都给我去校场上面罚站半天!然后罚扫全校卫生一周!” 喝的太高兴了,不知不觉就闹大了,还把别的连队的不少人给弄了过来,结果就睡倒一地,能不被发现吗?张治中将军大怒,参与喝酒事件的一百五十六号人,全部被张治中将军罚站了,并且将要承担未来一周的全校卫生清扫。 当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经历让我们这些人的感情变得更加亲密,这才是热血男儿的生活,这才是热血男儿的友情! 这场风波之后,紧接着的,就是军事演习了……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校长蒋中正令,此次军事演习,分为红蓝二军,红军为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第262旅第524团第一营,指挥官为524团副团长谢晋元及营长杨瑞符,全营出兵三百人整!蓝军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十期全体学员,总计人数940人,分为三个营! 第一营,由原第一连第二连第三连组成,营长,欧阳云海!连排长自行任命!第二营,由原第四连第五连第六连组成,营长,陈必成!连排长自行任命!第三营,由原第七连第八连第九连组成,营长,黄端,连排长自行任命!任命到此结束,各营自行开会,明日上午十点整,在此集合!”吴教官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场。 三名指挥官,就是军校的前三名。 果不其然,我不仅仅是一个指挥官,还是三名主要指挥官之一,不过这项任命并没有引起什么喧哗,我的成绩和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敢因为我年纪小就敢小看我;不过,三个连队,三百多人的指挥官,我真的可以胜任吗? 我学军事,可还没有学过指挥,也没有人教过我们指挥,因为指挥,不是一门学科,而是一门学问,一门只有在实践当中才能学习好的学问,我不是霍去病,不能做到不读兵书就会打仗,但是,我可以学习。 看着眼前昂首挺立的三百二十一人,我的心中,涌现出了一股豪气! “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的当中,从军队里面进入军校深造的人,有几个!”我大声的说道,在这个时候,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学生兵身上,老兵,上过战场的老兵,才是最好的指挥人选,我也需要他们的经验,他们的果敢! 六个人站了出来。 “姜茂才,姜茂盛,王德忠,李泉,周兴,柳海龙;姜茂盛,姜茂才,为第一连正副连长,王德忠,李泉,为第二连正副连长,周兴,柳海龙,为第三连正副连长,排长班长,自行任命!”我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离开了,留下三个连队自行任命军官,而我,则是拿着演习场地的地图,去研究战略战术。 连队以下基层军官的任命,并不需要指挥官的直接干预,让他们自己磨合,反而会更好。 十八狭路相逢勇者胜 就在我们前进的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袭击,但是周围的枪声却一直没有停息,可见其他几支分队遇到的袭击很多,但是我的分队却没有遇到什么袭击,这不禁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算不主动攻击,也该有些袭击吧! 我们虽然前进得很缓慢,但是就是这样,也已经渐渐深入了密林了…… 而且别的方向传来枪声和交战声,唯有我的这里没有动静…… “也不怕告诉你,你可是我们的重点照顾对象!”马宇排长的这一席话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大脑里,重点照顾对象…… 不好! “全军蹲下!警戒四周!停止前进!”我不由得大声喊了出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们的战略了! 就是要各个击破!以他们的优势,先是在密林当中以少部分的枪法高手不断的袭击另外两支队伍,迟滞他们的行动,让他们觉得自己被攻击了,从而延缓行动;而真正的主力,则是想要攻击我!这可能就是那位汪兆铭先生的手笔!将他们认为最难缠的我干掉,狠狠地甩校长和父亲一个耳光! 而后再将那些被迟滞了行动的分队各个击破!从而大获全胜! 而那个排长,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放出的诱饵!他们可以确定进攻方向,只要事先安排侦察兵就可以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每一只进攻军队的指挥官是谁,所以安排了试探兵力,另外两只分队也一定遭到了这样的袭击,并且自报家门,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定也有他们的人,得知了我们的身份之后,确定了攻击方案! 怪不得那位排长的嗓门儿那么大! 要是他们以一百人的兵力进攻我的分队,那么我是铁定难以抵抗的!所以,这段时间,其他地方的枪声没有停止,而我的这里却没有枪声,那一定是他们在调兵,将主力调到了我的四周,要以绝对之优势打垮我! 说不定我已经陷入了他们的重重围困当中了! 该死!这是陷阱!但是我居然才反应过来!可恶!可恶!我现在身边只有两个连,二百余人的兵力,除去二十人的尖刀排和几个老兵,其他的都是新兵学员,枪法准确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肉搏战或许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也绝对不是八十八师的对手! 撤退?不!不存在!这不是战争,没有撤退的理由!可是不撤退,我应该怎么办? 王德忠、李泉、周兴以及柳海龙四人围到了我的身边。 “云海,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王德忠开口问道,王德忠原来是一名连长,也是因为立了功,又识字,于是被安排到军校里面深造,李泉周兴和柳海龙则是排长;王德忠有二十八岁了,所以我一直喊他老王。 “老王,咱们中了套子了,别的地儿一直有枪声,一直在打,而偏偏我们没有动静,你满还记得刚才那个八十八师的排长不?他不是说我们是重点照顾对象吗?我怀疑,他们在别的地方只是少数兵力在迟滞另外两只分队的进攻,而主力,正在向我们移动,想要把我们吃掉! 我们这里只有两百多人,要是他们出一百人,我们就必败无疑了!怎么办?”我很是焦急,我分析的出情况,但是我却难以找出解决方法,这就是新兵和老兵的差距啊!我在德国参加过军事演习,可是这种山林地形战,我没有参加过。 “什么?也就是说我们被包围了?”王德忠很吃惊:“糟了!” 周兴说道:“云海,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尽全力把我们吃掉?” 我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他们把我们引诱深入,然后全部包围,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们吃掉,然后转头攻击其他两只分队,在他们弄不清楚情况没有充分准备的时候发动突袭,各个击破,那么我们就必败无疑了!好厉害的招数啊!” 柳海龙说道:“云海,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摇摇头:“没有,现在只能提高警惕,他们还没有攻过来,我们做好准备,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李泉说道:“云海,这样不行,原地待命无异于等死!要是被包围了,我们就会真的被全部吃掉!相信我,我遇到过这种事情!当时我所在的连队就是这样被一伙匪军给吃掉大半的,我们不能这样!” 王德忠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云海,坐以待毙绝对不可行,我们应该用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别的方法,什么是别的方法? 硬碰硬?! 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我顿时觉得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原来指挥一支军队作战,是这么的困难,这么的沉重!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云海!不要乱了!你是指挥官!是一支军队的灵魂和大脑,你一旦乱了,我们就都完了!只要你在,我们就还有希望!”王德忠猛地抓住了我的手,摇了摇我的身子。 对!我是指挥官!我要对士兵的生命负责,这是我的职责! 四个老兵坚定的看着我,我的心里渐渐地变得平静,我开始思考,现在我们的形势;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这是肯定的,要是原地不动,就是等死,继续走,就是找死,左也是死,右也是死,左右都是死,这就是个死局! 我拿出了地图,我们是从南面进攻的,进来以后一直直线行进,现在才差不多三十分钟,也就是说,我们才行进了一点点路程,而目前的方位,我大致已经确定了。 两军即将相遇,我军远远弱于敌军……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句话,父亲常常对我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如果继续前进…… 敌军恐怕不会料到吧……如果缓缓的前进,势必会落入圈套当中,可若是急速前进,强行军,快速穿透的话,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包围,那么四面都是敌军,如果我是敌军指挥官,面对一支新手军队,很明显不会重视,四面包围这种活计,也不会很严密,如果敌军完成了包围,在四面环敌的情况下,我一定会认为新手军会慌乱不知所措,而且会快速的撤退,逃跑,方向,自然就是来的方向!也就是说…… 敌军人数最多的,是在我们的后面!而前方,接近敌军心脏的地方,反而会是敌军人数最少的地方!就是敌军防备最弱的地方!对的!就是这样! 如果我在此时下令全军强行军,快速击破他们的包围圈,然后快速行军,往山顶方向冲,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整个战略部署就会被打乱,而且这里的枪声一旦响起,那么其他方向的友军一定会有所警觉,陈必成和黄端也不是易于之辈,他们一定会做出相应的决断! 那么,目前,我的唯一方法,就是全力冲锋!快速穿透! 狭路相逢,勇者胜! 十九斩首!(上) “弟兄们!跟我往前冲!遇到敌人开枪就打,不要停留!冲!”我操起长枪,带头往前方冲去,四个老兵大吼着紧随其后,二百多名学员自然是遵守命令,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是长官的命令,必须要遵守! “冲啊!!”冲锋的声响了起来,我冲在最前面,没有冲多久,我就看见了身带红色袖章的八十八师士兵正在前进,果不其然,我的判断没有错! “开火!”我下达了指令,他们很明显没有预料到我会带着人猛冲猛打,这伙大约几十人的军队被我们这伙突如其来的军队给惊呆了…… 层层密林和颜色相近的军服为我们提供了最大程度的掩护,再加上视觉的冲击和呐喊,那支军队甚至没有反击…… “啪啪啪啪……”一阵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尖刀排首当其冲,二十多枪放到了二十多人,后面的士兵们也是一阵乱打,又放倒了几十人!这刚一照面,没有反应过来的八十八师士兵就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还击!还击!”一个看上去像是长官的人瞬间蹲了下来,指挥着剩余的军队开始还击,不得不说,虽然他们被突袭,可是过硬的军事素质不是我们可以比拟的,枪法之精准也是强过我们数倍有余,剩下了二十几人纷纷开枪还击,几乎每一枪都击中了正在冲锋的我军。 瞬间就有二十余人被击中,被击中的我军无奈的停下了脚步,而我则是瞄准了那个指挥官,一枪下去,正中他的头盔;而第二轮齐射,这些士兵又被击中了很多,最后几个被尖刀排的神枪手全部击中!而我们又被击中了十余人。 “我是八十八师262旅524团一营二连连长邓英,你是欧阳云海吧!哈哈,果然不同凡响,我输了!你击毙了我们50人,成功的打乱了我们的部署!”邓英哈哈一笑,向我敬了个礼,我停下脚步,向他回敬一礼:“谢谢长官!欧阳云海必将不负厚望!” “云海,这种攻击方法很好,但是,大队的追兵很快就会赶来,我们不能被追,所以,我带三连反冲回去,为你们争取时间!快走!”李泉对我说道:“三连的!跟我来!去给八十八师的一点颜色看看!冲啊!”李泉未等我同意,就带着三连冲了回去。 刚刚经历过一场胜利的冲锋的学员们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精气神正足着,一听又有的冲,连忙跟着李泉往回冲;时间不等人,我朝着满脸惊讶的邓英敬了一礼,随后大喊:“剩下的人跟我继续往前冲!不要停!冲啊!” 我听见了身后的枪声和叫喊声,估计他们短兵相接了,等待着李泉的只有“阵亡”,但是这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我并不担心,这不是战争,可是,如果这是战争呢…… 不知冲了多远,身后的枪声渐渐地稀疏了,我终于停了下来:“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跟着我冲锋的百余人显然也是累坏了,一听到我的命令,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拿出水罐喝水。 “云海,我们丢了一半人,算是冲出来了,他们的战略部署被我们完全打乱了,现在估计另外两支军队也开始了猛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王德忠气喘吁吁地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一边喘气一边问我。 “老李够义气,把那帮家伙挡住了,现在咱们暂时安全了,他们估计也要调集人手对付其他两支人马了,他们听到枪声估计会像我们那儿运动,但是战斗力不及八十八师,所以估计会损失惨重,不过这段时间,八十八师的主力会全部用来对付另外两只人马,对我们恐怕是有心无力,所以趁着这段时间,咱们,斩首!”我突然想出了这个办法。 “斩首?!”王德忠还有聚到我身边的柳海龙和周兴大惊。 “云海,你的意思,是要找到他们的指挥部,然后端掉他们的指挥部?”周兴问道。 “对!就是这样!虽然规定里面没有说,但是凭我们要拼掉他们二百多人,显然不够现实,不管如何,只要端掉了一支军队的指挥部,将他们的指挥系统打掉,那么,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胜利!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现在是下午一点,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了,而且我们还冲了一会儿,这里应该算是他们的腹地了!”我笑了笑。 斩首行动! “可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指挥部?既然是指挥部,一定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这座山不小,我们人又不多,怎么找?”王德忠提出了疑问。 我也是犯了难,斩首容易,找首难! “什么人!”我突然感到了一丝异样,猛地翻身站起,拿起步枪瞄准了身后的方向。王德忠三人一见我这样,就知道不好,立刻和我一起举起了枪,而一百多学员也是大惊失色,连忙爬了起来,一百多只枪齐帅帅指向身后的位置。 “是云海吗?我是姜茂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和王德忠几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你个混蛋!吓死老子了!”不知不觉中,我也学会了说粗话。 “你才要吓死老子了呢!千辛万苦逃了出来,差点被你吓死!”姜茂盛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身后跟着二十多个人…… “唉!这刚一进山,就被偷袭了,干掉了两个,自己被干掉了十几个,然后误打误撞的碰着了一伙三十个人左右的兵,那个能打哟!害得老子一路打一路跑,终于甩掉了他们,也就剩这二十个人了,茂才也被打中了。”姜茂盛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向我诉苦。 “我们比你们好不到哪里去,丢了一半人了,差点儿被包了饺子,不过还好冲出来了,李泉那家伙估计也没了。”周兴没好气的说道。 “哎哟,我的天啊!这些兵也太能打了吧!你说,就这样的兵都打不过东洋人,咱们这些人上了战场,不就是给东洋人送肉的吗?唉!这以后要真是打了起来,恐怕咱们这些人能活下来的没几个。”姜茂盛一脸的沮丧。 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别废话!照你这么说,咱么就别打了,直接投降东洋人算了?你个混蛋,战端未起,就敢动摇军心!?” “唉!算了吧!这事儿咱还是做不到的,仗还是要打的,狗日的东洋人太特么的嚣张了;打吧!打了以后可以当大官,坐汽车!哎哟,云海啊,你都不知道我刚刚看到的那个汽车,真漂亮啊,恐怕又是洋车,坐上去一定很舒服!要是以后我也能坐就好喽!”姜茂盛身子一躺,倒在地上,望着天空做起了春秋白日梦。 二十斩首(下) “唉!算了吧!这事儿咱还是做不到的,仗还是要打的,狗日的东洋人太特么的嚣张了;打吧!打了以后可以当大官,坐汽车!哎哟,云海啊,你都不知道我刚刚看到的那个汽车,真漂亮啊,恐怕又是洋车,坐上去一定很舒服!要是以后我也能坐就好喽!”姜茂盛身子一躺,倒在地上,望着天空做起了春秋白日梦。 “哈哈哈!老姜啊!就你这熊样,还相当大官坐汽车?想得美啊!哈哈哈!”王德忠一脚踢在姜茂盛的身上,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这家伙又白日做梦了!”周兴也是一脸的调笑。 我也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家伙,仗还没打呢,就想着升官发财了! “你个混蛋,记住了!咱们军校的校训是什么?升官发财请走他路,贪生怕死勿入斯门!咱们以后是要上战场和东洋人死磕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还想坐汽车?等你当了师长军长再说吧!汽车!汽车,汽车……”我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 汽车,姜茂盛看到了汽车?汽车……汽车! “汽车?!老姜,你说你在这儿看到了汽车?这座山里?!”我猛然间恍然大悟,狂喜之下不顾众人惊讶的神情,一下子蹿到了姜茂盛的身上,掐住他的脖子死命摇晃:“快说啊!快说啊!你是不是看到了汽车!就在这座山里!快说啊!” “云海,你掐着他的脖子他怎么说啊!快松开!没看老姜都翻白眼儿了!”柳海龙一下子冲上来拽住我的手想要掰开,我也是恍然发现自己太过兴奋了,于是我连忙松开了手,继续问道:“老姜,快说,你是不是看到了汽车,快说!” 姜茂盛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坐了起来:“我说云海啊,你干什么呢!差点没把我掐死!是的!我是看到了,一辆黑色的汽车,可漂亮了!干什么?这又怎么了?” 我大喜过望:“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往什么方向去了?” 王德忠突然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也露出了狂喜,猛地抓住了姜茂盛的肩膀猛力摇晃:“老姜,快说!快说啊!” 姜茂盛又被摇了个半死不活…… 周兴和柳海龙对视一眼,仿佛他们也发现了什么,也纷纷露出了狂喜之色! “在,在那边儿,差不多三四里的样子,大概是十几分钟前,往山上去了……”姜茂盛指了指身后他过来的位置,憋出了几个字…… “太好了!”王德忠一把把姜茂盛推倒在地上就不再搭理了:“云海!成了!成了!有了这条线索,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也明白这一点,黑色汽车,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坐的:“说不准,是八十八师的师长亲自过来查看战况了!哈哈哈!他们可真是百密一疏啊!竟然让我们抓到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的指挥部一定在山上!全体都有!起立!准备战斗!” 一听我这话,学员们就纷纷站了起来,我的声音不小,大家都听到了,于是大家纷纷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姜茂盛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我一把拍到他的肩膀上:“老姜!你立了大功了!”拽着他就开始跑:“快点儿,带着我们去你看到车子的地方!” 我们奔跑了十分钟的样子,来到了一处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这里的树木较少,地形一直向上,少有颠簸,隐隐的竟然形成了一条通往山顶的路!该死,竟然没有发现这里!看来就是这里,汽车就是从这儿上山的。 估计是他们没有料到姜茂盛他们被一部士兵一路狂追,追到了这儿,误打误撞之下,暴露了他们的心脏之所在!既然知道了,就要一举攻破他们的心脏! “全体准备,顺着这儿,往上走!快!保持队形,保持安静,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要说话,听我指令!”我带着尖刀排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放低重心,快速奔跑!当然是要跑在树木多的地方,谁知道会不会又来一辆汽车暴露了我们呢? 不知跑了多久,我有些累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几个八十八师的士兵,在警戒着! 就是这儿! 我停了下来,手举过头顶,猛地放下,全军立刻停止行动,全部蹲下。 我悄悄的匍匐上前,借助着密林的掩护,我看清楚了这儿!一座木屋,周围停着几辆汽车,有军用车,也有轿车,看来还来了不少人呢,不知道是不是八十八师的大人物都到了,看来他们很关心这场演习的胜负呢,也对,要是被我们打败了,八十八师德械师精锐的名号就毁于一旦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军校一定要保存!可以没有八十八师,但是不能没有中央陆军军官学校! 周围大约有二十几名士兵,全部拿着德式mp18冲锋枪,果然不愧是精锐啊!方才引进的德国最新产品就装备了,不过这也显示出了这座木屋,就是八十八师指挥部! 对付这些精锐士兵,看来不能用狙击了,不能保证这些家伙不出声,所以,只能靠近身肉搏把他们制住,然后再攻击指挥部! 不行啊,这样的话难保不会有兵反应过来,这四周没有死角,恐怕难以奏效,看来,只有同时行动了! 我唤来了姜茂盛四人:“老姜,你带人偷偷绕到木屋的后边儿,开枪把他们干掉!明白吗?老周,老王,老柳,你们分别负责前边儿左边儿和右边儿,我带着尖刀排,你们行动的同时,我就会冲进木屋,端掉他们的指挥部!五分钟之内到达目的地,我会下令开始进攻!” 四人齐声应诺:“是!”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距离演习结束还有两个半小时,估计我们的士兵已经伤亡的差不多了,敌军主力估计正在搜索我们,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了! “行动!听我指令,我一开枪,你们就开枪,不要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我说道。 “明白!”四人立刻开始行动,周兴带着人和我蹲在一块儿,其他三人则带着人绕到了密林里边儿,然后再去目的地,不然容易被这些精锐的士兵发现。 五分钟过去了,我看了看表,正好! 端起步枪,瞄准了一个士兵的头盔:“攻击!”同时,我扣动了扳机,一团白色绽放在那个士兵的头盔上,与此同时,四面枪声大作! 那些正在警戒的士兵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出现许多白色的物体,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他们看到了冲了出来的我军之后,明白了! 被击中的士兵很无奈的看着我们冲了过来,但却无法行动,这是规则,他们已经“死了”。 快速冲到了木屋前,我一脚踹开了木屋大门:“全部都不许动!我是蓝军第一营营长欧阳云海,你们已经被俘虏了!” 二十一演习结束 快速冲到了木屋前,我一脚踹开了木屋大门:“全部都不许动!我是蓝军第一营营长欧阳云海,你们已经被俘虏了!” 可是说完这句话我就愣住了! “父亲?校长?张将军?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我手里的枪不由得放了下来,紧跟着我身后冲进来的姜茂盛四人一听,顿时就愣住了,别的听不懂,可是,校长!?他们知道是谁,那个光头中年人,就是校长蒋中正! “云海?!” 父亲校长还有张治中将军略微惊喜的喊道,他们好像也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父亲,校长,张将军,为什么你们在这里?”我开始有些明白了门口的那些汽车是什么了…… 原来,他们是想看看整场战斗的全过程啊! “我还没问你呢!欧阳云海,你不去演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看见了一个颇为英俊的中年男子很生气的对我说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些大人物都出现在了这里? “汪院长,此时,不正是在演习吗?”张治中将军好像对这个人很不友好。 “文白说得对,兆铭兄啊,这不就是在演习吗?云海带领突击队把咱们指挥部给端了,咱们都成俘虏了;这意味着什么?元良,晋元,还有瑞符,你们说说。”校长看了看那个中年英俊男子,很是高兴地说道,给我的感觉就是校长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一样,兆铭?汪精卫? 三个威武的军人走到我的面前,向我敬了一个军礼,他们的脸色不好,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别的;“我是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师长孙元良。”一个大约三十余岁的将军对我说道。 原来是八十八师的师长孙元良将军! “我是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第262旅第524团副团长谢晋元!”另一个约莫二十余岁不到三十岁的威武军官向我敬礼。 “我是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第262旅第524团一营营长杨瑞符!”谢晋元副团长身边的一个年轻军官向我敬礼。 我大惊,连忙回敬一礼:“欧阳云海见过三位长官!” 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放下了枪,敬礼!开玩笑,这里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大人物!? 孙元良将军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走到校长身边:“校长,此次演习,到此应该结束了;红军指挥部被偷袭,红军指挥系统覆没,红军战败!”话音一落,木屋子里的人纷纷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父亲校长还有张治中将军露出了笑容,几个看上去像是八十八师军官的人和刚才的三位长官露出了苦笑,而汪兆铭先生,哼! 校长点点头,吩咐旁人电告演习总部。 父亲走到了孙元良将军身边,说道:“孙将军,犬子投机取巧,不以正道取胜,还望孙将军不要怪罪。”父亲是担心我击败了八十八师,没有给他们面子,从而引起八十八师的不快。 孙元良将军苦笑着向父亲敬礼:“文成公说笑了,此乃虎父无犬子,文成公当年骁勇绝伦,是我辈革命军人之楷模;而今文成公之子有不输乃父之风,实乃国家之幸!攻击指挥部是绝妙好计;倒是元良和晋元要好好的反思,校长,元良无能,违规指挥,还望校长降罪。” 此言一出,谢晋元副团长和杨瑞符营长也露出了羞愧的神情。的确,本次的演习,并没有孙元良什么事儿,只是他一时技痒,陪同校长前来的时候,亲自制定了战术。 校长笑了笑:“元良啊,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做的很好,利用地形,佯攻另外两支军队,阻敌前行,调集主力各个击破,这已经是非常厉害的计策了,只是云海,不是常人啊!云海啊,你可以说说你是怎么做的吗?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指挥部的?” 校长的问题显然也是在场所有人的问题,他们纷纷看向了我。尤其是孙元良将军和谢晋元副团长还有杨瑞符营长,他们作为指挥者,更想知道我是如何逃出他们的围堵的。 我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到:“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的这一队只遇到了一个敌人,就是一位叫做马宇的排长,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而其他方向传出了比较激烈的枪声,这就是说别的方向已经打了起来,而我这里并没有打斗,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接着我继续深入,越深入觉得越不对劲,那位排长和我说我是重点照顾对象,但是又没有遇到任何的攻击,我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接着我想通了,孙将军就是要各个击破!以他们的优势,先是在密林当中以少部分的枪法高手不断的袭击另外两支队伍,迟滞他们的行动,让他们觉得自己被攻击了,从而延缓行动;而真正的主力,则是想要攻击我! 而后再将那些被迟滞了行动的分队各个击破!从而大获全胜!而那位排长,很有可能就是孙将军放出的诱饵!孙将军可以确定我军的进攻方向,只要事先安排侦察兵就可以了,但是不知道每一只进攻军队的指挥官是谁,所以安排了试探兵力。 另外两只分队也一定遭到了这样的袭击,并且自报家门,而就在那些试探兵力身后不远处,一定也有孙将军安排的人,得知了我们的身份之后,确定了攻击方案! 所以,那段时间,其他地方的枪声没有停止,而我的这里却没有枪声,那一定是孙将军在调兵,将主力调到了我的四周,要以绝对之优势打垮我!我已经陷入了重重围困当中了!而后孙将军就可以把我们全部包围,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们吃掉,然后转头攻击其他两只分队,在他们弄不清楚情况没有充分准备的时候发动突袭,各个击破,那么我们就必败无疑了!” 这就是我的思路,听完了我的思路之后,孙元良将军露出了惊叹的神色:“云海,这就是我的计策,是我和晋元还有瑞符商量之后制定的,我们认为初上战场的学员一定没有足够的反应力,从而落入圈套。” 我点点头:“一开始我也是惊慌失措,不过后来我想到了,如果我是敌军指挥官,面对一支新手军队,很明显不会重视,四面包围这种计策,执行起来也不会很严密,如果敌军完成了包围,在四面环敌的情况下,我一定会认为新手军会慌乱不知所措,而且会快速的撤退,逃跑;方向,自然就是来的方向! 也就是说,敌军人数最多的,是在我们的后面!而前方,接近敌军心脏的地方,反而会是敌军人数最少的地方!就是敌军防备最弱的地方!所以我下令,全军朝着山顶方向全力突击,也只有这样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发现指挥部则是一个巧合,我手下的连长姜茂盛在前进的过程中正巧发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于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汪兆铭,我明白了,那辆车子,就是汪兆铭先生的!呵呵呵,还真是巧合啊! 孙元良将军则是细细思考着我的方法,随后惊叹道:“文成公有子如此,元良羡慕不已啊!校长,我国家又有一员大将矣!校长,待到云海毕业,元良希望,让云海进入我八十八师,多加历练,将来,必为国之栋梁!” 我连忙说道:“孙将军言重了,此次演习云海取胜实为侥幸,若然正面对敌,半小时内,我军必然溃不成军,是以孙将军不必如此。” 父亲和张治中将军大笑,校长笑着说:“云海就不要谦虚了,你之才,岂止一师?哈哈哈!也好也好,八十八师乃德械精锐师,文成公意下如何?” 二十二故人(上) 父亲和张治中将军大笑,校长笑着说:“云海就不要谦虚了,你之才,岂止一师?哈哈哈!也好也好,八十八师乃德械精锐师,文成公意下如何?” 父亲抚须道:“老夫淡出军界政界多年,早已不问这些事情,介石啊,老夫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让云海,去抗日第一线!老夫年迈,扛不动枪,拿不动刀了,但是老夫有儿子,儿子,就要继承老夫的遗志,这样,老夫纵是死,也无憾了。” 父亲的一席话让所有人动容,让所有人对父亲肃然起敬,而我,则是听出了父亲对我的爱。 自我记事起,父亲就没有对我温和过,严厉就是父亲的代名词,温和,仅仅体现在母亲身上,幼时,我很是不喜父亲,因为父亲对我太严厉了,连饭都不让我吃饱,这是为人父会做出来的事情吗?不过当我渐渐长大,并且去了德国一个人生活之后,我明白了父亲的苦心。 我终究是要离开父亲的,或者说父亲,终究是要离开我的,他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父亲四十六岁生下了我,如今已经六十了,也许,父亲就快要离开了我了;父亲在时,有些人摄于父亲的名望不敢动手,而父亲一旦离世,我可以抵挡得住父亲为我抵挡了很久的暴风雨吗? 父亲对我的爱,是深沉的爱,宛如一座高山,厚重而沉默,幼时体会不到,可是越大,便越是可以体会出父亲的良苦用心和深沉的爱,这会伴随我的一生,一直下去吧…… 上了战场,立了战功,成为国之栋梁,世之悍将,哪怕我不会经商,那些商家和官僚,也不敢动我了;如若不能,那便死吧!为国而死,无悔! “文成公言重了,云海即已入了军校,就没有退路;而且云海的表现,让我很是欣慰;军校,的确是个好东西啊!兆铭兄,你说呢?”校长话锋一转,看向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汪兆铭先生。 “呵呵,文成公深明大义,实为我辈楷模,云海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军校,不错,不错。”汪兆铭的面色有些尴尬,应付了几句。他本是想羞辱父亲和校长,借此攻击军校,不过,现在,他应该是被我狠狠的抽了一个巴掌! “云海啊,其实,校长早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赢。”校长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 我觉得很奇怪,校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定可以赢?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连父亲也不知道校长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更别提其他人了。 “校长,此言何意?”我奇怪地问道。 “哈哈哈,因为在演习之前,有一位你的故交,对我说,即使悬殊再大,和你对抗,总有他们意想不到的危险,你的性子,就是打不死老虎,也要掰下它两颗牙;这可是你当初咬牙切齿说的,那位故交可是记忆犹新啊。所以他说,你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军人,总能干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校长笑着说到。 我恍然大悟:“校长!莫不是!?”我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哈哈哈,猜出来了吧?他应该快到了,我已经通知他了,演习一旦结束,他就可以过来了,他判断你的获胜方式就是袭击指挥部。”校长说道。 一屋子人被我们这一大一小打的哑谜给弄得不知所谓,但是他们却听出来了,有人早就断定我的胜利,甚至连我的获胜方式都确定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我却知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介石,你所言之人,是何人?”父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木屋外面响起了汽车笛声。 “哈哈哈,真快啊!云海,还不快去迎接你的故人?”校长笑眯眯的对我说道。 我狂喜之下冲出了木屋,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那个和蔼慈祥的老人,那个在年幼的我孤苦寂寞的时候给与了我父亲般温暖的老人。 “塞克特伯伯!”我大喜之下也不管别的,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和当年一样,他的胸膛虽然不够宽阔,但是依旧是那么温暖,如果没有他,在德国的六年,我不敢想象我将如何度过,甚至我还和他在一起住过一年的时间,后来因为他年迈多病,我才不得不搬离了他的家。 可以说,对于德国的温暖回忆,一大半,都是他带给我的。 一只粗糙但却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云海,我说过我们还会相见的。原谅我来这里四个月都没有见你。”略微生硬的中文响了起来,这还是我教他的,我对他说,如果你不对我说中文,就是对我的不尊重,于是,这个温和的老人以六十多岁的年龄开始向我讨教中文。 他学会了中国式的话语,中国式的称谓,称呼我也不像原来那般称呼我的姓,而是称呼我的名…… 在我走的那天,他默默地站在海边的山上,默默的眺望着我,他说,我们还会相见的,只是我不知道,他竟然来到了中国!来到了我的祖国! “云海,你的塞克特伯伯现在是德国顾问团总顾问,并且还担任委员长委托人,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请过来的。”校长笑着走出了木屋。 我离开了塞克特伯伯的怀抱,现在不是追忆过往的时机:“校长,我……” 校长挥手制止了我的话语,转头对身边的父亲说道:“文成公教子严厉,虽然很好,但是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云海年仅八岁就孤身一人呆在德国,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塞克特顾问没有子女,看云海一人孤苦伶仃,就格外疼爱一些。” 父亲点点头,抚须叹了一口气,走向了塞克特伯伯敬了一个军礼:“德国陆军上将塞克特先生,您好,我是中华民国前陆军上将欧阳振华,感谢您在德国对我的儿子付出了无私的帮助。”看来父亲已经知道塞克特伯伯的身份了。 塞克特伯伯是德国陆军上将,欧战德军的功臣,战功赫赫;父亲也是陆军上将,只是后来父亲辞去了军职,连同军衔一起放弃了,从商之人,怎可担任军职? 塞克特伯伯回敬了一个军礼:“欧阳先生,您好,你的儿子非常优秀,我很看好他的才华,将来,他一定会是一个伟大的将军;至于帮助,我想一个八岁的孩子一个人呆在别的国家,换做是谁也一定是会伸出援手的。”塞克特伯伯流利的中文让父亲略微惊讶,不过很快父亲就释然了,这必然是我的杰作。 二十三故人(下) 我和塞克特伯伯的相识,其实是比较偶然的,我被父亲送到了德国的一所寄宿制军事学校,由于年纪小,校方害怕我被别的大孩子欺负,所以我一个人住在一个宿舍里面,刚到德国的时候,我不懂德语,自然也无法交流,所以孤独和寂寞是我那个时候的主要情绪。 我没有办法,只有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努力,让书本和知识冲淡我浓烈的思乡之情和孤独之感;我当时一度很恨父亲,恨他没有人情;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国家内乱,中原混战,南京政府四面受敌;父亲的声望高,自然也很危险,所以父亲为了保护我,就将我送到了德国。 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懂,我只知道孤独,孤独,无尽的孤独,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这无疑是残酷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学校外面的一个小小的公园,这个小公园,虽然没什么装备,只有几张石椅和一些树木,不过那里最吸引人的,就是傍晚时分的落日余晖,我深深被它所吸引。 而我和塞克特伯伯,也是在那里认识的,每一次我去那里的时候,总会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老人,带着单片眼镜,抽着烟,不知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而且每一次只有他和我留到最后,看完落日,当太阳完全落下去的那一刻,他才会缓缓起身,离开公园。 而当他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显得有些吃惊;毕竟我是一个东方人,而且年纪还那么小,而塞克特伯伯那时已经快六十岁了。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交流是在什么时候,因为我们的每一次交流都是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一样的恬静,一样的安宁;我只记得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孩子,你也喜欢夕阳吗?” 是用德语说的,不过当时我已经会说一些德语了,所以我回答道:“是的,这样很安静。” 塞克特伯伯对于我的回答显然有些惊讶:“你是中国人吗?年纪这么小,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父母呢?” 我说道:“我是中国人,我的父母都在中国,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塞克特伯伯更为惊讶了,他对于突然出现在他生命当中的我,感到无比的好奇,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谈话的谈资,他吃惊于我如此小的年纪和如此不平凡的经历,而我则吃惊于他的身份,德国陆军一级上将。 这个温和的伯伯身上没有丝毫军人的杀气,有的只是内敛沉稳的气质,但是这样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只有真正的军人,才能够收敛自己的杀气,而变得沉稳,内敛,不,准确的说,这是一个优秀的统帅所必备的素质。 渐渐地,我们就熟识了,每一天,每一个来到公园里面的人都会在公园里面看见一老一小坐在一条石凳上看着夕阳,有时说话,有时默默无言…… 熟悉之后,我们开始说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他会把他年轻的时候参军的故事讲给我听;塞克特伯伯是个贵族,拥有比较高贵的出身,其实这也和我的出身比较像,虽然现在的中国已经不存在什么贵族了,不过名门,还是有的。 最让我惊讶的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个老人在十多年前的欧战当中是德军的陆军参谋总长,统帅大军作战,和欧洲大部分国家的军队都交过手,并且创造了辉煌的胜利;战后还担任过德国的国防军总司令,被称为“德国陆军之父”,我很难想象那样一位位高权重的将军竟然会是我眼前的这位老人。 如此的深沉,内敛,温和,严谨。 我们之间就这样交流了一年多,逐渐的,成为了忘年之交,说起来挺可笑的,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儿和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家,一个懵懂顽童和一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会成为忘年之交,而在他的潜移默化之下,我学到了很多,学会了很多。 直到有一天,塞克特伯伯对我说,我是否愿意和他住在一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竟然是一种慈爱的目光…… 我答应了,第二天塞克特伯伯就亲自开车到了学校里把我的行李全部搬走了,搬到了他的家里。 虽然他曾经是个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但是他的住处却让我很难想象他的身份,竟然只是一所其貌不扬的普通式别墅,和许多平民挨在了一起。 那一年,是我在德国生活的最温暖的一年,我和塞克特伯伯朝夕相处,我几乎把他当成了我的父亲;而他没有子女,只有一个妻子,所以我猜,他也把我当成了他的孩子,虽然我们的肤色,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都是不一样的。 塞克特伯伯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就变得喜欢讲话了,他经常会拿出当年他的作战手记和我讲述他当年的战斗历程,还有他从一名士兵走到军队总参谋长的心路历程;我只是坐在他的腿上,静静地听他诉说。 而我记忆最深刻的,无疑是我的生日那天,他按照中国的习俗,想要亲手为我做长寿面,结果,做出了一碗面粉糊糊…… 然后就是中国的农历新年夜,我亲手做了饺子,然后他一个人吃了四十个,结果因为吃得太多拉了肚子…… 每每想起那一晚他的脸色,我就忍俊不禁……从那以后他似乎就爱上了中国的食物,结果他的妻子,同样慈祥和蔼的老妇人,被迫向我学起了中国菜,而我的手艺,传承自母亲,当然也是被逼的。 可是好景不长,这种家的感觉在一年之后就结束了,塞克特伯伯因为肠胃方面的疾病不得不离开了柏林去外地长期住院,我自然也不得不搬回了冷清清的宿舍…… 又过了几年,小胡子叔叔成为了德国总理,我就更加不再用有那种恬静的日子;因为成绩的极其优秀,我得到了小胡子叔叔的接见,当小胡子叔叔发现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很惊讶,而当他知道我是中国留学生的则是惊喜。 直到又有一天,几年未见的塞克特伯伯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康复了,似乎还去了一趟国外;而后他带着我去见了小胡子叔叔,小胡子叔叔对塞克特伯伯非常尊敬,也因为此,我开始认识了一群非常优秀且具有坚定信仰的军人。 我进入了柏林最好的军校,学习最先进的现代战争理论,成绩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当我准备再次住进塞克特伯伯的家里的时候,父亲从国内来信了,我必须要回国了。 小胡子叔叔还有几个优秀的德国军人希望我留下,继续未完成的学业;但是思家心切的我,拒绝了。 我回国的那一天,塞克特伯伯把我送到了渡口边,对我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知道他一直都是一个守信的人,所以我一直坚信不疑,我们一定会再次的见面;可是我不知道,他竟然成为了校长的总顾问! 二十四来自德国的邀请函 演习结束了,双方的战后统计数据,是蓝军阵亡六百一十二人,红军阵亡一百三十二人,伤亡比接近了五比一,这就意味着如果我没有选择斩首行动,那么我军就将全军覆没,而我的行动,使我们军校生保存了最后的颜面,因为除我之外其他两个营长都被击中了。 演习之后,军校生击败了德械精锐师,汪兆铭先生的提案自然是被驳回了。而军校生也被一些部队刮目相看,而作为首要功臣的我,自然是被各部队“重点照顾”,不只是孙元良将军,他们纷纷向校长提出了申请。 至于父亲,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几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便离开了,他仿佛不愿意在我身边多待上一点儿时间,尽管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不舍,但是父亲只留给了我一个背影…… 但是作为处在风口浪尖上的我,并没有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我将来的去处,自然是校长决定的,此时此刻,我正在校长的办公室里,看一封来自德国的信件。 “云海,这是你的小胡子叔叔给你的信,他似乎很喜欢你这么喊他,看看吧。”塞克特伯伯拿出了一封信件,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了看信封上的德文,先是一些漂亮的德文,而后竟然有四个歪歪扭扭的汉字!欧阳云海…… 小胡子叔叔也真是有心了,竟然还学习汉语……虽然这字写的是相当难看…… 打开了信件,我看了一下信件,大抵是说小胡子叔叔和几位德军军官非常想念我,想念我做的饺子,还有我煮的面条,他们说希望我有空可以回去看看他们,而且还说,一九三六年的奥运会将在柏林举办,到时候他们希望我国派出选手参赛,同时希望我也可以去看看。 奥运会?! “委员长先生,这封信是敝国元首写的,他希望两年后的柏林奥运会,可以看到中国代表团的参赛,当然同时也希望可以看到云海,云海在德国的时候给敝国元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塞克特伯伯对校长说道。 “奥运会?贵国元首?”校长显然有些吃惊,估计校长只是知道我和塞克特伯伯有很好的交情,但是并不知道我和德国的元首还有关系。 “校长,云海在德国军校学习之时,受到过德国元首的接见,并且由于塞克特将军的原因,和他们有比较好的个人友谊,所以,德国元首希望我可以在两年后的柏林奥运会上去一次德国。”我看校长有些疑惑,于是解释道。 塞克特伯伯点了点头说道:“委员长先生,云海在我国军校的成绩是第一名,非常的优秀,所以敝国元首很喜欢他,甚至希望他可以留在德国,不过云海很想念家乡和祖国,并且一直忠于自己的祖国,所以没有答应敝国元首。” 校长点了点头,很是欣慰的看着我:“云海既然和贵国元首有私人友谊,那么倒也无妨,只是这奥运会,塞克特将军,我国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们目前所有的钱都要用来组织军队,建立国防工业,所以实在是没什么余钱和精力去弄这件事情啊。 我还记得四年前的奥运会,我国正在打仗,结果就刘长春一人前去了,结果,唉!” 塞克特伯伯点了点头:“委员长先生,你的考虑,我很理解,现在的确形势非常严峻,贵国的财政状况也不是很好,这我很理解;不过我国元首在我到来之前曾经表示,他过去受到过中国人无私的帮助,所以这一次,如果贵国政府没有足够的经费,我国可以替贵国承担。” 塞克特伯伯的话让我和校长都感到惊讶,不过,就算是没有奥运会,我也是会抽时间回一次德国的,与公与私,都很有必要。 “校长,云海以为,奥运之旅,势在必行!”我对校长说道。 “哦?何处此言啊?云海?”校长笑眯眯的问我。 “校长,奥运会与我国目前而言没有实际意义,但是如果借着奥运会的名义,组织一支考察团,或者是别的什么,可以去和德国政府商量进一步合作的事宜,考察一下德国的工业建设,云海或许也可以从旁出力。” 我的建议绝对是切中了校长的要害,我国正在全面开展和德国的军事合作,据说在塞克特伯伯之前,已经有两位德国顾问前来了,塞克特伯伯是第三位;而德械师就是军事合作的成果,我国运用德国急需的原料换取军火,各取所需,更重要的是,德国对于我国没有领土野心。 自欧战结束以后,德国的地位被大大降低,受到《凡尔赛条约》的诸多限制,所以德国和我国算是同病相怜,他们希望自己摆脱欧洲列强的控制,我们自然也希望夺回国家主权,所以一拍即合,我们出原料,他们出军火和军事顾问团,这样的合作从中原大战开始,已经有很多年了。 自小胡子叔叔上任以来,这种来往被极大地促进了,小胡子叔叔对与中国的好感自然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这些德国的军事顾问们;德国人的严谨,在军人身上,尤其是号称德国陆军之父的塞克特伯伯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这种严谨的职业道德和社会道德,正是我国缺乏的。 不过我国的军事不能只靠德国,自己也要有自己的兵工厂、炼油厂和足够的钢铁厂,否则谈何强国?谈何御辱?目前的军事合作还仅仅限于军队和兵器方面,并没有深入到国防工业,而塞克特伯伯的建议,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在长江流域,借助良好的运输条件,建立国防工业。 我在德国学习的就是现代战争理论,要是论战争,论战术战略,我们中国人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但是足够的谋略,没有相应的实力做底子,也只能败在绝对的实力威胁下,而日本,就是那个绝对的实力威胁! 如果我们拥有了德国的先进技术和严谨,配上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兵法,日本人?哼! 所以我们一定要建立工厂,建立国防工业,像德国军队那样,拥有大量的重炮,大量的坦克和战车,大量的海军和空军,只有这样,我们才拥有和日本人面对面硬碰硬的实力,才有捍卫国家和民族的尊严的能力! 二十五出发,柏林 咸湿的海风,吹过我的面庞,让我微微有些惬意,这样的惬意,很多年没有过了。 当年的这个时候,我年幼的心里是充满了孤苦和凄凉,哪里会有闲工夫享受海风拂面? 而如今,却是不同的心境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大海是不会变的,变的是人,是人啊! 当年八岁的我,如今,已经十六岁了。 一个月前,我以全校第一的名次从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正式毕业,同时以十六岁之龄刷新了军校毕业生最低年龄之记录,相较于最年轻的一期毕业生宋希濂将军而言,宋希濂将军是十七岁入黄埔,而我,十六岁就毕业了;当时的宋希濂将军是最年轻的将军,而我的出现,使很多人暗地里打赌,我会超过宋希濂将军,成为军队中最年轻的将军。 而由于我的存在,我们第十期的毕业生,受到了中央军的广泛关注,许多军队都开始向校长伸手要人,而作为雷打不动的前三名,我,陈必成,黄端三人,则被更多的部队看中,中央军里大部分都是黄埔将官,更有理由要他们的“小师弟”前往,接受“训导”。 就连不少地方军队,如桂军和晋军都想将我们三人要走,不过,这显然是不会被校长所同意的。 作为校长最嫡系的三支军队,也是最早的三支德械师,八十七师,八十八师,还有三十六师;这三支部队的长官,王敬久将军,还有和我有过交谈的孙元良将军,以及那位无意间被全军当做和我比较的宋希濂将军,三位将军更是约好了去校长办公室要人。 三人打赌,想要争取我们三人,还约定了谁赢了就可以得到我,结果校长无可奈何之下把陈必成还有黄端二人交了出去,陈必成属八十七师,黄端属三十六师,而唯独八十八师,校长没有把我交过去,差点儿没把孙元良将军气死。 校长没有给我分配军队所属,而是拿出了德国发来的邀请函,交给了我。 民国二十五年八月一日,第十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将在德国首都柏林举行,校长已经选拔了一批优秀之运动员,准备赴德参赛,出于一些原因,我国政府并没有接受德国的过多资助,不过德国政府还是给予了不少资助;这让我很是感动,也更加感激那户在小胡子叔叔潦倒之时施以援手的不知名中国家庭。 当然我去柏林,比之两年前,又多了一层理由,就是塞克特伯伯一年前因为旧病复发,不得不回国医治,德国顾问团的任务,就交给了塞克特伯伯的得力下属,同为德国陆军上将的法肯豪森将军。 我决定去柏林的时候要去看望塞克特伯伯,他的年岁已经很高了,从法肯豪森将军的面色上来看,塞克特伯伯的身体,不是很好…… 而且根据我的建议,校长不仅组建了奥运军团,还派出了以国际奥委会之委员王正廷先生为首的中国代表团,当然,这批代表团的实际任务,是和德国方面洽谈军火贸易。 本次奥运会,我国派出了69名男女运动员,参加了田径、游泳、举重、拳击、自行车、篮球和足球6个大项的比赛,说实话,对于这些运动项目,我没什么经验,在德国的日子里,我也没有接触过体育项目,我除了学习,就是练武,没有别的。 而国内对于此次奥运代表团出征柏林则是非常的高兴,相较于四年前仅仅只有刘长春先生一人出征,我们已经进步了许多。 “云海啊,看什么呢?大海,你应该见过很多次了吧?”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了看,笑道:“王叔叔也是好雅致啊,不去忙您的安排了吗?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闲人?运动员们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来人正是王正廷叔叔,王正廷叔叔与我还有校长,都是老乡,同为浙江奉化人,自然熟识的快,也更为亲近一些;王正廷叔叔在民国二十年,即西元1931年时,任国民政府外交部长,因为东北事变而遭到了一些激进的学生的痛打,所以愤然辞职,其实,他倒是成为了张学良和国府的替罪羊了。 之后王正廷叔叔将全部的精力转移到了我国体育方面的发展,在民国十三年(1924年),被推选为新成立的“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名誉会长,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任该会主席董事,直到现在,作为奥运代表团之首,率领奥运军团出征柏林。 “哈哈哈,云海啊,比起奥运会,你的价值更为重要啊,委员长都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是保护不好你,我可就要提头去见委员长了!所以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身边,懂吗?”王正廷叔叔一脸的调笑。 我自然懂得,还用他去说吗?不过,要是对于我们的主要任务而言,我的作用,的确是比整个中国代表团都要大。 我不禁回想起了和那些军人一起生活的日子里,一开始,他们都因为我很年轻,所以想要欺负我,不过,一个个都被我的功夫打得起不来,于是纷纷向我投降,并且想要学习我的功夫。 而后是每到佳节的时候,我怀念家乡,就会做一些我国传统节日的食物,聊表思乡之情。 比如春节的时候,我会做饺子,买一些白菜,还有一些猪肉,剁成馅儿,而后买一些面粉,自己做饺子皮,然后自己煮;不得不说,在中国的传统主食当中,饺子是对外国人的杀伤力最大的一种,自从他们吃过一次“奇奇怪怪的东方馅饼”之后,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它;此后,他们每每希望我做饺子。 而至于面条,对于他们也是具有极大的杀伤力,比起我们中国的面条,意大利的面条实在是不值一提,他们在我面前大肆宣扬意大利面;我面无表情的把面条做成了煮苗、炒面还有酱拌面,结果一桌子面条被他们几个一扫而空,从此,他们再也不吃意大利面了。 还有元宵和汤圆,还有粽子,还有年糕,这些传统节日的传统食物,每一样都让他们如痴如醉,最后他们当中一个比老狐狸还要狡猾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本中国的日历,还学习了中文!每到传统节日,他们就拉帮结伙的来我家里蹭吃蹭喝! 而且从来不付钱,那个老狐狸的狡猾让我恨得咬牙切齿!最后塞克特伯伯知道了,塞克特伯伯大怒,以无上威压逼的他们付了一大笔钱给我。 然后有一次在我家里吃煎饺的时候,因为我自己弄了些醋,沾上吃饺子,那个滋味儿实在是让人难以割舍;他们吃的太过入迷,结果忘记了小胡子叔叔要在中午开军事会议的事情,最后会议时间过了很久,他们一个都没去。 德国人很严谨,在时间问题上更是有一种变态的执着,这种不遵守时间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如此多的高级军官无故缺席!小胡子叔叔大怒,立刻亲自带人寻找,可是到处都没有,之后老狐狸的妻子说他们可能在我家,于是小胡子叔叔带人闯到我家里,看见了几个军人横七竖八的倒在我家的地板上(吃太多了爬不起来)。 小胡子叔叔哭笑不得,不过在他也吃了我做的煎饺之后…… 我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在战场上,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士,可是在生活中,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二十六再见故人 “云海!哈哈!我们可是想死你了!”在船只距离港口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几个身穿便服的德国人扛着一面大旗子,上面竟然写着我的姓!中文!欧阳! 船只渐渐的靠近了港口,我终于看清那些人是什么人! 我一下船,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不修就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接着另外两个年轻人和一些穿着正式的人走上前来,那些穿着正式的人迎上了我身边的王正廷叔叔,和他交谈起来,估计是德国奥委会的人员,而我面前的三个人,一个老不修,两个没良心,正一脸嬉笑的看着我。 “我说你们几个,还有!老狐狸!快五十岁的人了!还缠着我!”我笑着推开了紧紧抱住我的老狐狸,说实话,在德国,除了塞克特伯伯,我就和老狐狸的关系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我自认为缺乏父爱的缘故,对老男人总是有种莫名的依恋,尤其是很温和的老男人。 尤其是一个不吸烟不喝酒,严格要求自己的温和的专一的老男人!对自己的妻子极其的专一! 不过虽然我一开始想把他当成我的父亲,可是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做父亲的资质,虽然他有一个儿子;深入了解之后,他温和的外表被我撕开了!原来他竟然是那样的无耻和不要脸!他似乎把所有的资质,都用在了战术进攻上,他的战术水平以及实际指挥能力,让塞克特伯伯无比的惊叹!而他也得到了小胡子叔叔的重视。 于是乎,我就把他当做了一个忘年之交,可是即使如此,他的无耻和不要脸,还是让我深深地震撼!一个在外风光无限的将军,在我家里,竟然和我抢东西吃! “我很老吗?才四十五岁而已!不老!不老!”蹩脚的中文让我很不爽,我突然想起来,就是这个老狐狸,第一个根据我做食物的时间规律,摸索出了是节日的规律,然后也是他不辞千辛万苦,挤出时间来找到了中国的老黄历,查看中国的农历,还学习了中文! 而且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他更好的更准时的来我家蹭吃蹭喝! “是的!云海,我们都很想念你!”又是一句蹩脚的中文,说话的原本是一个很骄傲自大的家伙,是被我狠狠揍过三次的年轻人,今年才22岁,是德国陆军当中非常年轻的军官之一,他专攻空军战术,崇尚大规模的轰炸机覆盖战术,喜欢地毯式铺天盖地毁灭性的攻击!这家伙叫做迪特里希佩尔茨,是个进攻狂人。 “我也是!”又是中文!蹩脚的中文!这回说话的是另一个空军年轻军官,叫做阿道夫加兰德,今年只有24岁,他和佩尔茨正好是对立的,因为他比较注意用空军战斗机摧毁敌方空军,崇尚空对空,而佩尔茨则是将空军视为地面杀手,一个主空,一个主地,二者之间的矛盾很严重,不过他们两个自从被我一起打过,并且一起偷吃过我的饺子之后,就有了很好的私人友谊,虽然在军事理念上依旧对立。 这是德国军人奇怪的习惯,私人友谊,不会关系到正式公务。 这三人就是我在德国学习的六年间除了塞克特伯伯以外交情最好的三人,虽然年龄跨度比较大,老中青都有了…… “你们的中文说的真蹩脚,让我很不舒服!还是换成德文吧!我又不是不会说!”对于这样的中文我实在是听不下去,听得越久,我就越想打他们!于是我换成了德文,对他们说道。 老狐狸一听就不爽了:“云海,可是你说的,我们要是不说中文,就是对你的不尊重!”说起来,老狐狸的中文说得最好。 我无奈的说道:“是是是,是不尊重,不过现在是在你们的国家,可以说你们的语言了!你们已经对我说过了中文,就可以了!” 这些家伙不仅严谨,而且固执的可怕,要是不给他们一个解释,他们会很不爽的! “哦,那就好了!云海,这一次奥运会,元首对你们可是非常的期待,他说,要是你们可以拿下奖牌,不管是不是金牌,他都会亲自为你们颁奖!其实元首更加希望你也可以参赛的。”老狐狸说道。 我摇摇头:“我是个体育盲,我从来就没有参加过体育项目,不过要是打架,我倒很喜欢!”说着我看了一下佩尔茨和加兰德,这两个没良心都是知道我的拳头的威力的。 两人果然略带畏惧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纷纷往后退;佩尔茨这个家伙还说:“云海,两年没见了,你不会一见面就要打我们吧?” 这是,王正廷叔叔走了过来:“云海,这是你的朋友吗?”王正廷叔叔用的是德语。 “你好,这位先生,我是云海的好朋友,你可以喊我,隆美尔。”老狐狸竟然不等我说话,就伸出了手,迎向了王正廷叔叔,通过和我的交往,他也知道了许多中国人的习惯,比如,中国人不大习惯四个字以上的名字…… “隆美尔先生,你好!”王正廷叔叔和老狐狸握了手。 “您好,这位先生,我是佩尔茨,他是加兰德,我们都是云海的好朋友。”佩尔茨这个无良的家伙很是热情的握住了王正廷叔叔的手。 王正廷叔叔惊讶于我拥有这些年龄比我大很多的好朋友,不过这显然有利于我们的任务。 “对了,塞克特伯伯怎么样了?他已经离开了快一年了,他的病,还好吧?”我想起了我的重要目的,就是要看看塞克特伯伯怎么样了,他的病,似乎很不好。 果不其然,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云海,我不想欺骗你,虽然元首希望我们尽可能的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不想让你难过,但是,我觉得如果不告诉你,你会更加的难过,塞克特将军他……”老狐狸换上了严肃而又悲伤的面孔,本来,他只是一个战术教官,但是因为塞克特伯伯和我的原因,他逐渐步入了他的辉煌。 “怎么了?塞克特伯伯怎么了?说啊!快说啊!”我的心猛然间就像是落入了无底的深渊一般,我几乎无法控制我自己! 塞克特伯伯在我心里的地位完全不下于父亲在我心里的地位…… 二十七探视 “云海,你不要那么激动,塞克特将军暂时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的病情已经朝着比较恶劣的方向发展了,似乎……”老狐狸没有说下去,而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是想要说,塞克特伯伯,命不久矣了…… 他的意思,不就是那个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给与了我最无私的关爱的人,要永远的离开我了…… 他是在说笑吗? “我要去看他。”这或许是我说的最为冷静的一句话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般的冷静。 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兵分两路,王正廷叔叔带着奥运代表团先行前往柏林奥运村,准备奥运会的事宜,并且和德国方面先期接洽,进行磋商;而我,则是跟着老狐狸他们前往塞克特伯伯的病院进行探视。 一路上,我的心里不知是些什么样的滋味,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对于故地重游的喜悦,根本不能抵消我的哀愁。 塞克特伯伯是德国重要的将领,是德国国防军的奠基人,在德国军队里享有无比尊贵的地位,虽然如今的德国已经不是当初塞克特伯伯效力的德国,但是小胡子叔叔,并不因此就苛待塞克特伯伯,而是更加优厚的对待他,所以他自然是拥有一个特护病房的。 “云海,你来啦?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熟悉的略显生硬的中文,但是比起老狐狸的中文,则是好听的多了,温和,是真的温和,笑容,也是真挚的笑容,是我难以忘怀的笑容;是我不曾在父亲脸上看到过的笑容。 一年不见,塞克特伯伯,明显的瘦了,也明显的老了许多,大概是病痛的折磨吧;不过,他的精神,依旧是那么的好。 看见我来了,塞克特夫人微笑着站了起来,向我们鞠了一躬,我们连忙还礼;塞克特伯伯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笑着问候我:“他们几天前就打电话告诉我,说你要来了。” 老狐狸、佩尔茨还有加兰德三人朝着塞克特伯伯敬了一个军礼,塞克特伯伯严肃的回了一礼,随后笑着让他们坐下来了。我在德国最深的羁绊,我最在意的四个人,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聚在了一起。 “塞克特伯伯,好吃是好吃,但是不要吃多了。”我坐在了塞克特伯伯的床边,拿出了一只大饭盒,打开了盒盖,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散发了出来,老狐狸三人的面色明显的变了一变,喉头也不自觉地蠕动了。他们知道,这又是美味的东方美食。 饺子,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比凝固汽油弹还要有威力的杀伤性武器;尤其这还是我特制的水晶蒸虾饺,他们没有吃过;两年间,在精进自己的军事素质的同时,我不断地精进自己的厨艺,军事是我报国的手段,那么厨艺就是我的个人爱好。 尤其是为了心里面非常重要的人,做一顿好吃的饭食,更加的有意义,而且塞克特伯伯的肠胃不是很好,我在虾饺里面还特意加了一些护肠胃的中药材,这也是向母亲讨教来的,母亲懂医理,我本想让母亲介绍一些名医来给塞克特伯伯看病,奈何塞克特伯伯病发突然,我实在是没有准备。 看着这些精致的水晶虾饺,塞克特伯伯和塞克特夫人也不禁的露出了少见的神色。 东方种类繁多的美食,让这些欧洲人无法对抗。 塞克特伯伯接过了饭盒,向塞克特夫人伸出了手,我正奇怪着,谁知塞克特夫人竟然拿出了一双筷子! “云海,这也是你说的,吃一个国家的食物,就要用那个国家的餐具,这是礼貌。”塞克特伯伯笑着接过了筷子,熟练地夹起了一只水晶虾饺,放入了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很快的,塞克特伯伯的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云海,你做的食物,永远都是这么的好吃。”塞克特伯伯笑着说道,夹起了一只水晶虾饺,送到了塞克特夫人的嘴边,塞克特夫人深情地望了望塞克特伯伯,笑着吃了下去;然后塞克特伯伯朝着三头饿狼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也来吃吃。 三头饿狼如获大赦,激动的立刻跑了过来,伸出爪子就要拿,我立刻给他们的手上一人来一下! “想吃可以,但是必须用筷子!否则就不许吃!”我义正言辞的看着他们,塞克特夫人很合时宜的拿出了三双筷子,递给了三只饿狼;老狐狸最聪明了,仔细地看了看塞克特伯伯拿筷子的姿势,然后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竟然很快就夹起了一只水晶虾饺! 而佩尔茨和加兰德则是笨手笨脚,怎么也没办法使用筷子…… “啊!云海,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回中国了,天天呆在你的身边可以有这样的美食享用,那可真是太幸福了!”老狐狸吃下了一只水晶虾饺之后面露陶醉的神色,这样对我说道,我一听,立刻点头:“好啊!正好我手下还缺一个德国的军事顾问呢,马上我们就要和日本人打仗了,你可以去帮我!” 老狐狸虽然无耻,但是他的战术水平绝对是一流的,要是日本人和他对上了,绝对会被他崇尚的钢铁洪流战术给碾成碎肉,当然,前提是我们要拥有这样的钢铁军团。 “云海,你要记住,就中国目前的情况而言,越晚和日本开战,对你们越有利,越早开战,你们的损失将会越大,失败的可能性也会越大,现代战争,绝对不是靠人海战术和精神就可以获得胜利的。这一点,中国政府必须保持一致观念!我想,法肯豪森一定也会这样说的。”塞克特伯伯放下了筷子,严肃的说道。 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这是事实,虽然日本的步步紧逼让我们很是恼火,如今的中国就像是欧战前的巴尔干半岛一般,像一只火药桶。 “我知道你们国内的战争呼声非常的大,日本人的作法也很是过分,但是,你们必须要忍,就像我们德国一样,一定要忍!建立好你们的国防工业,建立完善现代化的军队,用现代战术战法去和日本对抗,那样才不至于会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如果一旦你们克制不住,那么仅有的一点儿成果,是绝对支持不了很长时间的,到时候,你们只能用人命去填补,那样的话,就太不值得了!” 老狐狸三人停止了争抢,聆听着塞克特伯伯的教诲,而我,则是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日本人都是步步紧逼,巴不得和我们开战,处处挑衅,处处胡闹,处处挑战中国的承受底线,不就是想要逼着我们早早的开战吗?中国的底子薄,在校长掌权之后和德国的军事工业合作展开,我们才渐渐的引进了外国的先进战争技术和工业技术,开始慢慢的发展。 这样就让日本人很是不安,在校长的领导下,中国迟早会统一,一个统一的中国,一个全力抗敌的中国,一个现代化的中国,绝对不是日本希望看到的,日本是岛国,资源贫乏,所以才拼劲心机想要占领中国,到处扶植反政府的势力;东北的失陷已经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所以日本才希望在我国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尽快和我们开战,时间拖得越久,战争的难度就愈大,日本承受不起那么大的战争损耗! “云海,我研究过日本,日本的军事思想很老土,很旧,他们是旧的思想配上新的武器,这样发挥不出强大的力量,他们往往都是先用大炮和飞机轰炸地面,然后再用步兵集团冲锋,资源的缺乏使得他们难以拥有巨大数量的装甲兵团,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发展军工产业! 如果你们拥有了大量的装甲兵团,在空中用少量飞机缠住日军飞机,用装甲兵团打击日军的炮火,再配上强力的步兵,和战车一起前进,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摧毁日军的步兵和炮兵,因为日军没有完备的步兵和装甲车协同作战的体系,要是我指挥我们的军队,只要一个装甲师,我就可以摧毁他们至少两个师团!”老狐狸骄傲地说道。 二十八开幕式(一) “云海,我研究过日本,日本的军事思想很老土,很旧,他们是旧的思想配上新的武器,这样发挥不出强大的力量,他们往往都是先用大炮和飞机轰炸地面,然后再用步兵集团冲锋,资源的缺乏使得他们难以拥有巨大数量的装甲兵团,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发展军工产业! 如果你们拥有了大量的装甲兵团,在空中用少量飞机缠住日军飞机,用装甲兵团打击日军的炮火,再配上强力的步兵,和战车一起前进,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摧毁日军的步兵和炮兵,因为日军没有完备的步兵和装甲车协同作战的体系,要是我指挥我们的军队,只要一个装甲师,我就可以摧毁他们至少两个师团!”老狐狸骄傲地说道。 老狐狸的话我自然相信,对于他而言,要是给他一个装甲师和足够的供给,他可以横行霸道!日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那是德军!德军!不是我们中国军队,中国军队拥有比德军更强的精神,不畏死的精神,可是,在兵器上和团结力上的缺失,使得这种精神,成为了自杀的源泉…… 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机,还不是时机!一定要克制,一定要尽力用外交政治途径去拖延,为我国获得更多的机会,更多的时间,时间,我们需要的是时间!是时间!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离开病院的,我紧紧地握住了塞克特伯伯的手,那双粗糙的温暖的大手的主人,曾经是我温暖的源泉,是我全部寄托所在,而如今,他是要离开我了吗?医生的话语很隐晦,但是我还是听出来了医生的意思,这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是的,时间问题,一切的一切都是时间问题,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现在的一切,都会是后人的谈资,他们会想到在旷世大战之前,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吗?会想到我们所付出的努力吗?会想到我们的艰难困苦吗? 在塞克特伯伯温暖的目光注视下,我离开了病院,坐上了车子去往柏林奥运村…… 明天就是奥运会的开幕式了,如今的柏林,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不同肤色的人,有我这样的黄种人,有白种人,自然也有黑种人,人人都在谈论奥运会,谈论赛事,可是对于我而言,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那么的不真实…… “云海,元首,他想见见你,所以,我们会先去元首的办公室。”和我同坐一辆车的老狐狸开口说道。 “你不是军事院校的教官吗?什么时候和你们的元首走得那么近了?”我有点儿奇怪。 老狐狸骄傲的抬起了头:“我写的著作被元首看重,元首已经把我调到他身边工作了,所以,我将来也会是一名和塞克特将军一样的将军!和各国的军人作战,并且打败他们!重新让我国成为强国!云海,你也一样吧?你也会是一个伟大的军人,带领你们国家的军队,狠狠地痛击日本人!” 看着老狐狸充满骄傲的脸,我顿时无言,我真的可以吗?他真的可以吗? 只有时间,是最公正的判决者……就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云海!我可是想你很久了!”走入了熟悉的办公大楼,进入了熟悉的小胡子叔叔的办公室;上一次来,还是好几年前呢…… 小胡子叔叔一见到我,立刻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再附送一句蹩脚的中文…… 话说回来,自从那一次在我家里抓住了一批吃的走不动路的军人之后,小胡子叔叔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来,他也是被我做的食物迷住了;他的办公桌上也多了一本不知从哪里来的中国日历,他也开始学习中文,并且在某些重要的日子上画上了圆圈…… 然后每一次,那些蹭吃蹭喝的王八蛋都会以种种理由带走很多,我估计,就是落入了小胡子叔叔的肚子里…… 我也紧紧地抱住了小胡子叔叔:“小胡子叔叔,你的小胡子,还是那么的性感。” 小胡子叔叔一脸的笑容:“哦?是吗?当时因为你的这句话,我可是费了很多的功夫修理我的胡子!哈哈,云海,你长高了,记得你才到我的胸口,虽然我不是很高。” 小胡子叔叔的身材不高,甚至显得比较瘦弱,但是就是这样的小小躯体,竟然蕴含着将整个日耳曼民族鼓动起来的巨大力量!小胡子叔叔的人格魅力,真的是让我敬服,我有幸听过他的演讲,那次演讲,实在是让我心潮澎湃!万人呼啸的场面,让我震惊!震惊! 山呼海啸,山呼海啸!绝对的山呼海啸!如果我也是这个民族中的一人,我会毫不犹豫的为他去死! “小胡子叔叔,我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份大礼啊!”我笑着举起了一个饭盒,小胡子叔叔一看,喉头就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接下来就是小胡子叔叔大快朵颐的场景,让我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做狼吞虎咽…… 将四十个饺子一扫而空之后,小胡子叔叔放下了筷子,拿起了一个茶杯,喝起了茶…… “啊!云海啊,为了等你这顿饭,我可是连早饭都没有吃!呼~”小胡子叔叔一脸的销魂…… “小胡子叔叔,你可要注意一下形象啊,你可是一国元首。还有,刚刚吃完饭不要喝茶,对胃不好。”我笑着说道。 小胡子叔叔一听就放下了茶杯:“是吗?哈哈,云海,这个茶,实在是好喝啊,你也知道,我不喝酒的,多亏你给我送来了这个茶,我才不用天天喝白开水;中国可真是个好地方啊,有那么好吃的食物,还有那么好喝的茶,我真的很想去一次啊!” 小胡子叔叔不喝酒,不吃荤,这倒是极为少见;所以我就向他推荐了我们中国的茶,不过因为当时我没有茶,所以直到回国之后,才拜托校长替我弄一些好茶,然后送往了德国,没想到,小胡子叔叔也就因此爱上了喝茶。 至于不吃荤的戒律也被我的煎饺打破了,我的煎饺是白菜肉馅儿的,更别提小胡子叔叔才刚刚吃掉的四十个水晶虾饺…… “如果您想去的话,我相信我的校长,也就是我们中国的元首,一定会非常欢迎您的;不过,那可能要在我们打败该死的日本人之后了。”我这样说道:“我并不希望您去一个正在被侵略的中国。” 小胡子叔叔微微一笑,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云海,我是非常希望帮助你们的,你们和我们一样,都在忍受着很多国家的歧视和不公正的对待,所以我们可以说是,哦,对了,同病相怜,这是你们的,成语,很有意思呢!不过,个人意志,是要服从于国家利益的,这一点,你不反对吧?” 我点了点头:“我不反对,个人意志,的确应该服从于国家的利益,而我的国家的利益,就是要击败日本人!还有别的国家,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小胡子叔叔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会派遣那些军人和技术人员去帮助你们建立国防工业,建立现代化的军队;还和你们展开贸易,将我们很多的最新产品都运送到你们国家。你写给我的信,我明白,你们希望得到更多的东西,我也不想欺骗你,我的政府,正在考虑,和日本人结盟。” 二十九开幕式(二) 小胡子叔叔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会派遣那些军人和技术人员去帮助你们建立国防工业,建立现代化的军队;还和你们展开贸易,将我们很多的最新产品都运送到你们国家。你写给我的信,我明白,你们希望得到更多的东西,我也不想欺骗你,我的政府,正在考虑,和日本人结盟。” “我也不想欺骗你,我的政府,正在考虑,和日本人结盟。”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我的心沉到了海底……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为什么那么平静,那么冷静,冷静到了连我自己都害怕…… 小胡子叔叔略带惊异的看着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为此大闹一场呢!哈哈哈,看来你不仅仅是身体成长了,连思想也成长了,很好!至于为什么,云海,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吧?” 我点点头:“您的目的,就是要重振德国的势力,重新变成强国。” 小胡子叔叔笑着摇了摇头:“云海,哈哈哈,你想得很简单的,不过这倒也不错,这的确是我第一步的目的,《凡尔赛条约》就像是一座压在我们山上的大山,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所以,为了毁掉这座大山,重新获得发展的空间,我必须要逼迫他们废除这个条约。 不过,我不会满足的,我不会满足的,我想要的,更多,更多!”小胡子叔叔的表情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狰狞的让我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这还是那个永远是一脸温和微笑的小胡子叔叔吗? “所以,我需要盟友,我需要很多的盟友去替我做成这件事情,不过很多的国家都不会认同我的理念,因为他们和我的国家有着太多的利益冲突,所以我必须寻找一些和我的国家没有利益冲突的国家作为联盟!而日本和意大利,就是我的两个最佳选择!”小胡子叔叔恢复了常态,慢慢的说道。 我无语,我不是政治家,我没办法领会那么多的政治事务。 “意大利,那可以说是我们的前辈,他们和我们没有利益冲突,倒是可以替我分担一部分压力;至于日本,我需要他为我分担来自苏联的压力。”小胡子叔叔不会和我说的太多,能说出这些,已经是格外的信任我了。 可是,这让我如何可以接受? “小胡子叔叔!意大利,那些软弱无能的人?小胡子叔叔,你要知道,你可以用两个师消灭它,但是却要用十个师去保护它!他们只会是累赘,而不会成为你的帮手!他们的军队战斗力,我相信,连我可以用一个军团打进他们的首都!他们根本没有战斗的信念!没有! 至于日本,小胡子叔叔,你也要知道,我们国家和日本必有一战,日本早就制定了要灭亡我的国家的战略,可是我们是不会允许的,我的国家有数百万人的军队,决不允许日本人胡作非为,而且中国很大,日本人口又不多,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拖在中国,让他们动弹不得!那么日本那里还有工夫去攻击苏联? 至于苏联,那也是我们的世仇!苏联占有我们大量的领土,更杀过我们太多的人!这些领土,要是时机成熟,我国政府一定会收回,到时候避免不了和苏联的大战,我国是弱国,但是我国的潜力绝对不小于苏联,让日本去和苏联对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相反,如果您相信我国,我国是可以做到这件事情的!”我激动了。 小胡子叔叔愕然地望着我,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云海,如果你是德国人,那对于我的国家而言,真的是一件好事,你所说的,我的政府当中也有极少数人提出了。” 我也愕然:“那为什么,您,还要和日本结盟?” 小胡子叔叔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那眼神,我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那包含了太多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的眼神,竟是直直的射入了我内心深处,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小胡子叔叔会露出那样的眼神,我所能读懂的,只有悲伤,还有惋惜。 而我永远不懂,为什么,小胡子叔叔会悲伤,会惋惜,还有其他的东西。 “云海,你还年轻,你经历的很少,如果等你到了我的年龄,再回过头来看这些事情,也许你可以明白我的,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的,但是你也必须要去做,因为你别无选择,从你决定踏上这条道路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没有退路。”小胡子叔叔说了一句让我铭记一生的话。 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我都不会明白这些的…… “好了,这些问题,不是现在要说的,明天就是奥运会的开幕式了!这次的奥运会,你是不是也很期待?我可听说你们的代表团派出了69名运动员,有没有信心,夺取金牌?或者,是别的奖牌?”小胡子叔叔岔开了话题。 这样沉重的话题,还是不要谈论了吧…… “我们国家一直都是内忧外患的,哪里有功夫全力搞体育事业?我只是希望别弄个零蛋回去,那可就太丢人了。”我也开起了玩笑。 “说的也是,云海,你不用担心的,先增强国力才是最要紧的;开幕式的时候,你可以穿上你的军装,和我还有一些将军站在一起,而后你就可以全程跟着我,怎么样?”小胡子叔叔笑着说道。 和小胡子叔叔站在一起?全程跟随?穿中国的军装?小胡子叔叔是想做些什么事情吗?还是这样做有什么别的意义? 一个中国军人和德国的元首站在一起,还全程同行,这可能会在世界上都造成不小的影响吧? 小胡子叔叔要做什么? 但是,这并不是我所担忧的,我所担忧的是,失去了德国的援助,我国应当怎么做?按照塞克特伯伯的意思,越晚和日本开战对于我们而言越有利,我们就可以尽力的发展军事实力,可是日本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吗? 我们和德国的联盟一直都是日本所忌惮的,而如今德国要和日本结盟,日本会不会因此就有恃无恐,肆意挑衅,挑战国人的承受底线,逼迫我们不得不开战呢? 三十开幕式(三) “什么,德国元首希望你穿着我国军装和他全程同行?”回到了奥运村我国代表团的住处,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王正廷叔叔。 王正廷叔叔显得很是惊讶。 当然我也很不解:“王叔叔,您说,这是为什么呢?” 王正廷叔叔曾经当过外交官,也熟悉政事,对于这些事情他自然最有发言权。 王正廷叔叔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一件坏事,他这么做的目的,可能是在警告某些人,不要动咱们的念头;让你穿着我国的军装,你就代表着我国的军人,这或许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云海,你和德国元首先生的关系,很不错吗?” 保护?警告某些人不要动我们的念头? 难道是小胡子叔叔对于和日本结盟心有愧疚,想要告诉日本人不要对我们动手?也以此警告日本,不要以为结了盟就可以对我们胡作非为?以此为我们争取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 “是的,我和德国元首相识比较早,私交比较好,他们,很喜欢我做的食物。”我笑着对王正廷叔叔说道。 王正廷叔叔明显地露出了喜色:“这就好办了,我们已经和德国方面的代表进行了磋商,他们同意加大军事贸易的数量和范围,接下来就是具体磋商,云海,你要发挥你的优势,尽可能的为我们争取更加低廉的价格和更加多的种类,尤其是一些工业技术。” 我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我们需要更加多的技术和更加多的时间,时间越多,对我们越有利! 小胡子叔叔为了这次的奥运会,斥了巨资建造奥运场所,奥运会的主场所可以容纳十万人!显得非常的宽阔,大气,精锐的德国军人把守着各个入口出口,保护着整个场所的安定,为了今日的活动,我也是早早的起了床,穿上了校长赠与我的那件军装,戴上了军帽,去和小胡子叔叔会和了。 “云海!快点!圣火快要到了!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等我到达约定的出发地点后,小胡子叔叔已经坐上了车等着我了,老狐狸作为随从也要一齐出发。 “圣火?”我坐上了小胡子叔叔的车,很奇怪的问道。 “是的,奥运圣火,是在希腊点燃的圣火,然后进行火炬传递,一站一站传到柏林,然后在奥运主会场点燃圣火,一直到奥运会结束才会停止,怎么样?这个创意不错吧?”小胡子叔叔略微得意地说道。 “是您的想法吗?”我奇怪地问道,我知道小胡子叔叔是一个充满了创造力的人,他的大脑里总会出现一些奇思妙想,踏他过去曾是学习艺术出身的,还曾经想要去维也纳艺术学院求学,只是没有被选上,不过即使如此,艺术仍然是他的爱好。 比如飘扬的德国旗帜,那个标志很像佛家的“卍”字,那就是小胡子叔叔亲手设计的,小胡子叔叔还很喜欢画画,闲暇时间总是喜欢画些风景画,虽然技术有些欠佳,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要是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他一定会成为一名著名的画家,不过世事弄人,一个怀揣着艺术家梦想的人,却成为了一个政治家,一个国家元首。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国民政府的主席林森先生……只不过他们二人,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当我们步入会场的时候,已经有一些人在等候了,小胡子叔叔上前与他们进行了亲切的交谈,而老狐狸则在一旁对我说:“这些人都是别的国家的奥运官员,当然也有行政官员,这一次的奥运会,很不一般。” 我点了点头,这一次的奥运会的确很不一般,我总觉得,这是一场大混乱之前的宁静假象,我真的是这样感觉的,这次的“和平”集会结束了之后,和平就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而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这些外国人把目光投向了我,并且开始打量我,看到了我穿的军装和军帽之后,明显地都感到吃惊。 “元首先生,这位东方少年是……”一个高大的白人对我很感兴趣。 小胡子叔叔向我招了招手,我便走了过去,小胡子叔叔说道:“云海,这位先生是国际奥委会的官员,查尔斯先生,是美国人,他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我懂英语,自然听得懂他的话:“您好,查尔斯先生,我是中国人,我叫欧阳云海。是个军人。”我说明了自己的军人身份,当然还有我的国籍。 查尔斯先生很是惊讶:“元首先生,为什么这位中国少年会在这里?” 小胡子叔叔说道:“这位少年年幼时是在德国度过的,并且进入过我国的学校有过学习,成绩很优异,并且和我国前任的国防军总司令塞克特上将有很好的关系,所以我也认识他,和他有很好的私人友谊,并且他的厨艺很不错,我很喜欢。” 《凡尔赛条约》是不允许德国拥有军事院校的,但是这只是表面条文,塞克特伯伯的时代就用各种方法培养了数万精英基层军官,而到了小胡子叔叔的时代之后,这一切条文都成了摆设,军事院校也是早就拥有的,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查尔斯先生看了看我,明显有些吃惊,同时他可能并不了解为什么小胡子叔叔会把我这个明显这个场面没有关联的人带在身边,还穿着如此异样的服装。 其他的一些外国人也注意到了我,不过小胡子叔叔很明显并不希望让很多的人接触到我,他的眼神动了几下,几个德国奥运官员就上前挡住了那些很感兴趣的国际奥运官员,聊起了一些过一会儿出场仪式的问题。 而我的身边,则是聚集起了一些当年与我有过交流的德国军方高级将领,他们是跟随小胡子叔叔一起参加这次出场仪式的,除了老狐狸这个老相识,还有曼施泰因和古德里安两位和老狐狸差不多大的将军,这两位将军的军事素养深受塞克特伯伯推崇,都是极好的将领。 老狐狸擅长战术;而曼施坦因叔叔则是擅长战略,他的人和他的样貌一样,公正而严谨,他是贵族出身,但是他的素养,不仅仅体现在军事上;至于古德里安叔叔,更为厉害,古德里安叔叔是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是滑稽,但是绝对不要因此而小瞧了他。 他的能量,绝对让人吃惊,而他的代表想法,就是以大规模装甲军团快速突击,有多快就突击多快,把敌人的阵脚大乱,把敌人的兵力防线撕碎,持续打击,而后为主力部队大量歼敌创造条件。 这三个人,我总觉得他们会做出一些震惊世界的事情…… 三十一开幕式(四) 古德里安叔叔走到我的身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云海,很久不见了,你长的比我还高了。” 古德里安叔叔个子不高,加之中年发福,显得有些矮胖,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作为一个军事巨人的资本,他是一个军人,一个真正的军人,就和曼施坦因叔叔一样,是真正的军人,他们的行事准则,深深地影响了我。 “古德里安叔叔,许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胖,要减肥啊!”我笑着打趣。 “云海说的不错,你的确是要减肥了,否则,真的是非常影响我们军人的形象。”一向不苟言笑的曼施坦因叔叔只有在我的身旁才会施展他的冷幽默,他出身贵族世家,自由受到过良好的礼仪规范教育,所以他最为严谨,甚至是刻板。 不过也许是因为我年幼,他在我的身边总是不会那么的刻板,还会说些冷笑话,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挤兑古德里安叔叔;曼施坦因叔叔和古德里安叔叔原本互不相识,但是因为共同的爱好——我做的东方美食,走到了一起,成为了比较好的朋友。 “云海,你可要请我们吃一顿好的,本来我们是不打算来的,但是因为你,我们可是特别赶到的,我可是听说你才请元首大吃了一顿。”老狐狸笑眯眯的扑上来。 我顿时无语:“好吧好吧好吧,等奥运会结束了,我一定请你们大吃一顿!行了吧?” 话音刚落,外面的主场地就响起了一曲音乐,我意识到小胡子叔叔要出场了,他将要为本场奥运会致辞。 小胡子叔叔看了看我,示意我跟上,老狐狸三人拍拍我的肩膀,朝我点了点头,与我一同向外走。 出口处的那道光,让我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可是我还是跟这小胡子叔叔走了出去,在老狐狸三人的保护下,一齐走了出去…… “哗————” 巨大的欢呼声响起…… 全场的观众,基本上都是小胡子叔叔的狂热崇拜者,小胡子叔叔向着四周挥了挥手,想那些他的追随者和崇拜者们致意,我看见了小胡子叔叔骄傲的笑容,我看见了老狐狸、古德里安叔叔和曼施坦因叔叔的骄傲表情,我看到了随行的德国官员们的骄傲表情…… 我也看见了那些其他国家官员的不自然的表情,似是畏惧,似是不解…… 一个被民众如此拥护的政府首脑,还是一个被严格限制的国家,他们也许也感到了一丝不正常…… 不过,这是和平的盛典,是和平的集会,一切都寓意着和平…… 多少有些讽刺呢……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呵呵,或许我的猜测是对的? 我只是木然的跟随着小胡子叔叔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直到演讲台上,小胡子叔叔的身边只剩下了我还有老狐狸两人,其他的人,都停住了脚步…… 而我身上的军装,无异于是个异类,还有那帽徽,看见的人们纷纷表现了怪异,我的目光,被一伙打着膏药旗的人吸引住了,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仇视和不解……他们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德国元首的身边…… 小日本儿,爷爷我就在这儿,放心,爷爷很快就会送你们去见你们的日照大神!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们,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怒火,充满了嗜血的欲望,多么想亲手让这些肮脏的血流干流尽啊! 小胡子叔叔开始了抑扬顿挫的演讲,他的演讲,具有极大的煽动力,所有德国人都被这番演讲煽动的热血沸腾;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有一种让人着迷的魔力……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小胡子叔叔猛然间举起了他的右手,伸向前方,举起了四十五度的角度…… 而后所有的日耳曼人都站了起来!纷纷举起了他们的右手,也是同样的四十五度,并且伴随着整齐划一的“嗨!希特勒!” 这好像是说元首万岁的意思…… 我注意到了部分其他国家的运动员和代表团的惊慌失措,还有恐惧,我没有举起手,因为我不是日耳曼人,我是一个中国人,一个中国军人…… 也对,这样的场景,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都会惊讶,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凝聚力因为一个伟人的出现而达到了极致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止这个伟人带领着他的子民创造震惊世界的业绩的,因为这个民族的团结力已经达到了巅峰…… 只要这个伟人永远的完美无缺,永远的正确,永远的不可战胜! 如果,我的国家也可以出现这样的一个伟人,那该有多好?那样的话,或许中国也可以进行一次“王朝战争”,将各路军阀全部消灭,而后一统中华,创造震惊世界的业绩,重振华夏雄风! 可惜,我没有见到这个人,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否存在于我华夏;而我面前的这个已经成功的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可惜,他不是中国人…… 我看到了一个举着火炬的人慢慢的跑进了运动场,那就是小胡子叔叔的创意吧?奥运圣火传递,很有新意呢……什么时候,我的国家也可以举办一次奥运会呢?这应当是一次殊荣吧?虽然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奥运圣火点燃了……全部的过程中,小胡子叔叔的右手都没有放下来……在奥运圣火点燃的那一刻,小胡子叔叔的手放了下来,而后全部的德国观众的手也都放了下来,一样的严谨,一样的整齐,德意志,果然让人害怕…… 这样的民族精神,我们华夏民族也可以拥有吗? 运动员开始进场了…… 作为奥运会的发源地,希腊代表队拥有了每一场奥运会都是首先进场的殊荣,这不是奖励给希腊的,而是奖励给奥运会的……希腊的国歌也响了起来…… 只是这一切我并不感兴趣,我看着燃烧的奥运圣火,象征着和平的奥运圣火,那在古希腊时代挽救了不知多少人性命的奥运圣火,正在熊熊燃烧着,而主持它的,点燃它的,都是军人。 军人,是象征着和平的吗? 我并不这样认为…… 三十二来自日本人的挑战 “元首先生,这样的行为,我们觉得无法理解,您让一个中国军人站在您的身边,是在侮辱其他国家的人吗?中国的运动员们根本没有能力取得好的成绩,您看,他们已经连输了很多场比赛,我不认为这是一种荣誉,因为竞技而取得的荣誉!” 在第五天的比赛进入到了下午阶段的时候,我已经很失望了,数十场比赛,我们只有一场撑杆跳进入到了复赛,并且很快就被淘汰了,几乎是全军覆没,看着那些欧美国家的人或多或少露出的鄙视眼神,我的心里非常的难受…… 而在这个时候,日本的代表团领事走了过来,对小胡子叔叔说了这么一句话,用的是德语,显然,这是一种试探。 但是在我看来,这是对我,对我的国家的一种极大的侮辱! “其实,元首先生,我也很是不理解,为什么您会给这个中国军人这样的殊荣?要知道,就连我们的选手获得了金牌,您都没有亲自为他颁奖。”美国领事似乎也很不满,听到了日本领事的疑问,立刻帮腔。 这么一来,很多国家的领事都对小胡子叔叔对我的优待表示了不满,而德国方面显然并没有预料到我国的奥运军团会输得这么惨,于是小胡子叔叔的脸色也不太好,他本意是想帮助我,但是却没有料到这个情况的发生。 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说这是因为他想保护我吗?这个理由显然不能放在明面上。 “领事先生,我想请问您,难道只有获得荣誉的人才可以站在元首先生的身旁吗?我曾经在德国留学,和元首先生有比较好的私人友谊,难道私人友谊,也需要经过您的同意吗?”对于日本人,我一向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日本领事显然没有预料到我竟然会德语,也没有想到我和小胡子叔叔早就相识,如果说这仅仅只是私人友谊,那么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他并不会善罢甘休:“元首先生,即使如此,在这样世界的盛典上,难道您就不会为大局考虑一下吗?您这样做,是不是对其他国家的选手有些不敬重。”这个家伙把话说得有些重了。 小胡子叔叔的面色显然变得不太好,而他身边的德国官员和军人也有些不爽,不不过其他国家的领事则是纷纷赞同,他们认为一个没有取得荣誉的国家的人是没有资格在这里的,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有些欠考虑了。 “还有,这位中国军人,请问,我可以认识一下您吗?”日本领事并不认识我,而对于他们的目标——中国,出现的一个和他们的既定盟国元首有着良好关系的人,对于他们自己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换用了英语,想来也是想让别的国家认识我,还有,他或许想让我出丑。 “中华民国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十期步兵科毕业生欧阳云海!见过领事先生,还有诸位领事先生!”我向这个日本人和其他国家的领事敬了一个军礼,当然这其中的意思,他们是明白的,我当然会英语! “欧阳云海?请问,欧阳振华先生,是您的什么人?”这个日本人貌似被我的姓氏震惊,问起了父亲,这倒不难理解,做为民国元勋的父亲,日本人不可能不知道。 “中华民国前陆军一级上将欧阳振华,正是家父!”我将父亲的身份报了出来,同时也要告诉这些想看我笑话的外国领事们。 那日本领事显然有些迟疑了,他自然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激怒小胡子叔叔和我的父亲,毕竟日本和德国的同盟还有和我国的战事没有开始;而各国的领事们也都露出惊讶神色,毕竟是一级上将,虽然是个弱国的将军,但也是将军。 父亲的名号,一直都在保护着我,虽然我很想摆脱这把保护伞…… 而这时王正廷叔叔走了过来:“领事先生,欧阳先生和元首先生之间的私人友谊,不需要向您禀报吧?至于荣誉,比赛尚未结束,您如何知道我们就不能得到荣誉呢?您这样的理由,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 王正廷叔叔很讨厌日本,非常讨厌日本。 日本领事面色一滞,随即他看向了小胡子叔叔,小胡子叔叔很不满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别处,而其他的领事们也都装作没有这回事一样。场面一时间比较尴尬。 不过很显然,这个日本领事不是等闲之辈,他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开口了:“既然如此,元首先生,私人友谊我自然不会敢于,可是这是公共场合,您作为主办国的元首,地位是相当的特别,待在您的身边,显然是一种莫大的荣誉,所以,我申请,向欧阳云海先生提出挑战,胜利者,才可以站在您的身边。” 我一愣,小胡子叔叔也是一愣,而王正廷叔叔显然也没有料到;不过对于此,各国的领事们似乎都很感兴趣。 “元首先生,我申请让我国的运动员参加。” “元首先生,我国也申请参加!” ………… 突如其来的挑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而小胡子叔叔也没有反应,但是这个挑战,似乎我并不能拒绝…… “领事先生!您既然向欧阳先生挑战,那么就要知道,欧阳先生并不是运动员,也不懂体育,您要是以体育项目挑战,恐怕难以服众!”王正廷叔叔不愧是资深外交官,一下子就切中了要害。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当然也是纷纷点头。 日本领事一愣,他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略作思忖,他抬头说道:“那么,就比一些和军人有关的项目如何?比如,射击,比如,搏击。” 那些国家的领事们纷纷点头赞同,王正廷叔叔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表示他只能做到这些了;我看向小胡子叔叔,小胡子叔叔显然也很无奈,这样的突发事件,尤其是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他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这场比赛就以特别挑战赛的名义定了下来,只有一个优胜者,优胜者的奖励就是全程陪同在德国元首的身边;比赛方式分为两个,一个是射击,又分为固定射击和移动靶射击两种;第二是自由搏击,一共有32个国家报了名,一个国家出一个选手,先进行射击比赛,前八名进入第二轮搏击比赛。 这场比赛通过扩音喇叭向全场观众播报,瞬间,就获得了全部观众和运动员的支持,记者们跃跃欲试,准备将这场特殊的荣誉争夺战大肆报道。 下午的比赛全部结束之后,特别挑战赛正式开始。 为了国家和民族,对于我而言,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比赛,同时也是一场幸运的比赛,因为,射击和搏击,恰恰是我最为擅长的…… 三十三特别挑战赛(上) “云海,你可以吗?那个日本人不安好心,你要当心啊!”王正廷叔叔为我递上了一杯水。 我接过并且喝了一口:“王叔叔,您相信吗?我会让那个日本人后悔他提出了这个建议。” “哦?云海,你好像很有信心。”王正廷叔叔也许是被我的自信感染了,露出了笑容。 我点了点头:“别的我不敢说,要是说射击和搏击,哼!” 我把目光投向了日本人的席位,那日本领事似乎是在向他们的选手交代着什么,一脸的阴鸷,让我很是不舒服,那个日本选手,大约二十余岁,很年轻的样子。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随着大喇叭里的声音响起,比赛开始了! 第一轮,三十二个国家的三十二名最优秀之选手分别进行十轮的固定靶射击,取前十六名进入下一轮的移动靶射击比赛。 三十二个固定靶竖立在前,我是一号位,排在了最左边的位置,最接近左边的观众席,观众们对于这场特别挑战赛的兴趣和热情甚至超过了正规赛事,呼喊声和加油声不绝于耳。 我看了看手里的比赛专用枪,不屑地笑了笑,这样的比赛,对于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呢?日本,我迟早会用我的枪,我的子弹,射穿你! 裁判一声令下,所有选手纷纷举枪瞄准。 “心如止水,无有杂念,泰山崩于前,我自不变色。”父亲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父亲教于我的枪诀很奇特,关键就是心境。 在我的眼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除了我,还有我的一号靶,已经没有其他的了;我紧紧地盯着一号靶,渐渐地,我觉得那个靶子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可恶的日本人! 发枪令响起,我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一号,十环!” 发枪令再度响起,我毫不犹豫的再次扣动扳机! “一号,十环!” 发枪令再度响起,我毫不犹豫的再次扣动扳机! “一号,十环!” …………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注意,我只在意着不断竖起的靶子和扣动扳机。 等到我的眼前再也没有靶子竖起,我才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周围,已经是一片惊叹声! 我看了看我的右边,我的对手们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了看我身旁的观众们,他们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了看王正廷叔叔和我国的运动员们,他们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当然更多的还是欣喜。 我看了看小胡子叔叔和我的好友们,他们和王正廷叔叔的表情是一样的;我看了看那些别国的领事们,他们是一脸的惊叹和不可思议;我看了看日本领事,那个阴鸷的男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和一股杀意。 他不会想到,我的枪法远远不止于此。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杀意,不过,我要告诉他,我对他的杀意,远远胜于他对我的杀意! “第一轮赛事,固定靶射击比赛,第一名,中华民国选手欧阳云海,总计十次枪击,共得一百环!” 惊叹声过后,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数万人的掌声汇合出祝福和尊敬的旋律,向我袭来;我坦然受之,举起了我手里的枪,向全场观众致意。 第二轮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已经淘汰了十六名选手,第二轮移动靶,就会再淘汰八名选手,最后的八名选手,进入搏击赛。 移动靶,大会决定由工作人员举靶,快速通过通道,一共十个靶,选手也只有十发子弹,我被分在了第八个进行。 移动靶的难度远高于固定靶,这就更加的模拟战场,对于射手的素质要求就更高,父亲对我的教导方式就是用木盘,父亲将圆形的薄薄木盘用力一挥,木盘就开始飞旋,而我的任务就是在木盘落地之前将它击中。 这种木盘的飞旋方式和轨迹很难寻找,所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而这种在一条直线上的所谓移动靶,实在是太容易了…… 看了看前面几个选手的成绩,我有些不屑,的确,这样的移动靶都打不中,有的选手甚至只击中了六个靶,这还有意思吗?而那个日本领事千叮咛万嘱咐的日本选手,还算是比较厉害的,他击中了九个靶,不过,也只有七十七环而已 “下一名选手,欧阳云海!”大喇叭里报出了我的名字。 本来议论纷纷的观众和稍微吵闹的运动场内突然安静了,他们都静静的看着我,希望再一次目睹奇迹。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进入了清明状态,我的眼里,只剩下了我,我的枪,还有即将出现的移动靶。 来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共十枪,十发子弹,我全部击打了出去,而我相信,我全部击中了。 眼力好的观众和选手已经发出了惊叹的声音,露出了惊叹的神色,而接下来的成绩报告再次震动了全场! “中华民国选手欧阳云海,共击中了一百环!” 三十四特别挑战赛(中) “中华民国选手欧阳云海,共击中一百环!” 热烈的掌声和惊叹声此起彼伏,数万人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朵和大脑,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的运动员如此执着于奥运会,在这一刻,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承认;一个运动员,可以在这里寻找到最好的存在价值。 而我不是运动员,但是,我却可以在这里为我的国家争取荣誉,这不也是存在价值的证明吗? 我将手中的枪再度高高举起,抒发着我的心情,全场观众站了起来,向我致以热烈的祝贺,除了日本人那些个僵硬的面孔,其他的面孔,都是祝贺的面孔;包括那些先前对我以及我的国家感到不屑的…… 照相机的声音此起彼伏,镁光灯不停地闪烁…… 我知道,我的这次德国之旅,已经有了价值和意义,我已经为我的国家,争取到了尊严和荣誉,但是,这还不够! 进入了第三轮搏击赛的选手是我,日本选手,美国选手,西班牙选手,塞尔维亚选手,英国选手,加拿大选手,古巴选手八人。 其实这场比赛并不合理,运动员们都是术业有专攻的,一个运动员同时进行射击和搏击两个毫无关联的项目,显然并不合理;但是日本领事既然提了出来,又考虑到我的身份问题,所以大家勉强接受了这个条件,并且竭力在运动员的当中选择两样都好的。 因为首先进行射击比赛,所以过不了射击比赛也就没有办法参加接下来的搏击,于是大家的选择都是优先从射击运动员当中选择。 几个最后胜利的国家的领事都在那里和小胡子叔叔一起商量接下来的比赛安排,看他们争辩的比较激烈,尤其是王正廷叔叔和日本领事,小胡子叔叔最后挥了一下手,下定了决心;不一会儿,比赛的名单和场次就下来了。 比赛分几轮,第一轮,分四组,两两对战,战胜的人可以进入下一轮;第二轮是两组,两两对战;第三轮是决胜,只有两个国家的人对战,胜利者就是特别挑战赛的胜者! 第一组,美国选手对英国选手;第二组,塞尔维亚选手对古巴选手;第三轮,日本选手对加拿大选手;第四轮,我对西班牙选手。 比赛开始了。 事发突然,也没有标准的场地,当然选手们也不是什么专业选手;所以就将比赛设定为了自由搏击,在主场地画了一个搏击场地,就这样开始了。 第一场,人高马大的美国选手对抗同样人高马大的英国选手;美国选手似乎学过拳击,摆出了一副拳击手的姿势,而英国选手貌似什么也不会,只摆出了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准备接战;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美国选手猛烈地挥拳攻击,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将英国选手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一拳打中了英国选手的面门,英国选手倒地不起,第一场,美国选手胜利。 第二场,塞尔维亚选手对抗古巴选手,古巴的选手非常精悍,一股子凶猛的劲头,把塞尔维亚选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被一脚踢飞……第二场,古巴选手胜利。 第三场,日本选手对抗加拿大选手;在白人面前,东方人显得略微瘦小,尤其是日本人,更是矮小,所以加拿大选手似乎并不把日本选手放在眼里;但是我看得出来,那种架势,那种气势,那个日本选手一定是个武学高手,空手道? 果不其然,一开场,那个加拿大选手毫不把日本选手放在眼里,向日本选手轻蔑的勾了勾手指,全场大笑;日本选手先前是闭着眼睛,而后猛地睁开了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冲到了加拿大选手身前,一拳打在了加拿大选手的肚子上,加拿大选手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惊恐和疼痛,倒地不起,全场大哗! 第四场,我对抗西班牙选手;可能是受到了先前加拿大选手悲惨遭遇的影响以及我的射击实力对他的震慑,西班牙选手一脸的谨慎,只是防御,并不进攻;我笑了笑,也罢,就让日本人再看一看,被他们阴谋害死的霍元甲大师的武艺!不过,这都二十多年了,他们也许早就忘了霍元甲大师了吧。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抓住了西班牙选手的右手,猛地一拉,西班牙选手下盘不稳,竟然只一下就被我拉动,我的右膝抬起,猛击他的肚子,他极度惊恐之下左手竟然放在了我必然进攻的位置,挡住了一击,不过我还有后手,左手猛地握拳,身体一侧,击在了他的脸上,他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强大而神秘的东方武术,欧洲人竟然无力抵挡! 全场再次喧哗不止,这种奇妙的东方武术他们也许听过,但是绝对没有见过,之前日本的空手道他们见识到了,而现在,比之空手道更加神秘的中国功夫,是时候亮一下像了!中国功夫,远胜于空手道! “迷踪拳!是迷踪拳!迷踪拳!”一个略微年老的日本人猛地站起了身子,大声喊道,我一愣,哈,真没想到,他们当中竟然还有人见识过霍大师的迷踪拳? “迷踪拳?!霍元甲的迷踪拳?!”一众对武学颇有见识的日本人大惊! 也是,二十年前,那个不屈的灵魂对他们的震慑,太大了!一直到现在,哪怕他已经不在人世!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第二轮比赛,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了。 日本选手对抗美国选手,我对抗古巴选手。 见识到了那个日本选手的实力,美国选手很明显的谨慎了许多,虽然他很高大,很结实;他摆出了最标准的拳击手的姿势,准备迎战日本选手,日本选手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主动出击,一拳打向美国选手的面门,美国选手连忙用双手当住面门,我摇了摇头,那是拳击手的习惯动作,但是,他不注意自己的下盘吗? 果然,那个日本选手飞身一脚踢在了美国选手的肚子上,美国选手被踢出了好几米!不过也许是身体结实,他竟然咬咬牙又站了起来,不过这已是强弩之末,无甚大用了;最后,日本选手上前飞身一脚,美国选手惨叫一声横着飞出去几米,倒地不起。日本人再胜一局! 而我对抗古巴选手的比赛,更加的没有悬念,虽然古巴选手很精悍,极具攻击性,但是,终究是不敌我的武术,倒地不起。 最终的决胜局,绕了个大圈子,还是回到了我,和日本人的对决上。 记者们的照相机拼命的运作,不停地抓拍照片,不能影响选手,那么就去采访双方的领事,一时间王正廷叔叔的面前和日本领事的面前都围满了记者。 而我,始终都在看着那个日本选手,那个日本选手,也始终都在看着我。 比赛开始了…… 三十五特别挑战赛(下) “请问,阁下是霍元甲大师的什么人?为什么会霍元甲大师的武术?”这个日本人上来就是对我鞠了一躬,随后问道,用的还是中文。 作为回礼,我不得不向他鞠一躬:“你会中文?还有,这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日本选手点点头:“鄙人黑泽明一,家师是黑龙会前会长,和霍元甲大师有过一段交情,所以鄙人会说中文;当年家师听闻霍大师过世,悲痛欲绝,两年后郁郁而终;作为家师唯一之弟子,家师曾经留下遗嘱,要鄙人查明霍大师死亡真相,家师不相信霍大师会被那些无能的人击败。 鄙人花了数年的时间仔细查了查,最后查出了霍大师其实中了慢性毒药,死因也是因为此,而凶手是一名日本的医生;对于这种行为,鄙人深表遗憾和愧疚,但是鄙人无能为力,无法对幕后黑手进行惩处,只能手刃那名医生,算是赎罪,那么,阁下是?” 这个叫黑泽明一的日本人竟然杀了害死霍大师的凶手?这算不算是为霍大师报了仇? “在下的父亲,中华民国前陆军一级上将欧阳振华,曾是霍大师的弟子,跟随霍大师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武术,深得霍大师真传,所以在下自幼随父亲习武,自然也习得霍大师武艺之精髓。”我说道。 黑泽明一恍然大悟:“这么说,阁下也可以算的上是霍大师的弟子了?” 我想了想:“倒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准确的说来,应该算是徒孙。虽然父亲和霍大师的年龄相仿。” 黑泽明一点了点头,随即又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家师交代的,虽然霍大师不是死于家师之手,但是霍大师之死却和家师有着脱不掉的关系,所以家师过世前特别嘱咐鄙人,要是有幸遇到霍大师的弟子,一定要向霍大师的弟子表达家师对霍大师的歉意。” 我一时不知应当怎么做。 长久以来,我对于日本人的观念都停留在人人可杀的层面,但是眼前的这个日本人,让我对我的观念产生了一丝丝的动摇。 “虽然日本和中国长久以来都是敌对的关系,但是家师并不支持日本对中国的军事行动,自然,鄙人也不支持,所以鄙人将精力用在了体育事业上;只是现在的局面,鄙人也不曾料到,虽然对于霍大师的事情鄙人很是愧疚,但是事关国家荣誉,鄙人,必将竭尽全力,也希望欧阳先生,可以竭尽全力,家师当年和霍大师的对决,并没有决出胜负!”黑泽明一又鞠了一个躬。 横跨数十年,两代人的恩怨,看来,今天,就要终结了啊!虽然对这件事,我没有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情况,我看得明白。 霍大师,您在天有灵,请睁开眼睛,看看弟子是如何击败您的故人之弟子的! “我明白了!黑泽先生,请!”我摆出了姿态,随时准备迎战。 黑泽明一露出了兴奋的神情:“欧阳先生!请!” 大战,就此展开! 黑泽明一眼神一凝,看来他准备先发制人!他猛地挪动脚步,一记重拳挟着剧烈拳风向我袭来,我没有硬接,一个错身避了开来,回身一拳攻击他的后身,他猛地低下了身子,一个扫堂腿使得无比流畅,我猛地跃起身子,同时一记鞭腿向他踢去,他双手前举,后退几步,生生的接下了我的这记攻击。 场外观众想必是大为惊叹,惊讶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该我攻击了!我一个飞腿踢向了黑泽明一,黑泽明一侧身一避,然后一个回旋踢,我收回腿势,一记上勾拳打向了他的腿,他的腿被我的拳劲打的失了方向,于是他收回腿势,又是一拳袭来,我接下这记重拳,右腿猛地踢向他的肚子,他一个侧身再次避开,同时一记肘击想要攻击我的腿。 我的身体猛地跃起,一个回旋,身体撞向了黑泽明一的身体,黑泽明一没有预料,被我撞开了!好机会!我待身体落定,使出了迷踪拳法,趁黑泽明一没有完全准备好之际展开了全力攻击,迷踪拳法之精妙让黑泽明一不得不连连防御,险象迭现。 不过黑泽明一显然不是易于之辈,他虽然慌忙,但是并不慌张,显然还有后手,于是我故意漏了个破绽,诱他攻击;果然,他抓住了我的这个破绽,像向我的右胸攻来,想要打破颓势,转变战局;不过他没有料到,我的左手从斜下方攻击,擒住了他的手腕,破解了他的这一拳,并且猛地用力,使了一记擒拿手。 他面露痛苦之色,身子随着我的用劲转变了方位,我的右手对准了他的背部来了一记猛击,不过他的手猛地握拳,竟然一个跟斗破解了我的攻击,顺带着把我也给带倒了。我们两个纷纷倒地上,不过倒在地上我们也没有放松,他的腿迅速开始了攻击,攻击我的右肋。 我用手臂挡住了他的攻击,同时一个纵跃,站起了身子,猛地一脚踹想了黑泽明一的面门,黑泽明一大惊,连忙双手格挡,挡住了我的一击,然后双手猛地一震,震开了我,随即站起了身子,再次与我进入了相持阶段。 如果他仅仅是这样,那么,我又何必再留手?如果他不仅仅是这样,那么我还有必要继续试探。 我再次使出了迷踪拳,不过此时的迷踪拳的威力远胜于上一回,他防备不及,被我一拳打中了他的面门,将他打倒在地! 场内观众大哗! 中国人把日本人击倒在地! 不过很明显,这一击并不足以将黑泽明一打倒,他很快的起身,揉了揉脸,又摆出了阵势。 他很明显的加大了攻击力度,每一拳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很快,他的一记大力拳将我逼退了,接着又是一脚向我的头部踢来,我伸出双手格挡,不过这记重脚力道过大,我不由的踉跄了几步,差点儿跌倒。 不过正因为此,我找到了击败他的机会;我再次使出了迷踪拳和他对打,一拳一脚来来往往;在和他对打正酣的时候,我猛地蹲下了身子,一记扫堂腿踢中了他的腿,他显然没有料到,于是被我扫倒了,不过他的反应很快,很快就将双手撑地,准备跃起。 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双手撑地,我也会,我撑住了地,双腿猛地一冲,踢在了他撑地的双手上,他惨叫一声,身体失去了平衡,我双手用力,用身体将他撞飞了好几米。 他很快再次站了起来,但是受创颇重,我不再留手,飞起身子,一拳打向了他的头部,他很想格挡,但是他受创的双手用不上力,挡不住我的拳劲,被我一拳击中了头部。 他倒下了,没有站起来…… “胜利者,中华民国选手,欧阳云海!” 巨大的欢呼声随着大喇叭里的声音一起响起,镁光灯不停地闪烁,这一刻,我觉得所有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悦耳,那么的动听。 我看到了王正廷叔叔和我国代表团的运动员们和官员们一起欢呼,他们不停的舞动着国旗,接着,全场响起了我国的国歌,我看到了小胡子叔叔一脸笑容的对我点头并且鼓掌,我看到了日本领事阴沉的面孔…… 三十六聚会 “云海!你好了没有,我快饿死了!”老狐狸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就是就是,云海,你倒是快点儿啊!我可是早饭都没有吃呢!现在饿得快不行了!又那么香,想馋死我啊!”佩尔茨这个家伙也在一起帮腔,这个家伙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是最喜欢人云亦云的,所以我才打了他。 “你们小点儿声!别这么急,都是军人,要有军人的素养!”这应该是曼施坦因叔叔在说话了,他一直都是那么的严谨,那么严格的要求自己。 “曼施坦因,你就不饿吗?”这貌似是古德里安叔叔在调侃他。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不要打扰了云海做菜,今天我可是特意向医院请了一天的假,专门为了吃云海做中国菜,要是因为你们让我吃不到好的,我可不会饶了你们!都给我安静的等着!”还是塞克特伯伯最疼我,特意请了一天假出院吃我做的饭,还把自己家作为了场所。 不过这倒也很合时宜,也只有德高望重的塞克特伯伯能镇的住场,他在这里,至少可以保证老狐狸和佩尔茨还有加兰德这三个无良的家伙不会抢食,至于曼施坦因叔叔和古德里安叔叔,他们都是很绅士的。 “好了好了,别那么急吼吼的,好像是几十年没吃过饭一样!这不就好了嘛!”我左手端着珍珠丸子,右手端着辣子鸡丁,走出了厨房,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所以我也做得格外认真,学的格外辛苦。 老狐狸三人一看就两眼放光,而曼施坦因叔叔和古德里安叔叔虽然极力的保持形象,但是根据他们的目光力度,我断定他们可能也没有吃早饭…… 塞克特伯伯还是一脸温和地笑容,看着我,像是看着他自己的孩子…… 珍珠丸子,辣子鸡丁,红烧带鱼,土豆烧牛肉,麻婆豆腐,炒粉丝,酱香羊排,叫花鸡,还有五笼蟹粉生煎,再加上一大锅荠菜豆腐羹。 不少食材都是这里没有的,为了这顿饭,我还特地从中国带来了一些必备的食材和调味品。 满满一桌子美味,让这些只会用叉子和刀吃牛羊肉的德国人看花了眼…… “天啊!上帝!原本以为饺子就是最美味的中国食物了,没想到,天啊!云海,你带我去中国吧!”佩尔茨是最馋嘴的,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土豆烧牛肉刚上来,这家伙就抄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同是牛肉,这和我们的做法完全不一样啊!太美味了!太美味了!” 话说为了今天的美食,这些家伙回去之后都好好的练习了如何使用筷子,现在这使用筷子的功力不下于我啊! “啊!要是天天有这么美味的美食吃,云海,你也带我去中国吧!我受不了了!”加兰德终于也承受不住了,抄起筷子夹了一块大大的辣子鸡丁,放入了嘴里,脸上顿时露出了销魂的表情:“中国人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这么美味的食物!” 这两个吃货一打头,也就没有了拘束的必要,塞克特伯伯夹了一块土豆放入嘴里,慢慢地咀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美味。” 老狐狸夹了一个珍珠丸子,一脸幸福模样的咬了一口,然后一脸惬意的拖住了腮:“嗯,美味至极啊,云海,你们中国人太聪明了,同样的食材,却能弄出那么多花样,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中国考察!” 我笑道:“行,等我们打走了日本,我一定请你来中国玩。” 这话一说完,曼施坦因叔叔和古德里安叔叔放弃了正在猛啃的酱香羊排,互相对视了一下,似乎有些难堪…… “云海,有件事情,我……”曼施坦因叔叔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小胡子叔叔已经和我说过了,军人,还是不要干预政事,专心打仗就可以了。” “怎么了怎么了?说出来啊,云海,说出来,我一定帮你!”佩尔茨夹着一块羊排正在奋力攻击,那模样,真正的饿死鬼投胎…… “是不是政府有何日本人结盟的打算?”塞克特伯伯用勺子舀起了一碗荠菜豆腐羹,慢慢地品尝:“羹?果然比汤要特别呢!” “什么!和那些丑恶的猴子结盟!不可能!不可能!元首不会这样做!不会!”佩尔茨一愣,随即大怒,一把摔下了羊排,大吼道。 “住嘴!佩尔茨!”曼施坦因叔叔瞪了佩尔茨一眼,佩尔茨瞬间就从英雄变成了狗熊,不说话了…… 塞克特伯伯又喝了一口羹:“云海,你可以理解吗?” 其他人的眼光都转向了我,看得出他们都不愿意,但是他们是军人,是小胡子叔叔的追随者,他们不能反抗小胡子叔叔的意志。即使他们不愿意。 我夹起了一个蟹粉生煎,咬了一口:“当然了,个人意志是要服从于国家利益的,我没有理由要求小胡子叔叔做别的事情,这是德国的选择,我国,我,是不能干涉的;这个蟹粉生煎的味道很好,都尝尝。” 老狐狸吃下去一大团粉丝:“云海,记住我教你的方法,别忘了,哪怕只有一支军队,也可以狠狠地痛击他们,一场胜利也许微不足道,不足以影响这个战争,可是很多场胜利,是可以改变战局的。” 他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知道他的意思,钢铁洪流…… 古德里安叔叔吃了一勺子麻婆豆腐:“还有,要快,要很快,非常快的突破他们的正面防线,突入到他们的心脏,快到他们没有时间组织后方防线,整个后方完全崩溃!前方也会大乱,被分割开来;然后再以优势兵力压上去,大量歼敌!突击部队不要停,进攻进攻再进攻!!” 曼施坦因叔叔的眼里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注意全局,观察全局,在敌人最致命的地方施以最严重的打击,让他们不得不停滞,从而打乱他们的全局部署,他们想要的整个中国,这就是他们的最终战略目标,记住了。” 加兰德和佩尔茨对视一眼,露出了笑容:“还有空军!” 塞克特伯伯说道:“注意后方建设还有人才的培养,这是至关重要的,这场战争势必是一场持久战,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三十七告别(一) 送别了这些我在德国的好友,还有塞克特伯伯,我整理了一下厨房,带着一个大食盒,来到了小胡子叔叔的办公室。 “云海,你可算来了!哎哟,我可是早饭和中饭都没有吃啊!专门等着你呢!”小胡子叔叔正在奋笔疾书,看见我进来了,立刻丢下了笔,站起来向我冲来,估计他是饿坏了,眼中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小胡子叔叔,你也知道,那些家伙都是大胃王,吃起东西来毫不留情的,要不是我事先留下了一部分,你可能就什么也吃不到了哦。”我把食盒里面的菜一样一样的端出来,还附带了一大碗米饭。 米饭这玩意儿欧洲有倒是有的,但是他们几乎不吃或是很少吃,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所以当我说我们的主食是米饭的时候,小胡子叔叔显得很感兴趣,于是拜托我给他弄一些米饭来吃吃看;这些米饭都是我国原产的上好的珍珠米,米粒圆润,口感极佳。 再加上我特意留下来的一部分珍珠丸子,辣子鸡丁,红烧带鱼,土豆烧牛肉,麻婆豆腐,炒粉丝,酱香羊排,叫花鸡还有一笼蟹粉生煎,还有我才弄好的一碗荠菜豆腐羹,小胡子叔叔闻着这些个菜式的香味,两眼放光,一脸的迷醉。 夹了一个珍珠丸子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小胡子叔叔迷醉的表情更甚:“云海,我本来是不吃荤的,不过为了你,我可是破戒了呀!中国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可惜你一走,我就吃不到了,到时候可不要馋死我吗?” 我笑了笑:“那没有关系,等我回国以后,会寻找一个厨艺高超的厨师给您送来,那样的话,您不就可以天天吃到中国美食了吗?” 小胡子叔叔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口包了一个蟹粉生煎:“云海啊,这次的奥运会,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们的代表队……” 我明白的,我国的体育事业起步很晚,又是战乱不止,哪里能集中全力发展体育运动呢?本次的六十九名运动员,除了一名叫做符保卢的撑杆跳选手进入了复赛之外,其他的选手都在预赛中被淘汰了,至于符保卢,也在复赛中被淘汰,没有进入决赛。 其他的略微好一些的就是篮球队,战胜了法国队,但是最后还是落败了…… 王正廷叔叔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一天没有出来,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好似在惩罚自己……这倒也不能怪王正廷叔叔,经费不足,虽然德国方面支援了一些,但是还是有几支队伍没有办法乘船去德国,比如足球队…… 体力的不足加上经验缺乏,战败是必然的…… 而唯一的亮点,也许就是我战胜了三十一个国家的选手,成功赢得了特别挑战赛的冠军,获得了那份特殊的殊荣,为我国的奥运之旅在某种意义上填补了一些空白。 “这是必然的,我国体育事业起步晚,根本没有办法和那些老牌强国对抗。”我有些无奈。 “嗯!这个米饭,真的是太好吃了!云海,奥运会不过是个形式,体育强不强,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虽然让一个卑贱的黑人拿走了四块金牌,不过,这并不足以让那些卑贱的人和我们这些优秀种族并列。”小胡子叔叔似乎有些很不爽。 我也听说了,一个名叫杰西欧文斯的美国黑人获得了四块田径金牌,我并不歧视黑人,相反,我很尊敬他,他是一个勇士,是一个斗士。 “云海,你知道这些天你跟着我走动的时候,那些日本人有什么样的反应吗?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叫,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小胡子叔叔吃了一块叫花鸡,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一愣,随即苦笑起来:“他们的反应,只要不是针对中国,我就放心了。” 小胡子叔叔摇摇头:“我的政府正在和日本政府做先期接洽,虽然他们的狂妄我很是不喜欢;然后他们竟然还搬出了我和你们进行的军火贸易和军事顾问团的事情,并且要求我停止这些“愚蠢而无利”的举动,甚至要求我把这些东西转移给他们日本。” 我心下冷笑,日本人怕,日本人怕我们中国再次强大起来。 数千年来,日本一直生存在中华帝国强大的威压之下,在无能的满清之前,日本从来就没有战胜过中华帝国,即使在某些战役中战胜了,也随即就被打败了;最著名的就是朝鲜壬辰卫国战争,大明王朝在先输一阵的劣势下重新组建了强大的水师,将日本倾尽国力组建的水师轻而易举的消灭掉。 他们一直都想击败中国,一直都想,将中国最为他们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战胜目标,从来不去考虑其他!所以,鼠目寸光这个词就是专门形容日本的,所以,他们永远也不会胜利! 日本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活在中国的阴影之下,若不是满清无能,甲午之役大败,日本绝不会有今天!他们太小了,太小了!鼠目寸光的狭隘思维,让他们永远也不成为世界级的强国,永远也不会!即使强盛一时,只要他们还龟缩在那个小岛上,就永远如此! “对于他们这些狂妄的要求我很是不舒服,所以我拒绝了,这是德国的内政,再说,中国和日本并不是战争关系,我国和日本目前也不是同盟关系,他们有什么理由要求我国做出那些事情?至于和日本进行军火贸易,我拒绝了。”小胡子叔叔说道。 “那么一旦中国和日本开战了呢?要是德国和日本结成了同盟,会如何对待中日之战?会停止军火贸易和军事顾问的支持吗?”我追问道。 小胡子叔叔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云海,我说过去,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是错的,但是也不得不做下去,因为你没有退路;一旦中日开战,那么明面上的帮助是必须要停掉的,否则,我国的信誉就会受损,但是我会让人斡旋,会竭力的推迟这场战争的发生。 至于军事顾问,他们又不是德国的军人,只是公民而已,公民有自己选择工作的权力,政府是不应该干涉的,只要他们不是公职人员就可以了。这就是我唯一能够做的。” 小胡子叔叔的话我听懂了。 “我所希望的就是你们将日本击败,让他们知道消灭中国是不可行的,从而不得不调转枪口去攻击苏联,甚至你们也可以攻击苏联,那样的话我国也就可以和中国结成军事同盟了!”小胡子叔叔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三十八告别(二) “我所希望的就是你们将日本击败,让他们知道消灭中国是不可行的,从而不得不调转枪口去攻击苏联,甚至你们也可以攻击苏联,那样的话我国也就可以和中国结成军事同盟了!”小胡子叔叔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我颇为吃惊,让中国和日本一起攻击苏联?小胡子叔叔到底是要干什么?灭亡苏联的话,那么整个欧洲和亚洲都会产生巨大的变动!而我国是绝对不会允许日本染指苏联的,那些土地,曾经都是我们的!是被满清政府给丢弃的! 可是不管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中国和日本,只能存在一个!我无奈地看了小胡子叔叔一眼,他不是中国人,也不是日本人,他不会明白的,即使是利益上的伙伴,中国和日本也不会走到一起,永远不会! “如果这样的话,不就太好了吗?云海,我的终极目标,呵呵,还是不说了吧,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啊!反正,我不喜欢日本,从我的个人感情上来说,我也希望将日本人从世界上抹掉,不过,个人总是要服从于全局的。”小胡子叔叔再次说明了这个理由。 我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小胡子叔叔桌子上的那本中国日历,笑了笑:“小胡子叔叔,比赛快要结束了,再过三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回到我的国家了。” 小胡子叔叔点了点头,咽下了嘴里的蟹粉生煎:“那么,你还会来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这一次回国,我就要在我国军队里面担任军职了,随时准备和日本人开战了,一旦开战,我必然会战斗在最前线,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如果等到我国战胜了日本我还能活下来,那么我一定会来看您的。” 小胡子叔叔的筷子抖动了一下:“是啊,快要开始了,真的快要开始了!到时候,我们两个,说不定都有可能活不下来呢!哈哈哈!” 我看了看小胡子叔叔那张无奈的脸庞,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我拿起了身边的袋子:“小胡子叔叔,这个东西叫做粽子,是用糯米制成的,里面包裹着鲜肉,很美味的食物,我一直都没有做过,这还是第一次做,您把它放在冰箱里面,想吃的时候就拿一个放在水里面煮或者蒸,很好吃的。” 这些粽子是我特意为了小胡子叔叔做的,保质期也比较长。 小胡子叔叔接过了袋子,拿出了一个粽子看了看,笑着说道:“中国的美食就是多,云海,要是等你们击败了日本,我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去中国看你的,到时候,你可要带着我吃遍中国啊!” 我点了点头,和小胡子叔叔相视一笑。 “对了,云海,你是不是很讨厌那个日本领事?”小胡子叔叔突然问了一句。 我一愣,随机点点头:“是挺讨厌的,不过,您问这个做什么?” 小胡子叔叔神秘的笑了笑:“你送了我这么美味的食物,我自然也要送你一份礼物,这个家伙不太老实,屡次试图激怒我,并且似乎想要做一些不利于你和你父亲的事情,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活着回到日本。” ……………… 第二天,奥运会结束了,小胡子叔叔致辞,我最后一次跟随这小胡子叔叔登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再次出现了之前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般,很快就会消散不见,而当奥运圣火熄灭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悸动! 和平,死了! ………… “好了,不要送了,我就在这里登船了。”我提着行李,看着眼前一脸不舍的加兰德和佩尔茨,还有老狐狸,缓缓说道。 “云海,这次离开,什么时候再来啊?”佩尔茨一脸不舍,可是不觉得他不是对我不舍,而是对我的手艺感到不舍…… 我无奈的说道:“谁知道呢?也需要等到打败了日本之后吧……” 老狐狸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一定会有这一天的,云海,我在这里,等着你。” 加兰德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一样,等着你回来!”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你们可别死了啊,都给我好好的活着,到时候,我们可以比比谁的军衔和战绩更厉害!” “一定!”三张笑脸在我的脑海中刻下了深深的印子……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这一次离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船只渐行渐远,他们的身影渐渐的模糊了,我渐渐的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了……他们在向谁敬礼呢?那是谁? 那是?! 小胡子叔叔?!! 小胡子叔叔不是要开会吗?! 小胡子叔叔为什么在这里?! 小胡子叔叔手里拿着什么呢?! 那是……粽子?! 小胡子叔叔拿着粽子,向我挥了挥手,然后慢慢的剥开了粽子皮,吃了一口,然后向我挥舞着粽子…… 我的双眼迅速的模糊了,我向着小胡子叔叔还有三个挚友拼命地挥舞着我的双手…… 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一定要! 三十九校长的任命 “哈哈哈!云海啊!多亏了你啊!这一次,你的表现真的是太好了!让很多国家都刮目相看,尤其是你的枪法!真是深得文成公真传啊!”校长的办公室里面,校长拍着我的肩膀,笑呵呵的表扬了我。 漂泊了一个月,我再次回到了南京,一到南京,第一个见的自然是校长。 由于我在特别挑战赛上击败了所有选手,并且展示了惊人的武术,在西方人的眼里,已经成为了一个英雄,一个为国争夺荣誉的英雄,他们好像很喜欢英雄,总是喜欢为别人冠以英雄的名义,只是我不喜欢。 奥运军团全军覆没,本来对于我国而言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但是由于我的存在,还有日本领事的作梗,使得我国反而得到了很意外的荣誉和名声,世界上也对中国人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这倒是一种意外所得。 还有就是我国和德国签订了一笔数千万马克的军火订单,并且即将装船运货,这些军火的装备将使我国军队的战力再上一层,德械师的组建将会加快,抗日力量又更加的强大了,这些事情对于我而言无疑是好事,对于我国而言,也是幸事。 “学生身为中华军人,自然要为中华争光,日人当众辱我国家,云海岂有隐忍之理?”我向校长敬了一个军礼。 校长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来来来,云海,坐下坐下,老是站着做什么?” 我在校长的面前坐下了,校长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云海啊,你走的这一个月里,国内也发生了不少事,李宗仁白崇禧这些人纷纷向我提出要北上抗日,请求准许粤桂部队北上,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当然明白,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解决了,陈济棠这个“南天王”算是彻底垮台了。 天王一倒,他的天兵天将们也就只有听从中央号令了,现在,我想要把两广的中央精锐部队全部掉往陕甘地区,汉卿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十七路军剿匪不力,连战连败,我要趁着两广解决之际,彻底解决内乱!完成国家之统一!然后埋首三年,一雪前耻!” 校长意气风发的对我说道,我的心里也是豪气万丈,最后一步了,只要最后一步解决了,就可以抗日了!只是,耗费了中央大量军力和财力去剿匪,中国人打中国人,是不是有些不好呢?为什么不能像那些军阀一样,把他们的部队全部接受呢? “校长,为什么,您非要执着于剿匪,为什么不能把他们接收了,然后统一起来一起抗日呢?”我很奇怪,为什么校长总是对共产党如此嫌恶?虽然苏联那个国家我很是厌恶,但是这仅仅是因为国家利益。 “云海啊,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也罢,这是政治上的事情,你安心的做一个军人,政治上的事情太过纷杂,连我都数次遇险,可不能带着你一起遇险,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可如何向文成公交代啊!”校长有些欲言又止,不过父亲曾说,让我不要介入政治,安心做军人,有他和校长可以保护我,一旦介入了政治,那就难说了。 校长不一会儿就又换上了笑容:“云海啊,校长打算过些时日去一趟西安,和汉卿见一面,让他把东北军还有杨虎城的西北军带走,带到广东去,校长亲自在陕甘指挥战斗,毕其功于一役!至于你,云海,校长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我有些吃惊,难道,校长想让我…… “哈哈哈,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想歪了,校长明白的,你一心只想抗日,不想做那些要被后人指责的事情;这些事情,自然有校长去做,你不必担心;你的任务,就是在校长在西安的期间,担任校长的侍卫长,保护好校长的安全,怎么样?你的武艺和枪法,校长可是非常信任的。”校长笑呵呵地说到。 我松了一口气,要我对自己的国人开枪,除非他们是汉奸,否则,我如何下的了手?军人的枪口,应该对外,而不是对内。 “云海明白!云海必将誓死保护校长的安全!”我站了起来,敬了一个军礼,对校长的优待和信任无比的感动。 “哈哈哈,坐下坐下,这又不是去龙潭虎穴,没什么危险的,只是带你去见见世面;等这次结束回来,校长就给你任命军职,你就可以去军队里面认真的练兵,带兵,等着和日本人决一死战的那一天!”校长的声音非常的坚定! 我期待着那一天!我期待着那一天! “武安,你进来吧!”校长突然对着我的身后喊了一声。 武安?是谁? 我将头转了过来,而后我瞪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当日我与校长第一次见面之时去学校喊我前去的那个“传令兵”吗? “校长,这……”我没有说完,校长摆了摆手,对我说道:“云海,你们应该已经有些印象了,他是我的卫队的长官,和咱们都是同乡,都是奉化人,是日本士官学校第21期步兵科毕业生,叫做孙武安。” “校长的卫队?就是那些精锐之师?”我不由得说了出来,那一日那四个精悍的士兵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孙武安见过委员长,还有欧阳小兄弟!欧阳小兄弟在柏林为国争光,打败日本人,作为你的同乡,我可是非常的荣幸啊!”孙武安大哥的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 我连忙说道:“孙大哥过奖了,云海不过略尽绵薄之力。” 校长笑呵呵地说到:“武安啊,平日里你基本上没有话,怎么今日竟然说了这么多话呢?” 孙武安大哥轻笑道:“武安今日得见同乡,不免有些激动,再者文成公也是武安之楷模,得见楷模之子,武安更是兴奋。” “哈哈,好好好,你们迟早会有共事的时候,武安啊,我的意思你也知道了,今次西安之行,侍卫长的任务就交给云海了,你就休息休息,继续弄你的那个精锐特种作战,怎样?”校长说道。 孙武安看了看我,说道:“若是旁人,武安势必要与他一较高下,不过既然是云海,枪法精绝,武艺高强,那么武安就不再添堵了,云海兄弟,委员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若是委员长少了一根汗毛,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我笑道:“那是自然,若是校长有一点点损伤,云海必提头来见!” 校长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同乡,有什么好说的?我蒋某人自然是信任你们的!” “对了,校长,您方才所说的,精锐特种作战,是何意?”我对这件事情有些兴趣,在德国的时候,我曾经听老狐狸说过,他认识一个人,对特种作战,也就是精锐小分队对敌人指挥系统和重要战争部门的打击,非常的感兴趣,而且有着很高的造诣,深受小胡子叔叔信任,这个人叫做奥托斯科尔兹内。 而我也逐渐认识到了这种特种作战的重要性,尤其是弱国面对强国的时候,如果可以摧毁敌人的指挥系统,就像我所进行的斩首行动一般,一定会有很大的作用。 “怎么,你也有兴趣?哦,我几近忘却,两年前云海参加军演之时就是用此法将敌军指挥部摧毁!武安啊,这可是个同行哦!”校长笑呵呵的说道。 四十张学良(上) 时间转瞬飞逝,两个月转眼就过去了,这两个月我并没有什么任务,所以我的亦跟随着孙武安大哥一起和校长的卫队进行特殊作战训练。 自从那天我对校长表达了我对特种作战的兴趣之后,校长就让孙武安大哥带着我和校长的卫队一起训练和探讨特种作战。 这支五百人的小部队让我深为震撼,他们简直就是德军!不!比德军还要德军! 我对一手缔造了这支部队的孙武安大哥产生了敬意,而在这期间,我还知道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个策划了东北事变的日本关东军中下级激进派军官首脑石原莞尔,是孙武安大哥的同窗!他们二人还曾有过一段交情! 谈起石原莞尔之时,孙武安大哥叹了口气:“这个大胆的家伙,害苦了我中华!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除了他!” 他的大胆,全中国都领教了!一个关东军的作战主任参谋,竟然敢联合一批中下级军官,越过司令部和政府,干出那样疯狂的事情!这岂不是惊天动地? “我一定要除了他!我练出这支部队,就是为他准备的!我一定要除了他!”休息的时候,孙武安大哥握紧了拳头。 对的!一定要除了他!除了他! 而眼下,我坐在飞机上,看着坐在身旁看着外边的校长,心里很平静。 这是民国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 “云海啊,这是最后一次了,校长每每听到什么部队战败,什么部队被歼灭,什什么师长旅长被杀,心里都很痛;他们都是校长的好学生,本来应该为国为民和日本人血战,就算是战死,那也是民族英雄,可是,却是死在了内战的战场上,校长觉得很对不住他们,很对不住他们啊!”校长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段话。 “很多人都在责怪我不抗日,却要打内战,打自己人,对外软弱,对内强硬,骂我是民族罪人,我不想说什么,我觉得,总有一天,人民会理解我的;说我打内战,我何尝不是为了统一?说我排除异己,我何尝不是为了国家之安定? 自古以来,我们国家打内战打得还少吗?每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内战都是不停息的,死的不都是中国人吗?那些最后的胜利者成为了皇帝,可是他们又杀过多少人?他们不也是为了统一吗?我也是为了统一,内乱不除,何以对抗外辱?那只能落得明朝的下场,云海,你懂吗?”校长说道。 我刚要开口,校长却又说道:“呵呵,你还太小,我难为你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 我无言,我不知道校长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是我是支持校长的,校长是国家领袖,是可以领导抗击倭寇的唯一一人,无论校长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只要是为了抗日…… 飞机缓缓地在西安机场降落了…… 我扶着校长缓缓走下了飞机的梯子,而后整了整衣冠,跟随在校长的身后。 “委员长大驾光临,汉卿这小小西安是蓬荜生辉啊!”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传来,我闻声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国府高级军官服饰,披着披风的英俊军官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对着校长大声说道。 这正是中华民国陆军一级上将,仅次于校长的第一号军方实权人物张学良! 只是我第一眼,就对他没有好印象! 虽然穿着军装,打扮得威风凛凛,而且像貌也很是不错,但是张学良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纨绔公子哥,而且他的眼窝深陷,很显然是个沉眠于酒色的人,我还听说这个公子哥曾经有吸毒的嗜好,这样的人,如何担当得起如此高位?难怪他屡战屡败! 还错误的判断形势,丢了东北,如此人物,校长为何要如此优待他? “哈哈哈,汉卿还是这般的风姿绰约啊,如此这般兴师动众,又是为何啊?战事紧急,应当以战事为重。”校长上前,握住了张学良的手,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委员长前来,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都重要。”张学良虽然是一张笑脸,但是我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一丝丝不安,他在隐瞒着什么? “这位小兄弟是?”张学良注意到了我。可能是我身上不一样的军装引起了他的注意。 校长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他是我的侍卫长,欧阳云海。” 张学良以及随从人员大惊:“莫不是击败日本人,威震欧洲之欧阳云海?欧阳文成公之子?” 威震欧洲?我何时有过这样的威名? “家父正是欧阳文成,在下也的确击败过日本人,只是不知何时威震欧洲。”我向着张学良敬了一礼。 张学良回敬一礼:“云海真乃少年英雄,于日人一战之后,欧洲媒体具以云海为华夏英雄,一身武术出神入化,是以威震欧洲。” 校长说道:“好了好了,现在就不要多说了,我们还是去剿匪司令部吧,汉卿,你总不至于想要在这里接待我们吧?” 张学良猛然回过神来:“见到为国争光之英雄,学良失态了,委员长,请!云海小兄弟,请!学良已在司令部备下酒宴,敬请委员长大驾光临。” 我看着张学良的这副样子,深感失望,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这么个草包将军,东北军就算是抗日,恐怕也能一败涂地! 校长到底是什么样的思虑?为什么硬是要让张学良担任他的副手? 晚上的酒宴,我是没有兴趣参加的,这样的名利宴会,自从参加过父亲的那场之后,我就再也不想参加第二场了;校长也没有勉强我,而且这样的酒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他就让随从为我安排了一间屋子,让我一个人先休息了。 “嘿!听说了吗?委员长好像和少帅吵起来了!”迷迷糊糊间,我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虽然很低沉,但是作为习武之人,我的听力远超旁人。 校长和张学良吵架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酒宴吗?这也能吵起来? 我连忙翻身起来,穿好军装。 “唉!这件事情咱们不要管,和咱们没有关系,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的门前,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印在了窗户纸上。 我准备好了装备,一下子拉开了房门:“委员长和张少帅在哪里?” 那两个下人打扮的男仆吓了一跳,被我的突然出现搞懵了,我心里担心校长,不耐烦的又问了一句:“快说!委员长和张少帅在哪里!?” 两人打了个哆嗦,看我一身军服和异样的口气,意识到我的身份不一般,于是俯首道:“在宴会大厅的后屋,酒宴结束之后委员长就和张少帅去了那里商量大事,不一会儿就传出了争吵声。” 四十一张学良(下) 两人打了个哆嗦,看我一身军服和异样的口气,意识到我的身份不一般,于是俯首道:“在宴会大厅的后屋,酒宴结束之后委员长就和张少帅去了那里商量大事,不一会儿就传出了争吵声。” “快点带我去!”我说道,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低下头为我引路。 渐渐地,我听到了一些声音。 “委员长!就不能不打了吗?您看看!群情激奋,大家都要抗日,您为什么就不能带领大家去抗日呢?!”这是张学良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张学良在请求校长放弃剿匪,全力抗日,不遵从校长的命令。 “汉卿!我说了多少遍!攘外必先安内!内乱不除,何以御外辱!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校长听上去非常的生气,几乎是在咆哮,声音里有着一股深深的恨铁不成钢之意。 “委员长!他们不是内乱!不是内乱!都是爱国者!我们都是愿意豁出性命去抗日的,但是让我们自己打自己,汉卿做不到!”张学良也失了耐性般大声吼道:“绥远情势危急,您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绥远和日本人打!我不要打自己人!我要打日本!” 张学良竟然像个孩子一般任性! “汉卿!你!你糊涂!难道你和他们有接触吗?!”校长仿佛不可置信般的问道。 “是!我是和他们有接触!不行吗?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非要打吗?大家都是中国人,这么多年了!打的还不够吗?”张学良竟然承认! 张学良通敌?!绥远?!我还真的没有关注目前国内的战局,绥远怎么了? 我已经走到了后屋门口,那两个下人早就吓跑了,我一听这话就按耐不住怒火了,一把推开了后屋大门:“张少帅!您竟然通敌!?” “云海?!”校长见到了是我,很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快步走到了校长身前,将校长挡在我的身后:“张少帅!请您明白,委员长乃国家领袖,请您注意您的语气!还有,您身为国府高级将领,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您不服从命令在先,私自通敌在后,竟然还斥责领袖,是何居心!?” 张学良看见我竟然这般的斥责他,脸色涨得通红,手指着我眼见就要开骂,校长大声呵斥道:“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云海,汉卿毕竟是你的上司,不可以这般无礼!” 我有些不服:“校长!大战当前,张少帅身为总指挥,竟然和敌人私通,这无异于背叛!还口出狂言,堂堂上将竟和小儿一般,理当重罚!” 张学良终于忍不住:“你算什么东西!我敬你父亲三分,不是敬你!你竟敢斥责我!” 我也是大怒:“我是不算什么东西,但是我至少不会一枪不发就把东北白白丢给了日本人!” 这话触到了张学良的痛脚,他狂怒之下拔出手枪就要动手,校长一手杖打在了张学良的手上:“汉卿!你要做什么!是要开枪吗!” 张学良吃痛,手一抖,抢掉在了地上;校长同时大声斥责我:“云海!东北事变,错不全在汉卿,我也有错!之前是我和汉卿保持了一致的观点,要求汉卿尽量不要和日本人摩擦,导致后来的事情,我也有错!不可再说此言!” 张学良用怨恨的眼神看了看我,我也回敬给他一个不服的眼神,我和他,算是结下了梁子! “委员长!不管如何,我绝不进兵!要进,你自己进!”张学良摔下了一句话,摔门便走。 “张学良!!!”我大怒不已,竟敢如此!竟敢如此!可恶!我必要讨个说法! “云海,够了!”校长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可是校长,他……”我的话没有说完,校长就打断了我的话:“云海,不要再说了。” 我看着校长一脸的落寞,竟不知说些什么…… “云海,这倒也不能全怪汉卿;他年轻,容易被蛊惑,况且那些个主义……当年我不也是被称为红色将军吗?只是很快我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还有就是,绥远出事了,刺激了他……”校长说道。 对了,方才张学良也说随缘形势危急,到底怎么了? “校长,绥远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我急急的问道。 从校长的讲述中,我知道了事情的因果。 日本自民国二十二年侵占热河和冀东之后就计划建立一个类似伪满洲国的“蒙古国”。为此,日本将实现该目标分为三步:第一步占领蒙东。从九一八事变到侵占热河,这一步已经实现。第二步是利用内蒙古民族分裂主义者和上层统治势力,如德王等制造“内蒙古自治运动”。自日本占领蒙东地区之后,就加紧实施这一步。第三步,在此基础上侵占察哈尔、绥远两省,建立一个名为“蒙古大元帝国”或“大元共和国”的傀儡政府。 日本侵占绥远,必须先占领察哈尔。民国二十四年年初,日本制造了察东事件。6月,日本企图通过签订秦土协定强迫中国军队从察东撤出。7月25日,关东军制定了《对内蒙措施要领》的绝密文件,决定了“扩大和加强内蒙古的亲日满区域,随着华北的进展,而使内蒙脱离中央而独立”的方针。同年冬,日军借口张北事件,指使伪军李守信部占领了察北六县和察东八旗,又在民国二十五年2月1日成立了伪“察哈尔盟公署”。日本在察哈尔得手之后,便把侵略的矛头指向了绥远。 民国二十五年5月12日,在日本关东军的操纵下,在化德成立了傀儡政权——蒙古军政府!准备进一步侵略绥远! “我此次调兵北上,不仅仅是为了剿匪,更是为了对付叛军和日军,傅作义手上兵力不多,阎锡山也不够尽力,我是准备要狠狠的教训一下日本,虽然不能直接开战,但是把他们的这只爪子打掉还是可以的。”校长向我说出了这件事情。 “但是这和张学良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理解! “汉卿的父亲死在日本人手上,他对于日本人的恨意不下于我们任何一个人,但是他太容易冲动,做事欠考虑,小事精明,大事糊涂,分不清什么是主要,什么是次要,抗日并非全民一心就可以做到!糊涂啊!”校长顿了顿自己的手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之意。 校长顿了顿:“云海,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我们去洛阳,先把绥远的事情解决了,而后再来应付这些事情。” 我愣了愣,随即答道:“是!” 四十二张学良请缨 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华夏重镇,西周为陪都,东周为首都,西汉为陪都,东汉为首都,而且历来都是经济文化政治军事的重心所在,而在这时,也成为了校长指挥绥远抗战的指挥中心,同时,为了不离西安太远导致危局,洛阳也是最好的选择。 十一月的天空,多了一丝灰暗,少了一丝明亮,不过在我看来,却是生机盎然的。 民国二十五年10月30日,校长接见了阎锡山、傅作义两位将军,研究了兵力部署及作战等问题。 11月11日,阎锡山以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太原绥靖公署主任的身份发布关于绥远作战序列的命令。 一:傅作义为晋绥剿匪军总指挥兼第1路军司令官,第1路所部为第35军,附第205旅(欠第407团)、独立第7旅,补充第10团并炮兵第21、第29团及小炮大队(欠第1、第3中队) 二:汤恩伯为第2路军司令官,指挥所部第13军,附第72师及炮兵第27团。 三:李服膺为第3路军司令官,指挥所部第68师,附炮兵第24团及小炮第1、第3中队。 四:王靖国为预备军司令官,指挥所部第70师(欠第205旅,该旅第407团由师直接指挥),附独立第8旅。 五:赵承绶为骑兵军司令官,门炳岳为副司令官,指挥骑兵第1师、第2师及第7师。 民国二十五年11月13日,王英所部伪军兵分两路从商都分向兴和、红格尔图进攻。15日,伪军1500人进抵红格尔图附近的阳坡村,与驻绥军前哨部队接触。16日,伪军向红格尔图猛攻,守军据垒抗击,“战斗二小时,匪死伤六七十名,被击退”,敌攻势顿挫。 傅作义、赵承绶于民国二十五年11月15日午夜到达集宁前线指挥,民国二十五年11月16日上午,傅作义与赵承绶发出作战命令年11月16日上午,傅作义与赵承绶发出作战命令;18日凌晨1时30分,晋绥军发起全线攻击,战至上午7时,土城子大部被攻占,红格尔图东、南、北三面之敌向北方逃窜。8时半,骑兵第1师师部进入红格尔图。此役击毙伪军500余人,俘20余人,连同前3天的保卫战,共毙伪军1000余人;是为红格尔图大捷。 民国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上午9时30分,晋绥军收复了百灵庙;伪军指挥,日本特务机关长盛岛角芳先率部逃跑;百灵庙一役,毙伤伪军七八百人,俘虏300余人,缴获炮3门、重机枪5挺、步枪400余枝、电台3架,还缴获了弹药一批、面粉2万袋和大量汽油。晋绥军伤亡官兵300余人;是为百灵庙大捷。 而在昨天的军事会议上,校长决定批准傅作义将军的乘胜进军方案,一举收复锡拉木楞庙。 绥远战事,正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全国军民的抗战信心,空前膨胀!这是自从一九三三年长城抗战以来的第一场胜利战事! 而在这举国欢庆的时候,民国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张学良再度上书,请缨抗日。 其实早在十月二十九日,张学良便飞抵洛阳,以为校长祝寿为名,向校长请缨抗战,甚至提出了联共抗日的主张;校长大怒,不允;张学良再度和校长爆发冲突,校长强令张学良出兵,否则就将他调到东边去。 张学良大怒之下掏出枪支抵着自己的脑袋说:“要是委员长不同意,我就死在委员长的面前!” 校长狂怒不已,一把抓过张学良的手,把枪抵在自己的脑袋上:“你把我杀了!你做委员长!就可以去抗日了!” 最后张学良黯然离去,校长也是呆坐一整天,而整个事件,由于校长没有通知我,故意让我避开张学良,所以我是听别人说才知道的。 我心中对张学良的不屑和厌恶更甚一筹,不屑是因为他有志无才,而且看不清局势!厌恶是他无理取闹,将不义且愚蠢之举当做是大义凛然!三十余岁的大好男儿竟像无知孩童一般,视军国大事民族大计为玩物! 我再度向校长表示,我将贴身保护校长安全,以防张学良狗急跳墙对校长不利。 校长笑着对我说:“他不敢。” 他不敢?他都敢在校长面前掏枪,还有什么是不敢的?校长就是对他太过仁慈了! 而现在,看着张学良的一纸电文,校长气的手发抖!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校长大怒站起,将张学良的电文掷于地上:“他要做什么!他要做什么!” 第三次了,这是校长第三次因为张学良而发怒;我将张学良的电文拾起,放在蜡烛上烧掉了:“校长,不要太生气了,伤身体。” “我一再容忍,一再容忍!汉卿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同是虎父,为何汉卿就差得这般多!”校长似乎伤透了心,竟然拿我同张学良做起了比较。 我扶着校长做到了床边:“校长,你这样一味的容忍张学良,只会助长他的气焰,他还会和那边的人继续联系,不能再容忍了!”张学良此人,莽撞无谋,殄居如此高位,只会害国害民! 想不到校长很快就冷静了,朝我摆了摆手:“汉卿之父惨死日本人之手,连老家都丢了,我也是有责任的,所以我一直想弥补他,我的计划里面,他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我还想让他亲自统兵打回东北去,亲手为他父亲报仇,可是他,他太暴躁易怒了! 他只是想抗日,不想顶着不抵抗将军的骂名活着,倒也没有别的心思,云海,你去给他回电,让他好好读书,什么时候读出道理来了,性子稳了,再来和我谈抗日问题!” 我点了点头:“云海明白。可是校长,您既然准备了抗日计划,却为何不告知他?让他安安心?现在很多人都以为您不愿意抗日,这样助长了某些人的气焰,您为何不将政府计划公布,安定民心,彰显政府抗日之决心呢?” 校长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日本人不会让我这样做的,我一旦公布,日本人会怎么做?他们之所以没有发动全面攻击就是因为他们摸不准我的态度,若是逼迫我投降,兵不血刃得到中国,岂不更好?所以我的不表态,我的暧昧态度,恰好挠在了日本人的痒痒上,让日本人拿不准,他们的政府始终不能做出决策。 所以他们只能一步步的来,而不是全面的攻击,他们也怕,怕我们誓死抗击,咱们耗得起,他们耗不起! 而一旦我公布了消息或者是表明抗战决心,那么日本就会放弃不该有的幻想,就会加速入侵我国,而我们准备不足,工业刚刚有起色,如何抗敌?汉卿鲁莽,藏不住事情,管不住嘴巴,要是告诉了汉卿,依他的性子,出不了几天就会闹得人尽皆知,后果是一样的,罢了罢了,我就做一回勾践,做一回勾践!” 勾践,春秋战国时代越国君主,初为吴王夫差所败,举国投降,同群臣被擒往吴国关押,暗藏大志,但不为群臣所理解,几近丧命;后成功回到越国,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终于击灭吴国,一雪前耻。 只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四十三再见张学良 “校长,您决定好了吗?对于张学良,您究竟要怎么做?”我看着坐在办公室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校长,颇为担忧的问道。 张学良昨日来电,他今日又要飞抵洛阳面见校长,共商军机大事,可是我总觉得他来者不善。 “看看再说吧!我也不想和他闹得太僵,有些事情,可以不计较,有些事情不行。”校长的语气很平淡。 “张少帅到!”门外响起了一声通报,随后,张学良出现在了我和校长的面前。 “学良见过委员长!”张学良看见了我,怨恨的眼神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他就收回了眼神,对着校长敬了一礼。 “呵呵,汉卿不必多礼,坐下吧。”校长微笑着对张学良说道,两人之间仿佛从来没有争吵过一般,还是那般的和睦,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只是场面话。 张学良坐下后准备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我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之后,他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委员长,我们商谈军国大事,怎么可以让一个区区小儿在旁呢?” 他想赶我走? “呵呵,汉卿,不必如此的,云海不是外人,也不可说他是区区小儿,他将来可会是我民国大将的,此时就要多多历练,不必在意的,你说吧!”校长自然知道张学良的心思,他也不会让张学良把我赶走的。 张学良好似有些郁闷,但是校长都表明态度了,他也不好继续下去,于是开口说道:“委员长,学良此次前来,是为了七君子之事。” 校长的面色微微变了,七君子之事,我也略有耳闻。 那是十几天前,十一月二十三日,政府批准逮捕的七个人;十一月二十三日,南京国民政府在上海逮捕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常务委员和执行委员沈钧儒、王造时、李公朴、沙千里、章乃器、邹韬奋、史良等7人。 民国二十五年5月31日,马相伯、宋庆龄夫人、何香凝夫人、沈钧儒、章乃器等人在上海宣布成立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发表宣言,通过《抗日救国初步政治纲领》,向全国各党各派建议:立即停止军事冲突,释放政治犯,各党各派立即派遣正式代表进行谈判,制定共同救国纲领,建立一个统一的抗日政权等。 这份明显反对校长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宣言和这个组织,一开始就不为校长所看好,只是因为宋庆龄夫人和何香凝夫人的存在使校长并没有与他们产生什么冲突,但是矛盾即已产生,就没有什么调和的可能,后来他们愈演愈烈,尤其是绥远抗战有大胜之势,让全国民众的抗日信心空前膨胀。 于是他们的动作就开始有些过分了,当然这是在我看来,他们的动作的确有些过分;很快,他们就引起了上海日军的反感,上海日军代表向上海市长提出了抗议,甚至提出把这些人交给他们处理。 交到日本人手上,他们还有活路? 这些文人有风骨,是很好的,面对敌人宁死不屈,彰显我华夏风范,值得鼓励;可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作为文人,他们看不见未来大势,或者是不看未来大势,只看眼前,没有考虑到战事一旦爆发会对我国带来何种灾难! 我们没有准备好,不能贸然开战,否则我们这些人都将是民族罪人!让原本不该死的人死,让原本不该活的人活,不是罪人是什么? 我并不支持这样看上去爱国实则误国的行动,只是校长当即就下令将他们抓住,虽然缓和了与日本的矛盾,也是保住了他们的命;但是却极大地伤害了全国的民心,并不利于校长的名望;我对校长说过,希望校长不要如此,只要做出样子就可以了,关键是不能让他们落到日本人手里;但是校长的意思很坚决。 “你的意思是?”校长皱着眉头问张学良。 “学良希望校长可以顺应民心,释放七君子。”张学良带着一丝希冀向校长请愿:“事发后,全国民怨激愤,纷纷斥责政府,为了平息民怨,顺应民意,委员长还是释放七君子吧!这样于抗日大业也是有利的。”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校长眯起了眼睛。 “没有人让学良这样说,都是学良自己想说的,七君子之举为国为民,还请委员长释放他们。”张学良站了起来,对校长敬了一礼。 校长叹了口气:“我会考虑的,你来这里,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张学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学良来此,主要还是想要向委员长报告,今近日学良所部军队略有不稳,听闻绥远战事,军官群情激奋,士卒更是如此,长此以往,学良也无力弹压,恐酿成兵变,所以,学良斗胆请委员长前往西安训导部队,以免酿成大祸。” 我一愣,张学良是要做什么?让校长去西安?为什么我顿时就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校长略微思索一下:“好吧,我前去,亲自指挥部队剿匪。” 看着张学良一脸兴奋的离去,我有些不安。 我对校长说道:“校长,此事意义重大,也很有危险!应该从长计议!校长这般容易便答应了张学良,云海以为不可行!” 校长摆了摆手:“云海,此次我非去不可,我要亲自命令东北军和西北军打最后一战,我会带上辞修和卫立煌他们,这么多人在,汉卿不会胡来的。” 校长之意已决,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校长这一去,可能会有危险,虽然有那么多大人物的保驾护航,可是张学良莽撞,做事不考虑后果,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四十四两个人的痛苦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四日,我们达到了西安。 冬天的西安,真的很美,千年古都之名,并非虚得;虽然历经沧桑巨变,仍旧不改其风,虽然远远不及极盛之时那大唐国都的盛况,但是依旧是我华夏重镇。 华清池犹然如此。 传说中唐明皇李隆基和贵妃杨玉环流连忘返,定下生生世世之约的华清池,如今,物是人非。 “昔年唐明皇和杨贵妃在此定下生生世世永不相弃之约的时候,是否会想到数年以后的马嵬坡之局?唐明皇是否会想到他亲自下令绞死杨贵妃的结局?世事难料啊!”一行多人陪同校长共游华清池美景,校长不由大发感慨。 “校长想得太远了,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想它作甚?”陈诚将军笑着回答校长,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和这个军校的老前辈见面。刚刚见面之时,陈诚将军还揶揄我,向我挑战。 卫立煌将军也在一旁应和:“那是那是,一千多年了,大唐早已不复存在,委员长何必想这些过往之事呢?”卫立煌将军是一名坚定抗日的将军,我很是尊敬他。 校长笑了笑,自嘲般的说道:“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怀古伤今,尤其是这样一个悲情的景点,哪能不感慨呢?呵呵,老了,老了!” 张学良在一旁说道:“委员长春秋鼎盛,我们还等着委员长领导我们共同抗日呢!” 我看了一眼张学良,他还是不放弃那幼稚的主张,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当初的我一般。 随行众人纷纷附和张学良的话。 校长摆摆手:“这个时候的确是不应该说这些话,辞修,立煌,吩咐你们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陈诚将军说道:“已经按校长的吩咐准备着了,随时都可以进兵。” 张学良和身边的杨虎城齐齐一愣,张学良随即开口问道:“委员长,什么进兵?是要我等北上抗日吗?” 校长停下了脚步:“汉卿,虎城,你们二人必须要做一个选择,要么,东北军西北军一起进兵,打完最后一战;要么,东北军调福建,西北军调安徽,最后一战由中央军完成!你们自己选吧!” 张学良和杨虎城二人大惊失色,张学良连忙说道:“委员长,这是为何?”杨虎城更是焦急:“委员长,这是不是太过操之过急了,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啊!” 校长顿了顿拐杖:“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从民国十六年至今,近十年了!还要如何从长计议?如今只差最后一步,难道要放弃吗?我让你们打,你们不打,阳奉阴违!既然你们不打!那我就自己来打!” 张学良杨虎城情急之下似乎想要接近校长做什么,我一步将校长挡在身后:“张将军,杨将军,还请你们遵从委员长的命令!” 他们二人看着我一愣,随后看了看周围投射而来的一片不善的目光,缓缓退了回去。 “你们好自为之!”校长丢下一句话,拄着拐杖走了,前往华清池行宫,我自然是紧跟着校长离开,转身前,我盯着张学良看了一会儿,张学良也看了我一会儿。 “校长,咱们的手下传来消息,张学良和杨虎城似乎有些不安份,学生觉得此处并不安全,校长,咱们还是尽早离去,去洛阳吧!” 回到行宫,在办公室里,陈诚将军对校长这样说到。 我一愣,随即问道:“辞修叔叔,校长,这么一说,咱们是不是要早做防范?” 陈诚将军看了我一眼:“云海说的极是,校长,您今日一说,就是不给他们留后路了,他们又对校长不给他们补给的做法颇有微词,内部又有很多那边的人,所以,学生觉得,这里并不安全,万一他们狗急跳墙……” 校长摆了摆手:“汉卿不会如此做的,但是那些人的渗透不得不防,辞修,这件事情交给你,要多注意盘查,他们的这一招实在是厉害!至于洛阳,还是不用去了,汉卿不会害我,再说,云海,有你在,校长还需要怕吗?” 看着校长的笑脸,我点了点头:“云海誓死保护校长安全。” 校长摇摇头:“别说什么死啊死的,不吉利,辞修,你去准备一下,通知他们准备开一个军事会议,准备第六次围剿。” 陈诚将军点头:“遵命!” 就这样又过了三日,平静的日子又被打破了。 晚饭过了不久,校长正在写日记,这是校长的习惯了,我站在一旁护卫;张学良又来了!他竟然不报而来,衣衫不整,推开了护卫径直的闯了进来! 他再次在校长面前拔出了枪,抵着自己的脑袋,并且上了保险! “委员长!抗日吧!别再打内战了!再打下去!国家就不保了!抗日吧委员长!要是委员长不答应!学良就真的死在您面前!”张学良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我大惊失色,大喊道:“张学良!你要做什么!快来人!”连忙准备上前抢下张学良的枪。 十多个卫士冲了进来,纷纷瞄准了张学良,张学良似乎一点儿也不畏惧,只是盯着校长看。 “云海!住手!”校长的声音传了过来,校长走了过来,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后退,然后,校长蹲在了张学良的面前,拉住张学良的手,把枪移到自己的脑袋上:“我还是那句话!你打死我!打死我!打死我!你来当委员长!就可以去抗日了!只要我不死!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允许你乱来!” 张学良的双目圆瞪,而后痛苦的闭上了…… 他的表情渐渐地呆滞了:“委员长,无论我怎么说,您就是不同意我抗日是吗?” 校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再说一遍,只要我还活着,就决不允许你胡来!” 两人四目相对,留下我在一旁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情况?这就是当时我没有看见的情况吗? 张学良丢下了枪,似乎万念俱灰,磕了一个响头:“委员长,学良请求抗日!” 校长的脸涨得通红:“不许!” 张学良再次磕了一个响头:“委员长,学良请求抗日!” 校长还是两个字:“不许!” 张学良趴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响头,每磕一次,我都会感到地上一阵震动;他一直磕到头都流血了,磕到连我都动容! 我从未怀疑过他是不是真心想抗日,我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报仇!为白山黑水三千万人民报仇! 可是,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错了地方!用错了地方!他不该在这里,他不该在这里! “委员长!学良请求抗日!”张学良的血流了一脸,声音嘶哑,近乎是哀求,我看得出来,那是哀求…… “不许!!”校长还是这两个字,只是校长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校长的面庞剧烈的抽动,他的痛苦,不下于张学良…… 这是两个人的痛苦,同样的根源,不一样的方式;这也是我们整个民族,整个国家的痛苦…… 四十五学生(上) 张学良最后失魂落魄的被几个卫士扶了出去,校长在张学良消失的那一瞬间,突然瘫倒在地上。 “校长!”我连忙上前将校长扶住,而后将校长扶到了座位上:“校长,您没事吧?” 校长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而后微微摇了摇头:“云海,我累了,你去休息吧!” “校长,您……”我不放心,经过刚才的事情,校长难道可以淡然处之吗? “校长没事了,云海,你回去吧,回去休息吧!校长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校长再次下了逐客令,我默然无语,我知道校长的性子,于是我朝校长敬了个礼,走出了校长的房间,我不知道校长在想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今天晚上,有两个人,不,三个人,会彻夜不眠…… 这份痛苦,深深的痛苦,虽然不是自我心中产生,但是,我知道,我会感受到的…… …………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啊……” 一首我从未听过,但是却直直的刺入我的心中的歌,从华清池外游行学生那里传来…… 今天是民国二十五年十二月九日,是所谓的“一二九”运动一周年纪念日,以东北大学的学生为主力,还有很多的爱国群众,在西安举行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 拉开了一点点儿窗帘,看着外面,那些穿着校服,打着横幅,挥舞着旗帜,高声唱着《松花江上》的大学生,我的心里不知是何等滋味;曾几何时,我也想着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可是现在,我看这一幕,却早已没了当年的热血和冲动。 我知道这样做,尤其是在这种情况这个时代,是毫无意义的,毫无意义的…… “云海,他们怎么还在唱?我不是让汉卿把他们赶走了吗?”校长很不耐烦的问我。 我拉上了窗帘,转身走到校长身边:“校长,为何云海感觉,您很是讨厌这些学生似的?他们这样做,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云海也并不支持,但是,这毕竟是民心所向,青年学生是我国家之未来,校长不该这样对待他们啊!” 对于校长的这种态度,我并不支持,虽然我同样并不支持游行示威,但是那些大学生是国家的未来啊! “云海,你还太年轻,太年轻了。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我给你说个事情吧!记得是前些年,华北靠近东北那儿闹得很凶,政府步步为难,倭寇步步紧逼,国内自然也是一片沸腾,很多的北方学生跑到南京来,游行示威,要求我抗日,要求我夺回东北,夺回主权。 我很高兴,真的,我很高兴,虽然国家贫弱,但是后生如此爱国,有这般的抗日热情;我打算把他们接受了,送到军队里面,或者是军校里面深造,等到政府可以同倭寇开战的时候,他们都会成为中流砥柱,我就把这个消息和那些学生们说了。 我说你们要是想抗日,政府可以把你们编入军队,或者入军校,努力学习,努力奋斗;可是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第二天,仅仅是第二天,那些个学生跑的就剩十几个!近千人啊!他们是想抗日吗?他们是在凑热闹!一点点敢于牺牲的勇气都没有!就在外面!你可相信,除了东北的学生,只有十分之一是真心不惧死的!真心敢抗日的!说不定连那些东北的学生里面都有不少只是被鼓动来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却什么都不做!” 校长揉了揉眼睛,似乎很是烦恼…… 口号喊得震天响,却什么都不做! 我愣了许久,我知道校长不会骗我,校长也没有必要骗我,那么,这些事情就是真实的了…… “委员长!委员长!您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那些学生,都是要求您抗日的!要求您抗日的!民心所向啊委员长!抗日吧!抗日吧委员长!”张学良又来了,他的脸涨得通红,不只是被冻红的还是被学生的热情所感染…… “汉卿,我让你去把那些学生赶走,你怎么反倒帮起他们来了?”校长的声音变得很冷淡,眼神也是冷冷的…… 张学良似乎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校长的声音变得那么冷淡,整个人都变得那么冷,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仔细打量着校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委,委员长,学良,学良如何下得去手?他们,都是和学良一起从东北到这里的学生啊!” “这些不是我要管的,你只需要把他们赶走就好了。”校长低头批阅文件,不再搭理张学良,张学良一下子愣住了,呆立着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张学良开口说道:“学生热情似火,学良实在无力,来之前,学良以向学生表示一周内以实际行动答复学生要求,如果做不到,他们其中任何人都可以置我张学良于死地。誓言已出,断无后悔之理!” 校长的笔顿了一下,而后缓缓说道:“那就开枪,把他们赶走!汉卿,去准备一下,限时半小时,再不走,就开枪!” 张学良又愣住了,而后勃然大怒:“学良身为国家将领,岂可将枪口对准学生!对准手无寸铁的学生!!这是要被千夫所指的!不可以!绝不可以!绝不可以!!” 校长一下子将手中的笔丢掉:“那就出去把他们赶走!赶走!” 二人之间再度爆发了冲突。 “张少帅,校长,你们也不必为此烦恼,还是让云海出去解决这件事情吧!”我趁着这个安静的空当说道。 校长和张学良纷纷看向我。 “云海,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参与。”校长说道。 “这和你没有关系!你瞎参和什么!?”张学良愤怒的朝我吼道。 我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张学良的胳膊:“校长,云海要带上张少帅一起,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说完我未等校长允许,我我便拉着张学良走出了校长的房间,张学良胳膊上的穴道被我掐着,挣脱不开来,吃痛,也只能任由我拉着。 四十六学生(下) 说完我未等校长允许,我我便拉着张学良走出了校长的房间,张学良胳膊上的穴道被我掐着,挣脱不开来,吃痛,也只能任由我拉着。 “啊!疼死了!你要干什么!”走到大门口的正对面,我放开了张学良的胳膊,他连忙伸手捂住了被我掐住的地方,怒气冲冲的对我吼道。 “张少帅,我是在帮您解决烦恼啊!您看看,学生您又不想得罪,校长您也不想得罪,您还想抗日,这不是为难吗?我是在帮您解决一点儿烦恼。”我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张学良,张学良一愣,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我指着那些学生:“张少帅,您知不知道那些学生里面哪些是真心想要抗日,哪些是本不想来,但是被鼓动或者是看别人都来了,自己也来凑凑热闹?” 张学良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哈!你说他们不是都想抗日的?放屁!连老家都丢了!家里亲人都死在了那里!他们不想抗日,难道你想吗!你想吗?!” 我也不在意他骂我,而是笑眯眯地对他说:“云海是否想抗日,日后您自然看得到,但是目前您是看不到的;不过那些学生里面,龙蛇混杂,那些是龙,那些是蛇,云海却可以立刻就让您看的出来!” 张学良似乎是被气笑了:“哈哈哈!荒天下之大谬!好!我就在这儿看着,我就在这儿看着,你去,你去把他们给分出来,那些是龙,那些是蛇,你去分!我看着你分!” 我笑了笑,慢慢地走到了被东北军士兵挡住来路的游行学生面前。 “你是什么人?!”那些学生看到我慢慢向他们走来,脸上还带着笑容,立刻就对我充满了戒备,一个看上去像是学生领袖的高大年轻男子问道。 “我?我是蒋委员长的侍卫长,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十期步兵科新近毕业生欧阳云海,今年十六岁;各位大哥大姐,你们的年龄长于云海,请允许云海这么称呼你们。”我笑着对那个学生领袖说道。 “欧阳云海?可是威震欧洲之欧阳云海?”那学生领袖听见了我的名字以后,脸上露出了惊讶惊喜的神色,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的一个清秀女生便大喜开口。 呵呵,又是威震欧洲,我当真威震了欧洲吗? “威不威震欧洲云海不知,但是云海的确姓欧阳,名云海,如假包换。”我的话似乎很搞笑,竟然缓和了一下现场紧张的气氛,那些学生纷纷露出了惊喜或者是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是在看珍稀物种一样……他们似乎忘了他们在做什么…… “好了好了!同学们,咱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请求政府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不是别的!云海小兄弟,我叫赵远山,东北大学机械工程系大三的学生,今年二十一岁,长你五岁;云海小兄弟,既然你是委员长的侍卫长,那么我代表这里的全体同学,请求你,向委员长转达我们的意思!”那学生领袖赵远山开口对我说道。 我说道:“其实你们的意思,张少帅已经向委员长转达了。”我指了指我身后不远出的张学良,学生们看见了张学良,张学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所以,委员长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请求,他也听到了你们唱的歌,深为感动!”我接着说道。 方才对我说话的清秀女子瞬间高兴了起来:“哥!我说的吧!只要唱咱们老家的歌,一定可以打动委员长的!” “好了!香源!不要说了!云海小兄弟,那么,委员长是什么意思?是同意我们的主张了吗?”赵远山问道。 这女子倒是天真烂漫的紧,哥?香源?赵香源?挺不错的名字……可是,她当真明白什么是内战,什么是抗日吗? “委员长深为感动,决定接受你们的主张!准备抗日!”我笑着说道。 这些学生一听我这话,顿时就沸腾了!他们纷纷丢到了手里的东西,抱在一起,欢庆着自己的胜利!赵远山和赵香源两兄妹尤为兴奋,他们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大喊着“可以回家了”,个别极为兴奋的学生甚至 而那些挡住他们的东北军士兵惊愕的回过头来看着我,他们仿佛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同时!委员长为表彰你们的爱国之心,决定为你们特意创建一支特殊部队,名为东北爱国决死队!全部都由东北人组成,当然,你们也在其中,你们可以上最前线和倭寇血战!并且打败他们,打回东北!夺回原本属于你们的东西!为你们的亲人,还有父老乡亲报仇雪恨!”我举起双臂,大声的宣布道。 而在这时,整个喧闹的场面停顿了下来…… “好啊!同学们!这是好事!我们自从离开东北那一天起想的就是如何回家!倭寇骄狂,侵占了我们的家园!我们应该参加军队,奋力抗日!报效国家!为家乡父老报仇!”赵远山一脸的激动,第一个开口! “对的对的!哥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也要加入军队!”赵香源也大声说道,只是我不知道,她懂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这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赵远山和赵香源觉得不对劲儿了,看着身后方才还一起高唱《松花江上》的同学们,赵远山惊异地问道:“同学们,你们怎么了?打回老家不是我们的梦想吗?这个梦想也应该由我们东北人自己完成啊!” “远,远山,我,我家就我一个独苗,我要是战死了,我家就绝后了,我的爹娘那么大年纪,还需要我来侍奉的,我,我还是不参加了吧!”一个瘦瘦矮矮的男生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而后他一低头,快速的离开了…… “远山学长,我家里就一个老娘,我不能死的。”又一个男生离去了…… “学长,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和那些日本人打啊!”一个女生拉着另一个女生离去了…… “学长,我想活着回老家……”又一个男生离去了…… “香源,我,我家里还有好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所以……”方才和赵香源站在一起的女生离去了…… 短短的十分钟之后,方才还人数众多黑压压一片的请愿大军,只剩下了区区二十二个人,我数了一下,十八个男生,四个女生,都是学生,那些混在学生堆里的百姓是一个也没有…… 数百人……只剩下了二十二个人…… 我心下不住的冷笑,校长说的不错,真正愿意抗日的人,是不会花费时间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的,这些人,大多数不过是一些见风使舵之人! 赵香源和赵远山惊愕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其他的二十人也吃惊的望着眼前的景象,他们都呆住了…… 而方才被学生们唱的《松花江上》感动得痛哭流涕的东北军士兵们更是傻了,他们似乎连枪都端不住了…… 我回头看了看张学良,张学良一脸呆滞,傻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抬头看了看二楼,校长的房间,被拉开一条缝的窗帘瞬间合上了…… 四十七中国是有办法的 看着眼前稀稀拉拉的二十二个人,饶是我的心里也有些难过,所谓的请愿示威游行,感情只有这二十二个人是真心抗日的,其他的人都只是把抗日当成是口号来喊,校长说的不错,口号喊得震天响,其实什么也不做! 示威游行?他们也只会示威游行了!他们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难道我不是独子?难道我没有年迈的父亲母亲需要奉养?难道整个军中就没有独生子?就没有家中下有弟妹,上有父母的人存在?哼! 我看了一眼那些东北军的士兵,又看了看这二十二个人,心下叹息不已,这些东北军看到自己的同乡竟是这般模样,会怎么想? “你们若是还愿意从军,那就跟我来。”我对那二十二个人这样说道,接着转身便走。 走到了张学良身边,张学良一脸惊诧的望着我,而后望了望我的身后,我转过头,那二十二人跟着我走了过来;我看着张学良,笑了笑,我想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进入了校长的办公室,校长一个人站在一幅画儿前,不知是在赏画还是在想着什么,不过我觉得,校长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什么闲情逸致去赏画的…… “校长,这些便是坚持到最后的二十二人,云海已经将他们带来了。”我朝着校长敬了一个礼。 “委员长!”二十二人互相看了看,齐齐的喊了一声。 校长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那二十二人,摇了摇头:“数百人之集会游行,却只有你们二十二人是真心不惧牺牲的,呵呵,这还真是讽刺啊!不过比上一回好多了,上一回近千人,只有十几个留下来了,他们当真觉得我会把你们送到前线部队里吗?” 我明白了校长的意思,我国甚是缺乏高等专业人才,这些高等知识分子就是我国得以抗日的重要宝贵资产,校长怎么会允许他们去那九死一生的前线战场?就算是去,也是要经过完备的军事训练的啊! 那二十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校长是何意。 “这只不过是一个试探,就算是进入军队,那也是你们自愿的,政府怎么会强迫你们?云海这么做,是为了让你们看清楚,那些和你们一起高喊口号的学生,到底哪些是愿意抗日的,哪些只是说着玩玩,哪些是不惧牺牲,哪些是只敢游行。”校长缓缓地说道。 我朝着他们点了点头,这二十二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低下了头,甚是沮丧…… “不过我很欣慰,至少,还是有人不惧牺牲的,愿意豁出性命去抗日的,你们很好,很好;可以把你们的名字还有年龄告诉我吗?”校长微微地笑了笑。 “学生东北大学机械工程系大三生赵远山,今年二十。” “学生东北大学中文系大一生赵香源,今年十八。” “学生东北大学土木工程系大二生刘阳,今年十九。” “学生东北大学机械工程系大三生江源,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历史系大二生王强,今年二十。” “学生东北大学历史系大二生张辉,今年十九。” “学生东北大学土木工程系大四生何昭阳,今年二十二。” “学生东北大学化学系大三生杨宗,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数学系大三生朱永泉,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土木工程系大二生刘勇,今年二十。” “学生东北大学历史系大四生古语,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化学系大三生黄飞,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中文系大三生李哲,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中文系大一生徐梦婷,今年十八。” “学生东北大学英文学系大一生王慧研,今年十八。” “学生东北大学英文学系大一生薛灵芸,今年十八。” “学生东北大学体育系大三生王虎,今年二十二。” “学生东北大学建筑系大三生林预道,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体育系大一生周晨,今年十八。” “学生东北大学建筑系大三生程志,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机械工程系大三生孔宇,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机械工程系大三生孔宙,今年二十一。” 二十二名学子一一报出了自己的科系名字和年龄,校长每听一个都微微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来愈盛,我也很高兴,虽然经历了刚才的事件,但是至少,我眼前的这二十二人,是不惧牺牲,真心抗日的学子。 “委员长,方才云海小兄弟所说,政府决定抗日,停止内战,是否是真实的?”赵远山问了这个问题。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我国和日本,必有一战!政府之抗日决心,从未动摇!至于内战,这是最后一战,此战之后,政府将全力以赴准备抗日,这是我蒋中正的承诺!”校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学生必将至死不渝!坚定抗日!”二十二人异口同声! 校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既然愿意抗日,那么,你们是否愿意入军校呢?要知道,你们这些学生娃娃要是不入军校直接入军队,那就和自杀没什么两样,所以,你们若是真的想抗日,是否愿意进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学习呢?或者,你们继续学习,毕业之后进入政府的部门工作,那也是抗日。”校长笑眯眯的询问他们。 赵远山第一个站了出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委员长,赵远山愿意进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学习!” 校长笑眯眯的点点头:“果然不愧是东北男儿,有血性!” “我等也愿意进入军校!”其他的男儿一同说道。 赵香源紧随其后:“学生也愿意进入军校!” 校长看了看赵香源:“女娃娃,还有你们三个女娃娃,还是不要去了吧!军校生毕业之后,是一定要和日本人作战的,女娃娃怎么能上战场?除非男人都死光了!” 赵香源等四个女生互相看了看,而后赵香源大声说道:“莫非委员长瞧不起女性?岂不闻女中豪杰秋瑾之事?” 校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是极是极,我可没有瞧不起女性;可是,你们总不见得上战场去和日本人拼刺刀吧?” 我说道:“校长,既然她们愿意抗日,那么就让她们组织一支女子救护队如何?战场上的将士受了伤,是需要及时的治疗的,过去我国军将士死亡率之高世所罕见,主要就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护,女子虽不适宜直接上战场,但是可以从医,在后方战地医院救治伤员,这也是抗日啊!” 校长点了点头:“云海所言极是,怎样?女娃娃,是否愿意?” 四名女生相互看了看:“愿意!” “那好,那你们这些男儿就准备准备,我会安排专人送你们去南京,至于你们几个女娃娃,若是可以动员一些女同学或者是你们的朋友一起去组织女子救护队,那便最好不过了,我会把你们送去最好的医院学习救护,如何?哦!几乎忘却,你们的父母……”委员长刚刚说完决定,便想到了这个问题。 “委员长,家都没有了,家中父母日夜期盼回家,哪有不同意之理?为了抗日!学生万死不辞!”赵远山大声说道。 “好!不愧是我华夏男儿!我也在这里向你们承诺!你们离开后,不论你们是否战死,你们的家人将由政府出资赡养,父母赡养至寿终,弟妹赡养至十八!你们无须有后顾之忧!女娃娃,你们也一样!”校长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 “谢委员长!”嘹亮的声音让我觉得非常的悦耳,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是有办法的,是有办法的! 四十八惊天事变(一)白凤翔 “委员长到!”随着一声通传,我随着校长走入了作战室。 今天,校长要在这里召开关于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围剿的作战会议,并且正式下达作战命令。 “委员长!”全体与会军官起立,向校长致敬。 “大家都坐下吧!”校长坐了下来,众人也都跟着坐了下来。 接下来,大家开始了战术战略的探讨,此次作战,是必须胜利的,政府调集了三十万精锐中央军,还包括大量的德械师部队,校长是志在必得。 “那么,就这样吧!十二日,我将亲自召开动员大会!”会议结束后,校长就此次会议作了总结。 “是!”众将官起立。 “张学良将军到!”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通报。 我顿时就觉得奇怪了,此次围剿作战,并没有张学良的部队参战,他跑来做什么?校长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冷笑,而与会的众位中央官员也是一脸的不友好。 “校长,张学良此来,来者不善啊!”陈诚将军走到校长的身旁,对校长说道。 校长一脸的冷笑:“哼!我倒要看看他又要玩什么花招!” “委员长!”张学良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而是带了另外一个人进来,一个三十余岁的精悍男子。 张学良一进来就敬了一个礼,身边的精悍男子也随着他敬了一个礼。 “汉卿啊,此次作战,你部并不参战,你为何来此啊?”校长只是瞟了张学良一眼,而后就不再看他。 张学良的面色不太好,不过很快他就笑了起来:“委员长,此次学良来此,并非是为旁的,只是为了向委员长推荐一个人!” “哦?推荐?什么人?”校长问道。 “便是他!他叫做白凤翔,是我的老部下了,我想推荐他回到热河去打游击,扰乱日本的部署!”张学良指了指他身边的精悍男子。 白凤翔?便是他? “白凤翔?哦!我记得,民国二十三年,你还去往过庐山受训吧?”校长拍了拍脑袋,这样问道。 “正是!属下于民国二十三年前往过庐山,接受训练!”白凤翔向着校长再敬一礼。 “哦!那便好,那便好,去往热河打游击,行,行,去吧,去吧!”校长的面色上似乎有些尴尬,挥了挥手,竟然答应了张学良的请求! “谢委员长!”张学良和白凤翔向校长致谢。 嗯?这个白凤翔看向校长的眼神,为什么有些不对劲呢?就像,就像是猎手看向猎物的眼神!不对呀!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突然间,白凤翔的眼神转向了我! 四目相对,我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为什么我觉得,他也在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我呢? ………… 第二日晚间,用过了晚饭,校长伏在书案上写日记。 校长写日记的习惯据说是从参加了革命之前就有的,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倒也难得,自从我和校长来到西安之后,校长就从来没有避开我记日记,他写日记的时候,我我就侍立于一旁,可以看到校长在写些什么。 今天,校长是这样写的:“今日汉卿形色急遽,精神恍惚,甚觉有异。此殆彼昨来见时受余责斥,因而不快欤?或彼今日已闻余训黎天才之言而不安欤?” 看来校长对于今天白天张学良的异样表现耿耿于怀,今天早些时候,校长对前段时间东北军和西北军剿匪不力的情况做了一次深刻的批评会议,会议上,校长着重批评了西北剿匪总司令部政工黎天才,看来这件事情,让张学良有些不安了。 只是这件事情,我并不认为是校长的错误,军队剿匪不力,还出现了那么多事情,本身就是主官的错误,校长的责罚是没有错误的;只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似乎张学良今日在开会之前就有些神情恍惚,而他的恍惚,似乎并不是因为黎天才被训斥的事情。 联想到白日张学良突然带着白凤翔觐见校长的事情,我突然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些关联…… “校长,这件事情,并不是校长的错误,云海也觉得今日白天张少帅之情况有些异常,校长不必自责。”我对校长说道。 校长停下了笔,叹了口气:“唉!这些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千头万绪,让我理不出来;罢了罢了,或许是我太过严厉了,等这些事情弄完,这场仗打完,再处理这些事情吧!云海,你去睡吧!校长也要睡了!” 校长拿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 我明白校长的意思:“那校长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开动员大会,而后就是大战,校长一定要注意身体。” 校长点了点头,我向校长敬了一礼,便离开了校长的房间。 回到房内,我合衣睡下,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往日一沾枕头就能睡着,而今日,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会发生一般…… 我是个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对于即将发生的危险情况总是有些注意的,我的直觉也要强于他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睡不着,心烦意乱,于是我便起身,决定去外面转转。 谁知出门一看,原来人数不少的下人却仿佛一瞬间消失了一般!我如何找也找不到,除了门口的几个卫士,我却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下人,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校长有什么需要,难道还要这些卫兵来解决吗? “侍卫长!”正当我生气时,两个巡逻卫兵走了过来,向我敬礼,我回了一礼:“你们知不知道这里的下人都哪儿去了?” 一个卫兵回答道:“方才,他们接到上面的命令,不要打扰委员长休息,所以全部离开了,只有我们留了下来保护委员长的安全。” 不要打扰校长休息?我们搬来华清池已经数日了,若是离开,早就可以离开,为何前些日子不离开,却偏偏今日离开?上面的命令?张学良还是杨虎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顿时觉得情况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所以我也不能做出什么判断。 “你们去通知其他人,加强警戒,今天事情有点不太对,一旦发现异常情况,立刻鸣枪示警!明白吗?”我严肃地说道。 两个卫兵一愣:“鸣枪?” “是的,鸣枪示警,一定要通知其他卫兵!明白吗?”我说道。 “是!”两个卫兵很快的离开了。 我摸了摸一直待在身上的两把手枪,两把孔祥熙先生送与我的勃朗宁双枪,看着这把双枪,我竟然又想起了孔令俊…… 摇摇头,把不该出现的东西赶出脑袋,我开始思考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这一夜,看来我是不用睡了…… 四十九惊天事变(二)事发 摇摇头,把不该出现的东西赶出脑袋,我开始思考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这一夜,看来我是不用睡了…… 巡视了整座楼,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父亲一直告诫我要注意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是反常的,就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懈怠,在现在这个世道上,小心驶得万年船,更何况,我现在还担负着校长,也就是我国领袖的安全,这更不容我有一丝丝的懈怠。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因为是冬天,所以天还很黑,一晚上没睡,我也确实有些倦了,于是我回到房中,往床上一躺,打算眯一会儿,等今天的动员大会结束之后再好好的休息。 今天过后,一切尘埃落定,而我作为一个军人的使命,也会就此展开。 抗日了,抗日了!我梦想着我会率领一支精锐之师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将倭寇杀的片甲不留,我梦想着我国军队有朝一日可以打倒日本本土上,在东京的废墟上,插上我们的旗帜,焚香祭祖。 想着想着,我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我渐渐的有些迷糊了,大脑渐渐地变的空白…… 迷迷糊糊间,我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叫喊:“什么人?!” 而后就是枪声! 对的!没错!枪声! 是枪声!是冲锋枪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了双眼!迅速起身,来到门前,打开了一丝门缝,向外面看去…… 我的房间在二楼,大门正对着行宫大门处,于是我看得真真切切!东北军!是东北军!装备精良的东北军!他们已经杀死了三个校长的卫兵,正在向楼道里面冲来!其他的卫兵正在节节抵抗!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东北军攻击校长的卫兵?难道…… 可恶!可恶!可恶!张学良!张学良!你当真敢做出这种事情!你当真敢!混蛋!混蛋!他是想劫持校长还是想杀掉校长?不行!决不能让他得逞!校长的卫士大部不在于此,这里只有不到一个排的卫兵,其他的防卫任务都是交给了东北军!为今之计,只有逃跑! 我一把拉开大门,双手放在腰间,瞬间抽出了双枪,用父亲教给我的拔枪术,瞬间上好了枪膛,对这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叛兵就是两枪,正中二人头部,两人应声倒下,卫兵们看见了我,我急忙大喊道:“顶住!顶住!我去救委员长!!” 校长的卫士皆是死士,是孙武安大哥一手训练出来的!毫不犹豫地听从了我的命令,开始向外突击,对东北叛军的攻击展开了强烈的反击,但是这种反击不会持久,我只能抓紧宝贵的时间把校长带走! 校长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一下子推开了校长房间的门,而后将门锁住,回过头,校长穿着睡衣站了起来,略显惊慌:“云海,外边怎么了?哪里来的枪声?” 我急忙说道:“校长!大事不好!外面来了一支东北军的部队!正在猛攻华清池!您的卫士正在抵抗,但是我们人数太少,抵挡不住的!我们必须快些离开这里!” 校长猛然间愣住了:“东,东北军?你,你的意思是……”校长仿佛并不相信这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是事实…… “校长!是张学良!是张学良想要对您不利!校长!来不及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快披上大衣,云海保护您逃走!”我立刻冲上前去,拉过了一件大衣为校长披上,而后准备拉着校长冲出大门,我正要冲锋,校长猛地拉住了我! “云海!不能从大门走!大门处必然有更多的叛军,我们去那里就是自寻死路,为今之计,只有跳窗,从后山离开!”校长的面色突然间变得坚定,我暗赞一声,不愧是国之领袖!不愧是我的校长!这里是二楼,对于我而言,并不难! “是!云海明白!校长,我背您跳下去!”我连忙转过身子,示意校长跳上我的背。 校长却迟疑了:“云海,你,背我?” 我点点头:“校长,云海是习武之人,虽不至于飞檐走壁,但是区区二楼,还是不在话下的!快些吧校长,卫士们顶不住多长时间的!” 校长点点头:“好!”于是校长一下子跳上了我的背,校长真的很轻,很轻。 推开窗户,我往外看了看,果然如校长所说,他们并没有在后山布置兵力!我说道:“校长,闭上眼睛,抱紧云海!” 接着我纵身一跃,从二楼窗户跳下,这些小儿科的事情,还难不倒我欧阳云海! 落地之后,我把校长背的紧了些:“校长,我们往哪儿走?从后山离开的话,必须要经过前面大门,从侧门出去,云海担心……” 校长摇了摇头:“云海,不要担心,你只管跑,给校长一支枪,你跑,校长掩护你!不用担心!” 我把手枪给了校长:“校长,那云海就要冲刺了,您要注意啊!” 说完,我深吸一口气,用我的最快速度开始疯狂奔跑! “长官!那边!那边有人逃走了!那边有人逃走了!在……额……”我虽然跑得很快,但是侧门距离大门并不远,卫士们想来死伤惨重,抵抗弱了许多,东北叛军的注意力就不再那么集中了,我出现在空旷大地上的那一瞬间就有一个东北叛兵发现了…… 他大声地叫喊让所有的东北叛军都注意到了我们,校长果断的开了一枪,一枪正中那叛兵的头颅,叛兵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在那边!那一定是蒋中正!那一定是蒋中正!你们几个留下来把这里的卫兵全部干掉!剩下的跟我来!”那粗狂的声音,我似乎在哪儿听到过…… “白凤翔!是他!是他!”校长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对了!白凤翔!那个精悍的男子!对了!我觉不得不对劲的就在这儿!原来!这是阴谋!是阴谋!张学良带着白凤翔来见校长一定别有用心! 不过这不是我要管的,我只管迅速的奔跑,一脚踹开侧门,迅速离开了华清池行宫…… 总算是逃出了华清池,不过追兵紧随其后,校长连发三枪阻止追兵袭来,而敌人回应的是更加猛烈的枪击,只是过一会儿这种枪击就停止了…… 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 “不许开枪……那是委员长……吩咐过的……活的……你负责吗……” 活的??!!张学良还想活捉校长??!! 这个混蛋!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五十惊天事变(三)校长的抉择 我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在这一刻,我几乎想要提起一挺机关枪去把张学良杀掉! 他竟然如此!他竟然如此!竟然试图活捉国家领袖!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但是现在我不能,现在我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一直的跑…… 突然间,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刺眼的光,我的本能告诉我我很危险,于是我强行停止了前进,身体一扭,往旁边倒去,为了不伤到校长,我是趴着倒地的,而就在我倒地的一刹那,我清楚地感觉到一几颗子弹袭来,打中了我身后的几个追兵…… “混蛋!你们看清楚点!不要乱开枪!不要乱开枪!少帅的命令你们忘了吗!”白凤翔粗狂的声音响起,我意识到大事不好,于是纵身跃起:“校长!抱紧我!” 我迅速的将枪口对准了身后,啪啪啪三枪,校长则是对着前面啪啪放了两枪,没了下文,好像是我的枪没子弹了…… “云海!我们被他们包围了,前后都有人,你把我放下来,我们往东边走!那里有我们的军营!”校长低声对我说到,接着丛林的掩护,我也开清楚了前面是什么情况,数十辆军车载着数百名士兵前来,估计是白凤翔通知了张学良我带着校长跑走的消息。 前面的路不通,我们只能往东边走,把校长放下来是为了换子弹,我的子弹匣子一直带在身上,里面有几百颗子弹,只要换得勤快一点,足够我保护着校长离开这里,去找中央军的军营,找到了军营,我们就安全了! 我迅速换好了子弹,把枪递给了校长,而后和校长一起往东边方向跑。 “他们往东边去了!快点准备!快点围堵!”又是白凤翔!又是白凤翔!这个助纣为虐的混蛋! “校长,请允许云海杀掉白凤翔!请您快些往前面跑,云海杀掉白凤翔之后就可以去找您了!”我对着校长说了一句,随后不待校长回答,就三两下攀上了面前的一棵大树:“校长!快走!” “云海!当心!校长会顺着这条路一直跑,不会拐弯的!你要快点赶上来!”校长说完就跑走了,虽然校长上了年纪,但是毕竟戎马半生,校长的体力并不差。 我把注意力转向了后方,现在天还没有亮,正是最黑暗的时候,一旦天亮,对于我们而言将是最大的灾难,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把白凤翔干掉,打乱他们的围堵! 我看向了手电的光线四处扫射的地方,渐渐地,我看到了人影! “快!搜的仔细一点儿!不要慌乱!”白凤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离我很近了! 光线的发射点离我越来越近,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在树上,虽然这个时节树叶已经掉光了…… 那个魁梧的身影,虽然我看的不够真切,但是我可以确定,那就是白凤翔! “白凤翔!受死吧!”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然间从树上跃下,对着那个魁梧的身影就是连开三枪,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手电的光束照在了我的身上,一声枪响,我平稳落地,却突然感觉肚子有点儿痛,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因为对面士兵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打中了!三发子弹!白凤翔必死! 这是我逃跑的最佳时机! 我转身拔腿就跑,再也不管不顾背后慌乱的嘈杂声。 我依旧快速的奔跑,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肚子很痛,嘈杂声渐渐消失,而且我的力气似乎也渐渐地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体力,就算是一天一夜不停息也可以坚持奔跑,为什么这才多么一会儿时间就跑不动了? 我捂住了疼痛的部位,继续咬牙坚持,可是我的脑袋也越来越昏沉,一种困意涌上心头,似乎抑制不住的想要闭眼…… “云海!”一声惊呼,一个人影向我跑来,是校长!校长怎么往回跑了? “校长,云海已经成功击杀白凤翔,叛军大乱!我们可以趁乱……啊……”见到校长,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而这一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让我抑制不住的叫喊出来! 好疼啊!好疼啊!难道,我中枪了? “云海!你怎么了?这里,啊!云海!你受伤了!云海!云海……”我感觉校长的声音离我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我终于挺不住,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云海!你别吓唬校长!云海!”校长急忙蹲下身子抱住了我,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裹住了我。 不行!不能停下来!不能停下来!这是最后的机会! “校长!不要管云海,快走!快走!找到军营,就安全了!张学良想要捉住您,不行啊!校长!不能让他得逞啊!国家统一就在眼前,决不能功亏一篑啊!校长!快走!”我虽是竭尽全力的大声叫喊,但是极度的虚弱让我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微弱…… “校长!快走!走啊!”我绝不能让校长落到张学良的手里,否则就糟了!就糟了! 校长突然站了起来…… 他举起手中的枪,朝天放了三枪:“我是蒋中正!我在这里!我是蒋中正!我在这里!我是蒋中正!我在这里!” 这在寂静的丛林里显得那么的突兀…… 校长是要做什么? 校长继续在喊,继续在喊,而我似乎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嘈杂声……还有刺眼的灯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五十一自毁长城 战争,死亡,鲜血,碎肉,破碎,恐惧,火焰,毁灭…… 我看见了一个个凶恶的日本军人狰狞的笑着残杀着中国百姓,我看见他们狰狞的笑着放火焚烧我们的家园,我看见他们狰狞的笑着占据着我们的领土…… 我愤怒,我痛恨!我要抵抗!我要反击!可是,我是那么的无力…… 我看着一个个同胞惨死在我的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我看见父亲和母亲惨死在日本军人的枪口下,我却无能为力……我看见日本军人的刺刀刺向了我,而我却无力反抗…… “云海!” 一声来自遥远的地方的呼喊传入了我的心里,这是谁?是谁在呼唤我? “云海!” 声音很近了,很近了,很近了……很温暖的呼声……是谁? “云海!” 我仿佛看见了一道来自遥远的地方的光芒,撕裂了整个黑暗,为我带来的一丝希望…… 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上的一盏灯,似曾相识…… “云海!你醒了?!”我微微侧过了头,是校长,校长满脸的惊喜,大声地对着外面喊道,同时双手抚上了我的脸庞:“云海!你可醒了,都已经两天了,你可醒了!” “校,校长,我们……安全了吗?”我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而我现在躺在了床上,这个房间,似乎见过……我们安全了吗? 校长的面色突然变得不太好,不过很快他又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勉强:“是的,云海,我们安全了,安全了!你放心吧,校长没有危险。” 安全了,太好了,安全了,我们没有被张学良抓住,太好了!太好了! “那,我们在哪儿?洛阳,还是南京?”我欣喜的问道。 “云海,我们,在华清池。”校长说道。 “华清池?华清池?华清池?!校长,是中央军打来了吗?我们把张学良打败了吗?”华清池,不是我们逃出来的地方吗?若不是中央军打了过来,那只有一种可能!是我们被抓住了! 我突然想了起来,在我昏迷之前,我听见了嘈杂声,还有刺眼的灯光,难道?我们…… “校长?我们不会是被……是被张学良……”我实在说不出口,明明都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 “云海,不要激动;我们,的确是被他抓住了。”校长的面色很不好,说这话的时候,都颤抖了。 张学良!张学良!!张学良!!! “张学良!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猛的一用力坐了起来,我感觉我浑身都被愤怒的火焰包裹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涌上心头,我愤怒的大吼,伸手就要拿枪,我要杀了张学良!我要杀了张学良!! 可是突然间,一股剧痛传来,同时我身上的力气突然间全部消失了!我无力的倒在床上,痛苦的呻吟,我想起来了,我受伤了,被白凤翔打中了…… 我不是为校长创造了机会吗?校长,为什么不走?我,和国家,哪一个重要? “云海!你怎么了!云海!来人!快来人!快来人!”校长惊慌的大喊。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看见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穿着军装的军人…… “委员长,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很熟悉。 “不要叫我委员长!叫我蒋中正就可以了!我现在是你的俘虏!你的俘虏!”我听见了校长的怒吼…… 张学良!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张学良!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虽然剧痛几乎要让我昏厥,虽然我看不见张学良,但是我心中的怒火无法熄灭!张学良他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别动!别动!伤口又要裂开了!”医生焦急的喊道。 “你要杀我?!好啊!你来杀!杀!”我感觉到了一样东西掉在了我的身上,是枪!是枪! “少帅!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医生焦急的大喊,同时急忙把枪丢走,继续按住我的身体,为我处理伤口…… “住手!你还要干什么!干什么!”是校长的声音…… “委员长!他是受伤了,可是白凤翔呢?身中三枪,近乎毙命!这都是他造成的!” 张学良的怒吼让我意识到,白凤翔没死!他还没死?我打了他三枪他还没死? “白凤翔?!那是叛徒!叛徒!你们都是叛逆!抓我?抓国家领袖?这是兵变!这是叛变!好!你要杀云海!行!行!先杀我!先杀我!杀了我!再杀云海!只要我不死!你休想动他一根汗毛!”校长也在怒吼。 “委,委员长,我们不是叛逆,不是兵变,是兵谏!委员长!我们实在不想再打内战了,日本人步步紧逼,委员长!再不打日本,国家就要亡了!委员长!学良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国家灭亡啊!委员长!”张学良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 “亡国?亡国?张学良啊张学良,我还真是高看你了,我还真是高看你了!你比那些学生,更为不如!更为不如!你出去!我不要见到你!我不要见到你!出去!”校长的声音充满了凄凉和绝望…… “委员长,学良也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啊!学良不过是提了八个要求,为全国人民提的八个要求啊!委员长,只要您答应,学良立刻就送您回南京,真的!委员长!答应吧!委员长!为了国家和人民啊!”张学良的声音里再次带上了恳求。 “八个请求而已?对!八个请求!为了国家和人民?哈哈哈哈!张学良啊张学良,不知道几十年后,你在回头看看这一切,你还会这样想吗?很好!很好!出去!!!”校长的吼声似乎要把整间屋子都给震破。 整个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没了声响,除了几个医生略带声响的急救动作,再也没了声响;这是目前中国两个权力最大的人的正面交锋;过了一会儿,张学良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几个要把欧阳云海治好,你们几个负责保护委员长,不能让委员长受到伤害,衣食供应不缺!”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我意识到了,张学良这是把我和委员长软禁了…… 张学良果然够大胆,够大胆,他竟然敢软禁国家领袖!他竟然敢! 他这是自毁长城啊!自毁长城啊!校长一旦出事,中国十年来的努力将全部烟消云散,那才是亡国之危啊! 五十二潘多拉的魔盒 良久,一切重归于静。 “校长,云海无能,不能护卫您逃离虎口,反而害的您……”我说不下去了,看着面前一脸关切之色的校长,我的内心用上了一股巨大的愧疚,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害的校长陷入如此危局,害的国家几近灭亡! “云海,这不怪你,不怪你;汉卿他早就把整个骊山团团围住了,就算是校长逃走,也绝对逃不出骊山,这样一比较,你还是最重要的;此次让你做校长的护卫,本想让你见见世面,却没想到,让你受了这般大的苦,都是校长的不是,是校长的不是啊!”校长一脸愧疚的对我说道。 不,不是校长的错,是我的错啊! “校长,如今,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张学良扣押在这里吗?校长,等云海将身子养好,再保护您逃一次!可否?”我突然这样说道,我也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要是可以再有一次机会,就不会这样的匆忙了。 “呵呵,云海,你这枪伤,没有个月余是好不了的,就不用再劳烦你了,你就好好的休息吧!你可知道,你昏迷的这两天里,全国发生了什么吗?”校长无奈的苦笑道。 我有些奇怪,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国家领袖被软禁,整个国家都会发生巨大的动荡吧……张学良啊!真乃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你看看这些吧!”校长小心翼翼的把我扶起来了一些,在我的腰部垫上了一个软垫子,又在我的头后边垫上了一个软垫子,我整个人就靠在了床上,校长拿来了几份报纸,示意我看一看上面的内容。 首先是《大公报》,《大公报》在率先报道西安事变,校长被扣的消息后,主编张季鸾又率先提出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构想,他在这张今日的报纸上写了《西安事变之善后》一文,公开要求东北军西北军将领向校长请罪,立即恢复校长的自由,要求中央政府克制,不要亲启战端。 其次是《申报》,《申报》的报道是12月13日,国立中央研究院、国立中央大学、国立编译馆、国立中央博物院、国立中央图书馆、私立金陵大学、私立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等七个学术团体通电全国声讨张学良,宣称:“当国家统一之际,绥乱将平之时,竟乃包藏祸心,劫持统帅,摇乱国本”,“同人等情切存亡”,“逢此激变,怒气堪膺,谨尽下情,驰电声讨”。 而后是几份国外的报纸,首先是日本的报纸,日本是在事变发生后第一个报道此次事变的国家,看来日本人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度很高。 而后是英法各国的报纸,纷纷表示了对张学良杨虎城的斥责;而使我注意的是一份来自苏联的报纸《真理报》,苏联人公开在社论中指责张杨的举动“其目地乃是阻止中国之统一,表示:“帝国主义未必同意中国共产党取代蒋中正”,“西安事变时日本帝国主义的阴谋”。 哼!苏联!待到收拾了日本之后,下一个就是你们!是你们! “校长,目前看来,全国的舆论都是在咱们这边儿的,似乎都很反对张学良和杨虎城的行动,那政府的动作呢?还有,此次同行的官员呢?”我更关心政府的动作,以及和校长一同前来西安的官员们,陈诚将军,还有卫立煌将军…… “政府的动作我还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美龄一定会来西安的,我已经托我的好友励志社总干事黄仁霖转交遗嘱给美龄,让她不要来西安,想我死的人多得很,尤其是在这儿,数不胜数,这里现在就是龙潭虎穴,不过你放心吧,云海,无论我如何,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情的,等到时机成熟,我会让你先走。 至于那些随同官员,我很对不住他们,除了辞修和立煌等少数几人,绝大部分都被害了,至于那些卫士们,也是大部战死。” “校长,您不能死,您一定不能死!您是可以领导中国抗战的唯一一人!张学良这么做是在自毁长城,校长,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生之希望,云海一定会保护您的安全的!校长!”我抓住了校长的手,对校长说道。 校长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云海啊!我已经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我此次决不妥协!你可知他们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八个要求,改组南京政府,容纳各党各派,共同负责救国;停止一切内战;立即释放上海被捕的爱国领袖;释放全国一切政治犯;开放民众爱国运动;保障人民集会结社一切政治自由;确实遵行孙总理遗嘱;立即召开救国会议。 他这不是爱国,是误国啊!误国啊!你也看到了,日本是最先报到我国事变的外国,他们一直都密切关注我国的事变!这些条件,每一个都会狠狠的刺激日本!让他们加速侵略我国!而我国的德械师整编尚未完成,60个师的计划才完成一半不到,更别提全国之统一!一旦日本提前侵略我国,那么我们拿什么抗敌? 正如德国人所说,现代战争不是靠人海战术和精神就能获得胜利的,我们需要现代的兵器和战法,一旦我们这些老本打完了,那么接下来,只有靠人命去填,让本来不该死的人去死,让本来不该活的活下去,我们这是作了多大的孽啊!” 校长是痛心疾首,而我也想起了塞克特伯伯数次对我的告诫,目前的情况下,越晚对日本开战对中国越有利,我们的国防建设蒸蒸日上,但是还不足以让我们击败日本,一旦提早和日本开战,那么我们就真的只有拿血肉之躯去和日本人的火炮坦克相抗衡了! 张学良啊张学良!因为你的鲁莽,会害死多少本不该死的华夏儿郎啊!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流传于西方的故事,叫做潘多拉的魔盒……张学良就是潘多拉…… “张学良!我必杀你!我必杀你!”心中的悲愤无以复加,我忍不住流出了泪水,大声的吼叫! 五十三张学良的忏悔 张学良愣了愣,而后深吸一口气,对着校长举起了手中的一堆纸张:“委员长,这是您的日记,我,看过了。” “我的日记?”我和校长这才反应过来,我们逃的匆忙什么也没有带走,包括校长的日记在内的文件资料自然全部入了张学良的手里。 “委员长,您在日记里面说的,都,都是真的吗?”张学良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 校长冷漠的看了看张学良:“我可不会未卜先知。” 张学良似乎受到了巨大打击一般,瞬时瘫倒在地,而而后嚎啕大哭! 我和校长都有些震惊了…… “我是罪人!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张学良连喊了三句“我是罪人”,而后将手中的纸张全部洒落:“委员长!在我看您的日记之前,我对您仅仅是不满和埋怨,可是现在,我恨你!我恨你!” 张学良疯了一般冲到委员长跟前,揪住了委员长的衣领:“委员长!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连一点点都不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看的心惊胆战,大声喊道:“张学良!你要做什么!你住手!”说着就要爬起来,可是腹间剧痛让我根本不能起立,而校长很快就对我说道:“云海,你不要动,不要动。”而后校长很冷静的看着张学良。 “你的性子,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我要是告诉了你,你会忍不住的到处去说,你还不知道你的身边到底有多少间谍吗?有东边的,有西边的,还有北边的,一旦你说漏了嘴,日本人就会大受刺激!他们会加速侵略我国!所以我不能说,宁可做勾践,也不做民族罪人!只是没想到,我还真的就做了一回勾践。” 校长的话让张学良有些愣神,只是很快他就再度的疯狂起来:“你做了勾践,还有翻身之日,而我呢!我就成了千古罪人!永无翻身之日啊!永无翻身之日啊!父亲的仇,东北的仇!我怎么去报!怎么去报!” 张学良说着松开了校长的领子,直直的后退了好几步,拿出了几张纸:“这是胡适发给我的电报,说中国形成一个领袖不容易,如果委员长出现不幸,中国将倒退20年;并严词警告我应念国难家仇,悬崖勒马,陪同校长回南京,以谢罪国人;同时说我发动事变是名为抗敌,实则自坏长城,是国家民族之罪人。 这是罗家伦、陈裕光、吴贻芳他们一帮子校长老师一共347人联名发给我的电报,指责我扣留委员长的行为是亡国之举,提出迅将委员长护送出险,其余有所主张,悉听舆情取舍。 这是蒋梦麟、梅贻琦、李蒸这些人发来的电报,他们说委员长身负国家之重,若遭危害,国家事业,至少要倒退二十年,要求我悬崖勒马,卫护委员长出险,束身待罪,或可自赎于国人,如果执迷不悟,名为抗敌,实则自坏长城,正为敌人所深快,将永为国家民族之罪人。” 这是欧阳文成公的电报,浙江江苏两省商会和政府联名指责我看不清形势,鲁莽行事,年已而立,心智尚不及幼童,此举是大损国家民族利益之行为;若是不想铸成大错,就立刻将委员长送回南京,并且负荆请罪,以谢国人。” 父亲,这,这是父亲的电报…… 张学良一封封的读,读到泪水不能自制,声音不能控制,读完之后,大吼一声,将电报撕成碎片,撒于空中…… “我是个鲁莽的人,事变前,我手下的人问我,捉完之后怎么办?总得先想好后果吧?我说,什么后果?捉了再说!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只是想先捉了再说!现在想来,我是真的很可笑,很可悲啊! 父亲的死我无能为力,东北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山海关热河察哈尔的事情我无能为力,绥远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我什么事情都无能为力!我想做些什么,让后人知道,我张学良不是不抵抗将军,我恨日本人,恨到了骨子里,我想抗日!我真的想抗日!哪怕是做一个兵,我也想抗日!! 我只是想抗日,没有其他的想法!没有其他想法!现在看来,我真的是个罪人了,我真的是个罪人了!委员长,是您一手把我缔造成民族罪人的啊!哈哈哈哈哈……”片片洒落的纸屑掩映着张学良的身影,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悲……张学良近乎疯癫般大笑,泪流满面…… 校长看着张学良,低下了头,长叹一声:“我有错,我的确有错,我要是没错,你也不会捉我了……” 良久,张学良止住了流泪,用手抹了抹脸,看着校长:“委员长,事已至此,学良无话可说,学良知错了;您先答应了这些条件,学良立刻送您回南京,至于之后的事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这辈子,学良背负的民族罪人的称号是拿不下去了。” 看着张学良落寞的神情,连我都不禁产生了一丝怜悯。 “这些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我一旦答应,国家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呵呵,恐怕你自己也是不能控制的吧?无妨,我只有一个要求,那些人想要的是我的命,所以不要伤害云海。”校长转过身子坐在了床上,大手抚上了我的面庞。 张学良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过了一会儿,他静静地说道:“委员长,此时的形势,我已是骑虎难下,四面楚歌,那苏联人……算了,委员长,哪怕是做做样子,您也要答应,否则……” 校长猛然站起身子:“我蒋中正乃国府之领袖,岂能出尔反尔!若是如此,今后凭何治国?凭何取得国民之信任?凭何领导全国抗日?我虽不及一言九鼎,但是也绝不食言!总之,我绝不答应!绝不!” 校长怒视着张学良,良久,张学良长叹一声,低声说道:“那就请委员长好好休息吧。” 张学良走了,带着无尽的落寞和悲伤以及绝望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人那,可以犯错误,没有不犯错误的人;但是,权力越大,就越不能犯错误,因为一个小人物犯错误,只会伤及他自身;而一个领导人犯了错误,那么伤及的就会是国家和民族,所以权力越大,就越不能犯错。 我依稀记得,幼时,父亲在我犯下大错并狠狠责罚我之后,说的这一段话…… 可是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又岂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张学良和校长,他们两个都犯了错误,这就是国家的错误,民族的错误,也是时代的错误,当然,这也是一个悲剧,一个不可挽回的悲剧…… 五十五大胆的孔令俊 又过了几日,我已然可以下床行动了,前来为我治伤的医生啧啧称奇,说我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过,要是常人中了那样重的枪伤,还猛力奔跑那么远,伤口数次崩开,少说也要月余才能自由活动,而我不过十天,就可以活动了! 欣喜的同时,我和校长也产生了巨大的担忧。 因为我们接到了张学良的通知,十二月二十二日,也就是今天,宋美龄夫人和宋子文先生搭乘专机已经到达了西安。 “校长,夫人和宋子文先生来西安,到底是好是坏呢?”我不能判断这件事情的利弊,因为我不懂政治博弈,这种明显是政治博弈的情况,我也是一向敬而远之…… 校长揉了揉脑袋,苦笑着说道:“我并不希望他们来,他们来这里就是进入了龙潭虎穴,可是对他们而言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几乎是必然的。” 我看着校长的模样,其实他也很希望有人可以来吧!比如宋美龄夫人,就像我一样,我也很希望父亲和母亲可以来…… “达令!”突然我听到了一个悦耳的女声,校长的脸上露出了激动和不可置信的神情,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人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看见了校长,她连忙加快了速度,上前握住了校长的手:“达令,你没事情吧。” 不错,这正是宋美龄夫人,见到了校长,她难掩激动的心情,泪水止不住的流,校长也是一脸的激动,不过在这个时候,校长是不可以流泪的。 “介石,云海,你们还好吧?”宋子文先生紧随其后,和张学良一起走了进来,关切的问道,在这样的私人场合,宋子文先生一向都是直呼校长的字,校长自然没事,张学良还不敢伤害校长。 “宋叔叔,我没事。”我站了起来,笑着对宋子文先生说道。 宋子文先生走到我的床边,看了看我:“嗯,当时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可是吓坏了,没事就好;云海,今天我来,可是带了一个你非常想见到的人来。”宋子文先生笑的很神秘。 “什么人?”我非常想见到的?谁? “云海!”一声呼唤,将我的思绪拉回了幼年,那个时候,这声呼唤,是我心里温暖的寄托…… 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是的,我没有听错,那个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母亲!”来人,正是我的母亲,唐梦蝶。 幼时,每一次被父亲责罚,我的耳边总会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每次听到了这声呼唤,我的心里总会觉得无比的温暖,似乎所有的伤痛都不复存在了,带给我这些温暖的,便是我的母亲。 我一下子扑到了母亲的怀里,虽然我已经比母亲高出了许多,但是我总是觉得,母亲的怀抱依旧是那么的温暖。 在德国的六年和回家之后的两年间,我一共只见过母亲六次,而今后随着战争的开始,我能见到母亲的次数更少,甚至我若是战死沙场,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现在的每一次相聚,都是难得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但是,我会把每一次相聚都看成最后一次去珍惜。 小小的房间,因为母亲的出现而变得温暖,似乎全部的寒意都被驱逐了…… “云海,你没事吧?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伤得重不重?你父亲也很担心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变得特别喜欢絮叨,每一次见到我都会絮叨个不停,絮叨家长里短,我知道,母亲老了…… 因为情况的特殊,所以没过一会儿,母亲和宋美龄夫人就离开了,明天将会举行正式的会谈,商量全部的事宜。虽然我很是不舍…… 我依旧在这里住着,而校长则是被张学良安排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准备明天的会谈。 明天的会谈我是不会参加的,母亲也不会参加的,张学良已经安排好了,等明天我就可以去和母亲一起住,而后待到会谈结束之后,就可以离开西安了。 可是这个晚上,我依旧难以入眠…… 明天的会谈,校长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笃笃笃”,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像是敲击的声音! 我听错了吗?这是那里传来的声音? “笃笃笃”,这个声音再次传来了,离我很近的样子,这是什么声音?那儿传来的? 我下了床,在房间里走动,想要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可是转了一圈,我却发现,这个声音,来自房间的窗户外边儿…… 窗户外边儿!是窗户的外边儿?那怎么会有敲击声?难道有人顺着外边爬了上来? 我感觉不太对劲,拿出了我的手枪,走到了窗户的边上,用枪对准了窗户,另一只手轻轻的拨开了窗户…… “啊!”一声轻呼,一个人影从窗台上滑落,我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抓住了这个人的手,用劲的把这个人抓了上来,而后一起摔倒在地…… “孔令俊?”待我把她来了上来,我竟然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孔令俊! “你这人怎的这样!我好心好意冒着生命危险来看你,你竟然这般对我!还用枪指着我!吓死我了!”孔令俊抚了几下胸口,平息了气息,而后小声的斥责我,只是这斥责在我听来更像是女儿家的撒娇…… “孔,二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西安啊!你不好好的在南京待着!跑到这里来作甚?!”我很生气!虽然孔令俊现在是一副女儿家的打扮,头发留得长了些,看上去更加清秀可人,衣服也变回了女式的便服,很是得体,只是,这般大胆的行为,也实在是惊世骇俗! 在重重包围之下偷偷摸摸的进来,还攀爬窗户! 真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你生气了?”令我惊讶的是,在我看来,若是按照孔令俊的性子,必是一通大骂,随后施以拳脚,而如今,孔令俊竟是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的模样,眼圈竟然红了起来,一副泫然若涕的样子! “你,你,你怎的变成了这样?”我与孔令俊自从上一会孔家之后就因为军校事务繁忙,所以再也没有见过了,以致她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我竟然毫不知情,她是怎么了? 这种情况当真是让我不知当如何处理,这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女子还一副这般的模样,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五十六兰花的约定 我出身于名门,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但是这却是事实,听母亲说,从我出生伊始,就不断地有适龄女子家前来提亲。 其中也不乏有同样出身高贵,或是大富之家乃至是外国人! 不过这些提亲者皆被父亲婉拒了。 父亲虽然没有留过洋,但是接触过西方的最新思想,和孙先生一路风雨同舟,从枪林弹雨当中走来,自是雷厉风行,办事果决;而且父亲和母亲之间,是自由恋爱,而且更为特殊的情况就是,父亲母亲都是幼年丧父母,所以并没有父母之命之类的。 父亲和母亲对于我的终生大事很少提及,偶尔我也会听见父亲母亲私下里商议,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做一个军人,但是时局混乱,军人是高危职业,万一战死沙场,如何对得起人家姑娘?难道要人家姑娘早早的守寡? 母亲每每都会打断父亲的话,不让父亲说这些,但是母亲也很清楚,我的未来,必然是作为一名军人,而且我本身并不排斥,父亲所说不无道理;但是谁家父母希望自家香火不继?从我注定了成为军人的那一天起,父亲和母亲就下定了决心,一切,都有我自己决定。 我自己去为我的家庭,我的妻子和孩子负责,这是我作为一个男儿所要承担的;而且父亲和母亲幸福的一辈子让他们感受到了自由恋爱的可贵,所以父亲和母亲不希望我成为包办婚姻的牺牲者,更不希望拖累了人家姑娘。 看着眼前的孔令俊,看着她含情默默的大眼睛,我不由的有些心乱,我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被我抓红了的地方:“疼吗?” 孔令俊似乎是不可置信般的欣喜无比:“不疼,不疼。” 看着她欣喜的笑容,还有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有衣服上的几处划痕,我竟然微微的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虽然在一开始给我的感觉非常之恶劣,但是仅仅三次的见面,却让我对她有了极大的改观…… “你为何要这样做?不知道西安非常的危险吗?孔叔叔和宋伯母就没有阻止你吗?”我轻声说道。 “我听父亲说起了西安的事变,还有你的处境,就非常担心,我担心张贼会对你不利,所以我就求了父亲和母亲还有二姨让我过来,嘻嘻,云海,我还见到了你的母亲哦!”孔令俊这般的说话态度和语气,让我的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却又很享受这样的情况…… “然后我就偷偷的跑到了这里,二姨告诉了我你的房间,我就爬上来了!”孔令俊的作态就像是个可爱的小精灵,让我不由得心生几分怜爱,很难想象,这个当初的“恶少”,竟然变得如此这般……时间当真是可怕至极…… 等等?见到了我的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我不由得有些愣神了:“二,二小姐,你的意思……” 我的话没有说完,孔令俊就打断了我:“我可以唤你云海,你你便不能唤我之名吗?莫不是你还没有原谅我当日的错?”说着她的眼眶便又红了…… 天哪,这女子,当真是极难应付! “不,不!我……好吧!令俊,你,你见到了我的母亲?”我把话说完了。 孔令俊听到我唤她的名字,先是欣喜,而后听到了我的问题,看了我一眼,竟然把目光移开了,脸上布满了女儿家的羞红…… “是的……唐伯母说,她不管的……”孔令俊的小脑袋深深的低了下去…… 我的大脑顿时陷入了空白,母亲的这个意思,我想我应该懂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娇羞的女子,说真的,我真的动心了…… 甘愿为了看我而冒如此大的风险,虽然我并不支持,但是足以见到她对我的情是真的,虽然我并不知道她为何喜欢我…… “令,令俊,我,我不知,你,为何……”我的话还是没有说完,便被孔令俊打断了。 “我知道你的疑虑,我也不知道为何,反正自从那次被你欺负了之后,我就总是想着你,一开始是痛恨,想要把你杀了,可是越到后来,这种感觉就越淡,而另一种感觉占据了我的全身心,直到你吃下了我做的鱼,我便知道,我对你……”孔令俊说不下去了,她的头又低了下去…… 这种话,虽然胆子再大,怕也是不好说出口的…… “令俊,我觉得,你该想清楚一些,我是军人,今次遇险,险些丢了性命;而日后政府一旦和日本开战,我必将上最前线同倭寇血战,是生是死无法定论,当然可能活下去,可是战死的机会更大,你还年轻,不该这样做的。”我很感谢她,很感谢她,可是,我如何愿意拖累她? 孔令俊抬起了头:“我知道,我来之前,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姐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都知道,伯母也和我说过,我知道后果,只是,我觉得,你是我唯一可以接受的男子,从那一刻开始,我就认定你了!现在!你告诉我!你要不要我!” 孔令俊突然抬起了头,声音大了些,直视着我,但是她的声音里带上了颤抖,脸也红的和柿子一般,大眼睛里,有恐惧,有期待,有迷茫…… 要不要我……要不要我……要不要我…… 这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看着眼前的女子,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良久,我终于回过神来,我意识到孔令俊绝非是在开玩笑…… 我要不要她?这个可爱的小精灵? 我想,我的大脑虽然不能告诉我,可是我的心已经告诉我了…… 我笑了笑,站起了身子,在孔令俊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了房间里的花盆前,折下了一枝梅花,走到孔令俊身前,蹲下身子,将这支梅花递给了她:“其实我更喜欢兰花,只是现在只有梅花了,令俊,我,喜欢你的。” 孔令俊眼中瞬时只剩下了欣喜若狂,她一个猛子跃起身子扑到我怀里,差点将我扑倒,我感觉到了一个香软的身体贴在了我的身体上…… 她接过了梅花:“为什么,你喜欢兰花?” 我抱着她:“兰花性行高洁,有花中君子之称,寓意淡泊、高雅,美好、高洁、贤德,我心目中的女子,便该有这般的品性。这也是父亲和母亲最喜欢的花。” 她看着手中的花,而后看了看我,脸上绽放出了美丽的笑容:“好的!我们约定吧!” 我奇怪道:“约定什么?” 孔令俊举起梅花:“便当它是兰花好了!我孔令俊自今日起改名为孔令兰,做你心目中的女子!而你,也要发誓,不论如何,定要娶我!终生不得负我!” 五十七别了,西安! 民国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我再度见到了校长,还有宋美龄夫人。 “校长,事情处理的如何了?”我焦急地问道,这件事情处理的越快越顺利越好,否则,于国于民都是非常的不妙,中央军甚至已经和东北军西北军交上火了! “你的校长答应了他们一些条件。”宋美龄夫人答道,而后给校长倒了一杯水。 我大急:“校长,是什么条件,若是那些立刻对日开战的条件,是决计不可以的!那是拿国家的命运开玩笑啊!” 宋美龄夫人无奈地看了校长一眼,校长一脸的苦笑:“唉!我又能如何,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 “校长!您不会是,被他们逼着签了什么条约吧?”我感觉到了大事不妙! “那倒还没有,若是签订条约,我反而会撕毁了它!他们也没有逼着我立马对日开战,那样的话我是坚决不会答应的,直只是这些条件一旦为日本所知……云海,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了,不会很多了……”校长的模样很是惆怅:“十年努力,一朝功溃,云海啊!我将成为民族罪人啊!” “达令,不要这样说!”宋美龄夫人连忙阻止校长。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政府的计划会被全盘打乱,我将不得不提前改组军队,还未完全受整编的德械军队的战斗力未大成,最多是个半成品,而完全大成的德械军队不过几个师,国防工业尚未完备,什么东西都还不能自产,一旦开战,我们拿什么和日本打?”校长黯然说道。 拿什么?拿人命……我们国家什么都没有,只有人,真的到了最后一刻,只能拿人命往上面填,往战争的大熔炉里面填,可是,又要多少本不需要付出的人命才能弥补这次事变带来的损失? 校长口头答应了六个条件…… 改组国民党与国民政府,驱逐亲日派,容纳抗日分子。释放上海爱国领袖,释放一切政治犯,保证人民的自由权利。停止“剿共”政策,联合红军抗日。召集各党各派各界各军的救国会议,决定抗日救亡方针。与同情中国抗日的国家建立合作关系。其它具体的救国办法。 内战结束了,已经结束了,可是真正的灾难,还没有到来,内战是区域性的劫难,而抗战,却是全民族的生死之战!不容有失的生死之战! 我看着校长的面孔,心下一片黯然…… 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只知道,一旦出事,我将跟随校长,迎接属于全民族的浩劫,至死不渝…… 未来,一步步的来了…… “委员长,就由学良送您回南京吧!”西安机场里,张学良护送着我们一群人,包括那个叫做端纳的澳洲人,以及宋子文先生和我的母亲还有孔令俊,哦不,现在是叫孔令兰,令兰,兰儿…… 兰儿挽着我的手,和我紧紧地贴在一起,为这场悲剧性质的送别多多少少添了一份温暖,至少宋美龄夫人和母亲都是笑着的。 站在飞机的台阶上,校长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张学良,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就送到这儿吧,汉卿,你回去吧!别让你的部下们着急了。我知道你的压力也是很大的,你们内部也有很多分歧吧?” 张学良挥手,部下的一队精锐卫兵远离了飞机。 “委员长,这是学良铸成的大错,自然由学良一力承担,学良只希望,委员长不要迁怒于东北军和西北军,他们只是想抗日,没有别的。”张学良低声说道:“至于别的,学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听凭委员长处置。 只是,希望校长明白,学良并没有后悔,因为学良是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如果再来一次,学良还会那样做。” 说完,张学良越过了校长,直接走上了飞机,我看见校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只是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意思。 校长想杀了张学良吗?我不知道,至少我是想杀了他的,因为他的鲁莽与无知,不知将要害死多少国人…… 可是他说的话也没有错,换做是我,在他的位置上,按照他的思维,恐怕,我也会那样做的,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校长是一个一心打内战而不御外辱的糊涂蛋;校长对其部下太过缄默,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反倒是经常说,这是校长的缺点…… 只是我又能如何呢? 我所能做的,只有付出我的生命,去为国家,为人民,为民族,拼出一道通往未来的道路…… 飞机缓缓的起飞了,在西安,这座古老而又辉煌的城市里,发生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从西周东周,再到西汉东汉,再到大唐,千余年的时间里,死了不知多少人,发生了不知多少事情…… 西周末年,西安为犬戎所破,西周灭亡,华夏迎来了数百年的春秋战国之乱…… 西汉末年,西安为王莽所踞,而后被农民义军攻破,华夏再度大乱…… 大唐中期,西安数度被破,先是破于安史叛军,而后破于回鹘吐蕃,大唐衰落,开启了藩镇割据之乱和五代十国之乱…… 似乎每一次华夏之乱,都是起于西安这座城市……那么这一次的西安之乱,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大乱呢?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知道…… 我不愿意相信它,不愿意触碰这古老的箴言,可是残酷的事实就在眼前,我不得不信,只是我希望,这股祸乱来的越迟越好,多少让我们有些准备…… 飞机飞到了天上,西安离我们越来越远了,看着渐渐远去的西安,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声音…… 别了,西安,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五十八校长的决定 飞机上的气氛一直都不怎么活泼,校长和宋美龄夫人坐在一起,对面坐着张学良和端纳。 我和兰儿坐在一起,对面坐着母亲和宋子文先生。 “云海,准备什么时候办理婚事啊?”大约是想活跃一下尴尬的气氛,宋子文先生竟然拿我和兰儿开起了玩笑,不过,这样的玩笑,我却有些当真了…… 这话一说,飞机上的氛围立刻就变了,由原来的沉闷,转为了活泼…… 宋美龄夫人当先开启了话题:“是啊,云海,令俊,你们这般的亲密,是不是已经私定终生了?这可不太提倡,虽说是民国了,倡导自由恋爱和自由婚姻,但是家长的意见也还是要征询一下的。” 母亲见状连忙附和道:“云海,你和令俊?当真……为何母亲不曾知晓?” 宋美龄夫人和母亲的话就有些不真实了,兰儿和他们一起过来的时候,宋美龄夫人难道不知道?母亲难道不知道?若是没有他们的默许,按照他们的聪明程度,兰儿这个小迷糊能斗得过他们? “三姨,人家已经不叫孔令俊了。”兰儿的脸红扑扑的,把身子与我靠近了些,看了看我,而后说道。 这话一出,连校长也不由得不感兴趣了,张学良和那端纳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母亲和宋美龄夫人相视一眼,都感到了惊讶。 “云海说,他最喜欢兰花,兰花是花中君子,品行高洁淡雅,云海最喜欢这种品性的女子,所以人家决定改名叫孔令兰,云海也决定要和人家共度一生,白首不相离!”兰儿当真是喜欢我,也是足够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这,这……令俊,你……”所有人都惊讶了,宋美龄夫人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倒是端纳赞许的点了点头:“真没想到,中国也有这样的女子!” 宋美龄夫人白了端纳一眼:“端纳,这里可不是澳洲!是中国!这种事情可不值得鼓励!令俊,你私自改名,这也太不尊重你父母了!” 宋子文先生也点点头:“令俊,若是要改名,那也要经过父母的同意啊!唉!怪不得人家说女儿外向,有了爱郎,便不顾父母了!” 宋子文先生似乎并不反对这件事情,我知道,宋子文先生出国留学过,而且和他的夫人也是自由恋爱,追了很长时间才抱得美人归,在这些方面,要开放得多…… “三姨,父亲和母亲都已经答应人家来西安了,您觉得他们还会管这些事情吗?”兰儿说道。 宋美龄夫人一时语塞,而后看向了母亲:“梦蝶,你倒是说几句啊!这可是你的儿子和你的儿媳妇!”说完宋美龄夫人捂住了嘴,只是所有人都会心一笑,这已经是个注定的结局了…… 母亲无奈的摊开了双手:“儿大不由娘,这些事情我早就和文成商量过了,让云海自己看着办,至于别的,我还是不便插手的。” 宋美龄夫人又看向了校长:“达令,你倒是说几句啊!云海可是你的学生!” 校长笑了出来,我还真的好几天没见校长笑过了:“云海虽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部下,只是,这是云海的私事,也是,令兰的私事,我不便插手的,夫人,我看,你也不要插手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过问了吧,只要他们自己满意就可以了,而且,云海懂得轻重的。” 校长直呼兰儿为令兰,似乎是默许了兰儿的大胆,也很欣赏兰儿的大胆。 “能把那“恶少”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夫人,这也是云海的能耐啊!你就宽宽心,到时候,让云海自己去解决吧!”校长补上了一句,我明白了校长的意思,父亲母亲这边是没什么问题的,倒是孔祥熙先生,哦不,岳父和岳母那里,还有些表面文章要做做…… “只是,令兰,你可要想好了,云海是军人,是要上最前线的,今次事变,与日本开战几乎是迫在眉睫了,你可要想好啊!”校长的笑容渐渐散去,变得十分严肃。 我感觉到兰儿的身子一阵颤抖,而后重新抱紧了我:“委员长,兰儿懂得。” 母亲和宋美龄夫人的眼里不无忧虑,母亲则更为担忧,但是他们都明白,这件事情不是他们可以改变的,而是已经定下来的,是我,校长,还有父亲,定下来的! 上了战场,无人可以保证我不会死于战火,不会死于倭寇的刺刀或是子弹之下,兰儿还年轻,谁也不希望她当寡妇…… “云海,校长已经决定了,将任命你为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军衔中校。”校长严肃地说道。 团长?我才刚毕业不久就做了团长?我才十六岁,十七岁还不到啊! 所有人都很吃惊的看着校长,当然,也包括张学良,想来,他对于我斥责他那次很是在意,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所以他没有说话。 “校长,云海还太年轻,一上来就做团长,是不是……”我很焦急,连忙站起来对校长说道,只是还未说完,校长挥了挥手。 “坐下,坐下,云海!”校长闭上眼睛点点头。 “校长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思虑,是怕你太年轻,压不住场子,那些个骄兵悍将不听你的,是不是?还怕别人说你闲话是不是?”校长说道,我自然是点点头,虽然我是军校第一名,但是我听说陈必成和黄端进入八十七师和三十六师之后,分别只当上了营长和副营长,而我一上去,就是主力团团长…… “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云海,你就不觉得,有点熟悉吗?”校长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哎呀!差点忘却了!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不正是两年前军事演习中被我打败的那个团吗?我还和八十八师的师长孙元良将军以及副团长谢晋元中校还有一营营长杨瑞符少校有过交情! 看着我恍然大悟的神情,校长满意的笑了出来:“哈哈哈,云海,你明白了吧?这个团,可是你的手下败将啊!你亲手打败过他们,俘虏过他们的军官,在他们心里,你已经有一定的威望了!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这些问题。” “那,原来的团长呢?”我去了,原来的团长怎么办? 校长说道:“原来的团长前一阵子病了,正好趁着他生病把这个担子卸下来,让他好好养病,病好后,我调他去做旅长。” 我点了点头,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委员长,云海,不会有危险吧?”母亲焦急地问道…… 我看了看母亲:“母亲,云海是军人,自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云海相信,父亲也是明白的。” 母亲默然不语,宋美龄夫人欲言又止,宋子文先生闭口不语,端纳什么也没说,张学良也是保持沉默,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是,我们的心里,很不平静…… 五十九走马上任 “兹委任欧阳云海为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中校团长,此状!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民国二十五年十二月三十日。” 一名军事委员会的少校军官手持一张军事委任状在我面前宣读,宣读完毕后,少校将此状递给了我,而后向我敬了一礼:“祝贺您,欧阳云海团长!” 我接过委任状,向着少校回敬一礼:“职必不负国家民族之期许,必不负委员长之期望,必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少校离开后,我回到了屋子里。 四天前,十二月二十六日,校长回到了南京,举国欢腾,大家纷纷庆祝领袖脱离虎口,当然也是有那么些人很不高兴…… 之后的事情,校长的举动,我避开了,那是政治上的事情,我不参与。 三天前,十二月二十七日,德国军事顾问团总顾问法肯豪森上将来到了我在南京的别居,将一个薄薄的信封和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我,而后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就在昨天,塞克特伯伯病发,医治无效,已经去世了…… 从他的讲述中,我知道了,自从西安兵变发生之后,世界都很关注,德国自然也了解了这一个情况,小胡子叔叔他们都很关注,因为他们得知了我也被卷入了兵变;塞克特伯伯最为着急,日日担忧,直到二十六日我陪同校长回到南京,小胡子叔叔通过德国领事馆知道了这一消息,告诉了塞克特伯伯,塞克特伯伯乐极,而后生悲,因为长时间的担忧和突然间的兴奋导致病发,医治无效…… 这两个信封,薄薄的那个,是塞克特伯伯去世前两个小时,由他口述,塞克特夫人执笔的绝笔信;厚厚的信封,是自我离开德国之后,塞克特伯伯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总结的中日两国实力差距以及中国对抗日本的方略,还有专门为我准备的战术战法和练兵术…… 我沉默了许久,法肯豪森将军什么也没说,向我鞠了一躬就离开了;我没有哭,母亲得知了这件事情,什么也没有说,为我做了一笼水晶虾饺,就离开了南京,回到了老家,去陪伴父亲了…… 我很平静,吃完了那笼水晶虾饺,看完了那封绝笔信,呆呆的坐在家中整整两天…… 就在我接到军事委任状的前一小时,南京军事法庭对张学良的判决下来了,张学良首谋伙党,对于上官暴行胁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褫夺公权五年…… 我没有再关注这件事情,因为自从张学良在洛阳拒绝了校长不让他下飞机的要求之后,我就知道,我和他,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什么别的交集了…… 张学良,殄居高位而不自持,暴躁易怒而不修身,冲动无谋而不自省,从一开始,他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他的悲剧,也是国家的悲剧,时代的悲剧…… 我大抵再也不会见到张学良了吧…… “你很幸运,受伤的是你而不是委员长,否则,我会取你性命的。”我回到内屋,孙武安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潜入了”我的内屋,坐在我的饭桌上喝茶。 “我觉得我的确很幸运,没让流弹打伤校长,否则受苦的是全中国。”我坐在了孙武安大哥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孙武安大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说的也对,经历了这件事情,你该是受益匪浅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是受益匪浅,可是国家却受害不浅,我们没有再多的时间了,孙大哥,我有一个请求。” 孙武安说道:“就凭你保护了委员长,实现了对我的承诺,我答应你,你应该得到奖励。” 我笑道:“我还没说是什么要求呢!” 孙武安大哥也笑道:“我说了,这是你应得的。” 我严肃地说道:“战事紧急,我军实力远不及日军,所以在正面战场上讨不得好,我需要一支精悍的小分队,去执行正面战场以外的任务,而纵观全军,唯有您的特种分队可以达到我的要求,所以,我请求您的一支连队,加入我的团,委员长已经同意了。” 孙武安大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喝干了一杯茶:“我为了训练这支小分队,废了数年的心血,也只练成了三个连不过五百人,你一开口就是一个连,这就是要放掉我三分之一的血啊!你要知道,虽然我的分队是委员长卫队,但是,如果我不答应,委员长答应也是不行的,他们只听我的命令。” 我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在这里恭候孙大哥大驾光临,等候您的同意,直接去提人就可以了。” 孙武安大哥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也就是你,换做旁人,就是委员长下令,我也决不答应,不过既然是你,我答应你,我把最精悍的一连给你,全连二百人整,这是最精悍的连队,是我手把手练起来的。” 我大喜过望:“多谢孙大哥!” 孙武安大哥举了一下手:“别急着谢我,我也有要求。” 我说道:“请说!” 孙武安大哥缓缓说道:“一连的每一个士兵都是我亲自训练的,每一个人我都叫得出名字,认得出面孔,他们就像我的亲兄弟一样,和我出生入死多回,你要他们可以,但是他们既然是我练出来的,也是我让给你的,那么我就要为他们的生命和荣誉负责,首先,他们必须是要用于抗日战场上!” 我点点头:“云海的枪口,绝不对准自己的同胞,除非汉奸!” 孙武安大哥点点头:“战场之上无法阻止有人阵亡,但是士兵的大量阵亡却可以归咎于指挥官的无能;所以,他们每阵亡一人,我就要打你一拳,他们要是都战死了,我不敢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包括你的父亲和委员长。” 我看了看孙武安大哥:“要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云海有一个要求;云海会先自己出资抚恤他们的家人,并且赡养他们的父母至寿终,未成年弟妹至十八;如果战争胜利结束,云海还活着,自然是听凭孙大哥处置,若是战争未结束或是云海战死,那么,就请孙大哥原谅云海了!” 孙武安大哥先是愕然,而后平静下来,举起了茶杯:“一言为定!” 我也举起了茶杯:“一言为定!” 三个小时之后,全副武装的二百人站立在我家的院子里…… 十二月三十一日,民国二十五年的最后一天,上午八时,我没有通知五二四团,独自一人来到了雨花台五二四团驻地。 原来,在校长回南京后调动了原本驻守苏州和无锡修筑国防工事的八十八师和三十六师去往西安,但是出于对我的任命,校长下令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在副团长谢晋元的带领下脱离大部队,前往南京附近的雨花台驻军,等候我的到任和整训。 来到军营门前,四名看守大门的士兵拦住了我:“请问,长官是何人?” 他们想来也看到了我的肩章,知道我的军衔,所以称呼我为长官。 我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中校团长,欧阳云海!” 六十我的团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中校团长,欧阳云海!” 我话音一落,四名卫兵便露出惊诧神色,而后是极度的欣喜和激动:“见过团座!” 看得出他们的惊喜,我有些不解:“你们好似很惊喜,为什么?” “团座少年英雄,仅以十四初出茅庐之龄,率三百学员兵便击败了我军,此后欧洲之行又战败三十一国选手,为我国家争得无上荣誉,我等无不敬佩!”一名看上去很有文化的士兵说道。 我看了一眼这名士兵,笑着说道:“听你的话,倒像是个读过书的人,读过书吗?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们,叫什么名字?” 士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嘿嘿,回团座的话,属下叫卢文,没有上过学,只念过几天私塾,识的几个大字,这话是咱们的谢副团长说的。” 谢副团长?谢晋元?那位副团长我可是有着很深的印象的,很是坚毅,一看就是一个纯正的军人。 “属下张文良!” “属下章宝光!” “属下周东海!” 受过德式训练的士兵,果然精锐,气质不凡,我很是欣喜,今后,这个团就是我的团,这些士兵就是我的兵了! “团座稍等片刻,我等立刻去通传!为团座接风洗尘!”可能是我的亲和作风感染了这些士兵,让他们觉得我是一个温和的人,所以他们立刻表示要为我接风洗尘。 我摇了摇头:“不必如此浪费,我不过走了几步路,哪里有什么尘要洗?省下些钱,等打了胜仗再说吧!我自己进去看看,你们就继续站岗,不可懈怠!” “是!”四名士兵挺直了腰杆,同时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我点点头,走入了营门。 嗯!很是不错,德械师不愧是德械师,精锐不已;连营房都扎的颇有章法,里面还有不少士兵来回巡逻,四处摆放着几门山炮,还停着十余辆卡车,以及很多的武器架,一杆杆德制1924年式标准型毛瑟步枪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上面,而一阵阵的操练声从远处传来…… 这就是我的团啊…… “站住!什么人!”一对大约五个巡逻士兵发现了我,随后不知从何处又涌来了几十名士兵,端着步枪,一脸的警戒。 一个军官走上前来,看见了我的军衔,吃了一惊,而后敬礼,但是神态并不放松:“卑职五二四团一营三连连长石美豪,敢问长官是何人?” 很警戒啊!感觉像是汉文帝视察周亚夫之细柳营发生的事情……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新任团长,欧阳云海!”我向他们敬了一礼。 “团座!”这些士兵和石美豪大惊失色,连忙放下了枪,挺直身子向我敬礼:“还望团座恕卑职等不敬之罪!” 我摆了摆手:“你们做的很好,若是你们不做这些警戒,我反而要狠狠地罚你们了!石连长,你们做的很好!谢副团长是不是带着部队在训练呢?” 石美豪连忙说道:“我们不知团座要来,所以……” 我笑道:“我不是在怪你们,我没有通知你们,就是想看看你们在平时是否达到精锐的要求,现在看来,你们无愧于精锐二字,很好!其他人继续巡逻,不要放松警戒,石连长,你带我去看看集训。” “是!”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嘹亮的口号声响了起来,非常的有气势,我很满意,这些军人,都是标准的军人!精悍的军人! 在石美豪连长的带领下,我悄悄地走到了集训场所外,一个偌大的操练场,被士兵排满了,八十八师是甲种师,精锐师,不仅仅是体现在装备和训练上,还体现在士兵人数上,寻常的师不过六七千人,而八十八师也是两个旅,但是却足足有一万四千人!都快赶上倭寇一个师团了。 八十八师分二六二旅和二六四旅两个旅,每个旅又分两个团,分别是二六二旅之五二四团和五二三团,二六四旅之五二七团和五二八团,还有两个师直辖补充团,共计六个团,不过补充团一团不过一千余人,所以四个主力团才是大头,一个团有三千人,而寻常团不过一千余人。 三千人啊!三千人在操练场上奔跑,大喊口号,那气势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我经历过实战和训练,但是那都是小规模的,不是真正的战场,真正的战场,一上来可就是一个师一个师的,一个团,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要是真正上了战场去面对倭寇,那会是怎样的惨烈呢? 石美豪连长跑入了操练场,到操练台上一名昂首挺立的军人的身旁耳语几句,那军人立刻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走下了操练台,小步向我跑来。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副团长谢晋元,参见团座!”谢晋元大哥一脸激动地向我敬礼,我回敬一礼:“数年不见,谢大哥风采依旧。” 谢晋元大哥生于西元一九零五年,那还是前清时代,至今年民国二十五年,已有三十一岁了,民国十四年,谢晋元大哥在国立广东大学预科肄业。同年12月,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政治科学习,民国十五年10月毕业,在国民革命军第一师任排长,参加北伐战争;后再十九路军蔡廷锴部当过连长,履历丰富,是一名很好的副手。 “不敢!团座是晋元之长官,怎可直呼晋元为大哥?唤我晋元或晋元之字中民即可。”谢晋元大哥笑了笑。 我说道:“谢大哥年长云海十五岁,云海喊一声大哥也是当得,再者,现在不是正式场合,私下里,谢大哥还是唤我云海即可。” 谢晋元大哥低头笑了笑:“云海,两年不见,你更加威武了,此次西安事变,你英勇护卫委员长,并为此负伤,已成为全国军人之楷模,说起来,军官学校毕业生一毕业就做到团长的,还真是少,若不是你此次大功,就算你再优秀,恐怕也是要受到质疑的。 八十八师前身是委员长的警卫第二师,是最精锐的部队之一,进来的军官就没有像你这么年轻的;我曾听说军中有人拿你和宋希濂将军相比,打赌你会比宋希濂将军更早成为将军,现在,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 我笑道:“当不当将军对我而言实在不算什么,我参加军队,就是为了抗日,为了保卫国家,正如戚继光将军的诗句,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先贤之志,当有我辈继承之,谢大哥,可是?” 谢晋元大哥面容严肃起来:“团座之志,实乃我辈军人之共同志向,晋元敬服!” 我笑了笑摇摇头:“好了!谢大哥,让我看看五二四团的精锐们是何等的表现吧!” 谢晋元大哥挺身立正一个敬礼:“遵命!” 六十一惊喜 “全体都有!停止前进!”谢晋元大哥站在高台上,大声下令。 话音刚落,三千士兵齐刷刷立正,停止前进,整装待命;令行禁止!果然是精锐之师! “全体都有,列队!”谢晋元大哥再度下令。 三千士兵迅速行动起来,密密麻麻的一片人竟然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排列的整整齐齐,虽然时值隆冬,但是我一就看见了一大片白气从士兵们的口鼻中冒出,离我近一些的士兵的脸上,我还可以看见他们的汗珠,二十公斤负重跑,是每日早晨早饭过后八十八师的必然训练项目。 三千人啊!三千人啊!虽然放在全国,三千人很少,可是就在这里,确实是人山人海!人山人海啊! “弟兄们!今天!我要为你们介绍一个人!”谢晋元大哥看见士兵们列好了队伍,便大声说道:“弟兄们!你们知道是谁,以十四之龄,带领三百军校生击败了我们吗?” “欧阳云海!” “是谁!远赴欧洲,击败三十一国选手,为我国家争得无上荣誉!” “欧阳云海!” “是谁!于乱军之中护卫委座脱险,重创敌酋,不幸身受重伤?” “欧阳云海!”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团长是谁?!” “欧阳云海!” “对!他就是我们的团座!欧阳云海!现在!请团座训话!”谢晋元大哥说完这一切,转身向我敬了一个军礼,退到了一旁。 我心中感慨万分,谢晋元大哥方才的一席话,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如此一来,我真没有做一些下马威之事的必要了,这些脸上流露着崇拜之色的士兵们,已经服了我了! “弟兄们!我!就是欧阳云海!”我大声说道。 “参见团座!”三千士兵齐声吼道,随后将步枪举在胸前,向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的内心,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一团炽热的火焰!这样的军队,我会带着他们,创造属于我们的辉煌!对的!我们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的! “弟兄们!我想问问你们!大隋大唐年间,对我们俯首称臣的卑劣岛国,是哪一个?” “日本!” “大明年间,趁我国边防松弛,屡犯我海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卑劣岛国,是哪一个?!” “日本!” “满清末年!趁我国国力衰弱之际,于甲午之役击败前清,残杀旅顺百姓,夺取我国澎湖列岛、台湾、琉球等地的卑劣岛国,是哪一个?!” “日本!” “民国十五年!趁我国民革命军北伐之际,于济南大开杀戒,残杀我国数万百姓的卑劣岛国,是哪一个!?” “日本!” “民国二十年!夺取我国东北三省的卑劣岛国,是哪一个?!” “日本!” “现在!我华夏民族最大之敌人!是哪一个!” “日本!” “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杀!杀!” “对!杀!从现在开始!我不管你们过去做了什么事,参加过什么战争!我统统不管!我只想告诉你们!从这一刻开始,你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这个名字!叫做中华民族抗日军人!记住!中华民族抗日军人!”我大声喊道。 “中华民族抗日军人!中华民族抗日军人!中华民族抗日军人!”士兵们连呼三声,他们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 “大唐年间,日人陈兵十万,妄图侵占朝鲜,被我大唐军队仅仅一万,一战全歼!大明年间,东南倭患严重,戚继光将军率领戚家军,将倭寇彻底歼灭!壬辰年,大明水师在邓子龙老将军的带领下,全歼倭寇水师,再次大败倭寇!大明陆军在朝鲜,狠狠地教训了日本!贼酋丰臣秀吉吐血而死! 可惜满清无能,我国国势渐弱,甲午一役,倭寇踩在了我们的头上!满清灭亡,民国建立,国家内乱不止,无力抗日,倭寇便一步步的侵占我国领土,一步步地妄图灭亡我国!将士们!你们告诉我!你们答应吗!?”我例数了我国历史上击败日本的历史。 “不答应!” “那么应该怎么做!?” “杀!杀!杀!杀!杀!杀……” 士兵们的士气被我激发到了无以复加…… 日本,在整个华夏历史上,就没有战胜过中原王朝,除了无能的满清以外,从来没有!就是甲午一役,让日本人看到了全面击败我国,占领我国的机会;于是我国开始逐渐沦入了日本人的魔掌…… 而如今,我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辈军人,唯有一死,上报国家,下报百姓!方能不负百姓国家养育培育之恩! 这一次的见面是无比成功的,我正式得到了全团三千将士的承认,正式成为了真正的团长! “云海,其实,我还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准确的说,是委员长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结束了见面仪式,全军继续操练,而我则在谢晋元大哥的陪同下巡视整个营地,制定新的军规军纪和训练计划。 在团部营帐里,谢晋元大哥这样对我说道。 “哦?校长?校长有什么惊喜要送给我?”我颇有兴趣,是什么样的惊喜?武器?还是战车? “进来吧!” 六个身穿军装的魁梧男子走入了营帐,我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这…… 六十二孔府之行(上) 六十二孔府之行(上)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一营营长杨瑞符!见过团座!”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一营副营长周兴!见过团座!”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二营营长李泉!见过团座!”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二营副营长柳海龙!见过团座!”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三营营长姜茂盛!见过团座!”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三营副营长姜茂才!见过团座!” 六个魁梧的汉子齐齐向我敬礼,一个个的报上身份,而我早就抑制不住欣喜激动的心情,上去一人来了一拳!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都成了我的部下了?”我大喜过望。 谢晋元大哥上前说道:“云海,现在你知道委员长对你的看重了吧?为了让你更好的接管五二四团,他将在军校中和你有过交情的优秀学员全部调来做你的部下,而我和杨营长因为在演习中与你有旧,所以才留了下来,其他的营长副营长们都被调到别的军队里了。” 校长,校长当真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的一切担心都不复存在了…… “云海!你可不知道啊!毕业以后,其他同学都接到了命令了,去各部队任职,就我们五个,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但是却被一个人带走了,到了一座军营里,和一群非常可怕的人待了四个月!把我们给练的哦!”姜茂盛这个王八蛋一上来就向我诉苦。 “是啊!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直到前几天被放了出来,然后就接收到要来五二四团的消息,而且团长居然是你!我们都高兴坏了!”姜茂才接着他老哥的话茬说道。 “团座!要不是你在演习当中突击了指挥部,恐怕我和谢副团座也要离开了。”杨瑞符大哥笑道。 “要不是那次演习,恐怕我们几个也要去别的部队吃苦了,云海,我们运气好,到了你的手下,你可要照顾照顾我们啊!”周兴这个家伙最狡诈。 李泉和柳海龙不善言辞,只是笑笑,但我也看得出他们的激动。 校长啊!您费心了…… 处理完了在军队里的事情,包括安排了训练事宜和检查规范之后,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谢晋元大哥,而自己是急忙往回赶,今天晚上,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当然是实际上的,只是这个名目还需走个过场…… 孔伯父和宋伯母请我吃饭…… 顺便解释一下兰儿“私闯”西安和私自改名之事…… 虽然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但是面子上,总还需要一些应付…… 几天前,母亲已经提前去拜访了孔伯父和宋伯母,我想他们已经把一应事宜都商量好了,就等着我这个未来姑爷去正式确定一下了…… 我换下了军装,穿上了母亲为我留下的褐色中山装,去往孔府。 和初次来时没什么两样,孔府还是如此,只是人,就不太一样了…… “云海!”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棉袄香气弥漫的人儿扑到了我怀里,我甚至没有看清那是谁,但是我知道她是谁。 “你怎么才来啊?人家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兰儿从我怀里把头抬起来,甜甜地笑着。 “我总得把军队的事情弄好吧?今天是我第一天去军队的日子,我深深感到了校长对我的期许,要是不弄得好一些,要不然我如何对得起校长对我的信任?如何对得起国家?”我无奈的笑着。 “哎呀!这些事情我不管!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情,你可不许对的起国家对不起我!可不许当了团长就不陪我了。”兰儿娇蛮的拉着我的手说道。 “自古忠孝两难全,若真到了那一天……现在已经不是古时候的家国天下了,而是国家;国家国家,无国何来家?兰儿,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战端一起,我必上前线,绝无推辞! 兰儿把身子往我怀里挤了挤:“人家晓得,否则,就不会答应你去做那个什么团长了,云海,这个仗,什么时候会打起来?” 我觉得兰儿的身子在发抖:“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不会太晚了,校长既然把我放到了军队里面,还帮我排除了很多的麻烦,就是在告诉我,时间不多了,如果张学良不弄兵变,或许还有段时间,但是兵变一起,日本大受刺激……” 我说不下去了,这些都是事情,我甚至感觉到了南京的空气当中散发着火药的味道…… “云海,你要答应我,你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你要是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定会随你去的!”兰儿坚定的看着我,坚定地说道…… 我捂住了兰儿的嘴:“不许胡说!我是军人,军人为国战死天经地义,你不是军人,你必须要活下去!” “云海,除了你,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我心动,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但是那仅仅是为你!要是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喜欢读古籍,自然知道,古之烈妇会为夫君殉情的!我性子不好,很容易冲动!所以,我一冲动,就当了烈妇也说不定!”兰儿的眼中满是坚定,我不得不相信,兰儿做得出来。 我无奈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兰儿,你何必呢?上了战场,谁也不能保证活下来,我已经做好了随时为国牺牲的准备,而你……” “云海!我既已决定做你的妻子,就要与你同生共死!自你上战场那日起,我会日日为你祈福;我不是男子,没有什么民族大义可讲,我也不懂这些,我只知道我全部的情都在你身上!你记住!你若殉国,我便殉情!”兰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真的震撼了…… 我一直觉得,女子很狭隘,很少有女子可以做到母亲和秋瑾女侠的地步,她们大多只关注眼前,不管其他,可是时至今日,我却感到,女子也是有着大义的,虽然女子的大义往往是为了一个人,可是即使如此,也是伟大的…… 男子为国,女子为家,男女结合,便成了国家…… 兰儿,我当拿什么去回报你? “兰儿,你如此待我,我……”我真的是说不出话来了…… “你什么也不必做,只要安心的做兰儿的夫君便可!”兰儿温顺的靠在我的怀里。 夫君,夫君,只是这样就够了吗? “对了,兰儿,孔伯父和宋伯母……” “什么伯父伯母!?是岳父岳母!”兰儿掐了我一把:“莫不是你还没把我当做妻子?” 六十三孔府之行(下) “什么伯父伯母!?是岳父岳母!”兰儿掐了我一把:“莫不是你还没把我当做妻子?” 看着兰儿一脸的不满,我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无奈:“是是是,是岳父岳母,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兰儿再次把头靠在了我的胸口:“你不用担心的,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当然知道,否则他们也不会让兰儿一个人孤身赴西安,他们知道兰儿的性子…… “那我,应该说些什么呢?”这措辞还得好好斟酌,否则面子上过不去,这事儿还是不能成…… 兰儿轻轻的说:“管你说什么?你只管说你想说的就是了,他们的意见向来不重要!只要我愿意就可以了!云海,过了今天,我就搬去与你同住可好?” 嗬!与我同住?未婚同居?这…… “兰儿,这万万使不得!我们虽然两情相悦,也是定下了这些事情,但是我们还未正式成亲,未婚男女怎可共居一室?万万不可!”我虽是留学国外多年,但是我留学之处是德国,德国人的严谨和固执是举世闻名的,相较于英国人的浮夸和傲慢以及法国人的放荡,德国人的严谨理性之风不下于古代我国。 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我当真是难以接受! “古板!你留学国外多年,怎的没有学会一丝西方人的开放?还抱着这些老掉牙的心思?”兰儿不满意的轻轻捶了我一拳:“人家不管!就要和你住!” “我留学之所是德国,不不是英国也不是法国更不是美国!兰儿,我们,这样是不好的!”我还真是无法接受,极即使对方是我的未婚之妻。 “哼!即使现在你不接受,但是再过几年,几十年,这些事情会很正常的!我们自由追求自己喜欢的,有什么不好的?”兰儿又捶了我一拳。 这话倒也不是无理,现在的事情,放到以后,恐怕就会被认为是古板了,而现在看来不可接受的事情,在未来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只是我始终认为,未婚同居,始终是不好的,这倒不是什么开不开放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的人品问题。 相较于国内目前轰轰烈烈的反古运动,我倒并不支持,老祖宗几千年沉淀下来的知识道德,固然有其不合理之处,只是也不能全盘推倒啊!要不然,岂不是欺师灭祖?连自己的老祖宗都不承认,全盘否定过去,岂不是要把我们民族赖以生存的根本给铲除吗? 小胡子叔叔对我说,消灭一个民族,就要先消灭它的文化,我对此深有感触…… 在我出生前发生的一场新文化运动,其实我是很不支持的,完全的不理性,完全的错误! “兰儿,这些问题我们暂时不说,先说一说待会儿我要做些什么?”现在不讨论这些问题,还是说一说迫在眉睫的事情吧! “那我就不管了!能不能把我带走,就看你自己的!”兰儿说着就从我怀里逃了出去,一下子就没了踪影,这让我很是惊异…… 算了,自己的老婆,得自己去抢! 姜茂盛这个王八蛋的话虽然粗鄙,但是却是很有道理的,军人,就得用一些军人的方式,虽然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走到大门前,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来了!”清脆的声音响起,门打开了,是令仪姐。 “令仪姐,我来了!”我微笑着对令仪姐说道。 令仪姐笑着说道:“可来了,等你很久了,父亲母亲都在客厅呢!你快去吧,多说些好话啊!母亲好说服,耳根子软,父亲比较固执,就难一些了。” 这是提示啊!岳母大人那里,应该有宋美龄夫人甚至是宋庆龄夫人帮助说服,而岳父大人……看来我的主要工作就要放在岳父大人的身上了。 我随着令仪姐慢慢的步入了大厅中,看见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岳母大人见到我,竟然露出了笑容,向我点点头,同时努努嘴,示意身旁的岳父大人,我点了点头。 “父亲,母亲,云海来了!”令仪姐说道。 “啊!云海!可来了,快坐。”岳母大人果然好说话,开始帮我了。 而我正要走过去坐下,岳父大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等等!云海啊,先别急着坐下,先解释一下,我的俊儿和你的兰儿是什么情况?” 你的俊儿?我的兰儿?不是同一个人吗?唉…… “岳父大人,这是有原因的,这……”话没说完,岳父大人便打断了我:“等等,谁是你的岳父大人?可不要乱说,我担当不起!” “岳父大人!无论您是怎么想的,云海心里已经把您当做是云海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亦是如此!至于兰儿,云海只是说,云海喜欢兰花,喜欢兰花的高洁淡雅,至于兰儿改名,云海全无一丝强迫之意,全是兰儿自己的想法,云海尊重兰儿的想法。”岳父大人展开的强烈攻势,我只能步步为营,节节抵抗。 “那我女儿不顾危险和我们的劝阻一个人去西安,还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去看你!你当作何解释?”岳父大人站了起来,向我大声说道。 “父亲!这是兰儿自己的想法!和云海无关!不要这样对云海!”我刚要反驳,兰儿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又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边说边走到我身边,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直直的看着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一见到兰儿,所有的气势全部失去了:“令俊,哦不,兰儿,你可要想清楚啊!父亲不会干预你的决定,可是你一定要想清楚啊!” 兰儿紧紧地抱住了我:“兰儿此生,只认得云海一人为夫君!” 我心下感动不已,亦是紧紧地抱住了兰儿。 “唉!云海,若是没有张学良兵变,怕是你和兰儿也走不到这一步,但是没有张学良的兵变,也许我还会更放心的把兰儿交给你,可是如今……” “达令,这话就不要说了!”岳母大人急忙站了起来走到岳父大人身边:“为什么要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令仪姐也是在一旁帮腔:“父亲!兰儿好不容易找到如意郎君,您有何必如此呢?” “岳父大人,云海知道您的忧虑,但是云海的确是喜欢兰儿,还望岳父大人成全!”我当然也要说一句,表明心态,虽然我的心里很没有底…… 战端一起,谁能保证自己一定活下来?除非当缩头乌龟!但是我不能! “唉!兰儿,父亲希望,你不会后悔……”岳父大人摇摇头,离开了正厅,上了楼,岳母大人紧随其上,令仪姐给我递了个眼色,也随之上去了,只剩下我与兰儿两人。 六十四德国顾问 “云海!你起来啦!”一大早醒来,我便闻到了一股香味,而下了阁楼往厨房里一看,竟然是兰儿围着围裙在做早饭!大概是我的动作比较大,让兰儿发现了,于是兰儿转过头甜甜的对我笑道。 “兰儿,你,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我略微惊异…… 昨日孔府之行,我的心情颇为低沉,我也知道岳父大人的意思,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连我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坚信兰儿对我的感情;于是,再在兰儿提着个大行李箱笑吟吟的看着我的时候,我妥协了。 于是,我和兰儿正式开始了未婚同居的生活。 不过对于一些重要的问题,哪怕兰儿暗示我不必在意,而岳母大人和令仪姐也没有表示,但是我还是必须要遵守,否则说出去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所以,我不管兰儿略显幽怨的眼神,将她赶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啊!那一次我做的鱼,有点不好意思的,所以我就和母亲还有姐姐学习了厨艺,我听说你最精擅厨艺,但是男主外女主内,我怎么也不能在厨艺上输给你的!”兰儿说着将一只荷包蛋盛在了盘子里。 那倒也是,那一回的那道“泔水”,着实让我心有余悸,而如今我看着兰儿手中那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都是非常完美的荷包蛋,心下感慨不已,也不知这两年,她付出了何种努力! “云海,早饭好了!来吧!”兰儿拉着我的手,走到了饭桌前。 我一看,这也太过丰盛了吧!两只荷包蛋,一盘子切好的面包,还有一瓶果酱,以及两根煎香肠,还有两杯牛奶和两片培根肉! 和我平时出门吃一碗面条相比…… 虽然我精擅厨艺,但是平时我是不会随便弄那么多好的,不仅仅浪费钱财,而且还吃不掉。 可兰儿一来,这样的巨大改变,虽然我很高兴,也觉得很温暖,但是这也太过浪费了,这样的一顿早饭,怕是抵得上一个营的早饭费用了…… 看出我的脸色有异,兰儿有些怯生生的拉着我的手问道:“怎么了,云海,是不是人家哪里做得不好?” 我的心里一疼,将她搂入怀里:“不是,你做的很好,只是,我平时节俭惯了,这样的一顿欧式早餐,抵得上我一个营的部队的早饭费用了,所以我觉得,这样的丰盛,其实是不太必要的。” 兰儿轻声说道:“人家就是听你说过你过的那些苦日子,所以才心疼你,以前你没人服侍,一直都是一个人,公公又是那般的严厉待你,所以人家觉得你过得太苦了,现在人家搬过来陪你,就该给你弄点好的补一补,虽然你是军人,但也不能过的太清苦啊!” 我柔声说道:“正是我过惯了苦日子,所以才更懂得百姓生活之不易;现如今国难当头,战端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开启,到时候更加需要钱财,我们两家都是大富之家,父亲就常常教育我,不可为富不仁,也不可贪图享受。 一个馒头可以填饱肚子,而一块肉也可以填饱肚子,我们并不是必须要吃肉,所以在国难之际,为什么不能省一些钱,用来帮助国家抗日呢?” 兰儿抱紧了我:“我知道了,云海,以后不会这样子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紧紧地抱住了兰儿:“傻丫头,怎么会呢?既然做了,就吃了吧!不要浪费了!” 兰儿露出了笑容:“嗯!” 不得不说,兰儿的手艺的确是好极了,一点也不在当时令仪姐之下。 兰儿看我吃的极为满意,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饭后,我准备去往军营,因为今天,是校长委派而来的德国军事顾问小组到来的日子。 原本,德国军事顾问只会委派到师一级,最低也是旅一级,但是不知道校长出自什么样的思虑,竟然委派了五名德国军事顾问人员组成的军事顾问小组来到了我的五二四团,进行全方位的整训。 要知道,我的团出自八十八师这样一支原本已经受过整训的军队,在军事水准上,已经是冠绝全国了,而对于校长的这一举动,我除了感激,还有慎重。 校长这般做,固然有欣赏信任我的意思,但是同时也是要提醒我,我的存在,已然成为了全军的关注焦点,我军日后的行动,将少不了我所指挥的部队。 其实这样也好,在我看来,抗日战争必然是一场持久的战役,或许会打上像欧战那样几年的时间,所以军队的损耗问题就不能不考虑清楚;受过德国军事训练的军队就那么些,死了就没了,所以这些士兵非常宝贵,将来必然会有新兵加入德械师,所以战斗力的维持就很成问题。 塞克特伯伯的信里,这样提醒我:一旦中日开战,中国将处于劣势,海空军和装甲部队的不足将会是你们陷入掌握不了制空权和火力优势这一关键要素的困局,日本的飞机将会拼命的轰炸,大炮会拼命的轰击,会对你们的部队造成巨大的损伤,所以,战斗力的维持是非常必要的。 你可以将受过精心训练的士兵当做未来的士官和军官培养,并且大幅度提高受训人数;在今后部队大幅减员并且大幅补充新兵的情况下,这些幸存下来的老兵就是整只军队的骨干,他们的存在,将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军队的战斗力和气势,也是持久作战的必要准备。 塞克特伯伯的这一建议让我深为赞许,我正准备向校长提出这样的建议,没想到,校长这么快就有了行动。 “团座!”几十名军官列好了队伍,在营门外等着我。 “嗯!做得很好!谢副团长!”正式场合,我不会徇私。 “是!团座!全团已经在校场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接受德国顾问的视察!”谢晋元大哥向我报告道。 “嗯!谢副团长!我现在命令你,正式成为此次军事演习的指挥官!负责全团的演习活动!”我向谢晋元大哥敬了一个礼,谢晋元大哥领命,带着所有的军官前去准备了。 “团座,你说委员长给咱们又派来一支德国顾问小组是什么意思?咱们可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不说我们,就算是八十八师,那可是训练了好几年的!”孙武安大哥送与我的这支二百人的军队成为了我的警卫连,连长叫做唐宇。 我说道:“你们自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是并不是全部军队都是如此,哪怕是八十八师,也不能说是完全受训完毕的,毕竟是在全师层面下,一个团显得微不足道,这一次,就是精练!我要把这三千号人,全部训练成未来的军官!” “军官?三千人?”唐宇显然有些不太相信。 “是的!三千军官!和日本对抗必然是一场持久的作战,我们要做好打几年的准备,那么人员损耗怎么办?这些受过训练的士兵就这么些,死一个少一个,全部打光了,我们拿什么和日本人拼?所以我要把这三千人全部训练成合格的军官,一旦有需要,他们就可以立刻成为合格的班长排长连长甚至是营长!” “团座深谋远虑,属下佩服!”唐宇显然被我的构想震惊了:“要是我的部下也都能成为合格的特战军官,那么我们也就不用担心战损了。” 这倒也不能这么说,经验不是一朝一夕的,是要经过很多事情才能积累的。 “团座!有两辆汽车向这里开来!”一名全身土黄色的士兵向我奔来,而后汇报了消息;这名士兵就是警卫连的士兵,我要把这些士兵培养成全团的警卫连,时时刻刻警戒,一有不妙就鸣枪示警。 “嗯!你们回去吧!继续警戒!”我说道。 “是!”士兵转头就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而不远处,两辆军用吉普车的身影已经出现了。 它们很快开到了我的面前,而后停下,除了两名卫兵和两名司机之外,五名身穿德国军装的军事顾问下了车,列好了队,在一个高大的中年军人的带领下向我走来。 走到我的面前,在高大的中年德国军人的带领下,五人齐齐向我敬礼;高大的中年军人说道:“奉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令,德国军事顾问团一分队分队长勃罗姆上校前来报道!团长阁下,您好!” 六十五五二四加强团(上) 五个德国顾问走到我的面前,在高大的中年德国军人的带领下,五人齐齐向我敬礼;高大的中年军人说道:“奉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令,德国军事顾问团一分队分队长勃罗姆上校前来报道!团长阁下,您好!” 一口流利的汉语…… 上校?天啊!军衔比我还高!校长啊!您可真是…… “上校阁下!您好!”我也向他敬了一个礼。 “团长阁下,我来之前,曾经听说过很多您的事迹,也听说过您和我国的军官有很好的私人关系,您的军事水准也是得到了他们的赞扬;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法肯豪森将军还对我说,要我来这里协助您,做好本职工作,而不能把您当做学生。”勃罗姆上校继续说道。 我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我们开始工作吧!” 勃罗姆上校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了笑容:“您果然和那些军官很不一样,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第一句话就是请我去吃饭,接风洗尘,而您便是工作!很好!我接受您的命令!我们去工作吧!” 我笑着带领他们走了进去,和德国人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我自然明白德国人的习性,虽然他们来中国有些年头了,但是一个民族的民族性是不会改变的很快的,尤其是德国这样的严谨的国家。 对于他们而言,工作就是和他们打交道最好的方式。 “上校阁下,请您看看,这样的军队,如何?”站在高台上,我指了指我的部队,而后朝谢晋元大哥点了点头,谢晋元大哥一声令下,三千战士动了起来。 “就精神层面而言,您的部队很明显是一支非常合格的军队。”勃罗姆和身边的几个德国军官低声说了几句,而后笑着对我说。 我点点头,这是自然的,大家都憋着一口气,要和日本人决一死战,精神层面,自然是非常高昂的。 “不过,就军事素养而言,您的部队……恕我直言,并不十分合格!” 进入了军事技术演练环节,我是挺满意的,毕竟我没有正式参与过练兵,所以对于练兵这一环节,我懂得真不多,所以我很是关注勃罗姆上校的意见,只是我发现几个德国军官的眉头都皱的很深,于是我暗道不好,果不其然,演练没到一般,勃罗姆上校就这样对我说道。 “请原谅,上校阁下,我并不懂得如何练兵,所以,这一方面,还要请您多多费心了。”我如实说道。 勃罗姆上校点了点头:“您的部队我是知道的,是贵国政府军最早受到我国军事训练的部队,也是受训较为完整的军队,只是一支合格的部队,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练好的,就我们的观点来看,这支部队,可以打到七十分的分数。” 我问道:“是按照德国军队的标准吗?” 勃罗姆上校点头:“是的,按照德国军队的标准,九十五分以上才能算的上合格,而贵国军队,我也能够理解,贵国的军事环境很不好,所以造就了这一现象,所以,相比较与贵国其他的军队而言,您的军队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了。” 勃罗姆看来也在中国有些心得,这些话说得非常委婉,但是…… “上校阁下,请您明白!我国政府请您来,不是为了让您照顾军官的面子,而是要您尽到您的职责!指出我国军队的不足,加以改进,甚至是我的不足,您也必须要指出!我不是您曾经遇到过的那种军官,我希望您明白!”看来得下一剂猛药!我用上了德语! 五个军官齐齐一震,而后互相看了看,露出了笑容,勃罗姆上校尤为甚:“团长阁下,我放心了!法肯豪森将军所言不假!那么,我就要尽到我的职责了!首先,军队的装备很好,都是我国的装备,很精良,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其他兵种,炮兵呢?工兵呢?医护兵呢?装甲兵呢?战场之上,这些都是非常必要的! 其次!士兵的训练不够完善,一些必要的战术动作掌握不到要领,在敌人猛烈炮火和强大火力的攻击下,这些战术动作是救命的要诀!而我看不到这些救命的动作!还有,士兵们没有将自己的装备发挥完备,甚至是将枪当做冷兵器用,现代战争,不需要很多的肉搏战!” 很好!这才是我要听到的话!这才是! 我笑着说道:“很好!上校阁下!您说出了真话!那么,我来为您解答,由于我国军工产业的落后和不完善,我军炮兵的配备很少,就算是我的团,受到了特殊的照顾,也只有一个炮兵营,十六门山炮和三十二门迫击炮,至于可以对付敌人装甲部队的平射炮以及大口径火炮,我没有! 工兵和医护兵,恕我直言,我国的任何一支军队里面,都没有成建制的两个兵种,这两个兵种,往往直属于司令部,因为此,我军的士兵要临时承担起工兵的任务,而医护兵,这不是我能做得到的,我能做得到的,就是教会士兵们自救和他就的基本手段。其他的,我会尽力! 还有战术动作的问题,就是要摆脱您,帮助我,纠正士兵们的错误;我的目标,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三千士兵,打造成三千军官!” 勃罗姆和其他四名顾问大吃一惊,而后齐齐对着我敬礼。 “团长阁下!您的愿望,我们会尽全力帮您达成!”勃罗姆上校一脸的激动。 “拜托你们了!”我向他们敬礼。 “团长阁下,既然您有那样的目标,那么,我就不得不建议您,这样的规模,太小了,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那么为什么,不将更多优秀的士兵吸收到您的部队里,组成一个加强团,囊括全部的兵种!包括装甲兵!要知道,今后和日本的战争,必然是要有装甲部队的对抗!而中国军队,显然没有这样的准备。 我知道您的故事,如果是您的话,委员长阁下是不会拒绝的。” 勃罗姆很敬业,而且也很明白我国的国情,第一时间向我提出了建议。 对呀!为什么不呢?我应当立刻就向校长提出这个要求!并且,应该在全军当中有条件的部队里面推广这样的战术! “上校阁下!您的建议非常的有理。”我点了点头:“我会立刻向委员长阁下提出来的!” 六十六五二四加强团(下) “哦?装甲兵?云海,你的胃口不小哦?”校长笑着看着我。 “校长!学生以为,德国顾问之言甚是,倭寇大军必有装甲部队,而我军装甲部队甚少,难以与之正面抗衡;且我军士兵不知如何与装甲部队合作战斗,一旦遇到战事,则必然大有损耗,是故学生以为,编练一支可以和装甲部队协同作战的步兵,很重要!而且也可在全军有条件的部队中推广!” 在和勃罗姆上校讨论过之后,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推迟,所以立刻就驱车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 校长点点头,沉吟一会儿:“云海,你所说的很对,的确很有必要;但是,政府近年来所购得装甲战车数量不多,只够编成一支装甲兵团,而且已经编成,团长是你的学长杜聿明,他可是深谙战车作战,这件事情,还得你们去商量着办啊!校长,实在不便插手。” 这点我明白,若是校长插手,固然可行,但是不免落得太过宠信我,从而引起军中不满。 “校长的意思云海明白,云海自然会自行去找杜将军商量;另外,学生希望校长可以答应,将五二四团编为加强团!”我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加强团?为何?”校长问道。 我说道:“在德国的时候,我就和塞克特伯伯商量过,塞克特伯伯提出的意见是,我国的抗日战争必然不是速战速决,而是一场持久大战,甚至可能会像欧战那般打上几年,所以军队战斗力的维持就很重要,一旦战端起,德械精锐师必然上最前线,损耗也最大。 这些精锐都是几年才练出来的,战死一个就少一个,很难补充,所以军队战斗力的下滑是必然的,但是如果将这些精锐士兵严加编练,倒是很有可为,将他们全部变为合格的军官,到后期军队大量补充新兵的时候,这些幸存的老兵就可以成为合格的军官,最大限度的提升军队的战斗力和气势。” 校长缓缓点头:“的确如此,这一点也要下发全军严格遵守,正好不少军队都配备了德国军事顾问;云海啊!你的这个提议很有用,那么,你的要求校长答应了!将你的五二四团编为加强团!具体数量待我们研究之后决定。” “是!”我很激动,这样的话,我的军队可就不是三千军官了! “云海,现在你的杜聿明学长就在南京,你应该去和他亲近亲近。”校长这话说的很明显,就是要我去找杜聿明将军去要装甲部队! “云海明白!”我露出了笑容。 一路驱车,一路听司机讲述杜聿明将军的事迹。 杜聿明将军,是黄埔一期生,是我的老前辈了,而且年纪很轻,今年不过三十二岁,在国军高级军官中算是很年轻的,而且非常得校长赏识,这一点从他的军衔就可以看出来,同样是团级编制,杜聿明将军就是少将军衔,而我仅仅是个中校。 当然这和兵种以及他的履历很有关系,他是黄埔一期生,而且参加过长城抗战,铁心抗日,立过很大的功劳;我最佩服杜聿明将军的是他的一句名言:练兵首先练军官,练军官首先练自己。 这话算是道出了带兵练兵统兵之精髓,怪不得校长如此器重他,将国军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装甲部队交给了他;而且他在之前完全不知道什么是装甲部队,据说听说校长要委任他这个职位之后,他闭门苦读,现在还没有出关呢…… 驱车来到了杜聿明将军的家,我打算尽早拜访一下这位严谨的将军。 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一位端庄的妇女打开了门,看见我,一愣:“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估计这是杜聿明将军的妻子,于是我向她敬了一个礼:“夫人您好!我是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今日特地前来拜访装甲兵团团长杜聿明将军!请问杜将军在吗?”先报出身份和来历,免得到时候再说更麻烦。 妇女大惊,向我鞠躬:“在在,我去帮您喊他,您请进!” 步入杜聿明将军家的屋子,我深感佩服,杜聿明将军果然严于律己,对自己管得非常严格,虽是将军,但是住的屋子和普通民居没什么两样,很是简朴。 “您就是欧阳团长吧?您在欧洲和西安的事迹我可都听说了!哈哈!果然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啊!”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我连忙转过头,好一个威武的将军! “杜将军过誉了!云海不过一少年!怎可让将军以敬语称之?将军还是云海之前辈学长,万万不可如此!”我连忙鞠躬,天啊!这位杜将军大了我一半,还用敬语,这不是折煞我吗? “哦?既然如此,那么,我称呼一声云海老弟,可否?”杜聿明将军点了点头,向来很是满意我的态度。 “那是云海之荣幸!那云海也就称呼您一声杜大哥,可否?”我问道。 “哈哈哈!当然可以!那云海老弟,我们素日不识,也无来往,今日,为何突然前来呢?”杜聿明将军的眼里分明摆着明白,估计校长已经提前通知他了,看来,接下来就是我开出什么样的价码可以让他满意了。 我笑了笑:“杜大哥快人快语,那么云海也就不兜圈子了,今日云海前来,是为了装甲兵团的事情。” 杜聿明将军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哦?云海老弟,这装甲兵团,和你的五二四团,貌似没什么交集吧?” 我说道:“交集过去没有,马上就有了!我今日前来,是想拜托杜大哥,将装甲兵团的一部分,编入云海之五二四团!” 杜聿明将军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情:“云海老弟此话何意?是要来老哥这里抢人抢车不成?” 我摇头:“想必杜大哥也明白,倭寇大军必有装甲部队,而我军装甲部队甚少,只有杜大哥一支部队,难以与之正面抗衡;且我军士兵不知如何与装甲部队合作战斗,一旦遇到战事,则必然大有损耗。 小弟曾在德国留学,也曾经和德国的一些军官有很好的私人关系,他们的意思,是要在有限的基础上,尽量多做一些准备,其中就有编练相当规模的可以和装甲部队协同作战的步军这一条,也就是说,小弟希望编练一支装甲步兵。” 杜聿明将军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国装甲部队甚少,士兵又不懂如何与装甲部队配合,一旦交战,我军必然吃亏,你的想法很有必要!只是,我为什么要把战车分出一部给你?这可是我的部队。” 很好,就等着您这句话了! “待到云海将部队编练成功之时,就将一营训练完备的士兵编入杜大哥的装甲兵团,和杜大哥交换如何?”我开出了价码。 杜聿明将军竟然笑了! “好小子!真有魄力!其实就算你什么也不给我,校长的命令也下来了,校长的命令我不会不遵守;不过既然你提出了这个条件,我接受!我拨两个战车连给你,换你的一个步兵营,不亏吧?你的团可是加强团,听校长的意思,人数还不少,你小子,有福气啊!” 什么?这么说?我亏大了? 不过…… “不亏不亏!能得到两个连,云海已经很满足了,本来是打算用一个营换一个连的,一下子两个连,杜大哥大手笔啊!”我笑道。 “哈哈哈!我等着你编练完成的那一日,到时候,可别送歪瓜裂枣来滥竽充数啊!”杜聿明将军笑着说道。 现在看来,我的五二四加强团,已经正式成立了…… 六十七大练兵 “兹以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升格为加强团,编制为五营制,步兵营三,炮兵营一,装甲营一,共五千人!” 军事委员会一纸命令之下,我的五二四团正式成为了德械师当中的第一支加强团,明面上说是五营制,五个营,其实,这并不算团部直属军队,包括了工兵连,警卫连,爆破连,通信连和团部直属骑兵连卫生连还有文员,甚至校长知道了我和杜聿明将军的约定之后,大笔一挥,给了我三个补充营的番号,说是为其他几支部队准备着…… 整个加起来,我的团有七千余人!快赶上一个师了!而且校长并没有规定每个营的连队数量!这意味着什么? 校长啊,云海无以为报,唯有以性命相报! 现在,我的团已经完全囊括了几乎所有的地面兵种,成为了国民革命中当中第一支可以全方位作战的军队,当然,这一切还是名义上的,所有的一切都还要等全面的整训完毕之后,现在,我正召集全团连以上军官来团部开会。 全部的军队已经到位,计划可以实施了。 “现在!公布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整训及重组计划!”我大声说道,全体与会军官立刻起立,立正。 勃罗姆上校站了出来,拿出了一份备忘录,打开,大声念道:“现在!公布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军官任命!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第一营营长杨瑞符,第一营副营长姜茂才!” 杨瑞符和姜茂才敬礼:“是!”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第二营营长周兴!第二营副营长柳海龙!” 周兴和柳海龙敬礼:“是!”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第三营营长姜茂盛,第三营副营长刘志远!” 姜茂盛和刘志远敬礼:“是!”刘志远是原本五二四团的一名连长,读过书,素质较高,所以我提拔他为副营长。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第四营炮兵营营长李泉,第四营副营长张亮!” 李泉和张亮敬礼:“是!”李泉和张亮都是出身炮兵,张亮原来是炮兵连连长,扩军之后任命他为副营长。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第五营装甲营营长岳云,第五营副营长唐尧!” 岳云和唐尧敬礼:“是!” 岳云,就是我在军校里的战史教官,那位不屈的英雄,投笔从戎的英雄,参加过长城抗战的英雄,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个书生,后来我才知道他深谙装甲兵作战技术,还是校长告诉我的;唐尧是原来装甲兵团的连长,升任为副营长。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团直属警卫连连长唐宇!工兵连连长周云!爆破连连长邱峰!骑兵连连长冯骁!通信连连长王强!” 五人站立敬礼:“是!” “至于三个补充营,属于团直属,不予分开独立之编制,俱交由五二四团副团长谢晋元管理!” 谢晋元大哥敬礼:“是!” “人事任命结束!其余军官不变!接下来是大整训计划!为了适应现代战争!应团座要求,每个营,包括三个补充营,都要接受装甲协同作战的训练!即与装甲营协同作战的特训!时限是一个月! 其次!全军都要接受团座制定的再次集训计划,对于各项战术动作,各项战斗要领重新练习!时限是一个月!接下来,是全军范围内的工兵作业和卫生作业!每一名士兵都要学会简单的工事制作和战时卫生救护,时限同样是一个月! 再有,就是全军范围内的文化知识补习课!是每天晚上的七时至九时,没有时限,除非是战争,否则不停!还有射击,投弹,反坦克训练!至于每一个特殊兵种,比如团直属的骑兵工兵爆破兵装甲营等等,都会有针对性的训练!全部的训练将在六月一日结束,到时候会举行大型的检验!不合格的部队,直接追究各级军官!” 勃罗姆上校合上了备忘录,向我敬了一个礼,转向后方立正。 我上前一步:“现在大家都明白咱们的任务了!咱们团,是全国最精锐的部队中最早的一支加强团,大家也可以看得出委员长对咱们的期许,几乎所有的地面兵种我们都有!虽然数量少!但是,大家要记住,我们今天有的,将来都会有,会变得更多!只要咱们掌握了使用技术! 同时,咱们在享有这么多特殊兵种的同时,也会受到全军的瞩目,我们当中任何一人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全团!所以,我们务必要谨言慎行!文化知识补习就是针对于此!你们要知道,每一个军官,甚至是每一个士兵,在今后的扩军中,都会成为更高一级的军官,所以我们必须要将自己锻炼的足以担当大任! 现在!我宣布!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大集训!正式开始!” “是!”全体军官齐声应诺。 有了德国军事顾问的帮助,我们的一切行动的效率都有了极高的保证和提高,仅仅过了一个小时,德国顾问们就把装甲兵集训的顺序列好了,而后暂时和装甲集训无关的部队的相关训练也安排好了,第一营和装甲营合作训练,第二营进行工兵作业训练,第三营进行爆破训练,炮兵营进行炮兵训练,骑兵连和警卫连集体合作进行团部受袭的反击训练,卫生连则和通信连还有团部文员合作,进行战时救护集训。 对于我的野战医院的请求,校长也开始责成各部落实,大批的药材被集中采购,大批的西药和消炎药也被集中采购,并且下发到各大医院,各大医院也开始野战医院的组建活动,由校长特派专员和财政部监督员联合监督,防止贪腐现象。 我的卫生连就是从上海同济医院抽调出的十名医生和五十名护士还有一百三十名素质较高的战士组成的,并且为了集训需要,国家卫生部紧急动员大量医护专业的学生进入医院实习,并且早日编入野战医院编制。 我想,不仅仅是我的团进行了大练兵,整个中国,都在进行着大练兵! 一股淡淡的硝烟气息,混入了南京纸醉金迷的奢靡气息中……也让原本厌恶南京的我,渐渐爱上了这座古老的六朝古都…… 六十八舞动吧!定倭之剑!(一) “现在!大演习正式开始!”勃罗姆上校站在我的面前,看了看手表,发出了指令! 全团七千余人立刻开始了运动! 第一营和三个补充营和装甲营合作起来,进行步兵和装甲兵的协同作战演练,在预定的时间内跨越其他三个营组成的火力网,并且自身伤亡不能超过百分之三十;团部的统计文员和德国顾问们紧张的统计着数据,分析着战局,时时将情况汇报与我。 六个月的大集训已经完成,但是根据法肯豪森将军的建议,我们又增加了一个月的体能战力特训,因为日本人的战斗力非常强悍,一旦没有了弹药,那么就只有肉搏一条路可走;长城抗战和淞沪抗战的经验告诉我们,日本人的肉搏技术很高。 而今日,正是检验成果之时! “很好!团长,步兵和装甲兵的协同作战演练很好!这几个月没有白练,这些士兵已然懂得如何和装甲部队协同作战了!”勃罗姆上校站在我的身边,拿着一份数据笑着说道;几个月的相处,我们之间的“阁下”称呼已经舍去,他喊我“团长”,我喊他“勃罗姆”。 “嗯!咱们的努力是卓有成效的,接下来是其他项目,只有全部的项目演练完毕,我才能够确定我的部队是否达到了七千军官的要求!”我说道。 勃罗姆翻看了几页数据,说道:“就目前而言,这些士兵的文化程度和军事素养在中国军队里而言,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了,识字率百分之百,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团长,我认为几乎全部的士兵都有了做班长的能力,至少有一半的士兵有了做排长的能力,至于连长和其上的军官,还要等此次演习的结果才能判断,不过,即使如此,团长,我们的目标已经基本实现了。” 勃罗姆似乎有些乐观。 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塞克特伯伯留给我的信件当中向我说明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那就是战端一起,中国军队的伤亡数量问题,他认为,如果中国政府在没有准备好的前提下仓促开战,那么中国军队的伤亡数量将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我国是一个分裂的,形式上统一的落后农业国,而日本是一个统一的先进的工业国!整个世界战争史,就没有农业国战胜工业国的先例!更何况还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 而目前的情况,似乎正随着塞克特伯伯预料的最差的情况发展……我不得不忧心忡忡。 “勃罗姆,这不够,完全不够!战端一起,伤亡将不是我们所能够承受的,我们必须要将这批士兵训练的足够优秀,让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带领一百新兵战斗的精英!”我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这,短时间内是办不到的,带领士兵作战的能力,不是普通的军事训练可以办到的,一百人的军官,那就是一名连长了,据我们保守估计,目前而言,这支军队里面可以胜任连长职务的士兵,除去现任军官,不会超过二百人。”勃罗姆有些忧虑。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古人诚不欺我!勃罗姆,你要注意观察,把你认为有能力胜任基层军官的士兵记录一下,汇总成一份名单给我。”我揉了揉脑袋。 “是!”勃罗姆向我敬了一个礼,拿着数据单出去了。 七个月过去了,从寒冬腊月到炎炎夏日,我和我的部下们将这支加强团狠狠的训练了一番,连带我自己,也进行了很多的必要训练,我还专门组织了军官团进行更加严苛的训练,所以,整个五二四团的战斗力,应该是有了极大的提高。 五个小时后,夕阳西下,大演习正式结束了,我宣布全团明天放假一天。 “团座,您可真是有神鬼之能啊!别说那些新兵,就是老兵也对您是刮目相看啊!原来以为您只不过是个勇夫,现在一看,军队里的传言不是假的,您真的有可能成为超过宋希濂将军的最年轻的将军!”谢晋元大哥浑身灰尘的来到我的身边兴奋地说道。 他所管理的三个补充营一共有三千多人,说是补充营,其实就是一个预备团!不过这里面有一个营是为了杜聿明将军准备的。 此次演习,补充营表现极佳,虽然名为补充营,但是在表现上完全可以和五个主力营相提并论了;这些补充营的来源是军队里面比较优秀的士兵和有文化的学生兵,这也是我特意向校长申请的,现在加以德式训练,一个个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谢大哥,您可要注意,这三个补充营说是补充营,其实我完全没有把它们当成过补充营,这三千人就是我们的后备兵力,其中五百人是我约定了要给杜聿明将军的,其他的二千五百人,说是为其他部队准备着的,其实校长的意思,就是要把这支补充部队给我们用。 最近日本人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谢大哥,务必要抓紧训练,不可有一丝一毫之懈怠!”我正色道。 “是!”谢晋元大哥严肃的敬了一个军礼。 最近校长的面色越来越不好,据说是北边出了什么问题,似乎是和二十九军有关;自从民国二十四年华北危机之后,中央政府就和日本人签订了条约,在平津地区,仅仅只有二十九军一支中国武装,二十九军的人数也是出奇的多,十万人! 只不过二十九军对于中央一直都是听调不听宣的半独立状态,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将军似乎也不是很愿意中央介入平津事物,西安事变一出,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停止了,这些军阀似乎又有些不安分了! 日本人自从夺下东北三省之后,就将魔抓逐渐伸向了关内,在热河察哈尔以及绥远三省不断闹事,更是闹出了华北独立这一闹剧,目前,估计日本人的目标,就是广阔肥沃的华北平原,是北平!是天津! 华北平原地势平坦广阔,适合日寇大规模的现代化装甲部队展开,适合重武器之使用;而对于缺乏重武器以及几乎没有装甲部队的我军而言,实在是不甚明智。 只是不知,若是倭寇当真决定在平津扩大战事,校长当如何应对?硬碰硬?更不明智…… 摇摇头,一丝温暖袭上心头,这些日子,军务紧急繁重,让我苦不堪言,唯一聊以自慰的,就是家中有兰儿日日等待我回家。 每一次回家,都能看到兰儿温柔的笑脸,都能吃到热食,都能有舒服的热水洗澡,都能有一个小精灵在我身边陪我说话,那曾经孤独的房子,现在的家,已经让我深深的眷恋上了。 “云海!我们什么时候正式成亲啊?”兰儿帮我盛了一碗饭,坐在我身边,伏在我的肩上。 “怎么了?等不及要做欧阳夫人了?”我笑着调侃她。 “坏人!我都住进你家七个多月了!还不给我名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兰儿捶了我一拳。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啊!”我故作惊恐状。 兰儿鼓着腮帮子,扭过了头,不理我,我轻轻一笑,放下碗筷将她一把揽入我的怀中:“过几日我便向父亲母亲和校长提此事,不过,我的年龄不够,所以,只能是订婚,待到两年之后,我们再正式成亲,如何?” 兰儿气鼓鼓的看着我:“真不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是喜欢上了你这个毛头小子!差点忘了你的年龄!” 我抚摸着她柔滑的脸颊:“那又如何,你以为你还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永远也逃不掉的…… 七月七日,我前往庐山,准备参加暑期军官训练团,并且趁机向校长提出这件事情,把这件事情定下来,而后安心的训练军队备战。 到达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便睡了,准备第二日一早去见校长。 第二日一早,我吃过早饭便来到校长的办公室,只是来到校长办公室后,找遍校长办公室也没有见到一人,这倒是奇怪了,若是校长来得晚那倒也罢了,只是校长侍从室的工作人员和卫兵为何也不见踪影?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名工作人员神色匆匆的来到我的面前,向我敬了一礼:“欧阳团长,委员长正在军事会议室,他说要是您来了就立刻前往军事会议室。” 军事会议室?为什么在军事会议室?要是说在军事会议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战事了,而这些天没有听说哪地的军阀又开始闹事了,不是内战,哪能是什么事?难道……莫不是?! 工作人员说完那句话就离开了,似乎还要去通知旁人,而我已然大致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六十九舞动吧!定倭之剑!(二) 能让这些工作人员如此慌张的事情,必然是让整个政府都会慌张的事情,如若不然,按照他们的思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们怕什么?除去西安的事件会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只有一个了…… 日本…… 定然是日本!定然是日本! 日本终于忍不住了要开战了吗? 我快速前往军事会议室,未及通报便推开大门,径直突入:“校长!是不是日本人动手了!” 军事会议室里面只有区区几人,校长,张治中将军,陈诚将军,还有宋子文叔叔和那位著名的亲日派,何应钦。 校长正面对着大地图,紧紧地盯着看,其他几人也是眉头紧锁,见到我进来,校长转过身来看着我,叹了口气:“云海,日本终于动手了,是在宛平城。” “今日凌晨,驻丰台之日军第八中队炮轰宛平城,宛平守军第二十九军三十七师一零九旅二一九团还击,目前情况不明。”陈诚将军接过校长的话。 日本人动手了!日本人动手了! “娘希匹的小日本!欺我太甚!欺我太甚!”校长突然大骂一声,将手杖掷于地上,我走到校长身边:“校长!事已至此,断无和日本继续虚与委蛇的必要!云海请求带领全团北上!去和倭寇拼命!不灭倭寇,誓不还家!” 愤怒的火焰灼烧着我的理智,我已然全然不顾了…… “糊涂!欧阳团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何应钦站了起来,指责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启战端!况且日人之动作我等尚不知其缘由,更不用说你的团!” 张治中将军也站了起来:“云海!冷静一些!具体情况尚不得知,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陈诚将军也指责我:“如此沉不住气,怎可担当大任?!” 对于何应钦我没有丝毫的尊敬,但是对于张治中和陈诚二位将军,我还是有着尊敬之心的。 我太激动了,太愤怒了,一时间竟然没有控制住我自己…… “是云海的错!云海唐突了!”我低下了头认错,的确,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清楚,我怎么可以这般的鲁莽呢?我可不能学张学良! “云海,这不怪你,校长也是愤怒的很啊!”校长弯下腰捡起了手杖,缓缓走到座位上坐下:“冷静一些吧!” “委员长!北平来电!”一名工作人员拿着一纸电文送到了校长身边,校长接过之后看了一下,便送到我的手上,让我念给几位将军听。 原来是这样的……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七日夜十一时,驻扎在丰台的日军在未通知北平地方当局的情况下,在国民革命军驻地附近进行夜间军事演习,并之后以“一名士兵失踪”为理由,要求进入宛平城内搜查。当时驻扎在卢沟桥的是国民革命军第37师219团吉星文部队的一营,营长是金振中。由于时间已是深夜,我国驻军拒绝了日军的要求。 之后日军包围了卢沟桥,双方都同意天亮后派出代表去现场调查。但是日本的寺平副官依然坚持日军入城搜索的要求,在中方回绝这一要求后,日军开始从东西两门外炮击城内,城内守军未予反击。在日军强化攻击后,中方守军以正当防卫为目的开始反击,双方互有伤亡。随后卢沟桥北方进入相持状态。 今日凌晨5:30左右,日军联队长牟田口廉也率步、炮兵400多人,开始发动攻击;宛平守军予以反击,而目前战事正在进行,具体情况尚不得知。 “电告宋哲元秦德纯,宛平城为北平之门户,卢沟桥为宛平之门户,从速回驻保定指挥,此间决先派四师兵力增援;宛平城应固守勿退,并须全体动员,以备事态扩大;并加强北平城内防卫,望勿再为日军缓兵之计所欺。”校长对工作人员这样说道:“同时电令孙连仲第26军北上保定、石家庄地区,准备同倭寇作战。并严密关注平津事态!” “委员长,这样不太好吧!我们,还是应该派人前往谈判,毕竟,日本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还不清楚,贸然如此,恐怕会将本来之和平希望扫灭!”何应钦连忙阻止校长发电,他那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实在是让我觉得恶心…… “日本人都骑到我们脖子上来了!还谈什么谈!他们攻打宛平,目的就是平津!他们要平津做什么?是要华北!先是东北,再是华北,我们要是再一枪不打就放弃华北,那还要这个国家做什么?还要军队做什么?虽说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和平之希望,但是现在,已经是最后一刻了!”校长对着何应钦大声吼道。 何应钦低着头不再言语,张治中将军略为忧虑,陈诚将军眉头紧锁,和日本开战,这将是一个多么沉重的决议! 校长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愤怒,也有着浓浓的担忧,我知道校长在担忧什么,只是,这却是我所无能为力的…… 我无比的忧虑,也不知是如何离开军事会议室的,我便那样的离开了,四处乱走…… “小兄弟?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不知撞在了什么上,后退了好几步,抬起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身穿便装的老者。 老者很有风度,没有怪我,而是笑着问我。 这是谁? “老先生,对不起,我失礼了。”我只能俯首认错。 “呵呵,没关系,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好似失魂落魄一般?少年人怎么没有朝气啊?”老者很慈祥的说道。 “老先生,您也是军人吗?”我问道,有些事情,不能乱说。 “嗯,是军人,一直都是。”老先生点了点头。 既然能来庐山,那么就应该是某位高级将领吧?那么,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日本人动手了,对宛平城下手了;宛平一旦失守,北平危矣,北平一旦失守,华北危矣,民族危矣。” 老者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这么快就动手了?他们还是很心急啊。” 我奇怪于老者的淡然:“老先生,为什么,您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您难道知道日本人要动手吗?” 老者点了点头:“是啊!从去年年初我就大抵知道了日本会在今年动手的,而近卫内阁一上台,我就更加确定了。” 近卫内阁,是由日本望族,家族渊源上对我国持亲善态度的近卫家族的家主组织的,记得当时校长很开心的,对呀!既然是对我国很亲善,那为什么一个月不到就要发动北平战事? “强硬的天皇,强硬的军部,再配上一个懦弱的政府;政府不能制约军部,只能为军部所制约,那么日本的战争机器就会很快的启动了,而战事,也就不远了。” “老先生,您究竟是什么人?”我起了疑心,这样一个对日本了如指掌的人物,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当时我也在西安,只是被关在了其他地方,回来的时候又是提前的回来,所以你没有见到我,但是我可是知道你的,我和你父亲也是好友哦,云海!”老先生笑了笑。 七十舞动吧!定倭之剑!(三) “其实当时我也在西安,只是被关在了其他地方,回来的时候又是提前的回来,所以你没有见到我,但是我可是知道你的,我和你父亲也是好友哦,云海!”老先生笑了笑。 我大为惊讶,这位老先生究竟是谁?父亲的朋友?很多的! “您是?”我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蒋方震。”老先生笑眯眯的说道。 “蒋……蒋方震?百里公?!”我大为吃惊!不,是震惊!蒋方震先生!那是何等的人物啊! “您,您,您真的是百里公吗?您,您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是难以相信…… 百里公是何等的人物?在德国的日子里,在我和塞克特伯伯相处的日子里,他最常向我提到的就是百里公!百里公曾于德国留学,当时的德军陆军元帅,也就是后来的德国总统兴登堡元帅非常欣赏百里公。 兴登堡元帅一生从未接见过外国留学生,只有百里公是个例外,兴登堡元帅接见过百里公,并且对百里公说:“拿破仑曾经预言过,若干年之后,东方会出现一位大军事家,也许,就应验在你的身上吧!” 由此可见,百里公在军事上的造诣;可是也许是天妒英才,或许是生不逢时,百里公从未执掌过兵权,从来都是一个文职官员,类似于参谋之类的,没有一名军阀将部队交给他过,从清末,到民国,吴佩孚,孙传芳,这些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人物都没有给过百里公兵权。 就算是校长,似乎也没有让百里公掌兵,只是让百里公做高级顾问。 现在想想,百里公,也许是很寂寞,很失落的吧…… 不过,能够遇到百里公,实在是我的幸运! “我怎的不能在这里?我是本次军官讲座的讲师,负责给军官们授课的,当然会在这里了。”百里公笑眯眯的说道。 “百里公,我,我……”我激动之下,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百里公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天色甚好,云海,愿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走一走?说说话?” 愿意!愿意!怎能不愿意?求之不得啊! “百里公,您方才所说,日本必然会在今年对我国开战,是为什么?”在庐山别墅外的一片绿荫地,我和百里公慢慢地走着,我心里有着太多的问题想要向百里公询问。 “这个嘛,我从民国二十二年在日本考察之后,就知道,中日之间必有一战,而去年年初,我听闻了日本天皇和日本海陆军大臣都有过密集的会面,我就明白了,日本已然磨刀霍霍向中华了,西安兵变之时,是我劝服介石接受张学良的意见的。”百里公说道。 “什么?!”我大为惊讶,我还奇怪呢,为什么先前态度如此坚决地校长会突然软了下来…… “虽然我和介石都认为越晚开战越好,但那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就算是没有西安事变,恐怕日本人也会尽快寻个事情向我们下手,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还不如早早的做好心理准备,和我想的一样,日本人果然是从北平下手了。”百里公说道。 “百里公,那么,您认为,这就意味着全面开战了吗?”我问道。 百里公冷笑两声:“哼哼!宋哲元,竖子也!几年前还尚有可为,只是年纪越大越没胆气,和汪兆铭一样!不顾民族利益,只晓得自己的小利益,我断定宋哲元必然正在和日本人谈判呢!他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希望和日本人谈判解决问题,从而定会对中央命令阳奉阴违,定会阻止中央援军北上!如果我预料的不错,平津失陷,已然不可阻挡。 如果是那样的,那么全面抗战也是不可阻挡;如果宋哲元不抱着他那个小山头的想法,恐怕我们还有一丝机会,中央军北上,最差也是和长城抗战的时候差不多,大不了签一个条约就是了,至少平津还在手里,还能拖延一些时候;只是宋哲元这么一来,平津一丢,我们就再无退路了!只有全面抗战一条路可走!” 宋哲元?那不是英雄吗? “百里公,宋哲元将军可是长城抗战的英雄,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吧?”我不敢相信,真的…… 百里公不屑的说道:“宋哲元也算英雄?他的手下倒有几个好汉,只是在宋哲元手下,苦了他们了!” “那,也就是说,全面开战,为时不远了?”我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平津失陷之日,便是全民抗战之时!为时不远了!不远了!可惜啊!要是再有几年,便不会是这个样子了……”百里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心里不只是些什么样的滋味,没有危机的时候,我总是幻想着抗日,可是一旦真正面临着的时候,我竟然产生了一丝恐惧……要和那般凶恶的敌人面对面交锋吗? “云海,当你害怕的时候,可以捂住自己的胸口,对自己的心说,不要害怕,人那,最容易害怕的就是这颗心,只要把它安抚好了,就行了。”百里公看着我说道。 百里公竟然看出了我的胆怯!这,这简直是耻辱! 我感觉我的面上如火一般燃烧…… “怎么样?云海,对中日全面开战,有什么想法吗?”百里公似乎察觉了我的羞愧,将话题引开了。 “这,我国无论在政治经济军事上比起日本都有不足,全面对抗的直接结果,必然是我国失利;我国想要扭转劣势,只有两个优势,一个是国土广阔,一个是人口众多,耗得起,而日本资源贫乏,人口少,耗不起,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战争拖入长期对峙的局面,如此,才是制胜之道。”我想起了塞克特伯伯的信件。 百里公略微惊异的看了看我,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目前看来,只有持久战才是我国唯一的出路,我们要想尽办法,把日本拖入战争的泥潭,让他们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自取灭亡!要做到这些,我们要付出很高的代价,而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在华北平原和日本决战。 华北地势平坦,适合装甲部队和重炮集团展开,而我军缺乏这些武器,直接和日本对抗无异于找死,对于这些,我们最好的方法是利用广阔纵深迟滞日军行动,用机动部队节节抵抗,节节撤退,同时在日寇占领地区展开袭扰战,逼迫他们的战线越拉越长! 而最重要的,就是要开辟第二战场!第二战场的选址,一定要在江南,利用江南之纵横的水网,使日军之装甲部队难以展开,逼迫他们两线作战,不得不投入更大之人力物力,加速他们的消耗,加速他们的失败!我们身为一个农业国也好,我们没有要害可抓,不像工业国,毁了他们的工业中心就可以了。 介石也已经准备好了,云海啊!你也要准好啊!一定要准备好!国家民族之前途,就在你辈军人的手里!” 百里公的战略思想深深的震撼了我,原来,这就是百里公啊!难怪,兴登堡元帅会那般的欣赏他,塞克特伯伯也对他敬佩有加,若是让百里公指挥战争,那么,我国一定会获胜的!一定的! 百里公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云海啊!我老了,走不动路扛不动枪了,这本书给你,好好的看看,或许,对你有好处的。” 百里公走了,不知去往哪里。 我拿着书,看了一下封面:国防论。 打开第一页,一行大字映入我的眼帘:万语千言,只是告诉大家一句话,中国是有办法的! 我笑了,合上了书本,紧紧地抓住了这本书;我知道,百里公已然为中国准备好了必胜之路,有了这本书,有了这个人,我知道了,我们已经胜利了…… 校长,您也是这样想的吧?您应该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定倭之剑,准备舞动了吧? 既如此,校长,云海将同您一起,舞动起这把尚未开刃的定倭之剑,用倭寇的鲜血为这把利剑开刃! 舞动吧!定倭之剑! 七十一校长的信念 一切的状况,都如百里公所言,宋哲元,果然是竖子,越老越没胆气……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九日,双方达成口头停火协议,仅两个小时,日军又开始炮击宛平城,双方达成协议退至永定河两岸,国军开始退兵,但日军却按兵不动。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十日,日本撕毁9日的协定,重提三点协定,要求29军道歉,日军四次挑起战事,又四次进行谈判;议题为“相关地区撤军”,“今后的治安保障”,“中方对挑起事端道歉”以及“取缔当地抗日活动”等。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十一日,中日双方签订秦德纯松井协定,北平市市长秦德纯不听中央号令,遵从宋哲元之指令,单方面拆除了城防,并且让出了宛平和回龙庙!向日本表示诚意。然而日本近卫内阁被军部吓破了胆子,已经决定向华北增兵。 校长问询大怒,痛斥宋哲元秦德纯卖国,痛斥二十九军没骨气!并命外交部长王宠惠以备忘录形式通知日本驻华使馆:“任何谅解,未经中央核准者,无效。” 只是这样又有什么作用呢?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十二日,独立混成第11旅团,从古北口出发。日本政府任命香月清司中将为中国驻屯军司令官。日本外务省也发表声明称:今后军人对军人交涉,不关外交当局事。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十三日,关东军独立混成第一旅团从公主岭出发。 校长已然明白,这一切都不再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连着几日,传来的具是坏消息,宋哲元和秦德纯对中央果然是阳奉阴违,不断的示弱,不断地退缩,不断地将自己立于不胜之地;而对于政府的命令置若罔闻,孙连仲将军的军队根本不能向保定之北前进,中央军之援军根本不能和二十九军协同作战。 校长发了好几次火,娘希匹骂了不知多少遍,但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军阀,军阀,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不统一的国家是多么的无奈和无力…… 而今日,已然是七月十七日了…… 校长不再斥责宋哲元,不再斥责二十九军,而是召集了全部庐山军官,准备举办一次动员大会;我知道了,校长已经不对宋哲元“们”有任何的幻想, 站在校长的身边,我看着校长日渐消瘦的身体,不由得感到一阵的惭愧…… 校长没有拿演讲稿,我觉得,这种讲话,已然不需要演讲稿,也没有演讲稿可以表达出校长心中的悲愤。 “中国正在外求和平,内求统一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卢沟桥事变,不但我国举国民众悲愤不止,世界舆论也都异常震惊。此事发展结果,不仅是中国存亡的问题,而将是世界人类祸福之所系。诸位关心国难,对此事件,当然是特别关切,兹将关于此事件之几点要义,为诸君坦白说明之。 中国民族本是酷爱和平,国民政府的外交政策,向来主张对内求自存,对外求共存。本年2月三中全会宣言,于此更有明确的宣示。近两年来的对日外交,一秉此旨,向前努力,希望把过去各种轨外的乱态,统统纳入外交的正轨,去谋正当解决,这种苦心与事实,国内大都可共见。 我常觉得,我们要应付国难,首先要认识自己国家的地位。我们是弱国,对自己国家力量要有忠实估计,国家为进行建设,绝对的需要和平,过去数年中,不惜委曲忍痛,对外保持和平,即是此理。前年五全大会,本人外交报告所谓:“和平未到根本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 跟着今年二月中全会对于“最后关头”的解释,充分表示我们对于和平的爱护。我们既是一个弱国,如果临到最后关头,便只有拼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国家生存;那时节再不容许我们中途妥协,须知中途妥协的条件,便是整个投降,整个灭亡的条件。全国国民最要认清,所谓最后关头的意义,最后关头一到,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唯有“牺牲到底”的决心,才能搏得最后的胜利。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便会陷民族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次芦沟桥事件发生以后,或有人以为是偶然突发的,但一月来对方舆论,或外交上直接间接的表示,都使我们觉到事变发生的征兆。而且在事变发生的前后,还传播著种种的新闻,说是什么要扩大塘沽协定的范围,要扩大冀东伪组织,要驱逐第二十九军,要逼迫宋哲元离开,诸如此类的传闻,不胜枚举。 可想见这一次事件,并不是偶然。从这次事变的经过,知道人家处心积虑的谋我之亟,和平已非轻易可以求得;眼前如果要求平安无事,只有让人家军队无限制的出入于我们的国土,而我们本国军队反要忍受限制,不能在本国土地内自由驻在,或是人家向中国军队开枪,而我们不能还枪。换言之,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们已快要临到这极人世悲惨之境地。这在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无法忍受的。我们的东四省失陷,已有了6年之久,继之以塘沽协定,现在冲突地点已到了北平门口的芦沟桥。如果芦沟桥可以受人压迫强占,那么我们百年故都,北方政治文化的中心与军事重镇的北平,就要变成沈阳第二! 今日的北平若果变成昔日的沈阳,今日的冀察,亦将成为昔日的东四省!北平若可变成沈阳,南京又何尝不可变成北平!所以芦沟桥事变的推演,是关系中国国家整个的问题,此事能否结束,就是最后关头的境界。 万一真到了无可避免的最后关头,我们当然只有牺牲,只有抗战!但我们的态度只是应战,而不是求战;应战,是应付最后关头,逼不得已的办法。我们全国国民必能信任政府已在整个的准备中,因为我们是弱国,又因为拥护和平是我们的国策,所以不可求战;我们固然是一个弱国,但不能不保持我们民族的生命,不能不负起祖宗先民所遗留给我们历史上的责任,所以到了必不得已时,我们不能不应战。 至于战争既开之后,则因为我们是弱国,再没有妥协的机会,如果放弃尺寸土地与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那时便只有拼民族的生命,求我们最后的胜利。” 而后校长的话,则是对于此次事件的反应,此次讲话,我最为铭记的一句话,便是: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是的!我们是弱国,是分裂国,但是,我们的民族并没有分裂!一旦有外敌压迫,不论是何种主义者,何种党派者,都会抛弃异见,抱住一个思想!便是抗战到底! 日本,张牙舞爪的像我们袭来,而我们,也已经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坚决不会妥协! 我想起了百里公的话:胜也好,负也好,就是不要与他讲和! 校长,您也是抱定了这样的信念吧…… “委员长!这是日本政府送来的照会!”回到办公室,一名侍从室官员送来了一份文件。 校长接过了这份文件,看了一会儿,随即将照会掷于地上:“娘希匹!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传命外交部,驳回照会!不予理会!云海!准备回南京!” “是!”我激动的回应。 七十二回家 时间又过去了数日,对于外界的情况,我没有去了解,因为我已然知道了最终之结局,既然如此,何必为了那些无用之人徒感伤悲呢?国家领土之沦丧已成既定事实,我所要做的,就是整理好我的军队,待到时机一到,奔赴抗战前线。 至于我和兰儿之间的婚事,看着兰儿略显惊慌和幽怨的脸庞,我无奈的低下了头,平津战事既起,那就是说离全面抗战已然不远了,我自然没有向校长提出要和兰儿订婚的事情,当然也没有心情提…… 兰儿没有因为我没提订婚之事而生气,但是却为了平津战事担惊受怕;我看得出,她是生怕我上了战场,就一去不回了…… 但是我不可能不上战场,我必须要上战场! 全团都沸腾起来,大家都在为了政府下定决心要抗战感到极端的兴奋,这支部队是和日本人交过手的部队,他们都卯足了劲儿,要再次和日本人一决雌雄! 他们训练得更起劲儿了,勃罗姆看的连连点头,向我说这些日子军队的训练比以往好很多,再多一些时间就可以完全练成了! 我还有很多的时间吗? 南京城里的硝烟味儿越来越浓,纸醉金迷的奢靡味儿反倒是不见了许多,街上的行人也没有了往日的神情,一个个紧张万分,行色匆匆……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报,让我带着兰儿,回一次老家,父亲想见我…… 父亲也是知道了什么吧…… 收拾好行装,向校长请了假,我带着兰儿,踏上了回家的行程。 一路上,兰儿显得很是紧张,不停地问我到底应该怎么面对我的父亲,兰儿见过母亲,母亲很好说话,但是父亲,整天板着一张脸,却是不知他会如何对待兰儿,我也是心有戚戚…… 家里还是那般的冷冷清清,没什么下人,只有几个老门房和几个丫鬟,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护院,据说那些人都是父亲的老下属的孩子。 “少爷!少奶奶!老爷和夫人在内堂等你们呢!”家里的管家老王上前见礼,兰儿被这一声少奶奶叫得满脸通红,甚是可爱。 来到里屋,远远的看到父亲和母亲端坐在堂上,兰儿的手心出汗了,我知道,她是紧张和害怕。 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一切就按照我们商量好的来。 走到堂里,我拉着兰儿一起给父亲母亲跪下:“云海(兰儿)见过父亲母亲(公公婆婆)。” 父亲没什么动作,倒是母亲站了起来:“哈哈哈!云海,兰儿,你们可回来了!来来来,快起来!兰儿,婆婆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我们去里屋吧!云海,你父亲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你们好好的聊聊吧!” 说着母亲就把兰儿拉走了,把整个里堂留给了我和父亲…… 我有些错愕,父亲这是走的那一出棋? “云海,你瘦了,不过更加精干了。”父亲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缓缓说道。 “是,是的,父亲!云海身为国家军人,不敢懈怠!”我不知父亲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上来不是训斥,而是……慰问? “平津那边儿,介石应该已经决定了吧?”父亲站了起来,说道。 我点点头:“校长已经决定要和日本开战了,虽然云海觉得,还为时过早,但是我们没有退路了。” 父亲点点头:“跟为父来。” 父亲说这就走了,我只好紧紧的跟上,父亲向来都是这般,从不拖泥带水…… 走着走着,来到了家中祠堂。 家中祠堂,每年清明时节都要祭祀一番,只是今日,并非清明…… 父亲走到了数十座牌位之前,在蒲团上跪了下来:“云海,跪下。” 我随着跪下,但不知父亲究竟要做什么。 “为父问你,我们这一支欧阳族人,出自何人?”父亲淡淡的问。 “出自北宋名臣欧阳修。”我答道。 “之后呢?”父亲继续问。 “欧阳家累世忠良,北宋灭,南宋立,先祖不离不弃;及至崖山,大宋灭亡,先祖随之跳海殉葬,只留幼子一人;元寇立,先祖随明祖朱元璋南征北战,复我华夏河山,累任军职;曾随戚继光将军东南抗倭,也曾随邓子龙将军海上抗倭,为国战死者不计其数;满清立,先祖回天无力,避之不出,凡二百五十载,未曾出世。 及清末,华夏国殇,先祖不忍民族危亡,遂出世,随中兴诸臣力图挽救华夏;及至父亲,跟随先国父,立下赫赫战功,为民国之建立及维持立下不世之功勋。” 父亲点点头:“你记得很清楚,那么为父问你!吾家累世忠良,从来只为国家民族之利益而奋斗,而如今,华夏再度面临大难,你作为欧阳家子孙,该当何如?” 我坚定答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父亲站了起来,转过身上来看着我:“很好!你是一名中华军人,国难当头,自然应当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 接着父亲转过身子,向着先祖牌位深深鞠了一躬:“列祖列宗再上,不肖子孙欧阳振华拜上!华夏时运不济,内忧外患!内有军阀暗藏不臣,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实乃千古未有之巨大危局,振华年迈,无力为之,每每思之,无不太息长叹流涕,深责不已。 蒙列位先祖不弃,蒙苍天不弃,幸吾得子,名曰云海,年岁虽幼,壮怀激烈!弱冠从军,誓要破击倭寇,复我华夏煌煌山河!振华心实慰之,今决议赐字定倭,望吾子不负国家民族之期望,不负列祖列宗之期许,延续我欧阳家累世忠良之名誉!保家卫国,驱逐倭寇!” 定倭?父亲为我起字了? 欧阳定倭,欧阳定倭! “定倭!站起来!”父亲的威严声音响了起来。 我连忙站起。 “定倭!国难当头,你身为国家军人,有守土抗战之责!昔年华夏皇朝为家国天下,先家后国,乃有忠孝两难全之说,实乃谬误;而今民国,先国后家,为父思之,甚为可行!无国何来家?今日你要当着列祖列宗及为父之面,发下重誓!倭寇一日不灭,你便一日不许回乡!一日不许踏入欧阳家之正门!”父亲威严的说道。 父亲为了国家,当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不肖子孙欧阳云海今日在列祖列宗面前起誓!云海身为国家军人,当上报国家,下保百姓!现倭寇横行,华夏神州苦不堪言,云海身为军人,当有守土抗战之天职!云海起誓!倭寇一日不灭!便一日不还乡!一日不还家!”我庄重的说道。 父亲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回家,也许这次之后,我就再也回不了家了,只是和校长所说的一样;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我知道,全国千千万万的家庭,已经抱定了这样的信念了…… 中华!将由我等来保护! 七十三国家决策 母亲泪水涟涟的看着我一步一步离开家,我一步三回头,想要将那两个人的身影牢牢地记挂在心里…… “你若战死!为父亲自为你守灵!亲自为你扶棺!若是倭寇未灭你便妄图回家,为父将把你逐出家门!” 父亲的话在我心头萦绕,这般近乎于绝情的话语却没有让我心寒,只是让我更加壮怀激烈…… 我拉着兰儿,走出了家门,便不再回头了……或许我将在也无法踏入这道大门,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母亲,可是,我无悔…… 回到了南京,我惊讶的发现举城皆愤,甚至有不少地方挂起了白绫,还有不少人披麻戴孝痛苦不已,到处都可以看到演讲的人群! 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兰儿茫然无措的拉着我的手,而我更是不知所措,一路上听到的零星消息,汇总起来,我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津沦陷了……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二十八日上午八时,日军在军司令香月清司指挥下向北平地区第29军发动总攻。主攻为第20师团,在飞机、炮兵支援下,对驻守南苑的第29军特务旅、第38师第114旅、骑兵第九师等部发起攻击。南苑守军在日军攻击之下,指挥失灵,各自为战。 位于丰台的日军驻屯旅团主力,前进到大红门地区,切断南苑到城内的道路,阻击向城内撤退的第29军,战至十三时,南苑陷落,第29军副军长佟麟阁、第132师师长赵登禹殉国;此时,第29军第37师一部向丰台日军发动攻击,被日军增援部队击退,而后日军独立混成旅攻占清河镇,该地守军冀北保安部队第2旅退守黄寺。日军独立混成第1旅团占领沙河。下午,宋哲元委派张自忠代理冀察政务委员长、冀察绥靖公署主任兼北平市市长,于当日晚离北平赴保定。第37师奉令向保定撤退。 此后情况不断恶化,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三十一日,独立39旅被解除武装。驻屯旅团占领大灰厂附近地区。改编为保安队的独立27旅突围到察哈尔回归143师序列;至此,二十九军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平津完全沦陷。 平津失陷,二位将军英勇殉国…… 举国震惊,举国痛哭,举国愤怒…… 抗日这两个字,已然成为了每一个中国人心中的执念…… 百里公的话再次应验,宋哲元为了自己的私心,害死了他的得力部下副军长佟麟阁,以及132师师长赵登禹;二位将军无愧于民族英雄! 国民政府发表褒奖令,追赠佟麟阁、赵登禹为陆军上将,其生平事迹,宣付史馆,以彰忠烈。 我立时将兰儿送回家中,驱车前往校长办公室。 “敌军战略本以黄河北岸为限,如不能逼其过河,则不能打破其战略,果尔,则其固守北岸之兵力绰绰有余,是其先侵华北之毒计乃得完成,此于我最大之不利。我欲打破其安占华北之战略,一则逼其军队不得不用于江南,二则欲其军队分略黄河南岸,使其兵力不敷分配,更不能使其集中兵力安驻华北。中倭之战必先打破其侵占华北之政策,而后乃可毁灭其侵略全华野心……” 我刚刚到达校长办公室外面,就听见了校长的声音,看来校长没有因为一时的战败便慌了心神,而是重新开始了战略部署。 两名卫兵见到我,向我敬了礼,而后打开了门。 校长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三个人,一个校长,一个百里公,另一个是法肯豪森;都是熟人了。 校长见到我,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笑着问道:“云海,此次回家探亲,探出什么好消息来没有?” 我敬了一个礼:“校长,此次回家,父亲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为云海取字定倭;第二件是父亲对云海说,倭寇一日不灭,云海一日不准回家。除此之外,父亲没有任何交代,云海已抱定必死之决心!请校长下令!让云海奔赴前线!” 校长和百里公对视一眼,百里公说道:“定倭,好字!好字!文成公高义,百里自愧不如。” 校长叹了口气:“文成公此举,羞煞旁人也!顾问先生,你来说吧!”校长让法肯豪森将军向我说明政府的决议。 “欧阳团长,政府已然决议,为了打破日本军队在华北肆虐之局面,政府将主动在上海发动攻击!上海一旦发动攻击,日本军队之注意力必然全面转移至江南,而江南水网密布,不利于装甲部队行进,有利于我军行动,同时此举将日本军力分散,并且拉长其补给线和运输线,加速日本的经济和资源消耗。 同时,上海是欧洲各国租界使馆的聚集地,在上海开战,日本必将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为,同时,在上海开战可以为政府赢得内迁工业和转移民众的时间。” “沪宁方面,敌人不利于使用大部陆军,我方应取速决主义,不宜多控制预备部队于后方,使敌人能以少数兵力,牵制我大部兵力。平津方面,敌人仍将集中优势兵力,我方应取持久主义,兵力应有纵长之配置。”百里公补充道。 校长对我说道:“云海,我已命令八十七师集结,八十八师已然在赶回途中,一旦开战,八十七师和八十八师是势必要上最前线,同倭寇展开最惨烈之战役;而你的五二四团,必然也要上最前线,这也是你所希望的;但是校长希望你,保护好自己,为了你的父母,还有令兰。” 我陡然一惊,随后陷入了深深的斗争当中,话说了千万遍,可是真当要做的时候,却还是那般的犹豫,过了一会儿,我坚定了决心:“校长!云海是革命军人!是中华军人!军人的字典里,没有保命二字,只有保国保民四字,校长!云海若战死,还望校长多多照拂父亲母亲和兰儿。” 我向校长敬了一礼:“欧阳云海及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随时等候政府之命令!随时等候奔赴前线!”转身便走。 我没有退路,校长没有退路,政府没有退路,国家没有退路,整个民族,也都没有退路,只有战,只有战! 时机一到,我将奔赴最前线之战场,和倭寇展开殊死搏斗,别无他念。 上海,这颗东方明珠,终于,也要殃于战火了吗?不知道一场大战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七十四壮士出征 日寇无理硬闯我虹桥机场,我军士兵将其击毙! 八月十日,这样一条消息成为了各家报刊的头版头条! 昨日下午,驻上海日海军陆战队中尉大山勇夫硬闯虹桥机场挑衅并打死我卫兵,我方在忍无可忍情况下将其击毙! 我意识到了,校长已经开始舞动定倭之剑了…… 果不其然,就在同一时刻,校长的命令到达了团部。 “兹命国民革命军陆军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即时开拔,前往蕰藻滨车站,并且于真如与二六二旅旅部及五二三团集合!前往上海布防!” 命令下达完毕,全团振奋!姜茂盛和姜茂才他们甚至高兴的流泪,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振奋,终于,终于要对日本开战了!终于要开战了! 张治中将军为京沪警备司令部长官,全面负责指挥对日进攻事宜。 这是好事吗?或许对后人而言是好事,但是对我们而言,这绝不是好事……看着将士们这般的兴奋,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或许这一战之后,我将再也看不到他们了,或者,他们将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是这样想的,我对谢晋元大哥说道:“谢大哥!你带部队拔营准备,我回一趟家里。” 谢晋元大哥看了我一眼:“云海,有些事情,你要做好准备。” 我自然明白,点了点头,谢晋元大哥朝我敬了一礼:“团座保重!” 驱车回到家中,兰儿正系着围裙准备午饭,一看我回来的这么早,她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迎了上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来,先把衣服脱了。”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拥入了怀里:“兰儿,我要上战场了。” 兰儿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后她从我怀里挣脱,看着我的眼睛,抿着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兰儿问我:“什么时候?” 我低着头:“马上,我马上就要去上海,政府决定在上海和日本人动手,减轻华北的压力,八十七师和八十八师是第一波攻击军队。” 兰儿什么也没有说,紧紧地盯着我看,而后一个转身跑入了屋子里,或许是她太过伤悲,难以接受吧……我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子准备离开…… “云海!”在我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兰儿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到了上海,没人给你做饭吃了,军营里面的饭太难吃了,我给你做了一些白面馒头,还有这些酱菜,还有这些鸡蛋,一天吃一个,不要忘了! 这些是换洗衣服,你是越来越懒了,什么衣服都要我洗,上了战场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注意卫生,不要生病了,也不要弄得一身脏……”兰儿的声音渐渐哽咽了,渐渐地说不下去了,我看到了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滴落在了布袋子上…… 我也说不出话来了,泪水浸满了我的眼眶,我不顾一切的紧紧抱住了她,吻上了那温热柔软的唇……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兰儿,等我…… ………… “团座,这就是你的妻子?”坐在军车上,谢晋元大哥看着我手中的相片,问道。 “是的,她叫,孔令兰,比我大一岁。”我笑着说道。 “哦?莫不是团座家中……看来是青梅竹马?”谢晋元大哥大概是以为这是家中给我强迫定下的婚事,一般而言,我们这些留过洋的人都对包办婚姻很是不喜,但是除非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是,我们之间,不存在家中的压力,我们是自由恋爱的。”我答道。 谢晋元大哥很是惊讶:“不曾想文成公竟然如此开明!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我收起了相片:“好了谢大哥,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等到我们把上海日军全部干掉之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讨论一下这仗应该怎么打吧!” 谢晋元大哥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是!团座!就在刚才,我们得到消息,倭寇水兵二千已经登陆,现在上海倭寇海军陆战队约莫有六千人;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在日寇大举来袭之前吃掉他们;师座刚刚已经传来了命令,让我们在抵达蕰藻滨车站之后不要停留,直接前往闸北!” 我一愣,孙元良将军为什么不遵从校长的命令?不是说前往真如吗? “师座为何这么做?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前往蕰藻滨之后和旅座以及五二三团会和,而后前往真如吗?”我问道。 “这是师座的电报,师座说,根据五年前之经验,日寇得知我军计划之后,必然会向闸北之地展开剧烈进攻,闸北为重要之地,是宝山路之枢纽;所以必须抢先占领,师座业已下令旅座直接前往闸北布防,师座随后会率领二六四旅赶到支援。”谢晋元大哥将电报送到了我的手上。 果然,孙元良将军下令让我们直接前往闸北,抢占闸北地区,并且固守待援。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孙元良将军倒是把这条不成文的规定用到了极致,只是我并不支持,五年前是五年前,现在是现在,能够一样吗?不过,既然命令下来了,我自然要遵从:“回电师座,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得令,必将以最快速度前往闸北布防,必不使倭寇一兵一卒通过闸北!” 谢晋元大哥敬礼:“是!” “张治中司令有没有最新指示?”我同时问了一下,若是和司令部之安排有冲突,那么我就要重新思考大局了。 “回团座,并没有指令,最新指令就是师座的指令,命令我们即刻前往闸北!”谢晋元大哥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回电吧!”我说道。 转过头,不再想这些事情,而是看着我周围护卫我的骑兵连和警卫连,骑兵连骑着马,一路护卫我的车子,警卫连则和部队一样,乘大卡车,将骑兵连护卫在其中。 经受过精心训练的五二四团显示出了精锐的本色,人人表情坚毅无比,一辆接着一辆的军车承载着这些虎贲之士,即将奔赴我们光荣与使命并存之地。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的战士们,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我失信…… 七十五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初战倭寇(上) 闸北,位于上海市区中心地段,是上海的重要地区,我的团因为行军快速,比主力提前,在八月十二日下午五时就抵达了目的地,开始布防。 上海的市民们见到了我们这一队士兵,感到了非常的惊讶…… “长官!请问,你们是,国军吗?”一名老者在一名男青年的搀扶下走到了正在布置任务的我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人家,我是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我们是国军,我们将要对上海的日军展开进攻,这里不安全!快点回家,到安全的地方去!”看着越来越多的上海市民聚集过来,不仅仅影响了我军的布防,影响战斗,还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威胁。 只是我的话一出口,这些上海市民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更进一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老者推开了青年的搀扶,直直的走上前,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你们,你们真的是国军?要和倭寇开战了?” 我有些奇怪:“是啊,政府已经决定了,我们很快就会展开攻击,把倭寇全部吃掉!老人家,快些离开吧!还有大家,快些离开了吧!这里不安全!” 老者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老泪纵横:“苍天有眼啊!终于让老头子在有生之年看到了你们啊!长官啊!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倭寇啊!老头子给你跪下啦!” 老者说着就要下跪,我大惊,连忙托住老者:“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不可!抗击倭寇是军人之职责!老人家您这么做就是折煞云海了!” 可是围观的百姓们却不干了,纷纷下跪了:“长官!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倭寇啊!” 这一幕让我以及身边的官兵们大吃一惊,我连忙指挥士兵把这些百姓们扶起来:“大家不要这样!大家相信政府,相信国军!我们一定会把倭寇全部消灭的!” 我想我知道了这些百姓们热泪盈眶是为了什么…… 上海有许多西方国家的租界,日本人不敢轻举妄动,平津战事以后上海的报纸上也在不断鼓吹上海会成为一个“国际安全城市”。可是,外国大鼻子虚情假意的保证哪有我们自己的军队开进来觉得可靠? 在得知了我的军队是中央军的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以后,狂喜的人们奔相走告!激动的热泪盈眶!上海!没有被自己的祖国抛弃!祖国的卫士们,会拼尽自己的全力,洒尽自己的热血,保卫着祖国的这颗明珠! 上海市民还知道率领着这支军队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在欧洲击败三十一国选手夺得胜利,尤其是战败日本人,为国争光的英雄欧阳云海,也就是我,他们的情绪更加狂热了! 人们拿出家里能拿出的一切食物送到他们正在奋力构筑工事祖国军人手中,许多出摊卖吃食的商贩将摊子上全部的吃食都搬到了队伍面前,更有甚者一些开饭店的富商打开了库藏,将新鲜的瓜果送到了士兵们的手中,还派出了大量厨师立刻做热饭热菜给士兵们吃。 考虑到急行军一天多,士兵们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饭,今夜一过,恐怕明天就是一场恶战了,那就更没有什么机会吃热食了;于是我同意了这种行为,但是我同时下令不许乱拿白拿,必须付钱! 买东西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我的团作为重点发展的团,更有校长、财政部和父亲的帮助,不仅军饷高,而且我还经常自掏腰包补贴优秀士兵,他们不缺钱;若论财力,恐怕我的五二四团是全国军队之冠。 谁知这道命令一下,气的这些平时为了一个铜板也要计较上半天的商贩们老板们直跳脚,他们激动的说着:“看不起我们这些买卖人是么?我们也是中国人!你们能不要命去打倭寇,我们就不能豁出这么点东西吗!你们要是给钱就是在打我们上海人的脸!” 白花花的大洋,有被直接摔在地上的,有死活不收的,这些好多年来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军队的上海市民们只是一个劲的流泪!而士兵们也是红了眼珠子,他们之中有很多并没有参加过五年前的淞沪之战,他们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地位是那么的崇高,自己是那么的受民众的拥护,他们第一次感到当兵,是多么的好…… 军人的最高天职不是服从命令,而是保护本国人民!!做一名抗日军人,哪怕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谢晋元大哥和勃罗姆在我的身旁不知所措,我也是一样的,虽然激动,只是这么做,百姓们吃什么喝什么?战事一起,他们的生活会被打乱,他们怎么生活?正当我既感动又无奈之时,百姓们忽然让出了一条路…… 我一愣,只看见一位穿着考究,戴着眼镜的老者在一名仆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到了我的身前,先是对我鞠了一躬,而后问道:“长官,您就是团长吧?” 我点头:“我是国民革命军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 老者点点头,说道:“欧阳团长,老朽是一名酒商,多年经商,薄有库藏,方才得知欧阳团长要率领壮士同倭寇决战,所以老朽决定拿出一些给诸位壮士壮行,聊表心意。敢问欧阳团长,一共有多少壮士?” 莫不是这位老者要给我全团每一名士兵都送上酒?那要多少酒? “老人家,云海之团乃加强团,全团士兵七千,老人家的心意我们已经收下,送酒之行,断断不可!”我连忙阻止。 老者笑了笑,对身边的人说:“李二,马上吩咐下去,准备一千坛窖藏好酒!还有七千只碗!” 一千坛酒? 我和士兵们纷纷大惊。 “老人家!断断不可!断断不可啊!”谢晋元大哥也感到不好,连忙上前阻止;老者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严肃:“长官,你们可以不要命的去打倭寇,难不成我们这些人连一些身外之物都舍不得吗?你们不要命的保护我们,我们连一点酒都不能拿出来吗? 老朽在上海滩沉浮数十年,薄有资产,但是也常受倭寇欺辱,这些酒,也是昨日倭寇司令部强迫老朽拿去劳军的!我呸!老朽虽老迈,但也是个中国人!要老朽拿中国人的酒去劳倭寇的军,老朽断断做不到!若不是长官前来,老朽已然决定鱼死网破,决不妥协! 只是长官已经来了,我华夏军队已经要和倭寇决战了,老朽就不用再受倭寇的欺辱了!长官,这一千坛酒本就不是老朽的了,是长官为老朽夺回来的,长官还保住了老朽一条老命,既然如此,这酒,长官为何推辞不受?长官若是不受,老朽就死在这里!” 此话一出,我和谢晋元大哥都无言对之,竟不想此老者刚烈如斯…… 我示意谢晋元大哥退下,我走上前,对这老者敬了一礼,也对着全体劳军百姓敬了一礼:“上海人民之热心,云海已然了解,老人家既如此说,云海也不好阻止;那么,云海代表全体官兵,接受老人家的酒!全团听令!列队!” 一声令下,全体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快速列队,多年的训练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士兵们不紧不慢的列队,如有阻碍就避过,短短一会儿,全团七千大军整整齐齐的列队完成,面向百姓;谢晋元大哥走到我身边:“团座!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列队完毕!请团座检阅!” 我面向黑压压一片士兵:“全体都有!立正!稍息!”而后我转过身子,看着老者,还有看呆了的百姓。 老者的嘴唇哆嗦着,过了好一会儿,老者开怀大笑:“哈哈哈哈!我华夏军队竟雄壮如斯,竟雄壮如斯!倭寇有何惧!哈哈哈哈!老朽有生之年能见到此景,已经不负此生了!不负此生了!哈哈哈哈!” 百姓们也是一脸的激动,国家军队如此雄壮,倭寇有何惧?有何惧?他们不会去想这样的军队国家有几只,也不会去想为了这一天我们付出了多少;他们只会认为我们的军队都是如此,不过,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在倭寇面前,任何一支有血性的中国军队,都是雄壮的军队! 这一刻,我们的士气,已然到达巅峰。 老者派去运酒的人来了,近百辆大车拉着酒缓缓驶来,更多的大车载着大碗前来,除去运酒的大车是统一的,运碗的大车和大碗大多数都是百姓们准备的,毕竟一家不会有那么多的碗,这些碗,大抵都是百姓们一起凑出来的。 驶到军阵之前,一坛坛的酒被拍开了泥封,浓郁的酒香飘出,果然是窖藏好酒!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来帮忙,帮不了忙的在那里干着急;一只一只的碗被送到士兵们的手上,一碗碗的好酒倒了进去,整个过程大约有三十分钟。 我和谢晋元大哥的手里都多了一碗酒,几个营长的手里也是一大碗酒,就连勃罗姆和四个德国顾问的手上都是一碗酒。 酒分完了,百姓们离开了军阵,回到了对面,老者哆哆嗦嗦的举起一碗酒:“今日,老朽得幸,见到华夏雄壮威武之师,故以此酒,敬各位壮士!各位壮士即将与倭寇血战,老朽无能,不能与诸位壮士并肩奋战,只能以此酒,聊表心意! 日寇凶恶,战力凶悍,但我华夏有诸位壮士这般威武雄壮之师,倭寇有何惧?诸位壮士!老朽敬你们!预祝你们旗开得胜,大破倭寇!在你们得胜归来之时,若是老朽还没死,老朽会在这里,再摆下一千坛好酒!等着诸位壮士前来,一起痛饮!干!”老者仰头便是痛饮。 “干!”我一声令下,仰头将此酒全数饮下,我很少喝酒,但是这碗酒,不是酒,而是百姓们浓浓的心意。 老者喝干了最后一滴酒,用力将碗掷于地上,哗的一声,瓷碗碎裂…… 我也随着老者一起,将瓷碗用力掷于地下;全体官兵都随着老者一起,将瓷碗用力掷于地下! “全体都有!向上海父老!敬礼!”我大声吼道,向对面上海父老,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全体官兵随着我一起,向上海父老敬礼。 百姓们激动万分,而老者更是激动到无以复加,老泪纵横,但是他的脸上,却是笑意盎然…… “礼毕!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上海父老是何等的热情,是何等的爱国!是何等的尊崇我们!要是打不好这一仗!我们军人的脸面!军人的荣誉!何在!?现在我下令!进攻不利者,杀!后退一步者,杀!!动摇军心者,杀!!!”我的心情激动到无以复加,当即下了三条必杀令! “是!进攻不利者,杀!后退一步者,杀!!动摇军心者,杀!!!” 这是五二四团全团七千虎贲的吼声!是八十八师万余虎贲的吼声!是德械师的吼声!是国民革命军全军的吼声!是中华民族愤怒的吼声! 七十五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初战倭寇(中) 晚上,我收到了来自张治中将军的命令,淞沪警备司令部被取缔,取而代之的是由八十七师、八十八师以及尚在赶来路程中的三十六师这三个最精锐德械师组成的第九集团军,张治中中将担任司令官,并且下发指令。 由于我的团到达的比较早,实力也较强,所以张治中将军先行下发给了我的团进攻指令…… 要进攻了吗?这也太快了吧?主力尚未到达,全上海也就我的团和几支保安团,不过兵贵神速,日本人一定料不到我们会这么快的展开进攻!如果此时进攻,一定会取得出乎意料的战果,甚至还有可能直接击破这四千不到的日军。 正当我准备进攻的时候,司令部突然又下发了一道指令:停止进攻,就地防御。 我顿时就不解了,军令岂可视之如儿戏?朝令夕改已属荒唐,更别提几十分钟就两道截然不同的指令!现在不正是大好时机吗?为何不进攻?倭寇全军不过六千,还要分兵驻守,更何况海军陆战队的战斗力本就不如陆军;我军七千虎贲再怎么也能大量杀伤之,我不会停留,只会不停地突击,为主力大量歼敌创造条件。 我当即发电报请求出击,结果司令部严令我不准出击;后来得知这是上海的多国领事们提出的要求…… 可恶!可恶!可恶! 在中国的土地上,却任由一帮外国人肆意妄为!居然还敢干涉我军攻击行动!直接导致严重后果! 但是我无能为力,我知道,校长对我们的实力还是没什么信心,一直都指望可以打出中国的威风,然后取得外国列强的支援…… 咽下这一口气,我命令士兵严守阵地,时时汇报情况于我,绝对不能发生被日军偷袭的情况。 入夜之后,上海的大批市民出动,为我们送来了热饭热菜,还有大量的饭店为我们送来了可口的上海美食,现在我军的士兵们都开始庆幸来得早,得到了这般的优待。 面对着上海市民们的殷勤宽带,我更加感到肩负的使命之重要,若是不能击破倭寇,我等有何颜面面对上海市民?有何颜面去享用他们耗巨资为我们准备的美食? 我再次要求他们速速离开这里,回到家中紧闭门窗,尽量不要出行,倭寇凶恶,不知道会不会无差别炮击,甚至是出动飞机轰炸,那么就有可能伤害到市民们。 市民们终于回去了,但是却还放下了话,说明天早上要来为我们送早饭,还说我们打几天,他们就包我们几天的饭…… 我颇有些哭笑不得…… 勃罗姆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欧阳,我真的感到惊讶,你们国家的民众竟然如此的拥护你们,正如你所相信的,我也相信,日本,在战争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必然失败的结局,你们的国家,你们的民族,太可怕了……” 我严肃地说道:“我的国家,我的民族,现在的实力很弱,但是,无论是谁,妄图灭亡我的国家和民族,那么不论在什么时候,我的国家和民族都不会缺乏勇士,会将入侵者撕碎!勃罗姆,你相信吗!终有一天,我们的军队会打到日本,彻底的消灭日本。” 勃罗姆看着我,点点头:“我相信,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是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夜色深沉,我们在劳累了一天之后,沉沉的睡去。 一夜平安无事,但是我却相信,今天,倭寇的军队一定会出现的,也许只是试探性的进攻,更大的战事,在后面。 “长官,吃粥!”我正在观察阵地,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百姓们真的又来送饭了,周围出现了很多端着食物的上海市民。 我回过头一看,一个可爱的女娃娃端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粥,粥上面有很多咸菜,女娃娃甜甜地笑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瞧。 我心生喜爱,蹲下身子,接过了那只碗,摸了摸女娃娃的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娃娃笑着说:“我叫周甜甜,今年十一岁。” 真是人如其名啊,名字叫甜甜,长得也甜甜的,声音也是甜甜的;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么点儿大,怎么敢来阵地上的?这里可不安全哦!” 周甜甜说:“妈妈说了,长官就是来保护我们的,只要长官在,我们就会很安全的。” 我吃了一口粥,很浓稠,很香。 “别长官长官的叫,我叫欧阳云海,喊我云海哥哥吧!我才十六岁哦!”我生于民国九年九月六日,现在,还没有到十七。 周甜甜很惊讶的样子:“我哥哥也才十六岁,可他还在上学呢!果然应该叫云海哥哥,可是妈妈让我喊长官的,说不然的话长官会不高兴。” 我知道孩子的父母应该在附近,而且这孩子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应该是当地士绅的孩子,这年头上的起学的人家可不是不是一般的人家。 “哈哈,云海哥哥不会不高兴的,要是你老是喊长官,云海哥哥才会不高兴的。谢谢你,粥很好吃。”很快的,我把一碗粥吃光了。 “云海哥哥,中午我还会来给你送饭的!你要等着我哦!”周甜甜看见我吃完了粥,显得极为高兴,接过了碗,甜甜的又补上一句。 这小娃娃,真是天真烂漫的紧,我如何能拒绝呢:“好的,云海哥哥等着你!注意安全哦!” “团座!宝山路方向发现倭寇军队,正向我们而来,估计是想攻击我们!”警卫连连长唐宇来到我身边,向我报告。 终于来了…… “唐宇,马上派人把这个小姑娘安全送走,还有,马上告知全部送饭的百姓,让他们立刻离开,也要派人护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我立刻下令。 “是!”唐宇领命,立刻把周甜甜抱起来,往市区走去。 “云海哥哥!等着我哦!”周甜甜还是不忘,我无奈的笑了笑,只好点点头,不过我希望她不要来,谁知道那个时候会不会是激战正酣的时候呢? 孙元良将军已经带着大军赶到了,现在我军已然不是孤军奋战了,八十七师似乎也赶到了,最精锐的三个师已经到了两个,张治中将军应该有些底气了吧…… “谢大哥!情况怎么样?”亲眼目睹唐宇组织人手把阵地上的百姓全部送走之后,我来到了谢晋元大哥身边,询问情况。 “报告团座!百姓已经全部撤离,军队已经做好迎击准备!据报,倭寇军队数量不多,但是有三辆坦克,估计是试探攻击军队,并不是主力!”谢晋元大哥报告道。 我点点头,看来这不是主力部队,那还好,正好给士兵们还有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团长一个历练。 我当即便下令:“命令部队进入阵地,准备战斗!命令炮营做好炮击倭寇的准备!命令装甲营整装待发,随时准备攻击!” “是!”谢晋元大哥去传命令了。 我拿起了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望向了宝山路方向,那里扬起了阵阵灰尘,果然,是部队行进的情况,不一会儿,我便看见了三两墨绿色的坦克……嗯?这也叫坦克?我有些好笑,倭寇是不是特别喜欢夸大其词?这样的分明是战车,连装甲都算不上!这样的坦克,我的炮营一炮就可以解决了它! 行进速度很慢,看来他们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过,这样的攻击力度,我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你想试探?好!我让你试探个够! 嗯!进入射程了,我的战防炮可以射击到那个位置了,不过他们的步坦联合战术还是不错的,步兵紧紧跟随坦克,也同时隐隐保护了坦克,很优秀的素质。 不过即使如此,又有什么用?百十个人,差不多是日军的一个中队。 “让冯骁过来见我!”我对卫兵说道。 七十六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初战倭寇(下) “让冯骁过来见我!”我对卫兵说道。 “是!”卫兵领命,不一会儿,骑兵连连长冯骁就纵马来到了我的面前:“团座!冯骁在此,有何指令?” 冯骁,年仅二十四岁,但是别小看他! 他人如其名,使得一手好刀,在马上骁勇绝伦,地上三五个人近不了他的身;他曾经对我说,要是生在古代,他必然是一名马上骁将;可惜生不逢时,生在了这么一个热兵器取代冷兵器的时代,不过他说他要赶在冷兵器时代终结前的一瞬,绽放出他的光芒,让后人记住他。 “哈哈哈!全团上下也就你冯骁敢在我面前肆意妄为!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听着!我马上会让炮营狠狠地轰击倭寇,你们就趁着这个时候快速奔袭到倭寇的后方,等到我们将这股倭寇击退之后,与追兵一起,将这股倭寇吃掉!”我下令。 “哈哈哈!终于轮到老子了!谨遵团座命令!骑兵连必然不负团座指望!”冯骁一拉马头,战马仰头嘶吟,掉了个头跑走了。 倭寇距离我们的阵地已经不足一千米了。 “李泉!战防炮射击!给我把那三辆坦克打掉!山炮和迫击炮也射击!给我狠狠的轰!”我笑着看着冯骁跑远,而后接通了炮兵营阵地的电话,下令道。 “遵命!”李泉大声喊道。 随后,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我拿起了望远镜,看得很是满意,几个月的训练没有白费,战防炮已经击毁了一辆倭寇坦克,整体击毁,车毁人亡,山炮和迫击炮猛烈的射击也让那个中队的倭寇伤亡惨重。 另外两辆也受到了重创,坦克手掀起了盖子想逃。 想逃? 我放下了望远镜,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狙击步枪,这是岳父大人花重金为我订购的比利时原产狙击步枪…… 瞄准了那坦克手的头部,我深吸一口气,一枪下去,正中那坦克兵的头,而后我不停息,继续瞄准其他五个坦克手,一枪一个,这些坦克兵都不容易培养,死一个少一个,多杀几个是几个! 嗯!六个人!六个倭寇! 真是爽啊! 我竟然感到了快意……没错的……击杀侵略者,是何等的快意!看着血花在他们头上绽放,是多么的快乐!我虽然不是狙击手,但是这种快乐,我真的很享受! “攻击!”我下令处在最前线的一营攻击。 我看见了杨瑞符大哥操起一挺机枪就站了起来,猛烈的射击,随后姜茂才那个混蛋抽出了背在背后的大刀,当先第一个冲向了日军,随后,一营的大部分官兵除了机枪手全部拔出了大刀冲了上去,部分官兵则是上了刺刀,一边射击一边冲锋。 真是个混蛋!要不是这队倭寇人数少,我必然要狠狠的惩戒姜茂才,这才是什么时候?白刃战是无可奈何时期的最后手段! 倭寇明显的慌了,受到了炮火袭击,他们本就阵脚大乱,又被姜茂才那混蛋不要命的打法一通乱揍,估计是全军覆没定了…… 嗯!很好!冯骁那个混蛋估计是看不下去了,怕他的战功被姜茂才全部夺走,于是率领一百多号骑兵从后方冲向了倭寇,骑兵巨大的声势加上强悍的战斗力,胜局已定! 冯骁不愧骁勇,一刀就劈下了一个倭寇的头颅,那倭寇的脖颈里喷血喷到了天上! 好家伙!一个猛冲直接把一个倭寇给撞飞了! 这哪里是打仗?这是屠杀! 不过这群倭寇倒也顽强,发现没了退路就死战到底,刺刀真的很厉害啊! 不过对上姜茂才和冯骁这两大杀将,算他们倒霉! 我放下了望远镜,初战,已经胜了,我的初战,也胜了!一直提着的心,也放松了…… “轰!轰!轰!”阵地一阵颤动,不知是什么地方对我军阵地进行了炮击! “怎么回事儿?!”我问向刚刚跑进指挥所的卫兵。 “报告团座!是黄浦江上驶来了倭寇军舰!倭寇军舰对我阵地炮击!后方炮营和装甲营受到了一些损伤!”卫兵答道。 炮营!装甲营!倭寇!我操你全家祖宗! “命令装甲营向团部靠拢!炮营迅速后撤!命令团部榴弹炮连反击倭寇炮舰!同时上报司令部联络海军,联络海军!人家都打到我们屁股后面了!海军呢!窝在长江里面干什么!孵蛋下崽吗!?”我愤怒的下令道。 榴弹炮连是校长偷偷分配给我的,六门150毫米榴弹炮,直属于团部。 “是!”卫兵迅速出去传令。 不一会儿,阵地上面响起了炮声,我知道是榴弹炮连发动了攻击,而来自倭寇军舰的炮击明显少了,他们也许没有料到我还有榴弹炮这样的杀器,这样的情况,也许全国仅仅是我团一支。 宝山路那边儿的歼灭战已经结束了,日寇一个中队全军覆没了。 军舰炮击不能影响大局,又兼有我军榴弹炮的强力反击,估计他们会撤走的;于是我去了冯骁和姜茂才那里。 “这明明是老子杀掉的!是老子破开了他的肚子!还有!老子是副营长!”姜茂才浑身是血,一手拎着大刀,一手拎着一个人头,怒气冲冲的对冯骁喊道。 “他妈的姜茂才!别以为你他妈比老子大一级就可以使唤老子!看清楚!这狗日的头是老子砍下来的!把头还给老子!”冯骁从马上跳下来,马背上用绳子系住了七八个人头,白马的身上都被染成了红色,眼睛红得像一个魔王。 “怎么着!想练练啊!来啊!砍死老子这头就是你的!”姜茂才摆起了架势,冯骁大怒,也摆起了架势就要开战。 “住手!什么情况!啊!刚刚打完仗就要闹内讧?!混账!”我愤怒的指责二人。 “团座!您来给我评评理!这狗日的本来是老子一刀劈了他的头,谁知道老子回身去拿头的时候姜茂才这厮把刀捅进了这狗日的肚子里,硬说这狗日的是他杀的!”冯骁见我来了不仅没有停手反而还拉着我给他评理! 这是什么事儿啊!这倭寇的运气也忒差了,连着被两大杀将开膛破腹不说,还脑袋搬家,唉! “好了好了!别他妈的给老子废话!都快点打扫战场!然后滚回去!妈的!首战告捷老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你们给扰了!混蛋!”我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其实我的心里不知道多高兴,看着躺在地上的倭寇尸体,我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而在我转身后三秒,身后响起了巨大地欢呼声,这些家伙,竟然因为一个人头的归属忘记了欢呼!忘记了欢呼战役首战的胜利!真特么的混蛋! 什么时候老子也 七十七我以我血卫中华之会和旅部 “这把日本武士刀倒是不错的,挺锋利的;其实啊,这倭寇的武士刀还是偷窃了咱们大唐的唐刀,被他们改来改去改成了武士刀。”我拿着一把被姜茂才缴获的日本中队长的指挥刀把玩着。 “是啊!团座!那个狗日的小鬼子还想负隅顽抗!被老子一刀砍了头!”姜茂才一脸的骄傲。 “我说,姜茂才,你够可以的啊!没有我的命令,竟然敢私自出兵白刃接战!你知不知道你干了多大的蠢事!?”我一拍桌子,对着垂手而立在我身前的姜茂才大声斥责道。 “团,团座,我,那伙小鬼子就那么几个,兄弟们实在是憋得太久了,所以……”姜茂才没有狡辩完就被我打断了。 “混蛋!老子是怎么交代你们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许白刃接战!《步兵操典》里是怎么说的?大集训的时候是怎么做的?他娘的那些东西都给你们记到猪脑袋里了?!啊!白刃战是弹尽粮绝有没有援兵的时候用的最后手段!”我怒不可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这样做!战斗还长着,这么快就上去送死!啊!现在就把人拼光了,以后怎么办?啊!?三十二个人!三十二个人!三十二个未来的军官!被你活活葬送在了不该葬送的地方!” 这一次白刃战,我们击杀了倭寇一百五十六人,阵亡三十二人,受伤近百,而装甲营和炮兵营因为倭寇军舰炮击损失了三门迫击炮和一辆装甲车,还有十二名士兵被炸死,三十六人受伤;不得不说,即使处于极端劣势,倭寇的战斗力还真不是盖的。 区区一次小小的接战,我军就伤亡了近二百人,足足一个连的兵力! 除去被军舰偷袭的数十人,其他一百多人的伤亡就不应该有!如果利用冲锋枪和机关枪大量杀敌,怎么着也不会至于一百多人的伤亡! “团座,我……”姜茂才张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但是最终没有说出来;倒是旁边的杨瑞符说了出来:“团座,属下也有错,是属下没有及时制止姜副营长的行动……” 我打断了他:“老子还没有说你呢!你是营长还是他是营长?他怎么做你就跟着做啊?士兵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你是他的直属长官,他的错误,有一半要算在你的身上!约束下属不利,造成巨大损失,你说你有没有错?” 杨瑞符面色一滞,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一名团部文员走了进来:“团座,电报起草完毕。” 我点点头:“念。” 文员念了起来:“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电,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三日上午九时,倭寇以一中队兵力一百五十六人进犯我团上海市闸北阵地,我军奋起反抗,一营营长杨瑞符及副营长姜茂才并团部骑兵连连长冯骁领兵死战,全歼该部日军,击杀日大尉中队长一名。 此役,击毁敌装甲战车三辆,缴获步枪一百三十四支,轻机枪六挺,掷弹筒两个,并击退黄浦江来犯之倭寇军舰,暂获全胜!” 杨瑞符和姜茂才一听,就愣住了…… “此次失误,我也有责任,初次作战,你们毕竟太过激动,而我没有及时约束你们,所以,此次罪责我一人承担,没有你们的事情。”我的确是有错误,没有及时压制他们。 杨瑞符和姜茂才的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情,我说道:“好了!毕竟是首胜,意义重大,你们速速回去整军备战!倭寇受此大挫,必会报复,加倍警戒!” “是!”二人立正敬礼。 二人离开后,我陷入了思索当中,目前的进攻只不过是一次试探,倭寇在上海的兵力不多,仅仅是海军陆战队,但是战力强悍至此,更不用说还未曾交手的陆军;所以,之后的战斗我必须充分发挥火力的优势,尽力减少人员的伤亡,像上一场白刃作战的情况不能再次出现。 “云海哥哥!我们是不是打胜仗了?”甜甜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一抬头,看见周甜甜拎着一个食盒站在我面前,甜甜的笑。 “是啊!打胜仗了,我们把那些倭寇给全部打败了!他们已经逃回去了,我们很快就会把这些倭寇全部赶走的!”放下了食盒,我把周甜甜抱了起来,放在了我的腿上。 周甜甜显得极为兴奋:“太好了!刚才在外面就听人家说我们打胜仗了,真的打胜仗了!太好了!云海哥哥,你好厉害啊!” 我很厉害吗?呵呵,也许吧……一将功成万骨枯…… 周甜甜打开了食盒,拿出了一大碗米饭,还有一碟香喷喷的粉蒸肉和一碗蒸鸡蛋。 “甜甜,这伙食有点太好了哦!很贵的吧!”我有些惊讶,看来周甜甜的家里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不贵不贵,妈妈说云海哥哥在用命保护我们,这是应该的,而且云海哥哥还打了胜仗,这就更应该了!”周甜甜的声音还是那么甜。 粉蒸肉很香,蒸鸡蛋更香,大米饭也很香…… 这是倭寇无法得到的,他们永远也不会得到华夏百姓们的拥护,而我们,有! 当一名军人,真的很好! 吃完了饭,我再次组织了一批士兵把这些送饭的百姓全部护送走,而后组织好了接下来的防御任务,在没有接到正式任务之前,我们就要保住这里,不让一个倭寇从我们的防区通过! “报!团座!集总来电!”一名通信兵来到我的身边,将一份电报送给了我。 我接过电报一看,张治中将军命令,明日起全军展开进攻,二六二旅已经在八字桥和倭寇展开了激战,而我的团就是要前往八字桥和旅部还有五二三团会和,而后进攻日本海军司令部及公大纱厂等坚固阵地。 我的心情顿时激动了!进攻了!进攻命令终于下发了!我的团也要“认祖归宗”了。 七十八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八字桥 八月十四日上午,我留下第三营姜茂盛和刘志远部留守原阵地,然后率领团主力前往旅部所在地八字桥会和其他军队。 “轰!轰!轰!”大军行进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前方大团大团的烟雾腾起,大地一阵阵的颤动,烟雾弥漫。 “团座!前方就是八字桥,似乎有我军部队和倭寇交上火了!倭寇的火力很强!似乎有大量山炮和迫击炮,距离我军大约有五公里!”谢晋元大哥跑到我的身边,对我说道。 “八字桥,那应该是旅座和五二三团!命令山炮连和榴弹炮连准备!对准正前方!猛力开炮!全军准备战斗!”我大声下令。 “是!”谢晋元大哥领命,快速下令。 榴弹炮连露出了狰狞的獠牙,炮兵们装填好炮弹,即时开炮! 震耳欲聋的炮击声响了起来,我看到了前方一团团火焰腾空而起,与此同时,射击到我军前方的炮弹少了许多,那伙倭寇看上去相当嚣张,丝毫没有注意炮兵掩护,就把炮兵阵地摆在那儿,结果被我的榴弹炮连轰了个底朝天。 前方突然跑来了几名军人,一名上校军官带领几个士兵,跑到我军阵地前,大声问道:“请问是哪只友军?我是八十八师二六二旅副旅长华品章,感谢友军仗义相助!” 二六二旅?副旅长?没错了!就是我旅的部队! “报告副旅座!我是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奉命前来会和旅座!见过副旅座!”我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华品章副旅长敬礼。 “五二四团?欧阳云海?哈哈哈!你们可来了!欧阳团长!听说你们昨天打了一个漂亮仗!是不是?!”华品章副旅座大为欣喜。 “谢副旅座谬赞!敢问副旅座,旅座何在?”我继续问道。 华品章副旅座变得严肃起来:“你跟我来,旅座就在前边儿,那伙小鬼子的火力太猛,还有坦克和装甲车,从昨天下午开始,我们就被他们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 “是!全军待命!”我下令之后,带着警卫连前往旅座所在地。 “旅座!五二四团到了!这就是团长,欧阳云海!那个威震欧洲的英雄!”华品章副旅座对着一个面容肃穆的军官敬礼道。 军官抬起头,看了看我,笑道:“你就是云海吧?我是二六二旅旅长朱赤。” 我向着旅座敬礼:“旅座!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率全团前来报道!” 旅座点点头,问道:“刚才的重炮轰击,是你们干的吧?很好!这样一来我们旅就不用担心没有重武器了;云海,我听说五二四团是委座亲自命令打造的加强团?” “是!旅座!五二四团是加强团!全团算上三个补充营共有七千人!今日云海带来了除三营之外的六千人!火力齐全,兵力充足!”我大声答道。 “哈哈哈!好!这样我们就多了更多的力量!云海,对面的日军大约有五六百人,是日军海军陆战队,前来阻止我军抢夺八字桥的,他们的火力太猛,我们的火力不足,一直都被压制,已经伤亡数百了。”旅座严肃地说道。 “五六百人也敢猖狂!旅座!云海请缨,击破日军,夺回八字桥!”我傲然挺直了胸膛。 “好!委座没有看错人!师座也没有看错人!云海果然是少年英雄!那就让我看看五二四团的英姿!”旅座向我敬礼。 “云海遵命!一小时之内,必拿下八字桥!”我敬了一礼,走出旅部,回到我团阵地,准备命令进攻。 “我命令!炮营并榴弹炮连轰击敌军阵地五分钟!而后装甲营开路!第一营第二营紧随其后快速进攻!用自动火力大量杀敌,我再次重申!尽量避免白刃战!子弹炮弹没了可以再造,人没了就都没了!冯骁率骑兵连迂回前进,探查敌军后方状况,如果没有后续部队,在我军攻入敌军阵地后从敌人后方进攻!夹击敌军!”我快速下令。 “是!”一众军官领命。 “炮击准备!预备!放!”炮兵营营长李泉一声令下,数十门大炮齐声轰鸣,不远处的倭寇阵地上扬起了大量尘土,激起了层层烟雾和火焰,顿时,他们被炸得晕头转向;因为他们的鲁莽和狂妄而被几乎全灭的炮兵根本不能进行反击。 “装甲营!进攻!第一营第二营跟上!”我再次下令。 装甲营的坦克和装甲车轰鸣着前进,三千余步兵在装甲车的掩护下齐头并进,我的训练起了效果,这将是我国军战史上第一次成熟的步坦联合突击! 倭寇慌乱的准备抵抗,他们的装甲车也开始了行进,步兵开始抵抗,不过那种装甲薄弱的装甲车怎么会是我的装甲营里那几辆德国原产重型坦克的对手呢?久经训练的坦克手们熟练的操控着坦克前进发炮,周围的步兵一边借助坦克掩护自己,一边为坦克提供掩护。 倭寇实际上已经被我团的炮击打击的很沉重,更兼前一日五二三团的进攻,实已属强弩之末,我军生力军大举突破之下,倭寇溃不成军,步坦连击快速推进战术得到了很好的成效。 我军业已攻入倭寇阵地,骑兵连也在冯骁的率领下从后方突入了倭寇阵地,两面夹击之下,倭寇惨败…… 胜局已定…… 我再次来到了旅部,看着一帮已经被我军进攻看呆掉的旅部人员,我颇有些骄傲,这些军队,可是我半年的训练成果啊!两战两捷,无疑是对于我努力的最好回报…… “报告旅座!职不辱使命,已然击溃倭寇军队!收复八字桥!”我向着旅座敬了一礼。 “哈哈哈!好!好!好!果然不愧是得委座看中之人,果然不辱使命!哈哈哈!有了五二四团,我军可谓是如虎添翼啊!欧阳团长!你立了大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五二三团团长,吴求剑!”旅座先是褒奖我一番,而后把我引到了一名军官面前。 这就是五二三团团长吴求剑啊!英姿飒爽,一脸坚毅,不过这个时候,却更多的是一种失落和羞愧。 我明白,他拼尽全力攻打一天,却仍被压制,而我的军队仅仅数十分钟,就将对面阵地夺下,收复八字桥。同时,我意识到了旅座为何如此…… “原来是吴团长!吴团长率军血战倭寇,真乃英雄也!”我说道。 吴求剑团长苦笑一声:“欧阳团长就莫要说了,求剑无能,一天一夜未能攻破倭寇大军,辜负了旅座和委座的期望。” 我连忙说道:“吴团长断断不可如此!若不是吴团长血战一整天大量消耗倭寇精力和兵力,云海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得手了;云海之团不过是武器精练,无甚别的,还望吴团长不要气馁,更大的战役,在后面!” 吴求剑团长一听我这话,眼里露出了几分光彩,脸上多了几分坚毅,朝我敬了一礼:“欧阳团长之言如醍醐灌顶,求剑必不负旅座和委座之期望,必不负国家民族之期望!” 旅座很满意的看着我说道:“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国难当头,我辈军人更要团结一心,共抗外辱!对了,云海,带我们出去,看看你的虎狼之军吧!我可是对五二四团心仪已久啊!” “不敢!旅座!副旅座!吴团长!请!”我当然答应。 “诸位长官,这就是我团的榴弹炮连,这是工兵连,这是通信连,这是卫生连,这是警卫连,这是爆破连,这是炮营,那些是三个补充营,不过虽说是补充营,但是也和正规营没什么两样;第一营第二营和第五营装甲营正在前线打扫战场,还未归来。”我详细的介绍着未参展各部队。 各位长官啧啧称奇,旅座说道:“早就听说委座对你甚为期待,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配备相当完备啊!品章,我们旅部也要配备一些爆破兵和通信兵,其他的我们没有条件,不过这些还是可以的嘛!” 旅座的话我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变着法儿的问我要好处呢!算了,就当是见面礼吧! “旅座!云海愿意拨出一部分兵力帮助旅部建立完善设施!”我敬礼道。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旅座竟然露出了尴尬的神情,我想,估计他也就是说说,他可不敢勒索我,当然也不会勒索我,同样是校长的警卫部队出身,同属外人所言的“嫡系中的嫡系”,没这个必要,但是他没想到我当真了。 八十七师八十八师还有三十六师是原先校长的警卫第一师和警卫第二师改编而来,出自校长的警卫部队,自然是嫡系。 “不!这是云海该做的,这支军队本就是云海为校长建立的模范团,今后我国军各部队就要以五二四团为模板,建立同样的部队;提前一些也无不可,云海之补充营原本是为了训练出一些能够进行步坦连击战术的优秀士兵,但是战事紧急,补充营就编入了我团进行正式战斗,如果旅座需要,云海可以拨出一部分兵力补充旅部损失。” 我这个团的部队可比旅部和五二三团加在一起还要多了…… 这话一出,顿时各军官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校长的话不错,父亲的话也不错,好处大家分,才是相处之道。 七十九我以我血卫中华之新的任务 这话一出,顿时各军官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校长的话不错,父亲的话也不错,好处大家分,才是相处之道。 “哈哈哈!团座!老子回来了!今天杀的真痛快!老子一口气砍了十八个小鬼子!哈哈哈!真他娘的痛快!”我突然听见了一阵嘈杂声,回头一看,一片尘土扬起,是骑兵连回来了,那个嚣张的声音自然是冯骁的。 冯骁死性不改,依旧没下马,纵马奔到我的身边,骄傲的展示了一下身上挂着的十八颗狰狞的人头,还有“红马”和“红人”,手里还抓着一把指挥刀。 “混蛋!这是旅座!快些下来见礼!”我大声斥责。 “啊?旅,旅座?!卑职冯骁!见过旅座!”冯骁大吃一惊,连忙滚下马,向旅座敬礼。 旅座倒没有责怪冯骁,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冯骁:“冯骁?云海,这是……” 我连忙说道:“旅座!此人是我团部直属骑兵连连长冯骁!” “骑兵连连长?哈哈哈!好一员骁将啊!这些,都是你砍下来的?”旅座询问冯骁。 “回旅座的话!正是卑职砍下来的!这是卑职的习惯!每杀一倭寇,只要有时间,必会摘取他的头颅!旅座!这是倭寇军官的指挥刀!”浑身煞气的冯骁的这一句话不知惊呆了多少旅部军官。 “云海!你的手下也都是骁勇绝伦啊!不错不错!继续努力!”旅座接过指挥刀,仔细看了看,眉开眼笑的勉励了我与冯骁,冯骁一喜,翻身上马,带着他的骑兵连呼啸而去。 “报告团座!伤亡统计出来了!”冯骁刚走,杨瑞符就乘着一辆装甲车来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旅座,这是副旅座,这是五二三团团长吴求剑!”我生怕杨瑞符再讲错什么话,于是事先提醒他,杨瑞符大惊,连忙敬礼:“卑职五二四团一营营长杨瑞符!见过各位长官!” “嗯!杨营长,你把伤亡统计跟我们说说吧!”旅座点点头。 杨瑞符拿起数据文件:“我军共击杀倭寇三百五十七人,毙敌少佐大队长一名!其余地方还有二百二十三具倭寇尸体,应该是吴求剑团长率领军队击杀以及我军炮击击杀所造成的倭寇伤亡,倭寇守军被全歼,战车被全歼;我军严格按照团座指令,尽量避免白刃战,以装甲战车之利大量击杀敌军,是故伤亡较小,共战死三十二人,受伤一百零七人,装甲营之战车无损伤;我军缴获完好步枪四百六十一支,轻机枪七挺,重机枪一挺,弹药无计!” 嗯!这一回还好,没有出现上一次的情况,这就说明我的命令是对的,避免白刃作战是减少士兵阵亡的良好手段。只是,又是三十二个兄弟离开了我,又是三十二名未来的军官提前战死了……我的心里很疼,就像是被割了一块那么疼…… 费了多少精力去训练他们啊…… “什么?全歼倭寇竟然只战死了三十二人?”旅部的几名军官惊讶的叫出声来:“按照以往作战伤亡比例,我国军士兵因为训练不够和装备问题,和倭寇的伤亡比例是五比一甚至是六比一的比例。” 吴求剑团长看向我的眼神顿时就变得炽热了,旅座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极为炽热,我的部队把这个伤亡比例掉了个个,还扩大了!变成了一比十的巨大比例! “好!好!五二四团不愧为全军模范团!若是全国军队都能似五二四团这般,何惧倭寇?倭寇安能横行于神州!”旅座意气风发的大声说道! “我们战胜了!”我跟着举起手大喊一声,周围的士兵们立刻开始了欢呼雀跃,倭寇有何可怕?两次作战,被我军两次全歼!我的团已经杀死了倭寇五百余人,这已经不算是小胜了! “立刻给集总和师部发电,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四日上午十时,经一日苦战,二六二旅五二三团击杀倭寇二百余,战功甚重!五二四团随之赶来,全歼倭寇剩余守军三百五十七人,收复八字桥!此役,我旅全歼倭寇八字桥海军陆战队守军,五二四团骑兵连连长冯骁毙敌少佐大队长一名!我旅请求即刻对持志大学、沪江大学、爱国女校等处发动攻击,协助二六四旅!尽早合兵攻击倭寇海军司令部!”旅座说道。 这样的请功电报不偏不倚,旅座还是很有原则的。 倒是吴求剑团长的脸上不太好看,似乎有些羞愧…… 整理了一下军队,集总和师部的回电也到了:二六四旅正在苦战,进展不顺,准许二六二旅的进攻计划,分兵协助二六四旅进攻前述倭寇阵地,之后合兵进攻日海军司令部,将倭寇战线压制至沿海一带! 同时集总和师部对我旅的战功进行了口头表彰,并表示会上报国防部和委员长,再行表彰。 兵贵神速,接到了集总和师部的回电之后,旅座即刻召开了军事会议。 “集总和师部已经批准了我们的作战计划!现在我命令!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率全团协助二六四旅进攻持志大学,攻克之后向爱国女校推进,如果仍有余力,允许向粤东中学和虹口公园进发,日海军司令部便在此后。”旅座对我说道。 我知道旅座这么做的意思,我的团战斗力之强悍已经为全旅所认同,持志大学方向的倭寇由于准备较早,且有拱卫海军司令部的职责,所以兵力多,战力强大,之后的爱国女校和粤东中学、虹口公园等,都是难以攻克的据点,所以最硬的骨头要让我来啃。 “由旅部率领五二三团及旅部直属部队协助进攻沪江大学及公大纱厂,而后转向虹口,之后一同向日海军司令部进发!”旅座的命令完毕! “是!”全体军官起立受命。 “云海啊,你部责任重大,实在是我军能用之强力部队太少,所以……”其他军官都去准备了,而旅座将我留了下来。 我说道:“云海明白!云海必不负旅座期望,必然襄助二六四旅攻克倭寇据点!” 旅座点点头:“你明白就好!你这次的战功很大,开战不过两天,就杀死了倭寇五百余人,两战两捷,战后必有奖励,必会高升;你又年轻,在我的手下也呆不长,这我明白,只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私心,让我的部队多沾一点光,好为其他同僚谋取一些福利。” 旅座说这话的时候颇为惭愧,但是我又怎么会有不满呢? “旅座,自云海参军伊始,就把戚继光将军之遗志定为云海之座右铭,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旅座!云海告退!”我向旅座敬礼,而后准备离开。 “等等,云海,你可有表字?”旅座突然问了我这个问题。 “有,出征前夕,云海归家,父亲为云海起了表字,定倭!”我说道,而后离开。 回到团部,我下令全体营以上军官来团部开会,分配任务。 所有人到齐之后,我说道:“旅座下令,命令我团前往持志大学协助正在进攻的二六四旅,攻克持志大学之后连续进攻爱国女校,粤东中学和虹口公园,最后和旅座会师日海军司令部。” 勃罗姆说道:“欧阳,连续作战,对我军伤亡的加成很大,这里面一定要注意好。” 我点头:“我知道,谢副团长,我团的但要是否充足?炮弹是否足够?装甲营之燃料是否足够?” 谢晋元大哥说道:“回团座,弹药炮弹核燃料都很充足,足以坚持接下来的攻坚战。” 我说道:“接下来要进攻的地方都是有坚固防御工事的,我们必须要准备好,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士兵伤亡,作战之时,必有重炮轰击过后,步兵才可冲锋,绝不不允许出现盲目冲锋的情况!” “是!”众军官答道。 “出发!”我下令。 八十我以我血卫中华之持志大学(上) 我军目前的方位距离持志大学不远,所以急行军不到一小时就能赶到。 倭寇自然也明白这些据点的重要性,所以他们对这些据点进行了严密的防卫,工事非常牢固,火力凶悍,要是没有足够的重武器,很难攻克这里。 离的还比较远,我就已经发现了前方持志大学位置不断升腾起的火球和浓浓硝烟,看来我军的火力不弱,只不过是缺乏强力重武器,看来我的榴弹炮连就是摧毁倭寇防线的重要武器了。 “李泉!下令榴弹炮连准备!对持志大学进行猛烈炮击!二营一连留下护卫,山炮连和迫击炮连不要开火,随我继续前进!”到达了一定的位置,我觉得比较适合榴弹炮开火了,于是下令榴弹炮连准备开火,而我则带着主力继续前进。 在我前进的档口,榴弹炮连开始了猛烈的轰击,一颗又一颗重型弹药砸在了持志大学的建筑物上,绽放出炫丽的火花;只是我看得非常心疼;这些大学都是非常优秀的大学,也是我国耗巨资建立的大学,对于我国的抗日事业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但是却因为被占领,而不得不面临着被全面摧毁的下场…… 该死的小日本!待到哪一天老子打到了你们的本土上,一定要把你们学校也全部毁掉!毁灭你们整个民族! 渐渐地,我看到了一群有一群聚集在阵地上伺机发动攻击的友军,想来那些就是二六四旅的官兵。 他们正愕然的望向我的方向…… “我是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奉集总和师部的命令前来支援!我要求见你们的最高长官!快带我去!”我下了车,对距离我最近的一群士兵说道。 一名连长站了起来:“是!长官!我马上带您去见旅长!” “那是哪里来的炮火?怎么如此猛烈?是援军到了吗?”我正在俯着身子快速前进,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而后我看见了一个魁梧的军人。 “旅座!五二四团的援兵到了!这是五二四团团长!”那名连长对着那名魁梧的军人敬礼。 看来这名魁梧军人就是二六四旅旅长黄梅兴将军了。 “黄旅长!卑职是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奉集总和师部命令前来支援二六四旅!”我对黄梅兴将军说道。 黄梅兴将军点头:“你就是得了首胜的五二四团团长?那个加强团?” 我点头:“正是!” “你们来支援,那就是说你们已经拿下了八字桥了?”黄梅兴将军问道。 “是的!我旅全歼倭寇八字桥守军,已经收复八字桥!”我回答道。 “是吗?那,刚才的炮击……”黄梅兴将军又问道。 我回道:“那是卑职团部直属的榴弹炮连!我命令榴弹炮连炮击持志大学,对于这些坚固建筑,炮击摧毁是最好的方式。” “真不愧是加强团啊!我一个旅都没有榴弹炮,你的团倒是有了!”黄梅兴将军似乎有些不满意。 这是个要强的人,估计是看着我们完成了任务,而他们没有完成而感到不爽…… 是个老顽固!鉴定完毕! “黄旅长,我会命令我军的炮兵尽力炮击的。”我言下之意就是告诉他我不会和你抢战功的,只负责火力支援。 老顽固这才点点头,对身边的军官吩咐道:“炮击结束之后,立刻准备突击!这一回一定要把持志大学给拿下来!” “黄旅长,我想知道这些建筑立面哪些地方有倭寇的工事,这样的话我可以重点炮击,避免不必要的浪费。”我说道。 老顽固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对身边的军官说:“指给他看!” 军官走到我身边,逐个将他们已经知道的但是无法摧毁的工事指给我看,我点点头,对身边的卫兵说:“传令榴弹炮连!前进至我军阵地!进行近距离直接轰击!” “是!”卫兵快速离开。 “小子!你是要干什么?用榴弹炮直接轰击?”老顽固问道。 “是啊!用榴弹炮的强大火力定点轰炸倭寇工事,一个个的摧毁,一步步稳步推进,最大程度减少伤亡。”我点头说道。 老顽固无言以对,只好翻了一下白眼,似乎是在嫉妒我有强大的火力而他没有,他貌似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榴弹炮连很快就到位了,我把那名军官派了过去,让他给榴弹炮连指位置。 有了“眼睛”,榴弹炮连自然就一打一个准,每一炮都能摧毁一个工事,然后看见一堆破铜烂铁飞散而出,或者还有残肢断臂和一滩血…… 每打掉一个,部队就前进一步,虽然前进缓慢,但是损失就要小了很多,最先坐不住的,一定是倭寇! 果不其然,倭寇军队躲不住了,一些倭寇出现了,以残垣断壁为掩护,妄图分散我军的炮兵火力。 “唐宇!给我把狙击排调上来!狙击排!见到一个就杀一个!”我没等老顽固发号施令,就对唐宇说道,为了对付军中盛传的倭寇狙击手,我利用便利,选拔了二十名神枪手组成了狙击排,每人都有专业的狙击枪,而我则亲自带领这支狙击排。 “狙击排?你小子倒是有钱啊!我差点儿忘了你家里就是有钱!”老顽固看着我身后的二十名专业的狙击手,又羡慕又嫉妒…… “我的钱可都砸在军队身上了,没干坏事!狙击排准备!射击!”一声令下,神枪手们纷纷找到了适合的位置,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我也看中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倭寇,于是举起了手里的手枪,一枪下去,爆了那倭寇的狗头。 老顽固吃惊不已:“你小子,枪法可以啊!这么远,手枪?文成公果然教子有方啊!”看来老顽固还是听说过父亲的,也对,二十年前的军界,有谁不知道父亲?即使是父亲已然隐退,但是余威仍在,单次战斗击毙敌人五十人的记录一直都没有人超越。 “为了这枪法,我可是被父亲训练的很惨呢!”又是一枪,又干掉了一个,还是爆头。 “嘿!漂亮!”老顽固的眼睛就塞在望远镜里面不拿出来了…… 倭寇慌了,一看这招不行,于是继续使用炮击,试图阻止我军。 不过这倒是把他们的隐藏工事点给暴露了,我一边指挥狙击排击杀倭寇,一边命令榴弹炮连猛烈轰击倭寇工事点,山炮和迫击炮猛烈的射击分散倭寇的火力;缓缓推进,硬是没什么损失,弄得老顽固似乎很是郁闷…… 这不是冷兵器时代了,热武器才是主流!精神不能主导战场了! 大半个持志大学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我命令炮兵四面开花,从不同的方位猛烈轰击倭寇工事,同时狙击手们分散开来,四面开花,见到一个杀一个,倭寇确实慌了,就连我都已经干掉六个了! “臭小子!真有一套!不过,要是没有那些武器,你怎么办?”老顽固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目前我的弹药充足,武器充足,可是总有缺乏的时候;“那就是白刃作战了,别无他路。”我很冷静的说道:“我自认我的部队在拼刺刀这一项上不会输给倭寇!” “哦?那我可要见识一下!”老顽固饶有兴致。 “会有机会的!不远了!马上就可以!”面对着我们的步步推进,倭寇必然无法承受我们的推进,在被我们将空间压制到极致之后,他们必然会放弃隐藏,而是选择出现,与我们决一死战!强弩之末,更像是一场游戏,若是没有老顽固,我会下令枪击,但是现在,我会亲自上阵,让老顽固开开眼。 我毕竟没有近身杀死一名倭寇过,很想试一试呢! 八十一我以我血卫中华之持志大学(下)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倭寇的火力攻击突然停止了,对面一片寂静,而我立刻下令停止炮击和射击。 老顽固奇道:“怎么了?怎么不打了?继续啊!马上就要干掉他们了!” 我摇摇头:“我的预言看来就要实现了,这些倭寇受不了了,要是别国军队可能就投降了,但是倭寇,会和我们决战!” 老顽固听了我的话,摇摇头表示不信,但是当他再次把目光投向对面倭寇阵地的时候,他的眼睛瞪大了,嘴巴张大了! 一群衣着破破烂烂、一脸狼狈的倭寇残军从废墟当中走了出来,大约三十来号人,在一个身穿军官服装的倭寇带领下,缓缓向我们步来,走到一定的位置,停了下来。 “鄙人是大日本帝国海军陆战队三大队大队长山本弘一,率领八百名帝国勇士防守持志大学,但是现在我们被击败了,只剩下了三十五人,鄙人提出请求,希望和贵军进行勇士之间的决斗,直至全员战死为止!不知贵军可否应战!”这倭寇竟然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 随后山本弘一一挥手,倭寇们纷纷将枪里面的子弹退了出来…… 看来这小鬼子是抱定了战死也不投降的心思了,也罢,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黄旅长,如何,咱们来个比赛怎么样?”我笑着对老顽固说道,老顽固的争胜之心被我成功激起,对我说:“怎么个比法?” “这里是三十五个倭寇,咱们慢慢来,看了看咱们两个谁干掉得多怎么样?”我从唐宇的手里接过了大刀。 老顽固一看,哈哈一笑:“好小子!有胆气!行!老子接受挑战!你先还是我先?” “您是前辈,您先吧!”我谦让了一下。 “好!老子当年也是和小鬼子面对面对着干过的!也不差这一次!行!就让你开开眼!小鬼子!你们来三个!”老顽固抄起大刀跃出战壕,对那个什么大队长山本弘一喊道,反正那倭寇会说中文。 那倭寇山本弘一似乎是有些不爽:“这位军官先生!您这是在侮辱我们帝国军人吗?” 老顽固拿着大刀在地上抵了两下:“老子就是瞧不起你们!五年前老子一个能打五个!现在老了,就先来三个热热身!” 山本弘一面色铁青,挥了挥手,三个凶神恶煞的倭寇挺着三八式步枪就冲了上来,嘴里面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 老顽固轻蔑的笑了笑,身子猛然一动,一个健步往前一冲,刀举起瞬间落下,一个头颅掉落下来,几秒钟后,无头尸体的血液如井喷一般,喷上天好几米,就像红色的喷泉一般! “旅座威武!旅座威武!”漂亮的一击,二六四旅的官兵们纷纷为他们的旅座喝彩。 我也不禁点点头,这刀法,身法一气呵成,没有一丝赘感,完全是杀人的艺术! 另外两个倭寇似乎被震住了,没反应过来,老顽固抓住时机,脚下诡异的挪动,又是两击,剩下的两个倭寇的胸前喷出了血液,直挺挺地往后倒,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 厉害啊!不愧是德械精锐师的旅长! 对面的那群倭寇的面色顿时就变得惨白…… 老顽固轻蔑的笑了笑,把刀往肩头上一扛,而后对着我喊道:“小子!怎么样!来试试不?” 老顽固向我发起了挑战,我怎能不应? 不过我改了主意,不用刀,我赤手空拳的走上前去,对着老顽固笑了笑,而后对山本弘一说道:“山本大队长!不用给我面子!来五个!” “小子!别阴沟里面翻了船啊!”老顽固显然对我赤手空拳的做法比较不爽。 我摆摆手:“我还不到死的时候。” 山本弘一震惊于老顽固的武力,但是面对着我比之老顽固更加赤裸裸的蔑视,他怎能忍耐? 再一挥手,五个倭寇挺着长枪走了出来,不过由于老顽固之前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恐惧,所以面对着不知深浅的我,甚至不用武器!他们变得相当谨慎,不敢轻易上前;我无奈的摇摇头,只好主动走上前。 五个倭寇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节节后退,看的我是不住的摇头;山本弘一估计是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八嘎!”五个倭寇齐齐一震,而后面色变的凶恶起来,一个倭寇终于嚎叫着冲向我。 破绽百出!我一个侧身闪避过刺刀的锋芒,手抓住了刺刀把,一用力将刺刀卸了下来,身子旋转,反手一刺,那倭寇接着冲力再冲了几步,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好!”老顽固的声音响了起来。 “团座威武!团座威武!”我的士兵们也大呼两声。 剩下四个倭寇面面相觑,而后互相点点头,一齐冲上来,我再次摇摇头,一把抓住一个倭寇的枪头,用脚猛地踹上了他的肚子,倭寇吃痛,双手一松,往后飞去,他的枪被我夺到了手里,而后一个突刺,正中一个倭寇的肚子。 看着喷涌的鲜血,我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我的心里仿佛突然间拥上了一股极为暴虐的力量! 我的心跳加快了,我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我猛地一用力,刺刀刺穿了倭寇的肚子,而后一个错身来到他的身旁,抓住了透到他背后的枪头,将步枪整个拉了出来! 周围一片寂静,似乎被我暴虐的手段吓坏了,但是我却感觉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无法控制我身体里涌现出来的暴虐的破坏欲! 大吼一声冲到了一个倭寇的面前,反手枪托一击击中了他的面部,而后再一反手,雪亮的刺刀划过,削掉了他半个脑袋,白色的脑浆混杂着红色的鲜血,我觉得我再一次被刺激了!我顿时觉得我是一头野兽!野兽! 我丢掉了长枪,抽出了刺刀,一把抓住了剩下的一个倭寇的枪头,猛地一拉,把那倭寇猛地往前拉了一步,但是枪并没有被我拽掉,于是我将刺刀高高举起,猛地扎在了那倭寇的肩膀上,倭寇大声的惨叫,紧紧抓住枪的手也不由得松开了。 我抓住了枪,再次一个突刺,将此刀刺入了那倭寇的肚子里,倭寇惨叫几声,就不动了,我用脚一蹬,把那倭寇的尸体蹬走;而后来到了那个被我踹倒在地还没爬起来的倭寇身边,将长枪高高举起,猛地按下,刺刀没入了倭寇的脑袋里…… 看着几乎被惊呆的倭寇们,我突然觉得很不满足,我心里那股暴虐的欲望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盛! 于是我提着长枪缓缓向那伙倭寇走去…… “八十八师二六四旅电,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四日上午十一时,我旅并二六二旅五二四团联合攻击,攻克持志大学,全歼倭寇海军陆战队八百人,毙敌少佐大队长二名,我旅并五二四团将向爱国女校发动攻击。” 八十二我以我血卫中华之空袭(上) 血,血,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仍然是一片血红…… “臭小子!醒醒!嘿!魔障了你!”老顽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起头看了看,红色的世界渐渐退去,恢复了青天白日…… “臭小子,你不会是第一次杀人吧?”老顽固摸了摸我的额头,颇有些关切的问道。 我摇摇头:“杀人不是第一次,但是肉搏杀人是第一次。” 老顽固点点头:“那就对了!不过你的反应还是有点儿不对劲的,你一个人把剩下的二十多个全部干掉了,死的那叫一个惨啊!你说你会武功也正常,但是你怎么会下那么狠的手?那个倭寇少佐被你生生的把脖子扯开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兵是怎么称呼你的?嗜血魔将,当然你现在还不是将军,迟早会的。”老顽固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 “咳咳咳,别在我面前抽烟!我最讨厌这个味儿了!咳咳咳!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很想,很想杀人。”我挥了挥手驱散烟雾。 老顽固先是一愣,而后说道:“烟味儿你很快就会习惯的。只是,你突然很想杀人?这第一次杀人的基本上都会吐,少数的会比较正常,但是像你这样杀了以后还想杀的,以后倭寇遇上你,恐怕就是他们的噩梦了。” 或许吧!嗜血魔将?呵呵,我挺喜欢这个外号的,对于倭寇而言,我就是会令他们魂飞魄散的嗜血魔将! “我们现在去哪儿?”猛然回过神来,我正坐在军车上,周围是急行军的战士们。 “爱国女校!持志大学已经拿下来了,我们马上去爱国女校,之后是粤东中学和虹口公园,再往后,就是日本海军司令部,我们的目的,就是在倭寇援军到来之前把他们的海军陆战队赶下黄浦江,甚至是全歼。现在八十八师和八十七师的余部正在沪江大学和汇山码头那一块儿打的正欢呢!” 老顽固悠闲地说道:“不过这两天咱们打得还算顺利,我听说早上的时候,就是咱们在持志大学打的时候,空军去轰炸倭寇的军舰了,好像战果还行,现在黄浦江上的倭寇军舰没那么大的威慑了。” “空军轰炸军舰?海军呢?放着海军不用用空军?空军应该用在地面作战上,用来轰炸敌人坚固的碉堡!”我有些不舒服,昨日被倭寇军舰毁掉了几门炮的事情还让我耿耿于怀,海军真的就窝在长江里面孵蛋了?! 老顽固苦笑着摇摇头:“唉!你还不知道吗?自从北洋舰队被倭寇灭了之后,咱们的海军就没厉害过!倭寇的那些个巨舰,一艘的吨位就抵得上咱们整个海军的吨位了!海军现在都在江阴,据说前天的时候已经自沉了三十多艘船,封锁江面。” “自沉?”我大为惊讶! “可不是吗?咱们海军孱弱,如何与倭寇军舰对抗?恐怕要是真的打,人家一支分舰队就能把咱们整个儿海军打光。”老顽固摇摇头:“唉!海军部那些家伙恐怕有的忙了。” 确实啊!海军一直都是我华夏的短板,华夏向来注重陆军建设,但是对于海军和海权,注意的真是不多。 “那要是到时候倭寇援军来了,准备登陆的时候,咱们怎么对付倭寇的舰炮?那射程可比我们这些榴弹炮还要远一半!”我的榴弹炮的射程是十五公里,而倭寇舰船的舰炮射程是三十公里,这我还是知道的。 老狐狸抽了一口烟,吐了一口气:“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一步算一步?军国大事岂能如此? 不过,我又能怎么办呢?就算是父亲以及江浙士绅捐尽家资,也不够建造一支足够和倭寇舰队对抗的舰队吧……更何况有了现代化的舰队也不一定可以对抗,关键的还是海军的素质,否则北洋舰队的惨剧会再次出现…… “那我们接下来是要去爱国女校了吧!那里的倭寇防卫弄清楚了吗?”我问道。 老顽固点点头:“那里的防御不如持志大学,那时估计也有几百号人,现在我们这里的行动很快,所以倭寇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们来不及调兵,而且汇山码头打得很凶,那里的兵力比我们这儿多,倭寇本身的兵力就不多,防守的地方也多,我们算是钻了大空子。” 我点点头:“那倒也是,待会儿我们还是按照持志大学的战术,用火力摧毁倭寇工事。” 老顽固瞅瞅我:“小子,你的想法是好,但是你也要考虑一下咱们有没有那么多的弹药啊!战斗刚刚开始,倭寇的援军还没有到,咱们就这样浪费弹药,那么之后怎么办?” 我说道:“国防部的弹药库里面的弹药都堆积成山了!怎么会不够用?不够用的是大炮,不是弹药!” 老顽固摇摇头:“弹药咱们有的是,但是运过来,要火车,要卡车!倭寇的飞机还没有轰炸过咱们,但是轰炸过别的地方,咱们的空军估计是打不过倭寇的空军,那么空军一旦被击败,我们的运输线就暴露在倭寇空军的打击之下,那么弹药的运输就会非常的成问题!当年咱们在这个问题上吃亏吃大发了!” 我顿时无言以对,老顽固不愧是德械师的旅长,虽然有点顽固,有点争强好胜,但是他的经验确实比我丰富得多。 “那么我们应该立刻致电集总甚至是国防部,让他们迅速抢运弹药,在倭寇空军尚不足以威胁我军运输线的时候储存大批弹药以供使用,没了弹药,大炮连烧火棍也不如啊!”我忧心忡忡的说道。 老顽固挥了挥手,一名坐在车上的士兵就下车了,估计是去发电报了。 “但愿何敬之别把这事儿给办砸了,否则,老子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老顽固捏碎了手中的烟卷:“到时候新帐旧账一起算!”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轰鸣声…… 前方的天空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黑点…… “不好!是倭寇空军!大家快些散开!散开!骑兵下马!步兵下车!不要聚在一块儿!机枪手!对空射击!”老顽固拿着望远镜望天上一看,大惊失色,连忙狂吼道。 “欧阳!马上让部队散开!散开!”勃罗姆扶着军帽抓住我的肩膀,大声吼道。 该死!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该死!该死! 我的装甲营和炮营! “李泉!岳云!你们两个在哪儿!”我猛然跃下了车子,不顾老顽固焦急的喊声,低着身子往后面跑,我一定要找到李泉和岳云,炮营和装甲营是我克敌制胜的法宝,要是没了他们,军队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到时候就真的要靠人命去填了! “团座!这里!”我抬头一看,是李泉在朝我挥手。 “李泉!马上命令士兵!迫击炮体型小!让士兵抱着迫击炮一起跑!山炮也能推得动,推着跑!不要固定的站着!至于榴弹炮,多弄些沙袋盖在榴弹炮身上,然后多找一些机枪手对空射击!还有!弹药一定要注意,不能放在一起!”我急急忙忙的下命令,要尽最大的努力保住这些大炮。 “团座!岳云在此!”我正焦急间,岳云也跑了过来。 “岳云!马上让装甲战车对空射击,在坦克身上盖上沙袋,还有,一定要散开!一定要散开!”我下令道。 岳云敬礼:“是!” “轰!轰!轰!”一阵阵的爆炸声响起,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声声的惨叫,一个个士兵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掀起,躯体变得残缺不整。 我在大集训的时候也注意让那个士兵进行防空演练,这个时候,我的士兵们大多可以做到处变不惊,还可以对空射击,但是二六四旅的士兵们就不太行了,但是有我的士兵提点,他们也很快的镇定起来,组织起了强大的对空火力网。 可恶!我竟然没有申请带一些高射机枪!高射机枪基本上都用在了南京城防上! “妈的!机枪手!给老子狠狠的打!打!打!打!”老顽固近乎疯狂的吼声传入我的耳朵,我远远的看见老顽固站在车上举着一挺轻机枪对空疯狂扫射。 没有高射机枪!没有高射炮!对于空军的威胁就会降到最低! “黄旅长!呼叫集总!请求空军出击!请求空军出击!”我跑了过去,一把把老顽固拉进了车里,对着他大声喊道。 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人想到请求空军出击!难道空军就是个摆设吗? “没时间没空档!等空军来了黄花菜都凉了!”老顽固一把把我挤开,停着机枪继续扫射:“小日本儿!我操你姥姥!” 我发现了一名通信兵背着呼叫电台正在仓皇逃窜,我跑下了车,躲避着飞机扫射的子弹,把那名通信兵扑倒了。 “你是通信兵吧?”我大声问道。 “是!长官!卑职是二六四旅旅部通信兵。”通信兵一见我的军装,立刻敬礼,我推开了他的手:“别敬礼了!马上呼叫集总!马上呼叫集总!我要和张将军通话!” 通信兵一愣,随后立刻打开了电台,开始呼叫:“二六四旅呼叫集总,二六四旅呼叫集总!二六四旅呼叫集总……” 天上的飞机数量真不少,估计有好几十架,该死的航母!可恶!虽然有了我团士兵的带动,其他的士兵们也镇定下来了,但是不断落下来的炸弹还是非常的有杀伤力。 “长官!通了!是张将军!”通信兵把呼叫器递给了我。 “是张将军吗?我是欧阳云海!我是欧阳云海!”我急急忙忙的大声喊道。 “我是张治中!云海!你们那边怎么了?”张治中将军的声音响了起来。 八十三我以我血卫中华之空袭(下) “张将军!我团和二六四旅正在去往爱国女校的途中,遇到了大批日机的轰炸!还有部分日机越过了我军,似乎朝着上海市区去了!我们现在情况危急,损失严重!请求空军出击!请求空军出击!要快!要快!否则上海的其他军队也会受到空袭!”我突然看见了另外一批日机越过了我们,朝我们身后飞去了! “我知道了!我会立刻下令的!你们要坚持住!坚持住!最多十分钟!最多十分钟!”通话断开,我把呼叫器还给了通信兵,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他,转身飞跑入军车里,一把把正在疯狂射击的老顽固拉出了军车。 “你疯了!待在这里当活靶子吗!?快离开!这里最容易被轰炸!”我狠狠的说道。 “我没疯!这些该死的铁鸟!我要打烂他们!”老顽固倒在地上,依旧举着机枪朝天射击。 但是这样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 “我已经和集总张将军通话了!他会立刻调派空军前来!最多十分钟!你注意到没有,还有一部分日机越过了我们,朝市区飞去了!这次空袭是倭寇有组织有预谋的大规模空袭!不只是我们!其他军队也一定遭到了空袭!”我大声说道。 老顽固停止了射击,狠狠地喘了几口气:“你个小混蛋!行吧!就这样!你马上去组织部队避难,我来指挥对空射击!快!” 也对,我的炮营和装甲营! “团座!团座!当心啊!”我一路跑一路躲避着机枪扫射,而后赶到了李泉的所在地。 “别管我!大炮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损失?”我急忙问道。 李泉大声说道:“迫击炮和山炮没什么损失,榴弹炮也还好,就是战防炮连损失很大,几乎损失了一半了!装甲营那边的情况还好,装甲车和坦克的质量很高,暂时没有什么损失!只是人员方面,损失较大,光装甲营和炮营已经被炸死了十几人了,受伤的更多!” 该死!该死! “继续维持!尽最大的努力保住重火力!”我大声说道。 “是!”李泉大声回应。 我抬头看着天空上飞舞的恶魔,我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无能!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恶魔们张牙舞爪的剥夺我的士兵的生命,而我却无能为力……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自认并不无能,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真的无能……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是无能是什么? 我只能怒视着那些飞舞的恶魔,怒视着…… “云海!一定要集中注意力!看清这些东西是怎么飞的!” 父亲威严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看到了吗?看清楚了吗?它们就是这样飞的!” 父亲,他做了什么? 我眼前的倭寇军机,突兀的全部变成了一块块的飞舞的圆形木盘! “云海,枪者一定要注意看,一定要集中全部的力量去看清楚你的目标,你就是一块石头,不会动,也不能动,你只有一次机会,一次一击必杀,不给敌人任何反应时间和机会的机会!一定要集中注意力!集中!除了你和敌人,没有第三者!” 父亲忽的一下将手中的圆形木盘扔上了天空,木盘飞啊飞,一边飞一边旋转,完全寻不到轨迹,看的我是眼花缭乱;就在这时,呯的一声枪响,木盘在我眼前碎裂了…… 父亲举着步枪,稳如泰山,就像一块石头…… “唐宇!”我大声的呼喊。 “团座!唐宇在此!”唐宇快速朝我奔来。 “警卫连伤亡如何?”我比较关心我的尖兵们,他们是我的承诺。 “警卫连无伤亡,我们不是第一次遇到空袭了,五年前就试过了!”唐宇颇为自得。 我点点头:“把我的狙击步枪拿来!” 唐宇拿下了背在他身上的狙击步枪:“团座,您要狙击步枪做什么?您不会是想用步枪打飞机吧?这也太扯了!这倭寇的军机,除非打中它的油箱和引擎,否则他就是一个铁皮怪物,没用的!” 我一把抢过狙击步枪:“废什么话!保护好你的下属!他们出了什么事儿,我唯你是问!” 我不知道它的油箱和引擎具体在什么地方,也没有打算去打那两个致命伤,我的目的,是操作飞机的人…… 唐宇一愣:“是!” 我不再理睬他,四处扫视一遍,终于让我寻到了一个极好的去处。 一个小小的土丘…… 那里应该是最好的,不会受到视线干扰,当然也是最危险的,如果被炸弹炸到了,我就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定连尸体都不会完整。 “团座!您,你要去哪儿啊?!”唐宇在我身后不停地叫嚷,但是兵马慌乱,他很快就找不到了我了。 我拿着狙击步枪,俯着身子快速奔跑,我的眼前没有任何东西,只有路,还有我的目的地,那个小土丘。 到达了目的地,我趴在了地上,从身上的口袋里面拿出了几粒狙击子弹,放入了狙击枪里,上好了保险,我把狙击枪抱在了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把目光转向了天上,倭寇军机因为没有遇到像样的威胁,所以非常的狂妄,飞得很低,而且大量的使用机载机枪扫射,而不是使用炸弹,似乎是在和我们玩乐;我自然是愤怒不已,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机枪子弹不足以造成我的重火力和装甲部队的损失。 都飞得很低呢…… 要是看到了我那样做,他们一定会接受我的挑战的,那么我反而很安全呢…… 就这样吧!不管了! 我一个猛子站了起来,几步跑上了土丘,保持最标准的单膝跪立射击姿势,把枪往天上瞄准,一动不动。 倭寇们!你们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有一架倭寇军机发现我了…… 他似乎非常的蔑视我,而后调转了机头,一个旋转,整个机身正对着我。 它不仅仅是接受了我的挑战,而且对我表达了赤裸裸的蔑视和挑衅…… 他在俯冲,俯冲,而且不开枪,不转弯,似乎是在表达对我的蔑视,是在炫耀他的强大以及我的弱小…… 我的眼睛盯着瞄准镜,瞄准镜里面,那倭寇飞行员的狰狞面目让我看得一清二楚,清清楚楚,我根本就不用费力去瞄准…… “你就是一块石头,你一动也不动,你只知道你和你的敌人,那是你的猎物,你要用你的心,让你的猎物无处遁形……” “感觉来了吗?一旦你有了那种奇妙的感觉,不要疑惑,不要迟疑,立刻开枪!就是现在!开枪!” 开枪! 我扣动了扳机…… 一朵灿烂的血花绽放了…… 看着瞄准镜里面那由狰狞变得呆滞的面孔,我笑了,我依旧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那架倭寇军机呼啸着从我的头顶掠过,在我身后很远的地方化身成为了一团火球,随后就是滚滚浓烟…… 我的周围除了日机的轰鸣声,不论是天上的倭寇军机,还是地上的我军士兵,仿佛都愣住了,他们都愣愣的看着我,以及我身后的那团浓烟…… 也许他们很难以相信是我用步枪打下了飞机,其实我也很难以相信,很多年以后,这一幕还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石头,血花,枪……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出现了另外一群飞机,机身上面涂有我国军的标志,那是我军的空军…… 领头的一架飞机一个俯冲就撕裂了一架日机的机身,而后趁着倭寇飞行员惊魂未定之际,他们大显神威,将倭寇军机几乎全歼…… 良久,我的士兵们大声吼叫着冲到了我的身边,将我抬了起来,抛向了天空,他们欢呼雀跃着,他们肆意狂欢着,宣泄着他们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 这也许是倭寇空军有史以来最窝囊的一次空袭吧…… 八十四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忠魂永存(上) “臭小子!你可真是可以啊!步枪打下了飞机!你是人是鬼啊!”老顽固冲到了我的身边,丢下了手里的机枪,紧紧地拥抱着我,疯狂的大笑着。 “欧阳!你是神!你是神!这是神迹!我的上帝!”勃罗姆激动的无以复加,他的右手不停地在胸口画着十字,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 “团座威武!团座威武!团座威武!团座威武……”这样的声音不停的响起,让我几乎迷失了…… 很快,我恢复了过来,指挥着大家重整队形,前往爱国女校进行下一步攻击。 正式的任务不能耽搁,不过由于这样一个插曲,我军的时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虽然这样的伤亡让我有些痛心,我团在空袭中阵亡士兵二十六人,受伤八十余人,二六四旅阵亡士兵八十七人,受伤一百六十七人,我们还损失了五门战防炮,一门迫击炮。 这样的伤亡也许比起过去的空袭要小得多,但是我们的底子薄,经不起很大的伤亡。 “小子,接下来可是一场苦战了,准备好了没?准备杀多少个倭寇?三十还是三百?”老顽固的心情似乎很好,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卷,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悠哉悠哉的问我接下来的战事,还饶有兴趣地问我想杀多少倭寇。 我瞟了他一眼:“只要是倭寇,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见一个杀一个!直至战死为止!” 老顽固看了我一眼:“你身上的杀气好像很重啊,这可不像一个初涉战场的小子应该有的,看来那些兵说的不错,你就是一个嗜血魔将啊!只是,你可不要坠入魔道啊!你要分清楚什么时候该杀什么时候不该杀,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指挥官!”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接下来,我认为我们应该节省一些弹药了,不能大量的使用重火力了,必须要保护使用的。” 老顽固也点了点头:“奶奶的!有朝一日!等咱们中国强大了,老子也要带着装甲部队去夷平日本!” 我看着前方:“会有那一天的,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爱国女校,是我非常尊敬的教育家蔡元培先生创建的,虽然一开始是以革命为主,并且训练学生制造炸药和训练刺杀,不过很快蔡先生就停止了这样错误的做法,专心的去做教育,为我国的教育事业做了很大的贡献。 爱国女校的学生们早就撤走了,昔日的学术圣地,现在已经成为了阴森可怖的军事堡垒,残酷,肃杀。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夷平日本所有的学校,毁掉这个民族! 这样疯狂的想法再次出现在了我的心里…… “炮兵准备!山炮连和榴弹炮连准备齐射,一次齐射之后,大军突击!爆破连打头,尽量将这些建筑物全部摧毁!这里面到处都是倭寇的防御工事!步兵掩护,遇到倭寇就开枪射击!”我下令道。 “小子!就让我带兵突击吧!你已经出够了风头!就你现在这些战功,足够你做将军了!这一次的头功,就给我吧!”老顽固提着机枪,走到我的身边,他似乎喜欢上了抱着一挺机枪疯狂突击,不过我也喜欢,疯狂的射击,疯狂的怒吼!这样的疯狂,让每一个军人如痴如醉! 老顽固的话我明白,风头太盛,这几天的几乎全部战果都有我的参与,虽然这体现了我没有辜负校长的厚望,校长一定很高兴,但是这就无意间把别的部队给弄的颜面全无,虽然不至于报复,不过总归是不爽的。 唉!这也是中国的特色啊! “行吧!你这个贪功的老家伙,可别死在了功劳上!”我不满的瞟了他一眼。 老顽固没有骂我,只是白了我一眼,而后哼了一声就去组织突击部队了。 他要带着他的二六四旅精兵,配上我团的爆破连和狙击排,一起去攻克爱国女校。 “报告团座!炮兵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射击!”李泉来到我的身边,向我报告。 我点点头:“很好!现在就可以做好射击准备!五分钟以后,准时射击!射击一个基数!” “是!”李泉领命而去。 我拿着望远镜朝着爱国女校里面看了看,所有的窗户都被封住了,学校大门也被堵住,墙壁上露出的一个个小孔,就是机枪孔,还有不知道在哪儿的火炮,防备很严实啊!这样可不利于我军的突击。 那就逼着他们现身! “唐宇!传令李泉,榴弹炮连先集中火力把大门毁掉,然后山炮连逐个定点射击,瞄准窗户,还有那些个机枪孔射击;而后步兵突击,榴弹炮连待命,一旦发现了倭寇的隐藏火炮点,就由榴弹炮连毁掉他们,注意节省弹药。”我对着唐宇说道。 “是!”唐宇敬礼,而后跑了出去传令。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老顽固上足了弹药,也带足了弹药,磨刀霍霍向倭寇,他选出来的一千虎贲战士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进击。 “轰!轰!轰!”一阵阵的轰鸣。 爱国女校大门处一阵阵的火光闪现,一个个火球突起,不一会儿,大门禁不住大口径重火力的强烈轰击,一声悲鸣,大门轰然倒下,整个外围的墙壁也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坍塌了许多,视线开阔了许多。 山炮连的小口径火炮发力了,李泉按照了我的要求,命令了不少观察哨观察大致方位,虽然不能完全准确,但也比以往的瞎子射击要准得多。 于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砖石被炸裂炸开,里面藏匿的倭寇也被炸了出来,一个个死的比什么都惨…… “八十八师二六四旅!突击!”老顽固一个猛子从工事里面跃起身子,挺着机枪就往前冲,一边冲一边疯狂的射击。 “冲啊!”一千虎贲齐齐起身,疯狂快速的朝着爱国女校突击。 倭寇们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和被打击之后,过硬的军事素质体现出来,没有被打击掉的火力点开始反击,部分倭寇士兵出现了,把事先堆好的沙包工事变成了重机枪工事,重机枪开始疯狂的吼叫。 而一阵阵的爆炸也让我发现了几个火炮点,不过不用我的命令,炮兵们显然比我更加专业,没过一会儿,一颗颗炮弹就在那些地方绽放出炫丽的火花。 老顽固的突击队也遭到了强大的阻击,不过他们的素质也很高,一个个准确的战术动作让他们的伤亡变得很小。 老顽固最是疯狂,挺着机枪疯狂扫射,往往一阵扫射之下,十数名倭寇就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多少时间,最外层的防御工事就被我军彻底摧毁;爆破连也冲到了最外层的建筑物之下,熟练的操作,而后是熟练的快速躲避。 “趴下!”老顽固立刻下令,而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和轰鸣。 巨大威力的专业爆破炸弹显示出了其狰狞的面目,整栋整栋的建筑物缓缓倒下…… 八十五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忠魂永存(下) 看着学术圣地缓缓倒下,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份痛苦,我一定会千倍百倍的还给倭寇! “炮兵阵地前移!炮火延伸覆盖!命令李泉按照刚才的模式再来一遍!注意节省弹药!”我对唐宇说道。 唐宇领命而去,老顽固也按照我们刚刚说好的,没有继续冲锋,而是缓缓前进,寻到了好的藏身之所,巩固战果,同时给发现的没有断气的倭寇补上一刀。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杀死了多少倭寇,但是我们已经战死了三十多人,受伤近百,无法继续战斗的有五十多。 士气如虹,轻伤不下火线。 炮火轰击开始,看着一个个隐藏工事被轰击,一个个火力点被废掉,我的心里很快意,但是我更希望空军的轰炸,空军的轰炸应该更有效果,但是我不知道集总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空军的出动和重要性还没有被最高指挥部所认识到,他们始终不把空军作为一个重要战略要素,也许是空军的数量限制吧! 不过现在并不需要空军的轰炸,我军的进展十分的顺利,里层防御工事正在被我军炮火所摧毁,老顽固已经带着突击队冲锋了。 倭寇的火力点接受了前面的教训,不敢轻易的现身,大规模的炮火反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小规模的爆炸,也对我军造成了不少的困扰,冲锋路上,不停地有小规模爆炸产生,而后总有我军士兵被炸死。 如此密集的小规模爆炸,应该不是手榴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倭寇的利器,掷弹筒! 对付掷弹筒,这种小型的迫击炮,我没有什么好的方式,只能以大规模火炮覆盖,阻止他们的攻击,因为他们可能躲在这些建筑物之后,抛物线的射击轨迹让这些倭寇占尽了便宜。 而目前惟一的方法就是尽快的摧毁这第二层的建筑物,向更里面突击。 老顽固仿佛非常不爽,一声虎吼,抢过了身边的一个爆破兵的爆破袋,加快了奔跑速度第一个扑到了建筑物之下,而后拉了保险,迅速地往回跑,而后趴下。 轰的一声,建筑物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几个爆破兵一拥而上,在这个大孔里面放上炸弹,轰的一声,半边的建筑物坍塌了。 但是随着这半边建筑物的坍塌,突然不知从哪里出现了强大的火力,一阵扫射,六个爆破兵被打死了。 老顽固吃了一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不过很快他就露出了凶色,挺着机枪疯狂的射击,越来越多的机枪手来到了老顽固身边,一起射击,似乎压制住了火力,我很焦急,我无法通知老顽固后撤,所以无法命令火炮射击,只能看老顽固自己的了! 射击了一会儿,老顽固放下了机枪,从腰间抽出了手榴弹,而后大量的士兵也都抽出了手榴弹,齐齐的朝着火力点扔,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爆炸。 我隐隐看见了几个倭寇被炸飞了出来,而后老顽固挺起机枪再次开始了冲锋,爆破兵们也迅速准备好炸弹,紧跟在突击队身后随时准备爆破。 我意识到有很多的隐藏火力点我看不见,于是我下令榴弹炮连对准建筑物底层进行轰击。 老顽固的突击仍在继续,也不断地有突击战士倒在倭寇的火力网里,老顽固怒不可遏,再次组织起了一大批士兵进行集团式的手榴弹集团轰炸。 爆破兵们终于突击到了建筑物下方,安装好了炸弹,剧烈的爆炸之后,第二层建筑物坍塌,虽然可能还有没有摧毁的倭寇火力点,但是随着大坍塌,这些倭寇十死无生。极其暴虐的老顽固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活着的倭寇在他的突击之下存活。 第二层建筑物坍塌之后,炮兵阵地再度前移,为了加大战果减少损失,我命令装甲营的坦克部队也进行了轰击,坦克的炮弹穿透力极强,基本上一打一个孔,把建筑物打个对穿。 而后我发现了许多倭寇铸造的堡垒,一个个的机枪火力点,将没有防备的突击战士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许多战士倒在了废墟上。 老顽固大怒,又进行了手榴弹的轰炸,但是对于圆形的堡垒而言,手榴弹的效果并不好。、 老顽固一阵无奈,似乎准备要强行突击了! 可恶!笨蛋!那样会造成巨大伤亡的! “岳云!让坦克部队突击!毁掉那些堡垒!唐宇!马上去通知黄旅长,让他按兵不动!”我连忙下令。 可是已经晚了,打疯了的老顽固似乎丧失了理智,放弃了掩体,直直的冲锋了! 该死! “岳云!装甲营全体突击!”我上了一辆装甲车,快速前进。 装甲营开始了行动,我心急如焚,那样简直就是找死! 一个又一个战士倒在了堡垒前面,可是我的炮火却无能为力,废墟很高,阻挡了炮火的有效射击,想要击中那些地势很低的堡垒,除非把大炮放到废墟上面,但那是愚蠢的! 只有靠坦克和装甲车了! 我的爆破连损失惨重,没有了有效的掩护,他们只能直接冲上去,希望可以炸毁堡垒,但是往往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被击中阵亡。 老顽固暴怒了!他一把丢下了机枪,拽下军帽,抓住一个爆破袋就往前冲! 不好!老顽固的腿好像中弹了!他倒了下去!” 可恶!唐宇呢!唐宇呢! “快!快!快!黄旅长受伤了!快一点!通知卫生连!通知卫生连!”我疯狂的催促着身边的卫兵和司机。 这个笨蛋老顽固!那不是找死吗!幸亏只是腿上中弹,机枪子弹要是打在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嗯?那老顽固怎么还在动?他,他要干什么? 老顽固竟然站起来了…… 他快速的往前冲,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般…… 他疯狂地把爆破袋丢进了倭寇的堡垒里面,而后准备离开…… 可是突然,那爆破袋又被丢了出来,火力变得更凶猛了!老顽固的肩膀又中了一枪! 他愣了一会儿,随后抓起了爆破袋,再次往前冲,再次把爆破袋往堡垒里面扔,而后…… 他不走了…… 他用胸膛抵住了机枪口…… 我看见了几把刺刀刺穿了他的胸膛,子弹打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胸膛;但是,他始终没有移动过一下…… 轰………… “装甲营射击!” 轰…… “再次射击!” 轰…… “再次射击!” 轰…… “大家冲啊!” 八十六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分兵进击 战斗结束了,爱国女校全体倭寇守军被愤怒的我军全部杀死,其中有一个倭寇海军陆战队的少佐。 但是我们却为此付出了三百二十七人阵亡,六百五十九人受伤,其中一百余人致残的巨大代价,而倭寇被全歼的数目不过五百二十人…… 卫生连忙疯了…… 我们最大的损失不是这些阵亡的士兵,而是一位将军。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九集团军第八十八师二六四旅少将旅长黄梅兴…… 是我军上海开战以来牺牲的第一位将军……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九集团军第八十八师二六四旅少将旅长黄梅兴在爱国女校战役中英勇作战,壮烈牺牲,忠肝义胆可昭千古,兹追认为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遗体运回南京安葬,二六四旅少将旅长一职由高致嵩担任。另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作战勇猛,歼敌千余,屡战屡胜;兹升任为上校团长,原职不变,静观后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四日。” 打扫战场的空当,发回南京的电报来了回复,追认老顽固为陆军中将,二六四旅旅长一职由原先的一名上校团长高致嵩担任,这是一名坚韧的军人,黄埔三期毕业,履历丰富,在五年前的淞沪抗战中立下过大功。 我们的损失在南京看来并不算大,至少比起其他地方的作战军队要少了许多,作战数日我团伤亡不到五百,而其他军队的伤亡各个近千;可是我心中的伤痛却怎么也无法抹去…… 遗体运回南京安葬?遗体何在?老顽固同着那个碉堡和里面的倭寇一同灰飞烟灭,我们找遍了周围也找不到哪怕是一个尸块,只找到了老顽固牺牲前丢下的军帽。 我派出了一辆装甲车,将老顽固的军帽放在了盒子里,目送着他,缓缓离去。 “欧阳团长,逝者已去,不要过度悲伤。”高致嵩将军站在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低下头,擦了擦眼睛:“让高旅长见笑了,我与黄旅长相识虽短,但是与他一见如故,我明白战场之上人命如草芥,只是难以接受罢了。” 高致嵩将军叹了口气:“黄旅长拼下性命为我们创造了胜利局面,欧阳团长,我们不可以辜负黄旅长的一片苦心啊!倭寇依然在上海横行,我辈军人的职责,就是要驱逐倭寇,恢复中华!” 我点点头:“接下来的战斗目标有两个,一个是粤东中学,因为是中学,建筑物少,占地面积少,防卫不强,倭寇似乎也没有把粤东中学当做是重点防御对象,所以攻打起来比较容易;另一个是虹口公园,正对着倭寇海军司令部,防卫极严,攻打很难,可能还会有倭寇的援军;高旅长,虹口公园就交给我吧!” 高致嵩将军一愣:“这个,不太好吧……” 我摇摇头:“我团装备精良,有重炮和装甲车,兵力众多,倭寇奈何不了我等,所以对于我团而言,攻打虹口公园并不难,但是对于二六四旅而言,那可能会付出惨重的牺牲;不必要的牺牲我不想再付出了,来日方长,战事还会有,高旅长,请您答应。” 高致嵩将军低头想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欧阳团长的大恩大德,致嵩铭记在心,我们,海军司令部见!” 我笑了:“嗯!我们海军司令部见!” ……………… “团座,您,不要太悲伤了。”谢晋元大哥递上来一张手帕。 我笑了笑,结果手帕,擦了擦眼睛:“谢谢你了,谢大哥,我只是,呵呵……” 谢晋元大哥叹了口气:“黄旅长是一位勇敢的将军。” 我把手帕还给了谢晋元大哥:“虽然我和黄旅长相识很短,相处也很短,但是,他太冲动了。”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战场之上,最忌讳冲动暴躁,尤其是高级军官,更不可以如此,团座,虽然有些不尊敬死者,但是,您要引以为戒啊!上一次您一人斩杀二十余倭寇的事情,不可以再出现第二次了!您是全团的支柱,决计不能出事!” 我笑着摆摆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对了,谢大哥,关于黄旅长的家眷,查的怎么样了?” 谢晋元大哥拿出了一份文件:“已经弄清楚了,黄旅长是家中独子,父母早亡,只剩一妻二子,妻赖伴梅,是童养媳,长子黄崇武,幼子黄月生,才出世二十七天,尚未满月。孤儿寡母,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我点点头:“你立刻派人送一些钱给黄夫人,安顿一下他们的生活,不过,校长应该不会不管他们的,毕竟黄旅长追认中将,政府的抚恤不会少。还有,谢大哥,你派人去和黄旅长的长子接触一下,看看他是否有成为军人的资质,还有他是否愿意成为军人。” 谢晋元大哥一愣:“团座莫不是想……” 我说道:“孤儿寡母,一个虚无的军衔不能保住他们;总需要一些依仗,有我在,就没人可以欺负他们!” 谢晋元大哥一笑:“晋元遵命!” 了却一桩心事,接下来,就是要准备战事了,虹口公园,战事一开,就被倭寇打造成了坚固的堡垒,据报,在虹口公园镇守的倭寇士兵达八百余人,防守严密,火力强大;不过对于我而言,这不过是送死的。 “先派部队把虹口公园整个包围,然后慢慢的打,以火力攻击为主,兵源突击为辅,虹口公园那没有什么大规模建筑,倭寇的防御不是机枪堡垒就是工事,用炮火全部予以摧毁,装甲营全力突击,步兵随后步步占领,同时派出预备队,严防倭寇来自海军司令部的支援。”我下令道。 “是!”谢晋元大哥领命。 “对了,谢大哥,咱们团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一共伤亡了多少人?弹药是否充足?”我不放心的再次询问一些。 “从十三日开战开始,我团士兵共阵亡一百一十八人,受伤的很多,但是大多是轻伤,卫生连可以解决;重伤不能上战场的以及致残的共有二十九人,都被送往了后方的野战医院准备治疗,我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治好他们,至于残疾的,团部会妥善处理。而弹药之类的,暂时还比较充足的,我们出发的时候带上了团部仓库的全部弹药,足够坚持一段时间,并且我们已经联系到集总,南京的弹药正在运输。”谢晋元大哥很详细的报出了数字。 我点点头:“这样的伤亡还是比较少的,我们要继续保持受伤的战士一定要治疗,他们伤愈回到战场之后所能发挥的战斗力抵得上十个新兵;残疾的战士也要妥善处理,如果没有钱,就由我私人出钱。”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随即说道:“对了团座,听说委座给您晋升为上校了?” 我点点头:“怎么了?” 谢晋元大哥说道:“那就太好了,您的战绩斐然,是目前为止歼敌最多,并且连战连捷,只是因为您的资历太浅,年龄太小,所以委座不能很快的提升您的职务,不需要循序渐进,至少不能让别人说闲话,也不能让其他军队嫉妒,所以一开始只给了您中校的军衔,就是要有个缓冲的过程,委座是非常爱护您的。” 我先是一愣,随后释然,这几天的战时和老顽固的牺牲让我心情激愤,所以没有思考这一环节。 谢晋元大哥又说道:“如果您的年龄和我一样,那么委座会毫不犹豫的让你做将军,不过您的年龄太小,所以需要战功来抵消这方面的劣势;不过这也使您的优势,您的时间还多,等得起,不过,属下以为,您升为将军的日子,不远了。” 我摇摇头:“如果打不好这一仗,当将军有什么意义?我们如何对得起上海父老倾尽家资为我们做的一切?你还记得那位老者吗?我们要是打不好这一仗,我们还有颜面去见他们吗?谢大哥,我们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谢晋元大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团座所言甚是,晋元拜服,正如团座所言,晋元以为也是这样。” 我看了看前方:“那就战斗吧!把倭寇赶下黄浦江!” “是!把倭寇赶下黄浦江!”谢晋元大哥兴奋地说道。 八十七我以我血卫中华之虹口公园攻防战 虹口公园就在眼前。 往日的温馨可爱,在现在的我看来,却是…… 阴森可怖! 这都是倭寇,都是倭寇! “传令!第一营第二营分别围住虹口公园之东之西,补充一二三营和团部直属战斗部队为总预备队,随我一起待在北面,随时准备出击!炮兵营列阵,榴弹炮连首先轰开公园大门,而后联合榴弹炮连逐个摧毁倭寇的工事堡垒,迫击炮连负责轰击敌步兵。步兵随着战线推进,炮兵阵地随时移动。”我拿着望远镜看着虹口公园正门处,下令道。 大军很快按照我的布置进行了准备,杨瑞符和姜茂才带着第一营、周兴和柳海龙率领第二营分别去了虹口公园的两翼;炮兵营随时准备轰击,装甲营也磨刀霍霍准备突击。 我看了看手表,下午四点十分。 “轰击!” 我下了令。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了起来,一团团火球在虹口公园大门处闪现,一轮齐射之后,大门轰然倒塌,周边的围墙和铁栅栏也毁去不少。 “再进行一轮齐射!轰击栅栏和围墙!”我继续下令。 “轰轰轰!” 又是炮声,而后正面的铁栅栏和围墙被毁去大半,虹口公园正面的防御设施暴露在我们眼前。 “阵线前移!山炮连榴弹炮连定点射击!”我再次下令。 大军缓缓前进,山炮连和榴弹炮连开始了定点射击,山炮连射击敌人掩体工事,榴弹炮连则是轰击坚固的堡垒,不再让爱国女校的悲剧再次发生。 “装甲营!突击!第二营!跟上!”我下令,突击的时候到了。 装甲营的钢铁洪流发出了轰鸣,全速前进,补充一营的虎贲战士们紧随其后,进行突击;坦克一发发炮弹的轰击,将炮营没有轰去的工事继续摧毁,步兵们扔着手榴弹,加大摧毁程度,倭寇步兵则是露个头就被我的狙击排给爆头,倭寇全军被我军死死的压制住,他们也许不会想到,中国军队也有这么强大的火力。 开战不过两日,倭寇的也许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情报,他们的兵力也不足以让他们对我投入太多的注意力,但是随后的战事,就不一定了,我要加倍的谨慎,加强战场情报的收集,绝对不能把我的团送入虎口。 “下令第一营第二营,倭寇注意力已被我正面突击吸引,爆破连立刻实施爆破,第一营第二营准备进攻!”我继续下令。 不一会儿,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东边和西边同时升腾起了巨大的烟雾,随后,巨大地喊杀声响了起来。 三面突击,围三缺一,这是古老而实用的围城攻击术。 “炮火延伸轰击!”我看着倭寇的防御已经陷入了混乱,下令进一步打击,正面就交给装甲营和步兵,把倭寇后方的打击列为重点,加速倭寇防御的崩溃。 姜茂才那个疯子又抽出大刀带头冲锋了,倭寇被摧毁的防御工事和堡垒无法提供有力的防御,所以我军的突击士兵们免于遭到固定火力点的打击,从而致使倭寇士兵不得不进行反冲锋,他们还是那般的死硬,决不后退。 他们也有坦克和战车,但是那种威力实在是不敢恭维,我军的一辆坦克甚至把一辆倭寇的坦克给撞翻了! 近身接近了…… 两个最善于肉搏厮杀的民族的本性被释放出来,热武器被弃之不用,打疯了的我军士兵抽大刀的抽大刀,上刺刀的上刺刀,一脸疯狂地冲上去和倭寇肉搏,看的我几乎就忍不住也要上前厮杀了,不过我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按捺住了那股嗜血的欲望。 打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办法命令他们射击,开枪,只能说我训练的不足,或者是打到这种时候他们需要释放,罢了,我立刻安排狙击排给士兵们掩护,随时负责射击。 姜茂才那个混蛋真心能打,一把大刀耍的,那个好看啊!杀起人来也不含糊,转眼间三个倭寇就成了三具无头尸体,鲜血井喷。 “团座!团座!”呼喊声响起,我一看,那不是冯骁吗? “怎么样了?有什么动静?”我担心倭寇会从司令部方向调派援军,甚至会将我军反包围,虽然他们不会有那么多的兵力,但是他们对自己的战力一直很相信,战斗正酣的时候,任何一支生力军的加入都会造成胜利天平的倾斜。 “不出团座所料,我们才跑出去了几里地,就发现了一大群倭寇在那里驻扎,没有前进的迹象,但是有电报线,肯定和虹口守军有联系;人数很多,估计又是七八百人!而后他们突然兵分两路左右前进,我立刻带人就回来了,据我估计,他们是想趁我们在公园里面激战的时候,突袭后方炮兵阵地以及团指挥部,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冯骁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笑着说道:“行啊!冯连长!干得不错!分析的也头头是道,连电报线也注意到了!” 冯骁一把把刀抗在肩头:“那是自然,没有金刚钻,我可不敢拦这个瓷器活!” 我就可以想象他们之间的电报通讯和直接通话的内容了,我军炮火凶猛,兵力众多,他们抵挡不住,请求援军;那支援军很有可能是倭寇一早就安排好的,无论什么军队进攻,都会在战斗正酣的时候给予虹口公园守军帮助。 或许在先前的突破作战中,倭寇司令部已经得到了相关的情报,对我军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只是苦于兵力不足,若是他们用了充足的部队,恐怕我迎接的就不是八百倭寇了,估计就是八千倭寇了!那么我能做的就是“战略撤退”了。 不过天助我军,他们的兵力不足;而且他们也不会料到,我的这支部队,就是来为他们送行的! “命令补充二三营躲在团部工事战壕里面不要露头,只露出少部分部队给倭寇看就可以了,然后等倭寇发动攻击之后,那些露出的部队做象征性的抵抗,就假装后退,诱敌深入,待到倭寇大军接近之后,突然进攻!务必全歼该部倭寇!注意!尽量射击!而不是白刃战!”我下令道。 “是!”卫兵前去传令。 我为他们准备好了一顿大餐,就等着他们过来吃了。 “冯骁!”我喊道。 “团座!冯骁在此!是不是有任务了!”冯骁一脸兴奋的问道。 “没错!你带领骑兵连绕到虹口公园后门,一旦有倭寇撤退,斩杀之!”我点头。 冯骁顿时就像被霜打了似的:“团座!那两个魔鬼营联合攻击之下,倭寇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连口汤都分不到了!团座!我请求参加伏击战!” 我摇头:“这是命令!你的骑兵连在以后的战事会有很大的作用,不能盲目浪费!” 冯骁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是。” 我看的一阵无奈,于是一脚踢在了马屁股上:“混蛋!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冯骁慌乱的努力驾驭着受惊狂奔的战马:“团座!你玩儿阴的!啊!停下来…………” 突然,我听到了来自阵地后方的枪声和炮声! 来了! 谢晋元大哥朝我跑来:“团座!如您所料,倭寇上钩了,我已经安排部队后撤,倭寇正在步步紧逼,差不多了!” 我点点头:“可以了,下令吧!” “是!”谢晋元大哥拔出腰间的枪,对着天上连发三枪,那是三发彩弹!随后谢晋元大哥往后方阵地跑了回去。 “杀!!!”巨大地喊杀声响起。 想吃掉我的加强团?哼哼! 我笑了,享受着即将胜利的喜悦。 老顽固!你看到了没?老子可是又干掉了一千多倭寇!马上就要把倭寇赶下黄浦江了!老子比你强多了!你等着!等咱们胜利的那一天,老子再去看你! 八十八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天不遂人愿(上) 大战结束了,虹口公园内的倭寇在第一营第二营和装甲营的夹击之下被全部歼灭,只有不到五名倭寇护卫着他们的长官,也就是那名少佐大队长从后门试图撤退,结果被钉在后门满腹怨气的冯骁抓了个正着,集体冲锋,除了那少佐的头颅完好,六名倭寇的身体被踏成了泥。 整场歼灭战不过阵亡四十人,伤二百余人。 而后方的作战,却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补充二三营共二千余虎贲战士,战死了四百二十七人,受伤无计,几乎人人带伤!虽然全歼了倭寇八百人整,但是我军付出的惨重代价却让我尤为痛苦,我明明下了令不许白刃战的!结果未曾了解到,那伙倭寇的战力极强,火力极强! 由于我没有调派炮营支援作战,所以那伙倭寇在轻火力完全不输于我军的情况下,硬是和我军展开了肉搏死战! 我军在人数三倍于倭寇的情况下,而且还有突然袭击的因素在里面!却仍然遭遇了这般惨重的伤亡!是我的训练不足,还是倭寇的训练太强?疑惑是我太过轻敌? 谢晋元大哥被倭寇用刺刀刺穿了手臂,吊着绷带前来向我负荆请罪;我哪里可以责怪他?这是我的责任!我过于注重前方作战,却完全忽视了支援后方作战!这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错! 本次虹口公园攻防战,我军共战死了四百六十七人,受伤无计,虽然重火力没什么损失,但是人的损失更让我无法接受!更何况是我的得力助手谢晋元大哥也受了伤……我完全忽视了倭寇本身的强大战斗力,一味的以重火力压制,我没有考虑到失去了重火力的帮助,完全肉搏战,我军胜算几何? 我终于体会到了老顽固对倭寇的忌惮,若是老顽固在这里,他一定会阻止我的轻狂行为。 人呐,可以犯错误,没有不犯错误的人;但是,权力越大,就越不能犯错误,因为一个小人物犯错误,只会伤及他自身;而一个领导人犯了错误,那么伤及的就会是国家和民族,所以权力越大,就越不能犯错。 父亲的谆谆教诲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痛苦不已,父亲总结了一辈子的经验,到头来我却依旧没有重视!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九集团军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电,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四日下午四时,职率全团进攻倭寇固守之虹口公园,先期进攻顺利,而后倭寇以八百步军支援虹口公园守军,职疏忽大意,未曾以重火力压制之,造成补充二三营之四百六十七名士兵之无辜战死,受伤士兵无计。 此役我团虽歼灭倭寇一千五百余,完成战略任务,但因职之大意疏忽,造成不该有之巨大损失,职甚为羞愧,自请处罚。” 我向集总发电,报告了此次战役的情况,并且自请张治中将军对我的惩罚,只有这样,我才能够让我的心好过一些,才能让我对那四百多冤死的战士不那么愧疚…… 我收集了他们的名牌,并且自行出资购买棺木,我不能保护好他们,但是总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名牌制度是我向塞克特伯伯学来的,将士兵的姓名籍贯和住址刻在一块铁片上面,成为名牌,挂在士兵们的脖子上;这样就不至于不能认出这些战死的英雄的身份,将来也好让他们落叶归根…… 攻下虹口公园后,天色已晚,我下令就地扎营,休息一晚,明日再行前往进攻最终目的地——倭寇海军司令部。 “团座,您,不要太过伤悲了。”谢晋元大哥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跪在阵亡将士的灵位前,没有转身:“谢大哥,我是他们的长官,却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了他们的牺牲,我不能为他们续命,我能做的只有为他们受一夜的灵。” 我为开战以后阵亡的全体将士立了一个总灵位,而后为他们设立一个灵堂,点上了烛火,为他们守灵。 “属下身为副团长,也是他们的直接指挥者,没能阻止其有效的进攻和防御,属下也有错。”谢晋元大哥跪在了我的身边:“不过,团座,逝者已去,生者还是不要太过悲伤的好,战事还没有结束,往后的战事更加残酷,团座不可过度劳神啊!” 我摇摇头:“他们是我的兄弟,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他们每阵亡一人,我的心里都和刀绞一样的痛,可是我没有办法,战争,最无奈的事情就是死亡;开战一来,我们依仗着重火力和装甲营没有失败过,损失也很小,所以我们似乎有些轻敌了,把倭寇当成乌合之众了,是不是?” 谢晋元大哥低着头说道:“团座所言甚是,晋元也疏忽了;我国的实力还是远逊于倭寇的,就连装甲部队,我们也是目前上海唯一的一支,我们过于依仗重火力和装甲了;虽然这是现代战争所必需的,但是我国,并没有那个实力足以支持我们大量使用装甲和重火力。” 我点点头:“我们必须要加强部队在没有重火力支持下的进攻和防守训练,谁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重火力和装甲营就会消耗殆尽呢?那个时候,我们只有增强士兵的素质才能减少他们的伤亡,而军官,更要注意自己的军事素养,杜聿明将军的话说的很好,练兵首先军官,练军官首先练自己。” 谢晋元大哥说道:“杜将军是我辈军人之佼佼者,所言也甚是,晋元受教了。” 我说道:“谢大哥,你我同为五二四团的最高军官,所谓上行下效,我们一定要以身作则,才可以引领全团走上真正的正确道路。” 谢晋元大哥点头:“团座所言甚是,晋元铭记在心。” “我们也铭记在心!”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好家伙,杨瑞符、姜茂才、周兴、柳海龙、李泉、张亮、岳云、唐尧、唐宇、邱峰、王强、冯骁、周云;营级军官和团直属部的几位连长全部来到了灵帐里面,随我一起跪下。 他们里面还有好几个立了大功,只要我的职务一上去,他们随时都会被提拔;比如爆破连连长邱峰,凶悍无比,一人炸毁了三个倭寇碉堡;骑兵连连长冯骁,斩敌无数,屡建奇功;工兵连连长周云,工兵作业极为优秀,我军的阵地战壕具为他们构筑,敌人战壕的弱点他们也能很快指出;通信连连长王强,传递消息极为准确及时,专业技术非常优秀。 “你们怎来了?”我惊奇地问道。 “团座不是说练兵首先练军官吗?我们就是准备来受训的!”最能打架也是最能说话的姜茂才一脸正经的说道。 “团座所言,装甲和重火力会损失殆尽,我和李营长不敢苟同,所以,特来聆听团座教诲!不知团座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让装甲和重火力损失殆尽!”岳云一本正经的绷着脸,很不爽的样子。 “虽然倭寇很能打,但是要是正对面的打,老子的骑兵一定会让倭寇流尽血!”冯骁一脸的傲气。 “团座所言未免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瑞符不敢苟同!特来聆听团座教诲!”杨瑞符也是一脸的不服气。 我笑了笑,回过头,看着灵位和一坛坛的骨灰,心里的悲凉意味渐渐变成了一股暴虐的杀欲:“明天,我们要取下倭寇司令的头颅,将所有倭寇斩尽杀绝!为战死的弟兄们,送行。” 整个灵堂的空气似乎都变冷了。 “是的!取下倭寇司令的头颅,将所有倭寇斩尽杀绝,为战死的弟兄们,送行!”全体军官异口同声! 大川内传七,倭寇海军陆战队长官,上海全体倭寇的指挥者,倭寇海军少将…… 我们刚刚阵亡了一名少将,现在,倭寇也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不仅仅是为了战死的弟兄们和老顽固,也要为了受苦受难的上海父老!为了受苦受难的全国百姓! 八十九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天不遂人愿(下) 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五日清晨,我率领全团士兵,前往进攻倭寇的海军司令部。 估计倭寇已经得知了虹口公园失守的消息,所以必然会做出一些防御设施,不过,我会用炮火将之一一毁灭,用我的刀!砍下大川内传七的头颅! 只是今日的天色不是很好,目前还是夏季,白天很长,前两日都有阳光,照的身上暖暖的,也很有斗志,只是今日,这天阴沉沉的,感觉很是沉闷,却是不知为何,莫不是要降雨?若是要降雨,这种天气对于进攻方的我军而言,实在不是好事。 倭寇可以躲在建筑物里面攻击我军,免于风吹雨打;而我军却得经受风吹雨打,占尽了劣势! “团座!今日这天气不好,估计是要降雨了!这一旦降雨,对于我军而言可绝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应该马上做好准备!”谢晋元大哥对我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谢大哥,雨布之类的防雨用具,我们都有吗?”我问道。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这还要感谢勃罗姆顾问,这还是他提醒我们,要我们注意上海的气候,所以在战前我紧急购进了一批防雨油布,足够我们扎营使用了。” “那便最好了,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现在还是清晨,时间还早,我们尽快赶路,赶到合适的地方,一边进攻一边扎营,要是下雨了就停止进攻,不下雨就接着进攻;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应该尽早的准备,越早攻下海军司令部对我们越有利。”我说道。 谢晋元大哥说道:“我明白了,团座。对了团座,您听说了昨日发生的事情吗?” 我不解,茫然问到:“何事?” “昨天下半夜,我在团部收听电台,了解最新情况,结果听说,我空军昨日在上海大世界误投了炸弹,造成数千人伤亡!”谢晋元大哥一脸的戚戚然:“这些家伙也太不小心了!那可是咱们的民众啊!” “空军误投炸弹?”我大惊,这也能发生?在上海市区里面,又不是在日租界,怎么可能会误投炸弹呢? 不过这件事情不干我的事,校长自然会去处理;我要做的,当然就是要准备攻打海军司令部了。 对了!这个时候,我是否应该请求空军出击呢? “谢大哥!你这到提醒我了!马上给集总发报,说我团准备对倭寇海军司令部发动强攻,所以请求空军先行轰炸倭寇海军司令部!”我说道:“有了空军的协助,也许我们会有很大的成功率!” “可是团座,这种天气,空军不大可能会出动吧……”谢晋元大哥显然不太支持。 “不管了,要是可以争取到空军的支持,那么我们会有更大的成功率!空军起飞到回航不过数十分钟,看这天色,不像会在短时间内降雨!发报!”我下令。 “是!”谢晋元大哥撇撇嘴,下令去了。 不一会儿,集总张治中将军的回电来了,集总答应了我军的请求,并且高度赞扬了我军的战绩和速度,空军将于十分钟后起飞,大约二十分钟后可以到达战场,所以让我军快速准备进攻! 我笑了,张治中将军还是比较照顾我的,这样是换做了别的团级部队,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果然是上边儿有人好办事啊!大树底下好乘凉啊!团座,我的父亲比不上您的父亲,所以,我只能靠着您了,以后可要多多提携啊!”谢晋元大哥不停地翻白眼,显然对集总对我的偏袒很不满,很嫉妒。 的确,在这种天气之下出动空军,显然不太适合,不过…… “哈哈哈!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老天爷让我做我父亲的儿子,没问过我同不同意的!至于提携你,那是必须的!哈哈哈!谢大哥,准备一下吧!二十分钟空军轰炸之后,我军立刻开始进攻!通知李泉,他们和空军一起,对倭寇海军司令部进行炮击!”我的心情很好。 “是!” 远远地,我已经看见了矗立在大地之上的倭寇海军司令部……矗立在华夏神州大地上的倭寇海军司令部!像一只上古凶兽,凶残的撕咬着华夏的土地,张牙舞爪! 黑暗阴沉的天空,沉闷的空气,无一不让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华夏的土地上,怎么可以出现让外国人指手画脚的地方! “命令炮兵营准备!构筑炮兵阵地!待空军一到,立刻展开轰击!给我狠狠的轰!同时命令装甲营准备,轰击结束,立刻冲锋!命令第一营第二营,随时跟随装甲营冲锋!命令爆破连,乘装甲车前行,给我炸掉这栋大楼!”我下令道。 张治中将军的保证是值得信任的,二十分钟一到,天空上响起了隆隆的声音,不是雷声,而是…… 一群大约十余架我军战机从上海市区方向飞来,飞到我军头顶上时,全体绕着我军阵地盘旋一圈,似乎是在给我们打气,似乎是在向我们表达敬意;而后全体向着倭寇海军司令部扑去。 顿时我就对空军的好感度大升:“命令李泉!炮兵射击!掩护空军!”我不知道倭寇有没有高射炮,但是我军的炮击多多少少会对空军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与此同时,倭寇海军司令部方向传来了凄厉的防空警报! 整整轰鸣声响起,一颗又一颗巨大的火球升腾而起,倭寇的海军司令部受到了巨大打击。 战鹰们飞舞翱翔,划出一道又一道优美的曲线,将一颗颗携带着愤怒之力的炸弹丢到了海军司令部的楼顶上和周边,甚至还有战鹰低空飞行,直接将炮弹丢到了大楼里面,一片火海! 而这个时候,我果断的下令:“装甲营出击!第一营出击!爆破连出击!” 这是最好的机会,趁着倭寇没有防备的时候,尽全力突击,减短我军部队突击到海军司令部的距离,也可以在最大的程度上减少我军的损失。 装甲战士们义无返顾的冲锋上前,坦克将一发发炮弹打在了铁丝栅栏上,轻而易举的毁去了那些铁丝网,为大军突击减轻了障碍;空军弟兄们也许是看见了我们的突击行动,竭尽全力的轰炸,想要为我们尽可能地多争取一些时间。 我一次又一次的下令部队加快速度,空军不可能一直为我们争取时间,他们很快就会返回的! 而这个时候,倭寇的反击开始了!一发发的高射炮弹在空中爆炸,空军的轰炸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而我军的炮击似乎不足以威胁到倭寇的炮击。 空军兄弟们无可奈何地停止了轰击,开始返航,在飞回到我军阵地上的时候,再次围着我军阵地绕行一圈,而后渐渐远去…… 他们尽力了,接下来,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失去了空军的协助,倭寇的反击强烈了起来,每一个窗口都有枪击,天台上更是出现了很多大炮的身影,该死!刚才的炮击没有解决掉他们吗?看来倭寇对自己的司令部不是一般的上心啊!大川内传七,不是好对付的。 而且我惊异的发现,我军的炮击,似乎并没有对海军司令部造成多大的损失!只有榴弹炮的炮弹可以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失,山炮的轰击除非是击中了窗户和天台,否则,似乎根本不能动弹海军司令部的墙壁分毫! 该死!这些倭寇到底用了什么材料!海军司令部的墙壁难道是铁打的吗? 可恶!可恶! 倭寇的炮击变得强烈起来,居高临下,占尽了优势,我军的士兵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我不停地看见我军士兵被倭寇的炮击炸的飞起来,而后失去性命! 而且不断的枪击也对我军士兵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狙击排!目标!倭寇海军司令部的窗户!看见一个打一个!尽量掩护我军突击!”我抓起了身边的狙击枪,离开了团指挥部,跑到了一线阵地,开始狙击。 可恶啊!窗户太多了!人数太多了!他们的防御真是太强了!这样下去!我军会受到巨大的损失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炸雷,让我呆滞了…… 风,刮起来了…… 雨,下起来了…… 九十我以我血卫中华之破局(上) 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我的手上,我的身体上…… 越来越大的狂风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搭起来的帐篷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团部士兵一阵慌乱,连忙去抢修团部指挥部;谢晋元大哥则是立马指挥人去仓库搬运防雨油布。 “团座!我们要立刻停止进攻!停止进攻啊!”谢晋元大哥捂着军帽向我跑来,大声喊道。 我看到了正在冲锋的士兵被大风吹倒,几乎无法站立的士兵被倭寇的机枪打中倒地,装甲车甚至翻了车…… “团座!快下令撤退!快下令撤退!”谢晋元大哥的嘶吼声不停的响起。 又是一声炸雷,把我彻底惊醒了…… “撤退!撤退!撤退!快撤退!炮兵营掩护撤退!”我一把丢下了狙击枪,疯狂的往前跑,想要去救回我的士兵们,谢晋元大哥一把拽住了我,把我往回拉:“团座!回来!前面危险!危险!” “放开我!那是我的兵!我要救他们!我要救他们!”我几近疯魔,谢晋元大哥愣了一下,随后说了一句:“团座,得罪了!” 随后我感到我的脖颈处一阵疼痛,一股晕眩感袭上大脑,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撤退!撤退!撤退!撤退!”我疯狂地大声喊叫,我看见我的士兵们无法后退,一个个地倒在了倭寇的抢下,倒在了倭寇的炮火下,而我只能远远的看着,无能为力…… 我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猛然的坐起了身子。 我的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我躺在一张军用床上,我的头顶是一盏摇摇晃晃的煤油灯,看来我是在帐篷里面;外面是呼呼的风声,还有雨打落在帐篷外边儿的声音。 “团座!您醒了!”我一转头,谢晋元大哥穿着雨衣走进了帐篷里:“您可醒了!吓坏我们了!团座,刚才,事急从权,您别怪罪我啊!” 我一愣,随即想起了一点儿东西,貌似在我昏迷前,只有谢晋元大哥在我的面前,而后…… “对了!部队的情况怎么样?撤下来没有?撤下来没有?!”我急忙从床上下来,抓住了谢晋元大哥的肩膀猛烈摇晃。 “哎呀,团座,您,停一停,停一停,我……”谢晋元大哥的哀嚎让我意识到了我的做法不太好,于是我停住了手:“那个,谢大哥,我太心急了;部队到底怎么样?撤下来没有?伤亡怎么样?” “团座,您已经昏迷了八个小时了,战斗早就结束了,我们撤下来了,原本比较困难,但是高致嵩旅长已经突破了粤东中学,带着部队赶来,为我们提供了掩护,所以我们的损失不算太大,战死了一百一十七人,伤者很多,绝大部分都是被这飓风弄伤的。”谢晋元大哥的声音比较低沉。 一百一十七人…… 我又失去了一百一十七个弟兄,全是我的错…… 我坐回了床上,双手抱头,陷入了极大的悲痛中。 “欧阳团长!你可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是高致嵩旅长。 “高旅长!多谢您的援助,否则,我的军队会受到更大的损失的。”我站了起来,握住了高致嵩旅长的手。 高致嵩旅长呵呵一笑:“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要不是你的帮助,我们旅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粤东中学的敌人的确势弱,而且大概是听闻了你们攻破了虹口公园,倭寇主动撤退了,我们乘胜追击,歼灭了那股倭寇,而后才到了这里。” 我点点头:“那现在我们这里就是主力了,可惜这个该死的雨天!否则我就是强攻也要把倭寇司令部给攻下来!” 高致嵩旅长摇了摇头:“欧阳团长,这个司令部,不是那么好打的!据情报,其主体建筑是钢筋混凝土,硬度极大,是倭寇早在几年前就修建的,又经过多次强化,我听谢副团长说了,就是榴弹重炮也不能予以摧毁,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谢晋元大哥说道:“集总传来命令,这场大雨是台风过境,威力极大,预计要打明日才能离开,所以今日,我们无法对倭寇司令部发动攻击。而且对于强攻海军司令部,集总指示,不可乱来,现在我们的时间并不紧张,虽然倭寇已经动员大军准备前来上海支援了,但是他们距离到达上海,还有好几天的路程。” “什么?倭寇动员了大军来上海?”我先是一惊,随后释然,这不就是我们的战略目标吗?吸引我口大军前往上海,减轻北部压力,分散倭寇的军力。 “是的,集总电报,倭寇准备动员第三师团和第十一师团组成上海派遣军,以其陆军大将松井石根为指挥官,准备前来上海,据悉,这两个师团都是倭寇的甲种师团,每个师团下辖兵力约两万八千人,所以加上其在上海的军队,待到这一批军队到来,倭寇在上海的兵力会达到七万人左右。”谢晋元大哥一脸凝重的说道。 “七万人?!”我大为惊讶,光是海军陆战队就这么难对付,要是正规陆军,战斗力可比海军陆战队强多了!那个时候,我军可能就要陷入危局了! “是的!七万人,不过我军也已经动员了大量兵力来沪,今日就有第二师、第十一师、第六十一师以及第九十八师到达上海,今后还会有大量军队前来,总体将保持兵力上的优势。”谢晋元大哥说道。 这是无可奈何的必须,不然,我们凭什么和倭寇抗衡? “所以,欧阳团长,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啊!倭寇的实力会越来越强,我们将会面临更加残酷的决战。”高致嵩旅长一脸的戚戚然。 “不过,也有好消息的,就在今日凌晨,八十七师突破了倭寇防线,攻占了倭寇海军俱乐部,直接威胁汇山码头和公大纱厂等地;还有,倭寇自忖难以守住沪江大学,所以纵火焚烧了沪江大学,目前,沪江大学已为我军占领。”谢晋元大哥说道。 我点点头:“看来八十七师进展还算顺利,只要我们这里把海军司令部拿下,就可以迂回包抄虹口和公大纱厂一线的倭寇残部,两面夹击之下,上海市区的倭寇定会溃败,甚至被我军全歼,那样的话,我军就有足够的时间整顿上海防务,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倭寇主力。” 高致嵩旅长点点头:“这样看来,我军的任务非常重要,我们越早攻下海军司令部,就可以越早奠定胜局!” “团座,还有一个消息,一个小时前,南京总指挥部下发指令,政府发布了全国总动员令;宣布全国进入战时体制,划分全国为五个战区,我们的沪杭方面为第三战区,冯玉祥将军任司令长官,顾祝同将军任副司令长官,并任命陈诚将军为第3战区前敌总指挥。”谢晋元大哥拿出了一份文件,读道。 “冯玉祥将军?司令长官?”我的眉头一皱,顿时觉得不太舒服。 “哼!就是那个成天到晚穿着二等兵军服的将军?打仗没什么本事,练兵尚可,至于胆量,哼!那种家伙,凭什么指挥我们?!”高致嵩旅长不屑的说道,颇为不愉快。 冯玉祥,在民间和地方军队里的名声还是很好的,他挺会治理地方的,练兵也有一套,所以名望不错,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比如我军当中参加过当年中原大战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个将军,还真是个胆小将军!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中央军队和地方军队还是有着不小的矛盾的,互相看不顺眼,但是时值国家民族危难之际,我们也就没什么别的意见了;只是一个人的实际能力,却是我们所尤为看重的,校长“分封”的一些主要的上将和中将里面,有不少草包,冯玉祥虽然算不上草包,可也差不了多少,没有胆气的军人,就是草包! 要是换成李宗仁将军或者是白崇禧将军,我还尚且可以接受,虽然政见和校长不同,但是军事能力是实实在在的,至于冯玉祥…… 我也听父亲说过一些关于冯玉祥的事情,心里实在打不起对他的尊敬,他最多就是一个长者。 而且他是地方部队的长官,如何指挥中央军的精锐们? 九十一我以我血卫中华之破局(中) “算了,不管他是否是司令长官,有陈诚长官在,我们还是不用太担心的。”高致嵩旅长说道。 我摇头苦笑一下,派系之见,还是如此的尖锐,非国家民族之福啊!不过眼前,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不过是一个团长而已,面前的强敌尚且没有解决,还有什么能力去解决这数十年间养成的派系之见呢? “也罢,我们不去管这些,高旅长,我们准备一下,等这大雨一停,我们就立刻展开进攻,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对我们来说是不利的,我们要加快速度,尽快攻下海军司令部,而后夹击上海倭寇。”我狠狠的握着拳头说道。 高致嵩旅长点点头:“好的,那我们商量一下战术吧!这样的坚固堡垒,我们已经摧毁了他的外围防御,但是它的周边的那一圈战壕很成问题,他们可以随时调派军队进入阻击我们,而对于我们而言,就会面临两方面的袭击,非常不利。” 我看了看远方矗立着的海军司令部:“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倭寇的天台上还有炮兵,每一个窗户口都被他们当成了机枪眼,我的狙击排是来不及狙击的,这么一来,我们会吃大亏,要对付的敌军太多了。” 谢晋元大哥说道:“而且团座,我们的炮兵除了榴弹炮连可以对敌司令部造成一定程度的威胁,其他的炮种都难以撼动敌司令部的坚固防御,所以重火力的协助非常有限,我们的士兵会时时刻刻暴露在倭寇的打击范围之内,这样会加剧损失。” 我顿时感觉很是头痛,对于这样坚固的堡垒,我竟然没有办法去解决掉它!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突破的。” 父亲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海当中响起…… “古人攻城,往往会以六倍于守军的兵力团团围困,死战数日,耗费大量兵马才可行,所以才会说攻城为下;攻城战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实在是不明智的,我旅的士兵经过几天苦战,伤亡颇多,可以作战的士兵不会超过六千,而你们团的士兵恐怕也不会超过六千,我们一共只有一万余兵马,而倭寇守军人数不详,火力强大,我们或许可以将他们团团围住,但是无疑会造成巨大的伤亡!”高致嵩旅长还在分析。 “高旅长所言极是,就目前而言,围而攻之是不明智的,我们还需要保存实力应对紧接着而来的倭寇主力,在这里就耗费大量兵力实在不行,我们或许可以向集总申请调派别的部队前来支援,但是那也只是增加伤亡人数而已。”谢晋元大哥也很是烦恼。 “云海,你要记住,一座堡垒,无论多坚固,都有其弱点所在,也许表面看上去很强,但那正是其弱点所在!敌人会觉得堡垒很强大,不需要关注自身,只要专心杀敌就可以了,所以,敌人在这种堡垒里面,会极大地降低对堡垒本身的防守,而是更加专注于击杀攻城之敌,这就是破局之策!” 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是的!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一座堡垒,无论多坚固,都有其弱点所在,也许表面看上去很强,但那正是其弱点所在!敌人会觉得堡垒很强大,不需要关注自身,只要专心杀敌就可以了,所以,敌人在这种堡垒里面,会极大地降低对堡垒本身的防守,而是更加专注于击杀攻城之敌,这就是破局之策!”我说道。 “什么?团座?您说什么?”谢晋元大哥一愣,问道。 “一座堡垒,无论多坚固,都有其弱点所在,也许表面看上去很强,但那正是其弱点所在!敌人会觉得堡垒很强大,不需要关注自身,只要专心杀敌就可以了,所以,敌人在这种堡垒里面,会极大地降低对堡垒本身的防守,而是更加专注于击杀攻城之敌,这就是破局之策!”我再次复述一遍。 谢晋元大哥和高致嵩旅长相视一愣,随后齐齐色变! “对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欧阳团长!此策实在是太高明了!欧阳团长不愧是兵法大家啊!”高致嵩旅长高兴的无以复加。 “团座!此策可行!此策可行!”谢晋元大哥也是十分激动。 “如果我们可以调集一支军队,趁倭寇不备混入倭寇海军司令部里面,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我军在外面发起佯攻,摆出大阵势,逼迫倭寇猛力攻击我军,那样的话,倭寇海军司令部里面的枪声就会非常大,我们的突击队在司令部内部的枪击也就不会引起倭寇的防备!这是最好的掩护!”我说道。 高致嵩旅长一脸的激动:“是极是极!这样就太好了!可以极大地削弱倭寇的实力,而我军主力可以趁机变佯攻为猛攻,一举拿下倭寇海军司令部!” 谢晋元大哥说道:“团座!若是如此,我等便可取下大川内传七的头颅,为黄将军报仇了!只是,团座,还有几个问题,首先,我们应该派出什么样的部队,多少人,去参与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极大;其次,我们应该如何混入倭寇海军司令部;再次,海军司令部内部地形我们并不熟悉,如何突击?” 谢晋元大哥一下子提出了三个很现实的问题。 高致嵩旅长一脸难色,陷入了纠结当中。 我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就有我率领团部警卫连去做吧!” 谢晋元大哥和高致嵩旅长齐齐色变:“不可!” 高致嵩旅长说道:“欧阳团长,此事万万不可!此事危险性极大。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欧阳团长,你的身份……” 谢晋元大哥也说道:“的确!团座,您是全团的精神支柱,您不能出事啊!” 是因为父亲母亲,还是因为校长,或者是兰儿? 我说道:“此事非我去做不可!我是军人,是中华军人,为国抗敌责无旁贷,没有人情关系可讲!其次,我的警卫连,原先是校长的卫队,是我特意向校长的卫队长孙武安大哥求来的,专门负责特殊作战的!各个可以以一当十,而且他们只听我的命令,所以,只有我率领他们去做才可以。” “可是,即使如此,这件事情……”谢晋元大哥还是不放心。 “谢大哥,如果我回不来了,那么五二四团就交给你了,你办事我放心。”我握住了谢晋元大哥的手。 “团座!”谢晋元大哥的眼睛湿润了,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身份的确特殊,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退路,我只能进,不能退,否则,我的父亲首先不会放过我,我欧阳家累世忠良,历代先祖都为了保卫华夏而奋战,不能断在我的手上,哪怕为之战死,我亦不会后悔!”我坚定地说道,这是我走上战场的信念。 和别的长官们相比,我的优势很大,我有这么多的装备,很多人的照顾;但也正因为此,我才没有退路,我也不会让自己有退路,我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们如何潜入倭寇海军司令部,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白天是决计不太可能的,而想要利用古人用的掘地道的方式,虽然时间够用,但是倭寇的建筑,地基牢固,我们没有把握在敌人不发现的情况下自地下潜入,所以唯一的机会,就是晚上,而且是今天晚上!”我看了看远方,说道。 “今天晚上?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风!不太可能吧!而且欧阳团长你自己也说,是要和大部队一起进攻的,今天晚上的天气,实在不适合进攻啊!”高致嵩旅长指了指天,焦急地说道。 “正是因为今天晚上无法发动进攻,倭寇的警惕心才会大大降低,这正是我们最佳的时机!也是最后的时机!唯有今天晚上伺机潜入,成功的几率最大!若是换成白日,无论从哪个方向,我们都只有强行突破一条道路。”我说道。 “可是,退一万步来说,团座,就算你们成功潜入了,哪怕是下半夜,那也需要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等天亮了,放晴了才可以进攻,在那之前,您有绝对的把握不被发现吗?”谢晋元大哥大声说道。 我摇摇头:“我没有把握不被发现,因为我们完全不知道倭寇海军司令部的内部构造和现在的战时构造,所以一旦进去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目前的打算是潜伏,而后等到天亮我军攻击开始之后,我们再突然攻击,因为枪声的掩护,我们被发现的几率很小,所以我们可以最大程度上杀伤倭寇,减低主力突进的阻碍! 而后我的设想是,我率领突击队边打边往天台移动,而后登上天台,把倭寇的炮兵解决,固守天台待援,发信号,那个时候我们一定会被发现,所以,我和突击队的命,就在你们二位的手上了,你们要是失败了,我们势必不能坚持长久,那么只有全体死战一条路。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我们被发现,然后全体战死,如果天亮之后主力进攻的时候你们没有发现我们发出的信号,那么,就请你们一定要攻破司令部,为我和突击队收尸。” 九十二我以我血卫中华之破局(下) 我摇摇头:“我没有把握不被发现,因为我们完全不知道倭寇海军司令部的内部构造和现在的战时构造,所以一旦进去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目前的打算是潜伏,而后等到天亮我军攻击开始之后,我们再突然攻击,因为枪声的掩护,我们被发现的几率很小,所以我们可以最大程度上杀伤倭寇,减低主力突进的阻碍! 而后我的设想是,我率领突击队边打边往天台移动,而后登上天台,把倭寇的炮兵解决,固守天台待援,发信号,那个时候我们一定会被发现,所以,我和突击队的命,就在你们二位的手上了,你们要是失败了,我们势必不能坚持长久,那么只有全体死战一条路。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我们被发现,然后全体战死,如果天亮之后主力进攻的时候你们没有发现我们发出的信号,那么,就请你们一定要攻破司令部,为我和突击队收尸。” 我这句话一说出来,我们都沉默了许久。 “谢大哥,集总有没有具体的消息,暴风雨什么时候停止?”我问道。 谢晋元大哥说道:“这是一股台风带来的暴风雨,台风过境,很快就会移走,大概会在今天早晨的时候,暴风雨会停止。” 我看了一下天色:“行动就定在明日凌晨三点,距离现在还有十一个小时,高旅长,谢大哥,麻烦你们整理一下军队,安排一下攻击任务,具体的攻击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七点,早一些,成功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说完我就要离开,去集合我的警卫连。 “团座!您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谢晋元大哥突然来了一句,我回头看了看谢晋元大哥,而后转过头,离开了。 “唐宇!集合警卫连,到团部帐篷,我要发布作战任务!”我一走出帐篷,剧烈的暴风和暴雨就让我寸步难行,而后唐宇连忙拿着一件雨披给我披上,穿好雨衣,我对唐宇下了命令。 唐宇明显的一愣,而后露出了激动的笑容:“是!” 自他们归建于五二四团以来,就从来没有进行过什么像样的战斗,让这些精悍之士非常的郁闷,一听到有任务,他们都极度的兴奋,不一会儿,二百名战士全体集合在了团部帐篷里,这让帐篷显得很是拥挤。 “团座!五二四团团部警卫连集合完毕!应到二百人,实到二百人!”唐宇向我敬了一个礼,而后站在了队列中。 “弟兄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集合你们吗?”我问道。 “战斗!”二百虎贲异口同声。 “没错!就是战斗!你们,原来都是跟随孙武安大哥护卫委座的精锐之士,是全国军队里面的佼佼者!可以说!你们,就是我中华最强之军队!最强!没有之一!”我大声地对他们说道。 “最强!最强!最强!”二百虎贲显然很是高兴,很是激动。 我摆摆手:“国家危难,倭寇横行!中华民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你们,中华最强之军队,中华最强之军人!应当怎么办?!” “战斗!战斗!战斗!” “没错!就是战斗!现在,倭寇海军司令部挡在了我们面前,上午的作战,因为暴风雨的阻碍,我们失败了,损失了一百一十七名战士,我们失去了一百一十七名兄弟!可是这个司令部,这座庞然大物,依旧挡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倭寇海军司令部。 上海的整个战局,现在是我军占优,只要我们把倭寇的海军司令部拿下!就可以从侧后方包抄上海倭寇主力,配合正在奋战的八十七师和八十八师的兄弟,将倭寇一举歼灭!扬我国威!届时,局势就会更加倾向于我们!所以,倭寇海军司令部,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拿下!拿下!拿下!” “只要拿下了倭寇海军司令部,你们!就是英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我们要趁着雨夜,潜入倭寇海军司令部,而后潜伏几个小时,在天亮我军主力发动进攻之时,趁机击杀大量倭寇,而后转移到司令部的天台上,消灭倭寇的炮兵,然后固守待援! 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我们都要葬身在海军司令部里面,没有人可以活着!比如在总攻之前我们被发现了,或者是守不住天台,亦或是主力总攻失败,那么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当然,我会和你们一起!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有没有那个勇气!”我大声说道:“有没有那个勇气!如果没有!现在你就可以脱下军装,离开这里,我会给你路费,让你回家,离开战场!绝不阻拦!” 二百虎贲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没有一个人的眼神有迟疑之色。 或许我是侮辱了他们,孙武安大哥看重的人,怎么可能是无能之徒呢?怎么可能是贪生怕死之人呢? “很好!你们都是勇士!无论我们此行是否成功,无论我们是否能够存活!现在!我们,都是勇士!无所畏惧的勇士!现在!我宣布作战任务!所有人准备好雨披,冲锋枪!盒子炮以及足够的弹药,一人准备八颗手榴弹,一把匕首,还有你们自己喜欢的武器,而后,去睡觉!行动的时间,定在凌晨三点,我会在一点半把你们叫起来,然后吃一顿好的,再行突击!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二百虎贲异口同声。 “解散!”我下令,随后,我来到了团部的炊事班的帐篷里。 “团座!”我一进帐篷,一股香味儿就传到了我的鼻子里。炊事班班长老吴一脸憨笑着向我敬礼。 老吴原来是上海一家饭店的掌勺大厨,结果饭店被倭寇酒后闹事砸了,老板被杀,老吴逃了出来;直到我军进驻上海,老吴找到了我,希望可以参军,我看他一手好厨艺,于是让他做了炊事班班长。 “嗯!老吴!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啊?”我笑着问道。 老吴憨憨的说道:“呵呵,团座,这两天一直都在打仗,我们这儿也没什么时间做好吃的,今天难得有机会,我就把前两天没来得及做的鱼啊肉啊还有百姓们送的鸡蛋蔬菜什么的都做了,给将士们做顿好的,好好吃一顿,歇息一晚上,这是鱼汤,这是红烧肉,这是蛋炒饭!我的拿手绝活儿!嘿嘿,团座,保证让将士们吃得满意!” 看着色香味儿俱全的饭菜,我感觉我的决策是多么的英明,比起别的部队那和猪食没什么区别的伙食,我们团的伙食,那可以算的上是山珍海味了! 我点点头笑道:“好家伙,不错啊!嗯!这样,你准备二百零一人份的肉,蛋炒饭和鱼汤留着。记得量要多加一些。” 老吴疑惑道:“团座?怎么了?难道您想吃宵夜?那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嘛?留着的话,会凉的!” 我说道:“管那么多干什么!留着就是!还有,注意保温,要是凉了,唯你是问!对了,还有酒没有?” 老吴点点头:“还有,是前几天上海百姓送来的好酒,怎么了,团座,不是说打仗期间不许喝酒的吗?” 我戳了一下老吴的脑门儿:“说了让你别管那么多!准备好十坛酒!待会儿送到我团部来,听到没有?” 老吴一个立正:“是!” 九十三我以我血卫中华之潜伏(上) 躺在床上,虽然很想睡,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睡着。 很快,我就要率领我的二百虎贲勇士去执行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这个任务,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没有活下来的把握,我也没有把握把我的虎贲勇士们带回来,说不准我们就全部交待在那儿了。 但是我不得不去做,如果可以用我们二百零一人的性命去换取一千甚至两千人的性命,那么,这无疑是值得的,并且因为此,我们可以奠定目前战局的胜局,加倍完成战略目标,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我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我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照片,轻轻地抚摸着照片里巧笑嫣然的玉人儿,兰儿,对不起,我可能无法遵守与你的承诺了…… 父亲,母亲,儿子可能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了…… 校长,云海可能也不能随您一起,看见我们中华光辉的未来了…… 我后悔吗?我后悔穿上这身军服,踏上这个战场吗?我后悔自己将自己送上一条不归路吗? 我把我的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上,我清楚地感觉到了我的心脏的正在沉稳有力的跳动…… 我的心告诉我,我不后悔,自从我穿上这身军服以来,我就从不后悔,哪怕为此付出生命!国民革命军,也从来没有后悔过!不管是什么样的战斗,不管是什么样的凶恶的敌人,敢于威胁我华夏的生存,国民革命军,一定是华夏手中的利剑,哪怕是两败俱伤,也要亮剑! 身为国民革命军的一员,身为一名中国军人,我们从来都不曾后悔过…… 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午夜一点整,我整理好了服装,来到了团部炊事班。 出了帐篷,我看了看天色,果然,雨小了,风也小了,看来再过不久,暴风雨就要停了,我们的最佳时机也要过去了。 我快速的来到了炊事班的帐篷里。 “老吴,你怎么还不睡啊?”我看到老吴一个人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用手撑着头,正在打瞌睡。 “团,团座!嘿嘿,不是您吩咐的吗?要我准备好二百零一人份的晚饭,还要保温,那那那,都在这儿呢!装好了!团座,现在就要吗?”老吴一见是我,连忙跳了起来,精神百倍的向我展示他的功劳。 我觉得有些好笑:“嗯,你找些人把这些全部弄到团部帐篷里去,注意一下,现在雨小了一些,但是还在下,不要把饭菜弄坏了。” “是!” 我点点头,转身来到了警卫连战士的帐篷前,几个守夜的士兵看到我要向我敬礼,我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守夜。 “团座!您来了!时间到了吗?”唐宇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一转头,这家伙穿着单衣,穿着雨披站在我后面。 “我不是让你们睡觉吗?你怎么在外边儿?”我奇怪的问道。 唐宇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团座,五年前养成的老毛病,一激动就想喝水,一喝水就停不住,一停不住,嘿嘿,三急嘛!” 我颇觉得好笑:“那倒正好,我还打算进去把你唤醒呢,省事儿了,一点半钟,准时让大家醒过来,然后准备齐全,到团部帐篷里面集合。” 唐宇一个立正:“是!” 我回到了团部帐篷里面,老吴已经把饭菜全部送来了,我拍开了几个酒坛的酒封,二百零一只碗,一一倒满。 倒好了酒,警卫连的战士们也到了。 “那那那,这些好吃的,都是你们的,一人一份,不要抢啊!”我笑着对他们说道。 战士们一看到这么好的饭食,立刻就上前端起饭碗菜碗狂吃起来;唐宇端着一份饭菜,拿到我的面前:“团座,这是您的吧?这里有二百零一份,肯定有一份是您的,嘿嘿,我聪明吧?” 看着唐宇一脸的调笑样儿,我不由得笑了出来,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接过了饭食:“快去吃你的!” 唐宇笑着吃饭去了,我看着香气四溢的饭食,肚子里也觉得一阵阵的饿,于是也就放开肚子大吃特吃起来,说不定,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顿饭食了;老人们常说,死前吃饱,阎王不找。 饭食很多,但是我们全部都吃干净了,战士们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着什么,所以都把饭食吃得很干净,一粒米饭都没有剩下来,不过老吴的手艺确实很好,红烧肉和鱼汤都很鲜美,那蛋炒饭更是香,能在上路前吃到这么好的一餐饭,我觉得很是满足。 战士们放下了碗筷,站起身子,动了动,加快消化食物,吃的的确有点儿多,会影响到即将进行的行动的。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我指着一旁的酒:“来!一人一碗酒,快点拿着。” 俗话说酒足饭饱才能满足,只有饭没有酒,是人生之憾事,再说,军队里面的铁血汉子,最喜欢的东西,大概就是酒了。 大家喜气洋洋的拿酒,丝毫不像即将奔赴死亡之地的人,倒像是过大节的人;孙武安大哥练出来的好兵啊!要是折损过多,我估计真的会被孙武安大哥打死的吧?不过那也是战争胜利结束之后了,那时候我是否还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弟兄们,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去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了,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活下来的把握,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会有多少人能活着看到胜利,或许我们都看不到,就要被全歼了,不过,我依旧坚信,我们这么做是值得的,即使只有一点点成功的可能性,我们也要去做。 云海无能,不能带着大家升官发财,却要带着大家去奔赴死路,在这里,云海向大家道歉了!”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你们加入我的团之前,我和你们的老长官孙武安大哥有一个约定,那就是你们都是孙武安大哥星星苦苦练出来的兵,感情深厚,但是却因为我,你们将要面临着无比的险境,所以,你们每折损一人,我就要被孙武安大哥打上一拳,你们若是全部战死,那么我恐怕也活不下去。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战争以我们的胜利而结束,并且我还活着的情况下;我们还有约定,如果我还活着,你们中战死的每一个人,你们的家眷,将由我来照顾,父母赡养至寿终,子女弟妹赡养至十八,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我很对不住你们,我没有能力光明正大的拿下倭寇的海军司令部,却要你们赔上性命和我一起去执行这样的任务,这是我的无能。” 唐宇站了出来:“团座,自从孙长官命令我们加入五二四团以来,我们就很高兴,因为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倭寇决战了,更何况是这样的有意义的战斗;团座,您不用自责,我们是军人,战死沙场,是军人的光荣!更何况,团座亲自陪着我们深陷险境,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虎贲们异口同声。 他们的脸上满是坚毅,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 “弟兄们,你们的这份情谊,云海无以回报,只有用此酒,敬大家!经过这次战斗,如果我们还能活着,云海必将同大家,一起痛饮千杯,干!”我仰头将酒全部喝下。 “干!”虎贲们也仰头将酒喝下,而后大家齐齐将酒碗摔碎。 这是大家视死如归的誓言! “穿雨披!拿武器!”我下令道,不一会儿,二百穿着雨披拿着武器的虎贲战士就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我的面前。 “出发!” 九十四我以我血卫中华之潜伏(下) 风雨交加,风雨交加…… 我们静悄悄的行动了,时至半夜,正是士兵们睡得最熟的时候,所以,我们的动作并没有让其他士兵们察觉,这次行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只有不停的风和雨,打在我们的身上,刮在我们的脸上,让我们的行动有些困难,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我们的脚步。 翻越了工兵连构筑的阵地,我们弯着腰,尽量将身形放低,不仅可以不被发现,还可以在最大的程度上减少风和雨的侵袭,至少不会被打在脸上和眼睛里。倭寇的防备之心不可谓不强,即使是这样的夜里,天台上依旧亮着探照灯。 但是也许那些倭寇并不认为我军会在这样的夜里面发动袭击吧?这分明就是找死的行为,而且这个时候,他们的戒备心,会降到最低! 这正是我们突击进入海军司令部的最好时机,只是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除了有防备的正门,我们还可以从什么地方进入呢?若要从正门潜入,那么危险系数无疑是最高的,不仅要面对正门把守的士兵,还有可能会面对换防的倭寇,那就糟了! 所以,我们并不应该把从正门突入作为第一选择,而应该选择其他的门,甚至是攀爬上墙壁,从窗户进入! 一路上前行并不顺利,风雨交加是一部分,倭寇的探照灯是一部分,白日炮击所造成的大大小小的坑也是一部分,不断地有士兵跌倒,不过幸运的是,没有扭伤,否则,我就不得不把他遣送回去。 来到了被摧毁的铁丝网前面,我让战士们蹲下,我拿出了望远镜,看着倭寇在司令部大门处的防卫。 也许是因为雨夜,他们的防备非常松懈,只有三个打着哈欠的士兵有气无力的站着,而其他的地方,白日里疯狂射击的窗户和机枪眼,都是黑黢黢的一片,看不出任何有人的样子,只有天台上的探照灯和守卫士兵相对较多,但我估计,那也就是装装样子。 这样的夜里,谁会尽职尽责的守夜? 我挥挥手,战士们蹲着,一步步的往前走,我们离海军司令部越来越近,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否则会被发现,这样行动虽然迟缓,但是安全系数高。 我唤来了唐宇:“唐宇,从正门进入的话危险太大,我们要找一个窗口,可以翻墙进入的!你先带几个人去看看,要注意一下有没有这样的窗口!” 唐宇低声应道:“是!” 唐宇一挥手,三名战士跟着唐宇快速潜行起来,而我则指挥着主力部队向着司令部缓缓前进。 我们的心情无疑是激动且压抑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率领主力来到了距离海军司令部不过五百米的地方潜伏起来,这是我们没有找到目标的时候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位置,再接近的话,我们的动静稍微大一些,就会被发现。 “团座!太好了!我们找到了!找到了!”唐宇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我的身边,低声对我说道,但是他语气里面压抑不住的惊喜让我也感到了惊喜!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在哪儿?”我焦急地问道。 “就在海军司令部的左侧,我们发现了好几个被打破的窗户,估计是白日二六四旅前来支援的时候弄出来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倭寇,我已经吩咐那三人在外面盯着了,团座,我们立刻赶过去吧!”唐宇说道。 我点点头,一挥手:“大家行动!” 由于人数多,我们不能像唐宇的小部队前行的时候那般的快速,我们只能缓缓的前进,不过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很快的赶到了唐宇所说的地方。 “团座!就是这儿!”唐宇指了指那些被打破的窗户口。 我抬头一看,大约有四个左右,其中一个在二楼,三个在三楼,虽然三楼也可以爬进去,但是在我们看来,二楼的那个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现在的天气不适合高度攀爬。 我点点头:“就是二楼的那个!大家准备一下,准备攀爬!” 一声令下,一个战士当先就拿出了绳索,朝着那个黑洞洞的窗户口就是一扔,嘿!运气真好!一扔就扔中了!本来以为黑洞洞的天会很困难,但是没想到运气这么好;那战士面色一喜,当先就开始攀爬。 孙武安大哥的训练是卓有成效的,没一会儿,那个战士就蹲在了窗户口上,朝里面略微看了看,就朝着我们挥挥手,示意安全,便跳进去了,于是,我们就一个一个的开始攀爬,一个人攀爬的时候,其余的人都是在警戒。 二百零一人,我是最后一个爬上去的,上了窗户口,几个战士伸出了手,把我拉了上去,而后收起了绳索,我们开始观察里面的情况。 房间感觉很大,二百多人装进去却不显得拥挤。 倒不是没有手电,而是我不允许士兵们使用,黑洞洞的情况下,任何一点点微弱的光都会引来倭寇的警觉,更何况是来自海军司令部内部的光!于是在没有我的命令的情况下,士兵们都是蹲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一点点儿声音,而在我到了之后,士兵们才敢站起来。 “噗~”一声略微“清脆”的声响,在我的身旁响起,我看了看身旁,正是唐宇…… 不过好在天黑,我看不清唐宇的表情,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会无地自容吧……一股不甚好闻的气味散发出来,大家的动作都有些大了起来,声响也大了一些。 “八嘎!”一句日语响了起来…… 我陡然大惊!这房间里面还有倭寇!天啊!这是什么情况! 一束光亮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身边的唐宇猛地动了起来,快速移到了那束光的前面,而后就听见一声闷响,光灭了…… 而后光又亮了起来,四处照了照,我没有看见其他的倭寇,而后光就灭了,唐宇回到了我的身边:“团座,这里面只有一个倭寇,被我干掉了,大概是在睡觉,然后,听到了响声,于是就被吵醒了……” 至于那倭寇真正被吵醒的原因,我想唐宇是不会说的,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得好,天知道这会对唐宇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呢? 不过也多亏如此,我们确定这个房间现在是安全的,只是为什么这里有倭寇,并且只有一个倭寇呢? 我摇摇头,不去想这个问题,现在我们算是找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藏身之所,于是在我的命令之下,战士们纷纷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或者蹲了下来,休息一下,准备即将到来的大战。 “团座,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倭寇会一个人在这个房间呢?而且似乎之前还在睡觉,要是有倭寇,应该不止一个才是!”唐宇坐在我的身边,轻声问道。 我也很奇怪,但是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这里应该是倭寇阻击我们的地方之一,是有倭寇,但应该不止一个吧?就算是休息,也该都去休息了,也不至于留下一个守夜吧?难道这个倭寇真的是留下守夜的? “你还看到了什么?就在那个倭寇的身边。”我想起了唐宇应该还用手电照了一下那个死去的倭寇的周围,但是我没看到。 “嗯,一条被子,一条毯子,还有两杆枪,还有几箱子弹药和十几颗手雷。”唐宇想了想说道。 “一条被子,一条毯子,两杆枪……不好!不好!”我恍然大悟,随之而来的是大惊失色! 九十五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大破司令部(上) 仿佛是为了验证我的预感,我们的左前方,突然传来了“咔嚓”一声,随后,一丝光线透入。 一个黑影缓缓走了进来,边走边仰头,不知在做什么,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个倭寇! 倭寇似乎没有发现我们,而后关上了门,慢慢地往里面走,就在这个时候,唐宇再次出手,匕首脱手而出,一声闷哼,倭寇应声而倒,唐宇哼了一声,走上前去把匕首拿了回来,而后对我说道:“团座,这个倭寇估计是起夜,这里应该是有两个倭寇守着的。现在我们把这两个全部干掉了,应该没问题了。” 我点了点头:“现在就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天亮,战斗开始之后,我们才能离开这里,然后再去进攻倭寇。” 唐宇走回我的身边:“团座,其实属下觉得,我们就这样干等着,是不是有点儿浪费大好时机?这个时候倭寇基本上都在睡觉,我们何不趁着这个时候让几个人去探查一下外边儿的情况呢?” 我说道:“其实我也想,但是这样做的危险性太大了,万一不好,我们的全盘计划就会被打破,这样做实在太过凶险。” 唐宇说道:“团座,话是这样说,但是,如果我们可以提前探查出具体的路线和状况,那么对于天亮以后我们的突击一定会有极大的好处,不至于瞎撞不是吗?” 我点点头:“这倒是对的,可是有个问题,咱们,总不能穿着我们的军服出去啊!一旦被看到,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唐宇一拍脑袋:“团座!刚才被我们干掉的两个倭寇!他们的衣服!我们可以穿!” 我恍然大悟:“对啊!嘿!唐宇!你小子立了大功了!” “不过,唐宇,这些衣服上都有血迹,这可怎么办?”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要是被看见了,不就糟了吗? 唐宇一愣,随即嘿嘿的笑道:“团座,我有个习惯,拿刀砍人,只往头上砍,拿匕首刺人,也只往头上刺,扔,也是一样的,所以,嘿嘿……” 唐宇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顿时感到了惊喜莫名,于是立刻指挥人把那两个倭寇的军服脱了下来。 “等等!团座!还有一个问题!咱们,不会说东洋话啊!这要是碰到了倭寇和咱们说话,咱们对不上怎么办?”唐宇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轻轻一笑:“你说,我父亲是谁?” 唐宇一愣:“欧阳文成公,我民国元勋。” “那我父亲跟随着谁?”我继续问道。 “那当然是国父了!”唐宇奇怪的说道。 “国父曾经在哪个国家呆的时间最长?”我继续问道。 “当然是,是,东瀛……团座!您是说?”唐宇恍然大悟,问道。 我点了点头:“父亲一早就预料到中日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秉持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观点,父亲自小就叫我说很多国家的语言,比如德语,比如英语,比如日语,所以,倭寇说的话,我也会的哦!” 唐宇一拍脑袋:“嘿!差点忘了!咱们团座可是个文曲星啊!团座居然还会说东瀛话!嘿!” 我拍了唐宇的脑袋一下,然后说道:“所以我的去,这里的留一个人守着,所以就你守着,至于谁和我一起去,就你了!郑宇强!” 我指了指站在唐于身后的年轻人。 “我?是!”郑宇强站直了身子;这个年轻人,额,貌似比我要大,今年二十四岁,就是个年轻人,十六岁入伍,十七岁入了孙武安大哥的委员长卫队,十九岁参加了淞沪抗战,履历丰富,更可贵的是,这个家伙在参军前接受了整整十年的正规教育! 他的父亲曾经是上海大商,但是因为得罪了倭寇,损害了倭寇在中国的利益,所以在他十六岁那年,全家都被倭寇派出的杀手杀光,只有他因为放学晚了,所以幸免于难;不过由于他的父亲骨头硬,在上海商界的名望很好,所以上海滩的很多有势力的人都出手相救,最后上海滩的地下皇帝杜月笙先生也出面了。 倭寇当时立足未稳,而且上海滩实力盘根错杂,倭寇不敢张扬,所以退了一步,郑宇强在杜月笙先生的保护下活了下来,但是他是不能在上海立足了,所以他就到了南京,遇到了孙武安大哥,加入了委员长卫队,现在,是个排长。 因为家境富裕,所以其父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将他送到了私塾读书,八岁的时候送到了美国人办的学校上起了学,受教育程度很高,虽然没能上得了大学,但是在这些士兵里面,也属于极高的素质群体,所以孙武安大哥一直有意提携。 我也很愿意提携这个和倭寇有着血海深仇的年轻人,而且在我看来,他不像唐宇,不具备指挥军队作战的能力;他受过高等教育,眼界开阔,具备着很好的指挥能力,只是他的战斗力不算很强,所以在以战斗力为尊的委员长卫队里面,没有搏得很好的职位,但是放到军队里面,他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军官。 我和郑宇强穿好了倭寇的军服,背上了倭寇的制式步枪,我们俗称其三八大盖,戴上了倭寇的头盔,悄悄的打开了门,一个闪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整了整衣服,我在前,郑宇强在后,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起来。 有了这身皮,我们也不用担心什么,所以一路上不停地观察,不停的记录路线,然后,走上了三楼。 三楼楼梯口处有两个倭寇士兵站岗,我感到了郑宇强一阵紧张,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走上前去,朝着两个倭寇敬了敬礼,就往前走了,两个倭寇也没有阻拦,只是朝我回敬一礼,就继续站岗了。 “团座!您真厉害啊!敬了个礼倭寇就放行了!”郑宇强颇有几分高兴,不过也有些惋惜:“可惜了!要是他们看出了什么,我就可以把他们送下地狱了。” 郑宇强的身上环绕着浓浓的杀气,让我微微的皱了皱眉,或许是因为家庭变故,他很倭寇恨到了骨子里,战场上也杀过很多倭寇,杀气浓郁。 三楼也和二楼一样,没什么士兵守卫,想来那一个个的房间也都是倭寇的防御工事,如果按照二楼的模式,一个房间两个人,那么,这么多的房间,一个楼层几乎有一百余房间,那么一层楼就有两百余倭寇! 不过我觉得,我们只是运气好,因为很多的窗口进行的都是机枪射击,而不是单纯的步枪射击,那个房间也许只是一个防御很薄弱的房间,而其他的很多房间的防御,都会比这个房间要强!所以,平均一个房间五个倭寇还是可行的,这么看来,四层楼的海军司令部,至少能有近两千的倭寇!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倭寇?倭寇不是只有六千吗?怎么会有那么多?就我这一路和二六四旅合作干掉的倭寇以及我部自己干掉的倭寇加在一起,也有二千多了近三千了,若是倭寇要是放在海军司令部也有两千多,那么用来防守公大纱厂和汇山码头等地的倭寇难道只有一千之数? 八十七师不是无能之师,更何况我军援军已经陆续到来,一千倭寇,无论如何也是顶不住我军数万大军的合击的!至少当有三千倭寇挡在公大纱厂和沪江大学一线,而且已经岌岌可危。 莫不是倭寇的海军又有部分人员登陆充当陆战队?那么最多也不会多出一千人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倭寇士兵?他们的援军可是还没有出发啊!就是飞也不会那么快的! 我对倭寇士兵莫名其妙的多出了那么多感到怀疑。 “郑宇强,你知不知道,倭寇在上海的侨民有多少?”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我这样询问郑宇强,他毕竟是正宗的上海人。 “八年前,差不多有万余,现在嘛,估计得有四万至五万之数。”郑宇强略微盘算了一下,向我说道。 “五年前,淞沪之役,倭寇有没有让这些上海侨民参军作战?”我继续问道。 郑宇强点点头:“有的有的,倭寇那时候快撑不住了,就紧急动员了一千多倭寇侨民参加作战,战斗力不强,但是人数多,大多悍不畏死。” 我点点头,那就对了,和我猜测的不错,倭寇定是动员了那些侨民,使他们加入了军队,所以才会有多余的军队用来紧急防御海军司令部,那么说来,由于我军的动作太快,他们来不及调前线的精锐来保卫司令部,那么现在保卫司令部的,除了少数精锐,想必大部分都是倭寇的武装侨民。 既然如此,那么即将的行动将会多上很大的胜算。 想通了这些,我暗暗盘算了一下,接着巡视了一下三楼,就往四楼上面走。 四楼的人就多了起来,我不停地和来来往往的倭寇点头示意,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但是这样的疑惑自然是不可以询问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既然是倭寇海军司令部,那么一定会有很多的机密资料,关于倭寇援军和登陆位置乃至后续计划的机密文件,这些机密文件要是为我们所得,必然对日后的反击计划有着极大的用处! 于是我开始细心观察了起来,海军司令部一共也就四层楼,照常理,那个海军少将大川内传七,应该就在四楼!只是不知道他的办公室是哪一间,因为这里的不少房间都有倭寇士兵守卫,估计这里也有很多的倭寇军官,我顿时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动手! 若是可以将这里的倭寇军官一网打尽,那么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有着多么大的益处啊!不过我不能这么做,那是找死的行为…… 我特意关注了一下一个通往天台的楼梯,那可就是明天我们能否存活下去的关键点。 九十六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大破司令部(中) “团座!情况怎么样?”唐宇略带期待的问我。 在三楼四楼绕了一圈,探查了一下地形和守军,我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这比起原定的抓瞎攻击要好得多。 “情况不错,我们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首先,我怀疑,守在司令部里面的,除了少数精锐正规军,绝大部分都是倭寇侨民临时武装起来参战的,所以这里的倭寇大多没什么强悍的战斗力,对于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 其次,这里的内部防御正如我们所预估,很是松懈,倭寇对他们的外部防御非常相信,不相信我们可以突破他们并且攻入里面,所以只要不被发现,我们的攻击计划会非常顺利,到时候我们可以借助这个优势和枪击声,大量杀伤倭寇,然后转移到天台。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倭寇司令给干掉!就在四楼,很多的倭寇军官都在四楼,就算不能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但是把这些倭寇军官全部干掉,对我们而言还是和有好处的,说不定,咱们合围之下,可以把倭寇全部歼灭在这里!”我握住了拳头,对唐宇说道。 唐宇大喜:“是!”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安排了一下突击任务,天就渐渐的亮了,我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钟了,仲夏季节,天总是亮得很早;雨已经停了,风也小了许多,估计台风已经离开了,那么,今天大概会放晴,正是进攻的最好时机! 距离预定的攻击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而这一个半小时才是最危险的,不能让别的倭寇进来,或者一旦有倭寇进来就要把他干掉,但那是这样的话会引起注意的,所以我吩咐士兵们全部都坐到门左侧的地方,这样倭寇就算开了门,只要我和郑宇强立刻迎上去堵住他,那么我们就不会被发现。 六点钟,敲门声响起了…… 我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发生了,但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要硬着头皮打开门,否则会引起倭寇的注意的。 我把门打开了半边,只见一个围着白色围裙的倭寇炊事兵端着一个大托盘,上来就问道:“ここに何人かの人?(这里有几个人)” 我一愣,随即想到,这是倭寇炊事兵在分发早餐,是问我们这里有几个人,我转念一想,多报几个人,多弄些倭寇的早餐,也好给战士们填填肚子,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是聊胜于无,于是我说道:“ここは五人。(这里有五个人)” 倭寇炊事兵点点头,举起托盘,示意我拿五份,我就拿了五个小袋子,并且鞠了一躬,准备送那倭寇炊事兵离开,谁知那炊事兵又多问了一句:“あなたの訛りを聞いて、あなたは東京人?(听你的口音,你是东京人?)” 我想了想,父亲和孙先生流亡之所就是日本东京,所以父亲教我说的日语也基本上就是东京话,自然是东京口音。 虽然很想立刻把这个倭寇送走,但是不得不回答他的话,于是我点了点头:“はい、私は東京人。(是的,我是东京人)” 那倭寇居然笑了:“よかったね!私も東京人!私たちは同郷人だ!お宅はどこですか?(太好了!我也是东京人!我们还是老乡啊!你家住哪里?)” 我哪里知道我住哪里?但是表面上我还得笑着和他应付:“それはよかった!中国に来て何年になったが、まだ会ったことがない東京同郷のだろう!(那可太好了!来中国好几年了,还没有见到过东京老乡呢!)” 那倭寇果然没有再问我住在哪里,而是看了看后面一排的房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すみません、私も他の兵士を朝ごはん、司令官は向こうの支那軍は異動、あらかじめ送朝食は、これらを支那人などを走った後にしましょう!私の名前は井上三郎、あなたは?(不好意思,我还要给其他的士兵送早饭,司令官说对面的支那军队似乎有异动,要我们提前送早饭,那就等把这些支那人打跑了以后再说吧!我叫井上三郎,你呢?)” 有动作了?嗯!很快!那就好。我笑着说道:“私の名前は山本一木、あれはあなたはすぐに行って忙しいでしょう!この戦いを終えましょう!(我叫山本一木,那你快去忙吧!打完这一仗再说吧!)” 随便起个日本名字就是了,反正这个倭寇也不会活到战后。 井上三郎从托盘里面又拿出了两个小袋子:“今日の朝ごはんは上の牛肉缶詰、多く食べよう!さようなら。(今天的早饭是上好的牛肉罐头,多吃一点吧!再见!)” 我笑了,还有这样的好事?于是我朝他鞠了一躬:“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谢谢)”随后关上了门。 唐宇迅速跑到了我身边:“团座,那狗日的什么来头,您怎么还和他鞠躬?”看来唐宇对这一点非常不满。 我对他说:“这是日本的传统礼仪,说是日本的,其实就是我们华夏的,是大唐的礼仪,我们可是礼仪之邦啊!可惜满清荼毒华夏数百年,让咱们的礼仪都丢了不少。不过这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我笑了笑,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打开一看,两个馒头,一个罐头:“这是白面馒头,这是牛肉罐头!弟兄们,肚子饿了没?来吃点儿?” 人多肉少,每人分了一块日本的牛肉,又吃了一点儿馒头,填填肚子,算是不错的了,谁也没想到一个潜伏任务竟然还可以骗吃骗喝,于是大家都比较轻松。 休息了一会儿,我看了看表,嗯,六点五十九分,估计总攻就要开始了。 看着秒针一点一点的移动,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在秒针指在十二这个数字上的时候,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了! 整座大楼一阵晃荡,但是居然只是掉下了一些粉刷物!这让我颇为惊讶!怪不得我们的重炮也无法摧毁这司令部,感情这么结实啊!不过幸好我们选择了侧面的房间,没有被重炮正面轰击,否则,就是不死也要被震伤。 倭寇慌乱的叫声响了起来,枪声炮声顿时大作,走廊里面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 但是只是不到五分钟的慌乱,倭寇竟然就重振了旗鼓,反击竟然就井井有条了!我和唐宇相视一眼,感到了吃惊,倭寇士兵的素质真是极高的。要是面对面的对抗,同等兵力同等火力,我国军的部队也只有几支德械师可以算得上数;地方部队的话,桂军和滇军还勉强排的上号。 我移动到门边山,悄悄的拉开了细微的一条缝,往外面窥视,走廊上没人,而周边的枪声炮声大作,估计是开始了。按照我们的计划,这个总攻,实际上是佯攻,人数多,炮火猛烈,但是实际攻势不强,只是让倭寇感到很有压力罢了。 我脱下了倭寇军装,郑宇强也和我一起脱下了倭寇军装,整了整衣冠,检查了一下装备,我朝着唐宇点点头。 唐宇点头示意明白,于是一挥手,战士们向我这里移动,我把头伸了出去,看了看走廊两侧,发现没有倭寇,于是再一挥手,士兵们快速的移动了出去,开始了我们的既定战术。 枪上膛,子弹预备,手雷准备,匕首待命,全副武装的战士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战斗! 一场悄无声息的大屠杀,正式开始! “动手!”我一声令下,虎贲们立刻以极快的速度,二人一组,十个房间一轮,分左右站在了门的两侧,我带着郑宇强也站在了一扇门的两侧。 “上!”我大吼一声,当先一脚踹开了一扇门,往里一看,六个倭寇,一挺重机枪,正在射击呢!也许是我踹门的声音比重机枪轰鸣的声音更大,所以那些倭寇纷纷回过头看着我和郑宇强,而后愣住了。 我才不会理会他们的反应,端起冲锋枪就是一阵狂扫,郑宇强的冲锋枪也开始扫射倭寇,六个倭寇惨叫数声而亡。 我走了过去,把几支步枪和一些子弹还有手榴弹捡了起来,交给了郑宇强拿着,这也是我吩咐的,我们的子弹不一定够,我们要考虑到很多因素;万一攻击受阻,那么这些缴获的步枪和手榴弹,就是我们得以存活的重要保证。 走出了房间,其他的战士们也都走了出来,满载而归,无一伤亡。 九十七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大破司令部(下) 我点点头,开始下一轮的突击,这一次,我们会把范围放得更远,我命令一口气包围三十个房间,其他的人分左右两侧守卫警戒;而后再次故技重施,一脚踹开房门,端着冲锋枪一阵狂扫,倭寇们又是死不瞑目,他们或许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背后为什么会出现中国军队。 司令部大楼不停地颤抖轰鸣,巨大的声响完全掩盖了我们那微不足道的声响,再一轮下来,又是百余倭寇死不瞑目。 正当我们准备进行下一轮并且将整个二楼扫平的时候,一大堆倭寇从楼上下来,直扑向楼下,而正好和前进的我军相遇了! 他们看见了我们,我们看见了他们,都是一阵发愣,我当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打!” 虎贲们反应过来,数十只冲锋枪一起狂扫,没有反应过来的倭寇军队被我们一阵扫射打的损失惨重,惨叫着后退,但是我不会给他们攻击我们的机会,我们的射击没有停止,直到最后一个倭寇身中数弹倒地而亡。 倭寇的尸体倒了一地,估摸着得有百人,一个遭遇战就被我们全歼,而且我们没有伤亡,我便怀疑,这些就是临时加入军队的日侨,算了,先把二楼扫平! 巨大的轰鸣声一直没有听过,整栋大楼里面都充斥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和枪声,这是我们最好的掩护,于是,我们成功的扫平了二楼的数百倭寇。 一楼的话,我没有打算下去,如果我们上了三楼,在我们没有进入天台之前,是不会有倭寇从三楼下来的,都会被我们干掉!而一楼的倭寇,就算是上了二楼发现了这些状况,发现了惨死一地的倭寇,恐怕也不会在我们进入天台之前到达。 四楼的那些军官,总不至于全部都在楼下面督战,我们上了四楼,便一定要取了那些倭寇军官的性命!更要取下倭寇司令大川内传七的头颅! 上了三楼,当先的就是守着楼梯口的两个卫兵,一梭子子弹下去,两人被打成了筛子,倒地而亡,而我们立刻就往楼上爬,这两个人倒地而亡的话很有可能被其他的倭寇发现,正如我所料,在我们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几个倭寇士兵上前查看状况,正好与我们大眼瞪小眼。 没什么可说的,用子弹说话,这几个倭寇又被打成了筛子;把这几个倭寇解决了之后,我们快速的把他们的尸体拖下去,扔在了二楼,免得他们碍事,接着故技重施,不过由于三楼的形式更加危险,所以我分出了十个人盯着二楼和四楼的楼梯口,其他的人左右散开,二十个房间一轮。 踹门,射击,拿枪拿子弹,离开,再踹门,再射击,再拿枪拿子弹,而后再离开;不断地有其他房间的倭寇出来,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但是只要一冒头,就会立刻被我们的警戒士兵给干掉,当然,我们就要立刻的冲过去把那个房间的倭寇给解决掉。 “团座!团座!大事不好!从四楼下来了很多的倭寇,发现了我们,我们人数不够,没办法把他们迅速的剿灭,我们暴露了!那边的弟兄正在阻击,团座!怎么办!?”唐宇从楼梯口方向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对我说。 “可恶!就差一点儿就可以把三楼的倭寇也全部干掉了!可恶!事不宜迟!全体集合!往四楼突击!准备上天台!”我大声喊道。 “是!”全体战士响应道。 我立刻带领战士们往楼梯口方向前进,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了一个战士身中数弹,倒地而亡! “可恶!弟兄们!打!”我勃然大怒,这些战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损失一个都会让我心疼不已! 强大的火力加入,迅速就把那批侨民给打退了,丢了几十具尸体,侨民们开始往后退,我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呢?率领大军迅速往楼上跑,楼上的倭寇已经有了准备,在一批精锐士兵的组织下,他们的阻击变得有力起来,但是我军的突击力度也足够大。 我们集中火力往楼梯和倭寇司令官办公室所在的一边突击,而在另一边,则是由唐宇率领着十几个战士殿后防守,为了加大力度,我们把手榴弹也用上了。 一颗颗手榴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爆炸了,顿时就是血肉横飞,整个走廊过道顿时就像被血染了似的,到处都是血迹和碎肉,连我们的身上都沾到了一些;倭寇的防线被我们突破了,我迅速带领着士兵们往前突击,沿途踹开房门,往里面射击。 虽然不确定哪一个才是大川内传七的办公室,但是我们面对的阻力越来越大,我确定大川内传七的办公室就在前面。 为了不给倭寇也使用手榴弹的机会,我们快速的前进,一边前进一边扔手榴弹,不断地打击着倭寇的防线,让他们难以反击,连自保都不行,那样我们才能安全的突击到天台固守。 “团座!楼下的倭寇上来了,我们没有时间了!我们要尽快向天台进击!”唐宇跑了过来,对我说道。 我大怒:“你再带十个人去!给我顶住!我一定要把倭寇的司令给干掉!快去!给我守住!守不住你就提头来见!” 我完全打疯了,暴虐的残杀欲越来越盛,我是多么的想把面前的所有倭寇都给撕碎!即使不能,也要把大川内传七给干掉!为老顽固报仇! “是!”唐宇大吼一声,带着十个战士就往我身后跑去,不一会儿,我的身后传来了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我继续往前面射击,突击,忍受着一次又一次血肉的洗礼,心里的残杀欲不断的上升!几乎让我疯掉!我完全不顾我方出现的伤亡,一味的往前突击! 突然,后面的有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穿高级军官服饰的倭寇军官在数名卫士的护卫下急匆匆的往后跑,我大急!那就是大川内传七!一定是大川内传七! 我不断地想要往前冲,但是根本冲不过去,暴怒之下,我发现了一把掉在地上的尖锐匕首。 “狗日的大川内传七!把命留下!!!”我大吼一声,猛力的将匕首掷了出去,匕首划过了一条优美的抛物线,狠狠的扎在了大川内传七的背后,大川内传七晃了两下,倒地不起,周围卫士大惊失色,连忙将他抬起,继续跑。 我也不知道我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用枪击,那个位置,我完全可以将他一枪爆头,但是我没有。 这也许是一种遗憾,也许,是一种…… 很多年以后,我都在问我自己,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团座!快走吧!倭寇上来了!咱们已经战死了十个弟兄了!团座!快走吧!”唐宇一把上前抓住了我的胳膊,猛烈的摇晃。 “十个?十个?十个!?你说什么!十个!?!”我大惊,从暴虐的残杀欲当中解脱出来,震惊于这样的伤亡…… “团座!快走!快走!”唐宇不管我是否同意,大声下令:“全体集合!跟我往天台上冲!” 我被唐宇拽着往前跑,跑到一半我才回过神儿来,现在不是伤心自责的时候,我摆脱了唐宇的手,跑到了他的前面:“全体都有!我们已经击杀了倭寇的海军少将大川内传七!我们已经立了大功了!现在!去天台!把倭寇斩尽杀绝!” “斩尽杀绝!斩尽杀绝!”士兵们先是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唐宇也是一脸的震惊:“团座!那个老鬼子真的死了?” 我点点头:“我不太确定,但是我的飞刀一定是扎在了他的背上,他也倒下了,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唐宇顿时就开心了,大声的吼了起来。 自从九一八以来,我们和日本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已经打了六年了,除了一个朝鲜人用炸弹炸死过几个倭寇将军以来,我们只在淞沪抗战的时候杀死过倭寇的将军,而这一次,还是第二次! 推开了天台上的挡板,我们陆续登上了天台。 好家伙,大约有十门炮!数百倭寇待在天台上! 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也不管别的,大炮离我们的距离太近了,上不了刺刀,对我们造不成威胁,炮兵也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懵了,呆呆得不知所措,于是十个炮台的倭寇只在几分钟之内就被我们全部解决了。 不幸的是,还是有一些倭寇反应了过来,并且组织了抵抗,我军阵亡了五人。 “团座!这下子好了,我已经让人把挡板用大铁块给压住了,除非倭寇用炸弹,否则绝对炸不开的!团座!我们可以实施下一部计划了!”唐宇兴奋的跑来,兴奋地对我大声喊道。 我点点头,走到了天台边上,从怀里掏出了谢晋元大哥用过的彩弹枪,举了起来,对着天空,啪啪啪,连着三枪。 红蓝绿三发子弹飞上天空,啪的一下爆了开来。 九十八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围歼(上) “轰!轰!轰!” “团座!” “欧阳团长!” 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一声炮响,我听见了两声熟悉的声音。 我笑了,喝下了最后一口酒,将手里的酒壶扔掉了,我的腿还在流血,我的怀里抱着一个十八岁的小战士,他是全警卫连,也是全委员长卫队最年轻的战士,是孙武安大哥的族侄,十三岁参军,至今已经五年了。虽然他的年龄也比我大,但是我还是叫他,小战士…… 倭寇使用了千斤顶,将铁块盖住的挡板顶开了,而后死命的攻击我们,大有不管不顾海军司令部之势,一心一意只想进攻我们,一心一意只想把我们吃掉…… 我们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一开始我们可以用火力狠狠的压制倭寇,可是我的弹药总有打完的时候,于是在我们打完了冲锋枪的弹药之后,我们开始使用缴获的倭寇步枪和轻机枪,当这些武器也完全成为烧火棍之后,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近身肉搏了…… 我心里那股暴虐的残杀欲再次涌现出来,我举起了倭寇的长长的步枪,上好了刺刀,一个猛刺就刺死了一个倭寇,接着一个转身,将一个倭寇的脖子削断了。 看见了血喷涌而出,我心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了…… 等到我再一次恢复了理智,看清了周围的东西的时候,是一个小战士扑到我的面前,口吐鲜血倒地而亡的时候。 他叫孙德胜,很年轻,只比我大了两岁…… 是孙武安大哥唯一的亲人,十三岁参军上战场,十八岁战死…… 为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我挡了一颗子弹,我活下来了,他死了…… 我的周围躺着五百多具尸体,有我军的,当然绝大部分都是倭寇的,我不知道我杀死了多少倭寇,我只知道等我听见了那两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我的身边,只剩下了一百一十一个警卫连士兵还能站起来,至于战死的和残疾的…… “你们可来了……”说完这句话,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我的眼前还是血红一片,我永远忘不了孙德胜,那个成天笑呵呵的小伙子,和他的族叔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十八岁的年华,大好的年华,却因为我的疯狂,为我挡下了那颗本该置我于死地的子弹,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或许他认为这是值得的…… “团座,您醒了,您已经睡了一天了。”看见了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我,谢晋元大哥端着一杯水来到了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谢大哥,海军司令部,攻下来了吗?”我小声地问道。 谢晋元大哥把水递给了我:“攻下来了,很顺利,倭寇的防御火力比起前日要小的太多了,我们几乎没费什么力就一举攻入了海军司令部,主要的抵抗还是集中在海军司令部里面,不过那也是微乎其微的,似乎他们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围攻团座您身上了,我们把剩下了最后几百倭寇全部干掉了。” 我点了点头:“今天是十七号吧?” 谢晋元大哥答道:“是的,今天是十七日,八十七师和我师一部已经占领范家宅附近的倭寇海军操场,倭寇退入租界,我军左翼沿浦江推进,包围裕丰纱厂、大康纱厂间的发电厂倭寇,目前倭寇形势危急,高致嵩旅长已经指挥部队突击到了虹口,和在那里的旅座回合了,目前我军已经将倭寇包围在了公大纱厂和汇江码头那一块。 只要最后的一次总攻击,倭寇海军陆战队不是选择跳江就是被我们全歼!唯一的问题就是情报所言,倭寇的军舰已经大批集结,还有航空母舰,对我军的威胁较大,前几日就有一支倭寇的海军陆战队妄图在浦东登陆,被我军击退;还有就是,三十六师到达了南翔,预计今日之内就可以到达上海。” 我问道:“那我们现在在哪里?还在海军司令部吗?” 谢晋元大哥说道:“我们现在在虹口,全军正在修整,等到下午,我们就会对公大纱厂和汇江码头发动总攻击,彻底把上海倭寇吃掉。” 我竟然是在睡着的时候到达虹口了? “那旅座和高旅长也在吗?”我问道。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旅座和高旅长会师了,咱们八十八师主力已经到齐了。” “我军阵亡多少?尤其是我的警卫连。”我问道,这是我最为关注的问题。 攻打海军司令部的战斗,我军的伤亡不大,团座的计策非常有效,我团和二六四旅总共阵亡了二百一十六人,至于警卫连,阵亡了五十四人,重伤轻伤百余人。不过我们全歼了海军司令部的倭寇近两千人!倭寇的主力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团座,这几日的大捷,基本上都是团座打出来的。” 闸北大捷,八字桥大捷,持志大学大捷,爱国女校大捷,虹口公园大捷,海军司令部大捷,或是我团独立完成,或是和二六四旅合作完成,几乎都是我军扮演了主攻角色,论歼灭倭寇数量,光死在我手上的倭寇就有百人,我们歼灭的倭寇,近五千,倭寇全军的一大半,都被我们干掉了。 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只是不到一千人的伤亡,近乎一比五的伤亡率,创下了我军与倭寇开战以来的最高值;这无疑是对我数月苦心训练和将士拼命作战的最好回报;只是,我的心里依旧很痛。 一想到为我而死的孙德胜,我的心里就是一阵一阵的痛!一想到那些为国战死的勇士们,我的心里就是一阵一阵的痛…… “团座,您好些了吗?旅座说,看您醒没醒,要是您醒了,就请您去一趟旅部,旅座和高旅长正在商量军机。”谢晋元大哥把我扶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我好些了,马上就去。” 穿上了军服,整理好了仪态,我随着谢晋元大哥缓缓前往旅部所在地。 来到了旅部所在地,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掀开了帐篷幕布,谢晋元大哥示意我进去。 我点点头,缓缓走入。 “欢迎我们的英雄!欧阳云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随即,掌声响起…… 大约二十名军官集体起立,面朝我,微笑着鼓起了掌。 如潮般的掌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自八月十三日参战以来,欧阳团长率部激战,先后创造了闸北大捷,八字桥大捷,持志大学大捷,爱国女校大捷,虹口公园大捷,海军司令部大捷;六战六捷,歼灭倭寇五千有余,自身伤亡不过千,创下不世之奇功!在本次海军司令部大捷中,更是亲身犯险,率领敢死队突击敌军,为我军攻下海军司令部创造最好之机遇,居功至伟! 因欧阳团长英勇奋战,不畏牺牲,使得我军提前数日完成战略目标,为我军大胜创下前所未有之良机!现在我军以将倭寇残军包围至公大纱厂及汇江码头一线,即日便可实施最后总攻!此次总攻,集总势在必得,必须成功!我军,必将扬名天下! 欧阳团长!不要惊讶,这是你应得的!全体都有,向欧阳团长,敬礼!”旅座和高旅长当先站起,向我敬礼。 二十多名军官,在旅座和高旅长的带领下,向我敬了最标准的军礼。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低下了头,不一会儿抬起了头,朝着他们敬了一礼:“此次大捷,全赖将士用命,友军奋力协助,二六四旅前旅长黄梅兴将军更是为此阵亡;云海不过是居中策划,断断承受不起诸位如此大礼。” 他们放下了手,笑了起来。 “云海,你就不要谦虚了,再怎么谦虚,那些战功也都是你的,没人敢抢!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的每一次大胜,委座都会通电全国,告知全国百姓,我军骁勇善战,不惧死亡,而你的名字,几乎出现在了每一次大捷的通报中,你可知,你现在已经被誉为我国军第一少年英雄。外面都说,每一次你的名字出现在通电上,那一定是大捷! 你的这些大功劳,委座都帮你记着的,等到我们把这伙倭寇全部歼灭了,委座定会论功行赏的!现在报纸上都说,生子当如欧阳云海,想必欧阳文成公一定很高兴。”旅座笑呵呵地说到。 高致嵩旅长也笑呵呵地说到:“欧阳团长,我听说军中有一个传言,说是你一定会超越宋希濂将军成为我军中最年轻的将军,当时我还有所怀疑,不过,现在是我是完全不会怀疑的了,淞沪首功,就是你欧阳云海的!欧阳文成公教子有方,一门三代忠良三代名将,必将传为佳话!” 三代忠良,三代名将……父亲,云海没有给您丢脸,没有给欧阳家丢脸,没有给中国人丢脸…… 九十九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围歼(中) “目前的态势就是,我军的主力集中在倭寇残军的西北面,也就是上海市区的方向,那里有八十七师,第二师,第六十一师,第九十八师等,今日之内,三十六师也会到达,那么那里就云集了数万大军!我们这里的兵力虽弱,只有万余,但都是血火锻炼出来的悍兵,装备也精良,总体说来,差距不大。 我们目前的目标,就是从虹口前往引翔港以及马口山路一带,和主力会和,准备对汇山码头公大纱厂之敌进行最后攻击,将其全歼!而后沿岸守备,严防倭寇来自海上之敌,准备进行反登陆作战!”旅座看着铺在桌上的作战地图,说着目前的战略目标。 “我们得知的情报是,倭寇的陆军已经动员完毕,从华北方面和倭寇本土向上海袭来,虽然我们目前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形势依旧严峻,所以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抢占汇江码头,将倭寇从此地登陆的企图打破!”高致嵩旅长继续说道。 “总之,按照目前的格局,我军数万大军合击倭寇千余残军,势在必得,今日之内就要拿下倭寇最后的根据地,然后严密布防!早一日布防,我们的胜算就大一些,毕竟我们打败的只是倭寇的海军陆战队,而不是他们的主力陆军。”旅座说道。 “云海,你有什么意见吗?比如如何击破汇江码头倭寇,还有之后的防御作战。”旅座说着就问起了我,我在他们的眼里,已然成为了必胜的代名词,也成为了名将的代名词:“因为胜局已定,所以我们必须要考虑接下来的作战。” 我看了看目前的我军和倭寇双方态势图,我军表面上是占据着优势,但是,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海军和空军是我们最大的劣势,而当倭寇的陆军到达的时候,我们会在海陆空三军上全方位的落后,海军的舰炮射击范围有三十公里,这就对我们的反登陆作战有了极大的影响。 即使我们将这股倭寇全歼,我们也很难固守海岸,这就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我以为,我军表面上是占据着优势,可是等到倭寇的主力一旦到达,我们会迅速的落入劣势,我们目前虽然可以很快的击破汇山码头的倭寇,可是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却不容乐观,我们必须要做好严密的防御措施,最大程度为我们即将面临的反登陆作战做准备,而这个先决条件,就是要控制汇山码头! 所以,旅座!云海请求率领五二四团快速出击汇山码头,并且固守之!”我向旅座敬了一礼,请战! 旅座和高致嵩旅长对视一眼,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云海,你部连续作战数日,人困马乏,况且汇山码头倭寇守备甚严,你部万一有什么大损失,委座那里……” 我摇摇头:“我部主力是比较困乏,但是我军还有一支部队一直未曾参战,云海已经下令将第三营从闸北调回,即刻就可参战!云海亲率团部军队和第三营以及装甲营炮营,对汇山码头发起冲锋!” 其实我的部队哪里会很疲劳?十五日的暴风雨让我军休息了整整一天,更兼海军司令部的大胜,应该是兵强马壮,士气高昂才对! 旅座和高致嵩旅长看似比较无奈,旅座最后点点头:“那我发电报给集总,看看集总是否同意。” 我又补上了一句:“汇山码码头外停泊倭寇战舰数十艘,为了不使其对我军突击是造成巨大伤亡,云海请求空军对倭寇阵地和军舰实施轰炸,掩护我军之突击。” 旅座点点头:“国家有云海此等少年英雄,幸甚!” 不一会儿,集总的回电来了,张治中将军的命令是,鉴于五二四团连日作战,人困马乏,损失颇大,所以命令五二四团和即将抵达汇山码头的三十六师联合进攻,三十六师预计在下午两点钟到达汇山码头预定攻击地点,空军将在两点半钟起飞轰炸,届时我部可相机行动。 三十六师?宋希濂将军的部队?这下子,我还真的有些…… 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宋希濂将军和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推上了全军的风口浪尖……只是为了一个最年轻将军的称号,而目前,似乎这个称号很快就要被我取得了,我不知道宋希濂将军是什么样的感觉…… 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呢?张治中将军的意思,还有旅座和高致嵩旅长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风头太盛,需要平衡一下啊……想来这也是校长的意思…… 无可奈何之下,我率领着赶到的姜茂盛之第三营以及装甲营炮营赶往了汇山码头预定集合点。 下午一时半,宋希濂将军带着他的三十六师精锐提前赶到了汇山码头预定集合点。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见过宋将军!”我朝着宋希濂将军敬了一礼,他是师长,我是团长,他是将军,我是上校,于情于理,我都必须要给他敬礼。 “你小子,行啊!六战六捷听说是,校长可是笑开怀啊!”宋希濂将军也不回礼,而是奇怪的看着我,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干掉了五千多倭寇是吧?看你小子也不像那么厉害的啊?难道真是家学渊源?还是欧阳文成公在背后指导?” 感情宋希濂将军是在怀疑这仗不是我打的,是父亲在背后指导我,所以我才能获得如此傲人的战绩。 “宋将军!父亲之为人,想必宋将军是军中少数几个了解甚多的!父亲待旁人宽容,待我却是严厉无比,怎会行此事?还请宋将军慎言!!”我有些生气了,虽然父亲对我非常严厉,在我年幼的时候一度深恨父亲,但是时至今日,我已然明白了父亲对我的如山深情,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父亲! 况且,八十七师,八十八师,以及三十六师乃至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的组建和训练,都和父亲的大力支持脱不开关系! 民国十七年中原大战之前,国民政府财政吃紧,但是校长却认为组建新式军队刻不容缓,于是下令着手准备组建新式德式的军队,当时的德国顾问是校长的德国好友鲍尔,鲍尔建议校长先组建一支模范军队,为全军向导。 校长大为满意,但是钱从何来? 校长愁眉不展之时,父亲站了出来,将大半身家捐赠于国民政府,并且发动江浙士绅和富户大举捐款,当时的宋子文叔叔和孔祥熙叔叔都参与了大捐款;这才有了八十八师八十七师以及三十六师这三支德式部队,还有中央军校教导总队这支最为精锐的部队,并且因为父亲的捐款,国民政府才开始组建正式的空军。 父亲为国为民操劳至斯,甚至亲自去和上海的美国德国等国的买办谈判,呕心沥血之下才有国民政府今日的新式军队;国民政府和全国百姓才会如此尊重父亲!我怎能允许旁人侮辱父亲清誉?! 宋希濂将军脸上一红,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语有失,于是连忙说道:“云海,我,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文成公为人,希濂不敢有疑,还望,云海不要放在心上。” 我呼出了一口气:“云海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宋将军,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如何攻打汇山码头吧!” 宋希濂将军面色一整:“我认为,汇山码头之敌已属强弩之末,若不是倭寇的军舰云集海面,我定然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听说你已经申请了空军的协助,那样的话也许会好一些,云海,为什么你那么喜欢让空军协助呢?” 我一愣:“难道不应该吗?空军又不是摆设!空军的轰炸和轰击可以在最大的程度上减轻步军的压力,可以为我们攻打敌军提供最好的掩护啊!还可以减少我们的伤亡,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宋希濂将军深思了一会儿:“也许是我国空军弱小,若是强大,我们应当完全不必担心倭寇的空军和海军了。” 接着宋希濂将军看了看我的军队:“你部连日作战,应当是人困马乏了,这样吧,让我的军队先上,你们休息一会吧!” 感情是来和我抢功劳的! 没办法,谁叫人家官儿比我大呢?我估计张治中将军就是这个主意!说不准陈诚将军也是这个主意!更有甚者,这是校长亲自下的令!他就知道宋希濂将军会和我抢功,而我没办法违抗,看来校长还是希望我的这支部队不要过多的损失啊! 连日作战,我部也遭到了一千余人的伤亡损失,现在全团只剩下了第三营这一支生力军,少些损失也好,可以更好地为以后的大战做准备。 “宋将军,汇山码头的地形,很像一只展翅的雄鹰,根据这个特点;接下来的作战,我觉得,我们应该以主力在正面佯攻倭寇核心阵地,然后将主力分为三部,两部分别进攻倭寇的左右两个辅助阵地,待到将两个辅助阵地攻破之后,再从三面合攻倭寇核心阵地,一举而下之!”我看了看地图,一拳砸在地图上。 一百我以我血卫中华之围歼(下) 宋希濂将军看了看我,而后又看了看地图,摇摇头说道:“不,这样不仅会延长我们攻击的时间,还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还不如集中主力,一举将倭寇的核心阵地攻破,没了鹰头,翅膀还怎么扇?” 我摇摇头:“宋将军有所不知,前几日我军就开始进攻汇山码头,所用的就是集中主力攻打核心阵地的方式,那样的话,倭寇就会从三面进攻我军的部队,而我军会被迫面对三面临敌的状况,这样很不利于我军的进攻。” 宋希濂将军命令手下收起了地图:“正是因为汇山码头之敌已然成为了强弩之末,所以我才要最后努力一把,将倭寇全部剿灭,一举打破倭寇的防御!收复汇山码头!若是攻打两翼辅助阵地,岂不是舍本逐末之举吗?况且,万一核心阵地的优势倭寇突击出来,那么我们的指挥部不就危险了吗?” 我大急:“断断不可!宋将军!真是因为我军已经攻打了数日,而倭寇也成为了强弩之末,况且他们也一定会以为我们会照常对着核心阵地猛攻,所以核心阵地正面防御会非常的严密,而两翼就会比过去更加孱弱!攻占两翼,再从两翼顺着倭寇的阵地继续围攻,那样的话必然是最好的! 若是继续攻打核心阵地,那么倭寇的两翼在不受威胁的情况下会故技重施!那样的话才会延长我军的攻击时间,增加我军的损失!这些倭寇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最终的目标还没有抵达!我们要保存实力!” 宋希濂将军看了我一眼:“既然这样,你去保存实力吧!这次的攻打任务,就算在我三十六师身上!” 说完,宋希濂将军就不再理我,而是布置起了作战任务:“传令!命令军队做好准备!待到空军轰炸过后,全军发动总攻!一举而下之!” 回到了我的团部,姜茂盛凑到我身边说道:“云海!那宋希濂实在是太无礼了!你好心提醒他,他竟然如此那般!云海!你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好,总是为别人着想!可是这些别人可不会为你着想的!” 我摆摆手:“不要再说了,大敌当前,我们就算再有嫌隙,也要精诚合作,这种情况下,总得有人退一步,难不成大敌当前我们还要内斗?我们斗了几十年了,是时候停下来了;茂盛,你去传令,他不管我们,那我们就兵分两路去攻打倭寇的两翼,然后,再说吧!” 勃罗姆走了过来:“欧阳,怎么了?” 我无奈的说道:“宋希濂将军决定按照其他部队的方式,全力攻打倭寇的核心主阵地,想要一举攻破汇山码头。” 勃罗姆先是一惊,随后也是略显无奈的说道:“这要是在德国,这个指挥官是会被解职的,不过,我明白的,在中国,你应该也很无奈吧?” 在中国待了很久,勃罗姆对于中国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大有超脱的意思,他已然将我们的中庸之道学了个十足十,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欧阳,如果你可以获得更高的职位,应该可以改变很多的,我想,你一定可以获得更高的职位的;等你成为了一名伟大的将军以后,一定可以做到你所希望做到的。”勃罗姆看着我,笑着说道。 我耸耸肩膀:“也许吧!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应该做些别的事情,姜茂盛,把你的三营分成两半,一半攻打左翼,一般攻打右翼,命令炮营准备好轰击左右两翼,装甲营就不要动弹了,倭寇的海军不知道会不会发动袭击,要是装甲营有什么损失就得不偿失了。” 姜茂盛敬礼:“是!” 两点半钟,天空上响起了隆隆的发动机的声音,我意识到,空军已经抵达了。 这一回战区可是拿出了血本,竟然一举出动了五十多架战机和轰炸机,战鹰们飞越了我们的阵地,直直的扑向倭寇的阵地,而后倭寇的阵地一片火海;一部分战机飞向了倭寇的海军舰艇,准备要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些可恶的倭寇海军! 时机已到! “命令炮营!轰击!命令第三营,待到炮营轰击停止,立刻发动冲锋!”我下令道。 隆隆的炮声响了起来,倭寇的阵地再次遭到了毁灭性的轰炸,空军和陆军联手,必然会带来毁天灭地的威力! 望远镜里的壮观场面,让我抑郁的心情得到了抒发,今后,就以杀倭寇作为舒缓心情的方法吧! 战鹰们累了,开始返航,姜茂盛挥舞着大刀,带着第三营的虎贲们奋勇冲锋,前几日的连番大战因为我留下他们驻守,所以他们没有参与,而这一战,本次战役的最后一战,将交由他们来画上句号! 我把望远镜放了下来,拿着驳壳枪,抽出了一把大刀,只带着唐宇和郑宇强两人就往上冲,加入了战斗。 警卫连损失过大,我已经不敢轻易的使用警卫连了,五十多拳已经快要取下我半条命了…… 我选择了左翼进攻,或许是因为之前海军司令部的战斗也是从左翼突破的,所以我对左翼突破情有独钟,而正好姜茂盛则是带着部队往右边打,那么左边就交给我吧! 倭寇的火力经过方才的空军轰炸和炮营的轰击,已经弱了很多,他们的损失也很大,根本无力弥补,所以在我还没有冲过去的时候,三营的虎贲们就已经突破了第一线的阵地,倭寇死了一地,绝大部分是被炮火轰炸而死,剩下的就是被子弹打死。 我只有紧紧跟上,往左翼阵地的更深处推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被连番的轰击给打懵了,我一路紧追,竟然没有碰着一个活着的倭寇,不是被炸死的就是被打死的,让我很是郁闷!直到我看见了三营的部队和一大群倭寇战成了一团! 难道左翼阵地已然被突破,我们已经越过了倭寇的正面防线,从左翼突进了倭寇的核心阵地? “团座!这里倭寇的抵抗非常剧烈,我们很难前进!”一脸鲜血的刘志远突然跑到了我的身前,而后一脸的惊诧:“团座?!您怎么在这里?” 这个家伙是有够健忘的! “不管了!给我上!”我左手驳壳枪右手大刀的往前冲,当先砍翻了一个背对着我和一名战士对峙的倭寇。 刘志远三人一看,也不管了,跟在我身后奋勇冲锋! 一见到血,我就抑制不住心里那股暴虐的残杀欲望,而战场正是我发泄欲望的最好去处!在这里,杀人不犯法,不用负责,反而还会受到奖励,只怕杀的不够多,不够快! 连发三枪放倒了三个倭寇,又一刀砍掉了一个倭寇的头颅,看着井喷的鲜血,我感到无比的愉快! 我索性丢下了驳壳枪,双手使刀,左一刀右一刀,连着看到了两个倭寇,而后飞身往前,一下子撞到了一个正在拼杀的倭寇,举起大刀,狠狠地往他背上猛刺,倭寇惨叫一声,没了动静。 而后我一个转身,将大刀横在胸前,挡住了两把刺向我的刺刀,两个倭寇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军衔比较高,所以竟然冲着我来! 我大为愤怒!一个闪身往左,两个倭寇的劲头来不及收回来,直直的往前冲,我窜到他们背后,一人一刀,又放倒了两个。 一个倭寇从我左边冲过来,挺着刺刀就要刺,我一把抓住了枪口,将他的刺刀写了下来,身子往左一移,将刺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脖子上,鲜血四溅!一脚将这个倭寇踹倒,又迎上了两个联袂进攻的倭寇,丢下大刀,故技重施,将两把刺刀扎在他们的脖子上。 捡起大刀,环视一周,我军处于优势,倭寇的战斗力不弱,但是人数太少,而且我看见了姜茂盛那个家伙疯狂的嘶吼着拿着大刀砍人,和他弟弟一个模样,都是一样的杀将!这哪里是勤务兵出身?分明是杀神出身啊! 嗯?冯骁!那个混蛋怎么也来了? 冯骁拿着一把关二爷式的大刀,舞的飒飒成风,每一次出手,都会有倭寇的鲜血溅出,真看不出来,马上功夫了得的冯骁,竟然在地上也那么威猛,而且我还从不知道这家伙还会使用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 再次抓住了一把刺向我的刺刀,我紧紧地抓住,那倭寇涨红了脸,抽也抽不出,刺又刺不进,慌乱之下一句八嘎就脱口而出,这下子可把我给弄火了! 我紧紧地抓住了这把长枪,飞起一脚将这个倭寇踹飞了好几米,而后追了过去,将刺刀猛地刺在了这倭寇的嘴巴里,拔出来,再刺,摆出来,再刺!直到把这个倭寇刺得面目全非我才感觉好了一些。 倭寇的防线全面崩溃了,几十个倭寇逃跑了,剩下的倭寇被我们全部干掉;我带着将士们继续猛冲,往海边上冲,那里才是倭寇的指挥部。 一路上又干掉了好几十的倭寇,我们终于看到了一座又一座的房子,那就是倭寇的最后的指挥部! “弟兄们!冲啊!光复上海!就在今天!杀!”我大吼一声,当先冲了过去。 一百零一晋升 “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七日下午三时,我英雄之国民革命军第九集团军第三十六师及第八十八师二六四旅五二四团联合突破汇山码头之倭寇最后据点,自八月十三日开战以来,大小数十战,国军将士歼敌万余,连破倭寇数十据点,战功丰伟! 至此,上海倭寇已全军覆没,日租界已被收回!特于此敬告国民!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七日!上海光复!” 大广播里,传来了播音员振奋人心的声音,随着“上海光复”四个字响起,团部沸腾了,上海沸腾了,第三战区沸腾了,中国沸腾了! 看着一个个红着眼睛流着眼泪相互拥抱大吼大叫的血性汉子们,我的眼睛也湿润了,我的心里也如同他们一般,激动无比!虽然这仗是我们打的,胜利也是我们夺下来的,但是直到这一刻,听到了国家的宣言,我们才真的感觉到了激动! 自民国二十年东北事变以来,我国已与日本断断续续战斗了七载!七年以来,我们就没有获得过什么像样的胜利,绥远抗战虽是胜利,但是那并不是直接面对倭寇作战,所以算不上是对倭寇的军事胜利,只能算是军事胜利和对倭寇的政治胜利。 而真正意义上的胜利,只有长城抗战和淞沪抗战的局部战斗的胜利,那也不能算是战略上的胜利;而这一战,不仅是战术战斗上的胜利,更是战略上的胜利,我们经过数日的艰苦奋斗,完成了国府制定的战略计划,所以上海之役,才是我们获得了完全胜利的第一场战役! 经过我们此次的胜利,倭寇必然大怒,既如此,我们的战略目标也就完成了,华北方面的压力必然减轻,正在华北和倭寇死斗的中央军和山西晋绥军,他们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了。 “团座!咱们赢了!咱们赢了!咱们终于赢了!”谢晋元大哥哭着跑过来抱住我:“哈哈哈!狗日的倭寇!他们也有被全歼的一天!哈哈哈!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勃罗姆笑着看着我,笑着看着这一切,并且偷偷地抹掉了几滴眼泪。 姜茂盛和姜茂才兄弟俩紧紧地抱在一起,跳来跳去;岳云一把丢掉了眼镜,摆脱了岳四眼的称号;冯骁拿着关二爷的大刀乱舞,惹得大家纷纷远离了他…… 算了,不管了,这是属于军人的胜利,是军人的荣誉,今天,就让军人们,就让这些汉子们,好好的快乐一次吧! 第二天,我接到了集总的命令,前往集总所在地,进行下一阶段军事任务的商讨。 一走进大帐篷里面,如潮的掌声响起,这不是第一次了,而是第二次了,我已经习惯了,微微地笑了笑,走入了帐篷里,对着大家敬了一礼。 “国民革命军地八十八师二六四旅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前来报道!” 张治中将军走到我的面前:“云海少年英雄,率五二四英雄之团,独立歼灭倭寇五千余人,自损一千不到,创下我军自民国二十年与倭寇开战以来的最高记录,振奋全国全军!此次上海之役,五二四团创下了一半的战功,可以说,若是没有云海之团,我们的胜利,还要推迟许久!” 张治中将军把我夸成了大英雄,比之上一回旅座所做的还要过。 “云海能得此大胜,全赖将士用命,诸位同僚同心协力,方才能有今日之大好局面;如此局面,实非云海一人之功。”此时此刻,我最需要做的,就是谦虚,我的资历最浅,在这些叔叔伯伯甚至是爷爷面前,我只有谦虚。 “哎!云海此言差矣!国府岂是有功不赏,有过不罚之昏昧政府?况且此大功,你让与谁,谁也不敢妄领!”张治中将军拍了拍我的肩膀。 而后张治中将军让我坐下,自己走回了指挥台前,拿出了一份文件:“委员长已知晓我军之大胜,是故针对目前之战局,做出了如下决定;我国政府自即日起成立战时大本营,全国实行战时体制;划江苏长江以南(包括京、沪)及浙江为第3战区,正式任命冯玉祥为战区司令长官。 并且颁布作战指导要旨;第一,作战方针,第3战区以巩固首都及保有经济策源地之目的,迅速围攻上海附近之敌,并打破敌军在沿江、沿海登陆之企图;第二,兵团防区划分,苏州河以北,沿黄浦江以西,属第9集团军,以张治中为总司令;苏州河以南、浦东及杭州湾左岸,属第8集团军,以张发奎为总司令。” 宣布完战区分布及战斗划分以后,张治中将军拿出了一份文件:“接下来是嘉奖令,鉴于此次我军作战获得前所未有之巨大成功,国府下令,嘉奖参战之每一部队!并且为了以示公平公正,国府将派专员将奖励送到每一名士兵的手中,每一名士兵,都将得到两块大洋的奖励!班长三块,排长五块,连长十块,营长三十块,团长一百块,旅长五百块,师长一千块!至于我们这些司令员,就不拿了,拿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呵呵!” 这倒是很不错的方式,奖励直接发放到士兵的手中,一块银元大洋在现在的上海够请吃两份西餐套菜的,放到一户平民之家,足够一个月的生活,远远高于我们的军饷,哪怕是我的团,也没有直接一块银元的军饷。 而对于我而言,一百块的银元,算是一笔巨款了…… “另外!鉴于我军之大胜,委座下令,对部分战功极大之军事长官进行升职的奖励!”张治中将军突然又补了一句。 如此一来,大家的目光纷纷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这句话,似乎专门就是为了我而说的…… “国民革命军第九集团军第八十八师二六四旅五二四团团长欧阳云海,战功斐然,数日之间,七战七捷,歼灭敌军五千余,重创敌酋少将大川内传七,着升任为二六五加强旅少将旅长!兼任五二四团团长!副旅长谢晋元少将!兼任五二四团副团长!二六五旅属八十八师,暂编五二四团,三十四团,三十八团三支。 三十四团为原国民革命军独立三十四旅,缩编为三十四加强团,团长为罗启疆少将;三十八团原为国民革命军第六十六军教导旅,编入二六五旅,缩编为三十八加强团,团长为彭林生少将,全旅满编为二万人,三十四团和三十八团不日即赶到。” 说完这些话,张治中将军笑着对我说:“恭喜你!云海!哦不!欧阳将军!” 而我却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黔军独立旅,一个湘军教导旅,居然划分进了我的旅,并且被缩编成团,虽然军衔没降,但是莫名其妙的从旅长变成了团长,这换做是谁都不太爽吧?而且,一个旅居然编制了两万人,快赶上一个军了!并且,就在这一天,我成为了将军,一个旅,四个将军? 十六岁的将军,算得上是国民革命军中最年轻的将军了吧?怕是在历史上,也不会有多少和我一个年纪的将军吧? 这份殊荣,军中独一份,确实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看着周围那些似羡慕似嫉妒似满意似不满的眼神,我有些难以秉持。 除去我的本部五二四加强团是军中精锐以外,两外两支部队,我也略有耳闻;独立三十四旅的罗启疆将军是位猛将,独立三十四旅也是极为强悍的部队,只是装备不好,不过到了我的旅里面,自然是德式装备,最差也是制式装备! 六十六军教导旅,教导旅!听名字就知道战斗力不一般,教导旅可不会是随便授予哪一支部队的,看看中央军校教导总队就知道了,必须是国之精锐!最强军队! 我不知道校长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相信,校长不会害我,校长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在为我的未来铺路……如果我可以活着…… 三支强悍的部队组成的强悍的部队,只能说,我的前途,一片光明…… 二六五旅的前途,一片光明…… “云海啊!此次晋升少将旅长,是不是很高兴啊?委座分给你的两支部队,可都是地方部队数一数二的悍旅,加上你原来的五二四团,你的旅,可以算的上是全国军队里战斗力最强的旅,任重而道远啊!云海!” 军事会议结束以后,张治中将军将我留了下来,笑眯眯地对我说道。 我点头:“云海明白,抗击倭寇,乃是云海之职责,只要云海活着,必不负校长之厚望!” 张治中将军点点头:“我将你留下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想交给你;当然,这也是委座希望交给你的任务,只有交到你的手上,我们才能够放心的在其他地方与倭寇死战。” 我立刻站了起来:“云海即为国家军人,必然服从国家命令!” 一百零二艰巨的任务 张治中将军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名对我说道:“这里,罗店。罗店是宝山县的一个大镇。清末,这里有700多家店铺,商业发达,交通便利;向南可达刘行、大场,威胁张华浜、蕴藻浜;向西可到嘉定、安亭,占领宁沪铁路线。引用蒋百里先生的一句话,占领了罗店,就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 我心领神会:“校长的意思,是要我率领二六五旅镇守罗店是吗?等等,莫不是,这也是百里公的意思?” 张治中将军说道:“的确,这是蒋百里先生和委座商量过后作出的决定,蒋百里先生认为,倭寇大军一旦登陆,就必然会以吴淞、罗店、大场三地为主要攻击目标;而罗店尤为甚,国府军队大多孱弱,而且大多没有赶到;而纵观上海战场上可以作战的部队,没有哪一支可以单独挑起镇守罗店的大梁。 蒋百里先生就建议,将你的部队扩编为加强旅,编制满二万,交由你来镇守罗店;七战七捷的战绩,应该足以让我们相信,你足以镇守罗店,保住这块战略要地不失;攻击作战显露了你的才华,那么,防守作战,你是否同样擅长呢?” 我看了看地图:“如果编制满二万,那么,我有自信,镇守住罗店,除非您下令撤退,否则,我部决不后退!” 张治中将军抚掌大笑:“好!虎父无犬子!蒋百里先生没有看错你!你可以放心,三十四团有六千人,三十八团有五千人,你部现有部队六千人,还有三千人的差额,我会立刻给你们补齐,就抽调九十八师的一个团给你们!” 我立正向张治中将军敬礼:“职决不负国家民族之期许!” 张治中将军回礼:“国家有你这等少年,幸甚!既如此,那么,明日你不就可以先行开拨,据军统在东京的情报站回报,倭寇大军距离上海只有不到两天的路程了,而对于反登陆作战,我们基本上没有抱什么希望,所以,云海,你的任务,非常艰巨!还有,因为你重创了大川内传七,所以,你的名字已经在倭寇军中传扬开来了。” 我登时一愣,对了!方才的委任命令里面就有说,我重创了大川内传七,但是,到底是怎么样的重创?难道我的那把飞刀没有要了他的命? “文白叔叔,我记得,我是用飞刀击中了大川内传七的后背,难道他没死?”我问道。 “是的,军统的情报里说,你的飞刀虽然没有杀死他,但是击伤了他的肺部,从今往后,大川内传七就再也不能进行稍微剧烈一些的活动了,那么,他的军人生涯,就此终结;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已经成功的杀死了大川内传七。”张治中将军说道。 我愣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家伙,从此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家里养老了,这对于他而言,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所以因为此,你已经被倭寇盯上了,倭寇可能会对你部进行重点攻击,尤其是当他们得知了你的部队守在罗店的时候,那么,你可能会面临空前的压力,云海,你能坚持吗?如果有困难,就和我说,我会立刻调派预备队去支援你。”张治中将军略带忧虑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如果两万军队还不能守住罗店,那么云海也太过无能了。” 张治中将军说道:“罗店地势开阔,利于进攻不利于防守,而且倭寇的兵舰可以射击到罗店的,还有倭寇的航空母舰也可以用飞机轰炸罗店,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我点了点头:“云海会先行命令部队修筑防空洞,而后修筑炮兵阵地,至于装甲营,云海会将其安排在倭寇的射击范围之外,尽量不予调动;构筑层层阵地,依次防守,但是绝不后退,更不可能丢掉罗店!定寸土不让!” 张治中将军摆摆手:“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不需要管我们,我当然也不会管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在撤退命令下达之前,死死地钉在罗店阵地上,你们就是一颗钉子,一定要死死地钉住!罗店掌握着整个战局的主动权,一定要守住!” 张治中将军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守住罗店,至于怎么守,怎样的战法,他是不管的,他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我点点头,看向了地图上的罗店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说是这样说,但是如何打,我还真的是没什么想法。 防守作战,本就处于劣势;更何况,我要面对的,是一群武装到了牙齿的凶残敌人,他们在海陆空三军都占有绝对优势,恐怖的舰炮,除了那几门榴弹炮,我几乎没有可以和倭寇抗衡的重火力,若是那样,一边是海上天上的轰击,一边是陆上的射击,我的二万军队,可以坚持多久呢? 若是坚持不住,那么我没有后退的机会,只有战死一条路…… “文白叔叔!这里有两封信,一封是给我父亲母亲的,另一封是给云海之未婚妻的,若是云海不能活到离开罗店之后,那么,希望文白叔叔可以将这两封信送到父亲母亲还有云海未婚妻的手上,当然,若是云海还活着,那么这两封信也还是交给文白叔叔,直到云海战死为止。”我拿出了两封写好的信。 张治中将军接过了我的信,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若是全国军官皆有云海这份心,国家何愁不兴?不过云海,你也不必太过悲观,为何,总是要战死呢?为何不能活到我们胜利的那一天呢?” 我笑着摇摇头:“自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天起,云海就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死人,这是云海的宿命,别人或许有退路,但是云海没有;文白叔叔,云海告退!” 转过身,我离开了帐篷,我不知道我下一次进入这座帐篷是什么时候,或许,我再也不会有进入这座帐篷的机会…… 可是怎么样呢?我没有退路…… 我给谢晋元大哥发了电报,让他查一查关于罗启疆和彭林生的资料。而我自己,则是在苏州河边上徘徊了很久…… “团座,哦不,旅座!您回来啦!”我乘车回到了团部,哦不,现在应该是旅部了,谢晋元大哥满面笑容的看着我。 “谢大哥为什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我好奇的问道。 谢晋元大哥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还不是因为我们都晋升了吗?托您的福,我也变成将军了,哈哈,旅座,当初跟着您,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啊!” 正确的决定?我可不这么认为…… “咱们又有新的任务了,守住罗店,直到指挥部下令撤退为止。谢大哥,我实在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的任务,也不认为你们跟着我是对的,一个不好,咱们这新组建的强悍之师,就要全部交待在这儿了。”我耸耸肩,对谢晋元大哥说道。 “罗店?”谢晋元大哥愣了一下,随即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正如旅座所言,晋元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的任务,不过,既然是集总下达的任务,那么,我们就只有无条件的执行,这一条路可走;不过旅座也不该太过消极,毕竟,咱们这新的二六五旅,可是一支两万人的虎狼之师啊!” 两万人?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突然觉得,相对于这场大战而言,两万人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对了谢大哥,我让你去找的关于罗启疆和彭林生的资料,找到了吗?”我问道。 谢晋元大哥唤过身后的卫兵拿来了一份文件:“时间虽然紧急,但是属下还是找到了一些资料,旅座,委座对您是没的说的,这两个人,都是悍将,这两支队伍,虽然都不是中央军,但是若论战力,可都是响当当的虎狼之师!” 我拿过了这份文件,看了起来。 民国十年秋,罗启疆立志从戎,投入川军罗觐光师,任连长。次年,被保送到云南讲武学堂第十八期学习。民国十三年毕业回原部,升任师警卫营营长。民国十五年八月,国民革命军第十军教导师师长吴勉安来松招募兵员。罗率部投靠,任直属独立团团长。 次年七月,第十军奉今整编,罗启疆团编入第三十师,升任副师长,并代理师长职务。此际军长王天培被害,十军内部发生分裂,罗启疆率部投武汉桂系,被委任为师长。十月,中央和桂系矛盾缓和,罗启疆师奉命开赴唐山整编,独立第二师编为陆军五十一师一五三旅,任旅长。民国十九年年初,又归附中央军何成浚长官部,被委任为独立第三十四旅旅长。 彭林生,湖南省祁东县金盆乡后南桥人;少时家庭较贫苦,只念过八年私塾。民国三年从家乡步行到韶关投许祟智部下当兵,考入粤军演武堂。毕业后,在第一师师长李济深部下当排长,后历任连长、营长、团长,教导旅旅长等职。 一百零三血肉罗店之归建 这两个人,都是履历丰富,一步一步从士兵干起来,得到了今天的职位,可以说是实干的将领,我的部队,正好需要这样的将领。 “旅座,这两人虽是地方派系,但是都是很能干的将领,值得重用。”谢晋元大哥对我说道。 我想我也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校长啊! 我摇摇头:“他们若真有真才实干,我自然会重用,正好多了这两支部队,罗店的左翼和右翼就交给他们两个了。正好我觉得兵力不足,这两支悍旅应该可以缓解我们的压力,不过,他们的装备,得换一换!谢大哥,你马上去联系一下集总军需部,要一批好些的装备。” “是!还有,团座,集总分配给我们的那个团已经赶到了,我将他们编入了补充部队,和补充一二三营合编为补充团。”谢晋元大哥说道。 我点点头:“很好,谢大哥,你继续管理补充团,加强训练,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他们成为精兵强将!” 第二日,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八日下午三时,似乎就像是先说好一般,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同时出现在了旅部大门外。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九集团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五旅三十四团团长罗启疆前来报道!见过旅座!”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九集团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五旅三十八团团长彭林生前来报道!见过旅座!” 两个魁梧的汉子身形挺拔的站在我的面前,对我敬了一礼。 我回敬了一礼:“云海盼望二位大哥如大旱盼甘霖!快快请进!” “是!”二人敬礼,随我进入帐篷里面。 “罗大哥,彭大哥,请坐!”我指了指为他们准备好的椅子。 “谢旅座!”二人道谢,随后坐下,是标准的军人坐姿,一丝不苟。 他们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啊!看来他们心里也是有着怨气的,这也难怪,就和我所想的一样,莫名其妙的从旅长变成了团长,虽然挂着加强团团长的职位,随时也都可以扩编,但是怎么说,还是比较不爽的。 这倒也是中央的一贯做法,校长也是并不相信这些旁系军队,对于他们而言,校长大多都是收编为主,遣散为辅;虽然我并不赞成这样的举动,但是为了瓦解地方的兵力,加强中央集权,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大敌当前,校长也没有什么精力去做,况且这两支军队的确是勇猛,直接拿掉确实可惜,况且这个时候,不可以内战的;所以干脆就把这两支强悍的地方军编入到我的部队里面;一方面是因为我的战功和能力得到了校长的承认,校长会更加的重用于我。 另一方面,我现在已然成为了抗日名将,让这些地方军队进入到我的军队里面,成为抗日名将手下的王牌军,成为中央军嫡系,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他们的怨气,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变相的补偿吧。 “罗团长,彭团长,大敌当前,军务紧急,云海也是在没什么准备;本来,你们长途跋涉而来,云海是该给你们接风洗尘的,不过由于军务,还请罗团长和彭团长见谅,待到我军成功驱逐倭寇之后,云海定会再补上。”我向二人鞠了一躬。 他们心里的怨气,也只有让我来消解,他们二人都比我大了近二十岁,我也只有放低姿态,才能博得他们的好感。再者,他们的资历确实比我深厚得多,称一声大哥,就像谢晋元大哥一般。 我的低姿态看来却是效果不错,二人的面色和缓了一些,站了起来,罗启疆将军先开口了:“旅座言重了,我二人在路途上就听说了旅座少年英雄,不坠欧阳文成公之威名,三日之内,七战七捷,大破倭寇,重创敌酋,一举歼灭上海倭寇;我军今日之大好局面,都是旅座的功劳,启疆心实慕之!” 彭林生将军点了点头:“旅座年岁不及弱冠,便立下此不世之功劳,实属罕见,可比之汉时霍去病,欧阳文成公虎父无犬子,当可心慰矣!” 我笑着摆摆手:“二位大哥言过了,此皆将士用命之功劳,非云海一人可得之,况且云海虽然成功击破上海倭寇,但倭寇主力未损,大军已然出发,不日便可登陆上海;我军的形势岌岌可危!” 我的面色严肃起来,二位大哥的神色也严肃起来。 “集总司令官张治中将军下令,令我二六五旅即日开拨,驻守罗店,非集总下令撤退,否则绝不后退!二位请看,罗店,实为上海周边之重镇!罗店是宝山县的一个大镇,清末,这里有700多家店铺,商业发达,交通便利;向南可达刘行、大场,威胁张华浜、蕴藻浜;向西可到嘉定、安亭,占领宁沪铁路。 引用国防部高参蒋百里先生的一句话,占领了罗店,就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由此可见罗店之于我军,是何等的重要!我军初至上海,刚刚剿灭倭寇,立足未稳,倭寇大军旋即而至,形势危急;统帅部见我军强悍,兵力雄厚,便将此重任,交予我二六五旅! 而罗店地势开阔,距离海滨不远,易攻难守,极易遭到倭寇兵舰之炮击及航空母舰之轰炸,我军海军空军孱弱,不能给予我军有效协助,其他部队自有其他任务,我军几乎就是一支孤军!所以我军将要面临的是倭寇大军的狂轰滥炸和死命攻击! 一旦开战,云海自然也将身临最前线,自大战伊始,我们就时时刻刻面临着死亡,就是云海自己,也已经抱定了必死之信念!我们没有退路!二位大哥初来乍到,暂时非属我军,若要离开,云海绝不阻拦!”我一番话把我军面临的严峻形势告知了二位大哥。 罗启疆将军和彭林生将军对视一眼,罗启疆将军说道:“我部自后方开拨上海,就是为了奔赴最艰险之战地!况且率领我部的是旅座,七战七捷之功,启疆羡慕不已!旅座既然身先士卒,那么启疆断无后退之理!罗启疆愿率三十四团,誓死追随旅座,死守罗店!直至战死,决不后退!” 彭林生将军说道:“职不善言语,但心中所想,和罗将军一样,彭林生愿率三十八团,誓死追随旅座!死守罗店!直至战死,决不后退!” 我笑着点点头,握住了二位大哥的手:“云海也明白,莫名其妙的从旅长变成了团长,二位大哥心里必然是有些不愉快的;若是此战过后云海和二位大哥还能活下来,那么云海必然会补偿二位大哥的!马上,云海会安排专人运送军火给二位大哥的部队全面换装,云海可是听说了,我军部队战力强盛,但是大多装备甚是陈旧,云海之旅既为国军最为精锐之旅,那么就没有装备不如人的道理!”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这样的话,就算是战死,也没有遗憾了;况且对于非中央军的旁系部队而言,纵使战斗力强大,但是现代战争,战斗力不仅仅是指肉搏实力,更是指军器装备。 旁系部队和中央多年混战,不得中央的承认,所以中央部队可以以中华民国中央政府的名义得到外国的军事援助,但是旁系部队就无法占据这一有利的名义,所以他们的装备很多都是停留在了袁世凯北洋时代甚至是满清时代! 这样就会严重的限制部队的战斗力,总是有些军阀神通广大,通过走私和其他各种门路跟外国的军火公司做生意,比如桂系和滇系,但是绝大部分军阀都是没有这样的优势的,所以例如川军,皖军,贛军,湘军等等部队,战斗力不弱,可是装备是个大问题。 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再是强悍,但是装备着大刀长矛,面对这一群武装到了牙齿的民兵,恐怕也是必败之局,清末不就是这样吗?热兵器时代,装备才是王道,近身肉搏,早已退居二线。 若是放在过去,恐怕即使我愿意这样做,校长也不会允许,可是现在,国难当头,还分什么彼此呢?不管湘军川军滇军桂军,都是国民革命军!都是中国军队!既然校长把这两只悍旅交给了我,自然就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二位大哥神色一怔,随后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感动的神色。 “旅座高义,启疆拜服!”罗启疆将军向我敬了一礼;彭林生将军也是向我敬了一礼:“旅座高义!若是中央军军官具能和旅座一般,恐怕我国军也不会有今日这门户之见。” 我笑了笑:“门户之见,由来已久,断断不是云海一人可以改变的;但若是二位大哥愿意协助云海,那么云海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我国军终能摒弃门户之见,精诚合作!共逐倭寇,恢复中华!” “是!我等必将誓死追随旅座!”二位大哥异口同声。 国民革命军第九集团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五旅,正式成立! 一百零四血肉罗店之进驻罗店 对于我的部队,我向来都是不吝赏赐的,我知道这些士兵为了什么而参军,在和倭寇开战之前,他们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为了那微薄的军饷而参军,他们没有什么信仰,没有什么信念,中国人打中国人,谈不上什么战斗力可言。 可是和倭寇开战以后,我渐渐地发现了这些士兵们发生了变化,他们眼睛里的茫然和彷徨,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还有刻骨的仇恨。 和自己人打,无论怎样,都算不得英雄,只有和外敌打,才能打出名声,打出名望,打出威风!才能打出军人的荣誉和信念,军人,是要对抗外敌,保家卫国,开疆拓土的!绝对不是用来和自己人打仗的! 体会过百姓的拥戴和倭寇的大战,让这些士兵们真正地认识到了他们是一名中国军人,是一名保护百姓,保卫国家的勇敢的军人,他们心里的荣誉感被激发出来,他们从此就成为了一批有自信,有信仰,有信念的军人! 国民革命军,从此以后,就是一支真正的中国军队了! 他们已经不再是为了养家糊口和吃饭而参军的炮灰了,他们是真正的军人!是可以为了国家和民族而去牺牲的壮士! 他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我又如何可以亏待他们?每一顿饭,都可能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最后一顿饭,当然也包括我;所以,我托人回家从父亲那里要来了很多钱,交给了老吴,让他负责全旅的伙食,最低的要求是每一个士兵每天都有肉吃! 这在全国的军队里面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也只有我这样的“富家子弟”才能拿出钱财来助军,十八日的晚上全旅第一次大集会,当三十四团和三十八团的将士们吃到肉的时候,那种表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为国而死,难道我连一顿肉食都不能满足他们吗? 给他们准备的军火也全部下发了,都是崭新的德国原装毛瑟步枪,前几日的大捷把上海倭寇全部消灭,倭寇的海空军也因为没有陆军策应而不敢妄然发动袭击,所以我们平静了几日,何应钦部长一看这个大好机会,立刻把仓库里面堆积如山的但要粮食和药品没日没夜的装箱运送到上海。 作为精锐部队,我的部队是第一时间得到补充的,药品,弹药,还有枪支全部都补充齐备了;至于伤病员,也趁着这个机会,全部转移到了后方进行治疗。 对于部队的减员,我让谢晋元大哥主持,从补充团挑选了一批优秀的士兵,补充到了一二三三个主力营里,还有部分的士兵补充到了装甲营和炮营里面;而后,我进行了一次人事调整,让罗启疆大哥担任旅部参谋长兼三十四团团长,让彭林生大哥担任旅部副参谋长兼任三十八团团长。 对爆破连,工兵连的损失进行了一次补充,对于骑兵连这个旅部主要作战连队,我有一些想法,但是目前并不方便付诸实施,防守作战,还是在水网密布的地方,骑兵的作用不大,至于警卫连和卫生连,卫生连好说,战地救护是他们的主要职责,那么战场就是最好的课堂,我将他们扩充到了三百人,让一名军医担任连长。 至于警卫连,孙武安大哥交给我的宝贝连队,因为我的鲁莽和冲动,战死了五十四名战士,还包括孙武安大哥的族侄,我已经欠了孙武安大哥五十四条人命,也就是五十四拳了……更重要的是,这些士兵我无法在短期内补充,他们都是非常精锐的杰出士兵,短时间内我上哪里去找同样优秀的士兵?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再补充了一整个儿的加强排,共八十人,选择了军中的一些战斗好手,交给了郑宇强,让他做这个新补充的加强排的排长。 同时,校长为了奖励我的战功,将方才从德国运来的一批重机枪给我配备了三十挺,轻机枪配备了一百挺,迫击炮配备了四十门,掷弹筒送来了一百个;更因为我所面临的艰巨任务,张治中将军从集总直属炮兵团里抽出了两个山炮连给我送来。 这个时候,加上我部原有的家底,一共是五十挺重机枪,二百挺轻机枪,一个山炮营,一个迫击炮营,三个掷弹筒连,一个榴弹炮连,一个战防炮连,一个装甲营;这就是我军目前全部的重火力了。 对此,我做出了调整,将五十挺重机枪和两百挺轻机枪改编成了三个重机枪连和五个轻机枪连;团部直属部队在原有的基础上,添加了一个重机枪连,一个轻机枪连,一个掷弹筒连,和原有的炮营装甲营等等其他的部队。 三十四团分配一个重机枪连一个轻机枪连和一个掷弹筒连,三十八团一样,分配一个重机枪连一个轻机枪连和一个掷弹筒连,两个团各分配十门山炮和二十门迫击炮;其他的火力就全部归在了最精锐的五二四团身上,我相信三十四团和三十八团会很满意。 第二日,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九日上午九时,我率领着二六五旅的虎贲战士们浩浩荡荡的开拨,向着我们宿命之地,罗店,前进。 我不知道待到我们顺着这条路往回走的时候,还会不会有今日的壮观,这二万虎贲壮士,还会有多少,可以和我一起活着走出罗店,或者,我也会长眠于罗店,不过,我并不后悔,即使前面是死路,我也会义无返顾的往前走…… “旅座!这里,就是罗店镇了。”不知走了多久,约莫是中午时分,热辣辣的阳光直直的照在我们的身上,让我们汗如雨下;南国的夏日骄阳,着实要人命…… 顶着着烈烈的阳光,我朝着罗店镇看去。 和我所了解的一样,罗店是宝山县的一个大镇;早在清朝末年,这里就有700多家店铺,因为交通便利,临海,所以商业极为发达;商业的繁盛,繁衍出了畅通的道路;从罗店向南可达刘行、大场,威胁张华浜、蕴藻浜;向西可到嘉定、安亭,占领宁沪铁路线。 若要攻略上海,有两处阵地必须要首先拿下,一处是吴淞镇,一处就是罗店镇。 可惜了这般繁华的城镇,可能就要在倭寇铺天盖地的炮火中毁于一旦了……百年兴盛之城镇,人口众多,经济繁盛,却因为倭寇的攻势,不得不破败,这让我如何能不对倭寇恨之又恨! “谢大哥,你派一些人通知罗店百姓,让们尽快离开罗店,倭寇的炮火不长眼睛,他们也不会遵守什么国际法,万一炮火轰炸到了罗店城镇,百姓就遭殃了;还有就是万一我们守不住,这里的百姓也会遭殃的。”我对身旁的谢晋元大哥说道。 “旅座仁厚,晋元自会立刻遣人通报!”谢晋元大哥点点头就纵马前去派人。 我唤过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 “旅座,有什么吩咐?”罗启疆大哥意气风发的问道。 “罗大哥似乎非常有信心?”我看着意气风发的罗启疆大哥,有些奇怪,难道罗启疆大哥认为我们一定会胜利? 罗启疆大哥笑了笑:“说实话,过去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都撑了过来,现在一下子鸟枪换大炮,如何能不信心满满呢?团座,不瞒您说,就那些个外国的枪支和机枪,还有那些炮,启疆真心没有见过,只要有了炮,我们还需要害怕倭寇吗?” 我看向了彭林生大哥:“彭大哥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彭林生大哥不善言语,笑了笑,点点头。 我摇摇头:“二位大哥有信心自然是好,但是我军的实力和倭寇的实力相差甚大,倭寇的一个联队就足以和我们一个军打,他们的联队就是我们的团级编制,但是其战斗力和火力配备,却是我们一个集团军都比不上的,若不是人数上的优势,云海还真的非常担心。 但是,二位大哥也可以看到,罗店前濒浏河川沙口,背靠嘉定县城,是登陆倭寇抄断上海后路的必经之地。民国二十一年淞沪抗战,日军就是从浏河西北七丫口强行登陆,攻占罗店后迂回至嘉定侧翼,致使我守军全面败退的。 还有,罗店距长江口不到十里地,地势平坦开阔,完全处在敌舰强大炮火的覆盖之下,倭寇兵舰数十艘猬集海面之上,一旦开火,绝不是我军的这些火炮可以抗衡的。 况且海面上不仅仅是倭寇的兵舰炮舰,还有倭寇的航空母舰,数百家倭寇军机就在上面整装待发,我们没有足够的对空火力,根本不能抗衡倭寇的军机,而我军军机实力弱小,根本不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像样的援助,一旦开战,前景堪忧啊!” 我仿佛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倭寇登陆艇云集海面,密密麻麻的炮弹在我军的阵地上掀起一阵阵剧烈的爆炸,我军损失惨重,却根本不能阻止倭寇登陆,也不能和倭寇强悍的陆军作战,最后全军覆没,失守罗店…… 海面上的倭寇海军炮火轰鸣,天上的倭寇军机轰鸣,而我军只有人命……我突然又想起了张学良,若是他在这里,看到了这般的光景,会不会后悔的想要自杀呢? 拿人命去和倭寇的坚船利炮抗衡,这可又算是走了满清的老路啊…… “经旅座这么一说,启疆也觉得有些不好了,我军的重火力和倭寇根本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若是重火力对射,估计我军的重火力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被倭寇的海军和空军给摧毁,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更危险了!”罗启疆大哥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一百零五血肉罗店之定倭将军 “经旅座这么一说,启疆也觉得有些不好了,我军的重火力和倭寇根本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若是重火力对射,估计我军的重火力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被倭寇的海军和空军给摧毁,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更危险了!”罗启疆大哥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罗团长所言极是,林生思虑不周,竟然被冲昏了脑袋,几近忘却了倭寇的船坚炮利!”彭林生打的面色变得紧绷起来。 我说道:“倭寇炮舰的轰炸范围大概是三十公里,整个罗店,包括整个宝山县,都在倭寇炮舰的射击范围以内,至于倭寇的空军就更可怕了,据说倭寇空军的轰炸距离足以到达南京!除非我们主动撤退,否则我们绝对不避不开倭寇的射击和轰击;但是我们决计不能撤退,如此战略要地,就算是拼光了全旅,也要死死的守住!” 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点点头:“必须死守!” 我紧接着说道:“虽说如此,但我们也不能真的拿血肉之躯去和倭寇对抗,那是找死的行为,无利于整个战局,就算我们战死了,光荣了,那只会对战局产生更为恶劣的影响,所以我们必须要在最大程度上减轻倭寇的火力对我们带来的影响。” 罗启疆大哥面露难色:“若要修筑坚固之工事,不仅仅是时间上的问题,还有这里的土质松软,临海,水汽重,工事根本难以构筑,若想要优质工事,基本上都要用上水泥,不过那玩意儿现在紧缺,我们去哪里弄?就算弄到了,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构筑出像样的工事。” 彭林生大哥也是面露难色:“旅座,我们现在没什么时间犹豫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还是先构筑常规工事吧!” 我点了点头:“我们尽量绕过居民定居区,在外围修筑阵地,注意,不要修筑一字长蛇阵,战壕不能挖成直线,一定要挖成曲状的迂回之字形!一个阵地摆四个机枪阵地,四个机枪阵地要交叉布置,抬过去,正面布置两挺,其余两挺重机枪要形成左右侧翼的交叉火力。罗大哥,你带着三十四团负责左翼阵地;彭大哥,你带着三十八团负责右翼阵地。” 之字形阵地还是很实用的,尤其是面对登陆作战的时候,进可攻退可守,纵深比较大,倭寇的炮火轰击时也便于躲避,再者,火炮我没有多少,可是重机枪和轻机枪我是有的,摆个机枪阵,打不死这帮倭寇! “是!”二位大哥向我敬礼,而后纵马奔去。 “唐宇,让工兵连连长周云过来见我!”我对身边的唐宇说道。 “是!”唐宇纵马奔驰,不一会儿,带着周云赶了过来。 “旅座,唤我何事?”周云有些气喘嘘嘘的。 我指了指面前的松软土地:“就这样的土质,能否搭建起一些合格的防空洞,或者是防爆洞?” 周云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土,捏了捏,很专业的样子深思了一会儿,然后面带难色的说道:“旅座,这倒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样的土质,又松又软,还潮湿,若要是在东北,这倒是极佳的土质,可以冻住,够硬,可是这儿是上海,又是夏天,这样松软的沙土非常难以构筑成坚固的工事。”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罗店镇城:“那那座城是怎么建起来的?你能不能参考一下?” 周云一拍双手,一脸苦笑:“旅座,您这不是要成心为难我吗?要是有那样的砖石料和足够的时间人手,我也能造一座城出来,可关键是没有砖石料,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人手啊!” 我想想也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哪里去弄砖石料,哪里去弄人手呢?就算是弄到了,可以完工吗? 无奈之下,我只好说道:“那就这样吧,你立刻组织人手先挖掘之字形战壕,能弄的坚固就弄得坚固一点儿,反正沙袋之类的东西咱们不缺。” 周云点点头,招呼着一众士兵往预定地点赶去;其他的士兵们则是开始搭建营房,修筑重要工事。 正当大家忙得热火朝天之际,我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我不由的回过头,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竟然看见了黑压压一片人往我们这儿赶来! 我大为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人看上去都是老百姓,他们为什么来这儿? “旅座,旅座!”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看见了谢晋元大哥一脸苦涩的朝我这儿跑来。 “谢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告诉百姓快些离开吗?你怎么把百姓全部招到这儿来了?”我有些不悦。 谢大哥连连摆手:“旅座,您听我说,这事儿,真不怪我!我和他们说了,这儿马上要打仗了,倭寇的炮舰随时都可能轰炸,一个不好就会在罗店城里面炸开,这就糟了!我让他们快些走,可是谁知,他们竟然统统都往这儿赶来了!” 我更奇怪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谢大哥摇摇头:“他们的领头人是一个老者,说,想要见我们这儿的最高长官,有些事情要和最高长官商量。” 最高长官?不就是我吗? “那好吧,我去。”我和谢大哥一起往百姓那儿赶。 “请问,谢长官,这位,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吧?”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搀扶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向我和谢晋元大哥,问道。 我点了点头:“这位老人家,您好,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九集团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五旅旅长欧阳云海。敢问您是?” 老者面色突然一怔,连带着身边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脸的惊讶,而他们身后的百姓们更是窃窃私语起来。 “敢问可是三日之间七战七捷,大破倭寇重创敌酋之欧阳云海将军?”老者的话语变得有些颤抖,我有些奇怪,这又是为了什么? “正是,在下正是欧阳云海。”我说道。 老者深吸一口气,面色变得潮红起来:“哎呀!竟然这般年轻,这般年轻啊!乡亲们!这就是定倭将军啊!这就是定倭将军啊!” 定倭将军? 老者身后的百姓们顿时就不说话了,而是纷纷用惊讶崇敬的眼光看着我! 突然间,老者一把丢掉了拐杖,竟然冲我轰然下跪!身边之中年男子也是随着老者一同下跪,而后黑压压一片百姓也随之跪下。 “定倭将军大人在上,请受老朽及罗店百姓一拜!”老者竟然对我行了跪拜大礼! 天啊!让一个老人家给我下跪,这不是要折煞我吗! 我连忙蹲下身子扶起老者:“老人家断断不可如此啊!云海岂能受您之大礼?您这是要折煞云海了!还有乡亲们,快快请起啊!云海受不起这大礼啊!现在是民国了,早就废除了跪礼了!” 谢晋元大哥一看就愣住了:“我说旅座,您这儿,有点儿,怎么百姓都喜欢给你下跪呢?” 我白了谢晋元大哥一眼,谢晋元大哥一愣,连忙跑上前去那副那些下跪的百姓,劝他们起来。 “将军大人言过了,将军击杀倭寇五千余,为我华夏儿女报血海深仇无数,这些,都是我等自愿的,心甘情愿的啊!”老者忽然哭了,一边哭一边说。 “将军大人,家父原来有三子,在下是第三子,大哥和二哥都是被倭寇害死的,所以,父亲他,唉!也不仅仅是父亲,在上海生活了那么久,这里的乡亲们,都是深受倭寇迫害的,将军大人七战七捷,大涨我华夏威风,这些,都是我等看在眼里的啊!”老者身边的中年男子一脸的恳切。 “将军大人,老朽姓刘,是前清光绪年间的最后一批秀才,前清废除科举之后,老朽在京城,哦,在北平就待不下去了,于是就回到这罗店小镇,教书育人;这些年来,也攒了些名声,所以大伙儿都推举老朽来这儿和将军大人商量。”安抚了刘老和百姓们的情绪,刘老缓缓的说道。 我觉得很奇怪,商量什么? 于是我问道:“刘老,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刘老说道:“将军大人为国御辱不计生死,将士们抛压头颅洒热血,老朽老迈无能,却也有爱国拳拳之心,所以,我等罗店父老愿意为将士们做些什么。” 我笑了笑:“刘老,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我们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哪里需要百姓为我们做些什么呢?还有,云海不过一黄口小儿,刘老断断不可再呼云海为“将军大人”了,前清已亡,民国不兴这种说法了。” 刘老笑了笑:“这可不是前清的礼仪,这只是我等百姓对将军的崇敬,我等听闻将军之父欧阳老将军为将军取字定倭,如此,定倭将军一称号已在上海传开;况且将军本就为少将军衔,如何担不起定倭将军这一称号呢?无人可以诟病将军,定倭,这是将军之父的意思,将军只是在履行孝道;少将是国家军职,将军是在履行忠义;何错之有?若是有谁敢质疑将军,老朽第一个与他过不去!” 刘老和那位酒商一样,都是刚烈如火的士绅,有此深明大义之士绅,国家幸甚,民族幸甚! “既如此,云海若是驳了这称号,反倒成不忠不孝之徒了,哈哈哈,那云海便接受了,当以此称号,警醒自身,时时刻刻严厉要求自己。”我对刘老鞠了一躬。 刘老挥手:“哎!将军断然不可如此;将军可有难处?若有难处,不如说出来,我罗店百姓,必与将军共患难!共杀倭寇!” 一百零六血肉罗店之罗店独立营 刘老挥手:“哎!将军断然不可如此,将军是为我国家为我百姓杀敌之功臣,有何不可受之?不知将军可有难处?若有难处,不如说出来,我罗店百姓,必与将军共患难!共杀倭寇!” 我大喜过望,这不正是有一个天大的难处吗?不过,罗店的百姓可以帮到忙吗? “不瞒刘老,云海的确是有一难处。”我有些不好意思。 刘老笑道:“愿闻其详。” 我看向了阵地方向:“云海此次奉国家之命,率领大军前来罗店守备,绝不让倭寇一兵一卒跨过罗店;只是罗店离海岸过近,倭寇兵舰炮舰数十艘陈于海上,舰炮都可轰击至我军阵地乃至罗店镇里面,并且火力凶猛,我军火力不及之,难以与之抗衡,势必会有极大之伤亡;航空母舰舰载军机更是可以在天上轰炸我军阵地。 是故,云海意图修建临时防空洞和坚固工事以备倭寇轰击。可惜罗店土质松软,难以修建坚固工事,且我军缺乏石料水泥,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构造工事,倭寇眼看就要前来,云海甚为着急,如若不能做好万全之准备,则罗店之失守,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刘老连连点头:“老朽虽是书生,但,前清末年和民国初年也见多了战事,这些个炮舰兵舰航空母舰倒也不陌生,将军所言极是;既如此,老朽倒可以帮将军一把!” 我大为惊奇惊喜:“哦?刘老所言可真?” 刘老笑着点点头:“将军有所不知,罗店小镇地小,但人口众多,商业繁盛,是故许多厂家愿在罗店投资建厂,雇佣本地人做工,都是和我等罗店士绅商议过的;我等也有投资入股,响应政府号召,实业兴国;正巧,我罗店诸工厂中,便有石料加工厂和洋灰厂,哦,便是将军所言之水泥。” 我大为惊喜:“当真?哎呀!那可解了云海燃眉之急啊!” 可是一转念,我便又有些担忧:“可惜云海部下多为将士,懂的修建正规工事之人不多,恐怕难以在倭寇来到之前完工啊!” 刘老摆摆手:“哎!将军此言差矣,将士们豁出性命杀倭寇,修筑工事这等活计哪能交由将士们去做呢?这些,就交给我罗店父老吧!那些个工厂里面,也有很多工人,他们都是熟悉这些行当的,完全可以胜任,将军不必担忧。” 我先是惊喜,随后觉得不妥:“刘老,倭寇的炮弹不长眼,他们也都是些惨绝人寰的畜生,一旦开战,我们很难保证罗店百姓的安全,所以,你们还是尽快离开罗店,去后方,我会为罗店父老安排好住所。” 刘老面容一肃:“将军此言差矣!我罗店百姓岂能丢下救命恩人独自逃命?国难当头,那里分什么军民?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为何不能同仇敌忾,共同抗击倭寇呢?将军若是这般说,恐怕我罗店的数万男丁不能答应!” 我竟是知道了刘老想要说什么:“刘老,倭寇战力强悍,以我军之精锐部队,尚只能与之一对一决斗,罗店父老未经训练,更不是倭寇之对手,罗店父老的好意我等心领了,只是你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云海可就犯下大罪孽了!” 刘老唤过他的儿子,耳语了几句,儿子转身离开。 “将军若是这般说,老朽断断不能认同,将军,此事,老朽决不答应!”刘老突然顿了顿拐杖,坚定地说道。 我正意欲再劝,谁知罗店方向传来了嘈杂声。 不一时,我竟然看见了大量身穿统一服装的工人扛着工具和石料木料水泥等东西往阵地方向走,而百姓群中也有很多男丁走向了阵地。他们和士兵亲切的谈话,而后拿下了他们手里的工具,把他们推出正在修建的战壕让他们休息,而后自己开始挖战壕,修建防空洞和防爆洞。 而过了一会儿,又是一些妇女端着盘子拎着篮子走了过来,给愣住的士兵们送去热水热饭热菜,弄的士兵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里面绝大部分都是才加入我军的三十四团和三十八团的将士,他们不像我的本部,经历了闸北的事情,这对于他们而言,还是第一次。 我看见了不少士兵的眼睛都红了,他们的手都在颤抖。 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就在不远处,似乎是想来找我,结果被两名妇女拦住了,从篮子里拿出了饭食,笑着请二位大哥吃,二位大哥相视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的手抖得更厉害。 他们也是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也许他们根本不敢相信,他们可以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一位端庄妇女拎着一个篮子,走到我的身前,笑着拿出了一个碗,里面有三颗剥好的鸡蛋,白嫩嫩的,看的我有些想哭;“将军,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饿了吧?这正好到饭点了,吃几个鸡蛋吧!您这么年轻,还在长身子,是该多补补,这还有鸡腿,还有饭,小门小户的做的也不好,您就将就着吃吧!我们家相公去捕鱼了,晚上,给您送鱼汤来。” 刘老笑着说道:“这是老朽的三儿媳,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还请将军多吃一些吧!马上要打大仗了,不吃饱肚子怎么可以?” 听着这纯朴的话,我感觉我的心里有些暖暖的,我真的觉得我作为一名军人是那么的正确,尤其是作为一名抗日军人。百姓们如此的拥护,不论走到哪里,只要我们是抗日军人,他们都会对我们一样的好,一样的拥护。 他们脸上的笑容,让我几乎有些陶醉,我们的使命是什么?不就是要保护百姓,让他们的脸上永远都有这样的笑容吗? 我擦了擦眼睛,笑着接过了妇女手里的碗,一口一个,把三个鸡蛋吃了下去,看着我略微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刘老沧桑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刘老的儿媳妇也笑得很开心,这不就是我要保护的笑容吗? 原来,军人还有一个使命,就是要保护人民脸上最为淳朴善良的笑容,让这样的笑容永远都不消逝……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大口大口的啃鸡腿,似乎我吃的越快越猛,刘老和她的儿媳脸上的笑容就越盛。 “旅座,我们,我们……”吃好了饭,我把碗筷还给了刘老的儿媳,谢过了她和刘老,结果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满面泪痕的就走到我身边,罗启疆大哥泣不成声,倒是彭林生大哥说出了话来:“旅座,打了几十年的仗,我从来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今天我才知道……” 没说完话,彭林生大哥也就说不下去了,和罗启疆大哥抱在了一起,痛哭出声。 我看了看刘老:“刘老,多亏了您,让我们这些当兵的知道了我们要为了什么而打仗,谢谢您了,刘老!今天的这顿饭钱,我们会一分不少的送给您。” 前半句话还好,后半句话刚说出口,刘老的面色就变了:“将军是在侮辱我等吗?” 我一愣:“自然不是,刘老为何和如此说?” 刘老正色道:“将军率领虎贲壮士为我炎黄子孙打仗,不计生命,不畏生死,将军及诸位壮士有如此壮志,我等百姓就不该支持吗?你们豁出性命打倭寇,我们就连一点儿钱都出不出来吗?就连一顿饭也会斤斤计较吗?” 这不和闸北的时候一样吗?可是,这,这让我心里怎么过的去? “将军不必多言,此后,我等罗店百姓必与将军大军同生共死,大军的饭食供应,皆有我等百姓解决。”刘老又补上一句。 我大惊:“断断不可啊!刘老!倭寇炮火无眼,还请刘老即刻带领罗店父老离开这里,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况且,我军来自固守,自然有粮食储备,国家自会解决这些问题的,我军二万大军,哪里能够依靠罗店百姓呢?” 刘老说道:“将军不必多虑,既然将军担心我等受倭寇炮火侵袭,那我等就后退到倭寇炮火射程之外,为大军做饭,而后等到倭寇不攻击的时候,再将饭食送上,那不就可以了吗?至于将军所言,二万大军,呵呵,我罗店百姓富裕,家中余粮甚多,有口六万户,三户人家为一名壮士做饭,难道负担不起吗? 军队粮食,大多都是些馒头,冷冷的,没有油水,哪里能够支撑将士们连日苦战呢?还请将军务必要答应老朽这个小小的愿望。”刘老竟是向我做了一个揖。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只能向刘老敬了一个军礼:“刘老爱国之心,云海永生难忘!只要云海一日不死,只要二万大军有一人不死,就会死死地钉在罗店,绝不让倭寇一人跨过!” 刘老很是激动:“国家有如此不畏死之军人,何愁倭寇不灭!”刘老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而这个时候,我又看见了一大群人向我走来,为首的,正是刘老的第三子,那位中年男子。 这些人大多都是青壮年,约莫着得有五六百人。 “刘老,刘公子,这是?”我有些不解。 刘老指着身后的这些青壮年说道:“这些都是我罗店最为勇猛健壮的男丁,虽然人数少,也没什么战斗经验,但是老朽希望将军可以收下他们,让他们参军,让他们和这些虎贲壮士们一起,为国出力,痛击倭寇!” 男丁们一起向我作揖:“恳请将军收下我等!让我等追随将军,为国出力!痛击倭寇! 一百零七血肉罗店之大战将起 刘老指着身后的这些青壮年说道:“这些都是我罗店最为勇猛健壮的男丁,虽然人数少,也没什么战斗经验,但是老朽希望将军可以收下他们,让他们参军,让他们和这些虎贲壮士们一起,为国出力,痛击倭寇!老朽的前两子都是死在了倭寇的手上,老朽希望三子云亭可为他大哥二哥报仇!” 男丁们一起向我作揖:“恳请将军收下我等!让我等追随将军,为国出力!痛击倭寇!” 我正为难间,谢晋元大哥凑到我身边说道:“旅座,不如,就将这些男丁编为一个独立营,就叫罗店独立营,彰显我炎黄子孙不屈抗敌之坚定意志!” 我大喜:“甚好!” “既然尔等都有杀敌报国之心!那么我宣布,将你们编为一个独立营,由旅部直接指挥,营长就由刘云亭担任!尔等番号,就为罗店独立营!”我大声宣布。 “谢旅座!”这些新参军的将士们非常高兴,他们得到了独立的番号,这在军队当中,是莫大的荣誉。 而我也没有想到,这支部队,成为了从今往后我军招兵的模范军队,成为了一个传统,而且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支部队,是跟随我到最后的两支部队之一……哪怕我已然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他们依旧不离不弃…… “云亭兄,你是罗店人,那么,你对罗店的地势地形应该比较清楚吧?什么地方适合打伏击,什么地方容易被偷袭,你是否知晓?”既然部队里面多了一群本地人,就相当于是瞎子找到了向导,那么我就有了一双视力良好的眼睛。 “旅座,要说这罗店的地形地势,还真没什么好说的,沟渠河网纵横,江南水网江南水网,在咱这罗店啊,就是个典型,这树木啊也特别多,要说利于隐藏,呶,那儿,里镇上大约一离开外的地方,那儿有一片竹林,可茂盛了,前后的小河边长满了芦苇,最好藏人的就是那儿。”刘云亭指了指竹林的方向。 而后他又把目光转向海边:“这海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沙子地,半软半不软的,也没什么。” 看着那片沙地,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如果倭寇登陆的时候,我们在那里布满了陷阱,那会是怎样的光景呢?比如地雷,比如尖竹,比如兽夹子,这些东西虽然比较古老,但是无一不是反登陆之利器啊! 如果在那些地方挖上几个大坑,而后往里面弄些东西,这些倭寇一上岸就掉坑里,那倒是不错的。 “云亭兄,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带人去那片竹林里面砍伐一些竹子,削尖了带过来,还有,你去问问父老们家里有没有什么长钉子,兽夹子这类的东西,我有大用!”我对刘云亭说道。 刘云亭立正敬礼:“是!” 虽然做了一些准备,可是面对着倭寇数万大军的侵袭,我可以守住罗店吗?上海之役最重要的地方就在罗店了,若是我不能守住罗店,整个战局都会恶化! 虽说是七战七捷,可是那面对的都不是倭寇最强的部队,而如今将要面对的是倭寇的甲种常备师团,对手是倭寇大将松井石根,这个老鬼子,我是他的对手吗? “将军,吃饭吧!”端庄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看,是刘云亭的妻子,刘老的儿媳,她又来送饭了,我这才发现,原来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了……罗店的百姓们再次出动,将热饭热菜送到了将士们和正在挖掘战壕的百姓的手里……我看见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接过了饭碗,道了声谢,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妇人的脸上又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我的心里有了明悟,无论如何,我都要守住这份淳朴善良的笑容,让它永不消逝……松井石根,放马过来吧! 两日过去了,在罗店数万百姓的襄助下,防空地洞我们已经修建了十来个,都是很结实的,而大部分的阵地战壕都用上了较为结实的水泥和石料,整个阵地被我们打造的比较完整,也许可以为我们的反登陆和守备战提供一些帮助吧…… 经过我两日的研究,我意识到了这场仗绝对不好打,一旦让倭寇登陆,那么我们面临的情况就会更加糟糕,可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倭寇还未登陆之前,倭寇的兵舰炮舰以及航空母舰的轮番轰炸,才是最可怕的,一轮轰炸下来,足以将我们费尽心血构造的阵地被摧毁大半。 而更让我感到不安的,就是今日早晨收到的来自集总的电报。 倭寇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大川内传七回国之后,因为受到的重伤以及海军陆战队的全军覆没,让倭寇国内大震,同时倭寇的狗屁天皇大怒,下令第三师团和第十一师团加速前进,结果比原定的路程提前了两日到达预定地点,预计,在今日,就会对我军发动进攻,而且根据可靠情报,倭寇重点的打击点,就是罗店镇了! 松井石根这个老鬼子果然不好对付,若不是我们早有防备,估计罗店就会被他轻易的得到,从而切断上海我军各部队的联系,那就糟了! 而且他们已然知道了我所在的部队就是罗店守备军,所以,他们对我这个一手造成倭寇海军陆战队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是不会轻饶的,我所面临的处境,空前艰难……情报部门甚至推断,倭寇会动用一个师团的兵力对我部猛烈进攻! 倭寇一个甲种师团就有两万八千人将近三万人,而我军满打满算两万人,如何拼得过? 张治中将军已经下令要调派十一师和十四师前来增援,但是我拒绝了,如果我军孤军一旅就能吸引倭寇一半的兵力,那么不如拿我军和罗店当做诱饵,诱使倭寇大军入侵,而我军主力云集上海,将另外一半的倭寇以绝对优势兵力歼灭,而后再迂回包抄,一举将被我军拖得疲惫不堪的倭寇全部歼灭!再来一场歼灭战! 张治中将军听后沉默许久,对我说道,在我之前,还从来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胃口,敢把倭寇全部歼灭放在嘴上,我还是第一个,与是张治中将军答应了我的请求,但是他还是准备下了一支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罗店,确保罗店不失。 这么一来,我将要孤军面对倭寇的三万大军了。 我的心里有些忐忑,虽然我不后悔把我军置于如此险境,但是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害了我们这两万大军……而在这个时候,勃罗姆来到我的身边,向我提出了一个建议。 倭寇大军若要登陆,必在登陆之前,使用绝对优势之火力猛烈轰击我军阵地;那么我军刚刚构筑完毕的阵地就会遭到极大的损失,那样的话一旦倭寇登陆,我军就无险可守,对守备罗店极为不利。 而倭寇虽然知道守备罗店的军队是我军,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军的具体守备方略,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哪儿设了防,或许他们以为我们准备死守罗店城,而不会在近海滩进行反登陆作战,只要不把我们的防备阵地暴露出来,那么我们的阵地就可以躲过一劫! 落点的父老已经被我们全部撤离到了倭寇炮舰轰击范围之外,罗店城里面就是一座空城,什么也没有,那么,无论轰击的多么猛烈,都对我军没有什么影响,所以,我们应该将阵地用沙土之类的东西掩藏起来,不让倭寇看出来我们设立了阵地,那么,倭寇就不会使用大量的炮火轰击滩头,而当他们发现我们在探头设立了阵地的时候,我们的军队已经和他们的军队打成一片了。 我们还可以在隐蔽的地方放置炮火,专打倭寇的登陆舰艇,失去了登陆舰艇,倭寇就无法登陆,虽然我们会承受非常剧烈的炮火轰击,但是这无疑为我军主力歼敌争取了大量的时间,我们生还的可能性就更大!胜利的可能性就更大! 同时为了防止被倭寇看出什么来,防止倭寇的飞行员发现什么端倪,所以我们在罗店城里面准备数千稻草人,穿上我军的服装,拿着我军的枪支,甚至还忍痛搬了几门炮进去,还有十几位勇士自告奋勇进入罗店城。 此计一出,我大为惊喜!我军构筑阵地的时候,我曾下令,为了加强防御力,将阵地修筑的低一些,尽量的低一些,可以有效的增强防御力;而此时,这样的吩咐却恰好给我们隐藏阵地提供了一个最好的条件! 勃罗姆担任了总指挥,他对我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和一位物理大师学习物理,只是那位物理大师擅长的是力学,而勃罗姆偏爱的是对战争有着很大用处的光学物理,根据光学原理,创造出来一些障眼法,可以迷惑倭寇的炮火轰击。 科学的力量果然很大,甚至一个平常在我们看来毫不起眼的东西,放到特定的位置上,也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百姓家里的草席被我们拿了出来,扑在了阵地上面,上面铺满了沙土,这样一看,几乎就完全没有阵地的影子! 我现在觉得我快要爱死勃罗姆了! 滩头距离阵地不远的地方,我们挖了数十个大坑,在里面铺满了尖竹,钉子,尖刀等等,足以送给倭寇一场血肉盛宴! 榴弹炮连被我安排在了那茂密的竹林里面,专门对付倭寇的炮舰,趁着倭寇手忙脚乱之际,可以给倭寇的炮舰和水兵带来巨大的伤害! 而在我们把一切都布置好的时候,集总来电了…… 一百零八血肉罗店之血肉海滩 而在我们把一切都布置好的时候,集总来电了…… 距海岸观察哨的报告,下午三时半,在罗店海岸以北不到二十海里的地方,发现了倭寇的大批舰艇,还有航空母舰!这是一个航空母舰战斗群!而后船上运载着大量的士兵! 我心中一凛,来了! 我立刻下令全军备战,大家纷纷按照事前的演练,躲进了草席里,将阵地和战壕全部掩盖起来,不过五分钟,整个阵地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笑着点了点头,走进了属于我的地方——指挥部。 我命令发报员立刻向集总发电,上报了我们的作战意图,并且请求了空军的援助。 “旅座,那伙倭寇真的有那么多吗?”谢晋元大哥的身子有些颤抖,似乎很紧张,也对,我们都是头一次面对着倭寇的数万大军,如何能够不紧张? “是的,那是倭寇的甲种师团,倭寇的一个师团有两万八千多人,近三万人,抵得上我们一个军还多,要是论火力,咱们一个集团军都不是倭寇一个师团的对手,咱们率算是目前而言全国军队里面装备最好的了,可是面对倭寇一个师团,咱们的火力配备也就相当于是半个倭寇的师团,人数上,也少了近一万人。”我点点头说道。 谢晋元大哥咽了一口唾沫:“这仗不好打啊!倭寇的陆军据说战斗力很强,咱们还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勃罗姆说道:“虽然是这样,但是只要战术运用得当,我们可以让倭寇付出数倍于我们的代价,甚至是全歼,虽然这很难就是了,想要全歼倭寇,我们就必须要退到海军炮火射击不到的地方,不过那样的话,罗店就会失去。” 我摇摇头:“我们的任务不是全歼倭寇,而是守住罗店,第一开始我们可以用障眼法痛击倭寇,但是随后,倭寇就不会那么容易上当了,我们也要伺机主动出击,总是被动防御实在是太窝囊……”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和剧烈的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维和话语。我和勃罗姆还有谢晋元大哥对视一眼:“倭寇来了!” “和我们的预测一样,我们的阵地并没有遭到轰击,倭寇的海军炮火似乎是向我们的后方,也就是罗店方向射击的!”谢晋元大哥跑到了观察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海面上停泊着许多倭寇的炮舰,但是他们的炮弹并不是像我们这里射击。 我看了勃罗姆一眼,勃罗姆笑着点了点头:“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成功的骗过倭寇的炮火,可以极大地减少我军的伤亡,等到倭寇大军登陆的时候,就是我们送给他们一份大礼的时候! 不一会儿,我的头上响起了军机的轰鸣声,而后,阵阵炸弹爆炸的声音响起,我不由得感到庆幸,若不是勃罗姆提出了这样的建议,那么我军所要遭到的损失,可就难以估算了,估计连一天都守不了,就会全军覆没,罗店失守…… 也不知过了多久,爆炸声小了许多,震动感也小了许多,我走到了观察点,往海面上看去,数不尽的小型船只正往海岸驶来,每一艘小船上都战满了倭寇士兵,天啊!这密密麻麻的小船,起码得有数千人啊! 倭寇已然开始登陆了! “传令山炮一连,倭寇一旦登陆上海岸,进入伏击圈掉进陷阱以后,即刻开炮!不要留给倭寇一丝丝机会;炮兵二连着重射击倭寇的登陆艇;还有,榴弹炮连迅速调整一下,这里的炮火一开,榴弹炮连就迅速开炮!射击倭寇炮舰兵舰,也可以找到航空母舰轰!” 我下了最残酷的命令,我不知道这一次突然袭击会杀死多少倭寇,但是我相信,这样会对我们守卫罗店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也会为整个上海战役带来数不尽的好处。 近了!近了!更近了!我几乎可以看见他们那狰狞的面孔了! 国家民族之死敌!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们来多少!我就要杀多少! 登陆艇还在放,他们还有人下来,天啊!他们打算一次性投入全部的兵力而后一举攻下罗店吗?松井石根这个老鬼子,年纪大,胃口也大!我会让你如愿吗? 第一艘登陆艇停在了离海岸还有七八米的地方,倭寇士兵将枪扛在肩膀上,挂着鞋子帽子什么的,一步步蹚水走上海岸,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倭寇上了岸,他们大概觉得已经没有危险了,经过刚才那铺天盖地的轰炸,他们大概以为我军士兵已经被炸死得差不多了,他们只要走进罗店就可以了! 他们竟然还在笑,还在闲聊,一边笑一边闲聊一边穿袜子穿鞋子戴帽子!然后整整装备,竟然还列起了队!等着他们的长官的检阅! 哈哈哈!这些倭寇,蠢得可怜,蠢得可怜! 不知道等一会儿当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中的一部分被炸到了别的地方或者是自己掉进了坑里被万箭穿心,他们还会这般的唱歌吗?唱他们那如同丧曲一般的《君之代》吗? 倭寇啊倭寇! 列队完毕了,海军的轰击也停止了,航空兵的轰炸也停止了,看来是他们快要进攻了。 人数渐渐的多了起来,约莫着得有三四千人的样子,登陆艇似乎准备往回开准备去接下一批倭寇登陆;一个像是长官的人站在大队倭寇前面,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后倭寇们举起了双手大呼“万岁”,他们不会以为他们已经胜利了吧? 三四千人,估计是一个倭寇的联队,那么那个长官,应该是联队长,哈哈!正好!老子还没有杀过倭寇的高级军官呢! 他们一步步的悠哉悠哉的往前走,排成了十列纵队,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很像是战胜归来的勇士,没错,是战“胜”了,归向地狱! “啊!啊!啊!”惨叫声迭起,那倭寇的联队长走在最前面,第一个掉入了坑里面,随后,大批大批的倭寇来不及刹住自己的脚步,更是被扑在洞口的草席给带入了坑里面,惨叫之声真是让人觉得悦耳动听! “轰!轰!轰!” 炮兵们开炮了!他们一把掀开盖在头上的草席,不顾飞扬的沙土,猛烈的射击! 山炮连开炮!迫击炮连开炮!掷弹筒连射击! 倭寇呆掉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炮弹炸的血肉模糊,鲜血四溅!倭寇尚未走远的以及还未开动回程的登陆艇被山炮连一打一个准儿,碎片四溅,驾驶登陆艇的倭寇海军士兵也被炸得血肉模糊,顿时,近海滩的海面上就变成了妖异的红黑色…… 榴弹炮连开炮了,大口径的榴弹炮径直的射击倭寇停在海面上的倭寇舰艇,那些不动弹的舰艇就是活靶子,要是我有六十门榴弹炮,就可以将这支航空母舰战斗群打个半死不活,可惜,我只有六门,所以,只能对他们造成些许的损害,让他们慌张不已,却不能从根本上摧毁他们。 但是对于那些站满了倭寇的兵舰而言,大口径的榴弹炮可就是杀手了,一发炮弹落在兵舰上,爆炸开来,瞬间就会让那些挤在一起密密麻麻想要看好戏的倭寇就给炸死了一大片,血肉飞溅! “哈哈哈!弟兄们!打!”我一把掀开了草席,端着一挺轻机枪对着面前的倭寇就是一通扫射,看着倭寇不断地倒在我的机枪下,我顿时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快意!我更加凶猛的吼叫起来,我恨不得我可以端着十挺机枪,更加猛烈的射击! “打!打!打!”剧烈的吼声响了起来,阵地上一片沙土飞扬,战士们纷纷从阵地里面露出了身子,机枪,冲锋枪,步枪,手枪,万枪齐发,万弹齐射,根本无法反应反击的倭寇们被当成了活靶子一样的射击,变成了筛子。 炮火不停的轰鸣,枪声不断的响起,倭寇军舰被打伤数艘,就连航空母舰的舰面上也中了好几发炮弹,直接就打爆了数架倭寇军机;承载着倭寇大军的兵舰成了重点打击对象,不断地有倭寇士兵被炸上了天,而后掉入海中,鲜血染红了海面。 海滩上更为恐怖,倭寇的尸体几乎都不是整的,就算是整的,也会被随之而来的大量炮弹给炸碎,没办法,山炮迫击炮和掷弹筒都无法射击到倭寇停在海上的军舰,所以只好拿这数千登陆的倭寇撒气,于是他们连一具完尸都找不到,他们似乎也忘记了反击,一个劲儿的朝海面上跑,似乎跑到海里他们就能活。 可惜能够承载着他们逃生的登陆艇被我们轰掉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也在仓皇逃窜,那里顾及的上那些可悲的倭寇士兵呢? 头顶上响起了空军飞机的轰鸣声,我抬头一看,数十架银色战鹰越过我们,向倭寇的仓皇大乱不已的海军扑去,随后,更加猛烈的爆炸声响起,被我们打废掉的航空母舰无法提供空军作战的基础,飞机根本不能上天,航空母舰只有不断地窜逃。 很好!很好!空军的时机掌握的非常好!这是我军第三次和空军合作作战了,估计我军是国军当中唯一一支可以和空军配合的如此默契的军队! 不仅仅是航空母舰,还有倭寇其他的军舰,在空军弟兄们的轰炸和榴弹炮的轰击下,他们来不及反击,只能不断的移动位置或者是逃跑,这就给了空军勇士们更大的机会! 好机会!我按耐不住剧烈沸腾的热血,一个猛子跃出了战壕,挺着机枪大声吼叫:“弟兄们!全歼倭寇!冲啊!” 我当先冲锋,让战士们本就按耐不住的热血情绪彻底爆发! 巨大的喊杀之声震天动地,数万虎贲勇士跃出战壕,手里拿着枪或者是举着大刀迅猛的向着乱作一团的倭寇冲锋而去,大部分倭寇手上连武器都没有,被轰炸的崩溃的心神也无法让他们打起精神抵抗,我军势如破竹,杀倭寇犹如砍瓜切菜! 我觉得机枪根本不能宣泄我的心情,可是我身边没有带刀!我大急之下,把我身旁的一名战士手里的大刀夺了下来,把机枪塞给了他,吼叫着冲了上去。 当先砍翻了两个窜逃的倭寇,又是一刀削掉了一个倭寇的头颅,再一脚踹飞了一个倭寇,扑了上去用大刀死命刺向他的头颅,直到他的头颅被我刺成了肉末。 当我再次起身准备杀倭寇的时候,我愕然发现我身边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倭寇了,战士们已经追到了海边上,把最后的几个妄图逃跑的倭寇按在了水里,数十把刺刀狠狠地扎了进去,大量鲜血就这样冒上了海面。 一百零九血肉罗店之夜袭(上) 当我再次起身准备杀倭寇的时候,我愕然发现我身边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倭寇了,战士们已经追到了海边上,把最后的几个妄图逃跑的倭寇按在了水里,数十把刺刀狠狠地扎了进去,大量鲜血就这样冒上了海面。 直到最后一名倭寇死无葬身之地,被狂怒的战士们撕成了碎片,这场暴虐的屠杀之役才宣告结束,不,是告一段落。 对于倭寇的屠杀,才刚刚开始! 看着身边数不尽的残肢断臂,我的心情却是无比的舒畅。 “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五时,我英雄之国民革命军第九集团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五旅在定倭将军欧阳云海率领下,全歼罗店登陆倭寇三千人,毙敌大佐联队长一名;并与英雄之空军联手,击沉敌兵舰二艘,炮舰一艘,重创敌航空母舰一艘,击伤兵舰炮舰无计,炸死炸伤倭寇尚未登陆之敌数千,重创倭寇精锐之第十一师团;击毁敌军机数十架,是为罗店大捷!” 旅部的收音机里面再度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声音,随着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旅部沸腾了,整个战场沸腾了,我相信全上海,全中国,全部的军队,也都沸腾了! “哈哈哈哈!旅座!我服了!我服了!第一次对倭寇作战,我们就取得了如此大胜!如此大胜啊!”罗启疆大哥状若疯魔,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他一人砍翻了十八个倭寇……彭林生大哥的身上就像被血洗了一样,他虽然寡言少语,但是杀起倭寇来,毫不含糊!他的大刀,也砍翻了十余个倭寇。 最夸张的还是要属冯骁,这个家伙,因为我不允许他骑马上阵,所以他竟然带着骑兵连的勇士们化身步兵,一人一把刀,跑得比步兵还快!而且,他还是舞着那把关公刀,一刀之下,倭寇从头到脚裂开…… 我们都没有想到,只是心血来潮的一次反登陆作战,真的给倭寇带来了一场血肉盛宴,给倭寇营造了一个血肉海滩! 我们击杀了倭寇一整个联队三千余人,算是把这个联队成建制的消灭了,这还是我军战史上的第一回;并且和空军联手,炸沉了敌军几乎全部的登陆艇,还炸沉了两艘兵舰一艘炮舰,作为航母战斗群的核心,航空母舰成为了重点照顾对象,被银色战鹰轰炸的坑坑洼洼,飞机几乎全丧。 兵舰和炮舰上的数千倭寇士兵也被我军的炮火打的伤亡惨重,几乎每一艘船上都有士兵的伤亡。 据说我军已然成为了空军最喜欢合作的军队,一旦收到我军的合作请求,空军都会打气十足的精神,以最快的速度奔赴战场;因为只要是我军打的仗,空军也一定可以分到很大的战果! 就像今天,我军弱小的空军竟然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战果,六十多架飞机炸毁了敌机一百多架,还重创了倭寇的航空母舰,重创了兵舰炮舰无计,炸死炸伤倭寇步军无计,将倭寇的航空母舰战斗群与第十一师团几乎打残! 倭寇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我军由于战术运用得当,除去奋不顾身当诱饵镇守于罗店小城里面的十几位战士阵亡了八人以外,我军之有数十人受了轻伤,是在与倭寇的肉搏战中,被部分倭寇拼死挣扎导致的。 而且因为我军屡次与空军合作创造巨大战果,所以我军的很多部队都开始尝试和空军合作,而空军数量不够,所以空军的身价一时倍增!据说南京已经考虑要将空军的主力移往上海战场。 可以说,这一战,我们从海陆空三方面都取得了空前巨大的胜利,对敌人的这一支生力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可以想见到倭寇司令部的暴跳如雷,还有他们的低沉士气,以及我军的高昂士气! 除了我军的大胜以外,借助着我军大胜之气势,上海市之我军主力以一往无前之勇气狠狠的顶住了倭寇精锐第三师团来自吴淞铁路码头的登陆,并且借助了和空军的合作,一举将第三师团的登陆军队赶下了海,获得了吴淞大捷!还击沉了倭寇的一艘炮舰! 一日之内两场大捷,粉碎了倭寇的登陆意图,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竟然获得了反登陆作战的胜利,这在世界军事史上也是不少见的,尤其是落后的农业国凭着血肉之躯对抗先进的工业国的坚船利炮,这更是罕见。 校长他,一定很高兴吧…… 我可以想见神州大地的一片欢腾! 校长,父亲,云海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 很快,国民政府的嘉奖通电就下发到了我的旅部,这一下我非常重视;过去的几场大捷,除了汇江码头大捷的嘉奖通电是为了晋升我的军职和军衔而由军事委员会下发嘉奖电文,其余的都是以集团军为单位下发嘉奖令。 而此次,嘉奖令是以南京国民政府的名义下发的,相当于国家奖励! 其实我知道,这也是校长的意思,他希望以国家的名义,将我的功劳公诸于众,并且给予丰厚的国家奖励! 奖励也实在是丰厚,政府奖励第二六五旅两万官兵每人两块大洋,额外奖励杀敌过五者十块大洋!校长私人奖励第二六五旅大洋两万块。给二六五旅全体记一等功一次,授予我青天白日勋章,授予谢晋元大哥,罗启疆大哥还有彭林生大哥三等宝鼎勋章。 其实勋章什么的只是荣誉,而大洋才是实实在在的奖励,校长出手也着实大方,整个儿算下来七八万的大洋就这样送了过来。 经此次之重大打击,倭寇的海军和陆军皆受到了巨大伤亡,登陆艇之类的被一举摧毁,他们短时间内是无法发动再一次的登陆作战了。 “将军,我们是不是打了大胜仗啊?”夕阳西下,罗店的百姓们履行着他们的诺言,不远数十里的路程为我们送来热气腾腾的饭菜;再一次见到刘老,他的面色显得有些潮红,不只是因为酷暑还是因为激动。 “是的!我们把倭寇的一个联队!哦,也就是三千人给全部歼灭了!还有倭寇的航空母舰和兵舰炮舰,都被我们给重创!哦!还有飞机!给我们毁掉了一百多架!刘老!这可是一场大胜啊!”我喝下了鲜美的鱼汤,顿时感觉,这个世界是那么美好。 “三千余人啊!三千余人啊!哈哈哈!倭寇也有今天!想当年,我大唐盛世,中华何等繁盛?倭寇此等茹毛饮血之荒蛮国度窃我大唐技艺,学我大唐礼仪!若是无我大唐盛世,怎会有今日之东瀛!没想到!这倭寇尽是一群白眼狼!竟然反蚀其主!早知今日,千年前,华夏就该灭了东瀛!”刘老面色红润的说了一大堆煌煌之言。 良久,刘老平复了心情:“将军,不知我那儿子,有无斩杀倭寇?” 我点点头,唤过身边一士兵,让他把刘云亭喊来。 不一时,刘云亭过来了,崭新的军服上沾染着大量的血迹,刘老一看就慌张不已,那端庄夫人也花容失色,大惊的跑到刘云亭身边看着刘云亭的身子,到处抚摸,不知刘云亭伤在了哪儿。 刘云亭哈哈大笑:“父亲,夫人,我哪里有伤?这些都是倭寇的血!我一人,斩杀了三个倭寇!为大哥和二哥报了仇!还赚回来一个!” 战场上果然是磨练人的好地方,一场大战下来,原本文质彬彬的书生,竟然变成了豪气的汉子!还绘声绘色的给他们讲起了自己是如何斩杀那些倭寇的。 我笑了笑,把目光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虽然大战刚过,但是海水涨潮,已然将血迹冲刷干净,新鲜的海水带着淡淡的咸湿味,吹得我有些迷醉。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如果我是一名诗人,定会诗兴大发,书写一曲绝唱,可惜,我没有那般的文采。 我的目光不断地游离,直到我看见了那片被我用来当做榴弹炮隐藏的竹林,我突然有一种直觉,倭寇定然会利用这里!而后向我们发起突袭! 可是倭寇的登陆舰艇已然损失殆尽,他们拿什么运送士兵呢?难道游泳?这样的距离?倭寇的海军已然远遁至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在白天被我军的炮兵和空军狠狠地打击了之后,倭寇的海军失去了部分战斗力,暂时不能投入战场了。 空军就更不用说了,倭寇的飞机几乎被全部毁灭,而其他的飞机也因为我军的大胜而没有出动。没了海军和空军的掩护,倭寇步兵拿什么登陆? 我的心里略微安宁了一些,可是我转念一想,松井石根那个老鬼子老奸巨猾,他会沉溺于失败之中无法自拔吗?他们承认自己的失败吗?他会不会趁着我军欢庆胜利毫无防备之时发动不可预见之突然袭击呢?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父亲的话在我的耳边响起。 “云海,你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大意轻敌,不论是什么样的敌人,都要全力以赴,不能有半分的懈怠!失败,往往源于细节上的忽略!” 父亲的话如同留声机一般一遍一遍的在我的耳边回响,我的背后突然涌出了一片冷汗! “唐宇!”我大声喊道。 “旅座,呜……干什么……”唐宇一手抓一个大鸡腿,嘴里还咬着一个大鸡腿,快速向我跑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这个贪吃鬼!吃吃吃!就知道吃!出大事了!”我大怒不已。 唐宇一脸的惊愕,把嘴里的鸡腿整个咬啊咬,连着骨头一起吞了下去,而后问道:“大事?什么大事?” 我也是一脸的惊愕了,这个吃货! “我拨给你一个营,给你五十挺机枪,你给我死死地钉在那边的竹林里!死死地钉住!不许后退一步!知不知道!”我说道。 唐宇更为吃惊:“旅座,为什么啊?那片竹林有什么啊?再说,我要是去了,谁来保护旅座?我们警卫连的任务是保护旅座!” 我说道:“我怀疑松井石根那个老鬼子不会善罢甘休,会趁着我们欢庆胜利之际发动突然袭击,虽然只是怀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纵观全局,唯有那片竹林里面适合于偷袭和突袭,所以,你要死死地钉在那片竹林里面,没有敌人过来,不许乱动!给我埋伏着! 至于你的任务,就交给郑宇强带着他的排来做,听清楚没有?” 唐宇一个立正:“是!谨遵旅座命令!” 一百一十血肉罗店之夜袭(下) “我拨给你一个营,给你五十挺机枪,你给我死死地钉在那边的竹林里!死死地钉住!不许后退一步!知不知道!”我说道。 唐宇更为吃惊:“旅座,为什么啊?那片竹林有什么啊?再说,我要是去了,谁来保护旅座?我们警卫连的任务是保护旅座!” 我说道:“我怀疑松井石根那个老鬼子不会善罢甘休,会趁着我们欢庆胜利之际发动突然袭击,虽然只是怀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纵观全局,唯有那片竹林里面适合于偷袭和突袭,所以,你要死死地钉在那片竹林里面,没有敌人过来,不许乱动!给我埋伏着! 至于你的任务,就交给郑宇强带着他的排来做,听清楚没有?” 唐宇一个立正:“是!谨遵旅座命令!”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不由的有些伤感,这样的夕阳,我还能见到几回呢?倭寇不过是战略性撤退罢了,一旦卷土重来,我将失去全部的优势,只有拿将士们的血肉之躯和倭寇的坚船利炮抗衡,这样又会带来多么巨大的伤亡?我不敢想象。 唐宇奉了我的命令,带领着三十四团的一个连出发了,说是一个连,其实就是有一个营的兵力,因为全旅缩编,原来的一个营,只能变成一个加强连了,不过人数还是一样的多,加上一百多号警卫连的精英战士,一共有五百人。 唐宇是有些激动地,带着五百号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潜入了竹林里面潜伏下来,而我却是愈来愈额担忧了。 父亲的话不住的在我耳边回响,失败的根源在于细节上的缺失,这句话我一直都认为很对。 从整体上判断,我国处于绝对劣势,据说北边的战斗打得很艰苦,阎锡山那个家伙似乎有些抗不住的迹象,屡战屡败,甚至还提出了抽调我的旅北上助他守卫山西,要是我去了,就不仅仅是上海的问题了。 倭寇的大部队一定会来报复的!被我们接着打退了两次,让他们那战无不胜的皇军丢尽了脸面,为了找回脸面,这些倭寇是必然会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来报复我们,到时候,铺天盖地的炸弹,铺天盖地的轰炸,整个罗店都会沦为焦土,不会有任何的生物幸存! 我的将士们,我将不可避免的见到我的将士们血染疆场,与世长辞…… 我能接受得了吗? 战争,就没有不死人的,这是不可避免的。 我将目光转移到了海面上。 松井石根,你这个老鬼子,放马过来吧!你来一次我打一次,你来两次我打两次!甚至我还会主动出击!我要在这里和你死磕!磕到你头破血流!磕到你们倭寇的血都流干了为止! 我拿起了望远镜,往渐渐暗去的海平线上面看去,突然,我看见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我笑了,笑得很是残酷…… 我不介意多来几次血肉盛宴,尤其是倭寇的血肉盛宴,我是怎么吃也吃不够啊! 我的预感灵验了,只是现在,我还有些事情不能判断。 这些倭寇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呢?是想要作为偷袭部队直接偷袭我军还是作为隐藏部队隐藏在小竹林里面,而后趁着主力部队大举进攻的时候,趁我军不备,绕过我军的防守,迂回包抄我军,将我军一举包围,而后吃掉?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我倒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倭寇就要把舰船也开过来,黑黢黢的夜晚,他们莫不是想做活靶子?黑夜是我们最好的掩护,而他们的大家伙是个活靶子!海军根本就不适合夜战。 那么第二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倭寇的意思,是想将这支部队当做奇袭部队,隐藏在小竹林里面,而后趁着主力部队大举进攻的时候,趁我军不备,绕过我军的防守,迂回包抄我军,将我军一举包围,而后吃掉!一举拿下罗店,扭转整个战局! 我军防守的罗店是上海之役的重中之重!是决计不能有失的,否则,整个上海战场都会因此陷入危局! 如果倭寇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么我就不得不严肃防备了! 我的大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可能性! 这个方法,怎么好像是我攻打倭寇海军司令部的时候用过的呢?我当时不就是率领敢死队趁着黑夜潜入了海军司令部里面,而后趁着天亮的时候一举杀出,策应主力大破司令部,全歼倭寇的吗?不对,我军并没有全部歼灭倭寇,还有人逃走了! 大川内传七!一定是大川内传七!他一定很奇怪,为什么防备如此严密的海军司令部会出现这样一支中国军队,一举攻破了他的严防死守!在他回去的过程中,他一定是参透了我的方法,猜想我是如何潜入的,并且将之告诉了松井石根! 按照日本人的性子,在哪里丢了场子,就要在哪里找回场子!这就是蒋百里先生要我们在上海开战的理由之一;倭寇失了那么大的场子,没理由不找回来!那么,倭寇的意思,就一定是趁我们不备,潜入战场,而后策应主力,大举攻破我军的防御,全歼我军! 既然如此,我何不将计就计?对了!还要抓住几个俘虏,拷问出他们的真实意图! 既然这样,是突袭,那么松井石根这个老鬼子判断突袭成功与否的条件,应该就是有无枪声!对的!枪声!他一定以为我军不会有防备,就算是发现了,也一定会以枪支攻击之,寂静的夜里枪声炮声是何等响亮?一旦如此,他就可以判断了。 不行!我要通知唐宇,不能开枪! 可是不开枪,那什么杀敌呢?肉搏?不行,伤亡太大,保不齐哪个倭寇开了一枪,就完了!不能肉搏,那么,该用什么方法呢? 苦思冥想间,我看见了桌子上有一把弩!弩?这里怎么会有弩?! “这把弩,是谁的?”我指着弩,问向身边的卫兵。 卫兵答道:“回旅座的话,这把弩,是罗店营的刘营长的,我看他玩过,射的可准了!” 刘云亭?! 我连忙说道:“你马上去找刘云亭,然他火速来这里!”接着我又对另外一个卫兵说道:“你立刻去小竹林通知唐连长,不要开枪,我会给他们送武器过去!” “是!”两名卫兵敬礼道。 不一时,刘云亭赶来了。 “旅座,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刘云亭问道。 我拿着弩问他:“这把弩,是你的吗?” 刘云亭点点头:“是我的,这把弩是咱们罗店的特产了,几乎每户人家都有,咱们用它来射海鸟,还可以在这上面绑上绳子,然后射海里面的鱼,一射一个准儿,咱们小的时候都拿这个做玩具。” 我大喜过望:“你说,这把弩你们每户人家都有?” 刘云亭奇怪的看着我点点头:“是的,几乎每户人家都有。” 我连忙说道:“那好!你立刻去给我找五百把这样的弩箭!快点!火速!” 刘云亭不解的问道:“旅座,这是为什么呢?要杀倭寇的话有枪有炮,最不济还有大刀,要弩做什么?” 我一脚揣在了刘云亭的屁股上:“废话少说!给我快点儿去!十分钟之内解决不了我就要你好看!” 刘云亭一听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刘云亭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旅座!五百把弩箭,到位!” 我点点头:“很好!你去小竹林里面,把这些弩箭全部交给唐宇连长!” 刘云亭刚要问为什么,我抬起脚,他立刻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出去了。 “欧阳,你好像很焦虑,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焦虑。”过了很久,勃罗姆走了进来,看着我的样子,有些好笑的说道。 我苦笑道:“若是这次伏击成功,我们就又可以拖上好几天的时间,我军主力的施展空间就更大,那么我军在上海的胜率就越大,罗店是重中之重,若是罗店丢失,那么整个战局都会被扭转,我输不起啊!” 勃罗姆笑道:“若是全中国的将军都和你一样,想来日本人也不会如此猖狂了,欧阳,你是个勇士。” 勇士?我是勇士?呵呵呵…… 我只是不想让我们所保护的百姓受到侵略者的凌辱而已…… “勃罗姆,你才是一个勇士,远离家乡,到我们这个国家来,还要身陷险境,你才是勇士啊!若是中德两国可以合作,那么……”我的话没有说完,我又想起了小胡子叔叔,老狐狸,曼施坦因叔叔和古德里安叔叔,也许我打的每一次胜仗,他们都知道吧…… 正想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旅座!我唐宇回来了!我们打胜仗了!” 唐宇!他回来了?!也就是说,伏击战胜利了?没有枪声!我们赢了?! “给我快点儿!你们这些狗日的!快一点儿!”唐宇粗暴的吼声传了过来,不一会儿,五个被五花大棒的倭寇被唐宇一脚一个踹进了旅部:“旅座,这把弩还挺好使的,正如旅座所料,这些倭寇一上岸就往竹林里面跑,被我们打个正着,射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些人里面,愿意投降的只有这几个,其他的都被我们干掉了!” 一百一十一血肉罗店之杀到天亮(上) “给我快点儿!你们这些狗日的!快一点儿!”唐宇粗暴的吼声传了过来,不一会儿,五个被五花大棒的倭寇被唐宇一脚一个踹进了旅部:“旅座,这把弩还挺好使的,正如旅座所料,这些倭寇一上岸就往竹林里面跑,被我们打个正着,射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些人里面,愿意投降的只有这几个,其他的都被我们干掉了!” 哈哈!俘虏!和倭寇打了那么久,打了那么多仗,直接间接死在我的手上的倭寇已经过万了,可是我竟然还没有抓住过一个倭寇的俘虏!这倭寇的武士道精神实在是可怕!让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得和野兽一样,死硬死硬的,我根本找不到方法去破解。 唐宇的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旅座,我干掉了十二个倭寇!按照委座的奖励标准,你要奖励我大洋啊!” 我笑骂道:“你这个吃货!还贪财!委座的奖励是给全旅的!不是给你一人儿的!不过,我是可以私人给你一些奖励,这样吧!这就是咱们旅的一个规矩!以后每逢大战,杀死倭寇过十者,除去国家奖励,我私人奖励十块大洋!” 将士们的眼里都露出了兴奋的光芒:“谢旅座!” 我点点头,看向了那五个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倭寇:“这五个家伙,没有死硬的求死?” 唐宇的语气变得很是不屑:“虽然老子讨厌倭寇,但是老子更讨厌没胆的倭寇!旅座!倭寇里面也有贪生怕死的!这五个家伙,一看别的倭寇被我们杀完了,他们就忙不迭的投降了!” 我看了看这五个倭寇,心里顿时充满了厌恶的感觉,倭寇跟中国人实在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黄皮肤黑头发,个子高矮差不多,受了伤也流血,打了败仗也畏畏缩缩的样子。关键在于,这些可恶的倭寇终究还是做了中国人的手下败将,被押到我的面前受审。 我会说日语,这自然就由我来审问:“阿那踏达奇,古恩逮依,依古拉,得实嘎?得实嘎?(你们正面有多少兵力?有多少预备队?打算怎样进攻?)” 这几个倭寇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我有些不舒服了:“……得实嘎?” 倭寇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 我大为不满!一脚踹倒了离我最近的一个倭寇:“混账!都做了俘虏还如此猖狂!来人!给我拖出去!斩首!” 唐宇兴奋地走上前:“是!”说着就拎起一个倭寇准备拖出去斩首,谁知这倭寇大为惊慌之下竟然开口了:“长官!您不能杀我们,俘虏是受国际法保护的!您不能杀我们!”这个家伙竟然说出了汉语!而且还像条毛虫一样拱到了我的脚边…… 我们都震惊了…… “你,你是中国人?”我吃惊地问道。 “我,我是台湾人……军队里面,还有很多台湾人……长官,我们都是被逼的……”这俘虏低着头说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是台湾的汉人!被倭寇殖民了几十年了,看来倭寇对台湾做了不少工作啊!台湾的汉人民族意识淡薄,倭寇竟然就把台湾的汉人充到自己的军队里面了!混蛋!混蛋!打来打去!竟然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中国人打中国人! 被我所杀的那些“倭寇”,又有多少是真正的倭寇呢?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我冷漠的问道。 “长官的命令是让我们潜伏在竹林里面,趁你们防备松懈的时候,他们已经紧急调派了一批登陆艇备用;等到白天大部队进攻的时候,我们就冲出竹林,直接攻击你们的后方,把你们包围,一举歼灭……”这些家伙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是…… “长官,可以留我们一条命吗?我们愿意立功赎罪!”一个家伙信誓旦旦的说到。 “台湾就不是中国的地方吗?台湾人就不是中国人吗!?我们迟早会收复!你们这些民族败类!逆来顺受!竟然帮这倭寇打中国人!穿着倭寇的军装就当自己是倭寇吗!?助纣为虐!要是不杀了你们!我如何对得起战死的弟兄们!我如何对得起他们!!来人!拖出去!斩首!以后一旦抓到这些人!一律斩首!斩首!”我愤怒的狂吼道! “是!斩首!”唐宇大声吼道,一票警卫连战士们立刻就把这五个口中惨号不止的汉奸拖了出去,不一会儿,惨号声戛然而止…… 我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这个民族,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的汉奸,这么多的宁愿为倭寇做事也不愿意站起来反抗的汉奸!竟然有这么多!这么多!我们的民族意识,经过满清三百年荼毒,何等淡薄! 那我就要杀!杀!杀!一直杀到倭寇心惊胆寒!一直杀到汉奸绝迹!一直杀到重新唤醒民族之魂!杀!杀!杀! 松井石根!你这个老鬼子!不杀你!我誓不为人!誓不为人! 明天!明天!我要杀的你们血流成河!血流成河! 倭寇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军的防御体系,那么明天的攻击就会很猛烈了,我们也不会再躲避的了倭寇的舰炮,既然如此,我就要考虑一下如何最大程度上保存我们的实力,在那种恐怖的舰炮的袭击之下,我们真的很难以保命。 我修建了不少防空洞,可是防空洞能够对付得了倭寇的舰炮吗?那些水泥工事能够对付得了那些恐怖的舰炮吗?我没有信心…… 我们已然失去了优势,他们必然会对我们上一回的作战方式做好防备,我们不能再盲目地让空军兄弟们去送死;那么,我又该怎么做呢?倭寇的舰炮,会射击的是岸上的阵地,会对着我们昨日的阵地狂轰滥炸,如果继续呆在昨日的阵地里,那么无异于找死!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 倭寇既然会着重于轰炸我们昨日的阵地,那么,对于其他的地方,他们会轰炸吗? 我的大脑里突然涌现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如果我猜的不错,倭寇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所以,那里,应该不会受到倭寇的炮击,既然如此,那里,或许可以藏兵呢…… 如果成功了,那么,我们又可以对倭寇来一次突然袭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且在那种情况下,倭寇的炮击也会投鼠忌器,不敢射击的,那个时候,就是我军的天堂了! 虽然很冒险,但是我没有其他的方法了,这个方法如果奏效,甚至可以在倭寇的心理产生一定的阴影,那样的话,也会对我们日后的防御有着很好的效果! 松井石根,你这个老鬼子,心肠不可谓不歹毒,竟然抓住了这样的好时机,要是别人,说不准就真的会丢掉罗店,不过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是我!我要让罗店成为你一辈子的噩梦!让你一辈子都记着罗店!直到你被我杀死为止! “唐宇,你去把刘云亭营长找来!我有要事询问他,还有,你去集中一下警卫连,嗯!还有冯骁的骑兵连!”我对唐宇说道。 唐宇点头:“是!” 勃罗姆一直都在看着我:“欧阳,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方法去对付明天日本军的进攻?” 我笑着点点头:“真不愧是老搭档,一眼就被你看穿了!” 勃罗姆兴趣盎然的答道:“每一次你所想出来的奇谋都会让日本军受到巨大的损失,我不知道这一次你又有什么好方法,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再创造出一场大捷!那么,我能知道你的方法是什么吗?” 我神秘的说道:“这还是军事机密,你就等着看吧!当然,不是在这里,你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这里,就交给我吧!我要让那些倭寇在罗店,把血流干!” 勃罗姆打了个冷颤:“欧阳,那些日本人选择你做敌人实在是太愚蠢了,他们会后悔的。” 我转头一笑:“不,不止如此,我要让他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不一会儿,刘云亭进来了:“旅座,您找我?” 我点头问道:“云亭兄,你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吧?” 刘云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啊,属下自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待在罗店,除了做做生意跑跑腿,就没有离开过。” 我点头:“嗯!很好!那你是否知道明天,这罗店的海什么时候涨潮?什么时候退潮?” 刘云亭一愣:“旅座,您问这些做什么?这对战局好像没什么影响吧?” 我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让你说就说,哪儿那么多废话?!” 刘云亭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根据往年的经历,这盛夏时节,涨潮一般都在上午八九点钟的样子,退潮嘛,无一例外都是下午两点以后,旅座您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上午八九点,下午两点以后? 我笑了笑:“很好,很好!很好!!” 这不正是我所需要的时间吗?松井石根!你个老鬼子放马过来吧!我等着,我等着!我会再送你一份大礼!一份让你永生不忘的大礼!让你品尝一下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海水,是何等的美妙,何等的美味! 一百一十二血肉罗店之杀到天亮(下) 刘云亭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根据往年的经历,这盛夏时节,涨潮一般都在上午八九点钟的样子,退潮嘛,无一例外都是下午两点以后,旅座您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上午八九点,下午两点以后? 我笑了笑:“很好,很好!很好!!” 这不正是我所需要的时间吗?松井石根!你个老鬼子放马过来吧!我等着,我等着!我会再送你一份大礼!一份让你永生不忘的大礼!让你品尝一下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海水,是何等的美妙,何等的美味! “旅座,您的样子,好可怕啊……”刘云亭也许是看到了我略显狰狞的笑容…… 我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少废话!对了,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马上在全军范围内找到全部会水的将士集合起来。” “会水的将士?旅座,这是为……是!我立刻去做!”刘云亭一见我伸脚准备踹他的屁股,他立刻捂着屁股忙不迭的逃了。 “唐宇,你马上带一批人,去小竹林那边的芦苇荡里面砍一些芦苇,弄成中空的管子状,越多越好!”我下令道。 “是!”唐宇说着就转身离开,唐宇就是这点好,不像刘云亭那般的总要问个为什么。 “郑宇强!你马上带一批人,去把我们昨天挖好的那些坑整理一下,把里面的东西都收走,然后在离海面比较近的地方,多挖一些大坑;注意,不要太近了,去和刘云亭营长商量一下,选一个合适的位置,不要被涨潮的水淹没了。”我对郑宇强说道。 郑宇强立正:“是!” 郑宇强离开后,勃罗姆看着我,怪异的问道:“欧阳,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还关注涨潮落潮的时间,难道,你是想……” 我点点头:“我要在海里和近海的地方安排大量部队潜伏,等到倭寇的军队泅水前进的时候,突然出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然,能藏在海里的人毕竟有点儿少,我会在岸上离海边近的地方挖几个坑,让部队藏在里面,海里的部队一旦接敌,他们就会立刻出现,和倭寇短兵相接,倭寇的炮舰也会投鼠忌器,不敢射击!而后我就把大部队全部压上,全歼他们!” 勃罗姆先是惊诧,随后是一脸的惊喜:“欧阳,要说这中国的将军里面,你的胆子是最大的!你竟然会这样想!天啊!太疯狂了!在海里面打仗!陆军!” 我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我只是想让倭寇把血流干而已。 勃罗姆紧接着补上了一句:“欧阳,我想到一个问题,我军把日军全部击溃之后,如何面对日军紧随而来的恐怖的炮击?他们一定会用最猛烈的炮火不停的轰炸,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你可要准备啊!要不然,失去了日军的掩护,日军的炮火会毫无忌惮的。” 我点点头:“这的确是很严重的问题,既然决定了这个计划,我就会寻求空军的帮助,也只有空军的帮助我们才能全身而退,不过这个时间差是我非常担心的,空军飞到我们这里差不多要五分钟,如何在哪个时间段击杀全部倭寇并且抓紧撤离,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而且,我们还不能动用榴弹炮,榴弹炮难以快速撤离,万一被盯上,就糟了!” 勃罗姆说道:“除非我们的火力猛烈到足以逼退日军的舰艇,否则我们就会有危险。” 我点点头:“具体的情况,我们具体分析,明天,你要注意观测,空军的行动就由你来通知,我会亲自率领军队藏在海里,打头阵。” 勃罗姆大惊:“欧阳,你不能这么做!你是旅长,是最高指挥官!你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那指挥权就交给副旅长谢晋元,我一个人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战局的胜利,只要我们胜利了,别的都不重要。”我说道。 勃罗姆严肃地说道:“欧阳,你太乱来了!不可以这样!” 我拿起了大刀:“我是最高指挥官,这件事,你必须要听我的!”随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旅部。 “旅座,会水的将士我已经挑选出来了,算上我,一共是九百二十八名。”走出旅部的途中,刘云亭走了过来,向我报告。 这就是我所忧虑的,我军的士兵绝大部分都是从内地招募的,不识水性,两万大军,竟然只有九百二十八人会水,人数不够,所以这才是我要参加的理由之一,其次,我真的很想,很想杀倭寇! “行!云亭兄,你去炊事班,给他们弄些酒。”我说道。 “酒?旅座,您不是说战争期间不让喝酒的吗?”刘云亭大惊。 我点点头:“我是说过,不过,这次情况特殊,不要问了,马上去,多弄一些!” 刘云亭立正敬礼:“是!” 刘云亭刚刚离开,唐宇就带着十几个战士一人抱着一大捆芦苇跑了过来:“旅座,芦苇准备妥当,这里大约得有一千多根,你说够吗?” 我点点头:“够了,你立刻把这些芦苇分发给那边儿的战士们,一人一根,先给我一根!” 唐宇说道:“是!” 拿着手里光滑的芦苇,我对这管子里吹了吹气,嗯,很通畅,很实用,而且长度也不错,可以深入一些,更加安全一点儿。 拿着芦苇,我来到了九百二十八名战士身前,对他们说道:“弟兄们,你们知道我把你们选出来是为了什么吗?” 将士们异口同声:“杀倭寇!” “很好!就是杀倭寇!而且,我会带着你们,躲在海水里面!等到倭寇泅水登陆的时候,我们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把倭寇全部歼灭!要把海水染红!你们可以做到吗?!”我大声地问道。 将士们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能!能!能!” “好!你们都是勇士!勇士!现在我宣布,参加本次战斗的所有人,只要能活下来!我都会奖励二十块大洋!” “谢旅座!”将士们大声喊道。 “好!”我很满意。 “旅座,酒拿来了!”刘云亭来到我身后,身后跟着炊事班的几个士兵,拉着几辆大车,上面装的全是酒。 “旅座,这是您要的酒,都是好酒!”老吴走到我的身边,笑着对我说到。 “嗯!刘营长,老吴,你们准备一下,倒满九百二十九碗,准备着,我很快就过来!”我对老吴和刘云亭说道。 老吴和刘云亭立正:“是!” 我点点头,离开了这里,来到了谢晋元大哥所在的前沿阵地,每次开战之前,谢晋元大哥总会很仔细的视察战壕,作为一个副手,谢晋元大哥很明显是合格的,我为我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副手而感到庆幸。 “谢大哥!”我朝着谢晋元大哥挥挥手,示意他过来。 谢晋元大哥见到了我,连忙跑了过来:“旅座,您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审问那些倭寇的吗?” 我笑了笑:“全部砍掉了,那些混蛋没有留着的必要,我来找你,是想有些事情和你说。” 谢晋元大哥说道:“旅座请讲。” 我说道:“谢大哥,明天,我会带领勇士和倭寇决一死战,要是我不幸战死,二六五旅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守住罗店,不论如何,哪怕打光了也要守住罗店!绝对不能让一个倭寇从罗店过去,绝不!” 谢晋元大哥大惊:“旅座何出此言?此事断断不可!旅座!断断不可啊!您乃最高指挥官,罗店柱石,绝对不能出事的!旅座!让晋元带兵吧!” 我笑了笑:“此时必须由我来做,谢大哥不必多言,况且,我也不一定就死了,说不定我就活下来了呢?明天我会率领一部分军队潜伏在海里面,等到倭寇泅水登陆的时候,我们会在海里面收拾掉他们,等到这些倭寇被我们杀掉的差不多的时候,倭寇海军一定会开炮的,所以那个时候我会让空军前来救援。 就在那个时候,你就要迅速带领其他部队避难,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不管如何都要保住主力,不能为了我而耽误了主力。我死不死不要紧,但是罗店绝对不能丢掉!” 或许是我的话比较快,让谢晋元大哥有些难以理解,谢晋元大哥连连摆手:“旅座,我有点儿糊涂了,您,你所得仔细一些好吗?” 我说道:“我要在海里和近海的地方安排大量部队潜伏,等到倭寇的军队泅水前进的时候,突然出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然,能藏在海里的人毕竟有点儿少,我会在岸上离海边近的地方挖几个坑,让部队藏在里面,海里的部队一旦接敌,他们就会立刻出现,和倭寇短兵相接,倭寇的炮舰也会投鼠忌器,不敢射击!而后我就把大部队全部压上,全歼他们!” 谢晋元大哥听得一愣一愣的,我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谢大哥,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你的任务就是保住主力,不能让主力有很大的损失,我已经下令炮兵和装甲兵后撤,步军就交给你了。” 我转身离开,谢大哥一直都没有说话。 一百一十三血肉罗店之红色的海 我说道:“我要在海里和近海的地方安排大量部队潜伏,等到倭寇的军队泅水前进的时候,突然出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然,能藏在海里的人毕竟有点儿少,我会在岸上离海边近的地方挖几个坑,让部队藏在里面,海里的部队一旦接敌,他们就会立刻出现,和倭寇短兵相接,倭寇的炮舰也会投鼠忌器,不敢射击!而后我就把大部队全部压上,全歼他们!” 谢晋元大哥听得一愣一愣的,我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谢大哥,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你的任务就是保住主力,不能让主力有很大的损失,我已经下令炮兵和装甲兵后撤,步军就交给你了。” 我转身离开,谢大哥一直都没有说话,我也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夜渐渐的深了,即使是在盛夏的上海,也是可以感觉得到一丝丝凉意的,一丝非常渗入心脾的凉意。 泡在海水里面,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寒气入侵,即使是这些会水的汉子,从小在水里面摸爬滚打,也是不可避免的,目前缺少医药,不多的医药都给了伤者,而病者,几乎都没有医药可以服用。所以尽量,不要生病。 端起了一大碗酒,我对同样举着大碗的将士们说道:“将士们,喝下这碗酒,我们就要进入海里面,我们就要一直泡在海水里面了,一直到倭寇泅海登陆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出来对付倭寇,大家都识水性,我也不担心大家会被淹死,再说,有这个芦苇,我们也不会被呛死。 反正现在夜色很黑,我们可以冒个头,等到天亮的时候,就不能这样做了,随时会被倭寇的观察哨发现,所以我们将要在水里面呆上很久不能冒头,只有看见了倭寇接近的时候我们才能开始和倭寇搏斗,在这之前,我们是绝对不能冒头的,明白吗?” 将士们沉声道:“明白!” “好!共饮此酒!”我一声喝令,和将士们一起,将此酒一饮而尽。 “出发!先行适应一下!”我带着众将士们,在黑黢黢的夜色掩护下,悄悄地往海边移动,我们要先行确定我们可以承受的最高水位,而后再决定潜伏的地点,以便和倭寇的搏斗厮杀。 总是是仲夏的海水,在这般的夜色下,还是显得有些凉凉的,不过,真的挺舒服的,进入之后,有种泡澡的快意,当然,这种感觉是不该出现在此时的。 看了看手里的芦苇,差不多有一米长,我嘴里叼着芦苇,而后潜入了海中,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我开始试着用嘴里的芦苇吸气,第一口没有吸好,吸入了一口海水,而后我把头往上移,终于吸到了空气,嘴巴吸气,鼻子呼气,如此反复几次,我开始逐渐适应了海水里的呼吸节奏。 随着海水的晃荡,身子缓缓移动,这样不用自己控制的身体晃荡,总是让我觉得很是舒服,我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感觉;而后,我开始试着睁开眼睛,在海水里面睁开眼睛有些讲究,不可以睁得太大,要缓缓地来,一开始比较胀痛,不过很快就会适应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真的很奇妙,如果我是一条鱼,我一定会就这样睡着…… 如果等到战争胜利结束了,我还能活着,我一定会带着兰儿来海边定居,天天戏水,天天捕鱼,天天畅游在蔚蓝的大海里,享受着日光下晶莹剔透的海水和海景…… 如果没有战争,这该有多好…… 如果没有倭寇,就更好了……对不起了,大海……我要让倭寇的鲜血染红你的身子……我要让倭寇在这里,把他们的血流干…… 毕竟还没有到天亮,于是我再次唤起了众将士,和他们商量着自己的站位,我尤其注意提到了涨潮的时候,我告诉他们,等到感觉涨潮的时候,要缓缓往后移动,一直移动到足以蹲着身子呼吸到空气的地方。 我不停地用海水擦拭着大刀,不过,我更喜欢用倭寇的鲜血擦拭大刀,刀者,凶器也,当以鲜血浸之…… 等到日出,我就会用这把大刀,让倭寇把血流干…… 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时间缓缓流逝,天色渐渐明朗,直到一轮红日,出现在东边的海平面上…… 将士们不停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让海水把身体冻僵了,以至于影响到斩杀倭寇…… 我甚至看到有些将士们竟然直接抓捕海鱼,而后生吞了……这些一定是自幼生活在海里的汉子!还有将士把鱼送到我的嘴边示意我也尝一尝,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熟的……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我听见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而后感觉到了一阵阵的震动,我知道,倭寇开始射击和轰炸了,和前日的计划相同,我军的炮兵和装甲兵应该已经去到了安全的地方,而绝大部分将士们也应该躲在了坚实的防空洞里,另外的人,就是我们还有那些躲在沙坑里的将士,但愿他们不会被波及到。 我们辛苦构筑的阵地,估计就要毁了,但是主阵地应该还在,应该还可以支撑我们之后的阻击战…… 倭寇的轰炸不知持续了多久,反正我是不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关注找我们的前方,我一直都在注意那些移动的双腿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的大刀狂饮鲜血…… 终于,我看见了一条条腿进入了海水里,慢慢的前行着,我看了看周边的将士们,点了点头,我们开始缓缓的往他们那里移动,我们慢慢地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接近……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冲动了!我一把抓住了离我最近的一个倭寇的腰带,狠狠地一拽,将他拽入了海水里,而后不管他如何的挣扎恐惧,一刀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条大口子,大量红色的血水喷涌而出,一股让我感到极度兴奋的血腥味传来了…… 我吐掉了芦苇,猛地站了起来,一刀挥去,斩去了一个离我最近的倭寇的头颅:“弟兄们!杀!” 周围的海面上不断的涌起了红色的血水,看来将士们也都在效仿我,将倭寇拉入海水里,狠狠地一刀了解了他! 周围大片的倭寇们目瞪口呆,更有甚者大叫着往回逃,想要反抗的也由于将枪支和衣物扛在肩膀上难以拿下,所以无力反抗,如此千载难逢之机遇我如何可以错过?! “杀!杀!杀!”涌起的血水周围,一个个身上脸上红红的将士们站了起来,奋勇的挥刀斩向军心大乱的倭寇! “杀!杀!杀!”一片片草席被掀起来,一个个将士们从沙坑里面窜了出来,奋勇的扑入大海,往倭寇身边前进,杀声震天动地!大量的将士们涌入大海,雪亮的大刀片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雪亮,绽放出摄魂夺魄的光芒! 想逃!没门! 我一刀斩去一个倭寇的头颅,而后狠狠地往前一扑,将一个妄图逃跑的倭寇狠狠的按在了海里,在海水里面,他的反抗何其微弱!我一刀又一刀狠狠地往下刺,看着大片大片涌起的血水,心里快意无比,站起来,继续斩向别的倭寇。 倭寇再一次被我们的奇袭打懵了,完全不知道反抗,被一个个勇猛的战士按在海里,拼命地用刀刺,直到周围的海水完全被染红…… 我一刀又一刀的奋力拼杀,不停地将倭寇砍倒,而后便是一片血红,渐渐地,我周围的海水变得血红…… 倭寇全面溃退了,而倭寇的海军似乎是因为手忙脚乱并且投鼠忌器,没有开炮射击,这些倭寇反倒成为了我们的保命符…… 残肢断臂不断地浮起,还有内脏和头颅,整个大海就像是一片血海,血腥气味儿冲天的血海,死海…… 将倭寇抓住,狠狠地往前推,然后扑上去,一刀又一刀,狠命的杀,狠命的杀,看见倭寇就杀,看见倭寇就杀! 后抵达的倭寇开始反抗,但是无法阻止大部分倭寇的全面溃败,整个近海区域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屠杀场面,憋了许久的将士们终于获得了发泄的机会,就连躲在防空洞里面的部分将士也跑了出来,冲入了猩红的海水里面,斩杀着倭寇。 如果从天上往下看,就会看见可怕的血红渐渐的浸染着全部的海水,其实我的计划不仅仅如此,我们不可能斩杀得了全部的倭寇,剩下的,还有后招! 天空上响起了轰鸣声,我抬头一看,空军兄弟们感到了,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我们所营造的血海而吓到,不过现在不是被吓到的时候,战鹰们奋勇的扑向了不知所措的倭寇海军,又一次开始了轰炸,这一回没了航空母舰,倭寇的军机自然没有办法反击,而海军手忙脚乱,一开始根本没有反应,直到轰炸开始,他们才慌忙的反击…… 狠狠地一刀划在了一个倭寇的脖子上,给他放干了血,我大声喝道:“弟兄们!穷寇莫追!我们要快点撤退!快!在倭寇海军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撤退!” 一边招呼着弟兄们撤退,我一边快速的往海岸上移动,往防空洞里面跑去。 弟兄们显然还不想退,他们显然还没有杀够,不过,军命不可违,我一声令下,弟兄们纷纷随我撤退,而没有被杀死的倭寇则是慌忙地往深海区奔逃,去追那些还未驶远的登陆艇。 虽然不太确定,但是如果那一招奏效,倭寇一定会损失惨重!上一回是他们跑得快,这一回!哼!让他们也知道自然的力量! 我们大约又干掉了数千倭寇,松井石根应该会哭吧?不过,他哭的也许有点儿早……当他发现了那件事情,他会哭得更加厉害的!!哈哈哈! 鲜血,还不够多!倭寇的鲜血,留的还不够多!还不够!还不够把全部的大海染红!不够!远远不够! 再多一些吧!再多一些吧!多一些吧! 一百一十四血肉罗店之校长亲临前线(上) 我们大约又干掉了数千倭寇,松井石根应该会哭吧?不过,他哭的也许有点儿早……当他发现了那件事情,他会哭得更加厉害的!!哈哈哈! 鲜血,还不够多!倭寇的鲜血,留的还不够多!还不够!还不够把全部的大海染红!不够!远远不够! 再多一些吧!再多一些吧!多一些吧! “旅座!您回来了!太好了!您没事儿就好!快!快换干衣服!”在一些士兵的引导下,我们快速的退入了被倭寇轰炸的面目全非的阵地当中,找到了防空洞,一头扎了进去,总算是安全了。 “谢大哥,这些防空洞似乎不够全军将士们躲避的吧?其他的将士呢?”我问道。 谢晋元大哥说道:“那日倭寇把罗店镇夷平之后,我们就在罗店城里面挖掘了不少防空洞,百姓们也有不少地下储藏室,足够将士们容身了。” 我点点头,开始换衣服。 谢晋元大哥则是兴奋地说道:“旅座!您又立大功了!这会儿可是十战十捷了!又一次大破倭寇数千人,空军弟兄们也一定取得了很多的战果!” 我哈哈一笑:“我说过要让倭寇的血把大海染红的!当然!不止这些!我还请了一些“海军”前来相助,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呢!” 谢晋元大哥一愣:“海军?旅座,海军在江阴呢,那里也在打仗,怎么会来这里?而且我国的海军哪里是倭寇的对手?旅座,你在痴人说梦吧?您不会是,还没醒过来吧?旅座,您可不要出事啊!”谢晋元大哥说着就上前探了探我的额头。 我苦笑不已,但我暂时不想说破,过了一会儿,轰鸣声在我们的头顶上响起,我意识到,空军弟兄们见我们全部撤退完毕,已经全部撤离了。 那么,我的计划要是成功了,倭寇一定会自顾不暇的吧?哪里还会对我们发动炮击呢? “旅座,空军撤退了,我们要快些做好准备,倭寇的炮火报复一定会非常恐怖的!”谢晋元大哥说着就带好了钢盔,顺手将另一个钢盔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钢盔:“要是我猜的不错,我们的海军应该已经到了……” 话没说完,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就响起了,不过,这种爆炸声倒不是在我们的头顶响起的,而是…… 我笑了,把钢盔一丢,走出了防空洞,躲在战壕里看了看眼前的杰作,我大喜过望,这些精锐海军们,真是太尽职了!哈哈哈哈!松井石根!你就哭去吧!哭去吧!把血流干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旅座!危险!危险啊!,不能这样……这,这是,天啊!这是……”谢晋元大哥望向海面,看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不由得大为吃惊。 我双臂张开:“谢大哥!这就是我请来的精锐海军!哈哈哈!怎么样?很厉害吧?!哈哈哈哈!狗日的倭寇!流干你们的血吧!哈哈哈!” 血红的海面上,一条又一条的鲨鱼不断地跃出海面,而后扎入海里,在这场血肉盛宴里面,这些鲨鱼无疑显得十分满意,它们的嘴里,还叼着一些没有吃下去的人腿人手,还有无数没能逃走的倭寇心惊胆寒的大叫着,但是他们在海里面,如何是这些海中杀手的对手? 海军或许可以开炮,可是一旦开炮驱逐鲨鱼,那些被鲨鱼缠住的倭寇却也将死无葬身之地;不过他们也自顾不暇了,被血腥吸引而来的鲨鱼们状若疯魔的不停的撞击着倭寇的炮舰兵舰,而那些小型的登陆艇根本抵抗不住鲨鱼的撞击,一艘又一艘的分崩离析…… 那些自以为登上登陆艇就安全了的倭寇,被撞入海里以后,面临的只有被撕咬分尸……我在德国学到的知识,鲨鱼的嗅觉极为灵敏,足以侦查到仅仅百万分之一的血液……而数千人的鲜血,如何不让这些鲨鱼疯狂!!! 第一日的登陆作战之后,我便发现了一些端倪,那些个鱼鳍,让我很是兴奋,我就在想,这样的话,这支精锐的“海军”,将会成为我们有力地臂助! 鲨鱼群一开始还摄于炮火的凶猛不敢接近,一旦失去了炮火的威胁,这些鲨鱼,如何忍得住?数不尽的鲨鱼朝这里蜂拥而来,鲜血的刺激更让它们失去了对这些钢铁巨物的恐惧,那便是倭寇的噩梦了…… 倭寇们终于开始反击了,远处的鲨鱼可以开炮,而近处的鲨鱼却只能使用枪支,疯狂的鲨鱼群越积越多,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倭寇的小小舰队,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数不尽的鲨鱼疯狂的撞击着军舰,倭寇大为胆寒;他们终于放弃了对那些尚未登船正在奋力逃命的倭寇们的援助,开始缓缓移动,渐渐地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剩下的,我不想再看下去了,那便是一场血肉盛宴…… 就让这些海洋杀手们快意的吞噬着倭寇的血肉吧!倭寇,我说过,要让你们把血流干的!我要让你们在无数年以后想到罗店就会颤抖,想到二六五旅就会颤抖!想到我欧阳云海就会颤抖!想到定倭将军就会颤抖! 再多流一些血吧!再多流一些血吧! 再次的胜利,并且因为这群鲨鱼的存在,倭寇将在一定的时间内无法登陆,这为我军修筑战壕加紧戒备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我便下令,不要再抱有任何侥幸之心理,我等可用的计谋已然用尽,这之后,倭寇必将慎之又慎,我们想要再度施计,便不会那么容易了。 他们必然会严密戒备,开战前必然会以火力优势对滨海地区进行覆盖式轰炸,而后再谨慎的进攻,这对于倭寇而言虽然耗费一些时间,但是却是极为正确的方法,而对于我军而言,这就意味着大规模伤亡的开始…… 二十一日和今日的对决,我军两战两胜,歼灭倭寇不计其数,据不完全统计,二十一日的反登陆作战当中我军先是歼灭了倭寇一整个儿联队,三千余人,而后空军和炮兵的轰炸大概又造成了二千余倭寇的伤亡。 今日的对决,粗略估计倭寇的登陆人数在五千人左右,被我军歼灭的人数在两千人左右,而被疯狂的鲨鱼群袭击并且吃掉的倭寇,大约占了三千人,约莫着估计,倭寇的第十一师团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一万多人,损兵近半!元气大伤!却连一寸土地也没有占领,罗店全境在我军的牢牢掌控当中。 这不得不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于是,一封请功电文一式两份发往了集总和国防部,发往集总是为了告知集总最新战况,以便集总及时调整战略战策,策应战局;至于发给国防部的,则是单纯的为了请功,还有就是,告知校长,他的学生,又打胜仗了。 没过一会儿,两封电报接踵而至;第一份是集总的电报,上面说了,张治中将军对我军的战绩大为满意,极力褒奖我军的英勇,并且说,今日倭寇第三师团对吴淞铁路码头进行了第二次强攻,火力凶猛,几乎被他得逞,结果临了倭寇主动撤退了,他们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接到了我的电报之后才明白,第十一师团在罗店惨败,他们害怕孤军难支,于是主动退却了,连着两日,优势倭寇的大举登陆进攻都被我军击退,不得不说,我旅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只是现在战局尚不明朗,等到该阶段战役结束之后,再论功行赏。 至于国防部的电报,一样是大行褒奖,又给我们全旅记了一次一等功,授予我二等宝鼎勋章,授予谢晋元大哥,彭林生大哥还有罗启疆大哥各三等宝鼎勋章一枚,另授五等至九等宝鼎勋章共一百枚,由旅部自行决定授予有功将士,并奖励大洋五万块! 算上上一次没有到账的大洋,我们已经得到了十几万块大洋的奖励了,这些大洋,我会悉数发给将士们,让他们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 而校长授予我二等宝鼎勋章,却是让我有些吃惊,宝鼎勋章一共分九等,于民国十八年五月十五日国民政府公布陆海空军勋章条例颁发行。于民国二十四年六月十五日改订为陆海空军勋赏条例,此章照旧颁行,分一至九等,一、二、三等为大绶,四、五等为领绶,六、七等为襟绶附勋表,八、九等为襟绶;各等均有表。 此章颁給陆海空军军人,凡捍御外侮或震慑內乱,具有下列战功之一者颁給之:一、身先士卒迭歼敌寇者。二、忠勇奋发打成任务有事实证明者。三、歼灭敌寇获得胜利者。四、平定內乱功绩卓著者。五、镇压内乱擒获叛党首魁及潛逃者。六、镇压内乱夺取被据城池者。七、长官因公陷于危急极力救护以立功者。八、捕获或轰沉叛军用舰船或击落飞机及捕获战车者。九、冒险救获被难船只或飞机得获安全者。十、于一次任务中空中击落敌机三架以上,地面击毁敌机五架以上者。 十一、本舰或他舰航海停泊中遇有危险冒险从事得以免其危险者。十二、空中轰炸命中敌之次要根据地、前进阵地、飞机场、港湾、桥梁、各级司令部、机械库、各种轻型舰船、大型商船,或其他各项相当重要军事设备,使之全毁或沉沒,而有充分证明者。十三、捕获海贼或国际海贼证据确实者。十四、空中侦察所得敌情直接致我军予敌有重大损失或达成其他相等重要任务者。 一般而言,将官颁給一至四等,校官颁給三至六等,尉官颁給四至七等,准尉及士兵颁給六至九等。即一等宝鼎勋章颁给一级上将,二等宝鼎勋章颁给二级上将,三等宝鼎勋章颁给中将,四等宝鼎勋章颁给少将,这是一般的奉行原则;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校官也可以得到高级的宝鼎勋章,但是一等和二等宝鼎勋章却不在其内。 一等和二等宝鼎勋章一般只颁给上将,就是中将在没有立大功至足以升为上将的时候,也不可以获得;而面对着二等宝鼎勋章的奖励,我有些难以自持了,校长这是再给我发出什么讯号吗? 当然,最让我感到吃惊的,并不是宝鼎勋章的颁发,而是…… 国防部紧随而来的电文,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二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自南京启程,前往上海前线,视察部队,观察战况! 第一站,罗店…… 一百一十五血肉罗店之校长亲临前线(下) 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二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自南京启程,即将前往上海视察战况,而罗店,我所镇守的罗店,将是校长前来的第一站。 这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战事紧急,我不知道倭寇会不会拼尽全力的攻打罗店,毕竟这个时候倭寇急于求成,而我们的防御工事还没有修复完成,对于我们双方而言,若要在此时开战,都不是什么好的消息,但是那些死硬的倭寇,可能并不这样想。 校长光明正大的前往前线视察,倭寇会不会因此受到刺激,而不顾一切的猛攻呢? 我即刻下令部队严密监视倭寇大军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通报与我,不得有误,另外即刻整修防空洞,加固之,不得有丝毫遗漏之处;校长的安危实在是太重要了,不由得我不重视,要是倭寇伤着了校长哪儿,那可就糟了! 今日的大战过后,倭寇暂时不会出现,就算是要出现,他们也要考虑一下那些疯狂的鲨鱼,所以今天是安全的,明天,待到倭寇重整旗鼓之后,就不一定了,他们可以用强烈的炮火驱散鲨鱼群,并且轰炸我军阵地,而且这一次,我们将没有任何办法避过倭寇的轰炸…… 我命令全体士兵一定要深藏于战壕内,并且戴好钢盔,倭寇没有停止炮击之前绝对不可以露头,这是我所唯一能做的,从明日开始,我们就要和倭寇进行面对面的正面对决了,我们双方的兵力也趋于一致,那才是真正的较量。 第二日,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三日上午十点,校长乘着军用汽车来到了罗店前线阵地,同行的还有张治中将军和陈诚将军二人,以及副总参谋长白崇禧将军。 一别数日,校长愈发清瘦了,想来,也是因为前线战局而殚精竭虑吧!作为学生,我没什么可以帮助校长的,所能做的,只有奋勇杀敌。 “学生欧阳云海!见过校长!”我走上前,对着拄着拐杖挺身而立的校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哈哈哈,好好好,云海啊,你不负众望,打出了今天的大好局面,不愧于国民给你起的称号,定倭将军!很好!很好!”校长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上前握住了我的手,笑眯眯的说道。 “学生能有今日,全赖校长栽培,岂敢有负校长厚望!校长,此处甚是危险,倭寇军舰不知何时就会发动进攻,还请校长和诸位将军随云海一同进入防空洞吧!”我对校长还有三位将军说道。 校长摇了摇头:“云海啊,校长此来,是来视察前线的,既然是视察,就要亲临一线阵地,岂能待在防空洞里面?文白、辞修、健生,你们说呢?” 张治中将军点了点头:“云海,委座所言甚是,况且,这罗店在你的守备之下,我等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啊!”张治中将军很幽默,临了还不忘调侃我几句…… 陈诚将军也点点头:“云海,你的仗打的都很漂亮,若是这个时候倭寇来犯,我等到是想看看你是如何击退倭寇的。” 倒是白崇禧将军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我:“欧阳云海,后生可畏啊!也罢,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我无奈,只好让警卫连开路,带着校长和三位将军前去视察阵地。 “云海,你的军队,果然是雄壮啊!这气势,校长看得出来,都是百战精兵才能有的气势!”一路走来,一路的士兵们就向我们敬礼,校长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真不愧是定倭将军啊!这样的军队,定然可以荡平倭寇!” “嗯,光是这种气势,云海啊,定倭将军,名不虚传啊!”白崇禧将军紧接着开口了:“很精锐的军队,我的部下正在带兵往上海赶来,六个最精锐的师很快就能参加战斗,到时候他们定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 陈诚将军说道:“那倒是,桂军之精锐,我等可是有目共睹的!” 我感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同时心里暗暗叹息,虽然此时为国难当头之时,但是派系之见,中央和地方的矛盾,并不是这样容易就能化解的…… 张治中将军出来做了和事老,引开了话题:“云海,你的阵地构筑的很好啊!当时我就命令其他将领不要构筑单线阵地,可是他们还是构筑了很多的单线阵地,吃了大亏,这样的之字形阵地是防守阵地最实用的战壕!” 陈诚将军和白崇禧将军都是战将,这话一出,很快他们二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我暗暗赞叹,张治中将军游离于各派系之间,这一手维稳的功夫,不下于用兵的功夫。 “云海,那边的海水,为何不是蓝色的?而是,有些红色?”校长一席话再次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走了,我一看,那不正是昨日倭寇喋血之地吗?血量之巨大,直到今日还未散尽,那可是数千人的血啊! “嗯?这倒是啊,云海,那边的海水,为何是红色的?”张治中将军也问道。 我冷然望向那片巨大的红色海域:“那些都是倭寇的血,大概有五千人吧!” “什么?倭寇的血?!”校长和三位将军异口同声。 “是的,是昨日妄图登陆的倭寇的血,云海将他们在海里面全部歼灭了,他们的血,就把这片海域染红了。”我很冷静的说道。 “五千人?海里面?天啊!这是怎么做到的?你们怎么会在海里面打起来了?”白崇禧将军这样问道。 我们发给国防部的电文只是报告战果,而对于具体的作战过程,我们没有上报,也不必要上报,除非指挥官问起。 “自从前日倭寇的第一波进攻被我们打的惨败之后,倭寇便处心积虑妄图攻取罗店,还曾派出一支部队妄图从右翼竹林里迂回包抄我军阵地,将我军一举而歼灭,但是被我军发现,全歼之,并且得知了倭寇的作战计划,所以云海精选了九百二十八名善水的将士,带着他们潜藏在海水里面,在倭寇登陆部队抵达的时候,将他们在海水里面歼灭。”我慢慢的说道。 “潜藏在海水里面?云海,你们用什么东西呼吸?”校长大惊。 我指了指那片竹林:“那片竹林附近有芦苇地,我们使用了芦苇呼吸,就藏在了海水里,这样的话,倭寇就不会发现了,而且还有突然袭击之奇效。并且云海还在沙滩上潜藏了部分军队,对倭寇实施了猛烈打击。” 陈诚将军还是不太相信:“可是即使如此,五千倭寇,你们也不至于全部杀死了吧?你部伤亡几何?” 我说道:“自闸北开战以来,我部阵亡人数为一千一百五十六人;而抵达罗店之后的阵亡人数为五百一十二人。” “五百人?干掉了五千人?”白崇禧将军明显的不相信。 “不,是干掉了一万倭寇,当然,不全是我军杀死的,还有空军和海军。”我说道。 “海军?海军不是在江阴吗?而且……你们如何调动的了海军?”张治中将军大为惊讶:“你们没有向我上报啊?” 我摇了摇头:“海军不是江阴海军,而是,海洋里的海军。”我指了指大海,正巧,一条鲨鱼猛地跃起,而后进入海中。 “那是!”白崇禧将军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鲨鱼:“那好像是,是鲨鱼啊!云海,你所说的海军,不会就是,鲨鱼吧?” 我说道:“白将军好眼力,云海所言之海军,的确是鲨鱼。云海于德意志留学之时,曾听闻,鲨鱼对于鲜血极为敏感,一条鲨鱼可在海水里面侦查到仅仅百万分之一的鲜血,是故云海便想,将倭寇大部歼灭于海洋,而后引来鲨鱼,吞吃倭寇!昨日血战,我军击杀倭寇二千余人,剩余的三千,不是淹死就是葬身鱼腹,倭寇的海军也被鲨鱼群逼退。 因为害怕鲨鱼也会袭击我军,所以云海不敢恋战,迅速引领部队趁着空军轰炸的时候脱离战场,当时倭寇登陆军已然胆寒,所以退撤,不曾威胁我军;我军成功撤退之后,鲨鱼群已然到来,倭寇的海军无力近距离驱散鲨鱼群,鲨鱼群猛撞军舰,倭寇海军被逼撤退。而那三千倭寇,就葬身鱼腹,于是,这片海,就被染红了。 这也是云海一开始的想法,云海要让这里成为倭寇的葬身之地,要让倭寇为之胆寒,要让倭寇看到这里就浑身颤抖!要让倭寇在这里把血流干!” 也许是我面露凶光的样子太过狰狞,或许是我的想法太过可怕,三位将军面露异色,而校长却是深深的看着我,不发一言。 或许校长也是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要让倭寇在华夏大地上把血流干,要让倭寇无论多少年后想起华夏都会浑身颤抖,要让华夏成为倭寇永远的噩梦,直到他们被华夏灭亡为止!我期待着那一天,而现在,仅仅是个开始…… 一百一十六血肉罗店之校长观战(上) “卑职第九集团军八十八师二六五旅副旅长兼五二四团副团长谢晋元见过委员长!” “卑职第九集团军八十八师二六五旅三十四团团长罗启疆见过委座!” “卑职第九集团军八十八师二六五旅三十八团团长彭林生见过委座!” “德国军事顾问团一分队分队长兼二六五旅参谋长勃罗姆见过委员长先生!” 旅部防空洞里面,我旅的四位主要军官齐聚于此,向校长见礼。 校长微笑着向他们回了一礼:“晋元,启疆,林生,你们都是国家之英雄,民族之功臣,能有你们襄助云海,我很放心;勃罗姆先生,你也是我国的朋友,为我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云海年幼,你要时时提点,不可让云海犯下年少轻狂的错误。” 好嘛!校长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是!”四人异口同声,就连勃罗姆也是一样,在中国呆的时间太久了…… 校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云海啊,说实话,最开始和倭寇在上海开战,校长真的没有报什么大的希望,倭寇的军力之强,校长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全歼了倭寇的海军陆战队,而后就是前几日,倭寇的主力师团来了,国防部里面很多人都主张放弃上海,只有寥寥几人要求死守上海,谁知你还真的就守住了这里,没让倭寇一兵一卒登岸,云海啊,校长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这几日,你的优秀表现,足以让我华夏扬眉吐气,倭寇已经在罗店丢了一万具尸体了,加上前段时间的围歼和其他部队对第三师团的打击,大战尚未开始,倭寇已经丢了两万具尸体!他们还放出消息,说要在三个月内灭亡华夏!哈哈哈!我看他们怎么做得到!”校长非常高兴地说道。 张治中将军也点点头:“云海啊,这些时日里面咱们歼灭的倭寇两万人里,一万五千都是被你歼灭的,可以说,你拿下了上海之役的首功啊!” 我笑着说道:“这哪里是云海一人之功?是全旅两万将士的功劳!” 白崇禧将军说道:“别的咱们就不说了,当前的事情要紧,云海,据我估计,你把倭寇打的这般惨,他们定然不会放过你,接下来的攻击必然是非常猛烈的;而你前面的胜利已经把可用的条件都用掉了,面对倭寇接下来的攻击,你可有什么良方?” 不愧是小诸葛,一说就说到了点子上! 我点点头:“白将军所言甚是,纵观世界军事史上之反登陆作战,基本上都是登陆方获得了胜利,原因无他,只是登陆防所占据的条件过于好;一般而言,海军舰艇的炮火要远远猛烈于陆战炮,倭寇的海军舰炮炮火之猛烈,云海不敢与之抗衡,也做不到,前些日子全赖的是障眼法。 但是现在障眼法已经不管用了,倭寇的炮火必将覆盖全罗店海岸,所以,云海才焦急修筑了防空洞数十,以备倭寇之轰击,只是这样的防空洞恐怕也不能承受倭寇舰炮的猛烈轰击,以我军的实力也无法逼退倭寇的舰队,所以,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死守,直到最后一人。” 只有死守,直到最后一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虽然都不愿意承认,但这却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白崇禧将军缓缓开口:“委座,目前想要打造海军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也是对付倭寇海军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空军!我们必须要大力发展空军,也只有空军才能最大程度的威胁倭寇海军!” 校长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美龄一直在做,我会督促的,只是,云海,你估计,罗店,可以守到何时?” 校长似乎已经承认了此战的必然之失败,其实,我也承认了,战术上,我们是失败的,但是,战略上,我们却必须要成功! “正好,我也想问一问,云海,对于后面的战事,你有什么好的方法?” 我一愣,随即低头答道:“云海并无什么良方,正如白将军所言,云海已将能用的方法用尽,接下来,除了死守,就是死守,别无他法,但是!云海可以保证!只要上海整体防线不崩溃,云海的罗店方向就不会崩溃!除非全军战死!否则在撤退指令下达之前,罗店绝不会丢失!”我抬起头来,看着校长,向校长发誓。 校长面露喜色:“文成公能有你这个儿子,实在是太幸运了;云海,罗店就要靠你了,尽量守住;但是,你也要注意,来日方长,不要做无谓之牺牲,若事实不可为,当以保存实力为首要,以图后举,毕竟,上海,只是咱们的第一步。” 校长这是在给我下达“特赦令”吗?是在允许我的撤退行为吗?我看了一眼张治中将军和陈诚将军,二位将军都是默不作声…… 我叹息一声,校长…… 校长,您不必担心,在您的命令达到之前,云海,绝不后退! 而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喧哗声,校长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军事重地,为何会有喧哗声?” 我对校长说道:“校长,那些是罗店百姓,我军抵达罗店之后,曾要求这些百姓离开,去安全的地方,可是百姓不愿离开,势要助我军抗击倭寇,于是后撤之倭寇舰炮射程范围之外,为我军做饭,每到饭点,百姓们就会来送饭。” 校长和三位将军面色大动。 “哦?竟有此等事?”校长问道。 “是的,不仅如此,罗店还有数百青壮参军,云海将其编为了一支罗店独立营,他们皆是本地人,为我军抗敌立下了大功。”我继续说道。 校长点点头:“既如此,我身为国家元首,就必须要见见他们。为国出力者,必须要奖赏!” 我带着校长去了外边儿,倭寇并没有动静,于是我稍稍放下了心,一起走向了送饭而来的百姓。 “将军,快来吃饭吧!”刘老看见了我,朝我招招手,喊道。 “校长,这位是罗店士绅刘老,是前清的一名秀才,现年八十余;现在从商,颇有家资;家中有三子,前两字都是死于倭寇之手,第三子刘云亭便是罗店独立营之营长。便是刘老组织了罗店父老留了下来,为我军解决了很多的麻烦,比如衣物之类的,都是由百姓们帮我们换洗,也是因为这些百姓,咱们可以吃上热饭热菜,不用天天啃干粮。”我说道。 校长笑眯眯的点点头,随我来到了刘老身边,开口说道:“刘老高义,助我中华军队抗击倭寇,功莫大焉!” 刘老一愣,随即问我道:“将军,不知这位先生,是……” 我笑着说道:“刘老,这位,是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 刘老先是一愣,随后大惊,眼看着就要一跪及地:“草民刘恒见过委员长!” 校长的手脚比我还快,立刻托住了刘老:“刘老,现如今是民国咯,不是满清,这些个虚礼,早就废除了,况且,您比介石要大上好几十岁,哪能跪呢?” 刘老哆哆嗦嗦的不知所云,我无奈的笑了笑,刘老还是受封建余毒影响过大。 校长和颜悦色的和刘老说话说着说着就宣布政府会加倍的补偿罗店父老,并且会在内地安全的地方,再建立一个罗店镇,供罗店的百姓们居住。 刘老哆哆嗦嗦的拜谢校长的“大恩大德”,弄的校长也有些郁闷。 “旅座!旅座!大事不好!倭寇……委座?”唐宇大呼小叫着跑了过来,一看见校长,愣了一下,随即大惊失色:“委座!快离开这里!倭寇的军舰开过来了!” 唐宇被我派去观察倭寇的动向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校长已经到了,所以才会如此惊慌,而我,也是无比的惊慌:“校长,快快离开这里!倭寇的轰炸很快就要开始了!” 校长的面色一肃:“云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方显名将风范,你既然是令倭寇胆寒的定倭将军,为何会如此惊慌?这可不是大将该有的风范!” 我一愣,随即意识到了我的错误,我是一军主官,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慌张呢? “校长,云海知错了,但是校长,倭寇军舰驶来,这里非常危险,校长还是快些离开吧!唐宇!你先带警卫连护送百姓离去!谢大哥!你亲自带人护送委员长离去!张将军,陈将军,白将军,还请你们一同离开吧!”我平静的下了命令。 唐宇和谢晋元大哥立正:“是!” 校长看了三位将军一眼,又看了我,昂然一笑:“我蒋中正又不是第一次经历战阵,想当年北伐之时,我也曾经冒着战火身先士卒奋勇拼杀!云海,你莫要忘了,校长也是一名军人!军人岂可临阵畏缩?云海,今日校长就在这里,看着你击败倭寇!” 张治中将军点点头:“云海,总是接到你的捷报,却从未看过你用兵,今日,就让我等开开眼界吧!” 陈诚将军笑着附和:“是极是极,云海,你不要担心,我们不会干涉你的指挥的。” 白崇禧将军附和:“对的对的,让我看看,你是否抵得上定倭将军的名头!” “可是校长,倭寇军舰炮火凶猛,我军无力反制,只能被动承受,所以,云海担心……” 我的话未说完,校长便当先向阵地方向走去:“既如此,诸位,随我观战去吧!” 我几乎忘却,我面前的这四位,都是经历过战火,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军人,岂可临阵畏缩?!既如此,校长,且看云海如何为您打好这一仗! 一百一十七血肉罗店之校长观战(下) 旅部指挥部里,旅部的参谋们正在紧急的进行作业,倭寇的炮弹不停的爆炸,每一次爆炸,都会将防空洞震下一层尘土,参谋们拍了拍尘土,继续作业,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已经回到了他们所负责的阵地,谢晋元大哥待在我的身边,而我则是听取着观察参谋的报告。 “倭寇海军并无航空母舰之出现,预计是那日被我军重创之后尚未整修完毕,军机损失亦无补充完毕,是以无力对我阵地进行空袭,只能以舰炮对我阵地发动轰击,而且覆盖范围极广,自大海里开始,一直延续到阵地上,估计倭寇是被我们屡次奇袭打怕了。 沿海地区之血迹尚未消散完毕,还有大群鲨鱼聚集,此时倭寇正在以猛烈炮火清除之,鲨鱼群损失惨重,已然离开了此处海域,倭寇的登陆问题已经解决了,炮火轰炸过后,倭寇大军必然登陆,我军阵地受到严重损害,防御力大为下降,依卑职所见,若是单一的靠阵地战,我军损失会极为惨重。” 观察参谋向我报告着他的预测和所观测到的情况,我点点头,看着周围罗店的地势,眉头紧皱。 松井石根那老鬼子吃了两次大亏之后变得尤为谨慎,不给我们一点儿可乘之机,仗着他们弹药充足对我们进行地毯式轰炸,任何的潜藏兵力的方式都无法奏效,就连那片小竹林也被炮火轰炸的面目全非。 猛烈的炮火之下,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躲在阵地里面,无力去实行反击计划,炮兵被我掩藏在了防空洞里面,就算此时出来,也一点用都没有,倭寇距离我们的位置已经超出了榴弹炮的攻击范围,根本打不到。 我开始感觉我们将要面临一场场尤为艰苦的斗争了…… “倭寇以绝对实力正道御兵,我军实力不及,然罗店断不可失;唯有被动防御,委座,现在的上海,几乎每一处都上演着这样的局面啊!”陈诚将军岿然长叹。 是啊,前些日子,我以诡道用兵,倭寇大意,也使用诡道用兵,双诡之下,倭寇弃长用短,我军扬长避短,这才有了两次大捷,而这一回,倭寇学乖了,以正道用兵,以绝对实力压迫我军,我军断然没有反制的能力。 “云海,辛苦你了。”校长微微叹了口气,猛烈炮火的震撼下,校长的身上也被尘土弄脏了,不过校长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眉头紧锁,就是校长现在的真实写照。 “旅座,倭寇的登陆艇出现了!倭寇要开始登陆了!”唐宇从外边儿跑了进来,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戴上了钢盔,拿起了大刀和冲锋枪:“校长,三位将军,静候云海佳音!” 出了防空洞,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团被炮火掀起的尘土,打在了我的身上和脸上,浓浓的硝烟味儿让我难以忍受,我大为震怒,死死地盯着海面上大摇大摆的倭寇军舰,若是我军也能有强大之海军,何苦让陆军以血肉之躯对抗海军! 我擦了擦脸,大声喊道:“众将士注意!倭寇步军即将登岸,倭寇炮击即将停止,到时候,我们要奋勇的击杀倭寇!不可使倭寇一人回去!蒋委员长就在我们的身后!他在看着我们!此战!我们只胜不败!” “只胜不败!只胜不败!只胜不败!” 将士们被炮火压制的太久,心里面一股怨气散不出来,待到倭寇登陆的时候,就是咱们泄愤之时! 虽然很想这个时候就轰击倭寇的登陆艇,不过,我总得让倭寇把全部的步军都放上来,再来一个全歼!不过,我们可能要冒着倭寇的炮火发动轰击了,在倭寇没有打上我们的阵地之前,炮击是不会停止的。 来到了一个重机枪阵地里面,我伏在战壕上,拿着望远镜看着海面上的倭寇登陆艇,经过了一天多的补充,倭寇的登陆艇的数量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这么多数量的登陆艇,至少能运出一万人的兵力!好家伙,一次比一次多,他们不会是知道了校长在罗店,所以打定了主意要在罗店来一次歼灭战吧? 想打校长的注意?找死! 这伙倭寇猖狂的很! “旅座小心!”唐宇一声惊呼,随后我便被扑到了。 我正在愤怒间,倭寇的一发炮弹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爆炸了,待到我爬起来的时候,重机枪阵地里的士兵和我的卫兵被炸死炸伤十多个!而更让我惊怒的就是谢晋元大哥的额头流出了血,并且昏迷不醒! “谢大哥!谢大哥!来人!来人!军医!军医!”我大声吼叫起来,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就带着担架队赶来了,我将谢晋元大哥放了上去,嘱咐他们仔细治疗谢晋元大哥,不得有失,并且只会人把那些受伤的士兵们带去治疗;而后调来了几名士兵重组重机枪阵地,继续严阵以待。 “旅座!这些倭寇的火力太猛了!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还没打仗呢弟兄们就要被炸光了!”唐宇焦急地说道。 “我有什么办法!有本事的话我早就打到倭寇本土上去了!”唐宇的意思我懂,我也想这样做,可是我如何做得到?这样的情况还不知在全军发生了多少次,我不知道今天这一轮大战打下来之后,我军的伤亡会到什么程度!这可是两万精锐啊!可以算的上是全国最为精锐的军队了! 我的心在滴血,可是没有办法,我只能承受着,等着反击的那一刻到来。 倭寇的登陆艇已经有部分开始登陆了,慢慢的,登陆的越来越多,最后,真的是一大片倭寇黑压压的朝我们涌来,一万余的倭寇啊! 还有部分倭寇在滩头构筑阵地,他们是想在滩头建立据点,和我们打攻防战! 我走到重机枪前面,把原来的重机枪手推开,我摇身一变成了重机枪手,我不会开炮,所以重机枪就成为了我发泄的最好手段。 “弟兄们!打!”倭寇离我们离得很近了,我一声令下,当先开始开枪,重机枪哒哒哒的响了起来,不断地吐着火舌,一发发子弹朝着倭寇无情的飞去,不断的夺取着他们的生命,不断地倾泻着我们心里的怒火。 万枪齐发,万枪齐鸣,阵地上一片吼声! 大量的倭寇被我们击中,而后倒下,不过这些倭寇明显不再惊慌失措,而是做出熟练地战术动作躲避射击,而后不断的反击我军,倭寇的枪法的确是好,一转眼,我的身边就有两个战士被击中了头部,直挺挺地倒下,四个战士被打伤,看的我目眦尽裂! 不过倭寇的三八式步枪穿透力强,杀伤力小,受些伤还不是大事,几个战士撕下了几块布,包扎了一下伤口,继续作战。 当时的大集训里面的战场自救术在这个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我只有将自己的怒火继续发泄在重机枪的轰鸣中,大声吼叫着射击倭寇。 倭寇的舰炮停止了射击,但是迫击炮却开始了射击,这些倭寇的素质过硬,将迫击炮拆成零件带到岸上进行了组装,而后射击我军,一时间我军阵地上响起了阵阵炮声,很多战士被炸上了天,落地而亡,好一些的也是被炸伤,不省人事! “混蛋!让李泉开炮射击!给我狠狠的轰这些狗日的畜生!给我轰!”我大声吼叫着。 “炮击!炮击!”正当一名卫兵朝着阵地后方大声吼叫的时候,一发炮弹当场把他炸的粉碎,四周的二位弟兄则被炮弹片削去了上半身和大腿,鲜血四溅…… 我紧咬牙关,几乎要咬碎了牙齿!可是我无可奈何…… “再去一个!跑步前去,注意安全!”我下令道。 “是!”身边的卫兵立刻就跑回去了一人,我期望他不要再重蹈覆辙。 就在倭寇十几分钟炮击之后,倭寇由战车步兵所组成的上千人攻击队伍开始朝我军阵地杀过来了。这些乘着登陆艇登陆的战车极为危险!由八九辆95式战车所组成的步战攻击队伍,一部分朝左翼方向攻去,一部分朝右翼的防线前进,最后的分队则往我的本部阵地杀来。 此刻,所有在防线上的我军士兵马上准备应战,一时之间支援,换防或是搬运弹药手榴弹的士兵穿梭在每个战壕之间。尤其是手榴弹的配额已经是到了每个人全身挂满的程度,在炮击没有到达之前,只能依靠手榴弹了。 倭寇的战车部队凶猛的冲杀过来,而我军的战车则由于我的命令而撤到了安全的地方,没有参战,既如此,只能靠战防炮连了! 倭寇的舰炮射击和首波迫击炮弹的炸射并没有造成我军太多的伤亡,可是越来越逼近的倭寇战车使得整个战况越来越紧张,尤其是倭寇掷弹筒小组就紧紧的跟在战车后面,倭寇的步坦联合战术练习的非常好,我不由得不承认若是同样的两只装甲部队交手,我军失败的可能性大。 不过真正具有杀伤力的还是95式战车上的战车炮。当倭寇推进到一定距离后,战车开始以定向打靶的方式,一次解决一段正在战壕中射击的我军士兵。看着一名名士兵被战车炮打的血肉飞溅,我的心在滴血!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轰轰轰!” 就在我最为悲伤的时候,我的身后响起了阵阵炮声,眼前倭寇的阵地上升腾起了团团火花,密集的倭寇被炮火轰的上了天,被轰的血肉四溅! 山炮连!迫击炮连!榴弹炮连!战防炮连!掷弹筒连!全部开火! 密集的炮弹在倭寇的阵地上爆炸,倭寇被炸的七零八落,刚刚组建起来的炮兵阵地毁于一旦,滩头阵地也受到了轰击,毁于一旦!倭寇的几辆战车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结果被战防炮连一打一个准,全部摧毁,那些夺取了不知多少弟兄生命的战车就这样成了废铁。 就是这个时候!不能让他们再次组建炮兵阵地!也不能让他们构筑滩头阵地!也不能让炮舰再有轰击的机会! 必须要让部队和倭寇缠在一起!这样才有击溃倭寇的机会! “弟兄们!跟我冲!杀光倭寇!!”我一把丢下了重机枪,拾起了一挺轻机枪,跃出战壕就往前冲,一边冲一边疯狂的射击。 “弟兄们!杀!”姜茂盛姜茂才两兄弟一人一把大刀,当先冲到了倭寇的军阵里面,一人一刀砍翻了两个倭寇,大军突了进去,把倭寇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冯骁那个混蛋还是舞着那把青龙偃月刀,带着身后的一票改行当步兵的骑兵们,大举突入了倭寇的军阵里面,青龙偃月刀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这两只杀神部队突了进去,后续部队的攻击就更方便了,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的两翼阵地也开始了突击,全军突击!自动火力不停的攻击这倭寇,我的命令就是,尽量不和倭寇短兵相接,就算是冲到了面前,也要用火力来解决,倭寇的战斗力很强! 也许是看到了我的军装不一般,两个倭寇凶神恶煞的挺着长枪向我刺来,我一阵突突,撂倒了他们,而后转向枪口,专门朝着倭寇人多的地方开枪,数十个倭寇死在我的枪口下,之后我丢下了没子弹的机枪,从地上拾起一把大刀,冲入了战阵。 倭寇的战斗力果然不是盖的,而且在面对面的情况下,我军失去了气势上的优势,只能和倭寇硬碰硬,我看见了一个倭寇一刀刺进了一名战士的肚子里,那名战士口吐鲜血倒了下去,而后那倭寇被另一名战士从背后削掉了头颅。 另一个倭寇更为勇猛,一刀一个连挑三个战士,最后被大怒的姜茂盛一刀斩首。 我看见了一个倭寇的军官,看上去军衔还不低,是个中佐,功夫很高,三个战士围在一起都奈何不了他,被他连连斩首,还将一个意图从背后偷袭的战士反手刺死。 四个!四个!他一个人就背了四条人命! 一百一十八血肉罗店之刀刀尽染倭奴血(上) “倭寇哪里走!!!”我暴吼一声,朝着那倭寇冲了过去,劈头就是一刀,那倭寇反应极快,反手用手抵住刀背,挡住了我的一击,我微微诧异,这是个高手!但是!你杀了我四名战士!我绝不会饶了你!绝不! 我用了一把力,将刀使劲儿的往下一压,倭寇中佐吃痛,面色一苦,单膝跪了下去,我看准机会一脚踹了过去,倭寇中佐一侧身子避了过去,趁着这个机会猛地一抬手臂,从我的刀下脱身,一个就地打滚逃出去了好几步。 我猛地追上,又是狠狠地一刀劈在他的背后,他来了一个苏秦背剑,想挡住我的刀锋,结果我用力过猛,竟然将他的刀斩断了,余劲未消,刀锋刺入了他的后辈,我一狠心,反手一绞,整个刀身没入了他的背后,倭寇中佐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我又感到了背后一阵阴风袭来,连忙往右一闪,只见三个倭寇军官齐声大喊“八嘎”将刀往我的位置上劈来,我大怒不已,一刀横扫,三个头颅冲天而起。 余怒未消,我又看见了两个倭寇把一名战士逼得连连后退,大怒又起,几步冲上去,一刀一个救下了那名战士,而后继续往前突击。 太多了!太多了!太多了! 我恍若回到了古战场,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的时代,回到了数万人厮杀不已的古战场…… 我面临的,将是赤裸裸的对拼攻杀! “旅座!倭寇太多了!他们还有后续部队要赶过来!我们必须要快啊!否则我们就会落入劣势的!倭寇战力强悍,到时候,我们可能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困境!”不知道什么时候,罗启疆大哥竟然从他的阵地上杀到了我的阵地上,此时他正用手紧紧地勒住了一个倭寇的脖子,而后一把刺刀狠狠地扎在了倭寇的脖子上,倭寇挣扎几下就翻了白眼。 “我知道倭寇的战斗力非同小可,可是,咱们一时半会儿收拾不了他们啊!现在除了死战还有什么办法?”我一刀斩下一名倭寇的头颅,对罗启疆大哥说道。 “旅座!我有一个法子,但不知道管不管用!有点儿冒险!”罗启疆大哥凑近我身边,和我背对背的靠着。 我大喜过望:“快说!” “我们可以请求空军的援助,请空军轰炸倭寇海军和登陆艇,并且在这个时候偷偷地将一部分部队带走,分成几路;等到空军到来的时候,倭寇见我军轰炸他们登陆艇,必然大惊,在那个时候,那支被偷偷带走的部队分作几路再杀回来,让倭寇以为是咱们的援兵到了,将倭寇吓退!”罗启疆大哥缓缓说道。 我深思了一下,觉得此计可行:“委座就在这里,调动空军不难,至于偷偷带走部队,那倒不需要,我们还有一只补充团没有加入战斗,一直都在后方待着,你去把补充团带来,兵分三路从前左右三个方向向倭寇合击!定可逼退倭寇!” “是!”罗启疆大哥砍翻一个倭寇,突围而去。 要想让这个计划成功,恐怕还需要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倭寇的指挥官,都要死! 我瞅准了十来个拿着指挥刀作战的指挥官,从腰间拿出了手枪,一枪一个爆头解决他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一直杀了十二个倭寇的军官。 倭寇士兵也发觉了我,开始向我发动猛攻,我要节省体力,所以一般来几个我就枪杀几个,打到枪里面没了子弹,我就把枪装回了枪套里面,重新用大刀拼杀。 围上我的倭寇士兵越来越多,我开始有些难以招架,俗话说,蚁多咬死象,虽然我的武力很高,但是倭寇的人数很多。 倭寇们把我围住,而后一个两个从不同的方向对我发动突刺,我瞅准了机会,在他们两枪相交的时候,用手臂夹住了两把长枪的枪口,而后一刀一个解决了这两个倭寇,然后举起两支枪扔向了两个倭寇,将他们扎死了。 又是一个倭寇冲了过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枪,狠狠地一踹将他踹飞,然后扑了上去,用拔下来的刺刀狠狠地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扎,一直扎到他面目全非。 指挥官,指挥官! 手上拿着战刀的,都是指挥官! 我一眼就看着了一个拿着战刀的指挥官,看上去官儿还不小,军服也是笔挺的,挺像个高级军官,就是他了!我迅猛的冲过去,正巧他劈断了一名将士的大刀,正要杀死那名将士,我一刀斩过去,将他的战刀击到了地上。 “快走!”我对那名将士说道,而后飞起一脚就要踢过去,这倭寇竟然将他的战刀提起,硬生生挡住了我一脚,只是后退了好几步罢了。 我眼睛一瞪,挥刀劈去,这倭寇军官也是硬气,挥刀和我对拼,一时间竟然劈的不相上下,我左劈右劈都给他挡了下来,不过我相信取下他的性命不过是时间问题,这倭寇的武功不错,但是遇到我,他只有死的份! 再一次的两刀相抵,我们互相怒视着对方,我猛地操控着手里的刀绕起了圈圈,而后猛地一发力,将他手里的刀给挑走了,这倭寇军官丢了刀,一屁股坐倒在地,大惊失色,我挥刀一斩,取下了他的头颅。 “联队长!”我听见了这样的一句日语,日与某些字词的发音和汉语是一样的,日语也本就是汉语改编而来的,这家伙是一个联队长?怪不得军服那么的笔挺,我又干掉了一个联队长!一个大官! 不过我貌似激怒了很多的倭寇,一大批倭寇朝着我重来,正当我郁闷之际,一阵机关枪的声音响起,这批倭寇瞬间就死伤大半。 “旅座!我来晚了!”是郑宇强! 唐宇不知道被两军相冲冲到了哪里去,原本跟在我身边的卫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郑宇强一找到我,我就安全了些。 郑宇强挺着机枪不断的扫射朝我重来的倭寇:“旅座!快些后退!这里交给我!” 我笑了笑,挥刀上前拼杀:“为将者临阵岂能临阵后退!诸将士,随我杀敌!” 正在我奋勇杀敌之时,前方又出现了变故,又是一批倭寇登陆艇到岸,一批倭寇登陆,随后那批倭寇去下了上身军装,在头上带上了一条中间一个红色圆点的白色带子,而后,在一个貌似是军官的人的带领下,冲了上来。 似乎一见到这群人,隐隐被我们打的节节败退的倭寇大军的士气就上来了!他们纷纷脱下了上身军装,从口袋里面拿出了这种带子,然后带了上去,重新拿起了武器! 仅仅一个照面,我军就有数百人惨死,这,这是什么情况?倭寇的战斗力为何瞬间就提升了那么多?! 三个倭寇嚎叫着向我冲来,我大怒之下将三个倭寇齐齐腰斩,杀的血流满地,可是还是不断的有倭寇向我冲来,这些倭寇到底怎么了?莫非,这就是武士道? 他们下定了必死的决心?莫不就是和当年匈奴的血誓一般吗?血誓一出,将再无退路,战力平添好几分,莫不是这些倭奴也学了这一招?! 那领头的倭寇尤为勇猛,战斗力极强,姜茂盛和姜茂才二人合战他不下,最后冯骁也加入了战团,勉勉强强和他战平手…… 我大为惊怒,怎么能如此?要是这样,我军的损失会惨重到什么程度? 领头的倭寇一刀逼退了冯骁,接着快速的挥出两刀,将姜茂才和姜茂盛二人一人划了一刀,二人负伤,险象迭生!那领头倭寇再次一刀挑飞了姜茂盛手里的刀,回旋一踢把欲上前的姜茂才和冯骁二人踢飞,眼看着姜茂盛就要死于非命……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 我猛地冲上前去,从斜下方将大刀往上挥,将将好抵住了领头倭寇的那致命一击:“茂盛!冯骁!快点带茂才走!” 姜茂才受伤颇重,冯骁只是被波及,姜茂盛则是无甚大碍。 “谢旅座!”三人急匆匆地离开了战团,警卫连的战士们护送他们离开,而我则是虎视眈眈的盯着那领头的倭寇,领头的倭寇也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二六五旅旅长欧阳云海?”那倭寇头子看着我,竟然露出了笑容,而后脱口而出一句汉语,说的是我的名字……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短暂的惊讶过后我就明了了,正和我国有很多人会日语一样,倭寇那边也有很多人会我国的语言,只是,这个家伙,是什么人? “鄙人是大日本帝国陆军第十一师团师团长,山室宗武!” 倭寇第十一师团师团长,倭寇陆军中将! 好家伙!来了一条大鱼! 我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炽热了…… “怎么,是不是想取我的性命?我的性命很值钱吗?”山室宗武这个老鬼子也不简单,看出我心里所想。 “呵呵,那倒不是,只是我会很有成就感,你,会和你的全部部下,一起死在这里,去和先前出发的一万倭寇,会和,我答应他们的,会把你们一起送去。”我笑着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 山室宗武先是露出了愤恨的神色,随后展颜一笑:“正好,我也想杀了你呢!这定倭将军的名头,可实在是令我们大日本皇军不痛快,更何况,你的手上,有我们一万五千勇士的生命,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人头,可以让士兵做军官,尉官升三级,佐官升二级,将军,升一级;还可以终生衣食无忧,我不缺钱,但是我很想尝尝做上将的滋味。” 我笑了笑:“算上这一万五千的命,再加上你,和你身后的全部士兵,嗯,足够我做中将了,要不是我年纪比较小,说不定还能做二级上将呢!” 一百一十九血肉罗店之刀刀尽染倭奴血(下) 山室宗武先是露出了阴毒的神色,随后展颜一笑:“正好,我也想杀了你呢!这定倭将军的名头,可实在是令我们大日本皇军不痛快,更何况,你的手上,有我们一万五千勇士的生命,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人头,可以让士兵做军官,尉官升三级,佐官升二级,将军,升一级;还可以终生衣食无忧,我不缺钱,但是我很想尝尝做上将的滋味。 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们皇军在私下里还打过赌,只抓活的,就赌你会被哪一个师团长杀死;因为我们听说你的武艺很高,还是霍元甲先生的隔代弟子,正好,鄙人师从刀法大家,不知,欧阳将军可愿接受鄙人的挑战?” 我笑了笑:“算上这一万五千的命,再加上你,和你身后的全部士兵,嗯,足够我做中将了,要不是我年纪比较小,说不定还能做二级上将呢!霍元甲先生当年被你们阴谋毒死,正巧,我也想为他复仇呢!不过,我可没有做俘虏哦!” “那,咱们可以开始了吗?士兵们的事情,就让士兵们自己去做吧!”山室宗武笑得像只狼,一只残忍嗜杀狡猾的狼。 我怎能不答应?我要在空军到来之前把他干掉! “请!”我摆好了姿势。 “请!”山室宗武鞠了一躬,开始释放出自己的浓烈杀气。 先以势夺人,这是古代的武术大家所惯用的招数,相传武圣关羽,便有一招,名为聚势,斩颜良诛文丑用的便是这一招。 你杀的人多,莫非我杀的人就不多吗?开战一来,已经有百余倭寇死在我的手上,用倭寇的鲜血喂出来的杀气,会比不上你吗?! 我开始将自己调整到了狂暴的状态,我需要血,我需要很多很多的血!我需要很多很多山室宗武的血!我需要很多很多十一师团的血!我需要很多很多倭寇的血! “受死吧!”我当先一刀挟猛烈地气势挥出,山室宗武陡然一惊,挥刀格挡,但是被我的巨力震退了好几步,似乎他为我身上所散发出的浓烈杀气所震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年纪轻轻,杀气却如此浓烈,怪不得那些和你交过手的皇军士兵给你起了个名号,叫做嗜血魔将。”山室宗武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正了正头上的白色带子,目光里多了很多的慎重和疯狂:“大川内传七说的不错,你果然是皇军的心腹大患,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大吼一声,挥刀斩去,山室宗武侧俯身子,将手中得到直直的刺向我的腰部,我一个侧身避过,回手一刀斩向他的身子,他一个侧回旋,离开了我几米远。 这个家伙,实力果然强劲,怪不得姜茂盛姜茂才和冯骁三人合战他不下,反而差点儿命丧他手。 他开始主动出击,刀法灵敏快捷,却隐隐藏着一股肃杀之气,这果然是刀法大家才能创造出来的刀法,倭寇向来重视刀法,这倒不难理解。 相比之来,我军上下所盛行的刀法,是为了对付倭寇的刺刀技而创造的实用刀法,对上了这种真正的武术,那只有落败的份儿。 “当年你父亲在东京和数十名刀法大家比武,未尝失败,不知,今日鄙人有幸见到那刀法吗?”山室宗武和我对刀之际,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我欧阳家的家传刀法,结合了大刀的全部特点创造,惜哉,中国大刀在制作工艺上已经不如倭寇的武士刀了,但是胜就胜在刀身厚重,足以将倭寇的武士刀劈成两半!顺便,把倭寇也劈成两半! “当然,我不介意你成为下一个死在此刀法下的倭寇!那么你就看好了!蛟龙出海!”我猛地将大刀转作匕首装抓牢,身体向着斜上方猛地跳起,大刀划过了山室宗武的武士刀,山室宗武猝不及防,刀险些脱手而出,他只有将脖子往后仰,随后我趁着腾空而起的空当,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山室宗武的胸口。 山室宗武痛呼一声,被踢出去了好几米,而后他猛地爬了起来,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好一招蛟龙出海,然后呢?” “你连第一式都扛不过去,还指望我使出后面的杀招吗?这是对我家传刀法的侮辱!”我冷然说道,顺便一刀终结了一个靠近我的倭寇。 山室宗武勃然大怒:“你是在侮辱我!侮辱一名武士!受死吧!” 他向我猛冲而来,挥刀欲劈,我抬刀格挡:“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山室宗武一愣:“你在说什么?” 我不理睬他,震开他的刀,挥手就是一刀劈过去:“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 山室宗武依旧不解:“你在说什么?!” 刷刷两刀,逼退了山室宗武,接着猛然冲上前去挥刀欲刺,被他挡下:“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山室宗武的面色渐渐变得有些惊慌:“你到底在说什么!” 反手一刀荡开他的刀身,把大刀往前一送,扎破了他的胸口,他连忙往后倒,躲过一劫:“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胡酋头,渴饮罗刹血。” 势不饶人,我接着往前,举刀刺下,被他往右一滚躲开:“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 三个倭寇欲上前救援他们的师团长,被我一招蛟龙出海废掉一个,接着猛力一击踹飞了两个倭寇,回身一刀,斩在了山室宗武刚刚举起的刀上:“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 山室宗武发力震开我的刀,向前突刺,我侧身一躲,抬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腰上,将他踹飞了好几米:“日本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 山室宗武一听这话就愤怒了:“八嘎!”挥刀斩来。 我举刀迎上,刀对刀,人对人,眼对眼:“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目眦尽裂,我暴吼一声! “倭奴!与我拿命来!” 腾身跃起,运足全身力气,刀身猛然向下狂劈,山室宗武举刀格挡,哪能挡住我全身巨力一劈!响亮的刀身相撞之声响过,山室宗武手中的武士刀应声而断,我一劈到底,看着目光呆滞的山室宗武,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便是刀诀,告知你也无妨,此刀法,唯有热血华夏男儿方能练就!” 我站起身子,淡淡的看着山室宗武被我一劈两半,鲜血暴涌…… 头顶轰鸣之声想起,空军已至,身后喊杀之声响起,援军已至…… “敌酋山室宗武已死!尔等倭奴还不快快投降!”我举刀大喝,虽然我明白这些倭寇是听不懂的,但是我还是想要说一声,我想要告诉我的勇士们!我们赢了!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胡酋头,渴饮罗刹血。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日本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胡酋头,渴饮罗刹血。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日本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胡酋头,渴饮罗刹血。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日本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 方开始唯有我一人狂吼,渐渐地,将士们都听懂了我喊的是什么,无一不热血沸腾,随我一同狂吼!一边喊着,一边杀着,战力无不倍增,倭奴怎能当之!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胡酋头,渴饮罗刹血。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日本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整个战场上都充斥着华夏男儿的愤怒吼声,刀刀尽染倭奴血!刀刀尽染倭奴血! 赶来支援的军队拿着手枪,一枪一个,空军奋勇的扑向倭寇的海军,开始了第四度的交手,华夏热血男儿们,无一不豪气大增,势要与倭奴决一死战不可! 血花四溅,刀光剑影,呼号声不绝,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华夏男儿的热血战歌!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胡酋头,渴饮罗刹血。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日本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刀刀尽染倭奴血!刀刀尽染倭奴血! 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 一百二十血肉罗店之整编一百师(上) “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三日下午一时,我英雄之国民革命军第八十八师第二六五旅于罗店歼灭倭寇一万三千余!我英雄之国军空军击沉敌舰一艘,击伤敌舰数艘!定倭将军欧阳云海手刃倭寇第十一师团师团长山室宗武!至此,我英雄之国军全歼倭寇之第十一师团!取得第三次罗店大捷!” 最后一个字说完,校长关掉了收音机,端起了一碗水,坐在床边,将我扶起来,喂我喝了下去:“云海啊,你好生休息休息吧,这一战,却是累坏你了啊!” 我做起了身子,笑道:“无妨,取得如此巨大之胜利,纵使是丢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校长捂住了我的嘴:“不可胡言!你一人的性命,远远重于那一万多倭寇,有你在,你这个定倭将军的名头,就抵得上十万雄师!” 我低头:“若不是将士们拼死作战,何来三次罗店大捷?何以全歼倭寇师团?” 正说话间,陈诚将军手持一份文件走了进来:“校长,此次大战,结果统计出来了,我军共击杀倭寇一万四千二百五十六名,其余的倭寇不是跳海淹死就是葬身鱼腹,只有少数倭寇渡海逃回了军舰上,不过就算是逃回去的,也被空军轰炸了不少,所以,学生预估,此战,我军歼灭了倭寇不下于一万六千人,加上前两次大捷的,还有山室宗武和他部下的两个旅团长,第十一师团,不复存在了。” 陈诚将军面带喜色:“纵观我军对日作战以来,还未曾取得过如此大胜,全歼了倭寇的一个甲种师团,啧啧,云海,这次的功,你可立的够大了!” 校长也是喜上眉梢:“既如此,必使倭寇胆寒矣!云海,你的那首战歌,可谓是激动人心啊!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胡酋头,渴饮罗刹血。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日本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哈哈!听的我这个老头子都想上阵杀敌了!” 我低头惨笑:“陈将军,不知,我军伤亡几何?” 此话一出,陈诚将军的面色变得有些肃穆:“据统计,战死者,达五千三百五十九人,轻重伤员七千三百六十一人,重伤不能行动者有九百余人,此战,二六五旅损兵近半,虽是大胜,亦为惨胜啊!” 我心中苦涩愈重,仅战死者就达到了五千余人,亦可想象,大战之后,伤兵满营…… “云海,这你不需担心,校长立刻就调集兵马给你部补充兵力,正好此战之后倭寇也需要休整,正好给全战区都补充一次。”校长似乎是想安慰我。 我伸手接过了伤亡统计,看起了那一幕幕的惊心数字。 五二四团,参战最早,伤亡最大,全团四千五百余人,战死者达二千余,余者尽皆带伤;三十四团,作战勇猛,六千大军战死两千余,三十八团略好一些,战死一千余,最后征调的补充团六千大军损失最小,战死者不到三百,受伤者多了一些。 而旅部直属部队,警卫连战死七人,骑兵连战死十八人,工兵连战死六人,爆破连战死九人;三十四团和三十八团团长手臂被创,副旅长谢晋元被炮弹震昏,至今未醒,余下营连排长战死者十有五六。 “补充团原本就是为了补充战损而编入了的,所以本次补充团之兵马四千编入五二四团,一千编入三十四团,剩下的编入三十八团,其余的损失待新编入之士兵到位之后再行决断;至于战陨的营连排长,具由战绩优秀之士兵升任,新编入之士兵不担任军职。”我思索了一会儿,对身边的旅部文书下令。 校长问道:“云海,为何不让新编入之士兵担任军职?新训练的士兵也有部分优秀的在原本部队担任军职的。” 我说道:“当时云海之五二四团的训练纲要就是要将全部的士兵都训练的足以担任军官,今后的战事会愈加残酷,老兵损耗会加剧,新兵难以担任重任,所以要用老兵带新兵,最快的增加新兵的战斗力,这才能弥补战损,单纯的补充士兵是不行的。” 陈诚将军点点头:“校长,此举大善,当通令全军遵守。” 校长点了点头:“辞修,这件事情你去做吧。” 陈诚将军点点头离开了旅部,其他的文书也全部离开了,整个旅部只剩下了我和校长二人。 “云海,此战,你部损耗太过巨大,要知道,你的旅可是我们全军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校长不忍心此军受损太大,正好此战是一个契机,你部已经立下大功,可以光明正大的退出去休养,让别的部队接手罗店,不会有人说闲话的。”校长缓缓说道。 我摇摇头:“校长,此战过后,倭寇定将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必将以最为凶猛之军队进攻罗店,这个时候,不论是谁的军队接手罗店,都不是好事,凭我军之装备已然只能对付的了一只倭寇是团,那要是倭寇数个师团同时进攻,如何挡之?” 校长说道:“所以,我打算把十八军调过来,十八军也是我国君之精锐部队,是辞修的老底子了,你在前面打得那么出色,辞修想来也不甘心,十八军精锐之军到目前为止还没打过像样的一战呢!还有,云海,你资历尚浅,虽然战功卓著,但是亦要收敛一些,此次,你就暂且后退,整编军队吧!” 校长的话说得极为中肯,无论从什么方面而言,我此时后退,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校长的话,很对。 “既如此,云海愿意。”我点头答应。 “嗯,很好,这样吧!云海,你此去不用离战场很远,整编之地,就在南翔,那里也是我军的一个后勤补给基地,你就在那里整编,我打算把二六五旅从八十八师里面分出来,编为整编第一百师,你来做师长,一百师按照原先的编制编为加强师,人数吗,五万。”校长笑眯眯的说道。 “五万?!这是否太多了些?”我不由得大为惊讶,按照国军编制,一个军也不过二三万人,我一个师就比得上两个军? 校长笑眯眯的摇摇头:“不多,以你的能力,可以统帅足够多的军队,到时候也许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你麾下的三个团可以升格成三个旅了,就是三十四旅,四十旅和一一一旅,三十四团直接恢复成三十四旅,三十八团为四十旅,五二四团为一一一旅。每个旅编三个团,其他的编制你自己决定,至于人手上我可以给你派来一些,其他的,你就自己想办法。 至于装备,我把新运来的二十四辆英制维尔斯战车全部拨给你,再给你部添三辆德制坦克,一个山炮营和迫击炮营,至于掷弹筒,直接给你一个团的装备,其他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有些愣神儿,校长实在是出手太大方了……二十四辆维尔斯战车啊!杜聿明大哥会不会有点儿不愉快?毕竟我答应他的步兵营…… “云海,聿明那里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而且我打算把他的装甲兵团扩编,你不必担心。”校长宽慰道,听了校长的话我就放心了,由校长的保证,就没什么了。 “既然如此,云海希望把麾下的各个特殊部队都升格一下,骑兵连工兵连和卫生连需要升格以备主力之需,加上配备新部队所需的重机枪和轻机枪等等,其他的倒没什么。”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自从雨花台的编制开始,我部已经拥有了战车营一个,山炮营一个,迫击炮营一个,掷弹筒营一个,榴弹炮连一个,战防炮连一个,装甲营一个;而现在,算上校长新拨付的维尔斯战车和山炮以及迫击炮等等,我部已然拥有了足以组建炮兵团和装甲团的实力。 “你的榴弹炮连目前是没有办法扩编了,各部队都急需这玩意儿,你的这六门还是因为战功不断才保下来的;不过重机枪和轻机枪还是没问题的,就补充一百五十挺重机枪和五百挺轻机枪,骑兵连工兵连和卫生连都给你一个营的编制,如何?”校长说道。 我极为满意:“够了!云海必不负国家校长之期许,必将一百师打造成钢铁雄师!” 一天之后,我部将伤病员全部送至后方修养,而后整合起仅仅七千余兵马,缓慢的朝着南翔退去。 十八军的精锐之师前来接管罗店阵地,而那一批罗店父老却是要跟随着我们一起前往南翔,他们似乎已经认定了我们这支军队,别的部队都不相信。 十八军有五个师,精锐强悍不下我军,罗店百姓的做法却是让他们的心里憋了一口气,势要打出威名来!罗卓英军长的拳头都捏紫了……看来这回倭寇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我们亦是不会让倭寇有好果子吃,我们只是稍作整顿,倭寇们,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百二十一血肉罗店之整编一百师(下) “骑兵营!冲锋!”冯骁大喝一声,横刀立马,战马嘶号一声,前蹄扬起,随后落地,一个猛子就往前冲,冯骁挥舞着关刀,脸色涨得通红,还真的颇有几分关二爷的味道。 “杀!”冯骁身后的五百骑兵挥舞着马刀跟着冯骁一起冲锋,还真有那么几分古代铁骑的意思,可惜啊,这些勇士们生不逢时,骑兵,终究是要被淘汰的…… “师座,升迁名单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过目。”谢晋元大哥笑眯眯的来到我的身后,拿着一份文件递给我;谢晋元大哥昨天刚醒来,就被告知自己成为了一百师副师长兼一一一旅副旅长这样的好消息,而且军衔也随我一起晋升至中将,能不笑眯眯吗? 我点点头,接过了名单,开始翻阅。 “师座,按照您的意思,本次升迁的全部军官从班长到团长,都是参加过前番大战的老兵,而且都识字;班长和排长每人至少都杀过二十个倭寇,连长以上的军官全部都获得过勋章,杀过五十名倭寇。”谢晋元大哥说道。 我翻阅了一下,很满意:“谢大哥,你办事,我放心,就这样吧!对了,新兵到了多少?” 谢晋元大哥说道:“从昨天我们抵达南翔开始,就不断地有兵马前来报道,目前为止已经来了一万零一百人,已经按照编制分配到各个部队里面了,根据咱们的编制,咱们师有三个旅,每旅编三个团,所以预计每团编五千人,一共九个团,共四万五千人,师部直属部队,包括装甲团,炮团,骑兵营,工兵营,卫生营,爆破连等等共计五千人。 团级部队的番号依次为一零一团到一零九团,每团编四个营和一个团直属部队,每个营编五个连,以此类推;另外,按照国防部的条文,我们还拥有一支五千人的补充团,所以,综上所诉,我们一百师共计拥有兵力五万五千人,差不多抵得上普通的集团军了。” 我点点头:“嗯!那么团级部队的军事长官确定了没有?” 谢晋元大哥点头:“这是军事长官的全体名单,旅级长官的名单和以前一样不变,三十四旅旅长为罗启疆,四十旅旅长为彭林生,一一一旅旅长为师座兼任。团级的干部大多都是过去的营级干部提升而来。一零一团团长为姜茂盛,一零二团团长为姜茂才,一零三团团长为柳海龙,此三团属三十四旅。 一零四团团长为周兴,一零五团团长为刘志远,一零六团团长为蒋成,是原三十八团的营长,此次大战,三十四团和三十八团的干部损失严重,营级长官里唯有他一人活了下来;此三团属四十旅;一零七团团长为杨瑞符,一零八团团长为谭勇,一零九团团长为周志浩。 谭勇和周志浩都是在原五二四团里担任连长职务的,战功卓著,获得了宝鼎勋章,并且都有高中以上的文化,所以破格提拔为团长。” 谢晋元大哥向我一一介绍这些新晋的军事长官,而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因为受伤比较严重,所以此时正在战地医院里面接受救治,职务暂时由他们的副手担任,三十四旅副旅长王秋生,四十旅副旅长林莫;此二人也是新晋提拔的,原本的两个副旅长都战死了。 幸好我在当初给五二四团定位的时候就是朝着七千军官的目标努力,所以这次的大损失并没有伤筋动骨,伤员们很快就养好了伤,回来担任基层军官的职位,整支部队的战斗力会得到极大的提升而不是下降。 趁着这个空当,我开始会同我师的参谋长勃罗姆进行了新一轮的紧急整训任务,不过幸运的是,这批新兵是在大战开始之前就征调的预备兵,经过了一年多的训练,所以并不是那些真正地新兵蛋子,而是掌握了一定的军事素养的兵,所以训练起来也较为容易。 我们将当时大集训的方案拿了出来,做了一些实弹演习的改变,就照着这份整训计划开始了训练,以团为单位,首先进行的就是步坦联合进攻的训练,这在此次实战中证明了的确有效果,而且我军已经拥有了一支装甲团,要是不利用,就太可惜了。 三个团训练步坛联合突击,三个团训练工兵作业,三个团训练战地及时救护,而后再换过来,这三个技能是每个士兵都要掌握的,至于射击拼刺刀这类的战斗技能,不需要花很多时间训练,只要上了战场,这些技能自然能得以大进步。 所有的步枪都被换成了德国的原装步枪,而后我规定,每个班都要有一挺轻机枪,每个排都要有一挺重机枪和五只掷弹筒,每个连至少要有二十只掷弹筒,五挺重机枪和二十挺轻机枪,我部的重机枪轻机枪和掷弹筒,除去校长拨付的,还有缴获的,足够分配了。 至于我的直属部队,骑兵营工兵营和卫生营一共是一千人的编制,炮兵团装甲团分别是一千人的编制,其余的警卫连爆破连通信连侦察连等等一共一千人,剩下的就是师部直属作战部队,是我亲自指挥的部队,一千虎贲营,配备的全套冲锋枪,是我的一把尖刀,这支部队,我交给了郑宇强统帅。 我一直都希望把郑宇强培养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这就是对他的考验。 对于虎贲营,我的想法是把他们编为一支战斗力极强的突击部队和防御部队,足以以一当十,可以协助主力和掩护主力的部队,这就对这支部队的要求更高,所以,整个训练的过程,完全是和孙武安大哥训练校长卫队士兵是一样的。 我还有一个很疯狂的想法,我要把这支部队,练成一支霸军!何为霸军?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目空一切,有我无他! 说起来只有十六个字,但是这十六个字,却是霸气凛然! 纵观中华历史,可以称之为霸军的,寥寥无几;第一支,秦军,纵使世界千百年来,同等条件下,无有一支军队可当秦军之威,当是世界第一霸军!同时,秦军可以说是中国历代军队中最具备国家军队性质的常胜军,与岳家军等私家军性质的武装相比,秦军无论是谁指挥,都可以打出辉煌的战绩,其军队的强大令人瞠目结舌 第二支,项羽的项家军,以三万破五十万秦、汉军,可以为之。 第三支,大汉帝国铁骑,将横行天下的匈奴铁骑打得狼狈奔逃数万里,喊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千古豪言,可以为之。 第四支,高顺的陷阵营,每所攻,无不破!可以为之。 第五支,也是我最为心慕的一支,当为天下第二霸军,陈庆之的白马军,以七千之众,横扫北方游牧民族的书十万大军,从江南出发,一路打到洛阳,直至收复洛阳,未尝一败,时有“千军万马避白袍”之说。 第六支,唐军,横扫诸多游牧民族,打的周边战战兢兢,无一不心慕我中华天威,打造出了中华历史的巅峰。 第七支,岳家军,撼山易,撼岳家军难,足以见识,这是一支多么霸气的军队。 除此之外,我便再不认为有什么军队可以和这七支军队相比了,而我最为心慕的,最希望打造出来的,就是陈庆之的白马军,如果有可能,我将将我的这一千虎贲军,打造成倭寇闻风丧胆的军队,成为华夏历史上第八支霸军! “师座,咱们的军队一定会成为国军中最强的部队!据晋元所知,目前国军之中唯一一支可以和我军比较的,就是财政部的税警总团了。”谢晋元大哥面带骄傲的说道,的确,可以全歼倭寇一个甲种师团的军队,当今世界,我军还是第一支。 “税警总团?听说似乎很强。”我低下头沉思。 “税警总团和咱们的军队都不太一样,咱们的精锐军队是德式装备,税警总团是清一色的美式装备,就连高级军官也是清一色的美国军校毕业生,官兵素质极高,纵观全军,唯有师座提出了要求,要人人识字,除此之外,只有税警总团。所以,税警总团的战斗力,很强。”谢晋元大哥说道。 我点点头:“此次整编,我将把军队打造成中华第一强军!我的要求是,五万之众,足以扫荡倭寇十万大军!谢大哥!有没有信心!” 谢晋元大哥一脸的傲气:“有师座在,纵使是倭寇三十大军,亦不能摧毁我军!师座就是我军军魂所在,只要军魂在,军队便永远不会败!” 将为兵之胆,那些霸军,也许都是因为拥有一个坚强的核心,一个霸绝天下的核心!而我,就要成为那个核心! “对了师座,咱们的时间,不会很多了,委员长那里传来的消息,倭寇听闻第十一师团被全歼,大为震怒,所以再次动员了三个师团,第九师团、第十三师团、和第一零一师团准备出兵上海,这三个师团也都是甲种师团,这就真的是差不多十万大军了,十八军的日子,不好过了。”谢晋元大哥露出了几分担忧。 十万?呵呵,倭寇还真是恼羞成怒了啊?竟然派了十万军队,他们那可怜的小岛国,能出动多少军队?能承受多少军队的作战?可别破产了! 第十八军,有五个师,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第十一师、第十三师、第四十四师、第六十师和第六十七师,每个师都是响当当的强军,总人数亦在五万人左右,全军压上去,好歹能打个一两个星期吧? 若是他们能坚持的久一些,为我多争取一些时间,那么我就可以将整编一百师的战斗力再次提升一些,届时,我会想想,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全歼了这十万倭寇大军! 一百二十二血肉罗店之新闻发布会 第十八军,有五个师,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第十一师、第十三师、第四十四师、第六十师和第六十七师,每个师都是响当当的强军,总人数亦在五万人左右,全军压上去,好歹能打个一两个星期吧? 若是他们能坚持的久一些,为我多争取一些时间,那么我就可以将整编一百师的战斗力再次提升一些,届时,我会想想,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全歼了这十万倭寇大军! 可是,倭寇的战斗力,真的不是盖的,能不能承受住倭寇的炮火,还是个问题…… 校长为我争取的时间,可能也不会太多吧?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是弥足珍贵的…… “骑兵营!冲锋!”冯骁的吼声又响了起来,作为骑兵,我却不允许他们骑马上阵,确实让他们很憋屈,不过,在这种河网地带使用骑兵,是找死的行为,只有在内地,平坦的平原,才是骑兵驰骋的战场,我如果可以拥有三千骑兵,一定会让冯骁独当一面,纵横战场。 “看好了!这就是倭寇!看到倭寇,怎么办?!”姜茂才的声音比冯骁还大,集合了全团士兵,大声指着一个穿着倭寇军装的稻草人,对着他部下的新兵们说着。 “杀!”新兵们异口同声。 “不错!杀!怎么杀!?”姜茂才继续问道。 “用枪杀!”一名士兵答道。 “用刺刀杀!”另一名士兵答道。 “用手掐死!”另一个士兵浑身杀气的说道。 姜茂才摇摇头:“那是别的部队杀倭寇的方法,我们是什么部队?定倭军!定倭军杀倭寇,怎么能用这种普通的方法?!听好了!遇到倭寇的时候,能用大炮杀死,就用炮轰!大炮轰起来,能把倭寇炸碎!血肉飞溅的场面,看的我是如痴如醉啊!还有,要用手榴弹!炸碎倭寇! 另外,不能用火器杀死的时候,就要用大刀,把倭寇的头给砍下来!然后倭寇的学就会喷得老高!还有,要把倭寇给开膛破腹!把他们的肠子给扯出来!用大刀把他们拦腰砍断!总而言之!我们定倭军杀倭寇,绝不给倭寇留下全尸!要让他们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听明白没有!” 姜茂才说这些话的时候,浑身杀意凛然,把那些新兵吓得够呛,但是那些从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老兵们则是一脸的兴奋:“听明白了!”还有不少老兵一脸鄙视的看着新兵:“这都不明白?还好意思做定倭军的士兵?!” 一些性子烈的新兵当即就吼道:“总有一天老子亲手拧下一个倭寇的头颅给你看!” 定倭军?我的外号叫定倭将军,我的军队就叫定倭军?不过这也不错,后人谈论起中华霸军之时,总会有我定倭军一席之地!定倭军!定倭军! 让倭寇闻风丧胆的定倭军! 大集训,也就正式开始了,勃罗姆依旧一丝不苟的天天视察部队,整天摆着个扑克脸,见到不满意的就大声呵斥,甚至上去踢屁股,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是像你这样!一上战场就要死!”这话一说,新兵们都吓得不敢言语了,老兵们早就习惯了,勃阎王的称号也就传出来了。 德国顾问团似乎在我的军队里找到了荣誉的感觉,所以工作起来更加带劲儿,甚至亲自带着部队做战术演练,我经常看到一个德国顾问身后跟着一百多个战士,一脸纠结的跟着这个德国顾问在地上左右打滚。 然后就是每天早晨和晚上雷打不动的二十公里负重跑,老兵们轻车熟路,新兵就受苦了,累的是一点儿劲儿都没有,不过练兵的氛围是空前的浓厚,让我愈来愈相信,这支军队,真的可以成为霸军! 至于特殊的部队,也是我直属的部队,罗店独立营,在战争中损失了一百多人,于是在战后,罗店的数万青壮中有一千人报名参军了,重新组成了新的罗店独立营,刘云亭也更加的适应军人的生活,带着罗店独立营,和郑宇强的虎贲军一起训练,誓要守护家乡。 这么一来,我反倒清闲下来了,事情都分配给下属去做了,而我却成了一个闲人,当然我也不能真的闲着,所以,我就开始关注整个战局,以及思考以后的战术。 今天是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十六日,昨天,倭寇的第三师团在吴淞口铁路码头再度企图强行登陆,结果被我主力军第九集团军和第五集团军合力再度击退,空军奋勇作战,重创倭寇舰队,结果倭寇丢下几百具尸体之后狼狈的退走。 今天,直到目前,还没有倭寇登陆作战的消息,只是不停地用舰炮轰击而已,不敢登陆。 从八月二十一日到八月二十六日,整整六天,倭寇死伤三万多人,加上之前的海军陆战队,倭寇死伤近五万人,却连上海的一寸土地也没有占领,这不由得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倭寇战前扬言的三个月灭亡中国,也成了一个国际笑话。 英美法意等西方国家纷纷在报纸上面嘲笑倭寇的狂妄,一方面,他们也确实为我军的坚韧和强大所震惊,一个分裂的农业国家竟然了可以把一个先进的工业国家打得如此惨败,他们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国家的军队,是否可以做到这一点。 只是他们并没有和我国结盟的意思,这不禁让校长比较沮丧,不过正是因为此,校长才更加确信了一点,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就算是靠自己,不也是歼灭了倭寇五万军队吗?就算是靠着我们自己又怎么样?! 而创下这一奇迹的我,和我的军队,也成为了他们嘴里津津乐道的话题,甚至还有不少的西方报社记者希望采访我,被我以军队需要休整为由拒绝了;而在另一方面,国内的一些报社也希望采访我,所以,我便一律允许了,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 “欧阳将军,我是美国时代周刊的记者,据说日本政府已经下发了指令,您的人头,可以让士兵做军官,尉官升三级,佐官升二级,将军,升一级;而且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是这样吗?而且据说您已经成为了日本陆军和海军的公敌,您有什么想法吗?”一名美国记者用纯熟的汉语问道。 “我很荣幸,我可以成为日本陆军和海军的公敌,当然我更愿意成为整个日本的公敌,不过这貌似有点难度,我会继续努力的,我听说,日本方面又增兵了十万,我想说,如果我把这十万人全部歼灭,是不是就有做日本公敌的资格了?您可以去问一下日本方面。”我面带微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中国的记者纷纷露出了骄傲的神情,外国的记者则是露出了惊讶和敬佩的神情。 “欧阳将军,我是德国记者,据说你的部队当中有不少德国的军事顾问,而且您本身也和德国的部分将军有很好的私人友谊是吗?”一名德国记者问道。 我点头,我国的确和贵国签订了条约,贵国也有一些军事人员在我国担任军事顾问,对此,我表示感谢;而我个人,在幼年有在德国留学的经历,和贵国的一些将军有很好的友谊,比如,贵国的原国防部长,塞克特将军。”我回答道。 “欧阳将军,我是中央日报的记者,听说你在和倭寇作战的时候,创作了一首战歌,是的吗?”一名我国记者发问。 “那不是战歌,而是我的父亲交给我的一段刀诀,练习武艺用的,不过我觉得,这样的刀诀更有利于激发将士们的士气。”我点点头回答道。 “那么,您可以复述一遍吗?对于这段战歌,我们还没有听过完整版,只是有小段流传出来。我想,所有的记者都会比较感兴趣。”这名记者接着问道。 我点头:“当然可以,我更希望,它成为我们整个中华民族的战歌。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胡酋头,渴饮罗刹血。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日本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我站起身,用我最大的声音,将这首华夏战歌喊了出来。 外国记者懂中文,可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却无法用他们的语言表达出来,汉语,是任何语言都不能翻译的;而我国的记者,却是面带激动地将这段战歌记录下来,或许今天之后,这段战歌,就会风行华夏大地。 “欧阳将军,虽然我个人对您表达敬佩,但是,您句句称我大日本帝国为倭寇,是不是有些太过不尊敬我们了呢?”角落里突然传出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我循声一望,果然,这里还溜进了一个倭寇记者,顿时,很多不善的眼神就望了过去。 “倭寇,是我国古人对你们的称呼,我们沿用,有什么不对吗?再说,你们不也是称我们为支那人吗?再者,我们两国处于战争状态,对于侵略者,难道我们还要赞美你们不成?当然不会了!我们只会用刺刀和枪支,把你们全部杀死而已,至于是不是倭寇,又有什么所谓呢?!”我若无其事的说道。 “八嘎!你们这些卑劣的支那人!”这个倭寇记者显然是恼羞成怒了,当然,他的下场不会很好…… 我的士兵们早就按耐不住了,一个两个就上去用枪托招呼他,这一幕,自然是被我们所有人忽略了,现在,日本人的狂妄已经成为了笑柄,很多国家对日本,都起了鄙视之心,连带着对我国,多了一些尊敬,这倒是个好事情。 三个月灭亡中华?你三个月能不能灭掉我一百师还是个问题!哼! 新闻发布会,继续进行! 一百二十三血肉罗店之疯狂的倭寇(上) “欧阳将军,据说日本的十万大军已经快要到达上海了,那么对于接下来的作战,您有什么计划吗?”一名英国记者问道。 那倭寇记者已经被我的士兵打了个半死不活丢出了师部,所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也不需要隐瞒。 “对于此,由于我的部队正在整训当中,所以我暂时不会参与前线战事,直到政府下令为止,我才会带领军队去和倭寇作战,目前即将和倭寇教授的是我军的十八军,也是精锐之师,我相信,十八军会给倭寇准备一场盛大的接风宴。”我笑着说道。 “那欧阳将军,据我国的报道,日本政府的此次派遣的军队扬言,必须要和您的军队作战,其他的中国军队都不是对手,而且他们要全歼您的军队,为被您杀死的日本军人报仇。对此,您有什么想法?”一名法国记者问道。 我笑了笑:“哈哈,我很希望和他们交手,不过,结果应该是反过来,我把他们歼灭,不是他们把我歼灭;至于他们说其他我国军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不敢苟同,他们战死的那四万多人,可不仅仅是被我的部队杀死的,貌似在吴淞铁路码头,他们也被击退了三次吧? 第十八军是国军精锐,我认为,十八军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惊喜,如果他们用十万人进攻罗店的话。那么,十八军一定会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 “欧阳将军,如果第十八军无法守住罗店,那么您的军队,会不会再次前往罗店呢?”那名中央社的记者再次发问。 “那是自然的,既然是我军引来的倭寇十万大军,那么就不能让别的部队代替我们受过,如果十八军的伤亡太重,那么我的军队一定会前往罗店,誓死守卫罗店,直到政府下令撤退为止,我们期许在上海和倭寇多打上些时日,多歼灭一些倭寇的军队,为日后的持久抗战打下基础。”我说道。 “持久抗战?欧阳将军,我是苏联的记者,可以请问一下,您的国家是如何看待与日本的战斗呢?”一个苏联大鼻子站了起来,向我提问,他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持久抗战一词。 苏联的那个杀人魔王想必非常关注我国对于和倭寇战争的看法吧?哼哼!别急!打完了倭寇,就是你们! “我们虽然在局部战役上取得了胜利,但是我们仍然比较清醒,我国就国力上而言,与倭寇还是有着较大的差距,所以,速战速决,并不适用于这场战争,在我们的想法里,这场战争,是一场比较持久的战争,不管是我们还是倭寇,都不能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我回答道。 “欧阳将军,请问,您对于您的国家能否获得最终胜利这一问题,是怎么看待的?”刚才的那个美国记者又站了起来,继续问道。 能否获得胜利? “这个问题,您不应该问我,而应该去问中国四亿五千万的国民,问问他们,答不答应中国被倭寇灭亡,如果他们不答应,那么,我们就一定可以获得胜利。不管倭寇现在有多强,我们都一定会获得胜利。”我一字一字的说到:“能否胜利,不是军人说了算的,而是国民说了算了,如果国民拥有必胜信念,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就永远不会失败!” 中央社的几个记者带头鼓掌,其他国家的记者随后也露出了敬佩的神情,相继鼓掌。 只要国家信念不死,何人可灭我中华? 倭寇,他们来多少人,都是来送死的! “师座,集总来电。”新闻发布会结束后,谢晋元大哥来到了我的面前,拿出了一份电报交给我:“就在新闻发布会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倭寇海军对罗店进行了炮击,密度之大令人咋舌,罗店镇几成焦土,罗军长那儿似乎比较困难。” 我一愣,随即拿起了电报。 电报上所言,倭寇海军以前所未有之威势发动了炮击,并且出动了空军进行轰炸,没有准备的十八军猝不及防,来不及躲入防空洞,损失惨重,倭寇的主力估计明日就可到达,十八军不知道能撑多久,十八军也是国军重要精锐,不可以损失太多的。 张治中将军的意思我明白,十八军是陈诚将军的起家部队,嫡系部队,如果全部打空了,陈诚将军的处境恐怕会很不好,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十八军损失过于惨重;虽然是有校长的命令,也有我部做出的表率,但是十八军想要超越我们,似乎比较困难。 我放下电报:“谢大哥,命令部队,加紧训练,同时,预备好衣物弹药等等可以储备的必需物资,全部装车,能装多少装多少,在命令没有来到之前,继续装车,我们可能很快就要重上战场,早作准备也是极好的。” 谢晋元大哥点头:“我明白了,我立刻去准备。” 谢晋元大哥刚离开,勃罗姆就来了:“欧阳,这支军队的素质很高,加上老兵的训练,相信很快就可以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到时候,整编一百师将会是一支最为强大的军队!”勃罗姆一脸的骄傲,毕竟训练这支部队,他也倾注了极大的心血。 我说道:“勃罗姆,所有训练项目和日程都要提前了,强度也要加大。” 勃罗姆一愣:“欧阳,这是为什么?训练的日程和强度是我们一起商议的,很科学的,为什么要改变?” 我说道:“倭寇海军刚刚才进行了炮击,罗店守军损失惨重我预计倭寇会不惜一切代价猛攻罗店,十八军恐怕很难镇守得住罗店,所以,我们重返战场的时间,不会很远了,我们必须要加快训练,否则,咱们的处境就很被动了,到时候,咱们说不定要和倭寇打攻防拉锯战了。” 勃罗姆的脸上抽搐了几下:“对不起,欧阳,我险些忘记了中国的国力不如日本,你的部队的战绩过于耀眼,甚至让很多人忘记了两国之间的巨大差距,欧阳,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要多多注意。” 我点头:“这我明白,我不会狂妄自大的;但是,勃罗姆,我没有退路,被放在了这样一个位置上,我只有两条路,一是战胜,而是战死,除非政府下令,否则我没有后退的权力和理由,别人能败,我败不得。” 勃罗姆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欧阳,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些感觉,你一定会成为一名闻名世界的将军,一定会的。” 我耸耸肩:“或许吧……” 或许吧……这些战绩,已经足以让我成为名将,可是要闻名世界,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就更为紧张了,军营里面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和火药的气息,部队已经开始了实弹演练;除去老兵以外,所有的新兵都开始进行实弹演练,并且五对一,和老兵,进行拼刺刀演练,真枪实弹的打,在训练中受伤,总比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好。 不过好在我的那些受伤的战士们陆续归队了,七千多伤势严重不得不去医院治疗的战士们回来了六千余,这让我觉得有些紧缺的人手瞬间变得宽裕起来,我立刻就把他们编入了基层军事单位里面,比如班排连担任副职,并且给了他们一个任务,把他们和倭寇拼杀和受伤的心得和新兵们说一说。 这是很有讲究的,有了这些血汉子的带领,新兵也会变成血汉子! 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伤愈归队了,他们见到了这一切,也觉得激动莫名,以非常饱满的精神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当中。 而对于整个战场的局势,我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 只是,我的眉头一天比一天紧皱,因为从二十七日到今天,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三十一日,这五天来,倭寇的表现,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疯狂! 彻头彻尾的疯狂!极度的疯狂! 二十七日下午三时,倭寇主力十万大军乘坐上百艘舰艇并一艘航母加急赶到了罗店近海,没有休整,当即就对罗店进行了疯狂的炮击和轰炸;一直轰炸到了二十八日拂晓,倭寇第一零一师团整整三万军队,在登陆艇的协助下成功登陆。 至此,倭寇在上海的兵力已然和我军持平…… 十八军守军第十一师被倭寇炮火轰炸了整整一夜,未曾得以休息,战力锐减,死伤惨重,但是拼死抵抗,一直支持到了援军到来;最终空军协助,击毁日机五架,逼退倭寇海军,十八军击退了倭寇大军,是役,十八军十一师损兵五千,近乎全灭,尸横遍野…… 倭寇损兵七百余…… 而后倭寇大军轮番日夜不停的进攻,罗店仅仅一个数平方公里的小镇,被倭寇的炮火轰炸的没有一寸完整的土地,具为焦土,十八军将士以无畏之坚定意志,始终坚守,一直坚持到了今日,但是据报,十八军的损兵已达一万五千余,而倭寇损兵仅仅三千余…… 一百二十四血肉罗店之疯狂的倭寇(下) 今日拂晓,倭寇以飞机三十余架,并以海军舰炮猛击吴淞,倭寇第三师团在强大的海空火力掩护下,强行登陆吴淞码头。我守军损失惨重,败退。倭寇第三师团激战数日,终于得以登陆。 倭寇第三师团另一部由市轮渡码头登陆,我军守吴淞的第六十一师的一个团,伤亡过半,不支后退;惟吴淞炮台,仍由上海保安总团固守,不曾丢失。但是上海保安总团已损失惨重,我预计,吴淞炮台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我放下了电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听着隐隐而来的炮声,心中十分忧虑…… 几乎是在这几日间,上海战场形势急转直下,倭寇大军已经从吴淞码头突破我军岸防线,除却罗店依旧坚守,其余方向上的国军成败退趋势,多日的战胜使得后方部队有些松懈了,就在这种情况下,要求我一百师上前线的呼声第一次响了起来。 校长立即电令各部,严厉呵斥了各部长官,将自己的无能推诿到一支部队身上,何其愚也!一百师击杀倭寇三万余,本身伤亡亦是巨大,刚刚休整数日,兵员尚未齐备,岂能复上战场?并且严厉要求前线各部队,于九月一日正午前,必须将登陆之敌全数歼灭或者是赶入海中,恢复二十七日前的状态! 可是这个要求,在我看来,却是错误的,把倭寇放进来打,比让部队在前线直面倭寇海军巨炮的轰击要好。 我立刻发电报给校长,阐述我的观点,校长及时改正了错误,命令各部就地坚守,把倭寇放进来打,但是坚决不能让倭寇前进一步。 防守起来,总归是比进攻要容易些,于是很多部队都对我有了好感,甚至还有几支部队的长官偷偷发电报给我,表明谢意。 可是倭寇的进攻势头十分猛烈,也许是被我给刺激到了,不顾一切的疯狂进攻,疯狂进攻,从早打到晚,几乎不停息,也不顾及自己直线上升的伤亡;有了依托,我军的炮兵和空军大展神威,对倭寇造成了巨大伤亡,但是倭寇依旧疯狂的进攻,我军的伤亡尤其惨重。 十八军守卫罗店,担子就更重了,倭寇已然登陆,可以从两个方向攻击罗店,虽然罗店侧翼也有部队协助防守,但是压力依旧极大,损失也十分惨重,虽然倭寇的损失也惨重不已,六日间,倭寇的损兵也达到了万余,我军的损失,在四万人左右…… 全国各地的援军陆续到来,但是依旧是杯水车薪,我军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可是在战斗力上却始终处于劣势。 不过我军逐渐学会了与空军协同作战,并且在空军的协助下组织了几次反击,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这倒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但即使如此,我依旧深感忧虑,罗店方面且不说,那里极为重要,吴淞也极为重要,这两处目前正遭受到倭寇的死命攻击,无论哪一处陷落,对于我军而言,都是巨大的打击,这两处几乎是不可丢失的! “师座!大事不好!吴淞炮台丢失,吴淞全面失守了!”谢晋元大哥手持电报,一脸焦急的赶到了师部。 我大为惊讶:“糟了!吴淞一旦失守,罗店独木难支,必须要立刻夺回吴淞啊!” “张治中将军派遣在刘行的第六师调到杨行、吴淞,驱逐登陆之倭寇。第六师于刚刚发动了反击,向吴淞攻击前进,与倭寇遭遇于杨行以北地区,发生激战,目前仍在战斗中,但是卑职估计,收复吴淞的可能性不大。倭寇此战甚为疯狂,师座,咱们,时间估计不多了。”谢晋元大哥说道。 “师座!副师座!大事不好!刚刚接到电报!罗店失守了!!”通信连连长王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大声喊道! “什么?!”我和谢晋元大哥大惊失色,相视一眼,我们顿时感到了天崩地裂! “师座!糟了!罗店一丢,倭寇军队向南可达刘行、大场,威胁张华浜、蕴藻浜;向西可到嘉定、安亭,占领宁沪铁路线,整个战场形势都会急转直下的!我们必须要立刻夺回罗店啊!”谢晋元大哥焦急的大喊到。 我心乱如麻:“我知道!我知道!一定要收复罗店,十八军怎么弄得!一个军就守不住一个罗店吗!” “师座,倭寇大军三万全部压上,十八军几乎全军压上,损失惨重,依旧被倭寇突破,罗店已然失守,十八军后继无力,恐难以重复夺回罗店!”王强说道。 “王强!!致电国防部和集总!整编第一百师,请战!收复罗店!”我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部队尚未整训完毕,但是这个时候,其他部队都有任务,都在苦苦应战,唯一一支可以调动的军队,就是我的一百师了! “欧阳!现在,还不可以!部队尚未满员,此时上战场,无疑是要把那些孩子送上死路啊!”勃罗姆闯了进来,拉住我的手,又拉住了王强的衣服。 “我要是不去!倭寇就会把我的国家送上死路!为了国家!就算是我死了又怎样!!”我朝着勃罗姆怒吼道,而后转头看向谢晋元大哥:“谢大哥!传令全师,紧急集合!装甲团炮团集合!一个小时后出兵罗店!与倭寇决一死战!” “是!”谢晋元大哥一脸的视死如归,往外跑去。 “欧阳!再给我一天的时间!只要一天!我就可以把剩下的部队整训一下,至少让他们归于建制里面啊!”勃罗姆似乎是在哀求我。 “没时间了!我一分钟都不想等!!不在建制内的军队就不要去!留给你整训!其他建制内的部队集合!随我破敌!”我一把甩开勃罗姆的手,拿起冲锋枪,带上钢盔,就往外面走去。 谢晋元大哥办事的效率很高,而勃罗姆的训练效果也很好,仅仅十分钟,部队就已经来了大半,十五分钟以后,全军集合! 看着这些面孔,我有些不安,也许,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效果会更好,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不用死,可是现在,我却要带着他们奔赴死亡战场,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 我很愧疚,可是我却不得不这样做,相较起国家的安危,个人的安危,又如何呢?连我自己,不也是时刻准备着为国捐躯吗?就让鲜血为他们洗礼吧! “将士们!就在刚才!我得知了两个很不好的消息!两个足以把咱们日前的战果全部毁掉的消息!我想,你们当中应该已经有人知道了!没错!吴淞镇失守!罗店镇失守!倭寇已经进占了吴淞和罗店,朝着上海市区进攻,上海危在旦夕!整个第三战区都危在旦夕! 弟兄们,你们当中有很多都是和我从雨花台,走到闸北,再从闸北,一路走到罗店,再走到这儿,还有一些是半途加入的,还有一些是才加入我们没有几天的;这不要紧,你们加入了一百师,就是我的兵,就是定倭军!大名鼎鼎屡战屡胜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定倭军! 就是让倭寇闻风丧胆的定倭军!就是全歼了倭寇一整个师团的定倭军!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才加入一百师,我就要让你们去面对死境,我很对不起你们,但是,我更加不能对不起国家!我们!都不能对不起国家!哪怕为国捐躯,我可以说,是值得的! 我和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为国捐躯,都是值得的!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随地为国捐躯!我不知道你们做没做好准备,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国家和民族需要我们!上海的父老需要我们!罗店的父老需要我们!我们必须要去!哪怕是去赴死! 因为我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定倭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让倭寇闻风丧胆的定倭军!永远都不可战胜的定倭军!” “定倭军!定倭军!定倭军!定倭军!” 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一张张视死如归的坚定的脸庞,我知道,他们都做好了和我一样的准备,一样为国捐躯的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国防部电文到达,我军便可出动,奔赴罗店,同倭寇决一死战!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国防部的一纸电文,让我大为震惊! 十八军在失却罗店之后仅仅两个小时,便重振旗鼓,反攻罗店,死战不止,已然驱逐了罗店的倭寇大军,收复罗店!罗店光复!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啊!在全军溃退的前提下,竟然重整旗鼓,再度收复了罗店!他们到底是付出了多少的牺牲啊!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们端着刺刀,怒吼着战号,向倭寇反扑过去,不管任何的伤亡代价,奋勇突击,和倭寇面对面的拼刺刀,最终将倭寇的斗志摧毁,收复了罗店…… 这是何等的战斗力和士气啊!这又是何等的伤亡啊! 我几乎为之颤抖! ps:明天白天有点儿事,不能按时更新了,所以今天加更一章;再次感谢各位愿意花钱看我的书的读者,非常感谢你们。 一百二十五血肉罗店之十八军的绝唱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国防部电文到达,我军便可出动,奔赴罗店,同倭寇决一死战!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国防部的一纸电文,让我大为震惊! 十八军在失却罗店之后仅仅两个小时,便重振旗鼓,反攻罗店,死战不止,已然驱逐了罗店的倭寇大军,收复罗店!罗店光复!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啊!在全军溃退的前提下,竟然重整旗鼓,再度收复了罗店!他们到底是付出了多少的牺牲啊!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们端着刺刀,怒吼着战号,向倭寇反扑过去,不管任何的伤亡代价,奋勇突击,和倭寇面对面的拼刺刀,最终将倭寇的斗志摧毁,收复了罗店…… 这是何等的战斗力和士气啊!这又是何等的伤亡啊! 我几乎为之颤抖! 第二天,我得到了消息…… 罗店失守之后,不仅仅是十八军上下大为震惊,整个战场都为此而受到了剧烈震动!校长大为恼火,严词电令陈诚将军,令他立刻命令十八军夺回罗店,要是夺不会来,就让十八军回南京,调一百师前去! 这是赤裸裸对十八军的侮辱!罗店在我军的守备下,固若金汤,倭寇不仅没有得手,反而赔上了一整个儿师团,但是换防军队之后仅仅几天,罗店就失守了,这如何能让校长不愤怒?如何能让校长不轻视十八军? 可是如此一来,罗卓英军长就不愿意了,他的十八军可是响当当的精锐!难道他还比不上一个十六岁的黄口小儿?校长的话就是看不起十八军,让十八军去后方缩着吧!战到最后还是要靠一百师,还是要靠定倭将军!还是要靠定倭军! 天子一怒,血屠三千里!就是匹夫一怒,也要血溅五步!罗卓英军长贵为一军之长,手下数万精锐,怎能不怒?怎能不流血? 罗卓英军长亲自带着整个军部的全体人员,顶着钢盔,拦住了溃败的士兵,他这样说道:“弟兄们,咱们丢了罗店,丢掉了一百师守了数日的罗店,丢掉了数万倭寇葬身之地的罗店!如此,国人会怎么说我们?军队会怎么说我们? 他们会说,一百师在罗店把倭寇打得狼狈奔逃,还全歼了倭寇一整个儿师团,而我们呢?守了不过六日,阵地几次为倭寇所迫,此次更是丢了罗店!失却了阵地!如果我们就此退了,那么一百师必定会重回前线,他们会收复罗店! 他们收复了罗店,他们会成为英雄,而我们!将永远都被一百师踩在脚底下!永远都被别人嘲笑!永远抬不起头翻不了身!你们愿意吗!?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我罗卓英,不愿意!我罗卓英,就是战死沙场!也不愿意承受那样的侮辱!! 现在!我命令!不愿意回去的,可以离开;所有愿意同我一起收复罗店的人,都和我走!军官在前,士兵在后!我当在最前面!如果我退却了,你们任何人都可以开枪把我打死!如果你们当中的任何人退却了!我罗卓英手里的枪,绝不迟疑!现在!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十八军!全体冲锋!杀回罗店!和倭寇决一死战!!!” 此言一出,十八军的精锐们纷纷双目赤红,大吼大叫着奋勇往回冲。 罗卓英军长当先带头冲锋,身先士卒,士卒无不感动莫名,士气大振,全体溃兵随着罗卓英军长一同杀了回去,罗卓英军长也没有食言,整场战斗,他一直都在最前面作战,一直都在,直到杀的血流成河,海水为之变赤,整个罗店的土壤都变红了…… 罗卓英军长受创十余处,血流不止,依旧不下火线,十一师师长彭善重伤无计,依旧杀入海中,导致伤口发炎,生命垂危…… 倭寇终于是被十八军不要命的打法给打怕了,狼狈溃逃,罗卓英军长最后还带着大军一直追到海里,捣毁了倭寇数艘登陆艇,炮兵不要命的射击倭寇登陆艇,被全部摧毁……空军再次出动,击落敌机五架,重创炮舰兵舰无计,无损失。 整场罗店攻防战下来,十八军上下的建制被打残了,五个师,没有一个师能够凑得齐两旅四团的长官,所幸师长具在…… 自八月二十七日起,十八军击杀倭寇共万余人,击伤倭寇三万余,算得上是大破倭寇;但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十八军全军近五万人,打到目前,只剩下了一万余人,还是人人带伤,重伤的算上,也只有不到两万人…… 仅仅六天,仅仅六天,整整三万人战死在罗店这个小镇,整整三万人……算上倭寇的万余人,当真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 那个场面要是能够拍上几张照片,想必放到数十年之后,依旧能让小儿止啼……太惨烈了,目光所见之处,除了血,就是碎肉……血肉盛宴,不仅仅让倭寇流干了血,也让我们流干了血…… 我放下了手中电报,揉了揉眼睛,看着同样一脸震惊的谢晋元大哥,苦笑了一下:“谢大哥,你说,当我们去接手罗店的时候,会不会遇到和十八军一样的情况呢?” 谢晋元大哥愣了愣,面色古怪,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我明白谢晋元大哥的意思,谢晋元大哥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师座,罗店,已经有了咱们和倭寇大约八万人条人命了,您说,这数字,还会继续上升吗?”谢晋元大哥的眼里有些茫然。 “会的,只要倭寇一日不走,我们一日不胜,这个数字,就会继续上升,虽然是可怕了些,但是谢大哥,你后悔过吗?”我看着谢晋元大哥说道。 谢晋元大哥摇了摇头:“师座,自从踏上这战场,我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为此丢了性命,我也不会后悔,为国捐躯,本就是神圣的事情;为了国家和民族之独立,这就更有意义了,不是吗?” 我点点头:“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是把我的命也交代在这儿,我也不会后悔;谢大哥,准备准备吧!十八军已经奏完了最后一曲,接下来,就是咱们了!”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是!” 谢晋元大哥离开后,我把目光转向一直在喝茶而没有开口的勃罗姆:“勃罗姆,又给了你两天时间,还可能会更多,你满意了吗?” 勃罗姆喝了一口茶:“不,欧阳,我不会满意的,三个月的训练是最低程度的了,而你只给了我不到十天的时间,我怎么可能会满意?现在带那些孩子上战场,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我笑了笑:“你的成语用的不错啊!死路一条,没错,就是死路一条,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可是,除了这条路,我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你明白的,就和你的国家当时的情况一样,中国,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勃罗姆竟然笑了,几乎就没有看见过他那张扑克脸还有什么别的表情:“坐以待毙,奋起反击,一线生机,欧阳,你们国家的文化实在是太美妙了,这样的文化,要是毁于一旦,岂不是可惜?” 好家伙,还和我拽上了文言文? “所以,即使明知是死路一条,我也要奋不顾身,义无返顾的冲上前去,为华夏万年计,就算是死了,又如何?”我笑着说道。 “灭亡中国,日本何其不智也!”勃罗姆摇头晃脑的来了一句,让我十分的好笑。 上前线的日子也快到了吧……休息了十余日,也够了,养精蓄锐的一百师,倭寇,你们准备好了吗? “师座!国防部电文!”王强挥舞着一份电文,一脸兴奋的朝我跑来。 “国防部电文?”我大喜过望:“是出兵命令吗!?” 王强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兹任命国民革命军陆军整编第一百师师长欧阳云海率领整编一百师,于九月五日前抵达罗店,担任罗店最高守备官,守备罗店,在命令未下达之前不得撤退!不得有误!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国防部电,民国二十六年九月三日。” 等了十余日,终于等来了出兵命令!倭寇!老子来了! “唐宇!传令全军!全军集结!”我对着唐宇大声说道。 “是!”唐宇一脸激动地喊道。 昨日,就在昨日,我得到了消息,倭寇久攻罗店部下,其余各部的战局也陷入了僵局,无法突破,倭寇恼羞成怒之下,将原欲用在青岛方面的天谷支队转派增援上海到达吴淞外海,沿吴淞镇、月浦镇、罗店镇的路线推进。 倭寇的一个支队,抵得上一个旅团,实际上就是一个独立旅团,倭寇第一零一师团久攻罗店不下反而损兵折将,使得倭寇极为恼怒,再度增兵,用于攻打罗店的兵力达到了惊人的五万之数,并且倭寇的兵力还在增加,罗店岌岌可危。 吴淞陷落之后,第六师拼死反击,夺回了部分阵地,多少保证了罗店的侧翼不受倭寇夹击,但是罗店之局势依然糜烂,十八军已然无法守住罗店。 我昨日就向国防部再度申请出击罗店,一直到今日,回复才到。 养精蓄锐十数日,定倭大军,再度出动!! 一百二十六血肉罗店之国家英雄 “狗日的小鬼子!老子和你拼了!”一名战士浑身绑着手榴弹,一拉引线,朝着数十名倭寇组成的冲锋集团冲去,倭寇吓的四散奔逃,但还是被炸死了十几个,至于那名勇士,已经血肉无存…… “他奶奶的小日本儿!来啊!来啊!老子送你们上西天!!”一名粗豪的壮士端着一挺机枪,对着大股倭寇疯狂射击,最后被一名倭寇一枪击中脑袋,倒地身亡…… 其他的地方,则是刀刀见血的血肉战场,我军的大刀,对上倭寇的刺刀,战士们至死不退…… 望远镜里,我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耳边充斥着战士们临死前的豪言壮语,我已经口不能言,十八军的战士们,无愧是国家精锐,民族先锋!战至此刻,依旧死战不退…… “传令李泉,炮兵团准备射击!传令榴弹炮连,倭寇军舰距离海岸较近,准备射击倭寇海军;传令王强联系空军,请求空军的援助;传令岳云,装甲团准备突击!传令罗启疆旅长,装甲团一动,他的旅就随同装甲团突击!”我一连下了好几道命令。 我之所以没有命令部队立刻上前援助十八军的勇士们,是因为我注意到了倭寇的登陆艇不断地运送倭寇登陆,我想等他们集结了大部兵力之后,命令部队全线突击,打倭寇一个措手不及!把他们这批人马全部吃掉!顺便再重创倭寇海军! 我希望十八军的勇士们再支撑一会儿,只要十分钟!十分钟!我就能来救你们,我就能来救你们!弟兄们!坚持住!坚持住! 我看见了几个浑身绑满手榴弹的壮士扑向了倭寇的战车,随倭寇的战车一起同归于尽,我看见了一名壮士同时对抗五个倭寇,竟然把五个倭寇打得节节败退,最后还杀死了两个,但是他被剩下的倭寇用枪打死了…… 我看见了一名壮士把一个突入阵地的倭寇扑倒在地,死命的用拳头打,左打一拳右打一拳,最后死死的掐住了倭寇的脖子,把这个倭寇掐死了…… 我看见了一名壮士把一个倭寇扑倒,狠狠的撕咬着他的脖子,直到把这个倭寇咬死,最后被三个倭寇用刺刀杀死,临死时亦不能瞑目…… 我看见了一名壮士怒吼着冲入敌群,大刀片子挥舞的精彩之极,四个倭寇被他削去了头颅,四把刺刀刺入了他的胸膛,他口吐鲜血,但是目中疯狂之色愈盛,一手抓住了四把刺刀,不让其拔离,一手狠命的挥舞大刀,再次削掉了四个头颅,倒地身亡…… ………… 国家有此壮士,何愁不兴,何愁倭奴不灭!! 头顶响起了空军飞机的轰鸣声,我意识到,复仇的时候到了! “炮兵团射击!榴弹炮连射击!装甲团突击!全体上刺刀!突击!!为十八军的弟兄们报仇!!”我丢掉了望远镜,操起一把大刀带头冲锋而去,三十四旅的壮士们紧随其后,装甲团轰鸣着跑到了我的前面,不断地轰击倭寇大部队。 空军扑向倭寇海军,和倭寇升空的战机进行殊死搏斗,榴弹炮连的炮弹一打一个准儿,直接朝着倭寇的兵舰轰击,山炮和迫击炮不断的轰击着海边的倭寇和登陆艇,掷弹筒部队进行着密集的集团式的轰炸,一只掷弹筒的威力小,可是上千只掷弹筒呢? 倭寇被我军的突击打懵了,而十八军的壮士们则是意识到了,援军来了…… “欧阳云海在此!倭奴与我拿命来!”我第一个冲上阵地,挥刀就劈飞了一个倭寇的半边身子,一脚把他踹开,把被他踢倒在地的十八军的壮士扶了起来:“兄弟,没事儿吧?我是一百师师长欧阳云海,我们来了!” 壮士愣了一会儿,随即栽倒在地嚎啕大哭:“你们他妈的怎么才来啊!!!咱们都打光了啊!!” 我愣住了,深深的悲痛和愤恨涌上我的心头,我看着整个战场,大声吼道:“一百师的将士们听好!这里的倭寇!一个不留!全部杀死!给十八军的弟兄们报仇!全军突击!与倭寇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士兵们不论是老兵还是新兵都被深深地感染了,怒吼着战号奋勇往前冲,大军所过之处,杀的倭寇片甲不留! “八嘎!!”一个倭寇士兵挺枪刺来,我大怒之下抓住了他的枪,把他的刺刀卸了下来,抓住了他的身子,一刀一刀的往他的肚子里面捅,一刀一刀又一刀,直到我的整只手都染上了红色,我才把这个眼睛翻白的倭寇推倒,将手中刺刀掷出,正中一个倭寇的脑袋。 阵地上妄图抵抗的倭寇已经被全灭,大军往海岸边上狠狠的压了过去,誓要将全部的倭奴碾碎! 炮火连天,整个海岸被炸得血肉模糊,大量没来得及登岸的倭寇被我军铺天盖地的炮火给轰的血肉飞溅,空军此次出动了八十余架飞机,几乎是出动了全部的力量帮助我军击溃倭寇,倭寇的空军已经被击溃,海军失去了空军的掩护,被空军逼得狼狈逃窜,空军弟兄们犹然不撤退,继续攻击。 倭寇的军舰已经驶离了榴弹炮的射击范围,大为恼怒的炮兵只好转移目标,将怒火倾泻在了倭寇的步军身上,结果这支倭寇步军真的是损失惨重了…… 倭寇一路撤退,我们一路追击,从阵地一直杀到了海里,我将一个倭寇按在了海里,用大刀狠狠地扎他的胸膛,一刀又一刀,直到他不再动弹,接着一刀削去了一个倭寇的头颅,将他一脚踹开,猛然看见了一群倭寇驾驶着登陆艇企图逃跑! “倭奴哪里走!!”我暴吼一声,快速扑将过去,十几名战士跟着我一起前往,死死地抓住了那登陆艇,不让它驶离,几个战士更是游到了登陆艇下方,奋力一顶,将那登陆艇整个儿翻了过来!接着一顿刀砍枪刺,将急于逃出的倭寇全部杀死。 坦克和战车停在了海边,他们不能下海,所以就在岸边瞄准已经逃远的倭寇登陆艇,一打一个准儿,很多倭寇没有死在我军手上,却是死在了坦克和战车的炮火下;剩下的妄图抵抗的倭寇则是被我军几十个打一个,撕成了碎片…… 阵地肃清,海岸肃清,倭寇再度被我们赶回了海里…… “欧阳师长,鄙人是十八军六十七师师长黄维,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帮我们击退了倭寇。” 全歼了这些倭寇之后,倭寇海军也被空军逼退,所以暂时没有危险,我立刻指挥部队抢救受伤战士,抢运尸体,抢修战壕,命令装甲团和炮团撤退到倭寇火力范围之外,命令大军探明道路,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防空洞,而这个时候,一名浑身上下穿着破烂,手提大刀的军人来到了我的身边,向我敬礼。 “您好!黄师长!若不是你们死命抗敌,我军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把倭寇驱逐!”我连忙回礼,看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布的黄维师长,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愧疚。 黄维师长微微笑了一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即使为此全军覆没,黄某亦是不惧。” 我顿时就对黄维师长起了敬意:“不知十八军伤亡几何?罗军长何在?云海当要表达歉意。” 黄维师长低下了头:“军座身受重伤,但是不愿离开前线去后方治疗,所以,已经陷入昏迷,其他的四位师长不是昏迷就是重伤不能行动,现在黄某是十八军的最高长官!至于伤亡,欧阳师长应该已然知晓了。” 我大为感动,同时深感愧疚:“罗军长和其他四位师长不愧是国家英雄!但是伤势不可拖延,云海之一百师有卫生营,配备较为齐全,请让他们为几位将军治疗吧!” 黄维师长点点头,带着我走入了当时我的旅部所在地,一个最坚固的防空洞,里面只有三张床,五个人,三个躺在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应该是昏迷的,而罗卓英军长就躺在最里面的一张床上,我一眼便认出了他。 其余的两位师长浑身绷带,满身鲜血,坐在地上抽烟,看见了我,明显一愣,我向他们敬礼:“鄙人是一百师师长欧阳云海!带全师前来支援,现在已经驱逐了全部倭寇,击退了倭寇海军,罗店已经安全了!” “这二位是第四十四师师长陈永和第十三师师长万耀煌。那里躺着的除了军座还有第十一师师长彭善和第六十师师长陈沛。”黄维师长轻声说道。 万耀煌师长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黄维师长连忙跑过去扶住他:“耀煌,何故如此!快快坐下!” 万耀煌师长不理他,一把推开了黄维师长,走到我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我面颊火辣辣的疼。 黄维师长和陈永师长都看愣了,而我却是明白万耀煌师长为什么打我,我没有还手,也没有还嘴…… “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军座一直都不肯撤离,一直都在最前线和倭寇拼刺刀!什么定倭将军!什么定倭军!害死了我全军四万多弟兄!害死了我无数的下属!还害得军座至今昏迷不醒也不肯就医,你说,你说!你是不是个混蛋!是不是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万耀煌师长边说边流泪,而后作势欲扑向我,似乎是想掐死我。 我无言以对,黄维师长一看不好连忙上前拉住了万耀煌师长:“耀煌!何故如此!这是委座的命令!不可鲁莽!” 万耀煌师长嚎啕大哭:“我一个师八千多人,现在连八百人都凑不齐了,你欲让我如何待他!如何!我如何对得起那七千多弟兄,如何对得起他们!你呢!你那八千多人马,还剩几个?!还剩几个!!” 我更是羞愧,无言以对,本就是为了接替我而被调来的十八军,实际上充当了替死鬼的角色,如若不然,现在全军覆没的应该是我…… 十八军虽不至于全军覆没,但是损失之大,也是足以令人心颤。 “万师长,对于此,云海深表歉意,其他的先不说,先把诸位将军送往后方医治吧!”我挥挥手,几名卫生兵走了进来,把罗军长和其他两名师长放在了担架上抬了出去,而陈永师长和万耀煌师长则是被扶了出去。 一段时间的诊治,黄维师长亦是趁这个时候把十八军的兵马重新整合了一下,看得我心颤不已,近五万雄师,血拼数日之后,竟然只剩下我眼前的这些破败之兵,人人带伤,衣衫褴褛,和乞人无异。 最后,能够直立行动的十八军将士,仅有五千余人,重伤难以行动的,有八千余人,也就是说,十八军五万雄师,仅剩一万三千余人…… 我派遣谢晋元大哥带人运送伤员至后方,而我则是带着主力重新修复战壕,准备抵抗倭寇即将来临的猛攻。 “师座,罗卓英军长醒了,他,想见您。”谢晋元大哥跑回我的身边,对我说道。我一愣,随即点头:“好的,我去!” 来到罗卓英军长身边,罗卓英军长依旧躺在担架上,但是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此时的他恢复了一些精神,看见了我,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几步上前按住了他:“罗军长伤势未愈,还是躺下吧!” 罗卓英军长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苦笑几声:“欧阳云海,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啊!损兵折将至此,方才守住罗店,最后还得你帮着撤退……” 我向罗卓英军长敬了一礼:“罗军长血性忠诚,十八军英勇无畏,堪称国家英雄,民族先锋!云海深为敬佩!” 罗卓英军长的眼中恢复了几分神采:“国家英雄,民族先锋?呵呵,有你这句话,倒是不枉我搭上了几万兄弟的性命守住罗店,欧阳云海,我把罗店完整的交给了你,你可别丢了!” 我笑了笑:“云海绝不使倭寇从我手中夺取一寸土地!” 罗卓英军长大笑三声:“哈哈哈!好!欧阳云海!我且问你!我麾下十八军,可是英雄?!” 我愣了愣,随即大声说道:“罗军长血性忠诚,十八军英勇无畏,堪称国家英雄,民族先锋!” 我注意到从我们身边走过的十八军士兵们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他们没有败,没有! “一百师的将士听令!全体都有!向十八军的弟兄们!敬礼!”我带头举起了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向着蹒跚离去的十八军弟兄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我的士兵们也举起了手,向十八军的弟兄们表达敬意,他们没有失败,他们完成了任务…… 十八军的弟兄们灰暗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神采,走起路来也有劲了一些,我相信,他们在等着下一次,等着下一次,他们为国御辱的机会! 目送十八军的英雄们离去,我的目光渐渐的变冷了,我把冷漠的目光转向了海面上,那若隐若现的倭寇军舰,我心中的杀意愈来愈强烈,愈来愈强烈,仿佛我的目光就能将倭寇的军舰击沉一般,当然如果可以那样的话,我将会毫不犹豫…… 毫不犹豫…… ps:思来想去还是再上传一章吧,不过是多写一点的问题,今天写的也比较多。 一百二十七血肉罗店之我的兄弟张灵甫(一) 目送十八军的英雄们离去,我的目光渐渐的变冷了,我把冷漠的目光转向了海面上,那若隐若现的倭寇军舰,我心中的杀意愈来愈强烈,愈来愈强烈,仿佛我的目光就能将倭寇的军舰击沉一般,当然如果可以那样的话,我将会毫不犹豫…… 毫不犹豫…… 天气渐渐地转凉了,一丝深深地寒意浸入我们的心脾,虽然南国的寒意不像北国那般的令人难以承受,可是这些寒意,不仅仅来自于天气,却是来自于我们的心里…… 今天,民国二十六年九月二十三日…… 距离我军接替十八军镇守罗店已有十八日了,整整十八日,打了整整十八日;倭寇就像疯了一样,对着罗店疯狂地倾泻炮弹,疯狂地派兵强攻,从早打到晚,从晚打到早……幸而罗店狭小,倭寇大部队施展不开,所以我军可以轮流上阵,但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疲惫不堪。 罗店的百姓再度随我们抵达了罗店,为了我们洗衣做饭,但是战事越来越吃紧,我不由得萌生了将他们送到后方去的想法,只是这么些日子来,他们与我们生死与共,我们和他们之间产生了军民鱼水情,难分难舍…… 五万五千精锐战士,在血与火的磨练中更加的成熟,但是伤亡之大,却也让我的心在滴血,不算受伤的,三十四旅阵亡了一千一百六十三名战士,一一一旅阵亡了一千二百三十九名战士,四十旅阵亡了二千一百九十二名战士,十八天,我军损兵达五千之众。 与之相对的,倭寇的损失应该也不小,十八日来,光是丢在海岸上的尸体,就不下一万具,还要算上死在海里的和被空军弟兄们炸死的,总伤亡数不下两万。 空军弟兄们竭尽全力的帮助我们,现在她们与我们甚是熟识,每一次轰炸完毕,他们都会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一圈,这是我军和空军的特殊友谊,我们每每紧张的看着空军弟兄们在天上和倭寇的空军海军搏斗,恨不能帮助他们,可是倭寇的海军学乖了,再也没有进入到我军榴弹炮的射击范围之内,所以,我们爱莫能助…… 于是十八天的战斗,空军弟兄们为了我们出动了二十九次,每次不下五十之数,击落倭寇军机一百零二架,炸沉倭寇军舰三艘,自损三十六架……飞机被击中后,空军的弟兄们从来就没有跳伞逃生的,他们无一例外的选择了和倭寇军舰同归于尽,三艘被毁军舰中的一艘就是有一名空军兄弟驾驶座机从高中冲下,同归于尽…… 炮兵被倭寇打出了真火,纷纷拒绝后退,集体请战,我无奈之下答应了他们,倭寇被我们的炮火轰炸的血肉横飞,但是倭寇的军舰也抓住了时机,摧毁了我军一门榴弹炮,十门山炮,十二门迫击炮以及四门战防炮,还有一辆德制坦克和三辆维尔斯战车…… 炮兵和装甲兵加在一起战死了二百余人,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技术兵种,冲锋杀敌谁都会,但是开炮和开战车却不是每一个士兵都会的。 我很心疼,但是我们有办法,战士们不惧生死,奋勇和倭寇拼杀,我有何理由制止他们上前线? 冯骁也终于耐不住了,苦求之下,我无奈的答应了他的请求,趁着空军弟兄们掩护我们的时候,冯骁率领六百骑兵扬着马刀呼喊着战号呼啸上前,把正在冲锋的倭寇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竟是打退了倭寇的一次集团冲锋,倭寇没有料到我们敢在反登陆作战中使用骑兵…… 冯骁所部击杀倭寇七百余人,自损一百零六人,马匹没有损失,但是自此之后,我便不再允许骑兵营骑马上阵,冯骁无奈之下则挥舞着关刀带着骑兵们加入了步军作战序列,战果斐然,十八天来,他一人就斩杀了不下两百倭寇…… 倭寇见识到了我军装甲部队的厉害后,也使用登陆艇运送了数十辆战车登岸,欲图寻得我军装甲团决战,我大怒之下,指挥我军战防炮连和榴弹炮连将倭寇的这几十辆战车打成了废铁,顺带着万炮齐鸣,把倭寇炸了个血火连天。 虽然我军拼死作战,屡次击退倭寇,未丢失一寸土地,但是,整个战局,却朝着越来越不利与我军的形势发展…… 九月五日,倭寇浅间支队联合天谷支队突破月浦镇东方阵地;倭寇分三步骤进攻:第一步由飞机密集轰炸,再升起观测气球,由炮兵及舰炮进行炮击,摧毁守军工事;第二步以战车掩护步兵推进,炮兵、飞机持续阻绝我军增援;第三步以突破之缺口向我军阵地左右席卷,每前进一小段就构筑机枪掩体,防堵守军反击。 九月五日晨,倭寇分由吴淞、张华浜和沙龙口夹击宝山至三官堂阵地。我第六师腹背受敌,各村落都被烧夷,火药局守兵全部牺牲,第十七旅旅长丁友松以下伤亡过半,相持至午,第六师退守泗塘河。敌军越过泗塘河桥向西侵犯,于是,狮子林、吴淞间联系通道被打通,而宝山城我军守军由此陷入重围。 第六师为保证我军侧翼不受攻击,竭尽全力,但是实力上的巨大差异却不是勇气可以弥补的,最后在倭寇的拼死进攻之下,第六师败退,不仅仅是狮子林、吴淞间联系通道被打通,我军的侧翼由此不受保障,变成了被半包围的态势…… 九月六日,宝山守军第九十八师五八三团第三营营长姚子青奉令死守宝山,战死前,他发来了电报:“敌兵舰三十余艘排列城东门江面,飞机十余架轰击各城门……职决遵命死守。”夏楚中师长覆电:“战至一兵一卒亦须固守,准备充分巷战,万一城垣被陷,亦当与敌偕亡于城中。” 姚子青营长乃决意死战,后阵亡于东门,全营除一人翻墙逃出外,全数阵亡。陈诚将军的电报里说:“激战至六日十时,卒以伤亡殆尽,无法支持,全营官兵自营长以下偕城作壮烈之犠牲。”姚子青营长如此拼死壮举震撼全国,也激励了我,我遂带领全军展开了一次反攻,将倭寇尚未构筑完成的滩头阵地摧毁,歼灭倭寇二千余人。 但是我军伤亡过重,校长无奈之下下达第二期作战计划,命令各部队停止现有攻势,转赴各预定阵地防制。 此后倭寇步步紧逼,我军阵地步步失却,整个战场的态势就是我军阵地被倭寇步步压制进了内地,而倭寇已经在上海站稳了脚跟,除去了罗店这枚钉子,倭寇至今为止,奋战一月有余,在罗店战死了近六万人,却依旧没能夺取罗店的一寸土地,这不得不说是“大日本皇军”的一个天大的笑话。 战至目前,一月有余,倭寇损兵不下八万,但是却依旧没能战胜我们。 即使如此,战场的主动权渐渐被倭寇掌握,我军损兵甚多,几与倭寇持平,滩头阵地俱失,除却罗店以外,倭寇可以从其他地方毫无阻拦的登陆,但是倭寇似乎是铁了心要拿下罗店,拼命地从海上进攻。 除去这些,我军目前的失利,不仅仅是倭寇实力强大,还有一些些内部的问题,虽然是众志成城,共御外辱,但是长久以来的成见却影响了我们的战斗力,前些日子,湘军和皖军一部抵达上海,却因为战斗失利而被中央军嘲笑,几乎酿成械斗。 两部长官尽然意气用事,不仅不制止,反而催动士卒争斗,校长得知后大怒!随后深深感到了派系之争的问题之严重,于是校长于九月二十一日披挂上阵,亲自担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副司令为顾祝同将军。 同时,为了便于指挥,进行下一期的防御作战,校长协同国防部对淞沪战斗部队进行了再一次的划分重组。 全军划为左翼作战军,中央作战军和右翼作战军;左翼作战军总司令为陈诚将军,右翼作战军总司令为张发奎将军,中央作战军总司令为朱绍良将军。 左翼作战军包括第十五集团军和第十九集团军;第十五集团军司令由罗卓英将军担任,罗卓英将军三失三夺罗店,最终完成任务,立下大功,于是晋升为十五集团军司令兼任十八军军长,下属第三十九军刘和鼎军长所部第五十六师;第七十四军俞济时军长所部第五十一师、第五十八师;以及第十八军本部,包括第十一师、第十三师、第四十四师、第六十师和第六十七师。 第十九集团军司令为人称“广东老虎仔”的薛岳将军担任,薛岳将军战绩斐然,功勋卓著,是我国军元老,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集团军司令一职,足以见识其能力之强;在此之前我一直很仰慕薛岳将军,很希望见到他。 第十九集团军下辖第四军吴奇伟军长所部第五十九师、第九十师;第六十六军叶肇军长所部第十五师、第七十七师、第一五九师、第一六零师;第六十九军阮肇昌军长所部第八师、第十六师、第五十七师;第七十五军周碞军长所部第六师以及第三十二师。 中央作战军只有第九集团军,原来的司令张治中将军已然辞去了职务,据说将会去后方担任大本营的管理部部长;职务由朱绍良将军接任;第九集团军下辖左翼部队第七十一军王敬久军长所部、第七十八军宋希濂军长所部以及重迫炮第三营、炮兵第三团第二营和战防炮第一营。 右翼部队为上海市保安总团、第十八师以及第七十二军孙元良军长所部和炮兵第三团第一营。连日苦战,八十七师八十八师和三十六师这三支最精锐的中央军立功甚多,校长分别将之升格为军,但是由于人员缺乏,所以三部依旧只编一师。 右翼作战军下辖第八集团军和第十集团军,第八集团军司令由张发奎将军兼任,第十集团军司令为刘建绪将军;第八集团军下辖第二十八军陶广军长所部第六十二师、第六十三师、第五十五师以及独立第四十五旅。 第十集团军下辖新编第三十四师、第四十五师、第五十二师以及第七十军第十九师和暂编第十一、十二、十三旅。 各支部队都有了具体建制,唯独我的部队,只是在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一百师的名头前面加上了“独立”二字,成为了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直接隶属于第三战区司令部管辖,也就是说,我的部队,不接受陈诚将军、朱绍良将军以及张发奎将军三人任何一人的指挥,直接听命于校长。 直接听命于校长……这样的待遇,未免让我心有戚戚,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和我一生挚友的相见,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拉开了序幕…… 一百二十八血肉罗店之我的兄弟张灵甫(二) 各支部队都有了具体建制,唯独我的部队,只是在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一百师的名头前面加上了“独立”二字,成为了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直接隶属于第三战区司令部管辖,也就是说,我的部队,不接受陈诚将军、朱绍良将军以及张发奎将军三人任何一人的指挥,直接听命于校长。 换一种说法,也是有心人的说法,说我们一百师是校长的“御林军”……因为我的部队的起家部队,原本就是国民政府的警卫师,标准的嫡系中的嫡系。 这种时候,我完全无力关注这些复杂的政治问题,我只是想平平稳稳的做一个军人,一个完全的军人。 而且局势的不断恶化促使我不得不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就算是我守住了罗店,但是整个上海战局一旦溃败,我军就会面临着被倭寇全部包围聚歼的下场,那样的话,一百师,可就真的要折戟沉沙了…… 但是对于整个战局而言,罗店无异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的罗店,已然成为了中日双方角逐的中心地带,也是全中国全世界关注的焦点,罗店的战事牵挂着全世界的心,并且已然成为了我军坚定抗敌的心理支柱。 大家都认为,只要罗店不丢,倭寇就没办法击败我们,我们就一直掌握着战场主动权;可是他们从没有想过,就算罗店守得住,但是战场的主动权之掌握还是在于双方军队的实力,倭寇目前在沪兵力已达十余万,我军兵力二十余万接近三十万,看上去我军兵力占优。 可是论及火力和战斗力,差不多一个倭寇士兵抵得上我军士兵五个,而且倭寇的损失虽然很大,但是他们有着完备的预备役体系和征兵体系,后勤保障良好;而我军,根本没有成熟的后勤体系,征兵制刚刚开始试行,根本没有足够的预备役部队可以补充战损。 我军战死了近十万的精锐老兵,倭寇也战死了近十万的精锐老兵,但是倭寇有后备兵力,同样精锐,我军就不同,我们的后备兵力,是从没上过战场的农民、工人乃至是学生!士兵的素质根本不在同一条线上。 我的一百师还有四万余兵力,这四万人都是血火锻炼出来的雄师,战力强大,一个可抵得上五个新兵,但是一旦伤亡过重,那么一百师的底子就毁了;现在,从雨花台一路跟随我的真正的老兵,只剩下不足三千,也就是说,整支部队的真正核心,只剩下了不足三千…… 他们是整支部队战斗力和灵魂的保证…… 但是我却不得不看着他们在一天又一天的无休无止的战斗中,和倭寇同归于尽…… 我感觉我有些抗不住了…… 不过幸好,校长大概也不予使我的部队损伤过重,于是在战局极为紧张的前提下,派遣了一支部队前来帮助我军。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五十一师一五三旅三零五团,一支刚刚组建,并且刚刚赶赴上海战场的新兵团…… 我颇有些哭笑不得,一个团,我知道现在战事吃紧,部队战损非常严重,校长能从牙缝里面抠出来一个团来支援我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一个没经历过任何战事的新兵团,能有何战斗力?如何与倭寇对抗? 十几天下来,与我交手的倭寇大约仍旧保持着五万的兵力,其主体,是倭寇损兵严重的一零一师团残部和第九师团大部,以及海军陆战队一部和第三飞行团大部。 可以说,倭寇无时无刻不采用这海陆空三军的立体作战方法,对罗店狂轰滥炸,要是一般的新兵,估计还没来就吓得尿了裤子,然后被炸死…… 面对着如狼似虎的倭寇,校长如何会派遣一支刚刚组建完毕的新兵来支援呢?就算是派来送死,也不该来罗店啊!现在战事吃紧,和倭寇一旦交锋,基本上我军都是整连整营的战死,大多数部队的基层建制都被打残了……一个新兵团,估计没两天就要全部交待在这儿! 民国二十六年九月二十五日,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天,因为在这一天,我结识了我这一辈子最为重要的知己,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如果我能劝的动他……但是我既然已经决定了,他就不可能走了……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 这天,倭寇再度发动了总攻,攻势一如往常的凶猛,但是我们已经习惯了,士兵们轻车熟路的作战,轻车熟路的扣动扳机,轻车熟路的砍下一个个倭寇的头颅。 我斩杀了二十三个倭寇,学着冯骁的样子,把这些倭寇的头颅用绳子系起来,放入海水中洗一下,放在了我的师部里,这样一摞摞的倭寇头颅,已经有二十七堆了,算在一起,已经有三百七十二颗头颅,这不是全部,我也喜欢一刀把倭寇劈成两半…… 大战完结,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倭寇丢下了千具尸体,再度被我们击退,正在统计战果和伤亡的时候,谢晋元大哥来到我的身边:“师座,东边来了一支军队,说是我们的援军,奉令前来支援。” 我刚刚打完一仗,浑身上下溢满着杀气,心中溢满了杀意!猛地听到这句话,心里的杀意顿起,心下不住的冷笑,无胆鼠辈!仗打完了才来?真不愧是“新兵团”! 冷笑一声,我用水擦了一把被硝烟熏黑的脸,整理了一下军装,提起了大刀:“唐宇!集合警卫连!随我”迎接“援军”!” 唐宇跟着我洗了一把脸,大喊道:“是!” 谢晋元大哥自然知道我要做什么:“师座,纵使他们无胆,可是他们毕竟是委座派来的援军,也是新军,这样做,未免不近人情,委座那里,也不好交代。” 我心里不屑之感更盛:“哼!连踏上战场的胆量都没有,还谈何杀敌御辱?他们就算是来了也只能添乱,还不如尽早归去!此事我已决定,出了事我担着,校长那里自然由我去说!” 说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师部,带着整合完毕的警卫连,往援军所来的方向前去;远远地,我看到了一支部队,却是让我有些惊奇,军容整齐,军列整齐,俨然是一支纪律严明之师,这样的军队,不应该是无胆鼠辈啊? 带着疑问,我缓缓走到了那支部队的近前,但是越走近,我越是意外,这是新军吗?为何这支新军却是如此的战意浓厚?军旗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战”字,迎风飘扬,军队站姿极为整齐端正,装备挺好,站在最前面的几名军官,看上去也不差。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十五集团军第五十一师一五三旅三零五团团长张灵甫奉命带领全团支援罗店,全团共三千一百五十人,实到三千一百五十人!请欧阳将军检阅!全团听令,立正!向定倭将军,致敬!”为首的军官一连串的话语说的我有些发蒙,我还没反应过来,三千余士兵整齐的向我敬礼。 张灵甫?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仔细看了看张灵甫,这一看,倒真的是让我有些惊异,原因无他,张灵甫,长的短的是一表人才,剑眉英目,五官端正,俊美之余,还透露出无尽的英气和凛然正气,更有一股子视死如归的梦猛气,让我大为惊讶。 “张灵甫?请问,张团长,你认识我?”我问道。 张灵甫向我敬礼:“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击杀倭寇五万有余,死守罗店一月有余,不使倭寇夺取一寸土地,被外媒誉为国军中第一悍将,如此大名,灵甫虽孤陋寡闻,但也不至于不知。” 国军第一悍将?外媒?这倒好,又不知道要起多少是非,不过,眼前的张灵甫倒并没有不满意死似的,似乎还很是佩服我。 “呵呵呵,虚名而已,若是张团长不弃,唤我名欧阳云海即可。”我心下的怒火和杀意已然消失不见,对面前的张灵甫,也多了一丝好感。 “欧阳将军乃是师长,灵甫不过一团长,如何可以这般?断断不可;将军若是不弃,可以唤灵甫表字,钟麟。” “钟麟?张钟麟,嗯,好字,等等,为何我觉得似乎在何处听过这个名字?张钟麟?!”我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去年的西安之行,虽然主要是和张学良博弈,但是在那期间,我听校长说过一件事情,看过一份文件! 国军中一员名叫张钟麟的猛将因为流言蜚语而枪杀了自己的妻子,被妻家告上了法庭,还闹到了宋美龄夫人那里,最后在宋美龄夫人和妇女联合会的压力之下,校长被迫将张钟麟收押监狱,并且判刑十年,甚至准备枪毙。 当时我很不解,一个血性忠诚的军人,如何会因为流言蜚语就杀死了自己的妻子?校长当时很是遗憾,说道:“张钟麟是代我受过,国府对不起他啊!” 我当时很是不解,如今看见了张灵甫,我更是不解,如果张灵甫就是张钟麟,那么…… “请问,张团长,古城杀妻之事,可是你做的?”我面色古怪的问道。 张灵甫当即脸色大变,而后露出了一脸苦涩:“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百二十九血肉罗店之我的兄弟张灵甫(三) “请问,张团长,古城杀妻之事,可是你做的?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张钟麟?”我面色古怪的问道。 张灵甫当即脸色大变,而后露出了一脸苦涩:“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点点头:“那便正好可以把部队带来,我的副手谢晋元会替你们处理问题的。” 张灵甫点点头,跟在我的身后。 进入了师部,张灵甫先是大为吃惊:“将军,这,这是……”他指着那一堆的倭寇头颅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看那堆头颅,虽然天气转凉,但是还是开始腐烂了,我冷笑一声,唤过卫兵将这些头颅全部搬出去:“无他,这些都是被我亲手斩下的倭寇头颅,本来是想留个纪念,顺便向校长请功,谁知道这些东西那么不耐放,哈哈哈!” 张灵甫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将军年纪轻轻,但是面对倭寇如此英勇,难怪外媒说将军是国军第一悍将,灵甫拜服。” 我摆摆手笑笑:“莫要将军将军的叫个不停,要说资历,我可是国军诸将中最浅的一个,年纪也最轻,担不起这个称呼,对了,还不知张团长年岁几何?”九月五日,我在一整天昏天黑地的战事中度过了十七岁的生日……我根本就没有想起来那是我的生日…… 张灵甫摇头苦笑:“灵甫虚度三十四载岁月,却还不及将军的成就,灵甫愧对父母,愧对校长,愧对国家。” 我说道:“张团长不可妄自菲薄,张团长年岁大了云海十七载,云海今年十七岁,这还真是巧合啊!如若张团长不弃,云海可否唤一声灵甫大哥?” 张灵甫大哥大惊:“这如何使得?将军如何可唤在下大哥?断断不可!礼不可废!” 我无奈:“那,可否容云海唤上一声灵甫兄?灵甫兄也可唤在下为云海,或是在下表字,定倭。” 张灵甫大哥迟疑道:“这,倒也可以,如此一来,灵甫冒犯了。” 我摇摇头说道:“这算得什么?灵甫兄本就大上云海十余载,有何不可?我观灵甫兄言语谈吐具是不凡,倒像是读过书的,断然不是黄埔可以教出来的。” 张灵甫大哥点点头:“云海兄弟所言极是,灵甫年轻时读过私塾,后来上过新式学校,酷爱书法;中学毕业后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小学教师,后来接触了很多人,很多新的思想,所以灵甫决定前往北平游学,考入了北大历史系,不过家中负担不起学费,所以中途肄业了。 灵甫在校期间参加过很多学生运动,但是几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灵甫深感学生运动之软弱无能,是以投笔从戎,到河南开封参入国民二军军官训练团;后来考入黄埔第四期学习,这才成为正式的军人。” 我大为吃惊:“哦?如此说来,灵甫兄还是大学生?文武双全啊!” 这年头,能找到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是何等的不易啊! 张灵甫大哥摇摇头:“只算得上半个,剩余的课程都是自学的,算不上什么大学生;比起这个,灵甫还是更喜欢军人这个职业。” 我点点头:“学生运动,极易被有心之人鼓动,而学生本身并无多少有坚定革命信念之人,大多数都是逢场作戏,随大潮罢了;云海在西安之时,还曾有东北大学的学生来请愿抗日,云海当时就说要把他们编入军队,到前线抗日,结果这些学生只有二十几个留了下来,其余数百人悉数离开,真是讽刺啊!” 张灵甫大哥附和道:“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些,灵甫才深知,欲要救国抗日,学生是决计成不了事的,喊几句口号谁都会,可是真的要说上战场拼命,那些个富家子弟没几个有胆魄的!剩下的不是愣头青就是随大流的,只会坏事不能成事;所以灵甫才决议投笔从戎,参军报国。” 张灵甫大哥看事情看得比较透彻,能有这般的觉悟,难怪他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开始将张灵甫大哥当做是我的知己好友对待,当然,我也获得了他同样的对待。 “既如此,灵甫兄当是很明事理的人,为何,却会有,那般的举措呢?”我疑惑的问道。 张灵甫大哥看我步入正题了,倒也没有隐瞒:“其实,这件事情灵甫本是想要带进棺材里的,但是既然云海想知道,这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之前传言,说灵甫是因为听信了胡宗南长官的戏言而妒火中烧,遂而杀妻,只是胡宗南长官和校长为了保护灵甫而放出的传言。” 我愣住了:“这是为何?校长?保护?” 张灵甫大哥苦涩的点点头:“这件事情,牵扯的很大,盖是因为灵甫那,灵甫那亡妻,她拿了灵甫的军事文件,灵甫发觉后问她要,她死活不说;其实之前灵甫就有些怀疑,只是一直没问;那天,灵甫刚刚下了战场,心里面,唉!她正好撞在灵甫的枪口上,后来灵甫才知道,她的兄长,是共产党……” 我顿时愣住了:“如此说来,她是偷了机密军事文件资敌?” 张灵甫大哥点点头:“灵甫本不欲杀她,可是,那种情况下,灵甫没忍住,灵甫更是没有想到,枕边人,竟然是间谍!怒火中烧之下,灵甫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脑袋发热,一枪就杀了她,醒悟过来为时已晚,上报之后才有了后面的事情;之所以有流言,乃是校长察觉此事甚大,可能共党有大批潜伏人员潜伏在政府内部,所以不欲打草惊蛇。” 我深思良久:“原来如此,我道为何我军屡次大败,按理说我军战力和装备都在共军之上,不该如此轻易便惨败,现在想来,那批间谍应该是做了大贡献;第五次的围剿乃是因为实际指挥者是塞克特将军,所以未有实际计划传出,共军内部亦是不安,想来必是如此。” 张灵甫大哥接着说道:“灵甫因此触怒了妇女联合会和宋夫人,校长当然没有把实情告知夫人,后来灵甫自己去南京自首,校长把灵甫关进了监狱,避了避风头,如今正值大战爆发,所以灵甫就改了名字,出狱抗战。”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灵甫兄,过往之事便不要再提了吧!过去了便过去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倭寇吧!” 张灵甫大哥的眼神焕发出了光彩:“灵甫本已是待死之人,但是恰逢国家大难,灵甫作为国家军人,岂能不以身负国难!欧阳师长,卑职张灵甫,请战!!” 我一愣:“请战?那支新兵团?灵甫兄,非是云海不愿,那倭寇乃是甲种师团的精锐,更兼多日血战,血气十足,战力强横;我军同样也是血战多日,同样一身血气,当可以战之,可是灵甫兄的军队是初上战场,没有拼杀经验,如何敌得过那些精锐倭寇?” 张灵甫大哥摇摇头:“虽是新兵,但是云海兄弟岂不闻初生牛犊不怕虎?倭寇既然是虎,那我张灵甫便做一回初生牛犊!看看谁拼得过谁!” 话至此,张灵甫大哥浑身上下冒出了浓烈的战意和杀意,我自然是明白的,张灵甫大哥,绝对是一员世所罕见的猛将,如此浓烈的战意和杀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我暗暗的想,强将手下无弱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员虎将,自然不会带出一窝熊兵。 可是,那可是倭寇的精锐师团啊!战力强横,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我军,也只能勉强单对单,要是换做灵甫大哥的这支新兵,却不知要伤亡几何了,这支新兵是校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援兵,要是损伤过重,我如何向校长交代? 倒是不如将他们打散混入军中,和老兵呆在一起,过不了几日,他们也就成了血汉子了。 于是我说道:“灵甫兄,非是云海不答应,乃是因为这支军队,是校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援兵,要是损伤过重,云海如何向校长交代?倒是不如将他们打散混入军中,和老兵呆在一起,那么有老兵带着,过不了几日,他们也就变成了真正的士兵了,如何?” 张灵甫大哥再思考了一会儿:“那么,云海兄弟,我只带本部三百警卫出战如何?其余士兵就按照你说的,打散编入军中,我只带这三百警卫请战!” 我一愣:“三百警卫?灵甫兄,你莫不是以为倭寇都是泥捏出来的吧?不瞒你说,我进行训练出来的精兵,也只能勉强和倭寇单对单,而其他的部队,和倭寇的伤亡比保持在五比一左右,每死一个倭寇,我们就要损失五名战士,所以,三百人,当真是敌不过倭寇的。” 岂知张灵甫大哥傲然起身:“欧阳师长,卑职请战!若是不胜,卑职必将提头来见!” 我深深地震撼了,到底是什么,给了张灵甫大哥这般的勇气和自信?我相信张灵甫大哥是很有才的,俗话说,有才者必自傲,这是真理,便是我,我不敢妄言自己多有才,但是我的能力,是倭寇的人头证明的,平时我很好说话,但是我的原则,却是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 张灵甫大哥绝不是目无余子的狂傲之士,他既然说得出这话,就必然可以做得到,那么,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没有理由不给这个虎将一个施展的舞台。 “那,云海便答应了,下次开战,云海当率军掩护,主要的反攻任务,可就要靠灵甫兄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灵甫兄不能战败倭寇,那么,惩罚是必不可少的。”我笑着说道。 张灵甫大哥一脸的喜色:“那是自然!欧阳师长,请看卑职如何破敌!!” 很多年之后,我依然很庆幸,因为我有幸观看了后来与我齐名,大名鼎鼎的震倭将军张灵甫的第一战,这也是我与张灵甫大哥兄弟之情的源头…… 一百三十血肉罗店之绝世猛将张灵甫 虽然后来我很庆幸我所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也让我得以结识了我一辈子的兄弟,可是,在当时,我依然比较忐忑,我甚至安排了罗启疆大哥准备好一支精悍之师,如果张灵甫大哥不敌倭寇,罗启疆大哥必将迅速出兵,救下张灵甫大哥的军队。 正当我们说话间,倭寇一如往常的炮击开始了,顿时我们便有地动山摇的感觉,张灵甫大哥微微有些惊讶:“云海兄弟,这倭寇的炮击,竟然如此猛烈?” 我点点头:“倭寇的舰炮威力远远大于陆战炮,只需要一炮,就可以炸出一个篮球场一般大的深坑,我军在战时不断的巩固防空洞,所以才能够抵御住倭寇的炮击,否则,此时我等都已经被炮击而亡了。” 张灵甫大哥露出了惊叹的神色:“往日听闻十八军全军在此地戍守六日便几近全军覆没,而云海兄弟你率军再次前前后后打了二十余日,却依旧不让倭寇攻取一寸土地,云海兄弟,你无愧于国军第一悍将之称,不,不止是悍将,更是智将!” 我摇摇头:“十八军是被云海连累的,云海很是过意不去,倭寇全军不论损失多少,大抵保持在五万人的人数上,但是由于我军一直着重于击毁倭寇的登陆艇,所以倭寇的登陆人数被大大的限制了,一次运输,也就不到两千人的样子,但是他们的速度是很快的,还有部分水性好的士兵,直接游过来,舰炮的火力凶猛,很是麻烦。” 张灵甫大哥沉思了一会儿:“那么,我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和他们近身肉搏才能避免被倭寇的舰炮袭击是吗?” 我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会命令士兵勤加练习拼刺刀和大刀,唯有近身作战,倭寇的舰炮才会投鼠忌器,我们的损失才不会那样的大,虽然肉搏战的损失同样不小,但是至少可以换来同等人数的倭寇,况且,万一抓住一条大鱼,就赚了!比如,那个山室宗武,就是个中将师团长。” 张灵甫大哥的眼睛里面露出了一种我很是熟悉的东西,那是我遇到倭寇的时候也会同样冒出的感觉,就是无比森冷的杀意!和极度兴奋的战意! 这是绝世虎将遇到战事的时候才会露出的情感…… 我突然觉得我似乎有些相信张灵甫大哥可以做到的…… 倭寇的炮击往往伴随着大量步军的登陆行动,走出了师部,我拿着望远镜看着倭寇的登陆艇缓缓驶来,今天的量比往常的要少一些,我猜测他们是想打持久战,不像很快的就把有限的登陆艇给毁掉,于是他们采取了循序渐进的方法,看来松井石根这个老鬼子学乖了! 想要稳扎稳打,把滩头阵地给占领,便于他们控制从舰艇到海岸的这段距离,从而彻底地将我军打入劣势,如果真的让他们占领了滩头,建立了阵地,那么我军就彻底的被动了,所以,无论是多少次攻击,只要我们还要继续守罗店,就不得不这样做。 无论如何,都要把倭寇赶回海里!绝对不能让他们立足滩头!而炮兵过于显眼,对于我们而言也过于珍贵,所以,掷弹筒集团成为了我的首要助力,有了掷弹筒,我们就可以对倭寇进行炮火打击了。 而迫击炮,这种射击路线是抛物线形状的特殊火炮也可以派上用场,记得当时我在德国留学的时候,一位很喜欢数学的教官曾经大肆褒奖迫击炮这种武器。 倭寇的登陆逐渐开始了,他们很谨慎,缓慢前进,似乎是在等待他们更多的同伴到来。 “迫击炮准备!掷弹筒准备!” 震动不已的阵地里面,勇士们做好了痛击倭寇的准备,哪怕是被倭寇的炮火轰击的抬不起头来。 张灵甫大哥在整训他的三百士兵们,炮火声响过大,我根本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看他的样子,非常激昂壮烈,大有悍不畏死的态势。 而后张灵甫大哥大手一挥,他和麾下的士兵们竟然齐刷刷的将自己上身的军装脱掉了!露出了精赤的上身,而后他们纷纷俯下身子,将战场上的焦土抹在了脸上,随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红布,系在了头上,接着,一名士兵举起了他们的军旗。 那面迎风飘扬上书大大的“战”字的战旗! 人手一把冲锋枪,是我专门配给他们的,背后用绳子绑住了一把大刀,腰间还别着一把刺刀,大有敢死队的架势! 我被深深地震撼了,这是一支新军吗?新军可以在如此铺天盖地的炮火中屹立不倒,视若无物吗?新军可以如此悍不畏死,以寡击众吗?新军可以有这般如虹的士气吗?张灵甫,当真是一员绝世猛将啊! 倭寇炮火渐弱,我瞅准了时机! “迫击炮射击!掷弹筒射击!全军射击!”我大声地下达了命令。 “弟兄们!冲锋!!”总攻刚刚开始,我突然听到我的身后传来一声暴吼,声音就像炸雷一般,极为洪亮,不少士兵都为之侧目,随后,一支散发着无尽杀气的部队越过我的身子,朝着海边同样正在冲锋的倭寇冲去,气势如虹,让我不敢相信那是一支新军! “别愣着!快掩护他们!”看见他们冒着倭寇的炮火不断突击,冲锋枪愤怒的吼叫着,突然想起,我们没有尽到掩护的义务:“快开炮!快开枪!” 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举着机枪步枪,掷弹筒不断的射击,迫击炮也在不断的吼叫,倭寇的阵地上爆起了一朵朵灿烂的火花,无数倭寇被炸飞了身子,炸上了天,血花四溅,血肉四溅! 张灵甫大哥赤着上身疯狂奔跑突击,一边突击一边开枪,冲锋枪吐着愤怒的火舌,褫夺了一个又一个倭寇的生命,他们完全不停止,根本不停止,一个劲儿的往前冲,仿佛那千余倭寇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如果我可以在他们的面前,或许我也会心惊胆战的…… 那些倭寇似乎就是这样,他们似乎被这支小部队的气势给吓住了,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可是他们并没有停止前进,或许他们觉得这支部队并不可怕,人数那么少! 可是当两军开始交锋的时候,不仅仅是倭寇惊惧,就连我,也感到了莫名的惊惧,天啊!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啊! 他们在接触倭寇的前一秒钟,将冲锋枪齐齐丢下,而后拔出了大刀,对准倭寇就砍…… 天啊!竟然瞬间就是两百多倭寇死于非命!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倭寇明明有防御,但是他们的大刀从诡异的角度挥出,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越过了倭寇的枪支,直接划开了倭寇的喉咙!鲜血狂飙,倭寇都被震住了,随后只是一个愣神,倭寇在度被废掉了两百多人。 我看呆了,手里的枪忘记了射击,我呆呆的看着张灵甫大哥挥舞着大刀,斩下一个个倭寇的头颅,左一刀,右一刀,杀的鲜血四溅,杀的倭寇胆寒! 他一刀劈在了一个倭寇的刺刀上,倭寇的力气甚大,一刀没有劈中,结果张灵甫大哥大怒之下从腰间抽出了刺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倭寇的胸膛,倭寇白眼一翻,张灵甫大哥挥刀劈下他半个身子,用力一踹,倭寇便被分成了两半,首尾不相连。 那支仅仅三百人的小部队竟然是将千余倭寇给冲散了!倭寇们被冲的心惊胆寒,而那支小部队的气势依然锐不可当,好几个战士被倭寇压倒在地,则是从腰间抽出了刺刀狠狠地扎进了倭寇的脖子里,而后一推,把倭寇推开,继续战斗。 杀意凛然,那冲天的杀气竟然连我都能感到,为什么?这支部队会有这样浓重的杀气?为什么,张灵甫大哥这个高级知识分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武艺和杀气?书生带兵?书生杀人?不是说书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吗? 可是我眼前的这个书生,这支部队,如何会有着般的杀气? 两个倭寇合力刺中了一个士兵,但是这个士兵没有倒下,大吼一声,左手紧紧握住了两把刺刀不让其拔出,拔出腰间刺刀,狠命一挥,划破了两个倭寇的喉咙…… 三个倭寇挺着三把刺刀,一齐刺向一名战士,这个战士往后一退,一个扫堂腿扫倒了三个倭寇,而后大刀拼命地砍,将三个倭寇砍得血肉模糊,几乎被剁成了肉泥…… 两个倭寇军官挥舞着武士刀齐齐攻向张灵甫大哥,张灵甫大哥大吼一声,将两个倭寇震得肝胆俱裂,随后一刀下去,连刀带人把一个倭寇劈成了两半,再一刀劈飞了那倭寇的武士刀,一脚踹去,把倭寇踹飞了好几米,那倭寇痛苦的嚎叫着,吐血而亡。 一个濒死的战士扑倒了一个倭寇,然后用牙齿拼命的撕咬他的脖子,直到把这个倭寇给咬的首尾分立,鲜血喷了一地,这个战士状若疯魔,随后被几个吓破了胆的倭寇几枪打死了…… 一个被斩断了两只手的将士大吼着咬掉了一个倭寇的鼻子,接着把倭寇的脸咬的不成样子,倭寇流血而死…… “弟兄们!冲锋!!”我再也忍不住了,拿起大刀,第一个冲出了战壕…… 一百三十一血肉罗店之血色的终结(一) “民国二十六年九月二十五日,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十五集团军第五十一师一五三旅五零三团团长张灵甫率三百勇士迎击倭寇千余精锐,大破之,击杀倭寇八百余,自损一百余,倭寇大败而退之;是役,张灵甫团长一人独斩倭寇三十六人,威震敌胆,战功斐然。罗店最高守备长官,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师长欧阳云海。” 王强站在我和张灵甫大哥的面前,将我预备发给第三战区司令部的请功电文念了出来。 “云海兄弟,这,这不好吧?虽然我部的确是击杀了倭寇八百,但是击退倭寇的主要功劳,还是你的啊!要是没有你的援助,灵甫所部,可就要全部命丧海滩了。”张灵甫大哥面色上有些羞愧,推辞道。 我摇摇头:“灵甫兄,这是你该得的,说实话,上海之役打到今天,除去十八军的最后一战和云海本部,云海还从未见过那一支军队可以如此的拼命,竟然以区区三百人的兵力,击溃了倭寇千余人,灵甫兄,这还是一支新军,若论统兵,云海自问做不到这一点。云海自问无力率领三百新兵击溃一千倭寇精锐。” 张灵甫大哥笑了笑:“这是每个中国人都该做的事情,只是有些人做不了,有些人不敢做,有些人想做但已经死了,灵甫的愿望,就是帮这些人,每人杀一个倭寇,仅此而已,至于什么统兵,灵甫只知道一句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强将手下无弱兵!要想做我张灵甫的兵,就必须要敢杀倭寇!即使战到最后一人,也要战!不管处在什么样的逆境,哪怕就是绝境,也要战!” 无双的霸气,这种霸气,正是我国军军人所缺乏的,张灵甫大哥的出现,将在不远的将来,将激起全国军人的霸气,那个时候,每当到了最后时刻,总会有人敢于反冲锋,挟无双之霸气,与倭寇决一死战,宁可战死,也绝不后退! “灵甫兄霸气凌然,倒是让云海想到了一个人。”我突然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个人物,确实和张灵甫大哥有着许许多多相似的地方。 张灵甫大哥笑道:“云海兄弟莫不是要说,灵甫好似那西楚霸王?” 我摇摇头:“世人皆知西楚霸王,乃无人知武悼天王?” 张灵甫大哥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灵甫乃历史系学生,遍阅古今史书,怎会不知?云海亦知武悼天王冉闵?” 我点点头:“挽吾汉之既倒,扶华夏之将倾,千古英雄,乃我民族之最大功臣,若无武悼天王,汉族,恐不复存在,惜哉民族之英雄,被不肖子孙辱骂至今,若天王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张灵甫大哥笑笑:“若天王得知还有云海如此尊崇,想必会欣慰吧?毕竟,你可是定倭将军啊!不过,若要说起来,论起武悼天王,灵甫倒更是心慕陈霸先。” 我一愣:“南陈武帝陈霸先?” 张灵甫大哥笑道:“云海兄弟亦知陈霸先?” 我点点头:“记得幼年父亲教云海读史,便着重讲述了五胡乱华这一华夏最为危险的时期,并且拿五胡乱华比之今日的状况,现在看来,却是当之;父亲列出了两位最为他所认同的英雄,一位便是武悼天王,另一位,就是这南陈武帝。” 张灵甫大哥叹道:“欧阳文成公名满天下,不想却如此精通史学;灵甫在北大读史,便也最是心慕这二人,灵甫总觉的,这二人,是上天降与华夏,保我大汉民族不至全族皆灭的的惨剧,武悼天王开了个头,尽逐百万胡人出华夏,但是未尽全功,漏网了一支羯人,以致江南之大难,不过却也因为如此,成就了陈霸先。” 我接着说道:“可是那侯景之乱?父亲深恨此人,恨他屠戮江南汉人三分之二,不过他也成就了陈霸先,陈霸先最终还是为江南汉人报了仇,灭了羯族。” 张灵甫大哥点头说道:“陈霸先算不上有多么惊世的才能,但是他守住了汉族的最后净土,为汉族保留了最后一丝遗脉,才有杨坚灭胡,建立大隋,尽逐胡人之功业,也是陈霸先成就了隋唐二朝。是以若要比之武悼天王,灵甫断然不如之,武悼天王之战绩,无愧于战神。 但是若要比之陈霸先的战绩,灵甫却还是有那个信心,保我华夏一方净土,若是要全逐倭寇,灵甫还没那个能耐……” 我说道:“那么,云海倒是将武悼天王作为一生的目标,武悼天王告诉云海,一寸山河一寸血;当日之五胡,今日之倭寇,又有何异?纵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云海誓要诛尽倭寇!绝不留后患与后人!” 张灵甫大哥大为感叹:“夕有武悼天王,今有定倭将军,无论何时,我华夏具不少英雄,云海兄弟,但愿你能成武悼天王之功绩,而无武悼天王之下场,武悼天王死的不值得啊!若是武悼天王不会失手被擒,怕是终究可以一统中原,复我煌煌华夏,可惜,可惜!” 我笑道:“若有灵甫兄襄助,武悼天王和陈霸先合作,会怎样呢?” 张灵甫大哥眼光一闪:“哈哈哈!云海兄弟可真是妙人,妙啊!若是武悼天王和南陈武帝得以合作,怕是历史之进程便会改变吧?” 我点点头:“那么灵甫兄,可有胆气,与我合作,共诛倭寇?” 张灵甫大哥笑道:“岂会不敢?云海兄弟?哈哈哈哈!” 和张灵甫大哥的相识,是我一生中的一个最重要的转折,但是也成了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我一直认为,害死张灵甫大哥的,不是子弹,而是我……这也让我未来的岁月,充满了歉疚…… 很快,校长的回电就到了,大肆称赞张灵甫大哥英勇善战,骁勇绝伦,正式晋张灵甫大哥为上校团长,并且奖励活下来的“三百勇士”每人十块大洋,升一级。 这对于那些拼死作战的勇士们而言确实不是什么大奖,但是能够如此,却也是给了那些奋勇作战不计生死的勇士们一个慰藉。 当然,倭寇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打了退堂鼓,别的国家也许可能如此,但是倭寇,固执的军队,是不会放弃的,哪怕玉石俱焚,他们也是毫不在乎的,这也是他们的强大之所在,我不得不承认的强大之所在。 即使是在他们损失了八万余人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不眠不休不停止的攻打罗店,这座倭寇的坟墓……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罗店就会变得毫无必要,就会变得与上海之役的局势毫无关联,总之目前,罗店的重要性还是很明显的,这是我军在倭寇凶猛的活力和强大的攻势下的得以坚持下来的心里支柱。 将士们都在想,只要罗店不丢,就不会出事儿;罗店都还镇守着呢!为什么咱们这儿就不行? 所以,罗店的重要性已经逐渐由战略上重要性的转移到了精神上的重要性,罗店对于我们而言,是一块逐渐变为鸡肋的地方,其实大环境之下,罗店丢不丢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军的滩头阵地已然宣告失守,罗店独木难支,之所以固守着,还是因为一个政治上和精神上的原因。 同时也因为罗店的战事,牵制住了倭寇大部分兵力,让身心俱疲的我军主力得以喘口气,得以从容不迫的撤退到二线阵地,构筑下一道防线,由攻击转变为防守的整个过渡过程,因为我军的牵制作用,转变的十分利索。 这倒也是我军所立下的另外一个大功,这也成为了校长迟迟不愿意放弃罗店的原因之一,只要罗店还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就掌握着主动权,哪怕只是一点点儿…… 但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样下去,罗店的丢失,已然不是倭寇所可以主宰的,而是在我军,是在校长,是在校长决定什么时候弃守罗店。 五年前开始,张治中将军就在校长的主持下秘密的修建了三条国防线,这三条国防线,就是一旦上海之役败退,就会成为我军从上海撤退以后所逐次防守,节节抵抗倭寇的缓冲地带,为政府百姓和主要产业内迁争取时间。 校长秘密的告诉我,等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会把我撤下来,送到后面去,重新补充整备一百师,然后把防守国防线,牵制倭寇主力的任务交给我,从而掩护国军主力撤退,为持久抗战打下基础。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力图保全主力,甚少主动出战,基本都是靠着阵地打防守的原因之所在,国防线是非常重要的守备阵地,只要掌握得好,我们甚至可以依靠那些现代化的钢筋水泥阵地把倭寇挡住数星期甚至是数月! 让刚刚经历大战的疲惫不堪的国军主力得到休整,也让同样疲惫不堪的倭寇更加疲惫不堪,这就我的任务之中心,至于防守多久,校长没有明确规定,什么时候我觉得可以了,就可以撤退了,当然也是逐次撤退,不能狼狈奔逃,徐徐撤入南京,在南京依托工事再阻挡倭寇进击。 这就是将百里公诱敌深入的具体计划的第三步,在南京周边,依托水网地形,以游击战的形式不断地打击倭寇,不断地吃掉倭寇小股的兵力,迫使倭寇不得安生,从而发挥我军精神及物质之威力,持久抗战。 一百三十二血肉罗店之血色的终结(二) 这就是将百里公诱敌深入的具体计划的第三步,在南京周边,依托水网地形,以游击战的形式不断地打击倭寇,不断地吃掉倭寇小股的兵力,迫使倭寇不得安生,从而发挥我军精神及物质之威力,持久抗战。 而这也是我所赞成的,对于上海而言,我在一开始就没有打着要保住它的主意,以中日两国的军事实力的对比来看,上海的失守是必然的,徒然强守下去只会增加上网,增加不必要的损失,我觉得,校长应该也已经打定了主意了吧! 既然如此,罗店还是必须要守得,只是提供一个掩护,但这个掩护也是十分必要的。一旦倭寇的这五万大军登陆,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但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罗店,很快就要不保了……因为打到这个时候,倭寇的耐性,恐怕就要用光了,而倭寇国内的压力,也会迫使松井石根这个老鬼子采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我不知道他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但是正规的手段,显然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拿下罗店的。 罗店,已然成为了一座血肉长城,一座支撑着大军拼死抗敌的血肉长城……而且,它也的确是以血肉搭建起来的“长城”,倭寇六万,我军五万,十一万的生命丢在了罗店,如何不能把这里搭建成血肉长城?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我接到了校长的命令,将罗店最高守备官的职务交给我的副手谢晋元,自己去第三战区指挥部述职。 嘱咐过了谢晋元大哥一些必要的事情,嘱咐了张灵甫大哥不要盲目地冲锋陷阵,要严密监视倭寇的动向;之后,我带着警卫连,来到了第三战区指挥部,来到了校长的身边。 校长一如往常的温和,没有因为战局的逐渐失利而暴躁。 “云海,这些日子没见,你瘦了。”校长拉着我的手走到指挥部里,让我坐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起身说道:“校长,这如何使得?” 校长摆摆手让我坐下:“若不是你带领一百师死死的守住了罗店,恐怕现在的战局,会更糟,倭寇那五万精锐一旦登陆,我军就会压力倍增,北部防线很有可能就被突破,整个防线就会崩溃,到那个时候可就糟了。” 我默然不语,校长说的也是实情。 “云海,你可知校长为何要唤你过来?”校长走了了座位上坐了下来,脸上突然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我说道:“可是为了战局之事?” 校长摇摇头:“云海,你可知校长打这一仗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我诧异道:“不是为了开辟第二战场,减轻北部压力,将倭寇的进攻方向由从北至南改为从东向西吗?云海觉得战略是对的,没有错误,就目前而言,我军的目的显然达到了,倭寇将原来准备用于北方的军队基本上都投入了上海,乃至是罗店,现在深陷泥潭,对我有利。” 校长苦笑一阵:“若是此战延缓三年开打,这必将是校长动武的根本原因,可惜,功亏一篑,云海,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失望;校长打这一仗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为百里所言的求胜之道,而是因为上海是西方国家租界的聚集地。” 我先是一愣,随后大惊:“难道……” 校长点点头:“就是因为上海是欧美诸国的聚集地,所以校长希望借由淞沪之役,使得欧美诸国重视我国,认识到倭寇的狼子野心,从而支援我国的抗战;要是可以得到欧美国家的支持,哪怕只是政治上的支持,倒也就够了,至少可以让倭寇不那么嚣张。 谁知道美国船只被倭寇军舰打沉,美国不说话,英国大使被倭寇军机射伤,英国只是徒劳的抗议,校长忘了,忘了帝国主义都是利己主义者,他们绝不会为我国牺牲自己的利益,只会把我国的利益作为维护自己利益,相互之间讨价还价的筹码,随时准备出卖。 我国近代以来的历史,哪次不是如此呢?指望欧美列强全心全意地站在我国一边,无异与虎谋皮,校长错了,错得很离谱。即使是对于真正的朋友,也不能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任何国家都有自己独立的战略利益,都是从自己的民族、国家、利益决策问题的,谁也不会为了别人而引火烧身。 公理正义在不同的国家、民族中有不同的内容,每个国家民族总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来理解和解释公理和正义的。对朋友,即使是真正的朋友,也不能指望过多,更不能把本国军队人民的命运之“宝”押在别人的身上。世界上只有自己能够救自己,别人总不能代替自己,别人总是靠不住的,依靠别人也是注定要吃亏的。 云海,这是校长的犯的错误,你一定要记住,不能步校长的后尘!” 校长顿了顿拐杖,似乎有些悲痛欲绝。 我也很是失落,为什么,校长还是没有战胜倭寇的信念呢?难道我国军人就当真比不过外人吗? 我想起了那些拼死奋战的英雄,那些不惧生死的壮士,那些用牙撕咬倭寇的死士,那些肠子都流了出来却依旧和倭寇拼刺刀的猛士,那些濒死犹不忘大呼杀敌的的勇士…… 他们都是我华夏的脊梁,校长啊!您拥有那么多愿意为国战死的勇士,那么多以身殉国的英魂,为什么,您还是不敢挺起您的胸膛,去和倭寇做殊死搏斗呢? 校长,您可知,无论何时,我都将保护在您的身前,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我都会作为您手里的利剑,不死不休! “校长,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国的军人呢?你应该看到了,开战一月有余,我军已经击杀倭寇近十万人!我军的损失也就在这个数目,倭寇军力远不及我,这样打下去,我们是不会输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居然说出了违心的话,这不是我能够说出来的话。 校长摆了摆手:“呵呵,云海,校长知道,那是因为有你,你一人在罗店便击杀了倭寇五万余,你一人的战绩就抵得上全军的两倍,要是无你,战局会怎么样?十八军不就是先例吗?派上去六天,就被打的只剩一万人,我国的军力,远不及倭寇啊!” 我还想说话,可是校长示意我不要说了:“云海,校长知道,你是想让校长有斗志,斗志不能支配校长;因为校长是国家领袖,校长要考虑整个民族的生存,需要冷静;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把民族的前途断送掉了,也不能因为御辱就把民族的元气全部耗光了,能够得到别国的帮助,我们的胜率就大一些,不是吗?” 我默然无语,校长说的话,极为中肯,国家领袖,岂能意气用事?若是我在那个位置上,也会做出和校长一样的抉择吧?不,换做任何一个人在那个位置上,在当前的情况下,都只能做出和校长一样的抉择,无论是谁…… 理想与实际相差的太远了,太远了……远到我根本看不清未来在什么地方…… “云海,校长此次唤你过来,可不只是为了让你听校长发牢骚的,校长年纪大了,人一老,就喜欢唠叨,就喜欢说话,呵呵,你不要担心的,有事情自然是有校长去解决,你只要带好兵,打好仗就可以了。”校长一扫方才的失落,变得风趣健谈。 而我却知道,校长是再次把自己的心事掩藏进了心里,校长经历了张学良的事情后,变得沉默多了…… “那么校长有何指示?”我问道。 校长正色说道:“云海如何看待淞沪之役?” 我深思良久,说道:“就云海看来,若论公正,淞沪之役,我国的败局只是时间的问题。” 校长说道:“为何这么说?” 我说道:“从一开始的战略设想里面,我们就从未想过可以在上海击败倭寇,因为正如校长所说,倭寇的国力军力远胜于我国,想要较一时之长短,我们无疑是处于下风且不智,所以淞沪之役的价值就在于分散倭寇的兵力,以空间换时间,将倭寇拖垮,用军事手段以外的手段击败倭寇,就云海看来,以我国目前的军力国力,想要在军事方面战败倭寇,是不可能的。 所以,淞沪之役的战略价值就在于将倭寇主力引来,层层设防,层层阻击,将倭寇本不充裕的财力民力耗尽,再积聚我国之全部军力民力,发动绝地大反攻,将倭寇一举击溃,收复失地,光复中华!” 校长点点头:“很好的计划,那么云海,具体的实施方案和撤退阻击计划,你有没有考虑过?” 我说道:“校长不是曾密令云海整顿军力,驻守国防线吗?云海以为淞沪之役到了一定的阶段,就可以将我军主力次第撤出,撤到国防线及南京的中间部分,构造工事,一旦国防线失守,那么就可以依托事先构造的工事,层层阻击倭寇主力,并且开展游击作战,以小股部队不断袭击倭寇后方,让倭寇难以全力攻击我军。 并且云海以为,我军何不将淞沪之役扩大为京沪之役?增加战略纵深,不将主力目光积聚在淞沪三角洲地带,而是更多地注意扩大战略纵深,发扬我国之优势,以空间换时间,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一百三十三血肉罗店之血色的终结(三) 我说道:“校长不是曾密令云海整顿军力,驻守国防线吗?云海以为淞沪之役到了一定的阶段,就可以将我军主力次第撤出,撤到国防线及南京的中间部分,构造工事,一旦国防线失守,那么就可以依托事先构造的工事,层层阻击倭寇主力,并且开展游击作战,以小股部队不断袭击倭寇后方,让倭寇难以全力攻击我军。 并且云海以为,我军何不将淞沪之役扩大为京沪之役?增加战略纵深,不将主力目光积聚在淞沪三角洲地带,而是更多地注意扩大战略纵深,发扬我国之优势,以空间换时间,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校长的目光在地图上,不断地扫视,而后点了点头:“云海所言不差,若是将国防线和淞沪战场联系起来,那么倭寇海军和空军之优势便会大大降低,淞沪之役,京沪之役,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啊……” 我接着说道:“校长,既然欧美列强已经不会为了我国得罪倭寇,那么我们就该摒弃不该有之幻想,尽我国之全力,将倭寇拖垮!既如此,在上海周边耗费大量的军力固守,确实有些不值得,云海以为,待到各部军队悉数抵达之后,我们不妨组织各部军队进行一次战略大反攻,以期击破倭寇已经建立的桥头堡阵地。 从而极大地震慑倭寇,将倭寇逼退,随后选择部分军队在上海及周边与倭寇周旋,将主力缓缓撤出,撤到国防线以及南京周边,依托国防线组成第一道防线;依托中间缓冲地带层层设防,是为第二道防线;在南京周边,依托幕府山,雨花台等各个主要阵地,设立第三道防线;南京城,驻守大军,依托城防,设为第四道防线。 如此四道防线,层层阻击倭寇,并且潜伏军队为游击部队,趁倭寇主力攻打我军主力之际,突袭倭寇后方军事仓库以及地方守备部队,搅乱倭寇后方;再借由主力的奋战,我们就可以极大的消耗倭寇的军力和国力,并将将淞沪之役扩大为京沪之役,极大的迟滞倭寇,将倭寇进攻的难度拔升好几个层次。” 校长呆立半响,而后说道:“云海,你便如此确定,倭寇会进攻首都?而不是就此罢手?” 我急忙说道:“校长莫不是还以为倭寇之是为了得到利益,而不是想要灭亡我族吗?倭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们是想吞并全中国,而不是仅仅一个上海!校长!不能再迟疑了,不能再抱着不该有的幻想!只要利益足够,列强是不会管华夏大地归谁统治的!” 校长闻言大震,良久方才平静:“老了,不如过去那般果决了,也没什么底气,不愿意相信我国有能力单独抗衡倭寇,不过云海,你说得对,列强是不会管我华夏之生死的,既然如此,校长何必再依靠他们!娘希匹!老子就不信!我四万万炎黄子孙!天朝上国!拼不过他一个小日本!!” 校长的声音猛然提高,手杖一把丢了出去,一拳砸在桌上,面色潮红,口喘粗气:“娘希匹!想要老子妥协投降,门都没有!老子就和你们拼到底!” 我很是兴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才是那个北伐战场上不惧生死身先士卒的校长!虽然粗口频出,连家乡话都骂了出来,不过,这才是父亲记忆中那个性如烈火,嫉恶如仇的校长! “云海,你来说说,我们具体应该是怎么样的做法,倭寇会不会有什么突然行动,从而打破我们的部署呢?”校长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呵呵,一时激动了,不要见笑。” 我笑着摇摇头:“云海岂会见笑?云海还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当年的校长,性如烈火,嫉恶如仇,放言说,要救中国,就要杀光所有的资本家!还要杀光所有的帝国主义!结果被父亲迎头痛斥,呵呵,只是云海从没有见过那样的校长,今日一见,才知父亲所言非虚。” 校长笑着摇摇头,连连摆手:“校长年轻的时候,一度很是痴迷于马克思的言论,通读了很多马克思的著作,很向往那个神话一样的美好世界,也想创造那个美好的世界,唉!一晃好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伙子,变成了老头子,而一个小婴儿,却变成了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世事无常啊!” 我笑了笑,随即正色说道:“校长,依云海看来,在我国继续增兵的前提下,倭寇必然也会继续增兵,现在上海战局胶着,无论是我们还是倭寇都想打破这个局面,所以,倭寇的增兵是必然的,至于增多少兵,从什么地方登陆,什么时间登陆,那就要看我们的情报人员是否得力,这一点至关重要,若是倭寇在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登陆,把登陆战变成了偷袭战,那就万事皆休!” 校长点了点头:“校长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除了各个码头,政府还考虑过杭州湾,金山卫乃至是罗店等等地方,对了,八月二十号,校长收到了情报,说金山卫方向有倭寇水兵登陆勘察,校长觉得,倭寇登陆金山卫的可能性比较大,已经派人构筑阵地严防了。” 我问道:“金山卫?” 校长点点头,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就是这里,戴雨农提出的建议就是,金山卫硬滩地带港湾水深,倭寇大部队很有可能选择这里登陆,所以,希望我们驻重兵把守。以防倭寇真的从此处登陆。” “戴雨农?”我又问道。 校长拍拍脑袋:“差点儿忘记了,你不认识他,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情报人员,是校长的得力助手,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有事情你可以和他直接联系,他收集情报的能力啊,他要自称第二,我国家无人敢称第一。” 我有了兴趣:“此人竟得校长如此赞誉?那云海当真要结识结识。” 校长说道:“会有机会的。既然如此,云海,你觉得,倭寇会在哪里登陆呢?” 我说道:“罗店是不大可能了,倭寇在罗店丢尽了颜面,要是别的国家云海尚且会怀疑,要是倭寇,松井石根那个老鬼子是绝对不会允许其他部队插手的,所以这批新来的倭寇,一定不会从罗店登陆,至于其他的码头,倭寇不会那么蠢,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或许,真的就如雨农兄说的一样,倭寇会在金山卫登陆。” 校长皱了皱眉头:“校长也想将金山卫设为重点监视对象,但是国府内部对此争执不下,两年前,唐生智就去实地勘察过,得到的结论和戴雨农完全相反,他认为乍浦重要,我们应该选筑乍浦至嘉兴线据点工事,现在主要就是这两种声音争执不下,校长很是头疼。” “唐生智?那个常败将军?反复无常的小人?他简直是污了百里公一世英名!刚愎自用,无才无德!”我知道这个唐生智,大话空话连篇,实际上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假意拜百里公为老师,实际上百里公说什么他都不听,刚愎自用,无才无德!这是父亲对他的评价。 校长轻轻的笑了笑:“此话不可乱说,祸从口出!” 我看了看校长的面色,得出的结论就是,显然,校长也是那么认为的。 “既然如此,云海就更加相信雨农兄的判断了,九成的可能,倭寇会从金山卫登陆!校长您看,若是倭寇以大军从金山卫登陆,金山卫处在主战场南边,我军并无兵马把守,一旦倭寇登陆,是将如入无人之境,直接一个大迂回,就可以将上海我军主力包围!聚而歼之!那样的话,精锐尽丧,我国就真的败了!”我说道。 校长面色凝重:“非云海所言,校长还未察觉金山卫竟然如此重要!必须要遣大军驻守,而且必须是强军!必须要能守住至少三天,一旦事发,必须要为我军撤退争取至少三天的时间!” 我向校长敬礼道:“校长,既然如此,请将此任务交予云海!云海麾下一百师,必将为全军殿后!” 校长笑着摆摆手:“有云海,我心甚慰;不过云海,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既然我们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战事扩大,那么,一个金山卫,和一条国防线,哪个重要?” 我说道:“既然已经决定,那么,自然就是国防线更为重要,就算到时候全军溃败,只要把守住国防线,我军就能赢得喘息之机,重整军力,实施后续计划。” 校长点头:“所以,金山卫守备的任务,就不能再交给你了,一百师损失也不小,找个机会,校长会把你们撤下来,撤退到国防线固守待命。” 我说道:“既然校长已然决定打一场京沪之役,那么何不趁早就开始定下计划,将部队有组织有秩序的撤离上海?须知一旦倭寇大军登陆,那么上海局势必将糜烂,军队的撤退很可能会演化成大崩溃,那样的话,毫无秩序的撤退,无疑是最为可怕的!” 校长点头称是:“云海所言甚是,只是目前战事尚不明朗,倭寇的援兵还没有任何消息,现在就言撤退,是不是太早了?” 我正色道:“未言胜,先言败,居安思危,方可无后顾之忧!” 校长大笑道:“好好好!怕了你这个欧阳小倔子!和你父亲一个德行,认准了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笑道:“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是撞上了南墙也不回头,拉一门大炮轰掉南墙继续走!” 校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这个小倔子,也罢也罢,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执行计划呢?这一次,校长听你的。” 我深思良久:“校长,不知我军各部队还有哪几支劲旅尚未抵达上海?” 一百三十四血肉罗店之血色的终结(四) 我深思良久:“校长,不知我军各部队还有哪几支劲旅尚未抵达上海?” 校长想了一会儿说道:“若论劲旅,当属湘军、桂军和滇军。” “滇军?”我大为吃惊,滇军如何算的上劲旅?要论全国出精兵猛将的省份,东北三省算得上,但是已经沦陷,西北民风剽悍,但是形式混乱,南方诸省,也就是湖南和两广算得上是精兵,滇军,屡次为红军所败,如何算的上精兵? “云海莫不是瞧不起滇军?哈哈!”校长一笑:“龙云那个家伙很狡猾,当初剿匪之时,他只是想保存实力,只要共军不进犯他的云南,他何必出力和共军结怨?他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共军放走了,但要是共军想进攻云南,哼!” 我大为吃惊:“滇军竟然如此强悍?” 校长笑道:“滇军之强悍,我可是心慕已久,云海,放眼全国,乃至是倭寇,同等兵力同等装备下,能和你的军队一较高下的,必是滇军!除此,便是桂军了,在战斗力上,滇桂二军不相上下,但是在装备上,滇军冠绝全国,仅在中央军之下。” 我感叹道:“昔日云海竟不知滇军如此强悍!那要是得到滇军的帮助,云海的计划就更加容易实施了!” 校长摇摇头:“可惜的是,云南至此路途遥远,滇军整备尚需时间,估计,没有两个月是抵达不了,倒是桂军,战斗力强,人数大约六个师,是主力;大约再过十余日就可以抵达,就是装备差了些,不过也可以一用。” 我点头说道:“既如此,校长,我们的计划,就要靠桂军来掩护了,我军应该继续坚持,坚持至桂军抵达,并且将从即日起抵达的军队实现全面换装,至少要让他们拥有足够的火力,然后养精蓄锐,等到桂军抵达时,以桂军为主力,让其他军队为辅助,一举反攻倭寇,而后先前的驻守军队逐次撤离,撤离到国防线上和南京周边,进行构筑工事,以备下一阶段的作战。” 校长看了一会儿地图,点头笑道:“云海啊,校长觉得,把你放到前线上作战屈才了,应该让你去做指挥官,指挥大军作战!你说,校长让你去做这场战役的指挥官,全权指挥接下来的战斗,好不好?” 我大为吃惊:“校长,此事断断不可!云海太年轻了!” 开玩笑!这个时候让我去做指挥官?谁能服我? 校长笑了起来:“哈哈哈!校长当然不会这样做了!要不然你下你的令他打他的仗,局面只会更加糟糕,到时候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对策就会付诸流水了!可惜啊!云海,如果你不是十七岁,而是三十七岁,不,哪怕就是二十七岁,校长也会毫不犹豫的启用你做第三战区的司令官。 不过我军之中最终资历,次之是人情,再次才是战功,人情你不差,你父亲留给你的人情足够了;战功更不差,打到现在,你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可是就是这么个资历问题,其实啊,校长也知道,资历问题,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鸡肋罢了,可是长久以来的观念,校长一时之间如何改变? 你的资历在军中将领里来算,是最浅的;虽然按照排行,你算得上校长嫡系之中的嫡系,是校长的警卫部队出身,但是资历问题,是全军通行的,哪怕你战功再盛,也不过是一员骁将,他们就会说,勇则勇矣,只能为将,如何为帅? 将帅之差别,实在是太大,大到我们不敢破格录用一些年轻人,必须要到了一定的年纪,比较沉稳,才可以放手去做,虽然校长不赞同这样,却也无力改变,云海啊,你要快点长大啊……” 校长的话很是中肯,说出了他心里的无奈,可是我真的适合做帅吗?为将,我被外媒誉为国军中第一悍将,可那只是悍将,古之悍将几何?古之名帅几何?作为将军,只要统兵作战就好,打胜仗就好,至于命令,只要听从就好,管别的什么呢? 可是为帅,就不容易了,古之名帅,几百年才出一个,从商朝闻仲,到周代姜子牙和周公旦,随后是战国的白起廉颇李牧王翦,而后是西汉的韩信卫青,东汉的邓禹窦宪,三国的关羽、陆逊、魏武帝曹操,乃至后来的武悼天王冉闵,陈武帝陈霸先,唐太宗李世民,李靖,岳飞,徐达等等,悍将数不胜数,名帅,屈指可数。 这就是将帅之分,作为大帅,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这不是武力和统兵作战的能力可以概括的,还要文武双全,深明天文地理,了解敌我态势,保护后勤供给,研究战略战术,分配兵力,指挥作战,补救失误之处,观察天下大事,无一不是为帅所必需的。 最重要的是,绝世悍将不意味着胜利,比如吕布;而绝世名帅则意味着完全的胜利! 这份职责,太重,太重……重到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胆气去承担……我现在才发现,一直以来,父亲和校长为我挡住了风风雨雨无数,而我要是失去了他们,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吗? 他们为我承担了一切,承担了全部,而我只是负责痛击倭寇而已,别的什么都是由他们为我做的,若是换做我自己,我可以做到这一切吗? 十天后,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五日,校长的命令发到了罗店前线,届时我刚刚挫败了倭寇的再度进攻,歼灭倭寇两千余人,获得了再一次的胜利;此役,张灵甫大哥再度身先士卒,统帅着三百猛士作为尖刀队一举突入倭寇阵势中,冲乱了倭寇,我率领主力随后突入,大败倭寇。 倭寇似乎习惯了失败,习惯了败在我的手上,一看势头不对,立刻逃跑,害得我没有追上他们! 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情,没有什么,比让对手习惯失败再好的了! 经过此次大胜之后,我的名望再度上升,外媒把罗店誉为“日本皇军突不破的钢铁滩头”,而我的反登陆作战被很多国家誉为神话。他们纷纷发表文章称一个落后分裂的农业国家在处于极为不利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将一个先进的工业国家的钢铁海军打的抬不起头,损失数万兵马也未能夺取滩头阵地,这在世界军事史上还是首次。 他们再度给我上了一个称号:钢铁将军。 并且说,在日俄战争之后的漫长岁月里,西方国家普遍认为日本军队是世界一流的军队;英国军事评论员给出的评论是,日本军队的装备是b级,军事素养是a级,战斗精神是a级;深为西方国家所忌惮。 但是在他们见识到了日本军队竟然连一个分裂的中国都难以战胜,甚至连一个滩头阵地都夺不下来之后,日本军队的战斗力被他们下调了好几个档次,他们再度认为,日本军队还是一支没有战斗力的二流军队。 定倭将军也好,钢铁将军也罢,只要能击败倭寇,都无所谓……至于倭寇的战斗力,呵呵,如果让倭寇和他们的租界里的军队打上一仗,这些愚蠢骄傲的西方人就会明白他们是多么的愚蠢! 所有的西方国家,竟然只有德国认为中国的胜率不大,而且日本军队的战斗力极强,不是二流军队,但是却被很多国家所嘲讽。 就在这个节点上,校长发布了命令,鉴于一百师多次作战,损失严重,所以可以功成身退,遂命令一百师撤离罗店前线,转到后方休整,徐图再战;而罗店的守备任务,校长再度交给了罗卓英将军。 “灵甫大哥,云海要离开了,罗店,就交给你了!”数日并肩作战的情分下来,我和张灵甫大哥已然互相称兄道弟,战场上打出来的兄弟情是最铁的。 “云海兄弟,你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张灵甫了!要是这里丢失了一寸土地,我提头来见你!”张灵甫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这里可是倭寇突破不了的钢铁滩头,要是被突破了,还称得上钢铁滩头吗?你放心!只要我张灵甫还活着一天,罗店就不会丢失!” 我点点头,对于张灵甫大哥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他就是战死,也不会后退,这是他的执念。 罗卓英将军也将再度担任罗店最高守备长官,再度镇守这个洒遍十八军将士们血肉的地方,我相信,他一定会守住这里。 罗店的父老们得知我将要率军离开,义无返顾的再次跟随我离开了这里,对于他们的深情我无力回报,只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于是我派遣军队,好说歹说,将他们护送去了校长答应为他们重建的罗店镇,在重庆附近。 我率军离开了罗店,离开了这个我留下了深刻印记的地方,很多年之后,当我再度回忆起我在罗店作战的这一个多月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不明的意味,有伤悲,有激昂,还有对已逝战友们的深切怀念,当然,更多的,是失落,因为我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这个用将士们的血肉铸成的钢铁滩头…… 再也不会回去那片被改变的面目全非的地方…… 我深深的凝视了很久,这个我奋战许久的地方,这片被英雄们的鲜血染红的焦土……良久,我终于回过头去,带着我的军队,开往了未知的未来……(本卷完) 一百三十五国防线上(一) 当天下午,我就率军抵达了国防线的第一道阵地,支塘镇——昆山掩护阵地,也被称为支昆线,是国防线阵地的第一条阵地,会起到很大的缓冲作用。 国防线,实际上被称为京沪杭国防工事,分为京沪地区阵地、沪杭地区阵地以及南京地区阵地。 京沪地区阵地第一阵地位于在吴江县至福山镇,第二阵地带位于无锡至江阴锡澄线;两阵地间的龟山至梅村一线设置中间阵地,后方阵地带在石庄到常州一线。 沪杭地区阵地第一阵地位于乍浦至嘉善(乍嘉线),第二阵地位于苏州至嘉兴(苏嘉线)为;两阵地之间的沿海地段还构筑了侧翼阵地。 南京地区阵地的主要阵地带配置在龙潭、栖霞山、青龙山、苍波门、大胜关、上新河、下关、燕子矶一线,形成闭合性的环形阵地。 这一整套的阵地是校长仿造一战时期欧洲国家的现代化阵地所建造的阵地,意图是要改善从上海至南京之间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的防守,否则,这样的地势足以让倭寇长驱直入而得不到任何的阻挡,这样一来,上海之役一旦败退,我们就很糟糕了。 支昆线,吴福线,锡澄线,三道阵地,三层阻隔,是足以让我们抵挡倭寇的进击的。 其实校长哪里像某些人说的那般不抗日?校长贵为一国至尊,试问,普天之下,哪个国家的一国至尊不愿意抵抗外辱?要是敌军打定主意要亡其国,就算是从个人的名位这个方面,也是要做誓死抵抗的,更何况以校长的心气,如何能忍受倭寇在他头上指指点点? 校长深知两国实力差距太过悬殊,贸然开战只会国灭族亡;身为一国领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绝对不是那些喊着口号什么也不做的游行者和有心之人所能想象的;倭寇在中华大地遍布间谍,我国发生什么情况倭寇政府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为了骗过倭寇的耳目,使得倭寇摸不准我国的意思,从而迟缓倭寇对我国的全面进攻,校长暗地里做了太多太多,这国防线,就是校长为了抗日所做的准备;若是校长不欲抗日,耗费巨资建这条国防线做什么?倭寇来了直接投降就是了! 我国的实际情况,哪里能够贸然地开战?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开战,什么样的蠢人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其实说起来,校长,也是被逼无奈才抗日的,不对,应该是被逼无奈才提前抗日的,张学良,那些不明大体的游行示威者,别有用心之人,都是在误我中华!误我民族! 校长的无奈,我了解的很清楚…… 所以我愿意帮助校长,无论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助校长抗日,哪怕是送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后悔! 所以面对着国防线这样的情况,我依旧冷静的对待,而没有大怒之下找人问罪。 这是什么样的工事? 钢筋水泥机枪掩体在公路大道南北三四百米之线,仅有十多处像坟堆一样的土包,我命令士兵们掘开上层,有的是机枪掩体,没有钥匙打不开,只有立即钻开;有的掘开了是棺材,不是水泥工事!阵地前面隔着一道十多公尺的小河,对岸的树木房子很多,从前没有扫清射界;我们占领的掩体工事皆没有联络交通壕,每个掩体工事仅能容一个班的士兵和一挺机关枪! 工事之间的大型掩体用铁门和大铁锁锁住,钥匙不见踪影,根据国防线地图,我们却根本找不到本来数量极多的机枪掩体和钢筋水泥阵地;谢晋元大哥气的一拳打在了阵地上,却惊愕的发现拳头打进了水泥里面,那是什么“水泥”,那是豆腐渣!渣土! 仅有的一些质量很好的坚固的工事,应该是军队部分修筑的,但却是被牢牢锁住,我们根本找不到钥匙进入! “师座!马上发电询问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国防线!这也叫防线!师座!你看看那里!你看看那里!那里竟然圈养着一群猪!猪啊!这是国防线!不是猪圈!”罗启疆大哥怒气冲冲的找到我,愤怒的吼叫,手指着不远的一处,我一望去,竟然真的发现那里有一群猪! 怒火渐渐地填满了我的胸膛,但是同时我也是极为庆幸,幸好我及早的发现了这个状况,上海尚且还能支撑,若是大军撤退之时才发现了这些情况,那么岂不是惨剧!可恶!可恶!这些贪官污吏!可恶!该死! “罗旅长,你立刻带人,去把此地的县长还有保长甲长等悉数找来!我要问个清楚!”我大怒之下下令罗启疆大哥把这些地方上的头脸人物全部找来;平常时刻,我不会这样做,军人不得干政,这是校长的努力方向,我作为他的学生,自然不会这样做。 话说回来,校长也曾经大叹过,若是宪政得以实施,何须担忧军人干政?去年六月,校长领导政府进行宪法草案的制定和相关实施方面的准备,准备在今年召开制宪国民大会,颁布宪法,结束政府的“训政”,也就是俗称的“党治”,还政于民;结果,张学良一场西安兵变,结束了这场美好的愿望…… 于是现在,我就要干一回“政”了!我要问问他们!良心是不是被狗吃到肚子里了!! “师座!这国防线的质量,根本不足以让我们守住!倭寇何须重炮轰击?只要手榴弹就足以毁掉了!我们怎么守?坚固的堡垒没有钥匙进不去!怎么守!国防部是怎么办事的!这是什么国防线!还怎么国防!”谢晋元大哥甚少发怒,这一次,他手里捏着一块渣土,愤怒的捏碎了它:“就这玩意儿,守什么!”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等到地方士绅来了,我们再问个明白。我们还有时间,谢大哥,你去周边询问一下,有没有什么水泥工厂,和钢铁工厂之类的,我记得我国大部分的工厂都在这一带。” 谢晋元大哥丢掉了渣土:“是!” “王强,你去给校长发电报,将这里的情况全部告诉校长,并且向校长要一些技术工人,那些贪官修不好国防线,我们一百师来修!”我对在身边搭建通信设施的王强说道。王强敬了一礼:“是!”随即开始坐下发电报。 “师座,待会儿那些人来的时候,要不要……”唐宇的话没有说完,做了一个向下切的手势。 我摇摇头,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希望我杀鸡儆猴,给那些贪官污吏一点儿颜色看看,不过,这些士绅,都是德高望重之人,不是正式的官员,我不能擅自杀之,而地方官员,酌情看来,我是可以杀一儆百的。 校长应该不会怪我,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也会勃然大怒吧? 过了一会儿,罗启疆大哥带着一群衣冠楚楚的人来了,这里面有年轻的,大约三四十岁,有老的,须发皆白,大约就是地方官吏和士绅了。 一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首先开口:“不知这位长官是哪支部队的长官?为何如此粗暴的对待我等?” 看着这些人一脸的不满,以及身后举着枪的士兵,我大约明白了他们是如何被“找”来的。 我站起身子,笑着对他们说道:“各位安好,鄙人是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师长,欧阳云海,字定倭,见过各位。” “定倭将军?!”这些人一脸的震惊,原本怒气冲冲想要发怒的顿时就奄了,互相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还是那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开口了:“欧阳将军,我们犯了什么国法了吗?我们犯了叛国罪吗?就算是如此,需要军队代替警察来执法吗?欧阳将军似乎僭越了吧?” 我微微惊异的看了看这个男子,一脸的坚定,并无谄媚之色,倒像是有些正气凛然的样子;他还挺有胆气的,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应该不是会贪污枉法之人,那么,我应该可以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消息。 “呵呵,各位,各位请坐,云海找各位来,不是因为什么犯法的事情,而是想要向各位询问一下,你们可知,国防线这道工程,意味着什么?”我笑着招呼他们坐下,而后我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弄得这些士绅很是诧异。 “欧阳将军,鄙人是本县县长刘明志,鄙人直接参与了国防线的建筑,您有什么事情可以问鄙人。”黑衣男子站了起来,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刘明志,说道:“那么刘县长,鄙人想请问一下,国防线各堡垒的钥匙何在?鄙人接到的报告上说,所有的钥匙都交给了地方士绅和县里面,所以才找各位来,目的是想把钥匙拿走,没有别的原因。” 众人松了一口气,刘明志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了一大串钥匙:“这些就是本县范围内的全部钥匙,都在鄙人这里,由于事先不知道贵军要来驻扎,所以没有前来迎接,还望欧阳将军不要介怀。” 我接过了这串钥匙,点了点头:“刘县长果然是优秀的官吏,对了刘县长,鄙人想请问一下,您既然参与了国防线的建设,那么,究竟是哪些人参与了国防线的建设呢?又是哪些人负责监督的呢?这么大的工程,不会没有监督者吧?” 一百三十六国防线上(二) 我接过了这串钥匙,点了点头:“刘县长果然是优秀的官吏,对了刘县长,鄙人想请问一下,您既然参与了国防线的建设,那么,究竟是哪些人参与了国防线的建设呢?又是哪些人负责监督的呢?这么大的工程,不会没有监督者吧?” 刘明志看向了那些士绅,看来,具体的执行者就是这些士绅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将军,参与建设国防线的人,都是从本地丁壮当中抽取的,老朽是本地的保长,得到父老乡亲们的信任,选出了一些丁壮,直接参与过防线的建设,并无懈怠。” 刘明志说道:“建筑工事的都是从本地丁壮,都是在各位保长和甲长的监督和见证之下签订了契约,进行工作的,是不会出问题的。” 我笑了笑,拿出了一块渣土:“那么,刘县长,鄙人请您看一样东西吧!” 我把谢晋元大哥带回来的那块渣土里面抽出了一块比较大的碎土,然后递给了刘县长:“这个,就是我的副手不小心,从国防工事的阵地上面弄下来的,说来也怪他,好端端的,干什么要去锤那阵地呢?弄得鄙人这么早就发现了这所谓钢筋混凝土,不过只是一块渣土而已!!”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猛然提高,把这些人统统吓了一跳。 刘明志看着那块渣土没有说话,但是面色异常,倒是那群保长甲长,似乎很是惊讶一般。 “将军息怒,将军,我等行事历来都是光明正大,况且此乃国防重要工程,我等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在这件事上不尽心啊!参与建设的人,都是我等仔细选出来的嘴巴紧的,没有泄露一点儿消息,我等自然也是行的正坐得直,但是这等情况,将军明鉴,我等委实不知啊!”那白发老者一脸恳切的说道。 另外一名老者向我鞠躬:“将军,我等虽老迈,但也识得大体,乡亲们信服我等,遂推举我等做保长甲长,我等自然不会做亏心事;然这件事情,我等只负责选人去做,但是为何会出现此等情况,我等委实不知啊!” 我心里想想,这倒也是,这些老者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否则也做不得保长甲长,他们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 “那你等老实告诉我,本地的丁壮去做工回来就没有说过些什么吗?他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问道。 这几人思忖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士绅说道:“将军这么一说,鄙人倒是想起来了,鄙人家隔壁就有一人去做工,有一日回来之时曾向鄙人发牢骚,说什么这样的工程有个屁用,还不得害死人;鄙人当时以为他只是偷懒不想去,并没有深究,现在将军这么一说,鄙人倒觉得十分可疑。” 我点点头,问向刘明志:“刘县长,既然如此,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刘明志苦笑一声:“将军,这工程是机密的国防工程,是国防部主持的,我一介小小县长,如何能够插手?国防部分配给在下的任务就是召集县里的保长甲长,征召壮丁,参加工程建设,至于在下本人,也参与了一段工程的建设,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算是明白了,这一切,倒真的不能怪他们,应该怪的是那些国府上层官员;整个工程从选址到选材都是由国府以及德国顾问团制定的,但是落实到具体实施这一方面,这些家伙就开始不安分了,勾结供应商,以次充好,中饱私囊,以至于国防线的用料除了少部分是合格的,其他的都是不合格的甚至是不能用的! 他们是在拿将士们和百姓们的生命开玩笑!混蛋!该杀!该杀!!! 我的胸膛被怒气填满,杀意止不住的外放,等到我看见了那些老者们一脸惨白惊惧的样子,我才发现,或许是我的气势太过吓人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温声问道:“既如此,这种情况下追究责任已然没有时间了,既然这样,刘县长,我请问一下,这附近,有无水泥工厂或者是钢铁工厂?或者有无熟练工人?” 如果可以就地取材,无疑是最好的,然后大不了我自己出钱,请一批人来帮助军队修筑国防工事。 刘明志说道:“水泥工厂倒是有,但是钢铁工厂就没有了,距离这里最近的钢铁工厂,大约得有一百多里的样子;将军,难道,您想重修国防工事?” 刘明志还算比较精明的,一下子就瞧出了我的想法,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还需要他的帮助:“对的,我是打算重修国防工事;再过差不多一个月,政府就会在这里和倭寇开战,将倭寇逐步引入我们设计好的圈套里面,为了达成目标,国防线至关重要!我的一百师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守护国防线。 而现在,这种程度的国防线根本不能满足抗敌的需要,只会坏事!对了,刘县长,我在视察工事的时候,竟然发现有百姓将家畜圈养在国防工事里,那是国防工事!不是猪圈!把用来抗击倭寇的国防工事当成猪圈!你这个县长是怎么当的?!” 我把声音猛然提高,刘明志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我一定立刻检查,立刻解决!”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语气放缓了些:“这倒不是最关键的,刘县长,还有诸位,我请你们再回去安排一下,再抽调一部分丁壮协助军队重修国防工事,还有联络一下那座水泥工厂,我军需要大量的水泥,他们能产多少我们就要多少!” 至于钢筋,我打算派谢晋元大哥去那座最近的钢铁厂紧急订运过来,这倒不急,但是人员的筹备和开工准备是一刻都不能耽搁,早一小时开工,就多一份的胜利希望! 只是刘明志和那些士绅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刘明志开口说道:“将军,这,我们这里的丁壮方才完工,疲劳之极,而且那些修筑攻防共事的人又短缺工钱,怕是不会再有什么人愿意来了,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这……还有那水泥工厂,也是我们乡里人自己投资建设的,谁知那些人只给了定金,我们……” 他这一说,后面的士绅们纷纷点头,纷纷附和。 这却让我哭笑不得了,他们难道以为我会和那些无良的贪官奸商一般吗?不过这个问题确实要严肃解决!没想到这场惊天的贪污大案竟然无意见让我给撞上了,既然如此,我就决不能姑息那帮发国难财的混蛋! “刘县长!我可不是那些无德无信之人!你去告诉乡亲们,凡是愿意来工地上做工的,工钱按照以前额定量的双倍发放,一天一结,绝不短缺!还有,水泥工厂那边,也是的,一切的价格,都按原来的双倍发放!你们不相信那些贪官,那么定倭将军,你们信还是不信!”我无奈,搬出来定倭将军的名头。 刘明志和乡绅们互相看了看,良久,刘明志点点头:“既然定倭将军有求,我等断然不会坐视不理!定倭将军乃是民族英雄,断然不会坑害平民百姓!我等相信您!” 我哭笑不得,但是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却让我心有戚戚,如果失去了百姓们的帮助,我们军人,一日也无法立足,大战结束后,我必然要恳请校长,严查此案,绝不姑息!这些发国难财的混蛋,个个都该死! 我军能够固守罗店,很大一部分程度就是因为罗店的父老无条件的支持我们,还为我们做饭洗衣,免去了我们的后顾之忧,让我们在激烈的战斗之余可以吃上一口热饭,喝上一口热汤,我们的战斗力和士气一直都保持得很好。 要是没有罗店父老的支持和帮助,我甚至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可能还没等倭寇打过来,我们的士气就瓦解了,整支部队就瓦解了。 京沪战役的关键点就在与我军自上海撤退以后首当其冲的国防线能否迟滞住倭寇追击的脚步,只有国防线上的将士们当住了倭寇追击的脚步,才能够为后续计划的开展争取时间,而且这个时间还绝不能短暂,一两天就被攻破了是决计不行的,所以校长才会调派我来防守国防线。 我们至少要在国防线上支持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后续部队的安排才能妥当,那个时候,我们才能依托阵地层层阻击,层层退撤,将倭寇的有生力量大量消耗从而得以将战役时间延长,大量消耗倭寇的资源,造成倭寇难以继续坚持战斗,从而取得战略上的主动权。 所以,国防线能够守多久,就成了京沪战役的关键之所在,而如此状况的国防线,我就是把五万大军拼光了,也决计守不住十天!到那时前方兵败如山倒,后方准备根本不充分,无法层层阻击,只会被倭寇逐个击破,快速突进,结果京沪战役根本就不能展开,再次变回了淞沪战役,不,是淞沪大溃败! 到时候辛辛苦苦构筑了数年的国防工事化为泡影,将会有数以万计的士兵枉死,周边的城市会快速的陷落,并且将会发生不知道什么恐怖的事情!距离南京的失守也就不远了! 一定要加快速度,抢修国防线!每一分钟都弥足珍贵!不能有丝毫的懈怠!至于账,慢慢算!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大发国难财的,我一定要让他掉脑袋! 而就在刘明志和乡绅们全部离开去准备之后,校长的回电来了。 一百三十七国防线上(三) 所以,国防线能够守多久,就成了京沪战役的关键之所在,而如此状况的国防线,我就是把五万大军拼光了,也决计守不住十天!到那时前方兵败如山倒,后方准备根本不充分,无法层层阻击,只会被倭寇逐个击破,快速突进,结果京沪战役根本就不能展开,再次变回了淞沪战役,不,是淞沪大溃败! 到时候辛辛苦苦构筑了数年的国防工事化为泡影,南京的失守也就不远了! 一定要加快速度,抢修国防线!每一分钟都弥足珍贵!不能有丝毫的懈怠!至于账,慢慢算! 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大发国难财的,我一定要让他掉脑袋! 而就在刘明志和乡绅们全部离开去准备之后,校长的回电来了。 不出我所料,校长对于此事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愤怒,此时一定会严查,绝不姑息任何一人!但是由于此时战事紧张,这个时候彻查此案未免力不从心,所以校长的意思就是,一切用度,具由国府发放,让我迅速开展重修国防线的工程。 然后校长会秘密责成工程的原来负责人张治中将军秘密严查此事,待到战局稳定之后,定会严格惩处,绝不姑息!并且校长让我搜集部分证据,不仅仅有样本,还要有照片;作为物证,将来法庭开庭之后将这些证据和照片会成为惩处那些混蛋的关键。 我即刻回电,将我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校长,当地的士绅绝大部分都是无辜的,他们并没有直接参与建设,只是负责人工,所以,主要的调查对象,是国府负责这一块的官员,以及供应商等等。 校长很快回电,告诉我他已经明白了,并且已经责成国府有关部门运送必须的钢筋材料,但是由于战事紧急,大量的物资运往了前线,所以校长希望我能够就地取材,加紧修筑工事。 同时校长告诉我说,三天后,宋美龄夫人将代表他本人前往淞沪前线进行视察,鼓舞士气,顺道会来到国防线上看看我,校长希望我可以护送宋美龄夫人前往淞沪前线。 呵呵,校长还真是信任我啊!为了不辜负校长的信任,我只能一个人当两人用了,不过幸好,我有一个优秀的负责的副手。 “团座!已经联系好了,那座钢铁工厂正好是我们民族企业,听闻我们的需要和您的名头之后,他们一口答应加班加点也要为我们生产出合格的钢筋,并且价格只需要一半;唯一不方便的是,政府已经开始了沿海工业内迁计划,他们的工厂最多十天之后就要撤离,那么短的时间,恐怕难以生产出足够的钢筋。”风尘仆仆的谢晋元大哥一进临时师部未来得及喝口水就急急忙忙的向我报告。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谢晋元大哥:“谢大哥,这个不要紧,国防线终究还是要撤守的,要是真的那么坚固,反而不美,所以我们只需要稍微加强一些就可以了,钢筋,他们能弄多少我们就要多少,其他的我们自己想办法。 关键就是要把那些阵地进行加固,阵地上的用料必须要坚固,否则根本无用。还有,谢大哥,三天以后,夫人会代表委座去前线视察,我需要护送夫人前往淞沪前线,这里的工程,就拜托你了!” 谢晋元大哥接过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放心吧!师座,这点儿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到的!保证让您满意!” 我拍了拍谢晋元大哥的肩膀,大战开始以来,所有的闲杂事务基本上都是谢晋元大哥为我处理的,谢晋元大哥一直都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处理着我不愿处理的事情,仔细的打理着我的部队,一丝不苟,能得到这样一位优秀的副手,我真的是很幸运。 “欧阳!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设计的国防工程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要不是发现得早,军队会被害惨的!”勃罗姆一脸愤怒大呼小叫着走进了师部,一把将军帽丢在了地上,我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愤怒。 “欧阳!好好的一座国防工事!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这座工事我也参与了设计,我所设计的机枪眼和机枪掩体明明都是非常合乎情理的,谁知道……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那也叫机枪掩体?那也叫机枪眼?那就是个窗户! 欧阳!这些贪官污吏会毁了你的国家的!你们必须要严肃整治他们!必须要!这,这简直就是拿数十万军队的性命开玩笑!开玩笑!!!”勃罗姆狠狠地跺了几下脚,愤怒的吼叫。 我和谢晋元大哥对视一眼,相视苦笑。 我上前拍了拍勃罗姆的肩膀:“我同样很愤怒,但是大敌当前,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所以,勃罗姆,你要协助谢晋元副师长,协助他整修国防工事,我们已经征集了大量的壮丁,订购了合格的钢筋和水泥,我们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勃罗姆,拜托你了!” 勃罗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捡起了军帽戴在了头上:“要是在德国,就算是要亡国了我们也会把那些混蛋揪出来枪毙了!算了!我就再帮你一回,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最多只能达到我们预期中的百分之六十至六十五的强度。这还不算其他段的国防工事。” 我点点头:“这就够了,我们的目的就是在此阻敌,只需要阻止敌军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够了,之后我们会相机撤退;至于其他段的国防工事,我会在后面几天的时间里面走遍国防线,动员其他县的壮丁参与修建国防线,这些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勃罗姆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转过身对谢晋元大哥说道:“谢大哥,国防线很长,我们的人数不多,防守起来比较麻烦,但是每一处都要安排相应的部队防守,委座会调派相对的部队前来支援我们,现在主要的就是三十四旅和四十旅驻守吴福线,一一一旅和师部驻守锡澄线,等到其他的部队来了,再行加固防御。在我没有回来之前,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谢晋元大哥自信的一笑:“请师座放心,晋元一定完成任务!” 谢晋元大哥的承诺,我是一定会相信的。 接下来的三天,我走遍了整条国防线,沿着国防线的各县我也走遍了,那里的县长和士绅们还算明事理,一个两个都答应了我的要求,征集壮丁,修建国防线,当然,我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大量的工钱,这些钱,我并不想让校长出,国家的财政并不宽裕,让那些混蛋贪污了很多,所以,我决定自己垫上,大不了等那些贪官被砍了头之后,把他们贪污的来的钱再还给我就是了。 谢晋元大哥不愧是优秀的军官,能力极强,在我走访的这三天里,谢晋元大哥紧随我之后,将部队分批派到了各个段的国防工事上,开始了整修,水泥工厂全速运转,水泥源源不断的运到工地上,壮丁们一听有两倍工钱,更兼是我定倭将军的名头,一个个都很积极,很快就报名开工了。 校长的速度也很快,派遣了卡车运送了大量的钢筋和水泥过来,还有部分技术工人,在他们的指挥下,整个工程开展的井井有条;勃罗姆成了大忙人,不停的纠正着工人的所犯的错误,这个要这样,这个要那样,忙得昏天黑地。 三天之后,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我也集合好了三百警卫连和一千虎贲营,这是我目前掌握的最为精悍的部队,我有自信,这一千三百人的军队,在同等人数同等装备下,别说国军,就使倭寇,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希望,他们可以以一当十! 这一千三百人就我所准备的保护宋美龄夫人的卫队,校长的要求是,希望我可以全程保护宋美龄夫人的安全,时刻防止倭寇窃取了情报而对宋美龄夫人造成一定的威胁,全军当中,校长唯相信我可以保得夫人安全。 对于校长的信任,我自然是感动的,所以我才会调集虎贲营和警卫连这两支战斗力极强的部队,顺便,我也可以回到淞沪前线,看一下目前真实的战况,考虑一下计划有没有什么要改动的地方,此时,知晓此计划的,唯有校长,我,陈诚将军,白崇禧将军和德国顾问法肯豪森五人,就连前线奋战的司令官们也不知道。 为了保证此计划不泄露,校长才会选择几个重要的人告知,等到计划具体实施的时候才会公布,那个时候,就算是倭寇知道了又怎样?他们已经落入了我们陷阱里面。 我们会尽全力将倭寇拖入战争泥潭,将倭寇的战线拉长,逼得他们不得寸进,逼得他们国家破产!逼得他们无饭可食!让他们陷入中国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正如百里公所言,唯有如此,我国才能确定胜利,才能最终获得胜利。 而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宋美龄夫人的安全,从国防线上把她护送到淞沪前线,再从淞沪前先把她护送到国防线,安全撤离;这不仅仅是一个任务,更是保护国母的职责,倭寇很可能会得到相关的消息,就像上一次校长视察前线的消息一样。 那么就很有可能对宋美龄夫人造成生命的威胁,我必须要将这种威胁降低到没有威胁的程度,否则,国母有恙,对国军的士气将会造成巨大的打击! 一百三十八国母 而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宋美龄夫人的安全,从国防线上把她护送到淞沪前线,再从淞沪前先把她护送到国防线,安全撤离;这不仅仅是一个任务,更是保护国母的职责,倭寇很可能会得到相关的消息,就像上一次校长视察前线的消息一样。 那么就很有可能对宋美龄夫人造成生命的威胁,我必须要将这种威胁降低到没有威胁的程度,否则,国母有恙,对国军的士气将会造成巨大的打击! 只是事情往往不会顺着我的意愿,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意外的惊喜…… 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八日下午五点钟,我想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刻,这将深深地植入我的记忆当中。 原本说是大约四点钟的样子到达国防线,我已经命令士兵列好阵势迎接宋美龄夫人,可是这都过了一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呢?难道出事了?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一辆有些破破烂烂的小轿车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虽然感到奇怪,但是我更为宋美龄夫人的到来感到庆幸,所以我当即就命令部队立正,准备迎接宋美龄夫人。 过了一会儿,小轿车在我面前不远停下来,我这才注意到有些不对,这辆车子,为什么给我一种经历过炮火轰炸的感觉?车门右侧的玻璃上竟然还有碎裂的痕迹,堂堂国母的坐车,不该是这样啊!我国还没有穷到连一辆上得了台面的车子都没有的地步吧? 接着,穿着一身平民服饰,一脸微笑的宋美龄夫人在那个我曾经见过的外国人端纳的搀扶下走出了车子,向我们招手,我立刻喊道:“全体都有!向夫人,敬礼!” 全体虎贲战士立刻向宋美龄夫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整齐划一,让宋美龄夫人和端纳的眼里多了一些惊异,但是我随即就发现了,宋美龄夫人微笑的表面似乎隐藏着什么痛苦,还是非常痛苦! 她似乎每摆一次手,眉头就要皱一下,而且,宋美龄夫人的脸色明显过于苍白了,就像是大病初愈的人一般。 她的面庞上,似乎还有一些泥土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我走到宋美龄夫人的面前,敬礼问道:“夫人,不是说四点钟的时候到的吗?为什么迟了一个小时?还有,您的脸色……” 我话没说完,宋美龄夫人慢慢地放下了手臂,悄声说道:“云海,不要张扬,我再来的路上,遭到日军的空袭,受了点伤。” 我大为吃惊,连忙问道:“倭寇空袭?!夫人,伤到了哪里?您感觉怎么样?” 端纳向我竖起了手指头,贴在嘴边,然后悄声说道:“断了几根肋骨,受了一些内伤,但是伤情不是很重。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日军空袭了,大概是情报泄露了。欧阳,千万不要声张。” 天啊!断了肋骨?那刚才宋美龄夫人面色中的极端的痛苦就可以解释了,断了肋骨的情况下,还挥动手臂?那是何等的剧痛啊!那可是连呼吸一下都会感到痛苦不已的!宋美龄夫人到底是依靠着多大的意志力才能走到这儿来朝我们挥手? 宋美龄夫人看出了我的担忧:“云海,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带我去你的师部,在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大夫,休息一晚,明天再上路。” 我说道:“夫人,这样的伤势,实在不宜再去淞沪前线了,前线形式更加危急,万一有什么好歹,或者是再伤到了哪儿,就糟了!夫人,今天休息一晚,明日云海护送您回南京吧!” 宋美龄夫人微微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来前线视察的这件事情,出于保密,是在我出发之后三个小时才正式通知前线的,在那之前只有你我和你的校长知道,现在看来,我们三个是不会泄密的,就是前线有奸细,也来不及通知,更来不及确定我的位置,所以,应该是在政府内部有日军的奸细。 不过我既然已经来了,前线的将士们也都知道了,我要是不去,会损害士兵们的士气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去!” 我摇摇头:“夫人,战场,不应该是女人涉足的地方,女人,和孩子,都应该远离战场。” 端纳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很是赞同;而宋美龄夫人微微地笑了一下:“其实我也害怕,我也不敢来,但是因为我是你的校长的妻子,我是一国之母,所以,我责无旁贷;整个国家都没有退路了,我自然也是一样的。” 我看着宋美龄夫人,我想我明白了,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合格的第一夫人,一个合格的国母,在精神上,她无疑是优秀的…… 我搀扶住了宋美龄夫人:“夫人,我扶着您,我们走慢一些。”而后我命令军队:“全体都有!向后转!齐步走!为夫人开路!” 全体士兵整齐划一的向后转,齐步往前慢慢地走着,我正欲搀扶着宋美龄夫人去往师部的时候,宋美龄夫人却摇了摇头:“云海,就不劳烦你送我了,你找几个士兵带我去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还有人,要你亲自迎接的。” 我顿时愣在了那里,随后我问道:“我?夫人,是谁?校长吗?” 宋美龄夫人神秘的笑了笑,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我愣了一会儿,立刻喊道:“郑宇强!带夫人去师部休息!” 到底是什么人?要我迎接?既然要来,为什么不和宋美龄夫人一起来?只有我?支开了所有人,到底是谁? 正当我思考间,一辆小汽车缓缓开来,远远的停了下来,一个穿着平民服饰的人从车上下来,而后车子缓缓开走,那人缓缓的向我走来。 待到这人走近了些,带到我看清楚了这人的相貌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兰儿…… 随后我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乱,为什么兰儿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 极度的惊喜让我的思维能力陷入了瘫痪,我却连这样一个小小的问题都没有弄清楚,但是兰儿却没有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反应,她飞快的跑了过来,一头撞到了我的怀里…… 一阵香风过后,一个香香软软的身体贴在了我的身体上,不停地颤抖着…… “你这个混蛋,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也不回来看看,真是个混蛋!”兰儿依偎在我怀里,小拳头不停地敲打我,我感觉我的胸口渐渐湿润了,或许,兰儿在流泪吧…… “兰儿,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感觉我的大脑渐渐的可以运转了,于是,我问道。 一张我日思夜想但却渐渐模糊的精致的脸蛋出现在我的眼前,挂满了泪水……兰儿的照片在战斗中遗失了,说不定,已然被倭寇的炮火摧毁了……于是,在铺天盖地的炮火的冲击下,这张面孔渐渐的模糊了…… 当我再次见到这张面孔的时候,我不由得百感交集,我的双手慢慢的环上了兰儿纤细的腰肢:“兰儿……” 我感觉我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许许多多的话将我的脑袋都快被挤爆了,但是我始终吐不出一个字……兰儿不再流泪了,一张精致的脸庞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云海,我好想你。” 就这么轻轻的一句话,我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两个月的血火战斗,我见惯了生死,我的心早就被锤炼的坚韧无比,就算是老顽固战死的时候,我也没有流泪,而当我感觉到了兰儿的时候,我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句话,我算是真正地明白了它的意思…… “夫人要来这里视察,人家好说歹说才说动了夫人带着人家一起来,你这没良心的,一走就是那么久,你知道人家有多担心吗?”兰儿又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看看,走的时候是团长,现在已经是师长了,还是定倭将军,你家相公现在可是国军第一悍将啊!”我笑着拥住了兰儿。 谁知兰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管你是什么师长将军,管你是什么悍将!你可知道我这几个月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混蛋!混蛋!混蛋!” 我笑着看着她,看了看兰儿的脸上没什么伤痕,于是问道:“夫人遇险之事你可知晓?你可曾受了伤?” 兰儿一脸的茫然:“夫人受伤了?我不知道啊!我是夫人出发四个小时之后再出发的。” 我点点头,重新把她拥入怀里:“没事儿就好!夫人被倭寇军机炸伤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兰儿急忙说道:“那还不快去看看。” “夫人让我在这里等你的!我还说是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你,夫人可谓是用心良苦啊!”我感叹道。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兰儿拉着我就跑…… 这就是我的妻子吗?将会陪伴我一生的妻子?我看着兰儿的背影,心里涌现出了不明的意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我却更加能感觉到心里的快乐,以及对兰儿深深的眷恋…… 一百三十九秉烛夜谈 “呵呵,云海,姨母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兰儿给你带来了,你不会怪姨母吧?不过受伤的可是姨母,不是你的兰儿。”宋美龄夫人看着依偎在我怀里酣睡而去的兰儿,笑呵呵地说到。说起辈分,兰儿得喊宋美龄夫人一声三姨母,而我,已然和兰儿订婚,这声三姨母,当然也叫得。 私人场合,不用如此拘礼。 点燃了几支蜡烛,温和的柔光下,我的心情也显得格外宁静,不复战场上的暴戾残忍。 郑宇强办事很得力,在周边地区找了个专门接骨的老郎中,为宋美龄夫人把受伤的左臂给接好了,但是肋骨这老郎中就无能为力了,只能开上几服药,为宋美龄夫人解解痛;其实就算那老郎中能治,也得避讳不是? 所以宋美龄夫人才能安然的靠在床上,调侃我和兰儿,脸上的痛苦之色减少了许多:“以往以为中医都是伪科学,还以为这次要动手术,谁知道这老郎中三两下就接好了骨头,要不是我这伤的不是地方,怕也是能给治好了,不过这几味药倒是有效,喝了以后居然也不怎么疼了,这呼吸也顺畅了,本来还以为今晚是个不眠之夜呢!其实啊,我在国外生活多年,我这人,除了这副面孔,其他的,都是西方的。” 我笑道:“姨母,咱们这中医,可不是伪科学,而是包含了中国国代文化中的儒家道家学说,是以人为本,所有的药材都是取自于大自然,未经人工;不像西药,西药都是化学元素,实际上采用的是以毒攻毒之法,见效快,但是大损人体,耗资巨大,反而是慢性自杀。 最重要的是,西药都是那些大制药公司弄出来的,从经济学的角度看,西医从诞生伊始,为的就是盈利,所以西医的根本目的不是救人,而是治病,只要把病治好了,他们不会在乎人体是否因此受到了损失,根本不会考虑百姓的死与活,所以云海至今为止,从未吃过西药,看过西医。 而我国中医就不同了,中医的最根本的目的,是要调和人体,中医的“气”之说,就是在与调和人体中的各种“气”,从而达到平衡,身体好了,病自然就少,而且,我国的医药业,可没有什么公司将其垄断。况且 自古以来,医者的社会地位虽然不高,但是名望是非常大的,杏林圣手无一不是德高望重之人,是故才有医者父母心之说,所以我中医是真正的以人为本,不求利润,而西医则是反过来,如果将治病救人这一神圣的职业用来盈利,医生还是医生吗?医药行业盈利化,在云海看来,是对医生这个职业的侮辱。 姨母,您在西方国家,可曾听过医者父母心之说?纵然有些伟大的医生,有些伟大的组织,不求回报;但是掌握了西医命脉的,还是那些大制药公司,所以西医的本质,是不仁不义的。立身之本不正,就不可能长久。我国为何追求名正言顺?就是个道理,也因为此,我们华夏才被称为礼仪之邦。” 宋美龄夫人的面色渐渐严肃起来,看得出来她在仔细思考,良久,宋美龄夫人沉重的点了点头:“往日不曾想过这些,只是单纯的以为西方的都是最好的,所以看到你姨夫看那些古典文集的时候,总是有些不屑,现在看来,姨母错了。西方资本,都是以利益为重的。看来,下一回,我得向你姨夫讨几本书来看看了。 不过云海,你家兰儿的孔家,还有姨母的宋家,可都是数十年的大商家了,民国建立之前可就在经商,就是你自己的欧阳家,也是大商家,照你这么来说,我们可都是不仁不义的。” 我说道:“中国的商,和西方的商还不一样;自古以来,商人都被称为贱人,商业都是属于贱业;人们认为,商人逐利,他们只为了利,而不为其他,不符合我们传统观念中信奉的仁义,所以社会地位极低,就是大字不识的农民,也比商人高贵;可是商业的必要性,决定了商人必须存在。 所以,商人为了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不再受万民鄙视,就要从一定程度上,对商业进行改造,于是,只属于我们华夏的儒商就诞生了;商业的本质不可能被完全扭转,商人逐利,这是无可改变的,但是商人个人的品质,却会影响到商业过程。 一个个人品质不佳的商人,就难以抵挡利益的诱惑,就会以次充好,克扣斤两,行不仁不义之举,这种商人,就叫奸商;但是另外一种商人,饱读诗书,熟悉圣人之道,个人品质上佳,可以抵挡利益的诱惑,明白不义之财要不得,他们只会赚取他们应得的,不会以次充好坑害老百姓,注重信誉,所以,他们就被成为儒商。 儒商,不单单就是饱读诗书的商人,只有重义重信,得到百姓认可的商人,才能被成为儒商;而千百年来,儒家文化为我中华所独有,虽然也传播各地,但终究不如原产地;所以,儒商,是我中华的特殊产物,为我中华所独有。 正因为此,我们的资本没有那些大赚不义之财的洋商雄厚,在角逐中落了下风,可是也正因为此我中华的优越性才体现出来,儒商和奸商,华商和洋商,虽然我们一时落于下风,但是,我国商业的立足之本,不仅仅是利益,还有仁义,信誉,商人首先是人,人无信不立;所以,最后的胜利者,会是我们。 二姨母的家族和岳父的家族,都是熟读诗书的,只要明白人无信不立,不去贪图不义之财,失去的是蝇头小利,得到的,是整个未来。至于云海的父亲,更是如此,自云海懂事以来,父亲的一言一行,就深深地印在云海的心里,父亲为人行的正坐得直,从未拿过不义之财,还经常捐助国家,仅凭此,父亲也断然不是奸商。” 宋美龄夫人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方才回过神来,随后岿然长叹:“你姨夫常说,得到你,是一件最为幸运的事情,你一人,便抵得上十万德械师;你姨夫定然没有听到过你的这番言论,现在姨母觉得,你应当是文武双全,国士之才。” 我笑了笑:“这都是父亲的教导;父亲常常对我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无论是什么事情,不能武断的认为它是好是坏,而要多方面考虑它的利与弊,从而作出综合判断,而且就算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放在特定的环境下,也有它特定的用处;所以,云海从来都不会去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而是会听取各种人的各种意见,加上自己的思考,综合采纳,这就是古人常说的,三思而后行。 我华夏屹立世界五千年不倒,自然有其特殊性,有其先进性,纵使我们现在遭受屈辱,但是国体尚存,民族尚在,就从这一点上来说,传统文化,还是功不可没的,所以,云海并不赞同当年的新文化运动,武断的打倒一切,那是错误之极的。” 宋美龄夫人点点头:“云海啊,和你交谈一会儿,姨母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笑道:“这便是云海苦读十年书的结果,云海常常会想,若是没有战争,云海会做些什么呢?” 宋美龄夫人笑道:“战争终归是要结束的,对了云海,等打完了倭寇,你想做些什么呢?你还那么年轻,总该有些想法吧?” 我看了看怀里酣睡的兰儿:“等到打败了倭寇,国家安定下来,云海就会辞去一切职务,带着兰儿,环游世界,过居无定所的生活,等到什么时候厌倦了,就回国,在海边买一处小房子,天天捕鱼为生,过闲适的生活,这也是云海所渴望的,云海的幼年和现在生活,都是太过于紧张和繁忙了。” 宋美龄夫人笑道:“那可不太可能,云海,年轻人应该有志向,你那么年轻,那么有能力,又深得你姨夫的信任,你姨夫会放你去环游世界吗?当然是要重用你,整治国家,你想去过那闲云野鹤的生活,恐怕不太可能。” 我摇摇头:“云海必生之志愿就是破击倭寇,复我华夏煌煌山河,既然志愿得以成功,还为何要待在这个位置上呢?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戚继光将军的这句诗,乃是云海的座右铭。” 宋美龄夫人接着问道:“那么对于中日之战,你的看法是什么呢?” 我说道:“中华必胜!” “何以见得?”宋美龄夫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云海自德意志留学之时,和其国元首希特勒先生有比较好的私人友谊,所以经常得以在一起交谈,希特勒先生对我说,经过很多年的研究,他认为,要想消灭一个国家,就要消灭它们的传统文化,文化不灭,则民族不灭,民族不灭,则国家不灭,武力是不能征服一个国家的。除非杀掉那个国家的所有人。 而倭寇恰恰就犯了这个错误,他们妄图以绝对的武力征服我们,而不是用软刀子切割我们,正如蒋百里公所言,不畏鲸吞,就怕蚕食;其实云海到更愿意同倭寇的军部作战,倭寇被军部所掌握到更好,政治家明白战争的本质,而军人,则不一定明白,倭寇是由军人领导的,他们只臣服于武力,所以,他们无法征服我们。 而我们,虽然军力不及,但是国力,潜力,是无比巨大的;校长一直都致力于保护传统文化,这就从根本上保证了我中华民族不会被消灭,中华民族不灭,中华民国自然就不会灭,文化兴盛,则科技经济才会有生存的土壤,兴国,首先兴文化;所以,纵使有汉奸,纵使倭寇派百万军队,也无济于事,所以,中日之战,中国必胜!” 宋美龄夫人笑道:“把你放在军队里面真的是屈才了,你的能力,应该用来治国,而不是在战场上拼的你死我活;云海,你说呢?” 我摇头:“国家处于危难之中,现在要做的,是救国,而不是治国,而目前救国最好的方式,便是战!” 宋美龄夫人叹了口气:“也罢,暂时不说这些事情了,对了云海,你姨夫这次让我来,不仅仅是要视察前线,还要过来暗地里调查一下你所说的贪污大案,你放心,此次事件,绝无宋家和孔家参与其中,我们只是出资建设而已,就算是有,冲着你所说的,姨母也要好好的查一查。” 我点点头:“此次事件,性质非常恶劣,若不是校长同意云海的方案,恐怕等到全军撤退的时候才能发现国防线糜烂至此,根本不能固守;那个时候,我军一溃千里,倭寇长驱直入,别说国防线,就是南京,也守不住!而且,不知道要枉死多少人!所以,此次大案,一定要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姨母,您是不知道,那些所谓的钢筋混凝土,都是一些渣土!还有豆腐渣!所谓钢筋,竟然只是竹子!一拳下去就碎了,根本挡不住炮弹!所幸云海发现得早,否则整个计划根本无从开展,我军的败局就已定了。” 宋美龄夫人面色凝重:“竟然贪腐至此!一定要严查!哎哟!”宋美龄夫人一激动,竟然牵扯到了伤处,我连忙将兰儿缓缓扶开,来到宋美龄夫人身边,轻轻扶住她,说道:“姨母不必如此气愤,云海已经遣人抢修,必然不使倭寇好过,只要云海活着,倭寇就绝对不会得逞!” 宋美龄夫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国家为难,却要你这个孩子当起了救火队员,处处操劳,是我们这些长辈的不是啊!云海啊,有你在,是国家之大幸啊!” 我摇头道:“这是云海应当做的,正如姨母视察前线一般,责无旁贷。” 宋美龄夫人点点头,眼里露出了冷酷的厉芒:“绝对不会饶了他们……” 一百四十京沪大会战之拉开序幕(上) “壮士们辛苦了!你们的勇猛作战!你们的奋勇拼搏!政府都看在眼里!政府是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辛苦了!”宋美龄夫人向着士兵们挥舞着手臂,面色如常,看来那副药的效果的确不错,竟然可以让宋美龄夫人如常的走动。 “为国家奋斗!”士兵们异口同声的吼道。 宋美龄夫人走到了一个士兵的面前,为他系好了没有系好的纽扣:“衣服要保持整齐,不要让倭寇看扁了咱们!”那个士兵激动地面色潮红:“是!” 又为另一个士兵拍去了身上的灰尘:“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仪表!彰显我华夏风范!”也使那士兵激动的眼眶红润:“谨遵夫人之命!” 虽然我明白这只是例行的套路,但是,一向有严重洁癖的宋美龄夫人可以放下她那高贵的架子,去触碰那些身上因为战斗而显得脏兮兮的士兵,我觉得,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已经足够了,再者,自古以来,哪些领导人不是这么做的呢? 无可厚非…… “云海,你小子,行啊!竟然说动了校长不在上海和倭寇死耗,我还真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能力啊!竟然想策划一场京沪大会战!”陈诚将军站在我的身旁,笑眯眯的低声说道。 第二日,我护送着宋美龄夫人来到了淞沪前线,届时,倭寇尚未发动进攻,宋美龄夫人就趁着这个时候慰问了前线官兵;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起了父亲曾经和我说过的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当时孙先生的妻子宋庆龄夫人在孙先生遇险之时,也曾慰问前线官兵,结果不幸流产,一生无后…… 也不知是什么诅咒,接连成为了国家两位领导人的两位夫人,都是在流产之后,终身无后,宋美龄夫人也是一样;宋家三姐妹,唯一一个有后的,就是宋霭龄夫人了,她的后人之一,就是我的未婚妻,正在宋美龄夫人身旁陪伴宋美龄夫人慰问官兵的兰儿。 兰儿也是为了扶住宋美龄夫人,生怕她再次受伤…… 我为此唏嘘不已,她们得到了权力名位,但是却终身无后,这不得不说是一幢憾事,难道,这就是代价吗? 而在这个时候,陈诚将军悄悄地来到我的身边,笑着对我说道。 我笑道:“辞修大哥说笑了,云海不过是做了云海应当做的事情,这没什么。” 陈诚将军笑道:“别谦虚了,其实我和百里公早就有意想要劝校长不要在上海和倭寇死耗,可以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可以试着将战局往内地移动,抵消倭寇海军和空军的优势,你是不知道啊,你这一走,倭寇就肆无忌惮了,罗店那里,一个师一个师的往里面投,就像个大熔炉一样,投进去就化了,唉!” 我不安的问道:“辞修大哥,部队千万不能有太大的损失,这些部队还要用来在南京周边和国防线上布防,这样是损失太大,计划的威力可就大大的减少了!” 陈诚将军点点头:“目前的损失不算太大,我们来增援的部队源源不断,所以还勉强可以保持;我已经暗地里截留了一批精锐士兵,为他们换装,只等桂军一到,就可以发动反击;至于国防线和南京,就要靠你多多帮助了,现在防守的损失,实在是不小。 倭寇的装甲车和舰炮凶猛无比,我们又不像你,能有一个装甲团一个炮团,全军里面就你的一百师那么富,富得流油!不愧是校长的御林军啊!” 陈诚将军这话让我听起来感觉酸酸的,似乎是在嫉妒我有那么好的装备。 “所以云海被赋予了全军后卫的职责,等你们的大军撤走,云海还要帮你挡上十天半个月!光是两条国防线就够吃力的,还有南面的乍嘉线,还有吴兴,还有苏州,整个太湖和阳澄湖周围都让云海守着,那么大一块地方,就凭云海手上那几万兵力,对上倭寇几十万虎狼之师,难啊!说不准就要全军覆没了!”我说道。 “乍嘉线?乍浦和嘉兴?那一块也归你守吗?那里好像是在金山卫附近吧?这样的话你的兵力不是太过分散了吗?”陈诚将军问道。 “是的,那一块,由于倭寇登陆的地点问题,我们认为倭寇最有可能登陆的就是金山卫,所以那一条阵线也被我们列入了重点防卫区域,但是我手上没有得力的人手,所以我这回过来,也是相向辞修大哥讨一员虎将帮忙镇守。至于兵力,等过几天撤下来的残军,云海会向校长请求将他们重新整编。” 陈诚将军笑道:“能让你小子重视的虎将是哪位啊?你不就被誉为我国军的第一悍将吗?还有什么虎将入得你的法眼?” 我笑道:“他就在您的手下,是五十一师一五三团的团长,张灵甫。” 陈诚将军一皱眉:“张灵甫?就是那个古城杀妻的张钟麟?我想起来了,你和他在罗店还有过合作吧?此人倒是勇猛,不过,勇则勇矣,用来守卫重要阵地,怕是不足啊。” 我说道:“张灵甫可不是武夫,他可是北大的学生哦!文武双全的,若不是他的能力得到了云海的认可,那么云海会厚着脸皮向辞修大哥要人吗?您也都说了,能入云海法眼的,会是莽夫吗?” 陈诚将军摇摇头:“此人我见过,面向不凡,端的是仪表堂堂,也深为王耀武师长所倚重,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是刚猛过剩,云海,你应当知道,过刚易折;此人是北大的学生,照理来说应该是书生气十足,可为何,没有丝毫的儒将风范,却充满了戾气呢?” 我说道:“那都是倭寇的人头喂出来的,云海也常常亲自上阵斩杀倭寇,死在云海手上的倭寇,没有五百,也有四百了,照这么说,云海不也是一身的戾气?” 陈诚将军摇摇头:“不,云海,在你的身上,我感觉不到丝毫的戾气,至少现在没有,战场上,戾气是应该有的,可是平时,戾气是隐藏的,但是张灵甫,却是时时刻刻,都不能隐藏自己的戾气,或者是他根本不欲隐藏,所以,我并不看好他。” 我思考了一会儿:“这不要紧,军人嘛!就该有骨子戾气,正好云海还要拜托他守住乍嘉线,所以,辞修大哥,拜托了!” 陈诚将军点点头,颇为无奈的说道:“既如此,我就帮你一把!唉!王耀武这家伙不知要怎么埋汰我了,他可是深为倚重张灵甫的,你这可就是要断他一臂啊!你说说,此次过后,你当如何报答我?” 我一愣:“这,云海委实不知,不如,云海请家父购买一批军火赠与辞修大哥?” 陈诚将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了好了好了,那玩意儿你还是自己留着或者给校长吧,那要是给了我,全军上下都得埋汰我!说我公然受贿,你公然行贿;这样吧,你一百师里面的那些优秀基层军官,我知道你是下了狠心磨练的,练的极为优秀,士兵的素质也被带了起来,所以你的部队的战斗力恢复得最快,我的要求不高,三百人!” 我大为心痛,那最初受过我和勃罗姆的顾问团的最直接最精心的训练的七千名士卒已经不足三千,而且基本上都打散到各个部队去担任基层军官了,基本上都是我的宝贝,一下子抽取三百人,十去其一,我的心疼啊! “这,辞修大哥,你可知云海培养他们的不易?你可知云海培养他们就是为了应付今天的局面,就算是士兵都死了,只要他们还活着,一百师就活着,您这么一来,我那儿总共就两千多人,分配到五万军队里面,实在是人手不够啊。”我开始诉苦。 谁知陈诚将军面色一肃,低声说道:“那十八军呢?上上下下整整五万余人,被打得只剩一万多人,那可是我的老底子啊!我心疼啊!” 我几乎忘却,十八军,就是陈诚将军土木系的支柱………… “那,两百!两百人!再多不行了!”我忍痛,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陈诚将军轻轻一笑道:“你小子给我直接削了三分之一,啊?算了!不为难你了,两百就两百,但是,作为补偿,你的这支军队,抽三百人给我,做我的近卫!” 陈诚将军指了指我的虎贲营…… 我大为吃惊,感情陈诚将军是吃着碗里的扒着锅里的!不仅要我的军官,还要我的卫兵?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一千三百人,可都不是什么普通的兵,人手一支冲锋枪一把大刀,还有那么多子弹带手榴弹,装备精良啊!你小子,富得流油!你还怕这么些人?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把他们给我,我就直接去抢人!”陈诚将军竟然摆出了一副无赖相…… 我顿时无语…… 随后颓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来一次淞沪前线,居然丢了五百人,五百我的命根子啊!!! 陈诚将军见诡计得逞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的!等桂军一来,你的部队不就又有的补充了吗?你放心,校长对你的部队是最好的,你有什么损失,肯定是第一时间补充,你还怕没有兵?” 我白了陈诚将军一眼……您可是高级将官啊!最高决策层的一员啊!这像是一个掌握着国家命运的人说出来的话吗? 不过,也对啊,我只有等着那个时候的到来了…… 那便是京沪大会战的序幕…… 一百四十一京沪大会战之拉开序幕(下) “云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宋美龄夫人担忧的看着我,一旁的兰儿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也是同样的担忧。 我笑了笑:“夫人,放心吧!今次云海乃是指挥官,不会轻易上阵的,自然也会比较安全的,再者,云海之志向尚未达成,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在战场上的。” 兰儿一下子扑过来,捂住了我的嘴:“不许你这么说!你一定要活着!” 我默然无语,将兰儿拥在怀里,良久,我松开了兰儿,后退几步,对着宋美龄夫人敬了一个军礼:“夫人保重!郑宇强!一定要把夫人安全送走!全程护送!若是夫人伤了一根汗毛,你就提头来见!” 郑宇强大吼一声:“是!” 七百虎贲营(已经被陈诚将军抢走三百人了)同声呼道:“誓死护卫夫人!” 就在一个小时前,国防部传来电文,经白崇禧将军和李宗仁将军的要求,此次桂军和所有部队的反击计划,因为出自我手,所以他们要求,此次反击要由我全权指挥,并且直接负责,他们认为,只有定倭将军,才能指挥那么多不同的军队携手突击。 校长没有反驳,似乎校长也很赞同他们的提议,不论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我,也就接受了,正好,我也想试试,我,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能力,指挥一支超过十万人的不同派系的部队进行战略大反攻,如果我成功了,那么对于之后的国防线阻击战,无疑是有很大好处的。 我也不用担心不对不听我的指挥,这无疑是各方大佬相互妥协之后的结果,那么那些不同派系的军队就一定会听从我的指挥,这次,说不定也是他们对于我这个新近冒出来的少壮派的代表人物的考验,尽管他们自己可能做得还没我好。 看着宋美龄夫人和兰儿在郑宇强的护卫下缓缓离去,我也转过身,毅然决然的向着前线走去,国防线的工程在谢晋元大哥的主持下我是非常相信的,那么我就可以在前线为谢晋元大哥争取更多的时间。时间越多,对我们就越来越有利,对倭寇就越来越不利。 最近倭寇的攻势越来越凌厉,越来越迅猛,这非但不是坏事,还是好事!这就证明,倭寇国内的压力越来越大,倭寇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倭寇国内的资源已经不足以支撑倭寇继续打这么高强度的消耗战了。 一个反攻,若是打得好,足以把倭寇弄得头昏眼花,疲于奔命,而根本不知道我军要做什么! 当然想要做好这一切,实在是有些难度,首先我要面对的,就是兵力的分配和部署问题,还有就是,这些不同派系的人之间的相互的成见和不满;以及,长途跋涉而来的,疲劳之极的桂军和川军等的休整问题和换装问题。 正如校长所介绍的,桂军的战斗力和士气都很旺盛,但是桂军的装备实在是成问题,步枪倒还好,一看就是进口货,但是重火力,除了重机枪之外,就没有了,这样的突击下去,还不被倭寇全部轰炸死? 既然我身为反击战总指挥,反击战时间内,一切都有我来节制,那么,我就不能重蹈过去的覆辙,我当即下令,抽调了五十门山炮,七十门迫击炮和三百只掷弹筒配备到了桂军赶到了的第四十八军和第七军。 同时,我给其他预备参战的部队全部都配备了一定数量的重火力,无论是湘军还是皖军亦或是浙江当地的保安队,我都给予了相当数量的重火力和轻火力。 而最让我感到唏嘘的,就是一支让很多军队都很看不起的“叫花子”军队——川军。 他们也是接到了我将要组织一场大型的反击战的消息之后,日夜兼程,风雨无阻,从贵州一路赶来,基本上都是徒步行走,先期赶来的一共两个军,二十军和四十三军,川人对于国家的热爱自古以来就是著名的,容不得任何人诋毁的。 商朝末年,纣王无道,周武王率西土之师伐纣,就以四川人中的巴人充当先锋。《华阳国志》中说:“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著与《尚书》,巴师勇锐。” 当刘邦当汉中王时,采纳阆中人范目的建议以巴蜀为帝业之基,招募川人去讨伐西楚霸王项羽,“以定三秦”。所以司马迁在《史记》中说,“汉之兴自蜀”。 宋朝开国,与公元1001年在四川设益州、梓州、利州、夔州四路。称为“川峡四路”,简称“四川”,这就是四川的得名之始。四川也成为全国最发达的经济文化地区,“人文之盛,莫盛于蜀”。宋朝末期的抗击金、元,都是以四川为大后方,不少川人外出参战;蒙古军大举入川,四川军民顽强抵抗数十年,恶战无数次元朝才得以攻下。比如震惊世界,让西人惊呼为“上帝折鞭处”的钓鱼城大战。 凡此种种,都让我对川军充满了好感,但是川军的处境却让我感到无比的愤慨,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装备不好,所以他们竟然没有人愿意接纳!两个军啊! 我听说他们原定的抵达期是十月十二日,但是因为听说即将有一场大反击,所以加速前进,提前三日抵达战场,但是至今为止连一顿饱饭也没有吃过!在我被任命为反击战总指挥之后,川军二十军军长杨森红着眼睛找到了我,血性汉子掉着眼泪诉说了川军的现状。 几乎是哀求着我,哀求着定倭将军救救川军,只是因为我是定倭将军。 我勃然大怒! 为国为民之义士竟然遭到这般的待遇!他们十月九日赶到,十月十日就参加了战斗!拿着老掉牙的汉阳造和倭寇的重炮坦克血拼!但是连一顿饱饭也没有吃过!已然阵亡了千余人!我大怒之下立刻撤掉了军需官的职务,想要调集物资补充川军,但是陈诚将军及时提示我,没想到这些物资都是已经分配好了的!根本没有川军的份儿! 虽然我有那个心,但是大战之前,我不能影响了其他部队的士气,无奈之下,我只有从一百师一直都在补充的库存中调集了大量的粮食和崭新的军装下发到了川军两个军所部,并且运送了两万余支步枪和一百余挺轻重机枪补充川军,并且从我的炮团里抽掉了两个掷弹筒连和二十门山炮二十门迫击炮调给了川军。 同时我发电给了校长,向校长报告了川军所遭到的不公正的待遇,并且我阐述了四川对于我国持久抗战的重要作用以及川军的光荣历史,最后校长回电表示会先行调拨一批物资补充川军,同时将我部调给川军的物资补齐,并且发了密电,表扬了我的作法。 校长虽然同意支援川军,但是,校长更加关注我的军队,我为此叹息不已,抗战,那里是一个一百师就可以做到的呢?于是我发去了一封私人密电给校长。 我和校长请求,别的部队不要川军,我要川军,守卫国防线的部队,我就选择川军!我就认定了川军! 良久,校长回电,悄悄地向欧阳小倔子认了错,并且表示一定会补偿川军……看到这样的保证,我笑的很开心…… 笑的很开心的,还有川军,他们自出川抗战以来,头一回吃到了热饭热菜,脱下破烂的军装穿上了新的军装,脱下破烂的草鞋穿上了胶布鞋,丢下汉阳造和四川土枪拿到了崭新的新式步枪,还有几乎没有见过的掷弹筒和大炮,几乎是在一瞬间,川军就立马变了个样儿,变的锐气难当。 同时,我的名望也在不经意间上升了许多,欧阳善人的称号在旁系军队里面传开了,作为中央军嫡系重要将领,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对待所有部队都一视同仁,没有门户之见,甚至还自掏腰包,拿自己的给养补充旁系军队,这几乎是没有过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校长答应的补偿就到了,整整五万支步枪和大量的子弹,还有很多的机枪和手榴弹,这是校长可以做到的极限了。 我当即就将枪支和子弹如数下发,给川军和皖军湘军等实现了全面换装,于是,我的名望再度上升,我相信,这一回,我下达的指令,他们都会不折不扣的遵守。 只是陈诚将军的一句话,让我不得不陷入沉思:“云海,你固然是帮助了旁系部队,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和信任,但是,你也要注意,我们熟悉你的人不会怎样;但是中央军其他不熟悉你的军队和别有用心之人,会很不愉快,甚至会说,你阴谋获得旁系军队的支持,从而要夺取校长的领导之位,你可不要小看了那些人颠倒黑白的能力。 你是交好了地方部队,但是同时,你也得罪了不少中央军派系的人,你要注意了。当然我是不会与你为敌的,中央军里面出身这些地方的将领和校长的嫡系也不会与你为敌,反而会和你更加亲近,但是,何敬之、汪兆铭这些你父亲的敌人,他们也是有着不小的实力的。虽然打仗不行,但是论吃里扒外颠倒黑白,他们都是各中翘楚!” 我心里有些不愉快,有些难以言语的感觉,我只是想要给那些一心为国为民的英雄们一些他们应得的待遇,我有错吗? 我没有错,错的是这个社会,这个时代! 而我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个时代!改变这个颠倒黑白的时代!帮助校长,改变这个时代…… 为此,我将不惧生死! 看着眼前一众军官,一众士气高昂,铁心抗敌的军官,我心里豪情万丈!这就是我要改变这一切的第一步! “现在!下达作战指令!众将听令!”我大声喊道。 “是!”一众军官挺身立正,轰然应诺! 一百四十二京沪大会战之大反攻(上) “现在!下达作战指令!众将听令!”我大声喊道。 “是!”一众军官挺身立正,轰然应诺! “本次我军主动出击之目的,不是要打败倭寇!也不是要歼灭倭寇多少人马,而是在于搅乱倭寇的全盘部署!我们要不惧牺牲的四面出击,乱打!而且尽力避免与倭寇的主力决战,充分发扬运动战精神,不要死守一处,而要灵活机动!让倭寇被我们带的到处跑! 让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由此,使得倭寇的部署被打乱,整个进攻计划都会被打乱,我们就会有足够的时间,从容不迫的布置下一阶段的战斗准备,从而获得战略上的主动权!我再次申明,除了我明令的,其余部队,一律不允许和倭寇主力决战!当然,声势要做出来,倭寇也不是猪!我们要是做得太过,他们能察觉出不对劲!”我强调了一下此次作战的中心思想。 将领们会心一笑。 “同时,尽可能的,阴死倭寇!你们手上有枪,有炮,不要把它们当成什么宝贝,没了我再给你们补充!尽一切能力在不与倭寇决战的前提下,大量歼敌!这里我要强调一个思想,就是积小胜为大胜,古人云,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消灭倭寇的一个小队不算什么,可是消灭十个小队呢?二十个小队呢?一个一个的打,把他们切割开来!用绝对优势兵力,日夜袭击倭寇,让他们不得安生!”我接着说道。 “是!”将领们似乎被我新奇的战略思想吸引住了,脸上露出了思忖的神色。 “第二十军军长杨森!”我说道。 “卑职在!”杨森军长立正出列,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拿着指挥棒指着地图:“这儿!浏河!倭寇大军自川沙口登陆,你部全军自浏河出击,击溃进击浏河之敌,向东突击至川沙口,夺下川沙口!不许固守,而后全军立刻迂回杀至猛攻罗店之倭寇!与罗店守军合围聚歼倭寇!沿途歼灭小股倭寇!时限在十五日正午十二点,过时立刻撤退至南翔!换言之,你有三天的时间完成任务!” 杨森军长立正敬礼:“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第四十三军军长郭汝栋!” “卑职在!”郭汝栋军长出列。 “你部负责于嘉定出击,一直向东,扫灭沿途之零星倭寇部队,快速突击至宝山县城!目的不在夺取宝山,而是搅乱倭寇后方部署!所以避免与倭寇主力交战!力图小股小股歼敌,积小胜为大胜,必要时可抽取部分军队支援罗店!时限也是三天!十五日正午十二点之前必须撤退至南翔!”我指着嘉定到宝山一线说道。 “卑职一定完成任务!”郭汝栋军长敬礼应诺。 这是我分配给川军的任务,不可否认,其实我对他们是有点儿偏袒的,一方面,我觉得他们实在是不堪久战,需要休息,其次,他们这两个军是我想要用来防守国防线的军队,如果损失太大,那就不妙了。 “第四十八军军长韦云淞!” 韦云淞军长出列:“卑职在!” “你部负责自广福出击,击溃进击刘行之敌,保障刘行不失,从侧面击溃妄图南渡蕰藻滨之敌,策应蕰藻滨南边守军,并且一直往东突击,往吴淞镇方向前进,威胁倭寇大后方,迫使倭寇不能自北向南攻击蕰藻滨南岸,但目的不是攻取吴淞,而是同四十三军一样,打乱倭寇既定部署,当然,如果条件允许,可以试着大部歼灭倭寇,但是要避免过量伤亡!时间一样,一到时间,立刻撤退至南翔!” 韦云淞军长点头:“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第七军军长周祖晃!” 周祖晃军长出列:“卑职在!” “你部负责自江桥出击,沿京沪铁路,扫清沿途之敌,进击闸北,支援闸北守军,而后向东北引翔港方向突击,目的只有一个,不是夺回引翔港,而是让倭寇手忙脚乱!同时分散进攻大场之倭寇兵力!竭力将倭寇引的远远的!时间一到,撒腿就跑,撤退至南翔!” 周祖晃军长点头:“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第六十六军军长叶肇!” “卑职在!”叶肇军长立正。 “你部的任务是自江桥出击,经塘北宅、赵家角,而后转向直扑大场,再往江湾,继而往闸北,最后沿京沪铁路撤回南翔!你部的任务就是先于蕰藻滨南岸快速穿插,而后在大场周围打击围攻的倭寇,但是不要与敌缠斗,运动破敌!” “是!”叶肇军长敬礼。 “第七十四军军长俞济时!” “卑职在!”俞济时军长立正。 “你部负责与我待在南翔,做为总预备队,哪里有险情,就往哪里打!”我说道。 “卑职遵命!”俞济时将军对我眨了眨眼睛,表示他明白我的意思。 其实我的打算是在南翔整编一下七十四军,而后把他们派去乍嘉线镇守,我本来想让陈诚将军帮我把张灵甫大哥要来,谁知陈诚将军竟然连着整个七十四军就给我要来了,顺便让已经减员一半的七十四军脱离了罗店的战火。 既然陈诚将军如此有心,我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意,所以我打算补充一下七十四军,就让他们去乍嘉线上固守待命,熟悉地形,同时严密监视金山卫方向是否会有大批倭寇登陆。在日后的战争当中,乍嘉线就交给七十四军这支著名的铁军了! “我再次重申一下此次作战的要旨,绝对不要以战败倭寇作为核心,而是要以搅乱倭寇部署,捣毁倭寇后勤补给为主,歼灭倭寇为辅,发扬运动战之精神,积小胜为大胜,各部队不要集中在一起,而要尝试着以营连排为单位,小股小股的突击,同时如遇到小股敌军,就要以绝对优势围而歼之! 以营连排为单位进行突击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检验一下各位军中的基层军官是否称职,大家都知道,此次作战,我军损失严重,基层军官尤为损失严重,所以这个时候,补充给养物资士兵是其次,补充基层军官,才是最重要的! 基层军官是一支部队的骨干,只要骨干还在,血肉就可以生长,而骨干没了,血肉如何生长?所以,各位可以通过此次战斗,检验一下基层军官中哪些可以得到晋升,哪些不称职,应当撤掉!甚至连士兵也可以考察,看看士兵是否有当军官的能力,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面,重建基层军官的骨干,这是回复军队战斗力的最快的方法! 此次作战,是云海生平以来第一次指挥如此多的军队作战,委座对于云海的信任以及各位长官对于云海的信任,云海非常感激,所以云海深感肩上的担子是多么的沉重!是以,云海要发挥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也希望诸位发挥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宣扬我中华军人之精神! 使我军打破倭寇的战略部署,将倭寇拖入泥潭,从而获得战略之主动权,一步步诱敌深入,大量歼灭敌军有生力量,并最终击败倭寇,光复华夏之煌煌河山!”我举起双手,大声的说道。 众位将军挺身立正,朝我敬礼:“卑职必将完成任务!光复华夏煌煌河山!” 众位将军都离开了作战指挥部回去准备具体事宜,留下我一人在指挥部里面盯着地图查看,此次作战,校长和诸位大佬都对我寄予了厚望,让我指挥的都是中央军、湘军、桂军、川军里面的最精悍的部队,足足六个军!近二十个师,近二十万人! 我年岁不及弱冠,却已经可以指挥二十万人作战,历史上,怕是也只有前汉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可以相比拟吧?不对,霍去病还没有指挥过二十万人作战,指挥二十万人以上的军队作战的是他的舅舅卫青,霍去病只是早早的统兵而非是指挥作战。 如此一来,我便成了华夏千古第一人? 我的心里掩饰不住的激动,处于绝对劣势之下,我指挥二十万人展开一次绝地大反攻,若是战略目标成功得以实施,那么无论是对于我个人还是对于整个国家,都是有极大的好处的,我的名字一定会被载入史册,成为万人敬仰的抗日英雄,而国家也会因为此得到一个绝佳的战机。 一个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倭寇拖入战争泥潭无法脱身也无法动弹的绝佳的战机,只要目标达成,我军就可以提前锁定胜局!而倭寇,不论他们能否取得战术上的胜利,他们都已经战败了,他们不是败在军事上,军事上,五个中国也不一定战的败一个日本,他们是败在了战略上,战略上,十个日本也打不败一个中国! 而所有的前提,就是我此次的反攻,是否可以达到预期的目标!此次的战略目标若是成功,那么我就可以立刻着手部队的整编和撤退,将第一期防御的部队大部撤下来,安排到国防线上,层层固守,进行阻击任务。 第二期的防御部队,就要等到倭寇的下一波援军到来之际,撤下来,沿途层层阻击,抵达国防线后,换由国防线上的军队进行阻击,一条线一条线的阻击,第二期部队趁这个机会在国防线到南京周边的地带构筑工事,固守不退,南京城的卫戍部队也要趁此加固南京周边的阵地。 如此数道防线下来,等到倭寇突击到南京城下的时候,已然损失惨重,精疲力尽了,到时候,南京所有的撤退准备都已完成,我们会相机放弃南京,倭寇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至此,京沪大会战,我军才算是获得了完全的胜利,战略上的完全胜利。 我这才发现作为一个统帅,作为一名指挥官,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到底是何等的恐怖!我的心一直在颤抖,一直在颤抖,我不断的思考要是反攻失败我该怎么做,是要负荆请罪,还是畏罪自杀? 作为定倭将军,我没有退路,我的命运已经和国家绑在了一块儿,我没有退路;国家生,则我生,国家亡,则我亡…… 我没有退路,真的没有…… 一百四十三京沪大会战之大反攻(下) 我这才发现作为一个统帅,作为一名指挥官,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到底是何等的恐怖!我的心一直在颤抖,一直在颤抖,我不断的思考要是反攻失败我该怎么做,是要负荆请罪,还是畏罪自杀? 作为定倭将军,我没有退路,我的命运已经和国家绑在了一块儿,我没有退路;国家生,则我生,国家亡,则我亡…… 我没有退路,真的没有…… 很快的,所有的部队都做好了准备,相继开拔,我的命令是,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十二日正午十二点,全军同一时刻发动进攻,将倭寇的部署全部打乱,策应全局! 而负责留守的俞济时军长,则是来到了我的指挥部里。 “报告!七十四军军长俞济时求见!”一名卫兵走进了我的帐篷里面。 “俞军长?请他进来。”我正在研究战术,听闻俞济时军长想要见我,我感到奇怪。 “是!”卫兵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军人就进来了:“卑职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七十四军军长俞济时见过总指挥!” 我哭笑不得,一脸尴尬的拉过了俞济时军长坐下:“好了俞军长,您可不要埋汰我了,我就是个师长,只不过临时当个总指挥,战斗一结束立马卸任走人,还当我的师长,您就别埋汰我咯!” 俞济时军长笑道:“就算你不做总指挥,咱们也都是中将,平级的,你的那个师,可比得上我两个军啊!唉!我痴长你二十岁,却混的还没有你好!你小子一上来就是二十万人的指挥官,我呢,还得苦熬。” 我笑道:“那是委座信任而已。” 俞济时军长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那是你自己的能力很强,要不然,就是委座再信任你,也不会把二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你;说实话,你的这个京沪大会战的构想非常棒!其实早在淞沪开战之初,我就料到了现在的危局,倭寇的军力太强,我们很难在这种地方以步兵对抗他们的海陆空三军。 所以我也在构思是否可以利用国防线的优势将倭寇引入内地,抵消他们海空军的优势,在陆地上大量歼敌,可是我的构想还没有完成,就接到了委座的密令,京沪大会战计划正式展开,好家伙,把我给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小子不单单算上了国防线,还把整个长江三角洲给算进去了,这手笔,可实在是大呀!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打算让倭寇连南京都过不去?” 我思考了一会儿:“对于首都,虽然我是很不甘心的,但是为了避免与倭寇主力发生交战,并且损失太多兵马,我觉得,南京不应当死守,而应当在适当的时候放弃,当然在这之前,我们要将南京变成一座空城,一座死城,让倭寇什么都得不到!” 俞济时军长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就以我对委座的了解,我认为,就算是做做样子,委座也会要求固守南京的,毕竟那里是首都,要是一枪不放就把首都给丢了,说得好听的叫战略撤退,说得不好听的,就叫弃城而逃!更何况,先总理的陵寝就在南京,你让我们把南京给丢了?! 这不仅军队里面很多人都说不通,而且民间也会有很大的非议,国际上也会有不好的影响,那里毕竟是我们的首都!” 我摇头:“其实要是能够守住南京,我自然是愿意的,但是倭寇数十万军队的攻势非常猛烈,我们又没有什么准备,而且,集中兵力和倭寇正面对敌是不明智的选择,固守死城也是不明智的选择,反正倭寇的目的是城市,而我们的目的是更多的歼灭倭寇,各取所需咯!” 俞济时军长一愣:“你这话说的倒也是有道理的,可是,你这么做,就不怕政府里的某些人……嗯?” 俞济时军长挤眉弄眼的样子其实挺滑稽的,我笑了笑:“俞军长,您就放心吧!那些人,还不敢动我,就算要动我,也要考虑一下校长和我父亲,再不济,也要考虑一下我的军队,还有百姓们的呼声,大敌当前,自损臂膀,他们没那么蠢!” “可是南京不一样,仅仅是因为它是我们的首都,政治性很强,而一向主张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委座,也会特别看重南京的,更何况,国联大会正在召开,我国代表正在极力谴责倭寇侵略我国,虽然我们都不指望可以有什么结果,但是委座不一定这么想,所以在这个档口,南京就更不容有失了。”俞济时军长不无忧虑的说道。 我点点头:“校长的意思我明白,不论如何,在政治上,都要摆出决不妥协的姿态,虽然我们本就是决不妥协,但是那些洋人不会这么想,所以,到必要的时候,我会想校长请求,由我来守南京,一直到国联大会闭幕。” 俞济时军长大惊:“云海,你可不要做这种事情!南京城,其实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心知肚明的,是不可能守住的,到时候,委座也会明白的,所以,南京城极有可能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一下,就放过了,我们又不是没有国土!来日方长啊!” 我摇摇头:“我不是说笑,我是有目的的,一来固守南京,可以为我军撤退和布置防守争取更多的时间,让倭寇以后的行动更加困难,二来也方便我们彰显决不妥协的姿态,三来,有我这个名声摆在这儿,倭寇势必会疯狂地进攻我,还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这就是我大部歼敌的机会,趁这个机会,狠狠的收拾一下倭寇,狠狠地搓其锐气,让他们好好的消停一下。 只是,整个长三角,就要丢失了,我们很难守住其他沿海的地方了,倭寇为了断绝我们的外援,一定会沿岸攻击,我们没有海军,根本挡不住倭寇的攻击,所以,我国的沿海地区,迟早会全部丢掉,我们就要固守在内地了。“ 俞济时军长叹息道:“唉!说来说去,还是咱们的实力太差,要不然,就那个倭岛也敢来侵犯我们!奶奶的,总有一天老子一定要打到他们本土上去!夷平日本!” “会有那一天的!一定会的!”我坚定地说道。 俞济时军长看了看我,笑道:“那么,为了那一天的到来,总指挥,安排任务吧!卑职自现在开始一直到京沪大会战结束,都是您的下属!” 我笑了笑,随后正色道:“俞军长,你们的任务,是在第一期防御中镇守金山卫之西的乍嘉线,严密注意金山卫方向的倭寇,我们怀疑,倭寇援军的登陆地点,极有可能选择在金山卫,而且人数不会少,至少会在一个师团以上,所以,俞军长,你们的担子很重啊!” 俞济时军长露出了一脸苦涩:“总指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军刚刚从罗店前线那儿下来,减员一半多,哪里是那些倭寇的对手?” 我顿时就明白了:“我知道了,你们的兵源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你们补齐,至于装备,会有人送过去的,现在乍嘉线正在整修,你们过去的时候也帮帮忙啊!” 俞济时军长一个敬礼:“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我笑道:“好了好了俞军长,快些去吧!对了,帮我问张灵甫大哥一声好,现在事务繁忙没有时间去看望他,等这里的战事结束,我会去看望他的。” “好的,我知道了,对了!灵甫是我的手下,你可别有什么歪心思啊!”俞济时军长还不忘嘱咐我一句。 我顿时感到哭笑不得,只觉得这些天遇到的都是不正经的人。 送走了俞济时军长,我的面色逐渐变得严峻起来,整场战斗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我所下达的指令到了具体执行的时候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所以,我必须要时刻准备着,随时准备解决这些突发状况。 我所面对的敌军,是倭寇的第三师团,第九师团,第十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浅间支队,天谷支队,重藤支队,谷川支队,台湾步兵旅团以及海军陆战队等部,加在一起,足有二十余万!不算被我军连日来击毙的十万余倭寇,也有近二十万。 主要是倭寇后来的后备补充部队来的很是及时,所以除了第十一师团被我成建制的全部歼灭,以至于重建难度过高,所以在也没有出现在倭寇的战斗序列里;除此之外,倭寇其余的师团都得到了足够的补充,战斗力很快就恢复了,四面出击,我军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 我现在就希望我军的主力不要与倭寇的某支主力遇上,否则连逃都来不及,那就麻烦了! 如此看来,最危险的是六十六军和第七军,倭寇自登陆之后,对罗店的攻击任务就落在了一零一师团的身上,其他的师团绝大部分都用在了蕰藻滨以南,大场镇的周围,那里集中了目前倭寇的主力,倭寇试图在那里打开一个缺口,那就是大场镇。 我的目的,也是希望我军的突击给大场周围的倭寇带来一定的麻烦,最好可以误导倭寇的判断,让他们不得不分兵,从而减轻大场守军的压力。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的负责范围非常敏感,一旦遇上倭寇的某支主力,就极易被缠住。 但是同样的,倭寇也会陷入慌乱中,那也是一个机会,不是有句话吗?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愿,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都是勇者,而非懦者。 一百四十四京沪大会战之慌乱的倭寇 我的目的,也是希望我军的突击给大场周围的倭寇带来一定的麻烦,最好可以误导倭寇的判断,让他们不得不分兵,从而减轻大场守军的压力。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的负责范围非常敏感,一旦遇上倭寇的某支主力,就极易被缠住。 但是同样的,倭寇也会陷入慌乱中,那也是一个机会,不是有句话吗?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愿,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都是勇者,而非懦者。 不过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没有道理的,这几只地方军部队,似乎是为了报答我,亦或是为了他们心中的那份骄傲,再加上拥有了较好的装备,于是,他们的出击成果,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十三日正午出击,十三日晚间八点,电报就来了。 其中以川军尤为出彩,第二十军在军长杨森的带领下,全军自浏河出击,将欲图进犯浏河的倭寇第一零一师团一部大约八百余人团团包围,全部歼灭,而后化整为零,以团为单位,分开来扫荡倭寇的零星部队,竟然又找到了四支欲图攻击其他乡镇的倭寇小部队,几个小时下来,竟然零零散散的干掉了两千多倭寇!兵锋直抵川沙口。 四十三军同样不错,于嘉定出击,一直向东,沿途击灭了倭寇几百人的巡逻部队,抵达罗店正南方时化整为零,以营为单位,四面出击,把正在包围罗店攻打的倭寇给搅了个天翻地覆,罗店守军趁势出击,一举击破了南面的包围圈。随后该部撤退,倭寇援军抵达之时,只有遍地的尸体。 目前四十三军主力云集于罗店东南方,部分部队潜藏在罗店南部,准备伺机而动,主力直奔宝山县城而去。 四十八军打得很好,自广福一出击,就凭着一股锐气,把已经攻破了刘行并继续前行的一个倭寇联队硬生生的从正面击垮,一举克复刘行,全歼了倭寇刘行的五百人守军,而后调转枪头往南跑,沿途不断地击破倭寇部署的兵马,目前已经抵达了蕰藻滨北岸,并四面出击,欲图击破蕰藻滨北岸之敌。 不过正面硬撼倭寇一个联队,我实在是不赞成,于是我严令四十八军军长韦云淞,不得再次和倭寇联队及联队以上单位作战! 第七军自江桥出击,沿着京沪铁路扫清倭寇深入的小股部队,累计击杀倭寇五百余人,目前已经抵达闸北附近,明日就可以发动进攻,并且成功探查到了一个倭寇的军火仓库,准备趁夜击毁之。 第六十六军的运气最好,沿途没有遇到什么倭寇的军队,倒是连着遇到了三个军火仓库!于是将那三个军火仓库的守兵全部干掉,夺取了部分的装备弹药之后,将剩下的他们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目前已经越过了塘北宅、赵家角,准备在明日出击大场。 紧接着,我就接到了校长发来的密电,电文中,校长告诉我,经过我国军监听科的人员所监听的倭寇电报记录显示,在今日下午四点开始,倭寇各个部队间的电报往来突然变得极为频繁,而且就我们目前已经破译的部分电报显示,倭寇的指挥部现在是一片混乱。 他们根本不知道战场上发生了什么,由于战况在十月份以后发生了逆转,倭寇在十月份这十几天取得的战果比前两个月取得的战果总和还要多,所以推进速度极快,以至于他们的指挥系统尚不能完全的协调各个战场,目前他们只能靠电报进行联络,而电话线尚未铺就。 于是各个部队之间的联络比较少,他们往往一打就不知道打到哪里了,所以我军的四面出击,很好的将倭寇本就不怎么灵光的的指挥系统彻底弄晕了,更兼我军在各个倭寇仓库的所作所为,让倭寇极为惊惧,疯狂地调兵保护军火仓库,导致目前前线各部队的压力大大减缓,战局再次陷入了相持。 所以,我军的这一次大反击,已经初见成效。 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这样下去,我们在后面的几天可以彻底的捣乱倭寇的指挥系统,更有可能走了好运,捣毁他们的指挥系统! 不过我也明白,倭寇不是猪,他们的战略思想不如我国,但是战术战策,他们的素质明显高出我国军人一大半,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不难以发现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攻城拔寨,而是为了搅乱他们的指挥系统,为下一步战略,京沪大会战的开展奠定基础! 松井石根那个老鬼子,可是父亲的旧识了,对于他,父亲的形容就是“狡猾狡猾的”,你尽管可以一时蒙蔽住他,但是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与你反制手段,将你的计策打断,陷入停滞,并且有被分割包围聚歼的危险。 我国有句话叫做事后诸葛亮,形容一个人后知后觉,那往往都是悲剧;可是松井石根不一样,他比后知后觉还要快一点,正好能赶上挽救悲剧发生! 松井石根能够在人才济济的倭寇军队里爬上大将的位置,足以证明他的战术水平不是一般的高,他的计策,也都是阴险毒辣的计策,和这样的人对抗,就要想到别人所不能想到的惊人之举,这个家伙一定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但是我所能够做的,就是让他的指令,无法到达倭寇的作战部队! 鉴于倭寇部队分散作战的特点,基本上是把电台发配到了中队甚至是小队级别,松井石根就会放心的把指令下达到师团级,再有师团级一级一级往下发,这中间缺少勒任意一环,都会导致悲剧性结果的发生,哪怕松井石根有那个闲工夫给每个小队发电报,我也有办法! 只要捣毁一环,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后面的计划,就无从开展了;一方面,我请求校长立刻对倭寇的电文进行严密的监听和快速破译,另一方面,我祭出了我另一个杀手锏,德国最新科技的研究成果,足以让我摧毁倭寇通讯的技术! 虽然倭寇已经和德国签订了类似同盟条约的条约,但是因为倭寇的骄狂,使得小胡子叔叔对倭寇极为不满,所以严正声明,倭寇不要指望可以利用条约干涉德国和中国之间正常的贸易往来,包括军火往来。 早在开战之初,倭寇久试图让德国停止对我国的军火支援和军事支持,包括停止运送军火物资和召回军事顾问;但是因为倭寇的骄狂,所以小胡子叔叔拒绝了倭寇的要求,让德国军事顾问团继续留任,军火贸易继续开展。 然而勃罗姆和我说的部分情况,却让我对中德合作的前景不太看好了,德国最早的希望,是让倭寇和我国联盟,对抗苏联的威胁,可是倭寇的狭隘,却让这个希望化为泡影,而在八月二十一日我国和苏联签订的《中苏互不侵犯条约》,让德国国内原本比较得势的亲华派落了下风,亲日派占了上风。 其实我一直怀疑,苏联是导致倭寇与我国开战的一个重要因素,谁都看得出来,中日一旦全面开战,最大的利益获得者,是苏联!最欣喜若狂的,也是苏联;主导了西安兵变的,也是苏联!该死!该死! 这头该死的北极熊,不仅夺取了我国大片的领土,还在民国建立以来的重大历史事件中都有过参与,无一不是妄图侵犯我国,分裂我国!甚至想要扶植他们的傀儡政权!所以,对于这个国家,我一点儿好感也没有。校长大抵也是看清楚了苏联的本质,所以才会对他们的主义,那么的抵触。 我曾在校长的日记中看过,校长从苏联回国之后,秘密的向前总理上报;第一,苏俄的主义,实行起来,一定要为害人类;第二、今日的“朋友”苏俄,正是我们未来的最大的“敌人”! 我突然想起了禁烟先驱林则徐所说过的一句话,一句极有远见的话! 亡中国者,终为俄罗斯! 百年前的金石之言,百年后,却是那么的现实!俄国自清初开始就开始侵犯我国,无能的满清政府不断的丢失领土,最让我感到痛心的就是贝尔加湖周边的肥沃地区和库页岛。而现在!他们又打着分裂外蒙古的主意,无非是在妄图分裂我国而已! 德国在欧战之后,失去在我国的所有殖民地和利益,所以德国与我国的合作,是出自于小胡子叔叔个人的亲华意愿和德国对于工业原材料的极度需求;可以说,德国,是欧美列强中,唯一一个对我国没有政治领土野心的国家。 当然,我和德国部分要员的私人友谊,也是我比较喜欢德国的原因……我是多么的希望,我们和德国可以一直合作下去………… 而这项技术,就是德国最新的科研技术,可以通过监听倭寇的电台信号,从而确定电台的位置。 这就是我秘密交给五个军长的任务,在开战以后,尽最大的努力寻找到倭寇的电台信号,摧毁之!失去了电台的指令,倭寇就像一只瞎了眼的老虎,再怎么凶猛,也无济于事;没了指引,松井石根的计策再毒辣,也没有用! 五个军的军长发回给我的密电中,告诉我,一整个白天,他们已然摧毁了倭寇电台二十五部,这无疑是对倭寇脆弱的通讯系统的一个大打击,如此一来,接下来的计划所要面对的反抗,就会减轻许多,那么,我也会有足够的时间从容不迫的安排撤退。 一百四十五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而这项技术,就是德国最新的科研技术,可以通过监听倭寇的电台信号,从而确定电台的位置。 这就是我秘密交给五个军长的任务,在开战以后,尽最大的努力寻找到倭寇的电台信号,摧毁之!失去了电台的指令,倭寇就像一只瞎了眼的老虎,再怎么凶猛,也无济于事;没了指引,松井石根的计策再毒辣,也没有用! 五个军的军长发回给我的密电中,告诉我,一整个白天,他们已然摧毁了倭寇电台二十五部,这无疑是对倭寇脆弱的通讯系统的一个大打击,如此一来,接下来的计划所要面对的反抗,就会减轻许多,那么,我也会有足够的时间从容不迫的安排撤退。 我开始坐下来,拿起了笔和纸,思考着安排着调派哪些部队首先撤退,去镇守国防线;哪些部队其次撤退,撤退到国防线后方整编以后守卫整个长三角地区和南京,哪些部队留下来作最后抵抗,为主力撤退争取时间。 在我看来,足以死守的部队,最好不过川军,川军的坚韧是闻名于世的,不过对于川军,我更希望把它们放到国防线上去,在那里他们能发挥得更好;而桂军,应该放在广大的三角洲地区,他们战斗力强悍,素有“狼兵”之称,单打独斗,倭寇不及之。 而其他的部队,很难以留下来最后阻敌,极有可能被倭寇一口吃掉,从而打乱我的部署。 那么,该派哪些部队留守呢?校长和国防部已经着手安排部队有序的撤离上海市区,而留守的部队至关重要,据说,校长的意愿是留下一个团的军队,在比较靠近西方国家租界的地方,留守一段时间。至于到什么时候,还有待商榷。 思考良久,我也没有得出结论,于是,我干脆先把我思考好的防御部队的番号列举出来;二十军和四十三军,川军的部队,将用于吴福线和锡澄线乃至昆支预备阵地的镇守,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军,将被安排至国防线之后构筑零散阵地,节节抵抗。 第六十六军将被分派到南京周边阵地进行卫戍,南京周边的阵地修筑时间最久,最为牢固,包括紫金山幕府山还有雨花台等一系列阵地,都是有完备防御措施的,只要有强力的军队镇守,倭寇不付出代价是过不来的。 这是我所能分配的部队,至于其他的部队,我就要上报校长,提出我的建议,中央军最早参与进攻的第九集团军应当第一批撤出,撤职南京城整顿,接下来的一些部队如第十五集团军就撤到桂军的位置上,和桂军一同镇守层层阵地,阻击倭寇。 整个国防线,有一百师、二十军、四十三军、七十四军和数支地方保安队镇守,其人数不下十万,也就是说,由我直接指挥的部队,不会下于十万,而十万军队,应当足够保证我镇守住国防线十天半个月的。 那之后我会率领这些部队撤到南京附近整顿,而后参与南京保卫战,大量歼敌之后,我会带着他们北渡长江,而后转道前往长江下游的武汉附近整顿待命;听校长的意思,是想要把首都先迁往武汉,若是事情紧急,可以迁往重庆。 而对于我,校长的意思似乎是想让我一直带着这些部队,似乎是想将我的一百师再度升格…… 那应该是整个京沪大会战之后的事情了…… 我现在要利用空闲的时间把整个计划安排好,而后要力促此事成功,更要提防着倭寇耍什么阴谋诡计,虽然他们的通讯系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但是这并不会影响到战局,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倭寇就是用脚想,也能想得出来我军的真正意图是什么,而且,我更加担心倭寇是否会发现我军大力整备国防线,从而意识到我的战略意图。 情报这一块儿,实在不是我所长…… 对了!校长不是和我说过,他手下的一个情报天才,戴雨农吗?几乎忘却,能被校长看中之人,绝非凡人。 于是我向校长发去密电,希望得到戴雨农的相助。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和他当面交谈,也要交代很多事情,所以我希望能够与他见面。 校长得知了我的担忧之后,也深感这是一个巨大的漏洞,一旦被倭寇钻了空子,那就大事不好,于是校长即刻下令戴雨农赶赴前线,与我商议解决的方法。 七十四军已经开拔了,全军仅剩万余人,不过幸好校长安排的援军抵达了,所以我发电报让谢晋元大哥安排一万援兵前往乍嘉线补充给七十四军,其余的部队就地补充进我军进行训练,等到其他部队撤到此地后,按照完整编制编入其他部队当中。 但是那些部队都是临时招募的新兵,什么装备都没有,什么素质也没有,所以,我估计勃罗姆又要发疯了,毕竟数万人的新兵,还没有经过整训,如何能够派的上用场?不过,既然政府花了大价钱请他们来,就得多做一点儿事儿,能者多劳嘛…… 由于我将虎贲营安排去护送宋美龄夫人回南京,所以我的身边,能够动用的部队,只有一个警卫营三百勇士了,依旧是唐宇率领的。而陈诚将军所谓截留的那批精锐士兵,我只看见了五百人……其余的部队因为战事紧急,全部去了前线…… 所以我堂堂二十万大军的总指挥,现在手上只有八百人可以动用,好像是少了一些…… 这就相当于是预备队了,虽然陈诚将军建议我多保留一支部队用作预备队,或许单纯的保护我自己;不过我还是拒绝了,用以保护我的安全,八百人足够。 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全军撤回,那么,京沪大会战,我们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至少可以将长三角地区把倭寇拖到明年,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好处!对倭寇就越不利,那个小岛国,资源贫乏的让他们几乎发疯!否则也不会想要进攻我国。 第二日,我军的部队继续前行,按照既定的战略计划,第二十军开始进攻川沙口,攻势猛烈,打了倭寇一个措手不及,仅仅三个小时就打下了川沙口,歼敌五百有余,目前正在整顿军队,准备切断倭寇的撤退路,从后方进攻罗店之倭寇。 第四十三军以小股部队携定量之重火力连夜奔袭至宝山县城,早晨天刚亮,便对宝山县城发起了猛烈的炮击,打的宝山守军不知所措,拼命求援,这次的佯攻成功地将附近的倭寇军队全部吸引到了宝山县城,目前战斗仍在继续,而四十三军的主力部队仍然化整为零,四面出击,搅的倭寇天翻地覆。 第四十八军自昨日克复刘行之后,震动倭寇,引来了大批倭寇的进攻,四十八军采用避实就虚之计,成功脱身,将倭寇主力吸引至蕰藻滨北岸,留下部队与之周旋,主力朝着吴淞方向前进,而倭寇得知了四十八军的计划后,猛烈追击,目前战况不明。 第七军于今日凌晨发动了对闸北倭寇的突袭,成功击毁了倭寇的两座军火仓库,并且摧毁了倭寇的一个炮兵阵地,将倭寇的进攻部署打乱,并且从很多方向同时进攻,闸北守军配合之突击,两下里一个夹击,倭寇被打的抱头鼠窜,闸北之围遂解,目前战斗仍在继续,第七军正在试图全歼闸北的倭寇,让洋人好好的看一看。 闸北靠近公共租界,最容易吸引洋人的视线,这也是当初我和倭寇开战的时候选择闸北的原因。 第六十六军趁夜搜寻倭寇仓库、小股部队和电台,连夜进攻,摧毁倭寇仓库两座,中队三个,电台十二台,战果斐然,目前正在以主力出击大场,准备打散大场倭寇,小股部队继续四面出击,袭扰倭寇后方,寻找倭寇的仓库和小股部队。 原本被倭寇压着打的我军守军部队也开始了局部反击,整个战场原本呈现出的劣势竟然在这一瞬间就被改变了,倭寇的攻击陷入了混乱,他们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样做,也不知道中国军队是从什么地方发动的攻击,更不知道中国军队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 但是总而言之,我对部队的出击并不十分满意,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违背了我的初衷,不与倭寇主力交战,而要着力打击倭寇的后勤和通讯;不过这还是我军史上第一次不以战斗为主要任务的反击,所以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只是我总是有些担忧,这样的战果,虽然可喜,可是松井石根不是凡人,万一他发了疯,不顾一切的猛攻什么地方,那么,这样疯子的打法极有可能让我军陷入被动,因为目前倭寇的兵力很多,足足有近二十万,而我军不过四十余万,人数上虽然翻了一番,可是战力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松井石根那个老狐狸,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回敬我?反正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会无动于衷。但是用什么方法,我如何也想不出来,看遍了战事地图,我也找不出什么地方是我这一招的死穴,松井石根,他能看得出来吗? 虽然你很毒辣,但是我比你更狠!我们就来试一试,谁比谁更厉害!你不如我父亲,自然也不如我!我们可以试一试,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此时的我全身心都扑在了京沪会战的策划中,对这些事情未免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就是因为我的不以为然,从而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也使我不得不以身犯险,去弥补我的过错,其实我本不用那样做,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能以八百人换回数万人,有什么不值得的?哪怕是赔上我的性命,能够换取京沪大会战的成功,那又如何? 一百四十六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此时的我全身心都扑在了京沪会战的策划中,对这些事情未免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就是因为我的不以为然,从而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也使我不得不以身犯险,去弥补我的过错,其实我本不用那样做,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能以八百人换回数万人,有什么不值得的?哪怕是赔上我的性命,若是能够换取京沪大会战的成功,那又如何? 而紧接着戴雨农的到来,让我进一步的分散了注意力,以至于那件事情的不可避免,但是我不曾后悔过,因为那件事情可以改变,而这件事情一旦被倭寇察觉,整个计划就会成为泡影…… 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十四日下午三时,戴雨农来了…… “师座,外面有一个黑衣男人,看上去很阴冷,自称是委座派遣他来的,说是有要事要见您;团座,我看此人不是善辈,要不要……”唐宇走了进来,向我报告,并且紧了紧手里的枪支,一脸狠样儿。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校长派遣的戴雨农,他来了!我当即命令唐宇:“唐宇,你立刻把他喊进来,然后不可以让任何人进来。” 唐宇敬了一礼:“是!”随后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色大衣的清瘦男子走了进来。 “中华民族复兴社特务处处长戴笠,见过定倭将军!”戴雨农朝着我敬了一礼,似乎对我很是敬重。 我站起身子一笑:“早就听校长说,雨农大哥风度翩翩,仪表不凡,云海神往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久仰,久仰!” 戴雨农似乎很是受用这句话:“定倭将军谬赞了,雨农不过是为校长办事而已,应该的,应该的。” 我摇摇头:“校长曾说,论情报,中国人当中,你戴雨农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所以云海才会如此仰慕雨农大哥;还有,雨农大哥,莫要定倭将军定倭将军的说,云海不过一少年,若是雨农大哥不弃,就请唤上一声云海兄弟,可否?” 戴雨农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本以为云海兄弟少年得志,会傲气凌人,雨农早已做好了准备,谁知云海兄弟如此平易近人,实在是让雨农钦佩啊!怪不得校长曾言,黄埔诸生中,除去英年早逝的蒋先云,就要轮到你欧阳云海了,其他人,哪怕是同为黄埔三杰的陈赓和贺衷寒,都不及你二人。” 我笑了笑,蒋先云,那是黄埔一期生中的第一名,惊才绝艳,就是父亲也对他赞许有加,可惜英年早逝,民国十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北伐途中,战死于河南,年仅二十五岁;据说,他是校长最为喜爱的学生,校长称其为“黄埔奇才”。 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若是蒋先云能够再多活十年,活到现在,不知,会取下何种成就呢?我和他,又是谁人能取下黄埔第一的称号呢?可惜,可惜…… “校长谬赞了!云海不过一少年,如何比得上蒋先云大哥?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若是蒋先云大哥还能活着,云海到真的是很想见见他。”我叹息一声说道。 戴雨农笑道:“那便是风雨际会龙虎相斗了,一定十分精彩。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了;只是云海兄弟的能力,雨农却是看在眼里的,能够策划出这样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会战,纵使是蒋先云复生,恐怕也只有如此了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斯人已逝,我们又如何可以假设呢?对了雨农大哥,云海找您来,可不是为了聊天的,云海是有要事相求啊!” 戴雨农笑道:“雨农前来就是为此,校长急急忙忙的把雨农派来,定然是有急事,那么,云海兄弟,你就直说吧!只要我办得到,一定为你办好!” 我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三到国防线说道:“这三条国防线,是云海策划的京沪大会战之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没有这三条国防线,那么后面的战役也就无法开展,所以国防线是至关重要的,但是国防线开工至今已有五年之久,这五年间,云海不知是否会被倭寇察觉,若是察觉了,那么倭寇必然会有防范。 不过那些贪官污吏也为我们做了一些好事,至少在云海重修国防线之前,倭寇要是发现了国防线并且探查过,那么就完事大吉,那样的工程,倭寇不会放在眼里;但是在云海开工重修国防线的这十几天里,倭寇是否有过察觉,云海尚不知晓。 如果没有察觉,那么今后的日子里,一直到国防线开战,云海就势必不能让倭寇察觉到,所以云海请求雨农大哥前来,就是希望雨农大哥对国防线重修工程一事,进行严格的保密措施,绝对不可以让倭寇发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倭寇尚未发现国防线的重修,但是不保证不会有倭寇的间谍机构发现什么端倪。 论情报,是个云海也不如一个雨农大哥,所以,这件事情,就真的要拜托雨农大哥了,一定不能让倭寇发觉国防线的重修,当然,我们并不害怕倭寇知道我们会用国防线进行防御,国防线修筑了就好似用来防御的,这是很正常的;而是害怕倭寇当中的某些能人根据我们的反攻计划察觉到我们的后续战略计划,就是将倭寇拖入泥潭。 一旦被发觉,倭寇加快攻势,投入更多的兵力,那么我军能否在国防线完工之前守住上海,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而且现在诸事都还没有准备完毕,一旦倭寇察觉此事,整个战局就会迅速急转直下,京沪会战的计划可能就此夭折,整个撤退也会变成无序的溃败,到时候就真的是一件惨剧了。” 我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告知了戴雨农,向他完整的阐述了国防线重修工程保密的必须性。 戴雨农的眉头皱了起来,深深地看着地图上的三条国防线,眼珠不停地转动:“雨农明白了,其实这些年来,雨农一直都会分出部分精力从事对倭寇的情报收集和暗地打击,并且已经捣毁了数个倭寇的情报机构,开战之前,雨农就已经确定了倭寇在整个长三角地区的数十个间谍机构的位置。 只是因为顾虑到两国的关系,所以只是监视,还未动手,既然云海兄弟担心他们会坏事,那么,就让雨农送他们上路吧!” 我摇了摇头:“送他们上路,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在这个敏感的时刻送他们上路,那么难保倭寇不会察觉,如果一个一个的来,还好说,倭寇不会大惊小怪,要是瞬间就摧毁数十个,倭寇必然会察觉,并且会联想到我们要对他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也会影响到计划的开展。 所以云海的目的,是希望雨农大哥监视他们,不要让他们踏足国防线,还有就是对参与建设的人进行监视,不能让他们通风报信,因为那些人当中,难免会混进倭寇的眼线。要是那样的话,就大事不妙了。” 戴雨农点了点头:“哎呀!云海兄弟,你可给雨农出了一个大难题啊!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我笑道:“时间不会很久,等到此次的战斗计划结束,部队撤入国防线开始,就可以停止了,大约也就几天的时间,当然如果已经被倭寇发觉了,那么只能怪云海自己倒霉了,云海还从未关注情报的重要性。” 戴雨农点了点头,站起来戴好帽子,递给我一个小本子:“放心吧云海兄弟,那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雨农的掌控之中,他们坏不了事儿,要是他们敢乱动,我就提前了结了他们!那么雨农就先回去了,什么时候那些倭寇可以不用存在了,你就发个消息给我,这个,是我直属的电台密码,你只要按照这个就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接过了小本子,愣了一愣,戴雨农把帽檐压低,朝我点点头,转身快速离去。 这一定是校长的意思,校长这么做,是想让我也可以得到最精悍的间谍组织的帮助吗?如此一来,我倒是不必花费心思自己建立谍报网了。 我还是适合做一个军人,我更喜欢以正道御兵,若是这些诡道,真的不太适合我…… 我坐回了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地图,开始继续安排之后的事情,而另一边,战斗继续进行着…… 晚上八时,约定好的时间,五个军长再次发了电报给我,向我报告他们今天所做的事情和目前的位置。 二十军进展顺利,和罗店守军还有四十三军一部联合进攻罗店倭寇,虽然有倭寇炮舰的攻击,但是远远不置于让他们陷入劣势的地步,所以他们的进展很顺利,已经全歼了东面进攻的倭寇,现在将倭寇残余部队反包围在罗店北面,很快就可以全歼,而川沙口方向也在严密的监视当中,并无什么倭寇援兵。 四十三军自突破了罗店南面的防线后,就以主力直奔宝山而去,佯攻宝山,实则围点打援,将倭寇前来的援军打了个人仰马翻,损失惨重,宝山周围一片火海,倭寇龟缩在宝山县城里不出,而来援部队根本进入不了宝山县城,四十三军靠着黑夜屡屡突袭,倭寇不得安生,目前战局顺利。 四十八军自被我严格限制不得与倭寇联队及联队以上单位作战之后,一直小心谨慎,除少部分部队与追击的倭寇军队周旋以外,主力已经突击至吴淞西面,一连摧毁了倭寇数个仓库和数百兵马,吴淞之敌大震,连忙求援,不过再度被围点打援,损失惨重。 第七军的战况比较紧急,因为倭寇似乎也不想在洋人面前丢脸,所以反击很是凶猛,目前仍在激战,但是损失不大,倭寇失去了炮兵的帮助,损失很大。 第六十六军昨夜突击大场倭寇,战果斐然,今日凌晨二度突击,把倭寇打了个措手不及,激战一日,已经达到目的,已然奔赴江湾,准备很快的奔赴闸北,和第七军会师,一同撤退。 我看着电报,很是满意这样的战果,这样的话,倭寇被我们搅了个天翻地覆,没有几日的整顿,是无法再次恢复攻击的,而只要一日,我就可以完成对撤退部队和换防部队的安排,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彻底掌握主动权了。 不过我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这些电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呢?照理来说,我不该有这种感觉,但是为什么,我始终会有这种感觉,而且越来越明显呢?我总觉得,我会后悔的,我会非常后悔的,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百四十七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我看着电报,很是满意这样的战果,这样的话,倭寇被我们搅了个天翻地覆,没有几日的整顿,是无法再次恢复攻击的,而只要一日,我就可以完成对撤退部队和换防部队的安排,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彻底掌握主动权了。 不过我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这些电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呢?照理来说,我不该有这种感觉,但是为什么,我始终会有这种感觉,而且越来越明显呢?我总觉得,我会后悔的,我会非常后悔的,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是个从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军人,一般我们这类军人对于危机都会有比较敏锐地察觉,塞克特伯伯就曾经这样说过,他的这种危机直觉尤为敏锐,而就是这样的敏锐直觉,使他避过了很多次的错误,挽救了很多的人。 而我竟然出现了这种危机直觉,这个直觉我很早就产生了,但是一直我都不明白,而看到了他们的电报,本该放松的心情却莫名的更加紧张,仿佛我错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我的心一跳一跳,每跳一次都会带来奇怪的紧张感,非常难受。 西安兵变前夕,我就有过这种危机直觉,虽然最终被捉,但是这也是一种成功的预见,而今天,这种感觉再次出现! 我到底在哪里犯了错误?我到底疏忽了什么?我总是觉得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我看着地图,看着电报,不断的思索,不断的思索,就是想不出什么东西! 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难道真的需要一个局外人来给我提示?可是局外人都在忙,我最信任的谢晋元大哥和勃罗姆正在国防线上忙死忙活,他们哪里会来前线?其他人,他们会有能力发现我的疏忽吗?我不确定,就算他们来了,又能怎样?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等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大军撤退的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松井石根,就算你再狡猾,又能如何,还不是被我牵着鼻子走?! 等等!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呢? 慢慢的,迷迷糊糊间,我渐渐地睡着了……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我陡然一惊,我向来都是早睡早起的,今日竟然起得那么迟!不过转念一想,上了战场之后,作息时间被完全打乱,昨日我又忙到了晚上十二点,这倒也不是意外的事情。 “唐宇!”我唤来了唐宇,想让他替我弄些早饭来。 “师座!您可醒了!王强在外边儿嚷嚷,好像,出了点儿事儿!但是我看您还没醒,就没让他进来。”唐宇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迟疑和不安。 王强?我陡然一惊:“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不让他进来!为什么不叫醒我!出了什么大事儿你负责吗!?”说完我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王强。 “王强!出什么事情了?!”我连忙跑过去。 “师座!您可醒了!出大事儿了!这唐宇,我好说歹说他都不让我进去!”王强急得都快哭了,我狠狠的瞪了唐宇一眼,然后说道:“唐宇是在履行他的职责,他没错,你快说,出什么大事了?” 王强拿出了几份电报:“按照您的吩咐,各部队在完成任务后准备撤退的时候都会提前三个小时以上向您发电报,报告行程和具体时间,从八点钟开始,就陆续收到了第二十军,第四十三军和第四十八军的电报,他们都有电报发来,但是一直到刚才,都没有接到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的电报。 他们的最后一封电报,是今天凌晨三点发来的,说他们已经在闸北会师,准备今天早晨出击,沿京沪铁路撤退,可是这都七八个小时了,他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师座,您说,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我接过了王强手里的电报,看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那你有没有尝试着去联系他们?” 王强说道:“卑职一直尝试着联系他们,可是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师座,卑职预感,闸北那里可能出了什么大事儿!要不然,他们不会不联系我们的!” 我紧张的说道:“数万大军,能出什么事儿!就算是死完了,也能发个消息回来啊!可恶!到底怎么回事!?” 唐宇走了过来:“师座,会不会,是倭寇?” 我猛然醒悟过来,昨天那种奇怪的危机直觉,还有现在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只会是倭寇做出了什么大事!松井石根!对的!对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对了!我为什么会感到不对劲,两天多了,松井石根竟然没有任何的动作!不是他的风格! 该死!他不会这样认栽,他绝对不会吃了亏不报复!他一定会用最为毒辣的计策回敬我!一定会!可恶!我竟然疏漏了!我竟然疏漏了!我竟然疏漏了松井石根这个可怕的老鬼子!该死! 难道…… “连长!师座!第七军发来电报!他们在闸北被倭寇数万大军团团围住!出不来了!倭寇攻势很猛,而且突然袭击,第七军和第六十六军损失惨重,他们请求增援!请求增援!”一名通信连士兵急急忙忙的拿着一张电文跑了过来。 糟糕!我早就该想到了!蕰藻滨北岸的攻击太顺利了!太顺利了!顺利的让我有些不敢相信!倭寇攻打罗店那么的凶猛!怎么会仅仅一击就被击溃!而且还没有反攻的迹象!一定是松井石根! 虽然我摧毁他的电台,但是他一定还有别的方法!他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这么些天了,他可以知道我的大部队集中在哪里!所以他放弃了蕰藻滨北岸,击中了全部兵力围攻闸北的我军!那可是足足两个军!两个军! 他可真敢那么做!竟然放弃了蕰藻滨北岸,放过了我那三个军,而转掉全部兵马,要在闸北,要在洋人的眼皮底下把我两个军全歼!这要是被他得逞了!不仅我华夏颜面扫地,整个战局就会发生逆转!闸北一旦全军覆没,对于士气的打击也是巨大的! 该死!该死!!该死!!! 不行!我一定要去把他们救出来! “唐宇!集中警卫营,还有那五百精兵!随我去闸北!救出第七军和第六十六军!”我大怒之下不管不顾,尽管我现在仅仅只能调动八百人的兵力。 “是!”唐宇一声怒吼,转身离去。对于我的命令,他只会遵守,从来不会质疑。 “云海!云海!不要慌张!不要慌张!唐宇!等一等!等一等!不要急!”我穿戴完毕,准备好装备,准备带队出发的时候,陈诚将军的声音响了起来:“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要鲁莽!你这里就八百人!倭寇那里数万大军,你如何突的进去!去了也是送死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辞修大哥,对不起了!恕云海不能从命!这件事情,云海非去不可!要是让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陷入绝境,不仅我欧阳云海难辞其咎,我华夏也将颜面扫地!我非去不可!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闸北!死在战场上!只有战死的定倭将军!没有临阵脱逃的定倭将军!”我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更改! 陈诚将军一阵无奈,摇了摇头:“我知道情况紧急,可是,你只有八百人的卫队,如何去和倭寇数万大军对抗?就算是去了也是死路一条!云海,为帅者必须要平心静气,越是危机时刻就越不能慌张!这样,把七十四军调回来!最多五个小时!云海!沉住气啊!” 我深吸一口气:“辞修大哥,第七军和第六十六军完整的执行了我的计划,执行了我的命令,他们不会犯错,犯错的是我!是我没有及时送下达命令!是我没有及时察觉倭寇的诡计!他们是在替我受过!数万人替我受过!我如何可以不管不顾!我不可以!不可以! 他们相信我!他们信任我!如果我抛弃了他们,不仅仅会对后面的战局造成不可估计的损失,更会失去所有相信我的人的信任!定倭将军可以战死!但是绝对不可以丢下同伴而走!” 陈诚将军拉住我大喊道:“你以为我不心痛吗?!你真的以为我不心疼啊!两个军!五万余人!可是云海,你想过没有,倭寇为什么要这么做?松井石根那个老鬼子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是一个局,一个死局!一个要致你于死地的死局!松井石根针对的不是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是你! 他要把你逼出来!要把你逼入绝境!然后杀死你!摧毁我们抗战信心!云海!定倭将军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信念!是我们坚持下去的信念!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我们的信念会遭到多么大的打击!军队会说,定倭将军都死了!我们还打什么!反正也是死! 我告诉你!欧阳云海死不死不要紧!定倭将军不能死!只要倭寇一日不败,定倭将军就永远不能死!绝不!来人!给我下了他的枪!关起来!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走!这些人的枪都给我下了!全部关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走!” ps:时值七七事变纪念日,特此加更一章,以表对先烈之缅怀。 一百四十八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陈诚将军拉住我大喊道:“你以为我不心痛吗?!你真的以为我不心疼啊!两个军!五万余人!可是云海,你想过没有,倭寇为什么要这么做?松井石根那个老鬼子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是一个局,一个死局!一个要致你于死地的死局!松井石根针对的不是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是你! 他要把你逼出来!要把你逼入绝境!然后杀死你!摧毁我们的抗战信心!你要是去了,他的阴谋就得逞了!云海!定倭将军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信念!是我们坚持下去的信念!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我们的信念会遭到多么大的打击!军队会说,定倭将军都死了!我们还打什么!反正也是死! 我告诉你!欧阳云海死不死不要紧!定倭将军不能死!只要倭寇一日不败,定倭将军就永远不能死!永远不能死!来人!给我下了他的枪!关起来!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走!这些人的枪都给我下了!全部关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走!” 我顿时一愣,被陈诚将军要走的那三百人顿时出现在我的面前。陈诚将军想把我关起来?听凭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在绝望中全部战死?听凭定倭将军亲手将信任自己的军队送入死路而不管不顾?听凭定倭将军从英雄变成狗熊? 不可能!!! 我冷冷一笑,看着陈诚将军:“辞修大哥,您可能忘了吧?他们,可不是您带出来的,而是我带出来的!您觉得他们是会听我的命令,还是听您的命令?全体都有!听令!把陈诚将军的枪下了!绑起来!关到我的办公室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衣食不缺!留十个人看着!其余人,和我去闸北!救出六十六军和第七军!” “是!”陈诚将军身后的三百卫兵立刻出来了十个人,手脚麻利的把陈诚将军的枪给下了,而后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根绳子,陈诚将军瞬间就被绑了起来。 陈诚将军茫然地看着这一切,猛然的反应过来,疯狂的挣扎:“反了你们!反了!竟然敢绑我!欧阳云海!你这是绑架上官!是犯法!是犯法!” 我淡然地看着被牢牢按住的陈诚将军:“如果云海还能从闸北回来,必然来陈诚将军面前负荆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战死,那么云海下辈子再向陈诚将军道歉谢罪!现在!对不起了!还不快把陈诚将军送到办公室!” “是!”十名将士大喊道,随后四个人将陈诚将军抬了起来,另外六个人持枪护卫,往办公室而去。 “欧阳云海!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混蛋!放开我!你们这些叛徒!我要杀了你们……”陈诚将军的喊声渐渐远去了。 我把目光转向了剩下的一千零九十名战士:“我知道你们都愿意和我一起去,但是此次前往闸北,九死一生,我不得不为你们的家人做考虑!现在!听令!家中独子,有父母者,出列!” 哗啦啦,出来了近一百人。 “家中有妻儿者,出列!” 哗啦啦,又出来了一百余人。 “家中有幼弟幼妹无成年兄弟姐妹者,出列!” 哗啦啦,又出来了近一百人。 我大概数了数,能和我一起前往的,还是八百人左右。 够了,和我一起赴死,够了! “好!听令!出列者整顿队伍,回营房,等待下一步指令!其余人等,随我一起!出发!”我大声说道。 “是!”没有出列的八百壮士大声应道,列队准备出发。 “师座!我也要去!”一名被留下的战士突然朝我喊道:“我爹娘送我出来的时候,就告诉我,自此以后,他们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不打完倭寇,就不要回家!所以,师座!请让属下一同前去!” “师座!俺的弟弟妹妹都已经能下地干活儿了!不需要俺了,就让俺一起去吧!”另一名粗豪的战士对我喊道。 “师座!俺家的婆娘已经给俺留了后了!两个大胖小子!已经对得起俺爹娘了!俺死不死都无所谓了!师座!就让俺一起去吧!就算是死了,也好歹是个烈士,将来孩子脸上也有光!”另一个战士站了出来,说道。 “师座!还有我!” “还有我!” “我也是!” ………… 我的眼睛渐渐湿润了,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说不出口;良久,我说道:“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会把你们的名单上报委座,不管你们是死是活,你们的家人,都将由政府出资赡养!只要华夏不亡!就不会亏待了你们!弟兄们!抄家伙!上!!” “上!”一千余名将士发出了震天怒吼。 我将义无返顾的奔赴闸北,不管这是不是一个圈套,我都将义无反顾,哪怕是死,也要战死!只因为我是定倭将军! 怀揣着无比的豪情,我们疯狂地奔跑,从南翔到闸北,要是走路起码半一天,但是,心情激荡的我们,硬是三个小时,就赶到了正在激烈战斗的闸北,密密麻麻的倭寇军队正发起集团冲锋,数不清的装甲战车朝着闸北市区的我军阵地发起攻击,我看见了数不清的我军将士为此战死,还有数不清的将士们怀揣手榴弹与倭寇的装甲车同归于尽…… 繁华的市区,已成焦土…… 松井石根!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弟兄们!倭寇就在前方!我们的兄弟也在前方!枪上膛,刺刀上枪!手榴弹揭盖!全体都有!冲锋!杀!!!”我大吼一声端着冲锋枪带头往前冲,身后的千余勇士随我一起,大喊冲锋号,往前猛冲! 千支冲锋枪一同开火,还夹杂着大量的手榴弹,猛烈的火力将正在徐徐冲锋进攻闸北我军阵地的倭寇打懵了,他们似乎想不通为什么还有一支中国军队会从他们背后出现,但是我不管这些,疯狂地拿着冲锋枪扫射我视线内的一切倭寇,看着他们一个个中弹而亡,鲜血喷涌,我觉得很过瘾! 快速的冲到了倭寇面前,我用冲锋枪托一击打倒了一个倭寇,给他补了几枪,一个倭寇挺着刺刀朝我刺来,我一个闪身避过,抽出腰间的军魂剑,一剑刺入了倭寇的后脑勺,终结了他,狠狠地拔出了军魂剑,而后一枪托打开了一个倭寇刺向我的刺刀,一剑送到了他的肚子里,看着那倭寇血如泉涌的肚子,一脚把他踹开。 冲锋枪不停的怒吼,朝我冲来的数个倭寇均死于冲锋枪下,我身后的千余猛士更是勇猛,将倭寇杀的溃不成军,损失惨重,一时间倭寇竟然落入了劣势;但是慢慢地,其他地方的倭寇也来增援,要是继续在这里耗着,非得全军覆没不可!我绝不能在此损耗过多兵力! “弟兄们!往里突!找到我们的阵地!不要和倭寇纠缠!”说完我带头往里突,一路上扫倒了数十个倭寇,慢慢的,我们这个千人军团突破了倭寇的重重包围,因为我看见了一面迎风飞扬的国旗! “弟兄们!看见国旗了吗!那是我们的国旗!是我们的国旗!跟我冲啊!!”我大吼着往前冲,几个倭寇试图挡住我,被我用枪扫倒;另外几个倭寇也试图阻挡我,我一枪托打倒一个,一脚踹飞一个,一剑刺死一个,再一剑划开一个的脖子,而后继续往前冲。 虽然我知道我的身份已经不再适合上战场亲自拼杀了,但是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身份的分别吗? 我看见了一个战士被三个倭寇压倒在地,另一个倭寇正挺枪欲刺,我情急之下一把将军魂短剑丢了出去,正中那倭寇的头颅,而后上前,一脚踢飞了一个倭寇,拿枪托捣烂了一个倭寇的头,另一个倭寇站起来想逃,被我一枪收拾了。 我拉起了那个战士,朝他点点头,继续往前冲,冲锋枪的子弹打完了,我就把枪背在身上,夺过一把倭寇的三八大盖,一脚踹飞了这个倭寇,而后拿着枪,连挑三个倭寇,开枪打死了三个倭寇,接着再一刺刀刺入了一个倭寇的头颅里。 可惜走得急,大刀没有带上,否则,一刀一个,岂不痛快!!! 可惜我暂时看不到倭寇的头颅冲天而起的壮丽景观了!看不见血如喷泉的壮丽景观了!可惜! “弟兄们!快往里突!往里突!我们的阵地就在眼前!”我大声喊道,把猛士们纷纷集中到我的周围,拧成一把尖刀,狠命的往里突! 可是倭寇越来越多,我们似乎很难突进去。 正在我为难的时候,一支军队从倭寇后面打了出来:“是援军吗!我们是第七军的队伍!” 我大喜过望:“是援军!我们在这儿!快过来!我们在这儿!” 我转过头对着弟兄们大喊:“弟兄们!援军来了!和我一起冲啊!”说着我第一个往援军过来的地方冲,猛士们随着我一起冲,两下里一夹击,倭寇被夹在中间的军队崩溃了,四散奔逃;而我,则是看见了那支第七军军队的带领者:“周军长?是你?!” 那正是第七军军长周祖晃!他竟然亲自带队冲锋? 周祖晃军长也大惊:“总指挥!?怎么是您?!为什么是您亲自来?!” 我摇摇头:“周军长!现在不要管这些了!快撤退!弟兄们!快撤!快点撤入阵地!” 周祖晃军长点点头,带着部队一个劲儿的往里冲,我又看到了那面国旗,在战火中猎猎飞扬,屹立不倒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是倭寇永远打不倒的青天白日满地红!!! 我们的国旗!是我们的国旗!是我们的国旗! 到了!终于到了! 一百四十九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一场激战,倭寇丢下几千具尸体,仓皇退去,而我们也损失不小,我带来的一千零九十人,只剩下了八百一十二人;而六十六军和第七军还有原来驻守闸北的八十八师的部分军队只剩下了不到四万人,其中还有相当数量的伤员。 我疲惫不堪的坐倒在地。那刺刀的刀刃都被我打弯了…… 就这样下去,不出几天,我们就会被打光,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足够的重火力了,对付倭寇的装甲车,我们只能用血肉之躯,而血肉之躯,如何能和钢铁相比? “总指挥!为什么是您前来?!您为什么要来啊!您可知道,你这一来,想出去就难了啊!”叶肇军长一拳打在土地上,愤愤的说道。 “是啊!总指挥!那松井石根摆明了就是要用我们把您引出来!然后把您杀死!击垮我们的士气!您不能留在这里啊!不行!您必须要快些离开!绝对不能呆在这里!”周祖晃军长一脸的担忧焦急。 我摇摇头:“我当然明白,松井石根的目标是我,是想把我杀了,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就把我们放进来,要不然,不损失个几百上千人,我们是进不来的,但是,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我要是不来,你们就会全军覆没的。” 叶肇军长大怒:“总指挥!您的性命,可比我们两个军都要重!我们死了不要紧,您不能死!你一旦战死,我们的士气会垮掉的,那比牺牲两个军都要厉害!都要可怕!总指挥!您明不明白!不行!我们立刻组织军队,您必须要出去!” 周祖晃军长抬手阻止了他:“叶军长,既然总指挥已经进来了,松井石根就不会再把总指挥放出去,毕竟松井石根的目的就是总指挥。” 我点点头:“我来的目的,就是把你们救出去,只要你们出去了,我们的后续计划就能开战,中华大地,英豪何其多也?不缺我欧阳云海一人,二位军长,现在我们来商议一下,如何把你们救出去!” 叶肇军长苦笑一声:“总指挥,倭寇摆明了要把我们围死在这里,本来您不来还好,你一来,倭寇一旦知道,就更不会放我们走了!我们想要离开,不赔上几万条性命,我们哪里出的去?” 周祖晃军长点点头:“总指挥,这样吧,明天我们来一次总冲锋,全军集中在一起猛冲,把您送出去,只要您成功出去了,我们就是全死了也值得!” 我摇摇头:“既然我已经进来了,倭寇就势必不会让我离开,如果我要离开,倭寇会拼了命的和我们打,我们会死伤惨重,甚至是全军覆没,倭寇的军力还要在我们之上,我们的战力还不及倭寇,只有死路一条。” 叶肇军长看了看天上:“那又能如何?唯有死战!” 我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和倭寇谈判,我留下,你们离开。” 周祖晃军长和叶肇军长呆住了:“总指挥,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站起身说道:“当然不是,松井石根的目标是我,要是你们在这里帮助我,他们反而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如果我只带我的卫队留在这里,而你们离开,他会更加有把我杀死我,对于他们而言,我的威胁,比你们要大得多,所以,他们放走你们的可能性,很大。 而对于我们而言,我已经把后面的计划都安排好了,只要你们能回得去,那么我们的几乎就会得到更大的保证,并且,我们这几百人换你们几万精锐军人,实在是太值得了,你们说,是我死,还是我们几万人一起死好?毫无疑问,是我死更划得来,当然,倭寇一向不讲信誉,我得请人来做个见证。” 做见证,最好的莫过于外国人,而外国人里,倭寇最忌惮的,当然,是德国,而我最有把握得到帮助的,也是德国。 所以,这个事情,反而会有很大的保障。 “不可以!总指挥!绝对不可以!您对于我们全军的重要性都是无可比拟的!”叶肇军长按住我的双肩,疯狂的说道。 我摇摇头:“这是唯一的方法,保住我华夏的元气,才是最重要的,而我个人,倒没那么重要了。听我的,如果可以,你们一定要走,必须要走!这是唯一的方法和机会,否则,我们只有集体战死了。” 周祖晃军长丢下长枪红着眼睛,对我吼道:“喊你一声总指挥是看得起你!看得起委座!老子告诉你!别给老子胡来!老子活了几十年,已经够了!还要不到你一个小娃娃去替老子死!欧阳云海!老子告诉你!你他妈的想死!没那么容易!不可能!” 我一脚踢翻了他,怒吼道:“老子告诉你!老子是总指挥!老子是你的上司!就算老子再年轻,也是你的上司!上司的命令你不许反抗!要不然老子就崩了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身后的几万弟兄考虑!他们有家有小的,谁不想活着!你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 周祖晃军长一下子窜了起来:“那你也没权利决定老子的生死!老子要死!你管不着!你管不着!你他妈的管不着!” 我勃然狂怒,一把掏出枪,顶在他的脑袋上:“老子不管别人!就他妈管你!你他妈的要是想死!现在就可以死!!” 周祖晃军长刚抓住我的枪管,死死地顶在他的脑袋上:“好!你他妈的现在就打死老子!老子就是死在你的手里!也他妈的比回去以后给人家戳脊梁骨强!老子是个男人!不是娘们!要不着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救老子!” 叶肇军长大吼一声:“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周军长,总指挥,你们都冷静一点!现在不是讨论谁死谁活的问题!咱们要一起出去啊!!” 我颓然的丢下了枪,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了眼眶:“没办法,只有这一个办法,周大哥,叶大哥,就当云海求求你们,你们走吧!带着弟兄们走吧!要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里!咱们不能白白的让几万弟兄丢了性命啊!” 周祖晃军长颓然的跌坐下去,双手抱头痛哭起来,叶肇军长仰天大吼,泣不成声…… 看到这一幕,我反倒是笑了,我知道,他们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对得起他们了……只是,父亲,母亲,校长,兰儿……云海,对不住你们了…… 我找来了一支笔,一堆纸,开始写我所要交代的事情。 首先是给校长的电文,我要告诉校长我的计划,就是让校长联系德国大使馆,再由德国大使馆联系小胡子叔叔,将我的请求告诉小胡子叔叔,请求小胡子叔叔让德国大使出面,与倭寇谈判,促成此行,当然,必须要施加一些压力,这些,只有请求小胡子叔叔了。 现在的倭寇,似乎根本不在乎欧美很多国家,而欧美绝大部分国家都在实行软弱的外交政策!英国大使被倭寇军机射伤,英国一声不吭;美国舰船被倭寇击沉,死伤数十人,美国没有意见,这些人都靠不住,而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和倭寇有盟约在身的,深为倭寇忌惮的德国。 然后就是我写个小胡子叔叔的信,这次,我只能请求他,请求他帮我这个忙,请求他看在塞克特伯伯和我们数年友谊的面子上,帮我们这一次,我不知道小胡子叔叔会不会答应,但是我希望他会答应,因为我在哀求他…… 而后是给校长的私人电文,我对不起校长,辜负了他对我的栽培之恩,辜负了他对我寄予的厚望,所以,我只能以一死,还有数万将士的生命,以及整个京沪大会战的成功,报答校长,至于我没办法还清的情谊,只有下辈子了…… 但愿,下辈子,我还是校长的学生…… 自然,我最牵挂的,还是父亲母亲,和兰儿,可是提起笔,我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写…… 父亲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情,兰儿对我的神情,我当如何去报答?可是父亲,母亲,兰儿,自古忠孝两难全,在家和国的面前,云海唯有选择国家,放弃家庭……对不起了……云海没有办法放弃他们,真的没有办法…… 思考良久,我放下了笔,将三份电文交给了发报员,让他原封不动的把三份电文发出去,一定要快。 叶肇军长和周祖晃军长一语不发的看着我的动作,眼里充满了绝望,只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数万人的性命,我没有那个狠心送他们上死路…… 看着或伤或累,一脸疲惫的躺在战壕里的将士们,我心里说不出的伤感,我是一个好的将军,一个国军第一悍将,一个勇将;但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就目前而言,我远远算不上统帅,我让数万军队深陷绝境,这足以证明我是一个失败透顶的统帅,我辜负了国家的希望…… 而我所能做的唯一的补偿,就是保住他们的性命,保住他们的性命,至少让他们不要怨恨我,不要怨恨我这个无能的统帅;我想,我败了,这一局,我败了,我败得干干净净,败给了松井石根;我没能战胜他,到头来,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父亲,母亲,兰儿,恕云海,不能再陪伴你们了…… 一百五十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看着或伤或累,一脸疲惫的躺在战壕里的将士们,我心里说不出的伤感,我是一个好的将军,一个国军第一悍将,一个勇将;但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就目前而言,我远远算不上统帅,我让数万军队深陷绝境,这足以证明我是一个失败透顶的统帅,我辜负了国家的希望…… 而我所能做的唯一的补偿,就是保住他们的性命,保住他们的性命,至少让他们不要怨恨我,不要怨恨我这个无能的统帅;我想,我败了,这一局,我败了,我败得干干净净,败给了松井石根;我没能战胜他,到头来,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父亲,母亲,兰儿,恕云海,不能再陪伴你们了…… “总指挥,委座来电,他要求您找一部电话,他要和您亲自通话。这是号码。”一名发报员来到我的面前,拿着一份电文交给了我。 我一愣,接过了电文,一看,果然是如此,校长的命令是要我找一部电话,他要和我通话。 校长希望和我通话,无非是想劝我活着罢了,其实我何尝不想活着……但是这种情况下,要是不能突围,只有战死了…… 我唤过了叶肇军长和周祖晃军长:“你们可否知道这周围哪里有电话?” 叶肇军长和周祖晃军长对视一眼,说道:“上海这里本来是有很多私家电话的,不过都毁于战火了,就算是找到,那电话线也断了,不能用了;要说可能有能用的电话的地方,只有几个地方,一个四行仓库,那个地方一定有电话,而且由于先前那里被当作第八十八师师部,所以仓库中贮存了大量食物、救护用品及弹药。不过我们目前还不需要。” 我点点头:“唐宇!和我去四行仓库!” 唐宇应了一声:“是!” 周祖晃军长问道:“总指挥,您要找电话做什么?是委座有什么命令吗?” 我摇摇头:“委座要我找一部电话,他要亲自和我通话。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我带着唐宇和十来个战士奔向了四行仓库。 四行仓库,作为一个巨商的后代,我自然是知道四行仓库这个闻名遐迩的地方。 四行仓库是位于上海闸北区苏州河西岸的一座钢筋混凝土建筑,位于新垃圾桥西北沿。该仓库建于一九三一年,占地零点三公顷,建筑面积二万平方米,屋宽六十四米,深五十四米,高二十五米,是闸北地区最高的建筑,共有六层。因为是四间银行(金城、中南、大陆、盐业)共同出资建设的仓库,所以称为“四行”。 就地理位置而言,四行仓库是非常优越的,它南靠苏州河,对岸就是公共租界;东临西藏路,那里也有大量的洋人企业,这些洋人,无疑是一层天然的保护伞。 因为没有钥匙,所以我让唐宇砸开了锁门的大锁,走入了四行仓库。 一层一层楼的寻找,我找到了电话,按照校长给我的号码,我可以直接拨打到校长的侍从室,再从侍从室转到校长的办公室,和校长通话。 “喂,请问,您是什么人?”拨通电话后,一个陌生的男声出现在电话里面。 “我是欧阳云海,请帮我接到委座的办公室,我要直接和委座通话。”我说道。 “是定倭将军?!是!卑职立刻转接!”那男人立刻就替我转接了电话,很快,我听到了一个沧桑的声音:“是云海吗?” 我说道:“校长,是云海。” 校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喊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绑架辞修!私自跑到闸北去!你知不知道!这是松井石根的计谋!他是要把你逼出来!要把你逼入死地!云海啊云海!你聪明一世,为什么就糊涂了这一时!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会死的!” 我非常愧疚:“校长,是学生的错!可是,学生别无选择,他们是遵守学生的命令,没有逾越命令的举动,这不是他们的错,是学生的错!应该有学生来承担,而不是他们!况且,学生怎会看不出松井石根的毒计,但是学生别无选择,松井石根太可怕了。 他认准了学生一定会去救他们的,校长,学生真的没有选择;而且,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是学生计划里的重要助力,数万人的性命,学生如何能弃之不顾?就算是学生死了,能换回他们的拼死作战,此战,我们就胜了!校长,学生的生死,和战役的胜败,哪一个重要?” 校长怒吼道:“你还不明白吗!在校长心里,十个六十六军和第七军都比不上你一个欧阳云海!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华夏别的不多,就是热血烈士多,可是真正的人才又有几何?你活着,几年之后,倭寇还会是你的对手吗?松井石根怕了你!云海! 你还年轻!你完全可以有更远大的前程!没了两个军,校长可以再组建十个军!可是没了一个你,谁能补上?!云海你听好,什么都别说,我马上派我的专机去闸北接你回来,你下令,让六十六军和第七军就地突围。听清楚没有!你一定要活着!” 我大惊失色:“不可!校长!绝对不可!校长!云海纵使是死了,那也是烈士!要是云海坐了飞机逃命,国人会如何看待云海?世人会如何看待云海?云海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校长,自从云海被宣传为定倭将军以来,就再也没了退路,除了战胜,就是战死,还望校长成全! 校长,云海知道自己对不起您,对不起您的栽培之恩,可是,云海真的不可以离开,校长,松井石根的目的是云海,只要云海还在,他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云海身上,所以云海就可以吸引住他的主力,而我军就可以在其他战场痛击倭寇! 而后我军的后续计划也可以加速展开,只要一切准备妥当,就算是云海死了,倭寇也得不到一点儿好处!所以,校长,一个云海,换回来我国数百万人的性命和倭寇数十万人的死伤,值不值?校长!不能再犹豫了!云海欠您的,只有下辈子补偿您了,云海希望,下辈子,还能做您的学生!” 校长的声音变得低沉:“那你可否考虑过你的父母,还有兰儿!你想让兰儿为你守活寡吗?” 我的心一颤,但是我很快就下定了决心:“父亲和母亲,他们会为云海战死而感到光荣和骄傲,若是云海苟且偷生,他们反而会痛恨云海,父亲也说过,云海若是苟且偷生,将不能入欧阳家祖坟,云海虽然不济,但是死后若不能入祖坟,便是孤魂野鬼一个,云海不愿意如此。 至于兰儿,校长,云海这辈子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岳父岳母大人,还请校长替云海转达歉意,让兰儿不要为了云海耽误了自己,找户老实人家嫁了吧,她的性子急,要找个温文儒雅的人嫁了,要不然会吃亏的;让她不要做傻事,为了云海这般,不值得。 另外,还望校长尽快与德国方面联络,能够救下我们的,只有德国。当然,如何其他国家愿意出手当然更好,毕竟要是有了他们的加盟,这件事情会更加容易,要是不愿意,也不要勉强,也不要出卖国家的利益,为了云海一人,这不值得。那些国家都不是靠得住的。” 校长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良久,校长大喝一声:“我绝对不会替你说什么对不起!要说你就活着,自己说!要么,就让兰儿恨你一辈子!” 随后一声巨响,电话被挂断了,校长应该是非常狠的掼掉了电话。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会儿,带着唐宇他们离开了四行仓库,回到了前线。 兰儿,欧阳云海这辈子,是对不住你了,对不起,忠孝两难全,情谊更是难以回报,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你了…… “总指挥,委座有什么命令?”叶肇军长紧张地问道。 我看了叶肇军长一眼,我自然知道他们在紧张些什么,也难怪,毕竟是不同的派系……这些事情……唉…… 于是,我淡然地回答道:“委座勉励了我,对我说,只有战死的定倭将军,没有苟活的定倭将军!也表扬了我们;若是谈判不成,诸君,云海,与你等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我更希望用我的命换回他们的命,如果不可以,那么,至少也要和他们一起死,至少在路上,有个伴儿,到了阎王爷那儿,看我们几万大军人多势众的,说不定,还会安排我们提前转世,到时候,我们接着再打倭寇! 周祖晃军长和叶肇军长相视一眼,露出了笑容:“同生共死!”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无论是谁,到了下边儿别急着走,和黑白无常多耍耍嘴皮子,等着后边儿的兄弟们,等咱们全到齐了,列好队,几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跨入阎罗殿,把阎罗王好好的震慑一下,说咱们都是英雄,是抗倭英雄!让他给咱们提前转世投胎!十八年后,咱们接着打倭寇!” 周祖晃军长笑道:“好!要是我先走了,一定在下面等着!咱们全体士兵一起列队进阎罗殿,好好地吓吓阎罗王!然后,过个十八年,咱又是一条好汉!” 叶肇军长大笑:“同去同去!老周,要是你先走了,可得悠着点儿,耍耍嘴皮子,哎呀!我几乎忘了,你这个家伙最不会耍嘴皮子了,这些天多学着点儿,别到了那儿什么都说不出来,浑身搜不出一点儿可以孝敬的东西,黑白无常一不高兴,第一个就把你打了猪胎!天蓬元帅!” 周祖晃军长佯怒道:“混球!老子要是成了猪胎,肯定求那黑白无常把你给打了狗胎!猪狗不如猪狗不如嘛!要是老子当了猪,你他妈的就得当狗!” “哈哈哈!你这个混蛋…………” 或许,这真的就是我们的宿命吧……如果救不了他们,就这样吧……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接着杀倭寇!一直杀到倭寇断子绝孙!一个不留! 一百五十一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第二天一早,倭寇便开始集结,我意识到,倭寇要开始进攻了,我握紧了手里的大刀,心里的战意旺盛之极。 “总指挥,您看,这个!”叶肇军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一回头,叶肇军长两只手拉起了一面硕大的旗子,一面硕大的白旗,上面用红色的不知是血还是颜料,书写了六个血红的大字。 定倭将军欧阳! “古代将军打仗之前,都会将自己的官职和姓氏写在旗子上,让士兵举着,以此鼓舞士气,于是卑职就想,定倭将军之名威震敌胆,虽不是官职,但是若是竖起这样的旗子,会不会起到相同的作用呢?于是,做了这面旗子。”叶肇军长笑着说道。 我笑着看着这面旗子,点点头:“叶军长有心了,这样做很好,告诉倭寇,定倭将军就在他们的面前!叶军长!把这面旗子!竖起来!告诉全体壮士,定倭将军欧阳云海,与他们同在!” 叶肇军长笑着点点头,拿过一根长长的竹竿,把旗子穿了上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针和一根线!将旗子仔细地缝合了一下,而后举起旗帜,奋力的挥舞! 我笑道:“叶军长还有那样的嗜好?” 我指了指他的胸口,那根针线;叶肇军长笑了笑:“小时候家穷,爹娘死得早,就得自己学着缝衣补裤,这么多年了,也不想改过来,这不,派上用场了!定倭将军欧阳!啧啧,多么威震敌胆啊!说实话,总指挥,属下都有些嫉妒您了。” 我摇摇头,说道:“要是真的到了我这个地步,你反倒会觉得烦恼无比,唉!不说了!倭寇要打来了!把这面旗子和国旗插在一起!给倭寇看看!告诉倭寇!定倭将军欧阳云海!!在此!!!” 一面白旗,和青天白日满地红插在一起,猎猎飞扬…… 自古以来,白旗有两种不同的意思,一是投降,在这里,当然不会如此;第二,就是死战到底!决不妥协!定倭将军欧阳云海,当率全体壮士,死战到底!! 很快的,倭寇的疯狂进攻就开始了,他们已经确定了我就在闸北,我就在他们的面前,我这个倭寇的公敌,造成他们十余万伤亡的罪魁祸首就在他们面前,所以,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杀死,或者是活捉……不过,他们的行动,怎么着都透露着几分惧意…… 十数辆装甲车掩护着大量的步兵冲锋而来,可惜我的一百师不在这里,若是我率领一百师来此,我反倒有信心冲出倭寇的重围,若是再有援兵,我会考虑吃掉这股倭寇,可惜,一百师不在我的身边…… 我也没有那样的装备,也没有对付坦克和装甲车的战防炮,原先配给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的火炮基本上都被打光了,仅剩的几门山炮和迫击炮没有用,准备留到最后再用;所以,对付那些钢铁怪物,只有靠着猛士们的鲜血…… “小鬼子!我操你姥姥!!”一个壮士扯着嘶哑的嗓子喊着,目眦尽裂,浑身绑满手榴弹,一拉线,冲向了装甲车,倭寇步兵慌忙逃窜,装甲车来不及掉头,“轰”的一声,猛士和装甲车一同淹没在了火焰之中…… “狗日的!下辈子老子还会当兵!专杀你们这些狗日的!”一个身中十余弹的战士自知难以活命,用尽最后的力气端着机枪跳出战壕,疯狂扫射,最后被倭寇的机枪击中,身中数十弹,倒地而亡,至死犹未闭眼…… 一名壮士怒吼着冲入敌群,大刀片子挥舞的精彩之极,四个倭寇被他削去了头颅,而后四把刺刀刺入了他的胸膛,他口吐鲜血,但是目中疯狂之色愈盛,一手抓住了四把刺刀,不让其拔离,一手狠命的挥舞大刀,再次削掉了四个头颅,倒地身亡…… 我还看到了更多,更多血泪的篇章,壮士们一个个奋不顾身的扑向倭寇,用自己的热血,护卫着华夏,护卫着我们的家园…… “弟兄们冲啊!”周祖晃军长操起大刀跳出战壕,朝着倭寇奋勇扑去,当先砍倒一个倭寇;“奶奶的等等老子!”叶肇军长端起三八大盖,一个突刺刺穿了一个倭寇的肚子,看也不看那倭寇拔出刺刀就往前冲。 我再也按耐不住身体里沸腾的热血,和呼喊着震天战号的将士们一同跃出战壕,挥舞着大刀片子,朝着民族仇敌奋勇冲锋,不灭倭寇誓不还! 数万人拼杀的场面,不论是谁看见,都会感到恐惧,感到难以名状的压抑和激动,但是身为其中的一员,却没有那样的感觉,我所要做的,只是杀死自己面前的敌人,然后转身寻找下一个敌人,或是偷袭,或是面对面交锋,一直杀到敌军溃退或者是我军溃退…… 倭寇终于还是撤退了,被我们打的抱头鼠窜,丢下了数千具尸体狼狈逃窜,不过我没有允许军队继续追击,因为我看见了不远处倭寇的坦克部队整装待发,凭血肉之躯直面装甲军队,我还没有狂妄到那个地步……于是我下了撤退令,回到战壕里,继续加固阵地。 而就在这么个档口,校长的电报来了。 校长昨天得到我的消息后就把电文发给了德国驻中国大使陶德曼,陶德曼大使将此电文发回德国国内,小胡子叔叔得知这一情况,立刻指示陶德曼大使答应了我的要求,出面对倭寇政府进行交涉,提出了这一要求。 倭寇政府摄于德国的压力,并且前段时间对我国的军事行动受到了巨大的挫败,所以国内主和派势力再度抬头,主战派势力则被压制,所以倭寇政府对军方的控制权加强,面对这样一个明显可以得到更大利益的要求,也就是耗费最小的代价杀死我,摧毁中国的抗日信心。 所以倭寇政府授意上海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答应这一要求,在他们看来,这样做,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倭寇军方的实力非常强大,倭寇的政府则相对软弱,特别是经过了著名的“二二六”事件之后,倭寇国内比较温和的政治家被屠杀殆尽,新上台的这一批要么是软蛋,要么是有军方背景,而且倭寇的军队又有拒绝国内指示这一劣性传统(自日俄战争开始),所以松井石根不去理睬政府命令,暂且先行停战,并且提出了要与我举行会面。 松井石根要与我会面! 我顿时大为惊讶,两个在战场上拼的你死我活的对手,在这样一个时刻,竟然要会面!松井石根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是我并不害怕,松井石根是倭寇军方的一个大佬,虽然是军人,但是身处高位使得他比底层激进派军人更具有政治眼光,所以面对德国政府的压力,松井石根不会去试图使得本就紧张的日德关系陷入僵局,要知道,如果拒绝了这样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德国政府无疑会非常丢面子,那么那个强硬的元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措呢? 德国政府内的亲华派和亲日派正进行激烈交锋,此时因为倭寇军队的节节失利使得亲华派占据上风,所以在这个档口与德国交恶,说不定会把德国彻底推到中国方面,从而使得本就困难的侵华军事行动变得更加困难,说不定会彻底陷入僵局。 而此时答应这个条件,非但不会有后顾之忧,还会使得德国国内的亲日派得到助力,所以,我相信,松井石根不会乱来;而我,虽然感激小胡子叔叔,但是这样的帮助,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了……国家的利益…… 但是,我们国家的生死存亡,不应该掌握在别的国家手里!我与别的国家的私人友谊,也不会是我的国家的外交行事准则!也不会影响到我国的发展! “总指挥,你说这个松井石根打的是个什么注意?要打就打,要放就放,还要见什么面?我猜是鸿门宴!总指挥,不要去了吧!我们也不走!我们和您同生共死!”叶肇军长一把丢掉了电文,提起大刀。 “就是!总指挥,我们不都说好了吗!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周祖晃军长也提起了大刀。 “混蛋!答应我的事情忘了吗?!要走!你们都要走!老子好不容易换来的救你们命的机会,你们说放弃就放弃了?!不允许!能走的话,一定要走!”我愤怒的打掉了他们手上的大刀,说道。 周祖晃军长一把丢掉了大刀,痛苦的蹲在了地上:“总指挥,我们要真的回去了,弟兄们会怎么看我们?他们会戳我们的脊梁骨!会说我们是您拿命换回来的!会看不起我们的!我们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叶肇军长没有说话,但是恐怕也是同样的意思。 我愤怒道:“你们到底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名声还是为了国家!为了自己的名声,你们就要拒绝执行民族大义吗?你们撤退,是为了民族大义!我留在这里,也是为了民族大义!你们明不明白!这无关个人声誉,只是为了民族大义!我固然也有我的私心,可是更多的,我是为了让你们安然的回去!让你们去执行任务! 而你们呢!只为了你们的声誉着想,你们根本就不考虑民族大义!我不管你们明不明白,你们必须要走!岂不闻杨四郎忍受千夫所指潜伏辽营之事?况且无人要你们投降,只是要你们离开!回到自己的队伍里面!这都不行吗?” 一百五十二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我愤怒道:“你们到底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名声还是为了国家!为了自己的名声,你们就要拒绝执行民族大义吗?你们撤退,是为了民族大义!我留在这里,也是为了民族大义!你们明不明白!这无关个人声誉,只是为了民族大义!我固然也有我的私心,可是更多的,我是为了让你们安然的回去!让你们去执行任务! 而你们呢!只为了你们的声誉着想,你们根本就不考虑民族大义!我不管你们明不明白,你们必须要走!岂不闻杨四郎忍受千夫所指潜伏辽营之事?况且无人要你们投降,只是要你们离开!回到自己的队伍里面!这都不行吗?!” “总指挥,我们,唉!”叶肇军长一声叹息,转身离去,周祖晃军长长叹一声,跟着离去。 根据日方和德方还有我方商讨的结果,见面会谈的时间,将被定在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八日上午十点钟,如果会谈成功,日方还会举行宴会,宴请我,还有德国大使陶德曼先生,以及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也来做旁听和见证英美法苏四国。 其实这件事情一到校长的手里,校长就希望可以得到更多国家的帮助,哪怕只是做个见证,装装样子也可以;所以校长很快就将这件事情通报了各国大使馆,很快,这件事情就引起了各国大使和各国媒体的强烈兴趣。 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中将师长,在中国民间号称定倭将军的欧阳云海,向大日本帝国上海派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提出请求,希望日军可以将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以及八十八师一部这三支部队放走,作为交换,欧阳云海本人只率领八百卫队留在闸北区。 所有人似乎都明白,四万中国军队都很难突出的包围圈,只剩下八百人,那就是必死无疑的情况;而这样一个条件,似乎,对日方更加有利;一位能力极强和在民间拥有巨大声望且极为年轻的天才将军,一支四万人的败军,哪一个更有价值? 毫无疑问,当是前者,更何况,这位将军还和中国的最高领导层和德国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一旦死了,损失,将是不可估量的;西方世界的报刊纷纷报道此事,一致认为这个决定是荒唐的,错误的;不过他们为我的精神和人品表示赞扬,并且愿意接受中华民国的邀请,作为旁听和见证。 他们不会明白,永远不会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哀兵必胜,我想,如果我死了,那四万军队,以及全体中国军队,都会成为倭寇的噩梦…… 为了华夏千古,死我一个,算得上什么?况且,我还不一定会死,就算是必死无疑,我也会让倭寇付出惨痛的代价。 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八日,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中国,上海,闸北区,中日谈判场所。 上午九点半钟,从新垃圾桥方向驶来了很多辆汽车,车上悬挂着不同的国旗,有德国的,美国的,法国的,英国的,还有苏联的,唯独没有看到我国的,也许是来得晚了一些吧……我整理了一下着装,站在路边等候。 几辆小汽车停了下来,一些穿着黑色礼服的洋人走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是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德国大使陶德曼先生,他快速地走进了我,然后拥抱了我:“天啊,将军,真的没有想到,您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国的元首为此感到惊讶和绝望,并且十分的伤感,他表示,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向日本政府施压,让你们全部离开。” 我摇摇头,说道:“大使先生,我对贵国元首表示非常感谢,也请您代为转达我的歉意和谢意,但是,我已经决定了,况且,日本政府根本不能完全控制军队,您是知道的,哪怕政府答应了,军方也不会答应的,所以,我所提出的条件,是他们可以接受的最低限度。” 陶德曼大使面露遗憾之色:“那就真的对不起了,将军,对于这场战争,我们表示遗憾,并且,我国政府仍然希望你们可以和日本握手言和,一起对抗苏联的威胁,据我国政府的密报,你们和日本的战争,似乎有苏联参与其中。这件事情,日本方面也知道。” 我点头:“我也考虑过,就我个人的情感而言,我非常厌恶苏联,那是人类的悲哀;但是,日本,同样是我所厌恶的,那也是人类的悲哀;您要相信,中国和日本,只有一个可以生存,不是中国消灭日本,就是日本消灭中国,当然,我认为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虽然不是现在。” 陶德曼大使点头:“就我个人感情而言,我也更愿意相信中国可以战败日本,可是,元首的意思,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和谈,并且我国会对日本施加压力,毕竟我国和贵国的合作,开展的非常愉快,我们彼此需要,我们双方都不希望这种合作关系因为战争而终结。” 民国九年,也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年,德国代表卜尔熙率代表团来我国,经过谈判,双方于民国十年,即西元一九二一年五月二十日签订了《中德协约》。这是我国近代对外关系史上少见的平等条约之一,自此,德国与我国的合作范围和关系开始快速增长。 正如校长所说,德国在欧战中失去了它在我国的全部利益,更有《凡尔赛条约》的限制,国际地位极低,所以,德国对我国没有政治领土野心,更可以说是同病相怜,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最好合作伙伴。 而且校长认为德国历史有许多地方值得我国仿效,即德国统一可以成为校长本身统一我国的范本,因此认为德国将是“国际化发展”的首选支援。并且在民国二十五年,两国还签订了一个三年计划,预备大大增强我国的实力,并且初见成效,可惜,西安一声枪响,一切化为泡影。 “我也很不希望这种合作关系被终结,可是,日本军人目光的狭隘,迫使我国不得不为民族和国家的生存而奋斗,大使先生,德国,不也是一样吗?”我说道,德国不也正是为了重新获得平等的地位而奋斗吗? 陶德曼大使低着头,面露遗憾:“是的,将军,您说的都是对的,我将尽我的最大努力,帮助您。” 接着,我分别与美国大使、英国大使、法国大使以及苏联大使握手见面,尾随而来的记者团不停地拍照,向我提出各种愚蠢的问题,镁光灯的闪烁让我很不舒服,而那些问题更使我感到愤怒,但是不得不说,这些记者团的存在,将会在最大限度内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带着唐宇坐上了陶德曼大使的车子,看了看一脸伤感的叶肇军长和周祖晃军长,点点头,示意他们回去镇守。 倭寇只允许我带一个卫兵,难道他们还怕我会在谈判会议上暴起杀了松井石根不成?虽然我的确很想杀了他…… “将军,这个,是我国元首托我转交给您的信件,他希望,您仔细看一看这封信件,他说,您,若是看了这个,说不定会有很好的收获。”陶德曼大使将一封信件交给了我,我接过了这封信件,心里有些疑惑,这里面是什么呢? “还有,将军,您真的打算,和日本人做这个交易吗?你必须要知道,一旦您做出了这个决定,和日本人达成协议之后,您的生命将会受到非常巨大的威胁,这一点,相信我国和贵国都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元首,以及几位将军对此表示了忧虑,他们纷纷认为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一旦这样做,您的生命将会失去保障,对于这种情况,我们都认为并不好,所以,您真的决定了吗?您还非常年轻,您的前途,是非常光明的。 您的价值,也远远高于那些士兵,我知道,那些士兵并不是中央政府的管辖士兵。您这样做,值得吗?贵国的元首,您的校长,不会为此感到惋惜吗?”陶德曼大使忧虑地问道。 呵呵,在我国待得比较久,竟然连一个外国人都知道我国军队的嫡系和旁系之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努力的调和中央军和地方军的矛盾,这种矛盾,并不是不存在调和的可能性的,如果我成功了,至少我的军队,会和地方军队相处的非常融洽的。 我把信件收到了怀里:“大使先生,请您相信,这是我所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情,我的生命,和我的国家,那一个更加重要呢?而且,您看到那些军人了吗?他们一样年轻,一样勇敢,一样睿智,一样拥有光明的未来,难道因为我一个人的未来,就要断送掉四万人的未来吗?我一个人,和四万人,孰轻孰重? 那样的话,我的罪孽就太深重了,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更何况,他们是因为信任我,遵守我的命令而陷入危局,原本就是我的错误;若是因为我,害死了他们,今后,我还能获得将士们的拥戴吗?相信您也明白,作为一名将领是否合格,士兵是否拥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指标。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不管是为了谁。” 陶德曼大使颇为崇敬的看着我:“将军,您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者,我非常敬佩您,不管您所面临的情况如何,无论这将导致什么样的后果,我都非常的敬佩您。” 我摇了摇头:“大使先生,谢谢您的赞美,不过,在这种时候,我认为,我们应该更加关注和日本人谈判的事情。” 陶德曼大使点头称是:“放心吧,将军,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的。在这个档口,我认为,日本司令官是不会做出让我们都感到不愉快的决定的。”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松井石根那个老鬼子,精明的要命,若是真的那样做了,我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就真的要,殉国了…… 一百五十三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哈哈!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自古英雄出少年,在鄙人看来,中华数千年来,以不及弱冠之龄掌兵,且取得如此成就的;唯有大汉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勉强可以与欧阳将军相比拟,不知欧阳将军是否也是同样的感慨?”长着一撇欧洲式的小胡子,一脸慈祥老人像的松井石根用最标准的汉语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看了看四周,荷枪实弹的倭寇士兵紧张无比,如临大敌一般地看着我,眼中,似乎还带着恐惧…… 陶德曼大使朝我点点头,示意我放心。接着,便和一众大使被迎到了松井石根布置好的会场里面等待。 “哪里哪里,松井将军才是老当益壮,让云海想到了另一句老话,叫做人不可貌相,谁人知道,面向如此平凡的松井将军却是一位手掌数十万兵权的大将军呢?是否?”我笑着对松井石根说道。 松井石根,日本陆军大将,皇道派将领,驻扎中国十三年的中国通,否则也不会如此了解我华夏的文明和历史;大亚细亚主义的鼓吹者,二二六事变后的整肃中退出现役,上海之役爆发后,作为攻坚战专家重新服现役,来到了我的面前,和我交手两月有余。 看着他那双虽然略显浑浊但却精光四射的眼睛,我绝对不敢小视这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家”,说起来,松井石根与我国还颇有渊源;早在先总理革命的时期,松井石根就是先总理革命的支持者,与先总理和一批革命元勋,其中就包括父亲,相识已久。 前清光绪三十四年,即西元一九零八年,同盟会元老陈其美悄悄从日本回国,他准备在上海组织反清暴动,这时他见到了支持我国革命的松井石根。两人是在日本的旧识,多日不见,相谈甚欢。陈其美还把他二十一岁的结拜小兄弟蒋志清介绍给松井石根,蒋志清就是后来的校长。后来校长去日本留学,就住在松井石根家里,去日本高田联队实习,也是松井石根做的担保。 说来也挺讽刺的,二十年前我国的革命,在倭寇国内的到了很多人狂热的支持,所以我国现阶段的政要都和倭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是我国的元首,校长,也与松井石根有着不浅的交情;可是那些当年的狂热支持者,现在又成为了侵略我国的中坚力量,这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巧合呢? “哈哈哈!哎呀!当初见到你的父亲的时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啦!那个时候,我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谁曾想到,二十多年以后,会再度和故人之子在错误的地方相遇呢?云海啊,我和你的父亲是旧识,年纪也大你许多,你就不要在意我如何称呼你了,我只是觉得有些怀念当年了。”松井石根的眼里露出了一丝丝的怀念。 不过我对他可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他闹得太僵为好。 “家父也常常向云海提起松井将军,颇为怀念当初为革命奔波的日子。”我说道。 松井石根回过神来:“啊,是啊!对了,你父亲呢?为何没有看见他?” 我顿时一愣:“父亲?父亲在老家呢,怎么会来这里?” 松井石根笑着对我说到:“你不会不知道吧?此次谈判,贵国派出的代表,就是你父亲。” 我登时愣在了那里,紧接着,我就听到了那让我熟悉,曾经让我害怕,现在让我想念的声音:“哈哈哈!松井兄!这么多年不见,过的可好啊?” 松井石根立刻露出一脸笑容,走向了我的身后:“哈哈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还在和云海贤侄说起你,你就来了!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好像过得很好吗?气色也不错,哎呀!不当兵了,过的日子就好了,不像我,快六十岁了,还是不得安生哟!” 我浑身颤抖着回过头,看见那个挺拔的高大的身影从车子里走出来,站在了我的面前。 父亲一脸笑意的和松井石根握了一下手:“那你还待在军队里面做什么,既然不想这么折腾下去了,那就早些退役,安享晚年吧!” 松井石根苦笑着摇了摇头:“唉!我也想啊!谁知道后辈太没用,被云海打的抬不起头,全军覆没不说,连自己的命都差一点儿丢了!那些无能的家伙就只好把我这个老朽拉出来充数,哎哟,可怜我一把老骨头哟!云海还是不给我一点面子,害得我这把老骨头在船上待了一个月,给我弄得!唉!早知道就提早退役了!” 父亲颇为骄傲和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便是这深邃矛盾的一眼,让我体会到了父亲对我那深沉的爱。我第一次感到,心里是那么的激动,是那么的不平静。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欧阳振华是英雄,我的儿子自然也是好汉!早就劝你别再继续下去了,都是老家伙了干脆别再继续了,回国养老去吧!”父亲拍了拍松井石根的肩膀,语气轻佻的说道,看来,父亲和松井石根之间的私交真的不错……这可真是讽刺…… 将有可能取下我的性命的人,竟然是我父亲的私交好友,相当于国内的伯父级别……这却是何等的讽刺啊! 松井石根白了父亲一眼:“你别太高兴!这不,你儿子不就求我来了!?他想和我斗,还嫩了点儿!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姜还是老的辣!我说,干脆你出山吧!你来统领军队,我来和你面对面的打一仗,当年你不就说过吗?要是我统帅军队和你打,我必输无疑!你说,要是你出山,你们的国家应该会很高兴吧?” 父亲指着我,骄傲地说道:“哼!我不会像你,一把年纪了还白站在这个位置上不下去,一点都不给年轻人留机会,我是老了,没兴趣再统兵打仗了!再者,要是我统兵,你就不会有现在这个时候得意了!” 松井石根滞了一下,而后看了我一眼:“那你儿子的命,我可就收下了!到时候你这个老家伙可别哭天喊地的要我还你儿子,那是我做不到的!你可别后悔!” 父亲“哼”了一声,不再理睬松井石根。 而后父亲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粗糙但温暖的大手抚上了我的脸庞:“云海,你瘦了,但是,更像一个军人了,也更像一个男人了,懂的担当,懂的舍生取义,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定倭将军,父亲,为你感到骄傲。” 便是这一句话,让我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随即不争气的涌了出来,父亲,承认我了吗?从我记事开始,父亲从未夸奖过我,只是严厉的训斥和威严的询问,而此时父亲的语气之温和,是我从未见过的,父亲眼中的慈爱,也是我从未见过的…… 父亲伸手替我擦了擦泪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从你小时候,我便没有给你一些些的关爱,一直都拿军人的要求对待你,一直都拿军人的规矩约束你,到了现在,却连你的命,都没有办法救下,云海,你一定深恨父亲吧?” 我强行止住了泪水:“父亲,云海不懂事的时候,曾经恨过您,甚至以为云海不是您亲生的,看着别人家的父亲抱着别人玩耍,云海非常羡慕,但是您留给云海的,只是训斥和询问,从未关心过云海,幸好有母亲,否则,云海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自从云海去德国认识了塞克特伯伯开始,云海才渐渐理解了,父亲其实,一直非常的爱云海,正是因为深深的爱,所以才会严格地对待,父亲教会了云海独立生存,因为父亲不可能永远陪伴云海,不会有人像父亲母亲一样疼爱云海,所以,父亲,云海并不恨您,云海很爱您。” 父亲的身躯微微的颤动着,良久,父亲开口说道:“云海,父亲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父亲真的对不住你,你要是恨父亲,父亲不怪你。”说完,父亲将我拥入了怀里。 多少年了,这是我多少年的渴望,渴望着父亲宽厚肩膀的拥抱,让我依靠,每每看到别的孩子赖在自己父亲的身上,我就不知道有多羡慕,有多羡慕……今天,终于,我终于可以在父亲的怀里,完成儿时的愿望…… 可惜,也许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云海,你做的是对的,父亲还是那句话,你若战死,父亲亲自为你扶棺!”父亲按住了我的肩膀,微微地笑了。 这是父亲第一次对我笑,第一次…… “你这个老家伙,我听过别人的父亲说为孩子买这个买那个,从没听过你这样说话的,你儿子死了,你还为他扶棺!你这个父亲可够心狠的。你这不是鼓励你儿子去死吗?你想让你们家绝后啊!?”松井石根走到我们面前,一脸惊异的指责父亲。 父亲哼了一声:“要不是你们,我何必如此?老家伙!当年你打不过我,现在你照样打不过我儿子!别以为我儿子的命那么好拿!哼!”说完,父亲当先走向会场。 松井石根对我说道:“贤侄,你父亲,也太心狠了。竟然不顾自家的香火传承,他想让你们欧阳家绝后啊!” 我微微一笑:“松井将军,父亲和我都知道,一户人家绝后,总比全中国的人家都绝后,要好得多,不是吗?如果以云海一人换回全华夏人,那么,云海觉得,非常值得。” 说完,我紧跟上父亲的脚步,不顾呆立住的松井石根…… 一百五十四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步入会谈场地…… “这次会谈的主题,是根据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中将师长欧阳云海提出的要求……”陶德曼大使见我们都坐定了,而后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看了看坐在旁听席上的各国大使和记者团,点点头,开口说道,可是刚说了第一句,就被松井石根打断了。 松井石根说了一声:“等等!”然后看向了我:“陶德曼大使,请您用词要严谨一些,此次会谈,是欧阳将军提出的请求,而不是要求。” 我心里冷笑,这么快就开始发难了,看来这个会议的最终结果是确定的,但是过程,可能没那么容易。 记者团立刻开始记录,镁光灯不停地闪烁,各国大使也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父亲就坐在我的身旁,不屑的笑了一下:“陶德曼大使,松井将军,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没有意见,就按照松井将军的意思。” 陶德曼大使目光不善的看了看松井石根,点了点头,拿笔修改了一个词语:“那么,此次会谈,是根据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中将师长欧阳云海提出的请求,请求日本国上海派遣军总司令……” 松井石根提起了手,再次打断了陶德曼大使的话,这一下又引起了那些记者的注意和大使们的注意,陶德曼大使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善了:“松井将军,您有什么事情,最好一次性说完,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打断别人的话,是很无礼的行为。” 松井石根说道:“我也不想,但是,您的用语,让我感到,是对我国的侮辱。” 我们都一愣,松井石根接着说道:“您说中国的时候,用了全程,中华民国,而您说我们日本的时候,却说日本国,我们的全称是,大日本帝国,请您注意。您的言语,让我觉得,您有偏袒中方的嫌疑,如果继续如此,我对此次会谈的情景将不看好。” 松井石根这样就开始威胁我们了? 父亲摇头苦笑:“松井将军,原来你还是这个样子,也罢,陶德曼大使,就按照他的意思,我们不在意,就叫做,大日本帝国吧!” 我点头称是。 陶德曼大使耸耸肩,挥笔改了好几个词语:“此次会谈,是根据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中将师长欧阳云海提出的请求,请求大日本帝国上海派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大将与之会谈,商讨的问题,是关于松井石根大将能否接受欧阳云海中将的请求,也就是答应让中华民国陆军第七军和第六十六军安全撤出被大日本帝国陆军上海派遣军所包围的闸北地区。” 陶德曼大使看向我和父亲:“欧阳振华大使,欧阳云海中将,不知道我的说法正确吗?” 我和父亲点点头。 陶德曼大使又问向松井石根:“松井石根大将,我的说法正确吗?” 松井石根点点头:“完全正确。” 陶德曼大使接着问道:“那么,对于这件事情,您的意思是什么呢?根据我国政府的了解,贵国政府已经答应了这个要求,并且已经下了关于答应中华民国方面的要求的命令,对于此,您的看法是什么呢?你是否会遵守贵国政府的命令?答应这个请求,放走中华民国被困军队呢?” 松井石根不屑的笑道:“我记得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意思就是,将军统兵在外征战,对于远离战场的国内的指示,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予以拒绝,既然我的谈判对手是中国,那么,也应该按照中国历来的准则,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你们呢?欧阳大使,欧阳将军?” 我顿时感到怒气勃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应该放到这个场合上来吗?松井石根明明就是为了争取更大的好处,或者单纯的只是为了调侃我和父亲,因为我们处在劣势上!可恶!可恶! 父亲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松井将军,对于您的说法,我表示难以信服;一般而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背叛的体现;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一般而言,文明的国家会尽量使用政治手段解决争端而不是军事手段,军事手段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 而在您看来,我似乎可以认定,您的认知里,政治是脆弱无力的,而军事力量才是强硬的有力的,您似乎对于政治方法解决问题这个做法很是不满,或者说很是不屑,是这样吗?不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错误呢?” 松井石根竟然笑了笑,喝了一口茶,点点头:“我就是那样认为的,所以,国内的指示,我完全不会去理睬。” 现场一片哗然,几乎所有的国家都认为军事手段是政府的工具,军人也应该服从政府的指令,在政治和军事上,政治排在第一位;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军人干政,是会为“文明”带来极为负面的影响;所以,在拿破仑这样一位铁腕强人失败之后,欧美各国吸取了教训,将军人不得干政这样一个条律以宪法的形式固定下来。将军人从政治中剥离,将军人的政治属性完全擦掉。 从那以后,军人干政,就被西方国家视为野蛮的,落后的,所以对于任何一个军人凌驾于政治之上的国家,西方国家都不会抱有好感,包括我国,校长,也是一名军人;在他们看来,军人主导政治,就是一个国家落后且不文明的表现。 所以,松井石根的这句话,似乎是犯了众怒,顿时很多国家都对这个狂妄的军人感到了反感。不过,德国大使陶德曼先生和苏联大使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似乎他们早就预料到了,也对,德国和苏联,都是军人主导了政治的国家,小胡子叔叔,和那个杀人魔王斯大林,都是军人出身。掌握了军权,才能掌握政权,建立独裁统治。 英国大使首先站了起来,虽然现在的西方国家大都奉行“绥靖”的外交政策,但是对于抱着“大英帝国日不落”这样一个固执的理念的傲慢的英国人而言,虽然不会有什么实际上的举动,可是说话,他们还是会说的,更何况,在这之前,英国大使还被倭寇的军机射伤了。 “松井先生,对于您的言论,我表示质疑,以及不满;文明的国家里,军人是要遵守政府的命令的,军事要为政治服务,而不能凌驾于政治之上;而在您的言论里,我似乎感到了您以及您部下的军人,对于这个准则十分的不满,并且意图打破它,是吗?如果是的,那么我认为,我们要对日本是否为文明国家进行重新的定义了!”英国大使说道。 法国大使也站了起来:“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法国也是如此认为的。”虽然英法两国是世仇,但是似乎在这样一个问题上,他们站到了一起;这两个国家,哪里会是小胡子叔叔的对手? 松井石根的面色有些不愉快,似乎想要反驳,但是他似乎也明白,这个时候,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把西方国家推到了中国一边,那么可能会对战争有着极为不好的影响,目前倭寇国内的主和派势力抬头,这样下去,说不定战争会中途夭折的。 于是松井石根铁青着脸,说道:“对于这件事,不属于今天的议题,而且,各位这样说,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对于我国内政的干涉?” 松井石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冷,英国大使和法国大使面色一滞,悻悻的坐了下来;他们相必也知道,他们的政府,并没有打算和日本倭寇交恶。而他们那虚假的强硬,也只是因为他们那所谓的声威,对于倭寇毫不理睬的强硬,他们也只有退让,他们的租界的命运,即将掌握在倭寇的手里…… 说实话,我挺羡慕倭寇的,他们的国力强大,也是目前,整个亚洲,唯一一个可以和列强平起平坐的国家,唯一一个可以威逼列强妥协的国家……曾几何时,倭寇也是一个被列强任意宰割的国家,可是他们通过变法,成功的摆脱了厄运,成为了强国。 反观我国,从满清到民国时代,也有过数次变革,但是,都失败了……前清光绪帝的努力;前清慈禧太后的努力;前总统袁世凯的努力;北洋军阀们的努力;前总理孙文的努力;以及校长的努力,全国一统的努力,也失败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天不与华夏,天不与民国! 不论是前总统袁世凯,还是前总理,还是校长,都是不世出之人杰,但是,为什么,他们都失败了,都失败了!这是华夏的不幸,民国的不幸! 但是,就算如此,我也要逆天而行!也要帮助校长,让我中华成为可以和列强平起平坐的国家!可以威逼列强的国家!足以让列强不敢小视的国家!本来,这是很有希望的,在德国的帮助下,我国已经迈上了工业化的道路,可惜,西安一声枪响,北平一声炮响,一切皆成幻影…… 既然和平手段不行,那就战吧!古语云,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我华夏,就是那浴火重生的凤凰! 父亲出来打圆场了:“松井将军,我们的议题不是这个方面的,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撤军的问题吧!” 松井石根回过神来,深呼吸了一下,面色变缓:“可以,首先,我想知道,如果我方答应贵国军队撤离,对于我方而言,有什么好处?平白无故放走数万大军,这对于我国军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父亲刚要说话,我按住了父亲。 朝着父亲点点头,我站了起来:“好处就是,你们可以用极小的代价,杀死我!而不用耗费数万的兵力!” 一百五十五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朝着父亲点点头,我站了起来:“好处就是,你们可以用极小的代价,杀死我!而不用耗费数万的兵力!” 这句话一出口,懂得中文的洋人大为震惊,长大了嘴巴不说话;不懂中文的洋人急得团团转,到处询问我说了什么,而过了一会儿,当整个场面缓和过来之后,他们也得知了我的话,变得更为震惊。 几位大使也是同样的惊讶,也许他们还没有遇到过,在谈判桌上,拿自己的性命和对方做交易的人…… 松井石根的眼光略微一动,而后恢复了平静:“欧阳中将,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冷冷一笑:“松井大将,您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您放走了我军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两支军队四万余人,那么我手里可用的军队,就只剩下了我的卫队,我可以告诉您,我的卫队,出发时的人数是一千零九十人,现在的人数,是八百二十一人,而贵军的人数,大约在五万左右。 也就是说,您要是不答应放走这两支军队,那么自知必死的四万军队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再加上我的统帅,我相信您一定会相信,我会对您的军队造成至少三万人的死亡,人人带伤!您的军队,就算是全歼了我军,也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而贵军目前在上海的人数,大约是十余万,我军的人数,是四十万。 而且在您围攻我军的时候,我可以有把握,将这个时间段,控制在五天以上;您还需要考虑,这五天的时间里,我会不会率军成功突围,或者是我军大量援兵抵达,您的部队被迫撤退。 也就是说,此战之后,您所剩下来的六万余军队,将会面临我军四十万精锐大军的围攻;当时,贵军大约一万与人的海军陆战队的军力被我军大约四万人的军队全歼,按照这个比例,考虑一下军队战斗力的不同,那么,我军四十万人,将有完全的把握,将贵军剩余在上海的六万军队分割包围。 并且在贵军的援兵抵达之前,全部吃掉!哪怕为此付出数十万人的伤亡,也在所不惜,那么,贵军在一个上海所耗费的兵力,大约就有二十万了吧?您确定贵军还有足够的兵力继续发动战争吗? 我的说法,您认同吗?我已经将这些战术战策,全部上报了我国的元首,如果我和我的大军战死,那么,我军将会以最为残暴的手段,将贵军剩余的六万军队,全部杀死!尤其是我的一百师,想必,您也应该大致明白,我部下的一百师的战斗力。” 我说完这些话,松井石根的面色黑了下来,他看了看我,说道:“欧阳中将,对于您所说的这些话,我可以理解为,您在威胁我吗?” 我摇摇头:“这不是威胁,是分析,我是在帮您分析,如果您执意要将我这四万军队在此全歼,将会造成的后果;并不是威胁,而是交易,您所能得到的,自然会比失去的要多。或者,我可以认为,您认为我的价值,比不上这四万军队。” 松井石根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他也认同我所说的话,以我在国内的地位,如果我在闸北死战,那么我军的部队,尤其是我的一百师,定然会不顾一切的挥军来袭,那样的话,他的军队,将很有可能被反包围,被吃掉,想来,他也知道,一百师的战斗力,完全可以和他们的甲种师团相提并论。 更别说那些受过我的恩惠的军队,比如二十军,比如四十三军,或者是七十四军,以及我的出身部队,第九集团军,或者是与我并肩作战过的十五集团军,这几支部队,无一不是精锐强悍的部队,光一个一百师五万雄师就能拖住同等兵力的倭寇,难道剩下的三十余万军队,连一万余倭寇都杀不死?!! 倭寇在兵力不占优的情况下,如果连事先的防御布置都没有准备好,那么这十余万部队,将难逃被我军全歼的下场。或者说,松井石根有把握,在把我军全部杀死之前,可以调动那六万军队抵挡住我军四十万哀兵的搏命反击? 如果这支上海派遣军被全歼,那么倭寇国内的主战派势力将会遭到致命的打击,倭寇国内的那些主和派政治家将极有可能把主战派一举打倒,从而掌握实权,联合反战军人,压制军部,强行结束这场战争,与我国签订和约,那么,松井石根这些狂热派的军人,将是完全难以接受的。 而我同样不希望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倭寇之所以能在这个时候压制我国,是因为东北那块富饶的土地,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战争资源,否则,就凭着倭寇那块贫瘠的土地,完全不能支持如此数量的军队,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签订了和约,最多就是恢复到卢沟桥事变之前的状态。 倭寇是不会放过东北的,而他们也有了喘息之机,一旦让他们恢复了元气,而我国还没有恢复元气的时候,他们国内的主和派,恐怕也会出于利益的考虑,从而发动更为猛烈地战争,那个时候,会比现在更为可怕,虽然我们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发展,可是谁知道倭寇会不会使用别的方法,迟滞我们的发展呢?还有那头该死的北极熊。 我和校长的想法是一样的,我华夏所面临的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倭寇,而是苏联! 既然打了,那就一直打下去!把倭寇死死的拖住,拖垮他们,拖到他们亡国灭种!我们要牢牢掌握住主动权!而且,根据我的判断,中倭大战,不过是世界大战的一个前奏,有过欧战的例子,加上小胡子叔叔,那样的性格,德国,一定会再次挑起战争,那个时候,世界就会尤为需要中国拖住倭寇。 而倭寇想必不会愿意深陷泥潭,所以那个时候,我国就可以以此要挟欧美诸国乃至是苏联,逐一取回我们的各项主权,并且尤其加快建立我们自己的工业体系,在战争中壮大,从而真正的实现民族复兴!那个时候,谁说了算,就不一定了。 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倭寇国内的主和派被彻底打压,被彻底消灭,倭寇彻底的成为战争国家,战争机器,不再有和谈的可能性! 这些,就是我写给校长的那封密电,我要告诉校长,用一个我,换中华的未来,是何等的值得! 我看着松井石根,松井石根也看着我,良久,松井石根从抽搐不止的嘴巴里憋出了几个字:“这些还不够,我要更多的好处!更多的理由!” 我知道,松井石根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他只是要求一个更加有可能性杀死我的环境,一个百分百置我于死地的环境! 这也是我所预料到的,我所能给出的最后一个交换物! 我看了看父亲,微微地笑了笑,父亲看了看我,嘴角动了动,但是什么也没说。 我看向了松井石根:“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放走那四万军队,并且保证他们的安全,那么我就向你保证,我和我的卫队,将不会得到任何中国军队的帮助,你们在闸北不会受到任何中国军队的攻击!你们将可以毫无顾忌的将我置于死地!无论你们派遣多少军队!” 陶德曼大使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些国家的大使也都站了起来,记者们纷纷忘记了按快门,记录话语,这一刻,会场凝固了…… 松井石根的呼吸沉重起来,他似乎看到了杀死我之后,国内的主战派彻底获得权力,他们将全力支持对我国作战!甚至是消灭我国! 他站了起来,说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你们撤走的那四万军队,将会安全的抵达你们军队的防区,在他们安全抵达之前,我军将不会发动任何形式的攻击。” 而后他看了一下陶德曼大使:“陶德曼先生,请您将这个约定以文字形式记录下来,并且做公证,各位大使先生,也请你们一同公证!” 陶德曼大使极为担忧的看着我:“欧阳将军,您确定了吗?你确定这个约定您可以接受吗?贵国政府可以接受吗?欧阳大使!作为贵国政府的代表,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难道贵国政府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陶德曼大使似乎并不愿意相信我所说的是真的,于是看向了我的父亲。 “陶德曼大使,我国政府的意见就是欧阳将军的意见,既然欧阳将军已经确定了,那么,请按照松井将军所说的,就这样吧!”父亲良久无语,而后,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陶德曼大使似乎绝望了,良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提笔写了一段话,而后,把文件移到了松井石根的位置上:“松井大将,请您签字。” 松井石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了手印;而后陶德曼大使把文件移到了父亲的位置上:“欧阳大使,欧阳中将,请你们签字!” 父亲拿起了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而后,颤抖着将笔递到我的手里,我笑了笑,签下了我的名字,按上了手印。而后将文件递给了陶德曼大使,陶德曼大使叹了一口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 而后英国大使,美国大使,法国大使和苏联大使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表示自己愿意为此次事件做公证人。 最后一个手印按下,这份文件正式生效,也就是说,我的死亡命运,似乎已经不可逆转了。 对于这个既定事实,我突然感到,有些好笑。 一百五十六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英国大使,美国大使,法国大使和苏联大使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表示自己愿意为此次事件做公证人。 最后一个手印按下,这份文件正式生效,也就是说,我的死亡命运,似乎已经不可逆转了。 对于这个既定事实,我突然感到,有些好笑。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事实本身,而使得知了这件事情的既定结果之后,那些洋人的表情和表现。 陶德曼先生的惋惜和担忧,英国法国和美国大使的惋惜以及轻松,还有苏联大使的,惋惜,以及,得意…… 苏联人似乎因为我的死而感到快乐,我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但是,大致的原因我猜的出来,他们也许是担心我的成长,会对他们造成损害吧?不过,这也证明了,苏联人,一直都是我们的敌人,现在是,过去是,未来,还是! 而其他的洋人,那些表情,我也可以理解。 他们感到惋惜,感到惊讶,感到好笑,感到无法理解,感到敬佩…… 这种矛盾的心情,久居西方的我也可以了解。 惋惜,还有惊讶,以及好笑,还有无法理解等等这些矛盾的心情,可以理解为,他们对我的做法的不赞同。 长期生活在以生命为第一要务的国家,他们自然是以生命为最重要的事情,生命是最重要的,他们不会太多的考虑其他,他们的宪法就规定了,生命是最重要的,他们最是尊重生命;所以,他们对于我挽救了四万生命甚至更多的生命的行为感到敬佩。 但是牺牲自己的性命挽救别人的性命,却不为他们的法律所认同;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美国士兵,在战友全部战死,阵地即将失守的情况下,引爆了炸弹和几个敌兵一起死亡了;时候,他被授予了很高的荣誉,但是他的事情,却没有被认同,没有被广泛宣传。 刚开始听到这个故事的我,感到了诧异,若是我国国内出现这样的英雄,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国也经常会出现这样的英雄,深为大家所赞许,这叫舍生取义,是我国最为可贵的精神;可是,塞克特伯伯对我说的话,却让我陷入了沉思。 一个喜欢英雄,渴望英雄出现,并且极力的赞扬英雄的国度,是一个不幸的国度,因为,那就意味着,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对于生命的漠视…… 对于精神的追求,可以让一支军队拥有极强的战斗力,塞克特伯伯承认,任何一支西方军队,在同等装备同等兵力同等训练的情况下,都难以或者不能战胜中国军队和日本军队,因为这两支军队,拥有西方军队所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东方古老文明所倡导的舍生取义,精忠报国的思想。 可是,这却是对于生命的不尊重,这种精神的盛行,会让那些国家里面珍爱生命的人,被理解为胆小怕死,虽然这两个词语在实际意义上差不多,但是用起来却有天壤之别;在西方国家,珍爱生命盛行,而在中国和日本,胆小者被蔑视。 人人倡导牺牲,动不动就殉国,可是人都是怕死的,这是本性,无法更改,中国和日本,在某种程度上,是反人类的…… 最初听到这种认知的时候,我表示理解,并且不难接受,可是,在今天,当我处在了这样一个位置的时候,我却感到,我再也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了! 因为,我们的认知里,牺牲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为了国家而死,死得其所,在今天,以我一人的生命,换来整个华夏的未来,难道是不值得的吗?若是我没有这种精神,说不定按照西方国家的常规做法,就是投降。 这里是中国,不是西方,也许,我们漠视生命,我们不在乎生命,会带来很严重的负面影响,但是,如果失去了这样的精神,我们还是华夏吗?我们对的起那些为了祖国而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吗?我们不就是在全盘的否定他们吗? 这是背叛,是背叛!法律可以无视这些,但是人却不可以,无论什么时候,炎黄子孙,都不可以丢弃这种精神,哪怕法律上,已经否定了它,但是它将深植于我们的血液里,直到它成为了我们的习惯。 也正是如此,我们的军队,才会让他们害怕! 根据松井石根的安排,条约签订之后,他还安排了一个宴会,一个战地宴会,用以招待前来参与此次会议的洋人。 他还真的做了很多的准备,还请了乐队,血与火的战场上,响起了醉生梦死的弦乐,还有那让我作呕的交谊舞,真的是非常的不舒服,不过那些洋人倒是很满意似的,翩翩起舞,似乎为了他们所促成的“和平协定”而感到欢乐。甚至还有三个洋女人请我跳舞…… 不过很快的,我就不用再继续欣赏这样的醉生梦死的恶心景观,因为,松井石根请我和父亲,去雅间一叙…… 颇具日本风格的雅间,几个日本侍女上了茶具和煮好的茶,鞠了一躬便恭恭敬敬的退下,脸上的粉抹得让我害怕,而衣着之暴露,更让我心惊…… “振华兄,这就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吧?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孩子;呵呵,云海,那几个侍女,呵呵,你应该知道,为何,你父亲这些革命党人就喜欢流亡日本了吧?哈哈哈,有没有兴趣……”松井石根的笑容突然变得极为暧昧…… “咳咳!云海,非礼勿视!父亲是怎么教你的?你这个老家伙!几十岁的人了,悠着点儿!还有,别在后辈面前提起这些事情!你也不知道羞耻!为老不尊!”父亲的脸似乎变红了,而后焦急地打断了松井石根的话。 松井石根笑眯眯的停住了话语,喝了一口茶:“好吧好吧!在你儿子面前给你留几分面子,免得你几十年竖立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呵呵!再者,男人,有什么放不开的?你们这些人,从上到下,就没几个正人君子,一到了那儿就挪不动步!便是介石,不也……” “够了!当初年少轻狂,谁曾料得到今日之事!”父亲几欲上前封住松井石根的嘴,但是,我已然听懂了松井石根话中之意,额,我似乎发现了这个民族的一个极大的用处…… 松井石根指着我:“哈哈哈!你看看,云海脸都红了!哈哈哈!军中什么人没有?这小子一定是懂了!哈哈哈!云海,想不想……” “松井石根你给我闭嘴!说!找我们来做什么!”父亲几欲要抓狂:“云海,今日之事,莫要放在心上,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说实话,军中的那些大老粗,那个,不是精于此道之辈?父亲大人,恕云海难以忘怀…… “好吧好吧!不说这些了!几十年的老友了,只不过想找你过来叙叙旧,估计,今日之后,我们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虽然就我个人意愿而言,我不愿意伤害云海;但是,我们终究是两个不一样的国家的人,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个人可以决定的。”松井石根的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话题步入正轨,我觉得,氛围不太一样了,父亲的好友,竟然是要取下我性命的人,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便是父亲,恐怕也有些云里雾里,难以理解吧? “你想说什么?”父亲的脸色渐渐地冷了起来:“如果那还打着那些注意,那么,我觉得你错了,不用再说了。” 松井石根一愣,随后勃然大怒:“振华!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吗?!难道你真的愿意那些洋人骑在我们的头上吗?!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应该由我们亚洲人决定!日本和中国是亚洲最古老的两个国家,也是最优秀的人种!应该有我们来决定亚洲的一切!而不是我们吵得不可开交,让那些洋人来决定一切! 你知不知道,我每一次出席中日大会,看到我们两个国家的外交官在哪里吵得不可开交,然后那些洋人去做裁判官,洋人去决定我们自己的事情!我就感到羞愤莫名!我就感到无比的悲愤!什么时候,曾经的天朝上国竟然沦落至斯! 振华!你就不觉得羞耻吗!?中国就不觉得羞耻吗!?自从黑船事件以来,日本各界都感到了莫大的耻辱,所以明治维新之后,我们奋发图强,增强军力,终于逼迫那些洋人把国家主权还给了我们! 可是中国呢!中国呢!中国曾经是我们日本的老师,没有中国,就没有日本,我们从来就没有否认过我们源于同一个祖先,但是,为什么!你们宁可愿意让洋人对你们指手画脚,也不愿意接受我们日本的帮助!我们只是想帮助你们,让中国和日本联合起来,让全亚洲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欧美,亚洲人的事情,应该由亚洲人自己决定!绝对不是让那些洋人像个太上皇一样对我们指手画脚!” 松井石根一通咆哮,我被大大的震惊了,亚洲的事情由亚洲人自己决定?这个松井石根打的是个什么主意?他觉得悲愤?他恨我们中国不争气?!帮助我们?! 父亲的面色依旧很平静,他喝了一口茶,悠悠的看了松井石根一眼:“松井,三十年了,你还是那个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啊!在后辈面前,还是保持一下仪态吧!” 松井石根一愣,随后面色急剧的变化,颓然了坐了下来:“振华,你还是那样的冷静啊,一如三十年前一样。” 父亲笑了笑说道:“因为,我觉得,你很可笑,你的主张,一开始让我震惊,让我感到不可理喻,再后来,让我感到可笑!松井,你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肯放弃你那幼稚的主张呢?亚洲联合?呵呵,那使用武力就能达成的吗?” ps:想了想,一天两章有点儿少,所以,决定努力写,达到一天三章,目前,先不定期一天三更,保底两更。 一百五十七京沪大会战之定倭将军与八百勇士 松井石根一通咆哮,我被大大的震惊了,亚洲的事情有亚洲人自己决定?这个松井石根打的是个什么主意?他觉得悲愤?他恨我们中国不争气?!帮助我们?! 父亲的面色依旧很平静,他喝了一口茶,悠悠的看了松井石根一眼:“松井,三十年了,你还是那个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啊!在后辈面前,还是保持一下仪态吧!” 松井石根一愣,随后面色急剧的变化,颓然了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了苦笑:“振华,你还是那样的冷静啊,一如三十年前一样。” 父亲笑了笑说道:“因为,我觉得,你很可笑,你的主张,一开始让我震惊,让我感到不可理喻,再后来,让我感到可笑!松井,你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肯放弃你那幼稚的主张呢?亚洲联合?呵呵,那使用武力就能达成的吗?” 松井石根不解的问道:“当初,我问孙文先生,孙文先生说我幼稚,现在你也说我幼稚,那么,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想法有什么错?亚洲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由亚洲人自己决断吗?我的想法有错吗?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欧洲人全部赶走?” 父亲摇摇头:“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世界连成一体,是必然的趋势;虽然现在还不至于,但是以后一定会的。再者,你所说的,中国和日本联合起来,或许你的想法是好的,你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并不是所有日本人都是你那样想的那样做的。 从明代倭寇之乱,一直到甲午之役,旅顺大屠杀,台湾之恨,再到东三省,热河,察哈尔,华北,上海,你们杀死了我们多少无辜的百姓?姑且不说军人,打仗不会不死人,但是,你们每到一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们在中国民间,和魔鬼无异,更何况你们已经和我们开战了,还叫嚣着要三个月灭亡中国,你觉得,现在我们的联合,可能吗?” 松井石根怔住了,随后,他长叹一口气:“我一直主张中日联合,我并没有说要三个月灭亡中国,那是国内的那些不懂事的年轻人喊出来的,我的目的,只是打下南京,打下你们的首都,打疼你们,让你们醒悟过来,不要把力量用在抗日上,而是要联合日本,共同对抗欧洲人! 我一直不愿意中日两国互相仇恨,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中国和日本是亚洲最古老的两个国家,也是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为什么,我们不能联合,控制亚洲,赶走欧洲人呢!在战前,我就和介石谈过,我也和很多地方实力派的军阀谈过,可是你们都是一个意思,都是要抗日,所以,我才要打下南京,告诉你们,不要耗费力气抗日。” 父亲长叹一口气:“松井,我要告诉你,自从东三省事件之后,这个可能性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只想告诉你,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中国人,只有一个思维;中国和日本,只能存在一个,不是中国灭亡日本,就是日本灭亡中国!没有第三种可能!” 说到这里,父亲用极为坚定的目光看着松井石根,松井石根闻言大震,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父亲,良久,他颓然的瘫倒在地…… “既然如此,那就是一点和谈的希望都没有了是吗?哪怕是你们的首都被我攻下?”松井石根的嘴里冒出了几个字。 父亲点头:“没错,首都,不过是一座城而已,中国,有千千万万座城,不差这一座!” 松井石根又看向了我,目光从迟疑变为了坚定,继而变得阴冷:“那么,振华,你就不要怪我了,真的不要怪我了。” 父亲看了看我:“我不会怪你,我没有理由怪你,我只恨日本。” 我也恨日本,深深地恨…… 明天,可能从明天开始,不,就是明天,我,就要殉国了吧…… 不过,松井石根,想要取我的性命,恐怕没那么容易。 第二日,在各国大使和记者团的注视下,松井石根信守了诺言,将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放走了,作为交换,我带着我的八百卫队留了下来。 第七军和第六十六军是哭着离开的,他们扛着国旗和军旗,一路走一路哭,周祖晃军长和叶肇军长几欲留下来,被我赶走了,四万多将士,四万多男子汉,一路流泪,一路离开了闸北,我知道,他们还会回来的,一定的。 虽然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们回来时候的样子了……不过这也没关系,他们只要在这里给我搭个坟,烧点儿纸钱,点几柱香,然后告诉我,倭寇已经被打败了,被打回老家去了,那么,我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各国大使临走时纷纷与我握手,记者不停的拍照,似乎他们已经确定我会死,所以要留个纪念;陶德曼大使一脸伤感,与我拥抱了一下:“欧阳,上帝保佑你。” 我笑了笑:“那就不劳烦上帝他老人家了,我也不相信他,陶德曼先生,替我向贵国元首,还有迪特里希佩尔茨、阿道夫加兰德、隆美尔,曼施坦因,还有古德里安,请您替我向他们几位致以谢意和歉意,还有,我希望,您可以替我,去向塞克特将军献上一束鲜花。我以为我可以亲自前去的,可惜,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了。” 陶德曼大使一脸遗憾:“是的,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做到的。” 父亲走上前,每一步都显得极为沉重……他深深地看着我:“云海,你没有给欧阳家丢脸,祖先们要是知道欧阳家出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笑了笑,朝着父亲敬了一个礼:“父亲,云海不孝,不能在您和母亲身边尽孝,也不能为欧阳家留下子嗣,云海今生对不起您和母亲,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和母亲!” 父亲的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父亲,母亲,永别了……来生再见……兰儿,我对不起你,不能实现诺言了……校长,云海不能陪您一起,看到华夏复兴的那一天了…… 我毅然转身,回到了空荡荡的阵地里,看着那面没有被带走的白旗——定倭将军欧阳,在风中猎猎飞扬…… “师座,他们都已经走了,伤病员也带走了,不过他们留下了全部的弹药和给养,咱们省着点儿用,一个月不是问题。”唐宇来到我身边,笑着说道。 我看着唐宇,有些惭愧:“呵呵,咱们恐怕活不了那么久了……唐宇,我对不起你们,我对孙武安大哥发了誓,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至少不会让你们有什么损失,结果,却要让你们陪我一起死。” 唐宇笑了笑:“师座,能和您一起死,我觉得很荣幸!您想啊,你是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要是战死了,一定是青史留名,流芳百世;而我呢,不过是个警卫营长,要不是因为和您死在一块儿,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到时候史书上会这样写,民国二十六年十月某日,中华民国陆军独立第一百师中将师长欧阳云海并警卫营长唐宇及八百勇士力抗五万倭寇,全部战死殉国。乖乖,这是何等壮烈啊!师座,您说是不是,哈哈哈!要是这样,我可就赚大发了!哈哈哈!” 我笑了,眼睛有些湿润:“行!到时候临死之前,我一定打电话告诉委座,让他以后写史书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你的名字,还有,咱们这同生共死的八百弟兄,也要一并带上,让后人都知道,我们都是英雄!” 唐宇笑的很傻,很傻。 陪我走到最后的,竟然是他,这个傻帽,这个从来都不会质疑我的傻帽,一直忠心耿耿保护我的傻帽…… 孙武安大哥,对不起了,云海不能实践对您的诺言了,要和这些弟兄一起死在这里了…… “师座,您说,这么大的阵地,咱们八百人守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儿找死的嫌疑啊?”唐宇瞅了瞅开阔的阵地,有点儿讪讪的说道。 我看了看这里的阵地,还真是这样,虽然死是一定的了,但是我至少可以多活几天,所杀几个倭寇,要是在这个阵地上守着,倭寇一次冲锋我们就全部交待在这儿了!总得找个不是那么开阔的地儿构筑阵地,那么,我该找什么样的阵地呢? 正着急间,我的怀里突然掉下来了一封信,我一愣,那不正是陶德曼大使交给我的,说是小胡子叔叔写给我的信吗? 他说我要是看了,说不定对我会有很好的帮助。 我拆开了信件,看了一下,顿时我就感到了莫名的感动。小胡子叔叔为了救我,应该做了很多吧?还有你们,我亲爱的朋友们…… 唐宇估计是看见我的面色变得有些怪异,于是焦急的问道:“师座,这上面写了什么?您的脸色,怎么……” 我收起了信件,笑了笑:“唐宇,有了这个,虽然,我不确定有没有把握让我们活下去,但是,至少,在我们弹尽粮绝之前,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死不了。”我扬了扬手里的信件,说道。 唐宇闻言大惊:“什么?师座,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五万倭寇啊!咱们这儿只有八百人啊!” 我摇摇头:“那可不一定,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唐宇,有没有火柴?” 唐宇掏了掏口袋,掏出了一个鸡蛋……他讪讪的笑了笑:“这个,是我积攒的!” 而后他又掏,掏出来一盒火柴:“师座,你要这个做什么?很贵的。” 我一把夺过来:“少废话!” 我点燃了一根,而后将信件点燃了,看着信件在火里慢慢燃烧,我的信心却渐渐的增长起来,我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或者,我可以活着,当然,如果我死了,也无所谓,只是,我想为他们,找到一条活路。 而且,如果我能活,也许,会让那些倭寇疯狂吧……这,倒也不错,虽然,我是绝对不会去那个地方的,哪怕是死! 我看向了苏州河边,那道生的希望…… “唐宇,带领部队把阵地坑道里埋满炸弹,等到倭寇来的时候便于引爆,然后,丢弃一切阵地,和我去四行仓库!固守之!”我坚定地说道。 一百五十八京沪大会战之生死十日(一) 我看向了苏州河边,那生的希望所在之处…… “唐宇,带领部队把阵地坑道里埋满炸弹,等到倭寇来的时候便于引爆,然后,丢弃一切阵地,和我去四行仓库!固守之!”我坚定地说道。 “四行仓库?!就那么一栋楼!倭寇几发重炮就毁了!师座,你疯了吧?而且,您忘了我们是怎么攻破倭寇的海军司令部了吗?那就是个死地啊!”唐宇急急忙忙的说道。似乎他认为我疯了,倭寇的一发重炮就可以毁了那里,要了我们的命。 我笑着摇摇头:“唐宇,你个笨蛋!你看看四行仓库后面是什么?!” 唐宇不解的问道:“苏州河啊!” 我又问道:“那苏州河后面是什么?” 唐宇说道:“那当然是租界了,我当然……”唐宇说道这里,恍然大悟状:“师座,您是说,四行仓库靠着租界,所以,所以那些倭寇压根儿就不敢用重炮轰四行仓库,因为怕打到洋人?!” 我点点头:“没错,距离租界越近,我们就越安全,如此看来,四行仓库不仅屯有粮食和水,还有药品,弹药,甚至还有电话,可以和外界联络,并且仓库使用钢筋混凝土构造,结实无比,一般的炮弹根本炸不毁它,所以,我们躲在四行仓库里面,实在是最安全的。” 唐宇大为惊喜:“是!属下立刻就去准备!” 我让唐宇埋炸药,等到倭寇进攻的时候,我就引爆炸药,先给倭寇来一个底儿朝天,而后再利用这里的诸多建筑,留下一部分兵力,节节抵抗,与此同时在四行仓库外围构筑阵地,四行仓库里面也要做好准备,要把能用得上的大炮全部运到四行仓库里面。 在建筑里的抵抗部队可以安排我的狙击排,这些人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射击好手,并且在这里周边撒满手榴弹,一枪击中手榴弹,就可以引发大爆炸,还不知道要炸死多少倭寇,如此一来,倭寇的进攻也会被大大的迟缓,只是若要这样做,可能我的狙击排一个人都回不来了…… 于是我把他们召集起来,每人除了足够的弹药以外,还有一支手枪,里面的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他们自己,如果他们不能逃回我们的阵地范围里。 我不知道倭寇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但是,虽然松井石根说会在明天白天攻击,可是他的信誉,倭寇的信誉我一向不怎么相信,即使他是在父亲面前说的。所以我专门安排了一些人监视着阵地方向,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拉线,引爆炸弹! 一切准备就绪,我进入了四行仓库内,开始安排作战计划,虽然四行仓库易守不易攻,但是也不能疏忽,当是倭寇的海军司令部,不就是那样被我拿下来的吗?所以我特地让人检查了一下全部的窗户,得到的消息是,窗户全部完好,没有损坏,所以在倭寇用炮弹炸毁窗户之前,除非我们都聋了,否则倭寇没有机会进入四行仓库内部。 按照我手上的人手,三百人的警卫营是主力,先前的大战损失了十几人,而五百人的精锐部队损失了近二百人,由此可知,孙武安大哥的精锐部队,全国仅此一支,别无分店,而普通部队里的所谓精锐,是难以与之相比的;所以,拥有超强特殊作战能力的警卫营是我所仰仗的最大助力。 我在每一个楼层都安排了至少十人的警卫营精锐,松井石根和那个在我手上侥幸逃脱的大川内传七有不错的关系,他自己也承认了,所以,对于他,我抱有极大的警惕心,万一他真的从大川内传七那里得知了什么,而后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我就要哭了。 不过总体看来,我们还是占据着极大的优势的,至少倭寇慑于洋人的势力,不敢对租界造成什么损伤,所以飞机重炮这类的攻坚武器我是不用担心的,所以倭寇之能用步兵和坦克之类的东西进攻四行仓库,可是这对于坚固无比的四行仓库,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师座,都安排好了,阵地一线我们已经埋好了炸药,而且吩咐不少兄弟注意着,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能把倭寇炸上天!另外那二十个弟兄也被安排到了几栋楼里面,保证倭寇看不出来,还有,我们已经在那周边偷偷的放了不下五百枚手榴弹,那些该死的倭寇每前进一步都会付出代价的!”唐宇紧紧地握着拳头。 我点点头:“对了,这里你探查过没有,有没有发现还有百姓?” 唐宇说道:“一路走来,我们已经进入了很多人家的家里,什么都没有发现,估计在开战的时候,闸北的政府就已经把百姓全部撤走了,咱们团一开始不就是守在闸北的吗?后来听姜茂盛那个家伙说,闸北来了人,要把居民全部撤到安全的地方,具体是哪儿就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准备好了就赶紧修筑阵地,倭寇随时都会发动进攻,明白了吗?”我对唐宇说道。 唐宇点点头:“明白!师座,今天天色已晚,估计倭寇是不会来的了,您就休息一下吧,反正这儿什么东西都有。” 这话说的倒是,也许是因为这里本来是八十八师的师部所在地,所以很多东西都有,比如书桌,椅子,厕所,厨房,乃至是床等等,什么都有……我现在后悔为什么不把炊事连带来…… 自从军队扩编为了师之后,五万多的军队,原来的十几号炊事班明显不能满足大部队的饭食需求,所以为了减轻炊事班班长老吴的负担,也为了奖励老吴一直以来的任劳任怨,从不叫苦,手艺精湛;所以我下令,将炊事班扩编为炊事连,根据我的部队的一贯传统,为加强连,人数有三百多,并升任老吴为步兵上尉,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军官做。老吴高兴地走路都打飘,逢人就说没想到做饭也能当官。 于是老吴干起活而来更加起劲儿,同时为了报答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将他原来饭店里的八个厨师同行给找来了,这下可好,炊事连的手艺明显上涨了不止一个层次,这几个厨师还有擅长川菜和徽菜的,这下,部队里的那些个大头兵可就有口福了。 当然,我也是个爱吃的主儿,所以每次开饭,老吴都会关照着要给我开小灶,说师座的嘴巴刁,自小就是锦衣玉食的,自己个儿也是高手!可得给师座伺候好了,要是做的不好,让师座不高兴,师座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住你们!这么好的待遇,上哪儿找去?是不是?! 因为我本身就有钱,母亲每个月总会给我送些钱,但是我从来不花,而是把这些钱拿去补贴困难和有功劳的士兵,更何况有了财政部和校长撑腰,士兵的军饷是中央军里面最高的,高出同属德械师的八十七师八十八师和三十六师一倍有余。加上小灶,甚至达到了两倍有余。当然,我的这支部队,也配得上这样的军饷。 而炊事连,因为每日的工作量极大,所以最为辛苦,我给炊事连定的军饷一点儿也不比作战部队低,甚至我还会私底下给老吴塞些钱,让他给那些比较困难,又任劳任怨的厨子补贴补贴。这样一算,这些厨子的军饷,可比他们在饭店里工作时拿的月饷还要高。 所以老吴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就像是给那些厨子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儿的不知道多努力,做出来的小灶让我感到有进入饭店的感觉;而且老吴居然说我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我顿时哭笑不得;本来准备让老吴不要这么劳民伤财,不过去军营里面转了转,士兵们吃的都不错,我的饭食,不过是在当日菜谱里选了些比较好的食材,特地做了一下,倒也没什么;再者,这些厨子的手艺是真不错,我也比较嘴馋,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此次出战,完全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完全没有准备,于是被迫吃了些时日的干粮,现在还不知道要在这四行仓库里呆上几天,说不准哪一天就死了,所以,这每一餐,都可能是咱们所有人的最后的一餐,要是到了下面不吃饱,会很冷的。这些弟兄跟着我出生入死,现在又要和我同生共死,我怎么能亏待他们? 我带着唐宇进了食物仓库翻了翻,嘿!还真让我找着了需要的东西,看来,孙元良将军,还挺会享受的哈! 碱面,面粉,鸡蛋,上好的大米,腌好的酱菜,竟然还有成堆的尚未坏掉的新鲜蔬菜和新鲜猪肉!还有牛肉罐头和鱼罐头!这让我大为惊喜!于是我赶紧招呼唐宇把这些肉挑一部分搬出来;菜还能放几天,肉再放就真的臭了,得尽快吃喽,不过也幸好这天儿变得凉了,还能多放些日子。 我让唐宇叫十个人给我打下手,而后开始施展手艺,做一顿上好的猪肉包子和猪肉青菜汤犒劳一下将士们。 这厨房还真是应有尽有,我还真的很疑惑这撤退到底是撤退还是逃命,什么东西都没带走,不过这样倒让我找着了我所要的一切材料;油盐酱醋不说,竟然连柴火都是成捆成捆的,还有蒸笼,我还发现了自来水龙头!打开了竟然还有水!真是应有尽有! 这也更加坚定了我要好好犒劳将士们的决心,那些压缩饼干之类的,就等着这些食物全部吃完之后再说吧! 和面,加水,撒上碱水,擀包子皮;让唐宇他们把大部分肉切碎做包子馅儿,少部分肉切块煮汤,还有把菜洗好,切好,劈柴生火,把水烧开,架蒸笼;这些士兵竟然也都做得得心应手,看来以前在家里也做过这些事儿,毕竟都是农村人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一百五十九京沪大会战之生死十日(二) 这也更加坚定了我要好好犒劳将士们的决心,那些压缩饼干之类的,就等着这些食物全部吃完之后再说吧! 和面,加水,撒上碱水,擀包子皮;让唐宇他们把大部分肉切碎做包子馅儿,少部分肉切块煮汤,还有把菜洗好,切好,劈柴生火,把水烧开,架蒸笼;这些士兵竟然也都做的得心应手,看来以前在家里也做过这些事儿,毕竟都是农村人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师座,您是要给我们弄什么好吃的啊?”一个士兵凑到我边上。 “看不出来吗?包子啊!”我说道。 这个士兵挠了挠头:“嘿嘿,师座,我是云南人,听说过包子,但是没见过也没吃过。” 我笑道:“那你就好好的看看,这玩意儿,一开始是北方的,后来慢慢地传到我们南方,北方气候寒冷,种不了好吃的稻米,所以就种小麦,小麦做米饭不好吃,可是做成面粉之后,可以变成面条,包子,馒头,饺子,都很好吃。 其实咱们南方也有包子,但那是加入了咱们南方特色的包子,叫做小笼包,还有灌汤小笼包,在包子里面灌上汤,一口下去,啧啧;还有面条,一开始在北方只是单纯的下面,可是传到南方以后,种类就多了,什么炒面,阳春面,拌面,龙须面,油炸面,辣子面,那味儿,我至今还记得!嘿嘿嘿!管好你的嘴,别把口水滴的一地!嘿!说到吃,还是咱南方人最会吃。” 这云南仔竟然听的流了口水,看来也是个吃货。 “师座,真的有那么好吃吗?”这士兵擦了擦嘴,一脸的向往。 我觉得好笑,周边的士兵也都笑了起来:“王三儿,你小子没那个福气!今天师座发善心,给你做包子吃,你就知足吧!” 王三儿?是这个士兵的名字吗?不过,小笼包的确不适合这个时候做,还是做些抵饱的好吃的吧! “好了好了!过来帮我揉面,这样,这样!看好了,八百多号人,一人三个,得弄两千多个!你们再出去喊几个北方的人过来帮忙!快点!”我下了指令,几个士兵立刻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领着二十多个北方汉子过来了。 这些汉子看上去粗狂,不过这擀面揉面和面的本事都不差,还有几个直接来我身边包起了包子,包的还很漂亮,嘿!没想到我这军中还有一个临时的炊事班啊! 不过就是蒸笼和灶台少了一点儿,只有四个大蒸笼,叠在一块儿,差不多一次能蒸一百来个,但就是这样,也要二十来次,不过那些家伙又想了个辙儿,不知哪里弄来了一张油纸,垫在底层包子上,又在油纸上再放了一层包子,这下可好,一回能蒸二百来个,这样时间就大大的缩短了。 一边蒸一边包,一笼蒸熟了,另一笼接着上,而后另一边的灶台上的水也烧开了,我亲自掌勺,把菜啊肉啊全部倒了进去,加上盐和稍微一点点儿酱油还有醋,而后大火慢炖,再有一个多小时,一锅浓郁香醇的肉汤就完成了。 这个时候,其实整个厨房已经香气四溢了,那些吃了好几天干粮的大头兵已经忍不住蠢蠢欲动了,我看着一个士兵实在是忍不住了,口水直咽,好笑之下从锅里捞了一块煮熟的肉,一把塞到他嘴里,这贪吃的兵竟然不顾被烫的直叫唤,硬生生的把那肉在嘴里面弄得不是那么烫了,而后慢慢的嚼,一脸陶醉样儿…… 大伙儿都笑的很开心,纷纷嘲笑这个贪吃的大头兵。 大约弄了三个小时,晚上六点多钟,天已经黑了,这顿丰盛的晚餐正是拉开序幕。 每人三个包子,一碗肉汤,热乎乎的,把大家伙儿弄得十分开心,当他们得知了这包子很多是我亲手做的时候,都不知道有多惊讶;那些跟着我很久的警卫营士兵倒是明白,可是那些才跟我没几天的精锐们倒是不知道,所以震惊不已,他们大概不会想到,大名鼎鼎杀人如麻的定倭将军,还会这种手艺,还会亲自下厨给他们弄包子吃。 分发完了包子,我一人来到了厨房里,看着剩下来的几个包子和一点儿肉汤,笑了笑,准备开吃,正当我准备吃的时候,唐宇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座?还没吃呢?” 看这货一脸奸笑的样子,还有鼓鼓囊囊的被他双手捂住的肚子,我就知道,这小子一定又干了什么坏事儿! “嘿嘿,师座,你看这么好的时节儿,咱两,不如,弄点儿好的呗?”看着唐宇那样儿我真的很想在他脸上来上一拳,不过这个时候,就算了:“你小子,又干了什么坏事儿?老实交代!” 唐宇嘿嘿的笑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纸袋,然后从里面拿出了……额…… 两瓶日本产的清酒,两块老大的熟牛肉,还有两个牛肉罐头,日本产的!好家伙!这货不会是在松井石根的宴会上面动的手脚吧!? 唐宇嘿嘿的笑着:“嘿嘿,师座,您不是去和那个老鬼子喝酒去了吗?我就寻思着,那么好吃的东西,要是放过了,也太对不起咱们了!也就便宜那帮倭寇了!所以,嘿嘿,我就顺了点儿酒回来,还有这些肉,有酒无肉,也实在是遗憾啊,反正日本的牛,该吃就吃!嘿嘿!师座,您是不知道啊,这酒放的位置多隐秘啊!我是偷偷跟着那酒保溜进了酒库里面,看了两瓶放在最里面的好酒!于是就给顺回来了!嘿嘿嘿!” 我拿起那酒瓶子一看,好家伙,倭寇明治十五年产的窖藏好酒!那就是西元一八八二年啊!距今五十五年!松井石根那老家伙还真有钱!!太富了吧! 很久没喝酒了,我肚子里的酒虫差不多也该被渴死了,于是,我拿了两个稍微小一点儿的碗,用来装酒,再拿了几个盘子,把包子装在一起,放在地上,和唐宇面对面席地而坐,端起酒碗就干了一碗。 啊!醇香无比!这小日本儿的酒虽然也是剽窃咱大唐的,但是这味儿,没的说,几十年的窖藏了,这松井石根要是知道被我们给顺走了,指不定得被气成什么模样儿!哈哈哈!过瘾!过瘾! “唐宇啊!你小子,你知不知道,这一瓶酒,得卖多少钱?”我笑着看着唐宇,拿着刺刀切了一块熟牛肉,放入嘴里吃着。 唐宇一脸的回味:“乖乖,这酒真够味儿!好喝啊!一瓶酒而已,能卖多少钱?” 我笑道:“要是松井石根那老家伙听到你说这话,非得气死不可!你知不知道,这酒,是日本明治十五年生产的窖藏好酒!” 唐宇不屑道:“什么明治十五年,老子不知道!师座,是咱们国家哪一年?” 我说道:“咱们国家啊!那得是前清光绪八年,西元一八八二年,也就是说,距今,五十五年!” 唐宇一愣,手里的碗差点儿没滑下来:“乖乖!五十五年!那这酒的年纪比咱俩加起来还大啊!!天啊!这得多少钱啊!” 我十七岁,唐宇二十五岁,加在一起,四十二岁,还比这酒小了十三岁!哈哈哈!开心!开心! “告诉你,这两瓶酒,要是放在市场上卖,碰上个懂行的,估计能把这闸北区一半的地儿给买下来!哈哈哈!而且我估计,这酒要不是松井家自己酿造的,那就是倭寇皇宫里面的藏酒,因为松井石根立了大功赏给他的,哈哈!唐宇,这搞不好是倭寇那狗屁天皇的御酒!哈哈!”我笑道。 唐宇一脸的震惊:“乖乖!那我不也是过了一回皇帝老儿的日子了?哈哈哈!值了!值了!这辈子值了!”唐宇抬头,把酒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切下一大块牛肉,美滋滋的嚼着。 我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嗯,那好几大块纯瘦的猪肉实在是棒极了,估计是军队将官特供,也只有高级将官吃得起;用来包包子,实在是屈才了;不过,只要吃得开心,就行了。 “师座,您说,这仗打起来,咱们,还能活着吗?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吃到这么好的肉吗?”唐宇突然问道。 我叹了口气,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块肉:“谁知道呢?这仗一打起来,倭寇必然是疯狂无比,咱们,可能都活不下来,就这么一座小小的仓库,倭寇可能会动用数千军队围攻,其他的军队会跟上,万一咱们的抵抗过于激烈,这些倭寇攻不下来,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倒是有人给我指了一条逃生之路,如果那样做了,咱们基本上都能活着离开这里,但是,我不愿意这样做。” 唐宇问道“:什么路?师座,如果能活命,为什么不做呢?” 我看着唐宇说道:“从新垃圾桥方向,退到租界里面,寻求洋人的庇护,从而免于一死。” 唐宇愣住了,而后坚定的点点头:“那和投降有什么两样?师座,咱们一百师的兵,绝对不可以投降!!进入租界,一切就要听洋人的,就要任由洋人搓扁搓圆,绝对不可以!我唐宇第一个不答应!” 我点头:“我也不会答应的,但是,活着,是每个人的希望,我把他们带入了死地,自然有义务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会告诉他们这个事情,然后让他们自行决定,我不会强迫他们。” 说完,我举起一碗酒,对这唐宇:“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许,会有其他的路子。” 唐宇也举起了酒碗:“听天由命!” 一饮而尽。 一百六十京沪大会战之生死十日(三) 我点头:“我也不会答应的,但是,活着,是每个人的希望,我把他们带入了死地,自然有义务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会告诉他们这个事情,然后让他们自行决定,我不会强迫他们。” 说完,我举起一碗酒,对这唐宇:“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许,会有其他的路子。” 唐宇也举起了酒碗:“听天由命!” 一饮而尽。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夜无话,我和唐宇睡得很香,很香,就那样席地而睡,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也不知睡了多久。 第二天,还是其他士兵发现我和唐宇不在,我没有来例行进行早点卯,于是过来找我们,找遍了也找不到,后来有个士兵发现厨房的大门虚掩着,这才发现了我们,并且叫醒了我们的,我一醒来就意识到犯了错误:“怎么样了,倭寇有没有攻击?有没有出兵!四行仓库安全吗?” 士兵报告到:“报告师座,昨日一晚,倭寇没有动静,没有出兵,咱们一直都有人监视着,不曾懈怠。至于现在,也没有事情,倭寇还没有动静。” 我看着一地的狼藉就知道昨晚上喝多了,同时感到头有些疼,我暗暗责备自己,怎么可以这般放纵,一不留神竟然把这酒喝光了,今天能不头疼吗?看了看唐宇,这家伙的酒量还不如我,还昏睡不醒,几个士兵拼命的摇晃他都没能把他喊醒。这家伙一脸的死猪样,睡得够死。 “别弄了,把他抬到床上去睡吧,我们去外面看看情况,防备倭寇偷袭。”我说道。 “是!”几个士兵把唐宇抬走了,我摇了摇头,感觉到了头的疼痛,顿时感到以后不能在那样喝酒了:“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快点赶回来。” “师座!倭寇开始行动了!”一名士兵跑到我面前,一脸的激动。 “好的!我知道了!弟兄们!倭寇来了!准备战斗!”我立刻跟着这名士兵冲到了四行仓库外部的阵地,我军已经在这里构筑了数个机枪阵地,还有很多环形阵地,把整个四行仓库包括侧边的银行大楼也给保护了起来。火力配置的很猛。四万人配置的重机枪轻机枪和大炮,我们八百人的火力强度,可是远远超过了倭寇对面的五万人。 拿着望远镜,我看到了密密麻麻一片的倭寇向着我们的阵地疯狂涌来,膏药旗挥舞不止,天啊,这第一轮进攻,起码得有近万人!一个旅团啊!松井石根这是疯了么,他是下定决心要一次性把我解决吗?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密度大大增加,我们的爆炸可以杀死更多的倭寇!一次爆炸,至少可以干掉几十个倭寇!太过瘾了!太过瘾了!前些日子在罗店,我给倭寇来了一个血肉海滩,把大海都染红了,这一次,我要让闸北,也染上倭寇的血色!让倭寇听到闸北,听到我的名字就颤栗不止!哪怕我已经死了! “机枪手准备!大家准备!爆破手,准备引爆炸弹!”我大声下令。 倭寇很快就进入了阵地外围,他们估计也注意到了阵地上没有我军士兵守护,可能是害怕有埋伏,这五万倭寇士兵里面,可能有不少是我在罗店交过手的幸存者,所以迟疑了一会儿,但是很快还是发动了冲锋。也许是他们想到了我只有八百人,不敢和他们正面对抗吧! “师座,这次倭寇为什么不使用大炮?以往每一次攻击之前都要用炮火轰击的!要是他们不来那么卑鄙的手段,咱们可不会败得那么惨!”警卫营副营长刘文宝来到了我的身边,颇有些愤愤不平。 我笑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首先这里是闸北,倭寇不敢用重炮轰击,其次,我们的阵地上没有人,倭寇应该早就发现了,而且我们人数少,必然是占据有利地形和倭寇打巷战,既然是巷战,兵力分散,倭寇用大炮轰击反而浪费弹药,更何况弹石飞溅,很容易伤到租界里的人,那就不好了。 还有,那可不是什么卑鄙的手段,而是正规的军事手段,能用大炮解决的事情,干嘛要用人命去填?咱们没有炮,要是咱们有了炮,我肯定用大炮先轰上他一天一夜!” 刘文宝点点头:“师座高明,属下明白了。” 我把目光转向阵地上,看准时机,我一声令下:“引爆!” 爆破手一拉引线,顿时惊天爆炸声响起,我感到大地一阵颤动,冲天尘土扬起,数不清的倭寇尸体被爆炸带起,碎成了无数片,鲜血四洒,血肉四溅,顿时整个闸北区就蒙上了一层红红的血雾。 爆炸从左往右,顺着环形阵地依次炸开,倭寇被连环不止的爆炸炸的丢了魂儿,近万余大军有的后退,有的往前跑,有的左右奔逃,但是都逃不了烈性炸药的攻击,非死即伤,当然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缺鼻子少眼。 我不顾可能受到的冲击波,把头伸出战壕,拿着望远镜看这倭寇被炸的血肉模糊,我止不住的兴奋不已! “下令炮兵!轰击倭寇!”我当即就下了命令,我要给倭寇再多上一点儿好菜! 很快,隆隆的炮声就响了起来,迫击炮队在我身后架了起来,猛烈的射击,山炮队在仓库里面凿了几个孔,在里面射击。 于是倭寇有幸又尝到了一顿大餐,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爆炸毕竟不能持续很久,不一会儿,爆炸停止了,倭寇也逐渐恢复了军心,集结在一起,继续进攻,只是步子缓了很多就是;倭寇的军事素质没的说,经历了这样的爆炸却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组织进攻。这一点,我自愧不如,若是我军的军队,除了几支德械师和我的一百师,恐怕都是远远不及之。 我不敢小视倭寇,于是下令迫击炮队和山炮队隐藏好自己,等待我布置好的第二轮迟滞进攻的效果。 倭寇缓缓地进入了市区,高楼林立的市区正好是埋葬倭寇的最佳地点!那么多的倭寇成群结队的进攻,那就是给我的狙击手们做活靶子的!那么多的高楼,倭寇就算是发现了我的狙击手,他们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转移位置,不让倭寇发现,这就是人少的好处。 更何况,我放在废墟里面的数千手榴弹,每一个爆炸,都会让倭寇死伤惨重!等到他们越过了我的市区防线,他们还会有战斗意志吗?他们还会有多少人活下来,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轰!”第一声爆炸响起,几个倭寇给炸飞了,我知道,我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杀手开始动手了,他们将无情地收割倭寇的生命,对于杀倭寇,他们不会有一丁点儿的留情;根据我的安排,他们会先把能找到的手榴弹全部引爆,而后再使用子弹射击倭寇。最后伺机撤退,如果撤退不了…… 那就毁掉狙击枪,用手枪和倭寇作战,留下最后一颗子弹,自尽……决不让倭寇俘虏!我的一百师,不可能出现俘虏!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第一次爆炸之后,倭寇大为惊讶,齐齐的卧倒,他们以为这是我军埋下的地雷,虽然他们的判断是错误的,但是他们的军事素质真的很高,遇到这种情况的确是应该趴下,趴下所受到的伤害会比站着的时候小上许多。 他们就算是趴着,也是举着枪,扫视周围,警惕着,这对于我的杀手们而言不是好事,这种时候,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是不可以开枪的,否则极易暴露,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听到了两个爆炸声,又有两颗手榴弹爆炸了,倭寇想必又被炸死了数人。 这时我在望远镜里看到一个拿着指挥刀的军官左右查看,很是敏锐,我顿时感到了不好,这个家伙的直觉惊人的可怕,必须要死!他的眼睛,让我想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动物!一种可怕的冷血杀手!蛇! 没错,他匍匐在地的样子,就像是一条剧毒的伺机杀敌的蛇!当年在德国,跟着塞克特伯伯进入过德国大学的生物实验室,在那里,我亲眼看到过一条眼镜蛇捕食的过程…… 我习惯性的往身后一伸手,却猛地一愣,对了,唐宇这个家伙睡得很死…… 可是突然间,我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我回头一看,哈哈,唐宇!这个猪头的眼睛肿着,傻傻的笑着,把枪递到我的手上:“嘿嘿,师座,酒喝多了,对不起啊!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我笑了笑:“好了,醒醒酒吧!”说完我把狙击步枪放在了面前,瞄准了那个我觉得很危险的倭寇军官。 瞄准了他的头,我却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总是感觉他会躲掉我的射击一般,但是我摇摇头,把这个古怪的念头甩掉,扣动了扳机。 但是,令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我从瞄准镜里看到了那倭寇军官的面色急剧变化,随后他匍匐在地的身子猛地腾空而起,在空中回旋,躲过了我几乎致命的一击!而后安然落地!就在那一瞬,还有三名战士开枪射击他,他竟然全部躲开了!其中有一名战士的子弹几乎和我同时打出! 我顿时愣住了,吃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只见那名倭寇军官猛然从一名倭寇士兵手里夺过一支步枪,连开两枪,左一枪右一枪,我看到一名战士从他右侧的大楼里面坠落出来,坠地而亡,一看就是被击中了头部……另一枪不知打到了没有,但是我估计那名战士也是凶多吉少。 而后他的目光向我的方向不住的探查,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我明白了,因为那名战士和我是在同一个时间向他射击的,他应该注意到了是不同的方向,但是他却没有办法算出我们两个究竟是在什么位置,也就是说,阴差阳错的两枪,救了一名战士的性命! 但是!可恶啊!可恶啊!我的狙击排,无一是不千里挑一的好手!我是费尽心机的培养装备他们,可是这转瞬就被干掉了两人!这个倭寇军官的存在,是我计划展开的重要阻碍!他必须死!!! 一百六十一京沪大会战之生死十日(四) 而后他的目光向我的方向不住的探查,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我明白了,因为那名战士和我是在同一个时间向他射击的,他应该注意到了是不同的方向,但是他却没有办法算出我们两个究竟是在什么位置,也就是说,阴差阳错的两枪,救了一名战士的性命! 但是!可恶啊!可恶啊!我的狙击排,无一不是千里挑一的好手!我是费尽心机的培养装备他们,可是这转瞬就被干掉了两人!这个倭寇军官的存在,是我计划展开的重要阻碍!他必须死!!! 我悄悄地转移了一个位置,瞄准他的头部,又是一枪,结果又被那家伙躲了过去,并且极快的朝着我的方向来了一枪,我猛地一低头,一些尘土落到了我的帽子上,我震惊于他的反应,他的枪法,不在我之下。 我迅速的朝着那个倭寇军官再开了一枪,倭寇军官很敏锐的再次闪过,并且最终将矛头确定向了我,而且貌似吩咐了他部下的士兵继续警戒,自己提着一把步枪躲到了一栋楼里面,不知是在什么位置,反正我看不见,他大概是想居高临下的干掉我。 “师座,那个王八犊子就交给我吧!看我怎么收拾他!”唐宇来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 我疑惑道:“你怎么对付他?你的枪法可还不如我,那个家伙的枪法连我都要忌惮三分,而且看来他还会武功,武功还肯定不低。” 唐宇笑道:“师座,我跟了您那么久,您只试过我的枪法,又没有试过我的武功,实话告诉您吧!我在十七岁以前,是在少林寺度过的。” 我一愣,大为吃惊:“什么?少林寺?那个嵩山的少林寺?” 唐宇笑道:“是啊,其实,我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小时候家里穷,四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我就跟着逃荒的乡人四处逃窜,求活路,一直走了两年;后来不知怎的,和乡人走散了,又不知怎的,就走到了一座山里面,当时我才六岁;在山里面晃了几天,几乎就要饿死,但是运气差,又遇到了一匹山狼,差一点儿就要丧命。 结果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光脑壳,一棍子就把那山狼打在一边,山狼就瘸着腿跑了,然后我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躺在一张床上,一个老和尚坐在我的床边给我把脉,旁边站的全是光脑壳的和尚,后来我才知道,我不知道怎的竟然逃到了嵩山里面,正巧被一个打水的和尚给救了。 后来我就说了我的身世,老和尚是少林寺住持,也就是我师傅,心地善良,就要把我留下来,我也想拜他为师,准备剃度当一辈子和尚,可是他说我尘缘未了,而且面向上带有杀气,注定不能做僧人;但是我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就说明我和佛有缘,所以就答应收我做了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要替我化解一部分杀气,否则必然伤及自身。 所以从六岁到十七岁,整整十一年,我都是在少林寺度过的,师傅把他的全部本领都传给了我,同时也教了我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教了我不少修身养性的佛法;否则,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唐宇,而且师座,要是我真的把武功全部使出来,虽然您的武功也很高,但是您恐怕也不是我五十合之敌。 当时和您一起杀倭寇的时候,我可是留了手的,不停的暗自念佛经,要不然我可收不住手。后来我下山以后无意间碰到了孙长官,因为喝酒的问题和他打了一架,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他带到了军队里面,当起了兵,并且直到遇到了您。 我大感兴趣,问道:“那老和尚还叫你为人处事的道理?教了什么?教你怎么吃东西?你看你这吃货,比谁都会吃!” 唐宇白了我一眼,说道:“现在想想,师傅的方法的确是对的,而且他教我的很多东西我都觉得他可能也在外面呆过,见过很多事情,直到有一天,我在他的房间里打扫的时候,发现了一包衣服,里面是一身旧式军装,还有一把手枪,后来我无意间听一个杂役僧说漏了嘴,才知道,师傅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大军阀,后来入了佛门,师傅后来也承认了,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说出他的本名。” “大军阀?”我大为吃惊,大军阀,那在数十年前可是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代名词,竟然放下了权力名位遁入空门做僧人?他是立地成佛了吗?我很难想象一个金戈铁马的铁血军人放下屠刀,做起了软绵绵的僧人。 唐宇说道:“是的,当时我也奇怪,一个大军阀干什么不去争天下,反而做和尚?而且那杂役僧为何知道师傅的身份?我留了个心眼儿,多方打探,悄悄的询问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僧人,我才知道,那杂役僧是师傅当年的侍从官,师傅遣散了所有,只带着他上了少林寺,苦修十年,做了主持,只是师傅的身份,我实在是不知道。” 我心里很是好奇,不过,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关注这些。 “唐宇,既然如此,你都有信心击败我,那么,你觉得应该怎样杀了那个倭寇军官?”我问道;这段时间内,又有好几身爆炸声响起,估计是其他楼里面的狙击手对倭寇进行的攻击。那倭寇军官却还是不知去处。 唐宇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短柄小刀:“这副小刀,是精钢打造,削铁如泥,一共有十八支,是我下山前师傅送给我的;据说是师父当年的看家绝技,师傅传授给了我,并且传授给了我飞刀技,师座您也看到过的,不过那只是小儿科;我一共用掉了三支,还有十五支,对付那个家伙,只需要一支!至于方法,嘿嘿,师座,唐宇去去就来!” 说完唐宇一个猛子跃出了阵地,在地上行进的极快,就和那条眼镜蛇一般!不一会儿,他就躲进了一栋楼里面,不见了踪影。 我一愣,本想提醒他注意一下,但是他既然敢去,那就一定有所依仗,我也就不担心了,只要那倭寇军官死了,一切就好办了。 不过我心里暗暗吃惊,我身边竟然有这样一个人,少林寺俗家弟子,还是少林寺住持的弟子,那少林寺住持还是一个过去的大军阀,估计是国民政府北伐之前的军阀,北伐之后,有名的军阀都被消灭掉了,北伐之时的大军阀,就那么几个,现在都还在世。 北伐之前的,大军阀,是哪个省份的?是谁呢?那数量就有些多了,满清灭亡,各省相继独立,每个省份都有实力派军阀,到底是哪一个呢? 我摇摇头,不去想这些,再次关注起了战局。 除去被那倭寇军官杀死的两名狙击手,我还有十八名狙击手,而倭寇大军并没有什么增加,一开始是一个旅团,现在还是一个旅团,只是迫于我军的压力,使得他们不敢贸然前进,到处搜索我军踪迹,但是总是会被我的狙击手以手榴弹干掉,估摸着,也死了几百号人了。 倭寇的炮兵还是没什么动静,我之前下令炮击的时候正处于一片混乱之际,倭寇应该没有发现我军主力的位置,而刚刚的那个倭寇军官也没有发现我所处的位置其实就是我军的主阵地,因为我处在我军的主阵地的最外围,距离四行仓库还有一段路程。 既然倭寇的炮兵没有动静,那么倭寇久还没有意识到我军的主力已经不在闸北市区了,而是在四行仓库;所以,倭寇还在步步搜寻,我估计松井石根最害怕的就是我将主力分散到各栋大楼里面,那样的话,没有要害可抓,虽然最终他还是会胜利,可是,那却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兵马,耗费多少时间了。 至少现在为止,倭寇并没有发现那里其实不是我军的主力,所以他们所耗费的时间越长,就对我们越有利。 狙击手们返现那可怕的倭寇军官不见了,于是猛烈开火,一时间爆炸声不断,弄得那些倭寇以为是什么人踩到了连环地雷,站着的蹲着的全部趴下,一动不敢动,数千只眼睛四处扫视,就想要看出点儿什么来,可是什么也看不出。 其实要是我统兵,反正我军占有绝对的优势,那么我就会把军队分成几十个上百个分队,一栋楼一栋楼的进入,还怕找不到那些狙击手?狙击手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他们待在暗处,要是他们待在明处,就是一个普通的兵,不过枪法好一些罢了。 不过很可惜,那只倭寇的指挥官没有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松井石根亲自指挥,如果是的话,那么松井石根就太无能了,或者说,他太轻敌了,以为凭借着数量就可以战败我,从古至今,靠数量打赢的战争,真的不是很多。 所以,松井石根,对不起了,我,貌似不能陪你在这里玩了…… 一百六十二京沪大会战之生死十日(五) 其实要是我统兵,反正我军占有绝对的优势,那么我就会把军队分成几十个上百个分队,一栋楼一栋楼的进入,还怕找不到那些狙击手?狙击手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他们待在暗处,要是他们待在明处,就是一个普通的兵,不过枪法好一些罢了。 不过很可惜,那只倭寇的指挥官没有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松井石根亲自指挥,如果是的话,那么松井石根就太无能了,或者说,他太轻敌了,以为凭借着数量就可以战败我,从古至今,靠数量打赢的战争,真的不是很多。 所以,松井石根,对不起了,我,貌似不能陪你在这里玩了…… 我,要干些事情了,要干些让你后悔如此轻视我的事情! 唐宇,拜托你了!就看你的了! 狙击手们仍在攻击倭寇,不停地有爆炸声响起,倭寇人人自危,不停地看着脚下与头上,生拍什么时候一个手榴弹就在脚下爆炸,一发子弹就穿过他的头颅,带着他去见他信奉的天照大神!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所有的倭寇,都会去和他们的天照大神共诉衷肠。 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刘文宝!” “师座!卑职在此!”刘文宝迅速来到了我的身边。 唐宇不在的时候,就是有刘文宝统帅警卫营,并且贴身保护我的安全,说起来,刘文宝的职责更重,而唐宇,更类似于我的贴身保镖;刘文宝的统帅能力在警卫营里仅在郑宇强之下,郑宇强已经被我外放做了军官,独当一面,统帅虎贲营;而刘文宝,我也要考察他一段时间。 他的性子,比较郑宇强而言,更多了几分沉稳,只是因为他的面相和他的年纪……一副娃娃脸,就像个没长开的馒头,实际年龄十八,是全军中仅仅比我大的人,虽然沉稳,而且实力很强,能力也突出,不过我还是想要考察他一段时间,等到他符合了我的标准,我会将他外放,再组建一支强悍的部队。 其实我更喜欢提拔年轻人,让他们聚集在我的周围,成为一支完全听命于我的尖刀部队,而且我本身就是一个年轻人,是国军军中最年轻的将军,最年轻的师长,我创下了很多的第一,所以我对于校长敢于提拔我任用我感到十分的感激,更是喜欢发现优秀的年轻人并且提拔。 国军中重资历的问题是个弊病,必须要革除,其实之所以重资历,只是因为国军部队派系繁杂,没有很高的声望,就根本号令不动军队,所以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声望的问题;我一人就歼灭了倭寇数万人,所以我的声望之大,让在我手下的军队,都心悦诚服的听令,而我的资历,是全军中最浅的。 自他们还没有成长起来开始,就要着重培养他们的声望,声望够了,能力够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刘文宝,就是下一个郑宇强,也许就是第三个欧阳云海! 可惜郑宇强不在,要是他在,我的压力会小很多…… “我让你去办的事情办好了没?”我问向刘文宝。 刘文宝点头:“师座,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做了精确地计算,让狙击手避开了那几栋楼,同时这几栋楼也不会影响整个市区防线的组成和威力,我们避开了很多的问题,只要倭寇一到那儿,我们会先让狙击手打响几颗手榴弹,让倭寇停止,等他们越积越多的时候,就会同时引爆!绝对可以将他们全部置于死地!” 我点点头:“这件事情事关全局,特别重要,你要是办不好,那可就军法从事了!” 刘文宝笑道:“师座,卑职全家都被倭寇杀死了,就卑职一人逃了出来,走了几万里的路,就是为了要打鬼子,今天能和师座一起打鬼子,是卑职最大的荣幸,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 我笑骂道:“臭小子!不许胡说!作为军人,死在自己人手上那是耻辱!要死就要死在和倭寇拼杀的战场上!听到没有!” 刘文宝笑答道:“是!” 刘文宝祖籍辽宁沈阳,他是一个读过书的学生,民国二十年倭寇进攻东北的时候,家中父母和一个姐姐惨死,哥哥奋起抵抗,被倭寇刺死,他被父母藏在地窖里面,直到倭寇离去之后才偷偷爬出来,一路西逃,逃入关内之后,再南向,准备投考军校抗日,半路遇到了孙武安大哥,被孙武安大哥看重,于是加入了校长的卫队。 而我分配给他的任务,是要他自从昨天夜幕降临开始,就带领一批人在我所选中的几栋大楼的指定位置安放炸药,其目的,就是要在倭寇越积越多停滞不前固定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引爆炸药,而炸药的位置,就放在了靠着街道的那一边,炸弹一旦爆炸,大楼就会朝着倭寇所在的街道方向,坍塌! 六层高的大楼,坍塌下来,足以,把那些倭寇全部压死!压不死的也会被碎石砸死!砸死!到时候,满地废墟,倭寇的进攻之路也会被阻断一部分,我们的防守作战将会更加有力!更加轻易! “很好!那么你去吩咐一下,马上就可以……”说到这里,我呆住了,我看到了,那是…… “师座,马上就可以什么?您在看什么……”刘文宝顺着我的眼神望去,也呆住了…… 唐宇,是唐宇!他站在距离我们不远的一栋大楼的楼顶!他的手里提着什么?他好像在大声喊着什么!是什么?接着,他把左手的东西扔到左边,右手的东西扔到右边!两边的倭寇全部愣住了!而后唐宇就不见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听到了很多声的爆炸声,应该是狙击手们在引爆手榴弹。 “这是唐宇在给我们创造机会!刘文宝!快去引爆!!!”我几乎是咆哮着说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千载难逢!倭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倭寇的身上,全部止步,还有许许多多的倭寇不明所以,往前挤着要看! “是!”刘文宝嘶吼一声大吼道:“奉师座命令!引爆!奉师座命令!引爆!引爆!” “轰!!!” 整个闸北都在颤动,不停的颤动,我亲眼看着整整六栋高楼齐刷刷的倒了下来,朝着街道上的倭寇砸了过去,巨大的灰尘冲天而起倭寇或许是太过恐惧,连声音都没有,或者是有声音,但是被掩盖住了,那一瞬间,我只感觉天崩地裂。 同时我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良机,一个不可错过的良机!抓住这个良机,松井石根,你就可以去吐血了!哈哈哈哈! “弟兄们!上刺刀!冲啊!全歼倭寇!!”我仿佛失去理智般大吼着,提着大刀就往前冲,战士们纷纷跟随着我,朝着倭寇的方向冲了过去,那里虽然一片狼藉,但也是我们震慑敌胆,大破倭寇的最佳良机! 很多年后当我再次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都会抚着心口,说上一句:“太惊险了,幸好我活了下来。” 虽然经过了无数的爆炸和大楼的坍塌,可是近万余倭寇,还是有着很多活着的倭寇,虽然他们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所谓,我不知道被唐宇杀死的那个倭寇军官是什么地位什么职位,看他穿的衣服,应该是一个中级军官,但是他的死,却给倭寇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再加上这样一出惊天动地的大楼坍塌,无数倭寇被压死砸死,剩下的不是吓破了胆就是仓皇逃窜,我带领勇士们冲到倭寇所处的地带的时候,倭寇正处在极大的慌乱中,这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个把这股倭寇彻底击破的好机会! 似乎连炮兵也跟着我冲了出来,我冲到阵前,拾起了一挺被遗弃的轻机枪,朝着倭寇疯狂扫射,数不清的倭寇死在我的枪下,可惜这挺机枪没什么子弹,才打了不到一分钟就打完了;我很愤怒的丢下了这挺机枪,重新拾起大刀,冲向了正在仓皇逃窜的倭寇。 一刀放倒一个正在逃窜的倭寇,再一刀削去另一个倭寇的头颅,我身边的战士们就冲到了我的前面,对倭寇进行了疯狂的打击,无数把雪亮的刺刀挑开了倭寇的胸膛,倭寇虽然精锐,但是绝对不是我麾下警卫营的对手,警卫营的士兵,完全是为了杀死倭寇而生的。 精湛的刺刀技,就是倭寇的噩梦,我军的刺刀技融合了古代武术里的枪法,极为特殊,而这支警卫营,孙武安大哥的委员长卫队,就是这种强力刺刀及的最优秀的掌握者! “团座!唐宇前来复命!”唐宇手里拿着一把三八大盖长枪,一路朝我冲来,一路不停地挑杀倭寇,倭寇在他凌厉的攻势下根本无法抵挡,完全不是他一合之敌;妄图逃跑的倭寇不断地被隐藏着的狙击手以手榴弹炸死,负隅顽抗的倭寇就只能面对着我军迅猛的攻势。 “臭小子!你可真胆大啊!你就不怕那些倭寇把你给枪杀了!?啊!还敢跑到楼顶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杀神是不是!!混蛋!”我一刀砍掉了一个倭寇的半边身子,鲜血四溅,脏器都流了出来。可我却越来越兴奋。 “啊!!!”唐宇一刺刀捅进了一个倭寇的肚子,仰天暴吼一声,竟然将倭寇整个身子挑了起来,在半空中绕了几圈,疯狂地丢了出去:“哈哈哈!师座,痛快!当真痛快!哈哈哈!小鬼子!你家爷爷唐宇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一声暴吼,我不由得心里一惊,我看着唐宇,他似乎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变得成了另一个人,完全不是我记忆里的唐宇,他面色上带着无比的嗜血杀意,看着倭寇的眼神完全是在看死人一样。 “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又是一声暴吼,我惊讶的看着离唐宇不远的一个倭寇,竟然口吐绿色液体,倒地抽搐而亡!那是胆汁,他竟然被唐宇吓破了胆?? 一百六十三京沪大会战之生死十日(六) “啊!!!”唐宇一刺刀捅进了一个倭寇的肚子,仰天暴吼一声,竟然将倭寇整个身子挑了起来,在半空中绕了几圈,疯狂地丢了出去:“哈哈哈!师座,痛快!当真痛快!哈哈哈!小鬼子!你家爷爷唐宇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一声暴吼,我不由得心里一惊,我看着唐宇,他似乎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变得成了另一个人,完全不是我记忆里的唐宇,他面色上带着无比的嗜血杀意,看着倭寇的眼神完全是在看死人一样。 “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又是一声暴吼,我惊讶的看着离唐宇不远的一个倭寇,面色极为惊惧,而后竟然口吐绿色液体,倒地抽搐而亡!那是胆汁,他竟然被唐宇吓破了胆,吓破了胆?? 这一刻,唐宇似乎是桓侯张飞再生,长坂坡前一声暴吼,吓破了夏侯杰的胆,成就了张三爷的千古威名,也成就了一个词语,吓破了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倭寇,都乃鼠辈!杀!!”唐宇又是一吼,冲向了倭寇…… 激战一个多小时,倭寇的斗志被摧毁,在丢下了数千具尸体之后,狼狈逃窜,再无复战之心,溃不成军;我及时的恢复理智,喝止军队不可再行追击,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给没断气的倭寇再补上一刀,将能带走的武器全部带走,然后撤入四行仓库休整。 从上午八点打到现在,上午十一点四十,打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我军战死二十一人,受伤一百余人;而反观倭寇,被连环炸弹炸死炸伤了千余人,被狙击手偷袭致死至少三百余人,被大楼压死压伤至少千余人,和我军一阵肉搏战死近千余人,此次倭寇的进攻作战,整整一个旅团,被我连炸带压又打,整整损失三千余人,一个联队,还包括一个不知道军衔的军官,这一回,松井石根不吐血也要哭。 对于我军而言,这是一场难以言说的胜利,一场巨大的胜利,我想,我再一次创造了奇迹,创造了历史。 而此时的我,拿着一个水壶,来到了创造这场奇迹的功臣之一,唐宇的身边。 唐宇这个混蛋,这一仗,他一人至少杀了一百余倭寇,而且倭寇的死相都很惨,惨不忍睹,战斗结束的时候,大家都用略微害怕的眼神望着这个浑身血红的家伙…… 而他,现在洗了个澡,浑身干净的盘腿坐在地上,似乎是在念佛经,他说过,他心中杀意过盛,需要以这种方法来平衡。 我坐了很久,唐宇才缓缓睁开眼睛,一片清明。 “好了?”我问道,顺便把水壶递给了他。 唐宇一惊,看到我坐在他身旁,放下心来,接过水壶,很快的就把这壶水喝完了:“谢师座。” 我笑道:“谢我做什么,此战,你可是立了头功哦!是你把那个混蛋杀了的,而且,现在我相信你说的话了,要是和你实打实的过招,我可能不是你三十合的对手,这可不是我在恭维你;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桓侯张飞,长坂坡大喝一声,吓死了夏侯杰。” 唐宇笑道:“这便是师傅为何执意要我念经礼佛的原因,念佛经,可以缓和我心中的杀意,尤其是面对着国仇家恨的时候。不过,师座,您的年纪还小,要是等再过十年,我可就不是您的对手了,若说我是张飞,那么,您可就是赵云。” 我笑了笑:“你这可是在恭维我啊!我哪里比得上赵云?就是那个倭寇,可能赵云对上他只要一击,而我,却要和他打上很久。” 唐宇笑了笑不说其他,我好奇的问道:“你是如何把那倭寇军官杀死的?我似乎没有听到枪声。” 唐宇点头说道:“那倭寇的枪被我用飞刀削开了一个口子,开不了枪了;他的武艺倒是不错,和我打了二三十个回合,不过,他没有趁手的武器在手,被我用飞刀划了脖子,就是这把,嘿嘿,还以为要浪费一把飞刀,谁知道根本不用。” 唐宇拿出一把飞刀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问道:“虽然这把飞刀使用精钢打造,但是要想划破枪,恐怕不容易吧?这可是你师父的看家绝技吧?” 唐宇点点头:“这飞刀技是师傅的绝技,当时师傅训练我的时候,是拿小石头做练习用具的,要先用小石头练习准头,准头够了再练习力度,最终的要求是拿这样一个小石子,在师傅划定的范围内,击破一个瓷缸,飞刀技我从六岁就开始练,一直练到下山,还是不停的练习,这种绝活儿,不能懈怠,一懈怠就生疏了。” 我点点头:“当时我练习枪法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父亲教我练枪法,一天不练都不行,就是下雨刮风也要练,父亲还说那是最好的时机。” 唐宇羡慕道:“欧阳文成公教子有方,属下真是羡慕啊。可是属下的父亲在属下四岁的时候就离去了,所以,属下很是悲伤。” 我摇头不语:“令尊若是得知你现在有这样的能力,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正在这时,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唐宇大惊:“什么声音?是倭寇的进攻号角吗?” 我摇摇头,站起身子:“是电话铃,是电话铃声,这里安装了电话,我去看看,其余人保持警戒!” “是!”全体将士应答道,我朝着电话的位置走去,电话在三楼,我走上了三楼,推开了原先属于孙元良将军的办公室,拿起了电话:“请问,是哪位?” “云海,是你吗?你没事吧?”沧桑的声音传来,是校长! “校长!正是云海!云海安然无恙。”我心里猛然一动,随即说道。 “那就好,云海,方才前线传回消息,说闸北地区突然有数栋大楼倒塌,震动感强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校长很担心,所以就问问你。”校长的声音不如以前中气十足了,想来校长也是为了战事殚精竭虑。 “校长,请不用担心云海,方才是云海的计谋,云海用炸药炸塌了那几栋大楼,是为了将倭寇经过那里的军队全部压死,校长,云海要向您报捷!就在方才,云海成功击退了倭寇一个旅团的进攻,毙伤倭寇三千余人。”我向校长报告到,希望可以减轻一些校长的压力。 果然,校长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极为激动:“云海,这是真的吗?你的手下,好像只有八百多人吧?” 我说道:“是的,校长,云海麾下只有八百勇士,此次作战,阵亡二十一人,受伤一百余人。” 校长更加激动了:“云海,校长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你的战绩,校长会立刻见报,会号召全国各界声援你们,你一定要坚持住,校长不能失去你;这几日,倭寇大军围住了闸北,但是其他地方还有部队进攻,我军抵抗不利,节节失败,罗店也被攻下,大场危机,云海,要是你指挥作战,应该不会这样的。” 我说道:“校长,现在云海在市区内设下埋伏,主力退守四行仓库,四行仓库靠近租界,补给充分,墙体厚实,就算是市区失守,倭寇也拿云海没办法,所以校长不必担忧,云海不会有事的。” 校长说道:“云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校长现在不能帮你什么,你要自己注意安全……” 从校长的话语里,我知道了这些天部队里面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首先是我的师,一百师,在陈诚将军带着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撤回去的时候,几乎酿成兵变;暴怒的一百师几乎将六十六军和第七军的全体士兵打残,因为心里的愧疚,第六十六军和第七军根本不欲还手,所以伤情尤为严重。 周祖晃军长和叶肇军长也被我师的几个旅长给围起来打,陈诚将军无力阻止,幸亏谢晋元大哥及时赶到,斥退了旅长和各团团长以及我的师直属部队的长官,长时间担任我的副手,谢晋元大哥还是很有威望的。 但是一百师没有善罢甘休,骑兵营第一时间就要出发,被谢晋元大哥拦下;其他部队在几个旅长的带领下要抛弃尚未整修完毕的国防线开赴闸北和倭寇决一死战,救出我,就连谢晋元大哥也没有阻止的了,就别提陈诚将军了,差点儿被踩死,我的兵和陈诚将军带来的卫队几乎就要交火;最后还是校长及时赶到,亲自阻止了一百师的激愤士兵。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以国家元首的身份斥责,一百师终于还是放弃了鲁莽的举动…… 更让我惊讶的是,四十三军和二十军,深受我恩惠的两个军,也是要整军和倭寇决一死战,第三战区的各长官也没能阻止,还是校长亲自前往,阻止了四十三军和二十军;更疯狂的是张灵甫大哥,当他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几乎疯掉。 由于之前的战绩,张灵甫大哥荣升旅长,于是立马就整顿他的旅,立刻出兵准备救援我,最后被王耀武师长率领全师其他部队乘坐汽车拦住了,王耀武师长亲自把张灵甫大哥的职位给撤了,抓了起来,关了禁闭。 最让我心惊的是郑宇强,这个混蛋护送夫人回南京以后,正好是我和松井石根签订条约的那天,就是昨天,这个家伙二话不说就整顿手下的七百虎贲营直往闸北而来,正面击破了倭寇刚刚设立起来的第一道防线,校长当时正在周围,听到报告之后立刻驱车前往,最后拦下了郑宇强,当时郑宇强距离我的位置,只有大约不到五公里。 我虽然感动,但是同时我也感到勃然大怒!主管不在,副官竟然无法控制部队!士兵们爱戴我我明白,但是这不是不遵守命令的理由!最后还要国家元首亲自出面弹压,简直是大逆不道!无法无天! 一百六十四京沪大会战之生死十日(七) 最让我心惊的是郑宇强,这个混蛋护送夫人回南京以后,正好是我和松井石根签订条约的那天,就是昨天,这个家伙二话不说就整顿手下的七百虎贲营直往闸北而来,正面击破了倭寇刚刚设立起来的第一道防线,校长当时正在周围,听到报告之后立刻驱车前往,最后拦下了郑宇强,当时郑宇强距离我的位置,只有大约不到五公里。 我虽然感动,但是同时我也感到勃然大怒!主管不在,副官竟然无法控制部队!士兵们爱戴我我明白,但是这不是不遵守命令的理由!最后还要国家元首亲自出面弹压,简直是大逆不道!无法无天! 匹夫之勇,完全是匹夫之勇! “校长,对于一百师的行为,学生非常惭愧,学生治军不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校长,请原谅学生,毕竟,学生现在不能去……”我的话没有说完,校长就将我的话打断了。 “云海,校长不是要怪你,校长只是想告诉你,你在军中,尤其是青年军人的地位里,已经是很高的了,而且你的存在,让全体军人都有了杀敌的信念和勇气,你不是一个人,定倭将军也不是一个人,那是一个灵魂的代表,是我们中国军人的信念支柱,云海,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你把辞修给绑了,校长也不怪你,辞修也不会怪你,可是辞修的话,你却要听进去,欧阳云海死不死,伤心的,终究只是我们这些家人,可是定倭将军死不死,关乎到全军的士气和信念,云海,虽然你的计划中,是将倭寇也给算了进去,但是你就算是不死,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正如你所说,倭寇向来都有违背政府命令的传统,所以只要我们予以适当的诱导,他们照样会上钩,所以,完全不必要付出那样大的代价,校长需要一个能打胜仗的不败将军,军队也需要一个能打胜仗的将军去引导,云海,你要明白这些啊!” 校长的言辞恳切,句句说的都是实情,都是在理,我的存在,似乎已经成为了我军坚持抗战的信念,因为我总能打胜仗,只是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原因,我就成为了这个信念,我存在的必要性,不仅仅是为了我的亲人,还有全军,全国…… 我开始怀疑,我是否要改变我的计划…… “还有,你可知道兰儿为了你现在都如何了吗?”校长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大为惊讶:“校长,兰儿她……” 校长打断了我的话:“得知了你要以身殉国的消息,兰儿当即就昏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面昏迷不醒,把你岳父一家急的是团团转,因为你一人,会使那么多人陷入痛苦,会使那么多人陷入迷茫,云海,你仔细的想一想吧!还有,注意安全。不论是我,还是你的父母,还是兰儿,都不希望听到那样的消息,你知道的。” 校长说完就挂了电话,让我十分的痛苦,因为我,会使得那么多人陷入痛苦中吗?既如此,我是否应该这样做呢?如果我不死,会不会带来更好的效果呢? 我挂了电话,陷入了迷茫中,我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抱头,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中,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我到底是应该活着,还是应该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个电话铃声将我的思绪打乱。 难道又是校长? “校长,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我连问了三句话之后,对方才开口:“请问,您,是定倭将军吗?” 我一愣,不是校长?那会是谁?谁还知道这里的电话号码? 我答道:“是的,我就是欧阳云海,请问,您是……” “您真的是定倭将军?!太好了!大家!真的是定倭将军!是定倭将军!定倭将军,听说您带领八百勇士又打了个胜仗是吗?又杀死了三千多倭寇是吗?现在全国都传遍了,您用大楼坍塌压死了好多倭寇!是真的吗?”电话里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激动。 “请问,您是谁?为什么知道这里的电话号码?”我再次问道。 “嗨!瞧我这脑袋瓜子,能和将军通话,我太激动了!将军,我是上海商会的理事,我姓陈,委员长在报纸上通报了可以联系到您的电话号码,并且宣告了您又打了一个胜仗,我们都很高兴啊!将军,我们现在就在四行仓库的对面,您打开南面的窗户,说不定就可以看到我们的!” 我一愣,看到了我的背后就有一扇窗户,我走到窗户前,一推…… “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 就在我拉开窗户的一霎那,冲天的叫喊声响了起来,对岸,人山人海,人人手里都挥舞着红色的旗子,公共租界里,是不允许拥有我们国家的国旗的,这,让我有些遗憾,不过,这样子,已经够了…… “那是定倭将军!那是定倭将军!是将军!”电话里传来了近乎嘶吼的声音,也许,那是只有我一个人拉开了窗户,一直关注着四行仓库的上海市民们,很准确的确定了我的位置,于是,他们沸腾了…… “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 呼喊声震天动地,我还看见了不少洋人记者吃惊地一幕,这应该可以给他们一个极大的震慑。 我笑了,我笑的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陈理事,非常感谢你们,非常感谢你们,云海无以回报,唯有多杀倭寇,方能回报诸位拳拳爱国之心。”我朝着那些市民敬了一个军礼,表达我的敬意和谢意。 “将军,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只要您有需要,我们也做得到的,我们就算是游过苏州河,也一定会帮您弄到,请您说吧。”电话里传来了陈理事激动的声音,我毫不怀疑就算是我要军火,他也会在第一时间为我弄来。 “目前我们的弹药物资都很齐全,四行仓库原来是八十八师的指挥部,所以该有的都有,唯一觉得可能缺乏的就是药品和医师,普通的伤势我们可以自己解决,但是要是被子弹击中了,我们就无能为力了,现在没有这种情况,但是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有,所以,在这方面,不知道陈理事是否可以帮助我们。”我说道。 陈理事说道:“药品之类的没有问题,我们很快就可以帮您弄到,您需要什么样的药品呢?” 我说道:“自然是应对伤口发炎的的药品。” 陈理事说道:“没有问题,这些药品我们商会有存货,很快就可以为您送来,请您派人在新垃圾桥方向接受;至于医师,将军,为什么不把受伤的将士送到租界里面来呢?这里有正规的医院和医生,还有良好的设施,将士们一定会康复的很好的。” 我笑道:“陈理事,这一点,我信不过洋人,到时倭寇一旦施压,洋人定然会做出对我等不利之事,再者,进入租界,那么和被洋人俘虏有什么区别?此事,恕云海断断不能从命。” 陈理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将军深明大义,陈某自愧不如,既然如此,陈某定会竭尽全力为将军办成此事,将军请不必担心,陈某会通知将军的。” 我说道:“那么,就多谢陈理事和上海父老,云海若能活下来,必然会报答。” 陈理事说道:“将军此言过了,将军为国御辱,我等炎黄子孙无不敬仰,还望将军保全有用之身,我等黎民百姓无不希望将军带领军队击破倭奴,复我华夏煌煌河山,将军,千万要保全有用之身啊!正如委员长所言,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言牺牲!” 我自然明白,我自然明白,可是这种时候,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国家民众如此支持我,我若是这个时候便战死……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陈理事的承诺是很有效率的,很快,他就通知我,一切准备妥当,军队可以派人在新垃圾桥接受药品,还有部分医师组成了医疗志愿队,也随着药品一起赶来,要为大军整治伤员,同时,上海市民过于热情,还说现在天气凉,不能让士兵被冻到,所以还送来了很多的棉衣,还有很多刚刚做好的热食…… 我甚至在这些东西里面发现了很多洋玩意儿,比如,巧克力,比如,可口可乐,比如,洋娃娃……这或许是哪个小孩子送给我们的吧…… 只是看着这些东西,以及那些医师眼里的崇拜和敬佩,我的眼里满满的湿润了,我开始有了那样的决心,既然如此,那便搏一搏,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如果,我不死,而是跳出了倭寇的包围圈,那么,松井石根暴怒之下,或许是会不顾一切的追击,那么,他就一头栽入了我已经设下的天罗地网,整个日本也就会因此栽入我设下的天罗地网,那么,日本就真的会万劫不复的! 既然如此,我是否,应该考虑一下,如何离开闸北了呢? 一百六十五京沪大会战之生死十日(八) 如果,我不死,而是跳出了倭寇的包围圈,那么,松井石根暴怒之下,或许是会不顾一切的追击,那么,他就一头栽入了我已经设下的天罗地网,整个日本也就会因此栽入我设下的天罗地网,那么,日本就真的会万劫不复的! 既然如此,我是否,应该考虑一下,如何离开闸北了呢? 的确,我的确应该考虑一下如何离开这里了,如何在松井石根的眼皮子底下,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将他气到不顾一切的追击我,不顾一切的将日本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将军,这些弟兄们受的伤不是很重,除了几个肚子上中了枪伤已经在做手术,其他的只要包扎一下就可以了。”领头的王医生拿下口罩来到我的身边,笑着对我说道。 我笑着回应道:“那可就多谢王医生了,若不是您带着您的团队过来帮助我们,我们还真的的束手无策,真的是非常感谢。”王医生家中世代行医,现在是一家洋人医院里的首席医师,不仅懂西医,还懂中医,他的团队,是四名西医和两名中医,还有一个护士团队,一共二十余人。 王医生摇摇头说道:“将军为国为民,率孤军死守闸北,实乃大仁大义之举,与将军相比,我等不过是行小仁小义罢了;是以,陈理事一经宣传,我就带着我的团队前来这里了,我的团队也都愿意和将士们同生共死。” 我大为惊讶,连连摇头:“王医生大仁大义之举,云海甚为感谢,但是此处实在是过于凶险,倭寇数万大军转瞬既至,我等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兵力保护各位,所以,还请王医生带着各位医师一定要离开,同生共死之言,太重了!” 王医生握住了我的手:“将军,能和您同生共死,那是我等行医之人的荣幸,所以,将军不必多言;我等生活在安全的租界,而将军和众位将士却身临绝境,仅仅一河之隔,却如此不同,王某心实难安,所以,将军,请您答应我们吧!” 我心里感动,可是,我却不愿意让这些医生和我们军人遭受同样的遭遇:“既然如此,王医生,云海会尽全力保护你们的安全,总之,只要云海不死,你们就不会受到伤害!这是云海的保证!” 王医生握住了我的手连连感谢,其实感谢的人,应当是我;我调派了一个班的士兵保护这些医生,一旦出事,他们将护卫着这些医生越过新垃圾桥,安全回到租界。 不过这一回英国人对于我们的人民的要求似乎是默认的,他们没有多加阻拦,倭寇似乎也没有对英国人施加什么压力,似乎,还是因为我之前的举措,深得人心,英国人恐怕也不敢在这个档口上和我作对,否则,一向标榜法治的英国的政治家们,恐怕会很头疼。 因为我们的人民会疯狂的冲击他们的统治机构,甚至,会波及到整个公共租界;直面人民的怒火,那是极不明智的,所以与其直面人民的怒火,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得了,反正这也可以归咎于中国百姓的自发行动,和英国殖民当局无关。 也正因为此,我们才能得到上海人民的全力相助,一切东西,只要他们能想到的,估计都会给我们送过来,不一定是我们需要的,比如,那个洋娃娃…… 下午三点,倭寇在松井石根的指挥下再次发动了进攻,倭寇仍然不敢使用重炮轰击废墟,只敢以步兵强攻闸北市区和四行仓库,此次,倭寇出动的士兵大约是七千余,据我看来,那仍然是倭寇上午进攻我们的的那个旅团。 具体的桥段,也就是那队倭寇撤回去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几乎可以在脑海里面模拟一下。 倭寇惨败而归,以一万人的兵力攻打八百人据守的城区,虽然不能使用重武器,可是一万人,就是堆也能把八百人堆死,结果竟然损兵折将三千余人,狼狈逃回,让大日本帝国的颜面丢尽,让松井石根的颜面丢尽。 松井石根勃然大怒,狠狠地抽了那旅团长好多个巴掌,旅团长不敢还手,一个劲儿的“嗨嗨嗨”;而后松井石根铁青着脸,命令那旅团长,要么攻破闸北,全歼我军,杀死我,提着我的头将功赎罪;要么切腹自尽! 旅团长铁青着脸,沉声应对:“若是不能拿下闸北,属下将切腹自尽!” 于是乎,我便看到了七千头缠白色头带的倭寇士兵整整齐齐的排着队列,大吼着什么鬼玩意儿朝着闸北走来,大有决一死战之意;我已经在街上布置了数门山炮,看这倭寇的步兵不要命的往前冲,我当即就下令炮兵猛烈开炮,掷弹筒也被使用起来,所有的士兵都参与了射击,而我的狙击手们也继续开始屠杀大业。 炮弹和子弹是不会认人的,所以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夺取倭寇的性命,一发发炮弹在密集的倭寇方阵里爆炸,不停地杀伤着倭寇,不停地有血肉飞溅四方,倭寇竟然没有举动,继续往前冲,没有丝毫停止。 这就是倭寇的武士道精神? 和我国的舍生取义精神很像,两种最古老的精神放在一起发生的碰撞,会迸发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弟兄们!倭寇自愿成为活靶子!咱们可以拒绝这样的好意吗?”我大声地对士兵们说道。 “不可以!”士兵们大声喊道。 “所以!开炮!炮手开炮,掷弹筒射击!机枪射击!!”我提着轻机枪不停的疯狂射击,阵地上火力全开。 除去枪炮声,我突然听到了别的声音…… 那是欢呼声……是欢呼声!欢呼声!哪里来的欢呼声! 对岸的上海市民正在观战!正在观战!数以万计的各界群众,不顾北岸日军的流弹四射,纷纷聚集在苏州河南岸,表示对四行仓库孤军的尊敬和关心!南岸欢呼声不绝于耳,几乎每一次倭寇进攻被打退,每一个倭寇士兵被打倒,总会爆发出如雷的喝彩,潮水一般的掌声。 士兵们也发现了,这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没有什么,比自己国家的人民对我们的承认更让我们感到开心了;我知道,我得到了我的同胞们的认同,他们会支持我的,一定会的。 “弟兄们!上海父老在为我们欢呼!他们在看着我们!在看着我们!弟兄们!你们愿意让上海父老失望吗?!”我大声的说道。 “不愿意!”士兵们个个意气风发。 “那就狠狠地杀倭寇!不要让上海父老失望!不要让上海父老看不起我们!弟兄们!杀!!!”我丢下了轻机枪,抢了一挺重机枪,对这倭寇疯狂射击起来。 “杀…………” 一场恶战下来,我们终于是依靠优势击退了倭寇,倭寇丢下了七百余具尸体,狼狈的逃跑了,南岸的上海父老爆发了最为热烈的欢呼声,“中华民国万岁”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们在他们的面前,英勇抗击着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并且最终将其击退,可以说是为全中国狠狠地争了一口气。 这一刻,是中华民族的盛典。 我军战死了五十多名战士,受伤者达三百余众,主要是因为我军被上海父老的欢呼声鼓励的难以自持,在唐宇的带动下对倭寇进行了一次反冲锋,正面击溃了一次倭寇的冲锋,大涨士气,也借此良机,我军全军冲锋,彻底击垮了倭寇的士气,倭寇因此败退。 “呼……呼……呼……师座……咱们,赢了!”唐宇无力的躺在我的旁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咱没丢脸吧?哈哈哈!” 我也是累得不行,拄着大刀坐在地上,我刚才砍翻了二十多个倭寇,也是累得够呛:“哈哈哈!你小子,够猛的啊,有五十个吧?厉害,够厉害,看小鬼子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你行!我不如你,不如你。” 唐宇这混蛋连砍了五十多个倭寇,后来几乎就是一个人追着一群倭寇跑,把倭寇追的哇哇直叫,成了战场上的一道奇景——一个光着上身的举着大刀浑身赤红的中国军人大声吼叫着追着一百多人的倭寇四处跑,四处跑,我军士气大振。 “将军,您还好吧?”王医生拿着一条毛巾为我擦拭着脸上和身上的血痕;但是那根本不是我的血,全是倭寇的血。 “我没事,这都是倭寇的血,对了,将士们怎么样了?你们忙得过来吗?”我问道,受伤的将士比较多,医师的人数较少,我怕他们忙不过来。 “这到没事,主要都是刀伤和皮外伤,用酒精消毒一下,涂些药水,再用绷带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受重伤的将士不多,我们倒也不缺人手;只是阵亡的将士,我们就无能为力了,不过将军,能让我们亲眼目睹一次胜利,我们觉得很激动。”王医生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这都是军人应该做的,至于伤势,那就要靠你们了,王医生,拜托了。” “刘文宝!”我喊道。 刘文宝应声而至:“师座!” 这小子杀的也很猛,一个人收拾了十来个鬼子,杀的浑身浴血。 “你去把阵亡弟兄们的名单统计一下。”我说道。 刘文宝点点头:“遵命!” 对于阵亡将士们的抚恤,我向来极为重视,我必须要让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这是我军一贯的准则。为国战死的英魂,应该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就算国家没有钱,我个人也要养活他们的家人,否则,我如何对得起他们? 一百六十六京沪大会战之生死十日(九) “云海哥哥!”一声娇呼,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过来,扑到了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这不禁让我有些愣神…… 今天晚上,由于白日的大胜,上海市民们的情绪极其高涨,纷纷组织起来,挑了一些腿脚快力气大的壮汉挑着担子为我们送饭,送的还是著名的汤包;我大感后怕,倭寇虽然不敢直接炮击新垃圾桥,但是射击他们还是敢的,白日的运送行动中就有一名上海市民中枪受了重伤,所以我颇为担忧,也比较佩服这些壮汉,竟然敢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送饭。 看着一张张淳朴善良的笑脸,我感到十分的满足和高兴,将士们自然也很高兴;虽然昨天我做了不少包子,但是已经吃完了,今天战事紧急,我根本没有时间做饭,所以大家就打算啃啃干粮算了,正好这里有方才才送来的洋人吃的东西,有饼干,罐头,蛋糕,面包等,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倒也挺丰盛的,将士们也挺满意。 但是没想到上海父老那么贴心,给我们送来了热腾腾的汤包。上海的特殊汤包,我对唐宇说过,这家伙当时口水就流的不成形。 这下可好,连水都省了。最贪吃的唐宇一人就吃了五个,那个包子可大啊!据说是店家特制的超大号包子,就怕我们吃不饱,小笼包子就没考虑。 把包子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之后,我让唐宇率领最精锐的战士护送他们离开,归途上果然遇到了倭寇的机枪拦截,唐宇率领警卫营战士狠狠地击退了倭寇,安全的把那些壮汉送走了,不过那些汉子放出话来,他们还会为我们送饭来的。 虽然我的部队的确精锐,也足以以一当五,但是我实在是没有足够的人手护卫这些热情的百姓。 我准备打电话告诉陈理事,让他通知上海市民要注意安全,可是拿起电话我才发现我不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就在我苦恼的时候,士兵前来通报,两个女娃子,趁着夜色游过苏州河,说是要见我,为我送一些东西。 我顿时大怒!这种时候,两个女娃子竟然敢这样做!不要命了吗?不知道这样会有多么危险吗?简直是无法无天! 谁知我刚刚走到仓库大门前,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到了我的怀里,一声极为熟悉的哭喊声,把我的记忆拉回了两个多月以前……我最初来到上海的时候,那个笑容甜甜的,为我送饭的孩子…… 周甜甜…… “甜甜,是你吗?”我问道。 “云海哥哥,你还记得我?你真的还记得我?惠敏姐姐,我就说,云海哥哥不会忘了我的!云海哥哥不会忘了我的!”怀里的周甜甜说不出的惊喜和骄傲。 “欧阳将军!我是一名童子军,我叫杨惠敏,我受上海战时服务团和上海市民委托,夜渡苏州河给您送东西;本来只有我一个人来的,只是甜甜,甜甜是我的表妹,她听说了这件事情,非要和我一起来,说她认识将军您,她的水性也不错,我就带她来了,没想到,您真的认识她。”一身湿漉漉的,满脸英气的杨惠敏向我敬了一个标准的童子军礼,字正腔圆,清清楚楚的说道。 我看着这个不卑不亢的英勇女孩儿,心里很是赞赏她,但是我摆出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把怀里的周甜甜推了出来,让她们两并排站着,严肃的看着她们:“你们只不知知道你们这是多么的危险?多么的鲁莽?便是我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性命,你们以为你们有多少条命?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 周甜甜委屈的低下头,嘴巴撅得高高的,杨惠敏倒是不卑不亢,一副倔子样儿:“将军年不过十七,岁不及弱冠,却已经为国征战数月,不计生死,率领雄师击杀倭寇数万,创下不世之奇功,唯有汉时霍去病可与将军相提并论;惠敏不过比将军小三岁,将军可以,为什么惠敏不可以?况且惠敏听闻,将军初入军校之时,也是十四岁!莫不是将军看不起女子?将军之母唐女士也是一位奇女子,难道将军诋毁自己的母亲?” 我无言以对,顿时对杨惠敏高看了不少,周围的士兵也笑了起来,他们第一次看到我吃瘪,对手还是这个十四岁的女娃娃。 周甜甜顿时来了劲儿,使劲儿的点点头,惹得大家又笑了起来。 “女娃娃,你很厉害,我们师座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的还不了嘴,哈哈,有前途!不过女娃娃说的对啊,师座,我们在一起打仗打了那么久了,还真的从来都没有注意到,您只有十七岁啊!”唐宇来了精神,笑着调侃我。 大家纷纷点头。 我笑着拍了唐宇一下,轻轻的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唐宇怪叫着逃到了杨惠敏身前,大家笑得更起劲儿了。 “女娃娃,你要给我们送什么东西啊?”唐宇弯下腰,笑眯眯的说道。 “我们受上海战时服务团和上海市民委托,为欧阳将军送来这个!”杨惠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包,递给了唐宇;周甜甜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递到了我的手上。 唐宇笑着打开了手上的包裹,顿时,他的笑容凝固了,眼神说不出的庄严和凝重,仿佛在看着什么神圣的物件一样。 我奇怪地问道:“唐宇,怎么了,这是什么?搞得和见了阎王爷似的,怎么了?” 唐宇看了看我,一脸的严肃和庄重:“师座,是国旗。”唐宇的手一抖,一面让我心神恍惚的旗子展开,出现在了我们大家的面前。 青天白日满地红…… 中华民国的国旗…… 是我们的国旗…… 刚才还随性懒散的坐在地上,悠闲地啃着食物的壮士们全都愣住了,不停地嚼动着食物的嘴巴也停了下来,他们纷纷站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食物和水,神情肃穆地围到了唐宇的身边,默默地注视着这面旗帜。 那是我们的信仰,是我们的信念,是我们奋斗的根本目的,为了保护它,我们前仆后继,不惧生死,为了保护它,我们放弃家人,放弃美好的生活,来到了充斥着死亡和鲜血的战场…… 我看了看我手里的包裹,这里面又是什么?能和国旗相提并论?我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它,展开一看…… 那是一面用结实耐用的黑色纱布绣成的旗帜,精致无比,上面绣了白色的两个大字,那两个字,是“定倭”…… “我们大家都觉得,无论如何,要是在这片已经被倭寇占领的土地上,在布满了日之丸的土地上,能够升起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告诉所有的日本人,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告诉他们,中国军队还在抵抗,并将誓死抵抗,决不妥协,那就太好了! 至于这面旗子,我们都认为,您定倭将军的大名,足以震慑敌胆,所以,我们一致决定,请了最优秀的工人,用六个小时绣成此旗,若是升起了这面旗子,和国旗一起,那么,一定会大涨军心民心,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做到的。”杨惠敏深情地看着那面国旗,慢慢的说道。 我定了定激动不已的心神,看向了一脸肃穆的唐宇:“唐宇!此处可有旗杆?” 唐宇想了想,向我敬礼回答道:“报告师座,此处无有旗杆,不过有可以制成旗杆的木料。不出一个时辰,就可以造好升国旗之用的旗杆!” 我说道:“很好!你立刻组织人手,赶制旗杆,记住,质量一定要好!明日日出之前,我要让这两面旗子,在四行仓库顶楼,升起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两面旗帜!听清楚没有!” 唐宇将国旗交到了我的手里,严肃的敬礼:“听清楚了!属下一定完成!” 若是能够在这里,在这个地方升起一面象征着顽强不屈意志的国旗,那么,就太好了;它象征着我们不屈的意志,象征着我们必死的决心! “王医生,您找两名护士,带她们去换一件衣服吧,衣服都湿了,到时候我会派人保护他们从桥上面离开这里的。”看着周甜甜在瑟瑟寒风中发抖,我才意识到她们的衣服都湿了,而现在天气已经很凉了;于是我对王医生这样说道,正好王医生带来的团队里面有几名女护士,这倒也正好方便了。 王医生点点头,对杨惠敏和周甜甜说道:“两个女娃娃,跟我来吧,我找人帮你们换衣服,哎哟,看看这湿的,来来来,正好这儿有不少衣服。再吃点儿东西,哎哟,小小年纪,唉!” 周甜甜却不理王医生,跑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包东西:“云海哥哥,这是甜甜亲手做的,可能不好吃,但是你一定要吃。”说完周甜甜就跑到了杨惠敏身边,我稍微愣了愣神儿,微微一笑,把小包裹放入了口袋,继续打量着我手里的国旗,还有定倭战旗。 这是不屈意志的象征,这是全中国不屈意志的象征!我想象着,当着两面旗帜在四行仓库楼顶迎风飘扬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倭寇一定会疯掉的,肯定会的,我就用这两面旗帜,狠狠地抽他们一巴掌!狠狠地抽松井石根一个大巴掌! 一百六十七京沪大会战之生死十日(十) 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二十一日上午六点半整,天边出现了一丝红晕;我率领全体守军集合在了四行仓库顶楼,同行的还有二十多位医师以及杨惠敏周甜甜两个女娃娃。 唐宇来到我的身边,朝着我敬了一礼:“师座!旗杆已经搭建完毕,可以升旗!请师座指示!” 我威严的扫视了诸位壮士,他们的眼里,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跃动着不屈的灵魂! “全体都有!敬礼!升国旗!”我走到旗杆正对面,第一个伸出手,朝着我心中的信仰和信念,行了庄严神圣的礼仪。 “全体都有!敬礼!升国旗!”唐宇紧跟其后大喊一声,伸起了自己的手,全体壮士都伸起了自己的手,无论手上有伤没伤,杨惠敏和周甜甜行了童子军礼仪,而王医生和他的团队脱下帽子口罩手套,行注目礼。 此时虽然没有国歌,但是我知道,庄严神圣的国歌,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面响起,随着国旗和定倭战旗缓缓升起,国歌也随着它们缓缓响起,在我们的心里。 太阳的第一缕光芒铺洒到了四行仓库的楼顶,金灿灿的阳光驱散了无尽的阴霾,看着迎风飘动的国旗和战旗,我的眼睛湿润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湿润了;杨惠敏和周甜甜以及那些医生们,早已泣不成声,就是战士们,也是红着眼睛,死捱着不让眼泪出来。 他们是军人,流血不流泪!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我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起来,在这样的绝境里面,升起这样的国旗,它的意义,就是需要我们付出生命去保护!那是国家的尊严,是民族的象征!是值得全体中华民国人民付出生命去保护的尊严和荣誉! 国旗猎猎飞扬,我们的心也在飞扬,激动到无以复加,我们从来没有感到过,国旗的存在,是如此的激动人心…… 苏州河南岸沸腾了!那一阵阵地欢呼,如同惊雷一般响起! 他们看到了!我知道他们一直在那静静等待,隔河观望地民众们都看到了!那面青天白日满地红升上去了!迎着深秋的晨风!呼啦啦迎风飘扬!猎猎飞扬!那是我们的国旗!我们的象征!我们的生命和尊严! 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甚至惊动到了租界和倭寇军营中的那些人!欢呼声中,南岸地那些上海民众眼中不知不觉流下了泪水,戴着帽子地人摘下了自己地帽子,对着四行仓库,对着国旗飞舞地地方,深深地鞠了一躬……更有甚者心情激动之下,轰然跪地,泪流满面嘶号不起…… 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正如同他们不是我们中的一员,但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炎黄子孙!华夏儿女!我们的血液,我们的灵魂,都是一样的,一样的! 我们地国旗在四行仓库的上空猎猎飞扬;我们的战士正在四行仓库孤军奋战!我们没有输!因为有定倭将军的带领!我们不会输,永远不会输!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没有人可以打败我们! “这是一个具有顽强不屈意志的民族,你可以占领他们的土地,但你永远也无法征服他们的人民。”——英国驻上海总领事纳斯。 “我们都是经历过欧战地军人,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比中国敢死队员最后保卫闸北更英勇、更壮烈的事了。”——英军斯摩兰少将。 “天亮时分,国旗飘展。隔河民众经此地,纷纷脱帽鞠躬,感动落泪,更有甚者嚎啕大哭,场面感天动地……”——《申报》。 这是后来,当我离开了这里之后很久,我才看到的社会各界,包括外国,对于我所做的事情的评价,我很开心;这是对我,对我的那些兄弟们的最好的评价;也是对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最好的评价。 在沦陷的上海苏州河以北,在数万倭寇陆、海、空军围困中,升起唯一的一面国旗的,是我!还有跟随我至死不渝的八百勇士!这也许,是我一辈子的骄傲,直到我很老很老的时候,我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我心里的感动,和我的弟兄们。 “云海哥哥,我们走了。”周甜甜低声对我说道,随后走过来,抱住了我,我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甜甜,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你父母会担心的;对了,你们回去以后,会去什么地方?” 周甜甜说道:“应该是留在这里,父亲说,这里往后会一直打仗,一直打到南京那里,恐怕都不会安生,也只有这里最安全。” 我看了看对面的租界,摇了摇头:“甜甜,回去告诉你的父亲母亲,不要相信洋人,永远不要,让他们带着你去内地,去重庆,或者是四川,那里才是最安全的,记住,一定不要留在这里。” 周甜甜茫然的看了看我,而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甜甜听云海哥哥的,父亲母亲也会听云海哥哥的!” 我也对着她笑了笑,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了,走吧!注意安全!刘文宝,一定要把他们安全的送回租界,不得有误!” 站在一旁的刘文宝朝我敬礼:“请师座放心!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周甜甜和杨惠敏朝着我挥了挥手,我也朝着她们挥了挥手,我不知道我和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或许,这辈子,都再也见不了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相片,那是王医生帮我们拍的合照,就当做是个念想吧! 我转过身,那里,还有我需要完成的事情。 这面在苏州河北岸升起的国旗似乎严重刺激到了倭寇,刺激到了松井石根,八点,倭寇更加猛烈的攻击开始了。这一回,还是昨日的那支军队,他们似乎铁了心,要攻下闸北,取下我的性命,将功赎罪,松井石根倒也有耐心,一直都没有撤换他们。 但是我们不会屈服!我们有了孤军奋战的又一个理由!保护国旗!保护国家与民族的尊严!机枪吼叫,手榴弹轰鸣,四行仓库在用她的挺拔的身子,告诉一波一波冲上来地日军,中国军队永远不会屈服,中华民族永远不会屈服! 倭寇的进攻一次接着一次被打了下去,我率领每一个士兵在闸北市区和四行仓库里咬牙苦战。不论多么艰难,不论倭寇多么凶猛,他们要是想拿下我的头颅,摘下我们的国旗,那就只有一个条件!四行孤军,全军覆没! 倭寇想要夺取上海之苏州河北岸的这块阵地,除非从这些英勇地中国军人身上踏过!从我欧阳云海的身体上踏过去!否则,就永远别想夺取这里的阵地,就永远不要妄想摘下我们的国旗,侮辱我们的尊严! 从这一天的上午开始,租界民众就爬上高楼顶,看我军奋勇杀敌。发现敌人来袭,就喊话通知我和士兵们,为了策应百姓们的帮助,我专门派遣了几个听力好的士兵在四行仓库顶楼负责这件事情;但是倭寇攻击猛烈,嘈杂声大,有时候喊话听不到。 民众们就想了个辄儿,他们就搬来大黑板,将敌人的行动写在黑板上,并画出敌人的行进图。甚至当战斗激烈的时候,他们就会打电话通知我们倭寇的偷袭行动和兵力,为此,倭寇损失了大量兵力,我想松井石根自然也是非常恼火,但是,租界的名义摆在那儿,他无能为力,按照他的性子,他一定是恨死了那些洋人。 这是一次中国军民间特殊的配合,一次中国军民间面对侵略者最勇敢的合作。这一次,让世人知道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血性。 一天一天,又是一天,太阳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十天过去了,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在闸北市区和四行仓库外,倭寇,除了一地的尸体,除了不断增加的伤兵,他们也没有能够得到。闸北市区的大楼被摧毁无数,但是我那二十名勇士,即使只剩下了三人,却依旧让倭寇心惊胆战,让倭寇连走路都不敢正常地走,只能猫着腰,快速通过,即使如此,还是不断的有倭寇被当场射杀,惨不忍睹。 跟随我英勇奋战的八百壮士,如今只剩下了四百二十一人,最为精悍的警卫营三百人,如今只剩下一百五十九人,而孙武安大哥赠与我的二百警卫连老底子,只剩下五十人,唐宇和刘文宝都是满身带伤,绷带缠了又缠。而我却是奇迹般的没有受伤。 这些日子里最忙碌的还是王医生和他的团队,他们几乎不眠不休的整治伤兵,为了士兵们,他们中甚至有好几人昏过去,因为体力透支…… 上海百姓对我们的支持一如既往,尽他们的全力支持我们,我听说松井石根曾经威胁过租界当局,说要是再放纵中国百姓帮助中国军队,就要拿租借下手;本来他以为这一招一定奏效,谁知道租界当局的回复让松井石根半响无言…… 我们没有权力阻止一个国家的民众拥护他们的军队,爱他们的军人,这是天赋人权,更何况,他们不是我国公民。 向来被我鄙视的洋人也终究是硬了一回,不过,我可不认为他们会一直硬下去。 在四行仓库面前,倭寇一次接着一次无功而返,他们甚至已经忘记了愤怒,在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四行仓库面前,在决死一战的中国士兵面前,他们剩下地只有苦笑和叹息。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发现这批倭寇一旦听到撤退的命令,就如蒙大赦,逃一般的离去, 三个月灭亡中国吗?从上海之役爆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月。仅仅在一个上海,倭寇就付出了近十万人的阵亡,更多的伤亡!而当他们千辛万苦欲图夺取苏州河北岸,并且认为他们胜券在握之时,一支小小的中国军队却又粉碎了他们的妄想! 四行仓库如同一个上古的战神一般挺立在倭寇的面前,而在那猎猎飞舞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就如同一把雪亮的刺刀一般,早晚有一天,会刺进所有倭寇的胸膛…… 在这几天的报纸里,我不难看出各界甚至是各国对于倭寇的鄙视和对我军的空前信任,五万大军围攻小小的闸北,小小的四行仓库,面对小小的八百中国军队,竟然无能为力,竟然拿不下来! 他们还敢妄言三个月灭亡中国吗?他们还敢妄言其他吗?简直是笑话,没错,笑话,全国全世界都把倭寇当做笑话去看;连带着我国的地位也上升了不少;校长打了七次电话给我,褒奖我再一次创造了奇迹,并且告诉我兰儿的情况,兰儿醒了,但是情绪极为低落,情况也很不好,一言不发…… 我的心都被揪紧了…… 我越来越感觉,我应该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继续抗击倭寇…… 其实我们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了,抗击数千倭寇的攻击那么多天,我们真的很累了……而就在这个关头,两个电话,让我下定了决心,突围! 一百六十八京沪大会战之强渡苏州河(一) 我越来越感觉,我应该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继续抗击倭寇…… 其实我们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了,抗击数千倭寇的攻击那么多天,我们真的很累了……而就在这个关头,两个电话,让我下定了决心,突围! 十天以来,除去闸北,上海其他的地方,也发生了极为惨烈的战事。 十月二十二日,敌主力在飞机及舰炮支援下,向我第二十一集团军反攻,激战至二十三日,双方伤亡甚大。我军退守小石桥、大场、走马塘、新泾桥、唐家桥之线。第一七零师五一零旅旅长庞汉桢、第一七一师五一一旅旅长秦霖及团长廖雄、谢鼎新、褚兆同等阵亡。闸北至庙行、陈行以北阵地均无变化。倭寇在宝山县城组织伪县政府,任命倭人吉田为县长。 十月二十四日,复旦大学我军阵地失守。学术圣地成为一片焦土…… 十月二十五日,敌重组之第十一师团全体、十三和第九师团部分军队向大场方面猛攻,突破翔大公路,进窥南翔,大场形势危急。我军走马塘阵地也被突破。倭寇一百五十架军机在大场一线狂炸,我守军牺牲惨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冷笑不已,已经被我全部消灭了,没想到他们还是不知“悔改”,难道是想被我再灭一次? 十月二十六日,我第十八师朱耀华师长部被迫放弃大场、庙行、江湾;朱耀华师长羞惭悲愤之下自戮殉国,是为我军与倭寇自上海开战以来,失去的最高职位的长官;我军主力退守南翔一线;一部退至苏州河以南,唯有我率领的八百勇士留守苏州河北岸。 十月二十七日,倭寇发表宣言,拒绝参加在北平举行的“九国公约会议”。我冷笑不已,这倒是一个好事情,这说明虽然经过连日战败,倭寇国内的反战势力并没有占据上风;校长也会放弃所有的幻想,专心投入到对倭寇的作战上来。 十月二十八日,我军退守真如、彭浦一线,血战竟日。我军转入新防线,由沪西中央造币厂起,向西经真如、江桥,转西北至小南翔,折东北至广福镇、登桥镇,与浏河成一垂直线。我军放弃真如,撤退至苏州河南岸;沪西方面,双方在中山路、北新泾一带,隔苏州河对峙。 十月二十九日,倭寇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厦大学直插苏州河,支援在闸北苦战不已的倭寇;一路由真如向周家桥镇进攻,进逼我军主力,我军虽然坚守,但是依照我所定下的方案,徐徐撤退,给倭寇以诱导。至此,我军主要部队已从鏖战区域脱身,前往事先制定的作战地点补充休整,准备下一阶段的作战。 一切,都朝着有利的地方前行,而我也知道了,倭寇的援军即将到来,估计有三个师团,超过十万人的精锐力量,这估计是倭寇最后一批能调往上海的兵力了。至于是从什么地方登陆,我提醒校长,严密监视金山卫方向,目前金山卫方向的乍嘉线只有一个七十四军,不到两万人,兵力严重不足,所以我希望可以把四十三军调过去,至少凑足两个军,能打硬仗恶仗的两个军,倭寇势必不会把十万大军全部放到乍嘉线,所以两个军,五万大军,足以守住乍嘉线一段时间。 “团座,有人打了一个电话,但是他不说自己的姓名,只说希望您可以去和他通话。”击退了倭寇的再度进攻,我身边来了一个士兵,那是我所安排的轮流在电话旁边等待的士兵之一,因为害怕错过重要电话,所以我特地做此安排。 我一愣,来电不说姓名,是什么人? 我去往了办公室里面,拿起电话:“我是欧阳云海,请问,您是谁?” “是欧阳将军吗?不好意思,请问,鄙人是否打扰您指挥作战了?”电话里的声音是个男子的声音,很具有磁性,让人一听就有好感。 “那倒没有,云海方才已然击退了倭寇,请问,您是谁?”我继续问道。 “那就恭喜将军了,将军的战绩,鄙人非常心慕;鄙人姓胡,名适,字适之。”电话里的人颇为崇敬的说道。 我登时一愣,大脑一震:“胡适先生?” 胡适先生说道:“正是鄙人,鄙人原本不想麻烦将军浪费时间接电话,但是又怕写的信件因为战乱不能到达将军手中,所以打搅了将军,鄙人感到非常抱歉。” 我连忙说道:“先生言重了,云海怎敢怪罪先生?先生乃是父亲推崇备至的文人,云海非常崇敬先生。” 胡适先生显然很高兴:“能得定倭将军和将军之父之崇敬,鄙人也不枉白活这一生了;其实,鄙人此次打电话给将军,实在是因为众位好友之共同意愿和百姓之意愿。” 我问道:“不知先生所言,是什么意思?” 胡适先生说道:“鄙人之所愿,乃鄙人诸位好友之所愿,想必将军也都听过他们的名字,金岳霖、傅斯年、马寅初、梁漱溟、闻一多、梁思成,林徽因;我们的共同希望,就是将军可以保全有用之身,不要妄作牺牲,正如领袖所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言牺牲,将军想必也明白。 中国和日本之战,绝对耗时甚久,将军数战成名,未尝一败,深为倭寇所忌惮,所以,将军在,与将军不在,实在是有极大之差异,我等文人无力上战场抗日,唯有寄希望于英勇之军人,而将军您,便是军人之翘楚,所以,我等都希望,将军不要执着于一时之长短,而要放眼未来。” 我笑道:“哈哈哈!先生此言,莫不是云海之校长拜托先生所言?” 胡适先生笑道:“哈哈哈!将军聪明绝顶,鄙人自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的确,鄙人的确是受到了蒋先生的委托,不过,相比将军也明白鄙人之为人,若是鄙人不愿,蒋先生能耐我何?昔日刘文典飞踢蒋先生,不也就关了几天吗?哈哈哈!我不怕,我不怕!所以,这自然也是鄙人自己的意思,也是吾等文人之共同意愿。” 我说道:“此事,先生不必担忧,云海已然下定决心,不会做求死之事,当然,若是天不遂人愿,云海也只能接受命运,届时,还望先生可以出席云海之葬礼,为云海题一幅挽联,那云海就感激不尽了。” 胡适先生肃然说道:“将军不可如此说,全国人民翘首以盼将军脱离虎口,将军万万不可自暴自弃!” 我笑道:“那是自然,只要云海活着,就奋斗不止,一直到将倭寇赶回老家为止!” 胡适先生说道:“那鄙人翘首以盼将军大捷。” 挂上电话,我坐在了椅子上,随手拿起了一份地图,想要找到一条能够安全离开这里的路线,可是我却意外地发现,几乎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唯一一条可以安全离开的路线,就是通过新垃圾桥,撤入租界,寻求洋人的庇护…… 我正在思考间,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我接起电话:“请问是哪位?” 电话里传来了校长的声音:“云海,听适之说,你决定要撤出来是吗?” 好嘛,胡适先生还真是校长的说客,这边刚说完,那边就把我给卖了。 “是的,云海确实有此打算。”我只好实话实说。 校长显得极为高兴:“那就太好了!云海,你听校长说,校长已经联系好了英国使馆,你可以顺着新垃圾桥撤到英租界里面,英国人会为你们提供庇护,然后你们可以很快的离开英租界,回到我们的军队里面来,这样绝对安全……” 校长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因为我完全不能接受:“校长!请不要再说了,云海绝对不会答应的!” 校长有些发愣:“怎么了,云海,为什么不答应?” 我说道:“校长!云海是中国军人,是军人!若是进入了英国租界,那就等于是向英国投降!要交出自己的武器!向被看管犯人一样的看着,没有自由!那更是一种侮辱!是对军人的侮辱!校长,云海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二字!只有战死二字!就是战死!云海也决不投降!” 校长很生气的回道:“云海!不要胡闹!这不是投降,是暂时的庇护!英国方面已经答应了,云海,你不要意气用事!这是关乎你的性命的事情!” 我说道:“校长!云海没有意气用事,云海很冷静!要是进入了英租界,您以为倭寇会善罢甘休吗?到嘴的肥肉就这样没了,松井石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对英国人施加压力,英国人是纸老虎!他们一定会出卖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失去了离开这里的机会了!” 校长半响没有说话,良久,叹了一口气:“那你有别的方法吗?” 我说道:“有!” 校长连忙问道:“什么方法?” 我看着手里的地图,咬咬牙:“正面突破围攻之倭寇,击破倭寇防线,突破包围圈,强渡苏州河,避开租界回到苏州河南岸,再向西撤退,回到我们自己的阵地上!” 校长又是半响沉默,而后说道:“这是一条极为艰险的道路,稍有不慎,你和你的勇士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当然,你要是能够回来,你会成为全中国的英雄;云海,这是一招险棋,你想好了吗?你有把握吗?” 我低着头:“没有,完全没有,但是,云海绝不可能接受英国人的庇护,就算是死,也绝对不接受!” 校长长叹一声,低声说道:“好自为之。”而后,校长挂上了电话。 很多年以后,校长弥留之际,这样对我说道,他说,云海啊,那个时候,校长已经着手为你准备葬礼了,谁知道,回来一个活生生的云海,你不会怪校长吧?就算你怪校长也没有用了,哈哈哈…… 一百六十九京沪大会战之强渡苏州河(二) 我挂上了电话,看了看手里的地图,良久,我狠狠的撕碎了这张地图,抓起电话拔了电话线,将电话狠狠地掷于地上,拿过钢盔,冲锋枪,大刀,准备好了一切,我走出了办公室,关上了这扇门,径直离开。 走到了仓库大堂,所有正在忙碌的士兵看见了我这幅装束,有些惊讶。 “全体集合!”我大声吼道。 士兵们一愣,而后连忙列队,并且通知正在外面警戒的士兵,进来集合。 很快,剩下的四百二十一名士兵列队完毕,就是重伤的士兵也在护士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列队听令。 “弟兄们!我刚刚接到了政府的消息,政府希望我们可以结束这场战斗;十天了,我们在这里打了十天,当初,倭寇五万大军压境,我们只有区区八百人,而如今,我们还有四百人,而倭寇呢?倭寇被我们击毙了数千人!伤者不计其数,却依旧没能全歼我们,杀死我欧阳云海!就这点上来说,他们完全的败了!我们胜利了! 我们也足够了,也打的足够了,够给倭寇面子了!是时候离开了!可是弟兄们,政府希望我们,撤守四行仓库,从新垃圾桥方向撤入英租界,接受英国人的庇护;这条路安全,没有危险,但是,我并不信任洋人,他们只要有利可图,就一定会出卖我们,我们那样做,就和投降没有两样! 而我也找了一条路,这条路,就是正面突破围攻之倭寇,击破倭寇防线,突破包围圈,强渡苏州河,避开租界回到苏州河南岸,再向西撤退,回到我们自己的阵地上!这条路,极度危险,生还的可能性,十不余一!可以说是十死无生!作为你们的长官,我本可以不和你们说,就带着你们强度苏州河离开这里。 但是我认为,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可贵的,每个人只有一次生命,无论我是谁,都没有权力剥夺你们的生命!所以,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可以自由选择这两条路,和王医生他们一起撤入英租界,或者是和我一起,正面突破倭寇防线,强度苏州河,回到自己的部队里!我不会干涉你们的选择,你们可以自由选择!” 说完我对面露诧异的王医生说道:“王医生,非常感谢你们这些天来的鼎力相助,云海无力回报,只能保护你们离开这里,回到安全的地方,云海已然决定强度苏州河离开这里,但是你们是不可能和我们一起走的,所以,我会安排人护送你们回到租界里面。你们的大义相助,政府一定会回报的。” 说完,不等王医生说话,我就问道:“将士们!你们想好了吗?是和王医生他们一起回去,还是和我一起赴死!” 被王医生他们搀扶着的重伤员挣脱了护士们的搀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站回了队列,表明了他们的立场,其他的弟兄们互相看看:“誓死追随师座!” 我心里感动,但是面色上还是一样的严肃:“重伤员可以跟随王医生他们离开,因为你们无法进行高强度的强行军,不能跟随大部队离开,所以我准许你们去英租界。” 我话音刚落,一名重伤员就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师座!我等也是英雄!也是汉子!虽然不能跟随师座同生共死,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苟且偷生!绝对不去洋人的地界!” 其他的重伤员纷纷站了出来,齐声附和。 我忍住心里的伤感,大声说道:“你们要是这样决定,那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难逃一死!不,是一定会死!” 重伤员们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倒是有一个重伤员说道:“师座,请给我们多留一些炸药包和手榴弹,到时候也可以为师座再多杀几个倭寇。” 我转过身,下令道:“全军听令,留下全部的重机枪和炸药包,每人只留五颗手榴弹,其他的全部留给愿意留下来的人!山炮迫击炮全部毁掉,掷弹筒全部带走,所有的食物和其他物资全部烧掉,一点也不要留给倭寇!天黑以后,全军突围!” “是!”全军轰然应诺。 “欧阳将军,这些伤员,他们,他们不应该留在这里啊!他们要是留在这里,是必死无疑的!”见大家都去忙了,王医生连忙跑过来找我说道。 我点头:“我知道,所以我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但是,王医生,他们是军人,有自己的荣誉和尊严,有些事情,比生命要重要得多,至少我是这样看的;你们是平民,可以离开,但是军人,有的时候连这样的权利也没有,我是这样,他们也是这样。” 王医生黯然道:“将军,经您这么一说,王某觉得自己非常的无能了。” 我说道:“王医生无需如此,您是医生,只要救死扶伤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交给军人吧!王医生,珍重!” 王医生看了看我,握住了我的手:“将军,如果您成功了,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成功?再见?呵呵,听天由命吧…… 十分钟之后,刘文宝率领一支小部队将王医生他们送回了租界那里,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夜色渐渐降临了…… 就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又打退了倭寇四次进攻,我决定要突围,所以我下令军队闭守不出,用强烈的火力击退了倭寇。 看着整装待发的四百壮士,和整整二十一名无法跟随大部队一起离开的勇士,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们的命运,其实已经被确定了;我也明白他们的命运,他们自己也明白他们的命运,但是他们还是义无返顾的留了下来…… “师座,你们快走吧!这里我们守着呢,那些倭寇肯定进不去!除非我们都死了!”一名士兵对我说道,他头上手上腿上都打着绷带…… “是啊!师座,等小日本儿被咱们打跑了的那一天,烧点纸钱告诉我们一声就可以了。”另一个士兵笑着说道,他拄着拐杖,靠在大门上。 “师座,这国旗就留给我们了吗?我们恐怕保不住它啊!”一个士兵坐在地上,拿着用木杆子撑起来的国旗,对我说道;我已经命令士兵把国旗和定倭战旗降下来,国旗留给了他们,定倭战旗我将带走。 我说道:“国旗就交给你们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它落到倭寇手里!” 二十一人齐齐朝我敬礼:“是!” 我转过身,对着四百壮士喊道:“全体都有!向这些弟兄们!敬礼!” 四百壮士立正敬礼,随我一起,向这些慷慨赴死的壮士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弟兄们!来生再见!”我大声的说道,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师座!弟兄们!来生再见!”二十一名勇士齐声说道。 四百条血性汉子哭得不成样儿,但是却无能为力,我们救不了他们,反倒需要他们帮我们拖住倭寇,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没用…… “师座!来生,我还当你的兵!”拿着国旗的士兵流着泪说道。 “弟兄们!谢谢你们对云海的厚爱!云海必将亲自手刃二百一十个倭寇,为你们报仇!壮士们!进攻倭寇!”我拿着冲锋枪,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二十一位兄弟,我的心实在是太痛苦了,痛到不能呼吸!我只有大吼一声,疯狂的往前冲。 “进攻倭寇!杀光倭寇!冲啊!”四百壮士随着我一起往前冲,我们誓要杀光倭寇!替留守的弟兄们,报仇! 枪声骤然刺破了夜空的寂静,在这里坚守了十天十夜的中国士兵,从四行仓库冲出,发出了勇猛的吼声直扑对面之倭寇;他们会将倭寇的身体撕碎,撕成碎片! 苏州河南岸被激烈的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所惊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苏州河南岸的中国人,租界里的英国人全都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们都被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所惊醒,大冷地天,不少人只披了一件单衣,赤着足就冲了出来。 我并不希望让他们知道,我不想让那些单纯的善良的百姓为我们担心,但是我很无奈,我不能控制这些,我知道那些百姓一定很担心,我知道他们一定非常的担心;他们会担心,我们能不能突出去;英国人也会奇怪吧,为什么我们不去英租界?我们的身边就是英国租界,我们完全可以用最小的伤亡脱离战场,但现在我们却偏偏选择了强行突击正面。 我们只要去英租界,就可以安全了;但是他们不会明白,我们不会,每一个真正的中国军人,可以战死,但是绝对不可以投降!无论是面对倭寇还是英国人,都不可以!现在不可以将来也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所以我只能恶狠狠的看着我面前惊慌失措的倭寇,狠狠地扣动了扳机!我的冲锋枪,吐出了愤怒的火舌! 一百七十京沪大会战之强渡苏州河(三) 我并不希望让他们知道,我不想让那些单纯的善良的百姓为我们担心,但是我很无奈,我不能控制这些,我知道那些百姓一定很担心,我知道他们一定非常的担心;他们会担心,我们能不能突出去;英国人也会奇怪吧,为什么我们不去英租界?我们的身边就是英国租界,我们完全可以用最小的伤亡脱离战场,但现在我们却偏偏选择了强行突击正面。 我们只要去英租界,就可以安全了;但是他们不会明白,我们不会,每一个真正的中国军人,可以战死,但是绝对不可以投降!无论是面对倭寇还是英国人,都不可以!现在不可以将来也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所以我只能恶狠狠的看着我面前惊慌失措的倭寇,狠狠地扣动了扳机!我的冲锋枪,吐出了愤怒的火舌! 我面前的四个倭寇惨叫数声倒地而亡,我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恋战!要快速突破!往西边突!快速突破!不要和倭寇纠缠!”说完我带头往西边冲,借着夜色的掩护,倭寇被我军迅猛的突击强大的火力所搅乱,原本固定好的军营被付之一炬,大部分倭寇都在睡梦中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被我军战士一枪打死。 倭寇的素质虽然高,但是这种时候,他们明显不会认为我们会正面强行突围,于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环节,松井石根估计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也认为我不会疯狂到进行这样的找死行为,不过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会干这样的事儿,置之死地而后生,孰胜孰败,还不一定! 倭寇仓皇准备抵抗,但是他们完全无法阻挡我军凌厉的攻势,而且西边的防卫由于他们的疏忽,以及他们从来不认为我会从这里走或者我会进攻这里,所以西边的防卫非常少,人数少,准备也不足,估计就是装装样子的,一捅就破了。 正在我们进攻这里节节胜利的时候,我听到了身后传来阵阵枪声和爆炸声,我的心一下子被提了上来,我知道,我的勇士们,已经开始了搏命阻击,他们要用自己的命,换取我们的求生之路,我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淌,我仿佛看见了一个个身受重伤的战士拼了命的阻击倭寇,拼了命的和倭寇搏斗,和倭寇同归于尽…… 我擦了擦眼睛:“弟兄们!我们要快走!不要辜负了勇士们用生命为我们创造的机会!快走!”我大吼一声,上前用冲锋枪托砸碎了一个倭寇的脑袋,带头往西跑,战士们跟随我一起,大声呼喝着往西跑,在我们的进攻下,倭寇西方的封锁线终于崩溃。 我们突出了军营,往看不清的黑暗中跑去…… 枪声渐渐稀疏了,爆炸声倒是越来越频繁,我知道,那些壮士们都是在身上绑满了手榴弹,一旦中枪自知必死,就必然会在断气前拉响手榴弹,和倭寇同归于尽,每听到一声爆炸声,我的心就会疼一下,疼到最后,我觉得我自己已经麻木了,麻木的不知道什么是疼…… 我对不起他们,我真的对不起他们…… 弟兄们!我一定会屠尽这些倭寇,为你们报仇的! 既然解决了那些最后的抵抗者,顺着我们逃跑的路线,松井石根不难判断出我们的意图,我们是要往西跑,往西回到我们自己的阵地上,但是他或许不一定判断得出我们是要强渡苏州河,虽然真如如今已经失守,等于在我们陆上西逃的线路上钉了一根钉子,但是按照我的性子,说不定他会以为我会率军冲着真如而去。 我已经做了太多让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松井石根也明白,所以,他反而会有很大的概率会认为我会率军直奔真如而去,至于强渡苏州河,他或许还不会想到,虽然苏州河北岸已经被倭寇占据,可是反而我就更有可能会反其道而行之,以此甩开追兵! 想到了这一点,我不禁有些轻松,要是我们隐蔽的好,说不定可以直接避开倭寇的追兵,安全的渡过苏州河,回到国防线上;但是这也不一定,时间是个问题,我们知道倭寇紧追其后,但是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追来,也不知道松井石根会不会留一手,那就糟了。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我们准备渡河的地方,以一支小部队伏击倭寇,打一阵就往真如方向跑,而主力就隐蔽在附近,等到倭寇主力被小部队引走之后,主力就可以安然渡河,但是那只小部队,就很有可能一个人都回不来了…… 思来想去,我喊来了唐宇:“唐宇,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唐宇问道:“什么事情,师座,唐宇一定完成!” 我说道:“唐宇,我们如今这样跑不是个办法,万一被倭寇追上就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我们必须要选择一支精悍的小分队,在我们准备渡河的地方伏击倭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而后小部队往真如方向撤退,大部队就可以趁机安全渡过苏州河。” 唐宇点点头:“师座的意思是要我率领这支小分队?没问题,唐宇一定完成这个任务!” 我说道:“唐宇,你的本事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真如已经失守,目前倭寇已经进逼南翔,你明白我的意思。往西走,是一片死地。” 唐宇一脸轻松:“哈哈哈!师座!您不用担心,这又如何?你给我二十个人,我保证把倭寇耍的团团转,不过,嘿嘿,师座,要是唐宇回不来了,请你帮个忙,把这个,交给我师傅,也就是嵩山少林住持。” 唐宇把腰间绑着的那放着飞刀的腰带交给了我:“这里还有十五支,唐宇要是死了,这东西肯定会落到倭寇的手里,所以,还是放在师座这里安全一点儿,要是师傅问起来,您就说徒儿不孝,不能为师傅养老送……” 唐宇没有说完,我就把飞刀腰带扔回给了他:“你他妈的别以为我会帮你办这个事儿,你要是有本事,自己还给你师傅!老子是绝对不会这样干的!没那工夫!听好了,要是回不来,你就自己把这些飞刀吃了!” 唐宇一愣,随后笑了笑:“师座,唐宇会尽力的!” 尽力什么?尽力回来,还是尽力把这些飞刀吃了? 我不理他,走到苏州河边,看了看宽度,还有河水流速,还好,现在不是夏季雨季,所以河水不深,流速很缓慢,适合泅渡。不过这时间恐怕要耗费一些,这个宽度,要是游过去,恐怕没个五六分钟是不行的,万一倭寇这个时候追过来,就完蛋了,所以我打消了立刻泅渡的冒险冲动。 “唐宇,你挑二十个人在这里埋伏,其他人跟我来!”我一声令下,唐宇立刻挑了二十个老部下随他一起去埋伏,而剩下的三百多人就随我一起在河北岸五百米的地方的一处荒草地趴了下来。 我为唐宇捏了一把汗,唐宇的本事我相信,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唐宇,你小子可别出事啊! 而我的决定很快就被证实是正确的,只不过两三分钟以后,我就听见了嘈杂声和慌乱的脚步声,还有一句接一句的大声吼叫,也就是在喊快一点,跟上,不要让他们跑了等等,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停”。 他们肯定是注意到了不对劲,我军的脚步印子在这里就停止了,没有继续往前的痕迹。 “はここで渡河、逃走した(他们会不会在这里渡河逃走了)?”我听见一个军官这样说道。 “ちがうぞ、ほら、そこが全くないと透かし、川辺にも足跡がなかった、きっとはここであろうと、司令官が正しいのか、彼らが本当に行っちゃうのに、欧阳云海、とても狡猾な(不会的,你看,那里根本没有水印,河边也没有脚印,肯定不是这里,我估计司令官是正确的,他们是往真如跑了,欧阳云海,很狡猾)!”另一个军官这样说道。 果然,松井石根果然判断我可能会往真如方向走,这倒是个好事情,掌握了敌人的心理,那可是件好事! “司令官は、欧阳云海もしないこともありうると予想し过ごす苏州ですか?注意しろと、私の考えで、さもなくば、私たち兵分二筋あなた、本当に、私は南岸を参照されたい(司令官不也说,欧阳云海也有可能会渡过苏州河吗?让我们注意一下,我觉得,要不然,我们兵分两路,你去真如,我去南岸查看)。”这个军官倒是很谨慎。 “これは良くないだけでなく、南岸ヤンキーのほかに、大量の中国軍を、彼らの戦闘力が強くて、過小評価できない(这样不好,南岸不仅有洋人,还有大量中国军,他们的战斗力很强,不可以轻敌)。” 听到这句话,我感到很高兴,倭寇竟然不再认为我们是没有战斗力的军队了,估计是被我们打怕了! 唐宇!就是现在!可以了! 也许是有心灵感应吧,唐宇竟然真的就在这个时候对那群倭寇展开了攻击! 枪声,手榴弹声不断,倭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中国軍の!中国軍がそこにいるのだ。いや!欧阳云海がそこにいるのだ。急ぐべからず!急ぐべからず!反撃!反撃!(中国军!中国军在那里!不!欧阳云海在那里!不要乱!不要乱!反击!反击!)” 不得不说,倭寇军队的素质没的说,战斗力极强,反应也极快,而且不容易乱,这都归功于倭寇平日里的严格训练,而我军就不一样了,我军的训练几乎为零,一般是进入军队就上战场,在战火里面磨练,像是没人教的野孩子;而倭寇就像是被严格的名师教导出来的高徒。 高徒对上野孩子,这就是倭寇军队和我国军队的差别。 不过我的军队,一定会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之后才会拉上战场,否则就是送死,我不会允许生力军未经训练就上战场,那是对他们的不负责。 唐宇是经过最为严格的训练的,他挑走的二十名战士也是孙武安大哥送给我的最初的二百警卫连的老人,他们的战斗力非同一般,更何况还有强力的装备,很快的,他们就让倭寇相信那是我们的主力,并且且战且退,将倭寇慢慢的引走了。 过了很久,我没有发现还有倭寇另行追来的迹象,于是我放心的站了起来,对着身后一挥手:“全体都有!过河!” 一百七十一京沪大会战之强渡苏州河(四) 唐宇是经过最为严格的训练的,他挑走的二十名战士也是孙武安大哥送给我的最初的二百警卫连的老人,他们的战斗力非同一般,更何况还有强力的装备,很快的,他们就让倭寇相信那是我们的主力,并且且战且退,将倭寇慢慢的引走了。 过了很久,我没有发现还有倭寇另行追来的迹象,于是我放心的站了起来,对着身后一挥手:“全体都有!过河!” 士兵们立刻起身,随我一同来到苏州河边。 “大家都会游泳吗?”我问道。 “师座,我们,不会。”一个听上去很惭愧的声音响起:“我们都是北方人,不会游泳。” 我回头一看,以刘文宝为首的大约百来人站了出来。 我顿时想起刘文宝是东北人……东北那地儿,貌似不太可能教会刘文宝游泳…… “刘文宝,孙武安大哥没教你游泳吗?”我诧异道,孙武安大哥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情给疏忽了吧? 刘文宝惭愧的摇摇头:“教了,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学不会……” 我顿时无语:“那这样吧,来几个会游泳的水性好的,刘文宝,把你们攀墙用的绳子全部贡献出来,我们在这边定个木桩,把绳子绑上,再由会游泳的人把绳子带到对岸去绑起来,这样你们就可以扶着绳子过河了。” 刘文宝点点头,解下了身上的攀墙用绳:“师座,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好了好了,少废话,来几个水性好的,再去看看,算了,把这支三八大盖打到地里面,深一点儿,对!节省时间,来,下水!”我一声令下,两个水性好的战士纵身跳入苏州河里,很快的就游到了对岸,而后按照我的指示,把三八大盖深深地打入了地里,绑上绳子。 我拽了拽,很结实:“嗯!可以了!不会游泳的先上!一个接一个,抓紧绳子,不要急!” 刘文宝走上前去:“我第一个来!”刘文宝说着就抓住了绳子,跳下了水,看得出来他有点儿害怕,不过他还是紧紧地抓住了绳子往前爬,慢慢的他找到了感觉,开始加速,没一会儿,他就到达了对岸,站在对岸朝我们挥手。 我点点头:“不会水的先去,快!一个接一个,不要停,我们的时间不多。” 将士们点点头,一个接一个的握住了绳子,跳入了水里。 “小心!”我眼疾手快,一下子向前扶住了一个差点儿就要落入水中的战士。“谢师座!”那战士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北方的汉子还真的是怕水啊! 那战士继续往前走,握住了绳子,往水里一跳…… “呯!” 一声突兀的枪响,毫无征兆的,一朵血花在那战士的头上爆出,战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身子直直的坠入水中,没入了并不湍急的水流中,再也看不见踪影…… “ばか!やっぱり世故の计!幸いなことになったと思います!欧阳云海!あなたが出来なくてしちゃった!全体の话を闻いて令!すべての中国軍を杀!るる欧阳云海!(混蛋!果然是诱敌之计!幸亏我想到了!欧阳云海!你跑不掉了!全体听令!杀掉所有的中国军!活捉欧阳云海!)”让我感到疯狂的声音响起…… 倭寇竟然回来了,他们竟然发现了我们的计策! “神机総司令官は、妙算覘がいたらあなたはどう留一手でした!となると、あなたはやはり欧阳云海投降しましょう!大日本帝国の保障安全です!(总司令真是神机妙算,他料到你会留一手的!欧阳云海,你还是投降吧!大日本帝国保证你的安全!)”那倭寇军官一边开枪一边说道。 顿时那些尚未抵达对岸的士兵就被击中了许多,他们根本不会游泳,一旦落水,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胆倭寇!竟敢偷袭!弟兄们!杀光倭寇!”我端起冲锋枪朝着倭寇拼命射击:“没过去的快点过去!我掩护你们!” “射撃の水の中の中国軍を!射撃の水の中の中国軍を!(射击水里的中国军!射击水里的中国军!)”那倭寇军官老死不死的又来了一句,倭寇的火力渐渐转向了毫无反击之力的士兵;我顿时勃然大怒!掏出手枪,朝着他的位置一枪下去,瞬间就让那倭寇军官闭上了嘴。 “不会水的快点过去!会水的跳入河里游过去!已经到对岸的火力阻击倭寇!”我连下三道命令,且战且退,护住绳子通道,还有二十多个战士没有过去,必须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要是死在这里就太不值了! “冲,冲过来!快点啊!过来就安全了!快啊!”刘文宝在对岸疯狂地射击倭寇,大声喊叫,他实在是受不了不断的落水的将士了。 我也同样受不了了:“将士们!扔手榴弹!”士兵们立刻随我一起扔手榴弹,剧烈的爆炸之后,趁着这个档口,我再次下令一半的人入水游泳去对岸,增强对岸压制火力,掩护最后一批人渡河。 “引き続き射撃の水の中の中国軍を!射撃の水の中の中国軍を!射撃の水の中の中国軍を!(继续射击水里的中国军!射击水里的中国军!射击水里的中国军!)”不知哪里又出来一个倭寇军官,继续大喊着攻击我们水里的士兵,顿时一大片子弹朝着水里打去。 我听见了很多声惨叫,该死!该死! “弟兄们!跟我杀!”我大怒之下,拔出背后的大刀,朝着倭寇冲锋而去,倭寇猝不及防,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我连着三刀砍翻三个倭寇寻到了那个大吼大叫的倭寇军官的身影,在他恐惧的眼神的注视下,一刀砍掉了他的头颅。 那些不会水的士兵终于安全的渡过了苏州河,于是我下令部队随我缓缓撤退,倭寇发现了我们的意图,自然不愿意让我们安全的离开,所以步步紧逼,反守为攻,不过我们对岸的火力已经增强了许多,所以我们很快的撤到了河边上,我拿着冲锋枪大力扫射:“全体都有!跳河!” 我带头跳下了河里,我甚至感觉到有子弹擦着我的脸颊飞过…… 我一入河里,不顾河水的刺骨冰寒,拼命地游动起来,幸好刚才做够了热身运动,否则这么冷的天儿,肯定会抽筋的,那可就完蛋了。 “轰!轰!轰!” 我好像听见了炮声…… 趁着换气的档口,我浮出了水面,清清楚楚的听到,真的,真的是炮声!而且,爆炸的地方,似乎是对岸的倭寇方向! 终于,我的手触到了陆地,我连忙抓住了河岸,伸出头来大口喘气,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抬头一看,是刘文宝:“师座!我们安全了!援军到了!” 抓住刘文宝的手,我一下子蹿出水面,看见了我的面前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俊朗军人朝我敬礼:“税警总团第四团上校团长孙立人,见过定倭将军!” 税警总团?孙立人? 宋子文先生的那支军队也被拉了过来?这还真没有听说,看来倭寇的攻势很猛烈,让这里的部队有些吃不消了;不过,看这些军队的火力凶猛,战力强悍,不在我师之下,估计也就是税警总团了。 “孙团长!非常感谢您仗义相助,否则,云海就要和壮士们战死在这里了。”不论怎样,我还是非常感谢孙立人团长的,要不是他们,我真的很难保证这些兄弟的安全;一个接一个的兄弟窜出了水里,爬上了岸,我一个接一个的把他们拉上来,这可算是从鬼门关里面出来的。 虽然折损颇多,但是主力还是过来了,对岸的倭寇被税警总团强悍的火力击退,那终究只是一支人数不过五百的小部队而已。 可惜,我的勇士们,却又有很多,再也见不到了……连尸首,都不一定找的到。 “哪里哪里,定倭将军之战绩,立人可是非常心慕的!对了,前番听闻定倭将军在闸北与倭寇血战,且不能让任何中国军队救援,不知这是……”孙立人团长问道。 我说道:“我可不想那么容易就被松井石根那老鬼子干掉了,所以,我突围出来了。要不是孙团长仗义相助,恐怕云海就要在这里折戟沉沙了。” 孙立人团长说道:“税警总团奉命警戒苏州河南岸,正巧立人率军巡视至此,听到枪炮声,赶来查看,没想到竟然是定倭将军,这下,立人可立了一个大功了!哈哈哈!” 孙立人团长能在人才济济的税警总团里任职一名团长,想来也是具有非凡的才能的,毕竟宋子文先生可不是那些老军官,他可是锐意进取的,税警总团的中高级军官几乎都有留洋的经历,就是下层军官和士兵也都有文化基础,没有文盲;所以,我完全不会怀疑孙立人团长的能力。 我说道:“既然如此,不知孙团长是否愿意来我一百师任职呢?云海也可以好好的报答孙团长。以云海和宋子文先生的交情,这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的一百师,说是国军第一师也不为过,最好的装备,最高的军饷,最耀眼的战绩,从血与火中走来,经历大仗恶仗无数,击毙倭寇最多;也是战斗力最强的师,可以单挑同等数量的倭寇,而在其他的部队里面,一个师都打不过倭寇的一个联队,甚至是一个大队;更何况一百师还是一个五万人的加强师,相当于正常的两个军了。随时都可以扩编,这一扩编,我的部下们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升职了。 所以,进入一百师,那就是荣耀和名利的象征,这是我这些天里面接触的其他部队官兵的一致想法。 一百七十二京沪大会战之国防线总指挥 我说道:“既然如此,不知孙团长是否愿意来我一百师任职呢?云海也可以好好的报答孙团长。以云海和宋子文先生的交情,这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的一百师,说是国军第一师也不为过,最好的装备,最高的军饷,最耀眼的战绩,从血与火中走来,经历大仗恶仗无数,击毙倭寇最多;也是战斗力最强的师,可以单挑同等数量的倭寇,而在其他的部队里面,一个师都打不过倭寇的一个联队,甚至是一个大队;更何况一百师还是一个五万人的加强师,相当于正常的两个军了。随时都可以扩编,这一扩编,我的部下们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升职了。 所以,进入一百师,那就是荣耀和名利的象征,这是我这些天里面接触的其他部队官兵的一致想法。 我看得出孙立人团长一刹那间的心动,不过,很快就被决然取代:“定倭将军好意,立人心领了,不过,立人深受宋先生知遇之恩,提拔之恩,若是离去另谋出路,不仅立人看不起自己,恐怕其他同僚也会看不起立人,所以,请恕立人不能答应。” 孙立人团长的这一举动无疑赢得了我更大的好感,此人是一个忠义之人,所以,我决定,等到此次大战结束之后,我将亲自向宋子文先生讨要孙立人团长,让他来一百师任职:“人各有志,孙团长大义之举,云海深为敬佩,既然如此,云海就不勉强了;不过,孙团长,一百师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孙立人团长向我敬了一个礼:“多谢将军!” 我点点头,随后问道:“孙团长之后有什么任务?继续留守苏州河南岸?” 孙立人团长点点头:“税警总团的任务就是警戒倭寇南渡苏州河,所以立人会继续留在这里警戒倭寇来袭。” 我说道:“此次我顺利南渡,松井石根必然大怒,他势必会疯狂地追击我,不过上海战事不稳,倭寇兵力不足,他不会出全力,应该会派部分军队进行攻击,但苏州河南岸他是势在必得,所以,我建议税警总团可以沿河构筑岸防线,抢占先机,开战以后以重火力压制倭寇,使其不得安然渡河,不过这里势必不能久守,一旦力有不支,应当抓住时机快速撤退,不能被倭寇缠上,撤退之后,可以去南面的乍嘉线协防,也可以去昆支线协防,这些都是预定的,总之,不可让税警总团有太大的损失。” 孙立人团长说道:“将军之言,立人谨记在心,不知将军欲往何处去?” 我看了看西方:“我要去昆山。另外请孙团长电告委座,说云海得孙团长之帮助,已然突出重围,预备往昆山而去,请委座下令一百师往昆山移动,昆支预备阵地就交给我一百师防守,建议原有的昆支预备阵地守军分两路,一路调往金山卫附近,一路调往吴福线。着重注意金山卫方向的守卫。” 昆山,昆支预备阵地南部起点,卡在澄湖和阳澄湖中间空隙的前方,是澄湖和阳澄湖之间阵地的前哨站,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地理枢纽,一旦我们放弃上海,国防线上的第一战,势必将在昆山打响,所以昆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整个昆支预备阵地。 告别了孙立人团长,我率领存活下来的剩余二百余名战士赶往昆山,这还有些路程,在我最终赶到昆山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三日上午十点了。 “师座来了!师座来了!师座来了!”我干刚看到昆山的城头,就听到一声惊呼,随后,数不清的军人从昆山城门里涌出,估计他们早就等候多时了……校长应该也知道了这些情况,通知了他们。 我最先看到的,是骑着马的冯骁。 “师座!师座!”冯骁在离我十米的地方滚鞍下马,一个猛子扑了过来,给我来了一个熊抱:“师座啊!可担心死我了啊!师座啊!六十六军和第七军那些混蛋不是人啊!把您一个人丢在那儿啊!您要是出了事儿,老子立刻就带骑兵营去闸北和东洋人拼命啊!”八尺高的汉子哭的不像样儿。 “师座!” “师座!” “师座!” ………… 一百师的中高级军官基本上全部来到了我的面前,不过他们好歹没向冯骁那样,一下子就扑住了我;谢晋元大哥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两个旅长两个副旅长,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和他们的副手王秋生以及林莫,再往后是各团团长。 一个个都是眼泪汪汪的,在谢晋元大哥的带领下,对着我齐齐敬了一礼:“师座辛苦了!英雄们辛苦了!” 我一时哽咽住,无言以对,只能回给他们一个庄严的军礼。我身后的二百余壮士无言,跟随我一起敬了军礼。 这个时候,过多的言语,不一定能比无言的场面更好…… 而后,我收起了手,抬起腿,一脚把冯骁踢了个四脚朝天:“长本事了是不是!敢打人了!敢不遵守命令了!是不是!” 这一下震住了全师官兵,他们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惊得目瞪口呆。 接着又一脚踹飞了郑宇强:“私自出兵,不遵守命令!差点儿毁坏全局!你的本事更大!” 我走到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面前,严厉的斥责道:“你们二人身为旅长,理应协助谢副师长整顿军队,控制军纪;可是你们二人非但没有如此,反而带头殴打别的部队的长官,导致全军打人的恶性事件!将他们几乎打残,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错误!更有不闻不顾国防线大局之行为,竟要率全军前往闸北,险些坏我全局,引得国家元首出面弹压,你们二人罪该万死!” 而后我走到王秋生和林莫的面前:“身为副旅长,应该及时规劝旅长不要如此鲁莽行事,你们非但没有,反而鼓动旅长和全旅官兵的暴行!这是你们的失职!极大的失职!” 我又来到那些团长的面前,一零一团团长姜茂盛,一零二团团长姜茂才,一零三团团长柳海龙,一零四团团长周兴,一零五团团长刘志远,一零六团团长蒋成,一零七团团长杨瑞符,一零八团团长谭勇,一零九团团长周志浩。 一人一脚,将他们全部踹了个四脚朝天:“作为部队的主要骨干军官,上不守上官命令,下不安抚暴动官兵,还主动参与闹事,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我接着,面对全体官兵说道:“你们!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不遵守上官命令,殴打上官,不遵守军令,违抗军令!甚至要国家元首出面弹压才肯罢休,为了一个人放弃了大局!这值得吗?一支军队,要是没有军纪,再强大!也终究是一支可恶的军队!一支得不到百姓拥护的军队! 一支没有军纪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可言的!是必须失败的军队!我一直强调,军令如山,军令如山!你们都听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不过,我也有错误,我不顾上官的劝阻,绑了上官,从而引起了一系列的事件,所以,我自罚一千大洋!而你们,也逃不了惩罚!除去谢晋元副师长沉着应对,应当奖励大洋五百!此外,其余人,都要惩罚! 旅长副旅长,罚大洋五百!团长副团长,罚大洋二百!营长副营长罚大洋五十!连长副连长罚大洋三十,排长副排长罚大洋二十,班长副班长罚大洋十块,普通士兵罚大洋五块!不许少!老子知道你们一个个儿都富得流油!此次惩罚的钱财,将大部用于抚恤随我出征闸北阵亡的千余战士!剩下的,给老子接风洗尘!就这样!” 士兵们愣了一会儿,随后爆发出了惊天的欢呼声…… 我的惩罚,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警告他们不许再犯其他的错误;另外,也是我对那些我带去了却没有带回来的将士们感到无比的羞愧,而且唐宇那个混蛋现在还没有消息,我尤为担心,他到底是不是活着……那个任务,本就是九死一生,而我……唉…… 回到了师部,刚刚坐定,通信连连长王强就给我送来了一份电报。一份让我震惊不已的电报。 “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师长欧阳云海战功卓著,威震敌胆,现委任为国防线作战总指挥,全权负责指挥国防线之各部队及战事安排,一应事宜应当从速办理,如遇紧急事宜,可以不用请示国府,自行决断。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三日。” 拿着这封电报,看着电报里面的内容,我陷入了震惊之中…… 校长竟然让我去做这个总指挥? 虽然这个计策和具体的计划都是出自我手,但是我并没有想要做这个总指挥;上一次做总指挥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也让我体会到了作为一个指挥官的难度和责任,对于这样的职位,还有我即将面对的庞大的军队数量的调度问题,我真的没有任何的信心…… 一百七十三京沪大会战之全军整顿 “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师长欧阳云海战功卓著,威震敌胆,现委任为国防线作战总指挥,全权负责指挥国防线之各部队及战事安排,一应事宜应当从速办理,如遇紧急事宜,可以不用请示国府,自行决断。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三日。” 拿着这封电报,看着电报里面的内容,我陷入了震惊之中…… 校长竟然让我去做这个总指挥? 虽然这个计策和具体的计划都是出自我手,但是我并没有想要做这个总指挥;上一次做总指挥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也让我体会到了作为一个指挥官的难度和责任,对于这样的职位,还有我即将面对的庞大的军队数量的调度问题,我真的没有任何的信心…… 我计算了一下我作为总指挥所能够调动的兵力…… 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六十六军,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七军,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二十军,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四十三军,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七十四军,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四十八军;国民革命军炮兵第三团第四团。 一个独立师,六个整编军,两个炮兵团…… 一百师整编人数五万五千人,二十军和四十三军早些撤退,已经整编完毕,全军共三万人,两个军有六万人;六十六军和第七军整编时日不长,两个军加在一起也有五万余人,四十八军也和我有过一段渊源,人数约莫三万人,两个炮兵团四千余人,也就是说,算上一些地方保安队,我能够调动的兵马,大约是…… 二十万…… 校长,您……玩的太大了吧……把二十万大军交给我……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就是汉武帝,也没有把二十万大军交给霍去病啊……这……这也太…… “难道就不会有人反对?”我喃喃的说道。 “当然!当然有人反对!何敬之第一个反对,汪兆铭第二个反对!冯玉祥反对,徐世昌反对;我们这批军校出来的都支持你;军事委员会三分之一的委员反对,三分之一的委员不表态,三分之一的委员支持;最后是校长拍板;你觉得怎么样?”严肃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大为吃惊,同时,我感到了很不好意思…… 毕竟,我把人家的枪给下了,然后,把人家关了一天一夜…… “辞修大哥,我……云海……对不起!”我只能向陈诚将军表达了我的歉意。 据说为了营救陈诚将军出禁闭室,还出动了校长的手令……我的卫士们实在是太敬业了……把欲图硬闯禁闭室的五十名士兵给打的抱头鼠窜……最后逼得校长无奈,亲自下了命令…… “呵呵,我可不敢受你欧阳大将军的道歉,只要你别再把我关在禁闭室里面一天一夜就可以了!”陈诚将军没好气的转过身子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 “辞修大哥,那是事急从权,情非得已啊!”我只好陪着笑脸。 陈诚将军白了我一眼:“事急从权?呵呵,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对我抢走你三百卫兵的事情不爽!所以撺掇那些卫兵抓住我是不是?行行行,我不要了!那样的兵放在身边我连睡觉都担心,弄不好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发现自己被绑在禁闭室里面!” “要也没了,都战死了……一千多人就剩下二百多人……”我幽幽地说了一句。 陈诚将军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好了好了,现在不和你说这些事情;这次校长顶住压力任命你为国防线作战总指挥,全权负责国防线的对日作战和国防线上我军部队的调动,这就是说你一下子就有了二十万大军的调动权,我参军数十年,还没指挥过二十万大军作战呢!” 我陪着笑脸道:“那是校长的信任,校长的信任;对了,辞修大哥,您,对于这件事,是如何看待的?” 陈诚将军看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不瞒你说,我还真的有点儿不同意,这事儿我觉得悬乎;不过纵观国府众将,能够承担这样的巨大的任务的,有资格能够指挥那么多不同派系的军队的,校长是一个,但是校长明显不可能亲自指挥。 张治中算一个,不过他先前的战绩不佳,现在已经被调去当了大本营的管理部长,管理后勤,责任重大,这个档口把他调走,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代替他的职位;还有吗,他在其他部队当中的威望,太小。冯玉祥,呵呵,就不说了;徐世昌,能力不足。 再一个就是何敬之,不过这家伙自己知道不行,与军中诸将结怨甚多,定然指挥不动那些刚从火线上下里的骄兵悍将,尤其是你的一百师,所以推辞了;我倒是想指挥,不过想了想,我也指挥不动一百师,我可是差点儿被他们踩死!但是被一群老家伙说我资历太浅,到底是谁的资历浅啊!?” 陈诚将军很是郁闷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说道:“再一个就是唐生智,那个家伙嚷嚷着要死守国防线,死守南京;说什么你年纪太轻,不堪大用,我看那个混蛋才是不堪大用,常败将军!不就是担心六十六军吗?他也不想想,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六十六军救出来的! 最后是几个你父亲的旧交提议由你来担任这个职位,其一这个计划出自你手,整修工程也一直是你负责,所以由你来防守是最好不过的;其二你方才从五万倭寇军中脱身而回,大挫倭寇锐气,民望威望甚高,你可不知道,就这一天不到的时间,全国各报刊不知道出了多少的号外,把倭寇骂的一文不值。 其三,你在各派系的军队中都有不错的名望,尤其是川军和桂军,刘湘、白崇禧和李宗仁也都支持,所以那些军队也会听你的命令;其四,你的战术水平很高,不会误大事。其五,就是你深得校长的信任,所以,校长最后力排众议,让你做了这个总指挥。” 校长力排众议,那么,我又如何能让校长为我承担罪责呢? “那么,这样一来,云海是只许胜不许败了。”我淡淡的说道。 陈诚将军喝了一口水:“再过几个月就是党内总裁的大选了,此次大选极为重要,汪兆铭那一群人已经暗中磨刀霍霍,准备要夺取这个职位,这个职位一旦被汪兆铭夺取了,我们这些人的处境就都危险了,汪兆铭一向主张曲线救国,不要与倭寇发生全面战争,到时候一定会向倭寇妥协。 不过汪兆铭的势力主要在行政院,军中势力不大,所以,他们现在正在极力拉拢军中将领支持他们,不过由于你的节节胜利,使得军中将领抗战信心大增,所以你便是他们眼中钉肉中刺;此次决议汪兆铭似乎很是不愉快,你要注意一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不仅仅是校长,我们都有危险。” 我很是厌恶政治,尤其讨厌政治主动找上门来,我并没有那些心思,可是事情总是不断的烦扰我,这样使我极为恼怒:“他的心思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如果真的企图破坏抗战,那么就是和全体国民过不去,我欧阳云海的枪,绝对不会放过他!”说完,我杀气凛然的碰了碰手上的枪。 陈诚将军笑了笑:“那倒不必,到时候自然有校长收拾他,军人不要干政,这是校长的理念;你安心的做军人,校长自然保得住你;你只要,别太快的就把国防线给丢了就行,据说倭寇的三个师团已经出发,具体登陆地点还不知道。 一旦登陆,倭寇就有二十余万大军,你将会直面和你所部数量一样的倭寇,压力极大,所以校长将我派过来,协助你指挥作战。当然你也不能懈怠,在上海战场,倭寇的火力和战力远远超过我军,就在你被困在闸北的十几天里,我军在苏州河北岸的其余阵地被倭寇全部攻占,那可是近二十万大军守护的阵地,被倭寇不到五万的兵力轻松拿下。 鏖战三月,我军的战斗力不断下降,尤其是德械师和中央军精锐,损失颇大,不过幸亏你的一百师没倒,战斗力强大,牵制了倭寇大量军力,所以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从容安排,根据你的建议,预备兵制度很快就确立了,正在实施,效果不错,中央军校也在加紧培训军官,只要你可以在国防线上争取一到两个星期,就够了。” 我点点头:“我预备将一百师放在昆支预备阵地上,倭寇五万大军合围被我逃脱,必然大为恼怒,松井石根之所以没有大举进攻,只是因为兵力不足,一旦倭寇那十万大军抵达,那么松井石根必将发动疯狂的进攻,那个时候,第一道防线就尤为重要,必须要在第一道防线狠狠的压制住倭寇,挫其锐气,才能在二三线的防御中拖延更多的时间。 所以我将亲自镇守昆山,倭寇势必将最精锐的军队用来对付我,我就尤其要注重昆山,昆山不保,昆支线就完了;七十四军和四十三军将负责守护乍嘉线的位置以及金山卫,我怀疑倭寇会从金山卫登陆,所以命令七十四军严密戒备金山卫方向的倭寇,并且安排了相当数量的炮兵,可以抵御一阵子。 至于吴福线和锡澄线,分别交给二十军和六十六军,以及第七军和四十八军,主要就是次第防守,节节抵抗,交替掩护撤退,倭寇想来也很难通过这里。到时候,争取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应该不难。” 陈诚将军看着地图,忧虑道:“我认为你还是不要把一百师用的太狠,一百师被打残了,对我们日后的抗战不是好事。五万军队将会面临倭寇至少十五万军队的围攻,那样的话伤亡率会大大上升的。” 我说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一百师养精蓄锐已久,面对着同样精锐的日军,正是棋逢对手,而且国防线的防御方针是一环套着一环,哪一环都不能出问题;昆支线是非常重要的预备阵地,要是初战不能遏制住倭寇的锐气,那么就极有可能会导致倭寇的长驱直入,而后方的军队就更有可能一溃千里,我们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所以让一百师来打第一战是极为必要的;我已经向校长请示了,校长已经同意了我的计划,一百师是国之精锐,那么就理应站在最前面,直面最艰险的环境;这样,也可以给别的派系的军队带来良好的印象,有利于日后的作战指挥。” 陈诚将军看了我一眼:“看来你也不是个勇夫啊!挺有头脑的,不过,以你目前的威望,应该不需要这样了,但是既然你列举了那么多的理由,我也没有理由反对你,那么,你要多多小心啊,这一次来的倭寇必然是气势汹汹。松井石根目前正在猛攻苏州河南岸,税警总团那里打得很惨。” 我问道:“税警总团第四团的团长是不是叫孙立人?” 陈诚将军答道:“哦,就是那个救下你的团长吧?校长已经通电嘉奖了;我也见过他,器宇轩昂,也是一名优秀的将军,宋子文的眼光毒辣,这个孙立人必然是一员大将之才,怎么,你看中他了?” 我点头道:“的确是的,那是一名真将军,我的确很想要他。” 陈诚将军笑道:“那好办!你打赢这一仗,只要你打赢了,校长就必然可以赢得大选,校长一赢就高兴,一高兴你这个大功臣开口要个人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 我白了陈诚将军一眼,原本还想让他帮我找宋子文先生说几句好话,把孙立人要过来,结果还是让我打完这一仗…… 陈诚将军笑出声儿来:“你的意思,不会是叫我和宋董事长说情吧?这事儿应该你去说,你们不是亲戚吗?” 一百七十四京沪大会战之倭寇登陆金山卫 陈诚将军笑道:“那好办!你打赢这一仗,只要你打赢了,校长就必然可以赢得大选,校长一赢就高兴,一高兴你这个大功臣开口要个人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 我白了陈诚将军一眼,原本还想让他帮我找宋子文先生说几句好话,把孙立人要过来,结果还是让我打完这一仗…… 陈诚将军笑出声儿来:“你的意思,不会是叫我和宋董事长说情吧?这事儿应该你去说,你们不是亲戚吗?”宋子文先生卸去了财政部长的职位之后,担任了中国银行的董事长,依旧实际行使着相当重要的权力。 我摇摇头:“那我就更不好出口了,毕竟这是他的爱将,我,我怎好出口?辞修大哥,就拜托你了啊!” 陈诚将军想了想之后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我大喜过望:“真的?!” 陈诚将军一本正经回答道:“当然!不过是等你打胜这场仗以后!” 我顿时无语………… 不过这也没办法,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里,而我,只能鞠躬尽瘁再尽瘁了…… “辞修大哥,关于迁都的问题,校长下定决心了吗?”我问了一下这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这关系到今后的抗战能否顺利无顾忌的展开。 陈诚将军的脸色暗了下来:“校长已经下定了决心,决定趁现在战事还不是很紧急的时候迁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丢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但是关于有些带不走的东西,比如明故宫,比如先总理的陵寝,我们实在是难以向先总理和国民交代啊!”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的确是难以作出的决定,但是,却必须要做出来;对了,校长决定迁往哪儿?” 陈诚将军说道:“不是武汉就是重庆,我觉得重庆的可能性大一些,目前那些家伙还在争论,我们就不用管了,管好战事就可以了。” 于是我利用剩下不多的时间,巡视了整段国防线的工事和防御状况,一百师的防御我很相信,就算是倭寇现在打来,我也不怕,貌似江桥镇也已经失守了,南翔危在旦夕,上海市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这只不过是战略撤退,无伤大雅。 而我也在时时刻刻的观察着倭寇方面的情报,松井石根依旧指挥着军队猛攻苏州河南岸,税警总团力有不支,被突破阵地,倭寇已然突入南岸,战况不利于我军。 种种迹象表明,倭寇的援军,就要到了,而我们之间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松井石根,我们再来过过招吧! 在我准备好了一切之后,十一月五日上午七点三十分,正在吃早饭的我,接到了来自金山卫方向的紧急电报:倭寇十万大军今晨在金山卫登陆,幸好金山卫守军早有准备,拼命反击,但是倭寇人多势众,军舰炮火强大,金山卫丢失只是时间问题。 没过一会儿,校长发来电报,告诉了我此次登陆的倭寇编制为第十军,司令官柳川平助,主要组成为倭寇第六师团,第十八师团和第一一四师团,另外还有一个旅团编制的国崎支队,总兵力在十万以上,可见这一次倭寇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我在那里布置的两个师和一个炮兵团的兵力也不过是阻敌而已,一旦力有不支,立刻撤往乍嘉线,将倭寇部分军力吸引到乍嘉线,另一部分的军力定然会前往苏州河南岸,欲图夹击我军,不过我当即下令苏州河南岸剩余军队全部往昆山撤离,绝对不让倭寇抄后路,干脆直接就让倭寇大军扑个空,恼羞成怒以后冲我来! 我又发电给四十三军和七十四军,指示他们;倭寇势必不会以全力攻打乍嘉线,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在乍嘉线延缓倭寇的攻击,阻止倭寇短期内突破乍嘉线;一旦事不可为,立刻向嘉兴重镇移动,严守嘉兴,继而撤往吴兴;同时要动员各地民众往内地,也就是重庆的方向前移,不要让倭寇钻了空子。 而我率军在昆山阻击倭寇之后,会往阳澄湖和澄湖之间的阵地转移,继而转移到苏州镇守,苏州不保,则往最后一道锡澄线驻守;由于主要的国防线工事集中在长三角的北部地区,而南部地区由于水网众多所以难以构筑阵地,所以主要战争将会发生在北部地区,南部地区不过是辅助,所以主要兵力也都集中在北部。 整个战役,将会主要沿着长江沿线打响。 倭寇十万大军强行登陆金山卫,这一仗第七十四军的一个师和第四十三军的一个师打得尤为艰苦,虽然有相当数量的重火力配备,但是依旧不是倭寇兵舰的对手,虽然对倭寇的登陆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炸死炸伤倭寇无数,但是自身损失也不小,尤其是被我安排的炮兵,拼死作战,就是不愿后退,击伤了倭寇兵舰三艘,击沉登陆艇十几艘,但是自身已然损失大半。 失去了炮兵的掩护,步军的抵抗越来越艰难,倭寇炮火愈加猛烈,登陆兵员越来越多,战斗越来越激烈;倭寇发动了很多次的集团冲锋,而我军也发动了反冲锋,和倭寇杀成一团,这些沉浸在战场上数月的血汉子倒还和倭寇杀了个棋逢对手,双方各有损失,数次来回之后,倭寇意识到用肉搏无法摧毁中国军队的意志,于是只好采用了最无奈的方式,炮舰轰击,军机轰炸…… 就这样,我军守军和倭寇大军激战了五个小时之后,损失很大的守军后继无力,无法继续坚守,于是放弃阵地,撤回了乍嘉线,而损失同样严重的倭寇,费尽力气,死伤数百,才得以登陆,还未开战,就先被挫了士气。 之后果然不出我所料,倭寇大约分配了两个旅团的兵力,一路追击守军,似乎是要进攻乍嘉线,而主力倭寇则是北上,欲图前往苏州河南岸围歼我军,只是半路上突然改了道儿,往西狂奔,而就我接到的消息,松井石根料理了最后的抵抗之后,留下少数军队镇守,率全军往昆山一线赶来。 鱼已经上钩了,那么掩藏在鱼饵之下的尖锐鱼钩,也该露露脸了!让那只凶恶而愚蠢的水虎鱼尝一尝渔翁的智慧。 我视察了一下国防线工事,这样的工事,明显不能和德国顾问制定的计划工事相比,那是不现实的,但是,用料上乘,建造的人员也都是精锐士兵,所以质量可以保证,钢筋混凝土的架构,倭寇一般的炮,是毁不掉的,再配上了大量的重火力,够松井石根喝一壶的! 基于最开始的防护,在实地考察之后,我征调了大量的部队首先整修昆支预备阵地,而后才是吴福线和锡澄线,吴福线第二,锡澄线最后,现在那里的部队还在大力整修两道主要的国防线;所以我在这里可以坚持多长时间,直接影响到了后面两道国防线的防御力度。 我看了看东方的天空,隐约一阵黑气袭来,让我的精神有些恍惚,待我再次看着天空的时候,那黑气又消散无踪…… 古语中有紫气东来之说,那正对了刘邦,现在是黑气西来,那可不是什么吉兆,而是大大的凶兆! 我仿佛看见了十数万倭寇铺天盖地而来,张牙舞爪,面相渗人……说起来我并不担忧,但是真当我要面对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了莫大的压力……我觉得,现在的我,并不能胜任一名合格的指挥官…… “师座,看什么呢?马上倭寇就要来了,您不担心吗?“谢晋元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递给了我一支烟。 在战场上,可以抵御血腥气味的,除了酒就是烟,所以烟和酒,一直都是军队里面的血汉子的最爱,但是,我却并不喜欢烟酒;父亲在行伍之中的时候嗜烟酒如命,但是退出军界政界之后,父亲却毅然决然的戒烟戒酒,家中再也没有见过杯中之物和淡淡的蓝色烟气。 我记得幼时,母亲曾经问过父亲,她问父亲为什么把烟和酒戒了;父亲的回答我依旧记得很清楚:“若是连烟酒也戒不了,那我还能戒得了什么呢?在军队里的时候,和那些大老爷们儿在一起,除了烟就是酒,那也是被逼无奈,烟和酒可以麻痹神经,不至于让我们疯掉,可是,我既然离开了那里,我就要戒掉烟和酒。这也是要告诉那些人,他们的东西,我一点儿也不会收,别想从我这里弄到什么不该得的东西。” 我笑了笑,把烟推了回去:“谢大哥,你不知道我不抽烟吗?抽烟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谢晋元大哥一愣,随后笑着把烟收了回去:“不知师座如此严于律己,卑职冒犯了。不过卑职觉得,这烟,倒也不是什么坏东西,可以缓解一下情绪。尤其是大战之前,更有好处。” 我说道:“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谢大哥,少抽一些吧!我父亲可是离开了军队之后就戒烟戒酒,我只是不得不喝酒,这酒是很有必要喝的,但是这烟,就不一定要抽了,烟对人的伤害可比酒大多了。对了谢大哥,我们共事那么久,还没见你抽过烟,怎么今天抽起来了?” 谢晋元大哥把烟收进了口袋里:“这是师座奖励卑职的那五百大洋,卑职觉得,还是不要一个人独吞比较好,所以买了几百包烟,分给了众将士,只留了这一包想和师座分着抽的;可惜这里没什么好的店面,以前的上海倒是有,现在也没了。” 我摇摇头,看着前方,眉头皱了起来:“谢大哥,看来倭寇是不会给我们什么时间去买烟了;准备作战吧!” 谢晋元大哥顺着我的目光往前看,眉头也皱了起来:“是!师座!” 一百七十五京沪大会战之大战之前(上) 谢晋元大哥把烟收进了口袋里:“这是师座奖励卑职的那五百大洋,卑职觉得,还是不要一个人独吞比较好,所以买了几百包烟,分给了众将士,只留了这一包想和师座分着抽的;可惜这里没什么好的店面,以前的上海倒是有,现在也没了。” 我摇摇头,看着前方,眉头皱了起来:“谢大哥,看来倭寇是不会给我们什么时间去买烟了;准备作战吧!” 谢晋元大哥顺着我的目光往前看,眉头也皱了起来:“是!师座!” 我看到了一大批慌慌张张奔逃而来的我军士兵,看样子,应该是从苏州河撤下来的军队。这个时候就到了,应该是一路奔逃而来的,不过,他们是哪一支军队呢?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后面有没有倭寇?”部队让出了一条口子让他们撤退,我拉住了一个士兵,问道。 那士兵倒也没有慌乱到不知所措,看来应该是受过训练的精锐,会不会是德械师?不对,我看了看他手里的武器,那是美式武器!税警总团? 他朝我敬了一个礼:“报告长官,我们是税警总团第四团的士兵,奉命留守苏州河南岸;接到命令后立刻撤退,但是倭寇死咬住不放,团长在后面领兵阻击倭寇,我们就趁机撤退。” 我大为吃惊:“税警总团第四团?你们团长是不是孙立人?” 士兵点头:“是的!长官,您认识我们团长?您是?” 我不再理睬他,大声喊道:“虎贲营集合!!随我前去支援孙团长!救回孙团长!” “是!”一千虎贲营齐声高呼,随我冲出了国防线战壕。 唐宇虽是仍然没有下落,但我固执地认为唐宇没有死,也没有打算让别人来做我的警卫,除了唐宇,我不知道谁更适合做我的警卫,刘文宝和郑宇强我都打算下放到部队里面历练,将来让他们独当一面。 所以我在军队里面选择了一些身手好的精锐士卒,编入随我一同撤出的二百余将士里面;将随我一同撤出的二百余将士补充为了三百人,而后编入郑宇强的虎贲营,凑足一千人,暂时充当我的警卫,让刘文宝做了副营长。 我希望等到唐宇回来,我再行组建警卫营。到时候再将那些曾经的三百警卫凑齐,重组警卫营。 率领众将士不断的往前冲,发现了大量的陆陆续续撤出的税警总团的将士,不一会儿,终于在一条小河边上发现了正在率部激战的孙立人团长,不过,此时架着重机枪不断射击倭寇的孙立人团长的情况却很不好,浑身都是渗血的绷带,这让我意识到,他可能受了很多的伤。 他率军在小河岸上阻击对岸的倭寇追击,倭寇正在不断地聚集,不断地进攻;小河水浅,可以趟渡,倭寇不断地渡河,人多势众,情势危急。 “郑宇强!把战旗竖起来!”我大吼道。 “是!”郑宇强大声回应,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把布包打开,一面黑色的旗帜就显现出来,另外一名士兵把背后绑着的竹竿抽了出来,把旗帜往上一套,郑宇强将之一竖,战旗遂成。 这面战旗就是在四行仓库的时候,上海市民们为我所制的,这面战旗伴随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这将是我们军魂的体现!我也已然决定,这就是我的军队,专属的战旗! 定倭战旗猎猎飞扬,遂可使倭寇胆寒…… 随着我的名声越来越响,只要这面战旗一旦竖起来,倭寇势必忌惮万分,胆怯者更会为之胆寒,失去战斗意志,一溃千里……过后的数年中,这种情况不断发生,定倭战旗迎风飘扬,倭寇大军一溃千里! 倭寇的攻势被迟滞了,惹得正在防御的税警总团将士不住的回头,当他们看见了定倭战旗的时候,明显激动万分:“定倭将军来了!定倭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倭寇和我们的文字虽然不一样,但是倭寇的文字也是源于汉字,所以,定倭将军这四个字,倭寇听得懂,想必也看得懂那面猎猎飞扬的战旗! “弟兄们!杀!”大吼一声,我当先冲锋,冲锋枪不停地扫射,倭寇纷纷倒下,更有甚者,倭寇已经出现了溃败的先兆…… “孙团长,孙团长,我们来迟了,你还好吧!”郑宇强率军冲过河岸和倭寇大战,而我则来到了犹自射击不止的孙立人团长身边:“天啊,孙团长!你受了多少伤啊!把枪放下,你的伤势会加重的!” 我粗略的数了数,孙立人团长受的伤竟然有十三处之多!有的伤口小,无大碍,但是有的伤口很大,更是血流不止!有的甚至化脓!令人心惊!这几天里,孙立人团长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惨烈战事啊?! “不行!孙团长!你要立刻治疗!”我一把将孙立人团长托了起来,把他的手打开,他已经站不稳了:“来几个人,背着你们的团长!把他送到昆山去!那里有野战医院!”我为了防止士兵有伤无处医治,我特地收集了大量的药材,包括西药,我的卫生营有大量的医生,还有很多训练有素的医务兵,他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安置好一个伤员,保证他尽快恢复战斗力,重回战场。 一个伤愈回队的老兵,其价值,远远不是一个新兵可以比拟的。 税警总团的士兵也都服从了我的命令。一个健壮的士兵走了过来,背起了孙立人团长。 “将军,谢谢你来救援立人。”孙立人团长虚弱的笑了笑说道。 “将军,我们团长的伤昨天就有了……可他一直都不愿意去治疗……”一个士兵哽咽着说道。 我大为不满:“那为什么不去治疗?为什么还要死扛着?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 孙立人团长笑了笑:“因为将军不也是这样做的吗?将军从来都是为众军殿后,率领众军突击的,立人可也想成为将军这样的英雄。” 是因为我吗?我有些感悟…… “你们快走吧!这里交给我!”我随即蹲下,操纵起了重机枪,疯狂的射击起来。 倭寇在我们的冲击之下很快的陷入了乱境,估计这支倭寇不过是依靠着一股锐气追击我军撤退的军队;一旦遇到了我军的强力反击,倭寇也就只能步步撤退,毕竟他们的大部队还没有赶到,就算是赶到了形成作战能力,也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干掉这支狂妄的追击部队,还是不难的。 重机枪没有子弹了,我丢下重机枪,端起冲锋枪,一阵狂扫,扫倒了几个围过来的倭寇,我的虎贲战士们的战斗力很强,这伙倭寇也不过千余人,没过一会儿,他们就露出了败象,我一眼瞥见了一个挥舞着指挥刀大声叫嚷的倭寇军官,看来,这伙倭寇迟迟不溃的原因,就是那个家伙! 我把冲锋枪往背后一背,抽出了腰间的军魂剑,快速的穿插在倭寇和我军缠战的河里,那倭寇军官拼命叫喊,而且砍杀了我两名战士,我绝对不能放过他! 我的眼睛里面已经只有他,军魂剑被我紧紧地攥住,那倭寇军官似乎被我浓烈的杀气所吸引,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眼里露出了不可掩饰的惊慌失措和浓浓的恐惧!我左手抱住了他的头颅,右手将军魂剑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膛,他一阵抽搐,随后不动了…… 拔出军魂剑,我悠闲地擦拭了一下军魂剑上的血迹,而后看着很多目瞪口呆的倭寇,大吼一声:“谁敢前来送死!” 我毫不掩饰的释放着自己的杀气,几万倭寇的性命和鲜血喂出来的杀气! 一个倭寇丢下了手里的枪,哆哆嗦嗦的大叫一声,转身逃跑;很快,一个接一个的倭寇丢下了枪,转身逃跑;一个人的崩溃,是会传染的,剩下的数百倭寇,一个接一个,全部崩溃了,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凭借我们的士气,我们的威势,将倭寇逼得崩溃! “一个不留,斩尽杀绝!”我吐出了这八个字,转身走往河对岸。 身后响起了密密麻麻的冲锋枪声以及倭寇的惨叫声,我听得神清气爽…… 回到了阵地上,谢晋元大哥焦急地看着我:“师座!您怎么又亲自率军冲锋了?” 我奇怪道:“怎么了?不行吗?” 谢晋元大哥一本正经的说道:“您是师长!五万人的最高指挥官!现在更是二十万大军的最高指挥官!您的安危,关系到二十万大军和国家的前途命运!况且!您亲自上战场,不过是匹夫之勇!最多增加一些士气,那是肉搏战的时候才可以用的! 你自己也曾经说过,肉搏战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乱用的!可是您现在却在亲自摧毁您的誓言!您在指挥部里面决策所要起的价值要远远高于您亲自上战场拼杀!反正我作为副师长,我一定要阻止您!” 我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我现在的身份,的确不太适合亲自上战场拼杀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开战至今我奇迹般的只是在大腿上受了一点儿伤,但是这不能被认为我就一定不会受伤或者是战死…… “好吧好吧!谢大哥,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我笑了笑说道。 一百七十六京沪大会战之大战之前(下) 我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我现在的身份,的确不太适合亲自上战场拼杀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开战至今我奇迹般的只是在大腿上受了一点儿伤,但是这不能被认为我就一定不会受伤或者是战死…… “好吧好吧!谢大哥,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我笑了笑说道。 “师座,但愿您的话可以兑现!”谢晋元大哥显然对我的承诺表示质疑……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谢晋元大哥是明白的,虽然平时我很安静,但是我一旦疯起来,哪怕对面有一千倭寇我也敢往里冲! 我的视线再次投向了前方的远处,最后一批军队撤出来,意味着上海已经全面沦陷,就连江阴口我们也已经放弃,上海这块滩头阵地已经被我们放弃,京沪大会战已经进入到了第二阶段,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这个阶段要是掌握的好,我可以将倭寇在南京这一带拖上半年甚至更久!拖垮他们! “师座!副师座!观察哨来报,数千米外发现了大队倭寇成群结队而来,携有大量重武器。另外白卯口海防观察哨传来消息,他们发现了一些倭寇海军的踪迹,预测江阴口的形势非常糟糕,倭寇可能已经清理了江阴沉船,所以倭寇的攻击可能还有空军相助,请师座副师座早作准备!”一名精干的士兵跑到我和谢晋元大哥的面前,敬礼说道。 我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 观察哨是勃罗姆提出来的,他一直致力于战前预警系统的建立,在部队驻地的周边布满了观察哨,同时考虑到倭寇的立体作战模式,他又对观察哨系统做了详细的分解,分为空军预警海军预警和陆军预警,全部都有他的顾问团队亲自训练和担当负责人。 其实我一直很担心一个问题,因为从戴雨农秘密交给我的情报里面,他判断,倭寇所调派的军队里面,十八师团来自东北,第六师团和第一一四师团分别来自华北和其本国内,但是在其宣布调派三个师团进攻上海的时候,东北的第十八师团并没有传出调派的消息,所以,戴雨农怀疑,倭寇所调派的军队,不仅仅是三个师团!这是倭寇布的迷魂阵! 倭寇这么多天,也察觉出了什么,他们对我们的主动撤退和局部坚定的抗击一定非常怀疑,所以不排除他们用其他的方式得知了国防线的问题,尤其是由我镇守国防线的消息;不过戴雨农向我保证,秘密施工的问题,倭寇绝对不会知道,知道的可疑人,都已经不会说话了…… 那倭寇的军队会是多少个师团?可能是四个,可能是五个,可能是六个……那就是近二十万人了呀! 算上原有的军力,三十万大军……哪里是我所能对付得了的? 同时,我也有类似的担心,我注意到,三条国防线都是有沿江部分的,而且当时似乎并不怎么关注沿江部分的江防,可是勃罗姆实际考察后,对白卯口提出了极大的忧虑,他怀疑,要是倭寇万一无法正面攻破国防线,会不会剑走偏锋,从长江上,顺江而下,钻我们的空子! 要是那样的话,白茅口就很危险了!因为白卯口的水势地势都很适合水军登陆! 于是,我特地吩咐谢晋元大哥在我走后将一零七团调往白卯口进行岸防工程的建设以及防御事宜;一零七团就是原来的五二四团蜕变而来,是五二四团最早的老底子加上新军组建的,战斗力最强,是一百师里面最精锐的部队,团长,自然就是我很熟悉的杨瑞符大哥。 不管如何,我也只能信任杨瑞符大哥,万一倭寇真的在白卯口登陆,杨瑞符大哥和一零七团可以挡住倭寇一阵子。 不过目前,倭寇想必已经准备好正面突破国防线吧?那么我所处的昆山,就是他们主要的攻击方向,其实面对这种防线,只要突破一处,整条防线就毁了,所以,我才会如此的谨慎,如此的忧虑…… 从我拿到手的情报上看,我将可能直接面对的,是倭寇的第六师团,第十八师团,和第一一四师团,以及国崎支队,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原本交过手的军队,不过那些被我打得掉了魂儿的军队,松井石根应该不会派遣。 第六师团是倭寇陆军的一个甲种师团,是倭寇陆军在战争爆发前十七个常备师团之一,装备较精良,战斗作风野蛮彪悍,战斗力极强;其师团长是谷寿夫中将,也是一个战争狂人,我感到他们并不好对付;参谋长下野一霍大佐,下辖步兵第十一旅团,旅团长圾井德太郎少,步兵第三十六旅团,旅团长中岛满少将。 第十八师团是于今年九月九日才行组建的新建师团,在经过短暂训练后纳入了战斗序列,由此可知,这个师团的战斗力并不像第六师团那样的强悍,虽然倭寇士兵的素质普遍较高,但是相比起来,十八师团带给我的压力要小得多。师团长牛岛贞雄中将,麾下主要战力由于方才组建,不得而知。 第一一四师团,是倭寇陆军的一个丙种师团。师团长为末松茂治,还是个预备役的中将,下辖步兵第一二七旅团,旅团长为秋山充三郎少将;步兵第一二八旅团,旅团长为奥保夫少将,战斗力似乎不强,也不会给我多少压力。 虽然倭寇的每个师团都有完整的系统,比如骑兵、炮兵、工兵和辎重兵、通信队、卫生队以及相当数量的野战医院,而且这些部队大多是联队编制;但是能够带给我巨大压力的,还是那个最彪悍的第六师团,据说还参加过日俄战争,战绩斐然。 对此,我深感忧虑,这样一支天不怕地不怕的彪悍师团,很有可能被松井石根当做第一波军队,看来松井石根很希望快速突破我的国防线,希望快速攻陷南京! 让我同样精锐的一百师对上倭寇的精锐第六师团,谁胜谁负呢? 毫无疑问,一定是我胜!我的部队,那是踩着倭寇的尸体走上来的精锐部队!我们交过手的倭寇军队里面,倭寇的海军陆战队,陆军第三师团,第十一师团,第一零一师团,第九师团,第十三师团,这些号称精锐的倭寇师团纷纷交手,无一败绩,甚至还全歼过倭寇的第十一师团,虽然那个师团现在重组了,但是,呵呵…… 我比较希望,将第六师团,变成第二个第十一师团,将谷寿夫,变成第二个山室宗武,被我亲手劈成两半! “全军准备!防备倭寇炮击和空袭!”我快速的下达了命令,对于此次大战,我早有觉悟松井石根明白用陆军和我硬碰硬是不明智的选择,所以一定会用他们的优势,狠狠地打击我的劣势;空军弟兄们在上海鏖战三个月,损失了四十多架战机,力量大损,目前撤往南京休整,很难依靠得上,所以,我只能靠我自己。 我将建立的最优秀的工事纷纷改建为防空洞,就是为了最大程度的降低不必要伤亡,否则,战端未起,兵马先损,那我就必败无疑了。 果然我的预感是没有错的,倭寇在五分钟之后,就发动了强烈的炮击和空袭。 数不清的倭寇战机从各个方向我军的阵地,炮弹呼啸着冲击着我军的阵地,辛苦我提早下令,士兵们有条不紊的进入防空洞躲避,警戒,少数勇敢士兵不入防空洞,要求留守,躲在战壕里面,坚固的钢筋混凝土阵地,倒也可以起到保护作用,倭寇的远程大炮似乎也很难摧毁我们下了大功夫补建的阵地。 “轰轰轰”的声音不绝于耳,每一次爆炸都会带来剧烈的震动,每一个爆炸的坑都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天上的飞机不断地投弹,不断的扫射,火力之猛让我咋舌;我不敢想象,这要是从前那豆腐渣工程一般的阵地,我的士兵,或许还没开战,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这整个阵地,或许会被倭寇的强烈炮击所炸翻掉,就像是罗店那样,被轰炸的没有一寸好土地。 这种情况在上海战场屡见不鲜,我所知道的很多的部队,尤其是地方部队,就是还没有抵达战场,还没有见到倭寇军队,仅仅是抵达了倭寇的火炮覆盖区,或者遇到了倭寇军机轰炸;就被倭寇强力的炮击和空袭消灭了大半的队伍,建制几乎残掉,战力大损,根本不能发挥战斗力…… 大战后期,我军空军损失惨重,不能再为部队提供空中掩护之后,这种情况就尤为严重,我军后期之所以败退的那么快,就是那样的原因,否则,按照我的计划,应该是坚持到十一月中旬,九国公约会议结束之后,也让我们的军队有更多的时间修整工事,补充损失。 高强度高密度的重火力炮击一直持续着,阵地上一阵阵的抖动,而倭寇的士兵,我却还没有看到。 “欧阳,这伙日军来者不善,那么猛烈的炮火,我估计,他们是想一举攻下阵地,所以,他们马上势必会派遣主力进攻阵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们要做好部队大量伤亡的准备!我建议,将医护兵集中在防空洞里面,一旦有伤员,立刻简单处理,轻伤继续作战,重伤立刻送到后方野战医院。”勃罗姆顶着一身的尘土走入了我的指挥部。 我点头:“很有必要,郑宇强,你去传令,立刻执行!” 郑宇强点点头:“是!” “还有,通知炊事连,这些天的伙食一定要有肉食,否则士兵的营养跟不上,就不能和倭寇进行高强度作战!”我补上一句。 郑宇强领命去了,我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倭寇可能出现的地方,在一处硝烟散尽的地方,我看见了一面倭寇的太阳军旗,随后,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队伍…… 一百七十七京沪大会战之血战昆山(一) “欧阳,这些日军来者不善,那么猛烈的炮火,我估计,他们是想一举攻下阵地,所以,他们马上势必会派遣主力进攻阵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们要做好部队大量伤亡的准备!我建议,将医护兵集中在防空洞里面,一旦有伤员,立刻简单处理,轻伤继续作战,重伤立刻送到后方野战医院。”勃罗姆顶着一身的尘土走入了我的指挥部。 我点头:“很有必要,郑宇强,你去传令,立刻执行!” 郑宇强点点头:“是!” “还有,通知炊事连,这些天的伙食一定要有肉食,否则士兵的营养跟不上,就不能和倭寇进行高强度作战!”我补上一句。 郑宇强领命去了,我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倭寇可能出现的地方,在一处硝烟散尽的地方,我看见了一面倭寇的太阳军旗,随后,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队伍…… 一支整整齐齐开拔而来的队伍,充满着杀戮的欲望…… 在离我军阵地不远的地方,他们停止了前进,搭起了帐篷,建立起了指挥部,安放好了炮兵阵地,步兵也排列好了冲击方阵,这是倭寇一贯的做法,过去我看这些倭寇总觉得他们很死板,很无知,很愚蠢,但是当我见到这样一支军队的时候,我的心不禁的提了起来。 一支能够将死板做到极致,甚至成为之信仰的军队,那是一支钢军…… 很明显,我面的这支军队,就是将死板做到了极致的军队,和我所遇见的其他的倭寇军队都不相同,这支军队,才给了我真正的战争机器的直观感受,那就像是一部冷血无情的机器,机器本就是冷酷无情的,但是以人的血肉之躯做到机器的地步,我相信,这是我所遇到的第一支这样的部队,就算是孙武安大哥训练出来的校长卫队士兵,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虽然那支部队就战斗力上,明显远远地强于我眼前的倭寇,但是,他们有感情,有头脑,会思索;不像这样一支,我感觉不到丝毫感情和理智的部队,这就是一支死军!他们的灵魂已经死了,活着的,是他们的身体,他们根本不会依靠灵魂和大脑而活,这样的军队,可怕,而又可悲…… 他们会为了命令,无视一切……我的心告诉我这样一句话…… 虽然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可能比得上一支具有守护之心的军队,终究也会灭亡,但是,他却可以成为一只嗜血的怪兽,将血肉之躯吞噬殆尽,将感情残忍的蹂躏……我感觉到,这支军队,曾经具有成为霸军的可能性,但是,却因为某种缘故,使他成为了一支比霸军拥有更强的战斗力,但是却注定灭亡的死军! 把人变成机器,这就是倭寇精锐的秘诀吗?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要精锐,不会思考的军队,只会懂的遵守命令的军队,虽然可用,但却不可大用,要是政府下达了对百姓开枪的命令,这支军队,会成为民族败类的,会成为耻辱的代名词,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应该把枪口对准本国的百姓! “谢大哥,下令全军,我们面前的这支军队,包括这支军队里的每一个倭寇,哪怕是一个炊事兵,一个军医,我军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杀死,全部杀死,斩尽杀绝,一个不留!”我慢慢地放下了望远镜,对着身边同样在用望远镜观察敌情的谢晋元大哥这样说道。 谢晋元大哥大惊失色:“师座,为什么?这支军队,我能感觉得到,很强,要是全部歼灭,别说我们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是有,那也要付出我们不能承受的惨重代价!师座,我不能同意您的这个命令!您是在拿整个国家的命运开玩笑!您知不知道,您的这个做法,会让昆支线很快的失守的! 由此产生的连锁反应,我们不能预见,但是昆支线一旦失守,南边的乍嘉线独木难支,嘉兴就危险了!嘉兴一旦告急,我们的南边就完全暴露!北边的战事也会受到影响!我们那么长时间的谋划,就会化为泡影!师座,不能这样!” 勃罗姆也很惊讶的看着我,随后他平静地问道:“欧阳,在别的部队里,德国顾问拥有很高的军事决定权,可以决定军队的最终行动方案;但是唯独五二四团,二六五旅,一百师,在这三支军队里,作为顾问的我,没有这个权力。 我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委员长先生相信你,信任你,所以不论你多么年轻,他还是把最高指挥权交给了你,所以你下的命令,我无法反抗;可是,我的记忆里,你从来不会是一个莽撞的人,你哪怕做再危险的事情,都会有合理的理由;那么倒地是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一个莽撞的决定?我需要知道你的理由。” 我淡淡的说道:“这支军队,如果不全部杀光,一旦他们进入内地,将是我华夏百姓的灭顶之灾,你们看没看到,他们的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死气。” 勃罗姆和谢晋元大哥惊讶的看了看那支部队,随后放下望远镜,不解的看着我。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把这支部队消灭在这里,我们将会失去消灭它们的机会,并且,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灾难;我的心告诉我,这支军队,会为了命令,不顾一切;这支军队,和我们以前遇到过的倭寇军队,都不一样。这是一支死军!”我说道。 “死军?”谢晋元大哥和勃罗姆显然都不能明白。 我点点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生命不止,杀戮不休;入目之处,皆为死地,入目之物,皆为死物。这就是死军。” 谢晋元大哥震惊了,勃罗姆的汉语水平还不足以听懂这些古语,但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生命不止,杀戮不休”这句话,我相信他能听懂。 我再次说道:“谢大哥,勃罗姆,下达我的命令!不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把我们面前这支军队,全部歼灭,一个不留!而且我相信,他们会是很好的枪靶子,但是尽量避免近身作战,他们的白刃战斗力,可能在我们之上。还有,别忘了告诉士兵,无论这支军队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都不要忘记扣动扳机。” 谢晋元大哥和勃罗姆相互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齐齐的举起了手:“是!” 他们传达命令去了,我相信我的军队也会有所难以理解,我们不是没有全歼过倭寇的军队,但是,为什么我会如此执著于全歼面前的这支军队,这支军队,也许就是第六师团吧?谷寿夫,他一定是一个杀人机器,如果可能,为了达成目的,他不会在意死的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我就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能够带出这样一支军队的,不会是一个正常的有感情的人。 他不能活,他的存在,将会是所有中国人的痛。 我的心这样告诉我…… 十分钟之后,倭寇的军机不再出现,远程炮火停止了轰击,我在望远镜里面看到倭寇的步兵上好了刺刀,准备冲锋,倭寇的炮兵开始填装弹药,我知道,近程轰击要开始了,倭寇的步兵冲锋也会随之展开。 “下令全军!进入战壕!注意躲避倭寇的炮击!对于倭寇步兵,不要有任何的惊讶和怜惜,全部击毙!尽量避免白刃战!”我大声下令,再次重复了我命令的要点。 倭寇的近程炮击开始了,那都是些迫击炮和山炮,不是远程大炮,火力不强,也就无从说起能够摧毁我们的阵地,但是,所要掩护的步兵,却是真正的恐怖的存在。 倭寇的步兵排列着整齐的方阵,步步走来,每走一步,我都觉那是一座大山在移动,如此强的纪律性,我真的没有见到过…… 慢慢的,倭寇的步兵开始奔跑,但是他们的嘴巴一直紧闭,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真的像是一座山在移动…… 准确的说,是一只像山一样庞大的食人怪物! “开枪!”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命令一经下达,我军士兵不顾倭寇猛烈的炮火攻击,完美的执行了我的命令,各种枪支万枪齐发,子弹像雨点一样倾泻,炮兵阵地也开始开炮,李泉那个家伙开炮就像炮弹不要钱一样,狠命的打,虽然炮兵团目前非常富裕,但也不要这样啊!就连岳云所部的装甲部队里的那几辆坦克,也把自己当成了炮台,开始开火。更别提我的那只掷弹筒部队,真的做到了炮弹如雨点一般落下! 但是我想说,我所看到的一幕,不仅仅让我的呼吸差点儿停滞,也让我军的士兵的攻击停滞了一会儿,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军队,这样疯狂的军队,这样一支惨绝人寰的军队!一支不把生命当生命的军队! 他们不是人,而是择人而嗜的猛兽!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他们……他们不是人,甚至不是正常的生物,我觉得,他们可能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就在也找不出和正常的生命体有什么相同点了……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有下达对他们斩尽杀绝的命令,仅仅是抵抗一阵就撤退,那么日后我会如何的后悔,他们的所作所为,在经历了那样的打击之后,依旧让我触目惊心!让我的心染血…… 但是就算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也会感到后悔,我小瞧了他们的死气,没有贯彻到底!这也是我,在日后的数十年里,不断的后悔的原因;我不断的谴责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能狠下心来,不顾一切的决死一搏…… 一百七十八京沪大会战之血战昆山(二)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有下达对他们斩尽杀绝的命令,仅仅是抵抗一阵就撤退,那么日后我会如何的后悔,他们的所作所为,在经历了那样的打击之后,依旧让我触目惊心!让我的心染血…… 但是就算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也会感到后悔,我小瞧了他们的死气,没有贯彻到底!这也是我,在日后的数十年里,不断的后悔的原因;我不断的谴责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能狠下心来,不顾一切的决死一搏…… 那些倭寇在做什么? 我看到的事情是,他们把被我军击中的已经死亡的倭寇重新提了起来,当做人肉盾牌!继续向前冲! 更让我感到发指的是,那些受了伤但是还没有死去的倭寇,竟然也被在他们后面完好无损的倭寇给提了起来,当做人肉盾牌!丝毫不顾及他们是死是活,或者是有没有生还的希望!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这般残忍? 更有甚者,他们竟然丝毫不顾及炮弹的轰击,绝对不躲避,直朝着一个方向坚定的冲过来! 战友之间的情感是最为珍贵可靠的情感,那是在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的情感,一辈子都不会消失,可是为什么,我在这之倭寇身上看不到哪怕是一点点的战友之情!更可怕的是,那些中了枪受了伤但是没有死亡的倭寇,似乎也明白自己的命运,在没有抵抗和反抗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做起了人肉盾牌! 我猛然惊醒,一身冷汗流出,我突然意识到外面的枪声几乎停止,我大声吼道:“不要停!继续开枪!开枪!” 战士们被我的声音惊醒,但这不可思议的情感,继续扣动扳机,很快,剧烈的枪炮声再度响起,那些被当做人肉盾牌的倭寇的身体被打烂了,提着他们的倭寇就成为了新一代的人肉盾牌,被他们之后的安全的倭寇提了起来,继续往前冲,就是这样,我们耗费了很多的弹药,却没有击毙他们多少人,而那些死去的倭寇,都已经死无全尸,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我不明白,这支部队到底是要干什么?他们不懂得伤兵康复之后可以发挥的作用吗?他们不懂得伤兵的康复对于部队战斗力的提升吗?他们不需要伤兵吗?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伤兵的这个概念?一旦中枪,就是死亡? 我越来越感觉,这支部队,像是古代希腊的一支军队,斯巴达军队;这支军队,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城邦,对待生命,是最为不重视的,婴儿一生下来,就要用烈酒洗澡,抽搐的婴儿就会自生自灭,因为他们不需要不健康的婴儿,他们的亲人也不会有一丝的怜悯,只会觉得羞辱…… 儿子出征,母亲没有别的话,递给他一面盾牌——要么拿着,要么躺着…… 没有第三条路,所以,这个城邦的人口始终很少,但是他们却一直都很强大,以至于引发了三百斯巴达战士和六千余盟军在国王的率领下和数十万波斯大军血战温泉关的故事,以七千人对抗数十万,这可比我用八百人对抗数万还要可怕得多,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必死无疑的,但是他们依旧毫无惧意的出发,最后全部战死…… 难道,这支军队,就是倭寇的斯巴达吗?谷寿夫,想要成为倭寇的列奥尼达吗?不,这是不可能的;列奥尼达是勇士,为了家国奋斗,而谷寿夫,不过是一只禽兽而已…… 倭寇前进的速度很快,意志如钢铁一般坚定,但是我们射击和轰炸的速度更快,那些肉盾会被我们打成肉末,而后继续打,将新一代的肉盾再次打成肉末,他们死一个,就少一个,不会有补充,这样的死军,很难有补充,怪不得,这支军队会一直不参战。 松井石根,你的心真狠啊!这样的军队要是对上其他的国军,恐怕一个集团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们拼尽全力,拼死的射击轰击,,但是这些倭寇的枪法和炮击也很猛烈,我不断地看见我的士兵们中枪身亡或者是被炸弹爆炸炸死,我有一种感觉,或许和这支死军决一死战之后,我的军队,会彻底蜕变成为一支霸军!霸气无双! 而且就目前看来,这支无双死军的步伐,不是子弹和炮弹可以阻止的了的,看着他们早就上好了刺刀的样子,我知道,他们要是不攻上阵地和我们进行白刃战,是不会罢休的!既然如此,就趁着这个机会,多多的杀戮这支军队吧!杀的越多越好! 我再也忍受不住战斗的渴望,但是鉴于谢晋元大哥在一旁对我虎视眈眈,所以,我只好郁闷的拿起了狙击步枪,开始一枪接着一枪的狙杀倭寇的军官。 于是那些军官也成为了肉盾,但是我发现了一个现象,那些倭寇提起军官之前,明显的有些迟疑,在确定了那军官已死后,他们才提起了军官做人肉盾牌;我觉得奇怪,于是,我一枪打在了一个倭寇军官的腿上,很快,四个倭寇围在了他的身边,一个倭寇将他背起来快速撤离战场,另外三个则是自动地充当起了肉盾。 我明白了,军官只要不死,是必须要救的,而士兵,不论死与不死,都没有被救的资格;怪不得他们如此的强悍,如此的可怕!原来他们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本该得救,但却失去了被救的可能性,所以,他们只是因为渴望存活,才如此的拼命!他们都是为了成为军官,成为活到最后的人! 这就是死军?不,我高估他们了,他们不是死军,是一支贪生军,谷寿夫或许是想打造一支死军,但是,他的方法错了,他用生命为威胁,恐吓部队;结果,成为了一支四不像的贪生军……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的战斗力,为了生存而迸发出的战斗力,依旧不可小视!所以,我依旧不会下令军队和他们进行肉搏战,但是有备无患,他们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必须要准备好。 “下令全军,上刺刀的上刺刀,拿大刀的拿大刀,听我命令!准备肉搏战!”我下令道。 但是让我愤怒的是,我的命令刚刚传达,我就听到了阵地上传来了一阵巨大地喊杀声!随后,一支部队跃出战壕,朝着倭寇进攻的方向冲了过去,欲图和倭寇进行肉搏战!我一看,该死!又是姜茂盛和姜茂才兄弟!这两个杀神!谁让他们出兵的! 我愤怒的跑出了指挥部:“谁让他们去的!谁让他们去和倭寇拼刺刀的!混蛋!所有人听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战!掩护他们!让他们撤回来!” “是!” 立刻就有军官端着机关枪朝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那里的火力顿时加强,但是指挥部这里的火力就减弱了,我们的阵地是长线形,一支部队脱离防御阵地冲杀,那里就空出了一大片,我必须要补上!还有,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倭寇的战斗力如何,这样做实在是荒谬至极! 我立刻临时充当了重机枪手,谢晋元大哥在一旁帮我装填弹药:“师座,姜茂盛和姜茂才是在是太冲动了,我认为,必须要严肃对待!” 我点点头:“等打完这一仗,看老子不……”我顿时愣住了…… “师座,怎么了,这……”谢晋元大哥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他明显也愣住了…… 我们的军队,差不多两千余人,完全就是被那支倭寇压着打!那支倭寇的拼刺刀之威力,让我咋舌! 我一把丢下了重机枪,捡起一把大刀就往那个方向冲锋:“郑宇强!率领虎贲营随我来!” 不行!我必须要去!否则,那两千人就完了! 仅仅一个照面,我们就有数十人被钉在了地上,转瞬之间就没了气息,而后那写倭寇凶悍的刺刀技将我军打得节节败退!经常是倭寇将我军的刺刀打开,而后迅速的就把刺刀捅入我军士兵的肚子里,凶悍不已,我军的部分士兵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心里的怒气被激发的蓬勃高涨,大吼一声,腾空而起,一刀劈在了一个倭寇的横起来欲图阻挡我的长枪上,也许是我太过用力,将那三八大盖当中劈断,余势未减,很轻松的就将那名倭寇从头劈到屁股,瞬间解决。 看着分成两半向两边倒去的倭寇,我不屑的一笑,同时猛地抬头,将大刀往胸前一横,“噌噌噌”三声,三把刺刀刺中了我护体的大刀,我小看了这些倭寇,习惯性地将他们当成是那些交过手的倭寇,这些倭寇,可绝对不是凡人,他们可是漠视一切生命的!无论我的手段是多么的暴戾! 不过,要是连这些倭寇都对付不了,我岂能对得起父亲十数年的教导? 身体一震将那三把刺刀震开,话说这些倭寇的力气真不小!难怪我身旁不远的一名战士被一名倭寇打开了大刀,一枪捅死…… 我大为震怒!在我的面前杀戮我的士兵!找死!我未等那三名倭寇重振旗鼓,猛地冲上去,大刀一扫,将那三名倭寇开膛破腹,不顾他们的脏器流出,冲向了那当着我的面斩杀我的士兵的倭寇,一刀劈去,那倭寇竟然挡了下来,我一个转身抽出军魂剑,一个回旋转移到他身后,狠狠一剑扎在他的脑袋上,而后拔出,这倭寇哼也没哼就倒地而亡。 同时我猛然一惊,一个俯身,躲过了三把刺来的雪亮刺刀,这些倭寇可真是不惧生死啊!真不一样!真不一样!这才是精锐! 我一刀劈飞了一名倭寇的刺刀,一刀削掉了他的头颅,接着双手反握刀柄向身后一捅,一声闷哼,妄图刺我身后的倭寇跪地而亡,而后我一个扫堂腿将最后一个倭寇扫倒,双手握刀将其刺死。 一百七十九京沪大会战之血战昆山(三) 我大为震怒!在我的面前杀戮我的士兵!找死!我未等那三名倭寇重振旗鼓,猛地冲上去,大刀一扫,将那三名倭寇开膛破腹,不顾他们的脏器流出,冲向了那当着我的面斩杀我的士兵的倭寇,一刀劈去,那倭寇竟然挡了下来,我一把抽出军魂剑,一个回旋转移到他身后,狠狠一剑扎在他的脑袋上,而后拔出,这倭寇哼也没哼就倒地而亡。 同时我猛然一惊,一个俯身,躲过了三把刺来的雪亮刺刀,这些倭寇可真是不惧生死啊!看见了我如此暴戾的杀人方式,竟然毫无畏惧的冲上来欲图杀死我,真不一样!真不一样!这才是精锐! 我一刀劈飞了一名倭寇的刺刀,一刀削掉了他的头颅,接着双手反握刀柄向身后一捅,一声闷哼,妄图刺我身后的倭寇跪地而亡,而后我一个扫堂腿将最后一个倭寇扫倒,双手握刀将其刺死。 遍观整个战场,即使是我率领虎贲营加入之后,我们的实力大为增长,但是还是无法抑制住败退的局面,倭寇的整体战力在我们之上,没有花哨的把式,都是杀人的平凡招式,但是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我已经看见了三次,这些倭寇挑开了我军士兵的刺刀和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士兵们的胸膛,不给他们一点儿反击的机会…… 这都是最为基本的刺刀法,但是却在这些倭寇的手上变成了凶悍的杀人方式! 紧接着,我看见了姜茂盛也陷入了困局中,三个倭寇将他逼得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大事不好,我大怒之下连忙奔跑过去,顺带着斩杀了两个倭寇,而后挑飞了那三个倭寇的刺刀,横刀一挥,再次将这三个倭寇开膛破腹。 “师,师座!我……”姜茂盛气喘吁吁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纠结。 我本欲狠狠的痛骂他一顿,但是看着他身上的三处伤,以及现在危机的形势,倭寇大军有合围我军之势,不能耽搁;所以我只有说了一句:“回去再找你算账!”而后拉住了姜茂盛的胳膊,临时担任了他的警卫员,他的警卫,似乎已经战死了。 这些倭寇战斗力之强实为全部倭寇之冠,我军的士兵往往要两三个人才能和一个对敌,还不一定杀的了他们,反倒是哪怕两三个人围着一个倭寇,也有可能被其各个击破,全部杀死,一时间,我发现我们已经阵亡了数百人了! 我大为心痛,这两千多名士兵要是不快些撤退,恐怕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第一仗就损失两千多人,我的军队自成立以来还没有受到这样的损失!我绝对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损失!算了,也不顾那些了! “开枪!撤退!郑宇强率虎贲营殿后!”我丢下大刀,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围过来的三个倭寇连开三枪,击毙了他们,士兵们看我已经开枪了,就没有顾虑的一起开枪,冲锋枪和步枪一齐开火,同时谢晋元大哥指挥炮兵开炮,欲图掩护我们撤退,击毙了数百倭寇,倭寇没有准备,倭攻势顿时为之一滞。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我连忙拉着姜茂盛往回撤,士兵们击毙了未在后面的部分倭寇,打通了撤退之路,郑宇强领着虎贲营为全军殿后,部分没有受伤的士兵则是背起抬起扛起受伤的士兵慌慌张张的往回跑。 终于跑回了阵地,我们快速的重整队形,继续开始了攻击,枪声炮声不绝,倭寇似乎也是感觉到今天没有什么可能性攻克我们的阵地,而且气候即将入冬,天色黑的早,也比较冷,损失又实在是大,所以缓缓撤退了,今天的这见面第一仗,也就这样结束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停止了继续扣动扳机,一下子瘫倒在阵地里,休息了一会儿,阵地上的士兵们开始动了起来,打扫战场,修理武器,重整阵地上的用具,准备吃晚饭;我身旁的谢晋元大哥气喘吁吁地赶到我的身边,递给了我一壶水和一张肉饼。 “师座,这伙倭寇真的不一样,我觉得,您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那势必会让我们受到更大的损失,您看见了,今天这第一战,我们的士兵在白刃战上完全不是对手,若不是您带领虎贲营支援,那两千多人极有可能全军覆没,而且就算是虎贲营,也受了不小的损失吧? 我们要是想要达成目标,就必须要用别的方法,正面对敌,我们有五万多人,他们是三万人,就算是我们摆出全军和他们摆出全军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大战,那我们恐怕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才能全歼他们!”谢晋元大哥一边吃一边说道。 我咬了一口肉饼,喝了一口水,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必须要用其他的方法;郑宇强!”我大声喊道。 郑宇强快速来到了我的身边,嘴里面包这很大一团肉饼,估计是饿坏了,我看着他噎的受不了,于是就把我手里的水壶递给他,他接过水壶,狠狠的喝了几大口,终于把肉饼咽下去了。 “慢点儿吃,管够!又没人和你抢,一百师难道还会把你饿死不成?你要是被噎死了就成了笑柄了!那么厉害的军官,没死在战场上,倒死在了肉饼上!”我笑骂道。 郑宇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拿回水壶,喝了一口,问道:“郑宇强,你统计了没有,此战,虎贲营伤亡多少?” 郑宇强说道:“此战,虎贲营战死九十六人,受伤五百余人,战死的绝大部分都是新加入虎贲营的战士,而原来警卫营的士兵和原来虎贲营的士兵没有多少战死,更多的是受伤。不过,即使如此,师座,宇强以为,这些倭寇不过是正规军队,但是战斗力,却几乎达到了虎贲营前期的水准,所以,我们的正规军,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这支倭寇还有类似于虎贲营一样的特种部队的话,那么师座,我们将完全无法抵抗。” 我和谢晋元大哥点点头,正在头疼间,勃罗姆拿着一份资料,铁青着脸就过来了:“欧阳!这样的损失是不能够接受的!绝对不能够!你看看,此战,我们光是阵亡就阵亡了七百二十九人,受伤的有三百二十七人,而日本人,预估战死不过一千三百多人,我们有那么大的优势,却还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伤亡,一定要深刻检讨!必须要追究有关军官的责任!必须要!” 谢晋元大哥疑惑道:“为什么战死的比受伤的还要多?这不正常啊!” 我思考了一下:“这反而很正常,这就说明,一般的军队,遇到那支倭寇,实力不足,只能被杀死,而只有少数实力强大的士兵才能躲过他们的杀招,留下一条命;这已经很不错了,虎贲营的战斗力强,所以伤者那么多,但这也足够体现出倭寇战斗力的强悍。” 勃罗姆连连摇头:“不不不!欧阳!这样的伤亡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只要我们坚守在阵地上,恐怕日本人还没有抵达阵地就会受不了巨大的损失而撤退,就算他们真的那么悍不畏死,冲上阵地,那反而会成为更多人的枪把子,毕竟我们的人数占优! 但是因为一零一团团长姜茂盛和一零二团团长姜茂才的鲁莽,毁坏了全军的大局,致使大量军队无辜丧生!欧阳!我认为必须要对他们进行严肃的惩处!如果这样下去,军队迟早要全部打光!你愿意这样吗?我作为军事顾问,完全不能接受这种情况的发生!” 我脸色一沉,我深深地明白此次伤亡如此巨大是因为姜茂盛和姜茂才兄弟两个的莽撞,未得到我的命令就私自出兵白刃作战,引的我还要率领虎贲营前去解围,致使那么多精锐士兵丧生,他们两个难辞其咎! “郑宇强!去卫生营看看姜茂盛和姜茂才的伤势处理好了没有,要是好了的话,带他们两个过来见我!立刻!马上!”我对郑宇强说道,郑宇强立正敬礼,领命而去。 “师座,姜茂盛和姜茂才二人,毕竟是您的同窗同学,我觉得,处罚还是不宜过重,应当更多地是警告,他们二人也是骁勇绝伦,战功卓著的,过重的惩罚,会伤害将士们的心的,我觉得,罚点儿款,写个检查,也就够了。”谢晋元大哥一脸的为难,犹豫着说出了这句话。 的确,姜茂盛和姜茂才,在全军范围里面,无疑是我最为亲信的两个人,他们两个人是我在军校里住在一个寝室的室友,原本应该是很多人住一间的,但是也许是人数不够,那一届,就我们这一间宿舍只住三个人,所以,两年多的感情,是不可置疑的。 他们二人也有文化基础,在军校里的成绩也都不错,进入军队以后成为我的部下以后战功也颇为不错,在外人眼里,在全军众将士的眼里,哪怕是谢晋元大哥眼里,他们都是我的绝对亲信;但是我一直都不愿意给他们过于高的职位,因为他们的脾气都是一个样儿,一股子湖南人的暴脾气。 要是上了战场拼杀,他们二人无疑是虎将,是杀将,可以率领众军所向披靡;但是要论指挥军队,光有勇力是不行的,而他们二人则是长于拼杀短于战术战策,其实他们倒也不是不懂战略战策,只是性子太火爆,不够沉稳,往往会使他们忽略了使用大脑! 这样的人妄居高位,绝对不是军队之福,所以我一直都希望好好地磨一磨他们的性子,这次,正好是一个良机。再者,我必须要给众将士一个交代! “谢大哥,正是因为他们是我两年多的同窗袍泽,所以我才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情;我要不是不好好的惩处他们,才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在一百师里面,没有条件人情可讲!唯一通行的,是军法!”我坚定地说道,谢晋元大哥跟了我很久,想必也明白我的性子,所以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接着说什么。 倒是勃罗姆不断的点头,在他的眼里,只有严肃军纪,树立军法,才能够让众军信服。 一百八十京沪大会战之夜袭(上) 这样的人妄居高位,绝对不是军队之福,所以我一直都希望好好地磨一磨他们的性子,这次,正好是一个良机。再者,我必须要给众将士一个交代! “谢大哥,正是因为他们是我两年多的同窗袍泽,所以我才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情;我要不是不好好的惩处他们,才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在一百师里面,没有条件人情可讲!唯一通行的,是军法!”我坚定地说道,谢晋元大哥跟了我很久,想必也明白我的性子,所以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接着说什么。 倒是勃罗姆不断的点头,在他的眼里,只有严肃军纪,树立军法,才能够让众军信服。 不一会儿,郑宇强就带着浑身绑满绷带的姜茂盛和姜茂才来了;相比于姜茂盛浑身的伤,姜茂才还要好一些,只是头上有些擦伤,别的地方没什么;说起来,姜茂才的武功的确要比他哥高上不少,但这也是姜茂才的性子比姜茂盛更为火爆。 “师座!姜茂盛姜茂才二人带到!”郑宇强朝我敬了一个礼,站到一边。 姜茂盛和姜茂才兄弟俩羞愧的站到我的面前:“师座!” 我冷哼一声:“哼!你们还知道我是师座!还记得我是师座!你们擅自带兵出击的时候还记不记得我是师座?啊!?擅自带兵出击,造成巨大伤亡!你们还有脸来见我!” 姜茂盛和姜茂才二人欲言又止,最后只好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和你们说了多少次,让你们不要那么冲动!我事先再三叮嘱,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和那伙倭寇白刃作战,你们偏偏不听!这些可好!千余人的伤亡,数百人战死!这都是你们莽撞的结果!不仅没有打败倭寇,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你们说,你们到底该不该罚!?” 姜茂盛和姜茂才羞愧的说不出话来,只有沉默。 我喝了一口水:“谢大哥,你通告全军;一零一团团长姜茂盛和一零二团团长姜茂才因为不守军纪,擅自带兵出击,造成严重伤亡,犯下严重错误;现在革去一零一团团长和一零二团团长的职位,降职为该团一营营长,团长职位由副团长接任,另外,各罚款一百大洋,杖五十军棍!” “勃罗姆,五十军棍就交给军法司去办,你要亲自监督!”我接了一句,勃罗姆点头,表示明白。 为了严肃军纪,在我接任五二四团团长之初,我就让勃罗姆主持建立了军法司;之所以让勃罗姆主持建立军法司,就是因为我们军中多少都有盛行人情之说,就连谢晋元大哥也不能免俗,而我是不能接受这一说的,要是让人情掺入了军法之中,军队就成了官场了!我绝对不能接受。 但是我不能不考虑到某些人的想法,所以唯一可以毫无顾忌的监督军法实施的就是德国军事顾问了;勃罗姆人称白面阎罗,胜任这个职位最好不过了,所以我就把立下的军规全部交给了勃罗姆,让他监督实施,白面阎罗之名响彻全军,军纪为之一肃。 姜茂才猛地抬头,想要说什么,被姜茂盛踢了一脚,再次低下头,表示了接受。 我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姜茂盛开口道:“没有,师座,此次是我兄弟不遵守师座的命令,我们接受师座的惩处。” 我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要是再敢有什么妄言,直接就把你们给革去所有职位,从士兵重新来过!!” 谢晋元大哥估计是看场面不太和谐,于是连忙开口:“师座!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他们也就这样了;但是战斗还会继续,倭寇还会再来进攻的,属下认为,我们必须要早早做好防范,今天的攻击,倭寇明显没有用全力,几乎就是一次试探,试探过后,倭寇必然会用尽全力攻击,所以,我们必须要有详细的计划,否则,今天的情况,就算没有白刃战,也会再次发生。” 勃罗姆也陷入沉思:“欧阳,你必须要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像今天这样的伤亡,哪怕是一百师这样的精锐,也遭受了巨大的伤亡,所以,要是继续下去,我们的伤亡不会小于日本军队的伤亡,而这样的伤亡,是完全不可以接受的,政府的精锐军队,不可以再有更大的损失了。” “是的,师座,卑职以为,我们必须要改变战术。”被我唤来商讨战术的罗启疆大哥说道,身后的彭林生大哥也开口说道:“那支倭寇的战斗力实在不可小觑,我们尚且没有白刃作战,他们的枪法也很可怕,我们清点了一下,被爆头的有五十多人。” 这下子我可就头疼了,正面对抗,哪怕我们占据着阵地这样一个大优势,也有些吃力,战斗力上,我们比不上他们,虽然具体战略是诱敌深入,节节抵抗,但是这支倭寇的战斗力超乎想象,不在这里狠狠的削弱甚至全歼,那么后续计划必然会被打乱。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最小的代价,狠狠的收拾他们,将他们全歼!当然见识到了他们的实力,我知道这无异于自杀,一百师全部拼光了也就差不多全歼第六师团了;但是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那么,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全歼或者是重创这支第六师团呢? “唉!这些倭寇的枪法太准了,一打一个准儿!老子都没他们准,我看啊,想要避开他们,除非他们都瞎了!黑乎乎的看不见,咱们就可以和他们正面对抗了!”罗启疆大哥大叹一声坐在地上,似乎有些绝望。 开什么玩笑,这些倭寇怎么会瞎掉?黑乎乎的看不见,那也不可能,我们又不可能把他们的眼睛全部蒙起来! 唉!怎么办呢?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等等……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对了!趁夜偷袭!夜袭!夜袭啊!当初拿下海军司令部不就是这样做的吗?趁着黑夜潜入倭寇营地,大量杀伤他们! “夜袭!夜袭!我们可以夜袭!”我大声说道,吓了周围沉思的众人一跳。 “夜袭?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师座,当初攻打海军司令部的时候,不就是那样做的吗?”谢晋元大哥最先反应过来,继而大喜地说道:“这样的话,只要布置得当,就可以减轻很多的伤亡,而倭寇的损失会大大增加的!” 众人大喜,一时间开始各抒己见,最后由我拍板。 由我亲自率领虎贲营的勇士们和各旅各团部的警卫战士组成的精锐军队实施夜袭计划,当然对于我的这个布置,引起了很多的反对,尤其是谢晋元大哥,极其反对我的计划,他又拿我曾经答应过事情说,说我已经不是无足轻重的人了,我的安危极为重要,甚至某种程度上我的安危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一百师! 一名帅才,和五万的军队相比,从来都不缺乏兵源的中国,很容易做得出选择。 高级军官们纷纷赞成,他们对我要亲自率军偷袭倭寇的要求提出了严重的质疑;但是被我以我的武功最高,最能保护自己给压了下去,但是面对着大家的意愿我还是不得不顾忌一下,于是我只好妥协,这将是我最后一次亲自率军行动。 说实话,其实话是这样说但是要是战斗到了最危机的时刻,我还是有很多机会上战场的,最高指挥官上战场,本身的战力忽略不计,对于军队的鼓励和攻击力加成还是很大的,所以我亲自上战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 在我种种承诺之下,谢晋元大哥勉强的同意了我的计划;同时,我为了增加倭寇的伤亡,让我们得以顺利的撤出,我还安排了冯骁的骑兵营在我们撤退的路上接应,并且将行动时间定在了明日凌晨三点,那个时候,正好使倭寇睡得最熟的时候,最没有力气的时候,那个时候一举突袭,定然会事半功倍! 当年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大破刘备兵马,使东吴转危为安;今日,我也可以来个火烧倭寇大营,一举将倭寇击溃! 如果这次进攻用得好,说不定真的可以全歼倭寇的这支军队。 “对了!如果我们这次进攻的效果很好的话,我们甚至可以组织大军突击,一举击破这支倭寇,免除后患!”罗启疆大哥突然说道,他的这个建议立刻就让很多人点头,要是我们成功了,那带来的好处是很大的。 我思考了一会儿:“倭寇不是猪,我们能想到的,他们未必想不到,或许,他们也会夜袭也说不定的;但是要是他们发动夜袭之后,我们在进行夜袭,就简单的多了,所以我们不能懈怠,我们的夜袭行动不改,郑宇强,你立刻集合一下夜袭队员,马上去睡觉,两点钟我会把你们叫起来。 至于其他的军队,我们可以酌情选一支军队一起睡觉,准备夜袭,但是必要的防御不能少,我们必须要严密监视那支倭寇。至于全军夜袭的事情,我觉得还不太稳妥,毕竟我们面临的倭寇是二十万大军,不仅仅只有一个第六师团。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勃罗姆表示赞同:“日本军队的整体实力在我们之上,局部的胜利和优势不能成为我们骄傲的资本,所以欧阳的话是对的。” 于是这个计划就这样被定了下来,谢晋元大哥将作为全军的总指挥,在我率军偷袭倭寇的前后负责指挥全军,罗启疆大哥协助,用于期间可能发生的倭寇袭营;彭林生大哥负责选出一批精干的士兵做预备队,一旦我发出信号,就有彭林生大哥率领预备队加大攻击力度,争取全歼倭寇第六师团! 至于冯骁,似乎对于我没把骑兵营放在攻击梯队里面,表示非常的不满,我回敬给他的就是一个屁股蹲儿,少他妈的废话!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了。 一百八十一京沪大会战之夜袭(中) 于是这个计划就这样被定了下来,谢晋元大哥将作为全军的总指挥,在我率军偷袭倭寇的前后负责指挥全军,罗启疆大哥协助,用于期间可能发生的倭寇袭营;彭林生大哥负责选出一批精干的士兵做预备队,一旦我发出信号,就有彭林生大哥率领预备队加大攻击力度,争取全歼倭寇第六师团! 至于冯骁,似乎对于我没把骑兵营放在攻击梯队里面,表示非常的不满,我回敬给他的就是一个屁股蹲儿,少他妈的废话!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了。 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天,还是很给力,很黑。月亮被遮住了,看不见踪影。天地间一片昏暗,这个时候,也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最黑的黑暗。 为了加大倭寇的伤亡,我特意准备了不少汽油,让士兵装在水壶里面,用于焚烧倭寇的物资,这种营地,帐篷和仓库都是很好燃烧的,一把火不仅仅可以烧掉倭寇的命,还可以趁机毁掉他们的军械,尤其是弹药等易爆品。 另外,我还命令冯骁在我们撤退的路上埋下了炸药,一旦我们撤退成功,就可以引爆那路上的连环炸药,将倭寇的追兵炸得七零八落,当然,那也要是倭寇还能派出追兵的前提下。 我还有另外的一个目的,我要找到谷寿夫的帐篷,将谷寿夫杀死!那个家伙,要是他不死,这支军队,早晚有一天会再现!他就是死军的缔造者,他必须要死,他一死,这支死军也就不复存在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比起当初夜袭海军司令部的时候,我也成熟了许多,习惯了许多,当时那种决意赴死的感觉也不复存在,我不再惧怕我会活不下来,也不再会紧张的睡不着。或许战场,真的可以让一个男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成熟。 我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时间指向一点半钟,但是倭寇没有动静,估计倭寇是没有打算夜袭我们了,也许他们是想明天一举攻破我们的防线吧?要是不夜袭,就算明天我们死命守住了阵地,恐怕损失会大到让我们无法接受,所以夜袭,势在必行。 我起了身,洗了一把冷水脸,让精神快速的回复。 我准备好了大刀,还有冲锋枪,以及足够的子弹和手榴弹,走出了帐篷里面,迎面碰上了郑宇强,看着他一脸的踟蹰,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来找我了?现在还没到集合时间啊。” 郑宇强一看是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师座,我来找您,其实是想问一下,关于唐营长的事情。” 我愕然,随后我的心里也涌现了一股悲戚的情感,唐宇,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至今已有好几日了,他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不止一次的派人往真如方向打探消息,甚至是请求戴雨农动用他的情报网搜查,结果只得到了那一日的晚间真如方向有战斗发生,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只知道倭寇没有俘虏。 我心里的不祥预感愈来愈盛,但是我仍旧固执地不相信唐宇死了,我依旧相信他还活着,只要他没有那个能力把飞刀吃掉,他就必须要活着,否则,他就必须要把飞刀给吃掉!我相信他没那个能力。 唐宇和郑宇强,虽然不能说亲如兄弟,但是他们在孙武安大哥最初组建卫队的时候就已经是好朋友了,同属最早的老底子;又是在我手下同时任职,并且分管我的亲卫部队的两支,算是我最为亲近的两个人,所以他们的感情,不能说不好。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还没有死,你相信吗?”我只能这样说。 郑宇强笑了:“我相信!师座,卑职去整顿军队了!” 他朝我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唐宇,你这个混蛋,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去炊事班那里找了找,果然还有一些剩下来的大饼,老吴挺灵活的,真的给我准备好了;吃饱喝足,过了半个小时,我去往了我们约定好的夜袭部队集合地点。 从各部队集结来的精锐战士有整整三千人,全部装备好大刀和冲锋枪,以及足够的弹药,每人一水壶的汽油;虽然汽油这玩意儿在中国比较少见,价格也贵,但是我们国家能够用到汽油的地方更少,所以相对起来,我们的汽油还是比较富裕的。 这也是我下定决心使用汽油的原因之一,其他的原因嘛,就是有些东西,不是光用火就能烧的掉的。 看了看信心满满的战士们,我再次吩咐道:“潜入倭寇的阵营里面以后,尽量使用大刀斩杀敌人,在敌人没有完全发现我们之前,尽量使用大刀,不要用枪,要是被敌人完全发现了,才可以使用枪,另外,在我下令之前,不可以烧毁任何一样东西,一定要确定将倭寇全部杀死,没有别的!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将士们低声喝道。 我点点头,大手一挥:“出发!”众将士们立刻弯着腰和我一同朝着倭寇营地的方向前行。 倭寇的警惕心一向很重,在海军司令部的时候就是这样,探照灯打个不停,要想顺利潜入倭寇军营,还是那么多的部队,就必须要想办法把倭寇的探照灯毁掉,不行,探照灯一旦毁掉,倭寇势必会察觉,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使用探照灯的倭寇士兵干掉。 虽然现在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但是万一被那个倭寇看见了,一嗓子下来,也能惊醒不少人。 我观察了一下,倭寇军营很大,收到的消息是倭寇的军营连在了一起,也就是说,以第六师团为首,后面跟着其他的师团,主要是以第六师团为主要攻击力,其他的师团暂时休整补充,可能倭寇也得知了我军设防的消息,松井石根应该也有所察觉。 正门处,有六个倭寇站岗,有四个木楼,四台探照灯,周围还有不少的倭寇小队巡视,每个小队大约有五人,我们观察了一会儿,这些倭寇小队估计是负责巡视正门处和两侧,大约有五队,这些就使倭寇正门处的防御,我估计倭寇不止一个门,毕竟是数万人的营地。 我唤来郑宇强:“要你准备的弩箭准备好了没有?” 郑宇强点头:“准备好了,准备了一百把强弩,也有一百个可以熟练操纵弩箭的士兵,足够了。”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为了不让倭寇发现,本来唐宇要是在的话,他的一手飞刀绝技就足够了,但是现在……弩箭其实也不错,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是有很大的用处的,准确的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没有用的,只要用对了地方。 我让唐宇把那些弩箭手全部集中,给他们分配任务:“看到那些倭寇没有?你们每人商量着选定一个倭寇,我一下令,你们就立刻射击,一定要保证将他们同时干掉,只要把他们同时干掉,就算是探照灯继续打着,我们也不会被发现,进入营地之后,只要有倭寇巡逻兵,你们就要把他们射死,注意,一定要致命!” 弩箭手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于是我带着他们接近了倭寇的营地,趴在地上,随时准备射击。 待到四队倭寇巡逻兵从两个不同方向走来的那一瞬间,我一声令下,一百名弓弩手同时射击,几乎是在下一秒,巡逻的倭寇全部软绵绵的倒下了,一动不动,探照塔上的四名倭寇也软绵绵的倒下,不过还好,他们没有跌落下来。 还有一队倭寇,还有一队,只要那一队倭寇出现,就可以了!就可以了!就可以进去杀敌了! 终于,我看见了那队倭寇的出现,一声令下,他们瞬间就倒地而亡,他们还没来得及发现他们的战友们已经死于非命…… 我一挥手:“上!”一百名弓弩手当先冲入倭寇军营,开始扫荡可能出现的倭寇巡逻兵;而我在带着大军先快速潜入倭寇的军营里面,而后兵分几路,按照事先的部署,用大刀砍杀熟睡中的倭寇。 我们一队十个战士摸入了一个倭寇的营帐里面,里面排着二十张床,一边一个,于是我唤过了另外一队十个士兵,一人一个,慢慢的举起大刀,毫不犹豫的挥刀一劈,二十个倭寇就在睡梦中被大刀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说起来,真的很爽,自己不用损失一人,就可以杀死那么多倭寇。 而后我带着他们一人背了一杆倭寇的长枪,收集了子弹和手榴弹,离开了这个帐篷,去往下一个帐篷。 我们的军备没有倭寇那么充足,所以缴获是必须的,能得到多少就拿多少,这些东西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就毁掉,我们不一定用得到,但是别的部队或者是我们的补充部队和新兵用得到,这种事情没有人不愿意干的。 下一个帐篷也是一样的,照样是二十张床,分成两列排放,二十个倭寇睡得和死猪一样;我们很默契的一人一个,站在他们的床头,挥刀一劈,二十个倭寇再次丢了性命。 拿好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继续往里面走,一百名弓弩手在前面开路,战绩斐然,凡是遇到的倭寇巡逻兵都被射死,现在这个时候倭寇的巡逻兵也不多,所以很轻易地,他们就几乎扫荡了全部的巡逻兵,而我们也是一个帐篷接着一个帐篷的潜入,一个一个的砍死这些熟睡中的恶魔。 一百八十二京沪大会战之夜袭(下) 拿好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继续往里面走,一百名弓弩手在前面开路,战绩斐然,凡是遇到的倭寇巡逻兵都被射死,现在这个时候倭寇的巡逻兵也不多,所以很轻易地,他们就几乎扫荡了全部的巡逻兵,而我们也是一个帐篷接着一个帐篷的潜入,一个一个的砍死这些熟睡中的恶魔。 这无疑是轻松而且有趣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这些在平时遇上至少要损失三名士兵才能杀死的倭寇士兵,就这样,被我们轻而易举的干掉了。 当然,这也不是毫无风险的,比如在我率军准备再次进入一个倭寇的营帐的时候,那营帐的帐帘突然被掀开,一个睡眼惺忪的倭寇走了出来,似乎是要起夜解手,一看到我们,他猛然一惊,说不出话来,而我们的士兵也是陡然大惊,说不出话来,大眼瞪小眼好几秒钟,我猛地一挥大刀,将他的喉咙割开,这才化解了危机。 “遇到倭寇就砍,别管他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听懂没有?”我说道。 士兵们纷纷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大刀,随时准备挥出去。 在接连扫荡了十数个营帐之后,我们已经拿不下更多的装备了,于是我下令,分出部分士兵背着这些武器离开,运回阵地,而后再回来;我将肩膀上的武器交给了一名士兵,嘱咐了另一名士兵继续扫荡倭寇营帐,而我则一个人离开这里。 我要寻找到谷寿夫的营帐,杀死他! 必须要杀死他!他不能活着! 照理来说,他的营帐是这里的营帐最大的一个,也应该有士兵看守;当然,能有士兵看守的营帐不止谷寿夫一个;从他们白日里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军官而言是非常重视的,所以,只要是个军官,哪怕是个少佐,恐怕都有士兵守夜,不过,营帐的大小是可以分辨的。 但是既然我来了,我就要好好的杀一个过瘾,把这些军官全部杀死! 军官的营帐都在大营的里侧,有大量士兵把守,果然,这些倭寇对于军官不是一般的重视,还真的是极端的等级制度啊;虽然等级制度在别的国家包括中国都有,那是人类演化而来的不可避免的产物;可是像这支军队一般,将等级制度发挥到极致,还真是少见之极。 而我的弩箭部队也在这里停下了脚步,似乎很是为难,因为这里的士兵数量实在是不少,而且,互相之间都很容易见到,杀死一个就很容易影响到全局,万一被发现了,就得不偿失了,我们还没有杀完所有的倭寇啊!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些倭寇军官的帐篷是呈圆形,每个帐篷都有两个士兵把守,互相之间形成一个圆环,可以相互防守,相互支援! 这些家伙,还真的很厉害啊,这样一来,我们想要全部杀死这些倭寇卫兵的难度就很大了;除非…… 我们可以围成一个圆形,我看了看,这些卫兵的数量并不到一百人,如果一人一个,倒也摊的开来,我一声令下,一百弩兵分散开来,瞄准,射击,这些卫兵就纷纷成为了刺猬;我大喜过望,计划成功。 再往里走,又是一个圆环,我越来越确定,这些就是倭寇更高一级的军官,又是一轮齐射,倭寇的卫兵们接着倒地身亡。 幸好这些家伙都站在正门处,有帐篷挡着,不至于被后面的倭寇看见,而且两层帐篷之间的距离也够远,为我们创造出了很好的良机;一些小军官我就不去费事儿了,我从他们联队长一级开始杀起,其他的就交给那些弩兵了,万一他们不小心把一个高级军官弄醒了,他们可能对付不了,那就糟了。 帐篷数越少,那就证明这一层的军官职位越高,八个帐篷,这差不多就是八个联队长了,不只是作战部队,好像还有辎重部队的;不管如何,我一个一个的进入,一刀一个,将这些恐怖的军官全部杀死,看来我猜的没错,他们的指挥刀显示了他们的地位不低。 但是我意外地发现这里面还有三个军官的床是空的,这就让我有些意外了。 我在三个空的帐篷里面也没有发现指挥刀和军服,这就证明,他们根本没有睡觉或者是起夜!而是一直醒着,那么,他们在哪儿? 至今为止没有出现枪声,那就证明我们的部队没有遇到醒着的有威胁的倭寇,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谷寿夫那里,商讨军机! 果然如此,那么,我是否可以从中得到些什么情报呢? 我吩咐那些弓弩兵不要接近这里,等我信号,警戒四周;而我一个人悄悄地摸了过去,最里面的帐篷,和我猜的不错,那里帐篷的灯果然还亮着;四个卫兵在门口警戒,帐篷里面几个人影走来走去,似乎在说什么。 在杀掉他们之前,把他们的军机摸清楚,倒也不错;于是我悄悄的从侧面接近了他们的帐篷,避开了那四个卫兵,仔细的听着他们在说什么。这是我才发现,会一门外语,真的很有必要,尤其是这个时候。 “師団長、松井司令官の命令は、最小の死傷者が発生した中国軍の守備ラインを撃破し、他からの方へ突っ込み中国軍陣地だったのに、どうして选ここだろうか。ここは中国軍の主力存在するところもある。(师团长,松井司令官的命令是以最小伤亡击破中国军的防线,我们完全可以从别的方向突破中国军阵地,为什么要选这里呢?这里是中国军主力存在的地方。)”我听见一名倭寇这样说道。 “はい、師団長で卑职じゃな。欧阳云海べきであり、中国軍の主将もここにいると、彼の指导の下で、中国軍の戦力の倍増だし、この本軍自体が中国最强の軍だった。我々から卑职すべきではない、今日はここから正面突破の損失は簡単に立証できる問題だ。(是的,师团长,卑职附议。而且中国军主将欧阳云海也在这里,在他的带领下,中国军的战斗力成倍增长,而且这支军队本身就是中国最强的军队。所以卑职认为,我们不应当从这里正面突破,今天的损失就足以证明问题了。)”另一个倭寇说道。 看来松井石根这个老鬼子的意思是要从薄弱环节尽快突破这里,估计他的确是注意到我们的计划了。 “できない、この百師団は、中国軍の魂柱に、欧阳云海は中国人の心の支えさえすれば、殺して、中国軍の抵抗が弱まるどころか、戦って下がってきた、帝国にとっては大きなプラスにならないという。(不可以,这支一百师是中国军队的灵魂支柱,欧阳云海更是中国人心里的支柱,只要杀了他,中国军的抵抗就会减弱,甚至是不战而降,对于帝国而言,有很大的好处。)”这差不多就是谷寿夫了。 “師団長、司令官の意味は、中国軍をすでに構築した可能性が高い。たくさんの守備ラインを阻止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私たちは、私たちのゴールラインを急が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という、中国軍の後続ラインを構築できない、一日も早く向上南京で、国内の連中う。(师团长,司令官的意思是中国军很可能已经构筑了很多的防线阻止我们,我们必须要尽快攻破防线,使得中国军的后续防线不能建立,尽快攻下南京,使得国内那些人闭嘴。)”第一个开口的倭寇说道。 “愚かさ!あなた达はまだわかっていない」とし、「今回の軍部派させていただいたの目的はなんですか?一心松井石根東亜と連携し、彼の思想が過ぎたよう、帝国にとって最良の方法は一掃し彼ヘゾギク私の代わりに、消滅支那は必ず杀欧阳云海、わかってるの?輸送のために、あらゆる手段です!(愚蠢!你们还不知道此次军部派我们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吗?松井石根一心只想着东亚联合,他的思想已经过时了,对于帝国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彻底消灭支那,而要消灭支那,就必须要杀掉欧阳云海,明白吗?为此,不惜一切代价!)谷寿夫说道。 “師団長、ベースキャンプそう労力ひまを杀す欧阳云海、価値があるか?彼は、わずか十七歳ですね。(师团长,大本营如此费力费时要杀死欧阳云海,值得吗?他才只有十七岁啊。)一个倭寇提出了疑惑。 “欧阳云海本当に帝国の第1位の敵には、数万の帝国の勇士が死んだのは、彼の手には、彼の戦術戦略と胆气もいなくて帝国を1人でも将軍の下で恐ろしいのは、彼と中国の最上階国も多いの高位幹部も善戦が親しい関係とでは、特にドイツ!これは非常に重要です!(欧阳云海实在是帝国第一大敌人,数万帝国勇士死在他的手上,他的战术战略和胆气都不在帝国任何一名将军之下,最可怕的是,他和中国的最高层还有很多国家的高层都有不俗的交情,尤其是德国!这就非常重要!) 話は聞いていた彼の所信と戦績で、私は本当にとても驚き、羅店のようなところで、そんなことができる、待たず全灭国庆节師団の産室で宗武将軍を杀して、计略計略が続出しているなんて、考えたのが利用サメ横領わが勇士、伤つき我々の海軍なあ!(听说了他的战术和战绩,我真的觉得非常惊讶,在罗店那样的地方,竟然可以全歼十一师团,还把山室宗武将军杀死了,计策计谋层出不穷,竟然想到了利用鲨鱼吞吃我们的勇士,伤害我们的海军,太恐怖了!) かれは十七歳なら、もうすごいだといっては、このようなレベルの軍事天才も不足しないだろう、とのような敵のぶつかり合いを怖い、今彼は五万軍が、彼を把握していた五十万軍にも、我々は希望ですか?のみならず彼は中国国家元首との親族にことがあってはならない彼が成长してきます!は決して!(他只有十七岁,就已经厉害到了这样的程度,说是军事天才也不足为过,和这样的敌人对抗,是很恐怖的,现在他只有五万军队,可是万一他掌握了五十万军队,我们还有希望吗?跟何况他还是中国元首的亲戚,我们不能让他成长起来!绝不!)” 谷寿夫的话让我大为吃惊,看来,倭寇的高层那些人也注意到了我,他们竟然不顾战略,一心要置我于死地!为此,他们似乎已经抛弃了松井石根,哼哼!政治阴谋无处不在,松井石根,看来是他们指定的替罪羊人选了。 “嗨!”几声应答,看来倭寇已经统一了思想,一心置我于死地。 “そして、殿下さまはもうすぐで到着したとき、ぼくたちはそれまで殺し欧阳云海わけにはいかないと彼の殿下さまに、闻いてわかりますか?(还有,亲王殿下很快就要抵达了,我们必须要在那之前杀死欧阳云海,不能使他对亲王殿下产生威胁,听明白了吗?)”谷寿夫接着补了一句。 “嗨!” 亲王?倭寇的亲王?那可是倭寇的皇族吧?怎么,倭寇要派一个亲王过来督战?松井石根的日子不好过了啊!不过,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明日は、大攻勢で、全軍圧なさい、一気に掃討100師殺害し、欧阳云海、わかりますか?あの男は意外にも松井石根るる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彼は、ふん!愚かさ!男を相手にしなくてもいいです!(明天,就展开总攻,全军压上去,一举消灭一百师,杀死欧阳云海,明白了吗?松井石根那个老家伙居然还要活捉他,哼!愚蠢!不用理睬他!)”谷寿夫下达了总攻令,无视了松井石根的命令。 倭寇内部的矛盾,似乎也不比我们要少多少,而且松井石根面临的情况,似乎比我还糟糕…… 一百八十三京沪大会战之天翻地覆(上) “明日は、大攻勢で、全軍圧なさい、一気に掃討一百師殺害し、欧阳云海、わかりますか?あの男は意外にも松井石根るる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彼は、ふん!愚かさ!男を相手にしなくてもいいです!(明天,就展开总攻,全军压上去,一举消灭一百师,杀死欧阳云海,明白了吗?松井石根那个老家伙居然还要活捉他,哼!愚蠢!不用理睬他!)”谷寿夫下达了总攻令,无视了松井石根的命令。 倭寇内部的矛盾,似乎也不比我们要少多少,而且松井石根面临的情况,似乎比我还糟糕…… “中岛君、明日は、あなたの三十六旅団は嫌いではないでしょうとしたことも、私はあなたたちに声をかけられたの原因を、あなた部の戦力を強い、効果が良いとは別に、亀君、君の野村砲兵連隊も協力する中岛くん、わかってるの?(中岛君,八点钟,就由你的三十六旅团打头阵,这也是我把你们叫来的原因,你部的战斗力强大,会有很好的效果,另外,龟田君,你的野炮兵联队也要协助中岛君,明白吗?)”谷寿夫开始下达指令了。 “嗨!”两个人应诺。 “北岛くん、あなたの騎兵連隊の責任を取らなければならない突撃を破って百師のマジノ線だそうで、百師も騎兵部隊、あなたは注意しましょう。(北岛君,你的骑兵联队就要负责突击撕破一百师的防线,据说一百师也有骑兵部队,你要注意了。)”谷寿夫再次下令。 “嗨!師団長!部下はきっとしだ中国軍の骑兵!(是的!师团长!属下一定会杀光中国军的骑兵!)”骑兵联队长大言不惭的说道。 我顿时觉得很不爽,这两个倭寇也太狂妄了!不打算继续听下去,我准备把他们全部杀光! 朝着不远处关注着我的弓弩手们打了个手势,四个弓弩手立刻举起手弩,发射,四个倭寇卫兵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他们的最后防御被消灭,我可以放心的斩杀他们了。 “なんの音だろうか。外にどうしましたか?(什么声音?外面怎么了?)”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我已经决定不隐藏了,所以我大大方方的站在正门口,看着一会儿会是谁走出来。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呢! 营帘被掀了起来,一个粗狂的军官走了出来,看到地下躺了一地的倭寇尸体,明显的一惊,但是他却没有说话,或许是太惊讶了,说不出话来;而后他的视线慢慢往上移,看到了正在狞笑的我,眼神里露出了恐惧和不解。 我笑着举起了手,向他打了一个招呼,而后,锋利的军魂剑送入了他的脖子里。 自始至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惊诧、恐惧以及不解…… “亀田、何があったのか?(龟田,发生了什么事情?)”里面有疑问的声音传出来。 我笑了笑,说道:“何事も起こらないじゃない。ただ、亀田殉職しました。(什么事情也没有,只不过龟田殉职了)。” “何だろうか。亀田!どうしましたか?(什么?龟田?怎么了?)”又一个倭寇掀开了帘子,把头探了出来,我一把就将军魂剑插了进去,正中他的眉心,顿时他就翻了白眼儿;而后我刷刷两脚,把已经死透了的龟田和这个送死的家伙一起踢了进去。 “亀君!藤君!何があったのか。!衛士!(龟田君!藤田君!发生了什么事情?!卫兵!)”里面传来了惊慌的声音。 我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看了看里面慌慌张张的五个倭寇军官,微笑着说道:“衛士の姿はまあ、が消えたんですが、あなたを殺したん欧阳云海してみたかった」と、一時期は一つだけだ。(卫兵嘛,就没有了,不过,你们一直想杀的,欧阳云海,倒是有一个。)” 五个倭寇大惊失色:“欧阳云海!” 而后其中四个结成了战阵:“保護師団長!(保护师团长)” 我看了看最里面脸色发紫的满脸横肉的凶恶军官,估计那就是谷寿夫了,这四个,差不多就是他喊来的那些军官吧,算他们运气好,没死在睡梦中;也算他们运气不好,因为他们会死在我的刀下,死在睡梦中还没有痛苦,但是死在我的刀下,就有些痛苦了。 不过我向来不惮以最暴戾的手段对付倭寇,哪怕是种族灭绝,我也做得出来…… “你就是欧阳云海?”谷寿夫突然推开了保护他的军官,站在了最前面,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这倒让我有些意外,不过倭寇的这些高级军官或多或少都和我国的革命党人也就是现在的政府高官有着关系,所以他们会说中文也就理所当然了。 “哟呵!你还会说中文,那我就不必说日语了,太拗口了。”我把手里的军魂剑转了转,玩味的笑道。 “你是怎么来的?你想要做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谷寿夫冷静的问道。 我很奇怪一个满脸横肉的杀人机器居然可以如此冷静,我对他产生了比较浓厚的兴趣:“没什么,只是想过来看看我的对手,然后把你们杀光而已;不过你们的防御似乎不是很严密,我也没有费什么事儿就进来了,但是你们都没有睡觉,这就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了。没事儿,我会让你们永远沉睡的。” 很明显,我的话把他们激怒了,一个比较暴躁的倭寇军官挥刀就要攻击我,我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军官一声惨叫,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我反手一用力,将军魂剑刺入了他的脖子,而后拔出,鲜血泉涌,那倭寇军官便软绵绵的倒在我的面前,气绝身亡。 “果然,松井石根说的不错,你的武功实在是高,估计他们三个加在一起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谷寿夫制止了想要上前的三个倭寇军官,冷静地说道。 我笑了笑,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朝天放出了三枪,看着那些一脸紧张几乎要吓死的倭寇军官,我笑了笑:“放心,我要杀你们,自然是要用手里的刀,这枪,是用来通知我的军队的,很快,哦不,现在就可以,听到了吗?” “轰轰轰……” 冲天的爆炸声响起,火光迸现,枪声大作,杀喊声顿起,四个倭寇军官的脸色从青变紫……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是我们的大举夜袭! 这便是我所命令的,命令军队听到我的枪声之后,就不用再隐藏了,直接用枪,用手榴弹,用炸药包!用汽油!狠狠的摧毁倭寇的营地;我还告诉他们,对于那些重武器,比如大炮之类的,一般的炸药是没有的,尤其是对于重炮,那就需要拿汽油灌入炮管里,然后点火,快跑!很快就会炸膛! 帐篷全部烧掉,粮食全部烧掉,弹药全部毁掉,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如何,谷寿夫将军,这份见面礼,您还满意吗?您给我的见面礼,我可是很满意的,中国有句俗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我来还礼了,还不算晚吧?”我戏谑的看着谷寿夫那张紫青紫青的脸,轻松地说道。 谷寿夫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军部那些混蛋都小看了你,都觉得政府里的人太过懦弱,觉得不屑;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政府里的人看得比较明白;我本来也是一样的想法,还在想那些人是不是太胆小了,对你太忌惮了,毕竟他们竟然要求,我的任务只是除掉你,并不是参与对中国军队的进攻。 但是我没有想到,政府里的人还是小看你了;你果然是大日本帝国的大敌,要是再过十年,不,再过五年!帝国的战将,恐怕都将不是你的对手;不论如何,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就让我为帝国除去一个大害吧!殺し欧阳云海!(杀死欧阳云海)” 谷寿夫给他身边剩下的三个军官下了命令,三个军官齐声应诺,握着军刀,严阵以待;谷寿夫也抽出了金光闪闪的军刀,严阵以待,看着他们的架势,我知道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不过,就凭他们四个,想留下我,也太不自量力了! 一个倭寇大吼着朝我冲过来当先一刀劈来,第二个倭寇紧随其后,横着军刀劈来,一上一下,配合得很好。 我不屑的一笑,左手持大刀挡住第一刀,反手握住军魂剑,竖在胸前,挡住了第二刀;接着一脚踢过去,将第一个倭寇踢飞,而后左手大刀横着一扫,将第二个倭寇的头颅削掉了……鲜血井喷,壮丽华美…… “井上!”另一个倭寇大怒,挥刀劈来,我收起军魂剑,右手握扣住了那倭寇的手腕,用力一扭,那倭寇惨叫一声,手里的刀掉了下来,左手一挥,又一个头颅落地,鲜血井喷;五个倭寇,已经解决了三个,还剩两个。 “八嘎!”先前被我踢飞的倭寇大怒,不顾一切的冲过来,连连挥刀向我斩来,我左躲右闪,一个闪身绕到他身后,抽出军魂剑一刀刺入他的后心,拔了出来,一声闷哼,最后一根搅屎棍也被我解决了。 “真是不敢相信啊,你的武功竟然这么高,身形速度都是上上之选,要是在我大日本帝国,你必然会成为最伟大的武术家和最厉害的战将,可惜,在中国,你只能过早的丢掉自己的性命。”谷寿夫一脸冷笑,眼里的杀意旺盛的让我心惊。 “你,就那么有信心将我杀死?”我握紧了大刀,问道。 “你觉得呢?”谷寿夫露出了冷然的笑容,双手握紧战刀,慢慢的挪动着身形,他的周身突然散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战意和杀意,使得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很多;而他似乎对外面一片惨状的倭寇并不在乎:“别注意外面,那会让我觉得没有乐趣,能够杀死你,赔上几万人算得了什么?” 我突然间觉得非常的愤怒,将士兵的生命视若无物,他根本不配做一名将军!根本不配做一名统兵大将! “你根本不配做将军!也罢,我也就是冲着你来的!我就取下你的头颅!”我猛然一动,挥刀斩去,一声脆响,谷寿夫的身形纹丝不动,他竟然硬生生的用战刀抵挡住了我的大刀!而且似乎还留有余力! 我渐渐的觉得有些凝重了…… 一百八十四京沪大会战之天翻地覆(下) 我突然间觉得非常的愤怒,将士兵的生命视若无物,他根本不配做一名将军!根本不配做一名统兵大将! “你根本不配做将军!也罢,我也就是冲着你来的!我就取下你的头颅!”我猛然一动,挥刀斩去,一声脆响,谷寿夫的身形纹丝不动,他竟然硬生生的用战刀抵挡住了我的大刀!而且似乎还留有余力! 我渐渐的觉得有些凝重了…… 显然,谷寿夫的武力让我有些超乎想象。这种气力和速度,实在是让我觉得有些诧异…… 众所周知,倭寇的武士刀取自我中华历史上的巅峰时代——大唐的制霸武器,唐刀;后来经过倭寇自身的实践,进行了改造,七改八改,改成了今日的武士刀;武士刀就制作工艺而言,显然已经超越了我国的大刀,我国的大刀,确实还不如当年的唐刀,更别提另外一种令同时代的蛮夷心惊胆寒的武器——陌刀,一刀之下,人马俱碎,这就是陌刀之威,可惜,时过境迁,今日的华夏已然不是当年的华夏,我们的技艺,也失传了。 每每想到此,我就深感后人之不肖,自古以来的对工艺的不屑,导致了今日之局面…… 我国的大刀,虽然在制作工艺和锋利程度上不及倭寇的武士刀,但是胜在厚重,也就是说,只要力气达到了一定的火候,大刀,完全可以将倭寇的武士刀一刀两断;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当初二十九军的大刀队,不仅仅是在刀术上面进行了针对性的改造,也在力气上进行了打磨,西北大汉身强体壮,舞起大刀来飒飒成风,威力无比;这是倭寇无法比拟的,遂有二十九军的喜峰口大捷。 但是眼前的谷寿夫,他不仅没有后退,连他的武士刀也没有丝毫的影响,我甚至注意到,他的武士刀,在我的大刀身上留下了一道缺口;这不仅仅是说明谷寿夫的气力不在我之下,更说明他的武士刀,不是凡品,而我这把制式大刀,明显不是其对手。 谷寿夫完全没有技艺上面的卸力技巧,完全是凭着蛮劲将我的攻击拦下,并没有吃力的感觉!他的气力,甚至在我之上! 随后他的眼神一凝,用力震开了我的大刀,顺势一脚飞起向我踢来,我大惊,这一脚要是踢上了我势必会受伤不浅;于是电光火石之间,我立刻将大刀横于胸前,一阵巨力传来,我不由的后退了许多步,直到我缓过劲儿来将大刀往身后一扎,这才止住了后退的趋势,挺立起来。 不过他的这一招实在是力气很大,让我有些没有防备,我的身体已经受到了损伤。 “哦,你竟然可以挡住我的攻击而且没有倒下,很高的武艺,很大的力气呢!不错不错,值得我用出实力;你知道吗?在国内,除了我的师傅,还没有一名剑客可以让我用出六成以上的实力,现在我打算用出七成的实力,小心了!”谷寿夫话音刚落,身体就猛然的动了起来。 刀光一闪,我连忙避开,他的刀锋斜着劈下来,我尽力的扭曲身体,右肩膀的一块衣服上的布被斩下来;将我惊出了一声冷汗,要是我躲避不及,掉下来的就不是一块布,而是我的胳膊。 谷寿夫不仅力气惊人,速度也惊人,这一招让我几乎避不开,要是换做别人,恐怕已经丧生了。 不过我也不会让他好受,回过神来,我朝着他的身影一刀劈下去,又被他拦下,不过我早有预感,大刀片子一横,顺着他的刀身就滑向他的刀柄,也就是他的手握着刀的部分,他的手连忙撒开,但是同时他出了脚,我连忙抬脚对抗,一阵巨力和剧痛传来,我不由得后退几步,失去了将他一刀劈死的机会。 他重新抓住了战刀,迅速的向我横着一刀劈过,我迅速竖刀抵挡,再次后退几步,差点儿摔倒,不过终究稳住了身形。 “不错不错真不错,竟然还能反击,真的不错,不过,接下来的攻击,你能挡得住吗?我记得当初你的父亲和我的老师较量的时候,是你的父亲胜利了,现在,你还能和我相抗衡吗?”谷寿夫戏谑的笑了笑,似乎对自己的所处环境非常不关心,只对他能否杀死我感到关心。 我笑了笑:“当初我父亲可以打败你的老师,现在,我自然可以打败,并且杀死你!” 帐篷外面的爆炸声和枪声愈来愈猛烈,到处都可以听见惨叫声,但是谷寿夫似乎熟视无睹,我无法做到像他这样完全不顾及军队的生命,但是他似乎还乐在其中,哪怕战死的是他的部下,他的同胞! 突然间,他动了,他飞起一脚将身前的倭寇尸体朝我踢来,我一惊,挥刀斩断倭寇的尸体,鲜血喷溅,倭寇的尸体分成了两半,血雾弥漫之下,谷寿夫的刀锋朝着我逼来,我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于是我横起大刀挡住了谷寿夫刺来的刀锋,用力一震,震退了谷寿夫,而后挥刀斜着向谷寿夫劈去。 谷寿夫立刻抬刀阻挡,在那一瞬间,我抬起右腿朝着谷寿夫的下身踢去,虽然阴险,但这是对付阴险的人最好的方法,也可以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失去战斗力;反正这个家伙也没有任何的人性,让他断子绝孙,倒也不错。 谷寿夫迅速的抬腿挡住我的进攻,连着三腿,谷寿夫也挡住了三下。速度和力度都在我之上,要是他发起的主动攻击,我真的没有把握拦下这道攻击;他的武功,真的很高,怪不得,他看着自己的属下一个接一个被我杀死,竟然毫无感觉。 他的军官,已经几乎全灭,士兵和军资也几乎被毁灭完全,但是他依然没有感觉,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杀死我是吗?只要杀死我,就算是赔上整个第六师团,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他也只是有功无过。倭寇,还真是冷血啊! “你这招可不够光明磊落啊,这在中国,也是下三滥的招数吧?你的父亲可没有用过,你现在用,是不是太过卑鄙了呢?这和你一直标榜的英雄身份不太吻合吧?”谷寿夫竟然笑了起来,不过就算他是笑着的,我也觉得这是魔鬼的狰狞。 “没什么,你的师父,算得上是真正地武师,我的父亲也是一名武者,他们之间的决斗当然应该光明磊落,不过,对于你而言,你所使用的,也是很卑鄙的招数吧?连你的同伴都不重视,侮辱死者的尸体,我觉得,对于你而言,我没有必要用光明磊落的招式;就算是卑鄙,也就卑鄙吧!”我不屑的笑道。 谷寿夫的笑意渐渐的褪去:“他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应该做出点儿贡献,为帝国做出一点儿贡献,要是他的尸体让我杀死了你,那么我就会为他请功,他的家人就会一生衣食无忧;不过他没有办到,可惜啊!既然如此,这样的大功劳,就只能算在我一个人的头上了。去见我的师傅吧!” 谷寿夫再次袭来,这一回,他的力气比上次更大,我应付的更加吃力;我渐渐的感觉到,我不是他的对手,在实力上,我不如他,要是再给我三年的时间,三年后,等我二十岁,我五十合内必然斩杀他,可是现在的态势是,他可以在五十合内斩杀我! 他的攻势一招比一招凌厉,一招比一招迅猛,我唯有招招阻挡,步步后退;最后他飞身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我的大刀身上,巨大的力量将我的刀身击碎,而我本人也被他的余力击中,一种闷闷的疼痛让我非常不舒服,同时喉咙一阵腥甜,一口血抑制不住的喷了出来。 我被他踢飞了……我的大刀竟然被他踢碎了…… 被他连番攻击下,我的大刀早已千疮百孔,最后一击,大刀的刀身彻底的破碎了…… 我败了…… 自从上海之役开战以来,我第一次战败了……败在了一个倭寇的手上…… 倒在地上的我,心里有些恐惧,也有些恨我自己的无力,我的父亲击败了他的师傅,但是我却无法击败他师父的弟子,看来,我是不如父亲了…… “可惜啊!要是你是大日本帝国的子民,一定会是一员优秀的战将,也一定会成为优秀的统帅,可惜,你是中国人,和帝国有着血海深仇,我相信,帝国的数万家庭都希望你的头颅被帝国军人斩下,而我,就是那个帝国军人。 你放心,出于对你父亲的尊重,我会给你一个全尸,等你的尸体在帝国展览之后,会邮寄回给你的父亲,让你入祖坟;只是可惜,你们欧阳家累世忠良,也就这样断绝了传承,可惜啊!可惜啊!”谷寿夫露出了遗憾的神情:“就到这里了!下辈子,希望你投胎到帝国来。” 哼!下辈子!下辈子我依然还是中国人!下辈子我依然要带兵打仗!下辈子我依然要杀绝倭寇! 事已至此,我再也没有其他的期盼,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父亲,母亲,兰儿,校长……云海不能再继续陪伴你们了……请恕云海先行告退…… 我甚至感到了一阵刀风袭来……看来,就到这里了,我的人生,还真的像霍去病一般,辉煌,但是短暂;不过我貌似比霍去病还要悲惨,他十八上阵,二十四病死,好歹还有六年的战场生涯,而且是病死;而我却是十六上阵,十七战死,还真是悲惨啊! 罢了,罢了,来生,我还要杀倭寇! “师座!危险!当心!”一声断喝,同时一声脆响,我睁开眼睛一看,一把刺刀顶在我的眼前,一把战刀压在其上,我看见了谷寿夫惊诧的眼神,回头一看…… 郑宇强! 郑宇强!他救了我的命! 一百八十五京沪大会战之吴福线(一) “师座!危险!当心!”一声断喝,同时一声脆响,我睁开眼睛一看,一把刺刀顶在我的眼前,一把战刀压在其上,它们距离我的头颅,只有区区的几厘米……我看见了谷寿夫惊诧以及极度不悦的眼神,回头一看……那是…… 郑宇强! 郑宇强!他救了我的命! “师座!属下来迟了!”郑宇强用力一挑,就把谷寿夫的战刀挑开了,随后郑宇强站在我的面前,护住了我,严阵以待对付谷寿夫,并且大喊道:“师座!快离开这里!这里交给属下!” 我忍着伤痛从地上爬起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郑宇强!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郑宇强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师座!快走!您受伤了!快走!” 谷寿夫狞笑着说到:“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一起留下来,成为帝国的战利品吧!”说完谷寿夫就展开了凌厉的攻势,他的刀左劈右砍,将郑宇强打的连连败退,郑宇强的武艺并不算太高,连刘文宝也比不上;这也就是为什么孙武安大哥没有给他太高职位的原因。 郑宇强的武艺远不及我,这个时候出来,明显是找死!要是唐宇在的话,想来可以和这个谷寿夫大战一场,但是现在……我又想起了唐宇,不过我很快回过神来,一看郑宇强已经险象环生,大急之下,我不顾自己的伤势拔出郑宇强背后的大刀对着谷寿夫就是一击,打乱了谷寿夫的攻击。 说实话,要是全盛时期的我配上全盛时期的郑宇强,倒是可以和谷寿夫势均力敌;可是现在我已经受了伤,实力发挥不出六成,而郑宇强似乎也大战了一番,身上溅了许多鲜血,喘着粗气,想来也不仅仅是斩杀了熟睡的倭寇,也一定是遇到了醒着的倭寇。 如此一来,我们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谷寿夫的对手,虽然我想一枪解决了谷寿夫就算了,但是谷寿夫凌厉的攻势竟然让我连枪都拔不出来,只能被动招架,就连加入了郑宇强之后,也不能抵消我的压力,我反而觉得压力更大! 谷寿夫太恐怖了! 他的实力,到底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我现在必须要离开!一定要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我一定要杀死谷寿夫!一定要想办法!杀死谷寿夫! “师座!我们来迟了!”又是四五个士兵跑了进来,加入了战团,而趁此良机,我拔出腰间手枪,正欲图一枪收拾掉谷寿夫,但是郑宇强一把拉住了我:“师座!快走!” 郑宇强很快的就把我拉出了帐篷,一出帐篷,正好看到了率领骑兵赶来的冯骁:“师座?郑宇强?” “冯骁!这里面是倭寇第六师团的师团长谷寿夫!立刻将他解决掉!”我立刻对着冯骁下令,但是胸口的疼痛却让我不由得吐了一口血,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而郑宇强则不管不顾:“冯骁,师座受伤了!快点带师座离开这里!” 冯骁愣了一下,看见我吐血了,大惊失色,立刻说道:“你们几个下马,把马让给师座!进去把那个师团长杀掉!” 而后几个士兵跳下了马,往帐篷里面跑去,我大急,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郑宇强和冯骁二人把我扶上马,而后二人护送着我,一路离开了倭寇的营帐;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恰好看到谷寿夫浑身鲜血的跑出了营帐,面色暴怒不已…… 我知道那些战士都已经被杀死了……我很想说,很想说让他们一定要杀死谷寿夫,但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了…… 而后是非常剧烈的震动和巨大的声响,还有密密麻麻的枪声和呐喊声,良久,一切归于平静…… 我的意识再也支撑不住,渐渐的迷糊了,随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一个艳阳天了,我在一座碉堡里面,看见了外面灿烂的阳光;我知道,现在是白天,侧耳听听,没有听到枪炮声,我才放下心来,现在不是战争时刻;我环顾四周,却发现,我不认识这里,这里,是阵地上某一个坚固的堡垒吗? “来人!”我起身坐在了床沿上,喊了一声,而后,就传来了脚步声,我一看,这是两个士兵,他们二人明显的激动不已:“师座!您醒了?!” 我试图站起身来,但是发现我的胸口还是有些隐隐的疼痛,我估计,这是和谷寿夫那一战留下的伤,还未痊愈,于是我只得无奈的坐着:“你们去把郑宇强营长叫来,我有要事问他。” 两个士兵立正敬礼:“是!” 不一会儿,碉堡外面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师座!师座!您醒了?!”郑宇强焦急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随后,他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弄得我好笑不已:“怎么了?我又没死,急什么?” 郑宇强笑着擦了擦眼睛,这家伙竟然哭了:“师座!您已经昏迷了八天了!您要是再不醒我就要陪您一起走了!师座!是属下无能,属下不能保护师座安全!是属下的过失!是属下的过失!” 我笑了笑:“你有什么错,是那谷寿夫……什么?你说什么?我昏迷八天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竟然昏迷了八天?!! “是啊,您自从那天晚上回来以后就昏迷不醒,我们找遍了名医,都说您是内伤,需要静养,很快就能醒,委座也来看您了,但是您就是迟迟不醒!”郑宇强说道。 “校长?我昏迷了八天?那,那我现在在哪儿?昆山吗?!战局怎么样?我们守住了吗?”我急忙问道。 随着郑宇强的诉说,我知道了我所昏迷的这八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夜袭,大获成功,可以说是意想不到的成功,我们成功的潜入,对倭寇第六师团的兵力造成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倭寇都在沉睡中,根本没有抵抗我们杀戮的能力,所以只能引颈就戮,被我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一直到我开了三枪之时,我们的大部队已经成功的斩杀了近万余在沉睡中的倭寇,而我的枪声响起,杀的兴起的士兵们就再也不会压制了,冲锋枪机关枪步枪打的那叫一个欢快,手榴弹什么的不要命的扔。 虽然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倭寇,但是他们刚刚醒来,正是最昏沉的时候,战斗力发挥不出十分之一,只能成为活靶子;而这个时候,压抑不住的冯骁率领骑兵营冲入倭寇营地开始大肆杀戮,随后彭林生大哥带领大军闯入倭寇营地,加入了斩杀行列。 士兵们充分按照我的命令,火烧倭寇营地,炸毁倭寇的军需物资,将汽油倒入大炮的炮管里,点火,毁掉重炮;缴获了大量军马,物资,武器;几乎将整个第六师团驻地夷平,近乎全灭了倭寇第六师团,唯一可惜的是,倭寇第六师团师团长谷寿夫在余部的保护下,逃走了,他的手上,有我军士兵十几人的生命。 倭寇虽然强悍,但是面对着这种情况,他们也只能崩溃,顺着他们逃跑的道路,我们越过了第六师团驻地,杀入了倭寇总营地,也就是松井石根紧随第六师团之后的营地,那里驻扎这倭寇的第一一四师团和第十八师团的主力,以及一些别的部队的残部。 偷袭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正在紧急集合,不过由于时间上的问题,这些士兵头脑昏沉,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耽搁了很多的时间,直到我军随着第六师团残部杀入总营地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列好队伍。 骑兵营一马当先,冲乱了倭寇本就不牢固的阵型,开始了屠杀,随后的士兵也是以火攻为主,自古以来,水火就是攻打敌人的最好手段,到现在也不过时,大火熊熊燃烧,将本就头脑不清醒的倭寇搅的军心大乱,溃不成军,我军随后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大屠杀,杀死倭寇二千余人,在松井石根重新组织起防御的时候,我军已然成功撤离。 松井石根气的吐血,大吼要追击,结果被我军埋下了的连环炸药炸的七荤八素,最后我军已经准备好了防御,追击的倭寇部队在黑黢黢一片的情况下,丢下了几百人的尸体之后,狼狈的撤退离开;此次夜袭,大获全胜,缴获杀敌极多,电报传回大本营,大本营一片欢腾,中国一片欢腾。 本来我军自上海撤退之后,大家都认为我们输了,我们的民心一度非常低落,但是此战的大胜,却让国人精气神为之一振!我们只是暂时撤退,我们没有输!我们还会打回来的!一定会的! 媒体大肆宣扬,将此次夜袭宣传为昆山大捷,歼敌二万余人,击杀倭寇军官无计,光是少将,就杀了两名,美中不足的是,谷寿夫这个师团长逃了;此次大胜,也基本摧毁了倭寇第六师团,使倭寇本来大振的士气为之顿挫;而作为此次夜袭的发起者和指挥者,再一次成为了英雄。 不过媒体不知道的是,作为绝密情报,我的伤势被刻意隐瞒;只有最高指挥集团知晓;最高指挥集团心急如焚,因为,此战虽然打胜了,但是作为整个计划的核心的我,却为此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情况堪忧;我的价值,远远高于二万倭寇;校长得知之后,第一时间命令调集医生给我诊治,并且不顾危险,在我昏迷的第二天赶到了昆山前线。 经过诊治,我的伤情稳定了,但这是内伤,我的内脏受到了损伤,需要静养,不久就可以醒来;校长看我并无大碍,嘱咐了陈诚将军临时代理师长,谢晋元大哥辅助,指挥全军抗击倭寇,而后紧急回到了南京处理相关事宜。 京沪大会战计划开始的时候,政府就已经开始了首都的搬迁计划,目前很顺利,政府主要的物资和运行器具都已经运往了大后方的重庆,而中央政府暂时的主要办公地点移往了武汉,只有校长为首的军事委员会还留在南京,处理相关事宜。 一百八十六京沪大会战之吴福线(二) 经过诊治,我的伤情稳定了,但这是内伤,我的内脏受到了损伤,需要静养,不久就可以醒来;校长看我并无大碍,嘱咐了陈诚将军临时代理师长,谢晋元大哥辅助,指挥全军抗击倭寇,而后紧急回到了南京处理相关事宜。 京沪大会战计划开始的时候,政府就已经开始了首都的搬迁计划,目前很顺利,政府主要的物资和运行器具都已经运往了大后方的重庆,而中央政府暂时的主要办公地点移往了武汉,只有以校长为首的军事委员会还留在南京,处理相关事宜。 政府已然准备好了一切,只待倭寇入网,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很好的。松井石根已经被我们牵着鼻子,把倭寇的精锐兵力不断的调入,对北边的华北战局起了很好的牵制作用,阎锡山擅长政治治理,不善指挥作战,所以华北战事一直很危急,但是现在看来,还有的打。 原本晋绥军和卫立煌将军麾下的中央军被倭寇打的抬不起头,屡战屡败,几乎就要丢掉太原;但是我们这里接连几个大胜仗,把倭寇的士气大大的打压了,倭寇也不得不调兵前往上海补充损失,于是这反倒救了太原,救了阎锡山。 此后两天,倭寇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我军也由于我的伤势没有发起进攻,所以安稳了两天。 倭寇第六师团近乎被全灭,谷寿夫却没有受到松井石根的指责,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调回了上海,在那里重组第六师团,由此我确定,松井石根的确控制不了谷寿夫;他的国家,那些掌权的狂热军人,似乎已经不太信任他了……他似乎已经被排挤到了边缘…… 倭寇其他部队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尤其是军用物资,被毁甚多,弹药也被毁去大半,结果那几天,倭寇拼命地从后方调运来物资弹药,抢救伤员,重组建制,重新整合军队,整理营地,准备下一段的进攻。 而我军也进一步的加固了防御力度,根据陈诚将军和谢晋元大哥商量好的战术,将主动出击变为了坚持防守,据守不出,依靠坚固的工事,防御倭寇的进击;我很赞同,就算我还醒着,我也一定会采用防守而非出击的手段。 我们还缴获了三百多匹战马,这下子冯骁可就高兴坏了,连忙补充战损,七弄八弄,弄出了一千骑兵,练的不亦乐乎。而大量缴获的倭寇军备,不仅仅是为国防线防卫军实现了换装,把老掉牙的装备全部丢掉了;还剩出来一大批,运回了南京,补充国家军备。 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松井石根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呢?谷寿夫他办不了,但是他还是找出了一批替罪羊狠狠的发泄,而后命令军队两天之内一定要做好进攻准备! 第三天开始,愤怒的松井石根亲自指挥倭寇第十八师团和第一一四师团的主力猛攻昆山,多点出击,整段昆支线都陷入了猛烈的战火当中;倭寇的攻势从一开始就极为猛烈,我们感到了莫大的压力,毕竟倭寇的综合战斗力还是比我们要高的。但是依靠着坚固的阵地和强大的火力,我们将倭寇的进攻屡次压制。 战斗一直持续了四天,我军的伤亡达到了五千余人,装甲团和炮团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并且初步作战目的已经达到,本来我们的计划是坚守昆支线五天,而现在已经坚守了七天了,所以在陈诚将军和谢晋元大哥的指挥下,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十三日,全军有条不紊的趁夜撤离了昆支线,但是在撤退之前我们在整段阵地里埋上了大量的炸药。 第二天一早,倭寇大军进攻昆支线的时候,才发现我军已经全部撤退,愤怒的他们到处搜索整段昆支线,被留下来监视倭寇动向的爆破营战士拉响了炸药,瞬间就炸死了大量的倭寇,而从昨天开始,一直到今天第八天,倭寇始终没有发动追击,近两天的时间,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昆支线上的损失,太大了;大到他们无力承受。 而目前,我就是处在第二段国防线阵地上,也就是吴福线南端的,昆山县之西的吴江县。而再往西,就是战略要地苏州了。 吴福线,是交给了二十军和六十六军做主要防卫工作的,我所处的防线,是在阳澄湖和澄湖之间的一段,战略位置非常重要,也是拱卫苏州的重要防线;这里本来只有二十军的一三三师和六十六军的一五九师拱卫,陈诚将军深感兵力不足,于是主张一百师剩余兵力往吴江县撤退,加强防卫。 并且我从郑宇强的口中得知,被戴雨农深度怀疑的倭寇增兵数量得到了验证,倭寇果然玩了一招瞒天过海!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白卯口最高防守指挥官杨瑞符大哥上报,大约有近三万倭寇在倭寇海军的掩护下欲图向白卯口实施登陆,目前,白卯口守军一零七团正在浴血奋战;而据国防部的备报,此支倭寇军队,极有可能是倭寇早些天不见踪迹的第十六师团。 因为战略地位重要,而且倭寇自从占领昆支线之后就没有前进,所以白卯口的防卫没有撤离,虽然很危险,但是相较于让倭寇三万大军毫发无损的登陆,这点危险也就不算什么了,更何况浒浦镇还在我们手里,松井石根的主力也没有进攻白卯口的意思;所以想要撤退,并不困难。 而南面乍嘉线的战况,也随着昨日我军自昆支线的撤离有了结果;浴血奋战七日的七十四军和四十三军在付出了近万人的伤亡之后,放弃了乍嘉线,全军安全撤退到了嘉兴,凭借着嘉兴坚固的国防工事,继续坚守南部阵地,倭寇不得寸进;七日血战,七十四军和四十三军击毙击伤倭寇四千余人,取得了很大的战果。 其中以七十四军五十一师一五三旅旅长张灵甫的战果最为辉煌,最辉煌的战果就是他亲自率领一百余人的敢死队,赤膊上阵,面对面击垮了倭寇八百余人的冲锋,被倭寇称为“可恨之将”,名震倭寇;其后又十数次率领军队对倭寇实施反冲锋,屡次击破倭寇尚未构筑完成的工事,仅他本身就击杀倭寇数十人。 此战以后,张灵甫被视为国军中除我之外第二悍将。只是他的职位和战绩远不如我,不过我相信,只要给他上战场的机会,张灵甫大哥的职位和战绩,是会很快的赶超我的。 我很是高兴,张灵甫大哥不仅没有坠了威名,反而越战越勇;据说他本来还被关在禁闭室里面,但是倭寇的攻势极猛,我军被压得抬不起头,王耀武师长立刻把张灵甫大哥放了出来,让他组织反冲锋,将功补过,结果张灵甫大哥还真的就一扫守军颓势,大涨我军士气;于是七日累积的战功,使他官复原职。 我军撤离之前,按照一贯的做法,埋上大量炸药,算是给倭寇的临别礼物;倭寇不知情,剧烈的爆炸之后,倭寇活生生被炸死炸伤几百人,据说松井石根曾经派人警告他们注意我军的炸药,结果派去的人还没到,炸药已经爆炸。倭寇的军官士兵可以说是枉死了许多了……不过无所谓,倭寇死再多,我也不会心软。 目前,倭寇第三师团、第十一师团(重组)以及第一零一师团的部分兵力和第十军登陆军队的一部分所组成的南部方面军由于乍嘉线上的损失过大,所以继续休整,未能得以前进,嘉兴暂时无碍。 而七十四军和四十三军总共五万余人的兵力,也还足够防守嘉兴一段时间不失,这也就够了。到时候随着吴福线的撤退,嘉兴也就应该相机放弃,不应该耗费太多的兵力和倭寇纠缠,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整个大东南正在实施大迁徙行动,我们这里的抗击也是为不愿意生活在倭寇统治下的国民们的撤离争取时间;现在急缺交通工具,我们多抗击一天,就可以救活数十万的百姓,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力,尽可能的多救援一些百姓,他们才是我们得以继续抗战的根本。 至于我所处在的吴江县一线阵地,原有二十军的一三三师八千余人和六十六军的一五九师六千余人共一万四千余人镇守;北部阵地上,从福山镇开始的阵地上,剩下二十军的一三四师和一三五师以及六十六军一六零师镇守,总兵力不过二万余人,严重不足。 于是谢晋元大哥提案,陈诚将军做主,上报校长批准,将罗启疆大哥的三十四旅并一五九师调回,由陈诚将军主持防御,南部阵地就交给了谢晋元大哥率领一一一旅和四十旅并二十军一三三师继续镇守。相机向苏州撤退,固守苏州,直到撤退命令传来。 目前就是这样的情况,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没有在我昏迷的这八天里面,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比如国防线短期被突破的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我估计我现在应该在武汉或者重庆…… “师座!您醒了!您可算是醒了!”一声激动的呼喊,我抬头一看,正是谢晋元大哥和彭林生大哥。 “谢大哥,彭大哥,让你们担心了。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我唯有淡淡的微笑,向他们承认我的错误,倒也不是错误,我只是没有料到谷寿夫的武力那么强悍而已。下一会要是遇到谷寿夫,一定要开枪击毙他,要是肉搏,不付出惨重的代价,是杀不了他的! “师座!现在我再次重申我的要求,从今往后,除非我同意,否则绝不对不允许您亲自上战场;这是上报委座同意的,委座非常赞同我的决定,所以,您没有权力反抗!”在确认了我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之后,谢晋元大哥突然翻脸,一本正经的严肃说道。 我顿时一愣,校长?对了!郑宇强不是说,校长在我昏迷的第二天就来了吗?看来是谢晋元大哥给校长灌了迷魂汤,让校长限制我的自由!这下可好,我可能,再也不能上战场亲自杀敌了…… 当然这会让很多人都很高兴,比如校长,比如岳父大人和兰儿,比如母亲,比如我的弟兄们……他们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担心我的安危,可是,我就有些郁闷了呀! 一百八十七京沪大会战之吴福线(三) “师座!现在我再次重申我的要求,从今往后,除非我同意,否则绝不对不允许您亲自上战场;这是上报委座同意的,委座非常赞同我的决定,所以,您没有权力反抗!”在确认了我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之后,谢晋元大哥突然翻脸,一本正经的严肃说道。 我顿时一愣,校长?对了!郑宇强不是说,校长在我昏迷的第二天就来了吗?这下可好,我可能,再也不能上战场亲自杀敌了…… 当然这会让很多人都很高兴,他们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担心我的安危,可是,我就有些郁闷了呀! 谢晋元大哥这一手,可会让我郁闷死的啊!不能上阵杀敌,我这一身武艺又是做什么的呢?不论如何,我都要亲自杀死谷寿夫!一定要! “谢大哥,彭大哥,目前的战局怎么样?”我还是比较关心目前的战局,这关系到计划的实施。 谢晋元大哥面色一肃,说道:“回师座,目前的战局呈胶着状态;倭寇占据优势,但是我军的防御非常严密,倭寇一时半会儿也打破不了胶着;而且他们本身也受到了巨大的损失,无论是松井石根亲自指挥的我们对面的倭寇主力,还是南面嘉兴方向的倭寇军队,都受损不少,难以短期内发起再度的进攻。 唯一一支生力军第十六师团目前正在白卯口和杨瑞符团长的一零七团血战,由于我们提早准备,所以目前我们尚且还能支撑,倭寇的登陆被我们阻挡,所以倭寇的三面进攻都不顺利,我们的计划得到了很好的效果。 不过据说倭寇大本营为了打破僵局,欲图从东北方面和华北方面再度抽调军队支援京沪地区;东北的军队是倭寇的关东军,战斗力最强,是用以防备苏联的,华北方面的军队是倭寇的强悍野战师团,战斗力很强,将我军华北方面的军队打得损失很大,这样的两地军队一但调来,对于我们而言不是好事。 师座,对于此,卑职建议,我们应当早作防备。避免到时候手忙脚乱,毁坏了大局。” 谢晋元大哥办事就是让人放心,清清楚楚的话语,让我理清了思路;昆支线作战阶段结束以后,倭寇的军队力量受到了严重打击,损失很大,一时间难以再度发动攻击,不论是昆支线上的倭寇和是乍嘉线上的倭寇,都无法发动进攻,所以唯一一支可以进攻的倭寇军队就是方才抵达白卯口的第十六师团。 不过这支军队也被我们事先布置的精锐第一零七团所阻挡,短期内是难以寸进的,所以倭寇的三路进攻至此都被停滞,不得前进,双方陷入了僵持阶段。 不过我并不因为此感到轻松,这是我们谋划了好几个月的成果,要是不成功那才是失败;并且根据谢晋元大哥的说法,倭寇大本营准备征调华北的部分作战师团和东北的关东军南下京沪,参加战役,这可就会对我们造成极大的压力。 倭寇华北方面军队的战斗力不多说,阎锡山的晋绥军和卫立煌将军的中央军,是被打的抬不起头来;我也听说了部分的战役,比如忻口阻击战,伤亡数万,倭寇不过阵亡数千,到目前为止,雁门关娘子关等重要关卡纷纷失守,太原门户洞开,更为此阵亡了数名将军,其中就包括国民革命军第九军的军长,郝梦龄中将…… 这是中倭开战以来阵亡的最高级别将领,校长为此极为悲痛,在武汉举行了各界公祭,国民政府追认郝梦龄将军为国民革命军陆军上将。 但是我们的伤亡不仅如此,两个多月的大会战打下来,我们还阵亡了近十万将士!而倭寇的损失不过三万!要知道,虽然京沪之役进行至今我军光阵亡就阵亡了近二十万将士,算上受伤的,更是近三十万;但是与此同时,我们击毙击伤倭寇近十五万!更是全歼了倭寇一个师团,打残了一个师团,让倭寇颜面扫地。 京沪之役我军用于此的军队约为七十万,我手上如今就有二十万军队,去掉阵亡的二十万将士,还有三十万的军队布置在京沪战场;可是山西方面,我军也布置了六个集团军,近六十万的军队,不比京沪方面少多少,但是,所取得的战果实在是差强人意。 倭寇用在华北的军队不过五个师团,十四万余人,虽然本来还有别的军队,但是全部调往了上海和中央精锐作战;并且即将还有军队调来,这让我为地方实力派的军队的战斗力感到担忧,晋绥军如此,素未谋面的滇军又会如何?第二战区的日子也不好过,据说中央有意决定让阎锡山自太原撤退,但是,他会答应吗? 寺内寿一,板垣征四郎,这些倭寇著名战将,还真的是有几把刷子啊!真的很想和他们过过招! 算了,这方面的事情,我暂时管不到,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应对倭寇即将的进攻吧!虽然计划就是撤退,可是也不能太快了,吴福线比昆支线完备的多,所以至少要支持十天以上,为大转移争取足够的时间。 我们这里没有问题,一百师的主力云集于此,没了第六师团的倭寇,不过是老对手的级别,不会让我们畏惧,我们可以放心;但是北边儿,还承担着十六师团的压力,而且军队多为川军和湘军,不知道,这些军队,能否担起大任,但是至少,我是愿意相信他们的。 就像他们愿意信任我一样…… 陈诚将军也不是易于之辈,好歹也是黄埔一期的毕业生,和那些著名人物都是同学;指挥这些虎狼之师,想必也不会让那个第十六师团好过;再者,倭寇第十六师团的师团长中岛今朝吾不过是中将,陈诚将军可是上将,要是败了,可就颜面扫地了;北边兵力约五万人,我们南边的兵力约三万人,我还是很相信陈诚将军的。 “对了,师座,您怎么会伤成这样?那个谷寿夫,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彭林生大哥问道:“卑职想要杀他,但是他跑得太快了。我们没能追得上。”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谷寿夫见事不可为而快速撤退,彭林生大哥还能保住性命吗?他可是我手下的几大战将之一,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找不到别人来顶替。 我点点头:“他的武艺,在我之上,是一个非常残暴且狠心的军人,我之所以不顾一切想要斩杀他,就是因为我知道,只要他在,就会有第二支第三支第六师团,可惜,我还是没能杀死他,要不是郑宇强,估计我就要战死了。” “他有那么强吗?可惜,我们的追击部队没能杀死他。”谢晋元大哥一脸的遗憾。 我严肃的说道:“他的武艺之高,绝对不是普通的士兵可以杀死的;我要再次警告你们!绝对不可以单独和谷寿夫作战,你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一定要开枪,不可以近身作战;我估计,我们的军队里,也唯有唐宇可以和他一战,可惜,唐宇他……”说到这里,我不由的黯然。 谢晋元大哥彭林生大哥和郑宇强也露出了遗憾的神情,虽然我依旧不相信唐宇已死,但是这么多天杳无音讯,他能去哪儿呢? 唐宇!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在哪里?! “算了,不说这些了;谢大哥,松井石根那儿有没有什么动静?勃罗姆有没有严密的监视侦查?”我问道。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勃罗姆这些天很负责的严密侦查倭寇的动向;得出的结论是倭寇前些天的战斗损失过大,又被我们的爆破摆了一道,死了很多军官,所以目前连建制都还没有补充完全,难以发动进攻。 南面目前也是一样,我们预计,倭寇最早也要在明天才能发动进攻;所以目前我们只是警戒,让士兵充分的休息,没有其他的动作。” 我眉头一皱:“这可不一定,我们可以用夜袭打的倭寇抱头鼠窜损失惨重,他们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谢大哥岂不闻兵不厌诈?松井石根深谙兵法,老奸巨猾,我们让他吃了个亏,他一定会找回场子!我们不能懈怠!谢大哥,马上传令全军备战,另外准备一批人马好好休息,以备倭寇可能到来的夜袭。同时电告陈诚将军,让他也严加防备倭寇可能到来的夜袭!” 谢晋元大哥沉思一会儿,点头说道:“师座所言极是!晋元立刻去办!郑宇强!保护好师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允许师座走出这里!你也要贴身保护师座!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师座离开这里遇到危险!明白吗?!” 郑宇强竟然一板一眼的敬礼说道:“是的!副师座!宇强一定会尽力办成此事!绝对不让师座离开这里,受到一点儿危险!” 好嘛!我的自由竟然被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竟然被限制了!我的侍卫长竟然“串通”我的副手!我堂堂中将师长竟然被我的副手,额,准确的说是被校长“软禁”!这是什么事儿呀?! 一百八十八京沪大会战之吴福线(四) 谢晋元大哥沉思一会儿,点头说道:“师座所言极是!晋元立刻去办!郑宇强!保护好师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允许师座走出这里!你也要贴身保护师座!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师座离开这里遇到危险!明白吗?!” 郑宇强竟然一板一眼的敬礼说道:“是的!副师座!宇强一定会尽力办成此事!绝对不让师座离开这里,受到一点儿危险!” 好嘛!我的自由竟然被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竟然被限制了!我的侍卫长竟然“串通”我的副手!我堂堂中将师长竟然被我的副手,额,准确的说是被校长“软禁”!这是什么事儿呀?! 当然,在极度郁闷之下,我只好过起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郑宇强还真是寸步不离,就连我上厕所都跟着,我吃什么东西他都要先吃,看看有没有坏掉或者是被倭寇特务下了毒,把我保护的像国宝。 不过还好,要是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松井石根就像一个演员,不断地上演好戏让我解闷。 当天的晚上,准确的说应该是第二天的凌晨,也就是民国二十六年的十一月十五日凌晨二点左右;松井石根果然不负我厚望,指挥军队发动了一次学习我的夜袭,及时的为我解闷,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几乎要对郑宇强下手,把他“干掉”,然后出去散散心。 “你到底让不让我出去!”我按捺住心里的怒火,对郑宇强怒目而视。 郑宇强显得非常的无奈:“师座!您就不累吗?您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这都几点了!您就行行好,睡一觉吧!让我也睡一觉吧!” 我依旧精神焕发:“白天你不停的要我躺在床上睡觉休息,我躺够了!我是习武之人!只要休息一定的时间就够了!可是你强行打乱了我的作息时间,让我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失!现在我睡不着了!你必须要负责!你马上把我放出去!” 郑宇强说道:“师座!不是我不放,我也累啊!这是副师座的命令!我不能违抗的!” 我大怒:“副师座大还是师座大?我是师长还是副师长是师长?!你是师长的卫士还是副师长的卫士!你是听师长的还是听副师长的!你给我说清楚了!” 郑宇强不屑的说道:“您这话对唐宇还有用,师座,我可是读过书的,不要妄想混淆概念;副师座是奉了委座的命令监督您的,您大还是委座大?卑职是奉了奉了委座命令的副师座的命令,不让您离开这座堡垒,在您伤愈之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吧!” 他这一说到让我差点儿昏过去,看来手下的文化素质太高也不好,让我难以反驳,让我没有空子钻…… “你要是不放我出去我就……” “轰!轰!轰!” 我话还没有说完,我本来想说他要不放我出去我就把他干掉再出去,结果几声剧烈的炮声和剧烈的震动打断了我的话,顿时我的心里一惊,而后大喜过望,我从来没有感到松井石根是那么亲切,我真的很想叫他一声:“松井伯伯!多亏了你,我才能恢复自由啊!” “倭寇夜袭!郑宇强!集合军队!准备抗敌!”我连忙大喊道,准备往外面冲去,结果郑宇强一个闪身来到我的身前,挡住了我离开的路:“师座!好手段!差一点儿就被您混过去了,不过,我说过,我不是唐宇,没那么容易被糊弄。您还是乖乖地回去躺着吧!” 我顿时就很不爽了…… 根据我事先的安排,谢晋元大哥早就安排好了大军防备倭寇的夜袭,谁成想松井石根还真的来了,让我非常的惊喜;我们顺利地来了一次反突袭,大战一个多小时,把倭寇偷袭的大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挺着激烈的枪炮声,我感觉他们在召唤我,他们需要我!但是,郑宇强这尊门神拼命地挡在门口,对我怒目直视,就是不让我出去;不论炮声如何的地动山摇,呐喊厮杀声如何的激烈,就是不让我出去…… 我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个小时…… “哈哈哈!师座,多亏了您的警惕,我们准备得很充分。没让倭寇占到什么便宜;北边儿也是一样,陈诚将军率军打了个大胜仗,把倭寇偷袭的兵力全部赶跑了;顺便还出击了白卯口,狠狠地揍了十六师团一次,这一回咱们可是又一个大胜啊!”又是一个小时以后,谢晋元大哥笑呵呵的来到了堡垒里面。 “额,师座,这又是怎么了?”谢晋元大哥看见我幽怨的眼神,明显的一愣,随后哈哈笑道。 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你自己知道!别再说了!快点把战报给我!”而后我一伸手,就把谢晋元大哥手上的战报夺了下来,看了起来。 “此次大战,我们击毙击伤倭寇近三千,因为我们早有准备,所以阵亡人数只有四百余,其余受伤的有近千;陈诚将军那里也有近两千的斩获,自身伤亡也很小,还趁机把第十六师团狠狠地揍了一顿,所以我们现在是大获全胜!”谢晋元大哥很高兴的说道。 我仔细地看了看战报,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此次的战果很不错,我们阵亡士兵约千余,击毙倭寇五千余,击伤倭寇更多;松井石根似乎是想依靠此次夜袭一举击溃防线,一举突破吴福线;要是再像前面的昆支线一样,恐怕他们还没等攻破国防线,全军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样的损失是倭寇不能接受的,倭寇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在短期内将这样不利于他们的僵局打破,那么,除去夜袭这样的非常规军事手段,松井石根还会如何做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松井石根吃了这么大的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谢大哥,此次倭寇受此重挫,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命令部队,虽是准备作战,将警戒提高,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战事;另外,兵不厌诈,我们不能确定松井石根是否会再次夜袭,所以军队要轮换休息,夜间的警备部队不能少于万人,这件事情一定要办好!还有,立刻告诉陈诚将军,必须要这样做;同时电令杨瑞符之一零七团,莫与倭寇做过多纠缠,应当相机撤退至浒浦镇休整待命。”我严肃地说道。 谢晋元大哥敬礼:“是!师座!对了师座,这里还有一份委座打来的电报,卑职以为,这里面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还请师座过目。” 校长的电报?我微微笑了起来,接过了谢晋元大哥递来的电报。 看着看着,我的眉头渐渐紧皱起来。 郑宇强看我如此凝重,竟然忘记了撒泼耍赖,于是很好奇地问我:“师座,委座在这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道:“委座倒是没怎么说别的,只是告诉我,要我们留心注意倭寇的举动。倭寇会于近日有异动。” 校长首先只是问了问我的现况,告诫我不要轻举妄动;要听谢晋元大哥的话,他有管制我行动的权力,是校长亲自授予他的,我不得反抗,否则必有严惩云云;然后语气转暖,告诉我家人很担心我,让我千万要保重,否则亲者痛仇者快,也是国家的巨大损失。 家人,都是些什么人,我自然知道,我知道…… 只是身在战场,我又是一军总指挥,担负着国家民族的希望,让我如何可以保全自己?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虽然我知道那样会让很多人悲痛,会让我最爱的人受伤,但是我别无选择,我身上的军服,还有那面定倭战旗,都决定着我的命运,除了战胜,就是战死! 叹了口气,我继续看了起来;这里面校长告诉我的情况,让我不得不警戒起来,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按照松井石根的那个性子,还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可不会在乎什么国际法,什么人伦道德,那些洋人也不会在乎这些事情,反正也没有发生在他们眼前。 校长告诉我,戴雨农建立在东京的情报站近日探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倭寇东京大本营召开了秘密会议,为了打破目前华北和上海战场上的僵持局面,从而重新获得主动权,决定要进行大规模的特殊作战,从而将顽强抵抗之中国军全部消灭。彻底击垮中国军的抵抗军力和意志,尤其要对付的就是我。 至于特殊作战的命令和具体内容是什么,情报人员没能得知,要是再继续探查,恐怕就会被发现;所以他能得知的只有这么些,但是随后他惊讶地发现,这道命令,并不是就地发布,而是发布到了我国沦陷的东三省,东北! 命令发布到了东北?特殊作战?在东北的特殊作战?在哪里,有什么东西吗?倭寇的作战命令,发布到了东北,一般都是调动关东军南下作战;可是特殊作战是什么意思?关东军里的特殊部队?和我遇到的第六师团有一拼的军队吗? 关东军可是倭寇军队里面战斗力最强的,这一点倒也有可能,可是倭寇已经调集了过多的军队南下,他们防备苏联的军队恐怕就要不够了,这样一来,会是什么呢?而且情报里所言,大规模,特殊作战,消灭全部抵抗军队,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强悍的军队可以做到的吗?第六师团的前例就在眼前,倭寇不会那么蠢。 一百八十九京沪大会战之吴福线失守(上) 命令发布到了东北?特殊作战?在东北的特殊作战?在哪里,有什么东西吗?倭寇的作战命令,发布到了东北,一般都是调动关东军南下作战;可是特殊作战是什么意思?关东军里的特殊部队?和我遇到的第六师团有一拼的军队吗? 关东军可是倭寇军队里面战斗力最强的,这一点倒也有可能,可是倭寇已经调集了过多的军队南下,他们防备苏联的军队恐怕就要不够了,这样一来,会是什么呢?而且情报里所言,大规模,特殊作战,消灭全部抵抗军队,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强悍的军队可以做到的吗?第六师团的前例就在眼前,倭寇不会那么蠢。 那么会是什么呢?戴雨农的情报能力我深信不疑,他的判断能力也很值得称赞;比如前几次的金山卫登陆和增兵数量的判断;所以我很相信戴雨农的判断;戴雨农提出的建议是,要我们严格防备倭寇使用一些国际上禁止的武器,比如最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者是更为可怕的惨绝人寰的生化武器! 生化武器!? 我猛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突然想起了当年,我在德国留学的时候,与塞克特伯伯参观德国的军事机构的时候,那个时候,塞克特伯伯利用自己的特权带着我游览了德国的各项军事机构,比如军工厂,钢铁厂,造船厂,陆军训练基地,装甲部队集训基地,还有秘密的海军码头以及空军基地,因为受到了凡尔赛条约的限制,所以这一切过去都是秘密进行的。 小胡子叔叔上台以后,敏锐地抓住了西方各大国盛行绥靖主义的时机,将这一切几乎都摆到了明面上,强硬的作态下,英法各国不得不妥协;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应该太过显露,比如最新科技的产品,最新的坦克、飞机和潜艇,这些东西就是不能对外开放的。不过特权是什么地方都有的,所以我很幸运的得到了参观这些东西的资格。 我记得那一天,我和塞克特伯伯步行去参观德军的一个陆军训练基地,看看德国军人的日常军事训练有哪些优越性,有哪些值得我们效仿,有哪些可以值得借鉴,移植到我国军队上去;我的很多军事训练手段都是学习了德军的训练方法,也就是学自塞克特伯伯这位德国国防军之父。 因此,一百师,更像是德军,德国式的中国军队。 但是当我们经过一座奇怪的高大建筑前面的时候,那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就像是惨叫一样,当时就把我吓了一跳,当我再看向那栋大楼的内部时,我突然觉得那里阴森恐怖,仿佛是地狱的入口。那座大楼有个名字,叫做国家生物研究所。 塞克特伯伯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快速的离开了那里,我看向塞克特伯伯的时候,他的脸色很不好,仿佛是很生气一般,但是似乎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 “伯伯,刚才那个生物研究中心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那么恐怖?”我问道。 塞克特伯伯勉强的笑了笑:“那里面的东西,你还是不要注意了,都是些很不好的东西,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接触。那些东西,会让善良的天使变成魔鬼,会让胆小的人,瞬间就去朝见上帝。”我听了以后很害怕,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试图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 而在去年塞克特伯伯去世以后,也就是我回到南京以后,我所收到的信件里面,塞克特伯伯告诉了我实情…… 所谓的国家生物研究所,挂着科技研究的牌子,其实是在从事被人伦道德所不容的人体试验,实验体都是死刑犯政治犯之类的……将各种新型的生化武器,比如毒气,毒液甚至是鼠疫等等以及各种间谍行为所需要的特殊药物注入人体,进行研究,为战争服务……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失去了影子,光也就不复存在了;黑暗是必须存在的,无论是多么的肮脏…… 千百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研究完了动物,人类终于把魔爪伸向了人类自己…… 那样的生化武器的威力,尤其是毒气的威力,让我心惊胆寒,塞克特伯伯向我说明了一种名叫芥子气的毒气,更是无色无味,但是只要吸入,不论如何,必然是九死一生……要是在战场上得不到救护的情况下,不用说,必死无疑! 要是倭寇使用了这些毒气,那么我们的军队还没有战斗,就已经全部死亡了!这还打什么仗?五万精锐大军,二十万百战雄师,悉数尽丧!这还打什么仗?松井石根!!你这个毒夫! 倭寇还真是毒辣啊!虽然前些年国际上所谓的《日内瓦公约》禁止使用这些毒气毒液用于战争手段,以免伤及平民;但是倭寇会注意吗?就连那些签订条约的国家本身也不会在意,强权政治,只要利益足够,谁会管平民的死活? 要是倭寇真的打算用毒气,那可就糟了!不行!防毒面具! “谢大哥!我们的库存里面,有没有防毒面具?”我焦急地问道。 谢晋元大哥思考了一会儿:“应该有,当初八十八师是德械师,防毒面具等等的东西是必须的,五二四团当时也有三百多个,只是一直都没有提上使用日程;现在估计还在,也就三百多个,师座,您的意思是,倭寇会使用毒气?这……这不太可能吧?” 我点点头:“戴雨农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他说有,那么十有八九就不会错!况且松井石根一向毒辣,又吃了我们那么大的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们的兵力已经不能继续损失下去了,他们承担不起那个损失;所以我估计,他们会使用伤亡最小的方式解决我们,那也只有毒气了。” 谢晋元大哥大惊失色:“那就糟糕了!师座,我们不知道倭寇什么时候发动攻击,但是我们现在的防毒面具只有三百个,但是军队有四万多,还不知道倭寇的打击面积有多广,那我们至少每个士兵都要准备防毒面具的!但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国家一共也没有那么多防毒面具啊!” 我非常烦恼:“不管怎么样,先问问委座,我们一共有多少防毒面具,这很重要!然后再徐图它举,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倭寇会用什么样的毒气,各种毒气有不同的防御手段,这也一并告诉委座,请委座一定要通知前线各军,并派专人告知防御毒气的手段。不论防毒面具够还是不够!” 谢晋元大哥定了定心神:“是!卑职明白!” 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我隐隐的感到,这一次,可能没那么好撑过去了…… 很快,校长的回电就到了校长对于此事非常关注,通过戴雨农的报告,校长也知道了倭寇可能使用的手段,并且已经派人去查清楚我国的库存共有多少防毒面具。 由于防毒面具在我国过去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我国之间的军阀混战用不到毒气那么高级的东西;也只有张家父子东北王可以用得起那么高级的武器,据说中原大战末期,张学良就动用过毒气,结果硬是没能打败著名的守城将军傅作义。 因此,我国是从和德国政府合作进入蜜月期以后,也就是小胡子叔叔上台执政以后,才渐渐的从德国引进了相关的毒气知识和防毒面具,至于毒气武器,我们还是没有的;不过对于毒气,我倒是有一些了解。 这倒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得知的,而是在塞克特伯伯的书房里无意间看到的有关于毒气的知识,而且我还知道,有些毒气武器,是在欧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使用了,倭寇并不是最早使用毒气武器的国家。 能够在战场上大规模使用的毒气大约为三种,氯气,光气和芥子气。 氯气是一种有毒气体,它主要通过呼吸道侵入人体并溶解在黏膜所含的水分里,生成次氯酸和盐酸,对上呼吸道黏膜造成有害的影响:次氯酸使组织受到强烈的氧化;盐酸刺激黏膜发生炎性肿胀,使呼吸道黏膜浮肿,大量分泌黏液,造成呼吸困难,所以氯气中毒的明显症状是发生剧烈的咳嗽。症状重时,会发生肺水肿,使循环作用困难而致死亡。由食道进入人体的氯气会使人恶心、呕吐、胸口疼痛和腹泻。 它的颜色为黄绿色,最好辨认,通过防毒面具倒是可以防御,也就是说,这种毒气是可以用防毒面具以最简单的方式防御,也是比较大量使用过的毒气。 光气又称碳酰氯,剧毒,微溶于水,较易溶于苯、甲苯等。由一氧化碳和氯的混合物通过活性炭制得。光气常温下为无色气体,有腐败的草味,很臭,带有刺激性;是一种能够造成人类窒息的毒气,非常恐怖,但是只要戴上防毒面具,也就没什么大碍。 最可怕的是芥子气,这种毒气被称为毒气之王,是一种毒害作用巨大的化学战剂,主要通过皮肤或呼吸道侵入肌体,也就是说,连皮肤上接触到一点儿也会中毒,还有潜伏期,约为两个小时到十二个小时,潜伏期过后,会出现水疱,水疱破溃后形成溃疡和坏死,病程较长,且容易感染。 这是最可怕的,要是倭寇使用了芥子气,那就真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我根本不敢想象在没有防护措施下的部队,会在毒气攻击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到什么程度…… 一百九十京沪大会战之吴福线失守(中) 校长最后确认,我国的战略储备物资里,只有不到十万副防毒面具,而能够直接运送过来的不过是二万副左右,其他的都分散在各地,想要调集需要时间;而我国的战略计划里面,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倭寇会使用毒气进行攻击的情况! 这实在是我国的一大失策;倭寇心狠手来,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做的?我不会相信倭寇不会使用这个,但是我只关注于战略,却忽视了这种可怕的战术! 这让我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严重,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做出些事情来,否则军队的损失会让我难以接受。 “杨营长,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好方法可以减轻我们的损失。”我找来了卫生营营长杨医生,向他简要说明了目前的情况,以及我的预测,也就是关于毒气方面的事情,询问他卫生营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为了减低我军的损失,一百师的卫生营装备之豪华,可以组建好几个野战医院了,比起其他的军队那少的可怜的卫生员,简直就是天堂;这也就是我的目的,战前大量囤积药物,也就是为了战后医治士兵,不让士兵受到太大的损失;而卫生营的打造,我也是下了大功夫的。 原本的几位医生,根本不能满足我们现在的需要,所以我让部队留心,在上海的时候,招募了大量的医师;这些医师,大多都是上海著名的医院被倭寇空袭或炮击炸毁之后,无处可去的医师;当然不是无处可去,在这个医疗极度缺乏的时代,每一个医师,都是宝贝。 我只是在他们没有找到去处之前,找到了他们,把他们聘为了军医;然后集中了大量卫生兵,重新组建了卫生营;这里面的医师,都是非常优秀的外科内科医生,基本上都是西医,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西医的疗法,但是战场之上,西医明显是最有速度的疗法。 “这,师长,不是属下不尽力,这三种毒气,每一种都能致命;而我们想要防御,这么多人,损耗太大,根本承受不起,除非是防毒面具;要是我们的话,实在是缺乏中毒的预防设施和手段,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是中毒后的医治,没有其他办法。”杨医生面色凝重的说道。 我非常严肃地说道:“要是有足够的防毒面具,我也就不会来找你了,你必须要想个办法,否则不仅我们的损失不能承受,连后果也不能承受!吴福线一旦失守,后面的战斗会非常艰难!” 杨医生低下头沉思一会儿:“师长,卑职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英军的军医,他恰好参加过欧战时候的毒气救护,所以对此有些研究;卑职唯一明白的就是,这些毒气或多或少都会感染皮肤,会通过皮肤进入身体,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身上的皮肤,一旦被毒气攻击,一定要清洗被毒气沾染的地方。 幸好因为现在是冬季,所以士兵们的衣服都比较厚,是做可以给士兵配上手套,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避免除了脸部以外其他地方沾染毒气;剩下唯一要关注的就是吸入性毒气,一旦吸入,我们还是会中毒,没有防毒面具的前提下,我们能做到的就是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可以减少毒气的吸入,但是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最难对付的还是芥子气,它对于眼睛也有极大的伤害,对皮肤更有腐蚀性,这一点属下完全没有办法,只有防毒面具可以抵御;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准备好解毒药品,在战后将中毒士兵立刻送来治疗,这就是唯一的方法。” 我点点头:“目前的方法只有这样了,那你们快些去准备药品,一定要准备完全,不要吝啬,药品没了可以买,器具坏了可以再造,但是人命没了就真的都没了,记住你们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每一名可以救活的士兵的生命!” 杨医生朝我敬了一个礼:“师座仁义,卑职敬服!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我点点头让他离开,杨医生前脚刚刚离开,谢晋元大哥后脚就进来了:“师座,属下方才去调查了一下库藏,我们得知了现在可以立刻掉用的防毒面具有三百五十九个,至于委座那里可以调用的两万多副面具最早也要三天后才能抵达,所以在那之前要是倭寇发动了毒气攻击,那么我们将毫无办法。” 我感到了非常为难:“这样不行啊!谢大哥,我方才询问了军医,军医说可以有效减轻士兵中毒情况的方法就是用湿毛巾捂住口鼻,然后用清水清洗被毒气沾染到的地方;幸好现在是冬天,我们的衣服都比较厚,你现在立刻下发手套和棉军帽,尽可能护住士兵的身体。 而那些防毒面具……分发给全体军官,能发多少发多少,职位由高到下,分发下去!” 谢晋元大哥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黯然的神色:“是!卑职明白!您的防毒面具卑职立刻就送来!” 我摇摇头:“我的就不要了。” 谢晋元大哥大惊:“师座!您说什么?!您怎么可以……” 谢晋元大哥还没有说完,我便举起手打断了谢晋元大哥的话:“迫于无奈,我不得不下令保住最重要的军官的生命,军官的重要性远胜于士兵,军官还在,士兵就还可以练出来;但是军官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但是我这么做,无疑是对士兵们生命的不负责,所以,我能够做的,就是和士兵同生共死;我是师长,这个责任,要由我来担负。” 谢晋元大哥连连摇头:“师座!您忘了您的话了吗?您要留下有用之身!只要您在,一百师就在,您要是不在了,一百师就不在了!这个事情,还是有卑职来做吧!卑职将一力承担这件事情!” 我站起身,抚摸着一直挂在墙上的定倭战旗:“这是我决定的,自然由我来解决,我无法不去面对这件事情,所以,这件事情将由我来承担;我不能保护他们,但是至少要和他们同生共死;谢大哥,你出去吩咐下去吧!让士兵们警戒,还有北边,告诫陈诚将军,一旦事不可为,立刻撤退,来日方长!” 谢晋元大哥深深地看着我,说道:“是!卑职立刻去办。” “等等,再去发报给戴雨农,让他帮个忙,查一下倭寇要是真的使用了毒气,那么他们的毒气会放在什么地方;一般来说,毒气的成本很高,所以倭寇的毒气不会有很多,一般都会秘密放置在一个地方,还会有毒气工厂,我希望他可以查出来,告诉我,我会派人去毁了那个工厂,让他们没有能力生产。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谢晋元大哥说了一句:“知道了!属下告退。”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真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不过,松井石根,你要是真的敢这样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一天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我完全没有入睡,我完全就没有睡意,我虽然感到了身体的疲劳,但是我的精神根本就没有疲劳;我只知道我很痛苦,不能挽救我的士兵们的痛苦,他们都是热血男儿,他们都是血汉子!但是,他们的生命,我却不能保证! 这是作为一个将军最大的悲哀……无法保护自己的士兵,虽然自古以来能够有这种心思的将军很少,但是我明白,士兵才是将军力量的源泉。 然而让我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也许是根本无法避免的,只是我还有一丝丝的希望,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一声惊呼响起来之后,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不可逆转的…… “躲避!躲避!倭寇的军机来了!是空袭!是空袭!” 倭寇的空袭到了,但是我想我是明白的,这样的空袭,实际上,就是死亡的召唤!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该死!该死!松井石根!该死! “所有人都立刻把毛巾捂住口鼻!立刻!马上!毛巾捂住口鼻!”我不顾一切的冲出了堡垒,大声地喊道。同时抽出腰间毛巾,捂住了口鼻,将毛巾死死的系牢,保证不会有漏缝,但是,对于眼睛的问题,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准备好足够的水给士兵,时刻清洗眼睛。 我的命令立刻传达至所有士兵耳中,谢晋元大哥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分到了毛巾,并且时刻保持湿润状态,一听我的命令,士兵们心中一凛,立刻将毛巾绑在了脸上,而后尽力的眯起了眼睛,紧张地握着水壶。 昨天一天,谢晋元大哥都在向士兵们传达我的话,告诉他们如何尽力的避免被毒气所伤害;所以他们做的非常熟练;倒是那些手里拿着防毒面具的军官们,感到了莫名的羞愧,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我绑上了毛巾之后,更是羞愧不已,可是谢晋元大哥和勃罗姆当先戴上了防毒面具,他们咬咬牙,戴上了防毒面具。 士兵们差不多也都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们的眼睛里只有感动和坚毅,为他们有一个可以和他们同生共死的长官而感到幸运。虽然他们不确定能不能活下来,但是我知道,他们是不会放弃战斗的…… 一百九十一京沪大会战之吴福线失守(下) 我的命令立刻传达至所有士兵耳中,谢晋元大哥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分到了毛巾,并且时刻保持湿润状态,一听我的命令,士兵们心中一凛,立刻将毛巾绑在了脸上,而后尽力的眯起了眼睛,紧张地握着水壶。 昨天一天,谢晋元大哥都在向士兵们传达我的话,告诉他们如何尽力的避免被毒气所伤害;所以他们做的非常熟练;倒是那些手里拿着防毒面具的军官们,感到了莫名的羞愧,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我绑上了毛巾之后,更是羞愧不已,可是谢晋元大哥和勃罗姆当先戴上了防毒面具,他们咬咬牙,戴上了防毒面具。 士兵们差不多也都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们的眼睛里只有感动和坚毅,为他们有一个可以和他们同生共死的长官而感到幸运。虽然他们不确定能不能活下来,但是我知道,他们是不会放弃战斗的…… 果然,倭寇的飞机并没有投掷炸弹,而是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投下了数十颗没有爆炸的怪异炮弹,深深地嵌在了阵地外围的土地里;我大声喊道:“立刻行动!” 根据毒气弹的性质,要是这种空投的毒气弹,反而不会爆炸,所以我就特别吩咐了谢晋元大哥,让他一定要注意,并且随时准备好相当数量的泥土和水,还有麻袋;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致使毒气泄露的少一些。 谢晋元大哥立刻下令,一队队精干的士兵手持水壶和麻袋,迅速将毒气弹套住,不停地浇水,不停地用泥土盖上,尽全力的抑制毒气泄露;可是饶是如此,还是有黄色的气体慢慢的泄露出来,飘散到空中,见状,士兵们立刻远离了那里,并且拼命地扇风,希望可以把这些毒气扇的远一些。 我眼神一凝,糟了!芥子气!这可是最棘手的! “离那里远一些!快些离开!不管碰没碰到,先一定要清洗面部,和眼睛!快些离开!”我意识到了毒气弹的威力,这样一来,就算是凭着全军覆没的下场,也没有办法守住吴福线了!该死!到底该怎么办?! “轰!轰!轰!”又是一阵阵炮声,但是这些炮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怪异,这根本不像是火炮! 我定睛一看炮声发出的地方,竟然冒出了黄色的烟雾!该死!这是倭寇用火炮发射毒气弹!一触即爆,根本没有防御的时间和能力!一些士兵猝不及防,被烟熏到了眼睛,狼狈的四处奔跑,连忙用水冲洗眼睛,而那些区域,明显的也是不能呆着了! 该死!该死!该死! 枪声响起,原来是士兵们不惧毒气弹的侵袭开始了射击。 “师座!倭寇步兵开始发动冲锋了!”谢晋元大哥跑到我的身边,我往远处一望,数不清的密密麻麻们的倭寇士兵戴着防毒面具,快速的奔跑而来,似乎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我们全干掉! 该死!怎么办!怎么办!被毒气熏过,这里的士兵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中毒症状,这个时候战斗力足够的倭寇一旦冲上来作战,我们的士兵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该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反冲锋了,趁着士兵还有足够的战斗力,我们尚且还可以和倭寇一战,甚至可以杀死倭寇夺取部分防毒面具,这是唯一的办法!”脑袋里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了这个主意,说着拎起大刀就要冲。 谢晋元大哥一把抓住了我:“师座,您不能去,我有防毒面具,就让我带领军队去吧!您在这里等着,注意安全!” 说完,谢晋元大哥将手中的冲锋枪上膛,冲到了外面:“大家和我冲!杀退倭寇!夺取他们的防毒面具!冲啊!” 谢晋元大哥第一个带头冲锋,倭寇却还是不断的射击芥子气毒气弹,渐渐的毒气越来越弥漫,我不得不命令士兵和我一起低下身子,在战壕里面潜藏,然后护住眼睛,捂住口鼻,一切就交给谢晋元大哥他们了,要是他们也不行,那么我们只有集体中毒这一条路可走。 漫长的等待,或许时间没有那么就,但是过的却是那么的慢,慢到我不能忍受,就在我即将忍受不住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师座!快来戴上防毒面具,我们回来了!倭寇被打退了。” 六千多悍不畏死的勇士跟着谢晋元大哥一起向倭寇发动决死反击,和近万名冲锋的倭寇战成一团,最终我们以战死四千余人的代价击溃了倭寇,并且夺取了六千多副防毒面具……我感到我的心在滴血…… 四千勇士,就这样战死了……创下了五二四团成立以来的最高损失记录,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因为毒气,本来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损失的,但是剧烈的肉搏战里,倭寇没什么大碍,但是我军的将士却因为剧烈的搏斗而吸入了大量的毒气,有的运气好很快的就夺到了防毒面具,但是有的虽然夺到了防毒面具,但是因为吸入量过多,脸上沾染了太多,所以受了严重的伤,结果轻易地被倭寇杀死。 得到防毒面具的军队不惧生死的和倭寇再度拼杀,又战死了无数,倭寇一看事不可为,只好撤退…… 我看着那些脸部手部溃烂的哀嚎不已的战士,还有那些已经战死但是仍旧受了毒气很大影响的战士;以及那些运气好夺到了防毒面具但是也受了轻伤的战士,我感到了无比的哀伤。 得到了防毒面具的六千战士暂时没有大碍,可是那些没有得到的数万战士只能躲入我们事先准备好的远离毒气区域的地下防空洞里面,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吴福线形同虚设……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固守?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得到了从陈诚将军和俞济时军长那儿传来的消息,不出我所料,此战,倭寇在三个战场都用上了大量的芥子气毒气弹,不过也许是天佑中华吧?江上突然吹起了强烈的风,导致在福山镇附近的倭寇毒气攻击顿时无效,毒气被吹散,所以做好了防备的士兵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士气大振把倭寇打退了。第十六师团自食苦果,被击毙近千人。还被夺取了近二千副防毒面具。 但是嘉兴就处境很差了,得知了是我指挥的战斗,民众们出于对我的信任,他们都信任我,所以不愿意离开故土;虽然我已经下了命令,军队也夺取了很多的防毒面具,但是七十四军和四十八军战死的战士有近万人!更令人发指的是,平民百姓的伤亡达到了二万余人!整个嘉兴一片凄惨,哀鸿遍野…… 两军的惨重损失,是他们不得不向我提议,是否可以撤离嘉兴,按照目前的状况,完全是不能坚持下去了,要是倭寇再来一次毒气攻击,我们的处境就糟了!现在为了帮助救治百姓和转移百姓,全军已经疲惫不堪,实在难以继续作战。 仅仅一次作战,我们竟然付出了近两万军人的生命和二万百姓的生命……这让我更加自责,我不停的责备我自己,我是那般的没有用! 但是在谢晋元大哥的劝解下,我很快恢复了理智,我开始仔细的考虑目前的战况。 在没有得知倭寇的毒气基地到底在哪里之前,我们要是继续坚守下去,无疑会付出更多的伤亡,倭寇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攻击会更加猛烈;运气不会每一次都有用,所以,我必须要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谢大哥,你派人去陈诚将军处召回一零七团,然后命令一零七团南下嘉兴,协助七十四军和四十八军镇守嘉兴,并且随时准备主动出击,嘉兴目前还不能丢;然后告诉陈诚将军,相机撤退,撤退到常熟附近,继续镇守,相机准备主动出击;而我们……撤退,撤退到苏州!”我终于下达了这个命令。 吴福线已经没有坚守下去的希望,至少在我们摧毁倭寇毒气基地之前,我们是没有希望镇守住的,我们只能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但是这个时候撤到锡澄线无疑是让锡澄线也快速失守的错误决定,我们能做的,就是在锡澄线和吴福线之间阻击倭寇,争取时间! 必须要知道倭寇的毒气聚集在哪儿,并且摧毁它!这是我们唯一的方法,否则,无论多么坚固的城防,都会瞬间失守,不过倭寇的财力不能支持他们过多的使用毒气,而且他们至少也会顾忌一下国际舆论。 对了!至少要限制他们一下! “郑宇强,你去告诉王强,让他发报回去,请校长立刻派遣大量的记者团到前线来,把这里的情况全部见报!闹得越大越好!让洋人全部知道!这样的话那些自诩正直的洋人或多或少也会出来说几句话,至少能让倭寇忌惮一些,不敢在这个风头上使用,而这段时间,就是我们最为宝贵的时间!”我对郑宇强说道。 郑宇强显然会意:“是!” 看着郑宇强离去的背影,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为了对付他们,我真的是殚精竭虑了,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但是我知道,我所面临的,将远远不及这些……未来,我还要和什么样的敌人交手呢? 我终于下达了这道命令…… 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十八日,大军撤退,是夜,吴福线失守…… 一百九十二京沪大会战之狼狈的倭寇 看着郑宇强离去的背影,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为了对付他们,我真的是殚精竭虑了,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但是我知道,我所面临的,将远远不及这些……未来,我还要和什么样的敌人交手呢? 我终于下达了这道命令…… 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十八日,大军撤退,是夜,吴福线失守……仅仅三天,我们仅仅镇守了三天,就失守了;由此带来的不良影响很大;我们的后方安排必须加快,而且时间不会有很多了,倭寇会不会再次使用毒气弹呢?谁也不知道。 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十九日中午,由中国美国英国法国苏联等国所组成的记者团在校长的组织下,火速赶到了国防线总指挥部,也就是苏州。 苏州,人间天堂,时人有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熟天下足等等,实在是人间仙境,自古以来文人墨客都喜爱在苏州游玩;遂有苏州园林之说,可惜,这样美轮美奂的人间仙境,却沉浸在了战争来临的恐慌当中。 原本我是非常喜爱美丽的风景的,但是此时此刻,我如何有心思去关注这些美丽的风景?我反倒希望这些古人的遗产不要毁在了倭寇的炮弹手上…… 我将记者会安排在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园林的当中。 “欧阳将军,您所说的关于日本军队使用了芥子气毒气弹的事情,我们都非常关注,根据《日内瓦公约》,毒气弹被认为是不可以使用的武器;日本也是参与的国家,也参与了签字,他们会这样藐视国际公约吗?”一名英国记者站起来向我提问。 “欧阳将军,对于日本政府而言,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这种国际禁用的武器吗?”一名美国记者站了起来。 “我认为可能,诸位,日本政府向来都很藐视国际法,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名中国记者继续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您说的不错,日本政府一向不在乎国际公约,他们曾经有过藐视国际公约的做法,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我同样并不认为日本政府会如此丧心病狂的使用毒气弹,以致我的军队大量死亡,当然军人的死亡是战争中不可避免的,我也不能说什么;可是两万多无辜百姓的生命,又应该谁来负责呢?” “欧阳将军,您的意思是,日本军队使用毒气弹,造成了两万多的平民伤亡是吗?”那名英国记者继续发问。 我说道:“是的!就在我国的嘉兴城,因为日本军队的暴虐,我国嘉兴城的百姓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将军,您的意思是,嘉兴城被倭寇用毒气弹袭击了吗?那么嘉兴城还能守住吗?您的下一步战略是什么呢?”一名中国记者焦急地问道。 相较于西方记者,我更愿意和自己国家的记者打交道:“没错,镇守嘉兴的七十四军和四十八军受到很很大的伤亡,不过嘉兴城依旧在我军的手里,也不会很快的放弃;但是嘉兴的百姓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死伤两万多人,这都是倭寇做的孽!至于下一步战略,那是军机,恕我不能透露。” 接着我朝着谢晋元大哥点头示意,谢晋元大哥一边拿出了部分的照片,一边说道:“对于士兵的伤亡,我们还可以接受,这毕竟是战场,两军交战,就没有不死亡的;但是平民是无辜的;暴虐的日本军队,竟然不顾人伦道德,对有数十万居民的城市使用了毒气弹,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这是严重的违反道德伦理的! 我们的医生在治疗这些伤者的同时,因为实在是过于悲戚,于是将这些惨状拍摄了下来,请诸位记者好好的看一看吧,希望你们不会为此感到恐惧,也请你们要将这些如实的反映到报纸上,让全世界都知道日本军队和政府是何等的残忍!” 说着,就有士兵将这些照片全部发放到前来的各国记者手中,顿时,整个场面就变得非常寂静了。 记者们的面色顿时就变得非常不好,还有几个女记者一见到照片就吓得尖叫,连忙丢掉了照片,抱在一起哭;而极少数胆子大的男记者看了之后,也是瞳孔放大,非常惊恐的样子;其实当我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也感到触目惊心,何况这些记者呢? 几名中国记者看了那些照片以后气的咬牙切齿,身体发抖,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那是他们的同胞! 倭寇使用的芥子气的浓度好像很高,导致毒发的速度和中毒程度都提高了许多,以至于受伤中毒的人的身上脸上都惨不忍睹!军队还有比较好的防御措施,但是那些百姓没有来得及得知防御毒气的手段,结果受伤尤其严重。 “欧阳将军!请问这是真实发生在嘉兴的事情吗?”一名美国男记者站了起来,看上去他非常愤怒。 我点头:“是的,这就是发生在我国嘉兴市的事情,这些照片还是不久前才送过来的,如果各位记者不信,还可以去嘉兴市亲眼目睹一下;当然前提是做好防御措施,我们不知道日本军队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发动毒气攻击,所以各位要是想去的话还是要小心。” 其实我不相信有多少记者敢于去哪个地方,我也是给他们提个醒,然后让他们在潜意识里面就队倭寇产生憎恶,产生负面感情,等到他们看完那些惨剧之后,他们的报道会更加对我们有利,倭寇会被他们弄得灰头土脸,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绝佳的机会了! 戴雨农!别让我失望啊! “好的!我一定会去!然后把我所见到的全部完完整整的写出来,如果真的是如将军所说的那样,我一定会严厉的谴责日本人!”那个美国记者义正言辞的说道;看来这个美国佬还是比较勇敢的。 接着又有几个记者报了名,一共是一个中国女记者、两个美国男记者、三个中国男记者和两个德国男记者报了名,我当即就安排郑宇强派遣虎贲营护送他们前往嘉兴;而那些受了惊吓的女记者和胆量不够的男记者虽然不敢去,但是他们也表示,会立刻将他们的所见所闻见报,严厉的谴责倭寇。 由于我们之前奋勇的抵抗和许多的胜利,这些西方国家目前或多或少都对我国持同情的态度和赞许的态度;相较于倭寇,哼!一个工业国家,对付一个分裂的农业国家,打了三个月死了十几万人才打下一个上海已经非常丢脸了,结果还使用了毒气,更是不要脸中的不要脸! 我几乎可以想象,要是这些问题被曝光,倭寇的处境会何等的尴尬!这也就是我所要的效果! 不负我的厚望,仅仅在第二天,我所知道的各大国内报刊和国际报刊就纷纷刊登出了这则消息:日本军队暴虐无道,对手无寸铁之百姓施放毒气弹,造成数万人之无辜丧生。 有些照片是我所得知的,有些照片则是那些勇敢的记者去了嘉兴以后才拍摄的;最让我感到好笑的是,倭寇竟然在那些记者抵达了嘉兴以后,有实施了一次毒气轰炸,幸好早有准备,所以这次的毒气轰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那些毒气和城外飘扬的膏药旗却让施放毒气的元凶——倭寇无所遁形! 我国的报纸,美国的报纸和德国的报纸尤其谴责了倭寇的暴虐无道,不遵守国际法,竟然真的对平民进行了毒气轰炸,这对平民而言是极度不公平的;尤其是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一经刊登,引起了全世界的哗然。 其实要是倭寇聪明一点儿,不要让我抓住把柄,向世界宣布这件事情,其实别的国家也不会去和倭寇对着干;可是倭寇太明目张胆了,让这些自由国家的自由记者们抓住了噱头,于是,倭寇的名声更臭了! 一向作为“自由世界老大”的美国第一个站出来谴责倭寇,似乎上一次倭寇炸沉了美国的一艘船以后美国没有出手谴责,但是这一次却反映的特别快,第一时间就谴责了倭寇不遵守国际法,滥用毒气,并且提出了要倭寇接受审查的意见。 而德国,虽然和倭寇倒成了某些协议,但是似乎是倭寇的态度激怒了小胡子叔叔,所以德国队倭寇也没什么好感,也就和美国一起,对倭寇进行了谴责;并且支持美国的意见,要求倭寇接受国际审查。 法国只是顺带着不痛不痒的谴责几句,倒是英国似乎是因为上一次倭寇军机射伤了他们的大使的事情而非常不满,但是又不想得罪倭寇,所以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一次美国德国打头,他们也就不怕了,跟着他们一起谴责起了倭寇。同样要求倭寇接受审查。 美国还带头提出了有几个国家联合组建审查组,审查一下倭寇的毒气武器,并且检查一下有没有其他的国际禁用武器;似乎因为过去被倭寇弄得很不舒服,这一次正好是是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想要好好的利用一下,然后发泄一下过去对倭寇积压的不满。 不论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是只要是针对倭寇的,也就够了…… 这下子,倭寇真的是很狼狈了…… 一百九十三京沪大会战之情报之王戴雨农 美国还带头提出了有几个国家联合组建审查组,审查一下倭寇的毒气武器,并且检查一下有没有其他的国际禁用武器;似乎因为过去被倭寇弄得很不舒服,这一次正好是是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想要好好的利用一下,然后发泄一下过去对倭寇积压的不满。 不论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是只要是针对倭寇的,也就够了…… 这下子,倭寇真的是很狼狈了…… 不出我所料,面对这次证据确凿的事情,倭寇就算是再有胆量再厚颜无耻,也不敢当着全世界的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只好承认了这次事件,并且声称这不是政府的意思,而是中下层激进派军官的个人所为,和日本政府以及天皇本人无关,并且表示一定会严厉惩处那些私自动用生化武器的中下级军官。 然后他们假模假样的宣布“立案侦查”,派出最精锐的侦查人员探查,并且在仅仅一天半以后就宣布他们抓到了罪犯:主犯是第一零一师团的作战参谋主任青田一郎!从犯就是他所参与组织的“军官俱乐部”的全体成员。 倭寇的宣布是这些人是老一零一师团里面的文职人员,没有参与罗店的血战,所以避免一死。但是他们非常憎恨作为造成老一零一师团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的我,看到新任司令官和参战部队无能,迟迟不能打败中国军,为老一零一师团的兄弟报仇,所以非常的悲愤。 正巧这个时候,为了进行一些科技研究,日本国内运来了一些试验用的毒气,他们之中又有曾经在生化实验室工作过的军官,所以他们就打起了生化武器的主意。于是他们用钱买通了这批毒气的管理者,然后将它们制成了毒气弹,混入了部队的正常炮弹里面,偷偷的释放了毒气弹。 事发后他们已经被上海派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司令官所逮捕,严厉惩罚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所以他们向全世界,尤其是中国的普通百姓道歉。这些主犯从犯,将被全部枪毙以正军纪。他们本身,也愿意接受国际社会的监督,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允许部队里发生这样的事情。 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不屑地笑了笑,这些倭寇,还真的是会颠倒黑白啊!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抓到的罪犯,其实肯定是个替罪羊了!而且生化武器,是何等的恐怖?放在每个国家里面都是高度机密,没有国家最高权力机构的命令,谁敢私自动用这些可怕的东西?这是几个基层军官就可以动用的吗?防卫严密的实验室,这些东西都是有定量的,要是被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这不是一个仅仅是中佐的作战参谋和所谓的军官俱乐部就可以做到的。 不过倭寇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并且也答应了国际监督,西方国家也没有必要和倭寇真的闹翻,警告一下倭寇不要太嚣张就可以了,真的闹翻了的话,就等于是介入了中日之战;那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好处,所以这也就够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带过吧! 而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和倭寇是相反的,倭寇是极为糟糕;而我却是一扫连日来的颓势,终于有了稍微好一些的心情,并且,我又一次迎来了好消息。 “哈哈哈!雨农大哥!小弟盼你可真就如久旱盼甘霖啊!日盼夜盼,可总算是把你盼来了!”看着眼前一身黑色大衣、戴着黑帽子黑眼镜的戴雨农,我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好;戴雨农亲自前来,必然是得到了相当有用的消息,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前来,战端一起,他也是很忙的。 “哈哈哈!云海兄弟!你这回可是给我又找了一个大麻烦啊!要知道,这生化武器,倭寇管理的可是很严的啊!要不是我那些手下精明强干,可就真的要把小命儿搭上去了!那些个情报站,建立起来可真不容易啊!倭寇的戒心还真的是太厉害了!”戴雨农拿下了眼睛帽子,握住了我的手。 “行行行!等来日打退了倭寇,战局稳定下来,小弟一定请你好好的吃一顿饭!这回真的是逼得小弟不行了!要不然,哪里敢请雨农大哥出马呢?这倭寇干的实在是太狠了!我一个师,从来没有死过那么多人,一仗就没了四千!还有那么多百姓的性命,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拜托雨农大哥了!”我笑着说道。 “哈哈!还从没见过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如此的失态,如此的狼狈啊!哈哈哈!”戴雨农似乎很想笑。 我白了他一眼:“好了好了!快点进来,把事情说说,现在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晚一分钟都可能导致非常可怕的结局!” 戴雨农笑了笑随我走进了司令部。 “根据我那些手下的探查,这些倭寇此次行事算是非常隐秘的了,他们原本是想悄悄的发动偷袭,全灭我们的抵抗部队,但是后来怕引起太大的怨恨,所以仅仅是在这里三处的军队进行了试探性的攻击,只是这些情报被我们窃取了,所以你们才会幸免于难的。 但是现在你的这一手真是漂亮,把倭寇弄得狼狈不堪,现在他们不得不收敛下去,那些国家的观察团一到,他们就会更加小心,这段时间也是你们最安全的时候,可是倭寇一定会再用的;根据人员探查,还有倭寇这段时间的动向,我们基本确定,倭寇的毒气储存地点,在这儿!”戴雨农说了一番话,然后把手指指在了上海的位置。 “上海?!倭寇把毒气放在上海?那里,可是外国人聚居的地方!他们不怕出事吗?”我大为震惊,他们会把毒气放在上海?倭寇的胆子是有多大啊! “没错,这支毒气部队是从东北调来的,东北那儿有倭寇大量的毒气工厂,他们就在那儿生产毒气,那里我们是弄不上了;但是上海,其实也有一座毒气工厂;几年前曾经被一些义勇军毁掉过,可是后来又重建了,所以那里才是倭寇毒气的生产地,但是因为地点敏感,所以产量很少,所以才需要东北那里调派军队和毒气过来。现在那里的毒气储量是倭寇能够调用的毒气储量的一半! 不过现在他们因为国际的注意,所以选择把毒气全部放在了上海,最危险也就最安全;所以要是想毁掉那里,就必需要去一趟上海,将它们毁掉,只要毁掉了这座毒气工厂和毒气,就足以让倭寇不能在短时间内用毒气攻击,他们要是想要再次施展毒气攻击,就必须要从东北运来。那样的就很麻烦了。而且倭寇还要防备苏联,所以只要把上海的毒气摧毁,就可以了! 虽然他们自以为隐藏的很隐秘,不过现在我戴某人眼皮子底下干这些事情,也不问问我戴某人是谁!?我想不知道都难!哈哈!”戴雨农露出了强烈的自信,一脸笑容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我倒是承认,戴雨农,情报之王!无人出其右。 我点点头:“那雨农大哥,你可以找到合适的人手吗?能不能试着摧毁倭寇的毒气工厂?时间也不多,倭寇的攻击不会很远了。” 戴雨农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要是战前还可以,我在上海还有一帮子手下,战斗力也够,青帮的弟兄们倒也可以帮帮忙,可是现在上海沦陷了,我的情报人员死了不少,和青帮的联系也断了,现在还没有重新联系上,很麻烦,要是单靠那些情报人员,是绝对不行的。一个不好,我的上海情报网会全军覆没的。” “青帮?”我问道。 “是的,是个黑帮,上海第一大帮,里面的头面人物有一个叫杜月笙,你应该也听过,现在政府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和青帮有联系,杜月笙,也算得上是上海的地下皇帝,有自己的组织恒社,势力很大;还有一些厉害角色,都是狠人,敢和倭寇拼命地;因为上海滩势力错综复杂,所以倭寇也不敢妄动,杜月笙是最能够帮助我们的。 不过目前杜月笙不在上海,而在香港,他的身份敏感,不能留在上海,就在香港遥控指挥青帮破坏倭寇的行动;并且和宋子文他们一起筹备抗日活动,募捐款项;杜月笙还是非常致力于抗日活动的,我和他也有过合作,你在四行仓库抗战的时候所得到的部分援助就是杜月笙组织的;但是目前,我无能为力。”戴雨农说道。 杜月笙?父亲和我提起过这个人,似乎父亲和他还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而且父亲似乎挺推崇他的,赞誉他是人界奇才,非常懂得做人做生意;要是这样一来,我似乎有必要去一趟上海了…… “父亲和我提起过这个人,还和他有不少交情;雨农大哥,似乎这么一来,我就有必要去一次上海了!”我沉思着说道。 “你要去上海?这话怎么说?杜月笙不在上海啊?难道你想亲自去办这件事情?那可不行,云海兄弟,你可是一师之长,不能轻易的入险境!”戴雨农惊讶的问道。 “所以我要拜托雨农大哥,请杜月笙回一次上海,我需要他的配合。”我说道。 “你是想亲自劝他和你合作,破坏倭寇的毒气工厂?那好像有些难度,倭寇现在对上海管理的很严格,况且回上海,以杜月笙的身份,还是很难的。”戴雨农问道。 我点点头:“倭寇不是好对付的,青帮也不会白白出力;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要他们配合着,没了他们的配合,我们还真的很难以做到这些事情;但是想要他们出手,就得有足够分量的人和他们谈判,那就需要我去了。” 戴雨农摇摇头:“那里太过危险,现在倭寇刚刚占领上海,警戒心很强,很害怕会有我国军队潜入破坏,所以这个时候去上海是非常危险的。云海兄弟,你可不能再孤身犯险了,这一会我来之前校长可是告诉我了,不允许你私自行动!” 我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要想让杜月笙出手,我需要亲自和他们商谈一下,我父亲和他们还有不少关系,于公于私,除了父亲,就是我了,但是我如何能让父亲孤身犯险?我还是要去一趟。” 一百九十四京沪大会战之上海皇帝杜月笙(上 我点点头:“倭寇不是好对付的,青帮也不会白白出力;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要他们配合着,没了他们的配合,我们还真的很难以做到这些事情;但是想要他们出手,就得有足够分量的人和他们谈判,那就需要我去了。” 戴雨农摇摇头:“那里太过危险,现在倭寇刚刚占领上海,警戒心很强,很害怕会有我国军队潜入破坏,所以这个时候去上海是非常危险的。云海兄弟,你可不能再孤身犯险了,这一会我来之前校长可是告诉我了,不允许你私自行动!” 我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要想让杜月笙出手,我需要亲自和他们商谈一下,我父亲和他们还有不少关系,于公于私,最适合的人选,除了父亲,就是我了,但是我如何能让父亲孤身犯险?我还是要去一趟。” 戴雨农说道:“现在正值大战时期,倭寇的管制相当严格,进入上海的人除了潜入,要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进入,是需要不少证明的,这些证明中除了商人的证明相对放宽一些,其他的我们都得不到;而且就算是商人的证明,也是需要别的国家的证明,要是从内地而来的,除非有别的国家的担保,否则也是不允许进入的。” 我思考了一下:“那么,就只有再次求助于德国了,我想,我需要亲自和陶德曼大使谈一下,关于这件事情,我可能不能隐瞒,而且这件事情,我想他们应该会帮助我的;德国人的面子,倭寇吃的亏不少了,所以他们定然会照顾德国人的面子。 抵达上海之后,我会和杜月笙秘密的约见,和他商谈一下关于破坏毒气工厂的事情,到时候,还请雨农大哥把倭寇毒气工厂的具体位置告诉我,我就可以实施破坏了!这一回一定要把这个工厂毁掉!否则就糟了!” 戴雨农思考了一会儿:“此事非常重要,我还是请示一下校长吧!一切还是让校长决定,但是云海兄弟,我还是不支持你亲自前往,你已经是师长了!不是团长营长,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你的安全更重要!你要知道,倭寇的情报机关可是牟足了劲儿想要干掉你! 就在前两日,还有一些倭寇间谍想要对你实施暗杀,幸亏我的情报人员发现了,把他们全部干掉了,可是这次我们运气好,下一次呢?我们不可能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你也不可能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亲自去,不论如何,毒气不能留;一定不能留,不论如何,我都要毁掉毒气;派别人去万一失手,我们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所以我去,就一定要成功!雨农大哥,还请你尽快联系德国大使陶德曼先生。” 戴雨农叹了口气:“好吧!你好自为之,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一切就等校长的吩咐吧!那云海兄弟,我先告退了。” “师座,戴雨农找到倭寇的毒气工厂所在地了吗?”戴雨农才走没多久,谢晋元大哥就走了进来。 我说道:“是的!戴雨农的情报能力是没的说的;他的确找到了倭寇藏放毒气的地点,可以确定,就在那儿!” 谢晋元大哥问道:“那是在哪里?是不是很隐秘?” 我指了指地图:“上海!” “上海?!不可能吧!那里可是洋人的租界聚集区,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倭寇能解释得来吗?我不相信。”谢晋元大哥诧异道。 我点头:“一开始我也很诧异,可是仔细想想,最有可能的就是上海!没错!就是上海!最危险也就最安全,倭寇也懂得这样的道理;洋人其实也害怕,所以他们的潜意识会自动的不相信倭寇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倭寇会把毒气放在上海,就是摸准了洋人的脾性;纸老虎!而且倭寇还很嚣张,那里的毒气数量是倭寇所有毒气的一半!但是这也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毁掉了那里,倭寇在短时间内是别想进行毒气攻击了。”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随即问道:“但是,我们如何毁掉毒气工厂呢?远在上海,我们的部队根本做不到啊!上海被倭寇管理的极严,目前战况也危机,倭寇的部队将我们的正面完全挡住,我们如何能潜入上海?” 我说道:“所以,此次攻击倭寇毒气工厂的事情,将由我亲自带队,以商人的身份,前往上海。” 谢晋元大哥大惊,连连摆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师座!您忘了吗?!您现在的行动权掌握在我的手里!我不答应,您绝对不可以去!那里太危险了!绝对不可以让您去!绝对不可以!” 我看着谢晋元大哥一脸惊讶害怕的样子,笑了笑:“放心吧谢大哥,这一次的行动虽然说我带队,但是我不会具体参与的,我只是要去上海和杜月笙见一面,说服杜月笙让他的势力答应和我们合作对抗倭寇,而且在上海的行动,单靠我们是行不通的,只有和这些地头蛇合作才有可能。” 谢晋元大哥还是摇头:“不行师座,您的伤还没有痊愈,怎么可以孤身犯险?上海可是被倭寇掌握的,您万一要是暴露了行踪,根本就无处可逃!到时候一百师怎么办?国防线怎么办?南京怎么办?坚决不可以!别说什么杜月笙,就是王月笙也不可以!” 我无奈的说道:“这次我会向校长请愿的,校长同意了我才会去,可以了吧?谢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况且我明白我在做什么,我不会轻易犯险的,我只会指挥,不会亲自出战!” 谢晋元大哥一愣,随即无奈的说道:“算了!要是委座同意,我就不管了!可是师座,此次前往,您必须要带上足够的护卫,郑宇强和刘文宝必须要去,最好把虎贲营全部带去。然后再调派部队在必要的地方接应,总之,必须要保证您的安全!师座,干脆还是让卑职去吧!” 我摇摇头:“你和杜月笙没有交情,不适合,而且,还需要你指挥军队。再者,一千多人的虎贲营全部带去,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这么多人涌入,倭寇能不疑心吗?而且我用什么理由去上海?” 谢晋元大哥一愣:“师座,卑职军事能力远不及师座,如何担当得起如此大任?再者,师座和杜月笙不也没有交情吗?” 我说道:“我们两人,必须都要有指挥军队的能力,还有就是指挥得动军队的能力!一百师是一支骄傲的军队,不是什么人都指挥得动的,要是我死了,难道还要校长亲自指挥一百师吗?万一我死了,你还能接任,还能继续指挥军队作战,不至于让一百师陷入混乱;你需要这个威望!明白吗?” 谢晋元大哥瞬时就愣住了。 “至于我和杜月笙的交情,呵呵,那倒不如说是我父亲和杜月笙的交情,我的父亲和杜月笙有过生意上的来往,关系倒也不错,杜月笙应该会卖父亲一个面子,而且杜月笙也是一个汉子,执着于抗日;所以我去,是最好不过的了;相信杜月笙也不会拒绝我们的要求。”我说道。 良久,谢晋元大哥默然点头:“请师座万万小心,卑职会翘首以盼师座归来。” 我看着谢晋元大哥离去的背影,点点头,悄声说道:“倭寇不灭,云海不死。” 两个小时后,校长的电报来了,校长同意了我的作战方案,并且已经通过宋子文先生联系上了杜月笙,杜月笙一口答应潜回上海与我会面,具体的事宜还是要到时候再谈;而德国大使陶德曼先生也接受了我的请求,以德国的名义允许我入境。 当然因为我的身份敏感,所以需要化妆易名才可以进入,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去和上海的商人谈生意,这样的理由加上德国的保障,足以保护我进入上海。当然,我们也达成了协议,因为德国和倭寇的关系放在那儿,所以我的身份绝对不能被倭寇发现,也不能被倭寇抓住,绝对不能将德国政府牵涉入其中。 于是我当即就整理了一下东西,我没有带兵器,我的护卫队,也就是虎贲营的战士有二十人随同我一起前往上海,他们只是带了盒子炮,倭寇的警戒心还是很严的,但是以兵荒马乱为理由,倭寇也不能说什么;当然到了上海自然会有人给我们兵器;再说他们都是老警卫连的底子,郑宇强和刘文宝也一同随我前往上海,我们去上海的名义就是以粮商的名义去商谈贩卖粮食的事情。 这个时期因为战争,导致了上海的粮食紧缺,我就是以一个走私商人的身份,去商量生意,当然这也正符合了我的德国保护身份。 收拾完成了一切,我再次嘱咐谢晋元大哥,要坚守不出,尽量拖延时间,同时要关注陈诚将军负责的战场和七十四军四十八军的嘉兴方向,一定要注意,协调整个战场的战局,绝对不能有疏忽,否则就算是我毁掉了倭寇的工厂,也于事无补。 我的妆也画的不错,站上了一撇小胡子,戴上了一副眼镜,把头发整理成为了大背头,穿上了一身西装,锃亮的皮鞋,活脱脱的一个留洋归来的奸商模样,谢晋元大哥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而郑宇强和刘文宝他们则是打扮成了私人护卫,粗布麻衣,一看就是苦大仇深的主儿。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带着几车米粮样品,按照陶德曼先生提供的路线,从长江乘船,顺流而下,缓缓地踏上了前往上海的道路。 一百九十五京沪大会战之上海皇帝杜月笙(下 有了德国的证明,一路上都显得比较轻松顺利,就连英国人美国人的日子都没我们好过,这从侧面看了出来日本对德国的忌惮;于是我们一路顺风顺水,来到了战后的上海,已经沦为敌土的上海…… 这里是我们奋战了三个月的土地,这里是五年前我们奋战了两个月的土地;流满了英雄的鲜血,土地为之所染红;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在这里上演,无数英豪在这里为国家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这里是,中国,上海! 不知道很多年以后,这里的人们还会记得那些曾经为了保卫这里,而奋战的勇士们吗?他们是否会在国难日,为那些壮烈牺牲的勇士,献上一束鲜花呢?他们是否会想到,他们的幸福生活,是用英雄们的血肉建造的! 我的心里百味杂陈,看着那些凶神恶煞背着长枪的倭寇士兵,还有那些敢怒不敢言的老百姓,那些被压迫的国民,我的心里隐隐作痛……但是我却无能为力,作为军人,这是莫大的耻辱! 只是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打回来!我们一定可以打回来!不论是多少天,多少月,多少年,我一直坚信着,我们一定可以打回来!所有的侵略者,都不可能会打败我们的军队,我们的人民! 已经渐渐恢复秩序的上海主城区,因为靠近租界,这里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在战争结束后,倭寇因为经济上的需要,以及国际形象,及时的恢复了这里的秩序,借着租界的繁荣,上海主城区终究还是走上了旧日的轨道,继续发展起来,人,总是要吃饭的…… 最初的热情不能阻挡他们要吃饭的需求,他们没有走,而是留在了这里,也许有人会说他们的骨头软,有人会说他们是汉奸;但是我不会责怪他们,因为我深刻的明白,吃饭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们要吃饭,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吃饭的需求…… 中华自古以来就重气节,是的,我不否认气节的重要性;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不重气节,那么就是没有尊严的民族;如果要我选择,我会选择气节,而不是苟活;但是我们不能要求每一个中国人都有气节,害怕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他们只要懂得大义,不当汉奸,不为倭寇做事,就够了;国家不能保护他们,让他们沦于敌手,是国家的错,是军人的错,不是他们的错…… 战争废墟已被清理完毕,交通恢复,上海再度恢复了人来人往的繁荣,商店重新开张,人们上街叫卖,或者购买物品,又开始了讨价还价;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变得更加诡异了……我看不出任何的幸福,只有终日的惶恐不安,以及提心吊胆…… 被异族统治,是何等的悲哀,我的心里,充满了屈辱…… “八格牙路!”我突然听到了一声怒骂,转头一看,几个日本兵抓住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将他掀翻在地,正在暴打,那学生不停地高喊:“打倒日本侵略者!!打倒日本侵略者!!”但是倭寇的拳脚更加凶狠,可是那学生依旧没有停止高呼和反抗,最后,倭寇恼羞成怒,一声枪响,一切归于寂静。 我拉住了几乎要暴走的刘文宝,虽然我的心里也被怒气填满,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为了一个人,放弃数十万人的生命!作为军人,有着太多太多的不能够;而我只能把泪水和屈辱往肚子里咽,总有一天,我会千倍百倍的把这一切偿还给倭寇! 这是国家的错,是军人的错! 周围的人,眼里都流露出了怜悯,还有一股强烈的恐惧和憎恨;但是他们又能怎样?自己国家的军队已经被击退了,已经没有人可以保护他们了,洋鬼子是靠不住的,失去了国家军队的保护,他们又能怎样?暴动吗? 我回过头,抹了抹眼睛,带着我的卫队,继续往前走;我并不担心会有人忘记这一切,仇恨的种子已经播下,将深植于血液里,无法自拔;只有当血液流干,才会终结……流干的,自然是倭寇肮脏的鲜血! 我们和戴雨农的情报部门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处人多的闹市里,这里人多,虽然眼杂,但是也安全;卫队已经散开,暗中警戒,我的身边只有刘文宝和郑宇强二人;在那闹市里面的一家报亭外面,我们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大衣,带着黑色帽子,手持报纸的男人。 那就是我们约定的着装,约定的帽子,以及约定的报纸——申报。 “今天的天气不错,是个艳阳天呢!如果一直是这样的天气,就太好了。”我走到那男人身边,也拿起了一份申报,举在眼前,轻轻地说道。 “可惜,天上的颜色不怎么好看,是灰色的,有点碍眼呢!要是没有那抹灰色,天色会好看很多。”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我心里一喜,应该就是他了。 “是吗?我怎么看不到?也许吧!不过,我只相信,不管多难,天会再蓝。”我说道。 “是定倭将军吗?我是戴先生在上海的情报站的负责人,我叫王雨。”男人收起了申报,点了一支烟,装作不经意的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将军远远地跟在我的身后,我会带您去我们的情报站。请时刻留意四方,倭寇近日管理的尤为严格。” 而后男人就慢慢地往后方走去,我装着又看了一会儿申报,然后收起申报,用眼神示意郑宇强和刘文宝,让他们和我一起来。 走了不少路程,王雨七拐八拐,把我们也带的七拐八拐,走到一处楼房前他停了下来,远远地看了我们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当即命令刘文宝带领其他人在外面警戒;我只身带着郑宇强进入了那栋楼房。 “将军,这里!”王雨四处看了看,躲在暗处朝我招招手,我急忙走了过去,然后和他一起,又一次七拐八拐,走到了一间屋子前。 “你们隐藏的还真是隐秘啊!”我不由的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倭寇管理的太严格了,我们稍有不慎就会被倭寇发现,为了不被发现,只能出此下策。”王雨的声音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你们辛苦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王雨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停顿了一下,打开了房门。 一进屋子,我就震惊了,一屋子十几个人,几乎人人带伤,手上头上打着绷带,只有一个同样没有上的人坐在电台前,正在工作,一见我和王雨进来,他们纷纷站了起来,王雨脱下了大衣和帽子,说道:“弟兄们,这是从国防线过来的,定倭将军欧阳云海!” 我点点头:“弟兄们!辛苦了!”朝着他们,敬了一个军礼。 这些英雄都显得很激动,朝我齐齐敬了一个军礼:“见过定倭将军!” 我向王雨问道:“王雨,这些弟兄,是怎么回事?怎么人人带伤?” 王雨说道:“将军,军队撤退以后,倭寇对我们进行了严酷的检查和清扫,我们原本是有两百多人的,但是被内奸出卖,倭寇偷袭了我们的据点,结果我们就剩下这十七个弟兄了。” 我看着这些有些悲伤的勇士,厉声问道:“叛徒呢?!”该死的叛徒!让二百多人的情报站几乎尽丧!这二百多人的情报站!是要多少心血才可以建立的啊!该死!该死! 王雨答道:“叛徒是我手下的一个分队长,好像是为了邀功,和倭寇一次参与了行动,恶有恶报,被我们打死了。” 我点点头:“要是他没死,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杀死他!好了,谈正事吧!雨农大哥应该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吧?你们和杜月笙联系上了吗?” 王雨点头:“联系上了,我们能够脱险,还多亏了杜先生给我们提供庇护;杜先生明天就可以抵达上海,我们约定的见面地点,是五洲大酒店,那里是洋人的酒店,倭寇不敢乱来,也相对比较安全,杜先生会在那里的三楼三一七房间,与您见面;在那之前,就请您在这里先住一天。至于外面的弟兄,有多少人?” 我说道:“有二十人。” 王雨点头说道:“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将军先去休息,我们会安排好您和杜先生的会面的。” 我点头表示明白,而后走入了为我准备的屋子里,吃了一些食物,而后早早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八点钟,我们按照昨天的方式,依旧是把警卫散开,我走在前面,郑宇强和刘文宝二人跟在后面;而王雨远远的在前面带路;走了不远的路,我们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造型奢侈无疑,显然就是高档酒店。 王雨走了进去办理手续,回头示意我上楼,我上了楼,在三一七房间门口等待,不一会儿,王雨带着服务员走了过来,服务员打开了房门,把钥匙交给了王雨,王雨接过钥匙走入了房间,我带着郑宇强和刘文宝随后进入了房间。其他的卫士将在周边警戒。 “将军,这里我们已经完全检查过了,绝对安全,不会被倭寇打扰,您可以放心的和杜先生谈事情。”王雨四处走了走,放心的对我说道。 我说道:“那就多谢了!” 王雨摇摇头:“能为将军做事,是我们的荣幸;将军,我去外面迎接杜先生,将军稍等。” 我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王雨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开。 “好家伙!师座!这里可真是奢华啊!我去过委座的卧室;可就是委座的卧室,也没有这么奢华啊!”郑宇强摸了摸这里面的家具,感叹的说道。 我说道:“这就是洋人的格调,这里可是法租界,法国人,可是最讲究浪漫的;浪漫,往往搭配着浪费,这就是法国人。” 刘文宝向往的说道:“建造这样一座酒店的钱,可以够我们再组建两个德械师了!洋人就是有钱!师座,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这样有钱啊?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有很多的德械师,就在也不用害怕倭寇了!” 我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相信我,那一天一定会来到的。不论多难,天会再蓝!”我轻声说道。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一百九十六京沪大会战之再见唐宇 看来杜先生来了!来的可真快啊! 我整理了一下着装,轻轻地说了一句:“请进。” 门缓缓的打开了,两个穿着黑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拿下了帽子,抬起了头,我顿时就震惊了!手里的报纸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是真的吗?这真的不是幻觉吗? “唐……唐……唐宇?!你是唐宇吗?!”我大为惊讶!身边的刘文宝和郑宇强也非常惊讶的看向了唐宇。为什么唐宇会在这里?那个人应该就是杜先生了,唐宇为什么会和杜月笙在一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宇大喊一声:“师座!”而后就扑了过来,和我紧紧拥抱了一下,脸色红润,眼里还有泪水:“师座!终于又见到您了!师座!唐宇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师座了!” “看来唐宇说的没有错了,他真的是定倭将军的警卫营营长,呵呵,没想到我的手下一个不小心,竟然救了贵人啊!哈哈哈!将军,鄙人恒社杜月笙,非常荣幸见到您。”杜先生看着我,微微地鞠了一躬,朝我说道。 我连忙朝杜先生鞠了一躬:“杜伯伯不可如此,您和我父亲是有交情的,您还是云海的长辈,照理说,这是云海应当做的。您万万不可如此,这是折煞云海了!” 杜先生笑了笑:“定倭将军威名远扬,大破倭寇无数,斩杀倭寇数万,大快国人之心;杜某心实慕之,所以情不自禁。还望将军不要怪罪。” 杜先生长得很是和善,就像一个和善的老人家,除了精光四射的眼睛;其他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在很难让我想象到眼前的老人家就是那个威震上海滩,威震青帮,创建恒社,上海沦陷后还坚持和倭寇周旋对抗的枭雄。 于是我摇摇头,说道:“杜伯伯言重了;只是云海实在是疑惑,请问,唐宇,为什么会出现在您的身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先生笑了笑说道:“唐宇,这个,还是你亲自说吧!将军,不如我们坐下来,再慢慢叙旧,如何?” 我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唐宇喝了一口水,激动地说道:“师座,当天您和我在苏州河畔分开的时候,我是把倭寇的追击军队给引开了;但是追到一半,我们突然发现倭寇的一支军队往回跑了,人数还很多;当时我就想,倭寇恐怕是发现了什么,要回去追您了,我就想大事不好,您还要指挥军队渡河,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万一你们正在过河的时候倭寇回去了,那不就糟了吗?左想右想没办法,我也只能冒死一搏,看看能不能把倭寇再次引来。 其实当时我们已经差不多把倭寇给甩了,可是我一看不好,就只好带着部队冲过去,想要再次吸引倭寇的注意力;但是倭寇好像没有上当,而是分出一支军队猛攻我们,我们人数少,抵挡不住,只好节节撤退,但是这支倭寇死缠着我们不放,最危急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后方也有一支倭寇军队向我们进攻。 后来,那二十个弟兄就全部战死了,倭寇的火力太猛,虽然我们杀死了几百个倭寇,可是那些倭寇也不是盖的;我一个人也受了很多伤;但是我依旧坚持和他们打,因为师座您说的,我要是不能吃了飞刀,就必须要活着。” 说到这,唐宇笑了笑,我也笑了笑;而后他接着说道:“我就拼命跑,拼命打,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后杜先生接过了话茬儿:“当时我的手下有一批人押送一批上海民众和名流募捐的款项前往南京,准备捐赠给政府;那个时候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休息的时候,发现了晕倒在一颗树底下的唐宇,当时唐宇浑身是伤,还在发着高烧,幸好因为天儿冷,所以伤口没有化脓;我的人一看他的军服,上面有个一百师的标识。 当时就知道这应该是一百师的一个兵,大概是和倭寇打仗被打散了;一百师都是好样儿的,这我们都知道,所以我的手下就带着唐宇一起往上海来;当时我还在上海,一看这是一百师的兵,是定倭将军手下的兵,我就立刻联系了几个医生给唐宇手术。 也多亏了唐宇的身子底好,所以才挺了过来;后来战况紧急,我们也接到了政府的通知,大军要撤离上海,我们要是继续留在上海,就难免不被倭寇注意;正好唐宇有些地方的伤上海这里没有条件医治,我就把他一起带到了香港,在那里医治,这小子的身子真是好!这么重的伤,二十天也就复原了,连医生都惊奇。 他一醒来就说是定倭将军的警卫营营长,一开始我还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正好接到通知将军要和杜某会面,我就把他带来了。” 听完这段时间的事情,我顿时就觉得,唐宇这家伙的命是真的大! 其实唐宇的想法一点儿也没有错,的确是我们渡河渡到一半的时候,倭寇的士兵就赶了回来,结果我们为此战死了不下一百名战士,那都是百战精锐!我的心都在滴血,要不是正好被巡防至此的税警总团孙团长救下,我们就真的要全部交待在那儿了!所幸,所幸,老天爷都要我活着!哈哈哈哈! “你这个混蛋!你的命还真大啊!你知不知道!急死我了都!那么多天也不来个音讯!是要急死我啊!”我一把把唐宇的头抓住往怀里摁;刘文宝和郑宇强二人也加入了战团:“知不知道,你失踪以后,师座硬是没有重建警卫营,说是要等你回来再重新组建!你小子的面子够大啊!” 唐宇不住的挣扎,也是高兴的流下了泪水。 我放开了唐宇,站了起来对杜先生鞠了一躬:“杜伯伯大仁大义,为国为民,云海实在是感谢;现在还救了云海的警卫营营长,云海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杜伯伯了。” “呵呵,这是杜某人该做的,能为定倭将军做些事情,杜某可是非常荣幸的。”杜先生笑着站了起来向我回礼。 我握住了杜先生的手,将他请回了座位上:“无论如何,杜伯伯都是云海的长辈,还请杜伯伯不要见外,直接称呼云海之名就可以了;否则,就是太见外了。” 杜先生呵呵一笑:“那杜某就托大了;云海啊,上一次见到你,还是你满月的时候,那个时候文成公大摆筵席宴请好友,杜伯伯有幸得到邀请,才见到了你;这一转眼是十年了,沧海变桑田,当时的襁褓婴儿一转眼就变成了威震敌胆的大将军,这时间,真是可怕啊!” 我笑道:“那也无妨,云海始终是晚辈,并且,有很多事情也是云海无能为力的,这不,云海还要请求杜伯伯的帮助呢!” 杜先生笑道:“杜伯伯此次来,就是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杜伯伯会调动恒社还有青帮的力量,帮你完成这个任务!倭寇惨绝人寰,用毒气危害我军将士和无辜百姓,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杜伯伯都和倭寇势不两立!你放心!这件事情一定要办! 再加上早些时候杜伯伯组织的部队和倭寇战斗被全歼,这回新帐旧账一起算!有我杜月笙活着一日,就必然不叫倭寇好过!云海,你放心,这点能量,杜伯伯还是有的!倭寇的毒气工厂的位置,你知道了吗?” 杜先生对国军抗战的支持,我是知道的。 上海之役,国军损耗非常严重;各界都行动起来救助国军;杜先生于十月三日通过电台播音劝募棉背心,同一天又担任新组建的浦东棉花运输会常委,负责支前。并且还个人出资1万多元买了1辆装甲汽车送给淞沪战场右翼军总司令张发奎。 倭寇在浦东登陆后猛攻南市,次日夜间我军撤出上海。杜先生组织的别动队曾在南市及上海近郊阻击过倭寇,终因寡不敌众而失利,一部撤入法租界,另一部撤出上海,后改组为忠义救国军。上海沦陷后,战局急转直下,政府为了阻止倭寇海军大规模溯江西侵提出了封锁长江的计划。杜先生顾全大局,率先指令自己的大达轮船公司开出几艘轮船行驶至江面凿沉。在杜先生的带领下,其他轮船公司也纷起响应,凿船沉江,阻塞了长江航道,迟滞了倭寇的进攻。 国军撤出上海前,上海市各界抗敌后援会曾召开市国民对日经济绝交委员会成立大会,通电全国组织对日经济绝交执行机关。杜月笙等二十七人被推选为绝交委员会执行委员。十月十九日上海银行业根据绝交委员会的决议通知各行庄停止对日汇兑证券交易时,杜月笙主持的中汇银行、中国通商银行等单位一体照办。 所以我才如此的信任杜先生,只可惜和杜先生齐名的上海滩三大巨头其他两个,黄金荣和张啸林,都没有杜先生这般的深明大义,否则,三个巨头联合起来,倭寇怎么着也不能安然的掌握上海。 我点点头:“这个已经被我们的情报机关得知了,倭寇欲盖弥彰,反倒把自己的老底交了出来!这里的毒气是倭寇全部毒气储量的一般,只要毁掉这里,倭寇在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进行毒气作战的。”我看向了王雨。 王雨点头:“昨日晚间,总部发来了电报,把倭寇工厂的具体位置告知了我们,并且防御的并不是很严格,大概是因为处在风口浪尖上,要是防御严格,反倒有掩耳盗铃之嫌疑,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杜先生这股东风了。” 杜先生点点头:“嗯!这一回,必然叫倭寇狠狠地栽个跟头!我还是那句话!有我杜月笙一日,必然不叫倭寇好过!” 一百九十七京沪大会战之松井石根的反扑(一 杜先生点点头:“嗯!这一回,必然叫倭寇狠狠地栽个跟头!我还是那句话!有我杜月笙一日,必然不叫倭寇好过!” 我说道:“王雨,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短时间内把倭寇毒气工厂完完全全的摸个明白,包括内部路线,关键的毒气储藏地点,还有倭寇的守卫数量,地点,还有轮换班次与时间,这些都非常重要;鉴于我们此次行动的极端危险性,我决定我们在晚上行动,所以你们要首先弄清楚的是倭寇的夜间防御。” 王雨点点头:“是的!将军,我们一定完成!” 接着我对杜先生说道:“杜伯伯,这几日就麻烦您选拔一批精干的人手,我带来的这二十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他们也会参与此次行动;至于此次行动的指挥,因为我答应了委员长不会亲自参加,所以,此次的指挥任务,就交给你了,唐宇!” 唐宇此次的战斗可谓是比较成功的,经过生死决斗,我认为唐宇已经可以指挥更多的军队作战了,我也打算,在军队再次整编之后,就再次建立警卫营,等到时机成熟,警卫团也就可以成立了,到那个时候,警卫团的任务将不仅仅是保护我了。 唐宇站了起来:“是!师座!唐宇一定完成任务!” 今后的几日,杜伯伯一就住在五洲大酒店里,虽然他的身份特殊,但是我更相信他在上海根深蒂固的势力;所以倭寇想要和他斗,暂时还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毕竟现在倭寇是以军队为主要对手,民间的抵抗并不是主要的威胁。 而我则是住在情报站里,一边等待着他们的探查结果,一边了解战场上的情况。 倭寇因为欧美观察团的抵达而陷入了窘境,他们拼命的掩盖自己一路上烧杀抢掠所留下的痕迹,所以整整一天没能发动攻击;等到观察团到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但是由于接待和整理营地,又是一天没能发动攻击,这是非常宝贵的两天时间。 谢晋元大哥利用这两天时间把苏州城好好的整理了一下,把能够迁移走的民众全部迁移走了,将能够转移走的古玩珍宝全部转移走了,至于那些无法转移走的园林等等,我们只能祈祷倭寇不要丧心病狂到全部破坏掉的地步。 其他两处,嘉兴城则是加紧迁移全部的民众和受伤的士兵,然后运送了大量物资,还有很多的防毒面具;陈诚将军处也是迁移民众,准备作战,短短的两天,我们抽调了十万兵力,紧急迁移了近五十万的民众前往内地,南京方面也调派了大量的军队接应,一时间,很多的交通工具上面,除了物资,就是人。 两天以后,欧美观察团也没有查出什么东西,倭寇做这些工作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把所做的一切孽都给毁掉了,推脱是战争损失;而毒气这些玩意儿自然是全部都在上海,那些洋人自然不会管这些。 松井石根显然也料到了这两天之中我们做了什么事情,也意识到这两天他错失了很大的战绩;正好前段时间他被我打的抬不起头,导致他们的大日本帝国在国际上颜面尽失,隐隐有沦落为二流国家的趋势,正巧这个时候欧美国家的代表都在,所以松井石根准备被在这个时候对我军展开一次强大的攻势。 即使不能突破防线,也要展现出大日本帝国军队的战斗力和强大地意志力,以挽回大日本帝国的名望。 所以在第三天一早,倭寇就组织了数个师团的猛烈攻击,炮火前所未有的猛烈,炮弹铺天盖地,飞机也来帮忙,疯狂地攻击我军的阵地;除了苏州,倭寇的攻击力度稍微小一些,似乎是因为担心苏州城被毁掉,其他的地方,攻击力度都非常强大。 谢晋元等噶额感到了非常大的压力,但是相对于南北两边,中央作战还是比较轻松的;一天下来,陈诚将军所部阵亡士兵近三千人!嘉兴方面阵亡士兵三千余人!就连苏州方面也阵亡了士兵一千余人,仅仅是一天,就伤亡七千余人,这是极为恐怖的伤亡损失! 要是再来几天,我们就会受不了那个损失,从而被逼撤退的,这一整天,我们都是被压着打的,想来松井石根的目的也达到了吧?他的目的,不就是要重树大日本帝国的威名吗?顺便震慑一下欧美各国,不要介入中日之战,不要妨碍他们攻打中国,否则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要说英法两国,现在是真的不怎么样了,国内绥靖主义盛行,被小胡子叔叔压着;也间接的导致了倭寇的横行;使得这些欧美国家几乎就没有方法干涉亚洲的事情;他们的老巢都要不保了,还管得着亚洲的事情吗? 洋人是靠不住的,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这是我一贯的想法;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对校长的决策才会颇有微词;所幸校长及时醒悟,不再奢望洋人的帮助,自古以来,中华就不缺英雄,不缺好汉! 我越来越感觉我要尽快赶回去,进行下一阶段的作战安排,并且早日通知校长,我们在国防线上可能不能继续守护足够的时间了,校长要提前准备好守护南京的长官,并且做好南京失守后的准备。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雨他们终于摸清楚了倭寇毒气工厂的一切;这还多亏了王雨的一个同乡;被倭寇抓到了毒气工厂里面打杂,因为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名为食品加工厂实为毒气工厂的地方,所以成天提心吊胆怕被杀死。 王雨就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他的帮助,摸清楚了倭寇的活动范围,并且这个时候倭寇的全部精力都在国防线上,整个上海甚至是周边非战斗区域,只有倭寇不到一个师团的兵力进行秩序的维持和守卫,所以这正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我们正式决定了行动日期和流程。行动日期就定在二十五号凌晨两点,这个时候是我们最喜欢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倭寇睡得最熟最死;基本上很难立刻反应过来;我的每一次夜袭,都是选择这个时候出击;从海军司令部到第六师团营地,都获得了成功。 唐宇为总指挥,郑宇强为副总指挥,全部人员约为一百人,人人都配上了冲锋枪和足够的炸药包,他们将在唐宇和郑宇强的带领下趁夜潜入倭寇的毒气工厂,王雨的同乡将作为内应接应他们,从职工路线的内部潜入毒气工厂,直达最核心的区域,杀死全部的倭寇守卫之后,爆破毒气! 这些毒气或多或少都有可燃性,只要炸掉,就会燃烧殆尽;为了保证足够的撤退时间使用了长线炸药包,将由专门的技术人员将炸药包安放在对的地方,并且负责点燃引线,引线烧完的时间足够唐宇他们撤退,至于其他的,就不是我们所能预料到的了。 倭寇虽然将我们压着打,但是他们本身的损失也达到了三千人,他们的兵力不比我们,无法坚持高强度的大战,所以,他们一定会在那之后再次使用毒气攻击,并且毁去一切痕迹,不给我们留下一点儿机会!但是他们也会相对的谨慎一些。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可就要造孽了!一定要成啊!一定要成啊! 唐宇!郑宇强!别让我失望! 那个晚上,是我有生以来最难度过的一个晚上,整晚我都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每一次脚步走动,我都会认为是唐宇他们回来了,每一次微微的响动,我都会以为这是唐宇他们爆破成功了;我几乎成为了惊弓之鸟。 这就是决策者所要面临的压力啊!这样的压力,完全不比执行者要小,自古以来的名帅,哪一个不是在压力和死亡当中徘徊呢?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就感觉好像是过了很多年一样,让我几乎疯掉! 不能失败啊!不能失败啊!不能失败啊! 就在我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查看情况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是一阵欢呼和焦急的脚步声。 “师座!成了!成了!”浑身鲜血的唐宇和郑宇强二人跑入了我的房间里,喘着粗气,一脸的骄傲与自豪…… “成了?!”我颤抖着问道。 两人点点头:“已经毁掉了!全部毁掉了!”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地,长时间的焦急等待,让我的精神紧绷,几乎要断掉! 我当下猛地站起来,可是头脑一阵晕眩,我又跌坐下来;外面传来了阵阵低沉的欢呼,应该是王雨他们,真的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哈哈哈!我们真的成功了! “怎么样?损失了多少人?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焦急地问道。 “回师座,我们一共损失了七十九个人,都是战死的;虎贲营损失三人,其余的都是杜先生的手下;倭寇的警惕心很高,我们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所幸,我们还是成功了。”唐宇说道。 郑宇强拉住了唐宇,对我说道:“师座!杜先生要我转告您,这件事情一旦完成,我们要立刻离开,不能逗留,一定要在倭寇总部的封锁命令没有下达之前悄悄离开,杜先生离开之前为我们准备了一艘小船,就在江边,我们要趁着这个时候立刻离开。一旦倭寇反应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师座!快走!” 我点点头,来到了外面,看了看那些勇士们:“弟兄们!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要尽快转移;至于我,更不能留在上海,我要立刻离开上海回去指挥部队,你们都是英雄!要活下来!至于杜先生的部下,你们也是好样儿的!你们要注意安全!我会记住你们的!如果你们愿意参军,可以来找我!那么弟兄们!后会有期!” 王雨和一众英雄点点头,向我敬礼,那些杜先生的手下则是向我抱拳:“将军走好!” 我带着郑宇强和唐宇,还有活下来的十二个卫士,匆匆忙忙的步入了黑暗的夜色当中。 一百九十八京沪大会战之松井石根的反扑(二 成功的完成了任务,我无疑是很高兴的,可是想到松井石根对前线我军发动的疯狂进攻,以及他一旦得知毒气储藏被毁以后,会做出的事情,我不由得为我们的防御感到忧虑,毕竟现在倭寇的兵力在人数上已经和我们持平,并且隐隐的超过我们,要是松井石根不顾一切的进攻,我只有撤退。 一旦撤退,那么就只有锡澄线这最后一道防线了,南京周边的阵地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迟滞倭寇的进攻,争取时间,然后把倭寇拖入战争泥潭,在其后方不停地策动暴动,限制其兵力,让他们陷入窘境,而不得不停止进攻的脚步。 只要这样,倭寇本就不多的人口和本就不够发达的经济,就定然会被消耗光! 回程还是比较惊险的,长江水道已经有倭寇的战舰了;不过我们在船上挂上了德国的国旗,也就是小胡子叔叔的党旗,倭寇就算是看到了,也不能为难我们;于是一天一夜以后,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我们下了船,在江阴登陆,江阴要塞此时还在我们手里,不过要是苏州一旦失守,锡澄线开始战斗的话…… 江阴要塞会成为倭寇的重点攻击对象,其实目前江阴要塞已经有些地方在打仗了,还打了不少的时间,倭寇的航空兵时常前来轰炸;倭寇的军舰可以横行长江水道,不过有些地方被我们用沉船堵塞了水道,所以很多舰只开不过来,一旦这些舰只被倭寇清理完毕,江阴的失守,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上岸之后,我第一时间就赶往了苏州,连通知都没有通知谢晋元大哥,因为我实在是太担心了;一旦苏州顶不住,锡澄线就要提前派上用场了;而在那之前,我还要妥善安排军队撤退的次序和时间,还有殿后的部队;这些都要妥善安排。 我们花了几个小时飞奔往苏州,终于在中午抵达了苏州;还未接近,就听到了剧烈的炮声和震动,我知道,这个时候,倭寇还在攻击苏州,我军正在顽强抵抗;欧美观察团还没有走,他们似乎是想观察一下,他们在今后奉行的方针,到底是要支持倭寇,放弃对我国的声援;还是继续保持对我国的声援,与倭寇不对付。 这是个关键的时刻;虽然我们并不奢求洋人的实质性的援助,可是就算是口头上的威慑以及不满;也足以对倭寇造成影响,这就是国力的差距;洋人在中国还是有不少的利益的;但是他们一旦认为我国不能保证他们的利益,而倭寇可以的话,我国就真的要孤军奋战了! 像是毒气什么的,要是没有洋人的介入,或许倭寇还不会如此的忌惮,如此快速的停止了毒气弹的攻击,没有对我军造成更大的伤亡;如果洋人当真认为我国不能抵抗倭寇的攻击,那么今后,就连这样的声援也不会再有,倭寇可就真的要肆无忌惮了! 我越来越感到悲愤不已,我们国家的实力不足,却还要奢求别的国家的援助;什么国家也不会一点儿好处都不要就去帮助别的国家;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之分,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我国如果不能付出相对的利益,凭什么让别的国家帮助?而这种行为,不就是卖国吗? 校长有很强的民族主义意识,他一直认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才是最高等的,他一直坚信着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可以得到那样的地位和荣耀;并且为此付出了几十年的努力;可惜!就在那努力快要成功的时候,却化为泡影了…… 张学良!张学良!你是千古罪人啊!千古罪人啊! 算了,这种时候去想那个远在重庆的囚徒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如果知道了我国现在所面临的一切,知道了为国英勇牺牲在上海战场和国防线上的数十万英魂,他还会认为自己仅仅是罪人吗?不!他是凶手!是杀死了这数十万将士以及更多的无辜百姓的凶手!刽子手! 校长的努力,校长的一切努力和希望,都在这场战争里消逝了……所幸的是,只要我们击败了倭寇,我们就还有未来!我们一定还有未来!战后,我们可以得到倭寇的大量赔偿,就可以用此来恢复国民经济,建设国家,利用那个时候,重新塑造中华的腾飞!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新中国,一个国父心里面的新中国!一个民权民生民族的新中国!一个实行宪政,一个民主,一个自由的新中国!一个繁荣昌盛,重新焕发生机的新中国! 校长!这是您的梦想,也是云海的梦想!您一定不要放弃!云海将一直陪伴着您,一直帮助您! 既然如此,实现这一个梦想的第一步!就是击败倭寇! 松井石根!想要击败我,想要击败这二十万勇士,你不付出点代价,是怎么可行的呢?我会让你们在中国把血流干! 炮声渐渐停止,我也通过了苏州城门的守卫,进入了苏州城里面;抵达了指挥部。 “欧阳?!”勃罗姆正好从里面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一下子就看见了我:“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是的!全部完成了!倭寇的毒气工厂已经被毁,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得到使用毒气弹的机会,我们的威胁暂时可以解除了。” 勃罗姆如释重负:“那就太好了!上一次毒气所造成的伤亡太可怕了!至今为止还有几千名士兵在医院接受治疗,我们的药品也因此快要用完了;现在全军上下都急缺药品;要是再来一次毒气攻击,我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欧阳,你没有受伤吧?” 看着勃罗姆担心的眼神,我很是感动;虽然他也是洋人,但是却是和我们有着共同遭遇的洋人,也是唯一愿意帮助我们的欧洲国家;所以我非常信任他们。自然,他们也会用他们的勤奋回报我。 “我答应了谢副师长,我不会亲自上阵的,这次的事情都是唐宇和郑宇强做的。”我指了指身后的唐宇和郑宇强二人。 勃罗姆一眼看见了唐宇:“唐?!你没死!太好了!你竟然没死!?”勃罗姆一下子走上前抱住了唐宇。 唐宇笑着说道:“那是当然!我说过,没有把你揍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哈哈哈哈!” 勃罗姆因为担任了军法处的负责人一职,从此有了白面阎王的称谓,虽然大家都敬畏他,却和他保持着距离,除了我和谢晋元大哥,他在整个一百师都没有什么好朋友;不过唐宇却是个例外;他们两个人都是深谙练兵之术的,还同样是学自德国。不同的是,勃罗姆就是德国人,而唐宇却是学自孙武安大哥;孙武安大哥虽然是在日本上的军校,但是在军事思想上却更多地受到德国的影响,他的卫队也是最早接受德国军官顾问团的训练的军队。 可以说,唐宇也是最早接受德国式训练的军人之一,至今已有近十年;所以勃罗姆初来的时候,和唐宇产生了激烈的冲突,两个人为此竟然打了起来,勃罗姆自然打不过唐宇;最后在我的干预下他们两个立下了誓约,赶走倭寇之后,两人再另行决斗!不过在那之后,或许是不打不相识,他们两个竟然建立起了很好的友谊。 所以在唐宇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勃罗姆的情绪也不是很高。 “好了,叙旧可以以后再叙。勃罗姆,立刻告诉我,目前的战况怎么样?我们的伤亡如何?倭寇的攻势如何?我们还能够在这里坚持多长时间?全部告诉我。”我严肃地问道。 一谈到工作问题,勃罗姆立刻就变了一个人:“战况很不明朗,我认为我们要提前准备好撤退的事宜;从昨天开始,日本军队的进攻就变得非常猛烈,炮火也加强了很多,空军的轰炸也频繁了起来,让我们几乎抬不起头;从昨天到今天,我们的阵亡人士已经达到了二千一百二十九人,受伤的更多。目前苏州城还在我们手里,但是周边阵地已经被日本军队攻占了许多。 北边的常熟地区战况也不好,日本军队第十六师团的攻势很猛烈,陈诚将军的部队利用城外的环形工事节节抵抗,但是日本军队的进攻力度很大,我军只有节节后退,现在已经退入了常熟城里面。军队的损失也超过了三分之一,而且药品严重不足,军队的建制也不够完整;个别军队的建制已经被打残,我们十分有必要重组军队。 嘉兴目前还在死守,但是四十八军和七十四军已经损失超过三分之一,一零七团已经伤亡超过四分之一,周边阵地也丢得差不多了;目前整个战况就是我们已经陷入守势,基本上不能发动反攻,也没有足够的军力发动反攻;而日本军队还留有余力,可以加大攻击力度;欧阳,军队的损失,已经快要超过承受底线了。 我认为,在日本军队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势之前,我们有那个必要考虑撤退和留守的事宜,毕竟这不是最后一道防线,我们在这里已经守了四天了,后面的防御工事也基本完成,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消耗更多的兵力。据我估计,我们最多还能再坚持三天,超过三天,我们的伤亡会呈几何数字的增长,那我们的后续计划就要受到影响了!” 勃罗姆说的也就是我想的,我当即点头:“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我们可以准备撤退了,但是什么时候撤,用什么样的方法撤退,还有待考察;勃罗姆,你立刻拟定一个方案给我,关于如何撤退,我需要考虑,用最小的代价撤退。我们不能没有秩序的撤退,明白吗? 最好在撤退之前让倭寇不能再行追击我们,使得我们安全的撤入锡澄线里面,你可以做到吗?” 勃罗姆向我敬了一个军礼:“明白!我立刻去拟定方案!” 我点点头:“去吧!尽快解决!唐宇!郑宇强!你们二人随我来,其他的人回军营备战!” “是!” 一百九十九京沪大会战之松井石根的反扑(三 回到了指挥部,我对唐宇和郑宇强说道:“唐宇,郑宇强,我把你们喊来,是关于重建警卫营和重组虎贲营的事情;警卫营和虎贲营同属师部直属部队,但是职责不同;警卫营主要负责师部的安全,虎贲营主要负责突破和特种作战,所以在人员编制上,我会让虎贲营的人数更多一些。 自从唐宇失踪以后,虎贲营就暂时替代了我的警卫职务,既然唐宇回来了;那么郑宇强,你就把原来警卫营的战士全部调拨出来,虎贲营的人数定为一千五百人;当然现在时机不到,暂时不行扩编;警卫营就定为一千人,唐宇,你还是营长,不过现在时机也不到,所以暂时只有那些老人,你要好好的带领他们,等扩编之后,他们都是军官。 所以你们要记住你们的职责,把部队带好!挺清楚没有?!” 唐宇和郑宇强双双敬礼立正:“是!属下明白!” 我点点头:“你们可以离开了,马上去办事!” 二人再敬一礼,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微微点点头,目光转向了我身后的巨大的战略地图;昆支线已被突破,吴福线也已经失守,目前只有锡澄线可以供我们防御;原定的锡澄线防守部队是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军,后来我将其调换为了第七军和第四十三军,一支是有“钢军”之称的第七军,是被我救出来的那支军队。 另一支是郭汝栋军长的第四十三军,是和杨森军长所属的二十军一样的川军序列战斗部队,也受过我的恩惠;应为他们换装较早,撤退较早,撤到了最后面,休整的也较好;所以这两支军队的损耗最小,战斗力保持的最完整,让他们镇守锡澄线,那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而前段时间奋战的一百师、七十四军、四十八军、六十六军、二十军,都已经多多少少损失惨重,建制已经不是很完整了,是时候该撤退了,特别是嘉兴,苦战十数日,损失惨重,我需要减轻七十四军和四十八军的压力。 “师座!您回来了?!”我一抬头,戴着钢盔,拎着冲锋枪,一身硝烟,满脸黑色的谢晋元大哥跑了进来。 我站了起来,走到谢晋元大哥身前,笑道:“谢大哥,辛苦你了!” 谢晋元大哥笑道:“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对了,毒气工厂毁掉了吧?” 我点头:“是的,已经毁掉了,一半的毒气被我们毁掉,倭寇暂时是不会有任何的方法使用毒气攻击的,而且倭寇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也根本不敢乱动;所以我们目前还是安全的,只要应对倭寇的常规进攻就可以了,谢大哥,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谢晋元大哥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情况不是很好,倭寇从昨天开始就像疯了一样进攻,我们的防御已经摇摇欲坠了;损失的很是严重,尤其是一百师,连日作战,部队非常疲劳,目前我们已经阵亡近万人,受伤的也有三万余;而二十军和六十六军还有嘉兴的四十八军和七十四军都损失严重。 师座,属下以为,嘉兴已经不能再守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嘉兴方面可以撤退了;而我们也应该撤到锡澄线上,继续坚守才是最重要的,而目前可以供我们继续坚守的只有锡澄线了;所以,师座,我们可以撤退了。” 我点点头:“在此之前,勃罗姆已经向我提议了,我已经答应了,现在勃罗姆已经在拟定撤退计划了,这点我们就不用担心了;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在锡澄线以后,我们的防御计划和撤退计划,一直到南京为止,这期间我们要做的会很多。” 谢晋元大哥说道:“那就最好了,师座,我们应该尽快撤退,至于南京,我们只需要适当的做一些防御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为了一座城池耗费太多的兵力;松井石根的攻势非常猛烈,几乎毫不停歇,我们……” “轰!轰!轰!”阵地上又震动起来,炮声隆隆,谢晋元大哥大声吼道:“该死的倭寇!一点儿都不停歇!该死!师座!卑职要去指挥部队了,您要多多休息!不许跟上来!您的伤还没有痊愈,不许参战!” 谢晋元大哥盯着我抓住枪的手,我讪讪的放下了枪;谢晋元大哥点点头,很快就离开了,我摇摇头,坐在了桌子沿边,看着大地图,想着以后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松井石根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我猜测他也是知道了毒气工厂被毁掉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他们只能吃个哑巴亏,他们难道要公开谴责我军潜入他们的后方炸毁他们的毒气工厂?还是在上海?租借聚集的地方? 那样的话松井石根和倭寇就真的是猪了!欧美国家为了自己的安全,就算是不想和倭寇过早的产生冲突,恐怕也不得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所以为了避免国际纠纷以影响到他们的“支那攻略”,他们一定会随便编个理由就把这件事情一笔带过,不会公布的;但是他们的内部也许会为此吵翻天,松井石根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他的攻势会更加的猛烈;而且,谷寿夫所说的那个消息,我一直很在意。 那个什么朝香宫鸠彦亲王,还是倭寇的皇族,听谷寿夫的语气,这个亲王应该是属于激进派军人那一类的,和松井石根那倡导大亚西亚主义的理想主义者不同,这个家伙应该是个彻头彻尾的军国主义者,能和谷寿夫那样的魔鬼狼狈为奸,这个人可以想象了!这个人要是掌握了军权,他做的可能会比松井石根更加过分吧? 我几乎可以想象那种惨剧了,一路上我所见到的倭寇暴行,还少吗?真的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这可就不好了,我只有尽全力让民众迁移,否则,那些没有迁移走的民众就是他们的下场啊!作为军人,怎么可以看着自己国家的民众受到外人的欺凌呢?这是军人的耻辱啊!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隆隆的炮声不断的传来,让我颇为焦虑,这一切,必须要结束! “欧阳!欧阳!我已经拟好了计划,你看看吧!”勃罗姆戴着钢盔,弯着身子冲入了指挥部,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拿下了钢盔:“该死的日本人!一刻也不消停!” 我迎了上去:“好了我的大顾问,别骂倭寇了,我会好好的收拾他们的!计划制定好了?那就好,我们明天就可以撤退了!”我拿过计划书略微扫了扫。 勃罗姆的计划还是很好的,半夜的时候全军借着夜色掩护撤退,留下部分部队警戒倭寇夜袭,而后全军撤往锡澄线,嘉兴方向的四十八军和七十四军也要撤往吴兴方向,在那里继续镇守,鉴于四十八军损失过大,所以调派锡澄线守军中的一七零师和一七一师赶往吴兴接替四十八军。 至于七十四军还有余力,就继续坚守一段时间,吴兴的防御比较严密,可以继续坚守;而陈诚将军的部队则是和我们一起撤往锡澄线上镇守,至于常熟,就要放弃了。 我对这份计划比较满意,不过既然要走,还是要给倭寇留一份大礼的;比如,冲天的爆炸,可以炸死很多的倭寇,这也是我们的一贯做法,倒也让倭寇迟疑了很久,这也会为我们争取撤离的时间。 我点点头:“这份计划很好,我们可以立刻实施;正好,我要去阵地上看看,顺便把这个命令传达下去,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拿过钢盔戴在头上,拿起了一把冲锋枪,做好了出战的准备;勃罗姆看着我笑了出来:“要是谢看到了你出现在战场上,一定会气死的,不过,我没有限制你出行的权力,你要怎么做,我管不了。同样的,我也不会为你的行为负责的。”随后勃罗姆把钢盔戴好,也拿了一把冲锋枪,做好的出战的准备。 我笑了笑:“出发!” 穿越过苏州市区,顺着公路,我们一路开车狂奔,倭寇的炮弹随时都有可能在我们身边爆炸,我这样的行为,足以说是搏命了;不过幸好倭寇并没有对苏州城进行多么严重的轰炸,估计是担心苏州城里的估计被毁坏,这估计也只有松井石根做得出来;但是勃罗姆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欧阳!你开车的技术很好!非常的刺激!” 我大声说道:“哈哈哈!要是能撞死几个倭寇就更好了!想象一下那些倭寇被撞上天的情况!真是让人疯狂啊!坐稳了勃罗姆!还有更刺激的!哈哈哈!” 军车一路奔驰,不顾守城卫兵的诧异,我们很快驶离了苏州城,离开了苏州城。 一离开苏州城,倭寇的炮火就变得密集了起来,我操纵着军车左右移动,不断的躲避倭寇的炮弹和炮弹造成的深坑,勃罗姆激动地面红耳赤,竟然大喊大叫起来:“欧阳!你真是个疯狂地军人!不过中国最缺少你这样疯狂的军人!哈哈哈!日本人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要是不疯狂,倭寇就不会死的那么多!哈哈哈!为了杀倭寇而疯狂,我很高兴啊!”我大声呼喊,顿时觉得这些天来的郁闷和低沉一扫而空,的确,这种情感的抒发很是需要,要是不及时把情感发泄出去,就极有可能受到它的影响!一个受到情绪影响的将军,可是不适合指挥军队作战的! 主阵地离苏州城不远,离得比较远的阵地已经失守了,就是这样的阵地,也是很不容易才守下来的,越接近阵地,道路的爆炸就越频繁,所以我和勃罗姆及时地离开了军车,改为徒步奔跑,而就在我们没跑多久的时候,一声巨响,我一回头,军车被炮弹击中,彻底报销了…… “这笔账!得找倭寇还回来!”我咬着牙,恨恨的说道;我觉得我的表情一定很狰狞;勃罗姆点点头:“必须要还!这可是一笔巨款!一笔还不清的巨款!欧阳,你一定要逼迫全日本来还这笔巨款!” 二百京沪大会战之松井石根的反扑(四) 阵地上,早就是一片火海了,每走一步,都会有大量的炮弹落下,掀起大量尘土,砸在我们的钢盔上,和我们的军服上,一大片的尘土掀起来砸向我们,还几乎会把我们给掩埋进去!这让我极为愤怒!该死的倭寇!竟然这么疯狂的进攻! 战壕早已被破坏的不成样子,除了倒在战壕里面已经战死的勇士,我就找不到一个活人,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还在疯狂射击的机枪手,我正准备去问他谢晋元大哥在哪儿,一发炮弹便从天而降,在那弟兄的身边爆炸,掀起了一阵尘土,也将那兄弟掀翻了,他整个人都被炸飞了起来,鲜血四溅,而他就正好落在我的面前。 亲眼目睹了一名兄弟在我眼前被倭寇炸死,尸体残缺不全,惨不忍睹,我几乎就可以想象战场上的惨烈状况和部队那惊人的损失!让我无法接受的损失!我的心隐隐作痛,他们都是我的士兵,作为他们的将军,我能把他们带上战场,却不能把他们带回去…… 不行了!坚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绝对不可以!这样下去,全师都会打光的! “欧阳!看来情况很不好!我们必须要想出对策,尽快撤退吧!要不然全师都会打光的!”勃罗姆一脸铁青的对我说。我点点头:“是啊!很不好!我们马上去找谢大哥,安排一下撤退的事宜,不能再这么死扛着了,倭寇的火力优势太明显,我们抵挡不住。”我蹲下身子,把那名战士未闭上的双眼合上了,愿他安息…… 弟兄们,我欧阳云海会为你们报仇的! “那就快走!不要耽搁!现在时间很紧迫!我们迟疑一分钟,都会造成很多战士的死亡!”勃罗姆正了正钢盔,弯着腰冲入战壕,我跟在他后面,随着他的身影一起往前猛冲。 阵地是四通八达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人的声音:“狗日的小鬼子!来吧!来吧!爷爷送你们上西天!啊啊啊!哈哈哈……轰……” 我的心里一疼,眼泪几乎就要流了出来,又是一名兄弟战死了……多么勇猛的壮士啊! “那里!那里!狗日的!姜茂盛!带人去支援!一零四团快不行了!快去支援!那里的阵地不能被突破!一旦被突破整个阵地都会被突破的!快去啊你个狗日的!”我听到了谢晋元大哥的声音!那是谢晋元大哥的声音! “副师座!我们是最后的预备队了!我一旦上了,主阵地怎么办?!”这是姜茂盛在说话。 “混蛋!我重要还是整个阵地重要?!这里兵力足够!一零四团首当其冲,最重要!快去!一零四团要是没了我唯你是问!快去!”谢晋元大哥嘶吼起来。 “是!副师座!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让一个倭寇通过那里!一营三营跟我来!去支援一零四团!二营留下!策应副师座!快!快!”姜茂盛要去支援一零四团了吗?一零四团?那是周兴的团!周兴的部队快不行了?!该死!那个家伙可以非常勇猛的啊,而且颇为沉稳,他可不能有事啊! 我忍不住的抬了一下头,一眼望去,全师我军的士兵在朝着前方拼命射击,而对面,是密密麻麻的倭寇正在冲锋而来,还有装甲车,还有坦克!炮火连天;我不断地听到士兵们的惨叫,而后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不断爆炸的炮弹掀起阵阵尘土,时不时的会有几名弟兄们炮弹炸上天…… 该死!该死!我不顾一切的冲到谢晋元大哥身边,端起冲锋枪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谢大哥!情况很不好啊!这可不行!部队不能就这样死扛着了!我们要相机撤退!必须要撤退!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还有!装甲团呢?炮团呢?他们就不出战吗?!” 谢晋元大哥可能还没有注意到我:“你以为我不想吗?倭寇咬的那么紧,我怎么撤!要是撤了,会被倭寇咬死的!只能死扛着,只有把倭寇的锐气打掉了,我们才能撤退!装甲团的燃料不够了,贸然出战会被倭寇全部打光的!炮团的弹药不足了,我让他们都去去后方补充弹药和燃料了;再说,撤不撤退是师座的事情,我没权决定!” “那好吧!我正式下令,今天开始,我们就可以准备撤退了,撤到锡澄线上,再徐图后举!要积极防御,不能再这样被动的防御了!损失太大了!这样的损失是不能承受的!”我大声的说道。 “你是谁……师座!师座!您怎么在这里?!我不是不允许您上来的吗?!您怎么敢……勃罗姆!你怎么也来了!混蛋!你们!不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吗?!快回去!师座!您的伤还没有好!快走!来人,护送师座离开!”谢晋元大哥的双目瞪的不知道多圆,一把把我拽的蹲倒在地,大声吼道。 这时又是一发炮弹落下来,一阵尘土盖了上来,我们拍掉了尘土,呼吸了几口空气;谢晋元大哥回过神来,随即对我一顿暴吼:“师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奉委座的命令,在您伤愈之前,不允许您上战场!您这是抗命!抗命!抗命!还有你!勃罗姆!非但不阻止!还纵容师座!你也有罪!” 勃罗姆一脸的无奈:“我没有限制欧阳的权力,我得听他的。能限制欧阳的只有你,你又不在,我怎么可以越权行使权力?那才是犯了军法!我身为军法官,就更不能做这种事情了!” 谢晋元大哥刚要发火,但是随即想到了什么,呸了几下,吐掉了嘴里的尘土,说道:“我不管!师座!您要立刻离开这里!”一声炮响,又是一名战士被炸的飞了起来,越过我们的头顶…… 怒火膨胀,我才不会理他!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端着冲锋枪对着正在冲锋而来的倭寇一阵疯狂的扫射:“我是师长!是一百师的最高指挥官!我要对你们所有人负责!这样的战斗,我如何不能参与?!副师长都已经上了,师长怎么还能做缩头乌龟?!那我的名声还要不要?!我是定倭将军!不是怕倭将军!” 谢晋元大哥一阵语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站起来随我一起射击倭寇:“算了!我不管了!师座,现在情况非常危急,一零三团柳海龙部和一零四团周兴部都已经伤亡过半,一零七团在嘉兴,损失很大;其他的团也状况不好,罗启疆旅长和彭林生旅长都已经冲了上去,连旅部的警卫连和文书都上战场了,您明白了吧? 这些阵地是我们掌握的最后一块主阵地,要是丢了,我们就只能退守苏州城了!一旦退守苏州城,我们就会陷入被动,就会有被倭寇包围的危险;至于您说的撤退,是什么意思?有计划吗?” 我刚欲回答,身旁操纵着重机枪正在疯狂射击的士兵被一发流弹打穿了头颅,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上,已经战死了……我蹲下身子一看,心里一阵剧痛,合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在战死前一秒还在奋战…… 我大吼一声站起来操纵起了重机枪,继续射击,重机枪突出愤怒的火舌,子弹不断地射向那些该死的倭寇,一大片一大片的倭寇倒地死亡,但是我依旧很想杀!很想杀倭寇!杀个不停!杀个不停! “撤退计划就是今天夜里,选一支部队钉在阵地上防备倭寇突袭,倭寇说不定也会夜袭的;并且事先在阵地里布满炸药,随时准备炸毁全部的阵地,阻击倭寇;而后主力部队趁着夜色立刻撤退到锡澄线,我已经命令王强联系四十三军和第七军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已经可以撤退了。”我说道。 “那选哪一支部队钉在阵地上?人数不能多,但是一定要精锐,能够应付突发事件,也可以撤退,不至于全军覆没。现在各团的损失都很大,所有的部队几乎都已经上了,除了炊事连都上了!我们还有什么部队可以承担这个任务?”谢晋元大哥一边射击一边说。 我说道:“就是郑宇强的虎贲营,人数应该有八百多,足够顶住一阵子,谢大哥,你立刻安排人埋下炸药,炸死倭寇!然后安排部队徐徐撤退,不能让倭寇看出我们要撤退的情况,就可以准备撤退了!” 谢大哥点点头:“是!那常熟和嘉兴的部队呢?” 我说道:“一起撤退,陈诚将军和我们一起撤往锡澄线,放弃常熟,常熟不适合镇守,六十六军镇守的非常困难;七十四军和四十八军撤到吴兴,我安排了一七零师和一七一师替下损失过大的四十八军,七十四军尚还可以坚守一阵子,我们的人手也不足,等支援部队凑出来了,我就会安排部队替回七十四军!” 谢晋元大哥点头应道:“那就好了!属下遵命!师座,我们还有一只炮兵部队,是炮兵三团的一支,要不要用上?” 我点点头:“只能这样了!你马上命令他们射击,一定要和倭寇展开对攻,把倭寇的气焰打下去!让他们也受受损失!” 谢晋元大哥说道:“那我立马就去安排!师座,您可以撤退了!” 我拉着旁边正在射击的勃罗姆:“勃罗姆,和我一起撤退吧!我们要准备全军撤退了!” 勃罗姆点头:“好的!那我们走吧!” 之后我和勃罗姆冒着枪林弹雨往后跑,可惜我们的军车被倭寇的炮弹毁掉了,我们只能跑步了。炮兵三团的轰击很快就开始了,炮兵勇士们拼命和倭寇炮兵展开对攻,军队借此发动了一次反击,姜茂盛和姜茂才这两个混蛋带头冲锋,冯骁那个疯子竟然带着骑兵营一千骑兵铺天盖地而去,击杀倭寇数千,正面挫败了倭寇的此次进攻; 晚上,我吩咐好了郑宇强一切要注意的事情,郑宇强就带着虎贲营上了阵地,并且提前准备好了可以快速撤退的路线,整个苏州城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水源都被我们污染了,井也被我们填上了,食物都被带走,我们也不用担心倭寇能得到什么补给,而且我们还在很多房屋里面设置了炸药,只要一开门,必然能让倭寇死的很惨。 准备好了一切,趁着夜色朦胧,一百师正式撤退,离开了苏州城,前往锡澄线做下一阶段的防御;其他的部队也跟我们用同样的方式紧急撤退,国防线防御计划进入了第三阶段,最后的阶段。 松井石根,你以为我们认输了吗?你的反扑是很厉害,不过,我会让你后悔的!还有什么狗屁亲王,我定要让你们来的了,走不得! 二百零一血洒南京之国防会议(上) 是夜,松井石根果然发动了夜袭,而时间就和我所习惯的时间一样,午夜三点,距离我们撤退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我们已经撤退完毕;郑宇强率领虎贲营强力阻击,借着夜色打了半个小时左右,郑宇强率军撤退,临撤退前,郑宇强拉响了我们事先埋下的炸弹的引线,一声巨响,整个环形工事连环爆炸…… 据说是倭寇整整一个大队的人最先进入了阵地里,结果被炸弹炸的只剩一个小队,还是缺胳膊少腿儿的那种,而松井石根关于严防中国军队埋下炸药的手令在十分钟以后才到,松井石根又吃了一个大亏,算上这个,松井石根应该已经被我气得差不多了。 郑宇强撤入苏州城以后又在城墙上和倭寇展开了一场大战,又抵抗了半个小时左右,而后成功的撤退了,留下一座夜幕里的苏州城,丢给了松井石根,那是一座空无一人的城市,几十万的民众全部都被转移走了。 而我率领军队稳稳当当的撤入了锡澄线里面,随后,陈诚将军的部队也到了,三支军队合在一起,锡澄线的保障大大提高;嘉兴方向留守的军队是张灵甫大哥的一五三旅,当时全旅只剩下不到两个团的残部,但是张灵甫大哥还是坚定的接下了任务。 并且将随之而来的倭寇夜袭部队打退,甚至还出城反击,击杀了倭寇数百,而后率领部队趁夜撤退,往吴兴方向追赶主力部队。 至此,锡澄线以东的地区全部沦于倭寇之手,不过他们没有得到什么实际上的好处,除了一些死活不愿意离开故土的人,剩下的人,基本上都离开了;而倭寇所需要的粮食和水源,粮食被我们带走的带走,销毁的销毁,水井基本都被污染,倭寇还是只能从后方调运物资。 松井石根应该会被气死吧?不知道我在苏州留下的房屋炸弹会不会再让他生一回气呢?老人家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太过生气了,我应该留一封信给他的,恐怕他会气的直接进医院。 打开房门,引线被点燃,“轰”的一声,房屋和闯入的倭寇同归于尽,消失在冲天大火里,那样的场面一定非常的壮观,可惜我看不到了;不过这也是倭寇应得的报应。 第三阶段作战,要正式展开了;而就目前收到的战报,我们的阵地已经稳固,已经可以再次作战,但是前面两段作战中的损失,尤其是第二阶段倭寇毒气作战所受到的损失以及其引发的连环损失,是我们损兵尤为严重,但目前为止,我手上能够调动的军队,只剩下不到十二万,也就是说,前面两段的国防线防御作战,损兵八万有余;这还是目前已知的战死或病亡的人数,还不能算上受伤的士兵。 而倭寇的损兵数量,应该在六万左右,他们的战力,还是在我们之上的;相较于上海之役除去一百师之外的战斗伤亡比例以外的其他部队和倭寇的战斗伤亡比例五比一来看,我已经将全军的团体战斗力提升到了二比一的地步,能够两个人对抗一个倭寇,比之五个人对抗一个倭寇而言,要好得多。 上海之役,经过我们的最终检查,我们击杀倭寇八万七千左右,受伤的倭寇自然更多,但是倭寇的医疗水平,高于我们,所依据我们的估计,他们的最终死亡也就是八万七千左右;而我军战死数量在二十万左右,因为我军的医疗水平极低。 而这八万七千死亡的倭寇,倒是有一大半是一百师在罗店区域杀死的倭寇,包括那被全歼的十一师团和大量的海军。所以其他部队杀死的倭寇,只有四万不到,而我们的伤亡却在二十万左右。五比一的比例还是成立的。 而在国防线作战中,一百师击杀的倭寇除了第六师团的大部二万有余,包括那四千余倭寇除外,其他的四万余倭寇军队是别的部队击杀的;而在伤亡上,一百师的战死人数是一万一千左右,其他的部队战死人数是在六万左右,所以战斗力的提升是不可置疑的。 看来这一段时间里面,损失的兵力虽然多,但是经过和倭寇的残酷战斗存活下来的军队,其战斗力已经比原来提高了一倍有余,面对倭寇,也不再具有最初的那种恐惧感,因为自上海之役以来,他们斩杀的倭寇,已经有十五万左右了。用倭寇的人头和鲜血喂出来的杀气和战力,将使得他们成为抗战的中坚力量! 而这存活下来的十二万左右的强军,这些中坚力量,几乎人人都有了做基层军官的能力和资格,等到大扩军的时候,有了他们的带领,军队的战斗力一定会大量提升,快速回复;这样就对我们军队的战斗力持续性有很好的维持作用。 松井石根手上的兵力目前为止还有二十万左右,倭寇不断地从华北和东北调来部分军队,而他们的本土,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军队了;看来除去倭寇的关东军,倭寇可以发动的军队,已经没有多少了,他们的战争资源,已近枯竭,而最重要的,就是人口方面的短板。倭寇虽然穷兵黩武的扩军,但是他们的人口数量和短缺的资源将是他们最大的短板,他们之所以希望速战速决,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资源支持他们的作战了。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很庆幸,庆幸校长可以忍辱负重多年,没有在民国二十年东北事变的时候就和倭寇决战,要是那个时候就决战了,恐怕中国已经亡国了…… 我很快的就安排好了作战计划和作战单位的布置,尤其是关于江阴要塞的问题,江阴要塞已经受到了倭寇海军的猛烈攻击,我军的海军剩余的舰只正在大江上和倭寇展开殊死搏斗,但是我军的海军实在是实力太差,根本应付不了倭寇的海军,所以,还得靠陆军和要塞炮。 既然如此,我就要摆放几支强悍的部队放在江阴,包括一百师保存最完整的一零八团谭勇所部五千人,谭勇也是最早跟随我的五二四团的军官之一,文化基础较高,有很好的文化修养,也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说起来还是我的学长,成绩排在当年的第六名,跟随八十八师参加了最早的德式训练,能力很强。 此次作战,一零八团也放在了前线,但是也许是谭勇对军队的要求较高,为人也谨慎,所以一零八团在全师九个团里面的损失是最少的,建制最完整;所以我将一零八团安排在了江阴,除此之外,我还将四十三军的一支部队和炮兵四团的一支拉到了江阴要塞,协助江阴的海军和陆军对抗倭寇,力保锡澄线最北段不失。 北段一旦失守,锡澄线就等于是被突破了,倭寇可以绕过我军的防御,直扑南京,那就糟了,所以江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因为此,我请陈诚将军率军坐镇江阴;而我则率军把指挥部设立在了无锡,太湖边上的美丽小城。 江苏自古以来人杰地灵,当然也出了许许多多的名流人物,江东英才大部分出自于江苏,便是到了如今,也有大量的知名人物是江苏人,我们已经失却了浙江的一部分,江苏的大部分,一旦无锡失守,江苏省可就不保了,可惜啊,如此繁荣的省,却要毁于战火…… 其实多亏了四川,要是没有四川,我真的不能想象失去了沿海诸省,我们还怎么继续抗敌。 而就在我刚刚主持好指挥部的建设以后,我就收到了来自南京的电报,是校长发来的,主要的内容就是说政府将在十二月一日在南京召开非正式国防会议,基本上出席的都是地方实力派和主要的掌权人,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也就是说,这是一场真正的中国最高权力掌握者的集会。 校长的意思,就是要在这个真正地权力大会上,推荐我来担任南京卫戍司令,校长觉得,只有把南京交到我的手上,我国才不会在国际上有失国格,也就是不会输得太难看,保证了我国的尊严,而校长也会在大会上宣布将首都迁移到重庆,以重庆为陪都。 我也明白校长为什么这么说,南京卫戍司令,其实是个烫手山芋,打得好,那就好,打得不好,那就是罪人,别想掌兵了;而我是整个计划的提出者,要想既保证我国的尊严,又不会使我丧失掌兵之权,也不会让部队受到较大的损失,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我来做这个司令。 并且我的名望和战绩以及和地方部队比较良好的关系,这倒也适合;中央诸将,或多或少都和地方有恩恩怨怨,难以协调各个实力派的军队,而我是个新人;没有和任何军阀打过仗,这从历史上就有比较好的优势;更兼我在大战中的战绩和对地方部队的优待,使得我受到了不少地方势力派大佬的暗中赞赏和支持。 所以相比较而言,我虽然年轻,却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国防线作战计划已经快要结束了,政府决定在那之前就正式迁都,那么就在这个时候把最重要的政府迁都之后的指挥作战问题落实了,也就算是解决的大问题,接下来的战斗问题就交给我,校长他们会在后方准备预备役兵源的征集和经济的恢复建设。 这都是非常重要的问题,一定要立刻使各大工厂公司恢复营业,政府才能得到税收,才能支持抗战,军工厂的建设恢复更为重要;还有根据德国军事顾问提出来的提议,我们将在后方建立大型的练兵基地,虽然时间不足,但是至少要训练出一大批有基本军事素质的新兵,才能补充完成。 现在各部队的损失都很大,但是援兵也是有建制的,不能把人家的兵拉到我们的军队里面,那样的话就太不够意思了;现在战事紧急,损失极大,什么部队都很需要士兵,我作为他们的指挥官,更不能这样。 不过所幸义务兵制度已经展开,立为了国策,相信只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得到很优秀的兵源;新兵的训练任务交给了德国军事顾问团的一些人员,在他们的训练下,这些新兵的素质,我是非常相信的。 所以政府的工作量非常大,校长作为主要掌权人,也将极为劳累,要是在这个时候南京作战又出了问题,那么校长就真的分身乏术了;为校长分忧,这是我理所应当的职责,况且校长的年纪也不小了,精力体力都大不如前,要是这样劳累下去,校长可能会生病的;校长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和中国的领袖,绝对不能出事! 于是我把一切事情都交代完毕,把军队指挥权交给了谢晋元大哥和勃罗姆,让他们两个共同决定一切军务;自己率领唐宇和一百多警卫,坐车赶往南京参加这个重要的军事会议。 二百零二血染南京之国防会议(中) 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我赶回了南京,自我率军离开雨花台开始算起,我离开南京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我离开的时候,正是大战伊始,情况开始严峻的时候,南京城三分硝烟气,七分胭脂香;而如今,倭寇已经快要打到南京了,南京城里面已经是十分硝烟气,不闻胭脂香了。 曾经纸醉金迷的民国首都,渐渐地褪去了华丽柔弱的外表,露出了他狰狞的獠牙,古时候,南京城下也是经历过无数血战,死伤无数战士,南京城,是被鲜血喂出来的南京城,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战死的将士们的血肉构成的! 南京,南京!这是血染的南京! 南京从来不缺少血,也不惧怕血。 兰儿他们应该全部离开了,南京城也有部分民众开始了迁移,但是我并没有发现大规模有组织的民众迁移,对于这种情况,我皱了皱眉头,感到不是很满意,时间已经不是很充分了,南京城市数十万的百姓还没有有组织的迁移,这算什么?这是不打算走了吗? 我很焦急的往校长的办公室去,校长的办公室应该还在老地方,我拿出钥匙,吩咐唐宇他们去我家呆着,我只身一人去往了校长的办公室。 “将军!您来了!委座等候多时了。”我刚到办公楼楼下,一名看似正在等人的军官朝我走来:“我是委座侍从室的侍从官,委座等您有些时候了,请您快些跟我来。” 我有些奇怪:“委座为什么那么着急见我?” 侍从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委座似乎有点儿生气,好像是因为南京国防的事情,总之您快些过去吧,我从没见过委座那么着急。” 我心里顿时觉得不太好,可能是校长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这些事情,很有可能和南京卫戍司令有关系,难道,又是哪些实力派大佬提出了不同的人选,希望可以镇守南京?他们的理由,想来也只有“资历太浅”这样老掉牙的说辞,可就是这样一个可笑的说辞,却时常占据上风。 来到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口,那侍从官敲了敲门:“委座,欧阳将军到了。” 里面传来了校长的声音:“啊!是云海啊!进来吧!” 侍从官打开了门,侧身一让把我请了进去,我点点头,走了进去:“校长!云海回来了!” 校长比我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更加苍老了;上一次见校长,还是近两个月以前,至于上一次我受伤的时候校长来看我,那个时候我还在昏迷,根本不知道校长来看我,而后我就一直忙于战事,还去了一趟上海,更没有机会见校长了。 “校长,您怎么了?看上去很疲劳,虽然战事紧急,但是请校长放心,锡澄线至少可以保证七日,还有其他的城市,没有一个月,倭寇休想兵临南京城;还请校长放宽心,要注意身体。”我来到校长身前,敬了一个礼。 校长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云海啊!国府诸将,真正能够为校长解忧的,首先当属云海你和你麾下诸将,你精通军略,也通人事,校长也放心的把军队交给你指挥,唉!可是,总是有那么些人,不顾情况危急,大敌当前,犹自内斗不息!实在是可恶!他们难道就看不清形势吗?!” 校长这话一说我就明白了,估计,就是汪兆铭和何应钦那些人吧?不过何应钦担任军政部长,这个特殊的时间段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去忙的,估计也没什么时间施展这些阴谋诡计,但是从中出力还是有的;据此推断,主要的捣乱者,也只有汪兆铭那一批人了,应该是他们联系了一些实力派,向校长施压。 “校长,发生什么事情了?该不会是汪兆铭他们……”我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看着校长。 校长点点头,长叹一声:“我和汪兆铭共事多年,他因为刺杀清廷摄政王而名满天下之际,我还是个无名小卒,可是现在我走到了他的前面,他就有些不平衡了,他一直认为他才是先总理理想的继承人,他在政治上做的也还可以,我们的信仰也都一样,可是他在对外上太过软弱,或者说他根本看不清形势,他只看到了我国的虚弱和不利,却没有看到我们的优势! 一个劲儿的鼓吹什么“曲线救国”,他难道就不会想想,那些倭寇会放心的为他训练部队,为他整编部队,再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他?倭寇会有那么傻吗?他最多就是一个傀儡而已!可是国府里还是有很多人和他抱有一样的想法,一个劲儿的支持他,导致校长在很多事情上不能做好! 就拿这次来说吧!原本校长是属意你去做这个南京卫戍司令的,把后面的战事都交给你指挥,那样的话校长也还相信,还能安心的在后方搞好建设;可是昨天的会晤上,汪兆铭半路杀出来,竟然说你的资历太浅,众将不服,提议让唐生智去做这个南京城卫戍司令!唐生智竟然也信誓旦旦要死守南京,和南京共存亡!” 我大吃一惊,同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好气:“校长,唐生智?就是那个常败将军?两面三刀的糊涂蛋!这样的人,哼!他简直是要给百里公丢脸!百里公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子?这件事情百里公也同意吗?” 校长摇头:“百里也很愤怒,但是唐生智只是表面上尊崇百里,暗地里根本不听百里的话,他是湘军出身,所以他纠集了一大批湘军出身的将领和汪兆铭的势力联合在一起,想要得到南京卫戍司令这一个职位;其实我哪里不知道?他自从败给了我以后就被限制,他就是想得到掌兵之权!” 我看着校长疲劳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于是我问道:“那校长,这件事情会让您很为难吗?如果那样的话,云海就退一步算了……” 校长立马摇头:“不行!这件事情关乎到国府战略,绝对不能鲁莽;唐孟潇文不成武不就,就是靠着资历走到了今天,要是把卫戍司令的位置交给了他,那绝对是害人害己!误国误民!其实云海,唐孟潇倒也硬气,对待倭寇,也从不妥协,但是为人迂腐,和那袁绍有太多相像的地方;要是没有你,我说不准可就真的同意了,可是,云海,有你在,校长绝对不会同意唐孟潇担任这个职位的!” 这么一看来,唐生智的人品吧,倒也不好说,至少他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感觉他和袁绍很像,要说硬也硬气,但是就是少了一根筋;父亲曾经评价唐孟潇,说他多谋寡断,刚愎自用,迂腐自负,绝类袁绍!必将害人害己!这也是我很看不惯他的原因,所以面对这种事情,我是当仁不让的!若是让他做了那个城防司令,南京城,就会毁在他的手里!数十万的铁血将士,也将遭受灭顶之灾! 晚上,校长让我去他的住所吃一顿便饭,他和宋美龄夫人还没有离开,校长早就宣布,撤退的次序是:高等学府学子教师、普通市民、政府机关、军人及校长本人;校长和宋美龄夫人会作为最后一批政府人员撤退,所以目前还在;宋美龄夫人亲自下厨,请我吃一顿饭。 校长的家我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也不是第一次吃饭了,私下里也都是亲戚关系,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拘谨害怕之类的。 “呵呵!云海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在前线的时候你的校长天天担心你啊!你这孩子,打起仗来不要命,就喜欢冲在最前面,你可是师长,不能这么做的!”宋美龄夫人系着围裙,端上了一盘菜,笑着对我说到。 我笑道:“云海自然知道,谢晋元大哥可是常常限制云海的行动,自受伤以后,云海已经很久没有上战场了,更别提和倭寇肉搏了,谢晋元大哥甚至不让云海活动,云海的武艺都有些下降了。” 校长微笑着说道:“云海,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你是一师主官,是最高指挥,你不能轻易上战场,这一会是你运气好;你的武艺的确很高,但是亲自上战场并不是你的任务,你要注意啊!谷寿夫那个家伙我也知道,武艺很高,你还年轻,他时值壮年,你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中民(谢晋元大哥字)成熟稳重,校长提拔他就是为了让他来管管你这个冲动的性子!你要多听他的意见,明白吗?” 我点点头:“云海明白,云海一直很注意谢大哥的意见。以后也不会在出现那种事情了,还请校长放心。” 宋美龄夫人笑着说道:“云海,介石是担心你,你也知道,战事紧急,国府里的那些个将军徒有其表,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个少年俊杰,可以和倭寇面对面的打而不落下风,实在是难得,外媒不也说了吗?你是我国军当中的第一悍将,现在你又是身负重任,我们都很担心你;特别是兰儿;你可要保重身体,保证安全啊!” 我点点头:“云海自然知晓,今后云海不会轻易上战场的。二姨母,兰儿她,还好吗?” 说到底,我还是担心兰儿,让她每每为我担惊受怕,我如何能够释怀?我欠她的情,是一辈子也还不清的。 宋美龄夫人略微低沉的说道:“兰儿本来是不想离开的,她想等你,不过,你岳父岳母他们还是把兰儿拉走了,兰儿瘦了许多,天天为你担惊受怕,每听到什么消息都要提心吊胆很久,你啊!兰儿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唉!” 校长说道:“这是云海作为一个抗日军人的宿命,美龄,你就不要再说了。作为军人,我们都是很为难的。” 我低下头,而后抬起,坚定地说道:“校长,二姨母,你们放心吧!倭寇不灭!云海不死!” 第二天,我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面和校长详细的阐述了我关于南京守卫战的一切想法,以及之后将会面临的情况,还有华北方面的战况,就此作出了详细的意见和对策,同时参与的还有蒋百里公和法肯豪森将军;整整一天,我们都和校长泡在了办公室里面,不过我觉得很充实。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一日,也就是我抵达南京后的第二天,上午九点半,非正式国防会议的主要环节决策大会将要正式开始,说是非正式国防会议,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比正式国防会议更加正式的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会议,因为参与会议的都是中国真正的权力掌握者。 我是比较早到的,带这唐宇,乘坐军车,九点钟抵达了大会会场,其实就是校长办公室旁的会议厅。会议厅的大门已经打开,里面只坐着几个人正在说话;能坐在这里面的人,无一不是地方实力派和中央大员,我的资历最浅,参军时间断,一直都泡在战场上,和他们基本上没有交集,所以我只是朝他们微微地笑了笑,鞠了一躬,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您就是定倭将军吧?咳咳!对不起,鄙人身患重病,不能自制,还请定倭将军谅解。”一个面色苍白,身体微胖,面色和善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子走到我的面前,朝我鞠了一躬,略带歉意的说道。 我连忙起身鞠躬回礼:“正是云海!不知您是?您的身体不好,还是坐下吧!”我看着这个面色苍白明显身患重病的中年人,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好感,身患重病却还来参加这个会议,应该也是一个愿意抗战的将军。 中年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的意味,摇摇头,笑着说道:“鄙人虽然身患重病,但好歹戎马一生,身子骨还没有那么弱,哦!还未自我介绍,鄙人四川省主席,刘湘。” 二百零三血染南京之国防会议(下) “您就是定倭将军吧?咳咳!对不起,鄙人身患重病,还请谅解。”一个面色苍白,身体微胖,面色和善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子走到我的面前,朝我鞠了一躬,笑着问道。 我连忙起身鞠躬回礼:“正是云海!不知您是?” 中年男子笑着说道:“鄙人是四川省主席刘湘。” 四川省主席刘湘?他就是四川省主席刘湘? 其实对于这样一个人,我的心里还是比较矛盾的;这个时代,也许就是这样的矛盾,许许多多的人物,就在自我私利和民族大义中矛盾的前行,而刘湘,也许就是一个代表性的人物;他是四川霸主,也许就和山西的阎锡山一样,是个实力派的军阀,并且时常反抗中央政府的政令。 从他的角度去看,那是校长要夺他的权,他自然要反抗,无可厚非;从校长的角度上去看,校长希望一统全国,这当然也有校长个人的私心,但是就全国的利益上来看,校长无疑是全国各实力派都能接受的唯一人选,要是刘湘或者其他势力派想要去统一全国,反对的人会比反对校长的人更多。 谁对谁错?无法定论,我也无法定论,身处其中,当局者迷,只有听凭后人的意见了。 “原来是刘主席!云海冒犯了!”我朝着刘湘主席再次鞠了一躬,无论如何,他可以号召川军出川抗日,就是民族大义,值得我向他鞠躬;而且二十军和四十三军此时就在我的麾下和倭寇血战,无论如何,他也当得。 刘湘主席扶住了我:“哎呀!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一点儿都不错,鄙人十七岁的时候,还在上学呢!哪像云海将军你啊,十七岁,都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定倭将军了!” 我微微一笑,我倒不觉得这是赞誉,未能抵抗住倭寇,我倒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称号,虽然我杀死了很多的倭寇,但是国土的沦丧是实在的:“刘主席谬赞了,云海愧对这个称号,未能守住上海,连丢两道国防线,还使得国土沦丧大片,云海是罪人啊!” 刘湘主席连连摆手:“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哈哈哈,哎呀!要是你都是罪人,那我等都该自杀以谢国人!云海将军英勇善战,二十军和四十三军在云海将军的麾下也屡立战功;鄙人还未感谢云海将军善待我川军将士之举。” 我摆摆手:“二十军和四十三军都是优秀的军队,只是装备很差,这一点上,我是他们的指挥官,自然是要做到的,否则,就是歧视他们了,那我还如何统军作战?” 刘湘主席很是赞许的点点头:“中央军能有云海将军这样深明大义的将军,何愁倭奴不灭?哈哈哈!” “那是!刘主席既然感谢了云海将军,那么我李某人和健生自然也是要感谢云海将军以身犯险,救出第七军的义举;第七军可是我李某人的心肝,损失一点儿都心疼,多亏了云海将军,否则第七军可就不复存在了!”刘湘主席话音刚落,我的身后就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我回头一看,正是李宗仁将军和白崇禧将军。 “李将军,白将军,别来无恙!”我笑着对他们敬了一礼。 “别来无恙啊云海将军?上次见你还是在庐山的时候吧!这才几个月,就当上中将了,可算是创下了纪录啊!要是旁人我李某人即使不反对,必然也是要提出质疑的,但是你云海将军,那就算了吧!你救了第七军上下几万条命,我李某人的脸皮再厚,也说不出那个话来!哈哈哈!刘主席,别来无恙啊!哎哟!身体不好就别乱动啊!快坐下快坐下!”李宗仁将军说着就和刘湘主席攀谈起来,他们二人倒也有旧。 “战略很好,非常的好,一步一步把倭寇拉入泥潭,我自愧不如;战术稍差,策略不够,才会被松井石根钻了空子。”白崇禧将军的话一向不多,但是这几句话却是一语中的,直指我最大的缺点;我用兵最大的短板,就是太过于专注全局利益,而对于局部地区的作战手段,则是缺失了一些,或者说是不够注意过程,太过注意结果了。 这本没有错误,战争看的就是结果,过程是战争结束之后才去关注的东西;但是经历战争的人不能不关注过程,过程产生了结果,过程是人为的,过程可以改变结果;所以战略战术都要注意古之名帅,没有一个不是战术大家;而我虽然被称为国军第一悍将,但是在战术上,我确实不如很多人,比如眼前的白崇禧将军和李宗仁将军。 “云海知道了,此后,云海会多读读《孙子兵法》的;到时候云海若是有什么疑问,还请白将军不吝赐教。”我说道。 白崇禧将军笑了笑:“那是自然,不过若是我们可以联手,你负责战略策划,我负责战术指挥,定然可以把倭寇打回老家去!” 我一愣,随即笑道:“应该会有这样的机会的,要是以后再和倭寇来一场大的会战,云海一定请求校长把白将军请过来,指挥作战。” 白崇禧将军笑而不语,这句话的意思,一直到十多年后,我才弄明白,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已然决定了以后的去路,不会再做出别的决定;虽然在之后的岁月里无数次的设想如果我答应了会怎样,会不会不一样;可是,我依旧不会选择答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选择答应。 “哈哈哈哈!这不是云海小将军吗?哎呀!老夫可还要感谢你呢!”我正疑惑着白崇禧将军是什么意思,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另一个声音,我转过身子一看:“请问,您是在喊我吗?” 来人是个面容苍老,但是依旧中气十足的人,看上去也是一员宿将:“那是自然!不喊你喊谁?哈哈哈!我是程潜,还没感谢你呢!六十六军也是我的老下属了,要是没有你啊,他们可就完了!” 原来是程潜老将军!程潜老将军字颂云,湖南醴陵人,和父亲一样,同样属于同盟会元老,是最早跟随先总理闹革命的那一批人,不过年纪比父亲小上一些;现在还在军界任职,德高望重,是国民革命军一级陆军上将。北伐战争时曾任国民革命军第六军军长,是父亲的老战友,关系很好。 所以在一开始,我就不担心湘军会为难我,我一百师的几支部队里面,也有一支是从湘军里面调出来的,我也算是有湘军的背景。 “程老将军!这是云海应该做的!云海军中也有从六十六军出来的部队,这是云海应该做的!”我连忙说道,开玩笑,这位将军可以说是目前我国军界里面资历最老的将军之一,虽然他的职位不一定高,可是他的资历绝对是够硬! 开玩笑,和父亲一样的资历,有他的力挺,我几乎可以算的上是一帆风顺了,至少湖南出身的军队和将军不会给我找麻烦。 “哈哈哈!小后生就是棒!没给你老子丢脸!哈哈哈!好样的!来来来!坐我这边,我们好好的谈一谈你是怎么对付那帮子倭寇的!哎呀那些倭寇太难对付了,你和三十万倭寇打,有什么心得没有?”程潜老将军一把就把我拉走了,拉到了另一个座位上让我坐下。 我有些哭笑不得:“老将军,您和先总理闹革命的时候,云海还没有出生呢!哪里来的什么心得啊?快别这样说了,这不就是折煞云海了吗?” 程潜老将军顿时就不高兴了:“你把我当外人?嗯?这样子可就不好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的旧识,相识十几年,枪林弹雨里走了好几遭。你这样做,可就是不把我当做你的长辈了!我很不高兴的啊!” 程潜老将军是湖南汉子,吃着辣椒长大,自然有着湖南人特有的火辣脾气和豪爽性格,和那清末中兴名臣左宗棠有几分相似,也是我颇为尊敬的人,可是他这样做,却是让我感到了哭笑不得。这种自来熟的性格,我还真的是一时适应不过来。 “哈哈哈!程公,您就别为难欧阳大将军了,您可是老将了,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军讨教兵法战术,也不怕别人笑话?哈哈哈!” 一个让我听上去很不舒服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哼!还真的是他,汪兆铭!他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看来,他是决定要和我对着干了。很快就是党内的总裁选举,说是选举,但是在这个时候,有资格竞选的只有校长和汪兆铭两人。 校长的势力主要是在军事委员会,也就是军事这一块儿,而汪兆铭的势力主要是在行政院,也就是政治势力这一块儿;不过校长这些年来也在政治上颇有建树,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比如宋子文先生和岳父的支持;而汪兆铭也把触角伸向了军界,与何应钦联合在一起,想要夺取军队的最高领导权。 乱世之中,谁掌握了兵权,谁就可以掌握国家的命脉和最高领导权;近来有些人所说的效仿西方世界推行的军队国家化,那是阴谋!我的意见,应该等国家完全统一,打败所有侵略者之后再实行,而不是在这个四分五裂内忧外患的时候,那就等于自废武功,那样的事情,便是我也不会做的。 说这话的人,自然就是汪兆铭;其实校长也是有着这方面的心思的,虽然校长是靠着军权上位的,但是如果国家真的统一了,我相信校长会还政于民,去年,若不是张学良西安兵变,我国正式的宪法应该已经颁布了。 这只能让我对汪兆铭更加的不屑,大敌当前,不思抗敌,只知争权夺利,就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就是个不称职的上位者!这样的人,也能得到我辈抗日军人的支持吗?做梦!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希望我这个铁杆的校长派系成员得到什么大的功劳,从而影响到他的地位;要知道,按照我一向的战绩和水平,要是让我当上了南京卫戍司令,必然又是大功一件,那么汪兆铭胜选的几率就又小了许多,这样一来,他还怎么和校长对抗? 二百零四血染南京之不可挽回的错误(上)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希望我这个铁杆的校长派系成员得到什么大的功劳,从而影响到他的地位;要知道,按照我一向的战绩和水平,要是让我当上了南京卫戍司令,几乎必然又是大功一件,再灭掉几万倭寇,校长的威望会更高,地位会更加牢固;那么汪兆铭胜选的几率就又小了许多,这样一来,他还怎么和校长对抗?他还如何取得党内最高领导权,他还如何谋取国家最高统治权?他还怎么实施他的曲线救国计划? 我出身黄埔军校,从父亲开始就和校长有着深厚的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就算是父亲下野经商之后,也多次支援校长度过难关,包括和苏联的对抗;而我在毕业之后不仅担任过校长的贴身侍卫长,还和校长在西安共患难;而后又进入了校长的嫡系部队,渐渐的发展了自己的军队,成为了真正的嫡系中的嫡系,也没人问过我的意见,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的身上已经被牢牢的烙上了校长派系的印章。 而我又是目前风头最盛的校长派系将领,因为我的存在,让全军的将领都变得更有信心,变得对抗战有了希望;从而使得汪兆铭和何应钦的主和派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少将领恢复了信心,脱离了他们,我就是不想和他们闹僵,不仅从父亲那儿说不过去,他们也早就把我给当成敌人了。 说是话,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政治斗争,但是我一旦走到了这种位置,想不接触也难啊!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我便是不想与他们为敌,也要注意防备着他们,这些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标准的政客!肮脏的政治! 算了,还是看着校长吧,校长是老手,汪兆铭还不一定玩的过校长;由校长和父亲的保护,汪兆铭暂时还不敢动我,若是敢动我,哼!我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哼哼!我只知道一句话,子曰,不耻下问,汪院长久读诗书,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再说了,云海也不算是“下”吧?汪先生,要是您也懂得这个道理,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我真想不通,当年,您是怎么想起来要去刺杀清廷摄政王的?还有那之后的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的!”程老将军很是不屑的瞥了汪兆铭一眼。 汪兆铭自刺杀清廷摄政王之后名满天下,成为他进入革命高层的最大政治资本,虽然很少有人谈论那之后的情节,比如摄政王将很多的名字名画赠与汪兆铭,汪兆铭被那摄政王感动了,不仅没杀,反而还如此厚待!于是汪兆铭甚至还有一段时间投诚了清廷,那个时候,正好是清廷打算用怀柔政策内部分化瓦解革命的时期,汪兆铭走了大运。 世人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汪兆铭的眼神顿时就变得不对了,表情也变得很糟糕,显然很不满意;但是对方是革命元老,资历在他之上,还拥有兵权,明显不是他动的了的;他也无能为力,只好气哼哼的坐了下来,不再看我们;汪兆铭和这里的部分人是很不对付的,比如已经和我交好的川系、桂系和湘系。 很快,该来的都来了,因为是重要的会议,自然也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实力派大佬,包括那位我久仰大名的云南王,龙云;山西王阎锡山,似乎阎锡山主席有些不愉快,面色不好,也对,太原才刚刚失陷,心情如何能好?还有我素未谋面的,程潜老将军给我介绍的顾祝同将军还有胡宗南将军等。 龙云主席对我很是友好,一见面就握住我的手:“素闻定倭将军作战勇猛顽强,身先士卒,威震敌胆;深得部下爱戴,对待部下也一视同仁;将来等我滇军抵达,还要拜托将军多多照拂啊!” 我连忙向龙云主席敬礼:“那是云海分内的职责,如果滇军划归云海指挥,云海自然会一视同仁,绝不会偏袒谁。” 阎锡山主席也是很友好的握住我的手,操着一口标准的山西方言:“久闻定倭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啊!若不是将军在上海和国防线大量歼灭倭寇,我们在华北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虽然太原还是丢了,不过主力尚存,还要多多感谢将军啊!不知道何时才能和将军并肩作战呢?” 我感到受宠若惊,这些个地方实力派为何都对我如此友好?先是桂系川系湘系,而后又是滇系晋系,这还真的是让我意外啊! 不过意外是意外,话我还得说:“那是云海应当做的!阎主席不必如此;至于协同作战的问题,只要委座同意了,云海自然会率军北上,抵御倭寇南侵!” 滇军似乎还有十几天的路程就可以赶到了,只要他们按时赶到,应该还赶得及参加南京保卫战,滇军的强大很是让校长心慕,我也很想见识见识;晋绥军被拖在山西,是华北战场的主力,自然是到不了的;至于顾祝同将军和胡宗南将军,那也是久闻大名了,尤其是胡宗南将军,在淞沪战场上虽然没有见面,但是也协同作战过。同属黄埔出身,我们之间自然要亲近些。 和程潜老将军稍微聊了一会儿,大概几分钟的样子,校长就到了;情况紧急,越早确定越好。 “委员长到!”一声响亮的通传,全体与会大佬纷纷起立,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高等军事会议;几个月前,我还只是一个校长的侍卫长而已,而目前,我已经有资格参加这场最高权力者的角逐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虽然在这里,我的军衔是最低的,这里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是二级上将以上的军衔,我也是最年轻的,资历最浅的,参加这样的会议,我不免的有些心里发憷。 “云海,你到这里来。”校长笑着朝我招招手,指了指校长右下首的第一个空位,我这才注意到那里没有人:“校长,我,坐那里?”我问道。 校长点了点头:“对!你坐这里!” 我倒也没有多想,乖乖地走了过去,站好,校长点点头:“大家都坐下吧!” 众人也就都坐下了,我也坐下了,而等我注意到我的对面,校长左下首第一人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我坐的这个位置……我的对面,正是一脸不爽的汪兆铭!校长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位置,原来应该是谁的?我扫视周围,发现与会者要不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要不就是用不爽的眼神看着我,极少数的几个用赞赏满意的眼神看着我。 右下手第一个位置,和汪兆铭并列,校长这是在暗示,暗示我的地位不会比汪兆铭低,让这些人都注意点儿,尤其是汪兆铭,他还不是国民党总裁,别那么急着蹦跶!校长这是要力挺我啊!也是要给汪兆铭一个下马威! 汪兆铭的脸色果然很臭。 “咳咳!既然大家都来齐了,那么,我也就说说几天我们开会的主要目的;大家也都知道,上海之役历时近三个月,我们挫败了倭寇妄图三月亡华的狂妄举措,击毙倭寇八万,还杀死了倭寇的几个将军,大涨华夏威风;而后的国防线作战,也取得了不小的战果,几乎全歼了倭寇的第六师团,也将松井石根的进攻势头狠狠的遏制。 这些,都是政府的既定策略,即诱敌深入,利用优势兵力和地形大量歼敌,层层阻击,迟滞敌军,消耗其人力物力,并且减轻华北战局之压力;现在看来,这些策略都实施的比较好,相较于政府一开始的计划,要好得多,没有出现任何的混乱,一步一步的把倭寇引了进来,让倭寇钻进了我们的口袋! 原本预估的淞沪之役,已经扩大为了京沪之役,战场遍布整个华东,这是一场空前的大决战!我们不能懈怠!一定要按照既定的策略,扩大战果,为下一阶段的抗击奠定基础!而作为整个计划的制定人和实际执行者,云海啊,你给大家说说,现在的战局和我们即将面临的情况吧!” 校长将目前的情况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表扬了前一阶段的我军战绩;而后话锋一转,步入了正题,将我给拉了出来;我顿时一愣,而后醒悟过来:“是!” 接着我走到了校长座位后方的挂式大地图前,拿起了指挥棒,指在了锡澄线的位置上,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目前,我军兵力约为十二万左右,分为南北两路,南路以吴兴为防守据点,以四十三军主力和七十四军余部镇守,兵力为三万左右,视情况而定,我将调派兵力增援;北边为锡澄线主阵地和江阴要塞。 锡澄线主阵地布置六万军队,为主力镇守区域;江阴要塞以陈诚将军为主官,率军三万镇守;锡澄线具体防御情况就是这些;而倭寇进攻的部队人数为二十一万左右,多数为甲种师团,主要是从东北的关东军和华北陆军师团征调而来,战力强悍。 我军计划在锡澄线上守七天以上,而后依靠后方军队节节阻击,节节后退,徐徐撤退,拖延时间;直到倭寇兵临南京为止,期间的时间我们计划将控制在二十天以上,也就是说,在明年之前,南京不会丢。而南京的抗击将为我军后方部队的整备争取时间,以备南京失守之后的持续作战,在这期间,我们应该全力撤走南京城里的一切重要物品,以及全部的民众,倭寇打仗,从来都不会管我国民众的死活。” 校长点点头:“这就是国府下一阶段对倭寇的作战计划,直到南京失守之后,再开启再下一个阶段的计划,不知道诸位对南京之役有什么看法吗?” 龙云主席站了起来:“我表示赞同,一个月之内,不需要,只要十天,滇军主力就可以赶到,到时候滇军就可以投入作战,滇军将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一定可以和倭寇大战一场!” 顾祝同将军站了起来:“委座,作战计划非常完善,南京之役,旨在消耗敌军实力,不在击败敌军,守住南京。所以我们要着重关注持久性,以及义务兵役制和后防工业的恢复问题,至于作战,我个人表示相信欧阳云海将军的能力。” 李宗仁将军起立:“委员长,计划是个好计划,我们一致认为,南京失守已成定局,但是倭寇失败也成定局,欧阳云海将军的作战计划非常完善,只要关注一下执行力度上的问题就可以了,此外,还有就是国防线作战结束之后的战役交给谁来指挥这个问题。” 李宗仁将军说出了实质问题,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支持我的。 “等等,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有句话想说。”汪兆铭站了起来:“好像在座的诸位,都已经认为南京是必然失守的了,并且没有想要为保卫南京出谋划策,而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毛头小子把南京断送掉?!南京是什么?南京是民国首都!是先总理建立民国时的首都!先总理的陵寝就在这里! 你们是要做什么?是要把先总理的尸骨留给倭寇吗?是要把南京城的一切留给倭寇吗?你们这是背叛!对先总理的背叛!对民国的背叛!南京失守,那就是首都失守!首都失守,国之尊严何在?!你们这些将军,一个个喊着抗日抗日,到头来,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你们对得起先总理含辛茹苦推翻清廷建立民国的功业吗?你们对得起先总理至死不渝的理想吗?你们对得起先总理的谆谆教诲吗?你们对得起广大民众和那些战死的将士们吗?你们对得起国民的信任吗?” 汪兆铭这话一说,就是要和支持南京不死守的将军决裂了!只是他这一说,倒还真的让人对他直翻白眼,是谁嚷嚷着抗日必然亡国的?是谁嚷嚷着曲线救国的?这个时候居然要死守南京,摆出一副与南京共存亡的样子? 校长好像早有预料,并没有说什么,神色如常;大部分人也都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倒是李宗仁将军和白崇禧将军他们很是不爽,很不善的看着汪兆铭。毕竟汪兆铭就是在骂他们,而我,根本不会搭理汪兆铭! 二百零五血染南京之不可挽回的错误(下) 汪兆铭这话一说,就是要和支持南京不死守的将军决裂了!只是他这一说,倒还真的让人对他直翻白眼,是谁嚷嚷着抗日必然亡国的?是谁嚷嚷着曲线救国的?这个时候居然要死守南京,摆出一副与南京共存亡的样子? 校长好像早有预料,并没有说什么,神色如常;大部分人也都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倒是李宗仁将军和白崇禧将军他们很是不爽,很不善的看着汪兆铭。毕竟汪兆铭就是在骂他们,而我,根本不会搭理汪兆铭!汪兆铭这样说,就是自绝于这些实力派了,简直是愚蠢至极!看来我对他的印象要重新定义了! 他这样的话语,很有可能把原来支持他的人也给推走,哼哼!汪兆铭,哪里是校长的对手呢?估计就算是我不存在,汪兆铭也不会是校长的对手,他的政治手腕,实在是太低劣了。 “汪院长,那么你的意思是什么,你是反对既定的战略吗?”程潜老将军站了起来,怒视汪兆铭;汪兆铭一滞,而后面色铁青的说了一句,眼里竟然还有泪花:“我只是为国父感到悲哀,后人竟然要丢弃国父陵寝,竟然弃国父陵寝于不顾!你们就不怕倭寇会毁掉国父的陵寝吗?” 程潜老将军虽然不会害怕汪兆铭,但是汪兆铭同样也不会害怕他,程潜老将军有资历名望和兵权,汪兆铭也有属于他自己的势力,只是碍于情面和年纪,汪兆铭对于革命元老总得表示尊重,不能撕破脸,但是顶嘴斗嘴,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汪院长,您的意思是要我军死守南京,保护国父陵寝了?”我冷笑着问道。 汪兆铭一愣,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向他发难,只是很快他就恢复了沉着:“正是,怎么样?你所定的计划,不就是要把南京作为诱导倭寇的棋子吗?连带着国父的陵寝,一起作为棋子!你对得起国父吗?你的父亲可是追随国父一生,现在你父亲还在世,你难道要忤逆你的父亲,背叛国父吗?” 汪兆铭的口才不是盖的,这么一说,可算是把我打向了道义上的最低点,我一下子就成为了一个不忠不孝之徒!要知道,无论在什么时代,古代还是现代,不忠不孝都是中国独有的遗传性死罪,不会有哪个朝代的律法姑息不忠不孝之徒,便是传言中最为暴虐残忍的秦律,也将孝放在了很高的位置上。 自古以来,不忠不孝之徒,都是会被全中国的百姓士人鄙视的,而且无一例外,几乎都会被杀头、被治罪;要知道,历代皇帝都是以孝治天下的!不孝之人,基本上就等于是在冒犯皇帝,冒犯天下;以至于在古代,经常发生平民以孝为名,抗拒皇命的事情。对于这些事情,皇帝也无能为力,只有任其自然。 千百年来,唯一一个敢用“不仁不孝之人”并将它摆在了台面上的人,也就只是那雄才大略的不世枭雄曹孟德;曹孟德颁布的唯才是举令里面说:今天下得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汙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当然曹操这也是被逼无奈,世家大族不投靠他,他只能降低要求,选拔寒门子弟,寒门子弟虽有才,但是德行不高,曹操就用严刑峻法控制;这也是无奈之举;除去曹操,再也没有一人敢把“不仁不孝”摆在台面上;这足以证明忠孝在中国人心里的地位。 而汪兆铭这一说就给我戴了一顶高帽子——不忠不孝之徒;这就是政客的威力啊!看着在座诸人略为变动的脸色;我就暗自猜想,要是一个没有一点儿口才的武夫,还真的就会被噎的哑口无言,从而让汪兆铭占据上风,不过,哼哼! 校长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大概校长认为我有那个能力对付汪兆铭的责难;要是连这个能力都没有,我真是罔顾了父亲多年的谆谆教诲。 “汪院长,此言差矣!云海何时忤逆父亲?云海何时背叛国父?父亲的话语,云海向来都是尊重的,您可以去问问父亲,云海可有忤逆过父亲?这样的话不能乱说。再者,背叛国父?何为背叛国父?云海何时背叛国父?什么才叫做背叛国父?”我冷笑着说道。 汪兆铭一时语塞,他估计也没有深入的想过这个问题,只是顺口说说而已,这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冷然说道:“至于云海是否有忤逆父亲,那自然是以父亲说的话为准,不劳烦汪院长代劳了!至于背叛国父,云海更不敢妄言,请问汪院长,何为背叛国父?怎样才叫做背叛国父?”我这话一说完,不少人会心一笑。 看着汪兆铭涨紫的脸色,我说道:“国父一生的理想,是建立三民主义新中国,何为三民主义,大家都知道,民生,民权,民族;民生,即民众之生计,国父革命,就是要推翻清廷统治,结束混战局面,还民众安定和平的生活,提高民众的生活水平;请问,云海与倭寇血战,不也正是为了驱逐倭寇,保护民众吗?云海有何叛之? 民权,那是人民的权力,国父的理念就是要建立欧美式的民主宪政国家,赋予民众政治权利,让中国成为民主国家;但是由于内战和外患,我们暂时不具备那个条件;可就算是如此,我们也在去年预备立宪,准备实施宪政,若不是张学良西安兵变,我们说不定已经颁布了宪法,建立了民主国家,而我们现在的努力,不正是为了击败倭寇,恢复中华,而后建立民主的新中国吗?云海有何叛之? 民族,那就更为妥当了;国父一生理念就是要恢复中华在清廷手上被夺取的国家主权,而我们目前的抗日,就是要和夺取我们主权的侵略者作斗争,并且击败他们,夺回国家主权!云海虽不才,但是率军击杀倭寇近十万,这是有目共睹的!请问,云海有何叛之? 国父的三民主义,也是民国的三民主义,云海是一名党员,一直都为了三民主义而奋斗,以三民主义作为信仰,矢志不渝的奋斗,敢问汪院长!云海和全军将士在前线同倭寇血战争取国家尊严的时候,流血牺牲的时候,您在哪里?!您这么说,对的起牺牲在战场上的三十万将士吗?!”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越说越愤怒,军人在前线流血牺牲,这些政客却在这里争权夺利,不顾军人死活,硬是要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为他们自己谋利益,简直是该死!该死! “说得好!你们这些个政客啊!老子们在前线流血牺牲,和小鬼子真刀真枪拼着干,和小鬼子的飞机坦克大炮死扛着,一天不知道死多少人!你还在这里侮辱他们!你对得起他们吗?你就不怕他们化作冤魂来找你索命吗?!”程潜老将军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汪兆铭就是一阵痛骂。 “再者,国父早年在日本宣传革命,与日本现如今很多政要都有不俗的关系,因此倭寇不会因此毁坏国父陵寝,倭寇反而会派人保护国父陵寝;要是倭寇真的敢于毁掉国父陵寝,那就是和全中国的百姓作对,与他们宣传的所谓“大东亚共荣圈”就不对题了,所以,他们一定不会损害国父陵寝。”我接着补充道。 校长满意的点点头:“这也是我们的思量,我们不能把国父的陵寝带走,也不能保护好国父的安息之地,是我们的不对;不过倭寇不至于毁坏国父陵寝,除此之外,南京也不过是一座城市而已,那么,有哪位愿意留下来,做南京的卫戍司令,指挥国防线的后续作战呢?” 校长这话明显就是对我说的,看着汪兆铭铁青的脸,我冷冷一笑,随即开口:“委座……” 我才刚刚开口,一个人猛地站了起来:“委座,唐生智愿意担任这一职务!死守南京!与南京共存亡!与国父陵寝共存亡!” 我顿时一愣,方才想起校长所言的汪兆铭和唐生智之间的勾搭。看着汪兆铭的脸色,我顿时觉得比较精彩,都被我说成这样了,唐生智还是站了起来,这是要自取其辱吗?可是一个转眼,我看见了汪兆铭脸上一股难以言表的得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 “委座,云海请战!云海请求担任南京卫戍司令,必然将倭寇拖住,必然让倭寇一无所得!”我对校长说道。 “欧阳将军,对于你的意见,我唐生智不敢苟同!南京是国都!是我民国首都!意义非凡!既然身为军人,就要有必死之心!唐某人已经有着必死之心,决不让国父陵寝和国都受辱!势要与国都共存亡!委座!还请答应末将的请求!”唐生智对我说了几句,而后向校长提出了请愿。 对于我的意见,我看得出来,除了一部分人早有默契,表示赞同,其他的人还是表示质疑的,而被我说服的也没有多少,所以唐生智一站起来,立刻会场就骚动起来。 那些地方派的大佬分成两派,而军事委员会的主要负责人也分成了两派,不断地交头接耳;我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校长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的…… “云海将军虽然善战,战绩斐然,威震敌胆,但是到底还是年纪太轻,资历太浅,不适合做为首都的卫戍长官,否则,将那些宿将置于何地?那些老将宿将会服他吗?不一定。委座,卑职以为,还是应当从长计议,不可以盲目决定。卑职建议,还是应该选择一位资历深厚的将军担任这个职位。”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委员开口说道。 说到底,还是年龄问题,还是资历问题!可恶!可恶!年龄和资历有那么重要吗》他们难道不知道,把南京卫戍司令这样一个要职交给这个常败将军唐生智才是一个最大的灾难吗?他们把南京百姓置于何地? 校长的面色不太好,看了看汪兆铭,而后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都想做卫戍司令留守南京,我倒也不好选择了,这样吧!我就不参选了,你们大家来表决吧!看看谁比较受大家的信任,谁的票数多,谁就来做这个卫戍司令!” 这件事情上,校长还真的不太好参选,校长要是摆明旗帜支持我,那么这些地方实力派还真的不太一定买账,所以为了避嫌,为了不至于说是不尊重众意,在这种问题上,校长还是需要回避的。 可是我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盛…… 二百零六血染南京之南京卫戍副司令 “可恶!可恶!汪兆铭可恶!不顾大局,竟然要在这个问题上和我争!这是置国家民族于不顾!糊涂!糊涂!争来争去!受苦的还是国家!还是民族!”校长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看着身边噤若寒蝉一脸担惊受怕的侍从室官员,我叹了一口气,温声说道:“别看着了,把碎片收拾一下,出去吧!” 那官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用手捡起了全部的碎片,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这种情况下,他还真的不应该呆在这里,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校长,您别生气了,汪兆铭为了赢得选举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唐生智真的能帮到他吗?他这是办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得罪了那么多人他还不知道;校长,您放心,汪兆铭的企图是不会得逞的!只是可惜了南京,可惜了战略。”我有些失落,同时感到了忧虑,唐生智担任了南京城卫戍司令,负责整个南京周边的作战。 而我和另一位名叫肖山令的将军担任南京城卫戍副司令,负责辅助司令唐生智指挥南京周边的作战;而我现在的国防线作战总指挥的职务也将在锡澄线失守之后自动卸去,接受唐生智的指挥作战,也就是说,我将要受到唐生智的节制和指挥,包括我麾下的一百师。 有些事情,校长也是无法做出决定的,谁说校长是独裁者?独裁者会连一个政敌都消灭不掉? “云海啊,这一下子,情况可能就不太好了。一百师倾注了你和校长太多的心血,不能打光啊!还有那些和你一起战斗到现在的军队,都是未来的军官啊!”校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我走到校长面前:“校长,您不用担心,云海绝对不会让唐生智把大好形势搅乱的,再者,唐生智虽然是刚愎自用,但好歹还有些骨气,应该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云海会注意的;对了校长,那位肖山令将军是何许人也?云海未曾听闻过。” 校长说道:“肖山令就是原本我特意准备安排给你的副司令,可是现在……唉!他还是会听从你的命令;他是国民革命军宪兵副司令,还是目前的南京市长;也是首都警察厅长、代理南京警备司令、防空司令,身兼数职。” 我大为吃惊:“竟有此人?此人何德何能?竟然担任这么多的职务?” 校长点点头:“他的能力很强,所以我才会给他这么多的职务,这是他的资料,你可以看看。” 校长拿起一份文件交给了我,我接过文件,翻看来看了看。 肖山令,字铁侬,湖南省益阳县四方山人。前清光绪十八年出生于书香世家。幼承庭训,知书达理,稍长受到曾国藩治理湘军之影响,决定投笔从戒,先后毕业于湖南陆军小学、保定陆军官学校。初任湘军排连营长,民国十五年随国民革命军北伐,任团附、参谋等识。民国十八年于南京卫戍司令任职。 北伐统一后,校长和政府着手整建宪兵,管理军队和城市治安;民国二十一年于南京成立宪兵司令部,以谷正伦将军任司令,肖山令为总务处长,主管宪兵之编练,成立宪兵两旅一团,及车站、船舶、邮电等各检查所,他精心规画,甚有建树。民国二十五年,擢升少将参谋长。民国二十六年三月升任宪兵副司令。而目前由于谷正伦将军重病离开南京医治,所以很多职务都有他一人承担,他做的也不错。 关于他的为人,校长竟然也有附在上面告诉我,这可真够完善的;肖山令为军人,但言行举止,温文有礼,秉性忠贞,严以律已,宽以待人,有儒将风范,许多同辈与友人乐于与其交往,这样看来,肖山令将军是一个很好交往的人,和他合作共事,应该也很容易。 “只是校长,他是湖南人,那么他和唐生智?”我有些疑惑,他和唐生智是不是一伙的?那样的话我可就独木难支了。 校长摇摇头:“如果是那样的话,校长就不会把他派给你了;他虽然也是湖南人,不过和唐生智没有什么关系,倒是和程潜老将军有些旧情;而且肖山令深明大义,你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云海啊,其实现在想想,校长其实也并不太担心唐生智这件事情。” 我疑惑道:“校长为什么这么说?” 校长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你注意没有,投票表决的时候,你的的票数虽然没有唐生智得的多,但是选择你的,都是那些地方上的实力派;而支持唐生智的,则多是委员和与汪兆铭交好的人,他们大多没有什么兵权;看来你前段时日在上海和国防线上的战斗得到了他们的认可,所以那些地方军队只会听你的命令,如果你反对,唐生智的命令是不会得到实施的。 你的做法很对,相较于校长之前的作法,的确是好得多,校长之前很是忌惮他们,一般都是想拿他们当炮灰,消耗他们,顺便也消耗倭寇,所以他们才不相信中央政府;而这次的大战,你的做法非常正确,让地方部队对你产生了信任,这是很难得的,今后需要与地方部队联合作战的时候,你就是校长的王牌! 所以你想想,此次参加京沪之役的军队有很多地方军队,留守南京的也多是地方军队,要是你和唐生智之间的命令相左,中央的军队必然是听从你的,地方军队呢?他们会相信你还是唐生智这个常败将军?更兼唐生智刚愎自用,人缘不好,而你相比起他来,名望更高,名气更大,你觉得,你和他,谁能获得实际的指挥权?” 我皱了皱眉头:“校长,您的意思,难道是要云海架空唐生智?” 校长点点头:“把这么多军队和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校长实在是不信任他,校长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了云海;这个计划就是出自你手,没有人可以比你更加完美的执行这个计划,而你本身的战术水平也比唐生智高了不知道多少,战斗经验也高出许多,只有你,才能让校长放心的在后方处理政务。” 我有些犹豫:“校长,唐生智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他毕竟是选举出来的卫戍司令,云海这样做,就是公然破坏法规,公然藐视政府决策啊!这种事情,云海,实在是做不出来啊!唐生智与云海,并无什么仇怨啊。” 校长摇摇头:“你啊!把文成公的那套学了个十足十,唉!算了,校长也不能逼迫你,到那个时候,如果你觉得有需要,你自然会做的;这不是为了你个人,也不是为了校长,而是为了整个国家,整个民族。而且,很多时候,人无害虎意,虎有害人心,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对校长的话,我不太明白,校长说那句话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明白,我只是对即将到来的南京保卫战感到了迷茫和担忧;唐生智……但愿,你不要为了个人私利和汪兆铭的野心就把国家和民族置之不理,要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当天晚上,校长再次把我喊到了家里,又请我吃了一顿饭,和我说了许多话,这些话,我一直到十几年后,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由得感到讽刺,两伙相互斗争了多少年的敌人,竟然想到了一起,而作为主角的我,却没有那样的想法。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二日晚九点,我一路风雨兼程,带这唐宇他们快速的赶回了设在无锡的指挥部。 “师座!您回来了?!怎么样,开会的结果如何?您是不是已经被任命为南京卫戍司令了?哎呀!这种感觉就像是师座又升官儿了!哈哈哈!”刚到指挥部门口,谢晋元大哥一脸笑意的迎了出来,笑呵呵的对我说道,喜气洋洋的感觉就像是过年一般。 “别笑得像花儿一样,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还没到过年呢!笑什么笑!能活到过年的时候再说!”我没好气的说道。 谢晋元大哥还是一脸的笑:“我可不是为了过年而笑,是为了师座光荣升职而笑!乖乖,师座,这场战役,整个京沪会战,几乎就是您指挥的啊!作为指挥者,您一定前途无量,名留青史,作为您的得力助手,我自然也就沾了光了,哈哈!” 我白了谢晋元大哥一眼:“好了好了好了,就算不是我指挥的,有那些战绩,我们也足够名留青史了;不过让你失望了,我没当上南京卫戍司令,南京卫戍司令,是唐生智,不是我,我只是当了个南京卫戍副司令。” “什么?南京卫戍副司令?唐生智当了司令?师座,委座是怎么想的?唐生智那个常败将军的名号是何等响亮?委座难道想不明白?师座打了那么多胜仗,委座为何弃之不用?”谢晋元大哥大呼小叫起来。 我摆摆手:“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这是汪兆铭和唐生智之间的勾结,你也知道,再过几个月就是国民党总裁的选举了,能有资格参选的也就是汪兆铭和校长,汪兆铭自然要在这个关口打压我这个校长派系的重要成员,为自己添点儿资本,可是他也不想想,唐生智是松井石根的对手吗? 要是唐生智惨败给松井石根,丢了南京城,那他可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汪兆铭太过心急,连我都看得出来他毫无胜算,哼!”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这些个政客,我们在前面打的要死要活,他们在后面斗得要死要活,真是混蛋!真该把他们也都拉到战场上面和倭寇打一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军人!师座,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是要听唐生智那个糊涂蛋的命令了吗?” 我耸耸肩:“就是这样啊!毕竟他是司令,而我们是他的下属,我们如何能不听他的命令?命令是要听的!要不然就是公然抗命了。” 谢晋元大哥诧异道:“那要是他让我们全部去和倭寇拼刺刀送死您也要听吗?” 我摇摇头:“努力了三个多月,就是为了把倭寇引入我们的圈套里面,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就差南京城的最后一步,就能把倭寇彻底拖进来,所以绝对不能出漏子;要是唐生智真的干出什么蠢事,可就别怪我了!” 校长说的对,我有这个条件,要是唐生智真的干出了什么蠢事,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不为了一百师,也要为那些为了这个战略而牺牲的勇士们。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吧!谢大哥,这几天倭寇有没有进行攻击?目前战况如何?我们有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我坐在了主位上,问道。 二百零七血染南京之新的对手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吧!谢大哥,这几天倭寇有没有进行攻击?目前战况如何?我们有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回来的时候没有炮声,那倭寇应该没有进攻吧?”我坐在了主位上,问道;去了两三天,这里的事情我还不知道,毕竟最重要的还是眼前的锡澄线防御作战,这里,我们至少要坚持七天。 谢晋元大哥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师座,这个嘛!准确的说,在您离开的这几天里面,倭寇并没有发动攻击。一直都在苏州,就是攻下了嘉兴的军队和攻下了常熟的军队也都按兵不动,并未发动攻击。” 我顿时一愣,这怎么可能:“你说什么?倭寇没有攻击?这可是三天啊!三天倭寇都没有发动攻击?这怎么可能?按照松井石根的性子,他一定会猛攻的啊!我就是担心坚持不住才赶回来的!怎么会没有攻击?他们在玩什么花招?难道又是要用什么特殊武器?倭寇又从东北把毒气部队调来了?” 谢晋元大哥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倭寇还不至于狂妄到那个地步,现在还在风头上,倭寇的毒气工厂爆炸的事情引起了洋人的注意,这个事情还没有结束,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用毒气;他们之所以不攻击我们,原因就是松井石根病倒了。” 我一愣:“松井石根病倒了?他生病了?”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是的,准确的说是被气病的;松井石根自从攻下苏州以后,似乎是被我们留下的空城还有炸弹给气得发疯,一口气没上来,心脏病犯了,结果就昏迷了一天,醒来以后下不了床,说不了话,就留在苏州休养了,没人指挥,倭寇的军队自然什么也不能做。所以就停止前进三天,我们也得以多休整准备了三天。” 我笑了出来:“哈哈哈!没想到我们这一来还真的把松井石根他老人家给气坏了啊!哈哈!天助我也!还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我们要不要去一封信或者派个代表去看望一下?作为晚辈,我很有必要去一封信,表达一下我的关切之意啊!哈哈哈!” 谢晋元大哥笑道:“师座,您可够损的啊!对了,松井石根这一病倒,倭寇群龙无首,没法儿进攻;所以倭寇大本营就又派来了一个指挥官,还调来了一支援军。”说到这里,谢晋元大哥的脸色冷了下来。 我问道:“什么人?什么援军?” 谢晋元大哥说道:“新任的指挥官今天下午到任,是倭寇的皇族将军,叫什么朝香宫鸠彦,是倭寇的亲王,和咱们过去的亲王是一个级别的;还是个陆军上将,据说能征善战;至于援军,是熟人了,就是那支曾经被我们灭掉的第六师团,那个谷寿夫的军队。” 第六师团?那支死军? 我顿时就笑出了声儿来:“哈哈哈!第六师团?谷寿夫那个家伙死里逃生,又重建了第六师团?正好!先是有那个十一师团,现在又有一个第六师团,很好!很好!我正好一口气把它们全部灭掉!顺便找谷寿夫报个仇!一定要报仇!” 我顿时想起了那天晚上我所探听到的消息,看来它已经发生了,谷寿夫和这个朝香宫鸠彦亲王还真的是一伙的,都是倭寇的激进派,相对于松井石根的较为理智,较为温和,这些家伙可不懂的什么是理智,他们只知道什么“帝国的荣耀”,看来更加凶猛且毫无节制的进攻就要展开了。 松井石根这次失去了军权,估计就不会再有带兵打仗的机会了;他也是一个被排挤到边缘的人,估计倭寇大本营的人对他的进度很是不满意,趁这个机会把他的指挥权给夺掉。 “师座!不可以的!谷寿夫的武艺在您之上,您可不能再出事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次发生!绝对不可以!师座,我是可以限制您的行动的!”谢晋元大哥连忙阻止我。 我摇摇头:“放心吧谢大哥!这一次我不会和他硬碰硬了,伤还没好呢,目前我还不是他对手,不过我会用枪把他干掉;他的刀术比我强,那么他的枪术又如何呢?哼!至于那个朝香宫鸠彦亲王,谢大哥,你去找一下戴雨农,请他给我们一份朝香宫鸠彦亲王的资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谢晋元大哥从桌子上拿出一份资料递到我的面前:“早就准备好了,戴雨农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昨天就把资料送来了,他还真是了解您啊!” 我笑了笑:“谢大哥,我们也共事很久了,怎么不见你那么懂我啊?以后要学着点儿,我和戴雨农相识不过两个月,他都明白了我的性子!以后别什么事情都要我说,明白吗?早早的准备好,可以省下多少时间啊!” 谢晋元大哥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我估计他也是无言以对的…… 我拿起资料,翻看起来。 朝香宫鸠彦亲王,日本陆军上将,皇族,昭和天皇裕仁的叔父。久迩宫朝彦亲王第八子,两个哥哥久迩宫邦彦王和梨本宫守正王都是大将。叔叔就是参谋总长元帅闲院宫载仁亲王。前清光绪三十二年(明治三十九年)被明治天皇赐与朝香宫的宫号,前清宣统二年,与明治天皇的皇女富美宫允子内亲王结婚,继承人为朝香宫孚彦王。 东久迩宫稔彦王是他的异母弟,小两个月,在学历、宫家新立、尚公主、军中升进等各方面都和他并驾齐驱,不过相比在各种意义上都颇引人注目的稔彦王,朝香宫鸠彦则低调的多了,他一向不喜欢出席什么人多的场合,性格比较孤僻。 他经过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日本陆军大学的学习,前清光绪三十四年五月二十七日毕业于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二十期),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授予步兵少尉军衔,任近卫步兵第二联队附。民国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毕业于陆军大学校第二十六期,担任步兵第六十一联队中队长,近卫步兵第三联队附,参谋本部附,民国六年十月三十一日凭着天皇贵胄的身份,才是个大尉就戴上了不少明治元老都没有的大勋位菊花大绶章。 于民国十一年(大正十一年)去法国留学。民国十二年(大正十二年)在巴黎近郊,堂兄北白川宫成久王驾驶的汽车发生事故,同乘的鸠彦王背部受到创伤,并从此落下了瘸腿的残疾。北白川宫成久王在事故中死亡,所以他留下来治疗;因为受伤疗养,在法国逗留时间延长,对于法国文化非常狂热的喜爱。伤愈后的朝香宫鸠彦还曾出任过日本驻法国大使馆武官。 朝香宫鸠彦是日本皇室中为数不多的职业军人,以激进和支持皇道派军人著称,民国十四年回国后任大佐陆军大学教官。民国十八年年起历任任步兵第一旅团长、近卫师团长、军事参议官等职,因为是皇族的缘故,得到的荣誉是很多明治时期的元老都没有得到的,因此引来了不少军人的不满。不过他的军事水准不低,能力也强,戴雨农认为,根据资料分析,他的作战风格比较疯狂。 放下了这份对朝香宫鸠彦的全面解析,以及戴雨农的注解和见解,我对这个即将面对的新对手有了初步的了解,说实话,我并不因此感到兴奋,虽然这个朝香宫鸠彦亲王的年岁比松井石根小,但是正是因为这个,以及倭寇兵力的优势,他很有可能采取不惜代价猛攻的战术。 而目前,我们的兵力比倭寇要少,战力也多有不如;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进攻狂人,把进攻摆在第一位,那我们又能坚持多久?我们的目的是拖延时间,倭寇的攻势越缓,我们的优势就越大;要是来一个老成持重的,把稳步推进放在第一位,那就正中我的下怀,我们可以拖延更多的时间,换取更大的优势。 可是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进攻狂人,倭寇必将展开猛烈进攻!那么我们的防御必将压力倍增!甚至有可能会在局部地区被倭寇大军突破,从而造成全线的被突破,那可就大事不好了!甚至我们连有秩序的撤退都做不到,一旦如此,倭寇势必长驱直入!这是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这可真的不是什么好的消息啊!我顿时感到压力倍增! “师座,怎么了,情况不好吗?这个新任的指挥官,难道很难对付?比松井石根还难对付吗?”谢晋元大哥问道。 我点点头:“情况非常的不好!这次来的新指挥官,是一个进攻狂人。若是在平常时候,兵力对等的情况下,我有十足的把握把他干掉,可是现在是他们攻,我们守,我们就必须要保存实力,等待他们的进攻。 如果指挥官是一个谨慎的人,步步为营,虽然以后反攻会难一些,可是现在我们可以安然的度过,至少应该可以守上七天;但是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进攻狂人,一味的猛攻,现在倭寇的兵力和实力都在我们之上,我们如何对抗?我们必将付出重大的代价!这对于后期的防御和南京防卫战都很不利。”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面色更加严肃:“那我们就要计算着节省一点而使用兵力了,不过锡澄线的修筑时间最长,最为坚固,所以我们防守起来也不太难;装甲团和炮兵团都已经补充好弹药和燃料到位了,岳云和李泉那两个家伙都已经摩拳擦掌要和倭寇决一死战了! 有了装甲团和炮兵团的加入,我们的防守难度会降低很多,火力对比也会平衡一些,我们的部队基本上都是德式或者日式装备,就装备上,我们并不比倭寇军队要差,这都是师座之前歼敌十数万的功劳啊!” 我笑了笑:“这算什么?早晚把日本的全部工厂都拆了运到我国来!他们的全部东西,都是我们的!” 大概,我还需要空军的支援吧!虽然现在空军大多数都在武汉和重庆,不过,南京还是有部分空军的,要是能争取到空军的支援,我想我们的防御作战应该会简单许多。 “谢大哥,你去给委座发电报,向委座请求空军的援助。”我说道。 谢晋元大哥点头:“是!”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既然如此,朝香宫鸠彦亲王,我们两个,就来过过招吧! 二百零八血染南京之会面(上) “师座,倭寇大军已经抵达了锡澄线以东十里的地方扎下营寨,整条锡澄线对面的倭寇约有十五万之数,统帅就是那位朝香宫鸠彦亲王。”十二月三日一早,我早早的就起床到阵地上视察军队,经过连月的奋战,很多军队都已经减员严重,补充了很多次了,不过这是国防线上的最后一战,没有必要补充了。 而在这个时候,谢晋元大哥来到我的身边,向我指了指阵地的对面,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来得真快啊!昨天才上任,今天就整兵备战了,看来那个皇族的身份还真的是不错啊!可惜咱们没有皇帝了,要不然也可以很好地统帅军队的,哈哈!松井石根那个老鬼子还真的是不幸啊!最后一点儿价值被榨干了,整个人就被抛弃了,哈哈哈!” 谢晋元大哥白了我一眼:“好了师座,别开玩笑了!你注意到没有!对面可是倭寇十数万精锐!江阴那里还有倭寇的海军和空军,吴兴那里也有倭寇五万军队,任何一处被突破对我们而言都是灭顶之灾!您能不能正经一点儿!现在情况很危急啊!” 我无奈的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已经过了三天了,再守四天不就行了吗?咱们就采用乌龟战术,死守就可以了!顶住四天,来个突袭,撤退,这是我们一向的战术,俗话说兵不厌诈,这一招还是很有效果的;不过松井石根屡次吃亏,难保那朝香宫鸠彦不会有所防备;咱们也要留个心眼儿,来个二次夜袭,这就可以了。” 谢晋元大哥愣了一下:“二次夜袭?二次夜袭?!师座!高啊!真是高啊!” 我笑了笑:“那是自然的!哈哈哈!咱们就先守着吧!尽量不要近身肉搏,那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守着就行了,撑到第四天,就看看唐大司令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吧!我是不怎么看好他的。” 谢晋元大哥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师座,如果唐生智办不到,或者说是胡乱指挥,咱们,也要听从吗?” 我看了看谢晋元大哥,然后摇摇头:“如果胡乱指挥,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为所欲为的,委座告诉我,有些事情,我们心里要有杆秤。虽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但是作为军人,保家卫国,以及保卫人民的生命安全,对于军人而言,是比天职更高的神圣职责,如果两者相冲突,我们选择了前者,那我们就不是国家军人,而是私兵,和古代那些世家大族的护院下人没有两样!是工具,而不是卫士;所以,我将毫不犹豫的取其后者,这才是军人应该做的事情,谢大哥,你明白吗?”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向我庄严的敬了一个礼:“师座一言,令属下茅塞顿开,属下将以师座之言为终生信守之信条。” “师座!对面来了一个穿着倭寇军裤带着倭寇军帽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倭寇,他举着白旗,说有封信想要交给师座。”唐宇跑到我的身边,对我说道。 我一愣,奇怪道:“信?倭寇的信?是谁要给我的?不会是朝香宫鸠彦吧?你让他过来。” 唐宇敬礼:“是!” 谢晋元大哥对我说道:“师座,这倭寇可能不怀好意,要当心啊!” 我点头:“我从来都不相信倭寇。” 不一会儿,唐宇带来了一个举着白旗的家伙,来到了我的面前,一脸的警戒和仇恨:“师座!这就是那个倭寇!”那有些奇怪的倭寇朝着我鞠躬哈腰,一脸谄媚的笑容,出口就是标准的浙江方言:“这位,就是定倭将军吧?那么这位一定是您的得力助手谢晋元将军了。” 我和谢晋元大哥还有唐宇都有些奇怪,这个家伙,是中国人? 我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中国人?” 这人连连点头,谄媚之色愈盛:“是的是的,将军,小人刘三,是浙江奉化人,将军,我们还是同乡呢!哈哈哈!同乡出了这么个英雄,小人,很高兴,很高兴!” 我顿时就大为恼怒,刘三看样子是个汉奸,可恶!父亲和校长的乡人,我的乡人!竟然出了个汉奸! 但是我依旧很平静的问道:“既然如此,你这一身衣服,是怎么回事?这好像,是倭寇的军服吧?” 刘三说道:“这,这是皇军发的。” 我问道:“皇军?你是说倭寇?你是汉奸?” 刘三露出了一丝丝的惊慌之色:“不不不不,这个,那个,唉!将军,您有所不知啊,小人,小人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这兵荒马乱的,倭寇横行,稍不注意一家子就没命了;小人也是为了一家子着想,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小人要是不去,唉!这一家老小全靠小人一人为皇军做点事情吃饭,小人,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冷笑道:“你一口一个皇军,还真把倭寇当成主子了?!”我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刘三一下子变得脸色苍白,弯膝一跪:“将军,这,小人绝对没有,小人绝对没有!小人只是跟着皇军,哦不,只是跟着倭寇混口饭吃,没办法啊!小人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小人只是当个翻译而已,没有别的任务啊!小人,小人绝对没有出卖过任何人,没有害过任何人,没有啊!真的没有啊!” 我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能够怪谁呢?是人就要吃饭,谁能够剥夺他人吃饭的权利? 不过,出卖灵魂,卑躬屈膝,放弃民族尊严,为倭寇办事,就绝对不会得到我的原谅! 我继续问道:“那你过来做什么?是倭寇让你来的吗?” 刘三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是亲王殿下,哦不,是那个倭寇的亲王,他,他让小人捎带一封信给您,说,说他非常的仰慕您,希望,可以和您在战前见上一面,仅此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说着这人从怀里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封信,哆哆嗦嗦的递给我,我很是不悦的接过这封信,抽出信件,展开阅读。 这是用中文写的,毛笔字还相当漂亮,不是眼前这个家伙写得出来的;估计倭寇军营里面,也有不少汉奸,帮这倭寇做这做那,但是,这能怪谁呢?这是谁造的孽?我们,可以单纯的怪罪那些人没有骨气吗?可以把他们全杀光吗?唉……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尊敬的欧阳云海阁下 鄙人是大日本帝国亲王朝香宫鸠彦,因为前任上海派遣军总司令官松井石根被您气的病发,卧床不起,不能说话,于是鉴于战况紧急,帝国大本营任命鄙人接任上海派遣军总司令一职;鄙人在此之前担任大本营的军事参谋,见识到了您的各种奇妙的战术,让大日本帝国无数将军士兵丧命,并且为之毫无办法,以绝对的火力战力优势却无法击破你的钢铁防线,您的存在和您的军队的钢铁意志,曾让帝国心惊胆寒,当然也包括鄙人在内。 鄙人深深地为您高超的战术水平和无与伦比的勇气与坚毅的品性而折服,与您神交已久,苦于无缘见面;恰逢此次接任上海派遣军总司令一职,鄙人非常希望与您见上一面,见面的时间就定在今日中午十一时三十分,地点就定在两军阵地的中间点,届时,鄙人会在此设宴等候,请您务必要来,如果您不来,鄙人会感到非常遗憾的。 大日本帝国上海派遣军总司令朝香宫鸠彦王 朝香宫鸠彦希望与我会面?哼哼,这倒挺有意思的,我还真的不得不去,倒也有不少好处,一来可以吃他一顿饭,喝他一顿酒,二来可以拖延一些时间,为我们减少一些压力;三来嘛,我倒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对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把信件放下,对眼前跪在地上的刘三说道:“你回去告诉朝香宫鸠彦,本将军一定按时赴约,请他准备好上好的酒,上好的菜,本将军不吃难吃的食物,不喝劣质的酒!记住了吗?” 刘三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小人一定把话带到,一定把话带到。” 我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刘三如蒙大赦,站起来就要走,我喊住了他:“等等!” 刘三一愣:“将军还有什么话要小人带到吗?” 我走到他的面前:“话没有,只是想送你一样东西。” 刘三呆呆的不知道我的意思,我快速的抽出军魂剑一剑挥出,将他左边的耳朵削了下来:“把你自己的耳朵送给你,让你记住当汉奸的代价。” 刘三惨叫连连,倒在地上不住的哭号,捂住流血的左耳处不断的扭动身体,鲜血流了很多。 我蹲下身子把他的耳朵递到他的眼前:“看见了吗?这个就是我要送给你的东西,它的名字,叫做当汉奸的代价;认识它了吗?这只是第一次被我看见的代价,你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止这些,如果你继续做汉奸的话;滚吧!” 刘三一脸的疼痛,哆哆嗦嗦的接过耳朵,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哆哆嗦嗦的往外走,我心里一动,又出言喊住了他:“站住!” 他一脸恐惧的转过身来,身子僵住了,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二十块大洋,走到他面前,递到了他的手里:“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羞耻心和民族自尊,那么,你就离开倭寇,这是二十块大洋,足够你们全家过活至少一年,一年的时间,足够你去后方,找个活计,生活下去,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也是我看你没有害过人的面子上。 如果你不想你的家人和你的孩子被国人指着脊梁骨骂汉奸,如果你不想死后连祖坟都进不去,如果你不想给委员长,还有我丢脸,这是你最后一次救赎的机会,但愿你不要放弃。因为当我下一次见到你出现在倭寇身边的时候,就是我取你性命的时候;好了,你可以走了。” 刘三愣了一会儿,看着手里混合着鲜血的大洋,眼睛里面动了动,转身离开了。 唐宇不解的问道:“师座,为什么,您还要给这个汉奸钱?像这样的汉奸,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 我摇摇头:“并不是每一个汉奸都是无耻无药可救的,他们也有着说不出的苦衷;为了吃饭,这是人之本性,没有错,而且不能保护他们安全的生活,是军人的过错,不是他们的过错;但是,做汉奸,尤其是做倭寇的走狗,是我不能容忍的,我取他一只耳朵,也是为了警告那里的所有汉奸,告诉他们,离开倭寇,既往不咎;若是一条道走到黑,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二百零九血染南京之会面(下) “师座,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倭寇的那个亲王为什么想要与您会面?他明明知道您是他们一直做梦都想要除掉的,属下怀疑,这个家伙不怀好意!师座,还是不要去吧!”谢晋元大哥看了看这封信,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人家给你发了请帖,这就相当于是挑战书,我要是不去,那就是弱了声势,就是我怕了他!这么可能?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去。” 谢晋元大哥说道:“既然要去,那就多带些兵马吧!唐宇!你去集合警卫营,再通知郑宇强集合虎贲营,你们两个一起护卫师座。” 我无奈的摇摇头:“别别别!我是去喝酒吃饭,又不是去打仗!带那么多军队做什么?只要两个人就够了!唐宇,你和刘文宝两个人陪我去!把郑宇强留下来统领军队,有你们两个,就够了!” 和倭寇亲王的会面,是一件大事情,不能懈怠,而且里面有很多的讲究。 首先是着装,我华夏可是礼仪之邦,出门在外,都要讲究一个“礼”字,不论我要会面的是谁,只要会面,哪怕是杀父仇人,也要保持礼仪,这是做人最起码的礼貌;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不是我所需要顾忌的了。 与我会面的是倭寇的亲王,不过这是非正式会面,只是个会晤而已,所以我还是穿军装,就穿我的中将军装,至于怎么去,为了彰显我军勇武,也为了彰显我个人的勇武,我决定,骑马去! 一脚把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的冯骁踹开,抢过他那宝贝似的白龙马,翻身上马,白龙马欢快地叫了一声,随后回头拱我的身子;这匹白龙马是我军夜袭第六师团的时候缴获的马匹,但是性子非常暴烈,接连弄伤了十几个想要驯服它的士兵,冯骁大怒,上!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它驯服,最后还是我亲自上阵给它驯服了。 不过我并不骑马,所以把马给冯骁了,只是这马还是记得,是我把它驯服的,所以对我比对冯骁还要亲近些,不论冯骁怎么对它好。而后唐宇和刘文宝二人一人选了一匹马,随我一起翻身上马,扬鞭疾驰而去。 卫士,两个就够了多了人,反而更显得我们怕了他们!在这个档口,我们两军都不会做那些事情,否则,是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的,这一点,作为两军统帅,我相信,我和朝香宫鸠彦都很清楚。 纵马驰骋,我颇有些我是古代大将军的感觉,这种肆意放纵的驰骋,真的是非常的奇妙。 算好了时间,十一点三十分,我们准时的赶到了目的地,远远地,我就看到了空旷的大地上,孤零零的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是些酒菜;两张椅子,一张上面端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穿着高级军装的倭寇军官,那应该就是朝香宫鸠彦了;身后站了两个带着刀的倭寇军官,应该是佐级军官。 一拉缰绳,白龙马仰头长嘶一声,听到了马叫声,朝香宫鸠彦的眼睛睁开了,人也站了起来,朝我走了过来,身后的两个军官紧张兮兮的跟了上来,朝香宫鸠彦一摆手,两人就站定在了座位的后面。 胆子倒不小!哼!不过,我自然也不会害怕你!他没有带武器,枪套也是空的,估计也是为了表示诚意,正巧,我除了挂在腰间的军魂剑,也什么武器都没带,倒是唐宇和刘文宝两人紧张兮兮的一人背了一把大刀,一人两把盒子炮。 见朝香宫鸠彦一人走了过来,我自然也摆摆手,示意唐宇和刘文宝二人别动,先把马看好,我一人走向了朝香宫鸠彦。 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一米的时候,我们双双停下了脚步。 朝香宫鸠彦朝我笑了笑,鞠了一躬:“真没想到,传闻竟然是真的,鄙人还一直不相信,大名鼎鼎的欧阳将军竟然真的只有十七岁,好像就连贵国汉代的那位骠骑大将军霍去病也是十八岁才上的战场吧?哈哈哈!鄙人朝香宫鸠彦,见过欧阳将军。” 我自然也是一笑,回礼一个鞠躬:“哪里哪里,亲王殿下才是年富力强,云海不过是一初出茅庐的小将,那里当得起亲王殿下如此的赞誉?哈哈哈!” 朝香宫鸠彦把目光投向了我身后:“欧阳将军,那是白龙马吧?” 我回头看了看,而后点点头,问道:“正是!这白龙马是在当初云海夜袭第六师团营地的那一战,云海的部下所得到的战利品。怎么了,亲王殿下认识这匹马?” 朝香宫鸠彦点点头:“是啊!这匹白龙马,是我国的天皇陛下在第六师团出征前赐予第六师团师团长谷寿夫的御马;这匹马的性子非常暴烈,皇族很多亲王都上阵试图驯服它,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被这匹马给颠落下来,很惭愧,鄙人也在其中之列;不知这匹马,是被贵军中的哪位豪杰驯服的呢?” 我笑了笑:“正是在下,我军中也有很多豪杰试图驯服它,不过也无一例外,都被这匹马驯服了,最后在下实在看不过眼,于是亲自上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驯服,真的很困难,不过这匹马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朝香宫鸠彦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没想到居然是欧阳将军驯服了它!这匹马是鄙人在法国留学的时候从一名法国贵族手里买下的,这马是那贵族花了很大的功夫从野外捕获的野生马,原本是用来赛马的,不过没人可以驯服它,鄙人看着匹马实在是非常的优秀,所以花了大价钱把它买了下来,献给天皇陛下,谁知道皇族也不能驯服它。 所以天皇陛下无奈之下就将它赏赐给了军中最为勇武的谷寿夫将军,结果谷寿夫将军也没能将它驯服,后来,就被欧阳将军俘获了,真是惭愧,我国的皇族和军队,竟然奈何不了一匹马!” 我笑着说道:“在下只是运气好一些而已!对了亲王殿下,为了准备与您的会面,在下可是饿着肚子来的,您不会就打算让在下站在这里吧?那那些好酒好菜可就浪费了。” 朝香宫鸠彦连忙点头:“失礼了失礼了,鄙人初次见到将军,不由的太过兴奋,所以竟然忘了请将军吃饭,哈哈哈!欧阳将军!您所吩咐的鄙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请上座!” 我笑着点头示意,随着朝香宫鸠彦一起走向了饭桌。唐宇和刘文宝二人紧跟上来,紧张兮兮的样子,如临大敌般,看的我一阵好笑。 站在椅子前边,朝香宫鸠彦伸手:“欧阳将军!请坐!” 我点点头,也伸手:“请!” 我们一同坐了下来;我问道:“亲王殿下的汉语说的很好,有学过吗?” 朝香宫鸠彦说道:“那是自然的,我国皇族的教育要求很高,要求通晓多国语言,其中日语和汉语是必须要通晓的,这是从明治天皇时代就要求的,如果不通过,是要被责罚的,不过汉语和日语本就是源自同宗,学起来也不难,除此之外,鄙人还精通法语。” 我点点头:“教育的确是非常重要的,父亲对云海的要求也很高,云海通晓日语德语和英语,也是为了适应和外人打交道。” 朝香宫鸠彦点点头:“欧阳将军,这些菜式,都是按照您的要求找厉害的厨师精心烹制的,这酒还是皇宫里面带出来的御酒;鄙人知道将军出身高贵,自小也都是吃很精细的食物,所以不敢懈怠。” 我笑着说道:“那云海就要谢谢亲王殿下的款待了;不过云海要澄清一下,云海自小就被父亲严厉教导,自记事起,别说什么锦衣玉食了,就是粗茶淡饭,那也是饥一顿饱一顿,饿得不行的时候,连家中院子里母亲放养的鲤鱼都生吃过,到了八岁的时候更是被父亲送到了德国,孤身一人在异域他乡寄宿,那日子真的是苦不堪言啊!” 朝香宫鸠彦的面色变得很是敬佩:“虽然是敌人,但是,欧阳文成公的事迹鄙人也知晓不少,严父方能教出欧阳将军这般的虎将啊!” 我点点头:“呵呵呵,往事就不提了!嗯!这些菜,都很香啊!这是叫花鸡,这是糖醋桂鱼,这是四喜丸子,哎呀呀!还有烤乳猪,呵呵!亲王殿下太过客气了!看来云海饿着肚子过来还是对的!”看着朝香宫鸠彦身边的倭寇军官一个接一个的掀起盖在菜盘上的盖子,我不由得感到很满意。 朝香宫鸠彦笑着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那瓶酒,为我斟满了酒杯:“那是自然!鄙人怎会让欧阳将军饿到呢?来,欧阳将军,这可是好酒啊!很不容易喝到的。” 斟完了酒,他举起了酒杯:“来!欧阳将军,今日得见将军,鄙人感到荣幸之至,我们干一杯!鄙人先干为敬!” 说完他就一仰头,把那杯酒喝掉了,而后展示了一下酒杯,表示酒已喝完;我笑着举起酒杯:“那云海也该当仁不让!”一仰头,一杯酒下肚。 嗯!不得不说,御酒就是不一般,香醇无比,一看就是多年的窖藏好酒! “好酒!好酒!云海喝了那么多年的酒,也就那一次在谈判会上从舞会里顺来的那瓶酒可以比之。”我一不小心把唐宇干的那些糗事也说了出来;朝香宫鸠彦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怪不得,松井将军在那之后可是大发雷霆,责怪下属看护御酒不利,还向天皇请罪!那也是御酒啊!” 还有这么一出?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既然将军饿了,那就吃菜,天气寒冷,这些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朝香宫鸠彦拿起筷子,对我说道。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肉丸放入嘴里,慢慢咀嚼:“嗯!鲜香嫩滑,美味无比,一尝,就是大厨师的手笔!比起云海军中的那位大厨,还要胜过很多倍啊!” 朝香宫鸠彦说道:“哦?那位厨师也是鄙人在上海的饭店里请来的首席大厨,手艺很好,否则也不敢夸下海口请将军吃饭,只要将军满意就好;只是将军军中也有厨师?” 我点头:“是从上海撤下来的时候投奔过来的厨师,原本也是在饭店工作,后来饭店被几个日本浪人酒后闹事毁掉了,老板被杀,正好当时我奉命进攻海军陆战队,他就投我而来,为我们做饭,现在是炊事连连长。” 朝香宫鸠彦点点头:“有些浪人的行为确实很是不妥,鄙人在此向将军道歉;只是鞭长莫及,而且两军交战,难免会有这些事情,政府也不好出面管理,也只有这样了。” 我点点头:“我明白的,所以一般都是我自己出手,遇到这种事情,就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是在打仗啊!” 朝香宫鸠彦看了我一眼,附和道:“嗯!将军这么做是对的;就像鄙人,鄙人打仗,从来都是不留俘虏的,一般都会杀光,无论是什么人,至于那什么日内瓦公约,鄙人也不怕将军笑话,只是帝国目前还没有打算和欧美国家宣战,要不然,何须偷偷摸摸的,还被将军屡次利用机会,逼迫我们不得不接受他们的调查。” 这样的实话,在这样的场地,面对这样的人,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让我觉得奇怪,不过这样也挺好,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亲王殿下也是个明白人,也是个实诚人,和云海一样,都不喜欢拐弯抹角,说实话,云海也很讨厌那些官场辞令,总是弯弯绕,还要费脑筋去想这些事情,很麻烦呢!”我吞下一块猪肉,很美味呢! “嗯!鄙人也很 二百一十血染南京之针锋相对 “嗯!鄙人也很喜欢直爽的人,敝国政府里面那些个无能的政客,总是说不要灭亡中国,不要想着灭亡中国,而是要获得更多的利益,免得得罪了那些欧美国家;当时鄙人就想,为什么要怕欧美国家?他们要是干预帝国的圣战,帝国一样灭了他们。”朝香宫鸠彦吃了一筷子猪肉,云淡风轻的说道。 看着朝香宫鸠彦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突然感到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狂妄和凶残,比起松井石根,他的城府更深,心肠更加歹毒,心气更高;真不愧是那个变态皇族的成员,真的很让人恶心呢!唐宇和刘文宝似乎都有些忍耐不住了。 “在下也很欣赏亲王殿下的直爽,在下也是同样的看法,在下也对欧美国家干涉我们的行为感到很不愉快,等到把日本打败之后,我们就要把我们失去的,全部夺回来,然后,再派遣一支驻日国军,嗯!就这样!”我针锋相对,毫不让步。 “八嘎!”朝香宫鸠彦左手边的倭寇军官似乎有些不爽,出口就是一句国骂,我身后的唐宇和刘文宝还没有发火,朝香宫鸠彦就是勃然大怒般的猛地站起身子,对着那倭寇军官就是狠狠的一巴掌:“ばか!君はふざけるな!私はと貴賓談話を行い、どこそこに焦点を当てるの件です!やろう!(混蛋!你太放肆了!本王在和贵宾谈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给本王闭嘴!)” “殿下さま!この欧阳云海はあまりにも狂気しました!利潤は倒す帝国!マイケルなんていうのは知らない!殿下さまは、部下を侮辱である!これは、大日本帝国の侮辱である!(亲王殿下!这个欧阳云海实在是太狂妄了!竟敢说要打败帝国!简直是不知死活!亲王殿下,属下不能接受这种侮辱!这是对大日本帝国的侮辱!)”那倭寇军官竟然敢顶撞朝香宫鸠彦,还真是少见啊。 “くれ王黙れ!ここはあなたの话をしたのです!本王がと貴賓談話をどこから容の上升あなたに突っ込まれて?自分掌嘴二十れるのである。ぬ限り切腹で自殺しましょう!(给本王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本王在和贵宾谈话,哪里容得上你插嘴?自己掌嘴二十下!否则就切腹自尽吧!)”朝香宫鸠彦大为恼怒,非常生气的说道。 那倭寇军官默然不语很久,最后好像是非常痛苦般的大吼一声“嗨!”而后就开始自己掌嘴,抽的非常狠,嘴角很快渗出血迹,一点都不像是自己在打自己。 朝香宫鸠彦对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欧阳将军,实在是对不起,鄙人教导下属无方,冲撞了将军,鄙人深感愧疚,鄙人已经命令他自己掌嘴二十下,如果将军还是不满意的话,鄙人立刻就命令他切腹自尽,向将军谢罪!” 我连连摆手:“不可不可不可,这里就是我们的私人会晤,言者无罪,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里也就我们几个,没有旁人,要是有旁人在这儿自然不好收场,但是这里有没有旁人,没有必要弄出那么多的约束,是不是?” 朝香宫鸠彦点点头:“欧阳将军宽宏大量,鄙人十分敬佩!” 而后朝香宫鸠彦侧过身子,说道:“廣野、藤田!おまえたち二人の话を闻いて、ないですか?おうよう将軍閣下が、許してくれたあなたたちの無礼をしようと思っています。もうちっと改め、出席者らがばっかりだとすれば、本王が有効にする切腹谢罪しろ!聞き取れない!(广野,藤田!你们两个听到没有?欧阳将军阁下非常大度,原谅了你们的无礼行为,你们要是再不知悔改,出言顶撞,那么本王就一定会让你们切腹谢罪!听清楚没有!)” 广野和藤田两人立正敬礼:“嗨!” 我对唐宇和刘文宝说道:“你们两个也要听清楚,不许乱说话,不许有任何不礼貌的行为,听清楚没有?” 唐宇和刘文宝立正敬礼:“是!” 重新坐定,朝香宫鸠彦举杯向我敬酒:“其实鄙人一直很好奇,将军阁下率领的军队无论是从战斗力上还是从武器装备上而言,都不是皇军的对手,可是为什么,却可以屡屡得胜呢?同样德式装备同样德式训练的三十六师和八十七师以及八十八师的其他部队,作战虽然勇猛顽强,却还不足以击垮海军陆战队;虽然海军陆战队只是二流的军队,但是将军的军队,哦,那时还是五二四团,一上阵,数战数捷,凡是与皇军交战的战斗,将军几乎都没有输过,最后全歼了海军陆战队。 将军屡出奇谋,这些谋略并不是很厉害,一般而言宿将都可以想得出来,但是将军的军队使用这些奇谋,却是能够发挥意想不到的战斗力;最早的大川内传七,被将军攻破了司令部,刺破了肺部,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却再也不能上战场,几乎就是废人一个;后来的十一师团,更是我皇军的耻辱,在绝对优势下,居然被将军全歼,师团长还被将军手刃。 到后来的闸北之役,将军以八百勇士力抗数万皇军,硬是没有让皇军得逞,整整三个月的上海之役,将军直接间接的杀死了不计其数的皇军勇士,其数量不下于十余万,早些时候我们的大本营对上海之役做的推演,所计算出来的伤亡比,应该是在五比一到七比一之间,甚至更高,而皇军的阵亡人数,也将在五万人以内,整个上海之役包括上海的周边的作战甚至是南京作战的时间,应该只有三个月。 但是这一切的推演,几乎被将军一人颠覆,将军打的每一仗,都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将军的作战能力和统兵能力,还有层出不穷的战术奇谋,比如利用鲨鱼对血腥味的敏感吞吃了数千皇军,这些,一度让皇军大本营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用人命去填,将军,能不能够告诉鄙人,您到底是如何与皇军作战的呢?与皇军作战的时候,您到底是怎么思考的呢?在绝对劣势之下,是什么让您坚持不懈的抗击?” 我笑道:“没想到贵国的大本营,对于在下还是挺重视的呀?” 朝香宫鸠彦摇头道:“不是挺重视,而是极度的重视,将军每打一仗,期间的任何细节都会在第一时间摆在大本营作战参谋们的面前,然后一群参谋日以继夜的研究将军的战术战法和将军即将做的事情;将军的一百师,被我们定义为了贵国第一恐怖师,任何一个旅团乃至师团,都不允许单独和一百师较量,单独遇到一百师的时候,可以酌情撤退,不算违背军令和军人荣誉。 可是即使重视到了这种程度,我们依旧不能判断出将军的目的和下一步行动,军部的那些首脑和政府的首脑,包括天皇陛下,都对将军的存在感到万分的意外和深深地忌惮;将军有所不知,军部议事大厅里,挂着一副天皇陛下的亲手书,上书欧阳云海四个大字,以此表达将军对大日本帝国带来的耻辱和伤痛。 天皇陛下还下令,尽可能地活捉将军,绝对不允许伤害将军,将军对于我们而言,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敌人了;我们甚至是做出过设想,要是没有将军的存在,以及五二四团,二六五旅还有一百师的存在,说不定,皇军现在早已经击破了贵国的军队,兵临南京城了,什么所谓的国防线,什么钢铁壁垒,在皇军面前,其实都是死物;皇军所受的损失,应该至少要比现在少一半以上;将军的存在,使得我们的计划被一改再改,甚至是突破最后一道国防线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 他们的天皇,就是那个裕仁天皇,居然那样的重视我?还不允许倭寇的师团单独和我的师较量?那倒也是,一百师倾注了我和校长大量的心血,装备和训练都是最好的,战斗力为全军之冠,人数也是全军的师级部队里面最多的,五万余人,倭寇的一个甲种师团最多也不过三万人。 面对着这样的师,倭寇的确应该退避三舍。 “在下并不觉得在下的军队非常可怕,在下也没有什么秘密武器啊,绝招啊什么的,在下不过是一个军人而已。在下的军队也不过是一群汉子而已,有什么特别的吗?世界各国的军队不都是这样吗?”我喝了一口酒,风轻云淡的说道。 朝香宫鸠彦摇摇头:“鄙人也是军人,还是职业军人,但是若是将鄙人和欧阳将军调换一下位置,鄙人自问做不到欧阳将军这般的力挽狂澜,这般的独自对抗相等数量甚至是超出数量的大日本帝国皇军;就战力而言,将军,一般的中国军队,三个人勉强可以和一个皇军较量,鄙人的说法没有错吧?” 我点头:“这是实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军的战斗力,的确不如你们。” 朝香宫鸠彦说道:“正是因为如此,将军的能力才显得极为恐怖,此战中国军队的战死人数至今为止约为三十万,而皇军的战死人数包括病死人数已经接近十五万,这样的比例甚至是达到了二比一,远远低于我们所估计的,这就意味着,要是想要消灭中国三百万的军队,我们将要付出一百五十万军队的代价,这是我们根本不能接受的数字。” 我一口饮尽杯中酒:“亲王殿下,如果有一天,贵国的土地被他人霸占,贵国的命运,掌握在他国的手里,并且有国家,想要灭亡贵国整个国家和整个民族;想要将贵国上千年的历史终结,想要奴役贵国的全部人民,您就会明白,为什么,即使我们的实力相差如此的悬殊,但是,我们还是要誓死抗争。 当您发现有国家想要灭亡您的国家的时候,您会怎么想?您会怎么办?当您发现有国家想要终结贵国数千年历史的时候,您会怎么办?当您发现有国家想要奴役贵国全部的人民的时候,您会怎么办?今天您的答案,就是我将要做的事情;或者,数年之后,您就会明白我今日的心情和我将要这样做的时候所持有的心情。 为了保护国民不受外族奴役,为了保护国家文化历史传承不断,我别无选择;亲王殿下,您可以明白的,是吗?” “可是,蒙元王朝和满清王朝,不都是外族建立的吗?他们不也奴役了贵国民众数百年吗?这不也是发生过的事情吗?”朝香宫鸠彦猛然起立,大声问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可他们后来不也是被我们推翻了吗?在那之前我们也经过了殊死的抵抗;后来朱元璋推翻了蒙元,无数的革命志士推翻了满清,既然已经有过两次这样的悲剧,那么,云海将不会坐视第三次的发生,绝对不允许!” 二百一十一血染南京之正面冲突 “不行!我坚决拒绝执行这样的计划!!这样的行为,是让所有的军队送死的行为!我们要保留实力,以待后期抗战,要是在这里就把军队全部消耗光了,以后拿什么抗战!拿什么持久抗战!拿什么反攻失去的领土!这是和军事委员会定下的计划相悖的!我坚决拒绝!”我拍案而起,怒视着唐生智,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理智要被怒火燃烧殆尽。 唐生智!唐生智!你这是在玩火自焚!你这是要把中华民族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你是个糊涂蛋!混蛋! 我的愤怒,绝对不是毫无理由的。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七日,我军历经五天苦战,终于超额完成了镇守锡澄线七天的任务,我们一共坚守了八天,包括三天没有发生战争的日子。 那一天我和朝香宫鸠彦会晤之后,回到了阵地上,一个小时之后,倭寇的空军就来了,对我军阵地进行了狂轰滥炸,由于我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么快倭寇的空军就来了,所以损失比较严重,不过阵地非常严实,所以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士兵们久经战阵,早已习惯了倭寇的空袭,所以有条不紊的躲入防空洞,倒也没什么损失。 不过随之而来的倭寇军队的总攻,却是极为凶险,倭寇是兵数万数万的冲锋,我军的士兵数量只有六万,面对着十数万的倭寇的集团冲锋,还真的是意想不到的艰难;仅仅一天,就把炮团和装甲团储存的弹药全部打光了,结果我组织士兵趁夜从各地抢运弹药和燃料。 空军的援助也到了,趁着倭寇空军返航的时候一举而上,五天的时间里,击落了倭寇空军三十三架军机,自损十架;并且还毁坏了倭寇的不少装甲车和炮兵,甚至打断了一次倭寇的集团冲锋;空军兄弟们经过上海之役损失惨重,这已经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他们还是坚持着与我只见那不成文的约定,每一次撤退,都会在我们的阵地上空盘旋一圈,五天时间里,他们一共出动了十次,几乎每一次出动,都会有一位勇士血洒长空……最悲壮的一名勇士,他的座机被击中,他跳伞逃生,结果风向突变,他被吹到了倭寇的阵地方向。 我们大为震惊,但是却无能为力,夜晚,倭寇送来了那位兄弟的尸体,据说,他的手枪里面有六颗子弹,五颗杀死了五个倭寇,最后一颗,他留给了自己…… 一味的守阵地不是我的作战风格,所以面对着绝对的劣势,我集合了装甲团主力,以一百师为主要力辆,组织了一次两万人的大型反冲锋,一举突破了倭寇的两层封锁线,维尔斯坦克和战车的力量非常强大,德式坦克的力量更为恐怖,一举击毁了倭寇数辆坦克,把他们的反冲锋打破了。 整整五天残酷的拉锯战,吴兴城那里的防御作战就不提了,损失惨重,七十四军几乎被打残,支援过去的一七零师和一七一师也损兵过半,三万军队只剩不到一万两千人活着撤退。整个吴兴城毁于一旦,城墙完全塌陷。 江阴要塞的损失也很大,陈诚将军甚至亲自上前线督战,八天的作战里,我们击沉倭寇兵舰一艘,击伤三艘,击毙倭寇数千,但是倭寇的海陆空压力太大了,江阴守军三万人损兵折将,只剩下二万人不到。陈诚将军为此左臂还受了伤,最后全军得以撤退。 而承担十数万倭寇压力的锡澄线主阵地,也就是我所负责的阵地,五天血战,损兵二万有余,谢晋元大哥受了伤,唐宇被炮弹震昏过去,郑宇强身中五弹犹自杀敌不止,昏倒在战场上,最后被虎贲营抢了回去;虎贲营损兵过半,只剩三百余人…… 八天的阻击战里,我军十二万勇士,战死四万,所活者不过八万而已……烈士们的鲜血洒满了整条锡澄线。 临撤退的那天晚上,众将纷纷受伤,无力率军出击,所以我亲自率军,进行二次夜袭的计划,结果非常成功;倭寇果然防备着我们的夜袭,第一次夜袭被击退了,当然也是我们有意识的主动撤退;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发动了第二次夜袭,一举突破了倭寇大营,火烧之,歼敌至少四千有余。 在阵地里面埋满了炸药,这也是我们的一贯做法,我们也不担心倭寇会不会探查炸弹,因为他们一定会耗费时间探查炸弹,为我们的撤退创造良好的机会。 从锡澄线上撤退以后,按照我们原先的布置,将后方留守的部队分为中南北三个纵队,以三个城市为依托,节节阻击;北纵队以武进为据点进行第一波阻击,第一波阻击部队的主力部队是八十七师,休整完毕的八十七师,休整完毕,补充完成,全师一万两千余人。 中纵队以宜兴为第一据点,第一波阻击的主力部队是八十八师,我的起家部队,老部队,休整完毕,补充完成,全师一万两千余人。 南纵队以广德为第一据点,第一波阻击部队的主力是三十六师,与我有过合作的宋希濂将军的部队;话说我和宋希濂将军的那个赌局,似乎是我胜利了;三十六师的损失最少,战斗力保持的最完整,所以承担的任务,镇守广德,也比较繁重。 三个德械精锐师,一共近四万人的兵力,第一波阻击的主力部队,将以武进、宜兴和广德为第一线防御阵地,以游击袭扰战、城市防御战和巷战为主要手段,守卫阵地至少两至三天,而后撤退至南京,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之后也是以同样的方式为主力,镇守其他的城市,在这一片没有先要地带可以镇守的平原地区拖住倭寇十天至半个月左右,而后,再以南京周边的国防工事,幕府山、紫金山雨花台等等阵地为主要守卫阵地,展开最后一波的阻击战;之后,就是最后的南京卫戍战役,以各个城门和厚实的明城墙为依托,进行最后的战斗;并且派遣部队守卫港口,随时准备渡船撤离南京,转移到后方。 南京三面环水,没有船只的话,就只能正面突围,那样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这也就是我撤到南京让各部队休整补充之后,赶去参加南京卫戍会议的时候,和唐生智发生剧烈冲突的原因所在。 会议一开始,唐生智就站起来大声说道:“此次南京卫戍作战,只有一个核心,那就是誓死保卫先总理陵寝所在,誓死保卫我国国都,不让倭寇一兵一卒踏入南京城,不让南京城受到倭寇的侵袭!为此,我要求你们全员做好战死的准备,当然包括我在内,全体军人,都要抱着为国战死的念头! 我将会下令,凿沉一切船只,毁掉一切交通工具,断绝所有人外逃撤退之心!古有项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一战而破章邯三十万秦军,是为巨鹿之役;此役过后,项羽名扬天下,暴秦也土崩瓦解;今日,我唐生智就要效仿项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绝不后退! 但愿我军将士奋勇杀敌,毕其功于一役,将倭寇斩尽杀绝!恢复华夏煌煌河山!更有可能一举反攻,收复失地!光宗耀祖!” 与会将官大多面面相觑,这个唐生智在做什么?他是个疯子吗?是在发疯吗?早就已经制定好的计划,明明就是拖延敌军,大量歼敌,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保存实力,徐图后举;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成了毕其功于一役,要和倭寇打一场南京会战?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个时候,与会将官就把他们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他们估计也都得到了消息,听我的,别听唐生智的,唐生智只会把他们全部带入死路,而我可以让他们都活下去;没有谁不愿意活。 唐生智的面色不太好,讲了这么一大段慷慨陈词,竟然没有一个人响应,而是全部看向了我,似乎,他也应该明白些什么! “欧阳副司令,你有什么意见吗?对于本司令的作战计划,你有什么别的意见吗?”唐生智铁青着脸问道。 我毫不客气地回答道:“根据国防部和委座的命令,我们已经将作战计划全部确定了,作战计划和准则已经下发各部队通宵全军,这个计划也得打了全军的认同,也得到了政府的批准;而您一上任,就将原来的计划全部改变,全部推翻,请问,有国防部的命令吗?有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吗?有委座的电令吗?” 一连几个问题下去,唐生智的脸色更青了,这件事情本就是他理亏,他没有什么好狡辩的那只会暴露他的不良居心,他只是想指挥军队,得到兵权而已。 “委座已经离开了,他临行前将南京卫戍司令的任务交给了我,我是这次卫戍战役的最高指挥官,我自然有权力制定并且颁布作战计划,这是我这个司令的权力;再者,委座已经走了,远在武汉,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能确定?要是每件事情都请示委座,委座累坏了不说,耽误了战局,你负责吗?”唐生智一肚子歪理。 我冷笑道:“看来您是打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唐生智一撇脸:“本司令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欧阳副司令可以接受本司令的命令,按照本司令的计划行事!你要记住,本司令才是司令!你是副司令!” “不行!我坚决拒绝执行这样的计划!!这样的行为,是让所有的军队送死的行为!我们要保留实力,以待后期抗战,要是在这里就把军队全部消耗光了,以后拿什么抗战!拿什么持久抗战!拿什么反攻失去的领土!这是和军事委员会定下的计划相悖的!我坚决拒绝!”我拍案而起,怒视着唐生智,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理智要被怒火燃烧殆尽。 “我国军队精锐原本就不多,久经战阵,疲劳不堪,未经休整又要投入作战,你以为军人都是钢铁打造的吗?倭寇大军压了上来,我军精疲力竭,如何力抗之?这些精锐都是百战余生的勇士,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做军官的资格,在这里把他们全部消耗光了;今后军队的扩充和重建工作如何展开?你去做班长排长连长吗?”我继续怒吼,我完全不需要为他留什么面子,他不值得。 二百一十二血染南京之绝不服从 我冷笑道:“看来您是打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唐生智一撇脸:“本司令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欧阳副司令可以接受本司令的命令,按照本司令的计划行事!俗话说得好,上行下效,若是我这个上行了,而你这个下不行,那么再好的计策,都会只是废纸一张。” 我笑着问道:“那唐司令的意思是什么呢?需要云海遵守您的什么命令呢?您是司令,您的命令云海自然要服从,那么,您下达给云海的命令是什么呢?云海不知道您的命令,自然无法遵从。还请唐司令明示!” 唐生智说道:“欧阳副司令的任务很简单;本司令的意思就是,不需要再这么麻烦的一道防线一道防线的封锁,我们应当效仿古人瓮中捉鳖之计!今次南京卫戍之役,我军人数已达三十余万,战力颇强,倭寇人数不过二十余万,是长途跋涉而来的疲惫之师。 而我军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为何不将防线全部撤除,让开道路,把倭寇放进来,在倭寇的四周形成一个包围圈,等倭寇全部进入包围圈里,再行四面出击之计,一举而破之!如此,南京之危即解,倭寇之攻势也将全面溃败,华北倭寇独木难支,战争的胜利,必将属于我国! 所以本司令的命令,就是将部队全部召集,分散一部分部队在倭寇的南北两侧,还有一部分部队绕道前往倭寇的后方,主力云集南京,等到倭寇兵临南京之时,以养精蓄锐之雄师突击倭寇疲惫之师,必可一举而破之!欧阳副司令的任务,就是率一百师在雨花台等待倭寇疲惫之师,将之歼灭!” 唐生智指着战略地图,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他的战略计划,顿时,就让很多人傻了眼儿;当然,我也在傻眼儿的人群之中…… 这个唐生智,是贪功心切还是根本就不会打仗?亦或是失心疯? 瓮中捉鳖,倒也是好计,可是施展瓮中捉鳖之计需要几个很重要的先决条件,没有什么计策是不需要先决条件辅助的!瓮中捉鳖之计的先决条件,一是瓮;古人最初施展瓮中捉鳖之计之时,就是看着选择的地势非常的形象,后来才有衍生而来的“请君入瓮”一词诞生,南京以东,上海以西,是一马平川! 哪里可以用来当做瓮?没有瓮,谈何捉鳖?没有绝妙的瓮,如何施展计策?那是蠢材才会做的事情! 二者是鳖,倭寇是鳖吗?鳖,笨重,愚钝,自从瓮中捉鳖一词诞生,鳖就是蠢人的代名词!倭寇蠢吗?倭寇笨吗?不!不蠢也不笨!从大川内传七到松井石根,再从松井石根到现在的朝香宫鸠彦亲王,哪一个蠢了?哪一个笨了? 他们或许都是偏执狂,可是在战术水平和作战指挥的问题上面,他们无疑都是合格的,是唐生智拍马不及的!十个唐生智也不见得斗得过一个松井石根!倭寇不是鳖!是上古凶兽!是洪荒猛兽!是惨绝人寰的禽兽之师!简简单单的一个瓮,收的住倭寇这只上古凶兽吗? 三者是捉!形象的来说,就是瓮中捉鳖者!也就是我军;我军养精蓄锐了吗?或许是的,从上海撤下来的疲惫不堪之师,连建制都没能补充完整,老兵损失过半,新兵尚未成熟,战斗力还不能发挥出原来的百分之六十,虽说倭寇在我的连番阻击和消耗下也损失惨重,但是倭寇的预备役完善,他们的新兵,上了战场就能打仗! 他们的损耗补充,虽然耗时一些,但是其质量根本不是我军的预备役可以相提并论的!原本我军的战斗力就不及倭寇的百分之八十,现在一算,连百分之五十都很危险!除去三支精锐德械师和教导总团,以及税警总团,我根本不能信任其他的师级军队可以单独承担起阻击倭寇一天一夜以上的任务。 损失太大了啊!战斗力根本来不及回复,弹药什么的也都没有补充完整!作为我最大的依仗,一百师;自从一次休整之后就在也没有得到休整的机会,连续作战近一个月;最初的老兵不及二千,后来补上的新兵倒也能撑起大梁,但是兵源的大量损耗是无可置疑的!三道国防线的三场大的作战,将一百师的兵力装备精神气等等包括战斗力拖到了谷底,根本不堪再战! 出发时的五万五千雄师,享誉国际令倭寇闻风丧胆的“御林军”,如今只有不到三万的疲惫之师,如何再战?若是再战,恐怕一百师就真的要被打残了!耗费校长和我还有谢晋元大哥一批人无数心血的一百师,恐怕就会不复存在! 一百师尚且如此,何况其他部队?第六十六军,第七军,第二十军,第四十三军,第七十四军,第四十八军,这几支和我一同战斗至今的百战之师,最初的二十万大军,到现在,只有八万余残军!如何再战?居然还要把倭寇的装备精良之师放进来打? 按捺住几乎要喷发的火气,我笑着说道:“唐司令,一百师从上海之役的最开始,当时还不是一百师,还是五二四团,是第一支对倭寇发动进攻的军队,血战上海三月,血战国防线近一月,最初的七千老兵,现在只有二千不到;最初的五万五千雄师,如今只有不到三万,数不尽的勇士们血洒疆场!现在一百师师老兵疲,损兵严重!如何再战?” 唐生智一脸严肃的说道:“一百师,那可是被称为委座的御林军!国军当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全军的表率!如今全军损兵严重的何止是你一百师?作为全军的表率,定倭将军难道已经不能和倭寇再战一场了吗?或者是定倭将军欲图保存实力而不把国家民族大义放在眼中?一百师如果不参战,作为首都的保卫战,可是会失去很多的光彩的!最后,请你记住!本司令才是南京卫戍司令!” 我几乎就要爆发,深呼吸几下,我缓缓说道:“对!损兵严重的何止是我一百师?第六十六军,第七军,第二十军,第四十三军,第七十四军,第四十八军,这些部队,都是血战至今的部队!近二十万的国防线守军,现在只剩下八万有余!各支部队都已不堪再战!他们有的军剩余的人数还不满八千人! 现在我们安排好的防御作战计划可以为这些疲劳的军队争取至少一个星期的休整和撤退时间,这是多么宝贵的一个星期?相信在座各位的将军们都明白!而您,却要自毁长城!失去了阻击的部队,按照倭寇的行军速度,只需要三天不到倭寇就能兵临南京城!到时候,是倭寇的雄师对上咱们的疲惫之师! 被瓮中捉的,不是倭寇!是我们!没了阻击部队,倭寇可以顺利地北渡长江,绕到南京城的西面,堵死我们的后撤之路!到时候,南京城四面受围,就是想撤,也撤不了了!那样带来的后果,您可以承担吗?南京军队全军覆没的后果!您可以承担吗?” 我早就注意到了倭寇可能做的事情,那就是从南京城的南北两面渡江,从芜湖当涂还有镇江这些地方渡过长江,绕到我们的背面,将我们的退路完全堵死!那我们就真的成为了瓮中之鳖了!不仅是我们!还有南京城的数十万百姓!倭寇会做什么事情?我可不相信那个扬言要杀死全部俘虏的朝香宫鸠彦会善待百姓! “本司令自然晓得!自然不会要求那些已经被打残的部队参战,本司令自然已经同意了这些部队的撤退计划,不过,作为欧阳副司令的直属部队,一百师是必须要留下来的,否则,欧阳副司令何以服众?恐怕在座诸将,都不能明白欧阳副司令的举动!”唐生智说道。 哼!我就猜到!汪兆铭啊汪兆铭,你至于吗?我只是想抗战而已,你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你也算是个英雄了,怎么就如此不堪?国家大义,民族大义,和你个人的理想还有地位,你分不清楚吗? “这个,唐司令似乎没有权力调动一百师听命于你!而您的命令,我也绝对不会总从!”我直视着唐生智的眼睛,大声说道。 “为什么?本司令是南京卫戍总司令!有权力节制辖区内的一切军队!包括一百师!你若是不服从本司令的命令!就是抗命!本司令有权惩处你!”唐生智极为不爽的大声说道;只是与会众将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纷纷用嘲笑的表情看着唐生智;这场剧烈的交锋,他们可是一点儿都不看好唐生智。 “一百师的全称,是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只听从军事委员会和委员长的直接命令,没有军事委员会和委员长的直接命令或是手令,任何一战区的司令官或是战时指挥官都无权节制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不能调动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参战!包括您!唐生智司令!”我大声说道。 我屡次报出我的部队的全称,希望让他明白,他正在做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校长赋予一百师独立的称号,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恶性事件的发生!唐生智一愣,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所以,您的命令,关于让云海率领一百师镇守雨花台的命令,恕云海不能遵守!至于其他的命令,也请您三思而后行,如果您要一意孤行,云海只能誓死不能遵从您的命令!”我继续说道。 唐生智极为恼怒地看着我,似乎想将我生吞活剥了,我如此的顶撞他,在众将的大集会上顶撞他,明显就是不想与他合作。对于这个刚愎自用骄傲自大的司令官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不过,即使如此,我也绝对不会服从他的这些命令!这些明显是误国误民的命令,就算他下达命令,我也会立刻下达命令,在我的命令和唐生智的命令之间,我相信大部分的军队还是会听从我的命令! 唐生智,我不想与你真的撕破脸,可是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我虽然不想与你为敌,但是我绝对不会害怕与你为敌!绝不! 二百一十三血染南京之流言蜚语惑人心 “副司令,副司令!等等,等等。”一声呼唤传来,我回过头,看到了原本被校长任命为副司令辅助我,而现在依然是副司令的肖山令将军。 在与唐生智大吵大闹一番后,肖山令将军做起了和事老,主动劝说会议暂时结束,等到事情有进展之后再继续开会,而接下来的计划就按照之前议定的计划;前线军队节节抵抗,节节后退,而损失过大的军队则被分批撤离了南京,前往安徽江西武汉等地进行休整和补充,徐图后举。 唐生智怒气冲冲的离开会场,随后我冷笑着也离开了会场,只要我不同意,唐生智休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的既定战略计划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将其篡改!尤其是那种愚蠢的篡改!一旦被篡改,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对付朝香宫鸠彦和那二十余万倭寇,当然,不一定是全部的倭寇,据报,倭寇已经分出了相当一部分的军队南下浙江等地和北上回到华北战区,理由是大本营认为上海战区大局已定,所以要加强华北和华东华南攻势,这对于日后的战事,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正当我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倭寇的时候,肖山令将军来到了我的身边。 “副司令,我正想找您呢!过去虽然久闻大名,但是一直没有空闲与您见一见,与您谈一谈,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请问,您有空吗?”肖山令将军笑着问道。 我点点头,笑着回应:“肖市长就不必称呼云海为副司令了,您也是副司令啊!就称呼云海之名吧!云海便称您为山令兄,如何?有些事情在私下里不用分得那么清;分的那么清反而显得生分了,毕竟我们是同僚,是要共同战斗的。” 肖山令将军笑了笑,点点头:“那,鄙人就失礼了;云海兄弟,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一顿饭吧!我做东!请你去南京最好的饭店,那里现在好像还在营业,如何?” 我觉得趁这个机会和肖山令将军增进一下感情也不错,于是我点头答应。 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小酒馆,点了几个菜,上了几壶酒,几口老酒下肚,肖山令将军这个豪爽的湖南汉子便打开了话匣子,没了原来温文有礼的样子:“云海兄弟,其实委座把这件事情交给我的时候,我还真的觉得挺为难的;一边是民族英雄,抗日悍将;另一方面是老乡,有不浅的乡情,把我夹在里面,总觉得有点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可是今日这一来,我算是明白了委座的用意,唐生智,他,他真的不适合这个职位啊!他怎么可以说出那种话!那简直是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其实说来也挺可笑的。堂堂上将,竟然做出那种事情!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啊!” 我吃了一块鸡肉,喝了一口酒:“山令兄,委座既然有这样的安排,就说明委座早就有了相关的考虑了;唐生智屡战屡败,刚愎自用,过去就常常被中央军打败,现在面对着中央军也对付不了的倭寇,岂能得胜?又兼他有那样的性子,听不进别人劝,他不败,谁败?倭寇败吗?” 肖山令将军说道:“哎呀!说到底也是老乡,原本我不希望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的命令,我自然是要遵从了,可是,他!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云海兄弟,不是我说啊,照他这种打法,咱们非得全军覆没不可!这人,你说他这人,怎么这样呢?!” 我摇摇头,冷笑道:“人总是不同的,能有天才,就能有蠢材,别的时候不一定看得出来,可是有的时候,谁是天才谁是蠢材,都能看得出来。对了山令兄,南京平民的疏散工作做好了没有?这仗一打起来,可就不好了。” 肖山令将军摇摇头:“唐生智根本就没有准备这些!还到处宣扬国军要死守南京,和南京共存亡,还着重宣传云海兄弟你,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会亲自率领战无不胜的一百师包围南京,誓死不让倭寇一兵一卒进城,这下好了,本来就没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现在一来,大家都不愿意走了!” 我大吃一惊,这! “怎么会这样?唐生智到底想干什么?!”我大为恼怒, 肖山令将军一笑:“哼!他想干什么?他就是想把你给牢牢地拴在南京,帮他取下此次守卫南京的头功!他根本就没有考虑百姓的死活!他以为只要你出力,南京就能守住,还能极大的创伤一百师,还能把功劳全部都算到他们自己的手里,我看他还打算把一百师全部葬送!大不了给个烈士!他根本就没有考虑一旦守不住南京,会发生什么样恐怖的事情!我看错他了!我真的看错他了!” 我顿时就有一种想要杀了他的感觉,这个混蛋!果然和校长说的一样!论打仗,他连一个营长都比不上!可是论起阴谋诡计,我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这样一来,我就被顶在了风口浪尖上!我要是撤走一百师,那么南京城的百姓必然会认为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舆论压力会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不对,唐生智没有那么厉害的政治手腕,如果不是他,那么主谋也就呼之欲出了…… 可是我要是留下来,一百师也留下来,那么我留下来的这些种子,这些能够为日后重建一百师出力的种子军官,就要损失殆尽了!可恶!唐生智!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这样一来,一百师,还保得住吗?校长和我费尽心血建立的一百师,全军的模范师,就真的要毁在这里?不!不!不! 可恶!可恶!可恶! 和肖山令将军分开以后,我第一时间赶往了雨花台,目前的一百师临时驻地,也是过去五二四团的集训地点,原本我是打算把部队集中起来,集中送过长江,经安徽江西前往武汉,接受整编和休整,同时进行大集训,准备接下来的大战;而我个人留下来,指挥其他的部队,抗击倭寇。 但是唐生智一旦放出了这个流言,我就无路可退了,我没有办法向那些信任着我的国民宣布一百师将要撤退,南京城不安全,让他们离开南京城,然后满腹怨言的传言定倭将军原来没有那么厉害,连首都都不守!连先总理的陵寝都不守! 唐生智点住了我的死穴,他知道我的死穴在哪里,我的名声很高,但是这也是我的弱点,最大的弱点……因此,我不得不做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举措,此举,虽勇,但是却殊为不智!当然这不是我的本意,被逼无奈,我又如何能不做?!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做出了另一个选择。无论如何,我必须要给一百师留下种子,必须要给未来留下希望!唐生智,汪兆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谢大哥,你立刻下达命令,全军中抽出五千人留下,其他部队,按时随同二十军和四十三军一同撤退渡江整顿;记住,师部直属部队,炮兵团,装甲团一定要全部离开,而五千人里面,基层军官基本不要有,尤其是五二四团的老人,一个也不要留,全部离开。”进入临时师部,我对正在紧张工作的谢晋元大哥说道。 谢晋元大哥一愣,随即对我说道:“师座,这是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全部都要走的吗?为什么,要留下五千士兵?这,这怎么可以?” 我苦笑道:“唐生智四处散播谣言,说定倭将军将要亲率一百师守卫南京,誓与国都共存亡,誓与先总理陵寝共存亡,誓不让倭寇一兵一卒进城;百姓们听信了这些谣言,连走都不走了,全部要留下来,他们相信我,相信定倭将军,相信南京城可以守住。相信我可以保护他们,不受倭寇的伤害…… 我难道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根本就不打算死守?这一切都是欺骗他们的?他们是无罪的,一百师是无罪的,有罪的,是汪兆铭和唐生智啊!他们是罪人!是罪人啊!一百师精锐,毁于一旦啊!” 我顿时有种想要仰天长啸的感觉,我顿时明白了岳飞大将军被十三道金牌召回时的那种悲痛和凄凉,那种多年功绩毁于一旦的感觉…… 误国啊!误国啊!误国啊! 谢晋元大哥一脸的惊诧,之后是极度的愤怒:“什么?他竟然干出这种事情?!他!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他不知道则样会毁掉一百师的吗?!师座!不可以,我们绝对不可以听任他们胡来!师座,我们去找唐生智理论!一定要和他理论!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不行啊!” 很少见到谢晋元大哥这样的失态;我明白,一百师的建立,不仅仅有我和校长的心血,也包含了谢晋元大哥太多的心血;我一直很懒,很多事情只是说个大概下个命令,交由谢晋元大哥去安排,他所付出的,比我还要多,他对于一百师的感情,不下于我…… 我无奈的摇摇头:“唐生智的命令我可以不在乎,我甚至可以将他的命令置之不理,下达其他的命令,其他的将领几乎都会听从我的命令,而不是他的命令;但是他来这一手,我却不得不遵守了,我不是怕他,我怕的是民怨啊!我们谁都惹得起,就是惹不起百姓们啊!” 谢晋元大哥经过短暂的愤怒之后恢复了冷静:“师座,那我们该怎么做?选五千人出来是做什么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别的事情?总不能就这样让唐生智占便宜!一百师也绝对不能全部丢在这里!” 我说道:“我们不能把一百师全留下来,那是找死的行为,所以我留下五千人,但是我们不能把军官,尤其是基层军官全部留下来,所以留下来的基本上必须要是士兵,但是,这么一做,就等于是要他们去当全师的替死鬼,我们不能做,所以,我留下来,与他们同生共死。” 二百一十四血染南京之雨花台双雄陨落(一) 我说道:“我们不能把一百师全留下来,那是找死的行为,所以我留下五千人,但是我们不能把军官,尤其是基层军官全部留下来,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留下来的基本上必须要是士兵,但是,这么一做,就等于是要他们去当全师的替死鬼,我们不能这样做,正好,我本来就要留下来,所以就让我代表一百师,我与他们同生共死。” 谢晋元大哥大为震惊,但是细细思索之后,不得不点头说道:“师座之言甚是,目前的唯一方法,就是这样了;但是,师座,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这样吧!把唐宇和郑宇强留下来,有他们两个率领警卫营和虎贲营,必然可以保护师座安然无恙。我们本来的战略计划就不是死守南京,等到差不多了,就可以让唐宇和郑宇强保护您离开南京。” 我摇头拒绝:“不可以!虎贲营和警卫营都已经损兵惨重,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我不想把他们全部丢在这儿,他们是我们重建一百师不可缺少的部分,尤其是原来警卫营的二百士兵,现在只剩不到五十人,绝对不能有再多的损失了;所以,谢大哥,他们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他们安全的带到武汉。” 谢晋元大哥急道:“那师座的安全怎么办?没有护卫保护,倭寇极有可能伤害到师座的!师座,您是一百师的擎天巨柱,只有您在,一百师才是一百师!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啊!师座,以往每次战斗卑职都要为您的安全担忧,这一次,您就答应卑职吧!” 我笑着握住了谢晋元大哥的手:“谢大哥,我不是早就说过吗?我们两个,都要有指挥一百师的能力,一旦谁发生意外,还能保证一百师不乱,保证一百师的战斗力,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如果我留在南京回不去了,一百师就拜托你了,你也是校长的学生,校长会信任你的……” 一百师不能不存在,一百师的精神不能不存在,即使是要我死,我也要保住一百师,一定要保住它! 一天之后,我目送着谢晋元大哥带着一百师的精英们从挹江门通过,前往下关码头,渡江,前往武汉,抵达集训之地,重新恢复强大的战斗力;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随之落地,只要一百师走了,就还有希望…… “师座,您把唐营长和郑营长都赶走了,只留属下一人,万一属下战死,谁能保护您的安全呢?”在我身边站着的刘文宝忧心忡忡的说道。当我这个消息告诉郑宇强和唐宇的时候,两人极力反对,誓死要和我共同留守南京,我百般劝说无用,只好用最有效的方式; 唐宇的武力比我强,郑宇则稍微要弱,我抓住一个空挡,一拳撂倒唐宇,再一个手刀劈翻郑宇强,将他们二人绑成粽子,交给谢晋元大哥严加管束,将他们安全的带到武汉,不过为了我的安全考虑,谢晋元大哥还是强烈要求留下了刘文宝保护我,我也就接受了谢晋元大哥的好意。 “留下他们我就能安全吗?这个时候,没有谁是安全的,我们都一样,战端一起,我们面临的,只有战死或者战胜,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走吧!回去吧!但愿我们,还能再次相见……”我摇摇头,带着刘文宝,回到了雨花台。 一天过去了,按照事先的战略部署,八十八师八十七师还有三十六师打的很是顽强英勇,将倭寇三路并进的大军给死死的拦住,倭寇拼尽全力也没能攻下他们据守的三个城池,只能徒劳的打着消耗战,按照这样的发展,情况会很快的转好,我们的战略目标也会很快的达成。 但是就在这个档口,唐生智又干了一件让我想要杀死他的事情。一件让南京陷入空前危机的蠢事! 他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可是大部分军事长官都在他们各自的防区内主持对倭作战,所以到会的只有司令部的一应成员。 “此次南京卫戍大战,倭寇的兵力非常雄厚,根据情报,包括第三师团,第九师团,第十一师团,第十三师团,第十六师团,第六师团,第十八师团,第一一四师团,还有两个旅团级编制的重藤支队和国崎支队,总兵力将近二十万,十分庞大的军队,虽然有部分军队南下北上,还有部分军队未参战,可是,其实力依旧不可小觑。 而我军的守军,包括第六十六军,第七十一军,第七十二军,第七十八军,第八十三军,还有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第一百师,宪兵第二团,第十团以及教导团,陆军装甲兵团第三连,以及后备军队第二军团,总兵力也有十余万人,在人数上,几乎是与倭寇持平的,但是倭寇战力一向强悍,所以我们不能懈怠,现在,我要宣布关于各支部队在南京卫戍战斗中的防御地区和防御任务!总之,只有一个核心!就是不论如何,都不许撤退!要与南京城共存亡!与先总理陵寝共存亡!”唐生智气势磅礴的说道,让我觉得颇为好笑。 “唐司令,现在分配任务还为时过早,倭寇大军正在被阻击,七十一军七十二军和七十八军的战斗非常顽强,现在倭寇还被阻挡在武进宜兴和广德一线,预计,起码还有一个星期以上才能抵达南京,而且现在各部队尚未抵达预定区域,战斗情况也不甚明朗,这个时候宣布,有些早了。”我冷笑着说道。 唐生智看也不看我一眼:“当然不早,本司令已经以南京卫戍作战总司令和司令部的名义,下令前先防守各部队全部撤回南京周围准备南京卫戍作战,预计明日大部队就可以全部撤回,现在分派任务只是通知一下,然后下发到各部队。” 我顿时就愣住了,与会的部分人员也随之一愣,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下令撤退?以司令部的名义?” 唐生智点头:“那是当然,本司令说了,本司令是最高长官,可以制定作战计划,并且可以节制各部队按照本司令的作战意图作战,这有什么不对吗?先前的作战计划是欧阳副司令担任国防线总指挥的时候制定的计划,并没有正式确定,本司令既然是南京卫戍司令,当然可以改变战术。” 我哆哆嗦嗦的看向了一脸惊诧的肖山令将军,看来他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司令部的名义?没有我和肖山令副司令的签字,如何算得上是司令部的名义?我和肖山令副司令根本就不知情,如何算的上司令部的名义?!”我大声吼道。 唐生智看着我:“本司令才是总司令!作为总司令,难道本司令没有签署命令的权力吗?难道本司令要做什么还要通过你们两个人的同意?那么到底是本司令是死令还是你们两个是司令?欧阳副司令,注意你的身份!” 如果单纯是唐生智的名义,前线部队根本不会理睬他,他脱离部队已经接近十年,不掌兵权也近十年,根本没有任何的基础部队可以依靠,根本没有亲信可言,就连同属湖南湘系的程潜老将军和肖山令将军都不理睬他,何况是中央军的精锐们?更兼有校长和各路大佬的命令,唐生智更加打不开局面!汪兆铭也将无可奈何! 可是司令部的名义,那就包含了我和肖山令将军的名义,更重要的就是我的名义!我的名义!他们只会听我的命令!唐生智竟然用这一手!竟然用这一手!竟然用这一手假传命令!假传命令! 如此一来,前线部队会纷纷后撤,那些已经构筑好的阻击阵地,根本就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根本就不会!倭寇便可以部分吹灰之力长驱直入!直接打到南京城下!南京城会失去一个星期多的准备和休整时间!而我,将不得不把一百师投入战斗,和倭寇做殊死对抗!他坐收渔利! 好计策啊!好计策啊!好毒的计策啊!好毒的计策啊! 我勃然大怒之下,站起身子飞起一脚踢在了唐生智的屁股上,一下子把椅子踢倒,将他踢翻在地,接着扑到他的身上连着两拳打在他的脸上:“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干了什么!你怎么可以干出这样的事情!几十万人的命啊!几十万人的命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唐生智身体不好,根本不能和我相提并论,双手紧紧拉扯我的手,却无能为力,没一会儿就被我掐得翻白眼,脸色涨得通红:“混蛋!放开!放……开……来人……来……人……救……救……” 众人一见大事不妙,连忙上前拉架,肖山令将军第一个抓住我的手,使劲儿往外扯:“云海兄弟!云海兄弟!别生气!别生气啊!快放开!唐生智的确不是东西,可是他是司令!你把他掐死了,可就是以下犯上啊!是要判刑的啊!不可以啊!他毕竟是司令啊!” 其他人也抓住我的身子,一个一个七嘴八舌的劝说我,使劲儿的想要把唐生智从我手下解救出来。 最后,我大吼一声挣脱开了所有人的手,松开了掐住唐生智的脖子的手,唐生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不时的剧烈咳嗽;肖山令将军连忙蹲了下来,拍了拍唐生智的背部:“云海兄弟,唐司令虽然有错,但是,你这么做,可就不太好了啊!” 我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站了起来,对着唐生智冷冷的说道:“唐司令,你的小算盘,还有汪兆铭的小算盘,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都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已经将一百师的主力撤走,现在留下的,只有五千军队,还有我这个师长!” 唐生智猛地睁大眼睛,连喘气也顾不上了,脸色由红变白,震惊的看着我:“你……你……你怎么……敢……咳咳……咳咳……” 我冷冷的说道:“我说过,除了校长和军委会,谁都调动不了一百师!谁都调动不了!你没有权力命令一百师做这做那!你和汪兆铭的心思,我都明白,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就算是散播谣言也没有用!我不会理睬你!绝对不会!你就死心吧!你会成为民族罪人的!你会遗臭万年的!” 二百一十五血染南京之雨花台双雄陨落(二) 我冷冷的说道:“我说过,除了校长和军委会,谁都调动不了一百师!谁都调动不了!你没有权力命令一百师做这做那!你和汪兆铭的心思,我都明白,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就算是散播谣言也没有用!我不会理睬你!绝对不会!你就死心吧!你会成为民族罪人的! 你告诉汪兆铭,他做的孽,迟早是要还的!他想当总裁,我没有意见,只要他抗日,别秋后算账就可以!我懒得参与这些事情!可是他妄图牺牲南京城和里面的军队百姓去达成他的愿望!妄图牺牲一百师的将士的性命!去达成他的目的!我决不答应!决不答应!决不答应!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活下来的将士,都立了多么大的功劳吗?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至少一条倭寇的人命!他们都是英雄!英雄!英雄!我决不允许你们把他们拉入阴谋当中!决不允许!除非我死!除非我死!!“ 说到最后我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真的害怕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的拔枪一枪击毙唐生智,但是我仅存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以做的,所以朝着唐生智一通大吼大叫,而后摔门而去。 我渐渐的恢复了冷静,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阻止部队的撤离,一旦部队撤离,不说阵地失守,就怕倭寇尾随追击,造成严重的后果!所以我急急忙忙的赶到了会议大楼外边儿,不发一言就登上了军车:“快!去雨花台!快!不要停车!” 刘文宝见我出来就急急忙忙的不发一言,于是急急忙忙的跟上我的脚步飞奔上了车子,奇怪地问道:“师座,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啊?出了什么事情?再急也不要把我丢下啊!” 我说道:“唐生智没有与我商议,就以司令部的名义下令前线阻击部队全面撤退,也就是说,现在估计前线所有阻击的部队已经撤退,最多不过三天,倭寇的大军就会抵达南京城,南京就危险了。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刘文宝大惊失色:“什么,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唐生智,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师座,我们……” 我说道:“所以我才要赶快赶回去!前线部队里面应该有来过电文询问我,我要赶快回去!我们之间早有默契,他们只会听从我的命令,对于不是我署名的电报一定会有疑虑,现在说不定他们还在犹豫当中,现在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们必须要马上赶回去!快!快!” 司机感受到了我的焦虑,把速度开到最大,一路狂驰,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了雨花台驻地,我刚刚走进营门,就发现自愿留守的通信连长王强焦急的等待着我,一看见我,立刻迎上来,焦急地说道:“师座!您可回来了!从您走了以后开始,其他军队的电报一封接着一封的打过来,都在询问您是否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询问计划是否要继续实施。 三十六师八十七师八十八师还有其他的部队都打来了电报,他们正在苦战,却接到了这样的命令,几位长官都表示非常的不解!师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是怎么做的?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要求部队撤退?” 王强迅速拿出了那一叠电报,递给了我。我边看边说道:“这些都是唐生智那个混蛋干的!说不定还有汪兆铭在后面推波助澜!唐生智背着我和其他人,竟然用司令部的名义下令全军撤退到南京,要弄什么瓮中捉鳖之计,还妄图把一百师拖入死地!可恶!可恶!这些国家蛀虫!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他们竟然还在争权夺利!不顾军人和百姓之死活!该死!” 三十六师宋希濂师长也就是七十八军军长宋希濂将军打来电报询问:适才职接到南京卫戍司令部之电报,要求我军撤退,放弃一切防御计划,撤回南京待命,不知是否为欧阳副司令之命令?校长曾言一切行动具听欧阳副司令之指挥,而如今战事正酣,倭寇进攻凶猛,此时撤退,无异于自杀,还请欧阳副司令明示。 七十一军军长王敬久将军并八十七师师长沈发藻发电询问:我部与倭寇战斗正酣,惊闻撤退命令,职不明所以,先前计划是徐徐撤退,为何突然之间便要全军后撤?其他阵地难道也不用守卫?还请明示。 七十二军军长也就是八十八师师长,我的老上司孙元良将军发电询问:“南京卫戍司令部之命令,是否出自欧阳副司令之手笔?亦或是他人之命令?需知此时撤退,无异于引火自焚,倭寇必将尾随而至,职不明所以,还请明示。” 其他的各部军队,包括第二道第三道防线的预定守卫部队长官都发来了类似的电报,询问我的命令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朝令夕改之举;他们果然是听从我的命令的!那他们应该还没有走!太好了!还有挽回的机会!还有挽回的机会!还有机会!太好了! “王强!立刻发电报!告诉各部军队,方才的撤军命令是唐生智私自签发的命令,意图是毁坏抗战全局!致各部军队与全城百姓于死地,各部军队需按照之前的作战部署,严守阵地,不可私自后退!要按照计划徐徐撤退,节节抗击!还有,今后的一切作战电报,都必须是我亲自签发的!至于唐生智和卫戍司令部的一切电报,全部都不具有效力,不必理睬!”我立刻说道。 王强立正敬礼:“是!卑职立刻去办!” 我回头对刘文宝说道:“文宝,你去通知全军,准备好作战用具,带好干粮和水,准备好武器,随时准备开赴前线抵抗倭寇追击!” 刘文宝立正敬礼:“是!被指马上去办!” 看着刘文宝离去的背影,我觉得我心里充满了愤怒和焦虑,以及后悔。 唐生智,既然你已经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那么就别怪我了!你不仁,我便不义!校长,您说的是对的,有些时候,这些规矩是不必遵守的,岳飞大将军就是太守规矩,才导致了悲剧,可是我不是岳飞大将军,在我眼里,百姓和国家的命运比之命令更为重要! 我决定彻底把唐生智架空,不给他一点儿权力,免得他再继续坏事!我得事先通知各部队,唐生智的一切命令都不予理睬,否则他还会胡乱签发命令,让各部队倍感为难。毕竟他还是个司令,是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说起来不尊上官命令,还是个实实在在的罪名。 处理好一应事宜,我立刻回到我的帐篷,准备好我的作战装备;各部队撤退的时候不一定可以很完美的撤退,倭寇的追击会让他们的撤退非常困难,所以我将率领一百师的五千勇士去为他们抵挡住倭寇的追击,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再进行南京城的保卫作战。 可就在这时,王强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面色焦急,我一看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出事了,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师座!大事不好!我们刚刚把电报发过去,各部队就来了电报,他们都说自己接到了以您的名义签发的电报!还是连续三道,电报上说是以您的名义命令他们全部撤退!他们现在已经撤退了!七十一军七十二军七十八军已经撤到了二线阵地!他们已经撤到了丹阳、金坛、溧阳一线! 二线部队和三线部队甚至已经往南京方向集结了!师座!这可如何是好?!来不及了!”王强焦急的把电报全部交给我,急吼吼的说道。 我震惊无比的看向了这些电报,无一例外,都是询问我怎么回事的,并且上报了目前的地名和战况,他们因为没有计划的突然撤退,无一例外都被倭寇尾随追击了,战况非常危险,由此判断这并不是个别部队贪生怕死的举措,而是真实的全军奉命撤退!奉的还是我的命令! 不,不是我的命令!是唐生智以我的名义下发的伪命令!他还真聪明啊!猜到他的名义和司令部的名义不足以欺骗部队,干脆就用我的名义命令部队撤退!还真的奏效了!该死!该死!该死!这下子,一切都完了!一线阵地不保,二三线部队守军已经全部撤走,所以倭寇将以极快的速度进击我军的阵地! 而我们根本就不能对抗倭寇的进击,想要夺回阵地更是难上加难!根本不可能!撤退的军队,如何抵抗的了锐气大增的倭寇精锐部队?朝香宫鸠彦一定会抓住这个战机,向我们发动猛烈的攻击!不出三天!倭寇就将兵临南京城! 该死!唐生智!该死!汪兆铭!你们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师座!怎么办!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大局已定了!”王强着急的问我。 我低头思索了一下,沉声说道:“为今之计,唯有让他们立刻撤到三线阵地进行阻击,二线阵地不然是不保的,加快速度赶到三线阵地,并且命令二线阵地撤退的守军立刻赶往三线阵地镇守,才有守住三线阵地,挽回一些局面的机会,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王强,马上发电!从此以后,你要和他们商量一个独特的标记,除了此标记的命令电文,其他一律不予理睬!尤其是关于撤退的电文,必须要严格审查,不许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并且命令尚未抵达南京近郊的部队全部去往三线阵地抵抗倭寇!不得有误!撤退命令未抵达之前,不许撤退,就是打光了也要顶住,同时,私自撤往南京之军队全部军法从事!” 王强点头,说道:“卑职明白!卑职马上去发电报!”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帐篷,去往军队的集聚地,我决定,我要派遣这些勇士们前往三线阵地,至少要抵挡倭寇一阵子,挫败他们的锐气,之后我们才能安然的放弃三线阵地,否则,三线阵地也不一定守得住!就是守住了也守不了几天,我需要时间!哪怕只是多一天也好!我必须要派遣军队前去援助!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考虑节节阻击计划已经不是很有用了;也许我该考虑一下南京的卫戍作战计划了…… 唐生智!汪兆铭!此战过后,要是我还活着,必然叫你们好看!! 二百一十六血染南京之雨花台双雄陨落(三) 王强的效率是很高的,不过十分钟,我就接到了各部军队的电报,第一线的七十一军七十二军和七十八军表示明白命令,并将遵守我的一切命令,前往三线阵地进行抗击倭寇;并且向我上报,倭寇的追兵行进很快,他们请求在二线阵地留下部分军队进行局部的阻击,为主力撤退争取时间;对此,我表示同意。 只是,这些留下来的兄弟们,都要凶多吉少了,这一切,都是唐生智造的孽!弟兄们!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这些弟兄们都是精兵,本来不用死在这里,可以撤退到武汉,为军队的扩编做贡献,让军队的战斗力极快的恢复,可是,因为唐生智,他们不得不在这里折戟沉沙…… 原来的二线部队接到命令后立刻赶往三线阵地,进行防御作战,而原来的三线阵地由于唐生智盗用我的名义连发的三道命令,所以脚程很快,已经在赶往南京的路途中;除去北线军队是由东往西走,南线和中线的军队都是由南往北走,所以我命令这些军队不必北上南京,而是向西方移动,往当涂和芜湖方向前进,守卫此二处,不可让倭寇由此渡江抄我们的后路。 “师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文宝和三名留下来的营级军官站在我的面前。 我看了看地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军的第三道防线是以镇江,句容,天王寺,溧水,高淳,水阳等地为阻击阵地的,是一道环形防御阵地,防御起来比较困难,其他的部队防御起来更为困难,所以我决定把我们这五千人分成几部分,分别支援那些倭寇重点进攻,并且比较难守卫的地点。 最重要最难守卫的就是镇江,镇江以东的丹阳,就是重镇,被倭寇重点照顾的城市,而镇江更为重要,一旦镇江不保,倭寇往西可以直取龙潭,威胁南京的东北面,往北可以横渡长江,攻取江都,而后就可以迂回南京西面,抄我们的后路,所以镇江最为重要,我意是分出一千人马,支援镇江。 至于人选,就是你了!张策,支援镇江的人与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可以办到,任务也很简单,在没有接到我的命令之前,死死地顶在镇江,不让倭寇一兵一卒通过!可以办到吗?!”我对着张策说道。 年轻高大英俊的张策挺身立正敬礼:“谨遵师座命令!如果镇江不保,卑职必将自戮殉国!” 张策是一零二团姜茂才部一营营长,是军校的毕业生,我的同届学友,今年二十四岁,是在一百师创建的时候加入一百师的新兵,但是文化程度高,作战勇敢,屡立大功,所以被破格提拔为营长,这还是加入一百师以来的那些新兵中最高级的军官,此次他自愿留下来随我一起守卫南京。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句容,句容是交通枢纽,向西可达汤山淳化,直接威胁南京,向南可达天王寺,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所以也要派兵增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林正阳!我给你一千人马,你的任务和张策一样,在我的命令没有抵达之前,死死地顶在句容,不可使倭寇一兵一卒通过!” 林正阳挺身立正:“是!卑职一定完成任务!如若不然!卑职必将效仿张营长,自戮殉国!以谢师座和国人!” 林正阳是一零四团的二营营长,是老五二四团的老底子,今年三十一岁,稳重,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把句容交给他,我也放心。 “再下来就是天王寺,天王寺地小,不利于防守,但是位置和意义非常重要,天王寺一旦失守,北边的句容和南边的溧水就将被切断联系,我们的第三道防线也将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形同虚设!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王寺的重要性最大,不过这里的防守部队人数也较多,所以,鲁迪平,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我给你八百人马,协助守军,镇守天王寺,在命令未抵达之前,不许撤退!”我看着鲁迪平说道。 鲁迪平挺身立正:“是!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鲁迪平是一零八团的三营营长,今年三十一岁,军校毕业生,是我的学长,但是因为父母同时去世,他也是个孝子,于是放弃军职,守孝三年,从民国二十三年一直到民国二十六年八月方才守孝期满,耽误了仕途;不过一回到军界,就时值大战拉开序幕,碰上了一百师的组建,于是加入了一百师,屡立战功,升任营长。 三个留守下来的军官全部有了任务,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我的了,我将率领剩下来的二千士兵留守雨花台,一旦哪里需要,我就率兵驰援,做为总预备队;并且我还要随时做好分兵出战的准备,这里的地点,每一处都极为重要,比如栖霞山幕府山紫金山,以及更外边儿的秣陵关,都是极为重要的地点。 原本是不用这么紧张的,可是唐生智这么一闹,好了,大好形势急转直下,我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士兵生命才能挽回颓势,这些士兵原本都是不用死的,可是被这么一闹,他们可能都要死……唐生智,汪兆铭,张学良,你们都是一路子人啊!一路子误国之人啊! “大家明白任务了吗?”我最后做了一个总结。 “明白!”三名营长信誓旦旦。 我点头:“国家民族之期许,国家民族之未来,都在你们手上了!不要让国家民族失望!” “谨遵师座教诲!”三人敬了一礼,转身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唉!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他们原本都是不用死的,都是可以为一百师的重建出力的!” 刘文宝站在我的身后:“师座,这不是您的错,都是那唐生智的错,师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摇摇头:“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唐生智之举,无疑是将我们的胜利希望完全掐断,我们现在只能背水一战,据城死守,争取时间;文宝,驾车,我们去找肖山令,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给他,至于唐生智,文宝,你立刻安排几个人死死地盯着他,不允许他在做出什么事情来,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刘文宝点头敬礼:“是!” 驱车来到了南京市政府,我急急忙忙的进入办公楼,找到了正在办公的肖山令将军。 “云海兄弟?你怎么来了?事情都处理好了?”肖山令将军面对着一大批的文件正在批阅,十二月的隆冬季节,我竟然发现他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我暗赞不已,若是政府官员都能如肖山令将军这样,我还需要如此的费心尽力吗?如此能文能武尽心尽力的人才,何其少也! “是啊,稍微做了些补救,幸亏那些部队的长官都比较聪明,来电询问我,没有立刻开拔,为我争取了一些时间;只是我没想到,唐生智竟然盗用我的名义连发三道命令催促前线撤军,前线部队还是撤了,不过我赶回去的及时,已经命令各部队往第三道防线撤离,继续抗击,我也把一百师剩下来的部队调派了三千人去支援,希望可以争取几天的时间。”外婆皱着眉头无奈地说到。 肖山令将军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放下了笔,感叹道:“真是想不到,唐生智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云海兄弟,难为你了,这样的烂摊子,还要你来收拾。” 我笑道:“山令兄不也是如此劳累吗?一人身兼数职,批阅如此多的文件,云海自问难以做到,怪不得校长如此欣赏山令兄;对了,唐生智呢?他捅出了那么大的篓子,我还没有找他的麻烦呢!这一下子,不知道又要枉死多少弟兄!” 肖山令将军连忙走上前来按住我的肩膀:“云海兄弟,你就别再对唐生智施以拳脚了,他的身子本就不好,这一回被你那一踢一掐弄得够呛,已经去医院里面休养了,我看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用拳脚对付他了,直接上报委座,让委座处理就行了,不过这件事情委座那儿也不好处理,唐生智毕竟是最高长官,虽然我们认为他错了,可是到底错没有错,还没有直接证据,我们现在还是不方便下结论的。” 我摇摇头:“等到有结论了,就晚了!恐怕你我都要为此结论付出代价;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云海此次来,就是拜托山令兄,尽快的组织南京百姓的撤离工作,倭寇不出几日就会兵临城下,现在再不让百姓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对了,我们有多少船只?足够让百姓们尽快离开吗?” 肖山令将军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船只应该足够了,几百条船只,应该可以让百姓们尽快撤离,只要保护好船只,让军队全部撤离也不难,不过船只都在下关码头聚集,必须要分批次有秩序的离开,现在浦口那里安全吗?” 我点头:“浦口目前还是安全的,我军还没有让一个倭寇渡过长江,不过江阴要塞失守之后,倭寇的海军可以溯江而上,我们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我预计安排一支部队守卫浦口,策应军队和百姓撤离,只是此事宜早不宜迟,还望山令兄尽快办成。迟了的话,倭寇的海军,可真的是让云海束手无策。” 肖山令将军点点头:“放心吧云海兄弟,我一定会尽快办理的;前线的事情,就要拜托你多多照顾了,兄弟我现在是分身乏术,实在没有精力关注战场上的事情,咱们只好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了。我麾下的七千宪兵,训练有素,战斗力颇强,虽然不是德械师,也比不上德械师,更不如一百师,但是,战斗的意志还是有的,他们就交给云海兄弟你了!” 这些宪兵我见过,一个个都是精神饱满的,强将手下无弱兵,肖山令将军也是一位勇将,他手下的宪兵自然可以但得起大任;南京城的部队虽然不少,可是那些部队的任务还不明确,我还需要部分的时间去准备,而目前正巧我的手上缺乏可以立刻调动的军队。这七千宪兵,可就会派上大用途了。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云海也就接下这个任务了,山令兄,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必然不会叫倭寇好过!” 二百一十七血染南京之雨花台双雄陨落(四)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云海也就接下这个任务了,山令兄,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必然不会叫倭寇好过!” 肖山令将军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云海兄弟,你就放心的和倭寇打仗吧!南京城里面,你不用担心,不会发生任何问题的。” 说实话,肖山令将军实在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管理人员,我甚至觉得,把他放在战场上实在是屈才了;他应该去后方,去协助校长治理后方,他在治理政务和统兵练兵的能力,应该比打仗的能力要强,他应该可以做一个省主席或者是练兵长官,或者总管练兵和预备役的事宜。 打完这一仗,一定要向校长推荐肖山令将军做这些工作,这样一位难得的人才,不应该放到凶险的战场上,应该在别的地方发挥更大的用处。要是在战场上陨落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他的舞台,还很广阔,有他去管理预备役练兵的事情,我一定会很放心的! 我离开了南京市政府大楼,刘文宝走了过来:“师座,您要我安排的观察哨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安排了一个排的人盯着,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监视,唐生智干不出什么事情;他有任何的举动我们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我给他们配备了电台,和王强直接联络。” 我点点头说道:“干得好,唐生智的行踪和做的事情我们都要把握住,免得他在做出些什么事情搅乱大局,我们马上回雨花台,请校长派出军队支援我们,策应我们的撤退,尤其是需要空军的帮助。” 驱车赶回了雨花台,我立刻就命令王强发电报给校长,向校长报告唐生智所做的一切以及背后汪兆铭主导一切的可能性,提醒校长一定要注意那些暗地里的投降派和反对者;并且向校长请求军队接应从南京撤退出来的军队和百姓,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可以得到空军的援助。 国防线作战结束以后,空军就没有再出动过了,空军在上海之役和国防线之役伤亡比较严重,军机减少一大半,飞行员也有大半血洒长空,他们的牺牲,让政府为此面临了很大的压力……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压力…… 这些压力的原因,其实很复杂,主要还是我国的贫穷和分裂,使得教育一直都不能很好的普及,教育不能普及和提高,国民的文盲率和知识程度不够的比例就会很高;上的起学和有知识的人都是家境殷实的人,而他们基本上都是权贵子弟;选拔空军和陆军海军不同,空军需要很高的知识水平和学习能力,而这些能力,不是贫穷的家庭可以提供的。 所以,简而言之,空军这一珍贵兵种,它的基本组成人员,从上到下,基本上,都是,权贵子弟。空军的身价,是三军当中最高的,不论是装备还是人员…… 所谓权贵子弟,也就是政府官员和富商大贾家的子弟,准确的说,空军,就是一群权贵子弟组成的军种;在目前的中国,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除了权贵子弟,实在选拔不出来其他的平民子弟有足够的知识和学习能力进入空军。我虽然不是空军,但是从出身上来说,我也是权贵子弟。 可是这并不包含任何的贬义内容,虽然权贵子弟自古以来在中国就是贬义词,说出来总是会让别人觉得不舒服,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空军的士兵和军官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家或者官宦人家的子弟,但是他们不是俗称的纨绔子弟,而是一群有热血有爱国心的壮志青年。 空军弟兄们血战长空,战死无数,在特殊的领域和倭寇展开殊死搏斗,承担起了他们本不必要承担的责任;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一点儿也不比我们这些陆军低,他们本可以过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却因为民族大义,放弃了优越的生活,响应政府号召,以大无畏的精神投入了抗战的洪流,不惧鲜血和牺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更加伟大。 其实一开始我也很讨厌那些有心人传言中欺压良善的纨绔子弟,并且刻意的与他们拉开距离,拒绝承认我也是一个权贵子弟;但是,空军里的这一群权贵子弟,却是颠覆了我的认知,我这才知道,任何事物都有多面性,权贵子弟,既有欺压良善的废物公子哥儿,也有勇于承担国家危难的铁血战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 而上海之役和国防线之役结束之后,空军的损失太大,原本我们的空军就抵不上倭寇的空军,损失很大,数不清的战士血洒长空;极端恶劣的情况下,因为我们的需要,他们还是无数次的强行起飞,与倭寇血战长空,保卫着我们的领空,拼尽全力支援着我们的作战。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们的损失极大,自开战一来,已有两百多名飞行员血洒长空,两百多名“权贵子弟”尸骨无存;他们是英雄,无畏的英雄,可是与此同时政府也面临着他们的父母家人的强烈指责和不满,这些父母指责政府把他们的孩子不当人看等等,一些地位高的家庭失去孩子以后还直接闹到了校长的办公室…… 校长也十分无奈,这又有什么办法?打仗哪里不死人?有钱人和穷人一样,都是人,都是血肉之躯,都会受伤死亡,可是麻烦就这么来了!后来据说还有一些还没有失去孩子的紧张家长联合起来向校长施压,要求让他们的孩子退出空军,他们之中,很多都是独生子女,一根独苗,一旦牺牲,整个家族传承就断了…… 这种要求并不能说太过分,虽然如此一来就有人说他们不关注国家大局,别人的孩子也是孩子,别人怎么就没说呢?可是父母爱孩子,有错吗?国家就可以随即剥夺人民的生命吗?不可以,人民的生命是上天赐予的,国家是没有权利剥夺的;可是失去了他们,我们,还有空军吗? 两头为难之下,无奈的校长请出了父亲,以我为例子,劝说那些家长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德高望重的父亲和战功赫赫的我,解了校长的燃眉之急…… 但是从那以后政府就不敢怎么使用空军了,一旦使用空军,就意味着又要得罪不少家庭,弄的空军司令部和校长里外不是人,极其为难,就算是我请求空军援助,那也是校长顶住压力,命令空军援助的…… 我是真的担心校长顶不住压力,无法派出空军作战了,那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一种灾难,倭寇的军机铺天盖地而来,进行地毯式的轰炸,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用机枪徒劳的攻击天上四处飞舞的飞机…… 可是校长很快回复的电报让我颇为吃惊;首先校长对唐生智的举动表示非常的不满,对我的举动表示了赞扬,并且校长决定会按时派遣一支军队前来保护我们从南京的撤退,同时校长告诉我说,他会派遣相当部分的空军前来支援我们,应该这两天就会抵达南京,参加作战。 对此我表示非常的吃惊,我立刻发电报询问校长何来的空军,空军不是损失惨重吗?政府哪里来的空军派出?那些家长不会闹事吗? 只是校长的回复更让我吃惊,可是吃惊之后,我又感到了好笑,无比的讽刺……因为校长派出的空军,是苏联派来的……苏联支援航空队…… 苏联的意思和目的,我明白,他们无非是不想坐视我国被倭寇击败,从而使得倭寇占领我国,国力剧增,对他们产生强大的威胁,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要促使我军我国继续抗击倭寇,替他们挡住倭寇,一个分裂的中国,绝对比一个强悍的日本好对付…… 但是,要是使得我们能够继续抗击倭寇,他们就必须要付出代价。相当的代价,否则,根本就不足以帮助我们击败倭寇…… 这次苏联派出的空军支援名为苏联航空志愿队,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苏联根本就没有担心因为国内舆论而受到质疑,那位最高统治者,不允许任何不同的声音出现……这倒也帮助了我们……苏联航空志愿队直接以苏联军方的身份介入第三国战争,倭寇对此虽表不满,但国力悬殊因此只表示抗议无力直接对抗。 倭寇吃瘪了,我很是高兴,国际上还是有着能够使倭寇吃瘪的国家;可是,我不知道这又是校长用什么样的代价换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真的非常悲伤了…… 说实话,虽然我很厌恶苏联,并且对苏联保持相当的警惕,但是这种实际上的支援,目前唯有苏联才能给予我们,即使他们没安好心,时时刻刻都把我们当做眼中的威胁;但是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制止倭寇的壮大行为,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只要目的一样,暂时合作,也没什么。 所以,我暂时不用担心没有空军的协助了,而且这支空军抵达了南京以后,将以我为最高统帅,只听从我的命令,据说我的名声已经传到了苏联,这些苏联的士兵都听闻过我屡次击败倭寇的战绩,所以对我相当有兴趣。 我对他们可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既然是面对着共同的敌人,还是应该暂时保持和睦,就别提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了吧!我们之间,虽然有着很多的不愉快的过往,将来也不一定愉快,不过即使如此,我们也要合作一阵子,对付倭寇,要不惜一切代价。 空军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战略上的问题了,我要提前安排好南京防御作战的一应事宜,分配好各部队的防御区域,及早的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还要先派一支部队保护好我们的撤退生命线,别等到撤退的时候才发现生命线被切断了…… 保护生命线,就交给刘文宝吧!让他带领一部分军队去下关守着,让他守着那些船和通道,时刻保证船只可以通行,我才能够放心的在前线作战并且安排撤退事宜。 栖霞山,幕府山,紫金山,雨花台,中华门,光华门等等等等各处要地,都是南京这座易攻难守的城市所依仗的最重要防卫阵地,如果这些地方丢失了,那么我们就真的很危险了;而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雨花台,我和我的部队最早相见的地方…… 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二百一十八血染南京之雨花台双雄陨落(五) 事实证明,失去了节节抗击的便利性和对倭寇锐气的打击,正面抗衡,除去一百师等装备精良之师,其他的部队,根本不能在倭寇的兵锋下抵抗三天以上,倭寇的火力优势和兵力优势以及战斗力优势都非常非常的明显。 “倭寇军队强大的重火力,铺天盖地的炮弹,一炸就是一个大坑,不够坚固的阵地根本不能防御住这样猛烈的炮火……飞机呼啸着从头顶掠过,丢下一颗颗沉重的炮弹,每一次爆炸,都能带来无数的伤亡……被炸死、被炸伤、被炸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内脏器官,一片又一片的血雾……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在战场上见不到的……这一切,都比在电影里面见到的要真实恐怖得多,因为它就是真实的…… 倭寇精准的枪法,精悍的刺刀技,强大的战斗意志,充沛的弹药补给;一切的一切,都将我们打入深渊,几乎每一分钟都要有战士战死,或被枪击中而死,那好歹还有个全尸;运气不好的,被炮弹击中……幸运一些的只是受伤,倒霉的,尸骨无存,你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摊血肉……刚刚还在一起交谈说话的战友,瞬间就被削掉了一半的身子,或者是左半边右半边,或者是上半边……要是你见到,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战场上弥漫的硝烟气息和血腥气,仿佛就在告诉你,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上了战场,就不要妄想着能活下去……隆隆的炮声,飞机的轰鸣声,枪支对射的声音,受伤者的惨叫,战死者临终的怒吼……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让人崩溃,只要你的意志不够坚定,就会留下终生的心理创伤……即使你活下来了,这些创伤,依旧会在你的日后的岁月里存在着,不断的重现,不断的重演,让你的灵魂一刻都不得平静,一直到你死去……” ——欧阳云海将军对南京战场的回忆 三天,从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九日到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二日,我们在三线阵地打了三天,集合了七十一军、七十二军和七十八军三支精锐以及六十六军、八十三军等部的部分军力加在一起约有五万余人,算上前几天第一线阵地的抵抗和撤退途中的战死者,和这三天的伤亡者,总兵力损失了一万余人。 而我派上前线的三千援军参加了最惨烈的战斗,在镇江、句容,天王寺三处战斗的张策、林正阳和鲁迪平三人不负我的期望,在我下令撤退前的三天里,始终战斗在最前线,没有丢一百师的脸,不过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三千士兵战死一千八百七十六人,重伤不治而余倭寇同归于尽者三百一十七人,生还者人人带伤,仅剩八百零七人…… 张策身中三弹犹自不下火线,林正阳被炮弹震昏一天一夜,醒来之后二话不说抓起冲锋枪就往外冲,和倭寇展开肉搏战;鲁迪平被弹片削掉了半只耳朵,简单包扎一下就继续作战,导致耳部发炎,生命垂危,撤回来的时候高烧不止…… 耗费了这样的代价,换来了宝贵的三天,这三天里面,我派刘文宝率领五百勇士控制了下关地区的防御,严禁闲杂人等使用救命船只;同时肖山令将军的疏导工作也卓有成效,他费尽心力,终于使得部分的百姓们相信了我军将要撤离南京,不会与倭寇死磕,而要为持久抗战奠定基础。 只是唐生智的谣言实在是符合了大众的意愿,当这里的百姓们知道了我还在南京的时候,只有大约五万多人愿意离开南京,前往武汉重庆和四川等地;而剩下了数十万人都不愿意离开,我很是为难,但是肖山令将军已经尽力了,最后我不得不出面,劝说百姓们离开南京,不要被倭寇所伤害,由于我的出面,又动员了五万余人离开南京。 可是剩下的人依旧不愿意离开,我是无能为力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总不能拿着枪杆子逼着他们离开吧?三天的时间,我们很顺利的将十余万民众全部送走,这也是最后一批能够安全离开的民众了,因为镇江已经失守,倭寇便可以顺着镇江北渡长江,进取江都等地,继而迂回包抄南京! 为此我发电报给校长,请校长严令江都守军不能后退,至少要坚持一个星期以上,并且在撤退过程中还要节节抵抗,不能私自撤退,否则南京城数十万人将难以活命;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思前想后,我还是命令伤势最轻的林正阳率领八百士兵赶往江都,协助江都守军阻击倭寇,未接到命令之前,不允许撤退。 如此一来,他们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把自己置于死地上,又有谁可以避免吗?唐生智? 第三道防线全面失守,镇江首先被占领,接下来是天王寺、句容、溧水等地,倭寇南线的追兵甚至已经逼近了水阳,威胁芜湖和当涂,严重威胁着我军的侧后翼;也就是说,留给我的时间不会很多了,一旦当涂和芜湖或者是江都失守,我就要宣布全军弃城撤离了…… 苏联的空军支援队抵达了,一共二十架轰炸机,还有二十个高高大大的白皮肤苏联人,我也就走了个过场,召见了一下这二十个苏联大鼻子,和他们喝了一顿酒,就以军务紧急离开了南京回到了雨花台,可是这二十大鼻子竟然不离不弃的跟着我来到了雨花台,说是要和我这位传奇英雄多多亲近…… 而后他们不停地询问我那些战斗的过程和我的心里想法,说他们在军事学院只是听到了教员的讲解,不能和我这个创造者相提并论,所以他们一直很希望和我交谈……无奈之下,我只好一边办军务一边和他们交谈,他们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让我几乎无法办理军务…… 最后逼得我没办法,我直接下令让他们做好他们的本职工作,给他们命令,让他们去轰炸倭寇的空军基地;这些大鼻子很明显还没有满足,于是他们逼着我和我约定,等他们成功回来继续讲解,我无奈之下答应了,谁知道第二天他们真的就起飞飞到了上海,把倭寇的一个机场给毁掉了,连带着三十余架战斗机…… 于是我又没有时间了…… 唐生智那个家伙也算是命大,在医院里面躺了三天,总算把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子给救了回来……只不过看向我的时候,多了一份憎恨,而且马上召开军事会议,在军事会议上和我展开了剧烈的争论,向我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你为什么要否决本司令的命令?!按照本司令的计划,全部军队聚集于南京城,依托南京城周边的各项关卡,把大军集结起来抗击倭寇,一定不会有这般严重的损失!现在倒好,仅仅三天就减员万人!欧阳云海!你要为这次作战失利和巨大的损失负全责!”唐生智一拍桌子怒吼道。 我冷笑着说道:“我负全责?我需要负什么全责?唐司令作为最高司令官,下达命令不经我等商议,还私自盗用属下的名义命令部队,造成严重的后果,现在还来说我?为什么我认为是唐司令应该负全责?” 唐生智一愣:“笑话!本司令为什么会负全责?又不是本司令指挥的战斗!本司令可是被你打进了医院,这件事情,还没有完!至于盗用你的名义?那明明是使用司令部的名义,司令部的名义,自然包括你的名义!有什么不可以吗?还是说欧阳副司令不认为自己是南京卫戍司令部的一员?” 我说道:“名义的事情,那自然有别人来评判!唐司令,如果不是你乱下命令,并且未经我的同意就以我的名义下令前线军队撤退,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吗?您可知道当时激战正酣,军队被倭寇咬的死死的,如何撤退?他们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才能撤退!你居然还连下三道命令,我算是明白了岳飞大将军的那种感觉了,哼哼!你可以看看,在你下令撤退之前,倭寇的锐气被我们挫败,他们进攻两天,我们的损失才不到七百! 按照我们原先被认可的计划,节节抵抗,节节撤退,完全可以争取到十天以上的时间!这就够了!完全可以符合我们的战略目标,虽然南京很重要,按照委座的话来说,南京守不住,但是不得不守,我认可!但是这是有条件有策略的守!而不是毫无章法毫无策略的死守!你这一撤退,倭寇奋起直追,三天我们损兵上万!你说!谁该负责任?!” 唐生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本司令下令,自然有本司令的道理,需要你同意吗?” 我愣了愣,心里怒火中烧,但我还是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随即冷冷一笑:“是,是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您尽管下令,尽管下令!尽情下令!想怎么下令就怎么下令!卑职一定不敢阻拦。” 唐生智大抵也知道我的意思,只要我不同意,别的部队一定不会理睬他,此次已经被唐生智害得很惨,他想要再次指挥军队,应该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本司令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现在,我们应该考虑一下如何安排军队守卫南京。这一点,欧阳副司令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我点点头:“那是自然,唐司令尽管宣布命令,卑职也好听听唐司令的命令。” 唐生智瞥了我一眼不再看我,面向司令部诸将:“现在,本司令宣布此次作战的要旨!此次作战,事已至此,唯有死守南京,以慰国父在天之灵!以向世界表明我中华誓死守卫国都及国父陵寝之决心!本司令决定,即日起,全城戒严!封锁一切出路,城内士兵不许外出!城外士兵不许入内!全部交通工具毁掉,船只凿沉!断绝士兵后退之心,以此激励士兵奋起余勇保卫首都,本司令及诸位也将与国都共存亡!” 我微微一愣,众人也都面面相觑…… 这个唐生智,还真的是个死脑筋,不知变通,一条路走到黑……可是他的黑,为什么要我们承担呢? “唐司令,您的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要是这样的话,整个南京城就真的危险了!倭寇丧心病狂,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我认为这样做太武断了,我不赞同。”肖山令将军站起来问道。 唐生智一拍桌子,大义凛然的说道:“这里不是别的城市,可以撤退!这里是南京!是我民国之国都!更是国父陵寝所在地!要知道,这里就是我们中华民国的脸面,一旦我们丢失了这里,那么世界各国如何看待我们? 就算是不从别的方面考虑,仅仅是为了告慰国父在天之灵,也要誓与南京共存亡!如果不下死命令,各部军队就会以为还有退路,就会一心想着退路,一心想着撤退,谁还会奋不顾身的守城?守卫国都,如果不牺牲一二员大将,如何对得起国父?如何对得起国都?各位将军,你们和本司令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即使举城皆亡,也要打出我们的威风!告诉倭寇,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唐生智这话说的的确是很有感染力,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为人,我一定也会被他感染,但是,在这个时刻说出这种话,我实在是感觉不到一点儿被激励的冲动,反而感到了一种悲哀,不晓战术战法,妄自牺牲,很勇敢吗?我不这样觉得,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悲哀…… 校长曾经说过,不到最后关头,不可妄言牺牲,要是一打仗就全部牺牲,那还打什么仗?打什么持久战?直接亡国得了!我们就这么些精锐部队,难道要全部丢在这儿吗?三十六师,八十七师,八十八师,教导总队,一百师,五大王牌,难道要全部丢在这儿吗?想得美!我决不答应!就算别的部队我不能直接控制,这五支中央直属军队我还是可以控制的! 只不过好像不少人都被感染了,会场上竟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微微有些错愕,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我还是没有发现唐生智有什么不好的举措,他之后只是分配了一下各自部队的防守任务,并且将我的部队分配到了秣陵关…… 二百一十九血染南京之雨花台双雄陨落(六) 唐生智让我率领我部五千军队中剩下的二千余人镇守秣陵关,说实话,他没有权力调动一百师的任何一支军队,但是此时此刻,我不能以这样的理由拒绝执行守卫命令,那样无论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不大说的过去,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去秣陵关。 但是对于那些船只的问题,我再三强调,那些船只是极其有用的,绝对不允许凿沉,否则就会大难临头!并且我要求由肖山令将军所部的宪兵把守下关,绝对不允许船只有失,唐生智大概也明白这是我的最后底线,于是点头答应了。 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南京城做的事情,那些百姓,我实在是不相信倭寇入城之后会善待与他们,所以我真的是极力的希望他们与我一起走,只是他们还是不愿意走,他们单纯的相信我一定可以守住南京……为什么我不相信我自己呢?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死守南京的战略目标!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离开雨花台,率领着二千余士兵赶往秣陵关,而雨花台的守备任务,就交给了八十八师二六二旅,我的起家部队,还有我的老上司,朱赤将军。 有他们在,我是比较放心的,所以,我就放心的投入了惨烈的秣陵关保卫战。 这一仗打的是天昏地暗,倭寇是陆军和空军全体出动了,数万的倭寇大军猛攻秣陵关这个小小关卡,空军战机猛烈轰炸,秣陵关几乎被夷为平地;当然,我也不会让他们太高兴;那二十多个苏联大鼻子还是挺有用的,出动了三次,轰炸了三次倭寇的起飞空军基地,毁掉了几十架战机,当然自己也损失了三架飞机,倒是为我们减轻了不少的压力;只是倭寇的进攻还是非常的猛烈。 他们大概也知道守卫秣陵关的是我的部队,所以一个劲儿的猛攻,甚至放松了对其他地方的攻击;龙潭、栖霞山、汤山、淳化一线的压力小了不少,但是这五处要塞是极为重要的一气连枝,失去了任何一个倭寇就可以长驱直入,防线就完了。 我不止一次的打电话发电报要求唐生智派援兵,当然我也没什么希望他能派来援兵,只是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巨大的损失,我们在秣陵关顶了三天,顶住倭寇数万军队猛攻三天,二千八百零七名战士只剩下一千三百二十六人,战死一大半;即使如此我还是组织了数次反冲锋,将倭寇的冲锋顶了回去,甚至一度突破了他们的防线,攻向他们的大营…… 但是兵力太少,要是有一个完整的一百师摆在这里,我就敢和他们拉开架势面对面的干上一场!然后把它们全部吃掉!可是我只有二千余人,根本不是倭寇的对手;但是即使如此最后还不是我们主动撤退的,而是我得知汤山和龙潭已经失守,再守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不得不撤了。 于是我们趁夜撤退,当然还是故技重施,埋下了炸药,倭寇求功心切,没有注意,被我们炸了个七荤八素…… 倭寇的进兵速度让我惊讶,但是我想唐生智会更加惊讶,他也许根本想不到倭寇竟然如此容易的就突破了防线,并且如此迅速的就对八十八师二六二旅扼守的雨花台发起了攻击,攻击十分猛烈,大约有一个师团的兵力,二六二旅瞬间陷入苦战,很快就被逼的不得不求援,于是唐生智急电我部立刻撤退,限时五个小时赶往雨花台协助二六二旅镇守雨花台,不得有误。 我冷冷的笑了,唐生智,这下,你该明白自己所犯的错误了吧?嗯!这下,他应该明白自己所犯的愚蠢的错误了…… 二六二旅,雨花台,这还是真是奇妙啊,我的起家部队,和我最初踏入军界的地方……我和那些古人,又一次的要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了,第一次的相遇,还是八月份,和他们在八字桥相遇,那时的我,还是个团长,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如今,朱赤将军还是少将旅长,而我已经是中将师长了…… 不知道再次相遇,我们会有什么样的感慨呢?只是在那之前,还是让我先把倭寇给全部击退再说吧!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我带着残兵一千三百余人,赶往了正在被倭寇师团猛攻的雨花台。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向了雨花台,远远地,我就看见了硝烟弥漫的雨花台,以及大量的倭寇,他们正朝着我军的阵地发动猛烈冲锋,青天白日满地红不停的飘扬,象征着不屈的战斗意志,屹立不倒…… “迫击炮队!给我射击那里!猛烈射击!”我大声吼道。主力是撤走了,但是谢晋元大哥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执意要留一支重火力给我,我就选择了迫击炮,留下了二十门迫击炮,在三天的秣陵关防守战斗中被毁八门,如今还有十二门迫击炮。 迫击炮兵立刻陈列炮阵,瞄准,装填弹药,射击! 一阵爆炸在倭寇冲锋的路上展开,并且毫不停息的继续发射,瞬间就把密集冲锋的倭寇轰倒一片;我大声对刘文宝喊道:“刘文宝!把定倭战旗举起来!” 因为唐宇和郑宇强的离开,所以定倭战旗和那支铁棍都背在了刘文宝的身上,那是我们的军魂所在!只要定倭战旗一竖起来,就意味着总攻开始!不管敌人多么强大,总攻都要开始!不死不休! “是!”刘文宝兴奋起来,从怀里掏出了定倭战旗,套在了铁棍上,用力一挥:“定倭战旗在此!全军听令!”定倭战旗一旦飞扬,就是全军死战的时候!绝不后退,不死不休!誓要将敌人全部击溃不可!否则,就是我军全军覆没! 从背后拔出那把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鲜血滋味的的大刀,我感到我难以控制自己心里的那股嗜血欲望!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过了!但是今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谢晋元大哥!对不起了!校长!对不起了!云海,要大开杀戒了! “弟兄们!定倭战旗所指之处,就是尔等死战之处!我将与尔等同在!此战!不死不休!不是倭寇死,就是我军亡!给我杀倭寇!冲啊!”我大吼一声,挥舞着大刀带头冲了出去。 其实谢晋元大哥和校长屡次告诫我身为师长不可以妄自率兵出击,更不可以妄自亲上战场,我是师长,一师之首,要是我出了事情,一百师怎么办?战局怎么办?未来怎么办?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抑制不住那股欲望,抑制不住亲手杀死倭寇的那种快感!我需要这种感觉!我需要! “弟兄们!杀!杀光倭寇!冲啊!!”刘文宝举起定倭战旗,挥舞着随着我的脚步一起往前冲,士兵们不管受没受伤,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的随着我一起冲向了倭寇的队伍,全国军队里面,要问那一支军队最不怕倭寇,再怎么样的困境都敢和倭寇面对面交锋,那一定是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 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冲锋! 受到定倭战旗的鼓舞,我们的体力在一瞬间达到了最高峰,精神气也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了最高峰!这一仗,不是倭寇死,就是我们亡!不死不休! 一千多士兵毫无畏惧的跟随着我和定倭战旗,朝着万余倭寇展开了决死冲锋! “定倭?是定倭战旗!定倭将军来了!一百师来了!弟兄们!定倭将军来支援我们了!给我冲啊!”一个很大的声音传来,我意识到应该是二六二旅的士兵们发现了我的到来,士气一下子被激励起来,接着,我的身后传来了剧烈的吼叫声:“冲啊!!” 倭寇们认得那两个字,“定倭”二字,他们自然知道!他们也知道!是我来了!那个在上海战场上和国防线战场上屡次挫败他们让他们陷入危局的定倭将军!来了!那个让他们的几位将军和十数万同伴战死沙场的定倭将军!来了! 我最先冲入了倭寇的军阵,一刀斩下一个面露恐惧之色的倭寇的头颅,一脚踢开无头尸体,挥刀腰斩另一个倭寇的身体,一脚踹飞上半身,鲜血四溅,脏器四溅,还砸到了另一个朝我冲来的倭寇,被我的士兵用刺刀一刀刺死。 接着又是连着三刀,劈倒三个倭寇,拔出军魂剑一剑插入了一个倭寇的后脑勺,要了他的性命,又甩手一丢,正好把军魂剑插入了一个倭寇的眼睛里,当场要了他的命。 刘文宝护卫着定倭战旗,自然成了倭寇的重点攻击目标,不过他的战斗力丝毫不会为之减弱,反而充分的利用大铁棍,保护住了自己,左手举旗,右手持大刀,一个接一个的取下倭寇的性命,在倭寇人群里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一千多勇士也是毫不畏惧的随我杀入十倍于我们的倭寇军阵里,将倭寇的军阵搅的乱七八糟,混乱不堪,借此良机,我们又斩杀了不少倭寇,而在这个时候,二六二旅的弟兄们也冲了下来,加入了战团,一把把明晃晃的刺刀和大刀杀的倭寇肝儿颤。 其实我们一共加起来也不过四千多人,但是这样的攻击,加上士气如虹,倭寇的确抵挡不住,而且我觉得,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面对着我的时候,他们竟然还会露出恐惧的眼神!难道是新兵? 刷刷两刀劈翻两个倭寇,我就冲着一个刚刚把武士刀捅入我的士兵的肚子里的倭寇军官冲过去:“倭寇!与我拿命来!”一刀挥去,将他的武士刀劈成两半,他的人,也被我劈成两半,当初,倭寇十一师团的师团长山室宗武就是死在了这一招手下,也是至今为止我国军队杀死的倭寇最高级别将领。 两个倭寇军官挥舞着武士刀大叫着向我冲来,我顿时觉得十分好笑,一刀劈开了一个倭寇军官的刀锋,一个回身绕到他们的身后,抽出军魂剑一剑刺入他的后脑勺,右手大刀一挥,将另一个倭寇军官的头颅砍了下来,两人用同样的姿势向前倒地而亡。 接着我猛地一个俯身,感到了两把刺刀从我背部上方划过,我冷冷一笑,双手撑地,两腿猛地朝后一蹬,一击就把偷袭我的两个倭寇给踹飞了,回头一看,早有两个士兵一人一个将这两个倒地不起的倭寇狠狠的用刺刀刺死。 “欧阳师长!欧阳师长!”一个声音响起,我一剑刺穿一个倭寇的肚子,把这个倭寇推倒,而后转身望去,一个人影从我身边掠过,一个标准的突刺,我又转头一看,一个倭寇正欲偷袭我,被这把刺刀给刺穿了胸膛,来人一脚踹到这个倭寇,拔出了刺刀:“欧阳师长!感谢您的仗义相助!” 二百二十血染雨花台之雨花台双雄陨落(七) “欧阳师长!欧阳师长!”一个声音响起,我一剑刺穿一个倭寇的肚子,把这个倭寇推倒,而后转身望去,一个人影从我身边掠过,一个标准的突刺,我又转头一看,一个倭寇正欲偷袭我,被这把刺刀给刺穿了胸膛,来人一脚踹到这个倭寇,拔出了刺刀:“欧阳师长!感谢您的仗义相助!” “吴团长?!是你!对了,你也应该在这里!”我有些惊喜的看向了救我一命的八十八师五二三团吴求剑团长。 “欧阳师长!别来无恙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点把这些倭寇赶走吧!”吴求剑团长说着又是一刺刀挑翻了一个倭寇。我快速冲到他的身后,一刀将一个妄图偷袭的倭寇砍成两段:“还给你了!现在我们两清了!有没有兴趣和我比一比谁杀的倭寇多?” 我与他背靠背的站在一起,笑着说道。 吴求剑团长笑了笑:“你升职以后,旅座就说他想的不错,你根本就不会在二六二旅待多久,这才几个月,你就一下子从团长变成了师长,从中校变成了中将,可比宋希濂将军强多了。”说着吴求剑团长一刺刀挑开了一个倭寇刺来的刺刀,快速突刺,扎入他的胸膛,终结了他的性命。 “我也没有想到升职升的这么快,不过,被我杀死的那几万倭寇一定很满意,被我砍死的那些个倭寇的将军和军官也一定很满意,校长也一定很满意,所以才让我升职升的那么快,我也觉得很好啊!”我一刀砍翻两个倭寇,接着一脚踹飞一个倭寇。 死在我的军队的手上的倭寇,应该有几万了吧?嗯,五六万还是有的…… “也许吧!哈哈哈!不过我还真是羡慕你啊!这么年轻就当将军了,还统帅着那么精锐的一百师,五万多人啊!加强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应该是校长为了保护你专门设置的吧?就是三十六师八十七师八十八师也比不上啊!师座可不止一次的抱怨过!”吴求剑团长一枪托废掉了一个倭寇,笑着说道。 “那就看我怎么把倭寇杀光的!弟兄们!杀啊!”我大吼一声冲了出去,带起了一波进攻高潮,将士们士气大振,随我一起朝着倭寇冲锋而去…… 大战一个小时有余,几乎全体将士都冲锋了,最后我们硬生生的打退了倭寇的此次进攻,倭寇遗尸数千,狼狈而逃,我们也战死千余人,损兵严重;我虽然很想乘胜追击,直接杀入倭寇的大营里面,将他们的大营彻底搅乱,但是我看了看受伤严重的士兵们,不得不放弃了一举突破倭寇大本营的疯狂举动,退回了雨花台阵地。 “唉!要是再有一个旅的援兵前来相助,那我就一定会一举攻入倭寇大营!把他们整个吃掉!该死!我一定能让他们成为下一个十一师团!下一个第六师团!”我怒气冲冲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大声说道。 弄得这里的人都很是郁闷…… “云海啊,你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我还真的没有见到过张口闭口就是要吃掉倭寇一个师团的将军,大概你是唯一一个了,这可不是你的一百师,那么强悍的部队,还有五万多人,我们这就是一个旅,四千多人而已啊!”朱赤将军颇为郁闷的看着我说道。 我笑了笑:“朱旅长,我这不也是为了给咱们打气吗?咱们真的有那个机遇,要是有足够的兵力,我真的想把它们全部给吃掉!那样的话,雨花台危机就一定能解除,可惜一百师不在,就算是在,那也是损兵严重了,唉!现在我那一千三百多的残兵只剩下一千出头了。” 新任的五二四团团长韩宪元团长笑道:“欧阳师长定倭将军大名享誉全国,我们自然相信定倭将军可以做到这些了,不过这些话听着真的很提神,我们就是太缺少张口闭口就要全歼倭寇一个师团的将军了。” 其实韩宪元团长也算不上是信任的团长,而是在我把五二四团拉走之后重建五二四团的时候给从别的旅拉回来的,准确的说,韩宪元团长就是在我之前的五二四团团长,只不过正巧当时生病,而校长又急于把我拉入军队,所以就把韩宪元团长赶到别的旅做旅长,接着五二四团重建,才又给拉回来,做了团长,据说为了补偿韩宪元团长,校长给他升了一级军衔,从中校升为上校。 我点头道:“没有相应的兵力,我也不敢说出来,不过就目前而言,我们现在只有不到四千的兵马,还真的应该请求援军的,要不然,倭寇这一个师团二万八千多人,不,应该说是三万多人,我们的战斗力和火力本来就不如他们,硬是守着根本扛不住三天,雨花台就要丢,到时候我们一样会全部死掉的。” 朱赤将军点头道:“云海说得有理,要是接着守下去,我们不死也残,而且雨花台非丢不可,我马上就去求援,不过目前战况紧急,各处都在和倭寇作战,云海,我们原来的计划不是挺好的吗?唐生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怎么弄成了这样?” 我冷笑着道:“唐生智为人刚愎自用,最看不得别人比他强或者是否定他的决定,更何况他还是南京卫戍司令,我只是副司令,他怎么听得进我的话?就是守住第三道防线的命令也是我把唐生智打进医院里面才颁布下去的,否则我们一点儿时间都没有,说不定现在雨花台已经丢了。 唐生智在大革命的时候就和我父亲不对付,后来屡次背叛校长,现在又和汪兆铭走到了一块儿,可以说是完全站在我的对立面的,我哪里奈何得了他?幸亏校长给了我节制军队的权力,诸军都听从我的命令,要是真按照唐生智的方法去打,恐怕坚持不了一个星期,南京就要丢掉。” 朱赤将军和吴求剑团长还有韩宪元团长对视了一眼,纷纷苦笑;朱赤将军摇摇头说道:“这些个人,还真的是要命啊!我等军人在前线拼死拼活,他们在后面争权夺利,真的让人反感啊!” 我点点头苦笑道:“那不是我们所能解决的,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倭寇吧!对了,对面的那支倭寇的番号你们知道吗?” 韩宪元团长拿起一份电报,看了看:“哦,是倭寇陆军第六师团,是个甲种……嗯?第六师团?欧阳师长,你所说的第六师团被全歼……” 我顿时一愣,看着他们疑惑的目光,我顿时释然,对了!那第六师团不是后来重建了吗?和第十一师团一样被全歼后重组的,不过不同的是,十一师团的师团长山室宗武被我干掉了,而那个谷寿夫,我几乎死在他的手上…… “我接到过情报,第六师团的师团长谷寿夫和倭寇此次上海派遣军的总司令朝香宫鸠彦是一个派系的军人,都是激进派的重要成员,所以朝香宫鸠彦很是照顾这个谷寿夫,我上一次的夜袭只是歼灭了第六师团的主力,大约还是有百余人保护着谷寿夫逃走了,未能尽全功。这个第六师团应该是和十一师团差不多,是后来重建的。 说来也惭愧,我本来的目标就是杀死谷寿夫,我杀死了他手下全部的高级军官,但是却杀不了他,他的武艺比我高出不少,我几乎死在他的手上,后来我的十几个骑兵也全都死在他的手上,遇到他,不可力敌,只能用枪打死!”我慢慢的说道。 几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吴求剑团长惊讶的说道:“什么?他的武艺比你还强?这不太可能吧?云海,当初你的武艺可是击败了欧洲三十一国的选手,夺取冠军的,当年你才十四岁,而如今你已经十七岁了,武艺应该更为精进,难道那个谷寿夫真的那么厉害吗?” 我点点头:“这个家伙师从日本的刀法大师,这个刀法大师曾和我父亲大战数百回合才勉强被击败,而我父亲的武艺直接学自霍元甲大师,所以我判断,这一对师徒的武艺不在霍元甲大师之下,而我,虽然自幼习武,但是毕竟年岁还小,比不上他们数十年沉浸在刀法上。 而且倭寇的刀法注重杀人,是杀人的武艺,我虽然杀过很多倭寇,可是还是不足以将我的武艺融会贯通,目前的我,想要正面和谷寿夫对抗毕竟打败他,最少还要三年,只有那个时候我才大致是他的对手,目前,是不行的。” 几人都露出了沉重的神色,谷寿夫的威胁,实在是很大。 “而且谷寿夫练兵,注意军队的死气,我当时面对的那一只可怕的第六师团,就是一直非常可怕的死军,所谓死军,就是不将眼前的活物全部摧毁,就不会停息的军队,这支军队带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和那个时候的第六师团面对面的抗衡,我的军队,一百师的精锐都不是对手,所以我才被逼无奈出计策,夜袭大营,毁灭了第六师团的主力。 但是目前的这支第六师团,并没有那种死气,估计是训练时间不足的原因,可是我们不能不防备谷寿夫有挑选一支精锐精心训练的招数,所以我们不能懈怠,要是真的那样,凭我们这几千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今天谷寿夫没有出面,不代表他日后不会出面,他一旦出面,我们就可以看看他还有没有留下后手。”我接着补充道。 “是吗?连一百师都不能正面抗衡?那可糟了,幸亏被你把主力歼灭了,要不然面对主力,我们连一天都撑不过去。”朱赤将军听了我的描述以后脸色苍白,显然是仍有余悸;我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杀死谷寿夫,否则给他时间让他带兵,必然又是一场灾难!” 朱赤将军点点头:“那我立刻请求援兵,总之,多来一些军队也是好的。那我们的撤退计划呢?总不能一直死守在这里吧?我们什么时候撤退呢?” 我说道:“撤退的话,估计就是等当涂、芜湖和江都等地失陷之后开始撤退,我们要赶在倭寇合围南京切断我们后路之前撤离南京,到时候会有援军接应我们,我们就安全了,肖山令市长的宪兵部队把守着下关码头,那里有我们需要的渡船,时机一到,我们就可以撤退了。” 朱赤将军点点头,表示理解。 二百二十一血染南京之雨花台双雄陨落(八) 朱赤将军的求援是卓有成效的,我估计要是我求援唐生智就算是想答应也不会答应,虽然雨花台很重要;不过换做朱赤将军,也算是给唐生智一个面子了,唐生智也不至于笨到那个地步,于是乖乖的把援军派了过来。 其实要是唐生智不派援兵,我也可以直接调动我认为中意的军队,反正中央军的几支军队都一定会听从我的命令,六十六军也会听从我的命令,其他的几支,八十三军,第二军团等,我就不太肯定了,虽然他们接到的命令,估计就是听从我的命令,但是他们究竟能不能打仗,我心里没底,毕竟我没和他们合作过。 就我拿到的情报来看,八十三军前身是粤系军阀余汉谋所属部队一部。民国十五年七月,粤系第四军、第五军主力参加北伐后,各留一部留守广东后方。民国十七年春,国民革命军改为路军编制制度后,留在广东的粤系部队被统一整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民国十八年三月,政府在军事编谴会议后,将第八路军部队合编为三个军十余个师。民国二十五年六月,在“两广事变”后,余汉谋倒戈拥戴校长,被任命为第八路军总指挥。 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上海之役正酣,政府将第八路军的第一五四师、第一五六师合编为第八十三军,隶属国民革命军第十二集团军。邓龙光任军长,下辖:第一五四师,巫剑雄任师长;第一五六师,邓龙光兼任师长。至于邓龙光此人,据报,他倒是位铁心抗日的将军,家中也是满门忠烈,其父秀川老先生是一个富有民族气节的宿儒,博览经史,涵咏诗词。认为忠孝乃人生之大义,为国捐躯,无上光荣。 而第二军团,是由徐源泉将军统领的,四十一师和四十八师组成的;徐源泉将军是一员宿将,也是革命元老,武昌首义时率领学生三百余人参加阳夏保卫战,之后屡建功勋;上海之役爆发,徐源泉将军请缨作战,被任命为第二军团军团长,率军加入南京保卫战;四十一师和四十八师都是北方军队,战斗力不差,但是多为新兵,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所以唐生智没有选择这两支军队,而是选择了八十八师;派来的援军很有分量,估计他也明白雨花台的重要性,如果雨花台不保,南京将直面倭寇的攻击,弄得不好就只有巷战了,到了那个地步,南京也就很难保住了;所以唐生智派来了精锐军队——八十八师二六四旅,八十八师的另外一支军队,也就是说,整个八十八师的军队都调上了雨花台进行守卫。 虽然经过一天左右的第一防线阻击和三天的第三防线阻击,八十八师损兵上千,但是主力犹存,所以此时的八十八师两个旅加在一起,还是有着六千兵马的,算上我这一千兵马,勉强凑得上七千兵马。 “哈哈哈!高旅长!好久不见啊!”我一见到高致嵩旅长,就禁不住地走上前,与他拥抱了一下。 我和高致嵩旅长也是有着很深的旧情的,从我初次踏上战场开始,也就是我和二六四旅合作进攻倭寇的时候,那个时候二六四旅的旅长还是黄梅兴将军,那个老顽固……不过我也与高致嵩旅长有数面之缘,只是算不上交情而已。 但是自从老顽固牺牲之后,二六四旅就交给高致嵩旅长了,我和他合作了很久,先是分兵攻破虹口公园和粤东中学,而后在我攻打倭寇海军司令部遇到困难的时候,高致嵩旅长领兵相助,与我们一起攻下了倭寇的海军司令部,居功至伟。 只是从那之后我便脱离了八十八师的主要作战区域,去往罗店,一打就是近三个月,再也没有见到高致嵩旅长,在那之后我的军队更是脱离了八十八师的编制,自立门户为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指挥了国防线作战,那个时候高致嵩旅长撤到了国防线后面,更没有相见的机会。 直到这个时候,距离我们分离开再没有见面,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欧阳师长风采依旧,更是拼搏出了定倭将军之名,让致嵩心慕不已啊!哈哈哈!”高致嵩旅长也狠狠的拥抱了我一下:“这次来雨花台,可要分些功劳给我啊!我来,可就是为了分功的!不许小气啊!” 我点点头:“有功劳云海定然不会独吞,不过高旅长此次来恐怕是分不到什么功劳了,别把性命和云海一起丢在这里就算是不错的了,说起来云海还有些对不起高旅长,把你拉到了这里来,实在是对不住啊!” 高致嵩旅长笑着摇摇头:“为国战死,无上光荣,自从大战开始,我就没有想着能活下去;不过既然的到了与定倭将军一起并肩奋战的机会,我自然不能错过,和定倭将军一起战斗,那我的命也会得到最好的保障!是吧?” 朱赤将军也走过来笑着说道:“高旅长之言甚合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能和定倭将军一起战斗,我们活下去的几率不也是大了许多吗?云海啊,我们可就都把命交给你了啊!你可别把我们都给送在这儿了!” 这个问题,我自然是会想办法的,不说我与八十八师的渊源以及我们之间的私交情分,这些德械军队受到多年训练,装备精良,训练精良,战斗素质要远远高出那些新兵,如今的这七千士兵,也初步具备了作为军官的资格与能力,他们不论带走多少,都是军官!就算是为了这个,我也要把他们都给保下来! 只是,第六师团,谷寿夫,我实在是忌惮不已,谷寿夫手下的那支死军,还是有部分存活的,靠着这些种子军队,再加上月余的时间,我又充分的理由相信谷寿夫即使不能重新把第六师团恢复,但是至少可以恢复其中少部分的精锐,也就是说,被我消灭掉的第六师团,以现在的第六师团的特种部队的形式存活! 我感到了棘手,要是一百师齐装满员于此,我必然可以面对面的把这个虚弱的第六师团全部吃掉!包括谷寿夫!可是现如今是他们进攻,我防守,而且我只有七千兵马,其中六千还是战力远不如一百师的八十八师士兵,虽然八十八师同样精锐,可是面对倭寇,确实不如一百师。 究竟应该怎么办呢?唐生智的命令我是不会理睬的,但是我至少要守住这里,至少不能让雨花台成为第一个失守的南京屏障,至少也要坚持到其他地方失守,整条防线于事无补的时候,那个时候才是撤退的时候。 如今,我能做的,只有依靠我们早就构筑好的阵地,死守! “轰轰轰!”倭寇的大炮开始轰击了,这意味着倭寇即将再次展开进攻,铺天盖地的猛烈炮火便是我们的催命符,实在是让我感到很是心急,一百师的炮团不在这里,我手上只有十二门迫击炮,朱赤将军和高致嵩旅长手上也只剩下几门山炮,根本不是倭寇重炮的对手。 这些火力只能在对付倭寇士兵的时候派上些用场,要是贸贸然地使用,必然会连着最后的重火力也都失去,那个时候我们就危险了! “该死!倭寇的火力太猛了!云海,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别说守了,恐怕倭寇还没冲上来,我们就要死光了!”一名战士被从指挥所外面炸进了指挥所里面,浑身鲜血而亡,朱赤将军一脸心疼的跑了过去,满面悲哀的说道。 我咬咬牙:“不管了,现在能做的只有靠空军了!我去打电话让空军起飞!对付倭寇!” “空军?”朱赤将军和高致嵩旅长奇怪地问道:“空军不是在武汉吗?南京哪里有空军?” 我说道:“是苏联的航空志愿队,校长派来支援我的,只听我的命令,前些时日你们就没听说吗?他们可是把倭寇在上海和广德的空军基地给毁了,战功赫赫,这次让他们来给倭寇好好的喝上一壶。” 大鼻子们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一听到我的命令,立刻升空作战,在二十分钟后,我们就听到了头顶的轰鸣声,倭寇的炮击随之停止,我们冲出了指挥所,头顶上,十数架涂着青天白日徽的飞机掠过,朝着倭寇的阵地呼啸而去,一颗颗黑色的炸弹在倭寇阵地上爆炸,顿时我们的阵地上就传来了阵阵欢呼声。 “这些苏联人倒也挺能打的,虽然我不喜欢苏联。”高致嵩旅长说道。 朱赤旅长点点头:“当年北伐之前,苏联的人把我们那儿弄得乌烟瘴气,还阴谋要暴动,要不是校长,先总理之革命理想早就失败了;校长曾言,苏俄对我贼心不死,我辈革命军人势必要时时刻刻戒备之,是以我一直对苏俄抱有戒心。” 我说道:“我同样不喜欢苏联,但是这种时候,愿意帮助我们并且无惧倭寇威胁的只有苏联了;他们是以苏联军队的身份直接介入的,根本就不顾倭寇的警告,他们的军力是非常强悍的,这点是我们要学习的,虽然我认为苏联对我们的威胁比倭寇更大,但是这种时候,我们离不开苏联的帮助,要不然,就是这空军,我们也拿不出来。” 朱赤将军和高致嵩旅长点点头,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现在的实力,不适合发动主动进攻了,此次空军定然能毁坏倭寇大量炮兵,所以倭寇的炮兵我们暂时不用担心了,只需要关注倭寇即将进行的步兵冲锋就可以了,命令士兵,准备战斗吧!”我说道。 果然,大鼻子们返航之后,倭寇的大炮没有再响起来,估计也是伤的够呛,他们估计没有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使用空军,谷寿夫应该吃了个大哑巴亏吧?!哈哈哈!我在想,谷寿夫应该在狠狠地责骂他的部下们没有及早的发现我军的意图,而后下令军队出击。 “副司令!倭寇集结了大军,似乎准备进击!请指示!”一名士兵跑入了指挥所,敬礼说道。 我看了看朱赤将军和高致嵩旅长,二位将军点点头,我也点点头,对着那名士兵说道:“等倭寇发起冲锋之时,命令炮兵开炮!等倭寇进入射程之时,命令步兵射击!” 士兵立正敬礼:“是!”随后转身离去。 高致嵩旅长整了整衣冠,带好了钢盔,对我说道:“云海兄弟,我还是出去看看吧,阵地上不能没有大将指挥,你和朱旅长就在指挥所里面居中指挥,我去阵地上稳住阵脚,就这样吧!” 我点点头:“高旅长注意安全。” 二百二十二血染南京之雨花台双雄陨落(九) 谷寿夫的进攻还是像过去那样特别的疯狂,士兵死亡,后面的人拽起他们的尸体当肉盾,自己死了之后,又被在后面的人抓起尸体当肉盾,如此循环往复,但是我明显注意到了这支军队没有当时的第六师团给我带来的那种让我感到惊惧的死气!是的!没有死气! 他们抓起同伴的尸体当肉盾的行为并不是非常的熟练,也不是非常的无动于衷,而是略微犹豫!相比之当时的第六师团,果然差的很远!再者,当时的肉搏战,我们可是以劣势兵力击退了他们的优势兵马,要是真的是那个时候的第六师团,我们这几千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当时一场肉搏战下来我就损失了二千士兵!二千精锐!那二千精锐,可比现在这七千士兵能打得多,但是照样被第六师团一个照面放倒! 但是这支新的第六师团,很明显是训练不久,会受伤,会恐惧,会逃跑,估计谷寿夫也很是不爽吧!自己辛辛苦苦训练多年的士兵被我一战灭掉大半,还没能杀死我,应该是很不爽的,但是,事实就在眼前,我又成为了他的对手,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不过,就算是低了很多级别的第六师团,打起的旗号,也还是第六师团,就像是我并不是统帅着一百师,但照样打起定倭战旗一样;第六师团就是第六师团,恐怖的师团,他们的进攻方式,让除去我那一千余本部士兵之外的士兵都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部队?是什么军队?为什么如此不尊重死者?还把死者的尸体当做肉盾?这样的军队,从来没有见过啊! 我走到了阵地上,大声的说道:“弟兄们!不要害怕!这支第六师团,是曾经被我全歼之后重建的新师团,他们的战斗力,远远不如那只曾经的第六师团;这样的行为,这样惨绝人寰的行为,是第六师团一贯的作风!你们不要害怕!记得昨天吗?我们一个冲锋就打垮了他们! 所以他们就是一只纸老虎!就是想要吓唬我们!现在!听我命令!全军射击!炮兵射击!给我把这支纸老虎打穿!”我当先一枪打在了一个倭寇的头上,给他来了个对穿,顿时这倭寇就倒地而亡,死的不能再死了。 阵地上传来了一阵哄笑,而后枪声炮声大作:“打穿这些纸老虎!”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发展成了:“打老虎!武松打老虎咯!打死这些纸老虎!一起打呀!” 血腥的战场变成了这些英勇的“武松”暴打纸老虎的景阳冈…… 高致嵩旅长跑到我的身边,笑呵呵地说到:“云海兄弟,你这招可真高啊!一下子就把士气鼓舞起来了,高!实在是高!不过你说的那支第六师团原来的样子,真的有那么恐怖吗?真的有那样的军队?” 我一脸严肃地说道:“那支军队是我平生见过的最为恐怖的军队,当我见到他们的第一面,我就被他们震撼了,而后来我手下一个团长冒冒失失的和他们打了一场肉搏战,结果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了,我率领最强悍的警卫营和虎贲营去解救他们,结果警卫营和虎贲营也损兵惨重,一张下来我们损兵二千有余,那都是最精锐的士兵,要是换做我们现在的士兵,真的会是一个照面都挺不住,雨花台就丢了,我们也就没命了。” 高致嵩旅长大为震惊:“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我说道:“还记得我所说的吗?我并没有全部歼灭第六师团,而是让他们中的百余人护卫着谷寿夫逃跑了,谷寿夫回到上海之后重建了第六师团,时间不多,但是有那一百多人的精华底蕴,想要训练一支小部队还是不难的,所以我很怀疑,那便是谷寿夫的王牌。” 高致嵩旅长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命令部队尽量不与倭寇肉搏的,遇到倭寇尽量击毙。” 这也是对付那些精锐部队最好的方法,要不然的话,对付一只五百人的精锐小部队,我们可能就要付出上千人的代价还不止,而对于现在的这七千军队而言,这样的损失是难以承受的,是不能承受的。 又是一天过去了,倭寇的冲锋依旧,我们的抵抗依旧,我算了算时间,今天,已经是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七日了,南京卫戍大战,也打了六天多了,我们的这十几万军队,也损失了好几万了,倭寇,也应该损兵上万了。 由于弹药的减少,我们不得不以肉搏战来拖延时间,但是这样所付出的代价,是非常严重的,七千士兵,目前只剩五千余,更要命的是,炮弹已经全打光,迫击炮和山炮成为了连烧火棍都不如的东西,我估计我们也不会有援兵了,毕竟这样的损失实在是很大。 “该死!倭寇又上来了!云海兄弟,你带人在这里顶着,我去把他们击退!弟兄们!跟我上!”高致嵩旅长大吼一声,端着刺刀就冲了出去;倒也不是我不阻止,只是因为一天一夜下来,几个团长副团长除了吴求剑团长和韩宪元团长以外全部阵亡,吴求剑团长和韩宪元团长还要负责其他阵地的指挥,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人手了,所以高致嵩旅长才会亲自带队冲锋,这是第六次了…… 话说回来,高致嵩旅长的武艺也不差,标准的刺刀术也是久经考验的,上去就是一刺刀刺翻了一个倭寇,大吼一声将他踢开,又是连连刺死好几个倭寇,直到他对上了一个倭寇军官,那个倭寇军官,好像很强的样子! 武士刀一刀接着一刀的挥舞,逼得高致嵩旅长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力,毫无反击之功;我顿时大为紧张!不好!要出事!高致嵩旅长可不能出事! 我当即抓起大刀就往肉搏战场上冲锋,连着砍翻了三个阻挡我的倭寇,我终于冲到了高致嵩旅长的身边,我一刀挡开了那倭寇军官的刀锋,回身一脚踹了过去,将他踹飞:“高旅长,没事吧?” 高致嵩旅长一见是我来了就松了口气:“这家伙真能打,我不是他的对手,他真的……小心!” 我猛地一惊,头往下一低,随即一个快速的扫堂腿,将那欲图偷袭我的倭寇军官踢倒在地,一刀上去,将他砍做两段:“该死的家伙!还敢偷袭!” 高致嵩旅长一脸崇敬的看着我:“云海兄弟,你这武艺真高啊!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向你好好的讨教讨教!看刺!”高致嵩旅长说着又刺穿了一个倭寇的胸膛,一脚踢开那死去的倭寇,继续奋战。 我挥刀连连斩杀了五个倭寇:“只要有机会,云海定然不会藏私的。不过先把这些倭寇解决再说吧!” 我猛烈的挥刀大肆斩杀倭寇,直到我的刀,被另外两把倭寇武士刀挡住了。 我怒目一瞪,看见了两个头绑白色布条的倭寇军官,还有一批头绑白条的倭寇士兵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我的心里顿时冒出了两个字:死军!这就是那支死军!第六师团!死军!浑身上下冒着死气,不带一丝活气的死军! 这就是他们存活下来的吗?这是谷寿夫为了杀死我而准备的吗?我在一瞬间内做出了判断,而倭寇的动作也极为迅速,两把武士刀顺着我后退的路线就刺了过来,我不得不俯下身子躲过一击,随后猛地一挥刀,将这两个倭寇军官开膛破腹。 我看向了那些头绑白条的倭寇士兵,大概有数百人,看来和我猜测的不错,谷寿夫虽然不能重建第六师团,但是建立一支小部队还是没有关系的,以那些逃走的士兵军官为骨干,重建了一支小型的第六师团!这些士兵虎视眈眈的看着我,随即开始前进。 我知道,面对这样的士兵,只能进不能退!所以我大吼一声挥舞着大刀就冲向他们,当先一刀砍掉了一个倭寇半边的头颅,而后把头一侧,躲开了刺过来的一把刺刀,左手抓住枪杆,右手持刀狠狠地一捅,一脚把这已死的倭寇踹开。 接着更多的刺刀向我刺来,我知道我不可能以一敌百,尤其是这样的倭寇,所以我使出了游击战法,不停地运动,运动中杀死这些倭寇,战场混乱,可以供我偷袭攻击这些倭寇的地点很多。 “云海兄弟!小心!”一声惊呼传来,我正杀死了一个倭寇,一个回头,一个倭寇挺着刺刀就要刺进我的后背,我根本来不及转身躲避,而就在这时,另一把刺刀刺入了那倭寇的身体,将那倭寇生生的刺开了,倭寇的刺刀只是把我的衣服划了一个口子,但是这也让我冷汗直流。 是高致嵩旅长,他救了我的命。 “高旅长!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我会还你的!”我笑了笑,抹了一把虚汗,又一刀砍到一个倭寇,接着飞起一脚踢飞了一个倭寇,顺带着取下他的头颅;可是这时,我却听到了一声惨叫:“啊!” 我惊讶的转过头:“高旅长!” 我猛然冲过去,一刀砍掉从背后偷袭高致嵩旅长的倭寇的头颅,一脚把他踹开,而后拔出了刺入高致嵩旅长背后的刺刀,掏出我的手帕,按在了流血的伤口上,所幸伤口不大,可以治愈,没有生命危险。 “该死的!这些倭寇怎么这么厉害,不像是我们刚才打的那些倭寇啊!”高致嵩旅长一脸的痛苦之色;我说道:“这就是我所说的谷寿夫的秘密武器,应该就是特种部队了,战斗力强悍,高旅长,你不善肉搏拼杀,还是离开这里,我找人护送你回去疗伤。这些倭寇大概是专门放出来对付我和高级军官的,高旅长,你快走!” 我持刀挡住了劈来的两把武士刀,大吼一声震开他们,大刀一挥,给他们拉开两条大口子,放干了血。 “啊!”又是一声惨叫,我猛然回头,高致嵩旅长竟然又被一个倭寇的刺刀刺入了肚子! “高旅长!”我勃然大怒,冲过去一刀把那倭寇腰斩,而后看向了高致嵩旅长的伤势,该死!刺入了肚子,高致嵩旅长已经疼得面色苍白了!这样下去高致嵩旅长是会失血过多而亡的!必须要立刻送医院! “高旅长!走!我把你送走!快走!”我慢慢的搀扶起了高旅长,将我的外衣脱了下来,让高旅长拿着堵住伤口,少留些血,可我们刚走没几步,倭寇的几个军官又围了上来,并且把进攻目标转向了高致嵩旅长……该死!该死!该死! 我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焦虑愤怒过! 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高旅长!当心些!你拿着这个!”我把军魂剑递给高致嵩旅长,高致嵩旅长接过军魂剑,严阵以待。 二百二十三血染南京之雨花台双雄陨落(十) “高旅长,我背着你,你拿着这把剑,保护好自己。”我蹲下身子,示意高致嵩旅长趴上来。 周围不少我的士兵看见了这一幕,意识到我和高致嵩旅长发生了危险,于是纷纷过来解围,但是他们的武力远远不及这些倭寇,围过来的我军士兵纷纷都被这些倭寇阻挡住,根本攻不进来。 “高旅长!快上来!我带你突出去!”我再次对高致嵩旅长说道。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我背着高致嵩旅长强行突出去,只要突出去,外面的军队就可以护卫着我们安全撤离,高致嵩旅长受伤严重,必须要快速送到医院治疗。 可是高致嵩旅长还是没有趴到我的背上,而是喘息着说了一句:“云海兄弟,你听我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背着我是肯定突不出去的,我只是个累赘,我不想拖累你,我拜托你最后一件事情,我死后,把我埋葬在我的家乡!” 我惊愕的一回头,高致嵩旅长大吼一声扑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倭寇,丝毫没有估计那倭寇手里端着的长枪和那把刺刀,他的身子身子透过了刺刀,紧紧地缠住了那个倭寇,手里的军魂剑狠狠地扎在了那倭寇的后心,那倭寇惨叫一声而亡,而高致嵩旅长…… 死去倭寇的刺刀穿过了他的胸膛,而后七八个倭寇围了上去把刺刀刺入了高致嵩大哥的背后…… “师座!我们来了!师座!我们来了!弟兄们!杀啊!”刘文宝的声音传了过来,冲锋枪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面前的倭寇全部惨叫着倒地而亡,那些绑着白色头带的倭寇更是被刘文宝屠戮一空,更多的士兵冲了过来,而倭寇则是被我们全部击退…… 我的喉咙里有些腥甜发热的东西,一种抑制不住的感觉让我把这些东西从嘴里吐了出来,而后我感觉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在指挥所里面躺着,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而那个时候正好是一发炮弹落在指挥所外面,两名士兵被炸得支离破碎而亡,鲜血溅的到处都是,而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我们还在雨花台死守!倭寇还在进攻! 我为什么会躺在指挥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觉得那么累? 我的目光四处扫视,突然,我看到了一个人躺在担架上,蒙着一层白布……好像已经牺牲了,奇怪,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战死者,不是应该统一放置的吗?他为什么放在这里? 我走过去,掀起了盖着他的白布,顿时,我的大脑一阵轰鸣,许多记忆涌上心头…… “欧阳团长,逝者已去,不要过度悲伤。” “让高旅长见笑了,我与黄旅长相识虽短,但是与他一见如故,我明白战场之上人命如草芥,只是难以接受罢了。” ………… “欧阳团长!你可醒了!” “高旅长!多谢您的援助,否则,我的军队会受到更大的损失的。”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要不是你的帮助,我们旅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粤东中学的敌人的确势弱,而且大概是听闻了你们攻破了虹口公园,倭寇主动撤退了,我们乘胜追击,歼灭了那股倭寇,而后才到了这里。” ………… “欧阳团长,此事万万不可!此事危险性极大。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欧阳团长,你的身份……” ………… “欧阳团长,我听说军中有一个传言,说是你一定会超越宋希濂将军成为我军中最年轻的将军,当时我还有所怀疑,不过,现在是我是完全不会怀疑的了,淞沪首功,就是你欧阳云海的!欧阳文成公教子有方,一门三代忠良三代名将,必将传为佳话!” ………… “为国战死,无上光荣,自从大战开始,我就没有想着能活下去;不过既然的到了与定倭将军一起并肩奋战的机会,我自然不能错过,和定倭将军一起战斗,那我的命也会得到最好的保障!是吧?” ………… “云海兄弟,你听我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背着我是肯定突不出去的,我只是个累赘,我不想拖累你,我拜托你最后一件事情,我死后,把我埋葬在我的家乡!” 剧烈的炮声恍若炸雷,将我从无边的哀伤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中,外面炮火依旧,而里面……高致嵩旅长冰凉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告诉我,他的确已经为国捐躯了……我擦干了流下的泪水…… 我平复了心情,将白布重新盖在了高致嵩旅长的脸上,整理了一下,站了起来,朝着高致嵩旅长的遗体敬了一个军礼:“致嵩兄,云海一定完成你的遗愿,定然让你落叶归根,不过,请允许云海斩杀一百个倭寇为你报仇!还有,云海定会取下谷寿夫的人头!祭奠你的亡灵。” 我整理了军帽,拿起地上的大刀,擦拭了一下,走出了指挥所。 指挥所外一片火海,倭寇的炮弹密集的炸开,我不断地看到守卫阵地的士兵被子弹击中而亡或是被炮弹掀起而亡,我看的心惊不已,倭寇的火力优势实在是太大,我们实在是吃了大亏…… 炮兵的炮弹已经打完了,炮兵也全部上了战场,和倭寇浴血厮杀,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预备兵力了,那些文书文员和发报员似乎也都投入了战场,天啊,情况怎么到了这种程度,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师座!当心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扑倒在地,而后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一大堆尘土落在了我的身上。 “师座,您没事儿吧?你可算是醒了?”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做起了身子,看着同样一身尘土的刘文宝:“我昏迷了多久?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情况怎么那么危险?” 刘文宝拍掉了脸上的尘土,呸了几声,而后说道:“师座,都怪卑职去的迟了,卑职当时还不知道您已经被倭寇堵住了,卑职一知道就立刻带着人去支援您,可是还是去迟了,高致嵩旅长已经战死了,您吐了一口血,就昏倒了,卑职就把那些倭寇全部击毙了,可是您就一直昏迷了一天一夜。后来倭寇发动了三次冲锋,进行了七次空袭,我们损兵惨重,现在总兵力还不到三千,我们现在很危险,但是南京那里已经派不出援兵了。” 我黯然的点头:“唐生智现在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吧?呵呵,因为这个家伙,高致嵩旅长战死了,我不会放过他的,文宝,组织兵力,我们去进行反击!” 刘文宝欲言又止,我不悦的说道:“怎么婆婆妈妈的,战况紧急,有什么屁话就说!别耽误老子的时间!” 刘文宝突然带着哭丧的声音说道:“师座,您还是去看看朱旅长吧,他……” 我陡然大惊:“怎么回事儿?快带我去看看,朱旅长怎么了?” 刘文宝点点头,站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说:“朱旅长自从高旅长牺牲和您昏迷之后,就亲自指挥战斗,一直在前线,很多人劝他下去可他就是不下去,倭寇的飞机一波一波的的,咱们的飞机没有您的命令不出动,结果朱旅长就被倭寇的飞机给炸伤了,肠子都流出来了,呜呜…… 可是朱旅长就是不下去,把肠子硬是塞回了肚子里,继续指挥作战,呜呜呜,师座,您快去劝劝朱旅长吧,他真的快不行了,快不行了!” 该死!该死!该死!朱赤将军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谷寿夫!我定要把你凌迟处死!!! 我火急火燎的跑到了朱赤将军所在地,远远的就看到脸色苍白的朱赤将军靠在战壕上,肚子上缠着一圈染血的白布。 “朱旅长!您怎么样了?快!快车下去!刘文宝,组织人手,把朱旅长送回南京,找最好的医生治疗!要是朱旅长出了一点儿事情,你就提头来见!!”我一下子跃入战壕里面,来到朱赤将军身旁,看着喘着粗气指挥战斗的朱赤将军,我大为心急:“卫生员呢!快点过来啊!先做点紧急处理!止住血啊!” 刘文宝点头哭道:“是!师座!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朱赤将军一把拉住我和刘文宝,喘息着说道:“云海,文宝,别说了,卫生员已经全部战死了,我没事儿,只不过,受了点儿伤;哎哟!你可醒了,可把我吓坏了,可惜高旅长他……” 我说道:“好了,朱旅长,不要说话了,你受伤很重,我马上派人把你送回南京治疗,这里的战斗就由我来指挥,你不用担心,刘文宝,快点,快点组织人手把朱旅长送走!要是出一点儿事情,我就……”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朱赤将军就一把拉住了我,打断了我的话:“云海,别,别,不用了,我是战场负责人,我是守备长官,阵地在,我在,阵地不在,我亡;在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之前,我不能撤退,云海,我,我们顶不住了,你看看这儿,咱们只剩不到三千人了,这里守不住了,你快走,快走吧!把高旅长的尸体带走,带他回家乡。” 我大怒:“朱旅长!您这是什么话!我欧阳云海是那种人吗?!您先让我丢下弟兄们逃生?我告诉你!你说什么我也不走!这一会我就和你们一起同生共死!定倭将军从来就不会撤退!除了战胜!就是战死!” 朱赤将军苍白的面色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云海,你听我说,我这个伤我自己知道,我撑不到南京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又是校长深为器重的将军,前途不可限量,你对付倭寇也有一套,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高兴地是倭寇,倭寇肯定会举国欢庆,所以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活着! 云海!答应我!在把倭寇赶走之前,你不能死!不能死!你知道吗?你是很多人心里的支柱,你就是不战斗,活着,那也是一种象征,你一定不要妄言牺牲,万万不可如此!云海,答应我!答应我!咳咳咳……”朱赤将军说着就咳嗽起来,吐出了好几口血。 我大急:“朱旅长,你没事吧?” 朱赤将军制住了咳嗽,笑了笑:“云海,我真的不行了,你就当是答应一个死人最后的愿望好不好,好不好?答应我!答应我!我知道这样让你很为难,但你就当是完成一个死人最后的愿望好不好?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你一定要,要完成它!好,好不好?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 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朱赤旅长抓住我的手,越抓越紧,眼里都流出了泪水,我的信仿佛被千刀万剐般疼痛,我几乎不能控制我自己,我一拳捶在了阵地上,把头埋在土地上,止不住的流泪,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能,无力! 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苦过,接连失去重要的战友,还面临着这样的生死抉择,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做?朱赤将军言辞恳切,更是以这样的要求让我离开这里,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二百二十四血染南京之唐生智出逃 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苦过,接连失去重要的战友,还面临着这样的生死抉择,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做?朱赤将军言辞恳切,更是以这样的要求让我离开这里,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出那个决定的,当时的情况,无数次的在我的梦里回放,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是我是如何做出决定的,我根本不知道;虽然在那个时候,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正确性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不这样做,我还会活到如今吗? 但是我究竟是如何做出决定的,我不知道,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仿佛做出那个决定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我”,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回想当时的情况,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在后来的岁月里,无数次的设想,我如果做出别的选择,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为国战死!无上光荣! 为国战死!无上光荣! 为国战死!无上光荣! 在梦里,在安静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无数次的出现这样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和嘶吼声,这八个字,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灵魂里,只要我不死,就不会忘掉这八个字;我不知道这是谁喊出来的,是朱赤将军?是韩宪元团长?亦或是吴求剑团长?或者是八十八师的全体战士? 这不重要,因为他们,还有我,都有同样的身份,烙印在我们灵魂上的抹不去的印记——中国军人…… “你是谁?这里是南京卫戍司令部!未经许可!不许进入!”两个持枪卫兵挡在了我前进的路上,将我前进的路封死,我冷冷的看着这两个卫兵,将他们看得浑身打颤,估计也是他们看见了我浑身硝烟印记和鲜血的恐怖样子,以及我身后的数十个卫兵,同样的浑身鲜血,杀意凛然。 “我是南京卫戍副司令,欧阳云海!让开!”我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带着不到五百的一百师残兵回到了南京,雨花台,已经失守了,朱赤将军战死,雨花台守军全军覆没,也许有少数人逃了出来,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外围阵地,大部分都已经失守,大量残兵败将逃回了南京城里;南京城里,充满了恐慌和不安,到处都是败兵;还有大量惶恐的百姓,他们似乎后悔为什么没有趁早离开南京。 我大怒之下,将高致嵩旅长的尸体妥善安置之后,直接率兵来到了卫戍司令部,打算找唐生智的麻烦,我甚至有了要手刃他,为朱赤将军和高致嵩旅长泄愤的想法,直到雨花台守军全军覆没之前,依旧没有收到撤退的命令,而在雨花台失守前五个钟头,外围阵地,已经大部分失守,倭寇大军已然准备迂回包抄雨花台,将我捉住,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副司令,这个,对不住了副司令,我们接到命令,没有司令的命令,我们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进入司令部。还请定倭将军,不要为难我们。”一个卫兵面色为难的看着我,敬礼道。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为难你们的。”我一个闪身上前,连着两个手刀,将这两个士兵打晕在地,晕过去了,就不算是他们的失职了。 我带着士兵们快速的来到作战会议室,一脚踢开大门,进去一看,除了乱洒一地的作战资料和凌乱的场地,空无一人,我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吩咐道:“文宝,你立刻把这些文件整理一下,带回去,不要留在这儿。” 刘文宝点头:“是!” 我又来到了情报分析办公室,一脚踹开大门,里面还是空无一人,但是同样凌乱,我皱了皱眉头,继续吩咐刘文宝把散落的文件全部收起来,接着来到了唐生智的办公室;我一脚踹开大门,唐生智的办公室里也一样空无一人,但是很是整洁,整洁的,空无一物…… 除了桌子椅子柜子和床,什么都没有……我顿时感到大事不好,猛地往外走;刘文宝追了上来:“师座,怎么了,这里为什么什么人也没有?” 我快速说道:“我觉得情况不对劲,这里非常凌乱,又空无一人,那两个卫兵显然什么也不知道,估计也是在这里的人全部离开之后才被调派而来的,我看,唐生智说不定已经跑了!该死!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或者找别人问问!对了!去找肖山令!” 我带着刘文宝他们快速来到了南京市政府,那里果然还是有人进有人出,显得十分繁忙,我急忙走了进去,卫兵也没有阻拦我;来到了市长办公室,我一把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一看,肖山令将军果然还在! “什么人,怎么回……云海兄弟?这,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在雨花台吗?怎么回来了?这血,天啊!怎么回事儿?”肖山令将军大惊失色,看着我一脸的震惊与诧异,我心下有了明悟,估计我走了之后唐生智就封锁了他得到消息的途径,让他处理琐事,他实际上什么也不知道。 “雨花台已经失守,二六二旅旅长朱赤将军和二六四旅旅长高致嵩将军全部战死,八十八师损兵大半,我留下来的五千士兵,现在只剩下五百,我是逃回来的,在雨花台失守之前;而如今,绝大部分外围阵地都已经失守,倭寇大军即将合围,这些你都不知道吗?”我说道。 肖山令将军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震惊:“怎,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我在这里呆了四天,没有出去,工作太多了,处理不过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冷笑着说道:“我猜的没错,唐生智!哼!山令兄,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帮个忙,去整理一下大街上的败兵,一定要让他们保持建制和军纪,还有,尽量安排百姓们离开南京城,我马上带人去下关!我倒要看看,唐生智是不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这里,朝着下关码头的方向赶去。 “站住!这里是军事重地!未经许可!不许进入!”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向了下关码头,一大堆的卫兵围了上来,看着我们这个样子,大概以为我们是败兵了吧? 我看了看他们胸前的军标,七十八军三十六师?这里怎么会有三十六师的军队?三十六师不是在前线吗?这里不是肖山令将军的宪兵团守卫着的吗?为什么会变成三十六师?宋希濂将军也在这里吗? “我是欧阳云海!南京卫戍副司令!让你们军长过来!”我大声喝道。 这些士兵明显的一愣,但是看到我肩章上的将星,他们也就不再怀疑了,一个领头士兵朝我敬了一礼:“还请副司令等待一会儿,卑职立刻就去通传。” 我点点头。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了宋希濂将军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云海,你怎么来了?唐生智说他接到了校长的撤退命令,并且出示了命令,命令我部接手宪兵团防守下关码头的命令,并且乘坐货轮走了,之前的命令没有解除,我很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的没错,唐生智果然已经走了!他真的丢下南京城的军队和百姓全部走了!只是校长的命令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我问道:“校长的命令?校长下令撤退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先在秣陵关镇守,秣陵关受不住了就去了雨花台,和八十八师的朱赤旅长还有高致嵩旅长一起镇守雨花台,而后高致嵩旅长和朱赤旅长接连为国捐躯,朱赤旅长为了让我离开,死死地顶在那里,先在雨花台已经失守,大部分外围阵地也都失守,南京城危险了。” 宋希濂将军大惊失色:“唐生智在那之前下令全军死守,不让我们撤退,还下令凿毁船只,我感到不对劲,就偷偷的留下了一部分船只,但是绝大部分船只都已经被凿毁了,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一旦有任何部队接近下关码头就开枪阻止他们,唐生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下令取消这道命令,我很奇怪,但是也只能守在这里!” 唐生智啊唐生智,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我深吸了几口气:“宋军长,能不能借用你们的电台,我要给校长发报,告诉校长这里的情况,请求下一步的指示。” 宋希濂将军点点头:“好的!你们快来!这里的电台还能用。”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校长,还有目前南京城的危局,以及几位将军的战死,我想请问校长,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校长的回电来得很快,对于这里发生的事情校长大感意外,对于唐生智的做法校长深表愤怒,定然不会轻饶了他;但是目前的情况十分危险,校长任命我为南京卫戍司令,统帅全部守军,组织撤退,南京城如果不能守,就不要守了,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他已经派军队前往浦口接应我们,要我们快速前往浦口。 拿到了校长的任命,我明白目前我是唯一可以力挽狂澜的人,校长所说的撤退我必须要办到,同时,我还要准备组织让百姓们全部撤离,部队撤离之前,我一定要让百姓全部离开,否则倭寇的兽兵是不会有任何的约束的,既然如此,我就必须要守住下关码头。 “宋军长,请你立刻带领全部人马离开这里,渡江去浦口,那里有部队接应。”我说道。 宋希濂将军一愣:“这是为什么?” 我说道:“我的任务就是救人,能救多少就多少,你也说了船只不多,要是真的一拥而上肯定会出大乱子,所以我必须要尽快的安排分批撤退,三十六师是国家精锐,不容有失,八十七师和八十八师都已经受损严重,三十六师不可以再如此了,宋希濂军长!请您遵守本司令的命令!” 宋希濂将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敬礼说道:“卑职遵命!” 我点点头,转身对刘文宝说道:“文宝,你立刻组织我们剩余的全部士兵担任下关守卫,看守船只,组织百姓和军队的撤离,明白了吗?” 刘文宝点头:“是!师座!可是,您的安全?” 我摆摆手:“有你在就行了,我不用担心的,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主要还是组织撤退;宋军长,请您通电全部能联系到的部队,前任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临阵脱逃,委员长命令我担任新一任的南京卫戍司令,全体军队都受我节制,命令他们快速向南京城集结,我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宋希濂将军点头:“卑职明白!立刻就可以办好!请您放心。” 二百二十五血染南京之绝地大撤离(一) 我摆摆手:“有你在就行了,我不用担心的,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主要还是组织撤退;宋军长,请您通电全部能联系到的部队,前任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临阵脱逃,委员长命令我担任新一任的南京卫戍司令,全体军队都受我节制,命令他们快速向南京城集结,我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宋希濂将军点头:“卑职明白!” 我当即就离开了下关,赶回了南京;我找到了肖山令将军,向他了解一下目前南京城里的情况,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我知道现在南京城里面除了几万的败兵之外,建制完整可以作战的只剩下了肖山令将军直属的七千宪兵,其他的部队,不是还在奋战没有赶回来,就是被倭寇击溃不知所踪。 宋希濂将军的效率很高,电报很快的打了出去,而我赶回南京之后,各支能够联系到的部队的电报也发了过来。 我所能指挥的全部的军队,包括第二军团,第六十六军,第八十三军,第七十一军,第七十二军,第七十八军,以及教导总队和宪兵部队。 第六十六军被倭寇打散了,不过他们基本上大部都撤回了南京,肖山令将军在统计和整合败兵的时候,发现了数千人的六十六军士兵,包括带兵撤回的六十六军军长叶肇军长,还有部分第二军团的军队,绝大部分是四十八师的人马,还有少部分四十一师的,但是主力不知所踪,军团长徐源泉将军也不知所踪,据他们说,他们是与倭寇恶战一场之后,徐源泉将军下令突围,结果被打散了,就朝着南京而来了。 第八十三军也被倭寇击败,但是建制尚且完整,收到了宋希濂将军的电报之后,往南京城而来;七十一军军长王敬久将军得知消息之后放弃了守卫的阵地,率领残军往南京城而来;七十二军,就不用说了,那便是与我共同守卫雨花台的八十八师,主力的两个旅,已经基本上覆灭,还有少数部队守卫着中华门,最多不过一两千人。 教导总队建制最完整,但是损失也很大,但是发去的电报并没有得到总队长桂永清的恢复,反倒是参谋长邱清泉回复了,并且说总队长桂永清已经随着唐生智一起走了,留下他是处理事情的,他正在安排撤退事宜,正巧此时他接到了电报,大喜,下令军队往南京而来。 我很是愤怒,这个桂永清和唐生智一个样子!丢下部队自己逃跑!还是这个参谋长有些骨气,留了下来;而且据此我估计,唐生智的离开必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他所谓的凿沉船只,恐怕自己还是留下了船只撤离;如此上行下效,恐怕各部队的那些个没什么底气的高级军官都会伺机撤离的! 而如今我手头可用的军队,已经不到五万了,面对着十余万的倭寇,各部队还损失严重,我真的是没什么底气;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将军队现有的建制全部取消,将剩下的部队整编为南京卫戍军,我任总指挥,以南京城为据点,继续坚守。这些长官大部分离开倒也有些好处,比如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将这些“无处可归”的士兵们重新整编为五个支队。 第一支队是以六十六军和七十二军的残兵组合在一起的,兵力大约近万,战斗力保持的还可以,有了建制,他们的士气也会恢复一些;只是孙元良将军不知所踪,怕是也离开了南京吧?作为我的老长官,我不想与他为难,他要是真的丢下部队离开,校长会惩处他的;于是我命令叶肇军长为第一支队支队长。 第二支队是以原来八十三军的残兵改编的,大约也还有近万人马,建制完整可以作战,支队长就是邓龙光军长,邓龙光军长倒是硬气,怎么都不愿意放弃军队,要和他们同生共死,本来接到撤退命令后准备组织全军决死突围的,结果接到了电报,就赶回来了。 第三支队就是以教导总队为基础改变的,支队长为邱清泉将军,他的沉着冷静让我非常赞赏,在总队长离去的时候还能坚守岗位,沉着安排撤退事宜,有大将之风;第三支队人数也近万,建制还可以,战斗力也可以,毕竟是教导总队,最早的一支德械军队,战斗意志顽强,非常可依靠。 第四支队是以第二军团和陆军装甲兵团的一部分以及七十一军的残兵组成的,也有近万人,战斗力不足,但是防守起来还是可以的,支队长为王敬久军长。 第五支队就是以南京城中的全部宪兵部队和警察部队改编的最为完整的军队,支队长为肖山令将军,兵力最多,战斗力最强,是我最后准备用以在下关抵抗倭寇的主力,依靠他们,我可以从容安排军民的撤离。 而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组织百姓的撤离,百姓们也很恐慌,接到了唐生智逃跑,以及我担任南京卫戍司令的消息,心里安定了一些;但是在我下令全城撤离之后,他们又乱了起来,一部分害怕倭寇心里惶恐不安的百姓大约五万多人响应了我的号召,在军队的安排下乘船离开了南京,可是仍然有二十多万的百姓不愿意离开,看来是我的原因,有时候,名望太响,也是把双刃剑。 于是我向全城百姓坦白,我们只会坚守三至五天,而后就要全军撤离,如果百姓不随我们一起撤离,那么倭寇进城之后,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了;同时我安排不少人手去散播“谣言”,关于倭寇的暴行等等,于是,又有十来万的百姓决定要离开南京。 但是出乎我的预料,即使如此,南京城里还是有着十来万的百姓不愿意离开,而他们不愿意离开的原因,是因为一个人…… 这是一个德国人,好像叫做拉贝,他看见了南京城里的混乱状况,并且得知了倭寇军队即将攻打南京城,而中国军队不足以保护这座城市,所以他就组织了二十来个留在这里没有随各国大使馆一同撤离的外国人组织了一个“安全区”,实际上就是难民营,为非军事区,收留了不愿意留在南京而安全没有保障的国人。 这里面有德国人、美国人和英国人等,多数都是传教士,本着他们慈悲为怀的上帝,而建立安全区保护南京人;而我听说,这个拉贝其实是德国西门子公司的员工,对于他的胆气和这种英勇的行为,我很是赞扬,但是这种行为,我很明白,注定是要悲剧的,因为倭寇,根本就没有人性。 但是百姓们不知道,他们也不会考虑,对于外国人,他们只是知道倭寇不敢随意伤害外国人,所以就对外国人的难民营产生了盲目地相信,甚至信任度超过军队,因为他们不会离开南京城,而百姓们有很多也不愿意离开南京城,这里是他们的家…… 可是外国的难民营真的可以保护他们吗?据说,已经有三四万的百姓进入了难民营,可是那个难民营里面总共只有二十多个外国人,他们可以保护那些百姓吗?二十多个外国人,和十几万的倭寇,这个比较,很是明显;更何况这个难民营是非军事区,不持有兵器,面对荷枪实弹的倭寇,谁能掌握主动权? 倭寇和安全区,明显的就是一只饥肠辘辘的饿虎和一只软绵绵无力抵抗的大肥羊,这样的结果,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除了德国是他们的盟国,他们尚且需要顾及一些,其他的国家,他们可能真的不会顾及任何问题,除了他们的性命,之前有过先例,欧美国家借机威胁他们,表达他们的不满,所以这一会倭寇也有可能故技重施,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些国家,让他们闭嘴…… 我决定立刻去找这个德国人,我必须要和他谈一谈,我必须要说服他,撤掉这个难民营,和我们一起撤退;留给我的时间不会很多,如果我把这十几万的民众丢下来交给这些大鼻子,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因为我的整肃军纪和重新改编,南京城的秩序已经恢复,虽然没有做生意的人,但是却有足够的宪兵维护秩序,也算是秩序井然,没有拥挤和不和谐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很容易的就来到了难民营,难民营正门,是用栅栏围住的,十五六个带着德国万字标志肩章的中国男子站在门口,正在安排着排队想要进入难民营的百姓。 我点点头,表示赞许,这一定是拉贝的主意,只有这样的肩章才会让倭寇忌惮,毕竟是盟国,德国人,倭寇还是不敢招惹的。于是我带着刘文宝走了过去,几个男人看见了我,明显一愣,这几天,还没有军队的人来到这里,这里毕竟是非军事区,拉贝他们不让军人进入这里。 “请问,拉贝先生在里面吗?”我一走过去,几个人就迎了上来,于是我很有礼貌地问道。 一个领头的中年男子看了看我,显然认为我是个大官,于是鞠了一躬问道:“请问这位长官,您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还请您二位离开,这里,不让军人进入的,这里是非军事区。” 刘文宝大感不爽,正欲上前呵斥,我挥挥手让刘文宝退下,和颜悦色的说道:“我是南京城卫戍总司令欧阳云海,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拜访一下这里的主管拉贝先生,请问,拉贝先生有空见一见我吗?” 中年男子和周围的人大惊失色:“定,定倭将军?您是定倭将军?啊!是!是!小人立刻就去通知拉贝先生!请您稍后,请您稍后。” 我笑着点点头,示意他离去,待他离去通知拉贝之后,我把身上的手枪拿了出来,递到了一个工作人员的手上:“我知道你们这儿的规矩,先帮我代为保管一下,待我离开的时候,再还给我。文宝,你也一样!全部装备都卸下来!留在这里!” 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接过我的手枪,刘文宝很是不爽的把身上的盒子炮冲锋枪还有大刀拿了下来,顺便解下了手榴弹带和子弹带:“师座,这些洋鬼子怎么那么多规矩?怕这怕那的,搞什么非军事区?倭寇可不会和他们讲这个!” 我笑着呵斥道:“混蛋!我们不是倭寇!我们得讲规矩,这些洋人也是在帮助我们,想保护这些百姓,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你给我少说几句,乖乖地听命令,不许说话!听到没有?你要是敢不听命令,我就把你踢出去!” 刘文宝打了个冷战:“谨遵师座命令!卑职绝不敢违抗师座命令!” 我笑着点点头:“很好!很好!” 没过一会儿,一个中年外国男子就跟着方才的男人走了出来,走到大门口,看见了我,连忙朝我走了过来。 二百二十六血染南京之绝地大撤离(二) 没过一会儿,一个中年外国男子就跟着方才的男人走了出来,走到大门口,看见了我,连忙朝我走了过来,看样子,那就是拉贝先生。 一脸大胡子,但是修正的很整齐,衣着朴素,面容严谨,一看就是标准的德国人,据说他还是小胡子叔叔纳粹党的党员,这样的身份,可能是很多人信任他的原因之一;但是倭寇,或许不敢伤害他,可是他所能做到的,也许也很有限,至少,倭寇会因为他是一个德国纳粹党党员就停止暴行吗? 况且小胡子叔叔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以及种种迹象表明,德国和倭寇,已经渐渐的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倭寇的利益就是德国的利益,尽管德国的很多人对倭寇全面入侵我国表示不满,可是国际大环境下,这样的事情,恐怕也是无可奈何吧? “siesindderber黨mtegeneral,ouyangwolken,nichtwahr?hallo!ichwarjohnrabe,einegro?eehre,siezutreffen!duhastgesagt,einigezeitinunseremleben,sosageich,dasssiewissen,istdasrichtig?(您就是那位著名的将军欧阳云海吧?您好!我是约翰拉贝,非常荣幸见到您!据说您在我国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我说的德语您能听懂是吗?)”拉贝先生的德语让我仿佛回到了数年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点点头:“ja,ichkannverstehen,deutsch,natlichwerdeichsagen,vielevonmeinenundihrland,ihrelandesgenerleundstaatsoberhuptereinegutepers?nlichefreundschaftherr,ihrehumanitrenakteure,drkeichdankbarkeit.(是的,我能听懂德语,我当然也会说;我和贵国的很多将军还有贵国的元首先生有很好的私人友谊,对于您的人道主义行为,我表示感谢。)” 拉贝先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eswretoll,ichkonntenichtwirklichchinesischsprechen,meinesprachkenntnissenichtstarkist,wreesauchunhflich,hierzustehen,undgehensiebitteaufmeinhaus!(那就太好了,我不是很会说中文,我的语言能力不是很强;站在这里未免太没有礼貌了,请您去我的家里吧!)” 我点点头,便笑着随他进入了安全区内。 安全区还是挺大的,有不少佩戴袖章的中国人外国人维持秩序,发放食品,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这里毕竟不安全,而且这里的物资储量,似乎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很久,毕竟这里有好几万人,还不断的有人想要进来,他们有足够的储量吗? 很多人看见了我和刘文宝,他们似乎有些奇怪,有些忧虑,有些害怕…… 不能保护这些民众,是我们的耻辱,我几乎没有颜面去面对他们…… 拉贝的家是一座西式别墅,很是漂亮,他是西门子公司的负责人,这倒也不奇怪;我随着他进入了他的家。 一位端庄的德国妇女打开了门,看到了我和拉贝先生之后,微微地笑了笑,鞠了一躬,请我入内;拉贝先生指着这位夫人说道:“dasistmeinefrau,dora,hatunserefamilieinchinalebtseitvielenjahren.(这是我的妻子,朵拉,我们一家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很多年了。)” 我朝着朵拉夫人鞠了一躬:“mrs.hallo!(夫人,您好!)” 朵拉夫人笑了笑说道:“siesindherzlicheingeladen,ouyangwolkengenerle,ihredinge,diewirgehrthaben,sindsieherzlicheingeladen,unsergastzusein.(非常欢迎您,欧阳云海将军,您的事情我们都听说过,欢迎您来作客。)” 我笑着回应道:“ichwdedenken,dassesmirleidumdiedamekmernbin.(鄙人倒觉得不好意思,打扰夫人了。)” 而后拉贝请我去到了他的书房,在那里和他谈话。 “herrrabe,heuteichgekommenwar,verstehstdu?(拉贝先生,我今天的来意,您是否明白?)”坐下之后,我对拉贝先生说道。 拉贝先生一愣,随后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摇了摇头:“nein,ichweiesnicht,herrgenerlekommenhierwas,washoffensiehaben?ichhoffe,ichkannbeimanchenmenschenzuschzen?oderwas?(不,我完全不知道将军先生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您是有什么希望吗?希望我可以保护一些人?还是什么东西?)” 我笑着摇摇头:“nichtderfall,ichheutehierhergekommen,herrrabeisteigentlichaufdieentmilitarisiertezoneaufzulsen,undappellierteanallebgerzugehenzusammenmitderarmeeinnanjing,wdediearmeeihresicherheitgarantieren.(不是这样的,我今天过来这里,其实是想让拉贝先生解散这个非军事区,并且号召全体民众与军队一起离开南京,军队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拉贝先生大为震惊,他也许根本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warum?herrgeneral,warumhastdudasgetan?verstehstdunicht,dass,wennich,wennihrlandnichtverteidigenknnen,diearmeeinnanjing,dannwerdendiemenschenihreslandes,wiemandas?duhastgesagt,denschutzvonmenschenverlassennanjing,kannichnichtverstehen,unddaswirdsicherlichsehrgefhrlich,japanischentruppenhabengrund,sichzudenmenschenzuschieen!(为什么?将军先生,您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您不明白,如果,我是说如果,贵国军队不能保卫南京,那么贵国的民众该怎么办?您所说的保护百姓离开南京,我不能理解,那必将十分的危险,日本军队就有理由朝民众开枪了!)” 我说道:“wennnicht,siesindsicher,wdeicheinemitteilungherausgegebenhaben,werdenunseretruppennurklebennanjingdreibistage,unddannmstenevakuieren.(不是如果,是一定,我早就下发了通知,我国军队最多只会坚守南京三到五天,而后就会撤离。)” 拉贝先生更加疑惑:“alsowegendem,was?ihrgrund,dieszutun?istessie,dassichnichtzumschutzdermenscheninihremland?oderdasssiefragensichmeinefhigkeit,dassichnichtausreichendschzen,dieffentlichkeit?obwohljapanunddeutschlandnichterreichen,eineformelleallianz,aberdiejapanernichtwagen,michzutun,ichbinsicher.(那么是因为什么?您的理由呢?难道是您认为我不会保护贵国的民众?还是说您质疑我的能力,认为我不足以保护民众吗?日本和德国虽然没有达成正式的同盟,但是日本人不敢对我怎样,我确定。) 我摇头:“herrrabe,ichihrenmut,ihrehumanitrengeistichbinauchsehrbewunderungbewundern,abersiesolltenwissen,dassdiejapanischearmeewarkeinemenschlichkeiterhaupt,wissensie,inunseremlandwhrendderletztenkriegistverlorenaufdemgebietdermenschen,durchdieartdererfahrungzutun?fastallevonihnengettetvonderjapanischenarmee,eigentumgeraubtwurde,huserwurdenverbrannt,einwenigbesser,undeswirdgefangenzuharterarbeit,kannichnichtakzeptieren,dienanjingmenschenerlittenauchsolchebehandlung. (拉贝先生,您的勇气我非常敬佩,您的人道主义精神我也非常的钦佩;但是,您要知道,日本军队,是完全没有人性可言的,你是否知道,在过去的战争中我国丢失的领土上的人民,受到了怎样的遭遇吗?他们几乎都被日本军队杀死,女人被强奸后杀死,财物被抢夺,房屋被烧毁,稍微好一些的,也是被抓住做苦力,我不能接受南京的民众也遭到这样的待遇。)” 拉贝先生很是惊讶,但是还是一脸的坚定:“herrgeneral,siehabengesagt,wasichkeinengrundzuvermuten,dasssieihrencharakterundrekord,genug,ummirzuvertraueneuchist,aberdeineanfrage,kannichnichtakzeptieren,habeichdiesessecurityzonezweckhaben,istnichtzumschutzderzivilbevlkerungverletztindervergangenheitniemandumsiezuschzen,undjetztbinichhier,ichwerdesiezuschzen,knnensiedavonzuerzeugen,siezuverlassen,kannabernichtzwang,siezuzwingen,sowerdeichnichtzuerliegen. (将军先生,您所说的事情,我没有理由怀疑,您的人品和战绩,都足以让我信任您,但是您的要求,我不能接受,我建立这个安全区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平民不受伤害,过去没有人保护他们,而现在,我在这里,我就要保护他们,您可以说服他们离去,但是不能用强制的手段强迫他们,那样,我是不会屈服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ichwerdesienichtzwingen,wirdesnichtzwingen,eineeinzelneperson,geradeweilichnichtdazuzwingensie,hierherzukommen,ummitihnenzudiskutieren,dassichnichtglaube,dassihrefhigkeitundentschlossenheit,ichglaubenicht,dassdiejapanerdurchdasvlkerrechtzuhalten,mitallensicherheitsbestimmungenentsprechen,werdensiekeineaufmerksamkeitaufdiese!(我不会强迫您,也不会强迫任何一个人,正是因为我不会强迫他们,才来到这里与您商谈,我不是不相信您的能力和决心,我是不相信日本人会遵守国际法,遵守什么安全条例,他们完全不会注意这些!) 拉贝先生还是摇摇头:“herrgeneral,ichihregeflezuverstehen,sieeineverantwortlichepersongenerlesind,versteheich,aberihreanforderungsokannichnichtwirklichverstehen,wosienahrungundkleidungundobdachhaben,kanndaslebenerhaltenmaximalsicherheit,wennsienichtglaubensiemir,ichkannvorkpfeschwre,wennichnichtschzen,werdeichuntererheblichenstrafen!(将军先生,我明白的您的心情,您是一位负责人的将军,我明白;但是您的要求实在是让我不能理解,在这里,他们有吃有穿有住,生命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保障,如果您不信任我,我可以对着元首发誓,如果我不能保护他们,我必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我感到十分的无奈:“alsoherrrabe,habensiegenendnahrungundwasserversorgthaben?nachdenaktuellentrendswirdesfasthunderttausendflhtlingezugeben,k?nnensiegarantieren,dassihrlebenzutun?einsolcherverlustistesschwerabzusch?tzen.(那么拉贝先生,您有足够的食物和水的供应吗?按照现在的趋势,这里会有将近十万人的难民进入,您可以保证他们的生命吗?那样的损耗,是难以估计的。) 拉贝先生思考了一下:“dieseprobleme,dieunserausschusshateinerelativprogrammatischenantworten,wirwerdennichtzulassen,einflhtlingzuverhungern,eswirdnichttatenloszusehen,bitteversprichmir,sieglauben,dass,ebensowiediejenigen,diesievertrauenihrendeutschenfreunden.(这些问题,我们的委员会有相对的方案应对,我们不会让一个难民饿死,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请您相信我的承诺,就像您信任您的那些德国朋友一样。)” 我看着这个一脸倔强的德国人,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能力说服他了,至少用常规的手段是不行的。 我站起了身子:“wenndasderfallist,herrrabe,ichdenke,ichkannjetztnichterzeugen,aberichwerdeeuchmiteinerreihevonnahrungsmittelnundwasserzuversorgen,istesderarmeeversorgungverlassenwirsobald,undwenigeralsdas,wdeichgebensieansiehaltensiesiebitte,nichtinderjapanischengefundenwerden,sonstwirdessehrschlecht.(既然如此,拉贝先生,我想目前我是不能说服你了;不过,我会为您提供一批粮食和水,那是军队的供给,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用不到这些,我会把它们交给您,请您妥善保存,不要被日本人发现,否则会很糟糕。)” 拉贝先生也站了起来:“vielendankihregro?zigkeit,wennauchnichtnichtunterstzenihreentscheidung,aberichdankeihnen,dasssieeingroerfeldherrsind.(十分感谢您的慷慨,虽然不并不支持您的决定,但我依旧感谢您,您是一位伟大的将军。)” 我点点头,道了一声别,带着刘文宝,离开了安全区。 “师座,您和那个大鼻子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啊?卑职看那大鼻子好像很狂傲的样子,要不要卑职修理他一下?”回去的路上,刘文宝问道。 “混账!说什么混账话?啊!我们是军人!不是帮派!更不是土匪!修理他一下?怎么修理?如何修理?你想引起国际纠纷吗?混蛋!我看你才是狂傲!”闻言我大怒,狠狠的斥责了刘文宝一顿。 看刘文宝一脸唯唯诺诺知错的样子,我也就不追究了,接着说道:“我是想要劝他把安全区给取消了,并且号召民众和我们一起离开南京,我们会保护他们的安全,把这些人留在南京,我实在是不放心;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他,有他的保证,那些民众自然就不会离开南京了,我就给了他一批粮食和水,希望他可以尽力保护那些民众。”我说道。 刘文宝说道:“这个大鼻子真是不知好歹,要是换做倭寇,还会对他们那么客气吗?他是没有见过倭寇是多么惨绝人寰!要是将来他见到了倭寇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他一定会后悔的!师座,别搭理他!让他后悔去。” 我的眉头一皱:“说什么屁话!他保护的是我们的民众!是中国人!受苦受难的不会是外国人,肯定是中国人!” 同时我的心里微微有些不好的感觉,我总觉得刘文宝这句话说的不好,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好,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愿倭寇真的会顾忌他的身份,别做太多惨绝人寰的事情…… 可是倭寇真的会如我所愿吗?我不敢相信,但是我宁愿相信,因为我无能,我不能保护这些民众;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算拼着全军覆没,也会引兵回击,救出那些可怜的民众…… 但我没有,我竟然把那些希望寄托在倭寇还存在着一丝良知,这将使我后悔一辈子…… 二百二十七血染南京之绝地大撤离(三) 回到指挥部,我又开始关注起了目前的最新战况。 我所安排的五个支队,除了第五支队是总预备队没有出战以外,其他的几个支队都已经安排在了南京城的各大城门处进行守卫作战,而倭寇也已经集中兵力,将南京城合围起来,只是目前还没有发动进攻,但是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发动进攻的。 中华门、光华门一线是最重要的阵地,不能有失,其他各处阵地也都极为重要,一旦有一个门被突破,南京城就很有可能被全面突破,那么我就不得不尽早的实施撤退计划了;愿意撤离南京的十余万民众在一百师士兵的帮助下,昼夜不停地渡江撤离,得知了船只被毁掉不少的情况后,我又从其它地方调集了不少渔船,还有支援部队带来的船只,目前才过去一天,运送了六万多民众,还有八九万的民众没有运送完,按照这个趋势,我们至少还要坚持两天。 而在我宣布全体军队放弃现有阵地转移向南京的时候,也就是昨天,当涂和芜湖的守军也就撤退了,他们面临着倭寇十八师团和国崎支队的猛攻,损兵严重,倒也是不得不撤退,所以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八日,,当涂和芜湖失守,而今天传来消息,占据芜湖之倭寇十八师团横渡长江,进占裕溪口;占据当涂之国崎支队,横渡长江,进击和县,目前正在激战,但是和县的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一旦失去了和县,倭寇大军必将直扑浦口,切断我军的退路,所以我必须要在倭寇进占浦口之前撤出南京! “师座!师座!外面飞来了好多的倭寇军机!”刘文宝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我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混账!倭寇空袭!为何不拉防空警报?防空部队是吃干饭的吗?把长官找来!我要毙了他!” 刘文宝连忙阻止我:“师座,不是他们不拉警报,而是倭寇并没有进行空袭,只是撒下了很多的传单,然后就飞走了,您看这个传单。” 我接过刘文宝手里的传单,一看,好家伙!致南京卫戍司令欧阳云海劝降文告,这是松井石根发布的劝降文告,难道,松井石根病好了,复位了?这个我不必关注,倒是这个劝降文告,他希望我在隔日中午之前投降,也就是说要我在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日中午之前投降,否则就要发动总攻击,不保证南京市民的安全。 我不屑地笑了笑,而后撕毁了这份文告:“文宝,传我命令!空军准备,明日正午前十分钟,也就是十一时五十分,准时起飞轰炸倭寇阵地,虽然我很想现在就轰炸,但是能够争取一些时间就争取一些时间。还有,告诉他们,此次轰炸完毕,他们就可以撤回武汉或者重庆,离开南京。” 刘文宝点点头敬礼道:“卑职明白!” 我又下了几份命令给肖山令将军,命令他安排第五支队的兵马去协助一百师的残兵帮助百姓快速渡江,不要浪费了这宝贵的时间,同时我再次下令各军队严密固守各自防区,没有命令,不允许撤退,不惜一切代价,一直坚持到所有愿意撤离南京的民众全部安全撤离为止! 准备好了这一切,我带着刘文宝去往了我最为重视的阵地——光华门一带,这里我安排给了第一支队,也就是六十六军和七十二军的残部所组成的混合军队所镇守的区域,支队长是叶肇军长,光华门和中华门同气连枝,一个都不能丢失。 但是光华门让我最为重视,因为聚集在这里欲图进攻的倭寇数量最多,根据情报,这里的倭寇是倭寇第九师团主力,这个师团也曾是我的手下败将,只是这一回,我的主力王牌不在身边,只有依靠这些残兵和第九师团的主力做斗争了,但愿我们可以守住。 “司令,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汽油桶,石块,还有炸药包这些都已经准备够了,兵力也安排妥当,只等倭寇进攻了。”叶肇军长见我到了,立刻上前立正报告道。 我点点头:“叶军长,光华门极为重要,一旦失守,情况不堪设想;进攻光华门的倭寇数量也很多,你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倭寇的重炮很有可能会把光华门轰塌,那个时候才是最危险的,延伸阵地你准备好了吗?” 叶肇军长点点头:“根据司令的安排,我们准备好了延伸阵地,一旦城门城楼坍塌,我们的主力会立刻进入延伸阵地进行下一步的抵抗,司令,您就放心吧!只要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人,就绝不让倭寇一兵一卒跨过这里!” 我笑道:“那大可不必,我们只是抵抗一部分时间,等百姓全部离开之后,我们也就可以撤离了,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注意保存实力,这些士兵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他们的价值,远远高于新兵,我们要尽全力保住这些老兵,明白吗?” 叶肇军长点头:“卑职明白!” 而后我便离开了光华门阵地,挨个儿的巡视了各个阵地,包括太平门,中山门,中华门,紫金山,以及上元门,最后前往下关,看了看那里百姓撤离的速度,我点点头,这样的速度,再有一天就可以全部撤离了,这一天的时间,我还是足以坚守的。 接着我便回到了指挥部,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早早的上床休息了,明天开始会有累日的苦战,没有充沛的精力和体力是不足以坚持下来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了,吃过早饭,整顿了着装,我全副武装的带着五百勇士在城中巡防;昨天,我便把守卫下关和协助百姓渡江的任务全部交给了肖山令将军,让他带领第五支队全面负责这些事情,而我将五百一百师的勇士拉了出来,作为预备队,巡视城市,并且准备随时参与到防御作战当中,哪个城门告急,我就去哪个城门支援。 当我巡视到拉贝先生的安全区的时候,看见还有不少人排着队往安全区里面走,昨天刘文宝的话就袭上了我的心头,心里不祥的预感愈来愈盛,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安全区,将会很不安全,我并不认为这个安全区能够保护这些不愿意走的南京市民。 也许是受到昨天的传单的影响,人更多了,拉贝先生也出来维持秩序了;拉贝先生见到我,走上前来向我打招呼:“generalsir,wollensiediestun?japanischentruppenzunochangreifen?(将军先生,您这是要去做什么?日本军队是要进攻了吗?)” 我点点头:“gesternhatdiejapanischearmeeflyersolltensieesgesehenhaben?ichkapitulationistunmglich,sodiejapanischearmeewdeeineallgemeineoffensivegegenmittagstarten,wennzudiesemzeitpunktdiestadtnanjingwirdsehrgefhrlich,herrrabe,siewissenimmernochnicht,dassaufmeinenvorschlagzuakzeptieren?(昨天日本军队的传单您应该看过了吧?我是不可能的投降的,所以日本军队会在正午的时候发动总攻,那个时候南京城会非常危险,拉贝先生,您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吗?)” 拉贝先生点点头:“herrgeneral,ichhabegeschworenhatte,siezuschzen,istesnotwendig,meineneidzuvervollst?ndigen,kannichnichtmeineneidnichtgehalten,dasbedeutetverrat,wieherrgeneralnichtherausgeben,bitterespektierensiemeinewahlherrgeneral,unddiesemenschenentscheidungen.(将军先生,我已经发过誓要保护他们,就要完成我的誓言,我不能够不遵守我的誓言,那样意味着背叛,正如同将军先生不会投降一样,请将军先生尊重我的选择,以及这些民众的选择。)” 我无奈的笑了笑,拉贝先生没有见过倭寇是何等的惨绝人寰,是何等的暴虐,所以他相信自己的身份可以阻止倭寇的行为,或许吧,倭寇至少会对德国有些忌惮,目前,这些相信拉贝先生的民众,也只能选择相信拉贝先生了,而我,也只能选择相信拉贝先生。 “herrrabe,indiesemfallkannichnichtssagen,aberichhabeeinenvorschlagmachen,knnensiestattder,vielebumeeinpaargesichterdeutscherflaggeindersicherheitszonedergebude,sondernaucheinpaarmehrbumestehenvorderdeutschenflagge,diesistdiejapanischearmeebetrifft,soisteinegreabschreckung.(拉贝先生,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是我有一些提议,您可以在大门的地方,多树几面德国国旗,在安全区内的建筑上,也要多树几面德国国旗,这对于日本军队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威慑。)”我看了看四周,突然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无论如何,能够做到什么,我就要尽全力做到;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但是也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拉贝先生眼睛一亮,露出了兴奋的神情:“herrgeneral,knnensiewirklichsehrclever!ichhabesofortangeordnetmenschenzudiesemthemazubesuchen,ichdankeihnensehrihrehilfe.(将军先生,您可真是非常聪明!我立刻安排人去办这件事情,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我点头,同时抽出了刘文宝腰间的盒子炮,递给拉贝先生:“herrrabe,sieakzeptieren,jedochkannesihnenmiteinwenighilfezuleisten.(拉贝先生,这个请您收下,无论如何,它都可以为您提供些许的帮助。)” 拉贝先生一愣,随后连连摇头,将盒子炮推了回来:“herrgeneral,hieristderentmilitarisiertensicherenbereich,wennicheinewaffehalten,unddasstehtimwiderspruchzudemgrundsatz,diejapanischearmeeeinenvorwand,umeinenangriffaufmichgestartethaben,wdeichmichsehrpeinlich,soherrgeneral,verstehenbitte.(将军先生,这里是非军事安全区,如果我持有武器,那就是违背了原则问题,日本军队就有借口对我发难,我会非常为难的,所以,将军先生,请您理解。)” 我想想也是,要是倭寇真的得到了这样的机会,恐怕拉贝先生和整个安全区都会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倭寇就有足够的理由做他们想做的事情,那么我就是罪人了,于是我收回了盒子炮:“herrrabe,kanndiesdasletztemaltrafenwirunssein,dennihrgeschuldeten,danktemir,undwennicherlebenkann,wirdesihnendanken.(拉贝先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对于您的义举,我表示感谢,如果我还能活下来,一定会感谢您的。)” 拉贝先生握住我的手:“herrgeneral,werdensieinderlagesein,umzuerleben.(将军先生,您一定可以活下来的。)” 或许吧,或许我可以活下来,或许我也会战死在这里,但是无论如何,我也要完成我的任务;于是我告别了拉贝先生,继续执行我的使命。 时间差的不远了,我是时候该准备一下,与倭寇的死战了;十一点五十分,空军起飞轰炸倭寇,而后,就是我们和倭寇的决战! 二百二十八血染南京之绝地大撤离(四) “komehдaht,tыotctpaheh,xopoшo!mы,6e3ycлoвho,выпoлhnm3aдahne!”苏联大鼻子的队长叫什么莫洛托夫斯基的笑着朝我敬了一礼,说道。 今天就要和这些苏联大鼻子分开了,虽然对那个国家我很不喜欢,但是这个国家的人民,或者是这些单纯的军人,我还是抱有一丝好感的,特别是他们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之后,所以,我还是向他们表达了友谊,打算在这最后一刻过来和他们道个别,为他们送行;不过我只会说英语德语和日语,不懂俄语,所以还是带了个翻译过来。 翻译低声对说说道:“他说,司令官,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我点点头:“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你们的为我国的抗战事业所做出的贡献我是不会忘记的;非常感谢你们,这些天来为我们的付出的,今天也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但愿,我们都能活下去。” 战场上,祝愿战友可以活下去,是最好的表达友谊的方式;因为在战场上,每一个人想的,都是活下去。 翻译说了一大串俄语:“xotrmыжnвemвpemehnoчehьkopotko,hoвывhaшenctpahe6opцamвkлaдвдeлo,rhe3a6yдy;Бoльшoecпacn6oвam,чtoвэtnдhnдлrhac3aceгoдhr,moжetэtoвпocлeдhnnpa3,koгдamывctpetnлncь,haдeюcь,mыcmoжemжntьвeчho.” 莫洛托夫斯基向我说道:“komahдyющnncэp,xotrmы6ылnвpa3hыxctpahax,вoehhocлyжaщne,hoвычeлoвeчecknxnвoehhыnпotehцnaл,дaвanteвecьmaвы3ывaюtвocxnщehne,nmыhaдeemcr,чtoвыtakжemoжeteжntь,вплotьдoпo6eдывtotдehь.” 翻译对我说:“他说,司令官先生,虽然我们是不同国家的军人,但是您的人品和军事能力,让我们十分的敬佩,我们希望,您也可以活下去,一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我点点头,说道:“希望我们都能活到那一天,等到那一天,我会请你们喝酒的,喝我们东北的烧刀子,那个比伏特加要烈的多!” 翻译说道:“xoчet,чto6ыmыmoглnдoжntьдoэtoгoдhr,пokaвtotдehь,koгдarпpoшyвacпntь,пntь,mы-cжeчьэtothoж,чemвoдka,6oлeecлoжhыmn!” 他们听后,先是一阵笑意,而后严肃的立正,整齐列队,朝我敬礼;我点了点头,立正,回敬一礼。目送他们非常快速的进入了飞机舱中,准备作战。 看着这些苏联战鹰飞上蓝天,朝着倭寇勇猛的扑过去,情不自禁,我对着那些战鹰敬了一个军礼:“祝你们好运,大鼻子们!可要活下去啊!要是我们都能活着,说不定还能在一起喝酒,祝你们好运。” 阵阵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我意识到轰炸已经开始,那么再过不久,就要迎来倭寇如潮水一般的攻击了;我紧了紧手中的枪,对刘文宝说道:“文宝,我们去光华门!” 刘文宝点点头,一挥手,五百勇士随我一起奔赴死战之地。 “轰!轰!轰!轰!” 还未抵达光华门,就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在那个方向响起,我知道,那必然是倭寇的重炮轰击!不过这些炮声断断续续的,应该是那些苏联大鼻子们在干扰倭寇,拼命地轰炸倭寇军队,倭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大概不会想到,我会先于他们出手,虽然他们也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飞机一旦出战,就意味着我拒绝了他们的投降要求,所以,南京城,进入战时状态!倭寇的总攻,开始了! 当我率领五百勇士赶到光华门城墙下面的时候,苏联大鼻子们撤退了,他们将去往武汉或者重庆整军再战,而我同事看见了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将士从城楼掉落,随之而下的是大量的砖石,我估计那是倭寇的大炮所致;我当下就带着人望城楼上跑,城楼上一片混乱,我们的伤亡非常惨重,一发接着一发的炮弹在城楼上爆炸,一个又一个战士被炸的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倭寇的重炮似乎被摧毁了不少,所以轰击光华门的大多都是轻型火炮,比如山炮迫击炮之类的,像那些足以摧毁城墙的重炮射击,还真没多少,虽然城墙已经被炸出了几个缺口,但是位置很高,倭寇不足以从外面钻进来,不过要是再多来几下子,城墙不保,延伸阵地就要提前派上用场了。 “快点儿!注意躲避倭寇的炮击!别站在这儿!当枪靶子啊!快滚!”叶肇军长粗暴的吼声传来,同时我看见叶肇军长一脚踢开了一个傻愣愣站着的大头兵,而后扑倒;紧接着一个炮弹在那里爆炸,叶肇军长救了那大头兵。 待硝烟散去,我连忙扑了上去,一下子把叶肇军长拎起来:“叶军长,您没事情吧?” 叶肇军长抹了两把脸,呸了几下,抬头一看是我:“司令?哎呀!司令!您怎么来了?!这里危险的很那!快走快走快走!这里有我守着丢不了,狗日就是的炮火猛,别的没什么,快走快走!” 我一把把叶肇军长推开:“滚蛋!老子是司令!想在哪里就在哪里!现在这里最危险!本司令岂有坐视不管之理?你马上指挥军队作战!不要管我!倭寇的炮火攻击一旦结束,就是大军冲锋,一定要扛住!” 叶肇军长点点头:“卑职遵命!弟兄们!给老子扛住!扛不住都要死!”说完叶肇军长抱起一挺机枪对着城楼下面就开始扫射,但是倭寇的炮击实在是太猛,叶肇军长不得不退了下来,我们陷入了下风。 过了一会儿,倭寇的炮击停止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枪击子弹和装甲车的炮火,一样凶猛的火力;将我们打的几乎抬不起头来,实在是太过凶猛,士兵们几乎一抬头就要被击中,而后软绵绵的倒地身亡,偶尔几个不怕死的士兵站起来扫射倭寇,也都被打成了筛子;城楼上到处都可以看见倭寇的子弹打来时的弹孔,以及四溅的砖石屑。不一会儿,倭寇就已经接近了光华门城墙。 “刘文宝!”我大声吼道。 “在!”刘文宝来到我身边:“师座!有何命令!” 我拿出了身上全部的手榴弹:“通知全体士兵,进行手榴弹的集中轰炸!给我压制住这帮倭寇!取得主动权!” 刘文宝大吼一声:“明白!全体都有!用卧地姿势,投掷手榴弹!” 精心的训练起到了良好的作用,士兵们匍匐在地上,用最标准的姿势投弹,一阵阵剧烈的轰鸣声响起,我抬起头,看了看城下面,不断爆炸的手榴弹哥那些前进的倭寇带来了极大的影响,第一支队的士兵见到这招有用,也纷纷拿出手榴弹,朝城下扔,一时间,城下成为了手榴弹的海洋。 倭寇密集的充分阵型使得他们的损失很大,攻击力度减弱,我看准这个好时机,抢过身边一个士兵抱着的轻机枪,站起来,端着轻机枪对着城下猛烈扫射:“弟兄们!打!” 士兵们被我感染,全部勇敢地站了起来,扔手榴弹的扔手榴弹,射击的射击,古老的明城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居高临下的我们,还是占据了很大的优势的,不断的爆炸和我们突然变强的火力让倭寇无所适从,,一时间我们占据了上风,而倭寇略显慌乱。 不过倭寇的素质真不是盖的,当即就发动了反击,精准的枪法让我们不断地有士兵中枪受伤或是阵亡,运气好的倒在城楼上还能被收尸;运气不好的掉落城楼下,摔成肉饼……境况惨不忍睹,刘文宝带着士兵们用冲锋枪发动了密集射击,倭寇损兵惨重,纷纷退回了装甲车的后面,借助装甲车之力挡住子弹,伺机反攻。 城中只有陆军装甲兵团,也就是杜聿明将军的军队里的一个战斗连队,那是准备用来等南京城破之后和倭寇展开巷战时用的,不过综合考量了各种情况之后,我直接放弃用装甲车和倭寇展开巷战,而是用他们去守卫下关。 这样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目前,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要是这个时候把装甲车用上了,必然会被倭寇的重炮早早摧毁,到时候该用的时候没得用;所以现在我手上没有装甲车可以和倭寇对抗,要是我的装甲团还在,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杀出城外,将倭寇碾碎!老狐狸教给我的钢铁洪流战术,我一直无法实验呢! 可是眼前我们还是落了下风,倭寇装甲车不惧子弹的攻击,而手榴弹又难以命中目标,要是唐宇在这里,我倒是可以让他试试,用手榴弹当做飞刀,计算好时间差,能不能正好用手榴弹击中倭寇的装甲车,可是唐宇不在,被我打晕了送走了,所以,我们无能为力。 在这要死的时候,倭寇的军机竟然发动了空袭,炸弹和子弹不断地倾泻在城楼上,我们真的是被打的抬不起头来了,还要随时准备躲避倭寇的炮弹,防止被炸死,一时间,我们的损失极为惨重,大量的战士被炸得血肉四溅,尸骨无存…… 我真的是忍不住这样惨重的伤亡了,可是我又无能为力,没有空军,没有装甲兵,只有步兵和血肉之躯,就连炮兵都损失惨重,山炮还剩六门,迫击炮还剩十二门,炮弹不多;原本配属的炮兵三团和四团都损失严重,整补去了,一百师直属炮兵团撤退了,南京卫戍军的炮兵大多被倭寇消灭,最后的一支炮兵我也是打算在守卫下关的时候派上用场,在这里要是提前用了,弄不好又是全军覆没的惨剧。 空袭总有结束的时候,而空袭的时候我们也会拿着机枪对空射击,虽然这种方法是杯水车薪的,可是多多少少也能为倭寇带来一点儿压力,数百把机枪齐鸣,倭寇的飞机慌忙拉升高度,有的飞机被击伤撤退了,有的一看情况不妙,也撤退了,第一次空袭就被我们击退了,但是我们并没有感到快乐,因为我们发现一架架云梯架在了城楼上! 倭寇要爬城楼作战了!不能让他们上来! “全体都有!给我用石头砸,把梯子推倒,坚决不要放一个倭寇上来!”我大吼一声,端起一把长枪倒过来用枪托对着离我最近的云梯就是猛撞,幸好这云梯刚架不久,我很轻松地就把这云梯给推倒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密集射击让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我急忙蹲下,可就要被打成马蜂窝了!这帮该死的倭寇!射的真准! 我放眼望去,不断的有正欲推倒倭寇云梯的战士被倭寇击毙,用大石头和炸药包攻击倭寇的战士也受损颇多,在这样下去倭寇定然会登上城楼,一旦倭寇登上城楼,那么我们的损失必然会急剧上升!正着急间,我猛然看见了刘文宝贝后背着的那根长铁棍!对了!那根铁棍! “刘文宝!把你背上的铁棍给我!快点!”我大声吼道。 二百二十九血染南京之绝地大撤离(五) 我放眼望去,不断的有正欲推倒倭寇云梯的战士被倭寇击毙,用大石头和炸药包攻击倭寇的战士也受损颇多,在这样下去倭寇定然会登上城楼,一旦倭寇登上城楼,那么我们的损失必然会急剧上升!城楼能否守住,也成了问题!正着急间,我猛然看见了刘文宝贝后背着的那根长铁棍!对了!那根铁棍! “刘文宝!把你背上的铁棍给我!快点!”我大声吼道。 刘文宝一愣:“为什么,师座?您要铁棍做什么?这是旗杆啊!用来撑旗子的!”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闭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把铁棍给我!耽误了你负责啊!” 刘文宝弱弱的把铁棍抽出来,一脸委屈的样子;我也没有时间安慰他了,端着铁棍,我大吼一声:“给我下去吧!”一棍子顶在了那云梯上,用力一推,很轻松的就将那云梯推了下去,战场很嘈杂,我没有听到倭寇的惨叫声,但是我想,那场面一定很“美丽”,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而后我快速的赶到了另一架云梯面前,用力一推,将它顶了下去;而后我接连顶下去六架云梯,其他还有两架云梯被士兵们联手推了下去;我来到最后一架云梯面前,冷笑一声,准备将它顶下去,但是在我准备挥棒的那一瞬间,一个倭寇的头颅冒了上来。 我先是一惊,那倭寇显然也是大惊失色,呆呆的在那里不动弹,我回过神来,将铁棍高高举起,狠狠地砸在了这倭寇的脑袋上,由于我用力过猛,将倭寇的钢盔打的凹了下去,那倭寇瞪大了眼睛七窍流血,而后眼睛一翻,软绵绵的掉了下去,随后我用力一捅,将最后一架云梯顶了下去。 我们还来不及欢庆危机解除,新一轮的危机接踵而至;倭寇发现步兵突击损失太大,就架起了炮兵阵地,迫击炮排成了一长排,轰轰轰轰的进行起了猛烈地炮击,顿时城楼上一片火海,打出都是炸弹爆炸……迫击炮的威力不足以摧毁城楼,但是足以摧毁抵抗的兵力。 猝不及防之下,我们的士兵损失惨重,大量士兵血洒城楼,尸骨无存,我的身上,也被溅满了士兵们的热血……我顿时感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寻找掩体!卧倒!卧倒!不要乱跑!刘文宝!把我的狙击枪拿来!” 我大吼一声,刘文宝立刻窜了过来:“嘿嘿!师座!就知道您要用到这狙击枪,我可是从郑宇强的手里把它抢过来的,怎么样,及时吧?”我一脚把刘文宝踹开:“别蹲着!找死啊!趴下去!别离我太近!” 我一个转身伏在城墙后面,把枪放在两个墙垛之间的空隙里,眼睛对准了瞄准镜,一个倭寇大吼大叫者拿着指挥刀乱挥,我觉得很不爽,于是当先一枪爆了他的头!这军官软绵绵的到了下去,周围炮兵大惊失色,炮击发生了一个短暂的间断;趁此良机,我大喊:“弟兄们快反击!盯着他们的炮兵打!” 而后我连着三枪,放到了三个正准备放入炮弹射击的倭寇,又接连三枪打翻了三个挥舞着旗子的号令士兵,让倭寇炮兵的攻击陷入了短暂的停滞,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把倭寇的炮兵压制住! 士兵们听从了我的命令,急忙拿着武器对着炮兵阵地射击,轻重机枪轰鸣,一时间将那些炮兵打的手忙脚乱,损失惨重,但是这个时候,整顿完毕的步兵和装甲车又冲了上来,挡在了炮兵前面,进行冲锋和轰击,而且这一回的装甲车是坦克,炮火凶猛,将城墙打出了好几个窟窿,我们又战死了不少人;面对这种情况,我毫无办法,光华门如此,中华门呢?中山门呢?上元门呢?那里又会是如何的惨剧? 不断地有士兵在我的面前战死,或被炸死,或被子弹击中而亡,或是尸体完整,或是死无全尸……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战争,这是我们的光荣,也是我们的悲哀…… 作为总司令,总指挥官,这是我的无能……我不能采用什么战术减少这样的伤亡,因为我想不出什么好的战术,倭寇绝对的实力优势和火力压制让我没有别的方法对抗倭寇,空军没有,装甲部队没有,炮兵没有,有的,只有血肉之躯和不屈的意志…… 夕阳西下,倭寇的攻击停止了,冬天天色黑的早,对于攻城方而言,是非常不利的;他们在这半天的攻击中没能攻下光华门,所以撤军回去了,准备整军明日再战;而我军这里更是惨象一片,城楼上全是红色的血液和碎肉,还有残肢断臂,偶尔能看见几具完整的尸体,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这是一种悲哀,一种不可避免的悲哀…… 倭寇强烈的炮火攻击下,人又如何能抵挡住呢?尸体被炸碎是常有的事情,被四散的砖石碎片击中了也是常有的事情,运气好的被击中手臂,运气不好的直接被击中眼睛,甚至直接丢掉性命的,不过他们都还是幸运的,不幸运的,就是尸骨无存…… 不过好在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种惨不忍睹的景象,这种景象,我们不仅仅会在现在看到,要是能活下去,我们还会在未来看到更多……这是每一个军人的必修课…… 我和叶肇军长无力的靠在城楼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莫名的伤感和悲哀,我们是他们的长官,但是却不能挽救他们,这不得不说是我们的无能,是我们的过失……活着的士兵们一脸悲哀的搬运战死者和受伤者的尸体,或者是清理着已经积成的血潭,那是被炮弹炸出的弹坑,而后被我们战死的战士们的鲜血填满了……里面还有数不清的残肢断臂和内脏……天啊!这样的悲剧还要持续多久? “叶军长,你还好吧?没受什么伤吧?”我无力的问道。 叶肇军长同样无力的回答道:“只是被擦伤,无所谓,司令,倒是您最重要啊,您也看到了,这里的战斗实在是太凶险了,您还是离开这里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不就都完了吗?” 我摇摇头:“小鬼子想把我干掉,他们还不够格!我发过誓,倭寇不灭,我欧阳云海就不会死;你放心,我死不了!哈哈哈!” 叶肇军长说道:“司令啊,您还是离开吧!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您担负着这里是数十万人的性命啊!您不能有事的!否则,我万死难辞其咎啊!司令,您是中央军里面对待我们这些旁系最公正的将军了,又深得校长器重,您的价值,太大了!您给我们的恩情,我们就是全死了也还不清,所以,司令,您离开吧!” 我拍了拍叶肇军长的肩膀,笑着说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离开这里,士兵们信任我,你们信任我,我才不能辜负你们的信任,对吗?” “支队长,总司令,伤亡统计出来了;第一支队总兵力九千四百人,今天的一战损兵二千六百七十一人,伤兵满营,几乎没有不受伤的士兵,受伤的士兵里面,不能继续作战的士兵有三分之一,不是受了重伤就是失去了一条腿或者是手还有眼睛,伤得很重,支队长,总司令,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叶肇军长六十六军的一五九师师长谭邃走到我和叶肇军长面前,向我们报告道;谭邃师长身上缠着不少绷带,看来也是受伤颇重。 叶肇军长喘着粗气说道:“司令,我们的损失很大,再打下去,就要打光了,我们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坐了起来,点点头,说道:“我们的确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会去看看百姓们的撤离还需要多久,我把我那五百人马给你们留下,你们坚守住,等到我传达撤退命令之后,要趁夜快速撤出,不能引起倭寇的警觉,明白吗?” 叶肇军长和谭邃师长点点头表示明白,又休息了一会儿,我带着刘文宝一人,去往各阵地视察情况。 中华门阵地守军,第二支队,八十三军改编而来的支队,在支队长邓龙光将军的带领下,和倭寇血战一个下午,损失了一千多兵马,打退了倭寇八次冲锋,击毙倭寇五百余人,顶住了长达一个小时的炮击,硬生生的守住了中华门,但是其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不过邓龙光军长是一名真正的铁血汉子,向我表示,这不是什么难处,只要我不下撤退命令,他就可以坚守住中华门,要是丢了阵地,他必然以死谢罪。 中山门阵地守军,第三支队,教导总队的精锐们组成的支队,邱清泉将军领兵镇守,沉着应对,冷静防守,士兵们训练有素,战斗力强大,又懂得各种战斗方式;所以损失最少,只有七百多人,打退了倭寇的连番冲锋,战果最佳,击毙了倭寇八百多人;我非常赞赏邱清泉将军的能力,教导总队,果然还是有真将军的。 太平门阵地,王敬久将军率领第四支队,拼命地和倭寇展开一轮又一轮拼死搏斗,终于是将倭寇疯狂的攻势打退了,保住了太平门,损兵一千余,受伤的更多,击毙倭寇四百多;但是情况还是比光华门要好,光华门的损失是最大的,这也证明了倭寇主攻点是光华门。叶肇军长那里非常的 肖山令将军率领部分宪兵在城中维持秩序,倭寇猛烈地炮击撞击着南京人脆弱的灵魂,他们不顾一切的离开那个过去自以为安全的家,向拉贝的安全区涌去,甚至有些混乱,还出现了踩死人的悲剧,肖山令将军无奈之下持枪维持秩序,总算是将秩序给勉强整理了一下,南京市民排着队进入安全区。 大难临头,人们就这样没有秩序,没有精神吗?只有暴力才能压制住国人吗?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是蒙元满清四百年荼毒的遗祸,也是古代汉族统治者愚民政策的遗毒,我总认为,从唐代之后,我们就出现了这种国民性,想要改变他,只有用更为激烈的手段,就是铁和血!采用德意志王朝战争的手段,重塑铁血的国民性,唤醒深藏在我们血脉中的汉唐雄风。 抗日战争,就是一个绝好的契机,所以我要杀,我要一直杀,一直杀到汉唐血脉的觉醒!用倭寇的血唤醒汉唐血脉!而我相信,如今,已经有一部分人觉醒了汉唐血脉! 这条路,必将是艰难险阻不断的,但是我将义无返顾的走下去,无论如何,我都要走下去。这是我的使命,我作为抗日军人的使命。 二百三十血染南京之绝地大撤离(六) 一个晚上,我们不休息,拼命地运送民众过江,又得以将六万多民众摸黑送走,现在还剩下三万多民众,再有一天就可以全部解决了,只要顺利,今天晚上就可以实施撤退计划,离开这片死地了。 第二天一早,倭寇再度展开了疯狂的进攻城楼一带再次陷入了一片火海,血肉四溅…… 幸好我调派了教导总团半个团的兵力,在一名叫做谢承瑞的团长的带领下,支援光华门,也多亏了这队精锐士兵,光华门得以屹立不倒。在倭寇枪林弹雨和飞机大炮坦克的攻击下,依旧直挺挺地站立,绝不屈服。 一直打到中午,倭寇也打累了,所以休兵整顿,我们也趁着这个好机会整顿了一下兵马,重组了一下防御兵马;但是今天一个白天的伤亡显然大于昨天的下午,大概是因为倭寇已经进攻了一天的原因吧!防御设施基本被摧毁,伤亡数字直线上升;战斗开始的时候我想要去支援,被叶肇军长特意留下的士兵死死地阻挡在了危险区域之外,叶肇军长认为太过凶险,死都不让我上城楼作战。 可是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突然惊愕的发现光华门城楼竖起了一面倭寇的太阳旗!我大惊失色,不顾一切的把挡住我的十名士兵推开,带着刘文宝猛地冲上了城楼,那十名士兵一咬牙,随我一起冲上了城楼支援叶肇军长,决不能让倭寇登上城楼! 上了城楼我才发现,原来是城墙被轰塌了一块,一批倭寇敢死队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冲上了城墙,把防守部队打退之后,当先竖起了倭寇的太阳军旗,借此鼓舞士气;但是叶肇军长已经冒着枪林弹雨,组织了敢死队和倭寇血拼,敢死队的率领者就是那位谢承瑞团长,他一马当先和倭寇肉搏,将倭寇打的节节撤退。 但是后续的倭寇不断地上来,太阳旗似乎极大地刺激了这些倭寇,他们一个个不要命的朝着太阳旗飘舞的方向冲锋,就向我军跟随者定倭战旗一起冲锋的样子…… 我大为震怒,不顾一切的加入了战团,将那队倭寇的指挥官,一个挥舞着指挥刀大胜吼叫一脸凶相的倭寇少佐,一刀手刃,砍飞了他的头颅,一家把他踹下了城墙,而后朝着太阳旗冲去,连砍三个倭寇,最后猛力一击,将那飘扬着的太阳旗旗杆劈断,而后抓起那太阳旗,狠命的撕成了碎片,撒到空中,抓住谢承瑞团长递给我的青天白日满地红,一把插在了太阳旗插在的地方,青天白日满地红随风飘扬! 士兵们被我的勇武激励了,倭寇被我的攻击打懵了,根本抵挡不住士气大振的我军的拼死反击,于是,倭寇败退了…… “哈哈哈!司令,您可真是,太厉害了,以前只听别的部队的人说您的武功是多么多么高,现在可算是见到了,真是太厉害了,那个倭寇的少佐竟然连一招都挡不住,实在是太厉害了!”谢承瑞团长一脸崇敬的来到我身边。 我笑了笑:“过奖过奖,这不算什么,我们还是快点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叶军长,我决定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撤退了,百姓们基本上已经撤离完了,不愿离开的百姓也都去了安全区里,基本上是安全的,我们也就没有继续牺牲下去的必要了,准备一下。” 叶肇军长点点头:“是的,卑职明白了!那我们趁夜撤离吧!是撤往下关吗?” 我点点头:“今天夜里就是撤往下关,那里有足够的船只让我们撤离,对了,撤离之前,在这座城楼里埋上炸药,要是城楼不保,就在延伸阵地埋上炸药,总而言之,我们的传统,守不住的阵地,不会完整的交给倭寇,一定会给他们留一份大礼!明白吗?” 叶肇军长和谢承瑞团长点头:“卑职明白!” 接着,我又率军来到了邓龙光将军镇守的中华门,向他传达撤退命令:“邓军长,现在我正式下达撤退命令,今天夜里,天黑之后,就全军撤退,前往下关码头,那里有足够的船只让我们撤退;记住,撤退之前,要在城楼上埋上炸药,要是城楼不保,就在延伸阵地上埋上炸药,我们绝不把完整的阵地留给倭寇,一定要给他们一份大礼!” 邓龙光军长立正敬礼:“卑职明白!谨遵司令命令!” 太平门阵地,我对王敬久将军下达了同样的命令:“王军长,现在我正式下达撤退命令,今天夜里,天黑之后,就全军撤退,前往下关码头,那里有足够的船只让我们撤退;记住,撤退之前,要在城楼上埋上炸药,要是城楼不保,就在延伸阵地上埋上炸药,我们绝不把完整的阵地留给倭寇,一定要给他们一份大礼!” 王敬久军长立正敬礼:“卑职明白!” 我正要离开去中山门向邱清泉将军下达撤退指令,王敬久将军拉住了我,面色尴尬:“司令,孙军长的事情,您看,能不能……”我明白了王敬久将军的意思,孙元良将军不知去向,怀疑是和唐生智一同离开了,丢下部队不管而独自逃生,是大罪,是我不能饶恕的罪过! 我也不能确定这一切,毕竟我没有确切的证据,现在我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我只能说道:“王军长,无论如何,临阵脱逃,丢下部队不管,都是极大的罪过,是军人的耻辱,我不希望见到这样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存在,我不会姑息,校长也不会姑息,请您理解。” 王敬久军长面色一滞,良久,叹了一口气,面露遗憾:“司令高义,其实卑职也是挺幸运的,要不是司令的命令先一步传来,说不定卑职也撤退了;既然如此,卑职也无话可说。只是大家都是同僚,都是校长的学生,有些事情,总还是有些犹豫的。” 我心里一动,王敬久军长这话,未免不是一种告诫,我轻轻的笑了笑:“我不希望那种事情的发生,但是我并不怕。” 而后我便离开了这里,去往中山门的邱清泉将军驻地。 这半天的时间里,我算是了解了一下邱清泉将军这个我并不熟悉的将军,他竟然也有留德经历,是德国柏林陆军大学毕业的,民国二十三年考入德国陆军大学学习,民国二十六年五月学成回国,被任命为中央军校教导总团参谋长。 同时,邱清泉将军也是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生,是第二期的;在校期间即参加了弭平广州商团叛乱事件,东江战役,与弭平广州叛乱事件。民国十四年毕业,任少尉排长,参与惠州战役,升中尉。民国十五年调回黄埔,升上尉连长。广州国民政府发动北伐战争,邱清泉将军率入伍生连配属于第四军,曾参与汀泗桥战斗,武昌攻城战与南昌战斗。陆军军官学校于民国十六年迁至武昌时,邱清泉将军率入伍生回校上课,但在宁汉分裂时为武汉当局所禁锢,同时被拘者还包括彭孟缉等廿余人。逃出后抵金陵,任北伐总司令部训练处少校科员,旋任第九师营长,参与龙潭之役。 民国十七年升中校,民国十八年任第二师工兵营营长,参与中原大战。民国二十年任第十师上校团长,民国二十二年升少将,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政治训练处处长。民国二十三年年考取公费留学德国,先入工兵专门学校,结训后进入柏林陆军大学受训,并曾参与民国二十五年德国陆军的秋季大演习。民国二十六年毕业回国,任教导总队参谋长,并以此职参与对倭作战。 而在那之前的战斗当中,都体现出了邱清泉将军超乎寻常的战争指挥能力和敢打敢拼的勇气,并且就其他士兵和与之合作过的军官对他的评价上来看,他的性格,就是暴躁狂妄,打起仗来不要命,像之前的那种沉着冷静,在他身上出现,还真是奇迹。 但是在面对我的时候,我真的感觉不出来那种暴躁狂妄,也许是因为他和我都有过留德的经历,那样的话,我们应该会亲近一些。 见到邱清泉将军的时候,他正在粗暴的呵斥一个军官:“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这么做不要这么做!现在可好!啊!二百个士兵因你而死!你怎么分说?好了!你也不要说什么了,打仗!活下来,再讨论这些问题!滚吧!”邱清泉将军一挥手,那军官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我笑着走上前:“别人说邱清泉将军是个暴躁易怒的人,但是在我面前却是冷静沉着,究竟哪一个才是邱清泉将军呢?” 邱清泉将军看到是我,面色缓和下来,笑了笑,说道:“不知司令到来,卑职失礼了,只是因为部下犯下大错,所以情不自禁的斥责他。” 我点点头:“这些事情我不好参合的,我只是来宣布命令的,现在战况已经明朗,南京城已经无法坚守了,百姓们愿意撤离的已经基本渡江离开了,剩下也都基本上进了安全区,实际意义上来说,我们没有必要守下去了,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全军撤退,到时候记得在城楼上埋下炸药,绝不让倭寇得到完整的阵地,让他们替我们修理去吧!近期内,我们是打不回南京了。” 邱清泉将军点点头:“好的!卑职遵命。” 我点点头就要离开去安排撤退事宜,邱清泉将军也拉住了我,面带犹豫的说道:“司令,关于桂永清总队长离队的事情……”我顿时感到有些郁闷了,怎么和王敬久将军的一样?都是要说情的? “邱将军,王敬久军长也和你说了类似的话,因为孙元良将军也不知所踪,但是我已经回绝了。”我淡淡的说道。 “可是,司令,我们都是留学过德国的,也算是同窗之谊,也同为校长心腹,我们彼此间也该亲近一些,所以在这些问题上,卑职觉得,实在不行,就以卑职坚守之功代替桂队长恕罪吧!”邱清泉将军的脸上露出了恳求的神色,这让我极为为难。 军中的派系斗争我也明白,派系林立我也明白,过去的派系当中,大了分是以势力来分的,比如中央军、桂军、滇军等等;往小了分,每个势力范围都有不同的派系,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没那么容易改变,中国人的家乡观念很重,一个家乡的人就能抱在一起,甚至是有过同样经历的人都能抱在一起。 中央军里面也是派系林立,校长的嫡系黄埔系,还有独成一体的保定系,何应钦的派系,汪兆铭的派系;校长的嫡系里面,也分为好几个派系,一般都是几个最早跟随校长的江浙人士和黄埔一期生为头的派系,比如陈诚将军的土木系,陈立夫先生和陈果夫先生的cc系,胡宗南将军的派系等等;而我因为步入军界时间极短,而且一直泡在战场上,还没有人对我做出明确的派系划分,而且因为我对待旁系军队的态度很好,被不少人视为游离于派系之见谁也不加入的新人。 只是因为我的职位越来越高,地位越来越重要,父亲为我营造的人脉关系总有要用上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必然是会被别人刻意的划如某个势力当中,或者是我自己有一个势力,至少何应钦和汪兆铭的派系我是不会进入的;我的身份很清楚,黄埔生,留德生,这两个,还担任过校长的侍卫长等等,那么我最有可能和校长的嫡系黄埔系有关系。 而黄埔系当中更为校长嫡系的,也就是俗称的嫡系中的嫡系,有留德经历的将官或者是在德械部队当中任职的将官,也就是八十七师八十八师和三十六师以及中央军校教导总队这四支军队,而目前,就是两个我最有可能亲近的将军在为另外两个将军求情,我该怎么办? 想了很久,我说道:“这,邱将军,您可是让云海极为为难啊!不过这一切还要看校长的意思,校长想怎么做,云海是无能为力的,只是云海会以实情禀报的,相对于孙元良军长的不知所踪,桂永清总队长的离队却是实情啊!坚守之功是您的,怎么能算到桂总队长的身上呢?您还是准备一下撤退的事情吧!这些事情,我们等脱险了之后再讨论,可以吗?之后发生的事情,云海,无论如何,不会落井下石的。” 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做出让他们寒心的决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父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我算是真正地理解了它的意思。 邱清泉将军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谢谢司令。” 二百三十一血染南京之绝地大撤离(七) “师座,各部军队都已经准备好了,炸弹已经埋下,留下了专门的人盯着倭寇,也给这些人准备好了专门的撤退路线,师座,我们可以撤退了。”刘文宝来到我身边,低声向我报告各部队的情况。 下午,倭寇也展开了非常强烈的进攻势头,大炮不停的轰鸣,装甲车屡次击破城墙防御,将不少墙面都轰出了塌陷,也有倭寇的军队不断的冲击墙面,希望可以打下一座城门,不过都被各部主官率领决死队死命的打了下去,为此王敬久将军头部受伤,昏迷了两个小时;邱清泉将军亲自带队冲锋,状若疯魔,胳膊受伤,绑了好几层绷带;邓龙光军长率领决死队八百人死守塌陷处,到倭寇进攻结束为止,只剩八十人。 到最后,塌陷口硬是没有让一个倭寇登上城墙,全部都被击毙或杀死,城墙保住了,建立的延伸阵地没有用上。 而今日下午的决战,也让我军损失更大,整整损失了六千多勇士,一开始的五万将士,如今只剩三万不到;其中高级军官的损失也很大;算上之前已经阵亡的朱赤将军和高致嵩将军,今天一天包括前几日的战斗,让我们一共损失了九名将军,和六名校级军官。 国民革命军第八十七师二五九旅少将旅长易安华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第六十六军一五九师少将副师长罗策群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第八十三军一五六师少将参谋长姚忠英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第八十三军一五六师少将参谋长司徒非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第五十七军一一二师少将副师长李兰池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预备第十师少将参谋长蓝运东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教导总队第一旅少将参谋长万全策力战殉国。 国民革命军教导总队第三旅上校副旅长雷震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教导总队第一旅二团上校团长谢承瑞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上校副旅长华品章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第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上校团长韩宪元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第六十六军一五九师四七七旅上校副旅长黄纪福力战殉国,国民革命军第六十六军一六零师九五六团上校团长蔡如柏力战殉国…… 这样的损失,让我极为心痛,这些烈士都用他们的生命诠释了他们的理想和誓言,力保南京,与南京同在……而作为他们的总指挥官,我却要放弃南京,撤退了…… 对着他们奋战的方向庄严的敬了一礼,向他们表达我的敬意和歉意,而后坐上了军车,前往下关码头处。 “来车止步!”在即将抵达下关的地方,一个哨卡拦住了我的去路;一名士兵走到我旁边,向我敬礼:“对不起长官,请问,您是?” 我说道:“我是南京卫戍总司令欧阳云海,前来视察下关码头撤退事宜。” 士兵连忙敬礼:“对不起总司令,卑职冒犯了!放行!” 我点点头,驱车前往下关码头;抵达目的地后,我发现这里已经没有百姓了,而各处的船只和军队也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显得井然有序;我点点头,这显然是肖山令将军的功劳,我来到了临时指挥所,找到了正在埋头处理事情的肖山令将军。 “只要有肖山令将军所在,就一定能让云海放心,肖将军不愧是称职啊!”我笑着走上前。 肖山令将军看到是我来了,连忙起立敬礼:“司令,您来啦!是不是要准备撤退了?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撤退。” 我笑道:“山令兄,等军队抵达就可以开始撤退了;倒是您,离开南京之后,有什么想法没有?想去何处谋职?您身上这一大堆职务都是在南京担任的,南京一旦失守,您这些职务也就自动卸掉了。” 肖山令将军笑道:“听云海兄弟这话,似乎是想为鄙人提供一个美差?那鄙人倒要洗耳恭听云海兄弟能提供什么美差?要是不合我意的话,我可是要去找委员长伸手要官的,毕竟忙了这么久,还是要歇息歇息的。” 我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为山令兄提供的美差,那可是非常好的差事,别人可是挤破了头脑想要进来做,被我一一挡回,到现在还是那个德国佬勃罗姆兼任着,谢晋元副师长协助,责任重大啊!让我不得不深思熟虑。” 肖山令将军笑道:“那是什么职位,能够这般的重要?还需要云海兄弟到处找人?” 我说道:“那是一百师的大管家,军务处处长。” 肖山令将军疑惑道:“军务处?我只听过别的部队有军需处,还有军法处,何来的军务处?” 我说道:“一百师有一百师的规矩,军务处,就是军法处、军需处和部分其他职权部门的总和,包括军队执法,军队物资配给,军队新兵总管,军队作息时间安排和放假规定,以及有功士兵军官的升迁处理等等一系列的军队政务,全部都划归军务处管理,军务处之下才细分各个职权的管理,但是主官,就只有一个军务处处长。” 肖山令将军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职权实在是很大啊!我感觉这比后勤部长还要厉害啊!云海兄弟,你弄出这么个部门,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无奈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军队想要贪污腐败,那基本上都是从军法和军需这两块入手,我作为师长事务繁忙,不能总是盯着,手下的人也都各有各的事情,要是把这两块交给别人管理,那还真的可能弄出什么大事件来,尤其是军法处这样一个容易得罪人的职位,过去只能把这个职位交给德国顾问,他们不怕得罪人,但是我总需要一个可以长期担任这个职位的自己人,现在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山令兄,有没有兴趣?” 肖山令将军笑了笑:“云海兄弟就这样信任我不会同流合污?” 我点头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欧阳云海相信的人就一定会用。” 肖山令将军大笑三声:“好!带我们撤离南京,我就向委座申请担任这个职位,以后,就跟云海兄弟后面混了!云海兄弟可是仕途畅通,跟在云海兄弟后面,再不济也能混个二级上将吧?” 我大为欣喜:“好!有山令兄的加盟,一百师必将更上一层楼!” 正高兴间,一名士兵走了出来:“司令,支队长,第一支队和第四支队抵达了!” 我点头:“山令兄,撤退计划启动!一寸光阴一寸金啊,现在是时间可是最重要的!不能耽误啊!这好歹还有三万人啊!” 肖山令将军点头:“明白!三个小时内一定全部转移走!我马上发电报通知对岸守军,接应我们,据说对岸守军已经和倭寇的一只什么国崎支队交上火了,国崎支队似乎是想突破浦口,吃掉我们,不过委座早就命令部队死守,绝不让倭寇通过,但是倭寇攻势很猛,我们要早作准备。” 我说道:“事不宜迟,立刻安排部队登船过江!山令兄,你整合一下第五支队,守住下关,协助各部队,和我一起最后撤退。”第五支队本就是要用在这个方面的,只是当时我想的是白天守不住南京的时候强行撤退所用,不过现在情况还好,夜晚趁着夜色突破这里,那么第五支队无论如何都要最后撤退,否则何以服众? 第一支队叶肇将军部和第四支队王敬久将军所不撤退速度最快,已经全部赶到了下关,我与他们匆匆会面之后就安排他们去乘船渡江,士兵在前,军官在后,一律按照此规律执行;随后第三支队邱清泉将军所部感到,匆匆会面之后,我也安排他们去码头乘船渡江,接着邓龙光将军所部赶到,他说他们埋下了双倍的炸药,有些耗费时间,所以来晚了。 对此我哭笑不得,只好安排他们尽快登陆离开,至此,主力部队全部抵达,开始登陆离开下关登陆对岸,抵达对岸之后,我们就会前往武汉,目前的战时首都,我们会在那里整顿兵马,重组一百师,随时准备和倭寇展开再一轮的血战。 两个多小时过去,最后一批士兵登船完毕,向对岸驶去,我和肖山令将军也带着最后的护卫登上了一艘船只,向着对岸的浦口方向驶去。 “司令,这场大会战,应该结束了吧?打了四个月了,从上海打到南京,也该结束了吧?”肖山令将军看着渐渐远去的南京,淡淡的问道。 我也看着渐渐远去的南京,说道:“是的,结束了,四个月吧,打了四个月,终于结束了,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个开始。” 肖山令将军点点头,接着问道:“那我们是胜了,还是败了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我们应该是败了,七十多万大军和倭寇的三十多万军队对抗,也没能阻止他们占领南京,我们是失败了;上海之役我们战死了二十一万人,国防线之役我们战死了八万余人,此次的南京之役我们又战死了五万余人,加在一起,有三十五万吧!三十五万精锐啊!血洒疆场,不过我们也干掉了差不多十五万左右的倭寇,算是二比一的伤亡比吧! 这比起来事先国防部做的推演伤亡比五比一来看,我们在战术上的执行是要优秀了许多的,后期的战术执行的更为优秀,义务兵役制的实行也为我们提供了很多优秀的兵源,所以我更倾向于此次京沪会战,我们是战术上的失败,战略上的胜利。我们的战略就是要让倭寇分兵作战,拉长战线,加重其经济负担,使之陷入持久战之泥潭,最终击败之,如今,第一步已经完成,让倭寇成功的分兵作战,下一步,就是大量消耗其有生力量。 而倭寇原本由北向南攻击的策略也被我们中途打断,他们不得不分兵在南方和我们作战,北方的攻击力度相对减弱,所以我们也得已有大量的时间重新部署与倭寇的作战方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已经占据了上风,倭寇的战术能力和战争能力是没的说,但是说到战略,他们的目光短浅,而且过于急躁,想要鲸吞我们,蒋百里先生曾言,不畏鲸吞,只怕蚕食,倭寇鲸吞我们的领土,那么治理起来,就会有极大的烦恼,我们也会安排大量的部队潜入敌占区进行游击作战,袭扰他们的后方据点,他们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所以,只要坚持下去,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肖山令将军点点头,沉默良久,朝着南京城敬了一礼,我也朝着南京城敬了一礼,接着,很多人都随着我们一起,朝南京城默默地行礼。 南京城,我欧阳云海,一定会亲自率军,打回来!松井石根,朝香宫鸠彦,但愿你们能活到那个时候,我要你们亲眼看着,我欧阳云海,是如何把你们全部驱逐出中国的! ps:肖山令将军其实自戮殉国于下关与倭寇的大战中,未能成功离开南京,其麾下宪兵部队六千四百余人只有区区数百人生还,可见那一战的惨烈。 二百三十二惊天噩耗(一) 登陆浦口之后,我们从校长派来的支援部队八十六军军长何知重军长口里得知,那支狂妄的国崎支队的确是想抄我们的后路,但是因为我们的顽强抵抗和撤退的迅速,目前国崎支队只抵达了乌江一带,并无法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 其实国崎支队也算是走了好运,我手上还有一只有生力量,就是肖山令将军所部的七千宪兵和战车连,要是惹毛了我,我照样敢带着这七千宪兵以及战车连和国崎支队过过招,到时候我非宰了这狂妄的小鬼子来出口恶气不可!这回算他好运! 何知重军长告诉我他的部队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天,要警戒倭寇部队渡江偷袭,并且要负责顶住国崎支队对江浦的攻击;八十六军的战绩我是清楚的,在我指挥国防线作战的同时,何知重军长就率领八十六军在江阴要塞与倭寇死战,隶属陈诚将军指挥,江阴要塞失陷后首批撤回武汉整训。 于是我见我手上全部的大炮给了何知重军长,希望能给他一些帮助,随后率领全军轻装前行,赶往武汉。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我们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庐江,庐江有我们的军用物资补充点,我们要在这里补充军需,并且顺便到城里面买些日用品和药品,毕竟我们这里有很多伤员;在这里我们听到了倭寇宣布占领南京的消息,日本近卫首相大言不惭的宣布:英勇无畏之大日本帝国陆军在英勇无畏之朝香宫鸠彦亲王率领下,击败中国军将领欧阳云海,攻占南京城,中国首都已经被大日本帝国皇军攻取,中国之抗战已无希望,盼望中国政府停止无用之抵抗,早日投降。 我几乎要笑死,南京被攻取,我不反对,也不否认,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击败我,无论是战术还是战略,若不是唐生智的鲁莽,我必然可以将他们拖到明年,南京就不会那么快被他们攻取,我们的失败,是因为战术制定者的失误而造成的,倭寇只是钻了一个大空子。 至于他们所言的要中国政府停止无用之抵抗,早日投降大日本帝国,更是让与我一同听到消息的众将领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倭寇的愚蠢无知狂妄自大!仅仅攻下了一个我们早就决定要放弃的南京,击败了几支已经受损严重的军队,就如此狂妄自大,竟然号召中国投降,竟然奢望校长会投降! 校长的性子我明白,要是投降,校长几年前就可以投降了,但是校长没有,校长每时每刻都想让我们国家强大起来,在内忧外患中求发展,和倭寇斗,和军阀斗,和苏联斗,就是为了建立统一富强独立自主之新中国,这是校长的理想,校长不会因为丢失了一个南京就放弃理想,更不会允许东夷小国踩在大中华的头上!否则,他就不是我的校长了!况且,我还没死呢!只要我不死,我就要站在校长的身前,帮助校长,将倭寇赶出中国! “倭寇胆大包天至此,仅仅攻取一个南京就妄想让全中国投降,他们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哼!想让中国投降,先问过我邱某人答不答应!”邱清泉将军一脸冷笑的说道;邓龙光军长亦是点头:“倭寇狂妄无知,别说丢了一个南京,就算只剩一个南京,老子也不会投降!” 我笑着说道:“当初在上海的时候,我和松井石根见过面,商谈过事情,他的意识里,包括很大一部分倭寇将军的意识里,都认为只要攻取了我们的首都,就可以摧毁我们的抗战信心,所以在战争一开始,倭寇的目的就是南京;虽然倭寇参谋部制止过倭寇追击的行为,那无疑是正确的,但是倭寇有违抗命令的传统,所以无意间,他们反而帮了我们,现在他们一定正在幻想着委座会投降,实在是痴人说梦啊!” 肖山令将军说道:“司令,虽然倭寇之言的确狂妄无知,但是这样的宣言包括南京被攻取,的确会对国人产生很不好的影响,会让不知道实情的国人受到倭寇宣言的威慑,所以卑职以为,我们应当做出相对应的回应,打倭寇一个嘴巴,让全国民众重新燃起抗战的信心!” 我点点头:“这话说得倒也是,有必要给倭寇狠狠的甩上一巴掌,马上发电报给委座,将我要说的话传达给委座,请委座见报,宣言我国坚决抗战,绝不与倭寇妥协之坚定决心!” 肖山令将军点点头,唤过发报员。 一份措辞强硬的宣言交给了校长,我希望校长可以用更加强硬的姿态,狠狠地甩上倭寇一巴掌。 当我们在十二月二十五日赶到岳西的时候,我们知道了校长在报纸上发表了我的抗战宣言,并且宣布,绝不与倭寇媾和! 听闻此消息,我们极为欣喜,为了庆祝,那天晚上我们还喝了一顿酒,大家几乎都喝醉了,我们几乎把整个小镇的酒都给买光了;十二月二十八日,我们赶到了罗田,在这里,我们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倭寇在南京城陷之后,为了发泄损失过大之愤怒,有朝香宫鸠彦下令,屠城…… 但是南京市民除了随我们一起离开的之外,绝大部分都已经进入了安全区,所以他们在南京城大肆抢掠烧杀之后,南京成没有进入安全区的市民几乎被杀绝,他们仍然觉得不对劲,就把矛头转向了拉贝先生负责的安全区,频频向安全区发难,安全区的有些市民也被倭寇拉了出去处死,安全区根本就不能保护这些市民……这些消息都是从一些从南京冒死逃出的人的嘴里得知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我们都沉默了,准确的说是被惊呆了……我们虽然知道倭寇暴虐无道,但是屠城之类的行为,在抗战爆发后,还没有发生过,从上海到昆山到嘉兴到吴兴,我们抵抗的同样激烈,但是却没有屠城的行为发生,为什么,南京就被屠城了…… 这个消息,是刘文宝去罗田小镇里买日用品的时候听说那里的人交谈,于是就从一家外国报社买了报纸,从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刘文宝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们,一直以来为了不扰民,我们都没有进入城池中驻扎;报纸上面还刊登了大量照片,都是一些西方记者拍摄的,证实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据他的报道,十二月二十二日倭寇进城伊始被惊天的连环爆炸炸的损失惨重,连朝香宫鸠彦亲王都受了伤,大怒之下,倭寇下令屠城…… 近十万倭寇兽兵在南京城里面横行无忌,到处搜寻南京市民想要杀死,但是因为我们的疏散工作做得好,只有不到一万名市民没有随我们走或者是进入安全区里,这些市民被倭寇找了出来,当即就遭到了残杀,但是随后倭寇并没有满足,发现了南京市民聚集在安全区里面,一大群倭寇就要冲进安全区杀人,拉贝先生拼命阻挡,却没能阻挡倭寇的兽行,在倭寇一个军官制止倭寇残杀百姓之前,有数千百姓在拉贝先生面前被杀死…… 还有很多人因为惊慌恐惧四处逃窜,结果导致了近万人在混乱中死亡……倭寇更是用机枪扫射,结果大批人逃出了安全区,更是被倭寇当做活靶子捕猎,杀死,极尽残暴之手段…… 我顿时就赶到了天旋地转,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肖山令将军拿着报纸,愣在当场,一言不发;邱清泉将军大吼一声,提着冲锋枪就要杀回去,邓龙光军长提起大刀:“弟兄们!杀回南京!给南京父老报仇!”王敬久将军绷着脸端起轻机枪就要往回冲。 主官做榜样,士兵们个个义愤填膺,不顾伤势,就要冲回去和倭寇决一死战,为南京父老报仇。两万大军说着就要往回冲,气势高涨,俨然有大举杀回南京和倭寇决一死战的架势,眼看着第二次南京会战就要展开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大吼一声:“给老子回来!一个个都他妈的想干什么!老子只说一遍,不许去!都给老子回来!不许去不许去!” 几个将军和士兵们一愣,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邱清泉将军大吼道:“司令!南京,倭寇在南京屠城了!屠城了!倭寇屠城了!您没听到吗?倭寇已经杀了几万人了!几万人啊!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啊!司令!难道你要看着南京百姓被倭寇杀光吗?在我们的首都把首都人全部杀光吗?!那是我们的耻辱!是我们抹不尽的耻辱!南京是在我们手上丢掉的,我们会被国人戳脊梁骨的啊!司令!回去吧!” 刘文宝也跟着哭喊:“师座!倭寇屠城了!他们要把南京人全部杀光啊!十几万人啊师座,十几万人啊!十几万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吗!我们怎么能在这里干站着?怎么能坐视不理啊!师座,我们现在去,说不定还有救下他们的机会啊!师座!我们回去吧,回去吧!” 我甩手给了邱清泉将军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又一脚把刘文宝踢倒在地:“你们他妈的以为老子不想杀光那些倭寇吗?老子比你们都想!老子比你们更想把那些狗杂碎斩尽杀绝!再把全日本都给夷平!但是你们现在去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有什么用!等你们赶到南京,黄花菜都他妈凉了!南京人的尸体都成骨架了!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有他妈的什么用!什么用!你们现在去,除了添加两万具尸体,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你们要打进南京,收复南京吗?然后攻打上海,收复上海?然后打到倭寇本土上去?然后打下东京,灭掉倭寇?!!啊!是不是! 做你们他妈的春秋白日梦去!老子告诉你们,你们想这样,老子也想!老子比你们更想!可是现在可能吗?可能吗?!现在去,有他妈的屁用!听好了,老子只说一遍,愿意和老子走的,和老子去武汉,整编完毕,再回来报仇,再把今日参加屠杀南京人的倭寇全部杀绝,一个不留!不愿意的,你们自己去南京,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随后,我头也不回的朝着武汉的方向走去,渐渐地,我身后跟上了很多的士兵和将官,一言不发,步履沉重,面色坚毅…… 我知道,一支复仇之师,已经诞生,他们会在未来的岁月里,给倭寇以致命的杀伤!而我,也将成为一个复仇者,也是一个赎罪者,我将在未来的岁月里,杀光所有的倭寇,为我犯下的错误,赎罪…… 二百三十三惊天噩耗(二) 最后的两天路程,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讲,因为我们的心都在痛哭,我们低估了倭寇的兽性,高估了外国人的能力,如果当时我足够坚决,哪怕我动用强制手段,强制拉贝先生把安全区解散,而后把这些民众全部带走,大不了多顶住倭寇几天,就可以挽救十几万人的生命,可是,现在…… 我太疏忽了,我太疏忽了,我疏忽了倭寇,疏忽了他们根本没有人性…… 我是做了多大的孽啊!多大的孽啊! 十二月三十日,我们终于赶到了国民政府临时所在地,武汉三镇;虽然政府宣布迁都重庆,但是军事委员会和绝大部分政府机关都在武汉,所以现在武汉才是实际上的中华民国战时陪都,武汉三镇是辛亥大革命的起源地,是中华民国的孕育地,现在,我们回到了这里。 校长的命令是让我带领这些残军进驻武昌,在那里为我们准备好了军营,而一百师的驻地,也在那里。这些随我一同撤出的军队,七十一军、七十二军、七十八军、八十三军、六十六军和中央军校教导总队,都会各自整编,我自然是率军回到我自己的部队,一百师。 当我率军抵达武昌的时候,校长召见了我。 我只身一人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里面。 带我来的侍卫离开以后,办公室里只剩我和校长两人。 校长看上去又苍老了一些,面色不好,眼眶竟然还是红红的,好像是方才才哭过……想来是为战事殚精竭虑所致,校长大抵也知道了南京城十数万人蒙难,校长也很伤心吧……我感到我的面上像火一样燃烧,这是我的无能,是我的罪过啊!我情不自禁的说道:“校长,学生无能,让您担忧了。” 校长微微笑着,走到我面前,按住了我的肩膀:“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已经挽回了大局,救出了近二十万南京百姓,否则,现在遭难的就不只是那十几万人了,我们的罪过就会更大了,云海啊,是你为国府挽回了最后一丝颜面,校长还要谢谢你呢!” 我低下了头:“校长,是学生无能,是学生误判形势,以为那些洋人可以保护民众,才没有把他们带走,要是学生能够坚持下去,说不定……”我越说越觉得喉咙哽咽,到最后几乎说不出话来…… 校长摇摇头:“其实这些都是校长的错,南京,其实在失去了上海之后,就已经没有战略价值了,它的价值,仅仅体现在它是我们中华民国的首都,是我们整个国家的颜面,也是先总理长眠之地,南京的政治意义远远高于战略意义,当时辞修和健生他们都建议我不要守南京,法肯豪森也是极力反对,因为他们是从纯战略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的。 但是校长不行,校长是国家的元首,校长不得不考虑到更多的事情,战争不仅仅是军事问题,也包含了很多政治问题,要是校长一枪不发就弃守南京,如何对得起先总理在天之灵?如何应对国人悠悠之口?如何应对西方诸国的疑虑?有些事情你们军人可以不在乎,但是主政者却必须要考虑,南京,不可守,但却不得不守。 云海啊,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有太多的事情要权衡,有些事情,校长不能独断,有些人,校长不能动,你明白吗?” 我心里一惊,校长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唐生智吗? “校长,关于唐生智的问题,以及孙元良和桂永清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吗?”我问道。 “他们和唐生智一起坐船离开了,现在正在这里,接受隔离审查。”校长说道:“云海,你觉得,校长应该如何处置他们?”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王敬久将军和邱清泉将军对我说过的话,我也想起我所说的话,无论如何,绝不落井下石…… 我定了定心神:“校长,唐生智私自篡改军委会的命令,导致战局全线溃败,对于南京失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的罪责就不用多说了,至于惩戒,云海也不便发表言论,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使他再度掌军,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军队基础,再次掌军,只会误国误民,无人会听从他的命令。” 校长点点头:“校长也是这样想的,今后,不会再给唐生智掌兵之权了;那么,桂永清,孙元良呢?” 我苦笑一声:“校长,这些事情云海就不要参与了吧,一切但凭校长决断。” 校长笑了笑:“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为他们两个求情?” 我点点头:“校长,这些事情,云海不想参与,云海也发过誓,无论如何,都不会落井下石,校长就不要为难云海了。” 校长笑笑:“好的好的,校长就不为难你了,这些事情校长自己决定,你只需要把部队整训好了就可以了,你从南京带出来的那些部队,暂时归你节制,你负责把他们整编到满员,然后训练,争取给校长多练几支一百师出来;对了云海,有件事情,校长,要和你说说。” 我正感到高兴呢,这些部队都是很好的苗子,只要有足够的兵源,我就可以训练出很多支劲旅! 于是我说道:“什么事情?校长但说无妨。” 校长的面色突然变得很不好,沉默了一会儿,校长开口:“是关于你父亲,还有你母亲,文成公和唐女士的。” 我心里一惊,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定了定心神,随后问道:“什么事情?父亲和母亲?他们不是和政府一起迁移到重庆了吗?难道是父亲和母亲要来看云海?”上海之役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托人带信给父亲和母亲,告诉他们尽快迁往内地,倭寇很有可能或对那些地方展开攻略。 校长摇摇头,对着右边的小门说道:“进来吧!”那道小门里面是校长平时处理事务累了以后小憩一下用的休息室,那里面有人? 小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右手吊着绷带,头上也打着绷带的人走了出来。 我的眼睛瞪大了:“东叔?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父亲身边的吗?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啊!” 来者赫然是父亲当初的副官,也是父亲的贴身护卫欧阳东;他是父亲数十年前从日本救回来的日本孤儿,据父亲说,当时发现他的时候是因为他饿得快要死了,所以想要偷一些父亲的东西来吃,结果被父亲抓住,看他那副可怜样,父亲心一软,就给他一些东西吃,谁知道吃完之后,东叔就要跟着父亲,要保护父亲,报他的救命之恩。 父亲武艺高强,有些好笑,于是就拒绝了,但是东叔不依不饶,非要保护父亲,父亲无奈就和他比武,接过父亲大吃一惊,当年年仅十三岁的东叔竟然可以在父亲手下走过七十招,原来东叔是一个日本武士世家的传人,那个世家得罪了日本军部,被灭族,东叔是最后一个幸存者,于是父亲就同意带着东叔,并且为他取名欧阳东,东叔就按照日本的规矩成为了父亲的家臣,一辈子为父亲效劳,一直到死,到如今,已有三十年整。 后来父亲回国参加了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东叔就跟着父亲出生入死十数年,一直到父亲卸甲归田以后,就带着调教好的十名死士和父亲一起离开军队,成为我们家的护卫;而我所学习的武艺里,也有东叔所教我的日本武士刀法;而如今,东叔浑身伤痕的出现在校长的办公室里,如何能不让我心惊肉跳? “少,少主,小人,小人没有保护好老主人和夫人,没有保护好他们,他们被松井石根害死了,呜呜,少主,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您杀了小人吧!呜呜呜……”东叔的眼睛一红,眼泪哗啦哗啦的就往下流,跪在地上向我叩头…… 父亲母亲,被,被松井石根害死了……害死了……死了……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仿佛要炸开一样,胸口堵得让我几乎透不过起来,我一个趔趄没有站稳,摔倒在地,怔怔的看着哭倒在地的东叔,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校长急忙上前扶住我:“云海,你没事吧?当心身体,当心身体啊!” 我稳了稳心神,颤声问道:“东,东叔,你,你把事情完完本本的说给我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松井石根,不是犯了病,躺在床上起不来吗?父亲母亲,不是随着政府西迁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叔一边哭,一边说,告诉了我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父亲在我决定留守四行仓库与倭寇决一死战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和我一样,绝不离开老家,哪怕是倭寇打到老家来,也绝对不会离开;国防线大战正酣之时,松井石根犯病,朝香宫鸠彦接任他的职位,其实松井石根的病并没有朝香宫鸠彦所说的那么可怕,只是一次中风罢了,没几天就好了。 但是朝香宫鸠彦已经指挥起了军队,又是皇族,所以松井石根无法夺回指挥权,只好赋闲,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想到了正在奉化溪口老家的父亲,他就带着一支部队,前往浙江奉化溪口,父亲的所在地;倭寇在金山卫登陆之后,就分出一支军队向南打去,已经打下了半个浙江,奉化还没有被攻下,但是松井石根照样带着人去了奉化,击退了少量散兵游勇,找到了父亲的所在地,欧阳府。 父亲在得知倭寇军队接近的消息时,就知道倭寇是冲他去的,父亲吩咐十名死士把同在溪口的校长原配毛福梅女士送到安全的地方,穿上了那件校长赠与父亲的数十年前的新军军装,那军装本来还是有些破损,母亲花了一夜把军装修补好了;父亲就穿着它,坐在大堂,等着松井石根来我家。 松井石根终于来了,带着数百个倭寇士兵,把欧阳府围得水泄不通,自己孤身一人进入欧阳府,和父亲把酒言欢,畅谈过往,母亲在一旁侍立,为父亲和松井石根做菜斟酒,全无一点儿即将要迎来死亡的气氛,反倒是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时的场景。 父亲在前夜写了一封信,交给东叔,让东叔连夜离开溪口去南京找我,把信交给我;但是东叔死活不愿意,最后父亲拔枪对准自己的头,硬是逼着东叔离开,东叔万般无奈下离开了欧阳府,但是走到半路还是觉得不放心,所以偷偷潜回来,躲在了地下室里,欧阳家地下室正在客厅的正下方,东叔就有幸听到了父亲和松井石根之间最后的对话。 “欧阳兄,其实我此次来,并不是想你所想的这样,我要拿你的性命,你的性命我可不敢拿,所以你穿成这样做什么?给我下马威吗?你那好儿子可把我整的够呛!我来啊,是想请你,出任上海市市长一职,凭你的声望,一定可以胜任这一职位。” “松井啊,我们认识也有三十多年了吧?” “嗯,从前清光绪年间我们相识,一直到如今,三十多年了。” “那我的性子你也应该明白的呀!为什么还要与我说这种话呢?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深入我国领地呢?” “哈哈,瞧你说的,这里哪还有什么正规军啊?正规军都被你那好儿子带到你们的国防线上去了,哎哟,顶的我是够呛,打了那么些天都没打下来,还给我整了一个中风,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他放走,直接杀了的了。” “哈哈哈,那是我儿子,我都说了,他哪有那么容易就死掉?不把你们赶走,他是死不掉的!我的儿子,我清楚!” “是啊,我就想啊,正常手段我斗不过他,那我只好出此下策,请你去担任上海市的市长,来帮助那些蒋先生的政敌打击云海,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二百三十四惊天噩耗(三) “哈哈,瞧你说的,这里哪还有什么正规军啊?正规军都被你那好儿子带到你们的国防线上去了,哎哟,顶的我是够呛,打了那么些天都没打下来,还给我整了一个中风,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他放走,直接杀了得了。” “哈哈哈,那是我儿子,我都说了,他哪有那么容易就死掉?不把你们赶走,他是死不掉的!我的儿子,我清楚!” “是啊,我就想啊,正常手段我斗不过他,那我只好出此下策,请你去担任上海市的市长,来帮助那些蒋先生的政敌打击云海,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哈哈哈!松井啊松井,你还是这么阴险啊!越老越阴险,你就不怕折寿啊!你这不是在逼我吗?” “哈哈哈,欧阳兄,你这话说的,我何曾逼迫你?我是在请求你担任这个职位啊!” “唉!你这话说的,呵呵,看来真是活不下去了,算了算了,我就先走一步,在那儿等你,你别给我来得太晚,那样我会等不及的。我觉得你一定会随后赶到的,呵呵!” “欧阳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何须死?我又何须死?只要随我一起去上海,你就可以做上海市的市长,主管一市之政,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说,这个条件是不是非常的优厚?也就是你,要是换做别人,还用得着我这么客客气气的来请吗?早就派人给他绑去了,欧阳兄,我是给足你面子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面子呢?” “松井啊松井,要是旁人说出这些话,我还真的会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你这么说,不就是要我的命吗?说得直白一些,我们都是军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好了好了,你走吧,让那些倭寇进来吧,我自然会如你所愿的!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要施展一下我的枪法绝技的。” “哎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说实话,要是你答应了,我也就不会这么做了,可我就是知道你不会答应,才出此下策,唉!欧阳兄,你的存在,是我们帝国一大威胁啊!作为你的老友,我并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我们别无选择,我相信,要是我们互换一个位置,你也会这样做的,是不是?” “我当然明白你,所以我不会怪你,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啊!哈哈哈!松井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死后给我们留个全尸,然后把我们的尸体送到我儿云海手上,可否?” “我们?欧阳兄此言大可不必说出,唐女士不用死,我可以打包票,只要欧阳兄你随了我的愿,我保证将唐女士毫发无损安然无恙的交到云海手上,如何?罪不及家人吗!欧阳兄你又何必如此呢?让云海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那云海该多伤心啊!你们还有抱上孙子吧?让唐女士活下来也挺好的啊!” “呵呵,松井先生,我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夫君若去,为妻者自然要随夫君一同前去,哪有苟活的道理?至于云海,他已经长大了,是一个勇敢的将军了,他不需要我们担心了;至于孙子,呵呵,夫君,我们还真的是没什么福气啊!抱不上孙子了。” “无妨无妨,我已经让欧阳东带信给云海了,告诉他等待孙子出生的时候,一定要抱着孙子去我们的坟前给我们看看,哈哈!好了好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欧阳东是你们的叛徒,但是他是我的家臣,我让他送封绝笔信而已,你不至于连一封信都不让我送出去吧?” “哈哈,那是自然,这次那就算了,给你一个面子,下一回再取他的性命,那么,欧阳兄,唐女士,咱们,就告别吧!虽然很舍不得你们,但是,我们还是不得不告别,来生,但愿我们不用再成为敌人。” “嗯,但愿下辈子我们不用打的死去活来的,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那么,松井兄,我们就可以告别了,我先下去等你,别让我等急了。” “哈哈哈!欧阳兄!告辞!” “松井兄,告辞!” 之后便是一阵激烈的枪声,大约十分钟之后,一切归于平静,父亲和母亲一起战死,东叔到了晚上才从地下室出来,碰上了护送毛福梅女士回来的十死士,于是一起朝着南京的方向前去,一路上磕磕绊绊非常凶险,他们不得以不昼伏夜出,所以当他们赶到南京的时候南京已经陷落,我们也都离开了,于是他们只好往南走,横渡长江,紧赶慢赶,先我们一天赶到了武汉,找到了校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校长。 而如今,我已经失去了父亲和母亲…… “少主,小人无能,不能保护老主人和夫人,您把我杀了吧,这样小人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东叔的话我没有听完,因为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这样的消息已经完全把我击垮,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只觉得胸口越来越堵得慌……父亲,母亲,他们走了……他们走了,他们离开了我,我再也看不到母亲温柔的笑容,我再也听不到父亲严肃的呵斥,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 “松井石根!不杀了你!我欧阳云海誓不为人!!!”我仰天大吼一声,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即我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这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完全不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台灯亮着,这时候应该是晚上,我只是觉得胸口有些闷,头有些疼,我环视四周,看见了两个人,趴在我的床沿睡倒的兰儿,还有在一旁椅子上右手撑着睡着的令仪姐。 我为什么躺在这里,对了,父亲,还有母亲,已经…… 我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出来,我咬住了我的手,无声的流泪,哭泣…… 在我的心里,我的家人,我心里的家人,不多,父亲母亲,还有塞克特伯伯和兰儿四人,塞克特伯伯离去的时候,我已经非常难过了,可是如今,父亲母亲,我最亲的两个人,也离开我了…… 他们是最爱我的人,父亲的严厉训导,母亲的温声细语,是我童年所有温暖的回忆,和我懂事起所有的感激,俗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但是我所处的环境让我更早的明白了父亲和母亲对我的感情,他们还没有看到我结婚,还没有抱到孙子…… 或许是我哭泣的时候身体微微的抽动起来,兰儿迷糊着抬起了头,揉了揉眼睛:“云海,你醒了?!云海!” 兰儿看见我醒了,一下子扑了上来:“别哭了云海,不要哭了。”兰儿温柔的用手帮我擦掉眼泪,也许是我们动静大了些,令仪姐也被弄醒了,看见我醒了,惊喜的笑道:“云海,你可醒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你手下的几个将军都在外面等着呢!你等着,我把他们叫进来,你,你哭了?” 几个将军?谢晋元大哥?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他们?不行,我不能哭,我不能哭。 我握住了兰儿的手:“兰儿,有没有手帕,帮我把脸擦干,令仪姐,您去把他们叫进来吧!他们应该很急吧!” 兰儿拿出手帕为我擦脸,令仪姐看了看我,点点头,走到门口,打开门:“几位将军,欧阳将军醒了,他喊你们进去。” 几个汉子很快的走了进来,果然不错,正好是谢晋元大哥、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他们面带急色的走了进来,看见我面带微笑的靠在床上,他们的面色缓和了一些;我微微笑道:“怎么就你们几个?我觉得唐宇和郑宇强应该会来的。” 谢晋元大哥笑道:“师座,他们两个是要来着,但是卑职估计他们会抑制不住情感,打扰到师座的休整,所以把他们两个绑了起来,关了禁闭,没让他们跟过来,还望师座恕罪。” 罗启疆大哥说道:“师座,他们两个醒来以后几乎要发疯,现在要是见到了您必然会,呵呵,师座,您就别怪谢副师长了。” 我点点头:“军队的情况怎样了?都已经满员了吗?各级建制建设完全了吗?训练展开没有?你们来武汉有几天了吧?准备好了没有,我可是要检查的。” 谢晋元大哥说道:“师座,军队的编制已经满员了,委座给我们送来了足够的兵员,还给了我们三个补充团也就是一个补充旅的编制,我们的兵员建制完全按照您先前所定下的规矩,基层军官都是立功士兵升任,所有士兵必须识字,然后全军的大集训已经在勃罗姆的指挥下开始了,也是按照原先五二四团的训练标准,在此之上,勃罗姆结合了实际经验,重新制定了标准。 委座还给我们送来了不少苏联的战车和火炮,我们的装甲团和炮团已经扩遍完成了,骑兵营也扩编成了骑兵团,各部士兵都有了增长,现在全师全部士兵包括文员等加在一起已经超过六万了,师座,一百是只要整训完成,必将成为国家第一师!” 我点点头:“我很快就可以出院回部队,在我不在的这几天里,就麻烦你们了;照看好部队,做好集训,等我回去我是要检查的。”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随即犹豫着问道:“师座,关于,文成公和唐女士的事情,我们,我们都觉得很遗憾。”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也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我笑着摇摇头:“那是父亲的选择,我相信父亲已经做过了详细的考虑,父亲这么做,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意思,况且逝者已去,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了,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三位大哥点点头:“谨遵师座命令!” 三位大哥离开后,我的心情瞬间又跌入了谷底,我的眼睛又变得酸酸的,曾几何时,我那么喜欢流泪?从我遇到了塞克特伯伯开始,我几乎就没有再流泪了,可是这一年以来我流过的眼泪,比我生命中的前十六年流的眼泪的总和还要多…… “云海,你又哭了。”兰儿坐到我的床边,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庞,为我擦拭眼泪…… 我抓住了兰儿的手:“兰儿,父亲母亲都没有了,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没有家了,没有家了……” 兰儿抱住了我,和我一起流泪:“云海,你别哭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走了,你还有我,还有我啊!我是你的家人,我们结婚,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你就又有家了,云海,好不好?我们结婚好不好?” 二百三十五国葬(上) 兰儿抱住了我,和我一起流泪:“云海,你别哭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走了,你还有我,还有我啊!我是你的家人,我们结婚,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你就又有家了,云海,好不好?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用力的抱紧了兰儿,笑了,父亲母亲,你们那么从容地离开我,是不是因为你们知道,我的身边有了这个人,这个会和我共度一生的人呢?如果是的话,父亲母亲,你们真的很有先见之明,我虽然心里依然凄苦,但是又感到幸运和幸福,因为我有这样一个爱人。 “兰儿,谢谢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欧阳云海此生必不负你,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我在兰儿的脸上亲了一下。 兰儿也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我知道,我相信你,云海,那,我们结婚吧!这样,你就有家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笑了笑,摇摇头:“傻瓜,我们已经订婚了,你还用的着担心别的吗?父亲母亲新丧,无论如何,我也要为他们守孝三年,兰儿,等我三年,等我二十岁,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好不好?” 兰儿点点头:“好吧,那我等你三年。” 其实我何尝不想早些与兰儿结婚,与她长相厮守?可是现在战事紧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战死,若是我突然战死,难道要兰儿在这大好年华里为我守寡?我不能这么做,我也不会这么做;所以父亲与母亲的离去却也正好是一个契机,三年,三年差不多了吧!三年,足够我们分出胜负了吧?也足够决定我的生死了吧? 这种淡淡的温馨,让我十分受用,虽然我失去了父亲母亲,但是兰儿的存在,很好的填补了我内心巨大的失落感;从今以后,我怀里的这个人儿,就是我全部情感的寄托了,我要保护她,一直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令仪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整间病房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温存过后,我拿起了那封父亲留给我的绝笔信…… 吾儿云海亲启 云海,此次松井石根来此,必是不怀好意,为父思之,必是要取为父之性命,当初闸北之役,汝决意以己之命,换取数万士卒之命,为父深以为然,此举实乃大善;今次政府迁移,汝亦来信,劝为父离开溪口,赶赴重庆,为父深思熟虑之下,决心留在溪口,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吾儿无需多疑,为父年已老迈,时日无多,本就是将死之人,且若是来日,倭寇以为父及汝母亲之性命威胁与汝,汝当如何?为父深知,自古忠孝两难全,吾儿乃举国瞩目之定倭将军,倭寇必将以各种手段对付吾儿,为父之死,当是为吾儿除去一大隐患,让倭寇无计可施,松井石根之举,恰中为父下怀。 吾儿已是名将,足以自保,介石深信于你,吾儿效忠于领袖,自可保得无虞;为父唯一羞愧者,乃汝母亲,为父不愿汝母受辱,唯有与汝母共赴黄泉,吾儿得知,无需过于伤心,只需记住为父与汝母之仇,多杀倭寇即可。 为父与汝母之死,更可激励全国将士,使全国将士奋起杀敌,平添战力,于抗日大业大有裨益;吾儿需牢记定倭将军之名,不可使坠之,不可使欧阳家累世忠良之名受辱,值此,为父甚慰之,死而无憾矣。 自为父决心已死报国之日,便已将全部家产外售,除去祖宅,悉数变卖为美元,存于花旗银行,存折便在信封之内,密码为汝之西历生日;为父半生经商,是为希望以实业救国,所得钱款,多数捐赠于国家,所剩钱款,望吾儿提取后,用于国家抗日,为父亦可含笑九泉;此外,云海,汝之婚期,无需待到替为父守孝三年之后,为父与汝母不能目睹汝之婚期及孙儿,实为遗憾,更不可因为父之死耽误汝之婚期,为父特许汝可择日完婚,一切听凭汝个人决断,若得孙儿,切记抱于为父与汝母之坟前,告知我等。 值此绝笔之时,为父忽而想起陆游之诗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可惜,宋庭未能北定中原,陆游当是死不瞑目矣;而今吾儿为大将军,为父亦要留下诗句,告诫吾儿,东京废墟扬旗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父欧阳振华绝笔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二日 “岳父大人当真是伟大的爱国者,致死还不忘记为国家谋利,云海,你说呢?”兰儿依偎在我怀里,和我一起看完了父亲的绝笔信,颇有感触的说道。 我点点头:“父亲是伟大的爱国者,哪怕是死,都还心念国家,身为人子,我更当遵守父亲之遗愿,一生为国家效劳。” 兰儿看着我:“那么婚期呢?岳父大人提及,说你不必因为替父守孝而耽误婚期,要早早成家,男儿要成家,才能立业,那么,我们……” 看着兰儿一脸的期待,我的心里被幸福填满:“父亲和母亲既然已经许可,我自然是要遵守父母之命的,一切听凭校长决断吧!”我紧紧地抱住了兰儿。 父亲,母亲,愿你们在天之灵,安息;儿必将手刃松井石根,持其头颅,祭奠您二老! 第二日,我便出院了,身体无甚大碍,我自然不可以在医院里面耽误更多的时间,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军队的重建整训,军官的安排,战死者的抚恤,接下来战斗的准备,都是我需要去做的。 我拿着父亲的信以及存折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把信和存折交给了校长:“校长,这是父亲的遗愿,还请校长收下,最近和苏联的合作,也需要很多的钱款吧?那些大鼻子不会那么好心,连番大战,国府财政吃紧,这云海是知道的,这些钱也许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聊胜于无,还请校长务必收下。” 校长看完了信,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道:“云海啊!国家欠你们父子的,实在是太多了,如今,却连文成公最后一笔钱也要拿走,唉!” 我摇摇头:“校长,为国赴死,本就是军人的职责,父亲的遗愿,也是如此,还望校长收下,为我国家武装更多军队,杀死更多的倭寇。” 校长笑了笑:“那是自然的,拿人家手短啊!呵呵,对了云海,文成公提及之婚事,你可愿意?兰儿可是大你一岁,虽然年纪尚幼,但是根据法律,却也足够了,况且,军人之婚事,因另当别论,云海,你可愿意和兰儿结为连理?” 我点点头:“云海自然愿意,一切听凭校长做主。” 校长点点头:“既然文成公首肯,那么我也没有不照着做的理由;那么,就等文成公和唐女士葬期过后再行举办吧。” 我疑惑道:“父亲的葬期?” 校长冷冷的说道:“松井石根把信送到了国府,说他将亲自将文成公和唐女士的尸体送到武汉来,代表倭寇参加文成公和唐女士之葬礼,表达歉意和敬意,他们还有一天就要到了,云海,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顿时就忍不住想要发怒,怒火几乎就要让我失去理智,但是很快,我就恢复了理智,我开始思考,松井石根敢来,就一定有依仗,就一定会考虑到我是否会杀死他这个因素,他既然敢来,就一定有了准备,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校长看出了我的考量:“云海,此次文成公的葬礼,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为他举行国葬,遍邀文雅豪杰之士前来武汉参加文成公的葬礼,我们也和日方商议好了,在文成公葬礼的那天,双方休战一天,我们要给文成公风光大葬,云海,你是主人,你要做好准备。” 我点点头:“我明白的,校长,让您受累了。” 校长笑着说到:“这是校长应该做的,云海,这些天,也把你累坏了,你就休息休息吧,准备迎接客人。文成公国葬的的消息一旦传出,前来拜访你的人,会是很多的,你要多注意休息。” 我点点头:“云海明白,不过军队的事情云海还是要抓起来的,不能全让手下的人去做,毕竟云海是主官,如何可以不过问军队的事情?校长,现在还有战事吗?” 校长点点头:“云海啊,最让校长放心的,就是你了,虽然年轻,但是你做的事情,却让校长更愿意相信你而不是那些拿着国府津贴而什么也做不成的蛀虫!云海,倭寇准备在徐州动手了,我已经让德邻去那里担任战区司令长官准备徐州会战了,那里的事情就不用你去操心了,你就好好的养着,将来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的。” 我点点头:“校长,根据此次大战的经验,倭寇之目的只是攻城略地,他们的目标就是城市,而以我军目前的实力,很难在正面挫败倭寇的进攻意图,所以云海以为,徐州很难守住,倭寇攻击徐州一定是为了打通交通线,那么他们对徐州一定势在必得,我们何须在徐州与他们打死打活?我们可以发挥我们的优势,灵活机动作战,大量歼敌,不要拘泥于一城一池,立足长远,倭寇占据了大城市,却占据不了我们的土地,就根本不能控制我们的国家,我们还有很多的机会。” 校长说道:“你说的很对,我会和德邻提出来的,云海,此次作战,我们在倭寇的装甲部队上吃了不小的亏,尤其是在北方作战的时候,倭寇的装甲部队更是让我们头疼,组建装甲军团刻不容缓,如今的到了苏联的援助,我们有了这个基础。 但是人才方面,我们却比较欠缺;目前国军诸将当中,有这方面作战能力的只有你和光亭;而有经验的,只有你了,可是只有一百师这一支拥有装甲部队的军队还不够,校长打算在装甲兵团的基础上,扩编一支全机械化的军队。” 我赞叹道:“校长英明,杜聿明将军深谙战车作战方式,装甲兵团在此次作战里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所以云海赞同将装甲兵团扩编成正规军队;话说云海还欠杜将军一支部队呢!要是杜将军愿意,云海愿意帮助他训练一支精锐的战车步军。” 校长笑道:“那好,那就扩编,扩编成二百师如何?今后一百师和二百师就是校长的左膀右臂了,云海,你看如何?” 二百三十六国葬(中) 校长笑道:“那好,那就扩编,扩编成二百师如何?今后一百师和二百师就是校长的左膀右臂了,云海,你看如何?” 我点头道:“校长,云海之一百师还是步兵为主的师,是主战师;这支新编的二百师应该是全机械化的军队,尤其注意重型坦克的装备,应该集全军大部分的重型坦克编为一支坦克分队,可以效仿德国式的坦克集群,在正面横冲直撞,倭寇必将闻风丧胆。” 校长深思了一会儿:“嗯!很有道理,校长会让人去办的;云海,你回家里去休息一下吧!明日就要为文成公办理国葬了,你会很累的。” 我一愣:“家?” 校长笑道:“是啊,校长住处旁边,就是为你准备的府邸,既然你已经决定和兰儿成婚了,那么兰儿就会和你住在一起的,你就有家了。” 我笑道:“谢校长!” 是啊!父亲母亲,你们离开了我,但是兰儿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对我无疑是一个最大的慰藉,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成为父亲,兰儿也会成为母亲;父亲母亲,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吧?你们不用担心的,云海又有家了,云海自己的家…… 父亲和母亲的壮烈牺牲,以及父亲捐献全部家产助国抗日的义举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全国为之震惊,全国为之伤痛,全国为之痛哭! 校长命令全部政府机关和军队驻地降半旗一天,以示对父亲母亲的哀悼,同时宣布将在民国二十七年的一月一日,也就是今日,在大武汉为父亲和母亲举办国葬,诚邀各界人士前来吊唁,并且将在今日和倭寇停战一天,父亲与母亲的尸体也将有倭寇上海派遣军前司令松井石根亲自送到武汉。 松井石根害死父亲之后,并没有将父亲的死讯宣布,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直到东叔抵达武汉之后,我们才知道父亲已经战死;从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三十日父亲的死讯传开之后,武汉就收到了数以万计的吊唁电文,其中不乏各界知名人士,政界军界商界文学界的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发来了电报,沉痛哀悼父亲的去世。 父亲生前好友胡适先生第一个发来吊唁电文:呜呼哀哉,欧阳文成公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吾辈实敬之;此番与倭寇死战牺牲,壮怀激烈,感天动地,余闻之,不胜哀痛,唯有痛哭。 程潜老将军随后发来吊唁电文:欧阳文成公乃民国元老,革命先驱,一生为国为民,满门忠烈,实乃革命军人之楷模;惊闻文成公战死,不胜悲痛,实为老天无眼,使我中华失此擎天巨柱,余顿感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此番大战,余必奋起余勇,必与倭寇决一死战,为文成公报此大仇。 教育界元老蔡元培发来吊唁电文:呜呼文成公,壮志在心中,出师尚未捷,惊闻身先丧;壮士百战死,英魂天下留,为国为民举,青史美名传;愿我中华真男儿,勿忘国耻在心中,待得倭奴授首日,青天白日满地红。 诸如此类电文数不胜数,各界吊唁电文几乎将我家的储藏室都要放满,我看着那些电文,心里有些感动,不论这些人是否是真的感念父亲,但是父亲能够得到如此多的人的认同,就已经是对父亲一生最好的评价了,如果当我死去的时候也能有这般的盛况,我想,我也该瞑目了吧! “兰儿,若是我战死,会不会也和父亲一样得到这样的荣誉呢?”我突然问了一句。 兰儿顿时吓了一大跳:“云海!我不许你胡说!你要是战死,那我就和岳母大人一样,和你一起死!” 我笑着摇摇头:“好了好了,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门了。可不要让客人们等急了。” 兰儿点点头,随我走出了内室,来到了客厅,此时客厅已经人满为患,有胡适先生,蔡元培先生,刘文典先生等与父亲交好的著名文人;还有以宋子文先生为首的政府官员代表;以及随政府内迁的那些原来江浙商会的父亲的合作伙伴,商界的元老们,能到的基本都到了,而后是以程潜老将军为首的革命元老们,也是和父亲并肩作战过的那些老将军们;再者就是我手下,那些和我一起在上海、国防线还有南京血战倭寇的将军们;他们都是会和我一起,去武汉郊区迎接父亲母亲尸体并且为父亲母亲抬棺扶棺的人,也是目前中国最为有名的一群人。 这些都是男人,其次还有女人,岳母大人和宋庆龄夫人为首的这些要员们的妻子们,她们将陪同兰儿,一起去往父亲的灵堂;岳母大人和宋庆龄夫人也是我母亲的幼年好友,为我母亲的故去伤心不已。 他们都是一身素服,有黑有白,看到我和兰儿穿着同样的素服出来,安静了下来。 我微微地笑了笑,朝他们点了点头,兰儿随即去往了女人堆里,和岳母大人他们一起,先行离开了我家里,去往灵堂;我和这些父亲的好友们一起出了门,门外,校长和宋美龄夫人正在等候,宋美龄夫人陪着兰儿她们先行去往灵堂,校长将和我一同前往迎接父亲,校长说,父亲无论如何,都还是他的司令,无论如何也要送父亲最后一程。 校长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披着黑色披风,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 我点点头,和校长一起去往武汉郊区,迎接父亲和母亲,身后一大片黑色白色素服的人,一起走路前往。今日武汉挂满了黑纱和白帆,交通管制,沿途都有士兵持枪站岗;这也是我提出来的,从松井石根的送棺队进入我方防区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两排士兵组成人墙将他们的去路准备好,从长江岸一直到武汉,沿途士兵能出勤的都参与了,当然,送棺队。 步行了大约三十分钟,我们来到了预定地点,而此时也正好,我看见了远处骑着黑马,穿着一身日式黑色礼服的松井石根缓缓道来,身后是并列的两支人马,一支人马三十二人,十六人抬棺,十六人护棺,这些倭寇也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显得十分的肃穆,十六人大抬的棺材,也足够尊重父亲母亲。 看着杀父杀母的仇人护送着父母的棺材前来送还给我,我不由的产生了一丝荒唐的感觉,这个世界,真是疯狂啊!看到他,我感觉我身后的那些将军们,尤其是张灵甫大哥他们,露出了浓烈的杀气。就是那些文人们,我也听到了不止一声充满着仇恨意味的“哼”。 松井石根下了马,面色肃穆的来到我们这一大群人面前,向我们鞠了一躬:“蒋先生,云海,我按照欧阳振华兄的要求,将他和唐女士的尸体送还给云海,我已经完成了我的诺言。”松井石根面色如常,似乎无视那么多将军和士兵们的杀气。 我正想开口,校长便先开口了:“松井先生,很感谢您能够遵守诺言,那么,您可以离开了。”虽然我很想杀死松井石根,但是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在这里对他动手,校长的做法也是对的。 松井石根摇摇头:“作为和欧阳振华兄相识三十年的老友,云海贤侄,还望,你能同意我参加振华兄和唐女士的葬礼。” “放屁!就是你害死了文成公!还想参加文成公的葬礼?老子不杀了你已经是极限了!还不快滚!”程潜老将军忍不住了,开口骂道,松井石根这样的做法饶是校长都要皱皱眉头,何况是脾气火爆的军人? 文人们也是纷纷皱眉,怒视松井石根,一些个和父亲相交数十年的老人家更是气得面红耳赤!将军们个个跃跃欲试,似乎只待我一声令下就把松井石根揍下地狱,士兵们也纷纷把枪对准了松井石根和那些倭寇士兵。 松井石根也不在乎这样的痛骂,只是看着我。 我有些意外,当然不是因为松井石根的要求,而是我意外地发现,我原本设想的看到松井石根后的心情,竟然意外的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冷静,让我有些害怕的冷静,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这样的冷静? “既然如此,我怎么可以拒绝呢?相信您出现的话,父亲和母亲也会很高兴吧!”我微笑着朝松井石根鞠了一躬,答应了他的请求,顿时就让很多人惊呆了,校长到时微微一愣,向我投来了满意的目光,我看着校长微微一笑,校长也回以笑容。 “贤侄!这如何使得?你父亲可就是死在这混蛋的手上!如何能放他进入灵堂?!贤侄,你莫不是气糊涂了吧?”程潜老将军冲到我面前,愤怒的吼道;张灵甫大哥也冲了过来:“兄弟,你不要气坏了,消消气,我立刻就把这些倭寇赶走!” 谢晋元大哥走了过来:“师座,您没事吧?别太生气了,我们立刻就把他们赶走!” 胡适先生走了过来:“云海贤侄,此事万万不可,松井石根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啊!让杀父杀母仇人进灵堂,这可不好啊!” 我微笑着说道:“在父亲的灵堂里,没有杀父仇人,只有吊唁者,杀父仇人,只存在于战场上,若要取他的性命,自然是要在战场上;父亲是战死的,我自然要用同样的方式为父亲报仇,在这里,是无所谓的,毕竟父亲和松井先生也相识三十年了。” 我的话让众人为之一愣,倒是校长说道:“好了,时辰快要到了,我们先把文成公和唐女士的棺木抬到灵堂去吧!武人抬棺,文人扶棺。不要误了时辰。” 我点点头,和校长一起走到父亲的棺木前,向着父亲的棺木鞠了一躬,随后抓住了前方的两根木棍,众人看了看我和校长,也就不说什么了,将军们抬棺,文人们扶棺;蔡元培先生大喊一声:“起棺!鸣枪!” 士兵们抬枪对天发射,随着阵阵枪响,我们抬起了父亲和母亲的棺木,步步往城中灵堂走去。 二百三十七国葬(下) 士兵们的队伍一直排到灵堂门口,每走过一排两个士兵,他们都会鸣枪示意,其实我说过这样子有些浪费子弹,本来我们就缺乏弹药,子弹还是留着对付倭寇吧,但是校长说父亲为国而死,国家不能给他什么补偿,至少也要以最高的礼仪将父亲下葬。其实校长身为国家元首,以国家元首之尊亲自抬棺,已经是对父亲最好的承认了。 一路走,一路鸣枪,一直走到国府为父亲设置的灵堂大门前,两个绑着白色绑头的士兵推开大门,我们接着往里走;里面已经站满了黑白相间的人,即使灵堂非常宽敞,但是找这样一看,依旧有些小了。他们看到了与我一路走来的穿着日式礼服的松井石根,都感到了惊讶。 扶棺的人停了下来,只剩我们这些抬棺的继续前进,将父亲和母亲的棺木放在了准备好的灵位之前,而后齐齐一鞠躬,退了回去,作为家属,我是父亲的儿子,除此之外,就只有尚未正式结婚的兰儿陪同我,站在最前面一排,左边是作为亲家的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右边是校长和宋美龄夫人,前来参加父亲葬礼的人自发的排起了三列纵队,不发一言。 教育界元老,同时也是革命元老,德高望重的蔡元培先生,作为此次国葬大典的主持人,走到了一旁,那里有一个设置好的麦克风,蔡元培先生将在那里发表演说。 “在说话之前,我建议,我们大家,先为文成公和唐女士默哀一分钟!”说着蔡元培先生拿下了帽子,所有人都拿下了帽子,低着头,为父亲和母亲默哀。 一分钟,礼毕,蔡元培先生拿出演讲稿,开始发表演说。 “欧阳振华先生,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大家都尊称为文成公,文成公是最早追随先总理孙中山先生进行革命的革命者,历次革命行动都有参与,不惧生死身先士卒,数十年如一日,比之革命军中马前卒更为敬业;可贵的是,文成公不像某些革命者,推翻清廷之后就争权夺利,文成公淡泊名利,先总理辞职之后,文成公也随之辞职,没有参与任何的权力斗争。 而后文成公响应先总理号召,实业救国,离开军界政界,进入商界,开始从商,立誓要为我民族资本开创一片天地,要和欧美国家的资本斗上一斗;不得不说,文成公是天纵之才,通军略,亦懂经商,短短数年,便在江浙打下一片天地,驱逐吞并无数外资,为民国之经济建设立下不朽之功勋。 文成公心系天下,再后来反对袁世凯帝制和政府北伐除军阀等各项反专制斗争中都立有功勋,虽然不再从政,不再从军,但是文成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足以让天下人仰慕;文成公自民国十六年起,每一年都会将收益的百分之三十无偿捐献给政府用于国防建设,百分之三十无偿捐献给各大学校、困难地区和爱心组织,投入到医疗、教育等等各项利国利民之事业,鄙人担任北大校长期间,也受到过文成公的捐助;自古以来,众人皆以为商人逐利,然则文成公之举足以羞煞世人! 倭寇之野心,世人皆知;但应对之策,又有何人提出?并付诸实践?游行示威之举不甚了了,又有何用?文成公以实业对抗倭寇侵略,一言不发,便逼的倭寇资本狼狈败逃,而后加大捐助,自民国二十年始,将收入之百分之四十捐献政府,用于国防建设,天下商家,无出其右者;此番,更是以身殉国,激励国人奋发图强,力抗倭寇;可以说,文成公以个人身份为国家做出之贡献,举国上下,无出其右者! 文成公之发妻唐梦蝶女士,幼年生于名门,家境富裕,熟读诗书,明道理,讲礼义,接受过高等教育,思想激进,在那时,便对革命事业有所帮助;后遭逢大变,家业溃败,不得以进入上海大世界为一歌女,成为明星;但依旧心系国家,将歌唱所得捐献于革命事业,并为此结识文成公,结为连理。 唐女士尤为关注孤儿,出资建立十数个保育院,收养孤儿上万,慈悲心肠,举国称赞。二人感情甚笃,此番文成公蒙难,唐女士执意与文成公生死相随,感天动地,天下之人无不为此痛哭,为此伤神。 欧阳家族,累世忠烈,自北宋名臣欧阳修始,欧阳家便以诗书传家,以天下为己任;宋末华夏大难,欧阳家英豪尽出,抵御蒙元鞑虏,可惜无力回天;蒙元一朝,欧阳家未曾出仕,元末,欧阳家协助朱元璋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尽心竭力;明末大乱,欧阳家亦是出人出力,未能挽回大局,满清鞑虏入侵中华,荼毒我华夏三百年,欧阳家亦是不曾出仕,不与鞑虏苟同。 直至清末,天下大变,文成公之父审时度势,为保我中华儿女不受西夷残害,毅然出仕,为晚清名臣;文成公之子欧阳云海,十四岁入军校,十六岁远赴欧洲击败三十一国选手,为国争光;并保护领袖与张杨逆贼对峙,不幸受伤,未能挽回大局;后率军前往上海,与倭寇连番大战,立功甚多,击杀倭寇数名将领,数万士兵,百姓感其大功,赠与“定倭将军”之名,亦是不曾坠了此名。一家门之忠烈,亦是感天动地。 如今,文成公与唐女士已然离我等远去,中华大地再不会有文成公及唐女士之身影,但是,我等依旧可以听见他们不屈的声音!文成公是在告诉我们,永远不要与倭寇妥协,永远不要与倭寇媾和!文成公之所以在国家遭逢大难之时放手西去,正是因为,他相信,他相信华夏儿女一定可以坚持下去!一定可以坚持到胜利的那一天!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坚持到底!绝不媾和!坚持到底!绝不媾和!坚持到底!绝不媾和!坚持到底!绝不媾和……” 我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起来,虽然在这样的场合不太适合高呼,但是这种时候,蔡元培先生的演讲,将我们的民族自信心调动了起来,我们控制不住自己,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同时,一股又一股的怨气和杀气投向了松井石根,那老鬼子的脸皮再厚,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吧? 蔡元培先生举起双手,示意我们停住,接着说道:“今日,是文成公与唐女士的葬礼,我建议,我们脱帽,向文成公与唐女士三鞠躬!” 大家纷纷脱掉了头上的帽子。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礼毕!” “除家属外退出灵堂大厅,准备上香。”蔡元培先生再次说道,这里就是中式葬礼的内容了,为了表达对父亲的尊重,这也是校长特别添加的。说是退出,也不过是往后退一些,按照事先准备好的位置,排队。 我拉着兰儿的手,走到了父亲母亲棺木的左前方,跪坐下来,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也走了过来,岳父大人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岳母大人哭泣了很久,泪水还在流,而后他们也去了外边。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携妻宋美龄前来吊唁!”蔡元培先生的声音还是那么响亮。 校长和宋美龄夫人一脸肃穆的走了进来,从案台上拿了六炷香,一人三炷;“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还礼!” 我和兰儿向校长和宋美龄夫人叩了三个头,表达感谢,校长和宋美龄夫人把香插了上去之后,就走了过来,宋美龄夫人脸上还有泪痕,蹲下身子,抱住了兰儿,校长蹲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云海,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点点头:“校长,云海明白的。” 校长点点头,带着宋美龄夫人站在一旁。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财政部部长孔祥熙携妻宋霭龄前来吊唁!” 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是我父亲母亲的亲家,虽然还没有正式结成,但是也算是亲家了,所以排在了第二位。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还礼!”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走了过来,扶起了叩头的我和兰儿,岳父大人说道:“云海,以后兰儿就要交给你照顾了,别让我们失望啊。” 我点点头:“云海明白,岳父大人放心。” “中华民国一级上将程潜前来吊唁!” 程潜老将军迈着稳健的军人步伐走了进来,论职位论地位论资历,程潜老将军都是当之无愧的元老,所以排在了军事将领的第一位,进来吊唁。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还礼!” 程潜老将军扶起了我,蹲着说道:“好好的当个将军,多杀倭寇,让你父亲母亲都能瞑目,明白吗?” 我点头:“谢程将军教诲!” “国民政府国防参议会参议员胡适携妻江东秀前来吊唁!” 原本排在文人第一位的应该是蔡元培先生,但是蔡元培先生是负责主持的,所以安排在最后,那么就由父亲最为交好的文人胡适先生打头。胡适先生原来是在美国有要事的,是校长派他去美国争取援助的,惊闻父亲去世,紧赶慢赶赶到香港,坐飞机飞到了武汉。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还礼!” 胡适先生扶起我,对我说道:“当时与你通电话之时还是先和文成公通了一次电话,谁知道那一通电话之后便是永别,云海啊,别坠了你父亲的威名,现在这里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你,你要看清楚。” 我点点头:“云海明白!” “日本国大将,前上海派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前来吊唁!”蔡元培先生的语气也有些不对劲了,但是还是很称职的完成他的任务。 松井石根很是肃穆的走了过来,面对着背顶着无数怨恨的目光和浓烈的杀气,饶是我也有些受不了,这老鬼子却是坦然承受之,不能不让我刮目相看啊!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还礼!” 我还是很正式的还了礼,无论如何,不能失了礼数;松井石根朝我鞠了一躬然后才蹲下说道:“云海贤侄,对于你父亲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很遗憾,但是两国交战,我也没有办法。” 我微笑着点点头:“云海明白!同样的也希望松井先生明白,云海所发的誓言,必将取下松井先生的头颅,去父母坟前祭拜,还请松井先生不要怪罪。” 松井石根也是为笑着点点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束手就擒,那么,云海贤侄,这里的人想必不会欢迎我留下来,所以,我就先告退了。蒋先生,孔先生,程将军,胡先生,在下告退了!” 我微笑道:“不送。” 随后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全然不顾那些敌视的目光,还真是个高手啊!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想要取下他的性命,没那么容易。 二百三十八良师益友胡适之 父亲的葬礼终归是结束了,遵照父亲生前对我的嘱咐,父亲和母亲的遗体全部火化,骨灰撒到长江里面,顺着江水,奔腾入海,去寻找更为宽广的所在。 看着父亲和母亲的遗体进入火化炉,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从今以后,父亲和母亲,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里了…… 毕竟现在还是战时,与倭寇的停战也只是仅仅限于今天一天,今天晚上十二时过后,我们又将进入战争状态,所以大部分的宾客,也就是军事将领、政府官员和商界元老们都有他们自己的事情,非常的忙碌,所以匆匆的向我表达歉意之后就离开了,就是一些文人,也因为受到了校长的任用而忙碌不堪,比如梅贻琦先生和蔡元培先生等。 校长本人更是忙碌不已,天天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各种事情需要操心,校长又瘦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许多…… 所以到了晚间,基本上全部不在武汉任职的来客全部离开了武汉,回到他们的工作地点继续着紧张忙碌的工作,军事将领们也是该打仗的打仗,该整训的整训,到最后,我的家中,仅仅只剩下了胡适先生和他的妻子江东秀女士。 胡适先生在我面前没什么架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知识分子,或者说是极具才华的知识分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傲气,所以说架子自然也是有的,比如那位飞踹校长下身的刘文典先生,也算他们运气好,要是在苏联,恐怕早就被那杀人魔王给处死了。 胡适先生很客气的帮我一起收拾屋子,打扫房间,而兰儿则和江东秀女士一起,准备晚饭;胡适先生是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他是专门从美国赶回来的,自然是不急的。至少要休息一个晚上,明日再走,所以他就决定留在我家。 “胡先生,这一次去美国是做什么的?是想争取美国的帮助吗?”我一边弯着腰扫地,一边问道。 胡适先生直了直腰:“哎呦,年纪大了,腰板不好使了!哈哈!是啊,蒋先生拜托我去美国请求援助,希望得到这些国家的帮助,其实我看啊,美国短期内是不会帮助我们的,他们的总统,得先说服他们的国会才可以,国会是个好东西,和平时期是个好东西,可是战争时期啊,这个好东西,也会变成坏东西,这就是哲学上讲的事物的多样性,我算是见识到了美国的民主,嘿!不说也罢!” 我笑道:“那您是希望中国有国会呢,还是没有国会呢?我觉得吧,您应该希望有,” 胡适先生说道:“那是自然,当然是希望有了,国会这个东西啊,其实就是民主的代名词,和政府还有国家元首相互制衡,你要说什么事情都有国会决定那是不现实的,总不至于连一场车祸也要国会去讨论吧?所以有些人说的全部的民主是不现实的,政府总归是要有些权力的,但是权力没了制衡,就变成滥用权力和专制独裁了,那么国会的出现就很有必要了。 当初我们也有国会的,办得也是不错的,但是啊,那个时候暗杀之风横行,宋教仁先生一死,国会就失去了希望,唉!要是宋教仁不死,中国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国会自然也是存在的,你说呢云海?” 我点点头:“那倒也是,宋教仁先生之死,实在是国家之损失,这样一来,让我们国家的行宪之路又晚了二十几年,本来说前年是准备行宪的,结果张学良在西安搞个兵变,把校长一扣,一切皆成泡影啊!这下子,行宪恐怕要等到把日本人赶跑以后了,现在这个时候,我是不赞同弄什么国会出来的。” 胡适先生好奇地问道:“你父亲一生追求自由民主,怎么,你这个儿子难道要忤逆你父亲,追求专制独裁?” 我笑道:“胡适先生不可乱说,云海可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云海觉得校长的做法是对的,虽然细节上有些失误,但是总体来说是对的,训政很有必要,毕竟这个时候内忧外患,国家主权尚不完整,谈何自由民主?自由民主,也需要强大的国家做后盾的,没有国家主权,自由民主如何生长? 有人说校长独裁,我就想说啊,这个时候,是拥有一个坚定决心,一心抗日的领袖好,还是一个喋喋不休争论该不该打下去的国会好?民主也要看时机啊,哪个民主国家不是独裁国家演化而来?再者,自由民主也是校长一生的追求,否则也不会推动行宪,只是有些人心太急,坏了大事,耽误国家啊!” 胡适先生看着我笑了笑:“果然是文成公的儿子,不是个赳赳武夫,看事情也很通透,那些个天天叫嚣自由民主的人,他们自己说不定也想着独裁专制呢!哪一个追求政治的人不是想着自由与民主的呢?主要还是看实际动作啊!向那苏联一样的国家,对外宣称是民主,其实,比沙皇时代还要不堪,我就非常讨厌苏联。 我的那些好友里面,也没几个对苏联有好感,我们这些知识分子啊,嘴巴硬,性子直,要是在那些独裁者手底下,肯定死得很难看,我知道我自己的。所以我不敢像刘文典那样和蒋先生对着干,也就是蒋先生不是斯大林,要是斯大林,刘文典恐怕就被株连九族了,不过要是在苏联,刘文典会不会是刘文典都不一定。你看那高尔基,帕斯捷尔纳克和索尔仁尼琴,一个比一个惨。 我们这些人啊,只能生活在民主国家里,在独裁的国家里,是不会允许思想自由发展的,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些知识分子自由发表言论的,要是真的在苏联,我们会被第一批消灭掉;所以当时陈独秀他们弄那个什么马克思主义,我就建议他去苏联的民间看看,看看是不是和他们宣传的一样,如果不是,还是请他好好的想一想,他不听,结果弄出事儿来了吧?我是不赞成他们的,那样的作法,比满清文字狱还要过分啊!秦始皇也要甘拜下风。” 我拿着簸箕把赃物全部扫进垃圾桶:“所以对于内战,我一开始是不赞同的,但是回国之后,我见了很多,听了很多,想了很多,父亲也和我说了很多,我渐渐的明白了,校长那么做是对的,攘外必先安内,这是用兵准则啊,有什么好诟病的?任何人在校长的那个位置上,都要那样做,否则前门赶虎,后门进狼,不就完了吗?” 胡适先生喝了一口茶,喘了一口气:“那你赞同内战?赞同剿共?等打完倭寇,还要帮着你的校长把他们剿灭?这可不像是你啊!我听你的校长说,你可是绝对反对把枪口对准自己人的,你也拒绝过参加内战的。” 我摇摇头:“云海不会赞同毫无意义之内战,也不会赞同毫无意义之剿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是能够坐下来好好谈,何必兵戎相见?为什么不能组织联合政府呢?正如您所说的民主,至少也需要两个党派吧?相互制衡,相互防止独裁,才是最好的,要是灭了任何一个,失去了制衡,难保不会出现独裁。只要是中国人,就有参政议政的权利,这才是云海理想中的中华民国;否则就该和袁世凯一样,叫做中华帝国了。” 胡适先生点点头:“其实我也比较希望如此,只是在主义的问题上,很难调和,共产党赞同共产主义,国民党赞同三民主义,在马克思的意识里,我们可都是罪恶的资产阶级分子,是要被消灭的。” 我笑道:“我记得父亲曾言,当初您还在北京大学当教授的时候,曾经和很多人展开辩论,说少谈些主义,多谈些实际问题,解决实际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胡适先生坐了下来:“是啊,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当年主义之风兴盛,这个主义那个主义,什么有政府主义无政府主义搞的学术界思想界是乌烟瘴气,根本就脱离了实际,不去看看真正困苦的民众,不去考虑如何解决民生,而去谈那些无用的空想,幻想着用主义救中国;我当时就很生气啊,我说,你这个主义,他那个主义,到底那个主义才能救中国,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也不是主义说了算的。 你们应该去农村,看看你们的主义,是不是可以让那些贫穷的农民摆脱贫穷,如果不行,就别废话,别谈主义,老老实实地把这个实际问题解决掉就好了!结果有些人听了我的话,不再去理睬主义了,可是有些人照样谈主义,说,谈主义就是为了解决实际问题,有了指导方针,才能付诸实施。 我就说,那你们这些空想的主义,有没有实际价值?有没有操作的可能性?你们试验过没有?没有事实根据,就不要放空话,那只会暴露你们的愚蠢和无知!我一生都信奉实用,只有实用,才是于国于民有利的,别的,我一概不在乎。” 我点点头:“您的想法和我的差不多,谈那么些个主义有什么用?还是应该解决实际问题,解决问题要的是方法而不是主义,主义也不一定就能带来方法,救中国也不是什么主义就能做到的,等到以后,我们一定要严肃对待这个问题。” “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就别聊这些国家大事了,来吃饭吧!这才是眼前的事情!”江东秀女士端着几盘菜放到了桌子上,笑着说道,兰儿紧随其后,也端出了几盘菜:“快来吃饭吧!饿着肚子可什么也做不成的。” 我朝胡适先生笑道:“那么,我们就来解决一下肚子饿的实际问题吧!空着肚子谈问题,那可就是空谈了,我可不赞成。” 胡适先生开怀一笑:“我也不赞成,那么我们就来解决一下实际问题吧!填饱了肚子再继续!请!”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聊天,聊到了十一点多钟,天南地北,无所不聊,我们惊异的发现,原来相见恨晚是这么个意思,一个军人,一个文人,就以这种方式结下了不解之缘。 这就是我和胡适先生友谊的开始,从这个时候开始,在未来的岁月里,我们一直保持着友谊,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从来不曾间断,一直到胡适先生去世,我却依旧想念他,这个民主的斗士,思想的巨人。 二百三十九武汉大整训(一) 第二日一早,我与胡适先生一同在山间散步,畅聊了很多事情,而后回到我的住处,吃了一顿早饭,胡适先生便与我告辞了,胡适先生还要赶回美国去做宣传,对于此,我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但终归是聊胜于无吧! 目送胡适先生和江东秀女士坐着校长派来的车子离开,我看了看身边的兰儿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怎么了?” 兰儿把身子贴在我的身上:“云海,你说,要是等我们都到了四十岁的时候,我不再漂亮了,不再年轻了,你还会像胡适先生对江东秀女士一样,对我不离不弃吗?” 我轻轻的笑了笑:“这个问题,你理解的不是很通透哦!这样的问题,我只有到四十岁的时候,才能给你答案,不到那个时候,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呢?那要等到二十三年以后了,民国五十年,到那个时候,如果我们都还活着,你就知道了。” 兰儿轻轻捶了我一下:“我们一定会活到那个时候的,那还不够,我们还要活到更久,更久才可以!” 胡适先生和江东秀女士之间,可不仅仅只有那么些事情哦?但是至少,胡适先生没有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 父亲和母亲的葬礼告一段落了,一切也都要回到正轨上;我也要重新整理思绪,虽然校长给我放了几天的假期,但是我毕竟还是一名战将,战将不可以荒废自己的主业,也就是统兵作战,在这几天里,我拟定了一百师及其他几支部队的整训方案还有二百师的创建等等问题,校长将这些问题全部交给了我。 虽然我依旧比较关心目前在徐州的战事,校长在徐州集结了数十万的大军,交由李宗仁将军指挥,对于李宗仁将军的指挥,我还是比较相信的,不论如何,李宗仁将军是不会犯唐生智的错误,让我们损失惨重,所以我就可以放心的在武汉整训一百师等几支军队。 这几支军队,包括一百师、八十三军、六十六军、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七十一军、七十二军以及七十八军,还有正在组建当中的二百师,以及川军二十军和四十三军,他们是我特地留下来的;其实校长原本希望将刚刚赶到武汉的滇军第六十军也划给我让我整训,但是因为徐州战事紧急,所以第六十军被紧急征调去了徐州接受李宗仁将军的指挥。 所以我还是只负责把和我一起从南京撤出来的部队重新整编为战斗力强悍的整编军队。除去二十军和四十三军,七十四军和四十八军都被征调去了其他地方。 校长的任命里,还告诉我因为孙元良将军正在接受审查,所以取消七十二军番号,同时免去孙元良将军八十八师师长之职,新任师长由一位黄埔一期生,叫做龙慕韩的将军接任,对此我没什么感觉,我也不想参与其中,我只是想要把这些部队训练好,别失了德械师的威名!而七十八军的番号也被取消,七十一军的军长变为了宋希濂将军,其下编八十七师八十八师和三十六师这三支德械师,也就是说,目前,这三支精锐的德械师,都编为了一支军队——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七十一军。 为了大整训,校长将义务兵役制实施以来征调的第一批正式训练一个半月的新兵共十万人拨给了我,据说这是张治中将军总管这件事情以来在校长的命令下紧赶慢赶的训练出来的,在这里倒是要插上一句,肖山令将军在随我来到武汉之后,在我的推荐下,担任了大本营组织部副部长,主管练兵和义务募兵等事宜。 虽然一开始我是想让肖山令将军担任一百师的大管家的,但是我转念一想,肖山令将军在这些位置上做出的贡献会更大,可以服务全国,所以我和肖山令将军深谈一次,肖山令将军同意了我的意见,于是,荣升大本营组织部副部长,张治中将军的副手。 按照校长吩咐的军队满编人数,一百师已经满编,人数为五万五千人,当然其中并不包括一整个加强版的补充旅,总人数已经超越了六万人;校长对我的优待是有目共睹的,加强营加强团见过,但是加强师,尤其是大抵抵得上兵团军制的加强师,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校长只是因为我的年纪小资历浅所以不敢贸然将太高的职位交给我,但是让我指挥那么多的军队,其实就是在为我担任更高的职位做铺垫,一百师在将来会变成一百军,一百兵团,甚至是第一百集团军。 除此之外,八十三军的满编人数为三万六千人,扩编成了三个师;根据我的建议,整编军的编制两个师实在是有些少,而且师级部队的编制和旅级部队的编制都是两个下属单位,在兵力上不足,不足以担任大任,所以,我所整编的这几支军级部队,都扩编成了三师九旅制,我要在这段难得的整训时期内整编出几支可以和倭寇师团级部队人数相当,战斗力大约可以和倭寇旅团级部队对抗的军级加强部队! 而且这几支扩编的部队所多出来的军官位置,也可以正好用来嘉奖在前番屡次大战中立下大功的士兵和基层军官,校长对此表示了赞同,但是试验范围被限制在了八十三军、六十六军、七十一军和教导总队四支军队的身上,二十军和四十三军,并没有被允许,看来校长对川军还是不怎么信任,或则说,是对刘湘主席不怎么信任,虽然刘湘主席此时正在病重,但是据我知道的风声,情况似乎不太对。 第八十三军、第六十六军、第七十一军和教导总队四支军队都被扩编为了满编人数三万六千人的整编军;教导总队原来是师级编制,但是此时被扩编为了军级编制,原来的总队长桂永清将军被隔离审查,军长由随我一起浴血奋战的邱清泉将军担任。 第六十六军是随我一起奋战了许久的老部队了,虽然是湘系部队,但是我的一百师里面也有一部分的军队是从六十六军里面调入的,所以六十六军已经被打上了我的烙印,校长也就同意六十六军的整编计划;其实我更希望将二十军和四十三军也一同改编,但是校长那里,就是没有同意。 七十一军是德械师的组合体,战斗力强悍,所保留下来的精锐骨干也足以担当大任,所以我将他们编满了四万人,除去三万六千人的主战部队,还有一个四千人的补充旅,对此校长默认了,毕竟三支德械师是校长的心头肉。 这几支部队内部的军官任命是由我提出意见,交由校长审查的,当然校长是全部答应的,而一百师内部的军官任命,校长从未干涉过,而是放任我自己任命。 一百师最初整编时的任命是三十四旅旅长为罗启疆,四十旅旅长为彭林生,一一一旅旅长为我兼任;三十四旅下属一零一团团长姜茂盛,一零二团团长姜茂才,一零三团团长柳海龙;四十旅下辖一零四团团长周兴,一零五团团长刘志远,一零六团团长蒋成;一一一旅下辖一零七团团长杨瑞符,一零八团团长为谭勇,一零九团团长为周志浩。 除这些主战部队之外,还有师部直属军队,包括装甲团,炮团,骑兵营,工兵营,卫生营,爆破连,通信连,炊事连;此次校长还拨给了我一千匹战马,所以我将骑兵营正式升格为骑兵团,编制为二千,依旧是让冯骁担任团长。 装甲团和炮团因为得到了苏联的援助,装备了苏联的战车和更多的卡车,所以恢复为了满编,甚至还较原来多出了一些,依旧是让岳云和李泉担任团长,工兵营和卫生营依旧是那样的编制,但是人数增加了不少,爆破连和通信连也还是那样的编制,也只是在人数和装备上进行了增加和升级。 而另外一支特殊部队,罗店营,虽然成军时间最短,但是战斗力很强,战斗意志也很强,在上海之役之后的其他战场上也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所以我打算将其扩编为一百师里面第十个团级主战部队,但是刘云亭拒绝了我要往其中编入其他士兵的要求,他说:“罗店营之所以为罗店营,就是因为我们营的战斗目标,就是驱逐倭寇,恢复家园,其他地方的士兵不可能理解我们的理想,所以我们还是拒绝其他地方的士兵加入罗店营,罗店营的士兵一定要是罗店籍的士兵! 对此,我表示了理解;校长的承诺是可信的,校长在重庆郊区划了一块地,变成了新的罗店镇,在那里,那些从罗店离开的百姓们都搬了进去,重新开始了生活;而在刘云亭的推动下,那里成为了罗店营唯一征兵地点;那里也将在未来成为一个传奇。 而我的两支尖刀部队,警卫营和虎贲营,我并没有将它们升格,而是依旧维持原来的番号,只是在人数上,警卫营编为了二千人,虎贲营编为了三千人,只听我的命令,用全部的德械装备,战斗力将极为强悍,而且我隐隐约约有了将他们放在更多的战场上的想法,因为我还迎来了另外一支部队。 东叔带领的欧阳家十死士;他们发下了重誓,这一生,包括子孙后代都为了保护欧阳家而存在,父亲战死,他们就认我做主人,还要求贴身保护我,但这是唐宇和郑宇强的职责;于是东叔二话不说,就找郑宇强和唐宇挑战,面对面将他们两个联手打趴下,夺取了贴身保护我的权力。 我想了一想,其实警卫营和虎贲营的战斗力都很强,为全师之冠,但是如果是为了保护我,或者说是因为保护我而不能去发挥应有的作用,那就太浪费了,东叔的到来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有东叔的保护,还有十死士的护卫,我几乎可以确定我的安全。但是东叔觉得光靠十死士还是不够,于是命令手下的十死士一人选出十名手下,扩编为一百人,贴身保护我的安全。 东叔也就因此成为了警卫队的队长,这支贴身保护我的力量,将是我绝对的精锐护卫部队,东叔的战斗力和实力,我估计东叔可以作为我在战场之上绝杀倭寇军队将领的秘密武器,他的武艺实在是太强了。 唐宇和郑宇强悲愤欲绝,更加拼命的操练起了手下和自己,决心要夺回属于他们的位置……后来,我的三大护卫部队系统也就由此诞生,之间的竞争也因此诞生。 到这个时候,我才愕然的发现,我的运气是真的很好,副团级以上的重要军官一个也没有损失,全部存在,虽然基层军官的损失也很大,但是比起其他的部队,我的一百师在骨干上存在的相当完整,所以战斗力恢复的极为快速,勃罗姆这个铁面教官发挥他全部的力量,发誓非要训练一支铁的军队出来! 而其他的部队的损失就相对要悲惨许多,将军的损失也很大,更别提基层军官的损失,不过幸好保存下来一批,所以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一旦这些士兵胜任了基层军官的职位,那么整支部队的战斗力就会极快的恢复战前水平甚至是超越之! 二百四十武汉大整训(二) 民国二十七年一月四日,我正式恢复了工作状态,同时将我在休息时间内准备好的一系列训练方案和手段全部下发至勃罗姆的整训处;整训处也是这个特殊时刻的特殊产物,不过大本营正在考虑将其常态化,以用作新兵训练时的主管部门,要是决定成立的话,那就是整训部,将从组织部里分化出来。 而勃罗姆的整训处,是集合了各部队里全部的德国顾问组织起来的,以德国陆军的训练方式训练这些军队,老兵可以作为带头的,有这些经过德式训练的老兵带头,勃罗姆的工作也会轻松许多,虽然勃罗姆一向是精益求精的。 所以当我恢复工作去视察各部作战军队的训练状况时,感到非常的满意,一般就是以一个班作为单位,一个老兵作为班长,带着五六个新兵,和德国教官一起做战术训练和体力训练,还有各种刺刀训练和大刀砍杀,这都是这些老兵从血海里面学到的,比之僵硬的战术理论,要更加鲜活。 我很满意的来到师部,准备继续繁重的工作,但是这个时候,勃罗姆黑着脸,为我带来了我恢复工作以来的第一项工作,第一个大难题,也是我无法解决的难题…… “欧阳,你编练的训练计划和整训方案非常优秀,我挑不出任何的错误,你的战术理论和战术水平又提升了许多,你无疑是一个非常优秀称职的将军。”勃罗姆一上来就给我拍了一个大大的马屁,让我愣住了,但是当我看见他那张黑着的脸的时候,我意识到他这只不过是恭维而已,他又有事情要麻烦我了…… “好了勃罗姆,我们之间就不需要这种恭维的话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我能挺得住!”我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了,他的每一次提案,都会让我肉痛。 勃罗姆无奈的耸耸肩:“这个问题我估计你也完成不了,我们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其实我们早就提出了,但是没有回应,我们后来想了想也确实很难,但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严峻了,我不得不提出来。”勃罗姆递给了我一份文件。 我翻开来一看,顿时我的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我感觉到,这的确将是一个我无法完成的事情…… 勃罗姆向我提出的,是关于军队的伙食和营养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由来已久,我国古代一旦到了兵荒马乱的乱世,就会出现严重的社会生产力遭到破坏问题,这样就带来了粮食减产;同时兵荒马乱,打仗是需要粮食的,没有粮食打什么仗?就举三国时代的例子,每每打仗,就会提到后勤补给的问题,当时的枭雄曹操被逼无奈,早期还弄出了以人肉为军粮的举措,到了后期后方稳定下来,曹操才推出了屯田制来缓和缺粮的问题。 这是三国时代,也是每个兵荒马乱的时代所必须面临的问题,人吃人的情况也会在这个时候变得尤为严重,所以,我国很多仁人志士都致力于如何解决温饱的问题;可是我国一直以来都是靠天吃饭的,极其缺乏西方国家的所谓现代化的农具和现代化的农业生产习惯,生产力极为落后,也就根本难以保证粮食的足够产量,尤其情况如此繁杂,我们就更加难以面对粮食的问题。 国力衰弱,农民耕种手段极其落后,粮食产量极低,现在长江中下游的大部分富庶地区,比如苏杭地区都已经落入了倭寇的手里,那么我们就更加难以保证粮食足够每一个士兵去吃,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完善的后勤系统,军队的伙食也根本得不到什么像样的保证和政府部门足够的重视,校长也难以例外,毕竟这种时候,对付倭寇最重要。 就连我也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个问题,因为在我的一百师里面,是由我亲自出钱补贴军队伙食的,而且校长对待一百师也很不错,所以一百师的士兵的伙食待遇都很不错,校长尽全力供给基本伙食,也就是粮食之类的,而副食,比如肉类啊蔬菜啊,都是我掏腰包,一百师是没有问题的;而就算如今欧阳家产业不复存在,父亲的那笔巨款我也全部交给了校长,但是我的老丈人,那是财政部的部长,或多或少会给我不少的优待,所以一百师没有问题。 可是勃罗姆提出的问题让我不得不重视起来,他的德国顾问团经过很长时间的实地调研和战地考察,得出的结论让我感到触目惊心! 按照他们当中一些营养学家根据中国人体质做出的基本计算所得出来的结论显示,中国军队的最低伙食标准是大米八百五十克,蔬菜三百四十克,大豆七十克,花生三十五克,肉类三十五克,植物油三十克,盐十克。根据正常计算,士兵作战期间的口粮,包括主食和副食消耗每天不能少于一点五公斤,也就是我们俗称的三斤左右,不然绝对是无法保持正常体力的。 但是他们随后列出的一份资料显示,以中国政府目前的财力和物力供给水平,考虑到战争支出和损失,就连其中的一半都根本做不到;我国军队的实际现状是一顿三两米饭,米也不是南方的精良大米,而是能找到什么米就是什么米;更为重要的是,我国军队根本就没有一天三顿饭这一说!我军士兵正常每天吃两顿饭,上午、下午各一顿,也就是说一天仅仅吃到六两米饭,这和西方专家预定的一天三顿三斤的最低标准,还差了好几倍! 目前我军中能够保持无论是战时还是平时一天三顿饭并且达到最低营养标准的部队,除去滇军和桂军的几支军队,也就只是目前归我管辖的这几支部队,还有黄埔军校里面的优秀学员,那还是校长亲自下达手令命令他们一天三顿饭!这是何等的凄惨,绝大部分的士兵甚至是基层军官,一天仅仅能吃到六两米饭!基本没有油水!连盐都不能足够供给! 并且德国顾问团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军部队吃饭的时候一般是把自己携带的米倒入伙夫的大锅中,如果米没有春好,还必须提前自己去春,这一春就又要减少一成米粮。如果是春好的米,由于都是农民自己手工搞的,还有一些黑心商人在里面使坏,米里面往往有不少石子沙土之类,但也没有时间搞干净,吃饭的时候必须很小心,因为不注意就会把牙齿崩坏;这样一来,如何能够吃饱? 大部分军队平时的副食就是伙夫就地能够买到的蔬菜,有青菜就吃青菜,有白菜就吃白菜,有萝卜就吃萝卜,如果真的什么都买不到就用咸菜熬一锅汤,大家凑合着吃。如果连咸菜都没有,那就只能一碗白饭了。这些蔬菜的特点是根本没有一点油腥,因为伙夫根本没有任何食用油。偶尔能够搞到一小块猪油,也只能在炒菜时候在锅里面擦上一圈。这也就是我军大部分士兵都是瘦骨嶙峋的原因…… 这样的军队,和倭寇战斗,哪怕是精神足够,但是又能战斗到什么时候呢?上海之役中,我军和倭寇的许多军队进行拉锯战,失守阵地的主要原因反倒不是战斗力不足,而是粮食不足…… 我军部队如果是在后方驻扎,一般一个月可以有个一两次改善伙食。所谓改善伙食也就是吃一些肉而已,这所谓的肉基本上就是放置不知道多久的咸肉或者腌肉,也不是一般的每人给几块,而是切碎到扔进青菜汤或者豆腐汤里面,士兵们盛菜的时候每人给一勺。运气好的有几块碎肉,运气不好的只有一点肉末,更有甚至常年吃不到一点儿肉。 这种伙食,严重影响了部队士兵的体质。战前我军士兵颇有一些身体强壮,虎背熊腰,身材高大的士兵,很是英武。这主要是因为战前经济还没有恶化,驻扎在江浙皖鄂一带的中央军伙食还算不错,因为那些地方富庶;至于军阀部队的粤军,东北军之流更是财大气粗,吃的很好,粤军士兵还定时吃一些广东特有的肉菜,可谓是天堂了。 可是上海之役开始以后,随着倭寇海军出动,我国海军孱弱,根本不能抵抗,所以我们的海岸线被封锁;占据我国财政收入很大一块的海关关税不复存在,加上大片富裕地区比如江苏和浙江,大部分被倭寇占领,倭寇的兵锋也直指安徽一带,对外贸易线路也被倭寇基本切断,我们目前就只能依靠西部一些贫穷的省份供给,能够保证我军官兵吃到这些东西,已经是那些军需官用尽一切力量所能做到的了…… 战斗的时候,食品一般是北方农民常吃的那种不含水分的大饼,也有一种炒面;一块大饼就着随身带的咸菜,就是一顿饭了;或者是完全依靠后方二线伙夫送饭。由于战争往往一打很久,比如上海之役我们打了三个月,光靠士兵自己的应急口粮是不可能支持下去的;当时一百师先是受到上海市民的帮助,后是受到罗店父老的拼死相助,否则就吃那些馒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伙食了…… 而反观倭寇呢?德国军事顾问团没有列出倭寇基本的伙食菜单,估计是为了避免让我们这些人受到刺激,他们列出了倭寇军犬的食物……倭寇的成年军犬,也就是狗,每天的食物标准包括米一百五十克,麦二百五十克,白菜二百克,牛肉三百五十克,盐十克,还有其它几种口粮搭配,但牛肉始终是三百五十克,或者就是四百克的沙丁鱼…… 倭寇的狗吃的都比我们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由此可见,我们的军队在伙食和营养方面和倭寇的差距是多大。 在前线的时候我所碰到的倭寇士兵,虽然矮小,但是却非常壮实,身体强壮,力气大,这也是他们能够以一敌五的最大原因之所在,我们的士兵吃都吃不饱,哪里有多余的力气和倭寇拼杀?更兼没有足够的军事训练和重火力支援,我们和倭寇的交战始终处在下风! 这的确是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我必须要想办法,不管怎么样,我总不能让士兵们空着肚子和倭寇拼刺刀吧? 可是我该如何改善士兵们的伙食呢?而且在这个时候,政府和军队最为关心的,还是武器装备的问题,国府斥巨资从苏联和德国弄来那么多的武器,就是为了武装军队,使军队具备更强的战斗力,弥补和倭寇之间的差距,和伙食比起来,武器更为重要! 但是从长远的意义上来看,毫无疑问,伙食更为重要,目前为止,我军战斗的损失,比非战斗的损失要小很多!我军巨大的伤亡数字往往不是战争直接造成的,而是战后得不到有力的医治和足够的营养,从而死亡,这些老兵都是很有经验的,他们的价值不可估量,但是却因为伙食的问题,死在了后方。 而且我国军民体制孱弱是一大难题,国力弱,体力也弱,所以才被日本人称为东亚病夫,其实这个名称是美国人送给日本人的,但是却被他们在摆脱了列强控制之后,转嫁给了我们!但是这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人民的体质弱,士兵的战斗力如何提升? 那么我该怎么办? 一个人的力量非常有限,我借助父亲雄厚的财力也只能保证一个师几万人的伙食,现在又能多保证几万人的伙食,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父亲的那笔巨款终究是有花完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开源节流才是上策,可是如何开源?如何节流? 面对着勃罗姆提出的问题,我真的无言以对,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国家真的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啊!天不与中华,时不与中华啊!要是再给我们三年的时间,就一定可以至少准备好完善的后勤系统和义务兵役制,那个时候,至少不至于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打仗…… 可是这个巨大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我必须要将他告知校长,勃罗姆之所以将这个问题说给我听,想必是他们已经尝试着告诉校长,但是校长没有重视或者是根本无力改变,他们寄希望于我,希望我可以说动校长至少多关注一下这些问题,可是,我真的可以做到吗?如果我是校长,我恐怕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吧? 二百四十一武汉大整训(三) “校长,云海以为,这个问题,迫在眉睫,我们必须要采取相应的手段,虽然短期内不会产生什么有效的改观,但是对于长远发展尤其是战后而言,这些举措可能会成为我们国家复兴的强力助推,,所以不论多么困难,我们都要注意这些问题。”我拿着勃罗姆交给我的那份资料,递给了校长。 校长接过来,略微翻了翻,随后摇摇头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呵呵,这份资料和我前几年见过的那份资料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战时的内容,云海啊,校长不是不想办,校长自然也明白这些事情非常的紧急迫切,但是,我国是个弱国,别说粮食了,就是弹药也不能供应完全,何况是口粮? 能够让每个士兵都吃上饭,已经是目前政府所能做到的极限,而像你的一百师那样能够保证一天三顿饭的部队实在是太少,那基本上也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主官才能做到的,云海,你要理解国家的难处啊!” 我说道:“校长,那便杀贪官!贫穷的人们吃不上饭,那些贪官污吏却是顿顿西餐!将那些贪官抓住杀掉,而后将其财产充作军费,如何?” 校长苦笑着说道:“云海,要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恐怕国将不国啊!这个档口,是可以用国难罪惩处一批人,但是这些人是完全不足以让我们拥有足够的钱去支持士兵吃饱饭的,而且那也是杯水车薪,就算是文成公留下的遗产,云海,就是拿笔巨款,也已经花销了近一半,国家的用度,不是几个贪官就能弥补的。” 我黯然的点点头:“云海亦是明白这些事情,但是校长,让士兵空着肚子和倭寇拼刺刀,云海如何能办得到?我们士兵的战斗力不及倭寇和伤亡率大余倭寇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吃不饱肚子,肚子不够饱,身上就没有劲;倭寇虽然矮小,但是身体壮实,力气大,训练有素,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校长问道:“那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农业部的那些官员们是没有办法的,他们也的确是尽了力的,后勤的官员也尽了力,只是我们实在是不具备那些条件,现在的这种条件,已经是极限了。”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校长,云海有一个想法;云海留德的时候,曾经考察过德国的农业,这些欧洲国家的人口虽然不及我国的十分之一,但是他们的土地也不及我们的二十分之一,可是他们依旧有充分的粮食,这可能就是农业生产的差别之所在。 欧洲国家的农业生产使用的都是机器,机器的生产,只需要一个人操作就可以了,而随之解放的大量农业人口变成了工业人口,促进了欧洲国家之工业革命,使之生产力远超我国;而反观我国目前,仍然使用的是古代的农民耕种的手段,而且我国人口多,土地相对较少,农村的相当一部分土地还集中在地主的手里,他们雇佣佃农为他们种地,这样的话那些佃农如何能有生产的积极性?产量自然就低,更别说目前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产粮要地! 所以云海想,我们为什么不能由政府出面,和那些地主进行商谈,购买他们的一部分土地,地主也多是读书之人,晓得民族大义,而且我们也没有损坏他们的利益,我们是付了钱的;这些政府购买的土地,就可以租给农民耕种,土地所有权给农民,而我们只是收取一部分作为税收,这样一来,土地就是农民的,种多种少是他们自己决定,多种多得,这样,就可以极大地调动农民的积极性! 同时政府可以和外国进行商谈,他们慑于倭寇的威胁不敢售出武器给我们,但是农业用具还是可以的,我们可以和美国和英国这些国家商谈,尤其是美国,他们的农业器具非常先进,再者,我们甚至可以借着购买农具的名头,偷偷的购买一批武器,和农具混在一起,就可以掩人耳目了。 而后政府派出专人在四川等地教会农民使用这些农业机器,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多的工业人口和兵源!校长,此乃一举多得之举,一旦促成,我们将会得到很多东西,解决很多问题,校长,何乐而不为?这些并不会打扰到抗战大局的,校长!” 校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不久,校长抬起头,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笑着对我说道:“云海,此言大善!文成公真是教子有方啊!这么想来,还真的是比较有可行性啊!这比起共党那一套要温和得多,共党就是杀地主分土地,造了多少杀孽啊!当初政府之所以派兵,还不是当地的百姓向政府求救!他们弄得太过分了!” 我点头道:“那就是苏联的作法,斯大林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云海极为反对这种滥杀无辜的手段,所以希望政府拿出部分的钱款,去向地主购买土地,而后再给农民,如此一来,既能得到民心,又不至于引发地主的反感,这算是一个比较折中的手段。” 校长拨了一个电话:“马上让组织部长张治中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他。” 校长挂下电话以后笑着说道:“这些事情还是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去办理,就交给文白吧!至于文白的工作,就交给你推荐的肖山令,他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如此,你满意了吗?” 我敬礼道:“校长英明!此举必将使我国军将士在未来不再挨饿!不会再空着肚子和倭寇拼刺刀,云海在此代替全军将士感谢校长!” 校长笑着摆摆手:“好了好了,你就别给校长戴高帽子了,军队整训的如何了?那四支新扩编的军,校长可是要看出成效的!一百师不说,那四支军队都一天三顿饭,徐州那边还在打仗校长都没有拨粮过去,这让校长可是顶住了很多的压力啊!要是没有成效,那可就不好办了。” 我点头说道:“校长,只要给云海三个月时间,不说全部都能达到一百师的地步,但是八十三军、六十六军、七十一军和教导总队必然可以恢复到战前的战力甚至是超越之!高出一倍也未曾可知,按照此次的系统训练和德国顾问拟定的专门针对倭寇的训练方针,我们的战斗力会在短期内得到很高的提升。 等到这些军队全部整训完毕,云海就有信心率领这些部队和同等数量的倭寇面对面的硬碰硬,虽然不至于可以打败他们,但是至少不会再出现整支整支的军队被成建制消灭,说不定,采用一些计谋,还能把倭寇的军队成建制消灭!要是防守作战,按照一百师的火力配置,和其他几个军的火力配置,加上苏联的援助,我们至少可以顶住三个月有余。” 校长点点头,笑着问道:“你便那么有信心?这次三师九旅制的部队可是基本上都有三万多人的,在数量上已经超过了倭寇的师团,我们的一支军级部队还真的没有能和倭寇的师团单独对抗的实力,虽然人数多了,但是,这还是很不容易的吧?目前为止也只有一百师敢和倭寇的师团硬碰硬,云海,难道你有信心再带出四支一百师?” 我摆摆手笑道:“校长说笑了,四支一百师云海是没什么信心的,首先我们的装备就不够,训练也不是那么的充足,一百师的骨干,那些原来五二四团的基层军官都是受到了严格训练的,其他的军队不具备这么严格的条件。 但是我们的军队已经和倭寇进行了好几场大的会战,从上海之役,到国防线之役,再到南京之役,一共三场大的会战,几乎所有的部队都已经和倭寇进行了交锋,我们已经不再惧怕倭寇了,而且那些幸存下来的士兵都是有丰富的和倭寇作战的经验,云海让他们做基层军官,带领新兵训练作战,那么战斗力的提升必然是快速的。 有老兵的带头,再有一两场真正的战斗,那么这些新兵也就变成老兵了;校长,云海建议,通行全军,基层之军官选拔,包括班排连营等职位,必须要有足够战功之老兵担任,若有军校优秀之毕业生,可以为副职,而后有了战功,再行擢升,基层军官,应该都是要经历过血战的。 而且云海还有一个想法,对于那些受了重伤,比如缺胳膊少腿的,那些不能再上战场但是却立下大功的士兵,我们往往都是发一笔钱让其退伍,但是他们的生活就会变得极为凄惨;所以云海建议,让那些士兵进入整训部门,成为新兵训练之教官,有了这些士兵对新兵进行刮练,新兵的素质一定会有很大的提升!还可以解决不少因为伤兵而引发的问题,岂不是一举两得?义务兵役制所需要的教官数量绝对不少,那么这些立功伤兵就是最佳的人选!” 校长听的连连点头:“正该如此!正该如此!云海啊,你又为校长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哎呀!要是那些官员也都能像你这般为校长解忧,情况也不至于恶化到这种地步!很好!这个制度要立刻推行,校长立刻下令肖山令制定详细的方案!云海,你回去练兵,这些事情,交给校长吧!” 我点点头,朝校长敬礼:“校长,那学生告退了!对了校长,关于二十军和四十三军的问题,您……您还是有什么疑虑吗?”我还是想劝服校长让二十军和四十三军也达到其他几支部队的层次,三师九旅制是可以应用在二十军和四十三军身上的,他们的素质优秀,意志非常坚韧的,完全适合作为一支强大的部队而存在。 二十军和四十三军也同六十六军一样和我奋战许久,并肩抗敌,论合作时间,这两支部队与我合作的时间还比教导总队和八十三军要长,他们也受到过我的照顾,我的命令他们还是会遵从的,可是为什么校长就对川军如此的疑虑呢?是因为刘湘主席的缘故吗?可是那也不至于这样啊?湘军和桂军、滇军等校长都敢用,怎么川军却如此呢?我可是非常看好川军的。 校长愣了愣,稍作犹豫,而后摇摇头:“云海,政治上的问题会影响到军事上,校长有些问题不得不处理;校长之所以把二十军和四十三军交到你的手上,就是要让你节制他们;有些事情校长不能多说,但是无论如何,你要控制住二十军和四十三军,不能然他们发生内乱,明白吗?等着一切结束之后,如果二十军和四十三军没有动静,那么他们就可以成为接下来的两支三师九旅制军级部队了。” 我愕然,难道,校长要对刘湘主席动手?校长是担心川军动乱?这是为什么?刘湘主席为抗日付出了许多,几乎是举全川之力相助我们抗击倭寇,出兵十万有余,是目前为止出兵最多的地方实力派,校长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校长看出了我的疑虑:“云海,这些事情是你所不擅长的,你不要担心,校长不会做毫无意义之事,也不会做出有损抗战大局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校长不得不做,否则就会产生更加严重的后果,你明白吗?” “云海,明白!”咬咬牙,我说出了这句话,我决心不再理睬这些事情,决心好好地练我的兵,其他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至于刘湘主席的事情,我相信,校长会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只是现在不是时机罢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回到了师部,一踏进师部的大门,我一眼就看到了杜聿明将军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我顿时就意识到,讨债的来了…………说实话,我还真的不太愿意看见他啊!这个跟我抢兵的家伙! 二百四十二武汉大整训(四)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回到了师部,一踏进师部的大门,我一眼就看到了杜聿明将军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我顿时就意识到,讨债的来了…………说实话,我还真的不太愿意看见他啊!这个跟我抢兵的家伙!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上海之役发生之前,也就是我率军出征上海之前;那个时候为增强五二四团的战斗力,将五二四团打造成一支可以作为全军模板的战斗力极强的军队,我想校长请求,从刚刚组建完成的陆军装甲兵团中抽掉了一支部队交给我来指挥,这就是我军中装甲团的雏形。 当时我只得到了两个连,准确的说,我也不好意思像刚刚荣升少将的杜聿明将军要太多的装甲部队,那样的话我说不出来,也不好意思,要不然,杜聿明将军还做什么装甲兵团的团长呢?所以还是在校长的主持下,我得到了两个连,组建了装甲营。 当然,俗话说拿人家手断,吃人家嘴短,我拿了人家的东西,怎么这也得拿些东西来交换,否则的话,也就太说不过去了;所以我答应将经过我的步坦联合突击训练的一个步兵营送给杜聿明将军当做交换,毕竟我国的军队还没有经过步坦联合突击训练的,哪怕是几支德械师也不行,所以这样的军队也就只有我一支军队里面存在,而且我的步兵营可是加强营,抵得上一个团了,当然是一个很拿的出手的礼物。 只不过战端一开启,全军就急急忙忙的上了战场,再也没有下来,战损也很大,所以那些补充营也都被我用来当做主力部队补充战损,这件事情也就搁置了下来;现在一切都已经安顿下来了,我又被赋予了练兵的重大职责,正好二百师的组建迫在眉睫,杜聿明将军就打起了我的注意,前段时间因为我不在工作,所以他去找谢晋元大哥,谢晋元大哥被他烦的无可奈何,现在他得知我来了,自然会在我的师部蹲点等候。 “云海兄弟!你可来了!这些天可把兄弟我急坏了!你那个副师长实在是太不顶用了,什么都说有待商议有待商议,这个事儿迫在眉睫,商议什么商议,你说是吧?怎么样,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下,白鹤庭怎么样?”杜聿明将军一见我来了立刻贴了上来,笑着说道。 白鹤庭可是武汉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消费水平极高,一般不是达官贵人商人是不会进去的,因为一进去就要做好脱一层皮的准备,据说那里面就是一杯茶也要好几块大洋;杜聿明将军严于律己,清廉如水,想来也没什么余钱,这会儿竟然敢于拿出自己毕生的积蓄做出视死如归的决定,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和我抢到底了…… “杜大哥,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敢问,您是有奸还是想盗啊?您也是明白的,在一百师里面,我这个师长这里可没什么好东西,有好东西也全在士兵的手上,都是他们的战利品和奖品,要不你去和他们谈谈?”我笑着问道。 杜聿明将军拍了拍我的肩膀:“云海兄弟,瞧你这话说的!你杜大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会做出那种事情吗?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什么非奸即盗啊!我们不过是要联络一下感情,亲近亲近而已,你想啊!咱们可是军中唯一两支拥有装甲部队的军队,我们两支部队的番号,你看看,一百师,二百师,这很明显是校长有意为之的,就是要我们这两个校友好好地亲近亲近,钻研一下战术,研究一下怎么对付小鬼子是不是?”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杜聿明将军说道:“杜大哥,云海知您严于律己,清廉如水,想必家里也没什么余钱,家里还有妻子要操持生活,这白鹤庭就不必去了,要是今天去了一次,恐怕明天杜大哥就要去领救济金过活了,想必尊夫人是不会饶了您的,所以那些钱还是交给尊夫人打理家事吧;有什么事情,还请明言!只要是云海力所能及之事,绝对会做到!” 杜聿明将军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呵呵,这个,我是比较穷,但也不至于到去领救济金的地步,这话不可乱说;那个,既然云海兄弟发话了,那我就说了!云海兄弟,当初你问我要走的那两个战车连,我可是全数给你了,你答应我的一个步兵营,我可是一点儿都没有看到。 你不用着急解释,我也明白,当时是战况紧急,兵马不够,全部投入到战场上了,我明白,所以我不是没来打扰你吗?可是现在你看啊,校长命令二百师成立,可是二百师那是国军第一支全机械化的部队啊!基本上用的全部都是机器,士兵也都是要和机器并肩作战的;可是那些士兵吧,实在是让我受不了了! 一个比一个笨!还有不少不识字的!我知道,校长把这一批最好的新兵全部拨给你了,说是什么练兵计划,我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我这二百师的成立也很重要啊!你看看现在,空有大批的士兵和机器,那些卡车和战车还有摩托车,可是士兵不会用,那比烧火棍还不如!而全军有步坦联合作战经验的,只有云海兄弟你的一百师了。 所以啊,云海兄弟,你杜大哥这一回厚着脸皮过来,就是想要向你讨几个士兵,跟我回去建立二百师的,要不然,还不知道二百师什么时候才能建立投入作战呢!我可听说,你一百师的士兵都要识字的,都是有文化的,学起那些东西也快,所以,云海兄弟,你就割爱,让给我些吧!” 我拍了拍头脑,摇摇头,果然,这家伙是来要人的!还真是个讨债的啊!这种人是最麻烦的,不要脸,脸皮厚,死缠拉打,所以有一句话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样吧杜大哥,这一批整训的士兵大约有二十万,除去每一个军级部队的兵马之外,还有一万多的多余,这一万多士兵,等我训练好了,全部送到您的部队里面,怎么样?这一次集训,每一支部队都会接受步坦联合突击的训练,您不用担心他们不懂的配合作战,如何?”我说道。 新兵十万余,加上原来撤回来的老兵,一百师的,七十一军的,八十三军的,教导总队的,还有二十军和四十三军的,这些老兵加在一起大约也有十万之数,所以受训的士兵一共有二十万之数,这批军队,很有可能就是和倭寇下一场大战的主力。 杜聿明将军露出了你骗我的表情:“云海兄弟啊!咱可不带这样的!你不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吧?我是说,我要的是你一百师里面的那些个士兵,可不是那些新兵蛋子!我要那些新兵蛋子做什么?我这二百师五个团,二万人的编制,老兵只有装甲兵团原来的底子,要全是新兵,这还打什么仗?开汽车都不会!你放心,我不会要很多人的!就两千人,怎么样?就两千人!不过要那些从南京撤回来的老兵,新兵蛋子不要啊!” 我大吃一惊:“杜大哥,不带这样的!我那些老兵撤回来的时候只有二万多一点点!你这一口气就要走最精华的十分之一!也太那个什么了吧?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最多一千,再多就不可能了!我这些老兵个个都是宝贝!” 杜聿明将军露出了笑容:“好!爽快!就一千!一千老兵!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行行行,一千一千……嗯?”我一愣,大脑飞速的旋转,很快我便得知了,我是被他给耍了……白白的送出去一千精锐老兵……一千人啊!老兵啊!和倭寇刀对刀枪对枪尸山血海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精锐老兵啊!给我一万新兵我也不会换的啊!我顿时感觉心里好痛…… “杜大哥,你不厚道,这样做真的不厚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大忽悠……我只是觉得心里好疼…… 杜聿明将军见好就收了,立刻往外边儿走:“云海兄弟,那就说定了啊!我等着你的兵,改天一定请你吃饭!阳泉酒楼怎么样?告诉你啊!那里的阳春面真是正宗!牛肉面也真是不错!味道好极了!管饱!绝对管饱!你放心,和哥们儿吃饭绝对不让你饿着!” 我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我怕我会忍不住冲出去把他暴打一顿……一下子就从星级大酒店降到了路边摊的层次,而且还是阳春面和牛肉面那一类的又廉价又管饱的东西,好嘛!全国最精锐的两支部队的长官,沦落到去路边摊吃面条的地步,这要是让那个校长知道了,这得是多么伤害他的面子啊!要是让媒体知道了,指不定能弄出什么新闻出来!国家虽然穷,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正当我再深呼吸的时候,勃罗姆过来了:“欧阳,你这是在做什么?有氧运动吗?最近武汉的空气不是很好,装甲兵集训的时候用了很多油料,所以还是不要这么大的呼吸比较好,你可以去郊外啊!那里空气好,中国不是工业国家,郊外的空气很好的。” 我摆摆手:“没有的事儿,我只是被一个骗子给骗了,比较生气,正在平复心情,你有什么事情吗?” 勃罗姆一脸的惊奇:“是吗?还有人可以骗到你?这可真是罕见!我来是向你报告最近的集训情况的,我们目前集训的情况很不错,那批新兵的素质都很高,你们的义务兵役制度做得很不错,而那个老兵带新兵的制度也很不错,新兵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的提升都很不错,再有几个月,他们就是完全合格的士兵了,要是装备和伙食可以跟上去,这一批士兵的战斗力不会比我国的陆军要差,欧阳,这已经很不错了;等到上战场的时候,一百师这支军队就具备了和同等数量的日本军队作战的资格和能力。 而其他的几支军队可以和他们人数一般的日本军队展开正面作战,虽然不一定可以打败他们,但是只要运用得当,日本军队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才能达成目的,当然,你们的空军和装甲部队必须要同步进步才可以,否则在日本军队优势火力的打击之下,这样的宝贵兵力是会损失惨重的,而且像这样的机会,以后不会很多了,新兵就很难以和这么多的老兵一起训练了!” 我点点头:“勃罗姆,这已经够了,你们做的很好,空军和装甲部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而且我们还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非常麻烦,一时间我们关注不了这些事情,而且现在徐州那里打得很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那里,所以还是只能以步兵为主要作战战力,提升士兵战斗力才是第一要务,所以,勃罗姆,拜托你了!” 勃罗姆点点头:“放心吧!欧阳,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对了,欧阳,谁能骗到你?你可是非常精明的啊!能骗到你的人我可要认识一下,好好的交流一下心得,要是以后有需要,我可以试试。” 我白了勃罗姆一眼,无奈的苦笑道:“还能有谁?二百师的师长,杜聿明。脸皮真是比武汉的城墙还要厚!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将军的!竟然这么厚的脸皮!” 勃罗姆一愣:“他?他为什么要骗你?被骗了多少钱?现在钱很紧张的啊!欧阳!你也太不小心了!现在军费紧张,军饷也紧张!新兵老兵都要发军饷,你这一来,原本钱就紧张!现在更紧张了!快说,被骗了多少?可别说我们会连军饷都发不起!” 我摇头:“被骗的不是钱,是人!一千个老兵!” 二百四十三总裁大选举 清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像我这种军事将领,在战争年代,更是得不到什么像样的休息时间,而此次的徐州会战校长没有动用我和一百师,而是让我们在武汉休整整训,这使得我得到了一次难得的长假,从民国二十七年年初一直到如今的三月,我已经休息了三个月没有作战了。 当然,在这三个月里,我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我还是做了很多的事情的,比如军队的训练和整训,对接下来战局的思考,还有对战略战术的想法,以及增强我军实力的方法,在这三个月里,我就等于是校长的国务顾问,校长一有问题就会询问我的想法。 军队的整训我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为时三个月的大集训已经结束,除去一百师是早了一个月进行集训的从而提前结束集训以外,七十一军、六十六军、八十三军还有教导总队都已经全面整训完毕,全部都是三师九旅制的整编军级军队,军容整齐,战斗力强悍,意志力坚定,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着强烈的保家卫国的信仰。 而且我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粮食保证了他们的营养,至少能让他们吃饱,所以这些新兵和老兵们都是精神很饱满的军队,校长进行检阅的时候,对这些部队进行了高度的赞扬,校长对我的训练成果极为满意,说这些部队相较起原先的德械师,还要精锐一些。 另外对于二十军和四十三军等川军部队,校长于民国二十七年一月二十日刘湘主席在汉口逝世之后,也放宽了禁令,二十军和四十三军得以成为第二批的三师九旅满编的整编军并且即刻展开集训,目前还没有训练完毕;关于刘湘主席的逝世,我很是遗憾,在刘湘主席养病期间,我也曾去探望过,那是一月十七日的时候,我去汉口探望刘湘主席,当时刘湘主席已经病重,他拉着我的手,将川军托付给我,希望我可以多多照拂川军,不要让他们流太多血在自己人的身上。 刘湘主席的意思我懂,我也答应了他,绝对不会让川军因为自己人的阴谋而受到不该有的损失,一定会保护好川军;谁成想,三日之后,刘湘主席便逝世了,离世之前,刘湘主席留下了最后的遗嘱:“抗战到底,始终不渝,即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这段慷慨激昂的话,让最先得知消息的二十军和四十三军痛哭流涕。 从那以后,二十军和四十三军的军旗就一直维持着半旗的状态,且在早上起来升军旗的时候,成为川军将士必须朗诵的一段话;刘湘主席逝世以后,民国二十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国民政府主席林森明令褒恤,追赠刘湘陆军一级上将,各界纷纷悼念;民国二十七年二月十四日,政府明令准予国葬,由于战事紧急,暂时不办,待到战况缓和,再行办理。 二十军和四十三军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所以在那之后,我再次请求校长解除禁令,允许将二十军和四十三军也扩编为三师九旅制的整编军,增强战斗力;校长终究是同意了,于是整训计划的总兵力达到了二十五万人左右,这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了;但是对于刘湘主席的死和这莫名其妙的禁令,校长还是没有告诉我原委,只是我相信,校长之所以不说,一定是还没有到时候,要是时候到了,校长一定会告诉我。 至于战局的思考,那就是倭寇在徐州发动的攻势,倭寇集中了八个师团和三个旅团、两个相当于旅团的支队约二十四万人,分别由华中派遣军(民国二十七年二月十八日由华中方面军改编)司令官畑俊六和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指挥,实行南北对进,力图打通津浦铁路(天津-浦口),打通倭寇的交通线。 而我方则是集中了第五战区主力五十多个师六十万军队在徐州周边进行防御交战,这又是一场双方出兵近百万的大型会战;李宗仁将军的指挥水平我还是相信的,虽然他所指挥的大多不是中央军精锐,而是地方军队,不过无论如何,即使徐州不保,李宗仁将军也能大量消耗倭寇的实力,达成我们的战略目的。 目前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李宗仁将军指挥主力和倭寇在台儿庄一带交锋,不知道情况如何,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请求校长同意我率领一百师精锐前往徐州附近协助李宗仁将军和倭寇大战,可是出于对李宗仁将军的信任,我还是没有说什么,我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增强军队战斗力和解决国家目前面临的难题上。 增强军队战斗力,那自然是交给手下诸将,让他们狠狠地操练老兵新兵,不可以有一丝的懈怠,结束了三个月的大集训的军队要参加野战实战训练,两军对垒,拿木枪对攻,或者是负重越野跑,狠狠的练! 而关于粮食的问题,我们也已经与美国方面有了联系,胡适先生在这个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利用他在美国的影响力,和美国政府进行了洽谈,以比较优惠的价格购进了很多的播种机和收割机,已经装船,现在第一批已经到了我们的手上,第二批正在海上,为此,政府派出专人在四川进行了试点。 这些机器都是应用在平地上的,四川盆地的地貌,正好可以试验,而重庆周边的一些平地也可以试验,经过专门试验,农民们的反映良好,而且正好赶上了春天的播种季节,所以今年的收成或许有些看头。 而最最重要的,莫过于党内的总裁选举。 战时情况危急,所以校长等党内的领导人特地增设了中国国民党总裁一职,总管全部的党内事务,而党内事务的总裁也就是目前的国家总裁,毕竟目前的训政时期,国内还是由国民党一党主政的,所以党的总裁也就是国家元首,虽然校长之前是元首,但那主要是军事委员会的领导者,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担任了党内总裁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领导全国的抗战了。 我是在念军校的时候加入了中国国民党,作为一名党员,并且是重要的将领,我是拥有着选举的权力的;而且作为一名著名战将,我的存在,无异于是一种对校长的巨大推力,我麾下的那些将军们,几乎都为我马首是瞻,而与我关系匪浅的那些人,也基本上都会和我站在统一战线上,那么,校长就得到了极大的助力。 更重要的是,汪兆铭力推的唐生智在南京之役中犯下了巨大的错误,导致无数人被残害,更兼带头撤退,所以已经等于是身败名裂了,而汪兆铭也因此在军中受到很大的挫败,军中支持他的势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产生了分化,相当一部分转而支持校长,汪兆铭已经落入了完全的下风。 那么,此次的选举结果,几乎就已经确定了。 当然,汪兆铭是不会放弃的,这是他最后一次和校长争夺最高统治权的机会,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至少在战争结束之前,汪兆铭是无法翻身的;而汪兆铭的主要势力集中在政治委员会和行政院中,政治上的实力还是不弱的,所以此次虽然落于下风,但也有着一战之力,这么一算来,其实党内总裁的选举也就是在校长和汪兆铭二人之中而已,其他的人,不过是凑个数而已。 汪兆铭开始大举走访,不仅仅是政治官员,还有相当数量的军事将领,就连我的副师长,谢晋元大哥,他也去做了一次拜访,送上了一些礼物;按照校长的吩咐,我早就跟他们打好了招呼,礼物收下,不用担心会影响到自己,这些东西之后都上交给我,卖掉,充作政府经费。 结果汪兆铭竟然将我手下的军事将领除了宋希濂将军和邱清泉将军之外,全部做了一次拜访!还送上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当然这些礼物全部上交给了我,我将这些礼物交给了校长,全部卖出去,换做军费,作为我们的伙食经费。 除了我,汪兆铭几乎是将可能支持他的将领都走了个遍,我和汪兆铭是死对头了,他是不会来找我的,但是他竟然回去找谢晋元大哥他们,还真的让我惊讶,他是想架空我?还是想把一百师拉走?他难道不知道一百师几乎都是倭寇的死敌吗? 民国二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校长在武汉召开了中国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会议有很多项的议题,大部分都是解决战时的一些行政条款和后勤物资的征收和发放等等问题,并且选举一些重要的领导人等等。 而我也以中将的身份随同校长列席会议,正式参加了这次最高权力机构的会议,几千人一起开会,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奇妙。 会议的议题,一开始就是制订和通过了《抗日建国纲领》,确定了我国的国策,从法律上确定了对日作战的合法性和必须性,将任何一切企图同倭寇讲和的人和行为都打成叛国!从而进行威慑。 而后就是最重要的议题环节——选举中国国民党总裁和副总裁。 这个环节主要就是进行无记名式投票,我自然是投给了校长,而具体的票数,还是要等统计的人将票数统计出来,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两个候选人,一个是校长,一个是汪兆铭,他们之间将会展开激烈的角逐。 “中国国民党总裁选举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最终的投票结果是,汪兆铭,六百三十七票!蒋中正,三千五百七十一票!我宣布!中国国民党总裁一职,将由蒋中正出任!”负责统计的负责人摘下了眼镜,大声说道,于是乎,总裁选举尘埃落定。 潮水般的掌声响起,大家纷纷站了起来,向校长表示祝贺,校长一脸微笑的站了起来,朝大家挥手致意,和部分要员握手以示感谢,校长还有意无意的和我握了握手,让我莫名其妙;而汪兆铭则是一脸铁青的坐在座位上。 校长走到汪兆铭的身前,笑着向汪兆铭伸出了手,汪兆铭的面色一阵抽搐,而后僵硬的笑了笑,颇有些皮笑肉不笑,握住了校长的手:“恭喜您,蒋总裁!” 校长点点头:“哈哈哈!这也不是什么事情!我也要恭喜您啊!汪副总裁!今后咱们可要精诚合作,一起为国家作贡献,一起抗击倭寇的侵略,将倭寇赶出中国啊!” 汪兆铭的面色更加僵硬了,副总裁?呵呵,只要校长活着,副总裁又能如何?抗击倭寇的侵略?汪兆铭一直都是主和派的,校长这么说,不是打汪兆铭的嘴巴吗? 而后即使一些常规性的议题了,没什么大的影响,我全程一直在关注着汪兆铭,我总觉得,从汪兆铭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二百四十四花园口之殇(一) “校长!听说李宗仁将军台儿庄打了一场大胜仗是吗?”我急冲冲的跑进了校长的办公室,一把推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把正准备喝茶的校长惊的被滚烫的茶烫了一下,我一愣:“校长!是学生的错!学生太冲动了!” 看着校长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嘴,我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错误…… 校长略带责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我也是看出了说不清的兴奋:“好了好了,下一次不要这么冲动了!这都是第几回了?你看看旁人,谁敢这般的闯入校长的办公室?也就是你一人可以这样。每次都让校长受到惊吓!校长的年纪大了,老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校长,那个,学生只是太激动了,一想到我们又打了一场大胜仗,实在是太兴奋了!歼敌过万啊!这是多么大的胜利啊!李宗仁将军果然是个很优秀的将军,看来在徐州战场上,咱们还是掌握着一定的优势的。” 校长拿出一份战报递给我,笑着说道:“德邻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将领,此次台儿庄大捷,德邻充分发扬我军之优势,将倭寇分割包围在台儿庄,一举消灭了这支倭寇,创造了此次大捷,实在是大快人心啊!这样一来,徐州战事尚有可为!云海,你不是想去徐州吗?如果要你去徐州,你可以将战果扩大吗?在这个基础上,可以有所作为,甚至是保住徐州吗?” 看来校长很想抓住这个时机,扩大战果啊!但是保住徐州,似乎不大可能,实力上的差距,不是计谋可以弥补的;我拿起战报,细细的查看起来。 台儿庄之役大致开启于民国二十七年三月二十日,倭寇第十师团濑谷支队南进连陷临城、枣庄、韩庄后,不顾倭寇第五师团和第十师团在其两侧进攻受阻,且孤军深入,向台儿庄突进,企图一举攻占徐州。李宗仁将军以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将军率部固守台儿庄,第二十军团军团长汤恩伯率部让开津浦铁路正面,转入兰陵及其西北云谷山区,诱敌深入,待机破敌。 民国二十七年三月二十三日,倭寇由枣庄南下,在台儿庄北侧的康庄、泥沟地区与守军警戒部队接战。民国二十七年二十四日起,倭寇反复向台儿庄猛攻,多次攻入庄内。守军第二集团军顽强抗击,与倭寇展开激烈的争夺战。第五战区以第二十军团主力向台儿庄机动,拊敌侧背,与第二集团军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并令第三集团军进至临城、枣庄以北,断敌后路。 倭寇大军为解台儿庄正面之危,速以第五师团坂本支队(相当于一个团)从临沂驰援,进至兰陵北面的秋湖地区,即被汤恩伯将军所部第二十军团第五十二军军进击包围。民国二十七年四月三日,李宗仁将军下令第五战区发起全线反攻,激战四天,歼灭倭寇濑谷支队大部、坂本支队一部共万余人。其余倭寇残部于民国二十七年四月七日向峄城、枣庄撤退,其进攻势头被阻断,锐气尽失。 今天是民国二十年四月八日,也就是说,这是昨天的战报,昨天刚刚打胜的大战!我的心情顿时就变得极为激动,李宗仁将军果然不愧是桂系军阀的首脑,用兵之术非常巧妙,将倭寇逐步诱入死地,而后聚而歼之,以优势兵力将狂妄之敌狠狠地聚歼,打造了除我创造的大胜之外的另外一场大胜,让倭寇放出的狂言——除了欧阳云海以外,不惧任何中国军将领,顿时烟消云散;让这一万多倭寇的生命告诉其他的倭寇,中国,可不止只有一个欧阳云海! 而在此之前的倭寇攻势中,我军接连失守大量城池,还是去了很多优秀的将领,比如藤县守军第二十二集团军第四十一军第一二二师师长王铭章,在藤县作战中率全师死战到底,几乎全部殉国,王铭章师长为此战死;而这些战斗的失利让很多人都很不看好徐州会战,而目前的这场台儿庄大捷,让很多人重新升起了对徐州作战的信心。 仔细地看了看战报,又看了看校长办公室的那张军用地图,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我突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校长,您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吗?对于徐州之役,您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校长看了看地图,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嗯!校长决定乘胜追击倭寇,将第五战区主力集结起来,将士气低落的倭寇围而歼之!我们的士兵数量高于倭寇,只要善于指挥,就可以将倭寇团团包围,我相信德邻可以做到。到时候一鼓作气,校长也可以答应你把一百师拉到徐州战场上,狠狠地歼灭那些倭寇!”校长似乎非常的激动! 我摇了摇头,说道:“校长,根据目前的势头,我军在局部战场上占据了有力的态势,将倭寇攻取台儿庄的攻击击溃,但是倭寇不是猪,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那么倭寇一定会采取其他的手段,学生以为,如果不出意外,倭寇接下来的计划应该是改以部分兵力在正面牵制我军主力,并且示弱,诱使我军歼灭他们,而他们的主力则向西迂回,从侧后包围徐州,从而歼灭第五战区的主力,您看,在这儿,台儿庄所部我军实际上已经快要陷入倭寇的重围了,一场战斗的胜利不能左右整场会战。 我们应当迅速调整战略,让台儿庄附近聚集的我军主力撤出去,倭寇大军应该已经做出了反应,台儿庄并不适合固守,所以我们应当尽快撤离,不能留给倭寇将我们在台儿庄的疲劳之师全部包围的机会!校长,学生以为,此举必须立刻实行,李宗仁将军会理解的!” 校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几乎忘却了倭寇的战斗力之强!娘希匹,被大胜冲昏了脑袋了!不可以了!以后不能在这样了!云海,你是对的,你立刻传令下去,命令德邻立刻将台儿庄之部队撤出,严密警戒倭寇迂回包抄徐州的可能性,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撤退!必须要保证部队主力可以安全的撤出徐州,至于徐州,必要时刻可以放弃,不算罪过,但是重要物资必须运回!” 我点点头:“云海明白!云海立刻去办!” 徐州之战差不多也该到了尾声,倭寇应该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对徐州周边重要据点的攻占,我们差不多已经失去了保住徐州的可能性,虽然一开始就没什么可能性;即使有台儿庄之大捷,但是这并不足以阻止倭寇的进攻之路,鏖战了四个月,徐州大军也差不多该很是疲劳了,也的确应该撤退了,否则真的有可能被倭寇聚歼! 要是这些部队被聚歼了,也就不用抗战了;李宗仁将军深通兵略,并且还有白崇禧将军在一旁帮衬,一定可以有很好的办法的!但是在这之后,倭寇会怎么做?估计,就是武汉了吧?嗯!差不多,倭寇的上海派遣军休整完毕之后不断地与我军作战,有威逼武汉的趋势,而倭寇拿下徐州也就是为了南下武汉,所以,据我的推断,倭寇一定会两面夹击,从东面和北面一起夹击武汉! 他们还是想要抱着拿下我们的首都,从而击垮我国的抗战信心吗?我不认为我们会屈服,倭寇的想法从一开始就错的,他们没有足够的兵马占领我们全部的土地,绝对不可能!只是占据这些沿海城市就让他们损兵很大,要是再有一两场京沪大会战,也许我们不会被拖垮,但是倭寇就不一定了,他们的国家没有那么多士兵可以征调,几十万的损失足以让他们陷入灭顶之灾! 而在武汉,我所训练的二十五万强军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整训,开始了实战演习训练,各种负重跑,各种对练,绝对不让他们闲下来,要让他们熟悉作战的节奏,熟悉战场!熟悉血腥!木枪会让他们受伤,却不会让他们死亡,在训练场上受伤总比在战场上丢了性命的好! 一旦练成,这二十五万的大军足以和同等数量的倭寇较量一番,就能顶住这样数量的倭寇的进攻,足以担当一个方面作战的重任,而这个,也是我所希望承担的责任! 接下来,我就要等待这一切的产生了,我也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就是我率领大军和倭寇死战的时候! 回到家里,我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蹑手蹑脚走进厨房,抱住了那个正在为我准备饭食的贤惠妻子…… 是的,依照父亲的遗嘱,我可以不用遵守古训守孝三年,从而在二月的时候就和兰儿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战争时刻,一切从简,我只不过是邀请了一些父亲的生前好友和我手下的那些汉子们来参加我的婚礼,因为条件所限制,我们按照中式礼仪办了一场婚礼,虽然按照岳母大人的想法,我们应该举办一场西式的婚礼,但是前方战士正在流血,作为将军,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享受那样和平圣洁的仪式,所以我还是选择了中式婚礼。 兰儿接受了我的理由,答应了我的要求,与我举办了中式婚礼,没有去教堂里面举办一场盛大的西式婚礼,但是我答应了兰儿,只要一打败倭寇,我就补办一场婚礼给兰儿,到那个时候,就可以让我们的儿女做花童了…… “回来啦?今天回来的好早啊,饭还没好呢!”兰儿把身子往我的身上靠了靠,抬起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温柔地说道。 说实话,我如何能想到,这个我三年前遇到的好勇斗狠的假小子,竟然会变成如今温柔似水的贤惠妻子,这样的转变,也算得上是沧海桑田吧?而作为这一切的见证人,我又如何能不感到惊讶和庆幸呢?如果没有我,兰儿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是啊!想着你呢,如何能在外边儿呆的久?你可是我唯一的家人了!不和你呆在一起,和谁呆在一起啊?”我享受着她的温柔,笑着说道。和铁血的军人呆在一起呆的久了,连我也变得比较粗狂了,可是和兰儿呆在一起不过三个月,却让我变得比以前更加沉稳,对于这一点,校长十分高兴。 “怎么样?打了胜仗了?看你那么高兴,肯定是的吧!”兰儿把锅里的鱼乘了起来:“你看,你最爱吃的糖醋鲤鱼,人家可是专门和姐姐学的哦!尝尝看好不好吃吧!”兰儿笑嘻嘻的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对着她,我只有无尽的温柔:“当然是打了胜仗了!”我闻了闻那迷人的香味:“嗯!真香!我家兰儿做的饭食,都是最好吃的。” 兰儿笑眯眯的把鱼端到了饭桌上,夹了一块肚子上的肉,放到了我的嘴里:“好吃吗?” 看着兰儿娇俏脸上和眼睛里溢满的期待之情,还有嘴里弥漫出来的迷人的美味,我点点头:“真是太好吃了!你的手艺又有增进了!连为夫都比不上了,呵呵!” 兰儿笑道:“那就最好了!你现在又不拿菜刀了,专拿着枪,当然不如人家了!”兰儿投入了我的怀抱:“云海,这几天出去买菜的时候听到了不少风声,倭寇会打到武汉来吗?武汉会保不住吗?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打仗了?” 二百四十五花园口之殇(二) 兰儿笑道:“那就最好了!你现在又不拿菜刀了,专拿着枪,当然不如人家了!”兰儿投入了我的怀抱:“云海,这几天出去买菜的时候听到了不少风声,倭寇会打到武汉来吗?武汉会保不住吗?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打仗了?” 我抱紧了兰儿,说道:“我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要打仗,不论是否是在武汉开战,我都要打仗,一直到把倭寇赶走之后,我才能停止征战。” 兰儿低声说道:“我明白,只是,我担心你。” 我笑道:“你夫君我可是指挥官,不会轻易上战场的,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在把倭寇赶走之前,是不会有事的。” 兰儿亲了我一口:“赶走之后也不能有事!你还欠人家一场婚礼呢!” 我点点头:“一定的!这次徐州打完之后倭寇大概就要对武汉下手了,你就跟着校长一起去重庆,那里是安全的,我在武汉打完仗之后也会过去的,你在那里好好的呆着,还有,注意防空洞,我们的家里一定要有防空洞,咱们的空军不是倭寇的对手,难保倭寇不会轰炸重庆,明白吗?” 兰儿点点头:“知道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和兰儿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为幸福的日子,因为有她在,我才有家,这个家,是我最大的情感寄托之所在,无论我在外是多么风光的大将军,回到家,我只是她的丈夫,一个平凡的男人罢了…… 我将全部的精力再次投入了对徐州战局的关注当中,这些战局中任何一个蛛丝马迹都可能成为主导胜败的要素,只要我抓住那一点点蛛丝马迹,说不定可以挽回大局也说不定,我整天的关注最新战报,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面观察地图,时时刻刻考虑战局的发展。 台儿庄之役,汤恩伯将军最后的适时出击一举击溃倭寇华北方面军的梦想,其主力第二军两个主力师团(五、十师团)均遭重创,元气大伤。试图通过徐州之役捕捉并歼灭我军主力的计划遭到严重挫败,为此,倭寇大本营在民国二十七年四月七日下达命令:华北方面军以四个师团从北面进攻,以一个师团由兰封东北向商丘方向进攻,以截断我军的退路,华中派遣军以两个师团从南面协助。 此时,华北的倭寇由华北方面军指挥,司令部在北平,下辖第一军、第二军,司令部分别在石家庄和济南;长江沿岸的倭寇为华中派遣军,司令部设在南京;值得一提的是,松井石根和朝香宫鸠彦因为某些原因被倭寇大本营调回了倭寇本土,这让我感到了一丝挫败,这不由得激起我全部的力量,我要打到倭寇的本土上,手刃此二人!为指挥徐州之役,华北方面军的指挥所推进至济南;华中派遣军的指挥所推进至蚌埠。 只是我们并不清楚倭寇的下一步具体行动是什么,毕竟那是倭寇的军事机密,我们的情报人员还没有打入倭寇的内部,戴雨农似乎也无从得知这一情况,但是从我的推断上来看,台儿庄之役结束后,依照倭寇的脾性,一旦失败,必须进行报复,否则有损大日本帝国皇军威严,所以我总是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实施报复,并且会趁着我们大胜而骄傲之际,进行包围作战! 民国二十七年四月十七日,第五战区司令李宗仁致电参谋总长何应钦、军令部长徐永昌等:台儿庄胜利已激起倭寇内部的反战运动,致预定由国内增加八师尽早解决华北战局之计划打消,现在向鲁南之增兵均由各战场抽调而来。我如能把握台儿庄胜利之果而早日解决泽县之敌,则可扩大敌之反战运动,怂动国际之视听。确立我胜利基础,在此一举。拟请委座集中所有力量争此一着。 校长看到这封电报后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而后递给了我,我看后感到了有些荒唐:“校长,难道您下达的命令李宗仁将军没有遵守?不是让他们尽早撤出徐州吗?倭寇这么些天应该已经做出了部署,要是再不走,可就晚了!” 校长说道:“徐州倭寇很狡猾,不断以一小部队进击我们,损失很大,而我们也取得了相对的战果,现在徐州诸军信心膨胀,誓要与倭寇一决雌雄,这个时候撤离徐州,恐怕会引起诸军的不满,而且这个情况下,我们似乎没有落入下风。” 我急急忙忙的说道:“校长,我们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我国和倭寇的实力差距,不是一场胜利就可以拉近的,倭寇的实力远在我们之上,一场胜利什么也不能代表,就是上海、国防线和南京三次会战我们击毙了倭寇十八万的军队,但是还是没能阻止倭寇,如果倭寇国内的反战力量足够强,那么早在几个月前倭寇就该停止作战了,而且我们的目标就是要让倭寇国内的反战派被打垮,让军国主义者把倭寇带上死路,彻底灭掉倭寇,这才是为华夏万年计! 校长,倭寇一定会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我们必须要尽早的做出决定,让部队撤退,打通撤退的道路,绝对不可让倭寇报我们的部队全部吃掉!现在部队已经够多了,不可以再加入了,应当注意武汉防务,千万不可以盲目乐观!校长!” 校长面露纠结之色,良久,校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云海,你是对的!校长有些急功近利了!既然如此,我们就要忍辱负重,争取把倭寇给灭掉!云海,你立刻去传令,告诉德邻你的推断,并且告诉他,立刻将主力撤出倭寇可能的包围圈范围,以运动战大量消灭敌有生力量,严密监视倭寇的行动!必要时快速撤退,不能留给倭寇追击我军的时间和可能!” 我点头:“云海遵命!校长,根据云海的推断,我们可能要准备一下武汉的防务了,倭寇的下一步一定是攻取武汉!” 校长点点头:“云海,武汉能否守住,就要看你训练出来的那二十五万的强军了,校长很希望看到他们的优秀表现。” 我点点头:“云海一定不会辜负校长的期望!” 但是我的电报和我的建议似乎并没有让李宗仁将军改变他的计划,他的威名似乎让统帅部也有些迟疑;民国二十七年五月九日,倭寇第十六师团从济宁进发,到达金乡以北,准备进攻金乡。五月十日,得知倭寇第十六师团西进的情况后,我国统帅部开始预感到倭寇迂回包围的危险,校长继续下令要李宗仁将军防备这些;但是李宗仁将军回电认为应乘敌兵力分散且离开据点的大好机会,予以各个击破,于是下达命令,要求后续兵团的第七十四军和第六十四军于五月十五日前向永城附近集中,归廖磊指挥。 似乎校长也觉得这是一个推迟倭寇进攻武汉,争取时间的好时机;但是此时第七十四军在商丘、砀山附近,第六十四军还在从广东到河南商丘的火车上。调走这两个军,会使商丘附近更空虚,因此,校长于同日晚电令李宗仁及第一战区司令程潜,改变了两个战区的作战地域,将鲁西划归第一战区,“现调俞济时、黄杰、李汉魂各军,统归薛岳指挥,为鲁西方面攻势兵团,应指向该方面敌主力而击破之。” 民国二十七年五月十一日,倭寇酒井支队占领菏泽东北的郓城。骑兵联队向师团主力预定渡河地区靠拢,以配合师团主力渡河。支队主力则南下金乡后向西,向河南兰封以东的内黄挺进。同日,原定于次日渡过黄河的倭寇第十四师团得知我军已从兰封北上,遂立即渡河。五月十二日凌晨,倭寇第十四师团主力在濮阳以南渡过黄河。 在这个时候我对这个酒井支队产生了注意,当然我的在意仅仅只是因为我觉得这支部队的行踪很不一样,速度很快,至于为什么,以及这支部队的首领我并不清楚,所以当时的我并没有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直接的忽略了这支部队,以至于日后酿下无法挽回的大错,这也将使我后悔一辈子……我很清楚,这是我一辈子都换不清的良心债,即使再后来的数十年岁月里,我不停地弥补这一切,可是,那些无辜的人们,再也回不来了…… “云海,你去吩咐侍从室准备一下,校长要去一趟徐州,亲自督战,让德邻快速退兵;校长去徐州的时候,这里的工作就由你来负责,你也帮助校长处理事务很久了,这几天的时间,校长相信你可以做到。”校长说道。 我一愣,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的那是我没有深入思考,而是对校长又要亲赴前线感到担忧,上海之役和国防线之役校长数次亲赴前线,几度濒临死亡,宋美龄夫人更是被倭寇的炮火炸断了几根肋骨,如今校长要是再亲身赴险,也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毕竟校长的每一次亲赴前线,都会造成倭寇的极度疯狂,展开疯狂的进攻。 在他们眼里,要是当着我们国家元首的面打败我们的军队或者是直接抓住我们的国家元首,那可就是太棒了!当时的松井石根,后来的朝香宫鸠彦,无一不是这么想的,所以,校长亲赴前线,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校长,这太过危险了,您的每一次亲赴前线,几乎都会被倭寇得知,政府内部藏有很多的奸细,这是您心知肚明的事情,您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我们应当加紧扫除这部分的奸细,而后您的出行要全程加密,绝对不可以让旁人事先知道,一定要出发前十分钟左右直接确定人选,再行出发!这样做,还可以确定,奸细藏身何处,到底是侍从室,还是其他地方。”我说道。 校长点点头:“这件事情的确非常重要,我不止一次的安排雨农注意这个问题,但是国府内部的人员成分混杂你也知道,民国十三年那段时间,我们和共产党合作,还和苏联合作,当时也有不少日本顾问,我们很难确定那些人里面到底哪一些是奸细,哪一些不是,所以这个工作十分繁杂,还有待商榷。” 我说道:“即使如此,一些应急手段也必须要使用,校长,今后您的行踪,只要云海在您身边,请交由云海来负责,云海会安排可靠的人手,不会告诉任何不可靠的人,至于与您一同出行的人,只有到您身边才可以知道此行的目的,云海将尽一切可能将您的安全保证!” 校长笑道:“好的,有你在身边,校长就放心了!云海啊,你也不要太劳累了,现在你还在休息期间,要是等大战开启,你可就不知道又要如何的劳累了。” 我点点头说道:“校长,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云海在身边,这些事情自然是云海亲自负责,如果云海不在身边,那么就请校长将这件事情交给肖山令副部长,他为人沉稳,严谨,一丝不苟,相信可以把这件事情处理的非常可靠,还有,一定要让戴雨农大哥时时刻刻保护您的安全,不能让任何不可靠的人接触到核心机密,尤其是作战机密,根据过往我们的战斗经验,大部分战斗失败都是因为作战机密被泄露,这足以显示,我们政府的作战部门的高层,也有奸细!或者是他们身边的人甚至是家人,是奸细!校长,云海以为,我们必须要成立专门的部门,负责这件事情!” 校长严肃的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云海,这件事情你和戴雨农商量着办,尽可能把这些民族败类揪出来!抗战大计,决不允许任何人泄漏!一旦发现,要严格审讯,直接上报于校长,明白吗?” 我点头敬礼:“云海明白!” 二百四十六花园口之殇(三) 校长最终采纳了我的建议,没有亲自飞到徐州去找李宗仁将军面谈,而是按照我的建议,退而求其次,飞到了郑州,第一战区司令部所在地,安排一应事宜;民国二十七年五月十二日,在我的严密安排下,校长在极为保密的状态下偕军令部次长林蔚、厅长刘斐,由武昌直飞第一战区司令部所在地郑州,整个行程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第一战区只有司令员程潜老将军知道;结果,全程非常安全。 这也证实了这一招的可靠性,校长的行踪,必须要严格保密,除了最高负责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奸细,但是如果缩小知情人的范围,一旦行踪暴露,那么就可以很快的发现这个奸细!说不定还能拔出萝卜带出泥,直接把间谍组织扫灭!就算不能发现间谍,也可以对他进行极大地威慑,从而保证校长的安全。 校长安全抵达郑州之后,密令第三战区前敌总司令薛岳将军从皖南赶来,指挥以商丘为中心集结的第八、七十四、六十四等军,以保障徐州大军西撤的后路;薛岳将军的战术指挥水平是极高的,人称“广东老虎仔”,打起仗来非常狠,由他指挥的战斗,就有了一层保证。 校长抵达郑州后,与薛岳将军进行商讨,薛岳将军从敌情分析上愈发认为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也同样认为徐州主力需要马上后撤,于是校长坚定了决心,决定立刻下令,大军后撤;甚至一度打算亲自去徐州要求李宗仁将军组织撤退而非决战,但是考虑到我的顾虑,并且为军令部次长林蔚、厅长刘斐所阻,他们二人按照我的指示,没有答应校长亲自前去,而是由他们二人飞到徐州,传达校长的指令。 而我已经在考虑徐州失守之后的形势了;徐州是津浦、陇海两大铁路干线的交汇点,又紧邻京杭大运河,为华北、华南和华中之间的交通枢纽,战略地位十分显要。若我们控制住徐州,就能确保横贯东西的军事大动脉陇海线畅通,利用该铁路线继续进行东西南北的战略物资和人员大规模调运,还能阻断南北倭寇占领线和占领区的贯通,并有利于部署实施对杭州和济南两大方向倭寇占领区的夹击反攻。 反之,若徐州被倭寇占据,倭寇便可以全线贯通津浦线,就可以利用铁路运输和机械化优势,轻易进行南北兵力和物资调运,可以从整个铁道线任意选择薄弱环节进行推进,大大提高作战能力。特别是通过和陇海线的配合利用,更容易向平汉线推进,进攻郑州和武汉地区,以及沉重打击我国军队的主力部队和抵抗能力。 那么,下一步就很清楚了,倭寇的目标,就是武汉!估计,一场轰轰烈烈的保卫大武汉战斗,就要展开了吧?我所精心训练的整编军,也应该要大展拳脚了吧?士兵们,别让我失望,别让校长失望,也别让国家和民族失望! 民国二十七年五月十四日,倭寇第十四师团主力攻占荷泽。民国二十七年五月十五日下午,倭寇骑兵奔袭到内黄、野鸡岗附近,炸毁了陇海铁路。同日,六十四军两个主力师到达商丘。就在这之后,李宗仁将军终于看清了形势,放弃了与倭寇主力在徐州决战这一荒唐的决定,下达了撤退命令。 五月十六日,根据校长的要求,我派出了整编完毕的七十一军北上徐州,掩护主力大军撤退,校长也希望如此来检测一下整编军的实力,于是,宋希濂将军率七十一军两个师到达兰封。但是由于铁路被破坏,只有八十八师也就是龙慕韩部抵达了预定地点商丘,其他的军队被阻止在了兰封,难以北上。 五月十九日,八十八师二六二旅和六十一师一八三旅继续在仪封等处与日军激战,六十一师也是经历了淞沪会战,一天前才从江西赶到兰封。二六二旅经过二日血战,损失严重,但是展现出了整编军的实力,在几天的血战中,击毙倭寇一千三百余人,击溃倭寇进攻数十次,一直坚守阵地,将倭寇打的抬不起头。 八十八师与倭寇精锐师团抗衡丝毫不落下风,让倭寇的师团的损失同样惨重,从而得到了一致好评,对于我的整训计划,原本被很多人质疑,二十多万人可以吃到那么多的粮食,但是他们却吃不到,所以一开始有很多人反对,但是如今他们的战绩显露出来,所以我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和理解。同时,我军大部队成功撤退,也宣告着徐州失守。 校长很满意,于是撤下了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于同日晚由刚下火车的二十七军四十六师一三八旅接替。二十七军的军长,是桂永清,那个逃跑了的家伙,不知怎的,校长还是任用了他,还让他做军长,我并不理解校长的行为,仅仅是因为他的忠心吗?可是他的军事才能实在是让我不敢恭维,虽然他的组织才能十分出色,他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建军者,而不是一个优秀的统兵者,但是战斗才能,实在是差强人意。 这些军队也是经过松沪、南京血战,原在湖南休整。一三八旅接替后,继续进攻倭寇。但因倭寇拥有空前强大的重炮兵火力,在平坦的豫东平原上,处于进攻方的我军很难找到隐蔽物,面对倭寇空中轰炸、重炮兵和坦克反突击,便是经过我严格步坦联合突击训练的八十八师在没有同样装甲部队掩护的情况下也损失惨重,所以二十七损失相当惨重。且这支倭寇全为机械化部队,机动能力极强,我军追不上、跑不了,作战相当被动。 民国二十七年五月二十日,倭寇装甲部队袭击兰封以西的罗王车站,刚到车站的胡宗南先头部队受损。但此时,我军已经集结了第八、第二十七、第六十四、第七十一、第七十四等五个军和六十一师、一零六师等战区直辖部队,胡宗南的第一军正在赶来的路上,校长认为围歼土肥原贤二这个骄狂的家伙,和他那支同样骄狂的十四师团的时机已到,同样我也是如此认为的,就在兰封,将这支倭寇彻底灭掉! 校长的安排如下,一,在商丘的部队第八军负责守卫砀山、商丘,阻止倭寇自徐州方向的进攻。六十四军的一八七师是新兵组成,在汉口才领到武器,因此被留在商丘,归第八军黄杰军长指挥,作为会战总预备队。其余第六十四军一五五师、第七十四军五十一师和五十八师和七十一军在商丘的部队由六十四军军长李汉魂指挥,由商丘方向沿铁道两侧向西攻击。 二,二十七军军长桂永清指挥在兰封的军队守卫兰封和兰封至杞县的国防工事,并向东面的倭寇进攻。三,七十一军军长宋希濂率八十七师经红庙迂回攻击倭寇侧背。四,定于五月二十一日开始攻击,由薛岳将军任总指挥。 这样的天罗地网,只要国军将士们拼死攻击,不出意外,大日本帝国的第十四师团,将会成为第三支被成建制消灭掉的倭寇甲种师团!我国军队将大展军威,大搓倭寇的士气;但是我对此还是感到了忧虑,因为据戴雨农传回来的情报,这支第十四师团,并不是一支普通的甲种师团!而是一支加强的甲种师团! 倭寇第一军为了增强十四师团的实力,给十四师团临时加强了三个重炮兵联队和装甲车、高射炮大队等,十四师团的炮兵实力已经超过四个普通的常设甲种师团。而辎重兵十四联队更非普通部队,乃是倭寇专门的“自动车部队”,装备有大量机动车辆,加上各炮兵联队自带的大量机动牵引车,事实上已经使得十四师团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机械化部队! 这支师团,已经是一支机械化部队了!比之一百师和二百师而言更加全面的机械化部队,我的装甲团在数量上远逊于十四师团,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能和之正面抗衡的,初建的二百师在数量上倒是足够了,可是士兵的质量严重不足,更没有这个实力,但是如果将二百师和一百师合并,我觉得,倒还可能和这个十四师团一较生死! 在这之后的几天,我日日夜夜的睡不着,因为这场由薛岳将军指挥的作战,非常的重要;在徐州失守的情况下,兰封之役要是得以成功围歼倭寇第十四师团,那么便可大挫倭寇士气,重创倭寇实力,将倭寇的优势降低,同时将他们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延后,我们保卫大武汉的计划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准备时间,可是如果不能成功,可就糟了!但愿我的担忧不要成为现实,因为我总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可是俗话说得好,天不遂人愿,我那不好的预感不幸成为了现实,民国二十七年五月二十三日,我得到了一个让我大脑一阵轰鸣的消息,我原本握在手中的茶杯瞬间落地碎裂,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顿时,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兰封守军是八十八师的一个旅,与倭寇多番血战,伤亡惨重,但是士气犹在;可是面对倭寇的围困,八十八师师长龙慕韩未经最高统帅部命令,私自下令撤退,使得倭寇未发一枪一弹就占据了兰封城,从而使的薛岳将军苦心营造的大包围圈被倭寇打开了口子,包围歼灭战彻底宣告失败,同时,战况再一次急转直下,倭寇如果抓住这个战机,拼命前行进攻的话,武汉的防务还没有着手安排具体,那可就完蛋了! 我连忙发电给校长,请求校长允许我率领一百师北上把十四师团干掉,无论如何,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阻止他们深入我军腹地!土肥原贤二,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他率领大军千里迂回奔袭作战,深入我军腹地,竟然还取得了成功!当然这也是一部分将领不作为的恶果!龙慕韩啊龙慕韩!你万死难辞其咎啊!该杀!该杀啊! 校长拒绝了我的请求,不允许我北上,同时命令我率领留守武汉的整编军虽是准备作战,开赴预定的防御地区,并且命令我总管武汉三镇的全部军队,防止倭寇来袭;我大为震惊,但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这的确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如果我们的反击不能奏效的话!那么我们的事先准备就可以抵御倭寇来袭的部队一阵子,我甚至暗地里留下了一部分精锐军队,准备将那些来袭的倭寇全部歼灭! 我立刻着手安排这些事情,命令各支正在进行严酷训练的部队停止一切训练项目,迅速集合,在主官的带领下,准备好口粮和装备,全副武装,赶到我事先划分好的各支部队的防御地点,二百师作为全军总预备队,留守武汉待命,而我本人也坐镇武汉,全权指挥这些部队,一直等到校长归来。 二百四十七花园口之殇(四) 校长拒绝了我的请求,不允许我北上,同时命令我率领留守武汉的整编军虽是准备作战,开赴预定的防御地区,并且命令我总管武汉三镇的全部军队,防止倭寇来袭;我大为震惊,但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这的确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如果我们的反击不能奏效的话!那么我们的事先准备就可以抵御倭寇来袭的部队一阵子,我甚至暗地里留下了一部分精锐军队,准备将那些来袭的倭寇全部歼灭! 我立刻着手安排这些事情,命令各支正在进行严酷训练的部队停止一切训练项目,迅速集合,在主官的带领下,准备好口粮和装备,全副武装,赶到我事先划分好的各支部队的防御地点,二百师作为全军总预备队,留守武汉待命,而我本人也坐镇武汉,全权指挥这些部队,一直等到校长归来。 一直到数十年之后,即使我已经步入了耄耋之龄,即使我已经子孙满堂幸福美满,我依旧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我一直觉得,如果我可以坚持一点,坚持一点,哪怕是顶撞校长,哪怕是不尊校长的命令带兵北上,去和倭寇决一死战,或许,就不会有那件事情的发生,那件事情的发生,对于我而言我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要是我可以再坚持一点点,在坚持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还记得,校长在弥留之际,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道,云海啊,你怪校长做出那样的决定吗?呵呵,你不用摇头,不要否认,校长知道,你一直在怪校长,怪校长不允许你带兵北上是不是?在你心里,校长不是个合格的领导人,因为那个时候,军队在校长的心里,远远高于百姓,要校长在三百万百姓和六十万军队的当中选择,就是要校长在那些百姓和国家命运当中选择啊! 校长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云海啊,你不要怪校长心狠,校长也很痛苦,校长也觉得对不起那些人,校长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他们,可是校长没有选择,没有选择啊!云海,要是你在校长的位置上,三百万百姓,和华夏的前途命运,你会怎么选?校长相信,如果你在那个位置上,你也会这样选择的,因为国家元首,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无奈了,呵呵,云海啊,校长不是个合格的领袖,校长不是合格的领袖啊…… 校长一边说一边流泪,我只是紧紧地握住校长的手,我的心在滴血,我的泪已经流了满面,面对着那样的校长,我又能如何?我又能如何…… 是的,要是让我选择,在校长的位置上,以校长对于整个国家的考量而言,是不能冒险的,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命运,是不能被拿来作为赌注的,没有人有那个资格和权力那整个国家民族的命运去做一场豪赌;尤其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一着不慎,就是亡国之境啊!我又能如何?校长又能如何?做出那个决定,是何等的痛心?何等的痛苦? 只是那又能如何?那又能如何?就算校长同意我带兵北上,和倭寇死扛,和倭寇的精锐军队拼死作战,挡住了倭寇的进攻,那也只是一时,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没有充分的准备,如何保卫大武汉?如何达成我们的战略目标?那只会让我辛苦训练的二十五万强军毁于一旦,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又当如何?我们还能迎来最终的胜利吗?我想,那就很不一定了…… 在我后来的岁月里,每当我面对这样的选择的时候,面对着这样两难的选择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当初的校长,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是在什么样凄惨的心境下,才狠下心来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有那句被父亲和校长念叨了一辈子的话,两害相权取其轻…… “校长,您说什……什么……”看着面前一脸苦涩的校长,我几乎有些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话,那是话吗…… 五月二十七日,校长从郑州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校长回来的时候,面色很不好,随后,黄杰和桂永清被革职查办,原八十八师师长龙慕韩被枪决,这是抗战以来第一个被校长处决的嫡系将领,给全部中央军嫡系部队的将领敲响了警钟…… 我也得知了我军目前的战况;五月二十四日,校长下令将龙慕韩撤职查办,由宋希濂将军兼任八十八师师长。同时命令薛岳兵团于五月二十五日开始围攻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校长命令:“此次兰封会战关系整个抗日战局,务须于二十六日拂晓前将兰封、三义寨、兰封口、陈留口、曲兴集、罗王寨地区间之敌歼灭。如有畏缩不前、攻击不力者,按律严惩。” 但是倭寇显然不会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放任优势消失;五月二十五日,四十六师一三八旅旅长马威龙在兰封南郊的许楼阵亡。当晚,第八十八师以重大伤亡代价夺取兰封车站,五月二十六日,第八十七师攻克许楼。五月二十七日,八十七师、八十八师全力进攻兰封县城。下午,丰岛联队长率领的倭寇右纵队残部向三义寨逃去。兰封和罗王寨的克复,使陇海路一度畅通,商丘附近四十二列火车安然撤回郑州。 三义寨以北,至五月二十七日晨,第二十、五十一师先后攻克杨圪挡、梁圪垱之线。我军北靠黄河大堤,五十一师居中,两边是新三十五师和二十师。倭寇为了与黄河北岸的倭寇建立联系,在飞机协同下,疯狂反扑。第五十一师团长纪鸿儒、第二十师团长刘沣水先后阵亡,但坚守住了已占领阵地,后由张灵甫大哥率部接防,坚守阵地。 五月二十八日,第十六师团向商丘以西迂回,欲断守军退路。黄杰决定放弃商丘,令一八七师守城三日,军部及四十师、二十四师向开封方向撤退;同日,迫于倭寇在商丘的紧逼,我军不得不停止围攻土肥原。而这支倭寇军队,就是那支被我有些关注但却最终放弃了关注的酒井支队,我大为懊恼!大感挫败!我真的恨我自己!恨我自己! 若是我多多关注这样一支行军速度极快的凶残之师,大军何苦如此?这支酒井支队沿着黄河西进,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而且战斗力很强,薛岳将军被逼退兵……我们围歼土肥原师团的最后一丝希望就这样没了……若是我能够及早关注这样一支军队,便不会有这样悲惨的事情发生。 至此,兰封会战以我们的战败而结束,但是兰封会战对倭寇来讲也是战略性的败仗,如果土肥原贤二在五月十八日转向商丘,以其一个精锐的常设师团加上一个重炮旅团的强大的机动力和火力,将对从徐州战场后撤的中国军队造成重大威胁。而且倭寇第十六师团和第三、十三混成旅团可以全力截击后撤的我军,而不是去救援土肥原贤二。因此徐州附近的我军主力虽然撤退较晚,却完全避免了遭遇这几个精锐师团的追击,确实是极大的幸运。 只是我们不得以放弃了对土肥原贤二师团的围攻,我军以十二个师的优势兵力围攻之,竟然不得以成功,校长称此次会战为千古之笑柄,深以为耻,但是还没来得及感到耻辱,我们就不得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因为兰封会战的失败,导致倭寇兵锋直指开封,开封危机!开封是河南历史名城,曾经是大宋王朝的首都,繁华无比,也是经济政治军事的中心,更是交通枢纽,也有着不平凡的意义,一旦失守,情况会很不好。 五月三十日,倭寇混成第四旅团由贯台渡过黄河,与土肥原师团形成呼应,其兵力再度上升,实力更加强悍;六月三日,倭寇第十六师团攻占杞县、通许、陈留等城池。六月四日,倭寇第十四师团在土肥原贤二的指挥下向开封进攻。开封守军死守三日,六月六日,开封失守;倭寇兵锋直指第一战区司令部所在地郑州…… 就在我们得知郑州中牟县失守的时候,顿时感到大事不好,但是随后校长对我说的话,更是让我痛不欲生,让我几乎要疯掉,这样的决定,这样的做法,是一个军人应该去做的吗?军人,难道可以这样做吗…… “云海,事已至此,如果不能阻止倭寇前进,那么我们就会面临亡国之境,所以,校长,不得已,决定……决堤……将黄河决堤。”校长一脸苦涩的看着我说道。 “校长,您说什……什么……”看着面前一脸苦涩的校长,我几乎有些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话…… “黄河……决堤。” 轻轻的四个字,将我的心打入了谷底…… 其实早在上海之役开始之前,也就是大约一年之前,校长的德国首席顾问法肯豪森就曾建议校长“将黄河决堤”以阻止倭寇。民国二十七年四月十三日,正当台儿庄战场上我军追击部队攻击败退峄县附近的倭寇时,陈果夫先生曾致函校长,准备在河南武陟县的沁河口附近决黄河北堤。但他是为了“恐敌以决堤制我”而建议采取的反措施。而如今,我们要掘开黄河大堤,水淹倭寇吗? 那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什么样的后果?我几乎可以想见了,炸弹一响,滔滔大水狂涌而出,四面八方,具为泽国,数百年以来,生活在那里繁衍生息的百姓们,将会在滔滔大水之下无处可逃,他们面临的只有死亡…… “校,校长,我们,我们不能啊!校长!我们不能啊!不能啊!要是一旦那样做了,我们怎么善后?数百万人的生活怎样维持?我们没有粮食,没有安置点,没有足够的交通工具和时间去安顿那些民众啊!校长!民众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没有他们缴纳税款,我们拿什么和倭寇对抗啊!我们那什么保卫国家啊!校长!不可以这样做啊!不可以啊!”我焦急的大喊到。 校长背对着我,低声说道:“云海,校长明白你的心思,也明白你的意思,这样后果,校长也想过,但是,兰封之役的战败,让我们完全没有办法回避其带来的后果,除了掘开黄河大堤,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否则,第一战区就将崩溃,我们就回天无力了。云海,希望你可以明白校长的做法。” 我连忙说道:“校长,您手中之王牌尚且没有用!您还有云海!还有一百师!还有二百师!校长,让云海指挥一百师和二百师,必然可以将土肥原贤二的头颅取下!将十四师团全歼!校长!请您允许云海率军北上!云海必将收复徐州!打退倭寇大军!校长!请校长同意云海率兵北上!校长!云海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校长,黄河不能决堤,不能决堤啊!那就是要让他们都去死啊!校长!不能啊!不能啊!” 校长回身看了看我:“云海,你已经失去了冷静,你回去睡一晚,等冷静下来,明日再过来与校长商谈。校长对你说过,不能冷静的人,是不可以做上位者的,你的心,必须要冷静下来,你的头脑,也要冷静下来,否则,你必然会做出极其错误的决定,上位者,不可以头脑发热!” 二百四十八花园口之殇(五) 校长回身看了看我:“云海,你已经失去了冷静,你回去睡一晚,等冷静下来,明日再过来与校长商谈。校长对你说过,不能冷静的人,是不可以做上位者的,你的心,必须要冷静下来,你的头脑,也要冷静下来,否则,你必然会做出极其错误的决定,上位者,不可以头脑发热!而你现在就是这种状况!你回去吧!” 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的失魂落魄,我是如何离开校长办公室回到家里的,我也不知道,贴身保护我的东叔在那之后曾经告诉我,我当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机器人,摇摇晃晃,毫无生机,东叔被吓坏了,校长侍从室的侍从官也被吓坏了,他们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我自己更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东叔将我送回了家里,兰儿也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她完全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无论她和东叔怎么问,我都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到底在想什么,是在想今后的战局,还是在想决堤的后果,亦或是灾民的安置? 我不知道,我想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因为当我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我奇怪地发现,天已经亮了,依偎在我怀里的兰儿脸上犹有泪痕,这是怎么了?我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昏昏沉沉的大脑在一段时间的回忆思考之后,我才想到了,原来是因为校长的决定,才使我如此失魂落魄。 “云海,你醒了?太好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担心你!到底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兰儿醒了过来,看见我醒了,急忙按住我的双肩,焦急地问道。 我看着兰儿焦急的面容,勉强笑了笑:“兰儿,没事儿,不是我出事了,是徐州那里,那里的战斗出事了。我很安全的,不用担心。” 兰儿松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以后不要那样吓人家,再说了,徐州出事就出事,就不是第一次出事了,只要你不出事,咱们都可以扳回来的!我的丈夫是定倭将军!定倭将军一出手,倭寇肯定遍地跑!云海,不用担心的,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我摇摇头:“这次是出大事了,我不是神仙,不能扭转乾坤,徐州的战事,我挽回不了,我真的挽回不了,我不是天将,一百师的将士们也不是天兵,兰儿你知道吗?那种情况,我完全没有办法了,校长已经决定,掘开黄河大坝,水淹倭寇。” 兰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什……什么?掘黄河大坝?这,这怎么可以?掘了黄河大坝,不就是要把那里的百姓全部淹死吗?这怎么可以?姨父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不可以的!云海,你快去劝劝姨父,不能做这种事情的,是会被后人骂死的!” 我起身,坐在了床边:“兰儿,你的姨父,不仅仅只是你的姨父,他还是我的校长,他还是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中国国民党的总裁,中华民国的元首,不得不说,校长面临的压力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决定,也不是说做就能做出来的。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何须采用这样的下下之策! 昨天想了一晚上,我也想明白了,校长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换做是我,在校长的位置上,面对这种事情这种情况,除了掘黄河大坝,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们的实力相差太大,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事实,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当然,这也是那些败类贪生怕死的罪过!若果不是桂永清他们临阵脱逃,他们哪怕再坚守一天,就不会发生现在的问题了!” 兰儿坐在了我的身边:“可是,徐州的军队,可是有好几十万呢!难道连那些倭寇都打不过吗?云海,当初你的部队比倭寇还少都能对抗他们,怎么那些将军就那么无能呢?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咱们这么多人,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吗?而且黄河大坝一掘开,我们要死多少百姓啊?他们都是无辜的!云海,你去劝劝姨父啊!不可以的!” 我把头埋在了双手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我们的战斗力相差太多,兰封会战失利之后,我军军心已溃,二十万挡不住二万余人,这的确是一种耻辱,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我现在率领一百师北上,那也需要时间,那个时候,郑州估计已经被攻陷,第一战区就会全盘崩溃,就会产生无法预计的后果,到时候仅仅一个一百师根本就没有挽回大局的能力。” 兰儿握住了我的手:“那,云海,真的要掘黄河吗?除了这个,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我笑了笑,摇摇头,随即站起身子:“兰儿,我先去找校长了,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由我扛着,要是政府发布了疏散命令,就要立刻随政府一起离开,不要迟疑,我会找到你的。今后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长时间不回家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是吗?一旦我有什么三长两短……” 兰儿扑了过来,捂住了我的嘴巴:“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有任何的三长两短!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一定要安全!我说过,你要是殉国!我便殉情!” 我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兰儿娇嫩的脸颊,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随后,我便离开了家里,去了校长的办公室。国之不存,毛将焉附?兰儿,等我! 校长的办公室里,只有校长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处理事情,看见我来了,校长微微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指,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云海,坐下吧。” 我低着头走到了校长的对面,坐了下来;校长看了看我,问道:“现在冷静下来了?不会再要带着一百师北上收复徐州了?” 我点点头:“校长,学生昨日之行为实在是太过急躁,失去了冷静,这是作为一个高级将领所不该有的情绪,殊为不智,云海回去以后仔细思考了一晚上,想通了利害环节,终于恢复了冷静。” 校长问道:“那你说说,掘黄河之事,有何利害?” 我站了起来,走向那副巨大的地图,看着地图说道:“首先,黄河水之决堤可以阻止倭寇追击我军,倭寇依仗机械化部队之快速推进严重威胁我军之退路,一旦黄河水泛滥,足以将倭寇之进击路线全部淹没,而后倭寇之机械化部队必将陷入重重围困当中,难以前进。黄河决口之后,途经河南东部安徽北部,沿废黄河故道夺淮入海,形成的黄泛区,亦沿废黄河两岸而行,水势虽缓,水位虽低,然皆淤泥堆积,倭寇之机械化大部队根本不可能通过。 更重要的是,黄泛区必将绵延上千里。可以在这一带制造一个大部队根本无法通过的沼泽地带,不但使得自徐州撤下了六十万我军部队获得了宝贵的休整机会,而且彻底堵住了倭寇西取西安关中的道路,足以粉碎倭寇效法满清灭明、蒙古灭宋时自西北关中南取川滇包抄我军于东南的计划,亦使得从河南到安徽沿黄泛区西岸上千里防线上我军的防守压力大大减轻。从这些方面来说,此次决堤,是有着很重要的意义的。 这样的情况,在西方国家历史上也不罕见,法荷战争中,荷兰人就曾经掘开围海大堤,倒灌荷兰国土,阻止法国人进攻荷兰本土,这是弱国面对强国进攻时的无奈举措,虽然此举会对本国人民带来巨大的损失,但是,其战略意义是不可忽视的,决堤后,由于形成黄泛区这一巨大地障,可以迫使倭寇于平汉路以东停止前进,从而便足以消除了唐、白河流域及汉水中游面临的威胁,更重要的是,第一战区司令部所在地郑州因往东的铁路被淹没,便会失去对倭寇的战略价值,第一战区就得以保证一定程度的安全,郑州也会得到安全。 而直接带来的好处,就是可以淹死不计其数的倭寇,对徐州战局的倭寇带来巨大的麻烦,可以为我们的武汉保卫战争取足够的时间,一旦掘开大堤,我们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调集各部队作战,所以这对于武汉的保卫是有着极大的意义的。 而且我们还可以趁这段时间,向黄泛区内手忙脚乱的倭寇发动进攻,可以收复部分失地,歼灭部分落单的倭寇;并且此后我国战场被黄泛区分割,可以给倭寇华北方面军和华中方面军的相互呼应造成了一定的困难。比如由于黄河改道会造成了淮河泛滥,津浦铁路和蚌埠铁桥被冲垮,给倭寇从华北运转兵力和物资支援华中战场增加了很多障碍。并且可以保证河南中西部不丢失,那里土壤肥沃,可以为我们提供良好的帮助。” 校长点头:“这就是好处吗?那么,害处呢?不会没有害处吧?” 我低下头:“害处就是,我们如何安置那些流民?我们如何面对铺天盖地的舆论谴责?如何面对繁重的修复工作?对于这些,每一项,都比好处要厉害得多,校长,我们,难道非做不可吗?在那之后,我们该如何善后?这些问题,我们必须考虑到啊!光是安置流民所需要的粮食,我们就根本拿不出来,就连军队都不够吃,何况是百姓们?但是他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我们就能够熟视无睹,任凭他们饿死吗?云海自问做不到!” 校长低声说道:“善后的方法自然是有的,我们可以动用全部的舆论力量,说是倭寇干的!倭寇也有绝对的理由做出这种事情,我们最开始决定要掘黄河大堤的时候就是因为担心倭寇会掘大堤来对付我们,我们就会采用这种反制手段,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把罪责全部推到倭寇的头上,不仅可以对倭寇造成巨大伤亡,还可以将倭寇放在道义上的最低点,让倭寇受到全国人民的谴责和国际的谴责。” 我一愣,这倒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我们这样做,可以吗?我可以昧着良心这样做吗?这样做,我们真的可以推诿掉全部的责任吗?我们真的可以瞒天过海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的政府无能,我们的军队无能,却要将这样的灾难推到人民的身上,还不予承认,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校长,这么做,真的可以吗?掘黄河,不是小工作,不是可以瞒得住的,一旦发生了,如何瞒得住?如何瞒得住天下人之眼?校长,三思啊!俗话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校长,要是我们真的这样做了,那就是作孽啊!校长!”我急忙的说道,校长竟然要把这件事情的过错推到倭寇的头上,虽然倭寇是错的,但是我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错误推到倭寇的身上,我们自身如何能够正确的认识这件事情呢? 难道让我们自始至终都要自我否认?都不承认这件事情?作为国家的政府,我们如何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是国家的领导者,就更不可以做这种事情的!这样的事情,会让政府的权威和名誉一落千丈的! 二百四十九拉开序幕 “兹委任国民革命军一百师中将师长欧阳云海兼任军事委员会军令部第一厅副厅长!此状!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民国二十七年六月十日!”一名军委会的少校参谋将委任状递给了我:“欧阳副厅长,恭喜您!年轻有为,您可是最年轻的厅长了。” 我笑了笑:“谢谢!不过是委座信任我而已。” 接过委任状,我看着上面的文字,还有那个职位,军令部第一厅副厅长,这是个何等重要的职位啊!民国二十七年三月,政府国防最高会议常务委员会第四十三次会议决定,军事委员会第一部与国民政府参谋本部归并组成军令部,该部职掌国防及用兵事宜,拟订对倭作战计划和作战方案大纲,由刘斐中将担任第一任厅长,而如今,校长命令我去做副厅长,并且仍然保留了我对一百师的指挥权,这足以体现校长对我的信任了。 校长的意思,还是希望我可以参与到整场战役的策划当中去,如果能有我的参加,校长会非常放心的,虽然按照我的意思,我依旧喜欢上战场拼杀,这也就是校长没有撤去我一百师师长职位的原因。 “武汉位于长江中游,是我国目前的第二大城市,人口超过二百万,汉口更是我国目前最为重要的工业重镇,对于政府的抗战计划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在粤汉铁路建成后,它是我国内陆的重要交通中心,同时也是将南方港口运来的对外援助运往内陆的枢纽。倭寇占据南京之后,政府虽西迁重庆,但政府机关大部和军事统帅部却在武汉,武汉实际上才是目前全国军事、政治、经济中心和战时首都,据报,倭寇政府也明白这一切,倭寇政府及其远征军总部均预期武汉陷落将令我国停止抵抗。 而目前之形势极为危机,徐州陷落之后,武汉北面屏障顿失,倭寇大军得以顺利南下,而我军自六月九日掘开黄河大堤之后,倭寇之行军受到极大之阻碍,倭寇北面进攻停顿,我军趁势展开反攻,目前无虞;而武汉主要之威胁来自东部,即攻陷上海及南京那一部倭寇,据悉,六月十一日,倭寇一部人马在其海军支援下登陆攻占安庆市,这便意味着倭寇已经开始了对武汉的攻略,而我们也要随时做好准备!”陈诚将军站在大地图前,拿着指示棒,对目前的形势正在做分析。 黄河口决堤终究是实行了,千里沃土遂成泽国,虽是阻碍了倭寇的行军,也队倭寇造成了极大的损害,我军也乘势收复了部分失地,但是其带来的影响,却是我目不忍视的,政府和倭寇展开了激烈的外交舆论交锋,因为我们是受害者,所以舆论一致认定是倭寇所为,谁让倭寇的名誉实在是太坏。 六月十一日,在黄河口决堤后两天,倭寇第六师团一部兵力在其海军的帮助下攻占了安徽重镇安庆,展开了武汉攻略;倭寇由于深受黄河决堤之影响,不得已将武汉攻略原本的延淮河作战改为沿长江两岸作战,兵力大部陷于黄泛区,难以机动,造成其攻略武汉作战之兵力的不足。 六月十二日,校长召开了军事会议,决定展开武汉保卫战,保卫革命的襁褓,保卫我们的最后的荣誉。 “此前,由一百师师长欧阳云海所主导的二十五万大军整训计划已经完成,各部整编军已经进入既定防线,由于黄河口决堤一事而解除危机,于是调回,其各部军队已经集合于武汉,整编军之战斗力毋庸置疑,此前七十一军在徐州之表现足以显示整编军之精锐,是故此次武汉之役,第一百师,第二百师,第八十三军,第七十一军,第六十六军,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第二十军及第四十三军将成为主要作战力量。 下面,宣布作战命令!此次保卫大武汉,我政府决意调集约五十个军一百三十个师和各型飞机二百余架、各型舰艇及布雷小轮四十余艘,共一百万余人,利用大别山、鄱阳湖和长江两岸地区有利地形,组织防御,保卫大武汉。由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指挥二十三个军所部负责江北防务;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陈诚指挥二十七个军负责江南防务。 另以第一战区在平汉铁路之郑州至信阳段以西地区,防备华北倭寇大军南下;以第三战区在安徽芜湖、安庆间之长江南岸和江西南昌以东地区,防备倭寇大军经浙赣铁路向粤汉铁路迂回,据报,此次倭寇倾尽全力,用于武汉作战之兵力不会下于三十万,较之京沪会战也不遑多让,所以,此战将极为凶险!下面,由军令部第一厅副厅长欧阳云海阐述此次作战之要旨!”陈诚将军把指示棒交给了我。 我站起身子,接过陈诚将军递来的指示棒,指在地图上说道:“此次武汉之役,其最重要之目标不在于保卫武汉,而在于消耗倭寇之有生军力,倭寇大军十之八九陷于我国,据悉此前倭寇曾在东北与苏联军队展开大战,惨败,是故倭寇急于解决我国,以便掉过头对付苏联,其战略战术上就会出现急躁冒进之疏漏。 就两军战斗力而言,除去目前由德国顾问团装备精良精心训练的二十五万整编军和七十四军,十八军等等精锐以外,倭寇的一个大队战斗力,就比得上我们的一个师的战斗力,两军战斗的伤亡比也长期维持在一比五;就火力配备而言,倭寇一个联队就比得上咱们一个集团军,因为训练和装备的原因,之前的战役,除去一百师之外,几乎没有可以在同等人数下和倭寇面对面交锋而保持不败的军队。 整编军计划之后,七十一军也做到了这一点,若不是龙慕韩怯战,八十八师的部队至少可以坚持到援兵赶到,所以那一战的失败不是士兵的错误,而是领导者的错误,是我们这些领导者当中某些意志不够坚定者所造成的;抛开这个因素,云海便可以断定,在有坚定意志之领导者带领之下,一百师,二百师,八十三军,六十六军,二十军,四十三军以及教导总队,都拥有合同等人数的倭寇,面对面交锋的实力,当然不一定能胜利,装备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可是至少不会出现一溃千里的事情发生,但是倭寇并不知道,倭寇骄狂惯了,往往一个大队的倭寇就敢孤军深入,这是倭寇实力的体现,也是他们骄狂的体现,所以我们可以抓住倭寇的这个特点,将那些孤军深入的部队全部剿灭! 正如我所说,我们不能在某些城市和倭寇展开拉锯战,而要发挥运动战之优势,大量歼灭倭寇之有生力量,守住城池不是功劳,杀敌数量才是功劳,大家都要记住,此次武汉作战之主旨,便是大量杀伤倭寇,倭寇的兵源已近枯竭,只要我们多多杀伤之,就足以止住他们的进攻脚步!” 我点点头,把指示棒交回给了陈诚将军,校长说道:“欧阳副厅长所言,就是我的意思,此次武汉之作战,保住武汉乃是第二要务,大量杀伤倭寇方是第一要务;当然,政府下达的坚守命令一定要做到,要是再有出现龙慕韩、桂永清及黄杰之行径者,绝不姑息!” 桂永清和黄杰二人虽然没有像龙慕韩一样被处死,但是也彻底的失去了校长的信任,他们被解除了兵权,出任了别的职务,其实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少人颇有微词。作为更高层次的负责人,他们应该被处死才是。 “是!”与会众将齐声应诺。 “下面就由我来宣布一下正式的指导要领。”陈诚将军拿出了文件,开始念道:“一、划定各战区范围,并选定根据地,以面的抵抗,对敌之点或线的夺取,使不能达速战速决之目的,而消耗疲惫之。所有在各区之军队及行政、党务各机关,无论在何情况下,绝对不准离开原战区,东击西应,奇正并用,以收长期抗战之效。各战区根据地,应利用地形,构筑工事,集积粮秣弹药,讲求连络通信方法,以备独立作战。 二、现在我军战法,应于硬性之外,参以柔性,务在交通要线上,纵深配置有力部队,使任正面阻止战斗。同时组织训练民众,使联合军队,共同施行游击,以牵制、扰乱、破坏敌之后方。前呼后应,敌攻我正面,则游击队由各方进击;如攻我游击队,则不与决战,使其前进迟滞。 三、为达迟滞敌军之目的,各战区之公路,在我第一线内三十或一百公里之后方者,现在即予破坏。不须担心这些公路被毁,只要保住领土,我们依旧可以再行建造,不要在意过多损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四、令各省将碉堡立即拆毁,以所得材料,为构筑工事之用,并将全国各地城垣同时拆除,因我现在既不能借之以拒敌,转资敌将来利用以御我,必使我游击、攻取均感困难也。五、对于预期在广东方面上陆之敌,责成余副司令长官,以两粤之力量击攘之。不得已时,应据守粤北山地,与中央连系,使我作战容易。 另外更为重要的作战地带,便选择在南段莲花、萍乡沿湘赣边境之桐木、东门市、龙门厂、通城、羊楼司之线。北段太平镇、河口镇、新府集、武胜关之线。中间武汉附近构成要塞,其东部之湖沼地带则予开放。本地带应依机动防御要领指挥作战。敌如直趋武汉,则我利用湖沼之障碍及要塞之抗力,以限制敌活动,主力向其两翼转移攻势。 敌如向阵地正面攻击,即就阵地与之抵抗。各战区亦须依游击活动,以与主力作战相呼应。在此地带之各县县长,应以军人充任,俾得组织训练民众捍卫地方。前进阵地选定于赣江左岸清江亘九江之线,江北则沿鄂、皖、豫边之黄梅、立煌、经扶等线山地构成之。” 军事会议开得还算是比较成功的,会议结束之后,校长带着我又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云海啊,其实按照你的军事指挥能力,区区一个一百师,实在是屈才了;不过你也明白的,刚刚升了你做军令部第一厅的副厅长,我们内部啊,已经有些人颇有微词了,说校长太过宠幸你了,这对你不好,年轻人应该多磨练磨练,其实校长是很不喜欢这种说法的,你从上海打到南京,杀了十几万的倭寇,又经历大变,这还不算是磨练吗? 但是啊,这些事情,校长不得已,不得不关注一下大家的意见,所以啊,本来想让你全权指挥那二十多万的整编军的,他们正好也是你训练的,你指挥起来也得心应手,也没人比你更明白现代化的作战手段,但是,你的年龄让校长十分的为难,要是你在大个十岁,哪怕是五岁,校长都可以让你去做一个兵团的司令,甚至让你负责一整场战役,可是,呵呵,那些老家伙,就是不放心。”校长和我一路慢慢的走,一边走一边说,很是无奈的样子。 我笑着说道:“校长,这些事情您不用介怀的,只要能抗日,什么职位,云海是不在乎的,况且一个一百师的师长,一个副厅长,已经够了,您不在需要任命云海做什么了,一百师也有六万大军,虽然是个师的番号,但是比起军团也不遑多让,校长,真的够了。” 校长点点头:“你很好,很好!不慕名利,这也是文成公教子有方啊!只是国家危难之际,应当任人唯贤,你也应该理解,出于我们的现状,很多人啊,校长是难以信任的,信任的人里面,又有像桂永清那般的人,校长也实在是为难,好不容易出了个你,自然要大力任用,否则,别人就更有理由诋毁校长了。” 二百五十第一兵团副司令 校长点点头:“你很好,很好!不慕名利,这也是文成公教子有方啊!只是国家危难之际,应当任人唯贤,你也应该理解,出于我们的现状,很多人啊,校长是难以信任的,信任的人里面,又有像桂永清那般的人,校长也实在是为难,好不容易出了个你,自然要大力任用,否则,别人就更有理由诋毁校长了。” 我疑惑道:“校长,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还有什么别的职务想要分配给学生吗?您不是说不能贸然把这些重要职务交给云海吗?您交给云海的职务已经非常重要了,校长,实在不宜再将别的重要职务叫给云海了。” 校长笑道:“校长不会没有分寸的,你与我来,我带你认识一个人,你们应该有过并肩作战,只是你们二人并没有相见过,但是校长觉得,你们两个应该多多亲近亲近,校长觉得,你们两个一定会相处的很融洽。” 我笑道:“哦?此人竟然如此得校长看重?是何人?军中大将?还是政务高手?莫不是校长想为云海推举贤能?正好,云海军中紧缺贤能之人,肖山令将军云海可是含泪放过的,现在云海的军务司司长还是勃罗姆兼任的呢!他可是累坏了。” 校长笑着摇摇头:“这个,校长也不好多说,见到了你便知道了。” 我怀着好奇的心情和校长一起进入了校长的办公室,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高级军官,看他肩膀上的军衔,也是中将!高级军官,深得校长赏识,能力强悍,我还没有见过,那么说的话,是薛岳将军?还是关麟征将军? “伯陵,来,这就是我要介绍给你的人选!有了他,你应该不必担忧了。”校长笑道。 伯陵?薛伯陵?薛岳将军?!那便真的是薛岳将军了!竟然真的是他! 薛岳将军站了起来,向校长敬礼:“委座!这位想必就是定倭将军欧阳云海吧?果然是风度翩翩,年轻有为啊!” 要是一年前,我想我也会非常的激动,但是如今,我的地位已经不比薛岳将军低了,而且我也见过了很多人很多事情,我的心境已经非常平稳了;我心里虽然没有了一开始的激动,可是还是非常兴奋的,要知道,在我踏入军界之前,薛岳将军是我非常敬仰的将军,也是父亲赞誉有加的将军。虽然他有过一段和校长敌对的历史,但是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薛岳将军原名薛仰岳,字伯陵,广东韶关乐昌客家人;据父亲说,薛岳将军的原名薛仰岳,是因出生时中日甲午战争清国刚战败,其父起名“仰岳”以求能效法岳飞成为民族英雄。薛仰岳后改名薛岳,以示不仅仰慕岳飞更将身体力行。 前清光绪三十岁年春,刚满十岁的薛岳将军,进入黄埔陆军小学学习,于前清宣统二年毕业。不久,加入中国同盟会。民国三年,又加入中华革命党,与党人邓仲元、朱执信等一起,继续进行反袁护国斗争。次年春,被送往武昌陆军预备学校第二期,学习了两年。毕业后,转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六期深造。 而让薛岳将军真正扬名的,还是民国十一年六月粤系军阀陈炯明叛变革命,炮轰总统府;六月十六日凌晨三时,陈炯明公开叛变革命,令所部叶举、洪兆麟等部围攻越秀楼和总统府。警卫团叶挺营坚守总统府前门,薛岳将军指挥所部固守后门,多次击退了叛军的进攻。叛军便断水断电,企图困死革命卫士。战斗持续了十多个小时,警卫团便保护宋庆龄突围。叶挺营在前面开路,薛岳将军率领机枪营殿后,冒著枪林弹雨,将孙夫人护送到岭南大学校长钟荣光寓所石屋。 薛岳将军所部不过八百人,而陈炯明部则有二三万之众,薛岳将军不惧强敌,机智奋战,最后只剩二百余人;民国十六年校长清党,当是薛岳将军还被视为与共产党有严密联系的不可靠的人,甚至还赶到上海的中共中央委员会,建议“把蒋介石作为反革命抓起来”。之后还多次参与反对校长的作战,在中原大战之后,才渐渐脱离了军阀的系统。 民国二十二年五月,薛岳将军被校长起用为第五军军长,参加对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的第五次“围剿”。十月,到达南昌。先任北路军之第三路军副总指挥兼第七纵队司令,后任第一路军代总指挥兼第七纵队司令。次年一月,任北路军之第六路军总指挥,负责赣南“剿共”任务。这却有些可笑了,当年和共产党有紧密联系的薛岳将军,却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共产党最大的敌人。 内战时期,薛岳将军曾经多次重创红军,有“红军一路跑,薛岳一路追”之说,被当时红军视为“长征头号敌人”;民国二十三年十一月“湘江战役”,薛部追上红军大战六天,红军自原先八万六千兵力剩下残军三万溃败于薛岳将军。在很多将军败在红军手上的时候,薛岳将军能够得到这样的胜利,实属不易。 “原来这位便是薛岳将军!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到一见!云海甚为荣幸!家父对您多有褒奖,云海也深为心慕。”我伸出手,和薛岳将军握了握手;薛岳将军笑道:“我也感到十分荣幸,能被文成公赞誉,伯陵深感荣幸,可惜当时文成公之葬礼,伯陵战务紧急,实在是抽不出身前来参加,到现在,还是深感遗憾;不过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也聊以自慰了;定倭将军那名号可比我这个老虎仔的名号要响亮的多。” 我摇摇头笑道:“薛将军能有此心,云海已经非常高兴了。” “好了好了,云海,这次校长给你安排的职位,就是担任新组建的第一兵团的副司令,总司令就是伯陵,伯陵一直说,他手下是有猛将,但是却没有足够的智谋之士,他找不到一个足以帮他分担战术战略策划压力的人,那让他感到非常有压力。 而云海你符合这个条件,正好因为你的年纪太轻,校长不能贸然把你放到更高的位置上,所以这个副司令的位置就非常的适合你了,云海,那些整编军,七十一军、六十六军、八十三军、四十三军、二十军还有一百师,除了二百师和教导总队,全部编入第一兵团。”校长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薛岳将军多多照顾了!云海年轻,还请将军多多指教。要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请薛将军指正!” 薛岳将军笑道:“原本以为定倭将军年少得志,必然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却不曾想,竟是如此的谦虚啊,这年头,如此谦虚的人很少了,便是我,也是个急性子的人,谦虚什么的,和我挨不上边。不过定倭将军之名何等响亮?又屡次和倭寇大战,杀死的倭寇十几万,作战经验比我可丰富多了,谈何指教?倒是欧阳将军要多多指教我才是。” 校长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名将就不要互相恭维了,你们两个放在一起,都是作战勇猛的勇将,我便对此次武汉作战有了非常好的预期;云海,你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伯陵,伯陵刚刚才赶来武汉,没有来得及参加军事会议,但是作为指挥官,那是不可以不知道的。” 我点点头,说道:“薛将军,此次武汉之役,其最重要之目标不在于保卫武汉,而在于消耗倭寇之有生军力,倭寇大军十之八九陷于我国,据悉此前倭寇曾在东北与苏联军队展开大战,惨败,是故倭寇急于解决我国,以便掉过头对付苏联,其战略战术上就会出现急躁冒进之疏漏。要是放在以前,倭寇一个大队就能击败我们一个师,孤军深入更能起到效果,徐州战事当中的土肥原贤二师团便是如此,薛将军您也应该明白。 而整编军计划之后,七十一军已经足以和同等数量的倭寇较量,当然不一定能战胜,可若不是龙慕韩怯战,八十八师的部队至少可以坚持到援兵赶到,所以那一战的失败不是士兵的错误,而是领导者的错误,是我们这些领导者当中某些意志不够坚定者所造成的。 抛开这个因素,云海便可以断定,在有坚定意志之领导者带领之下,一百师,二百师,八十三军,六十六军,二十军,四十三军以及教导总队,都拥有和同等人数的倭寇,面对面交锋的实力,当然不一定能胜利,装备的差距和战斗力的还是不小的,我们要正视这个问题。 只是在此次武汉之役当中,我们占据了兵力和地形上的优势,补给也较为容易,我们的装备也得到了苏联的援助,所以云海以为,要是倭寇再有这样的战术,我们就可以大量歼灭他们的军力。所以我们此次的作战要旨,就是要大量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而不是在于一城一池的得失。薛将军,您以为呢?按照您的观点来看,我们这样的战略战术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薛岳将军深思了一会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点头:“说实话,国府可以制定出这样的战略,伯陵还是觉得非常惊喜的,长久以来,我们都执着于与倭寇争夺城池,那不仅仅会造成巨大地兵员损失,还会使得很多名城惨遭倭寇炮火屠戮,所以,委座,欧阳将军,伯陵以为,这样的战略战术,是非常合适的。发扬运动战之优势,避免集团式的决战,这是我们取胜的道路。 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兵马防御措施了,那是个巨大的工程,还要考虑到倭寇的进攻地点,不过委座,欧阳将军,在伯陵此前赶来的路途上,听说了倭寇第六师团已经出动了,并且攻下了安庆,伯陵以为,他们的下一步,必然是这儿!” 薛岳将军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地点,我一看,是马当要塞!那里是长江上的一个炮兵要塞,同江阴要塞一样,非常重要的要塞;如果说江阴要塞是长江下游的咽喉,那么马当要塞就是长江中游的咽喉,对于武汉而言,马当要塞就是南京的江阴要塞,同样非常重要。 “马当要塞,那里是很重要,校长,云海以为薛将军所言甚是,马当要塞是防止倭寇兵舰沿江而上,沿途进攻我军的重要防御基地,马当要塞一旦失守,倭寇的兵舰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沿江而上,甚至威胁到武汉,我们的水上力量,远远不及倭寇,哪怕是江中舰队,也不是倭寇的对手。 而且彭泽,湖口也是军事重镇,是我们的南大门,一旦被倭寇攻破,倭寇便可协同兵舰长驱直入,这对我们非常不利,校长,云海请缨,率领一百师镇守马当要塞一带,绝不让倭寇一兵一卒通过!”我向校长敬礼,请缨作战! 二百五十一薛岳将军的顾虑(上) 校长摆摆手:“云海,这就不用了,马当要塞虽然很重要,但是还用不到一百师出手,况且那里还有倭寇的兵舰,一旦用上了一百师可能会有巨大的损失,一百师可是非常重要的,损失大了,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校长会另派部队坚守的,依据那里的险要地势,我们应该可以坚守一个月左右。” 薛岳将军也说道:“委座所言甚是,一百师之精锐,应当用在围歼倭寇大部队的时候,要是用在马当要塞这样的远离我军主力的地方,很有可能会被闻讯而来的倭寇大部队包围,那就危险了,欧阳将军,你应该也要注意到,倭寇非常注意一百师和你本身。绝对不可以孤军奋战了,一旦被倭寇抓住行踪,倭寇会尽一切可能消灭掉一百师,您必须要注意。” 我点点头:“云海明白了,云海会小心的,但是一百师已经算是半机械化的部队了,行动速度极快,等闲的倭寇根本不可能追的上我们;就算是有十万倭寇包围我,云海也有信心打破他们的包围圈,冲出来,当时在南京的时候云海带着几万残兵就能从十余万倭寇的进攻下脱身,现在带着一百师六万精锐之士,难道还不能脱身!要是有倭寇敢追击,那就正好可以回过头来把那些倭寇给吃掉!” 确实,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打了那么多的仗,见过了那么多的人,杀了那么多的倭寇,虽然有很多的遗憾,但是却也让我得到了极大的自信心,自信心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是要建立在尸山血海和胜利之上的,我是名将,定倭将军!我有足够的自信,而不是自负。 校长为我们安排了一些事情,我就和薛岳将军离开了校长的办公室,我打算回家看看兰儿,因为不久之后就要带兵打仗了,这仗又不知道要打多久,又是很久见不到她,这样我觉得非常的对不起她,只好趁着现在先多多弥补一些。 “欧阳将军,待会儿,您有什么公务吗?或者,您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吗?”薛岳将军突然对我说道。 我笑着的说道:“没有公务,云海打算回家,倒也不是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情,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薛岳将军笑了笑:“那样的话,就最好不过了,就由薛某做东,请欧阳将军去白鹤庭小叙一下如何?” 我笑道:“又是白鹤庭?呵呵,上一会杜聿明将军想请云海去白鹤庭小叙一下,但是那里的消费实在是太高了,杜将军又是个比较清廉的的将军,所以云海曾言要是那里去了一次杜将军可能就要靠救济金过活了,所以云海拒绝了,白鹤庭实在不是我们去的起的地方。而且我们革命军人,也不应该贪图享乐。” 薛岳将军摆摆手:“呵呵,钱的问题不用担心,薛某纵横军界多年,略有积蓄,去一次白鹤庭还是不难的,这一点欧阳将军不必担心,薛某也不会沦落到去领救济金的地步的,况且去一次白鹤庭,那也只是休息一下,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不算是贪图享乐的,如何,欧阳将军,可否赏脸?” 我一想,这倒也是,我们之后会做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同僚,既然如此,和薛岳将军多多交流亲近一下,倒也是比较有利处的,我们总不至于一直做陌生人吧?这在西方也行不通的,权衡一下,于是我点了点头,答应了薛岳将军:“既然如此,云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薛将军大可不必唤云海为欧阳将军,云海毕竟年幼,薛将军大可唤云海之名。” 薛岳将军笑着点头:“那倒是,总是将军将军的喊,倒是显得生分了,那么,薛某唤你云海兄,云海兄便可唤薛某伯陵,如何?云海兄!请!” 我也笑着点头:“伯陵兄,请!” 白鹤庭是五星级大酒店,但是与其用西式方法判断这家酒店的星级,倒还不如用中国的方式,这家酒店,是全然的古中国式装修,非常的典雅,五星级酒店是指中国的五星级,而不是那些洋人开的酒店。因为白鹤庭给我的感觉,完全不是西方的感觉,而是原汁原味的中国古典韵味。 一进入白鹤庭,就有一些别样的感受,非常的安静,仿佛和外面的尘嚣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个喧扰不已,一个淡然优雅;淡雅的古琴声让我有些迷醉,淡淡的熏香更是让我享受不已,闻惯了战场的硝烟气味,我都有些忘却了这样的纯中国式的感觉。那是古人最喜欢的感觉啊! “两位将军,请问一共有几位客人?是吃饭还是住宿?是预定还是马上就起菜?”一个穿着长袍马挂带着瓜皮帽,脸上还挂着一副眼镜的店员走了过来,笑着向我们问道,看来这个店员还是比较有眼力的,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将军军衔。两个将军,一看就是大人物,不能怠慢的。 薛岳将军倒是有些轻车熟路一般:“啊!就我们两位,我们是来吃饭的,马上就吃,给我们准备三楼的雅间,就来一份一级套餐,上两壶好酒。” 店员点头:“好的!请二位随我来。” 和这店员一起上了三楼,店员殷勤的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木门,一种典雅的感觉立刻袭上我的心头,这分明就和古时候的那些酒店差不多,只是装饰的非常典雅,或许有些华丽,但使用的色彩都是淡色调,显得非常舒服。 “请二位稍后,饭食很快就好。”店员向我二人鞠了一躬,而后离开了。 “伯陵兄,这白鹤庭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感觉,很不一般啊!这分明是古典式的装修,却有电灯这样的西洋物件,还真是怪异中透着和谐,和谐中透着怪异啊!奇妙,奇妙,这叫酒店的老板一定是个去过西方国家回来的人,很有头脑。”我环视四周,说道。 薛岳将军点点头:“不瞒云海兄,这白鹤庭,薛某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白鹤庭虽然只在武汉有店面,但是其名望却传遍全国,甚至很多样人也慕名而来;这白鹤庭的老板当年支持革命,武昌首义的策划地,就在这里,那老板和革命元老们,包括文成公,都有特殊的关系,所以民国建立后得到了特殊的照顾,闻名全国,几乎所有的国府要员大将都来过这里。 当年薛某升任少将和中将之时,也在这里宴请过二三好友,正如云海兄所言,虽然薛某薄有积蓄,但也经不起三请五请,这里啊,虽然是中式古典风格,引进了西方的管理模式,像那个什么套餐,就是这样子来的,搭配的很合理,中餐西餐都有,而且非常美味,虽然贵是贵了些,但是薛某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这样的舒适的环境,对于我们这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军人而言,实在是一种享受啊!哈哈哈,云海兄,你觉得呢?” 我喝了一口茶:“嗯,的确不错,原来伯陵兄这般的虎将,也有如此闲情逸致啊,哦,几乎忘却,伯陵兄也是一个读过书的儒将啊!嗯,是该有这般的闲情逸致,毕竟不是大老粗,是文雅人啊!” 薛岳将军笑了笑:“哈哈哈!要说儒将,怎么说也要是云海兄你吧,我可听闻,文成公之教育非常严格,自幼就要求云海兄熟读四书五经,精通古文,而后更是将云海兄送入德国学校,这要论到文化程度,怎么着云海兄也要比我高吧?这军中文化程度最高的,说不定就是云海兄了吧?” 我笑着摇摇头:“那可不一定啊!向蒋百里先生,他的文化程度可就要比我们高的多,还受到过德国元帅的接见的;好了伯陵兄,闲谈就到此为止吧!花了那么高的价钱,费了这么多周折把云海请来,不会就是为了与云海闲谈这么简单吧?我们军人之间就不用那么多弯弯绕了,那是那些政客的手段,我们之间就坦诚相见吧!有什么事情是云海帮得上忙的,毕竟我们也是同僚,能帮上忙的云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当然,可别是什么走私军火啊之类的,那云海可绝对不会做的!” 薛岳将军笑道:“哈哈哈,云海兄此言差矣,薛某在你眼里就是那般的不堪吗?那薛某可不依了。薛某好歹也是革命了十几年的将军啊,出生入死的,就会做那种事情吗?云海兄弟,你说呢?” 我笑道:“自然自然,云海鲁莽了;那是什么事情呢?云海可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对于很多事情,云海的作用还比不上那些县长之类的人物。” 薛岳将军摇摇头:“要是那样的事情,薛某会在这里说吗?随便找个路边摊一碗牛肉面就解决了!那还用得着到这里来?劳民伤财的。” 我顿时感到了无奈,感情这帮子将军都一个德行:“呵呵,您这话可就让云海想起了杜聿明将军,诈骗了云海一千名基层军官,本来还答应要来白鹤庭的,结果被我拒绝了他就顺坡下去,把白鹤庭变成了路边摊,还说多来点儿牛肉,呵呵,伯陵兄有什么请求就说吧!无功不受禄啊!” 薛岳将军点点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云海兄弟,说实话,薛某也觉得这些事情不太好说,但是,委座目前最信任的军中将领就是云海兄弟你了,要不是此次武汉之役委座正好把咱们调在了一个兵团里面,那么薛某说不定就要亲自上门拜访了。” 我问道:“是什么事情让伯陵兄如此为难?还牵扯到校长吗?” 薛岳将军说道:“云海兄弟,你也知道,咱们中国打内战打了那么多年了,各个实力派之间都产生了非常大的嫌隙,虽然有抗战这一说让咱们团结在一起对抗倭寇,但是彼此间的嫌隙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绝对不是这几场并肩的战斗就可以解决的,之间的嫌隙还是不少的,比如前几个月四川的刘湘和山东的韩复渠,我听说,是他们二人密谋要趁着抗战的机会谋害委座,所以才被委座收拾掉。 而薛某并不是出身于黄埔军校,也不是江浙一带的人,而是和委座关系时好时坏的广东,这两广和中央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不好的,两广也是自中央之下的第一实力派,所以嫌隙还是有的,薛某出身两广,还参加过很多反抗委座的战斗,也曾经和共产党有过来往,犯了委座的很多忌讳。 后来委座不计前嫌重新启用薛某当大将领兵作战,虽然很让薛某感谢,但是委座毕竟不是很信任薛某,很多问题上薛某都不敢有违委座心意,不敢惹委座不开心,这让薛某觉得束手束脚,不好施为,这就不像云海兄弟了,黄埔毕业,还是委座的老乡,父亲更和委座有过那么好的关系,还当过委座的警卫,与委座共患难,深得委座信任,所以很多事情,有云海兄弟去说说,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二百五十二薛岳将军的顾虑(下)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薛岳将军说了这么多,就是因为这个。 “云海兄弟,你的身份是比较特殊的,文成公的良好人缘就注定了你的人缘不会差,再加上黄埔出身,黄埔那一系的军官,不论是老资历的,还是少壮派,几乎都和你的关系很好,少壮派的更是以你为目标,而且你和旁系的军队的关系也不错,湘系军队和川系军队就直接在你的手下作战。 你看看这一次,湘军的六十六军被改编成了三师九旅的整编军,粤系的八十三军也被改编成了三师九旅的整编军,还有川军的二十军和四十三军,都是三师九旅满编的整编军,还有中央的直接装备!旁系军队可以接受委座的直接援助,那可是头一回!那全部都是因为他们在你的手下作战,所以委座才会这么做。 而我也是出身粤系,以前还和委座有过过节,所以,这么好的机会,十分难得,薛某要是不好好的把握,就真的不行了。云海兄弟,能和你合作,薛某也感觉到了,这是委座有意为之,这也是委座的一次试探或者说是给薛某的一个机会,薛某一定要把握住。”薛岳将军很诚恳地说道。 我有些意外:“这个,云海还真的没有考虑到过,您是说,那些军队都是因为云海吗?您就那么相信云海?”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一着,难道校长完全是因为信任我,才将那些在我指挥下的部队改编成整编军的吗? “云海兄弟,你可要知道,现在你的身份在军中可就像个香饽饽,不知道多少人都想和你拉上关系,你可不知道,六十六军八十三军还有二十军和四十三军这四支地方部队被中央改编成三师九旅的整编军之后,多少军队都红了眼,都想到你手下战斗。 要知道,不是哪个省的军队都可以像现在的桂系和滇系还有晋系那样财大气粗的,可以自己武装军队自己发军饷的,基本上都是叫花子军队,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提军饷了,不被饿死就很好了!在他们看来,在你手下作战,那就是可以吃饱饭穿暖衣的!听说,这次的二十五万整编军都是可以一天三顿饭的!那可是多少部队梦寐以求的事情啊!”薛岳将军笑道。 我愣了一愣,而后笑道:“呵呵,这还真是意外,云海并没有这么想过,只是关于吃饱饭的这些问题,是云海手下的德国顾问们提出来的问题,而后云海就上报校长,向校长提议,引进欧美国家的先进农业技术,我们进口了一大批现代化的农业机器,用来增强生产力,减轻农民的负担,而且在很多地方试着实施了承包制度,用以增加粮食的产量,云还是希望全军都能吃饱饭的,不是仅仅对于二十五万的整编军。” 薛岳将军正色道:“云海兄高义,为国为民,要是文成公泉下有知,当可含笑九泉。” 我笑了笑:“这是云海应当做的。” “那么就拜托云海兄弟了,至少让委座多多少少信任薛某一些,相信云海兄弟出马,一定可以成功!或者,再好一些的,也帮薛某要一些好处,如何?”薛岳将军笑道。 我点头:“其实也不用说,只要伯陵兄和云海合作,待在一起,校长自然就相信伯陵兄了,这是必然的,哈哈!至于好处吗,这可是抢手货,多少军队的长官削尖了脑袋想要抢这些好处,可就那么些,还被整编军占了大半,这可不太好办啊!”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了,而后原来的那名店员带着一帮人进来了:“两位将军,这是您二位所点的一级套餐,已经烹饪完毕了,不只是现在就上菜还是您二位还需要些什么?” 薛岳将军说道:“现在就上菜,没有事情就不要进来了,要是我们有事情会主动喊你进来的。” 店员点头鞠躬:“是!明白了!现在就上菜!” 一些女店员端着盘子走了上来,将十数个盘子放在了桌子上,掀开了西式餐盘的盖子,而后退了出去;我看了看那些精致的菜式:“嗯,这是四喜圆子,这是老鸭汤,这是麻婆豆腐!嗯!真的是正宗的麻婆豆腐!叫花鸡!真香啊!哎呀,还有牛排烤乳猪!哈哈哈!这可真是一顿大餐啊!中西合璧啊!伯陵兄,耗费几何?怕是不少吧?” 薛岳将军为我倒了一杯酒:“那是自然,这一顿饭食,怕是抵得上你我二人一年的军饷吧!云海兄弟,这可就真的要靠你了!薛某可是听说,上海之役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你可是把自己军队的储备武器粮食军装拿出来,装备了川军的!人家都说你偏袒川军,这回你可不许偏袒啊!” 我要摇头笑道:“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贵啊!难怪外人曾言进来一次就要脱一层皮,不过这样的享受和美味的确是难得啊!若是等待云海有了闲功夫和闲钱,必然带爱妻一同来享受一次;至于那件事情,呵呵,那是为了战斗顺利,当然,云海也不会厚此薄彼的,云海的军队向来都是平等的。” 薛岳将军笑道:“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这些菜式这的确算不上什么,薛某人可不是穷鬼,当初南征北战,还是攒下了不少身家的,这区区一顿饭,吃不穷我薛某人!好了!云海兄,就别在意这价钱了,先来一杯酒吧!这里的酒可是陈年窖藏,一般人是喝不到的,一个中将一个月的军饷也就是这一壶酒吧!来!尝尝!” 薛岳将军举杯请我喝酒,我便也举起了酒杯,对饮一杯:“果然是好酒!和云海之前所喝的那些酒相差太大了!一个中将一个月的工资,呵呵呵,这还真是名贵啊!伯陵兄,这样的酒,还真是云海喝过的最好的酒!这菜,也是云海吃过的最华丽的菜式了。” 薛岳将军疑惑道:“哦?文成公虽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富甲一方,虽然对云海兄甚为严厉,但是也不至于这些菜式也不曾吃过吧?” 我又喝了一杯酒,苦笑着摇摇头:“云海自幼就被父亲严厉管教,时不时就会有吃不饱或者没饭吃的情况;父亲说,这是当年军队里的传统,作为军人的父亲都受过那种苦,所以也要让我受到这样的教育,可是当年云海年幼,耐不住饥饿,所以,什么东西,只要能吃,云海都会想尽办法去吃到。 比如,家里池塘里面放养的鲤鱼和鲫鱼,虽然是生的,可是饿极了,也就没什么在意的了,所以,比起当年,能吃到熟食,还是如此华丽的菜式,已经非常的好了;而且,这里的每一道菜,比起我所吃过的最好的菜式还要好,父亲常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所以云海一直都牢牢记着这一点,能吃饱肚子就非常的不错了。 至今为止云海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食,还是昔年去岳父岳母家做客时吃的,虽然有时候云海自己也会做些菜,但是哪里比得上这些专业的大厨所做的呢?呵呵呵,父亲告诫过云海,云海是革命军人,就更不能放纵自己,当以革命军人之要求严格约束自己;否则,不仅父亲会惩戒云海,就连云海自己,也会无比内疚。虽然现在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了,但是这种习惯,应当坚持下去的。” 薛岳将军为之动容:“文成公果然是国士啊!今后薛某也要如此教子,不过这些消息,薛某这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自从云海兄扬名全国之后,数不清的传闻传入薛某的耳朵里,着各种各样的都有,但还真的不知道云海兄的幼年竟然如此,也不知道,云海兄竟然还会做菜?” 我点点头:“这是母亲交给云海的,说起来,这还是父亲授意的,父亲说,男儿再世应当顶天立地,但是厨艺一说,倒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还是一向很好的求生技能,出于荒郊野外粮尽的时候,会烧饭菜,就可以就地取材,可以活下去,当初云海和八百勇士被困在四行仓库的时候,就是靠着原来我军留下来的面粉鲜肉之类的给士兵做了一顿包子,免得总是啃馒头,那样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薛岳将军笑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啊!那云海兄弟的手艺如何?” 我笑道:“至少那些士兵没有吐出来,吃的还是很开心的。” 薛岳将军大笑:“那好那好!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品尝一下云海兄弟的手艺!好了,就不说废话了!请用!” 我点点头笑道:“那云海就不客气了!伯陵兄!请!” 一顿饭吃的是非常的舒服,但是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实在是没有吃完,就说那只乳猪,我们只吃了一小半;到了最后,我实在是不舍得让那些没有被吃完的菜式就这样丢掉,于是我说道:“那个,伯陵兄,这些东西没有吃完就这样浪费了,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薛岳将军看了我,愣了一会儿,而后大笑道:“哈哈哈!对的对的,几乎忘却了云海兄家中还有爱妻!云海兄弟果然顾家啊!不过这里还从没人外带过这些剩菜,而且让欧阳夫人这吃剩菜也不太好吧?要不我再叫他们做些新的?” 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这些就可以了,不必如此浪费的。这些真的就够了。” 薛岳将军笑道:“好吧好吧好吧!这要是不知道你的人,还真以为你是个穷鬼,穷怕了!可你分明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家伙啊!哈哈哈!也罢也罢,我就丢一回面子!只要有好处拿,无所谓!来人!” 一个店员走了进来:“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薛岳将军指了指桌上的剩菜:“把这些没有吃完的,这个乳猪,这块牛排,还有这些四喜圆子,这半只鸡,全部整里一下,我要带走!” 店员一愣:“这……” 薛岳将军佯怒道:“怎么?本将军要带回去犒劳弟兄们!弟兄们苦了累了,本将军作为主官还不可以犒劳他们吗?再说这些东西是本将军付了钱的,就是本将军的!本将军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又不差你钱,不可以吗?” 店员慌张的鞠躬:“是是是,小人失礼了,小人失礼了,小人立刻去办,立刻去办!” 薛岳将军看着那店员走远,才摸了一下头部:“呵呵,这面子,还真的不是那么好丢下的,我算是弄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在乎面子了!唉!云海兄弟,这回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啊!” 我讪笑道:“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云海绝对不会食言而肥的,请伯陵兄相信!” 得到了我的保证,忍受着旁人异样的目光,薛岳将军仍旧面不改色直挺挺地走出酒楼,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将手上的剩菜全部交给我,一脸哀怨的样子:“我宁可上战场和倭寇拼刺刀,也不愿意再干这种事情了,唉!” 我小声说道:“伯陵兄大恩,云海铭记在心!那,云海就告辞了!不用送了,再会!” 说完我一溜烟的就跑回了家,丢下了一脸郁闷的薛岳将军在那里孤独伫立。虽然我又多了一个债主了,不过我也不担心,到时候为他争取一个旅或者一个师的装备也就差不多了,不过薛岳将军可是厉害的将军,这样的关系是值得保持的。 二百五十三狂妄的波田支队——民族的伤痕( “云海啊,今天一早起床,校长可听说了一件咄咄怪事,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校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那异样的眼光看得我浑身发毛。 昨天晚上,我回到家里后,把这些剩菜拿出来和兰儿一起“分享”,秉持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观念,兰儿自从家给我之后,深刻的体会到民生之艰难,也明白我深为厌恶铺张浪费之举,但是我并不讨厌一些生活的情趣,所以除了咖啡好茶和蛋糕,我们家里已经没有了全部的奢华物品。 我自己吃苦无所谓,但是我并不希望兰儿随我一起吃苦,毕竟兰儿是含着金钥匙出生成长的,她过惯了那样的日子;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过得舒服,那就是一个男人的耻辱,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过多的干涉什么,不过兰儿自动的摒弃了那些物件,让我极为感动,却也极为愧疚,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带她吃些好的,穿些好的,用些好的,毕竟,我还是她的丈夫。 兰儿昨天一直在等我,没有吃饭,因为她担心我在外面和别人喝酒吃不好饭,所以一直等我,却又让我感动之余极为愧疚,我暗暗下定决心,决不再让我的女人受苦了;我和她极为温馨的吃了一餐饭,熄灯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军事会议室参加了一场军事会议,据说倭寇的军队波田支队已经在向香口一带发动了进攻,而香口一带,就是马当要塞的范围,我意识到,马当要塞保卫战已经开始了,校长在我的建议下,调派了以四十三军为主力的几支部队包括江防要塞守备队第二总队、守备第一营和第二营,以及炮兵第八团、第四十一团、第四十二团各一部等守备,主要的守备部队就是作为主力的整编四十三军。 作战会议还商讨了日后的作战方针和各部队的调派情况,只是在这些部队的调派计划当中,我没有发现有一百师什么事情,难道校长并不打算调用一百师上前线作战,而是想保存一百师的实力吗?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作战会议结束之后,校长单独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对我说道:“云海啊,今天一早起床,校长可听说了一件咄咄怪事。” 我有些奇怪:“校长,什么事情让您觉得奇怪?” 校长笑道:“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昨日晚间,两个中将跑到白鹤庭大吃一顿,然后把里面的剩菜打包带出去了,这件事情现在传为了美谈啊!堂堂国民革命军中将,竟然要把剩饭剩菜打包带走,这可真是勤俭节约啊,足以体现我国军当中的反腐倡廉活动开展的非常有效。” 我顿时就感到一阵脸红:“那个,那个,校长,学生……” 校长继续说道:“那两个人是谁呢?这个其他人都不知道;可是不巧,昨日晚间,辞修正好也在白鹤庭里面请客吃饭,听说了这个事情,连忙跑出来看是什么部队的长官这么的丢国军的面子,结果,呵呵,云海,你猜,他看到了谁?” 校长这话说的我顿时感到无地自容:“校长,那个,那个,其实是学生和薛岳将军……” 校长笑了一声:“其实辞修不说是谁,校长也知道,全军当中,还是中将当中,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在白鹤庭做出带走剩饭剩菜的事情的,也只有你欧阳云海,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云海啊,你家当真穷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要去骗吃骗喝?还要把剩饭剩菜带走?” 我恨不得在地下打个洞钻进去:“校长,其实学生只是看那还剩下那么多,又那么贵,实在是不忍心如此的浪费,就带回去,和兰儿一起吃了。” 校长摸着脑袋苦笑道:“好嘛好嘛,巨商大贾,还是财政部长的千金,嫁到你欧阳家之后,竟然沦落到了要和你一起吃剩菜剩饭的地步,云海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依照你的名声,那可真的又是一桩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美谈”啊!到时候那些记者不知道又要如何闹腾,说校长虐待下属,连爱将都沦落到了要去吃剩饭剩菜的地步! 幸亏辞修嘴巴紧,又没有别人看到,否则啊,云海,你真的要成为我们大家的开心果了!校长的颜面何存啊?云海,你当真缺钱?缺钱就说出来啊!校长知道,你大公无私,把钱都用到了国家和军队的身上,连文成公的遗产都捐献给了国家,自己的日子过得清贫,这很好,是很好的品质,值得表扬的,但是,你也不必要这样做吧? 堂堂中将,应该有的气度和排场还是应该有的嘛!这不是铺张浪费,而是国府的威仪!否则,别人怎么看待国府?校长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你不从这方面考虑,你从别的方面考虑啊!作为大功臣,过得好一些又如何?国家怎么会亏待你这样的功臣呢?文成公为国捐躯,你更是抗日名将,国家如何会亏待你们父子两?这个拿去,以后可别再犯这样的毛病了!” 校长把一张支票往桌子上一放,推到我的面前:“公款不能动,私下里,校长也有些钱;校长知道你要是有了钱一定会分给下属做奖励,所以这个不是公款,而是校长私人给你的一些补偿,只许你自己做家用,不许用在别的地方,明白吗?” 我接过支票,一看,好嘛,整整一万大洋,还不是法币,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我刚要开口,校长就摆摆手:“你就不要多说了,法币的贬值速度超乎了政府的预期,有些控制不住的势头,但是尚且还能稳定,可是这也很危险,谁也不知道我们会损失多少领土,所以,还是给你大洋吧!省着点儿花,但也不要抠门,别让兰儿和你一起丢脸,不够再找校长要,或者找你岳父也可以,毕竟孔家也是大商家,明白吗?这个事情就不要和你岳父家里说了,要不然他们肯定会来找校长闹腾,说校长又剥削你了。” 看来校长也被他们弄得有些头疼了……似乎自从兰儿与我结婚之后,岳父岳母他们就没少闹腾校长,大抵还是因为我这个拿不住钱的性格…… 我点点头:“学生明白!对了校长,学生还有一事,就是……” “是伯陵的事情吧?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校长就开口说道。 我明白校长一定知道了些什么,所以就没再多说别的:“校长明察,的确是薛岳将军的事情,薛岳将军昨天约云海出去吃饭,就是因此,他说……” 校长摆摆手:“这些校长都明白,那些事情校长亲身经历过,所以知道的比你多,比你明白,云海,校长只问你一句话,你觉得,伯陵可信否?可以放心的托付军权否?” 我思考了一会儿:“校长,云海可断言,伯陵将军,确实可信,对国家的忠诚,也是毋庸置疑的。铁心抗日,也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国家的事情!” 校长点点头:“能有你的保证,校长就相信他,下一批的苏联军援,可以给他一些。” 我大喜:“谢校长!” 校长白了我一眼:“辞修还告诉我一件事,那件事情,是伯陵替你做的吧?这个人情可不小啊!你净会惹事!算了算了,只要和你有很好的关系,那校长就放心了。云海啊,校长可是听说,现在全军上下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到你手下作战,有什么感想没有?” 我苦笑道:“校长还是尽快让我们生产的粮食可以喂饱那些士兵吧,那样的话云海就不会如此苦恼了。云海也不想管这些事情,校长,现在战事怎么样了?马当要塞没有事情吧?倭寇的攻击如何?” 马当是长江最重要的要塞之一,地处江西彭泽县境内,与江中的小孤山遥相对峙,成犄角之势。江中沙滩将长江江流一分为二,左水道狭窄,已经淤塞不通。右水道流经马当山下,为主要航道,此处为长江中游最狭窄处,宽不及五百米,水流湍急,形势险要,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堑要隘。南京失守后,校长为阻敌西进,力保九江、武汉安全,专门建立长江阻塞委员会,负责阻塞工程的设计和施工,经过两次施工,在江心建成一条拦河坝式的阻塞线,只在长江南岸留有仅可通行一条船的狭窄航道。并在两岸山峰险要处设有炮台、碉堡、战壕等工事,水面布置三道水雷防线,前后共布雷一千五百余枚。 马当要塞处还配置了四十三军为主的大量守军,马当下游之黄山、香山、藏山矶及下隅坂、黄栗树、马路口等,由江防军第十六军第五十三师和第一六七师守备,可以说是重兵守卫,只是四十三军大部队行进较慢,还未赶到马当要塞,目前只有一个先锋加强营赶到了马当要塞,而倭寇的进攻已经开始了。 “目前无大碍,江防军第二总队总队长鲍长义作战骁勇,校长很信任他,有他在,在四十三军主力赶到之前,是不会出事的,而且那里还有十六军一整个军,足以保住马当要塞不失,你不用担心的,自己训练出来的军队还不相信吗?”校长笑道。 我点点头:“四十三军自然是相信的,只是那支倭寇,波田支队的战斗力如何呢?还有倭寇的海军相助,恐怕防守起来不容易啊!当初在罗店的时候,云海还是采用了各种计策才守住罗店的,现在的马当要塞防守起来,也并不容易啊!和罗店相比,也差不多啊!” 校长点头:“请报上说,那支波田支队是从台湾调集来的,娘希匹!又是台湾!这些倭寇当真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我愕然:“台湾?!” 校长面色铁青的说道:“是啊!台湾!倭寇和前清签订了马关条约之后,台湾就被拿下了,几十年来台湾还是在不停的抵抗,但是力度越来越弱,倭寇的统治非常恐怖,经常胁迫台湾人做这做那,而且还不允许他们说汉语,教他们日本的东西,奴化台湾人,当初上海之役和南京之役就有很多台湾人的参与。” 我点头:“在罗店的时候,云海还的确抓到了几个倭寇的俘虏,本来以为是倭寇,准备上报集总请功的,结果发现是台湾的汉人,还会说汉语,说是因为家人被倭寇当做人质,不得不参军,军队的军官也都是倭寇担任,他们都只是士兵。” 校长点点头说道:“无论如何,台湾和东北一定要收复!倭寇心肠歹毒,深谙奴化统治术,效仿前清和蒙元,作恶多端,用华夏子孙对付华夏子孙,还真是歹毒啊!” 我想了想说道:“校长,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对付这支波田支队,就要采用不同的方法,不能像对付其他倭寇军队那样全部歼灭,而要迫降之,将军官全部杀死,留下士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恩威并济,让他们投降!而且这些台湾并经过倭寇严格的军事训练,掌握了倭寇训练士兵的方法,现在想想,云海当初实在是太过气愤,才下令将他们全部斩杀,要是我们宣布一下对台湾兵和东北伪军的政策,说不定可以争取一些被逼无奈的人回到我们阵营!” 二百五十四狂妄的波田支队——民族的伤痕( 我想了想说道:“校长,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对付这支波田支队,就要采用不同的方法,不能像对付其他倭寇军队那样全部歼灭,而要迫降之,将军官全部杀死,留下士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恩威并济,让他们投降!而且这些台湾并经过倭寇严格的军事训练,掌握了倭寇训练士兵的方法,现在想想,云海当初实在是太过气愤,才下令将他们全部斩杀,要是我们宣布一下对台湾兵和东北伪军的政策,说不定可以争取一些被逼无奈的人回到我们阵营!” 校长眼中精光一闪:“确实有这样的必要,相信那些伪军里面也有相当一部分是被逼无奈才加入的,那不是他们的错,是国家未能保护他们,只要不是和倭寇狼狈为奸的民族败类,其他的人都可以宽恕,既然如此,云海,迫降这支波田支队,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我思考了一会儿:“校长,既然如此,我们需要知道制定一个完整的计划,很有可能是需要将他们团团包围的,目前倭寇展开先期进攻的部队只有第六师团和这支波田支队,然后就是海军陆战队,而我军的防御兵力远远超过他们,只要牵制住第六师团使之不能南下与波田支队会和,再安排一支军队牵制海军陆战队或者全歼之。 而后调动四十三军主力和十六军主力将波田支队团团围住,将军官全部击杀,更重要的是那个波田支队长,必须要死,最好是当着那些台湾兵的面,把波田斩首,就有可能迫降整支波田支队,只要他们还认为自己不是日本人的话,云海以为,这样的话,至少有六成的可能迫降他们。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可以迫降这支波田支队里的台湾兵,就可以极大的震慑倭寇,使得他们不敢轻易使用伪军,因为他们害怕这些伪军投降,更可以为被倭寇强迫作战的所有伪军提供一个全新的出路,这样,会队倭寇造成很大的麻烦,他们会分化我们,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校长大喜:“正当如此!既然这样,云海,校长任命你做马当战斗的指挥官,全权指挥马当要塞的全部军队如何?” 我点点头:“云海遵命!那校长,一百师呢?要不要云海率领一百师前往?” 校长摇摇头:“一支倭寇的支队,还用不着一百师出手,还是让一百师继续养精蓄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贸贸然就出动一百师,要是被倭寇知道了,倭寇可能会做出很过分的反应,会影响整个战局的。到时候引的倭寇大军出动对付一百师,就大事不妙了。” 我点点头:“校长放心!云海一定不辱使命!就算不能迫降他们,也要把他们全部歼灭!对了校长,松井石根和朝香宫鸠彦都已经被召回了倭寇本土,那么新上任的倭寇指挥官是何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戴雨农那里应该有相关的情报吧?” 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你自己看看吧,这是雨农得到的情报,他说这个人不好对付。当然校长也对他有过部分的了解,校长也觉得他不好对付,云海,这个家伙你要是觉得很为难的话也可以不去,他的能力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我接过了这份文件,打开一开,顿时心中一顿,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棘手的感觉:“校长,此人不是不好对付,而是非常的不好对付啊!这个人,比松井石根和朝香宫鸠彦加起来还要难对付,这一回,云海可是碰到了对手了。” 此人,名为冈村宁次。 父亲对于倭寇军队里面的最为有能力的几位指挥官都有过评价,而其中最让我感到棘手的,就是这个冈村宁次,而按照父亲的话来说,父亲最害怕遇到的对手就是这个冈村宁次,他可以算的上是倭寇军队内部少数有些战略眼光的指挥官之一。 倭寇的战略水平很差,一向眼高手低,否则也不会把征服世界当做目标了,但是这个冈村宁次,却是一个比较有战略眼光的军人,当然,仅仅是比较,他也没有跳出倭寇军部的大框架之内,但是他的战略水平和战术水平都是很高的,而且他也算是个中国通,早年也有驻扎中国的经历,这让他对中国极为了解,对中国人也极为了解,这使得他的战术战策往往非常契合中国人的性格,比如十几年前的香港沙基惨案,据报,就有冈村宁次在后面推波助澜,利用中国人的民族情绪,打击了英国佬,变相的为日本谋得了福利。 前清光绪十年五月十五日,冈村宁次出生于东京四名坂町的一个没落的武士家庭,前清光绪二十四年转入东京陆军幼年学校,后升入陆军中央幼年学校,前清光绪二十五年,进入陆军士官学校,前清光绪三十年作为第十六期学生毕业,前清光绪三十一年四月冈村宁次在步兵第四十九联队,作为新编第十三师团的一个小队长参加日俄战争桦太岛(库页岛)战役。其后驻扎在倭寇侵占的朝鲜。 前清光绪三十三年至前清光绪三十六年的三年间,任陆军士官学校清国留学生队中尉区队长,带过三期一百五十六名中国留学生,其中不少人在目前成为我国著名的军事人物,如阎锡山主席、过去的大军阀孙传芳、李烈钧、何应钦等。他和他们都有不少联系,相互之间也比较了解。 民国二十二年的长城抗战后,与政府代表何应钦签订了停战条约《塘沽协定》,也是因为他与何应钦有过师徒关系,也就是这方面的原因,才使得我极为忌惮此人,他太熟悉现在在我们的政府里面担任要职的部分官员,这是很危险的,战争还没开始,我们就被对方了解透了,而我们并不很了解对方,这可就很糟糕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去,在武汉大战正式展开之前,和冈村宁次过过招,看看这个深为父亲忌惮的老鬼子是有多难对付。 “校长,冈村宁次此人,的确很难对付,深为父亲忌惮,校长一定要极为小心此人的一言一行,他的每一步军事行动,校长都要严密防范,一定要召集国府大将进行统筹规划,要将他的每一步都吃透,不能懈怠,尤其重要的是情报收集,千万不要被他钻了空子,云海要是对上冈村宁次,估计胜算只有三成,极有可能在他手下吃亏,他的阅历远远不是云海能比得上的。”我放下资料文件,认真的对校长说道。 校长为之动容:“看来这个冈村宁次的确非常的难对付啊!云海,那就不去了吧,波田支队也不是必须要打掉的,只要守住马当要塞就可以了,这一点,只要四十三军就可以办到了,你就不用去了,要是冈村宁次得知你去了,校长可就要担心你的安危了;你现在不如他,可是再过二十年,冈村宁次早就死了,可你还是正值壮年,所以云海,不要较一时之长短,未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我摇摇头:“正因为如此,学生才要去马当要塞,和冈村宁次过过招,要是能对付他,云海就不惧其他的倭寇将领了,毕竟能让父亲忌惮至此的倭寇将领,冈村宁次当属第一,他和父亲也算是故交,所以,学生对他很有兴趣。想必他对学生也很有兴趣,要是他知道学生去了马当要塞,他一定会亲自率军前去的,云海可以和他说说过去的事情,加深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云海以为,今后还会遇到冈村宁次的。” 校长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就把欧阳东的警卫队和唐宇的警卫营带去吧!校长可是听说过这两支部队的精锐,你去到哪里,他们就一定要跟随到哪里!明白吗?你的安全可比马当要塞还要重要,千万不可以亲身赴险的。” 我点点头,向校长敬了一个礼:“校长!学生明白!学生必将全歼波田支队!送给您一场马当大捷!再给您带回一批俘虏!” 校长笑呵呵地说道:“别说什么马当大捷,别把命给我丢了才是,四十三军还没有抵达,正在行军途中,你要是现在追赶还追的上,第一兵团的事情就先交给伯陵自己处理,等你从马当回来再去做副司令。” 我敬礼:“是!” 我走出校长的办公室,迎面就碰上了不知要做什么事情的顾祝同将军,我笑着敬礼:“卑职见过顾将军。” 顾祝同将军用古怪的神色看了看我,而后笑道:“云海啊,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几句,节约是美德,可是也不至于节约成那个样子吧?你好歹也是国府大将,闻名中外,要是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别人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国府?怎么看待中国?那些洋人又不知道该如何发表言论了,所以以后要注意这点儿,我也不是很有钱,所以这些钱你先拿着救急,好歹要能吃上饭不是?” 顾祝同将军说着就离开了,我愣住了,看着手里五千元的支票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我又看见了宋子文先生走过来:“云海啊!你看看你,堂堂国府大将,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呢?多亏没什么别人认出你来!你可要注意了!你说说你,也真是留不住钱啊!我去和委座说说,给你多发一些工资吧!唉!这些钱你先拿着应急,别带着兰儿一起和你受苦啊!那样的话你岳父岳母都饶不了你!” 说完宋子文先生就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我依旧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看着手里两张五千元支票,无比郁闷。 回过神儿来,我顿时明白了一件事情,陈诚将军!好家伙,看来我要去找他算算账了!我把两张支票往口袋里一放,快步走出去,还没走出办公楼大门,迎面撞上了白崇禧将军,白崇禧将军一见是我,连忙把我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四处看了看,掏出了一张支票:“云海啊,我可听说了,你这事儿干的真是不漂亮,这不是给我们军中丢脸吗?我们是不富裕,但还不至于吃不上饭吧?再缺钱也不至于把剩饭剩菜带走吧?唉!这些钱你先拿着应急,唉!” 说完白崇禧将军还是很快的就离开了,我看着五千元的支票,心中怒火更盛!陈辞修!我与你没完!校长还说他嘴巴紧!这个大嘴巴!非说的普天尽知才行是吗!我与你没完!没完! 怒气冲冲的下到一楼,还没走几步路,迎面撞上了李宗仁将军,李宗仁将军一见是我,当即露出了笑脸,把我拉到了角落里,说道:“云海啊,虽说节俭是件好事情,但是在那种场合那种地点,还是不要这么做的比较好!你看看你现在闹得!我已经下令所有知情者不许外传了,你也要注意点儿,这点钱你拿着应急,别再做那种事情了,实在没饭吃就到我家里来,不就多一副碗筷吗?饿不死你!哦对了,要是你夫人也想来也没问题,两副碗筷而已,李某人负担得起!咱们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也不能亏待自己的女人是不是?” 李宗仁将军拍了拍我的肩膀,点点头,上楼了,我低下头,看着手里又多出了一张五千元的支票,我不知是哭还是笑,我觉得这个时候我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二百五十五狂妄的波田支队——民族的伤痕( “谢大哥,把东叔和唐宇叫来,我有事情吩咐他们。”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先去把事情安排好,然后再去陈诚将军家里兴师问罪,狠狠的收拾他一顿!毕竟正事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气呼呼的来到了一百师驻地,准备调动警卫队和警卫营和我一起赶往马当要塞指挥作战。 谢晋元大哥看到一脸郁闷的我,流露出了敬佩的神情,就连眼睛好像也湿润了:“师座,晋元能够跟随师座,实在是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国府诸将,能够做到是做这个地步的,不,从古至今,能够做到师座这个地步的,也实在是很少!能做到这地步的,都是留名青史的大将!不过师座,您毕竟是师长,怎么可以过得比士兵们还要差呢?这让我们如何过意得去?师座,晋元自跟随师座征战以来,得到很多奖励,军饷也很高,晋元平素又无其他爱好,所以,除了家用,还攒下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是,还是可以让师座不用吃剩饭的!” 谢晋元大哥一脸敬佩的把一张支票放在我的手上,抹了一把眼泪,朝我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去了;我呆呆的看着那张一千元的支票,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一方面为我得到了部下的衷心爱戴而感到高兴,一方面为我即将痛揍陈诚将军一顿而感到兴奋!陈辞修,我饶不了你!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脚步声,但是进来的不是东叔和唐宇,而是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我一愣:“罗大哥?彭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我没有找你们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对视一眼,露出了羞愧的神情,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师座,听说了那件事情,我们都觉得非常的羞愧,我们拿着全军最高的军饷,吃着最好的伙食,用最好的武器,但是,但是我们的师座,却被逼着要去吃剩饭!这是何等的感天动地啊!师座为一百师做到了这种地步!我们,我们简直,简直,简直无地自容啊……”罗启疆大哥说着就掩面哭泣,似乎真的就是无地自容…… 彭林生大哥也开口了:“师座,纵观全军,有哪一位师座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为了士兵们吃饱饭,自己只能吃剩饭!上天若是有眼,必然会保佑师座的!师座,全师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大家都非常激动,我们能吃饱饭,但我们的师座却吃不饱饭!天下间哪有这种道理?我们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我们发动了全师官兵,每人拿出一元钱给师座,就当是报答师座的照料之恩!师座,请您务必要收下,这些都是士兵踊跃捐献的,我们都为有您这样一位师座感到自豪!师座您放心!我们的军饷很高,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这些钱请您一定要收下,让我们的心里好受一些!” 说完二人就抱头痛哭,而后齐齐的向我敬了一礼,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快速的掉头离开了师部,留下我,看着手上的那张六万五千元的支票,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师座!”东叔和唐宇二人联袂进入了师部,看到我一脸的纠结,手里还拿着支票,顿时恍然大悟。 唐宇感慨道:“师座啊!属下这辈子可以跟随您,实在是属下的荣幸,可是,您也不要太亏待自己啊!您看看,现在一百师里面连新兵都可以一天三顿能吃饱饭,而您,而您却要被逼着去吃剩饭,这,这让属下无地自容啊!” “那个,少主,老主人把你托付给了属下,属下就要负责保护你的,可是你总是把老主人给你留下来的钱全部用到军队身上,自己身上不留钱,结果竟然,竟然……唉!少主,你这般,让属下有何颜面去面对老主人?少主,其实老主人还有一笔钱,一直放在属下身上,就是害怕少主你没钱用的时候应急,看来现在要派上用场了!少主,给!”东叔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了,拿出一本存折交给我。 我顾不得反驳他们,结果存折一看,嗬!父亲,您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知道我会把存折里的钱全部给校长,还预先留了这么多! “这么多钱,我算算,又可以买不少坦克和飞机了……”我顿时开始盘算起了要不要再组建一个全机械化的整编师,或者组建一个机械化整编军,那对我们的实力上升可就太有帮助了啊!到时候一个全机械化的整编强悍的军,就像老狐狸说的那样,足以和倭寇几个师团单挑!钢铁洪流啊!我最喜欢的战术啊! “不行不行!这是老主人留给您应急的钱,绝对不可以在乱用了!属下还是把这个给您吧!少主,千万不要亏待了自己和少奶奶,那样的话,属下死了以后都没脸去见老主人和夫人啊!”东叔开始抹眼泪了,递给我一张一万元的支票……东叔哪里都好,就是自从父亲和母亲去世之后,喜欢哭鼻子…… 我顿时感到了一阵无奈,接过支票,这些钱我还是打算留着,家里也还是要留些钱的,不能亏待了兰儿,而且要是有什么事情,这些钱也可以拿来应急,这么多不同派系的人给我钱,我不能推掉任何一笔钱,否则就是不给他们面子,收下来,还是比退回去要好,估计校长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东叔,唐宇,你们分别集合警卫队和警卫营,随我一起去马当要塞,我要把那支波田支队干掉!”我说道。 东叔问道:“少主,不过一个支队而已,四十三军去就可以了,又不是一个师团,四十三军三万多人,肯定可以对付得了的。您就不要亲身赴险了。” 我摇摇头:“东叔,如果只是一个支队,四十三军的确够了,但是他的指挥官,很有可能,会变成那个家伙,你还记得吗?冈村宁次。” 东叔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而后紧了紧腰间的武士刀:“属下明白了,少主,请允许属下随您一起去,属下一定会斩下冈村宁次的首级!为家主报仇!为所有人报仇!还有松井石根!还有烟骏六!还有梅津美治郎!属下一定会把他们的头颅全部取下来!不过,少主,这个人非常的难对付,属下以为,您一定要严谨的对待他,当年我们家族的覆灭就是因为中了他的计,虽然梅津美治郎非常的善于策划,但是论用计,尤其是毒计,梅津美治郎不是冈村宁次的对手,您一定要注意!” 准确来说,整个倭寇的军部都是东叔的敌人,东叔跟随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手刃这些害死他整个家族的罪人,而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因为他们也是全中国的仇人;不论是于公于私,我都不会放过他们,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要手刃他们! “那你们准备一下,三个小时以后再武汉东面郊区集合,我会安排你们乘船的,我们可以乘船去。”我点点头说道,而后离开了师部,我还要去完成一件事情,根据我的经验,这个时间段,那个人应该在家里面,休闲,一天之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最适合下手! 那个家伙不仅乱传消息,而且还造谣!到处散播虚假消息,让我极为难堪!校长一万元,顾祝同将军五千元,宋子文先生五千元,白崇禧将军五千元,李宗仁将军五千元,谢晋元大哥一千元,全师一共六万五千元,还有东叔给我的一万元,一共有十万七千元!这可是一笔巨款了!足以让我生活的很好,但是,这却是何等的尴尬?我何时需要他们的接济?我何时吃不上饭?我只是不想让兰儿吃得那么普通,我可以吃苦,但我不希望兰儿随我一起吃苦! 可是经这个家伙一说,不仅变了味儿,还让这么多人知道!按照派系之分,中央军的各大派系应该都知道了,而且还传到了桂系的耳朵里,这个传播范围就不是一般的广了,校长还说他的嘴巴紧,其实我早该料到的,在那一刻,我就应该有所觉悟。 所以,我必须要发泄一下我内心的愤怒,否则,这种愤怒可能会让我失去方寸,我必须要找他讨个说法,然后狠狠的揍他一顿,这样才能舒缓我内心的愤怒和郁闷。 来到了陈诚将军的家里,卫兵很明智的没有阻拦我,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是不是全是杀气,但是他们连问也不敢问一下,就足以显示我浑身上下都是杀气……我按了按门铃,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哪位啊?我现在很忙的!” 门一打开,我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辞修大哥,我,是来找你有事情的。” 陈诚将军面色古怪的看着我,点点头:“那好那好,正好别走了,我这儿正准备开饭呢!你看看你,一点儿钱都不留,虽然帮助国家是对的,但是你毕竟是国府大将,虽说节俭是件好事情,但是在那种场合那种地点,还是不要这么做的比较好!你看看你现在闹得!我已经下令所有知情者不许外传了,你也要注意点儿,别再做那种事情了,实在没饭吃就到我家里来,我每天饭点都在家里的,不就多一副碗筷吗?我负担得起! 还有,把你家夫人也带上,千金大小姐和你一起吃剩菜,你也真好意思,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女人受苦呢?你要多多注意啊!哎呀你怎么那副表情?放心,我不过是告诉了几个人而已,而且我告诉大家的话大家也会帮助你的啊!” 我笑着,轻轻地说道:“嗯!是的!辞修大哥!您可真是高瞻远瞩啊!我告诉您啊,从中午开始,校长就先给了我一笔钱,然后顾祝同将军五千元,宋子文先生五千元,白崇禧将军五千元,李宗仁将军五千元,云海的副师长谢晋元一千元,而后全一百师的士兵一人一元钱,我的警卫队长欧阳东一万元,一共十万七千元,呵呵,我的收入可真是突飞猛进了啊!而且您所说的话,几乎全部的意思,全部见到我的人都说过,呵呵,辞修大哥,您可真是帮了我大忙啊!” 陈诚将军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样子非常奇怪,奇怪的看着我,我步步逼近,陈诚将军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个,云海,呵呵,我,我只是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一个不小心,就给说漏嘴了,真的,不信你问校长,是校长亲口告诉我不要告诉别人的,结果,呵呵,酒喝多了,你知道的,酒一喝多,那个…… 云海,你,你冷静一点儿,真的是不小心,不小心的,那个,云海,冷,冷静一点儿,我,我是不小心的,别,别,这是,这是殴打上官,是罪啊!啊!啊!轻一点儿!啊!别打!别打脸!哎哟!下手不要那么重啊…………” 而后,我一身轻松的走出了陈家大宅,看着蔚蓝的天空舒了一口气,一扫今日的郁闷,慢慢地走出了院子,上了军车,朝着家里面开去…… 二百五十六狂妄的波田支队——民族的伤痕( 把陈诚将军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之后,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我回到家中,把十万七千元的支票给了兰儿,兰儿大惊失色,问我不会是抢劫了吧?我大为郁闷,只好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兰儿,惹得兰儿笑的肚子痛。 “好了,兰儿,别笑了!我马上就要去马当要塞指挥作战了!你还笑得出来?”被兰儿笑的实在是不爽,于是我只好出绝招。 果然,兰儿立马止住了笑容,一脸的担忧和惊慌:“不对呀!你不是第一兵团的副司令吗?不是指挥官吗?为什么还要去前线?云海,你能不能别去啊!”兰儿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抓住。 我握住了她的手:“兰儿,我是军人,无论国家有什么需要,我都需要冲在最前面,原谅我吧!” 兰儿深深地看着我,点点头:“我等你回来。” 我点点头:“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 与兰儿静静地抱在一起,两个小时以后,我离开了家,坐上军车,驶往武汉郊区。 “师座!警卫营全员到齐!”唐宇立正敬礼。 “少主,警卫队全员到齐!”东叔也是立正敬礼。 我点点头,看着站在军车上军容整齐的精锐,点点头:“全军出发,去码头,乘船去马当要塞。” 在船上,我将马当要塞的情况和周围驻军的情况弄了个明明白白,马当要塞构筑于江西省彭泽县马当镇东二点五公里的马当山。这里的江面因泥沙冲积成洲被分为二道,其左水道由于淤塞不能通航,其通航的右水道江面宽度不及半公里,形状如马的马当山横枕大江,与北岸稍西的小孤山夹束江流,自古为用兵要地。 马当要塞工事为拦河坝式的阻塞线,由底中上三层构成。底层用铅丝构成大网,内铺柳枝和乱石,拌水泥凝固,逐段投沉江底,然后绕以铅丝缆和芋麻辫,使之紧密连接,并在上游处用铁锚拉住,在下游处加用大木桩打入江底,以不为水流冲激所撼动;中层用大型铁锚和大块乱石,放置在大帆船和铁驳里,以水泥凝固,沉列在底层之上,藉铁锚齿和大石块锋尖作为暗礁,上层布设水雷。 坝面约低于水面二公尺,如敌舰溯江直闯而上,将被水雷轰击,或触撞在礁上。马当江面共有三道这样构成的阻塞线,成为长江江面最重要的防御工事,也是倭寇海军向西攻击的必经之路,是我军防御作战的首要之处,马当要塞的存亡,关乎到整个武汉战局。 而下游武汉附近我军的准备正在紧锣密鼓的展开,所以这里的时间争取非常重要,这里能多争取一天,我们的胜算就大一分,其实就算是带着一百师过来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把冈村宁次引过来,然后带着一百师和倭寇几个精锐师团拼死一战,大量消耗倭寇的有生力量,让倭寇无力继续发动战争,这倒也是一场豪赌,就是赌一百师能不能重创这几个倭寇师团,但是既然我能这样想,冈村宁次没理由不会这样想,倭寇的兵力问题他比我清楚,所以我估计,他不会选择与一百师硬碰硬,这是不明智的。 而校长和军事委员会也对马当要塞极为重视,布置了重兵于此,由江防要塞守备队第二总队、第四十三军、守备第一营和第二营,以及炮兵第八团、第四十一团、第四十二团各一部等守备;外廓区即马当山下游之黄山、香山、藏山矶及下隅坂、黄栗树、马路口等,由江防军第十六军第五十三师和第一六七师守备。此外,第二十一、第二十七集团军各一部和第二十三集团军唐式遵部分守江北的怀宁和江南的东流,以随时策应。 为了应对倭寇海军的猛烈进攻,马当要塞也安排了强悍的火力,包括要塞炮兵第一、第二台,十点五厘米炮共六门;炮兵教导第一、第二队;要塞炮台三座,十二厘米炮共八门,火力不可谓不强,但是按照我的观点,自从清末以来,以炮台对抗海军,基本上都是以失败告终,更何况是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只有同样强大的海军才能和海军对抗,但是我国的现代海军起步实在是太晚。 建设一支强悍的海军所需要的时间和建设一支强悍的陆军所需要的时间是完全不成比例的,那可能需要好几代人的努力,英国的海军冠绝世界,那是经过了数个世纪的沉淀,将来如果我国海军想要发展,恐怕就需要向英国学习。 我一路顺江而下,速度很快,于是,在民国二十七年六月二十三日,即将抵达马当要塞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即将抵达马当要塞的四十三军主力,之前四十三军因为从各个防御阵地撤回集合需要时间,所以就先行派遣了二十六师的一个营赶赴马当要塞参加作战,幸亏马当要塞的防御措施比较好,水雷布置得很完备,而且我国空军也奋不顾身的拼死攻击倭寇的兵舰和扫雷艇,致使倭寇花了五天的时间仍未突破江防线。 于是我率领众军弃了船只,上岸和四十三军会和一处,一同向马当要塞进发;郭汝栋军长与我合作多时,又受我大恩,更兼在我手下进行了数个月的大整训,所以对我的命令基本上是有令必从的,刘湘主席的那番话我也明白,他是希望在中央为川军找一个靠山,而对于各派系军队都没有什么成见也没有什么利益瓜葛的我,就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所以他才会将川军托付给我,相信他也事先做好了准备,对于刘湘主席和韩复渠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道原委,我只知道,在这个时候,校长是不可以出事的,要是刘湘主席真的想对校长出手,那么就算是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置刘湘主席于死地,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并不是很在乎,而且我相信,校长会告诉我的。 所以军队里传言的川军五大金刚,有两个直接在我的手下听命,另外三个在别的战场上,但是要论实力,他们还是会听从我的命令的,抓住我这个靠山,别的战区的司令长官也不会糟践他们,所以他们分得清是非好坏,我不担心他们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郭军长,此战,可有信心全歼那支波田支队?那个支队非常狂妄的啊!”我笑着问道。 郭汝栋军长笑道:“有了司令的训练,我四十三军装备精良,训练严格,现在和一年前已经是天壤之别,别说波田支队,就算是波田师团,四十三军也敢和他拼一拼!波田支队不过一万多人,四十三军有三万六千人,三个打一个,就不信打不过他!放心吧司令!此次大战,卑职必将全歼那波田支队!” 我点点头:“有这个决心是好的,但是也要注意我们的实力对比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善,倭寇的一万士兵可以当我们的五万士兵用,就算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军队,大抵也就是二比一的比率,要是围攻倭寇的话,恐怕我们的伤亡会在倭寇的两倍以上,面对面的打仗不是上策,郭军长,此次的作战,不是在于全歼波田支队,关键在于狙杀倭寇的军官,把军官全部除掉。” 郭汝栋军长奇道:“司令,这是为何?倭寇的军官一般都是藏身在军队之中,不把军队打掉,就很难杀死军官,而且只是杀死军官不杀死倭寇士兵,是没有什么大用的,关键还是要消耗倭寇的有生力量,这不是您说的吗?光杀军官有什么用?” 我摇摇头:“这一回不一样的,这支波田支队的士兵,不是日本人,而是台湾人,台湾的汉人,还有很多高山族人和其他民族的人,都是中国人。” 郭汝栋军长大为震惊:“这,这,这不可能吧?司令,既然都是中国人,他们为什么要帮着倭寇打我们?波田支队在上海可就参战了啊!而且战斗力很强,他们竟然都是台湾人吗?这不可能吧?” 我点头:“除了军官都是日本人以外,其他的士兵全部都是台湾人,倭寇自从几十年前把台湾从前清的手里抢走之后,在台湾实行奴化教育政策,就和朝鲜是一样的,所以那里的人民族情绪淡薄,更应为倭寇掌握了他们家人的生死,所以他们也有相当一部分是被逼的,我的目的,是想迫降他们。 我们要将倭寇军官全部击杀,更重要的是那个波田重一支队长,他必须要死,最好是当着那些台湾兵的面,把波田重一斩首,就有可能迫降整支波田支队,只要他们还认为自己不是日本人的话,我以为,这样的话,至少有六成的可能迫降他们。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可以迫降这支波田支队里的台湾兵,就可以极大的震慑倭寇,使得他们不敢轻易使用伪军,因为他们害怕这些伪军投降,更可以为被倭寇强迫作战的所有伪军提供一个全新的出路,这样,会对倭寇造成很大的麻烦,他们会分化我们,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此次作战的目的,要是单纯的战术对攻,倭寇的那个指挥官冈村宁次,我还真的没什么信心胜过他,我们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干掉波田支队。 所以此次我担任马当战役的总指挥,是秘密命令,在我到任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我们可以完全放心进行突袭作战,在冈村宁次反应过来之前把波田支队引入我们的包围圈之内,聚而歼之,到时候我们只要牵制住倭寇的援兵,冈村宁次也无可奈何。” 郭汝栋军长点点头:“卑职明白。” 二十三日下午三时,这是四十三军主力抵达马当要塞的预定时间,按照我的预想,应该是这里的负责人,十六军军长李韫珩前来迎接大军抵达,但是出乎我和郭汝栋军长的意料,前来迎接的,只有区区的几十人,下马威?有这么弄下马威的吗?现在又不是抢地盘儿!是打仗!和倭寇打仗! “卑职江防第二总队总队长鲍长义,见过郭军长!”一名中年军官挺直身子朝郭汝栋军长敬礼。 郭汝栋军长皱着眉头上前敬了一个礼:“鲍总队长,马当要塞和湖口地区的要塞司令不是十六军军长李韫珩吗?为何不见李军长的身影?作为主官,这是起码的礼仪吧?我们到这儿来难道是为了和他争权夺利的?” 鲍长义总队长好像很是为难,而后尴尬的说道:“郭军长,这件事情,卑职屡次提过,但是李军长目前正在进行抗日军政大学的教学工作,所以非常繁忙,没有空前来迎接郭军长,卑职表示非常遗憾。” “抗日军政大学?什么抗日军政大学?马上就要打仗了,办什么抗日军政大学?”我忍不住走上前问了一下,鲍长义总队长一愣:“请问,这位是?” 郭汝栋军长正要介绍,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走上前敬礼:“我是第一兵团副司令,此次马当要塞战役的指挥官,新任的马当要塞和湖口地区的要塞司令,欧阳云海。” 鲍长义总队长惊的长大了嘴巴:“欧,欧阳云海?定倭将军?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哦!卑职见过定倭将军!您,您为什么在这里?什么新任司令?” 二百五十七狂妄的波田支队——民族的伤痕( 鲍长义总队长惊的长大了嘴巴:“欧,欧阳云海?定倭将军?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哦!卑职见过定倭将军!您,您为什么在这里?什么新任司令?” 我拿出了校长签发的任命书:“这是军事委员会的任命,现在开始,十六军李军长的要塞司令职务已经可以卸去了,将有我来担任这个职务,至于他本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来这里是秘密的,不想让很多人知道,鲍总队长,请您继续履行您的职务,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也不要让任何人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明白吗?” 鲍长义总队长点点头,严肃的敬礼:“卑职明白!” 我点点头:“那你告诉我,李军长弄得那个什么抗日军政大学,到底是什么?这种时候弄什么大学?” 鲍长义总队长面露尴尬之色:“那个,将军,这是李军长在十六军和地方乡保长内部展开的学习,一共两个星期,从六月十日开始,明天正式结业,还要举办结业典礼,所以目前,十六军各级军官都不在职位上,目前的防务是有我们第二总队负责的。” 郭汝栋军长大怒:“荒唐!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做这种事情!不知道空军已经在和倭寇海军交手了吗?不知道倭寇马上就要进攻了吗?!大敌当前,居然还要干这种蠢事!荒唐至极!司令,这个李韫珩简直是在胡闹!把国家大事当做儿戏!” 我虽然没有发火,但也极为愤怒,此人狂妄自大,好大喜功,喜欢做这些面子工程,殄居高位,不是官兵之福,看来我有必要把他给撤职查办了! “郭军长,你率领四十三军主力随同鲍总队长在这里安排防务,严密监视倭寇的动向,注意探查情报,一旦有情况,立刻用电台联系我,明白吗?”我严肃的说道。 此次作战意义重大,所以我特别为四十三军和我的警卫营装备了可以随时互相联系的无线电装备,这还是非常先进的罕见物品,价格不菲,校长能把这个给我装备上,也是极为期待的我的所作所为的,我就更加不能让校长失望,可是这个李韫珩的行为,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防线的安全。 “鲍总队长,李军长现在在何处?”我问道。 鲍长义总队长唤过一个传令兵:“司令,就让他带您去吧!那里地势险要,不太好走。” 我点点头:“那也可以,鲍总队长,一定要严密防务,不可以让倭寇有机可趁!明白吗?” 鲍长义总队长敬礼:“卑职遵命!” 而后我便率领警卫队和警卫营的数千士兵赶往李韫珩的所在地,估计他们现在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什么结业大礼呢!哼!大战就在眼前,一触即发!这个家伙竟然还在办什么结业典礼,幻想着天下太平!简直是混蛋!混蛋! 一路还真的不好走,紧赶慢赶,三个小时以后,太阳都快落山了,我才赶到了目的地,也就是目前的马湖要塞指挥部,十六军的军部所在地,也是那什么所谓的抗日军政大学的所在地!还真的是一片祥和啊!到处都是士兵在搬运着桌子椅子和酒坛,还有张灯结彩的样子,真的让我感觉这不是什么结业典礼,而是庆祝抗战胜利的大会!混账! 我大为恼怒,气冲冲的快步走向那些士兵,那些士兵看见了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一开始还以为是敌袭,颇为害怕,正准备撒腿逃跑,结果看见了我们的军服,这才知道我们也是国军,于是慢慢的围拢。 “这里是抗日军政大学重地!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手持枪械来此?”一个嗓门大的士兵喊道。 我不屑的冷笑道:“抗日军政大学重地?重地就是这般疏于防范?若是来此的不是我们,二是倭寇,恐怕你们早就不战而逃了吧?混账东西!大敌当前居然还敢张灯结彩!混账!把李韫珩叫出来!老子要当面问问他!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干出这种蠢事来!” “谁他妈的在说本司令!不想活了是不是!给本司令站住!”一阵喧闹,几个军官骑着马往这里赶来,为首一人想来就是李韫珩了,一脸的怒气,显然是被我刚才的话语给激怒了,甩着马鞭就往这里狂奔而来。 我就在那里站住,一脸冷笑地看着李韫珩,他很是倨傲的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我,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不过当他看到我肩膀上的将星时,明显变了脸色,他是中将军长,我是中将师长,虽然我指挥的名义上是一个师,但是我是国府正规任命的中将!和他平起平坐的中将! “你就是李韫珩吧?十六军的军长?马湖要塞指挥部司令,是不是?”我冷冷的问着他。 他原本有些不安,但是看到我那般的语气和表情,似乎被激怒了:“不错!正是本司令!你是谁?如此非议最高长官,恐怕不合体制吧?看你也是个中将,报上名来!还有你的职位!我带是想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当着本司令的面辱骂本司令!” 我气急反笑:“不合体制?你也知道体制?嗯?!大敌当前!倭寇大军已经在预备对马当要塞发动进攻了,已经派出扫雷艇扫雷准备登陆了!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却在这里办什么抗日军政大学!把各级军官抽调一空!若是倭寇此时前来偷袭你该如何?若我是倭寇的偷袭部队,就在方才,已经可以把你这指挥部和什么抗日军政大学一锅端掉!整个马当要塞就完了!你可知道马当要塞对武汉的重要性?!” 李韫珩更为不安,但是又更为生气:“本司令做什么不用你管!本司令才是司令!不管战是不战,都是本司令说了算!关你屁事!别以为和本司令一个等级就可以这样狂妄!快说!你是谁?!” 狂妄?狂妄?是谁狂妄?我这回真的是被他气笑了! 我冷笑着:“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师师长!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第一厅副厅长!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一兵团副司令!新任马湖要塞指挥部总司令!欧阳云海!” 李韫珩顿时就被惊呆了,身边的几个军官也是一脸的惊慌神色其实当我说出一百师师长这个职位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命运,以及自己的下场了;尤其是最后一个职位,接替他的,新任马湖要塞指挥部总司令!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我的属下,是归我指挥的! “李军长好大的官威啊!对最高长官如此无礼,如此行为,恐怕不合体制吧?!”我冷冷的笑道,蹦出了一句话。 李韫珩晃晃头脑,连忙翻身下马,向我敬礼:“卑职,卑职不知司令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司令恕罪,卑职,卑职方才不知道情况,冒,冒犯了司令,还望司令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卑职这一回吧!卑职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 我高声说道:“你还想有下次?” 李韫珩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卑职不敢,卑职不敢!不敢如此不敢如此!没有下次了!还望司令恕罪,还望司令恕罪!” 我笑了笑:“这个抗日军政大学,到底是干什么的?为期两周,十四日,能教出什么东西来?好像就是过去的那些军事速成学堂,也要几个月甚至是一年的时间吧?你弄那个两周的抗日军政大学,是为了什么?把各级部队的主官都给拉走了,万一倭寇来袭,怎么办?难道你这个军政大学比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还要厉害?那我得去观摩观摩!欧阳东!唐宇!开路!!” 我猛然提高声音,吓得李韫珩一阵哆嗦,唐宇和东叔齐声喝道:“是!全体都有!列队!开路!” 最精锐的警卫营和更加精悍的警卫队立刻摆开了阵势,警卫营三千人列成两队,一直往前排,警卫队在内部列成两队,随我一起前行,而后齐声大喝:“喝!!” 巨大的吼声冲天而起,这就是精锐本色,国军当中仅次于校长卫队的精悍部队,吓得那些没有骨气的兵差点儿跌倒在地,哼!我定倭将军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是尸山血海走出来的! “走吧!李军长!我们去看看抗日军政大学到底是什么神迹!”我拍了拍李韫珩的肩膀,笑着看着他,径直往前走去。 李韫珩很快就追了上来,而后为我引路:“司令,这里,这里。”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但是我还是不动神色,直到我来到了这个所谓的抗日军政大学,我终于沉不住气了,这是什么?这也叫学校?啊?这哪里有一点点军事院校的样子?竟然还有妓女!在和那些军官打情骂俏!!基本上每一个军官的身边都有一个妓女!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句诗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 我把目光转向了哆哆嗦嗦的李韫珩:“李军长?这里是青楼,还是军校?为什么我觉得我来到了青楼一般?我们这么多人来了,他们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李韫珩哆哆嗦嗦的说道:“那个,司令,那个,我们已经结业了,军官们非常辛苦的学习了两周,明天就是结业典礼了,今天,今天最后一天,卑职就,就,就先让军官们放松一下,马上就要打仗了,有些弟兄这么久也没见过女人,所以,这,这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所以……” 我摆摆手,笑了笑:“好好好!我算是涨了见识了,原来,这就是抗日军政大学啊?哈哈哈哈!真是涨了见识了!这样的学习,这样的军官,难怪可以带出一支百战之师啊!哈哈哈!没见过女人,哈哈哈!上海之役阵亡的将士们有多少没有见过女人?国防线之役阵亡的将士们有多少没有见过女人?南京之役多少死去的百姓和军人没有见过女人?就你的军官最宝贵是不是?上战场前还要和女人缠绵一夜是不是?退一万步讲,人之常情,我不怪你们,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倭寇眼看着就要打来了,士兵在前线和倭寇拼刺刀,你们在床上和女人拼刺刀是不是?!啊?!哈哈哈!李军长,你有功!你有功!你要赏!要赏!要赏!!” 我冷着脸从腰间拔出了枪,对天开了一枪:呯! 一声枪响,划过了喧闹的天空,顿时整个场面就安静了下来…… “混账东西!军事重地!岂容娼妓进入!都他妈的给我滚!滚!”我大声吼道,目眦尽裂,狠狠地瞪着那些不成器的混蛋!我真的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死! “他妈的谁啊!很嚣张啊!”一个军帽都给戴歪掉的一身痞子气息的军官很是恼怒的抽出手枪对准了我:“你他妈的还想开枪怎么地?!啊!军座!这他妈谁啊!怎么这么狂妄啊!” 我冷冷一笑,抬手就是一枪,正中他的眉心,他连吭都没吭,倒地而亡,他怀里坐着的那个妓女吓得尖叫起来,所有妓女都吓得尖叫起来,那些军官似乎也被震住了,一个个都拔出手枪严阵以待,我一挥手,警卫营立刻组成军阵,冲锋枪对准了他们,警卫队将我团团保护起来,手里的冲锋枪也对准了他们。 李韫珩大为惊恐,连忙冲了出去,将那些举起枪的军官一个接一个扇了巴掌打倒在地:“都他妈干什么啊!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是司令!司令!定倭将军!欧阳云海!新任司令官!混蛋东西!混蛋东西!贱人!快滚!滚!都给我滚!不成器的东西!长本事了啊!” 李韫珩气急败坏的把那些娼妓连打带踹的赶出了学校,连钱也没付,看他那状若疯魔的样子,我心中不住的冷笑,有了今天这一出,他的前途,就完了,因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而校长,最为厌恶的,就是军人的不正之风。 二百五十八狂妄的波田支队——民族的伤痕( 李韫珩大为惊恐,连忙冲了出去,将那些举起枪的军官一个接一个扇了巴掌打倒在地:“都他妈干什么啊!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是司令!司令!定倭将军!欧阳云海!新任司令官!混蛋东西!混蛋东西!贱人!快滚!滚!都给我滚!不成器的东西!长本事了啊!” 李韫珩气急败坏的把那些娼妓连打带踹的赶出了学校,连钱也没付,看他那状若疯魔的样子,我心中不住的冷笑,有了今天这一出,他的前途,就完了,因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而校长,最为厌恶的,就是军人的不正之风,这股不正之风其实由来已久,只是校长一直忙于内忧外患,很难有机会去系统的整肃军纪,这也就是国军的军纪一直不好的原因。 除了黄埔军校出来的军官军纪意识强烈,带出来的军队很有纪律性以外,很多的地方军队都是绿林好汉带出来的,战斗力不错,但是极其缺乏纪律性,所以中央军的军纪是全国最好的,除此之外的地方军队,晋系桂系和滇系川系军队的军纪较好,而那些其他地方派系的军队就差的很多了,比如赣系军队和湘系军队,战斗力不错,但是军纪就差得多了,比如我的六十六军,在一开始也是军纪不好,后来任用了勃罗姆这个凶神恶煞的军法官,军纪为之一肃。 很显然,我的名号还是很管用的,那些军官一听是我,还有那些凶神恶煞的军队以及明晃晃的冲锋枪,顿时就愣了,拔枪的把枪全部丢掉了,没拔枪的也是一脸的心惊胆战,战战兢兢动也不敢动,全场只剩下李韫珩还在那里鬼吼鬼叫,到处扇人家巴掌,我想他应该明白的,他完了。 军人嫖妓,其实我并不是非常的反感,因为军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他们大多没有家室,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去做禁欲的圣人,那样不仅会对心理产生影响,也会对生理产生影响,那样的军队是不人道的。 自古以来,所有的军队也都没有明文禁止过,这是人之常情,甚至还为此创造了军妓这一说,战国时期的齐国国相管仲就是此举的开创者,后来各朝军队为了解决军人的生理问题,都延续了这一做法,将犯人家的女人充入“教坊司”,那就是正式的官妓。 所以目前军队里面一直都没有明确的军纪规定不许嫖妓,要是规定了的话,我们没有机会让所有的军人都结婚,那么军人的生理问题如何解决?这是个难题,所以目前只是规定不许骚扰良家妇女,军官和士兵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去酒楼喝喝酒,或者放松一下,只要保持军纪,我们不会惩戒。一百师里面也有这种情况,但是我没有打算去制止,义务兵役制没有全面推广的时候,军人一干就是从小干到老,一般不会向西方国家那样出现退役的情况,所以生理问题非常重要。 但是,将妓女带进军事重地,在大战之前还过这般醉生梦死的生活,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宽恕的!绝对不可以宽恕的!必须要严格处置!严肃处理!必要的时候杀一儆百!绝不姑息! “李军长,您也不必如此了,哦不,不是李军长,是李韫珩,我会上报委座,处理这件事情的;你也不要做这个军长了,这里所有拔出枪过的军官全部免职,降为士兵,没有拔过枪的军官全部降为副职,副职军官全部降为下一级副职,原有的军官空位会有新来的军官担任。任命很快就会下来,唐宇!把这里的人全部押走!还有,把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军官全部带来见我!”我冷冷的说道,随后径直的走入了校舍。 唐宇一个敬礼:“是!全部押走!” 我很快的指示发报员将这里的情况通过电报告之校长,并且请校长另择十六军军长的人选以及从中央军校今年的毕业生里面选择一批优秀的进入十六军担任基层军官,也可以很好的磨练这些新的毕业生。 校长的回电很快就来了,对于这件事情校长表示非常的愤怒,所以校长命令把李韫珩押回武汉受审,而后将十六军一六七师的师长薛蔚英也顺带着押了回去,原本我是不欲把这些师长也给押回去的,但是这个薛蔚英仗着自己是黄埔一期生,资格老,当我的警卫营冲入校舍拿人的时候,竟然不理不睬,犹自打麻将,对我的身份也是不屑一顾,甚至拔出枪击杀了我的一名警卫兵,我顿时就勃然大怒,一拳把他打得七荤八素,押回武汉以渎职罪和故意杀人罪受审。 黄埔一期生凡是有能力的基本上都已经是军队高层了,而薛蔚英仅仅只是一个少将师长,足以表现出他只是一个庸才,只是因为他黄埔一期生的身份,黄埔一期生不过六百余人,在校期间几次战斗就战死很多,后来又有一部分跟着共产党走了,死的也很多,十余年的军阀混战死了一批,现在活在世上的,十不足一,所以每一个人都是校长心中非常重要的,但是这样的庸才,指挥一个团也就是顶天了。 校长说,现在战事紧急,无法征调有能力的大将担任十六军的军长,所以暂时就有我兼任十六军的军长,全权指挥马当湖口战役,而缺失的那批基层军官,则会很快赶来,同时校长命令我,一定要严密防守,不能让倭寇有机可趁。 而在这个时候,我无意间做对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使得我大为惊喜! 为了更好的区分那些受训的军官和乡保长哪些有罪哪些无罪,就命令警卫营将他们全部押往广场受审,并且将这个湖口学校的整个校址团团围住,不让一人漏网,结果正巧让巡逻的警卫营士兵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翻墙逃走的保长,将他抓到正在审讯那些军官的我的身边。 士兵们从这个家伙的身上搜到了一本电码,还有一张纸,纸上写的是这所抗日军政大学将在明日举办结业典礼,届时所有的军官都会去,那个时候我军的防御最弱,可以率兵进攻香山、香口炮台,而后攻取马当,那个时候中国军队群龙无首,是最佳的时机! 我顿时就赶到一阵大喜,抓住了个汉奸,还给了我一个天赐良机,这本倭寇所用的电码,对于我们的情报工作实在是有很大的帮助!而且,我想到了一个将计就计,诱使波田支队进入我军包围圈的好计策。 “你叫什么名字?担任什么职务?”我冷冷的问这个尖嘴猴腮惊恐万分的家伙。 “小人,小人叫季德贵,是,是保长。将军,将军,小人没有做坏事情啊!真的没有!绝对没有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这个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扬了扬手里的电码本和纸张,问道:“好了好了,先告诉我,这本,是倭寇军用的电报密码,谁给你的?你还有什么同伙?你想逃出去,是专门给人家送这个的,还是你自己发电报?我劝你最好说出来,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我冷冷的目光,这个家伙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身体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但是他只是低下头,没有说话,看样子,并不打算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了,哼哼!那我自然有别的方法让你开口。 我给了东叔一个眼光,东叔点点头,拔出腰间的武士刀,轻轻一挥,杀猪般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这个汉奸保长的耳朵就被削下来一只,他捂住流血不止的耳朵满地打滚,痛苦的嚎叫,我接着说道:“我劝你还是快说吧!否则!下一回,就是鼻子!” 这汉奸保长顿时就爬到我的身下不住的叩头:“将军,将军,我说,我说,是一个东洋人让我这么干的,是一个东洋人让我这么干的!他说,他说我要是这样干的话,等他们打下了马当,就让我做镇长,还给了我钱,很多的钱,还有,他,他,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同伙,都收了那个东洋人的钱,我们就是要偷取军事情报,然后送给那个日本人的同伴,再把那个本本交给那个人,让他发电报,我不会发电报的。” 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一口气就把实话全部兜了出来,我冷冷一笑,一挥手,东叔立刻就下到广场上面,把那两个被指出来的家伙拎了上来,这两个家伙看见了刚才的一幕,早就被吓得动不了了,一上来就瘫倒在地,我点点头,东叔唰唰两刀,斩下了这两个家伙的右耳,两人顿时惨叫不已,整个场面让下面的军官和其他的乡保长也为之胆寒。 我先大声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做汉奸的下场!你们很幸运,没有做汉奸,只是做错了事情,还有被原谅的机会,可是当了汉奸,还是为了权利当汉奸!就一定不会被原谅!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而后我问那两个人:“这个人说的是不是实话?那个东洋人是怎么找到你们的?你们说实话,要是立了功,我饶了你们。” 两个人眼看有活命的机会,急忙像捣大蒜一样磕头:“谢谢长官,谢谢长官!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也是见到了一个东洋人,是我们乡里一个马姓的商人带来的,他说让我们两个做副镇长,所以我们三个就正好混进这个学校里面,探听消息,然后趁着这个时候把消息带回去,交给那个马姓商人,还有那个小本本,然后我们就完成任务了,就可以等着升官了。” 我冷笑不已:“你们比起那些我见过的家伙还要不堪,很好,很好!东叔,你压着他们三个去那个乡里,找到那个马姓商人,拷问出一切事情,然后把他们全部抓来,还有那个专门联络的电台,同时注意一下,不要被那里可能存在的倭寇给发现了,尽快办好!” 东叔点点头,挥了挥手,手下的人押着这三个叛徒就出了大门,而我则留下来继续审问这些军官有无犯错。 大约三个小时以后,东叔押着两个人走了过来,另外还有一台电台,其中一个中年人双目空洞,另一个则是坚定不移;东叔上前敬礼:“少主,那就是那个马姓商人,那个是个东洋人,被我们发现了以后想跑,被属下抓住,至于那三个人,已经被属下秘密处理了,全程十分隐秘,所以我们绝对没有被发现。” 我点点头:“做得很好,那个商人,问出什么东西没有?” 东叔点点头:“属下把他的家人一个接一个的全部杀光,问出了实情,他是华中方面军情报站的一个负责人,是东洋人,为军部服务,他潜藏在这里就是为了配合军队攻取这里并且掌握政权,稳定地方,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是以中国人的身份生活在中国的。 并且他们在这里的情报站,就是他们家里的人,他的妻子和儿子都是情报站的人,被属下全部杀光,就剩下这个发报员没有杀死,他什么也不说,所以属下认为应该有些东西可以问出来。” 我点点头:“东叔,你做的很好,但是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倭寇发现,所以我们的时间很紧张,我们要用最快的时间把波田支队引到包围圈里面,东叔,你派人去找郭汝栋军长,让他把四十三军主力安排在香山香口一带准备着,然后把这个家伙知道的东西全部问出来,至于方法,无所谓,然后派人把这个东洋人送到武汉去交给校长,交给校长处理。” 东叔点头:“属下明白!” 这次的计划,若是可以成功,一定就可以把波田支队收拾掉,冈村宁次哭都哭不出来!哼!你们会用这招,我也会用这招,咱们,斗斗看吧! 二百五十九狂妄的波田支队——民族的伤痕( 晚上,我原本还愁没有饭吃,还准备让部队去这里附近的山林中打些野味回来烧烤祭祭五脏庙,但是猛然想到这李韫珩若是准备明天弄这个结业大典,那么必然是准备了很多的酒菜的,现在李韫珩已经丢了军长之位,我也下了严令,命令还没有来这里准备参加结业典礼的军官全部返回原岗位准备作战,那么那一大批的酒肉就是无主之物了,嘿嘿!这可是件好事情! 警卫营自然是集训了很久的,警卫队是东叔来到武汉之后才着手整训的,一共一百一十一人,五十人是从全军中选出的,另外五十人是从四面八方的好汉里面选出来的,他们经过的训练最为严酷,但是他们一直都吃着普通士兵的伙食,我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所以就吩咐下去,这些酒菜全部烧了,当然对象不是那些军官,军官们被我全部遣回了原来的部队中任职,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乡保长们出于保密的原因,我没有放他们走,而是将他们继续看守在这里,一直到歼灭波田支队以后才会放他们走,当然,衣食供应不缺。 我就拿那些酒菜犒劳了警卫营和警卫队的战士们,而对于那名被薛蔚英打死的警卫营排长,我则是给他的家属寄去了一百元银元,省着些用,够他们一家人用上一辈子,并且寄去亲笔书信一封,告知他的家属,如果家中有子,年纪足够,愿意从军,那么就可以来我的军中,我会安排他进入军校学习,这毕竟是我对不起他们,我也要做些补偿。 吃完了晚饭,东叔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少主,那个家伙总算是把话都吐了出来,费了属下很大的劲儿,不过挖出了很多有用的情报,他们这个情报站是可以直接将情报传达到冈村宁次的司令部里的,这样的情报站还有六个,他们这一个在我们的周边,其他的五个在其他战场,但是具体地点不知道,都是是流动性的情报站,随着倭寇军队的前进,随时探查情报,上报指挥部,所以倭寇司令部队情报的掌握非常及时,这是我们总是失败的一个原因。 所以属下建议,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情报站,将假消息传达到倭寇司令部,使之下令波田支队进攻,我们就可以随之包围他们,聚而歼之。还有,属下得知了一个重要情报,就是目前,冈村宁次尚在前来中国的途中,他还没有抵达战场,目前的指挥官是烟骏六,不是冈村宁次,据保守估计,冈村宁次还需要近二十天的时间才能抵达中国,因为他所指挥的部队十一军正在组建当中。” 我拿着那张纸看着,笑道:“好!好!天助我也!若是冈村宁次指挥波田支队,我还未免有些发憷,但若不是冈村宁次,我便有把握了!烟骏六,尚且不在父亲的眼里!这一回我们就给烟骏六送一份大礼!东叔,你把这里面关于倭寇流动情报站的消息发电报给戴雨农,让戴雨农想办法对付他们,我们就不要插手这些事情,只管发假电报让波田支队过来送死就可以了!唐宇!下令江防总队第二总队鲍长义,倭寇步军如若欲图进攻马当要塞,势必先取香山,是故此处尤为重要。 原本势必需要坚守,然本司令已然下定决心诱敌深入,聚歼之!是故只需使用江防总队少量兵力佯装死守香山香口,装作主官不在,群龙无首,所以败退,但是在暗处预留主力部队潜伏二地,待得波田支队主力追击佯退的少数部队前往马当要塞之后,出其不意夺回香山,将袋子口扎牢了,同时严密防守,不可以让倭寇援军从此通过。 再下令四十三军郭汝栋军长,率领四十三军主力在马当以东二十里处的山林里潜伏,一旦倭寇主力部队通过,立刻杀出,先将倭寇部队首尾截断,分成几块,再以优势兵力围而歼之,注意,以狙杀军官为主,那些军官都是倭寇,但是士兵都是台湾人,不可以杀死过多的士兵,战术我们已经演习过很多次了,也该是训练精熟,此次希望四十三军不会让我失望。 另外,唐宇,为了保证此次计划的顺利实施,我要你亲自率领警卫营第一连参加战斗,你们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将波田重一杀死,只有他死了,计划才有成功的可能性!明白吗?” 唐宇和东叔敬礼:“属下明白!” 而后他们便转身离开了,我自然也是由我自己的任务的,我需要在围歼波田支队的时候,赶到战场上,亲自向波田支队的台湾兵喊话,宣布政策,尽最大的可能让这些台湾兵放弃抵抗,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而不要为一群可恶的侵略者卖命,杀死自己的同胞。 安排好了一切,我便上床休息了,我需要养足精神,应对接下来的多场战斗。 凌晨四时,我便醒了,练武之人,无论是听力还是视力较之一般人都要好一些,所以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阵的枪炮声,香山香离我们所在的马当不远,倭寇部队如果用登陆艇进攻香山的阵地,一定会被香山守军发现,那么就一定会展开激烈的战斗。 我笑了笑,计划要展开了,我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准备出发去长山阵地,也就是马当要塞主阵地。 “少主,鲍长义总队长传来消息,方才,倭寇以登陆艇发动了进攻,已经登陆香口,香山守军正在防御,预计两个小时以后撤军,届时倭寇就会向长山阵地展开进攻,另外,据报,此支倭寇军队的战斗力极为强悍,冲锋进攻十分猛烈,鲍总队长请少主多加注意。”我刚准备离开房间,东叔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对我说道。 我冷笑道:“倭寇对台湾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竟然将这些台湾兵训练的如此强悍!不过这也正是我看中这支台湾兵的地方,不需要全部投降,哪怕只有一小部分的投降,也足以作为我们后备兵马的教官,用倭寇训练士兵的方法训练我们的士兵,和德国式的训练结合,训练一支更为强悍的中国军队!” 东叔点点头:“那么,我们需要现在就前往长山吗?少主,还是先吃些早饭吧!吃饱一点才有精力去指挥作战。” 我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吃了一些早饭,喝了一大碗粥,吃饱了肚子,神清气爽的来到了长山阵地,靠近江边,一阵阵江风吹来,确实比较凉爽的,不必号称火炉的南京和武汉,在南京的时候还是冬季,不热,但是武汉却着实是非常的热,现在在长山阵地上,实在是非常的舒适。 “司令,您来了!”郭汝栋军长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点点头:“准备的怎么样了?伏击部队安排好了吗?炮兵到位了吗?围歼的方案准备好了吗?” 郭汝栋军长点头说道:“按照司令的方法,卑职已经将各项方案全部安排好了,伏击部队是主力,最精锐的部队,一开始先用快速穿插的方式将倭寇队列冲散,而后主力部队紧跟而上,强行把倭寇部队割开,分而歼之,最后再把预备队压上去,彻底的击溃这支倭寇,将其团团包围。 我点点头:“这支军队虽然全是台湾兵,但是按照鲍长义总队长的说法,战斗力非常强,甚至高于一般的倭寇部队,想来是倭寇对这支部队极为重视所致,所以,你们要尽量避免与之近身肉搏,我们并不缺少自动火器,要尽量用步枪杀死他们!还有,主要是狙杀军官,我将我的狙击排带来了,他们会协助你的,明白吗?” 郭汝栋军长立正敬礼:“卑职必不负司令之期望!” 我进入了长山阵地的司令部,原先的司令王锡焘正在里面安排事宜,看见了我,立刻敬礼:“司令!” 我点点头:“王司令,这里的防御事宜安排的怎么样了?尤其是倭寇海军的事情,一定要注意啊!虽然有水雷,但是也不能排除倭寇海军突破的可能。” 王锡焘司令点点头:“卑职明白,卑职一定会安排好一切事宜,决不让倭寇海军从这里通过!” 我很满意的离开了司令部,继续四处视察,渐渐地,香山方向的枪声变得稀疏,我意识到,撤退已经开始了,也就是说,此战的重头戏已经要开始了,我立刻赶到了长山阵地的最高处,我要在高处俯瞰这一切,看着我精心训练出来的军队是如何将倭寇的军队全部歼灭的! 拿着望远镜,并不浓郁的晨起江雾已经渐渐的消散了,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大波凶神恶煞的波田支队士兵猛烈的追击撤退的江防总队的士兵,看他们那个样子,我真的分辨不出来他们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中国人和日本人长得很像,但是终归是有不同的,但是他们,我却看起来非常像日本人。 我的心里,真的有些悲痛,一奶同胞的人,却在战场上,以对立的姿态出现,残忍的互相杀戮,虽然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屡见不鲜,就是现在也还是存在着的,但是,为了异族而杀死本国人,这种情况,还真的只出现过几次,而现在就是,我真的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堵。 这也更加坚定了我要杀死那些倭寇军官,把他们拉回祖国的怀抱的想法,并且,我一定要打败倭寇,把台湾夺回来!那里是中国的台湾!不是倭寇的台湾! 越来越多的波田支队士兵列队向长山阵地发起进攻,而倭寇的炮兵也架起了炮兵阵地,向长山阵地发动炮击,我当即下令炮兵反击,和倭寇进行了猛烈地炮战,而倭寇的步军仍是不紧不慢的踏入我们的伏击圈,一步一步一步,我觉得我们的计划会开展的非常成功,虽然,死去的都是拥有同样血脉的炎黄子孙…… 这是我们民族的一道伤痕,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痕…… “打!”我大吼一声,命令迅速传达,枪声炮声大作,对视那些士兵就被打得人仰马翻,数不清的四十三军士兵跃出了树林,猛烈地向波田支队发动进攻,台湾兵猝不及防,损失惨重,紧接着,快速突击部队应对倭寇反应快速的特点,以最快的速度展开了穿插,很快,就将倭寇穿插成了好几段。 主力部队接着猛扑上去,手里的自动火器不断开火,唐宇率领警卫营第一连手持冲锋枪杀入倭寇群中,猛烈的扫射,倭寇顿时死伤惨重,军官是死了不少,但是士兵死亡的更多;狙击排已经被我派了出去,我不断的发现有军官被爆头而死,这样的狙击,对于这些狙击手而言,应该是极为容易的。 这支台湾兵的素质很好,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现被中国军队伏击了,并且被分割包围了,竟然不约而同的,前方部队往后方打,后方部队往前方打中间部队就地抵抗,巍然不动,这样的军事素质和反应能力让我极为赞赏,便是训练到如今,我觉得,我国的军队也只有一百师可以做到这一点,而四十三军还要差一些,虽然现在的四十三军今非昔比。 双方部队绞杀在一起,战况极为惨烈,而很快,香山阵地上传来了激烈的炮声和枪声,早就潜伏在香山阵地的士兵们冲了出来,对那些毫无防备的留守士兵发动了猛烈进攻,那里只有少数留守部队,倭寇军队一向狂妄,他们是不会怀疑在这种情况下我军有反击香山的能力的,所以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守卫军队,于是,口袋阵完毕,口袋已经扎起来了。 我四处搜寻那个最让我感到痛恨的身影,那个穿着高级军官服饰的波田重一少将,最重要的就是杀死他,只要杀死他,这些台湾兵一定就会不攻自溃,要是波田重一在这里的话,他应该是在被团团围住中央方向,那里是台湾兵数量最多,抵抗最为强烈的地方。 二百六十狂妄的波田支队——民族的伤痕(八 我四处搜寻那个最让我感到痛恨的身影,那个穿着高级军官服饰的波田重一少将,最重要的就是杀死他,只要杀死他,这些台湾兵一定就会不攻自溃,要是波田重一在这里的话,他应该是在被团团围住中央方向,那里是台湾兵数量最多,抵抗最为强烈的地方。 台湾兵之所以往中间靠拢,我想不仅仅是出于战术的考虑,想要击破我们的隔断攻击战术,要不然不可能会如此的不顾我们的正面攻击,而是全力以命换命的攻击我们插入他们军阵当中的部队,那必然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支波田支队的指挥官,波田重一少将,就在那里!一定就在那里! 只有这个解释了,才能解释这个问题,台湾兵的确勇猛,但是正因为这个,暴露了他们最大的缺点,和倭寇士兵一样的缺点,当时的第六师团,就是将这个缺点发挥到了极致,才使得我有机会全歼他们,而如今,这支更像雇佣兵的台湾兵部队,更容易因此而崩溃。 我想,这是十分有道理的,我有理由搏一搏,也必需要搏一搏只要搏一搏,我就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而如果要全部杀死他们,必然会造成我不能接受的伤亡,精锐的四十三军,就要被打残了。 波田重一一死,台湾兵的士气就会崩溃的,其实也不该存在什么士气,我认为,这样的攻击力度,也许只是因为那写倭寇军官的命令,是的!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命令士兵不停的攻击倭寇的军官,还特意把狙击排的几十名神枪手拉了过来,潜藏在各地,专门狙杀穿着军官服饰的倭寇,这些倭寇,是实打实的倭寇,绝对的倭寇! 他们的死,往往会使得那里的台湾兵的攻击陷入停滞,直到他们找到下一个指挥的倭寇之后,才会恢复战斗力,继续战斗,于此,我更加确定我的做法是正确的,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伤亡杀死那些倭寇军官,让台湾兵抵抗的勇气崩溃。 我伸出了手,一把狙击枪放在了我的手上,这是一个惯例了,谁掌握了我的贴身护卫的职位,谁就拥有了我的狙击步枪和定倭战旗两样东西的执掌权,一开始是唐宇,然后分别交给过郑宇强和刘文宝,现在,它们是属于东叔的。 我接过了狙击步枪,在瞄准镜里,我不断地寻找大量倭寇聚集的地方,当然是在中央地带寻找,波田重一定在中央作战区域内,一定是在!只要杀死了他,只要将他杀死,一定可以摧毁台湾兵的抵抗意志,就可以执行我的计划了。 我不停地寻找,不停地寻找,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略显慌张的身影,那个身影穿着高级军官的服饰,一颗明晃晃的将星,使我确定,那就是波田重一少将,也只有他可以穿着那样的军服,受到那么多倭寇军官和士兵的保护,还不停地挥舞着武士刀疯狂地嘶喊,疯狂的指挥,不停地驱使着那些在他看来一文不值的台湾兵为了保护他而战斗。 我心中不住的冷笑,不知道,等到那颗子弹进入你的脑袋里面的时候,你还会如此的嚣张,如此的狂妄吗?你一定以为,你可以突围的是吗?不过,这不是十六军,要是十六军,你还有机会,这是四十三军,我精心训练出来的军队!三敌一,还敌不过你们吗?我方军力,是倭寇的三倍!我精心训练出来的军队,三对一,还对付不了你们吗?哼! 我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在瞄准镜的视野里,波田重一的脑袋上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血花,他嚣张的面容瞬间凝固了,而后,他那疯狂舞动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再然后,他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我意识到,时机到了!时机真的到了!波田重一死了!他死了! 倭寇的军队终于陷入了慌乱当中,台湾兵们开始慌乱了,因为倭寇的军官一个接一个死去,他们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倭寇军官可以指挥他们的下一步行动,于是,他们有些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只有一些还在抵抗,剩下的四处寻找活着的倭寇军官,而我即刻下令,转变战术,进行包围战术! 之前插入台湾兵中间的部队缓缓退出,让那些明显陷入了慌乱不知所措的台湾兵找到了明路,他们迅速的聚合在一起,背靠背的站着,举着步枪,非常的惊慌,而在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愕然的发现,已经没有一个倭寇军官是活着的了,一万多人的军队,最多只有几百个军官,冲锋枪的扫射,数万大军的攻击,还有狙击排几十个神枪手的爆头狙杀,他们真的已经被全部杀死了…… 所以现在,真的只剩下大约六七千的台湾兵了,他们的战斗力真的很强,我姑且的算了算,占尽了优势的我军的损失,恐怕也在四五千上下,这样的伤亡率,还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于是我下达了包围令,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下达继续攻击徒增伤亡的命令了,我一直以为,不应该把枪口对准自己人,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逼的。 我来到了战场上,拿着大喇叭,开始喊话:“有没有会说中国话的!你们中间还有没有会说中国话的,要是有的话,回我一个!回我一个!会说中国话的,回我一个!听到没有!回我一个!” 台湾兵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我军士兵也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这是为什么?日本兵也会说中国话吗? “我不会杀掉你们!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之间还有没有会说中国话的!告诉我!还有没有会说中国话的!回我一个!回我一个!会说中国话的,回我一个!”我继续大喊道。 “长,长官,我会说!”一个台湾兵放下枪,举起了手,对我说道。 “长官!我也会说!”另一个台湾兵说道。 “长官!我会说!”又是一个台湾兵举起了手。 “长官,我也会说!”越来越多的台湾兵举起手,告诉我他们会说中国话,而面对这这样的局面,几乎所有参与进攻的中国士兵都惊讶不已,他们似乎不能理解,方才还与他们拼死对抗的倭寇士兵竟然有那么多会说中国话的! “很好!看来你们的父母还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也没有忘记告诉你们,你们是中国人!你们的身体里,留着中国人的血!我要告诉你们,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虽然因为满清无能,导致台湾被割让,但是,自从民国建立以来,我们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收复台湾,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们也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们是中国人!从来没有! 但是我很疑惑,你们既然会说中国话,你们的父母也一定告诉过你们,你们不是日本人,你们是中国人,那么,为什么,你们要加入倭寇的军队,加入日本的军队,穿上他们的军装,拿着他们的枪,用他们的子弹,屠杀自己的民族的同胞!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们的心里,就没有过一丝丝的愧疚吗? 我很想知道,你们的理由,你们的问题,你们的根本出发点是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理由!”我大声问出我心中最大的疑惑。 “长,长官,家里穷,加入军队,可以吃饱肚子,可以不用饿肚子!”一个声音响起。 “长官,家里人多没钱,加入军队可以拿军饷,可以让家里人过得好。”另一个声音响起。 “日本人很凶,要是有人想逃就会被当着大家的面杀死,很残忍,我们不敢逃跑。”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长官,加入军队的话,可以保护家人,可以不用缴纳很多的税,还可以拿钱,还可以吃饱肚子,不用浪费家里的粮食。”又是一个声音响起了…… “长官,那些日本人很凶,要是有人想逃,就会被抓起来,当着我们的面杀掉,我们都很害怕,不敢逃。”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身边的中国士兵已经呆掉了,他们似乎还没有转过自己的脑袋,他们似乎并不能接受方才还与他们拼死拼活的倭寇士兵竟然是台湾人,一奶同胞,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血脉的中国人,方才他们还在互相残杀…… 但是我想,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使我疑惑了十数年;而在今天,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那个时候的父亲,为什么是那样的落寞。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问过父亲一个问题:“父亲,您说,为什么我们国家会有很多的汉奸呢?这些叛徒是非常可耻的,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要去做叛徒呢?” 父亲抚摸着我的脑袋,严肃的说:“云海,你要知道,不仅仅只有汉奸,美国有美奸,德国有德奸,日本也有日奸,这不仅仅存在于中国的,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过,这是一个很普遍的情况。” 我问道:“那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背叛国家呢?您不是说,背叛国家是很可耻的事情吗?效忠国家,也是一个国民应该做的事情,那是为什么,国民们还要背叛国家呢?” 那个时候,父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望向了远远的天际,沉声说道:“因为,他们首先是一个人。”自此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说过别的事情,我只知道父亲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那具体的意思,我却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做叛徒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是一个人? 我不断地询问,不断的思考,但是却再也得不到任何有力的答案,一直到今天,看到了这一切,听到了这一切,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父亲想要告诉我的真理,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他们首先是一个人,是的,是人,就要吃饭,就要睡觉,就要喝水,就要穿衣,就要生活,就要活下去,就有强烈的求生欲望,这是生命共同的特点,如果当这一切遭到威胁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如果国家不能把这些本该提供给国民的东西提供给国民,那么国民就会不满,但这还不至于! 如果当国民的生活受到了威胁,他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比如说没有饭吃,没有水喝,连最基本的生命维持都做不到,还受到了外国侵略者的生命威胁,而国家不能改变这一状况的时候,为了活下去,那些没有读过多少书的民众会怎样做?在爱国主义教育缺失的中国,那些民众会怎么做?我想我明白了,这种情况并不是偶然的! 因为在这个时代,在这个时刻,中国政府,注定对民众的艰苦生活,是无能为力的,那么,汉奸,也就应运而生了……国家不能保护民众,那么民众就只能自救,如何自救?必然是反抗,反抗失败了呢?那么,就只有妥协了…… 原来这一切的根源,只是因为我们是人,只是因为我们太想活下去,太想活下去,太想活着!因为我们太想活着,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的汉奸,与其说是汉奸,不如说,其中的大部分,都是“求生者”…… 我的心里有些落寞,或者,这才是我们民族的身上,那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吧……而我,没有能力去改变…… 二百六十一冈村宁次来了(上) 台湾兵们终究是投降了,这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一个很现实的因素在里面;在我劝他们投降的时候,他们面面相觑,而后问出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就是他们如果投降了,被倭寇知道了,倭寇会依据他们的花名册去找他们家人的麻烦,这样的话,他们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我也觉得很为难,是啊,倭寇最大的依仗不就是他们掌握了这些台湾兵的死穴吗?只要控制住他们的家人,台湾兵就不敢造次,也不敢反抗,他们会比一般的日本兵更加努力作战,让日本兵的伤亡减少,对于倭寇当局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但是如果我让这些台湾兵投降了,他们的家人怎么办?他们的亲友怎么办?那些人,可是全部掌握在倭寇的手里的,倭寇吃了这么大的亏,又会如何的报复我们?又会如何的对付台湾?这是我不敢想象的。 放了他们? 那更是不能想象的,如果放了他们,他们必然又会被倭寇驱使,继续作战,继续活跃在战场上,他们强悍的战斗力会给我军带来巨大的威胁,所以我更加不可以这样做;既然如此,我该如何做?我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才考虑到这个问题,这的确是我的失策,我该怎么办? 我问他们是否愿意继续为了倭寇战斗,他们面面相觑,而后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们也不愿意继续为了倭寇而战斗,那么,我就绝对不可以放弃他们,让他们继续回到倭寇的阵营里面,那么他们必然是有死无生,而且要是他们留在我们的阵营里面,那么对于我们日后打败倭寇收复台湾而言,无疑是有着巨大的好处的,有了这些台湾人的帮助,我们的政府可以迅速的在台湾站稳脚跟,得到台湾人民的拥护,台湾可以很快的回到祖国的怀抱。 站在我们的角度上来说,我们这样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我们不会受到损失;但是站在台湾兵们的角度上来说,对他们无害,对他们的亲人却是有害的,他们的亲人毕竟都在倭寇的手上,这样两难的选择,实在是让我们双方都感到非常的为难。 最后我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将这里死去的士兵的尸体全部火化,埋在一起,将我军战死士兵的军装脱下来,穿在台湾兵们的身上,而把他们的倭寇军服脱下来,一把火烧掉,而后挖一个大坑将他们的骨灰全部掩埋,上面竖了一个牌位:倭寇波田支队之墓。 而后我发电给校长,告知校长,倭寇波田支队已被四十三军全歼,一个不留,支队长波田重一少将被我亲手击毙。我们获得了第一场马当大捷,是武汉之役的第一场胜利。 这个消息告诉校长,就等于是向全世界宣布,波田支队,也就是倭寇的台湾旅团,是被全部杀光了,而不是头像的,他们战斗到最后,没有一人投降,被我们全部杀死,而后火化尸体,掩埋下去,竖起了牌位,这种事情我们不是第一次干,所以倭寇不会起疑,只是可惜,那些英勇战死的四十三军勇士们的骨灰,我们带不走了,否则,极有可能被倭寇察觉出来不对劲,按照倭寇的习俗,他们是会把战死的士兵火化之后带回本土的什么靖国神社里面供奉的。 这之后,这六千余台湾兵就是穿着我们的军服,随着我们离开了战场,再回到要塞里以后,我安排警卫营第一连将他们带回武汉,交给校长安排,并且发密电告知校长实情,请校长将他们安排到预备役训练的岗位上,保证他们的安全,并且说明了他们对于我们日后收复台湾和在台湾站稳脚跟的重要性,相信校长也会明白我的担忧,我们虽然不能因此震慑倭寇是他们不敢使用伪军,但是我么所做的这一切,也是在无意中保护了那些被逼无奈的人。 在那之后,我继续在马当要塞主持工作,我在香山安排了四十三军的一部分军队进行防御,原先的江防总队进攻倭寇香山守军的时候将这里的少许守军全部歼灭了,但是自身的损失也不小,第二总队几千人损失了大半,波田支队的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所以我将江防总队撤了下来,换上了四十三军进行防御,同时,对十六军的士兵进行了系统的培训,他们那羸弱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入我的眼,既然我现在是暂时的代理军长,那么我就要负责他们的训练事宜。 校长答应我的那批军官还没有抵达,估计再有一天就可以抵达了,那批新近毕业的军官一旦抵达了,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整肃十六军的军纪,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军校生还是非常有纪律的,我很相信他们可以把十六军带成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校长也以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对我下达了嘉奖令,同时也发密电,表示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定会谨慎使用那批台湾兵,不会让旁人知道这件事情。那批台湾兵是打着四十三军伤病员的旗号回武汉休整的,我不知道武汉有没有倭寇的间谍,所以一直都让他们使用四十三军伤病员的旗号,不要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到了武汉,会有专门的人员负责这件事情的,绝对不会让倭寇察觉到这些台湾兵并没有死,当然,他们的亲人可能要伤心一段时间了…… 但是这总比他们的亲人被倭寇惩罚或者杀戮要好得多,他们既然全部战死了,倭寇想来不会难为他们的家人,虽然他们的家人可能会难过,但是当他们重新回到台湾的时候,我想,他们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六月二十五日上午,我刚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戴雨农的电报。 戴雨农与我一直是单线联系,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直接联系到他,他也可以直接联系到我,所以这个还是非常便捷的;他的电报让我有些吃惊;他接到我的电报之后,立刻组织人手根据以往的经验,以及我提供的倭寇电码本上的资料,四处搜寻倭寇的流动情报站,破译了很多倭寇的电文,有用的资料是找到了不少,但是情报站只找到了一个,并且捣毁了这个情报站。 在之后的搜查中,从他们的情报里搜出来的有用情报显示,我先前找到的情报有误,冈村宁次并不是正在前往中国的途中,而是在前往指挥部的途中,十一军只是一个番号,主要的作战兵力是由各个师团组成的,倭寇的军级番号只是战时设置,并不是常用番号;那些师团都在他的指挥之下,根本不需要调兵遣将浪费时间的,所以,我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直面冈村宁次十一军的压力。 第十一军可谓是精锐云集,战斗力强悍不已,第三师团,第六师团,第十三师团,第一零六师团,第一一六师团,十万余人的强悍兵力,当然不会是全部,但是来一个师团,也就差不多能给我造成足够的威胁了,四十三军损兵不算很严重,但也损失了六分之一的兵力,现在补充未到,战斗力不完整,我只能从十六军和江防总队里面抽调部分兵力补充四十三军,要使四十三军保持足够的兵力。 虽然名义上这个马湖要塞指挥部是有七万余的兵力,但是我还需要分兵防守湖口彭泽这两个要地,不得不分出相当的兵力防守,我目前所能够依仗的也只有四十三军了,十六军还没有整编完毕,基本上不用考虑作战能力,这么一来,再算上倭寇的海军,我的任务还真的是非常的艰巨啊! 我放下电报,揉了揉眼睛,我开始思索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主动出击是不用想了,我只需要防备倭寇即将而来的剧烈的报复就可以了,他们的报复势必是非常猛烈地,被我全歼了一个旅团制的支队,他们如何能不愤怒,而且关键的是,他们的情报上的问题也一定被注意了,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非常的不利与我。 冈村宁次那个老鬼子,会干出什么事情呢?我真的不太清楚,这个让父亲深为忌惮的老对手,我还真的没什么把握对付他,我觉得我被他打败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我知道我军中与冈村宁次有交手经验的是此次第二兵团的总司令,张发奎将军。 那还是北伐战争时期,冈村宁次在孙传芳的部队里面当参谋,指挥孙传芳的部队被张发奎将军打败了,我不知道张发奎将军有没有把握对付冈村宁次,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当时张发奎将军面对的是孙传芳的部队,战斗力如何能与现在的倭寇相提并论? 冈村宁次,真的很难对付啊!我觉得,我要是先安排好撤退事宜了,不能让冈村宁次把我给围在这里干掉,要是真的被那样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毕竟这是马当要塞,不是全中国,必须要放弃的时候,比如一个月以后,就可以放弃了。 我开始寻找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从马当要塞,可以撤到彭泽湖口一线,在那里做下一步的抵抗,而后转道九江,九江也是重镇,那里必然会被校长安排足够的部队防御,所以,抵达九江之后,我们就安全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把一百师调过来,在这里做一次战斗,正好也检验一下一百师集训之后的战斗力。 我想,冈村宁次要是知道我在这里,也会非常谨慎的吧?那我就没有什么可乘之机了,冈村宁次要是以正道御兵,我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对抗一阵,撤退了,我军的实力还是不如倭寇的军队的,一支军级部队,虽然是整编军,但是也不是倭寇一个甲种师团的对手,恐怕也只有一百师可以正面对抗一个倭寇的甲种师团。 而就在我为冈村宁次的到来而感到头疼的时候,我接到了一封信,送信的是一个倭寇,蒙着眼睛,被我军士兵带到了我的面前。 这家伙举着白旗,来到了我军香山阵地前面,大声喊着我的名字,于是就被士兵蒙着眼睛带到了我的司令部,郭汝栋军长做得很好,不能让倭寇注意到我们的防御内容,这个家伙虽然不起眼,但是也有可能是有别的目的的。 看着这个又矮又小的倭寇士兵,他还真的是个另类啊!别的倭寇虽然矮小但却壮实,这个家伙却是又瘦又小,冈村宁次,这是他派来的人吗?他想做什么? “欧阳云海将軍が、私は大日本帝国の十一位の軍第一零六師団歩兵連隊第一一三身分の兵岡本イチローになったのは、十一軍司令官の冈村寧回貴下の派遣、観覧してあなたに配信!岡村寧回閣下が非常に会いたいあなたに会いたいと、公式的な開戦前。(欧阳云海将军,我是大日本帝国第十一军第一零六师团步兵第一一三联队下等兵冈本一郎,是受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阁下的派遣,前来向您送信!冈村宁次阁下非常希望能与您见上一面,在正式开战之前。)”那日本兵向我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 二百六十二冈村宁次来了(下) “欧阳云海将軍が、私は大日本帝国の十一位の軍第一零六師団歩兵連隊第一一三身分の兵岡本イチローになったのは、十一軍司令官の冈村寧回貴下の派遣、観覧してあなたに配信!岡村寧回閣下が非常に会いたいあなたに会いたいと、公式的な開戦前。(欧阳云海将军,我是大日本帝国第十一军第一零六师团步兵第一一三联队下等兵冈本一郎,是受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阁下的派遣,前来向您送信!冈村宁次阁下非常希望能与您见上一面,在正式开战之前。)”那日本兵向我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 我的眉头一皱,而后轻轻一笑:“岡村寧回閣下希望と私は面会だったのだろうか。なんとなく受宠若惊を連想させる」と鄙人ですね!岡村寧回殿はなぜ私とお会いになりますか。(冈村宁次阁下希望与我会面?这让鄙人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啊!冈村宁次阁下为什么要与我会面呢?)” 冈田一郎敬礼道:“将軍貴下,冈村さん寧回貴下の話によると、彼はあなたが、バスケの神様、軍の各部隊の主官から、ほとんど貴殿のご相手はもちろん、ことすらできないのが一個師団に対抗して、あなたの部隊だったのでかなりしようとあなたに会いたいんです、あなたとの谈谈心だった。(将军阁下,冈村宁次阁下说,他对您非常的敬仰,我军的各支部队的主官,基本上都不是您的对手,甚至都不敢以一个师团对抗您的部队,所以非常的想要和您见上一面,与您谈谈心。)” “私との相談は?ほほほとは、本当にのおかしいですね!もうすぐ巧みして、何を勧誘するのでしょうか。でも、岡——村殿前に、鄙人もと松井石根閣下と朝香宮鳩彦親王閣下に会ったことがあれば、逢っで会いましょう!私は同意します!私は断らないのか、时间からでもが手纸の中にありますか。(与我谈心?呵呵,这还真的是非常的可笑啊!马上就要打仗了,有什么好谈心的呢?不过在冈村阁下之前,鄙人也和松井石根阁下和朝香宫鸠彦亲王阁下见过面,那就见一见面吧!我同意!我会赴约的,时间地点都在信里面吗?)”我问道。 冈田一郎点头:“はい、すべてについては手紙の中には、岡村寧回閣下希望将軍閣下信用できた態度だった。(是的,一切事宜都在信里面,冈村宁次阁下希望将军阁下可以相信我们的诚意。)” 我点点头:“わかりました、私はきっとを適時に断らないのだ。(我明白了,我一定按时赴约。)” 而后我对卫兵说道:“把他送回去吧!不要为难他。” 卫兵敬礼:“是!” 我打开了冈村宁次给我的信件,冈村宁次约我明天上午十点钟在他所乘坐的倭寇军舰上见面,解释他会命令士兵在岸上准备迎接我,为表示诚意,只会派一艘登陆艇前来迎接我,并且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 我笑了笑,觉得很有意思,我还从来都没有登上过一艘军舰,那样的感觉,或许会很不一样呢。 第二天一上午,我就准备好了一切,当然这次为了防止一些事情的发生,我选择了唐宇随我一起前去,而不是东叔,东叔的话,我怕他会控制不住,他可是倭寇政府明令悬赏的重要罪犯,现在在我的身边,他本身就很危险,倭寇的那些人可不会保证他的安全,而他可以说是我重要的亲人了,我不可能坐视他被倭寇害死。 来到了香山前线,在香口,我见到了倭寇的登陆艇,我示意我身后虎视眈眈的士兵全部离开,朝着他们点点头,他们也就离开了,而后我带着唐宇来到了那艘登陆艇的面前;登陆艇上下来了一个倭寇中佐军官,朝我敬礼:“あの殿は欧阳云海将軍だったのだろうか?(请问阁下就是欧阳云海将军吗?)” 我点点头:“私は欧阳云海、彼は私の護衛を私たちはいま行ってもいい?(我就是欧阳云海,他是我的护卫,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吗?)” 中佐军官点点头:“はい!してください!私たちはすぐに始めることができます!岡村寧回殿はすでにがよろしいですか将軍ます。(是的!请!我们立刻就可以去!冈村宁次阁下已经恭候将军多时了。)” 我登上了登陆艇,坐在座位上,向着江中的那艘很大的军舰驶去,到了军舰下部,一道门打开,而后出现了一个阶梯一样的船板,一直延伸到登陆艇面前,那中佐军官先登了上去,而后对我说道:“将軍殿してください!(将军阁下,请!)” 我点点头,登上了军舰,船舱内部也有很多倭寇水兵,列成两队,一直延伸到楼梯上,见我一来,齐齐的向我敬礼;我也回了一礼,而后随着那中佐军官一起登上了楼梯,往甲板上走。 登上了甲板顶部,我看到了很多的倭寇站在那里等候,有很多的倭寇军官和倭寇士兵,中佐军官跑步到一个中年倭寇军官的面前敬礼:“将軍殿!欧阳云海将軍へ連れて行く!(将军阁下!欧阳云海将军带到!)” 冈村宁次长得比较瘦,但是面容严肃,很像一个职业军人的样子,他漫步来到我的面前,朝我敬了一礼:“这位就是欧阳云海将军吧?” 冈村宁次在我国担任过多年的职务,不会说中文那就是笑话了,所以这一口纯正的江浙腔调,到让我有些怀念起家乡了…… “是的!鄙人就是欧阳云海!您就是冈村宁次将军吧?久仰大名!幸会幸会!”我笑着回礼。 冈村宁次露出了笑容:“欧阳将军风姿绰约,不由得让鄙人想起了数十年前初次见到欧阳文成老将军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欧阳文成老将军,也是一样的风姿绰约啊!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欧阳将军年岁不过十七,却能挑起大梁,欧阳文成老将军教子有方啊!请!宴席已经备好!请坐!” 我点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随着冈村宁次来到了放在甲板上的大桌子前,先坐了下来,而后冈村宁次也就落座了,而后他身后的一众军官站到了他的身后,我看那些军官最低也是大佐军衔,于是问道:“冈村将军,这些军官是?” 冈村宁次笑着说道:“哦!他们都是即将与欧阳将军所部交战的我麾下第一零六师团的主要军官,这位是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这位是参谋长秋山义隆大佐;这位是步兵第一一一旅团,山地亘少将;这位是步兵第一三六旅团,青木成一少将;这位是步兵第一一三联队联队长田中圣道大佐;这位是步兵第一四七联队联队长园田良夫大佐;这位是步兵第一二三联队联队长饭野贤十大佐;这位是步兵第一四五联队联队长长市川大佐;这位是野炮兵第一零六联队联队长联系澄田少将。 他们都是一零六师团的主要骨干军官,听说了您与其他师团的交战纪录之后,非常想要与您见面;要知道就目前来看,已经有两个师团和一个旅团在您的手里全军覆没了,其他的师团凡是与您单独交手的都是被您击败了,所以军部下令,不能率领一个师团以内的军队与您的一百师单独抗衡,此次作战,您的一百师并没有出动,所以,鄙人也只是出动了一个师团而已,要是面对一百师,估计鄙人就要集中十一军的主力了。” 这就是一零六师团的主要将领啊!这是将要与我作战的部队的主要军官,这也算是知己知彼了,嗯!还不错,至少我记住了他们的面容;我站了起来,朝他们敬礼:“鄙人につきまして、本日は欧阳云海皆さんに近くて、とても光栄となっているだけに、これからの戦いの中で、みなさんに全力投球して、真剣な一戦を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鄙人就是欧阳云海,今日得见诸位,感到非常荣幸,希望接下来的战斗里,诸位全力以赴,认真的打一仗。)” 这些军官纷纷敬礼:“嗨!” 冈村宁次说道:“这支师团是在五月十五日正式编成的新编师团,战斗力不能算很强,正好将军所部也不是一百师这样的精锐,所以,我们可以好好的打上一仗,这里,马当要塞,可是皇军势在必得之地啊!” 我点点头:“那是自然,要不然我国政府也不会派我前来守备了,不过也多亏了我及时赶到!您知道吗?这里的守备长官原本是要在昨日举办一个典礼的,要把这里的军官抽调一空,幸亏鄙人前日赶到,否则,还真的要出事了,恐怕这个时候,您就已经占领了马当要塞了。” 冈村宁次为我斟满了一杯酒:“哦?竟然有这种事情?嗯!这样说来,原先的情报没有错啊?鄙人昨日午间抵达战场之后寻找台湾旅团全军覆没的原因,发现他们的进攻原因就是因为此事,但是却被全部歼灭,原来,这是您的计策?” 我举起酒杯:“这也是鄙人的运气好,鄙人在惩戒那些军官的时候,无意之中抓住了被收买的汉奸,从他们的嘴里拷问出了这个重要的情报,于是将计就计,引台湾旅团前来攻击,然后将他们反包围,一举歼灭。” 冈村宁次也举起酒杯:“原来是这样!这样说来,他们的运气还真的是不好啊!将军,满饮此杯!鄙人先干为敬。”随后他一仰头将酒喝完。 我也随之仰头将酒喝完:“好酒!和上一回朝香宫鸠彦亲王阁下请鄙人喝的皇宫御酒差不多,都是很好的酒!” 冈村宁次点点头:“亲王殿下回国的时候可是缠着绷带的,他也说了这件事情,对于南京的事情,鄙人觉得非常的抱歉,我们的军队没有整顿军纪,没有遵守军令,对平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对此,鄙人表示非常遗憾,并且向您道歉。” 我心里一阵难过,问道:“那么南京现在如何了?” 冈村宁次说道:“国际上对于那些军队涣散的军纪表示非常的愤怒,所以联合施压,政府召回了朝香宫鸠彦亲王阁下和松井石根阁下还有第六师团原来的师团长谷寿夫,整肃军纪,所以南京已经恢复了秩序,只是对于那些死者,鄙人十分抱歉。” 我点点头:“那也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的疏散他们,过于相信那个德国人了。总之,冈村阁下,我希望,无论您可以攻取我国的那些地方,都可以保持军纪,不要让平民百姓受伤害,我们不能保护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些事情。” 冈村宁次点点头:“放心吧将军阁下,鄙人已经下达了军令,不许杀,不许抢,不许烧,一旦违背军令,就要军法处置,鄙人也不希望军人过于暴虐,那不仅仅会使得大日本帝国的名望极为狼狈,也会使得我们攻取那些地方之后的统治变得艰难,那里的人民是不会认同我们的。” 我有些惊奇:“哦?您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冈村宁次说道:“鄙人自然是会约束军队,不会让他们胡作非为;战争是必须的,那是征服一个国家必须的手段,但那也只是手段而已;统治才是长久的最终的目的,就像蒙元王朝和满清王朝一般,统治才是最终的目的,尤其是异族的统治,更加需要注重纪律,否则,我们就算攻取了那些地方,却仍然占领不了那些地方,那里的人民会不停的反抗,徒劳的浪费兵力,却什么也得不到,那样的话,我们发动这场战争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满清王朝后来的政策才应该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典范。” 二百六十三血战马当要塞(上) 冈村宁次说道:“鄙人自然是会约束军队,不会让他们胡作非为;战争是必须的,那是征服一个国家必须的手段,但那也只是手段而已;统治才是长久的最终的目的,就像蒙元王朝和满清王朝一般,统治才是最终的目的,尤其是异族的统治,更加需要注重纪律,否则,我们就算攻取了那些地方,却仍然占领不了那些地方,那里的人民会不停的反抗,徒劳的浪费兵力,却什么也得不到,那样的话,我们发动这场战争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满清王朝后来的政策才应该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典范。” 我问道:“为何不选蒙元王朝?” 冈村宁次笑道:“蒙元王朝不过九十七年就被大明推翻了,那是失败的统治,大日本帝国对于中国的愿望,是永远的占有,并且同化,最后没有中国,只有大日本帝国,所有的中国人,都会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子民,一起去征服全世界。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满清王朝的政策也不够完善,他们也还是被推翻了。” 冈村宁次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很平淡,眼神也很平淡,古井无波,这让我觉得惊讶,这足以说明,他已经把这个当成是他的一种理所应当的理念了,他的这个不烧不抢不杀的策略,可比别的倭寇那种又杀又抢又烧的策略要高明得多,我算是明白了父亲为何如此忌惮冈村宁次,虽然他的战略水准也并没有跳出那个框架,但是却是非常优秀的。 我不由得不担忧起来,要是不能尽快的击溃他们,还真的会产生很多严重的问题,但是让我觉得欣慰的是,倭寇有这个野心,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兵力和资源,才会使用大量的伪军,但是,伪军,是不可能尽力作战的,当然台湾兵除外,都是不堪大用的,也是注定不能得到倭寇的信任的。 我点点头,而后吃了一口鱼:“嗯!很鲜美的鱼!” 冈村宁次说道:“这是在江水里面才捕捞上来的新鲜的鱼,这就是中国兵法上说的以战养战,因为远离国土作战,还是非常考验后勤运输能力的;所以能够就地取得的,士兵们还是更愿意就地取得,只是这个问题非常的难以解决就是了,鄙人接手之后,一定会处理好这个问题,会让当地百姓心甘情愿的向大日本帝国缴纳赋税。” 我笑道:“冈村将军还真的是信心十足啊!” 冈村宁次摇摇头:“说实话,鄙人还真的没有什么信心,要想完成那一切,势必要先行击败中国的军队,而将军您,就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从战场上回国的士兵和军官,无一不提起您的威名,虽然您总是在后退,但是总是主动的撤退,从来没有一支部队可以正面的击败您的部队,所有试图如此的都被您打败了,比如第十一师团,山下师团长还为此被您斩杀,波田旅团长也被您击毙,第六师团谷寿夫师团长也几乎丧命。 大本营为此非常苦恼,您深受蒋先生的信任,被委以重任,而您的职位越高,对于我们而言就越不利,您所训练出来的七十一军和四十三军都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战斗力;哦,你不用奇怪,这些事情,我们的情报人员是可以得知的;我们还听说贵国的义务兵役制也开始实行,那就是在您的建议之下付诸的实施,似乎您总是能够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然后为我们带来极大的威胁。 我们曾经设想过很多种方法,用过很多种方式想要击败您,每一次与您战斗过后的战报都会被送到大本营详加研究,但是就是找不准足以击败您的方式,就算是逼得您撤退,也总是不能击败您,这让我们非常的苦恼,也是的我们的军人受到了巨大的耻辱,鄙人可以告诉您的是,我们曾经打算以暗杀的方式杀死您,但是却被很多军人联名阻止。 他们认为,不能在战场上击败您是军人的耻辱,是大日本帝国军队的耻辱,所以您一定要让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来对付,不允许情报部门的人插手,所以,这件事情就被否决了;您现在明白您在我国军人眼里的地位了吧?就是这些军人,也是非常想要击败您,当然我也在这之中,如果不能击败您,那我们真的会无地自容的,计划也就无从开展了。” 我笑着点点头,而后说道:“那么,您就那么有信心,仅仅凭着一支一零六师团就击败鄙人吗?要知道,鄙人的手中可是掌握着七万军队的,一个师团,也就三万余人吧?您不怕把这个师团也给赔进去?” 冈村宁次笑着摇摇头:“我与您的父亲是老相识了,您的父亲是如何评价鄙人的呢?” 我说道:“父亲可是极为忌惮您的,他说,日本的高级军官里面,他所忌惮的,您是第一个,另外一个是贵国的一名海军将领,叫做山本五十六。” 冈村宁次点点头:“欧阳文成老将军的眼光非常优秀,山本五十六那个家伙,也是我们陆军最为赞赏的海军将领,也不怕您知道,或许您早就知道,我国海陆军之间是有着不小的矛盾的,当然很多国家的海陆军之间都有矛盾,只是没有我们国家如此的严重,但是我们陆军比较赞赏的一个海军将领,就是山本五十六,虽然他的名字非常滑稽,但是他的头脑可是非常优秀的。 至于鄙人,呵呵,欧阳将军,鄙人可是非常希望与您交手的;如果这里的守备军是一百师,那么鄙人势必会带上十一军的主力,至少三个师团过来与您交战,否则鄙人很是害怕两个以内的师团会被您的一百师全部歼灭,就是那样,鄙人也没有什么信心攻取马当要塞,那就非常的麻烦了,但是一百师,只有一支,所以贵国政府也不会轻易的使用一百师的,这就是鄙人有把握攻取马当要塞的原因。 所以,欧阳将军,鄙人非常的有信心用一个师团加上海军的火力击败您,攻取马当要塞,您的意思呢?难道您有把握利用这七万的部队阻挡住鄙人的军队?那样的话,似乎并不是很现实,虽然四十三军也同样是被您训练过的精锐军队。” 我摇摇头:“如果一百师在这里,鄙人就会主动出击了,而不会防御了,鄙人也很赞同您的意见,目前的情况,中日两国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如果贵军想要攻击那里,除非我们拼了命的死守并且有足够的兵力,否则还是会被攻取的,马当要塞也不除外,鄙人同样认为,要是您率领军队攻击,那么马当要塞迟早还是要被您攻取的。” 冈村宁次为我夹了一块肉:“哦?那么,请问您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我谢过他:“谢谢。鄙人当然有别的想法,比如将一零六师团重创,使的您没有凭一零六师团就可以继续攻打下去的能力。” 冈村宁次顿了一顿,而后吃下了一块鱼肉:“这样的话,鄙人并不怀疑,那么,看来鄙人要拿出足够的谨慎去对待您的计策了,呵呵,还真的是后生可畏啊!我听说在中国作战的军队都给您起了外号,叫做嗜血魔将,非常的惧怕您,而您的国家给您起的外号,叫做定倭将军,那可真是可怕啊!尤其是那面战旗,一旦竖起来,很多部队就会闻风而逃,这可真的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欧阳文成老将军曾经是鄙人最为忌惮的中国将军,鄙人甚至想过一旦和中国开战,万一欧阳文成老将军重新上了战场,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只是欧阳文成老将军没有上战场,您却上了战场,继承了欧阳文成老将军的地位,让鄙人觉得非常的忌惮。” 我吃下了一大块鲜美的鲍鱼,点点头笑道:“国家危难,鄙人如何能不上战场呢?一开始是决定以死殉国的,但是现在,鄙人却想要活下去。” 冈村宁次问道:“为什么呢?” 我看着他,说道:“因为鄙人想要活着看见中国打败日本的那一天。” 冈村宁次愣了一下,而后笑道:“鄙人也想活到日本打败中国的那一天,那么,我们就比一比,看看谁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如何?” 我欣然笑道:“正合我意!” 和冈村宁次分别之后,我乘坐登陆艇回来了岸上,回到了指挥部里面,我意识到,冈村宁次是不会给我任何出奇制胜的机会的,恐怕,他很快就会以优势兵力攻击我了,那个时候,光靠四十三军,我没有把握守住这里那怕一个星期,恐怕一个星期不到就要被冈村宁次攻破马当要塞,若是那样的话,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尚未练就的十六军了,那些军官怎么还没有到呢? 正在我感到非常危难的时候,唐宇突然冲了进来:“师座,那些军官已经来了!还有大约五千人的援兵,也到了!” “哦!那太好了!太好了!这可真是及时雨啊!快快带我去见他们!”我大声喊道。 “是!”唐宇敬礼,而后就往外走,我紧紧跟上。 走到要塞外面,我远远地看见了很多人往这里走来,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而我的眼睛也是越瞪越大,越瞪越大,一段并不算遥远的回忆涌上我的心头。 去年,西安,华清池行宫,张学良…… “学生东北大学机械工程系大三生赵远山,今年二十。” “学生东北大学中文系大一生赵香源,今年十八。” “学生东北大学土木工程系大二生刘阳,今年十九。” “学生东北大学机械工程系大三生江源,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历史系大二生王强,今年二十。” “学生东北大学历史系大二生张辉,今年十九。” “学生东北大学土木工程系大四生何昭阳,今年二十二。” “学生东北大学化学系大三生杨宗,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数学系大三生朱永泉,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土木工程系大二生刘勇,今年二十。” “学生东北大学历史系大四生古语,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化学系大三生黄飞,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中文系大三生李哲,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中文系大一生徐梦婷,今年十八。” “学生东北大学英文学系大一生王慧研,今年十八。” “学生东北大学英文学系大一生薛灵芸,今年十八。” “学生东北大学体育系大三生王虎,今年二十二。” “学生东北大学建筑系大三生林预道,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体育系大一生周晨,今年十八。” “学生东北大学建筑系大三生程志,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机械工程系大三生孔宇,今年二十一。” “学生东北大学机械工程系大三生孔宙,今年二十一。” 当初坚持到最后的二十二个人,二十二个东北大学的请愿学生,二十二个愿意加入军队,救亡国家的学生,十八个男生,四个女生,我却在这里看到了他们的身影,那些熟悉的面孔,二十二人,一个不少,穿着笔挺的军装,昂首挺立在军队的前面走着。 看起来,他们就是校长要安排给我的军官吗?可是,为什么那四个女生也在其中呢? 校长不至于训练出来四个女军官吧?可她们真的是穿着军装的!虽然也有女性军人,但是他们主要的任务都是情报方面和护理方面的,并没有战斗序列的女性军人,而她们四个,是怎么回事? 二百六十四血战马当要塞(中)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赵远山见过司令!学生奉校长之命,前来接受司令之调遣!”赵远山第一个跑步到我面前;一年不见,他变得更加壮实了,举手投足多了一份坚毅,少了一份浮躁,果然,军人这样的身份可以让一个浮躁的年轻人变成一个坚毅沉稳的军人。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刘阳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江源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王强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张辉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何昭阳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杨宗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朱永泉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刘勇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古语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黄飞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李哲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王虎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林预道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周晨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程志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孔宇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步兵科毕业生孔宙见过司令!” 十八个男生一一来到我面前立正敬礼,向我报告,东北特别班?校长还真是很有创意,不过也对,他们只学习了一年,而一般而言,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学生是学习两年或者三年的,一年就毕业,也只有可能是特别班了,东北特别班,还真的是很有象征意义啊!校长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不过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比一年前变得沉稳,变得坚毅,变得更有担当,让我感到非常满意,比起一年前的轻狂,一年前的理想,他们现在一定变的明白事理,变得深明大义,他们一定明白了校长的苦心和无奈,就从这一年来再也没有见过学生请愿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些学生也算是明白了些事情,作为军人的他们不可能不明白。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护理科毕业生赵香源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护理科毕业生徐梦婷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情报科毕业生薛灵芸见过司令!”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东北特别班情报科毕业生王慧研见过司令!” 这一回又是四个女生走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我却是感到诧异了,我的部队都是主力作战部队,每一支部队都要上最前线和倭寇展开最为惨烈的厮杀,一不留神就会死亡,所以我一直不愿意让女性军人进入我的军队,唯一有女性的单位就是卫生营,那也是组建为了野战医院,一般都是呆在部队的大后方,绝对的安全,但是这四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女军人进入我指挥的军队,虽说是护理科和情报科,也就是护士和通信员,但是危险还是存在着的。 尤其是一百师不存在的前线,连我的安全都不能被完全的保证,何况是她们?再者现在的成建制的卫生部队也就只有四十三军有,那么我就只能把赵香源和徐梦婷编入四十三军的卫生营,至于学习情报的薛灵芸和王慧研,还是留在身边比较安全,至于赵香源和徐梦婷,我也要让郭汝栋军长好好的保护,说实话,我不愿意看到他们的死亡。 “一年过去了,你们变得成熟稳重了,你们一定学到了很多东西吧!”虽然有那么多的想法,但是看到故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是非常高兴的。 “司令,这一年来,我们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学习,看到了很多东西,听到了很多东西,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我们这才发现,一年前的我们,实在是非常的幼稚;竟然还会做那种无用的事情,所以我们奋发图强,就是为了和倭寇决一死战,夺回我们自己的家园!”赵远山大声说道。 “司令,要说变得最多的,还是您,一年前您还是校长身边的侍卫长,现在已经是中将了,还是国军第一猛将,杀死了那么多倭寇,我们在学校里听说了您的很多事情,您打的每一场仗,都会被教官作为经典战例讲给我们听,我们都很佩服您!”江源大声说道。 我点点头:“好!看来该听的你们都听了,该懂的你们都懂了,我要说的是,虽然我们是老相识,但是,你们不要以为我会对你们有什么照顾,我会把你们安排到最为危险的战斗部队里做基层军官,这是你们自从穿上这一身军装起就该明白的事情!作为一个军人!这是你们的宿命! 至于我所取得的成绩,你们也不要羡慕,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一年,一年前,你们是学生,我是军校毕业生,现在,我是将军,你们是军校毕业生,那么一年之后,我希望,你们也可以成为第二个,第三个我!明白吗?!” 二十二个毕业生齐齐敬礼喝道:“是!谨遵司令命令!” “既然如此,你们也应该要做好死亡的准备,因为倭寇很快就要攻打过来了,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整个倭寇的甲种师团,他们的战斗力极为强悍,我们将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损失和死亡,你们和我都有可能战死在这里,你们要做好准备!当然如果你们不放心家中的老父老母,我不会强迫你们,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我已经不需要担心背上不孝的罪名,而你们不一样。”我接着说道。 他们依旧无动于衷,一脸的坚毅和决绝,我很满意。 我又看向了那四个女生:“至于你们,我想知道你们的意愿,你们的学习科目是护理科和情报科,而现在准备安排你们的十六军里面并没有卫生员的职位,所以目前,赵香源,徐梦婷,你们二人只能去四十三军任职,不过十六军很快也会组建卫生营,你们可以选择是待在十六军或者是四十三军。 而薛灵芸和王慧研,你们两个可以在十六军的通信连任职,但是十六军初创,战斗力不强,草草的拉上战场损失会很大,你们的安全也将难以得到保证,你们是女人,我并不希望你们进入战场。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的意愿,你们是想留在十六军,还是去四十三军,或者是别的部队,我可以做主。” 四个女人互相看了看,赵香源站了出来:“司令,我们都愿意留在十六军!” 我想了想,这倒也好,正好我准备八十六军来个完全的改组,把那些不称职的军官全部裁减,只留下称职的优秀的军官,配合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毕业生,重新打造一个新的十六军,那么这十八个毕业生就可以组成十六军的基本的军官底子,团长这样比较高的职位,我是不会让他们去做的,选择几个优秀的去做营长,剩下的全部去做连长,磨练一阵子,才能去做更高一些的指挥官。 于是,我就去给他们安排职位了,而那五千人的新兵,我估计就是预备役里面加急训练出来的军队,因为经过上海南京之役和徐州之役以后,我国的主力部队大多损耗严重,需要补充足够的兵力,所以预备役的部队一时间供不应求,而其他的部队也在整编当中,想要调集部队也调不了,所以这五千人想来还是校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军队,我将用他们补充被抽调了很多军队的十六军。 经过检验,我选择了赵远山,古语,江源,张辉和周晨五人直接去做营长,剩下的十三人去做连长,而四个女生,赵香源、徐梦婷、薛灵芸和王慧研全部都去了十六军任职,现在十六军刚刚草创完毕,还需要更多的整备,既然赵香源和徐梦婷都已经选择留在了十六军,那么我就直接组建了十六军的卫生营,虽然目前只有她们两人而已,十六军的具体整编还是要等此战结束,但是目前先整一个大体的架子,到时候直接补充兵员就可以了。 一个新的十六军正在诞生,而我和校长都不会想到,我们的一时起意,会为国家打造出了一支极为强悍的十六军,那一支后来基本上都是东北人做士兵,东北人做军官的军队,将在未来的战场上大放异彩,成为第二支“东北军”,打出赫赫威名,成为让倭寇为之胆寒的“东北虎”!当然这都是后话…… 应付完了十六军的事情,我又开始忙碌四十三军的事情,准确的说是应付倭寇的进攻,因为倭寇大军已然开始在香口登陆,整成队列,向香山阵地发动猛烈的进攻,有丰富作战经验的鲍长义总队长主动请缨,虽然第二总队损失惨重,但是他以参谋的身份一个人参与了指挥作战,利用香山炮台,狠狠地打击倭寇,一时间,香山阵地火海连天。 倭寇的军队的火力远远强于我们的火力,加上几艘军舰的相助,更加明显,但是我们依靠着炮台的大口径重炮和准备充分的迫击炮和掷弹筒,还是和倭寇达成了平手,战斗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不停地有我方或者敌方的士兵被炮弹炸上天,血肉横飞,鲜血四溅…… 等我赶到香山阵地的时候,滩头阵地已经失守,四十三军的一个营以全营阵亡的代价击沉了倭寇五艘登陆艇,击毙倭寇三百余人,击伤更多,但是还是被如潮的倭寇淹没了,我们没有来得及下达撤退指令,他们就完全的战死在那里,没有一个活着的。 对此,我感到非常的内疚,但是我无暇为他们祈福,因为倭寇的进攻出乎预料的犀利,他们疯狂地涌上海滩,我们的炮兵根本不能阻止的他们的前进,他们一旦登上了陆地,就开始架设迫击炮和使用掷弹筒,火力上的优势迫使我们不得不让出一线阵地,转移到二线阵地,利用茂密的山林作掩护,抵消一部分倭寇炮兵的威力。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是长久之策,我们必须要面对倭寇的火力优势,而在火力方面,我们并不是对手,这样下去,我们注定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而香山炮台的重炮又有固定的射程,很多不能机动射击,只有部分可以旋转射击,但是这一部分的炮也不能抵消倭寇那过大的火力优势。 不断地有士兵被倭寇的火炮炸上天,炸死或是炸伤,血肉横飞,那场景便和地狱一般,每一场战争的场景如果全过程录影,那么在普通人看来,其恐怖的程度不亚于鬼怪。但是这却是我们目前不得不面对的,恐怖的事实。 一零六师团,虽然组建时间不长,但是战斗起来,还真的很强,第一线阵地很快就丢失了,第二线阵地也岌岌可危,第二线阵地一旦丢失,我们就只剩下第三线阵地可以保护香山炮台了,第三线阵地再丢失,那么就要依靠香山炮台进行抵抗了。 我有信心在今天之内保住香山炮台,不让香山阵地丢失,而且我已经在香山炮台周围埋上了炸药,一旦香山炮台沦陷,就一定要炸毁那些带不走的炮,不能让倭寇拿那些炮来对付我们,我们剩下的可以依靠的只有长山阵地,也就是马当要塞的核心阵地,那些现代化的钢筋混凝土的阵地进行防御了,而且四十三军一旦损失过大,我将不得不把十六军拉上战场,那些新兵,可以担得起重任吗? 我不由的回过头,去看看后方,十六军集训的地点,在隆隆的炮声和密集的枪声中集训的士兵,应该会有不同吧? 二百六十五血战马当要塞(下) 四十三军不愧是整编军,虽然实力不及倭寇的军队,但是依旧坚持战斗,战斗的非常顽强,以不到一万的正面阻击部队硬生生的在香山炮台抵抗了四天,四天内,没有让倭寇越过香山炮台占据香山,一直坚持战斗,昼夜不息,虽然付出了重大伤亡,但是依旧组织了十余次的反冲锋,郭汝栋军长亲自上了第一线,手臂负伤后被迫撤了下去,香山守军也损失极为惨重。 第五天拂晓,倭寇组织了一次五千人的集团冲锋,借着浓浓的晨起江雾,与香山守军进行了剧烈的肉搏战,最后总算是攻占了香山炮台,四天四夜的战斗使得防守在香山的四十三军的两个旅损兵大半,战死了六千余人,剩下的一千余人也是人人带伤,最后还是我动用了该师的另一个旅作为接应部队才把这些伤兵全部接了回来,否则他们很有可能面临被倭寇全部歼灭的局面。 但是这两个旅还是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四天四夜的战斗里面,他们击杀了倭寇三千余人,等于是两个中国兵换了一个倭寇士兵,在这样巨大的火力战斗力的差距下,竟然还可以逼迫倭寇损兵三千,这就等于是倭寇的一个联队了,这样的伤亡比,四十三军也是尽了全力了。 幸好我早就准备,在那之后,四十三军的主力师立刻随之出击,将追击撤退伤兵的倭寇追兵给全部干掉了,并且还准备趁势收复香山阵地,但是倭寇一零六师团的主力随后快速推进,一举站稳了脚跟,只是在那之后被我们事先掩埋的炸药给炸的七零八落,于是以此为契机,我们还一度杀上了香山炮台,但是还是被倭寇给打了回去,香山炮台是他们伤亡巨大才换来了的,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的。 于是我放弃了无畏的伤亡,而是收缩兵力进入了长山阵地的钢筋混凝土的战壕里面死守,这样的战壕比之我们在国防线赶工赶出来的战壕要好得多,那可是国防部亲自监管的,不久前才完工的阵地,非常坚固,质量没有问题。 倭寇似乎也明白这样的阵地不方便猛攻,一旦猛攻的话,会受到巨大的损失,冈村宁次也一定明白,要是真的那样做,他就会真的想我所说的那样,将无法依靠一零六师团继续攻击下去,比如湖口和彭泽,还有紧接着下去的九江重地;倭寇的重要缺点,巨大的缺点,就是他们的兵力实在是不足了,冈村宁次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一定会谨慎地使用兵力,不会蛮干。 除此之外,冈村宁次还利用了空军的优势,对我军进行了低空的扫射和投弹,造成我军的损失;正好此时我军的空军已经整备完毕,苏联志愿空军队也到齐,于是空军起飞对倭寇的军机和军舰进行了打击,击沉兵舰两艘,击沉一艘,击落敌机四架,自损三架。 但是很快空军的行动仿佛被倭寇掌握了一般,只要空军一出现,倭寇兵舰上的高射炮就对空射击,致使空军只能高空投弹而走;我当即察觉到不对劲,一定有人在给倭寇通风报信!于是我命令东叔拿着我一直装备着的电台信号搜索机器,在周边进行搜索,不一会儿,东叔拎回来四个血淋淋的人头,那是汉奸和倭寇方面的特务。 那之后,冈村宁次因为兵力上的问题,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进行炮击,用火炮大肆轰击长山阵地,但是我也利用长山炮台还击倭寇,与他们展开了白热化的炮战,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空军也互相打击,就是分不出胜负,其实若是整编军的装备和倭寇对等,不说是对等,哪怕是差上一个档次,也可以对倭寇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但是我们还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倭寇的军力实在是强大。 一天的炮战之后,民国二十七年六月二十九日,倭寇再次展开了步兵的冲锋,而且是万人的大型集团式冲锋,还用上了不计其数的迫击炮和掷弹筒,一边前进一边射击,对我们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是长山阵地的坚固战壕为我们提供了良好的防御,不计其数的轻重机枪一齐开火,将仰攻的倭寇打的抬不起头,遗尸无数之后,狼狈败逃。 其实在离开了上海之后,我就甚少亲自上战场了,一方面是因为我的职位越来越高,已经不太适合亲自上阵搏杀了;另一方面,我变得更加谨慎,更加的希望活着看到倭寇投降的那一天,所以我开始注意保护自己,其实就算我不在乎,东叔也绝对不会允许我轻易上战场的,虽然我真的很想再手持大刀,冲锋在最前面。 只是我没有在那么做,我只是在指挥部里面,通过望远镜观察战场,而后下达一个个指令,原本鲜活的生命,在我的眼里也渐渐的变成了一串串的数字,我知道,这是我从一个某种意义上的猛将向一个成熟的统帅转型的过程,虽然这个过程充满了杀戮,但是这却是我必须要面对的,待到我完全成熟了之后,待到我不会再为伤亡数字而感到低沉的时候,我就真正的蜕变了。 战斗打到第七天,也就是长山保卫战展开两天以后,我开始有些担忧了,四十三军的伤亡呈直线上升趋势,七天不眠不休的战斗是的四十三军士兵的精神气非常的低落,精气不足,战斗力如何保持?两天来,我们展开了三次反攻,三次面对面的对攻,其中有一次我们冲垮了倭寇的防线,于是重新收复了香山和香口,但是冈村宁次随即加大了兵力的透投入,甚至还出动了海军陆战队,于是香山香口再度失陷。 他们很累了,这种状态下一天的伤亡会比原来一天的伤亡要高出两倍不止,这是我最无法接受的,整编军就那么几支,今后也不会有很多的时间精心训练军队了,这批军队就极为宝贵,是我赖以对抗倭寇进攻武汉的主力,有了他们,哪怕是守住武汉也不难! 所以我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了集训基地里的十六军,可能,为了保持四十三军的战斗力,我不得不使用十六军了,在这种地方,并不值得我再调来一个整编军和冈村宁次作对,那样的话就是浪费兵力了,不值得,而且并不是所有的整编军都具有一百师和二百师那样的机动力,一旦陷入围困,那就很麻烦了。 原来的十六军有两个师的部队,人数大约是一万两千人,经过我抽调兵马整补四十三军以及裁撤部分士兵军官的情况之后,十六军大约还有六千人,加上五千新兵里面抽调入十六军的四千人,勉强凑足了一万人,剩下的一千人则是抽调给了江防总队,让江防总队补充兵力,现在以来,江防总队应该是由二千人的军队了,初步具备了再战的实力,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让十六军先上!十六军要是顶不住,就让江防总队上去支援,再不行,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亲自指挥十六军的部队,将团以上的单位建制全部撤销,只留下营级部队,一个营两千人的兵力,交给了五个我选中的新军官,来指挥作战,他们必须要经过实战的磨练,就像当初的我一般,他们在军校里的成绩都很好,虽然这个东北特别班不和正规的军校毕业生一起上学,但是他们的成绩会有个比较,赵远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其他的人,也是前十之内的,但是他们的成就究竟可以达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 而且我还有一个想法,如果这些东北学生率领的军队可以顶住倭寇一天的攻击,得到我的认同,那么我键可以试着把十六军作为第二批的整编军,加以集训,成为另一支王牌军队,这样的王牌军队越多越好,而且,我大可以大量招收东北籍的士兵,把这十六军打造成另一支东北军,当然,这还得看看他们值不值得我这样做。 那便只有依靠实战来检验了,让他们带领手下的士兵去作战,去和倭寇拼杀,那样子从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军官和士兵,才有被我指挥的资格!才有得到我承认的资格!带着这样的心情,我来到了他们的营地,找到了五个新任营级部队的长官,赵远山,古语,江源,张辉和周晨五人。 “你们知道我找你们来的目的吗?”我淡淡的问道。 “是不是要让我们上战场了!司令?是不是!?”张辉脱口而出,样子极为激动,性子不够沉稳,不适合作为高级指挥官,不过如此的好战,可以作为先锋大将,和倭寇展开激烈的肉搏,他一定是最早一个适应残酷的战场的人,而看看其他四人,似乎,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你说的不错,你们的确是要上战场了,就是明天,将有你们五个人各率二千人进入战场,承担起四十三军的任务,防守长山阵地一天,让四十三军得到休整,也就是这一天,这是你们的任务,也是我对你们的考验,你们的未来能走多远,就看明天一天了,你们如果不想去,我不会勉强。”我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司令!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我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为家乡的父老乡亲报仇!”张辉狂热的举起拳头,紧紧地握着。 受到他的鼓舞,其他四个人相互看了看,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赵远山站了出来:“司令!我们愿意接受这样的命令!还请司令下达指令!” 剩下江源、周晨和古语三人异口同声:“请司令下达指令!” 我笑着点点头:“我希望,等到你们明天晚上从战场上可以全身而退的时候,在被鲜血浸染之后,还能保持这份笑容,而不至于迷失了自己;明天你们的战斗将有我亲自指挥,你们就尽情的磨练自己,磨练的目标,就是杀倭寇,杀的倭寇越多,你们的未来就越不可估量,明白吗?” 五人齐声应答:“是!” 四十三军的确很疲劳了,所以我在夜晚的时候,下令四十三军大军撤退,回到营地休整,而十六军的一万军队则分成五批进入了不同的阵地,想让他们熟悉一下作战环境和可以使用的武器,还有闻一闻血腥味,作为一个军人,他们必须要熟悉血腥气味,否则,他们就不是真正的军人。 当然,我不可能把宝全部压在这一万新兵的身上,我把警卫营的三千军队全部安排在了长山阵地的后面,一旦前面的阵地防守不力,我就会立刻下令后方的精锐警卫营上阵,稳定战局,同时代替十六军镇守长山阵地,一支一万人的新兵,我还真的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我不是神仙,我不能未卜先知,我不知道十六军未来会如何的辉煌,他们未来会成为不亚于我的直属部队的厉害的军队。 当他们叱咤战场让倭寇闻风丧胆的时候,我想到过今天,今天的他们,只是一群热血青年,而未来的他们,则是那般的让人信任,东北虎的威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也是能以一个整编军的兵力单独对抗倭寇的一个师团的军队! 这个时候,我仅仅是担心他们能不能在倭寇精锐师团的冲击下坚持下来,一万军队,就是一般的军队,也可以坚持一天的,如果一天都坚持不下来的话,那么我就是看错人了,他们的成就,也就是营长团长之类的,反之,他们会是将军!几个东北籍的将军,对于我们收复东北并且恢复政权是有着极大地助力的;很奇怪,我思考事情,从来都是以我们是胜利者的角度去考虑,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是否会失败…… 罢了,不想这些问题,还是考虑一下十六军吧!那么,究竟如何,究竟是将军还是庸才,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二百六十六怒吼的东北虎 今天的夜晚似乎过得特别快,也许是我并不希望这样的夜晚过去,因为光明一旦来到,就将伴随着生命的逝去;倭寇就会发动强大的攻势,收割那些新兵的性命;我不知道,当他们发现今天防守他们的军队并不是与他们激战了七天的强悍之师,而是一支某种意义上的新兵,那么他们会不会很兴奋,很兴奋的杀戮着这些新兵?到那个时候,这些新的领导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做法呢? 说实话,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并不很信任这支军队,我总是担心他们会被倭寇一个照面打趴下,而后如潮水一般的溃退,于是我将警卫营一直放在战略位置上,以备十六军一旦溃退可以迅速上去顶住倭寇的追击,夺回阵地,保住长山阵地不至于丢失,说起来,我还是不信任这支军队,毕竟是新兵,在这个时候,我似乎忘记了我也是从一个新兵干起的,我也有过他们将会经历的迷茫和彷徨,当我走出了这一切的时候,我愕然的发现我已经成为不世之名将,而他们,又会如何呢? 在我的担忧和期待之中,在这种极为矛盾的感情当中,黎明到来了,伴随着夜色褪去,我感到了一股浓浓的硝烟气息…… 要开始了啊! 炮声隆隆,枪声大作,我皱了皱眉头,我很明确的感受到这是我们先开的枪,我在望远镜里观察到了的倭寇并不是在最佳射击位置,这样一来,实在是太过心急了!我几乎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张辉,也只有他会那么冲动的开枪杀倭寇,这不符合战争的总体利益! 事已至此,我不能做出什么改变,第一枪就这样打响了,我也只能顺其自然,这场战斗毕竟不是由我主导的,我更多地是希望他们自由发挥,然后顶住倭寇的冲击,完成我给他们的任务,的那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很乐观。 倭寇的枪法显然要好过那些新兵,极为精准的枪法竟然使得我军的射击出现了一丝的停顿,这让我极为不满意,战场上,如何可以停止射击!?好在很快另一波枪声密集的响起,于是整个阵地瞬间枪声大作,炮声隆隆,火炮的威力一时间使得倭寇不得已往后退却,战场的形式也稳定了下来,也就是我们被动的防御,倭寇主动的进攻。倭寇猛烈的炮火实在是让这些新兵抬不起头,当然,连老兵都抬不起头,何况是这些新兵呢? 但是我也不是很担心了,经过最初一段时间的慌乱,显然士兵们已经开始适应了这些战斗场面和遇到的事情,开始有条不紊的上子弹,瞄准,射击,再装填子弹,再瞄准,射击,这一套动作他们已经熟悉了,不会再担心别的了。 唯一欠缺的,就是我们火力不够,虽然我调拨了很多的迫击炮和掷弹筒还有轻重机枪给他们,但是相比之倭寇的火力优势,这还是远远不足的,总体而言,他们还是被压着打的,不过这并不需要我出动警卫营去帮助他们,连江防总队也用不到。 就这样一来一回,打到了中午,在我紧张和担忧之下,我并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东叔端着午饭来到我的身后:“少主,该吃午饭了,已经十二点了。” 我这才惊讶的看了看手表:“是吗!已经十二点了?已经打了五个多小了吗?” 东叔把午饭放在桌子上:“是的,已经开战五个半小时了,这些小子虽然初出茅庐,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凭着一股锐气也和他们打到现在,硬是没让他们前进一步,少主,属下以为,这些小崽子,可以好好地培养培养,不出几年,也是几员猛将。” 我吃着午饭,点点头笑道:“是啊!我原本已经把警卫营准备好了,一旦他们守不住就让警卫营上,现在看来,这是没有必要的了,这些新兵虽然初上战场,但是听了那么久的枪炮声,也该习惯了,看来,他们没有让我失望,说来也是我的好运气啊!要不是我和校长一起去了西安,一起碰到了他们的游行,呵呵,说不定那些学生现在还在那里游行呢!哦不!不是游行,那些学生自从开战以后,就再也没有游行过了,哼! 校长还是对的,这些学生的口号喊得比谁都响,但是最成不了事的,就是学生!年轻气盛,脑袋简单,不考虑别的事情,轻易的就被鼓动,等见到事实了,就哑巴了,闭口不言了!亏的校长还把他们当宝贝,干什么都让他们先走,政府给他们殿后,他们倒好,不懂的感恩,还处处坏事!这下子,总该他们反思一下了!那二十二个人倒是不错的,按照你说的,我也觉得他们可以培养培养。” 东叔为我倒了一杯水:“少主,属下以为,这些新兵虽然有一股锐气,但是这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所以警卫营还是应该维持一级战备,随时可以上战场,这些小子虽然勇敢,但是毕竟对方是恶虎,他们是牛犊,这是不变的真理,老虎终究是老虎,这些牛犊也终究是老虎盘里的一道菜,所以,我们还是要维持警戒,万一倭寇开始肉搏战,这些小崽子还真的不一定坚持的下去。” 我喝了一口水,点点头:“的确如此,这锐气大概也就一上午,下午等到他们疲劳的时候,倭寇就可以猛攻去和他们进行白刃战了,东叔,吩咐唐宇,随时准备战斗,还有,把我的大刀拿来!” 东叔一愣,随后说道:“少主?难道您也要出去战斗吗?这不可以的!您现在不是一个团长了,您是一个司令,总管一个地区的战斗,您的安危至关重要!蒋先生拜托过属下,老主人也嘱咐过属下,让属下保护少主的安全,少主,这件事情恕属下不能答应!” 我一脸的苦笑,这东叔,别的没学会,倒是和谢晋元大哥把限制我的自由学了个十足十,让我很是烦恼:“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再把警卫队带上,贴身保护我的安全如何?我已经很久没有上战场了,再不上战场,武艺都要生疏了!” 东叔想了很久:“那好吧!不过少主,您要答应属下,绝对不可以离开警卫队的保护范围,否则属下就不答应!少主,这是属下的使命,也是属下唯一的责任!请不要让属下为难!不要让属下违背自己的诺言!” 我点点头,苦笑着答应了,这些管束着我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倭寇在下午的时候展开了更为猛烈的攻击,一举突破了一个上午都没有突破的十六军的火力网,杀上了十六军的一线阵地,结果,那些新兵们,被逼无奈,不得已和倭寇展开了肉搏战。我并不希望这些新兵和倭寇近身肉搏,那无疑是找死的行为,没有经过训练和战阵的新兵,遇上倭寇的士兵,那基本上就是必死无疑,倭寇一个兵在野外可以对付五个我军士兵。 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观察下,与倭寇肉搏战展开的最勇猛的,不是那个战争狂人张辉,而是最为沉稳大气的赵远山,赵远山是典型的东北大汉,人高马大,身强力壮,一个打三个不是问题;但是可以考入东北大学学习,足以显示他的脑袋不笨,不是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个,而是个看似粗狂,实则精明的人,他并没有迅速地展开肉搏战,而是带着一批士兵端着机枪杀入敌阵,用机枪大量杀伤倭寇,待到子弹打光了之后才抢过一个倭寇的步枪,一个猛刺把那倭寇刺死了,然后开始了疯狂的屠杀。 东北民风彪悍,和倭寇的斗争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些为了国仇家恨加入军队的汉子更加勇猛,虽然没有参加过真实的战争,但是他们的战斗意志并不差,这些优点在赵远山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把一把三八大盖耍的非常漂亮,明晃晃的刺刀就是倭寇的催命符,基本上遇到了一个倭寇,不是死就是伤,而他自己却是完好无损,看他的步调,显然是个练家子,要是军校里面的那些格斗术和刺刀技,明显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少主,这个赵远山应该是个练家子,虽然练的不多,但是明显和其他军校生不一样,打起架来更加生猛,而且您看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他的适应能力非常的好,少主,这会是一员厉害的猛将,前途不可限量。”东叔很认真的说道。 我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其他的也不差!看看吧,这些小东北虎,真的非常的勇猛啊!我的做法,没有错!” 张辉是个十足十的战争狂人,看他一脸的兴奋,一脸的疯狂,我就知道这个家伙非常喜欢杀人的快感,而且他用的也不是相对收敛的长枪,而是疯狂的大刀,大刀片子亮亮的,谁碰着谁死,他周边的倭寇似乎都有些畏惧,不敢上前,结果反而被他一个个杀死,他看上去还非常享受,这个家伙!对上倭寇就是一刀,杀不死也要把他砍倒,而后狂野的扑上去,疯狂地把刀锋压在倭寇的脖子上,狠狠一拉,一道血线飙出来,相当壮观…… 而江源和周晨则是一板一眼的刺刀技,很扎实的基本功,一刺一刺,不是刺中胸口就是刺中脖子,或者直接往头上招呼,一下子就可以终结那倭寇的性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显得非常熟练,朴实无华,杀起倭寇来也毫不耽搁,那是朴实无华的杀人技巧,只是为了杀人没有别的原因,仅仅是为了杀人而已…… 至于古语,他则更是奇葩,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大刀,近点儿的倭寇直接一刀上去,远一点儿的手枪招呼,一人一枪一刀,杀的风生水起,惹得倭寇不敢与之正面抗衡,五个人每人都很勇猛,丝毫不像是初上战场的牛犊,或许,他们早已将今天他们会遇到的事情在脑海里面模拟过无数次了吧?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所以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不适,所以他们才如此的勇猛,为了国仇,和家恨! 至于其他的几个连长,孔宇孔宙兄弟配合默契,背靠背的战斗,很是顽强;林预道看上去也是个练家子,一把大刀舞的飒飒成风,沾了不知道多少倭寇的血;王强,这个家伙和我的通信连长同名,不过杀起倭寇来是毫不含糊的,他好像是夺了一把倭寇的武士刀,使得还挺顺手的,于是就用上了,用倭寇的武器杀倭寇,这很符合我的观念…… 黄飞和李哲两个也是结成了攻守同盟,面对着大量的倭寇,毫不胆怯,把后背交给对方,专心对付前面的倭寇,黄飞善于用匕首,用胳膊夹住一个倭寇的头部,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扎上一刀,放出大量的血,再把没了气儿的倭寇随意的丢下,瞪着眼睛看着其他的倭寇;李哲善于用刺刀,一刀划开倭寇的喉管,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学习的很是到位,刺刀本就是为了杀人而诞生的!没有别的用处。 不错,这些东北小老虎,干得很好,杀起人来一点儿也不含糊,我觉得,哪怕是他们战败了,我也可以好好的培养他们,初上战场的人不是每一个都可以像我一样有那么好的运气,一上战场就是七战七捷,但是只要他们有这样的战斗意志,那就够了,他们不怕,一点儿也不怕,哪怕面对的是最凶恶的敌人……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渐渐的感觉,我可以做些什么了;虽然他们不怕,但是战斗力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整个战场的局势,是倭寇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就算是整编军的战士对上倭寇的士兵,那肉搏战的结果也是差不多的二比一的伤亡率,而这些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如何是倭寇的对手呢?于是,一个倭寇可以对付三个士兵,而兵力的对比,双方几乎持平,这样一来,谁胜谁负,其实很好判断,我觉得,这样已经够了,他们已经达到了我的预期…… “东叔,可以了,咱们可以上去了,这些东北小老虎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们把这些东北小老虎带回来吧!死在这里就太不值得了!”我抓起了很久没有品尝到鲜血的味道的大刀,抚摸了一把明晃晃的刀身,而后快步走出了指挥部,看着整装待发的警卫营,点点头:“上!” 二百六十七马当要塞失守(上) “东叔,可以了,咱们可以上去了,这些东北小老虎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们把这些东北小老虎带回来吧!死在这里就太不值得了!”我抓起了很久没有品尝到鲜血的味道的大刀,抚摸了一把明晃晃的刀身,而后快步走出了指挥部,看着整装待发的警卫营,点点头:“上!” 说这话的时候,我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小老虎?其实我才是小老虎吧?他们的年纪,可都比我要大啊!不过,这不要紧,要是论战绩,他们在我面前可是真真正正的小辈,小老虎。 我迅速的带着警卫营的三千虎贲之士扑向战场,他们已经和倭寇肉搏了两个小时有余了,伤亡也算是很惨重的,其实我也想早一些出去救他们,多保住几个人的命,但是不经历鲜血的浸染,军人就不会成为真正的军人,他们也不会得到成长,只有他们品尝过了鲜血的滋味和死亡的恐惧以后,只有在见惯了生死离别和战友的牺牲之后,才叫真正的军人。 所以这批活下来的十六军士兵,才是未来十六军真正的骨干,他们会成为将来的整编十六军的骨干军官,只是人数会很少,可能十不余一;这样说或许有些残忍,但是这却是战场的不二法则,战场,就是吞噬生命的魔窟。 他们已经险象环生了,士兵的大量阵亡让他们这些长官的压力骤增,一个倭寇士兵可以连着挑翻好几个十六军的士兵,运气差一点的也就是碰上了不要命的猛士,紧紧握住刺入身体里的刺刀不让他拔出,而后被眼疾手快的士兵发现,从后面一刺刀了结了他的性命,当然这只是少数,我一共也才看见了两三次,绝大部分的情况都是和倭寇面对面的十六军士兵被倭寇一刺刀挑死,而毫无还手之力。 士兵们的死亡带来的就是压力的骤增,我明显地注意到赵远山有些气力不支了,竟然被倭寇偷袭,划伤了右臂,最后拼着右臂的疼痛死死夹住倭寇的头颅,拔下刺刀狠狠地往他脑袋里面刺,刺的白里透红,而后被三个倭寇围攻,堪堪的躲避过去,杀死了那三个倭寇,但也是险象迭生;练家子尚且如此,何况是那些一板一眼的军校生呢! 古语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就算是德国制的盒子炮也不行,子弹不够,战场上是不会给他时间换弹夹的,所以他只有收起盒子炮,双手握紧大刀,不断的应付着前来攻击他的倭寇,倭寇的气力可不小,一枪刺来,他横刀抵挡,却被倭寇的巨力给震倒,而后不停的翻滚身子躲避倭寇的刺杀,随后挥手一刀,从下往上将那倭寇开膛破腹,脏器流了满地,顿时就死了,古语也暂时安全了,让这样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中文系的学生成为战场上的杀人者,还真是讽刺呢!不过,张灵甫大哥不也是这样的吗?古语,会成为第二个张灵甫大哥吗? 孔宇孔宙兄弟还是配合默契,但是倭寇的数量大增让他们防不胜防,两人都挂了彩,险象环生,不过终归是同胞兄弟,尤其在这样的生死之地,更是心有灵犀,多少次必死的攻击都被他们巧妙的化解,他们目前还不会有事情,我相信这对同胞兄弟。 不过这样的好运气不会持续很久了,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但是这样的实力,来得太过巧合,不会持久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有败退和死亡的份儿……比如江源和周晨两个家伙,本来是背靠背的作战,但是被一个倭寇军官巧妙的分开了,两人各自被围住,险象环生,江源更是被刺刀刺穿了左胳膊,血流不止,眼看就要被一刺刀挑翻…… 我快速冲了过去,一脚踹飞了那作势正欲刺死江源的倭寇,随后拔出军魂短剑一掷,军魂剑刺入了正欲杀死周晨的那倭寇的脖子里,救下他们两个人的性命,随后挥舞起久未饮血的大刀,连着砍下三个倭寇的头颅,又将四个倭寇拦腰斩断,那倭寇军官则是被我斜着一刀,劈飞了半个头颅。 “司令,好,好厉害!”周晨和江源看的几乎呆住,我走过去,把他们两个扶起来,笑道:“别惊讶了,赶快回去疗伤吧,你们已经通过考验了!” 说完我就快速的跑去别的地方救其他的人,东叔紧紧地跟着我,但是还是跑不过我,这一会跑到了我的前面:“少主!不能离开属下的保护范围!这是您答应属下的!” 我顿时为之绝倒:“东叔,什么时候了!杀倭寇最要紧!我还要去救人呢!”我不理他,快速的跑到赵远山的身边,横刀一扫,将三个围攻赵远山的倭寇的喉管划开,解决了赵远山的危局,看着他痛苦的捂住右臂对我说道:“谢司令救命之恩!”我赞许的点点头:“你不需要谢我,这是你自己的成绩,你做的很好,通过考验了,你可以离开了!” 而后我又跑到孔宇孔宙两兄弟的身边,连劈带砍收拾了七八个倭寇,东叔也赶了过来,挥舞着武士刀,以鬼魅的身法收取了五六个倭寇的生命,还在不断的杀戮着,我看着瘫倒在地喘着粗气的两兄弟,笑道:“你们做的很好!可以离开了!” 我环顾战场,警卫营的强势介入是的战场局势瞬间逆转,倭寇习惯了对付这只软柿子,结果突然间飞来一个大铁块把他们给砸的头破血流,警卫营的战士骁勇无比,冲锋枪呼啦啦的扫射,大刀片子雪亮亮的挥舞,战斗力强悍无比的警卫营显然不是这支倭寇可以对付的,没有一会儿,他们就被杀的遗尸遍野,狼狈败逃。 十六军的士兵士气大振,随着我和警卫营的猛士乘胜追击,炮兵按照我的吩咐紧接着就朝着香山上的倭寇炮兵开炮了,顿时香山上一片火海,倭寇的炮兵顿时哑火;趁着这个绝佳的时机,我率领大军一举杀到了香山上,沿途斩杀了不计其数的倭寇,不是枭首就是腰斩,绝不留全尸,这是我对付倭寇的准则。 我的警卫队一直紧紧跟着我,就像是一台剧烈运转的绞肉机,一旦碰到了倭寇,就会将他绞成碎肉,东叔的刀法更是倭寇的噩梦,绝对是一击必杀,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就这样,我们一路杀到了香山顶,我一刀砍断了倭寇插在香山上的膏药旗,东叔从怀里拿出了定倭战旗,唐宇紧随其后的拔出背后的铁棒,一套,定倭战旗猎猎飞扬在香山之巅,香山,光复! 定倭战旗一旦飞扬起来,那就是全军死战的标志!士气再度大增,我们一路杀下香山,往香口方向追击倭寇,倭寇大军溃逃无数,一点儿战斗的意志也没有了,完全被摧毁了,我们一路追杀,又不知杀死了多少倭寇,一直杀到江边上,我们还是不放过那些倭寇,我一把拽住了一个倭寇,把他往水里面一按,大刀狠狠地刺了下去,一朵血花翻了上来,而后是鲜血狂涌,江水被染红。 很多倭寇都被这样杀死了,我仿佛又回到了上海,回到了罗店,回到了那片咸咸的海水里面回到了那段让我终生难以忘怀的热血岁月里面,似乎,就是这样的…… 倭寇想要爬上登陆艇逃跑,被很多战士联手掀翻了登陆艇,刺刀一刀一刀的往水里面捅,下去时是白的,出来就变红了,红的还有清澈的江水。不说是警卫营的百战老兵,就算是那些新兵,也是一个个战力大增,嗷嗷叫着往前冲,把倭寇掀翻了就使劲儿的往水里面刺,狠狠的刺,仿佛要把被压着打的郁闷心情全部发泄出来,打的比老兵还要很,更有甚者不顾身上的伤势,丢了刺刀扑上去就和倭寇在江水里面肉搏起来,打的那叫一个激烈。 我也杀的很痛快,一刀一刀的把倭寇的血放干,一刀一刀的取下他们的头颅,砍断他们的身子,誓要把这片江水用倭寇的鲜血染红!染红! 我终究是制止了战士们想要继续战斗下去的欲望,回到了滩头阵地,安排人守卫,而后回到香山上,继续安排香山的防御事宜,随后才回到长山主阵地上,开始统计战斗损失,向校长报告战斗结果和经过,为那些小东北虎请功,还有就是关于十六军的扩编事宜,以及今后的抗击计划。 今日一战,十六军一万大军损兵七千,活下来的只有三千不到,人人带伤,可谓是惨况空前,但是随之而来的大胜却是让他们的精神头无比的充足,无比的兴奋,无比的自信,扬言还要再打一场,看来他们已经不再惧怕倭寇了,这剩下来的三千人就是整个整编十六军的基础了。 倭寇的损失也不小,根据初步统计,他们至少损兵四千,包括在十六军阻击战的过程中死亡的一千余人,还有追击战中死亡的两千余人,也算是损兵惨重了,又是一个联队多被消灭,冈村宁次会不会很生气呢?辛辛苦苦夺到手的香山屡次被我们抢回去,还被我们赶下了大江,算是惨败了吧?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用什么方法呢?他们一个师团,目前也就损兵不到八千,还有两万多的兵力,不能懈怠。 至于警卫营和警卫队,警卫营损兵一百余,警卫队伤了十人,没有死亡,足以体现出他们的精锐和强悍,东叔的能力不是盖的,是父亲检验出来的。当然,今后的战斗,就要靠四十三军了,十六军也算是被打残了,只剩下两千多的伤兵,虽然很有精神,但是无力再战却是不争的事实,四十三军休整了一天,应该是恢复了战斗力了,而且听说新兵也能打胜仗之后,应该会激起比较之心吧?接下来,有好看的了。 同时我向校长发了电报,告知校长我们成功收复了香山香口,也报告了二十二个毕业生的功绩,大肆褒奖了他们,还向校长提出了整编十六军的愿望;并且告知校长,目前两军处于拉锯模式,不分胜负,但是我们也坚持不了很久,虽然我们杀死了倭寇近八千,但是我们的损兵却是近两万,尤其是十六军,被打残了,无力再战,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放弃马当要塞。 校长对此回电,同意我的看法,褒奖了那些新晋的毕业生们和他们的战绩;并且告诉我,已经派遣了张发奎将军率领第二兵团抵达九江重镇布防,如果我们抵挡不住,就可以撤往九江重镇,再转到武汉,接受整补。关于十六军,我的那个把十六军打造成第二支东北军的想法,也得到了校长的赞同,校长认为,我的计划很有可行性,并且会即刻开始准备,对于马当要塞,只要收到九江重镇指挥官张发奎的电报,告诉我他已经准备好了,就可以撤退了,我们已经做的很多了,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我大为惊喜,张发奎将军可是有着丰富的指挥作战的经验的,有了他,相信我们就算是守不住马当要塞,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那么,对于马当要塞而言,我们的坚守也就不是那么的必要了,我们大可以和冈村宁次打几场消耗战,消耗他的实力,而后安然撤退,逼得他不得不提前使用他的主力,那样的话,我们也会提前有准备。 二百六十八马当要塞失守(下) 有了校长提供的消息,张发奎将军率领第二兵团前来九江协助防御,那我的心里就有很多的底气了,我也不用担心因为我的撤退而导致倭寇的长驱直入,造成战局崩坏;但是即使如此,我面临的情况还是很严峻,因为五天以来,倭寇的攻势并没有因为屡次被我们打败而停滞,而是越来越强大,让我心惊不已,原来一零六师团还有这么强的力量! 我的确不该因为一场战斗的胜利就认为倭寇没有再战之力了,结果在第二天一早滩头阵地就被突破,香山阵地在三个小时以后失陷,最后连长山阵地也差点儿就被攻取了,好在最后我带着警卫营拼死反扑,拼命地将这伙倭寇给驱逐了,最后带着四十三军的主力再次夺回了香山阵地。 可是下午,在倭寇海陆空联合打击之下,香山阵地再度失守,我也不得不灰头土脸的被东叔扶了下去,这些倭寇的炮火实在是太猛了,猛烈地让我几乎无法正面对抗,最后还是我呼叫的空军支援赶到,高空头单和低空扫射之后,才解除危局,将倭寇的炮舰击沉了一艘,击伤了四艘,打下了倭寇七架战机,迫使倭寇的海军后退,最后我们再度打上了香山,收复了阵地,但是这个时候的香山被炮火狂轰滥炸之后,已经完全不成形了。 残酷的拉锯战带来的就是巨大的人员伤亡,江防总队也被拉了上来,但是在第二天的战斗中他们独立承担了香山的防御,让别的部队得到了休整的机会,但是却为此付出了全队二千人只有一百多人生还的代价,几乎全军覆没,鲍长义总队长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是就是不下火线,一直坚持到了我下达撤退命令,才被士兵背着离开了香山,被送回了武汉医治…… 东叔被炸伤了一只手臂,不得不在后方休养,十死士也负伤多人,但是没有死亡,警卫队一百一十一人,战死了十人,为此东叔还心疼不已,扬言要找冈村宁次报此深仇大恨!我却是有些苦笑不已了,这样的伤亡,比起其他部队,要好得多了! 比如四十三军,这支以川军为主的整编军,一共三万六千大军,现在只有一万四千多人还能战斗,损兵过半,伤亡惨重,几万具尸体被火化之后送回了后方,连着他们的名牌,送回后方,他们的家人手中,那就是他们唯一的念想了…… 至于十六军,让我刮目相看,看到了战事如此惨烈,他们却还在休整,那些小东北虎们不高兴了,带着满目的伤兵前来要求参战,我也的确是没有别的方法了……他们已经放弃了休整和活命的机会,尤其是十八个男生,个个都是轻伤不下火线,拼命地战斗,古语被弹片划伤了前额,险之又险,江源被炸飞了一个脚趾头,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包扎了一下继续上阵战斗;四个女生也是从早忙到晚,赵香源还为此晕倒了一次,醒来以后依旧咬着牙为伤员包扎;可以说,他们在成长。 几场大的战斗下来,我们已经精疲力尽了,我也没有别的兵马可以用了,湖口和彭泽也很重要,不能不守,所以,我只能依靠那一万多的残兵和倭寇继续周旋,不过倭寇也好不到哪儿去,几场战斗下来,一零六师团损兵严重,不说一万五,也有一万三,那是我们三四万人的伤亡换来的!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能够打到这个地步,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真的尽力了。 我估计冈村宁次也是精疲力尽了,什么招数他也用过了,就是海陆空三军立体式作战,也被我们以大无畏的精神扛了过去,最后被我们英勇的空军弟兄们,那些富家子们和苏联大鼻子们,给击破了,偷袭,强袭,猛攻,死攻,也都用过了,还是被我打了回去,香山是得了又失,失了又得…… 经过此战,我也发现了整编军的不足,虽然可以和倭寇正面抗衡,但是其实力也还是略显不足,尤其是重火力上,除了一百师和二百师,其他几支军队都不能和倭寇的师团相比,就算是一百师和二百师,也还是略有不足,这是国力的差距,不是几支军队可以弥补的;但是战斗力上的问题,有了那六千台湾悍兵,足以弥补,让他们手把手的教习,我们的预备役士兵就可以拥有相当的战斗力了。 “司令,卑职以为,我们不能在这么打下去了!在这么打下去,迟早要全部交代在这里,我们和倭寇的火力相差太大,有了炮台也不能弥补,单兵的战斗力也不及之,空军虽然战斗力强于倭寇,但也不能在数量上与他们抗衡,卑职以为,我们应当,应当……”赵远山来到了我的身边,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笑了笑:“应当撤退是不是?” 赵远山犹豫了一下,看我的面色不差,于是咬着牙点点头:“是的!马当要塞的确重要,但它只是第一战,前哨战,不应该在这里消耗我们本就不多的精锐兵力,再者,我们的后方还有第二兵团,并不是会造成一溃千里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当退则退。” 说完,他忐忑不安的看着我,生怕我骂他没有骨气似的;其实我如何会责骂他?他的表现是这二十二人之中最好的,最有统御能力的;他也是最勇敢的,每战必身先士卒,身体受创五处,血流不止仍咬牙坚持战斗,这几天来死在他手上的倭寇没有五十也有四十。 我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其实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很快的宣布撤退,其实作为一个指挥官,最难面对的不是战败,而是不得不撤退的情况,但是又有继续战斗的力量,而且自身并不愿意撤退;这种情况是每个指挥官都要遇到的事情,比如当初在南京的时候,我其实不愿意放弃南京,那里毕竟是我民国的首都,首都被攻取,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但是从整个战局来看,南京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甚至我们本不应该设置重兵防守南京,但是没有办法,那就是我们的首都,不守也要守,所以校长才会那般的为难;但是马当要塞不是,我与校长通过电了,告知校长守住马当要塞一个月,还是在倭寇数万大军的攻击下守住,是不现实的,十五天已经是极限,而现在已经十二天了,今天,是七月七日了,去年的今日,是倭寇进攻卢沟桥的日子,这是一个意义重大的日子,我们还是要坚持过去的。” 赵远山点点头:“卑职明白,卑职一定死战不退!三天之内!一定死守住这里!绝不让倭寇通过!” 我笑着点点头:“什么死战不退?你们可要保住自己的命!别死了,你们我可是打算大用的!等你们回去,我就会请求校长整编十六军,让你们去做十六军的骨干,到时候招收大量的东北流民进入十六军,就把十六军打造成一支东北军,等到我们反攻的时候,就让十六军打头阵,收复东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赵远山大为惊喜:“校长真的同意了?” 我点头笑道:“是啊!校长在西安的时候就答应过你们,让你们抗日,让你们收复东北,东北,还是应该让东北人去收复,要不然的话,也就太没有象征意义了,当然前提是你们要活下来,现在军中东北籍的大将很少,几乎没有,有的话也是旁系军队,战斗力很差,而你们是难得的中央军校出身的军官,我可是好不容易帮你们争取来了这个条件,可要好好珍惜啊!别让我失望!” 赵远山立刻立正敬礼:“卑职必将拼死以报司令大恩大德!” 我摆摆手笑道:“早就与你说了不要总是说着要死,要活下来!在战场上死亡是常见的事情,活下来才是困难的事情,要是连活都活不下来,还谈何收复东北?你的统御能力很强,在那些同学的心里也有分量,你就更要以身作则,不可有半分懈怠,到时候,你说不定会成为军长的哦!” 赵远山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敬了个礼就跑出去准备作战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又转身看起了地图;我已经放弃了滩头阵地的镇守,那完全是耗费兵力而又无甚大作用的徒劳之举,前番一个精锐的加强营都全军覆没,而如今我是拿不出一个加强营去战斗了,所以我直接放弃了滩头,而是以香山阵地为主要争夺地点,绝不让他们有直接攻击长山阵地的机会! 只剩三天了,只剩三天了呀!我看了看被我放在一旁的张发奎将军的电报,上面说他已经完成了九江的布防,我已经可以撤退了,不需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但是我拒绝了,我告诉他,我要守满十五天,再为他争取三天的时间,当然这三天他要好好的利用,可不能浪费了,他要仔细的关注布防地区的地形,考虑战术,还有倭寇的海陆空三军的立体攻击非常的难对付,我把我对付倭寇的时候所遇到的倭寇战术全部告诉了张发奎将军,让他注意一下。 我还要再守三天,一定要再守三天! 但是耳畔隆隆的枪炮声和密集的枪声,让我极为担忧,我的勇士们,真的可以再坚持三天吗?在这样疯狂地炮火轰击和枪械打击之下,坚持三天?在潮水般的凶残倭寇的冲击下坚持三天?要是一百师,我会坚持三十天,而绝不是三天!但是我所指挥的不是一百师,而是一支一万人的残兵…… 我拿起了大刀和枪,走出了指挥部,戴好钢盔,冲锋枪上膛,我也冲上了战场,我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坚持三天,坚持到无法再坚持为止,我们多坚持一天,武汉之役获胜的几率就大一些,这是一个可以肯定的问题。 我也成为了一名士兵,在战场上,和倭寇拼死战斗,用冲锋枪扫射倭寇,一扫就是一片倭寇毙命,子弹打光了,就和身边的勇士们一起扛起大刀冲上去与倭寇肉搏,而且我专门找倭寇的军官去杀,只要穿着军官服饰的,不管多大或者多小的官,都是我的目标,一刀一刀接着一刀,我也不知道我杀了多少倭寇,我只知道我杀到天昏地暗,杀到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走路,最后还是被士兵们抬走的。 我们终归是挺住了这三天,这生死三日,我们是挺过去了,于是在第三天的夜里面,我吩咐士兵们在长山阵地埋上了大量的炸药,而后带着这些残兵趁着夜色离开了长山阵地,离开了马当要塞的主阵地,离开了马当要塞,在那里,我们战斗了十五天,我们杀死了一万五千多的倭寇,歼灭了一半的一零六师团的士兵,同时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这些代价让我觉得是值得的,这些代价让我们得到了宝贵的时间,也让我们得到了宝贵的试炼。 而且我也和冈村宁次正面交锋了,虽然我没有敌过他,但是他也没有击败我,我是因为国力的原因撤退的,要是把日本降低到和我们一样的档次,或者是让我们提升到日本一样的的档次,我必然可以和他大打一场,绝不后退!但是现在,我是不得已的撤退了。 被血灌溉的土地,希望你们可以让这一切不要消逝,让我在很多年以后,依然可以追寻到这一切……别了,马当要塞…… 二百六十九整编一百军 我率兵撤离马当要塞之前,给校长和张发奎将军各发去了一份电报,告知他们我已经从马当要塞撤退,马当要塞已将沦入敌手,但是为了避免将来反攻之时受到敌军以马当之坚固要塞誓死抵抗,我已经埋下炸药,将马当要塞的全部防御设施包括炮台全部炸毁,什么也没有留给倭寇。 因为军队的损失极大,而且我的精力已经不足,所以我向校长请求辞去马湖要塞指挥部司令的职位,回到武汉休整,顺便整编一下十六军,补充一下四十三军,重新恢复两支部队的战斗力,校长同意了我的请求,命令张发奎将军为湖口要塞指挥官,兼管湖口和彭泽的防务,而命令我尽快赶回武汉,整编十六军和四十三军。 我率军一路西退,退到了湖口,而这个时候,张发奎将军已经把指挥部移到了湖口,湖口要塞是九江重地的门户,湖口若失,九江也难保,所以张发奎将军决意全军死守湖口、彭泽,学习我的作风,将指挥部移到最前线,以誓死抗击倭寇侵犯。其实湖口和彭泽不失,就意味着马当要塞其实并未完全失陷,而是失去了一半,湖口和彭泽失去了,那才是整个马当要塞的完全沦陷,那么九江就危险了。 我抵达了湖口之后,受到了张发奎将军的热情款待,他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饭食,和足够的热水、药品和新军服,伤员在这里得到了重新的包扎和治疗,士兵们也得以一扫几日的苦战所带来的苦闷和疲劳,洗了把热水澡,换上新的衣服,吃了一顿大餐,而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士兵们美美的睡了一觉,他们睡得着,但是我却睡不着,我喝了很多的酒,吞了四碗米饭,吃掉了三只鸡,啃光了两只猪腿,补充了体力,但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靠着门柱,看星星,今天的夜晚非常的晴朗,很多很多的星星…… “怎么?睡不着?十五天的苦战还没能把你累趴下?”温和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转过头一看,正是张发奎将军,他左手拿着一壶酒,右手拿着两个小酒杯,笑眯眯的走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递给我一只酒杯,为我倒满了酒,然后给自己倒满了酒,举起酒杯与我碰了一下被子,我笑着一饮而尽,问道:“您不也是这样吗?这么多天的防务准备,您还不累吗?年纪不小了。” 张发奎将军虽然是个职业军人,但其实是个儒将,家学渊源深厚。少年颖悟,饱读诗书,对书法、碑刻颇有研究,能写出各种风格的好字,尤其精通行、隶;这一点上,与张灵甫大哥挺像的,二人都写得一手好字,闲暇时,也以写字为最大的爱好。 卢沟桥事变之后,张发奎将军对校长表示:“如果这次再不能对日作战,我决定入山为僧,今后永不问世事”。八月十三日,我开始进攻倭寇,张发奎将军任第八集团军兼右翼军总司令;在浦东击败倭寇数十次进攻并亲自指挥炮兵轰击倭寇司令部和倭寇海军旗舰“出云号”给敌以重大威胁,被誉为神炮。十月三十日左翼军开始败退,校长改任张发奎将军指挥左翼及中央军。面对残局,他仍表示:“尽最后一分力,流最后一滴血”。十一月,倭寇于杭州湾登陆,张发奎将军腹背受敌,国防线阵地也准备好,于是奉命放弃上海。 张发奎将军大笑:“哈哈哈!是极是极,和你一比,我就是个老头子,哈哈哈!那又如何?戎马一生才是我的归宿,只要不死,就继续打下去!一直打一直打,一直打到把小日本赶回老家去!你知道不?我在世界各地游历之时,主要是为了宣传中国的抗日,在美国,一位医生名叫雅仑,用一个传家之宝的酒杯盛满白兰地对我说:“在我有生之年,如你能打败日本,我情愿把这杯子送给你”。当时我就答应了他,所以,为了争这一口气,我一定要和倭寇斗上一斗!” 我笑道:“您曾经和冈村宁次交过手,而且不也是在九江这里吗?你们还真的是冤家啊!” 张发奎将军点点头笑道:“是啊!那是民国十五年秋天了,我的部队在九江、南昌一带与孙传芳作战。当时,还是文成公指挥的战斗,那个时候的冈村宁次以军事顾问的身份,在孙传芳的九江前线司令部里给他出谋划策;那次,孙传芳让我给打得节节败退,冈村见势不妙,化装成老百姓逃了,那也不算是正面交锋,要是对上倭寇,我还真的不一定能赢,毕竟倭寇的军队和孙传芳的军队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不过既然这次有机会,就不能放过了!要和冈村宁次好好地斗上一斗,你和冈村宁次交手过,感觉怎么样?既然可以在他手上走过十五天,那么想来不容易吧?怎么样?伤亡几何?还能不能再继续作战?” 我摇头苦笑:“他的作战风格非常凶狠,而且方式多变,让人找不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总能出其不意的击中你的要害,然后疯狂的扩大其杀伤力,用各种武器和各种方式,就没有他不敢用的战术战法,而且他还是非常有政治嗅觉的军人,他的政治目标和手段都非常的迎合中国,非常的可怕,所以,此人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您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必要的时候,撤退是必须的,这一回他被我打掉了一半的兵力,会休整一段时间,但是不会长,甚至会再调来别的师团作战部队,非常的可怕,到那个时候,可就糟糕了,我可知道,光一个第六师团,就让我们北边的军队手忙脚乱了!哼!当初被我全歼,就是没有把谷寿夫杀死才会让第六师团继续存在,既然这是我犯的错,等我休整完毕,我会亲自带上一百师去把他们灭掉!” 张发奎将军笑道:“全军上下敢动辄就是灭掉倭寇一个师团的将军就属你了,张口闭口就是吃掉一个师团,他们的一个师团的战斗力可抵得上十倍我们的军队!可要当心,别阴沟里面翻船了!” 我笑道:“我对一百师有信心!绝对不会让他们逃掉!我要把他们再灭一次!对了张将军,您要注意一下,这几天我总是在担心,倭寇和我们苦战了十五天,伤亡惨重,而兵力是他们的短板,所以冈村宁次为了节约兵力,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使用毒气弹也说不定,所以您要多多注意,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要立刻注意,倭寇极有可能以毒气对付我们,但是我们的防毒面具不够,这个时候就要注意了,千万不能让毒气把我们的阵地给突破了。” 张发奎将军点点头:“是的!这的确要注意!谢谢你了,定倭将军!接下来就交给我张某人吧!干!” 我举起酒杯:“干!” 第二天,我带着精神饱满的士兵们踏上了回武汉的道路,我们坐上了汽车,一部分军队坐轮渡,水陆并进前往武汉接受整编,新一批的兵马又训练出来了,将会是整编十六军和补充四十三军的兵马,有了这批兵马,我会先恢复四十三军的战斗力,而后再去整编十六军,至于校长所希望的让我去做十六军的军长,我觉得不合适,我是一个师长,却又兼任军长,而且两支部队并不是同一个单位建制之下的,这是何等的奇怪? 所以在我回到武汉向校长述完职以后,校长提出了另一个事情, “云海啊!按照你所立下的功劳和你目前的战绩,你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资本做更高级的军官,而且兵团建制之下的军事长官一般都是军级长官,虽然一百师实际上比军级单位还要强大,但是那番号终究还是师级番号,你还是个师长,所以,校长觉得,为了进一步增强一百师的实力,使一百师可以承担更大的责任,校长决定,将一百师升格为一百军,下辖四个师,一一一师,三十四师、四十师和十六师。”校长笑眯眯的把一份委任状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委任状,疑惑道:“校长,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旁人会不会有些不好的揣测?” 校长摇摇头:“你让他们拿十几万的倭寇的命来,我给他们一个集团军的司令官!如果他们做不到,就不要废话连篇!你做师长已经一年了,也已经立下了很多的功劳,此次马当之战又击毙了一万多的倭寇,守住了马当要塞十五天,完成了任务,如何不能再次晋升?再者,十六军的组建总需要一个名目,那些年轻人也终归是需要历练,所以,你就安心的做这个军长吧!” 我点点头,立正敬礼:“是!” 原来的军队序列里面有十六师的番号,于是这个十六师的番号就被改了,而十六师变成了这支由十六军降格而成的整编师,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跟着一百师走,只要一百师一升格,立刻就给你升官发财,于是我光荣晋升为一百军的中将军长,一百军也成为了第一支四个师编制的加强军! 其实论到番号里面来说,国军的军队就是再多也没有排到一百军,所以,这个番号是一个荣誉的象征,这也向世人昭示了校长准备在武汉之役当中重用我以及一百军的讯号,一百军的组建,将是国军的王牌,倭寇的噩梦!从此以后,我们就拥有了一支可以和倭寇军级部队人数相等的军!可以让倭寇闻风丧胆的定倭军! 倭寇的军和我们的军还不一样,我们的军都是下辖几个师,人数很少,倭寇的军下辖的是师团,一个师团三万人,倭寇一个军有十万以上的大军!而一百军整编完毕之后,差不多也是十万人的数目,虽然名义上只是四个师而已,但是这四个师,将无一不是最强的师! 大战当前,多出来一支厉害的部队,倒没人有什么异议,只是这十六师师长的人选,让很多人挤破了脑袋!毕竟一百师里面的职位,每一个都是肥缺,虽然我这个师长管得很严格,但是好处还是最多的,吃的最好,用的最好,住的最好,整就是一个宝贝师!也不知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来一百师任职,但是一百师作为校长最为注重的一个师,显然不是什么人都进的来的,一方面是要有校长的认同,一方面还要有我的认同。 按照惯例,校长的委任状一下来,我还是兼任一一一师师长,三十四师师长为罗启疆大哥,四十师师长为彭林生大哥,参谋长兼一百军副军长兼一一一师副师长一职还是谢晋元大哥的,唯有这个十六师的师长,校长没有提出明确人选,而是让我自己考量,并且给了我一份高级军官花名册,显然校长认为不能随便选一个人,而要有象征意义!至于是什么象征意义,我是明白的。 我的东北军计划引起了校长的兴趣,但是军队里面东北籍的将军还真是不多,我总不至于这个时候就把赵远山他们几个拉上领导岗位,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打了一仗而已,远远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所以我必须要重新选择人选,这个人选,着实让我头疼。 十六师的各级军官,团一级和营一级的军官都可以选择那十八个人,但是旅级师级的军官却是不可以这样做的,否则就真的会被质疑,我也不会这么做,于是我开始翻着军队将军的花名册开始寻找,与此同时也有不少人递来了拜帖和请帖,希望请我吃饭或者来我家拜访,被我以闭门养伤为借口推辞了,我还是一天到晚抱着兰儿想着这个事情。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名字映入了我的眼帘,让我有些意动。 他叫朱鸿勋,字伯廷,吉林农安县人。先后毕业于南开中学、东北讲武堂第六期步兵科。在南开求学期间,朱鸿勋认为,徒恃书策不能发扬其志,遂投笔从戎,投身奉军,曾任五十七旅副团长,二十六师团长等职。由于其治军整肃,声誉斐然;今年三十九岁,目前的职位是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五十三军第一一六师师长兼任五十三军副军长。 他也是一员有极高文化素养的将军,也是和张灵甫大哥有类似的经历,投笔从戎,从学生变为军人,治军严谨,一丝不苟,军队名望好,战斗力强,颇有威名;民国二十六年卢沟桥事变后,五十三军与日军搏战于黄河南北、晋、鄂之郊。朱鸿勋首当其冲,奋勇杀敌,不为寇慑,立下赫赫战功。 而目前他率军驻守三溪口,保卫湖北通往湘、鄂、粤的要道阳新,离武汉并不远,我觉得,我可以和他见上一面。 二百七十新任师长朱鸿勋 “卑职朱鸿勋,现任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五十三军第一一六师师长兼任五十三军副军长,见过欧阳副司令!不知欧阳副司令让卑职前来,有何要事?”一个英俊魁梧的军人站在我的面前,朝我敬礼。 我站起身子,笑着回敬一礼:“朱副军长,先坐,先坐。此次请您前来,不过是寒暄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需要拘束,请坐!” 朱鸿勋将军点点头,坐了下来:“副司令,您不会仅仅是为了与卑职寒暄吧?卑职与副司令并无交往,素不相识,虽然卑职久闻副司令大名,感到非常荣幸,但是这种理由似乎比较牵强。” 我笑着为朱鸿勋将军斟满一杯酒:“哈哈哈!朱副军长果然是东北汉子,快人快语,我喜欢!那么,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此次请朱副军长前来,是有要事请求朱副军长的帮助,还望朱副军长一定要帮助我!否则我可就非常难办了。” 朱鸿勋将军诧异道:“副司令有何忙需要卑职相助?能够相帮的卑职一定帮助!只是,以副司令的地位,何须卑职帮助?这却让卑职有些费解了。” 我笑道:“那可不一定啊!有些忙,还真的需要朱副军长相助,请问,朱副军长是东北哪儿的人?” 朱鸿勋将军说道:“卑职是吉林农安县人。” 我点点头:“军中东北人不多啊!能做到将军也不多,可惜现在东北沦于倭寇手中,否则,东北之兵源可是上佳的兵源,可惜啊!三百万土地,三千万人民,就这样沦于敌手,实在是不甘心啊!” 朱鸿勋将军先是露出了悲伤的神色,随后眼睛一亮:“副司令此言何意?莫不是政府决意收复东北?是什么时候?马上吗?卑职请缨为先锋军!一定杀回东北!” 我摆摆手笑道:“朱副军长切莫心急,收复东北和抗战是一样的,都是我国之国策,只是时间上还需斟酌,倭寇攻势凶猛,军力强悍,我军力国力尚不及之,此时出兵主动攻击,那是自寻灭亡,不是时机。” 朱鸿勋将军黯然的点点头:“卑职明白,卑职失态了,只是卑职非常的思念家乡。” 我继续说道:“虽然现在不是收复东北的时机,正如现在不是出兵与倭寇决战的时刻;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却要提上日程了,否则国际形势转瞬即变,我们就会错失良机,所以,经过委座的同意,我决意在一百军中设立一支东北人组成的军队,也就是此次的新编整编师,十六师;这支军队里面的基层军官基本上都是东北人,是本届中央军校东北特别班的毕业生,十八个男生,四个女生,当然这是不够的,我们还在继续选拔东北籍优秀军官入内。” 朱鸿勋将军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此事当真?” 我点头:“那是自然,军中东北籍的军官和士兵都有着强烈的打回东北的愿望,这一点,委座也明白,当然,打回东北的第一支军队,应当是由东北人组成的军队;但是自从张学良干出了蠢事之后,东北军内部自相残杀,四分五裂,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更没有足够的战力去和倭寇对抗了,所以委座才会命令我组建一支新的东北军,用以收复东北时的先锋军,打回东北告慰乡人。 里面的军官和士兵最好都是东北人,因为自从倭寇侵占了东三省之后,还是有不少民众不愿意接受倭寇的统治而逃到中原和南方来的;正好今年以来义务兵役制实行顺利,我们征收了大量的东北籍士兵,训练了不少东北籍的军官,他们都会被编入十六师之中,但是唯有这个最高军官,也就是十六师师长一职,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看了一眼朱鸿勋将军,他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您的意思,是想让卑职,出任十六师的师长?”朱鸿勋将军询问道。 我点点头:“我遍阅了军中东北籍高级军官的名单,以及他们的职务还有战绩,发现可以选择的人还真是不多,大多数都是代罪之身,参与了西安兵变,当然委座不会追究他们,只是这么一来,委座和他们之间也有嫌隙,他们恐怕也不会安心,所以只好从别处选择,但是不少优秀的将军都殉国了,于是,我就看到了您,战绩斐然,治军严谨,而且还是有着相当的文化水准,很符合这个职位的要求。” 朱鸿勋将军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而后却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可是卑职已在五十三军任职,还肩负重要使命,此时离职,会不会……” 我更为满意:“那想必是不会的,只要委座一纸调令,就可以了,如何?朱副军长,是否愿意来一百军中,担任这个十六师的师长?” 朱鸿勋将军略微思考愣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向我敬了一个礼:“蒙军座不弃,鸿勋愿以残躯,出任此职,誓要收复东北,打回老家,驱逐倭寇!” 我满意的点点头:“那便好!这样的话,我们就是同僚了,过几日委座的任命状便会下来,鸿勋兄只需要收拾一下,就可以来任职了,这里一切用具全部齐全,不需要额外自备。” 朱鸿勋将军笑道:“早就听闻一百师装备精良,训练精良,用的是最好的,吃的是最好的,住的是最好的,拿的也是最好的,当然,仗打的也是最好;那么,鸿勋可就要来享福了!” 我笑道:“只要不战死,那自然是可以的!一百军享受最高的待遇,参加最艰险的战斗,这是全国全军的共识,没人提出异议过,除非他们也拿出十几万倭寇的战绩来看看!哈哈!对了鸿勋兄,我听闻你过去曾是南开中学之学生,为何后来投笔从戎,进入东北讲武堂呢?” 朱鸿勋将军喝了一口酒,叹息道:“过去,东北大地风生水起,老帅张作霖热心教育,办理学校,东北学风兴盛,学生数量多,也都热血非常;但是随着倭寇对东北进行渗透侵略之后,学生运动更加激烈,几乎每日都有学校罢课,都有学生游行;鸿勋不才,也曾一腔热血,积极投身学生运动,一起罢课,一起游行,一起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不顾一切的和政府对着干,从来没有考虑过政府作出了多么大的努力,只是觉得政府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但是鸿勋后来渐渐发现,学生运动,实乃世上最为软弱无能之运动,政府也不是那般的软弱,而是有着无法说出的难言之隐,便是和委座一样,一样的非常艰难;学生没有任何社会能力,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只能依附家庭,没了家庭什么也不是;所以除了游行宣传喊口号带有舆论压力,不能对政府和倭寇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压力,除非学生家长有能力,但那也不是不多的,学生家长多为政府要员,也是和政府一条心,哪里会和学生一条心?家长一出面,不少学生就退去了。 学生运动,远远比不上商人罢商,农民罢农,工人罢工,那样才能对政府造成实际的压力,而不像学生一般,除了舆论压力,焚烧日货之类的,什么也没有;况且学生之中良莠不齐,全凭一腔热血,还极易被有心之人利用,不顾实际形势,盲然指责政府,为政府带来不该有之压力,实为亲者痛,仇者快之举!学生领袖大多是有背景,家境良好之人,没有后顾之忧,但是其他的普通学生则不然,到最后被政府镇压,受苦的还是普通学生。 所以鸿勋便以为,如要挽救国家危亡,怎可凭学生?学生不可成事,想要挽救国家,要么老老实实读书,学成之后有了社会地位才可以办事,那时候便可从事实业,或外交,或行政,但那些都不是鸿勋所喜爱的,鸿勋向往成为一名军人,在战场上厮杀,于是鸿勋决定效仿汉时班超,投笔从戎,参加军队,成为军人,为国家之独立自主奋斗。” 我赞许的点点头:“之前在西安,那些学生也是如此,不顾国际国内实际情况,也不考虑国家是否是倭寇的对手,盲然要求开战,要求抗日,其实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加之无聊从大流而已;真正为了国家愿意牺牲自己的学生,实在是不多,那一次数百人的学生游行,只留下了二十二人,后来入了中央军校,现在在十六师中任职,他们为了当时的幼稚举动惭愧不已。 便是最近一年,见识到了两国之巨大差距和战况之惨烈,可曾听闻还有学生游行示威要求抗日?倒是有不少反饥饿的!哼!前方战士流血牺牲,一天只能吃两顿饭,还远远吃不饱,他们顿顿都是白米饭,白面馒头,还有荤腥,如此优待,却还要反饥饿,实为可笑!这便是学生的软弱和无能,太过理想化!当然,学生当中也有不少深明大义者,为抗战募捐,为抗战牺牲,为抗战从军,比如一位张灵甫将军,鸿勋兄可曾听说过?” 朱鸿勋将军点头:“可是古城杀妻之张钟麟?那件事情卑职听闻过。” 我笑道:“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真实情况,张灵甫之妻偷盗军事作战文件,抵死不认,张灵甫怒气攻心,拔枪杀之,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掩人耳目;张灵甫将军可是北大才子,历史系学生,一手好字,中途肄业考入中央军校,加入军队;前番上海之役,张灵甫将军与我并肩作战,击杀倭寇无数,凶猛强悍,立下赫赫功劳,现为少将旅长,这却有些好笑了,为何你们这些投笔从戎的军人,一点儿都不像读过书的,上了战场就不要命,都能打出一番名声呢?” 朱鸿勋将军笑道:“那便不知了,只要能使国家富强,便是死了又如何?更何况国家危难,我辈更当以班超投笔从戎之事迹自勉,奋勇杀敌才是。” 我点头赞许:“这样的话,我就很放心把十六师交给鸿勋兄了。” 朱鸿勋将军点点头,问道:“对了军座,听闻军座麾下军队都是扩编的加强部队,是吗?那么十六师的编制是如何的?人数是多少?” 我说道:“军中唯有一百军和二百师是这样的加强扩编部队,其他的诸如那些整编军,七十一军和四十三军等,都是三师九旅的整编军,人数在三万六千人,一个师是一万两千人的编制,但是一百军不同,一百军的前身一百师就是六万人的大军,三个旅,一个旅两万多人,此次扩编成一百军,扩编成师的没旅再加上一些兵力,凑到两万五千人左右,满编是十万人,所以十六师也是两万五千人的编制。 每个师三个旅,每个旅三个团,以此类推,不过此时十六师仅有残兵一千余,所以鸿勋兄,任重而道远啊!十六师的时间不会很多,倭寇已经打到九江了,北路倭寇第六师团也步步紧逼,所以,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用来整编和整训,而后就要参加战斗,不过你可以放心,军中的德国顾问是非常尽职尽责的。” 朱鸿勋将军点点头:“有如此多的士兵,自然可以和倭寇一较高下!放心吧军座,一个月之内,卑职一定将十六师整编完毕,投入战斗!” 二百七十一别了,勃罗姆 一百军的整训进入了日程,大量刚刚训练好的新兵被送来编入各个部队,将战斗的损失补齐,丢掉损坏的武器,换上崭新的武器,穿上崭新的军服和军靴,容貌焕然一新,又一次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朱鸿勋将军自然是最为开心的,他以最饱满的情绪投入了十六师的组件和训练的当中,这支全部是由东北人组成的军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归属感,而东北人同病相怜的情绪,也使得这支军队的凝聚力非常强,就如同我的罗店营一样,只是我担心他们也会像罗店营一样,拒绝接受别的省的人加入军队里面,这可不是好事情,不过,一支东北军也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象征。 我非常高兴的看到一百军正在蒸蒸日上。 只不过似乎老天爷看我不惯,每当我春风得意之时,就会给我来一场暴风雨,让我的头脑好好的冷静一下;但是也得益于这种情况,今后的岁月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产生这种春风得意的感觉了,这是一种成熟,一种成长。 “欧阳,一百军的整训工作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一个月就可以形成战斗力,三个月就足以和日本军队正面对抗了,配上先进的武器,我相信,一百军一定可以打败日本军队的!不会有任何一支日本军队是一百军的对手!相信我!”勃罗姆拿着文件,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那是自然!我很相信的!你的话我都相信。” 勃罗姆的面色不太对劲,他勉强的笑了笑,而后对我说道:“欧阳,你已经非常成熟了,虽然我们合作只有一年,我看着你从一个团长变成一个军长,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军人变成一个身经百战的名将,从一个年轻的孩子变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虽然只有一年,但是我很高兴,我很庆幸,这段经历会成为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的,相信我,我不会忘记你的,当然,我也希望,你不会忘记我。” 我有些疑惑:“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些话?我么可是要继续合作下去的!” 勃罗姆顿了顿,说道:“政府发布了命令,强令全体德国顾问团的成员回国,如有不遵元首指令、拒绝回国者,则被视为公然叛国,将遭受取消国籍及没收财产之处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其实六月的时候就已经有命令传来,但是我们都不愿意走,可是现在,这样的命令,我实在是无法拒绝了,欧阳,对不起,我的家人还在国内,我必须要回去,我不能对不起他们,对不起,欧阳,真的对不起……” 勃罗姆的眼泪流了下来,他蹲了下来,捂住脸,一滴一滴的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滴到了地上;真的,从他来到我的部队以后,他的脸上只有三种表情,要么是没有表情,要么是笑,要么是暴怒,没有第四种表情,更别提哭;似乎在这个铁血的军人的心里,没有哭泣这个词语的存在,但是这个时候,他的的确确是哭了,的的确确真正实实的泪水从他脸上滑落。 我也傻了,愣住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我早该预料到有这样一天的,日本和德国已经结成了同盟,德国军事顾问的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只是看小胡子叔叔可以顶住日本的压力多少时间而已,而这种抵抗,势必不能持久,两年前,小胡子叔叔就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情了,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民国二十七年六月二十四日,德国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命令陶德曼大使立即回国。他在六月二十五日向校长辞行,于二十六日从汉口乘飞机前往香港,从那里返回德国。此后德国在我国只保持了代办级的外交官员;那个时候我就有了预感,但是我一直以为就算德国顾问离开,我也不会有别的想法;但是直到这个时候,真的要分开了,我才发现,我低估了我们结下的友情。 从一开始的相识,我还是一个中校,他是上校,他的军衔比我大,也是德国顾问团里面唯一一个没有军事决定权的顾问,他依然十分尽职尽责的工作,帮我处理各项棘手的事情,可以说,我能够带着军队连着打胜仗,是他为我制定的军事训练计划和亲力亲为,忙得昏天黑地,几乎废寝忘食。 军队里面谁也不愿意干的军法处长,那也是他兼任的,他不害怕得罪人,他是军中的黑面阎王,黑着一张脸,尽干得罪人的事情,也多亏了他,一百师的军纪才会如此优秀,才会如此的具有战斗力,军纪严明,我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为了一个不是他的祖国的国家的抗击侵略者的事业,付出了多少……他付出了他的全部精力和感情……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要是失去了他,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他的工作,谁可以接替?谁可以勇敢的做那些得罪人的事情? 我扶起了勃罗姆,和他紧紧地拥抱:“勃罗姆,谢谢你,谢谢你做的这一切。就算你离开了中国,我们还是朋友!” 勃罗姆抹干了眼泪,露出了笑容:“对的!对的!我们还是朋友,我们还是朋友!我们永远是朋友!欧阳,我不能和你一起把日本打败了,但是,等到你打败日本的那一天,如果你还活着,一定要寄信给我,告诉我,你打赢了,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你赢了!” 我的泪水无法自制的流了下来,我哽咽着:“会的!一定会的!你也一定要活着,一直活下去明不明白?一直活到我打赢日本,你一定要活着看到我打赢日本!” 时间紧迫,没有为他办欢送宴会的机会了,下午,我通知全体旅以上军官和军部直属部队军官,为勃罗姆送行,那些跟着我和勃罗姆一起成长的军官,他们是这段岁月的见证人……他们和我一起,一起把勃罗姆和那五位军事顾问一起送到了公路旁边,那里有两辆轿车,是为了送他们离开的,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德国顾问都被强制离开,只是因为一百军的名望太甚,所以和一百军有关的德国顾问被点名离开,其他的一些军衔比较高的顾问也离开了,基本上,德国顾问团不复存在了…… “茂才,你和茂盛一样,都是非常暴躁易怒的军人,这样虽然很符合一个军人的特质,可却不是什么很好的习惯,你们现在已经是少将旅长了,手下近万人的兵马,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部队的命运,所以你们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做出那些没有头脑的事情,否则,就会产生非常可怕的后果!”勃罗姆看着姜茂盛和姜茂才两兄弟,严肃地说道,为了这两兄弟的暴躁易怒,他还特地把他们二人关到小黑屋里面两天两夜,磨练他们,但也因为此,勃罗姆和姜茂盛姜茂才两兄弟关系最好。 “知道了老勃,我们会注意的!”姜茂盛一个熊抱把勃罗姆抱得紧紧的,接着姜茂才也是一个熊抱,他们还偷偷的说了几句话,我没有听到。 “杨,你的年纪不小了,性格最稳定,在九个旅长里面是让我最放心的一个,也是最有威信的,你要注意,注意其他旅长的行为,你们是旧相识,有些话别人说不得,但是你说得,知道吗?”勃罗姆又走到杨瑞符大哥身边,严肃的对他说道。 “遵命!处长!”杨瑞符大哥笑着敬了一个礼,勃罗姆也笑着回敬了一个军礼。 “至于你,冯,你是在是太喜欢战斗了,尤其是白刃格斗,那不是现代战争必须的,大规模的白刃格斗,我只在你们两国的交战中见过,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了,不再倡导决斗这种事情了,冷兵器注定是要被热兵器取代的,你要注意,一定要注意,中国的一句成语,与时俱进。”勃罗姆又走到冯骁的身边,对他说道。 冯骁敬了一个礼:“我知道了,我会去学习热兵器的战斗方法的,我会与时俱进的!你放心吧!老勃!” 勃罗姆回敬了一个礼,来到了谢晋元大哥身边:“晋元,你是整个一百军里面最为稳重的将军,也是欧阳的副手,你们合作了很久,你最了解他,所以你要多注意,一定要多注意,要紧紧地盯着欧阳,紧紧地盯着他,不要让他再随意地上战场了,上一次的马当战役,就是你没有跟着他,结果他竟然又去干那么危险的事情!简直是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 他是军长,十万军队的长官,他的生死关乎到整个局势!日本人最担心的就是欧阳的存在,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能让他胡作非为,保证他的安全,明白吗?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不能疏忽,我不能继续监督他了,我只能把这件事情嘱咐给你了,希望你可以办到。” 谢晋元大哥点头笑道:“放心吧,勃罗姆,我会认认真真的盯着军座,不让他做出出格的事情的,我有委员长的命令,我可以限制他的行动,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上战场拼杀了!也不会让他随意的走动的!” 他们两个一直都是“狼狈为奸”,一直都试图限制我的行动,加上校长的格外命令,根本不让我自由战斗,在他们看来,一个指挥官根本不应该做那种事情,自从我做了旅长之后他们就开始这样,难道他们还想继续下去吗?话是这样说,想是这样想,但是我还是感到了一种温暖,还有一阵酸楚。 勃罗姆又走到岳云的身边,对他说道:“岳,你是我最欣赏的军人,你也是我最认可的装甲部队的指挥官,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谨慎,不敢用装甲部队和日本的装甲部队面对面的对抗,那又如何?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要和他们拼,和他们打!装甲部队不是我在基地里面当摆设的!那是武器,是中国最先进的武器,可以吗?” 岳云敬了一个礼:“是的!长官!” 勃罗姆又走到其他的地方,和其他的军事主官一一告别,一一说了他最后的嘱咐,最后,他临上车前,深情地望了望这里,望了望他为之战斗了许久的土地和天空:“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打败日本人,一定可以光复你们的国家,你们的民族,我相信你们!等到了那一天,一定要告诉我!让我知道,你们完成了你们对国家和民族的誓言!” 我举起了手,庄严的朝着勃罗姆敬了一个礼,全体军官一起随我向勃罗姆和德国顾问敬礼,勃罗姆和五个德国顾问也庄严的回礼,良久,我们放下了手,勃罗姆坐进了轿车里面,轿车缓缓的开动,离开了军营,但是我们一直看着那里,一直看着,直到我们再也看不见…… 我手里还捏着一封信,一份小胡子叔叔托陶德曼大使交给我的信,陶德曼大使离开前给了勃罗姆,让勃罗姆转交给我…… 我们之间的故事本该就此结束,再也没有交集;但是十数年后,当我在德国监狱门口迎接被特赦的勃罗姆的时候,我们之间,又继续了另外一段故事…… 但是这个时候,我们是必须要分开的,不得不分开,为了我们,也为了他的家人…… 别了,勃罗姆…… 二百七十二决战第六师团(一) 送别了勃罗姆,我的心情一直不好,校长曾经希望再给我安排一个德国的军事顾问或者是一个苏联的军事顾问,但是都被我拒绝了;德国的军事顾问,我一看到就会想起勃罗姆,只会让我更加难过;至于苏联的,哼! 我们签署了和苏联的条约之后,苏联开始大举援助我们,派遣了很多的军事顾问帮助我们训练军队,指挥战斗,由于德械军队的损失很大,所以苏联装备的苏械军队占据了军队的主流,我的部分军队里面也有苏联的装备,但是除了苏联的冲锋枪和炮之外,我只接受德国的装备,德国虽然撤走了大使和部分军事顾问,但是仍然有部分德国军事顾问留在了中国,当然是暗地里的,而德国政府也没有撕毁和中国的贸易协定,依然向我们送来军火。 但是苏联的军事顾问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我不会和一些苏联人合作,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那个杀人魔王,让我觉得恶心,觉得可恨,觉得和倭寇一样可恨!所以我拒绝了校长的好意,开始自己独立训练军队,没有了勃罗姆,我照样可以训练精锐部队,勃罗姆临走之前,把一切都为我安排好了。 军法处长,自从勃罗姆离开了之后,没有人敢与担任这个职位,我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我干脆自己兼任军法处长,不让别人来做这个恶人,恶人我来做!但是被我抓到了违法的行为,我绝对不会轻饶。 就在这样紧张的工作下,过去了十几天,直到七月二十六日,我接到了校长的命令,命令我立刻赶到校长的办公室,有要紧的事情。 自从法肯豪森离开之后,校长就越来越频繁的召见我,原本校长最为信任的人是我和法肯豪森,现在法肯豪森不在了,校长就越来越频繁地向我问计,之前对于第六师团的问题就是如此,校长非常忌惮这个第六师团,决定干掉他们,但是苦于没有足够能干的兵马,数支大军对上第六师团,都难以阻止其前进的步伐。 第六师团,不愧是那支死军啊!虽然现在死气远远不及当初的那一支,但是,这是他们的传统,我觉得,有必要让我率领军队出战对付他们! 只是这一回校长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一进校长的办公室,就看到校长的茶杯碎裂在地板上,两个侍从官吓得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身子不停地颤抖,校长背着手,面朝窗户;我心里一惊,校长看起来非常的生气,非常的苦闷,能让校长如此的,也唯有战事失利了。 “还不快把这些碎片扫出去?放在这里展览吗?”我装作责怪的语气斥责那两个侍从官,同时示意他们立刻出去,两人舒了一口气,连忙蹲下身子把茶杯碎片拣个干净,随后找抹布很快的擦干地上的水渍,逃命一般的离开了办公室。 我又取了一只茶杯,为校长泡好了一壶茶,走到校长身边,把茶杯递给了校长:“校长,不要太过生气了,生气伤身体,这样不好。无非就是战事失礼,学生到觉得那挺正常的,自开战以来,我们不是一直都失利的吗?失去领土不重要,消耗倭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校长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接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一份战报递给我:“你看看吧!看看就知道校长为何如此了,校长也知道我们的实力相差很大,但是,这样的仗说出去,贻笑大方啊!” 我接过战报,看了一看,顿时有些吃惊,张发奎将军镇守的九江重镇,竟然只有三天,就被冈村宁次拿下了;重兵把守的九江重镇,还有完好无损的湖口彭泽要塞,以及被我严重削弱的一零六师团,竟然只有三天,湖口彭泽失守,九江重镇被拿下!这也着实让我觉得有些吃惊。九江地扼鄂、赣门户,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在马当要塞失守之后,守住九江,即可限制倭寇沿江西进,确保武汉安全;如被倭寇占领,则倭寇西可径取武汉,南可迂回南昌、长沙。 因为此,政府才在此地部署了第二兵团主力十万大军包括未经战损的湖口彭泽守军和在一起不下十二万大军,就被损兵一半的一零六师团和一零一师团的主力加起来约四万人,用了三天,攻破了;这饶是让我也有些愤怒,张发奎将军不是庸才,就算实力不济,的那是守住十天十五天还是不难的!为何仅仅三天就被攻破? 接下来张发奎将军详细的叙述了战斗的过程。 马当之战数日之后,七月二十三日夜半,一零一师团由湖口乘船,在海军第十一战队一部掩护下潜入鄱阳湖中鞋山附近,企图从姑塘登陆。守军预备第十一师发现时,倭寇已进至滩头,虽奋力抗击,但在倭寇海军舰炮齐射火力制压下伤亡甚众。拂晓后,倭寇飞机又飞临上空,猛烈轰炸守军阵地,据守滩头的张文美营全部牺牲。一零一师团大部登岸,预备第十一师已不能坚持,上午十时,倭寇在突破预备第十一师的第二线阵地后,向左、右扩张战果,占领猪桥铺、塔顶山之线。 七月二十四日午后,一零一师团及第一零六师团主力已全部登陆。第八军与进据上霞寺、鸦雀山一带的倭寇遭遇;经激战,左翼第十五师死伤甚重。当日晚,一零一师团及第一零六师团从东、南两个方向并列向九江迂回攻击;第十一战队则沿长江由正面攻击九江,并进行封锁,同时以特别陆战队在九江城洋油厂及城西附近登陆。 李玉堂令第三师推进到鸦雀山、崔家垅、相公庙之线,右翼第一五五师进占蔡家垄南北高地之线拒止倭寇,将第十五师调为军预备队,第七十军在双尖、挂考山间与倭寇相持至入暮,死伤颇重,左翼被围,援军又不至,遂乘夜向鸦雀山以南地区及太阳观撤退;至此战局便已恶化,照我看来,情况已经极为危险。 七月二十五日三时许,倭寇攻占鸦雀山东南端高地,续向太阳观方向突进。到拂晓为止,第一五五师仍扼守蔡家垄,第三师固守鸦雀山,与敌对峙。但到七时许,九江方面,倭寇军舰二十艘,飞机五六十架猛轰九江守军阵地和市区,掩护其陆战队登陆。十时,倭寇主力一部在洋油厂登陆,向砂子滩方向进攻第三师的左侧背。 第三师守备不及时,被迫以工兵营迎击,损伤甚重。十四时,倭寇在九江西北的小池口登陆,守军预备第九师及第一一九师虽竭力抗击,终以火力、兵力处于劣势,难以支持。同时,在洋油厂登陆的倭寇海军陆战队已进至八里坡,与第十五师交战;从姑塘登陆的一零一师团及第一零六师团已进至太阳观,续向妙智铺方向进攻中。 当晚,张发奎将军知道战局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于是下令撤退,守军各部队按照张发奎将军的命令,于二十五日夜撤向新阵地。二十六日七时许,倭寇完全占领九江。撤向九江以南新阵地的第四军、第二十九军团等各部此后即改由第九集团军吴奇伟总司令指挥,竭力阻止入侵九江的倭寇大军南进。于是,九江重镇沦陷。 我感到非常的愤怒,十二万大军,对上倭寇的四万军队,还有一万余的残兵,竟然仅仅守了三天就被击溃,战败的如此悲惨,实在是贻笑大方!我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和张发奎将军商量一下战术,我光顾着告诫他防备倭寇的毒气,结果没有因为倭寇的毒气攻击而失败,却被步兵冲锋打退了…… 战报里,张发奎将军叙述的战败原因,让我觉得应该予以重视。 首先是交通线破坏过早,阵地未能预先完成。查九江附近公路,如九星、九瑞、瑞昌至阳新,瑞昌至德安,永修至箬溪以及南浔铁路北段早经彻底破坏,九江附近工事事先亦未构筑。此次于短期内决定固守,九江部队虽勉强集中,而交通困难,筑城材料运输不及,阵地无法立臻巩固。职到浔视察时,野战工事仅三分之一,因之不利长期固守。 而后是运输不良,兵站设施欠缺。九江方面兵站,事前殊欠准备,临时无人负责,使前线部队白昼困于飞机轰炸,夜间一面作工、一面运米,兵力疲惫,警戒自难周全,实为致败之因。故自敌在姑塘登陆后,九星路不能利用,在九江附近部队十余万,仅恃九江至马回岭小径为后方连络线,因之粮弹之补给、伤兵之后送,均无法实施。士兵空腹应战,伤兵呻吟道左,作战精神顿形颓丧。 三者军纪不良,民众逃亡。查此次各部向九江附近集中时,因运输困难,战时增设部队又骤难足额,沿途鸣枪拉夫、搜寻给养,不肖者且强奸掳掠,军行所至,村社为墟。职由阳新徒步经瑞昌到九江时满目荒凉,殆绝人迹。民众既失同情之心,军队自无敌忾之志,如此而欲其奋勇杀敌,自不可能。这一条让我尤为愤怒,更加坚定了我要在全军范围内整肃军纪的决心!必须的!失去了民众的支持,我们连一天都坚持不下去! 四者连络不确,未能协同。查各部因通讯器材缺乏,致各军、师间及步、炮间纵横方向连络均欠确实,即连络员也甚少派遣,各自为政,互不相谋,故不能适时互相策应、收协同之效。 五者警戒疏忽。查防守江湖各部曾奉令饬团长以上主官值夜巡查。职召集各军、师长会议时,虽已经传谕告诫,并亲往巡视数次,乃各级官长仍有奉行不力者,致任敌在姑塘从容登陆,事前既失于察觉,事后复无法驱逐,敌在十二时登陆,至四时一刻始接第八军电话报告,致失增援时刻。 六者,高级将领间缺乏自信心,中下级干部多无力掌握部下。职此次在浔数日,与师长以上各将领晤谈,每多借口新兵过多、防区太广或武器不足、战斗力弱,动摇必胜信念,影响作战士气;益以中下级干部掌握不力,精神涣散,故每逢敌机袭击,多数溃散,甚有未见敌人溃不成军者。 的确,军中战将良莠不齐,事先准备和善后工作屡屡出现失误,我军在很多的情况下本来是可以取胜的,但是因为将领的畏惧心理和战术制定者的失误,致使许许多多的大好时机被忽略,我有心为他们制定详细的战术,但是我的精力不足,我要负责的事情太多了。光是几支部队的整编和整训就让我足够忙碌,第一兵团的事情还是都由薛岳将军在那里忙碌,至于国防部作战厅的工作我倒是参与了的,以至于我极其忙碌。 “校长也明白这些事情的确很难办,但是,三天啊!仅仅三天啊!他就把九江给丢掉了,你守马当要塞,光是香山和香口就和倭寇屡次交战,争夺了十数日,多次易手,实在是损兵过大才被迫退下,那也是完成了守住马当要塞十五天的任务,九江重地,兵马更多,倭寇又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不说十五天,十天要守住吧?他竟然三天就丢了九江!校长如何能够不愤怒?要是都这样打,我们不要守了!就退吧!退到重庆!退到成都!退到西康!退到拉萨!一直退到退无可退!就可以亡国了!”校长又是愤怒的说了很多话。 我有些黯然,这倒也是极为严肃的问题,我们不能无视这些战斗指挥者薄弱的意志,要是真的那样,我们还真的不如投降算了! “现在倒好,东南边是一零六师团和一零一师团,东北面是第六师团,南北并进,势如破竹!我数十万大军,竟然奈何不了区区数万倭寇!使其在我大军环视之下如入无人之境!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校长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看着校长忧愤的神情,我挺直了身子,立正敬礼道:“校长,既然如此,学生请缨!学生请求率领一百军之一一一师、三十四师和四十师,前往对抗第六师团!东南方的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被屡次创伤,战斗力削弱,只要有部队牵制便可,第六师团却是大患!前些时日学生未能成功歼灭第六师团,致使第六师团死灰复燃,铸下大错,所以学生此次必将率军将第六师团全部歼灭!以赎罪!” 二百七十三决战第六师团(二) 看着校长忧愤的神情,我挺直了身子,立正敬礼道:“校长,既然如此,学生请缨!学生请求率领一百军之一一一师、三十四师和四十师,前往对抗第六师团!东南方的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被屡次创伤,战斗力削弱,只要有部队牵制便可,第六师团却是大患!前些时日学生未能成功歼灭第六师团,致使第六师团死灰复燃,铸下大错,所以学生此次必将率军将第六师团全部歼灭!以赎罪!” 校长叹了口气,用欣慰的眼神看了看我:“云海啊,国府诸将,唯有你可以真正的为校长解忧,能够替校长挽回局面,本来校长想让你多休息一段时间的,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很差,如果不能阻止他们继续前进的话,就很糟糕了,那么,就靠你了云海,一定要把第六师团挡住。” 我立正敬礼:“请校长放心!学生必然会将第六师团挡住!顺便全歼!” 校长笑了出来:“呵呵呵,还真的让他们说中了,国府诸将里面,也就唯有你,动不动就是全歼倭寇精锐师团,一百军只有一支,可要谨慎使用啊!” 我点点头,随即问道:“校长,第六师团目前在何处?” 校长又递给我一份电报:“自己看吧!” 我接过电报,开始阅读,倭寇第六师团在一零一师团及第一零六师团沿江进攻九江的次日也就是二十四日,由潜山向太湖方向进攻。此时守军第三十一军已从淮北转移至太湖西侧附近,以主力配置于太湖以西大别山东麓,以一部配置于潜山至太湖、宿松的公路地区。第六师团先头第十一旅团在前进途中不断遭到第三十一军的有力阻击。经过三天的连续战斗,第六师团于二十六日中午占领太湖。同日,倭寇海军特别陆战队亦由小池口附近登陆,占领了小池口。目前守军向黄梅县方向撤退,倭寇展开了追击。 黄梅……黄梅兴…… 这个地名却又让我想起了我从军之后的第一个搭档,被我称之为老顽固的黄梅兴将军,还差些时日,就是黄梅兴将军阵亡一周年的日子了,若是上海还在我们手里,我一定会去故地重游,不过黄梅兴将军的遗体已经送回老家安葬,谢晋元大哥也找到了他的妻子和儿子,不过黄大嫂说,不欲再让儿子参军,她不能再忍受失去亲人的痛楚,面对一个母亲的苦求,我如何可以不管不顾?于是我放弃了让黄梅兴将军之子黄崇武参军的想法,而是资助他继续念书求学,他们家里的开支也是由我负责支援。 摇了摇头,我把这个念头赶走,仔细的观察起了黄梅县所处的位置,和周围的情况,还有情报上关于黄梅县的叙述;黄梅县位于湖北省东端,大别山尾南缘,长江中下游结合部北岸,为鄂、赣、皖三省交界。黄梅县地势北高南低,高低相差一千二百三十四米,山地、丘陵和平原、湖区面积各半,呈三级阶梯倾斜。是重要的交通枢纽,也是倭寇西进广济田家镇的必经之路,是广济和田家镇的重要门户;广济和田家镇一带,就是武汉西面的重要门户了。 可以说,能否在黄梅附近阻止倭寇西进,就是能否保住武汉的西大门的关键点,这样的关键一仗,我是不可以错过的,一百军也是不可以错过的,作为装备精良的军队,还是具有装甲能力的军队,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让倭寇尝一尝什么叫做钢铁洪流!老狐狸交给我的战术,古德里安叔叔交给我的战术,我还都没有用过呢!如果我有一只足够强大的装甲部队,我一定会用,一定会让倭寇尝一尝钢铁大餐的滋味! 装甲团经过苏联战车的补充,已经拥有了独立作战的能力了,当然,配上步兵的联合突击效果会更好,更加容易在正面交战中突破倭寇的军阵,击溃他们,而后可以长驱直入倭寇的占领地,正好,第六师团喜欢孤军深入,千里奔袭,我也喜欢这样!到时候,我就让装甲团千里奔袭!一直打到合肥去!把第六师团彻底歼灭!可惜,不能手刃谷寿夫,是我的一大遗憾,那一场败仗,可是让我记忆犹新,这样的耻辱,我如何可以忘记? 还有,冯骁那个家伙的骑兵团,几个月里面,冯骁那个家伙不断地扩充骑兵团的实力,还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买马,还从我这里和谢晋元大哥那里弄去了很多的军费,七弄八弄,骑兵团的骑兵数量被他弄到了接近四千,已经抵得上倭寇一个骑兵联队了,甚至还要超过一个骑兵联队,我很想看看冯骁是如何率领骑兵团驰骋疆场的!正好,这一次,就来试试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至于十六师,因为尚在整训的当中,所以没有被我拉上战场,依旧是留在武汉继续训练,不可以妄动,其实我带去的一百军也就是主力了,七万五千大军,足以让任何一支倭寇师团心惊胆战,甚至是一个军,我也敢和他们斗一斗! 时隔数月,国军第一精锐一百军再次出动! “军座!咱们终于又要出战了!属下已经等了很久了!这次,属下一定要把倭寇全部踏碎!踏碎!”冯骁骑着马,在我的车子旁边跑来跑去,一脸的兴奋;的确,这个瘪犊子是憋得很久了,太久没有作战了,在前番几次大战中,我并没有允许冯骁出战,因为地形不好,不适合骑兵作战,但是此次是在平原作战,适合骑兵驰骋,所以我同意了冯骁的作战请求,这个瘪犊子高兴地直蹦跶,活脱脱一个好战分子。 我笑骂道:“好了你个瘪犊子!别给老子撒欢,给老子好好打仗!打不好仗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冯骁一脸的信心:“哼!军座!不要小瞧了我!我可是非常有信心的!哈哈哈哈!” 我不再理睬这个瘪犊子,而是把目光转向坐在我身边的岳云,这个一开始的军校文职教官,到现在的装甲部队指挥官,他也经历了很多吧! “怎么样,汉臣(岳云字),有没有信心,做到那一点?我想勃罗姆在临走之前也和你说过那些吧?他一定不止一次的和你谈过这些问题,这个事情我也注意过很多次了,你太过谨慎了,你对于装甲部队的使用是连我也比不上的,但是你总是不够勇敢,你的冲劲不够!装甲部队是什么?你也是在德国留学过,所以你自然也应该明白,德国人对于装甲部队的定义,是钢铁洪流!什么叫钢铁洪流?那就是比洪水还要猛烈的冲击! 你再军校里面担任教官也很久了,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心里面还是有一股冲劲的,你要把它发挥出来,你要知道,我们国家虽然弱,但是并不是没有足够的钱重新武装一支强悍的装甲部队,苏联的援助还是很多的,不要担心这些坛坛罐罐,打碎了还可以再来,但是你要知道,要是人没了,国没了,可就都没了!”我对一脸凝重的岳云这样说道。 岳云看了看我,点点头:“属下明白,属下一定遵命!”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水,把目光转向了远方,那里是第六师团肆虐的地方,可是,只要我的一百军到了,你们,就可以下地狱肆虐去了。 根据情报,第六师团在占领太湖后跟踪第三十一军,向西进击,遭到第三十一军强有力的反击。在太湖以西、大别山以东地区,双方不断增加兵力,逐个山头、逐个村落反复争夺,经三昼夜激烈战斗,第三十一军在杀伤大量倭寇后撤向英山地区,当然其自身的损失也很大,这个三十一军是三个师的部队,前身是粤军和桂军的一部,实力比较强,但是面对第六师团的冲锋,还是显得无能为力。 目前倭寇已经逼近了黄梅,以及黄梅附近的宿松县,这两处的守备兵力都很弱,三十一军又伤亡惨重,估计等我们主力抵达的时候两处已经失守,所以我决定,让罗启疆大哥带领三十四师先行赶往黄梅县提下原来的守军,严密防备,不要主动出击,而要等待主力抵达之后,一举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罗启疆大哥带领三十四师先行出发赶往黄梅,而在他们抵达黄梅的时候,民国二十七年八月二日,防守宿松城的第一一九师的第六九三团因为兵力薄弱放弃了宿松县,宿松失守,守军退到了黄梅,而这个时候,八月四日,三十四师也赶到了黄梅,投入了阻击战,一天一夜的战斗,三十四师狠狠的顶住了第六师团的先锋部队的冲击,将他们挫败,本欲主动出击进攻第六师团,但是因为我的命令所以停止了进攻。 与此同时,戴雨农传来了消息,八月四日一天,黄梅附近的第六师团和南京本部的倭寇指挥部的联系变得极为频繁,根据目前破译的消息显示,倭寇第六师团对于突然遭到的强力阻击表示怀疑,怀疑是一百军出动了,但是不知道他们下面的举动是什么,还没有破译开来,所以戴雨农警告我要注意倭寇的下一步动向,如果他们确定了我们就是一百军的话,哪怕是狂妄如第六师团,可能也会请求援军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可就危险了。两个师团以上的部队,还是很有威胁的。 我对此表示担忧,并且电告戴雨农,请他时时刻刻关注这个情况,因为我决定在这一战彻底的歼灭第六师团,请他要帮助我。戴雨农回电,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既然他出了那么多力,便要我在事后请他吃饭。 我笑了笑,既然戴雨农这样说,就证明他有了对策,戴雨农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他能够向我保证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于是我很高兴的回电,一定在白鹤庭请他吃一顿饭,当然前提是武汉还在我们的手里,如果武汉在我结束战斗之前丢了,我也不介意化妆潜回武汉请他吃饭,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戴雨农回电,表示乐意奉陪。 有了戴雨农的相助,我又多了几分底气,我命令部队加速前进,要在五日中午之前赶到黄梅,同时命令装甲部队准备作战,命令骑兵部队准备作战,我准备先让骑兵团展开冲击,冲乱倭寇的阵型,随后让骑兵团散开,装甲军团随着步兵开始大冲锋,冲乱倭寇之后继续深入,不顾一切的深入,骑兵部队作为后续部队紧紧跟上,因为步兵很难跟得上装甲部队的冲锋,那只有靠骑兵,解决了黄梅附近的倭寇之后,我再率领主力部队尾随而至,一举将第六师团全部歼灭!打回合肥!搅乱整个战局! 八月五日十一时,我们赶到了黄梅县郊外,听到了隆隆的炮声和激烈的枪声,三十四师也装备了强悍的野战重炮兵团,战斗力极为凶悍,虽然没有装甲部队,但也绝对不是倭寇可以像对付其他部队一样对付的,我立刻和三十四师取得了联系,确定了他们的阵地位置和倭寇的进攻范围,于是我立刻命令李泉的炮兵旅准备射击。为了打倭寇一个措手不及,我下令炮兵旅在看不到倭寇的地方进行延伸射击,所以我才会确定我军阵地的位置和倭寇的位置,以免炮兵误伤了我军。 在得到了苏联的援助之后,我扩充了炮兵旅和装甲军团,这些都是军部直属的强悍军队,下辖的四个师,也都具有一个野战重炮兵团和数个迫击炮和山炮营,还有掷弹筒营,以及一些特设的重机枪营和轻机枪营;当然这些是远远比不上军部直属部队的强悍的。 李泉的炮兵旅,那是集中了苏联援助的重炮的三分之一,火力极为强悍,要不是因为国军总体实力的缺失,一支一百军难以扛住整个大局,我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率领一百军横冲直撞,搅乱整个战局!于是我一声令下,炮兵旅的重炮开炮了! 二百七十四决战第六师团(三) 李泉的炮兵旅,那是集中了苏联援助的重炮的三分之一,火力极为强悍,要不是因为国军总体实力的缺失,一支一百军难以扛住整个大局,我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率领一百军横冲直撞,搅乱整个战局!可是我不能,我要顾全大局,顾全全国的战场。 我一声令下,炮兵旅的重炮开炮了! 这个疯狂的大炮狂人甚至亲自操纵着一门重炮,亲自开炮,随着一阵沉闷的轰响,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了起来,我们甚至感觉到了大地在震动!我深深地被这些重炮的威力所震撼,要是我们也有这样的炮厂,可以生产这样的炮,具备了足够的重火力,何惧倭寇?我们的军队之所以屡战屡败,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为被倭寇的重炮轰击得抬不起头,重火力抵不上倭寇,还未正式交战就被炸的死伤惨重,怎能不输? 苏联,我再次为之深深忌惮,这个国家,凶悍可怕,绝对是敌人,而不会是朋友,林则徐先生的那句话,亡中国者终为俄罗斯,被我深深的记在心里,这个国家,他们的实力,是我们远远比不上的,唯一缺乏的就是他们的人口,他们要是具备了和我们一样的人口,那么我们可能早就被他们灭亡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要牢牢的警惕他们。 炮火轰炸的足够了,我立刻下令骑兵团冲锋;冯骁大喜!一把扯掉了他的上衣和军帽,一丢,操起青龙长刀,大喝一声:“骑兵团!冲锋!!!”数千骑兵大声呼喊“冲啊!”场面惊天动地,大地真的震动了!数千骑兵像一道凶猛的洪流,朝着倭寇迅猛的扑杀而去。 而后,我下令装甲军团准备,郑宇强的虎贲营准备,随着骑兵团的冲锋,冲锋而去,滚滚钢铁洪流朝着倭寇而去,我知道,倭寇是逃不了被全部歼灭的厄运了,如此三段打击,足以摧毁任何一支军队! 我快速地上了车子,随着装甲军团的装甲车前往战场,我要亲眼目睹这一盛况!我要亲眼目睹在马蹄下和坦克链条下被碾碎的倭寇,那该是何等的快意?过去只有他们如此对我们,而现在,我们也可以这样对他们!杀!杀!杀!把他们全部杀光!全部碾碎! 至于主力的一一一师和四十师,则是安排到了黄梅县的两翼,随时准备策应主力,随时准备全力突击,数万大军的突击,将是倭寇不能抵挡的。 这一战,注定将是一百军的荣耀之战! 冯骁这个家伙憋疯了,一上战场就挥舞着青龙大刀疯狂劈砍,马跑到哪里他就杀到哪里,他经过的地方是一片血雨腥风,人头血肉四散,杀的浑身是血,座下的那匹白马也被血染的浑身通红,整个人宛若一名上古战神,让人感到恐惧,麾下的骑兵们一个比一个猛,挥舞着制式的马刀或者是大刀或者是砍刀,甚至还有几个提着长枪,专门挑杀倭寇,还有的臂力惊人,将倭寇一枪刺穿后挑了起来,绕了几圈才丢掉,手段残忍至极!但是,我很喜欢! 骑兵们的突然出现让那些正在拼命进攻三十四师的阵地的倭寇措手不及,被这些横冲直撞的骑兵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倭寇的炮兵一时间也哑了火,他们不敢直接射击那些士兵,还有军官!万一炸到了,那可就是杀死同僚的罪过;这倒反而让我觉得高兴,冯骁杀的是那个痛快,一柄青龙偃月刀,要是再留把长胡子,那可就真的和关二爷一个样儿了!部队,坐下战马也要换成红色的。 冯骁左劈右杀,在他手下就没有完尸,骑兵们各个勇猛,一时间把倭寇杀的溃不成军,少数的几辆装甲车也被困在原地不知所措,一切变化的太快了,他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倒是时不时的受到骑兵们的手榴弹袭击,战局瞬间逆转! 但是这还不够,这样的进攻力度还是太小,还是太小!不够!远远不够!很快,随着隆隆的轰鸣声,装甲军团抵达了,开始了更为暴虐的碾杀战术,骑兵团的士兵们快速向两边转移,追杀逃离的倭寇,中间的战场空了出来,装甲军团的坦克和装甲车肆无忌惮的冲了上去,疯狂地碾压着没有被骑兵们杀死的倭寇,而那几辆装甲车失去了步兵的掩护,很快就被我军的坦克击毁了,而跟着坦克一起前进的虎贲营战士,人手一把冲锋枪,疯狂的扫射倭寇,倭寇的死伤更加惨重。 他们进攻我们的兵力不少,约莫着得有两个联队六七千人,但是被我们这一轰一冲一碾,顿时死的就没剩下几个,而倭寇的阵地上那写倭寇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我们的炮火设计延伸到他们的阵地上,骑兵团的士兵和装甲军团的装甲车朝着他们的阵地上冲锋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 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一个拔出指挥刀刚要张嘴大喊抵抗的倭寇军官,被一马当先冲上倭寇阵地的冯骁一刀站下了头颅,无头尸体晃了晃,倒地了;大量的骑兵和装甲车涌了上来,倭寇的阵地很快就被破了,炮兵被坦克和装甲车的炮火击溃,步兵被骑兵虐杀,剩下的残兵败将则被紧随其后的虎贲营士兵们扫射而死,阵地被突破了,第六师团用来进攻黄梅的部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全盘崩溃了。 这就是现代战争的威力,这就是现代战争的武器的威力,倭寇不是没有这样的武器,而是他们不懂得怎样去用,他们丝毫没有足够的大兵团联合作战观念,更别提钢铁洪流了,他们丝毫没有把装甲军队放在眼里,装甲部队在他们眼里就是辅助军队,而不是主战军队,怪不得老顽固说要是他指挥一个装甲师就可以摧毁倭寇两个师团。我才动用一个团级编制的装甲军团,不到一百辆装甲车和坦克就把倭寇击溃了,这就是装甲部队的威力啊! 今后,我们要多多的应用这种战术,多弄一些装甲车和坦克,武装更强大的装甲部队,那样的话倭寇还是我们的对手吗?还是因为我们的国力太弱,等击败了倭寇,一定要把倭寇国内的工业设施全部夺过来,建设我们的工业国家!建设我们的工业系统,建设我们的工业中华! 装甲部队轰隆隆的顺着倭寇逃跑的路线一路追击而去,骑兵团紧随其后,一路追击,朝着倭寇来时的路,一路往回打,推进速度极快,而且完全不留驻守士兵,全留给后面推进的步兵,后面的步兵刚到,前面的骑兵就走了,也不歇息,一直打一直打,我全符合老狐狸和古德里安叔叔的战法,一路上,光复宿松,光复太湖,光复潜山,光复安庆,三天三夜,我们一路追击,幸好给装甲军团配备的燃料够多,打下太湖的时候还缴获了倭寇刚刚运来的燃料和草料,好好的补充了一下,又让战马休息了一阵子,接着再打! 我看着雪片一样飞来的战报,心中极为兴奋,这样的速度,简直赶得上民国二十年倭寇进攻东北时的速度,要知道,我率领主力步兵部队才赶到太湖!装甲军团已经打到了潜山!岳云啊岳云!你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钢铁洪流了吧?这是一场自开战以来就前所未有的让我们扬眉吐气的大胜仗!将第六师团一路追击,打的狼狈败逃;他们想打打不过,想守守不住,炮兵还没准备好,就被装甲部队击毁了,更兼有了骑兵团的堵结和残杀,第六师团一路上遗尸万余,更在安庆重镇被我们一举打残了两个联队的兵力,整个师团再度彻底被打残了。 沿途的小村庄和小县城里面盘踞的倭寇则是被虎贲营的战士全部扫灭,郑宇强熟悉这方面的战术,于是将部队化整为零,分散占领这些小村庄和小县城,并且立刻动员这些地方的居民前往安全的大后方,不要留在这里,会被报复的倭寇全部杀死的;于是在这之后,大量的原来沦陷区的民众开始迁移到了西部,我又争取到了更多的人口,不让冈村宁次的奸计得逞。 第六师团剩下的兵马还不到一万,估计也就剩两个联队的兵力了;炮兵被我们扫灭,赶来支援的骑兵联队被疯狂的骑兵团面对面击溃,接着被装甲车全部歼灭,工兵联队更不用提,后方的野战医院等等甚至被我们全部俘获,抵抗的一律杀死!一些军医则被我们抓了起来,连同医用工具送回武汉为我们医治伤员。 剩下的兵力大概全部盘踞在合肥周边了,至于那个新任的师团长稻叶四郎,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一路上接到的情报显示,我们杀死的都是联队长和两个旅团长,这个师团长的踪迹,我还是没有找到,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打回合肥!那个家伙不在这些地方,就一定在合肥!我要把第六师团全部消灭掉,然后迁移大量民众,再徐徐后退,给倭寇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们一无所获!哪怕是焦土抗战,也绝不手软! 当我率军抵达潜山的时候,大军已经冲锋抵达了桐城并且展开攻略,我利用收缴的大量倭寇军用卡车急运一一一师主力前往桐城附近,支援装甲军团和骑兵团还有虎贲营,并且沿途占领被我们攻下的城池,维持秩序,收缴战利品,迁移民众,等待下一步指令。 同时,我不断的把我们收复各个城市的电报传回武汉,传回去给校长,我相信校长一定很高兴,武汉一定很高兴,因为这是我们的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是从未有过的大胜仗。 不过同时我保持了头脑的冷静,因为我不断的接到戴雨农的电报,戴雨农告诉我我的行动引起了整个战场的震动,倭寇司令部大为惊讶,手忙脚乱,急令正在安徽北部休整并准备西进攻打信阳,拿下武汉北大门的第三师团和第十师团南下合肥,支援第六师团,围歼第一百军,两个师团大约五万兵马,战力强悍,情况很危急。 我知道情况很危急,但是我绝对不可以后退!我一定要全歼第六师团!以尽全功,狠狠地打击倭寇的嚣张气焰!于是我电告校长,请他派兵在合肥北部阻击并缠住南下的第三师团和第十师团,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把第六师团吃掉,我需要时间!校长立刻回电,说他知道了,立刻征调第一兵团薛岳将军所部北上支援我。 桐城也被快速光复,装甲军团和骑兵团继续进发,先光复了庐江,然后转弯北上光复了舒城,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距离合肥只有很短的一段路程了,当然这期间过去了几天,合肥的倭寇一定有了严密的防守,我们不能懈怠,我立刻电令装甲军团和骑兵团延缓攻击,等待一一一师主力抵达舒城之后再行攻击,同时让连续战斗了五天五夜的战士们休息一下,这些战士们因为屡战屡胜极为亢奋,根本不休息,体力消耗一定极大,所以必须要休息,养足了精神,再去攻击合肥,合肥是重镇,不好攻击的。 五天五夜,数百里追击,我创下了一个记录,而且使用最不被我们重视的装甲部队创造了这个记录,冈村宁次,你会不会感到惊讶?要不是兵力不足,我都想在潜山的时候转道南下,直扑望江,渡过长江,收复马当要塞和香山,切断第一零六师团和第一零一师团的退路,和前面的抵抗部队两面夹击,歼灭他们,彻底打碎倭寇攻取武汉的美梦! 可惜兵力不足,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完成这个战略,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第六师团歼灭,重创倭寇大军,而后留下一座一座的空城给倭寇,我们全身而退。让倭寇痛哭流涕去吧! 二百七十五决战第六师团(四) 民国二十七年八月十日,我率领四十师和军部直属部队的其他部队赶到了舒城,此时,一百军的主力在这里集结,除了部分一一一师和虎贲营的战士执行了掩护民众离开的任务,其他的军队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在这里,我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会议上我宣布,我们会集中主力将合肥团团包围,绝对不让一个倭寇逃走,然后将倭寇全部歼灭,完成全歼第六师团的任务之后,再行离开。 戴雨农再度传来情报,冈村宁次还命令了刚刚进抵六安的十三师团和十六师团南下攻打舒城,因为之前一直没有电报所以他忽略了,没想到他们的速度那么快!十三十六两个师团距离合肥更近,更加容易威胁我们,而且路程短,要我们做好准备,因为这个时候第一兵团是不能帮助我们的,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被逼无奈之下,我派遣了我的起家部队一一一师在谢晋元大哥的率领下在舒城外围牵制十三师团和十六师团,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占据舒城,威胁我们的后退之路。 五天五夜的战斗,我们损兵不多,只有一千余,多数是在和倭寇肉搏的时候战死的,倭寇的肉搏能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这支第六师团,更是各中翘楚,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场肉搏战让我损失四千名勇士的惨剧,没想到,这种第六师团在这样的逆境依然可以击杀我的精锐一千余人,这要是他们早有准备,我说不准还真的不能全部歼灭他们,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顾虑了,可以放心的歼灭他们了! 军队已经将他们团团的围住,只要我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炮弹就会立刻摧毁合肥的城防,骑兵团和装甲军团就可以冲入城中,大肆杀伤倭寇,主力部队突入城内,将六七千最后的第六师团的士兵全部杀死!完成此次作战的任务! 当然为了顾及到城中的百姓,我命令军队轰击合肥城的时候,只能轰击外围城墙,不能无差别的轰击城内的百姓,毕竟城内百姓的数量远远多于倭寇的数量,那样极有可能造成百姓的伤亡远远高于倭寇的伤亡;于是在我们抵达三个小时以后,大军总攻开始。 炮兵旅和各师的炮兵团不要命的轰击,很快就将和肥皂已被摧毁的差不多的城墙彻底摧毁,而后炮火延伸射击,骑兵团和装甲军团开始突击,四十师和三十四师主力从南北两面进攻,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第六师团最后一支军队连同他们的师团长一起毁掉!一一一师是我起家的部队,也是整个一百军里面最为精锐的军队,谢晋元大哥随我征战良久,一定可以为我争取足够的时间,我要在三个小时以内,解决这支最后的残兵! 战斗进行的十分激烈,倭寇依据着城市,与我们展开了巷战,但是这一招已经被我预料到了,所以在出兵作战之前的大集训时,专门训练了军队的巷战能力,所以对于这一点,我的士兵们是轻车熟路的,迅速的以班排为作战单位,化整为零,展开了巷战,以优势兵力不断推进,不断地蚕食着倭寇的领地,击毙一个个隐藏在楼房和仓库里的倭寇。 战车随着步兵一起推进,一旦发现步兵不能以枪支解决的倭寇,直接一炮上去,彻底击毁那里;狙击手们不断地狙杀那些个隐藏在暗处的倭寇,掩护主力部队推进,环环相扣,一步一个脚印,两个半小时后,我们彻底的肃清了其他地方的倭寇,慢慢的将剩余的倭寇全部压缩在了城东北的一角,这里的倭寇抵抗突然变得极为激烈,我有预感,他们的那个师团长!一定就在这里!一定就在这里! 要是那个师团长趁着我们还没有抵达的时候丢下部队逃跑,我倒是会觉得极为遗憾,但也没有办法,不过现在看来,军人的荣誉感和倭寇的军法,似乎使得这个稻叶四郎师团长放弃了求生的机会,而决定留下来,和他的士兵一起面对一切,他一定没有想到,他踌躇满志信誓旦旦要攻取武汉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我会将他们赶回原点,并且将他们全部歼灭!将这支有着“光荣传统”的倭寇军队全部歼灭! 前清同治十二年一月十日,明治维新时期的日本为建立统一的军队,下“征兵令”将全国分成六个军管区,负责征兵及地方卫戍。随着野心的膨胀,日本开始将各镇台改编为陆军师团,前清光绪十四年陆军第六师团成立,首任师团长山地元治中将,兵员一万余人。作为拥有步、骑、炮、工等五个兵种的战略单位,师团拥有众多的兵员、装备和强大的独立作战能力,由此也就奠定了倭寇进行“大陆作战”的基础。包括第六师团在内的倭寇军队首批六个师团从一开始就是专为对外扩张而设立的,其侵略矛头正是直指中国! 前清光绪二十年中倭甲午战争爆发。次年一月二十二日,第六师团一路杀向北洋水师基地威海卫。二月九日,攻占摩天岭炮台,使北洋水师陷入绝境。就在率部攻占炮台的第六师团十一旅团长大寺安纯得意忘形地狂呼万岁之际,北洋水师“来远”舰一炮打来,乐极生悲的大寺被弹片击穿腹部,当场毙命。成为死在中国的第一个倭寇将领。 前清光绪三十年日俄战争期间,第六师团再次践踏中国土地,先后参加辽阳、沙河、黑沟台,奉天等战役。民国十二年至民国十四年第六师团第三次侵入我国,进驻东北。民国十七年为阻止北伐军北上统一全国,第四次侵华的第六师团再次窜入山东半岛,强占济南,大肆残杀我国军民,遇害逾五万人。 民国二十年九一八事迹爆发。第二年十二月,第五次侵华的第六师团编入关东军,进占奉天、长春,并于民国二十二年二月侵占热河,攻占赤峰、冷口等地。六月进驻锦州,后于九月归国。可以说,在全面抗战开始前,第六师团已经屡次与我国我军交手,我们全部失败,没有胜利,这更加助长了第六师团的骄狂气焰。 一直到国防线之役,第六师团大部分为我所歼灭,这才打击了其嚣张的气焰,但是随后在上海,第六师团重新整补,谷寿夫再度率领第六师团投入战斗,并在南京之役中杀害了数以十万计的平民百姓,其恶行令人发指,后来才被迫调回日本本土赋闲,师团长由稻叶四郎担任;但是第六师团的战斗力并没有因为谷寿夫的离开就降低,还是一贯的强悍,从合肥出发,一路打到黄梅,没有一支部队可以阻挡,或者说是合作起来,十数万的军队也没有阻挡住,一时间第六师团风头无量。 直到我的一百军出动,五天之内,从黄梅打回了合肥,一路上不断的歼灭第六师团的军队,将他们达到只剩六七千的部队龟缩在合肥,不敢动弹,嚣张气焰彻底被打掉,只要这最后一战将这些军队连同他们的师团长一起歼灭,那么,第六师团就在也不存在了,不过很可惜的是,没有把谷寿夫杀死,要是这个家伙阴魂不散,又弄出来一个第六师团,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目前,我只关注是否可以将这支第六师团彻底歼灭,我不能让一一一师消耗过大,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第六师团干掉,然后让骑兵团和装甲军团继续出动,去解一一一师之围;现在他们就被困在这里,这里应该也没有百姓,所以,我将重炮兵调入城中,开始以重炮轰击倭寇的阵地,不一会儿,就轰破了他们的防线,大军如潮水一般涌入了他们最后的堡垒,骑兵们也不甘示弱的冲上去,将倭寇分割斩杀! 这最后的堡垒是一座大院子和一条街,我们很快的用炮火轰开了倭寇全部的防线,打到了院子前,我意识到,倭寇的最后人马就聚集在这里,我正准备下令以重炮轰击,将其彻底摧毁,大门却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了很多的,差不多有一百人左右的……百姓…… 对的!是百姓!是穿着百姓衣服的中国人!中国人!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恐惧和哀伤,全部都是女人和孩子! 士兵们不由得停止了射击,我一摆手,炮兵也停止了射击,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一百多的女人和小孩全部列成了队列,一些倭寇走了出来,端着枪对着他们,大约是三百人之数,最后出来了一个穿着高级军官服饰的倭寇军官,手持武士刀,站在一个女人的身边,将她拉了出来,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女人吓得哭了出来,却不敢出声,一脸的悲哀,一只手还紧紧地牵着一个同样在流泪但是也不敢出声的小男孩。 我身后的士兵越聚越多,看到这种情况,纷纷怒不可遏的抬起枪,上了膛,对准了那高级军官的脑袋,我知道,那军官就是第六师团的师团长,稻叶四郎。 “欧阳云海殿!はあなたですか?私がどう間違えたら、きっと致します!はあなただけの米軍を派遣し、日本の皇军させようとすることができるがこれほどまでに!私は第6師団師団長に稲叶と四郎が!”稻叶四郎大声地喊道。 旁边的一个军官站了出来,对着我大声喊道:“欧阳云海阁下!是您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您!只有您的军队,可以将大日本皇军逼到这种程度!这位是第六师团的师团长,稻叶四郎!” 我挺身站了出去:“不错!我就是欧阳云海!敢问稻叶师团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样的做法,可不是一名军人应该做的事情!” 那军官在稻叶四郎耳边嘀嘀咕咕几句,应该是在翻译,其实我听得懂日语,但是我身边的人听不懂,这样的事情,他们应该都有知情权。 稻叶四郎又拎了拎那个女人的衣服,看着我说道:“これに対して私申し訳ないんですが、遺憾なことだ。それは確かには一軍人のするべきな事です;しかし、ご分かるのだが、结局谁が死んでいく、私の軍隊がもうキャンセルを抹殺しようとするなら、私はもう抵抗する力を持っているが、私は希望を大日本帝国の栄光の6師団はこのようにしてすべて乱暴です!” 军官大声翻译:“对此我很抱歉,我感到遗憾,这的确不是一个军人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希望您可以明白,毕竟没有人愿意就这样死去,我的军队已经被您消灭,我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但是,我并不希望作为大日本帝国的荣誉的第六师团,就这样被全部歼灭!” 我怒火中烧,但是我不能不顾及那近百人的百姓的性命:“那么您是想做什么?” 稻叶四郎说道:“とんでもない、ただあなたが私たちの拠り所だ、私とこの最后の三百人の軍人がここを出たを确保するため、韓国の安保に!私は知っていて今ここが知らないのが何人かの銃口を照準して私の頭をも知っている寺内合肥城が高い包囲です。しかし、私も分かるのだが、僕の他に誰も保証これらの住民の安全、もし私が死んでも、私のそばでこれらの兵士たちと会って、彼らがすべて死ぬ!お见逃しさえすれば。私たちは、私が釈放された。これらの庶民!” 军官继续翻译:“没有什么,只是希望您可以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和这最后的三百名军人离开这里,保证我们的安全!我知道现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枪口都瞄准了我的脑袋,我也知道整座合肥城都被贵军团团包围,但是我也希望您可以明白,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保证这些百姓的安全,如果我死了,我身旁的这些士兵将会见他们全部杀死!只要您放了我们,我就放了这些百姓!” 我顿时就感到一股怒气萦绕在我的胸口,我几乎不能控制我的怒气!我身边的士兵们也极为愤怒,这是对军人尊严的侮辱!况且,倭寇从来就不讲信义!谁知道他们脱险之后,是会放了他们还是会将他们全部杀死? 我不能这样做,但是我又不得不在意那些百姓的生命,我是中国军人,他们是中国百姓,我如果不能保护他们,我还做什么军人? “贵军的信誉实在是太差!抱歉,我需要能够相信贵军会依照诺言放掉他们理由,能够使我相信贵军的确会遵守诺言!”我大声说道。 “おうよう将軍!俺(おれ)の希望(おに分かることができます!これは1次売買されず、信頼の問題が乗っていたのですが、あなたを拒否することができるならこれら庶民が死んだのは、あなたたちの目の前で、もしあなたが受け入れるで、軍人の栄光を担保に襲ってくる!”稻叶四郎的声音让我非常的厌恶! “欧阳将军!我希望您可以明白!这是一次交易,没有信誉的问题在里面,您可以拒绝,那么就让这些百姓死在你们的面前,如果您选择接受,我将以军人的荣誉作为担保,放过他们!” 我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极为愤怒!罗启疆大哥甚至想要冲出去,被我死死的拦住;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决定,还是要放了他们,虽然我们可以在这里杀死他们,连带着这些百姓一起为他们殉葬,但是,这将是一笔还不清的良心债,更是我作为军人的最大的耻辱,也是这里所有军人的耻辱!他们都将因此,而蒙受耻辱! 相比起一个稻叶四郎和三百倭寇,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重了…… 我大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保证你们的安全!现在开始,我们后退,你们前进,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希望你们也要保证这些百姓的安全!” 稻叶四郎极为满意,点了点头,示意军队推攘着百姓们缓缓前行,我挥挥手,部队端着枪,缓缓后退。 “将军大人!不要放过他们!不要因为我们放过他们!我们死不足惜!一定要杀死这个倭寇大官!!为我们报仇!” 正当我们双方都极为紧张的时候,一个女声响了起来,正是那个被稻叶四郎揪出来用刀架在脖子上的女人,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她身边的小男孩丢了出来,丢向我们,我来不及思考,立刻一个飞身跃了出来,抓住了那个小男孩,落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兀,让我们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太突兀了…… “将军大人!为我们报仇啊!”一声又一声的女声响起,我愕然的抬头,只见那些女人纷纷将牵着的孩子丢向我们,也不知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士兵们纷纷向前扑过去,接住了那些孩子,而后那些女人抓住了她们身旁的那些倭寇的枪,抓住他们的脸,死命的用指甲挠他们的脸,最先说话的那女人将指甲刺入了稻叶四郎的眼睛,身体却随着一声“八嘎”,被刀刺穿,无数声的惨号,是那些倭寇士兵和那些女人一起发出来的…… 身后的士兵们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一个个嚎叫着冲了上去,端着刺刀和大刀和倭寇战成了一团,这个本该快速掠过的画面在我的眼里却变成了慢动作,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嚎叫,甚至是每一滴流出来的血,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真实。 稻叶四郎被愤怒的士兵们刺了一刀又一刀,最后被罗启疆大哥狂吼着用脚踩在地上拿机枪打成了筛子,面目全非,整个身子成了一滩血泥;彭林生大哥坐在一个倭寇的身上,硬生生的用拳头把那倭寇的脑袋打成了血泥;郑宇强杀的满身是血,还在不停的拿手里的匕首往一个倭寇的肚子里捅,尽管那个被他用胳膊夹住的倭寇已经被捅的翻了白眼;那三百个倭寇没有一个活下来,全部都被暴怒的士兵或用枪刺,或用刀砍,成了一滩又一摊的碎肉,…… 我没有动手,我只是把我怀里那个不停地哭号的孩子紧紧地抱住,把他的头按在我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几十个士兵的动作出奇的一致,都是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孩子,捂住他们的眼睛,不让他们看见这一切,还有,我们都哭了,和这些孩子一起哭了…… 孩子们失去了母亲,我们,也失去了同胞…… 我们都是不幸的…… 二百七十六血战万家岭之回师 第六师团被全歼了,我不知道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无论如何,无论是否还有第六师团的士兵存在,第六师团已经被全部歼灭了,包括其师团长稻叶四郎在内,一共两万八千三百七十一具尸体,倭寇一共战死了两万八千三百七一人,这是我们击杀倭寇的数量,也是第六师团不复存在的最好力证。 我们在第一时间内清扫了战场,并且派人通告全城,合肥已经光复了。 合肥父老激动万分,放了鞭炮以庆祝我们收复合肥,我们在这个时候把二十三个被我们救下来的孩子托付给了一些没有孩子的家庭,他们的母亲,那些勇敢的女人,那些为了杀死倭寇而不顾一切的女人,没有一个活下来,全部都被倭寇杀死了,而他们却活了下来。 他们哭着喊着问我们要娘亲,还说爹爹已经走了,回不来了,娘亲呢?我们要娘亲!要娘亲!要娘亲!!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在一旁也极为失落和悲伤,壮士们虎目含泪,这样的生离死别家庭破碎,还要上演多久?还要上演多少次?还要上演在什么地方?这是我们不能也不愿意承受的痛苦…… 我也刚刚失去了父亲和母亲,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有好朋友,我有爱人,我有军队,可是他们呢?他们只是一些孩子,只是孩子而已,最大的十岁,最小的六岁,他们如何生存下去?军队里怎么可以带的上他们?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些有名望的老者,让他们主持,找了一些没有孩子的人家,让他们抚养这些孩子,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 同时我们宣布,合肥虽然暂时光复,但是我们无法长久坚守,倭寇的十万大军已经南下,我们光凭一支军队是无法坚守的,所以我们会很快的撤离这里;我们唯一担心的就是合肥父老,倭寇回来了,发现了这种情况,不知道会不会屠城报复,所以我们希望可以将合肥父老一起带回后方安全的地方。 冈村宁次治下,的确没有发生过以前那样大规模的烧杀抢掠事件,但是这个时候,短短的几十天,就连续遭遇两次挫败,还把第六师团给丢了,就算冈村宁次可以忍住,那么其他的倭寇将领呢?我们说这话固然有恐吓的意味,我希望带他们走,不要让他们向倭寇缴税;但是更多的还是我比较担心倭寇真的会实施报复,那个时候受苦的不是旁人,而是合肥父老。 所以经我们这一说,合肥人果然纷纷表示愿意离开,于是我给了他们半天的时间收拾细软,并且安排罗启疆大哥带领三十四师保护合肥父老迁移到后方,同时带领四十师和军直属部队赶到舒城,支援正在向入苦战的一一一师。 最早跟随我的部队五二四团演化而来的一一一师,战斗力是一百军中最强的,而一百军又是全国军队里战斗力最强的,所以一一一师是全国军队师级单位里面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全师二万五千人,抵得上一个倭寇的师团,所以他们就算是面对着倭寇的两个师团,也还是具备着比较强大的抵抗力量的,从五个小时前交火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死死的守着舒城城郊的阵地,没有让倭寇越过一兵一卒,只是在我赶来的时候已经战斗的比较吃力就是了。 我一挥手,骑兵团和装甲兵团呼啸而上,虎贲营紧随其后展开突击,将第十三师团和第十六师团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一一师和四十师适时地加入了战斗,强大的火力和战斗力的威慑下,倭寇十三师团和十六师团被迫撤退,遗尸数千,我又命令冯骁和岳云追击了很久,凭着装甲部队的尖锐,以快速穿插攻击的手段将他们赶回了六安休整去了。 击退了他们之后,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再度赶来,或者是偷袭我们,所以一切都要快,合肥数十万的父老开始了大迁移,我也电告校长,我将把那些沦陷区的父老们带回来,请校长妥善安排他们,校长大喜,回电告诉我一定会准备好的,要求我尽快撤回武汉整补军队,不要损失太大。 我知道校长的高兴程度,也知道校长为什么这么高兴;虽然我连连打胜仗,但是这不是可以代替资历的东西,国军内部的那个中还是相当看重资历的,虽然我能征善战,可是一年之内从中校升到中将,从团长升职到了兵团副司令,这样的甚至速度也实在是太快,所以一直都有很多人不满意。 校长提拔我,也是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毕竟校长做不成独裁者,他还是有很多方方面面的事情要顾虑,所以校长顶住了很大的压力任命了我很多的职位,也面对着很多的质疑,我一开始的马当战役表现的不是很突出,十五天,损兵四万余,击杀倭寇一万五千余,这样的战绩在见惯了我打胜仗的那些老家伙的眼里并不突出,所以不停地质疑校长。 可是此次我五天五夜不停歇的大战,从黄梅打到合肥,不仅仅解除了广济和田家镇要塞的威胁,还顺带着收复了多处要地,甚至打回了合肥,把合肥收复了,还把第六师团给全歼了,杀死了第六师团师团长稻叶四郎中将,大涨国军威风,得到了我大胜的消息,南边的九江方面也打了一个胜仗,薛岳将军率领第一兵团也打了一个胜仗,并且全身而退,未受什么损失,这一次黄梅反击战,是我们自开战一来打得最好的一次战斗,击杀倭寇近四万,自身损失却还不到三万! 并且由于我攻打合肥的行动,使得倭寇的战略方针被破坏,多支军队取消了原定计划向合肥集中,救援第六师团,结果还没抵达,第六师团就完蛋了,这一次的大捷,同时也是倭寇的巨大耻辱!在倭寇狂妄的放言要攻取武汉的时候,我一个巴掌打过去打得他认不清的东南西北。 此次战役,被校长誉为“国军最为荣耀之战”,将倭寇打的狼狈败逃数百里,一连收复如此多的失地和城池,虽然校长也明白这些收复的地盘最后还是会被夺回去,但是那不重要,我们已经打了胜仗,第六师团也给剿灭了,那些地盘就算再被夺回去,那也是空城一座,东西带走了,人也带走了,倭寇死了那么多人,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此战大涨我华夏威风,令世界各国刮目相看,令倭寇颜面扫地,也正式奠定我国军第一悍将的地位,校长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我终于为校长分忧了,能让校长的脸上多一些笑容,少一些忧虑,是我奋斗努力的目标,是我这么做的目的;校长背负的东西太多,我能替他分担一些就分担一些,他太累了…… 八月十三日,我撤退到了潜山,后卫部队再次击退了试图跟随我们而来的十三师团一部,冯骁再度率领骑兵团狠狠地斩杀了七百多人,彻底将他们打的心惊胆战,不敢再追,于是我们得以安然的将数十万民众转移;与此同时,收复的合肥等城市因为没有人守卫,再次失守,但是倭寇们进入城中就会发现,还有数不清的炸弹在等着他们…… 八月十六日,我赶到了黄梅,正式将那些跟随我们来的数十万民众交给了校长安排的工作人员,这些工作人员会带领着这些民众去校长为他们准备好的居住地,并且很快就会安排他们去做工或者去种地,这些都是我们安排好的大西南计划里面包括的,总是让四川出钱出力,也太过意不去了,但是其他地方人口稀少,所以这些人口是非常必要的。这些迁移来的人口会在战时居住在这里,击败了倭寇以后,是回家还是留在这里,由他们自己决定。 也就在同一时刻,我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谢晋元大哥,让他带着军队慢慢回武汉军营休整,而我一个人乘坐军车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武汉。 我很思念兰儿,当然也思念校长。此外校长命令我尽快赶回武汉,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我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武汉,一回到武汉就去了校长的办公室;校长笑容满面的在政府大楼前亲自迎接了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妥;回到办公室里面,我说道:“校长,以后不该如此,学生就算打了再大的胜仗,也不可亲自迎接的,否则会被有心之人说成校长有意纵容学生,滋长学生的骄傲情绪,使学生更加骄纵。” 校长红光满面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能说出这种话,就证明你不是这种人,若你是那种人,文成公早就把你揍死了,是否?哈哈哈!云海啊,你打了那么漂亮的一场仗,校长亲自迎接你又有何不可?那些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你打了胜仗那是不争的事实,你让他们也打一个这么漂亮的仗出来!校长便出了武汉迎接他们也未尝不可!哈哈哈!云海啊!校长没有看错你!干得漂亮! 这一战,彻底把第六师团这个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给收拾掉了,倭寇的嚣张气焰也被我们狠狠地打掉了,这样一来形势立刻就发生了变化,我们北面的压力也会小很多,倭寇的进攻力度会减弱,进攻时间会推迟,我们守住武汉的几率又大了许多,这一回,云海啊!真是扬眉吐气啊!这一仗,足以写入史书,足以写入军校的教材,当做经典战例来说!这一仗,真是我们国军最为荣耀之战!” 看着校长开心的脸庞,我感到十分的开心和满足,曾几何时,我就是为了这张笑脸而战,后来我发现,仅仅是这张笑脸还不够,我要为了校长的笑脸,为了兰儿的笑脸,为了弟兄们的笑脸,为了百姓们的笑脸,为了全中国所有人的笑脸而战! 我也开心地笑了出来:“校长!学生不辱使命!” 校长满意的点点头:“云海,你是校长最优秀的学生,除了先云,你是第二个真正可以为校长分忧的学生,可惜先云他英年早逝,若是先云可以活到现在,又是怎样的情况呢?你们两个,谁是第一呢?哈哈哈!不过,有你就够了!你可是我们国军中的第一悍将!哈哈哈!云海啊,今天晚上把兰儿喊着,来校长家里,让美龄给你们做一顿饭,现在国府困难,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奖励功臣,所以只好请你吃一顿饭了,云海,你不会觉得校长小气吧?” 我笑道:“只要校长别弄一桌子青菜白菜就可以了,您是不知道啊!云海攻打太湖的时候把倭寇的军需仓库给端了!缴获了一大批罐头,正宗的日本货!这些天云海天天吃倭寇的牛肉罐头和鱼肉罐头,那可是正宗的神户牛肉啊!云海的嘴巴都被养叼了,吃不惯青菜白菜了!您看,我还给您留了两罐,要不然都给那帮孙子抢光了,那帮孙子杀倭寇不含糊,吃肉更不含糊,几口就把一罐子吞掉了。” 校长笑着接过了罐头,仔细的瞧了瞧:“哈哈!将士们用命,吃些好的又怎么了?校长还要给一百军集体记一次一等功!哈哈!嗯!对的对的!就是这个牌子!当年校长在日本留学的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这个牌子的牛肉罐头,神户牛肉啊,本来以为再也吃不到了!哈哈哈!嗯!今天晚上有肉吃了!哈哈哈!” 之后我又和校长谈论了一下关于日后作战的问题,关于安排哪些部队镇守被我收复的城池等等问题,还有今后对付倭寇的作战要旨,以及一些其他的问题;讨论完了之后,我就回到家里,把兰儿接到了校长的家里。 晚上,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吃了一顿很温馨的便饭,最近国府用度紧张,校长为了倡导节约生活运动,以身作则,开始吃素,不吃荤,虽然我很反对这种行为,校长毕竟上了年纪,工作量又大,要是不吃些荤腥补充补充营养,如何扛得住?不过宋美龄夫人偷偷的告诉我,她做菜用的是精油,虽然吃的是素食,但是油水还是够的,校长也不会为此生病;同时宋美龄夫人怕我误会,还特地告诉我那是宋家自己的钱,不是国家的钱。 这一点我明白,宋家和孔家那是民国建立前就存在的大商家,非常富裕,校长得以发迹也多亏了他们的帮助。 饭桌上,校长仔细的品尝了做好的神户牛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当初住在松井石根的家里时,松井夫人做的神户牛肉就是那么好吃,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啊!再也没有吃过那么正宗的神户牛肉。” 我笑道:“校长要是想吃,云海还可以多打几个胜仗,再多抢几个倭寇的仓库,那校长就有肉吃了。” 宋美龄夫人笑道:“那是自然,达令,要是想吃日本的什么东西,下一回让云海出战的时候,告诉云海,让云海把倭寇收拾完了以后注意以下就是了!” 校长点头称是,饭桌上一片欢声笑语,这是一种家的感觉。 “对了云海,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什么时候生个儿子,给欧阳家开枝散叶?欧阳家可就你一个独苗了,文成公临去之前不还是嘱咐你要多为欧阳家开枝散叶吗?定倭将军生个儿子,那可就是小定倭将军,必将传为美谈啊!”校长突然说了一句,我和兰儿对视了一眼,顿时红了面颊。 说实话,关于那男女之事,我们倒也做过,只是我们还没有想到要生孩子,那个事情,校长这个时候说出来,还真的是让我们…… “好了达令,小年轻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云海才十八岁,何须那么早生孩子!不急,不急!”宋美龄夫人受西方教育,没有那么多的传统观念,看出了我们的囧态,笑着为我们解围;但是校长很高兴,继续说道:“那可不是,军中的很多将领像云海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会走路了,云海啊,多多努力,早些生个儿子,为我国家再培养一员大将!哦不,一个不够,多要几个!哈哈哈!” “达令!” “姨父!” 这样的笑脸,是我需要终生守护的,我要守护这样的笑脸,一直守护他们! 二百七十七血战万家岭之定计(上) 日本和中国之间的国力差距,成熟统一的工业国家和分裂落后的农业国家之间的差距,在我将第六师团全部歼灭之后,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至今为止,我已经全歼过三个倭寇的师团,第十一师团和第六师团,第六师团被我歼灭了两次,第一次我未能尽全功,让谷寿夫这个混蛋逃跑了,第二次我将他们成建制的全灭,连带着师团长一起杀死,所以第六师团暂时是不复存在的了。 但是正如我所预料的和我向校长陈述的事实,倭寇不会因为一个师团被歼灭就伤筋动骨,也不会因为一个师团被歼灭就畏缩不前,那不是倭寇的性格,他们的性格是,丢了多大的面子,就要找回多大的场子,必须要报复,一定会报复! 所以在我打完返回武汉的当天,也就是八月十六日,倭寇的第十三师团和第十六师团就在暴怒的冈村宁次的命令下,顺着我打回来的路线,打了回去,一路上连下庐江桐城潜山等城市,击溃了二十一集团军、二十六集团军、二十七集团军和第三十一军等等接防我所收复的城池的军队,再度夺取了这些城池,并且将附近的村庄的守军也全部击溃,我军再度遭遇了一次大的溃败,之前取得的战果,也就是收复的城池,全部丢失。 八月十八日,倭寇主力抵达太湖,先锋部队攻取了宿松,八月十九日,倭寇先锋部队攻取了黄梅,主力也随之快速抵达,接着,广济保卫战就此打响。 面对先前的大胜和紧随而来的失败,军委会委员的脑袋也变得清醒起来,不再盲目的叫嚣要我率领一百军打回南京,打回上海,甚至是收复东北,他们想的太简单了;而一百军的优异表现和其他部队的表现让他们赶受到了巨大的落差,为了不使广济重地和随后的田家镇要塞失守,他们提出了要让我率领一百军再度出战,击溃倭寇,保证武汉的东大门不失,但是校长很清醒的驳斥了这个条件。 校长是最早清醒过来的一批人之一,随着我返回,以及一百军退出战场,校长很快的清醒过来,他也明白目前的胜利不足以撼动倭寇的实力,那只是将我们低迷的士气再度提升而已,而这些城市的再度失守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校长立刻命令我将一百师进行整补,短期内不参与战斗。如此一来,倭寇失去了强力部队的掣肘,行动变得容易起来,而这个时候,包括众多整编军的强悍的第一兵团,准备出战了! 八月二十日,倭寇第一零一师团从湖口横渡鄱阳湖增援,突破第二十五军王敬久军长所部的防线,攻占星子,协同第一零六师团残部企图攻占德安,夺取南昌,以保西进倭寇的南侧安全,杜绝我军偷袭其后方,从而切断他们的退路。为了挫败倭寇的阴谋,校长命令第一兵团总司令薛岳将军以第四军余汉谋军长所部以及整编军第六十六军叶肇军长所部、第七十四军俞济时军长所部和第二十九军宋哲元等部协同王敬久军长在德安以北的隘口、马回岭地区与之激战,双方成胶着状态。 七十四军虽然没有经过我的整编,但是它和第十五集团军还有第四军等部一样,都是老牌的精锐,战斗力不用说的强悍,我那位至交好友张灵甫大哥也在其中,对于他们的战斗力我还是相信的;至于六十六军,那也算是我的老部下了,虽然不是我的直属部队,但是也多次随我一起作战,并且接受了整编,战斗力不用说。其他的诸如七十军和六十四军等不也都是战斗力不弱的部队。 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经过整补,战斗力略有恢复,伴随着第六师团的覆灭和那场大溃败,冈村宁次急于找回面子,虽然顺着原路打了回来,但是那不足以洗刷他的耻辱,按照他的想法,一定是要正面击溃一百军,那才算是一雪前耻,所以他一定会命令各部加紧攻击,一定要打到武汉,然后把我和一百军逼出来,他再利用麾下数个师团的强大兵力与我决一死战,击溃一百军,夺取武汉,一雪前耻。 但是那注定不会让他如愿,毕竟中国军队中能打的不止我一支一百军,能打的将领也不止我一个欧阳云海,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所面临的对手薛岳将军还有俞济时将军等等,包括张灵甫大哥,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猛将!这一回这些猛将支箭齐聚,倭寇可能会在他们的手上也吃一次大亏,再次上演一次台儿庄大捷! 作为第一兵团的副司令和作战厅副厅长,我也参加了第一兵团的重要的军事会议,也就是讨论如何对付倭寇的南路军——第一零一师团和第一零六师团。 “我以为,倭寇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他们就是要顺着南边的路,一路打到北边来;通过德安、阳新等重镇,北上武汉,协同正在猛攻广济的第十六师团和第十三师团,四个师团的兵力,包括北部的几个师团,三面夹击武汉!我军分三路抵抗,南路就是我们负责的,所以,我们必须要阻止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北上,这两个师团经过连番大战,损失严重,尤其是一零六师团,经过欧阳副司令的重创,损兵过半,战斗力减半,我们更应该拿这个一零六师团下手,将他们全部歼灭!”俞济时将军一拳砸在了地图上,大声说道。 余汉谋军长说道:“俞军长的想法是不错,但是一零六师团和一零一师团的战斗力还是毋庸置疑的,欧阳副司令所部战斗力强悍,才能击溃倭寇,而我们的战斗力不足,前番与之交锋也屡屡受挫,我们需要冷静的看待这个事情,如果倭寇那么容易就可以被全歼,我们早就胜利了!副司令,您说是不是?” 我站起来,走到地图旁边,点点头:“一百军装备精良,训练精良,方有此大捷,但是一百军只有一支,欧阳云海也只有一个,不是每一支军队都拥有一百军那样的装备和战斗力的,我们和倭寇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是要正视的,之前第六师团一路南下,连破数座城池都畅通无阻,一零一师团和被重创的一零六师团还可以三天击破第二兵团主力,夺取九江重镇,这足以显示倭寇强悍的战斗力,此战一百军可能不会参战,我们就更要小心决定,不能狂妄自大。” 薛岳将军点点头:“欧阳副司令的话说的很对,倭寇的实力还是要远远的强于我们,我们不能盲目地以为倭寇可以那么轻松的被全歼,所以,在我看来我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我们还是要等待倭寇的下一步举动,按照目前的实力和情况,我们是没有和倭寇展开正面冲突的实力的,所以我们的主动进攻不会有什么成效,反而是徒损兵力,得不偿失;我们还需等待倭寇的下一步行动,如果倭寇还有下一步行动的话,我们就可以采取相应的行动,对于此,大家没有意见吧?” 众将皆没有说话,与是薛岳将军下令:“在倭寇有别的动向之前,各位需谨守所部阵地,未得下令撤退之前,不可使倭寇一人通过,否则,军法从事!” 众将起立:“是!” 会议结束之后,薛岳将军把我留了下来:“云海兄弟,那一仗打得真是漂亮!一口气收复了那么多失地,一口气把第六师团那么强悍的军队全歼了!我估计冈村宁次一定是气的吐血!哈哈哈!你说说,装甲部队真的有那么强悍的力量吗?竟然可以如此快速的突破倭寇那么多的防线,真是太可怕了!” 我点点头:“此战能获得如此成功,基本都靠装甲军队之锐利和骑兵部队之强悍推进力,装甲部队集体前进时,犹如钢铁洪流!倭寇军队未能装备更多的坦克和装甲车,是他们的失误;说老实话,要是有五支这样规模的装甲部队,云海便可以驱使他们趁机打回南京,让倭寇的江南攻略彻底失败,我军可以趁势全面出击,大量收复阵地,一举将倭寇残兵全部驱逐到海边,聚而歼之!那样的话,抗战就等于是获得了一半的胜利,到时候再以装甲部队北上歼敌,便可一举而破倭寇!” 薛岳将军大为赞叹:“现代战争之兵器,实为鬼斧神工之作,可惜我国未能拥有那般多的装甲部队,否则,小小倭寇弃在话下!便是苏俄,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惜!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云海啊!你说,我们能拥有那么多的装甲车吗?” 看着薛岳将军一脸的痛惜样子,我笑了笑说道:“当然能!只要我们把倭寇打败,就可以提出很多的要求,把他们国内的工业设备全部拆了运到我国来,把他们国内的工人和技术人员也都掳掠过来,照着日本的样子把他们工业复制到我国来,我们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工业国!那个时候,凭着我们充沛的资源和人力物力,一定可以在短期内恢复国力,然后蒸蒸日上,立于世界强国之林!重现汉唐辉煌!” 薛岳将军憧憬的点点头:“是啊!真希望看到那一天,那样的话,也就不枉我们如此浴血奋战了!云海兄弟,你真的很有远见,我不如你,你现在可是被外媒和国内的媒体誉为国军第一悍将!战绩辉煌,足以载入史册,你必然会青史留名的!这么看来,我却是输给你了!呵呵!后生可畏啊!” 我笑了笑:“如果薛大哥也可以在这一战全歼倭寇一个或者两个师团,那么不也就可以青史留名了吗?” 薛岳将军苦笑:“你以为每一支部队都可以像一百军那样动不动就全歼倭寇一个师团?军队里可不是每一个将领都有这般的魄力的!也就是你,张口闭口就是全歼,我可没你那么雄厚的本钱!不过云海兄弟,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倭寇吃了这么大的亏,恐怕就会更加注意你了,你便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可要注意好自身的安全!” 薛岳将军说道后面就变得极为严肃,我也严肃的点点头:“倭寇国内是有不少的高手,不过云海本身的武艺也不低,加上我父亲的家臣欧阳东和十名死士还有一百人的警卫队,倭寇想要杀死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对于东叔和十死士,我是绝对信任的,他们自从来到我身边过后,就连我的食物和水都要细致的检查有无毒药,确定安全了才会给我吃,而且入夜以后也是一百余人轮番团团围着我的住处,还有暗哨,绝对保证我的安全,恐怕校长的安全措施也不过如此吧? 离开了会议室,我来到了十六师的集训处,十六师的兵源已经满额了,二万五千人一人不少,而且军队的分工也和倭寇的师团相当,有专属的工兵医护兵和炮兵等等,还有防疫部队,这是我参考了南方特殊的情况而建议校长设立的部队,主要都是找当地人了解的情况,哪些地方有瘴气,哪些地方的水不能直接喝等等,因为现在天气炎热,更利于传染病的传播,我不能让部队还没战斗就病倒了。据说倭寇的部队里也发生了疫病。 此次的战斗,可能一百军的主力是不会参战的了,但是作为新成立的十六师,我却是有一些别的想法,我希望能够借由此次的战斗让新成立并且集训了一段时间的十六师得到成长,十六师的主要军官都是那一次战斗所活下来的士兵,他们担任了十六师的基层军官,而这些就是十六师得以强大的保证,但是作为主要站力的士兵大多都是新兵,他们的战斗力不强,十六师就不能强大,所以,对于他们的磨练,就更为重要。 二百七十八血战万家岭之定计(下) 此次的战斗,可能一百军的主力是不会参战的了,但是作为新成立的十六师,我却是有一些别的想法,我希望能够借由此次的战斗让新成立并且集训了一段时间的十六师得到成长,十六师的主要军官都是那一次战斗所活下来的士兵,他们担任了十六师的基层军官,而这些就是十六师得以强大的保证,但是作为主要站力的士兵大多都是新兵,他们的战斗力不强,十六师就不能强大,所以,对于他们的磨练,就更为重要。 所以,我打算找朱鸿勋师长聊一聊,看看他们是否准备好了,是否可以参加此战。我敏锐地意识到,薛岳将军似乎是有什么大动作了,而倭寇说不定也有什么大动作了。 这一次,将会是练兵的绝佳时机。 “不知军座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军座恕罪!”满脸疲惫的朱鸿勋师长听说我来了,连忙从师部里面走出来,迎接我。 我看着他满脸的疲惫:“怎么了?如此的疲惫,是不是事物太过繁忙?累坏了?你也不必如此事必躬亲,只要让手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也要让手下人得到锻炼啊!你这样事必躬亲,是会把自己的身子给累坏的!” 朱鸿勋师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蒙委座和军座的信任,卑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况且十六师乃一百军的下属,此次听闻其他三个师打了大胜仗,卑职更加不敢懈怠,要知道,若是打了败仗,那可就是丢了军座和一百军的脸面,被指担当不起,所以,不敢有疏忽。” 我摇摇头苦笑道:“若是似你这般,我不是早就被累死了吗?何来定倭将军?何来屡次大捷?诸葛武侯就是犯了像你一样的错误,事必躬亲,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做,信不过其他人,他只有一个人,哪里能管得了一个国家所有的事情?长年累月的劳累,五十四岁就被活生生的累死了,他死后,蜀汉江河日下,三十年后被魏国所灭,也就是因为诸葛武侯不给部下锻炼的机会,使得他死后,除了和他同辈的蒋琬费祎等人,蜀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才,老一辈凋零后,新生代跟不上来,那不就是自取灭亡吗? 你是师长,但是你部下还有副师长,还有参谋长,还有副参谋长,还有各旅旅长,还有团长营长连长排长班长,你一个人把他们的事情都做了,他们如何能得到锻炼?他们如何能担当大任?你要记住,一个人是扛不起一支部队的!要是没有谢晋元副军长,没有几位师长和旅长的帮助,一百军能有今天吗?明白我的意思吗?” 朱鸿勋师长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随后略带羞愧的说道:“卑职误入歧途,还望军座恕罪!” 我摇摇头笑道:“你有何罪?勤于军务,是一个长官应该做的,只是你做的太过火了;好了,此次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向你了解一下十六师的训练状况,从组建到现在也有近半个月了,如何?训练的状况可好?” 一谈到公务,朱鸿勋师长就变得极为精神饱满:“军座,卑职已经招满了二万五千名战斗编制的士兵,包括三个主力旅和师部直属部队在内的军队;而根据一百军的传统,卑职还招募了三个团级编制的补充部队,总体算来,十六师已经拥有三万兵马,已经按照您所下发的训练大纲展开集训了,目前是体能训练和搏杀训练的阶段,顺带进行射击训练,也请来了装甲军团的岳团长指导我们的步坦联合突击战术。 还有骑兵团的冯骁团长,卑职也请了他前来指导我们的骑兵训练,除此以外,医护兵工兵爆破兵等等兵种都在集训当中,我们都请来了军部直属部队里的专门人员进行训练,进展很快,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收复东北的先锋军,都是为了打回老家而拼命地训练,所以进步很快;军座,按照训练大纲规定,至少要训练三个月才可以投入战斗,但是卑职以为,事急从权,此时战斗紧急,一百军为全军主力,更不可以置身事外! 而且光是训练并不能提升十六师的战斗力,所以军座,卑职大胆提议,再有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将十六师投入战斗了;毕竟只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的士兵才是士兵,只有经历过血与火的士兵才是士兵,军队才是军队,所以,军座,还请答应卑职的请求!” 朱鸿勋师长所言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我岂能不答应,本来我还担心朱鸿勋师长觉得训练不足呢! “太好了!朱师长,此次我来,就是想要与你商议这件事情的,我本来还担心你会觉得军队的训练太短,不够完备,从而不答应;既然你也是这样的想法,那么我就答应了;正巧第一兵团准备酝酿一次对付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的行动,准备将这两个师团给收拾掉,真担心没有足够强大的部队,本来我也想让一百师其他的军队出战,但是委座不答应,说不能频繁的使用一百军,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们。 正好可以用锻炼的理由说服委座答应,如何,朱师长?准备好了吗?”我笑着问道,这支东北军的初战,就要展开了呢! “卑职遵命!一定会立刻准备!绝不辜负委座和师座的信任!”朱鸿勋师长满脸的兴奋,一扫方才的疲惫之色。 八月二十四日,倭寇第九师团攻陷瑞昌,并由瑞昌向西南推进。为配合第九师团作战,第一零六师团伙同一零一师团又开始发起进攻。八月二十七日零时起,在空军及炮兵的火力支援下,倭寇第一零六师团和第一零一师团向我军第七十军、第六十四军及第四军正面阵地展开猛攻。 一直战斗到九月四日,倭寇以绝对的实力占领马回岭,但是同时因为我军的英勇抵抗,导致伤亡过大,被迫停止进攻,不得不在在马回岭地区进行休整,并补充兵源,为了加强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的战斗力,冈村宁次那个老鬼子还将从杭州地区调来的第十一军第二十二师团的山炮兵第五十二联队配属给一零六师团。这一休整便休整到了九月下旬,天气转凉,冈村宁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命令整补后初步恢复元气的第一零六师团向西推进,企图切断南浔路与武宁路我军守军间的联系。 一零六师团恢复了大部分实力,好了伤疤忘了疼,叫嚣着要打到武汉找一百军报仇,于是展开了迅速的行动。配合着一零一师团的一四九旅团,展开了攻击,并且进至德安西面万家岭地区,意图从万家岭一带穿插突破我军阵线。他们的这个计划本来是很隐秘的,但是无意中被吴奇伟军长所部的侦查兵察觉出了不对劲,于是立刻上报兵团司令部。 十月二日,第一零六师团主力孤军深入到了万家岭地区。薛岳将军大喜过望,认为机会难得,随即给武汉军委会和第九战区司令部发电请示,拟抽调大军,歼灭突入该敌,以定后方。校长迅速回电同意,并表示再调遣部队支援薛岳。这个时候,我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 “云海啊!这一回冈村宁次太过心急了,竟然让那个一零六师团孤军深入,我国军十余万精锐大军可以将其团团包围!薛伯陵已经来电要求校长同意他的作战计划,校长已经同意了,你有什么意见没有?”校长笑眯眯的看着我,询问我的意思。 我看了看万家岭地区的地形,点点头:“这的确是冈村宁次太过心急导致的昏招,他太想扭转局势了,所以,校长,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能放过!学生建议,调派强军给薛岳将军指挥,一定要将一零六师团吃掉!顺带着说不定还可以驱逐一零一师团,以定南方!” 校长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云海你觉得那一支部队可以调上去呢?基本上最强的部队都在第一兵团了,连你的一百军也在其编制之内,虽然此次作战校长不欲让一百军再度出战,但是六十六军七十四军和第四军等等也都是强悍的部队,还缺些什么呢?” 我说道:“虽然这几支部队足够强悍,但是倭寇的战斗力都很强,不能轻视他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谨慎;为保万一,学生建议,将学生一百军所部的第十六师调派上去,作为强军,支援作战!” 校长一皱眉头:“十六师?那刚刚成立的东北军?云海,十六师成立不过一月有余,按照你的训练标准,不还是没有到三个月吗?你如何愿意让他们出战?他们的训练还没有齐备,磨合也不够,经验不足,恐怕难以担当大任吧?云海,你一向谨慎,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为什么?” 我说道:“校长,十六师虽然刚刚成立,但是由于都是东北人,收复家乡的愿望极为强烈,所以训练起来不要命,一个月的训练成果抵得上三个月的训练成果,学生委派过去的教官也都是精于训练的教官,其中还有那批台湾兵里的佼佼者,所以他们的训练成果已经足够,再训练下去也无济于事,是不能成为像其他三个师那样的百战强军的,他们欠缺的不是训练,是战斗经验!一次战斗经验,也抵得上一个月的辛苦训练了,所以校长,学生以为十六师可以一用!” 校长沉思了一会儿,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么校长就相信你一回!云海,那校长就答应你,你可以让十六师上去作战,一定要打出威风来!虽然此次没有一百军的直接参与,但是有你这个常胜将军在,校长相信,一零六师团是难逃厄运了,云海,此次作战,再为校长弄一些日本的牛肉罐头可好?” 我笑道:“学生必当不辱使命!校长,就等着学生为您送牛肉罐头来吧!” 之后,我接到了开会的命令,紧赶慢赶的赶到了第一兵团司令部参加此次战斗的作战会议。 “此次大战已得第九战区司令部和军委会之同意!誓要将孤军深入之倭寇一零六师团全部歼灭!众军听令!此次大战,将从德星路、南浔路、瑞武路三个方面抽调第六十六军、第七十四军、第十六师、第一八七师、第一三九师、第九十一师、新编第十三师、新编第十五师、第一四二师、第六十师、预备第六师、第十九师,会同负责正面阻击第一零六师团的第四军,四面包围,全力出击,誓要将倭寇全部歼灭!”薛岳将军意气风发的大声喝道。 “是!”众将齐齐立正喝道,此次大战,一定要打出国军的威风不可! 二百七十九血战万家岭之张灵甫飞夺张古山( 十月三日,薛岳将军正式下令七十四军开始向第一零六师团进攻。 第七十四军部第五十八师向已占领万家岭、哔叽街一带的倭寇连续攻击。倭寇在飞机掩护下拼死反击,双方伤亡均重。直到四日,双方在小金山、万家岭、张古山、箭炉苏一带连续激战,阵地几度易手,战况极为惨烈。不过薛岳将军的原意不是强攻之,而是围一个口袋阵,将第一零六师团死死围住,然后慢慢地歼灭他们。 同时我第六十六军攻克石头岭,第七十四军猛攻长岭、张古山,争夺激烈。经过数日的拉锯战,我国军队逐渐缩小了对敌包围圈,使敌仅占据万家岭、张古山等之间的十多平方公里的窄小地区,已经陷入了极度的危险,损失惨重;其师团经过马当之战已经损失过半,虽经整补,但是战斗力已经远远不及一开始的时候,这个时候正是我们歼灭倭寇的最佳时机! 十月五六两日,薛岳将军认为歼灭当面日军的时机已经成熟,因此在六日十三时决心围歼突入万家岭之敌。其部署为:令我指挥第六十六军、第四军、第七十四军向右堡山、万家岭、箭炉苏、长岭、雷鸣鼓刘一带之敌包围攻击,以李汉魂率所部固守现阵地,拒止敌人,并于七日十四时起向敌佯攻,相机向左侧背转移攻势;第十八军副军长陈沛指挥第六十师、预备第六师及第一四二师的第七二五团竭力迟滞永武路之敌,掩护左侧背;炮兵一营又一连在棋田以北地区占领阵地,以主要火力压制敌炮兵,以一部协同友军向万家岭、田步苏攻击。攻击开始时间及详细部署由我规定。 作为第一兵团副司令,我受命跟随七十四军行动,参与了七十四军的战斗指挥,接受了薛岳将军的命令之后我正式入驻七十四军军指挥部,在这里,我再次遇到了我的老朋友,张灵甫大哥。 “副司令!别来无恙!”指挥部里,我遇到了前来参议军机的张灵甫大哥。 作为王耀武师长的爱将,也作为与我有很多次合作的张灵甫大哥,逐渐的受到了俞济时将军的注意,并且注意提拔他,让他参议军机,让他历练,准备大用。 “灵甫兄!别来无恙!”我也笑着对他说道。自从国防线之役开始后,我就在也没有见到过张灵甫大哥,张灵甫大哥在那之后还参与了徐州会战和兰封会战,还有武汉大战北方战线的几场战斗,立下了赫赫功劳,据说最近就要被提拔为五十一师副师长了。 “副司令,听说灵甫和您的关系很好,所以特地把他喊来参议军机,灵甫也的确是一员骁将,深受王耀武师长的器重,前途无量啊!”俞济时军长笑着说道。 我笑着回应:“书生从军,理当如此!灵甫兄,此次大战,有没有立功的决心?” 张灵甫大哥笑着说道:“虽不及副司令全歼第六师团,也誓要立下不世之功,名留青史!” 狂!很狂!非常狂!不过很好,这才是我欣赏的张灵甫大哥! “副司令,司令传来消息,情况有变,冈村宁次似乎察觉到了我们要做什么,急调第二十七师团警戒一零六师团右翼,企图把一零六师团接出重围;司令命令我们要加快速度,否则一旦二十七师团打了进来,我们可就要功亏一篑了!副司令,现在情况极为不好,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必须要立刻展开攻击。”俞济时将军的面色不好。 我立刻看向了地图,点点头:“是啊!极为不好,一旦被二十七师团得手,我们可就是功亏一篑了!传令兵我命令,各军展开于金娥殿、公母岭、小金山、张古山之线,于明日十二时前完成进攻准备,十六时开始总攻;第六十六军应置重点于右翼,向石堡山攻击,奏效后向左旋回,以哔叽街、箭炉苏、大金山为到达线,与第四军及第七十四军协力将万家岭、田步苏之敌包围歼灭;第四军应派兵一部向石头岭一带游击,并掩护第六十四军之右侧,军主力应确保现阵地。” 传令兵立正敬礼:“是!” 十月七日,第六十六军以第一九五师及第一六零师的一部展开于金娥殿、公母岭之线,十七时才完成攻击准备,即向石堡山攻击前进。第七十四军因连续遭倭寇军机侦察、轰炸,一直到二十一时,第五十一师始就攻击位置,开始攻击。倭寇自占领长岭北端及张古山最高点后,兵力陆续增加到二千余人,凭险顽抗。第五十一师经数度猛攻,始将长岭完全克复,并包围了张古山。 八日,第六十六军进占石堡山、老虎尖,以一部与第四军协力攻占狮子岩西北高地。第五十一师于拂晓前攻占张古山最高点。天明后,倭寇千余人在飞机支援下反扑,该地再陷敌手。第一四二师于十一时从城门山出击,攻占桶汉傅、周家之线。 九日,战斗虽极激烈,但第六十六军和第四军的进攻并无进展,仅新编第十三师一部攻占了青山堂、白杨堆。第一四二师担任游击任务的一部兵力袭击了倭寇在石马坑刘的炮兵阵地,颇有斩获。倭寇曾向第七十四军及第一八七师阵地攻击,均被击退。 当日十五时,薛岳将军命令各攻击部队均选拔勇壮士兵二百至五百人组成奋勇队,担任先头突击。十八时人员准备完毕,开始准备炮火。十九时分别向箭炉苏、万家岭、田步苏、雷鸣鼓刘、杨家山北端两无名高地发起突击。各攻击部队主力紧随奋勇队之后发起进攻,冒着密集的火力,前赴后继,奋勇冲杀。经一夜血战,第一零六师团在万家岭附近的防御体系全被打破,许多工事被摧毁,工事内外及山坡上到处都是倭寇的尸体和伤兵。 在这个激战的时刻,我所在的七十四军却因为倭寇的顽强抵抗而陷入了困局,看着地图,我皱着眉头说道:“第七十四军向西北攻击,左与第一三九师第七一五团联系,防敌向南突进。但是要想全部歼灭这股倭寇,必须要把他们的退路截断,四面围击!那就必须要抢占制高点!” 俞济时军长走了过来:“制高点,制高点,就是这里了!张古山!现在在倭寇的手里!该死!前几天我们已经攻克了张古山,但是又被他们多会去了!这么高的地势,是要我们拿士兵的命去开玩笑吗?仰攻倭寇,那不是找死吗?可恶!副司令,我们必须要找其他的方法!前番的攻击已经让我们损失了很多兵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摇摇头:“没有其他的方法!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张古山三面绝壁,我们只有正面强攻一条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俞军长,你马上选拔一批精干的士兵,我亲自带领他们去攻打张古山!” 俞济时军长和张灵甫大哥大为震惊:“不可!” 我说道:“你们是七十四军主官,必须要坐镇指挥攻打其他的地方,况且这种攻坚大战我最擅长,把炮兵调一批给我!我去!” 俞济时军长连忙拽住我的手:“副司令,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您亲自上去!那让我亲自带队!” 张灵甫大哥站直了身子:“副司令,军座,我们都看过《三国演义》,魏国大将邓艾为攻取成都,出蜀将之不意,带精兵暗渡阴平,不计艰险,不畏生死,飞越摩天岭,一举攻克了江油、涪城和成都,灭亡蜀国。今日副司令和军座身居要位,不能有失,灵甫不过一旅长,却是再合适不过了!灵甫愿效仿邓艾!大军从正面进攻的同时,我率领一批精兵强将,从人迹罕至的张古山背面进行偷袭,以收两面夹攻之效。如此一来,倭寇丝毫没有防备,必然可以夺取张古山!” 我和俞济时军长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这么一来,张灵甫大哥的确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但是张古山背面是绝壁,从那里进攻倭寇的难度绝对不会低于当年邓艾偷渡阴平小道的难度,一般的军队恐难当此大任,就算是夺下了张古山,可能也难以在那个时候守住张古山,一旦张古山被我们夺取,可能倭寇就会展开强烈的逆袭战以夺回张古山,要是没有足够强悍的军队,是守不住张古山的! 既然如此,我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警卫队和警卫营可是一直跟随着我的,无论我去哪里都会跟随着我! “即使如此,俞军长,灵甫兄,我必须要去!此次的偷袭战,就交给我手下的警卫营吧!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这种攀爬山壁之事做得多了,让他们去做是最合适不过的;而且他们的战斗力也很强悍,足以在我军全部消灭倭寇军队之前将他们挡住,保住张古山不失!”我说道。 张灵甫大哥摇头道:“虽说如此,但是也用不到副司令亲自上阵,副司令,就让属下率领警卫营去吧!” 我无奈的笑道:“这些骄兵悍将能打是能打,但是除了我的命令他们不听任何人的命令,所以你是指挥不动他们的,必须要我去!没关系,大仗恶仗我也打了无数会,当初在四行仓库我面对数万倭寇照样可以逃出生天,这次那些倭寇的残兵败将是奈何不了我的!时间紧急,灵甫兄,我立刻去准备军队,我们立刻出发!俞军长,正面进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说着就往外走,不再理睬俞济时军长的阻拦。 “云海兄弟,你这一来可就是太过鲁莽了!你已经不是旅长了,也不是师长了!你是军长,是副司令,不可以这般乱来的!”出发的路上,一身戎装的张灵甫大哥颇为埋汰我,不停的责怪我,私下里,我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不需要在正式场合那般的拘束。 我笑道:“此次大战,我必须要参与,况且没有警卫营这般强悍的军队,我还真的不放心其他的军队可以守住张古山,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此一来更不能懈怠,能不能拿下张古山并且守住,那可是此战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张灵甫大哥还是不高兴:“即使如此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啊!你对于国家而言是无比重要的!” 我看向远方:“国家对于我而言更是无比重要的!” 张灵甫大哥无言以对。 一路飞奔,我们在晚上赶到了张古山的背面,这是人迹罕至的森林,平常除了猎户是不会有人来这里的,而我们自然也是人生地不熟,连一条合适的路都找不到;正当我们难以抉择的时候,突然有人看到了一点昏暗的灯光。 我立刻吩咐人顺着那灯光去看一看,不一会儿,士兵们带来了一个猎户模样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到了我们军帽上的国军标志,我们也主动表明了身份和意图,他很配合。于是我问道:“老乡,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战场,你不怕倭寇的炮火毁了这儿?” 那中年猎户咧嘴一笑:“长官,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又不是第一次碰这兵荒马乱的事情,但是这里还真是没有人来过,这张古山背面是绝壁啊!哪里会有人来到这里?而且俺住的这里又很隐秘,要不是现在天黑了,你们不也是发现不了的吗?” 我点点头笑道:“那你可知道从这背面能否上张古山?我们想要从背面上张古山夜袭倭寇营地,夺回张古山,你既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那么应该知道吧?”我说着拿出了几块大洋递给了这个中年猎户,中年猎户推辞了大洋,说道:“俺虽然几十年没怎么离开这里,但是也知道这东洋人干尽坏事,长官,既然你们是要打东洋人,那俺怎么能不帮你们呢?这路是有,但是非常难走,而且小道只能通过一个人,你们这里这么多人,不好走啊!” 张灵甫大哥插嘴:“你就带路就好了!什么阵势没见过?咱们没有不敢走的!去吧!” 二百八十血战万家岭之张灵甫飞夺张古山(二 我点点头笑道:“那你可知道从这背面能否上张古山?我们想要从背面上张古山夜袭倭寇营地,夺回张古山,你既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那么应该知道吧?”我说着拿出了几块大洋递给了这个中年猎户,中年猎户推辞了大洋,说道:“俺虽然几十年没怎么离开这里,但是也知道这东洋人干尽坏事,长官,既然你们是要打东洋人,那俺怎么能不帮你们呢?这路是有,但是非常难走,而且小道只能通过一个人,你们这里这么多人,不好走啊!” 张灵甫大哥插嘴:“你就带路就好了!什么阵势没见过?咱们没有不敢走的!去吧!” 我点点头,看着猎户,中年猎户一咬牙:“那好!你们跟我来!” 我一挥手,一千大军排成了一字长蛇阵,一个接着一个的跟上了我们的步伐;山路不愧是山路,一开始还比较好走,但是走着走着天色越来越暗,这路也越来越崎岖,我们生怕被倭寇注意到一点点的亮光而产生警惕,所以不敢使用手电,那猎户也是一步一步的摸黑往上走,我们几乎是趴着前行,没办法,我们所处的位置越来越高,要是站着,一个不小心就有摔下山路死亡的危险,幸好这些战士都没有惧高症,而且天色也很黑,也看不出来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有多高。 我一步一步的摸黑前进,随着猎户的脚步,他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我不知道我是如何熬过那段时间的,那个时候,我几乎有过想要回去的冲动,几乎抑制不住,那种黑黑的感觉,不能掌握自己下一秒钟命运的感觉,我感到了极为抑郁,极为恐慌,一直到我很老的时候,偶尔做梦还会想到那一天的晚上,那极度寂静和极度不安的感觉。 一路走上去,期间,我们每个人都大汗淋漓,但是没有发出一点儿的声音,只是我却知道,一共有六十三人坠山而亡,他们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们的嘴里都咬着一块布,死死的咬着,绝对不允许拿下来,就算是摔死,也不许发出一点儿的声音,警卫营摔死了六十二人,警卫队摔死了一人,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都是瞒着我的,他们有惧高症,一直哆哆嗦嗦,才会不慎坠崖而死,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有沉重的坠崖声…… 终于,前面带路的猎户停了下来,我也隐隐感觉到了我们头顶的亮光;“长官,这里,这里就是我们能爬上去的地方了,这个峭壁不长,也就一动屋子那么高的样子,有绳子就可以爬上去,俺也爬上去好几次,你们要注意安全,俺只能送到这里了。” 我朝着那猎户敬了一礼:“老乡,谢谢你,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战后一定会来致谢!还有,请您帮我们收敛一下坠崖而死的弟兄们的尸体,我们会在战后派人来收敛他们的尸体的,拜托了!” 猎户点点头,而后转身继续往前爬,那里是下山的路。 我转头吩咐警卫队:“警卫队!把攀岩索拿出来!准备攀岩!” 我话音一落,九十九个警卫队队员拿出了攀岩绳索,对准山顶,猛地一抛,几声微不可查的声响过后,警卫队队员扯了扯是否牢固,而后当先攀爬上去,一步一步显得极为熟练,的确,作为保护我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们接受了十死士极为严苛的训练,这样的攀岩实在是小儿科,就是没有绳索,他们也可以利用身上的匕首,一点一点的爬上去,不一会儿,他们全部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而后传来了一声微微地鸟叫。 “安全!开始攀爬!”我轻声喝道,警卫营的士兵开始攀爬起来。 张灵甫大哥略微惊讶的看着警卫队和警卫营的表现,走到我的身边带着艳羡的语气说道:“久闻一百军精悍能战,今日一见方知名副其实,云海兄弟,这么精悍的军队,训练起来颇为不易吧?” 我点点头:“那自然了,如果说一百军是全军中战斗力最强,吃的最好,用的最好的军队,那么警卫营和警卫队还有一支虎贲营,那就是全一百军当中战斗力最强,吃的最好,用的最好的军队,因为他们会参与最为艰险的战斗,是全军的表率。这是我想他们承诺的,也是他们向我承诺的。” 张灵甫大哥点点头说道:“那么此次大战,灵甫可就有了十足的信心了,这么强悍的军队,要是还守不住张古山,我们就可以自戮殉国了。” 我笑道:“那就看看吧!” 不过一个小时,全军就攀岩完毕,我和张灵甫大哥是最后一批攀岩上去的,我们上去了之后,全军都匍匐在地上,等待着我们的指令,我一挥手,大家一起俯下身子往前猛冲,倭寇的军营离山崖比较远,但是也没有什么防备,想来倭寇是不会想到我们会从绝壁处攀岩上来,偷袭他们的后方的,更何况正面的猛攻力度也很强,那是我们的要求。 这个点儿,想来倭寇还在睡觉吧?这不就和那一次我率领大军偷袭第六师团的营地时一样吗?看来,这一次张古山的倭寇守军也难逃一死了!我们大可以来的小心一点儿,悄悄的把这些倭寇守军全部杀死,悄悄地夺下这个营地,而后派遣人员下山联系军队实施对张古山的正式占领,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瞒过倭寇的耳目,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当即命令部队放缓前进的脚步,要谨慎的查看情况,最好不要让倭寇察觉。但是天不遂人愿,这个老天爷总是会弄些有的没的事情来让你郁闷,让你不痛快!而且是极度的不痛快! “どんな人なのか!どの部隊の!(什么人!哪支部队的!)”一声断喝,随后是“啪”的一枪,我不知道子弹打到哪里去了,我只知道行踪暴露了,我当即就大声吼道:“弟兄们!给我打!加速!”于是乎我端起冲锋枪对这倭寇的营地就扫射过去,我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只是期待着可以扫射到倭寇。 我们一脚踹开了倭寇的营地栅栏,猛地冲了进去,被枪声惊醒的倭寇们揉着眼睛,穿着他们那极具特色的“尿布”跑了出来,一脸的惊恐,我瞅准一个倭寇,当先一枪托给他砸了个四脚朝天,而后抽出军魂剑一剑结果了他,警卫营一千大军纷纷扑向了毫无准备的倭寇,张灵甫大哥更是勇猛,端着轻机枪疯狂的扫射,一扫就是一大片的倭寇被他扫倒,死伤惨重。 唐宇直接就上了大刀,一刀一个,绝不留全尸,杀的浑身是血;东叔专门找倭寇的军官击杀,看见拿着指挥刀的军官,东叔就会以鬼魅的身法转移到他的身前,而后武士刀轻轻一挥,那军官的头颅就被取了下来;本来就是偷袭,军官再一死,倭寇彻底失去了章法。 端着冲锋枪,我不停地扫射着那些站着的倭寇,倭寇也开始了反击,但是被我们犀利的穿插战术搅的乱七八糟,根本不能进行有效的反抗,于是在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抵抗之后,张古山阵地的倭寇彻底被我们全部歼灭,虽然是胜利了,但是我们没有达成一开始的目标,未能在隐秘的状态下取下张古山,这也一定引起了倭寇一零六师团大本营的关注,我也没有闲工夫组织军队干别的事情了,立刻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把大炮架好,重机枪也架好,手榴弹准备好,地雷埋好,随时准备对付倭寇前来收复张古山的军队。 这一战,我们损失了一百多名战士,从出发时的一千一百一十一人到现在,还有八百七十三人,不过这样的伤亡还是很小的了,保全了大部分的战力,还得到了这些倭寇的装备和给养,只要守住张古山阵地不让倭寇上来,我们可以在这上面活上一个星期有余,不过倭寇要是来了,就不好说了。 张灵甫大哥手上也有几十条人命吧,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我笑着走过去递上一个水袋:“喝点儿水吧!再吃点儿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倭寇很快就会来攻击的,要准备好啊!” 张灵甫大哥接过水袋,仰头喝了一顿,而后舒了一口气,抹了抹嘴:“娘的,这些小鬼子真难对付!死硬死硬的!就是这个样子还是被他们划了一道口子!要不是带着警卫营,恐怕还真是要死在这里了!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啊!” 我笑道:“倭寇恐怕也会觉得日子不好过吧!张古山可是他们的撤退之路,被我们夺取了,他们可就没有后退之路了!我们担心他们,他们何尝不担心我们?只要守住张古山,薛岳将军就可以有足够的兵力围歼一零六师团,再来一场大捷!” 张灵甫大哥咧嘴笑道:“是啊!再来一场大捷!全歼一零六师团!” 天刚蒙蒙亮,我就睡不着了,我站起身子,动了动,视察了一下整个阵地,检查了一下防务。 大约六点半的样子,我们已经吃好了早饭准备战斗了,我听到了一阵轰鸣声,我意识到倭寇的空军到了!大事不好!于是我立刻下令:“倭寇的空军到了!大家快些卧倒!快些卧倒!机枪!对空射击!” 对空射击基本上没用,子弹的速度和可以达到的高度并不足以对飞机造成很大的威胁,但是至少可以给倭寇的军机带来一些威胁,让他们不至于那么的嚣张,万一被打中了油箱或者发动机,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一声声刺耳的炸弹下落的声音,随后是剧烈的爆炸,爆炸声充斥着我的耳朵,到处都是尘土飞扬,而后我又听到了别的声音,该死!是倭寇的重炮!更加猛烈地炮击开始了!倭寇竟然出动了空军和炮兵联合轰炸!看来他们对张古山真是重视啊!甚至不关注自己的正面遇到了多么猛烈的进攻!我们安排好的重机枪被毁去大半,安排好的迫击炮和山炮被倭寇毁去大半,几乎失去了可以威胁倭寇的能力。 幸好警卫营士兵受到过严格的防空和防炮训练,找了一个安全一点儿的地方死死的趴着,就是不起来,其实这是战场上保住性命最好的方法;炮击和空军轰炸仍然在持续,整个张古山的阵地几乎都被夷为了平地,原来的营寨也不复存在,幸好我们把粮食和水全部都带在了身边,原来倭寇的粮食也被我们分发下去,所以未曾有损失,仅仅只有少数不行的士兵被炸死或者炸伤。 这样恐怖的炮击和空军轰炸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几乎都已经要麻木了!空军撤走了,炮击停止了,我连忙爬了起来,扑在沙袋上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我看到了大量攒动的人头,我意识到,倭寇的步兵冲锋开始了! “弟兄们!倭寇上来了!准备战斗!准备战斗!”我大声吼道,同时把一架被倭寇炸弹掀起的尘土所掀起的重机枪抬了起来,看了看,还能用,于是我又大喊道:“看看重机枪还有没有能用的!还有那些山炮和迫击炮!都看看能不能用!倭寇上来了!准备战斗!!” 二百八十一血战万家岭之张灵甫飞夺张古山( “弟兄们!倭寇上来了!准备战斗!准备战斗!”我大声吼道,同时把一架被倭寇炸弹掀起的尘土所掀起的重机枪抬了起来,看了看,还能用,于是我又大喊道:“看看重机枪还有没有能用的!还有那些山炮和迫击炮!都看看能不能用!倭寇上来了!准备战斗!!” 一听到我的命令,士兵们立刻爬了起来,四处寻找着可以继续战斗的重武器和弹药,刚才的大轰炸,可是毁掉了不少成箱的手榴弹,那对于我们而言可是巨大的威胁;慢慢的,我们又清理出了部分可以继续使用的重机枪和大炮,于是我一声令下,炮兵开炮,轻重机枪齐射。 冲到近头的倭寇一下子就被放倒一片,没被放倒的也是立刻趴下或者蹲下,开始射击,而后倭寇的炮兵上来了,迫击炮架设好,山炮准备好,新一轮的轻型火炮射击开始了,我自然也不会示弱,这些炮反正都是倭寇的,我也不心疼!往死里用!要是守不住这里,就在临死前把这些武器全部毁掉!绝对不留给倭寇一点儿东西! 我拿着狙击枪,开始狙杀倭寇的炮兵,一枪一个,进入我的瞄准镜里的倭寇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全部都是头部中弹倒地而亡,而且我无意中还干了一件不错的事情,被我狙杀而死的一个倭寇士兵向侧前方迫击炮的方向倒下去,压倒了迫击炮,而那迫击炮正好放入了一颗炮弹,正准备发射呢!被他压倒了,于是炮弹就这样爆炸了,一下子炸死了一大片周围的步兵和炮兵。 我笑的很开心,继续狙杀倭寇,这一会把目标转向了军官,专门朝着拿着武士刀指挥作战的倭寇军官射击,一个又一个军官被我放倒,惹得倭寇军官不敢上前指挥作战,或者是往士兵堆里面站,总而言之不敢露面,让我很不开心,于是我就将目标再次转向了炮兵。 一天下来,我们总算是抵挡住了倭寇的进攻,他们丢了几百具尸体下来之后也失去了进攻的信心,慌忙的退了下去,不知道是被我们打怕了还是前线吃紧,他们被七十四军和六十六军的凌厉攻势打的承受不住了;其实我更希望是第二个原因,那便意味着我们离胜利不远了! 我们又战死了一百余人,这也就是警卫营第三连,要是第一连,必然会将倭寇打的狼狈败逃;现在还不到最后,我还不知道倭寇有什么更厉害的手段,要是他们还有预备队,等到我们激战正酣的时候派上来,那就完蛋了!所以我不能贸然的开始肉搏战,否则把兵马都拼光了,张古山就不用守了,我们就不用活了,就可以跳崖殉国了! “云海兄弟,哎呀!倭寇打起来真猛啊!真他妈的难对付!该死的!哎哟!”张灵甫大哥一脸痛苦之色的跌坐在我的身边,我一惊,立刻看向了被张灵甫大哥捂住的前胸,我拿开了张灵甫大哥的右手,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张灵甫大哥立刻捂上了伤口:“没事,没事,倭寇轰炸的时候被弹片打中了,没事儿,小伤!” 我大为惊怒:“这也叫小伤?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肺!是肺!要是伤着了肺!你就不要做军人了!快给我看看!唐宇!把绷带拿来!” 唐宇点点头,从腰包里掏出了一卷绷带,我把张灵甫大哥上衣和内衣脱掉,想要为他包扎伤口,可是这一看却是把我震惊了,这身体,是有多少伤口啊!大伤带小伤,前胸后背都是伤,枪伤刀伤无计!这才是真正的抗日军人啊! 我面无表情的帮张灵甫大哥包扎了伤口,现在无法手术,也很难撤退,只能先止一下血,包扎一下,尽快解决战斗以后再去疗伤,一定要快,这弹片在身体里面,那是何等的痛苦啊! “灵甫兄,你这伤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为何如此之多?天啊!太恐怖了!我记得罗店大战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伤口吧?”我不由得问了起来。 张灵甫大哥带着追忆的眼神看了看天空,然后看了看身上的伤疤,笑道:“是后来的金山卫大战和徐州大战,金山卫大战我带一五三旅全旅冲锋,击退了妄图登陆的倭寇,然后身受重伤;徐州大战我受命率领三零五团和三零二团在三义集围攻土肥原师团,我的好朋友纪鸿儒阵亡,我发誓要痛杀倭寇为战友复仇。打了很多天,毙敌四千余;但是也身受重伤,你看看,就这儿,仍有弹片未取出。” 张灵甫大哥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不是额头的骨头足够硬,要不是运气好,估计张灵甫大哥就要丧生了!我细细一看,可不是吗!额头处有一个明显的伤疤,伤疤下面有一个明显的鼓胀点!我急忙说道:“灵甫兄,这样的伤势不应该久拖,应当立刻寻良医诊治才是!” 张灵甫大哥摇摇头:“这样的伤国内不能治,要么去倭寇的医院,要么只能出国,国家危难,我身为军人,如何可以离开国家,更不用提去倭寇的医院了!这是不可能的!我宁可它就在这儿!这是军人荣耀的象征!云海兄弟,你不用劝我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为难的看了看张灵甫大哥,他一脸的倔强,我知道,要想逼迫他干他不想干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就是让他死也比这个容易,这个倔强的军人,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虽然我们杀死了很多的倭寇,但是这并不能将倭寇的攻势减缓,第二天,倭寇很快的继续展开了攻击,攻势比昨天更为猛烈,火炮和飞机的轰炸力度更大,整个张古山几乎被夷为平地,大炮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操纵大炮的士兵都放弃了大炮,拿起步枪投入了战斗;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似乎也不能阻止倭寇的前进,冲锋枪弹已经打完,手榴弹也几乎打完,我意识到,似乎,肉搏战的时机到了!而一旦开始肉搏战,就意味着定倭战旗的飘扬! 这些进攻的倭寇大约是一千人左右,拼着现在警卫营的实力,要是倭寇没有援兵的话,我们一场白刃肉搏战下来,也许可以把他们全部杀死呢!那就赚大发了!倭寇被围攻的很惨,一定抽不出再多的军队去攻打我们了! “东叔!定倭战旗!唐宇!铁棍!”我大声吼道,唐宇和东叔一愣,随即露出了激动地表情,他们知道,定倭战旗一旦飞扬,那就是全军死战的时刻! 东叔从怀里拿出了定倭战旗,唐宇从背后抽出了铁棍,一套,一竖,定倭战旗猎猎飞扬! 警卫营的士兵们一看,立刻变得兴奋起来,上刺刀的上刺刀,拿大刀的拿大刀,纷纷露出了嗜血的表情;张灵甫大哥错愕的看着这个变故,有些不解的问我:“云海兄弟,这,这是什么?定倭?定倭战旗?这……” 我打断了张灵甫大哥的话,我说道:“灵甫兄,你听说了吗?一百军的传统,定倭军的传统!定倭战旗飞扬之时,就是全军死战之时!所谓死战!就是拼死一战!不计生死!不死不休!不死不休!弟兄们!倭寇就在前面!!随我杀!!!” 我大吼一声,提着大刀第一个冲了出去,活下来的警卫营弟兄们大吼着随我一起杀了出去,张灵甫大哥似乎愣了愣,随后提起大刀,追上了我:“云海兄弟!我就知道!跟着你没有不可能!我们来比一比!看看谁杀的倭寇更多!杀!” 张灵甫大哥仿佛没有受伤一样,跑得比我还快;倭寇看见了定倭战旗在飘扬,看见了冲锋而来的我军,先是呆住,而后非常的畏惧一般,似乎想要撤退,但是几个倭寇军官拔刀砍杀了几个妄图撤退的倭寇之后,这些倭寇只能硬着头皮端起刺刀冲了上来,张灵甫大哥一声虎吼,当先一刀把一个倭寇劈成了两半,又是一刀卸掉了一个倭寇的头颅,随后杀入敌阵,左劈右砍,杀的倭寇不敢与之交战,极为勇猛。 我自然不会落于其后,一刀砍掉一个倭寇一半的头颅,飞起一脚将他踹飞,撞倒了三个倭寇,我冲了上去,一刀一个结束了他们的命;而后反手一刀划过一个冲过来的倭寇军官的喉咙,一脚踹飞了他;三个倭寇齐齐的向我进攻,我大吼一声,将他们震住,接着扑了上去,一刀捅入了中间一个倭寇的肚子,放开大刀,两手卸下旁边两个倭寇长枪上的刺刀,反手一扎,扎入了他们的面门,三人齐齐倒下,我拔出了我的大刀,继续向前杀去。 东叔还是老样子,不出手,一出手必然是杀死倭寇的军官,他似乎特别憎恨军官,总是冲到军官的面前,一刀将那军官枭首,而后转到另一个军官身边,又是一刀;十死士始终护卫在我的周围,连带着警卫队员也是护卫在我的周围,不停的绞杀倭寇士兵。这些倭寇士兵在军官大量死亡之后士气更为低落,只要我们再加一把劲,似乎他们就要逃跑了! 唐宇还是老样子,一手擎着定倭战旗挥舞,一手拿着大刀,左劈右砍,身边也是有不少战士保护着,死在唐宇手下的倭寇也不在少数。 肉搏战可是警卫营和警卫队的强项!况且对手是这支已经被夺了胆气的一零六师团!他们在马当一役就已经被我的定倭战旗吓到过,从长山一路逃到了香口,还被我们不停地追杀,不停地追杀,一直到了江边,还被我们杀个不停,他们早就被定倭战旗吓到了。 所以,他们的战斗力不及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在我一刀劈飞了一个倭寇手里的长枪之后,他惊恐地看着我,步步后退,浑身哆嗦,随后大叫一声转身逃跑;我一愣,我还以为他会扑上来与我决一死战呢!他这一逃,成为了这支倭寇军队崩溃的导火索,一时间,所有的倭寇纷纷丢掉了手里的长枪,惨叫着往回逃跑,这可是一个大好时机,绝对不能错过!我当即大喊一声:“弟兄们!杀光这些倭寇!杀!” 全军追击,甚至弃张古山阵地于不顾,径直的追杀下去,其实,我甚至想要顺着这些倭寇逃跑的路线一直杀到倭寇一零六师团的营地里面,和正在猛攻那里的军队来一个里应外合!彻底击破他们!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率领全军拼命地追击这支倭寇。 不远处,狼烟滚滚,炮声隆隆,那里的战斗状况要比我们这儿激烈得多,那里一定就是倭寇和六十六军还有七十四军战斗的地方!就是那里!就是那里! 二百八十三武汉公审大会(一) “灵甫兄!你看到那里了吗?那里!就是那里!”我追上了正在疯狂追杀倭寇的张灵甫大哥,指着狼烟处,对他说道。 张灵甫大哥狠狠地一刀劈倒了一个正在逃跑的倭寇,喘了口气,然后顺着我指的地方一看,问道:“那里是哪里?好像在打仗!” 我说道:“那是一零六师团的指挥部!一零六师团最后的阵地!我们之前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师团长!那么他们的师团长只要没走!就一定在那里!!我们去那里!顺着这些倭寇逃跑的路线一起冲到倭寇的阵地后方!直捣倭寇的指挥部!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师团长!” 张灵甫大哥恍然大悟:“对的!一定在那里!上吧!冲啊!” 看着张灵甫大哥一脸的亢奋,我颇为无奈,这哪里是个书生啊!这分明是个杀神啊!和他平素里温文尔雅的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啊!军中的书生将军,怎么都是这样呢?杀起人来比屠户还要凶狠! 不过我也很兴奋啊!这才多少天,连着歼灭了倭寇两个师团!是何等的快意?是何等的辉煌?这才是国军最为荣耀之战!就这样! 顺着那些倭寇逃跑的路线,我们渐渐的接近了战场,那里果然是倭寇最后的阵地了,不知道多少倭寇被围困在那里做困兽之斗,天上飞舞着飞机,不断地往地上投掷什么东西,那是倭寇的军机,应该是倭寇弹尽粮绝了吧?这样更加证明这支倭寇已经到了极限了,已经不行了!那是我最好的时机!最好的机会! “杀!”张灵甫大哥跟着一个倭寇进入了倭寇的阵地,那里是倭寇阵地的核心,周边都是帐篷,那应该是倭寇的指挥中心!一定有很多的倭寇军官!甚至是他们的师团长!张灵甫大哥一刀将那个逃跑的倭寇砍翻,而后开始斩杀其他的倭寇,我率领大军突入了倭寇的阵地,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仿佛神兵天降。 倭寇被突然出现的我军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些倭寇好像还是文职人员,被浑身鲜血的我军吓得魂飞魄散,张灵甫大哥一刀捅入那倭寇的肚子,终结了他,而后挥舞着大刀肆意砍杀那些守卫的倭寇士兵,接着冲入了一座帐篷。 我指挥士兵:“到帐篷里面去!那里是他们的指挥部!是他们的军官!杀光他们!” 说着我也进入了一座帐篷,一进帐篷,就和一个正准备出帐篷的倭寇军官大眼对小眼,我反应过来,抽出腰间的军魂剑,用手夹住那倭寇军官的脖子,一刀一刀的往他的肚子里面捅,狠狠的捅,捅到我的手滑溜溜的,我知道,那是鲜血!好了,这个家伙死定了,我一把丢掉了这个家伙,他趴在地上就没起来,我又看向了跟在他身后的四个倭寇军官,还都是中佐和大佐!我大喜!一下子抓到了五条大鱼,我立刻挥舞着大刀一刀砍翻了一个大佐,又是挥手一刀削去了一个中佐的头颅。 剩下的两个军官,一个大佐一个中佐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武士刀,联手发起了攻击;我一刀格挡住大佐劈来的战刀,身子往右一侧,避过了中佐劈来的一刀,而后飞起一脚将那中佐踹飞,再用力把大刀往上一顶,顶开了那大佐,紧接着冲上去,一刀劈在他的肚子上,将他的肚子开了一个大口子,脏器不断的流出,他死了;倭寇中佐大吼一声“八嘎”,挥舞起武士刀朝我劈来,我狠狠地一刀回敬过去,劈飞了他的武士刀,而后一刀划开了他的喉管,那中佐震惊的看着我,而后跪下倒地而亡。 我看了看那个最先被我斩杀的倭寇军官,一个将星,应该是个少将,还不是中将,他们的师团长应该是中将军衔,不是中将的话,这就不是他!那么那个师团长在哪里?该死!可千万不要逃了!谷寿夫的事情,虽然是我的武艺不及他,那也是我的失误,我没料到那谷寿夫的战斗力那么强悍,要是我及早的察觉,全军一拥而上,就算那谷寿夫是赵子龙上身也不是对手!必死无疑! 我冲出了帐篷,迎面遇上了两个倭寇中佐和几个士兵,一看到浑身是血的我出来,愣了一愣,而后大吼着“八嘎!”就朝我发起了攻击,我根本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刷刷刷三刀砍倒三个倭寇,又是两刀削掉两个倭寇的头颅,看见我的勇武,最后一个倭寇中佐似乎被吓傻了,不敢动弹,满脸的恐惧,我本想一刀了解了他,可是大刀挥舞了一半,停在了空中。 我突然间转念一想,我们自开战一来还没有抓住过一个高等级的战俘,就是士兵也只抓过几个,倭寇都是死硬死硬的,第六师团的那些战俘更是如此,一看没有机会逃走,立刻咬舌自尽!这一零六师团的军官和士兵似乎并不是很勇武,要是可以抓一个军官战俘,而后开一个公审大会,当众斩了他!那岂不是有很好的效果?! 对的!就该如此!就该如此!开一个公审大会,请全武汉的人民和各界名人一起参加,公审那些倭寇军官的罪行,然后当着数百万人的面,斩杀了他!那将是何等的快意?何等的激励人心?何等的荣耀? 我一个转身来到那呆住不动的倭寇中佐的身后,左手一个手刀劈在了他的脖颈处,那倭寇中佐立刻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我立刻唤过了几个士兵:“你们几个!过来!有事情!” 几个警卫营士兵见到我,立刻跑了过来:“军座!有何指示?” 我指了指那个倒地不起的倭寇中佐:“这个家伙是个倭寇的中佐军官,我把他打昏了,你们找绳子把他捆起来,身上的武器全部收缴,再找一团布把他的嘴巴堵起来!别让他死了!听明白没有?!”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问道:“军座,这是为何?您不是说见到倭寇就要格杀勿论吗?这还是个军官,更应该杀死!” 我点点头:“那是自然!但是我有些新的想法!我们可以抓住一些倭寇的军官和士兵,然后回武汉开一个公审大会!让全武汉的民众都参加,而后当着所有民众的面斩杀他!那岂不是有更好的效果吗?!” 几个士兵恍然大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谨遵军座命令!一定不会让他死!” 说着几个士兵就把这个中佐拖到了别的地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绳子开始捆绑这个倭寇中佐;我不再看他们,而是去找别的猎物;我现在决定了,要是看到了倭寇中佐以上的军官,就要把他们打昏,然后生擒!等到此战大胜以后我们把他们押回武汉,拷问一番,再开个公审大会,然后当着全部民众的面前,宣判他们的死刑,斩杀他们!一定可以激励全国人民的抗战信心!沉重的打击倭寇! 实乃一箭双雕之举! 很快,我又看见了一个目标,这是一个大佐!在一群士兵的保护下似乎想往另一边杀过去,但是被我的士兵们堵住了,正在和我们的士兵血战,就是他了!大佐,那是联队长!就是团长啊!怎么着也是个中高级军官了!值得抓住!而且必须生擒!我想,要是我落入了这种境地,这些家伙也会把我生擒的,然后拉回日本开一个公审大会,再把我斩杀,祭奠他们的亡灵,呵呵!那我就先他们一步!给他们看看! 我猛地冲了过去,一刀砍翻了三个倭寇士兵,那群倭寇似乎被突如其来的我给吓到了,竟然没有反击,我趁着这个机会,连连斩杀倭寇士兵,不一会儿,就配合着士兵们杀死了全部的倭寇士兵,只剩下这个大佐联队长了!我狞笑着走近他,他似乎很害怕我,但是还是主动发起了进攻,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挥刀劈来,我一刀迎上去,这家伙的力气还不小,竟然挡住了我的气力。 我冷冷一笑,用力一震,将那大佐震开,而后一个闪身来到他的身后,故技重施,一个手刀劈倒了他,将他打晕在地!士兵们欢呼着举起刺刀就要刺,举起大刀就要砍,我连忙喝止:“住手!不能杀他!” 士兵们极度不解的看着我,我说道:“你们找根绳子把他绑起来,找块布把他的嘴巴堵住,不要让他自杀了!我们抓住一些倭寇的军官和士兵,然后押回武汉开一个公审大会!让全武汉的民众都参加,而后当着所有民众的面斩杀他!那岂不是有更好的效果吗?!” 士兵们恍然大悟,欢呼着“军座万岁”,将那倭寇大佐拖到一边。 我继续前行,方才那个倭寇大佐的行动似乎是要攻击什么地方,看那焦急的样子,也许不是攻击,而是要救什么人!对的!救什么人!他能救谁?他是大佐,比他军衔官职高的,只有少将和中将!旅团长和师团长!一零六师团应该只有两个旅团长,一个师团长;方才我已经杀了一个旅团长,要是有的话,也只剩一个旅团长和一个师团长,那么他要去的地方,不是旅团长的帐篷,就是师团长的帐篷! 对! 我立刻调转方向,朝着那个大佐欲图前往的方向冲了过去,没跑几步,我果然看到了一群倭寇护着一个军官正在苦战,我看了看他的军装,和他的军衔,好家伙!又是个旅团长!少将!哈哈!今天真是撞了好运了!又是一条大鱼!这条大鱼可不能随便就吃了!得先养着!养肥了,再红烧!清蒸!煮汤! 我立刻冲了过去,正巧,东叔也在那里,他似乎也看重了这个少将旅团长,准备斩杀他,只是那旅团长身边的士兵比较多,一时间没有得手;我连忙大喊道:“东叔!别杀了他!我要生擒他!有大用!不要杀死他!” 东叔惊愕的回头,就在这时一个倭寇的刺刀刺向东叔,我吓得魂飞魄散,抽出军魂剑一掷,正好刺中了那倭寇的脖颈,那倭寇缓缓的倒了下去,东叔一回头,看见了这个情况,立刻对我说道:“多谢少主救命之恩!” 我摇摇头,弯腰拔起了军魂剑,说道:“是我不好!害你分神!东叔!别杀了他!我要生擒他!生擒了他!把他带回武汉!开一个公审大会,当着全武汉人民的面,斩杀了他!比在这里斩杀了他的效果要好的多!是不是?” 东叔愕然,而后点点头,表示明白,我说道:“那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生擒他,最好打昏他!然后把他绑起来,用布堵住他的嘴,防止他咬舌自尽!” 东叔握紧了手里的刀:“属下明白!少主当心!” 我点点头,转身离去,我还要去抓住那条最大的鱼,那个中将师团长!两个旅团长都在这里了!那个师团长一定也在!一定也在!可是他在哪里?对了!倭寇数量最多的地方!这里倭寇数量最多的地方,一定能找到那个混蛋!一定可以! 我四处扫视,四处寻找,不断的寻找,终于,我看到了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 就是那里!我看到了张灵甫大哥!他正在和一个倭寇军官展开激烈的厮杀!那个倭寇军官的服饰!两颗将星!对的!就是他!就是他!两颗将星!中将师团长!第六师团师团长! 二百八十四武汉公审大会(二) 就是那里!我看到了张灵甫大哥!他正在和一个倭寇军官展开激烈的厮杀!那个倭寇军官的服饰!两颗将星!对的!就是他!就是他!两颗将星!中将师团长!第六师团师团长!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那师团长的武艺也不差,竟然和张灵甫大哥打了一个平手,双方士兵都存着要杀死对方的劲头,以他们二人火并的地方为中心,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我环顾四周,因为我们的偷袭之举,使得倭寇的指挥系统崩溃,指挥系统一旦崩溃,外围防线自然而然的就崩溃了,这一崩溃带来的结果就是我军外围进攻的士兵大量涌入,六十六军和七十四军的,还有第四军的士兵,全部涌了进来,和倭寇展开激烈厮杀,倭寇似乎已经坚持不住了。 这是一件好事情,只是我却要阻止那些暴怒的士兵们击杀他们的师团长,要知道,杀死一个师团长,和活捉一个师团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杀死一个师团长最多威震倭寇,给我军带来信心,提升全国军民的抗战信心,再得到一些表彰;但是活捉一个倭寇的师团长,不提他本身的象征,就是他所持有的那些情报,恐怕也是极为珍贵的;而这所带来的将不仅仅是军事方面的影响,还有政治方面的影响! 校长一直都希望可以塑造我们英勇抗战坚持斗争的信念,而这一信念的塑造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缺少一个契机,一个绝佳的契机;而现在,这个契机就在我的眼前,只要活捉了这个师团长,把他押回武汉公审,在这之前在拷问一些情报,或者在他身上做些手脚,让他“主动”发表一些宣言之类的,足以对倭寇造成巨大的影响!这样的影响,只能用巨大来表示,那会使得倭寇全国都为之震动!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抓住这个师团长!之前已经抓住了一个中佐一个大佐和一个少将旅团长,再配上一个中将师团长,那可就太棒了!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加快速度,朝着那个师团长飞奔而去,绝对不能让这个宝贝疙瘩被暴怒的张灵甫大哥一刀砍了,他活着比他死了的价值更高。 一刀砍翻一个挡住我去路的倭寇,一脚踹飞一个无意间挡在我面前的倭寇,我就接近了那个倭寇师团长和张灵甫大哥战斗的地方,那倭寇师团长的战斗力真的很强,张灵甫大哥打起仗来就像个疯子,肉搏起来更是不要命,一招比一招致命,甚至是以命搏命,这一点我不是很赞同,所以当初我还想找个机会传授给张灵甫大哥一些武功招式的,这样可以让他避免这种鲁莽的战斗方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不过现在我却是发现了,这些倭寇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尤其是这些军官,都是练过的,军职越高,武力越强,当然这还要看他的年龄;只是我眼前的这个师团长,他的战斗力很明显很强,而且是受过名师指点的,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沉稳非常,看样子,他是在等张灵甫大哥把气力消耗完,他再坐收渔翁之利,的确,野路子的打架方式和单纯的勇猛是不能和武术相提并论的。 果然,他的阴谋得逞了,张灵甫大哥本就受了伤,前番又耗费了太多的气力,这一次的战斗只是因为极端的兴奋和心里的一股气支撑,一旦这股气用完了,气力也就衰竭了,那就是危险的时刻了,这就是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张灵甫大哥显然落入了下风,那倭寇师团长的攻击突然一改原本的守势,展开了强烈的攻击,打了张灵甫大哥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时候,是我该出手的时候了。 倭寇师团长猛地一劈,张灵甫大哥挥刀迎上去,却不料被他的巨力弹开,一个趔趄没站稳,结果被那倭寇师团长一脚踢在胸前伤口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倭寇师团长大吼着就要上去补上一刀;我大怒!立刻冲过去,挥刀一劈,生生的架住了倭寇师团长的刀锋,而后用力一震,将他震开,挡在张灵甫大哥的身前,我说道:“灵甫兄,还好吧!” 张灵甫大哥喘息道:“呼,呼,无事,你,你当心,他,他很厉害!” 我横刀冷笑道:“哼!这个家伙还不入我的眼!” 大概是看到了我的军衔,那倭寇师团长冷着脸问道:“あなたは谁ですか?どうしてここへ来るか?!早く教えてくれ!(你是谁?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快点告诉我!)” 我冷冷的笑道:“すぐに打ち消された人、必要でないそれをよく知っている以上は訊かれて、私はあなたに教えて!欧阳云海!(马上就要死的人,不需要知道这些,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欧阳云海!)” 倭寇师团长先是一惊,随后冷笑道:“そうかあ!表書きしました!鄙人松浦淳六郎、第一零六師団師団長を務めている。お前だけの部队がこのような戦力!私の部下があなたを杀したでしょう?ハッハッ!でもこれでいいんですが私で戦死した前に更に天皇陛下が最後のひとつのことです!(原来是你啊!难怪了!鄙人松浦淳六郎,第一零六师团师团长。也只有你的部队有这样的战斗力!我的部下都被你杀死了吧?哈哈!不过这也挺好,就让我战死之前再为天皇陛下做最后一件事情!)” 我大笑道:“人として轴がぶれて、さも自分はそれほど重要な?あれはあなたはぜひ见てください、お前が俺を杀せ!それとも私がおまえを殺した!(将死之人,还敢口出狂言?那你可以看看,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 虽然我不会真的杀了他,我还需要他去做很多的事情,但是狠狠地打击他的信心,狠狠的收拾他一顿还是很有必要的,松浦淳六郎,呵呵!这个家伙如此狂妄,需要好好的修理一番,到时候才会乖乖地听话! 我猛地冲上前去,一刀从上向下猛劈,松浦淳六郎往后一退,躲过了我的攻击,而后后腿一弹,用极快的速度扑上来,手里武士刀一横,用力一挥,想要切开我的肚子;我哪里会让他如愿?刀身横过来,硬生生的接住他的一刀,用力一震把他震开,而后右手撑地,下身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松浦淳六郎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我正要上前,几个倭寇士兵跑了过来挺枪就刺,我大怒,想要杀死他们,张灵甫大哥跑了过来一刀砍掉了一个头颅:“你去对付那个师团长,这里的小鬼子交给我!” 我点点头说道:“当心!”便跑了过去,松浦淳六郎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角,大概是被我踢得吐了血,不过那似乎对他没什么大碍,他站起来后继续攻击我,一招一式,显得极为高超,教他这套刀法的刀客应该是一位大师,但是这个家伙的资质实在是不怎么好,或者说是他根本就不足以承受这套刀法的威力,我总觉得这套刀法要是他用出来就是浪费了,比起东叔和谷寿夫那个混蛋,差的太多太多,我几乎失去了和他继续对战下去的兴趣,整个战斗也快结束了,不可以浪费更多的时间了。 我不再留手,展开了猛攻,松浦淳六郎一时反应不过来,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手里的战刀被我一挑就挑飞了,他还愣了一下,似乎处在不知所措的时刻,冷笑一声,我一个闪身来到他的背后,狠狠地一个肘击击在了他的脖颈处,他闷哼一声,就倒地不起了。 张灵甫大哥捂着胸口浑身鲜血的来到我的身边,疑惑道:“干什么不杀了他?我来!”说着举起大刀就要动手,我连忙阻止:“灵甫兄刀下留人!我们抓住一些倭寇的军官和士兵,然后押回武汉开一个公审大会!让全武汉的民众都参加,而后当着所有民众的面斩杀他们!那岂不是有更好的效果吗?!尤其是这个师团长,要是活捉一个师团长,那是多么大的功绩啊!灵甫兄!你说呢!” 张灵甫大哥愣了愣,随后露出了笑容:“你小子真是阴险,这一回倭寇吃亏可要吃大发了!哈哈哈……哎哟!”张灵甫大哥捂着胸口处的伤口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竟是昏迷了过去!我连忙唤过几个士兵把松浦淳六郎的嘴巴堵住,绳子绑住,所有的武器收缴,和其他的几个军官一起,严加看管,再找来了唐宇,为张灵甫大哥重新包扎了伤口。 战斗至此就结束了,还有一些倭寇零散的抵抗,被如潮水一边用入的我军士兵彻底的淹没,一零六师团,全军覆没! 巨大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战场,唐宇用力的挥舞着定倭战旗大声吼叫,连带着全部的士兵们都一起蹦蹦跳跳,欢庆着这场来之不易的巨大胜利! “副司令!副司令!您还好吧!”一声呼喊传来,我定睛一看,那不是俞济时军长和叶肇军长吗?还有王耀武师长,他们怎么找过来了? 我站起身子说道:“啊!我在这里!我没事,好得很!倒是灵甫兄受伤颇重,王师长,你速速把医护兵找来,张灵甫旅长需要救治!” 王耀武师长闻讯一脸心疼的看着躺在沙袋上昏迷不醒的张灵甫大哥,连忙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叶肇军长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被几个士兵绑的严严实实的松浦淳六郎,于是问道:“副司令,那个,是倭寇的军官吗?是谁?干什么要把他绑起来?干脆杀了不更好?” 我摇摇头说道:“那怎么行?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抓住的好不好?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俞济时军长和叶肇军长相视一眼,摇了摇头;我笑道:“那是第一零六师团的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倭寇的中将!” 俞济时军长和叶肇军长一愣,连带着王耀武师长也大为震惊:“副,副,副司令,您,您说什么?他,他是,他是师团长?中将师团长?被我们活捉了?!我们活捉了倭寇的中将师团长?!” 我点点头:“这还不止呢!你们!把那些俘虏带上来!” 一群士兵齐声应诺,然后一群人抬着押着十几个倭寇的俘虏,抬着的是被我和东叔打晕的几个军官,他们被五花大绑,嘴巴还被堵住了,此时正昏迷不醒;押着的是被我们活捉的一群倭寇的士兵,被反绑双手,堵住了嘴巴,押了过来。 “这三个昏迷的是军官,一个中佐一个大佐和一个少将,加上这个中将师团长,正好四个;这些都是士兵,我们把他们押回武汉,要求各界群众和各界名人来武汉开一次公审大会!然后当着全武汉百姓的面把他们斩首!那样带来的效果,可比我们在战场上把他们杀死要来的好得多!”我兴奋地说道。 二百八十五武汉公审大会(三) “这三个昏迷的是军官,一个中佐一个大佐和一个少将,加上这个中将师团长,正好四个;这些都是士兵,我们把他们押回武汉,要求各界群众和各界名人来武汉开一次公审大会!然后当着全武汉百姓的面把他们斩首!那样带来的效果,可比我们在战场上把他们杀死要来的好得多!”我兴奋地说道。 三人齐齐一愣,而后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这样一来,倭寇会被气疯的!绝对会被气疯的!我们还要邀请各国大使馆的大使们前来参观这一盛举,把这次大型的盛会传播到全世界!彰显我中华民族不屈的意志和坚定的抗战信念!告诉全世界!我们绝不屈服! 民国二十七年十月十一日,我们以第一兵团的名义将全歼了倭寇第一零六师团的消息传回了武汉,举国振奋,随后,更为振奋的消息传回了武汉,我和张灵甫大哥率领的突击队在夺取张古山之后一举杀下了山,突入倭寇指挥部当中,杀死了一零六师团的全部指挥人员,更是活捉了倭寇一零六师团的师团长松浦淳六郎和一个少将一个大佐一个中佐!四个军官!活捉!还有一批大约百十个倭寇的士兵!被我们活捉了! 这是自开战以来就从未有过的盛事!这是一次巨大的盛事!巨大的盛事! 紧接着,十月十二日,校长发布了全国通电,诚邀全国各界人士前往武汉参加即将举办的武汉公审大会,一起公审被抓住的倭寇军官和士兵。 全国陷入了极端的癫狂之中! 举国上下!共襄盛举啊!这是多少年以来,我们第一次在自己的土地上抓住了敌人,抓住了侵略者,还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审判这些可恶的侵略者!而且还是级别如此之高的侵略者!中将师团长!甚至可以说,我们一举洗刷了多少年的耻辱!自从清末以来,我们便失去了审判外国人的权力,外国人设立的租界里面,他们拥有领事裁判权,而这一次,是我们第一次可以审判外国人!审判外国人! 没有人关注武汉的战局如何,这一刻,所有人的选择性的忽视了武汉的战局,目前还是倭寇占了上风的,我们只知道连着两场大捷,我们全歼了倭寇的两个师团,还抓住了一个倭寇的中将!一个倭寇的师团长!我们只知道我们获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胜利! 而作为此次大盛事的主角,我和第一兵团的几位首脑,对于如何押送俘虏入城更为激动人心这一问题,正在展开着激烈的讨论。 “司令,副司令,卑职以为,我们应该把他们结绳绑在一起,押送入城!”七十四军军长俞济时发言。不过很明显我们大家都对这个提议不太满意,这还不够,不足以显示我们的威武。 “不妥不妥,这样不够,远远不够!对于他们,我们应该更加凶狠!我们不如仿照古例,将这些战犯装在囚笼车里,背上插个木牌,就像前清那样,一路押送他们回武汉,沿途的百姓们都可以朝他们扔臭鸡蛋什么的,这样才最好!”第四军军长余汉谋发言。对此,我们当中有些人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还是有几个人摇摇头,觉得不够满意。 “司令,副司令,卑职以为,押送他们入城,一定要显示我们的威武和他们的渺小!告诉全国民众我们是不可战胜的!所以,我们可以选出四个功劳最大的人,骑着马,在马尾巴上栓上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把那四个军官的手给绑住,拖着他们前进;然后选拔有功将士,也是骑着马,拉着那些倭寇士兵前行,然后也是可以让百姓们拿臭鸡蛋什么的砸他们,这样,岂不是完美?”六十六军军长叶肇发言,这样的方式让我们的眼前一亮! 我和薛岳将军对视一眼,我看到了薛岳将军眼中的满意,我想薛岳将军也看出了我的满意。 于是薛岳将军开口了:“这个方式很不错,既彰显了我们的威武,也显示了倭寇的无能和必败的未来!我想,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吧?” 我们都摇摇头,薛岳将军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就定下来了!下面我们来讨论一下那四个功劳最大的人吧!毕竟名额有限,我们还是应该实事求是,就不要论什么职务高低了,而是按照功劳的大小来评断,大家也不要忌讳什么,这次的战斗,我们大家脸上都有光。” 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说一下我的意见,这首功,无论如何,也是属于薛司令的,虽然具体的战斗是我们去打的,但是没有薛岳司令的具体指挥和正确引导,我们战斗的再勇猛,也是无济于事,徒增伤亡而已,所以,这个拉着松浦淳六郎的人选,还是应该是薛岳司令,诸位以为呢?” 本来这些人都是我抓到的,我去做这个首功的人选也无所谓,但是一来这样未免太不给总司令面子,二来薛岳将军不是草包,是一个优秀的帅才,此战他也出了很大的力气,如果没有他的居中指挥和全盘谋划,我们打的再勇猛也无济于事,这是不争的事实,自古以来,打了胜仗的将领的功劳都是不如打了胜仗的大帅的,这是两者的负责范围所决定的,我们都没有异议。 薛岳将军眼睛一亮,朝着我友好的笑了笑;其他人看我都这么说了,于是也都纷纷附和,于是这个首功的人选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接下来是第二功,这下子无论如何,于情于理,都该是我了;我是副司令,仅次于薛岳将军的最高指挥官,也是抓住那四个军官的大功臣,和张灵甫大哥一起飞夺张古山,立下了不世大功,所以无论如何,这个第二大功也该算到我的身上,于是毫无异议的,我被选为拉着那旅团长的人选。 而后是第三功,我们讨论过后决定还是算到张灵甫大哥的身上,毕竟他也是随我一起夺下张古山并且坚守,然后击破了倭寇的指挥部,协助我一起抓住了那个师团长,他也是立有汗马功劳的,更别说人家身受重伤,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这于情于理,谁都不好意思和他抢这个第三功,于是第三功的人选也就确定了下来。 至于第四功,我们有些犯难了,四个候补人选,七十四军军长俞济时,六十六军军长叶肇,第四军军长余汉谋,前敌副总指挥吴奇伟;四人大眼瞪小眼许久,谁也不想退出,同时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去做那个第四功,毕竟那可是在全国百万人面前露脸的事情!谁也不愿意放弃,但是四个人都是好好的,谁也没有受伤,于是大眼瞪小眼许久,还是选不出个人选;四人都参了战,都立了功啊! 最后还是我提出了方法,既然四人所立的功劳差不多,那么就抓阄吧!看看谁的运气好,这是上天注定的,谁也不能怪谁。四人互相看了看,只好点头同意;于是我去了桌子上撕了四张纸条,在其中一张的下方涂了红色,告诉他们谁抓到了那个红色的纸条谁就是第四功,结果俞济时军长笑眯眯的抓到了那个红色的纸条,其他三人大眼瞪小眼,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最后确定下来,由薛岳将军为首功,骑马拉着倭寇的师团长;我为第二功,骑马拉着倭寇的旅团长;张灵甫大哥为第三功,骑马拉着倭寇的大佐;俞济时军长为第四功,骑马拉着倭寇的中佐;其他的士兵之中,我们选择了八十人做拉着进城的人选,之所以没有把一百零二人全部选走,是因为其中的二十二人是主动投降的,态度较好,我们对待俘虏一贯良好,所以借此机会宣传我们的宽大政策,只要投降就可以保命! 其他的人都是死硬死硬的不合作,那么就是死路一条!倭寇也是人,冈村宁次的观点我很认同,只是他自信的以为倭寇没有叛徒,没有日奸,而我则是从父亲的话里面得知了这个真理,那就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人!再到以后,我们想要在抓俘虏,就容易多了,至少那些底层的士兵,是会惜命的,极个别的军官,也会惜命的。 我们选出了八十个功劳最大的中下层军官和士兵骑着马跟在我们的身后,拉着这些倭寇士兵一起前行。 但是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多大鱼,我们哪有不审问的道理?所谓的公审大会只是装个样子,真正地审问还是要在暗地里,于是戴雨农黑衣黑帽黑裤子黑鞋子的出现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一批同样装束的人,看着他们阴冷的面容,我就知道,这些倭寇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了。 审问过程我没有参与,但是我从那渗人的惨叫声当中知道了这个过程一定不愉快,所以当戴雨农皱着眉头拿着一张纸出来的时候,我迎了上去,我最为担心的反而是那些军官没有被他们折腾死吧? 戴雨农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还是没有招多少,知道的最多的应该是那个中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死硬死硬的,考虑到献俘仪式,我们也不好做的更加过火,唯一一个愿意说的就是那个中佐,但是他知道的很少,我们只知道了倭寇的排兵布阵和具体兵力,还有他们的司令部所在地,机密的军机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很可惜啊!” 我点点头:“确实有些可惜,倭寇的军官越往上就越不会投降,所以只能杀掉,你没把他们折腾的走不动路吧?” 戴雨农笑了笑:“那是自然的,我们不会做得太过火,他们要死也是死在你们这些英雄的刀下!死在全国民众的眼前;对了,云海兄弟,你可欠我一顿饭啊!白鹤庭!我可记着呢!不许赖账啊!” 我笑道:“我堂堂大将,那个信誉还是有的!不会食言的!等到公审大会结束,我要是没有任务,就一定请客!这次立了大功,校长应该不会小气的,云海就有余钱了。” 说实话,当时的那一次风波,被那么多人暗地里塞钱的情况,我还是心有戚戚,绝对不能再遇到那种事情,否则我的颜面何存?只不过我希望白鹤庭的人都没有记住我长什么样,要知道这一次立下头两位大功的人,我和薛岳将军,可就是那次白鹤庭打包风波的主角! 送走了戴雨农,我们派了最好的军医去给那四个军官治疗,在他们被斩首之前,是绝对不可以死的!而后,我们给他们戴上了手铐脚铐,还有戴上了木枷锁,就是那种古代犯了罪被查办的罪人所佩戴的那种木枷锁,也是为了防止他们突然暴起伤人,总而言之,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待着明天我们把他们押送到武汉,去举办公审大会了! 二百八十六武汉公审大会(四) 民国二十七年十月十四日,校长发来电报,告诉我们重要人员已经差不多来齐了,各界的名人名士也来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发了,但是注意不要把那些倭寇的战俘弄得太过火,否则会引起那些西方人的反感,虽然那无所谓,但是这种时候,也是给他们一个好印象的时候;对此我嗤之以鼻,西方人?哼! 看着我们单独对抗倭寇而没有一点儿表示,何须在乎他们?校长是政治家,是元首,可能要在乎,但是作为我们,作为军人,我们是完全不在乎那些洋鬼子的!正好趁着这一次公审大会,好好地展现我们的威武风采,告诉他们,没有你们,我们照样可以支撑下去!哪怕是打到亡国灭种,我们也要打下去!绝对不会屈服于倭寇的淫威!而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别来我们跟前说三倒四!否则,别怪我不给他们面子! 校长还是希望可以得到他们的帮助,尤其是见识到了机械化军队的强力之后,更是急切的希望得到完整的工业设施,可以完整的生产机械化部队所需要的装备,比如坦克!比如装甲车!这些东西,苏联是有,可是,那些大鼻子会给我们吗?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苏联大鼻子不一定知道这句话,但是意思还是明白的,要是让中国得到了这些工业设施和技术,别说其他的,这些方面的暴利他们还要不要? 把老底儿都交给我们,我们还会需要他们的帮助吗?我们还会斥巨资购买他们的军火吗?如果不会,他们还有好处可以拿吗?万一我们真的凭自己的实力把倭寇击败了,得到了倭寇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从而飞速发展起来,他们不会感到不安吗?这一点,我必须要向校长阐述明白,这一点,我们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苏联,是一个比倭寇还要可怕的对手,敌人,而不是朋友! 亡中国者,终为俄罗斯!百年前的金石之言到如今看来振聋发聩!绝对不能懈怠!我甚至想过攻打苏联的战略,出其不意的从外蒙古北上,切断他们的政治人口经济中心与东部广大的西伯利亚地区的联系,一举将他们腰斩,给他们放放血!然后再以小部队分而蚕食西伯利亚地区,以大规模的装甲集群部队西进,与苏军主力交战;我们的人口基数是苏联的数倍,兵力也是他们的数倍,只要我们得到了这方面的技术和经济实力,苏联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西伯利亚就是一片宝藏之地,森林资源,水资源,土壤资源,甚至是石油资源,都是我们所急需的! 打败日本后,要是真的有必要,我不介意再来一场惊世之战,灭亡苏联!夺回本属于我们的土地,还有资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拉着倭寇,去参加武汉公审大会;按照我们的计划,我们会乘车驰往武汉,在十五日上午十点以前抵达武汉郊区,十点钟仪式正式开始,我们会骑着马拉着倭寇顺着民众组成的道路一路前行,一直到武汉的革命广场,在那里举行公审大会。 倭寇的俘虏们自然也是乘车随我们一起前往武汉了,要不然,能把他们累死,也能把我们急死;到了武汉的郊区再给他们上刑具。 我们在九点半钟抵达了武汉郊区,早就准备好的马队已经恭候多时,一看我们来了,立刻一脸崇敬的迎了上来,帮我们处理好一切,包括给那些倭寇上枷锁,戴好手铐脚铐,然后绑上双手,再把绑双手的绳子系在马尾巴上。 “云海兄,激动否?”薛岳将军跨上高头大马,一脸的骄傲与自豪。 我也翻身上马,看了看身后一脸怨毒的步兵第一一一旅团旅团长山地亘少将,轻视的一笑:“激动!当然激动!云海恨不得每天都可以拉着不同的倭寇做这种事情!每天都拉着这样的倭寇在全国人民的面前公审!一直到拉着他们的天皇陛下在全国民众面前公审!” “哈哈哈!云海兄豪气冲天!薛某佩服!不瞒你说,这也正是薛某的志向!哈哈哈!”薛岳将军仰天大笑,说不完的志得意满,确实,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我们军人最为荣耀的时刻!是国军最为荣耀的时刻! “ばか!あなたが何を言っている!侮辱天皇陛下のではありません!ばか!私はあなたを杀してました!私はあなたを杀してました!(混蛋!你们在说什么!是在侮辱天皇陛下吗!混蛋!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被我拉在身后的山地亘突然非常暴怒的剧烈挣扎,我看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于是命令士兵把堵嘴巴的布拿下来,让他说,结果一拿下来,他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估计这家伙听到了天皇二字吧!日语中的天皇二字和汉语发音相近,这也不难听出来,其实日语里的很多词语都和汉语发音差不多,听是不难听出来的;不过这么多的话,几位将军自然是听不出来的,薛岳将军一脸疑惑的看着山地亘,不解的问道:“云海兄弟,这厮在说什么?我只听得懂那个八嘎,别的听不懂。” 俞济时将军走到他近前,盯着他瞅了一眼,一脚踢过去:“他妈的小鬼子!在这里了还敢这么嚣张!告诉你!这里是中国!不是日本!他妈的给老子老实一点儿!别他妈唧唧歪歪的!再他妈口出狂言老子活劈了你!你信不信!信不信!嘿!还敢龇牙咧嘴!老子,踹死你!混蛋!” 我笑着说道:“俞军长,这家伙说的是混蛋!你们在说什么!是在侮辱天皇陛下吗!混蛋!我要杀了你们!大概是听到了我们在讨论他们的天皇吧!让他骂吧!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几个,把他嘴堵上!别让他咬舌自尽了!俞军长,下手轻点儿,他还要走路呢!别给他打残了!” 几个士兵一拥而上,按住了山地亘将他的嘴巴再度堵上,这时候,薛岳将军拉着的松浦淳六郎又不安分了,薛岳将军刚皱了皱眉头,张灵甫大哥就一脚上去踢翻了松浦淳六郎:“他妈的老实点儿!别乱动!不然大爷先给你们放放血!” 我大笑道:“战场真是邪恶的地方,把一个好好的北大才子给祸害成了这幅模样,唉!害人不浅哟!” 大家大笑起来,张灵甫大哥又踢了松浦淳六郎一脚,笑道:“这才是男人啊!否则卑职也就不会弃笔从戎了!哈哈哈哈!” 这么一来时间也就到了,校长派来的专人走到我们面前恭敬地说道:“几位将军,时间差不多了,民众们都等的很急,委座说,我们可以出发了!” 薛岳将军点点头,笑着说道:“那么,诸位!我们去迎接属于我们的荣耀吧!走!” 战马一声嘶吼,缓慢地开始步行,被我们拉着的倭寇也不得不前行起来,除非他们愿意被拖着前进,而且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批士兵保证他们不会暴起发难,稍有不对劲就是一枪托或者一脚上去,给他们松松骨头!! 我们前行的速度也不算快,可是走了没多久,我们就听到了一阵阵巨大的欢呼声,顺着望去,我们都被震惊了!那是大量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在飘舞!在飞扬!是大量的民众人手一面国旗,在挥舞着我们的国旗! 天啊!那是多少民众啊!这里还不在武汉市区,是郊区啊!这些民众竟然在郊区就排成了两列纵队,遥遥望不到头,估计是一直延伸到武汉市区里面了;这些民众想来也是极为兴奋的吧!我环顾四周看了看军人们的表情,那是极度的兴奋啊!浴血奋战后得到如此的礼遇,这才军人们最高的荣耀啊! 薛岳将军一脸的骄傲与自豪,虽然还在极力的控制,但是笑容已经控制不住的浮现在了脸上,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子上了,俞济时军长和张灵甫大哥也是一样的表情,都是高兴自豪的无以复加;慢慢的,我们进入了民众组成的队列当中,不停地向两边的民众示意,这些民众在欢呼之余还不忘记拿鸡蛋啊蔬菜啊之类的朝着那些倭寇的身上砸,倭寇们当然暴怒,结果稍有动弹就被士兵们一枪托砸在身上:“他妈的老实点!”这些感到了巨大的荣耀的士兵怎会让那些倭寇如此嚣张? 我们一路前行,受到了大量的欢呼和崇敬,甚至还有很多的民众拿着什么慰问品之类的献给我们,当然还有很多的小孩子冲到我们的身边踢那些倭寇一脚,引起满场大笑;当然也有一些被倭寇杀害了家人的苦主,一脸泪水淘号大哭着来到倭寇身边死命的揪打那些倭寇,我当然是下令士兵们保护好民众,按住倭寇任他们打。 抓来了就要给群众泄愤,就是要给群众们好好的泄愤,好好的发泄,否则我们耗费那么大的劲儿抓住他们是为了什么?宣扬大东亚共荣吗?可笑! 进入武汉市区之后,我们受到的欢呼和礼遇就更多了,民众们更加热情,甚至放弃了鞭炮和烟花,还有人在房屋顶上挥舞着国旗,人们的脸上都是激动兴奋,还有泪流满面的,他们憋了太久了,憋了太久了,他们需要发泄,需要发泄!我任由他们发泄,而那八十四个倭寇就是发泄的对象,他们被数不清的鸡蛋蔬菜之类的砸在身上,狼狈不堪,那些民众也砸的很准,那么多的鸡蛋蔬菜,铺天盖地而来,硬是没有伤到自己人的,倒是不少自己人收到了熟鸡蛋啊包子之类的好东西。 当然让我们感到心酸的就是一大群的老人家白发苍苍拄着拐杖,到那些倭寇的身边死命的拿手里的拐杖敲打那些倭寇,我们看的出来,那些都是在战争中失去了孩子的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何等的悲哀啊!一个家庭,说不定一个家族,就此断了香火。倭寇做的孽,何其之多啊!中国人最重香火传承,老人失去了孩子,那就是和死了没什么两样;这些老人家失去了孩子还活到现在,很明显,就是为了替他们的孩子报仇,或者是为了他们的孩子等到我们战胜的那一天到来。 对于此,我只能命令士兵们保护好那些老人家,不许那些倭寇有任何不好的举动,要是有就是一枪托上去,让他们老实点!在这个时候要是那些倭寇还敢狂妄嚣张,我们可就是毫不犹豫的武力镇压! 看着民众们兴奋与悲伤交织的场面,我知道,他们被伤害的太深了,这里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受到过倭寇的祸害,我们没有能力杀死全部的倭寇,但是至少可以为他们寻找到一个发泄的对象,而这些人,就是发泄的对象,要是以后能把冈村宁次这样级别的倭寇将领抓来,倒是最好不过的。 二百八十七武汉公审大会(五) 看着民众们兴奋与悲伤交织的场面,我知道,他们被伤害的太深了,这里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受到过倭寇的祸害,我们没有能力杀死全部的倭寇,但是至少可以为他们寻找到一个发泄的对象,而这些人,就是发泄的对象,要是以后能把冈村宁次这样级别的倭寇将领抓来,倒是最好不过的。 这段路很长,但是我们却觉得很短,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了校长和宋美龄夫人的身影之后,我才惊觉,这段路,这段属于我们的荣耀之路,已经走完了…… 场面安静下来,万众瞩目之下,在离校长大约两百米的地方,我们齐齐下了马,我们应该要走路过去觐见校长,然后献俘;但是没想到校长和宋美龄夫人也在同时快步走来,制止了我们的动作,校长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上马,上马!”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为何,校长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说道:“此次万家岭大捷,虽然毙敌数量和战斗之胜利不是自开战以来最优秀的一次战斗,但是却是我们第一次得以生擒倭寇之最高指挥官的战役,此次胜利,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胜利,更是政治上的胜利;你们为国家挽回了莫大的颜面,替国家争了光,让我们中华民国在国际上抬起了头;本该重赏,可惜国家困难,没什么好东西拿得出手可以奖励你们的,觉得很对不住你们,所以,就有我和夫人为你们牵马,以示表彰。” 我们四人顿时大惊,齐齐制止;我第一个制止了校长和夫人:“校长,夫人,此事万万不可!我等在前方浴血奋战,是军人的职责,是军人应该做的事情,若是让您和夫人为我们牵马,那岂不是以下犯上,有失礼仪,此事万万不可!” 薛岳将军紧随其后:“委座,夫人,云海将军所言甚是,此事万万不可!” 俞济时将军和张灵甫大哥也出言制止:“委座,夫人,此事万万不可!还请委座、夫人三思!” 校长摆摆手:“你们在前线不要命的战斗,难道我和夫人连这么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到吗?况且现在是民国了,不兴那一套上下之说了。你们上马!上马!”宋美龄夫人也笑着说道:“能为民族英雄牵马,这还是我等的荣幸呢!你们上马吧!不要拘束!而且你们看,这么多人看着,你们还是快一点吧!” 这么一来,连我也无话可说了,我们互相看了看,而后翻身上马,校长点点头,笑眯眯地站在我和薛岳将军的马匹中间,牵着两条缰绳,慢慢的往前走,宋美龄夫人则是站在俞济时军长和张灵甫大哥的马匹中间,牵着他们二人的缰绳,往前慢慢的走。这个时候,掌声再度响起,欢呼声再度响起,鞭炮声也响了起来。 我们要一直走到方才校长和宋美龄夫人所站的地方,然后把俘虏压到公审台上,接受在那里等候的几位大法官的审讯;其实这样的审讯也只是作秀而已,不过是为判处他们死刑而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堵住西方国家的嘴巴而已。 这段路程虽然只有二百米,但是在我们看来却比两公里还要漫长,走起来也是如此的心惊胆战,我总是担心被我们绑住的那些倭寇军官会暴起伤人,所以一直看得非常的紧,生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这段短短的二百米的路程,走的我是终身难忘。 到了地点,我们翻身下马,把马尾巴上的绳子解开,把绳子交给靠近的宪兵,宪兵押着他们前往受审台接受大法官的公开审讯,而我们则是站在了校长和夫人的身边,一起做旁听者;审讯的过程我是不在意的,我们也都不是很在意,我们在意的,是审讯的意义,那是多少年来,我们第一次审讯侵略者啊! 我们身边站着的都是国府的大员和大将,还有外国公使,我们没有坐着,而是站着,看着这场审讯;大量的百姓们围着革命广场,争先恐后的目睹这场中华民族的盛事。 “云海啊!你们做的很好!做得很好!”校长的面上除了高兴还是高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校长是如此的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高兴的程度,远远超过过往的任何一次;我轻轻地说道:“这些都是学生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校长摇摇头,看着被宪兵们牢牢控制住跪在地上的松浦淳六郎几人,轻声说道:“你知道校长为什么这样高兴吗?你还记得民国十六年的济南惨案吗?” 我说道:“是二次北伐的时候,倭寇出兵干涉北伐的事情吗?云海记得,那一次,济南无辜民众死伤近万,全是被倭寇杀死的,北伐军也死伤不少。” 校长点点头,说道:“就是那一次,校长最后是绕道,绕过了济南,再行北上的;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校长的心里是何等的悲愤?我们的军队,不能保护我们的民众,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倭寇杀死,而后什么也不能说,绕道离开了,那一次,校长哭了一夜,校长在心里给日本下了死刑的罪名,可是校长无能为力。 十年以后的如今我们都无法和倭寇正面抗衡,何况是十年前?若是那个时候一个不小心开战,恐怕就真的麻烦了,虽然在国际干涉下我们不会亡国,但是却会更加耻辱,所以与此战败后更加耻辱的被倭寇侮辱,还不如忍气吞声,不让倭寇找到滋生事端的理由,避开他们;校长多少次的梦里都回到了那个晚上,校长不停的问自己,自己做的对不对,今天,云海,你告诉了校长,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校长知道,自己做对了,云海啊,谢谢你。” 我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为了那些惨死的济南人报了仇吧!校长,此次大捷,可不是云海一人的功劳,也不仅仅是薛岳、俞济时和张灵甫三人的功劳,是全兵团的功劳,校长,此次,您可要不吝赏赐啊!” 校长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的!” 说着,大审判结束了,其实我们用的都是中文,而倭寇听不懂,只不过谁也不去管这个,只管给他们下罪名;而后,借以大法官商讨定罪事宜为借口,八十四个倭寇被宪兵押着跪在地上跪了一排,以此为背景,请来了许多的文人雅士上台发表演讲;蔡元培先生第一个登台演讲,接着闻一多先生,梅贻琦先生,还有林徽因女士也被邀请登台演讲,气氛被推到了高潮。 最后,校长作为国家元首,被邀请登台演讲。 巨大的掌声响了起来,校长朝着大家挥手示意,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登台演讲,随后慢慢的走向了审讯台上,也没什么演讲稿之类的,就是即兴演讲,我还记得当年校长的那一篇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的演讲,宣告着我们对日本的正式作战开始,而如今,校长又会说些什么呢? “距离我们和倭寇之间的正式开战,民国二十六年七月八日,已经有一年多了;一年以来,我们和倭寇相继在平津,上海,国防线,南京,太原,还有目前的武汉等地,展开了数次大的会战,我们投入的兵力,也不下一百余万了,杀死的倭寇数量,也该有三四十万了,可以说,以我们这个落后的农业国家的实力对抗日本这样一个工业国家,可以取得这样的战果,已经是出乎预料的了。 我们和日本之间,也算是世仇了,从前清的甲午之役开始,我们和倭寇断断续续的打了近五十年了,当然真正的战争开始,还是在民国二十年九月十八日,东北事变开始,距今为止,也有七年了,七年里,我们和倭寇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一直都是我们落于下风,被倭寇逼着签订了许多的条约,于是很多人都骂国府无能,骂我蒋中正无能,软弱;对于此,我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说,一我们国家的现状和实力,在如今,和倭寇对战尚且落入下风,要是放到七年前呢? 当然,我明白,政府对于倭寇的政策,一开始是比较软弱的,那是因为我们是个弱国,我们不能贸然的和一个工业强国开战,要是一个不好,那就是亡国灭种的境地,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拖,能拖多久拖多久,顺便寻找外援,建设国家,为抗击倭寇做准备,七年来,我们也做了很多的准备,建设了很多的军队,所以,我们才有了那个底气正式和倭寇开战,诸位不妨想想,若是七年前我们就和倭寇开战了,现如今,我们还能站在这里,召开这次公审大会吗? 诸位大多都是读过书的,自然明白政府的国策,先安内,后攘外;自古以来,这都是兵家用兵的第一准则,若不安内,何以攘外?国内尚且不平静,贸贸然的和倭寇开战,结果前线打的正酣,后方起火,两线作战也是兵家的大忌,何况是对付倭寇这样凶恶的敌人?有些人,对于政府的国策进行曲解,到处宣传,到处演讲,到处游行,却不顾忌此亘古以来之准则?此实为荒天下之大谬! 面对倭寇这样的外来侵略者,我蒋中正不免要背上不抗日的罪名,但是我愿意背负这样的罪名,只要我们能和倭寇晚一日开战,晚一日开战,我们的胜算就越大!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一直拖下去,就一直软下去,就一直忍让下去!去年我说过,要是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刻,那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早在数年前,政府就下定了和倭寇开战的决心!而且从未动摇过! 我蒋中正不怕虚有的罪名,因为一旦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刻,什么人抗日,什么不抗日,这是一目了然的!如今,我们打了不少的胜仗,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诸君可曾听闻那些请愿抗战的游行?真的到了最后时刻,哪些人是英雄,哪些人是狗熊,那也是一目了然的!我蒋中正不敢妄称英雄,但是我们中国,是有英雄的!这些倭寇的战俘,就是这些英雄们浴血奋战抓回来的!他们是真正的抗日英雄!民族英雄! 今天,我们在这里集会,一起审讯这些倭寇的战犯,这是民族的盛会!是民族的神圣事业!在这里,我不仅仅是要告诉全国民众,也是要告诉倭寇!既然仗已经打起来了,那么就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了,就要打下去!不论是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就算是十年!也要打下去! 无论如何,就算是我们丢了武汉,也不会停止抵抗!大不了我们退到重庆,丢了重庆,就去成都!丢了成都,就去西昌!无论如何,就算是打到亡国灭种,也要打下去!我们决不投降!绝不屈服!无论到何种情况,只要不把倭寇打败,我们就一直打下去!无论是何种挑战,我们中华民国,愿意奉陪!” 校长伸起自己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左手叉腰,挺直腰杆,大声地喊道。 我已经记不清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了,因为我完全被校长折服了,被那段精彩的讲话折服了,我完全记不清楚那时的情况了;我只能通过后来的评论,结合着仅存的记忆。回想当时的盛况。 “这是一个可怕的民族,一个可怕的国家;我可以断言,中国早就不是一个地理名词了,自从战争开始的那一刻,这个国家和这个民族重生了,上帝,但愿我们永远不要和这个国家发生战争,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英国大使。 “有些人觉得,日本会是最终的胜利者,但是看到了这一切,我觉得,我们应该推翻这个结论,因为我越来越相信,只要日本不把中国人全部杀光,那么就永远不能得到胜利,而把中国人杀光?上帝,我宁愿相信上帝不存在。”——法国大使。 “我们过去一直以为中国政府是无能的,是软弱的,但是从今天以后,我们将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坚强的政府,他的领导人,是一个硬骨头的领导人,日本选择了这样的政府和这样的国家作为对手,那是他们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美国大使。 “日本早就错过了时机,他们要想赢得战争的胜利,仅仅是战争的胜利,至少应该在三年前或者四年前开战,而现在,我只能说,他们在做本世纪最愚蠢的事情,没有之一。”——一个在中国生活了十年的西方战略家。 二百八十八纵论 校长的一席话结束之后,法官们登台,宣布了对着八十四名日本战犯的处决决定——死刑! 在武汉民众的欢呼雀跃之下,我和八十三名有功将士一人手持一把刀,将以最古老的刑法——斩首,作为结束他们生命的手段;我们也没有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我们非常激动地持刀将他们一刀结果! 八十四颗头颅齐齐落下,鲜血喷了一地,但是没有人感到不适,我指的是没有中国人感到不适,所有的中国人都发出了最大的声音去赞叹,去欢呼,去吼叫;这不仅仅是杀死了一个倭寇的师团长和一个少将一个大佐一个中佐,这代表的是,我们正式的审判了这些侵略者,并且将他们全部斩杀! 校长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宋美龄夫人也是紧紧地握着校长的手,没有说话,只是流泪,数不清的人们相互拥抱,留下了激动的泪水;而当那些外国大使提出了一些不同的意见的时候,校长第一次挥挥手让别人去接待他们,而自己,则是走向了我们,一人一人的褒奖了我们,授予了我们八十四人八十四枚青天白日勋章,我们的最高级别的勋章。我甚至还看见了那些大使们错愕的眼神,我心下冷笑,中国人的腰板一挺直,他们就不习惯了吗? 最后,校长带着我、薛岳将军、张灵甫大哥和俞济时军长四人去了校长的办公室,而其他的有功将士,则有专门人员招待他们吃一顿饭,并且发给奖励。说起来没什么奖励,其实政府穷困是真的,但是校长这些时日也不知道自己掏腰包往政府里面投了多少钱,宋子文先生和孔祥熙先生代表的大商家也捐助了一笔巨款,用作抗战之用。估计是我所说的儒商的定义给了宋美龄夫人以巨大的刺激,所以这个事情还是宋美龄夫人推动的。 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校长招待我们四人坐下,吩咐侍从室倒了四杯茶给我们。而在说了一些军事上的事情之后,校长只把我和张灵甫大哥留了下来。 “云海,灵甫,你们二人此次的英勇举动才是我们得以抓住战俘,并且召开公审大会的根本原因,对于此,校长很明白,所以,才把你们两个人留了下来,方才是一些环节,这个事情才是校长真正想做的事情,你们两个都是校长优秀的学生,校长很欣慰学生里面可以出现你们这样的青年俊杰。 云海就不说了,灵甫,校长觉得有些对不起你,还让你坐了一年的牢,你受苦了。只是那些事情,校长也是无可奈何,压力太大,校长不得已;况且当时共党的间谍太过猖獗,校长必须要整顿一下他们,所以不得不让你入狱以安抚他们,希望你不要怪罪校长。” 张灵甫大哥摇摇头说道:“校长,灵甫从来没有怪罪过您,灵甫只能说自己瞎了眼睛,选错了枕边人,差点给军队带来了灭顶之灾,这是灵甫的错,不是您的错。” 校长叹了口气:“只怪共党渗透的太厉害,我们防不胜防,所以,你受苦了!不过你很好,没有因此消沉下去,而是奋起勃发,屡立战功,这一次更是协同云海立下大功,校长觉得非常的欣慰。” 张灵甫大哥立正敬礼:“为国家而战,是灵甫的荣幸,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云海抓住的,灵甫只是从旁协助而已。” 我笑道:“灵甫兄不必如此,坚守张古山还是要多仰仗灵甫兄之勇猛,想来灵甫兄手刃倭寇也不下五十人吧?” 校长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也不用互相吹捧了,你们都是校长的好学生,校长明白的;灵甫,经此一战,你必然也是会名扬天下的,怎么样,想出任什么样的职位?毕竟是名将,也大了大胜仗,不用拘束,只管说就可以了。” 我说道:“校长,不如让灵甫兄来云海一百军中任职如何?原来一百军的副军长谢晋元身兼多职,又是参谋长又是副军长副师长,还要兼顾军法方面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劳累了,云海也常常觉得人不够用;所以,可以让灵甫兄去做一百军的副军长兼一一一师副师长,这样一来,就可以减轻谢晋元参谋长的负担了。” 校长闻言点点头:“灵甫,你觉得呢?一百军的军官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做的,不过你和云海有战友之宜,战功卓著,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如何?” 张灵甫大哥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云海兄弟,谢谢你了,但是灵甫深受王耀武师长的照料之恩和提携之恩,此时不能因为立了大功就另谋他处任职,而不管不顾老上司,这样的话,灵甫也太过不讲情义了,所以,灵甫仍是不愿离开五十一师,还请校长和云海兄弟见谅。” 校长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校长,只好笑了笑;校长说道:“耀武的确是对你很重视,也力排众议任用了你,而且知恩图报是对的,既然如此,那就升任你为五十一师副师长吧!原来的旅长也兼着,你看如何?云海,你觉得呢?” 我看了看张灵甫大哥,也只好点头,张灵甫大哥也就笑着接受了任命。 “那么云海,你立了这么大的功,想要点什么奖励呢?升职和提升军衔在短期内是不大可能了,你军功过盛,容易引起其他人的不满,招致旁人的嫉妒和为难;所以,只好给你一些别的方面的奖励了,你说说,你缺些什么,校长能办到的话,就帮你办了!”校长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笑道:“云海什么也不缺,这个军职和军衔也无所谓,云海年仅十八,哦不,十九了!云海几乎忘却了自己的生日,是在战场上度过的了!” 校长闻言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是啊是啊!都十九了!哎呀!都被战事忙昏了头脑,几乎忘却了你的生日!云海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就和着这次的战功一起奖励吧!或者办一个生日宴会如何?俗话说男过虚女过周,这男子的十九可就是二十了!二十了啊!云海,你看看如何?” 张灵甫大哥也笑道:“是啊!几乎忘却了云海兄弟的生日!云海,你就说吧!要什么礼物?” 我摇摇头说道:“这就不比了,国家缺乏军费,还是不要铺张浪费这些钱了;到时候云海让兰儿做一些家常便饭,请校长还有灵甫兄一起来吃顿便饭,也就够了。至于礼物也就算了,还是不必如此浪费了。” 校长连连摇头:“不好不好,云海,国家欠你的太多了,这次不可以再拖欠了!” 我无奈,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校长,那就等着我们打败了日本,等国家富裕了,再说吧!现在,云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议。” 校长也只好点点头:“那好吧!等战后再说,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我走到地图前,说道:“校长,您以为,当今世界,我们国家最大的敌人,是谁?” 校长看了看张灵甫大哥,说道:“自然是倭寇。” 我摇摇头:“不对,我们国家最大的敌人不是倭寇;倭寇就像是一道比较严重的外伤,虽然流血很多,但是,只要有些上好的药材,静养些时日,也就好了;而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内伤!是心脏的伤!那不是静养和用药就能轻易医治好的!那就是苏联!”我一拳砸在了苏联的方位上,狠狠地说道。 校长闻言沉下了脸色,张灵甫大哥则是一脸的惊讶:“苏联不还帮助了我们吗?怎么说,也算不是最大的敌人吧?!” 校长则是点点头:“你接着说。” “不从别的方面说,光是从军事的角度来说,我们国家最可怕的敌人就是这个盘踞在我们北方的苏联,要是他们和我们开展,可以利用绵长的接壤处多点进攻,而我们国家最重要的重工业基地东北,面对的恰好是距离他们国家的心脏最远的西伯利亚,所以他们若要从东北出兵,就可以斩断我们的脖子!当然他们暂时不会这么做。 但是苏联从一开始,包括沙俄时代,就对我们充满了敌意,沙俄时代攫取了我们大量的领土,是我们国家最大的仇敌;而在苏联以后,也是如此做的,他们执意想要分裂外蒙古,就是这么个道理!外蒙古是我们最重要的心腹地带的一道屏障,我们的到了外蒙古,就可以从外蒙古直接出兵,以大量的军队横越他们的整段领土,将苏联的国土拦腰截断,给他们来一个腰斩!狠狠地放放血!截断他们的政治人口中心和西伯利亚这样的资源中心的连接,这样的话,我们就赢了一半! 接下来以步兵军队和大量的移民慢慢的蚕食西伯利亚这篇巨大的宝库,我们不需要全部占领,只需要在重要的林场、矿场和石油产地还有铁路枢纽处建立据点,就足以占据整片的西伯利亚,而已大规模的装甲集群部队向西和苏联军队的主力对抗,只要他们丢失了西伯利亚,那么他们就支撑不了持久战,我们的人口基数和我们的资源量将大大的超过他们,而且苏联的暴政早已失却人心,尤其是农民,更是极其的反对苏联,所以我们再以宣传攻势号召苏联的农民反抗暴政,自然可以瓦解斯大林的政府。 反之,要是苏联得到了外蒙古,那么就糟糕了,他们的装甲部队可以很轻易的越过内蒙古平坦的大草原,然后直插洛阳西安一带,按照地图来看,这里就是我们的脊梁骨,关中地区;还有我们的心脏地带,也就是四川以东一带;他们拿下了关中地区,敲碎了我们的脊梁骨,就可以插入我们的心脏,也就是四川,云海以为,四川对于我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云海更以为,要是得不到四川,任何的中央政府都不能算作是实际意义上的中央政府。 打个比方,如果说京城是皇位,那么四川就是玉玺;四川的人口、资源量都是极为丰盛的,更可贵的是,它还是个盆地,适合耕种的地方很多,相比于其他的平原地带,都太靠近海边,容易遭受海上的打击,更容易失陷,比如长江中下游一带,而四川则不然,深居内陆,但是其价值,却不逊于沿海的富饶身份,所以四川才是龙兴之地,是我们真正的心脏,只要四川还在,我们就还可以坚持,要是四川没了,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关中一丢,四川门户洞开,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汉中,要是汉中再一丢,也就完了,四川就真的守不住了,当初钟会和邓艾就是这样做的,逼得刘禅投降,蜀汉灭亡! 刘备得了四川,便可以一四川之力,抗衡中原和江东四十二年,这足以显示四川的重要性;苏联要是打入了四川,可就真的完了!另一方面他们还可以兵分两路,从洛阳出发,打到北平,另一条路就是取道山西,直插江南,还可以从四川顺流而下,仿照羊祜灭东吴的案例,江南也危险,如此一来,我们还可以抵抗吗?倭寇和苏联比起来,就像是一条虫和一只虎一样,我们如果想要保证安全,外蒙古才是最重要的!谁掌握了外蒙古,谁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二百八十九震倭将军张灵甫 我这一番话下来,校长的面色微微变得好了一些,但是张灵甫大哥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云海兄弟,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校长看了看我,看了看张灵甫大哥,微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我说道:“云海的意思就是倭寇无论如何也无法消灭我们,能够通过军事手段消灭我们的,当今世界,唯有苏联!如果不是德国在他的西部虎视眈眈,苏联一定会集中兵力解决我们和日本的,其实德国的战略很有远见,苏联才是我们真正的生死大敌,日本不是,日本是仇敌,不是生死大敌。 但是日本的眼光太过短浅,他们缺资源缺领土缺怕了,导致了鼠目寸光的国民性;一般而言,国家领土越广大,人口越多,这个国家就越不容易被消灭,苏联懂,欧美国家也懂,唯有日本不懂,所以才会叫嚣着消灭中国,除非我们是猪,才会被消灭掉,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之极的,如果日本可以出现一个大政治家,可以领导日本和我们联手,联合德国,三国一起消灭苏联,瓜分苏联广袤的领土,我们三国会在短时间内变得极为强大,就是欧美其他国家联手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虽然云海一直相信着中国和日本只有一个可以存在这个世界上,而且云海也相信这个存在着的国家会是中国,但是如果在那之前中国和日本联手对抗其他的国家,比如欧美的国家,主导亚洲,我们才有之后种种的机会,但是日本实在是太过鼠目寸光,作孽无数,失去了最好的联手机会,所以,我们是很难单独消灭苏联的;就算没有日本,就是我们和德国联手,也可以消灭苏联,但是因为日本的短浅,使得我们失去了这个机遇。 所以打败日本是第一要务,但是战后,我们就要为收拾苏联做准备了,林则徐百年前的金石之言,在云海看来,是十分有远见的,校长,我们甚至可以在这个时候就做准备,虽然到时候云海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有足够的臂助;但是如果在德国和苏联开战之前我们就把日本消灭掉,那样的话,我们还是有那个机会的!” 校长看了看地图,眼里闪现出极大的斗志和不甘心,而后那种光芒渐渐的淡漠下来:“云海,说起对苏联的忌惮,校长绝不下于你,十多年前校长就知道了这个事情,但是,我们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日本,是不可能的,除非可以得到西方国家的全力资助,让我们在短时间内成为工业国家,否则,我们绝对办不到!汉卿!误国啊!” 校长长叹一声,转身缓缓的走入了休息室里,留下了我,还有完全惊呆了的张灵甫大哥。 几十年后,我与校长再次谈论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校长不由的笑了笑,告诉我,他原来的战略思想,和我几乎如出一辙,他早就准备着对付苏联了,可惜,西安的一声枪响,一切皆为泡影,为了对付日本,一切的一切都被打乱了,这不得不说是国家的悲哀,是民族的悲哀,是时代的悲哀…… 公审大会在民众们极大的热情参与下结束了,但是这件事情做为一次民族盛会,势必不会就此结束,所以,在校长的安排下,军委会政治部第三厅厅长郭沫若派了一位名叫田汉的先生前来采访作为最大功臣的我还有张灵甫大哥。 说起这个郭沫若,我却是有些鄙视他,一点儿也没有所谓的文人风骨,却是浑身的谄媚之气,与父亲交好的文人里面,不说胡适先生他们了,闻一多先生还有蔡元培先生等人都是极为鄙视这个郭沫若的,父亲也曾斥其为“文人的败类”,通过他我也可以看得出来“字如其人”这句话的谬误,他的字是很不错的,但是其人,就不好说了。 历史上这类人也是极多,比如秦桧,比如宋徽宗,比如董其昌,都是字非常的漂亮,但是人品德品欠佳的;董其昌更是被誉为“明代第一”的书法家,但是其人品,却是个恶霸的典范,所以说,字如其人这个成语,虽然广泛流传,却不为真正的明白人所接受,只能说是人们对于书法家的努力的认同,和人品当中的善恶之分并无多大的关系。 郭沫若就不说了,大抵是校长也明白我的性子,要是让我和郭沫若接触了必然是会引起不小的风波的,按照我的性子,要是被郭沫若那种拍马屁的功夫遇上,恐怕就不是什么小的事情了,而会引发斗殴之类的事情的,所以校长直接指派了田汉先生。 田汉先生不仅仅是个文学家,还是个优秀的作曲家,九一八事件之后,田汉先生专门创作了一首《义勇军进行曲》,用来讴歌那些为了保卫家乡和土地而和倭寇关东军做殊死斗争的东北人民,全曲激动人心,朗朗上口,虽然因此犯了倭寇的忌讳,特别是那段时间的紧张气氛,导致了不小的外交纠纷以至于被逮捕入狱,但是把他们逮捕入狱,倭寇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要是按照倭寇的说法把他们交给倭寇,那他们还能活命吗? 虽然他是个共产党员,但是我并不忌讳这个,我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优秀的文学艺术家看待而已,他的确是个才华横溢的文学艺术家。不过这些文人似乎都很喜欢在感情的问题上弄来弄去,浪漫如诗大概说的就是这类的文人,比如之前去世的徐志摩还有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徽因女士。不过我是个军人,他们是文学家,只要不在人品上面有什么短板,感情的问题,那是几千年的传统老毛病了。 十月十七日,我还有张灵甫大哥和田汉先生见面了。 “二位就是欧阳将军和张将军吧?久仰久仰!鄙人田汉,久仰二位将军的大名了!”田汉先生看上去很和善,说话中气十足,看上去也不是什么谄媚的人,所以谈起话来我们都比较舒服,尤其是张灵甫大哥这类嫉恶如仇之人,更是看不起谄媚小人,对上田汉先生,倒也平和的紧。 “正是!鄙人欧阳云海,这位是张灵甫将军。”我笑着与田汉先生握手。 张灵甫大哥也是伸出手和田汉先生握手:“久仰大名了!” 田汉先生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二位将军不惧艰险,飞夺张古山,更是俘虏了倭寇如此多的士兵和军官,创下了我国与日本开战以来的最优秀战绩,鄙人实在是仰慕不已,此番受蒋委员长和郭厅长之托付,前来采访二位将军,二位将军可要多说一些,好让鄙人发挥发挥,把这件事情改编成话剧或者戏曲,传唱下去,让后人知晓二位将军的英勇顽强!”田汉先生笑道。 我点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二人一定知无不言!” “那么采访就开始了,二位将军,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什么人?您二位为何下定决心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田汉先生拿出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开始了记录。 我看了看张灵甫大哥,而后开口说道:“这个决定是我和七十四军的军长俞济时将军所做出来的,当时的情况很危急,我们已经准备开始总攻,但是倭寇还有一条退路,就是张古山,一旦张古山被他们掌握,他们就有跳出我们包围圈的能力,但是如果张古山被我们掌握,我们就是把他们后退的道路锁死了,他们就被我们数个军的大军牢牢的锁在那片狭小的区域里面,动弹不得,极易被消灭。” “至于下定决心的事情,那只是一个军人应该做的事情,战阵之上,如果军人不赴死,何人赴死?”张灵甫大哥接过我的话,继续说道,不过张灵甫大哥的话语总是那么言简意赅,却是极为豪壮,田汉先生用力的点点头,露出了赞叹的表情。 “那么张古山的地势如何?这仗打得如何?情况是不是非常的激烈?”田汉先生继续问道。 我说道:“张古山三面绝壁,只有正面尚且可以上下,但是倭寇的火力凶猛,居高临下,对于我们更为不利,之前我们曾经攻取过一次张古山阵地,但是很快就被倭寇的飞机和大炮打败了,张古山再度沦为敌手,那时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倭寇的几个师团都在外围希望救出一零六师团,但是都被其他部队挡住,即使如此,我们的时间也不多,所以为了减少伤亡,我们决定了夜袭张古山,而且是从背面的绝壁上攀岩上去,突袭之!” 张灵甫大哥说道:“这仗打得自然是极为惨烈,一开始还好,我们的军队非常精锐,是一百军的警卫营第三连,战力强悍,本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趁着倭寇晚上睡觉的时候潜入敌营,杀光他们,但是不巧被一个起夜的倭寇察觉了,一枪下来,我们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只能继续打下去,一番打斗,我们歼灭了一千多倭寇,收复了张古山;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倭寇重炮的轰击和空军轰炸,一刻也不停息,很惭愧,鄙人为此受了重伤,士兵也伤亡不少,整个张古山阵地几乎被夷平。” 田汉先生一脸的戚戚然:“竟然如此惨烈?” 我严肃的点点头:“没有亲身经历过这场战斗的人是不能理解倭寇与我们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的,倭寇重炮和空军的轰炸,就像是在这个圆圈里面,撒了一大把黄豆,还是不停的撒,您可以看看,这样的轰炸力度,我们是有多么难以保全自身吗?” 田汉先生一脸的严肃,点了点头:“鄙人了解了,鄙人未曾亲临战阵,所以只能靠想象,现在看来,没有真实的经历,是写不出最为真实的话剧的;二位将军!鄙人有一个请求,还望二位将军可以答应!” 我说道:“田先生请说,只要我们可以帮得上的,一定帮!” 田汉先生说道:“是否可以让鄙人做一次战地记者,让鄙人随军参加战斗,这样比人才可以真实的感受一次真正地战争!” 我和张灵甫大哥互相看了看,而后我说道:“田先生,战场不是儿戏,您要是去了战场,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即使如此,您也要去吗?” 田汉先生点头:“一定要去!” 我点点头:“那么就请田汉先生跟随鄙人一百军的十六师在南部战场进行战地采访吧!十六师此时正在那里警戒倭寇的下一步举动。” 十六师在朱鸿勋师长的率领下参加了此次的战斗,不过薛岳将军考虑到十六师新近组建,所以并未让他们参与最为惨烈的万家岭围歼战,而是让他们在左翼对付倭寇第九师团的援兵,并且独自歼灭了从包围圈里面拼命突围出来的那些倭寇士兵,并且联手欧震将军和俞济时将军的部分军队将前来支援的倭寇本间师团阻挡住,全师伤亡三千余人,立下赫赫战功,十六师的名声也在此战中打了出来,那些凶猛的东北小老虎们打起倭寇来不要命,深得其他部队长官的赞誉。 田汉先生高兴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鄙人就却之不恭了!” 之后田汉先生从战场上回来以后创作了话剧《德安大捷》,我和张灵甫大哥在话剧里以实名出现,从此不仅仅我再次名震天下,张灵甫大哥也随之名震天下,得到了“震倭将军”的称号,与我同为民间人气最高的抗日名将,当然,这都是后话。 二百九十武汉终焉 公审大会结束以后,我过了一天的安稳日子,得了空先是带着兰儿上街逛了逛,看了看武汉的街景,这个时候的武汉人可就少多了,原本那么多的民众大多都是因为想要参与公审大会而滞留的,或者是从别处赶来的,而公审大会一结束,作为第一批次撤离的学生们和教师们就全部撤离了,第二批次的民众也基本撤离了,武汉大街上除了少部分还未离开的民众、商家和政府人员,就只有满街戒备的军人了。 从八月十五日开始,政府便着手安排撤退事宜;校长安排的撤退次序是学生教师先走,普通民众随后,政府公务人员再后,军人再后,校长和宋美龄夫人最后离开。 武汉大街上也基本没有了商家,所以显得颇为萧条,但是兰儿还是很开心的抱着我的胳膊和我走路,好像只是这样便很满足一般;自从我和兰儿成婚以来,一年到头我倒是有十个多月在外征战,偶尔回一次家也带不了多久,能和他相处的时间就更少,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所以只好尽力弥补,但这也是杯水车薪的。 不过这样,倒是应了一句古语,小别胜新婚,我们新婚燕尔却被逼的聚少离多,所以能够相聚的机会便弥足珍贵,一秒钟也不愿意浪费,这倒是的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更加的好,更加的亲密,我也更加地体会到了家的感觉;我更加的珍惜这个在我最痛苦和最无助的时候走进我的生命的女子。 很快,兰儿就会随着政府人员的撤离,而和岳父大人他们一起离开武汉,前往重庆,我们又将面临不知凡几的分别,所以这些相聚的时候,是我们最为珍惜,最为开心的时候;可惜在后来,当我们追忆着一段甜蜜而又难忘的岁月的时候,却再也回不来了…… 在这之后,戴雨农找上了门来;说是马上就要走了,但是我欠他的那顿饭还是没有结果,今天是白鹤庭营业的最后一日,明日,白鹤庭就要随着最后一批次的普通民众们全部撤离了,作为少数愿意随着政府全部迁移的商家,白鹤庭表示,宁愿不赚钱,也不在倭寇的占领区营业。 商家有很大一部分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而没有选择离开,毕竟这是人家数十年的心血,而且那些商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业,大部分都是酒楼和歌舞厅之类的,让他们全部离开显然不太实际,就算是民众,也有部分不愿意离开故土的,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随着政府一起离开,所以白鹤庭此举得到了很多国人的赞誉。 其实这也就宣示了我们已经要放弃武汉了,虽然在这之前的战略就没有打算死守武汉和倭寇展开巷战的,但是真的要到了离开的时候,我们才觉得还是如此的难以割舍,毕竟这里是革命的发源地,是推翻封建帝制的源头,是我们中华民国的象征,也是我们得以最为有影响力的中央政府所存在的最后一座大城市。 重庆虽然好,但是却处于山区里,比起武汉的四通八达,四战之地,确实少了几分王者之气;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国力的差距,又是如何可以在短期内弥补的呢?这只有靠不断的长期的努力了,中日之战,必将是持久战,短期内,是解决不了的,无论是我们对付倭寇,还是倭寇对付我们,都是一样的棘手。 我最后请戴雨农在武汉白鹤庭吃了一顿正宗的美食,今后,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武汉白鹤庭才能重出江湖了,那至少也是要到我们收复武汉的时候;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戴雨农不知道,校长也不知道。 正如我所说的,武汉的守与失,不是光靠消灭倭寇几个师团就可以办到的,倭寇的总体实力还是强于我们,虽然我们在武汉击中了一百多个师,一百一十多万军队,比京沪之役还要多的军队和倭寇的近五十万大军展开了殊死之战,却还是不能阻止倭寇前进的脚步,这是国力的差距,是军人的英勇所不能弥补的。也是我的能力所难以弥补的,这一切,都要看国家的发展了。 倭寇徐州会战的老班底第三师团,第十师团,第十三师团和第十六师团四个精锐甲种师团于八月下旬对长江北部李宗仁将军负责的战区进行了猛烈的攻势;而面对着这些倭寇的精锐的师团的,也是我国军队徐州会战的几位赫赫名将,比如孙连仲将军,孙桐萱将军,还有汤恩伯将军和关麟征将军,个个都是猛将,冈村宁次之所以避开江北防区,也是因为他觉得江北防区的我军更难对付,而选择了江南陈诚将军的防区,结果在这里吃了个大亏。 江北战区是有倭寇的华中方面军司令畑俊六直接负责指挥的,而前敌指挥官则是倭寇的另一个亲王,东久彌宫亲王,也是一个死硬死硬的主战派;他们迎头就碰上了孙连仲将军的部队,徐州会战的老冤家,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见面,双方就打的是血流成河,地动山摇。 孙连仲将军作为一名大将,自然清楚倭寇的实力之强悍与难对付,所以在那之后,从固始以东的前卫部队到信阳重镇的主要阵地上,孙连仲将军一共布置了四道关卡和敌人进行消耗战;第一道就是富金山防线,是有宋希濂将军率领的整编军七十一军四万大军和倭寇对抗,凭借着强悍的战斗力和丰富的经验,宋希濂将军在富金山和倭寇整整对抗了十五天,歼敌万余,自损近二万,损兵过半之后,撤出了第一道防线。 第二道防线,是商城和小界岭一线,在这里,是镇守台儿庄田镇南将军的三十军,赫赫铁军,与倭寇拼死作战;因为前段时间倭寇被宋希濂将军在富金山抗击了十五天,损兵惨重,战力不足,所以在这里被准备充足的三十军迎头痛击,田镇南将军更是率军数次反冲锋,歼灭倭寇一万余,后因部队伤亡过大而撤退。 第三道防线,是和一位叫张自忠的将军所率领的三十三集团军在东潢川血拼了十五昼夜,又是一场恶战,倭寇连连被打击之下损失更为惨重,直接丢了一万多具尸体,差点儿被张自忠将军给打了回去,最后东久彌宫亲王大怒,亲自督战,才最终挫败了三十三集团军,问住了猪呢叫,逐步打回了东潢川,三十三集团军随后撤出。据说这位张自忠将军曾经也是宋哲元的手下,在抗战开始前的几年被报纸称为汉奸,民间也颇有微词。 但是我却是懂得那段时间,华北危机的时间,这些二十九军的人所过的日子是何等的艰难,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倭寇和群情激奋的百姓,他们夹在中间如同过街老鼠,日子过得极为提心吊胆,又要注意不能和倭寇撕破脸,又要注意维持秩序,不能让群众和倭寇产生冲突,这样的工作,是何等艰难?这位张自忠将军还是坚持了下来,在我看来,他才是忍辱负重的典范,后来的徐州会战,就是张自忠将军率军千里奔袭和板垣师团血拼十昼夜,极为骁勇,立下赫赫战功,升任为三十三集团军司令,这样勇猛的将军,会是汉奸吗? 他们委屈了太久了,其实校长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吧!我对这位张自忠将军产生了不小的兴趣,我也决定要在安顿下来之后,和张自忠将军见见面,叙一叙,看一看这位过去的汉奸现在的民族英雄,是何等的风采。 第四道防线,是由胡宗南将军率领的十七军团和二十二集团军把手的罗山到信阳一带,一直血拼,将本就疲劳不堪的倭寇又拖住了不知多少日,一直到前天,十月十五日,信阳重镇宣告失守,为了攻取武汉的北大门信阳,倭寇付出了五万余人的阵亡和不计其数的伤病者,这仅仅是江北的伤亡;江南处,又在香山香口、马当、九江、德安、万家岭等地损兵不下五万,伤者更多,数不胜数,就这么一算来,倭寇光是战死就不下十二万之多,要是算上伤病者,恐怕不下二三十万吧! 当然,我们的战死者目前恐怕就有二十余万之多了,算上伤者,恐怕得有四十万之数,这样的数字,也算得上是触目惊心了,也是我们目前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也是我们最大的努力。 其实信阳的失守,武汉北大门的沦陷,就已经宣示着武汉没有固守下去的必要了,可以撤退了;不过南部还有仗可打;就在我休息的这几日,十六师连同着第一第二兵团的其他部队和倭寇整补过后的一零六师团和一零一师团继续交手;据说一零六师团和一零一师团遭受了全歼和重创之后,冈村宁次被骂的狗血喷头,倭寇大本营勒令他拿不下武汉就切腹谢罪,结果他带着重建的一零六师团和一零一师团主力包括二十七师团和第九师团的主力,全力进攻,攻破了长江最后防线重镇田家镇。 随后在十月二十五日,攻破了武汉最后的屏障,鄂城;既如此,这一仗已经没有再拼下去的必要了;随后的几日一直到十一月一日,十六师作为我一百军的荣誉军队,还是不愿意那么轻松地就把武汉让出去,于是和倭寇的主力周旋了好几日,打了好几个漂亮的伏击战,昼夜不停地出击搅的倭寇极为烦躁,也给了我们意外地惊喜。 十六师随后归入一百军建制,撤向了重庆;在这之前,广州的失守已经将我们最后的港口丢失,作为中转站,武汉的使命已经完结,更兼无险可守,已经失去了实际价值;十一月三日,校长正式发布宣告书,告全国百姓,武汉已经没有守下去的必要,国民革命军苦战六个月,歼敌十余万,已经基本完成了战略任务,现在的撤退是为将来的进攻做准备,武汉,是一定会收复的,同时正式宣布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将继续领导抗战,就像公审大会上校长的发言,不到亡国灭种,就绝不停止抗战! 十一月三日晚上,我随着校长和宋美龄夫人作为最后离开武汉的人,坐上了飞机,离开了武汉,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冈村宁次的先锋军队已经进入了武汉空城,实施了占领,校长兑现了他的诺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连侍卫队都先行离开了,是由我率领着东叔还有十死士保护着校长和宋美龄夫人登上了飞机,和最后一批人一起启程离开,前往重庆。 临上飞机前,校长最后看了一眼处在茫茫夜色之下的武汉,良久没有说话,随后带上了他的帽子,转身登机。 二百九十一校长的担子(上) 校长是一个刚烈如火的人,我从来都是如此认为的,校长绝对不会屈服于强权,更加不会屈服与外族的强权,这一点,是我一直以来都坚信不疑的;如果想要校长屈服,想要校长下跪,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敲碎校长的膝盖,二是杀死校长,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校长自民国十六年建立南京国民政府,一直到宁汉合流正式确立中央政府以后,一直都在内忧外患当中求发展,求独立,求自强,从来没有向谁卑躬屈膝过;这是我看在眼里的,也是父亲看在眼里的,即使我在德国孤独生活了那么些年,也一直确信着,校长的骨头,是很硬的,硬到宁折不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武汉之役终结了,我们失去了武汉,被迫退入了山城重庆,对于此,倭寇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把我们驱逐入了内陆而不是平原地带,就会将南京国民政府的权威打掉,使得这样的一个中央政府沦落为地方政权;我不否认失去了武汉之后,我们的影响力有所下降,但是自从武汉公审大会以来,全国人民对于校长就是全国的抗日领袖这一情况更加确信,根本就没有怀疑过。 正像开战前我们的预估一样,全中国,即使实际上是一盘散沙,但是校长也是那个不论在实际还是名义上全国唯一一个可以掌控全国的人,这一点是其他地方实力派都不能做到的,李宗仁将军做不到,白崇禧将军做不到,龙云主席做不到,阎锡山主席也做不到,就是汪兆铭,他也做不到。 无论如何,哪怕是我们退到了西昌,退到了拉萨,校长都是唯一一个可以被全国承认的最高领袖,唯一的领袖。 但是随之而来的种种情况,几乎也是要校长独立承担的;国民政府名义上是一个政府,但是其基础的组织架构十分的脆弱,先总理时期就没有架构完全,校长掌权之后想要重整政府,却因为内忧外患而被迫停止,政府也趋于一盘散沙,实际上没有从事行政的能力;出于对政府的失望,甚至校长还组织了蓝衣社,希望可以改组政府;所以实际上政府的大小事情都是由校长独立承担的。 虽然我很不赞同这一行为,屡次向校长进言,校长这就是在重蹈诸葛亮的覆辙,校长的身体虽然健壮,但是毕竟上了年纪,年过半百,身体早就大不如前,天天还要面临这么多繁杂的公务,如何能吃得消?可是别人越劝,校长那刚烈的性子就越犟,就是不听! 所以校长的儿子蒋经国,和兰儿结婚后,他从亲戚关系上来说是我的表哥,现在在赣县任县长一职,政绩卓越;他来到我的家中,希望我可以去劝劝校长,多休息休息,别人怎么劝都劝不动,就是宋美龄夫人和表哥一起劝,也劝不动校长。 “表弟,现在私下里,我们也没什么公务要谈,我就喊你表弟了,现在什么人都劝不动父亲,父亲的性子就是这样!自从到了重庆以后,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就一直在办公室里面工作,批改文件,在这样下去,父亲会撑不住的!我和母亲一起劝,也劝不住父亲,表弟,你是父亲最信赖也是最喜爱的,也只有你可以劝得动父亲了!你快去劝劝父亲吧!我们真的很担心。”表哥一脸的担忧对我说道。 表哥在苏联生活了十二年,还在苏联入了苏联的共产党,三度发表正式声明抨击校长,还发表声明要和校长脱离父子关系,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因为校长与共产党的决裂而造成的表哥为了生存而不得以做到的,我只知道表哥在去年从苏联返国之后,在校长的面前跪下,忏悔自己的过错,并且在溪口老家读了很久的书,四书五经,孟子,还有曾文正公家书之类的,校长对我说,表哥在苏联呆久了,脑子不清醒了,要好好地清洗一番。 现在表哥如此的担忧校长的安全,让我知道校长的洗脑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终于唤回了久违的父子亲情,这也更加让我警惕苏联的那一套,为了所谓的理想,而不顾血肉亲情,对自己的血肉亲人尚且如此,又何须说其他的人?这种灭绝人伦的国家和民族,实在是人类的悲哀。 但是对于这种情况,我明白这是校长的心结没有解开,这样的心结还需要校长亲自解开,谁也不能替校长解开,但是校长如何可以在如此繁重的工作下不吃东西?这让我又惊又怒:“侍从室的那帮家伙干什么吃的!校长不吃饭,他们为什么不动作!” 表哥无奈的说道:“这也不能怪他们,是父亲自己不愿意,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面,不让任何人接近,就是我也不让,我们都很无奈,所以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来找你了表弟,你快去劝劝父亲吧!” 我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兰儿,家里还有没有菜?” 兰儿一愣,随后明白过来点点头:“有的,都有!” 我对表哥说:“表哥,你先回去,我做些吃食给校长送去。” 表哥点点头:“我知道了。” 随后我给校长做了一些肉食,比如肉圆子,还有排骨之类的,又做了几道清淡的素食,煮了一碗肉汤,烧了一锅饭,装在一个食盒里,去了校长的办公室。 校长的办公室楼道前,是两个侍从室的人员,看样子是奉校长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他们看到了我以及手里的饭盒,向我点点头,示意我进去;我向他们致谢,而后走入了楼道,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不是说过不让任何人进来的吗!不想要脑袋了吗!”里面传来了校长严厉的斥责声。 “校长,是云海。”我轻声说道。 里面沉寂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了校长的声音:“是云海啊,进来吧!” 我打开了门,一股沉闷的气息传过来,虽然现在是冬季,很寒冷,但是校长的屋子里面没有生火,只是沉闷,便可知这是校长一天一夜没有开窗通风的结果,这样怎么可以?校长的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休息不足,我有些生气,校长怎可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 我快步走了过去,把被校长脱下来的披风给校长重新披上,而后打开了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挟着寒风吹了进来,吹散了一屋子的沉闷之气:“校长,长时间不通风,是会出事的,您怎可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 “是建丰和美龄让你来的吧?我便知道,他们一定会喊你过来的。”校长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说道。 我点点头:“的确如此,表哥说,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又在一直工作,连觉也不睡,这样怎么可以?云海做了些饭食,校长,吃一点儿吧!” 校长看了看我,随后摇摇头苦笑:“没胃口,吃不下去。” 我不理校长,一把拿开了校长正在批阅的文件,把食物端了上去,放在了校长的面前:“校长,您亲口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注意身体的健康,才能继续革命,现如今,您是要亲自推翻自己的话吗?这可不是您的风格,再者,您是我们的唯一领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仗还打不打?” 校长吸了吸鼻子,露出了笑容:“云海啊,你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也只有你敢这么做了,罢了罢了,就吃一些吧!” 我笑着为校长盛了一碗饭,又盛了一碗汤,放在了校长的面前;校长笑道:“你是想把校长撑死吗?这么多饭食,校长如何吃得下去?” 我说道:“校长,难道您想做诸葛武侯吗?吃得少,做得多,又不注意休息,才被活生生累死,虽然是赢得了身前身后名,但是却也造成了蜀国的灭亡;校长,您的地位,可比诸葛亮重要多了,难道您也想重蹈诸葛亮的覆辙吗?” 校长轻轻的笑了笑:“你呀,只有你敢和校长这样说话;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人才匮乏,政府无能,校长不亲力亲为,谁能做这些事情,你是战将,军务已经很繁忙了,校长也最信任你,可是如何能把那么多的事情压在你的肩上?除了你之外,能让校长放心的人,寥寥无几啊!” 校长吃完了一整碗的饭,喝了一些汤,放下了碗筷:“云海,饭食很好吃,谢谢你了。” 我收拾了一下碗筷,说道:“校长,别这么说,为您分忧,是学生的责任,学生责无旁贷。可是您千万不可再如此了,要是再如此,可就是糟践自己的身体了,您要是不放心别人,就让云海帮您做吧!那些琐事小事,云海还是足以替您办成的。” 校长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校长能有你,也算是足以慰平生了,好了,你回去吧!校长把这些事情做完,就会休息的,以后也不会如此了;要是事情太多,校长会找你的。” 我看了看校长疲倦的面容,摇了摇头,走到门口:“委座要沐浴,你们快点去准备热水!” “是!”立刻就有声音传来。 我回过头走到校长的身边,看着校长愣住的面容,笑着拿起了一份文件:“校长,这是重庆市政府上报的关于交通管制的事情,上面说重庆陪都初立,人口骤增,交通繁杂,难以处理,造成了很多不便,请示校长是否颁布管理条例。” 校长摇摇头笑了笑:“你啊!呵呵,行吧!就说同意,责令市政府即刻拟定条文,上报与我。” 我点点头,坐了下来,写下了校长的命令,而后合上这份文件,拿起另外一份文件,问向校长;就这样,一个小时,我们就把这些文件全部处理掉了。侍从室的官员来到了办公室,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沐浴,我点点头,看了看校长,校长笑了笑起身,随我一起去了浴室。 “怎的,你还想帮校长搓背不成?”校长笑着任由我替他脱掉了衣服,我点点头:“那是自然,既然来了,就要做足功夫,怎能半途而废?再者云海还从未帮校长洗过澡,这样也是应该的。” 和校长一起坐在欧式的浴缸里,泡着热水澡,我替校长搓背,校长本来就挺清瘦的,现在更瘦,用瘦骨嶙峋来说也差不多,看的我颇为忧心:“校长,您又瘦了。” 校长颇为无奈的说道:“昔日唐太宗照镜子,左右说他瘦了,他说,他瘦了,但是天下人一定胖了;但是校长瘦了,天下人却更瘦,这是校长的错啊!是校长的无能啊!”校长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凄然。 我说道:“校长,这是天意,天意要我中华浴火重生,既然是浴火,就必然要经历痛苦,经历一切的痛苦,然后才能迎来辉煌,这是我们的宿命,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何况校长您已经做的够多了,真的够多了。” 校长叹了口气:“是吗?真的够了吗?” 是啊!真的够了吗? 洗完澡,热水的浸泡使得校长倦意甚重,我替校长穿上睡衣,又替校长揉了揉肩膀,扶着校长上了办公室旁的休息室里,替校长盖好了被子,看了看校长安静的睡容,蹑手蹑脚的走出了休息室,关上了门。 我走到了校长的桌子旁边,拿起了一份让我颇为关注的财政部的报告,上面岳父大人关于财政的报告,让我十分的担忧;自开战一来,我们一直都在后退,失去了数十个重要的大城市,几乎囊括了我们所有的精华地带,所以海关税收没有了,而我国政府的税收里不像其他国家有所得税,现在是没有的,但是收入的降低,却引来了开销的十倍增长! 为什么这么多?岳父大人的报告显得十分的详尽,首先是义务兵役制,我们要在后方林林总总的训练一千四百万的壮丁,前方三百万军队在打,后方一千四百万壮丁在训练;另外是军火,一颗步枪子弹,要五美分,机枪子弹更贵,炮弹就不用说了,前清的时候就是如此,一发炮弹,几两黄金!还有汽油这些更加昂贵的消耗品,财政早就不堪重负了。 可这还不止,我们沿海各省的教授、教员、教师、学生大多数都随着政府来到了后方,学生念大学不交学费,还要管吃管住,贫困生每个月还有补贴;一个教授到了后方,薪资是一百二十块大洋一个月,抵得上一个连的士兵的军饷;中学教员八十块大洋一个月,还有公务员的费用,那就更多了。如此繁杂的支出,加上大量减少的收入,可想而知,校长的压力,是有多大! 二百九十二校长的担子(下) 我们沿海各省的教授、教员、教师、学生大多数都随着政府来到了后方,学生念大学不交学费,还要管吃管住,贫困生每个月还有补贴;一个教授到了后方,薪资是一百二十块大洋一个月,抵得上一个连的士兵的军饷;中学教员八十块大洋一个月,还有公务员的费用,那就更多了。如此繁杂的支出,加上大量减少的收入,可想而知,校长的压力,是有多大! 这几乎就是我们不可承受的巨大压力,这样的压力之下,我们还要负担着巨大地伤病和战死者的抚恤,父亲留下的那笔钱已经在武汉一役之后,全部用完了,就是那一笔大商家捐献的钱款,也用的七七八八,都用在了重新恢复工厂建设之上。 而在开战初期校长给予厚望的国际援助,呵呵,那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早在九一八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领教了那号称主持国际正义的国际联盟的软弱与无能,这一次,他们毫无疑问的站在了倭寇的那一边,这一点儿也没有出乎我的预料,虽然我们在局部的战场上表现得极为优异,但是巨大的军力差距和国力差距,还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的,所以那些洋人的选择,一点儿也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 至于国际上愿意援助我们的国家,也寥寥无几,德国限于和倭寇的条约而做不到别的,就是军事顾问也被全部召离了,基本上就断绝了和我们的一切来往;而唯一大力援助我们的国家,便是苏联,苏联的援助,只是出于他们自身的考虑而已,他们不愿意让他们在对付德国的时候,后方还受到倭寇的威胁,所以从民国二十六年到现在,他们已经援助了我们一亿美金,但是其中大部分,是我们用农产品抵换了的。 而且随着苏联和倭寇在东北打了一战而议和之后,我几乎可以断定,这样的援助,很快就会结束的;而英国法国就不用说了,我们失去了广州这个最后的港口之后,基本上对外贸易都要靠滇缅公路和滇越公路这两条通往英殖民地和法殖民地的公路,但是按照这两国的软弱,我可以确信,他们封锁这两条路,只是时间问题。 而美国,这个号称自由民主的大国,刚刚和政府商定了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贷款,但是这是用我们的桐油换来的;但是这些钱,远非美国人带给我们的灾祸可以比拟,在这之前,美国的军火商不断的把优质的飞机零件和炮弹卖给倭寇,所以,那些威力巨大的炮弹和飞机,基本上都是美国制造的! 换句话说,在上海,在华北,在南京,在徐州,在武汉,不计其数的军人和百姓死在了这些美制炮弹之下,这些人命,是几千万的美金就可以抵偿的吗?我绝对不可能认同这样的言论,绝对不可以! 如此一来,现在的国际上,我国的处境,怎是孤立二字所能形容?空前的孤立或许可以表达我们心中的悲愤;当然不仅仅如此,我们还受到了这些国家无情的打击,戕害和扼杀,我们现在的处境,比之当年的德国,也不遑多让了,所以,我们只能孤军奋战,而不能幻想着会有什么人来帮助我们了。 放下了那份文件,我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转身看到了那两个侍从室的官员站在门口,我把食指竖在嘴巴上告诉他们不要说话,然后把那堆文件拿了过来,递给了他们:“委座睡着了,你们不要吵醒他!从现在开始,才要注意,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委座的办公室,打搅委座的休息,有什么事情一律告诉我,我来转呈委座。” 那两个侍从室官员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轻轻的离开了;我走出了房门,转身把房门轻轻的关上,准备离开;刚走到楼道口,就遇上了一脸焦急的表哥还有宋美龄夫人。 表哥一见我出来,连忙上来问道:“表弟,父亲怎么样了?吃饭了吗?” 宋美龄夫人也是一脸的焦急,紧紧地盯着我。 我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校长已经吃了饭,洗了澡,现在在休息,不要打扰他。” 表哥和宋美龄夫人都松了一口气,而后宋美龄夫人对我说道:“云海,我要进去看看他,可以吗?” 我想了想:“也可以,校长正在睡觉,您轻一点就可以了。” 宋美龄夫人点点头就进去了,我看了看表哥,说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江西?很急吗?” 表哥说道:“既然父亲无事,那我明日就回江西,那里的事物也很繁杂,所以我还是要尽快赶回去。” 我说道:“那么今日就帮帮云海吧!” 表哥问道:“帮什么?” 我说道:“校长的事务繁杂,一刻不办,就会累计很多的事情,现在校长这一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估计明天之前是不会醒来的,所以方才云海才取得校长的同意帮助校长处理这些事情,但是云海处理政务的事情尚浅,害怕误事,表哥久居基层,处理地方政务经验丰富,所以想请表哥帮助云海一起处理那些事情。” 表哥先是一惊,而后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明白了!那好吧!” 遵照着命令,我和表哥把校长办公室楼底下一楼的会议室当成了临时处理政务和事物的地方,侍从室的官员也尊照着我们的指令,将一些市政府传来的民政事物朗读给我们听,而后我们口答,他们写在纸上颁布出去,至于大部门传达来的政务事件和军务事件,则由我们亲自过目,而后互相商议之后决定;我长于军务,就处理军务事件,表哥长于政务,就处理政务事件,一时间忙得天昏地暗,我们也充分体会到了校长平日里所面临的压力和辛苦。 “表弟,今日这么一来,我才体会到父亲平日里是有多么劳累,这样繁杂的事务,都是由父亲一人处理,这是何等的工作量啊!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办,也是累的够呛,何况是父亲一人呢!”表哥处理完了一件政务,放下了笔,喝了口水,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放下了笔,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伸了个懒腰,答道:“是啊!即使校长如此勤奋,却也如此劳累,这样下去不行啊,校长的身子会累垮的,这不就和诸葛亮一样了吗?这样不行!” 表哥苦笑一声:“这样的事情,我们如何能够解决?这是政府的组织问题,政府职能不全,处理不了这些事情,才是的父亲如此劳累,但是抗战时期军事是第一要务,我们最大的任务还是对付日本人,哪里有时间去重组政府呢!” 我摇摇头说道:“这是个恶性循环,要是现在不想办法处理,就很难了!趁现在大家都忙着对付日本人而无力内斗的时候,应该是最好的时机;这样吧,以后就告诉侍从室,所有的事物按照今天的情况来处理,地方政府的民政就有他们朗读,校长口答然后传达出去,大部门的政务和军务由校长亲自过问然后处理,这样或多或少可以让校长轻松一些,要是云海得了空,可以帮助校长一些,到那时云海毕竟是军人,还要打仗,所以表哥,这个事情要拜托您了。” 表哥叹道:“我还太年轻,处理政务经验不够,还不足以帮助父亲,这个事情还要从长计议,罢了罢了,等父亲睡醒了我们再说吧!现在先处理这些事情吧!天啊!由来这么多?!” 我顺着表哥的眼光看去,可不是吗?又是两个侍从室的官员抱着两堆文件进来,开始分类,同时苦笑着说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我们初来重庆,各种事情都要处理,所以才会这么多,要是以后稳定了,就可以减少一些了。” 我和表哥无奈的点点头,继续投入了处理事物的大业之中。 处理着处理着,我看到了一封来自第九战区代理司令长官薛岳将军的军报;这个时候,薛岳将军的确已经上任了,武汉之役结束之后,陈诚将军有事情不能继续做第九战区的司令长官,所以就由大功臣薛岳将军接任,代理第九战区司令的职务。 薛岳将军在军报当中说道,自从冈村宁次攻取了武汉之后,就被第九战区和第五战区两个战区的数十万大军所迫,他们自身的情况也不好,补给线拉得很长,但是却分不出足够的兵力镇守,就像是一个人,身子还在上海一带,头却已经到了武汉,这脖子伸的是有多长?所以一旦被我国军队把他的脖子切开,那他就会死的极为难看。 所以他一定会抢先下手,解决他所面对的危局,至于如何解决,薛岳将军指出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冈村宁次会拿南昌下手;南昌城四面环山,前依赣江,后倚抚河及锦江,河流纵错,丘陵绵延,按说易守而难攻。但是,南昌城在赣江下游,鄱阳湖畔的三角洲上,是湘、赣、浙的水陆要冲,浙赣铁路与南浔铁路就在南昌交会,向塘公路与京湘国道衔接,国民政府在江西“剿共”的时候把公路线修得四通八达,正便于倭寇的机械化部队进攻。 而目前第九战区根本没有机械化部队可以抵挡倭寇的攻势,就算是炮兵也较为缺乏,很难对付得了精悍的倭寇,虽然倭寇被重创之后急需休整,短期内不会发动作战,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薛岳将军请求校长拨给他一些强悍的军队或者是武器以备战,防止南昌被攻破。 我揉了揉眼睛:“表哥,南昌危险了啊!” 表哥一愣,问道:“何出此言?” 我把薛岳将军的军报给了他,他一看,顿时面色就变得不太好了,表哥所任职的赣县,正是在江西境内,距离省会南昌也不是很远,这样一来,赣县可能也会遭到倭寇的攻击,如此一来,表哥那么久的政绩就会毁于一旦。 “表弟,这么一来,如何是好?”表哥向我问计:“就按照薛岳司令的方法去做吗?” 我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薛岳司令不会妄言战事,他所说的事情一定会发生,要是南昌失陷,倭寇就会打开局面,我们的南部就很危险了,所以必须要守住南昌,所以薛岳将军的要求我们应该予以满足,不过这涉及到调动军队的事情,还是要请示一下校长的,我们先不处理,还是先处理其他的事情吧!” 表哥无奈的继续开始处理政务,而我看着那份军报,心里却是极为担忧…… 这样繁杂的事物,处理起来也是千头万绪,校长的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二百九十三汪兆铭叛国 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和十二月,因为武汉之役的结束,而使得我们和倭寇双方都进入了休整时期,所以并未主动发起战争,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很快,我们又会杀的血肉横飞,一个不留。 但是正是在这两个月的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倭寇似乎也渐渐地发现了,光凭战争手段,他们无法击溃我们,他们的预计,是我们失去了武汉之后就会崩溃,但是我们现在不仅没有崩溃,反而继续和他们对抗,而且长期高强度的作战不仅仅让倭寇军队疲惫不堪,也让倭寇国内疲惫不堪,所以十一月十三日,日本首相近卫文磨发表了一项包含了六原则的所谓的“亚洲新秩序”声明。 此项声明包括东亚的永久和平;善邻友好和国际正义;联合防共;经济合作;创建新文化;世界和平。当然这些条款在我看来就和放屁没什么两样,但是却有人对此深为赞同,比如汪兆铭;但是这还不足以影响我们;倭寇大抵也发现了再这样下去很不利,所以他们试图重开谈判。 也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校长原来和倭寇一直并未断绝全部的联系,而是通过秘密途径和倭寇国内的温和派接触,当然校长的底线是恢复七七事变之前的状态,否则一切免谈,这些条款在武汉之役结束之后被倭寇国内的一些老牌的军事人物和政治家所接受,只是被军方干扰了;其实倭寇军方也提出过一个近乎于乞降的和平条款,这是倭寇主动提出的,是在南京陷落之后,但是被校长严词拒绝,校长本来是有部分担忧的,所以没有拒绝继续谈判,可是越到后来校长的立场越坚定,完全拒绝了倭寇的谈判要求。 近卫文磨恼羞成怒,发表了一份“帝国政府今后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而期望真能与帝国合作之中国新政权的建立与发展,并与之调整两国邦交”的声明,摆明了是蔑视国民政府,而要扶持另外的伪政权去做他们的“儿政权”。找一个有分量的中国政治人物去做第二个溥仪,建立第二个“满洲国”。 对于此,校长嗤之以鼻,不予任何理会,照打不误,就是拖也要把倭寇拖垮!这是校长越来越坚定的信念,绝不与倭寇媾和,也是蒋百里公的遗愿;是的,百里公已经离去了,十一月四日,百里公病逝于广西宜山,留下了许多遗憾;终其一生,百里公也未曾得以指挥军队作战,盖棺定论,是军事学家,而非军事家,兴登堡元帅的话,在蒋百里公的身上并未得到体现。 时乎?命乎? 对于此,我这个并未进入决策层的人是不好加以评论的,我只是乖乖的陪着校长,一起处理政务。 校长那天醒来以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七点了,那个时候还算是早晨,一晚上,我和表哥一直都在处理政务,整个会议室都是我们处理好的政务和未处理的政务,但是过于疲倦,我们处理着处理着就睡着了,侍从室的官员也睡倒了一地,我和表哥一个趴在桌子上一个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看的校长是一阵好笑。 我们醒来之后,校长对于我们的举动非常满意,表达了赞扬,随后把表哥赶回了赣县,继续做县长,而把我留在了身边,带着我一起处理事务,二军队里的事情我全部交给了谢晋元大哥,和校长一起处理事务,减轻校长的压力,而校长对于我提出的让侍从室分工的提议,也表达了满意,决定接受这个提议,让侍从室把文件全部分类而后再处理。 校长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只是在这丝笑容的背后有多少苦涩和担忧,是我所不能理解和预估的。 就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让我痛心无比的长沙大火事件。 这件事起源于“焦土抗战”政策;最先提起“焦土抗战”战略思想的人是李宗仁将军,他曾发表《焦土抗战论》,正式提出这一完全抗日的主张,随后发表一系列文章,明确提出:“举国一致,痛下决心,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更不惜化全国为焦土,以与侵略者做一殊死之抗战。”当时政府为免军事物资遭倭寇获取,而规定焦土抗战的作战思想,即敌军进入城郊三十华里以内时,实施焦土政策,以为积极防御。 但是长沙的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三日,武汉沦陷。武汉会战失利后,武汉的机关、工厂,以及大批难民和伤兵涌入长沙,使当时三十多万人口的长沙骤增至五十多万。加上以前长沙作为京沪之役、南京保卫战等会战的后方,长沙已经积累了许多战略储备,商业也很繁荣。但长沙有限的铁路、公路和水路交通根本难以承载如此大量的迁入。 十一月八日,倭寇攻入湖南北部,并轰炸了长沙和衡阳。十一月九日和十一日,临湘、岳阳接连失守,中日对峙新墙河,长沙的局势十分严峻;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倭寇很快就要攻打长沙了;十一月十二日上午,我陪同校长在侍从室向湖南省主席张治中将军发布电令:“限一小时到,长沙张主席。密。长沙如失陷,务将全城焚毁,望事前妥密准备,勿误!中正文侍参。” 这是我亲身参与的事情,这也是面对着倭寇即将进攻长沙而长沙不保的情况下我们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不让倭寇得利的事情,虽然我很痛心,但是也不得已而为之;具张治中将军事后的电报显示,张治中将军在接到校长的电报后随即召集长沙警备司令酆悌、湖南省保安处长徐权,要求他们立即拟出焚城计划。十二日下午四点左右,酆悌、徐权送来了焚城计划,张治中将军在核定计划时指示:“第一,必须在我军由汨罗江撤退后,等待命令开始实施;第二,举火前必须放空袭警报、紧急警报,待群众离家后方可执行。” 但是十一月十三日,张治中将军接到副官报告:“城内很多响声,已经起火。”张治中将军开始电话还打得通,后来就打不通了。调查显示,原来正巧当夜有一所兵营失火,是长沙警备司令部、长沙市警察局和警备二团误传倭寇已至,仓促放火,并且没有发警报!这时候,倭寇离长沙还有二百多里。况且,长沙周围驻扎着十多万国民革命军正规部队严防死守,要想突破防线并非易事。所以校长虽然在白天下达了准备毁城的文书,但并没有正式下达毁城的命令。 而让长沙当局如此紧张还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失火事件,十一月十日倭寇攻陷湖南之岳阳,两天后,十二日当天倭寇向岳阳以南离长沙还有二百五十里的新墙河进犯,结果因为当时国军通讯困难,译电员竟将前方电讯漏一“墙”字,致将“新墙河”变成离长沙仅有十二华里的“新河”!首先获得此讯息的长沙民兵自卫队,在没有得到指示的情况下,加上军营失火,竟然擅自放火! 城内警备司令部见城外起火,以为是信号,便全城放火,消防及警务人员见状也已撤离长沙,早前为了实行焦土政策,所有消防车也把水放了,换成汽油。于是张治中将军发现后,大火已无法扑救,只能宣布弃城。最终造成文夕大火惨案;长沙大火延续五日五夜,始自行熄灭。大火首先从省政府和警察局等重点部门点起,然后点燃学校、医院等单位,最后挨家挨户放火,许多人还在梦中已葬身火海。一把大火把绵延几公里的长沙古城烧为灰烬。 事后预估损失,三万多人在大火中丧生,包括四千余伤患官兵。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房屋被烧毁,共计五点六万余栋。大火造成经济损失十多亿元,约占长沙总值的百分之四十三。政府机关被烧毁的有省政府、民政厅、建设厅、警察局、警备司令部、省市党部、保安处、地方法院、高等法院、电报局、电话局、邮政局、市商会、中央通讯社、中央广播电台和在长沙各家报馆等大部或全部建筑;被烧毁或大部烧毁的学校或教育机构有省立湖南图书馆、湖南大学、明德中学、岳云中学,楚怡工业学校、兑泽中学、第一师范、南华女中、明宪女校、妙高峰中学、省立长沙高级中学、民众教育馆等三十一所。 校长与我于十六日晚间到达长沙,亲睹长沙劫后惨状,等到了陈诚将军、张治中将军来见时,校长凄然的说道:“长沙焚毁,精神上之打击,千百倍于战败之痛苦,可耻可悲,莫此为甚。”中央政府为查究责任,特设军事法庭于二十军军部,派贺国光为审判长,拘押长沙警备司令酆悌、警备二团团长徐琨和长沙市警察局长文重孚三人于军部特务排。十一月十八日,审判结果,酆、徐、文三人均处死刑。张治中将军撤职查办,讵经人斡旋,调军事委员会政治部主任。 当然仅仅一个长沙大火虽然悲惨万分,引的民怨沸腾,却还不足以比拟之后发生的事情;十二月二十二日,校长正在桂林行营,行政院副院长张群发电报给校长,告诉校长,突然不知汪兆铭及其妻陈壁君之下落,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陈公博,周佛海,陶希圣以及曾仲鸣等人,顿觉事态严重,于是立刻电告校长,所能追寻到的就是此前汪兆铭于十二月十九日曾经申请护照。 这下子事情大条了,堂堂国民党副总裁,行政院院长汪兆铭消失了,这是何等的大事情? 但是校长决定低调处理,以免动摇抗日阵营,甚至电告香港的大公报报人张季鸾不要骂得太凶,以至于汪兆铭没有退路,铁心跟着倭寇走;同时急电汪兆铭,希望他迷途知返,并且得知了汪兆铭此时正在越南的河内,他是从重庆出发,经云南昆明进入河内,据此我曾经向校长进言,要校长注意龙云主席,这件事情,和他也许有关系。 但是汪兆铭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十二月二十九日,汪兆铭发出《致中央常务委员会国防最高会议书》和“艳电”(二十九日电报代码为“艳”)。电文称:日本“对于中国无领土之要求”、“尊重中国之主权”,能使中国“完成其独立”,以“互相善邻友好、共同防共和经济合作”三原则,“与日本政府交换诚意,以期恢复和平”。这样做“不但北方各省可以保全,即抗战以来沦陷各地亦可收复,而主权及行政之独立完整,亦得以保持”。 这封电文一发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这就意味着,汪兆铭正式脱离了抗日阵营,投入了倭寇的阵营,成为了一个可耻的汉奸!一个千人弃万人骂的汉奸! 民国二十八年一月一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委会临时会议一致决议,开除汪兆铭的国民党党籍和一切公职,并且宣布汪兆铭为“民族之敌”,当“遗臭万年”。 二百九十三喋血南昌(上) 民国二十八年一月一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委会临时会议一致决议,开除汪兆铭的国民党党籍和一切公职,并且宣布汪兆铭为“民族之敌”,当“遗臭万年”。 是夜,我找到了校长,向校长提出派遣杀手赴越南并且杀死汪兆铭的要求,校长沉默了许久,对我说了一段话:“汪兆铭,和我斗了十几年了,但是,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国家,当然他也爱自己的国家,这是不可否认的;他的想法,是最后的情况无论如何,我国都是战胜国。” 无论如何,我国都是战胜国? 汪兆铭的想法,是这样的吗?他是希望以自己的方式来救整个国家吗? 校长到底想说什么?我国胜,自然是胜了,汪兆铭另组政权,日本胜了,这个政权也就胜了?可是他考虑过倭寇对整个中国的狼子野心吗?就算倭寇不便于直接吞并整个中国从而扶持一个傀儡政权统治中国,那么中国也在实际上不复存在了,被倭寇统治了,这样的结果,是他希望的吗? “当然,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要把这一套做得更加完全,云海,你去和雨农商量一下,让他派可靠的人手去办这件事情,雨农晓得分寸,不会坏事的,我就最后帮帮我这个老对手吧!估计以后见面的可能是不大了。”临了,校长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我就愣住了…… 后来,在民国二十八年的三月二十日,戴雨农派去的杀手潜入越南河内汪兆铭等人的住宅,刺杀汪兆铭等人,或许是汪兆铭命不该绝,是夜汪兆铭夫妇正好与曾仲鸣夫妇换了房间,于是曾仲鸣夫妇成为了可悲可笑的替死鬼,双双死亡,汪兆铭夫妇则全身而退。 我没有再理会这件事情,因为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我将会愧疚一辈子,或许我们都欠他很多,即使他所希望的或许他做不到,不,是一定做不到,但是他能够这样做,想来,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吧…… 我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大战当中。 武汉之役结束之后,第三战区敌后游击非常频繁,第九战区全力整顿野战军,准备跃马横刀,攻击倭寇的咽喉。如果第五战区响应于江北,形成强大的战略攻势,倭寇的第十一军就有兵败武汉之险,冈村宁次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要铲除这个威胁,占领南昌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于是他在民国二十八年二月便开始调兵遣将,补充兵力,重建了第六师团和第一零六师团,准备要铲除这个巨大的威胁。 其实在这之前我们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要趁着倭寇整顿军队而无暇出击的档口出击倭寇的运输线,将武汉的倭寇活生生的全部饿死;但是由于在那个时候,我们实施了一个政策,那就是将军队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作战部队,一部分是游击部队,一部分是休整军队,一年十二个月,四个月一个轮回;按照具体的情况,这一批的整训部队要在二月底完成训练,所以在那之前,我们没有开展再度的攻击,万一引来倭寇的更多部队而我们无力抗衡,那可就糟了。 但是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倭寇也准备好了,我们已经打算展开再一度的作战了,休整了近四个月,也够了! 赣北属于第九战区,第九战区的代理司令长官是薛岳将军,罗卓英将军以第九战区前敌总司令的名义负总责指挥此次作战。 南昌城四面环山,前依赣江,后倚抚河及锦江,河流纵错,丘陵绵延,按说易守而难攻。但是,南昌城在赣江下游,鄱阳湖畔的三角洲上,是湘、赣、浙的水陆要冲,浙赣铁路与南浔铁路就在南昌交会,向塘公路与京湘国道衔接,国民政府在江西“剿共”的时候把公路线修得四通八达,正便于倭寇的机械化部队进攻。更重要的是,倭寇攻取南昌不仅可以扩充沿江的安全区,更可以截断浙赣铁路,使我三、九两战区陷于孤立状态。 罗卓英将军自然不是平庸之辈,京沪之役有他,当时他率领军队在罗店接防我军,代替了一百师和倭寇大军战斗了十个昼夜,自身损失惨重,连自己都受了重伤,却死顶着不下火线,和倭寇血拼,一直沉到了我军再度整训完毕,那个情况,我还历历在目。南京防卫战也有他,徐州会战、武汉会战也有他;可以说,罗卓英将军参与了几乎所有的战斗,是个百战名将。 但是,让他守卫南昌,手里的部队却有些捉襟见肘。赣北方面防卫部队主要是武汉会战时由前线撤下来整补的久战疲惫之师,此时于赣北一面整补一面布防。赣北共有两个集团军,一个是南昌方面沿修水右岸布置的罗卓英将军自己的第十九集团军,这个集团军下辖五个军共十三个步兵师,以鄱阳湖为依托,沿修水一线展开。武宁方面是王陵基将军的第三十集团军,是属于川军一系,辖三个军共八个步兵师,在修水左岸一线布防,衔接第十九集团军的战线。另外,还有一个湘鄂赣边区游击总指挥部。 这样的军队,对上倭寇的精锐师团,我觉得还是有些少;虽然倭寇的几个师团都遭受重创而被迫重建,但是倭寇士兵的素质,就是新兵的素质,也不是我军士兵可以比得上的,他们的士兵拉上战场就能打仗,而我们的士兵却还差了许多,所以两支新兵对上,我们几乎就是必败无疑。 防线的配置上,罗卓英将军上报的方案是采取一线展开的传统单线布防。对此我提出质疑,他虽然拥有二十一个步兵师,但是,因为每个正规步兵师仅能负责三到六公里的正面,罗卓英将军将所有部队摊到第一线,才勉强将长达百余里的战线填满,这样一来,连预备队都没有了。这样庞大的兵力却没有战略纵深,倭寇如果从一处攻破,全线就溃败了。倭寇师团的战斗力可是远远超过我们的一个师的,只有几个整编军的师级军队可以和倭寇师团相抗衡,但是罗卓英将军手里没有整编军。 对此,我向校长请示过后,给薛岳将军发去了电报,提出了这个问题,希望薛岳将军调一支或者两支整编军的师级军队给罗卓英将军加强布防,否则倭寇一旦突破一处防线,就糟糕了;薛岳将军回电称,兵马大多都在整训和布防其他区域,实在是抽掉不出更多的部队了,而且对于此,罗卓英将军做了补救措施。 罗卓英将军除了沿修水而设的第一阵线之外,并利用地形在南昌城外的天然屏障抚河区域筑有复杂的阵地带,第一线阵地带纵深两公里左右,阵地编成完整。在阵线规划上,罗卓英将军利用赣北地区的山丘与湖沼依势布防,要让倭寇在修水右岸正对南昌进攻之际,被逼着只能局限在永修方面一道十余公里的狭窄正面。这样的手段让我颇为赞赏,虽然我心中依旧有着一些些担忧,但是我们不能提供更多的帮助给罗卓英将军了。 我的一百军被称为了御林军,人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出战”的宝贝军队,这让我颇为恼火,不过校长对我说,这也是对我的一种保护行为,我的军功太盛,已经引起了全军上下的普遍不满,所以他们急需表现自己,而我在这个时候,是要急流勇退的,把立功的机会让给其他部队,这样才能缓和军中的情况。 校长的想法也没错,中国就是这样,想当年一代军神李靖就是因为军功太盛,引得程咬金,秦琼等人不满,最后只好退出军界,退居二线,不再出战了;英明如唐太宗李世民尚且不能改变这个情况,又何况是现在的我们呢?再者,一百军作为一支我国的杀手锏,只要不出动,就会让倭寇感觉到莫大的压力,让他们时时刻刻警惕着一百军,从而不敢出动过多的兵力而不防守武汉,这样无形中也就牵制了倭寇相当一部分的兵力。 于是我只好放弃了率领一百军十万雄师开赴战场的想法,继续训练军队,担负起了第一厅副厅长的责任,帮助校长处理政务,制定战略战术,遥控指挥作战,开始做起了统帅而非战将,这段时间我的成长和蜕变,是十分有利与日后的战斗的,我想,这也是校长希望看到的。 但是南昌战役的发展,却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三月十七日,倭寇先下手为强,分为三路,进攻南昌;左路,一一六师团村井支队配合海军陆战队从鄱阳湖背面直扑吴城;右路,新组建之第六师团由若溪向武宁东北的守军第七十三军和第八军展开攻击,这其中第八十九团的官兵在棺材山和倭寇肉搏,整个团拼到最后只剩下五个人生还,其场面感天动地。 最狡猾的中路由整补和重建完毕的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为主力,在重武器的配合下,先是佯攻徐家埠,等罗卓英将军分兵驰援徐家埠的时候,他们便在虬津地区强渡修水,然后兵分两路,一零六师团直下安义,右切奉新而后左转包抄南昌,一零一师团也同时杀到了生米街,左路海军陆战队则过了吴城沿赣江南下,至此,南昌三面被围。 三月二十七日,三十二军沿浙赣线退守进贤,南昌随之失守。倭寇进占南昌,达成了他们的战略目标,减轻了武汉所面临的压力,扩大了安全区域的存在,使得冈村宁次可以喘一口气,减轻一些压力了。 民国二十八年三月十七日,倭寇抢先展开进攻。国军与倭寇军队在南昌地区展开激战。然而,从三月十七日到三月二十七日,我国守军十天便丢失了南昌,罗卓英将军遭受到了巨大的挫败,南昌守军受到重大损失。损兵五万余人,倭寇损兵二万余人,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战略失误和战术失误。 战后,我做出了总结,我们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注意到中路的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进攻徐家埠的时候,竟然迟迟没有攻下徐家埠,两个师团数万人的主力,竟然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徐家埠,徐家埠的守军只有他们一半的兵力!战力不强,没有理由会这样,只是我们当时都希望可以守住,所以忽视了这个关键点,导致我们的判断失误,使得倭寇有路可循,一举突破了防线,快速的夺取了南昌。 冈村宁次的战术水平极高,指挥能力在倭寇军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强悍,倭寇的军力也是一如既往的强大,所以我们忽视了这个细节,导致了全体的溃败,这是我们全体军人的失误和失败。 对此,我们感到了莫大的耻辱,这是对我们全体军人的侮辱,是我们不能承受的侮辱,在主动的情况下还遭受到了这样的溃败,固然有倭寇军力和武器强悍的原因,但是我们的失败也不全是因为如此;是故,四月中旬,校长亲自下令,一定要夺回南昌,责令第九战区立刻制定战术,夺回南昌! 二百九十四喋血南昌(下) 南昌作为我国南部的重要城市,当时我方辖区下重要的交通枢纽和战略基地,南昌城失陷使得江西核心区域沦陷,第三战区与大后方的联络陷于困境,浙赣铁路被切断,军事补给只能依赖浙赣两省的公路线,东南各省未沦陷地区的处境更加困难,倭寇在南中国的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大。所以对于南昌,我们势必是要夺回来的;四月中旬,南昌失守后大约半个月,全军整顿之后,校长电令第九战区夺回南昌! 此一役,依旧交给罗卓英将军指挥,罗卓英将军吸取了前番南昌失守的教训,对冈村宁次起了极大的警惕之心,于是特别发来了电报给我,询问我这个曾经和冈村宁次交手数次的将军的意见,关于前番的南昌保卫战我也犯了一些错误,于是昼夜研究这个问题,终于发现了关键之所在,我告诉罗卓英将军,此时反攻南昌的主要点就是在于切断南浔铁路!将倭寇主力武汉地区的军队和南昌地区的军队之联系完全截断,仿照薛岳将军万家岭一役的战略,将这支南昌的倭寇包围起来,一口气吃掉! 南浔铁路是倭寇南昌占领军集结点和武汉地区倭寇老巢的重要通道,如果我军大军合围,要是在没有敌军增援的情况下,我们一般而言是可以攻取南昌,收复失地的,但是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这个南浔铁路,如果倭寇掌握了南浔铁路,就可以从南浔铁路南下,运送大量军队支援南昌的防御,这样的话我军的处境就很危险了,所以此一役的关键之所在,就是截断南浔铁路,包拯倭寇之援军无法南下。 罗卓英将军表示明白,立刻开始着手安排各项事宜。 民国二十八年四月二十一日,罗卓英将军电令第一集团军高荫槐部反攻奉新收复之,左翼向磐溪靠拢,竭力切断南浔铁路;十九集团军主力向高安挺近,破之,并且接连收复了大城,向生米街杀去,只是攻击受阻,无法接近南昌;四月二十二日,第三战区第三十二集团军司令上官云相率领部队出击,从临川北上,过进贤左转,试图从正南方向进攻南昌,一举而下之,三十二集团军兵力雄厚,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一定可以攻取南昌城。二十五日二十六日左右,我军主力相继推进到南昌城下,预备展开总攻。 更关键的是,这个时候,通过武汉地区来往频繁地电报传令以及我们破译的部分电报显示,冈村宁次似乎并没有料到我们会反攻南昌! 不过这也不能怪冈村宁次,自从倭寇进攻我国以来,凡是他们占领了的地方,我国军队很少有主动进攻并且试图收复的,除了一百军这样的疯子军队屡次和倭寇展开惨烈的拉锯战,数次和倭寇争夺土地,寸土必争,一般都是阵地数度易手,城市也一样,比如那一次的黄梅反击战,但是除了一百军,其他的军队基本上都不会这样做,所以冈村宁次便以为,只要一百军不动弹,他们的占领区便不会有危险。 所以,冈村宁次攻下南昌城以后,便以为真正消除了我国军队对武汉倭寇军队的威胁,我们不会再进攻,所以防守就有些松懈,根本想不到我国军队会主动进攻。摸清楚了这个关卡,我顿时感到这是一个天赐良机!是的!天赐良机! 只要趁着这个冈村宁次手脚忙乱大脑发麻的良机,让罗卓英将军即刻发动对南昌的总攻,而我率领一百军自重庆出兵,火速进攻武汉,再让第五战区李宗仁将军的部队和第九战区薛岳将军的部队南北夹击,三面环攻,冈村宁次首尾难以相顾,更兼南浔铁路被切断,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他冈村宁次要是不想全军覆没,就只有放弃南昌死守武汉,那么我们最低限度也可以收复南昌;而如果我们加把劲,全力进攻,甚至可以逼着冈村宁次放弃武汉和南昌,保住十一军的主力!我们可以顺着冈村宁次的退路收复武汉或者更多的地区! 我立刻把这个情报和我的计划告知了校长,校长大喜,立刻同意,于是我急忙电告第五战区指挥部和第九战区指挥部,告诉李宗仁将军和薛岳将军这样的情况,请他们立刻整兵准备出击,同时电令谢晋元大哥准备好交通工具,全军准备出击;另一方面电告罗卓英将军我的计划,请他立刻总攻南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四月二十七日,第五战区李宗仁将军和第九战区薛岳将军纷纷复电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发动总攻,谢晋元大哥也向我表示火车和汽车还有船只已经准备好,足以拖动全军向武汉发动火速进攻,于是,按照校长的任命,我作为此次武汉反击作战的总指挥,下令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即刻出兵,直扑武汉,一百军也从西部出兵,顺着长江沿线直下武汉! 可是就在仅仅二十分钟以后,罗卓英将军的电报让我的全盘计划落了空…… 十九集团军和三十二集团军的部队突击到南昌周边后受到倭寇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的强力阻击,攻击受阻拼命进攻也未能攻取南昌,更重要的是,两个集团军的兵力都未按照预定的计划推进到南浔铁路,,未能切断南浔铁路,就这么一丢丢的时间,冈村宁次反应过来,从上海调来了海军陆战队,顺着南浔铁路南下支援南昌,接受了南昌城防,敌一零一师团业已突至城外展开反攻,南昌之围被解…… 看着手里的电报,以及谢晋元大哥一应人等遗憾至极的表情,我大吼一声,把电报撕了个粉碎;随后下令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停止一切行动,军队撤回原地,武汉反击作战计划取消,随后来到校长的面前负荆请罪。 校长看到了那封电报,良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云海,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了。不要紧,我们还有机会,来日方长啊!” 还有机会吗?这次这样绝好的战机错失了,我们很难再有下一次的机会了,冈村宁次会越来越警惕的,他也一定会得知我们现在的举动,这样绝好的机遇,恐怕从今以后就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了! 倭寇第一零一师团得到了海军陆战队的帮助之后解放了战斗力,展开了强势的反攻,在猛烈炮火及航空兵火力支援下,与我军在南昌东南、正南郊区展开激战,反复争夺该地区内的各村庄据点。第七十九师师长段朗如因部队伤亡过大,于四月二十八日夜改变进攻部署,并发电报向军及集团军作了报告。 第三十二集团军总司令以擅自更动计划为由,报第三战区批准,将其撤职查办。虽然收复武汉已经没了希望,但是校长还是希望可以收复南昌,听到报告后,大怒不已,于五月一日下令,以贻误军机罪将段朗如“军前正法”,令上官云相将军到前方督战,限于五月五日以前攻下南昌。 第一零二师收复向塘,再克市汊街。第七十九师一度攻占沙潭埠,但在倭寇援军反击下,又被夺去。上官云相将军遂将第二十六师投入战斗。五月四日,三十二集团军再度发起进攻。战至五日黄昏,预备第五师攻至城外围阵地,并破坏了铁丝网,但倭寇火力密集,该师伤亡很重,无力继续攻击。 第二十六师第一五二团于五日拂晓突入新龙机场,击毁倭寇飞机三架,这倒是一次不错的战绩。第一五五团于五日九时突进至火车站,但均遭倭寇猛烈的火力袭击及反击而受阻,未能取得突破。五月六日,倭寇第一零六师团主力在飞机、坦克支援下,从南昌及莲塘夹击城郊的第二十九军。激战至十七时,第二十九军被包围,第二十六师师长刘雨卿负伤,军长陈安宝及第一五六团团长谢北亭遭到倭寇军机俯冲射击,壮烈牺牲。 二十九军在华北遭受了重大挫折之后,再度于南方被倭寇重创,军长也为此殉国,校长和我闻之,大惊不已;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倭寇已经站稳了脚跟,我们收复南昌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战机稍纵即逝,我已经开始觉得,我们可以主动撤退了;在这样下去做无谓的挣扎,其实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早在五月三日,我就在陈诚将军处得知了薛岳将军发去的电报,只是薛岳将军不敢直接对校长提出意见,所以就取折中之道,传递给陈诚将军,陈诚将军又转达给了我,希望让我来进谏校长,薛岳将军的原文是这样的:“查南昌、奉新方面之攻击,自四月二十三日开始,已十一天。因我军之装备等不及敌人,而敌人之重兵器、机械化部队与飞机等,能处处协力敌陆军之作战。因此攻击颇难摧毁敌之坚固阵地。现迭奉委座电令:我军作战之方略在消耗敌人,而不被敌人消耗,避实击虚,造成持久抗战之目的。 故此次南昌之攻击,即在消耗敌人、避实击虚之原则下,预行设伏,采用奇袭方式,四面进攻,冀以最迅速敏活之手段,夺回南昌。现时已持久,攻坚既不可能,击虚又不可得,敌势虽蹙,但欲求五月五日前攻克南昌,事实上恐难达成任务。除严令各部排除万难、不顾一切继续猛攻外,拟恳与委座通电话时,将上述情形婉为陈明。” 陈诚将军将这份电文传给了我,告诉我让我和校长说一说,现在攻取南昌的机会已经不大了,所以希望校长取消攻取南昌的计划,而我也秉持着同样的观念,正好这个时候得知了陈安保军长的牺牲,我再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损失了,五月九日,我不顾一切的去面见校长。 “校长,此次南昌作战,我军虽然作战勇猛,战术战略制定正确,初期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也几乎就要成功并且收复武汉,但是现在南浔铁路被敌完全掌握,倭寇大军展开反攻,我军节节溃退,收复南昌之时机已经失去,所以,对于我们而言,以南昌防御战后尚未得到补充而武器装备又远逊于敌人的部队,对武器装备占绝对优势而又依托防御工事的敌人进行攻坚作战,是不明智的,只会徒添伤亡而已,所以,校长,我们是时候撤军了!”不顾一切,我这样对校长说道。 校长并没有我意料之中的暴怒和痛苦,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朝我摆了摆手:“去吧,去下令,自即日起,停止进攻南昌,各部队撤至安全地区,不要再打了!” 南昌战役,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战后统计,我们将伤亡人数精确到了个位数,为五万一千三百二十八人,而倭寇的伤亡,根据我们的预计,在二万四千人左右;所以此战过后,不仅我们没有能力继续战斗,倭寇也因为损失过大而无力发动战斗,就等于吃了一个亏,虽然我们同样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不过在这之后冈村宁次似乎变得更加没有安全感了,竭尽全力般想要打造一个安全的城堡,防止我军夺回武汉,于是,他率兵北上,发动了新一轮的战争。 ps:今天是九月十八日国耻纪念日,从一九三一年到一九四五年,中华民国和日本帝国十四年的战争,也就是自这一日开始,在此,鄙人向为国捐躯的民族英魂表示由衷的敬意。同时希望世人勿忘国耻,牢记历史。 二百九十五荣耀之随枣会战 武汉会战结束之后,倭寇虽然攻取了武汉,但是总体态势对于倭寇而言极为不利;战线拉得太长,交通不便,补给困难,加上我们的焦土抗战的策略,使得倭寇的部署被打乱,极为狼狈,被重庆大军和第五第九战区围住,随时都有被三面夹击的危险。 为了改变这一态势,三月十七日,倭寇十一军司令官也就是驻武汉的最高司令官冈村宁次下令以一零一师团和一零六师团为主力的倭寇军队南下南昌,试图先行解决南边第九战区的威胁。 从三月十七日打到三月二十七日,十天的战斗,我们丢失了南昌,是一次很不光彩的失败;随后从四月中旬到五月九日半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对南昌展开了逆袭,试图收复南昌,同样因为战略和战术上的失误,导致全盘战略计划崩溃。 冈村宁次稳固了南边的情况以后,对于西边也就是重庆方面他没有任何能力解决,只要我们不从重庆出兵,他是没有兵力打到重庆来的,所以他唯一需要顾虑的,只剩下北边,第五战区李宗仁将军的部队了。 作为徐州会战的赫赫名将,冈村宁次显然极为忌惮李宗仁将军的第五战区,而且他们的交通命脉线平汉铁路也在第五战区的威胁之下,所以为了解决北面的威胁,同时巩固平汉铁路,民国二十八年五月一日,他下令第三、第十三、第十六师团和骑兵第二、第四旅团等精锐部队总计十一万三千余人,发动了对第五战区的进攻。 武汉会战后,武汉长江上游沙市以西一段长江江防、鄂北、豫南、皖东大别山区划归第五战区。第五战区地处国民政府中枢门户的川东要冲,这一地区拥有相当优越的地形条件作凭借。大别山雄峙于东,桐柏山横卧在北,西依荆山,南濒长江,大洪山虎踞其中,汉水之险贯通南北。第五战区内另有两条重要交通线,一为汉宜路(湖北汉口—湖北宜昌),一为襄花路(湖北襄阳—汉口花园),该战区进可袭扰平汉线威胁武汉地区,退可屏障川陕大后方,自古为并兵家必争之地。 第五战区虽然所属部队系统庞杂,战斗力参差不齐,重武器相当缺乏,但是在李宗仁将军的指挥下,依托有利地形积极袭扰倭寇,让倭寇头痛不已。民国二十八年四月上旬,第五战区部队从东西两侧频频袭扰平汉线南端,试图阻断其交通运输,对武汉制造压力,同时为正在南部激战的南昌地区我军减轻压力;此后,为加强第五战区实力,在我的建议下,进一步将六个师的兵力移往枣阳,准备加强对倭寇的袭击,截断平汉线铁路的运输。 这一点便让冈村宁次极为不安,第九战区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是方才经过了南昌之役的战败,尚需休整,也无力对他们的东部交通线进行破袭,而第五战区兵强马壮,关麟征、李品仙、张自忠以及孙仲连等等赫赫有名的将军以及他们所带的部队,尤为强悍,所以冈村宁次不免的有些头皮发麻,正好解决了南部的问题。 其实我不止一次的有率领一百军奇袭武汉的想法,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妥当,这个时候,大后方初定,要是这个时候我们收复了武汉,到底是还都武汉,还是不还都武汉?武汉重要的设备已经被我们运走,精华地区也被纵火焚烧殆尽,现在的武汉,除了铁路交通枢纽,没有其他的实际价值,大不了就是把十一军南北隔断,成为一座军事堡垒而已,说不定还会引来南京方向的倭寇来援,总是觉得得不偿失。 和校长商议过很多次之后,校长对于我的意见也表示赞同,现在收复武汉,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价值,特别是在广州失陷以后,要是我们现在把这个满目疮痍的武汉收复了,还要花很多的钱和精力去恢复它,我们负担不起,所以干脆交给倭寇,让倭寇出钱出力把武汉建设好,然后,等到时机到的时候,我联系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再来一次奇袭,俗话说,兵不厌诈,虽然冈村宁次有了防备,但是我们长久的不去攻击他,他的防备自然而然的也会松弛。 所以我们暂时打消了奇袭收复武汉的主意,虽然我有把握成功,但是成功之后引发的一系列情况,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应付,我们总得击溃十一军不是?可是现在的十一军兵力雄厚,第三师团、第十三师团、第十六师团、第一零一师团、第一零六师团以及第六师团,还有骑兵第二、第四旅团以及几个野战炮兵旅团、海军陆战队等等,总人数不下三十万,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吃掉三十万的倭寇,南昌之役是个绝好的时机,可以逼退冈村宁次,但是现在,他的脚跟站稳了。 为了彻底的使武汉成为安全的军事堡垒,倭寇驻武汉地区之十一军狂妄地制定了深入第五战区作战的计划,企图打击中国军队主力,使其丧失战斗力,解除我军自西北方面和平汉铁路对武汉倭寇的威胁;李宗仁将军判断出了冈村宁次的企图,决定立即停止向倭寇的攻势,转入对敌之攻势防御,并根据敌人进攻态势做好所周密的战役组编,具体部署各部队的防御任务和作战方案,并且向大本营征求意见。 校长立刻召开了军事会议,对于倭寇即将发动的攻势进行研究和战术制定,研究得出结论,李宗仁将军的判断是正确的,倭寇将由信阳、应山、钟祥一线向湖北省西部随县、枣阳地区我大军驻地发起进攻,目标是歼灭第五战区主力,从而获得武汉北部之安定,包拯平汉铁路之通畅。 针对此,大本营批准了李宗仁将军的作战计划,也就是为牵制和阻击日军进攻,将所属部队编为左、右两集团军和江防军。制定了依托桐柏山、大洪山山区,据守重要城镇,持久消耗倭寇,伺机反击的方针,准备挫败倭寇的计划,令他以歼灭敌军有生力量为主要目的,不在乎一城一池之得失,但是关乎战局的地方,却务必死守!武汉南部他们已经解决了威胁,要是北部威胁再被打通,那么他们的压力就会全部倾泻到重庆来。 我开始研究战术战略,并且时时刻刻的关注倭寇和我军的最新动向,以期得到一些关键的战机,不能重蹈南昌之役的覆辙,使得我们失去宝贵的战机,从而痛失翻盘的机会。 五月一日拂晓,驻钟祥、京山方向的倭寇第十三师团和第十六师团的主力并骑兵第四旅团,在飞机、坦克的支援下,自钟祥向我军驻枣阳右集团军之第三十七师、第一八零师发起进攻,激战至五日,倭寇突破守军阵地并向守军第四十五军第一二二师阵地攻击。守军第一八零师据守长寿店掩护主力退守黄起庵东西之线;第三十七师退守姚家河一线;第三十八师一部进驻流水沟;六日,倭寇攻占长寿店,突破黄起庵后向北急进,并猛攻第一二二师温家庙一带阵地。 另一方面,五月三日,右路第三师团等部主力分别从信阳和应山向随县与桐柏进击,企图两面包围汤恩伯将军和李品仙将军的第十一和第三十一两个集团军的主力,一举消灭第五战区的主力军队,快速的结束战斗。 五月七日,第十三师团和第十六师团突破了防守枣阳的第七十七军的防线,枣阳沦陷;我军右集团军一路溃退,十三师团和十六师团一路猛追,继续向北突进,攻陷守军张家集、双河阵地;八日,倭寇继续向茅茨畈、新集进攻;双方在茅茨畈、新集展开激战,至十日,倭寇先后攻陷湖阳镇、新野,并向唐河及枣阳东北地区推进。 至十二日,唐河、南阳和新野纷纷沦敌,情况危险,校长很不安,但是我却觉得有些奇怪,李宗仁将军岂是如此好对付的?徐州那么危险的情况都能应付过来,岂会在这样的阴沟里面翻船?我制止了校长要打电话询问李宗仁将军的冲动,准备静观其变,因为我隐隐约约觉得,这是李宗仁将军设下的一个局。 南阳新野等历史名城沦陷的同时,左路军王仲廉将军所部八十五军、张轸将军所部十三军和和秦连芳将军的八十四军在桐柏却打得很好,据守不退,将通道遮断,让倭寇的左路部队和右路部队无法会师,被隔断了联系,彼此之间互相孤立无援,这个时候,我看出了一些端倪,李宗仁将军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一招令倭寇首尾不能相顾,彼此之间无力协同作战的招数,用的漂亮!而就在这个时候,张自忠将军的三十三集团军和孙震将军第二线的部队及时东渡汉水,纷纷投入战场,侧击第十六师团和第十三师团,汤恩伯将军则从三台店处抽身北上泌阳,做了一件让我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汤恩伯将军的部队穿越数百里地绕了一个大圈圈,成功的避过了倭寇的防线和拦截,出其不意的从南阳以北绕过了南阳,再回过头来从正北面攻击被倭寇占据的新野,这一招让我大声叫好!如此一来,新野等地单薄的守军一定会承受不住!果不其然,倭寇军队在重压之下阵脚松动,纷纷后撤! 我军在向倭寇反攻中将其击退,五月十四日,收复唐河县,五月十六日,光复桐柏,粉碎了倭寇的合围计划;五月十九日,我军经过四天苦战,予南返倭寇以重创,收复枣阳;左集团军第三十九军奉令化整为零,进入山区分散游击;右集团军河东部队及江防军连日发动进攻,袭击倭寇后方,切断交通,完成任务后于二十一日撤回襄河西岸。二十二日,大军向随县迫进,二十三日收复随县。 在得到了李宗仁将军第五战区发来的最后一封收复随县的电报之后,整个大本营陷入了一阵欢腾,我们胜了!是的!我们胜了!我们获得了一场地区性质的会战的胜利!这是开战以来的第一次!我虽然率领一百军屡次挫败倭寇的进攻,歼灭了大量的倭寇,但是我从来没有指挥一个战区的部队获得一场会战的胜利!而李宗仁将军做到了! 自从五月一日倭寇发起进攻以来,一直到二十三日我军收复随县,将倭寇打回了原处,击退倭寇全部进犯部队,将战局恢复到了战前态势,使得倭寇第一次没有在主动发起的战役的当中达成他们的战略目标,被迫撤退,这是一次当之无愧的胜利!随枣之役,我军胜利了!中华民国,胜利了! 此役,我军参战的部队有第二军、第十一军、第十三军、第二十六军、第三十军、第三十一军、第三十三军、第三十九军、第四十四军、第四十五军、第六十七军、第七十五军、第八十四军以及第九十四军约二十二万余人;兵力是倭寇的两倍,二十多天内,连被飞机轰炸和被毒气杀死的兵马在内,损兵约二万八千余人,而倭寇的损兵在二万一千余众,比例越来越接近了,这还不是一百军这样的绝对主力所打的仗。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会战,我们虽然曾经失去了若干城池,但是最后还是把它们收复回来,这和开战初期,死守一城一地,只要达到了拖延时间的目的便突围转进的情况大不相同,现在,我们不仅有能力进行运动战,甚至可以攻坚,这些都是在受尽无数失败和痛苦之后从中汲取的教训和经验,也是踏着先人血迹为自己走出来的一条生路。 我非常高兴的看到了我军在疯狂的战火之中一步一步的前进,一点一点的进步,虽然这还将受到无尽的失败和痛苦才可以完成浴火重生的宿命,但是我相信,我们可以坚持下去!大本营里,校长的笑容,参谋和将军们的相互拥抱以及欢呼,这是民族的希望之光。 民国二十八年五月二十三日,是中华民国荣耀的一日。 二百九十六世界大战,开始了! 随枣之役完结以后,我们和倭寇之间产生了一段数月的“和平”时期,说是和平,只是因为自武汉之役结束以后双方休养生息所积攒下来的实力在连着两次会战——南昌会战和随枣会战之后,消耗完了,我军阵亡七万余人近八万人,倭寇也阵亡近五万人,双方都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所以两次大的战役打完之后,我们很有默契的不再发动战争,而是停下来积攒实力,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倭寇的实力虽然强,但是面对着慢慢进步的中国军队,他们想必也不会狂妄到继续坚信他们可以短期内不用休整就可以战败中国,冈村宁次不是赳赳武夫,他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而他之后的举动更加印证了我的观点,他竟然派遣专门的间谍,向中央军中的旁系部队以及川军、桂军、滇军等部队的首脑进行诱降策反活动! 二十军和四十三军,还有六十六军,三位军长都见到了倭寇的间谍,受到了倭寇的诱降和策反,不过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我又在第一时间告诉了校长,校长笑了笑说,如果这些军长这么容易就被策反了,他们也太对不起你对他们的栽培和他们的子弟兵们的浴血奋战了;再者,其他的军队还有可能,川军,桂军,滇军,哈哈哈!说实在的我宁愿相信何敬之投降,也不相信这些军队会投降。 校长的话我一直相信,校长既然如此的有信心,那么我自然也不会怀疑什么,三位军长的行动就是想向我表明他们绝对不会被倭寇策反的决心,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后来的事实也证实了校长的眼光,不说别的部队的零星状况,就是桂军,广西的军队,没有出过一个汉奸,广西狼兵,名副其实;滇军的野猴子,四川的血汉子,一个比一个有种,一个比一个能当英雄。 我在随枣之役胜利结束以后三个月之后,我受校长的委托,于八月二十九日向校长递交了一份关于未来战事的报告,里面详细阐述了我对倭寇下一步以及未来战争策略的预估以及我军应当进行的防御策略和进攻策略。 大的范围内,我们依旧处于难以逆转的劣势,短期内不会得到任何的改观,上一次南昌之役的千载难逢的战机错失了,使得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收复武汉的良机,而以后的战略,应当以防守反击为主要战略手段,进攻,应当是局部的反击战,而非大规模的有组织的战略进攻。 而随枣之役虽然胜利结束,但是这只是一场局部的会战,在其他战区的战斗当中,我们依然处于劣势,所以盲目的信心和进攻是绝对不可取的,校长务必要约束各战区和各部队,不允许盲目地进攻倭寇或者和倭寇正面抗衡,而倭寇的下一步行动,根据我的推断,以及队倭寇总体态势的研究,尤其是对冈村宁次的研究,他的目标依旧是在南方,那是仍然在我们手上的一座江南重镇,湖南省省会,长沙。 对于长沙这座城市,我的了解不算多,也仅仅只有那场文夕大火让我记忆犹新,几个月过去了,长沙重建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这一次为了适应战争,估计也嗅到了几分不明意味的薛岳将军有意无意的将长沙打造成了一座军事堡垒,在很多要道都修筑了利于巷战的建筑和障碍物,同时薛岳将军也将自己的猜测上报给了校长,加上我的预测,校长对长沙产生了重视。 出于对长沙的重视,校长还专门召开了军事会议讨论这个问题。俗话说,湖广熟,天下足;湖南本是我国的粮仓,我们都已经有了共识,倭寇为了以战养战,达到减轻国内压力的目标,就一定会攻略湖南,既然攻略湖南,就不会放过长沙,这座湖南省会;但是湖南位于丘陵地带,长沙的周围也是一马平川,在地理上,没有崇山峻岭等天然屏障,因此自古便有“四战之地”的称谓,也就是四面临敌,易攻不易守。 为此,军事作战会议上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声音是按照我们过往的老腔调,倭寇的战斗力强悍,死守一城一池势必会造成过大的人员损失和伤亡,并不利于我国的持久抗战之国策,所以虽然长沙重要,却也不是非要掌握在手中,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按照武汉的战略,在外围大量歼敌,而后撤退,留一座空城给倭寇,正好长沙刚被大火侵袭,百废待兴的状态下,就更没有什么必要的价值。 而另一种声音认为,随着数次大的会战下来,我们的军事将领和士兵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比如随枣之役,我们凭借了一些并不很精锐的部队就可以将倭寇击退,收复全部失地而获得胜利,这就是我们的进步之所在,也是倭寇并不能打败我们的有力佐证,此次倭寇既然又要发动战事,那么我们应当集中主力精锐部队,给倭寇一个迎头痛击,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待在武汉不要四处惹事,正好也趁机增强我们的战斗力。 为此,校长颇有些头痛,两路人马的意见都有道理,他又询问了第九战区薛岳将军的意见,薛岳将军的意见就是守,不退让,这下子让校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我也为此感到头疼,这种情况下,我真的不太敢确定到底是守还是打,我虽然对薛岳将军有信心,但是这毕竟是国家大事,不是可以盲目决定的了的。 不过根据我的判断,倭寇要是想攻打长沙,那尚且还需要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做兵源的补充和弹药的补给,还有战斗的部署和战略的设定,是故我们还有比较充分的时间做考虑,但是倭寇攻打长沙是一定的,所以我建议校长立刻下令给薛岳将军让他筹备长沙保卫战,另一方面加紧研究我们到底是应该死守长沙还是战略性的放弃长沙,我要做最为精确地利弊分析。 但是第二天下午的最新消息,却让我立刻陷入了五雷轰顶的巨大震惊当中,因为这件事情,让我几乎没有时间再做选择,而这件事情,也会是一次巨大的机遇,一次中华民国的巨大机遇!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很快,我们就不会再孤军奋战了! 民国二十八年九月一日凌晨,德国突然出动五十八个师,二千八百辆坦克,两千架飞机和六千门大炮,向波兰发起“闪电式进攻”!德国出兵了!德国出兵了!小胡子叔叔正式开始了他的计划!那个让我感受到极为震惊的计划,他真的开始了! 这个消息使得我立刻赶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校长显然也得知了那个情报,一脸的惊喜:“云海!德国出兵了!这下,世界战争可就要开始了!” 校长最为期待的世界战争,就以这样隆重而诡异的行动,拉开了帷幕。 天空中,德国机群吼叫着飞向目标区。几分钟之后,波兰人遭受了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空中打击。当机群与地面进攻结合起未时,全世界第一次领教了“闪电战”是怎么回事。虽然我曾经听说过这样的战法,也尝试过,但是受制于数量问题未能真正发挥其威力,但是此次的战争,德国将这种战法发挥到了极致! 德军的装甲师在波兰的领土上疾驰,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德军的摩托化步兵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以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向波兰的纵深发展。它们通过错综复杂的通讯系统统一指挥,协调行动,演出了人世问前所未见的机械化大屠杀。 不到四十八小时,波兰空军就被摧毁。五百架第一线飞机大部分还没有起飞,就在机场上被炸成一堆堆废金属。不到一星期,波兰陆军便被击溃。波兰来得及动员的三十五个师,绝大部分不是被打散了架子,就是在钳形攻势下陷入重围。波兰人进行了顽强抵抗,战马与坦克搏斗,步枪与火炮对抗,在一次又一次的无望挣扎中,留下一个又一个惨遭屠戮,横尸遍野的战场。 这样的惨象,我曾经在华北,在上海,在国防线,在南京见过,不过我感到惋惜的是,我们还有未来,还有反击的机会,而波兰,这个愚蠢的狂妄自大的国家,这个在英法两国的支持下欺凌欧洲小国二十年的曾经的恶霸,在更为凶悍的德国露出了獠牙的那一刻,就被摧毁了。 其实很早以前,塞克特伯伯就有意无意的向我透露了他心中的战争;波兰位于欧洲东部,东接苏联,西临德国,南界捷克斯洛伐克,北濒波罗的海,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波兰是当时英法在欧洲诸盟国中军事上最强大的一个国家,仗着英法横行霸道,自然也欺凌过当时沦为落水狗的德国;德国如果占领波兰,不仅能获得大量的军事经济资源,而且还能大大改善自己的战略地位;既可以消除进攻英法的后顾之忧,还可以建立袭击苏联的基地,对于苏联,我一直相信,小胡子叔叔很希望消灭它。 其实早在民国二十七年十月,德国便向波兰接二连三地提出领土要求,要波兰交出“波兰走廊”和但泽,并将在“波兰走廊”建筑公路、铁路的权利也转让给德国;但是这些要求遭到波兰政府的严辞拒绝,因此在那个时候,我就有种预感,小胡子叔叔要动手了,只是小胡子叔叔还挺沉得住气,一直到了近一年以后,才正式动手。 九月三日,法国、英国和英联邦成员国纷纷正式向德国宣战,但实质上给予波兰的支援则十分的少,只有在法国萨尔当地发起小规模的攻击。不过九月三日时英国和法国也派遣海军部队封锁德国外海,期望能够破坏德国的经济发展并给予战况有些许支援,只是这样的支援,是毫无用处的。 这更加显示出英法两国名义上的强硬和实质上的软弱,面对着强势崛起的德国,这两个国家似乎有些害怕了;不过小胡子叔叔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不会再停下来了!九月六日,波兰政府逃离华沙;九月八日,德国装甲师到达华沙外围。比起我对付第六师团的那一战,这样的速度,更为快速。 尽管战场远在我们千里之外,但是我们依旧感受到了一种振奋;德国和倭寇签订了条约,它们就是盟国了,而他们的敌人,正是以英法为首的西方盟国,而作为德国的盟友,倭寇显然也就成为了英法实际意义上的敌国,而我们作为倭寇的最大敌人,也就成为了英法盟国的朋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虽然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转变,但是我相信,这场大火既然已经开始烧了,那么英法两国迟早会对我们有所要求的,而那样的要求,可不是那么容易,他们派几个外交人员就可以达成的,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付出值得我们拿着这几年我们孤军奋战所牺牲的将士们的生命和仍然将会失去的将士们的生命去与他们交换的代价。 兴奋过后,我回到了现实当中,我对校长提出了建议:“校长,欧战已经再度开启,但是短期内还不会影响到我们,并且云海建议,我们要加紧备战长沙!倭寇作为德国的盟友,德国既然已经动手了,那么按照倭寇的习性,更兼德国与苏联签署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而倭寇关东军刚刚在诺门坎战役中被苏联红军击败,因此他们一定希望在我国发动大规模进攻以恢复士气。而且倭寇国内新上台的阿部信行内阁一再表示要尽快解决我国的战斗,所以,倭寇一定会很快的发动战争!而目标,必然是长沙!” 二百九十七荣耀之第一次长沙会战(一) 民国二十八年九月十四日,正如同我的预期一样,位于赣北的倭寇第一零六师团中井良太郎部率先发动了牵制攻势。在这个方向的我军三个集团军共七个军在前敌总司令罗卓英指挥下展开抵抗,长沙会战由此拉开序幕。倭寇也是看到了德军的顺利进展和辉煌的胜利从而产生了羡慕嫉妒情绪,所以也是随之就展开了进攻。 随着大战的临近,薛岳将军也开始调兵遣将,部署兵力。当时,第九战区共有二十一个军又三个挺进纵队,共五十二个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配属四个军(第四、第五、第九十九及新编第六军)又一个师(第十一师),总计二十五个军六十三个师五十万人,投入作战序列的部队有三十五个师又三个挺进纵队共三十万人。至九月中旬,薛岳将军上报的第九战区战略部署极其兵力具体部署情况如下。 第一集团军第五十八军、第六十军守备靖安、奉新以西张家山、麻下、会埠一线阵地;第十九集团军第三十二军、第四十九军守备莲花山、马形山以及锦江右岸阵地;第十五集团军以第五十二军主力守备新墙河阵地,第七十九军守备南江桥至麦市间阵地,第三十七军守备湘阴以北湘江亘汨罗江右岸阵地;第二十七集团军第二十军前出咸宁、崇阳地区,第73军集结于渣津地区;第三十集团军第七十二军、第七十八军共四个师守备武宁以西蒲田桥、琵琶山一带阵地;湘鄂赣边区挺进军位于通山、大冶、阳新地区。 第四、第七十、第七十四、第五、第九十九、新编第六军和第十一师共十五个师为战区总预备队,分别集结于长沙以南、以东的湘潭、株洲、衡山、衡阳、浏阳及赣北上高、宜丰、万载等地。另外,防守洞庭湖与湘西方面的为第六战区第二十集团军,为了便于协同作战,该集团军配属第九战区指挥;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位于长沙,看样子,薛岳将军是准备和倭寇死磕了。 权衡了各方面意见和整体态势之后,校长于十五日向第九战区司令部发去了指示电文:“一、万一长沙不守,薛长官应退至萍乡指挥;二、在株洲、浏阳、醴陵部署兵力,阻敌深入;三、间接掩护衡阳,避开直接防御。” 我就明白了,校长为了大局考虑,决定放弃长沙,不在长沙与倭寇军队直接决战;对此,我虽然不太赞同,但是我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此次冈村宁次显然是有备而来,并且具备了更强的战斗力量,还有很多的机械化部队,似乎是想仿照德国的战略,快速攻取长沙,而第九战区的部队根本没有机械化的部队,连火炮都很有限,所以,对此,我也无甚意见,校长见我也没有意见,于是就将此电报发往第九战区。 但是没想到薛岳将军竟然很快的就回复了一份电报,电报上说,第九战区所辖范围主要是湖南及鄂南、赣省一部。战区跨湘、鄂、赣三省边区,东西以赣江、湘江为天然之境界,两翼又各有一湖,东为鄱阳湖,西为洞庭湖,恰成为整齐对称形之战场。倭寇擅长之大迂回战法无从施展,只能进行正面作战。 而且在湘、鄂、赣三省相交的地区,群山纵横,地形复杂。长沙以北的湘北地区,大多数也是山岳地带;湘北不仅多山,而且多水。以粤汉铁路为分界由北向南划一直线,其左侧有洞庭湖及澧水、沅水、湘江三大河流,右侧有新墙河、汨罗江、捞刀河、浏阳河,从而形成天然的防线。这样一种多山、多水的地形对部队行动会产生较大影响,尤其不利于倭寇的机械化部队行动。 薛岳将军认为,只要利用这些良好的地理条件,再加上正确的战略战术,完全有可能打退倭寇的进攻,化被动为主动;战区的作战方案是倭寇将以主力由湘北南趋长沙,于赣北、鄂南施行策应作战,战区决诱敌深入于长沙以北地区,将敌主力包围歼灭之;赣北、鄂南方面,应击破敌策应作战之企图,以保障主力方面之成功,薛岳将军把这一战略部署的核心之点总结为八个字:后退决战,争取外翼。 总之,薛岳将军这封电报就是阐明了他要与长沙共存亡,死守长沙的坚定决心!他决定抗命!死守长沙!重庆的参谋人员联名下了命令给薛岳将军,不许他在长沙打,但是薛岳将军发挥的电报同样坚定,他就是要在长沙打。 校长还没有表态,陈诚将军和白崇禧将军可就大为惊讶,分别准备前往长沙告诫薛岳将军不可以在长沙打仗,要求薛岳将军放弃这个想法,另外白崇禧将军考虑到薛岳将军的自信和狂态,于是发了电报给我,希望我也可以一同前去,毕竟我的战术水平是有目共睹的,我的意见薛岳将军是一定会听的。 校长对此表示同意,其实校长也在犹豫之中,于是就下令我也去一次长沙,和薛岳将军一起看看这场仗究竟能不能打。 于是我乘坐飞机,飞往了长沙。 我不知道薛岳将军是哪里来的信心让他决意就算是抗命不尊也要死守长沙,光凭他的那些关于长沙守卫的优势并不足以让我信服,因为我也考虑到了这些情况,所以我很想问一问薛岳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心让他如此坚定。 我来的比较晚,刚下飞机就听到了前来迎接我的军官对我说薛岳将军正在和陈诚还有白崇禧将军争吵不止,希望那个我可以去劝劝他们;我于是急忙赶往了长沙城内的第九战区司令部,刚进司令部,我果然听到了一阵喧哗,而后更听到了一声怒吼:“战胜!是蒋委员长及国家之福!战败!则我必自杀以谢天下苍生!” 这显然是薛岳将军的声音,我觉得我需要立刻出现了,薛岳将军竟然拿自己的命做起了赌注! “薛将军!何出此言!来日方长,要保存有用之躯,不可妄言牺牲!”我大声说道,而后笑着步入了房间,果然,薛岳将军的拳头抵着地图,一脸愤怒的对着白崇禧将军和陈诚将军,脸色涨得通红;而白崇禧将军和陈诚将军的面色也充满了愤怒,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场全武行,我急忙的出声阻止了他们。 三位将军一见我来了,情况立刻就缓和下来了,陈诚将军一见到了就立刻迎了上来:“云海!你可来了!你好好的劝劝你的上司!委员长已经下令不可以在长沙与倭寇决战,可是薛伯陵偏偏要在长沙决战,要抗命不尊!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我是劝不动了,你去劝吧!” 白崇禧将军也迎了上来:“薛伯陵是疯了,要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注,可是他也不想想,就算他自杀以谢天下苍生,军队已经损失完了,长沙也会丢掉,他再一死,我们不就是赔了媳妇又折兵吗?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他干什么要这样坚持?我是劝不动了,我先走了,云海,你去劝吧!” 说完,白崇禧将军和陈诚将军一起离开了司令部,留下了我和薛岳将军四目相对。方才白崇禧将军的话,其实也是我的疑虑,也是我准备劝说薛岳将军的说辞,既然白崇禧将军已经借着我的面说了出来,那么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有笑着走上前说道:“伯陵大哥,到底是为什么?您这么有信心,要拿自己的命去做一场赌博呢?这可不是一个统帅应该有的做法。” 薛岳将军看了看我,面色放缓,语气放缓:“既然是你,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原因,因为长沙周边的地形,实在是太适合我新研究出来的战术了,要是配合着长沙的地形实施这套战术,我们一定可以重创甚至是完全击溃倭寇的!” 我看着薛岳将军坚定的眼神,赶到了一丝好奇:“那是什么样的战术?有这么大的威力?此战除了七十四军和第四军,你可没有什么强力的部队可以调用的,整编军都不在你的手上,一百军也在重庆,你就这么有信心?” 薛岳将军笑了笑,指着地图上的长沙北面说道:“首先,一个先决的条件就是以粤汉铁路为分界由北向南划一直线,其左侧有洞庭湖及澧水、沅水、湘江三大河流,右侧有新墙河、汨罗江、捞刀河、浏阳河,从而形成天然的防线。这样一种多山、多水的地形对部队行动会产生较大影响,尤其不利于倭寇的机械化部队行动,这就限制了倭寇的机械部队,使之不得已而用步兵与我们战斗。 而后最关键的点,就是从倭寇重兵囤积的岳阳镇一直南下到长沙的这一百五十公里路,有四条河横贯其中,由北往南分别是新墙河、汨罗江、捞刀河还有浏河;我也就分成四段防御,第一段是新墙河,这条河的南岸便是防卫长沙的第一线阵地,它的正面从鹿角到麦市,宽达一百余公里,我在这里摆了七个师的重兵,加上幕阜山上的游击队,大概有十万人之数。 沿着汨罗江是第二道防线,这里西临洞庭湖,武汉之役以后海军已经全部撤离,这里也就是倭寇的天下了,不过水路而来的敌军不会是主力,所以这里只安排了三个师,故意的开个口子给他,不过这个防区的战线拉得很长,捞刀河以北还安排了四个师的主力等在那里和倭寇决战。 第三线阵地就是捞刀河以南了,直到紧贴长沙以北的最后一条浏河,这里有十五个师的预备部队,还有长沙以南,沿着浙赣铁路的两个军所把守的第四线阵地,这里就是我选定的最后的决胜战场!而前面的几条战线,其主要的目的是将兵力在作战地带,布成网状的据点,以伏击、诱击、侧击、尾击等方式,分段消耗敌军的兵力与士气,最后,把敌军拖到决战地区,再狠狠的围歼之! 你看,这样长的纵深,我们一点一点的退出来,不是溃退,而是后退,狠狠地打完之后再给倭寇一点甜头,让他们忍不住的继续南下,几条战线的连续打击使得他们已经非常的疲劳,但是我们还是不停的撤退,等到他们来到了我们布置好的主战场之后,就将数十万的军队一举拉出来,一举将南下的倭寇疲惫之师全部围歼!让他们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至于兵马上的问题,李宗仁打随枣之役之时,可曾动用整编军?李宗仁可以办到,我薛伯陵自然也可以办到!我倒是不信我薛伯陵不如他李宗仁!此战,便是没有整编军,我也可以获得胜利!你就看着吧!”薛岳将军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地图上,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而后我们一起露出了笑容。 “我便知道,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如何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何须拿民族之命脉做赌注?哈哈哈!这套战术当真是极好的!对了,此战术可有名称?如果没有名称,我们一起想一个可好?”我笑着问道。 薛岳将军笑着答道:“那倒不必了,我早就想好了,此战法就像太上老君的炼丹天炉,把倭寇引诱进入到里面,四下包围,四面出击;利用地势使倭寇的各兵种、装备优势都无法发挥,战场主动权操之在我军,只要掌握得当,想来,倭寇就会像炼丹炉里的药材,被我们全部炼化!除非倭寇是那孙悟空!所以,我将此战术命名为天炉战术!” 二百九十八荣耀之第一次长沙会战(二) 薛岳将军笑着答道:“那倒不必了,我早就想好了,此战法就像太上老君的炼丹天炉,把倭寇引诱进入到里面,四下包围,四面出击;利用地势使倭寇的各兵种、装备优势都无法发挥,战场主动权操之在我军,只要掌握得当,想来,倭寇就会像炼丹炉里的药材,被我们全部炼化!除非倭寇是那孙悟空! 所以,我将此战术命名为天炉战术!此战术获得了我们整个站区高层将领的一致赞同,你的那位好战友杨森,也为此出了很大的力气,我们看上去完全属于被动挨打的态势,呵呵,其实暗藏玄机!” 我细细品味:“天炉战术,好!好!好名字!当真是好名字!那么,太上老君阁下,您的这个冒险举动,我可就举双手赞成了!这样的战术之下,我觉得,我们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将倭寇击溃。” 薛岳将军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既然如此,就留下来吧!留下来和我一起指挥作战!正好你也是我的副手,如何?我们两个一起合作,给冈村宁次送上一份大礼如何?”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告诉委座吧!” 薛岳将军点点头,拿出了一份电报:“参谋部的人说,我要是在长沙打就是抗命,要军法从事!哈哈哈!去他娘的!老子就是要抗这个令!打完之后再杀我吧!陈诚!白崇禧!亡国大夫!”薛岳将军一把撕碎了这封电报,撒的漫天都是,而后亲自来到了电话前面,拨通了重庆的电话,看来,薛岳将军打算亲自给校长打电话请求校长的同意了;我苦笑不已,陈诚将军和白崇禧将军一下子就成了亡国大夫了,幸好他们不在这里,要不然可就是一下子得罪了这两个高人。 电话拨通了,薛岳将军说道:“给我接委座办公室。” 而后,薛岳将军开口了:“委座!我是薛岳!”只是很快的,薛岳将军的脸色就变得很奇怪了:“夫人?对不起!夫人,天色已晚,伯陵打搅到委座和夫人的休息了!但是无论如何,伯陵也要说,长沙之战,一定要打!这个不让我在长沙打的命令,伯陵已经决定抵抗,请夫人转告委员长,打胜了,伯陵犯了军法,情愿被枪毙!打败了,伯陵直接自杀!还请夫人如实转告委员长!” 我一阵惊讶,看了看天色,的确,我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现在的确天色已经黑了,校长看来已经休息了,是宋美龄夫人接的电话;薛岳将军这么说,可就太过了,这样不好的。 看着薛岳将军说了很久,把天炉战术的精髓也给说了出来,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些什么了,于是我示意薛岳将军把电话给我,薛岳将军点点头,说完话以后就把电话给了我;我接过电话就开口了:“夫人!我是云海!” 电话那头传来了宋美龄夫人惊讶的声音:“云海?你也在那里?哎呀!几乎忘了,你姨父说了,怎么,你的意见是什么?是支持薛伯陵,还是支持陈辞修?” 我说道:“夫人,云海以为,薛岳将军所言甚是,此套天炉战术的确非常适合于长沙地区的作战,云海以为,充分运用此套战术,我军此役的胜率,是七成!” 宋美龄夫人沉吟许久:“好的,等你姨父醒来我一定向他转达,另外你告诉薛伯陵,让他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我一定如实转告你姨父,让他稍安勿躁。” 我说道:“云海遵命!夫人,早些休息,往后会很累的,还有,告诉校长,不要太累了,前线这里,云海决定留在九战区,留在长沙,和薛将军一起作战,还望校长批准!” 宋美龄夫人一阵惊讶:“云海,这个,算了!我会告诉你姨父的,那你也早点休息,我会很快回电的。” 我说道:“是!” 随后我们挂断了电话;薛岳将军看着我:“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才是委员长的第一亲信,大打亲情牌啊!小子,有两手!怪不得步步高升,一百军那样的强悍的部队也都是你做军长,十九岁就做了这么高的官,你小子,前途何止无量?以后记得罩着你伯陵大哥!” 我笑道:“亲信归亲信,可是我这样靠着几十万倭寇的生命登上高位的亲信,您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呢?” 薛岳将军笑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好了好了,别谈什么亲信不亲信的了,我们现在应该仔细的考虑一下作战要领,方才我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伯陵大哥,我思索出了一些很重要的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我们恐怕难以将天炉战术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也就谈不上消灭倭寇了。”我严肃地说道,我的确思索出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关键点,这也就是天炉战术能否得到彻底的贯彻的先决要素。 薛岳将军看了看地图:“你说吧!” 我说道:“首先,我们要想办法把倭寇大军引入天炉之内,而且还不能被发现我们的真实意图;但是倭寇不是猪,冈村宁次更是老奸巨猾,我们有那个把握把一切都做的无比逼真,而使得冈村宁次和倭寇的各级军官都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吗?他们会那样疏忽吗?这样似乎有些困难。” 薛岳将军点点头:“这个就要靠我们的临阵指挥了,还有部队的素质问题,对!部队的素质问题非常重要,这些部队必须优秀,否则直接就把战略撤退变成大溃退了,那这仗还打什么打?我必须要严格警告前线各部队,必须要保持军纪和军容,千万不能把假退变成真退了;不过这还真的是非常的严峻啊!又要保持军纪,又不能打,还要假装真的溃退,这还真的是很难啊!” 我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伯陵大哥,不如云海把一一一师调来可好?一百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全部调动,但是调动一个师还是可以的,我就把一一一师调动来,那是一百军里面最精锐的部队,人数足足有三万,三个旅分开来使用,用作中坚力量,可好?” 薛岳将军大喜:“既然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了!一百军的军纪和素质那可是全国第一啊!还有那些装备!啧啧,你小子真是富得流油!这个问题也就差不多解决了!” 我无奈的看着薛岳将军,说起了第二个要素:“第二,“天炉”要真的能把鬼子关住!在我们可以把倭寇蒙骗过去的时候,军队也要足够把倭寇给关起来,不能让他们把天炉捣个洞出来,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您说是不是?” 薛岳将军沉思道:“这倒也是,万一哪支部队扛不住,真的败下阵来,那可就糟糕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倭寇虽然不如孙猴子,但是我们也不是真的炼丹炉,这样的话,云海,就把你的一一一师拆成三个部分,分别放在长沙以北的三道防线上,用来坐镇,至于长沙,对了!你不是还有一支虎贲营和一支警卫营吗?听说那才是你的王牌!不如?” 好嘛!又打起了我的部队的主意,真是遇人不淑啊!什么问题都用我的部队来解决!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第三个,我们必须使倭寇的各兵种、装备优势真的失效,才能集中兵力将他们全部“烧死”;如果他们的装甲部队还能用,那我们可没有足够的能力对付他们的装甲部队,到那个时候,可就糟了!德国对付波兰用的就是这个战法,倭寇可能也会有样学样,我的装甲军团是不可能调动的,就算我答应,委座也不会答应,那可是委座的心肝儿宝贝,不到万不得已,怎么可以出动呢?就算是出动了,正面对抗,集团对抗,我还没有试过。” 薛岳将军沉思道:“这一会就用不上你的装甲军团了,我有办法;现在正值秋收时节,我早就下了命令,百姓们已经把粮食全部收割完,我已经动员他们犁田灌水,把全部的田地都灌满水,这样的话别说倭寇的装甲部队根本不能行进,就是倭寇的士兵,他们穿的那个猪皮鞋,一遇到水就会肿胀,走路都不方便,谈何作战!云海,你说呢?” 我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妙招!” 薛岳将军继续说道:“天炉战法还有一个口号,叫做化路为田,运粮上山!我们已经部署妥当了,把道路全部挖到田地里面,这样一来,马路根本就不是马路,也根本不能让装甲部队前进,运量上山,就是把部队和老百姓的粮食全部运到山上,就是幕阜山,那座山是个非常好的庇护场所,很适合藏身,所以这样就使得倭寇不能就地补给,使得他们的后勤产生困难。” “这一招好!这一招让倭寇陷入极端的困难之下!很好!”我点点头说道:“第四个问题,我们如何可以确定倭寇不会识破这一招从而北逃或者是被我们击溃之后北逃,而我们又可以把他们留住?倭寇的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韩,要是我们不能留住他们,不管是否会被他们发现,我们都难以达成最后的目标,万一被他们给突围出去了,就很难说以后的作战了。” 薛岳将军点点头:“这倒的确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冈村宁次不是猪,他很有可能会察觉出什么,到时候倭寇要是想逃,我估计凭我们军队的实力也很难以把他们留下来,一个不好被他们吐出去了我们这几个月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云海,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意见?” 我思考了一会儿:“有倒是有,就是执行起来有些麻烦,我们可以把一一一师拆成三个用,但是等倭寇万一杀出了包围圈回去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把三个旅重新合起来!那就是每一条防线撤退的时候一一一师的旅不要撤退,就留在那里,然后等倭寇接近长沙的时候万一突围出去北逃,我们可以利用这三个旅层层防御,层层拖延,等到了新墙河的时候,三个旅并为一个师,那样的威力,我可是很期待的。 而且那个时候,就算我们的主力部队再慢,也该赶到了,和一一一师一起把倭寇给围歼了!如何?这样的战术如何?唯一的问题就是执行起来比较麻烦,唯一的隐藏地点就只有幕阜山了,您可否同意?” 薛岳将军点点头说道:“那也只能这样了,最后的其他问题只能在战场上具体问题具体对待了。现在只要等着委员长的命令就可以了。” 第二日早晨,我们接到了宋美龄夫人的电话,校长接受了我和薛岳将军的意见,并且修改了命令,命令薛岳将军保卫长沙,让薛岳将军不要担心处罚,要好好的打,打出九战区的威风;其次也答应了我的要求,允许了一一一师和虎贲营警卫营三支部队前往长沙参加战斗。 校长的这一命令一下,我们心中的大石落地,接下来,就要等着冈村宁次这只鳖,钻进我们的瓮了! 二百九十九荣耀之第一次长沙会战(三) 九月十四日的时候,冈村宁次下令江酉之第一零六师团和第一零一师团两个师团的老对手自奉新和南昌分别朝着高安和会埠发起进攻,隆隆的炮声响起,我记忆深刻的第一次长沙会战就在主战线的东方,江西省境内的高安拉开了帷幕。 此战,我军动用兵马约四十万人,倭寇动用兵马十八万余人。为了保护和攻取长沙,我们和倭寇都尽了全力。 前敌总司令罗卓英将军对高安方向的布防是滇军第一集团军第五十八军守高邮市至祥符观一线;第六十军守祥符观至故县线;十九集团军三十二军守锦江口至高邮市、锦江南岸线;四十九军和中央军第七十四军控制上高附近。附近还有三十集团军王陵基部两个军。 倭寇于九月十四日夜首先向驻会埠的第六十军第一八四师的阵地发起进攻。次日,便突破了第一八四师的阵地。攻占会埠后,第一零六师团兵分两路,一路向阴山村、罗坊西进,一路则向渣村、水口甘南犯;一路由高安以东的大城、鼓楼铺向第三十二军阵地进犯。十七日,南犯倭寇先后占领水口甘、樟树岭;西进之倭寇则进占罗坊、治城,随后也转向南犯。 十八日,倭寇占领了高安北部的村前街、斜桥和祥符观,从三面完成了对高安的包围,并与在会埠一线的倭寇形成了对第六十军和第五十八军的包围。在情势十分危急之时,第六十军遂从前街冲出倭寇尚未完成的包围圈,向宜丰方向集结。第五十八军则且战且退,十八日晚渡过锦江,向西往凌江口方向转移,与在宜丰集结的第六十军从南到北形成一道新的防线。第三十二军则弃守高安。十九日,倭寇占领长沙东部重镇高安。 这个时候,正是情势危急的时候;九月十八日,倭寇在岳阳的部队第六师团、十三师团所部的奈良支队和上村支队约五万大军,向新塘河以北的我军前沿阵地发起攻击;在湘北方面担任守备的我军是由素有虎将之名的关麟征将军指挥的第十五集团军;其部署是第五十二军扼守第一道防线,即新墙河防线,配置在右起杨林街、左至洞庭湖东岸的九马嘴一带;第三十七军守备湘阴以北至洞庭湖东岸的江岸;第七十三军控制着汨罗江地区,构成第二道防线。 在这个混乱的时刻,我和薛岳大哥立刻开始了分工,新墙河一带配属的是一一一师的一零七旅,旅长为杨瑞符大哥,接下来三道防线上配属的分别是一零八旅谭勇部和一零九旅周志浩部,他们都是由原本的团长职位晋升到了旅长的职位,被我分批的投入了战场,并且将在每一道防线撤守之后,向东部转移进入幕阜山脉,暂时隐藏起来,等接到命令之后在冲出来截击试图撤退的倭寇溃军。 由此,就由我来负责指挥新墙河一线的正面抗击,薛岳将军则专心致志的指挥起了高安地区的作战;听闻高安失守之后,薛岳将军很生气,严令第三十二军夺回该地,同时派第七十四军前往增援,势必要在高安地区拖住倭寇,不可以让倭寇在这个时候干扰到主战区,妨碍天炉战法的实施。 二十日,倭寇第十一军司令部命令第一零六师团在消灭高安附近之第九战区守军后,以一部掩护左侧背,主力进入修水、三都附近,切断第三十集团军和湘鄂赣边区挺进军的后路。据此,倭寇第一零六师团即以佐枝支队在奉新西南地区实行防御作战,以一个旅团开赴武宁,主力则在上富附近集结,准备西进。 而这里的主官罗卓英将军自从丢了南昌之后大抵是觉得很没面子,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表现一下,挣回自己的面子;现在机会来了,他先是命令宋肯堂和刘多荃的部队在高安堵住了倭寇前行的路线,而后在中路命令卢汉五十八军所部名将孙度和倭寇主力在上富大战不止,倭寇右翼部队虽然越过了沙窝里到了黄沙桥,但是但是被从修水南下的川军王陵基部队打的寸步难行,川军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强。 再说中路,虽然我军一度败退,被倭寇连下上富、横街、甘坊以及找桥,但是滇军之强悍是出了名的,他们一点儿也不含糊,马上掉头从外围两路包抄,在甘坊截击倭寇。这个时候,王耀武将军率领的七十四军奉薛岳将军的命令从上高北上,袭击倭寇左侧,一下子打乱了倭寇试图用赣西的部队策应主战线的战略有了麻烦。 自从南昌和随枣之役两次战役过后,俞济时将军积累功劳升官了,他这一升也就不再继续做七十四军的军长了,七十四军的军长便由战功卓著的王耀武将军担任,张灵甫大哥也由此升任了五十一师的少将师长,七十四军进入了更为强悍的时期。 二十五日至二十七日,第一八四师由南向甘坊攻击,第十五师在甘坊西与敌战斗,第一八三师在甘坊西北的九仙汤、刘庄一带与倭寇激战。这三个师的攻势遇到顽强抵抗,未能收复甘坊,但也拖住了倭寇第一零六师团不能远行。薛岳将军想再创一次万家岭大捷,吃掉这个再度重建的一零六师团,仿照我的战例,连续歼灭一零六师团两次,遂令罗卓英将军增调第七十二军和第七十四军的第五十七师,将一零六师团包围于甘坊。 薛岳将军由此稳住了东部的战线,将倭寇的战略企图击破了,虽然还有些小麻烦需要解决,但是几支大军合围之下,倭寇显然也是顾得了头顾不了尾,左右为难,甚至一个不小心还有被全部歼灭的危险。 而我的压力也不小,五万大军发起的正面进攻,即使有了一零七旅的帮助,关麟征将军也打得很艰难,毕竟那是倭寇的精锐,好在薛岳将军的方针就不是死守,只是先打一阵子,摆出一副死守的样子,然后再找机会做出力有不支所以被迫撤退的样子,诱使倭寇深入,因为这个,我还命令一零七旅换上了十五集团军的军服,其他两个旅也按照我的要求换上了军服,不能让倭寇察觉出一百军调动了兵马,这是非常秘密的事情。 二十一日,倭寇主战线左翼部队第三十三师团开始从湖北南部城市通城倾巢南压,沿着幕阜山边杀到了麦市,这个关二爷最后驻守的城池;二十三日,倭寇右翼部队第三师团配合海军陆战队也顺着洞庭湖水域南下,绕过了我军的主战线,在营田强行登陆,等于是抄了我们第一战线的后路,不过这并不足以让我震惊,因为这就是在预料之中的情况,关麟征将军立刻发来了电报,请求后撤,我考虑了一下形势,决定同意。 也就是在二十三日这一天,倭寇正面的军队突破了新墙河防线,渡过了新墙河;第六师团随后一路南下追击;而那支从洞庭湖上来的第六师团上村支队,一上岸就和欧震将军所部一个营打了起来,而后又在三姐桥和李觉将军的七十军打了一仗;但是随即我就命令七十军退出战场躲避起来,以迷惑倭寇,上村支队由此进退两难,不知该往何处去。 而倭寇左翼的部队第三十三师团,碰到的则是我特地安排的原二十军军长,现在的二十七集团军司令,我的老下属杨森将军,他是川军老将了,战斗经验丰富,也是薛岳将军天炉战法的原设计人之一,战术水平较高;一开火,杨森将军就把侄子杨汉域接手的整编军二十军从幕阜山上调了下来,从麦市以东侧击三十三师团的左翼,二十军也成了此战唯一一支参战的整编军,本来也没有它的任务,是杨森军长非要把二十军投入战斗的。 我抓住了时机,命令夏楚中将军的七十九军也从西向东,赶到了桃树港,一举将倭寇的退路完全截断;这一下子倭寇就成了过河的卒子,除了继续前进,杀出一条血路与平江的奈良支队会合,就没有第二条路了;此一举,一下就把倭寇给赶入了天炉之中,熊熊的三昧真火开始燃烧! 三十三师团虽然踉踉跄跄的赶到了长寿街,但是我显然不会让他们越过嘉义去往平江的,于是我命令夏楚中将军的七十九军先他们一步,赶往了长寿街,以逸待劳,随时准备痛击三十三师团;而三十三师团的希望,十三师团的奈良支队部虽然突破了新墙河防线而前进,但是却在我的命令下,被薛岳将军的天炉战法武装了头脑的五十二军张耀明将军所部和三十七军陈沛将军所部不断地袭扰和侧击,狼狈不堪,一路打打停停,好不容易冲到了长乐街,已经是师老兵疲了;他们不仅无力助攻,连自身也难以保全。 第一次尝试天炉战法的倭寇部队如此不堪,我心里很高兴,这么一来,我就足以确定天炉战术的威力了,倭寇被如此的打击之下,疲劳不堪,战斗力大大下降,所以,今后的战斗,也大有看头! 奈良支队被我军一路追杀,在长乐街也站不住脚,于是他们一路左拐,向平江而去,于九月三十日,倭寇第三十三师团攻占朱溪厂,主力进入长寿街、龙门厂、献钟一带,在献钟以西三眼桥与奈良支队先头部队会合;而这之后,他们却开始试图往北走,我意识到,他们可能因为难以承受的巨大压力而选择北逃通城了! 我即刻电令退入幕阜山的一零七旅杨瑞符大哥所部,命令他们紧紧地注意这两支部队的情况,如果有必要,可以在他们的退路上截击!十月二日,第三十三师团开始后撤。第七十九军、第八军、第二十军及第三十集团军互相配合,加上一零七旅的一个团的进击,多次对撤退的倭寇进行截击、夹击。一直到十月十日,撤退的倭寇才疲惫不堪的退回通山、通城一带原防地。 比较顺利的也就只有重建的第六师团了,新墙河之役以后,第六师团又过了汨罗江,攻占了福临铺和金井,不过很快的就被我命令一九五师伏击;一部千余人在福临铺遭第一九五师伏击,受到重创;二十九日,由新市经金井南下的第六师团一部三千余人又在石门痕遭到第一九五师的伏击。数次遭到我设计的伏击的第六师团跌跌撞撞,本想继续南下,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倭寇于三十日突破了我军在捞刀河的阵地,抵达了捞刀河北岸。 这个时候,倭寇的军队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被我们连打带扰,一路都是跌跌撞撞,虽然第六师团一部曾经抵达了捞刀河北岸,但是却未能前进;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忽略了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当地民众的力量。在会战开始前,当地民众在政府的组织下,和我军相配合,把新墙河至捞刀河之间的主要交通要道已全部破坏,就连这一地区间的土地都被翻了一层,成为新土,灌满了水,从而使得倭寇的机械化部队无从施展,其战斗力也就相应的减弱了,甚至后勤也不能完全保证。 天炉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快了!快了! 三百荣耀之第一次长沙会战(四) 九月二十七日的时候,薛岳将军与我联名上报校长的长沙地区决战的方案得到了批准;于是第九战区按照在长沙地区与倭寇决战的计划调整部署;以第二、第二十五、第一九五、第六十、第七十七、第五十九师共六个师,埋伏于福临铺、上杉市、桥头驿地区和长沙及其以东地区;第七十军转移至浏阳河以南株洲、渌口市等地,沿湘赣铁路和渌水布防;第四军占领湘潭、下摄司、渌口市之线;第七十九军一个师确保幕阜山根据地,两个师协同第二十军攻击桃树港之倭寇第三十三师团。 于是我和薛岳将军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与倭寇在长沙周边的决战了,我们调集了十五个精锐师的强悍兵力,加上我部虎贲营三千虎贲和警卫营三千警卫的六千强悍之师,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向倭寇发起最后的决死一击,来一个天炉盖顶,将冈村宁次和十万倭寇活活烧死!彻底击溃十一军的主力,并且可以趁势收回武汉!立下不世之功劳!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让我和薛岳将军都目瞪口呆的事情! 十月一日,进至永安市的倭寇首先向捞刀河以北撤退。继而,桥头驿、上杉市等地倭寇相继后撤。身在前线的关麟征将军发现了倭寇撤退的迹象,他立即发电回了长沙,告知我们这一特殊情况,同时下令各部跟踪尾击由上杉市撤退之敌,十月二日,第十五集团军各部开始追击,当日克复上杉市。 早在关麟征将军于十月一日发回的关于捞刀河北岸倭寇撤退的事情,我就产生了深深的疑虑,这不对劲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冈村宁次应该是等到各部倭寇到齐之后下令总攻长沙,毕竟他所在的位置已经可以看见长沙城了!可是他为什么会下令倭寇撤退呢? 我细细的思索,这一路来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吗?是什么错误让冈村宁次察觉出了什么问题吗?到底是什么问题呢?我决定换位思考,把我自己放在了冈村宁次的位置上,这是父亲教给我的思考问题的方式。 处在冈村宁次的位置上,自此次会战打响以来,我接到的几乎全是属下报捷的消息:赣北第一零六师团和佐枝支队正按计划向湘北挺进;鄂南第三十三师团正向汨罗江上游推进;湘北第六师团、奈良支队、上村支队已突破新墙河、汨罗江两道防线,看来拿下长沙已是指日可待了。 对了!就是这个问题!就是这个情况!该死!该死!我犯了一个错误!我过早地让冈村宁次察觉出了不对劲了! 换做是我,就在这个时后战场形势突然发生急剧变化!我也会察觉出不对劲的!赣北倭寇硬是被我军给拖住了后腿,无法前进;鄂南倭寇虽到达汨罗江上游,与湘北倭寇主力会合,但我军主力已经后撤;湘北倭寇在突破我军两道防线后,我军已经不再死守阵地,而是采取且战且退的较为灵活的战术,而倭寇则开始不断遭到伏击。 这样的剧烈变化,无论是什么样的指挥官,也一定会察觉出不对劲的!这么一来,冈村宁次一定会细细思索这个情况,细细思索自己是不是犯了错误,从而落入了我们的圈套当中,如此一来,就难免不会让他察觉到我们的意图!这个老奸巨猾的混蛋! “伯陵大哥!大事不好!这是倭寇要撤退了!他们要逃跑了!冈村宁次一定发现了什么!他决定撤退了!我们必须立刻下令全军追击,我会立刻下令一一一师出来阻挡倭寇的,我们要加快速度围击倭寇!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十月二日,我想通了这个关节之后,立刻对薛岳将军道明了我的看法,薛岳将军随之恍然大悟! “大事不好!这要是让那个他们逃了,我们之前的准备不就白准备了吗?该死!来人!立刻下令各部队!以现在态势立向当面之敌猛烈追击,务于崇阳、岳阳以南地区捕捉之,对敌之收容部队,可派一部监视、扫荡之,主力力行超越追击!”薛岳将军一拍脑袋,立刻大声吼道。 我也即刻电令一零七旅、一零八旅还有一零九旅立刻出击,电令一零九旅立刻朝着北部的倭寇撤退军队追击,一零八旅尽全力在汨罗江一带阻击倭寇,一零七旅立刻布置好新墙河防线,阻止敌军北逃。但是能否阻止,我还是心有戚戚,虽然一一一师的战斗力强悍不已,但是毕竟面对着十倍于己的倭寇,就是我亲自指挥也难以对抗,何况是他们?我只是希望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不要把老本打完了。 全军立刻行动,十月三日,第二十五、第一九五师追击到达福临铺、金井附近;倭寇开始向汨罗江北岸退却,一零八旅及时出现,和倭寇展开了大战,打了倭寇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不出我所料,由于倭寇人数众多,冈村宁次指挥有度,一零八旅一万人伤亡惨重,不得不让开了道路,冈村宁次成功渡过汨罗江,开始向新墙河前行。 此役,虽然只有四个小时,但是一零八旅全旅一万两千余人打的只剩四千余人,击杀了倭寇六千余人,四个小时就伤亡了一万两千余人,那血肉布满的战场,让我极为震惊!冈村宁次是下了死命令要撤退的了!我更加担心一零七旅了! 十月四日,第十五集团军收复长乐街、汨罗、新市等处。十五个精锐师也抵达了汨罗江北岸,先头部队我的虎贲营和警卫营更是冲到了距离倭寇不足十里的地方。一零九旅紧随其后,加入了虎贲营和警卫营的团队,两万余人的精悍部队发出了怒吼。 也多亏了一零八旅谭勇所部在汨罗江一带和倭寇展开的四个小时的拼死决战,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使得我部下最精锐的虎贲营和警卫营如同两把尖刀,很快的就刺入了倭寇的屁股里,一零九旅加了一把力气,推动这两把尖刀划破了倭寇的两条腿,逼得他们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军队阻击。 十月六日,我们正式得知了冈村宁次的撤退命令:“华军顽强,现仍潜伏于汨水、修河两岸地区。本军为避免不利态势,应速向原阵地转进,以图战斗力之恢复,并应严密防备华军之追击。”他是真的下令撤退了!他撤退了! 十月十日,新墙河南岸,一零七旅严阵以待,杨瑞符大哥亲临第一线,集中了一个炮兵团对准倭寇撤退而来的近十万军队猛烈轰击,炸的血肉横飞,冈村宁次急于渡河,因为他已经得知了他们的殿后部队和“一支极为强悍的中国军”交上了火,要是不快一些渡过新墙河,那可不是说着玩的!警卫营和虎贲营还有一零九旅之后,十五个精锐师正在紧随其后而来,而分布于幕阜山脉和洞庭湖一带的军队正在紧急向中间战线移动,大有四面围攻之势,而最为薄弱的就是正面的一零七旅。 冈村宁次自然明白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北渡新墙河,只要北渡新墙河,就可以保证主力的安全,所以集中数万兵马猛攻一零七旅,一零七旅此时只有两个团的兵力,一个团被我调去截击三十三师团和奈良支队了,此时全旅还不到一万人,可谓是非常紧急的情况,薛岳将军立刻电令幕阜山里的游击部队立刻下山,集中到新墙河一带协助一零七旅防御。 我更是火急火燎的命令虎贲营和警卫营不顾一切的穿插渗透,一定要击破倭寇的后卫防御,就算是击不破,也要想办法突入到前方,加入一零七旅的防线,一零七旅八千余军队的防御面对数万倭寇的冲击实在是太过危险,就是一百军全军在那儿阻击,我也不能放任一百军单独和这十万倭寇对抗。 战斗三个小时以后,杨瑞符大哥就发来了紧急电报,请求援军,一零七旅已经伤亡过半,全旅出了一个团尚未归队以外,连补充团也用上了,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人,炮兵阵地被摧毁,炮团损失惨重,无力继续开炮,炮兵也加入了步兵行列;如今各部队已经和倭寇展开了白刃战,部分倭寇已经渗透入了新墙河边,开始搭建浮桥,但是一零七旅没有力量阻止。 我更加心急,这可是我的起家部队啊!最早跟随我的五二四团的七千士兵,到如今只有不到一千活着,个个都是精锐的军官,一百军的中流砥柱,而一一一师一个师就击中了二百余人,是绝对的主力啊!是我的命根子啊!这一下子就损失了一万多人,我如何受得了? 我更加不能怪罪一零七旅和一零八旅,他们不但无罪,而且有功,一零八旅在如此逆境尚且还能击杀倭寇六千余,一零七旅更是以不到万人的部队死死地抗住数万倭寇的冲锋,他们已经是英雄了!他们已经是勇士了!他们已经做到了他们的极限! 这个时候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操起一挺轻机枪,亲自带队进行冲锋,十五个精锐师的部队有十个师随我一起发动了决死冲锋,近十万人疯狂地交战在一起,那样的场面惊天动地!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彻底击溃了倭寇的后卫部队,疯狂的往前冲,我更是不顾一切的带头冲在最前面,我命令唐宇和东叔打起了定倭战旗,宣告定倭将军的存在,全军状若疯魔般决死冲击。 但是等到我们冲到了新墙河边上的时候,倭寇主力已经了无踪迹,浮桥被毁,只有少数倭寇仍然在和一零七旅的残兵白刃拼杀;我和薛岳将军对视一眼,直到此次作战的最大功劳已经溜走了,冈村宁次终究是早了我们一步击破了一零七旅的防线,北渡新墙河逃走了,而我们,只好暴怒的杀死了最后滞留在新墙河南岸的全部倭寇,一个俘虏也没要。 至此,民国二十八年十月十日,双十国庆节之日,我们击败了前来进攻长沙的倭寇,第一次长沙会战胜利结束;但是冲到了新墙河南岸的全军,却全部沉浸在了深深的不甘当中,没有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无数的士兵们把愤怒的刺刀刺入倭寇的身体里,一下一下又一下…… 此役之后,我们做了统计,作为最大功勋之一一一师,损兵一万四千余,损失最惨重的的当属一零七旅,全旅一万四千余官兵,生还的只有三千人,一零八旅生还四千余人,只有一零九旅,没有和倭寇正面单独抗衡,损兵八百余。 而其他各部队上报的战损估计有四万余人,也就是说,此役,我们损兵在五万四千人的样子,伤者更多;而据我们统计的倭寇尸体就有三万一千余具,加上之前的战斗中被击毙但是尸体被带走的倭寇,大约有四万近五万人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一仗,我们的伤亡比率,又是接近一比一的比率。 此役,应该是胜了,但是我在那之后却陷入了深深的反思当中,要是我可以调派更多的一百军参与此战,那么冈村宁次,也许就要在新墙河折戟沉沙了,不论他是否发现了我们的意图;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场荣耀的胜利,我们胜利了,倭寇被打得很疼,他们再度觊觎长沙城,将会是两年以后的事情了。 三百零一祸从天降 其实几十年以后我再回首这件事情,是很容易的就看出了这件事情最根本的针对性,而在当时我也差不多的考虑出来了倭寇到底为什么不惜代价的这么做;可是在那个时候,我最大的愤怒,还是集中在了那人间炼狱一般的惨状上,那使我出离了愤怒,那些惨况,那些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惨况,是我一辈子的梦魇,我甚至有些庆幸我没有亲眼目睹过南京的惨状,如果是那样,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安宁的睡眠。 战后我还见过冈村宁次,那个时候我问起了这件事情,他苦笑着说道:“武汉之役结束以后,我们本以为你们的战斗意志会崩溃,政府也会崩溃,那样的话军队也就崩溃了,那么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可是我们惊讶的发现你们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反而越来越难对付,这样让我们极为担忧和恐惧,我们的国家已经没有能力在进一步的打击你们的统治中心了,所以我们就打算以战逼和你们。 但是无论我们怎么打,你们就是不投降,就是不议和,而且越来越厉害,甚至可以正面打败我们,后来我进行了深深的反思,就是那一次,长沙第一次战斗之后,被你们四面围攻差点儿全军覆没的那一次,我回去以后非常的沮丧,因为我发现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于是我开始思考这是为什么。 后来我终于得出了结论,原来南京并不重要,武汉也不足为奇,只要军事委员会设置在哪里,那里就会成为中国的抵抗中心,就会成为你们的政府领导全国进行战争的指挥中心,只要蒋先生存在一天,只要他活着一天,中国就不会停止抵抗,中国就不会投降,战争就一天不会结束,我们也就一天不能取得胜利。 所以我们千方百计的探寻蒋先生的行踪,无论如何都想要把蒋先生炸死或者是活捉,我们也用尽了一切手段,但是都没有成功,您的对抗招式实在是非常有效,后来我国本土对付美军轰炸的时候也有用过这些方法。对于那些被炸死的无辜百姓,我也只能抱歉了,那是战争,战争是没有仁义可以说的,虽然觉得很抱歉,但是还是希望您的理解,仅仅是理解而已,毕竟那是战争。” 是的,我理解,我当然理解,那是战争,战争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获胜,不惜一切代价!不管是钱财,还是人命,在胜利面前,都是浮云……这是铁的法则,是血的法则。 长沙之役以我们的全面胜利而告终,这无疑是一次比随枣之役更激动人心的胜利,虽然在第九战区内部弥漫着一股不甘的戾气,但是毕竟我们胜利了,这是第二次胜利,还是一次彻底的全面的胜利,比起随枣之役,我们击杀了更多的倭寇,上演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所以,全第九战区再度受到了表彰,薛岳将军被授予青天白日勋章,我被授予了一等宝鼎勋章,还得到了一把校长亲自赐给我的“中正剑”,校长还听说了我喜欢用这种短剑杀敌的事情,特地让工匠用更加好的钢材为我制造了这把特制的中正剑。 虽然我很遗憾未能尽全功,天炉战法的威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但是能够得到这样的效果,我们其实也都很满足了。 但是当我回到重庆的时候,我却产生了一股极为暴虐的戾气!是的!戾气!我感受到了一股想要把全部的倭寇一起杀死的狂暴冲动! 其实早在民国二十八年五月三日和四日,倭寇军机就从武汉起飞,连逐轰炸重庆市中心区,并且大量使用燃烧弹。重庆市中心大火两日,商业街道被烧成废墟,三千九百九十一人死亡,二千三百二十三人受伤,损毁建筑物四千八百八十九栋,约二十万人无家可归;罗汉寺、长安寺也被大火吞噬,同时被炸的还有外国教会及英国、法国等各外国驻华使馆,连挂有纳粹党旗的德国大使馆也未能幸免。 因国民政府迁都而一度繁华的重庆市区顿成断垣残壁,战时首都重庆遭受了其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大浩劫,倭寇飞机也创造了其有史以来空中大屠杀的黑暗纪录。“五三”、“五四”大轰炸不仅给重庆造成的损失难以计数,给重庆市民心灵的创伤更是难以弥合。 那个时候,我正在重庆郊区整训一百军,并未在重庆市内,所以幸免于难,一百军也因为被我分派到重庆的山区里面锻炼野外生存能力,而并未受到什么损失,但是重庆内部,却是损失极大,轰炸还没结束,我就火急火燎的赶回了重庆,开玩笑!兰儿还在重庆!校长还在重庆! 当时漫天的硝烟,还有遍地的血肉,还有遍布全城的哭号声,惨叫声,我的眼中没有了其他的颜色,只有灰色和红色两种颜色,灰色是硝烟的颜色,红色是血肉的颜色,没有其他的颜色,也没有其他的东西,我身后陆陆续续赶来的士兵们也都惊呆了,血肉,碎肉,肠子,头颅,断掉的四肢…… 最后,我和士兵们开始了救灾,出动了一百军全部的军力到处搜寻幸存者,把不幸死亡的人的尸体整理出来,我们的眼睛都是红的,军人不能流泪,但是军人也会伤心,只是我们不能伤心,因为我们是军人,我们身上的军装,就是重庆百姓们全部的依靠。 我一路疯跑跑回了家里,看到了完好无损的家,还有站在家门口一脸担忧的兰儿,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我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兰儿,久久不放手,她是我内心深处最大的依恋,没了她,我如何活下去?安顿好了兰儿,我又一路疯跑来到了校长的办公楼,但是校长的办公楼已经被毁掉了,夷为平地,我还看到了不少卫兵的尸体,我顿时就被吓掉了半个魂,后来我才在校长的家中找到了校长,校长因为疲劳多在家里面呆了一会儿,所以无事。 过后,校长任命我为重庆卫戍司令,一百军为重庆卫戍军,成为了重庆这座战时首都的保护神,时时刻刻保护着重庆的安全。 整整四个多月,一百军大部分的兵力都用在了重庆的重建和地下防空洞的修建上,这也是我不能抽调太多的兵力参加长沙之役的原因,并进重庆和长沙比起来,还是重要得多;同时,我命令谢晋元大哥集合全军军官和一些专家开始研究空袭预警,我们没有空军了,所有的飞机都在武汉之役打光了,空有飞行员而没有足够的飞机,我们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预警,只能被动的防御,好在重庆的民众非常的信任一百军,校长也放心我,于是,我建立了重庆的预警体系。 但是这一次我回来,看到的却是更为惨重的伤亡和损失,我甚至在满目疮痍的大街上,看到了数不清的一百军的士兵的尸体,还有来来往往焦急忙碌着的一百军士兵;后来我听说,他们都是为了保护那些未来得及转移的民众而被倭寇炸死的,我极为愤怒,我们的预警体系呢?为了那个预警体系,我们还为此进行了多次的防空教育,为什么还会有那样惨重的损失? 谢晋元大哥红着眼睛向我解释,倭寇进行了疲劳轰炸,所谓的疲劳轰炸,就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轰炸,一波飞机刚走,另一波飞机就紧随其后而来,我们的预警体系根本没有发挥作用,被倭寇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刚出了防空洞的百姓们被轰炸的极为凄惨,就连士兵们也为了保护百姓们被炸死了几百人。这是昨天的事情。 我极为痛心的看了看整座城市的惨状,又回了一趟家,这一回家里依旧无事,兰儿躲到了家里的地下防空洞里面,很安全,只是见到我的时候,不可自制的扑到我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我知道,她害怕,她真的害怕,要是可能,我真的很希望把她带在我的身边,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也因为此次的轰炸,让我连一点点接受表彰的兴趣都没有,我径直的来到了重庆卫戍司令部,一座地下军事堡垒,召集了全军的军官,进行了一次防空知识的普及,而后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首先就是防空预警系统,我们在重庆全市和郊区设立了数百个防空观察哨,我们没有雷达,只能用肉眼的观测,为了争取时间,将防空观察哨设立在了距离重庆市区很远的地方,而且有很多,一旦发现就会立刻用步话机通知警报处,然后警报处拉响防空警报,在敌机没有完全离开轰炸范围的时候,防空警报不可以停,全市的防空警报都不可以停,一个被炸毁了,其他的也不许停,一直要到防空观察哨完全确定安全了以后才可以停止,而后由部队保护百姓们,有秩序的离开防空洞。 同时为了应付倭寇疲劳轰炸的卑劣手段,我还向校长申请了一笔专门的经费,在各个公共防空洞之内建设了一些必要的设施,比如座椅,比如足够的水,比如数量很多的公共厕所,食物我们无法提供,因为我们连军队也难以供给了,唯有在水的方面下功夫,倭寇的轰炸将自来水厂炸毁了,我们就只好用医用的净水药品净化水,然后放置在防空洞里面,给难民们提供,还有一些草席之类的,这些东西可以在倭寇进行疲劳轰炸的时候,让防空洞成为一个可以比较持久维持难民生存的地点。 这些设施得到了重庆市民们的好评,在多次的试验过后,我们确定,这些设施足以让避难的民众在防空洞里面生存三天,只要他们带上了食物;更加关键的空气设施,我们考虑到了倭寇可能会对排气孔等等地点进行轰炸,所以我专门带人在防空洞的各个地点挖掘出了一些不起眼的透气孔。 其次就是防空军队的训练,我们没有空军了,但是有高射炮和高射机枪,我们可以利用高射机枪和高射炮组建防空部队,为此,我特地在重庆市的警察总队和炮团的士兵里面选出了一些人,作为防空部队而投入作战,一百军毕竟是战斗部队,不可能只和倭寇的空军战斗,一百军不在的时候,就要用这些防空部队保护重庆民众,而警察总队也接受了全方位的训练。 再者就是防空洞的建设,我号召大家,建立一座“地下重庆”,在可以建设防空洞的地方,都要建设简易防空洞,并且树立牌子告知大家,这里有防空洞,一旦被倭寇空袭而找不到防空洞的时候,就可以就近躲入防空洞里面逃过一劫,这是非常有意义的。 另外我还号召大家,在家里的地下也构筑地下防空洞,要是在家中的时候听到了防空警报而来不及寻找公共防空洞的时候,就可以就近躲入家中的防空洞从而躲过一劫,至于其他的东西就不要注意了,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三百零二教育为国之根本(上) 虽然我对于倭寇的空袭做出了极为严密的防范措施,我利用我们现在有的东西为重庆做到了我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没有足够的信心,不,是完全没有信心能够保护重庆,我最多只能将人员伤亡降低,这也是我所需要做的。 做好了防范措施,我却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民众的防范能力和反应能力,面对着空袭的时候,人们心中总是有着无尽的恐惧,因为空袭可以把远在千里之外的战火硝烟瞬间带到你的面前,并且用上最大的能力收取你的性命,摧毁你的家园,瓦解你的信心和信仰,这是空袭最让人恐惧的地方。 对此我没有任何的办法,我没有空军可以调动,我没有雷达可以预警,我所能做到的只有人力预警,但是人力预警实在是有很大的缺陷,要是单纯的依靠人力预警,那是要出大事的;所以,我责令重庆市市长组织市民参与学习防空知识,并且定期组织防空演习,而且还宣布,政府会在不定期不定时拉响防空警报,进行防空演习,虽然这样可能会干扰到大家的正常休息和生活,但是为了保命,这是必须要做的。 对此,市民们表示了理解,毕竟谁也不愿意丢了命,所以,这个政策就这样颁布下去了,市政府会在凌晨、清晨、午后、傍晚、深夜拉响警报,有时候三天不拉一次,有时候一天拉上好几次,对于此,我们也有要求,要求市民们就将这些警报当成是真的警报,不论有无倭寇军机前来轰炸,都要认真对待,为此,我们还树立了大量的路牌,告诉群众们那里有防空洞,如何去往,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伤亡率,为此,校长狠狠地表扬了我。 但是仅仅如此是不够的,因为总有一些人,总有一些时刻,是我们估计不了的,比如年纪比较小的孩子,还有学校这样高密度人群的地方。 因为倭寇的侵略,原本数量众多的沿海各省的学生和学校都迁移到了西南大后方,于是西南诸省人口骤增,各城市人口骤增,尤为明显的就是学生,还有无处不在的简易学校,这些简易学校都是为了学生们上学准备的,校长对于教育不是一般的重视,就算是自己饿肚子也要让学生们吃饱穿暖,教育为国之根本,校长深深地明白,父亲的那笔钱很大一部分就是用在了学校的建立和师生们的迁移安置上。 但是在学生们当中除了大学生拥有较高的素质和反应能力之外,高级中学的学生还有初级中学的学生更甚至是小学生,他们绝大部分都不具备完整的防空素质,甚至反应不够,遇到倭寇空袭就只能哭,尤其是小学生,学校和教师都感到压力非常大,教育部门的压力也很大,毕竟不是周末的话学生们一个白天都会呆在学校里面,除了政府和工厂,整个城市里面,人口密度最大的就是学校。 同时最危险的也是学校,政府公务员和工厂的工人都具有很好的素质,受过严格的防空培训,心理素质强大,不用担心;但是学生们,尤其是未成年的学生们,是我们最担心的,校长屡次召集市政府和相关人员讨论这些事宜,但是始终没有什么好的方案,学校也为此感到极为烦恼,甚至选择在晨光未露之时上课,而在雾散时跑警报,学生们披着劳作课自织的“防空网”疏散到校外田野。 我们为此伤透了脑筋,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不过还好,重庆是座“雾都”,每年的十月开始,到第二年的五月,是大雾期,一般都是雾气茫茫,倭寇大抵也知道,所以这段期间倭寇的飞机很少会来重庆轰炸,我们也就可以稍微放心一些,做些其他的事情,从五月开始,就是倭寇空袭的多发期了。而现在正好是大雾期,所以,我还有不少的时间,可以对应倭寇的空袭。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二十七日,我按照老样子,一早就来到了重庆卫戍司令部处理一天的事物,安排士兵协助重庆市政府进行重庆的重建工作;自从这个司令部建立之后,我就把一百军的职能进行了转换,三个主力师分批轮换着工作,一年十二个月,正常时期,每四个月一个轮换,一个师负责重庆的治安和重建,一个师进行整训和拉练保证战斗力,另一个师负责整个重庆的军事安全。 而我的工作就更为繁琐了,我的存在,重庆卫戍司令部的存在,为重庆市政府分担了很大的压力,解放了人手本就不足的警察总队,使得他们可以放心的参与防空训练;但是我的工作就更多了,每天从早忙到晚,还是非常的困难。 而就在这一天的一早,我收到了一份请帖。 这是一封重庆市南开中学校长张伯苓先生以南开中学的名义发给我的请帖,原来南开中学为了增强学生的视野,发散学生的思维,组织了一项很有特色的活动;就是每周邀请不同政治派别、不同观点的名人来校演讲。他们讲国际大局、抗战形势、时政财经以迄天文地理、文化教育、科学技术、修身养性、立志报国等,无所不包,大大开阔学生的视野,张伯苓先生是一位很有名气的文人,也是一位热心教育的教育家,对于他我还是十分尊敬的,而且我也一直非常的关注教育,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抽出时间去一次。 中国之贫弱,说到底还是因为教育的落后,只有关注教育,以教育为立国之根本,大力发展教育事业,无论何时,都以教育为第一要务,这样就能保证国家民族之精神不灭,国家与民族不灭;南开中学是一所非常优秀的学校,集中了许多有名气的教育家,一些大家明明有去大学当教授的资格,却放弃了,甘愿到中学做教员,因为他们认为中学阶段对青年至关重要。 对于南开这所学校的优秀,我也颇有耳闻;由于抗战内迁,全国各界人士及其子弟纷纷聚集重庆,使生源的地域广泛而素质良好,学校又从中择优招取,报考南开者,只有几十分之一的录取率。南开校训是:“日新月异,允公允能”,这是对学生的期待,南开讲爱国主义,讲全面发展。 在校门穿衣镜旁刻有箴言:“面必净、发必理、衣必整、钮必结。头容正、肩容平、胸容宽、背容直。气象:勿傲、勿暴、勿怠。颜色:宜和、宜静、宜庄。”学生按此养成卫生习惯和文明举止。学生穿划一的校服,男生光头,女生短发齐耳;宿舍整洁,床上铺得像豆腐一样的方方正正;表里一致,外表端庄,适足表现教养内蕴。有文云:“学生身上自有一种气质和风度,走出外面,即使不戴校徽,大家也能认出那是南开学生。” 所以对于这所赫赫有名的中学,我还是极为赞赏的,否则我也不会在极为忙碌的时候,抽出这么多的时间去学校为学生做演讲,当然这是值得的,学生的视野,学生的思想,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国家不能只有一个思想,正如同一个学校不能只有一种声音,所以张伯苓校长的做法是正确的,请不同观点、不同政治派别的人来校做演讲,让学生体会不同的思想,只有思想上开放,学生才能有未来,学校才能有未来,教育才能有未来,国家和民族才有未来。 按照请贴上的时间,以及张伯苓校长的请求,我穿着正式的军装,以“军界名人”的名义参加了本周的南开中学名人演讲会,为全校的学生数千人做演讲,他们之中有十二三岁的未成年学生,也有即将报考大学的十七八岁的成年学生虽然我的年龄只比他们大上一点点,不过我的学历是德国慕尼黑军校的学历,也算是高学历了,但是我和他们之中甚至有些人已经是同龄人了,相比于他们而言,我还真是早熟的可以啊! 摇摇头,我坐着军车,来到了南开中学门口,很朴素的校门,并没有什么辉煌的气势,也对,这种时候,谁还会在乎什么辉煌的气势呢?朴素实用才是要点,左边一道石柱,上面写着重庆南开中学,右边一道石柱,写着南开学校,往里面看去,是一排排白色的校舍和教学楼。 几个人站在学校外面,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那应该就是我了,我听说之前校长曾经去视察过南开中学,但是一个迎接安排的人都没有,校方对此的解释是教学时间,没有闲人有空接待政府来人;张伯苓校长也不过是请校长喝了一杯茶,带着校长转了转而已,校长回去之后对我说:“南开中学之高洁,可见一斑。”不过校长对此很是赞赏,称赞张伯苓校长有周亚夫的风范。 而如今我来这里有几个人迎接,我的面子也算是比校长大了;下了车,为首一个魁梧的白发老者笑着迎了上来朝我伸出了手:“欧阳将军,鄙人是南开中学的校长,张寿春,字伯苓,今日鄙校得以邀请到将军前来,是在是蓬荜生辉啊!” 我颇有些疑惑的与老者握了握手:“张校长认识鄙人?鄙人家父与张校长有过交往,不过鄙人一直都在德国,未曾与张校长相见过才是。” 张伯苓校长笑道:“武汉公审大会,蒋先生亲自为将军牵马,当时鄙人就在人群中,自然看见了将军的风采,少年英雄啊!鄙人十九岁之时,还在北洋水师服役,目睹了甲午惨败而沮丧,将军与倭寇浴血奋战无计,歼灭倭寇无计,年仅十九岁便已为中将,千载华夏,唯有霍骠骑才可以与将军比肩。” 我了然,随后笑道:“鄙人曾听闻张校长于蒋先生莅临视察之际未曾安排任何人迎接,纵使国家元首也未能使张校长折腰,为何此番却要对鄙人这等小辈说如此的奉承话语呢?这可不像张伯苓校长一贯的做派啊!却是为何?” 张伯苓校长笑着说道:“那是因为蒋先生是不请自来,干扰了学校的教学,鄙人尚未判他干扰教学之罪,还需要做别的事情吗?至于将军,那是鄙人亲自邀请前来为全校师生做演讲的,为教育事业做贡献,既然是鄙人亲自邀请,那么自然要以礼相待了!” 我笑道:“此话若是让蒋先生听到,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哈哈哈!张校长便不怕蒋先生以诽谤领导人之罪名问罪张校长?何况蒋先生为教育事业之付出,也不小啊!”校长对待这些文人的确是优柔,只是我没想到这些文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当真是文人风骨不惧强权啊!当然,校长也没有强权可言。 张伯苓校长摆出请的姿势,邀请我进去,同时说道:“昔日刘文典那般狂妄做派,做出那般的无礼举动,便是鄙人也为之担忧,但是最后他不也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吗?大不了鄙人也进去蹲个几日,出来也还是校长,哈哈哈!蒋先生之功,利在千秋,鄙人醒得,只是鄙人这个性子就这样,也不怕,蒋先生是不会把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样的!哈哈哈!” 三百零三教育为国之根本(中) 南开中学校内,此时非常的安静,我有些疑惑:“此时学生正在上课吗?为何不见学生踪迹?没有体育课吗?” 张伯苓校长笑道:“您这样的大人物来了,学生们自然非常想要听您的演讲,现在都在学校的大礼堂里,就等着定倭将军前去了。” 我点点头笑道:“张校长抬爱了,鄙人比您小多了,您还是称呼鄙人之名云海吧!否则显得生分了许多,也有些不伦不类,是否?” 张伯苓校长微微颔首:“此言甚是,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托大了,云海贤侄,请!全校师生,已经拭目以待良久了!” 我笑了笑,随着张伯苓校长的脚步,走到了一座不是很大的建筑物之前,张伯苓校长停下了脚步:“云海贤侄,这里就是学校的礼堂了,我们都是安排在这里讲演的,请随我来,我们先进去,而后我先上台说话,之后便请你上去给学生们讲话,可以吗?” 我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张伯苓校长打开了我面前的一扇门,与我一同走了进去,这里应该是后台,比较昏暗,我还看见了那个亮着灯的小小演讲台,我甚至看见了许许多多攒动的人头;张伯苓校长示意我先等着,他走上了一道台阶,有些喧哗的礼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静一静,今天,是我们每周一次的讲演大会,这是本校的惯例,为的就是让同学们在学习的同时,不要对外界漠不关心;古语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是极为错误的,那是愚民弱民之举!是愚蠢的举措!而我们,是新时代的学生,我们要做的,是复兴中华!振兴国家! 如何复兴中华?如何振兴国家?这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但是,在那之前,要保证眼界的开阔,思想的开放,敢于想,敢于说,这就是我们所谓之国民!是国家复兴之必须举措!这也是同学们所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当然,身在当下,就要注意当下!当下,是什么时候?和日本开战的时候! 日本欺凌我华夏已久,自清末以来,日本不断欺凌我华夏,夺我华夏之领土,杀我华夏之国民!此仇此恨!我们可以忘记吗?!” “不可以!”台下传来了整齐划一的声音,有男声,有女声。 “是的!不可以的!所以,我们才要努力的学习,努力的上进,早日毕业,早日踏入社会,为国家,为民族之生存,奋斗!这也是我校开办此讲堂之原因,要让同学们知道我们的国家是怎么样的现状,是怎么样的情况,这样,同学们才会知道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究竟应该做什么!所以,此次,校长为你们请来了著名的抗日英雄!定倭将军,欧阳云海!大家欢迎!”张伯苓校长说完了开场词,请我上台。 我整了整衣衫,大步步上了讲台,来到了张伯苓校长身边,台下,掌声雷动,台上,我朝着所有的学生,敬了一个军礼。 我放下了手,掌声也随之停止,我看了看张伯苓校长,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走下了讲台,把整个讲台留给了我。 我看了看底下那数千双带着崇拜和尊敬甚至是畏惧的眼神,笑了笑:“其实,张伯苓校长抬爱了,什么定倭将军?那是百姓们念及云海抗战有功,所以给云海起的外号,说起来,云海和你们当中的有些高年级的同学还是同岁,云海出生于民国九年九月六日,今年,十九岁,想必诸位当中也有与云海差不多年岁的同学吧?” 此话一出,下面哗然声一片,的确,对于我而言,民间的印象大多是猛将,绝大多数人都将我的年岁忽略了,校长也从未刻意的宣传我的年岁,因为我的年岁摆在了明面上反而是一个很不利的因素,人们了解我大多就是两个方面,除去抗战猛将之外,就是欧阳文成老将军的儿子,仅此而已;不过和这些学生们打交道的时候,却可以极快的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 “大家很惊讶吗?也对,同学们对于云海的观念基本上都是抗日猛将,还有那些洋人的报纸宣称的国军第一悍将,却是没有报纸宣传一下云海的年岁,倒也是闹出了不少笑话;云海倒也不是很多人嘴里的威猛大汉,大老粗,其实云海也是比较有文化的,八岁之前在中国,在家中随着父亲和母亲学习四书五经,学习忠孝节悌的传统文化。 八岁以后至十四岁的六年,孤身一人在德国留学,学习军事知识,并且考入德国的慕尼黑军校,十四岁那一年因为父亲的召唤而提前毕业,回到国内,进入了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学习了两年,十六岁毕业后从军,民国二十六年八月正式上了战场,仅此而已。 所以大家也不用害怕,云海不过十九岁,也是读过书的,不是大老粗,也不是杀神,只是一个军人而已,或许军功是多了一些,但也达不到什么第一悍将的地步,能够站在这个讲台上,云海还是觉得非常荣幸的,毕竟云海只是一个军人,能够站在南开中学这样的名校里面对着全校的莘莘学子们发表讲演,这恐怕是绝大部分军人一辈子也做不到的,毕竟这个年头当兵的基本上都是没有文化的。 要知道,我们中华民国,每六十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是识字的,而你们这般的学历和文化水准,大约是百里挑一的,所以张校长请云海这样一个军人前来,让云海颇为激动,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让我一个军人来宣扬什么思想,开拓什么眼界,云海还是觉得很有压力的。 当然我们军中也不是没有文化人的,比如与云海齐名的震倭将军张灵甫,他可是北大的才子,典型的儒将,这样的学历在军中可谓是文曲星一般的存在了,就算是放在全国范围内,那也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做一个文化人,比作一个军人要安全得多,要舒服得多。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你们就是国家的未来,民族的未来,而我们军人在前方与倭寇拼死战斗,也是为了保护国家的未来,保护民族的未来,所以,军人在前线的战斗,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让你们可以学习,让你们可以成长,让你们可以得到更多的知识,更多的技能,快快长大,快快报效国家,其实说句心里话,云海在最开始接到这封请帖的时候,并不愿意来,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文化的原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云海的心里,对学生,存在着一种偏见。” 下面又是一阵哗然,而张伯苓校长也露出了惊讶和不解的神色。 我笑了笑,说道:“说到这个偏见,一开始也是没有的,但是自从民国二十五年西安兵变之后,这种偏见就产生了;大家想必也都知道,那是云海初入军界,担任蒋委员长的侍卫长去西安期间发生的一件事情,对象吗,是民国二十年九一八事变之后,从东北逃到关内的一批东北大学的学生,当然,他们当时还不是东北大学的学生,是在关内重新考进去的,这些学生,都是纯正的东北人。 大家也可以明白,九一八事变,倭寇侵犯我东北三省,张学良人在北平,下令东北军不抵抗,并且多次拒绝执行国民政府下达的抵抗命令而撤退,将东北三省大好河山全部拱手送敌,造成了东北三省的沦陷,这就是九一八事变的真相,大家是不是觉得很惊讶,是不是跟你们心里所知道的那些宣传不一样?云海是国防部第一厅的副厅长,重庆卫戍司令,也是委员长身边经常陪侍的人,云海所知道的情况,是国府内部的机密文件所记载的,也是委员长亲口所说的。 而这件事情,也将是云海对学生所产生的偏见的起因。 在那之后,国家内部产生了一波又一波的抗日浪潮,呼吁政府,抵抗倭寇,不惜与倭寇决战,时至今日,大家挥手再看看当年,八年后的今天,我们尚且丢失了那么多的领土,要是八年前呢?毫不夸张的说,云海以一个军人的荣誉做担保,八年前开战,我们会在一年之内,被倭寇彻底击败,国家沦亡! 但是总有那么些人,号召这不明真相的群众,怂恿他们,鼓动他们,去逼政府抗日,你们这些青年学生,年少轻狂的学生,政府眼里的宝贝们,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和最大的阴谋!他们要通过你们,达成对政府最大之舆论压力!而你们在年少轻狂之下,眼见国家领土沦丧,而政府无能为力,又会是何等的心情?设身处地,云海便是自己也不能保持冷静,这就更让云海察觉出那些人的险恶用心! 你们可曾知道,在学生游行的同时,政府是有多么担心吗?因为你们所要去往的地方,倭寇的领事馆,倭寇的军营,那些倭寇,是不会留手的,要是没有政府的阻止,学生们会一个不留的被倭寇全部杀死!你们可曾知道,每一个著名人士发表抗日宣言之后,政府要承担着倭寇多么大的压力将他们抢先一步逮捕,从而避免他们落入倭寇的手里!每一件你们所得知的事情背后,都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原委! 你们可曾知道蒋委员长和政府面临的压力?倭寇的压力,地方军阀的压力,帝国主义的压力,苏维埃的压力,四座大山压在政府的身上,你们可曾体会过那种感觉?内忧外患的感觉,你们可曾有过切身的体会?好的好的,这些暂且不说,再回到最开始,云海对学生产生偏见的开始,西安兵变之时。 在那之前,曾经有过一批东北大学的学生,大约数百人吧!还有数百人的百姓,约千人的庞大游行队伍,他们到了西安的华清池,当时是委员长的临时驻地,他们去那里请愿,请愿抗日!一曲《松花江上》,唱的云海心中也是肝肠寸断,恨不能拿起手中大刀杀到东北,夺回失去的领土;但是当时的委员长,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命令张学良,架起机关枪,把学生全部赶走! 云海当时想起了委员长给云海讲的一个故事,云海顿时就有了主意,云海就拉着张学良,对他说,云海有个方法,可以让这些学生中,不说全部吧,至少百分之九十全部离开!张学良很不屑,他说这些都是东北人,怎么会轻易地离开? 云海就笑着来到了那些学生的面前,对他们说:“委员长深为感动,决定接受你们的主张!准备抗日!”这些学生一听云海这话,顿时就沸腾了!他们纷纷丢到了手里的东西,抱在一起,欢庆着自己的胜利!大喊着“可以回家了”,个别极为兴奋的学生甚至哭了起来。 但是云海随后对他们说:“同时!委员长为表彰你们的爱国之心,决定为你们特意创建一支特殊部队,名为东北爱国决死队!全部都由东北人组成,当然,你们也在其中,你们可以上最前线和倭寇血战!并且打败他们,打回东北!夺回原本属于你们的东西!为你们的亲人,还有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然后,整个喧闹的场面就停顿了下来,完全停顿了。” 三百零四教育为国之根本(下) 我也停了下来,看着学生们一张张迷茫的脸,我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 学生们纷纷的摇头,张伯苓校长也是一脸的迷茫,盼望得到我正确的解答。毕竟说出这番话的我,实在是太让他们惊讶了,从来不会有人当着学生和学校的面,如此的数落这些学生,甚至是斥责;但是这些就是我想说的,我必须要说出来,无论这些学生如何理解我,如何说我,我都必须要说出来。 我说道:“那大约千人的游行队伍里面,最后只有二十二人留了下来,十八个男生,四个女生,除此之外,包括那些混在在里面的西安百姓在内,全部离开了;其中就包括那些高唱着《松花江上》的学生们!从东北一路逃难而来的东北大学的学生!那些高喊着要打回老家的学生! 他们纷纷的搬出了家中独子,上有老母下有弟妹等等等等的理由,还有人说希望活着回到老家,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不相信和倭寇对抗可以活下来,所以他们只是希望政府出兵,出其他地方的兵去帮他们夺回东北,而后他们坐享其成,回到老家!而不用付出一丁点儿代价!这是何等的冷漠!自私!与无耻!这是无耻! 同学们,你们先不要发表意见,现在请你们设身处地的思考一下,如果你们是他们,你们会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也就是你们家中的老父老母,你们家中的兄弟姐妹,还有你们自己的命!你们是否愿意参加军队,对倭寇作战?请你们如实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你们是否愿意把生命献给国家,献给千千万万的苦难民众!你们是否愿意!? 家中独子?哼!云海自身就是家中独子!何尝未有不能赡养父母之担忧?兄弟姐妹?云海虽是未有兄弟姐妹,但是即使是有兄弟姐妹,那又如何?三百万将士,又有多少家中是有兄弟姐妹的?又有多少是家中独子的?他们为什么不怕?他们为什么不惧牺牲?或者说凭什么学生一游行就要让他们上前线去送死?这天下何曾有过这样的道理?即使有,云海也深深为之感到耻辱! 北大的才子,我的战友,军中的震倭将军张灵甫,他对云海说过,学生运动,实为世上最为软弱无能之运动,你们没有社会属性,你们目前在社会上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学生运动,远远不及商人罢市,工人罢工,这是能够直接对政府产生威胁的运动;但是学生运动,你们自己说说,你们家中的父母长辈,又有多少表示在政府或者商界工作的或者是和此二者有联系的? 你们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仅仅凭着舆论影响力,那还是百姓们给与你们的支持,你们自身,又有什么能力动摇政府的决心?若是一个坚定的政府,便是你们天天罢课游行,又能如何?又能怎样?你们只是关注着自己那所谓的“跳动的心脏”,可否考虑过战场上淋漓的鲜血?鲜活的生命?你们是否考虑到那些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的心境?是否考虑到内忧外患之际,政府承担的压力?是否考虑到政府的思虑?政府的计划? 一个劲儿的主战,一个劲儿的挽救中华!挽救百姓!说得好听,为何学生自己不上战场? 那是因为国家把你们的当宝贝,因为你们有知识,有文化,是国家的未来!国家的未来都要靠你们!靠你们来建设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靠你们让这个古老而落后的国家迎头赶上列强的脚步!让我中华在你们这些天之骄子的建设下重新散发出光辉!所以国家舍不得!舍不得让你们这些宝贝上战场!政府舍不得!蒋委员长舍不得!教育为国之根本!我们都舍不得让你们上战场!但是你们可曾知道这一切?你们可曾知道你们是如何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们吃不饱饭是吗?你们可曾知道在前线流血牺牲的将士们吃的是什么?云海每次率军作战,都会亲临第一线,和倭寇拼杀,将士们吃什么,云海就吃什么,将士们吃的是什么?你们可曾知道前线的将士们一天最好也只能吃上两顿饭?就算是能吃上两顿饭,那饭又是什么?光是米饭还算是好的,有菜可以下饭吗?没有!能吃到肉吗?不能!就是那些饭,又能吃上几口?二两米饭都没有!连个孩子都吃不饱,何况是高强度作战的士兵! 运气好的是可以一个月两个月吃上一顿肉,那也只是运气好,能够在一两个月的战事后活下来,那才能吃上几块肉,可是如果运气不好呢?连饭都吃不上,就要被杀死!一天两顿饭,是的,是一天两顿饭,可是有时间吃吗?你们可曾知道万家岭之役我们前线的士兵多少日未曾吃饭?你们可曾知道伙夫送饭到前线是有多么危险?你们可曾看到那送上来的饭上长了多长的毛?! 可那又能怎样?那便是战场,吃人的战场,那便是士兵!吃不上饭的士兵!空着肚子,和倭寇拼刺刀,在泥水里面和倭寇拼死拼活,你们可曾看到过那些士兵们身上是如何等瘦骨嶙峋?几乎就是皮包骨头!那样孱弱的身体,我们当然打不过倭寇,倭寇都是吃牛肉吃精米饭的,他们矮,但是他们身体壮实!他们一个人的体重抵得上我们两个人!他们一个人的战斗力抵得上我们五个人! 他们把饭都让给你们吃了!把饭节省下来!给你们吃!你们可曾知道?你们吃的不是饭!是命!是那些本该活下来却因为肚子饥饿而死亡的战士们的命!因为他们的饭,在你们的肚子里!被你们吃了!而他们,只能饿着肚子,接受死亡的命运!你们可曾知道,你们一个人,担负了多少条命吗? 你们可曾知道那样的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你们可曾体会过那样的日子?云海还听说,即使一天三顿饭,还是有不少学生游行反饥饿,很好!很好!!饥饿,他们知道什么是饥饿吗?他们懂什么是饥饿吗?一天三顿饭,也不用承受战火的侵袭,也不用承担生命的威胁,更不用空着肚子去和倭寇拼刺刀!开战以前是游行抗日,开战以后听不到了,嗯!怕了!被倭寇的凶悍打怕了!知道我们的国力相差是多大了!不游行示威抗日了!改成反饥饿了! 很好,很好!云海就是想说,国家费了那么大的心思保证你们吃的上饭,保证你们可以不饿肚子,可以学习,而那些白眼狼呢?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让他们去军队待上一个星期,要是有百分之十以上的人坚持下来,他们就对得起国家了!那个时候他们就知道什么叫饥饿,什么叫绝望了! 你们知道那最后剩下来的十八个男生和四个女生干了什么吗?他们全部参军了!他们全部进入了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进入了东北特别班,经过一年的速成教育,他们成为了合格的军官,进入了十六师,当上了军官,就是在之前的武汉之役中立下大功的东北虎!就是他们! 他们对我说,他们终于认识到了他们之前是有多么愚昧,是有多么无知,他们愧对国家,愧对百姓!所以他们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他们要赎罪!于是他们进入了军队,立下了赫赫功劳,现在那十八个男生都已经是中级军官了,手上至少也有十条倭寇的命,四个女生也在通信和战地医疗领域立下大功。 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们要赎罪!他们做到了!现在他们是英雄!当之无愧的东北英雄!整个十六师,都是英雄!而那些游行示威者呢?他们何在?何在!?将士们流血牺牲的时候,他们一边吃着白米饭一边痛斥国家无能,一边享受着前方战士用鲜血和生命为他们争取来的安全和时间,一边辱骂那些为国英勇战死的英雄们和殚精竭虑的蒋委员长!这是何等的无耻!何等的无耻! 同学们!在我说这些人的时候,你们的心里是否有过一丝的尴尬,一丝的愧疚?我所说的那些人里面,是否也有着你们的存在?你们是遭到了空袭,可是在前线,这样的空袭,何足挂齿?我们面对的将是比这些强上一百倍的炮火和空中轰炸!你们知不知道? 你们不安全,的确,你们不安全,但是,这却已经是国家政府和军队目前所能做到的一切!一切!你们骂政府腐败,骂官官相护,云海承认,云海也痛恨那些人!但是你们可曾知道,蒋委员长为了视察前线,五度遇险,几乎丧命,平时也是吃得少,做得多,你们可曾注意到,蒋委员长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憔悴;宋美龄夫人上前线视察军队,被倭寇军机轰炸,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还没有康复,时时感觉疼痛不已,夜不能寐;他们,是国家的元首和第一夫人,他们尚且如此!你们呢?学生呢?! 每一个我们要撤守一座城市,最先离开的是你们,是学生和教师还有学校的一切,最后离开的是蒋委员长本人,为了你们的安全,政府竭尽全力!为什么!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为的是你们!为的是国家的未来!你们这些学生,就是国家的未来!国家宁可牺牲一个师的军队,也要保住哪怕一个学生!这是为什么?!因为你们有知识!你们有文化!我们中国落后,就是教育的落后和教育的不完善! 你们就是中国教育的曙光,也是中国的曙光!中国的未来,就在你们身上!国家把全部的希望都投注在了你们的身上,为了你们,国家不惜一切代价!我们这些军人也不惜一切代价的和倭寇拼杀,和倭寇决一死战!尽全力的保护你们!就是因为我们相信!你们可以把未来的希望!带到整个中国!让古老的华夏再一次焕发出生机!让华夏再一次的傲立于世界之巅! 教育为国之根本!这是一条铁律!无论在多么困难的时候,国家都无比的重视教育!重视你们!倭寇在甲午一役打败了前清王朝,得到了两亿两白银的巨额赔偿,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没有大肆发展工业,没有大肆购买外国军火,而是用来办教育,每一个乡村都有一所漂亮的学校,每一个孩子都要接受教育,因为倭寇也知道,教育才是根本,教育才是一个国界最为重要的实力,才是一个国家潜力的真正表现! 而你们!就是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最后的希望!你们成长了,你们成才了,我们就能发展,就能发展一切,发展我们所需要的一切!枪炮!坦克!军舰!飞机!这些都是你们可以做到的而我们做不到的!所以我们拼了命的保护你们!因为未来,你们可以保护我们!所以,同学们!要努力!要努力!尽你们一切的能力,去学习,去成长,去发展!去做你们所能做到的一切! 你们的未来,就是国家的未来,你们的一切,就是国家的一切!” 我向这些学子们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我将未来,托付给他们了! 我希望他们可以承担起这份沉甸甸的使命,这份关乎到国家和民族的未来的重大使命,他们现在还很年轻,还能稚嫩,但是这不要紧,终有一天,他们可以翱翔,而那一天,就是我们中华民族重新翱翔的那一天! 三百零五我要做父亲了(上) 我想我的话应该对那些学生起了不小的作用,一直到张伯苓校长回过神来送我离开礼堂里,礼堂里还是没有一点声音,学生们也没有一点点动作,我不想打扰他们的思考,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思虑,其他的,我不需要考虑。 “今日听闻云海贤侄此番言论,便是老夫也觉得极为震惊和羞愧,何况是学生们!云海贤侄,不愧是蒋先生看中的人物,果然不同凡响,此番过后,相信学生们会变的更加勤奋刻苦的,云海贤侄,多谢你了。”张伯苓校长对我鞠了一躬。 我急忙还礼:“张校长何须如此!这是云海应当做的,张校长万万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如此;云海只是希望学生们不要学习那些白眼狼,认真的学习而已,别无他意;还望张校长仔细的保护这些学生,正如云海所言,他们都是我们的未来。” 张伯苓校长严肃的点点头:“老夫知道了。” 现在虽然是一个难得的休整期,但是我的工作依旧繁重,光是一个重庆卫戍司令就足以让我忙的昏天黑地了,今日因为参加南开中学的演讲大会,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期,谁知校长听说我极为劳累,直接批给了我三天假期,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这三天的工作自然有旁人帮我做好。 这让我欣喜不已,我快速的赶回了家中,因为工作的繁忙,我一直都没有机会陪伴兰儿,虽然她理解我,但是我却是极为愧疚的;每一次我出征在外或是工作繁忙不能回家,岳父岳母都希望兰儿回家住,但是兰儿拒绝了,她说不知道我是否会突然回家,如果突然回家看不到她,我一定会担心的;这让我更加感到愧疚,而令仪姐则是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每当我出征在外或是工作繁忙不能归家之时,令仪姐就会来我家陪兰儿住些日子。 今日,本来是不打算回家的,不过校长既然批给了我假期,我自然不能浪费,趁着这几日,好好的补偿兰儿,给她一个惊喜,下一次假期,谁知道将是猴年马月? 拿出钥匙悄悄的打开了家门,悄悄地走到了客厅,四处看了看,除了看到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我便没有看到其他的了?兰儿呢?这些菜肴是做什么的? 这时我听到了厕间传来了一些响声,我轻轻地来到了厕间,门虚掩着,里面的确有些响动,却是不知道是什么声音,莫不是兰儿在洗澡?我心下冒出了这个想法,忍不住的悄悄推开门,想要与她开个玩笑,可是谁知我往里面看去的时候,却看到兰儿弯着腰对着洗漱台,身子一抖一抖,不知是在做什么。 我有些奇怪,也没了与她开玩笑的意思,便轻轻地唤了声:“兰儿?” 听到我的声音,兰儿急忙回过头,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到我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但是随后面色一变,转过头又对着洗漱台“抖动”身子,我这才发现,兰儿似乎是在呕吐!这是怎么了?我心神巨震,连忙跑了过去,一把保住兰儿,抚着她的后背:“兰儿,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兰儿喘了口气,靠在我的怀里,语气微弱的说道:“今日早间听到姨父说,给你放假,让你回家来休息几日,我便想做些吃的,谁知道做着做着就觉得恶心,想吐,吐了好几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是又惊又怕,兰儿可千万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出事的! 我焦急地问道:“兰儿,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兰儿你别急!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立刻打电话到了重庆卫戍司令部,让正在值班的士兵立刻开一辆汽车过来,我要用汽车把兰儿送到医院里面去;当然这个时候我也没有乱了手脚,我立刻打电话到了岳父大人家里,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都不在,是令仪姐接的电话,我立刻告诉她兰儿的情况,让她立刻赶到医院去。 不一会儿,汽车就开来了,我一把抱住兰儿上了车,让司机快速地开往医院,一去医院,我立刻就冲到了老熟人王医生的办公室;王医生就是在四行仓库随我们一起战斗过一些日子的那位租界里的志愿医生,他回到租界里面以后,深感耻辱,于是毅然决然的辞掉了高薪的工作,来到了重庆坐镇医院,高超的外科手术能力救回了不少重伤的将士,为此,我还特地去感谢过他,他的存在,让我们在大轰炸中的伤亡人数极大地降低了。 所以我也不管其他了,直接就冲到了王医生的办公室,一路上惊扰到了不少正在修养的大轰炸伤员,但是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我不能让兰儿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绝对不能!这是我对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还有令仪姐的承诺,是我对亲人的承诺! “欧阳将军?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位是?尊夫人?”正在为一个伤员诊治的王医生一抬头看见我抱着兰儿面红耳赤的站在他的面前,颇有些意外和不知所措,开口便问道;我也来不及细细说来:“王医生,我的妻子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觉得恶心想吐,已经吐了好几回了,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王医生一愣,随后看了看兰儿,对我说道:“欧阳将军,我是外科医生,对于这内科病不是很明白,这样吧,我帮您找医生!小赵!快去看看刘医生走了没!要是还没有立刻让她别走了!这里有急诊!” 一个小护士点点头,连忙跑走了,王医生对身旁的医师说了几句话,而后就带着我上了楼,来到了二楼。 方才那唤作小赵的小护士跑了过来:“王医生,刘医生还没走。” 王医生点了点头,对我说:“欧阳将军,您不要着急,这位刘医生是有名的内科大夫,家学渊源,绝对可以帮尊夫人诊治。” 我点点头,但是脚步依旧迅速:“谢谢您了王医生,实在是麻烦您了,我,我,我实在是担心。” 王医生点头表示理解:“那就快些吧!” 进入病房,我们见到了刘医生,刘医生是个慈眉善目一身素服的老妇人,她看了看兰儿的脸色,摸了摸兰儿的脸,突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咳了一声说道:“老王,欧阳将军,这里是病人看病的地方,请你们还是在外面等一等吧!解决了以后老身会通知你们的。” 我大急:“刘医生,请您快些诊治吧!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兰儿,你不要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紧紧地抱着兰儿,哀求般的看向刘医生,弄得刘医生一脸的无奈:“老王,老身的意思你不懂吗?这里是病人看病的地方!欧阳将军,尊夫人无甚大碍,无事,还请您出去等候可以吗?” 我看向了王医生,王医生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神情,拉住了我的手:“欧阳将军,我们出去等,出去等!” 见王医生也这么说了,我只好松开了兰儿,看着她一脸的担心,我轻声说道:“兰儿,无事,无事,我就在外面,有事情的话喊我,我立刻就来,立刻就来!” 说着我就被王医生拉了出去;病房外面,王医生一脸好笑的看着我:“欧阳将军,您今天,可实在是让鄙人开了眼界了,真想不到,战场上那般坚定冷酷的定倭将军,竟然也有此般小儿女态,哦,对了,几乎忘却,定倭将军年十九,也还是个小儿女啊!” 我没好气的说道:“王医生,若是您的爱妻患病,您是否也会焦急?若是会的话,您应该可以体会到云海现在的感觉!” 看着我一脸的严肃,王医生正了正面容:“虽然民国已有近三十年,但是社会风气依旧是男尊女卑,这是几千年的传统了,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但是今日一见欧阳将军如此疼爱尊夫人,鄙人确实有些希望了,也许再过不久,孙先生所倡导的人人平等,应该就会实现吧!欧阳将军,您一定是先驱者。” 我摇摇头,看着病房:“她是我心里最重要的,若是没有她,就算是杀到了倭寇本土,又有何用?我不能失去她。” 王医生点点头,微笑不语。 正着急间,一声疾呼传了过来:“云海!云海!兰儿还好吗?兰儿出什么事了?”我回头一看走廊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还有令仪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脸焦急的模样,风尘仆仆,一看就是才赶过来的。 令仪姐说道:“我一放下电话,父亲和母亲就回家了,于是我们就一起赶过来了,云海,兰儿怎么了?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出问题了?” 我说道:“我实在是不知为何!一回家就将兰儿在呕吐,说是做菜的时候觉得头晕,想吐,吐了好几回,现在正在里面诊治,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岳父大人点点头,看见了王医生,连忙上前问道:“王医生,小女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病?” 王医生摇摇头:“这个具体的情况还是需要刘医生判断,不过,应该不会是什么大的问题,孔先生宋女士还是放心一些吧!” 岳父大人和王医生也算是熟识了,早间初来重庆之时,岳父大人的坐车遭到了倭寇的轰炸,炸伤了手臂,便是王医生亲自操刀,为岳父大人治好了手臂;岳母大人也是急忙的问道:“王医生,我女儿她,她是不是……”岳母大人说着就要流泪,岳父大人挥手阻止:“还不知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好哭的?云海,你事务繁忙,为父都明白,但是兰儿的问题,你也要多多关注啊!” 我低着头愧疚的说道:“岳父大人责备的是,云海今后无论如何,每天一定会回家吃饭的,不会再有如此的疏忽了!” 岳父大人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你,你工作多,我们都知道,唉!”岳父大人说着就坐在了走廊旁边的椅子上,低头不语;岳母大人也跟着坐了下来,默默的流泪,令仪姐抱着岳母大人,一脸的焦急,看着他们这般模样,我更是羞愧不已…… 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刘医生扶着兰儿,慢慢地走了出来,兰儿的脸上很红,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连忙迎了上去,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还有令仪姐也连忙迎了上去,我当先问道:“刘医生,兰儿她,无事吧?” 岳母大人抓住了兰儿的手,四处看了看:“兰儿,乖女儿,没事吧?有事就说,我们可以解决的!” 兰儿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羞涩起来,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盛;而后她羞涩的看了看我,朝着岳母大人摇了摇头,走到我的身前依偎进了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一动不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刘医生,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和令仪姐也都是一脸的不明所以,纷纷的看向了刘医生;刘医生一脸慈祥的笑容,朝着我们拱拱手:“呵呵,孔先生,宋夫人,孔小姐,老身在这里恭喜诸位了;欧阳将军,老身也将要恭喜您了,尊夫人已有两月余的身孕,您很快就要做父亲了。” 三百零六我要做父亲了(下) 兰儿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羞涩起来,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盛;而后她羞涩的看了看我,朝着岳母大人摇了摇头,走到我的身前依偎进了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一动不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刘医生,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和令仪姐也都是一脸的不明所以,纷纷的看向了刘医生;刘医生一脸慈祥的笑容,朝着我们拱拱手:“呵呵,孔先生,宋夫人,孔小姐,老身在这里恭喜诸位了;欧阳将军,老身也将要恭喜您了,尊夫人已有两月余的身孕,您很快就要做父亲了。” 尊夫人已有两月余的身孕,您很快就要做父亲了…… 两月余的身孕,您很快就要做父亲了…… 您很快就要做父亲了…… 做父亲了…… 刘医生说的话的意思,是我要做父亲了吗?她说,兰儿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而后,我就要做父亲了? 似乎就是这个意思,是吗? 我看向了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还有令仪姐,他们是一脸的惊讶,而后岳母大人一脸的惊喜:“刘医生,您的意思是,我女儿她……”岳母大人还未说完,岳父大人就大声的说道:“您的意思是,小女有了身孕?不是得了病?” 刘医生一脸的笑容:“正是如此,欧阳将军,尊夫人之所以会想要呕吐,那是因为怀孕期间的正常反应,闻到鱼之类的比较腥气的食物的气味,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呕吐;不过这是很正常的,老身经常遇到这种情况的孕妇,这期间,尊夫人还是少操劳一些比较好,另外像鱼之类的食物尽量就不要吃了,避免呕吐,另外依照尊夫人自己的口味,选择一些比较适合尊夫人的食物,女人怀孕啊,比较辛苦,所以这期间,欧阳将军,您可能就要操劳一些了。 另外啊,老生也知道欧阳将军军务繁忙,孔先生和孔夫人也很繁忙;那么,孔小姐,您的事情相对少一些,可能在这期间就要麻烦您了,我待会儿写个条子,告诉您一些必要的事情,照顾令妹的事情,可能就要拜托您了。” 刘医生这话说完后,我还是傻愣愣的盯着刘医生看,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或者说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似乎没有办法这么快的接受我就要做父亲了这个事实;但是看着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还有令仪姐满脸的狂喜,我似乎感觉到,我也应该高兴一些啊? “云海?”温柔的呼唤声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兰儿一脸娇羞的看着我,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怯意和羞意看着我,似乎是在问我,我是不是很高兴…… 我看着兰儿的脸,突然打了个激灵,父亲,父亲,父亲!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 也就是说,不远的将来,将会有一个可人的小娃娃,被兰儿抱在怀里,看见我,羞怯怯脆生生的喊我一声,父亲…… 我要做父亲了……我也有亲生孩儿了……我要做父亲了……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兰儿,我,我,我是不是,要做,要做父亲了?这,这是梦吗?这,这应该,不,不是梦,对吧?”我磕磕巴巴的问道,我很紧张,非常紧张,我深深的害怕,这是梦,这是一场梦! 兰儿把手伸到我的脸上,轻轻地揪了揪我的耳朵,而后柔柔的笑道:“你说是不是?” 一种淡淡的温柔的触感,我握住了兰儿滑嫩的手,感受到了那真实的温度,还有眼前的兰儿,那真实的笑容,那甜美羞怯的笑容,真的!这是真的!这是真的!真的!兰儿怀孕了!兰儿怀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 抑制不住的狂喜疯狂地涌上我的心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样的感受,我只知道,我高兴,我高兴!我很高兴!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我浑身上下疯狂地涌出了一股劲儿,我需要发泄!我需要发泄!我需要狠狠的发泄! 我疯狂的四处乱冲,冲到了走廊尽头,冲下了走廊!大声呼喊:“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 医院里的伤兵和百姓们都傻傻地看着我,我不管,我只顾大声呼喊:“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 终于,伤兵们回过神儿来,他们大多数都是一百军在空袭中受伤的士兵,都是我的兵,一听我这样喊,立刻就明白了!一百军的军长!他们的军长!欧阳云海!定倭将军欧阳云海!要做父亲了! 他们大声的欢呼起来,朝着我大声的祝贺:“军座!恭喜军座!恭喜军座!恭喜军座!” 我开心极了,我真的开心极了!听着这些祝贺的声音,我更加开心!我加快了脚步往外冲,我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更多的人,一起来分享我的快乐!一起来啊! 我冲出了医院,对着蓝天,白云,不,没有蓝天,白云,只有浓浓的雾气,但是在我看来,却是看得见蓝天,白云的!我大声地呼喊:“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 我旋即跑回了医院里面,一把抱住了在令仪姐的搀扶下,急匆匆往外赶的兰儿,在兰儿的惊呼中给她来了一个公主抱,在她的脸上闻了一下,冲出了医院,朝家里面奔跑而去,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方才的疲惫一扫而空,我竟然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动力不断地涌上我的身体,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一边跑一边亲吻兰儿,亲的她满面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吓的。 回到家中,我一脚把门合上,跑到沙发前,把兰儿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兰儿刚挣扎着要做起来,我连忙挡住了她:“别动,兰儿,别动,小心孩子!我来,我来!来,轻轻地,慢慢的。” 我极其轻柔的把兰儿扶了起来,弄的兰儿哭笑不得,但是兰儿眼中浓浓的爱意我看得出来,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我的眼睛,而后,我们的唇,慢慢的合在了一起…… 良久,唇分,我紧紧地把兰儿抱在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温情的一刻,现在我把这的可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小小的,还未成型的生命,在兰儿的肚子里,茁壮的成长,还有几个月,就会降临在这个世上,这个小生命,就会是我和兰儿情谊的结晶,是对我最好的奖励!最好的奖励! 我把头靠在兰儿的小腹上,耳朵贴在那里,轻轻的听着:“兰儿,你说,这个小家伙,会不会听到我们说话,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看着?” 兰儿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轻轻的笑道:“呆子,才两个月,如何听得到我们说话?” 我抬着头,看着兰儿幸福的笑容,心下也被同样的幸福溢满,看了看桌上那还未动的饭菜,还有那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我意识到了!兰儿还没有吃饭!那怎么可以?饿着了兰儿和那个小家伙,哪一个我都会伤心不已的! “兰儿,你坐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把饭菜热一下!想吃什么?对了!鱼,鱼不能吃,我去把鱼倒掉,不吃鱼了,咱们以后都不吃鱼了,兰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亢奋之下,我直接把军装脱下来丢到了沙发上,挽起袖子,大有大战一场的架势,兰儿笑了笑就要起身,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还是人家来吧!你这双手,拿惯了刀枪,哪里还拿得起来厨具?” 我连忙把兰儿按在沙发上:“都说了不要乱动!以后家里的事情都是我来做!你只需要好好的休息,把这个小家伙养的白白胖胖的就可以了!等着我啊!” 我收拾了一下桌子,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式,两道鱼,一道肉,三道素食,还有一碟花生米;于是我把一盆鱼汤和一条红烧鱼拿走了,倒掉的话可惜,我也舍不得,而不倒掉的话兰儿不能吃,我要是吃的话难免兰儿闻到了那个味道又要呕吐,那可真是苦了她了,我思来想去,决定先放一放,明日找个机会把这两道菜和家里所有的鱼全部带走,送到司令部或者送给校长去!反正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不会让家中出现哪怕一片鱼鳞。 而后我把这些饭食全部热了一边,我决定还是先按照刘医生的嘱咐,看看兰儿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而后再选择做些什么好的给兰儿吃;肉食是我的专攻,兰儿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只吃素食,肯定还是要多吃些肉的,但是什么肉兰儿可以吃呢? 今天的肉是猪肉,做成了我最爱吃的狮子头,我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小块放在兰儿的嘴里,兰儿慢慢的嚼着,脸上幸福的笑容却掩饰不住:“干嘛这样,人家又不是断了手脚,能动的!” 我摇摇头:“你现在可就是我欧阳云海的重点保护对象了!想干什么,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明白不?” 兰儿撅了撅嘴,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但是随后又张开了嘴,撒娇般的说道:“那人家还要吃!还要吃!” 我点点头,心里涌上了无限的爱怜,又送了一块肉给兰儿,兰儿答吧答吧的嚼着,看来猪肉兰儿可以吃,嗯!以后猪肉就是主食肉类了,反正猪肉也挺有营养的,到时候再看看牛肉啊羊肉啊之类的兰儿能不能吃,能的话一并取来!母亲教过我不少补身子的食物,都是需要猪羊牛肉做主料的,要是不能吃,那可就麻烦了。 一点一点的试,兰儿又说想吃松仁腰花,我点点头,我正好看见了家中有这些料,大抵是兰儿买了准备给我补身子的;我做好了松仁腰花,喂兰儿吃,兰儿也吃得津津有味,那么这些内脏或许也能吃,这些东西最补人,虽说吃多了不好,但是现在兰儿可是两张嘴,两个人,这个食物的需求可是很不小的,就算兰儿吃饱了,肚子里的小家伙没有吃饱,也是很麻烦的! 看着兰儿的小腹,我似乎可以看见那小小的生命正在茁壮的成长,我的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期待,小家伙,快点出来吧!让父亲好好的看看你,好好地教育教育你,和你一起玩,一起学习,一起吃饭,对了,还要带上你的母亲,等父亲打完了倭寇,就带着你母亲和你一起去海边,我们搭一间小木屋,就住在里面,天天戏水,天天吃海鲜,看海景,过那样的生活!好不好? 虽然父亲也想让你做军人,去打倭寇,我们父子两一起上阵对付倭寇,不过你可能赶不上了,父亲一定会很快的就把倭寇赶走的,好不好?不好?那你可就要快快长大了,要不然,父亲可是连一个倭寇都不会留给你的! 小家伙,快快长大,快快出来吧!父亲,真的很想快点见到你的! 三百零七冬季大反攻之血染昆仑关(一) 我要做父亲了,这样的消息因为我极其兴奋之下的大声狂呼,成为了第二日重庆各家报纸的头版头条,为处于悲痛和哀伤之下的山城重庆带来了一丝活气。 前来祝贺我的人很多,校长也在其中;校长很高兴,流着眼泪说天不绝欧阳氏,文成公有后,父亲母亲的壮烈就义感动了上苍,为后人带来了福音,这个孩子,一定可以得到上天的庇佑,所以校长建议,我为这个孩子取名为欧阳天佑,无论是男还是女,或者以天佑为字,至于名,可以到时候再选。 天佑,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我相信,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一定很喜欢,好吧,以后,这个孩子就叫欧阳天佑,让父亲和母亲的在天之灵,庇佑这个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校长给了我一个星期的假期,为此我感到很不安,因为我得知,就是那三天的假期,也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工作被校长做了,校长的工作量本就大,现在又加上了我的工作;我本意是想为校长分工,帮助校长减轻压力,但是现在却因为这些事情让校长的负担更重,我的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不由分说的把属于我的工作要了回来,继续由我办理,只是办公的地点从办公室转移到了家中。 兰儿有了身孕以后,更加的依赖我了,也许是想要一份安全感,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担忧,甚至是恐惧,她知道战场的无情,自然也知道我这个职业的高风险性,万一哪一天我不幸阵亡,那么不仅仅是她自己,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不也成了没有父亲的孩子了吗?她见了太多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和失去了父亲的孩子,那是何等的凄凉? 所以在我处理公务的时候,她就静静的依偎在我的怀里,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我;我起身为她做饭的时候,她也在一旁为我打下手,为我整理仪容,为我擦拭污渍,似乎就是这短短的一段日子,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变得更为深厚了,如果在这之前我感受到的是浓浓的爱,那么在这之后,我感受到的,是浓浓的亲情。 我们已经是亲人了…… 这段期间,我深入简出,几乎成为了一个“家庭妇男”,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远离国家的中心,我依旧处理着极多的公务,依旧了解着外界的一切,校长也会经常把一些重要的军务送到我的家里询问我的意见,便是在这个时候,我得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民国二十八年十一月十五日,倭寇第五师团和台湾混成旅团总兵力约三万人的军队登陆钦州湾,向南宁方向扑去。倭寇登陆后兵分三路,中路直扑大塘攻取之,从正南方向攻击南宁,左路攻破防城,绕过石阜墟,包抄南宁的后方,右路攻取钦县,攻击南宁东北的四塘,十一月二十四日,南宁沦陷,紧接着十二月四日,南宁东北部的重镇昆仑关陷落。 我放下了战报,看着桌子底下压着的地图,细细的思索起来;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之后,我们几乎失去了全部的主要港口,从海上而来的外援物资全部断绝,但是没有了外援物资,依靠我们自己的生产力水平,我们还不如直接拿着长枪大刀去和倭寇肉搏呢!所以无论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获取外部的支援。 这种情况之下,桂越公路便成为了我们进口国外物资的生命线,百分之八十五的外援物资都要靠这条线路运到国内,从线路南端的越南首都河内去往这条公路的北段,湖南衡阳。越南属于法国的殖民地,倭寇暂时没有染指,所以我们还有能力从那里取得物资。不过公路运输显然不够,所以我们更加关注的是修筑铁路。 河内旁边的越南沿海城市海防是一个类似于香港的国际海运港口,东可以接香港,西可以连仰光印度等港阜,本来是一个很理想的转运港,但是自从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仗都已经打了一年了,河内北上的铁路只修到谅山北边的同登,距离我国的南边国门镇南关还有一段路程,而衡阳到桂林这一段的计划刚一开始就被上海之役打断了。 随着战事继续,我国大部分的资源和民众都纷纷内迁内陆的时候,湘桂铁路的铺设就更加的迫在眉睫了,但是广西财政和中央财政都处于极端困难的时候,根本没有钱修筑铁路,只好被法国人敲竹杠,与法国合筑铁路;用的材料都是从北方拆下来的旧材料,前后动用了六十万民工投入筑路工程,在倭寇的轮番轰炸中,和着汗水和血肉,拼命地修筑。 时值民国二十七年的十月,也就是武汉撤守的几乎同时,从衡阳到桂林,全长三百六十公里的铁路通车了;民国二十八年十一月,桂林到柳州全长约一百七十七公里的铁路也完工;但是但是柳州南宁段的铁路只修到了来宾,镇南关北上的铁路也才修到了宁明,全路只差那么一点点;这个时候,倭寇紧张了。 傻子也看得出来湘越铁路一旦建成完工通车之后,会给大量失血的中国补充多少新鲜的血液,会重新焕发中国的生机,让中国再次具备和倭寇大战一场的实力,所以这条输血管,倭寇势必需要切断的,无论如何,也要切断它,否则遗祸无穷,所以,倭寇此战的目的,必然是要切断桂南和越南之间的联系,打断我们的运输管道,使得我们无法得到外来支援,迫使我们投降。 倭寇侵占钦州湾,打的必然是这个主意,那么倭寇必然要攻取的地点,南宁就极为重要了;我一直非常担忧这个问题,要是倭寇攻取了南宁,切断了这条铁路,那我们可就真的没什么能力再次修筑一条铁路了。况且,桂南除了可以当做重要的运输管道以外,倭寇一旦占领南宁、柳州,还可以建立对重庆构成威胁的空军前进基地,那个时候,可能就连四川等地,也会成为倭寇轰炸的重点目标。 所以,南宁一定不能丢,桂南,一定要保住! 可是,说起来是要保住,但是保住又有多难?这个时候,全国大部分的军队都被校长动员起来,要准备冬季大反攻了! 冬季大反攻的设想,还是在衡山会议中提出来的;衡山会议中,军事委员会副参谋长白崇禧将军就分析了倭寇的四大优点,分别是快、锐、硬、密。所谓快,就是行动快速,倭寇的机械化水平远超我国;所谓锐,就是倭寇的武器精良,锐不可当;所谓硬,就是倭寇的战斗力强悍,战斗意志顽强;所谓密,就是倭寇的行动保密非常完善,远胜我国。 看上去倭寇是强悍的,但是无论什么东西,也有它弱小的一面,白崇禧将军深入的分析了倭寇的四大缺点,就是小、短、浅、虚。所谓小,指的是相对于我国的幅员广阔而言的倭寇那狭小的领土,所以倭寇无法同时发动几个地点的大规模战役;短,是指时间,倭寇务求速战速决,难以持久,拖不得;浅,指的是倭寇不宜深入作战;虚,指的是倭寇的后方,他们的后勤非常的虚弱,几乎经不起打击。 最后,白崇禧将军发表了对倭寇作战的四点建议,分别为以稳定制敌之快速;以坚韧对敌之强硬;以伏兵破敌之锐利;以严明对敌之机密。校长对我说道,他很赞同这番话,虽然我国军队目前谈不上稳定坚韧严明,但是至少可以朝着这个方面去做,于是校长断然决定,在民国二十八年的最后两个月里,让我军冒着严寒和大雪,发动一次全面的大反攻! 武汉之役过后,校长对全国的战区划分又做了一个新的调整,从上海之役时期的五个战区,划分到了十个战区,这一次的全面总反攻,便是以新战区为职属来规划的,其中以第二、第三、第五、第九四个战区的倭寇为主要攻击目标,其他站区分别展开策应性的攻击,令倭寇自顾不暇,无力展开相互支持的策应作战。 各战区的攻击重点是有划分的,第二战区山西陕西部分,切断铁路交通,肃清晋南倭寇;第三战区,苏南、皖南、浙、闽部分以十一个师的主力,突击长江沿岸的倭寇,占领阵地,分段封锁;第五战区,也就是李宗仁将军负责的战区,皖西豫北鄂南等部分,扫荡平汉路以南的倭寇残兵,南压武汉,并折断西去宜昌的公路铁路交通,第九战区,薛岳将军负责的战区,鄂南、湘、赣西部分,反扑鄂汉路北段之倭寇,并袭击南浔线一段的倭寇。 第一战区,河南部分,豫南兵团、河东兵团、鄂北兵团联手作战,分向开封、沁阳、安阳出击;第四战区,两广部分,便是负责保证湘桂越铁路的安全,扫荡登陆之敌军;第八战区,甘宁青绥部分,进袭包头、五原等地的倭寇;苏鲁、晋察两个游击区都有动作。 这就是战况的安排,但是谁曾想到,倭寇会抢先一步发动对湘桂越生命线的攻击?这么一来,广西广东防务空虚,大部分军队北调,根本不可能挡住倭寇的攻击,是以我军必须要调集部队南下,保住桂南不沦于敌手;倭寇之第五师团素有钢军之称,前任师团长板垣征四郎就带着第五师团在徐州战场上大杀四方。 这是一支不好惹的队伍,连中央军精锐也不一定拼得过他们,包括我的一百军在内,要是没有足够的兵力优势和地形优势,我是不愿意和这支军队面对面火并的,前番一一一师损失过于惨重,刚刚整补完毕,战斗力尚未恢复,更兼重庆卫戍的重要任务,我觉得一百军不大可能出动了,那么,此战可就有些困难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崇禧将军向校长请战,希望能带着桂系军队返回家乡,为家乡而战;校长同意了他的请求,还调遣了包括中央军精锐在内的十五万四千多军队交给白崇禧将军由他指挥战斗,包括三十一军韦云淞将军所部、四十六军何宣将军所部、九十九军傅仲芳将军所部、三十六军姚纯将军所部、第六军甘麓初将军所部、第二军李延年将军所部、邓龙光将军所部三十五集团军下辖之陈公侠将军之六十四军还有整编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第六十六军叶肇将军所部。 其中还有一支部队,是由升任军长的杜聿明将军带领的第五军;第五军便是由第二百师扩编而来,包括了二十二师、第一师和第二百师;二百师的师长由一位叫做戴安澜的将军接任,第一师的师长叫做郑洞国,而第二十二师,就是由原来的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改编而来的,由邱清泉将军担任师长,可谓是一支机械化的强悍部队。 这些军队南下南宁,估计,那支所谓的钢军,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三百零八冬季大反攻之血染昆仑关(二) 因为兰儿怀孕和重庆的诸多事宜,还有之前的过盛战绩,我决定趁这个机会暂时不出战,好好的恢复恢复一百军的战斗力,同时也避免一些风头;此次的冬季大反攻各个战区都会有部队出战,那样的话就一定会有较多的胜利,那么我和一百军也就不至于被放在风口浪尖上了,所以我决意不出战,将军中主战派将领的要求全部驳回了,同时不允许他们向校长提出任何的出战请求。 我依旧过着我的日子,照顾兰儿的衣食起居,仔细的照顾她,我们的感情也进一步的加深了;同时我仔细的改进了防空预警体系,并且推广到了各大重要城市和重要的工厂周边,建立了完善的防空体系;并且训练一百军的将士们进行防空演习,最大限度的降低倭寇的空袭带给我们的伤害,进一步的增强一百军的作战能力。 但是俗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是不打算出战的了,但是总有那么些人,做出一些让我郁闷不已的事情;比如白崇禧将军,他现在成为我最不待见的人了。 “云海老弟!你说说你,手握十万大军,却不出战!这是何等的道理?你看看,国家危机,滇越公路和铁路面临被倭寇切断的危险!一旦真的被切断,我们就危险了!你看看现在的形势!倭寇那个第五师团实在是不好对付啊!你就帮帮老哥好不好?!”白崇禧将军摆出了一副恳求的态势,这是他这三天第十次过来找我了。 现在我一听见敲门声就神经紧张,一开门看见是白崇禧将军就会立刻把门关上,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但是白崇禧将军似乎也形成了条件反射,门刚一打开他那高瘦的身子就挤了进来,让我防不胜防!他那身板,不甚强壮,但是力气却大的惊人,就连我也稍显不足,现在为了照顾兰儿和处理重庆军务,我的休息时间被大大的压缩了,精力不足,自然对付不过白崇禧将军,有一回我与他对峙了一分钟,我要关门,他要挤开大门,终究还是我落了下风,被他挤了进来,最后还是兰儿出面,非常礼貌地把白崇禧将军赶走了。 所以我现在干脆就不管他了,他爱说就说,反正我就是两个字“不干”! “白将军!您老就行行好!放过我吧!你看看人家第五军,那么强悍,全机械化的部队啊!比一百军强大多了,他们都已经归您指挥了,您就别再来找云海了行不行?云海真的不想出战!而且校长也不会让云海出战的!”我苦着脸同样的恳求他,求求他别再来干扰我了。 谁知白崇禧将军一脸的奸笑:“那个,云海老弟,嘿嘿!委员长已经原则上同意了一百军出战了,只要你答应,随时可以出战!你看看,现在桂南只有倭寇三万军队,我们集中大军和这三万倭寇来一场大战!说不定就能全歼他们呢?你这一百军的战斗力我还是清楚的!委员长常说,军中诸将,只有你敢把全歼倭寇的师团挂在嘴上! 按照战斗力的对比,就算是同样的人数,五个第五军也比不过一个一百军!而且那个第五师团和第六师团差不多,台湾旅团和那个波田支队差不多,这两支部队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你有经验啊!所以,云海老弟,你就答应我好不?就当送我个人情,早晚我也会还给你的!保证你只赚不赔!好不好?!”白崇禧将军竟然和我做起了生意! 我没好气的说道:“白将军!这不是赚不赚的问题!云海身为一百军军长,自然是要为一百军的诸将士考虑,重庆的数度轰炸使一百军损失严重,现在还有近千人住院!长沙一役损兵上万,还没有整补完毕,现在的一百军那里有足够的战斗力呢?现在出战,就是对一百军的不负责!况且,您看看,爱妻方才怀孕,我作为丈夫,自然是要留在家中照顾爱妻,否则,便是对家人的不负责!这两个不负责,云海一个也承担不起!所以白将军,请回吧!” 兰儿闻言狠狠地瞪了瞪白崇禧将军,还挺了挺小肚子,而后紧紧地抱住我,一脸凶相,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兰儿在我面前是一副温顺可人的样子,但是令仪姐私下告诉我,兰儿在其他的场合,那火爆的性子一点儿也没有改变,有一回还当着很多人的面狠狠地踹了一个嘴巴不干净的纨绔子弟的裤裆,顿时就让全场震惊!那纨绔子弟似乎是侮辱了一百军和我,于是兰儿大怒,上前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的爬不起来。 后来那纨绔子弟似乎明白暗地里他斗不过兰儿,毕竟兰儿是我的妻子,怎么弄也不是对手,所以打算从明面上和兰儿对抗,想和兰儿打官司,用法!结果直接被兰儿带领一帮子剽悍的官家小姐们打上了家门,打的里里外外一塌糊涂,硬是给逼的连连求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重庆,此时也把校长给弄得很是为难,岳父大人无奈之下赔了一笔钱,双方息事宁人…… 果然,白崇禧将军一脸的尴尬和郁闷,的确,这样的两个不负责,谁也承担不起。 “哈哈哈哈!健生,我早就说过你不善言语,就说让我出马吧!你就是不愿意!到头来,第十次了吧?哈哈哈!还是让我来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往门外望去,方才白崇禧将军冲入大门的时候没有关门,门只是虚掩着,而此时李宗仁将军笑着站在门外,问道:“云海贤侄,我可以进来吗?” 我一见是李宗仁将军,也不好出口,李宗仁将军远在第五战区,这个时候竟然也赶回了重庆,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我隐隐约约觉得,我是非出战不可了…… “当然,德公请进。”我只好说道。 李宗仁将军脱去了大衣和军帽,看了看一脸尴尬的白崇禧将军和一脸凶相的兰儿,大笑了一阵,来到白崇禧将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走到兰儿面前鞠了一躬:“欧阳夫人,前番事务繁忙,德邻未曾有空前来恭贺,此番得了空,从夫人那里得了一个香囊,是广西本地的珍贵药材,有固本培元之用,利于产妇保胎,当初德邻之妻有孕之时,就是用了此种香囊,后来顺利产子,所以,特将此香囊送与欧阳夫人,希望欧阳夫人可以产下麟儿,为欧阳家开枝散叶,这欧阳家的人丁,还是单薄了许多。” 这话一说兰儿便是卸去了一脸的凶像,变得开心无比,立刻变得淑女起来,盈盈一礼谢过了李宗仁将军,迫不及待的接过香囊,左看右看,满脸欣喜,而后朝我笑了笑就进了内屋…… 我顿时就感叹道,不愧是桂系元老!难怪能在台儿庄之役中把各派系的军队协调起来,这为人处世的能耐,对付女人的能耐,比起白崇禧将军,那是高明了太多了!仅仅一个香囊就解决了兰儿这个巨大的威慑,还同时讨好了我,送了我一个顺水人情,看样子,那香囊必不是凡品!唉! 李宗仁将军随后说道:“欧阳家累世忠良,却是大多为国捐躯,虽是忠烈满门,却也是人丁稀薄;到了贤侄这一代,更是只剩下贤侄这一人,万一贤侄,唉!欧阳家岂不蒙难?幸好上天有眼,让尊夫人有孕,如此一来欧阳氏之门祚,必可延绵下去,千秋万代。” 我点点头,恭敬地说道:“德公大恩,云海铭记在心,此番还要多谢德公了;待得内人成功产子,还请德公前来喝一杯水酒,粘粘喜气。” 李宗仁将军顿了一顿,而后摇了摇头,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仰天长叹:“罢了罢了!国难当头,我哪里有那心思?家乡蒙难,乡人惨遭倭寇屠戮!而身为军人,身为广西军人,我竟然不能回去保护乡人!任由乡人惨遭屠戮!今后有何面目面见乡人?唉!何其悲乎!何其悲乎!健生!桂民何辜?桂民何辜!” 白崇禧将军愣了愣,随后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是啊!云海,桂民何辜!桂民何辜!”虽说那语气的确是悲怆不已,但那表情,我怎么看也不如李宗仁将军的来的真实! 高手啊!高手啊!我这个十九岁的年轻人,面对着这个纵横官场军界数十年而不倒的高人,还是显得稚嫩了许多,这才区区几招,就让李宗仁将军组成了一套组合拳,拳拳到肉,没有一丝空隙,让我防不胜防,难以抵挡,我便有了隐隐无法抵抗的感觉,李宗仁将军的心计和城府,超出白崇禧将军太多了啊!而我,明显不是对手。 “那,德公,云海,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您不要担心,只要云海做得到的,云海,一定会尽力去做,不会有半句怨言的!”犹豫再三,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白崇禧将军大喜,开口就要说,却猛地刹住了车,原来是因为李宗仁将军连连摇头:“算了算了,云海,还是不麻烦你了吧!你事务繁忙,又要处理重庆的事物,又要处理一百军的军务,又要照顾尊夫人,这夫人生养也是大事;一是为了忠义,二是为了情义,哪一样,都不是应该放弃的,云海,你做得对,你做得对!罢了罢了,还是让我和健生这两把老骨头去和倭寇拼命,去保护乡人吧!健生,我们还是走吧!” 白崇禧将军不知怎么也就点点头,朝外面走去,我看着这两个悲怆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李宗仁将军这话看似是为我开脱,其实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在埋怨我,堵死我的退路,这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啊! 我是真心感到无奈了,只好低着头说道:“德公,白将军,二位的意思云海明白了,还请二位转告委员长,云海同意率军出征,还请委员长安排好一百军调离之后的重庆防务和防空事物,还有就是一百军的调动消息不要公布,要秘密行动。另外,德公,今后还是不要这般了,拐弯抹角的,不是军人所为!云海答应就是!” 李宗仁将军和白崇禧将军一脸笑意的转过身来,脸上哪里还有悲怆之意?我猜的对,他们打一开始就给我设了一个套子,让我自己往里面钻,哪怕是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也还是要硬着头皮往里面钻,要不然可就是太说不过去了;这两个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难怪可以合作主持广西军政,和中央分庭抗礼,成为最具实力的地方派系…… “那么,此役,就要拜托云海多多照顾了,健生,可要和云海精诚合作啊!云海,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李宗仁将军一脸微笑着拍了拍白崇禧将军的肩膀,而后快步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做过方才的事情,我甚至猜想,他不会是专门为了忽悠我才来的重庆吧? 老狐狸啊!老狐狸啊!短短的几句话,一个小小的香囊,就把我和一百军十万大军给弄到了广西和倭寇拼命,李宗仁将军,真的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三百零九冬季大反攻之血染昆仑关(三) “所以你就答应了出兵广西?”校长笑着看着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无奈的低着头,看了看身旁一脸愧疚和担忧的兰儿,无奈的点头:“是的,那种情况之下,云海实在是无法拒绝,李长官给云海下了一个套子,云海即使明白,也不得不出兵,要是真的不出兵,可就太对不起在云海手下浴血奋战的广西籍将士了,所以,于公于私,云海的出兵都是必须的。” 校长笑了笑,看了一份文件,随后说道:“校长已经将第五军那样的机械化部队交给他了,这个白崇禧,还是不知足,说第五军初次组建,初上战场,不具备和倭寇的第五师团硬碰硬的能力,而一百军久经战阵,屡立大功,战斗力强悍,如果有第一百军的参战,其他的部队大可都不必要,只要一支一百军和欧阳云海一人足矣!”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白长官也太看得起云海了,不过此次出兵既然是要出动一百军,那么其他的部队就更有必要出动了。” 校长问道:“为何?” 我说道:“正如云海所说的保密,一百军战斗力太强,引起了倭寇的不安,如果倭寇察觉到一百军的出动,是根本不敢以一个师团又一个旅团的兵力迎击一百军的,倭寇不是下达了军令,不允许单独的师团与一百军面对面交战吗?所以武汉地区之所以保留了那样的军队,不管在什么时候武汉的倭寇军队都不下于两个师团,最多的时候甚至有四个师团;这就是一百军的威慑力,无形之中,一百军也牵制了倭寇相当的军力。 一旦听闻一百军出动,倭寇必然警惕万分,势必会增兵广西或者是立刻撤军,不与一百军产生正面冲突;那个时候一百军的压力就大了,回防重庆的话难保倭寇不会卷土重来,他们的机动力远胜于我们,我们防不胜防;要是不走的话,武汉地区庞大的倭寇军队就会失去牵制,从而冈村宁次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到时候整个战局都会危险,所以,一百军的出动目前只有校长、云海、白长官和李长官四人知晓。 校长,云海建议,为了防止渗入国府之中的间谍泄露一百军的行踪和机密军事行动,今后的军事行动,将以可靠人手直接传达给部队最高长官,行动的前两个小时才宣布出去,这样的话,即使是倭寇知道了我们的行动,也来不及准备,一百军的行动就有云海亲自负责,不到出兵的前一个小时,云海不会宣布出兵讯息,而此次出兵,更要小心翼翼,巡城部队全部换上警察总队,穿着一百军军服,其他的一切如故。 而此次我军的行动消息,说不定已经有倭寇知晓了,但是这不足为奇,他们最多只知道我们的出兵消息,这也是必须的,所以倭寇不会在意,但是要是一百军也在出兵行列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倭寇会更加的紧张,所以此次出兵的军队按照原来的军队序列出动,一百军不在正式宣布的通告当中,而且走不一样的道路,这样的话,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在倭寇手忙脚乱之际,一百军快速出兵偷袭倭寇,足以攻破这三万嚣张的倭寇,他们连传达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即使他们传达了消息,大局已定,战机已逝;倭寇想要再行出兵干扰一百军的作战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校长,此次出兵,务必不要告诉任何人,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国府内部一定有高等奸细!” 校长沉吟着点了点头:“倭寇总是能掌握我们的出兵信息,这样的话的确是有高等级的奸细在国府内部,不过一般的人接触不到消息,看来就在校长的身边,娘希匹!校长会立刻着手查出这些奸细的!云海,你立刻去准备一下吧!健生他们已经准备出兵了,走的还是湘桂铁路,速度会很快,你们要是选择其他的路线,有一定难度。” 我点点头:“云海明白!为了保密,今日晚间正式出兵!云海的意思,是从重庆直接南下,而不用绕道湖南用铁路,全部用汽车和船只运输,避开倭寇的占领区和探查区,昼伏夜行,以最快的速度绕道南宁的南部,从南宁南部发动攻击,突袭倭寇!当然在这之前,我们的其他军队一定要开始进行攻击,这样才能充分的吸引倭寇的注意力,所以云海预估的正式作战时间,是在十二月二十日左右。” 校长点点头,对我说道:“那云海,你就去准备吧!” 我点点头,正要离开,兰儿对校长说道:“姨父,这个事情,都是兰儿的错误,是兰儿收下了那个香囊,所以才……” 校长摆摆手:“兰儿,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虽然姨父也知道这不是时候,但是云海是大将,是必须要为国征战的,姨父对不起你们,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云海不在的时候,会有令仪去照顾你的,你姨母也会抽出时间去照顾你,你放心,在你要临盆的时候,姨父向你保证,云海一定在你身边。” 兰儿看了看我,只好默默的点头。 回到家中,我把兰儿安置好,走出了家门,嘱咐东叔留下必要的人手暗中保护兰儿;而后我回到了门前,看了看家中,慢慢地把门关上,在我即将关上大门的那一瞬间,兰儿冲了出来,抱住了我…… 良久,我们才分开,这次,我头也不回的跑步离开了家里,快速地离开,是为了快速的回来,我一定会尽快解决那些倭寇的!第五师团,钢军又如何!只要温度高!照样可以把你们全部融化!烧死! 来到了军队的驻地,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正在做负重跑,锻炼体力,一百军的伙食很不错,所以做很多的训练也不会出事,只会让他们的身体更强壮,更加接近倭寇士兵的身体素质,足以和倭寇单对单的决斗,而早上和傍晚两次负重跑,则是雷打不动的训练项目,士兵们练得非常认真,但是高级军官,却有些不近乎人意了。 旅级以上的军官基本上都是在军队驻地常驻的,一些需要去城市里面做的工作都会由士兵们在团级以下的军官去做,所以几个旅长成了闲人,尤其是在没有战斗的情况下,这些旅级军官更显得无所事事,此时,十二个旅级军官竟然聚在一起,团团坐在地上,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悄悄的接近了他们,想要听听这些军官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们说军座到底在想什么啊?我可听说,各大战区都打得一塌糊涂,基本上有兵的战区都出兵了,就连几个游击区也出兵了!他奶奶的!那些个杂牌一个比一个打的狠,我们这些精锐只能蹲在军营里面训练,训练能训练出什么东西?那要靠战斗!要靠血!”姜茂盛一脸的无奈,看上去非常激愤。 姜茂才也附和道:“就是!别的部队都有仗打!就咱们没有,这回要是那些部队有了什么大的功劳,指不定怎么嘲笑咱们呢!” 柳海龙也点点头:“再不打仗,手脚都要生锈了!还舞的动大刀吗?!” 杨瑞符大哥倒是说了句公道话:“你们别这样说,军座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再说,我们也不是没有仗打,长沙之役我们不就参战了吗?”十六师一一零旅旅长张辉瓒也说道:“是啊!这话也是,我们不也参战了吗?!” 周兴一听这话就蹦了起来:“我说老杨老张,你们俩也太不仗义了吧!是啊!你们是出战了!可是咱们四十师和三十八师呢?自从收拾完第六师团以后,这都快一年了吧?快一年了啊!都没让咱们两个师出战!你们两个师打的是快活了,可我们呢?你们看看我,看看我,都他妈的吃成苏联老女人的身材了!再他妈不打仗,老子就直接退役得了!” 我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而后整了整面容,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严肃地说道:“那周兴,下面的仗你就不用打了!你就退役吧!我批准你退役了!” 十二个人一听这话,立刻朝我看来,一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齐齐立正:“军座!” 我点点头,走到周兴的面前,看着他一脸的纠结,严肃地说道:“周兴,你的确太胖了,已经不适合做一个军人了,那么,我批准你的退役请求!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回家养老了!你放心,你的养老金会按时发放绝不拖延的!” 周兴一听这话就崩溃了:“军座,军座,我那是气话,随便说说的!师座!真的!师座,您可别让我退役啊!我立刻减肥!我这天生就不是闲住的料!这一年了,快把我憋死了,我就随口说了两句!军座,您就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军座!” 我不理睬他:“你可知军中无戏言,你既然不满意,那么可以离开军队!” 周兴连忙抓住我的手:“军座,军座!真的!属下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一丝一毫都没有!不管怎么样,属下都会牢牢的遵守军座的指令,不会有半句怨言!要是有半句的话,就让属下天打五雷轰!真的!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军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千万别啊!” 我一把甩开周兴的手,转过身子装作不予理睬,这个时候,其他的十一个人也纷纷开口求情,周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就差没有给我下跪了,我敢肯定,要是这个时候我说让周兴跪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跪下,当然我不会那样做的。 我转过身来,慢慢的说道:“念在你是初犯,就不重罚你了,但是绝对不可以不罚,就罚你一个月的军饷!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嘴多舌!知不知道祸从口出?军校里面没有教会你吗?嗯!” 我严肃的斥责周兴,而后看向了其他是一个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家伙:“你们也不要幸灾乐祸!你们也照罚不误!每个人都罚一个月的军饷!有空闲时间不去研究战术战法,不去指导部队演练战术,不去锻炼自己的体魄,却在这里聊天!浪费时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就算现在没有战事!但也不可以浪费时间!我们是军人,军人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听清楚没有!” 十二人异口同声:“听清楚了!” 我点点头:“你们去准备一下吧!跑步也别跑了,马上开饭,晚上出发,这次战斗要是打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十二人异口同声:“是!”正要离开,却是猛地一起停住了脚步,而后面面相觑,转过来看着我,姜茂盛一脸诧异地问道:“军座,您刚刚说了什么?战斗?晚上出发?” 我点点头:“是啊!你们不是想要战斗吗?有任务了!全军开拔!快去准备!”说完我就离开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没时间和他们在哪里耗,更没有时间去听他们那兴奋的欢呼声。 我直接来到了军指挥部,这个时候,一般都是谢晋元大哥在处理公务,因为我的任务很多,我就把军队的事物转交给了谢晋元大哥和三个师长协助处理,我来的还算是比较巧的,正好谢晋元大哥和三个师长都在。 “军座!”谢晋元大哥和三个师长都看见了我,于是异口同声的向我问好,我点点头,对他们说道:“各位,这阵子我的事情比较多,麻烦你们了,对不起。” 谢晋元大哥说道:“军座此话言过了,为军座分忧,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我点点头,说道:“新的命令下来了,罗师长,彭师长,朱师长,你们立刻召回在重庆市内和周边的军队,全部归队,两个小时以后军队开拔!谢参谋长,你立刻找人去告知警察总队,让他们从即日起换上一百军的军服,上街执勤,但是不允许透漏任何消息!此次我们的任务是从重庆直接南下南宁,绕到南宁的南面,偷袭倭寇,收复南宁和昆仑关,行动非常机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四人齐齐一愣,随后露出了兴奋的神情:“是!” 四人立刻各自分工,去做我分配给他们的工作,而我也摩拳擦掌,整理好了军服和军帽,拿着挂在墙上的大刀,准备好了子弹和手枪还有冲锋枪,走出了指挥部;一百军蛰伏已久,是时候进行一场战斗了,免得让世人和倭寇淡忘了我们这支魔鬼军队! 三百一十冬季大反攻之血染昆仑关(四) 两个小时以后,军队全部准备完毕,平时的有素训练在这种时候体现了出来,装甲军团的士兵们也将全部的卡车和能够弄到的船只全部准备好,准备顺着水路和陆路两条道路运送全部的士兵南下南宁,参加战斗。 水路承载了两个师的运输,陆路也承载了两个师的运输,其他的军部直属部队和补充部队则是乘坐装甲军团的装甲车和坦克车还有骑兵团的马匹随着卡车一起前行,以极快的速度在静谧的夜里面悄悄的推进,没有惊扰到任何人,为了保密,我连出发的时间和抵达参战的时间都没有告诉白崇禧将军,而是告诉他什么时候看到倭寇溃败,那就是一百军抵达战场了! 静谧的夜里,我坐在卡车车厢里,顶着一站明亮的灯,看着地图和这段时间的战报,思考着接下来的战略和我军的所要完成的任务以及后续行动。我对于此次的战斗,还是有着一定的忧虑的,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倭寇的一个师团和一个旅团,还有他们的主力部队二十一军,虽然二十一军的主力在广东,但是想要投入战斗也不难,要是我们迟迟不能取下至关重要的阵地,被倭寇的广东军队钻了空子,那我们可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毕竟倭寇的第五师团有钢军之称,战斗力极为强悍,战斗意志也极为顽强,要是面对面硬抗,凭着他们的战斗力和险要地形,还有精良的装备,很难保证我们可以用比较快的速度取下昆仑关和光复南宁,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比较难办了。 我开始查看具体的情报,早在十一月九日,倭寇全部进攻部队在三亚港集结完毕。第二十一军司令官安藤利吉中将亲自到三亚指挥。十三日,舰队从三亚启航。十四日先头舰只抵达北海,以十余舰发动佯攻。驻守北海的一七五师一个营,给予倭寇以回击。军事当局命令防卫部队彻底炸毁北海市,只是因为指挥北海保卫战的国军第四十六军一七五师第五二四团团长巢威感到倭寇并非要在北海登陆,从而避免了北海的彻底破坏。 当晚,倭寇军舰停止对北海的进攻,转向钦州方向。防城企沙、龙门两地各一个营抵抗一天后败阵,倭寇登陆。在钦县犁头嘴防守连连长报告新编第十九师五十五团黄廷才,他竟然认为这是敌惯常骚扰而已,不必认真。结果毫无战斗准备的新编第十九师所属部队溃败,倭寇顺利登陆。对此我感到极为愤怒,这个团长,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警惕之心吗?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军事素养吗?这样无能的废物,没有存在军队中的必要! 战至十七日,倭寇占领钦州、防城,并立即分兵北上。十八日攻新十九师师部所在地小董,师长黄固临阵退缩,竟只身逃跑!所辖军队溃散,倭寇继续北上。而十万大山区土匪组成许多便衣队为倭寇先导,致使倭寇加快北进速度,二十二日傍晚抵达南宁市邕江南岸! 我大为震怒!时至今日,居然还有此等无能的废物!此等无耻的土匪!这等人,如何可以保留在军中?我旋即下令谢晋元大哥立刻查明黄固和黄廷才二人的现状,如果没有伏法,立刻请求校长,枪毙此二人!以严明军法!此等无能之胆小鼠辈,留在军中,只会浪费粮食! 倭寇登陆后,十六日,校长在重庆召见白崇禧将军,令其不必再参加中国国民党五届六中全会,立即返桂林指挥作战。白崇禧将军要求以桂林行营主任资格全权指挥,不须第四战区司令张发奎将军插手,各军须直接听从行营命令,并且请求我的一百军出战;校长批准要求,并调精锐的第五军等直系部队归白崇禧将军指挥,白崇禧将军和李宗仁将军软磨硬泡将我说动了。 于是白崇禧将军立即电令第五军代军长杜聿明将军,立刻率部乘火车从衡阳赴桂南;又电令恢复夏威将军第十六集团军司令职务,原已任命的蔡廷锴待命。十六集团军立即集结,副总司令韦云淞将军及指挥所人员十九日抵达南宁,各部分别赶赴倭寇进军必经之地阻敌北进。大战一触即发! 二十三日倭寇第五师团在飞机掩护下开始强渡邕江,夜晚,一三五师四零五团团长伍宗骏擅自令其所辖四零四、四零五两团放弃阵地撤退,韦云淞将军命令一三五师师长苏祖馨将军截回所部,伍宗骏抗命不肯恢复原来的阵地,南宁市内正面已无军队防守。二十四日拂晓,一七零师在邕宁与倭寇激战,上午倭寇第五师团二十一旅团之二十一联队从市区渡江,下午南宁全城陷落。 二十六日,倭寇第二十一军司令官安藤利吉宣布所有倭寇组成邕钦兵团,由第五师团长官今村均指挥。其则于二十七日离开钦州回广州。倭寇于二十六日起,在飞机掩护下猛攻高峰隘,国军尽管顽强抵抗,终于不支,于十二月一日失守高峰隘,四日倭寇占领昆仑关。接着暂停进攻,调整部署,双方以昆仑关一线山地为界,暂时对峙。 该处山岭延绵,无论往北往南,均为平坦地势。昆仑关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至少远至宋朝,大将军狄青征南时此处便成了著名战场,当年大将军狄青为了平定侬智高的叛乱,率领宋军远征至此,克服昆仑关,取得了镇压侬智高叛乱一役的胜利,而从那个时候开始,昆仑关就名显于世了。 而如今正是十二月六日,是昆仑关失陷后的第二日,此时倭寇立足未稳,若是此时能有强力之部队参与进攻,发动突袭,说不定可以旋即恢复昆仑关,乃至是南宁,一路驱逐倭寇,但是此刻广西境内并无强力部队,大量部队北调参战,广西省内根本没有足够军队守卫,倭寇遂于十二月四日占领昆仑关,至此广西交通已被倭寇控制大半。甚至连镇南关国门也在之前被倭寇攻占了,由此可见广西省内的糜烂态势,滇越铁路被迫停工,公路被截断。 这个时候,正是最为危险的时候,我不得不开始仔细考虑接下来的我军的行动,我看了一下战场周围的地势,南宁为广西的旧省会,地处盆地,在广西内算是重要的交通与物资生产地,南宁往北便是海拔三百到五百米的丘陵群,当地建有两条主要交通线,一处为南宁往北通往武鸣县的公路;另一条为东北通至宾阳县的宾宁公路。前者的主要防御点为南宁北方约二十公里外的大高峰隧,宾宁公路方面则是距离南宁五十公里外的昆仑关,到昆仑关前沿路每隔几公里便有一处村落,命名从三塘、四塘依序到九塘,最后便是昆仑关。 而此时南宁周边全部失陷,倭寇切断我国生命线的战略目标也达成,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守卫他们的战果,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夺回昆仑关!夺回南宁!夺回镇南关!重新打通我们的生命线! 我军顺着重庆沿线南下,行动隐秘,并不会被倭寇察觉,那么在我们抵达战场之时,白崇禧将军应该已经指挥着大军从正面展开对昆仑关的攻击了,那个时候,倭寇的部队一定被集中在昆仑关对抗我军正面攻击的部队,所以其后方必然空虚,他们也料不到我会突然率领一百军出现在他们的南面,切断他们的退路,将他们全面包围!那个时候,我说不定我们真的有那个能力将他们全部歼灭!再来一次万家岭大捷! 当然,这一次的战斗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倭寇毕竟已经占据了各大据点,尤其是昆仑关要塞,易守难攻,要是正面攻坚,不知道会产生多么大的伤亡,而且我们的武器也不是那么的优良,面对倭寇强悍的火力,我们说不定会付出数倍于倭寇的代价。 为了减少伤亡,我们只有从战术上面做整补,我不由的想起了我和张灵甫大哥合作打的那场张古山之战,我们从后面攀登张古山,飞夺张古山,并且突击下山,一举突破了倭寇的防线,立下了大功,此次的作战,是否也可以从昆仑关的后方突袭呢? 我一路研究战术战略,我军也按照我的方式,昼伏夜出,白天的时候为了避免倭寇的空中侦察机而潜伏,当然遇到密林处可以继续前进,晚上则是全速前进;水路部队不同,可以被当做是民用商船,我们所征用的船只全部都是商船,应该无甚大碍,所以水路部队继续前进,而且他们的速度也不如陆路部队的快速,正好还可以齐头并进。 赶路赶了十余日,一直到十二月十八日,我们离预定的路线还有两日的时候,水路部队下了船,喝陆路部队一起徒步前行,再往前就是战斗区域了,就不安全了,万一碰上倭寇的军机,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我们把汽车和船只全部藏在秘密的地方,装甲车之类的则是秘密潜行,找到安全的地方便暂时藏身,直到部队找到下一个安全的地方,一路上躲躲藏藏,为了机密,我们还真的是付出了不少。 也就在这一日,我接到了白崇禧将军的电报,大军已经抵达了战场,先头部队正式展开了对昆仑关的攻击。 十八日凌晨,战斗打响;先是炮战,中国第五军的重炮兵团以及各师炮营同时开火,倭寇方面除炮兵外,最令我军头疼的是上百架飞机的轰炸。炮火延伸后,第二百师与荣誉第一师开始攻坚,至夜晚,荣誉第一师攻占了昆仑关附近的仙女山、老毛岭、万福村、罗塘和四一一高地;第二百师攻占了六五三、六百两个高地,并一举攻占昆仑关主阵地。 十九日中午,倭寇出动飞机狂轰滥炸,第五师团师团长今村均派出第二十一旅团第二十一联队,由联队长三木吉之助大佐率领抵达昆仑关阵地,并夺回昆仑关。其他阵地也在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激烈争夺中。新编二十二师右翼迂回部队占领五塘六塘,其中五塘复被倭寇夺回,六塘则始终坚守住,在打击倭寇增援上作用极大,有效地保证了昆仑关战斗;今村均命令台湾混成旅团由南宁增援昆仑关时,被邱清泉将军亲率主力堵在六塘激战;杜聿明将军不失时机命令郑洞国将军派该师郑庭笈团长所部第三团从右翼包围九塘,郑团利用黑夜攻占九塘西侧高地。 我知道大战旋即就会完全展开,而我的部队也在十九日夜晚完全赶到了南宁的南面,一路上有惊无险的躲避开了多支倭寇的部队,或是干掉他们,反正没有泄露我们的行踪,我们悄悄地赶到了南宁南部之后,立刻勘察地形,而后我命令装甲部队立刻准备,炮兵立刻准备,全军就地休息,准备二十日凌晨三点正式展开突袭作战! 三百一十一冬季大反攻之血染昆仑关(五) 我知道大战旋即就会完全展开,而我的部队也在十九日夜晚完全赶到了南宁的南面,一路上有惊无险的躲避开了多支倭寇的部队,或是干掉他们,反正没有泄露我们的行踪,我们悄悄地赶到了南宁南部之后,立刻勘察地形,而后我命令装甲部队立刻准备,炮兵立刻准备,全军就地休息,准备二十日凌晨三点正式展开突袭作战! 夜袭是我最喜欢的战斗方式,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凌晨三点,正是倭寇们精力最不足,睡得最熟的时候,这个时候出其不意的突袭倭寇,可以取到最好的效果;而后我命令东叔带上几个身手好的弟兄,潜入南宁城,探查一下倭寇营地的具体位置和倭寇炮兵阵地的具体位置,注意避开城中百姓的聚集区,这个非常重要,我要在三点的时候用炮火把南宁城的城墙轰开,再用足够的炮火狠狠地打击倭寇的营地和炮兵阵地,我知道南宁城中至少有倭寇两个联队的兵力。 就在我准备发动炮击的时候,我接到了白崇禧将军的告急电报,今村均知道了我军正面攻击昆仑关之兵力的雄厚,大感不妙,于是紧急调集南宁城中的倭寇第二十一旅团主力驰援昆仑关,但是这支部队一出城就被夏威将军的几个师拦腰猛打,被迟滞在四塘五塘的地区,伤亡惨重,此时南宁城中防备力量极为衰弱,希望我如果可以办到的话就遣大军突袭南宁城,一定可以一举而下之。 我闻讯大喜,这不仅仅说明了我军的行动没有被倭寇察觉,而且第五师团的主力以及今村均那个家伙的注意力被牢牢的吸引在了昆仑关,所以目前他们根本没有顾及到南宁城的防御,而这个时候正是取下南宁城的最好时机!另一边奉今村均命令增援昆仑关的台湾混成旅团林义雄大佐第一联队、渡边信吉大佐第二联队在邕钦路上被一七五师各部阻击,不能及时赶赴昆仑关。其渡边联队在陆屋遭遇第五二四团阻截,激战三日不能通过,渡边大佐被击毙,残敌逃回钦县。 此时正是南宁城最为空虚的时候,而我一百军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必可一举拿下南宁城,而后分兵作战,一部分兵力南下收复失地,驱逐倭寇,一部分军队去镇南关等地,对付第九旅团长及川源七少将率领的数千倭寇,主力北上,将倭寇的主力所在地昆仑关团团包围,聚而歼之! 定下了完整个战略,东叔也回来了,脱下了黑色的夜行服,东叔在地图上划出了倭寇军营的所在地以及弹药库、战车和大炮的所在地,我点点头,把这份地图交给了随军参谋,让他们根据比例尺估算出从我们这里到倭寇军营的位置,然后下令李泉的炮兵旅,按照这个尺度,准备轰击倭寇。 倭寇们此时想必还在睡觉,当他们发现这个时候从天而降的炮弹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呢?我渐渐的觉得非常的快意,杀倭寇,的确是一件非常让人感到舒服的事情。 三点钟到了,我一声令下,隆隆的炮声响起,随着凄厉的呼啸声之后,巨大的火团暴起,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大地都在颤动!一发发炮弹在城中爆炸,还有相当一部分炮弹在城墙处爆炸,高大的城墙很快的坍塌了。 “下令骑兵团冲锋!下令装甲军团出击!下令虎贲营出击!下令三十八师和四十师出击!其他部队按兵不动,等待消息!”我一口气连下了五道命令,整装待发战意昂扬的三十八师和四十师嗷嗷嗷叫着快速冲锋,在他们之前,骑兵团和装甲军团已经呼啸而去,虎贲营紧随装甲军团快速推进,为了更好的配合装甲军团,我专门训练了虎贲营和装甲军团合作,我甚至想把虎贲营和装甲军团合编为装甲兵团,这个想法正在酝酿,但是没有了单独作战的虎贲营,我就少了一支尖刀部队,所以我还在迟疑中。 看着呼啸而去的大军和将黑夜照亮的火光,还有隐隐传来的凄厉的喊叫,我知道,南宁城的光复只是这几十分钟的事情了。 我咂咂嘴,觉得有些口渴,从刚才就没有喝水,我四处找水,东叔拿了一个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笑了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我找来了谢晋元大哥和朱鸿勋师长,我指着地图上的镇南关对谢晋元大哥说道:“谢大哥,这里是镇南关,这里已经陷落,是被倭寇第九旅团旅团长及川源七和大约四千余的倭寇占领,我命令你率领一一一师,去这里联合白崇禧将军布置的军队把他们全部干掉,然后镇守镇南关,没有命令不得离开。” 谢晋元大哥点头:“是!” 我又指着倭寇进攻而来的三路大军进攻路线说道:“朱师长,这三条线看到了吗?这是倭寇登陆以后兵分三路进攻广西的路线,我命令你率领十六师,顺着南宁城南下,兵分三路,顺着倭寇打来的三路打回去,见到倭寇就杀,见到失地就收复,遇到数量众多不能力敌之敌军就立刻上报军部,立刻判断这是倭寇从广东地区而来的援兵还是零散的部队,而后选择是否上报军部,明白吗?” 朱鸿勋师长点点头:“属下明白!” 我收起地图:“好了,出发吧!” 二人立正敬礼:“是!” 二人离开以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随后是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军座!南宁城已被我军收复!城中倭寇非死即伤,还有少部分倭寇已被全部击杀!没有俘虏!缴获倭寇装甲车三辆,山炮十五门,弹药无数!” 我抬头一看,是冯骁,一脸的潮红,想来是杀敌杀的十分过瘾,我笑着点点头:“嗯!做得很好!冯骁,你立刻传令全军,立刻整理战场,把能用的战利品全部用上,不能用的不能带走的全部毁掉,留下一个团的部队镇守南宁城,其他的部队于两个小时以后开拨,我们这儿的动静不小,倭寇那而应该也有察觉,但是不会明白我们这里会有如此多的军队,我们的速度要快,冯骁,你带着骑兵团在城外埋伏,一旦发现有来自于昆仑关方向的倭寇,全部歼灭!为我们争取时间!” 冯骁立正敬礼:“是!” 我立刻动身,命令军部人员立刻将军部全部整理好,进入南宁城中,随时准备继续开拨。 进入南宁城中,我看了一下战果,果然,倭寇原本在这里至少有两个联队甚至是一整个完整的旅团,也就是第二十一旅团的兵力,但是昆仑关告急,今村均不得不下令二十一旅团驰援,因为他们误以为南部不会出现我军的部队所以才会把二十一旅团的主力带出了,城中只有两个大队的兵力,被我军全部杀死,南宁城已经被收复了。 倭寇囤积在南宁城中的大量武器弹药被我们全部缴获,我们趁机补充了一下油料和草料,还有就是一大批日本国产的罐头给我们缴获了,我就下令这些罐头全部奖励给士兵们好好的打打牙祭,祭一祭五脏庙,补充一下体力,而后就可以出兵昆仑关了。 不出我所料,一个小时以后,冯骁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军座,不出您所料,倭寇果然从昆仑关派出了一个中队的兵力过来查看情况,被我们全部杀死,一个也没有放过,军座,卑职估计倭寇那里已经有察觉了,我们攻打的时候就把倭寇的电台和通信兵全部干掉了,要是这支倭寇再没有消息的话,我们就会被发现的,军座,我们可能要快一些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去整理一下骑兵团,就在南宁城中固守待命,攻坚这一块用不到骑兵,万一南边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还可以驰援。” 冯骁一愣,随后点点头:“属下明白!” 冯骁离开以后,我立刻致电白崇禧将军,告诉他我军已经光复南宁城,南宁倭寇被全歼,兵分三路,一路收复失地,一路收复镇南关,另一路主力军队即将赶到昆仑关实施猛攻,所以请白崇禧将军立刻整理军队,一旦听到炮声就出击,两面夹攻昆仑关,将昆仑关的倭寇全部干掉!同时我告诉白崇禧将军,将倭寇之二十一旅团支援昆仑关的部队先团团包围,不要放跑了他们,等我们解决了昆仑关之后再收拾他们! 不出一会儿白崇禧将军就回电了,他对我的进展表示极度的兴奋,并且立刻会整顿军队,随着我军一同出击;同时白崇禧将军告诉我,校长对昆仑关战役及整个桂南之战进展缓慢极其不满,给桂林行营及各参战部队下达命令:“前方各部队与炮兵等,如有不积极努力进攻,或不能如限期达成任务者,应即以畏敌论罪,就地处置可也。”此令发出也非无缘由,十八日西路军一七零师发起高峰隘战斗,十九日占领高峰隘附近山头,但当晚即被倭寇偷袭,二十日该处失守,我军败退至葛圩一带。白崇禧将军亲自作阵地视察,亦无改观,始终无法攻占高峰隘,致使阻击倭寇援军初衷无法实现。 所以目前校长的怒气很大,白崇禧将军的压力很大,我军的抵达和突袭光复南宁城极大地缓解了危局,并且将倭寇的兵力连接切断,之后我们只要将昆仑关附近之敌团团包围并且歼灭,就可以大致结束桂南的战斗了,而接下来至于倭寇是否会从广东地区调动军队发动攻击,就不得而知了,那也是后面的事情,只要收复了南宁和昆仑关,就可以保护住湘桂越铁路的安全,我们就可以依托巨大地物资量和倭寇打持久战! 那个时候我们就有足够的能力以广西为依托,将广东的倭寇牢牢的吸引住,使其难以分身,同时整个冬季大反攻的时机也非常好,第九战区和第五战区薛岳将军和李宗仁将军的部队一定会尽全力策应广西作战,增加武汉方面冈村宁次的压力,使之没有能力发动对重庆的威胁战争,这样的话一百军也就不用担心重庆的安全了。 广东广西这里一打起来,整个中国都会打起来,这一打起来,可就真的够倭寇喝一壶的,我们四面出击,将倭寇打的首尾不能相顾,我们说不定可以趁机收复许多的失地,而经过这样的战斗之后,倭寇的军力势必不能恢复,那个时候我们就会拥有足够的时间去应付接下来倭寇的反攻,使倭寇不能再进行战略进攻,稳固目前的战场,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消耗倭寇更多的实力,使他们更加困难。 那么我们就会取得战略上的主动,迫使倭寇不得不增加更大的兵力,拖也要拖垮他们!完成我们的战略,也许我们不能用军事手段完全的击败倭寇,但是有的时候打败一个国家不一定要用军事手段,别的手段也不错的,比如经济手段。 放下电报,我深吸一口气,即刻下令:“全军整顿!向昆仑关出击!” 三百一十二冬季大反攻之血染昆仑关(六) 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军第三十八师和第四十师包括军部直属部队六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昆仑关进发!朝着这座历史名关,民族英雄狄青大将军曾经奋战过的地方前进,这里受到了倭寇的玷污,受到了倭寇的侮辱,那么,我们作为后代子孙,就有义务,用倭寇的鲜血,洗刷这种玷污和侮辱!洗刷我们的耻辱! 虽然夜色已深,但是其后还不算太过寒冷,毕竟广西出于南方,这和北部的寒冬尤其是东北的寒冬,是不能比的,就算是西安的冬季,也比这里要寒冷得多;不过这样还正好,不至于让我那些勇敢的士兵们被严寒冻得走不动路,再说身强力壮的我军士兵,也不至于连这种寒冷也承受不了,他们大多都是北方人,还有部分四川人和湖南人以及广西本地人,都不是什么受不了严寒的人。 从南宁到昆仑关,并不算很远,只要几个小时的脚程就可以到了,像我们这样跑步前进的快速行军,抵达战场的时候,恐怕只有一个小时有余,而这正是倭寇没有反应的最高限度,只要在那个时候赶到战场发动攻击,必然可以将倭寇打个措手不及,这也多亏了我使用骑兵团攻击那些探查的倭寇,没有枪声,骑兵团的士兵们杀人很快,一个照面,那些倭寇连枪都打不了一下,就被全部杀死了。 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加速前进!全速前进!一定要在倭寇反应过来之前打垮他们!加速前进!”随着我的一声呼喊,全军的速度继续加快了,这个时候就是体现出我们平常训练的成果的时候,我们的早晚各一次负重越野跑所锻炼出来的强悍体力,足以应付这种情况了。 明亮的月光下,我依稀看到了一些山峰朦胧的影子,那里,应该就是昆仑关的所在地了,我拿出了昆仑关的地图,看了一下周边的地势,我选择了距离昆仑关不远的一处小湖泊作为炮兵阵地,这个小湖泊在地图上也有,按照地图上的比例尺,我们大致可以估算出倭寇的阵地所在地,这样就可以进行精确打击了。 我找来了行军参谋文书,让他估算了一下从湖泊的位置到昆仑关要塞所在地有多远的距离,那里估计就是倭寇的军营和主力大军聚集的所在地,只要一通炮火下去,再把数万大军压上去,别说几千倭寇,就是上万的倭寇,也得被我们啃得连渣渣都不剩!行军参谋文书算出了大致的距离,而后传达到了炮兵旅李泉处,让李泉进行炮兵的调定诸元,只待我一声令下,就要开炮。 军令已下,装甲军团和虎贲营已经准备好了出击,而后三十八师和四十师这两头饥渴难耐嗜血猛兽也跃跃欲试,看着斗志昂扬的军队,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五十分,好吧!就是这个时候! “命令李泉!开炮!”我大声吼道。 凄厉的呼啸声响起,划破了夜的静谧;随后是剧烈的爆炸和冲天的火光,昆仑关处瞬间陷入了一片火海,地动山摇! “装甲军团!出击!” “虎贲营!出击!” “三十八师!冲锋!” “四十师!冲锋!” 无数声的呼喊过后,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即使是在隆隆的炮声中,也能听得到这剧烈的喊杀声,这声音,足以刺破天地!我身体里的血液再一次的沸腾了,虽然临出征前向兰儿一再保证绝对不会亲自领兵冲锋了,但是这种时候,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有抑制不住的怒吼的冲动!抑制不住的冲锋的欲望!抑制不住的杀戮的欲望!我要见到血!我要见到血! “弟兄们!跟我冲!”我一把抓起了身旁的大刀,一把丢掉军帽,跟着滚滚兵流拼命地冲锋,东叔和十死士的警卫队紧紧地跟着我,始终把我保护在一个保护圈内,不让外面的人进来,自然也不会让我出去,这让我很郁闷,不过没关系,只要大战一旦开始,只要白刃搏斗一旦开始,谁还顾得上保护什么人吗?那个时候,就是我那饥渴难耐的大刀痛饮倭寇鲜血之时! 疯狂的充分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在这个滚滚洪流里面,每一个人都失去了理智,每一个人都失去了保护生命的理智,在黑夜里,更容易激发出人类的原始冲动,这个时候的人类,就不是人类了,而是单纯的动物,只会杀戮和死亡的动物,野兽!黑夜,是滋生犯罪的土壤,是杀戮和邪欲滋生的土壤,这个时候,需要发泄!需要让这数万血性汉子心里的负面情绪充分的发泄!用倭寇那肮脏而卑微的生命!去发泄! 我也不知道我跑的速度是有多快,我只是记得我的速度很快,冲到了所有人的面前,甚至比装甲军团还要快速!我冲到了我所看到的第一个慌慌张张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只是裆部围着一条类似于小孩尿布的猥琐倭寇面前,想也没想,一刀下去,将他劈成两截,随后装甲车和坦克越过了我的身侧,虎贲营的士兵也越过了我的身侧,剧烈的喊杀声不绝于耳,坦克那猛烈的炮火摧毁了倭寇的防御,夜幕之下,倭寇根本没有多少防御,更谈不上使用平射炮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坦克和装甲车就是所有倭寇的噩梦,它们肆无忌惮的冲击着,肆无忌惮的收取所能看到的每一个倭寇的生命,反正虽然是黑夜,也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但是倭寇那凌乱不堪的着装,甚至是没有穿衣服只围着一条兜裆布的样子,只要看到了,那就是倭寇没错! 眼看着我所能看到的倭寇纷纷被杀,我急了,一声大吼往前冲,东叔带着警卫队紧随其后,他似乎明白我现在的冲动和杀戮欲望,所以只是在我的身侧保护我,防止宵小的袭击,而把正面的敌人全部交给我,警卫队也是十分有默契的为我挡下其他方位的倭寇,让我一个人杀个痛快! 黑夜里,我不知道我杀到了那里,也不知道我杀了多少倭寇,我只管杀,全部的将士也都只管杀,只管杀!杀了再说!反正这里既然有倭寇,一定是被倭寇占领的地方!我们就像一台活动着的绞肉机,走到哪里,那里就被我们绞的血肉模糊,连个全尸都看不见,全部都是碎尸块和脏器,还有满地的鲜血。 黑夜可以放大一个人心里的阴暗情绪,促使这个人作出他在朗朗乾坤下所作不出来的事情,比如杀人放火抢劫强奸;同时也可以放大一个人的恐惧因素,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莫名的惧怕,甚至是莫名的想死的冲动!而我们,就是被放大了杀戮的欲望;而倭寇,则是被黑夜和剧烈的不明来路的炮击和夜袭放大了恐惧的因素,丧失了战斗的信念。 我们疯狂的到处找倭寇杀,往往是找到了一个倭寇就有一大群人呼啦啦围上去,三两下就把他砍成了肉泥;而倭寇则是到处奔逃,找不到军官和同样的抵抗者,再加上迷迷糊糊的醒来,头脑不清醒,难以做出正确的选择,在所有人都四散奔逃的情况下,他们就算白日里再强悍,现在,也只是一群待宰的猪而已,是的,猪,东洋猪!又肥又壮的东洋猪! 根据情报,倭寇两支部队第五师团和台湾混成旅团的部队总兵员达到了近三万人,其中第五师团为了地形已轻装化,全部实力二万一千余人,只有山炮二十余门,野炮十余门,没有坦克。其中直接守卫昆仑关的兵力为步兵第四十二联队松本第二大队、步兵第四十二联队速射炮第一小队、独立山炮兵第二联队第二中队、迫击炮第三大队第二中队、工兵第一中队的一个小队、师团无线电一个分队、卫生队的一部、旅团无线电一个分队。由此可见,就兵力对比上来说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兵员数量我军都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所以昆仑关直接守备的倭寇本来就只有几千人的数量,主力不在昆仑关进行直接的守备而是在别处和其他军队打得如火如荼,在前三日被第五军连番猛攻之下损失不小,大约只有不到五千人的数量了,所以今村均才会急令中村正雄的二十一旅团驰援昆仑关,再加上方才的那一顿炮火铺天盖地的猛烈轰击,倭寇早就被炸得七七八八,死伤惨重;在这强悍的数万大军加上不知道有没有白崇禧将军安排的第五军将士的冲锋碾杀之下,剩下的几千倭寇,就像是悲惨的蚂蚁,被我们轻而易举的捏死了。 只要战术选择正确,时机选择正确,充分的火力轰炸和军机保密,再强大的堡垒,也会被我们一举而拿下!倭寇的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是一个,第六师团占据的城市是一个,无论如何,世上都没有攻不破的堡垒,正如倭寇可以攻破我军防守的昆仑关一样,我也可以攻破倭寇据守的昆仑关,重新把它夺回来! 我不知道杀了多少倭寇,只知道一个又一个的倭寇不是死在大刀之下就是死在我手持的精钢中正剑之下,当然被大刀砍死的倭寇都是死的很凄惨,我不让一个倭寇以全尸的姿态死在我的大刀之下,要么无头,要么腰斩,要么从中间劈开,不会有全尸的倭寇死在我的刀下,当然死于中正剑之下的倭寇就要幸运得多,不是被破喉而死、插入头部而死就是被连续捅入肚子而死,至少还是全尸,还比较幸运。 我身旁的东叔的武士刀上也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刀刃上滴下,东叔杀人,从来都是一刀毙命,绝不拖泥带水,这和我追求的暴虐杀人的方式不同,当然我也会用中正剑这样的小兵刃进行精准的杀人,一剑封喉,也算是中和了我的刀法里所带上的那极端暴虐的杀欲,多了一丝艺术感,虽然我并不追求这种艺术感,军人也不需要艺术感,但是就父亲的要求而言,杀人成为艺术的时候,也是武艺大成的时候,作为一个统帅,我不能只是一个单纯的军人,那只是赳赳武夫而已。 我们一路走一路杀,杀的倭寇遍地尸体,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抗,绝对的兵力优势下,就算再强悍的兵马,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当然我今日没那个闲心思去抓什么俘虏,我要的就是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士兵们不用我说也体会到了我今日的心情,我没有心思留活口,只要看到的,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杀光!装甲军团更加凶悍,在没有倭寇的火炮和装甲部队的威胁之下,大发神威,虽然这种地形不适合使用大规模的装甲部队的进击,昆仑关是两边的山夹着中间的路形成的,要是强攻,必然会损失惨重,但是我本来就没有大规模的装甲部队,只是少量的一些坦克和装甲车而已,它们在前面开路,利用重型装甲击毁倭寇设置的堡垒,后面的士兵紧随其后,而后步兵汹涌而上,攻入关内,装甲部队则停止进攻,这种成功的战术,将本就溃不成军的倭寇更是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在这样的心情的带动下,在清晨的微弱光线的照耀下,我终于看到了昆仑关的关隘,昆仑关三个大字,以及那斑斑血迹,还有四处欢呼不已的士兵,向我们昭示,我们已经攻取了昆仑关,已经全歼了昆仑关的守备军数千倭寇,取得了一场辉煌的昆仑关大捷!昆仑关,光复! 三百一十三中村正雄之死 “云海兄弟!云海兄弟!”打扫战场之时,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呼喊声,我回头一看,露出了笑容:“哈哈哈!邱疯子!是你啊!我就知道,这样的战斗,你这个混蛋一定会来的!”我走上前,和邱清泉将军拥抱了一下,毕竟是一起作战过的将军,还有过同样的经历,更因为桂永清的事情,所以自然会比较亲近,很久没有见到他,因为第五军一直都在湖南整补,所以还是觉得有些激动的。 “云海兄弟,还是你的部队厉害啊!一个晚上就把南宁和昆仑关全部夺下来了,我们攻了三天也没攻下昆仑关,连几座高峰也没能攻下来,你们这一来,好家伙,一个晚上,这漫山遍野都是一百军,倭寇被你们统统收拾掉了吧?”邱清泉将军兴奋地说道。 我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就那几千倭寇,还不够我的军队塞牙缝的呢!我现在就想找到今村均,和他干上一仗!然后把他干掉!把整个第五师团也全部干掉!让他再嚣张!什么钢军!老子的一百军就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除了孙猴子,还没人钻的出去!” 邱清泉将军笑着捶了我一拳:“那可必须带上兄弟我!我也想尝尝大胜仗的滋味!哈哈哈!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荣誉第一师的师长兼第五军副军长郑洞国,这位是二百师的师长戴安澜,你们都可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定倭将军,欧阳云海!” 我笑着朝着他们敬了一礼:“能在荣誉第一师和二百师这样的部队做师长,二位将军自然也不是凡人,能见到二位,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英武高大的戴安澜将军站了出来:“久仰定倭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鄙人心悦诚服!” 同样魁梧的郑洞国将军也站了出来:“鄙人也一样久仰定倭将军大名,听军座说,二百师的那些步军部队之所以能和战车部队配合得那么好,都是因为得到了一百军的军官和士兵的补给,此次这些士兵战斗顽强,军官更是轻伤不下火线,亲自带队冲锋,足以见识定倭将军之能力,鄙人心悦诚服!” 我刚准备客气几句,杜聿明将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哈哈哈!那是自然,我这云海兄弟可是能人啊!手下的一百军就不说了,看见那六十六军的战绩了吗?那叫一个生猛!那不也是云海兄弟训练出来的吗?那些个整编军一个比一个猛,各个战区都抢着要,你们不也是费尽心思想从我这儿挖走那些参谋和老兵吗?” 邱清泉将军、郑洞国将军和戴安澜将军齐齐立正敬礼:“军座!” 我笑着说道:“那可不是,是谁厚着脸皮从我这儿挖走了那么多优秀的军官和士兵?不就拿了你几辆装甲车和坦克吗?等赶走了小东洋鬼子,老子把他们一个工厂都拆回来赔给你,要多少战车就生产多少战车!要多少坦克就生产多少坦克!” 杜聿明将军走到我面前:“昨天夜里接到白长官的电报,电令我们全军做好准备,一听到炮声就立刻出击,猛攻昆仑关,当时我就奇怪呢,怎么这会儿要攻击昆仑关了?大半夜的士兵们都没精神呢!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你和一百军从倭寇后面赶来了!哈哈哈!一听到炮声我就立刻下令全军出击了!你小子,胆儿真大啊!十万人,硬是没让倭寇发现!” 我说道:“那可不容易!我可是命令军队昼伏夜行的,走了十几天快二十天的路,这才赶过去,要是那样倭寇也能发现,我就直接率军队打过来了,就不用兜那么大的圈子了!弄得我十几天提心吊胆的,你可得好好的补偿我还有我手下的弟兄们,要不是他们浴血奋战,你们最早也要十几天才能拿下昆仑关吧!” 杜聿明将军大惊道:“你这十万人的部队啊!我可没那么多粮食给你们吃!要粮食,找白长官要去,白长官可说了你是他请来的,不是我请来的!” 我笑道:“没有十万人,也就六万人不到,一一一师去对付镇南关的倭寇了,十六师南下收复失地去了,骑兵团和一个团的部队留在了南宁,警戒其他各方向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你只要付出五万多人的粮食就可以了,哈哈哈!” 杜聿明将军大惊:“你想得还真周到啊!怎么这么快就有动作了?倭寇的主力并没有被消灭,除了二十一旅团还在七塘附近之外,第九旅团的主力就在镇南关,你让一个师去对付倭寇一个旅团的主力,是不是太过冒险了?而且十六师负责的范围太大了,周边还会有倭寇其他部队的,万一还有从广东来的部队,那十六师不就危险了吗?虽然你的部队战斗力强人数也多,但也不能这样冒险的。” 我摇摇头说道:“要是一一一师不能干掉那个第九旅团,可就太对不起我对他们的信任了,那可是我的起家部队发展而来的一百军最精锐的部队,敢于以一个旅对付倭寇数万军队,虽然战败了,但是也击杀了大量倭寇,我还是相信他的战斗力的,所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至于十六师,那些东北小老虎们不会让我失望的,再说了,就算是有倭寇的主力部队,不是还有骑兵团吗?我这儿不还是有两个师吗?白长官手上可是有十几万军队的!” 杜聿明将军深思了一下,也没有表示什么反对的意见,我们安排了守备昆仑关的军队,而后就会合了白崇禧将军的主力部队,开始全力对付今村均的主力和二十一旅团的部队,至于一一一师和十六师,我也不在意,我就等着他们的捷报了。 今村均的主力还是集结在南宁城的周围,在我们收复南宁城三个小时以后,也就是我军进行昆仑关战斗一个小时以后,倭寇的几支零散的部队就回到了南宁城,一发现南宁丢失,立刻就开始大肆进攻南宁,被冯骁率领骑兵团的骑兵们分割包围,联合城内的守备团,全部干掉了,而后,他们遭到了今村均的主力的围攻。 二十一旅团和台湾旅团虽然没能接近昆仑关,但是得知了昆仑关和南宁成全部失去之后立刻转移行进路线,一部兵马由中村正雄率领,反攻昆仑关,另一部兵马由今村均亲自率领,准备反攻南宁,并且根据我们截获的情报显示,今村均还下令第九旅团从镇南关回援,准备集中兵力对付我们,显然,他还没有想到是一百军出现在了这里,因为与我们交战的倭寇全部都被杀死了,他大概还以为是中国军队的哪一支部队突袭了南宁城呢!自然大为恼怒,当然这样的话就为我全歼第五师团创造了最好的机会。 我很高兴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装作和几支倭寇留下来的小部队进行缠斗,被缠住了,降低了今村均的警戒心,从而是的今村均放心的集结兵力,而后命令三十八师和四十师并二百师三个师从三面将南宁城围住,而我亲自率领军部直属部队从正面接近南宁城的第五师团主力,准备在南宁城和冯骁来一个里外合击,狠狠地全部歼灭他们!我们集中的是最强悍的两支部队,一百军和二百师的主力,校长的左膀右臂,要是还不能把这个第五师团给收拾掉,也太对不起校长了! 二十二日,今村均率领的倭寇的主力开始围攻南宁城,冯骁和守备团团长周明智率领一万多的军队据城死守,依靠着南宁城中的大量军事物资,将倭寇死死地挡住,在他们将倭寇拦截在城外的时候,周明智率领军队和南宁百姓将南宁城内的大小街道构筑出了一座又一座的街垒,准备了一个又一个小分队,还动员了南宁城内的民团参加战斗,准备城破之后率领军队进行巷战,死死地拖住倭寇主力,为主力歼敌争取时间。 同日,白崇禧将军安排的驻守在昆仑关的叶肇将军所部六十六军主力遭受到了倭寇第二十一旅团中村正雄所部的攻击,攻势猛烈,当然六十六军也不是吃素的,白崇禧将军亲临昆仑关指挥,调集了十六集团军夏威将军所部和三十五集团军邓龙光将军所部从外围包围了整个二十一旅团,这样的话,就将第五师团的主力三个残缺的旅团彻底分割开来,彼此之间不能相连,可悲的今村均还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仍然在猛攻南宁,并且调集了仅仅拥有的几十门炮猛轰南宁。 但是,他不知道我们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必死之路,他还一个劲儿的往里面走,再走几步,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二十三日,我接到了一一一师谢晋元大哥传来的电报,电报上说,谢晋元大哥率领一一一师主力还没有赶到镇南关就发现了倭寇第九旅团的踪迹,于是果断出击,一举将第九旅团分割包围,并且按照我事先的安排,将他们的电台和通信兵全部摧毁了,如今他们被分割成了几个小块,仍在负隅顽抗,但是一天之内,一定可以把他们全部解决!而十六师也传来的电报,进展顺利,三路大军没有碰到什么倭寇主力,已经在大塘会师,准备南下钦州湾等地,考察一下情况,并且请示我,如果可以作战的话,是否可以再打一仗。 我立刻回电一一一师,加快速度全面歼灭第九旅团所部主力,歼灭之后前往镇南关,镇守之,没有命令抵达之前按兵不动;回电十六师,告知批准作战计划,钦州湾等地如果有倭寇军队,可以打一场突袭作战,前提是战斗结束之后立刻撤回大塘,防止倭寇的海军攻击。同日,南宁城被攻破,冯骁和周明智按照先前的分工,展开了巷战,继续守卫着南宁城。 二十四日一早,我命令三十八师和四十师并二百师三个师正式开始朝着今村均率领的台湾旅团主力发动总攻,命令正在与今村均展开巷战的冯骁和周明智率军杀出,里应外合;同时通知白崇禧将军,我们这里已经开始进攻了,建议他那里也立刻发起总攻,白崇禧将军得到消息之后立刻下令全军总攻;一时间杀声四起,大量军队齐齐的朝倭寇发起冲锋,失去了坚固掩体掩护的倭寇很快就被分割包围,聚而歼之。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很久,我并不担心这场战斗我们不会胜利,所以我一直很平静的在指挥部里面指挥作战,同时等待着好消息;当然我的军队没有让我失望,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二十四日下午,在猛烈的炮火和大军袭击之下,二十一旅团全面崩溃,旅团长中村正雄被火炮击毙,尸体已被发现,二十一旅团成建制之抵抗已经结束,只有零星的战斗,估计今日晚间就可以结束战斗! 三百一十四一百军的耻辱(上)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很久,我并不担心这场战斗我们不会胜利,所以我一直很平静的在指挥部里面指挥作战,同时等待着好消息;当然我的军队没有让我失望,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二十四日下午,在猛烈的炮火和大军袭击之下,二十一旅团全面崩溃,旅团长中村正雄被火炮击毙,尸体已被发现,二十一旅团成建制之抵抗已经结束,只有零星的战斗,估计今日晚间就可以结束战斗!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中村正雄一死,二十一旅团的那些残兵也就没什么翻天的能力了,白崇禧将军十余万大军难道还收拾不了那千余的倭寇残兵?那白崇禧将军的桂林行营主任也就不要做了;所以我也就懒得再关注二十一旅团的事情,不过士兵们打扫战场时发现了一本日记,是中村正雄的日记,里面有这么一段话,是他临死前写的。 “帝国皇军第五师团第二十一旅团,之所以在日俄战争中获得了“钢军”的称号,那是因为我的顽强战胜了俄国人的顽强,但是在昆仑关,我应该承认,我遇到了一支比俄军更为顽强的军队……” 我不屑地笑了笑,这没什么所谓的,他一直到死才知道了这个事实,而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得不说,虽然他死了,但是他在临死之前能够得出这个结论,他死的也不冤了;多少倭寇临死之前都是抱着极大的怨念,认为他们死在了不该死在的地方,认为“支那”军队不能和“大日本皇军”相提并论,所以他们充满怨气,而这个中村正雄认识到了我军的顽强,死的不冤了。 解决了第二十一旅团,我们所面临的剩下来的倭寇,只剩下了远在镇南关等地的第九旅团和在我们附近的台湾混成旅团,第九旅团已经被一一一师分割包围,凶多吉少;至于我最为重视的台湾旅团,只是因为那是第五师团师团长今村均亲自指挥作战的,所以,我将重心放在了今村均的身上,这是我第一次和他交手,我还不是很了解他,但是他既然能够接替板垣征四郎那个家伙担任第五师团的师团长,显然他不是一个糊涂蛋,二十一旅团之全军覆没想必他也知道了。 那么想必他不难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情况,以及他目前面临的情况,我想他应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了;根据戴雨农传来的情报,我对这个今村均有了初步的了解,前清光绪三十三年毕业与倭寇的陆军士官学校,任步兵第四联队副,授少尉军衔。前清宣统二年晋升中尉,民国四年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陆军大学二十八期,得到了他们的大正天皇赐刀。 倭寇军中得到天皇授刀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从此他开始以陆军精英的身份一路高升,民国五年八月任陆军省军务局附,步兵勤务;民国六年五月任大尉科员,民国七年起任驻英国、驻印度武官。上原勇作元帅中佐副官,民国十九年八月任军务局征募科长,晋升大佐。民国二十年八月任参谋本部作战课课长,九一八东北事变前,由于没有加入陆军的一系列组织,因此直到事变发生还蒙在鼓里。 民国二十一年四月,调任步兵五十七联队长,民国二十二年八月,任陆军习志野学校校长,民国二十四年三月任第四十旅团少将旅团长、民国二十五年三月接替板垣征四郎出任关东军副参谋长、兼任驻满洲国大使馆武官。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日任步兵学校干事。民国二十七年一月二十七日任陆军省兵务局长、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接替安藤吉利出任第五师团长,一直到目前。 根据戴雨农的评价,此人履历丰富,经验充足,非常的狡猾,智勇双全,是倭寇军中为数不多的善于用脑子打仗和用理智决策的将军,其能力不下于冈村宁次,所以才会掌握这支钢军作战,戴雨农告诫我,千万不可以小看这个家伙,否则极有可能被他钻了空子。 收起情报纸张,我把它放在火上烧掉了;戴雨农的情报给我提了一个醒儿,这个家伙自然不是好对付的人,先前几次落入颓势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一百军的数万大军已经南下南宁并且参加了战斗,目前全军覆没的二十一旅团并没有和一百军直接交战,直接交战的都在夜袭之中被干掉了;第九旅团的电台和通信兵被毁,所以今村均应该并不知道和他们打仗的是一百军而不是其他的军队,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他迟早会知道。 全歼二十一旅团,将他们的军队分割包围,他不可能没有察觉,据报,他现在只使用少数军队在外围对付我们压上去的大军,主力仍在南宁城中和冯骁所部以及周明智所部的万余兵马进行激烈的巷战,并且占据了上风,而其主力已经在南宁城重新修筑城墙,并且进行守卫了,估计他是打着死守南宁坚守待援的注意,没错,这个时候,想从重重包围中突围出来,是不明智的选择。 我一方面电令冯骁和周明智死守南宁城,绝对不可以放纵倭寇掌握全城,而后命令聚集的三十八师、四十师和二百师不要再吊儿郎当的了,限于今日晚间突击到南宁城下,将突入南宁城中的倭寇和城中守军里应外合全部干掉。 得到了命令,一开始攻击力度软绵绵的军队立刻就变了个样儿,立刻就从无力的山羊变成了嗜血的上古凶兽,展现出了自己嗜血的本性和锋利的獠牙,凶猛的撕裂了倭寇那脆弱的防线,倭寇们根本不会想到那些攻击力度软弱的支那军队,其实是中国最强之军队!一百军和第五军! 仅仅一个小时,在装甲部队的轰鸣下,倭寇的方向全面告破,大军从四个方向凶猛的突击,将所有游荡在我们前进之路上的倭寇全部碾碎了;第五军是由二百师扩编而来的完全机械化部队,三个师九个团的编制,没有旅级编制;装备更是连我的一百军也比不上,各师均直属有特务连、炮兵营、工兵营、辎重营、搜索连、输送连、通信连等部。团辖三个营,营辖三个连又一个重机枪连。拥有苏制t-26坦克八十余辆,德制装甲车一百辆,美制福特卡车四百多辆,摩托车四十多辆。军属重炮团拥有一百五十毫米榴弹炮二十四门。 而我一个军的装甲部队除了卡车全部集中在了装甲军团里面,也只有苏制坦克六十辆和德制坦克二十辆,还有苏制装甲车和德制装甲车共一百辆,更别提什么摩托车了,榴弹炮也只有可怜巴巴的三十门,他们一个师的装备就和我一个军的全部家当有的一拼了,不过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一百军的定位是野战军,而第五军的定位是机械化军,定位不同,校长也不好太过偏袒于我,毕竟就全军范围而言我的一百军的装备已经是最好的了。再有过分之处,就不利于军中团结了。 但是看着那些奔腾的坦克和装甲车还有轰鸣不已的重炮,我还是觉得非常的眼红,我的炮兵旅说着好听,其实主要的实力就是那三十门榴弹炮,其他的大多都是山炮和迫击炮,火力不强,射程更不够,而这些苏制的榴弹炮,性能还是极好的。 比我预计的时间快了一个半小时,天还没黑,甚至夕阳还未西下之时,一百军军部和第五军军部的炮兵们集中起了全部的榴弹炮共六十门左右,包括大量的山炮,全部集中起来,发动了惊天动地的炮火攻势,我们的攻击目标是南宁城墙,是倭寇重兵据守的南宁城墙,我们要把南宁城的城墙给全部轰塌,轰到成为平地为止! 这次的火炮轰击,让我感到了极为快意,因为长久以来都是我们被倭寇的火炮飞机给压制的抬不起头,而这一次,我们却看着倭寇的军队在我们铺天盖地的炮火之中血肉横飞,四处奔逃,南宁壮阔的城墙在被毁了一部分之后重新修缮,而如今,却在我们的面前被这样恐怖的炮火彻底的摧毁了…… 我们的头顶响起了轰鸣声,那是白崇禧将军答应我们的空军支援,我们的空军在武汉之役以后得到了苏联的援助,还有一百余架飞机,这一回,校长为了支援作战将仅有的家当全部搬了出来,加上地上的装甲部队和步兵,这一回,是一次真正的陆军两军联合的立体作战,而倭寇终于也在我们这样凶猛的攻势之下土崩瓦解…… “弟兄们!跟我冲啊!”邱清泉将军仿佛是被这样壮观的景象给刺激出了无边的豪迈和勇气,夺过身边士兵的轻机枪,把军帽一丢,第一个冲了上去,与此同时,我下令装甲部队压了上去,虎贲营紧随其上,三十八师和四十师得到了命令,立刻展开了冲锋,第五军的兵马也发动了冲锋,唐宇跃跃欲试,我点点头,唐宇高兴的带着警卫营冲锋而去。 四面八方的近八万军队朝着南宁城疯狂地冲锋而去,城内那仅存的倭寇已经避免不了全军覆没的惨剧了,而第九旅团估计也逃脱不了被全部歼灭的命运,如此一来,倭寇的这支钢军第五师团,就将在南宁城下,灰飞烟灭!成为继第六师团以后第二支被全部歼灭的主力军队! 邱疯子不愧是邱疯子,一有这样的机会,邱疯子不会放弃冲锋,他甚至冲到了一辆装甲车旁边,站在了装甲车的门边,利用装甲车的快速行进将他快速带入攻击倭寇的地方,而后就开始大杀四方,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叫邱疯子了,这样疯狂的打法,连我也是自叹不如的,我出奇的冷静,没有率军亲自冲锋,而是找了个椅子坐在了阵地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四处的战况,倒让东叔颇为奇怪。 战斗结束的很快,在这样疯狂的杀戮和大军挤压之下,相信那不到一万的倭寇是根本扛不住的;果然,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我看见一个人骑着一匹“红马”朝着我的方向飞奔而来,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冯骁,而那匹“红马”,大抵是被倭寇的鲜血染红的吧! “军座!军座!我们已经基本歼灭了全部的倭寇,这个台湾旅团已经全军覆没了,现在南宁城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冯骁的声音颇为兴奋,但是我看出了他的兴奋之中似乎带着一丝小小的遗憾,于是我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了,打了胜仗也不见你耀武扬威,这一会你和周明智可是立了大功的,要重赏!想当将军很久了吧?这一回,说不定就能给你弄个将军做做!” 冯骁挠挠头说道:“那个,虽然属下是很想做将军不错,但是,属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军座,哪里能有属下的今日?何况属下并无大的斩获,只是杀了一个大佐联队长,其他的诸如那个师团长和那些旅团长之类的高官估计都被火炮炸的尸骨无存,我们没有找到,所以也不算我们的战功,那是炮兵们的战功。” 我的眉头微微一皱,一丝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随即被我压下,在那种情况之下,在空军和炮兵的连番轰炸之下,还有八万多军队,和南宁城中的民众的帮助之下,这些倭寇是势必会无所遁形的,不是被炮火炸的尸骨无存就是被装甲车和坦克压成了肉泥,分别不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我只好拍了拍冯骁的肩膀:“那就比较可惜了,不过这个家伙是必死无疑的,我们也不要担心了,总而言之,这份功劳是不会少了你的,你也做上校做了很久了,战功也累积的够多了,这次无论如何,也给你评个少将,如何?” 冯骁大喜道:“谢军座!” 我满意的点点头,此次作战之后,我也要对一百军的人事进行部分的调整了,一百军的将士们立功颇多,不能亏待了他们,中下级军官该升的也要升上来,不然就没有作战积极性了,当然要是没有足够的职位,那就只好另行扩编出一些连队,作为战功奖赏给他们了,反正不能亏待了他们就是了。 “军座!一一一师谢晋元副军长急电!” “军座!十六师朱鸿勋师长急电!” 两个通信兵来到我的面前,递给了我两张纸,顿时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三百一十五一百军的耻辱(下) “军座!一一一师谢晋元副军长急电!” “军座!十六师朱鸿勋师长急电!” 两个通信兵来到我的面前,递给了我两张纸,顿时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两个师的部队同时传来电报,还是急电,这是为什么?难道……方才我心头的那丝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我连连摇头,甩开了这个不符实际的念头,结果电报开始阅读,可这一看,却让我大惊失色! 谢晋元大哥之一一一师传来的电报上说,谢晋元大哥留下了部分军队继续包围歼灭第九旅团的残余军队,而他自己率领部分军队直奔中越边境而去,准备收复所有的失地,将那里剩下的倭寇也全部干掉,但是没有想到今日那些被围困的倭寇战斗变得甚为顽强,甚至多次冲击我们的包围圈,一个不小心,一零三旅的防线被拉开一个口子,大约二百余人的倭寇残余部队往东南方向逃走,第九旅团的旅团长及川源七也在其中,柳海龙亲自率领大军追击不止,但是目前还未追上,镇南关已经收复,留守倭寇全部击毙。 而十六师的电报上说,他们于今日已经派出部队开始侦查钦州湾等地的倭寇,并且制定了详细的突击计划,但是就在计划开始前一个小时,师部所在地大塘被一伙大约八百余人的倭寇偷袭了,师部人员阵亡不少,朱鸿勋师长受了轻伤,三个旅长有两个在师部,结果两人都受了伤,辛苦十六师的反应快,正在大塘附近巡防的团长赵远山亲自率军与倭寇激战,倭寇不敌,遂往东南方向而去,赵远山团长亲自率军追击,目前情况不明。 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有这样不好的想法?为什么我的潜意识总是促使着我往那个方向想?不应该啊!我们做的很隐秘,不可能会被发现,要是被发现了,今村均也不至于会做出那种举动,那不是把部队往死里面送吗?倭寇的军官一般不会这样的。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会是怎样的呢?我不相信今村均可以发现这一切,就算是发现了,也不该是这样的情况,而且他大抵是死了,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那里至少需要三天的路程,而今日距离我们所知晓的今村均最后出现在南宁的二十三日也不过四天而已,而且二十四日我们就把南宁城在外围全部围住了,难道今村均会飞天遁地不成? 只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如果我放过了这两条重要的讯息,就会终生遗憾的,于是我即刻下令冯骁率领骑兵团迅速往大塘而去,根据朱鸿勋师长的指示,去追击倭寇奔逃的军队,支援赵远山的部队;同时我命令柳海龙停止追击,回师镇南关,坚守待命,而令十六师准备堵截这支窜逃的倭寇,绝对不能放任他们离开!从现在开始十六师的侦查兵全力出动,绝对不能放过一个! 同时我将这两封电报转发给了白崇禧将军,请他帮忙分析一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我也与杜聿明将军、邱清泉将军、戴安澜将军还有郑洞国将军等人进行了研究,但是我们都没有得出这个情况的原因,而且数量如此小的部队并不能改变战局的结果,倭寇第五师团的主力已经被歼灭了,那些部队不过就是残兵而已,没有什么大用,那些军官估计已经在我们的炮击之中死无全尸了,只是那个中村正雄运气好,没被炸碎,这样被炸碎的倭寇也不少见。 只有戴安澜将军深思熟虑一阵子,说了一段让我陡然大惊的话:“如果我们假设,那逃掉的人里面,也就是那些偷袭十六师师部的倭寇里面有今村均的存在,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在我们于二十四日将南宁城合围之前,在倭寇集中兵力与南宁的二十三日之后的这一段时间内,被今村均察觉出了不对劲,从而率军逃跑了,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是命令部队按照我们希望的方式进攻而自己却消失不见了,这一点我们无从得知,因此我也觉得这种可能不大可能。” 听完这段话以后,几乎所有人包括那些参谋们都摇了摇头,但是我却猛然睁大了眼睛,同时背后渗出了一片冷汗,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潜意识已经认定了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原委,但是今村均到底是如何发现的,我还是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我只是把这件事情作为了我和一百军最大的遗憾,以及最大的耻辱,因为这件事情远远没完! 二十八日,我又接到了坏消息,赵远山的追击部队被不明来历的倭寇军队伏击,损失惨重,赵远山重伤昏迷,幸好被及时赶来的冯骁所部救下,冯骁杀散了倭寇的伏兵,眼看不好,连忙下令撤退,但是在撤退的途中居然又被伏击了!结果损失了几百人马之后,冯骁也被部下抬了回来!因此十六师被迫推迟了袭击钦州湾倭寇的计划,可谁曾想,就在二十八日午夜,倭寇的海军陆战队千余人发动了对十六师的偷袭,连着击破了十六师数道防线,要不是孔宇孔宙两兄弟率领一支主力快速回援击退了倭寇的偷袭部队,大塘也将不保。 至此,整个桂南的战役告一段落,虽然我们消灭了倭寇第五师团的主力,但是我的脸色依旧铁青,因为战局的后续发展,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并且让我措手不及!倭寇的主力虽然被歼灭,但是他们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强韧,竟然还于战败后的第二天发动了突袭,让我的十六师吃了一个大亏!损失惨重!以至于到了倭寇大军再一次来袭的时候,我不得不把十六师撤出了正面作战部队的行列。 而我却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知道在这之后一直到民国二十九年一月之前,倭寇并没有发动大规模的侵袭,而那支往东南而走的神秘部队也消失不见,第九旅团的撤退部队也不知所踪,最后我只是知道那个台湾旅团的旅团长没有死,今村均也没有死,还在日后和美军开战,至于那其中的原委,我不知道,留给我的只有满腹疑问,但是我却无从解答,也无从知晓原因,一直到了战后…… 数十年后,那个时候,大概是民国五十九年吧,也就是西历一九六零年,因为一些商业上的事情我去了一次日本,那一天,在一个车站前,一个长得端端正正的日本少年站在我的面前,问我是不是定倭将军欧阳云海,那时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号了,突然听到了有人再度提起,所以我很吃惊,问他是谁,他说,他不认识我,但是他的祖父认识我,希望可以见一见我,他的祖父受到故人所托,有些事情必须要让我知道。 我带着满腹的疑问和他来到了一个茶馆里面,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长得矮胖的白发日本老人,他一见到我就站了起来,微笑着朝我鞠躬,对我说道:“欧阳将军,久违了;本来受冈村先生之托,我应该很早就亲自去找您的,但是战后我被判处了十年的有期徒刑,出狱之后我又得了很严重的病,一直到最近才好,本来想去台湾寻找您的行踪,正巧又听说您来了日本,所以就让我的孙子去寻找您。” 我大为惊讶:“冈村宁次先生?他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还有,十年有期徒刑?您认识我?而且您还会说中国话?您是?” 矮胖的日本老人微微笑道:“我就是当初与您在南宁有过一次较量的第五师团师团长,今村均。” 我猛然大惊,一段并不久远的回忆瞬间重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那被我引为一生的耻辱的桂南战役,还有那个耻辱的引发人,我眼前的第五师团师团长今村均,以及那些弟兄们,那些回忆,那些岁月,瞬间全部涌入了我的脑海里,奇怪,本来我以为我要是再见到今村均的话一定会勃然大怒,誓要杀死他,但是这个时候,面对着这个矮胖且平凡的老人,已经四十岁的我,已然没有任何的杀意了。 “原来是您啊!那一次的战斗,被我引为一生的耻辱,也是一百军的耻辱,我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过,要是再次遇见您,我定会为我那惨死的弟兄们报仇,洗刷这次耻辱也是唯一一次的耻辱;但是,我杀了太多太多人了,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杀意了,我也不想再杀任何人了,今村先生,您的运气很好。”我苦涩的一笑,而后坐了下来。 今村均一愣,随后也坐了下来,伸出手为我倒了一杯茶,而后慢慢的说道:“正如您所言,您的所作所为也被我视为一生最大的耻辱,毕竟作为日本皇,哦,日本军队里面赫赫有名的钢军,所向披靡,却在您的手上遭受了全军覆没的惨剧,若不是我活了下来,恐怕第五师团会成为第二个第六师团,我也曾经想要再度与您一绝死战,但是,后来我被调走了,而且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那种感觉和那种冲动了,岁月把我们的菱角都磨平了;也许,这也是因为,我们都是输家,我们输给了你们,而你们,输给了你们自己。” 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苦味弥漫了整个舌苔,我苦笑一声,说道:“您说得对,岁月把我们的棱角都磨平了,那场战争,我们都是输家,没有赢家,现在的中国,现在的日本,我想,不是我和您希望看到的。” 今村均笑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但是欧阳将军,您才四十岁,就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吗?蒋先生,应该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您的身上吧?虽然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依旧很尊敬蒋先生,他是一个伟人。” 我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这几十年,我也看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我的确才只有四十岁,但是,我觉得我的心已经八十岁了,那些兄弟们都离开了我,现在的我,已经端不动枪,拿不动刀,杀不了人了,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国家,更对不起校长。我对不起太多人了,我只能用我剩下的岁月,做一些有益于和平的事情,去弥补我所犯下的罪孽,如何还能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呢?” 今村均问道:“蒋先生,还是老样子吗?” 我点点头:“换做是您,您可以接受吗?” 今村均沉默了一会儿,笑道:“罢了罢了,这些事情我们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欧阳将军,我这次找您,是受了冈村宁次先生的托付,将您最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您,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如何逃走的吗?还有那之后的事情,冈村宁次先生在弥留之际还不忘要嘱咐我,我就全部告诉您如何?” 我的大脑里一幕幕的回放着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人,当年的战斗,当年的信念,当年的一切,我感觉我的心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似乎领悟出了什么东西……良久,我拿起茶杯握在手心,看着几片固执的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慢慢的摇了摇茶杯,看着激起的水花淹过了那几片茶叶,我微微地笑了笑,抬起头,对今村均说道:“还是不要说了吧!” 今村均似乎料到了我会这么说,并没有惊讶,而是微笑着问我:“您已经想通了吗?原本我以为,你还要再过几年才能放下。”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我已经决定放下全部的过去了,既然如此,那么那所谓的耻辱和悲伤,又算什么呢?我们都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就忘记吧!那是过去的一百军的耻辱,是过去的定倭将军的耻辱,不是现在的一百军的耻辱,也不是现在的欧阳云海的耻辱,定倭将军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被需要,既然如此,我何必拘泥于这所谓的耻辱呢?您说呢,今村先生?” 三百一十六忘记过去 今村均也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看了看我的眼睛,随后笑着对我说道:“没有想到,我们这些经历过那场残酷的战争的幸存者,在几十年后,都变成了对人生和世界有这样感悟的哲学家,当年,我可是以为我会做一辈子的铁血军人的,谁知道,现在,也成为了一个在家里教导我这小孙子的闲人,放在数十年前,我连想都不会想。可是世界就是这样的滑稽,人生也是这样的可笑,我不知道到我临死的时候会不会还这样想。” 我看了看那个坐姿端正一脸肃穆的年轻人,笑着说道:“您的孙子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我认为,他很适合做一个学问大家,一个拥有超凡学识和对和平无限向往的学者,而不应该做一个充满仇恨的复仇者,我觉得我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当年我的那些年轻的部下,郑宇强,唐宇,刘文宝,他们三人,可都是你们的噩梦啊,您以为呢?” 今村均点点头笑道:“我相信您的眼光,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不会让他再去做一个军人了,他的性格很温和,和我不一样,虽然我一开始的志向是研究经济,但是在我的母亲的支持下,我还是做了军人,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虽然作为一个军人,我给我的国家和您的国家带来了很大的伤痛,但是如果没有那一段共同的痛苦经历,我也许只会是一个凡人,一个平凡的日本人,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接受那样的我。” 我看了看窗子外面蔚蓝的天空:“谁又能明白真正的自己呢?不去经历,光靠想象,又能得出什么呢?我们这一代人,因为共同经历了痛苦,共同经历了岁月的磨砺,才能像我们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谈论这些事情,如果没有那样的经历,我们,也不会这样了。我也常常想象,如果我没有成为父亲的儿子,或者说父亲没有要求我作为一名军人,那么我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吧?过去的一切,也许也都不会发生了。” 今村均说道:“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会很高兴的,因为如果没有您,我们不会损失那么多的子民,那么多的将军,松井石根阁下,也就不会那样了;美国人也会很高兴,因为您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烦恼,当初要不是您,或许他们也不会那样的狼狈。当然,就我个人的情感而言,我很支持您的行为。” 我摇摇头笑道:“那个时候战争刚结束,浑身杀气的我,自然不会和他们有多少好脸色,要是放到现在,我也许什么都不会管,直接就离开了,不过还好,我还是为国家争得了最后一份荣誉,也算是我军人生涯的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吧!虽然不完美,但是,我已经没有续写下去的必要了。” 今村均点点头:“但是您的儿子还是会为您继续写下去的,欧阳家族,累世忠良,不管他们如何贬低,我还是那样认为的,日本的人也会这么认为的;冈村先生曾经对我说道,天佑那孩子很有做军人的潜质,他的身上有您全部的优点,也有您的孔夫人的全部的优点,不得不说,欧阳家族的教子方法,我还是十分的心慕的,所以对于这孩子,我也是丝毫不曾放松过。” 我苦笑道:“冈村先生对天佑的评价这么高吗?当时他可只有十几岁啊!或许吧,由于我的影响,天佑的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一些军人的气息,他的母亲也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子,但是我总觉得,天佑会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我并不赞同他做军人,但是校长的意思我不能违背,既然我要离开,那么天佑天德天清天薇这几个孩子就要留下来,交给校长管教,校长的管教我还是信得过的。 但是校长对我说,天佑告诉他,他想做的是文学家,他喜欢写文字,喜欢写文章,喜欢写自己的所见所闻,他跟在校长身边,别的没学会,倒是把校长写日记的习惯学会了,而且每一篇日记都不会少于五百字,写的很仔细,校长每天也都会批阅天佑的日记,校长说,我们欧阳家的人都是天生的军人,但是都不愿意做军人,天佑是这样,天德天清也是这样,一个想做音乐家,一个想做商人,倒是我那小女儿天薇最喜欢打打杀杀,脾气火爆,校长经常斥责我,为什么不把天薇生成男孩子。” 今村均笑道:“您可真是有福气啊!两个那么漂亮的夫人,还有四个可爱有出息的儿女,欧阳文成老先生为国家做了太多,您也为国家付出了太多,所以上天有眼,福泽欧阳家后人,欧阳一族,后继有人啊!其实我倒觉得,您的这些孩子,都应该走他们喜欢的道路,政治和军事,一个黑暗,一个血腥,我们这些经历过的人,都是明白的。 所以我不允许这孩子从政从军,他的父亲我没有及时的管教,是我的不好,但是他,我一定不允许他继续错下去,所以我要他做艺术家,或者是运动员,再不济做个商人也好,总归不要再接触那些事情了,您说呢?哈哈哈!” 我笑道:“我自然也是那么想的,但是俗话说得好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人,管他们做什么?只要别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就可以了,天佑喜欢做文学家,就让他去做文学家,和校长说一声就行了;天德喜欢做音乐家,就让他去学习音乐,奥地利的那个音乐学院不是很不错吗?至于天清想做商人,喜欢经济,那就去美国,美国虽然是个让我厌恶的国家,但是他们的经济还是不错的,至于天薇,哈哈哈,和她母亲一个德行,需要找一个降得住她的男人,嫁了,我就可以安心了,哈哈哈!” 今村均大笑起来:“是极是极,我可听说,孔夫人一开始就和天薇一个样子,打砸抢烧,也就是遇见了您,被您降住了;当然也就是您,您看看现在,孔夫人的手腕真是强大,把美国人耍的一愣一愣的,连连喊她金融女王,我都不敢想象,能降住天薇的男人,会不会和您一样,又是一个传奇呢?” 我笑道:“我拭目以待那个男人的出现。” 之后,我随着今村均游览了一下日本的街景,不得不说,有了美国人的鼎力相助,战后的日本恢复的实在是很快,毕竟美国人当初就是要把日本打造成对付苏联的前沿基地,甚至还威胁校长不允许接受日本的战后赔款,也不许拆卸日本的工厂作为实物抵偿,还放出话来说中国要钱可以,美国给,但是别拿日本的,只要别拿日本的,你们要多少给多少;校长差点儿就着了美国人的道,幸亏我咬死了要拆掉日本人的工厂和日本的技术工人来中国,差点儿还和麦克阿瑟那个老混蛋打了起来,终归是拿到了一些本该属于我们的,但是,远远不够…… 但是美国人还是下了大力气建设日本的,日本的一切都恢复得很好,街道,房屋,公车,学校,政府乃至是日本人的表情,我的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丝忧虑,大和是个可怕的民族,日本是个可怕的国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中华若要万世太平,非要消灭日本和苏联不可,可是…… 我紧了紧拳头,但是随即我又放松了,我颇为自嘲的笑了笑我自己,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能力去做这些事情呢?就是校长,不也做不到吗?更何况一个已经拿不动枪,杀不了人的中年人呢? 我和今村均一起参观了日本的佛寺,今村均对我说,在这些日本人最为痛苦的时候,寺庙就是他们的心灵寄托,有的时候宗教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精神上的意义却很大,比如可以让人们说出一些不能对人说出的话,这也是很重要的,因为人,不是什么时候都是人,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魔鬼。 今村均还对我说了两个很有意思的故事,这个故事,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 第一个是民国三十年的事情,今村均奉命攻取荷属东印度,所乘舰队和盟军舰队打了起来,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过海战,更不要说海上夜战了,他说:“只觉得像礼花大会一样非常好看。但是怎么看怎么有点我方舰队在往后撤,而敌方舰队在前进的感觉。为了打消我的顾虑,运输舰的大佐舰长对我说起了大日本帝国海军的辉煌,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响,大佐说‘长官,看来我们被鱼雷击中了’,而我正努力企图回忆起小学里学的有关如何游泳的要领。” 为了石油而跑到爪哇去的第十六军司令官今村均大将是浑身沾满了重油在海里漂了三小时以后终于游上爪哇岛的。不过直到战后今村均才从海军互相揭老底的回忆录中得知他的座舰不是被盟军打沉到海里去的,而是被自己的军舰打沉的。 第二个更滑稽,民国三十四年八月,倭寇投降了,时任第八方面军司令官的今村均自然也在拉包尔向澳大利亚军投降,而投降的双方之间的兵力比为十四万比三千,也就是一百四十比一,倭寇剩余的军队是十四万,而澳大利亚政府派来受降的军队只有三千人,这可把澳大利亚人给吓坏了,最后今村均还让自己手下的十四万士兵为那些澳大利亚士兵盖房屋,给自己盖草棚,而草棚围成了一个圆弧,把澳大利亚人住的营房给团团的围住了。 十四万人的投降部队,三千人的受降军队,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这差不多是本世纪的战争当中最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了,今村均最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他驻守了两年多的地方,这里英国军队法国军队美国军队澳大利亚军队四国军队轮番上阵或者是联合作战,就是打不下来,损兵惨重这里依旧昂然挺立,这大概是麦克阿瑟那个老混蛋最为尴尬的地方。 今村均带着这些士兵在这里耕田播种,自给自足,还开办学校给士兵上课,还弄了军器研究所!竟然还有武器组装地点,他们自行组装了三架飞机!这大概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里面最让人吃惊的地方了,而这一切,就是那个当初我的手下败将今村均干出来的;不,若不是我偷袭他,正面对决,同等兵力同等装备,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经过今村均让我哭笑不得的艺术加工,还真的把那些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和澳大利亚人的胆怯和无能体现得淋漓尽致,今村均也向我坦白,他那么做,就是要杀杀这些澳大利亚人的锐气,他镇守这个要塞好几年了,不论美军英军法军还是澳大利亚军都打不下来,要不是他自己投降,还能坚持十年!所以得好好的杀杀他们的威风,免得他们上岸以后作威作福,引发不必要的事情,这招真管用,一直到受降仪式结束以后,无论美国人还是澳大利亚人和日本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没有任何争斗,这一批俘虏也安全的回到了国内。 战后今村均被远东国际法庭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按照他的地位和职位,这样的惩罚算是非常轻的了,主要就是他没有从事残杀无辜百姓的行动,他所参战的地方,都是和敌国军队作战,或战胜或战败,没有荼毒当地百姓,至少他指挥的军队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而且因为他的主动投降让英美法澳各大国的兵力损失降低了很多,所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只判处了他十年有期徒刑,而相对于其他的战犯被起诉反人类之类的重罪而言,他可算是幸福多了。 几个有意思的故事说的我很是开心,我露出了笑容,我看着今村均如释重负的笑脸和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有他的目光中那种恬淡的感情,我突然间明白了一切,而我的脸上也挂上了真诚的开心的笑容,一直到今村均去世几十年以后,我还是时时想的起他对我说那些好笑的事情的时候的那副神态,那种表情,让我明白,或许,他才是真正的忘记了过去的人。 今村均忘记了过去,他忘记了那些对于他和他的国家而言痛苦不堪的岁月,他走出监狱的那一刻,他已经获得了重生,他看着他的国家迈上了正规的轨道,他看着他的国民同胞逐渐的从战争的阴影当中走出来,重新过上了美好的生活,我相信他已经很满足了,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我的脸上的确是有笑容。 而忘记过去,不代表忘掉记忆,忘掉历史,那叫背叛,不叫忘记;忘记过去,是指,从过去的梦魇和良心的痛责中走出来,重新投入到新的生活的当中,并且避免让历史的悲剧再次重演…… 但是我的国家呢?我的国家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取得了联合国五强席位,取得了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的席位,成为了可以和那些大国平起平坐的资格,取消了一切自满清以来我们被迫签订的不平等条约,我们收复了租界,收复了失地,当然除了澳门和香港之外,可那也是我们必须要收回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校长为国家为民族做了那么多,我们为国家为民族做了那么多,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呢? 我很想忘记过去,我真的很想忘记过去,到那时每每听到校长在浴室里面发出的痛苦的呼喊,每每看着校长拿着望远镜远眺,每每看着校长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我都感到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痛苦,那是一个时代的悲哀,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也是校长和我的悲剧。 校长离开之后,我再也见不到那种氛围了,这是好,还是不好呢?我只能在校长忌日的时候,和他说说话,给他奉上一杯清水……从那时开始,我就决定我要学习今村均,我要忘掉这一切,我要忘掉全部的过去,我要忘掉我的过去的岁月,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明白了今村均的感情,和他的明悟…… 当然,民国二十八年的我,血气方刚的我,并没有二十年后的感悟,那个时候的我,被浓浓的怒气所包围,只想着一件事情,就是报仇! 三百一十七交锋!二十一军!(下) 我一直都认为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做错,因为如果民国二十八年的我就有了二十年后的那种心境,那么我适合做做道士或者和尚而不是一个铁血军人,一个被全国给予厚望的定倭将军,所以,我的选择,是没有错误的。 这次的战斗被重庆宣传为桂南大捷,虽然也的确是一场胜仗,但也仅仅是局部战斗的胜利而已,我们也吃了不小的亏,尤其是第五军,损失更为严重,而且倭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拒绝了校长希望将我调回重庆和兰儿一起过新年的想法,即使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并且倭寇已经知道了造成第五师团折戟沉沙的中国军队不是别的军队,正是他们忌惮无比的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军! 倭寇各个部队和各个指挥部之间的电报往来突然间变得极为频繁,我想他们已然明白了我们的计划,这次的冬季大反攻的最终目的,因为整个中国都打了起来,虽然我们没有决定下具体的战略目标或者是杀敌人数,但是我们出动的兵马绝对不下于武汉会战所动用的兵马,并且除了贵南一带的兵马,北方大多数战场上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大战斗。 倭寇也该明白了我们的根本目的是要接着此次的冬季大反攻练练兵,并且吸引倭寇各支部队之间的注意力,使得他们无法相互支援作战,从而在桂南等地成功的驱逐第五师团的部队,夺回属于我们的滇越公路和铁路,哪怕是为此牺牲再大也无所谓,因为滇越公路和铁路的存在是我们超过百分之八十军需物资的来源的保证,但是,现在,我却发现,滇越公路的存在,似乎已经不是很有必要的。 因为部分的倭寇军队已经入驻越南,从越南到中国的通道已经被封锁了,虽然我们成功的打败了第五师团,解除了倭寇对广西的威胁,但是倭寇的大的战略意图确实达到了,我们为此失去了滇越公路和湘桂越铁路,失去了一条重要的国家运输通道,但是校长告诉我,我们还有一条通道——滇缅公路。 这是一条民国二十七年底建造完成的公路,广西的铁路是运往越南的,那么滇缅公路顾名思义就是运往缅甸的,这条滇缅公路历时七个月建造完成,但是据我所知,这条路在外国专家看来,至少需要三年半的时间,但是似乎中国善于创造奇迹,这条难度巨大的公路的建造,需要横跨横断山脉和怒江澜沧江等恶水的公路,在极其简陋和坚固的工具和条件下,二十五万各族人民不惧艰险的完成的。 在那样的情况下,云南省政府和云南省的筑路工程师,和劳工一起,完成了这个奇迹,为此,我对他们感到了由衷的敬佩,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们,可能也永远不能认识他们。 既然如此,我们守卫桂南的意义也就不大了,但是我们并不能因此放弃这么大的国土从而任由倭寇占据这里,奴役我们的民众,不过广西民众相当剽悍,所以才有广西狼兵之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未开化的广西土寨里的民众,比之城市居民更为勇猛,我亲眼见过一个土寨的寨门上悬挂着十个倭寇的头颅…… 自从被今村均逃走了之后,我也预料到倭寇必然会卷土重来的,就算不为了其他,也要为了切断我们全部的通道,比如滇缅公路等付出努力,从广西突入云南,彻底将我们的对外通道全部封锁,将我们活生生的饿死,活生生的困死,所以,我必须要坚守在广西,巍然不动,否则关系极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一大短板和巨大的威胁,毕竟贵军主力已经北调,留下来的军队并不具备和倭寇对抗的实力,并且有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的牵制冈村宁次那损失惨重的十一军是没有什么能力对重庆造成威胁的。 所以我给兰儿写去了一封表达歉意的书信,我只能告诉她,我可能不能陪着她一起等待那个小家伙来到这个世界上了,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一定会赶回去的但是必须要是把倭寇全部逐出广西之后的事情,我要为十六师的将士们报仇,我太过轻敌了,才造成了这样的损失,我必须要为自己赎罪,我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为此,校长把叶肇将军和其所部三十七集团军和邓龙光将军所部三十五集团军为主力的南下军队留了下来,加上我的一百军大约二十五万人左右的部队留在了广西交给我指挥,并且任命我为桂林行营主任,全权负责广西境内即将发生的战事,并且命令第四战区张发奎将军全力配合我作战,至于其他的部队,则是因为受损比较严重,尤其是第五军,全部调回北边休整。 于是我下令十六师回撤,撤到桂林休整,而后带着三十八师和四十师并上全部的炮兵和装甲兵悄悄地进兵大塘,我们的撤退和进兵都是趁着夜里面进行的,被我们打退了一次偷袭之后,倭寇短期内不会再有夜袭了,但是我还是密令十六师留下了相当数量的防御部队,免得在主力部队尚未进驻大塘的时候被倭寇的偷袭部队撞破了真正的情况。 我要带着我全部的炮兵和从第五军讹来的五门榴弹炮,一共四十五门榴弹炮,给倭寇的海军一点颜色瞧瞧,倭寇想必此时正在紧急调运军队,随时准备大举入侵广西,我命令叶肇将军率领三十七集团军严密防守南宁和昆仑关等地的广西重要地点,三十五集团军邓龙光将军所部则是全力警戒广东方面的倭寇二十一军主力,一一一师仍然在谢晋元大哥的率领下随时戒备退入越南的倭寇。 倭寇的海军有相当一部分留在了钦州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而留在钦州湾,但是不论如何,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我会率领主力军队对他们的海军进行袭击,当然我的目标不仅仅是海军,还有那些可恶的海军陆战队,我必须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我要为躺在床上的赵远山还有冯骁报仇! 没有了冯骁的快速侦查,我只能命令侦察兵快速潜入探查,摸清楚了倭寇海军的实力和具体的作息时间,还有他们距离岸边的位置以及是否有飞机助阵,并且着重告诉我海军陆战队的方位,是在陆地上,还是在海军舰船上。 侦察兵的速度很快,他们很快的就找到了倭寇海军的所在地,他们正大摇大摆的下锚在钦州湾近海地带,距离陆地不过几百米,就是一门山炮也能攻击到他们,至于海军陆战队就更加狂妄了,居然就在陆地上安营扎寨,他们不知道铺天盖地的火力齐射之下,他们会受到何种恐怖的打击吗?我冷冷的笑了起来,命令部队快速赶往作战指定地点,行动的时间就定在十二月二十八日的晚上十二点整。 既然倭寇没有准备偷袭,那应该是知道了一百军的存在从而决定以防御为主,并且准备等着广东方面的主力到来,作为辅助军队参加战斗,既然如此,我就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些狂妄的家伙,在他们的主力到来之前,先把他们给吃了,然后再去全力以赴对付主力,否则必然会造成两面作战的囧态,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入夜,我命令榴弹炮部队缓缓的接近了海岸线,开始架设炮兵阵地,借着朦胧的海上月光,估算出了倭寇军舰的具体位置以及大致距离,调定诸元,装填弹药;山炮团和迫击炮团也将目标锁定为了倭寇海军陆战队的军营,为了加强火力,我还专门把掷弹筒营投入了作战,相信那样的爆炸密度,没几个倭寇活得下来。 午夜十二点已到,我冷冷的一笑,伴随着我一声令下,倭寇的海军军舰上爆开了灿烂的火花,而海军陆战队的军营则是陷入了一片火海,刹那间,整个场面就成为了火焰的海洋,炮兵们打得不亦乐乎,掷弹筒兵也打得很来劲儿,这种时候正是炮兵们扬眉吐气的时候,别的时候,他们的火力都及不上倭寇的火力,被压着打,很不爽,这一次让他们发泄个够!倭寇的海军军舰更为滑稽,仓皇之下居然自相撞击了不少! 看着战斗的目的已经达到,万一引起他们的反击就不妙了,于是我果断下令榴弹炮部队先行撤退,卡车拖拉着沉重的榴弹炮部队离开了,山炮部队和迫击炮部队接下去撤退,最后则是灵活的掷弹筒部队和我的指挥部,我们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留给倭寇的只是一片火海和损失惨重的海军。 二十八日的夜袭作战效果很不错,一直到了民国二十九年一月十四日,倭寇都没有发动攻击,倒是听说倭寇又从国内调来了几支军队,其中包括一支什么近卫混成旅团,似乎是他们用来保护天皇的部队的一部分,我有些好笑,要是我把这支部队给全歼了,他们的狗屁天皇会不会痛不欲生,活生生的气死呢?虽然时间有近一个月没有发生战事,但是我的警惕性却越来越重,我没有能力发起反击战斗,也只好以逸待劳。 但是倭寇休整得越久,就证明下一波的攻击会越疯狂,一个月里面我虽然没有听到倭寇进攻的消息,但是却听到了倭寇重建第五师团的消息,而且师团长也换了人,似乎是今村均战败了以后还不顾倭寇军人的荣誉逃跑,所以被迫辞职,不再担任第五师团的师团长,这却让我有些遗憾了,我还想找这个家伙报仇呢! 不过倭寇既然重建了第五师团,那么下一波复仇攻势就一定有第五师团的再度参与,而昆仑关和南宁,也一定是他们再度进攻的目标,这一会因为面对着一百军和其他几支强悍的部队,所以倭寇派出的军队数量不会少于两个师团,甚至是三个师团,我必须要严阵以待,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一百军的惨重损失,而这样的损失明显是我不能接受的。 不过在民国二十九年一月十六日的时候,防守钦州湾一带的三十八师罗启疆大哥的部队向我报告,一月十四日,倭寇大约三千余人在钦州登陆,一部千余人于十六日在钦县、灵山交界的泗合坳与四十六军一七五师五二四团激战三昼夜,倭寇被击毙二百余人,并致使倭寇整个联队被四十六军包围。但倭寇虽伤亡惨重,但主力仍由飞机掩护突围而去,这个事情我并未吃惊,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倭寇终于忍不住开始对桂南发动反击了。 倒是这个和我起家部队的番号一样的五二四团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在十二月配合昆仑关战役的打援战斗中,主动出击,指挥果断,士气高昂,尽管倭寇有飞机助战,且施放毒气,渡边联队仍被击溃,联队长渡边大佐亦被击毙,残部逃回钦县,未能及时支援昆仑关之战的正是此团,此团团长名为巢威,引起了我的注意,以一团之众不过二千余人,竟然与倭寇一个联队大战不止,还击毙了其大佐联队长,这在团级部队当中,也只有我的五二四团曾经办到过,而如今,又冒出来一个五二四团。 注意归注意,我的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了应对倭寇大反攻之上,此次倭寇之来袭,据报是由第十八师团、第五师团以及近卫混成旅团还有一部海军陆战队和从台湾紧急调运而来的士兵重建完毕的台湾混成旅团,总兵力有近十万;我大笑不止,搞了半天我打了那么久全部歼灭的倭寇军队他一个月不到又给重建了!这不是又要送来给我歼灭的吗?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重复歼灭倭寇的某一支部队。 大笑归大笑,我的心情却并不轻松,倭寇有备而来的十万大军,加上我这二十五万军队,还真的是又一场大的会战了,这也可以算作是我自己独立指挥的第一场会战,而且还是二十五万人马交给我指挥,估计校长也承担了不小的压力吧!此次因为是怒火中烧,所以我没有拒绝而是接受了,其实想想,二十五万军队也没什么,就当做两个半一百军就可以了,况且在之前的各大会战里面,我也指挥过大批军队,虽然不是我独立指挥的,而此次,只有我一个人了。 三百一十八交锋!二十一军!(下) 面临着倭寇十万大军的威慑,我必须要保持冷静,不能意气用事,否则战局一旦崩盘,整个广西都有危险,那个时候我们的大后方也就会有危险,整个抗战的基础就会被动摇,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留在这里,亲自指挥一百军和倭寇的二十一军面对面的较量,狠狠的较量! 倭寇第一阶段的进攻便是从钦州湾的登陆,是倭寇近卫混成旅团的一个联队三千余人的先头部队,在那里与倭寇进行遭遇战的是三十八师,三十八师在罗启疆大哥的率领下和倭寇进行了坚强的战斗,虽然面对着倭寇的海军炮火,但是因为之前的夜袭使得倭寇的海军损兵严重,根本无太多的力量保护这些登陆的倭寇,所以罗启疆大哥放心的用炮兵还击海军,用强大的部队分段切割倭寇,将倭寇切成了好几段,而后一拥而上,围歼倭寇。 不过这个近卫混成旅团的确强悍,面对着这样的惨烈情况,却依旧顽强的突围出去,虽然他们已经损兵过半,海军陆战队仅存的兵力上岸接应,罗启疆大哥指挥军队后退至安全的地方,一月十四日第一场遭遇战以我军击破倭寇的进攻为结果,我军初步获胜。 一月十六日的那一战,倭寇也被五二四团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仓皇撤退,至此,第一阶段的倭寇试探性攻击被击破,倭寇大致摸清楚了我们的实力,而我也大致摸清楚了倭寇的战斗力,不能保证兵力优势的情况下,绝对不能与之进行肉搏战,近卫混成旅团的倭寇肉搏能力比之一般的甲种旅团更为强悍,罗启疆大哥率领军队与之大战,在兵力和火力都占优势的情况下,还是被他们突围,这足以证明我们的战斗力并不如他们。 双方相互的试探都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真实的战斗了,倭寇虽然忌惮我的一百军,但是并不害怕,相反,每一支倭寇军队都把战败一百军作为目标,当然不是每一支倭寇军队都有那个实力的,所以倭寇军部才会规定不允许一个师团单独面对完整的一百军。 但是倭寇同样的一个军,一个同样的十万大军,足以应付我们四十万大军的军队,是否能和一百军面对面的抗衡呢?倭寇似乎很想知道这个答案,而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之前数次与倭寇的作战,基本上都是以优势兵力围歼倭寇,而唯一一次作战兵力少与倭寇的还是长沙会战的阻击战,让我的一一一师损失惨重,但是并没有得出充分的结论,这一次,我和倭寇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一月二十日,叶肇将军所部六十六军在良庆遭遇了倭寇十八师团的主力,整编军的实力展现的淋漓尽致,由我临时调拨给六十六军增强战斗力的火炮支援,六十六军三万大军和倭寇第十八师团打得天昏地暗,双方甚至多次展开炮战,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伴随着大规模的充分搏杀,中世纪的惨烈肉搏战再现,双方厮杀了一天一夜,还是分不出胜负,叶肇将军甚至把自己的集团军司令部都拉了上去,杀的极为惨烈。 一月二十一日,第四十六军何宣军长率领的军队在甘棠发现了倭寇近卫混成旅团的主力,展开激战,但是明显不敌,我深感疑虑之下,连忙命令三十八师放弃钦州湾阵地,驰援四十六军;四十六军扛了一天一夜,损失惨重,就在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三十八师赶到了,两军合力守住了甘棠。 一月二十二日,驻守大塘的邓龙光将军的军队在大塘遭遇到了台湾混成旅团的主力,两军交战,三十五集团军明显不敌倭寇主力,于是我下令三十五集团军且退且战,迟滞敌军进击,并且急调四十师支援大塘守军,同时命令一一一师留下一个旅的军队镇守镇南关,其余军队全部回防南宁,并且抽调第三十六军姚纯军长所部进入南宁城进行防御。 这个时候,我盯着地图,看这倭寇几支部队的行军路线,突然觉得我好像发现了点儿什么,倭寇军队的行军路线和战斗程度的激烈程度让我觉得很奇怪,十八师团和近卫混成旅团的战斗力强我知道,但是这样的攻击强度似乎过大了,而第五师团不知所踪,台湾混成旅团的攻击力度却又比较弱,双方并未进行类似于十八师团和近卫旅团那样的战斗,重建的军队我明白,但是如此明显的攻势偏差却让我觉得奇怪。 而且第五师团到底在哪儿?我还是不知道,这样一支强力的军队不知所踪,我非常焦虑,于是我不得不命令十六师做好战斗准备,并且调派九十九军和第七十六师随时准备出击,做为总预备队,同时派出了大量的侦察兵侦查第五师团的去向。第二军和第六军联合驻守昆仑关一带,严密防卫。 一月二十四日,六十六军为主力的三十七集团军在良庆不敌十八师团的主力,损失了近万人马以后,不得不往后退,而十八师团亦是损失惨重,一时间无力前进,所以在良庆待了下来,整顿兵马,恢复实力,三十七集团军也在我的命令下撤守到了八塘,巩固南宁的防御,我并未打算在这些地方与倭寇死战,我的目的只是调动全军的主力守住南宁和昆仑关一线,而后找个时候把倭寇赶走,当然这需要条件,我已经派出侦察兵去侦察了。 一月二十七日,甘棠告急,但是我的回电是死守甘棠,没有命令不许撤退,甘棠的存在十分必要,它是昆仑关侧方的保证,一旦甘棠失守,昆仑关的侧面必将直面倭寇的威胁,南宁也就危险了,同时为了保证战局,我将七十六师调了过去,命令三十八师罗启疆大哥寻个时机来一两次夜袭,挫挫倭寇的锐气,为我们争取一点儿时间。 然而就在一月二十九日,情况发生了让我大惊失色的转变!倭寇第五师团主力突然出现在了宾阳!将防守宾阳的第九师击溃,第九师苦战半日,全军覆没,师长郑作民自戮殉国,宾阳沦陷! 战局震动! 大事不好!我大为震惊!这个第五师团到底是如何出现在宾阳的?冰眼城我只安排了一个师进行守卫,但是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重要性!可以说宾阳就是我的命门,倭寇要是占据了宾阳,就可以威胁南宁和昆仑关的后方,我面对着倭寇二十一军主力的南部防线无法顾及到北部的南宁和昆仑关一带,昆陆关一带的军队都不是强力的军队,虽然是有两个军的军队,但是都是战斗力不强的军队,一旦与倭寇交战,情况不堪设想! 该死!该死!第五师团为什么会出现在宾阳?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出现在哪儿的原因?这么多天他们到底去了哪儿?我正焦急间,一个想法闯入了我的脑海中,他们或许是学习了我的方法!他们是按照我的方式,仿照着一百军奔袭昆仑关和南宁的方式,按同样的招数回敬我!他们直接一拳打在了我的命门上!该死!宾阳一失,大军的防线就被活活的撕开了,我们的核心阵地就要被直接攻击了! 现在再抱怨也没有用,我急令第二军第六军死守昆仑关不得后退一步,违令者军法处置!同时紧急命令留守在桂林的十六师迅速出兵,南下宾阳,进击倭寇第五师团,命令一一一师主力不要再顾忌其他,立刻奔袭昆仑关增援,我则是率领九十九军主力出击昆仑关,同时命令前线守军按照目前的态势死守阵地,不得有误。 第五师团的出现的确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仔细想了想以后,我又觉得没有那么可怕,仅仅是占据了宾阳,并没有占据昆仑关,当时我占据南宁和昆仑关以后就锁定胜局的原因是因为我军的数量远超于倭寇,足以实施分割包围的战术,并且黑夜里,善于隐蔽,也一直没有被发现;而倭寇不一样,光天化日玩千里奔袭,最终还是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收取了宾阳,这就为我的反应提供了时间,为我重新部署军队留下了时间。 而且留守昆仑关的军队有约五万人,战斗力不强,但是不至于在一天之内就失守昆仑关,根据我的想法,倭寇是来了,但是在这样崎岖的地形里面,重炮等强力的攻坚武器是无法运输的,所以他们既然选择了偷袭,一定是轻装上阵,但是我在昆仑关安排了大量的重武器,两个军的军队绝对不是倭寇可以轻易的拿下的,现在我为了我当初的决策感到庆幸,白崇禧将军说只要留一个师守昆仑关就可以了,而我坚持放上了两个军。 现在看来,两个军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多了这两个军,就足以让我得到更多的赶到昆仑关支援的时间这也足以让我弥补我所失去的机遇,此次作战,只要我夺回了宾阳,就可以顺带着把第五师团再灭一次!他们打得主意无非就是让我自乱阵脚,最好的结果就是第五师团长驱直入,夺下昆仑关和南宁,逼迫我撤军,不好的结果也是牵制我的注意力,为主力攻破我军防线创造机会和时间,但我不会让他们成功,这招突袭玩的很漂亮,但是效果,实在是差强人意。 因为我完全还有机会翻盘!可惜的是,一位师长为此战死,实在是太让我感到愧疚了。 大军很快就赶到了,倭寇第五师团正在竭尽全力攻打昆仑关,而第二军和第六军也在竭力的防守昆仑关,机枪突突的声音和大炮轰鸣的声音,奏成了一曲完美的杀戮乐章!而我,就是那杀戮的主角!看着漫山遍野都在交战的军队,我大感恼怒,开战一来,还没有一支倭寇让我如此狼狈!那么这个第一支,就要面临我全部的怒火!我要把你们再灭一次! 一挥手,九十九军的将士们呼啸而上,若要拼人数,不好意思,中国最不怕的就是拼人数!第六军第二军加上第九十九军,六万多的军队,三个打一个,不信我打不垮你们!我亲自挥舞着大刀:“弟兄们!跟我一起!杀!东叔!唐宇!定倭战旗!” 一直跟随着我的东叔和唐宇一听就兴奋了,连忙拿出了定倭战旗和旗杆,一套,定倭战旗飞扬!定倭战旗之飞扬,就是大军死战之处!这已经成为了全国军队都明白的事情,不仅仅是一百军,只要是中国军队,见到定倭战旗,就会拼了命的厮杀,就会拼了命的搏斗,绝对不会停止,除非倭寇全部被杀死,一个不留!这是我们的精神!我们的信念!只要定倭战旗还飘扬在战场上,就永远不会消逝! “定倭”二字瞬间就让整个战场凝固了!而后,我军的部队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一鼓作气的跟倭寇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拼杀,就是那些机枪手和炮兵也放弃了重武器,拿起大刀片子和刺刀与倭寇展开了惨烈无比的拼杀!整个战场顿时成为了杀气冲天怨气冲天的坟场!也是我们的精神展现的最为淋漓尽致的荣耀之地! 三百一十九校长遇险(一) “定倭”二字瞬间就让整个战场凝固了!而后,我军的部队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一鼓作气的跟倭寇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拼杀,就是那些机枪手和炮兵也放弃了重武器,拿起大刀片子和刺刀与倭寇展开了惨烈无比的拼杀!整个战场顿时成为了杀气冲天怨气冲天的坟场!也是我们的精神展现的最为淋漓尽致的荣耀之地! 我们挥舞着大刀,挥舞着刺刀,和倭寇的大军拼杀在一起,巨大的战斗力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这三个军都不是整编军,更不是一百军,但是我们的战斗力还是被定倭战旗激发到了无以复加,经常可以看见一个倭寇被一个战士打翻在地,而后七八个战士围上去,七八把刺刀刺入他的身体,终结他的生命;或者是一个倭寇刺死了一个士兵,结果更多的士兵围了上去,七手八脚的就把这个倭寇捅的浑身窟窿,死不瞑目。 但是这样反倒让我根本无法找到落单的可以下手的倭寇,最多就是找到几个厉害点的倭寇,几个士兵近不了身,那个时候我就最高兴,提着大刀冲过去,一刀劈飞他的战刀,再一刀将他腰斩,特别的快意,我也记不清我杀了多少军官和倭寇,反正我没有找到倭寇的师团长和高级军官,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我敢确定他们一定是在这里,就在我们团团围攻之中! 倭寇果然战斗力顽强,虽然我们奋勇杀敌,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一直从中午杀到下午,还是没能把他们全部杀死,即使十六师从桂林南下加入了战场,并且收复了宾阳,切断了第五师团的退路,一一一师从镇南关北上,沿途击破了倭寇设置的好几道封锁线,一路冲到了昆仑关,加入了战斗,谢晋元大哥亲自带领士兵们杀入敌阵,扑灭了一个挤成一团的倭寇军阵。 一直战斗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我们都已经忘记了疲劳般的厮杀,一直杀到了我们再也挥舞不懂刀了,终于,最后一个倭寇被我用中正剑削断了喉管,往后倒去,死了;我环顾战场,所有还能活动的,都是穿着我军军服的中国士兵了,整个昆仑关战场被鲜血染红,尸体几乎可以盖住每一寸土地,几乎就看不到裸露在外的土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让我很不舒服,但是现场的状况告诉我,我们胜利了。 我们从昨天杀到今天,终于将倭寇第五师团的入侵部队全部杀死,一个活着的都没有,但是是否有趁着黑夜逃走的倭寇,我不敢肯定,夜色茫茫,要是谁逃走了,谁看得清?大家只顾着杀敌,谁还顾得上这些?我感到了非常的疲劳,一屁股坐在一个倭寇的尸体上,战场上的全部站着的中国士兵,也全部瘫倒在了地上,就是东叔和唐宇,也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最后赶来的谢晋元大哥还站着,走到我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一个倭寇的尸体之上,对我说道:“军座,我们又打胜了,终于打胜了!这下,我们一百军没有失败吧?” 我笑着点点头:“是啊!没有失败,没有失败!差一点儿就要打破我们不败的记录了,这些狗日的!真他妈能打!打了一天一夜,累死老子了!不过他们身上的肉真多,坐着真舒服!”谢晋元大哥也笑着点点头:“是啊!真舒服!军座,我们应该快点打扫战场,然后回南宁,战斗还没结束,需要您的指挥!” 我苦笑着说道:“这些士兵战斗了那么久,谁还有劲儿打扫战场?别说打扫战场了,就是站起来,恐怕都办不到了!恐怕一倒下就要睡着了!不行!不行!”我立刻撑着大刀站了起来:“弟兄们!站起来!不能坐下!坐下会生病的!现在天太冷!千万不能睡!一睡,就醒不来了!要睡可以,回南宁去睡!回宾阳去睡!绝对不可以在这里睡!快起来!快起来!” 随着我的呼喊,警卫营的士兵们首先站了起来,并且拖拖拉拉拉拉扯扯的把其他已经睡倒的士兵们拉起来,的确,那么多尸体,要是再睡倒,肯定和死猪一样动也不动,大家身上都是血,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倭寇的,都很难分辨,哪里看的出来,万一把哪个活着的给落下了,不就是作孽了吗?这么冷的天儿,在这儿睡上一天一夜,直接就死了! 有些太过劳累怎么也不醒的,让我们很是无奈,而且刚才那么一闹,我们也不确定还有没有活着的,正着急间,我突然想了一个法子;我立刻告诉全体士兵:“弟兄们!和我一起大喊倭寇来了!快喊!倭寇来了!杀!” 士兵们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会遵从我的命令的,于是战场上再度响起了“倭寇来了!杀!”这样喊杀的声音,结果一遍还没喊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四面八方的尸体堆里面突然蹦起来了不计其数的士兵,警惕的拿着手里面的武器,大喊:“杀!杀!杀!”还有的人一下子蹿起来就往前冲,没冲几步就摔倒,结果立刻又爬起来继续喊杀,直到愣住了,而后大家哄堂大笑,重新恢复了一点儿精神。 拼着着点儿精神,我命令九十九军驻守宾阳,第二军驻守桂林,我带着第六军、十六师还有一一一师返回南宁。 一回到南宁,我就忍不住睡觉的欲望,倒在军营的床上就失去了知觉,我甚至忘记了汇报战果,统计战损还有前线仍然在进行的战事,直接就睡倒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当听到士兵们这样告诉我的时候,我为此大吃一惊;匆匆忙忙赶到指挥部,却看到谢晋元大哥正在埋头写着什么东西,我微微放下心来,问道:“谢大哥,我睡着的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前线战事如何?” 谢晋元大哥抬头一看是我,就笑了出来:“军座,您可真能睡啊!一口气睡了三天,睡饱了吗?” 我拍拍头:“太累了,就多睡了几天,怎么样,战况如何?” 谢晋元大哥笑道:“倭寇退兵了。” 我一听,奇怪地问道:“什么?倭寇退兵了?为什么?我们打败了他们吗?前线部队战败了倭寇吗?” 谢晋元大哥笑道:“我们把第五师团打败以后,清点了一下战场,却没有发现倭寇的师团长,只发现了一个少将和几个大佐,所以我们估计那个师团长是逃走了;于是属下就把战报上报委座,有对外宣布了这个消息,结果第二天,不知道是那个师团长逃回去了汇报消息还是倭寇听到了我们的消息,他们停止了进攻,全线撤退了;属下命令三十八师尾随观察,倭寇大军全部撤回了广东,离开了广西境内,估计是眼见战况糜烂,事不可为,于是主动撤退了。军座,这一仗,我们胜了。” 谢晋元大哥把我扶到了主位上,对我说起了这几天的事情,我摇摇头笑了笑:“没想到,我睡一觉醒来倭寇就走了!哈哈!谢大哥,我们的伤亡和倭寇的伤亡统计出来了吗?数字如何?” 谢晋元大哥说道:“此次战斗,前前后后打了三个多月,一百军从初次参战一直到战役结束,一共战死一万零一百二十七人,伤者无计,其中十六师伤亡最大,一一一师次之,不过都未伤筋动骨,主力犹存;其他的部队损失不小,二十五万左右的兵马伤亡除去一百军的一万,损失了五万余人,其中第九师全军覆没,师长郑作民将军阵亡,是此次我军战死的最高级军官,也就是说,此次我军战死者在六万之数,至于伤者,无法统计。 而倭寇方面的伤亡应该在五万人左右,主要是第五师团被我们连续两次歼灭,主力四万人死伤殆尽,其他的军队,包括台湾旅团、近卫混成旅团和第十八师团,一共战死了大约万余人吧!他们的战斗力很强,我们那五万多的伤亡绝大部分就是被这一万余人的伤亡所造成的,不过总体来看,军座,此战我们的损失和倭寇的损失不相上下,而且我们的兵马数量远超倭寇,所以我们是当之无愧的战胜。” 我点点头,随后说道:“谢大哥,阵亡士兵的抚恤工作要做好,不能让士兵们寒心,另外受伤者及时医治,伤兵伤愈归队,那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不是一个新兵所能比拟的;至于第九师和郑作民师长,是我的不对,是我太疏忽了,第九师全体将士为我们打败第五师团争取了宝贵的半天,我们不能亏待他们,从一百军的军费里面抽出一部分补偿给第九师官兵的家属,至于幸存者,就询问一下愿不愿意来我一百军,我们愿意接受他们。” 谢晋元大哥说道:“军座仁义,属下佩服!对了军座,属下将本次战胜的报告上报委座之后,委座很高兴,并且准备亲自来一趟柳州,召开一次战争会议,总结一下本次战斗的得失,并且抚恤那些阵亡士兵们和受伤的士兵们。” 我一惊:“校长要来?”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是的,委座听闻桂南战胜的消息很高兴,据报,此次的冬季大反攻除了桂南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以外,其他战区的战斗都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战果,还有几个战区险象迭生,如不是我们乘着大胜之威把四十师移到了广东广西交界处佯攻广东引起了倭寇的恐慌,从而从各地紧急调兵来广东,恐怕有几个战区的司令官就要倒霉了。所以委座非常的兴奋,要来亲自犒赏军座。” 我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那么那些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的情况如何?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战区,这两个站区可是拱卫重庆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谢晋元大哥说道:“第九战区情况比较好,甚至一度打到了田家镇,收复了不少失地,但是第五战区打得很困难,后来主动撤退了,第九战区的战果没能守住,薛岳司令官就下令全军撤退了,不过总的说来,我们还是取得了不小的战果的,算上桂南一役我们杀死的倭寇,整个冬季大反攻,我们击杀的倭寇数量大约有近七万,倭寇的交通被我们破坏的很厉害,各个防区之间首尾不能相顾,疲于奔命,是我们的一次辉煌的胜利。” 我看着地图点点头:“看来我们做的还是不错的,那么战局应该会稳定一阵子,谢大哥,你告诉彭林生师长,万万不可进攻广东,只要佯作威胁就可以了,倭寇损兵严重,暂时不会发动进攻,这也是我们难得的休整时间,万万不可浪费,等校长来此我会向校长请求兵马补充,然后我们就地整训军队,按照目前的情况,倭寇再度进攻广西的可能已经不大了,因为这样做的意义已经没有。 但是倭寇在这里连续让钢军第五师团被歼灭两次,所以他们丢了很大的面子,不排除这些倭寇恼羞成怒整顿兵马再度来袭的可能,所以我们要严阵以待,这一次不能再让倭寇钻了空子,告诉彭师长,遍地撒网,严密警戒倭寇的渗透,一有风吹草动立刻上报行营,如遇倭寇突袭可以就地还击,务必坚持!”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表示明白:“属下明白,属下马上去做!” 我点点头让谢晋元大哥下去办事情,而我则找来郑宇强,让他带军队去柳州,先行安排好一切,包括校长的住宿问题,一定要秘密,不能泄露;而后我调集了警卫营等部队,随我一起前去柳州,迎接即将到来的校长。 三百二十校长遇险(二) 我点点头让谢晋元大哥下去办事情,而我则找来郑宇强,让他派军队去柳州,先行安排好一切,包括校长的住宿问题,一定要秘密,不能泄露;而后我调集了警卫营,随我一起前去柳州,迎接即将到来的校长。 对于校长下榻柳州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柳州不在战斗的中心,比较偏僻,所以不容易引起倭寇的注意,要是来南宁的话,可能会引起倭寇的注意,到时候恐怕免不了一场可怕的空袭,到那个时候万一一个不好,就完蛋了。 按照我的要求,此次校长来到柳州,目前只有我和谢晋元大哥两人知道,而校长那方面也只有我的上司刘斐厅长和校长的绝对亲信林蔚厅长,其他人是不知道校长所要去那里的,就算他们知道校长将要出行,也不知道校长要去哪里,这种保密条例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校长的安全,也可以在万一的情况下抓住那个埋藏得很深的叛徒! 柳州还是很偏僻的,也是很安全的,谁也不会知道,校长不在战争的中心,我们的占领区南宁开会,而会在柳州开会;中国国民党的五届六中全会刚刚开完,校长这个时候过来,或许也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们的,虽然我觉得这个时候并不是非常的合适,不过校长摆明了要召开军事会议,还要把陈诚将军和白崇禧将军他们一起叫来一起开会。 校长的行程是坐飞机到桂林,再坐火车到柳州,而郑宇强经过实地考察以后,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是柳州的羊角山,那里有些建筑,但是非常不起眼,谁也不会想到一群国军的高级将领和国民政府的元首蒋中正会在那里开重要的军事会议,所以我认同了郑宇强的意见,同时告诉他一定要立刻探查山的周围,消灭一切不安全的因素,校长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容不得半点疏忽。 郑宇强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加上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所以我对校长的安全还是很有信心的,我于二月四日抵达了柳州,而校长则在第二日的下午抵达了柳州。在我抵达柳州的当天,就由我以桂林行营的名义将桂南区域内的全部高级军事将领召集而来,命令他们三天以内赶来柳州,并且以我个人名义发隐秘电文给白崇禧将军、陈诚将军等,告诉他们校长要在柳州召开会议,为了保密,所以才使用这种方法,请他们快些赶到柳州来。 第二日校长赶到柳州羊角山,我终于见到了校长。 “校长!”我敬了一个礼,迎了上去,校长笑眯眯的看着我,点头说道:“干得不错,把倭寇全部赶回去了,还把第五师团灭了两次!大涨我国军志气威风!干得很好!哈哈哈!校长很高兴啊!”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校长,现在天凉,我们去里面再说吧!” 校长笑着同意,跟我一起走入了羊角山别院里,别院里面已经升了炭,所以很温暖,我帮校长脱下了披风,又为校长倒了一杯水,和校长一起坐了下来:“校长辛苦了,先喝点水吧!校长,这种时候,战况不稳,您又何必冒险来柳州呢?这里不是很安全的。” 校长笑着说道:“得知你打了胜仗,校长自然很高兴,这次的冬季大反攻我们打的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一寸土地也没有多回来,也只是杀死了一万多倭寇,要不是你在桂南这一仗打得漂亮,校长还真的无颜面对全国民众,还有人说你年纪太轻,做军长已经出格,如何能做行营主任,行营主任职权太重,不能交给你这样的小孩子!哈哈,这大胜仗的消息一传来,他们全都闭了嘴!” 我颇为惭愧的说道:“校长,此战云海是先败后胜的,云海失察,致使第五师团冲入我军忠心,从而宾阳沦陷,第九师数千人全军覆没,郑作民师长无辜枉死,校长,这是云海的过错。” 校长摆摆手:“这件事情校长自然知道,但是云海,很多的事情,是不需要关注过程的,只要结果,最重要的也是结果,比如战争,人们只会关心谁胜谁负,而后才会关注胜利的原因和失败的原因,但是无论在怎么关注,胜败都是改变不了的,你既然打了胜仗,那就是胜利的,什么人也不能说你打了败仗。 反过来,万一这一战你输了,那么就算你保全了全部的军队那又如何?那些人照样会说你是败军之将,对你大加斥责,所以,郑作民之死,就当做是你的一个教训,这就告诉你,你在指挥作战中还有部分疏漏,看得不够完全,论打仗,校长不如你远矣,但是论挑毛病自我反省,云海,你还要多多努力。 古人云,三省其身,说的就是要自己给自己找不足,自己给自己挑毛病,虽然人最不容易看清楚自己,但也最容易看清楚自己,尤其是自己的缺点,云海,作为一个军人,一个统帅,你所要做的不仅仅是打仗,还有自我反省;每打一仗,都要写出自己的心得,自己的体会,和自己指挥时的失误与不足,校长和你谈军事那是班门弄斧了,但是和你谈错误,校长还是能帮到你一些的,以后每打一仗,无论胜败,都要写一份战后检讨给校长看,明白吗?” 我恭敬地说道:“是的,云海明白。” 校长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放满了语气,温和的说道:“云海啊,你立功甚大,数量又多,你这个中将的军衔也挂了很久了,这次会议,校长会宣布很多的事情,也有我们五届六中全会的事情,也有此战的检讨问题,还有就是赏罚问题,作为最大的功臣,校长决定将你提升为二级上将,还有你麾下那些个苦苦熬着的少将上校,也可以升任了,如何?” 我一愣,随后连连摇头:“校长,云海升任二级上将之事万万不可,云海以十九之龄出任军长和行营主任,殄居中将高位已经引起很多人不满,现在云海年岁不足二十,如何能做二级上将?校长,云海还是差在了资历上,而且云海和兰儿结婚以后,又和校长多了一层关系,这件事情,云海还是需要避嫌的,所以,还请校长收回成命。 不过云海之属下还有参与此战的几位将军和将士们,都立了大功,要是校长想要奖励的话,就请提升他们的职位和军衔,云海也没什么可以给他们,这就算是云海的补偿,这么久以来他们和云海一起出生入死,都没得到什么,云海一直很内疚。” 校长摇摇头:“你的那些书下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云海,论资历,你打的胜仗可以和全军其他将领打的所有胜仗加在一起相提并论了,你杀的倭寇占了我们杀死倭寇总数的一半有余,这算不算资历?我民国一向是任人唯贤,举贤不避亲,为什么做了校长的亲戚就要避嫌?那些父亲举荐自己的儿子时不也毫不避嫌吗?云海,有的时候你就是显得太过迂腐,太过瞻前顾后,作为一个将领,这是要不得的。” 我还是摇摇头:“校长可以奖励云海之属下和其他的将军士兵,但是云海之奖励,是万万不可的;云海听闻校长身边的林蔚厅长数次将自己的升职命令驳回,将自己的军衔提升命令取消,林蔚厅长如此明事理,不慕名利,这才是云海的榜样,校长,还望校长成全!” 校长看了看我,无奈的摇摇头:“好吧好吧!校长说不过你,你这个小倔子,唉!罢了罢了,那些老家伙说的也对,反正你还年轻,战争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打的完的,要是这个时候就让你升了高官,到最后不还是无官可升?罢了罢了,等你下一次再打胜仗,你差不多就二十岁整了,就可以做二级上将了,嗯!就那个时候吧!” 我颇有些哭笑不得:“校长英明。” 校长喝了一口水,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好了:“云海,校长此次过来,还是有些事情想要与你商议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让你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校长思来想去,校长不可能永远保护你,有些事情,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不能糊里糊涂的做个糊涂将军,政治上的事情虽然肮脏,但是你身在这个位置,就必须要明白一些事情,早知道比晚知道要好,当年文成公就是这样告诫校长的。” 我有些疑惑:“校长何出此言?” 校长顿了顿,说道:“云海,桂系那些人的权力,有些太大了。” 我愕然。 校长接着说道:“自全面抗战爆发以后,冯玉祥、李宗仁这一批地方实力派人物,在全国人民团结御侮的口号下,打破原先的地域界限,率部走上抗战前线。对于国家来说,形成了举国一致的抗战局面,抗战军力得到增强,自然是好的;但是,这些个地方由局处一隅走向全国,成为手握重兵的将领,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校长和李宗仁白崇禧他们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朋友,也没什么好的关系,在陈济棠那个南天王的时代校长就和桂系打过,当时论全国的实力,中央第一,东北军第二,桂系第三,现在东北军已经没有了,桂系就成了第二,现在放眼望去,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没有和中央抗衡的实力了,只有桂系,依旧强大。 他们毕竟不是和政府一条心的人,虽说联合抗战是必须的,但是这个时候放任桂系发展,指不定要弄出什么大乱子;李宗仁,老狐狸一条,你来广西战斗,就是此人出的主意,此人具体实施的,你不也是明知道这是个圈套还要往里跳吗?这次还不是什么坏事,那要是让你送命的事情,李宗仁设了个圈套,你还要往里面跳吗? 白崇禧此人不懂政治,不懂权谋,是个赳赳武夫,也只擅长军事,所以他只能做李宗仁的臂膀,但是他的威望不小,战功很大,在军中也素有威名,有了李宗仁的运作,白崇禧的地位,不会低到那里去,会成为他的得力臂助。 李宗仁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统帅七个集团军的强大兵力,据有中原腹地;云海,你这个桂林行营主任是暂时的,校长不可能永远把你放在这里,你早晚还是要回到北边的战场上去的,那个时候,桂林行营主任只能是白崇禧,他手下集中了六个集团军的重军,据有华南地区,抗战时期他们不敢如何,但是抗战结束以后呢? 全国地方实力派里面,最难对付的就是桂系,他们和一般的地方不一样,一般的地方打仗都是打到那里算那里,然后快速地离开,不管不顾,桂系打仗不一样,他们是打到哪里政权就建立到哪里,北伐时期就是如此,民国十八年战争的时候还是如此,非常的具有政治头脑,所以很难对付,他们一旦掌握了诸多要地,后果不堪设想,抗战要是胜利了,我们还有可能要打内战啊!” 看着校长忧心忡忡的表情,我突然有些明悟了,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些曾经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慢慢地将整个事情串联起来,我的背后突然冒出了一阵冷汗,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我的想法不是错误的,好险啊!要不是校长今日对我说的这一番话,我还真的就只能等着钻他们的圈套了! 但是几十年后,我再回过头来想着今天校长说的话,看着不争的事实,我却不由的想说,李宗仁将军聪明一世,却在最不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了一把;白崇禧将军糊涂一世,却在最该聪明的时候,聪明了一把。所以两个人晚年的心境,应该是截然不同的了…… 人生,就是这般的讽刺…… 三百二十一校长遇险(三) 正是因为校长的提醒,所以当我所预料到的事情到来的时候,我才能从容不迫的回答,才能从容不迫的在他们二人惊愕的眼神中抽身离去;但是,虽然我抽身离去,却也为此犯下了无法弥补的大错,所以我无数次的设想,如果我答应了他们,会怎样?我能够力挽狂澜吗? 但是已经没有这种如果了…… 正如校长所言,无论如何,无论其他派系如何诋毁校长和中央,国民政府都是世界和全国百姓唯一承认的中国合法政府,在这样的一个条件下,其他的任何派系妄图另立政府,都会成为国之叛逆;那是校长和国民政府经过数十年的努力击败了各路军阀所得到的地位,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既然如此,校长所为,何错之有? 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自己的心防,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把枪口对准自己人,除了叛徒以外。如果那个时候我能知道那些事情,或许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选择,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把,但是我不知道;等到我明白了一切的时候,却已经心灰意冷,不复当年了…… “校长所言,难道是要限制李长官和白长官的权力了吗?”我问道。 校长微微点点头:“没错,校长的确打算限制一下他们的权力,他们的权力太大了,如此下去,可能用不到抗战结束,他们就要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过去桂系也不是没有做过和倭寇谈判的丑事情,当然政府也做过,那也是为了拖延,但是桂系做的那些事情,他们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看着校长冷然的表情,我心下凛然:“校长,大敌当前,此时不宜……” 校长摆摆手,笑道:“放心吧,校长知道分寸,这个时候还是没那个必要的,好了,不说这些了,云海,校长肚子饿了,午饭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准备了校长最爱吃的冬笋,柳州是不怎么富裕,但是山珍野味很多,野兔野鸡什么的也不少,只不过现在是冬末,要是校长可以再迟一个月过来的话,倒是可以为校长多准备一些野味,只不过现在也只有些家养牲畜了。” 校长笑道:“有鸡蛋吗?” 我点点头:“还是有些存储的,怎么了校长?” 校长笑道:“当初黄埔军校初立,很穷,很多时候连饭也吃不上,作为校长,自然是要以身作则,有时候学生们先吃,轮到校长的时候,就没了,校长也只好挨着;有一回先云和几个孩子偷偷的跑到我的办公室,拿出几枚鸡蛋对我说,校长,我们知道您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都把饭省给我们吃,学生过意不去,所以就买了几枚鸡蛋过来给校长充充饥。 当时校长还是很高兴的,但是校长知道那几个孩子其实也没吃饭,他们学习校长,把饭给了一些身体孱弱的同学吃;鸡蛋只有三个,人却有五个,校长如何能够独吞?但是这也不够分的,于是校长就找到了学校的厨师,请他用这三枚鸡蛋做道菜,拿出是大概也看出了是什么情况,于是就用一些当时很珍贵的猪油把鸡蛋爆炒了,做了一道炒鸡蛋。 于是一道菜,一张桌子,五个人,校长拿出了一瓶从苏联带回来的伏特加,就着一道炒鸡蛋,呵呵,虽然只是一道炒鸡蛋,但是当时我们吃的那个香啊!于是我们给这道菜取名叫黄埔蛋;后来军校有钱了,不用再让学生挨饿了,但是这道菜却让校长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可惜,现在校长还能吃到鸡蛋,却再也见不到那些孩子了。” 校长说着说着就流露出了怀念往昔的哀伤神情,我笑了笑:“校长,云海去为您做。” 我来到厨房,打了三个鸡蛋,倒了些油,热了一会儿锅,就把碗里的鸡蛋全部倒了下去,然后起锅爆炒,没几分钟的样子,就可以起锅了,鸡蛋这个东西是个好东西,补身子,而且吃法还特别多,怎么做都好吃,就是这样的原滋原味,也是非常的可口,再加上当年的那份感动,就可以想象校长为何如此钟爱这道朴素的黄埔蛋了。 就我本身而言,也是极为喜欢鸡蛋的,鸡蛋价格便宜,可以做好吃的,甚至可以做一餐的主食,比如有些人早餐就是一个鸡蛋加上一杯牛奶,节约又营养;兰儿也很喜欢吃鸡蛋,特别爱吃我做的荷包蛋,而且蛋黄还不能是结在一起的,要是那种可以吸的蛋黄,口味更佳独特。 于是我给校长做了一道黄埔蛋,又做了两个荷包蛋,端给了校长;校长笑眯眯的吃了一口黄埔蛋,慢慢地咀嚼,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嗯!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云海啊,要是你也是和先云他们一届的学生该多好啊,你这样的手艺,我们可就不用挨饿了啊,哈哈哈!” 而后校长吃了一块荷包蛋,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个荷包蛋也很不错,嗯?这个蛋黄?”校长指了指那并未凝固的蛋黄。 我笑了笑,拿起筷子把蛋黄上的那层蛋白挑破,而后拿了一个小勺子,按在了缺口上,把流动的橙黄的蛋黄挤了出来,而后递给了校长:“校长,这样子吃蛋黄是最美味的,这也是兰儿最喜欢吃的,每一次云海做荷包蛋她都要这样把蛋黄吃掉,这样吃的确非常的美味。” 校长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而后把那勺子蛋黄倒入了嘴里,而后露出了赞叹的表情,脸上浮现了笑容:“的确,非常美味,非常美味!这道菜你姨母一定很喜欢,她喜欢吃这些西式的做法,有时候就把生鸡蛋直接敲碎了喝掉,校长一直觉得这样很不卫生,但是她就是喜欢这样,如今有了这个方法,嗯,终于找到了校长和你姨母都爱吃的东西了。” 我笑道:“若是有机会,云海会亲自教会那些厨师的。” 校长点点头,随后问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重庆?这里的战事应该已经完结了吧?还是尽快回去的好,有你在,冈村宁次不敢乱动,要是你不在,就不知道冈村宁次又要做什么了,是不是?” 我深思了一会儿:“校长,目前的情况还不算稳定,云海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把安腾利吉这个老家伙稳住,让他不敢对广西有非分之想,否则云海一旦离开,他又卷土重来,这是最麻烦的,所以校长,云海想申请对广东的倭寇占领区发动一次作战,目的不在于夺回失地,而在于威慑倭寇,使得他们没有胆量出兵广西。” 校长同意了我的要求:“那就按你说的做吧!但是总归要在兰儿生孩子之前回来,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再者校长是向兰儿保证过的,她临盆的时候,你是必须要在旁边的,毕竟你是父亲。” 我点点头同意了。 饭后,我护送校长去别院里面的小屋午休,这是校长的习惯了,我让卫士全部退了出去,既然我在这里,就不需要其他的卫士服侍校长了,我服侍校长脱衣上床,为校长盖好被子,就拿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面看了起来,校长喜欢中午的时候午睡一会儿,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在中午最宁静的时候,静静地看书。 今天看的是古典文集《论语》,正读到一段“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不由的感叹,后人误读孔夫子甚多,将原本刚烈如火的大丈夫硬是给变成了阴阳怪气的阉人,将孔老夫子的一身勇气给磨砺殆尽,唉!可悲可叹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嗡嗡”的声音,很奇怪,为什么听上去像是飞机轰鸣的声音?等等,飞机?! 我猛然冲到门外,打开了大门,看见了卫士们一脸惊慌的看着远处的天边,我一看,天啊!真的是飞机!这里为什么会有飞机?这是谁的飞机?难道是倭寇的飞机?倭寇的飞机为什么会在这里?该死的!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来空袭的吗?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立刻冲入房间,轻轻地摇醒了校长:“校长!大事不好,敌机来袭!快,快走!” 校长猛地睁开眼:“敌机来袭?倭寇的飞机?这怎么可能?倭寇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急道:“校长,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来,快穿衣服,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这里不远处有一个溶洞,可以用作防空洞!快!”校长在我的催促下穿好了衣服,而后随我一起在卫士们的保护下快速的转移到了溶洞里面,这个溶洞大约有五立方米左右,刚好可以藏人,我把校长保护在最里面,刚刚安顿好,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响了起来,顿时地动山摇,碎石飞溅,当场就有几个卫士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 我大急之下连忙支起身子将校长保护在身后,挡过了一些碎石,随之而来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我感到极为奇怪,倭寇是如何得知这里的?他们要轰炸,也该轰炸南宁等要地,而不是柳州这种无关痛痒的小城市,那么他们轰炸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因为校长在这里!他们想要炸死校长!该死!该死!该死! 该死,他们是怎么知道校长在这里的,校长的行踪,在我们的阵营里面只有我、校长本人、林蔚、郑宇强和校长身边的几个侍卫知晓,但是这些侍卫一直都和校长形影不离,相互监督,不可能有传达消息的机会,而且他们也根本不知道校长此行的目的地,一直要到抵达了才会知道,如此一来,有嫌疑的只有我、郑宇强和林蔚了,但是,我,好像是不可能的,林蔚此时远在桂林,倒是有可能,但是校长如此信任他,也不太可能,至于郑宇强,这样的机会多的是,也没有事情发生,我也极为信任他,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该死!到底是谁?这样的轰炸实在是太诡异了!一定有内奸告密,这里一定有汉奸!趁着轰炸的间隙我到外面看了一看,敌机大约共有五六十架之多,大约九架一批,轮番来袭,集中投弹,最诡异的是敌机好像长了眼睛一样,专在石洞前后左右投弹!也就是校长的藏身所投弹!这里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也不是不在场的人所能知道的,林蔚的嫌疑排除了。 郑宇强发现过这个洞,但是他也不至于会预料到我们就在这儿,而且现在他远在柳州城墙巡防!如何能知道我们就在这儿?他的嫌疑也要排除,至于我,就更不用说了!结果,石洞周围落弹数百颗,洞口处泥土翻腾,灰尘遮天,呛得我们不住的咳嗽,我和校长在洞内部还好,不是很危险,但是那些卫士们就不免要浑身尘土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能在这种我情况下把我们的行踪报告出去!如果不是内部人员,那就只能是外部人员,外部人员,是谁?能够掌握我们的行踪,还对地形了若指掌?难道是柳州本地人?不对啊,柳州并未陷落,倭寇如何收买汉奸?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校长来到这里的?这都是问题啊! ps:那个,其实我想试试后面的文章用正体汉字也就是繁体字写,我觉得正体汉字才是我们民族真正的文字,而且文章的背景是民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看正体汉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 三百二十二汉奸,死!(上) 倭寇的飞机来来回回近十次,投弹数千颗,终于停止了他们的轰炸,带着嗡嗡的轰鸣声渐渐远去,不见踪影,我在确定了完全的安全之后,将校长拉出了一片狼藉的羊角山别院,为校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校长,这是云海的失察,云海没有事先做好预警,害的您险遭不测,是云海的错!校长,您惩罚云海吧!” 我真的极为惭愧和内疚,造我的防区内,在完全被我们掌握的广西内,居然发生了针对校长的轰炸!这是一次刺杀!一次针对校长的阴谋刺杀!针对我国元首和抗日领袖的阴谋刺杀!而我作为最高军事负责人,居然对此毫无察觉,差点儿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后果,这是我的错误,是我的失职! 校长面色严峻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顿了顿手杖,说道:“云海,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安排的很好,这件事情事出蹊跷,要是过去,没有那么严密的防范措施,校长还会怀疑是我们内部的某些汉奸所为,但是采用了你的方法之后,一直到昨天为止的校长数次出行都是安然无恙,这足以证明你的方法是行之有效的。 而今天的这件事情太蹊跷了,校长来柳州,只有你还有林蔚知道校长的具体目的地,你和他校长还是信任的;其余人就算是身边的卫士也不知道,你让郑宇强那个孩子过来安排一切,他是你的心腹手下,足以信任,他办事也稳妥,当初送你姨母回南京就是他办的,很得体,所以他也可以排除嫌疑,他身边的士兵自然也不会知道校长要来这里,没有通风报信一说。 如此说来,也许这个通风报信之人,不是我们内部出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外部的问题。云海,校长更有理由确信,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校长,还有你!你要到这里来,是你手下的那些虎贲营士卒都知道的,万一他们不小心说漏了嘴,你要到这里来,那么哪怕是炸死你,也是极有利处的,因为柳州的防空远远不及南宁!云海,极有可能使他们发现了你,而不知道校长也在这里,当然,他们也许也发现了校长,所以,想一网打尽。” 校长分析严密的话语让我有些明悟,对啊,这么一说,几个完全知道校长行踪的人都无法通风报信,自然可以排除,而校长的密电文密码只在少数几个人手里掌握,这还是德国人专门编制的,法肯豪森将军明确表示除了他以外不会有别人知道,自然也不会泄露给倭寇,所以内部通报和电报截断是不可行的,那么唯有一条,就是有外人掌握了校长的行踪,从而通风报信! 但是,话虽如此,又能有什么人知道这一切?明白这一切?并且还能在这里通知倭寇的空军,准确的掌握校长的行踪,包括我的行踪,我现在才确定,可能是我泄露了行踪,导致被倭寇知道,从而引来了空袭,而校长可能只是被我所连累! 看着我内疚的表情,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什么关系,我们都没事,那就最好了,云海,你马上安排虎贲营的士卒去整理现场,安抚百姓,并且,立刻开始着手调查,绝对不可以让那些混蛋逍遥法外!” 我心里的怒火旺盛无比:“是!”若是日谍,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审问过后直接杀了!那些事情可以交给戴雨农和他的机关去做,但要是中国的汉奸,哼!竟敢拿我和校长的生命来献媚于倭寇!此等奸佞小人,我必杀之以正国法!以告诫世人! 于是我按照校长的吩咐,即可命令郑宇强率领士兵们展开了安抚工作清理工作和调查工作,既然我怀疑是外部人员所做,那么极有可能他还在柳州城内,于是我即刻下令封锁城门,许进不许出,不允许任何人离开,违者就地逮捕,情节严重者就地枪毙!郑宇强立刻调集了一千人把守四城城门,不让任何一人出去,同时调动了五百人的巡逻队,全天候不间断的绕着柳州城墙巡视柳州全城,连一只苍蝇都会放过。 同时我们立刻走访居住在那附近的百姓人家,向他们询问是否有看到那天的中午空袭前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仔细询问,哪怕是一只狗经过那里也要问清楚! 虽然这样有些绝对了,但是事实证明,这样子的作法是卓有成效的,三天以后,在会议准备召开的前一天,郑宇强一脸凝重的来到我的身边:“军座,我们的人查到了一点儿消息,这个,可能很重要。” 我急忙问道:“哦?什么消息?很重要吗?是不是和倭寇空袭有关的?!” 郑宇强点头:“是的军座,我们派出了千余士兵挨家挨户的询问,一点点都不曾放松过,还特别的观察了他们的脸色,三天以来问了数万户民众这方面的问题;按照您的要求,我们也都特别的关注了他们的脸色,士兵们纷纷回答,这些人的脸色大多都想得很正常,是一种极为害怕和恐惧的神色,只有少数几户人家,显得有些不自然,我们已经派专门的人盯住了他们。同时,我们还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证人。” 郑宇强的做法我很满意,就应该如此,要是通风报信的汉奸就是柳州本地人或者住在这里,那么必然会露出一些马脚,除非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倭寇间谍!那样的话,事情可就大条了;这些士兵们做的很不错,已经初步锁定了一些东西,就算他们不是主使人,也一定做了什么亏心事,仔细查一查,肯定有收获。 对于那个证人,我则是大感兴趣:“哦?还有证人?太好了!快带来!我要见他!” 郑宇强点点头,挥了挥手,一个看上去像是猎户的皮肤黑黝黝头发白苍苍的老人家就被带了过来,看上去噤若寒蝉的样子,似乎很害怕这里这么多的荷枪实弹的军人,我看出了他的胆怯,于是笑道:“老伯,不要害怕,我们是国军,是对付倭寇的军队,不会伤害您的,我的属下把您找来,只是想问您一些事情。来人,给老伯上座。” 老人家看着我样子比较和善,说话语气也很和善,而这里的士兵似乎都听我的命令,给他搬来了椅子,于是等到我先坐下了,他才战战兢兢的坐下,有些很不习惯似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我也理解一个老农见到那么多凶悍的士兵是何种感觉,于是我笑道:“老伯,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伤害您的,我们找您过来,是因为听我的属下说,您在倭寇空袭柳州的那一天,看到了什么东西是吗?” 老人家点了点头,没说话,我只好对他说:“老人家,您看到了什么?告诉我可以吗?我们会给您报酬的。”说着我从抽屉里拿出了十块大洋,递给了这个老人家,看样子他的生活也不好,这十块大洋能让他们过一阵子好日子。 老人家看到了这十块大洋,眼睛都发光了,而后他战战兢兢的看了看我,我笑着把大洋放到他的手上,示意这钱是他的了;老人家呆呆的看了一会,而后猛地给我跪下:“长官,谢谢您了长官,小老儿那小孙孙病的快不行了,爹去当兵了,没个音讯,娘已经病死了,老伴儿也病死了,就剩小老儿和这个小孙孙相依为命了,谢谢您了长官!” 我赶忙把老人家扶了起来,我还以为他是贪财呢,原来是为了给小孙孙治病,我连忙说道:“老人家,快起来,这样使不得!郑宇强,你马上去找个好一点儿的医生,待会儿随着老伯回家,给老伯的小孙孙治病!所有费用算在我的头上。” 郑宇强立正敬礼:“是!” 我点点头,扶起了老人家,而后问道:“老伯,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老人家连连点头,擦干了眼泪,说道:“那天,就是东洋人来我们这儿轰炸的那天,是中午,小老儿出门去给小孙孙买药,小孙孙病的实在厉害,小老儿除了做活挣钱,也没别的事情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正好赶上了看见东洋人的那个什么什么飞机,对,飞机,在天上飞的那种铁鸟,飞过来了,好多好快,小老儿吓得腿都软了。 听人家说这种飞机很厉害的,好多人都是死在这上面,小老儿生怕小孙孙被这飞机害死,所以就赶忙跑回家,小老儿的家,就在那羊角山边上不远的一个丛林里面,那里有一幢小木屋,就是小老儿的家,小老儿就赶着回去啊,结果跑到家门口无意间看到山顶上好像有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帽子,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晃啊晃啊,那东西一面很亮,一面,好像是绿色的,那一面就在太阳底下还那么亮,然后东洋人的飞机就过来了,小老儿就赶忙抱着孙孙往外面跑,跑着跑着就听到很响的爆炸声,然后就那样了。” 我点点头,那估计是本地的汉奸了,那个一面很亮一面绿色的东西,大概是镜子,利用镜子的反光,给倭寇指明路线和地点,好险恶的用心啊! 我问道:“老人家,那你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老人家摇摇头:“长官,不瞒您说,小老儿打了一辈子的猎,眼睛特别好使,不然也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颜色,但是小老儿实在是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而且那人也没有面对着小老儿,应该是侧面,左侧面,小老儿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小老儿倒是记得他大致的身材,但那也没什么用,柳州身材相近的人多了去了。”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我灵机一动:“老人家,要是把当时那个情景再重现一次,您还能不能找出那个人呢?比如在一群人当中把那个人挑出来?穿上同样的衣服戴着同样的帽子,做同样的动作,您是不是可以分辨出来?” 老人家闭上眼睛,好像是在想一些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老人家睁开了眼睛,看着我:“长官对小老儿有再造之恩,小老儿自然也要报答长官的恩情,既然这样,小老儿愿意试试,虽然小老儿不识字,但是小老儿打了一辈子的猎,记忆里还是很好的,可以试一试。” 我笑道:“好!老人家,您要是找出了那个可耻的汉奸!您就是大功臣,您的小孙孙,就可以得到国家的资助!国家资助您的小孙孙一切的生活费用和教育费用,一直到他成年,如何?” 老人家满面激动之色:“多谢长官!多谢长官!小老儿感谢长官的大恩大德!小老儿一定尽全力帮长官找出那个汉奸!” 我绝对不会放任一个汉奸肆无忌惮的活着,我要让天下中国人都知道,虽然我发誓不对中国人开枪,但是要是汉奸,我绝不姑息!要是汉奸,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要要拔出我腰间手枪,将子弹射入他的脑袋里面!取下他的狗命! 三百二十三汉奸,死!(下) “军座,这让做,可以办成吗?是不是有些太过武断了?而且人数那么多,全柳州数十万人如何可以看得过来?而且那位老者的记忆力,属下表示怀疑,若是不小心冤枉了旁人,对军座还有委座的名誉实在是不好,所以属下以为此法不可行。”郑宇强在我身边,看见老人家颤颤巍巍的离开过后,这样说道。 我笑了笑:“你们不是监视了几户人家吗?我们不是警察,更不是侦探,我们这么做,就是要让那些人心慌意乱,说不定未等我们采取行动,他们自己就开始慌了,所以,那几户人家肯定有问题,其他人也不能说没有问题,只要抓住之后严加审问,自然可以得知我们想知道的一切,在这期间更要严加巡防,不能让任何一个活物离开柳州,委座已经找来了戴雨农和他的属下,抓住之后的问题就交给他们了,我们是军人,只管做好我们该做好的事情。” 郑宇强点头:“属下明白!” 吃完午饭,我与校长亲自参与了这场特殊的审问,请来的老人家站在他那天看到那个神秘人物的地点,抬头看着山顶,转变了几个角度,仔细的比划比划,而后朝我点了点头,我点点头,对郑宇强说道:“把那几个人拉上来!” 郑宇强一敬礼:“是!”而后一挥手,七个中年男子就被拉了上来,七个人长得都不像好人,都是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也难怪士兵们会对他们产生怀疑,他们自己自然也是鼠辈,才一些些的审问就被问出了问题,我心下一阵冷笑,这七个人也许只有一个人才是那天的人,或者一个也不是,但是这七个人一定有汉奸,等戴雨农一来,我们不担心问不出什么东西,这也就够了。 两个士兵用枪指着第一个中年男子,让他穿上黑色大衣带着黑色帽子,而后拿着一块玻璃上山,并且贴身看管他,防止他的一举一动,那中年男子一阵哆嗦,哆哆嗦嗦的拿着玻璃上了山顶,在那里被士兵们逼迫着举起了镜子,左转转右转转,老人家看得很仔细,而后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我一挥手,两个士兵立刻押着那个中年男子下来了,那中年男子脱下了衣服和帽子,走到我的面前,战战兢兢的看着我问道:“长官,小人,小人可以离开了吗?小人家中,还有妻儿,还有老母,尚等待着小人回去吃饭。” 我用冷冷的眼神看了看他:“回去吃饭?当然可以,但是要在你的问题全部解决完了以后!你的问题还没有完,我们慢慢的来,你们几个,一个也别想走,全部给我呆在这里呆着!郑宇强!继续!” 郑宇强大喊一声:“是!”之后立刻指派士兵严加看管这些獐头鼠目的人,他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丰富而又奇怪的表情,我冷笑着不去管他们,转过头来到校长身边:“校长,这些人都是有极大嫌疑从事汉奸活动的人,云海以为,等雨农大哥来此以后,把这些人交给他,这些事情最适合他去做,他一定可以从这些人的嘴里掏出我们想要的东西。说不定还可以就此得到很多我们一直得不到的消息。” 校长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常闻白崇禧夸海口,广西无汉奸,看来此话不真,作为国府大将,怎可如此鲁莽?此次,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可说,哼!” 我心下一阵叹息,这件事情却不是我可以管得了的,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后的事情,还是今后去说吧,白崇禧将军和李宗仁将军的日子,可能不会很好过了,但这也不是我改变的了的,就算我想改变,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毕竟中国的元首是校长,而不是我。 接下来还是按照先前的流程,一个一个的来,穿上黑色大衣,戴着黑色帽子,举起镜子在山顶上摇晃着身体和镜子,老人家一次次的摇头;但是在第六个人的时候,老人家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丝疑惑,而后慢慢的是坚定,只见老人家看向了我,微不可查的慢慢的点了点头,我随即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郑宇强随即朝着山顶挥了挥手,两个士兵会意,立刻施展擒拿手,将那人给控制住了。 士兵们押着那人,来到我的面前,我冷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而后哆嗦着说道:“廖,廖志强。” 我回头看了看校长,而后指了指校长:“你可知道这位先生是谁?” 廖志强点点头:“是,是蒋委员长,您,您是定倭将军。” 我点点头笑道:“好,廖志强,我现在宣布,你阴谋参与倭寇的刺杀委员长事件,现在你被捕了,老老实实的待在监狱里面,很快,就会有专门人来审讯你,听懂了吗?你最好老实一点儿,否则,我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你的妻儿,还有你的家人,你们的妻儿,以及你们的家人,都不会很安全!明白吗?”说到最后我是对着那些汉奸们一起说的。 汉奸们立刻面色大变,廖志强更是立刻变得脸色苍白:“将,将军,委员长,小人,小人犯了什么错,小人无错啊!小人无错啊!为什么要抓住小人?为什么?” 我冷笑:“为什么?我问你,你是如何认识我和委员长的?” 廖志强眼珠子一转,说道:“小人去过南京,见过委员长的样子,您的样子,被印在了很多报纸上,很多人都认识您的!真的,不信您问他们,他们也都知道的!”廖志强把头偏向了那些同样被士兵们严加看管的六个人。 那些人纷纷点头:“将军,委员长,我们是无辜的!” 我看了看老人家,老人家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我明白了,我点点头,对他们说道:“不论如何,你们还是乖乖的呆着,要是你们有任何不好的举动,就地枪毙!至于你们即将遭受到的审讯,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否则,你们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而后我示意校长可以和我一起离开了,郑宇强则押着这些人去了临时的监狱里面。 “云海,那些人你们真的有把握确定是汉奸吗?”校长看着我,疑惑的问道。我笑道:“校长,要是一开始云海还会怀疑是否冤枉了人,但是如今这么一来,云海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人,就是楼周的汉奸组织的人员,他们之间必然有某种默契,校长,对付这种事情,雨农大哥是最拿手的了,所以就交给雨农大哥吧!” 校长点点头:“既然如此,就交给雨农吧!云海,你准备一下,明日就要召开军事会议了,那些人也该到了。” 我看着校长冷然的眼神,感到了一丝忧虑,但是我更忧虑的是,我根本不能为此作任何有益处的转变。我似乎也不应该这么做,否则,就会引发不必要的事情,一旦东窗事发,很有可能会引起抗战中的内战,那可就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下午,白崇禧将军等人相继赶到了,我被派去接待他们,路上,白崇禧将军面带忧虑的向我询问到:“云海,此次委座被倭寇袭击一事,听说是柳州的汉奸所为,是吗?委座没有受伤吧?你也还好吧?” 我心下凛然,消息够灵通的,事情才发生不久,竟然就知道了,难道桂系的触角已经伸到了戴雨农的调查局里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调查局可是中央直属,是校长的心腹所在地,白崇禧将军没有在意这个关节,更没有在意我是全部事件的参与人,也没有在意我是否已经和校长说了些什么,于是,才会说出这些话,白崇禧将军果然不是一个好的政客,这样就不打自招了吗?看来我要提醒一下戴雨农,让他注意注意他自己的手下内部是否有问题! 我淡淡的说道:“是啊,一共二十三个人,都是汉奸,是被倭寇收买的,归一个倭寇管理,负责搜查消息和传递消息,然后转告给那个倭寇,具体的情况他们不管,只管传递消息执行命令,所以此次我们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因为那个上线倭寇已经吞毒药自杀了,校长为此非常生气,白长官,您可要注意一点了。” 白崇禧将军闻言变了变脸色:“哦?何出此言?” 我说道:“校长知道了一切之后曾经说,白长官曾言广西无汉奸,而且还做了很长时间的桂林行营主任,竟然没有发觉;而且校长只来了一次柳州就被汉奸告密偷袭,差点丢了性命,实在是非常之不愉快,原本的好心情全部毁掉了,所以,白长官,此次会议还是少说几句话,顺着校长的心意比较好,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情云海也不敢说。” 白崇禧将军的面色一阵白一阵青,而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这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之外,我实在也不清楚会有这么些问题,所以,云海啊,还请你在委座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感激不尽啊!” 我心中有些惋惜,有些不舒服,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明白了我的心境,我已然决定了,要和校长站在一条战线上,为了保护校长而战斗! 当天晚上,戴雨农就风雨兼程的赶到了柳州,展开了对这七人的审讯,我一晚上没有睡,因为我的脑海里充斥了渗人的惨叫声,第二天,在那些大员们和我手下的战将们还没有到齐的时候,身上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的戴雨农走来到了我和校长商议事情的房间,严肃地说道:“校长,学生已经查明了,这七个人,无一例外都是汉奸。 除此之外,我们还抓住了十六个同样的汉奸,他们的上线是一个居住在柳州城里的倭寇,我们进行抓捕的时候他吞毒药自尽了,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在得知我们展开大搜捕之后就把一切有价值的情报全部毁掉了,那二十三个汉奸全部都是柳州本地人,他们的任务只是提供情报给那个倭寇,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而那次的空袭并不是我们内部出现的事情,而是这些汉奸的推测,他们见到了柳州城内突然来了一只强悍的部队,四处警戒四处巡防,于是悄悄的留了一个心眼儿,接着就发现了云海,他们都认识云海,于是上报了那个倭寇,那个倭寇就报告了倭寇总部,倭寇总部一开始没什么消息,但是第二天,也就是校长来到柳州的那一天,正好被一个汉奸看见了,就是那个拿着镜子站在山顶给倭寇发信号的那个混蛋,被他看见了,于是倭寇就决定展开空袭。 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但是我们并没有掌握其他的具体情报,什么密码本和电台之类全部都被毁掉了,我们去的太晚了,什么也没有得到,但是捣毁了这样一个情报组织,我们还是有收获的,校长,这二十三个汉奸,怎么处置?” 校长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睁开眼睛,沉声说道:“等待明日军事会议正式召开之前,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外面,当着所有参加会议的军官的面,全部枪毙!以正国法!” 三百二十四柳州军事会议 “举枪!”郑宇强大声吼道。 二十三名士兵纷纷举起了枪。 “上膛!”郑宇强继续吼道。 二十三名士兵纷纷将子弹上膛,哗啦啦的拉栓声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跳。 “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之命,判处廖志强、廖国强为首的二十三人叛国罪!谋杀罪!现决定,执行枪决死刑!全体听令!开枪!”郑宇强拿着一张纸读起了上面的判决文书,而后大吼一声。 “呯……呯……呯……” 枪声响过,二十三名汉奸以叛国罪和谋杀罪二罪并罚,判处死刑,死在了中国士兵的枪下,这二十三声枪响,将回荡于全国的天空和土地,让每一个意志不坚定,有着叛国投敌心思的人感到震慑,感到恐惧。 当然这二十三枪在明眼人看来,不仅仅是打给那些汉奸们看的,也是要打给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看的,尤其是在这块土地上,对这些人的罪行进行判处;若论军事,五个校长也不是一个白崇禧将军的对手,但是若论政治,白崇禧将军和李宗仁将军加在一起,也不是校长的对手。这就是我得出的结论。 更何况校长有我,要是真的打起来,我并不认为我会输给白崇禧将军和李宗仁将军,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军事会议正式开始了,除了那些军队里面师级以上的军官之外,还有不少中央和地方大员,比如陈诚将军,比如张治中将军,还有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将军,都是权柄极重的将领,这样的一场重要的军事会议,自然也不是很简单的交代什么事情就可以完结的。 在最开始的传达了一下党内的五届六中全会的精神和部分决议之后,校长步入了正题。 “此次冬季反攻作战,我们并没有输,我们还是杀死了大约七万左右的倭寇,给倭寇以重创,并且将倭寇打的首尾不能相顾,顾此失彼,我军充分发扬了运动战之精神,很好;不过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们的损兵人数达到了十万有余,损兵数量大,而且没有夺回一寸领土,除了第九战区曾经夺回过部分领土,但是因为第五战区的失利导致功亏一篑,这需要检讨! 而作为重中之重,桂南这一仗,前前后后打了三个月有余,最终我们两次歼灭了倭寇的钢军第五师团,歼敌五万余人,战果极大,唯一可惜的就是未能斩杀其师团长,不过这也很不错了。一百军、第五军、三十五集团军、三十七集团军等等部队,英勇作战,与倭寇血战疆场,欧阳云海主任指挥有方,虽然一度失去了宾阳,致使第九师全军覆没,但是随即夺回了宾阳,再度全歼第五师团,还是有功的。 所以总体来说,冬季大反攻,我军承袭了自随枣会战以来的进步,做得越来越好,战斗力越来越强,战斗的意志越来越坚定,给予倭寇以重大杀伤!比如第十六师的朱鸿勋师长和赵远山团长还有一百军骑兵团的冯骁团长,为了与倭寇作战,都受了重伤,但是仍然坚持做战,一直到倭寇撤退,战斗精神强大,理当表彰! 现在宣布,授予一百军军长兼桂林行营主任欧阳云海青天白日勋章,授予三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邓龙光青天白日勋章,授予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叶肇青天白日勋章,授予第五军军长杜聿明一等宝鼎勋章,授予十六师师长朱鸿勋、三十八师师长罗启疆、四十师师长彭林生、一一一师副师长谢晋元、二十二师师长邱清泉、荣誉第一师师长郑洞国、二百师师长戴安澜等七人二等宝鼎勋章,授予十六师一一零旅第三团团长赵远山和一百军骑兵团团长冯骁三等云麾勋章,晋升赵远山中校军衔为上校,晋升冯骁上校军衔为少将,晋升五二四团团长巢威为少将军衔,追认第九师师长郑作民为中将衔,厚葬;其他有功将士一律有赏。 既然说完了奖励,那么我们就要来谈谈这个惩罚的问题,奖惩有度,才是我军一贯的传统;至于惩罚的是谁,我想大家也都知道!第十九师师长黄固和其所部第十九师五十五团团长黄廷才,在倭寇登陆钦州湾的战事当中,先是不能明察,致使倭寇登陆未受阻碍,登陆之后,十九师不予交战,一味后撤,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此等鼠辈,怎能殄居高位!现决定,判处第十九师师长黄固和其所部第十九师五十五团团长黄廷才枪决!第十九师师长以五二四团团长巢威接任。” 校长雷厉风行的宣布了一系列的奖惩人员名单,而后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接下来,就要说说这个汉奸的问题!大家也都看到了,那二十三个汉奸,就是数日前引来倭寇空袭柳州城的叛徒!汉奸!他们几近造成了我与欧阳主任的死亡!就是死亡!而且,这是一次密谋的谋杀!一次可耻的叛变!你们可能会说,这是欧阳主任的过失,他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和负责人,是他未能及时察觉!但是我要说,这个汉奸组织,是在抗战前就存在了的!和欧阳主任的关系,并不能算很大,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这里竟然有一个汉奸组织!潜藏了数年的汉奸组织!还不知道有多少军事秘密被这些汉奸告诉了倭寇!” 校长这话一出,立刻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在了白崇禧将军的身上,白崇禧将军的面色瞬时就变得很不好!这是校长在向桂系发难! “据我们彻底的调查,那次的空袭并不是我们内部出现的事情,而是这些汉奸的推测。他们的上线是一个居住在柳州城里有些年头的倭寇,我们进行抓捕的时候他吞毒药自尽了,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在得知我们展开大搜捕之后就把一切有价值的情报全部毁掉了,那二十三个汉奸全部都是柳州本地人,他们的任务只是提供情报给那个倭寇,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见到了柳州城内突然来了一支强悍的部队,就是一百师的虎贲营,四处警戒四处巡防,于是悄悄的留了一个心眼儿,接着就发现了云海,他们都认识云海,于是上报了那个倭寇,那个倭寇就报告了倭寇总部,倭寇总部一开始没什么消息,但是第二天,也就是我来到柳州的那一天,正好被一个汉奸看见了;被他看见了,告诉了那个倭寇间谍,于是倭寇就决定展开空袭,要了我和欧阳主任的命!这样一箭双雕的良机,可是非常罕见的!” 校长的语气很不好,这话一出口,白崇禧将军的面色变得更加不好,任谁也听得出来,校长的意思就是这次的事件,是桂系的失察,是桂系的问题;毕竟在我做桂林行营主任以前,这个职位一直都是白崇禧将军的,他做了很久这样的职位,却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一个间谍组织在时时刻刻的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且险些酿成大错;而我一接任就是面临这倭寇的进攻,哪里有时间去关注这些问题? “委员长,这是属下的失察,是属下疏忽了,属下担任桂林行营主任良久,却一直未曾发现,导致了此次重大事件,对于此,属下愿意一力承担!属下自请处罚!还请委员长成全属下!”校长话音刚落,白崇禧将军就主动站了起来,主动请求校长的责罚,这却让校长有些意外了,而我却并不感到意外。 白崇禧将军的这一作派,反倒让校长不好意思重责白崇禧将军,而我的目的也就在于此,我怕校长一怒之下做了太过火的事情,导致中央和桂系之间产生过大的矛盾,桂军的战斗力强悍,桂系战将强悍,为了抗战,我们离不开他们,所以我们需要他们,不能这么早就撕破脸皮,这会让将士们寒心,所以我特地提醒了白崇禧将军一句,虽然他对政治不敏感,但是我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这样一来,桂系先退一步,认了错服了软,而我也要加上一句。 “校长,这个间谍组织虽说不是在末将任上成立的,但是末将作为现任的桂林行营主任,对此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末将突然调遣虎贲营入城,引起了那些汉奸的注意,这件事情上末将的责任也很大,所以,还请校长责罚!”我也站了起来,同时向校长使了一个眼色,校长本来很奇怪,看到我的眼色之后深思了一会儿,而后点点头,改换了温和的语气。 “欧阳主任说的也无不对,这件事情上欧阳主任也负有一定的责任,既然你们都已经认清楚了自己的错误,那样的话,此次也就略作惩罚,以儆效尤,各部长官必须要加强对部队内部的汉奸和叛徒的排查!必须要严格注意保密措施,具体的保密措施会议后会有中央下放到各个部队主官的手上,只许自己阅读,不许告诉任何下属,明白吗?”校长温和的说道,没有那么严重的气势了。 “明白!”各部长官起立应诺。 校长点点头,随后说道:“至于处罚措施,那就取消欧阳云海的桂林行营主任职务,调回重庆,撤销桂林行营,一应事物由第四战区张发奎司令长官负责,包括接下来的战事,欧阳云海军长会后将一应事宜和部队的指挥权交割给张发奎司令,并且交代一下具体的情况,明白吗?” 我敬礼:“云海遵命!”但同时我心下有些叹息,一百军一旦被调回,广东方面的倭寇压力大减,不仅仅会把部队重新调回,甚至还有可能重新发动对广西的进攻,但是为了权衡政治上的事情,万一造成了抗战阵营内部不稳,那才是巨大的威胁,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只能取其轻了,后面的事情,交给张发奎将军了。 会议在这样诡异的氛围当中结束了,所有大员们离开的时候,白崇禧将军悄悄地向我投过了一个感谢的眼神,我笑了笑,没说什么,但是心下却有些叹息,如此一来明着是没收到什么处分,但是桂林行营的撤除,不得不说是对桂系的巨大打击,也是对白崇禧将军的巨大打击,下一个校长要对付的,应该就是李宗仁将军了。 我被校长带到了别院里面,校长问道:“云海,你为何要帮白崇禧解围?他的那份说辞也是你教他的吧?” 我点点头:“校长英明,学生明白校长为何如此担忧桂系,但是时至抗战时期,一致对外才是重中之重,校长可以任用桂系,自然也可以遏制桂系,但是不能让桂系感到寒心,此次抗战,全国各大派系空前的统一,空前的合作,正是我们民族重新整合的一个绝好良机,借着这次抗战我们可以完成浴火重生的宿命,但是如果我们给予削减桂系的权力,会让才稍微对中央恢复信心的地方派系感到威胁。 抗战中的内战实在是不该发生的惨剧,学生也不希望和地方派系发生什么矛盾,所以校长,我们可以惩处桂系,但是不能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要针对桂系,撤除云海的职位就是一个很好的平衡点,让所有人的心里都好受一些,减轻针对性,云海的作法也可以让桂系减少对中央的疑虑,也可以让他们以为云海站在他们一边,至少很多事情云海就可以提前知道了,这样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校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摇头笑了笑:“老了,老了,做事情未免有些力不从心了;云海,你若是出生在那个时代,说不定校长也只是你手下的一人而已,如果你出生在那个时代,也许中华现在不会是这幅模样,你出生的太晚了,太晚了啊!不对,也不晚,至少你赶上了这个时候,云海啊,你要努力,得到所有人的支持,那样的话,我们的国家才会真的有希望啊!” 我一开始并未往那些方面上想,但是数年后,当我真的了解到了桂系和校长的意思的时候,我真的经历了一段非常痛苦的抉择,那样的抉择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而我却经历到了,当时,我并没有为我的选择而后悔,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没有错,但是,多年以后我明白了,那是一份遗憾,是一份永远还不清的良心债,我对不起校长,对不起国家…… 每每想到校长临终之前的表情,那些话语,我的心就像被绞肉机绞碎了一般的痛楚,校长的离去,是一个时代的离去,那个时代终结了,但是,终究,校长还是为华夏点燃了一盏指路明灯…… 三百一十六第五战区的危机(下)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攒动张学良,攒动杨虎城!还攒动整个西北!攒动农民!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对付倭寇是第一要务!可是他们不但不打倭寇!反而还把朱怀冰的游击部队给吃掉了!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干什么!”校长拿着一份电文,极为恼怒的大声怒吼。 我急忙接过电文,看了一下,深感吃惊,随后我安抚校长:“校长,这件事情我们还可以和他们方面慢慢谈判,维护统一战线重要,其他的事情用谈判来解决,万万不可在此时妄动刀兵,否则亲者痛,仇者快!” 校长余怒未息:“他们对付朱怀冰的时候为何没有想到这是亲者痛仇者快之举!可恶!可恶!若不是张学良杨虎城!何其会有今日之患!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我们初步调查的结果!三年,才三年!他们的军队就从三万不到扩充到了五十万!这是在抗日吗?我们光是阵亡士兵也不下五十万之众,他们呢?!阎锡山糊涂!引狼入室!现在想把他们赶走?哪有那么容易?想对付我?我至少不会要他的命!” 我无言以对,只能安抚校长,当以大局为重,目前首先要对付的是倭寇,倭寇已经在调兵遣将了,此时万万不可分心,可交由一名老练之官员去做,其他的事情,等此战结束之后再行解决。校长平复了心情,点了点头,开始部署关于第五战区作战的问题。 但是我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就我了解到的事情,民国二十五年秋,阎锡山主席为团结各方势力共同抗日,对抗国民政府中央,组织“牺牲救国同盟会以组训民众展开游击战,未料被延安刘岱峰、郭挺一、张文昂、牛佩琮、宋时昌等人渗透把持,抗战爆发后犠盟所提出“民族革命十大纲领”,为延安“抗日救国十大纲领”改头换面而来,并利用所掌握的军政大权撤换国民党籍县长,使全山西省一百零五县县长之中六十多人属“牺盟会”干部。 之后更利用行政力量组织犠盟武装,如游击队、决死队、自卫队等,自称“新军”,将阎锡山所属晋绥军称作“旧军”,并宣传旧军不会抗日,来制造双方对立,进而号召“解除顽固份子武装,发扬新军之优良,方能作到无条件之存在”。 民国二十八年三月,山西省政府主席阎锡山决定将“牺盟会”所操控的各县政权收回,并把新军改为教导军,以遏阻内部的壁垒对立。十一月二十六日,国民政府发动对倭寇之冬季攻势,我也率部前往桂南之时,阎锡山主席所属第二战区奉令担任主攻。十一月二十八日,独立第二旅韩钧公开叛变,杀害“旧军”军官及其眷属,决死第四纵队第十总队鲁应录下属第二营全数遭击毙,又捕杀国民政府同志会、突击团等抗日组织。十二月七日,韩钧发出虏电,决死队第一纵队薄一波、决死队第二纵队张文昂、决死队第三纵队戎伍胜、决死队第四纵队雷任民等陆续叛变,叛军最后演变成十个团,被收编。 阎锡山主席终究还是落入了圈套,校长说的没错,这是引狼入室,阎锡山主席担心中央政府收回他的权力,遏制他的势力,使他不能再继续做山西王,可他没有想到,这却是请佛容易送佛难,把山西子弟兵拱手送人,这位山西王,想来也是极为后悔的吧?校长说的对,中央政府不会害他的性命,不会害他的财产,不会害他的山西,他依旧可以活得好好的,但是…… 我摇摇头,再度把精力投放到了第五战区即将迎来的与倭寇之十一军的战事当中。民国二十九年四月七日,我们得到了秘密电报,倭寇大本营将冈村宁次调走,十一军的司令官由原来倭寇关东军第七师团师团长园部和一郎,这个人我不知道,但是既然是关东军系列的倭寇军官,自然也是最为悍勇的倭寇军官,冈村宁次是智勇兼备,但是比较喜欢用谋,所以我们往往还有机会反其道而行之,对付他,但是这种悍勇的将领,要是一开始就猛冲猛打,我们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对付他。 对于此我深感忧虑,只能以私人名义发了一份电报给李宗仁将军,让他万万小心这个新到任的园部和一郎,关东军出身的将领,都是胆大妄为敢打敢冲的疯子将领,一定要注意阵地的稳固,要是阵地不稳,什么谋略都无法施展,更别提战胜了,恐怕仗还没打,就要被倭寇钻了空子给干掉。 民国二十九年四月十日,校长致电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等,指出:“对敌进犯沙、宜,应迅即预行部署,准备先发制敌……第五战区应乘敌进犯沙、宜企图渐趋明显以前,行先发制敌攻击。以汤恩伯、王缵绪两部主力,分由大洪山两侧地区向京(山)钟(祥)、汉(阳)宜(城)路之敌攻击,并由襄(阳)花(园)路、豫南及鄂东方面施行助攻,策应作战,打破敌西犯企图。其攻击开始时机,由战区密切注视敌情,适机断然实施,但须于四月中旬末完成攻击诸准备。” 除此之外我们还知道,倭寇这位新上任的司令官一开始就把冈村宁次定下的防守反击的方针给推翻了,下令全军竭尽全力的出击,将其所属七个师团、四个旅团八十八个大队尽量调用。七个师团、四个旅团分别为第三、第四十六、第四十、第三十三、第三十四、第十三、第三十九师团,第十四旅团、第十八旅团、临时混成第一零一旅团及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 其中四个师团和一个旅团在江南警戒第九战区,三个师团和两个旅团及炮兵旅团在江北对付第五战区。各以小部兵力留置现地担任守备,尽可能多抽出主力投入进攻作战。“中国派遣军”也从长江下游第十三军所属的第十五、第二十二师团各抽调一个支队共七个大队配属给第十一军。此外,还有第三飞行团、海军“中国方面舰队”第一遣华舰队及第二联合航空队协同作战。参战兵力近十一万人! 我为此深感忧虑,十一万人的庞大兵力,和三十五万国军,我还是比较倾向于十一万人的倭寇可以战胜,第五战区的确没有什么强悍的军队,孙连仲将军和汤恩伯将军的军队虽然强悍,但是连番大战之后损兵严重,又没有像一百军这样的严格训练体制,战斗力不可能这么快的恢复,至于其他的部队,我还是比较关注那位张自忠将军的三十三集团军以及这位张自忠将军本人。 我为此向校长进言,请求校长或者调派一百军或者调派第五军上第五战区助战,倭寇的机械化军队对付起第五战区非常有利,第五战区没有向第九战区那样的便利条件实施对付敌人机械化军队的天炉战法,要是强行接战,必然会造成巨大的损失,而这是我和校长都不愿意看到的,我希望校长可以不要那么在意内部的问题,先把外部的问题解决完了,先把这些燃眉之急解决完了,再去对付内部问题。 然而校长依旧摇头,质疑不允许一百军和第五军任何一支军队出战,理由依然是我们都损失惨重,不能将国家最精锐之部队用的太狠,否则我的心血,校长的心血也就毁于一旦了,对此我并不支持,军队建立了就要参战,而且这个时候一百军对武汉的威慑作用已经消失了,倭寇的主攻方向就是重庆方向,一百军必须与其迎头痛击,挫败其锐气,挫挫那个园部和一郎的锐气,这样才能继续作战。 但是校长之意已决,我没有办法说动校长。 校长命令:汤部以极小数部队,分数个单位,仍向襄花路正面对敌佯动与侦察敌情,其他主力即由现地出发,速向平靖关、武胜关方面空隙地区取捷径挺进,再由该地区向南,即广水、应山或花园、安陆之敌进攻,压迫威胁敌军之后方根据地汉口,相机截断其后方之交通线。而以所部之主力,即觅取敌军主力所前进之方向,尾击其侧背。若我军到达武胜关附近,而敌军仍在应山、花园或武胜关一带与我作战,则我军务取速战速决之积极行动。 打击倭寇大军以后,即向平汉路以东之东北及东南方面分进,以后即在礼山、黄安、麻城、经扶一带监视平汉路南段敌军,使之不敢积极西犯。此为第一要着,希即照办具报。二、此次敌军如果西犯,其目的决不在夺取宜昌与襄、樊,而在打击我军以后,使其可安全退守,此乃必然之势。即使其有一部向襄河以西进攻,亦必佯动。 故我军在襄河以西与江防部队,不妨抽出有力之一二军(莫树杰或张自忠部),速向大洪山附近移动潜伏,以待汤恩伯部之任务,作待机之势,专伺敌军西进或东退时而截击之,三、如果各部队照常配备不动,以待敌军来攻,或待敌军安全后退,此为最愚拙之无策也。如果按一、二两项实施,则各部队应立即移动,并以迅速与秘密为最要。 这一电令明确要求第五战区不要消极待敌,而应以一部积极行动,争取先机,袭扰倭寇后方,牵制与破坏倭寇西进;而置主力于襄河以东至大洪山一带,伺机歼击西进或东退之倭寇主力。这也就是我军此役的战役指导方针。这与我的方针一样,我认为我军不应当与倭寇精锐正面决战,而应当采用天炉战法的精髓,也就是一路放敌深入,一路侧击,一路迟滞,最后主力围歼。 但是第五战区不具备第九战区那样的南北纵深,所以不具备第九战区实施天炉战法的基本条件,但是倭寇的进兵路线一定会变为东西走向,所以要是可以在那里寻找一处地点进行天炉作战的战法,那么,倒也是有可能成功的驱逐倭寇的。于是我翻开地图,开始仔细的寻找。 第五战区根据军事委员会指示制定作战计划,决心以一部取广正面,分路挺进日军后方,积极施行扰袭,主力适宜控制于后方,相机先发制人,于枣阳以东或荆门、当阳以南地区与倭寇决战。 具体部署是:江防军司令郭忏指挥第二十六、第七十五、第九十四军,第一二八师和第六、第七游击纵队,依托襄河、东荆河右岸阵地,极力拒止倭寇渡河,消耗倭寇兵力,与右集团协力,在荆、当东南地区与倭寇决战。右集团总司令张自忠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第三十三集团军、第五十五军,以一部固守襄河两岸阵地,巩固大洪山南侧各隘路口,以主力控制于长寿店以北,伺机击破进犯倭寇。 中央集团总司令黄琪翔指挥第十一集团军、第四十五军、第一二七师和第一游击纵队,在高城至随县以西阻击倭寇;不得已时转移至唐县、环潭间,与预备兵团协同,从两翼包围、击破倭寇。左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指挥第二集团军及鄂东游击队等部,对信阳行牵制攻击,并准备以有力部队向襄花路作战。 机动兵团总司令汤恩伯指挥第三十一集团军,集结于枣阳东北地区待机。预备兵团总司令孙震指挥第二十二集团军,暂位置于双沟。第二十一集团军兼大别山游击军总司令李品仙指挥所部对沿江倭寇据点和交通线进行袭击,并以有力部队对平汉路南段攻击,威胁倭寇后方。 对此部署我不能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因为其中的许多将军我并不认识,也不了解,他们的能力是否可以达到计划制定的根本要求,我不能确定,事实上,很多次战斗的失败不是战略制定出了问题,而是部队的战斗力不足而出了问题,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是这支部队出了问题,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为此我还是希望以一百军的军力协助第五战区作战,至少不能丢了宜昌,宜昌至关重要,绝对不能丢失,因此三次请示校长要求校长允许我出战,校长一开始还是不同意,但是到后来被我烦的没办法,而且我所说又句句在理,所以校长只能答应我,要是第五战区的战斗发生了什么问题,就让我去,校长还怪我不懂得陪陪兰儿,就知道战斗,要是兰儿出了问题或者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是会有多么的不好? 我也明白这一切,但是国家大事和家里的小事情,我实在是难以做到一碗水端平,我的性子就是这样,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战局的发展,战况的发展,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及破倭寇,如何对抗倭寇,如何恢复中华,那个时候才是我休息的时候,而不是现在,所以纵使兰儿总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只能回以抱歉的笑容,和她尽量的待在一起,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我感到很抱歉,但是现在的我实在是没有能力和精力同时关注两个战场,一个是真实的战场,一个是兰儿的“战场”。 兰儿的肚子一天天的变大了,而我不能有很多的时间表陪着她,我只能抽出时间为她做饭,为她整理好一切,但是却没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了,我所欠她的,也许只能在战后慢慢的偿还了…… 第五战区的危机正在一步步走近,而我的危机也在一步步走近,而我只能和一百军站在一起,一起面对这一切…… 三百二一十五第五战区的危机(上) “武汉会战后,倭寇成功进占武汉,但此时倭寇已处于过度延伸状态,其多数常备与后备师团,均已投入前线,犹未能摧毁我军主力,我军主力犹存,仍然在坚持战斗;且虽然精华区业已损失大半,但是我政府仍不接受倭寇的和谈条件,而且我国是个农业国,没有要害可抓,倭寇发现他们陷入了他们一直想避免的持久战深渊。 而倭寇此时的选择是停下来,一面巩固占领区,一面采取局部攻势,以施加压力于我政府,冀望我政府同意和谈。这种策略基本上只是重弹南京攻陷后的老调,可情况对倭寇却更恶劣,占领区大了至少一倍,倭寇既缺乏实力全面控制占领区,又缺乏足够的预备队,倭寇国内资源稀少而人口不足的劣势显露无疑。如果说在民国二十六年底倭寇采用这种策略是明智的话,一年后再重启此一想法就是愚蠢之至的表现。 除了力求控制占领区以外,倭寇还希望以局部攻势消耗我方实力,由于中央嫡系精锐多部署于西南充当预备队,或是布置于武汉四周俟机反攻武汉。因此,倭寇必然决定将局部攻势的重心放在对我第五、第九战区的防区,以逐次打击中央精锐单位为第一要务,众所周知,整编军和黄埔军在抗战中表现的最为优秀,而这两支军队的核心主力,都是黄埔系的军队,也就是中央军精锐单位,这就是倭寇的目标。 于是,当倭寇方面各军都在忙着调防,且多以旅团取代师团的情况下,武汉的第十一军仍控制了七个师团又三个旅团的庞大兵力,且有倭寇著名将领,于末将看来乃是最危险的将领的冈村宁次指挥,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对陪都重庆造成强力的威胁,迫使我军精锐部队一百军不得随意调动参战,虽然我们牵制了倭寇相当的军力,但是倭寇也牵制了我们相当的军力,致使最强力的一百军不能随意的离开重庆作战。 而在民国二十八年一年中,第十一军先攻夺南昌,再先后对湖北第五战区及湖南第九战区发动大规模攻势,几次会战的规模都很大,可除攻占南昌外,对我军的打击都不严重,甚至随枣会战和长沙会战还是我军战胜了,倭寇战败的相当惨,所以倭寇徒耗大量兵力却无所得,这使得他们几位恼怒和担忧,担忧我军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的上升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巨大的威胁,他们不可能的不担忧,不防备。 第十一军在整个民国二十八年的战果是差强人意的,且整体上倭寇兵力过少,不够分配,就算是兵力最为充裕的十一军各师团也负有占领任务,还要负担着一百军十万大军随时可能发动的袭击,所以兵力更加捉襟见肘;要发动攻势就得大幅抽调守备兵力,在无兵接防的前提下,攻势自是不可能持续,换言之,要以大攻势削弱我军,倭寇就得大幅增兵,否则能打的就是局部且不深入的攻势而已,于我国极大的战略纵深而言,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这就是白副参谋长所言的倭寇的极大劣势,短小浅虚,不能负担长时间大规模的深入作战,这就好比当年的汉武帝对抗匈奴,在那种情况之下,汉武帝竟然可以发动那般的强力持久的对匈奴的打击,并且甚至深入漠北,发动了漠北决战,终于击破了匈奴,这是只有大国才拥有的强悍国力,而且凭着当时的大汉帝国,也因此而户口减半,由此可见,倭寇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但是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末将以为,冬季大反攻不仅仅是让倭寇吃尽了苦头,更是让倭寇了解到,前面数年的战争根本没有摧毁我们的根本,所谓的“三月亡华”和“攻占武汉即亡华”等口号一次次的落空,所以倭寇已经充分的认识到了他们战略上的缺失,所以末将以为,倭寇势必会在着一段时期内,发动对第五战区或者是第九战区的攻击,以解除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对于武汉的强大威胁,并且试图攻取重庆。 根据末将的判断,倭寇发动对第五战区的攻击作战的可能比较大,一方面是因为第五战区是重庆的屏障,距离重庆更近,且更具备威胁重庆的能力,而第九战区是倭寇屡次吃亏的战区,冈村宁次心有戚戚,不敢贸然发动对第九战区的进攻,何况第九战区的地理位置并不接近重庆,对于重庆而言并不具备直接的威胁能力,而且薛岳将军善战,一旦被薛岳将军的天炉战术拖住,一百军从重庆杀出,那么武汉就有被突袭的危险,倭寇就会腹背受敌。 而第五战区相对而言不具备第九战区那样的得天独厚的地理形势和巨大的纵深,而且第五战区是重庆的重要屏障,相对于第九战区的牵制而言,第五战区更为重要,一旦突破第五战区,倭寇便可长驱直入,取得了进攻重庆和四川的前哨站;所以,如果末将是冈村宁次,就会选择攻击第五战区! 一旦攻击第五战区,那么就会引起重庆方面的注意,一百军势必也会被调动起来,那么冈村宁次就可以不用留很多的部队保护武汉,而可以将原先警戒一百军的军力直接投入战场,以期与一百军直接交战,发挥这些被牵制住的两个或者三个师团的军队的军力,大大增强倭寇的可战斗军队,这并不利于一百军的作战,一百军的军力,可以单独和倭寇两个师团左右的倭寇相抗衡,一旦超出这个范围,就很危险了。 因此一百军将被迫面临数量极多的倭寇,很难以进行集中重点攻击,固然可以挫败倭寇,但是势必将大损一百军的军力,减轻一百军对倭寇的威胁,而利于倭寇;综上所诉,还有我们所截获的电报显示,末将以为,我们可以电告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将军严阵以待倭寇的进攻,防备倭寇的突袭。 相比与此,倭寇之二十一军对广西的进攻显得比较脆弱和无力,一方面二十一军经过昆仑关、宾阳、南宁等诸多战役的打击之后,损失惨重,精锐主力第五师团更是连续被歼灭两次,精锐不复存在,而其他的主力台湾旅团和近卫旅团也是被打击的很惨,战斗力削减,仅仅经过一个月左右的补充,是难以对我军留于广西的三十五集团军和三十七集团军主力造成什么打击的,就目前战况而言,末将更加倾向于广西方面的战事是倭寇为了发动对第五战区的袭击的烟幕弹,倭寇之真正目的,还是在于第五战区。”我一口气说了很多我关于接下来战略的考虑和预测。 回到重庆的一个月以来,除了陪同兰儿,陪她过过夫妻之间应该有的日子,剩下的就是工作了,按照校长的要求,我仔细的研究了广西战事之后将会发生的变化和情况,对于这些问题的研究,并且加上足够的情报,我得出了很多结论,我将这些结论全部交给了校长。 随后,校长正式召开了军事委员会的会议,商讨下一阶段的作战方针,同时对倭寇广东的二十一军对广西发动的再一波攻击进行商讨;不出我所料,倭寇在一百军确定撤回重庆以后,也逐次调回了其他从各个战场调来的助战师团和独立旅团,重新恢复了编制,参与到各个战场的战斗中;并且发动了对广西的攻击,遭到广西方面军队的坚决抵抗和强力反击,没什么进展,而且所显示出来的战斗意志和目的也不甚明确,经常是打着打着就主动撤出了战场,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们为此非常疑惑,我就在想,倭寇仅仅是为了找回面子的话,不会动用一个军的军力而毫无进展,这里面一定有诈,而这个时候戴雨农发回的电报更加显示了这个问题的真实解答,倭寇近期对武汉地区的十一军进行了增兵,在全国范围内倭寇进行裁军政策的实施大背景之下,武汉地区的十一军增兵了,那么解释只有一个,就是十一军又要发动什么大动作,联系到广西战事,就一目了然了,倭寇想干什么,也就看得出来了。 校长召开的军事委员会会议上,我以候补委员的名义参加了会议的商讨,和一群国府大将大员们商讨这些事情;并且在校长的亲自点名之下,进行了关于我的意见的阐述,表达了我对倭寇即将进行的战略进攻的预测,校长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赞许,与会大多数将领也都表示了支持和理解。 校长接着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都说说看,别让这小子一个人出风头,集思广益,把大家的问题和观点都提出来,我们一起来讨论讨论。” 大家都笑了起来,于是白崇禧将军站了起来:“委座,末将也赞同欧阳军长的意见,末将进一步以为,倭寇对第五战区的进攻目标,必然是宜昌附近,宜昌做为重庆的门户,且是沟通大江南北各战区的后勤补给枢纽,异常的重要性有两点,其一,宜昌一旦失去,我们就会丢失鄂北鄂西江汉平原富裕的产粮区,让我们本就不能够自给自足的粮食生产陷入更大的危局。 其二,而第五战区的部队约有五十个师的兵马,那是我们的一支重要兵马,都是从徐州撤下来的老兵,其主力部署于鄂西北的汉水两岸地区,进攻宜昌,可给第五战区以沉重打击,进而消灭第五战区对武汉的威胁;而且,倭寇亦得以在宜昌取得重要据点,修建飞机场对重庆等大后方进行轰炸那会更加的便捷,所以末将以为,倭寇势必会以宜昌作为进攻重点! 所以末将以为,我们需要对第五战区进行增援和支持,倭寇若当真进行进攻作战,我们则没有任何条件允许此战失败,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是以,末将以为我们需要及早的准备关于此战的一应事宜,以防不测。” 校长点点头:“确实如此,所以我决定,我们从即日开始进行准备,早一分准备,就多一分胜算,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倭寇突袭了,并且我们需要适时向第五战区增兵,我们可以准备一下了,各位有什么意见没有?有意见尽管提,集思广益。” 白崇禧将军看了我一眼,而后犹豫着说道:“委座,第五战区军队数量多,但是强力部队未免较少,装备也不够好,没有诸如第五军之类的精锐部队,面对倭寇军队难免要落于下风,可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老兵的伤亡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末将亦知第五军损失惨重,需要整补,但是,欧阳军长之第一百军战斗力强悍,有目共睹,先前也在桂南立下大功,所以能否……” 校长的话很快就打消了白崇禧将军的想法:“这个就不太好了,一百军刚刚经过战争,尚未整补,几员受伤的大将还未出院,战力不全,此时若是出战就是伤上加伤,是不明智的选择,所以此战一百军还是不便出战的,更何况一百军还挂着一个重庆卫戍军的头衔,自然就是重要的军队,拱卫陪都,不可轻易出战,若是战场状况糜烂,一百军可以出动,但是战端未起,难道李长官可以打赢随枣之役,却没有打赢此战的信心吗?” 白崇禧将军面色一滞,而后坐了下来不言语了,的确,第五战区兵力之雄厚在各个战区里面都是首屈一指的,这种情况下,还是试图调遣一百军和我参战,未免有些过了,所以校长很不高兴,一百军被校长视为御林军,最宝贝的军队,宝贝程度甚至甚于第五军这个机械化军队,而我更是校长身边重要的臂助,所以校长绝对不会轻易允许一百军参战的,除非倭寇的进攻真的威胁到了重庆这个战时陪都的安全,否则一百军绝不轻易出动。 但是我随即提出了别的意见:“校长,此战至关重要,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们作战不利,那对于我们的伤害和害处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同时调动第三战区和第九战区以及重庆的军队四面出击,打击倭寇,致使他们无法分出足够的兵力进行第五战区的攻略作战,或者说我们趁倭寇战斗正酣的时候,突然出兵攻击武汉周边,那么我们一定可以取得比冬季大反攻更加可观的战果。 校长,云海建议,立刻电令第三战区顾祝同长官和第九战区薛岳长官立刻拟定作战计划,在倭寇大军出动出战的时候,第三战区和第九战区以部分战力强悍的部队袭扰倭寇的后方,最好可以收复一二失地,那样对倭寇的震慑是巨大地,极有可能促成倭寇的退兵回防,而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即使倭寇可以从上海出动兵马攻击第三战区,但是对第九战区,倭寇确实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最差我们也可以迫使倭寇两面作战,这就是兵家作战之大忌,云海相信,要是如此,我们至少可以获得集中兵力的优势,所以云海以为,按照薛岳长官和李宗仁长官的指挥能力,我们必然可以取得一定的战果,最差的结果也是获得此战的胜利,迫使倭寇后退,回归战前原状。” 校长点点头,问道:“诸位都没有什么意见吧?” 众将纷纷点头。 于是校长说道:“马上电令第五战区司令部,让其及早拟定战略计划,上报军事委员会,同时电令第三战区和第九战区,令其司令长官严密监视倭寇武汉方面军的动作,并且制定作战计划;按照以往的经验,很难确定倭寇不会对第九战区发动策应性进攻,所以,第九战区薛岳司令长官务必注意。诸位也要注意,不能让倭寇钻了空子!世界大战的爆发使得我们的处境变得会稍微好一些,只要我们能够撑下去,一定会得到我们需要的援助!越是到这个时候就更加不能懈怠,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全体将领站起身子,齐声应诺。 离开了作战会议室以后,白崇禧将军追上了我,对我说道:“云海,你能为第五战区说话,我非常的感谢。毕竟在柳州发生了那种情况,我们感到非常的不安,要是这次战事再出现什么问题,我们的处境就非常的不堪了。” 我笑道:“那没什么了不得的,云海也是为了国家考虑,不光光是第五战区,只要全国任何一个战区发生了这种事情,云海都会义不容辞的帮助,毕竟我们需要一致抗日,不分地域的,这点小事情就不必多言了。” 白崇禧将军点点头,笑道:“云海兄弟深明大义,为全国考虑,要是你能早生二十年,想必今日之中国,必是以你为首,说不定我们早已和倭寇能够平起平坐的对抗了,可惜啊,你晚生了二十年,国家现在才是这幅模样,可惜啊!” 我心下有些了然,要是以往,我还不一定明白白崇禧将军这话里面的意思,的那是如今,我却是明白了:“世上没有如果,我也不可能早生二十年,但是如今云海可以率领军队和倭寇血战疆场,这也是云海的梦想,不需要其他的东西了,云海最大的梦想就是将倭寇彻底击败。” 白崇禧将军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 三百一十七张上将自忠(一) 与张自忠将军的相识,是我的刻意为之,因为我十分想见一见这个当初的汉奸“张逆自忠”和如今的抗战英雄、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我十分想知道这位将军究竟走过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让他可以坚持下来,并且立下赫赫战功,在面对倭寇的时候,绝不撤退。 这位在中原大战中曾经击破过徐源泉将军和张治中将军的悍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数十年后,当我每每在张自忠将军的忌日为他焚香祷告之时,总是会记起与他的初次相见相识相知,总是会激起无尽的怀念,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这段时间,却是让我极为难忘,一生难以忘怀,因为他和我其实是同一类人,但是和他不同,我幸运得多…… 民国二十九年四月二十八日,校长接到了第五战区右翼兵团的总司令张自忠将军的电报,上面说明了倭寇的行动以及即将发动的攻势,并且阐述了他所想要做的事情,校长一律予以批准,并且命令第五战区加强右翼兵团的军力,以防备倭寇主力的突袭。 校长一边批示一边叹息:“张荩忱苦啊!唉!跟了宋哲元,害苦了他啊!” 我为此感到奇怪:“校长何出此言?” 校长叹息:“宋哲元害苦了他,让他去日本考察,日本方面竭力营造所谓的亲善局面,大发报道,尽管他声称是去考察日本的工业,但是国内的舆论一致认为他是亲日派的汉奸,对他大加斥责,斥其为“张逆自忠”,他苦啊!若他是汉奸,国家还有忠臣吗?” 接着,我得知了张自忠将军的遭遇,那些遭遇,是时代的悲剧,整个国家的悲剧,而张自忠将军不过是承担了比较多而已…… 民国二十五年六月张自忠将军改任天津市长,第三十八师亦移防天津。民国二十六年三月,倭寇突邀宋哲元访日,这也就是张自忠将军被污为汉奸的事件之起因。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导致了张自忠将军今后一段极为痛苦的时期。 在民国二十四年到二十五年的那段时间内,倭寇发动了华北事件,引发了华北事变,倭寇极力推动华北自治,妄图将华北变为第二个东北,就算变不成东北,也要变成北平那样的地方,成为非军事区,实际上就被倭寇控制了;也因此,引发了华北人民乃至是全国人民疯狂的抗日热潮。 那个时候,也是情况最为激烈的时候,我知道,越晚和倭寇开战对我们越有利,但是民众们不理解,加上那些有心之人的煽动和造势,使得这样的反日抗日热潮变得极为恐怖,几乎失控,而那个时候也是形势最为危机的时候,几乎人人都叫嚣着要和倭寇开战。 开战?谁能想象要是早了两三年开战,我们会不会真的亡国?这个时候尚且做不到,何况是两三年前?我实在是不敢想象,所以那个时候,所有华北的官员,也就是二十九军的官员,都是出于如履薄冰的状态,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和倭寇之间那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和平”,所有官员在那个时候都是极为困难的,要是主张抗日,那就是至民族国家存亡于不顾,要是不支持抗日,那在民众的眼里就是至民族国家存亡于不顾,里外不是人。 那个时候,谁出来主持大局,都会招致非议,而张自忠将军就在那种情况下被宋哲元推向了前台,被迫的成为了这个极端困难的“维稳者”,自从华北危机开始,很多次和倭寇之间的冲突,都是靠着张自忠将军呕心沥血办成的,否则,真的不能想像我们会不会和倭寇提前开战。 为减轻倭寇的压力,宋哲元遂命张自忠将军率团访日。从四月二十三日至五月二十九日,张自忠将军访问了东京、大阪、神户、奈良、名古屋等地,但倭寇则宣传为“代表团在日期间受到各方面热烈的招待,满载而归,每个人都满脸喜气,亲日气氛的造成已收到相当效果。”虽然张自忠将军发表声明称仅考察日本工业,但国内舆论并不相信,自始张自忠将军被视为亲日派,甚至是汉奸。 于是在这个时候,张自忠将军开始被国内各大报刊连篇累牍的批判辱骂,骂其为汉奸,但是这些报刊记者们和热血青年们,却不知道,如果他们处于那样的位置上,只会比张自忠将军做得更过火,当时的华北,就是欧战之前的巴尔干半岛,那样的气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大战,而事实也证明,最初的事件爆发,就是从华北开始的,就是从张自忠将军苦心经营的华北一带爆发的。 七七事变爆发后,张自忠将军与宋哲元均认为倭寇还不至于对中国发动全面战争,但七月十七日校长在庐山发表谈话,已拒绝对倭寇做进一步的让步。七月二十五日,冀察政务委员会中止对倭寇协商,同日倭寇发动攻击,二十八日第二十九军军部被倭寇攻破,佟麟阁副军长与赵登禹师长殉国。于是宋哲元决定将第二十九军撤到保定,将冀察政务委员会与北平市长都交由张自忠将军代理,以掩护第二十九军的撤退。 但这么一来,张自忠将军就成为众矢之的,全国各大报刊纷纷发表痛斥张自忠将军的文章,报界一度凡提及必称“张逆自忠”。待第二十九军撤出平津之后,张自忠将军从八月一日试图逃离北平,但一直到九月三日才成功抵达天津,十月十日才在秦德纯与张樾的陪同下,在南京市与校长见面,之后张自忠将军以军政部中将部附的身份留在南京。中央政府于十二月迁至武汉后,才通告张自忠将军为升任第五十九军军长,编入第一战区战斗序列。 宋哲元提拔了张自忠将军,重用了张自忠将军,但是最后也害了张自忠将军,害的他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了“大汉奸”,真乃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从校长的语气里,我似乎听出了一些不明的意味,校长是在说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法:“校长,虽然此时一百军不用参战,但是云海十分想去见见张自忠司令,并且协助张司令作战,不知校长是否可以应允?” 校长看了我一眼,深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样也好,校长一直都觉得你们两个是同一类人,只是张荩忱的运气,比你差多了。如果把你放在他的位置上,说不定也会是同样的结果,但是人啊,就是这样,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未来,这是不能预知的,只是你的运气比张荩忱要好多了。” 我愣了一愣,随即立正敬礼:“云海即刻就动身!” 我转身就要离开,但是校长叫住了我:“云海,你去见到荩忱的时候,告诉他,想开一些,别那样子做,何不留有用之躯做长期坚持?抗战大业且漫且长,需要大量的英武将官,我国家只有一个张荩忱,也只会有一个张荩忱。” 我诧异的看着校长,我不明白校长此言是什么意思,一直到了张自忠将军的遗体被我夺回之后,我才明白校长所言,到底是为了什么,原来校长在那个时候已经预料到了张自忠将军想要做什么,校长明白张自忠将军,但是很多人不明白…… 我回到家中向兰儿说了此事,兰儿立刻就红了眼睛,流出了眼泪,看的我心疼不已,但是我只能对她说抱歉,向她保证一个月之内绝对会回来陪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兰儿的眼泪,打电话吧令仪姐叫来,在兰儿不舍的眼神和令仪姐略带责备的眼神中,离开了家中。 作为校长的特使,我得到了乘坐飞机去第五战区的特权,张自忠将军此时率军驻扎于襄河西岸,我的飞机自然就停在那里,一下飞机,我就看见了一个英武高大双目炯炯有神的军官站在下方,看着我微笑,我意识到,那就是张自忠将军,于是我连忙走下旋梯,朝着张自忠将军敬了一个礼:“卑职一百军军长欧阳云海,见过张司令!” 张自忠将军的职位是三十三集团军上将总司令,这个上将是一个暂时的军衔,国民政府有规定,为有做上将资格的中将加上将衔,等到二级上将现役之中有空缺的时候,就从已加上将衔的中将之中择优录取,因为上将的人数只有那么多,不能随便增加,而校长之所以想要将我提拔为二级上将,恐怕也是打着先为我加上上将衔的主意。 所以张自忠将军无论是职位还是军衔都在我之上,我自称卑职也是必需的;不过张自忠将军很是随和,温和的朝我回敬一礼:“欧阳军长不必如此,我等并不属于同一战斗序列,欧阳军长无需自称卑职。” 我摇摇头:“礼不可废,这是基本的礼仪。张司令为国为民战斗不止,云海万分敬仰,此次前来协助张司令作战,是云海的荣幸,此时开始,云海就是张司令的属下了!是故自称卑职,是符合礼法的。” 张自忠司令笑道:“那我便却之不恭了,久闻云海兄弟战功卓著,勇猛无比,得到定倭将军之帮助,三十三集团军所部必是如虎添翼,定能将倭寇全部歼灭!来!自忠略备薄酒,先为欧阳军长接风洗尘。” 我笑着随张自忠将军到了他的指挥部里面,那只是军营而已,而且军队似乎不是很多,我不知道其他的军队到哪里去了,但是这个时候我还是不要管这些了,我随着张自忠将军进入了他的帐篷,里面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上面有些酒菜,很是朴素。 “军中没有什么好的酒菜,欧阳军长也就将就一些吧!等我们打败了倭寇,缴获了他们的军需,再好好的请欧阳军长吃一顿吧!”张自忠将军颇为歉意的说道。我摇摇头:“张司令不必如此,还是唤云海之名吧!否则显得生分了许多,再者这样的酒菜其实很好的,云海觉得军人就该如此朴素,不该奢侈,所以云海很满意。” 张自忠将军为我斟满一杯酒,笑了笑:“云海之言甚是,那自忠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没有好的食物,那就喝点好酒,也算是接风洗尘了,是不是?” 我笑着举起酒杯:“那云海就先干为敬!”说着我就举杯喝完了一整杯酒:“好酒!” 张自忠将军也笑着喝完一整杯的酒:“好酒量!军伍之人,就当如此。” 我笑道:“对了,张司令,此次云海前来之前,委座让云海告诉您,委座说让您想开一些,别那样子做,何不留有用之躯做长期坚持?抗战大业且漫且长,需要大量的英武将官,我国家只有一个张荩忱,也只会有一个张荩忱。这是什么意思,云海还是不明白还请张司令解答。” 张自忠将军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渐渐的换上了愁容。 三百一十八张上将自忠(二) “委座当真是那么说的?”张自忠将军一仰脖子喝干了一杯酒,满面愁容的说道。 我很奇怪张自忠将军为何会有这般的表情和这般的语气,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充满了迟暮之感,这到底是为什么?于是我只能点点头:“委座的确是这么说的,司令,委座为何会这般说?” 张自忠将军苦笑一声,再度仰头喝干了一杯酒:“委座懂我,委座懂我。” 我奇道:“司令何出此言?” 张自忠将军看了看我:“委座懂我,所以让你来和我说这番话,委座懂我啊!” 我更加感到奇怪了:“司令,此话怎讲?” 张自忠将军喝了一口酒:“云海,你和我一样,都是没有退路的将军,我们可以死,可以败,但是不能退,也没有退路让我们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瞬间就了然了,校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校长原先怎么也不松口,听到了我要来张自忠将军这儿却松了口,答应让我来这儿,还让我带话,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原来张自忠将军是和我一样的人,是和我一样的将军,我们的军事生涯里面,只有两个词语,一是战胜,二是战死;我们不像别的将军,可以后退,可以战败,可以无视民众的期望!张自忠将军是从汉奸变成了抗日英雄,但是这中间的转变,是何其艰难?是他用鲜血和生命打出来的! 而且对于这种人而言,他们的一言一行势必受到关注,他们的转变也将被怀疑,这是不是他们故意做出来的?这是不是一场骗局?这个人到底是汉奸还是抗日英雄?为了应对这种疑虑,为了应对这种猜忌,张自忠将军没有退路了,张自忠将军只有不停地战斗,只有不停地战斗,战斗战斗战斗,一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息,或者是战胜了倭寇,这种猜忌才能结束…… 当时,在华北形势最危急的时候,大家只是看到,第二十九军全军将士对倭寇都横眉立目,只有张自忠将军一人竟与倭寇保持往来,甚至应邀去日本访问,受到欢迎和敬重。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忘记了就在几年前,张自忠将军曾在喜峰口战役中亲临前线指挥杀敌,令大刀队夜袭敌营,砍下数百倭寇的头颅。为此,还有了《大刀进行曲》这首当年脍炙人口的歌。后来,这首歌被修改了歌词,变成了歌颂东北义勇军和全国抗日老百姓,殊不知,当年它是献给第二十九军大刀队的,第二句歌词不是“全国爱国的同胞们”,而是“二十九军的兄弟们”! 那时,张自忠将军是抗战英雄,但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嫌疑汉奸”;张自忠将军彻底成了众矢之的,成了叛徒、大汉奸、卖国贼的代名词。民国二十六年后半年的报纸多在痛骂他“卖国变节”,一律称他为“张逆自忠”。那时的文人,凡喜欢发表言论的,没有谁没骂过张自忠将军。一些大报用醒目的大标题配文,讽刺张自忠将军“自以为忠”,其实是“张邦昌之后”。张自忠将军若是想改变公众看法,最有效的办法便是“粉身碎骨,以事实曲直于天下”。 我听说,民国二十七年,张自忠将军升任第五十九军军长。归队当天,他又一次落泪,对着同样背负着汉奸恶名的老部下说:“今日回军,除共同杀敌报国外,是和大家一同寻找死的地方。”为什么说得这么狠?因为张自忠将军是不能打败仗的!和我一样!不能打败仗的!所不同的是,一个是彻头彻尾的英雄,受万人敬仰;一个是彻头彻尾的被疑为华北头号汉奸的人!张自忠将军从一开始便失去了可以撤退、可以打败仗的权利,他只能勇往直前,痛击倭寇。 张自忠将军做得不错。在徐州会战中,他痛歼板垣师团两个联队,并衔尾急追,日进六十公里,取得“临沂大捷”,板垣征四郎数次羞得要自杀。在武汉会战之后,他率部以一对十,击毙倭寇三名联队长,歼敌一万三千人,最终挫敌,赢得“鄂北大捷”,被校长成为冬季大反攻的“模范战斗”。 不过,即使军功在身,为民族独立而死和为洗清自己污名而死这两种死念依然缠绕在张自忠将军的心底。当然,他胜利了,但他没有死,所以老百姓和记者虽已承认他确实很能打仗,可要说他是民族英雄,似乎还差得远。很多人认为,这些胜仗不过是在弥补他过去做过汉奸的罪过。只有张自忠将军自己知道,他从未做过汉奸,但他必须用壮烈的死来证明。 这就是张自忠将军的心路历程,这就是张自忠将军的悲剧,他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他从未做过汉奸,我相信,校长也相信,但是全国的百姓不相信,舆论不相信;所以,张自忠将军没有退路,没有后退的权利他只能向前,只能向前…… 而我无疑是比较幸运的,我没有经历过这种可怕的猜忌和疑虑,也没有人说我是汉奸,我是父亲的儿子,父亲是著名的爱国者,所以我自出生就得到了很好地保护,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做英雄……没有人会说我是汉奸,而我自从战斗开始以后的战绩以及国府的刻意宣传,我早就成为了一名对付倭寇的常胜将军,我就是抗日英雄。 但是我也有问题,我也有不得不说的苦衷,我不能失败,因为我是定倭将军,我没有失败的权利,我是定倭将军,这一个“定”字,就将我的退路封死了,什么叫定倭将军?就是可以平定倭寇的将军!我可以平定倭寇,我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时候把倭寇平定!这就是定倭将军的意义,也是所有百姓对我的期望和幻想!对的,幻想!这是他们唯一的幻想,唯一的可能,唯一的希望,我不能失败,我没有失败的权利,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定倭将军定倭不成反被倭定,这是何等的笑话?这是我的压力,一座大山压在我的身上,而张自忠将军的身上也有一座大山,一座名叫“猜忌”的大山,一座和我一样,由全国民众赋予的可怕的大山,比孙悟空的五指山,还要厉害,因为它可以随时随地的要了我们的命,而五指山不会要了孙悟空的命。 这两座大山,让我瞬间感到了坐在我对面喝着闷酒的,不是一个失意的迟暮军人,而是我在军中,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感同身受的人,唯一的一个知己…… “司令,我明白了,您没有退路,我也没有退路,您可以死,我也可以死,我们两个,是同样命运的人啊!不过不同的是,云海比您幸运多了,打从一开始就是英雄。”我颇为自嘲的笑了笑,这样说道。 张自忠将军笑道:“没有人会说你,因为你是文成公的儿子,没有人会说文成公的不是,而我,就是个木偶,一个让那些人该骂的时候骂,该夸的时候夸的木偶,他们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怎么夸就怎么夸,什么时候都可以骂,什么时候都可以夸,我就是个木偶! 哈哈哈!但是我不想被骂啊!我是个军人,一个有荣誉的军人!所以我没有别的选择,也许只有等我战死了,我才能得到永远的美名,那些人才不会骂我,才不会把我当做汉奸,我才能流芳百世,我的后代才能挺直腰杆做人!委座懂我,委座懂我啊!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感谢委座,云海,我也感谢你,你懂我,你也懂我! 我没有别的方法报答委座,我只能战斗,战斗,不停地战斗,直到战死为止!云海,你明白了,我除了战死,没有第二条路了,没有第二……条……路……” 张自忠将军微微有些醉了,再度仰头喝干了一杯酒,苦笑三声,倒在了桌子上,如雷一般的鼾声响了起来,他睡着了…… 我也仰头喝干了一杯酒,心里的痛苦无法抑制,校长的意思,我明白了,校长,用心良苦啊!我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他拼尽全力保护的,却不停的伤害着他,他也许不想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张自忠将军真的怕了,他不是怕倭寇,他怕的,是国人…… 亡张自忠者,必是中国人! 根据最新的情报,倭寇在九江一带进行了小规模的进攻,在我看来,这是倭寇为隐蔽其战役企图、造成我方的错觉,所以于四月下旬在九江附近进行“扫荡”作战,并以海军向鄱阳湖、洞庭湖实施佯攻,以航空兵对湘、赣两省要点进行轰炸,作出要在第九战区有所动作的姿态。待其主力部队集结完毕后,于民国二十九年五月一日发起了进攻。其右翼第的第三师团率先自信阳起兵攻指向泌阳。 大战骤起,我们上空的空气弥漫着硝烟的气息,我和张自忠将军都喝多了,睡了一觉,第二日上午才醒过来;之后我们紧急磋商了两天,制定了战术战略,结果五月一日,倭寇就发动了正式的攻击,当日即突破第二集团军正面,次日,其左翼,第十三师团也从钟祥发动攻击,当日便突破第三十三集团军正面,两路倭寇突破后便全力北进,直指枣阳。 倭寇大军突击的速度非常快速,这正是关东军的狂妄作风,那关东军出身的军长园部和一郎深谙此种战法,所以开始就用无双锐气撕裂我军的防线,我军的部队并不是精悍的部队,不是一百军和第五军这两支强悍的军队,若是一百军,我有把握可以将倭寇拖在这里,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但是第二集团军和三十三集团军都没有做到这一点,所以,正面阵地被突破,倭寇兵锋直指枣阳重镇,这是在随枣战役中我们失而复得的城市,是我们胜利的象征。 无论如何,枣阳一定要保住,这是我们能否阻止住倭寇兵锋的重中之重。 之后,第三十三集团军主力与第二集团军主力则尾追倭寇之后俟机伏击之。五月四日,倭寇第三十九师团于中央战线发起攻势,立即突破第十一集团军正面,第十一集团军当下以四十五军向西南方转移,而以第八十四军往西北转移,力图防守枣阳。这种战役部署,与一年前的随枣会战如出一辙。 政府在在查明倭寇行动和兵力后,校长于五月五日致电李宗仁将军,指出各路倭寇“共只三师团强,且皆由其他方面拼凑而来,以配布于平汉、信南、襄花、京钟、汉宜各路之广大正面。其每路兵力,不过一旅团,最多至一师团。力量至属有限,并无积极甚大之企图,可以推见,我军正宜识透敌情,把握时机,不顾一切,奋勇猛进,必予敌以致命之打击。” 同日,第五战区针对倭寇态势调整部署:以第二十九集团军任大洪山游击作战,并侧击京钟、襄花两路倭寇;左集团孙连仲将军指挥第一游击纵队任桐柏山游击作战,并向西南侧击襄花路倭寇;江防军除原任务外,应以有力部队渡河东进,向皂市、濂山方向进击,威胁倭寇后方,策应右集团作战;右集团仍以一部固守襄河西岸,主力在襄河以东地区,与中央集团协同围歼由钟祥北上的倭寇;中央集团应于现阵地阻击、迟滞倭寇西进,不得已时应以确保襄、樊为目的,于枣阳以东逐次抵抗,尔后以一部在枣阳以北与右集团和大洪山游击军协同,攻击倭寇侧背,主力向唐河、白河以西转移;第二、第三十一集团军和第九十二军应于桐柏、泌阳以东地区围歼西进的倭寇,不得已时向唐河以西转移。 而在这个时候,五月六日晚上,张自忠将军却在快活铺的总部召开了一次特殊的会议。 三百一十九张上将自忠(三) 张自忠将军穿着高级将官的黄尼军装,端端正正的戴着将官军帽,显得更加英武,这比起他那天迎接我的时候穿着下级军官的军服显得正式多了,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我看着他的那些部下似乎都觉得有些不妥,一个一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张自忠将军,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这让我未免有些奇怪了,这些军官为何都用这种眼神看着张自忠将军?难道是因为今日的张自忠将军显得特别的英武? 张自忠将军开口了:“目前的战况并不容乐观,五月三日,南路倭寇第十三师团突破我军长寿店阵地,继续北上,四日北路倭寇第三师团攻占泌阳。五日,中路倭寇第三十九师团和池田支队从随县开始发动正面攻击,战局日趋恶化已经恶化,倭寇的战斗力之强以及气势之锐利大大超乎我军的想象,我们的准备不够充分,所以才导致了这个情况,基于此,为了不使其对我军产生过于强烈的威胁,我决定,明日率领手枪营和七十四师东渡襄河,亲自督战!” 这话一出,顿时司令部就炸开了锅,连我也感到万分惊讶,集团军总司令亲自上阵作战?这比我还疯狂? “司令!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此事实在是不可以!司令是右翼集团军的总司令,是我数个集团军的擎天之柱,岂可亲身犯险?”三十三集团军参谋长李文田站了起来,大声反对,言辞激烈。 “司令!参谋长所言极是!卑职也不赞同!司令岂可亲身犯险?卑职坚决不赞同!”三十三集团军参谋处长吴光辽也随之附和道。 张自忠将军脸色一沉,指了指我:“桂南之役,欧阳云海将军以桂林行营主任之高位尚且亲自率军与倭寇死战,欧阳将军尚且不计生死与倭寇死战,亲自斩杀数名倭寇,本司令年长欧阳将军三十岁!难道没有这份胆量吗?!我意已决,无需再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也并不赞同张自忠将军这样的举动:“司令,卑职以为,现在并不是最后时刻;卑职每一次率军亲自与倭寇肉搏,都是在最后时刻,不得已而为之,桂南一役更是因为倭寇偷袭取下宾阳而不得已之举,不到万不得已,最高司令长官不应该亲自出战的,李参谋长和吴处长的话是对的。” 张自忠将军显然也料到了这一点,慢慢的说道:“最高司令长官上战场不一定非要是在最危急的时候,比如古代的皇帝也经常御驾亲征,那不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但是皇帝的出战却可以最高程度的提高士兵的士气,比如北宋真宗曾经亲自上了战场,宋军士气大振,反败为胜,遂逼迫辽国于檀州签订合约,宋辽之间维持了近百年的和平,这就是最高司令长官亲自上战场的好处,云海,虽然我的武艺没有你高,但是我身边的卫士们也足以保护我的安全。 诸位,此时虽然不是最危机的时候,但是却是非常急迫的时候,我们急切的需要一场胜利迟滞倭寇的脚步,稳住我们的阵脚,不能一退再退,造成严重的影响!明白吗?所以,本司令的亲自出战,是极其有必要的!我们曾经数度东渡襄河,都获得了成功!这一次,也不例外!本司令之意已决,不许再反对!违者军令处置!” 张自忠将军虽然平时显得很温和,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便显得很威严,显得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才是名将的本色啊!让我不禁产生了一股敬意,但是对于这个决意我还是比较担心,只带一个手枪营和一个师仅仅三个团的兵力,我还是觉得太少了! 于是权衡再三,我说道:“司令,既然司令之意已决,卑职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司令只带三个团的兵力实在是比较少,难以应对倭寇大股兵马的围攻,所以,请司令允许卑职将一百军之虎贲营和警卫营调集,这两支军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军队,战斗力之强冠绝全军,有这两支军队护卫司令,必可护得司令安全。” 张自忠将军一愣,眼睛里流露出了不明的意味,但是很快这种意味被坚定取代:“这个提议好是好,但是一百军远在重庆,距离此处尚有一段路程,距离明日的行动还是有些时间上的差距的,所以还是不必了吧!” 我说道:“云海可以电令虎贲营和警卫营立刻出兵,乘坐汽车和轮渡,不用一天就可以抵达,司令还请宽心。” 张自忠将军摇摇头:“不必了,还是不要调动一百军了,一百军连番大战,急需休整,不宜过度参战,还是按照原计划,由本司令亲自率领手枪营和七十四师主力渡过襄河亲自督战,就这样吧!大家立刻去做准备!” 全体将官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抵不过张自忠将军威严的气势,所以全体军官立刻起身,齐声应诺。但是参谋长李文田、高参张敬、参谋处长吴光辽、顾问徐惟烈、参军李致远、在总部住闲的洪进田上校和两名苏联顾问自报奋勇,要求跟随张自忠前往襄河东岸。张自忠将军思考良久,决定答应,同时张自忠将军宣布他离开之后三十三集团军和右翼军团的一切事宜由我和三十三集团军副司令冯治安将军决断。 只是我还是觉得很不安心,于是连夜电令虎贲营和警卫营以最快的速度火速赶往我们目前所处的快活铺,并且用电报告诉了校长我的决定和张自忠将军的决定,谢晋元大哥很快回电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派遣虎贲营和警卫营出战,而校长那里却迟迟没有回应,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校长已经入睡了,只好等明日校长醒来再说了。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五月七日拂晓前,张自忠将军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乘一叶扁舟,在星月无光的夜色中,带领手枪营和七十四师,从宜城窑湾渡口渡过宽阔浩荡的襄河,奔赴河东战场。 等到我醒来四处寻找张自忠将军的行踪的时候,卫兵告诉我张自忠将军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率领军队乘船去了襄河东岸,奔赴了战场,我大为吃惊,张自忠将军这是要做什么呢?然而更让我吃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随后急匆匆的赶来的冯治安将军带来的一封信。 冯治安将军是晚饭后赶来的,那个时候我正在处理军务,整个会战的战况很不妙,各路倭寇突破第五战区第一线阵地后进展迅速,以每天三十至四十公里的速度向前突进。五月七日,也就是今日,第三师团占领唐河,第十三师团北进至王集,第三十九师团进抵随阳店,对枣阳构成合围之势。但各路倭寇之间空隙较大,守军逐次抵抗后,在倭寇包围圈尚未合拢时及时转向外线。只有第八十四军第一七三师在枣阳附近掩护主力转移,撤退不及,遭倭寇围攻,损失较大,师长钟毅将军阵亡。 我们又失去了一个忠勇的将军,我为之深感叹息,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战局的更加不利,枣阳已经陷入了合围,倭寇三个师团合攻枣阳,让我对枣阳的失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枣阳一旦失守,宜昌就危在旦夕了,李宗仁将军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宜昌失陷,第五战区从此溃败吗?而我手上并没有足够强力的部队,正当我为此担忧的时候,三十三集团军副司令冯治安将军赶来了。 冯治安将军是张自忠将军的老下级,深得张自忠将军的信任,就像我信任谢晋元大哥一样,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极为深厚的,所以冯治安将军神色匆匆的把这封信交到我的手里的时候,非常的担忧:“欧阳将军,这是张司令昨夜托人交给我的一封信,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看那封信,吃了一惊,信是这样写的。仰之我弟如晤:因为战区全面战事之关系及本身之责任,均须过河与敌一拼。现已决定于今晚往襄河东岸进发。到河东后,如能与四十八师、一七九师取得联络,即率该两部与马师不顾一切向北进之敌死拼;设若与一七九师、四十八师取不上联络,即带马之三个团,奔着我们最终之目标往北迈进。无论作好作坏,一定求良心得到安慰。以后公私,均得请我弟并云海负责。由现在起,以后或暂别或永离,不得而知。专此布达。 小兄张自忠手启 我看完了信,深为吃惊,说道:“这是昨日张自忠司令宣布的,说要带着手枪营和七十四师东渡襄河督战各部,以期取得一场胜利,稳住我军的阵脚,迟滞倭寇的进攻,以为我军取得足够的时间进行反击。云海也觉得很是不妥,但是张司令的意思非常坚决。” 冯治安将军问道:“那司令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 我说道:“没有什么啊!不过我看到张自忠将军穿的军服很是英武,而司令部的那些将官似乎都觉得很惊讶一样,这让云海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冯治安将军猛然一惊:“军服?欧阳将军,是什么军服?是司令平时所穿的下级军官的军服吗?” 我说道:“不是,是中将的军服,怎么,张司令日常所穿的全部都是那样的下级军官服侍吗?” 冯治安将军仿佛被惊呆了似的喃喃说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司令,司令他,想,想……” 我渐渐的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于是我问道:“冯副司令,您的意思是什么?张司令穿中将军服意味着什么?” 冯治安将军回过神来,说道:“司令平时只穿下级军官军服,无论什么时候作战都只穿下级军官服侍,但是这一次竟然穿上了中将军服,这,这就意味着,司令,他……”冯治安将军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这个意思我却明白了,我为我所想到的意思而感到直冒冷汗,照这么推断,张自忠将军,他是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吗? 昨天张自忠将军的一丝迟疑和后来的坚决,我终于明白了这个意思,原来,张自忠将军已经打好了必死的主意!而我要是把虎贲营和警卫营拉来,张自忠将军就必然不会死了!所以张自忠将军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那么,他所做的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为了身后名,张自忠将军决定要以死明志!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失去张自忠将军!绝对不能! “军座!军座!我们来了!我们来了!”不远处,唐宇和郑宇强一人一匹马的跑来了。我大为惊喜:“你们来了?!这么快!” 唐宇说道:“我们接到了军座的命令就连夜赶路,都是坐卡车来的,速度很快,军座,有何任务!” 我看了一眼冯治安将军,对他说道:“冯副司令,这里就交给您指挥了,三十三集团军和右翼兵团的全部举动都交给您来指挥了,唐宇!郑宇强,立刻整顿兵马,我们立刻东渡襄河,去营救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将军!” 三百二十张上将自忠(四) 张自忠将军率领军队进击的具体路线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他率部渡过襄河之后就北上了,时值倭寇南下进攻之时,张自忠将军此举就是要和倭寇硬碰硬,发挥他最喜欢的战术,猛冲猛打!是的,张自忠将军一战于淝水,再战于临沂,三战于徐州,四战于随枣,用的都是猛冲猛打的战术,骁勇无比,而与倭寇对冲的战术,也是张自忠将军所部最喜欢的战术。 但是面对着优势倭寇的兵马,我并不认为这个方法很好,所以我渡过襄河之后就猛地朝北边而去,希望可以追上张自忠将军的脚步,与他并肩作战,保住他的性命,但是我们追击了两日,也没能找到他们,只是在路上发现了不少倭寇和我军的尸体。 追寻张自忠将军所部之时,我也在不断的关注局势;五月八日,倭寇占领枣阳,宣称汉水左岸作战之目的已经完成,其实并未实现捕捉第五战区主力的企图。事实上,五战区已经在倭寇四周集中了二十三个师的兵力,准备强行决战。 九日晚上,我军在宿营的时候得到了三十三集团军的电报。 由此我得知张自忠将军九日凌晨在二郎庙与敌遭遇,将敌击退。上午,黄维纲师长率部前来会合。尔后,张自忠指挥两师马不停蹄,继续向北攻击前进。途中,多次与倭寇发生激战,毙敌甚众。经过两三天的努力,张自忠与河东各师陆续取得联络,逐步控制了局势。河东将士闻知张总司令亲临前线,士气大振,几乎将倭寇后路完全截断。 而在我们紧紧追寻张自忠将军所部的脚步之时,也遇上了不少的倭寇零星小部队,应该是四处探查情报的倭寇情报部队,我指挥下的虎贲营和警卫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些渗透进来的小部队全部歼灭,但是因此浪费了一些时间,更在十日抵达二郎庙的时候与倭寇另一个大队遇上了,展开了遭遇战,花了几个小时穿插包围该大队,将之全部歼灭,但是为此耽误了时间,我们和张自忠将军的距离被打拉大了。 五月十一日,我收到了校长发来的电报,电报上指示我们需要同时围歼南北两路日军! 对此我感到奇怪,这是为什么?倭寇大部队南下,战力强悍,而这个时候却要我们同时歼灭倭寇的南北两支部队,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校长怎么会犯这种错误?我即刻发电报询问,校长回电,说这是我们新近截获的电报上显示在这一带的倭寇军力不足,完全可以将其歼灭,对此我表示怀疑,于是我立刻电告戴雨农,请他即刻侦查这个情报的真伪。 第二天,我在二郎庙以北的十公里处再度遭遇了一个大队的倭寇,又展开了一次遭遇战,这支倭寇的战斗力明显比上一支要厉害,我们打了八个小时,期间还歼灭了几个中队的倭寇的援助,最后硬是将这个大队再度全部歼灭,但是此时我军一万余人的精锐部队已经损兵近千了;就在这一天的晚上,我收到了戴雨农发来的绝密情报,校长截获的情报是倭寇故意发出的假情报! 真实的情况是我们的到了校长的电报的那一天,倭寇第十三师团和第三十九师团掉头南下,集中力量攻击张自忠将军部。经过多次的较量,倭寇已深知张自忠将军和三十三集团军的厉害,以致把四个师团中的两个专门用于对付张自忠将军所部,可谓竭尽全力,就是为了希望将张自忠将军所部主力消灭掉,剪除三十三集团军对他们的威胁之所在。 我大为震惊之下立刻发电报告诫校长即刻修改命令,校长自然也知道了自己犯下的错误,于是立刻下令张自忠将军所部南下避开倭寇的兵锋,但是一直收不到张自忠将军所部电台的讯号,这让我极为担忧!这个时候收不到讯号,简直和全军覆没差不多了! “军座,我们突然无法联络三十三集团军部的电台,不知是何原因。”一个通信兵跑步来到我的身边,向我报告道;我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联系不到?前几日不是还能保持联络的吗?” 通信兵不能解释,而唐宇此时也来到我的身边:“军座,我们的损失很大,和倭寇军队的几次遭遇战让我们的弹药也损失了不少,这个地区的战斗极为混乱,倭寇很多部队渗透,我们也有不少部队失散,而且我们往往不能知道身在何处,需要找到当地人才能问清楚,军座,情况很不好。” 我摆摆手:“不管如何,跟着这条路线,一直走下去,能找到当地人就问问,找到散兵也可以询问,通信联系不能中断,极力联系,一旦联系到立马通知我!唐宇,你和郑宇强组织尖刀兵力,在遭遇倭寇之后准备一下,立刻出击,用最快的速度突破当面之敌!记住,不要俘虏,一个也不要,全部杀死!” 唐宇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我们开始了行动,继续前进,通信兵则继续联系三十三集团军部,但是还是联系不上,而我们也遭遇到了很多的倭寇散兵,虽然没有大量的伤亡,但是最军队的精力还是有着极大的伤害的,我不得不为此感到忧虑。 等到我再度联系到张自忠将军之时,已经是十四日了!张自忠将军直接指挥的右翼兵团河东部队虽有五个师,但兵力相加只有二万余人,以如此薄弱之兵对两个师团之敌,犹如“策疲乏之兵当新羁之马”,力难胜任。然而张自忠将军是一个坚决执行命令的军人,奉命后他立即调整部署,掉头向南截击敌军。一路激战,一路冲杀。梅家高庙一战毙敌第十三师团一千四百多人,而后在耿家集又与敌军遭遇。 这样剧烈的战斗和大量的损失之后,我几乎可以预见张自忠将军身边的军队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几乎不能想象这样一支军队可以护卫着张自忠将军脱离险境,所以,我必须要加快速度赶到张自忠将军身边,护卫着他离开这里,西渡襄河,回到我们的阵地上固守待援,那才是唯一的方法,而目前我们的行动,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我立刻电告张自忠将军,请求他立刻告诉我他的位置,然后停止行动,就地防御,等着我来援助。 张自忠将军对于我所提出的就地坚守等待我部前来增援的要求表示了拒绝,他认为,倭寇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行动,那么要是困在原地无异于坐以待毙,说不定等不到我军前来就被全部歼灭了,所以为了生存,必须要四处移动,打运动战,以保证不被倭寇发现,但是张自忠将军向我询问,他总是感觉倭寇似乎能够找到他的位置,并且准确的攻击,我对此感到惊讶,但是我还是提出了我的观点,电台密码已被破译,请即刻停止使用电台等无线电讯息,根据一路被他们杀死的倭寇给我们指路。 张自忠将军表示了解,但是有些情况即使是被倭寇掌握也不重要但是必须要告诉我和校长,所以他仍然要使用电台,但是会使用只有我们明白的方言,不会暴露自己的所在;十四日清晨,张自忠将军率部到达方家集,与先行到达的倭寇三十九师团一部发生遭遇战。经肉搏冲锋,将敌击溃。张自忠将军决定向南前进,然后自由决定去向。 为此我继续追寻他的脚步,一路上不断的遇到零星的倭寇军队,战斗的途中我们耽搁了很多时间,一直战斗到十五日中午我们才摆脱了全部的倭寇,恢复了自由行动的权利,这个时候张自忠将军再度与我联系,张自忠将军决定继续留在河东与倭寇周旋。 黄昏时分,张自忠将军再度发报,他率部到达南瓜店以北的小山村沟沿里,这个时候尾随而至倭寇仍然很多。此时,张自忠将军手中可战之兵仅一千五百余人!而包围的倭寇则有五六千人,局势之险恶可想而知,而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但是我不愿意去思考最坏的打算意味着什么,似乎我觉得,张自忠将军一开始就是奔着那最坏的打算而去的;为此,我立刻率军向南瓜店方向移动,但是多日来的七转八转,使得我军的位置距离南瓜店比较远,找到了正确的方位以后,我命令警卫营和虎贲营的士兵抛弃一切重物,尽全力飞奔前往南瓜店与张自忠将军所部会和,援助他们突出重围。 这个时候我就明白了,即使倭寇不知道方言的意思,但是他们一定拥有那个德国的最新技术!就是那个侦测电台所在地的技术,只要有信号,就能找到!他们一定是根据这个电台的信号大致的估计出了张自忠将军的所在地,并且展开了追击,一路紧追,并且调集军队将张自忠将军的部队团团围住,现在张自忠将军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 我立刻电告李宗仁将军请他即刻调派足够的军队前往南瓜店解围,校长亲自下令第五战区救援张自忠将军,但是倭寇的军力实在很强,我们根本找不到足以进攻倭寇的军队,这个时候要是一百军主力尚在就可以办到,但是一百军远在重庆,十万大军的调动需要时间,张自忠将军很明显坚持不了那么久,而我只能命令警卫营和虎贲营加快行进。 晚上我们接到了张自忠将军的再度求援电报,至下午三时,他已撤至杏仁山,与剩下的十几名卫士奋勇抵抗,将蜂拥而至的倭寇阻于山下达两个多小时。而此时我军距离南瓜店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我再度下令军队加快速度,平时的训练成果体现出来,军队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快速前进着。 中午,我们距离南瓜店还有大约三个小时的路程,接到电报,张自忠将军所部激战到十六日拂晓,被迫退入南瓜店十里长山。我回电告诉他,再坚持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后,我们一定赶到!我只需要三个小时,我一定可以赶上的,弟兄们,多坚持一会儿,多坚持一会儿,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可以赶来了!一定可以赶来的! 快一点!快一点!快一点!快一点! 当时我的大脑里面只有这三个字,每个士兵的大脑里面也只剩下这三个字,我们的前进速度空前的快速,空前的猛烈,我听到了士兵们口中剧烈的喘息声,我也听到了我自己发出的剧烈的喘息声还有过度奔跑带来的种种痛苦,虽然这些都是我们所习惯的,但是这样依旧很痛苦,我意识到我们还要保持体力去进攻倭寇,救出张自忠将军,但是不这样快速的奔跑,我们抵达不了南瓜店,我们是张自忠将军唯一的希望,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我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快一些,这是我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三个小时,在兰儿生下我们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也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我简直不能忍受时间这样的慢速,我愤怒地把怀表用力地掷出,怀表撞在了一块石头上,粉身碎骨,而我却丝毫不管。 快一点!快一点!快一点!快一点! 这是我唯一的信念了! “军座,按照这样的速度,就算我们赶到了南瓜店,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和倭寇展开对决了,军座,我们不能这么快的奔跑,士兵们会失去全部的力量的!”唐宇的头脑比较清醒,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头脑最清醒的时候,估计这样的次数不会很多,虽然我觉得他的话是对的,但是那种情况下,我不能下这样的命令。 “不行!张自忠将军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否则我们根本来不及救援他!必须要加速!加速!加速!唐宇,平时的训练,平时的好吃好喝,不是伺候你们的!作为国家的军人,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唐宇!你给我记住,我们军人的字典里面,没有“不能”这两个字!听清楚没有!”我大声地喝道,虽然我同样感到极度的不适和痛苦。 “是!”唐宇没有再说其他的话,我相信他明白这一切,我相信他一定明白这一切,所以他只是默默的奔跑,所有的士兵都在默默的奔跑,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誓言,享用最高的待遇,奔赴最危险的战场,在需要的时候,第一个为国家献出自己的全部!这是一百军的宿命,是我的宿命!是中国军人的宿命!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赶上,因为从那以后,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像那一天那样快速的疯狂地不顾一切的奔跑,我不顾一切的奔跑,不顾一切的狂奔,就是为了要救出张自忠将军,我要拯救他,我一定要拯救他! 但是当我真正地赶到了张自忠将军所在之处的时候,那是在陈家集,在我得知了张自忠将军的遗体被倭寇带走之后,我继续不要命的狂奔了一次,打垮了全部的倭寇之后;那个时候,我见到的,仅仅是一个木牌,一个坟包,木牌上书:支那大将张自忠之墓…… 十六日下午三十五十六分,我收到了张自忠将军的最后一封电报:弹尽援绝,只有一死,此时距离我赶到南瓜店还有二十分钟…… 我赶到南瓜店之时,漫山遍野的枪炮痕迹和尸体,有我军的,也有倭寇的,寂静的山谷宣示着战斗已经结束,但是我却不知道张自忠将军之所在,郑宇强搜遍了整个山谷,找到了一个气息奄奄的手枪营士兵,士兵一边吐血,一边对我说:“司令……的尸体……在……倭寇……手上……陈家集……” 说完这艰难的十三个字以后,这个士兵断气了,而我,陷入了天旋地转之中,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百二十一张上将自忠(五) 待到我醒来的时候,是繁星满天的时候,我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而后,我的大脑里猛然出现了张自忠三个字,我猛然坐起身子,发现我睡在一张草席之上,而我的身边,除了远处几个依稀看得见身影的站着的士兵以外,其他的士兵都谁在我的周围,我这才想起来,我们是一路狂奔至此解救张自忠将军的,他们也累得够呛…… 张自忠将军,战死了? 我询问我自己这个消息的可信程度,但是我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个奄奄一息的手枪营士兵所说的,张自忠将军的遗体被倭寇带走了,带到了距此地不远的陈家集…… 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悲伤与失落,我数百里驰援,为的就是要把张自忠将军带回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失败了,我没能把张自忠将军带回来,只差几分钟,也许只差这几分钟,我就能救的了张自忠将军,但是就是这几分钟,让我与张自忠将军天人永隔…… 虽然我们相处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但是我们相同的处境让我们都极为理解对方,让我们都极为了解对方的处境,让我们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我很珍惜这份感情,这份感情是我感到非常珍贵的感情,这是战火和心境磨砺出来的感情…… 但是这位难得的知己却在短短的十余天之后与我天人永隔了……这份伤痛,不亚于我失去父亲和母亲之时的伤痛…… 但是我没有流泪,我目前还没有流泪,因为我的心里激起了强大地战意!我要把张自忠将军的遗体夺回来!张自忠是属于中国的,属于我们的!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魂!这是我们心中最大的执念!我一定要完成张自忠将军最后的执念!不能让他的忠骸被倭寇侮辱! 我搓了搓脸,把倦意和疲累全部的驱赶走,而后站了起来:“全体集合!!!” 巨大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山谷中,顿时产生了显著的效果,士兵们纷纷窜了起来,远处放哨的几个士兵也急忙跑了过来,看见我起来了,大家都显得很激动;“军座!您可醒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唐宇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我笑了笑,推开了他,看着这些犹自疲倦的面孔,心里有些歉意,但是我知道,要是不趁着这个时候,我们可能很难夺回张自忠将军的遗体了。 “弟兄们,大家都知道了吧?张自忠将军,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上将!已经殉国了!”我大声的说道。 顿时士兵们的激动表情就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痛和悲伤的表情,虽然我们都是经历过战火磨砺的见惯了生离死别,但是张自忠将军,他是集团军的总司令啊!他是目前为止我们军中牺牲的最高级的军官了!虽然还不是正式的二级上将,但是已经加了上将衔,是上将了!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他战死了!战死了! “弟兄们,张自忠将军已经战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不能挽救他的生命,已经是我们的过失了!现在,张治中将军的遗体还在倭寇的手上!还在倭寇的手上!他们把张自忠将军的遗体带走了!他们是要干什么!是要去宣传什么狗屁皇军的战绩吗!那是我们的耻辱!我们全体中国军人的耻辱!耻辱! 弟兄们!你们说!面对这样的耻辱!我们可以忍耐吗?!我们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张自忠将军的忠骸被倭寇带走!带到武汉,甚至是带到日本,带到他们的首都,去接受更加巨大的耻辱吗?张自忠将军已经战死了!但是他的遗体,我们却不能带回!这是何等的耻辱!何等的耻辱!这样的耻辱!可以忍耐吗?!”我大声的说道。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全体士兵一扫悲哀沉痛的气氛,展现出了强大地战意和信心。 “好!弟兄们!那么我们就去夺回张自忠将军的遗体!张自忠将军的遗体,在陈家集!在倭寇的手上!我们现在,就去夺回张自忠将军的遗体!发报员!”我大声吼道。 “在!请军座吩咐!”发报员背着电台出现在我的面前。 “向第五战区指挥部和军事委员会发报!第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上将于民国二十九年五月十六日下午四时许于襄河东岸南瓜店杏仁山壮烈战死!所部士兵伤亡殆尽!遗体为倭寇所得,现于陈家集附近,职欧阳云海决意率所部警卫营虎贲营夜袭陈家集,夺回张上将之遗体,如若不然,就地战死!民国二十九年五月十六日晚七时!”我大声说道,在这一刻,我忘记了一切,我忘记了全部。 发报员立刻按照我的意思向第五战区和军事委员会发电报,而后站了起来:“报告军座!电报发出!” 我点点头:“砸毁电台!从现在起切断与外界的全部联系!全军褪上衣!上刺刀!准备出战!夺回张自忠将军的遗体!” “是!”这是数千将士的怒吼。 全军褪上衣,并且撕开了白色布条,绑在头顶,以示决一死战,绝不后退! 整顿完毕之后,我大喝一声:“出发!”数千条血性汉子就朝着陈家集的方向冲了过去。 夜色漫漫,但是在我心中却是如此的悲凉,张自忠将军,终于还是走出了这一步,或许我早该注意到的,为什么张自忠将军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为什么会那样的犹豫,而后又变得坚定,为何会不辞而别,为何会死战不退…… 我们抵达了陈家集,我们发现了大量的倭寇,我们大吼着射出枪中的子弹,轻机枪冲锋枪轰鸣不已,手榴弹四处爆炸,英勇的士兵们甚至和倭寇一上来就进行了激烈的肉搏战,刺刀大刀成为了比子弹更好的杀敌武器,我们直杀得血肉横飞,血流成河,鲜血浸染了饥渴的土地…… 我不知道我率领士兵们击杀了多少倭寇,我也不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士兵,只知道当我们浑身浴血的来到张自忠将军长眠之地之时,看到的仅仅是一座坟包,一块木牌,上书“支那大将张自忠之墓”,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书法大家之手,但是这个时候我们谁有心思管这些? 简陋的目的,简陋的木牌,无比苍凉的景象告示世人张自忠将军悲凉的一生……这份悲凉冲击着我的内心,我不由自主的双膝跪地,仰天大呼:“荩忱大哥!云海来迟了!”滚烫的泪水止不住的流除了眼眶,顿时我便泣不成声了,我对着张自忠将军的坟墓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我觉得我在流血,但是我并不在乎,我心里的疼痛无人能明白,这份痛苦,没人能明白…… 我吩咐士兵们列成纵队,鸣枪三声以示庄重,而后刨开倭寇设立的坟墓,一拳砸碎了那块木牌,吩咐士兵们抬着那尊棺木,快速的离开了陈家集…… 我抢回了张自忠将军的遗体,但是我却仍然不知道张自忠将军从被围困到战死的整个过程;直到战后,我找到了一起离开的一位原来张自忠将军属下手枪营的存活士兵,那个时候他是团长,我和他聊起了那一年的那一天,聊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那个团长原本有些开朗的面容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他点了一支香烟,突出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那是民国二十九年五月十六号的事了,那天一早,战斗首先从西边毛家湾旁的小山子开始。那里距沟沿里不过一千米,中间只隔两个小山包。守在这一线的是四四零团。司令因为宿夜的疲劳,所以刚刚睡下,但是这才刚刚睡下就被惊醒,只好立刻起身到沟沿里后山上观察,那个时候我是司令的卫兵,所以也跟在司令的身边。 大战持续不止,那个时候我还是保护在司令周围,就听到司令对李文田参谋长说:“现在战况恶化,我们为国家牺牲是理所当然,但总不能让朋友在此流血,你派人陪同苏联顾问转移吧。” 虽然我不认为苏联是朋友,但是这些苏联的军人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陪着司令一直战斗,直到最后一刻才奉命撤退,他们是合格的军人,如果他们不是苏联的军人,我想我一定会和他们成为朋友,他们之中有些人很豪爽,不像那些政工人员,很阴险的样子。 于是司令就这样喊:“总部和政治部带枪的留下,空手的由李致远参军带领,到山背后西北方向集合!准备突围!”随后司令指定四四零团掩护他们撤离战场,四四零团就保护他们冲了出去,他们活下来了,那也就是司令所保护的最后一批撤离人员,也正是因为那样,他们才得以存活。 中午,倭寇在加强东西两面进攻的同时,又开始猛攻南面的石窝,企图将司令压迫至长山脚下开阔地带加以围歼。在石窝阻敌的我的部队,也就是手枪营,因寡不敌众,士兵伤亡过半,石窝失守。司令得知石窝失守后,立即带领几个随从赶来督战,那个时候我就在其中,我和司令一起冲锋。士兵们士气大振,拼死作战,倭寇被我军的气势所震慑,被击退;我们夺回石窝之后,司令返回陈家湾指挥所。 但是包围圈越来越小了,兵力越来越少了;倭寇的炮弹就像撒黄豆一样,步机枪的吼叫声从来就没有停过;一颗炮弹在指挥所附近爆炸,弹片把司令的右肩炸伤,紧接着又飞来一颗子弹将司令的左臂击穿,卫兵们一见总司令负伤,都惊慌起来,我当然也很惊慌,司令是我们的主心骨,要是司令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还活着做什么?但是没想到司令按了按伤口,满不在乎地站了起来,以身作则的继续战斗,稳定住了士兵们的士气,我们一看司令如此不畏生死,就重新整了整精神,继续战斗。 中午过后,眼看倭寇更加迫近,顾问徐惟烈向司令建议移动一下位置,否则必然会被倭寇追上并且杀死,旁边也有人附和说:应当暂时避退,重整军力再回来与倭寇决一死战,否则就会造成很大的不必要的伤亡。我也是这么附和的,大家都是这个意思。 但是司令一听,很不高兴地说:“我奉命追截敌人,岂能自行退却!当兵的临阵退缩要杀头,总司令遇到危险可以逃跑,这合理吗?难道我们的命是命,前方战士都是些土坷垃?我们中国的军队坏就坏在当官的太怕死了!什么包围不包围,必要不必要,今天有我无敌,有敌无我,一定要血战到底!我就要创下这个先河!” 我们拼死作战,不过由于寡不敌众,这个山头还是失守了,倭寇从山顶冲了下来。我们跟在司令身边的卫兵一面冲上去抵挡倭寇,一面高呼让司令撤退,不料,喊声引起倭寇的注意,倭寇更加紧了围攻。看到倭寇步兵步步逼近,我们不得不强制司令向北面安全地带转移。 那仗打的真惨啊!四四三团、四四四团已死伤大半,一部溃散,残部数百人主要集中于东山口阻击倭寇。为保卫司令的安全,我们又将仅有的数百人中抽出一个营派往杏仁山支援手枪营。但该营在赴援途中受阻,司令把手枪营大部派出救援,看到东山口方面四四三团不敌倭寇,又将身边仅有的一个手枪排派去支援。这样,他身边仅剩下我们几个卫兵而已,一共也才数十人。 三点多钟吧!下小雨了,东山口守军大部战死,余部溃散。司令派出的手枪营士兵回撤至杏仁山脚下,作最后的抵抗。我们没有办法了,倭寇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能打,我们为了保护司令,别无他法,只能拼死战斗了,除此之外我们再也没有别的路了。 那场战斗更惨,王金彪连长也在阵亡了,司令眼看前方弟兄一个个倒下,便亲自提起一枝冲锋枪向山下冲去,扣动扳机向倭寇猛烈扫射,我一看不行,立刻冲上去想保护司令,但是司令的军服太过显眼,很容易就会被当做倭寇集中火力打击的目标,于是远处的倭寇机枪就射击了,他全身数处中弹,我就是那个时候中弹的,但是我还没死,我继续射击,保护司令。 这时,倭寇就一窝蜂地冲了上来。司令拔出腰间短剑就要自刎,我吓得魂都没了,急忙把司令死死抱住。这之后,司令就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平静地说:“我这样死得好,死得光荣,对国家、对民族、对长官,良心很平安。你们快走!” 倭寇步兵已冲到我们面前了,不少人就这样被杀死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几个倭寇刺穿了大腿和左臂,然后被一个倭寇一脚踢下了山谷,我就滚到了山涧里面,昏过去了,老天保佑,我没死,我醒来以后已经不知道是哪一天了,反正是白天,我当时浑身上下全是伤,被一个山里的猎户救回了家里,在他们家里住了一个多月,养好了伤才归队的,然后屡立战功,当上了团长,一直到今天。” 那团长吸完了一整支烟,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丢掉了烟蒂,蹲下身子开始低声抽泣……青烟缭绕之下,我看见他内心的痛苦…… 这场战斗的最后有关情节,是倭寇的战史详细记述的:第四分队的藤冈元一等兵,端着刺刀向敌方最高指挥官模样的大身材军官冲去,此人从血泊中猛然站起,眼睛死死盯住藤冈。当冲到距这个大身材军官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时,藤冈一等兵从他射来的眼光中,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竟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地。 这时,背后响起了枪声,第三中队长堂野君射出了一颗子弹,命中了这个军官的头部。他的脸上微微地出现了难受的表情。与此同时,藤冈一等兵像是被枪声惊醒,也狠起心来,倾全身之力,举起刺刀,向高大的身躯深深扎去。在这一刺之下,这个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持不住,像山体倒塌似的,轰然倒地。 那高大的军官自然就是张自忠将军,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旧站了起来,用坚挺的身躯,用军人的灵魂去迎接死亡,他的所作所为,他的一生,也就由此终结,张自忠将军的一生,是光荣伟大的一生,也是充满了猜忌和不解的一生,他的死,终结了这一切。 三百二十二得子天佑(上) 我得知了这些细节之后,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我哪里知道,张自忠将军战死的过程,是如此的惨烈,在我飞奔赶来的路程中,是这样的惨烈!陪同我一起观看史料的,是今村均,他对我说:“张将军非常的英勇,我们的士兵对他极为尊重,张将军战死之后,所有方面对他的评价都是正面的,张将军必然会流芳百世的了,我想,这正是张自忠将军希望看到的。” 今村均理解张自忠将军,是的,所有方面对张自忠将军的评价都是正面的,五月二十一日晨,我、李致远将军和徐惟烈顾问率领虎贲营和警卫营乘卡车从快活铺启程,护送张自忠将军灵柩前往重庆。沿途数万群众,挥泪祭奠。车抵宜昌,十万群众自发送殡,全城笼罩在悲壮肃穆的气氛中。敌机在上空盘旋吼叫,却无一人躲避,无一人逃散。据说倭寇大本营亲自下令停止空袭一天,以防伤到了张自忠将军的忠骸…… 张自忠将军灵柩在此换船,溯江而上重庆。二十八日晨,船抵储奇门码头。校长、冯玉祥率文武百官臂缀黑纱,肃立码头迎灵,并登轮绕棺致哀。校长真的动了感情,在船上抚着张自忠将军的棺木大哭不止,令在场者无不动容。 而从此,校长的办公桌上摆上了张自忠将军的遗像,我曾经数次看到校长在办公室里面小声地对张自忠将军的遗像说着什么。但是这些校长从没和我说过,直到校长去世之前,我询问校长,校长喃喃说道:“我想告诉荩忱,我们打赢了,我们打胜了,他在那里听到这些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二十八日下午,校长率国府大将大员和各界群众在储奇门为张自忠将军举行了盛大隆重的祭奠仪式。校长亲自主祭,气氛庄严,极尽哀荣,是父亲去世之后所仅有。当天,校长还以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名义通电全军,表彰了张自忠将军一生的功勋。随后,国民政府在重庆北碚雨台山为张自忠将军举行下葬仪式。 但是我冷眼的看着这些前来凭吊英雄的人们,我很想知道这些人又有多少当初没骂过张自忠将军呢?他们有多少是没有在报纸上在茶馆里面笑谈“大汉奸张逆自忠”的呢?好在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棺材里的人是真正的英雄,但谁为他的死承担责任呢?报社和公众舆论会一致愤怒地说:该死的日本人!这至关重要的惨烈一死,扫去了张自忠将军身上所有的荣誉阴霾,使张将军在所有后人那里,都成了名垂千古的民族忠烈,但是这一切,又是何等的悲凉? 张自忠将军殉国后,国民政府为避免影响抗战士气,未立即公开发表消息,直到同年抗战三周年纪念日,才将此公诸报端,举国震惊。从此,媒体开始专心致志地描绘张自忠将军从小就是民族英雄,从小就志存高远,再也没有见过“张逆自忠”出现在报纸上,大众也完全忘记了张自忠将军曾是他们唾弃的彻头彻尾的“大汉奸”。张自忠将军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流芳百世,但是,他真的会高兴吗? 真正为他感到悲伤的,只有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兄弟们…… 还有校长…… 校长的办公室里面,只有我和校长二人,气氛显得非常的压抑,校长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张自忠将军的遗像,校长看着那张遗像,沉默了很久,继而叹了一口气,说道:“云海,这件事情你已经尽力了,你夺回了荩忱的遗体,你有功。” 我摇摇头,低沉的说道:“若不是云海的速度太慢,就不会迟那几分钟,就不会被倭寇把张自忠将军杀死了,校长,是云海的错误!” 校长说道:“这件事情不能怪你,其他的部队也想救援,但是都被挡住了主要还是校长误信了那假情报,云海,我们极为需要重新整顿一下情报系统了,云海,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你去和戴雨农还有专管情报技术的部门商量着改进我们的情报系统,绝对不能再出现这一次的情况了,我们还需要有专门的人去判断情报的真伪,校长不在战场,很难以统筹全局,这些事情就要麻烦你了云海。” 我点点头,说道:“云海明白!校长,这件事情云海会做好的,但是战事还没有完结,但是,云海心神已散,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率军投入作战了,所以,第五战区的事情云海已经不能出力了,还望校长理解。” 校长走到我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校长明白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自然有其他将领去对付倭寇的,你们已经做了足够多的事情,你去休息吧,正好兰儿也差不多了,再有几个月就该临盆了,校长答应过兰儿,在她临盆的时候,你一定会在他的身边,所以,校长放你几个月的长假,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兰儿的孩子出生以后,校长希望看到一个全新的云海和一个全新的一百军。” 看着校长的笑脸,我轻轻的点点头,沉默着走出了校长的办公室,回到了家中。 见到我回来了,兰儿的眼里闪着泪花,抿着嘴,猛地扑到我的怀里,若不是她挺着大肚子,按照兰儿的活力,可能就会跳过来了;我急忙挡住她,不让她和我贴在一起免得伤到孩子,抱着她温软的身躯,问着迷人的发香,我几乎不想和她分开了,虽然我嘴里说着要她注意一些,伤着孩子怎么办,但是我的手却是越来越用劲,想将她的整个身体都融入我的身体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大战回来,我居然更加的依恋她了…… 或许是心中的痛苦无处释放,只有我的亲人,这个最亲近的人才能让我倾泻我的痛苦,抚平我的伤口…… 我们相互拥抱了很久很久,才分开,一分开,我就忍不住的吻上了兰儿的唇,又是长久的拥吻,我们才分开,得以互诉衷肠。 说了许久的话,我感到肚子饿了,就起来准备做饭,谁知兰儿一把拉住我的手来到厨房,我看见了一道一道的菜,我惊讶之下,兰儿笑着对我说:“这是姐姐早上临走之前为我们做好的,你这个坏人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多亏了姐姐过来随人家一起住,不然人家可要寂寞死了,人家可不管,这会回来,就不许再走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温柔的对她说道:“放心吧,校长给我批了几个月的假,直到咱们的这个小家伙出来为止,我都不会出去打仗了,开心吗?” 兰儿惊喜的抱住了我,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太好了,姨父总算有点人性,国府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将军,为什么几乎次次都要派你出战?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听说三十三集团军的张自忠司令战死了,人家有多害怕你知道吗?他是上将,还是集团军司令,他都战死了,可你只是军长,更可能,天啊,云海,以后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我不想在天天提心吊胆了,我更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做没有父亲的孩子,云海,答应我好吗?” 兰儿亮闪闪的大眼睛盯着我,我忍不住的想要答应她,我几乎就要松口了,但是那冰冷的棺木,那冰冷的文字,再次提醒了我,我是军人,是国家军人,皮之不存,毛将安附?国之不存,何以为家?为了保护更多的家,为了保护更多的孩子,让他们不用失去父亲,不用失去母亲,这是我们一直都在奋斗的。 我只能紧紧地抱住兰儿,对她说:“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们的,这个小家伙一定会有父亲的。”我抚摸着兰儿的小腹,温柔地看着她,笑着说道,兰儿很安心的依偎在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云海,你说,我们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你有没有想过?” 我温柔地说道:“有啊,我们家到了我这一辈是云字辈,下一辈是天字辈,校长为这个孩子取名为天佑,父亲母亲壮烈牺牲,感动上天,上天一定会福泽后人的,所以校长说这个孩子可以取名叫天佑,上天庇佑,这个孩子一定会安安全全的,不会像我们这样,生活在战争时代了,兰儿,你觉得呢?” 兰儿抬起头,嘟着嘴巴可爱的问道:“天佑,天佑,是个好名字呢!但是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是男孩子的名字,云海,你希望是男孩子吗?也对,我们家人丁单薄,是要很多男孩子开枝散叶的,但是云海,万一是女孩子呢?” 兰儿颇有些畏惧的看着我,似乎很担心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生出个女孩子让我们家无法传承下代,我笑了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傻瓜,这有什么所谓?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欧阳云海的孩子,我还能不要他吗?我们都还年轻,怕什么?可以继续生嘛!是不是?” 我也极为高兴地和她开起了玩笑,兰儿终于笑了:“那要是女孩子,起什么名字呢?” 我思虑了一下,说道:“不如就叫天薇如何?蔷薇花的薇,欧阳天薇,是不是很好的名字?” 兰儿念了几遍,高兴的点头:“嗯!好的!就这样说了!男孩子就叫天佑,女孩子就叫天薇,好好听的名字啊!云海,我终于要做母亲了!终于要做母亲了!哈哈!比姐姐还早做母亲!哈哈哈!马上就要有个小宝宝喊我母亲了!哈哈哈!” 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我不由得升起万般疼惜,兰儿自己就顽皮的像个孩子,虽然在我面前是一模贤妻良母的模样,但是在她的朋友面前,俨然是一副大姐大的模样,很有领袖风范,那些个小姐妹们也都以她马首是瞻,很有威慑力,当时的那个纨绔子弟就是个很好的明证。 不过,貌似兰儿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比我还大一岁,额,如果她是孩子,那我,岂不是比孩子还孩子?这个话还是不要说出去吧,否则极有可能被兰儿当做笑话说出去,到时候我可就出名了,这也是,兰儿的年纪比我还大,但是我似乎一直都觉得我比兰儿要大,直到现在,我在反应过来,我才是那个孩子啊!不过我比起古人已经好多了,古代的时候,天佑那孩子应该已经在学堂里面摇头晃脑的念着《三字经》了。 呵呵,这就不要深究了吧!深究起来,对我不利。 那段时光我的确过得很愉快,天天和兰儿在一起生活,过起了实实在在的夫妻生活,极少再去处理那些繁忙的军务了,我听说校长把重庆卫戍司令的职位交给了谢晋元大哥,让谢晋元大哥暂代我的职务,一百军的事物则是由诸位师长和旅长共同解决,尽量少打扰我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不要拿军务来告诉我。 但是我还是了解到了第五战区的战事,那好像并不是很乐观。这一战,张自忠将军的阵亡给战场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士兵们的士气明显的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张自忠将军殉国的当日,倭寇第十三师团也击破我第三十三集团军主力,南线包围圈已经突破,倭寇随即调整兵力,向枣阳集中。在北面,第三十一集团军等六个军十七个师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向被围的第三师团展开进攻,并将其分割。第三师团携带粮弹不多,兵站线已被切断,情况危急。可此时倭寇尚未彻底摧毁南线我军,情况非常紊乱,此时倭寇的选择只有两条,或命第三师团单独撤退,或令其固守待援,调南线部队于击破我军后再北进解围。 倭寇采取了第一个方案,我看出了倭寇的诡计,本想提醒校长,但是当我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倭寇的诡计已经得逞,数万大军合围,我军的败退已经不可逆转,宜昌的沦陷已成定局,所以,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只是觉得,我对不起张自忠将军,我真的对不起他,他用命换来的战机,我失去了,要是那个时候我能毫不停留的拼死一战,说不定就能击破那支倭寇军队,那么我们既有可能获得一定的优势,就算不能取胜,却也不至于惨败…… 三百二十三得子天佑(下) 看到这里我便没有再继续关心下去,因为我知道,此次会战,我军战败了,我们失去了很多的重要城市,很多的三国时期的著名城市,还有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将军,我们败得很惨;在经历了随枣之役、长沙之役和冬季反攻的几次连续胜利之后,我们的军队里面出现了盲目自信的情绪,甚至以为我们可以很快的就击败倭寇,反攻失地,获取最后的胜利,但是此次的枣宜会战再度显示出了我军的战斗力不及倭寇,甚至在战略部署和具体实施上出现了大量的失误! 比如第三战区和第九战区如果可以在这个时候猛烈攻击倭寇防区,必然可以收获比冬季攻势更加可观的战果,但是他们没有,所以酿成了极大的遗憾和失误;该会战倭寇伤亡大约七千人,与之相较,我军承认的战损为:阵亡三万六千九百八十三人,失踪两万三千人人,负伤五万零五百零九人,如换算伤亡比率,倭寇投入五十六个大队,伤亡约占有效作战兵力的百分之十二点五,可我军投入之兵力约五十四个师,概约三十八万人,伤亡高达总兵力百分之二十九,或是,有效作战兵力的百分之四十五! 我虽然有心做这些事情,但是兰儿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让我几乎没有时间专注于这些事情上,而且关于情报系统的改革也已经开始进行,我和戴雨农商议了很多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我基本没有时间再去关注此战的失利了。 校长对于此战的失利感到无比的恼怒,几十万大军被倭寇三个师团打趴下了,不仅仅失去了一名能征善战的大将,还把我们的重要门户宜昌给丢了,还丢了两次!一次被倭寇攻取之后,倭寇不知道为什么又撤退了,随后我们收复了宜昌,但是转瞬就被杀回来的倭寇再度抢走了宜昌,失去了宜昌重镇。 枣宜会战历时近两月,倭寇原先的作战目标获得成功。虽然因为兵力不足无法对第五战区部队进行深入打击,但是我们的军队仍然被倭寇重创;除此之外,我国丢失了鄂北鄂西江汉平原富裕的产粮区,而倭寇亦得以在宜昌取得前进基地,加上我所知道的欧洲战场上的不利形势,枣宜会战后,我国的抗战进入了最危险的时期。 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没有办法进行改变,我不能率领一百军去收复宜昌,去打击倭寇的占领军,那是不明智的选择,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地研究战术战略,为校长分忧而已,除此之外,也就是天天陪着兰儿,陪着她度过她最困难的日子,是的,女子怀孕,是极为辛苦的,所以孝道才会如此之重要,而在这个时候,我更加明白了母亲当初十月怀胎生下我,是何等的不易;也知道为什么别人常说,养儿方知父母恩。 那些日子虽然艰苦,不过因为重庆处于大雾期,所以并没有什么倭寇军机前来轰炸,这也是我们这孩儿的小小的幸运,我一直都认为,这是父亲和母亲在上天保佑着我们,因为战斗的激烈,此前的十月份到五月份少雾期,倭寇的军机都没有怎么轰炸我们,所以兰儿才能平平安安的养胎,否则,在我不在的时候倭寇突然来空袭,那可如何是好?大着个肚子,就算兰儿再有运动细胞,也扛不住的。 而现在就好多了,再者最为关键的几个月养胎期,我和兰儿都是待在一起的,基本上就是寸步未离,我们的生活也变得极为规律;一早,我大约五时起身,为兰儿准备早饭,准备好一切,并且进行晨练数十分钟;六时半,我唤醒兰儿,帮她洗漱,陪她吃早饭,然后陪着她在自家的院子里面走一走,活动活动,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有利于胎儿的生长,而后我回到家中,按照宋美龄夫人送来的方子,点上一柱特制的保胎熏香,闻起来却也使人觉得神清气爽,而李宗仁将军送给兰儿的那香囊,也是时时刻刻佩戴在兰儿的身上。 之后就是我的工作时间了,虽然我是处于休假状态,但是清闲一个星期之后我便忍耐不住了,前些时日繁忙惯了,这一下子空闲下来,心里确实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意味和焦躁感,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告知校长,然后告诉谢晋元大哥,把原本属于我的工作全部送到我家中来,我处理完了再送回去,也算是为他们减轻压力了。为此校长还数落我,是个闲不下来的劳碌命。 所以八点钟开始,就是我的工作时间,处理一桩又一桩属于重庆卫戍司令部的事物,还有部分一百军的重要军务,这个时候兰儿就为我泡一杯茶,然后坐在我身边靠着我,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这种别致的安宁,让我回味无穷。 十一时半,不论我的工作做没做完,一般而言都是做不完的,但是这个时候我也会停下手里的工作,起身为兰儿准备午饭,家里的米和菜都是校长派人送来的,就免去了我们要出门买菜买米的时间,兰儿这个时候也会随我一起起身,一起去厨房,为我打下手,十二时半我们开始吃午饭,下午一时吃完午饭以后小坐一会儿,站起来活动活动,我就扶兰儿去房间午睡,兰儿怀了孩子,比较嗜睡,我就让她趁着中午的时候睡一睡。 而我则继续处理相关的事务,下午三时左右,我一般就会把事情全部处理完,而这个时候兰儿也就午睡醒了,我就会把这些文件全部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自然会有士兵过来取,然后我会带着兰儿去离家中不远的小公园,其实也就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树林子,里面有些长椅之类的,也就渐渐的成为了公园,这个公园,特别像我在德国留学时与塞克特伯伯相遇相识相知的小公园,所以我特别喜欢这里,兰儿似乎也很喜欢这里的安静,似乎怀了孕的女人都是不喜欢吵闹的。 如果没有紧急事件,一般而言也都不会有的,我们就会在这里待上一个小时至两个小时,待到夕阳西下之时,我们起身回家,准备晚饭;吃完晚饭之后,就是兰儿和我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候,宋美龄夫人对我说,孕妇怀孕的时候多笑笑,多看些高兴的事情,可以帮助胎儿健康成长,于是她就把自己私人影库里面的一些美国喜剧电影,尤其是卓别林的喜剧电影借给我们看。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那些无声的喜剧电影总会让兰儿笑的很开心,我自然也很喜欢这种电影,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我依旧很喜欢;至于其他的一些有声的喜剧电影,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我们只看喜剧,不看其他的,这也是宋美龄夫人的要求,所以一直到我们都垂垂老矣,这样子的习惯,还是会保存,只要我们待在一起,就会一起看电影,当然数十年以后我们用的都是专门的电视机和dvd机。 看电影一般看到九时半左右,那个时候兰儿就会呵欠连天了,毕竟兰儿很嗜睡,所以我就会让专人把电影停掉,在今天停掉的地方做下记号,明天接着看;而后我就把兰儿抱到洗漱室,帮她洗脸漱口,然后抱她上床,自己再去整理一下,随之上床休息,等待明天的生活。 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虽然平淡,但是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活,比起那些金戈铁马的日子,其实我也挺喜欢这样的日子的,尤其是我和兰儿即将迎来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民国二十九年八月二十二日,我突然被校长叫去了办公室,这便意味着有大事发生,但是我到了校长的办公室,并没有见到别的人在和校长商议什么,那估计就不是和倭寇有关的事情了,于是我便询问校长:“校长,突然赵云海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校长一看我来了,便点了点头,将一份电文递给了我,我接过一看,这是一份来自冀察战区的电文,我先看了一下署名:职朱德、彭德怀,养(二十二日电报代码)。 我皱了皱眉头:“校长,这是八路军的电报,朱德和彭德怀,八路军的正副总司令,他们怎么会给我们发电报?”八路军和那个江南的新四军,名义上的番号是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和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但是实际上,我们怎么可能指挥的动这两支部队?而且他们的装备极差,人数也少,训练也不够,那里是倭寇的对手?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他们,只要他们不要搅乱我的正规作战就可以了。 校长说道:“你接着看下去,看看他们写了些什么。” 我接着看了下去,电文是这样写的:“委员长蒋钧鉴:……为打击敌人企图,配合晋南及华中友军作战,保卫西北……职部决议组织百团兵力,对正太线进行大规模攻击战……百团大战已经历一月之准备,但恐电报机密不密,恐有泄露,故未早报,特此申明……”接着这封电报把兵力部署和作战计划进行了扼要叙述,并且还在末尾说道:“请分电各战区,各友军部队,抑制当前之敌,以利大战之进展,谨电奉闻。” 我有些讶异:“百团作战?那至少需要动员五十万人啊!而且这一定不是他们全部的军力,校长,各战区的报告,的确值得思虑。” 校长点点头:“当初我们一路追击到陕北之时,他们只剩下不到三万的部队,但是没想到,仅仅三年,他们竟然成长了十倍不止!虽然过去早有耳闻,但是这一回他们放在明面上,还真是惊人啊!而且中央经常接到各战区来电,说他们游而不击,趁机坐大,这一回竟然要求主动出击?还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 我点头思虑到:“自从他们在平型关伏击了一支倭寇的运输队以后,好像就没和倭寇好好地打一仗了,本来他们只有三万多人,也确实不经打,倒也没想过让他们上战场,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增长速度居然这么惊人!而且这一会竟然主动要求出战,校长,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想做什么?” 校长笑道:“还不是因为顶不住压力了,必须要打一仗为自己正名,也罢!也罢!就让他们打吧!云海,你去下令,按照他们的意思,各战区留意倭寇动向,牵制其转兵北向;还有,电令第一战区卫立煌部派兵协助十八集团军。” 我点点头:“云海即刻就去下令。” 民国二十九年九月六日,这是一个奇妙的日子,不仅仅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的第一个儿子,欧阳天佑的生日,因为他的出生,就在这一年的这一天,在兰儿为我将要到来的生日进行准备的时候,突然感到肚子很痛,我大为惊慌,猛然看见兰儿身下一片水迹,我顿时想到了一件事情:羊水破了!这就意味着,兰儿要生了! 我手忙脚乱的抱着兰儿跑出了家里,正好撞上了前来送政务给我处理的汽车司机,大喜之下我立刻让他开车送我去医院,司机立刻开车前往医院,我们还是来到了王医生工作的医院,找到了妇科圣手刘医生,刘医生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连忙喊道:“快!快!准备接生!” 兰儿被推入了产房内,我焦急的拨通了岳父大人的电话,向他们报告了兰儿快要生孩子了,然后又打给了校长,告诉校长兰儿要生孩子了。 听着产房内兰儿痛苦的呻吟,我觉得我的心都被揪紧了,女人生孩子是何等的痛苦?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又是何等的痛苦?不一会儿,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还有令仪姐赶来了,他们同样焦急,再过了一会儿,校长也带着几个侍从室的官员赶来了,焦急的询问我情况:“云海,兰儿怎么样了?” 我很焦急的说道:“还不清楚,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我在产房门外,焦急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心里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着,非常的难受,听着兰儿痛苦的呻吟,我真的有些后悔,我为什么要让她怀孕?这样受苦的事情,是如何挺过来的?这才是母亲的伟大之所在,这样的痛苦,恐怕不比我所经历的任何一次痛苦要轻。 这样的焦躁,这样的担忧,这样的痛苦,几乎是我所不能承受的,而这一切的终结,在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之后,结束了…… 天佑,终于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三百二十四皖南事变之黄桥之殇 当刘医生抱着天佑来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我的手也抖得厉害,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娃娃,我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向刘医生:“这,是我的孩子?” 刘医生笑道:“那是自然了,来,将军,抱抱这个小家伙,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儿,很健康,将军您放心吧!这个孩子很健康!您听这哭声多么响亮,一定是个很健康的孩子,欧阳将军,文成公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这个孩子的。” 儿子!儿子!那么,就叫天佑了!欧阳天佑!欧阳天佑!父亲,母亲,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天佑,一定要保佑天佑,让他安全的度过这一生,不要再经历我们经历过的痛苦了。 我接过那个用襁褓包裹住的小婴儿,听着他清脆的啼哭声,我顿时感觉到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这就是我的儿子啊!欧阳天佑! “云海,来,把这个小家伙给校长抱抱!”校长走到我身边,一脸慈祥的微笑看着天佑,我便把天佑递给了校长,校长接过天佑,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嗯!真好看,这鼻子特别像云海!这嘴巴,就像兰儿了,真像,还有一点文成公的影子啊!哈哈哈!不错不错,将门虎子,将门虎子,我国又得一员大将啊!”校长这一说,岳父岳母大人和令仪姐都围了过来,而我则是走入了产房里面,我想看看兰儿。 兰儿浑身都汗透了,头发更像被水打湿了一样,苍白的面色,让我看的极为心疼,我走了过去,拉住了兰儿的手,紧紧地握住;兰儿睁开了眼睛,看见我,微微地笑了一下,虚弱的说道:“云海,我们的儿子,儿子……” 我含着眼泪点点头:“兰儿,谢谢你,谢谢你,我们有儿子了,他就叫天佑,欧阳天佑。” 兰儿笑着点点头,她很高兴,她一定很高兴。 天佑出生以后,令仪姐就正式的住在了我家中,帮助兰儿照顾孩子,还有就是照顾兰儿坐月子,岳母大人也常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照看兰儿;我也不得不把工作量削减了狠多,一开始甚至全部都把工作推掉了,一心一意的陪着兰儿和天佑,给他们最完整的爱,可是事情往往就会这种时候前来,而且让我感到没有办法置身事外,没有办法无视这种事情的发生。 不过我也不后悔,我必须要做这些事情,我才能给他们安全,给他们和平,给他们幸福,他们是我全部的思念和感情寄托之所在,我不得不尽全力的保护他们,而保护国家,就是保护他们最好的方式,我希望等天佑长大以后,可以得到和平安全的生活环境。 民国二十九年十月六日,我再一次接到了校长的紧急召见,我很奇怪,这次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到了校长的办公室门口,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我打开门,看见校长背对着大门,看着窗外,旁边是一个碎裂的水杯,还有一个噤若寒蝉的侍从室官员,我示意那个侍从室官员离开,而后走到校长身边,弯下身子把所有的碎片捡起,丢掉,淡淡的问道:“校长,又是为何发怒?太过生气不好。云海和您说过无数次了,这些问题一定要改掉。” 校长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大声的说道:“这些叛徒!叛徒!土匪!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一忍再忍!一忍再忍!他们还是不知足!可恶!可恶!非要逼得我出兵平叛,这些家伙才甘心是吗!” 我大为震惊:“校长,怎么了?什么叛徒土匪?” 校长把一张电文放到我的面前:“自己看吧!” 我拿起电文略微扫了一下,顿时大为震惊!这是江苏省政府主席韩德勤将军发来的求援电报。 新四军突然过江,偷袭在黄桥的国军,而后后退,诱使国军前进,并分化瓦解部分地方军队,得以在黄桥一役,歼灭了国军十二个团,保安第十六旅全部,保安第三旅、保安第五旅各一个团,共计一万一千余人,第八十九军军长李守维中将、独立第六旅旅长翁达中将及旅、团长数人阵亡,新四军俘虏国军三十三师师长孙启人,九十九旅旅长苗瑞林、一一七师参谋长等师、旅、团军官三十余名,下级军官六百名;新四军乘胜追击,进占海安、东台等地并重占姜堰。韩德勤将军请求援助。 新四军,竟然攻击了国军?还杀死了一万多国军!杀死了那么多我军的军官?韩德勤将军我知道,参加过徐州会战,立下战功,那些军队也都是和倭寇交过手的军队,怎么会,怎么会? 震惊之下,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愣了半天,我只说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校长慢慢的说道:“今年初,三月五日,他们包围延川县政府,并将其武装保安团缴械,随后他们派出萧华部,歼灭山东省保安第二十五旅。四月,他们不知足,集结八路军精锐,袭击正对倭寇交战之高树勋、朱怀冰及冀察战区总司令鹿钟麟部,把那几支部队都给剿灭了!好嘛!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可以忍,我们谈判过后,也算是解决了!但是!七月四号,他们又发动对李明扬部的攻击。 先前八路军徐向前在八月十四日偷袭山东省政府所在地鲁村,扩展地盘,影响抗日行动!后面的新四军陈毅及管文蔚部,在七月擅自由江南防区渡过江北,又偷偷袭击韩德勤所属陈泰运部。并切断我军江南江北补给线,政府严令制止,仍顽不遵命! 他们还厚颜无耻的形容此类对我们作战战果是什么“反摩擦斗争的胜利”!无耻!无耻!就算如此,我也可以忍,别做的太过分,我可以做一部分的忍让,苏联那里我不得不交代,毕竟我们还要靠他们给予我们一些军援,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军援了,可是他们触犯了我的底线!底线!竟然敢对韩德勤部下手!还一打就把江苏省的游击力量全部毁掉了!全部毁掉了!他们不打倭寇!反倒来打我们!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校长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桌子震动了一下,我也被震醒了,我的心头涌现出了一丝怒火,渐渐的有不能容忍之势,但是我还是保持了理智:“校长,我们毕竟是友军,他们这么做,难道没有理由吗?他们就敢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攻我们吗?不去管抗战大局吗?先前他们不是还出动了百团兵力对倭寇进行攻击吗?为何要无缘无故破坏抗战大局?校长,此事有待商榷。” 校长的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大局?哼!大局!理由是什么,哼!他们想发展,想发国难财!我已决定,调派九十二军李仙洲部援助韩德勤!剿灭他们!” 我一惊:“校长难道要对新四军用兵?校长,国家敌人未灭,此时动摇抗日根基,是大忌啊!校长,我们万万不可如此做!万万不可!” 校长点点头:“不能再无所作为了,否则我们在那些地方的游击部队和地方政权迟早都要被他们全部消灭!这些人对地方政权的打击实在是太厉害了,趁我们的主力部队在和倭寇交战无暇他顾的时候,就打击地方军,分化瓦解地方军,我们在华北等地的很大一部分地方政权已经被他们得到了,倭寇占领不了的地方,几乎都有他们存在,这样不行!” 我心里不断的变换着各种想法,而后我坚定地说道:“校长,此事请交给云海解决吧!云海一定会解决好这些事情,不会让校长烦扰的。” 校长看了看我,惊讶的问道:“云海,你,你难道……” 我摇摇头:“云海此去,只带警卫营,云海希望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毕竟现在是在对付倭寇的时候,内战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云海绝对不会开第一枪,但是要是他们真的做出了让云海不能容忍的事情,云海绝不姑息!校长,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吸取教训,加强对地方政权的保护,还有就是舆论攻势,他们非常善于用舆论攻势,而我们总是落于下风,这是不可以的。 虽然我们倡导新闻自由,但也绝不能放任那些厚颜无耻之徒对国府的污蔑,所以我们也要找一些专门的人才,披露一些事情,和他们打笔战,军事上的事情,实在是不好在这种时候解决,所以就在新闻方面,用政治手段解决,校长,您的那位文胆陈布雷先生,就是个中好手,可以请他出力,驳斥那些言论,以正视听。” 校长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这个主意好,以前为了大局不能太过张扬,导致太过缄默,以致不可收拾的后果,但是现在不同了;云海,情报上面的事情,你和雨农商量好了吗?” 我点头:“目前我们的技术不够好,所以我请专门人用地方方言编组了一套电码,暂时行用,要是再发生这类事件,我们就可以不必担心倭寇明白我们的方言电码,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要是有机会,我们还是要请专门的专家为我们解决这类问题。校长,我们在这方面的确很落后,必须要请一些国际上的优秀专家,为我们弥补这些短板。” 校长说道:“那云海,此去江苏,要万万小心,那里还有不少倭寇的军队,一定要当心,万一有什么不好,就放开手去做,校长会支持你的。” 我点头说道:“但愿不会有那些事情的发生,云海的名头还是狠响的,无论他们有什么招数,云海就接着就是了!云海一定会把最满意的结果带回来给校长!” 校长点头,但是随后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天佑才出生不到一月,你这样就去了,是不是有些?” 我低下头,笑了笑:“云海就是个忙碌命,这件事情还是让云海去处理吧,要不是云海的话,云海真的会担心其他的将军会和新四军真的打起来,到时候可就是真的糟糕了,国际舆论和国内舆论,我们都不占优势的,但是云海一去,定倭将军的名头,谁都要卖几分面子给云海,校长放心吧!” 校长这才放心的给我签发命令,还有一份关于让新四军停止不法行为的命令文件,并且校长还会立即召开会议商讨对新四军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文件对新四军有没有实际效力,但是我定倭将军的名头和警卫营的强悍实力,应该足以让这份文件变得有实际效力。 这个世界上可以主导一切的还是实力。 我在《大公报》有一个记者朋友,我曾记得他对我说过,八路军和新四军成为华北、华中两支独立的军队,配着他们的边区政府、抗币、共产党旗、国际歌等等成为一个独立的体系,若干友邦人士从重庆飞向延安,乃有“一个中国还是两个中国”之感…… 过去我的感觉并不是非常的严重,但是如今,我却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潜在的威胁。 我必须要确定一些事情,这也是我必须要做的,我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我绝不害怕!我这时才明白校长的所作所为,明白了校长的意思,明白了校长的战略,其实我一直都狠明白,但是这些事情全国百姓不明白,我们必须要在报纸上把这些事情全部写出来,那样才能取得舆论上的优势,和他们打嘴仗,打笔仗,但是绝对不能妄动刀兵,一旦如此,可就真的是内战了,现在的情况下,谁也不能发动内战。 我必须要去好好的警告一下新四军,我也要问清楚事情之缘由,我不愿意打内战,我不想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猪!比我军强悍数倍的倭寇和苏联人我尚且不惧,面对他们,我又有何惧之有?但是我也要警告一下韩德勤将军,如此轻易的就被新四军打成这样,这样的部队,能和倭寇作战吗?再者,他和倭寇打过仗,在徐州也和板垣征四郎交过手,双方打得也狠激烈,虽然战败了,但是也在后来完成补给,大肆破袭倭寇补给线,立下战功,如何会这般的不经打?新四军是天兵天将?比倭寇还能打吗? 因为武汉地区被倭寇的十一军占据,所以我只能取道长沙,再从长沙往东北而去,这一路上并不安全,我先乘船,后乘火车,再乘汽车,于十月十七日赶到了韩德勤将军所在地兴化,而此时新四军止步于东台县,停止了追击。但是我估计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攻击,于是我当即命令东叔和唐宇打出定倭战旗,挂于兴化城头,定倭战旗之所在,便是我欧阳云海之所在! 三百二十五皖南事变之会晤(上) 进入了兴化城以后,我才发现这里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士兵大多带伤,士气衰落,就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显得极其失落,完全没有战斗的意志,这让我极度不满意,这还是抗日军队吗?不过是打了一场败仗,何至于此? 见到了韩德勤将军以后,他也是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看到了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扑了上来握住我的手:“欧阳兄弟,你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们这儿可就真的危险了!你看见那批新四军没有?他们都是叛军!是叛军啊!八十九军,一万多人啊!从徐州战场上下来的兄弟部队啊!和小鬼子拼死了都没败,这一夜之间就给新四军吞掉了啊!委员长是不是派你过来剿灭他们的?带了多少部队?” 我皱了皱眉头,松开了韩德勤将军握住我的手,说道:“韩主席,先不说这些,你先告诉我,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新四军也是友军,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攻击我军?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破坏抗战大局的举动吗?这简直就是胡闹啊!你快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究竟是不是国军先有不对在先?就我所知,地方上的部队时常有不法举动,饶的百姓不安,委座早就想整治一番,只是因为情况危急所以来不及,但是这一次既然我来了,就不会姑息任何一个不法士兵。” 韩德勤将军愣了愣,随后一脸的焦急:“我的大将军,我们何曾做过那些事情?前些日子我们才和倭寇在黄桥大战一场,八十九军损兵严重,就在黄桥补给,谁知道新四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来,偷袭了正在整补的八十九军,结果八十九军还没有整补完毕就被偷袭了,那里抵抗的了?我的军长李守维还有很多军官,都因此丧生,八十九军更是损失惨重!我气不过,要去报仇,结果给他们打的惨败,我的大将军,你说说看,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新四军来替天行道?!” 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问道:“韩主席,你的意思是,是新四军无故偷袭你们?还肆无忌惮的全歼了八十九军,不顾抗战大局,蓄意挑起内战?” 韩德勤将军说道:“这倒也未必,他们和我们摩擦不是一回两回了,委座和第三战区划给他们一道防区,让他们在自己的防区内部打游击,不可以随意移动,这是规矩,我们大家都遵循的,但是他们要发展,要扩军!短短的三年,兵力扩充了不知多少倍,为了这个所以到处袭击我们的游击队,强迫收编他们,江苏省一直都是他们的发展目标,我麾下的部队也多次与他们发生过冲突,这一回他们大概是想来真的了! 欧阳兄弟,你可要帮帮我,要不然,这江苏省可就真的要落入他们的手里了,他们也不知道用这样的方法夺了多少地方的政权。你把你的那些精锐部队带上,我给你带路,一起去把这批新四军剿灭吧!我相信一百军肯定有这个实力。” 我的脑海里响起校长对我说过的话,此次事变之后,很多将领都极为愤怒,尤其是黄埔系的将领,阵亡的李守维军长是黄埔二期的学生,这一下新四军是得罪了几乎整个黄埔军;这些黄埔的骄兵悍将们纷纷请战,要求剿灭新四军,“平息叛乱”,校长考虑到苏联方面,于是不允许将领私自出战,这才派出我来解决这个事情,否则,要是校长压不住那些将领,等待着他们的可就是围攻军队了。 但是面对这种事情,我不由的提高了警惕:“既然如此,我有必要和他们会谈一下,虽然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谁对谁错,但是我是代表校长和中央过来解决这件事情的,不能妄动刀兵,否则无论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占据优势,在东台的新四军负责人叫什么名字?他们的军长叶挺在不在?我要和他们谈判。” 韩德勤将军说道:“欧阳兄弟,这共产党的军队里面,主事的可不是军长师长一类的,主事的叫做政委,这是他们的传统,出了什么事情,军长师长还得听政委的,叶挺又不是共产党员,哪里指挥的动新四军?共产党会让叶挺指挥新四军吗?叶挺倒是有可能听中央的,听委员长的,但是共产党不愿意啊!新四军的政委叫做项英,这件事情还得找他,在东台驻军的新四军的将领叫粟裕。” 我点点头,心下却是不以为然,我们常说军政分开,要把军队和政治隔离,校长一直都希望这样做,虽说现在军队是国民党指挥的,但是校长的意愿并不是十分的强烈,立宪会议上校长就曾建议把军队的名称改为中华民国国军,而不叫国民革命军,这样军队就属于国家,归国防部指挥,而不是党派。 于是我说道:“不管如何,我的定倭战旗在那里竖着,全国军队都要买我几分面子,不管是国民党也好共产党也罢,说也不敢对着面旗子做什么,这样吧韩主席,你先在这里整顿军队,我只带了我的警卫营三千士兵过来,但是个个能够以一当十,就是三万倭寇围攻这支部队也能护着我杀出重围,我带人去和新四军谈判,剩下的部队就交给你防守好兴化和曹甸一带,严密防备倭寇的动向,一旦倭寇来袭,指挥警卫营坚决抵抗,不能让他们介入这里,明白吗?” 韩德勤将军点点头:“知道了,不过欧阳将军,我劝你多带些部队,他们从来不讲信誉!万一他们对你不利,那可就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了,我们受不了这样的损失的,鄙人也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责。” 我笑道:“我欧阳云海什么人没见过?倭寇的几任司令官,松井石根,朝香宫鸠彦,还有冈村宁次,我只带了一个人过去!大摇大摆过去,大吃大喝一顿,还拿了不少钱,照样浑身完整的活着回来!他们又能耐我何?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可是自古以来的惯例,不怕不怕!我只带两个人过去,这样吧,韩主席,你去安排一下,我和他们明天会面。” 韩德勤将军苦笑着应了,我便去休息了。 一夜无事,我知道,一定是定倭战旗起了作用,全国军队都知道那面定倭战旗的来历和经历,没有任何一个中国人敢对定倭战旗做什么事情,除非他们不想活了,定倭战旗象征的,可是数十万倭寇的性命啊!那也是全国百姓对我的褒奖,定倭将军的象征。 第二日一早,我起床吃过早饭,就看到了韩德勤将军走了过来:“欧阳将军,给你安排好了,昨夜我们和东台的新四军粟裕进行联络,他们同意在今天上午十点钟与你在东台会面,会议上新四军的军长叶挺和政委项英都会参加的,你可要当心啊。” 看着韩德勤将军一脸的担忧,我明白他是再也不会信任共产党的了,我不怕,任何一支军队都知道,要是和我对着干,对我有什么不友好的行为,比如枪口相对,那可就真的是得罪了全国了,他们不会这么做的,再者,我是去和他们谈判的,不是去打仗的,要是真的谈不拢,那也是先礼后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第一枪。 我依旧只带着东叔和唐宇两个人,骑着马一路疾驰,赶往新四军的驻地东台。 到了东台门口,我远远的便看见一条大大的红色横幅拉了起来,上书:热烈欢迎抗日英雄定倭将军欧阳云海。周围我还看到了不少平民百姓和新四军的士兵,等我更接近的时候,那些百姓竟然放起了鞭炮,还敲锣打鼓,彷彿遇到了什么大喜事一般。 我和唐宇还有东叔下了马,为首一个穿着国军中将军服的军官带着几个看上去像是新四军的军官的人迎了上来;我知道那为首的中将就是叶挺将军,他不是共产党员,他的职位是校长亲自任命的,穿着国军军服,在共产党的部队里面,日子是一定不好过的,毕竟这支部队,是延安的命令的。 我看到了他的面色上似乎有一丝的羞愧和尴尬,而后朝我敬了一个军礼,笑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欧阳云海吧!鄙人叶挺,新四军军长!欢迎您的到来!” 我也敬了一个礼,笑道:“鄙人正是欧阳云海,受蒋委员长之托,前来处理问题,感谢叶军长的盛情欢迎,不过,这样大的排场,有些过了,云海不过一军长,又不是打了胜仗凯旋归来,何须如此隆重的欢迎仪式?这不是有些扰民了吗?” 叶挺军长笑了笑,面色上又露出了尴尬的神情,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让过身子,指着一个身形不高但是比较壮实的中年男子说道:“这是新四军的副军长兼政委,项英同志,这位是苏北抗日根据地副总指挥粟裕同志,这位是新四军第一支队司令陈毅同志,这位是八路军第五纵队司令黄克诚同志。” 我意识到了叶挺军长在新四军内部其实没有任何的话语权,所以在我说出实际问题的时候才会把这些人退出来顶岗,但是我随即觉得奇怪,八路军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新四军的军队里面?我随即问道:“这位黄克诚司令是八路军序列的,八路军的活动范围属于第二战区,为何会出现在第三战区新四军部?这岂不是违抗军令私自调动军队?” 虽然我知道这些军队根本不听中央号令,但是我和他们讲道理,就要拿出正统观念,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实际上怎么样我不管,名义上,新四军属于第三战区司令部管辖,八路军属于第二战区司令部管辖,都是属于国民政府领导下的国民革命军的一员。 这话一出,这些人明显就有些尴尬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把这样大的一个纰漏带出来,或者,他们没有料到我会这样问,项英副军长很是机灵,连忙说道:“八月二十六日是陈毅司令的生日,但是因为战事所以耽搁了,这位黄克诚司令是陈毅司令的好友,所以特来为他补办生日,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您不要误会了,我们是根据第三战区和第二战区划定的范围活动的。” 我笑了笑,问道:“那么东台是第三战区划定的新四军游击战区吗?好像不是吧?好了!正事我们慢慢谈,现在先不说这些了如何?” 项英副军长笑了笑,面色上略微有些尴尬,而后点点头,请我入内。 入了东台,项英副军长请我先去一个小酒馆里面吃一顿饭,算是为我接风洗尘,我也接受了,正好我也没吃午饭,这个时候吃午饭也差不多,所以我便随着叶挺军长和项英副军长前往用饭,吃完饭之后,稍事休息,我便前往了东台的新四军总部,进行谈判。 入了席,我才发现叶挺军长并不在内,当然那位黄克诚司令也不在内,我心里叹息叶挺军长的尴尬处境,但是面上却装作感到奇怪和生气:“嗯?为何不见叶挺军长?身为新四军军长,为何不参加这次谈判?难道是贵军没有诚意?或者是觉得本将军的军衔不够?还是资格不够?本将军与叶挺军长同属中将,为何叶挺军长如此轻视于我?这太过分了!” 我特地用了“本将军”作为自称,表示我很生气,项英副军长和粟裕陈毅几人互相看了看,项英副军长开口说道:“对不起,欧阳将军,叶挺军长的身体不好,最近正在生病,方才又多喝了一点酒,不胜酒力,所以,就没能……” 我站了起来,装作很生气的说道:“荒唐!堂堂军长,最高指挥官!竟然几杯酒下肚就不胜酒力?那么为何要喝酒?万一此时倭寇来袭,军队群龙无首无人指挥,那是闹着玩的吗?若是叶挺军长不来,这谈判也就不必开始了!我对贵军的诚意表示失望!” 我转过身去,心里确实有些黯然,我是想为叶挺军长挣得一丝尊严,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没有放在明面上,我就是要抓住这个漏洞,把叶挺军长抬出来,给他留一丝尊严,属于军人的尊严。 三百二十六皖南事变之会晤(下) 对面几人互相看了看,而后叹了口气,项英副军长对我说道:“欧阳将军,我们并没有任何看不起您的意思,只是,叶挺军长,他犯了很严重个的错误,现在正在留职查看期间,已经被停止了一切工作,所以,现在我是新四军的代理军长,方才请叶挺军长出席接风宴,正是为了向您表达敬意,绝对没有不敬的成份在里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有话说了:“留职查看期间?荒唐!为何我没有听委员长和第三战区的顾司令长官说这些事情?军长一级的任职免职和停职,都是要经过战区司令长官和蒋委员长的命令才可以实施的,为何我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谁做出的这个决定?是顾祝同长官,还是蒋委员长?” 三人很是尴尬,一开始没有说话,后来还是项英副军长站了起来,对身旁的卫兵说道:“去把叶军长请来!” 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但是还是没有落座。 过了一会儿,叶挺军长一脸奇怪的表情来到了会谈室,似乎很是奇怪一般,他也许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出席这样的会谈,也许这次新四军的军事行动,和叶挺军长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他根本没有军队的指挥权。 “叶军长,您可真是难请啊!作为新四军的最高长官,竟然不参与这样的正式会谈,难道是我欧阳云海的面子不够大吗?请不动您这尊大佛吗?”我装作很生气的说道,叶挺军长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而后他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欧阳将军,方才是出了一点小状况。” “小状况?在没有战区司令部和蒋委员长的命令之下,你们竟然私自就把军长的职务给停掉了,还真是闻所未闻!这也是小状况吗?要是一百军未经军事委员会的同意就把我的军长职务给停掉了,那不叫小状况!那叫哗变!那叫兵变!”我生气的说道。 叶挺军长顿了顿,没有说其他的话,而是对我说道:“这些事情先不说了吧,欧阳将军,请坐!” 我点点头,坐了下来。 项英副军长看我坐了下来,舒了一口气,说道:“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吧!关于此次的双方摩擦事件,我们感到非常的遗憾,但是这次事件的发生原因,并不在我方,而是由韩主席蓄意挑动的,其实摩擦由来已久,我们之间有过很多不愉快的经历,不过我们一直都在克制,不想损害到抗战大局,但是此次事件,我们的确是不愿意看到,这样事情的发生我们也深感遗憾,但是面对忍无可忍的挑衅行为,我们只能施以正当的自卫反击。” “自卫反击?世界军事上关于自卫反击的定义,似乎并不是这件事情所能涵盖的,所谓的挑衅行为指的是什么呢?据我所知,就在你们攻打黄桥之前的一段时间,韩主席正在和倭寇的军队作战,八十九军是精锐部队,是和倭寇大战以后撤下来休整的,还没休整完了你们就来自卫反击了?这个时机选的不错,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请问这一战是有谁来指挥的?”我说道。 粟裕司令朝我说道:“是鄙人指挥的。” 我笑着说道:“指挥的不错,时机选的很好,我问了一下整个过程,战术战力都不错,请问,粟裕司令和倭寇交过手吗?” 粟裕司令点点头:“新四军组建至今,和倭寇进行过大小战斗数十次,消灭倭寇数百,但是因为我军的实力不济,所以未能和倭寇进行正面对决,这是我们两党在协议中说好的,国民政府负责正面的战争,而我们负责敌后的游击袭扰作战。” 我点点头:“和倭寇进行过数十次的战斗,战力未损,这还真是奇迹,这就是游击战的精髓吗?游击战可以游击出这么大的战果吗?把一个陆军整编军都给吃掉了?我想说的是,要是倭寇对你们进行了什么摩擦袭扰,你们会不会也像对付国军一样出动这么大部份的军队进行自卫反击呢?就像八路军在华北所进行的百团大战一样?” 项英副军长急忙说道:“我军的兵力只有不到一万人,哪里能进行那样的战斗?正面战场上,我们根本不能和倭寇进行阵地战,我们的武器装备太差了。” 我装作思忖的样子思忖了一会儿:“嗯,这个理由倒也中肯,不过新四军的战斗力明显是很不错的,这位粟裕司令员的指挥能力也是相当优秀的,能够将与倭寇第五师团战斗过的八十九军在一天之内全部歼灭,几乎可以和一百军相提并论了,想来战斗力惊人,要是和倭寇进行同样规模的战斗,一定可以产生显着的效果!嗯!不错不错,这样吧,我回去上报一下战区司令部和蒋委员长,要求各部队组织一次苏北地区的反击,由新四军为主力,第三战区各部队为辅助,进行一次苏北反击战,如何?” 项英副军长连忙说道:“欧阳将军,我军尚且不具备那样的兵力和实力,我军只有不到一万人,要是和倭寇打起来,必然逃不了全军覆没的境地,我们只能进行敌后的游击作战,这是蒋委员长也认可的!” 我摇摇头摆摆手:“时代在变,情况也在变,我们不能墨守成规嘛!八路军已经在华北打开了局面,你们新四军自然也不能落后,那么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立刻请示蒋委员长,必要的话,我可以亲自带领一百军主力为你们助战!” 说着我就要走,这个时候叶挺军长终于坐不住了,开口了:“欧阳将军,为何如此戏弄我们?” 我笑道:“叶挺军长何出此言?” 叶挺军长说道:“欧阳将军明明便是在戏弄我们,究竟为何如此,还请欧阳将军明示!” 我无辜的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为你们着想啊!黄桥事变的消息一经传出,军中将领纷纷大为愤怒,联名上书蒋委员长要求宣布新四军为叛军,并且出兵平叛,蒋委员长从大局考虑,不欲破坏抗日统一战线,所以极为难办,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军中将领的义愤填膺,这才把我派了出来! 要不是蒋委员长压制住了军中将领的要求,恐怕此次前来的就不是我了!而是大量的平叛军队了!你们斗得过八十九军,斗得过一百军吗?斗得过七十四军吗?斗得过那些精锐的整编军吗?叶军长,您还是好好地考虑一下我的要求吧!这样一来,既可以为新四军正名,也可以以战功恕罪,得到军中将领的原谅啊!” 叶挺军长一时间无言以对,我的精锐一百军,那可是倭寇两个师团也不敢撩虎须的精锐军队!随后我又说道:“如果不想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新四军人少,这要是一打起来,恐怕也就完了,嗯!那样的话,不如,加入我一百军如何?” 四人大惊,叶挺军长惊讶的问道:“加入一百军?欧阳将军此言何意?” 我说道:“很容易啊,为了平息军中将领的怨气,新四军全军编入一百军之中,加入一百军的战斗序列,和一百军一起战斗,这样既能平息军中将领的怨气,也能和一百军一起对付倭寇,就是这样,这样难道不好吗?一百军的待遇和装备可都是极为优秀的,多少军队击破了脑袋要来一百军当中都被我顶了回去。” 叶挺军长还没说话,项英副军长就大声说道:“这,这怎么可以?新编陆军第四军也是军级番号的军队,一百军也是军级番号的军队,同级的军队,如何能够用“加入”一词?欧阳将军此言不妥,此言不妥,” 我说道:“这不是很容易吗?新四军的番号取消,编为一个新编陆军师,加入一百军的战斗序列,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当初二六五旅组建的时候,三十八旅和四十旅就是由旅级番号降编为团级番号,进入了二六五旅,而后到了一百师的时候恢复番号,一百军的时候晋级番号,这是很正常的;九江战斗的时候十六军不也整编为了十六师吗?现在十六师可是一百军当中响当当的主力部队,怎么,不考虑一下吗?” 项英副军长无言以对,叶挺军长开口说道:“这,恐怕不好吧!” 我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只要军事委员会的命令下来,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军事委员会还是会买云海一个面子的,这件事情很容易的,怎么?你们看不起一百军?” 叶挺军长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个事情,我们,毕竟,这个,我们还需要……” 我摆摆手,低下头,而后说道:“既然你们这尊大佛瞧不起一百军这座小庙,那就算了,叶军长,项副军长,你们还是准备一下,进行苏北反击战吧!叶军长在北伐之时率领独立团猛打猛冲,战功卓着,云海很是仰慕,可惜当时云海年纪尚幼,没能看到叶将军的风采,现在,云海很希望再一次看到叶挺将军的英姿。” 粟裕司令突然开口说道:“欧阳将军,我们此次的谈判是关于黄桥事件的解决,而不是苏北反击战和改编新四军的事情,您是不是有些偏离轨道了?”这话一出,他们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们被我带入了沟里,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粟裕司令员,我感到这个人以后一定不一般。 项英副军长恍然大悟,说道:“欧阳将军,您这样做的确不够厚道,把我们都给绕进去了!我们的谈判主题并不在于此!事件还没有解决,您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把我们定义为叛军了?这可是对新四军的污蔑!我们何曾是叛军?这样的污蔑是我们不能承受的!欧阳将军,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语,我们对于这一点还是非常在意的。” 我笑道:“那就很不好意思了,但是这可不是我说的,和我无关,这是那些军中将领所说的,新四军的处境也的确艰难,你们就没有想想,做出了这种事情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吗?蒋委员长大度,但并不是懦弱,军中将领的确屡战屡败,但是那是因为倭寇的实力强,我们的确打不过,要论实力,国军的实力也远远超过新四军,你们当真决定要抗命到底吗?古人云,三思而后行,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仔细的考虑考虑。两个选择,苏北反击战,加入一百军!” 项英副军长继续说道:“可是我们不是叛军!这是我们的自卫反击战。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进行的自卫反击战,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军队被杀光吧?那岂是军队?那分明就是猪啊!欧阳将军……”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愿意相信,相信蒋委员长也愿意相信,但是,军中将领不一定相信啊!尤其是那些和韩主席在徐州并肩作战的军队,比如七十四军之类的,他们愿不愿意相信,我就不敢保证了,要是他们私自打了过来,便是蒋委员长也无力阻止,何况是我?我也不能阻止啊! 你要知道,韩德勤主席和他麾下的八十九军,可是在徐州战场立过大功的!你们把这样一支抗日英雄部队给全部歼灭了,让他们的战友如何想?让他们的同袍如何猜测?你们是不知道哪一天那些将军们杀到蒋委员长的办公室请战的模样啊!就是各个战区的司令长官也发来了请战电报!要不是委员长全部压了下来,情况堪忧啊! 阵亡的李守维将军是黄埔二期的学员,在军中有很好的人缘,之前在徐州也立下大功,他这一阵亡,可算是炸开了锅了,军中黄埔系的将军,可都是非常有地位的将领,委员长也不一定能完全压制得住啊!” 三百二十七皖南事变之无法改变的必然(上) 他们的面色都变得很不自然,我知道,我的话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而这也是实情,得知了黄桥事变,军中黄埔系的将领非常的愤怒,基本上都要求请战,就连白崇禧和李宗仁两位贵溪的将领也感到非常的愤怒,据说他们和共产党有过合作,这又是为什么呢?和薛岳将军一样吗? 最后他们说要考虑考虑,请我先去休息,他们会进行讨论的,我答应了,我要看看他们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认为,他们发动苏北反击战的可能很大,要知道跟着一百军作战,几次大战下来就会给全体军队换上一次血,基本上人都要换一茬,他们也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而且我治军严明,是不会允许一支部队不听我的命令的。因此我提出了要求,改变后的新四军不允许有政治委员制度,不允许存在政工人员,全部政工人员撤回,只留作战部队和军事指挥官,并且绝对服从一百军之军令。 十八日,我发电给校长,告诉了校长我的决定,校长恢复对我说,这两个方法是好,但是都有一定程度的风险性,校长要继续决定是否采用这样的方略,我相信校长应该会采用我的方略,毕竟这个方略还是很有用处的,可以就近监管,也可以发挥他们的力量,我还是比较看好那位粟裕司令的,他的军事指挥能力的确不错,不下于国军诸位名将,将新四军编练一下,又是一支劲旅,至于问题,就用战功来赎罪;但是事情到了十月十九日,却发生了让我想不到的结果。 校长异私人名义告诉我,决定将新四军全军调到华北地区,调到黄河以北,不让他们继续待在江南打游击,而苏北反击战和加入一百军的方案,被校长否决了,校长觉得,让新四军加入一百军风险太大,过去不是没有这种先例,而苏北反击战极易引起倭寇的疯狂报复,吃亏的还是我们的游击队和第三战区,所以校长决定将新四军北调华北,不允许他们继续待在第三战区,这也是变相的驱逐,缩减他们的活动空间。 同时,校长指示何应钦和白崇禧将军以军事委员会正副参谋总长的名义向向八路军正副司令朱德、彭德怀和新四军军长叶挺、副军长项英发出“皓电”。质问了八路军总部的行动还有人数上升的原因以及作战方面的消极对待。 很显然,新四军和八路军人数的疯狂上升严重的影响了校长的内心,校长对此感到极为忧虑,也对,十年功绩才将共产党限制到了那样的程度,却因为三年的放松,就让那个共产党借着抗战的机会发展到了这种程度,甚至比起红军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如何能让校长放心?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放心。 谈判桌上,叶挺军长,项英副军长一人手拿一份“皓电”,皱着眉头不说话,我心里倒也暗叫可惜,其实我的方法还是有用的,可能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但是校长这一手,直接断绝了新四军在江南地区的活动可能,直接就把新四军赶走,倒也决绝;但是,新四军会乖乖地听命吗? “欧阳将军,原本我们决定答应您所提出的条件,全军整编加入一百军的,但是蒋委员长的这份电文,是不是,有些不够有诚意呢?或者说您的决定和说法不够有诚意呢?”项英副军长放下了电文,这样问道。 我无奈的摇摇头:“我的本意正是如此,希望可以整编新四军加入一百军的,但是没想到蒋委员长突然发了这封电报,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也我要听从国府之命令,蒋委员长既然下令,我也只能遵守,只怪我们有缘无分了,那么既然有了定论,就请新四军按照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北调黄河以北。” 项英副军长说道:“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商议一下,不能立刻给出答复,还请欧阳将军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我将立刻召开会议,共同商讨有关的事情,尽快给您答复。” 我表示不满:“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开会?不就是军队调动吗?开什么会?干什么事情都要开会,这不是政务,是军务,军队的调动,就要快速简洁,哪里来的这么多要求?你们和苏联学这个学那个,苏联的就是一定正确的吗?什么东西都照搬照抄苏联,我们是中国人,不是苏联人!那斯大林杀了那么多人,你们是不是也要杀那么多人?项副军长,你是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好了,我想离开了,这里的事情等你们决定好了再通知我。” 项英副军长只好点头答应,我便离开了,在这里待久了,总觉得不是很舒服,还是回到兴化比较放得开。 离开了东台之后,便没有了新四军的消息,一直到了十一月十九日,在我等得不耐烦之际,才接到了新四军的通知,他们已经答应接受校长的要求,北渡长江黄河,校长则立刻下手令:前令第十八集团军及新四军各部,展期开到黄河以北作战。兹再分别地区,宽展时期。凡在长江以南之新四军,全部限本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前开到长江以北地区,明年一月三十日以前开到黄河以北地区作战。现在黄河以南之第十八集团军所有部队,限本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止,开到黄河以北地区。希即遵照参谋总长十月皓电所示之作战地境内,共同作战,克尽职守,毋得再误,此令。 得到了这份命令,还有新四军的通知,我即刻启程前往东台,要亲自监督新四军的北移。 进入了东台,叶挺军长亲自来迎接我,笑着对我说到:“处理事情实在是非常的繁琐,各地都要下令,都要吩咐,这才晚了许多时日,所以还请欧阳将军不要怪罪。” 我笑着点点头,随后说道:“忙碌的,应该不是叶挺军长吧?我曾听闻,叶挺军长因为指挥权的事情一度脱离军队达数月之久,这一回为何一直待着,不离开了?”叶挺军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自己的事情还是清楚的,我的存在,只是一个平衡点,两个党派都需要我而已,要是我不存在,新四军可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 我不置可否,笑着随叶挺军长来到了一家饭店,这家饭店比之上一回为我接风的饭店更加高级,可能是东台县城里面最为高级的饭店了,我诧异地问道:“这一回的规格怎么这么高?” 叶挺军长笑道:“无他,只是为了最后一餐饭,所以稍微提高了规格,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所以,还请欧阳将军不要见外了。” 参加这餐饭局的人不多,也就是那天谈判的四人,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美酒,我问向项英副军长:“项副军长,久闻共产党清廉,向来不会铺张浪费,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贪污事件,但是,为何此次的饭食却如此奢华?这些菜式,很多云海连见也没有见过,这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啊!这倒是有点儿过去武汉的白鹤庭的规格。” 项英副军长笑道:“我们私人是没有钱的,这些钱都是组织的公款,我们是不会乱用的,这不是请您吃饭,才申请调用的一批款项吗!至于白鹤庭,我也曾经去过一两回,那还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呵呵!” 组织的公款?新鲜的词语,新鲜的理论。 饭局过后,我们正式的商议了一下,正式的确定了新四军北上的路线问题,还有具体的撤退问题,校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他们全部撤离了。 最后,我谢绝了项英副军长的相送要求,只请叶挺军长随我走一段路。 “叶军长,听闻您早年也是追随先总理加入了国民党,为何却在之后退党加入了共产党呢?”我好奇的问道,向叶挺军长这类的人,在我们先前的党员里面,并不占少数。这个问题我也很疑惑,很想问一问,只是校长一直以来对这个问题都讳莫如深,从没提起过。 叶挺军长愣了一愣,笑道:“因为我相信苏维埃是可以拯救中国的理论,共产主义是可以拯救中国的主义,在那个四分五裂的时代,我们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强力的政党和一支强力的军队,才能真正的实现国民革命的要求,而国民革命和共产革命的相差不远,我是在苏联学习的时候接触的共产主义,而且当时正在国共合作期间,我觉得国民革命不够彻底,不能彻底的扫除中国的苦难,所以我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希望可以挽救中国的命运。” 我听着这些话语,突然想起了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的一个故事,我不由得想要把这个故事告诉叶挺军长:“叶军长,我的父亲,也就是文成先生,在几年前,曾经向我提出过一个问题,他问我,文坛上最具有影响力的人,当首推三人,一人为已故之徐志摩,一人为现任中华民国驻美大使的胡适先生,一人为已故的文学家鲁迅,父亲问我,我最推崇何人,我当时觉得父亲最为交好的是胡适先生,于是我便说,是胡适先生。 但是父亲摇了摇头,说道,他最推崇的,不是胡适先生,不是鲁迅,而是徐志摩。当时我很诧异,我和您现在一样,徐志摩的名声并不是很好,虽然打着自由恋爱的幌子,但是竟然抢夺有夫之妇,硬生生的拆散了人家的家庭,这是何其不道德的做法,实在是有违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他倒好,朋友妻不客气,何其不仗义?最后落得个坠机而死的下场。 他还执意要和陆小曼结婚,举办结婚典礼,还执意要请梁任公出来证婚,梁任公不也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徐志摩,说他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用情不专,以致离婚再娶,以后务要痛改前非,重作新人。 父亲说,他明白徐志摩的做法是有些不妥,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深远目光和深邃的洞察力;徐志摩在苏联初立之时,曾经去欧洲旅游过,借道苏联,前往欧洲各国游历,在苏联,他以的所见所闻,曾经写过一首小诗。 “他们相信天堂是有的,可以实现的,但在现世界与那天堂的中间隔着一座海,一座血污海。人类泅得过这血海,才能登彼岸,他们决定先实现那血海。”他还说过,在苏联的统治下,你可以得到不少的自由。正如在中世纪教皇治下,你也得到不少的自由;但你的唯一的自由——思想的自由,不再是你的了。 徐志摩游历欧洲是在民国十四年,蒋委员长奉先总理之命考察苏联是在民国十二年,相差两年,蒋委员长以一个军人和政治家的身份和眼光去观察苏联,得出了和徐志摩一样的结论,徐志摩当时仅仅二十四岁,这样的年纪,这样深邃的目光,比起那些在苏联接受教育的人,不知高出了多少倍啊! 叶军长,您还看过他其他的文集吗?尤其是他的欧洲见闻,那些描写欧洲情况的尤其是苏联部分的文章,他写的很细腻,很好,而且他从那以后终身反对苏俄主义,相对于那些时候很多国人疯狂地喜爱着苏俄,徐志摩则早早的表现出了对苏俄的警惕之心,反观今日,我要说的是,徐志摩很有才能,他看到了苏俄的威胁,我们始终都是两个国家,难道我们会成为一个国家吗?国家和国家之间只有利益练习,而没有感情的联系,您不知道吗? 如果苏俄真心帮助中国,何来中东路事件?如果苏俄真心帮助中国,为何要帮助共产党在中国和国民政府对抗?难道苏俄不知道统一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吗?他们都明白,但是很显然,一个统一富强的中国对苏俄而言是个很大的威胁,他们时时刻刻想的是削弱我们而不是帮助我们! 我觉得,很多人的眼光都不如徐志摩,包括那些曾经诟病他的人,虽然我并不喜欢他的人品,但是他的目光之深远,判断力之精准,还是值得我去学习的,可惜他已经作古,否则,我必要与他畅谈一番,去学习他如何用诗人和文学者的角度去考量这个世界。 您知道委员长为什么会在民国十六年发动清党吗?个中缘由我不是很清楚,虽然我不赞成委员长杀死了很多和共产党有联络的普通百姓,那毕竟是不必要的,但是如果您可以考虑到这件事情,您就应该理解,委员长在民国十二年去苏联考察的时候,是有多么的震撼;而当那种情况完整的复制到中华大地上的时候,又会是何种景象?您希望在中华大地上看到这种革命成功的景象吗?” 叶挺军长良久没有说话,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叮嘱道:“如果您觉得在这里不能实现您的报复,不是您理想中的那个情况,就请您来一百军吧!一百军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云海并不在意什么党派政治之争,只是希望可以将倭寇赶出中国,我相信,您也一定是这样的想法。叶军长,云海告辞!” 说完这些话,我也就离开了这里,我与叶挺军长的缘分本来就该到此,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之间还会有一段缘分,虽然那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但是那件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很多的事情似乎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让你去经历,去感受,去明悟,最终,你会得到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决定了你的未来,而我的未来,却也是这样得来的…… 三百二十八皖南事变之无法改变的必然(下) 我离开了东台,再也没有来过,事情已经算是得到了解决,虽然那些枉死的抗日英雄们已经无法复活,但是为了统一战线,这一切都可以不被追究,校长在重庆召开了会议,传达了政府的决定,要求各军将领极力克制,定要以抗战大局为重,不能徒耗兵力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并且严格要求北移路线上的军队要克制,不能有过激的举动,否则必然要严惩。 同时校长严令第三战区顾祝同长官严密监视倭寇的一举一动,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极有可能被他们得知了,所以一定要严密监视,放之倭寇趁着这个时候突袭第三战区;第五战区已经几乎被打垮了,所以第三战区不能出事。因为对第三战区情况的忧虑,我也发了电报告诉顾祝同长官,让他仔细的监督倭寇的行动,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第三战区堪忧,沿海的我军部队也就堪忧了。 对于军中将领部署的行动,我并不赞成,我一直觉得,这种时候,是万万不可以落人口实的,我们尽管宣传就是了,大力的发动我们的舆论攻势,辅以军事威胁,以军事上的硬实力和舆论宣传的软力量逼迫其服软,使其主动撤离,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虽然威望很高,但是没有能力阻止那么多国军大将的行动,便是校长也不行…… 对于我的忧虑,也就是国际方面的干涉和倭寇的相对行动,校长对我说,他这样做是有依据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这样做,毕竟世界大战已经开始了,面对德国咄咄逼人的态势,欧洲国家不愿意看到德国的盟友倭寇的胜利,以及在德国的进攻下节节败退的不愿意两线作战的苏联同样不愿意看到倭寇的胜利,所以他们对于我政府还是支持的,所以,我们这次的举动,并不会引发苏联方面的过激举动。 只是我依旧不是很赞同军事行动,军事行动,同根相煎,我还是跨不出这道坎儿,到头来死的还是中国人。 但是我觉得我可以松一口气了,虽然发生了许多不好的情况,但是他们终究还是遵照了命令,民国三十年一月四日,我正式得到了他们北上转移的电报,我想,一切都结束了,我所担心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同室操戈,这种事情我是真的不愿意看见,就像几年前的西安一样,这下终于完结了,我终于又可以把精力放在对付倭寇身上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有关注了,我回到了家里,天天和兰儿还有小天佑待在一起,和兰儿过起了平和的生活,这样的我渴望了很久的生活,看着可爱的小天佑,肉呼呼粉嫩嫩的模样,我的心里充满初为人父的兴奋和责任感,我觉得,我可以体会一下当年父亲的感觉了,也可以完全的理解父亲对我的那种感觉,那个时候,父亲狠下心将我送到德国,是何其的痛苦啊! 看着小天佑,一种浓浓的血脉感觉油然而生,这就是我的儿子啊!这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所不能体会的,有了自己的孩子,才能体会父母的感觉,孩子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往往都在孩子自己也有了孩子以后,才能被化解,养儿方知父母恩,古人诚不欺我;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了父亲和母亲对我那深深的爱,父亲的严厉呵斥,母亲的温声细语,那么深沉而浓烈的爱,我却没有机会再感觉了…… 天天和他们待在一起,看着兰儿和天佑那般的开心,那样的开心的笑脸,小天佑手舞足蹈,笑逐颜开,兰儿的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我真的觉得很满足了,要是这个时候,父亲和母亲也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还能听到母亲温柔的话语和细心地叮嘱,我还能听到父亲中气十足的告诫和严厉的斥责,让父亲和母亲帮助我和兰儿一起管教天佑,那该多好?从我小的时候开始,这两个声音就不断地引导着我,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而如今,我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云海,怎么了?”兰儿看着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于是奇怪地问道,天佑也呆呆的看着我,不知道方才还一起玩的很开心的我,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他当然不会明白这一切,我把兰儿抱在怀里,说道:“我只是想到了父亲和母亲,要是这个时候,他们也和我们在一起,该有多好啊!让他们来管教天佑,我一定会很放心的。” 兰儿拉过了天佑,抱在怀里,说道:“云海,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让天佑也承受这一切好吗?你也说过,公公婆婆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天佑的,那么,就算是为了公公婆婆,你也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好吗?天佑需要父亲,我也需要你,父亲的教导才是最有效果的,尤其是对于男孩子,云海,答应我好吗?” 我接过了怀里的天佑,就像抱着一个软软的小肉球,香香软软的,可爱极了,我的心里又不禁想起了父亲,当初父亲抱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是这种感觉呢?我捏了捏天佑的小脸蛋,软软的,很舒服,我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兰儿,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我们有安定的生活,让全中国都能安定下来,让天佑长大以后,不用再继续过着我们这样的日子,为了这个梦想,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做,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让天佑也经历这样的痛苦的,相信我。” 兰儿抿了抿嘴唇,拉住了天佑的小手,和天佑一起依偎在了我怀里:“要是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我怜惜的看着兰儿和天佑,我明白他们两个都需要我,但是我身在了这个时代,如何能脱离它?我能做的,只是终结这些痛苦,让这些痛苦成为偶然,而不是必然,如果我能做到,就一定可以过上安全的,幸福的生活,就可以和天佑还有兰儿一直这样,一直这样…… 这件事情终于完结了,它的过程和结果我是一点点的兴趣也没有,虽然校长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什么东西一和政治扯上了关系,就变得血腥和肮脏,比起官场,战场真是干净,战场只有血,而官场,真是集结了人类的一切丑恶与阴谋,是人性阴暗面的大舞台。 父亲的急流勇退,在我看来,真是大智大勇之举,我也渐渐的理解了父亲为什么会在大事既定之后离开了那样的位置;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我已经不想再管这些事情了,过了一段时日,风波过去了以后,上官云相司令将叶军长送到了重庆,抵达之后,我来到了叶军长的临时看管所,想要看看叶军长,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他… 来到了临时羁押叶军长的屋子里,我看见了一脸颓丧意味的叶军长,双目无神,完全失去了那仅存的一丝神采,赫赫有名的铁将军,竟然沦落到了今日的地步,这是谁的过失?校长?我?还是他自己?亦或是这个时代?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叶军长,别来无恙啊,我曾经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到了,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再一次的见面了,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真是世事无常啊!世事无常啊!”我淡淡的说道,拿起一只茶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喝了下去,坐在了叶军长身旁的椅子上,看着窗外。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自从你离开以后,我就觉得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但是我觉得这个时间应该是一年以后或者是两年以后,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事情把这个时间大大的提前了,本来以为我们再次遇见的时候一定是宾主尽欢,我们都能得到对方想要的,只是没想到,这次的相见,却是这样的讽刺。”叶军长淡淡的笑了一下,目光转向了外面的天空。 我颇有些颓丧意味的说道:“您觉得,您身在这里,是谁的错误呢?是您自己,还是校长,还是我?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都不高兴,只要是个中国人,都不会高兴,我想高兴的只有倭寇,他们一定很高兴,看到我们自己出了乱子,我们之前几年团结一心,让他们吃够了苦头,这一下子我们自己又闹出了矛盾,他们一定是高兴的弹冠相庆啊!有人说中国人最擅长打内战,这还真是说中了啊!” 叶军长愣了一愣,自嘲的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的过去,我的过往,我就在想,是不是我过去所做的一切导致了现在的遭遇,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云海兄弟,你是旁观者,也有足够的智慧,你来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我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说道:“是啊,旁观者清,当局者总是迷迷糊糊的,所以这就是人为什么无法规避错误的原因吧!所以人才需要合作,因为有一个真心实意帮助你的人来帮助你,就可以发现你的错误,这其实挺可笑的,人总是善于发现别人的错误,却很难发现自己的错误,也很难承认自己犯错。 但是有人提醒你错了,总归是比没有人提醒你犯错要好,一个善于听取别人意见的人,就可以从中规避大部份的错误,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错误是无法规避的便是英明如唐太宗,不也犯下了很多错误吗?有再多的魏征也不顶用,因为人是注定要犯错的,因为人总有听不进别人意见的时候。” 叶军长眨了眨眼睛,随后哈哈大笑:“说的是啊,说的是啊,人注定是要犯错的,就算是有人提醒你又怎么样呢?不还是要犯错吗?云海,和你谈话真有意思,你有这样的真心实意愿意帮助你的人吗?那样的人一定非常可贵吧?反正我的身边是没有这样的人的,倒是有不少拿着军规条例来限制我斥责我的人。”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是的,有啊,有很多,以前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严厉的管教我,不论我犯了什么错误,父亲就会及时的指正,并且提出严厉的批评,让我以后再也不敢犯类似的错误,这样的管教使得我在年幼的时候就杜绝了很多的错误的发生,父亲离开了我,还有委员长和谢晋元大哥,哦,就是我的副军长兼参谋长;父亲和母亲离开以后,委员长,嗨!私下里我还是愿意叫校长,叫惯了! 父亲去世以后,校长就肩负起了父亲的责任,不停的教导我,给我以正确的引导,虽然校长很繁忙,但是还是抽出很多的时间教导我,还说要我每打一仗都要写一份战斗总结给校长审阅,让我自我检讨此次战斗中所犯下的错误,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在我心里,校长的地位,就和父亲差不多了,是一位能够指引我的长者。 而谢晋元大哥,则是我的一位非常得力的助手,从我还是一个团长的时候,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无论是军务还是战斗,他都是我的左右臂膀,在我不能处理事情的时候,他就会默默的承担起我的责任,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怨无悔的做着这些事情,可以说,要是没有他,也就没有今日的一百军了,我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您应该明白,每一个成功者的背后,都会有一些没有名声的助手在一旁相助,而谢晋元大哥就是那个人,还有我的几位师长,那些旅长,和一百军全体的将士,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的亲人。 这种人真的很少,就像是知心好友一般,可以说知心话的好友,除了亲人之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这种人,真的是太珍贵了,一个人一生能够得到一个,就是非常的幸运了,因为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一个。” 叶军长点点头,淡淡的说道:“兄弟,亲人,的确啊!的确啊!” 我沉默许久,说道:“叶军长,我明白这一切,不是你的错,那么,对于校长的要求,您?”我知道校长一直都想招降他,说实话,如果他过着张学良的一样的日子,未免太可惜了,可是他,他的战斗经验和军事素质都是极为优秀的,空有大将而不能用,这对国家而言是不利的。 叶军长沉默良久,突然站了起来,从屋内的炭盆里面,拿出了一块还没燃烧的炭,走到一面墙前面,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的开始写着什么: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尔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我希望有一天,地下的烈火,将我连这活棺材一起烧掉,我应该在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 最后,叶军长用力地写下了“囚歌”二字。 囚歌,囚歌,被囚之歌,表明心迹之歌,就是这样的歌…… 随后叶军长走到了床边上,躺在了床上,便也就不理睬我了,我看着那首囚歌,摇摇头笑了笑,颇有些心灰意冷,我想我已经做不了任何事情了,那是一份坚持,那份坚持存在在很多人的心里,每一个人都有坚持,自己的坚持,不能被外物所移动的坚持,我也有这样的坚持,只是不同而已,我尊重这样的坚持,仅仅是尊重。 这也许就是一种不可改变的必然吧! 我离开了这里,不再管这里全部的事情,我要将全部的精力转移过去了,我决定忘却这一切,正好校长也有事情要找我,我还向校长请了假去见叶军长,我希望在战场上忘却这一切,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来了,而且非常合我的意,只是,我的一时疏忽,却让我为之失去了两位陪我一起走过尸山血海的兄弟,这也让我愧疚了一辈子,那也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地方,以及那段回忆…… 三百二十九喋血中条山之出兵北上(上) 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我看到校长正紧锁眉头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件,校长的面色并不好,看上去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难道又是那里闹出来的?不对,那校长应该气的歇斯底里的大喊,而不是这样冷静的思考,这样的冷静思考,只有一个可能,真的是出大事了! “校长,云海来了!”我一个立正,向校长敬礼道。 校长看到是我,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点点头,说道:“云海,你来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着摇摇头:“校长,这是云海应该做的,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为国家民族而战,是云海一生的夙愿,校长,云海此来,也是相向校长请战,去倭寇最多,条件最艰苦的地方!” 校长看看我,笑着摇摇头,而后,把手上的文件递了过来,说道:“校长有你,真是幸运,云海,你看看吧,这是第一战区发来的电报,倭寇对第一战区动手了。” 我皱着眉头看了第一战区的电报,疑惑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前段时间华北不是战事不断吗?倭寇应当受创严重,经此创伤,倭寇应该没有什么能力这么快就发动这样大规模的战争的,七个半师团的兵力啊!十数万人啊!这是怎么可能的呢?我们整个中条山也不过十八万人的部队,这要是打起来,我们可能没有好果子吃啊!” 校长苦笑了一下:“这不是倭寇的一贯手段吗?哪里丢了面子就要在哪里找回来,但是这一回面对的却是中条山,云海啊,中条山堪忧啊!从民国二十七年起。中条山已经被倭寇大大小小的部队围剿了十三次了,这是第十四次,中条山堪忧啊!那十八万的部队,堪忧啊!” 我看着电报,也很赞同校长的观点,根据情报,此次倭寇作战的主力是倭寇中国派遣军华北方面军第一军,包括第三十三师团,第三十六师团,第三十七师团,第四十一师团,还有独立混成第四、第九、第十六三个旅团,还有第二十一、第三十五师团,总兵力十余万人,在具体兵力上面已经不输我军中条山的部队了。 并且倭寇于三月七日发动了进攻作战,但是目前攻势不猛烈,以第三十六师团发动对第二十七军的作战;以第三十七、第四十一师团为主力攻击第十五军,攻势不猛,不像是有针对性的作战,这样的战斗更像是一场试探性的作战,但是我明白,七个半师团的兵力调集,绝对不会是一次小规模的战斗;外围作战结束以后,等待着中条山的,将是疯狂的围剿。 更为艰险也是更让我感到忧虑的事情是,中条山地区有其特殊性。 随着山西各主要关隘的相继失守,中条山的战略地位愈加重要。对我国来说,固守中条山,即可以此为根据地,瞰制豫北、晋南,保护洛阳、潼关,进攻能扰乱敌后,牵制倭寇兵力;退守可凭险据山,积极防御,配合整个战场;就倭寇而言,得到了中条山,即占据了南进的重要桥头堡,又可北上与其在山西的主要占领地相连接,拔掉我们在倭寇腹地里面的一颗钉子,改善华北占领区的治安状况。所以,中条山地区一向被视为关系国家安危之要地,对于我们是,对于倭寇来说一样也是。 也正是因为如此,中条山地区是华北地区大量沦陷之后由中央军嫡系直接防守的唯一一块战略要地,也因此被倭寇极其重视,并且中条山虽然位于山西省境内,却不是归第二战区阎锡山主席管辖,而是直接划归第一战区卫立煌将军管辖。 中条山阵地由十八万国军精锐中央军镇守,这足以体现我国对中条山的重视程度,同样的,对于晋绥军的战斗力,我也同样不信任;倭寇自民国二十六年发动华北攻略以来十三次接连不断的进攻中条山就足以体现出倭寇对中条上的重视,世人常说太行山是中国的脊梁,其实不完全对,中国真正的脊梁,是中条山。 所以倭寇此一举措意在斩断中国的脊梁,直接敲碎华北地区最难啃的一块骨头,为此不惜出动七个半师团的华北方面军主力,甚至大有不管不顾其他地区安全的迹象,倭寇大抵是认为只要将中条山地区的国军全部歼灭,也就不怕什么别的东西了,最好的防守是进攻,这是倭寇的国民性决定的,狭隘,没有未来,所以需要扩张。 中条山对于我们而言实在是非常的重要,不容有失,但是中条山地区的现状,我却是略有耳闻的。 因为中条山就像是一座被倭寇重重围困的孤岛,所以给养运输就极为困难,中条山是山地,多为土石,土层稀薄,不适合耕种,禽类稀少,就算是繁多,也架不住十八万大军的三年捕猎,所以中条山地区基本上就是一片死地,没有办法自给自足,这边极大地限制了中条山战区的可持续性,一直以来,为中条山国军运送粮食都是一桩难题。 倭寇重重地围困之下,中条山地区国军的生活就极为困难,比之前线部队更加困难,没有吃的没有穿的,冬天,北方的冬天是相当的严寒,零下十几二十几摄氏度,但是中条山的国军士兵只能穿草鞋,那样的严寒之下穿草鞋,脚上的冻伤可想而知,身上的冻伤可想而知,要是那个时候倭寇来一次进攻,可就真的好看了,士兵们一来吃不饱,二来浑身是伤,打什么仗?这不是送去给倭寇屠杀吗? 而食物也是最大的问题,中条山地区最惨的一次是四十天没有一粒粮食运入,而且是断粮之后四十天没有补给,四十天没有饭吃,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还四十天没有饭吃,我真的无法想像那些士兵们是如何坚持下来的,那个时候还要对付倭寇,还要和装备精良补给充分的倭寇作战,空着肚子如何作战?很多中条山的部队不是打光的,而是饿光的,最高的纪录,是整整一个步兵师,全部饿死…… 那样惊心怵目的情况,我几乎不能看,也不忍心看,这些英雄们为了国家的安全,硬是在中条山那样的地方坚守了快四个年头,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饿了四个年头,依旧不屈不挠的和倭寇拼死斗争,何其壮烈也!当然他们也为此付出了难以言表的代价,我甚至觉得国家无法补偿给他们什么东西,因为什么样的补偿在他们的大义面前的都显得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校长,中条山守军的处境非常恶劣,云海以为这样下去的话倭寇一旦展开总攻,中条山守军极有可能快速溃败,他们不是因为战斗力的原因,而是因为吃不饱肚子,没有给养的原因,校长,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增强中条山军队的军力和给养,必须要让他们保持足够的体力,否则他们不会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饥饿上,肚子里面空空如也,如何和倭寇拼刺刀?而且司令长官卫立煌至今仍在峨眉山未归,应该使其指挥部队作战。”我放下了电文,颇为忧虑的说道。 校长一脸忧虑的点点头:“校长自然明白这个事情,但是云海,我们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倭寇将中条山地区团团围住,从北面东面和西面根本通不过去,除非我们进入山区,才有可能从吕梁山进入中条山区,但是那样太过危险了,必然会引起倭寇的警觉,说不定自身难保,而南边又是滚滚黄河,没有足够的船只可以使得我们通过那里,所以一直以来,我们始终没有什么好方法给中条山部队补充给养。 至于俊如的事情,他看不清形势,竟然做出了那种事情,我看他是迷了心窍了,这种时候如何放归作战?我会安排何应钦去第一战区主导作战的,必须要让俊如好好的反省一下!这种时候,万万不可以姑息。” 心下叹息一阵,于是我说道:“我们是否可以采用空军空投的方式?我们还有一百多架战机,我们可以出动这批战机,空投一些粮食和弹药给中条山的守军,哪怕只是一点点儿也好,至少让他们吃一顿饱饭,饿着肚子打仗带来的伤亡实在是不能想像的,校长,如果我们无所作为,云海几乎可以预见,此战我们必将损失十万以上的大军,而且不是因为战术战略,是因为肚子饿!” 校长的眉头越皱越紧:“空军实在太宝贵了,宝贵到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动,一架飞机虽说可以制造,但是我们没有那个工业能力,我们有原料有钱,就是没有地方可以制造飞机,还要出去买,而且还不一定有国家愿意卖给我们,这种情况下,我们得到一万人的部队比得到一架飞机要简单得多,一架飞机比一万人的部队还要值钱,你明白吗?所以云海,我们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出动空军的,更何况是运送粮食?” 我大急:“校长,那些士兵不重要吗?他们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忍饥挨饿和倭寇殊死战斗,他们是国家的功臣,民族的英雄!我们这样做是背叛他们!是抛弃他们!云海绝对不能坐视这种情况的发生,绝对不能!校长,云海请战!率领一百军出战中条山,顺便给中条山守军带去粮食给养!” 校长面色一紧:“胡闹!胡闹!这种情况下你要是带一百军出战不就是胡闹吗?不说这个路途有多远,你要如何去?你要北渡黄河吗?你知道那一段的黄河水是何等的湍急吗?你知道倭寇的空军是无时无刻不在侦查的吗?你如何给他们带给养?你怎么去?坐车还是坐船?以往是因为地势优秀,我们占据地利,可是要是一百军北上作战,那我们完全不占有地利优势,而且你又不熟悉北方地形,万一迷路,那边如何是好?” 我说道:“校长,现在倭寇还未进行总攻,我们还有机会,云海决定全军步行北上,让所有的汽车全部载上米粮,全军每一人背上一个背包,里面装上压缩饼干,到了中条山以后先给部队吃米粮恢复体力,然后分发压缩饼干做口粮,这样可以保证部队的战斗力,使得中条山即便失却,也不会让军队主力受损,我们还有夺会中条山的机会,倭寇就在中条山脱不开身子,一直一直都要留下兵力防备我们的偷袭,所以那样就会使倭寇无法达到战略目标,我们至少也是不败的战果。” 校长怒道:“十八万的军队,先不说要多少米粮,就算我们拿得出那么多的米粮,你一百军的卡车能够全部运输走吗?就算能运输走,你能保证全部抵达中条山吗?你可知道这一路多么危险?你可知道这一路我们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吗?为什么我们很难运输补给?不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因为我们做不到!你怎么可以如此莽撞就要做这种事情,云海,你给校长回去好好的思过!” 我毫不退缩:“校长!云海不是莽撞!云海是舍不得这十八万的人命!十八万啊校长!十八万的人命啊!我们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就可以挽救这十八万人的命,仅仅是一点点米粮,我们可以生产米粮,米粮是无限的,没了可以再种,但是人是有限的,死了一个就是少一个,补不回来了!等一个孩子长大要十八年,一个战士死亡却只要一秒钟,校长!云海不是莽撞,云海是为了十八万条人命担忧啊!” 校长似乎没想到我会顶撞他,脸色铁青,指着我说不出话来,但是我一脸坚定,绝不退缩,这次我决不让步!十八万生灵,绝对不能因为我的退缩而就此湮灭,那样的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能保护士兵的将军,不是好将军!这是一句格言,一直为我所信奉的格言! 良久,校长的面色变得和缓起来,手也放下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天佑才刚刚出生,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如此的不考虑家庭,如此的不关心家人?你这一去又是生死难料,你可曾想过兰儿的心里会作何感想?兰儿与你结婚以来,你们夫妻聚少离多,现在又是刚刚生下孩子,正是需要男人的时候,你这般做,对天佑而言,也是不好的呀!” 我正色道:“校长,云海当然关心家人,当然考虑家庭!正是因为如此,云海才会考虑到这件事情,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之不存,家将焉附?云海的家庭是家,中条山将士们的家便不是家了吗?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也有家庭!若是舍弃一时团聚,换来十八万户家庭的团聚,校长,云海甘愿为之!而且,云海相信兰儿,她一定会理解云海的;至于天佑,他是个男孩儿,也该是个男子汉,父亲是如何教导云海的,云海就将如何教导天佑,校长,还请校长答应云海!” 校长看了我一会儿,无奈的摇摇头:“好吧好吧!你要去就去吧!但是一百军不能全部出动,需要留下部份军队保护陪都,你就带两个师过去吧!还有你的直属部队里面装甲部队就不要带了,那里不适合装甲部队前进,骑兵还可以带上运粮食,明白吗?你校长会命令你做第一战区代理司令长官,全权指挥中条山之战,有什么事情你就放心大胆的做吧!不要担心,中条山那里一定要保证安全。” 我立正敬礼:“云海明白!云海必不负校长重托!即使不能保住中条山,也要保住主力部队不被歼灭!必将使倭寇不能得逞!” 三百三十喋血中条山之出兵北上(下) 得到了校长的首肯和校长的手令,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轻松,我也听说了,现在国府的很多部门办事情都要看看这个命令是谁下的,如果命令条文上书“中正手启”,那便是校长亲自下的命令,是必须要办成的,不能拖延;要是另一个“中正文侍参”,那意味着是校长的侍从室下的命令,那也是校长的意思,也要办,除此之外,基本上就是其他部门或者是哪个部队的事情,那就要看那些办事部门的心情了。 我还听说现在渐渐的还有几个落款是必须要办成的,其中就有一个是我亲自下的命令“云海手启”,这个命令基本上就被当做是校长的命令,一起下达必须要办成的,其他的以一百军的名义下达的指令也是必须要办成的;也因此,部份部门和军队的心思就活跃起来,校长的亲自命令他们不敢盗用,于是就从我的身边开始打点,很多事情都用我的名义去办,当然这些事情全部都会被身边人送给我看,如果是必须要办的,那么我会亲自写上“云海手启”,立刻去办,其他的,我便不予理会,即刻驳回。 至于那些礼物和钱财,我一律上缴给了校长,校长无奈的笑了笑,把礼物退回来,说让我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以后这种东西,愿意留着就自己留着,不愿意留着就改善一百军将士们的生活,为了全军将士的生活“贪污”一下那些贪官污吏等钱财,可以原谅。虽然这话我听得有点怪异,但是却不能不说这也有道理,至少我能保证我批准要办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事情,否则我也绝对不会批准,校长对此也表示满意。 我也就堂而皇之的收下了这些礼物,我一开始不想收,但是他们不论如何都要送,后来我也想通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定理,再者我手下的礼物基本上都给了军队里面的士兵改善生活,还不忘记给六十六军,二十军,七十四军这些整编军和与我关系颇好的军队送一些东西过去,还有一些好的养生品送给校长和宋美龄夫人,反正也不是我的钱,这样的事情何苦不做呢?不知道谁说过,大家一起贪污就不叫贪污了,那叫公费办公。 况且这帮贪官污吏平时想要他们拿出点东西来比杀了他们还难,这个时候有机会盘剥一下这些贪官污吏,何乐而不为呢?另外我是很有原则的,这也是校长如此放心我的原因,我会仔细的审查这类事情是否有必要去办,如果没有必要,我会以贿赂上官的名义警告他们,让他们老实一点,如果是确实要办的,我会帮他们办成。 久而久之,我的军部就俨然成为了另一个办事部门,特别像唐代三省里面的“门下省”,负责审查“奏折”,挑选合适的从各地各军也就是“中书省”发来的“奏折”下发“尚书省”,也就是政府里面的实权办事部门办理,颇有些唐代的气象。 这样反倒形成了一个比较好的良性循环,一百军的养军费用有几乎一半的费用都是这些礼品和直接的钱财负担了,大大的减轻了校长的财政负担,校长为此还表扬了我,说我懂得经营之道,竟然将这些贪官污吏贪污而来的钱财重新用到了国家身上,减轻了国家财政的负担,值得鼓励,对此我哭笑不得,严肃的告诫校长,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能长远大量存在的。 而本次,我不用使用“云海手启”的批示了,校长直接把批示条文给了我,我立刻下发给了农业部和财政部,让农业部筹集一批粮食,让财政部筹钱准备一批肉食,而我也利用那些送礼的钱财购买了一批罐头,准备算在这一次的给养里面给中条山守军运送过去,我打算给他们好好的补充一次营养,并且寻找可以长期坚持下去的方式。 光靠一百军的运输能力是办不到这些事情的,所以我也向驻扎在重庆的那些向我求援过的军队发去了请求,请求借用他们的卡车,这些部队二话不说,别说什么卡车了,就是驴车马车牛车也给我弄来了一大堆,加上我自己所拥有的车子,凑足了运输工具,我率领一一一师和十六师还有除去装甲军团的军部直属军队北上支援中条山,本来我是希望谢晋元大哥老样子镇守重庆的,但是谢晋元大哥向我表示他希望可以随我北上征战,他毕竟是战将,长期从事参谋的工作,也有些委屈他了,于是我答应了。 我就让三十八师和四十师直接听命于校长,保护重庆的安全,继续威慑倭寇大军;而为了保密,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下达到各个军队的军部以下,只有军长以上的司令官才可以知道,所以所有部队都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依旧决定采取过去的方针,昼伏夜出,最大程度上减轻运输的压力。 幸好现在天气不热,冬天的严寒犹有余力,北方更是如此,所以也不担心因为路程耽搁而使得那些新鲜的肉食变质。我选择的路线是从重庆出发,从汉中出阳平关,直出西安,从西安、函谷关、潼关、洛阳转道东南,经过吕梁山区,再到中条山,这条路线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的前半段是安全的,因为那些地方都是我们的后方,绝对安全的。 而且现在的蜀道也不像过去的蜀道了,蜀道难之事已经成为历史,清末以来川军为了打仗的便利大肆修路,四川内部的公路修理的非常完善,所以我们一路上都有公路使用,一直到了洛阳,也是有公路使用的,那是为了战争而修筑的路线,这些路线一度没有用,不过现在却是为我们争取了很多的时间,所以当我们离开洛阳去往吕梁山的时候,才仅仅过了七日。 三月二十七日,我抵达了吕梁山以西地区,派出部队探查一番后得知,倭寇此时并未在意吕梁山地区的情况,其主力正在中条山以西和国军主力做接触作战,并且打得很凶,根据战况来看,我军处于下风,也是,卫立煌将军还未回到指挥岗位上,号称“中条山的铁柱子”的第四集团军被调去陕北警戒,中条山守备力量严重不足。 其实我是明白的,卫立煌将军之所以可以守住中条山四年,打退倭寇十数次的进攻,那是因为靠着二十六万的军队和倭寇四个师团不到十万人周旋对峙,才能大体上保持中条山的防区,我军的单位作战能力远逊倭寇,倭寇一名士兵可以单挑一个班的国军,这就是现实,而唯一可以和倭寇单对单的部队,也只有一百军了;但是因为校长把第四集团军调走了,这下子中条山防区可就只有十八万左右的部队,十八万对十余万,这是必败无疑的前奏啊! 听到了侦察兵的报告之后,我点点头,放心的率军进入了吕梁山区,山区我并不陌生,上一回和张灵甫大哥率领三千虎贲进攻张古山的时候就进入过一次山区作战,所以对于山地作战我并不陌生,但是山路难行,我们的确非常烦恼,虽然我们事先得到了吕梁山的地图,但是地图的记录不够详细,想要寻找正确的安全的路,实在是不容易,幸好唐宇再度发挥了他的狗鼻子功能,又给我找来了一个山中猎户。 “军座!属下找到了一个吕梁山里的猎户,他应该非常熟悉这里的路线的。”唐宇一脸骄傲的领着一个猎户模样的中年男人来到我的身边,对着东叔挑衅似的看了一眼,东叔微微的哼了一声,不予理睬;我知道唐宇自从失去了我的贴身护卫头衔之后,一直都对东叔充满了怨念,无时无刻不想把东叔从我身边赶走,自己来做这个贴身护卫,但是东叔的武艺的确高强,唐宇不及之,每一次的尝试都以战败告终。 我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看向那个老实巴交模样的猎户,那猎户倒也不卑不亢,看着我们这么大批的军队倒也没有露出半分胆怯的意味,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还有我的军队,我有些惊奇:“大叔,我们是国军,是来对付倭寇的,你知道吗?国军!” 猎户点点头:“晓得晓得,国民革命军,这个旗子我晓得,前几天我在山脚看到了一批全部死掉的兵就是打着这样的旗号,被一大伙倭寇全部杀掉了,一个都没有活下来,旗子也给烧掉了,可惜啊!” 我的心里一沉,顿时感觉不妙:“大叔,那些倭寇在什么方位,那些被杀掉的士兵又在哪里?你还有没有见到倭寇和其他的国军?” 猎户露出了悲伤的神情,说道:“就在中条山的山脚那里,那些兵打的惨啊,被东洋人全部包围了,打到最后全部冲上去和那些东洋小鬼子拼刺刀了,但是不是对手,全部死掉了,其他的国军没有看到。 我后来偷偷的跑过去看了看,哎呦,瘦得只剩骨头了,那里是那些东洋人的对手啊?那些东洋人一个个都膘肥体壮的,怎么是对手哦,就中条山上的那伙国军,肯定不是这些东洋鬼子的对手啊!我还知道中条山上有些军官拿粮食去卖,唉!我家大哥也被这些东洋鬼子杀掉了,我是真想报仇啊!但是我就一个人,也不是那帮东洋鬼子的对手……” 猎户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感到了莫名的悲伤,还有极度的愤怒,我点点头,说道:“大叔,给我们带路好吗?我们就是要去给那些国军送吃的,还要帮他们把这些东洋鬼子全部杀掉,给咱们老百姓报仇的!你放心,你就跟在我们的身边,我们一定帮你杀死杀你哥哥的倭寇!” 猎户露出了激动的表情:“真的吗?长官!真的吗?您,您真的愿意帮我吗?您真的愿意帮小人报仇吗?” 我点点头:“我欧阳云海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猎户猛然一惊:“您,您说什么?您,您叫欧阳,欧阳云海?就是那个定倭将军欧阳云海?” 我点头:“正是。”旁边的唐宇骄傲地说道:“大叔,你也不想想,这普天之下,有谁敢冒充定倭将军欧阳云海之名?!” 猎户的嘴唇猛地闭紧了,脸庞剧烈的抽动,而后他猛地后退几步,轰然跪下。朝我磕了三个头,我连忙上前扶住他:“大叔,这是做什么?不可以这样的!大叔!快写起来,折煞云海了!” 猎户没有起来,而是仰天大叫:“哥!你的仇!小弟能报了!定倭将军大人答应帮你报仇了!哥!小弟一定把那狗日的东洋鬼子杀掉!为你报仇!”我们的鼻子都有些酸,倭寇是没有人性的畜牲,可想而知这些山中猎户的遭遇了。 但是猎户说的那件事情,中条山上有军官拿粮食出来卖!这确实让我感到极度的愤怒和恼火了,这种情况下,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军官财迷心窍!拿士兵的救命粮食去换钱!还有良心吗!良心被狗吃了吗!这些混蛋!混蛋!我绝对不能放任这些混蛋这样的做法,我必须要好好的整顿一下中条山上的军纪!这倒也是,这些士兵在山上驻守了四年,或多或少也会弄出一些弯弯绕的东西,这些东西不除掉,我就不姓欧阳! 之后猎户带着我们来到了他家,收拾了一番,把家里的一些干肉和野味拿了出来,放在了我们的卡车上,他说他知道这些东西是要送给山上的那些兵的,既然是国民革命军帮他报仇,这些东西自然就要给我们做回报,另外,他的这条命就卖给我了,只要我帮他杀了那个畜牲,无论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哭笑不得,只好拉着这个大叔陪我们一起上路,一路上,大叔就和我们说开了,他姓秦,叫秦猛,他的哥哥叫秦天,两兄弟都是陕西人,关中大汉,都是为了逃避灾难才来山西的,难怪秦猛大叔的嗓门那么大,原来是老秦人,老秦人唱起秦腔来那叫一个洪亮啊!父亲生前就极为喜欢秦腔,说这才是真正的大秦的遗风,词曲激昂,霸气凛然!最符合我们铁血军人了。 他们十年前从陕北逃了过来,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对这里极为熟悉,本来没有倭寇的时候也常常去中条山打猎,但是这里有了兵以后,他们就不来了;这个时候中条山整个山脚都给倭寇封锁了,但是秦猛大叔还是知道一条小路,这是他五年前和他哥哥打猎的时候发现的,很近,可以从吕梁山脉的最南端直接绕道中条山脉的南端,虽然比较难走,但是还是有一条小路,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中条山上的国军还是倭寇,都不知道这条路! 我们大喜过望,我还以为一定要让部队先打一仗,正面撕开倭寇的封锁线才能把这些给养送上去,结果找到一个大叔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仅仅是答应了帮他杀掉他的仇人,就可以挽回数百甚至数千人的生命,这样的做法,何乐而不为呢? 终究是在我们的国土上,倭寇是得不到我们的人民的真心拥护的,而这些拥护只有国家军人才能得到。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这些军人,必须要真心实意的为国家打仗,为百姓打仗,保护百姓,保护所有国民,这样的付出才是值得百姓们去接受的,否则,我们凭什么得到百姓们的拥护?! 三百三十一喋血中条山之整顿军纪(上) 入夜,我们跟着秦猛大叔的脚步,从吕梁山南边直接越过了障碍,进入了中条山的西部山区,秦猛大叔说,他哥哥死前,还和他一起走着条路上到中条山顶打猎,所以道路虽然难行,却是比较安全的,没什么危险,也不用担心会被倭寇知道。 但是这样也有弊端,那就是走过了一段路程之后,我们发现已经没有可供汽车通行的道路了,原本在吕梁山区里面车子就不好通行,我们还是让这些车子绕过了吕梁山,直接取道黄河边与我们会和的,但是这种情况下,卡车是绝对无法通行的,所以我做出了决定,全体士兵立刻动手,把所有卡车上的粮食全部搬下来放到牛车驴车和马车上面,如果放不下那就背着扛着,一定要保证这些粮食一袋不拉地带上中条山。 随后我命令一个团护卫着汽车队全部返回洛阳总部待命,那个团也就不用回来了,和汽车队一起待在洛阳,等候命令。 趁着黑夜,数万大军背着粮食,还有数以千计的牛马车,拉着一车一车的给养,我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校长的意思,还有运输粮食给部队的困难,我们找到了路,所以很快的就能办到,但是那些找不到路的运输人员呢?就像在前番的大战之中,伙夫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饭送上前线阵地,等到稍微安全下来一点点,伙夫们立刻送饭,但是饭食早就变质了,长出来的毛比饭食本身还要厚。 那是什么样的情况哟!但是还好,至少还有的吃,还有粮食可以吃,但是中条山的士兵们,根本没有粮食可以吃!不吃饭哪里有劲头杀敌作战?!居然还有军官不顾士兵死活贩卖本该给士兵们吃的粮食,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谁不让士兵吃饱,我就让他吃饭的家伙搬家!这是我发下的重誓!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我就看到了远处有一些光亮,看来我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位了,我找来秦猛大叔,问道:“秦大叔,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是那里有亮光的地方!” 秦猛大叔远眺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这里好像是夏县,这里应该也有国军驻守的,将军,我们还是先去询问一番吧!” 我点点头,让唐宇率军前去询问。 不一会儿,唐宇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将军,唐宇指着中年将军说道:“军座!这位是守备夏县的第三军军长唐淮源,他说要亲自前来迎接军座!” 我连忙走上前去,朝着瘦瘦高高的唐淮源将军敬了一个礼:“唐军长!你好!” “欧阳将军,久仰大名!今次能够得欧阳将军率军相助,我全体中条山将士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唐淮源将军的目光总是往我身后瞟,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必也是为了粮食的事情非常的焦急,火光映射下的脸庞眼窝深陷,面庞清瘦,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估计,这是一位品德优秀的将军,没有发国难财,没有喝兵血。 “唐军长,云海此次前来,是奉了委座的命令,担任第一战区代理司令长官,并且带着这些粮食过来支援中条山守军,并且全权指挥中条山守军,但是初来乍到,不明情况,所以还是要请唐军长多多指导。”我的话语很恭敬,唐淮源将军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二级上将,军衔比我大,资历比我老,我也应该尊敬他。 唐淮源将军立刻立正:“属下见过司令!司令!请!” 我笑了笑,随他一起前往第三军的夏县阵地;一路上,我询问起了中条山的现状:“唐军长,我来这里之前,听说中条山极其缺乏给养,经常出现大规模的士兵挨饿和饿死的事情,这是真的吗?”唐淮源将军点点头,说起了中条山军队悲惨的现状:“司令啊,您是不知道啊,我们这里的日子是真的很不好啊!军队的给养基本上都是靠着外部的运输,中条山根本不能实现自给自足,所以只能靠外部运输,但是倭寇把路线封死了,经常运不进来,那我们就只能忍饥挨饿了。经常有部队的官兵被饿死,这是真的。”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我还听说,中条山内部确实缺粮,但是却有部分不法军人把本来就宝贵的粮食盗运出去贩卖!赚取高额利润,发国难财,是否有这回事?”我注意着唐淮源将军的眼神,只见他的眼神露出了愤恨的神色,我暗道,他的确是清白的。 唐淮源将军说道:“不瞒司令,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属下所属第三军确无这种情况之发生!主要发生的是在东边的防线,靠近中原地区,人口多,就有部分将领将军队口粮私自截留,然后通过特殊渠道将这些粮食贩卖出去,部分地区甚至允许商人上山来交易,就堂而皇之地将口粮卖出!因为属下不愿意参加这种事情,所以在粮食的分配上总是吃亏,卫长官在的时候还好,可是卫长官时常在洛阳司令部,不在这里,所以这里的部队就暗地里进行勾结交易,除了四十三军和九十八军,其他部队都有高级军官干这种事情!” 四十三军,那是我的心血整编军啊!要是没有严明的军纪,如何服众?当初把四十三军调到中条山的时候,我和校长都不太愿意,但是为了保证中条山的安全,战斗力强悍装备精良的整编军就极为需要了,选来选去,选中了四十三军,所以郭汝栋军长率领四十三军进入了中条山。 听到四十三军没有参加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的高兴,郭汝栋军长和四十三军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而九十八军,我注意了一下,军长叫做武士敏,很正派的一个将军,也值得信任,至于其他的军队,看来我需要好好的整治一番了! 我接着问道:“那么唐军长,第三军的现状如何,军队战斗力如何?有无受到倭寇的攻击?” 唐淮源军长说道:“第三军的情况很不好,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而且还是只够吃两顿的,前段时间我们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要是打起仗来,最多一天,就会消耗干净,所幸倭寇还没有大举进攻中条山,但是根据卑职的判断,倭寇进攻中条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至于军队的战斗力,司令,没有饭吃,谈何战斗力?” 我点头:“此次我奉委座之令,带来了足够中条山军队食用三天的米粮和足够食用五天的压缩饼干等干粮,还有部分肉食蔬果,我立刻就开始分配,唐军长,记住,士兵太久没有吃饱饭,不能一下子吃得很饱,也不能吃肉,否则好一点的拉肚子,差一点的直接死亡,要先煮粥,加点油水和盐在里面,让士兵适应一日,第二日开始煮干饭给士兵吃,还是用盐油水煮饭,弄些蔬菜,第三日再食用肉食和米饭,知道了吗?” 唐淮源将军激动的点点头:“谨遵司令命令!” 我继续说道:“继续派出部分军队警戒周边的倭寇,一旦有事立刻用电台联系我,你这里缺乏重武器,但是我这里也没有很多重武器,就调拨一百挺轻机枪和十挺重机枪,还有二百支掷弹筒和二十门迫击炮,还有二万支步枪,加强军力,严密整备,防御工事要构筑好,千万不可以有一丝懈怠,之后的粮食问题我会继续想办法,你们不用担心。” 我预料到了中条山部队缺少装备的情况,于是命令一个士兵背三杆步枪前来,就是要给这些军队全面换装,他们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装备了,甚至有的人应该已经无枪可用了,弹药应该也很缺乏,我命令士兵的背包里不仅仅装着压缩饼干,还有子弹和手榴弹。 唐淮源将军激动的难以抑制,只好朝我敬了一个礼:“属下遵命!” 我带着大部队来到了夏县,让军队把粮食和蔬果全部分配好,把第三军所部二万人的粮食全部留下,嘱咐了唐淮源将军一些事情,便转道前往张店第八十军驻地,八十军军长为孔令恂军长,视察了一番之后,宣布了校长任命我为第一战区代理司令长官的事情,留下了足够的米粮,仔细的嘱咐了一番,便再次转道,前往绛县第十七军高桂兹军长所部,接着是第九十八军武士敏将军所部、第十五军范汉杰将军所部、第九军裴昌会将军所部,第九十三军武庭麟将军所部,第十四军陈铁军长所部和第二十七军等等各部队,留下了足够的米粮。 在之后,我来到了最后一站,驻守在桑池和阳城一带的四十三军,我的老部下的驻地。 还没有抵达驻地,我就看到了骑着马匹的郭汝栋军长,还有麾下的部分将士,人人表情都很激动,毕竟我是他们的老长官了,当时也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后来整编了四十三军,使得四十三军免于被撤除番号的下场,四十三军上上下下的川军将士都对我很感激,而如今我来视察,并且再次担任他们的长官,他们自然很高兴。 我策马来到郭汝栋军长身前,郭汝栋军长翻身下马朝我敬了一礼:“属下第四十三军军长郭汝栋率领部分将士前来迎接司令!司令!好久不见!” 看的出这些将士对我的到来都极为兴奋,我下了马,笑着点点头:“你瘦了!将士们也瘦了,不过你们做的很好,很好!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我感到很满意!这才是整编军应有的风范!” 郭汝栋军长立正说道:“属下牢记司令教导,不敢有违!” 我问道:“四十三军的情况如何?是不是很饿?” 郭汝栋军长说道:“的确很饿,但是属下和四十三军全体将军牢记司令教导,绝对不会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宁可饿死,也绝对不会从事那样的事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很好!我给你们带来了足够的食物和装备,好好的吃一顿吧!要记住,士兵们太久没有吃饱饭,不能一下子吃得很饱,也不能吃肉,否则好一点的拉肚子,差一点的直接死亡,要先煮粥,加点油水和盐在里面,让士兵适应一日,第二日开始煮干饭给士兵吃,还是用盐油水煮饭,弄些蔬菜,第三日再食用肉食和米饭,另外我也给你们留了一批罐头,还有足够的压缩饼干,够我们坚持十日有余,之后的事情我会安排的,你们要好好的监视倭寇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战斗!第四集团军不在这里,四十三军就是中条山的铁柱子了!” 郭汝栋将军立正敬礼:“是!” 处理完了米粮分配的问题,我还面临三个问题,一个是倭寇的问题,一个是米粮运输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处理贪污军官的事情;我率领大军抵达了中条山重镇垣曲,将一一一师和十六师驻扎在垣曲,居中策应各军,同时也方便我处理各项事务。 关于倭寇的问题,我们能做的只有加强防备,构筑工事,随时准备迎战,要是让这样的军队去主动出击,无疑会引来倭寇的疯狂反扑,而且军队主力尚未恢复体力,不能贸然开战;于是我暂时打消了主动攻击的念头,准备让军队多多休整之后才出战。另外的第二个问题,米粮运输的问题着实十分困难。 我们走的这条路算是比较安全的了,得到了秦猛大叔的帮助,我们得以安全地将米粮全部运输抵达,唐淮源将军也很惊奇,的但是我没有告诉他原因,我还不能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我用密电把消息发给了校长,让校长安排后续的米粮运输队就走这条路线,我会安排士兵接应的,在没有更好的想法之前,只能这么做。 而第三个问题,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我要做的首先就是下令全中条山驻军区将所有的商业活动全部停止,封锁边界,不允许再有类似行为;然后派出专门的军队四处巡视,威慑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接下来我打断在三天以后将所有部队师级以上的军官全部召集,好好的处理一下这个问题,必要的时候,杀一儆百! 谁不让士兵吃饱,我就让他吃饭的家伙搬家,我说到做到,这样的军法也是威慑那些混蛋的不二法门。 三百三十二喋血中条山之整顿军纪(中) 三日之后,民国三十年四月七日,我在垣曲重镇电令各部军队师级以上司令长官全部前来垣曲参加新一次的作战指导会议,说是作战指导会议,其实不仅仅如此,我要做的还有很多,只不过开会更为重要罢了,否则我一定会挨个儿的给那些混蛋打打预防针,但是既然开会,那就一次性全部解决,免得到时候麻烦! 电令一下,各部军官立刻行动,一天以后,全部的军官基本上到齐,近一百人,全数都是高级军官,我想,要是保密设施做的不完全,倭寇来一次空袭,那可就好玩了,中条山的各部高级指挥官全体阵亡,这仗也就不用打了,虽然这样子的作法非常不安全,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有这样做的理由和必要。 要是再不制止私吞军粮以谋取私利的做法,那么军队的战斗力不能得以保证,士兵心有怨念,对军令抗而不尊,导致全盘战略出了问题,那么受罪的是全体将士,是中条山地区的二十三万国军精锐,那是不可以原谅的。校长把这些将士们的生命交给了我,那么我就一定要保住他们中绝大部分人的生命,哪怕是为此失去中条山也在所不惜,只要有人,一切都还有希望。 我在父亲的教导下熟读四书五经,却也在西方接受了数年的现代教育,我的思想当中,既包含了传统思想里面的仁义和杀身成仁的思想,也包含了西方社会里面对于人生命的尊重思想,可以说,我既不怕死,也珍惜生命,我最珍惜的,就是那些最难保住生命的士兵们的生命,我在德国慕尼黑军校里面学习的时候,教官给我们灌输了一个思想,那就是在必要的时候,不能保护士兵的生命,是一个指挥官的耻辱。 我深深的赞同这个观点,所以相对于国内将领时不时就冒出来一句“与阵地共存亡”或者是“限一小时内夺取阵地”之类的话语,我更愿意思考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而不是逼迫军队用生命堆砌成胜利;这是我国的悲哀,武器不够,我们只能用血肉之躯去填补国力的差距;但是精锐士兵就那么多,训练起来极为不易,所以如何保证他们的生命,就成了我最关注的事情。 中条山地区的二十三万国军,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或许不是精锐,但是他们的经验是宝贵的,让老兵带新兵,是我的一贯风格,所以保护老兵,就显得尤为重要;要是因为我的疏忽而使得大量的军队被倭寇大军围歼,那么这样的损失是不能承受的,中条山固然重要,但是地是死的,倭寇就算占领了又如何?我们还有土地,我们还有士兵,我们还能反击,还有夺回中条山的希望,要是军队被歼灭了,我们如何继续下去? 就我们目前所知的倭寇每一次的作战计划里面,都明确的写着“寻找华军主力,歼灭之”,这就意味着倭寇对于我军的战略更多层面的意思里不是占领地区,而是击溃军队,消灭主力军队,从而逼迫我军投降,逼迫国家投降!这就意味着,我们的战略,必须要以保存主力为第一要务,在能够保存主力的情况下,歼灭倭寇,挫败倭寇,才显得更有意义,要是主力部队尽丧,我们还打什么仗? 为了确定这一次的战略思想,统一调度,我才不得不召开这样的会议,我必需要告诫那些将军,我们的主要目的,不是和倭寇决战,而是保存主力,保存精锐,以备来日决战,不图一时之欢愉,而图长久之胜利。 会议开始了,在垣曲的指挥部里,我设置了一个很大的会议室,我想起了以往校长召开会议时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召开这么大的作战会议,第一次和这么多不属同一序列的将军进行会谈,这种感觉,很奇妙。 按照校长的一贯风格,是最后一个抵达会场的,这大概也是主持召开会议者的做法;我是最后一个抵达会议室的,当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最后一个,而是等待最后一个抵达会议室的师长坐定之后,我立刻进入了会议室,不浪费一分钟的时间,我不是校长,不需要那么多政治家的威严,我的威严,就是军威! 随着一声“欧阳司令长官到”,我进入了会场,全体军官齐齐站起身子,原本有些喧闹的会议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我感受到了一种身为上位者的尊严和淡淡的喜悦,原来,这就是校长的感觉?这就是高级指挥官的感觉?我心里自嘲的笑了笑,而后走到了我的座位面前,当先坐下,而后说了一声:“诸位请坐!” 全体军官齐齐坐下,挺直身板,一丝不苟;虽然我的年纪小,但是我的战果不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差,定倭将军的名头也是极为响亮,我也是他们的长官,更兼我带去的粮食解了这些将军们的燃眉之急,所以他们对于我都是带有好感,或者是尊重,或者是摄于我的威名而不得不从众,反正我感受到了一种满足,我摇摇头,把这种感觉驱逐出去,这是一个军人从铁血转变为懦弱的表现,这是教官告诉我的。 我立刻驱除了这种感觉,我是军人,永远都是军人;我抬起头来扫视了一遍这些将军,他们一个一个坐得笔直,目视前方,一丝不苟,我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今日我喊各位来,首先,是我担任第一战区代理司令长官以来召开的第一次会议,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是必须的,大家也都和我熟悉熟悉,毕竟我们是要通力合作,共拒倭寇的,将不知兵,兵不知将,那是宋代,不是现在。 第二,作为战区的代理司令长官,我要及时履行我自己的义务,不让国家民族失望,不让委座失望,希望在座的各位,也都牢记这一点!好了,我们现在就来谈谈如何应对倭寇的方案,我不知道卫立煌长官离开之前定下来的基调是什么,但是我既然上任了,就要改变一下,我们此次作战的目标,委座认为是保持中条山之现状,但是我以为,保证全军主力之安全,才是作战之目标,哪怕为此失去中条山!” 此话一出,那些军官们纷纷惊讶地看向了我,有不解,有不满,还有欣喜;对于那些目露欣喜的,我记录下来,如果他们不是保持着和我一样的观点还有方法,那么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足以担当大任!而那些不解的和不满的,则是铁心抗日的将领,不愿意放弃中条山的硬骨头。 “司令!司令何出此言?中条山在卫司令长官带领下,已经坚守了四个年头,我们凭借这些军队,硬生生的打退了倭寇十余次的进攻,司令号称定倭将军,与倭寇作战从来不败,击杀倭寇数十万,是我等军人之楷模!可是为何司令却说出如此不负责任之话语!为何还未开战便先言撤退!卑职不解!还请司令明示!”九十八军军长武士敏站了起来,朗声说道,他便是目露不满之色的将领之一。 我点点头,说道:“还有谁也是这样的意思的?一起说出来。” 众人的眼珠子转了转,大概都是以为我要清楚异己了,于是纷纷缄默不言,我的地位和实力他们大概都是明白的,没有必要和我对着干,那是自讨没趣!只有第三军军长唐淮源站了起来,说道:“卑职唐淮源附议!”接着另一个少将军官也站了起来:“卑职寸性奇附议!” 寸性奇少将,第三军第十二师师长,唐淮源将军的下属。 我笑了笑,摆摆手让他们坐下:“坐下吧!坐下吧!我便知道,一定会有人表示不满的,敢于表达自己意见的,敢于在定倭将军面前表达自己意见的,好!很好!做得很好!一人奖励银洋一百元,我私人出钱!你们做的很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担心!担心我们既守不住中条山,又把主力丢在了这里,失去了和倭寇继续战斗的资本!” 我站了起来,在那些将军不解的目光里面,指了指我背后黑板上面挂着的中条山区大地图说道:“过往你们在卫立煌长官的率领下,可以将倭寇的十数次进攻全部挫败,是有原因的!因为过往的倭寇进攻,最多也不过四个师团,最少只有一个师团!而中条山的守军,那个时候是二十六万!也就是说,凭二十六万精锐对抗六七万甚至一两万的倭寇,加上若干精锐部队,才得以成功,而此次,倭寇用来进攻中条山的部队,是七个半师团!华北方面军的主力,聚集于此! 而我军呢?精锐第四集团军被调走,中条山只剩下十八万军队,加上一百军的两个师,不过二十三万,大家也知道倭寇的战斗力,其单位战斗力远胜于我军,要是郊外野战,一个倭寇可以对付一个班的国军,而七个半师团的倭寇,是多少人?十二万有余!也就是说,倭寇是拿十二万的军队,来对付我们的二十三万军队;倭寇自开战以来,很少出动十万人以上的部队发动进攻,而这一次就调集了十二万,他们的目的何在?就是铁了心,要拿下中条山!不是以往,不是过去,而是铁了心的要得到中条山! 我军的战斗力呢?长期缺粮,士兵营养不足,身体孱弱,战斗力可想而知!而倭寇兵精粮足,身体强壮,武器精良,他们出动的十二万军队,就相当于是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要是我没有带领一百军的精锐五万士兵过来,我一定会率领诸位放弃中条山,即刻撤退到太行山和吕梁山打游击,但是因为有了一百军的五万精锐,我才敢于和倭寇在中条山打一场大的战斗! 我之所谓“确保主力”,是为了保证我们还有在第一战区的广大区域继续展开游击作战的实力,而不是被倭寇一网打尽,把中条山的部队全部丢在了这里,让倭寇歼灭我们的主力!凭着这些营养不良等士兵,那不是作战,那是谋杀!是要把这些士兵送上阵地等着倭寇来杀!这是我绝对不会做的事情,这些士兵现在身体虽然孱弱,但是他们都是和倭寇战斗了很久的老兵,他们的价值不言而喻,要是他们可以得到充分的营养,他们的战斗力会比现在高上数个等级。 所以保住他们,才是我此来的重要目的,我的目的是要告诉各位将军,不要让麾下士兵去送死,他们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失去一个,我们就会少一分战斗力,少一个老兵,多少个新兵,才能成就一个老兵?与之相比,中条山又很重要吗?只要我们保证太行吕梁两山,倭寇照样不能尽全功,而进攻太行和吕梁山,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倭寇的目的,就是寻找我们的主力军队,将我们一网打尽,一次性解决问题,但是如果我们没有让倭寇得逞,无形之间,我们就可以获得战略上的主动,牵制倭寇更多的军力!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要我们全部撤离,就不打这一仗了,这仗要打,还要大打,但是怎么个打法,却不是以往的死守不退的战术,我们必须要发挥灵活多变的战术,诱使倭寇深入,层层阻击,层层歼灭,消耗倭寇的有生力量,但是保证我们的主力,等我们的任务完成之后,巧妙地脱身,离开这里,让倭寇千辛万苦损伤无数却只得到一座鸟不生蛋的中条山! 而我们的主力继续分散,继续保持对中条山的威胁,牵制倭寇军队不敢离开中条山,增大他们的后勤压力,时不时的出兵骚扰运输线,切断其补给线,逼使其进攻太行、吕梁山,而要想攻取这两座山,他们没有这个兵力发动全面进攻了,到时候,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攻太行,吕梁出兵,攻吕梁,太行出兵,吕梁太行齐攻,则采取卫立煌将军的方案,阻击之,吕梁山背靠第一战区,第一战区主力部队也可以随时增援,只要牢牢掌握吕梁山和太行山,倭寇占领了中条山,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前提是,中条山的我军主力,不受损。 当然这个问题不急,我们可以慢慢商谈,有一个问题却是迫在眉睫!要是想要实现我的战略计划,我就要好好地和你们商谈一下,关于我得到密报,有不法军官私吞军粮,买卖换钱的事情!” 三百三十三喋血中条山之整顿军纪(下) “当然这个问题不急,我们可以慢慢商谈,有一个问题却是迫在眉睫!要是想要实现我的战略计划,我就要好好地和你们商谈一下,关于我得到密报,有不法军官私吞军粮,买卖换钱的事情!” 我淡淡的说出这句话,顿时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为之一紧,很多人都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我心里暗叹一声,这些人打仗是不错,但是在军纪上面,却是很有问题!塞克特伯伯说的不错,在很多方面,黄埔系将领也就比军阀将领好一点点,但是因为他们对校长的绝对忠诚而被认为是有价值的,所以留了下来;但是军纪这方面实在是太有问题了,给了很多有心之人诋毁国府的借口,所以整治全军军纪,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否则仗打完了,民心也失完了。 而我所来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要整顿军纪!对于那些曾经犯过事的高级将领,绝对不可以姑息,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上梁不正,下梁怎么能够挺直腰板做军人?先打老虎再打狼,狠狠的收拾这帮军中的害群之马!让他们无所遁形,狠狠的收拾一顿!必须要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这样才能震慑那些宵小之辈,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而绝对不是治标不治本,虽然我知道这样可能会让我面临比较严重的处境。 如果我这样做了,那么得罪的人可就比较多了,不过我不在乎,自然是有那么一些清廉如水的官员将军支持我,校长也会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我的部下们,那些将官们也会一如将的支持我,有了他们,我何惧那些国家蛀虫? “对于这件事情,我的确是听到了不少传闻,传闻里面说,中条山的确是困难,士兵们也常常吃不饱,甚至出现过集体饿死的悲惨事件,生活困苦,但是我却听说,个别人的生活却过得奢华无比,大鱼大肉的伺候着,好酒好菜的享受着,在士兵们瘦骨如柴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却吃的是膘肥体壮!红光满面!别人都在变瘦,他却在变胖!”我生气了拍了一下桌子,震动了整张会议桌,也震摄了不少身体比较壮实的军官。 接着我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些人啊,拿军粮做商品,和山下的日占区的商人做生意,也和国统区的商人做生意,把士兵们千辛万苦运输而来的宝贵军粮当做商品,把这些本该吃到士兵肚子里面的救命粮给私自截留下来,当做商品出售,而且丝毫不顾士兵们的死活,你们应该知道,如果这些粮食被士兵们吃了下去,那么这些士兵就可以活下来,就可以在战场上面活下来。 但是他们没有,他们因为饥饿,没有办法跑步,没有力气和倭寇拼刺刀,甚至没有办法逃命,以至于因为饥饿,死在了战场上,他们本不应该死在战场上,他们本来可以活得更久,坚持的更久,让中条山成为一座倭寇无论如何也攻不下来的堡垒,这些老兵的价值,也远远不是几个新兵可以弥补的!但是!却有个别人,为了一己之私,悄悄地腐蚀着中条山这座堡垒的根基! 大家都明白一句话,最坚固的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过去卫长官在的时候,这些人还有所收敛,但是卫长官一旦不在,他们就疯了似的大肆搜刮军粮!大肆买卖!发国难财!吃兵肉喝兵血!把士兵的命不当命,把士兵们的生命当做草芥!让本不应该死在战场上面的士兵死在了战场上面!这不是贪污,也不是腐败,这是谋杀!谋杀!是在谋杀那些士兵们的生命!这是极为可耻的行为! 是对士兵的不负责,是对军人的侮辱!是对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失职!这不是一个军人的所作所为,这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投机商人的做派!不是军人!对于这种人,我只有一种做法!那就是杀!杀!杀!”我愤怒了站起了身子,咆哮起来,而后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清脆的响声震慑了全体军官,数十万倭寇的生命喂出来的浓烈杀气和久居高位的威严之气让这些军官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齐齐站起了身子,低着头,一动不动,唯有一批军官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目视前方,显得很从容。 那些军官基本上就是没有做过亏心事的军官,他们没有做过亏心事,自然没有担心,自然也不会担心,所以他们坦然的看着前方,他们知道我不会找他们的麻烦;而那些面色变缓不定和部分吓得目光闪烁的军官,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干过那些事情的军官,而且,他们很胖呢! 看到了这种情况,我冷笑不已,冷声说道:“本司令此次前来中条山,一是要率领军队和倭寇死战,能保中条山就保,保不住就撤!二,就是要整治一些无法无天的害群之马!净化一下我们革命军人的队伍!我要告诉你们,谁不让士兵吃饭,我就让他吃饭的家伙搬家!我说到做到,绝不姑息!” 我一拳撞在了桌子上,吓的有些军官浑身发抖,要是旁人他们也许还不会太过担忧,但是我不一样,校长的绝对亲信,战功赫赫,凶名赫赫,手握数十万条倭寇生命的杀神!我要是杀了他们,绝对会让全中条山受苦受饿的士兵们大声叫好,而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因为我帮他们惩治了这些让他们受饿的混蛋。 关键还是我的身份,军中良好的人缘,还有许多军队的支持,还有如此傲人的战绩,最关键的还是校长的支持,我要是杀了他们,绝对不会受到惩罚,而他们就将被钉在耻辱的柱子上,一辈子翻不了身。 谁愿意被我这样杀死呢? “好了,话说完了,现在可以开始具体的操作了,对于有些人,他们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的,洁身自好的,保持了一个军人的荣誉和尊严的,可以现在就站在我的身后来,只要你们站过来,我就相信你们,我就相信你们没有参与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不会去查,但是你们自己心里要有个数,要是被任何人告发,或者没有告发却做了亏心事,那一定会不得好死的。我保证。”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的杀伤力可想而知,这是一种无形的威慑,任何一种淡淡的面部反应都会让我明白他们做了或者没做,因为我在慕尼黑军校学习的时候,涉猎过西方非常盛行的心理学,和一个心理学教授有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学习了一些东西;此话一出,军官们立刻就产生了两极分化。 以第三军军长唐淮源将军、第九十八军军长武士敏将军和四十三军郭汝栋军长为首的一批军官面色从容的走到了我的身后,齐齐站定,他们的面色非常从容,从容到了我一看就相信他们是清白的,他们几乎个个清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所导致,我相信他们,如果他们做出这般模样是假装的,那么我相信,他们就一定可以去美利坚的好莱坞去做电影明星了,当个影帝也不过分。 而后十七军军长高桂兹也站了过来,十五军军长范汉杰也站了过来,十四军军长陈铁也站了过来,军长一级的军官唯有九十三军军长武庭麟没有站过来,而是渐渐的露出了一种阴狠的神色,他的身边也渐渐的聚集了部分军官,看样子,这些军官都是干过那些事情的军官,而武庭麟,便是他们的头头了;看他们的这种做法,我便明白,他们似乎不会认罪伏法了。 我看了看这种情况,然后说道:“看来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了,武军长,军级军官里面只有你一人没有过来,那么也就意味着,你自己承认自己已经做了那些事情,是不是?而诸位也就等于是承认自己做了那些事情了是不是?” 武庭麟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没错,司令,我的确是干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那又如何?老子舍弃性命的和倭寇拼死拼活,不要命的打仗,难道一点点钱都不能拿吗?我也没有让士兵挨饿,我让他们吃饭了,我不过是做了一点小生意,那又如何?” 我笑了起来:“是啊,拼死拼活的和倭寇死战,请问这里的军队,哪一个士兵没有和倭寇拼死拼活?那一个军官没有和倭寇拼死拼活?只有你一个和倭寇死战了吗?只有你一个不惜命吗?只有你一个不怕死吗?!你的确是让士兵吃饭了,吃一顿也是吃,吃十顿也是吃,吃一口饭也是吃,你让士兵吃饱了吗?你让士兵有力气战斗了吗? 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们都知道,这些粮食,根本不够中条山部队吃的,而且时常断炊,那就更不可能算得上是吃饱,而在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武军长,还有你们这些师长旅长团长之类的人,你们明明知道士兵们根本吃不饱,还拿出军粮去和那些商人做生意,做什么生意?你们做的不是生意,你们交易的不是钱粮,是命!是士兵们的生命!而且你们如何知道那些商人里面没有倭寇的间谍?你们如何知道那些倭寇间谍有没有掌握到我们的布防讯息?说不定中条山的防线已经被那批倭寇弄清楚了!” 此话一出,将领们齐齐变色,武庭麟那边的军官也纷纷变的面色阴晴不定起来,他们相必也想出了这个环节,于是,我们的确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倭寇已经掌握了那些地区的我军驻防,那么倭寇一旦有依据的重点进攻,情况不堪设想。 “那又如何!老子自然有办法对付那些狗日的!你想怎么样!”武庭麟竟然朝着我咆哮起来,身边的一个师长级的军官也站了出来:“司令,我们也不想和您闹得不愉快,您看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马上倭寇就要打来了,我们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如何?对付倭寇才是第一要务,军座,您也不要生气,这件事儿我们还是各退一步吧!我们可以拿出一些来补贴那些士兵,毕竟,这种鬼地方,我们待的久了,也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我笑道:“你说的理由很中肯,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但是!我说了!谁不让士兵吃饭!我就让他吃饭的家伙搬家!” 那些军官听到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露出了轻松的神色,但是随着一个“但是”,他们齐齐变色,武庭麟似乎再也忍不住一样,拔出了手枪:“欧阳云海,你要干什么!兄弟们豁出性命打鬼子,拿点钱就不行吗!你别干出什么过分的事儿,否则,别怪兄弟们不客气!老子在这里也是个草头王!逼急了,老子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这话一出,他身边的军官们也纷纷目露凶色。 我身边的军官纷纷大惊般的摆出手枪,纷纷喝道:“武庭麟,你要做什么?!”一时间场面变得极为紧张。 而我却是摇摇头,我觉得极为可笑,武庭麟难道忘了我不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文人而是一个凶名在外的猛将吗?我快速的拔出两支手枪,“啪啪”两枪,武庭麟惨叫起来,他的两只手臂被我打中,手枪掉到了地上,自己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听到枪声,唐宇和东叔立刻率军进来了:“司令,怎么了?” 我收起了手枪:“东叔,把武军长,哦不,他已经不是军长了,革除一切职务,好好地看管起来,找人给他治伤,别让他死了;至于这些人。”我看了看那些面色发白的军官,他们大抵没有想到我是真的会开枪:“唐宇,就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暂时全部撤职,关起来,等我上报委座之后,再行处决。” 唐宇和东叔立刻立正:“是!” 我又扫了一眼那些军官,看着他们变得煞白的面容,我冷笑着走出了会议室,我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安排,他们,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就好了。 三百三十四喋血中条山之整兵备战 关于那些军官的处理问题,我在一个小时之后就和谢晋元大哥商量好了,派人前去询问,让这些家伙狗咬狗,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抖露出来,看看哪些人干的最严重,哪些人犯的罪不是很严重,哪些人可以枪毙以正军法,威慑众军,哪些人可以做降职免职处理,毕竟我也不想做的太过,这种时候不是大开杀戒的时候,要不然可就算是一个整风运动了,就足以动摇全军的抗战意志了,我相信,从事这种事情的军官不在少数,但是基本上都是很秘密的,公开的不多,而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将他们赶尽杀绝。 经过排查,我们选出了十名罪大恶极的军官,一名军长,自然就是武庭麟,三名师长,五名旅长,还有一名团长,一共十人,都是中高级军官,他们犯了严重的贪污渎职罪,还有更让人发指的就是武庭麟嗜杀成性,造下了无数杀孽,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将这些人的名单和罪行上报校长以后,我着手宣布如何处决他们。 武庭麟,斩首示众,其余人等,一律枪毙!这一下子可算是震动了中条山,一口气就处决了这么多的贪污军官,可算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也极大的震慑了一批处于摇摆不定之中的军官,让他们颠颠自己的斤两,武庭麟一军之长我尚且可以处决,何况是他们!此次处决这些贪污军官,更是显示了政府整肃军纪的决心,相信对其他地方的各部军队也是有着极大的震慑作用的。 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校长就正式签署了命令,责令第一战区代理司令长官欧阳云海严肃处理中条山贪污事件,批准对罪大恶极之军官之处决。这也就是允许了我的行为,校长允许我将这些贪污军官以典型处死,震慑全军。 当然也有不少人试图为武庭麟求情,武庭麟的战功不少,打起仗来不要命,骁勇异常;但是也就是这种骁勇之气息,更多地体现出了他身上的土匪做派,山大王做派,这种人,留不得!这也让我下定了颁布条例的决心,我向校长进言,今后,功过相抵一词,不能出现在我军的军法里面,也不能出现在任何一种行业当中。 功过相抵一词的出现由来已久,一直都是华夏数千年的行事准则,似乎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习惯,但是我要说的就是,功是功,过是过,二者不能相提并论,更不能混为一谈;我们过去犯了很多的错误,就是因为功过相抵这个思想带来的问题,总觉得犯了错没什么大不了的,比如一个人,他抢劫了一户人家的钱财,却又顺带着杀死了一个倭寇,那么他是有功还是有过? 不会有人关注他抢劫是为了什么,他杀倭寇是为了什么,人们只会说,他可以功过相抵了,因为他杀了一个倭寇,那是我们民族的仇人,至于那户被抢劫的人家,谁去还给他们公道?这也是一种华夏中庸思想的体现,但是我知道的是,很多情况下,是不允许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存在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中庸之道坑害了华夏数千年,是该变一变了!而这第一步,就是要明确功与过,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无论何时,功与过都不会被混为一谈。 我还听说过一个很好笑的事情,说有人曾经这样理解善良,看到别人的墙要倒了,我不去帮他扶,但是我也不会去推,这,就是一种善良。 我对此嗤之以鼻,这就是典型的唇亡齿寒的思想;别人的墙要倒了,不论你推与不推,它都是要倒的,与你推不推,相差不大,但是你要是扶了,或许这墙就不会倒;换言之,我们可以换位思考,如果那堵墙是你的,你是愿意看着自己家的墙倒还是愿意看到有人来帮你扶?我相信所有人都会希望有人来帮你,但是除此之外的人都不会这样想,他们只是不愿意推,那个时候,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以为这就是善良,其实这是愚蠢,而不是善良!这会让这个社会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懦弱,越来越自私! 我将这个环节严肃明确地告诉了校长,紧接着没几日,校长就召开了会议,严肃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并且很快就确定了我的意见是正确的,从此通令全国,功和过不能混为一谈,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决不允许功过相抵的事情发生。 当然,这是后话,当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校长以后,我便投入了繁重的工作当中。 首先是军队的军官人选问题;我处决了一批军官,免除了一批军官的职位,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难办了,他们空下来的职位找谁替代?原先的副职军官吗?谁能保证他们不是同流合污之人?但是情况紧急,我没有别的方法,只能暂时命令这批副职军官暂代主管职务,以观后效;暂时处理了军官问题以后,我又面临了重大了粮食问题。 三天的粮食已经告罄,这三天全体军官都按照了我的意思,第一天是油盐稀粥加上清淡的蔬菜,第二天是油盐干饭加上清淡蔬菜,第三天是油盐干饭加上足够的肉食,三天下来,将士兵们严重缺盐缺油缺肉的身体好好的补充了一下,让不少是并重新焕发了活力,对于我这个总司令的拥护程度也提高了不少,三天过后,米粮已经吃完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拿压缩饼干和罐头对付着,但是即使这样也足以让那些士兵们满足了。 连着那么多天可以吃饱,足以让他们这些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感受到吃饱的滋味的士兵感到幸福,而情况也很稳定,士兵们的体力在不断的恢复,身体不断的变得更加健康,同时按照我的要求,第一战区长官部所在地洛阳已经将囤积了很久的米粮还有罐头等东西从我们来时的路一路运输过来,我安排了一百军的五万士兵下山接应,将这些粮食源源不断的运输到各军驻地,源源不断的补充着士兵们的粮食需求。 但是这些粮食撑死了只能保证一个月的需求量,这还是在我能够保证运输路线安全的情况下,一旦被倭寇发现了什么端倪,那可就糟糕了;比如我最近展开了大力排除中条山内部倭寇间谍的活动,以东叔为主力,这段时间已经处死了百余名倭寇的间谍,捣毁了数十个窝藏点,将倭寇安插进来的间谍几乎一网打尽,这势必会引起倭寇的注意。 而且这段时间我虽然没有安排一百军出战,但是倭寇也发起了几次试探性的攻击,全部都被吃饱了的各军将士坚决的击退,倭寇进攻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我们反击的也一次比一次坚决坚定,当然我严格下令不允许各军追击,只许固守。 我不知道倭寇是否知道了我已经来到了中条山,但是大抵是知道的,我来这里是秘密的来的,处理那些军官是公开处理的,在我第一次抵达运送粮食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被那些倭寇的间谍发现了,就算他们不知道是我,但是随着中条山的一系列动作,比如封山,比如大肆斩杀倭寇间谍这一系列的举动,足以让倭寇提高警惕,明白他们面临的对手不是个善茬儿! 我十分担心他们会发现我们正在积极的囤积粮食,积极的备战,而且中条山的运输情况实在是困难,十分不适于长期坚守,我对那些长期坚守在中条山的士兵们表达了由衷的敬佩,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国家英雄;但是敬佩归敬佩,可是中条山的问题,却让我极为烦恼。 中条山的地位很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论是我们占领中条山还是倭寇占领中条山,对于我们双方而言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于是我在死守还是战略撤退这两点上犹豫了很久,要是死守,我们可以守住,我把一百军的五万精锐全部投入,我相信我们可以守住,居高临下,拼死作战,加上足够吃一个月的粮食,我有信心在一个月之内击破这股倭寇,就算不能打败,也能逼其撤退,因为太行山上我们还有四个军的挟持部队,完全可以以这些部队偷袭倭寇后方,要是作战顺利的话,完全可以逼使倭寇后退。 但是我也很纠结,要是我们保住了中条山,就将面临倭寇的第十四次第十五次甚至第二十次的进攻,中条山防区的存在让华北倭寇感到如鲠在喉,他们是不可能至此地于不顾的,这次被打败了,一定会卷土重来,而就目前我军的实力,可以击退之,却没有能力击破之,我军的实力摆在这里,面对十数万的倭寇,除非一百军主力齐聚,指挥其他部队把这支倭寇团团围住,拼着一百军被打残的可能性,全歼之! 但是这样巨大的代价,我在给校长的报告里面写了上去,校长当即就否决了,目前还不到最后时刻,一百军不能做如此惨烈的牺牲,否则倭寇损失十万兵力,元气未大损,东北地区的关东军还有主力存在,可以快速补充华北方面军的实力,还能卷土重来,而我们失去了一百军的十万大军牵制,却没有更加精锐的部队可以代替了,重建一百军所需要的财力物力也不是我国可以承受的,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而倭寇武汉地区的十一军可就毫无顾忌了!一百军的最大意义不在于作战,而在于威慑,赫赫威名的威慑。 所以我提出了另一个观点,我们就算此次击退了倭寇,却仍将需要保证中条山的粮食供给和足够的士兵,而这样所需要的粮食和人力物力是不可估量的,这几乎就是我们打一场仗,要消耗倭寇打两次战斗的物资,运输实在太困难了,而这样算来,中条山所带来的好处,几乎就可以抵消,这种情况下中条山几乎就是鸡肋!我们总是考虑到失去了战略要地可能带来的影响,却不知道我们自开战一来已经失去了多少战略要地,情况都说的无比严重,却也没有动摇我们的根基。 中条山失守,我们可以据守吕梁山和太行山,这两座上的物资运输补给就要方便一些了,尤其是吕梁山,倭寇想要进攻吕梁山,就要考虑第一战区的强大压力,而进攻太行山,则是第一第二两个战区的压力,攻太行,吕梁出兵,攻吕梁,太行出兵,吕梁太行齐攻,则采取卫立煌将军的方案,阻击之,反之不攻,则长期保持对中条山的压力,那个时候,中条山物资运输难的劣势,就将转嫁给倭寇,而我们,却可以进行袭扰倭寇运输线等等战略行动,压迫倭寇。 这样一来,似乎中条山的地位也变得不是很重要了,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反制之法,足以让倭寇为了中条山耗尽元气,我们时不时就可以进攻中条山,挑起倭寇的神经,累也能累死他们!至于倭寇希望得到一个南进的桥头堡这一说,滔滔黄河不好过,黄河之后的我军部队也不是吃白饭的,倭寇要是想过黄河,则取太行山和吕梁山的主力军队齐攻中条山,第一第二战区主力部队策应,足以使倭寇无功而返,退而保中条山。 这一会校长没有很快的给我答复,而是过了一段时间,在我觉得倭寇越来越可能很快的发动总攻之时,校长发来了回电,表示原则上同意我的战略,但是这样做可能会让很多人对我不满,对我们退出了坚守四年多的中条山感到不满,那样的话对我的名声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对此表示明白,并且向校长表示我在战后会拿出一份足以说服众人的战绩和战略给所有人看,并且说服他们,这样的问题就请校长不要担心了,如果我们这样做得到的好处并不能体现出来,我会再度率领从中条山撤下来的部队重新打回去,保证不会吃亏。 三百三十五喋血中条山之中条山之殇(一) 四月二十八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给我发来了电报,表明在各个战区所获得的情报汇总之后,军事委员会进一步做出倭寇有从济源、横皋大道会犯垣曲企图的判断,并且提出了部分的建议,是的,是建议,而非命令。 这便是校长对我的优待了,我听说在很多战区和军队里面,战区的长官和军队的长官都对校长喜欢越级指挥部队感到不满,经常战区指挥官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和命令,但是却因为军事委员会的命令而不得不按照校长的意思重新部署,甚至是不管不顾前线指挥部,直接把命令下达到部队,让部队面临两份命令左右为难;致使我军失去了良机,从而导致严重的后果。 我对校长的这一做法确实感到不满,但也不好说的太细,校长是军人出身,依靠军事力量获取了政治资本,并且得以成为一国至尊,校长的自尊心很强,同时也很有气度,能够接纳各方面谏言的同时,却也有自己的判断,所以在军队这一关乎到国家命脉的问题上,从来未曾对其指挥权向校长提出质疑,但是校长的做法我的确感到不满。 后来,在校长的晚年,我曾经大着胆子询问了一下校长,校长当时表现得很平静,笑着对我说到:“早就知道你一定要问出这个问题了,只是没想到你能憋那么久;你也清楚,当时的国家,四分五裂,要是校长不把权力抓住,如何能够带领全国抗日?而军队就是最好的利器,任何一个军事领袖,都要让部队习惯于亲自接受最高领袖的直接指挥,而不能让军队感到生疏,哪怕这样的命令是错误的。” 所以我明白了校长这么做的深层原因,不过那个时候我是没有想到这个关节的,只是感到不满;但是比较奇怪的是,校长对于我指挥的战斗,却从来没有干涉我的指挥,就算是军事委员会提出的命令性质的文件,校长也一律改为“建议”,我想,这大概是全国将领里面的独家特权吧? 对于军事委员会得到的情报并且做出的判断,我表示赞同,对此,我进行了相关的布置:第九军在豫北重镇济源;第十七军在绛县地区;第三军唐、第八十军在闻喜、夏县地区;第九十八军在董封镇一带,第十五军在高平地区。另以四个军配置于太行、太岳地区,作为策应。实现我们之前的计划,正好做一个预演,看看我军是否具备执行这样的战略的能力,以及这样的战略有什么样的缺失,如果有缺失,我还可以将我手中的八万机动兵力调出去帮助解决问题。 而军事委员会判断的倭寇将会发起侧重攻击的重镇垣曲,那正是我的指挥部之所在,我集中了一百军的一一一师和十六师,还有四十三军主力进行固守,最精锐的八万部队在此地固守,策应全军,我就不信倭寇能打破我八万精锐的层层防御。 倭寇一直都没有着急发动进攻,而我也不会主动进攻倭寇,我时常巡视战线的工事构筑还有军队的战斗意志,得到了充分的食物以后,战士们的战斗意志和战斗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就算是和倭寇进行小规模的短兵相接,也能很快的稳住阵脚,击退倭寇,这段时间,倭寇也发动了数十次的试探性小规模攻击,具为我军击退,我在感到忧虑的同时,也严令各部队,万万不可放松警惕,因为不知道倭寇那一次的进攻就是总攻了! 时间就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一直都只是小规模的试探性进攻,在我越来越感到不安的时候,民国三十年的五月七日,那一天的傍晚,倭寇突然展开了疯狂的进攻! 那个时候,我正在吃晚饭,却一下子接到了十数封的电报,倭寇在傍晚时分,突然展开了对中条山的全面进攻!这是一次类似于偷袭的作战,对于这种作战,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不过他既然来了,我也就接着,这并没有出乎我对整个战局的预料。 我即刻丢下了饭碗,来到了指挥部,亲自开始指挥部队进行防御作战,根据各军队传来的电报显示,倭寇从八个集结点,四个方向,对中条山展开了全面的进攻!几乎每一支部队的防区,都受到了倭寇的进攻!战斗一开始,倭寇就以优势火力对我军阵地进行狂轰滥炸,一时间我军阵地爆炸四起,沦入一片火海。 幸亏我军阵地在我抵达之后进行了全面的重新构筑,而明眼人看了出来,倭寇攻击的地点正是原先阵地的薄弱之处,这个时候却被我改的面目全非,倭寇一时间赶到了迷茫,攻势受到了阻碍,变得迟缓起来,而我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命令各部队就地坚守,伺机反击;各部军队严格遵守了我的命令,立刻站稳了脚跟,依靠着结实的工事,还有换装完后的武器,展开了强烈的反击。 倭寇在傍晚时分发动进攻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他们这个时间段进攻却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各部军队也表现得很好,很短的时间内就反映了过来,各部长官亲临前线进行就地指挥,这也是我要求的,我绝对不允许前线将领待在安全的地方指挥军队,必须要身临其境,和军队在一起坚守,一起战斗,我指挥下的军队,军队长官必须要做到别的部队长官所做不到的事情。 各军稳住了阵脚,展开了有条不紊的反击,将倭寇的攻势打的停顿了下来,由于倭寇情报的错误,他们失去了这个本该取得巨大战果的偷袭良机,而被我抓住了机会,我即刻命令各军防地的炮兵全部集中起来,对倭寇的阵地进行轰炸,和倭寇进行炮战,一个军的炮兵全部集中起来,加上我原来拨给他们的部分火力,也足以和倭寇抗衡一阵子了,虽然我们的火力还是不够,但是能够遏制倭寇的攻势,这就足够了。 我立刻做出了反应,即可根据各军的情况做出了判断,进攻第八十军主力张店防区的是一个师团,进攻闻喜和夏县地区的第三军主力和第八十军部分力量的是两个师团的倭寇,进攻横岭关十七军防区的是一个师团,进攻九十八军和九十三军主力防守的阳城和桑池是三个师团的倭寇!进攻十五军沁阳防区的也是两个师团左右的倭寇,如此一来,倭寇七个半师团的主力,全部投入了作战!这是总攻击! 我心下一片凛然,倭寇已经要总攻击了,而我军的兵力有些薄弱了,于是我当即下令一一一师的三个旅分别向夏县、横岭关还有沁阳前进支援,十六师的三个旅留赵远山旅于垣曲县镇守,其他两个旅分别向桑池和阳城前往支援,四十三军的主力留在垣曲县,固守不变。同时,我下令在太行山和吕梁山上的军队伺机出击,攻击倭寇后方,和前线部队里外夹击,同时电请第二战区和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主席和李宗仁将军出兵策应中条山军队。 那天晚上,炮声隆隆,枪声不断,嘶吼声也时时在我耳边响起,我身边的参谋人员都忙碌不堪,谢晋元大哥也是忙得满头大汗,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就迅速的向我报告战报:“司令,各部的战报已经汇总,倭寇军队的攻势已经被我军阻挡住了,但是各部的损失也不小,不过得到了一一一师和十六师的支援,他们也都扛了下来。 电报上说,倭寇此次进攻的强度非常大,力度更是前所未有,火力极强;军座,卑职以为,我们可以固守一时,但是要想长期在那里坚守,是不现实的,我们根本不具备那样的能力,只会带来更大的伤亡,而且此次倭寇的进攻意志之强大,也表明了他们根本就是想要一举拿下中条山,不拿下中条山誓不罢休,所以我们应当采取更加灵活的战术,那样的阵地战损失太大了。” 我点点头:“谢大哥,你立刻去安排一下,这一次的抵抗行动,三天以后结束,命令各部队三天以后撤退到预定的第二线阵地进行固守,再行他议;当前的要旨是弄清楚进攻各部队地区的具体倭寇数量和编制。” 谢晋元大哥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第二天,五月八日中午,根据各军的情报和军事委员会的情报,我已经完全掌握了我们所面临的倭寇的数量,这是一支极为难对付的倭寇,人数众多,战斗力强,曾经在太原、徐州等会战中给予我军重大杀伤。 数个方向同时的猛攻,让我了解到了这一次倭寇攻取中条山的决心和实力,这样庞大的兵力,打破了我对于全局的安排,我很难对哪一支部队的防区做出重点支援,因为倭寇全面开花的攻击,我手中的兵力显得捉襟见肘,完全不能应付这么多的倭寇进攻,而且他们的战斗力还实在是强悍。 我感到了忧虑,倭寇这些军队都是人数众多的精锐部队,火力强悍,而面对着人数差不多的我军,我军完全不占优势,即使得到了一百军精锐的帮助,恐怕阵地失守也是时间的问题,所以为了多争取一些时间,我命令各部军队可以在这几日夜间倭寇不进攻的时候组织夜袭,消耗倭寇兵马,使其不能以主力快速推进,为我们积蓄力量和其他战区的行动争取时间。 同时我电令太行山和吕梁山的军队即刻按照游击战术,在入夜以后展开夜袭,延缓倭寇的攻势,消耗其力量,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拖住倭寇尚未出动的预备部队,那一部分的军队人数不会下于二万,所以必须要牵制住,否则情况堪忧;同时我命令四十三军严阵以待,准备迎击前来进攻垣曲的倭寇军队,在我们没有准备好撤退之前,垣曲必须要保住,否则整个战场就会被切为两段,届时两边的军队都会腹背受敌,我也无力回天了。 “司令,情况已经明朗了,此次倭寇进攻的力度是空前强大,我们基本上没有任何能力对其进行反制,只能阻击,但是阻击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我们根本毫不起那么大的力量,就这么一个晚上,我们已经损兵数千了,在这样下去,明天这个数字就会破万,我们必须要找出方法。”谢晋元大哥拿着厚厚的一叠伤亡报告给我。 我看了一下,就放下了:“这是预料之中的,七个半师团十数万兵马,倭寇基本上很少出动这么多的军队,一旦出动了这样的兵马,那就是势在必得了,没有其他的可能,这样的伤亡已经算是小的;更何况,倭寇还有大约三万人左右的预备队还未投入战斗,他们大概是想让这三万人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不会那么容易的,我们这儿也就三万多的军队没有投入战斗,第二战区和第五战区的部队还没有出动战斗,战斗还远未开始!” 谢晋元大哥忧虑的说道:“司令,就算这样,卑职最担心的还是二五战区出工不出力,第五战区倒还好说,李长官和司令一向交好,倒也有可能出动军队帮助我们,但是第五战区新近受创,战斗力量严重不足,我们可能得到的援助将非常有限,甚至有可能第五战区只是做做样子,根本不能为我们提供什么有效的援助。 第二战区阎长官就更不用说了,第二战区的军队受创更严重,山西的部队也基本上都是倭寇的手下败将,谈不上什么勇气,阎长官和我们也不是一条心的,保存实力的可能性更大,就更谈不上通力合作了,所以司令,我们要做好准备啊!一旦二五战区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打算和我们通力合作,我们所能做的只有自救,而不能依靠其他人了。” 三百三十六喋血中条山之中条山之殇(二)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谢晋元大哥所说并不无道理,这样子的事情的确非常有可能发生,国府内部的派系之争,依旧比较严重,中条山这块山西境内的要地,自开战一直都是国府中央军嫡系镇守的,而对于“山西王”阎锡山主席,似乎并不是很高兴,当然这也是目前的山西境内唯一一支大规模的国府中央军武装了。 我点点头,说道:“谢大哥所言未尝没有道理,这样吧谢大哥,你发电给第一战区长官部,毕竟我是第一战区代理司令长官,你立刻电令第一战区将第四集团军主力调回,随时听候差遣,另外命令战区部队即刻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有必要,我将倾全战区之力,狠狠地打击倭寇,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谢晋元大哥颇为忧虑的说道:“司令,卑职以为在中条山和倭寇决战并不是好的办法,毕竟那是倭寇的主力,而我们……” 我说道:“当初在淞沪战场上,我们不也是靠着这样的军队去对付比现在还要多的倭寇吗?我们不是照样挺过来了吗?不用担心,这股倭寇并不是那么的强大,虽然我们还没有和北方的倭寇交过手,但也无所谓;最关键的一点是,要是我们一枪不发就撤离中条山,那么不仅仅军事委员会的那帮人不会放过我们,我自己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我们的既定战略是在中条山诱敌深入,利用熟悉的地形狠狠地打击倭寇,将其主力大量歼灭之后转移到太行山和吕梁山,持续保持对中条山的压力,把我们原来承担的运输难的问题转嫁给倭寇,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这种感觉,更关键的是,要是没有足够数量的部队,那么我们便不能在战后保持这种威慑,反而会让倭寇分割包围剿灭,所以中条山主力必须保存,而为了更好地把这个问题转嫁给倭寇,我们也必须要大战一场!”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卑职明白了!” 战斗在继续,倭寇的攻势一天比一天猛烈,我军的处境也很糟糕,在倭寇优势活力的攻击之下,我们的炮兵火力已经被打垮,各军的炮兵阵地几乎都已被摧毁,士兵们失去了炮火的掩护,防守的更加艰难了,三个小时,仅仅是三个小时,闻喜县前线阵地的第三军一个营,就在倭寇的炮火攻击下全部丧生!我不得已之下呼叫了空军支援,并且严令各部军队,在空军攻击返回的那一刻主动出击,反击倭寇,夺回已经失去的阵地,将战场态势恢复到五月七日之前的态势。 空军弟兄们很快的就来了,一架架空中战鹰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将炸弹倾泻在倭寇的阵地上,倭寇各阵地顿时一片火海,各部军队按照我的指示,在空军弟兄们轰炸返回的那一刻,纷纷跃出战壕,嘶吼着战号,疯狂的冲向倭寇的阵地,向着损失惨重混乱不堪的倭寇发动决死冲锋,只有这样才能抵消倭寇的炮火优势和火力优势,但是倭寇的拼刺能力一点儿也不比其他能力差,只是这样对于我军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其实我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步兵发动进攻的最好时机,但是各部军队甚少有和空军协助作战的经验,唯一有此经验的一百军,却也是因为人数的原因而没有大部掌握这种时机,所以我觉得,并不能因为想要抓住时机就这样的冒险,那真的是太冒险了,所以我宁愿丧失最好的时机,也要保证军队的安全,避免军队死在我们自己的炮火之下。 当然这样的时机也不算损失的很严重,至少我们得以抓住了这个机会,将倭寇的防线击破,将他们占领的部分阵地夺了回来,战场重新陷入了胶着的模式;不过很快倭寇就有样学样,呼叫了空军支援,再度将我们夺回的阵地夺回,战场上陷入了惨烈的拉锯战,这才是最残酷的战斗,拉锯战,是伤亡最大的战争模式,也是倭寇最不愿意看到的战争模式,当然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伤亡模式,但这是使倭寇的伤亡加大的最好方式,也是我们唯一可以付出的代价…… 战争在残酷的继续着,五月十日一整天,我们都在和倭寇进行着残酷的拉锯战,因为事先的准备使得我们并没有吃多大的亏,反倒是倭寇吃亏吃大发了,为了弥补他们之前犯下的关于阵地情报的失误,他们为此付出了二千余人阵亡的代价,当然我们的损失更大,这才仅仅三天,我们的损失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九千余人,我不得不感叹,倭寇的准备真的是非常充分,要不是因为我的一系列动作,恐怕现在中条山大军已经兵败如山倒了。 但是这种情况毕竟没有发生,在我派出的一百军精锐部队的带领和协助下,各军部队发挥了顽强战斗的意志,和倭寇进行着惨烈的拉锯战,寸土必争,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染红,伤亡数次一天天的递增,看的我是心疼不已,但是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我不能不这么做,否则,我如何诱使倭寇进入中条山深处?如何将倭寇的主力引诱到中条山我们准备好的伏击区? 是的,我准备好了伏击区,就是在垣曲这一带,这里是中条山的重要地点,失去了垣曲,我们的阵地和军队就会被截为两段,失去最重要的主动权,所以这里也是倭寇势必要攻取的地点,所以我在这里给倭寇布下了阵势,我要做的就是让各部队徐徐撤退,而让阳城一带的倭寇快速南下进入到垣曲一带,而后调集主力围攻,在倭寇主力尚未抵达之前,从我们无意间发现的那条小路撤退,并且万不得已之下可以炸毁那条小路,不能让倭寇找到机会偷袭我们;如果没有那个必要,那么我们就可以留着那条小路,以后还可以起到奇袭的作用。 总而言之,我们要避免和倭寇的重兵集团展开正面对决,否则中条山二十三万大军的主力必将毁于一旦,第一战区夜间遭到毁灭性的重创,即第五战区被重创以后,我们不能再接受同样的创伤了,所以我决定命令部队缓缓后退,做出力有不支的样子,将倭寇引入我们的伏击圈。同时对于倭寇那三万人的预备部队,我也决定调集太行和吕梁两座山上的军队进行牵制,不能让这三万军队顺利的加入战场。 五月十三日,得到我明确的撤退命令的各军,开始了缓缓的后退,一边退一边利用我们事先修筑的战壕进行阻击,所以这整个过程还持续了数日,我们在这几日当中,也歼灭了倭寇近三千人的部队,自身的损失达到了一万五千人,三比一的伤亡比实在是让我难以接受,谁让我已经开始接受一比一的伤亡比了呢?但是考虑到了中条山的特殊性,我不得不这么接受,因为如不是我及时的改变了中条山的战况,可能现在中条山已然陷落。 不过就传回的战报上来看,一百军各部队的兵马损失并不多,也就损失了不到一千人的样子,这也就说明了精心训练的一百军的实力并不差,足以和北方的倭寇重兵集团相抗衡,可惜这不是决战的时候,要是到了决战的时刻,我一定会不惜代价的把这些部队全部拉出来,和倭寇拼个你死我活! 各部军队缓缓撤退,很快的就将第一线阵地的张店、夏县、闻喜、阳城、桑池、沁阳一带全部让了出去,军队开始向着垣曲的方向缓慢地集结,而在东北线的阳城一带的倭寇军队增强了兵力以后达到了一万五千余人,他们在我命令部队撤退以后,快速的推进,似乎是想快速的攻取垣曲,不过也是,从地理位置上来看,阳城一带距离垣曲也的确很近,所以我很放心的命令防守在那一线的九十三军和九十八军的部队缓缓撤退,甚至可以让开一条线路,让倭寇快速通过,然后和守卫垣曲的四十三军里外夹攻,快速的解决这些倭寇,同时命令各部军队就地坚守,为我们全部歼灭这一支倭寇争取时间。 只要歼灭了部分的倭寇主力,我们也就达到了一定的战略目标,让倭寇损失惨重之后,我们就可以从容不迫的撤出中条山,而倭寇只能得到一座没有任何用处的中条山,价值也仅仅体现在战略上,他们将承担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问题,运输难、守备难、作战难等问题,而我们未受损的主力部队,将继续威胁他们,让他们的战略目标被打破,哪怕为此付出数万人的生命。 五月十五日,根据侦查兵的情报,各部军队已经在二线阵地展开了固守作战,倭寇在第一期的进攻受到重创之后也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进行补充和稍微的休整,这个时候正是一个难得的时机,于是我下令九十三军和九十八军让开正面防线,让那些急于打败我们的倭寇进入我们的包围圈之内!关门打狗计划,正式启动! 我即刻下令十六师赵远山的旅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让四十三军主力立刻准备战斗,四十三军是我用来围歼三十三师团和第四旅团主力的部队,而赵远山旅的价值则体现在穿插进攻,撕裂倭寇防线,为四十三军大量歼敌创造机会。当然,他们也不会想到,我的军部直属部队的大部分,也在这里,两支警卫部队以及骑兵团…… 五月十六日,我得到情报,那个倭寇中将率领的一万五千余人的主力部队突破了九十三军和九十八军的防线,丝毫不曾停留,快速的向垣曲推进,已经接近垣曲了,而且根据他们的情报,他们似乎是想活捉我!看来他们的确知道了我就是这里的总指挥这件事情,也提高了警惕,这才补充了五千人的兵力给这支倭寇,是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当然他们也确定了我没有将一百军的主力带来,而是将我带来的军队分散于各地驻守,所以不会遭到一百军主力的围攻。 是的,他们的确不会遭到一百军主力的围攻,可视即使如此,他们也逃脱不了被我全部干掉的宿命,他们难道以为中国仅仅只有一个一百军吗?还有很多支整编军,都是可以造成他们全军覆没的杀手部队!一个比一个威猛,一个比一个能打,都不是善茬儿。 倭寇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垣曲县城的范围里面,这就是伏击圈的范围了,当然我不会开第一枪,而是要将我的部队全部隐藏起来,让倭寇先发动对垣曲县城的进攻,趁他们打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好好的收拾一下他们,让骑兵团和赵远山旅打头阵,狠狠地侧击倭寇部队,再让四十三军主力合围,最后将警卫营和虎贲营加入其中,当然不觉得我并不需要这么做,因为就那几支部队,已经足够了,一百军最强悍的警卫营和虎贲营,有出动的必要吗? 关于将虎贲营和装甲军团合编为装甲兵团的事情,我和校长磋商过了,校长同意我的看法,但是对于虎贲营这样一支具有强大作战能力的军队从此只能和装甲部队相配合作战感到惋惜,毕竟他们的陆战能力也很强悍,要是这样就放弃了虎贲营,校长觉得有点儿不舍;于是我提出了另外一个观点,将虎贲营一分为二,一部分交给郑宇强率领,郑宇强和战车部队的配合次数多,经验丰富,就由郑宇强作为装甲兵团的副团长,统帅那一部分的虎贲营,而让另一部分的虎贲营由刘文宝率领,让他来做虎贲营的营长,同时两支部队分别扩编,重新建立强大的战斗力,这两个计划就在这一次的战斗之后开始实施,我的装甲兵团也要正式建立。 一旦我建立了装甲兵团,那么一百军的综合作战能力将更为强悍,校长将在调拨一批战车充实装甲兵团,使其具备独立的战争能力,毕竟岳云在上一回的反击战之中大放异彩,成为国军装甲部队里面的赫赫名将,也是第一位装甲部队编制内的少将级军官,俨然成为装甲部队的一把手,当然我们的装甲部队,还很弱小。 不过这没什么关系,只要我们战败了倭寇,得到了足够的赔偿,那么我能预见岳云必将成为装甲部队里面的第一位元帅级人物,前提是他不战死,只要他不战死,必将成为装甲部队里面赫赫有名首屈一指的名将,要是战死了,万事皆休。 三百三十七喋血中条山之中条山之殇(三) “轰!轰!轰!”隆隆的炮声响起,垣曲县城的城头爆起了一片片的火花,倭寇强悍的炮兵部队开始对我军驻守的垣曲县城进行围攻,我下令驻守城池的四十三军一部严密防守,不能让倭寇突破垣曲县城的防御,同时悄悄的将骑兵团调集到了城东,将赵远山旅调集到了城西,四十三军原本分散在各地的军队全部朝着垣曲县城集中,准备进行包围歼灭战,同时为了防止倭寇各部队在我歼灭这支倭寇以前突然来袭,我将警卫营和虎贲营也调集起来,随时准备驰援各部,阻击倭寇。其实围点打援也不错,我又改了主意,命令虎贲营和警卫营准备好,随时准备来一个漂亮的围点打援。 当然要想做到这些,就必须要命令各部军队时时刻刻与我保持联系,一旦前线各部队抵挡不住倭寇的进攻,我就会立刻命令警卫营和虎贲营组成联军选择地方伏击那些倭寇军队,让他们无法顺利地驰援被我包围歼灭的倭寇,一旦达成目标,我将立刻让垣曲东边的防御部队第九军和第十五军迅速往西边撤离,一起随着主力部队退入吕梁山之中,而先前驻守在吕梁和太行山中的军队全部转移到太行山上,两座山成相互呼应之势,对中条山形成巨大的压力。 当然城外的倭寇不知道城内的我是如何的想法,他们大抵只是知道我在这里,因为我的定倭战旗,正在城头上飘扬!定倭战旗之所在,正是我欧阳云海之所在!我欧阳云海之所在,便是与倭寇死战之所在!便是倭寇万马伏尸之所在! 这一切的一切倭寇都不会明白,否则他们也不会拼了命的轰击城墙,拼了命的攻击垣曲县城,让守城的四十三军兵马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自我前来以后,特意加固了垣曲县城的城墙厚度和高度,就是为了防备倭寇的进攻,就是要以垣曲县城为诱饵,以我自己为诱饵,诱使倭寇拼命进攻垣曲县城,从而忽视我军的团团围困。 下午三时,倭寇开始炮轰垣曲县城六个小时以后,我收到了来自郭汝栋军长的电报,郭汝栋军长向我表示,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一个可靠的包围圈已经形成,还预留了一部分的预备并利用来防备倭寇会突袭包围圈的后方,随时可以发动对倭寇的进攻,并且必将全面击溃这一万五千的倭寇。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当即下令总攻开始!四十三军!进攻!骑兵团!进攻!一一零旅!进攻! 震天的喊杀声突然响了起来,伴随着战马的嘶吟声和勇士们的吼叫声,我意识到,惨烈的屠杀战斗就要开始了!我的三万大军,就要对这一万五千的展开一场大屠杀了!虽然倭寇的单兵战斗力远超我军,但那是按照平均值来算的,要是单独算上一百军,哼!那可是没有一个师团敢单独对抗的强大军队,一个一百军的士兵的战斗力再不济也可以和一个倭寇的士兵想等,要是虎贲营警卫营这样的绝对主力,以一敌三都是绰绰有余的,尖端战斗力的强悍,可以有效地缓解总体战斗力不足的问题。 一百军的存在就是个例子,现在全军的战斗力可以分为几个等级,第一等级就是一百军,没有其他的部队,战斗力最为强悍,装备最为精良,可以单独抗衡数量相当的倭寇并且保持不败;第二等级就是整编军,包括第五军和第七十四军这样的军队还有四十三军等等强悍的军队,第三等级就是普通的中央军和桂系滇系川系的军队,也算是比较有战斗力的,我们与倭寇作战的中流砥柱,就是这一等级的中央军和这些地方部队;第四等级就是普通的地方军了,战斗力差,装备差,要不是为了凑人数,我早该建议校长裁军的。 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这些地方军队虽然战斗力差,但是却是我们必不可少的维持军队,没有他们的驻守,我们难以保证对国统区有效的统治和掌握;所以,我们在前方作战,他们在后方维持秩序,也算是分工有度,闲时还要参加集训,以便随时编入现役部队,换一种说法,他们就是实际意义上的预备役,这也是我们第一批整编的预备役。 一百军的精锐部队和倭寇的军队一旦交锋,必然是不落下风的,比如现在我眼前的这一幕,为了亲眼看到我们的军队是如何全歼这一支倭寇的,我不顾劝阻,带上钢盔,手提冲锋枪,背上背着大刀,带着军部的护卫人员一起登上了城头,观看,并且支援这一场战斗,李泉的炮兵旅的主力重炮团因为体积原因不能运输到中条山,所以留在了重庆,只把山炮团和迫击炮团带来了,这个时候这两支部队也发挥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占据了制高点,居高临下猛烈轰击倭寇的后军,支持着前军骑兵团和一一零旅的突击行动。 火炮的威力是步枪所不能比拟的,所以说我们和倭寇真正的差距就是差在了重火力上面,倭寇的一轮火炮齐射,就足以要了我们不知多少士兵的性命,而这个时候我们尚且一枪未发,所以古代中国更加重视火炮不是没有意义的,而步枪则相当于是小型的单兵火炮,古代中国把火炮称为火铳,而步枪则称为手铳。步枪是骑兵的克星,而火炮则是步兵的克星,在这个骑兵将要退出历史舞台的时代,注定了火炮的地位高于步枪。 四十三军的军队则是配合默契的不断的包围分割被骑兵团和一一零旅冲开的倭寇,聚而歼之,一时间,大量的倭寇被分割成了数个小块,被大量一拥而上的四十三军将士们包围,聚歼,场面一时间极为血腥,不过这是我最喜欢的画面!看这倭寇一个个的死在了我们的枪下或者是刀下,我感到了莫名的愉快,于是我当即拿过了身边东叔递上来的狙击枪,朝着东叔笑了笑,立刻开始屠杀。 我狙击倭寇是有目标的,我要杀的话只杀倭寇的军官,我的瞄准镜内不断的出现一个个嘶吼不已的倭寇军官,我笑着扣动扳机,看着一个个嚣张不已的倭寇军官面色呆滞的倒下,每一个倭寇军官的倒下都会带来一小片倭寇的慌乱,而那就是骑兵团和一一零旅突击的最好时机,他们娴熟的进行着我制定好的战术,胜利的天平越来越像我军倾斜;全歼了这支倭寇以后,我就可以腾出手来接应东边阻敌的第九军和第十五军,帮助他们顺利撤退,然后出兵抵挡紧追不舍的倭寇,争取全军撤退的时间。 很显然,我的战术是完全正确的,除了我所看不到的地方以外,几乎每一个我能看到的倭寇军官都死在了我的枪下,无一例外,都是爆头狙杀,倭寇军官的死,必将极大地干扰到倭寇的指挥系统,他们的指挥系统必将受到极大的毁坏,那么倭寇的战斗也将出现不和谐的因素,而这也是我所想看到的。 冯骁不愧杀神之名,骑着一匹白龙马,手持青龙大刀,刀光一闪,就有数个倭寇丧生,大刀一挥,便是倭寇首尾分离之时,若是跃马扬刀,那便是一个倭寇变为肉泥的前兆,冯骁的跃马扬刀之术,实在是威力巨大,让他看上去真的有几分关二爷的风范,他还特意留了胡子,现在胡子差不多有关二爷的三尺长髯三分之一的长度了,冯骁也特别爱护那胡子,常常拿着镜子和剪子自己修理胡子,时不时的与自己房间里总是挂着的那副关二爷的画像对比对比,看样子真有向关二爷发展的趋势了。 而现在的冯骁真的就相关二爷一样,杀的浑身是血,坐下马匹白龙也被染成了红色,真的有几分赤兔宝马的样子;但是我却有点担忧,要是照这样下去,冯骁那混蛋岂不是要学着关二爷的衣着,穿着绿袍戴个绿帽子?关二爷哪一点都好,就是这个习惯不太好,总喜欢戴绿颜色的帽子,让后世敬仰他的人总是对他的衣着望而却步…… 当然这还得看冯骁自己的意思,我是不在乎这一点的,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少将了,也是个将军了,他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只要别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一切都好说;看着他杀的那般的起劲,我也就放心了,他还是那个杀神啊! 另外就是赵远山了,一脸的疯狂之色,褪去了学生的激情和热血之后,军人的冷静沉稳和铁血融入了他的骨髓,他是一个天生的军人,一个天生的优秀的军人,打起仗来不要命,凶得很,和他那丰富的知识完全不相配,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可是文曲星一样的人物哟!一个个都宝贝的不成样子,当一一零旅的士兵们知道他们的旅长是个大学生的时候,纷纷奉若神明,把赵远山弄得哭笑不得,不过很快,浑身是血的赵远山就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智勇双全。 赵远山身上的那股子东北大汉的彪悍之气极为浓郁,读书的时候看不出来,但是一旦拿起了刀,那可就真的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砍杀倭寇就合砍瓜切菜一样儿,毫不在意那狂涌的鲜血和痛苦的呻吟,就是一刀下去,终结了那些可恶的倭寇。 这幅样子就和张灵甫大哥的样子一模一样,张灵甫大哥读书习字的时候还会戴上一副眼镜,显得极为沉稳儒雅,但是一拿上刀,张灵甫大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脱掉上衣,嘶吼着率军冲锋,拼命地冲锋,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干过了多少次,最近听说张灵甫大哥作战的时候膝盖受了伤,被校长特批去香港治病,我还写了信去问候张灵甫大哥,希望他早日康复,我还等着和他再次并肩作战呢! 我继续关注着战场上的情况,倭寇败局已定,围攻垣曲县城的倭寇全部都被击退了,正在不断地退缩,而在正北方也想起了隆隆炮声和嘶吼声,大概是四十三军的阻击部队和这些欲往后退的倭寇交上了火,正在阻击,不用我的命令,骑兵团和一一零旅还有四十三军的军队全部都扑了上去,誓要将这支倭寇全部杀死不可,而就在这个时候,谢晋元大哥拿着一份电报来到我的身边。 “司令,第三军唐淮源军长电报,第三军被倭寇大军近三万人轮番打击,损失很严重,前往支援的一一一师一零七旅杨瑞符所部也损失严重,目前倭寇大军任然在猛攻,大抵是受到了这支倭寇三十三师团被我们围攻非常危险的消息,所以加大了攻击力度,第三军和一零七旅不敌,请求增援,司令,怎么办?”谢晋元大哥大声的问道。 我在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事情,于是我即刻喊来唐宇和郑宇强:“唐宇,郑宇强,你们两个听好!我命令你们立刻率领本部军队前往西北方向,你们就可以找到第三军的二线阻击阵地,我要你们立刻前去那里的后面埋伏,大约两千米或者三千米的地方构筑伏击圈,选择适合的位置,然后告诉第三军和一零七旅,缓缓后退,装作力有不支的样子,将倭寇主力引诱到伏击圈里面来,然后你们立刻出击,配合着第三军和一零七旅将那支倭寇军队打垮不要追击,打完之后立刻撤回垣曲,听明白了吗?” 唐宇和郑宇强对视一眼,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属下明白!” 二人正要离开,谢晋元大哥突然拉住了二人,对我说道:“司令,这场战斗请让属下前去指挥吧!” 我看着谢晋元大哥恳切的脸庞,突然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用意,他毕竟还是副军长,还是我的副手,但是自从国防线之役以后,谢晋元大哥基本上都是从事参谋一类的文职工作,胜利也只有桂南一役时歼灭了倭寇一个旅团的部队主力,而后就在也没有什么功劳了,面对着麾下将士们大量获得功劳,自己却几乎没有功劳进账,若只是一个参谋长倒无所谓了,可是副军长,那可是战斗职位,是可以替代我指挥军队作战的职位,要是没有足够的战功,如何配得上这个职位?如何有足够的战功让众军士心服口服? 我深深的看了谢晋元大哥一眼,点点头:“那好吧!唐宇,郑宇强,你们就听谢副军长的命令,谢大哥,按照我的方案,一定要击破那支倭寇,为我们争取时间,我们需要的时间不多,只要几天就好,一定要击破他们,拜托了!” 谢晋元大哥笑道:“司令,您放心吧!属下一定为您击破他们!否则就提头来见!”谢晋元大哥朝着我敬了一礼,便带着唐宇和郑宇强离开了我的视线。 三百三十八喋血中条山之中条山之殇(四) 谢晋元大哥很快的就带着虎贲营和警卫营的主力八千人出了城,一路奔着闻喜方向而去,我相信他的能力,我交给他做的事情,他一定可以做到,我相信他;所以我则继续指挥军队围歼三十三师团的主力,还有就是,我要把那个什么什么中将给干掉!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每一次歼灭某一支倭寇的军队,一定要把他们的长官干掉,那才算是全歼!否则叫什么全歼? 这支倭寇已然是强弩之末了,打了那么久,也被九十三军和九十八军消耗得差不多了,虽然补充了不少兵力,但是师老兵疲,又被我军最精锐的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想不败都难,血战三个小时之后,战场上面的枪声渐渐地停息了,我再也听不到密集的枪声了,而是一阵阵的欢呼声,我看了看身旁的东叔,朝他笑了笑,把手里的狙击枪递给了他,而后走下了城楼,我要去和我的战士们一起欢庆这场巨大的胜利。 刚下城楼走出城外,骑着血红色的马的冯骁就疾驰而来,一看到我,立刻翻身下马,把青龙大刀往地上一插,把一个头颅递了过来:“司令!卑职不负司令重望,成功将倭寇之樱井省三中将杀死!头颅再次!” 冯骁骄傲的看着我,我看着他手上的那个头颅,笑着说道:“好!好!冯骁!你干得好!这一次回去,我给你的骑兵团升级!骑兵旅!我要实现你万马奔腾的梦想!” 我这话一说完,冯骁大喜过望:“谢司令!” 我笑着点点头,接过了冯骁递来的樱井省三的中将指挥刀,舞了个刀花:“嗯!很好的武士刀,不过在那些中将的手里,比起他的实际意义,象征意义更重要一些,这是身份的象征,东叔,这把刀就给你了,这也是你的愿望之一,不是吗?虽然我没能杀死那个混蛋,但是你放心,只要我们击败了倭寇,必然可以帮你杀死那个混蛋!” 东叔一愣,随即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少主,保护您和老主人,是门下的光荣和职责,少主能够心系此事,门下感激不尽。” 我笑道:“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冯骁,你们立刻打扫战场,统计伤亡数字,把所有能够带走的缴获物品,尤其是那些大炮,立刻安排人手送到那条小道上,就在我们那天乘车来的地方,有车子在那里等着,你立刻安排人把这些东西送到车子上,然后返回!” 冯骁立正敬礼:“遵命!” 不一会儿,郭汝栋军长就拿着伤亡报告过来给我看了,四十三军为此次作战之主力,围歼倭寇的绝对力量,所以损失较大,尤其是担任阻击倭寇后退的一个师,损兵达到了三分之一,不过战果还是斐然的,将倭寇三十三师团主力和第四旅团的一部全部歼灭,取得了这场垣曲大捷;四十三军也是最早的整编军之一,按照三师九旅制,人数为三万有余,因为我对川军的偏爱,还特别准许川军中的二十军和四十三军有三支补充团,所以整个四十三军的军力达到了三万五千余人。 经过中条山一段时间的苦战,四十三军兵力下降到了三万左右,主力犹存,这一次的垣曲保卫战,四十三军损兵达到了一万有余,可以算是损失三分之一的战力,当然战死的并不算多,主要还是受伤的,所以第一时间,我也安排了骑兵团把这些受伤的士兵全部转移回洛阳医治休整;而作为穿插撕裂主力的骑兵团和一一零旅,损兵不算多,两个单位的军队加在一起的损兵数量不过一千,主要是他们只顾突击,不管歼敌,所以他们没有杀死很多的倭寇,倭寇也无法杀死他们。 总的来说,这场垣曲大捷还是非常成功的,我成功的利用了这些倭寇立功心切和轻敌的心理,将这支一万五千余人的倭寇全部歼灭了,这个时候,其他部队仍然在阻击倭寇,而谢晋元大哥率领的八千主力也差不多和倭寇交上火了,战况也一定很激烈,我即刻发电报给校长,告知校长我们已经在垣曲成功的将倭寇先头进犯的一万五千人全部歼灭,斩杀其中将一名,少将一名,并且成功的将倭寇阻止住,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坚守中条山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我已经准备好了全套的战略,一定可以奏效。 接着我便发兵往东边而去,命令四十三军抽出一个师前往沁阳方向接应第九军和第十五军,必要的时候发动一次反击,将倭寇进攻的脚步停下来,然后伺机后撤回垣曲集合,接着我又下令各军,继续坚守阵地,但是可以先行把伤病员转移会垣曲,我们会立刻将这些伤员全部转移离开,我们走了,不能把这些弟兄留在这里受苦受难,倭寇抓住了我们的俘虏,最好的情况也是去做苦力,更多的是就地格杀,还有则是被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实验,这也是我听戴雨农说的,倭寇在东北似乎有什么实验室,专门做一些罪大恶极的试验。 对于此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倭寇的惨绝人寰和灭绝天良我是知道的,他们要是做出了什么恶心的事情,我绝对可以相信,我可不会让这些弟兄们受那份罪,绝对不可以。 所以我下令所有留守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将这些受伤的士兵全部转移离开,其他部分士兵就地防守,坚守待命。 晚上七点钟,我们得到了谢晋元大哥的消息,倭寇在闻喜县方向的部队有三万人之多,被第三军和一零七旅击杀了数千有余,损兵严重,但是主力犹存,战斗力依旧强悍,在第三军和一零七旅撤退的时候谢晋元大哥率军偷袭之,第三军和一零七旅也回身进攻,杀敌甚众,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又一次歼敌数千,加上之前的战果,倭寇这一路军队损兵上万了,谢晋元大哥还带兵猛冲猛打了一阵,将倭寇本路军队驱逐回了闻喜县境内,而后才从容撤退,目前第三军和一零七旅依旧坚守在那里,并且开始转移伤员。 而另外一路单独对抗倭寇一个师团的孔令询将军的第八十军也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得到了一零八旅的帮助之后,打了几场胜仗,倭寇进攻那里的军队是十六师团主力加上三十七师团的一部分,被孔令询将军连骗带哄哄入了伏击圈,结果被一顿爆揍跑回了原来的出发点,要不是我命令全军撤退到第二防线,这还真的不大一定能丢掉张店。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惋惜的,要是八十军不往后撤,第三军和一零七旅已经撤了,到时候三十六师团和三十七师团腾出手来把第八十军和一零八旅的退路截断了,那不就完蛋了吗?到时候我还要分出兵力去接应八十军和一零八旅的突围;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好的,我们依旧保持着完整的阵型和足够的兵力,消耗了倭寇的很大一部兵力,我们已经占据了实际上的优势,而倭寇依旧在苦苦挣扎。 四路大军已经被消灭了一路,可想而知他们的处境肯定不好,于是我放心的将部队派去整理物品,帮助伤员,命令炮兵旅主力先行撤离等等事情,忙的一阵头晕眼花,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炮声!对的!炮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炮声?东叔,你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些奇怪地问道,我停下了手中的笔,吩咐文员把这些文件全部收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即可开始披挂,随时准备出战:“不会是倭寇的哪一支部队突破了防线吧?我明明命令各部队随时保持的联络的,就算是被击溃也会有消息传来的!” 东叔一脸沉重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东叔跑了进来:“少主,大事不好,大概有二万余人的日本军队出现在了城外五里处,被巡逻兵发现,目前四十三军剩下的军队正在抵抗!但是倭寇攻势很猛,我们仓促应战,顶不了多久的!少主,请立刻撤退!” 我心里一惊,顿时大为震惊,该死!该死!该死!这就是一开始没有投入作战的预备兵,一定是这些倭寇兵!该死!他们不是在中条山脚下被我们防守太行山和吕梁山的四个军拖住了吗?为何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各条战线都在激战,没有情报传来,这支突然出现的倭寇必然是那些预备兵!该死!我击溃了那一万五千人之后,竟然疏忽了!那四个军是干什么吃的!干什么吃的!混蛋! “东叔,我们这儿还有多少人?能抵挡多少时间?”我立刻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追寻责任。 东叔说道:“郭汝栋军长带着这里剩下的卫兵三千多人已经上去了,但是能坚守多长时间还不知道,门下估计,最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毕竟兵力相差太悬殊了,我们的主力部队都派出去运送物资和伤员了,相当一部分还没有回来。” 我立刻说道:“东叔,你立刻带人去小路把全部能战斗的人全部召集回来,还有,立刻发电报,让谢晋元副军长立刻率领虎贲营和警卫营回来援助,其他方面的计划不变,就地抵抗,一直到我们全部准备好了为止!” 东叔大惊失色:“少主,我们只有不到一万人的军队,就算是虎贲营和警卫营赶回来了也没有足够的军队和日本军队两万人抗衡,兵力相差悬殊,这样子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这样,少主,门下建议,我们立刻顺着小路撤退,可以命令其他军队就地突围,去太行山和吕梁山!” 我摇头:“不行!这是极不负责任的体现,这次的实力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是我考虑不够周全,竟然忽略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该死!我们一定要在这里顶住!垣曲不能丢,一旦丢了垣曲,我们的阵地就会被分割为两段,那么我们就会不战自乱,就会两面临敌,损失就会惨重到无法接受的地步,我们绝对不能离开!东叔,按照我说的做!立刻将能战斗的人全部召集回来参加战斗,命令各部军队继续坚守,同时,发报到洛阳,询问第四集团军到底是怎么了!三十八军到底是怎么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被倭寇全部吃掉了吗!” 东叔见我神色坚决,只好点头:“门下遵命!” 我立刻拿着冲锋枪,带好了钢盔,背上了大刀,带着一批军部的护卫人员前往战场,我必须要战斗,保护垣曲不被倭寇攻破。 倭寇的攻势的确非常凶猛,炮火连天,我还在城里面都可以感受到大地微微的震动,足以体现出来倭寇的火力是多么的强悍,而我军只有三千人,没有重武器,全部的重武器都被运走了,这个时候运回来参战是愚蠢的决定,所以我将还没来得及运走的几百只掷弹筒全部带到了前线,命令会使用的士兵一人一个,用掷弹筒还击倭寇。 “司令!您怎么来了!你快走!这里交给我老郭来守,保证您能安全地离开!快走啊!”郭汝栋军长不知道怎么的发现了我,连忙跑了过来,对着我大声喊道;我抢过了一挺重机枪,拼命地射击:“将士在前线流血牺牲,我却临阵脱逃,这是什么道理!告诉你!这种道理,在一百军和全体整编军之中都不能出现!别的军队我不管,你们是我带出来的,是我训练出来的!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之间出现这种事情!听明白没有!” 郭汝栋军长愣了一愣,随后大声吼道:“是!但是司令,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您的安全最重要!要是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如何担待得起!还请司令立刻离开这里,回到安全的地方指挥作战,我们在这里顶着,一定不会让一个倭寇越过我们这里,除非我们全部死了!” 我大喝道:“放屁!我是最高指挥官,我必须要在这里指挥战斗!在后方指挥什么!指挥个屁!听好了,这里就是我们马革裹尸的地方!诸位!我欧阳云海与你们同在!定倭战旗呢!把定倭战旗给我竖起来!不死不休!” 郭汝栋军长立刻反应过来:“是!定倭战旗!把定倭战旗扛过来!竖在这里!弟兄们都听好了总司令在这里和我们一起战斗!不死不休!和小鬼子拼了!” “不死不休!不死不休!不死不休!”这是全体战士们愤怒的吼声! 三百三十九喋血中条山之中条山之殇(五) 战斗依然在疯狂的继续着,倭寇的炮火极其凶猛,火力极其强悍,对着我们那条仅仅只有数千人死守着的防线拼命地倾泻着炮弹,其威力之大范围之广密度之大让我咋舌,我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把整个华北方面军的火炮都给调来了,这样子的感觉让我感觉又回到了淞沪战场上,面对着倭寇那比陆战炮更加强悍的舰炮,其威力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我们的很多部队不是被击溃的,而是被炸光的。 要是这种情况再度重现会怎么样?我可以想象,我这数千人的部队会很快的就被炸成碎肉,我也会因此而战死…… 可恶!我竟然疏忽了这样重要的情况!该死!竟然疏忽了!那四个军的战斗力难道就这般的弱小不堪吗!该死!这四个军的军长都要撤职!师长也要撤职!全部都要撤职!都要杀头!近近三万不到的倭寇,四个军都不能牵制住,这还打什么仗!打什么仗! “司令!司令!第二十七军发来电报,他们原本按照司令所部署的全力进攻倭寇后方,已经将倭寇的部队给拖住了,让他们寸步难行,但是没想到的是,倭寇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来一支队伍,直接从他们背后的太行山上发起了攻击!他们的殿后部队被打垮了,全军不得不回师救援太行山,目前已经陷入苦战了,估计吕梁山方面也是这样!司令!我们没有援军了!”一个通信兵冒着炮火跑到我的身边,大声的吼道。 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但是我却依旧听到了这番话,我不由得感到了震惊,对啊!我能想到的,倭寇岂能想不到?该死!前段时间的事情弄得我身心俱疲,心神不宁,导致我在思考问题上面有了许多的疏漏!而一点点小小的疏漏若是放到了这样数十万人的大战场之上也会成为不可弥补的失误!而我就犯了这样的错误!该死!我能想到利用太行山和吕梁山对付这些倭寇,这些倭寇如何不能想到利用太行山和吕梁山对付我?我还是少算了一步!该死! 这下子,要是那四个军不能保住吕梁山和太行山,情况就会更加糟糕,我也不知道倭寇的那支偷袭太行山的部队到底是从哪里调集的,如果是从华北方面军调集的另一支部队,那可就糟糕了,那就意味着倭寇的兵力不仅仅只是有十二三万,很有可能十五万左右!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华北的防御就不要了吗? 第二战区第一战区的攻势他们就不担心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谢晋元大哥所说的话就是对的,阎锡山主席根本不会耗费自己已经不足的实力去帮助我们打这场仗,而李宗仁将军,大抵是力不从心吧!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若是第二站去第五战区发动了进攻,牵制了倭寇的进攻,那么这些偷袭太行山吕梁山的倭寇,就一定是从本次进攻的倭寇里面调拨出来的,数量一定不会多!也就数千人之数,四个军的兵力应该完全可以牵制住那些倭寇,那么吕梁山和太行山就不会有更大的危险,更有可能被我们全部收复!那么我们的后路就还在! 这更有可能是倭寇的一次心理攻势!想要借着突袭垣曲和偷袭太行吕梁山的攻势来瓦解我的斗志!击溃我的抵抗意志,从而撤退中条山,使他们不会受到更大的损失,他们这些天已经损失了数万兵力了,他们很有可能不能承受这样的伤亡了!所以他们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伤亡了!他们就要逼迫我撤退!对!这也是一种可能!一种可能性很大的可能! “你立刻发报给第二战区阎长官和第五战区李长官,询问他们是否发兵攻击倭寇华北防区了,还有就是告诉镇守在太行和吕梁的四个军,让他们不要管这里!全力反攻太行山和吕梁山!全力反攻!要是收服不了失地,就让那四个军长和所有的师长旅长全部自杀吧!这点能力都没有,就不要活在世上浪费粮食了!”我大声吼道! 通信兵大惊,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也不动弹,我更加恼怒,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快给老子去!快他妈的去!二十分钟内得不到结果老子就枪毙了你!”通信兵陡然大惊,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我目送他安全的回到了没有炮火的地区,放心的重新面对着密密麻麻冲锋而来的倭寇,架起了重机枪,朝着这些在烈火中张牙舞爪的恶魔射击,射击出愤怒的火焰! 在我亲自率领下,我们终究还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胜利,倭寇的攻势被我们完完全全的抵挡住了,他们的攻是被一波又一波不怕死的将士们的决死冲锋给顶了回去,我时不时的就听到有人大吼:“没子弹的和我冲!”然后就是一群人高呼着冲向倭寇,根本无视了倭寇那强悍的火力网,即使他们还没有冲到倭寇的面前就全部倒地而亡,但是他们这样的气势却鼓舞了全军,若不是我一直压制着,那些忍受不住的士兵们说不定就会集体冲锋了! 那些冲锋而去的士兵们用尽了他们一生的力气和勇气,为后人留下了一丝希望的道路,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是战死在抗日战场上数百万的将士们,用他们的生命为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留下了一线生机,他们用今天的怒吼,用今天的刺刀,用今天的雪亮的大刀,为我们的民族,冲出了一条通往未来的血路…… 每一次听到这样的冲锋,我都会被激起一阵上涌的血气,要是我依旧处于初上战场的状态,我一定会拼了命的也要冲上去,和他们一起,和倭寇进行最残酷的战斗,但是我已经是一名统帅而非猛将了,我已经明白了我的重要性和我所镇守的防线的重要性,这是我必须要守住的防线,否则,我们将会面临全盘崩溃的惨剧,整个中条山战局,就此糜烂,全军数十万人,我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多少,而我,只有杀身成仁这一条路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我们面前正在进攻的倭寇陷入了一片慌乱,还有一阵凶猛的喊杀声和密集的冲锋枪的声音,那是!谢晋元大哥!还有警卫营和虎贲营!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他们一定是突袭了倭寇的后方,他们从后方,摧毁了倭寇的火力网! “弟兄们!谢副军长回来了!虎贲营和警卫营回来了!回来了!我们胜利了!胜利了!杀啊!”我一脚踢开了重机枪,抬起大刀,大声吼道。 “弟兄们!给我杀!杀!”郭汝栋军长第一个响应,端着刺刀就冲了出去,身后士兵们纷纷拿起大刀和刺刀冲了上去。 热血沸腾的时候,我在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要冲锋!我要杀戮!我要鲜血!我要杀!杀!杀! “司令!电报!司令!电报!”正在我准备冲杀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面,我的身形一顿,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通信兵挥舞着手里的电报朝我大喊,理智再度占据了我的大脑,我不由得丢下了大刀,走到了那通信兵的身边,问道:“谁的电报?” “报告司令!是第二战区阎锡山长官的电报,还有第五战区李宗仁长官的电报,以及第四集团军总部的电报!”通信兵把电报全部递给了我。 好家伙,三个方面都来了电报,我带要看看他们是如何的说辞!让我回下士兵陷入到了如此的苦战!这固然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是友军本该配合的事情却做不到,配合作战的战术,我们的军队总是做不好! 阎锡山主席的电报是这样说的,他说他已经派出了两个军的军队向倭寇占领区发出了进攻,根据他的判断,倭寇已经调集了主力,不会再有多余的兵力支援这些地区了,所以他也发动了比较猛烈的进攻,已经攻占了一些倭寇的地区,但是都没有见到倭寇的有力反击,他目前正在加大进攻力度,希望可以帮到我。 李宗仁将军发来的电报也是同样的消息,他也发起了比较猛烈的进攻,收复了部分领土,为了配合中条山作战,第五战区还请了第九战区的部队牵制了武汉地区的十一军,而后第五战区得以抽身派遣部队北上进攻策应我军,也收复了一些地区,也同样未见到倭寇的有力反击,但是同样见不到倭寇的主力部队,目前他正在继续北上,询问我是否需要部队越过黄河支援中条山。 第四集团军的意思是他们前进的路途中遇到了一支倭寇军队的阻击,目前已经将这支倭寇击溃,正在火速驰援中,预计还有半天的路程,他们已经看到了吕梁山,还请我尽力支持,他们很快就可以赶来。 我丢下了这些电报:“看来倭寇果然在玩心里攻势,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这就是他们所能调动的全部力量了,要是在抽调部队,就会引起华北方面的我军的大反攻,所以这是他们最后的力量了!他们没有别的力量了!只要我们顶住了,他们就输了!弟兄们!杀!这是倭寇最后的力量了! 你发电告诉他们,中条山不需要支援!我们很快就可以肃清该部倭寇!告诉他们,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尽量收复领土,打击倭寇,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命令第四集团军转向往北,攻击那里的倭寇,给我尽全力搅乱整个战局!还有电请委员长命令华北地区的我军全数进攻倭寇!全数进攻倭寇!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弟兄们!跟我杀!”我举起大刀,朝着敌阵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能想到的,倭寇自然也想得到,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只要全歼了我们,攻取了垣曲,就能获得他们所需要的战果!而同样的,只要我顶住了这波攻击,就可以迅速带领部队脱离险境,达成我们的战略目标,我们就等于是没有败!成败在此一举!成败在此一举!在此一举! 我疯狂的朝着我所看到的没一个倭寇举起大刀,手起刀落,一个个头颅就这样掉路在地,随后是鲜血井喷,我不在意这些,我只在意能否击破这支倭寇,只要挤破面前的这支倭寇,我们就一定可以转危为安,就一定可以取得胜利!一定可以的! 我看见了谢晋元大哥,我看见了唐宇,我看见了郑宇强,他们同样是一脸的杀气,一身的鲜血,手里的大刀舞动着,手里的机枪吼叫着,收割着一个个倭寇的性命,倭寇大抵也明白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所以他们也出动了几乎全部的兵力,如果有人可以有幸旁观这场战斗,就一定会被震惊,这样子的疯狂的场面,数万人短兵相见的战场,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看得到的,也不是每一场战斗都可以出现的。 这样的人间惨剧,疯狂的杀戮,只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战场才会出现,而如今,正是这个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每一个人都被杀戮的本能支配了大脑,我们退化回了野兽的时代,退化回了野蛮的时代,退化回了疯狂的时代。 我看见了一个大吼着指挥倭寇反击的军官,他必须死!我开始朝着他冲去,三个倭寇看见了我,开始围攻我,我大吼一声,将那三个倭寇给震得停住了脚步,露出了惊恐不已的神色,我大怒之下挥刀劈去,一刀解决了一个,又一刀劈倒一个,最后拔出中正剑刺入那倭寇的脖颈处,而后拔出,一脚踹开那倭寇的尸体,继续往前,一个倭寇将刺刀向我刺来,我大吼一声,抓住了他的枪口,一用力卸下了他的刺刀,一刀刺入他的肚子里,一脚将他踹开。 那军官大概是被我浓烈的杀气所震慑,看见了我直勾勾地看着他,大惊失色之下立刻命令士兵围攻我,我只一刀就劈翻了三个倭寇,飞起一脚踹飞了一个倭寇,左右一用力扭断了一个倭寇的脖子,而后盯着那倭寇军官,浓烈的杀气让我都感到不可思议,我很少会爆发出那种杀气,但是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我只一刀劈飞了那倭寇军官的指挥刀,而后大吼一声将大刀径直捅入了那倭寇军官的肚子里面,用力一转,使他肝肠寸断,倭寇军官惨嚎不止,我也不知道何处来的疯狂虐杀欲望,我放开了大刀,双手伸进了他肚子上的伤口处,也不顾他几乎要震聋我耳朵的惨嚎,仰天大吼,猛地一用力,将那倭寇的肚子整个撕开了,将他从肚子处,整个撕开了,鲜血四溅! 三百四十喋血中条山之双雄陨落(上) 我只一刀劈飞了那倭寇军官的指挥刀,而后大吼一声将大刀径直捅入了那倭寇军官的肚子里面,用力一转,使他肝肠寸断,倭寇军官惨嚎不止,我也不知道何处来的疯狂虐杀欲望,我放开了大刀,双手伸进了他肚子上的伤口处,也不顾他几乎要震聋我耳朵的惨嚎,仰天大吼,猛地一用力,将那倭寇的肚子整个撕开了,将他从肚子处,整个撕开了,鲜血四溅! 很多年后,我每每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连自己都会感到害怕,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是如何做出那种事情的,那种事情在未来的岁月里仅仅存在于那些可怕的奇思妙想的恐怖电影里,比如一种叫做僵尸片的电影类型里面,但是那种事情在我看来却一点儿也不感到恐怖,因为真正的战场里面,这样血腥的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了,无论是砍头砍手砍脑袋,还是开膛破腹,这种在后人看来惊恐万分恶心不已的情况,每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都是熟悉的。 像电影里面被刻意营造的恐怖氛围,比如一间房子里的血迹,在战场上,可能已经血流成河了,那也叫恐怖吗?只是刻意营造出来的而已。至于那些所谓的恐怖电影,也不过是因为配乐和拍摄的问题而已,要是真的战场,不出五分钟,就能让一个正常人变成死人或者疯子,亦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优秀士兵。 但是再恐怖的电影也不比我真实的经历过的一切,那被我活生生撕裂的倭寇军官,那凄惨的模样,以及自己满手的鲜血,不但没有让我觉得恐惧,反而更加激发了我心里的暴虐的欲望!那种原始的杀戮欲望!我要杀!我要杀!我要杀! 同样的,这样血腥刺激的画面并没有让整个战局产生多大的变动,因为这样的情况无时无刻不在上演,同样的恐怖,同样的令人恶心;不论是我军的士兵,还是倭寇士兵,都在不择手段的杀对方的士兵,无所不用其极,更有甚者,是活生生的把对方的脖子咬断!把整个头颅咬下来! 这样的场景,若是拍成彩色电影,必然可以称之为本世纪最为恐怖写实的电影…… 但是应该没有一个电影拍摄者和导演可以重塑这样真实的场面,因为他们自身就要承担着被杀死的可能,还有活生生被吓死以及完全崩溃的可能性…… 将这倭寇狠狠地撕裂之后,我抓起染血的大刀,正准备继续斩杀倭寇,却突然听得一声大呼:“司令小心!” 我猛地一回头,一柄雪亮的刺刀就停在我的眼前,一只手握住了那把刺刀,不顾被刺刀的刀刃磨的鲜血淋漓,我定睛一看,那是谢晋元大哥!是谢晋元大哥救了我的命!一个倭寇妄图趁着我失神的时候,刺杀我,结果被谢晋元大哥发现,谢晋元大哥不顾自己受伤,也要救下我的性命,我勃然大怒!竟然伤害我最重要的战友!你死十遍都不够! “你给我去死!!!”我大吼一声,拔出中正剑一剑刺入那倭寇的肚子里,一剑一剑又一剑,直刺得那倭寇眼睛泛白,再无一丝生命气息,我才将他的身子放下,他的胸前已经一片糜烂,被我刺的血肉模糊,看不出哪儿是哪儿了,我又一脚跺在他的面庞之上,用力之猛,竟是直接将他的整个头颅踏碎了,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司令!当心!”又是谢晋元大哥的惊呼,不过此时我有了防备,一个弯腰,闪过了攻击,我感觉一把刺刀正贴着我的背部向前刺去,倭寇都是这般的不怕死,稍有空袭,就会被他们抓住机会,我一把抓住这把长枪,而后用力一夺,将其硬生生夺了过来,然后猛地一刺,将整个长枪刺入了倭寇的身体,给他来了个透心凉,而后从他的身后,将那长枪拉了出来,那倭寇双膝跪地,倒在了地上。 就在我一个回神的时候,我却发现谢晋元大哥被三个倭寇围攻,右手受伤的谢晋元大哥握不住大刀,左右不吃力,根本难以和倭寇对抗,所以又被刺伤了右臂,我勃然大怒,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一枪刺翻了一个倭寇,又是硬生生抓住了一个倭寇刺来的长枪,将其刺刀卸下,一个闪身扎在了他的脖颈后面,而后飞起一脚踢在了一个倭寇的头颅上,直接将他的头骨踢碎,活不成的。 “谢大哥!你还好吧!”我急忙上前查看了谢晋元大哥的伤势,谢晋元大哥捂住伤口,苦笑一声:“没事,司令,卑职无事,司令,战场上千万不能分神,您刚才实在是太过火了,那样子不仅浪费时间浪费气力,更容易分神!您要,当心!当心!司令!”谢晋元大哥看着我的身后,突然一脸惊恐,我陡然一惊,双手撑地身体腾起,两腿朝着身后一蹬,立刻蹬到了一个身体,又是一个倭寇趁我不被偷袭我,可恶,战场上瞬息万变,人数又太多,我根本顾忌不了查看谢晋元大哥的伤势,我只能一把拉起谢晋元大哥,挥手一刀砍翻一个倭寇:“谢大哥,我立刻带你冲出去,你需要治疗!” 而后我护着谢晋元大哥往外面冲,可是也许是我们的军服比较显眼,总是被大队倭寇围攻,东叔带领的我的警卫队早已不知被这凶猛的倭寇军队冲到了何处,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还要保护谢晋元大哥,一边斩杀倭寇,一边护卫谢晋元大哥冲出重围。 可是为着我们的倭寇实在是多,我杀了一个立刻又冲出来两个,我防不胜防,谢晋元大哥干脆捡起了一支长枪,用布将自己的右手抱起来,握住长枪:“司令!卑职与您一起战斗!您的背后,交给卑职!” 我点点头:“好的!我们立刻冲出去!” 我们两人相互配合,背靠背的作战,立刻在倭寇的阵中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可是也许是我杀的太过投入,我只顾着自己正面的倭寇,却忽视了侧面的倭寇! 或许是抓住了机遇,我的侧面立刻又有一个倭寇挺枪向我的腰间刺来,我却浑然不觉,当我斩杀了一个倭寇感到不妙的时候,,为时已晚,亮闪闪的刺刀已经快要接近我的身体了,我已经躲不开了,可是就在我准备受伤之时,一个人影挡在了我的面前,而后是一声闷哼…… 很多年以后,当我每每想起这个细节的时候,我都会泪流满面,即使是我已经走出了那段阴霾的岁月,但是这件事情依旧使我耿耿于怀,要是我当时能够多关注一点,却也不必发生那样的事情,让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战友,我最忠诚的伙伴…… 谢晋元大哥比我更早的发现了那个倭寇,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做出了那个选择,身体一移,挡在了我的身侧,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了那一刺,我不知道谢晋元大哥究竟是什么样的思虑,让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我的生命,我欠他的太多了,却没有办法去还……我从背面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而后又是一颤,而后又是一颤,我意识到,是那倭寇不断地刺杀谢晋元大哥…… 我感觉那个时候的我如同受了伤的野兽,突然爆发出了无尽的杀念,我一把丢掉了大刀,用尽我自己都不能相信的力气,用拳头一拳就见那倭寇打的脸骨碎裂,然后将他整个人按在我的身下,用双手凶猛的抓着那个倭寇的脸颊,将他的脸上的血肉一点一点的全部抓了下来,将他的整个头颅抓的血肉模糊,然后一拳一拳又一拳的将他的头颅砸成了血泥,之后我依旧嘶吼不已,根本忍不住这股强烈的杀欲…… 本来这个时候倭寇可以偷袭我,因为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倭寇的身上,却没有注意我的身后,但是天不灭我,东叔带领警卫队及时杀到,将那群倭寇斩尽杀绝,但是谢晋元大哥,已经倒地不起……那里的倭寇只要是被我看到的,都死得极为凄惨,我的手也受了伤,但是我根本不顾那样的伤势,继续猛力的挥动我的拳头,将一个个倭寇的头颅彻底敲碎…… 当我恢复了理智的时候,已经是整个战场归于一片寂静的时候了,后来我听说,是我的凶悍,将倭寇的精神都击溃了,因为在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我看到倭寇就用双手或者是枪托将他们打成肉泥,凶悍的不像人,结果全体倭寇为之胆寒,不少倭寇光是看见浑身浴血的我,就已经精神崩溃了,这样的肉搏厮杀,拼的就是一口气,吊着精神,一口气一旦没了,精神也就垮了,也就输了,倭寇退却了,我们的军队不停地追杀,不停地追杀,也不知道杀了多久…… 我只是依稀记得我听见了马的声音,还有很多马一起奔跑的声音,还有很多人一起呼喊的声音,但是这一切在我的耳朵里都变得如同话外之音一般,我根本不记得,也没有记住那是什么,仿佛有一团棉花塞在我的耳朵里,让我听不见这一切…… 当我眼前的一片血红消逝,当我重新看到了真实的硝烟弥漫的战场的时候,当我重新听到了人的声音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东叔率领警卫队焦虑的看着我,郭汝栋军长也在我身旁,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看了看他们两个,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完了?” 郭汝栋军长连忙说道:“完了,完了!司令,倭寇完了,我们已经把倭寇全部杀退了,我们守住了垣曲!司令,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我舒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终于完了!” “司令,谢副军长,他……”郭汝栋军长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我陡然一惊,连忙抓住了郭汝栋军长的手臂,喊道:“怎么了?怎么了?!谢副军长怎么了!你快说!你快说啊!说啊!到底怎么了?谢副军长呢?谢副军长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东叔连忙上前拉住我,郭汝栋军长却是不顾被我抓得生疼的手臂,低声说道:“我们找到谢副军长的时候,他,他,他已经,战死了!司令!谢副军长战死了!战死了!他已经战死了!被小鬼子刺了五刀,血都流干了,司令,谢副军长已经战死了……”郭汝栋军长说着就哭了起来…… 郭汝栋军长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到,我的回忆突然涌上了心头,我突然想起了谢晋元大哥当在我身前的那一刻,我连忙站了起来,四处扫视:“谢副军长呢?!他不可能死!告诉我!他在那里!东叔!东叔!告诉我!谢副军长在哪里!在哪里!” 东叔连忙拉着我:“少主,少主,您别慌,我,我带您去!您,您千万不要急,不要做什么傻事儿,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东叔说着就带我来到了一副担架旁边,担架上面罩着一层染血的白布,把人的脸都给罩住了,我冷冷的看着这层白布,伸出颤抖不已的手,心里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这层白布下面的不是谢晋元大哥,我不知道我是如何下了决心掀开这层白布的,但是当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惨白的面庞之后,我喉咙一甜,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百四十一喋血中条山之双雄陨落(下) 东叔说着就带我来到了一副担架旁边,担架上面罩着一层染血的白布,把人的脸都给罩住了,我冷冷的看着这层白布,伸出颤抖不已的手,心里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这层白布下面的不是谢晋元大哥,我不知道我是如何下了决心掀开这层白布的,但是当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惨白的面庞之后,我喉咙一甜,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在帐篷里面,看着外面亮起的火把,我知道天色已晚,是晚上,我一醒来,便记起了谢晋元大哥已经离开我的事情,我不由得万般痛苦,万般懊恼,这种痛苦是我很少能够体会到的,父亲和母亲的离开是一次,张自忠将军离开是一次,而如今,是第三次,是我第三次感到痛彻骨髓的痛苦。眼泪再度流了出来,控制不住的痛苦。 “司令,您醒了?”郑宇强掀开了帐篷帘子,看见我坐了起来,不由得一阵惊喜,连忙跑了过来,看见我正在哭泣,脸色也沉了下来:“司令,谢副军长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司令,仗还没打完,我们只是把这些倭寇击退了,这才过去三个小时,其他部队还在和倭寇打仗,司令,您要快点做决定!” 郑宇强的话惊醒了我,对的,我是一军司令,是二十多万大军的总司令,我要为他们负责,我不能沉溺于失去谢晋元大哥的痛苦之中,我还要救很多人,救很多很多人! “你说得对,郑宇强,告诉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倭寇怎么样了?我军怎么样了?”我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要哭,也不是现在哭,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和执着,还有英勇,绝对不是哭泣和悲伤。 郑宇强点点头,说道:“司令,现在我军已经占据了优势,您的战略目标已经达成了,倭寇的这支最后的部队被打垮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听说有别的倭寇过来,方才太行山和吕梁山的军队同时发来电报,他们已经歼灭了那些偷袭他们的倭寇,那些倭寇的人数果然不多,现在只剩下其他在和中条山守军作战的倭寇,别的倭寇已经基本上都被肃清了,就等着您下命令了!” 我点点头,同时感到后悔,我醒的太晚了,浪费了不少时间,要是那个时候直接就立刻执行战术,倒可能得到更大的战果,不过这也没什么必要了,反正战局以定,我的目标达到了,现在就要开始最后的步骤了! “郑宇强,你率领虎贲营去八十军的方向,协助他们击退正在进攻的倭寇,保证他们的撤离,让他们全部都撤到垣曲方向,做好准备!还有命令军队去通知第三军和一零七旅,他们那里已经安全,命令他们留下地雷阵,全军撤退到垣曲方向,准备集合撤退;另外你去告诉唐宇,让他率领警卫营去十五军的方向,协助十五军击退倭寇,然后迅速向垣曲靠拢,记住,留下地雷阵对付倭寇追兵。”我一口气下达了命令。 只是郑宇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去执行命令?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部队损失太过惨重?” 郑宇强纠结了一会儿,看到我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才低声说道:“司令,唐宇,唐宇他,他……” 我心里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唐宇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快说!” 郑宇强说道:“司令,我,我带您去看看他吧,他,他快不行了……” 我感觉我的胸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得慌,我连忙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立刻带我去看看!立刻带我去看看唐宇!” 郑宇强连忙立正:“是!司令,您跟我来!” 郑宇强快速的带我来到了一个帐篷里面,我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了几个警卫营的老兵一脸悲伤的团团围在躺在床上的唐宇的周围,我一把挤开了他们,来到了唐宇的身边,唐宇浑身都被绷带缠满了,却还在不停的渗血,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浑身直哆嗦,我看向了身旁的军医:“军医,唐宇怎么了?他没事对不对?” 军医看着唐宇,又看了看我,摇摇头:“司令,卑职明白您的痛苦,您刚刚失去谢副军长,我们都很痛苦,但是作为医生,卑职不能说谎,唐营长受伤过重,他的肺部被倭寇用刺刀刺伤了,除此之外还有致命伤三处,大大小小的伤五十余处,就是流血也流干了,我们这里还没有输血用具,就算有,也就不了唐营长,唐营长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司令,您要节哀……” 我的胸口一阵闷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才让我失去了谢晋元大哥!又让我失去了唐宇!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禁不住的跪在了唐宇的床边,两只手紧紧地握住唐宇的一只手,把额头靠在唐宇的手上面,泪水流个不停,我没有哭出声音,但是在我的心里面,我已经在大声的嘶吼了……我学过医理,虽然不足以救人性命,但是对于某些地方我明白的相当清楚,肺部受创,那就是没有办法了…… “司,司令……”我突然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呼喊,我连忙抬起了头,我看到唐宇睁着眼睛,用极其虚弱的语气对我说道:“司令,您,您来了……” 我连忙抚上了唐宇的脸庞,急切的对他说:“唐宇,我来了,我来了,我没事,你也没事的,好好休养,你还可以回来的,知道吗?你没事的!你没事的……”我一边说一边哭,最后我的嗓子都哽咽了,说不出话来了,士兵们纷纷低声哭泣,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一切,这不可逆转的一切…… 唐宇惨白的面色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他摇摇头,慢慢的说道:“司令,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我已经不行了,司令,这辈子,唐宇能跟随您作战,杀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倭寇,唐宇这辈子值了,真的值了,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唐宇不能再保护您了,咳咳,咳咳……” 唐宇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我大惊失色,连连呼喊:“军医!军医!军医!”军医慌忙地跑了过来,检查检查又检查,然后按了按唐宇的胸口,唐宇的面色变得好了一些,甚至多出了一丝红晕,原本暗淡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神采,我心里一惊,这是回光返照吗? 唐宇继续说道:“司令,自从被欧阳东那个混蛋把您的贴身护卫的位置抢走以后,我一直都想把它夺回来,但是我做不到,欧阳东,太厉害了,虽然他是个日本人,但是,他,他是真的很忠心,司令,我输得心服口服,心服口服……咳咳……咳咳……” 唐宇又咳了起来,面色再度慢慢变得苍白,我意识到,这是唐宇生命的最后时刻了…… 唐宇从自己的床边摸出来了一条带子,我认得,那是唐宇的飞刀袋子,里面有唐宇的飞刀,我还记得在闸北四行仓库的时候,唐宇告诉我的,这十八支飞刀,还有他的少林寺的岁月,还有他的那个军阀师父,他的经历,倒也堪称奇妙了。唐宇把飞刀袋递给了我,说道:“司令,这十八支飞刀,如今只剩下十二支了,有六支已经找不到了,但是我用这十八支飞刀杀了两百多个倭寇,我没有辜负师父的期望。 司令,我死以后,希望您能把这些飞刀送回少林寺,交给我师父,告诉师父,唐宇没有给师父丢脸,唐宇完成了任务,咳咳,咳咳咳,司令,拜托您了,告诉师父,唐宇感谢师父的养育教导之恩,但是唐宇没有办法回报师父大恩了,唐宇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师父了……” 唐宇越说,脸色越惨白,最后一个字说完,唐宇没了声息,他的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 唐宇之死,其实也是我间接造成的,我眼见谢晋元大哥身亡,失去了理智,毫不顾防守,只顾拼命进攻,幸而东叔带领警卫队赶到,救了我一命,但是我依旧成为了诸多倭寇联合攻击的目标,东叔和警卫队渐渐不敌,警卫队损失惨重,东叔的右臂也受了伤,这个时候唐宇赶来了,他只有一个人,却大发神威把倭寇一群人给放倒了,但是他毕竟人少,警卫队死伤殆尽,只剩东叔和他两人并肩作战,唐宇眼见东叔受伤严重,于是一脚把东叔踹出了倭寇的包围圈。 唐宇只剩一个人了,和倭寇一群人对抗,还要时不时的保护着已经失去理智的我,就不可避免的受伤,伤越积越多,力量越来越小,最后唐宇受了四处致命伤,其中一处就是肺部的创伤,唐宇眼看着就要倒下不敌,幸而此时冯骁率领骑兵团主力百里奔驰赶回了垣曲,一个集团冲锋将倭寇彻底击溃,终于是击败了倭寇,包住了垣曲,自然也保住了我的性命…… 但是唐宇,却再也不能随我一起作战,随我一起杀倭寇,继续保护我了…… 我没有继续伤心下去,我没有那个时间和那个精力了,我命令郑宇强率军接应第八十军,命令其余军队返回,命令冯骁率领骑兵团接应第十五军和其他部队返回,一路上击杀了不少倭寇,使得倭寇不敢再追,我们成功的摆脱了倭寇的进攻,将倭寇给晾在那里晾着,然后我从容不迫的率领大军从小道缓缓地撤退了;我感到倭寇发现我们全部消失之后,一定会大举搜山,指不定就会让他们找到这条小道,所以我决定把这条小道彻底炸毁,否则后患无穷。 我命令爆破连准备足够的炸药,将整条小道和旁边的山峰都给爆破掉,用坠落下来的山岩把整条小路毁掉,从今往后,就再也不会有这条小路的存在了,我们虽然失去了偷袭中条山的便利,却也不至于让倭寇利用这条小路偷袭我们,直接威胁到第一战区的安全,威胁吕梁山和太行山的安全。 我率领安全抵达的各部队从容不迫的撤走了,在那里等候的汽车和驴车牛车将新伤员全部带走,安全的部队则徒步行走,一部分部队进入吕梁山驻守,另一部分通过吕梁山前往太行山驻守,保持对倭寇的威胁,将中条山这座空山死山留给了倭寇,还有他们那数以万计的尸体,此次作战,我们失去了近四万人的部队,但是主力犹存,倭寇也阵亡了四万人左右,又是一次伤亡对等的战斗。 唯一让我感到痛苦的就是,谢晋元大哥和唐宇永远的离开了我,还有第三军军长唐淮源上将,在反击倭寇的战场上身先士卒,受了重伤,医治不及时,在返回洛阳就医之后,伤重不治而亡,成为了第二个以上将职位战死的将军;还有唐军长的忠实部下寸性奇将军,为了保护唐军长安全撤离,身中五弹,壮烈战死,再度创造了一军之中军长师长一同战死的壮烈篇章。 对于此,我只能感到无尽的遗憾和悲伤了…… 中条山一役,我军以二十三万军队迎击倭寇十四万大军,毙敌四万有余,自损四万有余,比例接近一比一;此战,我们也不好说究竟是谁胜谁负,因为按照我方一开始的战略目标保住中条山而言,我们是失败了,因为我们失去了中条山这个战略要地,而倭寇得到了它,从此倭寇想要做别的事情就会方便许多了,但是我们也保住了主要的力量,使第一战区未遭受第五战区的惨剧,所以,我们并不能算失败,这也是我后来重新制定的战略。 但是就倭寇的战略目标歼灭我军主力而言,他们无疑是失败的,只得到了中条山,却没有歼灭我军主力,并且付出了整个华北方面军三分之一阵亡的巨大代价,却只取得了歼灭我军同样多人数的战果,还有一座和死山没什么两样的中条山,以及遍地的死尸。还有近二十万的我军主力部队潜伏在太行山和吕梁山,随时准备出击中条山,截断其军需所求,是故,倭寇占领中条山,其实颇有些得不偿失的意思在里面。 也就是说,从严格意义上而言,倭寇和我们,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我们都没有达到最初的战略目标,但是这次的较量已经结束了,下一次的较量,正在酝酿当中,我带走的近二十万中条山主力守军,怀揣着对倭寇的切齿痛恨,随时准备重新大战一场,而倭寇,有这个准备吗? 第二战区阎锡山主席麾下军队趁着倭寇占据山西的主力军队被调集攻打中条山这一绝好良机,命令各部军队大举出击,反击倭寇,收复大片失地,并且一度攻到了太原,但是太原的倭寇守军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致使晋绥军奔袭太原收复太原的计划破产,后来阎锡山主席才发现这是他身边的一个机报员被倭寇收买了,大怒之下的阎锡山主席亲手杀死了这个叛徒,长叹一声率军回师。 即使没有收复太原,却也取得了很大的战果,所以对于第二战区而言,这是一次大的胜利。 第五战区李宗仁将军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九战区薛岳将军率军北上攻击倭寇,被倭寇挡住,未能前进,而后趁着李宗仁将军北上的时候袭击了五战区防区,李宗仁将军大惊,将已经开到黄河边上准备渡河协助我军的三万军队给调了回来,回师一击,将倭寇击退了,倭寇本来也没有打算发动战斗,只是牵制而已,所以这之后双方恢复了战前态势。 此战,以第一战区中条山为主要作战地点,附属战斗牵扯到了一二五九四个战区,,所以并不称为中条山战役,而扩大为中原会战,主体自然是中条山的战斗,战斗的结局,是倭寇损兵折将,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之后,被我军主力成功脱身转移到了吕梁山和太行山继续战斗,得不偿失,未能获胜,不过他们还是大肆渲染什么大日本皇军英勇无畏,击溃了定倭将军欧阳云海所部,占领中条山。 我国媒体则反戈一击,报道称定倭将军巧施妙计,击杀四万倭寇有余,损失甚微,而此战我军原本的计划就不是死保中条山,而是保存实力,所以定倭将军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还顺带着协助第二战区收复大片失地,第五九两个战区通力协作击溃了倭寇第十一军,保住了领土未失,并且凭借着合作击溃了倭寇军队,歼敌千余,此战,我军获得全面胜利。 三百四十二倭寇偷袭珍珠港(上) “委座,末将以为,欧阳云海以代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之职全面管理中条山战役,却大有保存实力,不与倭寇死战之嫌疑,中条山之重要性诸位都明白,一旦失去中条山,我们就面临着很严重的问题,倭寇可以南下北上,毫无顾忌,更重要的是,那是晋南地区唯一一支中央军直系部队所存在的地方,这里一旦丢失,我们的影响力和对战局的控制能力将会大大下降,我们整个战局都会被严重影响,末将以为,欧阳云海作战不利,应当重惩,以儆效尤!”何应钦站起身子,大声的说道。 在中条山一役过后三天,我率领军队将一切的防御都布置好,然后丰富战区司令部按时送给养去吕梁山,再由吕梁山部队协助,将给养送往太行山,保证两山部队二十余万的正常供给,现在的形式不一样了,倭寇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掐断我们的补给线了。 处理好了一切事宜之后,我这代理司令长官也当到了头,校长将卫立煌将军放归指挥作战,我也正式卸职,继续做我的一百军军长兼重庆卫戍司令。 对于谢晋元大哥的战死和唐宇的战死,我极为悲痛,为他们操持了隆重的葬礼,将他们的遗体葬在了梅花山上,和张自忠将军一起长眠于此;谢晋元大哥因为战功卓著,任劳任怨,品性优秀,壮烈战死,所以追授为陆军二级上将,厚葬;中校军衔的唐宇也因为忠心耿耿,战功卓著,校长破例,追授为陆军少将,厚葬。 唐淮源将军追授为陆军一级上将,厚葬;寸性奇将军追授为陆军中将,厚葬;英雄下葬的当天,校长亲自主持了葬礼,带领一应国府大员,亲自为谢晋元大哥和唐宇写挽联,上香,鞠躬;这倒也是,一战之后损失了三员大将和几员未来的猛将,这样的损失不可谓不小,更何况其中之二还是一百军里面举足轻重的人物;战死的将士们极尽哀荣,也算是得到了他们应当得到的。 看着谢晋元大哥和唐宇的棺木缓缓下葬,我泪流满面,几乎要昏过去,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就这样与我天人两隔了,在中条山上,神经紧张,我还可以埋头于军务,没有什么时间伤心,因为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回到重庆以后,一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一股股难以抑制的悲伤涌上心头,我抚棺大哭,硬是拽着他们不让谢晋元大哥和唐宇的棺木下葬,最后还是被校长和陈诚将军拉开的,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哀伤的氛围达到了极致。 我一连悲伤了数日,这数日我一直呆在家里面,天天和兰儿还有天佑待在一起,兰儿听说了这件事情,自然理解我心中的痛苦,但是就连小天佑似乎也察觉出了我内心的痛苦,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我的眼睛上面擦了擦,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不哭。”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才几个月?天佑都会说爹爹了?兰儿看着我温柔的笑了出来,我也喜极而泣,紧紧地抱着天佑,这一刻是多么的美妙和奇妙,种种感觉一起涌上心头,悲伤,痛苦,惊喜,高兴,我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调料瓶子,种种滋味一齐到来,这样奇妙的感觉我在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到过。 天佑会说爹爹了,天佑会说爹爹了!我真的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要是谢晋元大哥他们还在,天佑就可以喊叔叔,甚至是喊干爹,这又有何不可?可是他们再也听不到天佑这样喊他们了,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我把全部的感情都寄托在了天佑的身上,日日与天佑和兰儿黏在一起,受够了外面的伤害,我越来越觉得家是多么的重要,一个男人,就算是再过顶天立地,再过强大,也总有脆弱的时候,那个时候,家就是最好的医院,家人就是最好的医生,和他们待在一起,什么伤痛,都可以抚平。 但是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有人不识时务,在校长召开的关于中条山一役的战后检讨和未来战斗的战略规划会议上面,以何应钦为首的派系向我发难了;其实校长召开这个会议的理由明眼人都明白,前面的中条山一役的战后检讨,很明显只是一个幌子,这件事情校长已经决定一笔带过了,毕竟这场战斗和倭寇维持了不胜不败的场面已然难得,但是失去中条山也是不可置疑的,所以校长决定不再提这个略显尴尬的战役。 校长是这么想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到那时何应钦不会这么想,父亲在时是他一直想方设法的打击父亲,但是父亲巨大的声望和人缘是他不能比拟的,所以他失败了,每一次都失败一直到父亲为国壮烈牺牲,他再也没有诋毁父亲的机会和胆量了,于是他就把矛头转向了我,其实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就看我不爽,经常和我作对,每一次不是被父亲顶回去就是被校长顶回去,父亲在的时候他拿我没办法,父亲一走,他又开始蠢蠢欲动。 但是没办法,我已经被誉为定倭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赫赫,麾下一百军十万大军和数支强悍的整编军都是我的臂助,其他校长的嫡系们也是我的臂助,何应钦孤掌难鸣,除非我自己犯错误,否则他根本动不了我,他一直等啊等,等了四年,终于等来了我犯错误,我丢了中条山,他就抓住了这个要点不放,故意的撇开了我消灭了四万倭寇的事情。 此话一出,得到了不少何应钦派系的将领的赞同,还有一些对我此次作战不满意的将领的赞同,场面一时变得紧张起来,校长的面色沉了下去,显然那校长对何应钦这么做很是不爽,但是校长也不得不承认丢失中条山是一个硬伤,虽然校长早就和我确认过了这之后的事情,也被我说服,单丝我的理由并没有和全体军事委员会的将领还有国府大员们说过,对我一向无敌的战绩抱有极大期望的将军们自然对我此次作战很不满意,更何况我还致使三名将军的阵亡。 “这件事情我们已有定论,云海击杀倭寇四万余,保证了我军主力的安全,虽然丢失了中条山,却也不足为虑,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战略吧!”校长很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很多人也都暗暗的点头,但是不知道何应钦是吃错了药还是吃错了药,竟然和校长对着干! “委座,末将记得,前段时日您才宣布将功过不相抵,功过分明这样的原则加入军法之中,不允许军中有功过相抵的事情存在,为何今日却要在欧阳云海身上破例呢?这样的话对委座和欧阳云海将军的声誉和威信都是很不好的。”何应钦光明正大的向我发难了。 校长的面色变得铁青,看向何应钦的目光变得很是凶狠,但是何应钦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对我发难:“欧阳将军,据说您在中条山大力整顿军纪,处决了罪大恶极的十名军官,包括九十三军前任军长武庭麟,一口气处决了十名高级军官,这也算是惊天动地了,很多人为武庭麟求情,说他战功卓著,可以功过相抵,结果被您拒绝;怎么,这同样的法则用在您身上就变了味儿了,这样子恐怕不好吧?” 我笑了笑,朝校长示意一下,让即将要发怒的校长突然间停了下来,看着我,看看我有什么方法去反击。 我对何应钦说道:“何将军,对于中条山,您了解多少?” 何应钦很奇怪,说道:“那自然不少,四月,我还代表中央去第一战区巡视,怎么,欧阳将军以为我是那种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之人?” 那也差不多了,我在心中暗道,嘴上却说:“那您自然对中条山很是了解,那么您可知道,运送粮饷前往中条山,是多么的不易?” 何应钦的脸色变了,我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说道:“中条山的状况很多人也许都不知道,运送一次粮饷前往中条山,我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十个军级部队九个月的粮饷数量!也就是说,中条山部队一个季度一次补充的粮食,若是放在便于运输粮饷的地方,足以补给三倍于中条山部队的粮饷!而之所以我们花费三倍的代价才能补充一倍的需求,就是因为中条山的粮食难运! 运一次粮食,我们需要耗费的是三倍于中条山部队需求量的代价!那是多么恐怖的代价?我们的财政可以负担多久?这还是没有战事的时候,一旦出现了战事,弹药的损失也要算在其中,那个时候我们需要花费多少钱?我们的财政可以承担吗?与此相比,中条山的战略价值可以体现得很明显吗?恐怕不是的吧?其实本来云海也打算死守中条山的,但是云海抵达了中条山,亲身体验了那里的恶劣环境以后,深刻的感觉到,我们能在中条山上坚守四年,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也只有我国军队可以忍耐那样艰苦的条件,但是诸位知道我们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成千上万的士兵,不是战死的,而是饿死的!最骇人的情况,整整一个步兵师,就这样没了!我们继续在中条山上坚守的价值,很高吗?为此付出了无数人命,这样的价值,值得吗?中条山的确重要,可是诸位莫要忘了,中条山的两侧,还有吕梁山和太行山,依旧可以保持威胁,至于黄河,只要中条山危险,倭寇有那个胆子渡过黄河吗?渡过黄河就是我军团团包围之下,七十四军就在那里,整编军第五军和新二十二军也在那里,倭寇有那个胆量过黄河吗? 另外就是以北,吕梁山背靠第一战区腹地,只要第一战区没事儿,吕梁山就没事儿,只要吕梁山没事儿,第一战区也不会有事儿,从第一战区运送粮食到吕梁山比到中条山要容易得多,吕梁山的食物一旦充足,太行山会缺少粮食吗?两山可以互为臂助,一方被攻,一方救助,或者偷袭中条山,截断倭寇运输补给线等等,将我们承受的压力全部转嫁到倭寇的身上,逼使倭寇耗尽元气! 就算我们守住了中条山,却也要面对这倭寇十五次,十六次,十七次甚至是二十次的围攻,那么多的围攻下来,中条山的部队,早就垮了!不是被打垮的!是被饿垮的!那些不法军官私自截留粮食,有的甚至还和倭寇商人做生意,泄露作战情报,将中条山的整个防线都暴露出去了,如不是云海上任之后火速整改阵地,第一天的攻击就足以让倭寇突破我们的阵地,消灭我们的军队,到时候倭寇就可以完成他们的战略目标!歼灭我军主力! 就我们得到的多次倭寇情报来看,他们始终在强调一个重点,就是歼灭我军主力,有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占领战略要地,而是冲着我们固守战略要地的大量军队而去的!只要消灭了我们的主力军队,我们拿什么固守战略要地?我们甚至没有能力继续抗战!这就是倭寇一石二鸟之计!他们也发现了自己的弱点,他们没有那么多兵力对我国实施全盘的占领,他们想要击败我国,除了攻取全国,就只有消灭军队这一条路可走,就像上一回倭寇攻打五战区,为什么他们在夺取宜昌之后会撤退?就是因为他们的战线拉得太长,而无法估计全局! 之后他们为什么半道又回来?那是因为他们的本部命令他们保持对宜昌的占领,否则他们根本不会占领宜昌,而是会打完就走!所以我们一直以来都被误导,被我们自己误导,以为倭寇是为了攻占我们的战略要地,其实倭寇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对我们持续打击,他们只是为了能够捕捉我们的主力,然后决战!这是我们需要避免的!所以除了必要的战略要地以外,其他的所谓战略要地,我们都可以保存实力,而和倭寇慢慢周旋,不要沉迷于主力决战,我们不是对手,我们只能以运动作战,消耗倭寇的实力和元气! 如此一来,我们保存了中条山部队的主力,使得他们继续得以用更加有力的方式对倭寇造成持续性的威胁,也就是说此次作战倭寇根本没有达成目的,损耗大量兵力却无所得,他们一旦尝试了中条山作战的困难,就会明白我们撤退的原因,进而他们有可能会主动撤离中条山!” 此话一出,更加引起了大量的争议,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私下里面开始讨论这个关节,而何应钦则是被我的话驳斥的无话可说,最后只能以一句:“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吧?”结束了这次对我的发难,因为我所说,句句属实。 之后的事情,因为我的身心俱疲,我没有再参与了,只是听说倭寇又展开了一次对长沙的进攻,并且在战斗的初期成功的击败了薛岳将军的防御,占据了长沙,但是我军采取了围魏救赵的战术,以大军包围湖北宜昌,迫使阿南惟几撤军回援,长沙遂被收复,而后我均与倭寇再度恢复了战前态势,又一次的回到了自从武汉之役以后就一直保持的僵局,我想倭寇连换几次十一军的司令官,都是希望打破这个僵局,结果还是没能打破。 之后的事情,我也略有关注,倭寇国内的政局也发生了变化,原先的内阁被推翻了,一个叫东条英机的家伙成为了日本新的首相,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这个东条英机也是一个狂热的主战派,对于我们而言,情况只能再糟糕,不可能继续糟糕了…… 的确,中国有个成语叫做否极泰来,当一切都已经达到了最糟糕的时候,必然会出现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必然是足以扭转乾坤的契机,就看我们能否抓住那个契机了…… 三百四十三倭寇偷袭珍珠港(下) 而这个契机并没有让我失望,这个契机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而且我们抓住了这个格局,所以,我们得到了我们所需要的东西,虽然我依旧不喜欢这个国家,可是他为我们带来的东西,却是我们所必须的,那是一段屈辱与荣耀并存的时光。 多年以后,我再回首去看那一天的事情,我可以保证,那一天是改变了世界的一天,因为那一天的出现,那一天的改变,使得我们终于得到了胜利的曙光,那明媚而耀眼的曙光,是我们期待了非常非常久的。而那一天,也将成为整个世界的转折点,我很遗憾,造就那个转折点的,不是中国,而是美国。 我还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是民国三十年十二月九日的傍晚,前一天重庆降下大雪,于是我和兰儿便决定吃过晚饭去外面走一走;吃过晚饭,我和兰儿带着天佑在雪地里面漫步走,天佑也已经满一岁了,他和我的生日是一样的,我一直觉得很奇妙,儿子和父亲的生日是同一天,这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情呢? 抱着天佑,兰儿则是挽着我的手臂,我们一家三口走在软软的雪地上,我们都很高兴,我是这样,兰儿是这样,我相信天佑也会是这样的…… “云海!云海!”我正高兴的和兰儿说着话,却突然听到了陈诚将军的声音,陈诚将军非常激动地朝着我呼喊,我转过身子,不解的问道:“辞修大哥?怎么了?那么激动做什么?日本投降了?那也不用这么激动!” 陈诚将军跑到我的面前,脸色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激动地还是被这严寒的天气给冻得,他极为亢奋的大声喊道:“云海!宣战了!宣战了!宣战了!” 我一头雾水,宣战?什么宣战?校长对倭寇宣战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校长对倭寇宣战了?这还不到时候啊!不能这么做的!”陈诚将军摇摇头:“校长没那么冲动!是美国!是美国!美国对日本宣战了!美国对日本宣战了!云海!美国对日本宣战了!日本也对美国宣战了!他们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这个消息,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但是却没有给我带来想象之中的狂喜,我安静的把天佑递给了兰儿,嘱咐她:“兰儿,你先回家,我去校长办公室有点事情,等办完了事情我就回来。”兰儿看了看我,点点头,接过天佑,转身回家了,我把目光转向陈诚将军,深吸一口气,说道:“辞修大哥,我们去找校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诚将军一边快步走一边说:“昨天凌晨,昨天凌晨一点四十左右,也就是美国那边的时间,应该是前天的早晨!倭寇一支舰队偷袭了美国太平洋舰队的基地珍珠港!炸沉了港口内八艘战列舰中的四艘,重创了三艘,还有数不尽的潜艇炮艇,同时,还轰炸了珍珠港的空军基地以及其他舰艇,近两百架飞机被摧毁,美国人的伤亡达到四千多,美国太平洋舰队损失惨重!然后,就在刚刚,就在刚刚,美国人宣战了!美国人对日本宣战了!云海!美国对日本宣战了!日本人完了!他们完了!” 我先是一惊,然后哈哈大笑:“倭寇当真是愚蠢至极!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哈哈哈!我要谢谢他!我要谢谢他!谁不去招惹,偏偏去招惹美国!哈哈哈!倭寇必败!倭寇必败!辞修大哥,我们可以对倭寇宣战了,我们可以对倭寇宣战了!还有,我们要立刻取得美国的援助,他们国家的工业能力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陈诚将军大笑不止,我真的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自从战争爆发以来,就算是天佑的出生,也没能带给我这样的高兴,这种高兴的程度,是源于整个国家的。 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校长同样是红光满面,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手里面的文件,校长笑的极为开心:“云海,你来啦?哈哈哈!倭寇终于做了一件蠢事!哈哈哈!他们终于做了一件蠢事!我们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啊!四年了,我们孤军奋战四年了,终于熬出头了!哈哈哈!辞修,准备一下,我们可以准备对日本宣战了!立刻!马上!” 陈诚将军立正敬礼:“是!立刻就去准备!” 校长放下了文件,站起身子叹道:“云海啊!校长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了啊!我们这样子奇怪的战争,也应该是世界罕见了,打了这么多年,却还没有停止邦交,还在保持外交关系,这也算是一桩奇事了吧?呵呵,憋屈啊!真是憋屈啊!还要等到美国宣战,我们才能宣战,憋屈啊!” 看着校长褪去笑容后的严肃面容,我又何尝不感到憋屈呢?倭寇自从民国二十年发动了东北事变以来,我们和倭寇打打停停打打停停已经十年了,而正式的战争应该是从民国二十六年开始算起,至今四年,但是我更习惯从民国二十年开始算我们和倭寇之间的战争,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至今,十年! 校长不向倭寇宣战的原因有很多,这一点我明白,其实民国二十六年和七月份的时候,也就是北平事变之后,校长已经着手吩咐政府处理关于对倭寇宣战的事宜,但是国府的智囊通过冷静仔细的分析,讨论出了一些很重要的问题,从而觉得,我们不适合对倭寇宣战。 其一,一旦我们对倭寇宣战了,那么我们和倭寇之间就正式进入了战争状态,一切的外交、经济、军事联系就此中断,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而我国是个极度落后的农业国家,工业能力极端不足,连好一点的步枪都不能做到量产,更别提什么炮啊坦克啊飞机啊之类的,一旦宣战,倭寇便有理由照会各国,宣布和中国的战争,并且要求各国停止对中国的援助,因为一旦援助,就是介入了战争,对双方而言都是不利的,苏联之所以敢以军方的身份介入中日战争,就是因为我们双方都没有宣战,所以,不算介入战争。 我们国家一旦离开了外国军援,我们自身的产量和库存,只能坚持六个月,甚至更短!这是悲哀的真实情况,悲哀的无奈现状;而且一旦宣战,倭寇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合理的切断中国的海上运输线,而中国则没有能力保护大量的外国援华物资由海上输入中国,如此一来,中国将彻底被封死。 其二,当年抗战初期的时候,我们还在和德国进行军事合作,联手建立我国的工业和现代化设备,武装现代化的中国军队,按照倭寇和的国之间的关系,要是我们一旦宣布宣战,倭寇就有足够的理由迫使德国放弃对华援助,这对于我们的持久抗战极为不利,而后来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点,勃罗姆迟了一年多才离开就是明证,而到目前为止,据我所知,还有部分德国人秘密的在中国帮助我们抗击倭寇。 其三,一旦我们向倭寇宣战了,那么我们在日本国内的数万华侨可就没有了任何政治上的保护可能性,而我们完全没有能力远赴日本拯救华侨,只能坐视其自生自灭,而对于我们而言,不能拯救海外侨民已经是耻辱了,要是再不能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那是何其的不仁义?而倭寇的侨民则可以进入英法等国的租界,我们完全没有能力驱逐或者逮捕他们,所以,我们对倭寇宣战,是对我们极为不利的。 反过来,对于倭寇而言,他们要是宣战了,虽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封锁中国,但是他们本身是一个岛国,大量的资源需要进口,一旦宣战,那么同情中国的国家就会对日本实施物资禁运,那个时候对日本而言就是很不利的了,而且日本很不希望被扣上侵略者的大帽子,所以,双方就这样有默契的同时没有宣战,一直到如今。 如今,倭寇已经对美国宣战了,美国加入盟国,我们目前最有可能的盟友已经对倭寇宣战,这也就说明,是到我们旗帜鲜明站在盟国一边的时候了,只要我们对倭寇宣战了,那么我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成为盟国的一员,加入盟国进行战争,并且取得援助,要是这个时候不宣战,那才是傻瓜,国际形势已经大变了,我们是时候向倭寇宣战了! 愚蠢的倭寇,目光短浅,仅仅因为美国看不过倭寇在中国作战时的多项非人道的战略行动从而对倭寇进行物资禁运,与是倭寇就偷袭了珍珠港,将美国彻底推向了战争的轨道上,倭寇本身也被这个反作用力,推向了死亡的通道,并且没有回头路。 而在后来,我所知道的小道消息是美国当时的总统罗斯福一直有意于参加盟国对轴心国作战,但是一直都没有被国会批准,所以才会暗地里纵容了倭寇对珍珠港的偷袭,并且提前将海上作战的主力航空母舰全部调走,保证了海军的主力犹存,也因此保证了美国海军的能力,虽然在战争初期美军连连战败,但是战争后期,美国强大的工业能力和国力体现了出来,将日本打的鼻青脸肿。 不过这终究是小道消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估计那数千人的家人后裔会闹翻整个美国…… 民国三十年十二月九日,校长正式发布了宣战通告,中华民国,正式向大日本帝国、德意志帝国还有意大利王国及其附属国家宣战,停止一切与轴心国家的联系,正式加入盟国阵营。 其实这样的文告,我的心里面还是非常的难过的,我的那些好朋友们,古德里安叔叔,曼施坦因叔叔,老狐狸,还有小胡子叔叔,我们都有很好的私人友谊,但是在国家利益层面,我们不得不抛开这样的关系,我们正式对德国宣战了,从这一刻起,我和那些好朋友们,正式成为了敌人,但是,我们是从来没有交战过的敌人。 很奇怪的巧合,第一次欧战的时候,我们也加入了协约国阵营,对德国宣战了,第二次真正的世界大战,我们又对德国宣战了,但是实际上,自从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以后,我们从来没有和德国人进行真正的交战,实际上,我们从没把德国当做敌人,也许,德国也从没把我们当做敌人,毕竟我们相距太远了,又曾经有过非常愉快的合作经历,这种经历,不是每个国家都能拥有的。 虽然心里很不舍,但是我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正如小胡子叔叔所说的,个人的感情,终究还是要服从国家的利益,摘要一个国家的利益符合大多数公民的利益,那么这种利益就是值得保护并且被承认的,如果这种利益并不符合绝大部分公民的利益,那么这种利益就是整个统治集团的利益,不该被国家承认的利益,国家的利益,不是统治集团的利益,而是绝大部分国民的利益。 只是在这份宣战通告里面,我还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后来校长对我坦白,这份宣战文告,并不是正式的宣战声明,因为一旦正式宣战,那就意味着从民国三十年十二月九日开始,以后的战争才算是真实的战争,而之前十年的苦战则不被承认,要是将来我们打败了倭寇,那么赔偿就会相应地减少很多,之前的十年,就会被认为是冲突而非战争,倭寇就可以逃过对我们这十年的战争赔偿,而我们也将受到极大的损失。 这是不利于我们的,这是对十年战争里面战死的无数将士们的不尊敬,这其中就包括了谢晋元大哥和唐宇,还有张自忠将军,还有黄梅兴那个老顽固,还有无数数不清的爱国志士们,他们的死,难道都没有意义吗?我不会这样承认,国家也不会这样承认,所以,这是一种无奈,一种弱国的无奈…… 三百四十四香港沦陷(一) 倭寇愚蠢的行径一个接着一个,在十二月七日偷袭了美国太平洋舰队的基地珍珠港,造成美国巨大的损失之后,倭寇又在紧接着的十二月八日以三万多人的兵力对英国殖民地,我国的香港发起了进攻,此次进攻,正式标志着倭寇与西方盟国决裂,并且很快展开了对上海欧美国家租界的行动,一时间,在华外国人人人自危,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想方设法的往国民政府领地逃跑,日本一时间成为了西方国家的公敌,而相对的,对那些外国人提供了帮助的我国,则在西方国家的眼里成为了他们实际上的盟友。 倭寇对香港的行动是显而易见的正式决裂,其实我后来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偶然发生的事件,而是必然发生的事件,倭寇狼子野心,欲图一国独霸亚洲,而西方诸国在亚洲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利益,这就和倭寇发生了无法调和的矛盾,这种矛盾在战争初期不算什么,但是随着战争的展开,倭寇对各种资源需求量的大量上涨,致使倭寇最终必然会侵犯这些占据了亚洲诸多资源产地的欧美国家殖民地。 香港只是倭寇动手的一个标志,我相信倭寇很快会对南洋和南亚东南亚等地的西方国家殖民地展开强烈的进攻,将他们全部驱逐,而倭寇偷袭珍珠港,也就是这样的考虑,这就致使美国强大的海军在战争初期无法快速投入战斗,无法快速的对其殖民地进行有效的支援,为倭寇进取那些重要的资源产地创造条件,但是美国在亚洲的利益并不多,在亚洲利益最多的是英国,所以倭寇的主要打击对象必然是英国人。 当然倭寇选择进攻香港也不是什么偶然事件,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作为一个国际港口,香港成为了英国在亚洲殖民地的代表性城市,被英国刻意的打造成了一个繁荣的城市,极具代表性,而倭寇占据了广东的重要战略要地,具有优势的兵力和后方基地,攻略香港显得非常容易。 香港在我国和倭寇的战争中保持了中立,在广东作战中退入香港的我军士兵也不少,虽然都被缴械送入集中营,但是也无形中保住了性命,英国人也禁止倭寇军队进入香港,尤其是香港华人为中国对抗倭寇的战事出钱及出力,发动反日活动,所以倭寇对香港的存在和香港华人的反日活动极为恼火,攻略香港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必然举措。 就我国政府的资料显示,根据民国十一年,也就是西元一九二二年的《华盛顿海军条约》规定,英国不能够在太平洋范围内部署军事设施,这就使的香港的防御事务严重地受到了限制。香港在防御倭寇侵略的事情里面具有先天劣势,虽然从民国二十四年起,香港政府开始展开预算高达五百万英镑的防御计划即醉酒湾防线,但是兵力方面,香港极其不利。香港的兵力,撑死了不过万余人,而倭寇动辄就可出动数万大军,战斗力方面,英国佬如何是倭寇的对手? 英国政府对日本宣战以后,香港方面却不认为日本会在近期进攻香港,据国军驻港人员的情报显示,香港总督杨慕琦爵士仍在十二月六日前往半岛酒店出席慈善舞会,丝毫没有考虑倭寇可能发动的进攻,尽管国军驻港办事处接到了第四战区的报告,由国军驻港最高代表——中华民国海军中将陈策警告香港政府防备倭寇的进攻,但是香港方面依旧不予重视,于是悲剧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我早就预料到,香港的英国军队虽然有比较精锐的部队存在,但是人数太少,根本不会是倭寇的对手。 十二月十日,校长召见了我,校长拿出了情报给我看,对我说道:“云海啊,根据筹硕(陈策将军字)的报告,战斗对英国人很不利,才开战两天,英国人就节节败退,真正的英国军队尚且如此,何况是加拿大的军队和印度的雇佣军呢?云海,出于道义,还有我们和英国实际上的盟友关系,校长觉得,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你的意思呢?” 我放下文件,点点头说道:“校长所言甚是,虽然香港归英国人管,云海也很高兴看到英国人吃瘪,但是,香港的战略位置太重要了,更何况香港还有百万华人华侨,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做出些表示,这对于将来我们收复香港而言也有着极好的舆论作用,毕竟我们都是中国人,我想,香港华人华侨更愿意相信的是我们而不是英国佬。但是校长,我们是不可能出兵协助英国人击退倭寇的,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除非我们可以把一百军全部拉过去,才可以威逼倭寇退军,否则,根本没有用。” 校长点头,表示赞许:“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在这种时刻的确没有多余的能力帮英国人打仗,但是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做出表示,告诉香港华人我们没有忘记他们,香港华人很多都在世界上有很高的影响力,我们政府如要坚持抗战,得到盟国的帮助,就有必要得到香港人的支持,云海,你说的很对,那么你觉得,我们应当如何做出这个表示呢?即能获得威望,又不至于损兵折将。” 我深思了一会儿,对校长说道:“校长,如要如此,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派一名能征善战,又能够和外国人打交道的将领,带上一支精锐小部队,前往香港,配合在那里的海军,协助英国人作战,并且,最好可以将一些不愿意接受倭寇统治的华人华侨,经惠州等地带回国内安置,战后将其送回,如此,我们便可以在香港获得极高的民望,届时我们就有理由迫使英国人归还香港。” 校长看着我,微微地笑了笑:“云海,你之所言能征善战,又能和外国人打交道的将领,莫不就是你本人?” 我笑了笑,点点头说道:“校长,正是云海,云海也就不避嫌了,这件事情,云海有自信全部办好,而且云海通晓英文,也和英国人打过交道,加上云海的战绩,应该会让港人信服,云海拟带五百亲卫前往,从惠州前往香港,和陈策将军会和,然后协助英国人和倭寇战斗,争取时间,调集船只,将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的港人全部带回,校长,您看如何?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校长看了看地图,良久,默默点头:“的确,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不过此去香港,危难重重,英国人素来瞧不起咱们,估计一开始也不会让我们过去,虽然英国人曾透过筹硕和我们商讨万一倭寇进攻香港,我们加以援手的可能,但是非要到他们被倭寇打到了绝路上才可能低下他们的头颅,不过那个时候情况也就很糟糕了,倭寇的海军极有可能会封锁香港,云海,情况不会很好的。” 我摇摇头,说道:“若是情况很好,校长何须派云海前往?随便派个人去就可以了,就是因为情况危难,才需要云海出兵对付倭寇,至于那些英国人加拿大人和印度人,云海可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云海只在乎华侨华人的性命,那样就够了,还请校长电告港府,我军拟派兵协助英军镇守香港,另外请陈策将军发动渔民等拥有足够船只的人,为我们提供足够的船只,云海要用它们把港人带回来。” 校长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愧是文成公的儿子,云海,此去一定要小心,事不可为,就立刻撤退,不要和倭寇硬碰硬,那会很不利的。” 我点点头:“云海遵命!” 离开校长的办公室,我就前往了军队里面,我要挑选五百精锐士兵,和我一起前往香港对付倭寇;可是这个时候却让我感到了悲伤,不为别的,只为谢晋元大哥和唐宇,以往协助我挑选士兵处理军务的是谢晋元大哥,只要我在军营,他一定会来帮助我,可是如今,我却再也见不到他挺拔的身姿了;至于唐宇,如果他还在,我一定会选择他作为此次随我一起前往香港的人选,可是他也不在了,回想着数次他孤身随我冒险,甚至还救过我的命,让我如何能释怀? 四年战争,当初孙武安大哥留给我的二百精锐卫兵只剩下三十之数,照理来说,我要被孙武安大哥打上一百七十拳,那估计就足以要了我的命,但是这似乎也无法实现了,民国二十七年,三年前,孙武安大哥就已经阵亡了,校长的卫队只剩了不到二百之数,一部分仍在保护校长,另一部分则是在其他军队里面服役,孙武安大哥的离去,是一个时代的终结……是我的一段过去的终结…… 至今为止校长还没有给我安排副军长和参谋长的人选,这是谢晋元大哥兼任的两个重要职位,我特地向校长请求,本次副军长和参谋长的人选,必须要是两个人,再也不会有人可以同时担任一百军副军长和参谋长的职务,那是属于谢晋元大哥永远的职务,没有人可以代替,而如今,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这两个职位,自然是由我自己来管,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了…… 悲伤之余,我却不能停止行动,我从警卫营和虎贲营里面选拔出了二百老兵和三百新兵,挑选郑宇强作为这支部队的统领,然后让东叔一人护卫我,作为我的贴身护卫,东叔带领的警卫队在上次战斗中损失了九十人,几乎全军覆没,不过还好,原本的十死士没有一个战死,战死的都是他们的手下,而这一次我把十死士全部留了下来,命令他们重组警卫队,我只带东叔一人作为我的贴身护卫,五百军队交给郑宇强统领,随我一起,南下广东,伺机进入香港。 经过这一场战斗,我失去了两员大将,原本我打算将虎贲营一分为二的事情似乎也很难开展了,我原本打算用唐宇继续统帅警卫营,并且准备扩编警卫营为警卫团,由原本的三千人编制编为五千人,增强警卫营的实力,而后将虎贲营一分为二,一部分交给郑宇强统领,并入装甲军团,合编为装甲兵团,让郑宇强做副团长,使得装甲兵团拥有独立作战的真正实力,也让岳云那个装甲部队的第一名将军拥有真正的作战实力,而不需要和步军联合起来作战; 另外一部分的虎贲营士兵交给刘文宝,继续为虎贲营,但是人数方面可以扩编一部分,恢复五千人的编制,继续承担和警卫团一样的工作,继续充当战场上的尖兵集团,做一把锋利的匕首,为一百军大军开路。 但是唐宇的死,让我的计划不得不中断,我不得不寻找更加优秀的人选来统帅警卫团,或者直接从郑宇强和刘文宝两人里面选出一人做我的警卫团团长,但是这样一来,虎贲营的分割和重组就变得困难起来了,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填补郑宇强和刘文宝的空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重组这几支部队了。 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直接把军队的控制权下放给各师师长,直接听命于校长,因为我没有副军长和参谋长去承担暂时统帅军队的责任了,而且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在一百军高级指挥官的任命上面的缺失,尤其是军部指挥官的缺失,我一直都太依赖于谢晋元大哥了,以至于我没有安排副参谋长,也没有安排其他的高级指挥人员,这就是一个极大的缺失了,于是我不得不考虑一下接下里军官任免的问题,这几个重要的职位,需要足够优秀并且让我信任的人来担任。 关于副军长的人选,我已经决定选择一个拥有足够威望的猛将来担任,他拥有节制部队的威望和能力,也具有足够的军事指挥能力,最重要的是能够被一百军的将士们承认,能够在我不在的时候统帅全军,谢晋元大哥虽然能力很强,但是却在勇猛这一方面有些不足,既然我决定把权力分为几个方面,那么这一方面我就要足够的重视,如此一来,能够满足我的要求的,只有与我具有同样威名的震倭将军,张灵甫大哥了。 而参谋长和副参谋长,则是要与我一起安排军队的行动,掌握军事调动大权的人,务必要精熟于军事,具由足够的军事指挥能力,哪怕是在我不在的时候,也具有足够的能力指挥军队作战,人品方面我自然也是具有非常高的要求,最好还是与我有过合作的,而参谋长这个人选,我似乎也有了,那就是曾经担任南京市战时市长的肖山令将军,他自从担任了中央的任务之后,已经过了三年多快四年了,一直负责预备役的组织和训练工作,哪些素质比较好的新兵都是经过肖山令将军安排的,他的能力我是极为信任的。 至于副参谋长,我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还是决定等从香港回来,再行处理这些事情。 三百四十五香港沦陷(二) 香港,在我看来,是一颗比上海更加璀璨的东方明珠,在东方,没有日本的地方,就可以算作是明亮的地方了,而上海有日本的存在,这就为这颗东方明珠添上了一抹黑色,而香港则不同,香港是实实在在的英国殖民地,虽然在我看来的确是国家的耻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香港的繁荣程度和市民享受的权利和待遇,远超我们国家所统治的任何一个市县,的确,民国政府目前还不能给我们治下的国民那样的权利和待遇。 以至于有人说,香港就暂时交给英国吧!反正我们也管不好,与其让香港人回归之后受罪,不如让他们在英国的统治下继续享受足够的权利和良好的待遇,让他们真正地成为东方的明珠,不要受我们国内频繁的战乱的影响,香港人大抵也是这样想的,战乱时期,数十万人离开大陆,前往香港避难。 但是在倭寇铁蹄的践踏之下哪里能有真正的避难所呢?这个时代是倭寇历史上最为强盛的时代了,古代的时候,倭寇一直被强大的中原王朝镇压,从唐代开始,我们就一直压制着倭寇,但是也无形中成就了倭寇,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是真正的天朝上国,具备足够的实力把倭寇狠狠地收拾掉,大唐以一万人马击破倭寇十万大军,迫使倭寇战战兢兢的臣服于大唐,才有了后来的遣唐使。 不过自从大唐灭亡以后,中原王朝尚武之风不再,软绵绵的宋代虽然经济科技强悍,但是军事上面一直处于守势,即使如此,倭寇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元代,其实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个蒙古鞑虏建立的朝代,虽然他曾经狠狠地教训过倭寇,但是天不亡倭寇,元军数十万毁于风暴,倭寇得到了喘息之机,明代,倭寇的实力增强了,开始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可以和中原王朝对抗了,但是他们那短小浅虚的特性还是挥之不去,即使是衰落之中的大明王朝,依旧可以用足够的实力收拾倭寇,壬辰一役,大明海军大破倭寇。 一直到清朝,满清蛮夷愚昧无知,导致华夏的衰落,致使泱泱大国败于一弹丸小国之手,实在是让我难以释怀,满清的存在,是阻碍中华民族前进的绊脚石,而香港的失去,不也是在满清的统治之下吗?香港对于中国而言,是一个耻辱的象征,民国初年以来,我们就算是内忧外患,却也一直没有放弃收回租界的斗争,我们已经收回了内陆的几乎全部租界,剩下的只有上海租界和香港澳门了,葡萄牙一个弹丸小国,只要我们打赢了倭寇,葡萄牙人必然归还澳门,而唯一的问题就是香港问题,英国人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香港,那对于我们而言是荣耀,对于他们而言则是耻辱。 日不落帝国时代的正式终结…… 乘船南下的途中,我一直在想,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提高国府在港人心目中的地位,应该如何做,才能在战后谈及这个问题的时候让我们拥有港人足够的支持,让港人相信国府一定会帮助他们,一定会让他们拥有比以往更好的权利和待遇,因为我们所要建设的新中国,也必然是民主富强的新中国,这样的国家,一定会让港人满意,而这也是我所要告诉港人的,这次出兵,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在香港和倭寇大战,也没有那个必要,这只是要告诉港人,国府没有忘记他们,希望他们也不要忘记,自己是中国人,是炎黄子孙。 “军座,您说,咱们为什么要出兵香港?还只出兵五百人?要是和倭寇大打的话,应该是五千甚至五万,五百人有什么用?倭寇的兵马可是一个师团还要多,三万多人近四万人,这么庞大的军队,恐怕也只有一百句能和他们抗衡,再者香港不是归英国人管吗?我们去干什么?英国人会让我们去吗?”船上,我站在甲板上看着沿岸的风景,思考着今后的对策,而郑宇强则走到我的身边,这样问我。 我看着郑宇强笑了笑:“你说香港是咱们的还是英国佬的?” 郑宇强说道:“当然是我们的了,要不是那帮辫子太没用,也不至于给英国佬抢过去了!香港咱们迟早是要拿回来的,怎么能让英国佬一直占着呢?” 我点头说道:“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们才要出兵,倭寇出动的兵力是近两个师团,四万人的兵力,按照我军的战斗力,也只有一百军可以与之用同等兵力抗衡,那么我们至少也要出兵四万,之所以只出兵五百,就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打算帮英国佬守住香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和倭寇在香港开战。” 郑宇强纳闷道:“这是为什么?” 我有心培养郑宇强做大将,所以耐心给他分析:“一者香港虽然被倭寇攻击,但是还是属于英国人的殖民地,英国人让不让我们派遣这么多的军队还不知道,就算答应了,打过去了,打完以后呢?守不住自然另当别论,守住了呢?英国佬忙着和德国人打仗,自顾不暇,哪有兵力支援香港?那么只能依靠我们,要是我们来了,要走会那么容易吗?请佛容易送佛难,这个道理我们懂,英国佬一样也懂,他们不会犯这个错误,因为一旦要守住香港,就必然要依靠我们,而倭寇的攻势是长期持续的,我们必然会驻扎下来,得到港人的拥护,成为香港的守护神,那么到时候,香港的归属,可就不是英国佬说了算的。 二者就算不考虑这些问题,英国佬请我们助战,那么我们可以守香港,但是海军呢?陆军我们没问题,海军的问题呢?英国佬的海军不用指望,他们的海军还没有从英吉利海峡脱身,这里的海军只是空架子,没有用,必然不是倭寇海军的对手,一旦英国佬的海军被击败,那么我们就被完完全全锁死在了香港岛上,到时候倭寇海陆空三军将我们完全封锁,香港是个港口,不是粮食产地,更没有足够的淡水,哪里供的了数万大军和百万港人的需求?这么一来,我们就会被困死在香港岛上,到最后还是要突围,能不能成功突围,还得另当别论。 三者,出动兵力自然是以一百军为首选,一百军的部队向来都是倭寇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一旦他们知道被包围的是一百军的军队,必然会纠集大军拼了老命也要干掉我们,那个时候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一百军不是一天可以建设出来的,时间非常紧迫,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建设下一支一百军,武汉的十一军可不是善茬儿,一旦一百军大损,那可就完蛋了! 而我们用少量兵力出兵香港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以来英国佬不会质疑我们的动机,哪有谁用五百人去收复失地的?他们那儿再不济也有一万多人,他们不会怀疑我们的动机,所以我们可以很顺利的进入香港;其次,我们的军队数量少,行动隐蔽,自然也有足够的机动力和倭寇周旋,想要进入和离开都极为容易,不会出现无法离开的问题;其三,我们这样做可以显示我军强悍的战斗力,给港人一个国家军队威猛善战的印象,让港人记住我们,告诉他们国府没有忘记他们,国家没有忘记他们! 我之所以带上这五百我们全军最精锐的战士,就是这个道理,这五百人的战斗力,就算是五千倭寇进攻,我也有能力带着他们冲出重围,所以我们完全是不必担心其他的,只要让港人知道我们就可以了,顺带着我们还要宣传倭寇的凶残,告诉他们只有和我们回到国内才能安全,尽可能地多带一些港人回到国内,这样的话对于我们战后收复香港也是有着极为重要的推动作用,如此一箭双雕之事,为何不做?英国佬以为我们出兵是白出兵的吗?他们会为此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我把整个原因通通告诉了郑宇强,郑宇强一边听一边点头,露出了深思的模样,我笑了,郑宇强的确是一个可造之材,要是唐宇的话,只会摸着脑袋嘿嘿的傻笑……想起唐宇,我的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难过,我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布包,包裹着唐宇剩下来的十二支飞刀的布包,我答应唐宇要上一趟嵩山,把这些飞刀亲手交还给他的师父,少林寺住持,那个曾经的老军阀,我很想知道,那个老军阀究竟是什么人,究竟为什么,他会放弃一切权力名位,遁入空门。 十二月十四日,四天的航程过后,我们抵达了广东省境内,广东省被倭寇占领了一部分,但是主要的土地还在我们的手中,倭寇只能实现对主要城市和交通枢纽、干道的占领,他们根本没有兵力对我们的每一寸土地进行占领,而且神出鬼没的游击队和虎视眈眈的正规军随时都能打的他们晕头转向,他们就更加无力实现对其他地方的占领了,那些既不是经济中心又不是资源中心或者战略要地的地方,占据了又有什么作用呢?途耗兵力而已。 但是正因为这样,倭寇无形之中已经被我们包围在了大城市和交通干道上,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打破这个僵局,这也是倭寇不断诱降我国的原因,过去我们尚且还有过犹豫,校长还提出要求,要倭寇恢复到七七事变以前的状态才可以恢复和谈,但是这一回,倭寇自寻死路,他们没有能力击败美国,既然这个结局已经定下来了,校长就更加没有理由和倭寇和谈了,校长的决心已经坚定了。 抵达了惠州城以后,我们开始整装准备进入香港,这一回的登陆我们决定在夜间进行,乘坐小型船只,我拜托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将军为我们准备足够的小型船只,足够我们趁夜登陆香港,校长的电报还没有来,相信英国佬不会那么快的放下他们的尊严让我们出兵,我很耐心的等,我需要看到英国佬慌慌张张的样子,那样才有快感,然后打个一两场胜仗,再告诉他们香港无法坚守,让他们明白自己犯的错误是多么的愚蠢,正好好好的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让英国佬见识一下中国军队的能力,否则他们总是以为我们还像辫子时代那般的好欺负! 十二月十五日深夜,校长的电报来了,我一看,心下兴奋不已,那帮愚蠢的英国佬,竟然在十二月三日就把九龙半岛丢掉了,苦心经营的防线被摧毁,倭寇打军已经围困住了香港岛,他们还是硬撑着不允许我军入内,告诉校长英国军队可以守住香港,十二月四日开始,倭寇开始空袭香港岛的多处工厂和民居,我感到了愤怒,虽然英国佬吃瘪我很高兴,可是受苦的却是中国人! 英国佬的粮食已经开始短缺,淡水也明显不足了,估计撑不了几天了,于是在晚上,在倭寇强行登陆香港岛被击退之后,香港总督杨慕琦爵士向校长发电,准许中国军队进入香港助战,并且希望中国政府尽可能地多派一些军队来,校长直接把这份电文转给了我,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由我全权处理,我笑了笑,即刻以重庆卫戍司令,一百军军长的名义发电报给杨慕琦爵士,告诉他我部五百人的军队已经在惠州集结,随时可以登陆香港,让他给我们提供可以安全登陆的地点。 杨慕琦爵士很快给我回电,说他听说过我,告诉我可以安全登陆的地点是在香港岛西南部,其他地方几乎都被倭寇围住了,同时希望我可以多带一些军队进入香港,五百人的确是有点少了。 我淡淡一笑,把电文撕了,告诉发报员发三个字回去:知道了。 “郑宇强!集合全军!今天夜里,登陆香港!”我大声说道。 “是!”郑宇强立正敬礼。 三百四十六香港沦陷(三) 茫茫夜色之下,我率领着五百勇士一路潜行到了海边,虽然这里还是属于我们的防区,但是倭寇的军舰我们不能对付的,所以虽说是防区,倭寇的军机和军舰就像是这里的常客一样,时常过来游荡游荡,像极了古代北方的少数游牧民族,经常来我们这儿打秋风。 虽然觉得很不爽,但是我们无论是空军还是海军都无法和倭寇抗衡,所以我们只能借着黑夜的掩护,躲过倭寇的耳目,偷偷地渡海;张发奎将军为我们准备的船只是埋在了海边的沙子里面,用沙子做障眼法,就像当初我在罗店伏击倭寇的时候所用的方法,就在海岸线仅仅十米的地方,有很多船只,我们偷偷的把他们全部挖了出来,然后抬到海边,一共有五十只船,这些船在我看来完全可以一船二十多人,但是张发奎将军显然是想让我们一船十人。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要是有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些船只多带一些愿意和我们一起回来的港人一起回来,虽然很危险就是了,但是倭寇的统治地区,从来就是极为凶暴的,受过英国人比较具备法制的治理的港人,是完全不能适应倭寇残暴的军法管制的,只要宣传到位了,我们完全就可以带走一部分差不多同样五百人左右的港人一起离开,虽然这样的人数非常少,但是这至少可以做一个对比,告诉港人,我们虽然不如英国,可是比之倭寇,却是好的多了。 夜色茫茫,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庇护,我们慢慢地全部登船,快速的划船,根据张发奎将军提供的香港图纸和具体的方向,我们一直抄着香港岛的方向前进着,我们的速度很快,在重庆的时候,我专门命令部队进行了强攻登陆的演习作战,划船那是基本功,尤其是这种小船,更是划起来像飞一样,快捷方便。 花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借着海上月色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两点了,距离我们出发已经有三个小时了,根据张发奎将军的预测和之间的实际情况,我们按照这种速度,还有一个小时,就差不多可以抵达香港岛了,夜色之下,我们还需要告诉驻防的英军我们不是偷袭的倭寇,但是目前显然没有这种条件,但是杨慕琦爵士既然已经把西南方向那个安全的地方告诉了我们,既然也做了准备,我们应该不会受到什么误伤就是了。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我们总算是看到了香港岛模糊的影子,只是我们都没有来过香港,也不敢确定那是不是香港,我打着手电看了看地图,按照我们这一路走来,还有我面前那个岛屿的规模,看上去,应该就是香港岛了,而我们的方位,也就差不多是在西南方向了,那里有个浅滩,应该就是我们可以登陆的地方了,我命令部队把船全部划到那里,慢慢地靠近海滩,第一艘船抵达了海滩之后,我没有看到什么动静,于是只好招呼士兵们慢慢的把船全部靠近海滩,然后将船继续寻个地方埋了,我们离开这里,就靠他们了。 士兵们慢慢的把船全部抬到了海滩上,然后挖了不少坑,将船只全部放了下去,十几分钟以后,我们成功的解决了其他的事情,整军准备继续前进,然后前往香港岛的英军驻防阵地,随时准备作战,只是在我们前进了没几步路之时,几个黑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excuseme,areyouthechinesearmy?(请问,你们是中国军队吗?)” 我的士兵们差点儿举枪就要打,我立刻抬起了手,阻止了士兵们的行动,因为这是英文,而且,我看见了那几个黑影,是一个西装革履的洋人,还有几个士兵,这是英军,估计就是杨慕琦爵士派来迎接我们的人员。 “yes,iamthenationalrevolutionaryarmyoftherepublicofchinaindependentonehundredtharmycaptainsofchongqingouyangyunhaigarrisoncommander,thisismymentosoldiers.(是的,我是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一百军军长兼任重庆卫戍司令欧阳云海,这是我部下的士兵。)”我会说英文,这也是我自请出使香港的原因,校长虽然倡导国学,但是也曾经说过,这个世道,要是不会英文,就像是聋子和哑巴一样。 我当初选择学习的外文,首选就是英文,因为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就是英国和美国,而他们都说英文,要和这些人打交道,我不能指望他们会用中文,我也不太相信翻译,我还是需要自己和他们交谈,我听说北洋时代有一位大将军徐树铮,是个天纵之才,当初收复外蒙古的时候,就是靠着他,他用两个星期学会了蒙古文,然后亲自和蒙古人员交谈,完全靠自己,从完全不会到精通交谈,只用了两个星期,不得不说,徐树铮将军,是一位真正的鬼才。 当然我是不如徐树铮将军在语言方面有这么好的语言天赋,学习英文德文日文和俄文,用尽了我在德国的六年岁月,回国之后我也在不停地温习这些语言,因为没有那种语言环境,要是不常常练习,极其容易忘却这些语言,但是我还有很多需要用到这些语言的时候,所以我必须要保持这样的语言能力。 “toogood,governorsirhavebeenwaitingforyouforalongtime,nevertosleep,please,i'lltakeyoutoseethegovernorsir(太好了,港督先生已经等了您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入睡,请,我带您去见港督先生)!”那个英国人十分高兴的说道。 我自然遵从,一路上,我也向他询问一些事情:“thewarsituation,please?thejapanesearmyoffensive?yourarmycanalsoinsisthowlong?(请问目前战事情况如何?日本军队的攻势如何?贵军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那英国官员迟疑了一会儿,对我说道:“idon'twanttohideanything,ihaveheardofyou,youandthejapanesearmycombatneverfail,irespectyou,althoughthegovernorsirletican'tsayoutthetruth,butithink,ishouldnotcheatyouandyourarmy,general,ourcurrentsituationisverybad,thejapanesearmyislaidsiegetous,wewillinsistonnottolivesoon.(我不想隐瞒什么,我听说过您的战绩,您和日本军队作战从来没有失败过,我很尊敬您,虽然港督先生让我不可以说出实情,可是我觉得,我不应该欺骗您和您的军队,将军,我们目前的处境很不好,日本军队正在围攻我们,我们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 我点点头说道:“sir,youareveryhonest,evenifyoudonotsay,ialsoknowthatatpresentthesituationofhongkong,thejapanesearmy'sfightingcapacityisverystrong,moreoverisonlymorethantenthousandpeople,fortythousand,japaneseforcesattackedthedefenseofhongkong?ithink,thistenthousandtroops,isanaturalcan'tcompetewiththejapanesearmy.(先生,您很诚实,就算您不说,我也知道目前香港的处境,日本军队的战斗力很强,更何况是四万日本军队进攻只有一万多人防守的香港呢?我觉得,这一万军队,是自然不能和日本军队抗衡的。)” 英国官员点头:“sowereallyneedyouandyourarmytorescue,hongkong,notjustus,therearemorethanonehundredresidentsofhongkong,therearealsomanyofthemarechinese,idon'tbelievethatyouwillwatchhongkong'sarmycapturedbyjapan.(所以我们非常需要您和您的军队来拯救香港,不仅仅是我们,还有香港一百多万的居民,他们之中也有很多是中国人,我相信您是不会坐视香港被日本军队攻占的。)” 我当然不会坐视中国人受苦受难,但是我做不到拯救他们,我没有足够的能力拯救他们,这一切,也只有到我们打败了倭寇之后,才能去补偿他们了。 半夜三点半,我们抵达了英国军队在香港的指挥部,也就是港督府,见到了杨慕琦爵士;杨慕琦爵士看上去气色非常不好,眼窝深陷,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很多天没有好睡眠了,看来那个英国官员说的是对的,香港的情况很不好,甚至比我所预料的还要不好。 “generalouyangyunhai,iamahongkonggovernoryangmuqi,youletmeverytouched,ithankyouverymuchyoucancomeandhelpustofightthejapanese.(欧阳云海将军,我是香港总督杨慕琦,您的到来让我非常感动,我非常感谢您可以过来帮助我们对抗日本人。)”杨慕琦爵士握住我的手,满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抽回了我的手,对他敬了一个军礼:“ouyangyunhaiarmylieutenantgeneraloftherepublicofchina,wereorderedhisarmytosupportarmyagainstthejapanesearmyinhongkong,thegovernorsir,hello!(中华民国陆军中将欧阳云海,奉命率兵前来支援香港军队抗击日本军队,总督先生,您好!)” 杨慕琦爵士点点头,连忙拉着我来到他的办公桌前面,让我坐了下来,而后他走到椅子前面,也坐了下来:“howmuchthearmygenerals,doyou?(将军,请问您带来多少军队?)” 我说道:“fivehundredsoldiers.(五百名士兵。)” 杨慕琦爵士脸上的希冀之色立刻变得暗淡:“ithinkyoushouldtakesomearmytomore,ialsomentionedthatincable,hopeyoubringsomemoretroops,althoughwenowcanresistthejapanesearmy'sattack,butthenumberofthoseinthejapanesearmy,it'shardtoholdonforalongtime,thesituationineuropeyouknow,thedomesticisunlikelytosendtroopstosupportus.(我认为您应该会多带一些军队前来的,我在电报里面也提起过,希望您多带一些军队前来,虽然我们目前可以抵抗住日本军队的攻击,可是日本军队的人数太多,我们很难长久坚持下去,欧洲的局势您也知道,国内是不太可能派军队过来支援我们的。)” 我点头说道:“iwanttotellyouthatourtroopsthoughenough,butthereisnoairforceandnavy'shelp,wecouldn't,andthejapanesearmy,youalsoknowourdifficulties,weareabletosendtroops,itwasalreadywithstoodalotofpressure,buteventhisfivehundredpeople,isalsotheeliteoftheelite,islegitimateandthejapanesearmy.(我想告诉您的是,我国军队人数虽然足够,但是没有空军和海军的相助,我们无法和日本军队相抗衡,您也知道我国的困难,我们能够出兵,已经是顶住了很大的压力了,但是就算是这五百人,也是精锐中的精锐,是可以和日本军队相抗衡的。)” 杨慕琦爵士默默无语,良久他站了起来,对我说道:“idon'twanttohidewhat,general,thesituation,notfivehundredsoldierscaninfluence,youalsoisafamouswar,whatdoyouthinkoffivehundredsoldierscando?(我也不想隐瞒什么,将军,目前的局势,不是五百名士兵可以影响的了的,您也是一名著名的战将,您觉得五百名士兵可以做到什么?)” 我笑了笑:“atleastcanensurethatyouandyourofficialsandiswillingtoleavehongkongcitizenstogetherwithus.(至少可以保证您和您的官员们还有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的香港市民一起离开。)” 杨慕琦爵士瞪大了眼睛,而后颓然的摇摇头:“turnedouttobesuch,general,youisveryreasonable,but,youandyourarmy,isinordertodothis?(原来是这样,将军,您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您和您的军队过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情吗?) 我笑着摇摇头:“ofcoursenot,ifyouhaveanyneed,orafight,ithink,mysoldierswillbeverywillingto.(当然不是这样,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是战斗,我想,我的士兵们会非常愿意的。)” 杨慕琦爵士摇头:“general,idon'tagreewithyou,noonelikeswar,isthesameasthesoldiers,warisasin,nobodywilllikeit.besides,youonlyhavefivehundredsoldiers,inthefaceoffortythousandjapanesesoldiers,andwhatrole?(将军,我不同意您的话,没有人喜欢战争,士兵也是一样的,战争是罪恶的,不会有人喜欢它。况且,您只有五百士兵,面对四万日本士兵,又有什么作用?)” 我笑着说道:“ialsodon'tagreewithyou,whenyourcountrywasoccupiedbyagroupofbandits,anyamanloveshiscountry,willfallinlovewithfight,andioffivehundredsoldiers,youcanthinkofthemasfivethousandsoldiers.(我也不同意您的话,当您的国家被一群强盗占领的时候,任何一个爱着自己国家的人,都会爱上战斗,而且我的五百士兵,您可以把他们当成五千士兵来看。)” 三百四十七香港沦陷(四) 我这话一出口,杨慕琦爵士就感到了惊讶,他用很矛盾的眼神看着我,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一方面是他们对中国人长年累月的鄙视和不认同,一方面是我的赫赫战功,不能作假的赫赫战功,我的名声早就通过那一次的和松井石根的协议而远扬海外,虽然英国佬向来鄙视我们,但是对于我,他们的感情应该是极为矛盾的。 良久,杨慕琦爵士点点头,颇有些无奈意味的说道:“allright。” 我笑了笑,向杨慕琦爵士表示我希望见到我国的香港办事处的最高长官陈策将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与他商议;杨慕琦爵士看了我一眼,而后慢慢的说道:“aiiright。” 我觉得,这个英国佬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事请,当然,我也不需要向他隐瞒,我来的目的,他是知道的;于是我向他请战,我必须要通过一场战斗获得他的信任,获得他对中国军队战斗力的信任,否则,之后的一切也就无从说起了。 “军座,您说那倭寇会进攻这里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您看那些英国佬,一个个就像没事人一样,抽烟喝酒,他们把战场当成什么了?还有那些印度人,那也叫军队?咱们只要出动一支一百军,就能把印度的所有军队打败!这种废物军队也拿来和倭寇对抗?那不是找死是什么?”郑宇强愤愤不平的说道,顺便把抽完的烟蒂丢掉了。 看了看这里的地势和这里质量极为低劣的阵地,虽然有很多不错的炮和机枪,武器是比我们好得多,但是就这些歪瓜裂枣的军队,就算装备上再好的武器,也拦不住倭寇的进攻,不过这些武器是真的好,重武器什么的也是极为优秀,弹药充足,只是这里实在是不像倭寇会重点进攻的地方。 “没办法,英国佬还是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我们,他们怀疑我们的战斗力,所以不会把重要的地方教给我们,最多也就让我们和这两三百的英国印度兵守这种地方,我估计进攻这里的倭寇不会超过一百,哼!郑宇强,待会儿倭寇前来进攻的时候你就率兵把那些来犯的倭寇全部干掉,一个也不要留。”我喝了一口酒,把酒瓶丢掉,不得不说,杨慕琦爵士还是挺大方的,弄了一批英军的给养给我们,有酒有肉,但是在我看来也只是一种施舍而已。 对付这种人,我们所能用的方法,只有是把来犯的倭寇全部杀死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些英国佬在我看来比倭寇更加可恶,这个国家是开启了我们近代屈辱历史的国家,我们若是想要终结这段历史,也只能从他们这儿下手,当然不是现在。 突然之间,一个英国佬说的一句话让我感到一种想杀人的冲动,我死死地盯住他,杀气毫不犹豫的全部外泄,那英国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四处寻找,当他对上我的眼睛的时候,露出了一种惊恐的表情,直到我收住了我的气势,因为一声枪响,郑宇强已经率军和登陆来犯的倭寇打了起来,那伙倭寇不过一百多人,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那些英国佬和印度人手忙脚乱的准备依靠那些重武器战斗,但是很快的就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们看到了什么? 我很轻松地看向外面的战场,郑宇强带着军队用冲锋枪一轮进攻就放倒了五六十个倭寇,剩下的倭寇则是被士兵们一窝蜂的涌上去全部干掉了,一个也没有留,整场战斗所耗费的时间不过十分钟而已,我还是觉得有些慢了,因为这些倭寇显然极其轻敌,进攻都显得极为散漫,很显然是被这些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低下的英国佬给弄出来的,这种优势之下,竟然还用了十分钟,简直是丢脸。 郑宇强带着轻松的笑容回来了,身边的二百多士兵一个也没有死,只有两个倒霉鬼受了点儿轻伤,对此我很不满意,这样的战斗还能受伤? “你们看看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明明可以用枪械解决,却还上去肉搏,这样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更何况是我们以优势兵力对付这仅仅一百多的散漫的倭寇,却还有人受伤!这是我们的耻辱!是一百军的耻辱!快去,把登陆艇夺回来,留着我们自己用!”我很严肃地对这些士兵呵斥道。士兵们纷纷低下头,接受我的训斥,然后快速冲上前,在倭寇的军舰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登陆艇抬上了岸上,这些登陆艇倒是也可以用作载人离开。 我回头看了看那些已经看呆掉的英国佬和印度土兵,走到刚才出言不逊的英国佬身前,用蔑视的眼光看着他,那英国佬立刻站了起来,低着头,没有说话;我不屑的说道:“ 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说出这种话,你要明白这种话被一个听得懂英文的中国人听到,意味着什么,你要明白,我手下的士兵,只要得到了我的命令,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将你杀死,不需要耗费任何的力气!现在,向我道歉!” 英国佬愣愣的看着我,只是被我的杀气给震慑住了,但是却没有反应,我顿时明白了,太过愤怒地我,没有说英文,说出了母语,但是我已经懒得费口舌去和他说这些话了:“你们之中有会说中文的吗?” 一个印度土兵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长官,我,我在云南出生,我会说中文。” 我点点头,说道:“很好!你告诉这个家伙,还有这些人,我听得懂英语,我也会说英语,他们方才说的那些话,不要再让我听到,也不要再说,因为我哪怕听到一个单词,都会毫不犹豫的以临阵脱逃的罪行处决了他!” 印度土兵看着我,颤抖了一下:“我明白了长官!”而后他转过身,用英语将我的话复述了一遍。那些英国佬和印度兵大为震惊,而后纷纷变的脸色煞白。 英国佬战战兢兢的大声说道:“yes!sir!ifeelverysorry!ijustsaytoapologize!(是的!长官!我感到非常抱歉!我为我刚才说出的话向您道歉!)” 我点点头:“你再跟他说,希望他能记住他的话,还有你们,你们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你们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希望你们今后不会再有这种想法,否则,那些我手下的士兵,是不会放过你们!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严厉的话语和凛冽的杀气让这些英国佬和印度佬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我很满意这种场面,于是我点点头离开了这里,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我想,我需要去的地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果然,杨慕琦爵士已经知道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于是迫不及待的把下个任务交给了我,命令我率军去香港岛铜锣湾防线防备倭寇的主力军队的进攻,我不屑的一笑,这些英国佬可算是直到我们的战斗力了,于是立刻把我们从最不重要的防线调到了最重要的防线,这种速度让我感到可笑,也好,我需要利用这些战绩,将我们的名望打出来,让香港市民全部知道我们的存在,告诉他们,国府没有忘记他们。 当然我也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如果倭寇知道了我的存在,势必会出动大军猛烈进攻以期杀死我,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万一倭寇孤注一掷的想要杀死我,那么我所能做的也只又撤退了,我不会在这里把性命丢掉,绝对不会。 抵达了铜锣湾防线,我才发现这里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遍地都是倭寇的尸体和英国佬的尸体,看来这里已经发生过白刃作战了,倭寇暂时被这里的英军击退了,但是显而易见的倭寇占据了上风,这里的英军战斗意志低落,到处都是伤兵,象征着他们国家的国旗也无力的耷拉着,果不其然,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很多呢!这些英国佬已经坚持不住了,他们还是在死撑着不让我上最前线,他们还是觉得我的战斗力不够吗? “立刻接管这片防区,让这里的英军和印度土兵全部离开,由我们来防守这里!”我立刻对郑宇强说道,郑宇强立正敬礼,而后一挥手,士兵们纷纷跑向了那些重要的碉堡和炮台上面,将那里的英军和印度土兵全部驱赶离开,这些人还十分不理解,甚至向我们的军队进行了反抗,不允许我的军队接管这里的防区。 一个看上去像是指挥官的军官来到了我的面前,看见我的军服和我的军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我敬了一个礼:“长官,请问您是来这里做什么的?这里战况非常紧急,我们需要固守这里,您的军队是来这里扰乱秩序的吗?还有,您是中国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要夺取我的士兵的防区?” 我惊异道:“您会说中文?” 这个军官点头:“我是剑桥大学毕业生,才入伍两年,我曾经选修过中文,我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我的导师也对中国文化感兴趣,所以我会说中文;将军,请问您就是那位著名的定倭将军吗?请原谅我对汉语不是很精通,这个“定”,和“倭”,我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笑道:“汉语的难度的确很大,汉语的文字是表意文字,而英语和其他语言都是表音文字,定倭的意思,就是平定倭寇,倭寇,是我国古代对日本军队的称呼,对日本人的称呼就就叫倭人;他们就是一群从倭岛上来的强盗,我国古代语言也把强盗叫做寇。” 军官看着我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而后点点头问道:“那么长官,您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呢?我并没有接到港督先生的命令要我们撤离这里,我们只是接到了您要带领军队前来协助我们的消息,但是,我这并不意味我们需要交出这里的防御。” 我只好继续补充道:“很明显,您的军队已经不能继续战斗下去了,而我们才在南部将来犯的日本军队全部歼灭,港督先生的确希望我可以来这里协助防守,但是我所看到的情况是您的军队已经明显不能继续战斗下去了,所以,我就让我的士兵接替贵军的防区,继续防御日本军队的进攻;您作为长官,也应该为士兵的安全着想。” 军官看了看我,然后他又看了看我带来的士兵,问道:“长官,您只带了这些士兵前来吗?这些士兵也就五百多人吧?您难道会用这五百士兵接替我们两千士兵都不能守住的防区吗?也许您是非常的厉害,您的军队也很强大,但是战斗力上面的差距是可以用人数来弥补的,日本军队的人数是您的部队的六倍,我想我不得不提醒您。” 我看了看他,说道:“如果我是您,我就不会问这些问题,作为军人,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您不用担心,这里交给我和我的士兵,三天之内不会失去!您可以带着您的军队到后方去休整,那些士兵需要救助。” 这个军官很是吃惊,但是并没有做出让我恼火的举动,而是向我敬了一个礼,说道:“yes,sir。”然后就招呼着其他的英国士兵和印度土兵一起列队离开了这里,我很满意的看着他离开,这个军官算是比较明白事理的,也会说中文,没有让我恼火,那么,我就该准备准备对付这里的倭寇了。 两千士兵也不能守住,那么我所要面对的倭寇极有可能会在两千之上,只的确有些多了,不过当我看到了这里的防御设施的时候,我才感到这是多余的忧虑,如果我军能够拥有这么好的装备,哪里会被倭寇连着赶到了重庆?就这么多的好武器,别说三天,就是六天我也守得下来,这些英国人不懂倭寇的进攻方式,我却是明白的,所以,我立刻命令士兵掌握好这些防御武器,然后迅速的准备作战,准备迎击倭寇即将而来的登陆进攻。 三百四十八香港沦陷(五) 两千士兵也不能守住,那么我所要面对的倭寇极有可能会在两千之上,只的确有些多了,不过当我看到了这里的防御设施的时候,我才感到这是多余的忧虑,如果我军能够拥有这么好的装备,哪里会被倭寇连着赶到了重庆?就这么多的好武器,别说三天,就是六天我也守得下来,这些英国人不懂倭寇的进攻方式,我却是明白的,所以,我立刻命令士兵掌握好这些防御武器,然后迅速的准备作战,准备迎击倭寇即将而来的登陆进攻。 这样优秀的武器装备,这么多的炮,重机枪,碉堡,还有喷火器等等,天啊,这样武器要是我军装备上了,一支一百军就能单挑倭寇一个军,配上其他的整编军,凑足三十万军队,足以和倭寇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决战,我完全有把倭寇把我们所面对的倭寇打败,这样好的武器,却被这些战斗素质低下的军队所掌握,要是我军能够装备这些武器,该有多好啊! 摇摇头,我立刻命令郑宇强统帅部队警戒海岸,而我则拿着酒瓶,喝着酒,坐在碉堡里面,等着倭寇来进攻,可惜啊!这么好的装备我们却得不到,要是我们能得到的话……要不要利用这一次的事件来做一点什么事情呢?英国人是自顾不暇了,帮不了我们,可是美国人不一样啊!要是我们可以展现出足够的战斗力,就足以打动美国人的心! 一个英国军官从后面跑了过来,身后带这一批士兵,引起了一阵喧哗,他在那里叽里咕噜的叫喊着,惹得郑宇强一阵不痛快:“军座,那混蛋洋鬼子在说什么呢?好像是在骂人啊!洋鬼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郑宇强说着就要上去打他,我一把拉住郑宇强,说道:“那洋鬼子是在找我呢!问我们这儿谁是指挥官,估计是因为咱们接替这里他们不知道,我去把他打发了,你给我在这里好好的盯着倭寇,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郑宇强立正:“是!军座,会洋文就是好,都不用翻译的,改明儿您也教教我呗!” 我笑道:“行!看你小子有没有那个天分!洋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当年袁世凯手底下有个大将军叫徐树铮,人家两个星期就能学会一门外语,我倒希望你也是那种人,那样的话我就送你去读大学,去深造,将来也算是我们一百军里面出来的高材生,光耀门楣啊!” 郑宇强摸了摸脑袋,讪讪笑道:“还是算了吧!我没那个天分,还是跟着军座吧!” 我笑着摇摇头,换上了严肃的面孔,走出了碉堡,看了看那个大声喧哗的英国军官,我看了看他的军衔,是一个英国准将,估计是这里的总负责人,原先会说中文的爱德华也在他身边,一脸的无奈;看来是他向这个准将报告了这里的事情,于是这个准将前来兴师问罪了,其实这倒也是我的自做主张,杨慕琦爵士并没有给我独立坚守这里的命令,我只是想展示一下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不过这不也是这些英国佬所希望的吗?只是看来这个英国佬对中国人的成见特别深。 秉持着礼貌第一的观念,我还是朝着他敬了一个礼,然后对爱德华说道:“您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爱德华很无奈的说道:“欧阳将军,很不幸,这是我的长官;他对于您在没有得到总督阁下的命令之前就来到这里让我们离开表示非常的不满意,他希望,嗯,希望您可以离开这里,将这里交还给我们防守。” 爱德华的表情告诉我,这种翻译是经过他自身的再三权衡之后才说出来的官方语言,而这个一脸怒气和高傲的英军准将,显然不会这样对我说,他的原意,我想爱德华也一定比较无奈,所以才不敢告诉我,但是很快,那个英军准将说出了一句话,具体的话我没有听完,因为当我听到了“chinese”和“pig”这两个单词之后,我已经明白了这个家伙的原意是什么,爱德华一脸的不安,似乎想要阻止什么,但是那个英军准将已经说了出来。 我顿时就又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这个家伙的嘴巴比之那个英国士兵的嘴巴还要臭,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而且,他是在侮辱整个中国,如果不是即将要打仗,我会立刻将他狠狠地揍一顿,不过我忍住了这种冲动,因为我听到了枪声和炮声,倭寇的进攻开始了!这英国准将一看这个情况立马就想推开我带兵前去,我拦住了他,将他退回了原来的地方,暗暗使上了力气,将他的胳膊抓住,这英国佬痛的叫出声来:“bastard!letmego!bastard!(混蛋!放开我!混蛋!)” 我笑着说道:“爱德华,原原本本的翻译给他,准将先生,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选择在这里看完这场战斗,然后再做出决定,因为一个军人,是不可以如此冲动的,尤其是一个指挥官;另外,我不说英文,不代表我不会英文;您要记住,在一个听得懂英文的中国人面前,不要将“chinese”和“pig”这两个单词放在一起,否则,您的身体的某个部分,一定会进入医院,进行治疗。” 说完,我不看这个英国佬的反应,转身离开这里,对付这种人,说理是行不通的,只有拿着血淋淋的战绩,才能让他老实一些,那么这些倭寇,我就一个也不会放过了;回到了碉堡里面,士兵们已经激烈的和倭寇展开了战斗,倭寇登陆的兵力大约有一千多人,人数还是很多的,密密麻麻的一片,不过在我们掌握了这些先进的武器之后,我根本不担心了,郑宇强这家伙操着一挺重机枪正在疯狂扫射,另一边东叔带着几个人操作起了迫击炮,火力凶猛,数不清的架设机枪也被士兵们掌握,火力空前的凶猛。 要是在罗店对付倭寇十一师团的时候我也拥有这些武器,何须潜入海中,泡了一个晚上,只为在海滩上截击倭寇?从而避免被他们的炮火击溃?虽然倭寇的炮舰同样展开了轰击,但是在这些现代化的防御措施之下,效果比起攻击我们的罗店要差了很多,比起罗店寸寸焦土的情况,这里实在是好的太多了,让我难以释怀,要是那个时候我有这种武器,我的那些弟兄们,何须用血肉之躯去对抗倭寇的军舰? 心中怨愤难以平复之下,我疯狂的冲到了一挺架设机枪旁边,操起那挺机枪就对着登陆的倭寇疯狂的射击,凶猛的火力将倭寇死死的压制住了,但是倭寇的舰炮还是比较有威胁的,我来到郑宇强身旁,对他大声吼道:“郑宇强!你带一批人,绕道倭寇的左侧,就是那里,侧击倭寇,和他们打肉搏战,那样倭寇的军舰就不敢轰击了!快点!” 郑宇强一见是我,立刻丢下了重机枪:“是!” 说着郑宇强就带着一批人偷偷地顺着战壕绕了过去,我则继续率兵正面抗击倭寇的进攻,这伙倭寇在进攻之初显得有些散漫,和我预料的一样,虽然英军的武器装备强于倭寇,但是论战斗力,英军其实还比倭寇要低很多,要是我们拥有英军的装备,香港岛绝对不会被倭寇夺取,绝对不会!而现在我们掌握了这些武器,就将千余倭寇死死的压制住了,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因为郑宇强他们已经绕到了倭寇的左侧,冲锋枪人手一支,凶猛的火力顿时就将倭寇打懵了,他们也许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中国人,他们竟然还呆了一会儿,才展开还击,但是趁着这个档口,除了依旧在射击的炮兵以外,我已经命令全体士兵冲上前去,拔出大刀准备肉搏,这是我给这支部队的特殊装备,人手一支冲锋枪,充分的弹药,还有背上背着的大刀作为近战武器。 一轮又一轮的炮弹射击过后,冲锋着的士兵们又拿出手榴弹,几百只手榴弹向着倭寇扔了过去,顿时就是一片尘土扬起,这是最好的机会!“冲!加速!把他们全部解决掉!”我大声吼道,拿着大刀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士兵们紧随我身后,朝着倭寇冲了过去,郑宇强他们早就趁着那个时候冲到了倭寇的军列里面,大开杀戒,冲锋枪扫射之下,倭寇纷纷倒下,而后丢下已经打完子弹的冲锋枪,拔出大刀开始斩杀。 整个滩头被血染红了,但是这样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我都提不起劲儿来杀倭寇,和当初罗店的血肉海滩相比起来,这哪里值得一提?一刀接着一刀,我斩杀了不计其数的倭寇,一边杀着,一边感到好笑,或许这些倭寇到死都不会知道杀死他们的这些中国军队,是从何处来到的,他们也许自从进攻香港以来,也就没有遭遇到这般恐怖的防守和进攻,这支倭寇完全没有展现出一贯的强悍,而是显得有些慌张。 这些倭寇甚至没有组成队列进行反击,而是慌乱之中失去了组织,我找准机会把几个穿着军官服侍的倭寇杀死,这些倭寇显得更加慌乱,虽然素质尚存,但是其战斗力实在是和我所遇到的倭寇不能相提并论,难道倭寇也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或者是被这帮英国佬“惯”坏了? 这样的对手,哪里是我那精挑细选的五百勇士的对手?没过二十分钟,他们基本上就被击溃了,余下的倭寇除了一部分还在抵抗,剩下的纷纷往海水里面退去,希望乘上等登陆艇迅速逃离,但是被杀的起劲儿的我军战士狠狠地按在了海水里面,一刀下去,鲜血涌了上来,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又会有一批鲨鱼过来,享用这顿丰盛的人肉大餐,看着杀得差不多了,我命令军队立刻收兵回防,顺带着一刀斩下最后一个倭寇的头颅,整支部队立刻往回撤退,迅速的回到了阵地当中,重新摆开了防守阵型。 提着染血的大刀,我笑着来到那个已经看呆了的英国准将面前,看着他,不屑的说道:“爱德华,你告诉他,我想请问他,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有我的士兵,是否可以继续承担这里的防务?是否可以担任这里的防备军队的职责?”说完,我把大刀往地上一插。 爱德华打了个寒战,看了看我,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向这个已经看呆了的英军准将飙到了我的意思。 英军准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刀,用颤抖的声音说道:“yes,yes……” 还挺上道儿的,我冷笑一下,于是我对爱德华说道:“你告诉你们的长官,这里就交给我和我的军队来防守,如果你们愿意支援,我没有意见,如果不愿意,也无所谓,三天之内,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还有,我需要一支战地救护队和足够的药品,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连这样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是吗?” 爱德华打了个寒战,而后立正说道:“遵命!长官!”而后他便对那英军准将说了一通话。 准将只是点点头,他的目光还在游离着,似乎依旧魂不守舍,并不能理解这一切。 我不屑地笑了笑:“爱德华,告诉他,这一次我原谅他了,但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下一次再有,我将不会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说完我就要离开,我不想耗费时间和这些人多说一句话;看到他们,我总是觉得很压抑,自己的国土上,却有一群洋人要行使统治权;而我们现在居然在为保护他们的统治权而作战,这是何等的讽刺? “sir!”那个英国准将突然朝我喊了一句,我转过身来,看着他涨红的面孔,那英国准将又对爱德华说了一句话,爱德华听后面目诧异的看了看准将,随后点点头,问道:“将军,我的长官想要知道,虽然比较冒昧,但是他仍然希望您可以告诉他,向您这样勇敢的将军,和这样精悍的士兵,整个中国,还有多少?” 我笑了,感情这个准将是对我国的实力产生了怀疑?还是对香港前途感到担忧? 我转过身子,把大刀插在他面前的土地上:“我们已经单独和日本军队对抗了十年,从一九三一年一直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是单独和日本军队抗衡,这样的抗衡将一直持续到我们取得彻底完全的胜利,并拿回一切属于我们的东西之后才会停止!这样说您是否可以明白?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爱德华耸耸肩,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翻译给准将听,英国准将的眼光变的闪烁起来,良久,他的目光变得平静,然后摇摇头,对着爱德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朝我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开,爱德华朝我说道:“长官,他,他说会立刻调拨战地救护队前来为伤员救助,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提出来,我们将尽量满足!三天之后,我们会派军队前来接管这里!” 我笑了笑,转过身离去了,我要和我的士兵们待在一起,而不是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经过这一场战斗,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实力才是最有作用的语言,实力可以解决一切,尤其是在国际问题上,我国必须要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才能让这些欧美国家重视我们,从而得到我们想要的,而这,仅仅是第一步…… 三百四十九香港沦陷(六) 三天的战斗结束,虽然我依旧付出了比较严重的伤亡,但是我们好歹还是抵挡住了倭寇的进攻,那会说汉语的英国军官说的不错,倭寇的确是派出了三千多人的军队连番进攻,足足有一个联队,但是,他们完全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尤其是在这么多的武器的帮助之下。 于是我们的事迹传到了每一支抵抗的英国军队耳中,还有不少的平民也知晓了,短短的时间内,我和我的军队,就成为了香港的明星…… “云海兄弟,你能来这里,实在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那些英国佬现在是如何如何的崇拜你,说你用五百士兵硬生生抵挡住了倭寇三天的进攻,简直是奇迹,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笑话,甚至准备一旦我军全军覆没就去补上,结果呢?哈哈哈!他们现在还说,如果能有五千这样的士兵来香港,那么他们就完全不用担心香港回落到日本人的手里,我还听说,他们正在商讨是否要请求我国政府增兵前来香港助战。”一脸豪气的陈策将军拍着我的肩膀,笑呵呵的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笑笑:“这没什么,这些倭寇的攻击显得无力了许多,要是像当初倭寇进攻罗店那般排山倒海的集团冲锋和轰炸,我还真的不一定撑得住。” 我说的的确不是假话,虽然我的士兵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是人数毕竟只有五百,防守这么大的一片区域,虽然有足够的武器装备和弹药给养,还有充足的医药品,但是战死的概率远远胜于受伤,毕竟这是一场人数悬殊的战斗,第一次倭寇是只出动了一千多人的兵力,因为在那之前他们出动了三千人的联队冲锋,将英军守军打的遍体鳞伤,本来以为完全可以以很小的伤亡夺取这块重要的阵地,谁知道这支上岸来捡取功劳的倭寇军队,一去不回,全数战死在滩头上,倭寇的海军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给予支援。 所以那一场胜利,来的侥幸,不过这也是实力的体现;随后的战斗,可就艰苦多了,虽然有着那么多先进的武器,但是倭寇的军舰和飞机不是吃素的,虽然按照我的要求,英国军队布置了高射机枪和高射炮的阵地协助作战,但是那样带来的帮助还是微乎其微的,倭寇大抵是恼怒了,他们不知道我就在这里,也不知道打败他们的是中国军队,可是他们知道他们遭遇了失败,于是恼羞成怒,要用舰炮将岸上的一切都毁灭。 不得不说,英国佬的海军还是有点儿作用的,虽然损失很大,但是愣是牵制住了一批倭寇的军舰,使得我们承受的海军火力远远不及当初在罗店的海军火力,我们也相对的轻松了许多,英军还给我们送来了更多的重武器,利用这些重武器,我的士兵们战斗起来更加勇猛,倭寇强攻了三天,就没有突破过我们的一线阵地,最危险的一次也不过是冲到了阵地前,被我带领军队杀光了。 海军,在这个时代,和未来的时代,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可惜前清无能,将我们原本充沛的财力和尚且还算有规模的海军毁于一旦,甲午一役,北洋海军全军覆没之后,华夏失去了和列强在海上一较长短的实力;海军不像空军和陆军,只要数年就可以建设完成,海军需要的是许多年的沉淀,是无数仁人志士的智慧的沉淀,就这一点而言,英国海军独霸全球不是没有道理的,数百年的沉淀,的确不是我们和倭寇比得上的,虽然暂时处于劣势,但是其底蕴在那儿,比起倭寇的短小浅虚,英国海军必胜无疑。 三天以后,那个准将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派出军队接替了我们的防线,我将防线完完整整的还给了他们,带着三百六十七名活着的勇士,离开了这里;是的,三天的鏖战,我们损失了一百三十三名战士,一百三十三名英勇无畏的战士,战死在了这片原本属于我们,而现在却被殖民者占据的国土上,这也许是那么多年以来,我们的战士,为了保卫这片我们的土地而非殖民者的土地,第一次流血牺牲。 在我率领军队离开的时候,那个英军准将带头向我们敬了军礼,而后,数千英军和印度土兵还有部分加拿大军队,齐刷刷的向我们敬了军礼,目送我们离开,这是军人之间表达敬意的方式,我相信,这个时候,这里的一切已经和原本的政治因素无关了,这是一种纯粹的军人间的感情。 为了表彰我和我的勇士们为香港而战,杨慕琦爵士决定为我举办一场庆功舞会,邀请香港各界的洋人、华人名流都来参加;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好笑,英国人还真是很浪漫,还真的有欧洲那种特有的浪漫主义的作风,哪怕是倭寇已经打到了家门口,还是不忘记举办舞会渲染和平的气氛,以及宣扬大英帝国战无不胜的消息,或许对于日不落的大英帝国而言,面子更重要,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在酒店门口迎接我的,是与我同样穿着一身军装的陈策将军,一看这样的服饰,我就明白他是陈策将军,陈策将军也应该明白我就是欧阳云海,于是,陈策将军亲热的拄着拐杖走上前,与我交谈起来。 陈策将军之所以拄着拐杖,是有原因的,民国二十六年战争爆发以后,陈策将军担任虎门要塞司令员,负责广东沿海防卫,主力防守虎门,数次击退倭寇海军攻击;民国二十七年,陈策将军与当时隐退在香港的原国民革命军第五军军长李福林先生联合上演了反间计,诱使倭寇登陆虎门,取得大胜,但是不幸的是,陈策将军也因此受了重伤,左腿被截肢,成为了残疾军人。 不过看着陈策将军虎虎生威的模样,我知道他并没有因此而消沉下去,而是继续为了国家和民族而奋斗;可惜的是,我们国家贫穷落后,没有强大的海军可供陈策将军施展拳脚,要是我们有那样强大的海军,陈策将军何须如此?我越来越急切的想要我们国家也拥有一支能够和倭寇在海上作战的舰队,哪怕只有一支,那也是海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空有海疆,没有海军防守! “哪里哪里,云海兄弟过谦了!来来来,港督可是为你准备了盛大的庆功晚会,基本上香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会前来,这是一次好机会。”陈策将军前半句话说的器宇轩昂,后半句话却说得耐人寻味,看着陈策将军闪动的眼眸,我也回以神秘的一笑,看来此次计划,校长也提前和陈策将军通了气,这也好,施展起来,将会有陈策将军的帮助,对我们而言,是有好处的。 “那可要拜托陈大哥多多帮助了,毕竟,咱们都是为国家做事的。”我也说了一句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懂的话,陈策将军神秘一笑,点点头。 来到了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面前,陈策将军止住了我的脚步,对我说道:“这里面就是晚会现场了,现在里面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就差你这个主要人物了。”我看了看这金碧辉煌的大门和同样金碧辉煌的饭店,点点头,心下却是冷笑不已,这样的歌舞升平,还能维持几天? 陈策将军朝着门口的两个侍者点点头,两个侍者为我们打开了大门,我和陈策将军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我在前,陈策将军在后;一时间,原本有些嘈杂的晚会宴场突然变得极为安静,人人都用这样那样的眼光看着我,这里有洋人,也有中国人,穿着打扮不同,却都向着我施以注目礼,我毫不胆怯的走在人群为我让出的路上,这样的场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了,更何况上过战场的人,哪里还会对这样的场合产生紧张的情绪?我早已习以为常了,当初为父亲举办寿宴,可是比这个场合还要大很多。 人群自动为我让出的道路通往何处,我心知肚明,果不其然,道路的尽头,我看到了一脸微笑的杨慕琦爵士。 我走到杨慕琦爵士身前,微微躬身一礼,杨慕琦爵士也还以一礼,然后一挥手,一个侍者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盘子上只有两杯酒,一杯自然是我的,另一杯则是陈策将军的,接过酒杯,杨慕琦爵士开始说话了,无非就是一些官场上的客套话,这种客套话,懂的可不只是我们这些中国人,每一个国家都有政治,而政治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恶心的,充满了说辞的颠倒黑白的。 内容也就是我如何如何勇敢威武,我国如何如何友好,在如此情况下还会派出我来帮助守卫香港,保证香港不会落入到倭寇的手里,然后将倭寇打的屁滚尿流云云,我听得直想吐;但是面上也要装作微笑的样子,那些英国人和中国人大抵也是想吐,但是面上也要装作微笑的样子,政治,也就是大家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我一脸公式化微笑地看着这些盛装出席的男男女女,这里的一切,虽然繁荣,但是这样的政治做派,却让我觉得恶心,不过这也无所谓,同样的情况我在国内见得多了,习惯成自然,要想改变他,就要先融入他,这是张治中将军告诉我的。 而接下来的情况,也是非常程序化的,轮到我说话了,对这一切,我自然是明白的;我所说的,自然也是官场上适合用的套话,这一点上,中国和西方国家是惊人的相似;政治,不就是如此吗?好在这样的套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说了,当年父亲大寿的时候我便这样说过,说起套话来也是轻车熟路;其实这也不难,不过就是大家都爱听的好话,怎么好听怎么说,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场合里面听到什么关于香港很危险的话。 所以内容也无非就是香港的军队是如何如何的精锐,香港的官员是如何如何的努力,香港的防线是如何如何的坚固不催,香港目前是如何如何的安全;说起来我自己都会感到羞愧,但是嘴巴却一直不停,这样的词语不断地从我的嘴巴里面冒出来,我虽然觉得很恶心,觉得很想吐,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或许这也是政治的无奈,是政客的无奈,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而政治无疑是最为无奈的,我还是适合做一个军人,一个纯粹的军人;因为军队里面,战场上面,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虚假的东西,任何一发炮弹一发子弹都是那样的真实,都是那样的要人性命。 末了,我耍了一个小幽默,跟西方人打交道那么多年,我知道了他们的一些特性。很明显,这个小幽默的效果很好,在场的人都会心一笑,气氛变得欢快起来,这些人,西方人,似乎都很喜欢这种小小的幽默,和西方人打交道,就要靠着这个,这也是和他们迅速拉近关系的好方法。 “将军,在您看来,那些日本人真的像传说当中那么可怕吗?我听说那些日本军人非常的暴虐,非常的可怕。”一个衣着华丽的英国贵妇人向我发问,看她的模样,应当是某个官员的妻子。 我笑着说道:“美丽的夫人,那些传说是不真实的,日本人完全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听到我说出这样的话,不少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尤其是那些军官,包括我国的和英国的。 “事实上,他们比传说中的更加可怕。”我话锋一转,耍了个小幽默,让场上的人们再次笑出了声来,我也笑出了声来,不过我的是冷笑,而他们的则是无知的笑,我不知道像这种贵妇人真的见到倭寇的暴行的时候,会有多么的歇斯底里;不过就现场表现来看,这种幽默,看来很和英国人的口味。 他们沉浸在了我的这种幽默当中,而忽略了我的本意,这些倭寇,比他们听说过的传说中的倭寇,更加残暴,如果他们落到了倭寇的手里,要是过去还好,双方还没有撕破脸皮,还有回旋的空间,而现在,双方已经互相宣战了,这些洋女人落到倭寇的手里只有一个下场——先奸后杀! 当然我是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的,我也不想说,英国佬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在不停的注意着那些对我很是关注的香港人,他们应该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些什么,毕竟我是从广东出发的,这些香港的商人们和广东地区的政要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他们也一定知道我此次来港,绝非帮助英国人脱离险境这么简单。 整场晚宴我都在不停的和一些贵妇人贵小姐们说着一些无聊的关于各个方面的话题,他们似乎对倭寇即将进攻并且占领香港漠不关心,而我的目的也不是在于参加这场晚宴,而是在这场晚宴结束之后的更加严峻的话题,就在刚才,我得知了一个消息,倭寇已经成功登陆了,我防守了三天多的阵地,到了英国人手里,不过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就丢掉了,而这些沉醉在歌舞升平当中的英国人,还是显得那般的毫不知情。 一方面是血火连天,一方面是歌舞升平,看来这种情况,并不单单的出现于中国,其他的国家也有啊!军事到底是为政治服务的,军人,只是国家的工具而已,这是军人的荣耀,也是军人的悲哀。 晚宴结束了,正事也该开始了,我将酒杯放在了侍者的盘子上,缓缓的走向了陈策将军,还有他有意无意指给我的那条路上。 三百五十香港沦陷(七) “云海,你应该猜到了吧?你这一次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是有不少人已经事先得知了,这些人都很想见见你,他们都在暗地里或者公开从事过反日抗日的活动,一旦倭寇攻取了香港,这些人的日子必然不好过,而且现在大战已经正式展开了,英国国籍也没什么用了,但是回英国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得知了你的来意之后,希望和你一起,回到国内,而部分人则希望在你的协助之下,去印度。”陈策将军见我走来,向我靠拢,小声地说道,然后指了指面前的路。 我点点头:“这些香港人和内地的关系很紧密我知道,他们的思虑我也知道,我之所以准备了那么多船只,就是希望带一些有重大影响力的港人回到国内,这对于战后我们收复香港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陈策将军讶然道:“委座难道已经……” 我说道:“香港从来都是我们的领土,只是暂时借给英国佬管一下,等到战后,我们就有足够的资本让他们把香港还给我们,而那个时候,这些离开香港回到国内的港人就会成为我们最好的宣传员,他们的存在,会让英国佬非常难受的。” 陈策将军了然的点点头,而后笑道:“委座思虑深远,云海,后面的操作可就靠你了。” 我点头道:“那是自然,这里的港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让他们来做我们的宣传员是再好不过了。” 来到一个房间门口,陈策将军为我推开了门,我一进门,便看到了不少穿着西装的中国男士和穿着欧式裙装的中国女子,倒是没有一个洋人,他们的打扮都很不错,一看就是香港上流社会的商人或者是殖民地官员,他们基本上都是在暗地里或者公开支持我们抗战的人,他们的面色,都是千篇一律的焦虑。 “欧阳将军!真的非常感谢您能过来!我们,我们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听闻您来了,我们特地是来向您求救的,我叫伍德全,我是一名商人,之前国府和日本人打仗的时候,我们这里的人都组织了一次捐款捐物,并且组织了不少反日运动,我们都很担心,欧阳将军,我们通过国内的渠道,得知了您来香港的真正原因,所以,所以……”一名上了年纪的男子走到我的面前,一下握住了我的手,自报家门,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还真是直接啊! 不过他的口音让我感到了亲切,不仅仅是中文,还有浙江口音!于是我笑着问道:“伍先生,您祖籍是浙江奉化吗?” 伍德全先生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惊喜的点头:“家父是奉化人,鄙人在奉化一直待到十五岁,后来随着家父来到香港,一直到现在。对了,您也是奉化人吧?我们还是同乡!鄙人深感荣幸。” 我笑着说道:“那么,伍先生,您和这里的诸位,是希望云海能做些什么呢?” 伍德全先生扫视了这里的人,而后说道:“我们这些人要是留在香港,根本没有活路,我们也知道目前的战况根本不像港督说的那样,日本人已经登陆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欧阳将军,真的,我们真的很希望您能救我们一命,把我们带回国内吧!” 又是几个西装中老年男子一脸恳切的走到我的面前,纷纷说道希望我能带他们一起走,一些女子也走上前,希望我能带他们一起走,大概是这些商人的夫人。 我摆摆手,说道:“诸位的意思我明白了,其实云海此次前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帮这英国佬守住香港,因为国府目前没有能力和倭寇在香港交战,而香港的沦陷是必然的,所以云海此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将曾经组织为国家捐款捐物活动的港人尽可能的带走,保住他们的性命。” 我这话一出口,这些港人立刻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纷纷向我表示感激,我趁热打铁:“你们在国家最为困难的时候为国家出钱出力,为国家做事情,帮助国家渡过难关,国家是不会忘记你们的,虽然国家没有能力挽救香港,但是还是能够挽救你们的,尽管从云海心里来说,云海更希望将香港的全部华人华侨一起带走,但是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就算他们都愿意,云海也带不走,云海能做的,也只能将诸位安全的带走了。” 这里的人都听出了我话外之音,也都露出了落寞的神情,因为情况紧急,我只能带走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是更多的为了国家捐款的平民百姓,却是带不走的,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为他们打几场仗,为他们多杀一些倭寇,仅此而已…… “好了,诸位,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诸位也都准备一下吧!我可以告诉诸位,目前国军所掌握的船只是五十五条,五十条类似于渔船,可以载二十人,五条是缴获的倭寇登陆艇,能够载装三十人,所以具体的运输量是一千一百五十人,除了军队三百六十七人,也就只有七百人之数,剩下的要用来应付突发事件,比如用来做诱饵,不能每一艘船都装满人,所以还请诸位回去告诉和你们一同从事这些工作的人,还有你们的家属,尽快把名单给我,尽量少一些,不能多出七百之数,还请各位好生权衡。 虽然云海知道这可能很残酷,但是这是能够保全香港华人精英的最好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至于英国人的军舰和鱼雷艇之类的不能指望,他们不会和我们一路,云海也希望这些英国佬能替我们吸引走倭寇的注意力,按照现在的战况,估计也就七八天之后,甚至更少,香港必然沦陷,所以留给诸位的时间不会很多,三天之内,请把名单交给云海,而且我们只能带走人,东西是带不走的,所以除了随身衣物,还请诸位将其他的东西尽量换成钱款存起来。 云海还要提醒诸位,倭寇一旦占领了香港,很有可能会对香港的经济进行掠夺,用他们手里那些毫不值钱的军票去夺取港币,那个时候香港的银行甚至都会破产,所以还请诸位尽可能的将这些钱财转移为海外户口,不要被倭寇钻了空子,还有尽可能地提醒那些不能离开的港人,将财产尽量转移,或者换成实物藏起来,不能留给倭寇。” 香港是一个国际性的大港口,物资数量巨大,倭寇一贯的手段就是用那些毫无储备金保证的和废纸没有两样的军票去肆意强制性“换取”占领区人民所持有的有充足储备金保证的货币或者是实物,大发其财,很容易引发恶性的通货膨胀,倭寇国内的财政已经是不行的了,要是香港被占领,倭寇一定会肆意掠夺香港的财富,这也算是我目前能为香港人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这些深谙个中道理的商人们纷纷点头,向我表示感激。 这件事情处理完了,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什么时候开始,我做事情居然有了这么明显的政治性?为了国家以后收复香港多些助力,我竟然只顾着挽救这些上层的大商家,仅仅是因为他们有钱,他们捐了款捐了物,可是那些香港的平民百姓呢?他们说不定也捐了款捐了物,而我却没有办法挽救他们,明知道他们将会在倭寇的铁蹄之下受尽凌辱,受尽一切所不能承受的痛苦,而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挽救他们。 我只能坐视他们被倭寇奴役,而没有任何的办法,之前定下的作为救世主而出现的我们,虽然战斗英勇,战绩卓著,被广大港人所知晓,甚至我们的临时驻地也经常被港人箪食壶浆前来慰问,前来看看国家的军队是何等英勇,前来看看多少年都没有见过的中国军人,前来看看我们这些英雄…… 他们渴望我们可以挽救他们,他们渴望我们可以守住香港,甚至有人说让国府来接管香港吧,英国人靠不住,这么多年了,香港也该回归祖国了!这也是我所希望的,但是我能怎么说?我能怎么办?我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到……我们是在欺骗他们,我们是在糊弄他们,这是罪恶的,这是丑恶的! 但是我却不能不这么做,因为,国家利益……这四个字,是多少无辜群众的鲜血所凝聚而成的世间最为残酷的词语……少数服从多数,又是在何等残酷的丛林法则之中形成的世间最为无情的规则…… 他们不会知道我们很快就要撤退了,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的悲惨生活就要开始了,这是港英当局所明令禁止的,也是我不能说的秘密,但是我看着那一张张纯朴的脸庞,那些带着憧憬甚至有一丝依赖的目光,我的心都在滴血,我对不起他们,我真的对不起他们,我很想给他们磕个头,给他们认个错,或者,和他们同生共死,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能做到的,只是尽可能地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手里的钱,把他们现在都花出去,去买一些必需品,到时候物资紧张的时候,可以度日,钱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水喝,主要是保住性命,只要保住了性命,钱还能再挣,我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再受倭寇的盘剥,不要再被倭寇当做肥牛来宰,可是我也只能做那么多了。 “军座,咱们这么做,是不是骗了这些港人?让他们空欢喜一场,结果还是要接受那样的命运?”郑宇强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悲切,看来他已经明白了一切,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甘的光亮,是的,他终于成长了,他本就是一个读过书的人,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只是我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从一个只服从命令的军人变成一个有思想的军人,是好还是不好?看透了这一切,更加明白政治的丑恶与无情,是好,还是不好? “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选择的方法,我们只能这么做,为了国家利益。”我按耐住心中的悲伤和痛苦,淡漠了说出了这句话,在这一刻,我觉得我也变成了一个政客,一个无耻的政客,明明我的心里已经痛得无法抑制,却还是说出了这句连我自己都感到恶心想吐的话…… “国家利益,为了国家利益就可以置百万人的性命于不顾?”郑宇强低着头,抹去了眼里的湿润,小声的说出了这句话,而后抬起头握紧了手里的枪,向我说道:“遵命!” 我看着郑宇强,突然间,我感到郑宇强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眼睛里,突然多出了一点别的东西,而这种东西,也是看透了政治的我所拥有的,我的心里突然多了一丝欣慰,我看着郑宇强,对他说道:“郑宇强,你要记住,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服从命令的军人,不是军人,是暴徒;但是,有一种情况下,军人可以抗命不遵,就是你的上级让你率领军队把枪口对准百姓的时候,永远也不要忘记,你首先是一个人,而不是工具。” 我转身离开了,我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解了今天的一切以后,郑宇强已经不再是我的卫兵了,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了,等到我们回去,我想,我可以放手了…… 三百五十一香港沦陷(八) 三天之后,我收到了伍德全先生送来的撤离人员名单,这份名单上写了七百个人的名字,一个也没有浪费,我收下了这份名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命令郑宇强按照计划去准备一切,同时来到港督府,准备与杨慕琦爵士商量一下港英政府撤离的事情。 “港督先生,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目前,我们需要做好全面的撤退准备,您在第一批次撤退的队伍当中,请先准备一下,我们随时会通知您撤离。”陈策将军对杨慕琦爵士说道。但是我们的请求似乎没有起到预料的当中的作用。 “不不不,我不会离开,作为陛下亲自任命的香港总督,我有我的使命,在没有接到陛下的命令之前,我绝对不能离开香港,哪怕是投降,我也不能离开香港,这是我的使命,是我的责任,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当陈策将军和我一起去港督府向杨慕琦爵士提出一起撤离的时候,杨慕琦爵士严词拒绝了。 对此我感到意外,陈策将军更是不能理解。 “港督先生,您必须要明白一件事情,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是我把军队都填上去,也不是那些日本人的对手,更何况西旅已经战败,两次反攻均告失败,我们没有别的士兵了!现在香港的沦陷已经是定局了,如果您不想战死,那么就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您必须要明白这件事情!”陈策将军激动地说道,身旁的翻译快速地说着。 “港督先生,您也应该明白,我率兵前来此处的目的就是保证这里重要人员的安全,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那么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并且将你们安全的送往印度,我必须向您说明,如果您要留在这里,您将会遭受您这一生都无法想象的痛苦,日本人,完全没有人性;过去他们还有些顾忌,但是现在贵国和日本已经处于战争状态,他们是不会留情的!” 我严肃的对杨慕琦爵士阐明厉害,说老实话,我并不希望这个港督被倭寇抓走,然后因此遇害;这个港督在任期间致力于推动政治改革,主张将港府的权力下放到市民议会,让香港市民拥有更多的权利,这对于我们而言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不得不说,殖民国家的文明程度,最终也会影响到殖民地的文明程度,香港的文明程度,在那些诟病殖民体系的人说来,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是在我看来,香港应当成为全中国的典范,当然不是指其殖民地的本质,而是指其政治制度,那种先进的议会民主制度,正是我们国家所缺乏的,我希望将来,借由香港的回归,可以给整个国家带来民主的空气,让每一个国民,都能呼吸到自由的气息。 杨慕琦爵士依旧表现得极为倔强:“我是香港总督,是香港地区的最高负责人,我要为国家负责,我要为陛下负责,如果我离开了,那么这将会是我的耻辱!这也是对香港,对香港市民的不负责,我向他们保证过,我不会离开这里,就算是投降,我也会亲自去,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至于您和贵国的人员,可以离开,你们不需要担负任何的责任;这里的其他人愿意走,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不需要对整个香港负责,唯独我不可以。” 对于这种情况,我也不能说什么,我虽然很不赞成他的行为,但是我对他的忠于职守感到尊敬,虽然他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是一个耻辱的象征,但是他个人的品格和行为,却是值得我以私人身份称赞的。 香港战事继续恶化着,十二月十九日,香港岛西部地区总部被倭寇偷袭,西部地区总负责人,西旅旅长战死,而后西部防线崩溃,我带领军队冲了上去,将汹涌而来的倭寇打退,在黄泥涌峡要道又坚持了一天,直到英军援军抵达,因为这一场突发战斗,我的士兵又损失了四十人。 很可惜的是,仅仅七个小时过后,黄泥涌峡要道再度失守,香港的请示再度变得极为危险,这一次杨慕琦爵士没有再请求我的帮助,他很理智的判断了目前的情况,决定继续坚守,但是同时决定发动香港各部的政要和军事人员准备撤离香港。 关于撤离的问题,我和陈策将军商量好了,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我的士兵和那些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的七百港人乘船从西南地区离开,那正是我们登陆的地方,而陈策将军则会乘着英军的鱼雷快艇,和港英政府的政要还有军事人员一起从另一条路撤离,我们相约在惠州碰面。 关于撤退的时间,我们也选择好了,就在晚上,晚上最适合撤离,也是我们唯一可以撤离的时候,白天实在是太危险了,倭寇的海军虽然不足以将整个香港岛包围,等那时还是能够兼顾到很多地方的,所以我们必须选择晚上,悄悄地走。 我感到了一丝的羞愧,也感到了一丝自嘲,前方的士兵还在抵抗,战事尚未结束,但是主要负责人们却纷纷准备撤离了,这算是一种背叛吗?在国内的时候,我坚决的抵制这种行为,视这种行为为耻辱,宁死也不接受,可是这个时候,明明知道有百万港人不能离开,要受到倭寇的奴役,却还是不能停止离开的行动,这是什么感觉? “记大过一次,今后不可再犯。”我暗暗的对自己说道。 十二月二十五日,是西方最为盛大的传统节日圣诞节,这个节日就和我们的春节一样,是最为盛大的传统节日,要是往年,这里的英国人早就开始庆祝自己的传统节日了,这里的华人华侨们也一定开始准备凑热闹了,但是这个时候,城内的人们却是惴惴不安的,因为枪炮声已经传到了这里,而且倭寇的军机早就开始了对维多利亚城的轰炸,维多利亚城内的煤气及电力中断,卫生环境日差,传染病横行,情况已经是十分的危急了。 这是一个黑色的圣诞节…… 我想再做最后一次努力,我不知道要是这个港督被倭寇折磨死了,下一任的港督是否还愿意推进这样的政治改革,如果这样的改革中断,对于香港的回收,没有好处,所以,我很希望这个港督不要那么容易的就把自己的命丢掉。 “将军,我想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说,我不会离开香港,现在,和未来,都不会离开香港,哪怕我们今天就要投降,我也不会离开,至于别人愿意离开,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不能干预,但是我也希望您不要干预我的选择。”杨慕琦爵士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这样说道。 战后,我见到了从东北被苏联红军救出来的杨慕琦爵士,看着遍体鳞伤的杨慕琦爵士,我问起了他关于这件事情的想法,我问他是否后悔,他笑着摇摇头,说:“如果上帝给我再一次的机会,我依旧会这样选择,因为这样做我是光荣的,如果离开,我就是耻辱的。” 对此我不能说什么,我也没有说什么的理由。 接着,杨慕琦爵士就在我的面前,在他的办公室内,向全香港市民发表了圣诞文告,鼓励大家继续奋战,不要将香港拱手送给日本人;但是虽然杨慕琦爵士还有战斗下去的勇气,可是士兵们却没有办法接着战斗了,下午三点,香港最高军事长官莫德庇少将向杨慕琦爵士报告守军再无办法组织有效的抵抗,这也就宣布香港的抵抗到此结束了。 杨慕琦爵士打电话给我,向我表达了歉意,并且宣布他准备向倭寇投降,倭寇很快就会接管全香港的军事要地,而且倭寇还向他们提出了要求,要求将我也留下来,否则不保证香港的安全,杨慕琦爵士让我尽快离开,他将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宣布投降,但是仍然会尽量为我争取时间,比如使部分军队继续抵抗,迟滞倭寇的行动,但是最多只有一个晚上。 我放下电话,叹了口气,穿戴整齐,拿上了全部的东西,将我们的军营全部拆毁,销毁最后一丝我们留在香港的痕迹,虽然香港人民都知道我们来了,但是倭寇最多也就是道听途说,我们虽然和倭寇交过战,但是我们穿的不是我国的军服,而是香港义勇军的军服,所以,倭寇并不能确认我们就在香港,否则,我们可能还真的不能安全地离开香港。 我立刻联系了陈策将军,陈策将军当即表示,他会立刻率领全部人员首批离开,为我们的离开争取机遇,倭寇必然想不到香港会有两批撤离人员,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分两批走,所以他那批离开以后,我们会相对边的安全很多。 对于陈策将军的行为,我感到感动,但是我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里还有一千多人等着我把他们带回国内,回到安全的地方;这七百多港人的作用可是极为重大的,有了他们在暗地里的帮助,我们回收香港的可能性,会大上许多。 下午五点,就在杨慕琦爵士宣布香港英军投降的同一时刻,陈策将军带着我国驻香港办事处的全体人员和愿意撤离香港的香港文武官员三十余人乘坐鱼雷快艇开始突围,倭寇很快就发觉了这个情况,展开了追击,险象迭生,陈策将军所乘的鱼雷艇甚至被击中,手腕也中了弹,多亏了手下的冒死相救才得以脱险,最终他们成功的抵达了惠州。 而另一方面,我在得到了杨慕琦爵士的消息之后,立刻通知了伍德全先生,今天晚上七点钟集合,我们会在那个时候乘船悄悄地离开香港,还有四个小时留给他准备。 六点半钟,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带着士兵们将我们藏在沙地里的船只全部挖了出来,还有被我们一直妥善保存的五艘登陆艇,全部准备完毕,从六点五十分开始,要和我们一起撤离的香港市民接连赶到,在确认了人已经到齐之后,我们开始了登船,幸亏我早就嘱咐他们轻装简从,否则还不知道要空出多少船只装他们的行李,我安排了三只船只作为疑兵从别的地方离开,扰乱倭寇的实现,而真正的运输船只则是在晚上八点钟才开始驶离香港。 看着船只渐渐离开香港,那些港人纷纷注视着那块土地;我也感到了一阵唏嘘,他们的父母为了逃避战乱而来香港,而这个时候,他们却又要为了躲避战乱而回到故乡,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种不能理解的人生境遇吧! 香港终于还是沦陷了,倭寇肮脏的日之丸,又在一块本该纯洁的土地上升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们离开以后香港市民会遭遇什么样的悲惨遭遇,就算是知道了,我也只能向他们道歉,希望等我们战败了倭寇之后,再行向他们赎罪了,一如战后…… 三百五十二第三次长沙会战之再赴长沙 我们的回程不像陈策将军那般的惊心动魄,算是比较顺利,借着夜色的掩护,我们非常顺利的回到了陆地上,而后马不停蹄的往内地我军防区推进,因为还没有脱离危险,更兼我们还要保护七百港人,所以我们行动的非常谨慎,士兵们始终都是枪上膛的境地,一路警戒,一直往北而走。 朝阳露出了第一缕金光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惠州城墙…… “我们安全了。”我对伍德全先生说道,伍德全先生看了看惠州城墙,兴奋的点点头:“这么多年了,又回到祖国了!将军,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笑着说道:“我们先回惠州,联系第四战区司令张发奎将军,让他为我们准备火车,你们乘坐火车,先去重庆,然后再去成都吧!重庆容易被倭寇轰炸,我的军队也因此被倭寇拖在了重庆,担任重庆的卫戍军,所以还是成都安全一些,诸位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在重庆做做生意,虽然税负可能会重一些,那也是为了抗战而无可奈何,但是诸位如果愿意,委员长一定回答因为各位减轻一些赋税的,等我们打赢了倭寇,诸位愿意回到香港去的话,当然也是可以的。” 伍德全先生笑了笑,随后摇摇头:“既然回来了,就不走了,做生意,也该讲个诚信,不能因为从香港回来,就特殊一些,那样的话,对国家团结不好,照常吧!正好我伍某人对别的东西也不精通,就会做生意,就做生意吧!将军,还请您在委员长那边儿为我们美言几句,安排一下我们的生活吧!外国人那里,待着始终没有安全感。” 我笑道:“自然把你们带回来了,就不会让你们受苦,正好国家正缺你们这样的商业人才,如果你们愿意在国家部门里面供职,云海倒是可以代为引荐。” 伍德全先生眼睛一亮:“这倒也是可以的,那一切就靠将军了。” 我点点头,带着他们一起步入了惠州城中,而后,联系上了张发奎将军。 “什么?您的意思是,第九战区已经打起来了?倭寇又一次进攻第九战区?第三次?”我大为惊讶! 当我用电话联系到了张发奎将军的时候,张发奎将军对我说,十二月二十四日,就是香港沦陷的前一天,也就是前天,倭寇武汉至第十一军起大军十二万发动了对长沙的第三次攻击!兵力雄厚,准备充足,这一次,第九战区面临着非常严峻的挑战。 “是的,所以那一段的铁路是用不成的,所以我建议你带着那些港人乘船去重庆,就从你们来这里的路一路回去,兴许还能安全一些,要是乘火车,那可真的是玩命了,云海,可别犯糊涂啊!”张发奎将军警告我。 我连忙说道:“这一次云海必然不会犯糊涂的,云海会乘船前去重庆的,张将军,目前战况如何?第九战区打得还可以吗?”对于薛岳将军我是很有自信的,前两次长沙会战都把倭寇打退了,用他的天炉战法,给倭寇来了一个个天炉盖顶,狠狠地收拾了宿敌第十一军,说起来,十一军占据武汉已经三年多了,也是时候应该还给我们了,这一回十一军精锐尽出,大有不管不顾一百军的架势,这不是摆明了要我拿一百军去冒一次险吗?倭寇打的是什么主意?到底是想攻打长沙,还是想诱使一百军出兵攻打武汉,从而调转回头歼灭一百军? 这也太冒险了,万一他无法顺利抽身,武汉不就危险了吗?第九战区精锐聚集,还有相当数量的整编军,那个阿南惟几是在玩火自焚吗?还是说他有足够的信心在守住武汉的同时还能攻克长沙?他也太过托大了吧?虽然十一军是精锐,但是周围环绕着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两个战区近五十万军队,还有重庆地区一百军十万精锐和数不清的其他部队,他就十几万人也不到二十万,竟敢如此?他还以为我国的军队是以前的军队吗? 不过转念一想,德国人在欧洲战场上频频胜利,先是把欧洲横扫一遍,除了英国全部打败,接着把苏联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年不到,苏联丧地百万公里,百万苏军灰飞烟灭,这样恐怖的战绩,也足以让倭寇汗颜了,为了在盟国面前争取面子,倭寇似乎也该硬着头皮打上几仗,或者是为了策应香港作战,使我军不能抽身对付他们,这倒也是有可能的;先前的中条山之役,算上这一次的第三次长沙之役,连着两次大的战斗,这是要做什么?为他们进攻其他地方埋下伏笔吗?难道,倭寇是要转战东南亚和南亚?! 我的大脑里面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疯狂的想法,不知为何,我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因为我国目前的生命线滇缅公路可就在缅甸,人数稀少的缅甸英军和缅甸本地土军根本不可能是倭寇的对手,那么缅甸不就完蛋了吗?缅甸一完蛋,滇缅公路也就完蛋了,我们的对外运输线也就被切断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随即冷静下来,答应了张发奎将军乘船回重庆,并且请求他派一些车辆过来接送我们,军人无所谓,但是那些长期在香港养尊处优的太太小姐们已经苦不堪言了,所以还是派些车子将他们运上船只,顺便再多准备一只船,我们只有一只船,装不下一千多人。 车子很快就来了,我们上了车,来到了我们放船只的地方,两只船已经准备好了,我立刻安排他们登船,然后自己也登了船,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不管倭寇的战略是怎么样的,我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处理好,倭寇这一次的进攻,显然也是有着极强的针对性,倭寇目前还在新墙河一线和国军的守军作战,攻势猛烈,不像是佯攻待机,围点打援,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又是一次对着第九战区的打击战斗,或者说,倭寇做了两手准备,一等方面攻打第九战区,看看重庆有没有反应,要是一百军不动弹,就猛攻第九战区,要是一百军动弹了,就留下军队佯攻,主力部队北上打击一百军,这个可能性更大。 所以,如果我要出兵,那么应该选择在倭寇较为深入,被薛岳将军的天炉战法诱导至比较深入的地区之后,再行出兵,或是奇袭武汉,但是那种可能性不大,至少有一个师团的倭寇留守武汉,我们想要快速夺取武汉,可能性不是很大,到时候倭寇万一回军,第九战区之围是解开了,但是我们也还是毫无收获,不能破击倭寇主力,要是趁着第九战区打的正酣,我们选择好的地方,就像之前一样,分批偷偷出兵,一举出战,将倭寇彻底围歼在长沙地区,岂不妙哉?第一次长沙作战我们错失良机,这一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所以,一百军的出战,势在必行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说服校长,让一百军再行出战! 回去的路途因为担心被倭寇攻击,所以我们行驶的速度极快,基本不停留,所以用了六天,一路赶回了重庆郊外,然后在那里下船,登上了校长派来的汽车,一路回到了重庆城中。 校长对于这些华人华侨的回归祖国表示非常的高兴,亲自接见了他们,对他们的义举表示了感谢,并且提出,绝对不会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等到战后,他们愿意回香港,还是可以回的;至于目前,可以选择留在重庆还是成都,若是愿意在政府的商务部或者是财政部供职也是可以的,国家欢迎这些人才回来。 伍德全先生一行人对校长的热情款待感动不已,当场就有四百多人表示愿意重新加入中国国籍,并且为中国政府工作,剩下的三百多人则表示愿意去成都重新做生意。 其实就我和校长的心里来说,我们反倒希望他们将来可以回去香港,因为收回香港的历程必然不会很容易,英国佬必然会从中作梗,但是要是有了这七百多的华人精英的助阵,说不定我们就会有很大的助力,利于我们收回香港这块宝地。 “云海啊,此次你可算是不辱使命啊!能够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带回七百港人,还打响了我们国军的名声,让英国佬对我们刮目相看,这对于日后的抗战也是有着很大的好处的!你做的很好!”结束欢迎宴会之后,校长笑眯眯的把我带到了办公室,勉励我道。 我笑道:“这是云海应当做的!对了校长,长沙那边又打起来是吗?” 校长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是的,倭寇的十一军又一次进攻长沙,这是第三次了,不过伯陵早就估计到了倭寇对长沙贼心不死,要是我们不把这支倭寇彻底打残,他们还会再来第四次第五次甚至第十四次第十五次!这一次校长决定让伯陵在长沙狠狠地打上一仗,伯陵准备拿长沙当诱饵,诱使倭寇深入,然后调集第九战区主力聚歼之,这一回一定要彻底把十一军收拾掉,然后收复武汉,为此校长已经同意把第四军和第七十四军还有七十三军和九十九军也交给伯陵,一定要把他们收拾掉!” 校长的话语一出,我就知道校长对于十一军这个当面大敌屡次进攻长沙感到极为恼怒,已经下定决心要打一场大胜仗了,于是我说道:“校长,第四军和七十四军可以调过去,七十三军和九十九军也可以调过去,但是这些都还不够,校长,以倭寇的战斗力,这十几万军队,第九战区还吃不下去,所以,云海想率领一百军出战长沙!彻底歼灭倭寇十一军主力!还望校长应允!” 校长一惊:“云海,这,应该不用吧?算上那四个军,伯陵手上已有足足三十万军队,三十万精锐军队还吃不掉那些倭寇吗?你不相信伯陵的能力?” 我说道:“校长,云海并不是怀疑薛岳将军的能力,薛岳将军既然准备了,就一定可以击败倭寇,取得胜利,但是那只是击败,并不能实质上的打击到倭寇的根本,十一军主力未损,还是能够保持对我们的威胁,要想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十一军彻底吃掉,必须要出动一百军不可!校长,若是您希望乘胜收复武汉的话,也唯有一百军可以办到! 校长,云海还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倭寇此次不间断的进攻长沙,不仅仅是因为德军的刺激和香港的作战,更大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有可能,要对东南亚和南亚的英军美军下手,倭寇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趁着英军主力被德军拖住,美军一时间不能动员的情况下,抢先占据东南亚和南亚这些物资丰饶的地方,以备长期作战!校长,如此一来,我们的压力就更大了,滇缅公路必将受到影响,到时候,我们甚至有可能要派兵南下护路,那个时候,最合适的军队,还是一百军。 要是这个时候不能把十一军的威胁解除,那个时候,我们如何能够安心的派兵南下?况且总是放着十一军这颗定时炸弹在这里,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大的威胁了,我们要想反击,就必须要干掉十一军,把他们彻底收拾掉!校长,这个决心,您必须要下!” 校长看着地图,良久叹了口气:“云海,你说得对,倭寇的确有可能干这种事情,这样看来,我们的日子还是不会好过啊!也对,要是不能收拾掉十一军,到时候,最合适的军队,还真的是派不出去,既然如此,那好吧!云海,你就找时机带着一百军去长沙把十一军收拾掉吧!看来以后你也要忙很长时间了,还有,你也抽个空回去看看兰儿和天佑,你不在的时候,天佑还生了一场病,你啊,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天佑生病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天佑生病了?这,这是怎么回事?这,这可如何是好? ps:前面章节发错了,一下跳到了三百五十四,只好现在补上了,各位读者不要怪罪啊 三百五十三第三次长沙会战之第四师团奇闻( 校长淡淡的说道:“还好,病的不严重,大抵是兰儿在厨房里面忙碌的时候,天佑睡觉不安稳,把被子踢了,寒冬腊月的,孩子的身体又弱,所以这一冻就冻出了毛病,还发了烧,送到医院里面连夜找医生来治疗,这才稳定下来,云海,你是个好将军,是个好官员,但是不是一个好父亲和好丈夫。 当然校长也有错误,让你常年在外作战,常年不在家,没有天佑的时候还好些,兰儿一个人住,令仪也和她一起住,倒也有个照应,可是天佑一出生,兰儿和令仪都是千金大小姐,在你出现之前,兰儿甚至还是个女中纨绔,哪里懂得操持家务?嫁给你之后才学的这些,短短两年之内是为人妻又为人母,你可知兰儿心里的惶恐不安? 这也是校长的错误,过于关注战局了,云海,此战结束之后,你就多在家里陪陪兰儿和天佑吧,令仪终究不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心里最在意的还是你;云海,到时候若是南方有战事,搞不好还要牵扯到国际纠纷,为了我国家颜面,免不得要派最精锐的军队出战,你自然是当不让的人选,届时,又不知要到何时了。” 我心中顿时愧疚不已,这一切我当真没有思虑过,我只见得兰儿在我面前的笑脸,却没见过她的惶恐不安,这么一说,我当真是一个混蛋了,我过于关注国家事务和军务,却忽视了最该关心的家人,我把一切都交给兰儿去做,我自己却没有关心过兰儿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和担忧。 愧疚之下,我很快就回到了家中,我轻轻地打开了家门,轻轻地将家门合上,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子里面,静静听着,只听得厨房里面传来一些声音,我走进厨房里面看到了围着围裙的兰儿正在洗着碗筷,数十日不见,她竟又清瘦了许多,这更加让我感到愧疚不已。 我快步走到兰儿身后,从身后抱住了她:“对不起,苦了你了。”兰儿初时身子一抖,我的话说出来之后,身子软了下去,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一个转身,看到了是我,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随后面色一苦,投入我怀中哭了出来。 也许校长说的很对,我是一个优秀的将军,一个优秀的官员,但是我实在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我在这一点上面做的,其实颇有些父亲的影子,早年,父亲也是没有什么样的家庭观念,母亲一力承担起了家事,世人都说母亲贤惠,但是现在看到了兰儿,我仿佛明白了当初母亲那温柔的话语和温和的面庞下,有着怎样的内心。 “兰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我愧疚的抱紧了兰儿,感受着兰儿的温度,我感觉多日来的紧张得到了舒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温馨感:“天佑怎么样了?” 兰儿抬起头,擦了擦眼睛,用略微责备的眼神看着我说道:“还好,去医院看了医生,吃了点药,烧已经退了,已经没事了。” 我点点头,把兰儿抱得又紧了一些:“我要去一次长沙。” 兰儿闻言身子一抖,随后慢慢回复,将我也抱的紧了一些:“又要去打仗吗?” 我说道:“是的,倭寇又出兵十余万,攻打长沙,校长决定把十一军彻底收拾掉,这是一次好机会,所以我和一百军必须要出动,争取把十一军彻底收拾掉,收复武汉,以后的事情就好对付了,兰儿,等我从武汉回来,应该就可以多休息一阵子了,那个时候,我会好好陪陪你和天佑的。” 兰儿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注意安全。” 短短的四个字,包含的情意,又岂是千言万语说的尽的…… 第二天一早,我离开了家中,去往了一百军的军营,来到了军部,来到这里,我看到了我已经期盼了许久的搭档。 “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一百军副军长张灵甫,见过军座!” “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一百军参谋长肖山令,见过军座!” 两个我很熟悉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悲伤的心情有了一丝缓解,这两人都是人才,都是我的旧识,与我搭档过,无论是人品还是才能都值得我相信,更是多年至交好友,有了他们的陪伴,我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好久不见,灵甫大哥,山令大哥!”我笑着上前握住他们的手,顺带着拍拍他们的肩膀:“你们能过来,云海心中实在是太高兴了。” 回到重庆之前,我在船上就给校长发去了电报,请求校长将张灵甫大哥派来给我做副军长,把肖山令大哥派来给我做参谋长,原本我还希望有个副参谋长减轻一下肖山令大哥的压力,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弥补的余地,但是我思来想去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所以只好先就这样,等有合适人选之后再行挑选。 “云海兄弟,你这一请请的好啊,我这一下就从少将师长变成中将副军长了,我那老上司可是非常的不满意,连连大呼欧阳云海断我臂膀,怨气冲天,都不知如何作战了,你可要好好的补偿补偿我的老上司啊!”张灵甫大哥笑着说道。 肖山令大哥也笑道:“原本我在大本营干得好好的,管着预备役的事情也挺清闲,你这一下就把我调回了作战部队,我可是觉得很不高兴的!”言语之间颇有揶揄之意。 我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是战况紧急,没有多余的时间,等此战过后,云海必然会好好补偿二位,如何?” 两人笑笑,表示明白;其后,我让张灵甫大哥和肖山令大哥分头行动,一人去集合一一一师和十六师,一人去集合三十八师和四十师,我去集合军部直属军队和补充部队,全部集合之后,乘船全部前往长沙西边的宁乡集结,暂时不要出现在长沙周围,不管情况多么紧急,我们出兵的消息薛岳将军已经知道了,我们只要在宁乡一带集结,等待倭寇全部进入包围圈之后一举杀出,断绝倭寇的退路,将倭寇在长沙近郊全部歼灭,做一炉子挂炉烤鸭! 据说此次薛岳将军已经将天炉战法再度完善,形成了完整的后退决战战略,此次的战略就是将倭寇诱入长沙周边,然后集合大军狠狠的收拾他们;薛岳将军艺高人胆大,竟然只在新墙河和汨罗江一带布置了军队,未有像前面两次长沙会战的时候那般布置四道严密的防线,而且吩咐大军一旦接战不要恋战,立刻让开道路让倭寇进来,拿长沙做诱饵! 对于这套战法,我和张灵甫大哥还有肖山令大哥做了一番讨论,我们一直认为这是极为优秀的战法,若是倭寇不熟悉这套天炉战法,必然会大吃其亏,但是万一来了一个心思缜密的倭寇将领,做些研究,也就可以明白破掉这套天炉战法的方法;张灵甫大哥用极为专业的眼光评断了这套战法。 张灵甫大哥以为,这套战法的确优秀,但是适用面不是很广,的确,这的确是天炉战法的一大弊端;另一个巨大的缺点,就是在于岳麓山的炮兵,在那里安排炮兵,的确是神来之笔,但是一旦被倭寇发现,下一次作战的时候,倭寇万一顺着洞庭湖南下,直接先端掉了岳麓山的炮兵,那么长沙城就会失去有力地臂助,失去了极大地牵制能力,届时倭寇顺着山峦而下,一举冲到长沙城内,长沙危矣,那个时候天炉还未盖顶,就直接被打穿了炉底,不就完了吗? 我和肖山令大哥一致同意张灵甫大哥的判断,我决定在此战过后,就把天炉战法的弊端告诉薛岳将军,让他千万要有所准备,并不是所有的倭寇军官都像阿南惟几那般是个偏执狂和榆木脑袋,冈村宁次就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第一次会战之时,他不就是识破了天炉战法所以快速撤退,导致一一一师受到了极大的损失,所以这一回也要防备阿南惟几看穿了什么,不是有句话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吗? 大军行进速度还算快,六天以后,民国三十一年元月二日,我们抵达了长沙城西边的宁乡,在那里我们还遇见了彭位仁将军的七十三军,据彭位仁将军所说,他是受到了薛岳将军的召集,从洞庭湖边的益阳推进至此,居高策应,准备随时出击的,对于我率领一百军抵达,彭位仁将军表示了惊讶,不过他也说,这一次既然一百军来了,就有很大的战果可以期望了,到时候他和七十三军也可以分一杯羹了。 对此我只是笑笑,顺便问起了彭位仁将军关于目前的战事,彭位仁将军颇为轻松地说道,最近的情况还是挺不错的,一切都按照薛岳将军的安排进行着,这一次差不多也会是一次大胜,当然要来看看那个阿南惟几到底是不是一个榆木脑袋,还有那个第四师团是不是还能逃掉。 这一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阿南惟几是个榆木脑袋这是我从情报里面关于倭寇内部的讨论之后得知的,而这个第四师团,听上去应当是一个倭寇的常设甲种师团,应该是战斗力很强悍的师团,为什么彭位仁将军会用上一个“逃”字呢?倭寇的军队就算是撤退也保持着很强纪律性和组织性,一般而言都不能用逃,应该用撤,这事我也承认的,可是为何彭位仁将军会这般的形容第四师团呢? 我于是问道:“倭寇战斗力强悍,战斗意志坚韧,便是撤退也是有组织性的,为何彭军长会用逃,而不用撤?第四师团,从其番号看来应当是一个战前倭寇的常设师团,那也是个甲种师团,如何会这般不堪?” 彭位仁将军听罢笑道:“云海兄弟有所不知,这个第四师团啊,当真是倭寇军队里面的一朵奇葩,这样的军队存在于倭寇之中,倒也说明了倭寇也不是铁板一块,至少还有这第四师团这般的奇葩存在,这支部队啊,怎么说呢,二次会战的时候,攻入长沙城中的就是这支第四师团,后来他们对外声明是撤退,其实,是被城内的国军决死队赶了出来,没有坚持战斗就全线撤退了,当时看的国军是目瞪口呆,这支倭寇怎么这般就撤退了?当时我们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后来一查情报,才知道了这个第四师团是有多么的奇怪。” 三百五十四第三次长沙会战之第四师团奇闻( 彭位仁将军听罢笑道:“云海兄弟有所不知,这个第四师团啊,当真是倭寇军队里面的一朵奇葩,这样的军队存在于倭寇之中,倒也说明了倭寇也不是铁板一块,至少还有这第四师团这般的奇葩存在,这支部队啊,怎么说呢,二次会战的时候,攻入长沙城中的就是这支第四师团。 后来他们对外声明是撤退,其实,是被城内的国军决死队赶了出来,没有坚持战斗就全线撤退了,当时看的国军是目瞪口呆,这支倭寇占据着绝对优势,几乎就要攻取长沙了,怎么这般就撤退了?当时我们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后来一查情报,才知道了这个第四师团是有多么的奇怪。” 我顿时来了兴趣,笑道:“愿闻其详。” 彭位仁将军笑着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摆开了龙门阵:“这第四师团啊,云海兄弟,你应当知道这倭寇的军队组建一般都是选择一个地方,然后从那个地方招兵,组成单独的军队参加战斗的,所以倭寇一个师团的军队一般而言都是同乡。 像那个特别能打的第六师团,不过也被你灭掉了,那个第六师团啊,就在倭寇的广岛招募的,所以也叫广岛师团,那个第二师团呢,是在仙台组建的,就叫仙台师团,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长崎师团啊,什么名古屋师团啊,都有这些别称。 而这个第四师团啊,组建地在大阪,所以又成为大阪师团,但是倭寇内部好像都很鄙视这支第四师团,所以又给他们加了一个别称,叫做大阪商贩师团,据说这个师团的兵员,基本上都是大阪的小商小贩和老板之类的人物,你也应该知道大阪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就是以商业闻名的,所以商业发达,市民们几乎都从事商业,所以这个师团的士兵,在从军前基本上都是做生意的。 这天下的生意人啊,都一个德行,不是光咱们中国的生意人这样,云海兄弟,你想想,你见到的那些小商小贩,都是个什么德性?” 我略微想了想:“基本上都是斤斤计较,比较在意收益,而且基本上都比较精明,会讨价还价,从现代角度上来说,都是心理战的好手,懂的察言观色,而且,颇有些会说话,经常把自己摆在很低的位子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凶狠之类的性格。” 彭位仁将军笑道:“就是这个!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后来还是薛长官司令部里的几个老学究给咱们说明白的,这生意人啊,都比较惜命,很精明,会讨价还价,或察言观色,还是说谎的好手,也就是什么心理战了,他们这些商贩啊,就把这个习性给带到了军队里面,听说啊,倭寇军队内部有一个说法,无论你需要什么东西,只要你去第四师团,就算他们没有,也能在三天之内为你弄来,只要你付钱。 这个第四师团与其说是一支军队,倒不如说是一支移动的贩卖团伙,据说只要付钱,就算是军火他们也敢卖,大不了上报战损,虽然他们甚少作战;说到作战,这个第四师团就有意思了,你看看啊,他有四个联队,两万多人,响当当的主力精锐,但是吧,战斗力实在不强,比起第六师团和第二师团,差的不是一点点,他们的核心部队是第八联队,倭寇内部称他们为“败不怕的第八联队”。”说到这儿,不仅仅是我,就是彭位仁将军自己也笑了。 “败不怕的第八联队?这个称号,也太过滑稽了吧?”我顿时就笑翻了,严肃的倭寇军队里面,竟然也有这样一支奇葩的部队? 彭位仁将军接着说道:“可不是吗!这支军队在日俄战争里面屡战屡败,然后就没参加过什么大的战斗了,就听说在民国二十二年,第四师团的一个士兵在东京闯了红灯,和交通警察闹了起来,当时当师团长的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寺内寿一,就算他也治不了第四师团,结果他还带兵把警察局砸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哈哈哈!这也太可笑了吧?!”我笑得更厉害了,那个寺内寿一大将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轶事?这个第四师团的感染力也着实够强悍。 “然后就是和咱们开战以后,第四师团给调集到了东北,那会儿不是和苏联打了一场仗吗?第二师团先上去,给苏联人打的丢盔弃甲,第四师团本来说被调去支援,结果消息一传出去第四师团就集体犯病,不想出战,最后硬被逼着出战,就故意拖拉,还和当地的牧民做生意,然后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第四师团不仅没有损伤,还赚了一大笔钱,把当时的关东军高层都给气疯了。 不过到也不能说这个第四师团不能打仗,战斗力不强,和第二师团第六师团比起来的确是不如,但是毕竟是倭寇军队,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战斗力还是有的,但是也许是商贩的本性吧,他们对于做生意赚钱的兴趣远远地高于战斗的兴趣,虽然没有部队试过,但是要是我们遇到了第四师团,如果我们表示愿意和他们的做生意的话,想必他们也不会和我们开战,甚至是会把他们的武器都拿出来和我们讨价还价。 和第四师团的几次交手,我们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当然也没什么损失,我感觉这个第四师团是倭寇军队里面少有的会灵活作战的军队,一般而言倭寇的军队都会正面冲锋,正面击溃敌军,但是这个第四师团,不会这么做,与其说他们惜命,倒不如说他们聪明,要是会造成巨大的伤亡,他们也就不会作战,要是有便宜,白痴才不占! 我不大希望和这个第四师团交手,一来我们占不到便宜,而来好不容易倭寇内部有这样一支军队,要是打掉了,岂不少了很多的调剂内容?或者,咱们真的可以试着和第四师团做做生意,都是商贩,要的也就是钱,咱们去和他们做生意,指不定他们就会卖一些军火给咱们,咱们可是非常缺乏这些的!”彭位仁将军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我顿时就感到了惊讶:“彭军长,这个第四师团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军队,也喜欢做生意,但是要是让他们把军火卖给自己的敌人,他们会这么做吗?商人归商人,又不是傻子?傻子也看得出来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作战的!” 彭位仁将军笑了笑:“那可不一定的,你看看,他们在蒙古那儿都愿意和当地牧民做生意,战场离他们就那么近,都要钱不要命,你想想,他们指不定真的会这么做的!我知道一百军财大气粗,可是咱们这些部队缺东西啊!要是能从倭寇那里买过来,也省的给那些财政部的后勤部的官老爷们卑躬屈膝。” 我颇有些无奈,看来彭位仁将军也深受那些官僚的刁难啊! 不过那个第四师团,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按照我的想法,这非但不是一支好对付的窝囊废部队,反而是一支倭寇军中极为难得的会用脑袋作战而不是一味猛打猛冲的军队,倭寇有两样东西最不可取,一是军事,一是教育;军事训练出了一批只会猛冲猛打的肉弹,就像他们那所谓的军神乃木希典一般,是榆木脑袋,教育则是教育出了一批质量虽然高但是只知道天皇的军国主义分子。 而这支第四师团,则是倭寇军中的异类,这样的异类用的好了,那是可以创造奇迹的,用得不好,就是窝囊废了,很不幸,倭寇没有用好这支军队,没有看出这支第四师团的其妙的力量,我感觉,要是我用一个师和他们对抗,还真不一定能赢,除非我疯了一般的攻击,让他们感到难以接受,他们就会主动撤退,如若不然,我估计他们会用各种方法困死我! 当然,一百军威名赫赫,要是真的对上了一百军,我估计这个第四师团是不会和我们主动交战的,相反,甚至还有可能主动向我们示好,不愿意战斗,就和一个奸商一样,看你好欺负,宰你一笔,看你难对付,就让一点儿,这样的军队,反而是最难对付的。 “这个第四师团,还是不是在十一军的行列里面?有没有参与这一次的作战?”我问道。 彭位仁将军说道:“之前不是倭寇和美国人开战了吗?就要抽调咱们国家的兵力去和美国人打,风传要把第四师团也给抽调过去,但是这一次第四师团好像没有离开,我记得之前的战斗里面好像有第四师团参与,不知道是不是阿南惟几逼着他们将功赎罪还是他们不想和美国人打仗所以要留在中国,谁知道呢?” 我笑道:“我还真的很想会一会这个第四师团见一见,看看到底是打还是和,总觉得不舍得把这么一支宝贝部队给打掉,要是留着他们,说不定会是我们一个难得的武器药品的来源,虽然他们可能非常黑心。不过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愿意增加一个敌人,何况是这么奇葩的军队,留着他们对我们的好处更大。” 彭位仁将军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还打算告诉薛长官,要是找到了第四师团,不要和他们硬拼,而是谈判,说不定可以不战而退敌,这对于我们围歼倭寇其他的军队有很大的好处,反正他们一向都是很惜命的。” 我笑道:“这倒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其实我也这样想过,但是觉得太冒险了,不过如果第四师团不愿意战斗的话,我也不愿意和他们打,这支部队不好对付,但是如果用另一种方法,说不定可以避免,他们又不是没干过见死不救的事情,要是大局已定,他们说不定就会顺着我们的意思,离开这里。” 彭位仁将军笑道:“那倒也可行,目前那倭寇大军正在猛攻长沙,守长沙的是李玉堂的第十军,这李玉堂因为前番作战不利被革除职务,目前只是因为没有合适人选所以暂代军长,这一回第十军是真的成了哀兵了,据说他们还打出了要回军长的口号,这李玉堂待手下士兵也着实不错,所以第十军是铁了心要和倭寇在长沙死磕,看来目前战况还可以,倭寇一时半会儿拿长沙没有办法。 我估计薛长官也就是想趁着这个时候把倭寇进入长沙周边的军队给吃掉,然后把援军给阻挡住,分割歼灭,要是援军里面有第四师团,可就好看了,这第四师团搞不好真会干那些事情,云海兄弟,要是真的碰着了那第四师团,搞不好真是一次大功。” 我笑道:“但愿吧!要是碰着了第四师团,我倒很想和他们交流交流怎么做生意。” 三百五十五第三次长沙会战之天炉盖顶(一) 就这样,我们焦急的等待着薛岳将军最后的命令,只待薛岳将军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从四面出击痛击倭寇,一月三日,我和彭位仁将军都得到了薛岳将军的电报,彭位仁将军率部向长沙城西靠拢,准备侧击倭寇攻打长沙的军队,而我接到的命令,是趁倭寇不备,绕过长沙,将一百军平铺开来,在汨罗江南岸布下防线,北面配合二十军等部队阻击倭寇援军,南面则是阻击倭寇北逃,将倭寇困死在捞刀河与汨罗江之间,聚而歼之。 这样的任务不可谓不重,向南要对抗倭寇数万大军的拼死突围,向北又要阻止倭寇大军的拼死南下救援,就像是被夹在中间的老鼠一样,两面都要挨打;但是薛岳将军的意思我明白,这样的任务,只有一百军这样的部队才能办到,其他的部队则极有可能被倭寇击破,导致倭寇窜逃,而若要全歼倭寇,就必须要隔断南北倭寇的联系。 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彭位仁将军看到了我的命令,面带惧色的说道:“云海兄弟,薛长官这可是把此战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啊!要是功成,此战首功,非一百军莫属,但是若是坚持不住南北倭寇的夹击,那极有可能会葬送一百军的,这任务可是艰巨的很啊!” 我放下电报,笑道:“那是自然,云海早就和军队说过了,一百军乃国家第一精锐,享受最好的待遇,拿最高的兵饷,自然也要参加最艰险的战斗,完成最艰巨的任务,这是一百军责无旁贷的使命,也是我欧阳云海责无旁贷的使命,这一次,可是我报答委座的最好机会!彭军长,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我一拳捶在桌子上:“此战若是功成,则十一军毁于一旦,武汉再无阻止我军之倭寇兵马,我军大可以联络第五战区,乘胜出击,收复武汉周边大片失地,将倭寇的势力赶出长江中游,甚至可以展开部分的反击,彻底将华南部分的倭寇打残,威逼南京的倭寇总司令部,彻底改变整个战局,这一战,是具有极其远大的影响的,整个战局也许会就此改变!彭军长,这是创造历史的一次战斗,要是成功了,咱们都会名留青史!” 彭位仁将军听的是面红耳赤:“好!这一回我彭某人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把倭寇狠狠地收拾掉!收复武汉,乖乖,这是多么大的功劳啊!” 我点头道:“云海已将新编成之装甲兵团留在了重庆周边,命令他们向武汉靠拢,只带这里的战况决出,装甲兵团立刻出击武汉,闪击武汉,我军大军则可乘胜追击,第五战区也当出兵攻击倭寇,如此一来,倭寇必然大溃退,是成是败,在此一战!” 彭位仁将军捏紧了拳头:“是成是败!在此一战!” 得到了薛岳将军的电报,我则立刻整顿军队,吩咐下去,三十八师和四十师两支部队将部队设在汨罗江北岸,分拨一半的炮兵,随时准备阻击倭寇南下援军;一一一师和十六师以及军部直属军队则随我一起将指挥部设立在汨罗江南岸,配上一半的炮兵,炮兵可以随时协助对岸的部队交战,但是两军必须保持联系,保持军队的稳定和阵地的稳定,不允许让一个倭寇进入到两军阵地中间。 此时阿南惟几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他将第三师团和第六师团还有第四十师团安排在了捞刀河一线猛攻长沙城,而忽视了汨罗江这一带,其他的部队则停留在了汨罗江北岸,两支部队之间露出了巨大的空隙,要是一般的部队还真的守不住这里,抓不住这个巨大的战机,但是他们忘了,中国还是有一支部队可以单独的承担起这个使命的! 国民革命军陆军独立第一百军! 炮声隆隆,枪声激烈,远处的长沙城周边,正是大军交战之处;一月五日,薛岳将军发来电报,仅有四个字:天炉盖顶! 我已然明白了,我便是那至关重要的“顶”!第十军已经守住了炉底,没让倭寇把炉底打穿,现在各军已经准备好,熊熊的三昧真火开始向着倭寇发起了最为猛烈的进攻,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喊杀声变得震耳欲聋,什么时候炮声也变得震耳欲聋,大量的军队已经聚集在了长沙城,五十八军、七十三军、七十四军、九十九军等军队一个比一个打的猛,倭寇被困在长沙的两个师团第三和第六师团顿时就成了挂炉烤鸭,而此时,金井的第四十师团,开始了行动。 “军座,金井的倭寇第四十师团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需不需要有什么行动?”张灵甫大哥看着地图,一脸战意的对我说道,这个时候的张灵甫大哥,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杀神,而不是书生,浑身战意昂扬。 我摇摇头:“四十师团是要去长沙给第三师团和第六师团解围的,薛长官应该早有准备,我们不需要多此一举,等到薛长官他们把这三个师团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北逃,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的时机,我们还需要防备北面的倭寇军队,按照情报,差不多是第九旅团,第十四旅团还有,第四师团,很有意思啊!那个时候我们再大打,现在不需要暴露我们的兵力。” 张灵甫大哥颇为遗憾的摇摇头,然后充满期待的说:“真是太遗憾了,那么多军队一起围歼倭寇,何等壮观的场面啊!数十万大军交战在一起,那样的场面,要是错过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这把大刀,可是很久没有饮过血了!”看着张灵甫大哥露出了嗜血的战意,我不由得为倭寇感到悲哀。 我笑道:“不急不急,我们很快就会和倭寇大战了,也就这两天,好好准备一下吧!” 我亲自率军守在南岸,北岸的部队交给稳重的肖山令大哥,张灵甫大哥勇则勇矣,但是缺少沉稳的防守能力,还是适合做猛将,虽然军事素质也很不错,但是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张灵甫大哥就像一把尖刀,擅长进攻,但却短于防守,所以我需要给他中和一下,他是很好的副手,可以弥补我在进攻方面有些顾忌的心理,但是论防守,还是肖山令大哥好得多。 安排好了这些,我也就开始关注起了长沙城外的战斗,十多个军的强大兵力痛歼倭寇三个师团的兵力,要是还不胜利,我们也就不用打仗了,虽然第三师团第六师团和第四十师团都是劲旅,但是第三师团曾是我的手下败将,第六师团被我两度全歼三度组建,实力都有损耗,十多个军里面还有整编军这样的精锐部队,要是还打不赢,这些军长都可以自戮以谢国人了。 一月八日,我再度接到电报,薛岳将军告诉我,倭寇大军经过苦战,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仍然有余力,突破了捞刀河,朝着汨罗江方向开进,接下来就是我军的防区了,一定要小心谨慎防守;倭寇军队原本有六万多人近七万人的兵力,而目前还有大约四万人的军队,在长沙城外被我们痛歼三天伤亡三万余,但是余力仍在,所以我们并不轻松,还有北面的第九旅团,第十四旅团还有,第四师团也有移动的迹象,命令我们要严阵以待,一天之内大军便可以尾随而至,聚歼倭寇! 我收到电报以后,深吸一口气,喊来了张灵甫大哥,对他说道:“倭寇大军正在向我们靠拢,目前他们还不知道我军已经布好了防线,所以我们完全占据着兵力和地形上的优势,但是倭寇急于北上逃窜,所以攻势必然极为猛烈,我们要严阵以待,张大哥,你带着一支部队到旁边的山地里面隐藏一下,等到我们激战正酣的时候杀出来,打倭寇一个措手不及!” 张灵甫大哥摩拳擦掌的笑道:“好嘞!早就憋着一股气了!这一会要全部撒出来!军座,放心吧!看我是怎么把他们拦腰截断的!” 张灵甫大哥离开了以后,我立刻找来了侦察兵,命令他们立刻去探查倭寇的行动和目前的方位,还有距离我们主阵地的距离;得到的具体消息是倭寇先头部队距离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我立刻命令李泉准备好炮击,倭寇一进入射程,就给他们来个开门红! 时间慢慢流逝,倭寇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知道那个混蛋阿南惟几此时也在即将来到的倭寇大军之中,要是把他给抓住,杀掉,那对于人心的鼓舞是何等的巨大!只要我们守住了这里,将这股倭寇一举歼灭,就算是不能将北边的倭寇全部歼灭,却也能够重创十一军,使其战斗力大减,届时五九战区精锐齐出,合攻武汉,我再以装甲兵团助战,未尝不能取得一场惊天动地的酣畅淋漓的大胜! 如此一来,我们必然可以取得战略上的主动权,十一军被灭,对于倭寇的整个战局有着极为严重的破坏,倭寇近乎只靠着十一军去对付重庆方面军和五九两个战区,甚至还有第三战区和第二战区,作用不可谓不大,一旦十一军被灭,对于倭寇而言,便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战略真空,而我们便可以在极为优势的情况下,取下武汉,顺着长江推进,一举杀出去,收复我们的失地,一举将战区扩充到南京周边,和倭寇对峙。 这样的话,不仅仅是一场胜利那么简单,自从我们加入盟国作战以来,也就是倭寇偷袭珍珠港以来,盟国在战场上连连受挫,连连被倭寇和德国打败,这个情况下,中国却可以取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对于中国,对于世界而言,都是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的,我们也可以得到英国和美国的重视,从而取得我们最需要的美援,美国的工业能力之强,举世闻名,可为第一。 这一切的先决条件,就是要击破十一军!以往只能以倭寇的师团为对手,但是这一次,我会将这一切改变过来,我们中国军队,是要和倭寇的军级单位作战的! “开炮!” “开炮!” “开炮!” 震耳欲聋的炮声响了起来,两岸的炮兵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拼命地开炮射击,一时间地动山摇,我立刻下令骑兵团在冯骁的率领下迅速出击,本来说是要把骑兵团扩编为骑兵旅的,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马匹和足够的骑兵,所以骑兵团暂时还是骑兵团,这一次长沙之役以后,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了,看看冯骁的功劳大不大,到时候指不定能升格到什么程度呢!我很看好冯骁以后的发展,再者骑兵一时半会儿也淘汰不了。 很快,我们这里也受到了零星的倭寇炮击,倭寇的反应也不差,很快就开始了反击,但是这样的反击实在是显得毫无力道,我一声令下,十六师大军出动!配合骑兵团痛歼倭寇,一旦力有不支立刻撤回阵地!张灵甫大哥是第二线攻击,等到骑兵团和十六师撤退回来的时候,张灵甫大哥再率领强悍的部队从侧面杀出,将倭寇拦腰截断,倭寇急于突破,必然会猛冲而来,那就是机会! 震天的喊杀声在我听来无异于美妙的交响曲,金戈铁马的乐章,是最为朴素的乐章,激动人心的乐章! 三百五十六第三次长沙会战之天炉盖顶(二) 倭寇的溃退部队已经在攻击了,我们已经交战了!阿南惟几肯定就在这里!肯定就在这里!这样猛烈的攻势,这样猛烈的火力,足以看出这群倭寇已经是焦急万分想要冲出我们的防御了,或许他们还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只是一支普通的拦截部队,但是我想说,我们不是普通的军队,而是倭寇的死神,一百军! 他们的后面就是第九战区主力部队,包括七十四军和第四军还有二十军这样的精锐部队,还有那么多的军级部队,就算是一场恶战下来,损兵极多,但是也足以将他们的后路堵死,让他们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但是他们还不知道,堵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土墙,而是钢筋铁壁!是冲不破的鸿沟! 按照我的吩咐,大军已经开始渐渐退却了,冯骁的骑兵团机动力够强,我让他们立刻往回撤,撤回阵地,随时准备出击,步兵部队十六师主力也渐渐后撤,一部军队阻敌,主力部队撤回阵地,方才那一战,我们的损失不多,倭寇的损失可能不少,先前的一顿炮击就足以让他们损失惨重了,但是他们急于撤退的想法不会减少,反而会更急切,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堵在他们面前的是我。 我让部队缓缓后撤,做出力有不支的样子,自然很符合他们的意愿,自然也就以为我们不行了,他们可以冲过去了,他们自然就会以主力部队快速接近我们的阵地,快速的突破我们的阵地,便不会疑心有诈,所以张灵甫大哥的部队一旦杀出,必然会使得倭寇大乱,那个时候我再以骑兵团还有一一一师主力给其迎头痛击,再以警卫营主力将倭寇分割切开,必然可以将其拖住,到时候等到主力部队赶到,予以歼灭。 至于将被可能出现的倭寇援军,那两个旅团可能难对付一些,需要肖山令大哥尽心尽力的攻击;至于第四师团,我把定倭战旗交给了肖山令大哥,一旦出现了数万人以上的倭寇,那便是第四师团也来了,到时候把定倭战旗竖起来,告诉他们我们就是一百军,必可使第四师团丧胆;如若不然,也无所谓,肖山令大哥只需指挥三十八师和四十师数万兵马把倭寇死死拖住,而后等到我们解决了阿南惟几的三个师团以后,回过头来全力攻击这两个旅团一个师团的部队。 数十万杀红了眼的大军,难道连几万倭寇都收拾不了?笑话! 部队缓缓地撤了回来,回到了既定阵地,准备固守,一一一师和警卫营也准备好了出击,骑兵团再度整装待发,只待我一声令下,炮击不停,直到我宣布停止炮击为止;我看到了凶神恶煞的倭寇追击而来,大量倭寇疯狂地涌了过来,接着一阵嘶吼,张灵甫大哥率领军队从倭寇左侧杀了出来,一举杀入倭寇的阵中,倭寇军队的阵势瞬间就被截为两段。 “命令李泉,停止炮击!命令一一一师,警卫营,骑兵团,冲锋!杀光倭寇!”我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吼一声,提着冲锋枪就当先冲向了倭寇,大量军队喊着震耳欲聋的口号扑向了倭寇,决死冲锋!一定要将倭寇给顶住!一定要把他们打回去!一定要把他们给全部切开,逐个包围,尽力消灭! 我再度犯了错误,亲自率军冲锋,亲自率军肉搏,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这样,但是一到了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的想要上去斩杀倭寇,更何况我的副军长也是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作为军长,我如何能够落于其后?军长当为全军之表率! 大量的士兵随着我一通冲上前去,冯骁挥舞着青龙大刀率领着一众骑兵呼啸而去,直插倭寇阵中,这样的地形,不是和装甲部队推进,当然也不适合骑兵长途作战,但是短途的奔袭,骑兵却还是做得到的,马蹄子什么路不能走?除了陡峭的山路,就算是河水,也趟的过去,何况是泥巴路? 冯骁这个家伙,越来越彪悍了,挥舞着青龙大刀,还有那大胡子,当真越来越像关二爷了,看得我都有些心惊,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那柄大刀挥舞起来,每一次的挥出,必然会有几个倭寇死于其手,他的骑兵部队也不像现代骑兵,装备着马刀;他那是什么都有,什么长枪长戟大刀马刀甚至还有链球,总之骑兵喜欢什么武器就可以装备什么武器,整个一古代铁骑! 但是战斗力是不可置疑的强悍,我估计现在全军中骑兵部队最为强悍的除了青海的马家军,也就只有冯骁的骑兵了,要是同等兵力之下,马家军可能还不是冯骁的对手;冯骁是天生的骑兵大将,他要是出生在古代,必是一名著名的大将,但是即使是现在,也并不妨碍他扬名立万,现在人人都知道定倭将军手下有一名拿着青龙大刀的大将冯骁。 我很高兴,这是冯骁最想要的。 当然这也是我最想要的,看着冯骁的骑兵团杀入敌阵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我心里的杀意也按耐不住了,我丢掉了没有子弹的冲锋枪,拔出背后的大刀,猛地一跃而起,一刀劈出,劈飞了一个倭寇的半个身子,鲜血直喷,我没有停留,继续前进,每刀挥出,必有倭寇倒下! 我又看见了张灵甫大哥,这个时候张灵甫大哥还在一边狂吼着一边端着轻机枪疯狂扫射,那种模样怎一个恐怖了得!不一会儿,轻机枪的子弹打空了,张灵甫大哥一把丢掉了轻机枪,拔出背后的大刀,杀入敌阵,一刀挥出,掀起一阵血雾,左劈右砍,勇不可挡,虽然他的一条腿有伤,但是毫不妨碍张灵甫大哥杀敌。 据说张灵甫大哥自从腿受伤之后,他去了香港诊治,在我去香港之前,张灵甫大哥因为看到了一篇关于叙述战争期间战将不宜出国疗伤的文章,于是大为震惊,不顾英国医师继续休养月余以方便伤腿恢复的建议,质疑回国,结果导致一条腿落下了病根,吃不了太大的力气,走路还好,一跑起来就一瘸一拐,张灵甫大哥丝毫不以为意,放言道:“我瘸了,中国却一定站起来了!” 何其壮烈也! 张灵甫大哥还是那般的勇猛,杀敌犀利,一刀一刀的都是杀招,一刀下去,倭寇举枪挡住,张灵甫大哥大喝一声,把刀横过来,快速横扫,一刀削去了那倭寇的手掌,倭寇惨叫不已,张灵甫大哥再一刀劈飞枪支,一刀捅入那倭寇的肚子里,而后一个翻转,直将那倭寇开膛破腹,捅的翻了白眼,再一脚踢开,竟是比我还狠! 我摇摇头,挥出一刀劈飞那倭寇手里的枪,一脚踢过去,正中他胸口,那倭寇痛呼一声,倒地不起;我这一脚,必是踢在他的心脏上,接着上去补了一刀,直接取了他的性命,不留一丝生还的机会给他!我手下不留活着的倭寇,除了那侥幸死里逃生的大川内传七,再无一人! 两个倭寇军官看我极为骁勇,找上了我,一人手持一刀,攻击起来极为犀利,看起来不是第一次配合了,不过这样的攻击在我看来实在是不入流;我一个回旋,将大刀竖在胸口,挡住了倭寇劈来的两刀,一个闪身到了他们两的面前,他们还未能反应过来,我的中正剑便刺入了一人的脖子里,另一人则是被大刀捅入了肚子里,双双毙命;这样的攻击,实在是不够看,再来二十人也是一样,东叔早就告诉了我日本刀的弱点和长处。 倭寇的国家和日本刀是一样的,锋利归锋利,但是不够厚重,极易折断,正如古人云:过刚易折;倭寇便是应了这句古语,短小浅虚,徒有其表,内里虚弱不已;而中国则不同,正如我们的大刀,我们的大刀在工艺上的确不如倭寇,锋利程度也不一样,但是我们可以做到的是,将倭寇一刀两断,而自己不受伤害! 警卫营和骑兵团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像两把尖刀,毫不停留,一鼓作气的冲了下去,直接将倭寇杀了两个对穿,大大搅乱了倭寇的阵型,我又专门寻找倭寇的军官屠杀,将倭寇的军官杀光,他们的士兵自然会陷入无指挥的情况中,战斗力不会减少,但是配合却会出很大的问题,给我们带来的机会就更多。 汨罗江南岸的我军部队也就这么多,大约六万余人,倭寇大约四万余人,战斗力想来是持平的,无论是我们想歼灭他们还是他们想突破我们,都不容易;为了减少部队的伤亡,我们也不必要付出那么大的伤亡,我最好的做法就是穿插打乱他们的部署,狠狠地穿插,将他们彻底的搅乱,然后辅以大量军队的战斗,死死的将他们拖住,死死的将他们缠住,等到薛岳将军率领主力部队赶来,必然可以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举歼灭! 张灵甫大哥还在疯狂地斩杀倭寇,这样一来不免引起倭寇的关注,虽然他习惯于脱掉上衣,光着膀子上战场,但是现在是隆冬,脱掉衣服未免太冷,所以张灵甫大哥只脱掉了外衣,穿着雪白的衬衫,挥舞着让倭寇胆寒的大刀,拼命地斩杀着倭寇,但是张灵甫大哥不像我是自由学武的,所以勇则勇矣,但是缺少招数,我本来想教他一些招数,但是战事紧急,军务繁多,实在没什么时间,这么一来,穿着白衬衣的张灵甫大哥自然成为了倭寇的首要目标了,好几个倭寇挺着长枪就要去杀掉张灵甫大哥! 我一看大事不好,张灵甫大哥不会是这么多的倭寇的对手,我必需要赶过去,我已经失去了谢晋元大哥,我绝对不会再忍受失去张灵甫大哥的痛苦!绝不! 我狂吼着扑向了倭寇,一刀便解决了一个倭寇,好几个倭寇上来围攻我,被我几刀解决了,战斗力极为强悍的我在这些倭寇当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但也逐渐被倭寇注意到了,更多的倭寇朝我扑了过来,妄图杀死我,我渐渐的不能赶过去救助张灵甫大哥了,我心急如焚,一个扫时却突然看到了冯骁的身影。 “冯骁,!快去帮副军长!快去帮副军长!”我扯着嗓子大声吼道,随后猛地向前,一刀斩掉一个倭寇的头颅,抽出中正剑一剑扎在了一个倭寇的头颅上,解决了此二人,飞起一脚踢飞了一个倭寇,逐渐清理出了一条道路。 这个时候冯骁也率领一票骑兵赶来了,一个冲锋或斩或刺或直接让马匹践踏,直接将围在我身边的一帮倭寇全数杀死,而后冯骁跳下马,跑到我身边,大声问道:“军座!您没事吧?!” 我大怒:“混蛋!老子是让你去救副军长!不是救我!我不需要你救!快去帮副军长解围!”我说完就朝着张灵甫大哥苦战之地冲了过去。 三百五十七第三次长沙会战之天炉盖顶(三) 张灵甫大哥此时已经险象环生,倭寇的拼刺技术不是盖的,更兼此时求胜心切,战力比平常强了不知多少倍,张灵甫大哥勇则勇矣,不会真正的招式,所以对上好几个拼了命的倭寇,自然有些不足了;几个倭寇明晃晃的刺刀朝着张灵甫大哥疯狂刺过去,张灵甫大哥一刀劈开一个倭寇的刺刀,可另一个倭寇的刺刀眼看着就要刺入张灵甫大哥的胸口! 我看的目眦尽裂,疯狂地从腰间抽出中正剑,疯狂地一掷,正中那倭寇的头顶,那倭寇应声而倒,刺刀在距离张灵甫大哥仅仅几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无力的坠落在地;张灵甫大哥一看是我,朝我点点头,而后大吼一声,朝着面前的一个倭寇劈了过去,一刀将那倭寇劈倒。 冯骁带着骑兵一溜烟的冲了过去,威力巨大的长兵器瞬间就将那批倭寇全部干掉了,张灵甫大哥剧烈的喘息着,用刀插入地里,撑着身子不至于倒下;我冲了过去,扶住了张灵甫大哥,说道:“灵甫兄,没事吧?刚才可吓死我了!” 张灵甫大哥庆幸的一笑:“我也吓死了,差点儿就给那倭寇送上西天了,谢谢你了云海,我欠你一条命!” 我笑道:“何须如此,战场上没有谁欠谁的!快点准备一下,倭寇还没被打败呢!”我走到之前被我用剑刺死的倭寇身前,从他的脑袋上把中正剑拔了下来,插入腰间,继续往前冲,寻找倭寇的士兵决战;这批倭寇也是下了狠心的,发现我们没有那么容易被击溃,就增加了兵力,更多的倭寇涌了过来,我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下令一一一师全军也都冲上来!死光了也要给我把倭寇全部挡回去! 一一一师全军全冲了过来,汨罗江南岸不管是战斗人员还是非战斗人员全部操起了武器冲了过来,顿时近十万人绞杀在一起,又是一场剧烈而残酷的战斗;一百军全军平时苦练的拼刺技术和大刀技术在这个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单对单面对倭寇丝毫不落下风,更何况这个时候是我们占据兵力上面的优势,枪声还时不时的响起,冯骁那个家伙还纵马驰骋 拼命杀敌,骑兵们成为了另一道风景线,冲来驰往,显得极为骁勇。 总体来说,是我们占据了优势,但是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拿倭寇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很快的击溃他们,但是他们实实在在的被我们挡住了,不得寸进。 当然这样付出的代价是极为惨重的,不断地看到有士兵被倭寇刺死,被倭寇一枪打死,伤亡很大,但是倭寇的伤亡更大;若是能将这四万倭寇全歼,哪怕我也付出同等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这样是值得的,虽然我知道这不太可能,要是阿南惟几发现事不可为,恐怕会另寻他路,甚至是回师杀回去,置之死地而后生,要不就这样就地构筑阵地,等待军队来援。 我估计若是他们就地固守待援的话,我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更大,因为他们要是调派援军过来,可能还会从五战区占领区的军队里面调派一两个师团来援,因为他很有可能不信任第四师团,那个时候对第五站区而言是一个很好的机遇,但是对于我们而言,还有对于肖山令大哥而言,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因为再度面临近七万兵马的攻击,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但是只要我们能够快速的将这里的倭寇全部歼灭的话,还是能为肖山令大哥减轻一些压力的,到时候大局已定,数十万大军携大胜之势浩浩荡荡的杀过汨罗江,就算倭寇是天兵天将,也抵不过三十余万近四十万大军,更兼第五战区的凌厉反击,足以让倭寇在武汉周边地区的兵力被摧毁殆尽,那个时候,收复武汉就成为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我会命令装甲兵团千里奔袭武汉,一举而攻入武汉,摧毁倭寇在武汉的司令部和指挥系统,而后固守武汉,在我军大军抵达武汉之前,绝对不允许失去武汉,坚持下去之后,倭寇不过三个师团左右的兵力余力,面对我军近五十万大军的强力逼迫,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至少我敢保证第四师团一定会后撤,至于剩下的两个师团,五十万大军在手,精锐尽出,我完全有把握把他们全部消灭,彻底将十一军消灭。 十一军一旦灰飞烟灭,那么整个长江中游都将被我军连环收复,我们可以一直将兵力推进到南京一线,对南京形成强烈的威胁,甚至是收复南京也未尝可知;如此一来,整个战局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倭寇的南下之路将被我们剧烈的威胁,他们将不得不分出大量的兵力来防备我们彻底切断他们的南下之路,因为海运兵马比陆路进攻可要耗费耗时的多,倭寇没有那么雄厚的财力。 当然如此一来我们将会面对倭寇更加严苛的兵力进攻,甚至是倭寇最为精锐凶悍的关东军也会被南调,正好此时倭寇不必过度防备苏联的兵力,因为苏联被德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据说连首都都快被攻取了;虽然从个人感情上而言我更加倾向于德国,但是目前,我所能期盼的,还是苏联不要垮掉,苏联一垮,倭寇将不必担忧其他的问题,直接抽调关东军南下,那对于我们而言绝对不是好事情。 不过有便宜怎么可以不占?武汉我们就收下了!正好倭寇想必也在这里建造了不少的工业设施,我们把它们全部夺过来,对于我们的生产力而言也是极有有好处的,那么,就算是拼着全军覆没,也要把他们全部干掉!这一旦成功,在整个国际上,也是会起到惊天动地的作用! “杀!全歼十一军!全歼十一军!”我大声吼道,一刀斩断了一个倭寇的左臂,一脚踢断了他的脖子。 “全歼十一军!全歼十一军!全歼十一军!”将士们被我的吼声震惊了,短暂的惊讶之后,将士们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我们是一百军,是精锐之师,是不惧倭寇任何兵马的精锐之师,哪怕是倭寇的一个军,我们也有把握全部收拾掉!于是将士们也随着我大声的吼道,而后不停地吼着,不停的吼着,大刀片子挥舞的越来越有力,局势渐渐改变,倭寇变得越来越无力,渐渐的后腿了。 “杀!杀!”我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呼喊声,我一回头,定倭战旗猎猎飞扬而来,竟然是肖山令大哥带领着一支人马杀了过来,我大惊失色,拉住了肖山令大哥:“山令兄!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镇守汨罗江北岸吗?怎可擅离职守?!” 肖山令大哥说道:“军座!卑职只带来了一个旅的军队,但是这对于我们的气势来说有着巨大的作用,我们有有援兵来了,倭寇就会更加心惊,对于我们的进攻会更加胆怯,我们就更有可能战胜倭寇了!军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猛然一惊,肖山令大哥说得对,就是这个道理,就该如此!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肖山令大哥这一个旅的加入,倭寇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也崩溃了;第一个倭寇颤抖着丢下了枪嗷嗷叫着逃了,随后便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倭寇的兵马一个接一个的往回逃跑,一个接一个的逃跑,最后,变成了大溃退! “倭寇败了!倭寇败了!倭寇败了!弟兄们!杀啊!杀光倭寇!”张灵甫大哥状若疯魔般的死后,竟是吼出了破音,估计此战结束之后,张灵甫大哥的嗓子有难了,但是这种情况下,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如何能够冷静下来?建立不朽功业的机会就在眼前,一旦成功,大家都将名留青史,功成名就!歼灭十万倭寇,这是何等的功业啊! 大军发出了震天的喊杀声,每个人都发挥出了数倍于己的实力,将剩余还妄图抵抗的倭寇全数杀了,倭寇终于是被打的精神崩溃了,哭爹喊娘的后腿了,不少军官仍旧妄图阻止军队后退,持着指挥刀大声嘶吼,却被紧随而来的我军士兵们一拥而上,不是分尸就是被几把刺刀刺倒在地,再也没了声息;倭寇败局已定,我不知道阿南惟几有没有后手,但是就算是有,也挽回不了他败亡的下场。 就我对阿南惟几的了解,至少他那考了四次还是靠着开后门才考上倭寇陆军大学的能力,足以显示出他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家伙,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他要是发现了这个情况,瞧见了定倭战旗,会立刻明白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境地,他只会命令部队就地坚守,等待援军,希望援军可以救他出去,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是,这还是一种希望。 我是不用担心了,我也随之冷静下来,我是指挥官,其他人可以疯狂,而我不能,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唤来了身边同样冷静的东叔,对东叔说道:“东叔,这阿南惟几也是那次事件的元凶之一吧?” 东叔看了看远处,点点头:“虽然他没有杀死我族一人,但是他也是帮凶,他也是门下誓要杀死之人。” 我点点头:“他的命,我留给你了;东叔,现在去下令电报员立刻给薛岳长官发电报,告诉薛岳长官我们已经将阿南惟几的反扑打退,目前已将阿南惟几团团包围,正在猛攻,但是损耗颇大,请薛长官命令部队加快速度赶来,我们需要援军。” 东叔点头:“门下明白!” 等到薛岳将军的主力部队一来,我们就胜局已定,不论如何,哪怕是拿不下武汉,歼灭倭寇三个师团的战绩,也足以笑傲全国了;不管如何,这一次的大会战,我们再次取得了胜利,甚至会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大胜,此战之后,国际上必对中国刮目相看,尤其是美国,那个时候,想必在美国做驻美大使的胡适先生,也会有足够的底气,再次向美国人提出我们的要求。 让胡适先生一个文人作为行政官员在美国孤身呐喊了那么多年,也足以让胡适先生受够了,没有强大的国家在背后做后盾,对于外交官员来说,那是何等耻辱?弱国无外交,更何况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参战的美国? 而如今美国已经参战了,并且遭遇到了第一次的挫败,后面的战事也不顺利,这个时候,美国的欧洲盟友们仍然在德国的铁蹄下苦苦支撑,而我们也在倭寇的铁蹄下苦苦支撑;反轴心国同盟面临着严峻的考验,而这个时候我们在长沙打了这样一场漂亮的战役,这就是资本,这就是我们向美国要东西的资本。 只有打败了倭寇,在欧洲惨败美国惨败的时候打出这样一场漂亮的战役,才能让那些狂妄自大的欧洲人和美国人看到中国的坚持,看到中国的能力,让他们知道中国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这样虚弱,如此一来,我们才能得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美国要想对付倭寇,没有我们是不行的,如果我们失败了,倭寇就能得到广袤的大陆和足够的资源,那个时候美国想要击败倭寇,就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更有可能惨败! 中国的抗日战争,对于全世界而言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整个欧洲都不是德国的对手,要是没有美国的帮助,占据了整个欧洲的德国是没有对手的,法国已经亡国了,我相信苏联和英国迟早都会战败,美国强大的战争能力和工业能力才能够支持着两个欧洲国家抗击下去。 而在目前,这三个国家都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挫败德国,要在这个时候再被倭寇给打击下去,两个国家联合在一起,搞不好真的会让除了美国之外的国家都被这两个国家给收拾掉;而这个时候中国大胜横空出世,就如同给全世界反轴心国同盟打了一针强心剂,如何能够不被重视?想来,我们距离得到这些国家的实际性援助已经不远了。 曙光,我看到了…… 三百五十八阿南惟几之死(上) 薛岳将军没有让我失望,当我率领大军死战三个小时以后,在我们的南面,一支军队疯狂地奔来,领兵大将骑着马,那正是杨森将军的侄儿杨汉域,自从杨森将军立功升任集团军总司令之后,二十军军长的职务便有他的侄子杨汉域担任起来;其实对于这种行为我并不喜欢,但是杨汉域也算是一员猛将,面对倭寇从来没有退缩过,对于川军的那种戒心我也明白,所以在杨森将军与我商量之后,我默许了这种行为。 杨汉域骑着高头大马,手握军刀,大喊道:“杀光倭寇!杀!杀!”这个三十多岁的川中汉子倒也骁勇,经我整训之后装备精良的二十军将士朝着被我们团团围住猛烈进攻的倭寇拼命的冲杀过来,杨汉域则是纵马来到了我的身边,来到了定倭战旗之下。 “将军!奉薛长官之命令,卑职率军赶到!”杨汉域跳下马,来到我的身前,朝我敬了一个礼,颇为恭敬地说道。 自从川军整编军诞生之后,这些川军的将领就对我有了一种奇妙的情感,对我特别恭敬,哪怕杨森将军的职位在我之上,杨汉域的职位与我平等,却也是这般,我也能指挥的动这些整编军;我很高兴的说道:“你们来得很及时,立刻加入攻击圈,把这支倭寇全部杀光!这里是倭寇三个师团!” 杨汉域点点头敬礼:“卑职明白!” 说完杨汉域就回到马身上,扬着马刀,大呼:“杀敌!”纵马而去。 杨汉域所统帅的二十军是先头部队,一路狂奔而来;在长沙城外的大战之后,薛岳将军知道我的部队正在汨罗江等着那些倭寇,所以并不急于立刻发动追击,而是重新整顿了一下部队,补充了弹药,然后才命令军队快速前进,二十军只是一个开始,十多个军正在其后疯狂的扑来;这伙倭寇必然是凶多吉少。 至于援军,我们消灭这些倭寇想来只需要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可以了,我不相信三十八师和四十师连一天都坚持不了,所以我们的时间还是充分的,趁着这个机会,我还给五战区李宗仁将军发去了电报,让他注意一下五战区防区内的倭寇是否有进攻的迹象或是调兵的迹象,请随时做好出击收复失地的准备。 接着,我就带着卫队,到了攻击倭寇的第一线。 倭寇已经被我们围在了一个低洼地里面,虽然阿南惟几临时构筑了一下阵地,并且拿尸体当沙袋用,虽然残忍,但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之一;不过这样的阵地却是极易突破的,我当即调来了炮兵,近距离射击,凶猛的炮兵火力轰炸着倭寇的阵地,炮弹不要钱的往外打,将那低洼地轰的坑坑洼洼不成样子,倭寇也被炸的血肉横飞,本就损失惨重的兵力更显得捉襟见肘。 随着二十军的强势加盟,我军在兵力上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战力上也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倭寇的军队被警卫营分成了好几块儿,彼此之间难以联络,被我抓住时机调集优势兵马三下五除二挨个儿的消灭掉,很快,我们就已经攻灭了三分之二的倭寇阵地,只剩下最后的一个一个核心的阵地了,火力凶猛,阵地较为牢固,兵马较多,我们一时半会儿攻不破。 我意识到那就是阿南惟几所在地了,也是我扣着三个师团最核心也是最后的阵地以及残余力量所在地,只要将这里扑灭,剩下的零星的倭寇也就不足为虑了;这将是我们自抗战爆发以来,所建立的最大的功勋,将倭寇的一个军的总司令干掉了!倭寇的军和我们的军不一样,一个军可以包含三个甚至四个师团乃至于多个独立旅团,兵力可达十余万众! 而这个十一军则是集合倭寇诸多强悍军队,所以成为第一精锐军,也是他们得以在武汉地区和五九两战区以及一百军长期抗衡的最大保障,而如此一来,三个师团的兵马毁于一旦,十一军主力已被重创,接下来的几支部队,完全不会是我们这几十万得胜之师的对手,一切也就都水到渠成了。失去主力之后的十一军,是完全没有能力与我们两个战区的部队相抗衡的。 大军持续朝倭寇的核心阵地突进,火炮不停的轰击,不断地轰击着阵地,但是倭寇依旧顽强的守卫着阵地,这更加让我确信了阿南惟几就在其中;东叔的呼吸变得非常的粗重,让我感到他是极度的兴奋地,仇人就在眼前,他如何能够不兴奋,虽然同胞的被屠戮使他有一丝伤感,但是他对父亲和我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 二十军经过战斗之后有些损伤,所以战斗起来不像以往那样的犀利,但是战斗力还是不容置疑的,数不清的川军将士超着倭寇的阵地扑了过去,虽然他们知道这样可能会有去无回,但还是那样的无怨无悔,家国仇恨面前,每一个军人,都会把自己的性命放在荣誉的后面。 不过倭寇毕竟撑不住我们如潮水一般的攻势和疯狂的火力,这样的火力,是我们和倭寇打了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在火力上面占了上风,倭寇的三个师团已经差不多都被打残了,最后的那些倭寇也是差不多消耗殆尽了,阿南惟几的命,我是拿定了! 但是迟迟打不开一个缺口,让我很是不满,大怒之下,我立刻命令,警卫营迅速组成尖刀突击队,不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杀出一条血路来!警卫营我暂时交给了刘文宝指挥统领,刘文宝得令之后,立刻脱掉了上衣,在严寒之中操起一挺轻机枪,带着警卫营三百敢死队勇士冲向了倭寇的阵地。 一路上全军士兵不停地为他们打掩护,在付出巨大损失之后,刘文宝带着剩下不足一百的勇士终于杀到了倭寇的阵地上,并且一枪托打碎了一个倭寇的头颅,而后一梭子子弹下去打开了一个缺口,突击队勇士立刻填补上去,终于将倭寇的防线撕开了一个缺口!好!终于开缺口了!终于撕开了一条缺口了! “全军冲锋!全歼倭寇!”我挥舞起大刀,当先冲了出去,大量的士兵们迅速地从那个缺口涌了过去,这样的缺口一旦被打开,可就没那么容易填补了,虽然倭寇立刻调拨了军队前来反击,但是被刘文宝率领军队死命的挡住了,倭寇的反击虽然犀利,但是没有奏效,随着大量士兵们涌了进去,倭寇的防线彻底崩溃,反击也告失败,所有士兵都亢奋起来,这是最后时刻,歼灭倭寇的最后时刻! 胜利的天平朝我们彻底的倾斜过来,这是一次彻头彻尾的胜利,一次辉煌无比的胜利,而缔造这一次胜利的,毫无疑问,是这些将士们! 我也冲入了倭寇的核心阵地,我专门找军官斩杀,拿着武士刀的,无论是谁,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斩杀,其他的士兵们就交给我的士兵们,枪声,拼刺刀的声音,叫喊声,嘶吼声,惨号声,种种声音合奏起了一场摄人心魄的战场协奏曲!一首光荣的只属于军人的协奏曲! 似乎又有几支部队赶来了,我不知道那些部队的番号,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是薛岳将军派来的主力部队了,大量中国军人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加入战斗,面对倭寇,他们似乎也杀红了眼,倭寇本就不占优势,这一下,他们彻底的落入了颓势…… 倭寇终于崩溃了,在我们强大的攻势下,他们最后的一道防线也彻底的崩溃了,战斗意志毫无疑问也就此崩溃,我心中的大石落了地,这一切都已成定局,我们通力协作下,用巨大的代价,换取了这一场辉煌的胜利!零星的战斗仍然在继续着,但是那只是少数的倭寇了,倭寇主力业已被歼灭,再无翻盘的机会,而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听到对岸传来炮声枪声,那也就是说倭寇的援兵还未抵达。 我们彻底的获胜了,倭寇的援兵尚未抵达,也就是说三十八师和四十师的战斗力保持完整,还是那样的精锐,到时候等薛岳将军抵达之后,我们可以立刻挥师北上!去将那两个独立旅团和那个奇葩的第四师团给收拾收拾,我也可以命令装甲兵团奇袭武汉,攻取武汉三镇了。 当然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就是阿南惟几那个家伙到底在不在这里,是活着还是死了;我四处扫视战场,大约还有三四处倭寇任然在负隅顽抗,看来阿南惟几要是还没有死,就一定在这四处抵抗的倭寇当中,而且是战斗力最强的那一支,那么只要看哪一支倭寇最后还在坚持,那自然就是阿南惟几所在地。 十几分钟后,其他三处倭寇都已经全灭,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小高地上还有倭寇在抵抗,我唤来了东叔,指着那处高地说道:“东叔,阿南惟几若是还活着,必然在那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东叔重重的点了点头,手里的武士刀握得更紧了,我知道他一定很激动,我也很激动。 我带着警卫队往那个高坡前进,差不多的位置上,我命令道:“停止进攻!” 正在围攻那处高地的士兵们听到了这个命令纷纷奇怪的看过来,一看是我,立刻就停了下来,缓缓地让开了一条路;我走上前,大声朝着那高坡上面喊道:“我是欧阳云海!阿南惟几将军,如果您在那里,请您出来说话!” 我的话音刚落,便看见了一个灰头土脸身穿高级军官服饰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身旁站着一个士兵,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估计是翻译,这个战场上,我不适合用日语和他对话;那估计是阿南惟几的军官看着我,说了一句日语,意思我是明白的,那翻译待阿南惟几说完,便大声说道:“您就是欧阳云海将军吗?鄙人久仰您的大名了!” 我点头说道:“阿南将军,目前的情况,您应该也已经看到了,您只剩下这么一个小高坡,也没有其他的军队了,援军还没有踪影,就算是来了,汨罗江北岸也还有我部两个师数万人的兵力固守,薛岳将军率领的三十万大军主力也将赶到,您是完全没有胜算的,我不会欺骗您的,既然如此,我希望您可以看清楚现实,做出正确的判断。” 翻译士兵又是叽里咕噜说了一阵,阿南惟几的面色变幻莫测,四处扫视了一下,遍地都是我军士兵,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他,只要我一声令下,数万大军就会瞬间涌上去,把他和他的这些部下给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作为一个头脑清醒的指挥官,我想他也应该明白这一切。 而后阿南惟几说了一番话,翻译大声说道:“欧阳云海将军,鄙人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非常不利,也非常明白您所说的话都是事实;但是作为一位高级军官,一名大日本帝国的高级军官,鄙人是不会投降的,即使战死,鄙人也不会投降,这是鄙人的宿命,既然鄙人难逃一死,那就请欧阳将军送鄙人一程,鄙人感激不尽!” 我朝东叔点了点头,东叔走上前,对着阿南惟几大声喊道:“阿南惟几!你还记得我吗?!你还记不记得我!” 东叔的话音刚落,阿南惟几的面色就变了。 停顿了很久,阿南惟几说道:“山本太郎,是你吗?你还活着?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东叔点点头,激动地说道:“我当然还活着,我说过!我要活着为主上报仇!我说过的!我一定要活着为主上报仇!你就是第一个!主上对你有大恩!你却那样对待主上!如果不是文成公救了我,我想我也早就饿死了!但是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杀了你!为所有人报仇!” 阿南惟几的面色突然变得灰败起来,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震慑,虽然他不是那件事情的主谋,但是他也参与了那件事情,如果他还有一点点良心的话,他是不会忘记那件事情的,东叔活到现在,不也就是为了替他原来的主上报仇吗?我想那件事情在阿南惟几的心里也会是一件难以忘怀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了阿南惟几脸上出现了犹豫挣扎之色,我继续说道:“阿南惟几将军,如果你选择投降,我将允许你用切腹的形式结束你自己的命,这也算是回报你没有屠杀那两千俘虏;当然,做为赎罪,将由山本为你介错!你麾下没有杀过中国无辜百姓的士兵可以不死,其余人也可以和你一起选择切腹自尽!你们的尸体我将交还给你们的军队;否则,我便用炮火轰平这里!你们自己选择!” 身边的翻译这样说道,阿南惟几的面色变得奇怪,变得纠结;我之所以敢这么说,也就是因为他是阿南惟几,如果他不是阿南惟几而是冈村宁次,我一定会除之而后快,这个冈村宁次的威胁明显要比阿南惟几更为恐怖,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冈村宁次迟早会成为我们这儿的倭寇总司令官。 阿南惟几算是倭寇高级军官里面的异类,和冈村宁次有些相像,但是他的头脑比冈村宁次差得多了;只是他并不像其他的倭寇军官那样喜欢屠杀战俘,在他参与了战事之后,并没有屠杀过战俘,山西晋军被他俘虏的二千多人,还得到了他的优待,这在倭寇军官当中是独一份的,但是无论如何他也要死,不论是为了东叔,还是为了战死的弟兄;但是作为回报,我会选择让他自己切腹,留个全尸。 至于介错,那是倭寇切腹时的一种仪式,因为倭寇切腹时有时会因为刀法的不好从而导致死的不彻底,不停的出血,但是很难死去,有时甚至会拖上一天一夜才会死掉,那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非常残忍的事情;所以将会由他们非常亲近的人为他们介错,也就是在倭寇武士切腹的同一刻,挥刀割下他的头颅,减轻武士的痛苦。 让东叔为阿南惟几介错,也算是他们之间发生的那段往事的一个终结,阿南惟几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毕竟,这是他所犯下的过错,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感到心安的事情。 三百五十九曙光之阿南惟几之死(下) “军座,欧阳东和那个倭寇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呢?什么是介错?欧阳东和阿南惟几认识吗?”刘文宝凑到我的面前,这样问道,东叔是日本人几乎全军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的身边有一个忠心耿耿的日本护卫,这种奇事怎能不广为人知?说实话,这种事情,也就是放在几十年后,还是一桩奇事。 为此,还引起了一番波澜,因为东叔日本人的身份和我民族英雄抗日英雄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不相符,所以不少人曾经担忧过东叔是间谍之类的,是倭寇派来要暗杀我的,为此东叔还被戴雨农找去做调查;我当然是勃然大怒,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荒谬绝伦!东叔服侍了父亲一辈子,保护了父亲一辈子!这是人人共知的事情! 日本的家臣就是死士,是每一个日本武士所共知的事情,家臣所要做的事情,也是每一个日本武士所明白的事情,东叔作为一个典型的日本武士,自然明白这一切;父亲去世,东叔不远万里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了我的身边,继续服侍我,这份忠义在中国也是很少的,值得称赞的,难道仅仅因为东叔是日本人就要怀疑他吗? 不过这倒也不能怪罪别人,实在是我的身份过于敏感,我的安全过于重要,所以不少国府大员都表示怀疑,无奈之下,东叔与我商议,他加入了中国国籍,成为了一个中国公民,这才算是满足了部分人的要求,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表示怀疑,甚至要介绍人来给我做侍卫保护我的安全,我一律拒绝了,这些人介绍的卫士,我才会怀疑! 但是关于东叔的过往,还真的没什么人知道,便是我,也是父亲给我的家书当中提及过东叔的过往,也不是很完备,但是东叔是一个复仇者我却是明白的,东叔的仇人,也就是倭寇军部的大部分主事者,当初的那段血一般的往事,是东叔心里的痛,也是他可以活下去的支撑;当初父亲与东叔约定过,一定要帮助东叔复仇,因为那些人也是全中国的仇人,不过父亲已经去世了,所以这件事情就要有我来完成。 我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这是东叔和阿南惟几之间的私事,我们不要介入,看看情况的发展再说。” “阿南!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身为武士的荣誉感,如果你对主上还有一点点愧疚,你就切腹自尽吧!否则,我必取你性命!为主上报仇!”东叔再度说出了一句话,同时握紧了自己的刀,随时准备杀上山去取下阿南惟几的性命。 阿南惟几的面色更加灰败,良久,阿南惟几仰头看了看天,低头叹了口气;而后大声喊道:“我现在命令!所有士兵放下武器!杀过中国百姓的士兵切腹自尽!没有杀过中国百姓的士兵立刻投降!欧阳将军,我答应你的要求!” 我松了口气,阿南惟几终究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也终于可以帮东叔达成一个愿望了。 倭寇士兵们听了这句话,纷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不少士兵纷纷上前劝说阿南惟几,我只看到阿南惟几抬手制止了士兵们的话,而后大声喊道:“欧阳将军,您可以上来了,我军投降!请相信我们!” 我正欲上前,刘文宝拦住了我:“军座,这帮倭寇不对劲!怎么会投降呢?那可是一个军长!师团长都不会投降,这个军长怎么会投降?军座,这里面必然有诈!还是调集重炮轰平了他们吧!那样更省事儿!” 我无奈的说道:“放心吧文宝,这一回,他们是真的投降了。”这些事情要我怎么说?要我把二十多年前发生在日本的一段陈年往事给说出来,告诉这些不理解并且怀疑倭寇的士兵们阿南惟几之所以投降是因为良心不安,而东叔是要为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做一个了断?这在他们看来几乎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因为就连我,要是不知道其中原委,恐怕也难以理解,自然,阿南惟几之所以投降,也不仅仅是因为良心不安,还有就是他对于目前情况的了解。 我推开了刘文宝,走到了东叔旁边,朝东叔点点头,东叔也朝我点点头:“少主,您的大恩大德,门下谨记在心。” 我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走吧!” 我和东叔并肩走到了高坡上,倭寇士兵们虽然不解,但是还是按照了阿南惟几的命令行事,将所有的武器放下,列成了两列纵队,一列纵队是没有杀过百姓的,他们都是垂手而立;另一部分则是面露不甘之色,但是还是手握刺刀,跪在了地上,只待司令官一声令下,便会切腹自尽。 阿南惟几来到了我的面前,向我低下了头,双手将自己的中将指挥刀奉了上来;我单手抓住了指挥刀的中间,将这把指挥刀拿在了手里;阿南惟几又向我鞠了一躬:“欧阳将军,希望您可以遵守您的诺言,他们只是军人,服从命令,并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 我点头:“我自然会遵守我的诺言,我以军人的荣誉发誓,我不会食言,那么,请你也遵守你的诺言。” 阿南惟几点点头,来到了东叔的面前,说道:“山本,当年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很后悔,这么多年以来,每每想到那一天,我都会感到自己的良心在不停的谴责我自己,今天,终于可以解脱了,等我到了天上去向主上请罪,也算是为我自己赎罪。” 东叔冷冷一笑:“你也会有良心吗?你会升天吗?我还以为你的良心早就卖给了军部!” 阿南惟几一愣,随后摇摇头苦笑,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一把短刀,双手端着给东叔看:“还记得它吗?” 东叔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过了那把短刀:“这是主上随身携带的刀,为何会在你这里?” 阿南惟几笑了笑:“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一直带着这把刀,我也不知道我要用这把刀做什么,我只是带着,闲下来的时候我就看看这把刀,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主上把这把刀赐予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意思,山本君,我会用这把刀切腹自尽,请你为我介错!” 阿南惟几朝着东叔深深地鞠了一躬。 东叔沉默良久,默然的把刀递还给了阿南惟几:“去向主上请罪吧!”阿南惟几接过刀,看着东叔缓缓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面上露出了微笑,而后转头看向了那一排跪在地上准备切腹的倭寇,点了点头;几十个倭寇在阿南惟几点头的那一刹那便嘶吼着把刀插进了自己的小腹,而后用力一扭,切断了肠子,倒地而亡,另一部分犹豫了一会儿,才大吼着把刺刀刺入了身体里面,倒地而亡。 阿南惟几转回头,看了看东叔,而后慢慢的解开了自己中将军服的纽扣,将外衣脱下,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衫,而后他面朝东北跪了下来,无限留恋的望了一眼东北处,我想,那里一定是他的故乡,一定有他的家人,有他所留恋的东西…… 良久,阿南惟几平复了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 阿南惟几慢慢的举起了那把短刀,转过头,最后一次朝着举着长刀准备切下他的头颅的东叔,点了点头;东叔闭上了眼睛,用力的一挥,虽然东叔没有看,但是我却看到了;阿南惟几将短刀刺入自己小腹的那一刻,他的头颅便被东叔切了下来…… 东叔睁开了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阿南惟几没有头颅的尸身,还有那略带解脱般笑容的头颅,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转头看了看那些没有切腹自杀的倭寇士兵,他们已经低声的抽泣起来,我自然明白他们为什么哭泣,鉴于他们都是没有杀过普通百姓的军人,我也答应了阿南惟几,所以我决定放过他们,饶他们一条命。 之后,我命令士兵们收敛了阿南惟几的尸体和那些切腹而死的倭寇的尸体,又准备了一些柴火和油料,将阿南惟几和那些倭寇的尸体烧成骨灰;我对着那个之前在阿南惟几身边当翻译的倭寇士兵说道:“你对他们说,向你们的长官敬礼,送他最后一程。” 倭寇翻译一愣,随后哽咽着大喊一声:“嗨!”之后便对着那些倭寇士兵说道:“全体がすべてあって、礼!(全体都有,敬礼!)” 阿南惟几的尸体,在熊熊烈火中烧成了灰烬…… 火化完毕之后,我对那些倭寇士兵说,他们的长官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他们的生命,所以按照约定,我会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们将会被送到重庆的战俘营,从事劳动为自己犯下的罪孽赎罪,并且在战后,将会被活着遣送回日本,在战争结束之前,我不会放走他们,但是会保证他们的安全;当然,如果他们当中有目前愿意回到原来部队的,当然也可以回去,顺便把阿南惟几的骨灰也带回去。 但是我要他们明白,他们一旦带着阿南惟几的骨灰回去了,下场也是和这盒子里的骨灰一样,所以我让他们三思而后行,他们的命是指挥官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阿南惟几一定希望他们可以回家;最后,十八个倭寇愿意带着阿南惟几的骨灰和其他倭寇的骨灰回到军队里面,不论后果如何,其中便有那个倭寇翻译;而剩下的一百三十九人则表示愿意去重庆。 那些倭寇应该是抱着必死之心回去的,他们也该明白自己将会面临的事情,他们或许是对自己的命是被阿南惟几救回来的感到不能接受,他们要用死去洗刷这份耻辱;我没有阻拦他们,我不是慈善家,我不会对倭寇表现出同情,也没有那个必要,他们自己愿意去死,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倭寇其他的指挥官不会让他们活下来的,他们自己也不会让自己活下来的,这便是倭寇的军事和教育,最无可救药的两种东西…… 第三次长沙会战,至此也就结束了,这场战斗,以我们取得全歼倭寇三个师团的主力,并且杀死了倭寇十一军司令官阿南惟几这样前所未有的辉煌胜利而告终,此战,我们一战长沙,二战汨罗江,以优势兵力和正确战术将阿南惟几三个师团兵力团团包围,在付出了与倭寇伤亡数量同等的六万士兵阵亡的巨大代价之后,我们终结了这场战斗……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辉煌胜利,这场胜利的内容广为人知之后,必然会带来惊人的反响,但是我所关注的确已经不是这里了,我把目光往北部投去…… 随着这场大战的大幕被缓缓拉下,另一场大战的序幕又在被缓缓地拉开;十一军虽然已经被我们打残,但是尚有两个师团左右的主力和几个独立旅团的辅助兵力正在南下,还不算是被完全打败了,武汉也还在他们的手里,三个师团被歼灭是倭寇的耻辱,但却不足以让倭寇伤筋动骨,只有消灭掉整个十一军,我们才能最大程度的消耗倭寇的元气,所以,我们就需要主动发起下一场更加惊天动地的大战。 光复武汉之战…… 三百六十曙光之武汉光复(上) “云海,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凭着这几十万兵马,不考虑任何后果的渡河,直接朝着倭寇的那几支部队冲击,和他们对冲,彻底打垮他们,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武汉,将整个长江中游我们所失去的土地全部夺回来,将战线再度推进到南京周边?!”薛岳将军激动无比的说道,虽然他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他目前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动。 要知道我们目前已经取得了歼敌六万余近七万的辉煌胜利,这已经是一场巨大的胜利了,我们也不需要做什么东西就可以等待着重庆校长的奖励和全国人民的崇拜;但是我相信薛岳将军不是一个安于守城的人,既然已经取得了这样的胜利,薛岳将军的野心将刺激着他继续去创造更加惊天动地的功绩!也同样包括我在内! 毕竟更大的胜利就在眼前,目前我们气势如虹,正是一举歼敌的最好时机!倭寇也不一定反应过来,所以,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这里的命令一下达,我立刻就会命令装甲兵团奇袭武汉,立刻把武汉给拿下来,将倭寇的退路截断,然后第五战区发动反击战,将兵力极度空虚的倭寇给彻底消灭掉! “伯陵大哥,目前的情况对于我们而言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您想一想,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我们将会如何?倭寇会很快的调集更多的兵马补充第十一军,我们不过消灭了他们三个师团,他们会补充完毕的!到时候长沙又要面临第四次第五次乃至第六次进攻,我们可以这样永远的被动防御吗?大好机遇就在眼前!我们完全可以立刻请第五战区李长官率领第五战区主力向沦陷区发起反击! 您看,这里,这里!倭寇已经将这里助手的原先的两个师团的兵力抽调了大部南下支援,不仅仅是第五战区驻军,还有武汉卫戍的军队,还有两个独立旅团和一个第四师团,是第十一军剩下的一半力量了!他们都在南下,而我们呢?近四十万军队就在这里!气势如虹,战斗意志强韧,战斗欲望强烈!每个人都渴望建立更大的功勋! 伯陵大哥!光复武汉这样大的功勋,要是由我们创造,会是何等的惊天动地?会是何等的鼓舞人心?这将是一个里程碑!是我们成建制的歼灭倭寇一整个军并且全面击溃倭寇的大事件!国家会记住我们!国民会记住我们!历史会记住我们!伯陵大哥!机会稍纵即逝,不能在犹豫了!我们要进攻!要进攻!不能继续单纯的防守了!”我近乎疯狂的朝着薛岳将军大吼大叫。 薛岳将军的面色阴晴不定,我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的答复,我甚至决定,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单独带着一百军北上,我就算是拼光了一百军,也要把武汉给夺回来,把十一军这个心腹之患给彻底的收拾掉! 突然间,薛岳将军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大喊道:“通信员!通信员!” 一个通信兵来到了薛岳将军的面前,敬礼问道:“司令,有什么事情!” 薛岳将军说道:“你立刻记录,我要给重庆蒋委员长发电:蒋委员长钧鉴,民国三十一年一月十日,经数十日苦战,第九战区已成功粉碎倭寇第三次长沙攻势,以第一百军为主力,已成功全歼倭寇第十一军下属之第三、第六和第四十师团,歼敌六万有余,杀死第十一军司令阿南惟几以下中将四人,少将十三人,成建制毁灭此三个师团。 目前,我军面临巨大机遇,聚歼三师团后,十一军武汉防线出现巨大漏洞,若是我战区以全部主力四十万大军北上攻击武汉,彻底击破十一军残余力量,另请第五战区李宗仁部出兵收复五战区沦陷区,则极有可能全部歼灭第十一军,彻底将倭寇逐出长江中游,收复武汉周边大片国土! 此举虽为冒险之举,然若是成功,必将成为国军抗日史上里程碑式胜利,于国于民皆大有好处!是故,职遂决定倾九战区全力,攻打武汉!彻底消灭十一军!此战虽凶多吉少,然若能取得些许胜利,必可迎来巨大战果,如若不成,职必以死谢罪!战绩稍纵即逝,职已下令全军北上破敌,望委员长海涵!民国三十一年一月十日,九战区司令,薛岳!” 我大为惊喜,看着薛岳将军,薛岳将军笑道:“这样大的机会,这样大的战斗,这样大的功勋,要是没有我薛某人,也实在过意不去!” 我点点头,对那通信员说:“在薛岳将军名后填上我的名字,欧阳云海!” 薛岳将军一愣,随后笑道:“那么,我们可以出兵了!” 我笑道:“是极是极!出兵!” 民国三十一年一月十日,这个日子必将永载史册,这是我们创造辉煌的日子,是我们创造辉煌的开始,是曙光照耀中华大地的开始! 薛岳将军对着四十万军队发表了异常激动人心的演说,最后,整支部队高呼着:“收复武汉!收复武汉!”冲过了汨罗江,朝着新墙河冲了过去;我们的占领区和倭寇所在的沦陷区一般而言就是以新墙河为界限的,一般而言我们极少冲过新墙河去找倭寇的麻烦,只是希望倭寇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不过这一会,我们得去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在我们出兵的时候,我给岳云的装甲兵团发了电报,命令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武汉,摧毁倭寇设立在武汉的指挥系统,将它们的通讯设施彻底打残,让整个武汉地区的倭寇的通讯全部中断,我让让他们彻底变成瞎子,他们找不到别人,别人也找不到他们!切断这里的通讯,南京的倭寇和北方的倭寇也就联系不上武汉的倭寇了,到时候,就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岳云应该已经出发了,按照他的能力,攻取武汉不是难事,那一次的反击战,他一个人率领装甲军团连着打了几百公里,将第六师团彻底打残,从那以后,他就变了,他变得极为果决自信,极为朝气蓬勃,那个曾经的教官已经彻底蜕变成为了一名坚韧不拔的将军!勃罗姆所期望看到的装甲将军已经在中国诞生了,而且是这样一位年轻富有激情的将军。 而我们所要面对的,就是随时有可能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倭寇两个旅团又两个师团的兵力,那是十一军剩下的一半兵力,只要在这里将他们彻底打残,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那估计也是六万余人的兵力,那样的兵力,面对着我们三十余万近四十万虎狼之师,我们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他们全部给吞掉!连骨头都不剩!这一场大胜利,必将塑造我华夏之无上荣誉! 对于行兵布阵,我和薛岳将军比较理智,没有被先前的大胜冲昏头脑,我们还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毕竟倭寇的实力在那儿放着,我们歼灭那三个师团多半也是靠着一百军强悍的实力和阿南惟几的错误判断,要是换了别的军队,这汨罗江守不住,搞不好还真的就让阿南惟几逃了。 但是一百军负责主攻的一一一师和十六师也因此被重创,经过战后一个小时的统计,一一一师减员一半,还能战斗的不到三分之一,十六师稍微好一点,减员五分之二,还能战斗的也就五分之二,实力保存完整的是三十八师和四十师,他们没有参加大战,而倭寇的援军也还没有赶过来,所以这两个师的兵力保存得很完整,战斗力依旧强悍,于是我命令三十八师和四十师齐头并进,作为大军的先锋。 接下来就是骑兵团和警卫营了,虎贲营被我整个儿调了过去交给岳云指挥,郑宇强为其副,骑兵团和警卫营先前负责穿插攻击,受损颇为严重,所以不能持续作战了,我便命令他们为大军殿后;冯骁和刘文宝还很是不满意,我一人一脚揣在屁股上,让他们闭了嘴。 中心的主力自然就是第九战区的三十万精锐,这三十万大军是我们攻克武汉周边地区并且剿灭倭寇残余兵力的最大保障,是中坚力量;我吩咐三十八师和四十师一旦遇到倭寇便猛打猛冲,不要停留,一个劲儿的穿插纵横,搅乱倭寇阵型,给主力部队围歼倭寇创造机遇,最好从头穿到尾,给倭寇来个透心凉,让他们好好的爽一下!炮兵则被我安排在了距离尖刀部队一定的位置上,差不多就是全军之中,得到整支部队的保护;一旦尖刀部队遇到倭寇,他们就有足够的参照去收拾倭寇,而不用浪费时间调定诸元。 可以说,为了收拾那即将到来的十一军最后的兵力,我们已经倾尽所有,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为此付出十万人战死的代价,也要把倭寇的十一军彻底的收拾掉! 激烈的叫喊声,炮声响了起来,三十八师和四十师已经遇到了倭寇的军队了,倭寇的南下军队已经来了!这是我们的第二道工作,将这些南下军队彻底击溃!我不知道这些军队的具体番号,我也只知道有两个独立旅团,还有一个第四师团,和一个不知道番号的师团,也许是几个联队临时拼凑出来的,不过我也不用知道,我只知道,我需要见我遇到的全部倭寇全部杀死! “开炮!”李泉那已经喊哑了的破锣嗓子又吼了起来,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极为兴奋;那么多场战役以来,我们一百军的装备的确是为全国之冠,但是和倭寇还是不能比的,炮兵也在技术和数量上面被倭寇压制,但是我们摧毁了那三个主力师团之后,倭寇的主力毁于一旦,炮兵也被摧毁了,李泉缴获了大量的倭寇火炮,估计现在的炮兵旅已经可以扩编为炮兵师了,再来几仗,就能编为炮兵军了…… 这种情况下,炮弹就像不要钱一般铺天盖地的朝着倭寇的方向倾泻而去,看着李泉那近乎疯狂的面容,我笑了,我笑的很开心,因为我知道,这一战,我们已经胜了,这样子陷入疯狂境地的军队,已经无法阻挡了。 的确,我们的军队已经陷入了疯狂,曾几何时,我们总是被倭寇的炮火打的抬不起头;曾几何时,我们的步兵总是好几个才能对付倭寇一个;曾几何时,我们还没有与倭寇交战就败了;曾几何时,我们一听到倭寇进攻,首先想到的不是战斗,而是撤退。 但是现在呢? 我们已经在火力上面把倭寇打的抬不起头了!我们已经有士兵能够和倭寇单对单的单挑了!我们已经能和倭寇面对面的展开正式交锋了!我们已经能够做到见到倭寇就嗷嗷叫着冲上去拼命了!这支军队已经彻底成为了虎狼之师,经过了这一次的战斗,这一次的疯狂的遭遇战,这一次的疯狂的对攻,这支军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不会惧怕和倭寇对抗了!因为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我们不会再害怕倭寇了! 这支疯狂的军队将倭寇给打的抬不起头,据前线报告,三十八师和四十师遭遇到的倭寇数量不少,有大约两万人左右,但是初一交锋,两支军队的主将——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就嗷嗷叫着舞动着大刀带头冲入敌阵,一阵猛砍,带动了全军疯狂地攻击,三十八师和四十师加起来一共有近五万兵马,短时间内就把这两万倭寇给切割开了,然后分割包围,在第一支主力军队加入战场的时候,三十八师和四十师已经杀红了眼…… 他们几乎已经把这两万倭寇给包了饺子…… 结果发生的事情,就是中世纪的战场重现,数十万大军携疯狂之势,十多个打一个,短短的三个小时,这支两万多人的倭寇连重武器都来不及使用,就被淹没在了人海当中,彻底没了声息,整个战场就像是绞肉机,倭寇没有一个有完整的尸体,这样的境况,便是我和薛岳将军看了也不住的咋舌,这支军队,已经彻底疯了…… 三百六十一曙光之光复武汉(中) 这支军队,疯狂的程度,不亚于那些见血就疯狂地野兽…… 仅仅两万人的倭寇,似乎我不该用“仅仅”这个词语来形容这支倭寇,因为在以往,两千倭寇都足以让我们绞尽脑汁的对付,而如今,我,我真的只能用“仅仅”这两个词来形容这支倭寇,因为相对于四十万的嗜血虎狼之师,这两万倭寇,简直就不够塞牙缝! 曾几何时,曾几何时,呵呵,我的心里又出现了这样的感觉,曾几何时,两千倭寇足以让我们坐卧不安,要是那支部队可以消灭两千倭寇那简直就是奇迹;要是两万倭寇,呵呵,足以让我们胆战心惊,还没开战,就先胆怯的逃跑了,两万倭寇,代表着一个师团,而一个师团,在过去,代表死亡……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这两万嚣张的倭寇,却真的是极其悲惨,极其悲惨,他们迎头撞上了杀红了眼的疯狂嗜血之师,被这只上古凶兽,撕得血肉模糊,一个活口都没有;当然我也没有刻意的想要抓俘虏,先前的那一百多个俘虏已经足够我们交差了,而如今,我便是想抓一个俘虏,似乎也抓不到,当然不是说倭寇很难抓,而是这支倭寇已经血肉模糊,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三个小时的疯狂战斗,不仅仅没有让我们感到疲劳,反而是激起了我们心中那种压抑已久的嗜血欲望和求胜欲望,这种欲望完全支配了我们的心理;所以我和薛岳将军看到了面前这样恐怖而凄惨的场景之后,不仅仅没有下令军队休息吃东西补充体力,反而是命令军队立刻出发,不要停留,继续前进,将所看到的倭寇全部碾碎的命令。 要是以往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的军队,肯定会怨声载道,埋怨长官不近人情;而如今,这种情况没有出现,士兵们反而嗷嗷叫着继续往前冲,一个冲的比一个快,四处寻找倭寇决战;是的,寻找倭寇决战,到处找倭寇杀! 我还时不时的听到士兵之间相互埋怨,这个说什么杀的那么猛,都不给我留一个;那个说你这混蛋都已经杀了五个了,还要接着杀,就不知道给老子留一个吗?然后另一个接着说娘的倭寇就那么几个,老子都不够杀还留给你?别的又说他妈的倭寇怎么那么少那么不禁杀?旁边的接着说到了武汉你们他妈的都悠着点儿,给老子留几个! 听到这样的话,我看了看身边的薛岳将军,他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这种表情,我至今还忘不掉,因为就我所掌握的心理学知识和医学知识判断,这个时候的薛岳将军,处于神经错乱的状态…… 后来,薛岳将军对我说,那个时候他实在是太激动了,他做梦的也没有想到,两万倭寇,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被四十万大军碾成碎肉,那真的是叫碾成碎肉了,大军就像推土机一样直接就把倭寇变成了滋润土地的颜料了,变成了筑路的材料了,倭寇竟然会那样就一触即溃,他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什么样的心情,好像快要疯掉的感觉,又是哭又是笑,只有那样才能体现出他当时的情感…… 而那两万倭寇葬身之处,或许是被杀的方式太过血腥,流的血过多,一直到抗战胜利以后,那里的土地还是红的,不过那里的土地种出来的粮食的产量要高过其他地方的粮食产量好几倍,这个具体的原因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里是否还是有这样一片红土地…… 从汨罗江出发,一直到了新墙河,一路上,我们没有再遇到像样的成规模的倭寇,只有几个小部队,被最前面的三十八师和四十师的野兽们抢先干掉了,只留下一地的死尸和鲜血,结果还导致排在后面的军队的极度不满,说三十八师和四十师太不仗义了,直接就把倭寇干掉了,我们怎么办?功劳都被抢了! 冯骁和刘文宝两个混蛋还丢下部队过来找我理论,同样是一百军,干什么就让他们抢功劳而他们只能在后面傻愣愣的看着一地的死尸和红红的血?看得到吃不到这不是要把他们憋疯吗?倭寇本来就少,又被我们干掉了那么多,这要是在被三十八师和四十师抢先干掉,那还没到武汉呢倭寇就给他们抢光了!那我们怎么办?! 这两个混蛋还纠集了一大批排在后面的九十九军啊七十三军啊之类的军官过来找我和薛岳大哥理论,最后逼到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来一个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来了一个大翻转,本来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红着眼睛拎着刀就要找冯骁和刘文宝拼命,被我和薛岳大哥好说歹说拦下来了,然后我们决定遇到一波倭寇就换一个位置,让前面的和后面的都有倭寇可杀! 这才把闹事的军官给顶了回去,顶回去之后,我和薛岳将军相视无言,而后竟是齐齐的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这样的情况,这样的情况,我们如何想得到?做梦也想不到啊!哈哈哈!竟然抢着杀倭寇,竟然把倭寇当做了猪狗,这是怎么回事?倭寇还是那么强悍,我们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强悍?一下子就变得那么疯狂那么悍不畏死? “云海,云海,我是在做梦吗?你快掐掐我,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薛岳将军又哭又笑,就像个疯子神经病一样,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心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我第一次为了战斗而感到兴奋,而感到激动…… 最高指挥官也陷入了癫狂,何况是军队? 刚越过新墙河,我们就再度迎头撞上了一支倭寇军队,这支倭寇军队似乎也是有大约两万人的模样,不出我和薛岳将军所料,这支急行军的倭寇,迎头撞上了想杀倭寇想疯了的冯骁和刘文宝,结果被两个想功劳想疯了的军官带着两支想功劳想疯了的军队正面冲垮了…… 冯骁带着骑兵团狂吼着就往前冲,不管不顾,就往前冲,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倭寇的炮兵阵地,把还没有准备好的炮兵阵地给端了,炮兵被彻底摧毁,这支倭寇也彻底失去了生还的希望;刘文宝率领警卫营紧跟在骑兵团身后突了进去,直接将倭寇给捅穿了,倭寇的军阵彻底被打乱了,失去了整齐的队列和防御武器,他们被随后而至的大量疯狂地士兵给神吞掉了…… 不得不说骑兵的穿透力实在是厉害,哪怕是现在也一样,冯骁那个混蛋足足在倭寇军阵里面冲了来回七次,大有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的架势,将倭寇整个冲垮了,估计那伙倭寇都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就被蜂拥而上的数十万大军给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等我和薛岳将军前去检验战果的时候,正碰上冯骁在和跟在后面的七十三军和九十九军的几个军官吵架,一边吵一边拿家伙在比划,据说吵架的理由是冯骁还没有杀够呢!仅仅是一个冲过去,然后再冲过来,就一个站着的倭寇都看不到了!冯骁勃然大怒,只看到一票七十三军和九十九军的士兵拿着刺刀和大刀往地上使劲儿的刺那些倭寇的尸体,然后冯骁就蛮不讲理的开始和那些军官“比划”了…… 这种情况实在是让我们难以释怀…… 但是我还是可以分辨出当时我那五味杂陈的感觉当中有一种名为高兴,因为我希望这种情况的出现已经很久了,这样的情况是我所期待了很久很久的,我们的军队,终于在也不会畏惧倭寇,而是会抢着嚷着要和倭寇决战,要找倭寇决战,他们已经不会再惧怕倭寇了。 不过面前吵吵嚷嚷大有再度上演全武行的情况让我头疼,我更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把他们一个一个的踹飞…… 幸好这种时候我们收到了岳云发来的电报,像我们报告了一桩喜事,这才平定了这次吵架事件。 一月十二日晚上,岳云率领装甲兵团日夜兼程赶到了武汉西面,然后趁着夜晚一举突入了武汉市里面,将城里面的倭寇打的措手不及,而后顺着这些倭寇窜逃的路线找到了指挥部和倭寇的军营,士兵们一拥而上把指挥部里面的全部倭寇统统杀死,把所有的文件全部搬出来之后,三十几辆坦克齐射之下,彻底的把指挥部给毁掉了,又把军营给毁掉了…… 之后疯狂地郑宇强带着虎贲营士兵在城里面四处屠杀倭寇,追着倭寇杀,仅仅三个小时就把倭寇在武汉的留守军队给全部收拾掉了,全面占据了武汉三镇,还顺带着救出了一批被倭寇抓起来的其他部队的战俘,将他们武装起来编入军队,重新控制了武汉三镇的军事要地,于是乎…… 民国三十一年一月十二日夜,沦陷了三年之久的武汉,重新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岳云按照我的吩咐,兴奋的将这个消息直接通电给了在重庆的校长,后面的事情,自然由校长操心,我就不想多问了。 倭寇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所有的情报都被我们缴获,岳云立刻找了一批懂日文的家伙加紧翻译机密文件,加紧向重庆的情报机关传递消息,加紧进行重要的军事部署和情报部署,后来我听说戴雨农的情报机关在那天以后的整整三天里面忙疯了,到处寻找倭寇的情报机关,四处捣毁,几乎将倭寇的情报网给彻底摧毁…… 而从这一刻开始,倭寇的总部,无论是东京大本营还是南京分部或者是东北分部和北平分部,都将无法得到武汉十一军的丝毫消息,直到我军宣布武汉的十一军已经被成建制的彻底消灭为止!倭寇或许还会被蒙在鼓里,到处打听消息,但是,有人传递消息吗?就算得到消息又怎样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校长的电报才姗姗来迟,不痛不痒的骂了我们几句,说我们不遵从命令私自调动军队实在是不好,要罚!然后歼灭倭寇三个师团有功,要赏!既然说了赏罚不能相抵,所以就罚我们半年的薪资,然后又奖励了我们十万大洋,让我们要继续立功……并且告诉我们李宗仁将军已经统帅数十万大军向第五战区的倭寇部队发起反攻,并且已经取得了傲人的战绩。 这在我看来,其实就是校长为我们顶住了重庆那边那些唯恐我们立下大功的人的压力,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才象征性的发来了电文,明确地表示支持我们的行动,暗示我们一定要拿下武汉,让那些人闭嘴之类的话…… 双重喜事刺激之下,我当即命令全军连夜扑向重庆,一路上遇到的任何倭寇军队都要干掉,任何失地都要收复!我们就要像蝗虫过境,把所有能杀的倭寇全部杀掉!把所有能收复的失地全部收复!不论如何!明天太阳出来前,在我的身后,我不想看到一个活着的倭寇! 三百六十二曙光之光复武汉(下) 双重喜事刺激之下,我当即命令全军连夜扑向重庆,一路上遇到的任何倭寇军队都要干掉,任何失地都要收复!我们就要像蝗虫过境,把所有能杀的倭寇全部杀掉!把所有能收复的失地全部收复!不论如何!明天太阳出来前,在我的身后,我不想看到一个活着的倭寇! 我们一路前进的方向,是我们三年前一路后退的方向,仅仅三年,我们就杀了回来,在那样的劣势和困难情况之下,我们成功的杀了回来,成功地将如此数量的倭寇彻底击破,彻底的将我们的失地夺了回来,这是什么样的奇妙感受?这是什么样的辉煌胜利?那一刻,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时刻,那个时候,我达到了这一辈子的巅峰时刻,我今后,除去抗战胜利的时候,就再也没有那样快乐的时候了…… 一月二十日,我率领一一一师的参与部队和十六师的残余部队抵达了武汉,正式宣布武汉光复;一路上也将倭寇的零星部队给吞掉了;薛岳将军与我兵分两路,他抵达了武汉近郊之后往东打了过去,将部队分为两路,南北并进,和第五战区李宗仁将军东进部队遥相呼应,一路收复失地,一路朝着我们后退的路打了回去。 而我则率领受创严重的部队一一一师和十六师抵达武汉,全面接管武汉防务,开始处理武汉周边的防务和一系列的事物;岳云他们打入了武汉之后也确实遭到了一支倭寇军队的攻击,但是那支倭寇似乎并不是很想攻击武汉,在岳云强大的火力威慑之下,他们很快就退却了,而后不知所踪,岳云觉得很奇怪,但是我一下子就确定了,那就是第四师团!那支奇葩的大阪商贩师团。 他们还真是好运气!竟然没有南下,或者说是南下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在他们面前的两支军队都被全歼了,于是被我们的兵锋给威胁的后退了,没有和我们面对面的交锋,而是退回了武汉,发现武汉被攻取之后进攻武汉,但是被岳云所部强悍的实力给逼退了,于是只好逃窜,具体的位置我不知道,但是这支第四师团实在是太会逃跑了,整场围歼战和收复失地的反击战当中,我们都没有遇到这支满员编制的精锐师团。 一直到大局已定的时候,我们才得到了消息,第四师团全师团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南京,从南京坐船去了上海,作为十一军最后一支军队,被调往了太平洋战场;倭寇内部甚至有人称第四师团为十一军挽回了最后一丝颜面,这种说法,想来,也是没什么错误的,至少,当时第四师团的确是在十一军编制里面,也是十一军最后一支建制的队伍……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我和薛岳将军相视无语,那样大规模的拉网式收复失地的战斗里面,竟然都没有遇到第四师团,然后他们竟然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南京,他们到底是怎么离开的?我还真不知道,一直到了民国三十四年我们击败了倭寇,我奉命率领驻日国军登陆日本的时候,我才知道了这一切…… 不过当时我实在是郁闷不已,看着眼前的境况,我当真是感到了世事无常这个词语的意思…… 民国三十四年,我们击败了倭寇,倭寇正式投降,作为一个不容置疑的战胜大国,我国被邀请派遣占领军占领日本,称为驻日国军;我当即就被校长任命为驻日国军统帅,率领一百军精锐一一一师和十六师奔赴日本,参加了联合国军对倭寇的受降仪式,作为举世闻名的抗日将军,也是杀死倭寇最多的将军,在麦克阿瑟那个老家伙极度不满的情况下,亲手接过了倭寇天皇裕仁的受降签字文件。 但是就在授降仪式完成之后的第二天,我就郁闷了,因为我上街观察倭寇战后民众生活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大批穿着倭寇军装的军人在摆摊销售物品!而且他们看到了我们这些代表着日本耻辱的中国军人的时候,竟然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而是大力上前向我们推销他们所贩卖的战争纪念品……什么军用糖果、军用罐头、军用衣物等等…… 我很奇怪的上前与那些士兵攀谈,这才知道,这些士兵竟然就是第四师团的士兵!他们是战后唯一一支完整建制回到国内的倭寇师团;据说战争结束的时候,他们正在缅甸休整,听到了裕仁的投降诏书之后,很安分顺利的全师团投降,然后被盟军给顺利地遣返日本,据说当他们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回到了日本的时候,本土那些面黄肌瘦的民众还有先期遣返的军人都非常惊讶。 这有什么惊讶的?我就不觉得惊讶,只是感到无语…… 当他们得知我就是定倭将军的时候,更是一窝蜂的上前请我签名,在他们所贩卖的物品上面签名,我大为郁闷,无奈之下只好胡乱的签了几个名字就在卫兵的保护下狼狈离去,结果后来听说那些士兵把我签过名的东西当做镇店之宝,抬到了天价,轻易不卖,数十年后甚至将这些我签过名的东西放入了战争纪念博物馆当中……我还能说什么呢? 更让我郁闷的是在我去军营视察国军情况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军营外面成为了“菜市场”,吵吵嚷嚷的使我非常不满!大怒之下上前一看,顿时怒气全无,又是第四师团的士兵!这支军队真是无敌了!听说他们在回到日本之后的第二天就蜂拥而去各地的盟军军营摆下摊子贩卖起了战争纪念品,当时就让美军极度无语;待得我们驻日国军抵达日本建立军营的时候,他们又闻讯而来摆起了摊子,开始贩卖物品,全然没有一点点对国家耻辱感到愤恨的情况……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只能感慨,这个日本,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我抵达武汉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想到将来还会有这样一个桥段,我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重新整理武汉之中,大战之后,武汉的民房损失,武汉的公路损失,武汉的商业损失和工业损失,还有武汉民众的日常生活问题和倭寇侨民问题,还有就是可能存在的倭寇情报机关的问题,每一样都让我忙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是我一辈子当中最为忙碌的时候,整个武汉周边的事物全部由我处理。 还好我会日文,看起那些重要文件也不费力,我立刻就整理出了许多重要的事情,立刻责成各部军队去办;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对于倭寇情报机关的处理,那些情报机关还真不少,但是我得到了文件之后,立刻掌握了一大批倭寇情报站和情报人员所在地,甚至还有很多潜伏在我政府内部的间谍,我大惊之下立刻发电给戴雨农,让他指派武汉地区的情报组织去清洗这些倭寇的情报机关和潜伏人员,我不允许一个倭寇的间谍留在武汉,也决不允许一个倭寇间谍存在我们的政府里面,绝对不允许。 这些事情交给戴雨农去处理就好了,我不想多费工夫;我接下来命令郑宇强率领虎贲营将全武汉以及周边地区的倭寇侨民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抓起来,全部集中到武汉的军营里面看管起来,收缴他们全部的财产,将男女分开管理;男子全部都要从事劳动,像修路啊修筑民房啊之类的工作可以交给他们去做, 至于女子,哼哼,我的士兵们非常辛苦,流血又流汗,都是壮年男子,那方面的需求还是比较旺盛的,也不是每一个士兵都像我一样有妻子,也不是每一个士兵都像我一样可以定时回家,所以肝火旺盛,那是常有的事情,总是憋着或者使用战斗去发泄,那是不行的,我这个做长官的没什么可以给他们的,也只好把这些倭寇女子当做奖励了…… 说起来,军队的生理问题一直都是历朝历代的难题,春秋时代齐国国相管仲首创“营妓”制度,将罪犯的妻女投入营妓之中为将士服务,稍微缓解了一些些将士们的生理问题,后来的历朝历代也就随之继承了这样的做法,将犯妇充入军营之中;但是民国建立,这样的制度是非常不人道的,我们不是倭寇,还有那可恶的慰安妇制度,荼毒了不知多少姑娘,我们是国军,不能做那些事情;可是将士们都是精壮男子,怎么办? 这些日本女人,可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哼哼,别怪我了…… 抓捕行动很顺利,数万倭寇侨民就这样被我们抓了起来,其中有半数女子,基本上都可以提供服务,我的士兵们一定很高兴!那些个牲口们也一定很高兴,比如姜氏兄弟二人,都是精壮男子,他们二人还曾经结伴跑去青楼,我念及军功和生理需要也就没有严惩他们,这一回他们可以消停消停了,至于我,我还是有些小小的不满的,俗话说,食色性也,这些混蛋,竟然一个也没有给我送来! 不过后来我得知了这些日本女人都是非常抢手的物品的时候,个别女子的工作时间甚至超过了十二小时,我也就无奈了,算了,我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和那些单身光棍混在一起,否则要是让兰儿和校长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至于武汉的工业和商业,我不得不说,倭寇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三年之内,就把当时一片萧条的武汉经济给回复的非常好了;当时我们无法运营的汉阳铁厂也被他们恢复了,武汉的商业也一片繁荣,大量倭寇开办的日本商店酒店和米粮店等等为我们提供了非常好的底子;我立刻派兵接管了这些重要的工商业基地,有敢反抗的日本负责人全部枪毙,倭寇的重要技术人员被我着重开管起来,愿意为我们工作的饶命,不愿意的都给我修马路去! 汉阳铁厂在我的着重管理下在我抵达武汉的第二天就重新开始运营生产,那些中国工人得知了武汉光复的消息之后自然兴奋异常,以饱满的热情投入了工作当中,日本技工被我们重新任用,但是必须有持武器的中国人在一旁监管,至于日本原先的管理人员,愿意继续工作的一律监视任用,不愿意的,全部给我修马路去! 至于那些酒店啊商店啊全部暂时被我安排了原先在那里工作的中国人管理,至于他们是不是汉奸还有待考察,可以缓一缓;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缓,就是我要将里面的食品之类的全部降价销售,战争是战争,可是城市里面的武汉市民还要生活,那些土匪一类的洗劫行径是绝对不可以在我的军队里面发生的,那种破坏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武汉经济的行为,我必须严厉管制。 那些重要的米粮店我也安排了人手管理,主要是负责军队的粮食供应和市民的日常供应,我还紧急联络校长派遣专人过来负责管理武汉的民政和日常运营,还要联络农业部为武汉筹集一批粮食,倭寇管制期间,武汉市民的生活很困苦,食不果腹,要是我们回来了还不能恢复,那就太伤国人的心了,而且我一个人实在是不堪重负,这些专门的事情我也不甚精通。 还有倭寇占领时期国人的工作问题,我也进行了考察和相关的安排,那些原先存在的公司职员一类的工作已经不存在了,或者是极少数的存在于倭寇的公司,中国职员基本上都被打压成了苦工,去做一些低下的粗活,不过好歹是活下来了,于是我从中征召了一大批有经验的管理人员和工作人员开始重新负责起了商业的运营和管理,军管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这里需要正常的运营和管理。 交通问题和损毁的民房问题自然要有工厂和工人去解决,石灰厂和洋灰厂立刻投入了生产,立刻将大量的水泥运了过来,那些前些日子还高高在上的倭寇侨民都成为了苦力工人,被军队看管着,进行繁重的道路修筑和民房修筑的工作,这些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最重要的银行问题,我则是联络了财政部,向他们请教处理方法,反正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控制住里面的一切,包括里面的工作人员和钱财,终止其一切商业活动,其他的,就要等待财政部专员过来进行大洗劫了…… 武汉市政府的重建问题,我也联系了校长,校长的意思是我暂时代理起武汉市长的职务,建构起武汉市政府的框架,暂时先行运转起来,这些事情还是需要筹备一下,特殊时期特殊做法,也就不要在意军人干政这一说了,于是,我就暂时代理起了武汉代理市长的职务,全面负责起了一切事物,这倒也是一次极为宝贵的历练经历,为我以后的一些职务打下了基础。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太阳,渐渐升起来了…… 三百六十三入缅作战(一) 民国三十一年二月份,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为荣耀的时刻。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率领第五战区主力军队一路向东突进,将倭寇自随枣会战和枣宜会战以来夺取的我国领土全部收复,并且彻底击破了这些地区驻守的倭寇,虽然这些地区倭寇数量不多,但是被全部歼灭带来的影响还是非常深远的一次性收复了第五战区全部沦陷的领土,并且还收复了大量其他地区的领土,一直打到了徐州西南部才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打下去。 这显然也是经过了深远的考量的,倭寇大军不能面面俱到的掌握我们全部的沦陷领土,但是在徐州这种重要的交通枢纽城市以及周边重要的交通干道,还是有许多倭寇军队镇守的,虽然我们打了很大的胜仗所以士气高昂,但是面对严阵以待的倭寇,李宗仁将军还是非常谨慎的选择了就此收手,部下严密的防线,与倭寇在徐州一线对峙。 而战果更大的,就是薛岳将军了,自我率领受创严重的部队回武汉,并且总揽武汉政务以来,薛岳将军率领三十余万大军在整个十一军被歼灭之后的占领真空区展开了拉网扫荡式的收复失地大反击,将这一带没有足够建制的落单倭寇小部队统统收拾掉了,然后挨个儿的收复失地。 岳云被我派了出去,装甲兵团再度展现了雄风,一路呼啸东去,将倭寇军队打的落花流水不成样子,冲乱倭寇阵型之后,大量步军像饿狼一样冲了上去,将倭寇吞的连骨头都不剩,我们曾经失去的江西一部、湖南一部、安徽一部,整个长江中游失地几乎全部都被收复了,薛岳将军甚至一度还指挥部队打到了南京边儿上,还集合了包括装甲兵团和炮兵旅在内的全部重火力一字儿排开,和倭寇横在江面上的海军炮舰大胆地对射,一时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三十八师和四十师有几支部队甚至打疯了头不顾一切的抢了小船就要过江打回南京,一雪国耻,最后硬是被倭寇的岸上部队和炮舰打了回去,毕竟岸炮和舰炮的火力不是一个等级的,虽然我们缴获了大量的倭寇装备,实力增强了很多,但是重火力上我们依旧不占优势,于是薛岳将军见事不可为,下令撤退,与倭寇隔着长江对峙起来。 如此一来,民国二十七年以来倭寇所攻占的武汉周边的领土全部被我们收复了,第三次长沙会战之后引发的我们主动发起的武汉反击战获得了圆满的胜利,我们一路上也歼灭了几万倭寇军队,都是地方守备军,没有足够的编制和武器,所以完全不是杀红了眼的我军的对手,纷纷被消灭之后,整个十一军的架构和从属军队完全被摧毁,十一军不复存在。 我们彻底将这个和我们打了三年的老对手给吃掉了,这或许是发动了整场战斗的倭寇所不能预料到的事情,他们大抵也明白了发生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将军舰横在江面上阻止我军渡江作战,那种情况下,一鼓作气的军队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打回南京去,因为倭寇根本没有那么快的速度从上海调集军队驰援南京,所以才将海军拉了过来;我为此感到惋惜,如果没有这支海军,说不定薛岳将军真的能打到南京去,那样的话,我们所获得的胜利所带来的政治意义,可就真的太过巨大了! 虽然没能收复南京,但是仅仅是收复了那么多领土和战时首府武汉,也足以为我和薛岳将军带来一生也磨灭不了的荣耀了…… 国军全歼十一军和收复武汉的消息被校长通电全国,那一刻,整个中华民族陷入了极度的癫狂之中…… 这个消息,当真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巨大的好消息啊!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倭寇压着我们打,每一次的战斗都是保卫战,是倭寇攻,我们守,而且胜少败多,鲜少有胜利的消息传来,就算是有消息,那也只是击败倭寇一两个师团,击退倭寇,也绝对谈不上收复什么失地,为此,我们一直很低沉,很失落。 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我们竟然创造出了这样堪称奇迹的胜利! 一战长沙城,大破倭寇三个师团,击退之;二战汨罗江,团团包围三个师团,聚歼之,仅仅放过一百三十九人,其余全部倭寇自倭寇十一军司令阿南惟几之下悉数丧命,此战我军歼灭了十一军一半的实力;三战武汉,歼灭武汉周边全部倭寇来援军队,除第四师团之外,歼灭整个十一军;四战第五战区沦陷地,收复之,一举推进至徐州西南部;五战长江中游沦陷地,全部收复之,击杀倭寇数万。 这一场为时三个月的大型会战,至此落下了帷幕,以我军决定性胜利告终。 这是中华民国最为荣耀之战! 各战区都给五九战区和我发来了恭贺电报,恭贺我们大获全胜,立下如此丰功伟绩,全国各大社团和知名人士纷纷给我们发来贺电,一时间贺电堆满了武汉的办公室,我连回电都回不了。这样一场极度荣耀的胜利,给国家带来的不仅仅是一大片收复的领土和足够的战利品,更具有意义的是全民族的抗战信心。 很明显,我们此次大胜带动的是新一轮的抗战高潮;受五九两战区巨大胜利的刺激,第一战区第二战区一直到第十战区全部都像发了酒疯一样的对倭寇发动全面反击,其势头比之当年的冬季大反攻更加凶猛,战果更加辉煌,倭寇因为手忙脚乱猝不及防所以吃了大亏,我们收复了更大的土地,这一场反击战从三月持续到五月,被我们称为春季大反攻,是为中国民国历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击败了曾经被认为无法击败的敌人。 当然这场胜利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我们期待已久的东西。 早在民国三十年间,校长就已经和英美各国展开了磋商,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中国的地位越来越重要,英美各国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决定成立反法西斯同盟中国战区;民国三十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美国总统罗斯福电告校长,建议校长组建中国战区;民国三十一年元月一日,罗斯福总统在华盛顿二十六国联合会议上宣布了这个决定,民国三十一年元月三日,反法西斯同盟中国战区正式成立,校长正式出任中国战区统帅,指挥现在及将来在该区作战之陆空军,所辖区域包括越南、泰国及将来可为同盟国所控制之区域在内。 这被认为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系西方人士对于任何亚洲人物从来未有之最高尊崇及最深信任,且此举适在二十六国发表共同宣言表示对轴心国联合作战及不单独媾和以后,尤富有政治的重要性。可以说,西方人对东方人自鸦片战争以来就有着种种的偏见,但是这个时候,这种偏见得到了缓解,校长,得到了他所应该得到的。美国政府也在宣布了《租借法案》之后,向我国提供了五亿美元的贷款。 而校长刚刚出任中国战区统帅,我们就打出了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胜仗,给校长挣足了面子;要知道,自从倭寇偷袭珍珠港以来,整个同盟国一直都在节节败退,美国人打败仗,英国人打败仗,法国人干脆亡国了,他们干脆就已经灭亡了,建立了一个傀儡政府,被小胡子叔叔所掌控;法国人唯一的抵抗意义的存在就是一个叫戴高乐的将军在英国建立的流亡政府——自由法国,那只是一个抵抗组织而已,不算国家,法国已经亡国了! 所以,在全世界同盟国都在打败仗的时候,只有我们中国!只有我们中国人打了一场酣畅淋漓足以载入史册和经典战例的长沙会战和武汉反击战,取得了这样的胜利,英国和美国的社论因此认为,太平洋上空阴云密布,唯有长沙和武汉的上空阳光照耀,他们认为以前对于中国军队的能力的怀疑和对中国的怀疑都应该有所改观,对于中国所正在进行的神圣的卫国战争,必须要予以正视。 同时他们还认为中国的卫国战争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不可缺少的一环,没有了中国的牵制,那么被中国军队所牵制的百余万日本军队将会肆无忌惮的全部投入到太平洋和东南亚,那对于盟国而言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盟国会为此失去这场战争;而中国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衰弱,他们的战争能力远远超出了主流思想的预测,中国是盟国不可缺少的一员,盟国需要中国。 在这样的情况影响下,中国的国际地位获得了巨大的提升,英国和美国在有求于中国的情况下,也对我们提出了各项优惠条件,用以换取中国出兵,援助缅甸作战的英军;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早有预料的,所以当英国人和美国人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校长很顺理成章的提出了条件。 首先,我均会派遣中国军队里面最精锐的一百军十万大军南下缅甸作战,但是很明显,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中国国内也将面临很大的威胁,且一百军方才经过作战,损失严重;所以应美两国必须承担起一百军出国作战的全部军费和全套装备以及粮食供应的一切,并且中国军队必须接受我和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的联合指挥,不受在缅英军总司令胡敦的指挥。 第二,中国军队承担这样的作战本是没有必要的,但是因为盟国的情谊,所以我们同意出战,在这期间我们所受的一切损失都要由英国人补偿,战死的军人由英军负责出钱抚恤,英国方面不得有违背这些协议的举动。 第三,既已为盟国,那么英国和美国在华的各项损害中国主权的特权也当废除,比如和前清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都应当废除,这是对中国的尊重和对中国军人感情的尊重,否则,中国军队将不知为何而战! 校长此时正在缅甸腊戌等待着我们的到来,顺便等着三月份即将到来的美国派前来的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少将;其实一开始我们中意的是美国的段澜中将,段澜中将建议从缅甸反攻,东进泰国,再下越南,打通中国对外通道,然后帮助中国建立强大的空军能力,夺回制空权。这显然是一个进攻性的作战策略,得到了美陆军部长史汀生的支持,但是被马歇尔反对,认为美国目前没有大量援华的准备,于是段澜中将拒绝了任命。没办法,找来找去,找到了史迪威。 史迪威四次来华,具有丰富的外交经验,对中国也有部分了解,于是他成为了被选中的参谋长,我对他一开始也算是寄予厚望,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后来的一系列种种问题,让我们之间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分歧,也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之前的各项会谈中校长的底气很足,英国人和美国人最后决定让步,接受了我们要求,所以校长就在这里等着我们,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校长非常恼火。 这一切是在我指挥军队抵达了武汉之后的第三天决定的,我当即就召集了军队集合,并且由军事委员会组织运送来了五万新兵过来补充一百军的战损,准备好了一切,我们就正式启程南下,二月六日,我卸任武汉代理市长,二月十六日,我率领军队火速抵达了中缅边境,但是也不知英军总司令胡敦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竟然不让我们入境,这让正在腊戌等待我们的校长极为恼火,大吵大闹之下,命令我们折道北返。 我也极为恼怒,当即命令军队北返,听凭英国人被倭寇打光,然后再以出其不意的态势闪击缅甸,以一百军强大的作战能力,我不信对付不了倭寇的几个师团;但是英国政府和美国政府顿时慌了神儿,急忙电令胡敦向校长道歉,并且同意中国军队立刻入缅,但是这个时候,英国军队已经轻易地放弃了缅甸首府仰光!作战先机已失! 进攻缅甸的倭寇军队约莫有三个师团六万余人,数量上的确是超过了在缅英军,但是,这不是撤退的理由!他们根本就没有与倭寇交战,进行什么有效的抵抗!而是直接就撤退了!直接就撤退了! 三百六十四入缅作战(二) 那帮愚蠢自大的英国人,不知道他们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吗?放弃了缅甸首府仰光,那就等于是放弃了重要的遏制倭寇北上的路线,仰光一失,倭寇便可毫无顾忌的驱兵北上,进攻任何一处战略要地!我当真是觉得愤怒不已,这些愚蠢的英国人,除了撤退,还能做些什么?除了搅局,还能做些什么?幸亏校长没有让我们接受那个什么胡敦总司令的指挥,否则不是一百军十万大军被他断送,就是我一枪崩了他,独立抗日。 进入缅甸之后,我理也没有理那些前来督促我们进兵的英国殖民地官员,一脚把他们踹开,率兵直驱腊戌,因为校长在那儿,据说那位美国人派来的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也来了,但是貌似校长不是很高兴,因为电报上的通知是三月初抵达,但是史迪威却于二月十二日,也就是我还没有抵达缅甸边境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弄得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率领一百军大军抵达了腊戌,校长和宋美龄夫人亲自迎接了我,而在他们身边,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约莫四五十岁的美国中年人,我意识到,他就是史迪威,他用严厉而惊异的眼神看着我的军队,而这一切,我后来也是逐渐明白的。 史迪威参加过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或者称之为八国联军干涉战争,因为事情的起因是清政府愚昧,煽动义和团运动,要杀尽洋人,但是洋人没杀几个,倒是害死了北京一带数十万中国人,绝对是一场灭绝人性的暴动;举个例子,数万人攻打一个百余洋人据守的教堂,连攻数日都攻不下;而在那段期间,北京一带却死亡了数万无辜百姓!这足以体现出义和团运动的本质,就是清政府煽动,但是到后来却失控了的愚昧举动! 如此,给了八国联军侵华的借口,于是,中国近代史上最悲惨的失败,就此不可避免;史迪威当时也年轻,他是出生于西元一八八二年,毕校长还要大五岁,当时参加了这场战争,并且还在后来担任了美国驻华使馆武官一职,所以对中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对于中国军队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所以在他的眼里,中国军队还是那支停留在拖着大辫子拿着长矛鸟枪时代的无能的军队,但是,或许是我的一百军颠覆了他的看法。 一百军被称之为国军第一精锐不是徒有虚名,便是战绩也看得出来,历次大胜,几乎都有一百军的参与,或以一百军为主力,击杀倭寇甚众;从淞沪之役算起,一百军击杀的倭寇约莫已有三十余万之数,甚至还要往上走,而我军一共击杀倭寇也不过六十余万,也就是说,一百军创造了造成侵华倭寇伤亡总数一半的伟大成绩,这样的成绩,足以标示一百军“国军第一精锐”之威名。 这样的军队,如何能够是那支停留在拖着大辫子拿着长矛鸟枪时代的无能的军队?便是装备,也是国军当中最好的!因为一百军最早的起家部队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五二四团就是一支德械军队,使用德国兵器,以德国方式作战,精锐强悍,虽然德国顾问已经撤走了许久,我们和德国也变成了名义上的敌国,但是德国式的军魂一直保留在我们这些五二四团最早的老人的骨髓里,可以说,德械师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但是德械师的军魂,一直存在! 便是部分德国式的武器,我们依旧在使用,一百军里面使用的更多,占据了总兵器装备的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一是苏联装备和美国装备,但是苏联人已经没有给我们继续提供军火了,我们和苏联的关系也在不断恶化之中,更兼苏联武器弹药方面的损耗过于巨大,所以苏联装备正在淘汰之中,当然是除了火炮和战车还有飞机以外;至于其他的,就是我们开始大量的使用美国装备,美国装备占据了总兵器装备的三分之一。 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我们战斗缴获的日本装备,倭寇的三八大盖我们看不上眼,因为那种武器虽然长,穿透力也强,但是要是没有击中要害部位,基本上不会致死,杀伤力实在是不够,所以我们基本没有使用三八大盖的军队,但是倭寇的轻机枪,被我们称之为“歪把子”的轻机枪还是很受欢迎的,另外他们的迫击炮和九二式步兵炮也深得炮兵们的欢心,所以我们使用的作战炮火,基本上都是倭寇的炮。 而只有补充旅的装备是中国军队的制式装备——中正式步枪,从这一点上就足以看出一百军之强悍了;别的部队当做宝贝的中正式步枪,在一百军却只是补充军队的训练用枪;这虽然说出去不太尊重校长,但是中正式步枪虽然好用,缺点也是很大的,比如说太短了,完全不能和倭寇的三八大盖相比,拼起刺刀来显得落了下风很多;战斗起来我们必然会吃亏,我将这个缺点告诉了校长,军工厂就已经开始着手研究中正二式步枪了。 至于训练标准和营养标准还有作战能力,一百军就是放到世界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强悍部队,在现有的武器装备下,我有信心能和同等数量的美国军队交战,并且击败他们,更不用提美国和英国所答应的全面武装一百军之后,一百军使用全套美国装备之后那更为惊人的战斗力。 训练标准上,一百军的新兵必须要接受半年以上的军事训练,具备足够的军事常识,并且拥有使用枪支的能力和一定的射击能力之后才会被允许进入一百军加入补充旅进行二次训练,否则根本没有加入一百军作战的资格,这件事情在之前是由肖山令大哥负责的,肖山令大哥去职之后,校长亲自抓了起来,那五万名补充士兵,就是经过了九个月的训练之后,才被允许到武汉加入一百军的精锐训练兵。 营养标准上,虽然不能说多好,但是一天三顿饭,顿顿都能让士兵吃饱,每天必然有荤腥的条件,那也是大多数军队望尘莫及的;因为绝大部分军队,在之前一天只有六两米饭的供应,那根本就谈不上吃饱,所以士兵们百分之九十都达不到营养标准,体内没有足够的脂肪储备,无法应对高强度作战,这也就是倭寇为什么能够以一敌五的原因,营养跟不上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算是在我提出了营养改革计划并付诸实施之后,军队的粮食供应也只能提升到一人一天十两米饭的供应水平,至于菜,过去是基本没有,而目前勉强能达到炒咸菜和辣椒的水平。 不过毕竟是带些油水的炒咸菜和辣椒,每个部队的炊事部队都有油,这是农业部亲自配发的,用以改善军队生活的特殊待遇,这足以让那些面黄肌瘦的士兵多出一些红润的肤色;而一百军不同,很大程度上也是我个人自掏腰包和某些人讨好我的收入,我将他们换成了源源不断地粮食、蔬菜、肉食和鸡蛋等等东西改善军队的伙食,这样好的伙食养出来的军队,基本上身上都有几块疙瘩肉,否则,真不好意思和倭寇士兵单对单的决斗。 所以军队里面传言,你要是看到了一个身体壮实到不敢想象的士兵,那么不是倭寇假装成的士兵,就是一百军的兵! 所以无论是营养水平还是战斗能力,一百军要是还不能和倭寇单对单,那可就真的是我的问题了!于是乎看到一百军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入腊戌城中的史迪威,面色惊骇,目光惊骇,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我注意到校长偷偷的瞧了史迪威一眼,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骄傲。一百军给校长带来的自豪和给史迪威带来的震撼,估计是同一水平线上的。 看来校长和史迪威之间的相处,不是很愉快啊! “校长!云海奉命率领中国远征军第一百军远征缅甸!现已抵达!一百军满员十万人整,实到十万人整,请校长检阅!”我以标准的军队正步来到校长面前,朝着校长敬了一个礼,报告到。 其实一百军的人数不止十万人,尤其是历次伤兵的休整和新兵的补充之后,伤兵回归的问题总是被人忽略,所以伤兵回营之后一百军的军队数量,已经隐隐突破了十二万之数,此次作战,我把二万余的伤兵和战斗力战斗意志不足的新兵还有部分核心老兵放在了武汉,镇守武汉的同时,将这些军队训练成一支能打仗的部队,也就成了武汉留守杨瑞符大哥的任务,杨瑞符大哥在之前的收复失地的战役中被倭寇一枪打中了腹部,受创颇重,经过治疗后脱离危险,但是无法远征,于是我就为任他为武汉军队的统帅,整合一下这支军队。 校长笑眯眯的朝我回敬一个礼:“任务完成的不错!很好!云海,来,校长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中国战区的参谋长,史迪威少将。” 校长把我引到了史迪威面前,为我介绍到;我向史迪威敬了一个礼:“参谋长先生,您好!今后我们要精诚合作,还请参谋长先生多多指教。” 史迪威看着我,眼中不知是什么情绪,而后向我回了一个军礼:“总司令先生,你好,我们相信我们可以相处的非常愉快的;您的这支军队,实在是让我太过惊讶了;请问,长沙的胜利和武汉的胜利,有这样一支部队的参与吗?” 我笑道:“自然是有的,不过也不全是靠着这支军队,我国第九战区的其他军队也出了很大的力气,收复那么多的领土,不是十万人的军队可以办得到的,这一点,您应该也明白。”史迪威点头:“我明白的,有这样的军队,贵国可以取得那样的胜利,应该是非常可能的;总司令先生,关于我们承诺的装备问题,因为海上运输不易,所以暂时还没有抵达,暂时还不能交付贵军使用,所以,请您谅解;钧座,也请您谅解。” 校长摆摆手,笑道:“这件事情我们还是明白的,云海啊,暂时没有那些装备,应该不妨碍一百军的战斗力吧?” 我说道:“不妨碍,毕竟刚刚到手的新装备军队还需要熟悉和掌握的过程,一开始不可能立刻了解和使用的好新装备,所以在大战开始之前这样紧迫的时间内换装备,反而不符合军队的战斗规则,所以,至少应该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用来适应新装备,而目前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的,因为英国人催得很急。” 史迪威很赞许的点点头:“总司令先生,您这样的做法非常正确,钧座,这位总司令先生和我所见过的其他中国将军很不一样,他非常实际,非常理智。” 这简直就是在诋毁其他的中国将军了,我们中国目前的将军虽然有不少滥竽充数的,但是还是有很多能征善战实事求是的优秀将领,比如那些整编军的将军,都是非常有能力的将军,否则也不会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取得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 不过校长的面色还是不错的,也许仅仅是因为我;校长指示笑眯眯的说道:“这话可就不对了,中国还是有不少能征善战的将军的,不过,你面前的总司令,可是我们中国目前最厉害的将军,你们可以多多交流交流,云海,你可以和史迪威少将商量一下关于作战的问题了,想来英国人应该很急了吧!” 三百六十五入缅作战(三) 这位史迪威少将,当真是不简单,按照最先的约定,这位先生来到中国以后要担任六项重要职务,分别是美军驻华代表、在缅中美军司令官、对华租借总管、滇缅路监督人、在华美空军指挥官、中国战区参谋长。 可以说,他一个人就承担着美国和中国之间全部的纽带联系问题,尤其是那个对华租借总管和滇缅路监督人,更是把中国的生命线都给掐住了,掐在手心里,原本,这个史迪威应该是能量很大的;但是长沙大胜和武汉大胜的消息传来,中国的国际声望和地位获得了空前提高,连带着在谈判桌上的校长也硬起了腰杆,接连提出了反对意见。 最让校长觉得不爽的就是那个在缅中美军司令官,那就意味着要把中国军队最精锐的一百军的指挥权交到史迪威的手里!这是校长绝对不能允许的,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乱用一百军,从而把一百军给葬送掉呢?还有那个附带条款,原文的大意大概就是说美国可以给中国军队武装,但是范围仅仅局限为在缅甸接受美军司令官指挥的军队,换句话说,你要我的东西,就要听我的话,姿态之高,气势之凌厉,完全失去了美国人自己提出的《租借法案》和麦格鲁承诺的基本精神! 这样的军事援助简直就像是趁火打劫,但是美国人忽略了一个问题,着火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英国!缅甸丢失,倭寇必然兵锋直指印度,到时候,受到损失的不仅仅是中国,还有英国,因为他们将丢失整个南亚的殖民地,这也许是骄傲的大英帝国所不能承受的;所以,校长巧妙的利用了中国国际威望的提高和英美之间的矛盾,使英国人站在了我们一边,逼使美国人同意了修改条约和史迪威的权限。 校长乘胜追击,达成了一系列的成功,先前的装备和给养还有抚恤金的问题都是这个时候达成的;接着是史迪威的职权还有美国的霸王条款,史迪威的职权被一降再降,由中美之间的大管家变成了小厮,美军驻华代表、对华租借总管、在华美空军指挥官和中国战区参谋长职务保留;而在缅中美军司令官被修改为在缅中美军参谋长,总司令一职由我出任,也就是说,一百军的实际指挥权还是在我的手中,史迪威没有指挥军队的权力。 接下来的滇缅路监督人则是在校长的据理力争之下由宋子文先生和史迪威共同出任,这种国际性的援助通道,绝对不能掌握在外国人手中,必须要有我们自己的人参与其中,保证我们自身的利益,因为滇缅公路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对外援助通道了,而且目前还受到了倭寇的强大威胁! 而对华租借问题也在校长的据理力争之下,有了新的解释,美国最终还是按照了租借法案的描述,对我们实施了新的租借条例,武装我们的入缅军队和我们提出的五支整编军,分别是二十军、四十三军、七十四军、第五军和新二十二军,这五支军队将成为第一序列的美式装备军队。 如此一来,相信一年之后,五支整编军加上一百军共二十余万大军就足以单对单的挑战倭寇,发动再一次的反攻了,届时,就是我们全面反攻倭寇之时! 当然,当务之急,还是要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英国人的要求,不,应该算是请求,我也要和史迪威一起商量一下关于进攻倭寇,协助英国军队防御缅甸的事情;倭寇入缅后,由南向北兵分东路、西路和中路向缅甸发动强势进攻;作为英国人帮助我们对付美国人的回报,我们和英国人商定,中路和东路的倭寇由中国远征军抵挡;我率领的一百军四个师的部队,每一个师都有单独抗衡倭寇一个师团的实力,所以,我并不担心我们抵挡不住倭寇。 自然我也不会让士兵们为了英国人那么拼命的和倭寇对抗导致过大的伤亡,毕竟我们的国力还是衰弱的,不及倭寇,而一百军也仅仅只有一支,打光了就没了;所以我从英国人那儿要来了足够的火炮,把他们在库藏中全部没有用的火炮都给搜刮走了,而英国人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阻止,这一点,我感到兴奋,但是同时我也有充分的自我认识和清新的头脑。 民国三十一年,我们中华民国的国号破天荒的与美利坚合众国、大英帝国以及苏维埃共和国联盟并列在了一起,并称盟国四强,这对于久处于世界末等国家的我国而言,是一次破天荒的国际地位的提升,对于当时的国民而言,也是极大的鼓舞,更兼长沙大胜和武汉大胜,更加我们的民族自信心推到了顶峰。 但是有头脑比较清醒的人仔细一想就能明白,这样子所谓的四强,说穿了,不过是一匹恶狼、两只老虎和一个遍体鳞伤的人相处在一起而已;在那一段与狼共舞,伴虎入眠的岁月里,中国人所遭受的辛酸、委屈、挫折但又不能说的苦楚,在当时甚至过后,都是鲜为人知的。 校长就是那个头脑清醒的人,那一段时间里,我曾经有幸阅读到校长的日记,校长的日记当中记载道:“今而复知所谓同盟与互助皆为虚妄之言,美国亦不能外此例乎?幸而今日我国尚有一片土地,与相当兵力以图自存,而未为帝国主义者牺牲尔。” 这片充满了心酸意味的日记,正是校长在看透了国际间所谓互助的真实面目之后的有感而发,从那以后校长就开始了自立自强,和美国人英国人斗智斗勇,不再依赖他们,也不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了;经历过那一段岁月的我,自然也是其中真实面目的知情者,虎和狼具不是善类,而我们也不是武松,已经暂时失去了打虎的能力,也只能和这些虎狼之辈虚与委蛇,利用他们,以夷制夷罢了。 外国人善于以华制华,我们中国人又何尝不明白以夷制夷?以夷制夷这一招用的最纯熟的,第一人当属李鸿章,第二人当属袁世凯,第三人,当属校长;李鸿章纯熟的应用了以夷制夷之计,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维护中国的利益,若不是慈禧和那些满人的掣肘,又怎会有甲午之败,便就算是有了甲午之败,李鸿章也利用了刺杀事件加诸压力给日本,迫使他们让步,随后利用德美法三国在远东的利益迫使倭寇放弃索取辽东半岛,将三亿两白银的赔款砍掉了三分之一,最大程度的维护了我国的利益。 而袁世凯更是各种翘楚,其实在我心里,如果袁世凯没有称帝,那么他必然可以带领中国走向富强,必然可以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大总统,袁世凯是带中国曾经做到的,却是目前的中国所做不到的;可以说,先总理孙文所做的某些事情,的确是个人的野心,也是不懂国内政治和国际政治的根本,从而开启了武力解决争端的潘多拉魔盒,是中国后来军阀混战的开启者。 但是袁世凯的功绩却是不应该磨灭的,他早年驻军朝鲜,和日本斗智斗勇,巧妙地利用各国的势力,打击倭寇的势力,甚至一度主持了朝鲜的国政,“该国内政外交,悉尊袁意”,成为了朝鲜实际上的国王,可惜清廷衰落,目光短浅,袁世凯在甲午之役爆发前曾经建议清廷大胆出兵,彻底收拾朝鲜,建为一行省,从而断绝倭寇侵略朝鲜的政治借口,但是清廷不敢,遂有倭寇侵略朝鲜,清廷败退的事情。 袁世凯主掌中国政权之后,也是尽心尽力的维护中国利益,将以夷制夷这一招发挥到了极致,不断的利用英美法德各国的势力打击倭寇的嚣张气焰,可以说袁世凯一辈子都在和倭寇斗,是我们中国对付倭寇最有办法的人,那段岁月,各国大使近乎成为袁世凯的玩物,袁世凯使用驱虎吞狼之计,驱使各国对付倭寇,若不是他的儿子袁克定还有谋士杨度撺掇他称帝,还有先总理的错误举动,也许今日之中国,已经可以和列强平起平坐了! 那是中国的悲剧,时代的悲剧。 但是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袁世凯已经去世了二十多年,中国再也没有那样一个铁腕强悍的统治者可以和外国人斗法了;校长在以夷制夷这一招上面,的确不如袁世凯,但是校长毕竟也已经有了经验,在国际政治斗争上,也有了足够的认识,并且也开始学会利用各国的势力打击倭寇,假以时日,校长必然可以做到袁世凯的地步,我一直这么相信校长,毕竟国内的政治斗争和国际上的政治斗争是完全不同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史迪威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与他交流了没有多久,我就发现了他性格上的缺点——刚愎、主观;也许这么说很多人不是很明白,那么就打个比方,史迪威的性格,和关羽是一个样儿的,太过强势,听不进人言,什么事情都要按照他的方式去做,否则他就和你闹腾!于是在出兵地点上面,我们爆发了第一次冲突。 史迪威的意见是全军以最精锐的一个师的军队南下同古,那里是与倭寇对战的最前线,要我们以一个师的兵力扼守同古,遏制倭寇北上的势头,并且策应英军作战与撤退;而那个时候的情况很明显,镇守同古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校长也告诉我目前应当把兵力放置在曼德勒周边,筹划一次曼德勒会战,击溃倭寇主力,而不必要的防线不需要放置并且浪费兵力。 而此时倭寇第五十五师团正在仰光蓄势待发,三十三师团在巴森虎视眈眈,把一个师的部队放在同古那样远离主力的地方,身旁只有毫无信义可言的英军,我完全不相信他们会尽力的策应我们作战,弄不好还要我们抽出兵力去协助他们退兵,我完全不同意这样的战略方式。 我耐着性子对他说道:“目前的态势很明显,同古远离我们所要布置的主战场,距离日本军队的主力锁在的确很近,所以他们很轻易就可以调集两个师团以上的主力军队来和我的一个师作战,那样非常危险!所谓的策应作战,请恕我无礼,我完全不信任英国军队和缅甸军队有抵挡住日本军队进攻的能力!他们只会后退!说不定我们还没有抵达同古他们就已经撤退了!那种情况之下,我们镇守同古有什么样的意义?” 史迪威指着地图说道:“司令官先生,对于您的意见我表示理解,对于英国军队和缅甸军队目前的战斗力我个人同样表示不信任,但是目前,这是英国军队的要求,希望中国军队可以前往同古与他们协助反攻日本人,阻止日本军队北上,我相信贵军的战斗力,您的军队里面,一个师有两万多人,火力配比上面已经完全不输给日本军队了,除去装甲车和空军,那些我们会为您的军队提供,所以,您可以完全没有顾忌的在同古和日本军队作战,并且同古的战斗也可以为我们防守曼德勒争取时间!” 我生气道:“参谋长先生,您必须明白,或许您已经明白,在同古的这一场仗,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打!这是一场不需要发生的战争,也是我们不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为了策应英国军队的撤退而已,参谋长先生,您的心里,是不是就将我的军队当做是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英国人的命就比中国的人的性命珍贵吗?!” 史迪威愣了半响,面色涨红道:“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司令官先生!您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是对一名军人的侮辱!我个人并没有种族歧视!我一直都是反对种族歧视的!我也希望可以帮助中国,为什么您要用这样的想法来看待我?” 我正色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想说的是,中国军队入缅作战,并不受英国人的支配,而允许您和我联合指挥我们中国最精锐的军队,那已经是我国对您的最高信任了,相比之英国人,您也应该明白,我们更愿意相信您而不是英国人!所以,您应该理解我们心里的想法,我们不会因为英国人而丢失战机!如果对战局有利,我们自然会出兵!但是如果对战局没有利,仅仅是为了救英国人脱险,那么我的军队没有这样的义务! 当然,我们也可以出兵,但是英国人必须付出相对的代价!要想让我们出兵同古协助英国军队反攻,我自然是要仔细思考这样做究竟有没有意义!我的思考结果是,完全没有意义,反攻必定失败!不从人数上来说,单说战斗意志和战斗力,日本军队远远胜过英国军队和缅甸军队,所以这场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败了!英国军队要是想不失败,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守住普罗美!他们有大量的装甲部队,怕什么?” 三百六十六出兵同古(上) 我的话说完,史迪威默然无语,良久,他走了出去,临出去前,他对我说道:“总司令先生,在这里,您是我的上级,我没有权力使您更改您的想法,但是我必须要告诫您,在这块土地,这个国家,并不是您说了算的,而是实力,乃至这个世界,都是实力至上,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乃至整个未来,都是。 我承认您和您的国家还有您所率领的军队都出乎我的想象,但是,我不得不现实的告诉您,在美国,和英国的眼里,你们仍然是一个弱国,打败了日本军队一次,并不能掩饰整个战局的溃败;同样,被日本军队打败一次,也不能掩饰日本人内里的虚弱和盟国综合实力的强大;所以,要是想让英国军队和美国军队重视您,打一场仗,在他们的面前打一场仗,是最好的决定和方法,这是免费的忠告,这样的次数,并不多。” 说完史迪威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而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史迪威不是一个好的统帅,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这样认为的,他也不是一个真心实意帮助中国的圣人,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固执、强势、主管、刚愎的凡人,他的所作所为,上至校长,下至军中大将国府大员,都对他没有好感,他远远不及校长的那位德国挚友鲍尔,所以,他的存在,注定是两国之间交往的障碍。 他在中国的几年里,做出了许许多多危害到中国利益的事情,或者说他根本不是在帮中国抗战,而是在拖中国抗战的后腿,我是这样认为的;他和校长之间的矛盾,还有他那政客一样的政治素养,导致了他和校长之间越行越远,他插手中国内政和人事任免,甚至还试图欺骗罗斯福以取得对中国大陆全部军队的指挥权,乃至于根本不考虑自己是否具备指挥数百万军队的能力。 最后逼迫校长发出了最后声明,如果盟国执意支持史迪威,则中国将不惜退出盟国独立抗战,反正前面几年最艰苦的岁月我们都撑过来了,你美国和盟国也根本没有给我们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大的帮助,像是民国三十一年全年美国给予中国的援助和基于欧洲的援助是一点七比一百,实际上从民国三十一年到民国三十三年,后世广为人所宣传的驼峰航线运来的物资百分之九十八都是用于十四航空队及在华美军!这样的援助,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反而处处掣肘!离开盟国,我们也不在意!大不了和倭寇鱼死网破! 甚至我还有和倭寇讲和的想法,反正那个时候倭寇也是内外交困,即将崩溃,大量部队被拖在中国不能行动,如果我们和倭寇谈判,以让倭寇将大陆的全部兵力撤出加入太平洋战场为交换条件,换取倭寇撤离中国大陆,而后扯着倭寇和盟国打的两败俱伤之时,收复东北,继而抓紧时间恢复自我,待到战局明朗之时,也不一定会吃什么亏,反而可能成为最终的赢家!当然最后罗斯福权衡利弊,将史迪威这个在我心里的害人精给赶走了。 他对校长的不敬是我最无法忍受的,他在私下场合毫无顾忌的称校长为“花生米”,翻译为汉语即为无能的小人物,这种说法使我几乎忍不住要杀了他;除此之外,他还写过一首诗诋毁校长,这更加使我不能忍受他,诗的原文是这样的。 “为报仇我等了很久,我终于有机会。盯着花生的眼睛往他裤子踹一脚。旧鱼叉已准备好了,把握时机准确瞄准,直到外面只剩下手柄,一次又一次刺穿他。这小混蛋发抖,也说不出话来。他脸色变绿颤抖挣扎着不肯出声。抵偿我所有疲倦的战斗,抵偿我的所有困苦,终于轮到我的回合,将花生击倒在地。我知道我还得受苦,继续受累受委屈,可是——啊——感觉好快乐!我撕碎了花生的脸!” 花生说的自然就是校长,所以当我看到这首诗的时候,我冲到了他的办公室将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如果不是顾忌着盟国的身份,我真的很想一枪崩了他! 不过我终究不是一个武断的人,对于他的某些观点我还是持以支持的态度的,比如国府内部的腐败问题和军队内部的腐败问题,以我为首的整编军系统里面我坚决杜绝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因为我在最容易贪污的物资分发和军饷分发的环节上面采取了西方的方法——直接发放到士兵手上;当然这也被史迪威看作是军队内部结派系腐败的样板,反正他怎么看中国怎么不舒服。 我不管他,校长也不会管他,因为我一手组建整编训练的整编军是中国军队里面战斗力最强的,也是校长手中最精锐的部队,这目前一共三十余万到了战争结束以后整编有五十万的中华民国国军第一军到第十军整编军队,是整个国家的柱石,经历过抗战的洗礼,是民国最精锐忠诚的军队;即使是在行宪之后也是一样的。 民国三十六年,《中华民国宪法》颁布,先总理孙文定下的行宪三步走战略正式完成,所谓三步走战略,是为军政——训政——宪政三步走,军政之路从民国十五年北伐战争开始一直到民国十七年宁汉合流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为止结束,训政之路从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一直到民国三十六年宪法颁布为止,之后中华民国正式成为了宪政民主共和制国家,国民政府改组为了中华民国政府,国民革命军改编为了中华民国国军。 作为宪政民主国家的标志,军队成为了国家属性的军队,为全体国民所有,任务是保护国民和国家,而非一党一派所有。 校长一声令下,国民革命军成为历史,中华民国国军成立,移交国防部指挥;而后国军内部全部的政治部和党务系统全部脱离,军人从此以后不可以参加党派,现有党籍的士兵和中级以下军官全部去党,师级以上高级军官自由选择去党或留党,但是留党者原则上再也不能参加党派的活动和会议。 从那时候开始,中华民国就正式成为了民主共和的国家,是中国的骄傲。 那还是数年之后的事情,放在我眼前的问题,是如何做出抉择,是奔赴同古参战,亦或是留在曼德勒,这是我可以自行决定的,是校长赋予我的权力,是校长为我争取来的权力,我如果不能好好的运用这样的权力,也太对不起校长了,太对不起战死的将士们了,所以,是去是留,是一个问题,一个大大的问题,是否用士兵们的生命,换取那虚无不定的尊重?是否用士兵的生命,换取虚无不定的一切? 我很难做出什么决定,因此我还是发了电报询问校长,校长的回电只有八个字:你长大了,自己决定。这看上去,很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诲;实际上,也正是这样。 校长对我彻底放手了,要让我自己决定,让我自己为自己负责,这在校长看来是一种历练,但是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这就意味着,过去一直由校长承担着的压力,将由我来承担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再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青年了,是一个能为自己负责的青年了,是一个正规的青年将军,一个确实的名将了。 校长对我说过,男人过了二十岁,在古代就可以行冠礼了,一般而言做官的人也基本上是从二十岁开始做官,民国虽然没有这个习俗和规定,但是古人的意思我们却要继承,因为这就意味了二十岁的男人,是一个可以为自己和家人乃至国家负责的男人,而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我不再是那个名义上在校长身边保护着校长,实际上是被校长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孩子,我也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着打倭寇,不去考虑任何政治因素就猛冲猛打的国军第一悍将了,我已经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半大小子,而是一个二十一岁的男人了。 我是名将,不是猛将,更不是武夫,我会成为一个名帅,一个扬名千古青史留名的名帅,而这一切的过程,我都必须要自己去创造,并且自己去承担一切的后果,而不能继续待在校长的羽翼之下接受校长的保护了,我长大了,我是一个大人了,我长高了,校长羽翼之下已经不能继续保护我,除非我继续蹲着趴着,而我是不会的。 我要站着,就一定要自己保护自己,我要自己打起伞,自己搭一顶帐篷,或者,自己长出丰富的羽翼,自己保护自己,校长能为我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校长,谢谢您…… “司令!听说史迪威那混蛋逼我们出兵同古去和倭寇血拼是不是?!这混蛋!拿我们的命不当命啊!混蛋!混蛋!司令,老子立刻去把那狗日的头给摘下来!”张灵甫大哥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而后由怒气冲冲的闯出去,我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张灵甫大哥的手:“灵甫兄,息怒!” 张灵甫大哥丢开我的手:“息怒息怒,息什么怒!那狗日的史迪威摆明了是要拿我们当枪把子!他娘的同古是什么地方?那就等于是孤军深入了!倭寇肯定集中兵力打我们!他娘的英国人就能逃了!他们打的好算盘啊!真是好啊!我们出兵出命,他们逃跑?!他妈的!” 张灵甫大哥的火爆脾气一旦起来了,就不顾读书人的斯文了,说起话来也是一口一个问候人家老妈的词语;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消消气,消消气,灵甫兄,立刻下令一一一师全师集结,由我亲自率领准备开拔同古,另外命令十六师全师集结,随时准备出击同古支援一一一师和防备英军不负责任伺机撤离,镇守曼德勒的任务就交给你和肖参谋长,听明白了吗?” 张灵甫大哥条件反射般的一个敬礼:“是!”而后猛然瞪大了眼睛:“司,司令,您,你说什么?出,出兵同古?没开玩笑吧?你没吃错药吧!出兵同古,去给英国人当肉盾,去给倭寇当活靶子?!不!司令,作为副司令,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我正色道:“张副司令,这是本司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必须要执行,否则就是抗命。” 张灵甫大哥一愣,说道:“司令,这,这实在是……” 我缓和了面色,慢慢的说道:“灵甫兄,未经过深思熟虑,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我什么时候让自己吃过亏?尤其是面对外国人的时候?我如何会让自己的士兵去给外国人做肉盾,我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你应该想想,我们这么做可以得到什么? 我们可能不会得到足够的我们需要的实际意义上的军事物资,但是我们可以得到我们未来将会有大用的威望!灵甫兄,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你去向军队宣布一下,打败了倭寇之后,将倭寇的头颅全部割下来,挂在腰间,要让所有的英国人看到,尤其是英国军队,我要让英国人胆寒。” 是的,英国人想要驱使我们为他们战斗,就要付出代价,付出胆寒的代价…… 三百六十七出兵同古(下) 张灵甫大哥一惊,说道:“司令,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我们把倭寇的头颅割下来,被那些英国记者给看到了,不知道他们还会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我们,什么残暴,什么灭绝人性,他们对于我们的印象本就不好,要是这样的报道传到国际上,对于我们的名望,似乎不是很有益处,司令,卑职以为,这件事情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我很满意张灵甫大哥的谨慎和大局观,能够考虑到这一点,也不愧于张灵甫大哥北大才子的美名,但是,他考虑的还是有些偏颇了。 我笑道:“灵甫兄,你考虑问题有些犹豫了,我们这样做,被那些英国佬看到了,自然会骂我们残忍,残暴,灭绝人性惨绝人寰之类的,但是我们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忧,因为这对我们而言,是有好处的,因为那会让英国人和美国人尤其是他们的军队和人民,对我们产生恐惧感。 我们大可以对外宣称,这是中国军队战斗的规则,是我们计量军功的标准,那就是斩首,看谁斩下来的头颅多,那就是战功多,那样的战功无可置疑,就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战斗结束后,依据头颅数量来计算军功,进行奖励,这是我们自从古代就流传下来的方法,自然要延续使用。 英国佬美国佬大可四处宣传我们残暴不仁,但是他们的国民和军队将会不可避免的对我们产生恐惧感,而不是轻视和蔑视,这样对于我们在缅甸作战而言是有好处的,至于我们的名望的下降,那倒也无所谓,我们也可以宣传,我们只对敌人这样,不对朋友和自己的国民这样,谁要做我们的敌人,面对的自然就是这种下场,明白吗?” 张灵甫大哥细细思量,笑道:“司令大才,卑职多有不如,卑职立刻就去办。” 民国三十一年三月七日,我率领一一一师两万大军抵达了滇缅路南端据点同古,并且在同古开始布防,同古是南缅平原上一座小城,又译作东吁或者东瓜,人口十一万。同古距仰光二百六十公里,扼公路、铁路和水路要冲,城北还有一座永克冈军用机场,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司令,我们来这里的路上,我看着那些缅甸人的眼神儿都不太对劲,怎么感觉像是在看仇人一样?这不对劲啊,我们帮着他们打仇人,他们怎么还把我们当仇人?”周志浩来到我身边,对我说道,一脸的郁闷。 周志浩是现在一一一师的代理师长,自从长沙大捷和武汉大捷之后,我就卸任了一一一师师长,校长让我在担任一百军军长的同时还要兼任一一一师师长是因为一一一师一直都是一百军中的灵魂军队和绝对主力,是我最早的军队五二四团改编而来的军队,所以这样一支最为精锐的部队,校长自然不放心交到别人手中,所以才一直由我兼任。 但是数次大战下来,我发现这样做不好,我既要指挥全军,又要指挥一一一师,一一一师上前线作战没有师长统帅,这如何使得?于是武汉大捷过后的全军整编当中,我就卸任了一一一师的师长职务,张灵甫大哥也卸任了一一一师副师长职务,将一一一师的师长职务交给了杨瑞符大哥,杨瑞符大哥也同时卸任一零七旅的旅长职务,升任中将师长,原来的旅长职务由副旅长接任。 但是大战过后杨瑞符大哥受了伤,不能随军远征,而我又不能临时抽调什么人去做一一一师这个重要的师的师长,于是就直接把一零九旅的旅长周志浩提拔为代理师长,反正都是同一个师的三个主要领导人之一,一一一师能接受,校长能接受,我也能接受,所以,周志浩就暂时代理了一一一师的师长职务,待得杨瑞符大哥伤愈归队,再行卸任;所以此同古之役,将有周志浩担任我的副手。 这家伙机灵,鬼精鬼精的,打仗从来都不吃亏,想尽办法占倭寇的便宜,数次大战下来,一零九旅的老兵存活量是最高的,战功也是隐隐超过了一零七旅和一零八旅,所以我选择了他而没有选择一零八旅旅长谭勇,那家伙就是个猛将,也就只能统帅一支部队打仗,指挥全军,他还差了些火候;周志浩就是不二人选了,其实我早就想把他提拔上来,但是他没有上过军校,只是原来五二四团里的连长,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也就识几个大字,所以一直就搁置下来。 不过后来增强一百军整体文化素质的时候,这家伙的机灵劲儿使了出来,连续三次考试都考了第一名,所以走入了我的视野,我开始想着要好好的提拔他,虽然他当时已经是个旅长了,但是他要是像谭勇一样,也只能做个旅长了,现在,我是打算让他去做个师长之类的军官,甚至还有可能做到军长的职位。 他也没有让我失望,一直让我隐隐感到担忧的问题,他也发现了。 我叹了口气,回答道:“那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们在帮他们的殖民者打仗,为的是我们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他们的利益,对于他们而言,我们是殖民者的帮凶,他们对我们能有什么好的印象吗?如果是几十年前日俄战争的时代,倭寇也是在打殖民我们东北的老毛子,但是我们对倭寇有什么好的印象吗?都是一样的,缅甸也想独立,他们也有政党,也在谋求独立,对于我们这样的殖民者的帮凶,他们会对我们友好吗?” 这些问题,来缅甸之前我就做好了功课,我也将我们的定位找好了,那就是殖民者的帮凶;英国人可不是为了保证缅甸的利益,而是为了保证他们在缅甸的利益,至于缅甸人的死活,对他们而言是无所谓的,他们只要保证在缅甸的经济和政治利益就好了,所为保卫缅甸,在缅甸人看来,更像是保卫殖民。 缅甸和英国此时的关系也极为紧张,一如目前印度和英国的关系,十九世纪英国占领缅甸后,把缅甸作为印度的一个省,从此缅甸百姓便受到英、印的双重剥削。英国殖民当局将缅甸出产的大米六成运向国外,还禁止缅甸人手工编织他们日常使用的“隆基”(一种缠在腰上的布),布类都要使用英国的产品,暗中织造的妇女要被逮捕,据说有些人的手指也被剁掉了。 印度猴子也是为虎作伥,狐假虎威,全面侵犯缅甸的政治经济的方方面面,缅甸大街上全部都是印度人的商店印度人的公司印度人的工厂,甚至土地村落人口都掌握在印度人的手里,虽然背后的主子都是英国人;所以缅甸人的那种“建立一个缅甸人的缅甸”的思想,自然也是不难理解的。 面对英国人和印度人的双重压迫,缅甸自然也如同印度一样,想要获得自由,他们采取了各种方法,西元一九三零年缅甸革命组织“咖咙会”发起暴动,可惜失败了,西元一九三九年,参加过暴动的数万居民惨遭屠杀。英国人因害怕缅甸人造反,要求军队中绝对不吸收缅甸人,更是严格限制缅甸人进行任何武装训练,缅甸人根本没有建立自己武装的可能。 武装暴动不成功,那就和平请愿,事实和历史证明,一切和平请愿,基本上都是失败的,除非当时的局势真的已经到了必须要结束殖民统治的时候,否则,哪个殖民者会放弃巨大的利益去成全那虚无的善名?西元一九四零年五月十日,缅甸最大的党派德钦党召开了一次由各地代表参加的重要例会,他们表示愿意与英国合作反法西斯,条件是只要英国作出在战后给予缅甸独立的保证,但是英国当局拒绝任何让步。 之后一个月,“自由联盟”在仰光召开群众大会,要求英国给予缅甸独立,并号召缅甸人民不参战,开展公民不服从运动。然而,换来的是英国当局的大逮捕,德钦党的主要领导人及其它反对派的领导人、积极分子都被捕入狱。至此,缅甸人终于看清了英国殖民者的本质,那就是哪怕火烧眉毛,他们也绝对不会放弃缅甸这一块肥肉,和平请愿和任何的和平活动都是不能成功的,唯有武装暴动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他们长期被英国人和印度人死死的管辖,哪里能有武装?印度人尚且有印度土兵这样的殖民雇佣军可以发动民族大起义,而缅甸人可是没有什么缅甸土军的。 所以缅甸人在绝望中就有些病急乱投医了,正值二战爆发,英国人在世界上的地位摇摇欲坠,缅甸人便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遇,他们要找寻英国人的敌人,与他们合作反抗英国,自然交换条件就是战后得到缅甸的独立,而急于夺取东南亚和南亚资源并打击英国美国势力的倭寇,就走入了他们的视野。 倭寇自然也不傻,在我国国内损耗了过多的力量和遭遇过我国民众普遍的不合作的打击之后,倭寇学乖了,倭寇的军队也学乖了,他们敏锐的察觉到了盟军阵营里面的不和谐因素,那就是殖民者与被殖民者之间不可调和的民族国家矛盾,他们巧妙地利用了这种矛盾,利用东南亚和南亚诸多被英国美国法国奴役的国家民族迫切渴望独立的心情,与他们的领导者展开谈判,请他们帮助倭寇,然后倭寇打败了英国法国美国之后,给他们自由,双反一拍即合,立刻开始合作。 倭寇承诺,日本支援缅甸独立,提供武器、弹药,由日本训练缅甸青年。以此条件,倭寇换取了和缅甸最大政党德钦党的合作,双方达成了一系列合作协议,比如凡愿意接受日本援助的各个民族主义政党合并成人民革命党;人民革命党将建立缅甸独立军,在缅甸各个地区组织起义,日本政府将保证供应“独立军”及国内起义部队一切武器和物资;日本政府立即承认缅甸独立;日军将在战争时期保卫缅甸等等,甚至缅甸方面还派出一批人接受日本方面的军事训练。 不得不说,缅甸战争开始之后造成英国人和印度人连连败退的“功绩”,就有不少是缅甸本地人创造的,他们给倭寇送情报送信息,送吃送喝,部分缅甸人甚至把倭寇当做了他们的民族解放军!一如甲午战争时期我国部分民众将倭寇军队当做“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王师一般…… 而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殖民者的帮凶”的我们,自然得不到缅甸人的帮助,我甚至觉得,只要缅甸人别帮着倭寇来对付我们就好了,目前的情况真的是这样,要是缅甸人死心塌地的帮助倭寇对付我们,我们可就遭殃了,那可真叫腹背受敌,我们还要在缅甸人的地方上对付倭寇,要是和缅甸人闹僵了,可如何是好? 三百六十八同古谈判 而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殖民者的帮凶”的我们,自然得不到缅甸人的帮助,我甚至觉得,只要缅甸人别帮着倭寇来对付我们就好了,目前的情况真的是这样,要是缅甸人死心塌地的帮助倭寇对付我们,我们可就遭殃了,那可真叫腹背受敌,我们还要在缅甸人的地方上对付倭寇,要是和缅甸人闹僵了,可如何是好? 这种事情,像是侵略者所应该遭受到的事情,但是无论从哪个方向上来说,我们都不像是侵略者,也根本不是侵略者,我们没有侵略缅甸的意图,我们自身尚且不安全,哪里还有功夫侵略别人?但是这种侵略者的待遇我们却是实实在在的“享受”到了,弄了半天,在这个时候的缅甸人眼里,我们根本就不什么王者之师,而是,侵略者…… 缅甸人仇恨的目光,让我感到了不妙,同古这里有十一万缅甸人,要是他们都去帮助倭寇,我们可就必输无疑了呀!这一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意识到,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将我们同英国人区分开来,我们必须要让缅甸人不仇视我们,至少不要帮着倭寇来对付我们,那样我们就还有胜算,否则,我们可就真的危险了,英国人可不会帮我们。 “周志浩,你立刻调拨一批军粮过来。”我这样说道。 周志浩一愣:“司令,调拨军粮?为什么?我们现在不缺粮啊?都是英国人给的,我们完全够吃啊?” 我说道:“不是给我们!是给缅甸人!是给同古的十一万缅甸人!” 周志浩更吃惊:“司令?您没发烧吧?给缅甸人?他们都恨不得吃了我们!我们还给他们军粮?让他们吃饱了帮着倭寇来打我们吗?按照老子的性子,铁定要好好的收拾这帮家伙!还给他们军粮?!” 我一脚踹过去,踢在他的屁股上:“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快去办!否则老子枪毙了你!多调一点儿来,反正英国人的粮食我们不心疼!最好还有肉!” 周志浩被我一脚踹走了,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家伙尚需历练,他难道不知我们深入异国他乡作战,和当地人搞好关系是有多么的重要吗?要是不和当地人搞好关系,别说打仗了,他们会采用各种方法让我们好看!比如在重要的河流或者水井里面投毒,或者是弄陷阱,利用我们人生地不熟捉弄我们,甚至是带着倭寇偷袭我们!这样的话我们的防守可就举步维艰了,和当地人作对,没有好下场。 国军目前为止还没有出国作战的经验,这是第一次,我要为国军积累足够的出国作战的经验,也就是如何与当地民众和谐相处,这一点很重要,国外作战不比国内,国外民众对于进入自己国家的别国军队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哪怕我们是所谓的王师,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别国军队,是需要警惕的。我们要是想得到他们的帮助,自然不能被他们当做侵略军,目前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所以我决定和当地民众打好关系,我也不知道要在同古待上多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我们撑得住,就会继续待下去,所以和当地民众搞好关系非常重要,否则倭寇随时可以利用这些民众抄小路来偷袭我们或者给我们的饮用水投毒,那样的话别说抵抗,连逃都不一定逃得掉;要是我们能够和这里的人打好关系,说不定倒霉的就是倭寇了。 不过我不会说缅甸话,我也不知道这里的人会不会说汉语或者是英语,十一万人里面,总有会说汉语或者英语的文化人,那样的话,我们说不定可以与他们谈判一下。 粮食没那么快抵达,我就先从师部里面调了一批罐头和粮食装车,带着东叔和警卫队的一百多人前往同古小城,与他们进行先期接触,为后面的持续交流打下基础;为了保持我军一定程度的安全和同古人的安全,以及让同古人不要有太大的戒心,我选择的驻军地点是同古南部,而不是在同古城内,所以,当我坐着军车来到同古城的时候,这里的人们都用很警戒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没想到,同古城上站满了拿着冷兵器的缅甸人,城门外面也被各种障碍物堵塞住了,看来这里驻防的英军和印度猴子已经基本撤离了,这里的缅甸人只好自己组织起来保护家乡,不过现代热兵器和这些缅甸人手持的冷兵器比起啦,是在有太大的优势了,这些人也不像是经过军事训练的精锐人员,只是普通的农民和工人,要是我想攻下这座城市,估计只要一个营的兵力就够了,但是我不会这么做。 我让卫兵们下车,把中华民国国旗举了起来,不停挥舞,同时让一个嗓门大的卫兵去到同古城外面去大喊:“我们是中华民国远征军!想要见见你们的负责人!请你们的负责人和我们说话!我们是中华民国远征军,想要见见你们的负责人!请你们的负责人和我们说话……” 连着喊了七八声,城头上终于站出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缅甸人,对着我们大喊道:“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没有事情的话请尽快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我们不会欢迎帮助英国人的军队!要是你们想动武,我们也绝对奉陪!” 不错,有一个会说汉语的缅甸人,说的还不错,估计是在中国做生意或者学习的缅甸人,不过这话,倒是让我们不少人挺恼火的,我们就这么一百多号人,哪里会和你们动武?要是想动武的话,一千人也就能搞定你们了。 “我是中国远征军总司令欧阳云海,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同古,我们只是看着一路上缅甸百姓生活困苦,所以想给你们送一些粮食,送一些衣物,没有别的意思,请相信我们!”我大声喊道。 城上那缅甸人愣了一下,用奇怪的语气问道:“给我们送粮食?欧阳总司令,我听说过您的名字,您的大名可是远播世界各地,您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你们中国人懂,我们缅甸人也懂!” 我一愣,随后无奈的笑道:“看来您也是一位到过中国的人,那么相信您一定知道,中国正在进行的抗日战争,我们来缅甸,是为了保护滇缅公路不被日本军队截断,导致我们没有办法得到军事物资的支援,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至于有些人所说我们是来帮助英国人压迫你们的,那是一派胡言!我们自己也被英国人压迫着,我们是不会帮英国人压迫缅甸人民的,这一点,我希望您可以明白,并且告知城内的百姓。” 那缅甸人顿了顿,而后说道:“欧阳总司令,我个人表示相信并且理解您的话,但是这里的绝大部分人,和英国人还有印度人都有着血海深仇,您也应该明白;关于日本军队和中国军队的恩怨,我们不想参与,但是您要我告诉所有人不去敌视中国军队,我做不到,毕竟,目前,中国和英国,是盟国!只有日本,愿意帮助我们获取独立!” 我暗暗叹了口气,果然是这样,倭寇为了拿下缅甸,还真的是下了苦功夫。 于是我说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仅仅希望城内的百姓,不要在我们和日本军队战斗的时候,帮助日本军队,因为腹背受敌,是非常不利的;中国军队来此,没有任何想要干涉并且抵制缅甸独立的想法,同时我们也希望,缅甸独立的过程中,不要损害到中国军队,我们只是为了抗击日本军队而来,没有别的意思。此次我奉命镇守同古不被日本军队夺取,还望您,和城中百姓,至少不要帮着日本人来攻击我们,这些,就当是交换物品,后面还有很多粮食会运来,足够城内百姓填饱肚子,我知道城内非常缺粮。” 那缅甸人沉默了很久,而后由和身边的几个人交头接耳了一段时间,然后向我喊道:“欧阳总司令,我们答应您的要求,您的军队和日本军队打仗的时候,我们会两不相帮,但是我们也有要求,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您的军队都不要进入同古城。” 这一点倒是让我很为难了,不进入同古城,只在城外和倭寇打野战,那么我们就失去了可以打巷战拖延时间的优势,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情况,但是我转念一想;要是这里的缅甸人誓死帮助日本人,到时候我们打的正欢一大帮武装缅甸人从我们后方攻过来,那可就真的是腹背受敌了,到时候情况更危险,这些缅甸人,可是宁可相信日本人,也不会相信我们的。 “好的!我答应这个要求!还请您也要遵守您的诺言,不要以任何形式,帮助日本人。”咬咬牙,我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当然我也不会便宜他们:“当然,既然我们不入同古城,那么万一日本军队的炮火攻击到了同古,或者如果在我们撤退之后有任何形式的危害同古的行为,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救助措施,希望您理解。” 我们在这里打不了多久,因为英国人撑不了多久,一旦英国人撑不住了,我们东边的英国人负责的防线被攻破,那么镇守同古也就没什么意义了,而且倭寇打仗一向不会顾忌什么,炮火毁掉同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更重要的是,倭寇可不会考虑缅甸人的死活。 “这些自然不需要您担心。”那缅甸人很是自信的说了一句。 我翻了翻白眼:“那么我就离开了,打扰了,这些东西,你们自己取走吧!剩下的,过几天会送过来。” 说完这句话我坐着车子带着警卫队就走了,路上,东叔奇怪的问我:“少主,军部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帮缅甸人独立复国?他们可是做梦都想占据东南亚的,这必定是一场骗局,这些缅甸人受骗了!” 我笑道:“缅甸人自然受骗了,但是,这件事情,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日本军部愿意打,缅甸的这帮蠢货也愿意挨,那又管我什么事?我只要这些缅甸人别在我们和倭寇打仗的时候从背后捅刀子就可以了,按照现在的趋势,要是倭寇去找他们要求他们这么做,他们十有八九是会这么做的,所以我得先打好预防针,免得到时候腹背受敌,我们的处境会更加不妙。 至于缅甸,要是倭寇占领了缅甸,缅甸必然是第二个朝鲜,倭寇什么时候讲过信誉?这些人没有充分的认识倭寇,活该他们被骗,反正我们也没有占领缅甸殖民他们的想法,就让他们这样吧!我们管好自己就够了,这些事情,有英国人去烦神,我们走。” 三百六十九仁安羌大捷(上) 英国人愚蠢自大,不把缅甸人当人,长期以来对缅甸所造成的伤害使得大量缅甸人根本不愿意与盟军合作,他们宁愿相信倭寇也不愿意相信盟军,这就使得我国远征军在缅甸的作战寸步难行,在一定的时期内缅甸人甚至组织游击队偷袭盟军协助倭寇,对我们的战斗造成了巨大的困扰,因为我不允许军队伤害缅甸人。 其实在后来,当缅甸的领导者等人看破了倭寇的真实面目,转而寻求盟军帮助的时候,我再度见到了那个会说中国话的缅甸人,他很惭愧地向我道歉,为他当初所做出的愚蠢举动感到羞愧,我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为了自由,我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 要怪就怪英国人吧!我对英国人当真是没有任何的好感,特别是在同古之战结束之后,我甚至怀疑这样的军队是如何抵挡住德军进攻的,他们会做战吗?他们有战斗的勇气和意志吗?他们简直是在给军人丢脸! 其实说到底我率军打同古之战的根本原因,完全和帮助英国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仅仅是为了展现我军的战斗实力,从而让英国人不敢小看我们,给我们更大的自主权力,但是打完了这一场仗我才发现,我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我真的是太看得起英国人了!坐拥一百五十辆坦克,仅仅把守一个据点,却能干出那种全世界都耻笑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顶住德国精锐部队的进攻的,是靠海军?还是靠空军?反正肯定不是靠陆军!要是我,我完全可以率领一百军把整个缅甸和印度全部吞掉! 谈判结束之后,我们基本解决了来自同古的后患之忧,使得那里的缅甸人至少不会在我们与倭寇战斗的时候偷袭我们,这就够了,一一一师所具备的实力完全可以抗衡倭寇的一个师团,如果倭寇的军力仅仅只是一个五十五师团,那么我完全有把握将这支倭寇死死挡住甚至是完全吃掉,如果进攻缅甸等倭寇仅仅只是两个多师团六万余人,我完全不必担心打不败他们,但是正如后来一句非常流行的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英国人将猪一样的队友这个角色演绎到了极致…… 自从仰光失守之后,英军驻缅军队第一师士气极为低落,既不了解敌情,又没有做迎战准备只知道撤退,民国三十一年三月十八日,我得到了具体的情报,倭寇正在向同古推进,而英军正在撤往普罗美,同一日开始我军就受到了倭寇的空袭。 “他妈的英国人的飞机呢!司令,英国人不是说好给我们空中支援的吗?空中支援呢?他妈的小鬼子的飞机都已到这来了!英国人呢?他们的飞机躲在屋里面下蛋了吗?像生小鸡吗!!”周志浩气呼呼的跑到了我的指挥部里来,一进门就是一顿怒吼。 看着周志浩一身的尘土,我就意识到倭寇的空袭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烦恼,司令部是我按照防空洞的标准建造的,所以非常安全,但是部队的阵地就不是这样了,前线指挥部虽然也有防空洞,但是数量少,主要是因为我们来到同古还没有多少时间,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修筑太多的防空洞,原本英国人答应给我们的空中支援此时毫无踪影。 我无奈地笑道:“老周,这种事情我们应该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英国人靠不住,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原本我们也没有指望能够靠着英国人做什么事情,这到头来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我现在就期望着英国人别给我们闹出什么麻烦来。到时候我们还得去给英国人擦屁股。” 周志浩抓起水壶灌了一肚子水,然后抹了抹嘴,怒道:“他妈的英国人,一帮废物,司令我们干脆别管他,直接打过去,把倭寇打光再说!反正就那么几万人,我们也不用怕,整个一百军的主力都在这里,直接杀过去,不就两个多师团吗?长沙那边整个十一军都给咱们干掉了,还怕他两个师团?!” 我摇摇头笑着说道:“老周,此话言重了,我们现在毕竟是盟军,需要顾及到对方的情况,所以英国人要是捅了什么娄子,我们必须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去帮助他们,否则,我们会很被动。至于这样的空袭,呵呵,我们在上海在南京在武汉在长沙所遭遇的可比这个要强的多了。虽然我们的战斗力强,但是一百军只有一支,委座也不会允许我们这样的战法的。” 周志浩愤愤地丢下了茶壶,说道:“可恶的英国佬,要是没有我们,缅甸和印度都得丢给倭寇!司令,我们早晚得被他们给拖累!还不如自己打自己的,弄什么盟军!要是我们还在国内,肯定可以收复南京!收复上海!再把北边的倭寇全部打光,彻底把倭寇收拾掉!还有东北!都要拿回来!” 听着周志浩愤怒的吼声,我一阵苦笑,我又何尝不想把倭寇全部赶走?但是那不是一支一百军就可以办到的…… 猪一样的队友就是这样,总是会给你带来意外的灾难,总是会让你遭遇到无法想象的困境,而这一切本来都是可以不必经历的,自从和英国人合作过之后,我就再也不想和英国人合作了。 民国三十一年三月十九日开始,倭寇第五十五师团第一一二联队开始向同古发起攻击,我作为总司令自然没有身临第一线战斗,周志浩作为一一一师代理师长,率领一一一师精锐部队与倭寇展开了战斗。 因为得到了英国人和美国人的部分火炮及战车支援,所以我们无论是在兵力上还是在火力上,都并非处于劣势,反倒是倭寇,先头部队只有一个联队,三千多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周志浩因为英国人的种种无能举动,所以非常窝火,于是倭寇的这个联队就遭殃了,周志浩拿他们撒气!周志浩先是命令炮兵疯狂的射击倭寇,而后在倭寇被炮火轰得七零八落的时候,率领精锐部队和倭寇进行了白刃作战,大战一天一夜,将那三千倭寇全部歼灭,一个都没有放过!打了一场同古大捷。 消息传出举国振奋,震惊英美二国,他们原先只是听说我们的战绩,可是如今亲眼见到了这样的战绩,再也不能怀疑我们的战斗力,因为把英国人打的屁滚尿流的日本人,被我们给打的屁滚尿流;当然这场战斗同样也把倭寇给吓得滞留在同古以南几十里不敢前进,因为他们听说了他们对面的是一百军!倭寇军队里面的潜规则,遇到一百军,绝对不可以冒进,三是师团以内的军队不允许和一百军面对面交锋…… 同古小城暂时安全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消息却把我和周志浩都给气的差点吐血!真的!我真的是被气的差点儿吐血! 坐拥一百五十辆坦克拥兵数千的英缅第一师竟然在没有进行任何抵抗的情况下撤离了普罗美!一百五十辆坦克啊!就算是排成一列纵队也能构筑成一道火力网,足以让倭寇寸步难行,当初打反击的时候,岳云一个人指挥着七十多辆坦克就把倭寇给打得丢盔弃甲,那还是倭寇最精锐的第六师团,而这个五十五师团根本不是什么强悍的军队,进攻普罗美的三十三师团也不是什么强悍的部队,但是英国人就是一枪不打直接撤退,把经营了很久的普罗美阵地直接丢弃,往北逃窜,直把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要是有一百五十辆坦克,我就真的敢指挥一百军全军南下直接把倭寇这两个大胆的师团给干掉!反正我完全不需要担心打不过他们,我的军队都受过步坦联合突击的训练,不需要担心不能和坦克部队相互配合。 有了这一百五十辆坦克,配上装甲兵团原来有的近一百两坦克车和一百多辆装甲车,我完全可以凑出一只强悍的装甲部队,然后让岳云指挥这支钢铁部队以一往无前之势滚滚南下,把倭寇全部碾碎!有了这一百五十辆坦克,我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要是全部的国军军队都能装备个几十辆坦克,那么中日之战也就不用打了,倭寇将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哪怕我们的生产力跟不上,但是目前倭寇的生产力也跟不上了!他们也已经陷入了疲态!而且就我所掌握的最高级情报显示,倭寇的政府已经破产!他们现在全部的军费来援基本上都是军队士兵的军饷! 来自日本国内的绝密情报显示,日本军部想出了一个缓解经济压力的卑鄙招数,倭寇军人一般都有将军饷全部寄回国内给家人使用改善生活的习惯,特别是有家室的军人,所以军部就利用了这一点,将倭寇军人寄回家里的钱全部用储金券代替,说是要战后才能兑现,这就等于是一种循环利用,倭寇庞大的军饷支出,就这样被循环利用为军费,大大减轻了日本国内的经济压力,但是这样带来的,却是饮鸩止渴般的危险,倭寇国内的民众,将面临被生生饿死的困境! 所以倭寇已经不行了,他们费尽全力的抢资源抢钱,也体现出了他们国内资源危机和财政危机的严重性,要不然,费尽心机的攻略东南亚是为了什么?这是我们的机会,是我们战胜的机会! 但是英国人这么一来我们防守同古还有什么意义吗?我找不到继续防守下去的意义,我军右翼已经被倭寇打破,继续坚守同古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所以我当即决定率领一一一师北撤,当天夜里倭寇五十五师团就占领了同古,我们为此付出了部分伤亡的阵地就这样被倭寇占领了,我真的是对英国人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们哪怕是坚守一天也算是对我的尊重吧!可他们连倭寇的面都没见着就直接撤退了,这算什么事? 我带着部队撤到平满纳,按照指挥部的计划,我决定在这里集中一一一师和十六师主力,发起一场平满纳会战,如果能够在平满纳会战之中将倭寇第五十五师团主力击溃,那么我们还可以挽回劣势,逼迫三十三师团不能前进,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又一次体会到了猪一样的队友的含义…… 你说英国人撤退就撤退吧!他撤退海撤退的那么慢,那么轻松,就好像度假一样!结果被强行军的倭寇赶在了前面,于四月十七日凌晨被倭寇断绝了后路,倭寇第三十三师团第二一四联队约三千之众抢先占据了仁安羌油田,将英缅军一师包围于仁安羌油田东北、平墙河以南地区,英缅军第一师被困仁安羌,无法行动,有被倭寇全部歼灭的危险,而且非常危险…… 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战损并且装备齐全的七千多人的师,被三千强行军疲惫不堪装备不全没有重武器的倭寇给围住了,并且这七千人没有任何办法打破倭寇的防线从而突围,重武器几乎就被他们当成了烧火棍,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对这支英军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表示质疑,我真的不知道这支英国军队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度假的,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对手,日本军队,是来打仗的! 更让我感到怒火中烧的还不仅仅如此,四月十七日,大英帝国缅甸军军长斯利姆将军急电我的指挥部求援,他说,英军目前没有能力救出这支被围困的军队,他们的战斗力实在是不足,而刚刚全歼了倭寇三千大军的我们,很明显具备这样的实力,所以希望我们可以救出这支被包围在仁安羌的英军,语气之高傲,大有命令的意思,我不予理会,切断了指挥部与外界的全部联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三百七十仁安羌大捷(中) 更让我感到怒火中烧的还不仅仅如此,四月十七日,大英帝国缅甸军军长斯利姆将军急电我的指挥部求援,他说,英军目前没有能力救出这支被围困的军队,他们的战斗力实在是不足,而刚刚全歼了倭寇三千大军的我们,很明显具备这样的实力,所以希望我们可以救出这支被包围在仁安羌的英军,语气之高傲,大有命令的意思,我不予理会,切断了指挥部与外界的全部联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虽说我切断了电报电话等等一系列的联系,但是我很清楚,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去仁安羌把那支英军全部就出来,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就是因为要是他们在仁安羌被倭寇全部歼灭了,我们也就不用打这场平满纳会战了,所以在看到了目前的情况之后,史迪威史无前例的与我表现出了同样的狂怒! “该死的英国佬!拿了我们那么多的武器那么多的物资,就是这样打仗的吗!先是丢掉普罗美,又把仁安羌油田给丢掉了!他们不知道这些地方是多么重要吗!一枪不发丢掉了普罗美,现在七千多人被三千多人的日军围住了,这是什么样的军队才能做出来的事情!一百五十辆坦克啊!欧阳,我相信,要是你的部队可以装备这一百五十辆坦克,完全可以把日本军队击败,甚至是全歼!欧阳,我要上报国内,我要投诉英国人!我要把他们的东西都给你们!这些混蛋!混蛋!” 史迪威狂怒之下说的话我当然不会当真,虽然我很希望他这么做,但是他们那位国内具有特殊地位的马歇尔先生,似乎一直都很看不起中国,一直都竭力主张把中国的受援数量定在最后一顺位之下,也就是说最不重视中国,最重视英国和苏联,而史迪威毫无疑问是和马歇尔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要不然,史迪威一开始也得不到那么大的权力。 其实美国的民主是最虚假的,就我在德国得到的一些秘辛,当然也是深谙个中道理的小胡子叔叔透露给我的消息,我得知了与其说美国是一个国家,倒不如说美国是一个大公司,一个大的董事会控制的公司,董事们就是那些大的家族,比如早些年欧洲的罗斯切尔德家族,那个借助滑铁卢之役先是控制英国后是控制全球一半财富的恐怖家族,后来罗斯切尔德被他们扶植起来的其他家族给偷袭了,于是美国这块肥沃的土壤自南北战争结束以后就被由一家独霸便为各大资本家族控制,也就变相的出现了虚假的民主,美国的民主,早在林肯死了以后,就死了。 而美国经常出现的政要被刺杀 西欧和北美的国家,与其说是民主的国家,倒不如说是各大资本家族控制着的,什么摩根家族,福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梅隆家族,杜邦家族,蒂森家族,罗斯福家族等等家族,控制着资本主义世界的,就是这些家族,各国的政治,也就这样被他们控制着,一直到了今天,他们才是影响整个地球的势力,而政府,那些政府,不过是他们放出来掩人耳目的烟幕弹,说是明主,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独裁,他们用金钱控制了政治,从而控制了整个世界,各次战争和经济危机,也是因为这些资本家族的需求,而被“引发”。 但是中国不是,中国是整个世界文明当中一个特殊的存在;中国的封闭性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没能催生出大的资本家族,一旦资本家族催生出来,那么它必然会产生政治需求,有人美化其为资产阶级革命,其实这只是更加血腥但是更加隐秘的新式独裁;中国也有豪门,也有大家族,但是都在中国唐朝就被李世民和武则天两代帝王用铁血手段扫进历史垃圾堆,后来的豪门世家,都随着王朝更替被毁了,所以中国很幸运,很幸运,没有被一小撮人控制…… 但是在欧美,这些家族则是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了下来,所以,我宁愿相信,中国只要确立了民主制度,其发展会比欧美更加真实,因为中国没有资本豪门世家! 某些人丑化的孔家和宋家,他们和那些大家族比起来,只是沧海一粟而已!根本算不上资本家族,因为中国目前根本不能算是资本主义的社会,这样的社会性质,反而保证了中国内里的纯洁性,没有被外国大资本家族所染指!与其说是家族,倒不如说是世家!家族的存在,是民力的凝聚,对于反抗暴政很有好处,所以家族应当存在,但是和家族性质完全不同的世家,是不应该存在的,世家的存在,其实就是世袭制的另一种体现形式! 中国寒门和世家之间的斗争,用政治和武力的方式进行了千余年,最后以寒门的胜利而告终,世家被扫进了垃圾堆;而正是因为重农抑商和朝代的轮回更替的必然,使得世家没有足够资本力量和政治力量延续下去,所以,中国得以逃出了被资本控制的惨剧,如果中国不采用重农抑商的政策,那么我很害怕,现在的中国,也是被各大世家所统领,校长,也不过会是个傀儡而已…… 而我眼前的史迪威显然也是资本家族放出来的倒钩! 算了,我不想管这些事情了,我只要保证中国不被这些资本家族掌握就可以了,至于史迪威所说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英国人一向如此,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能够打仗的部队都在本土对付德国人,而这里的军队,基本上都是三流军队,没什么战斗意志,如何是日本军队的对手?不被全部歼灭就已经是不错的了!他们一向欺软怕硬惯了,缅甸是软绵绵的棉花,日本就是一块钢,他们可定是要头破血流的啊!这些英国佬,哈哈哈!真好笑啊!”我笑着说道。 史迪威白了我一眼:“司令官先生,气也出完了,也该恢复正常了吧?我们现在应该仔细考虑一下这些事情,客观地看一看,我们继续进行平满纳会战,到底还有没有必要!您切断所有对外联络的做法,可不是很好的作法,这样我们也不能得知外界的情况了!我建议您还是恢复联络吧!另外,要是那只英国军队被全部歼灭了,对于中国军队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笑道:“是啊,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我会去救那些英国人出来的。” 史迪威惊讶的看着我:“那,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我说道:“我指挥的是军队,不是慈善组织,我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正如同出兵缅甸,对于我们都有好处,我出兵救援仁安羌,必然会造成士兵的损失,而我作为长官,自然是要承担责任的,与其我自己承担,还不如让英国佬来替我承担,所以我决定,英国人要开出足够让我出兵的筹码,因为他们经不起七千人伤亡的代价!” 史迪威更加惊讶,手里的烟嘴都掉到了地上,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用仿佛不认识我的眼神打量着我,说道:“欧阳,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都是盟军,相互之间的救援,应该……” 史迪威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我打断了:“别说这些,英国人何尝把我军当做盟友?他们只是想利用我们,而我也想利用他们,我们和他们之间,只有这一层关系而已,所以,他们想要利用我去帮他们自己解围,那么就要付出代价,否则,我凭什么损失自己的士兵去救他们那帮饭桶?救出来了他们也不能帮着我对付日本人,所以,我还不如自己讨点儿东西,就相当于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吧!” 史迪威无话可说,所以也就没有说话;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司令部门外响起了一阵喧哗声,而后,一个穿着将官服装的英国军人进来了,还是怒气冲冲的闯进来,刚进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顿大喊:“谁是总指挥!谁是总司令!出来!出来!” 我看了看史迪威,史迪威也看了看我,我朝他耸耸肩,走了出去:“正是在下,在下是中国远征军总司令欧阳云海,请问您是?” 英国将军很是高傲的说道:“你就是中国总司令?我是大英帝国缅甸军军长斯利姆,我想请问你,为什么我发给你的电报你没有回复?为什么我之后发的任何电报都没有回复?电话也打不通,电报也发不了,你们这里是怎么了?不知道贻误军情是非常重大的罪责吗?贻误了军情,谁去担负这个责任?!” 我依旧是笑着:“这里才被日本人空袭过,有线通讯设备的线路全部断了,无线设备都被毁掉了,我们正在抢修,我也很着急啊!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您说巧不巧,正当我准备给您回电的时候,日本人的飞机就来了,您知道的,我们没有战机,所以,只能被动的挨炸了。” 斯利姆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过了一会说道:“那就请你整顿军队,快点出发吧!仁安羌的情况很危急,不仅仅是军队,还有平民官员和记者,你们快点去把他们都救出来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我喊住了他:“军长先生,我想您理解错了,我要发给您的电报,是我拒绝前去仁安羌的电报。” 此话一出,斯利姆惊讶的转过身来看着我,史迪威则是快步走到我的身前,想说什么,被我拦住了。 斯利姆大声说道:“这是命令!总司令先生!这是命令!不是别的!” 我冷笑着看着他:“命令?谁的命令?谁下的命令?军长先生,您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我,不是您的下属,我是独立作战的指挥部,不受英国的命令!希望您不要弄错了意思,我不是您的下属。” 斯利姆愣了一愣,随后说道:“这是盟军司令部的命令!是总司令部的命令!作为盟军的一员,这是你的责任!我希望你可以正视起自己的责任!总司令先生!” 我冷笑更甚:“盟军司令部?哼哼哼!不好意思,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就是说,对不起,目前的情况和盟军司令部所收到的情报有误,我要在这里准备一场会战,将日军第五十五师团和三十三师团全部消灭掉,您想想,是杀死四万多的日本人有意义,还是救出七千多英国人有意义?我的选择是前者,而不是后者,这也不是我的义务,这是你们的军队自己无能!” 三百七十一仁安羌大捷(下) 我冷笑更甚:“盟军司令部?哼哼哼!不好意思,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就是说,对不起,目前的情况和盟军司令部所收到的情报有误,我要在这里准备一场会战,将日军第五十五师团和三十三师团全部消灭掉,您想想,是杀死四万多的日本人有意义,还是救出七千多英国人有意义?我的选择是前者,而不是后者,这也不是我的义务,这是你们的军队自己无能!” 斯利姆愣住了,而后大怒,似乎准备反驳,就在我预备要打一场嘴仗的时候,史迪威出来打圆场:“欧阳,欧阳,不要这么说,我们毕竟是盟军,还是不要这么说的比较好。斯利姆将军,您这样说也太过分了,我们之间没有从属的关系,您如何可以使用命令这样的词语?这是对我们的不尊重,希望您可以道歉。” 斯利姆正在气头上,哼了一声,说道:“我道歉,为什么我要道歉?史迪威先生,你说我们是盟军,我也这么承认,但是总司令先生的做法让我非常的不满,既然是盟军,为什么我们有难他却不帮助我们?这种做法,算什么盟军?” 我冷笑道:“那么贵军不顾正在同古与日本军队血战的我军,私自让开右翼防线,把我们的右翼暴露给日本军队,不仅使得我军在同古的战斗完全失去了意义,而且还使得我军陷入困境,你们所答应的空中支援也毫无踪影,这就是所谓的盟军?所谓的战友?” 斯利姆顿时无语,我看着他脸色涨的通红就像便秘一样,很是痛快,于是我说道:“军长先生,你们可以这样做,我却不能这样做,中国人讲究仁义,你们可以做卑鄙无耻的事情,我们却不行,所以,我现在答应您的请求,我将会派遣军队去仁安羌,解救那里的盟军。” 这句话绝对说的让斯利姆欲仙欲死,一方面骂他们卑鄙无耻,一方面却又答应他的要求,斯利姆的脸涨的更红了,张嘴欲还击,却又发现不能这么做,面上的表情更加丰富多彩了,我猜想他一定再也不想见到我,但是,我要做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我还要其他更多的东西…… “但是,既然我要付出士兵生命的代价去解救盟军,那么,你们也必须要付出一些报酬,否则,我的士兵会很困扰,他们会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而作战,也就发挥不出战斗力,一旦发挥不出战斗力,那么就会战败,一旦战败,那么七千多的英国军队就会因此全部成为俘虏,一旦成为俘虏,就会去做苦力,说不定还要被杀掉,这可真是悲惨啊!军长阁下说不定也要因此背上耻辱,大英帝国,也会背上耻辱,可惜的是,我们的战斗力不够啊!”我一脸忧虑地接着说道。 斯利姆顿了顿,而后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抿了抿嘴唇,而后低下头看着我,认命般的说道:“你有什么要全部说出来吧!一口气全部说出来。” 我笑着点点头:“这才对嘛!早点这样说不就行了?还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您知不知道就我们谈话的时间,说不定就会有几十个甚至几百个英国士兵战死,或者是被日本人俘虏,你可要知道,那些日本军队的战斗力很强……”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斯利姆抬手打断了我:“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我立刻答应,决不食言!” 这才是我需要的东西! 我恢复了严肃的面容:“既然这样,那么我可就提了,这些条件一个也不会过分;第一,此次救出来的全部英国军队的全部装备,全部都要作为报酬交付中国军队使用,至于那一百五十辆坦克,交给我们一半,也就是七十五辆,英国士兵的生命和武器比起来,哪一个更重要,我相信军长阁下一定明白,而我可以保证把活着的英国人全部救出来,您可以权衡一下,这是第一点。” 斯利姆抿抿嘴唇:“好的,我答应你,我立刻就可以下达命令,只要您可以把他们都救出来,七十五辆坦克,包括那里的士兵们的全部武器,全部交付给中国军队当做报酬,我答应这个要求。” 我笑道:“good!您做的很好,这样,我们也就可以继续展开合作了;第二点,前番数次作战中,英国军队不顾我军仍然在和日本军队浴血作战而私自撤退,并且撤退之前根本无有和我军商量,哪怕是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撤退了,这样对于我军的安全会造成巨大的影响,我想我必须要向您严正声明,如果再出现这种问题,我们将不能保证整个战局的胜利,毕竟日本军队的实力,就放在那里! 所以我的要求是,今后英国军队的任何军事行动,不管是什么军事行动,一律要一式两份,交给中国军队指挥部一份,而且必须要在军队行动前七十二小时交给中国军队,以方便让中国军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着一切,我想您也应该明白,如果这一次英军撤退普罗美的情况再次发生,而负责协助防守的中国军队没有足够的战斗力,那么等待着我们的将是全军覆没,为了避免这种问题的发生,我必须要得到英国军队一切军事行动的报告!” 斯利姆耸耸肩膀:“这件事情我感到遗憾,我答应您的要求。” 很上道,我笑了笑,接着说道:“那么第三个条件,最后一个条件;就是关于炮火支援和空中支援的问题;您也应该明白,在火力方面,尤其是在空中火力方面,我们和日本军队根本不成比例,我们完全没有空中火力的支持,而日本军队拥有数百架飞机,非常麻烦,他们空袭会空袭上一天一夜,造成我的军队大量减员,而之前我们请求得到的空中支援根本没有到来,所以我的第三个请求就是,我必须要得到足够的空中火力和地面火力支援! 请注意,是无时无刻,只要中国军队在和日本军队作战,那么盟军空军就必须要随时随地提供支援,当然,阴雨天除外,其他时候,我需要得到切实的空中保障;还有火炮支援,我们的重型火炮数量严重不足,口径普遍较小,不是日本军队重炮的对手,所以我们需要盟军炮兵在能力范围之内,为附近作战之中国军队提供炮火支援。至于地面部队,就不需要了,因为英国军队的战斗能力,我不是非常的相信,我只需要火力支援,空中火力支援和地面火力支援,您可以办到的,是吗?” 斯利姆仔细思考了一下,而后沉重的点点头:“我答应您的要求总司令先生;那么作为回报,我想您必须要拿出诚意来,拿出足够解救全部英国士兵的诚意,要知道,办成这些事情我所要付出的代价是非常严重的,如果我不能见到七千活着的士兵站在我的面前,那么我会非常生气和被动。” 我笑道:“这是完全值得的不是吗?七千生命,和一些火药钢铁,那个比较重要?您应该明白。” 斯利姆看着我说道:“难道您这样威胁盟军的行为被蒋先生知道之后,就不会受到惩罚吗?蒋先生会允许这样的行为存在吗?您这样的行为如果被公诸于世,想必也不会非常的光彩,是吗?” 挺聪明的英国佬,竟然会用校长来压我,呵呵,要是一般的人也就算了,或许真的会有效果,但是偏偏是我…… “我是这支军队的统帅,我要对整支军队负责,而不是对蒋先生负责,所以,这件事情,就算是蒋先生,也不能责备我,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支部队的安全,还有,我想我必须要提醒您,原先的七十五辆坦克的要求作废,改为一百辆坦克,否则,我不出兵!”我笑眯眯地看着斯利姆。 斯利姆指着我说不出话来,史迪威大抵也是看不下去了,于是走了过来低声对我说道:“欧阳,不要太过分了,七十五辆坦克的要求已经非常过分,几乎是不可能答应的,但是他已经答应了,你们中国有一句话,见好就收,你就不要再继续要求了!” 我告诉史迪威:“他别无选择。” 史迪威看了看我,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进了指挥部,不想再参合这一场赤裸裸的敲诈活动,而斯利姆看着史迪威离去的身影,想必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猜想他一定恨死了自己的大脑,为什么不受控制的做出那样愚蠢的举动,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把一百辆坦克都给赔了进去。 斯利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好!总司令先生,我接受这个要求,一百辆坦克!一百辆!希望您可以兑现您的诺言,把七千名活着的士兵带到我的面前!” 我笑了笑:“必须的。” 斯利姆走后一个小时,我就命令周志浩率领一一一师去仁安羌解救被围困的七千英军,我还真是高估了英军,那些倭寇根本就没有重武器,强行军赶在了英军的面前,已经筋疲力尽,又没有重武器,只要英国人组织军队展开一次总冲锋,那么这支倭寇的防线就会彻底崩溃,而不会继续存在于仁安羌的北部,英军自然就可以突围了,但是我实在不能理解这支英军为什么连组织一次充分的勇气都没有! 三百七十二缅甸大会战(一) 斯利姆走后一个小时,我就命令周志浩率领一一一师去仁安羌解救被围困的七千英军,我还真是高估了英军,那些倭寇根本就没有重武器,强行军赶在了英军的面前,已经筋疲力尽,又没有重武器,只要英国人组织军队展开一次总冲锋,那么这支倭寇的防线就会彻底崩溃,而不会继续存在于仁安羌的北部,英军自然就可以突围了,但是我实在不能理解这支英军为什么连组织一次冲锋的勇气都没有! 战斗的结果再次印证了我的观点,这支英国人真的应该回国去度假!他们还是军人吗?虽然缅甸人没有武装,但是这支军队也太过了! 四月十七日黄昏,我亲自率部到达宾河北岸,在距离渡口不远处与倭寇展开激战,周志浩再度作为进攻组织者向倭寇发动强烈进攻,这支倭寇军队很明显战斗力不如我们碰上的五十五师团,被周志浩于四月十七日夜全部歼灭,周志浩遂占领渡口。出于谨慎的考虑,我并没有马上乘胜渡河,而是命令部队停止进攻,亲自到渡口观察南岸敌情。因为这场战斗关乎到那里英军的全部武器装备和一百辆坦克!我可不想让这样丰厚的报酬飞走! 经过周密部署,我命令周志浩于四月十八日上午十点开始发动进攻,主要就是歼灭倭寇军队,把这支三千人的倭寇全部吃掉,其他的不用管,我们的兵力占绝对优势,而倭寇后续的军队并未抵达,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把这支倭寇给吃掉。 周志浩不负我的重望,率领一零七旅作为突击旅,在猛烈炮火的帮助下,一举插入了倭寇临时设下的重重防卫之中,摧枯拉朽般将这些防卫全部摧毁,然后大军一掩而上,将倭寇的残余部队全部吃掉,一个俘虏也没有留下,仁安羌之役遂以胜利结束,我军付出了八百余人的伤亡代价,击杀倭寇三千余人,这是一次极大的胜利,更加是我确定了我军的战斗力之顽强,所欠缺的仅仅是装备,一旦拥有和倭寇对等哪怕是次一等的装备,我们也能轻易的击败倭寇,此次的仁安羌之役和之前的同古之役就是明证。 我不由得扼腕叹息,若是抗战能够晚爆发几年,至少撑到世界大战打起来,至少撑到小胡子叔叔闪击波兰才开始的话,我们就可以多出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多出两年的时间组建德械师,训练德械部队,整训国防军,建立国防工业,有足够的时间扫平国内的一切反对势力,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军队和地方政府里面的贪污腐败问题,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好抗战需要的一切物资和人员。 校长自从留日回来就对日本产生了极强的戒心,从建立南京国民政府开始就一直着手准备对日战争,和德国联合起来,内除军阀,外御国辱,从民国十六年到民国二十六年,整整十年的时间里面,扫平了各大军阀势力,加强经济国防工业建设,加强军队实力,组建精锐德械师,专心教育事业,推动义务免费教育,领导全国对抗倭寇,这些事情,都是校长为了国家所做出的贡献。 很多人都在质疑校长,抹黑校长,却是不知道在那个时代,中国是处于怎样的弱势地位!是处于怎样的不利地位!远有英美,近有倭寇各大列强依旧把中国当做清廷凌辱,校长在夹缝中领导民国求取进步和生存,个中困难与艰辛,正可用与虎谋皮、与狼共舞这两个词来形容,世人皆言国民政府无能腐败,可是哪个政府不腐败?水至清则无鱼,这就是至理!至于无能,那些叫得最响亮的团体党派要是上台执政,只会做的比国府更加狼狈不堪! 弱国无外交,国际政治和国内政治是完全不同的!国民政府无能,国民政府腐败,国民政府不能为中国带来幸福的生活,这些言论真叫人心寒,他们在咒骂国府之时,可曾考虑过,国府遍体鳞伤的身躯,已经为他们挡下了数之不尽的攻击和凌辱,民主富强自由,是喊口号就能喊出来的吗?那是要经历多少流血牺牲才能得来的! 可是张学良,唉! 摇摇头,我带着无比遗憾的心情步入了英军阵地,不过,这一切还不晚,只要我们击败了倭寇,我们就可以得到战胜国的赔偿,得到了战胜国的赔偿和战胜国的地位,我们就可以从头再来,就可以重新建设我们的国家,建设我们的家园,建设我们民主自由富强的新中国! 英军阵地内部步出了一批衣衫褴褛的军官模样的人,为首一人倒是干净整洁的很,看上去就是这个大英帝国驻缅甸第一师的师长,一脸的疲惫与惊喜,大有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身边的军官也大多如此,只有极少数有一种耻辱的感觉,这样的主官能带出什么兵?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样窝囊的将军,也难怪这支军队如此窝囊!被两倍少于自己的倭寇军队给围住了! “欧阳总司令,我是英缅第一师师长,非常感谢您的到来,如果不是您的到来,我们,我们这些人可就真的不知道要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了,如果只是军队的话我还可以组织突围,但是我们这里还有数百人的传教士牧师和记者,所以非常无奈,只能请求您的帮助了,我再次感谢您。”这个师长还真是不要脸,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责任推给了那些传教士和记者!真是官场混出来的佼佼者,看来这样的无能者不仅是我们的军队里面有,他们的军队里面也有啊! 我冷笑着说道:“师长先生,这些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想您已经接到了军长阁下的电报命令,您也应该清楚我们前来救援所要付出的代价,那么就请您遵守军长阁下的命令,将我们应该得到的报酬交给我们,然后就可以北上撤退,这里将由我们接防!”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觉得与其把这样一块地方让给倭寇,倒不如在这里和倭寇大打一仗,仁安羌是油田,是石油产地,有我们和英军以及倭寇都非常需要的燃料,以前我们军中缺少装甲部队,所以对油料的需求不是很高,但是现在我们的装甲部队已经可以整编为一个装甲师了,那么对于油料的需求量就大大的增加了,国内的油产量几乎为零,完全不能满足,所以要是趁着这个机会多弄些油料,也挺不错的。 更关键的是,我才发现为什么倭寇不使用重火力轰击英军,因为这里是油田!要是重火力轰击极有可能造成整个仁安羌大油田的大爆炸!倭寇极缺油料,不可能会愿意牺牲仁安羌大油田来换取占领仁安羌废地的胜利,所以倭寇就算前来攻击仁安羌,也不会使用重火力,但是我们就不一样了,背靠仁安羌,我们可以使用重火力!那样的话,我极有可能可以将仁安羌变为倭寇的绞肉机!把他们的血肉全部绞光! 到时候,我大可以在平满纳和仁安羌一线来一场大的会战,和五十五师团还有三十三师团一起来一场决战,直接将这两个师团吃掉!倭寇的后续部队还没有赶来,两个师团我还是能对付得了的,一举歼灭这两个师团,我们会重新占据主动的地位! 那师长的面色瞬间变了,而后结结巴巴的说道:“是的,我们收到了,收到了军长的命令,但,但是,总司令阁下,一百辆坦克,是不是,太多了些?我们一共只有一百五十辆坦克,这一下子就……”他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了我身后跟上来的军队…… 按照我的要求,我们把所有能找到的较为完整的倭寇尸体全部斩首,把他们的头颅悬在腰中,用以震慑英军! 我的军队从我的身后缓缓接近,为首的都是腰间悬挂倭寇头颅的军队,因为倭寇只有三千,还有部分是死无全尸和尸骨无存的,所以能找到透露的估计也就二千余人,能悬挂上头颅的,也不过数百人,因为一个人总要多挂几个才能显示出威慑的意味。 “总,总司令先生,这,这是……”英军师长结结巴巴的问道,语气里多了一丝颤抖的意味,而周围的英军士兵和军官也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震慑这些人,让他们乖乖的把我所需要的交出来,不要想着和我耍什么花样! 我回头看了看军队,嗯,很好! “哦,这是我军打仗的传统,和敌军打仗的时候,只要杀死了敌军,就要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挂在腰间,战斗结束以后用来计算军功,还可以发给奖金,一个头颅十块钱,很多士兵就靠着这些头颅去换酒钱,其实我也觉得这是很不错的规定,我自己也有这方面的爱好,要是缺钱的时候,也会这么做,这样做也很好,升迁体系都是很透明的,杀的敌人多了,自然可以升官,不过高级军官可就不是斩首的数量可以决定的了。”我笑着说道。 英军师长咽了一口口水,面露恐惧震撼之色,而后我听到了照相机的声音,一转头,一票记者举着照相机正在拍照,周志浩大怒上前准备收拾这帮偷拍的家伙,我一把拉住了他,而后大喝道:“全军挺立!列队!立正!给他们拍!” “是!”整齐划一的响亮应诺声,军队齐齐列队,面向那些新闻记者,列了最标准的军列,身上挂着的倭寇头颅,斑斑血迹,还有坚韧不拔的军人气质,种种毫不和谐的气质混合在一起却形成了诡异的和谐,让不少英国记者顿时变色,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良久,终于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记者重新开始了拍摄,甚至还有几个记者拿出笔来写写画画,我还看到有几个记者缓缓向前,似乎是想采访我的军队,我一笑,唤过周志浩,让他把我交代给他的话对着那些记者说一遍,周志浩一脸的不爽,我一脚踢过去,然后他才乖乖的去了。 我又看向了英军师长,英军师长看了看我,浑身一抖,而后朝我敬了一个军礼:“长官,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交割给中国军队!” 我就知道,他们只是想砍砍价,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和意志。 把这些家伙赶走之后,我就可以着手准备仁安羌大战了,到时候一百多辆坦克组成的火力网,还有无数英军武器的强大火力和强大的炮火支援,以及随时可至的空中支援,我很看好这一场大决战的战果…… 三百七十三缅甸大会战(二) “交割完毕之后,您就可以率领军队离开了,至于去哪儿,完全是您的自由,这里的防区,就由我来防守。”亲眼看着我带来的装甲兵进入到一百辆英式坦克里面,并且将这些坦克缓缓的开动,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一脸肉痛的英军师长,我笑着说道:“您也不必担心,这些坦克是杀人凶器,而不是逃跑用的交通工具,与其让您麾下这些已经没有战斗意志的士兵把它们当做交通工具使用,还不如让我的士兵把他们当做杀人凶器使用,您说是吗?” 英军师长面色一滞,而后苦笑着说道:“在您的面前,我完全没有一点自信,您说的很对,这支军队本来就不是非常具有战斗力,我国有战斗力的士兵和能征善战的将军都在国内进行卫国战争,能够投放到印度和缅甸的兵力就几乎没有了,整个亚洲我军能够打仗的部队,也就只有在印度的一些部队,因为缅甸的特殊情况,所以……” “所以这支军队几乎没有战斗力,对吗?因为缅甸根本不能拥有自己的武装!”我冷笑着说道。 英军师长无奈的点点头:“就是这样。” 我接着说道:“我猜想,这支军队也不能说是根本没有战斗力,否则是怎么扑灭缅甸数次的武装起义呢?而你们出其之所以连连败退,就是因为日本人和缅甸人联合在了一起,用我们中国的一句成语来说,叫做里应外合,日本人进攻,缅甸人背后偷袭,很轻易的就把你们给击溃了,而后每到一地迎接你们的都是缅甸人的仇视,所以你们根本无法立足,然后,你们就一败再败,直至完全失去战斗意志,对吗?” 英军师长愣愣的看着我,而后苦笑道:“您真的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军事家,我觉得您还有政治家和社会学家的潜质,您说的完全正确,过去我们完全没有体会到缅甸人的威胁,但是一旦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事情根本就超乎了我们的预料,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对缅甸的控制,每到一个地方,缅甸人都是竭力帮助日本人,我们所忽视的缅甸人的威胁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我笑道:“这话说的很中肯,不一定没有武装就不能反抗,一旦有了机会,就会将你们的统治完全推翻,我估计,这场战争结束之后,缅甸一定获得独立,哪怕是你们不愿意,缅甸的起义也会将你们击败,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对付日本人,至于缅甸的独立,我们不会插手,不会帮助任何一方,但是我觉得,如果您不想在未来某个时刻被认为是殖民主义的帮凶从而受到耻辱,您应该明智一些,如果您不想帮助缅甸人做英国的叛徒,那么,您就应该辞去职位,避免这样的战斗。” 英军师长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您说的很对,我不应该去做政客的工具和替罪羊,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便会申请退役,欧阳总司令,谢谢您。” 我笑道:“只要你别怪我把你们这里三分之二的坦克都拿走就好了。” 英军师长摇摇头笑道:“您这话就不要再说了,您说得对,与其放在我们这里当做逃跑的交通工具,还不如放在您的军队里面,当做杀人凶器,反正都是对付日本人的;欧阳总司令,如果战争结束以后,您和我都能活着,我会邀请您来英国,您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吗?” 我点点头说道:“当然愿意,师长先生。对了,您叫什么名字?” 他笑着说道:“jamesbrucescott。” 三个小时之后,穿着军装的英国士兵们坐着卡车离开了,他们没有一支枪,就连手枪都给我全部留了下来,我们实在是穷疯了,缺武器缺的要死,就算我们不缺,国内的苦难兄弟们也很缺武器,作为出国作战能捞到好东西的人,我有义务带着国内的苦难同胞们一起走向富强。 他们走了之后,我命令十六师开往仁安羌,三十八师和四十师留在平满纳交给张灵甫大哥和肖山令大哥指挥,防备即将袭来的五十五师团,我就率领十六师和一一一师防守在仁安羌,准备对付倭寇的三十三师团,另外,我还秘电校长告诉校长我的那些关于在仁安羌狠狠捞上一笔的想法,校长非常满意我的一系列做法,并且明确表示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征集一批石油专家和工人来仁安羌,采集石油。 反正这个地方也不会出现英国人了,史迪威也被我留在了平满纳协助指挥那里的作战,没让他跟到仁安羌来,这里已经完全落入了我的掌控之中,至于这里的缅甸人……因为这里是重要的油田,所以完全不允许无关的缅甸人接近这里,留在附近的也都是原来的工人,但是得知日本军队快要打来的消息之后纷纷往南逃窜,看来他们也是很相信日本人的,不过这也正好,这个地方,处于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权力真空期,而我就趁虚而入了。 另一方面,我把平满纳——仁安羌会战的消息通报了盟军司令部,表示中国军队将一力承担这场战斗的一切事宜,孟德军只需要提供足够的空中支援和炮火支援,其他的都有中国军队负责,而具体的目标,则是全歼五十五师团和三十三师团! 这个消息传到了盟军印度司令部,据说还引起了一阵波澜,就是有一部分见识过我军战绩和战斗力的人认为这是可行的,因为一百军在中国国内的战场上是首屈一指的强悍部队,一百军从建军伊始的一个团一直到现在的一个军,直接击杀倭寇不下数十万,而我所指挥的和参与的战斗几乎囊括了国军的全部胜仗,我的指挥能力和军队的战斗力是无需置疑的,毫无疑问,一百军是目前远东地区中国战区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比英军和印军都要强,这个任务可以完成,应当予以批准。 另一部分人则是抱着传统的思想,他们并没有眼见过我和一百军的战斗,所以虽然我们已经击杀了六千多的倭寇,打了两场胜仗,但是他们依旧不怎么信任我们,始终认为中国军队是二流军队,也就和印军是一个等级甚至还远远不如,更不能和英军相比,并不信任我,但是不反对我在仁安羌和平满纳为他们争取时间,他们也不在乎我的死活…… 所以两种意见,汇合出了一种结局,盟军批准我的作战计划…… 校长发电询问我军目前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两个师团的倭寇,毕竟我们的不到当地民众的支援,远离国境作战,士兵是否有思想上的波动,还有武器弹药是否充足,缅甸的气候我们是否能够适应,毕竟一百军的士兵主要来自湖南,四川和江西,都未曾经历过缅甸这样的气候,那种气候,再后来我了解了一些地理学上的知识后,知道了一些端倪,那些气候和北方的气候实在是有很多的不同。 经常一下雨就是下个不停,连下很长时间,基本都看不到太阳,空气也是很潮湿的,让我们非常苦恼,因为我国江南和江北的气候都能算得上是比较干爽,很少有这样潮湿的气候,而且还很闷热,经常浑身出汗,对于军队的情绪很不利,无奈之下,我借鉴了当年赤壁之战是曹操军队所面临的问题,立下了一系列的军规。 首先,每到一地,先有炊事人员去寻找水源,然后大量烧水,烧的水,可以用来冲澡,可以用来喝,还有最重要的就是热水烫脚,军队行军大部分时间都要靠着双脚,双脚闷在鞋子里面很有可能会造成脚部的疾病,这对于行军作战而言几乎是绝症,所以保持脚部健康非常重要,军中大老爷们儿在中国的时候经常几个月不洗脚,那无所谓,气候干爽,不会诱导各种潮湿疾病,但是缅甸的气候不同,经常身上会潮湿,那会很不利。 第二,我们大量的收集生姜和大蒜这种食物当中的药物,药物当中的食物,都是可以御寒的良品;但是比之除寒更为难做的除湿才是我们在这种湿润气候最大的敌人,所幸我接触过中医,虽然不甚精通,但是一些大众药方我还是知道的,比如薏米和红豆,就是极好的除湿药品,更可以做食用,所以我也向校长申请,调运一批红豆和薏米过来,保证军队的身体健康,是保持战斗力的要素。 第三就是食物,我命令军队尽量吃熟食,是热食,不允许生吃任何东西和生喝多少水,不论多可多饿,都不允许违令!因为这里最可怕的还是类似于曹操当年遭遇到的水土不服的问题,极易引发各种疾病,而面对缅甸人对我们的敌视,我们不可能得到缅甸人的帮助,一旦生病,等待我们的几乎就是死亡。 第四当然就是抚慰军队的情绪我向校长申请了一架飞机,专门用来运送将士们和国内家人的联系信件,远离国境作战,做大的牵挂便是国内家人;以往在国内的时候,作战时期都是信件来往最频繁的时候,因为大家都担心自己活不下去,所以着急留下遗书,而没有战斗的时候,我每半个月会批准一千人的回家探亲,根据战功和家乡距离的远近,还要做出额外调整。 做好这些措施,基本上就可以保证军队的战斗力和情绪了,一百军军纪一向严明,只要保证好这些,我就不用担心自身的问题;剩下的时间,我则是命令部队仔细地检查英军留下的武器装备,对于英军的步枪我不是很喜欢,而且作为最基本的单兵装备,一个国家应该能够自己生产,并且作为制式装备,也好分发弹药和修复。 但是我国目前还是不能做到制式装备普及,中正一式步枪正在改进,中正二式步枪尚未产出,所以目前我国的当兵武器还是大杂烩,为我们的弹药补充造成了巨大的麻烦,我的军队里面的武器就是美德苏三国杂烩,我不想再多出一个国家来了。所以除了手枪这样轻便的武器和重机枪轻机枪这些连续火力还有各种火炮,基本上全部的步枪都被我打包运回国内,给一支军队,大约是一个师单独列装,英军步枪的性能还是好于中正一式步枪的。 还有就是坦克了,这一百辆英制坦克装备到了岳云的装甲兵团之中,顿时装甲兵团如虎添翼,一大批技术熟练但是没有坦克可以操纵的坦克兵有了用武之地,欣喜若狂的操纵者坦克来回驰骋,场面壮观,这批坦克部队也一定可以组成坦克军团火力网,是倭寇突破不了的火力网! 三百七十四缅甸大会战(三) 岳云那个家伙兴奋的不得了,目前整个装甲兵团的装甲车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辆,而坦克也有一百七十七辆,加起来已经有了三百多辆战车,已经足以组建成一支强悍的装甲师了,此次大会战结束之后,我便会向校长申请,把岳云所部装甲兵团升格为装甲师,升格为一百军主力战斗部队,而将岳云的军衔也升格为装甲中将,乃是我国装甲部队的唯一一名中将,虽然因为我国仅仅只有两支装甲部队,但是我还打算把岳云手底下几个强悍的下属也升格为将军,打好装甲部队的底子。 总有一天,我会让岳云成为独立编制的装甲部队的司令,指挥万千装甲车坦克,突击在浩瀚的战场上,构筑钢铁洪流! 一切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在仁安羌外围准备好了差不多的防线,我们也不知道倭寇具体会从哪个方向攻击,虽然我军人数和倭寇打人数大致持平,但是我也不能忽略倭寇可能的以少数兵力佯攻平满纳,而以主力军队猛攻仁安羌的可能性,防御工作一定要做好。 仁安羌在缅语中意为“油河”,是缅甸和整个中南半岛上最大的油田,缅甸战场上盟军油料的主要供应地。倭寇如夺取仁安羌油田,将大大改善太平洋战场和中国战场上倭寇的石油供应。 虽然情况危急,但是这也给我们防守仁安羌带来了极大的优势,倭寇着急攻取仁安羌是因为急缺资源,所以他们必然会坚定不移的夺取仁安羌,利用仁安羌的石油资源补充他们自己的战备,而我们背靠仁安羌防守,就是打着倭寇不敢毁掉仁安羌的想法,石油可是易燃易爆品,染上一点点儿火星都能造成大灾难,所以倭寇必然会谨慎使用火力,乃至于不敢使用重火力攻击,万一不小心打到了石油设备,那可就惨了! 但是我们不一样,虽然很有危险,但是我们完全可以背靠着仁安羌,使用倭寇不敢使用的重火力,甚至不敢使用空军,届时我把火炮和坦克一字儿排开,组成一道钢铁火力网,必须能把倭寇给打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他们的兵力也就那么些,面对着一百军,我都不知道他们敢不敢直接与我们交锋,在国内没有这么多好的武器的一百军都能让他们三个师团抱团,何况是这里仅仅两个师团?要不是我想把他们诱过来聚而歼之减少我们的伤亡,我大可以挥军南下直接寻找倭寇主力决战。 不过我可不想这样做,当地人都和倭寇站在一起,谁知道会不会弄出什么游击队啊投毒啊之类的对付我们?那样我们甚至全军覆没都有可能,除非我们对当地民众大开杀戒,但是那可就彻底把缅甸人推到了日本人那一边,即使日本人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们也会因为我们的暴行而彻底与我们对抗,到时候,保卫缅甸可就真的是保卫英国人了,因为我决不允许一个敌视中国的邻国出现在中国周围,除非我们彻底把他们消灭掉。 我一边备战,一边等待着国内的石油专家和石油工人,要在我们撤离仁安羌以前,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个油田,还有里面的一些重要的设备,我们也打算全部打包带走,到时候就说是被日本人拿走了不就好了吗?国际政治,骗和拖是两大杀招,而死不承认是绝招! 四月二十二日,两架飞机从北面曼德勒的方向飞来,我带领军队去机场迎接,来得正是我期待已久的石油专家和石油工人,我很快把他们带到了仁安羌油田产地,向他们请教目前是否可以立刻开始采油,还有这些设备对于我们是否有用,能否带走。 经过实地考察,专家们给出了一致的意见,这里的石油设备不足以让我们立刻开始采油,估计是英国人撤退的时候带走了重要设备或者是当地工人偷运带走的,我们没有相关的设备,所以无法进行石油的生产,但是这里的部分设备还是我国目前所无法生产的,还有部分已经装桶却没来得及带走的石油,都可以想办法带走。 而后我们还找到了一个设备仓库,里面有大量我看不懂的机器设备,但是这些专家却是兴奋异常,说这些都是美孚石油公司生产的先进设备,我们可以在国内寻找油田,使用这些设备开始采油,中国那么大一片土地,就不信找不到油田!这里的设备里面,甚至好有专门探测油田的重要设备,这是我们想尽办法也得不到的,而有了这个,我们就有足够的把握寻找油田,开采石油!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关注起来了国内的石油现状,因为装甲部队的组建已经提上了日程,我们对于石油的需求量必然会大增,单单进口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而且世界各地都在打仗,谁都很需要石油,我们就算能买到,那也是提价无数,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所以如何实现石油自主生产,才是我们的出路;而国内石油产业极为落后,甚至完全无法自主开采,这是我们的死穴之一。 有了这些设备和石油样本,我们就有足够的可能实现石油的自主开采和生产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开始有了一个很重要的想法,我要让倭寇为仁安羌油田殉葬! 这是中南半岛上重要的油田,重要的能源产地,战略意义和经济意义都非常重要,谁能掌握资源,谁就能掌握主动,作为一个有头脑的军人,我很敏锐的发现了仁安羌油田的重要性,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掌握这里,我们所能控制这里的机会,只此一次,能掌握这里的时间,也只有几天而已。 战后,不论这个油田落到英国人手里还是缅甸人手里,都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我无论是对英国人还是缅甸人,都没什么好感,反正这里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英国人已经撤退了,他们几乎已经放弃了这里,我们孤单单的十万大军在全缅甸人心向背的情况下是难以坚持下去的,我们还不知道倭寇还会调遣多少部队来此,一百军即使强悍,我也没有信心可以同时与倭寇三个师团以上的军队交战。 所以要是英国人放弃了缅甸,我是会毫不犹豫的挥军北上离开缅甸,即使滇缅公路很重要,但是英国人已经放弃了,滇缅公路被切断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在此为英国人殉葬,所以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下一次回来,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我们一旦离开,这里就会被倭寇掌握,间接地就会威胁到我国内的战场,所以,我决定,一劳永逸的毁掉仁安羌油田,既不让倭寇占了便宜,也不会让英国人和缅甸人得利! 一把大火,毁掉仁安羌油田,而且据那些石油专家所说,石油着火还不能用水去灭,那只会造成水上有火的奇观……所以只能用沙土等物品掩盖灭火,但是倭寇行军攻击哪里来的沙土?倭寇可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油田被毁,然后大爆炸,我还打算诱使一支倭寇进入油田,火烧之!油田着火?呵呵,十死无生! 四月二十四日,侦察兵发来报告,仁安羌以南十里处发现了倭寇部队的踪影,怀疑即将在近期展开进攻,而这个时候是晚上六点,我微微一笑,我有十成的把握倭寇会在今天夜里偷袭仁安羌,并且与我军使用肉搏战的战斗方式决战! 在油田附近打仗可是非常危险的,弄不好擦枪走火就完了,我们面向倭寇不必担心,但是倭寇面向我们可就是受到了莫大的威胁,一颗造价五美元的子弹就可以毁掉造价和本身价值五亿美元的油田,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是我们对倭寇赤裸裸的威胁。 面对这种情况,我所能想到的倭寇最有可能的进攻方式就是夜袭肉搏,以此撕裂我们的防线,从而夺取仁安羌油田;看来他们对自己的肉搏技术非常有自信,但是他们找错了对手!我早就对倭寇的肉搏技术甚为忌惮,十年前长城抗战的时候,北方军队就对倭寇的拼刺技术做了研究,二十九军因此琢磨了一套刀法,这才有了大刀进行曲,我的部队每个人除了现代化的装备,都会在背后背上一把大刀。 不仅仅是战斗的武器,也是尚武的象征,是我们对于前辈们浴血抗战的崇敬,背上这一把大刀,就是抗日军人! 所以,不论是新兵还是老兵,在每天进行战术动作训练和武器掌握训练等等现代化军队训练的同时,还必须要抽出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练习刀法,因为战斗的时候大多时候都在运动中,所以很多士兵就会选择在每天晨练跑步的时候练习刀法,一边跑步,一边耍大刀,虽然有点危险,但是这却是更好的模拟了真实的战场上我们所遇到的情况,为此我还特意在士兵们跑步的路线上安排了木桩稻草人等等,一天下来,总是有无数被砍废掉的木桩和稻草人。 要论拼刺技术和肉搏能力,我的一百军,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和倭寇比起来,也是只强不弱!我要告诉倭寇,无论用什么办法,你们都无法击败我的一百军!想要击败一百军,除非你们拿来二十万大军,团团包围我们,就算那样,我们也要把你们二十万大军打残!杀我一百军一人,我必杀十倭偿之! “周志浩,你立刻去前线坐镇指挥,同时宣布,今夜倭寇极有可能前来夜袭,让大家把招子放亮点儿!全体把大刀拿在手里,一旦见着倭寇,二话不说,上去就砍!今天夜里,就是他们发财的好日子!老子说的话绝对算数!他们拿一个倭寇的头颅,就来跟我换十块大洋!多杀多得!同时通报全军!还有平满纳部队,从今以后,一百军打仗就要仿照先秦惯例,按照倭寇头颅记功!一个倭寇头颅十块大洋,童叟无欺!营长以下包括营长之晋升,少校以下包括少校军衔之晋升,具以首级功劳为标准!”我一脚踹子在周志浩的屁股上。 周志浩揉了揉揉屁股,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司令,不会骗我们吧?!” 我又是一脚踹上去:“老子什么骗过你们!以后一百军就照这个标准算!给老子记住了!想升官发财,就给老子杀倭寇!” 周志浩大喜,搓搓手,拿着大刀瞅了瞅,露出了残忍嗜杀的笑容:“正好老子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少几个倭寇换点儿钱花花!哈哈哈哈!” 三百七十五缅甸大会战(四) 我笑道:“行啊,你小子尽管去,可别一个人把倭寇砍光了!给别人他妈的留点儿!你丫的一个光棍儿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逛青楼啊!老子告诉你别把货都交给青楼姑娘了!留点儿给你媳妇可以不?!” 周志浩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司令,嘿嘿,我决定了,今天开始不逛青楼了,攒钱娶婆娘,嘿嘿,一分两分攒到结婚,嘿嘿!”看着周志浩那张贼兮兮的笑脸,我真的很想再踹他一脚,不过考虑到这个家伙的强悍战斗力,把他给踹坏了可不妙:“好了,快滚!不够十个脑袋就把你自己的脑袋补上带过来!!” 周志浩大笑道:“司令!备好二百大洋!为周志浩庆功!不,二百不够!司令,来上三四百!看周志浩给您带上三十四十个头颅归来!” 周志浩哈哈大笑跑了出去,我笑着摇摇头一转身,看见了司令部里那些个卫兵文书的眼睛都变成了孔方形,一脸的意动,我顿时苦笑不已,这还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行了,估计这一仗打完,一百军就该破产了,不,不是一百军破产,而是一百军的军需部破产,那些大洋,都得交给那些孙子们:“行了行了!别看了!都去吧!记着!给老子活着回来!军队里面没几个文化人!该用枪还是用枪,别给老子逞能!你们几个参谋,记住了!要是死了,别怪老子不给你们带回去!听清楚没有!” 文书和卫兵们立刻大声叫道:“听清楚了!”而后一人手持一把大刀一把手枪冲了出去,整个司令部里只剩下了我和东叔两个人,偌大的远征军总指挥部只剩下了两个人…… “司令,钱够吗?不够的话,老主人的那张存折?”东叔犹豫着说道,自从东叔把那张存折给了我而我转交给了校长之后,我才知道,这张存折仅仅只是父亲全部财产的一半,父亲早就料到我会把钱全部给校长帮助国家渡过难关,所以特意把钱分成了两份,一份存在花旗银行里,一份存在瑞士银行里,存在花旗银行里的钱我交给了校长,存在瑞士银行的里的钱,如今还是东叔保管着,父亲怕我又把这些钱全部捐了,以至于需要钱的时候没钱用。 我笑着摇摇头:“一百军富得很,富得流油,父亲的钱,还是留着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需要用到这些钱的时候,国家危难,目前还不是必须的时候,有美国的贷款,我们还能撑上一段时间,这些钱,是为了防备美国人釜底抽薪的时候用的,这些洋人,不可信!要是我们过于依赖他们,就会被他们套牢,到时候可就由不得我们了,这些钱,可就是咱们对付紧箍咒的唯一法宝;东叔,这些事情,您……” 东叔笑着摇摇头:“少主,老主人救了门下的命,门下的命就是老主人的,老主人走了,门下的命就是少主您的,眼见同胞被杀,门下自然伤心,但是,门下是个武士,心胸也不宽阔,脑子也不够灵光,只知道为了少主去死,没有其他的想法,少主不用顾忌属下。” 我站起来拍了拍东叔的肩膀:“东叔,那些人的命,我一定帮您拿下来!当然,只能得到我们打赢了这场战争之后了。” 东叔沧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多谢少主。” 这是一场不用指挥的战斗,我完全不用指挥,而且我的司令部里面的参谋卫兵文书发报员统统都上了战场,我想指挥也无法构筑出一套完整的指挥体系,我一个人是指挥不了的;但是我很高兴,我并没有感到不满,因为我觉得,这支部队,越来越朝秦军的标准发展,甚至大有超越秦军的态势! 这是我的愿望啊!兵者,凶器也,这是古人秉持的一贯思想,谁都不愿意看到战争参加战争,国家和士兵还有百姓都是一样的,个别的战争狂人就不说了;但是历史上确有这样一支军队,一听到打仗的消息,就纷纷嗷嗷叫,恨不得立刻就上战场战斗,完全不计生死,也不在乎别的,只知道战斗战斗战斗,勇猛善战天下第一,无论何人指挥,都是一样的善战,每次打仗,都是嗷嗷叫着兴奋无比,一边打一边割去头颅挂在腰间,恍如上古凶神。 这支军队就是大秦铁军! 秦军如此渴望战争,对的,渴望!秦军渴望战争!原因就在于,哪怕只是一个草民,只要立了军功,只要立了足够的军功,就有成为贵族的机会!秦军二十级军功制,乃是自古以来最为透明的升迁体系,不计其数的平民子弟凭借着这一套升迁体系跃居贵族,大秦军队里面的军官从上到下也都是这样的体系造就的,这样的体系造就了一支闻战必战的铁血军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秦将这个道理发挥到了极致,于是秦军天下无双,万古无双! 我很高兴的看到,一百军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一听到战争,人人都争先恐后要去参战,完全忽略了自身的安全,哪怕他们只是为了自己去作战,但是一群人为了自己去作战,就是为了国家去作战!他们的利益,已经和国家的利益达成一致了!这就是我所需要的,我所需要的军队和战士! 战斗的声音,响起来了!战斗的音乐,奏响了!战斗的乐章!谱写起来了! 我无法抑制自己出去看一看的想法,我拎起大刀,带这东叔,两个人穿过空空如也的军营,来到了战场,那厮杀的天昏地暗的战场!这样的战场,是我最喜欢的去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战场不再是我的梦魇,而是我的天堂!是我保家卫国的天堂!是我率领一百军将士们保家卫国痛歼倭寇的天堂! 我看见了!一个勇士拿着大刀连劈倭寇数十下,生生将倭寇手中步枪劈断,最后一刀直接把倭寇的胸腔划开,放了一地的血,而后一拳打飞了倭寇的钢盔,抓住了那倭寇的头发,一刀劈过,将那倭寇的头颅摘了下来,而后猛烈抖动几下,将脑袋里的血和脑浆全部放干,往腰间一放,那头颅竟然就不动了,乖乖的待在腰带上,那家伙直接就去杀别的倭寇了!这是怎么回事?倭寇可不像古代军队留长发,可以方便挂在腰间,倭寇的头发都不长,只有少数留稍微长一些的头发。 “东叔,那是怎么回事?他们腰间有什么东西?能把头颅挂住?”我奇怪地问道。 东叔答道:“少主,其实在来仁安羌之前,您所说的要军队打仗都把倭寇的头颅留下来之后,军队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没办法把他们的头颅挂住,所以军队里面的几个混蛋就想出了个法子,把腰间皮带弄得结识点儿,然后穿上大钉子,那种头比较大,钉子很粗很长的大钉子,穿在皮带上,割下一个头颅,就把钉子钉入头颅里,这样,就等于是把头颅挂在腰间了,很方便。” 我为之一愣,而后笑道:“行啊!这帮混蛋!是真的想把一百军榨干啊!这种事儿都他妈做得出来!行!只要他们多杀敌,哪怕一人杀伤一百个!老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他们的赏金凑齐了!” 东叔苦笑道:“少主,一百军十万大军,一人杀一百个,那就是一百万,日本军队在中国的总兵力也不及一百万吧?真要杀了一百万,一百军可就是世界奇迹了。” 我笑道:“那有什么不好?那些外国媒体不都是说我欧阳云海是创造奇迹的将军吗?我的军队跟着奇迹将军,自然也要是奇迹军队,一百军,必将名扬天下!” 我接着观赏战况,非常精彩的战况。 一个战士一刀捅入了一个倭寇的肚子里,而后抽出腰间匕首,一刀划开了倭寇的喉管,硬生生将倭寇的头颅撕了下来;一个勇士一脚将倭寇踹倒,一刀捅入他的肚子里,而后用脚踩着他的头颅,一刀划断了倭寇的脖子,又是一颗头颅到手;一个勇士挥舞着大刀,显然是个练家子,一把大刀上下翻飞,连着砍掉了三个倭寇的头颅,不紧不慢的低下身子捡头颅,不紧不慢的穿好,然后再重新杀敌,整个过程近一分钟,竟然毫发无伤! 嘿!那家伙不是周志浩吗?好小子,是个练家子!怪不得他那样张狂,看来是有了金刚钻,才来揽着瓷器活啊!哈哈,看来这一会的被这个臭小子赚足了老婆本儿,那可是几百大洋哟!来上几次,一辈子就不用愁了!这个混蛋! “司令,您也想去换点儿赏钱吗?您赚的钱可以算在军费里面,这样就多多少少可以减少一些支出,按照今天的架势,司令,这里的日本军队差不多得有上万,这些孙子要是来了劲儿这些日本人一个也别想逃回去,这可就是十万大洋啊!这样吧,您去杀,我找个麻袋帮您捡怎么样?”东叔看出我的跃跃欲试,笑道。 我说道:“东叔,这一回不限制我上战场了?” 东叔笑道:“门下是担心远征军司令阁下破产,要是让人家知道堂堂远征军总司令阁下破产,那可真的是会丢尽中国人的脸面的,人家洋人就会笑委员长吝啬,笑中国穷,这么一员大将都会破产吃不起饭!” 我摇摇头笑道:“要是咱们能够完全不害怕倭寇,完全压制住倭寇,让我们从此可以顺顺当当的击败倭寇,我倒是很愿意破产,哪怕是吃不上饭我也心甘情愿!东叔,准备好麻袋,准备装头颅!” 挥舞着大刀,我就要冲上去,东叔从背后拿出一个大麻袋:“早就准备好了,少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顿时失笑:“好吧好吧!我真服了您了!东叔,跟紧了,别漏了一个头颅!杀!” 三百七十六缅甸大会战(五) 挥舞着大刀,我也加入了热血四溅的战场,我的眼中只剩下了倭寇,我的眼里只有倭寇的头颅,冲到倭寇身前,不顾一切的砍掉他的头颅,然后冲到下一个倭寇的身边,再砍掉他的头颅,如此循环往复,一个接着一个,永无止境,我都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倭寇的头颅,也不知道倭寇还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东叔又没有跟在我的身后将我看下的全部头颅全部收走,我只知道杀杀杀! 我忽略了这样的肉搏战会给我们带来多少伤亡,我也忘记了通知部队尽量使用枪械干掉倭寇,我们已经实现了每人一把手枪的装备,长枪用不了,还不能使用手枪吗?这是完全可以的,所以,我很担忧会不会因为我的一时兴起,从而造成部队大量伤亡的严重后果,但是我的心中又充斥着对一百军将士们每天苦练的信任,我相信我的一百军在训练强度上不会比倭寇要差,就算是特种部队,也就是我手下的虎贲团和警卫团,那样的训练强度也只是拔高一个等级而已。 虎贲团和警卫团我全部留在了国内,没让他们参战,我不知道此次缅甸作战一百军会损伤几何,但是我知道,虎贲团和警卫团是一百军的核心精华,只要他们还在,一百军的士兵就算全部死光了,我也还能凭借这些优秀的士兵重新组建一百军,可要是他们不在了,一百军,可就只剩下军魂了……虽然郑宇强和刘文宝很不高兴,但是我还是把他们强行留在了武汉,协助杨瑞符大哥守卫武汉,扫荡倭寇情报机关和特务等等。 但是一百军的战斗力不会因为缺少了这两把尖刀而有什么减少,反而,长久被这两支尖刀部队所压制战功的四支主力部队因为这两个瘟神没有跟着来感到了莫名的惊喜,在他们看来,没有这两个瘟神跟着,他们就可以独霸全部的功劳了,这些家伙,一个个贪功贪的就不行,尤其是长官尤为贪功,更是因为在我把营长及以下军官职位和首级军功挂钩之后,这种贪功的思想更是占据了主流。 虽然贪功有些不好听,但是只要我把这个度给掌握好,那么一百军比之秦军,也不遑多让。 我还是比较理智的,一百军的编制多于其他部队,一个营的部队就有其他军队三个营那么多,所以军官的素质就很重要,营长以上的军官职位我不可能交给一个勇夫担任,他需要充分的军事素质和战术头脑,不能仅仅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勇夫,还要是一个军官,一个有足够军事素质和文化素养的军官。 所以我只把军功计首制度设定在了营长以下和少校以下,那是勇武所能达到的最高程度,在往上,可就是战绩和素质大比拼,为了鞭策军官们全线升级,我还特意安排了军中大比拼,团长以上旅长以下,其实也就是团长旅长两级的军官都有可能被全军有资格挑战这两个职位的人轮替掉,至于师长,只有四个,职位太过重要,我不会冒冒然交给其他人,再往上可就是我的职位了…… 但是这样的制度无疑是让军中的军官们无比紧张,因为他们时时刻刻都面临着被取代的危险,一百军军官的良好待遇使得他们不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的让出自己的职位,所以一有闲暇时间,这些军官不是练武就是研究战术战略,甚至吃饭的时候都在捧着《孙子兵法》和外国军事书籍,连带着一百军的军事素质大大提高,连史迪威初次见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不免大吃一惊,这样的情况,就是美国军队中也很少出现,而在一百军里面,却是全体军官乃至士兵的日常功课! 史迪威询问过我这样的制度是否太过苛刻,是否是对军官过于不公,我回答,我是在灌输给他们落后就要挨打的观念!我们是军队,尤其是在战争时期,随时随地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与其在战场上丢掉性命,还不如在大比拼当中丢掉职位! 军队是用来打仗的,是用来杀人的,你不杀敌人,敌人就要杀了你,我要让军队从上到下时时刻刻保持着战斗的紧张感,除非战争结束,并且在数十年内都不可能发生战争,否则,作为国家最为精锐的军队,一百军要随时担负起保护中国的责任,随时随地出战,随时随地为国捐躯!每个人,从我开始到一个普通士兵,都要做好殉国的准备!而要达到这个要求,就要让军队永远安逸不下来!一支安逸的军队,是必败的军队! 史迪威听后,默然无语,最后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样做的好处,在这一场景天动地的暗夜大屠杀之后,体现的淋漓尽致! 据我们战后统计,这一场夜袭战,倭寇出动了一个旅团外加一个联队的兵力,一共万余人,被我们悉数斩杀,一个也没有活着逃走或者是活着被俘虏,据说有精神崩溃请求投降的,但是被杀红了眼的士兵直接无视,一刀上去,结束了他的痛苦……于是,整个万人大队就这样被我们消灭在暗夜当中,伴随着第一缕光线的照射,战斗结束,最后一个倭寇死在了我的刀下,而后我放眼望去,站着的,全是浑身浴血的我军士兵,而倭寇,已经看不到一个站着的…… 此战,倭寇被歼灭一万零五百四十三人,我军阵亡一千八百六十六人,重轻伤七千余人;阵亡比,达到了五比一,倭寇五,我们一……战争初期,倭寇死一个,我们就要付出五个战士的生命,一个倭寇,就能对付五个我们的士兵,而现在,倭寇付出五个人的生命,只能换取一个一百军士兵,战斗力和伤亡比,完全掉了过来,至少在一百军和倭寇之间,是这样的。 我们面对的,应该是倭寇的三十三师团,不是在仁安羌与我们打仗的那一支倭寇,那支倭寇是五十五师团,既然这样,五十五师团想必是去进攻平满纳了,张灵甫大哥和肖山令大哥坐镇在那儿,还是三十八师和四十师这两支一百军的老部队,那些孙子们,五十五师团,有苦头吃了……我估计要不是我下过死命令,不允许反攻倭寇占领区,恐怕他们会一直打到仰光去…… 而在兑现我的承诺,也就是按照首级计功的时候,更是盛况空前;我们首先组织了战死者的火葬仪式,将他们的名牌挂在骨灰盒上,交给前来负责运输骨灰回国入主忠魂阁的人员,我也表示了我的错误,没有及时交代军队尽量用枪击,而减少肉搏的机会,肉搏会带来更大的伤亡,如果减少肉搏,那么我们的伤亡将会减少一半以上,同时我严厉的告诫军队,今后虽然以首级计军功,但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要军功不要任务的情况,任务第一,完不成任务,有多少首级也一律不认! 之后,我命令军需部把准备好的大洋一箩筐一箩筐的抬了出来,放在明面儿上,而后命令士兵们带着自己获得的首级,以团为单位,分别排队,分成十八纵队,十八张桌子,都有相应的人员记下士兵的姓名,隶属部队,职位,军衔,首级数量,而后根据首级数量,发给大洋,拿过大洋之后,士兵将自己得到的首级全部放在安排好的大坑里面,然后准备仿古代例子,做成首级塔! 就是将我们所得到的倭寇头颅全部集中起来,配上水泥,做成塔状,彰显武功;所以我早就命令部队准备好水泥,而后立刻命令工兵营开工,将倭寇的头颅当做主料,辅以水泥,铸成了十八座高高的水泥塔,每个团一座,看看谁的最高,这样,就在无形中更加增加了个团的争胜之心。 拿到大洋的士兵们虽是高兴万分,但是眼瞅着自家的水泥塔不如人家的高,我还颁布命令,每次首级计功结束之后,水泥塔最高的团级部队,就可享用整整三天的全荤宴!全是荤腥,想怎么吃怎么吃,想吃多少吃多少!这样一说,那些贪嘴的大头兵们纷纷咽起了口水,而后根据本次铸造水泥塔的情况来看,是一零七团的水泥塔最高!于是我当即命令火头兵们给一零七团准备三天的全荤宴!这可羡煞了全部官兵! 这个条例我也即刻传到了平满纳部队,由于此次是两头作战,所以这个条例可以让两支团级部队共同享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张灵甫大哥向我报喜,平满纳之役,倭寇出动了两个旅团的军队,一万四千余人,大肆攻击平满纳,被张灵甫大哥身先士卒率领三十八师和四十师生生打了回去,整场战斗历时一天半,倭寇遗尸近万,我军战死二千三百余人,虽然损失不小,但是也将倭寇的这个师团打残了,五十五师团随即后退,再不敢进攻。 我这里的情况也差不多,三十三师团先是被干掉了一个联队,而后又是一个旅团并一个联队,近两个旅团的主力军队被干掉,那还有和我对抗的实力和勇气?据报,他们自从此战之后未见有军队返回,也没有见到任何捷报,边紧急后退,一直退到了普罗美,不敢再前行进攻,这两个师团,都已经是被打残了,都只剩下一个旅团的兵力,随时都有被我们包了饺子的可能。 这个时候我是无比的愤恨这些无脑的缅甸人,他们非要经历十八层地狱般的痛苦才会觉醒!才会明白,英国人对待他们可会比倭寇对待他们好得多!要不是顾虑他们全部站在倭寇那边,一旦我们贸然出兵则极有可能被他们用各种方式引入死路,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帮英国人做什么,否则,我一定会出大军南下,将五十五师团和三十三师团全部歼灭!他奶奶的缅甸人!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必要再多说些什么,我看着搬运石油设备和准备引燃仁安羌大油田的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我就准备给盟军司令部发报我们获得了胜利,准备请示下一步怎么办,我还是有些疑虑,要是倭寇不再继续攻击,我哪里有理由毁掉仁安羌油田呢?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得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又有三个倭寇师团在仰光登陆!正在往北进发,其中两个师团进发的方向是仁安羌!看来倭寇已经知道了这里防御的部队是我的军队,所以在吃了一次大亏之后,就决定用重兵击退我。 我才不会傻到用两个师和倭寇两个师团重兵直接对抗,虽然我有信心击败他们,但是那样付出的代价无疑是巨大的,我不会为了英国人付出这样的代价,我也正好趁此机会毁掉仁安羌油田!于是我立刻发电报,我们已经在平满纳和仁安羌两地击败了倭寇第三十三师团和五十五师团,歼敌两万余,损兵一万余,伤亡残重,很难持续作战,听闻倭寇又有三个师团登陆,请示下一步的做法。 三百七十七火烧仁安羌 我才不会傻到用两个师和倭寇两个师团重兵直接对抗,虽然我有信心击败他们,但是那样付出的代价无疑是巨大的,我不会为了英国人付出这样的代价,我也正好趁此机会毁掉仁安羌油田!于是我立刻发电报,我们已经在平满纳和仁安羌两地击败了倭寇第三十三师团和五十五师团,歼敌两万余,损兵一万余,伤亡残重,很难持续作战,听闻倭寇又有三个师团登陆,请示下一步的做法。 同时,我以最高级别密电形式发电报给了戴雨农,让戴雨农转交给校长,内容也就是关于我决定火烧仁安羌的事情,我把我的理由详细的阐述一遍,告知校长我决定做的一切,请求校长不要怪罪。 之后,我派专机和专车将那些石油专家石油工人和石油设备全部运走了,这一下,我完全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了,至于周边的缅甸人,我也毫不在意,这些全部都可以怪罪在日本人的身上,就说他们的子弹和炮火引发了仁安羌大火,大火将仁安羌油田毁掉了,我无能为力,面对倭寇三个师团的重兵进攻,已经伤亡惨重的我军实在是毫无办法,于是只能撤退。 所有的黑锅都将由倭寇来背,和我无关! 这一场举世震惊的仁安羌大火案一直到数十年后都还因为其重大影响而为世人所知,因为那一场大火让东南亚第一油田废了,从而影响了整个战局的发展和战后的经济发展生态环境恢复等等问题, 而且这个事件还存在大量疑点,甚至还在一段时间内被诉诸法律;因为长期背负罪名的倭寇坚决认为是我的阴谋,还说我将大量倭寇引入仁安羌油田,结果这些倭寇悉数被烧死,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但是中国军队却是安然无恙的撤离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但是这种说法却是因为参加此战的全体倭寇死亡而无法得到有效证据的证明从而被认为是一种假说。 但是我还活着,虽然我的兄弟们都已经不在了,但是我还活着,我是不会允许倭寇诋毁我和一百军的名誉的,一百军作为二战时期中国战场第一强军,是不可以被任何人污蔑的,我拿出了大量当时的证据,证明当我们撤离仁安羌油田的时候仁安羌油田还是好好的,很完整,而我们撤离之后三个小时倭寇才进占了仁安羌油田,一天之后,才发生了仁安羌大火,他们的意思,不就是说我是在军队撤离一天之后还跑回去纵火? 这场官司打到最后因为倭寇方面证据不足,而我的证据充足,所以我被判无罪释放,而日本军方因为诬告我,被判处道歉赔款承担一切后果等等,我获得了全部的胜利;从战时到战后,我都是胜利者,倭寇始终都是失败者,战场,或是法庭! 我是怎么做的呢?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安排了一个人警卫队勇士留了下来,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倭寇睡觉以后,往油田里面轻轻地丢了一颗火星,然后…… 大火光烧就烧了十天十夜整,倭寇调派了三个师团剩下的全部兵力,拼命地运土石灭火,这里面却也多亏了一帮缅甸人的帮助和指点,仁安羌大火方能在十天内扑灭,否则,烧上一个月都算是少的,倭寇若是不知道石油着火不能用水扑灭,也能拖上几天,造成倭寇的大量伤亡! 大火虽然是扑灭了,但是仁安羌油田却是彻底毁了,全部残留的设备都被烧光炸毁,几乎全部进驻仁安羌的士兵都被烧死,参与灭火的倭寇士兵和缅甸人也死了不少,最重要的是,这场大火造成仁安羌油田一直不能被倭寇使用,一直到民国三十三年我们反攻缅甸收复仁安羌之时,这里仍旧是一片荒凉,一直到战后二十年,这里才被重新投入生产……只是那个时候,仁安羌油田已经不是很重要的油田了…… “少主,这么大一块油田,就给毁了?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司令您这儿好像也不能交代吧?”东叔得知了我的决定,感到了忧虑,这样劝说我,我摇摇头:“这一点儿也不过分,东叔,国与国之间没有什么友谊,没有任何情感可言,有的只是利益和利用,正如同这一点一样,所在国际政治里面,没有所谓的朋友和敌人,这个界限在越大的范围内显得越模糊,这就是政治的特殊性。” 东叔疑惑的看着我:“少主,您还懂政治学?您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学的吗?” 我点点头:“算是吧!一位长辈告诉我的这一切,他对我说,政治,其实很奇怪,因为在政治活动里面,人与人交往的一切界限都被打破重组,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打死打生的敌人;今天是敌人,明天又会是勾肩搭背的朋友;国内的政治是这样,国际上的政治就更是如此,因为国家的利益牵扯范围太大,大到不能用人的感情去驾驭它,所以,只好用非人的准则去对待它,这也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们中国也是国家,也需要利益,这种情况下,尤其需要利益,我们需要大量,大量大量的利益,用以发展国家,用以消灭国耻,用以振兴民族,为了国家,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做的;古人常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然听起来冷血自私无情,却是这个冷血自私无情的世界的真实写照,有情的人是不能在无情的世界里面存在的,所以为了存在下去,我们就必须无情! 缅甸人的死活管我们什么事?英国人的死活管我们什么事?他们死的越多,对我们越有利,只要我们保证我们的国民不死,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在我们考量的范围之内,正是因为这种思想,才会发生战争,从古至今的战争,都是利益的纠纷引起的,而利益的纠纷,又是人的思想引起的,所以,只要有人,就会有战争,只要有人,就会有纷争;而政治的出现,却是很好的缓和了这一点,因为一个政客在进行政治活动的时候,是没有感情的。” 东叔大为震惊:“少主,这些话是谁告诉您的?能懂得这些道理的人,一定是一个伟大而成功的政治家!” 我说道:“没错,这是一个成功而伟大的政治家告诉我的,无论他现在如何,将来如何,未来的评价如何,他都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和民族主义者。” 其实因为我和小胡子叔叔之间的个人私交,还在战后引发了一系列的矛盾问题;这就是我和麦克阿瑟之间的个人矛盾了,因为我代表盟军接受了日本裕仁天皇的受降诏书,而麦克阿瑟没有得到这个殊荣,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率领驻日国军登陆日本实施占领之后,日本军人一致认为我才是最厉害的盟军将领,应该由我代表盟军接受日本国的投降,这个观点深刻的影响了盟军驻日机构和盟国,于是,在考量了各种情况之后,盟国选择了我而不是麦克阿瑟。 因为我没有战败过,最差的战绩也是和倭寇战平,八年全面抗战中,我率领装备低劣训练不足的中国军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从区区七千人的部队一直扩充到了数十万人的方面大军,将日本军队打得闻风丧胆,凡是有我参加的战斗最差的战绩都是战平,即使是撤退了,也是在击杀了足够人数的敌军之后才撤退的,从未让日本军队达成他们真实的战略目标——围歼中国军队主力。 即使是在战争初期中国军队节节败退的情况下,我也率领军队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采用一个又一个正确的战略战术,保住了无数人的生命;经典的战役就如同南京保卫战和那一场最为危险的中条山战役中,我也是成功率领中国军队主力突出重围,逼迫日本军队陷入颓势,保住主力,使日本军队的战略目标落空,而在战争中后期中国军队的实力获得了提高之后,更是屡战屡胜,战争指挥能力和军队战斗能力甚至超过了美军和英军,这还是在中国军队的装备低于英军和美军很多档次的情况下。 而麦克阿瑟则是经历了数次失败,杀死倭寇的数量也不如我,战绩也不如我,在倭寇军中的威望更是不如我,他的威望,主要来自于原子弹,而不是他本身;而我的威望,是来自于头颅和鲜血,我的头骨塔,让倭寇胆战心惊;于是麦克阿瑟极为不满的看着我傲气十足的接受了裕仁那个混蛋的受降诏书,那一刻被照相机固定在了那个时候,再也不曾变动,而麦克阿瑟没有。 但是这也引起了麦克阿瑟的嫉恨,于是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了我和小胡子叔叔有着极为良好的私人关系,还和诸多德国重要将领,也是那个时候的战犯有着极为良好的关系,配合民国二十五年德国柏林奥运会的情况,向我发难,这一下引起了全世界的轩然大波。 我很平静地接受了责问,我不管这些德国将军杀死了多少敌人,我也不管小胡子叔叔残杀了多少犹太人,犯下了多少反人类的罪行,我只知道,在战争还没有爆发的时候,帮助中国抗日的是德国,在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呆在德国的时候,给予我无私关爱和友情的,是那些德国将军和小胡子叔叔。 他们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是给了我友情的朋友,对于这种感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怪罪! 这件事情遂无疾而终,随着我的退出,这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但是很多年以后当初我和小胡子叔叔来往的信件,被作为极为珍贵的史料,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也成为世人了解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小胡子叔叔的渠道…… 击退三十三师团六天之后,距离倭寇两个师团的重兵集团抵达仁安羌还有两天的时候,我下达了执行计划的命令,各部军队立刻按照我所说的做好一切准备。我还记得那一天晚上,是个难得的星星满天的日子,很美丽的星空。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我看了看仁安羌油田,朝着那个决定留下来执行这个代号“黑夜舞者”行动的勇士点点头,他朝我敬了个礼,消失在夜色迷茫中,我看了看手表,对着身边的东叔说道:“下令!全军撤退!传令平满纳部队同时撤往曼德勒!随时准备撤退回国!” 三百七十九兰姆伽整训计划(二) 因为整编时间和数量有限,所以我们为了大局计,只能对不起那些普通军队了,本就有良好功底的整编军成为了第一顺列的军队,而整编军最为精锐的二十二军和七十四军则成为了首批目标,其实我心中更为中意六十六军和二十军以及四十三军这三支随我作战最久的军队,但是校长不愿意,校长心中对于这些部队还是不怎么信任,所以将嫡系的二十二军还有七十四军放在了第一顺列,要是我估计的没错,除却一百军以外可以来印度接受最为完整的训练和装备的,就是这两支军队了。 整编军可都是三师九旅制的庞大编制军队,算上一百军的强大军力,大抵在印度可以编练出二十万左右的美械军队,但是我觉得仅仅只有二十万还是不够,我希望可以将每一支整编军都整训一下,关键还是装备,到时候就可以把整编军淘汰下来的装备下放到普通的中央军军队里面,而后整编普通的中央军,要做到这一点,我需要的就是让整编军加快训练速度!让他们每个人都能接受最为先进科学的训练。 所以我只好先校长请求让我作为印度整训部队的总负责人,督促和参与他们的训练,并且届时可以参与整个缅甸大反攻的事情。 校长回电表示赞同,并且任命我为总负责人,和史迪威一起负责军队的整训计划,只要注意一点,军队的指挥权一定要掌握在手中,其他的不重要;另外国内的整训计划也需要一定程度的关注,其他的整编军诸如六十六军四十八军四十三军和二十军等等都是可以提供美械装备训练的部队。 为此,我与史迪威进行了磋商,再次出乎我的预料,史迪威倔强的性格在这个方面上体现出了极大的对中国有利的倾向,因为史迪威的整训计划是这样的:在印度建设一支完全由美国人训练的全美械中国部队若干个师,用于反攻缅北,称“x部队”,又叫中国驻印军,以我为总司令;在中国云南昆明基地建设主要由美国人训练的美械部队三十个师,用于反攻怒江,称“y部队”;然后在广西桂林基地再建设三十个美械师,称“z部队”,与“x部队”“y部队”一起用于在中国大陆发起全面反攻,一举歼灭在华倭寇军队。 根据史迪威的想法,这样一来,能够为中国武装一支差不多八十个师的美械部队,总兵力接近一百万人,其中四十万人负责反攻缅甸,六十万人负责反攻内陆倭寇,这个宏伟的计划让我感到惊讶,他为什么会这样大方?后来我才知道,他对于中国军队战斗力超过倭寇却无奈的被赶出缅甸感到耿耿于怀,虽然他没有直接的指挥权,但是肖山令大哥对他保持了足够的尊重,他认为他所指挥的战斗没有失败,而是因为“无能的英国人”造成的,所以他感到耻辱,他必须要亲手洗刷这个耻辱,显示他是一代名将。 至于这个计划,也是因为他为所担任的职位——中国战区总参谋长所感到的责任感,他有义务指挥中国地区的全部军队歼灭日本军队,赢得战争的胜利,他还说,中国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士兵,却有着最无能腐败的政府和最为胆小懦弱的指挥军官,他认为由他一手编练出来的军队一定会成功的达成他的梦想,实现他成为一代名将的愿望。 这个愿望造成他后来甚至有了一个可爱而又疯狂的想法,他空运来了五百多名美国军官,试图接管营长连长一级的职务,将除去一百军之外的其他中国驻印军变为实际上的美国外籍军队,因为他很明白美国军官的素质比不上那些被我严格训练的一百军军官,我的一百军也是少数从上到下都被史迪威那个老顽固所承认的军队,但是这个计划结果被我的军官们和士兵们一致反对,为此还举行了中美军官素质大比拼,结果,史迪威很郁闷的把这些美国军官安排成为了那些新近到来的学生兵的军事教官…… 美国官带中国兵,虽然在我看来是耻辱,却也给我提了一个醒,因为早在六七年前塞克特伯伯就曾经提醒过我们,中国绝大部分军队的军官都不能达到世界平均的最低标准,即使是黄埔军校出来的最优秀的军官,也只是个别的高级将官比较合格,而普遍的基层军官不符合标准,只是因为当时事情比较紧急,黄埔军校的军官处于对校长的忠诚而获得了保留的资格,的那是他们的素质却没有被塞克特伯伯承认。 因此,我在一百军军长任内非常注重基层军官素质的培养,几年下来,若是论军官的素质,就是英美军对也不能和我的军官相提并论,但是除去一百军之外,哪怕是那些精锐的整编军,也不能达到这个要求,所以我也和史迪威进行了一次妥协,除去勇武之外,我请史迪威安排美国军事教官对中国的基层军官军事素质和责任性以及民主意识进行培养,满足了史迪威的虚荣心和自尊心,这也算是一次比较成功的配合,而这样的成功,并不多见。 民国三十一年五月初,我率领着军容整齐的一百军八万九千余军队朝着印度边境前进,出发时的十万军队,经过三个月的鏖战,损失了一万一千多人,但是与此相对的,我们歼灭了五倍于我们的倭寇军队,获得了全胜,大量受伤士兵被我们通过空运和汽车运输等等的方式被送往了国内云南的野战医院养伤,至于战死者,收缴名牌,火化,送入忠魂阁……铁甲依然在…… 但是就在我们准备进入印度的时候,我再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对于中国军队进入印度,我后来得知的情况是,当时英印军诸将的见解并不统一。印缅边境的驻防军司令官艾尔文不赞成一支他国的“败军”进入印度,大英帝国的殖民地,因为他目睹英军败逃入境的狼狈相,而脱胎于满清的中国草鞋军在欧美名声更是一塌糊涂。 他担心这样一支军队溃散而入会给自己的辖区带来大堆麻烦,于是上报印度总督韦维尔,准备将我手下的所谓“败兵”全部缴械,他甚至已经命令好了边防军队准备缴械,我听说之后大怒,立刻命令部队准备战斗,一旦英国人有任何缴械行为,立刻视为对中国军队的进攻,我们会立刻坚决反击!我把这份声明一式三份,一份给了印度盟军司令部,一份给了印度总督府,一份给了史迪威。 于此同时我命令岳云把装甲兵团整个儿开来,一字儿排开,军队于其后准备进攻,把前来准备缴械的英国佬和印度猴子吓得屁滚尿流,结果史迪威当即赶到了这里,立刻同艾尔文进行了磋商,而后那支败退入印度的英缅第一师师长斯利姆,被我救过命的斯利姆也来了,他算是来报恩的,他也紧急赶来,同艾尔文进行了交流,告诉了艾尔文我军的实际战斗力和战果。 史迪威则是磋商之后直接上报美国政府,罗斯福立刻电告英国首相丘吉尔不要做出有损盟军内部和谐的事情,对于中国军队进入印度受到了美国的同意和支持,中国军队在缅甸战场上做出的贡献也是很大的,英国政府如果这样做,美国政府也感到非常遗憾,但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史迪威甚至私下里告诉我,对于英国人在缅甸战场上的糟糕表现,美国政府内部也很恼火,如果英国人敢于拒绝中国军队进入印度,那么美国政府将会采取强制措施。 其实斯利姆也进行过类似的劝说,而且他的理由很简单,这八万中国军队,足以摧毁整个印度的军队,不管是英国军队还是印度军队…… 结果艾尔文的口风松动了,盟军司令部和印度总督府也分别发来了慰问和劝说电文,一定会尽快解决好这个问题,并且允许我军进入边境的普拉村进行暂时的休整,之后的问题将由他们统一安排,面对着那些英军惧怕而警惕的眼神,我放出了宣言:当地民众丢了一根稻草!我赔你们一根金条! 于是英军放松了警惕,我们就在那儿等着艾尔文的到来,对于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和对我们的轻视,我做出了应变,我决定,为了迎接艾尔文,我们全军准备一次阅兵式!彰显我一百军的战斗力!炮兵坦克兵装甲兵悉数参加,至于步兵,就更要择其精锐,好好的震慑一下那些混蛋! 五月十一日,艾尔文到来;在此之前,按照先前定下的条例,我命令军队一定要管好自己,不要与当地居民产生冲突,但是一定要驻守足够的士兵,把阵地都选择在能保证水源的制高点上,俯仰自如,进退可据;更重要的是,我选择的阵地所警戒的方向,不但向着东边的倭寇,也同样对着北边的英军;这些瘪犊子都是习惯和拳头说话的人,要向他们好好的谈话,就要用拳头让他们服软。 面对艾尔文的到来,我很热情的迎接了他,当然是全副武装的迎接他,装备之齐全,以至于史迪威问道:“欧阳,你这是要去打仗还是去迎接朋友?” 我回答道:“要是朋友,自然会迎接,要是敌人,我就打仗!”史迪威默然无语,跟在我身后,没有说话。我来到了普拉村村口,命令全体士兵立正站好,准备充足的子弹,随时准备战斗,一旦英国人有什么挑衅的举动,直接反击,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听到这样的话,史迪威好像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和我相处了一段时间,我觉得史迪威貌似有些收敛了,不像原来那样倨傲,动不动就大吼大叫。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看到了几辆车子来到了村口,从车子上面下来了一个穿着将军服侍的英国中年军人,那边是艾尔文,而后是一批士兵和军官,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似乎是殖民地的官员,我冷笑了一下,带着十名卫兵还有张灵甫大哥、肖山令大哥和史迪威来到艾尔文身前,向他敬了一礼:“艾尔文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艾尔文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而后看了看四周虎视眈眈的士兵,明显慌乱了:“总司令先生,我们来这里是商谈的,为什么您和您的军队,让我觉得,是要出征作战的样子呢?” 我看了看我的军队,而后笑道:“哦!那是准备,如果来的是朋友,我们自然会热烈欢迎,热情款待,如果来的是敌人,我们也会坚决反抗,让他们站着过来,躺着回去;我的军队一向都是这样的,谁也不能保证,我们在这里,就是完全安全的,所以我命令军队二十四小时警戒;如果有日本人过来,我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全部消灭,或者是其他任何的敌人,您说我这样做对吗?艾尔文先生?” 艾尔文明显愣了一下,而后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对的,对的,我听斯利姆将军说过了您的军队的辉煌战绩,对于您的军队的军纪何战斗力,我表示认同。我们到这里来,就是要和您商量关于中国军队进入印度的事情。” 我笑道:“那么,您的意思是,我们已经获准进入印度了?您是朋友,对吗?”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但是艾尔文只是咽了口唾沫,立刻点头表示:“是的,是的。”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大声喊道:“弟兄们!来的是朋友!不是敌人!欢迎我们的朋友!” 助手村口的士兵立刻将背着的步枪从背上拿下,快速上膛,整齐划一的朝着天上开了三枪,而后将步枪往地上一顿:“喝!”巨大的吼声将艾尔文的面色惊的煞白,随从人员更加不堪,有的甚至在双腿发抖,这些士兵可都是百战老兵,身上的杀气可不输于我,这样浓烈的杀气,这样养尊处优的家伙能受的住,还真是我的军队收敛了不少的缘故。 我侧让出身子:“请!” 士兵们随着我整齐划一的大吼:“请!” 艾尔文整了整面容,和我并排进入了村内…… 三百八十兰姆伽整训计划(三) 我并没有带着艾尔文前往我的临时指挥部进行商谈,而是带着他来到了村东边的一块空地上,空地上,我搭了一个高台:“艾尔文先生,请!” 艾尔文非常疑惑且惊惧地问道:“总司令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应该去商谈一下具体的细节,来这里做什么?史迪威先生,您说呢?”艾尔文惊惧之下竟然拿史迪威做挡箭牌借着史迪威的存在来暗示我。 史迪威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艾尔文先生,马上会有一场盛大的阅兵式在这里进行,总司令先生会向您展示一下中国军队的所有兵种和装备,这是让您更加了解中国军队的构成和战斗力,为今后的配合打下基础,没有别的意思。” 艾尔文点点头,看了看我,我朝他笑了笑,而后拿出腰间手枪,对天开了一枪。 “轰轰轰”的声音响起,不远处扬起一阵尘土。 一大群的装甲车和坦克奔驰而来,我特意让整个坦克部队和装甲部队都加入了,一场宏伟壮观的阅兵式就这样拉开了序幕,整个阅兵式过程中,我注意到那些英国佬的脸色是越来越白,便是史迪威,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们还没有见到我真正的精锐警卫团和虎贲团,要是那两支部队来了,足以让他们吓趴下!他们的战斗力和杀气,远远超过四支主战部队,因为他们是尖刀,如果四支主力部队是铁棍,它们就是铁棍前头的枪头!组合成一把锋利尖锐的长枪! 他们正在赶来的路途中,很快就可以归队,到时候一百军的数量将会超过十二万人,一支有史以来中国最强的部队即将产生! 阅兵时结束之后,我看到艾尔文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手帕,擦了擦他满是汗珠的脑门,我笑了笑说道:“艾尔文先生,怎么样?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是否达到了您的期望?是否足以和英国军队并肩作战?是否足以进入印度?” 我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艾尔文一边擦脑袋一边点头:“是的,我认为中国军队完全可以和英国军队平等作战,一起作战,也完全可以进入印度,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给贵军的驻扎地,但是,因为印度的一些事情,所以这个地方有些偏远,但是绝对交通便利,绝对非常利于中国军队的整训和休息。” 我笑道:“远离印度中心是吗?是不是因为印度国内也和缅甸国内一样,出现了反对贵国统治的事情?艾尔文先生,我不得不劝说您一句,您知道贵军为什么在缅甸是败得那么惨吗?一方面是战斗力和战斗意志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方面,则是缅甸人全部都支持日本人,他们全部都配合日本人,两面夹击,贵军能不败吗?就是我军在防守同古的时候,也是先行贿赂了当地的缅甸人,才得以安全的守卫同古,防止了缅甸人从背后偷袭我们的情况发生。 没错,你们是取缔了缅甸所有的武装,但是你们取缔不了缅甸人渴求独立的心理,你们也取缔不了日本人对缅甸的进攻;所以缅甸人病急乱投医,就找到了日本人合作,你们以为没有正规武装的国家就不能打击侵略者吗?他们会让军队陷入汪洋大海一样的陷阱当中,没有武器,一样可以打败军队,贵军的败退,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在战斗的时候,日本军队明显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我却依旧无法收复失地。 您知道原因是什么吗?就是因为当地的缅甸人和日本人打成了同盟,我们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准确的方向,本地人又对我们充满敌视,所以他们会采用各种方法帮助日本人打击我们,比如带错路,比如在水源里面投毒,比如给日本军队通风报信,甚至是直接在我们和日本军队激战的时候从各个地方偷袭我们,我们除非杀光缅甸人,否则避免不了这种事情,贵国在缅甸的作法和统治方式,才是战败的根本原因。 而目前,在印度,是不是也出现了这种情况?我知道那位被印度人成为圣雄的甘地先生,好像领导了一场又一场的运动是吗?你不觉得,今天的缅甸,就是明天的印度吗?” 我所知道的情况是战争开始之后,虽然甘地对遭受侵略的受害者深表同情,但是他经与国大党党员们深思熟虑后,宣布印度不会支持表面上为自由而战的战争,尽管印度当时也还没有自由。他声称,如果战后印度可以独立的话,他会与英国并肩战斗,而英国政府的反应是完全负面的,他们还试图在印度的印度教徒和穆斯林之间制造分裂。宗教的问题是这些国家里面非常复杂的问题,也是我认为世界上最难处理的问题之一。 而我所感到庆幸的是,中国始终没有出现过宗教对立,虽然人们的信奉很多,但是那都是我们的古代圣人,比如关公,比如岳武穆,那都是信仰,而不是什么独立的宗教,我觉得宗教不应该统治人们的思想,人们只要有信仰就可以,而宗教的存在,尤其是不同宗教之间的对立,会造成极大的惨剧。 艾尔文愣了一愣,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难道中国政府打算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我摇摇头:“不会,中国政府不会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也没有兴趣参与别的国家的事情,但是我想告诉您,印度既然已经出现了这样的思潮,除非你们杀光印度人,否则,印度的独立运动便不会停止,正如同你们在中国的殖民地,哦,租借地,除了香港都已经被收回了,所以,我认为,我个人认为,印度的独立,也是迟早的事情。” 艾尔文没有反对,只是耸耸肩:“也许您说的是对的,但是我是军人,那些事情都是政治家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要做好我的分内工作就可以了。”我说道:“斯利姆先生也是和您一样的想法,我劝说他,您还是在战争结束之后回国或者辞职,否则,您有可能在未来的世界里被钉在耻辱柱上,您以为呢?” 艾尔文摇摇头:“您的话我会记住的,那么,我们可以正式磋商了吗?” 我点点头:“可以。” 来到了指挥部里面,我和艾尔文展开了磋商,他对我们表示,印度当局准备把一个边境小镇——雷多给我们作为一个休养生息的地方,从地图上来看,印度最东北的阿萨姆邦的东北端,毗邻野人山地区,是一个小镇,一个很偏僻的铁路终点站;我心中冷笑连连,英国人这么做是个很明显的政治做法。 既可以协助兵力空虚的英军防止倭寇从胡康河谷进军印度,又可以让我们远离印度的中心,远离印度人和英国人的纷争,毕竟作为一个方才取的对英国斗争胜利的国家,印度对中国有一种莫名的向往,而中国军队的出现,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印度人的独立运动,甚至因此产生英国人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而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军队也会非常的难做,我也会非常的难做。 而对一百军来说,驻扎在雷多也有很多好处。这里有铁路,从加尔各答来的军列可以直接到达这里,所以给养的运输很便利;很安静,不会受到印度人和英国人之间的矛盾的影响,可以很好地接受美国人军事物资的援助和美国的训练,加快我们训练的速度,反正对于英国人和我们而言,都是好事,不是坏事,至于印度人,算了,我没心思帮他们,也没有什么想法。 五月二十三日,我率军抵达了雷多小镇,但是这个时候又出现了第二个问题…… 史迪威觉得要是中国军队不能获得自主的行事权力,那么就有违中国驻印军来到印度的初衷,所以经过多方奔走努力,努力使在印度的中国军队获得自主的、不受制于英国当局的境遇,其实就是和美国保持一致,和他自己的意愿保持一致,这与英国当局的企图当然不相符合,理所当然地被印度总督韦维尔拒绝了。 可是这个意愿很符合美国人的意图,而在目前的情况下,愿意给我们相对多一些帮助的还是美国人,所以这个时候,中国的利益和美国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这个时候和史迪威保持一致,才能符合我国的利益,于是,我们和美国人站在了一起,给英国方面施加了强大的压力,很快史迪威的绝对支持者马歇尔就出面劝说邱吉尔服从美国的计划,财大气粗这一点不假,处处需要美国财力物力支持战争的英国只有妥协了,更何况,这个时候不仰仗中国的军力和美国的财力,英国人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这个时候,我开始体会到了李鸿章李中堂和袁世凯袁大总统施展以夷制夷之计的时候,是如何的得心应手,这一招只要掌握得好,就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好中国的利益,而目前的情况,就非常符合施展这一个招数,所以,我们成功的实现了中国利益最大化,不仅仅实现了在印度的自主行事权,还获得了另一个好处。 因为英国人既然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自主行事权,所以干脆就把事情做到底,他们把一个设施不错的兰姆伽训练基地交给了我们;另外又把雷多小镇一带设立为一个中国人管理的军区,由我兼任司令,交由我军作为后勤和进攻出发基地;一时间,印度最东北角的地段成了我们中国人的天下,颇有天高皇帝远的样子。 就这样,我们和英国人美国人达成了协议,美国人出装备,管训练,英国人负责生活供应,这就是是雷多和兰姆伽基地的基本模式,而我们也非常奢侈的享受了一段美国式的生活和英国式的食品享受,这个时间段,我们也是破天荒的成为了世界一流的军队,一流的装备,一流的训练,一流的气势,一流的享受! 三百八十一兰姆伽整训计划(四) 兰姆伽原来只是印度东北部比哈尔邦的一座偏僻小镇,小镇四周除了干旱的河滩和荒凉的山谷,还有一座欧战时期遗留的战俘营。民国三十年英国人还在这里关押过两万名从北非俘虏的意大利战俘。退守印度之后,印度总督府和英军总司令亚历山大根据英美中三国达成的协议,将兰姆伽及其周围数百公里山区划出来供美军和华军使用。 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即使只是一座战俘营,它的设备,却也让我感到惊讶……兰姆伽镇内柏油马路四通八达,军用卡车可以任意开到野外训练场任何一个角落,还有游泳池、电影院等,可见欧美国家的士兵所享受的生活质量,与我们中国士兵有多么大的差距,即使只是座战俘营,也远比国内的军营豪华气派。基地里密密麻麻地建造了二十多座军营,床位多达三万多个,轮训军队绰绰有余! 工业生产能力是多么的重要,我终于体会到了,而对于工业国家和农业国家的差距,我也体会到了,原来,这才叫现代国家啊!在国内只能政府高官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在国外,连一个士兵也可以享受到…… 当我率军抵达这里的时候,史迪威已经先行集合了一批美军军官在这里驻扎,这里非常大,非常宽敞,设备齐全,一百军全军抵达之后,美国军官把我们集合起来,带到一座特设的卫生清洁站,依次进行严格的卫生处理:洗澡、理发,清除污垢,打预防针,等等。 脱下的衣裤堆在一起,泼上汽油烧掉,理由是多日不洗,已经失去了使用价值,还不如烧掉,会有新的军装下发,另外头发胡子一律不许保留,统统剃干净以防传播寄生虫;但是我有个怪癖,我喜欢稍微长一些的头发,经过协商,史迪威总算同意了我留下薄薄的一层头发,而其他的士兵都是清一色的光头;经过一番修理,士兵们仿佛卸掉许多包袱,个个觉得轻松愉快,清洁之后,开始分发军需品,军需官按名册清点,逐一领取。 这个倒和我们在国内分发军饷的时候差不多,但是我也只做到了分发军饷,军需物品上,我还没有细致到这个地步,这倒的确是规避军官贪污的好方法,以后也要统一采用;而对美国士兵合英国士兵可以享受到的奢侈水平我很多年后都还记得很清楚,这些物品有咔叽布战斗帽、钢盔各一顶;钉有铜钮扣的咔叽布军服各两套;羊毛衫夹上衣一件;棉织内衣内裤两套;短袜、衬袜及尼绑腿各一副;帆布胶鞋、大头皮鞋各一双。还有毛毯、橡胶雨衣、橡皮垫褥、水壶、手电、遮风镜、防蚊头罩、毛巾、铝饭盒、行军背囊等。 就连伙食也向美军看齐,注重营养,主要是面包、大米和罐头食品,国内不容易得到的各种珍贵的肉食,在这里简直吃腻了,反而思念起那原先叫人厌烦透了的新鲜蔬菜和瓜果来;先进的医药卫生和卫生教育保证了官兵的健康,热带丛林的恶劣气候已经不能打倒强壮而卫生习惯良好的士兵们,他们的防范措施,比之我那无奈之下的举动,不知要好了多少,或许战斗力我们强于美军,但是真要打起来,只要美国人不想着灭亡中国,就一定能打赢…… 我还记得张灵甫大哥看着属于自己的军需物品时,嘟囔了一句,将来要是能和英国佬美国佬打仗就好了,把这些东西全部抢过来! 的确,这些东西着实让我感到了惊讶无比,相对与国内那些简陋的黄布军装,美式的军服则显得漂亮得多,而且还有冬夏套装,我们穿上了夏季军服之后,感觉极为舒适,通风,比之国内的那种不透风的军装,经常一个急行军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打完仗就要生病! 而在这里,不要说医疗是免费的,时常的体检啊健康检查啊之类的也是让我目瞪口呆,我们和欧美军队在这个方面上一比较,立刻就变成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简直就是贻笑大方了;而美国英国的军事优越性不仅仅体现在了军事装备和卫生习惯以及生活方面,也体现在了专业性方面。 担任训练中心主任的是美国麦凯布准将,总教官阿姆斯上校,下面有一大群美国军官在负责方方面面的工作。决心在缅甸报倭寇一箭之仇的史迪威,甚至把自己的儿子小乔和女婿布鲁克也都调到了兰姆伽,参加到火热的训练高潮里来。 美国人在兰姆伽开设了许多军事技术学校,比如战车学校、通讯学校、工兵学校、指挥学校等等,还有专门训练炊事兵的后勤保障学校。步兵训练主要是通过各种训练场地来进行。在兰姆伽,所有教官都是美国人,那么自然也有翻译,一百军当中有不少学生兵,翻译的任务就交给了这些学生兵;官兵分开受训,训练内容按照美国西点军校的军事教程来进行,极为专业,虽然严厉性不如我的德国式训练计划,但是专业性方面,却是极好的弥补了我的部队最大的短板。 我的部队和倭寇作战,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倭寇的军事很不可救药,新瓶装旧酒,虽然战斗力很强,但是根本上还是采用了古代的冲锋战术,彰显勇武,而已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军界则更加注重士兵们的战术素养和战术配合,以先进的火力配备和先进灵活的战术配合打击敌人,所以要是我的一百军以同样的武器装备和美国的十万军队交战,那么我军获得惨胜的可能性很大,我们损失惨重之后,美军弹尽后投降,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这在日后也体现的极为充分,倭寇军队在太平洋战场上和美军打的天昏地暗,损失惨重,但是也以绝对的勇武重创美军,迫使美军不得不以最小的代价实现战败日本的行动,这也就是美国使用原子弹轰炸日本的根本原因,一场中途岛战役,就让美军战死四万余人,这样的伤亡率,让美国政府几乎无法承受,虽然倭寇的损失数倍于美军,当然,也有那个类似于今村均一般的奇葩存在,美军英军法军澳军连番攻击,就是打不下来…… 但是对于我的军队,现代化的作战知识和现代化的装备知识,却是极为必要的;通过受训,官兵不仅对武器战术有了系统学习,同时也逐步接受了现代作战的理论和观念,这对他们在今后的战斗中屡次战败倭寇无疑补上了至关重要的一课,这个方面,我不得不感谢美国。 当然,受训的不仅仅是士兵,也有军官,按照史迪威的看法,一百军的军官的基础军事素质过硬,战斗意志坚韧,勇气足够,但是现代化的知识掌握的甚少,就算是我,也需要进修,于是不由分说的把我拉到了学校里面,开始了受训。 一百军步兵受训的主要内容包括队列操练、体格训练、战术理论、武器操作、单兵射击、格斗术、丛林作战、夜间作战、侦察捕俘、反坦克战斗等;军官受训内容有队列操练、体格训练、单兵射击、战术指挥、沙盘演练、无线电联络、步炮协同、地空协同、反空降等。而对于几个高级军官则有更加进阶性的训练,针对军队内部弥漫的一股对美国人的训练不满的情绪,我不得不带头认真接受训练,同时以军令命令军队必须老老实实地受训。 极其优越的物质生活,使得士兵们不满的情绪渐渐降低,一开始因为美国军官有些趾高气昂而感到不满的士兵们也因为美国军官的敬业和民主意识而渐渐接受了他们的训练,因为比起美军内部的民主尊重意识,这一点正是我军极为缺乏的,基层的军官,基本上都是以勇武和威信统领士兵,能以军纪统领士兵的,反而不多了。 更为有趣的事情是,因为士兵们的吃苦耐劳和扎实的基本功是的美国人极为惊讶,使得很多基础训练根本无需开展,所以史迪威大喜之下直接宣布,实行美军内部的周末休息制度,也就是每个星期的星期六和星期日,给士兵们轮休,包拯每一个士兵每一周都能有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当然不能离开雷多——兰姆伽军区;自然,这个军区里面具备很多娱乐设施。 士兵们第一次接触到了西方娱乐文化,比如,酒吧、游泳池、电影院、购物商店等等;游泳池和电影院以及购物商店等等并不会让士兵们觉得非常陌生,游泳池嘛,很正常,谁没见过水?谁没见过湖和小河?很正常!电影院,士兵们基本上都听说过,有些文化的知道那叫电影,比较落后地区出来的人,也知道那叫“西洋影戏”,购物商店吗,那也正常,虽然里面的商品很少见。 唯一让士兵们感到新鲜难以接受的就是酒吧,就把这个东西,在目前的中国,基本上只存在于少数大城市,少数人才能够享受到;而军队里面也有,可是只存在于空军俱乐部之内,空军基本上都是留过洋的,有这些经历不足为奇,但是步军,基本上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何况那里面有三十几个美国女兵做酒保!是的,美国女兵!也不知史迪威打的什么主意,打从娘胎里出来第一次瞧见美国女人的士兵们,纷纷激动不已。 但是那些美国女兵长得比较高大,身体也很不错,美国女兵的军事训练,可不比我们国内的某些军队里面男兵的训练要差! 而那些味道怪怪的鸡尾酒,也让士兵们感到新奇,一般而言这些军中大老粗们也喝酒,但是喝的都是白酒,第一次接触到啤酒和鸡尾酒这一类西洋酒的士兵们,非常好奇,以至于每到休息天,六个酒吧就人满为患,那些西洋音乐和暗淡的灯光,让士兵们感到极为好奇和喜欢,有时候我也会去酒吧里面喝上一杯,和士兵们聊聊天,同时告诫他们,绝对不允许喝醉,一旦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立刻逐出军队! 军纪方面我极为在乎,尤其是在西方人面前,作为国内最为精锐的军队,那就是中国的脸面!要是在西洋女人面前丢了脸,那可就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当然,相较于一百军内部人数比较多的南方人而言,虽然我也是南方人,但是我自幼营养充分,身体扎实,所以长得颇为高大,按照西方的身高标准,我的身高有一米八七,非常健壮,所以那几个美国女兵似乎也对我有些想法。 以前在德国,我很少接触女人,因为我基本上都是混在军校里面,除了塞克特伯伯和塞克特夫人以外,我没有接触过军校和军队以外的人,而且德国人比较严谨,也很少会有法国人的浪漫放荡和美国人的开放,所以每次这些美国女兵蹭到我周围用挑逗的语气与我说话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极为怪异,因为军中会说英语的人不多,而长的高大至少高过这些美国女人的也不是很多,所以一来二去,我也和他们比较熟识起来,有时候也会说些话,关系倒也不差。 比如她们会问我是谁,问我是什么职位,打过什么仗,有没有立过大功之类的,而当他们知道我就是这支军队的长官,并且我叫欧阳云海的时候,她们掩饰不住的惊异让我都感到惊异…… 三百八十二兰姆伽整训计划(五) 比如她们会问我是谁,问我是什么职位,打过什么仗,有没有立过大功之类的,而当他们知道我就是这支军队的长官,并且我叫欧阳云海的时候,她们掩饰不住的惊异让我都感到惊异…… “你就是欧阳云海?那个钢铁将军?”她们纷纷这样问我。 我颇为惊讶的问道:“钢铁将军?我倒是听说日本人喊我嗜血魔将,什么时候又有个钢铁将军的称号了?”那些美国女兵们纷纷告诉我说我和日本人打仗的事情从几年前就传到了美国,几乎整个美国都很同情中国,并且认为中国一定不是日本的对手,虽然勇气可嘉,但是实力相差太远,抵抗不了多久就要亡国,谁知道不仅没有亡国,反而,传出了中国军队屡次挫败日本军队的消息。 当时整个美国都为此感到惊讶不已,一个接一个日本军队战败的消息传过来,一个又一个日本师团被全部歼灭,战前日本放出豪言壮语要在三个月打败中国,逼迫中国政府投降,谁知道光是一个上海,就让日本军队打了三个月,集中军队四十多万,和中国军队七十多万打的昏天黑地,伤亡过半,硬是打不垮中国军队;战前悲观的论调立刻一扫而空,美国国内对于中国有了极大的改观,以前被认为是极为懦弱的中国领导人蒋中正,也就是校长,也迅速扭转了形象,成为了远东地区骨头最硬的领导人。 而当他们深入追寻中国为何能以羸弱的国力对抗强大的日本的时候,一个年轻的中国将军走入了他们的视野,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将军了,是中国军队当中最年轻的将军,打破了宋希濂将军二十四岁升任少将的记录,他们开始报道我是如何从一个团长,率领七千军队和日本军队作战,积累战功,逐渐成为了十万大军的统帅,经常指挥数十万军队和日本军队进行大的会战,几乎每一次都能获得胜利,就算不是胜利,也是打平手,从没让日本军队占到过便宜。 我所打的几场大会战已经被写入了美国西点军校的经典战例当中,我的战术和战略都被分析的极为透彻,美国人基本上把我奉为了中国军队里面最会打仗的军事家和战略家,并且他们纷纷认为我具有极为坚韧的战斗意志,所以称呼我为钢铁将军。 这样的消息让我极为无奈,算了,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也是好事。 除去这些日常的休息和娱乐,美国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让我愈加觉得它的恐怖,按照史迪威最先拟定的美械师的装备编制标准,每师步兵三团,炮兵两营,工兵、辎重兵、通讯兵各一营,卫生队一部和一个特务连,作战开始配属一个战车营;每团步兵三营,迫击炮、平射炮各一连,另有通讯连、卫生队和特务排,全团约三千人;每营三个步兵连,一个机炮连;每连三排,每排三个步兵班,一个轻迫击炮班;总指挥部直属部队计有炮兵五个团,每团重炮三十六门;汽车兵团有载重汽车四百辆,工兵、化学兵和重迫击炮兵各两团,骡马辎重兵一个团,另有战车七个营,每营坦克装甲车若干。 这样的装备和编制稍微低了美军一个档次,但是这样的装备是我之前先也不敢想的,我们都是这样了,何况是正规的美国军队?而对于一百军原先的编制和兵种分配,史迪威提出了一些意见,首先人数方面,史迪威没什么意见,他与我一样,希望多多益善,所以一百军满编之后超过十万人的兵力让他极为赞许,而一个加强军,也让他感到惊讶;一个军,四个师,每个师三个旅,每个旅三个团,一共十二个旅,三十六个团,还不算军部直属的那些特殊军队,比如虎贲团和警卫团,还有骑兵师和装甲师,以及技术兵种。 我答应冯骁的事情我做到了,我答应岳云的事情我也做到了,骑兵第一师和装甲第一师的番号已经由校长批了下来,更重要的是,校长还给我再次升了官,鉴于一百军的编制过大,已经不太适合继续放在军制的番号里面,所以,校长一声令下,一百军升格为第一百兵团,我荣升兵团总司令,同时,我下辖的部队的具体番号是中国远征军驻印度第一百兵团。 按照校长的意思,一百军的番号和编制不变,而一百兵团可以下辖两至三个军,主要还是看史迪威能在兰姆伽整编多少美械军队,整编多少,就编入一百兵团多少,国外的精锐军队全数归于我的指挥之下,所以目前一百兵团只是一个军,但是之后,就不知道了。 兵团编制之下,装备和人员也变得宽裕了许多,史迪威点点头,一声令下,大量的美式单兵武器和重武器运送而来装备给一百军,同事对我提出建议,将原先的一百军军部和师部的编制进行重组,原来我的警卫部队、骑兵部队、战车部队、通信部队、侦察部队和卫生部队纷纷改组,以一个师为单位,具体编制不变,但是师部直属部队发生改变。 由一个由两吨半卡车牵引的十二门制一百零五毫米榴弹炮营、两个由骡马牵引的十二门制七十五毫米山炮营、一个汽车骡马混合辎重营、一个装备无线电的通讯营、一个工兵营、一个教导营、一个特务连、一个搜索连、一个军械连、一个侦察队、一个卫生队和一个野战医院组成。 对于旅的存在,史迪威与我进行过商议,美国军队当中没有旅级编制,所以史迪威建议我也撤销旅级编制,直接用师来统辖旅,但是我拒绝了,因为一百军编制过多,如果不以旅部作为师和团的中间指挥机构,那么一个师就要指挥九个团,太难以指挥了,所以史迪威思考之后也就答应了,又增加了旅级直属部队,至于原来的指挥指挥部队也存在,其实我也是想借机坑史迪威一笔,反正这些东西都是美国人付钱,不需要我们付钱。 新的编制大大加强了师的支援力量,最主要的就是武器装备得到了质的飞跃,一个师除去原先拥有的日式德式俄式重武器之外,换装了美式单兵武器,其他美式装备共计拥有汽车三百辆,骡马千余匹,一零五榴弹炮十二门,七十五毫米山炮二十四门,三十七毫米反坦克炮三十六门,八十一毫米迫击炮三十六门,六十毫米迫击炮一百六十二门,重机枪一百零八挺,轻机枪三百六十挺,火箭筒一百零八具,火焰喷射器八十五具,冲锋枪与卡宾枪四百支,步枪数千支。 而加上原先我们拥有的使用的非常舒适的炮火和重机枪轻机枪掷弹筒,整个师所拥有的火力比之美军都要强,史迪威一开始建议我淘汰全部的德式俄式和日式武器,包括火炮和轻重机枪,统一使用美式武器,面的弹药补充困难,整支部队就像是个万国博览会;但是我拒绝了,因为这些武器的弹药,国内已经可以仿制了,我可不想让所有的命脉都被美国人掌握。 我表示反对,史迪威也没有坚持,反正军队的单兵武器之类的全部是美式装备,就连原先的英国式手枪也被换下来送回了国内,换上了美式手枪和手雷,只有重武器没有换掉,而是补充上了美式重武器,这么一来,一百军的重火力配备,已经能和倭寇的一个军相提并论了……这样,驻印军在武器装备和机动能力上已经达到当时西方国家军队的一级标准,步炮比例达到三比二,第一次从武器和火力上压倒倭寇,从而使正面挫败和消灭这些不可一世的混蛋成为可能。 同时因为我的士兵在国内接受的严厉训练和大量战斗的洗礼,基本功相当扎实,而且我提出的“每个士兵都要识字”的口号在得到了具体贯彻之后,在这里,也体现出了很好的作用,虽然不是人人上过学,但是至少人人识字,就是以前的农民,也识字,更不用说那些受到一百军战绩感染而争先恐后加入一百军的高中毕业生甚至是大学生,一百军的士兵文化素质在全国军队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以至于美国人非常惊讶于一百军的文化水准。 史迪威甚至问我,这些士兵到底是多少学校的学生组成的?五十个? 我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告诉他们,不管是打仗还是过日子,没有文化都是不行的,别的部队我管不着,但是加入一百军的士兵,能做简单的数学运算,能识字,能写字,能说几句日本话和英语,是最基本的要求。” 更兼之前肖山令大哥主管预备役士兵的训练,出于私心,肖山令大哥同意了我的请求,将新招募的士兵里面有文化的和机灵的全部单独挑了出来严格训练,准备补充进入一百军,一百军从建军之初,也就是原来的八十八师五二四团,那就是德械军队,士兵素质本来就高,所以渐渐的,一百军的士兵都具备一定的文化了。 美国人原先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所以先期训练只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的初级训练也只有一个星期,原先准备的两个月的训练计划两个星期就结束了,直接步入中级训练,三个月的集训一个半月结束了,原先准备好的五个月至半年的训练计划,两个月就结束了,所有美国人都为一百军士兵强悍的学习能力和吃苦能力感到吃惊,更为他们的气势而震惊。 史迪威高兴地连嘴都合不拢,觉得他的复仇大计很快就可以实现了,于是向我提出,一百军差不多再有三个月左右就可以完成全部的训练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可以开始让国内运送其他的士兵过来了,尽可能的多一些快一些,因为一百军当中部分学历很高的士兵也可以当做教官来用,不用担心人手不足的问题,这个事情,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于是我开始向校长发电,请校长开始下令让军队来到兰姆伽,鉴于滇缅公路被封锁,所以士兵的来到只能通过驼峰航线,由飞机运送而来,所以人数不会很多,史迪威和英国方面议定的人数原先是一天八百人,但是英国人来军营里面转了一圈之后突然改了态度,一天至多四百人! 史迪威得知后勃然大怒,跑到新德里去和印度总督大吵大闹,最后还是无奈的妥协,改为一天最多五百人,这个消息让我感到愤怒,很有可能是英国人看到了中国军队的精锐之后产生了恐惧感,其实要是目前中英两国对立,我大可以率领一百军十万大军南下,兵分三路南下进攻印度,两个月之内,我保证干掉英国人在印度的全部抵抗兵力!不过这也无所谓,一天五百人,十天就有五千人了,二十天就能运来史迪威心目中的一个师的部队。 我也和校长提出,其实并不一定要运送整编军过来,或许,可以挑选部分知识青年学生兵过来,而整编军,可以开赴云南和桂林,准备接受史迪威提出的y部队和z部队的建设训练,那也是美械军队,虽然差了些,但是整编军作为国内的柱石,大量离开国内实在是不利于抗战形势,这个想法希望校长允许,并且运送过来的军事主官,最好是具有留洋经历的高素质军官,这里的情况比较微妙。 三百八十三再见周甜甜 其实,很多年之后,再去回想当年自己做过的事情和经历过的事情,总是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在现在我们觉得很平常的事情,总是会在那个时刻,让我们心神巨震,坐卧不安,甚至有丢失性命的感觉:但是,回过头来看看那一切,似乎总是已经被人安排好了,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人们总是希望寻找如果,如果这样,如果那样,就不会那样,就不会这样;但是,我很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人生,没有如果。 况且,那么多的如果,又是如何产生的?一个如果是巧合,两个如果是不可思议,三个如果是千载难逢,那么四个如果呢?只能说,这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是一个人在那一个时间点里所做的事情所必然导致的后果,十年前做的事情,会在十年后带来结果,这也许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循环吧! 如果我不是在五年前去了上海抗击倭寇,如果我不是八十八师五二四团的团长,如果我没有和校长一起去了西安,如果我没有在军校的演武中率领学生军击败正规军,如果我没有进入军校学习,如果我没有从德国回来,如果我根本没有去过德国,如果我根本不是父亲的儿子,那么,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但是,这一切偏偏就这样发生了,对于这种事情,我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向校长建议,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调派一些文化素质较高的学生兵来印度受训,至于整编军那些已属精锐的军队,就可以在昆明或者桂林受训了,他们是国内的支柱,在一百军离开之后,国内的战局需要他们来维持,一旦他们离开了,可能情况就会变糟,而且我们收复的那么多领土,可能也会因为此而再度丢失,那就是得不偿失了,校长深思熟虑之后,同意了我的想法,命令军政部开始从全国各地抽选学生兵组成新军,并且调派文化素质较高的将官担任这些部队的长官。 从民国三十一年七月中旬开始,第一批国内的学生兵们就开始进驻兰姆伽军训基地了,而这个时候,一百军的基础训练和进阶训练都已经完成了,转而开始进行特殊作战的训练,比如丛林作战,这是印度和缅甸周边的地理情况所决定的;还有山地作战,空降作战,陆空协同作战和战时的防护等等,一百军朝着几乎全能军队的方向发展着,因为此,大量军队被拉出去接受野外生存训练,空下来的位置,也正好可以由国内一天五百人的军队填补。 每一天国内来到这里的士兵,学生兵,我都会在军训基地里面等着他们,等他们到齐了,我会亲自带领他们去整个基地转一圈,讲解一些必要的知识,还有注意事项,然后带着他们去和美国教官见面,这些学生兵大多学过英文,能和美国教官对话,所以我也不用担心翻译的问题,他们也就五百人一组,接受不同教官的军事训练,而他们之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参加过战争或者是参加过预备役特训的,拥有一定的基础军事素质。 直到有一天,大概是民国三十一年的八月七日吧!具体的日子我也记不清了,但是大致的时间我还记得,那天,我刚刚把新到达的五百学生兵交给了教官,刚刚回到司令部里面正在洗脸,突然听到了一个清脆的有些熟悉的女子声音:“报告!国民革命军中国远征军驻印度第一百兵团司令部机要员前来报道!” 我没有感到惊讶,这些天,一批来自北大和清华还有复旦等等著名学府组成的西南联大的女大学生组成的战地救护团和机要发报员组织也来到了兰姆伽军训基地接受训练,准确的说,是这些女大学生看到身边很多的男同学参加了赴印度参加训练的远征军,也因此感到了一些责任感,纷纷打着“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旗号,来到重庆请愿,要求参加远征军驻印军,表示如果不答应就不离开。 驻印军因为是我指挥的部队,并且为国争光打了许多的胜仗,所以早就被很多的学生给盯上了,这一听驻印军招兵买马,而且还需要知识青年,立刻蜂拥而至报名参军,男生走了许多,女生也不甘寂寞了,虽然人数少,但是气势很足,校长一开始不想答应,毕竟这些女学生尤为可贵,更何况女人上战场像什么话?男人还没死光! 但是校长没有想到这些女学生的性子那么倔强,整整请愿了五天五夜都不离开,左后校长也被感动了,于是宣布接受五百名女大学生赴缅甸,担任战地救护和机要发报等等的工作,经过筛选和征求了他们父母的意见,虽然父母们大多不愿意,可是这些女娃子甚是坚韧,于是有七百多的女生获得了出征允许,校长一时间也没了办法,最后决定,要去就去吧,并且发来电报给我,严格指示我要保护好这些女娃子的生命,这是男人的担当。 我有些无奈,本来那一百多个美国女兵就已经够麻烦的了,没错,史迪威增加了美国女兵的数量……这就搞的不少精壮男子非常郁闷,这么一来又来了七百多个姑娘,还是女大学生,是这个时代仙女一样的人物啊!这下子十几万将士们该如何自处?说不定那些美国军人也要起什么心思了!史迪威找来了不少美国军人当教官,甚至是组建志愿军队参与作战,和我们相处的还算融洽。 没办法,我只好把保护女兵的任务安排给警卫团了,目前的警卫团,我交给了刘文宝统领,虎贲团还是郑宇强统领,至于原先的想法,我放弃了,很明显,装甲师装甲师,装甲比军队更重要一些,装甲兵可以训练的,与其把虎贲团拆开,还不如保持着一支整的军队,保持强悍的战斗力。 这个消息传出去,警卫团的汉子们就高兴坏了,连带着虎贲团极度不满,还有不少军队也感到极度不满,为此,我特意下令,不允许打这些女兵的主意!警卫团只是保护!保护她们不受伤害!谁要是敢动一动这些女兵,就算我认识他们,我手里的枪绝对不认识他们!军法严明!如有犯者,杀! 这一下才算把这些长期欲求不满的士兵们给镇压下去了,没办法,我只好通知史迪威把训练强度加大,让这些混球没有精力去想这些姑娘,史迪威得知后还大笑了一阵,这个混蛋啊!把自己老婆给叫来了,自然不用担心,而且都五十多的人了,还能有什么想法?我这里的汉子可都是二三十岁的虎狼之年!就是我自己,我也是二十多岁的黄金年龄吗?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忍耐,唉!真是不容易啊!其实有些时候我也是想把兰儿给喊过来的,但是我是长官,我要起带头作用! 我回过头,用毛巾擦着脸,没有看清那女孩子的相貌,就问道:“叫什么名字?哪个大学的?今年多大?” “云海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突然那女孩子用软软怯怯的语气这样说道,我顿时就一愣,这个称呼,这个语气,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我把毛巾拿了下来,看向了那个女孩子,顿时我就震惊了,这个女孩子,这,这,这不是周甜甜吗?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精致的脸蛋,这不是周甜甜是谁?只是变得更加漂亮了些,个子长高了些,我上一次见到周甜甜还是五年前的上海,在四行仓库内,她和杨惠敏一起来到四行仓库内为我们送上国旗,之后我就在也没有见到过她,我也渐渐地淡忘了这个当时给我送饭的小姑娘,当时,她好像才十一岁吧?就算过了五年,她最多,也就十六岁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甜甜,是你吗?”我极为震惊的问道。 周甜甜本来泫然若泣的面貌立刻变得笑颜如花,快速的跑了过来,扑入了我的怀里面:“云海哥哥,你还记得甜甜!甜甜好高兴!”我被她这一抱给弄得有些愣了神,回神过后,我立刻把周甜甜推开来,抓住她的肩膀问道:“甜甜,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印度啊!你,你是机要员?这,这怎么可能?你,你,你多大了?” 周甜甜笑着说道:“十六岁呀!” 我大为震惊,而后生气的说道:“胡闹!胡闹!你才上高中吧?你才十六岁啊!为什么来这里?征兵征收的是十八岁以上的大学生!你为什么来这里!不知道这里非常危险的吗?胡闹!胡闹!我马上把你送回去!你简直是胡闹!这里是战场不是游乐园!那帮混蛋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你到这里来!” 我立刻转身就要打电话给负责人,谁知周甜甜急忙拉住我:“云海哥哥,甜甜就是大学生啊!甜甜通过选拔了!” 我顿时停住了身子,转身过来不可思议的问道:“大学生?甜甜,不要说胡话了!你才十六岁,哪有十六岁的大学生?别胡闹了,我马上安排飞机把你送回去!” 周甜甜大概是急了,拿出一本小本子递到我面前:“看!这是甜甜的学生证!” 我接过一看,顿时愣了,这,这还真的是西南联大的学生证!天啊!周甜甜竟然真的是西南联大大一的学生!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看周甜甜,周天天此时一副倔强的样子,嘴巴嘟了气来,她也许很生气,但是我看不出来任何生气的样子,反而更加可爱了,我摇摇头,无奈的说道:“甜甜,这,这又是什么情况啊?你这年纪,也不像是能上大学的样子啊!教育部是怎么弄得?” 周甜甜一把抢回学生证:“云海哥哥,你自己十四岁不就上大学了吗?!还是德国的大学,回国以后也上了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那也是大学性质的学校!你自己十四岁就上了大学,甜甜为什么不能十六岁上大学?甜甜是自己考上大学的!” 感情周甜甜还是一个天才少女?好吧!如果她是通过选拔过来的,那就是得到了国内的许可,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是我有必要问一问国内真实的情况,至于目前,就让她做本职的工作吧!“甜甜,你的职位是什么?”我问道。 周甜甜一听我不赶她走了,立刻就笑了,扑到我怀里盯着我说道:“就是司令部机要员啊!甜甜以后可以天天跟着云海哥哥了!”我无奈的捂着额头:“小鬼!唉!你懂不懂什么是机要员?机要员的工作是什么?” 周甜甜又嘟起了嘴巴:“当然知道!”一脸很生气的模样来到了一台电台面前,那电台面前没有人,今天是休息天,司令部的机要员也都放假去休息了,本来我这里也缺七个机要员,之前来了六个女大学生,现在就剩周甜甜一个了;周甜甜极为熟练地操纵着电台,打开,戴上耳麦,转动旋钮,听来听去,而后放下耳麦,敲了敲电台的壳子,站起来说道:“报告司令员!这个电台内部零件受损,需要修理,否则会影响接收电报!” 我有些惊奇,这个电台的确是受了损伤,我正准备让人来修,现在看来,周甜甜真的有过硬的技术本领?而且喊我司令员了,看来是对我轻视她感到极为不满……“知道怎么修吗?”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周甜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当然!” 三百八十四保姆? 我有些惊奇,这个电台的确是受了损伤,我正准备让人来修,现在看来,周甜甜真的有过硬的技术本领?而且喊我司令员了,看来是对我轻视她感到极为不满……“知道怎么修吗?”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周甜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当然!” 而后,我便看着周甜甜极为专业的戴着手套拿着工具,把电台给拆了,而后找到了很多的线,拆来拆去,接来接去,补来补去,而后慢慢的把弄好的东西放回原处,慢慢的组装,而后拿下手套,戴上耳机,又拨弄了几下,放下耳机,极为满意的点点头,而后笑着看着我,嘟着嘴巴,颇为自傲的说道:“好了!我厉害吧!” 算了算了,既然她有这么专业的知识,在这里待着就待着吧!我这里也算就是有了一个电台专家了,这些电学的知识和技术我是真的不懂,有一个小专家在这里也算是很好的了,唉!我向她招招手,让她过来,周甜甜很高兴的跑了过来,一脸“快点表扬我”的样子,待她到了我的面前,我笑着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那你就待在这里吧!注意安全,注意军规,不许犯错误,否则我立刻就把你送走!” 周甜甜的脸变红了,似乎很享受我这样摸她的头,还闭上眼睛,但是听到我的话,立刻就变了模样,气呼呼的看着我:“哼!甜甜才不会犯错呢!” 摇摇头,我笑了笑,说道:“今天是司令部轮休,所以司令部里面没人,以后这里的人是很多的,当然也有几个西南联大的女学生,还有几个四川的女学生,她们都已经结伴出去玩了,你想不想也出去玩玩?英国人和美国人可是弄了不少娱乐设施的。” 周甜甜立刻又露出了笑容:“好啊好啊!云海哥哥,我们一起出去玩吧!”说着她立刻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外面拖,我苦笑不已,这个甜甜,她就是个孩子啊!一个孩子,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唉!也不知道我把她留下来对不对,反正我还是盯紧点儿,不要出了事情,对于那些女大学生,也要严格保护,可不能让那些大头兵给钻了空子,唉!该死的倭寇怎么就不带些女人来呢!要是有的话,也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之前的那一批日本女人,留在了国内,秘密的分发给各部队使用,各部队都很高兴,同时也都略显不满意,因为人数太少,狼多肉少,如何受得了?所以各部军队都接到了秘密指令,抓住日本女人不许杀掉,留下来慢慢使用,而这个事情我也秘密上报了校长,校长哭笑不得,斥责了我一顿,最后在电报的末尾加了一句:此等恶事,国府绝不鼓励! 绝不鼓励……呵呵,绝不鼓励,就是也不反对了……军队士兵的生理问题总是需要照顾照顾的,否则,迟早闹出乱子来,与其祸害自家姐妹,还不如拿日本女人来顶顶,为此,在武汉大反击战当中收复的领土里面抓获的那一批近千人的日本女人,不论优劣老幼,基本上都被分发到了各部队,几个最有姿色的还给了几个最高长官,薛岳将军对此默许了,当然他很不满意,因为那些女人里面,没有一个他的! 而远征缅甸,一百军自然失去了对那些日本女人的使用权,出国征战总不至于带着一批女人吧!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我们是来打生打死的,不是来享受的!但是目前,可就出了问题了,军队长期没有战事,都闲着,虽然有训练,可是训练归训练,总还是有自由活动的时间的,那些美国女兵本就诱人,现在又来了一批中国女兵,唉!真希望抓到一批日本女人啊! 周甜甜像个快乐的小精灵,又蹦又跳,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我突然觉得我变得年轻了许多;虽然我目前仅仅二十一岁,但是长期的居于高位,长期地指挥大量军队作战,使得我不由自主的变的老成,变得成熟许多,兰儿也变得成熟了许多,身为人母,兰儿是合格的,身为人妻,兰儿也是合格的,所以,我们渐渐的都变了,但是猛然接触到周甜甜这样的青春姑娘,我觉得我似乎变得年轻了许多,如果我没有参军作战,现在的我,也还是一名大学生啊! 被周甜甜拖着到处走到处玩,被很多士兵和新来的女兵们看见了,他们都认识我,看着我被周甜甜拖着到处走,有些意外,看着他们的眼神,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些八卦新闻了……而周甜甜是个单纯的姑娘,她没那么多心思,她只是单纯的快乐,我看得出来。 “咦?远瑶姐!婷婷姐!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啊!”周甜甜突然朝着左边儿招了招手,大声喊道;我一愣,往左边一瞧,只看见两个大约二十岁的漂亮女孩子朝着我们这里看,似乎有些犹豫,而后朝着周甜甜挥了挥手:“甜甜!” 周甜甜拉着我跑到了这两个女孩子面前,我认出了这两个女孩子,当初那一天来的人里面只有这两个是女孩子,所以我有些印象,我还记得,一个叫周远瑶,一个叫孙婷婷;周远瑶和孙婷婷犹豫了一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朝着我敬了个礼:“司令!”而后左边的周远瑶问道:“甜甜,你和司令,认识?” 还没等我说话,周甜甜就笑着说道:“今天不是轮休吗?不用喊司令的,对吧,云海哥哥?”我无奈的摸摸她的头:“鬼灵精!”周远瑶和孙婷婷很明显震惊了,看着她们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渐渐变化的眼神,我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你们不用拘束,也不要奇怪,五年前我率军在上海和倭寇打仗的时候认识了甜甜,后来四行仓库的时候也是甜甜和杨惠敏一起给我们送国旗和战旗的,算是老相识了。你们和甜甜认识?” 两个女孩子这才点点头以示明白,孙婷婷看起来活泼一些,说道:“是的,我们,是同班同学,司,司令,那个……”我摆摆手,说道:“私下里轮休日不用这样正式,不用喊我司令,张灵甫副司令私下里就喊我云海,你们就……”我还没有说完,周甜甜就说了出来:“远瑶姐!婷婷姐!喊欧阳大哥吧!” 我看了看周甜甜,周甜甜把嘴巴贴在我的耳朵上轻声说道:“只有甜甜才可以喊云海哥哥叫云海哥哥。”看着她那副容貌,我无奈的笑了笑,对于这种要求,就像兰儿的那些小性子,我从来都是比较纵容的,也只能点点头,摸了摸周甜甜的头:“你呀!” 周远瑶和孙婷婷看着我们,似乎有些羡慕,孙婷婷突然露出了笑容,说道:“欧阳大哥,您知不知道甜甜这么努力学习十六岁就考上大学是为什么?”我有些疑惑:“为什么?”孙婷婷刚要开口,周甜甜立刻扑了上去捂住了孙婷婷的嘴巴:“不许你乱说!”而后偷偷瞧了我一眼,脸色变得红红的,似乎有些事情隐瞒着我,我刚想问一问,结果周甜甜就推着两个女孩子离开了。 我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司令部里面。 当然,这个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有了周甜甜之后,我觉得我的生活有些变化了…… “好了!今天晨训到此为止!休息一个半小时,洗澡,吃早饭,解决大小便,八点整,在这里集合!解散!”我大声对着操场上面跑圈训练的新兵们说道,新兵们齐声大喝:“是!”而后以一班一班的顺序渐次离开操场,我总是会在早上五点和士兵们一起训练跑操,做一天最基础的任务,这是我多年以来的习惯了,父亲当初就教导我,不要睡懒觉,那是很不好的恶习,从五岁开始,我就没有在五点钟以后起床,除非是生了病,就算是大雨天也要坚持起床。 我这样的做法在新兵们的眼中自然就成为了他们感动的原因,堂堂总司令,十几万大军的统帅,战功赫赫威名赫赫的抗日名将和他们一起早上起来跑操,带领他们训练,没有一天缺席,这样的自律和自觉,正是他们的榜样,所以他们的训练热情一直很高,训练的效果也很好,史迪威不止一次的赞扬过这些士兵的优秀。 训练结束,我的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我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的上身,看了看腹肌和肱二头肌,我很满意,虽然久居高位,但是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多年练武的习惯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我回到司令部里面,把衣服一丢,打了一盆水就要擦身子,我一般会在午睡前和晚上睡觉前洗澡,早上一般不洗澡,但是这样又会很不卫生,所以我就擦了擦身子,也不会觉得很难受,只是印度这样的气候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很闷热。 “云海哥哥,吃……啊!”我听到了声音,一个转身,只看见周甜甜把一盘子饭菜放在桌子上,而后看见了我的上身,立刻红了脸,大叫一声转过身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对,对,对不起,云海哥哥,我……” 额,呵呵,这算是什么事情啊! 我把身子擦了擦,换上了干净的衬衣,而后说道:“好了,转过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周甜甜稍微转了转头,用余光看见了我穿上了衬衣,而后才慢慢的转过身,脸上还是红红的:“云海,云海哥哥,我,我是来,送早饭的……” 我看了看托盘里的饭菜,一碗稀饭,一碟咸菜,一个鸡蛋,还有两根油条,笑道:“哎呀!你怎么想起来给我做早饭了?这是炊事兵的活儿啊?”周甜甜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这里的炊事兵只会弄什么大鱼大肉的,早饭也都是西式的,甜甜觉得云海哥哥一定想吃中国的早饭了,这是当初,甜甜第一次见到云海哥哥的时候,给云海哥哥送的饭。” 还真是有心啊,这也记得,当初那一顿饭,我也是记得很清楚的,一碗稀饭,很香很浓稠,还有咸菜也很香,鸡蛋也很香…… “的确,吃惯了那些汉堡啊培根肉啊牛奶啊面包啊,还真的是很想念稀饭和咸菜了,还有油条,嗯!真香。”我说完就开始吃了起来,吃了那么久的西式早餐,我也有些腻歪了,想念起了稀饭,但是我不习惯让别人为了我特意做什么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提出来,谁知道周甜甜一来就给我准备好了:“甜甜,你不用这样的,这样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周甜甜摇摇头:“不麻烦不麻烦,那些炊事兵粗手粗脚的,都不知道怎么照顾人,甜甜会的,云海哥哥,甜甜来照顾你好吗?” 我一愣:“嗯?照顾我?我一个大活人用什么照顾?” 周甜甜四处看了看,而后走到我换下来的衬衣旁边,拿了一个盆子,把衣服放在里面:“云海哥哥,你慢慢吃,甜甜去帮你洗衣服,有什么衣服就让甜甜来洗。”说完周甜甜就出了房间,留下我愣愣的看着她,十分意外……她,是想做我的保姆吗? 三百八十五孙立人(上) 很多年以来,家人和朋友还有曾经健在的长辈们都说我是个比较迟钝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多的灵敏都放在了战争和战术上面,所以在生活上就显得较为迟钝,如果不是他人亲口说出来,我基本上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所以我也因此闹出了很多的笑话,但是对于那一场对于我自己而言是惊心动魄的事件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我想,如果不是我足够迟钝,也不会那样的吧…… 说实话,我从来也没有否认过我在某些方面反应能力极差,因为这是真实存在着的,我是个天生的军人,天生的战将,战场上我所向披靡。料敌于先,但是在生活上,我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被动接受者,除了做菜是跟随母亲学习的所以尚可之外,其余的都是我的弱点,没有兰儿之前我的生活是一团糟,有了兰儿之后,我的生活才变得有了规律,而之前的十几年,完全是因为军队的缘故,我用军队的生活方法来生活…… 我甚至没有想象过脱离了军队我该怎么存活,该怎么生活下去,但是,这样的选择却是我不得不做出的,因为,没有人可以代替我做出那样的选择……虽然那件事情是催化剂,但是我却是敏锐地发现了,如果我不做出那样的选择,我必然会被卷入某些事件当中,而那些事情,是可以改变历史的,虽然我之后觉得非常的遗憾,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不想双手沾满同胞的鲜血,而沾满了同胞的鲜血的人,却还在沾沾自喜…… “那个,甜甜,你能不能别老这样看着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看什么动物一样?”吃午饭的时候,我实在是受不了周甜甜盯着我看的样子了,那种眼神,我怎么觉得是在看某种动物呢?我甚至从那种眼神里面看出了兰儿看天佑时候的眼神……那是母亲看孩子才会有的眼神啊,这是什么情况? 周甜甜不由分说的把贴身照顾我的东叔赶走了,从此内屋生活由她来帮我打理,本来一力承担了保护我和照顾我的重责的东叔被迫丢掉了一半的工作,不过看着东叔的模样,我怎么觉得他很高兴呢?而周甜甜,不得不说,她是个非常能干的姑娘,我都不知道她这么会做家务事还这么会学习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我是做不到,而且,她的厨艺几乎不下于我了,每一次的饭食她都要亲自为我做,而且口味极佳,弄得我渐渐有些离不开她的美食了…… 不过唯一让我觉得无语的就是,每一次吃饭,自然是她陪我一起吃,但是我总觉得她用来下饭的不是菜,而是我,盯着我,一口一口往嘴里面送饭,还有一种甘之若饴的感觉,我虽然长得不丑,但是也不至于到了秀色可餐的地步吧?那可是美女和美男能获得的待遇啊,我自认我达不到貌比潘安的地步,为什么会这样? 周甜甜放下饭碗,笑眯眯的说道:“不是啦,只是觉得云海哥哥吃饭的样子,好像小孩子。” 额?像小孩子?我有些无语的问道:“怎么会像小孩子呢?我可是已经二十一岁了。” 周甜甜说道:“对啊!就是因为才二十一岁啊!云海哥哥,像你这样年纪的人,就算是当了兵做了官那也是小兵小官,哪有这么大的总司令啊?还有还有,更多的人,就像是学校里那些男同学,二十一二岁的很多啊,还有不少年龄更大的,都在拿着书学习,哪有一个二十一岁的男孩子可以带着十几万军队和日本人打仗呢?而且除了打仗和工作,云海哥哥,你就和一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啊,尤其是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的,好像有人和你抢一样,特别像我们家的小侄子,咯咯~” 周甜甜一边笑一边说的话让我彻底无语了,吃饭狼吞虎咽这也不是我的错,这是在德国受训和回到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之后养成的习惯,时间紧迫,吃饭要快,也顾不上对身体有什么损害了,只要能够吃饱饭有力气打仗就可以了,虽然对身体很是不好,哪怕就是当了军官率领军队作战以来,我也么有改掉这个习惯,天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呢?我只是稍微减缓了一些速度,增加了饭后的消食运动,不至于食物累计伤胃。 可是这样的吃相至于像个小孩子嘛? 很是无语,我却也没有多问,因为这个时候,东叔走了进来,看了看我和周甜甜正在吃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少主,有一批军官来了,希望您可以去见一见。”而后东叔便快速的离开了,我想多问几句都不行,不过既然是一批军官来了,想必是校长千挑万选出来的高素质军官,国军内有较高的文化素养的军官不多,有留洋经历的更少,不知道这一回来的是什么样的军官。 “云海哥哥,你怎么会用一个日本人做贴身护卫呢?我们同学都很怀疑这个日本人的!”正当我准备收拾一下离开的时候,周甜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眉头皱了皱,看来国仇家恨之下,国人对于日本人的憎恨和歧视还是存在着的,就算东叔为了消除国人疑虑加入中国国籍,却还是逃避不了这种怀疑,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把东叔的经历全部说出来,这样才能减轻一下旁人的疑虑。 “东叔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所在家族反对发动对中国的战争,所以家族被灭,东叔侥幸存活,但是成为了通缉犯,被倭寇通缉;那个时候正是我们国内辛亥革命之前的一段时间,先总理和大量国民党的要员流亡日本,所以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父亲救下了快要饿死的东叔,东叔于是为了报答父亲救命之恩,仿照日本例,成为父亲的家臣,这就意味着东叔将为父亲献出一切,包括生命,而父亲也答应东叔,有朝一日,要为他报仇。 后来父亲战死了,东叔就来到了我身边,继续保护我,这就是家臣,一生只为了保护家主而存活,所以,东叔是完全可以被我们信任的,他虽然是日本人,但是却和日本发动战争的军部有着血海深仇,所以他和我们是一样的,为了报仇,就要击败日本军队,从而得以报仇雪恨,明白了吗?” 周甜甜若有所思般点点头:“哦,原来家臣是这样的哦!” 我无语了,说了这么多,这孩子竟然只听懂了这个?好吧!“所以,东叔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是我的贴身卫士,明白了吗?以后这种言论我不希望再听到,知道了吗?”我严肃地说道,周甜甜嘟嘟嘴:“哦!”我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我要去见见那些军官,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了。” 正在闭着眼睛享受我抚摸的周甜甜点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很奇怪,每次我抚摸她的头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知道了”,而后整理了一下着装走出了房间,走出房间我才意识到不太对劲,刚才那句话,我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哦!对了,在重庆的时候每当我有公务要离开家里面的时候,兰儿总是会在送我出家门的时候说上这么一句,怎么连周甜甜也学会了? 摇摇头,我坐上东叔为我安排好的军车,前往新到人员的集合地点,到达那里,我看到了一排三排整整齐齐站立着的军官,看他们的军衔,从上尉到上校都有,这大概就是一批中下级军官,而且都很年轻,看来都是一些有较高素质,却没有什么战功的年轻军官,需要好好的选拔提拔一下。 “总司令到!”身边卫兵大喊一声,而后那些列队整齐的军官立刻站的更加笔直;我笑了笑走过去:“大家不用如此拘束,来到这里就是驻印军一百兵团的一员!大家就都是兄弟!只要遵守军规军纪就可以,另外,各位都是读过书有文化的人,也应该明白驻印军要求挑选素质文化高的军官是为了什么,一者是为了提升军队素质,二者就是为了方便和英国人美国人打交道。 我要说的是,在这里基本上都是美国人,当然也有一些英国人派来的监督官员,美国人比英国人好一些,比较尊重人,而英国人则是纯粹的骄傲,但是被我们给收拾一番后也老实了许多,想对于英国人目前的懦弱,美国人则是骨子里的傲气,当然,他们很敬业,比较讲究民主,士兵们和他们相处的比较愉快,因为国内部分军官作威作福式的做法很不受士兵们的欢迎;相对于士兵,大多是军官都很难以忍受美国军人命令式的口吻,所以你们要明白,训练的时候,他们是教官,你们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这不是崇洋媚外,而是礼仪之邦起码的尊重,至于其他方面,就要辩证的看待了,如果美国人胆敢对中国和中国人表现出不屑,那么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没错!狠狠地打击回去!洋人自幼就明白一个道理,弱肉强食!礼仪是对外国友人和自家人说的,至于敌人,就要用赤裸裸的拳头和他说话!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明白吗?!” 一票军官大声喊道:“明白!” 我点点头:“很好!明白就好!接下来我要询问一下,有没有能够以流利英文和外国人对话的军官?有的话站出来,目前我们很需要会说英文的军官!”话音刚落,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报告总司令!卑职会说英文!能和洋人无障碍对话!” 我问道:“谁?!站出来!” 一个高大威猛的军官站了出来,上校军衔,威武壮硕,更重要的是,看到他的样子后,我猛然想起了一段尘封的往事,当初从上海四行仓库撤退的时候,我们强度苏州河,就在将要被倭寇追兵全部消灭的时候,一支军队从苏州河南岸杀了过来,救了我和我的八百勇士,而那支军队,就是税警总团第四团,团长是……孙立人! “孙立人!”我笑着说道:“是你吗?” 孙立人一见我对他还有印象,笑了出来:“报告总司令,正是卑职!” 我心中大定,终于来了一个可造之材,按照他的能力,可以做一个师长甚至是军长,我正在为新近抵达印度的那些新兵们的长官人选而烦恼,这一下就来了一个我非常看好的将领,当时的那一场战斗,虽然仅仅只是一场战斗,但是孙立人指挥若定的样子,非常符合一个高级军官的要求,而且税警总团原本是宋子文先生打造的军队,全副美式装备,全副美国留学归来的军官,孙立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三百八十六孙立人(下) 我心中大定,终于来了一个可造之材,按照他的能力,可以做一个师长甚至是军长,我正在为新近抵达印度的那些新兵们的长官人选而烦恼,这一下就来了一个我非常看好的将领,当时的那一场战斗,虽然仅仅只是一场战斗,但是孙立人指挥若定的样子,非常符合一个高级军官的要求,而且税警总团原本是宋子文先生打造的军队,全副美式装备,全副美国留学归来的军官,孙立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因为在我渡过苏州河获救之后的一个时期,我比较关注孙立人,所以大量收集了他的资料,结果让我有些愣神儿,他的优秀,绝对不低于我;就我所得知的关于孙立人的资料,他是公元一九零零年出生,比我大了二十岁,但是他可谓是神童! 民国三年即以安徽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清华大学庚子赔款留美预科,接受八年留美预备教育,孙立人在清华期间不仅仅是成绩优异,而且特别热衷与体育锻炼,所以身体强健,他尤其热衷篮球,甚至在民国十年入选中国国家男子篮球队,参加了在上海举行的第五届远东运动会,击败了日本和菲律宾,夺得了冠军,这是中国在国际大赛中第一次获得的篮球冠军。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让我无语的事情,他在第二学期受了伤,休养了一年才康复,而受伤的原因则是因为玩跷跷板不慎跌倒……民国十二年赴美留学,因其在清华学校已习基础工程多门,故直入普渡大学三年级加修土木工程学,民国十四年取得学士学位毕业。期间曾为美国桥梁公司受聘当设计绘图师,民国十五年孙立人进入维吉尼亚军校,接受严格之军事教育,因其已有学士学位,故直入三年级习文史,民国十六年以文学士毕业,游历欧洲,参观英、法、德等国军事。 所以他在回国以前,就已经是一个多才多艺且极其优秀的军人,回国之后被宋子文先生看重,参加了宋子文先生组建的税警总团,税警总团排级以上的军官大多使用有留美经历的军官,而且全套美式装备,战斗力极强,这大概也就是当时孙立人指挥军队和倭寇对战的底气之所在。 而后来在淞沪战斗中孙立人受创十三处,宋子文先生资助其去香港完成了治疗,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国之后,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因为我们在军事上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收复了不少领土,但是损失也很大,所以国府急需强有力部队之补充,这个时候,宋子文先生财政部体系的军队就被校长看中了,据说校长和宋子文先生还为此打过架,只是当时我不在场就是了;最后宋子文先生和校长各退一步,宋子文先生交出了半数兵力,校长则同意让孙立人担任指挥官。 而孙立人来此的原因也是因为素质高,所以被选中了来印度受训,其麾下新三十八师因为高素质兵源多,所以也被校长看中,为了更好的训练,校长下令三十八师就解散,全部打散送入印度受训,孙立人也因此丢了官儿,只剩了军衔了……不过,他貌似很高兴,他也的确应该高兴,我的想法,可是想让他做一百兵团第二个军的军长的…… 当然我还要试试他,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其实这样的试探是完全多余的,因为孙立人的能力已经体现出来了,所以我在后来任命他为一百兵团第二个军新一军的军长,后来为了平息校长的不满,所以我又在一百兵团里面多组建了一个军,把原来七十四军的编制整个移到了一百兵团里面,使得一百兵团更加强悍……但是孙立人的命运不是很好,因为我的退出,在我还在的时候,因为是我的直属麾下,所以校长不疑有他,但是我离开了之后,孙立人的问题就严重了…… 先是去了东北,因为人际关系不好,虽然能力强,但是还是被撤职拉了回南京,然后直接送到台湾去编练新军,后来还因为和美国人之间的联系而被认为阴谋兵变,软禁长达三十三年,期间除了被我接到澳洲几次“保外就医”除外,就没有自由的时候。 其实那样的阴谋兵变,还是源于校长对美国人的不信任,美国人一直想弄两党制,所以纵容了其他党派,以至于覆水难收,在朝鲜战争爆发之后,美国人发现了自己愚蠢的错误,所以又开始扶持校长,谋划反攻大陆,但是不信任校长,所以想要逼迫校长把军事指挥权交给孙立人,把总统职位交给胡适先生,其实交不交总统职位校长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这个军事指挥权,却是校长的命根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初为了这个校长不惜以退出盟国自主抗战相威胁,何况是孙立人? 孙立人仅仅是因为有留美经历所以就被美国人看重,而更因为他的军事才能被美国人信任,所以美国人妄图以孙立人取代校长;而孙立人本人也因为校长对美国人的戒备而对校长不满意,孙立人始终主张反攻大陆,对于校长的谨慎始终不满,他又如何知道校长其实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国光计划”呢?校长曾经希望我去劝说孙立人和他的几个部下,但是孙立人的态度很坚决,对于失败他耿耿于怀,甚至不停老上级的劝告,于是,他的叛逆,是校长决定对他下手的根本原因。 在澳洲保外就医期间,我曾经和孙立人商谈过很多的问题,当时勃罗姆也在,他被我接出了监狱;我的几个老下级也在,所以我们一同讨论了很久,对于孙立人的那个是的做法我们一致提出了批评,孙立人太过信任美国人,认为美国人一定会帮助他,但是我告诉了他,我一直非常防备着美国人,校长也非常防备美国人,因为美国人根本就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他们自己!任何国家都是这样,都是为了自己,而不会考虑别的国家的利益。 而且美国国务院自民国三十九年初开始,就紧锣密鼓地推动台湾政变。国务院中国科于民国三十九年二月二十日拟订“台湾政变草案”,建议以孙立人为斩府攀旗的政变指挥官,推翻校长的政权,以“反共,保台,联美”为政变宗旨,对校长的处置方式则以软禁或放逐为主,里面甚至还提到了对我的处置方式——除掉。 为了对抗苏联,美国不惜扶持日本,以至于自食其恶果,弄得寸步难行,造成了尴尬的局面,也引起了亚洲地区对美国的普遍敌视和戒备,也是我和校长对美国最不满意的地方,但是孙立人一心只想反攻大陆,没有考虑这些问题,他是个纯粹的军人,却在美国的忽悠下妄图玩转政治,他没有那个能力,却没有那份自知之明,也许是我的过早离开,养成了他的性格,这个问题,我也有责任。 校长其实一直希望我来担任陆军总司令,但是失去了军人的心的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这一切都是后话,在印度的时候,我还是非常赏识孙立人的,但是奇怪的是,史迪威也非常赏识孙立人,孙立人是除了我和一百军系统之内的军官以外,为数不多的被史迪威认可的中国军官,史迪威刚愎主观的性格却能赏识孙立人,我真的觉得很奇怪,或许,孙立人后来的性格养成,也和史迪威有一定的关系也说不定,正是祸害遗千年啊! 孙立人很有军人的素质,也很有文化,我甚至觉得,他比张灵甫大哥还要优秀,因为张灵甫大哥没有收到过那样系统的教育,而且张灵甫大哥有时显得比较冲动,但是孙立人不一样,孙立人不冲动,却很冷静,他更有做帅的潜质;只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孙立人性格当中的固执,那种近乎于顽固的固执,是他的致命伤,也是他为何关系不好的原因;后来我接触了更多的心理学,才明白,这是情商低的表现。 古往今来多少能人异士,都是毁在了情商低劣之下。 “我记得当时被你救下之后我们就在也没有见过面了,后来只是听说你为了夺回阵地受了重伤,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那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带着孙立人回到司令部里面交谈;孙立人笑笑,说道:“受伤过重,所以被宋先生安排去香港治疗,治愈了才回来,耽搁了不少时间,后来赋闲了一阵子,然后再度参战,这一回正好赶上驻印军招兵买马,所以就来了,多亏了曾在美国留学。” 我笑道:“那却也是,我们这儿,最缺高素质的军官了,高素质的士兵不少,可是能从士兵做到军官,殊为不易,所以军官方面,我们欠缺了很多,大部分都是没有读过书的勇士,虽然勇猛,但是也只能做到那个位置,能够指挥的军队也就太少了,所以,我们目前急需一批高素质的军官,来做即将组建的新部队的军官,所以才向委员长申请了一批高素质军官,而你们,都是国军非常宝贵的资源。” 孙立人摆摆手笑道:“总司令过奖了,为国出力而已。” 我点头:“那你做过什么职位吗?有什么经验吗?” 孙立人低头苦笑说道:“立人做过税警总团第四团团长和新三十八师师长,当时军衔是少将,不过这三十八师就地解散,立人也就变回了原来的上校军衔,现在没有职位,空有军衔而已。”我点点头,说道:“那么,正好,目前来到兰姆伽军训基地的新兵约莫有万人了,可以开始重组新三十八师了,只要我向委员长申请一下就可以了,你还是做你原来的少将师长,如何?” 孙立人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我说道:“这支新三十八师要按照一百军里面师级军队的编制,三旅九团制,便于一个师就可以和倭寇一个师团抗衡,这也是我们一百兵团的最低标准,如果不能以一个师和倭寇一个师团抗衡,那么就是一百兵团的无能,就是我欧阳云海的失职了,按照编制,新三十八师暂定满编人数二万五千人,可能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凑足这些兵马,但是不妨碍我们先行组建起枝干,立人兄,你和这一批军官就是未来新三十八师的骨干了。” 看着孙立人依然惊讶的眼神,我说道:“派系争斗啊,一直都是国军内部的顽疾,就是我,也不能根除,但是我希望在我的军队里面不要出现这个情况,我打算上报委员长,逐步实施这种新式的美国军队编制制度,等到我们彻底击败倭寇,重新组建国军的时候,可以将派系的问题降到最低,我的一百兵团里面,有各个省份的军队,各个派系都有,但是在一百兵团特殊的军制里面,这种派系之争被军功制度所淡化,所以川系湘系黔系桂系粤系甚至是山西晋系的部分军队,都能和睦相处。 所以啊,你是安徽人,也算是皖系,一百兵团里面也有皖系军队,这是无所谓的,你只管加入到一百兵团里面来,什么派系什么省份不重要,只要知道一点,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就是一百兵团铁的纪律,其他的各种事情,都会在这种制度下面淡化,一百兵团将来改组为国防军的时候,也会把这种习气带到军队里面,国军的重组,就能彻底的改变过去的顽疾。” 三百八十七组建新三十八师 事实上民国三十六年行宪之后,新组建的中华民国国军主力第一军到第十军整整五十万的精锐,基本上都是出自我所带出来的部队里面,各个省份的都有,但是那种军功制度所带来的淡化了派系省份之见的习俗已经影响到了整支国军,如果再能有时间,就一定可以完全消除这个从清咸丰年间就开始影响中国的顽疾,但是,时间似乎不是很够了,我离开以后,原先的我的部下们和原先的某些军队的长官产生了不小的矛盾…… 不过即使是抵达了台湾之后,国军的整编和新式训练,也在孙立人的指挥下进行开来,虽然最后还是因为美国人的关系使得孙立人在台湾的地位变得极为尴尬;他的能力是真的强,他所做出的贡献是真的大,但是,他的情商真的很低…… 遇到一个好一些的长官可以包容他,可以谅解他,但是不是每一个长官都是具备这种海纳百川的气度的,所以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情,不是人所能决定的,虽然我已经对我离开之后的事情作了安排,但是,还是没有达到我的目的…… 孙立人的能力非常强,这一点在我任命他为新三十八师少将师长的职位之后就已经体现出来了,孙立人很快的将整个新三十八师的架构给架构起来了,原先三十八师的军官也被基本上找全了,这些人都是得到了孙立人的赞同了的人才,我自然也相信,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被我认同的军官,很快,新三十八师的骨干全部架设完毕,就像是一个机器一般,主要的零部件都已经弄好了,接下来就是弄些钢铁慢慢的组装了。 知识青年的能力毫无疑问是不错的,尤其是接受了军事训练过后的知识青年,那就叫孔夫子挂腰刀——文武双全;美国军官对这些知识青年们赞不绝口,史迪威也再次印证了他的理论——中国有世界上最好的士兵,可是后面一句话我是非常不赞同的,当他说出前面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盯着他,他好像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于是硬生生把后面一句话给咽下了肚子,说实话,我不一定会动武,但是一定会指着我自己质问他:“我是个无能的人吗?如果是的话,你让那几十万倭寇如何自处?” 没有考虑过中国面临着什么样的困难,就妄自下定论,说中国军队无能,说中国军官无能,可是开战以来,数不清的军官为国捐躯,就是将军一级的军官我们也战死了一百余人了,说中国军官无能,这些为国捐躯的军官和将官,如何自处?以后史迪威再次说出这种话,我就要把那些战死的将官名单拿出来,放在史迪威面前,让他给我说说,这些为国捐躯的高级军官都是无能的吗?要是他们都是无能的,英国人呢? 我不好说美国军队如何,毕竟他们在珍珠港一役失败的很惨,但是随着后来的发展,这件事情被数不清的材料解密弄得是迷上加迷,更有甚者开始怀疑这是罗斯福的诡计,是要然美国参战,从而获得更加巨大的好处,但是无论如何,美国参战对于中国而言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早一点参战比晚一点参战自然是要好得多得多,虽然美国的参战是必然的…… 又过了一个月,新三十八师的组建差不多已经完成了,只要等待着足够的士兵把剩下来的编制空缺补齐就好了,其他的都是史迪威去负责,军费的问题和装备的问题,都是史迪威负责的,史迪威似乎很喜欢孙立人,第一次见面,史迪威就对这个曾在美国接受军事训练能用流利美式英语和他对话的军官有着很好的印象,他们相处之融洽超乎我的想象,完全没有史迪威一开始和张灵甫大哥那种剑拔弩张的架势。 也不知道是不是史迪威的偏心,他不顾我的提议,直接把脱离一百兵团编制的驻印军总指挥部下辖的一个坦克营战车一营那三十辆重达三十二吨的m4a2“谢尔曼”中型坦克装备给了新三十八师,而我其实也很眼馋那三十辆超级厉害的坦克,那三十辆坦克的性能超越了英军的一百辆坦克,而我的战车部队里面,只有最早德国的那几辆重型坦克可以和这个谢尔曼坦克相提并论。 我们曾经有过精确地测试,面对着谢尔曼中型坦克,倭寇的九五和九七坦克仅仅比玩具强一点,倭寇极度缺乏的铁资源和海军陆军之间的巨大矛盾,致使倭寇的装甲部队极度不专业,不少坦克制造的都是缺斤少两,装甲极其薄弱,徐州会战的时候倭寇的那种小豆坦克被一个士兵用重机枪打穿了装甲,直接把坦克里面的士兵给打死了,成为了风靡一时的笑话。 能被重机枪摧毁的坦克,如何能和这些厉害的坦克相对抗?就连英国坦克都打不过,更何况是美国的优秀坦克?我似乎可以想象,就算是倭寇拿出一百辆这样的九五九七坦克,三十两谢尔曼坦克也足以把倭寇的一百辆坦克摧毁了。 深谙德国闪击战术的我非常了解装甲部队在未来的作用,肉体是不能和这些装甲相抗衡的,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但是我们的重工业基础实在是太过薄弱,原先准备从德国引进的坦克装甲生产线已经签订了合同,却因为中日战争的爆发被打断了,而其中小胡子叔叔数次想把这个生产线交给我们,都被倭寇阻挠,最后出海口被全部攻占,我们失去了得到生产线的机会,而战争的爆发,使得我们更加没有精力考虑工业发展了。 既然有了这些坦克做底子,我就要想办法得到坦克的生产线和装甲车的生产线,还有足够的重工业技术,来武装战后百废待兴的国家,中华民国前三十年的基础都被这场战争毁掉了,但是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有足够的机会,我们可以利用倭寇的种种赔款协议,重新武装我们的国家,武装我们的军队,将来,香港要收回,澳门要收回,海疆也要收回,所有曾经失去的都要收回!还有苏联,战后二十年,我们一定要对苏联开战!不把苏联灭掉,我们永无宁日! 苏联的工业能力很强,但是苏联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只要斯大林那个杀人魔王和他的体系还在,苏联就没有出头之日!尽管他的工业能力强大,但是国家的强大与否,看的不是工业能力,而是其他各个面上的能力,如果没有相应的社会基础,工业再强,也只有败亡这一条道路!这一点我很明白,所以,我不担心,民主国家对专制国家的战斗,是先进对落后的战斗,是文明之间的对抗,而不仅仅是工业之间的对抗。 新三十八师得到了史迪威的特殊照顾之后发展迅猛,装备似乎都要比一百军的到的要好上一些,也许是史迪威认为一百军已经成型了,他只能锦上添花,而不能对一百军的发展做出什么重大贡献,没有达到他的理想,所以,他需要另外一支军队,另外一支他一手创建的军队,而新三十八师很好地满足了他的心理,于是美式训练美式装备美式生活美式军饷,各种策略层出不穷。 孙立人似乎也对史迪威很有好感,两个情商低的人之间竟然产生了这种惺惺相惜的情感,真是让人觉得极为不能理解,但是这种事情他就是真的发生了;新三十八师装备起了全副美械之后,史迪威很满意的开始了实战演习,各种折腾,最后还拉来了美国志愿军和新三十八师对着干,之前美国志愿军被一百军四个师分别打的满头包,溃不成军,让史迪威很没有面子,觉得没有尽到训练的感觉,反倒是一百军给美国志愿军上课了,所以这一次要好好的在新三十八师身上找回场子。 场子找回来了,倒也不是真的找回来了,只是让史迪威的心里有些安慰,新三十八师到底还是新兵,大部分士兵们一年之前不是在务农就是在学校里面读书,没有真正的战斗经验,所以上来吃了美国志愿军的大亏,但是新三十八师到底还是有些老兵的,于是战后进行总结,不停地寻找各种缺点,不断的改进,一点一点的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孙立人干的最漂亮的就是这一手,他是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他也带出过强悍的军队,所以治军方面颇有心得。 一系列的找毛病和改进之后,美国志愿军发现这些中国军队越来越难对付了,最后甚至还被这些中国士兵钻了不少空子,在连续获得十三次胜利之后,美国志愿军的好日子到了头,或许是被一百军猛烈打击的自信心再次回复,他们似乎又轻敌了,第十四次战斗,我和史迪威亲自参与了观察,结果孙立人指挥军队先是以小部队佯攻,牵制住了美军的主力,结果暗地里把两支主力部队迂回到了美军的左右后三面! 美军竟然没有发现,就是史迪威也看出了些端倪,所以,美军的失败不可避免,最后,美军们个个身上全部都是白色的彩弹印子,狼狈不堪,而孙立人大获全胜!不得不说,孙立人真的很不错,一支新军,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就可以打败一支美国军队,虽然我不知道这支美国军队有没有战斗经验,但是美国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仗了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欧战的时候美国人似乎一开始是去度假的…… 于是新三十八师也得到了史迪威和美军的承认,在第十四次被新三十八师击败之后,我正式签署命令,决定允许新三十八师并入一百兵团的行列,允许新三十八师的头上打上一百兵团的精锐番号,成为一支精锐!当然,正式得到一百军那些骄兵悍将们的承认,可是任重而道远的路途,非常困难的。 但是孙立人是非常有信心的,这个时间段,为了训练新三十八师的装甲部队,他甚至让他的装甲部队长官带着装甲部队来找一百军的麻烦,顿时让岳云大为不爽,虽然性能上有些诧异,而且数量差异过大,但是岳云可是国内装甲部队的最高级军官了!中将!元老一级别的装甲军官!结果不用说,那支装甲部队从步兵到装甲都给揍得满头包,岳云为了更好的收拾那些自大的装甲兵,更是把虎贲团请了过来,直接招呼! 事后,我也对新三十八师和孙立人提出了批评,这样自大可不是什么好的情况,今后不可以这样!也许是因为我的批评力度不够,或许是史迪威的纵容,使得孙立人朝着自大目中无人这个方向走的更远了,这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三百八十八筹建新一军(上) 驻印军的骨干已经差不多架构起来了,所以关于完善一百兵团的建制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我请来了史迪威,叫上了整个一百兵团和一百军包括孙立人三十八师的主要军官全部来到司令部里面开会,一起商议一下完善一百兵团编制的重要问题,因为近期在校长与美国和英国的磋商会议里面已经基本达成了一个共识。 轴心国家也就那么几个,还有不少仆从国,但是战斗力可以和同盟国抗衡的,也就是德国和日本,至于意大利面条们,呵呵,我早就告诉过小胡子叔叔,消灭意大利面条们只需要两个德国师,但是保护意大利面条们却需要八个德国师甚至更多!不得不说,这是一招昏招。 而共识就是,中国大陆和南亚东南亚大陆上的倭寇军队将由中国军队为主力军队对抗,也就是说,包括印度在内的整个东南亚和南亚大陆上的倭寇,也都有我们来对付,而具体的军队,就是驻印军;而太平洋上的倭寇海军主力和海军陆战队以及陆军将由美国军队来对付,而欧洲大陆和海洋上的德国陆军和空军海军将由英国和苏联负责对付。不得不说,两个轴心国家的主力要有四个同盟国家的主力来对付。 中国和美国对付日本,苏联和英国对付德国,这就是同盟国的四大国家,其实一直到这个时候,因为中国驻印军的恐怖实力和美国人或明或暗的威胁,让邱吉尔松了口,中国才得以真正进入同盟国四个头头国家的阵容并且被承认,虽然只是表面承认而已,但是相当于整个亚洲大陆的倭寇军队都需要中国军队去对付,所以这样的地位,并不虚无。 所以作为中国大陆以外的亚洲大陆倭寇军队的主要对手,我的中国驻印军就需要好好地整编一下了,否则,就凭现在十二万左右的军队绝对不是倭寇大军的对手,二十万我都嫌少了些,我预计的是,差不多要有三十万左右的美械军队,才能在消灭东南亚南亚倭寇的同时,支援国内抗战,这些美械既然到了我们的手里,就断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所以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东南亚和南亚的倭寇全部扫平,而后挥军北上,荡平倭寇! “诸位也都明白盟国的商议结果了,诸位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我喝了一口茶,给整个会议定下了基调。 张灵甫大哥清了清嗓子,说道:“司令,我国的实力不是很强,和倭寇比起来还是有不少的差距的,要我们和倭寇单独在这么广大的区域里面对抗,那差不多是倭寇全国兵力的一半还要多,我们前面五年的战斗之困难已经体现出来了我们的困难,那样的战斗已经致使我们损失了百万兵马,现在再次扩大战斗区域,是不是太过了一点?英军和美军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帮助我们?” 孙立人开口了:“张副司令,您要明白整个世界的局势,德国和日本的强烈攻势,让整个盟国处于守势而不是攻势,虽然苏联开始了局部反攻,但是英国面临的情况不比我们好到哪儿去,美国面临的情况也不比我们好到哪儿去,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是非常困难的,理应同舟共济,共度难关,现在我们获得了美国的军械支援和英国的财务支援,我们应当为此做出些事情来!所谓无功不受禄,正是这个道理!”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孙立人,我没有想到最想对张灵甫大哥意见提出反驳的不是史迪威,而是孙立人,我已经感觉到了不少军官把不善的目光投向孙立人,说实话,我并不怀疑孙立人不爱国,我也不怀疑孙立人会做出危害国家安全和利益的事情,但是孙立人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种意见,竟然还在史迪威之前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加上前段时间三十八师的狂妄举动,已经隐隐得罪了整个一百军。 肖山令大哥给我递了个眼色,我点点头,于是肖山令大哥开口了:“对于张副司令的意见和孙师长的意见,我认为都有道理,二位说的都没有什么错,一方面使我们实力和倭寇实力的巨大差距,一方面又是一百兵团片面过度的强大,使得我们有些人对我国的实力有些自大,也有些人依旧心系祖国,认为国家实力羸弱,不足以对抗倭寇,这都是不正确的,片面的!” 一边各打五十大板,都给我消停点儿! 我再次开口了,语气极为严厉:“好了,我们要考虑的不是这件事情的对错,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我们是军人,只要服从命令就好,别的问题我们不要干涉!明白吗?这个规则,我只说最后一遍,如果有人以后妄图干政,那么就先脱掉军服,不要做军人!并且要通过我的惩罚,活着走出军营才行!听明白了吗?!” 全体军官立刻起立:“卑职明白!” 也只有史迪威看了看我,抽着烟不说话,而后全体军官重新坐下,继续开会。 “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增强一百兵团的实力!驻印军只有我们这一个兵团的兵马,不会再有多出来的其他兵团编制,所以我们必须要在编制内增强实力!我初步认定我们的编制定在三个军左右,一百军是一个军,除去一百军之外,我们只有新三十八师一个师,没有其他的军队了,这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们需要扩建部队!”我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说道。 史迪威敲了敲烟斗,开口了:“总司令先生,对于贵军能有这样的认识,我表示赞同;其他的我也就不发表什么意见了,对于扩编驻印军的事情,我也非常的赞同,并且我认为,军队越多越好,谁能知道到时候日本军队会弄出多少人来东南亚和南亚作战呢?除了一百军的特殊编制,其他的军队的编制也是一样的吗?” 我说道:“按照我的设想,驻印军的编制都要向一百军看齐,一个是就可以对抗日本军队的一个师团,并且打败他们!三十八师也要按照这样的编制进行整编,当然,师级以上的编制到不一定要和一百军一样,和我们国内的整编军想比拟就可以了,不需要加强的编制。” 史迪威点点头:“我很赞同这样的观点,这些军队的素质很高,训练起来也非常努力,目前还没有到反攻的时候,我们可以加大训练力度和人数,我打算向英国政府申请,将每天空运人数从五百人提高到八百人甚至是一千人,每天五百人,实在是少了点儿,按照现在的师级编制,五十天才能满足一个师的人数要求,这对训练和整编成军都有很大的阻挠,我一直认为应当将军队满编之后集合起来训练,来一队训练一队实在是不方便编组为军队。” 我摇摇头说道:“英国人不会同意的,他们可一直都是担心我们把他们在这里的殖民地抢走,我猜测,就是我们负责这里的抗战任务也是你们国家威逼利诱之下邱吉尔才答应的,不是吗?” 史迪威面色一滞,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谈论就很和谐了,所有人都在谈论如何将驻印军的实力增强,还有新军队的组建问题,当然也有不少人把目光盯在了新军队的长官位置上面,对此我毫不留情的把他们全部打了回去,不要想着这些职位,国内的不少人也盯着呢!你们都已经占了不知道多少便宜了,还想占便宜?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通训斥之下,把这些跃跃欲试的家伙给赶了回去,而后给校长发电报,向校长表示我们准备再整编两个军编入一百兵团进行反攻的事情,校长表示同意,同时决定在近期飞过来与我商量一些事情,我有些不解,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是了,为什么要亲自过来呢?国内需要校长的坐镇,不应该轻易出国的。 但是校长要来,也就来了,我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民国三十一年十月二十日,校长的飞机抵达了雷多军区机场,我率领一百兵团师级以上军官在机场迎接校长,我与校长也有近六个月没有见面了,倒也有些想念,校长一上来就与我说了些家长里短的话,而后才和其他军官见礼,接着,坐上军车前往兰姆伽军训基地。 “云海,你的提议校长很是赞同,你绝对,三个军的兵力,足以对抗整个南亚和东南亚的倭寇吗?”坐在车上,校长很严肃的向我提了这个问题;我思考着说道:“云海决定按照一百军的师级编制整编新编起来的美械军队,这样的话,一个是就可以对抗倭寇一个师团,一百军有四个早就成型的强悍的师,每一个师都可以单独抗衡倭寇的一个师团,而其他的军队,都是新军,战斗力如何,还需要战绩来体现。 但是人数上不能少,倭寇从来都是一个师团一个师团的行动,我们也应该做出相应的对策,按照国内那些师的编制,一个师连一万人都不到,面对倭寇自然只能失败;而整编军的成功也就在于人数众多,训练有素,所以可以和倭寇对抗;我们拥有了美械装备过后,火力方面已经不输于倭寇,所以人数上面也要跟上,但是限于英国人的态度,这两个军只能编两个师,所以驻印军一共八个师,云海的想法,实让八个师每个师都具有对抗倭寇一个师团的实力。 这样的话,倭寇就绝对没有足够的实力阻止我们横扫整个东南亚和南亚,被美国人和国内牵制了两个战场的倭寇,绝对没有足够的兵力开拓一个第三战场了,所以,我们完全不用担心倭寇能在这里投入八个师团以上的兵力,所以解决了这里之后,云海就会挥军北上,从南至北荡平倭寇,而后集全国之军力打入东北,和倭寇决一死战,顺势还可以打入朝鲜,将朝鲜收拾掉,以之为跳板,对倭寇本土造成威胁。” 校长大悦:“好!云海,好!这才是大将军该有的风范!校长等着那一天。” 三百八十九筹建新一军(中) 校长大悦:“好!云海,好!这才是大将军该有的风范!校长等着那一天。” 我笑了笑,说道:“校长,对于这个,云海决定先行成立一个军,虽然军队还没有到齐,但是依靠新三十八师作为骨干,所以还是不难做的,只要新三十八师组建完毕,其他三个师也就可以按照这样的模板架构起来,就容易的多了,至于军官选拔,也很容易,我们也可以采用美军的方法。采用军功制度,军功至上,摒弃人情关系在军队里面的泛滥。 校长,对于这一点也是云海想邀请您对军队内部加以改正的,现在军队里面的人情裙带关系非常严重,造成军队的私有化,还有各种各样的黑幕贪污腐败,还有军官作威作福,上下勾结欺压低层士兵的情况,都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而这种问题在美国军队当中却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这也就是军功制度和军法的问题,云海正在一百兵团里面试行,初见成效,相信等到战争胜利结束之后,这种情况就会解决的,到时候,也就可以把这个习俗带到全军里面。” 校长笑道:“这就是你那个威震世界的首级记功制度?那可是毁誉参半啊,仿先秦例,这样的方法,未战可以先夺人气势,使敌人闻风丧胆,这才是大将之风啊!哈哈哈!云海,做得很好,不要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是非功过,自待后人评说,不需要管别人的!哈哈哈!” 我也笑了,得到校长的认同和支持,这个事情就可以继续下去,并且逐渐在国军内部推行,到那时,国军就会是第二支秦军!天下无敌的秦军! 而后,校长淡淡的说道:“云海,那个新组建的军的军长,你心中有没有什么必须的要求?” 我想了想,说道:“校长,这个新组建的军,作为那些学生兵的长官,士兵的素质高,那么长官的素质也必须要高,否则难以服众;其次必须要有相当战绩和经历,否则更加难以服众,云海手下那些混蛋个个都抢着想做那支军队的长官,要不是云海一个一个把他们踹了回去,他们还真能闹上天,所以这个军官的战绩和本事都要足以让他们感到可以接受,而不是心存怨言,这是两个最基本的条件了。剩下的,需要性格较为温和一些,和美国人打交道,需要耐心。” 校长点点头:“说的不错,那么,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校长,其实按照云海的意思,云海希望的人选,是新三十八师的师长,孙立人。” 校长的眉头皱了皱,而后舒展开来,说道:“云海,这个孙立人,是如何进得你的法眼的?虽然他曾经救过你一命,但是依照校长对你的了解,这可不是你选择人才的标准啊!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让你特别的在意呢?” 我点点头:“作为一名军人,或者是一名高级军官,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判断,他都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和军官,他的能力非常强,更可贵的是,他是军中少数几个能用流利的英文和外国人交谈的军官,他的素质很高,文化水平也很高,军事水准也很高,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文武双全的大将,稍加培养,一军之长,绰绰有余,若是得以发展,他未来的成就,不会在云海之下。” 校长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云海,就是这一点,孙立人也万万不如你,你能够站在比较公正的角度判断他,他却不能站在公正的角度判断别人,他太骄傲了,骄傲的有些目无余子,有些不懂的如何照顾别人,所以和军中一些同僚的关系处理的很不好,是不是?” 校长这话让我有些无奈,无他,校长说的都是对的。 校长接着说道:“校长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任命谁去做一个重要的军官职位,虽然孙立人在国内也做过师长,他一过去,你就等于是个他官复原职,这个速度也太快了些,校长如何能不重视?但是云海,你要明白,在现在的这个时期内,军中还是派系复杂林立的,这一点,校长也只能中和,短期内解决不了;而只有黄埔系的将官们才能在军中取得较好的人缘,要不就是特别会做人的那一种。 孙立人既不是出身黄埔系,自然没有那些在军中占了主导位置的一期生的照顾,并且他也不是很会做人,举校长所知,他的人际关系很不好,有些独来独往,瞧不起他人,他人自然也不会亲近他,要是美国倒无所谓,但是目前的中国,还是办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出身税警总团,和军中那些派系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的关系,先天不足加上后天不努力,孙立人,很难在军界长久立足,或者是得到很高的职位。” 我心里有些堵:“可是校长,孙立人的能力,在军中诸将里面,可以排在前十,他也是云海最看好的将军,只要在云海手下,云海自然可以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其他的将军派系自然也要给云海几分薄面,自然可以保着孙立人无虞,而且校长,军人不干政是云海的目标,孙立人就做第一个,尽量使他不参与政治,脱离政治斗争,做一个纯粹的军人,这样,就可以使他尽量的发挥自己的能力了!” 校长叹息道:“孙立人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了,得你这样的看重,这样的保驾护航!唉!若是他一直在你手下也就算了,可是他总有独立作战的一天,他总有独立于他人相处的一天,看在你的面上,别人不会与他深究,但是他如果做出了什么事情,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啊!云海,这件事情,你不要冒险,若是他真的有能力,校长自然会提拔他,新军军长的位置太过敏感,还是换一个人吧。” 我问道:“校长有什么好的人选?” 校长深思一下说道:“军中学历高的将领不多,学历高又有比较优秀的能力的,更不多了,你手下的肖山令和张灵甫都是一等一的人才,除此之外,校长所能想到的,也就是邱清泉,廖耀湘和郑洞国三人,邱清泉与你同是德国留学,在国内也读了大学,学识很优秀;廖耀湘也是读过很多书的,还曾经赴法国留学,精通机械化骑兵;郑洞国没有留过洋,但是也是满腹经纶,还对经济方面有些研究,此三人都算上是文武双全。如何,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了想,说道:“邱清泉将军不行,邱清泉将军性子太过火爆,而史迪威的性子校长您也明白,这个新组建的军史迪威下了大工夫,要是二人吵了起来,那可真的就不好弄了,我夹在中间却也不好调解;至于廖耀湘将军,据说也是性子耿直,不善于和人周旋,碰上史迪威,也只能是大吵大闹,似乎唯一可以担任这个人选的,也只能是郑洞国将军了,据说郑洞国将军为人忠厚,性情温和,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校长点点头:“那也是,桂庭是个难得的实诚人,更难得也是文武双全;只是云海,你既然想选择性子温和的人,那么孙立人的性子,岂是温和可言?云海,校长很奇怪,你为何看中孙立人做这个军长?他不会和史迪威吵架?” 我点点头说道:“也不知是孙立人在美国留学的缘故还是他们就是同一类人臭味相投,此二人倒真有几分知己的模样,史迪威一开始对于每一个中国军官都看不顺眼,都说他们无能,但是偏偏对这个孙立人另眼相看,若是孙立人做了军长,也许可以和他更好的相处也说不定,校长,这也是云海考虑的一个方面,这还真是奇闻啊!以后说出去,必是一段佳话!” 校长当时也只是笑笑,但是我没有注意到校长眼中的东西,我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孙立人案发之后,校长之所以那样果断地将孙立人软禁,也是因我今天的一句话让校长对孙立人的感觉更加不好了,与美国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身居高位,这对于校长这个极其戒备美国人的人来说,孙立人实在是犯了大忌讳,本来校长看在我的面上还欲用孙立人,但是孙立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民国四十五年,我第一次把孙立人以保外就医的名义接到澳洲疗养;把他接到澳洲之后,原先那傲气的表情变得低沉,我也没有与他多说什么,只是日日与他去海边钓鱼,一句话也不同他说,第一次疗养过程,就这样结束了,一个月之内,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也一句话没有与他说;民国五十年,我第二次把他接到澳洲,这一回校长放宽了期限,半年,开始的一个月,他还是没有说话,一直钓了一个月的鱼,一直到第二个月,孙立人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司令,您是不是对立人特别失望?” 我没有看他,只是一拉鱼竿,调起了一条鱼,说道:“你终于肯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这半年也一句话也不会说呢,你还是说话了,呵呵,怎么说呢?我对你相当失望,不过呢,这里面也有我的错误,我没有好好的把你引入正途,却让史迪威几乎把你引入死地,你想反攻,校长何尝不想?没有人比校长更想,校长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你作为国军大将,要做的是与校长站在同一战线上,而不是妄图和美国联合,另立门户! 美国人的心思你不知道吗?他们只是在乎他们自己的利益!我们一到台湾,他们就想和大陆建交,不管不顾我们的危局,一直到朝鲜打了起来,他们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又想和我们建交,我们现在的情况,比之当年更为不堪!美国如何会真心实意对待我们?他们想利用胡适先生做总统,想用你做国军总指挥,无非是想控制整个台湾,用来对付苏联和共产党而已! 这一点你也看不透吗?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和美国斗?没了校长,有台湾又有什么意义?我当初就不该那样的看重你!把那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你!本来指望你能看清自己所犯的错误,不要重蹈覆辙,知耻而后勇,谁知道你竟然是这么个勇法!我真恨不得当初就不用你!直接把你丢到军伍里面做你的上校!这样就没有你这个祸害!你真的以为没有了校长你就能指挥国军反攻吗?从民国十七年开始,国军,只会听从校长一人的命令! 孙立人啊孙立人!你当真实太让我失望了!”说完这一大堆,我把鱼竿一丢,鱼篓里面的鱼全部丢到海里面:“没有大海一般的胸襟,却想做大海才能做到的事,甚至想成为大海,那只能是痴人说梦!更何况,你却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三百九十筹建新一军(下) 孙立人当时的面色颓丧不已,手里的鱼竿坠落在了地上,他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良久,他双手抱住头,痛哭失声…… 这一次痛哭,他一直痛哭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后,他似乎把这几年颓丧淤积起来的毒素全部排干净了,露出了笑容,开始说话儿了,东叔、勃罗姆、刘文宝、刘云亭几人,都随我在一起,薛岳将军在那个时候也来澳洲与我相会,所以,我们也彻底的放下了一切的束缚,孙立人也算是获得了属于自己的重生,虽然校长一直没有取消对他的软禁;一直到民国六十四年校长于任上去世,按照宪法,副总统严家淦接任总统。 本来我想请他签署总统特赦令,赦免孙立人,把他接到澳洲开始新的生活,但是但是军中有很大的反对声音,党内和政府内的反对声音也不少,更有人指责我利用自己的名望和人脉做损人利己的事情,妨碍了国家执法,更兼我已经退出了政界军界,就更不该如此,这是赤裸裸的破坏法制,我被迫打消了这个念头;严家淦先生虽有心帮我,但是他年纪轻,在党内没有什么声望,担任总统也是因为法律规定,一直没什么话语权,任期一结束,就自动不再竞选总统,总统就由表兄蒋经国接任。 表兄对于孙立人的怨气也不小,也没有同意我的请求,哪怕是表兄开放了党禁,推动台湾民主政治化,允许后来取得政权的民进党的成立;于是一直到民国七十七年表兄去世,我也没能取消孙立人的软禁规定,再后来李登辉接任总统,废止了校长时期立下的《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从法律上结束了战争状态,从此台湾正式步入了迟来了四十一年的民主时代,孙立人也终于得到了总统特赦令,离开了台湾,来到澳洲随我一起养老,再也没有涉足过国家事务。 说起来,我与李登辉也有些渊源,他的哥哥李登钦就是当初被我俘虏的那六千多台湾兵当中的一员,战后回到台湾,与李登辉团圆;后来李登辉还为此专门向我表达了谢意,还说幸亏他哥哥早两年参军,否则就遇不到我,就要被送到太平洋战场上,那可就生死两难了。虽然我和他的理念不同,他主张台湾本土化,而我一直主张台湾是中国的台湾,不过我们的私交还是不错的。 这些都是后话了,而在当时的印度,我还在为即将组建的军队究竟以谁为正式长官感到烦恼,军队的番号校长已经批下来了,中国远征军驻印军第一百兵团新一军;而校长也很尊重我的意见和实际情况,并没有要求我任命郑洞国将军作为新一军的军长,我也是真的很为难,孙立人这个家伙口无遮拦,说话容易得罪人而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军中对他没什么好感的人很多,尤其是一百军当中。 一百军那是无论如何都会是一百兵团的主力核心部队,所以我也不得不照顾一下一百军军官的情绪,郑洞国将军作为国军内最老一批和倭寇打过仗的军官,无论是战绩还是资历亦或是性情都非常适合这个职位,而且郑洞国将军也是黄埔系出身,先天优势和后天努力都很足够,是个合格的军官,但是军事素质和打仗的才能比起孙立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可是这个孙立人又是个情商低的家伙! 这真是叫我两难,难以抉择,这也更加让我感觉到军中这些情况的问题严重性,我不得不开始考虑更深一层次的问题。 想过了这个环节,我做出了决定,于是我向校长请求把郑洞国将军调到印度来,我需要和郑洞国将军做一次谈话,然后再决定一些事情,郑洞国将军的性子摆在那里,这是我目前唯一可以利用起来的优势了,只要郑洞国将军可以接受,那么这个问题我也就不用再烦恼了。 按照我的要求,郑洞国将军五天后飞来了印度,与我正式见面。 “郑将军!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云海万分荣幸!”一见到郑洞国将军,我就先敬了一个礼,表达对黄埔前辈的敬意;郑洞国将军那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直性子,见到我之后就大笑上前握住我的手:“哎呀!欧阳司令不用这样的,洞国此来,可就是接受欧阳司令的任命的!洞国一定完成任务!” 我笑道:“郑将军不用如此,来!请坐!请用茶!” 坐定之后,郑洞国将军喝了一口茶,笑着对我说道:“久闻一百军精锐之师,如今扩编为一百兵团,想必更加精锐了,更闻此次一百兵团将独立面对这一大片地区的全部倭寇,洞国心向往之,这不,校长的命令一下,洞国就忙不迭的赶来了,这一回,欧阳司令准备给洞国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务呢?” 我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道:“此次,云海打算任命郑将军为新一军军长。” 郑洞国将军“哦”的一声,随即露出了思忖的神色,并没有说话,我疑惑道:“郑将军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郑将军不欲接受这个职位吗?”郑洞国将军放下茶杯,笑着说道:“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洞国来此之前,校长与洞国做过一次谈话,告诉过洞国这里的情况,所以,洞国也专门研究过,这里的情况,若是洞国做了新一军的军长,很有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啊!” 我心下了然,郑洞国将军虽然老实些,但是不傻,看出了这里面最关键的问题,没错,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新一军一旦建立起来,那必然是史迪威的心血,要是让一个跟国内空降的军长来接手,按照史迪威的性子,一定会认为是校长要夺取他的胜利果实,所以,肯定会再一次的产生严峻的冲突,这种冲突,是我所不能接受的,竭力的维持和谐,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您说的没有错,史迪威先生的性格比较强势,对于他所不认可的人和事情,往往都比较极端,从不假以辞色,这一点,和我们国内也有不少人相同,但是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中国人,是内部关系,可是我们和史迪威先生的矛盾可就不是内部问题了,那是国际问题,在这个时候更为困难,所以,这个关键而且敏感的职位,需要一个可以把握好尺度的人来做,正如同您所说的,如果史迪威不承认您,那么,您的位置将非常尴尬。 我也可以告诉您,史迪威现在非常看重孙立人,如果新一军正式成立,那么史迪威一定会极力主张孙立人做这个新一军的军长,而您,如果做了军长,您的身上已经打上了太深的校长的烙印,那么史迪威大怒之下很有可能会利用他的影响力把您架空。” 郑洞国将军露出无奈的神色:“那么洞国当如何自处?” 我想了想说道:“您是否愿意降低一个等级,做新一军的副军长兼任新组建的新三十师师长?” 郑洞国将军露出了思忖的神色,深思一会儿说道:“副军长,和一个师长,司令,如果洞国做了这样的职位,史迪威不会再把洞国架空吧?” 我说道:“史迪威只会把目光着眼于最高指挥官身上,因为那就意味着这支军队是否会按照他的心意行事,如果您不是做最高长官,那么史迪威不会在意一个师长的职位,那么那个师,您可以掌控住,而我的本意也是这样,史迪威希望把这支军队当做他自己的军队,也不是美国的军队,也不是中国的军队,而您可以利用这个师长和副军长的职位,把军中的真正权力掌握在手里面,同时,避开与史迪威和孙立人的冲突。” 郑洞国将军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任务的难度,是不是有些过大了,而且,洞国如何把史迪威和孙立人架空?” 我摇摇头:“我的意思不是让您架空史迪威和孙立人,而是要您保证,新一军永远是中国的新一军,而不是史迪威的新一军,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一百军已经成型了,史迪威也看出来一百军他没有话语权,而且一百军的地位特殊,史迪威已经放弃主掌一百军,但是新一军,他一定会希望完全掌控,之前他还希望用美国军官带领中国士兵,被我们严词拒绝了,但是他肯定有别的想法。” 郑洞国将军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么好,洞国接受这个职位!” 我很高兴的站起来,与郑洞国将军握了握手:“很好!那么我就正式任命你为中国远征军第一百兵团新一军副军长兼新三十师师长!郑洞国将军,希望您不要辜负国家的期望和我对您的信任!” 郑洞国将军站起身子,朝我敬了一个礼:“卑职郑洞国明白!” 与郑洞国将军的谈话很愉快,他的良好休养和温和的性格是我非常喜欢的,我觉得郑洞国将军有做高级军官的军事素质,更可贵的是他的性格非常好,完全可以做更好的职位,因为他有足够的心胸去接受那些比他能干的下属,这是民主的体现,所以,当我得知郑洞国将军在民国五十七年死于大陆之后,我痛哭失声,为郑洞国将军也立下了一座衣冠冢,年年清明为其祭祀,同时感叹,聪明人实在是少,少得可怜…… 民国三十一年十一月一日,中国远征军驻印军第一百兵团新一军正式成立,军长为孙立人中将,副军长为郑洞国中将,下辖两个师,一个师为新三十八师,一个师为新三十师;新三十八师师长职务由李鸿中将担任;李鸿也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将领,后来缅甸战役胜利之后,孙立人被评为东方的隆美尔,也就是我所熟悉的老狐狸;李鸿便被评为东方的蒙哥马利,而蒙哥马利最后战胜了老狐狸,所以有人说,李鸿将军比之孙立人更胜一筹,但是就我看来,两人之所以这样,倒也是两人的性格使然。 李鸿后来被孙立人牵扯连坐,也被软禁,民国六十四年校长去世之后,李鸿被释放,但是依旧郁郁不得志,民国七十七年病逝于台湾,这也是我觉得有些对不住他的地方…… 随之而来的是我的升迁令,我已经贵为兵团司令,中将的军衔已经不能适应这个职位了,我麾下很多将领也达到了中将的军衔,但是和我的职位相差甚远,所以校长正式签署命令,升任我的军衔为二级上将,我正式成为了国军上将,成为了国军内部举足轻重的人物,正是跨入了国军内部的真正决策中心。 三百九十一来自甘地的邀请 “少主,这里有一封信件,是用英文写的,卑职看不明白是什么人写的,昨天才送来,您要不要看一看?”东叔手里拿着一封信件来到我的身边,把这封信递给了我,我很疑惑的问道:“英文信件?我们这里有英国朋友吗?美国人都在基地里,说一声不就行了?写什么信?” 东叔摇摇头,说道:“门下不知,少主还是看一看吧。” 我看了看信的封面,顿时吃了一惊,信封上面写着尊敬的中国远征军总司令欧阳云海上将收,落款,是印度国民大会党主席,莫罕达斯卡拉姆昌德甘地,印度圣雄甘地?那个国大党的领导人?他给我写信做什么?我和他素来没有交往,也没有任何交情,甚至不认识,他给我写信做什么?要我支持印度国内的独立运动?他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这个敏感的身份和敏感的职位,是不可能帮助印度的。 但是我还是决定打开信件看一看,这也是基本的礼貌了,甘地为什么要给我写信? 信的内容大致就是他自从和校长见过面并且有了很良好的感觉之后,对于摆脱了被殖民身份的中国感到由衷的敬仰和敬佩,并且因为我对抗日本侵略者的丰功伟绩,他个人和国大党的领导者们都对我非常敬仰,非常希望能够和我见一面,前一段时间因为害怕打扰了我的工作所以不敢打扰我,现在据说我的工作已经步入正规,所以特别希望我可以去新德里对印度进行一次访问,不管是以个人身份还是中国远征军总司令的身份。 我长时间将注意力集中在军队的建设当中,对于印度国内的局势,遵照校长的指示,不去参加他们内部的矛盾,不去管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我一直忽视了距离我们非常遥远的印度中心的民主独立风暴;但是这个情况下,我有必要去那里吗?我可以去那里吗?我这一去,是不是会引起英国人的反对?从而造成两国关系的紧张?虽然我也很不满意英国人,但是原则利益问题上,我们还是没有提及的。 印度是英国重要的殖民地,英国不会放开这个殖民地,我要是介入了这个敏感至极的问题,以我这个敏感的身份,必然会引起英国人极大的不满,这种情况下,哪怕是美国,也不会站在我这一边,反而会因此影响到开展的如火如荼的驻印军训练和国内美械军队装备计划,这些违背中国利益的事情,我不可以去做,所以,这个邀请,我需要拒绝。 “东叔,你去下令通信连,这封电报明码发给印度国大党中央。”我提笔写了一封婉拒电报,交给东叔,我之所以写这一份婉拒电报,并且用明码发报,就是要让英国人知道,之前的消息是通过信件传递来的,英国人或许不知道,对于中国的利益是不利的,天知道英国人会不会怀疑我们和印度国大党有什么秘密联系?这对于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而对于英国人而言,这是一种表态,是一种告诉英国人我不会参与印度国内事件的表态。 东叔看了看电报,说道:“少主,我们就这样拒绝吗?” 我说道:“这封信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烧掉,我要是在英国人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去了新德里和甘地会面,那可就是捅了大篓子了,校长再三嘱咐我们,不要参与印度内政,更何况目前印度为了独立和英国人闹得不可开交,我们没有必要参与进去,国大党这一手就是希望借由我的影响力推动印度的独立,拿我当枪使,我可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这些印度人啊,唉!不管他们,这个事情,我们不能和英国人对立,目前能给我们帮助的是英国人和美国人,印度人不在此列。” 东叔点点头:“门下遵命!” 这一封电报发出去之后,我认为英国人一定会有反应的,谁知道电报发过去之后三个小时,印度国大党党中央就正大光明的发来了电报,正式邀请我去访问印度,也是明码电报,丝毫没有顾及到英国人的想法,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了,我没有接到英国人方面的任何消息,这是怎么一回事?出于谨慎,我再次婉拒了这个邀请,把电报发了回去。 谁曾想到,第二天一早,印度国大党再次发来了电报,这一回一起发来的还有印度总督府总督韦维尔的邀请电报,韦维尔竟然也邀请我以个人身份访问新德里,并且时刻准备迎接我的到来!印度人两天三次邀请,韦维尔竟然也和他们站在了一起希望我去访问印度,这又是什么情况?我一方面把这个消息发电报到重庆请示校长的意思,一边开始研究起了印度国内目前的局势,我觉得这个情况的发生不是偶然的。 这一研究,我立刻瞧出了里面的门道,顿时冷笑连连,东叔很惊讶的看着我,问道:“少主,这是怎么了?” 我放下了资料,笑道:“东叔啊,这一回,我们的新德里之行可能无法避免了。” 东叔惊讶道:“不是国内不允许我们参与印度内政吗?更何况是新德里那种地方,那是印度的政治中心啊!我们还是不要去那里比较好!”我笑道:“若是平常时候,我们自然离那里越远越好,但是目前,可是一个很特殊的时候,这个时候,咱们去了新德里,对印度方面和英国方面都是一件好事,唯独对我们不是什么好事情,咱们是被印度人和英国人一起当枪使啊!” 东叔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道:“印度想独立,英国不让印度独立,就是这样的问题呗!印度最大的政党国大党就是印度独立的主力党派,一直组织着各种各样的运动推动印度独立,但是英国人怎么会同意呢?印度国大党的那个领袖甘地,被泰戈尔称为圣雄,一直都在哪儿弄什么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呵呵,非暴力能对抗的了殖民者吗?除非是殖民地乱作一团他们无力回天或者是国内的民主运动迫使他们主动放弃,否则只有暴力运动才能夺回国家独立。 那个什么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带着一帮人绝食,那是宗教国家的做法,他们信仰宗教,宗教的影响力可以达到战争的程度,两个教派的教徒长年累月的自相残杀,印度的问题第一个就是独立问题,第二个就是宗教问题,这两个问题,是现在的我们所无法介入的,我们国内从来没有因为宗教信仰问题而陷入动乱之中,我们国家的宗教都是比较理智的,哪怕是佛教那种外来宗教不也是被我们同化了吗? 我们国家的文化诞生的太早,并且没有伴随着宗教的发展而发展,所以宗教的影响力根本比不上政治的影响力这是我们国家的幸运,自然也是不幸,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体会到宗教之间的矛盾,东叔,您信教吗?” 东叔听得一愣一愣的,良久回答道:“没有,门下不信教。日本国内也没什么可以成气候的宗教,不管是佛教还是基督教。” 我点头:“那就是了,但是印度不一样,印度的问题非常严重,最近这段时间甘地又领导了几次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弄得英国人是焦头烂额,而这个时候我们作为第三方出现,正好是给了这两方一个缓冲的机会,印度人认为我的到来可以给他们带来助力,让英国人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甚至借由我的影响力威逼英国人还给他们自由。 而英国人也认为我的到来可以让国大党忙着接待我,让甘地忙着会见我没工夫绝食,让他们也喘息喘息,而且他们相信我不会帮助印度人,所以还让我以个人身份而不是远征军总司令的身份去那里,最大程度降低我的影响力。 这对于他们双方而言都是好事情,但是对于我们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情,一旦发生了这种事情,只要我们稍微掌握不好尺度,就会让印度方面和英国方面都有动手的借口,而我们也会因为这个事情陷入尴尬的地位,让我们的整军计划和装备计划落空,影响抗战全局!英国人和印度人想的都很美啊!哈哈哈!” 东叔忧虑的说道:“那我们怎么办?干脆称病不去了吧!我们要是去不了英国人和印度人总不见得逼着我们去吧?少主,就这么办,这趟浑水我们还是不要去的比较好,谁知道那些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我说道:“他们两天三次邀请,我怎么能不去?这要是再不去可就是不给印度和英国面子了,到时候他们两个方面都拿我们做撒气桶,我们不就完蛋了吗?所以啊,我们要低调前往,东叔,此次我只带你一个人,我们都不穿军装,只穿便服,一人带一把手枪就够了,我们只以个人身份访问新德里,观赏印度风景,品尝印度美食,会会印度美女,看看印度风情,就当是去旅游的!反正估计也不用我们出钱,哈哈哈!” 东叔大笑道:“好!” 民国三十一年十一月九日,我接到了校长的电报,校长只是提醒我不要犯错误,其他的我自己决定;校长的意思我明白,所以我当即发电报给了印度国大党中央和印度总督府,一式两份,两个方面都给通知一下,我会在民国三十一年十一月十日自兰姆伽出发,然后历经差不多两天的火车历程抵达新德里,进行个人访问。 电报一发出去,我就喊来了张灵甫大哥和肖山令大哥,把一百兵团的事情和训练事宜托付给他们两个,告诉他们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要安安稳稳的留在兰姆伽,不许妄动,其他的事情直接听从校长的指示,不要让史迪威控制了军权,其他的问题自己决定。 周甜甜听到这个消息,吵着闹着要与我同去,这一回我可不会娇惯她了,这一回要是出了事情,她一个女孩子怎么逃跑?不仅逃不了,还会拖累我和东叔!于是我严词拒绝了她的要求,周甜甜嘴巴一嘟,哭着跑走了,我无奈的看着她,实在是想不通如何对付一个女人…… 收拾完一切之后,我带着东叔,两个人,两支枪,坐上了英国人安排的火车,驶向新德里。 三百九十二新德里二三事(一) 坐在火车上,我们从印度东北部向着印度的中部行驶,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东西,我也想了很多的东西,我更加感叹道,宗教问题是一个非常难以概述和解决的问题,我对于中国从古至今都没有因为宗教而产生什么流血事件而感到庆幸,当然,历史上几次灭佛事件除外,那也不是宗教之间的对立,而是政治权力和宗教权力的对抗,很明显,皇权是古代中国人民最高的信仰,宗教无力与之对抗。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就在于我们不用费尽苦心去调解那些因为信仰理念不同而进行仇杀的人们;坏的就在于,我们很难一个统一的信仰和目标将人们团结起来组成一个非政治性质的对政权和既得利益阶层有威胁力的团体,所以反抗暴政的力量明显不足,人们没有信仰,也就缺乏了凝聚力,而所谓的民族凝聚力,需要在外族入侵的时候才能体现出来,而在和平时期,如何显现? 这也是我们即将面对的问题,打败了倭寇之后的和平建国问题,也是极为敏感而且棘手的问题,根据先总理的军政训政宪政三步走战略,我们已经完成了前两项,战败倭寇之后,校长一定会尽快推动政府行宪,建立宪政国家,而被满清摧残的华夏正统文化如何恢复,汉唐雄风战国思想如何恢复,更是一个问题;不过还好,我们的教育很成功,数不清的著名大师涌现出来,各个领域的杰出人才集中出现在了我们国家,我对于建国之后的教育很有信心,只要我们的教育发展起来了,国家兴盛,还是问题吗? 新德里北面就是印度的古代首都德里,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印度大起义,为争取国家与民族之独立,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也让英国人胆战心惊,于是新德里就成为了新的首都,是英国人的新的统治中心,自然也是印度民族主义者的中心,也是国大党的党中央所在地,这里,也是我要和那位印度圣雄见面的地方。为了使我们会面的时候我有证据证明我的确是病了所以才拒绝的邀请,我在火车上特地把脸上涂了些白粉,让我的面色看上去非常苍白。 民国三十一年十一月二日,我和东叔抵达了新德里火车站,说实话,看到那样的场面,我突然觉得我对于英国人和印度人的重要性似乎有些超乎我个人的想象,似乎,欢迎一个国家元首也就是这样的规格了吧?我看到了穿着民族服装的印度人,还有穿着一身西装的英国人和穿着军服的印度土兵还有英国士兵,看他们那副模样,似乎我是什么恐怖人物一般,而围观的印度民众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坐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就惊讶不已,下了火车之后,欢呼声更盛,我都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对于我的到来仿佛是救世主到来一般?我疑惑不已,但是我还是笑着迎上了一伙前来迎接我的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白人,差不多就是印度总督韦维尔,而那个穿着印度服装戴着眼镜的矮个子黑瘦老人,应该就是甘地先生了,为了迎接我,这两个最大的对头竟然站在了一起,还真是让我觉得滑稽。 “欧阳总司令,您的到来,真是让我们感到非常的荣幸,非常欢迎您来新德里访问。”印度总督韦维尔先了甘地一步,先来握住了我的手,满脸堆笑的对我说道,但是看着他的面孔,我觉得这是一种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很显然,他不想我来,但是又不得不让我来,估计这是甘地先生的努力结果吧! “总督先生,我是以个人身份前来访问新德里的,所以,请不要喊我的军职,如果您愿意,可以喊我欧阳先生。”要把我到来的目的和身份撇清,别让他们今后有把柄来对我说三道四,我猜着他们心里也有着这样的小九九,和英国人打了很久的交道,我明白他们心里想着什么,这种龌龊的想法,我再明白不过了,当初我要进入印度的时候,不就是这个家伙下令英国军队不让我进入吗? 韦维尔微微一愣,而后继续笑道:“那,欧阳先生,欢迎您的到来,来,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著名的圣雄,印度国民大会党党主席甘地先生。”韦维尔说着就把我引到了甘地先生面前,甘地先生停在了韦维尔身后半步,一直笑着,那种笑容,让我觉得很和蔼,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他有着高尚的灵魂,如果没有相对应的灵魂,是不可能展现的出那样的笑容的,他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付出生命,这是我的心对我说的。 我不由得对这个小小个子相貌普通很不起眼的老人产生了一种敬佩的感觉,虽然他的做法我并不赞同,但是他的灵魂和人品,我想,我无权质疑;这只是我和甘地先生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最后一次见面,后来在民国三十六年甘地最后一次绝食生命垂尾的时候,我还赶到他的家里看望了他,那一次他成功了,他再次成功的使宗教仇恨的火焰熄灭,但是他不能使整个印度的火焰熄灭,他最终也为这火焰付出了生命。 “甘地先生,您好,我是欧阳云海,非常感谢您的邀请,前段时间,因为水土不服所以生了病,这几日病刚好,我就来了。”我得先把我拒绝两次的理由说出来,不然不好意思,看着我的面色,甘地先生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您的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是因为这里的气候让您不适应吗?当初我第一次去了英国的时候也为此生了病,多待些时日也就好了,我这里有些药,您可以试着服用。” 我笑道:“那就不用了,军医已经医好了我的病,现在只需要休息休息也就好了,我是军人,身体一直都很好,不劳甘地先生费心了,倒是您,多次的绝食对身体很不好,您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绝食对于您的身体的伤害是不可修复的,您可千万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甘地先生还是那样的笑容:“如果我的生命可以救助那些陷落在仇恨的火焰之中的人,那么我的死去也是值得的,欧阳先生,请!”甘地先生说着就把手往后伸,侧开身子请我往前去,我点点头,跟着甘地先生往前走。 甘地先生大概也知道我所说明的我以个人身份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所以并没有选择在什么正式的场合比如印度国大党党中央会见我,而是选择在了他的家里面会见我,这样的安排也很妥当,这就意味着这是一次私人性质的聚会,而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所以韦维尔就被很不客气的请走了,面色尴尬的韦维尔只好向我道了个歉,然后讪讪离去。 甘地先生的家外面也是人山人海,我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但是甘地先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请我进入了他的家,然后进入了客厅里面,接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东叔也被礼貌请了出去,整个屋子里面只剩下了我和甘地先生两个人,桌子上放着一瓶酒和几碟素菜和一碗不知道是什么肉做成的菜,还有两碗米饭,两个位子,看来已经准备好了的专门用来与我谈话的。 我有些诧异这样的安排,甘地先生歉意的对我说:“很对不起,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只吃素食不吃肉了,我也不喝酒,但是听说欧阳先生吃肉喝酒,所以特别准备了这些,还望您不要嫌弃,将就着吃一些吧!”我有些感动的说道:“能为了我让您的家中出现肉,实在是让云海感到很抱歉。” 不过这样的话很明显是不需要说的,我和甘地先生坐定,甘地先生站起身子为我倒了一杯酒,我连忙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而后坐了下来,我举起杯子:“这杯酒就当做云海敬您的。”我一饮而尽,甘地先生笑了笑,对我说道:“请用些饭吧!”我点点头,我们也就开始吃了起来,我把那肉放进嘴中,嗯,很好吃,这应该是陆上动物的肉,没有刺和骨头,很香浓的味道。 “这一次把您从雷多请来,实在是有些很不好意思,但是目前的情况,我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我感到非常的忧虑,党里面的很多同志是想把您请来从而得到中国军队的相助,他们都听说了中国军队的战绩,都认为中国军队完全可以帮助印度获得独立,就连我最看好的同志尼赫鲁也是这样的想法,我为此感到忧虑。”吃着吃着,甘地先生突然说话了,我以为食不言寝不语也是他们的教义,所以我就没有想着说话,谁知道甘地先生先开始说话了,而且是开门见山式的说话。 我有些惊讶,惊讶于甘地先生的坦诚,我也明白,这是目前印度局势紧张的真实困难,而这个时候,英国人忙着对付德国和日本,是绝对不会放弃印度这个重要的殖民地的,他们需要印度作为基地,同样的,我们也需要那一块土地作为我们的栖息基地。 “我想说的是,我此次以个人身份来到新德里而不是以总司令的身份来到这里,我的意思您应该已经明白了,我只能很抱歉的对您说,我和中国军队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帮助印度独立的,这个时候是全世界联合起来对抗德国和日本的时候,我们和英国是重要的盟国,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们在这个时候和英国人打仗,除非他们主动攻击我们,但是为了整体战局,我们也不会打败印度的所有英国军队。”我放下饭碗,这样说道。 甘地先生看上去有些落寞,但是他并没有感到什么沮丧的样子,而是变得更为忧虑:“这个时候如何中国军队牵扯进来,对于那一方都没有好处,反而会使得日本军队更容易的入侵印度,这一点我看得很清楚,但是党内部渴望独立的心里已经难以遏制了,也许,真纳是对的,他很早以前就这样告诫我了,但是我没有听从他的意见,而这个时候,我正在逐渐失去对局势的控制,一旦局势变化,我能做的只有绝食。” 我点点头:“您的眼睛非常明亮,您看的也很通透,虽然中国和英国之间也有不小的矛盾,但是至少在德国人和日本人没有被打败之前,我们之间不会进行敌对的冲突,所以这个时候,我完全不会对印度的局势做些什么,对于您和韦维尔先生让我来新德里的事情,我也有一些想法,您和韦维尔想的都是找一个平衡点,平稳一下目前一触即发的局势,是吗?但是,我的能量似乎不足以让目前的局势平稳一些。” 甘地先生说道:“这个情况我也感到非常的为难,但是您的到来至少让党内的同志们感到了莫名的希望,他们已经停止了我无法制止的做法,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但是至少,目前,可以让这种情况维持下去,另外,您的威望,绝对不像您自己想的那样,您的名字,就算是在全世界的范围内,也是广为人知的,您知道,记者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说着,甘地先生竟然露出了笑容。 三百九十三新德里二三事(二) 甘地先生说道:“这个情况我也感到非常的为难,但是您的到来至少让党内的同志们感到了莫名的希望,他们已经停止了我无法制止的做法,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但是至少,目前,可以让这种情况维持下去,另外,您的威望,绝对不像您自己想的那样,您的名字,就算是在全世界的范围内,也是广为人知的,您知道,记者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说着,甘地先生竟然露出了笑容。 我有些好奇:“记者们是如何说我的?”其实我的心里明白,那些记者肯定不会说我的什么好话,我的士兵们把倭寇的头颅挂在腰上这个事情恐怕已经是世人皆知了,中国军队暴虐残忍的事情应该也已经世界共知了,这是我所了解的事情,我可不会傻到认为那些记者会说我的好话。 甘地先生笑了笑说道:“那些记者们说了您的部队在缅甸打完仗之后把日本军队的头颅割了下来挂在了腰间,把这个事情用长篇大论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了,并且还有很多的照片,中国军队战斗力强,并且极为残暴血腥的事情也让这个世界都知道了,但是作为明白这些事情的人来说,我们并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妥,我们为此还专门查阅了中国古代的历史,终于查到在两千多年以前的秦朝,它的军队就和您的军队一样。 这个消息也让某个记者写在了报纸上并且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您也许想不到,更多的人认为您的做法是正确的而不是错误的,毕竟这是战争,战争当中是不应该对那些敌人仁慈的,并且日本军队据说也从来没有投降过,虽说我个人及其厌恶战争和暴力行为,但是我也明白,一旦战争来临,除了抵抗,没有其他的方法,但是只要和平还有一点点希望,就要争取和平,这一点,贵国的元首蒋先生也曾经表示赞同。” 我点点头,说道:“那也是战争的时候还没有到,五年前,中国军队完全不是日本的对手,也没有准备好,要是再有两年或者三年,也许现在日本已经被我们打败了,可是我们失去了这个机会,所以那个时候为了争取准备的时间,我国元首的确算得上是忍辱负重,为我们争取了很多的时间。” 甘地先生点头:“其实我的本意也是如此,非暴力不合作,其实就是不给英国人开枪杀害印度人的机会,我们不先动手,英国人就不敢开枪,可是现在更多的人都倾向于暴力夺取印度的独立,却没有考虑到印度根本没有能和英国相对抗的实力,那个时候,死的人只会更多,而且尖锐的宗教矛盾,也会让我们原本团结的国家变得分裂,这就是我最为担心的事情。 但是自从听说了您的事情之后,整个印度都对于能够迫使英国美国这些国家放弃不平等的条约获得自由的中国感到非常的向往和敬佩,我们都觉得中国既然也深受这样的痛苦就一定会明白我们的痛苦,所以不少人就开始向中国寻求援助,正好这个时候您率领军队在印度驻扎,更多的党内同志就开始想要联系您与您合作,获得印度的独立。 一开始的那封信件,就是党内同志自作主张,将我原本打算发电报的手写文件直接派人送了过来,不让英国人知道,但是我的心里面很清楚,您很有可能会拒绝这样的邀请和它的实际意义,所以得知了您用电报发回回应之后,我就知道您是不会帮助我们的。” 我点点头:“您很清醒,我也感到庆幸您很清醒,这个时候,中国没有和英国开战的准备和必要,我们虽然废除了大量的条约,但是还是由香港和澳门这两个地方没有收回,而且我国的实力也不是那么强,只是一百兵团的格外强大而已,国内的大部分军队的装备甚至比不上印度士兵,我们之所以获得四强的位置,少不了美国的帮助。 我们也很清醒,这个时候不能和英国人闹翻,否则我们就会失去正在列装的美式装备和正在训练我国军队的美国教官,这对于我国的抗日战争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不能失去他们,所以,中国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帮助印度的,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甘地先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失望的神色,而是笑了笑点点头:“您知道党内同志们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吗?他们甚至准备把雷多和兰姆伽目前由中国军队实际占据的那一大块领土直接割让给中国,还愿意支付中国军队和中国政府一大笔的费用,也会像中国政府申请贷款,会用政府的税收来做担保,并且还会以新的印度政府的名义和中国签订军事政治经济各个方面的同盟协议,和中国联合起来保护整个亚洲不受任何人的侵略。” 我心中一动,这还真的是非常优厚的条件,要是现在的中国有大明朝时期那样的实力,不说明朝,就说是满清初期的实力,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接下这个条约,和印度签订条约,得到我们所需要的,整个亚洲,能给中国带来威胁的,除了日本,就是印度了,日本的工业和印度的人口,是非常棘手的问题,要是可以通过条约控制新生的印度政府,那可就太妙了,而且割让土地,天啊,多少年中国没有迫使他国割让领土了? 可惜,我没有办法答应这个很好的条件,校长也许心中也很希望这样,但是,我们没有那个能力,现在没有那个能力…… “这的确是非常优厚的条件,说实话,我心动了,这样的条件,攻打那样的英国军队,您若是给我三个月,我就能让印度独立,当然后面是否会引来英国人的反击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只要英国人登陆,我的军队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只是海军我无可奈何了,其他的我也不用担心,英国人远离本土作战,持久战之下,胜利的一定是中国,可惜,现在我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至少,也要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了。”我耸耸肩遗憾的说道。 甘地先生的眼睛亮了一下,而后说道:“若是真的能这样,印度其实可以多等几年的,当然,这需保证在中国政府没有像英国一样殖民印度的想法之上,这一切才有可能执行,我们就是为了寻求独立才会请求中国政府,要是中国也和英国那样,那么我只有号召全印度人民联合起来,和英国人拼死斗争了。” 我说道:“中国的领土已经很大了,人也已经够多了,管理和养活这么多人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中国没有扩张的野心,只是想要把曾经失去的领土全部夺回来而已,所以,和苏联开战,灭亡苏联是必须的,那大概是战后的十年或者二十年,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成立,那么那个时候,我们可能需要印度军队从西边策应我们,作为回报,中亚地区,我们可以共享。” 甘地先生先是惊讶,而后笑出了声音:“这一点您应该去和尼赫鲁谈谈,他对于扩张和大印度的建立很有兴趣,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在印度独立之后获取大国地位,您和他一定可以谈得非常开心。” 我心中一凛,印度人的野心不小啊!看来印度果然是个隐患,只要等中国的实力足够了,应该先吞掉印度和整个南亚,防止我们和苏联打仗的时候印度人从背后偷袭我们,反而和苏联联合起来瓜分中国,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尼赫鲁,看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需要提防提防,要是有机会,干掉他! “呵呵,看来我们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但是,这一切在现在看来都还太早了,不是吗?不过,我很愿意相信会有那一天的到来,那个时候,我会亲自率领军队去和苏联人决一死战,我希望能和印度军队并肩作战,一起消灭苏联,到时候,亚洲就可以真正的崛起了。”我笑着说道,我不知道甘地是否会相信我应付的话语,但是我的心中的确是这样想的,谁也不知道,我们会在未来做出什么。 民国三十六年甘地先生最后一次绝食就快要饿死的时候,我与他见了最后一面,他虽然极度虚弱,但是依旧表现得极为清醒,他说虽然没有在中国的帮助下获得独立,但是印度的局势非常混乱,希望中国可以帮助印度,他已经没有力气和生命继续奋斗下去了,他希望看到一个和平的印度,而不是一个分裂的印度。 英国人还是耍了小心眼,眼看着印度局势无法收拾了,印度的殖民已经无法维持了,所以就在宣布印度独立之前把巴基斯坦和印度分治了,原本一个国家因为宗教问题变为了两个国家,互相敌视,互相战斗,互相对抗,印度为了吞并巴基斯坦不断的施加压力,后者为了保全自身寻求了大陆的帮助,间接地引发了大陆和印度之间的紧张问题,那个时候我每每叹息不已,时不与中华! 若是能有机会,彻底控制印度又如何是难事?宗教问题就是我们控制印度最好的法宝,只要能在宗教问题上多做些文章,让印度内战也不难,到时候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而不需要为印度侵略中国而担心了,苏联是一只老虎,印度是一匹狼,前有老虎后有狼,我们的日子真不好过啊! 其实若是没有那件事情,我甚至已经准备整兵南下印度了,计划也已经正在拟定,却因为不得不离开,而中断了南下印度的计划,失去了把中国驻印军的番号继续维持下去的机会,也失去了彻底控制印度的机会,遗祸无穷……但是那又如何呢?我退出了一切,我放弃了一切,我不再管一切事情,一切事情都不管了,印度和大陆,又关我什么事情? 吃完饭,甘地先生带我来到了客房,这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印度国大党的诸位领导人,甘地虽然是最高领导人,但是年事已高,并且没有什么权力欲望,对于国大党的掌控更多地在于精神上而不是实际上,很多事情是甘地所不能决定的,虽然他有崇高的声望,可是并不是拥有了声望就能拥有一切,甘地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是印度独立之后,他也没有获得国家领导人的职位,只是一个圣雄而已。 我见到了尼赫鲁,一个很有朝气的人,眼睛炯炯有神,面容大气,一看就是一个可以做大事的人,比起甘地先生精神上的领导作用,我觉得尼赫鲁更有可能是一个脚踏实地的实干家;事实上,印度独立之后真正地整合问题和处理英国人遗留下来的问题,都是在尼赫鲁的领导下完成的,他荡平了许许多多的印度土邦,使印度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和统一,除了巴基斯坦以外…… 三百九十四新德里二三事(三) 其实我一直都很庆幸,因为我就是一个大变革时代的见证者,我从一个时代动荡的开始,一直生活到了新的时代动荡的开始,我见证了旧震荡的结束和新震荡的开始,我本身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参与者,前期,我是以军人的身份参与进去,后期,则是以一个局外人和商人的身份参与进去,我经历了一个时代和另一个时代的开端,所有很多人说我是时代的见证者,对于许多重要的历史事件和秘辛,更多的人愿意求证于我,而不是他们的政府。 为此,我与很多人合作过,我揭开了许许多多我所了解的事情,以正视听,我不能让片面的理解毁掉了一个原本有血有肉的人,他们当中还有很多是我的熟人,但是他们战死了,不但战死了,还被侮辱了,我不允许这样的侮辱存在,所以我要告诉全世界,他们都是英雄,他们应当得到世界的承认和民族的承认,不管他们目前被什么人所污蔑,被什么人所掩盖,但是我坚信,一切终究是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我参与的事情太多太多,我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我活的,也太长太长,与我同一个时代的人里面,基本上都已经作古了,就是长寿如薛岳将军也离开了,但是我却还顽强的活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正如同校长所说的那样,父亲一生行善积德,最后为国牺牲,福泽后人;我一生也没有做过亏心的事情,所以我也得以福泽后人并且被父亲福泽了,这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呢?亲眼见着自己的朋友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我,实在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但是我还是活着,活得很坚强,一个人坐在海边,拿着一根鱼竿,一个鱼篓,做一个垂钓者,这样子的垂钓,一直持续了五十年,我就是这样的垂钓者,远离了一切的尘嚣和喧闹,远离了家乡,远离了故土,远离了一切的纠纷……但是我要为那些兄弟们一直等着,一直等着,等到他们所希望看见的那一天的到来,无论风吹日晒,无论一切是如何的更替……无论是电视,电脑,还是互联网,还是高科技,他们都带不走我心中的执念…… 这一切的执念,也许都源于甘地先生,我与甘地先生只相处了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就分开了,一直到几年之后的最后一面,我们就天人永隔,但是他的一种气质和信念,却让我由衷地感到受益匪浅,能让我在后来的岁月里面坚持着一种苦行僧式的信念和生活,他穿着很传统的印度土布织出来的衣服,而那些布,是他自己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纺织机所纺织出来的,他只要一空闲下来,就要纺织。 “甘地先生,您为什么一直都要纺织布呢?为什么不去做些别的事情呢?”我看着甘地先生不停的纺织布,我很是疑惑的这样问道;甘地先生笑着回答到:“只要我们人人都可以纺织布,人人都可以穿自己纺织出来的布所制成的衣服,那么英国人的布和衣服也就没有销路了,我所秉持的非暴力不合作的理念,是用一切非暴力的方式,去换取我们的自由,我不希望见到暴力流血牺牲的事情发生在我的国家和我的同胞身上。 而且,欧阳先生,我每个星期会有一天不说话,去寻找真正的宁静,什么样的宁静才可以让我的灵魂变的宁静,这种宁静的力量,也是我所要追求的力量的源泉,我坚信我们可以用战争和流血以外的方式获得成功和自由,我不希望看到鲜血染红这片土地。” 这个时候,对于甘地先生的理念我多多少少有些不屑,因为我还是一个军人,一个深深明白只有用勇气和鲜血才能换回自由的军人,或许是因为这个局限性,或许是因为我面对的敌人不是可以通过和平手段解决的,所以我没有办法秉持着和甘地先生一样的想法,最后甘地先生还是通过和平手段领导印度迫使英国人把自由换给了印度,但是随之而来的仇杀和英国人离开后的烂摊子,是他所没有解决掉的。 所以这个时候我只是说:“总是有些敌人是没有办法用和平手段解决的,自由,只有用武力夺回来,因为我们的自由就是被武力夺走的,如何被夺走,就应当如何夺回来,否则,敌人怎么会这样好心的把自由还给我们?甘地先生,您的这种想法,我并不赞成。” 甘地先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织布,我也在一旁看着他织布,一个宁静的下午就这样过去了,虽然没有话说,但是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不知道甘地先生是不是也是这样,反正我是这样;晚上,甘地先生没有请我在家里面吃东西,而是带着我出去,看一看日常的新德里。 无论情况多么不好,饭还是要吃的,甘地先生绝食也只是为了平息暴乱,也不能人人都绝食,所以新德里的街头还是有很多的小商小贩做生意的,人也很多,非常的热闹,一点儿也看不出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所以说,民以食为天,要是连饭都吃不饱,那么直接就可以起义了,英国人也明白这一点,也没有阻碍这些小商小贩贩卖物品和吃食的意思,只要没有暴乱,新德里还是非常繁华的。 甘地先生很有名,很受尊重,出门基本上都会遇到他的仰慕者和追随者向他行礼,他一边回礼一边对我说:“这样的夜晚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夜晚,没有冲突,没有争斗,没有流血,一片祥和与宁静,还有许许多多的我很喜欢的东西,比如很美味的食物,虽然我只吃素食,但是这里的很多商人也会将素食做得十分美味,您也可以试一试,当然您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这一次您来这里访问的全部费用将由印度总督府和我们党中央支出。” 呵呵,竟然还是类似于公费游玩一样…… “中国有一句俗语,叫做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如此,甘地先生,我可就要放开肚子去吃了,我除了军事和研究问题之外的最大兴趣就是做出美味的食物和品尝美味的食物,尤其是风味小吃,更是我最喜欢的食物之一,但愿贵党中央的财政足够宽裕,否则,要是被我吃穷了,我可实在是过意不去。”我笑着说道,并且准备大开吃戒,我可好久没有吃过这样丰富的食物了,而且印度的风味食物,这还是第一次吃,反正是他们买单,我不需要担心别的问题。 甘地先生和随行人员都笑了,尼赫鲁站了出来说道:“欧阳先生,我们虽然不富裕,但是您一个人的饭钱我们还是付得起的,否则,我们也就不要结党了,连一次会议都开不起来,哈哈哈!”气氛很快就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这个时候,我可是完全把心思都用在了吃的上面,闻着诱人的香味和琳琅满目的食物,我可真的是流口水了…… 烤肉,烤饼,印度饭,坦肚喱,各种肉类烧烤,各种蔬菜烧烤,还有各种拼盘和印度特色的奶油飞饼,我一边买一边吃,一边吃一边买,还真的是把甘地先生和他的随从人员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他们大概没有想到我一吃起东西来是如此的不顾身份和风度,完全没有一代名将的风范,这种时候是坑他们钱的最好时候,我怎么可以放弃这个好机会呢?不过吃这些东西终究难以吃饱,于是尼赫鲁眼热咽口水,带我来到了吃饭的地方,点了一份印度牛腩饭,我把买来的东西堆在桌子上,左右开弓,大吃大喝…… 我看到不少人看着我发呆,还有人在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开始计算,尼赫鲁的脸上更是精彩无比,只有甘地先生笑容依旧,拿着烧烤出来的蔬菜和我一起吃,我吃完这个吃那个,吃完那个吃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胃口这样好,完全停不住,那家著名的餐馆见是甘地先生来用饭,很明显很明白甘地先生的需求,一份全素的饭就递到了甘地先生面前,而我的牛腩饭也来了。 看着那个量,我很不满意,怎么就这么一点儿?印度人也那么黑心?连国内的那些奸商都不如!甘地先生和其他人都是慢条斯理的吃着,只有我狼吞虎咽,终于解决了所有的小吃,吃的是杯盘狼藉,我又把那份牛腩饭拿到了面前,三下五除二搞定了这份量很少的饭,在我眼里是很少,因为军队里面吃饭的盛具都是可以和这里的锅相提并论了,军人消耗大,这也可以理解,久而久之,我的食量也大的惊人。 甘地先生比我还在前面吃了很久,此时连一半的饭都没有吃完,其他人最快的也只吃了三分之二,看着我风卷残云般把牛腩饭搞定,他们非常震惊,我摸了摸肚子,不由的摇摇头,因为吃了不少素菜,所以没有荤菜肉食抗饿,那份饭又不在我眼里,所以我还是觉得只吃了五分饱,于是我拿起菜单,看了看上面的特色,一口气来了六份,当所有东西一起上桌的时候,就是甘地先生也变得不淡定了…… 一口这个一口那个,吃完这个吃那个,端起盘子就往嘴里面倒,不仅让甘地先生和随从人员惊呆了,周围甘地先生的追随者和崇拜者乃至是一群看热闹的英国人也为之震惊,看来明天的报纸是一定会出现关于我是如何如何能吃的报道,军中就是这样,训练强度大,需要的营养就大,虽然吃得很快对胃不好,但是军队里面自然有军队里面的办法。 六份特色食物搞定,喝完了最后一碗汤,我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擦擦嘴巴,双手合十,按照他们的礼仪对着甘地先生和一众随从人员行了个礼:“非常感谢你们的款待,我吃得很饱,食物也很美味,谢谢!” “叮”的一声,尼赫鲁手上的勺子掉在了地上,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我,其他的随从人员的面色也是非常的精彩,我看了看甘地先生,他大概是看我的表演入了迷,从刚才开始一口饭也没有吃,眨眨眼,他放下了勺子,笑出了声儿来:“哈哈哈哈!年轻就是好啊!年轻就是好啊!你们看看,这么能吃,欧阳先生一个人吃的可比我们这里十个人都多啊!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为后来这家饭店带来了多么大的影响力,甚至成为了来到新德里旅游的人们必须要看一看的场所,那家店的老板似乎非常有商业头脑,在我们吃完了以后让我们保持原来的样子拍了一张照片,而后把那张桌子拆掉了,在那里用铁浇筑了一个景观,把那天那里的样子按照片里的样子用铁给弄了出来,就连桌子上面的杯盘狼藉和堆积成山的垃圾也重新塑造了出来,把尼赫鲁一群人惊愕的表情和我得意的表情也塑造了出来,成为了一大著名景点…… 那个景点就叫做战神与食神,成为到了新德里必看的景点,而那个老板也因此发了大财,那家饭店也成为到了新德里必吃的地方;对于此,一个别具匠心的评论家说了一句话:那个雕塑折射了一个时代可爱的另一面。 三百九十五纸老虎 韦维尔把一杯红茶放在了我的面前,笑眯眯地对我说道:“欧阳总司令,请用,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喜欢喝茶,正好,我们英国人也很喜欢喝茶。”我端起茶杯闻了闻,而后喝了一口,笑着说道:“很好的茶,不过有一点您要注意,中国的茶分很多种,但是中国人最喜欢的还是绿茶,喜欢红茶的不是很多,尤其是这种印度产的红茶,不太符合我们中国人的口味,不过,谢谢。” 韦维尔微微一愣,而后换上了笑脸:“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请您喝最正宗的中国绿茶,呵呵!”我摇了摇头,笑道:“总督先生,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我知道,其实您是非常希望我尽快离开这里的对吗?我是个军人,作为军人,我很不喜欢政客之间的谈话方式,您还是把您想说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好尽快赶回兰姆伽。” 韦维尔的意思我又如何能不懂?这几日,我和甘地先生相处的很融洽,也许是甘地先生的特别嘱咐,所以印度国大党的那些管事人员并没有与我谈起他们心底里渴望的那些东西,我也就没有多问,我相信那个睿智的老人一定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我只管跟着甘地先生转遍了新德里的大街小巷,不管是富人居住的地方还是穷人居住的地方,我也认识到了英国式的贫富差距。 那可真是富者良田千亩不止,贫者无立锥之地,从封建主义过渡到资本主义,少了皇帝和勋贵,多了资本家,两者是一样的,都是剥削的,难怪共产党的口号就是打倒资本家,我也不难想象当初见到了这种画面的校长是如何激愤的喊出杀光天下资本家的话语,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里面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校长最终放弃了这种幼稚血腥的想法,转而寻找其他的方法,并且最终成功的在台湾实施了这种做法。 我认为从封建主义过渡到了资本主义,唯一改变的就是既得利益集团从封建贵族变成了资本家,那种虚假的民主,其实没有任何的意义,所谓的民主,不过是一种资本游戏而已,人们只是可以选择那些已经被资本家们选好的人,换汤不换药,资本家们已经通过控制经济从而控制了政治,这是一种更为隐秘更为恐怖的专制,谁也不知道这些资本家在造成了整个世界不可挽回的毁灭之后会做出什么。 同样苏联的那一套我也不赞同,他们和资本主义是两个极端,只不过两者都很会粉饰,不同的是一个尽量不杀人,要杀就杀个痛快,弄一场战争;一个则是更为血腥暴力,比之封建主义更为阴冷,是徐志摩先生所看穿的血海,两者同样都不能达成先总理和校长心目中的民主,先总理没什么时间了,而校长还有时间,校长后来在台湾做的一切和表兄解体之后所打造出的台湾奇迹,就是明证。 中国要走另一条路,不能走美国的路,不然迟早被资本家控制整个国家的命脉,最终必然会导致不可想象的恶果,资本比之封建专制更为可怕;同样也不能选择苏联,否则就是选择泅过血海,向着那根本无迹可寻的天堂去寻找,其实那些人的想法是何其幼稚?人性的丑恶他们不明白?按需分配?人性的贪婪又岂是按需分配可以满足的? “你要这么多?那我多拿点儿!”“你凭什么比我多?我要比你更多!”“不行!我也要更多!”“不许抢!”“嘿嘿嘿!干什么干什么!想动手啊?”“动手就动手!谁怕谁!”“嘿嘿嘿!看老子给你放点儿血……” 这就是按需分配的下场,忽略了人性的贪婪和丑恶,一切都是行不通的,理想终归是理想,那也是人想出来的,正如同我所信奉的真理,一切事物都会消亡,也许人类最终也会消亡吧!人类总会犯错误,然后纠正错误,然后再犯错误,再纠正错误,一直到灭亡,这是不可逃避的。 所以我很不赞同老马的那一套,他自个儿也未必就从心里面同意,但是有一点他说的是对的,资本主义终究会消亡,同样的,苏联也是一样,中国不能顺着他们的路子走,中国要找出属于自己的路子,我们在鸦片战争以前脱离世界单独发展了数千年,照样过来了,虽然这种制度是落后的,但是这也是我们的先人的智慧,他告诉我们我们中国人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路子,而不需要跟着西方世界和北极熊一起走。 不过这一切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了,我如果想要参与到这个进程当中,我就先要停止我的军人身份,以一个政治家的身份产能参与到这一切当中,显然,我不想这么做,我宁愿可以控制着军队不参与这个过程,专心致志的保家卫国就可以了。 韦维尔耸耸肩,大概也认为和一个军人没什么弯弯绕好说,于是很老实的说道:“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言了,总司令先生,对于您的到来,其实我也是比较希望的,因为,先前的历次运动让我们手忙脚乱,几乎没有办法对付日本人,所以为了应急,我希望您的到来可以缓解一下印度目前的局势,可以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对策,虽然觉得多少有些利用您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我想这对于我们双方而言都是有利的。” 我点点头,说道:“一样的,我早就想到了这个因素,或许,这对于印度人而言也是同样的,您是这样想,印度人也许也会这样想,为我并不认为我被你们利用了,这对于我们三方而言都是有利的,您不这么认为吗?” 韦维尔说道:“这也是我希望您可以尽快离开这里的原因,您和他们走得有点儿太近了,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比如甘地先生,似乎已经与您有了很好的私人交情,当然我并不认为您会疯狂到帮助这些印度人和英国作对,您的智慧我是非常愿意相信的,但是这种关系维持的太久或者太好,我就不免的要感到担忧了,我很愿意相信只要您愿意,三个月之内,您就可以把整个印度夺到手里,是吗?” 我笑了笑:“的确,贵国在印度的实力,只要有了印度人的支持,我可以在两个月之内得到整个印度,但是,我不会那么做,我们现在毕竟是盟国,我们互相需要,我们需要你们的资金和军火,你们需要我们的军队和生命,互利互惠的事情,这是印度人不能给我们的,私人关系是私人关系,和国家大事相比起来,我们都明白孰轻孰重。” 韦维尔把茶杯放了下来,把双手插在了胸前,笑着说道:“和您这样的军人说话,我还是觉得很愉快的,中国的环境似乎总是能造就一些非常天才的人物,而您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我毫不怀疑您可以做到一些让全世界都感到震惊的事情,同样我也非常害怕与您为敌,我也不需要隐瞒什么,首相先生以为,您对于我们英国的威胁,比之贵国的领袖蒋先生更大,或许,您就会是蒋先生之后的中国领导人也说不定,您以为呢?” 我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把整个印度给夺下来的,哈哈哈哈!您不用担心,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对付日本人,把日本人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出去,获得胜利,这才是当务之急,和这个目标有所相对的事情我一概不会去做,您大可以放心,我现在是绝对不会去做有危害英国利益的事情,您也应该是明白的;那么,您可以告诉我,我走了之后,贵国政府会如何处理甘地先生和他的同伴?” 韦维尔似乎也不打算隐瞒,摊开双手说道:“您明白的,我所做的一切,都要遵从议会和陛下的命令,当然现在主要是首相先生的命令,我相信您也应该明白我们的作法,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太过于心急了,不明白这个时候政府是不会后退一步的,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后退了,印度一旦完蛋了了,整个东南亚都会是日本的后花园,那种情况不仅会让英国颜面无存,也会让中国陷入极端危险的境地,不是吗?” 我问道:“贵国政府难道打算武力镇压?” 韦维尔摇摇头:“那样的话估计英国会被全世界骂,虽然实际上不会有什么损失,可是为之带来的种种后果将是我们不能承受的,我们会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关进监狱,这样就可以让那些印度人的心思转移到如何营救这些人的身上,就不会有时间去思考如何让印度独立了,这样至少在我们打败日本和德国之前印度是不会有事情的,什么游行之类的事情我们是不会担心的。” 我点点头:“那么那之后呢?战争结束之后呢?” 韦维尔笑道:“战争结束之后我还是不是印度总督都不一定了,那还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只要在我的任上不要出现印度独立的事情就可以了,那么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追究我的责任,您说是吗?就算那个时候我依然是印度总督,我也准备辞职了,您告诉艾尔文的那些事情我非常赞同,您很有政治眼光,我觉得您要是从政一定会很成功,那个时候你就会成为中国的总统也不一定啊。” 我不置可否的笑道:“说实话,总督先生,比起政治家,我还是比较喜欢做军人,我做了七年军人了,觉得军人的生活比起政治家的生活要舒服得多,至少不用担心除了战场以外的事情,只要考虑保家卫国就好,而政治家所需要考虑的东西就太多了,多的我有些望而却步,有些不敢接近,总觉得一旦接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话是这样说,但是对于韦维尔的猜测,我并不担忧,校长应该也明白,我完全不擅长政治纠纷和政治争斗,我擅长的还是军事和谋略,或者是一点点政务,但是绝不是政治,校长明白这一切的话,我就不会离开军队。 但是,或许吧,这一切或许都会变成那个样子,但是我所考虑的却不是那些,我所考虑的是英国的这样的做法实际上已经暴露了他们内里的极度虚弱,被德国痛击的非常严重,他们已经失去了相当的实力,已经没有什么能力在保卫本土的同时还要保卫印度,这个时候的他们就是纸老虎,毫无还击之力的纸老虎,只要一捅,他们就废了…… 三百九十六一家团聚 韦维尔的话说的很对,无论我和甘地先生他们的关系有多好,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们有什么来往,那是不符合我国的根本利益的,虽然我很讨厌把利益挂在嘴边时时刻刻去想着他,弄着他,但是国与国之间,就是赤裸裸的利益关系,人类进化到了今天,还是解决不了这个数千年来的根本问题,那些哲学家和经济学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或者说这个问题可以解决吗? 我觉得是不能的,要是这些问题解决了,人还是人吗?那个时候,说不定苏联就是人间天堂而不是地狱了! 所以我告别了甘地先生,告别了那些印度友人,虽然我那一顿饭吃掉了他们十几个人一个月的薪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那是他们自己愿意的,自己愿意做冤大头,瞧不起军人的食量,活该!上了火车,我不断地朝甘地先生挥手告别,甘地先生也不断的朝我挥手道别,直到我们再也看不到。 这一次的旅程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在这之后,甘地先生他们也会很快的入狱,或许直到战争结束都不一定出的来,但是那与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印度独立与否,对于目前的中国有很大的影响,我不会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哪怕是他们提出了那样的条件,那也是战后我们和英国斗争的时候,才会用到的手段,或者,我们干脆和英国人打一仗,虽然我们的海空军不行,但是陆军,英国人只要登陆,必然会面临着全军覆没的情况,他们的本土距离中国比日本远得多,日本都办不到的事情,英国如何办得到? 英国已经不是日不落帝国了,辉煌的地位一去不复返,而中国也不是无能的大清朝了,耻辱的地位也将一去不复返! 回到了兰姆伽,张灵甫大哥他们在火车站迎接我,我一下火车,张灵甫大哥就笑眯眯的迎上来:“司令,您快回去吧!快回去!”我万万没有想到张灵甫大哥上来居然是这样的一句话,他就不想问问我经历了什么?我把目光转向肖山令大哥,他也是一脸让我不明所以的笑容,让我极为郁闷,我问道:“怎么了?” 肖山令大哥把我往军车面前一推:“快回去,回去就知道了!大喜事啊……”肖山令大哥话还没说完就被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两人捂住了嘴巴,不停地挣扎,张灵甫大哥横在了打闹不已的三人之前,把我往军车上面一推:“快开车!”司机一听立刻踩动油门,把我带走了,我极其郁闷的看着张灵甫大哥一脸暧昧的笑容和后面打闹不已的三人,还有呆若木鸡的东叔…… 我看了看司机,司机一脸淡然的模样,估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好吧,我就看看你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回到了军区司令部,司机开车走了,门口的卫兵向我行礼,但是脸上的笑容让我觉得他们有些不怀好意,这是怎么了?一回来怎么所有人都这样?我极为郁闷的说道:“站岗就要有站岗的样子!笑什么笑?!立正!挺胸!头抬高!”两个卫兵立刻面容一肃,不再言语,我摇摇头走入了司令部,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看到了也都行礼,但是面色上总是有些笑意,我觉得他们还对我指指点点,这却叫我更为疑惑。 我一眼望见了一个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周甜甜,我就喊了一声:“甜甜,过来!”周甜甜猛然一抬头,看见是我,面色上立刻变得阴晴不定,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过了一会儿,双手微微放松,脸上露出了笑容,走到我面前:“云海哥哥,你回来啦!”脸上虽然是笑着,但是她那个样子总是让我觉得这是很勉强的笑容,似乎有什么伤心事一般让她这样。 我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云海哥哥给你做主,不要装笑了,你根本不会说谎。”周甜甜一愣,而后笑容就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云海哥哥,你进去吧,快进去吧!”说这周甜甜就推着我要进去,我更为纳闷儿了,站定之后转身看着周甜甜:“怎么了,快说!这是命令!” 周甜甜低着头,我能感觉到她有些伤感,但是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感,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感,我只知道这个情况不太对劲,周甜甜这个样子,肯定有什么古怪,过了一会儿,周甜甜把头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道:“云海哥哥,你进去吧,进去就知道了!甜甜先走了!”说完没等我反应周甜甜就跑走了,我极为郁闷,这到底是怎么了?看来,我只有进去才能知道了…… 走进司令部内院,那是我住的地方,门口两个卫兵不知道去哪儿了,只让我很是不满意,我才离开多久?这么一会儿就没人影了?我的居住处可是非常重要的!里面有很多机密文件,怎么可以这样子疏于防范!可恶!必须要好好的惩罚他们!摇摇头,我很不满意的走进了内院,走到了我的房间门口,正要推门而入,突然听到了门里面传来了一个什么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而后是一个好听的女声:“天佑!叫你不要乱动爸爸的东西!这都是很重要的!快放下!再不放下来妈妈要生气了!” 这一刻,我的大脑嗡嗡的响了起来,先前的一系列诡异事件在我的大脑里面汇聚成了一个原因——兰儿带着天佑来了…… 我的身子变得有些颤抖,我的手也有些颤抖,伸出手想推开房门,却怎么也推不开,七个多月没有见到兰儿了,我也算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丈夫吧!七个多月也没有见到天佑了,连他的两岁生日我都不在他的身边,天佑已经两岁了,真快呢!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我该说些什么?我该做些什么?我该怎么面对他们? “天佑,乖乖呆着,妈妈去弄点水来,不许乱动!坐好了!这里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许乱动,要不然爸爸回来就要打你屁股!”兰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哑然失笑,我如何会打天佑的屁股,他才两岁!她自己就是个孩子,哪里可以这样教育天佑?我正在思考着如何与她说该怎样教育天佑,面前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兰儿的面庞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看见了我,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满目震惊,嘴巴微张,良久,我说道:“兰儿,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兰儿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涌了出来,她颤抖着摸了摸我的脸,感受到了我的温度,我握住了她的手,七个月没见,她的手由原来的细嫩变得略显粗糙,原本带着些婴儿肥的面孔变得清瘦,整个人也变得清瘦了不少,我顿时感到心中有些刺痛,紧紧握住她的手,我说道:“兰儿,苦了你了。” 兰儿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扑到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放声大哭…… 我也流出了泪水,紧紧抱着兰儿,不动了,我太想念她了,七个月以来几乎每个夜里,兰儿都会抱着天佑和我团聚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过着很快乐的生活,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没有战争,没有硝烟,没有痛苦,只有一家三口…… 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还是为之乐此不疲,只是我是真的很想念他们,而现在,一切都成真了,是校长,一定是校长! 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的小腿,在撕拉着我的裤子,我低头一看,小小的天佑用小小的手拉着我的裤子,不停的拉着,嘴里还在说着:“坏蛋,坏蛋,不许欺负妈妈,不许欺负妈妈……”天佑稚嫩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面无异于惊喜,我看着兰儿问道:“天佑会说这么多话啦?!这才两岁多啊!哈哈!我的天佑真聪明!哈哈哈!” 兰儿笑着点点头,抹掉了眼里的泪水和面上的泪痕,而后蹲下来,把天佑抱了起来,指着我说道:“天佑,这不是坏蛋,是爸爸,天佑,这是爸爸,快喊爸爸,你不是很想看见爸爸吗?看,这就是爸爸。”我也抹掉了泪水和泪痕,一脸惊喜的看着天佑,伸出手,我也想抱抱天佑,谁知道天佑黑珍珠一样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抱紧了兰儿:“妈妈,我怕,我不认识这个叔叔,你不是说,遇到陌生人不能理他的吗?” 兰儿立刻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我的心中则是多出了无限的愧疚,我离开天佑已经七个月了,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记忆力能够记住一个离开他七个月的人?哪怕我是他的爸爸……兰儿略带歉意地说:“云海,天佑认生,你这么久没见他,他认不出你是很正常的。”而后对天佑说:“天佑,这个不是陌生人,是你的爸爸,是爸爸,你不是总喊着妈妈要找爸爸吗?呐!这就是爸爸,快给爸爸抱抱,爸爸,抱抱!”兰儿给我使眼色,我会意,立刻伸出手:“天佑,来,给爸爸抱。” 天佑疑惑的看着我,没有质疑,乖乖的让我抱了,接过天佑这个和小肉球没什么两样的身体,感受着柔软和温度,我幸福极了,一种血脉相连的宁静感觉让我不由自主的把脸贴在天佑的脸上,紧紧地贴在一起:“天佑,爸爸对不起你,太久没有抱过你了,兰儿,天佑又变重了,呵呵,成个小胖墩了,不能给他吃太多东西了,否则会胖的走不动路的,呵呵,天佑,天佑,天佑……” 我高兴地几欲疯狂,紧紧抱着天佑不撒手,左转一圈,右转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佑那个时候也感受到了血脉相近的亲情感觉,竟然伸出小手抱住了我的头,喊了一声:“爸爸。” 就这一句话,让我激动得眼泪直流,我抱着天佑亲了又亲,把兰儿也激动地眼泪直流,走过来和我一起抱住了天佑,我也腾出一只手紧紧抱住了兰儿,我真的希望这一刻可以停止住,所有的时间都停止在这一瞬间,这一瞬间,我和兰儿无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父母。 三百九十七欧阳家的教育方针 “你们怎么想起来来了?是不是校长安排你们来的?”我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抱起坐在一旁的天佑,小心翼翼的给他喂水。 兰儿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满脸的幸福,说道:“倒也不是,本来早就想来的,姨父本来说你们这里非常忙,一开始是打仗,然后又要训练好几万的军队,忙的你是不可开交,然后这几天又去了新德里和印度人见面,说你实在太忙了,要我不要过来打扰你工作,但是我就是想你,天佑也想你,天天抱着我找爸爸,所以,我就让姨母给吹了耳边风,这才把我们给送了过来,但是时间不能久,最多一个月就要回去。” 我笑道:“校长说的是对的,这里的确又忙又乱,每一天都有很多的人来到这里训练,又有一大批人要安排到部队里面实训,实在是很忙,还得分出心思和美国人英国人打交道,这一切可都是压力啊!你家相公我现在是压力比山大!唉!” 兰儿挤到我的怀里,伸出手指点了点天佑肥嘟嘟软绵绵的脸蛋,笑着说道:“那是,我家相公那是好几十万人的统帅,全国也没有几个,那可是人中之龙啊!天佑,你以后要向爸爸一样,学习爸爸,做一个大将军,带着几十万人把日本人全部打跑,记住没有!” 天佑不明所以,却是奶声奶气的说道:“记住了。”我哑然失笑,他可不知道自己记住的是什么,这只是敷衍而已,我只好笑着说道:“好了,天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再说了,何须天佑带兵去把这些倭寇全部赶走?你也太小看你家相公了吧?就这几年,肯定把倭寇全部赶走!天佑只需要等着以后和苏联开战就可以了,嗯,那个时候天佑差不多也就二十多岁了,可以上战场了。” 兰儿一听就把天佑从我怀里夺了过来:“我是说着笑笑的,我可不想让天佑做军人,成天打打杀杀的,让我担心死了,像你一样,你不在我身边一天,我就担心一天!你让我从十五岁开始担心起来,好不容易等到把日本人打完,然后又要去打苏联,然后我给你们爷俩儿一起担心?我才不要!以后天佑可不要做军人!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做军人。” 我无奈的从背后抱住兰儿:“好了好了,我不是父亲,我不会强迫天佑做他不喜欢的事情,父亲也是看出了我有做军人的潜质,所以才会从小严厉要求我,而后我进入军队做军人,也是我自己的意愿,国难当头,大好男儿自然要勇赴国难,为国争光,保家卫国,这是我的理念,当然如果天佑没有做军人的潜质,我自然也不会要求天佑去做军人,但是我会学习父亲,用严厉的家规约束天佑,我欧阳云海的儿子,绝对不能是个废物!” 兰儿听到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天佑的头:“那个时候不是危难嘛,打完了倭寇,我们不就安全了吗?干嘛还要让天佑去吃那样的苦头?云海,那样的苦头我当初听到都觉得心疼,你忍心让天佑去吃那么多的苦头吗?” 我正色道:“这就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欧阳云海的儿子不一定要多么伟大,但是不允许碌碌无为,不允许违法乱纪,除此之外我可以不管;只是这两点,我必须要进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兰儿,你以为当初父亲那样严厉教导我,母亲就不心疼吗?父亲就不心疼吗?他们自然心疼,但是他们都明白,不那样严厉教导我,如何会有今日的欧阳云海?我不要求天佑以后和我一样,但是,他至少要让别人一提起他,就会知道他是欧阳天佑,而不是欧阳云海的儿子!” 兰儿很少见我用这样严肃的口吻说话,于是只是低着头看着天佑,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吧,但是,可不能伤了天佑哪儿!要不然,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兰儿开出了条件,我无奈的笑了笑:“天底下做父母的哪一个不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怎么可能伤着他?我要锤炼他的意志和品格,他至少要先做一个人,一个端正的人,然后再去说别的事情,那是立身之本!” 兰儿疑惑道:“难道你要把天佑送到那些老先生的私塾里面?学那些四书五经?云海,那都是没用的,以后我们还是把天佑送到国外去学习先进的科学或者是经济或者是法律,那才是对国家发展有作用的。” 我说道:“这一点我自然明白,父亲的做法是对的,我们国家的教育多多少少是落后了西方一些,但是落后的是科学教育,而不是启蒙教育,古人的做法很对,作为一个人,先要懂的尊敬双亲,尊敬老师,尊敬长辈,尊敬所有该尊敬的人,而后是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要懂得什么叫舍生取义,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那才是一个中国人的根本,要是那些东西天佑不懂,法律学得再好,科学学得再好,那也只是一个害人精! 儒家的东西我不是都赞同,但是在教育这一方面,儒家是高手,孩子一定要熟读四书五经,至于意思,我们可以慢慢告诉他,慢慢的引导他,让他懂得如何做人,治国平天下儒家做不到,但是修身齐家,儒家是个中好手,中国的传统方面,很多是西方人所永远比不上的,便是我,不也是从四岁开始熟读四书五经,八岁才去了德国吗? 要去国外留学可以,但是只要要带着自己国家的根本过去,那就像是一方沃土,有了这些沃土,才能让西方的科技和知识生根发芽,然后把它们全部带回来,建设我们的国家,传授给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读不起书出不起国的孩子,这才是国家兴旺发达的根本,要是像那些洋人唯利是图,我可不会让天佑进入欧阳家大门一步!” 兰儿听得吐吐舌头,看了看天佑,露出了怜惜的神色:“天佑,你真可怜,遇上了这么个没有人性的爸爸!”说着兰儿还朝我做了个鬼脸,把天佑抱到了床上,她也坐在了床上,不理我了,我一阵苦笑,这时我才体会到父亲母亲是如何的睿智,他们的教育是何其的成功,儒家的东西有很多都是不对的,那是后来董仲舒弄进去的迷信和朱熹弄进去的假仁假义,孔子可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 孔子的儒家思想才是真正的儒家思想,至于董仲舒加进去的迷信色彩让儒家思想背负了封建迷信的包袱数千年,董仲舒只是想凭此让儒家一家独大,获得最高的道义制高点,从而弄出了什么天人合一天人感应,完全背离了孔子“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根本,从而让儒家从一个学派变为了一门略带一点宗教色彩的学问,间接地引发了后来儒家思想的僵化,在朱熹添入了什么存天理灭人欲之后,儒家就彻底僵化了。 但是孔子的儒家,可不是这样,孔子本身确实想用他的思想去治国,但是纯正的孔子思想却更适合用来教育人的品德而不是治国,就是孔子当鲁国大司寇的那三个月,治国的也不是儒家思想,史料只是记载了鲁国礼乐大盛,和鲁国国力有什么关系?而且孔子上任仅仅七天就把能吸引自己的弟子前去听讲的少正卯给诛杀了,这却也不是儒家思想啊! 所以更准确的说,我们要保留的儒家,不是孔子,不是孟子,不是董仲舒,更不是朱熹,而是仁义礼智信忠孝节悌这些美的品质,人性本恶,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要让孩子从小学习这些美好品质,耳濡目染,潜移默化,让这些美好品质融入人的内心,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人,他才能有了自己立身的根本,而不是宛如浮萍一般,风一吹,便无影无踪,那是不可取的。 我来到床上,抱住了赌气的兰儿,什么也不说,只是那样抱着,我相信兰儿只是赌气,兰儿不会反对我的决定,绝对不会。 民国五十九年,因为大陆所谓的革命输出行动,使得东南亚各地发生了大规模的排华事件,各地自从明朝时代开始就居住在东南亚的华人华侨们遭到了灭顶之灾,东南亚各地政府甚至出动军队围杀华人华侨,残忍程度令人发指,但是却没有人去救援他们,他们几乎就要自生自灭。 听到了这个事情,我愤怒的几乎难以抑制,立刻启程前往台湾,差一点儿就要重新披挂上阵率军前往排华最严重的印度尼西亚和他们开战了,那个时候校长也是极为愤怒,但是因为才出了车祸,校长的身体不好,所以把事情临时交给了我和表兄去处理,我权衡了利弊,放弃了开战的想法,决定派遣军队前去印度尼西亚等地救援当地的华人华侨。 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五十岁了,虽然我想率军前往那里,狠狠地教训那些东南亚的猴子们,可是那种时候,我必须坐镇台湾,于是天佑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个时候天佑正好三十岁,在军队里面担任少将,但是因为天佑没有参加过什么战事,所以他的地位被很多人质疑,很多人都觉得天佑是沾了我的光,对天佑少不了冷嘲热讽,所以天佑主动请缨了。 “父亲,无论如何,请让我率军去组织救援行动,父亲,请相信我,哪怕是战死,我也一定会完成任务!”天佑极为坚定地站在我的面前,全副武装,只待我一声令下立刻出发作战,我只是很冷静地看着他:“你没有战斗经验,没有实践经验,而且你对于军事似乎并不感兴趣,这是你第一次想做这样重要的关乎到人命和民族尊严的事情,你有什么理由和信心让我答应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说出来。” 天佑非常坚定地说道:“父亲,您曾经对我说过,做人,立身要正,这是做人的第一步,如果立身不正,那就是浮萍,风一吹,便无影无踪;您也说过,欧阳家不出庸人,不出违法乱纪之徒,要让别人说起我们,都说我们的名字,而不是说,我们是欧阳云海的孩子;父亲,我已经三十岁了,古人云三十而立,我已经到了该做出些什么的时候了,您像我这个年纪,已经功成身退很久了,而我,却还是顶着您儿子的名头,没有任何人会承认我。 父亲,您的教导我一直记在心里,但是我无法付诸实践,现在,我希望可以将它付诸实践,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欧阳天佑,欧阳云海,是欧阳天佑的父亲!父亲,请您给我这个机会!”天佑说完,单膝下跪,无比坚定。表兄那个时候就在我的身边,我看着表兄,表兄笑着看着我,眼神中全是羡慕,我想我也知道表兄这样是为了什么。 “父亲!请您答应我们!”天佑方才跪下,天德天清天薇三个孩子也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单膝跪下,都是全副武装,我顿时一惊,这四个孩子什么时候串通到了一起?天德二十六岁,天清二十二岁,天薇更是只有十八岁,还没上大学!我感到怒不可遏:“混账!胡闹!你们当战场是什么?你们以为战场是演习吗?演习之中不会有人想杀你们,战场上的敌人都想杀你们!一颗子弹就能杀了你们!战场不是儿戏!天薇!你一个女孩子家,成天打打杀杀像什么话!回去读书! 天佑!你就是这样给弟弟妹妹做榜样的!啊!你也给我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天德天清,你们两个也是!都已经大学毕业了,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为什么不能明白事理?!啊!都给我滚回去!” 三百九十八为自己正名 在我的狂怒之下,四个孩子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似乎准备与我死扛到底,我大为恼怒,准备上前把他们好好的收拾一顿:“敢忤逆父亲!告诉你们!我还没老到连你们都对付不了的地步!敢忤逆我,再等五十年!”我正要上前收拾他们,却被表兄拉住了。 表兄笑着对我说道:“云海,几个孩子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是想证明他们是他们自己,而不仅仅只是你欧阳云海的孩子,你年轻的时候不是也希望人们谈到你的时候,都说你是欧阳云海,文成公是你的父亲,而不是只说你是文成公的儿子,现在,他们只是想做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云海,这样很好,像我不也是一样吗? 我希望后人谈到我的时候不是总是说我是蒋中正的儿子,而是说,我是蒋经国,我的父亲,是蒋中正,仅此而已,但是为了这个,我们要付出什么东西?你在战场上打了八年的仗,杀了几十万倭寇,换回了这个承认,而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这样的承认,云海,你已经四十五岁了,不是二十五岁,天佑他们总是要离开你,去外面发展的,你不能总是护着他们,天佑这些年过的日子可不好,被人质疑的感觉,我是深有体会啊!” 表兄这一句话,说到了我的心里,我不由得回想起当初,我离开家里的时候父亲和母亲看我的眼神,我不由的想起了四行仓库之前,父亲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我不由得想起了无数次我被痛打之后父亲红色的眼眶和母亲的涟涟泪水,这一切,都是为了获得一个承认,证明,我是我,不是谁的替代品…… 我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叹了口气,看着四兄妹,对他们说道:“天薇你回去,你绝对不允许去,至于你们,天佑,天德,天清,你们决定要去吗?不管是生是死,哪怕十死无生,你们也要去吗?” 三兄弟坚定的点点头,天薇刚要说什么,被我一瞪给瞪回去了,于是我也点点头,说道:“那么很好,我答应你们了,临行之前,我要对你们说一句话,这是当初我要在四行仓库以八百士兵面对倭寇数万军队的时候,你们的祖父,对我说的话,听好了,你们若是战死,我亲自为你们扶棺。” 三兄弟脸色一变,而后向我磕了三个头,并肩走了出去。 我觉得我心里仿佛是被掏空了一般,慢慢的坐了下来,我体会到了当初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养儿方知父母恩,而这种时候,我才知道父亲将我留在那里的时候,是如何的感觉,而这一切,似乎也是晚了一些…… 他们三个终究还是去了,以欧阳天佑少将为总指挥,率领精锐的海龙特战队员数百人前往排华最严重的印度尼西亚雅加达,面对着大量印度军警,海龙队员们驾驶着直升飞机救援当地的华人华侨,并且将他们送到附近的舰船上面,而后继续起飞,交由舰船运送这些华侨华人去安全的地方,海龙队员继续战斗救人,不让一个中国人在他们的眼前被杀死。 当时的情况惨不忍睹,每一个参加完救援活动回来的海龙队员都是满目泪水,满脸泪痕,哭得不成样子,海龙队员基本上都是当初虎贲团和警卫团的后人,是最为精锐的军队,他们秉持了当初一百兵团的传统,腰间挂着钉子,杀一个印尼人,就把他们的头颅割下来挂在腰间,以此震慑那些军队,而看到了当地华人华侨惨剧的海龙队员们更是杀到了疯狂,极度愤怒之下几百号海龙队员杀死了数千印尼军警。 战果最大的是天佑,他亲自拿着机枪冲在第一线,拿着我交给他的大刀斩杀印尼军警,一个人击杀了近五十人,率军死死地守住了最后的防线,不断的接纳前来逃难的华人华侨,最后印尼当局愤怒不已,准备出动重兵和重炮,我大怒之下直接命令军舰横在海面,舰炮对准,只要他们敢开炮,立刻就将遭到我们最凶猛的反击,并且视为对我们宣战,我的余威犹存,印尼熄了火,我组织大量渔民驾着船来到印尼救人,还有部分人选择去了美国和其他国家,跟我们回台湾的并不是最多的。 震惊世界的援助行动以我们的最终胜利告终,天佑终于为自己正了名,被西方媒体誉为雅加达之兽,再也没有受到他人的质疑,而欧阳家三兄弟也成为了明星,后来的事情就很容易想通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行动结束之后的授勋宴会上,校长亲自为天佑天德天清三个孩子授勋,称为国家栋梁,三兄弟抱头痛哭,校长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笑道后继有人;表兄目光流转的看着这一切,对我说道:“他们仨个孩子终于为自己正名了,他们都是有名字的人了,但是,我还是在父亲的羽翼下生存,云海,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获得世人的承认,才能让世界都知道,我是蒋经国,不仅仅是蒋中正的儿子?” 我说道:“你能上战场吗?” 表兄摇摇头:“我没有那个机会,未来的世界,也不太可能出现战争了,就算有战争,我们如何参战?那是不可能的,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政绩,是政治上的功绩才能为我自己正名,可是,我该如何施政?完成父亲的愿望?还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该怎么做?” 我说道:“那么你就要做到校长没有做到的事情,你要知道百姓们希望什么,他们需要什么,我们现在对于这里的管制太过严格,我们不能这样做的很长久,但是校长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做,他的梦想虽然已经基本不会实现了,但是老人家,就是那样的固执,表兄,校长之后,必然是你,可是你之后,还会是孝严孝武他们吗?我不这么想,表兄,你必须要做出个决意。” 表兄若有所思般点点头,良久,表兄叹了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民国六十四年,校长病逝,民国六十七年,表兄接替了严家淦先生的位置,成为了总统,上任伊始,表兄就做出了和校长不一样的姿态,表兄亲民的举动让我感到惊讶,下基层的次数之多,时日之长,也让我惊讶;数年之后,就在表兄决定开放组党,解除对言论的控制之前,表兄与我做了一次谈话。 “表兄,这样做,很有可能会让国民党失去政权,这样做,你不会后悔吗?党内的那些人,不会反对吗?”我喝了一口茶,这样说道。 表兄说道:“这些年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尤其是我去美国访问的那一次,我险些被刺杀,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思考,台湾人为什么要杀我?而在那之后那几个人犯的保释金短时间内就被凑齐了,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民主是潮流,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是宿命,是不可更改的必然,我如果不想被钉在耻辱的历史中,我也不想国民党毁灭在潮流之中,所以我就要做出一些事情来,趁着我还能动。 你当年对我说的话我想通了,正如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皇帝一样,世界上也没有永远的执政党,我们可以辉煌一时,可以执掌政权一时,但是物极必反,我们不可能永远地控制什么东西;我要为自己正名,我就要做出父亲没有做出来的事情,那就是开放党禁报禁,专制就像一座活火山,时刻都在酝酿着爆发,我们可以防住一时,却防不住一世,一旦爆发,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亲手打开束缚,将他们引导出来,然后,我们才能安全。 从当年的美丽岛事件开始之后,我就在不断地反思,不断地思考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放弃了这个权力,我们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不会有永远执政的国民党,但是一个单纯的国民党,可以存在着,可以不停地存在着,哪怕是一时失去了政权,也可以重新夺回政权,我相信重新夺回政权的国民党,一定是一个不一样的国民党,云海,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活着,你也可以作为竞选者参选。” 表兄的玩笑话我自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我一直保留着党籍,但是我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做这些事情了,我们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不是吗?呵呵呵,表兄,你能想通这些,我很庆幸,我想,国民党必然会失去政权,但是我们也一定会夺回政权,我听说,一个叫做民主进步党的党派快要成立了对吗?你会允许吗?政党政治,轮替执政,呵呵,这种情况我只在美国看过,我们也会拥有吗?” 表兄笑道:“为什么不呢?我们中国人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我们创造过无数辉煌,这一次,我们等了太久,必须要实现!我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身体也很不好,也许我要做的事情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了,但是我会留下些东西,让这一切得以继续进行,云海,我希望到时候万一出现了危难,作为党内元老,你必须要出面,稳定住党内的反对派势力,保证这一切的继续执行,也只有你才可以稳定这一切,还有,李登辉我很看好,还有我身边的那个英文翻译马英九,我也很看好,你可以试着考察他们,试一试。” 我点点头:“我一定做到。只是,指定继承人可不是什么民主的做法。” 表兄摇摇头:“我只能把钥匙拿出来,交给合适的人,而能不能把门打开,就要看这个人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我不希望看到我死后国民党被消灭,所以,云海,这一切还要仰仗你,绝对不能让那些人毁掉了我们最后的希望。” 我认真的点点头。 民国七十七年,表兄去世了,李登辉继任总统,之后的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总统大选举,国民党败北,民主进步党上台执政,虽然对于失败我有些不舒服,但是我还是很乐意的看到表兄这十几年的心血得以成功,表兄做到了,他做到了这个曾经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终于完成了这个历史的使命,历史的责任,表兄输给了时间,他没有亲眼见到这一切,但是他赢得了历史的尊敬,赢得了人们的尊敬,也赢得了我的尊敬。 表兄终于为自己正名了,他终于走出了校长的阴影之下,他沐浴在阳光之下,告诉世人,他叫做蒋经国,他有一个叫做蒋中正的父亲。 三百九十九一年(上) “来!天佑!让张叔叔抱抱!哈哈哈!”张灵甫大哥大笑着抱起了天佑,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极为开心,天佑却也不怕被张灵甫大哥这样绕来绕去,兰儿倒是很怕似的,上前欲接下天佑,被我拦住:“没事儿的,天佑不怕,你这做母亲的就该放任他自己历练,我们都不会害他!”兰儿在我胸口拍了一下,嗔道:“你呀!就是这个样子,自己的儿子都不担心,天佑真是苦命!” 我无奈的苦笑,自从天佑来到这里之后,他立刻就成了这些大老爷们儿的开心果,天佑的确是个极不安分的,揪揪这个的胡子,拉拉那个的嘴巴,扯扯这个的耳朵,拽拽那个的头发,搞得我们召开军事会议都不安分,但是大家都不希望把天佑赶出去,因为他们说将门虎子必须要自幼历练,这个时候就要开始,从娃娃抓起,让他感受一下军人的力量,为以后接替我的位子做准备。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事情?这才两岁的娃娃的就要准备开始接替我的位置了? 子承父业,这个观念不仅仅是在中国,而是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个潜规则,这个潜规则还特别的盛行,特别的容易得到他人的认同,但是我却不是那么认同,我总觉得孩子不一定要继承父亲的职业,尤其是非战争时期,我也不是继承了父亲的职位,古代中国能够继承的是爵位不是官位,爵位高只是拿的俸禄高,算是对父亲一辈拼死拼活打江山的告慰,要是子辈无能,只能混吃等死,做不了官。 至于天佑,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我不想向父亲那样限制,父亲最开始也没打算把我培养成军人,但是后来发现我适合做军人,才把我培养成军人,送我读军校;而天佑现在还太小,我要观察他到底适合做什么,我才会让他去做什么,我也尊重他自己的意见,人想要做出些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否则只能是一个庸人,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能够这样教育子孙的人,很少。 天佑后来也是被校长逼着加入了军队,天德天清也是被逼着加入了军队,他们一开始都不愿意加入军队,除了那一次他们主动请缨救援华人华侨,除此之外,他们对于军人生活都不感兴趣,天佑喜欢文学,喜欢写文章,在校长去世之后退出了现役,开始以军旅题材和生活题材写文章,台湾民主进程当中,天佑的思想也发生了转变,开始倾向于民主人士,撰写了大量的宣扬民主的文章,成为知名作家。 天德喜欢音乐,沉迷于古典音乐和钢琴演奏之中,校长去世之后也退出了现役,赴维也纳进修音乐,展现了自己的天赋,成为了著名的钢琴演奏家,名扬西方;天清则喜欢摆弄经济,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应该是兰儿的儿子,而不该是甜甜生的,他在校长去世之后加入了兰儿的公司,帮着兰儿开拓澳洲市场和欧洲市场,接着向美洲进发,和那些著名的资本家族展开交锋,充分展现了自己的商业天赋。 至于天薇,呵呵,和当年的兰儿一个样儿,脾气火爆,喜欢摆弄兵器,打打杀杀,特别受校长的宠爱,校长还总是埋怨我为什么不把天薇生成男孩子,天薇要是个男孩子,就该叫天威,而不是天薇;这小姑娘还特别犟,特别不服从我的管教,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比起兰儿当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曾经一度气得我把她关进禁闭室三天才放出来,最后老实了一个月,竟然又犯错! 与我当年想的一样,这样的女子,往往需要一个她生命中突然出现而又必然会出现的男子才能降服,所以天薇也差不多,她遇到了她生命中的男子,所以那个男子只用短短的一年,就让顽劣不堪的天薇变得比和我结婚之后的兰儿还要乖巧,虽然那个男子本身是个文质彬彬的文人,与天佑都拥有民主的理想,后来他与天佑一同办起了出版社,并称民主双璧。 只是这一切的开始,让我郁闷不已,张灵甫大哥和肖山令大哥对天佑的纵容还有军中诸将对天佑的宠爱实在是让我难以接受,一个两岁的小娃娃把军中那些骄兵悍将捉弄了个遍,被扯胡子的还算轻的! 罗启疆大哥被天佑把茶杯打翻在了裤裆上,就像尿了裤子,差点被大家笑死;姜茂才的头发被硬生生扯下来一撮,痛的龇牙咧嘴还说这小子劲儿大,以后肯定是我们军旅中人;岳云仿照岳武穆留下来的三缕长髯被天佑扯掉了一缕,羞惭的无颜面见江东父老,说自己仿佛失去了贞洁一般…… 最惨的还是冯骁,这货硬是要学关二爷,胡子比岳云的还要长还要浓密,他也算自作自受,拿出自己和一个美国人打赌赢来的打火机给天佑玩,结果被天佑点燃了胡子,幸亏张灵甫大哥眼疾手快,一杯茶浇上去,救下了一半的胡子,但是他看到自己胡子的惨像,大叫一声就翻了白眼儿晕了过去,醒来以后还是泪水涟涟,受不了那个刺激…… 一个月以来,天佑几乎做到了全天下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把一百军里面全部旅级以上的军官都给捉弄了个遍,尤其是那些与我有旧的将领,一个个都给天佑弄得哭笑不得,但是一致向我提出意见,他们都说,孩子小时候就要顽劣,小时候越顽劣,长大了越有出息,所以一直建议我把天佑送到军校里面从小培养,被我一人踹了一脚踹回去,老子怎么教育儿子还轮不到你们插嘴! 一个月以后,天佑和兰儿回去的时候,那些被天佑捉弄过的将领们都来送行,冯骁带着个胡子罩,那也是学着曹操给关二爷弄得那个护罩给仿照出来的,至于岳云则是把胡子全剪了,眼不见心不烦,弄得我哭笑不得,和兰儿拥抱了一下,看着他们上了飞机,看着飞机起飞,看着飞机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面,我转身,回到了军营里面。 那之后,我又过上了练兵带兵的日子,训练着不断到来的学生兵,训练着百战精锐们,卯着一股劲儿,就是要等着和倭寇再次战斗的那一天,等着大反攻到来的那一天;我在等着那一天,史迪威更是等着那一天,早在我们退入缅甸当年的十月份,史迪威就拿出了一份反攻计划,代号“人猿泰山”。这本是一部电影的名字,是三十年代风靡美国的电影,我们在兰姆伽也看过了,就是讲述一个被黑猩猩抢走的小男孩如何在原始森林里长大,并成为一个英雄的故事。 很应景,很中肯,我只能这么说;人猿泰山计划包括两个规模宏大的战略设想,第一个就是驻印军第一百兵团以收复缅甸为目的,与云南的中国远征军收复怒江西岸的战争同时进行,一百兵团切断缅甸倭寇和云南倭寇的联系,两面出击,一边协助云南的国内远征军收复云南失地,一面南下进攻缅甸沦陷地,最终全面收复缅甸,将倭寇驱逐出陆地。 第二个就是随着一百兵团的推进,届时将有一支庞大的筑路兵团将一条柏油公路从印度的利多一直修到缅甸的密支那,最后重接上中国境内的滇缅公路。该公路全长七百英里,途经许多高山大河和原始森林;同时还将铺设一条大口径输油管道从印度加尔各答直到中国昆明,预计总长度为两千英里,以期将中国本土同国际支援再次连接起来,使得中国具备自己生产汽油的能力,而不用直接从国外进口了。 而在我们训练一百兵团的时候,这个计划再次经过改善,并且拓展出了许许多多详细的战斗细节,我们一点一点的计划,计划的非常完全,就等着反攻的开始,而这段时间里面,主要负责工作的还是我,史迪威是不是就要去重庆“述职”,但是他每一次回来脸色都不好,我知道他一定与校长闹出了许多不愉快,但是这个时候,我不方便参合进去,也许就是因为我的不注意,最终让这个不愉快变成了水火不容…… 这段时间里面,我也注意着国内的抗战局势,自从我离开之后,也就是武汉反击战结束之后,南方倭寇似乎安分了不少,与薛岳将军统帅的军队隔着长江对峙,他们没有打过来,薛岳将军也打不过去,就这么对峙着,少有的几次偷袭作战也被薛岳将军及时发现打了回去,没有寸进;至于北方,倒是打得如火如荼,以中条山为中心,一二十战区和倭寇打的很精彩。 我早些时候埋下的伏笔这个时候起了作用,倭寇这才发现占领中条山也是一把双刃剑,尤其是面对着太行山还有吕梁山几十万部队的时时刻刻的威胁,导致倭寇华北方面军被这两座山的部队拖得疲敝不堪,四次进攻两座山都被两座山的部队给交替打击,四面出击给击退了,想要全面进攻但是兵力不足,所以一直就没有成功,反而还要负担中条山驻扎军队的沉重粮食运输任务。 民国三十一年就在这样相对峙的局面里面度过了,民国三十二年到来,我们还是做着同样的工作,时间过得很快,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度过了,我也难得的获得了一年的休息时间,一年没有出兵与倭寇作战,倭寇也因为缅甸仁安羌的大火等等原因还有缅甸人发现受骗上当之后的反抗所以没能出动军队发动对印度的进攻,这倒是让印度变得安全了些。 不过仁安羌大火事件还是震惊了世界,倭寇否认了对仁安羌大火的责任,指责是我的阴谋,我当然不会承认,我们就这样互相指责,但是战事紧急,谁也没有继续关注这件事情,仁安羌的重要性倒是有不少人知道,可是战争时期,谁会管这些?一直到战后几十年,这件事情还没有被解决,但是我是不怕别人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而且也不是没有人这样怀疑,只是没有证据,而我的证据又是那样充足。 国内美械师的训练也在如火如荼的训练,但是就我得到的消息,国内的美械师显然远远比不上一百兵团的装备和待遇,但是单兵武器和装备还是配备了的,训练也是有的,整编军的战斗力本就不错,虽然比不上一百兵团,可是也是能以一个军的兵力和倭寇一个师团对抗的军队,得到了美国的部分装备之后,也算是如虎添翼了,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们的战斗力不足。 计划经过我们的商议,于民国三十二年九月份提交给了校长,校长那儿经过了一个月的讨论,正式决定了同意这套计划,同时宣布一百兵团可以便宜行事;其实要是得不到校长的同意,我就不会调兵;史迪威想调兵也调不了兵马,虽然孙立人和史迪威的关系很好,但是我相信孙立人还是会遵从我的命令而不是史迪威的命令,他一直都认同自己是中国人而不是美国人。 更何况我所掌握的实权不是笑谈,只要我不发话,史迪威能调动的仅仅是他的美国士兵和军官们,他虽然很想掌握一支军队,但是我不让让中国军队被一个外国人掌握,尤其是我极其戒备的美国;不过话是这么说,我们都不会走到这一步,史迪威只是很激动,因为他就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了,他很兴奋。我也很兴奋,只要把缅甸倭寇全部收掉,我们就可以挥师北上,回国抗战了! 四百一年(下) 民国三十二年十月,世界战场上的格局是这样的,盟军在南太平洋上成功地遏止了倭寇的攻势,双方处于对峙。在欧洲,盟军实施西西里岛登陆,威逼意大利本土,我猜想意大利面条们已经撑不住了,当初墨索里尼那个家伙不顾战场局势悍然出兵北非的时候我就知道,德国要被意大利害死,果不其然,老狐狸虽然获得了沙漠之狐的称号,把英军打的溃不成军,但是英军在补充兵力并且换了统帅之后,老狐狸陷入了颓势,那个统帅,叫做蒙哥马利;苏德战场,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和库尔斯克战役以苏军的胜利宣告结束,苏军从此转入战略反攻。 我心中微微有些叹息,要是没有什么意外,德国输定了,他们把重兵集团浪费在了东线和苏联的决战当中,犯了当初拿破仑的错误,拿破仑六十万军队只剩下两万,小胡子叔叔的百万军队,也丢失了大半,苏联本土过于庞大,如果不能一击将之切为两段,打中它的七寸,根本奈何不了它,而这一点,只有中国办得到,要是中国能和德国联手对付苏联,苏联必败无疑!可惜,德国还是败了。 其实小胡子叔叔完全没有把苏联这么早拉到战场上的必要,要是他可以集中兵力先对付英国,苏联也不会出兵对付德国,当时的情况是苏联内部宣传西线无战事,把重兵集团压到了东线防备倭寇的突袭,对于德国是个好机会,要是那个时候德国倾尽全力干掉英国,解除后患之后以全国兵力攻击苏联,那么单线作战之下,加上苏联内部的混乱,苏联搞不好真的有被小胡子叔叔夺走莫斯科的可能。 那个时候就算苏联不亡国,也只剩下西边西伯利亚的寒冷平原领土了,精华部分可都在德国的手里了,那个时候苏联实际上已经亡国了,深受斯大林之苦的苏联人,尤其是农民,定然不会帮助苏联;后来有人说,德国当时已经是专制的顶峰了,但是德国却比其他国家更为激烈的反对苏联,不顾一切的攻击苏联,只能说,魔鬼更加理解魔鬼,并且恐惧比他更为邪恶的魔鬼…… 但是如今,这个任务,也只能留给我们了,对付苏联和斯大林,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否则,我们将不会明白哪里才是下一个外蒙古,也不会知道美国英国和苏联达成了什么协议,会如何的出卖中国;为此,戴雨农已经开始了防备苏联的间谍网建设。 我们的任务还很多啊! 感叹一声,我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出兵缅甸,史迪威说这个计划还要报备罗斯福总统答应,毕竟罗斯福总统才是盟军统帅,我对此不置可否,没办法,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软,我们拿了人家那么多,吃了人家那么多,要是不手软嘴软一回,也太说不过去了,十月初,罗斯福亲自批准了这个计划,于是借由全部战场上的大反攻势头,中国驻印军第一百兵团,即将迎来它最辉煌的时刻! 出兵前的那一天,我将全部一百兵团建制内的部队全部集中到了兰姆伽军训基地,除了前线的侦察兵以外,一百军、新一军还有七十四军全部都在了这里,一共二十万大军,随时准备发动最为猛烈的进攻!说起这个七十四军,也是有些事情的,我任命了孙立人做新一军的军长之后,校长发来电报,说准备将七十四军也完全运送到兰姆伽接受美械装备和美式训练,这对于史迪威来说则是更好,但是对于美国和英国而言,貌似不是很好。 史迪威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三天之后把这个事情和我说了一下,表示美国已经没有足够的装备可以再次装备一个军了,还是一个五万人的军,所以七十四军可能不能来这里受训了,我看出了史迪威的不甘心,所以我说,孙立人做新一军的军长这件事情,我可是顶住了很大的压力,郑洞国只做了副军长,现在我们只是想再来一个军而已,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们吗? 我很清楚史迪威的特长和兴趣不在于军事,而在于政治,这一年当中他去重庆的期间我就风闻他和校长之间有些事情就是围绕着政治展开的,他对于政治有着一般军人所不能理解的兴趣和见解,所以当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史迪威貌似明白了什么,沉思良久,史迪威点了头,于是,七十四军原本的两万多人运送了过来,附加了两万多的新兵,混合成了新七十四军,接受美械装备和美式训练。 而七十四军的军长人选,校长则提出,让张灵甫大哥担任,至于我的副军长和副兵团司令职务,则由廖耀湘将军接任。廖耀湘将军也是具有高学历的留洋将军之一,战斗起来十分勇猛,也是一员名将,而且总是让张灵甫大哥做我的副手,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按照张灵甫大哥的能力,他已经足以担任一军之长了。 而不提一百军,就是新一军这支几乎完全的新军,在接受了美式装备和美式训练之后,也具备了足够的火力、训练和战斗力可以从路上击败任何一支强敌,若是说以往我们屡败于倭寇不是因为士兵的勇气而是因为战斗力和装备上面的硬实力的缺乏,那么驻印军在这个方面已经完全不用担心了,虽然这二十万的军队并不能全部说是拥有了能和倭寇单独对抗的实力,但是作为一支拥有先进火力的军队,至少,在火力上面,驻印军已经全面压倒了倭寇。 战斗的计划我们很快就下发了下去,按照先前定下的大战略,我决定由张灵甫大哥率领新七十四军五万大军进攻缅北,配合国内的远征军,收复缅北和云南失地,彻底将这其中的倭寇全部歼灭,一个不留,而后直接回国,进攻其他地方的倭寇,展开战略大反攻。 至于一百军和新一军十五万大军则是南下进攻缅甸中部和南部,配合印度英军一起夹攻缅甸倭寇,以期将其全歼,收复缅甸,而后中国驻印军的使命也就完结了,可以挥师北上,凯旋回国,参加国内战斗了,这精锐的二十万军队虽然面对倭寇来说还是不够的,但是带动的全国军队的士气和信心,足以和倭寇一战! 在动员大会上,我发表了动员演说,这篇演说据说后来成为了不少国家教科书上的必选课文,很有名气,被誉为二次大战期间最为著名的演说,说实话,要是不看那些课文,我还真的不记得我当时到底说了什么,我只记得我说的很激烈和激动,士兵们极为激动和兴奋,最后我大手一挥出征,大军嗷嗷叫着向着缅甸冲锋而去,大有排山倒海之势头很长一段路之后才恢复了队形。 根据情报,我们出印度反攻的第一战,要面对的敌人就是扼守由印度到缅甸的必经之路新背洋,新背洋胡康河谷出口,极为重要,据报,那里有倭寇第十八师团第一一四联队驻守,这个十八师团可是倭寇之中凶名赫赫的军队,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五十五师团和三十三师团不是一个档次的军队。 它的前身为著名的久留米师团,该师团官兵全部由北九州矿工组成,作战凶猛,纪律严明;这支部队在我国战场曾经创造过赫赫战绩,其中最著名的芦沟桥事变就是由该师团发动的。该师团还参加了淞沪之役、南京大屠杀、武汉会战、广州战役等,多次获得裕仁那个混蛋的奖赏。在民国三十一年新加坡战役中,该师团以三万兵力俘获八万英军,震动英伦三岛,以至于邱吉尔很苦恼的说道: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可是对于我来说,那与其说明了十八师团的勇武,倒不如是说明了英军的无能,那可真的是有够无能的啊!八万人面对三万人就给俘虏了!当初我们八万人也打不过倭寇三万人,可是我们的装备和训练能和英军比吗?要是把英军的装备和训练全盘复制到我军来,倭寇有没有发动战争的能力都还不知道!于是英国人的脑袋更低了,蜷缩在预定地点不敢动弹,等着我军的出动。 可是如今,一个联队,在我看来,只是一支很不起眼的倭寇小部队,拿下那里,完全没有任何难度,我命令侦察连先去查看清楚情况,而后喊来了赵远山。 一百军屡经整顿,但是大的军事架构一直没有怎么变化,最早的军事架构沿用至今;一百军,四个师,一一一师、三十四师、四十师和十六师,下辖十二个旅,从一零一旅到一零九旅,旅长分别是姜茂盛、姜茂才、柳海龙、周兴、刘志远、蒋成、周明义、谭勇、蒋纬国。 杨瑞符大哥现在是一一一师的中将师长,周志浩是中将副师长,我也不想把这些一直跟着我的老人给薄待了,只要用那个能力,我一定不吝赏赐,让他们做市长和副师长,原来空出来的两个旅长职位,一个给了周明义,原来的一零七旅副旅长,一个给了校长的次子蒋纬国,没错,蒋纬国,从辈份上来说,他也是我的表兄,但是校长私下里告诉过我,纬国表兄其实是戴季陶先生的私生子,因为戴家的特殊情况,所以纬国表兄被戴季陶先生托付给了校长,作为校长的养子,但是这个事情没多少人知道。 纬国表兄之前一直在德国学习军事,还在德军中担任了职位,中德断交之后,纬国表兄归国,校长就把纬国表兄塞给了我,正好周志浩升任副师长,所以这个一零九旅少将旅长的职位,就给了纬国表兄,不过纬国表兄也算是个很有才能的军人了,在德军中受到了不少熏陶,尤其善于装甲军事,我打算过段时间给他调到岳云的手底下。 其他的诸如姜茂才和周兴,也因为战功和能力升任中将副师长,李泉也升任了炮兵师中将师长,一军之中很多个将军;至于后来编入的十六师,我则没有安排东北人之外的人加入了,之前的那二十二个大学生军官,赵远山他们,都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了,除了朱鸿勋将军一直担任十六师中将师长之外,赵远山已经升任十六师中将副师长兼任一一零旅旅长,一一一旅旅长则由古语担任,一一二旅旅长则由孔宇担任。 除了赵远山勇猛善战,战功卓著之外,那二十二个大学生军官里面最能干的就是古语这个历史系学生和机械工程的孔宇,这两个人最有指挥能力,已经成为了十六师之中最有影响力的将领,我也乐得提拔他们,这支东北军已经逐渐的展现了东北虎凶猛的一面,我非常相信他们会具备震惊世界的实力,所以,这第一仗,我决定交给赵远山。 四百零一东北虎啸 “报告司令!中国驻印军第一百兵团第一百军第十六师副师长兼一一零旅旅长赵远山前来报道!”长得人高马大的赵远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几年下来,这个当初略显青涩的学生军官已经彻底蜕变为了一个铁血军人,浑身的肌肉快要爆炸一样,一米九的身高,一人可以单挑五个美国大汉,东北大汉的血性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今年年初他家里还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据说是他暗恋了很久的一个同学,他那个鬼灵精的妹妹赵香源发现的,偷偷告诉了赵老爷子。 赵老爷子哈哈一笑,儿子为国征战,已经是中将副师长的职位了,还在最为荣耀的一百兵团之内,是大名鼎鼎的定倭将军欧阳云海的手下,什么样的姑娘求不到?于是立刻去和他那个毕业之后做了老师的女同学家里面商量了一下,对方一听就同意了,姑娘家据说也早就看上他了,但是这家伙没胆儿不敢和人家姑娘说出来,白白浪费了近五年的时间,姑娘也死心眼儿,就是不听家里人安排的婚事,也许是为了等赵远山;赵老爷子亲自去说的,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亲事就定了下来。 五月份的时候我给他批了两个月的婚假,派专机送他回去结婚了,两个月以后满脸幸福的回来了,说他家媳妇儿已经怀上一个月了,赵家有后了,顿时就把我们惊呆了,这货也太厉害了啊,这才回去两个月就怀上一个月了,一个月不到就让人家姑娘怀上了?这神枪手啊!我看了看他这个虎背熊腰的身体,想了想那个传言中只有不到一米六的娇小姑娘,顿时有些无语。 我也注意到了他回来之后的细微变化,难怪老人们都说,男孩子啊,结了婚,有了后之后,才能真正地成为个男人,这有了家了,男人也就安稳下来了,古人所说的成家立业不是没有道理的,先成家后立业,也是很有规矩的;赵远山回来之后眉宇之间多了些谨慎和沉稳,我觉得,他可以继续大用了,所以,我决定把这个消灭一一四联队,夺取新背洋为全军开路的任务交给他。 我笑着看着他,说道:“家里媳妇儿还好吧?” 赵远山笑着摸了摸脑袋:“还好,肚子又大了,估计再有几个月就该生了,到时候,还请司令放我几天假,让我回去看看孩儿。”我点点头,笑道:“那是自然的,有了孩子,也就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到时候肯定让你回去,这一次叫你来,是有个任务交给你。” 赵远山面容一肃,立正道:“请司令吩咐!” 我指着地图说道:“这里,新背洋,缅北群山夹峙中一块小小的山谷平坝,呈长条状,这里扼胡康河谷出口,为我们入缅必经之地,这里有倭寇一个联队驻守,差不多三千余人,你带着你的一一零旅给我上去,把这里夺下来,倭寇一个不留,全部干掉,记住,不要俘虏。” 赵远山瞅了瞅地图,带着轻蔑地笑容说道:“司令,一个联队而已,何须一个旅?一个团就够了,给卑职三个小时,要是拿不下新背洋,卑职提头来见!” 我笑着说道:“有信心很好,但是这支联队可是属于是倭寇中著名的十八师团,战斗力强悍,去年可是用了三万兵马就俘虏了八万英军,你可要做好准备,要是初战不利,我可不会轻饶了你,做好准备啊!” 赵远山不屑的笑道:“司令,您不会以为我们比不上英军吧?倭寇用三万兵力做到的事情,我用八千士兵就能做到!哼!司令!待远山把那倭寇联队长的头颅提回来!司令,远山告退!”说完,赵远山就转身快速离开了。 身旁新任副司令和副军长的廖耀湘将军来到我身边,说道:“司令,在国内打了六年仗,可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军官和这样的军队,这个一百军,可算得上是一支奇迹一样的军队啊!别说当年刚开始的时候,就是现在,我们哪里能用一个团和倭寇一个联队打?嘿,偏偏一百军就办到了;我记得当年这个十八师团可是用一个大队把汤恩伯的一个师给揍得找不到北,嘿,这个赵远山,还真是有胆气啊!” 我笑道:“可不仅仅是一百军,是整个一百兵团,将来,会是整个中国军队都能办到的事情,到时候,我们甚至可以和倭寇反过来!我们一个团,可以揍他们一个师!至于这个赵远山,他是我最看好的,那二十二个大学生里面,能成为大将的,独当一面的,也就他和古语孔宇三人,将来扛起十六师乃至是十六军的必然是他们三个,现在可得好好地历练他们,他们可都是大将的苗子啊!” 廖耀湘将军笑道:“看来我来这里也是来镀金来着,回去说不定就混到上将了,呵呵,校长这是在提拔我啊!多捞点战功,以后就是不打仗,也能啃老本。”我笑道:“我一百兵团可不养闲人,来了就要打仗,有功赏有过罚,连我都不例外,新人更是如此,来了就要打一张证明自己,老廖啊,你可得好好准备一下,赵远山打完前哨战,后面的战斗可就要有你来指挥了,可别丢了老脸啊!” 廖耀湘将军挺好说话的,我也就不顾忌的调侃他,廖耀湘将军呵呵一笑:“有这样的军队我还害怕打不过倭寇?等着,全歼十八师团的战功,我廖耀湘可就要拿下了!” 我点头:“那么我拭目以待!” 事实证明,我原本多出来的一丝担忧是毫无道理的,本来我还担心一个团可能还不足以把那个联队收拾掉,谁知道我的侦察连三百人就把倭寇的巡逻队两百多人给全部放到了,赵远山一赶到就是倭寇一个大队围攻侦察连,结果赵远山狂性大发,带着一个团的部队就冲了过去一个反包围给这个大队全部收拾掉了,然后一路前奔,撞上了倭寇主力,二话不说就开打,倭寇手上的三八大盖比起汤姆逊冲锋枪来说就和烧火棍没什么两样,一枪打完子弹还没来得及退掉就给汤姆逊打成了筛子,炮兵还没来得及开火就让掷弹筒给废掉了。 接下来的步兵被我军五人一个的阵型穿插搅乱,手中汤姆逊不停的开枪,手雷一扔一个准儿,近身作战则一人一把匕首,深深的血槽,扎一刀就没有愈合的可能,要是不想流血致死,那就乖乖的赶快找军医,要是没有军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不会留手的,东北人和日本人之间可是有着最为深厚的血海深仇,东北还在日本人手上呢! 充分的军事训练和先进装备的成果在这一刻显示出来,虽然倭寇的军事训练也很艰苦,基本功也很扎实,在这一点上不输于驻印军,可是装备上面的差距是硬伤,倭寇的三八大盖如何能和汤姆逊冲锋枪比?武器相差很远,训练战斗力差不多,这就是倭寇和我们驻印军现在的对比,所以,倭寇果断悲剧了。 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赵远山左手提着一个人头,右手拿着一把指挥刀来到了我的指挥部,前来回复命令,不用说话,人头和指挥刀就是最好的话语,我勉励了赵远山,赞许了他的战绩,他同时向我表示要带领一一零旅把十八师团师团长的头颅和指挥刀给我拿来,我一脚踹过去:“听好了!不许给我骄傲!骄兵必败没听说过吗!倭寇一个师团的实力三万多人!你一个旅才一万多人,你小子想干什么!给老子老实一点儿,这个任务轮不到你!” 把赵远山一脚踹走,我转过头对廖耀湘将军说道:“老廖,你可看清楚了?这些混球们一个比一个想打仗,这会儿,你的压力可是真的大了,要不要我把一一一师给你指挥?十六师这些年的战斗力上升的厉害,比起三十四师和四十师还要厉害,也只有一一一师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了。” 廖耀湘将军苦笑着点点头:“那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这些东北小老虎实在是厉害,想不到啊,听校长说你是打算用这支东北军打回东北和倭寇决战的?” 我说道:“正是,东北已经丢了十多年了,几乎每个逃到关内的东北人都梦想着回老家,加上现在倭寇在东北肆虐,那些东北人更是归心似箭,但是之前东北军败在了张学良的手上,铸下大错,还把东北军成建制的败掉了,无奈之下我就想出了重组东北军的想法,如今这三万东北虎可是磨刀霍霍向倭寇,只要我们一声令下,他们能立刻就把倭寇给撕碎,想都不用想,到时候要是能有十万东北军,我就敢挥军东北,和倭寇关东军决一死战! 东北军丢掉了东北,自然要由东北军夺回东北,这支十六师里面大部分的士兵还是原来东北军里面的逃散士兵,你当他们都想做逃兵啊?都卯着一股劲儿打回东北呢!将来啊,咱们要是打回东北的话,还得靠这些东北兵,在这里他们的战斗力是一,回到东北他们的战斗力就是一百,保证打的倭寇哭爹喊娘!” 看着我这般信誓旦旦,廖耀湘将军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可就好咯!整个东北那样强的工业能力,我们还愁没有装甲部队?云海啊,东北太重要了,可不能让苏联人插手,得我们自己出兵。” 我当然明白这个事情,我从来就不信任苏联人,我也一定会以东北军为先锋亲自收复东北;我也这么做了,可惜的是,我们只和关东军打了没有几仗,倭寇就宣布投降了,而后苏联人在第二天就挥兵南下进攻关东军,所谓帮助中国收复东北,若不是那件事情,我真的就要和苏联人开战了,反正那个时候还有不少日本俘虏听命于我,我大不了把武器给他们命令他们进攻苏联人,我怕什么? 后来我也有过怀疑,为什么在我准备好两头策略的时候我却遭到那样的攻讦?那种情况下,若是无有那种事情,整个历史都会改写,可是仿佛在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我我的心太脆弱,还是我的意志太过容易动摇?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疑惑当中,我一直都在摇摆当中,我无数次的设想,如果我坚持下去,会怎么样?历史会不会不一样? 人们总是说生活没有如果,历史也一样,历史也没有如果。 那也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要是我能在坚持一些时间,只要一点点时间,大局既定,就算我离开了,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为什么总是发生在华夏手中?那个时候,中华民族最悲惨的事情不是倭寇侵华…… 四百零二直下新背洋 初战得胜,对于军心士气的提升是有着极大地意义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具备了和倭寇面对面同等兵力相对抗并且击败倭寇的实力,士气空前高涨,尤其是十六师,对倭寇更是有血海深仇,而这个十八师团也是一支和东北人有着血海深仇的军队,原本想把一一一师交给廖耀湘将军让他负责打败十八师团立威,但是没想到十六师全体营以上军官在朱鸿勋将军的带领下头上绑着报仇的布条就来司令部请愿。 据说赵远山古语还有孔宇这三个家伙是发起人,把朱鸿勋将军也给鼓动起来了…… “司令!副司令!卑职率领十六师全体营以上军官前来请愿!倭寇十八师团与我东北人有血海深仇!我东北将士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只可惜以往战力不足,空有杀敌热情,却无杀敌能力,倭寇一兵冲锋,我军五兵莫御,伤亡惨重,那是国家民族之悲哀!然如今,我军训练完结,装备精良,手中有汤姆逊冲锋枪,头顶有美军战机,背后有数不尽之火炮装甲,已完全不逊于倭寇! 赵远山副师长能以一团之众击溃倭寇一联队,足以证明,我军有与之正面抗衡之实力!司令!副司令!鸿勋深知我十六师乃是东北先锋!将来必然打回东北,夺回家园!既如此,鸿勋请战!鸿勋请求率领十六师与倭寇十八师团决一死战!彻底歼灭之!如若不能,鸿勋必当提头来见!还请司令副司令应允!” 朱鸿勋将军声声恳切,斑斑泪下,在场之人无不动容,面对这种情况,我看了看廖耀湘将军,廖耀湘将军微微笑了笑,朝我点点头,我也点点头,下令道:“十六师师长朱鸿勋听令!” 朱鸿勋将军立刻站了起来,满面激动之色,立正敬礼:“十六师师长朱鸿勋接令!”我说道:“兹委任朱鸿勋为新背洋突击战总指挥,率领十六师全体军队,攻取新背洋,打败第十八师团,若是有可能,把他们师团长的指挥刀和头颅给我拿过来!” 朱鸿勋将军立刻挺身立正:“卑职遵命!”其余军官纷纷挺身立正:“卑职遵命!” 目送这些东北大汉们离去,我对廖耀湘将军说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明朗了,十八师团会连渣渣都不剩,这下子吃肉的也是十六师,喝汤的也是十六师,老廖,我是没办法了,东北人打起仗来就是猛,我们可以静候佳音了,只是,你这功劳,可不好领啊!这个十八师团实在不够分的,十六师的胃口可是越来越大了。” 廖耀湘将军摇头笑道:“司令,若是我国军部队皆能如此请战善战不惧战,我廖耀湘一人荣辱又有何意义?回想当初倭寇一个师团就能横行华夏大地,五个师都不是对手,但是如今,咱们一个师就敢放出狂言全歼一个师团,呵呵,这还真是让卑职不敢相信啊!这才六年,六年啊!六年,我们就已经可以和倭寇正面对抗了,倭寇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了,司令,我们也许能活着等到胜利的那一天。 若是十六师当真可以击败十八师团,夺下新背洋,司令,咱们的反击战可就必胜无疑了,咱们可还有五个这样的师,七十四军三个师还在北面呢!这样下来,这八个师的军队,可是足以横扫缅甸倭寇了,除非倭寇拉来十个师团以上的军队,否则,他们就等着给缅甸倭寇收尸吧!” 我点点头笑道:“正合我意,只要倭寇不拉来十个师团以上的军队,我就有把握攻取缅甸,哪怕没有英国人的帮助也是一样的,我们要快点打完这些倭寇,快点一雪前耻,然后我们就能凯旋回国,我们就能彻底的把这里的倭寇收拾掉,然后北伐,荡平江南倭寇,荡平中原倭寇!然后打回东北去!彻底击败倭寇!” 廖耀湘将军握紧了拳头:“彻底击败倭寇!” 接着我便去了一百军驻地,视察一下士兵们的战斗准备,结果被很多人给围住了,一一一师、三十四师和四十师三个师的师长杨瑞符大哥、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三人带头把我给围住了,七嘴八舌的表达了对十六师的不满,什么好事情都让十六师占去了,这一会那个十八师团估计也要成了十六师的战功了,又不知道能得多少赏钱,这对他们也太不公平了!之前赵远山那就不说了,整整三万块钱就给了他们,可是这一会总该让他们分点好处吧?都等着钱买酒喝呢! 杨瑞符大哥直接说我不够意思,只知道照顾别人,不知道对自己的老部队好一些,一一一师可是我的起家部队,老部队,最忠心最精锐的部队,这都不知道照顾一下吗?十六师是什么?那是半路出家的军队,连三十四师和四十师都不如,实在是让这些老部队很不满意;新一军的也来了,孙立人代表三十八师板着脸到我跟前一个字也不说,只是非常幽怨的看着我,郑洞国将军幽幽的说这是对新部队的歧视,我们都隶属于一百兵团,没有先来后到之分的。 然后杨瑞符大哥加上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就开始联合起来朝着孙立人和郑洞国将军开战了,骂的不亦乐乎,都吵着要让自己上,自己去打下一战,都叫嚣着自己已经准备的很好了,士兵们都磨刀霍霍了,只求一战! 这年头想打仗的部队太多了,倭寇明显不够用了…… 这种时候我不能用兵团司令的权威压制他们,他们都想打仗,都想证明自己,都想狠狠的虐一虐倭寇,他们还从没想过能用一个团和倭寇一个联队对抗还把人家全歼了,这简直就是神迹,大喜之下每个人都想战斗,每个人都想立功,那是白花花的银元啊!还有赤裸裸的军职诱惑啊!相对于军官而言,士兵们的请战情绪更为激烈,因为这些奖励措施对于他们的影响更大! 士兵们嗷嗷叫着请战,还有一批原来五二四团的老人过来请战,无奈之下我只能下令,让他们各部军队抽签抓阄,谁抽到了就先上,没抽到的老老实实等在后面!这些家伙原本不答应,还抽出了训练用的木枪和木棍木刀准备上演全武行,用武力来解决,说军伍里面的人就应该这样,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连史迪威都给这样的场面惊呆了;最后给我一人一脚踹飞到了地上,我勃然大怒,老子才是司令!老子说了算! 一票混蛋这才平稳下来,乖乖的等着抽签,我做了五支签,分别写着一二三四五,抽到第一就第一个上,抽到第五就老老实实排在最后面;于是他们开始了,我抓着五支签,伸到他们面前,五个师长紧张不已的盯着五支签看,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伸着手颤抖不已,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最后孙立人眼睛一瞪,伸手就抽了一张,紧张的握紧了签,然后双手合十,不知道在做什么祈祷。 郑洞国将军紧随其后,一把抽了一张,然后立刻把签收进了口袋,紧闭双眼什么也不做,似乎也在祈祷;而后几个师长都开始了抽签,一人拿了一支,什么都没做,一时间场面非常紧张,我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周边的士兵也紧紧盯着自家师长手里的签,都在渴望着那个“一”字出现在自家师长手里的签上面,非常紧张,非常紧张。 似乎是彭林生大哥第一个看了一眼手上的签,看了一眼,大喊一声:“我操!”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四十师士兵们大急,立刻就把彭林生大哥七手八脚的抬了起来,我看了看那张签,呵呵,是五,难怪彭林生大哥忍受不住晕倒了,我挥挥手:“把他抬回师部好生照看,你们抽到了五,这是最后的位次,回去休息吧!” 旁边四个师的师长和士兵们都露出了激动的表情,五已经被抽走,这就证明他们不用担心垫底了,那么谁是四?谁是一?谁是二三?这么一来,气氛更加紧张了…… 杨瑞符大哥从来胆大,瞅了一眼手中签,立刻大喜:“是第一!是第一!哈哈哈!是第一啊!是第一啊!弟兄们!备战!备战啊!”说完三十八师的士兵们极为兴奋的欢呼着跑了回去,其他三个师的师长和士兵们也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过还好,不是还有第二个吗?第一个丢了无所谓,还有第二个!第二个! 罗启疆大哥瞅了瞅手中签,大为震惊,良久,闭上眼睛,挥了挥手:“弟兄们,回去休息吧!是第四!” 情况越来越明朗,第四第五还有第一都已经被抽走了,只剩下第二第三,这下子剩下的孙立人和郑洞国将军面面相觑,而后相视点点头,一起看向了手中的签…… 最后的情况就是一一一师打头阵,第一个准备在十六师后面出战,全师上下极为兴奋,开始了备战,一切准备妥当,弹药齐备,枪都上了栓,随时准备出战,最后被我连踹了三十二个士兵的屁股:“军营里面枪械不许上膛!给老子关了保险!” 孙立人三十八师打第二阵,虽然不太爽,但是比起第三的郑洞国将军,就要好过多了,说起来李鸿请来孙立人代表三十八师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孙立人的运气很不错,郑洞国将军愤怒了,就差一点儿,运气还是太差!太差了!就剩两个人了,看来自己的运气不如孙立人啊! 第四个是罗启疆大哥,他和彭林生大哥还真是难兄难弟,包揽了第四第五,彭林生大哥气急攻心昏过去以后罗启疆大哥就去看望他,彭林生大哥醒来以后,两个人抱头痛哭,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凄凄惨惨戚戚,说起来,三十四师和四十师一开始就在一起作战,一百兵团的建制里面,这两支部队的关系最好…… 史迪威的一句话让我由衷的笑了起来:“遇上这样的军队,日本人真是不够用了,我都在为那些剩下的日本军队担心,这些孩子会不会把它们全部吃掉?” 这是个好消息,很好的消息,当然更好的消息接踵而至,民国三十二年十月十七日,十六师师长朱鸿勋将军率领得胜之师凯旋,一手提着一把军刀,一手提着一个盒子,我心中狂跳,我知道他们已经攻取了新背洋,但是,难道,他们真的把十八师团全部干掉了?那盒子里面装着的,难道就是十八师团师团长的头颅? 四百零三十八世纪与二十世纪(上) 我们战胜了,十六师狠狠地痛击了十八师团,将之完全击溃,可惜的是,十八师团的师团部在被我们攻占之前就已经撤走了,我们没有抓住他们的师团长,更不用提杀死了他们,但是十八师团的一切军用物资和关防大印都被我们缴获了,就是他们师团长的指挥刀也被拿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逃跑的时候太过匆忙,所以才丢掉了,我们击败了十八师团,用一个整编师的军力,彻底的正面的击败了一个倭寇师团。 我们已经拥有了战胜倭寇的先决条件了…… 我当时这样乐观地认为,我认为中国的曙光已经来临,倭寇的暮光也已经来临,但是等我明白了一切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国外,再也回不去了,我这才发现,中国当时加入盟国,实在是一个错误的抉择,数十年以来人们固执地认为中国加入盟国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是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除了一百兵团这个中国的奇迹之外,整个中国,没有因此得到了任何好处。 在那段时间内,我顽固的不相信我们会失败,为此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综合了各种信息,无论是我知道的还是我不知道的,我用了十年的时间去了解一切,当我即将步入四十岁的年纪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一切,我这才发现,中华民国的悲哀,不仅仅是日本侵华,所有人都顽固认为的加入盟国的正确性,在我眼里,也被完全推翻了。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我们加入了美国和英国还有苏联的组合,那不仅仅是一狼二虎还有一个遍体鳞伤的人的组合,还是一个一狼二虎共同享用这个遍体鳞伤的人的饕鬄盛宴,我们所得到的,我们在战时所希望得到的和美好的前景,就像泡沫一样破灭了,而为此,我们还承担了许许多多我们本不应该承担的东西,而我们所得到的,仅仅是一个一百兵团。 我之所以那般仇视美国人,仇视英国人,并且不顾一切的带着我的家族企业和美国英国各大资本家族在经济领域展开激烈的血拼,就是为了替我们逝去的梦哀悼,那个梦曾经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贴切,那样的可以触碰,却因为那些人,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破灭了…… 当时我所不明白的,我所想不通的,我都明白了,其实当时斯大林对表兄说的话,让我明白了一切,让我懂了一切,原来,这也许是他们有密谋的颠覆国府的行动,只是他们也许没有想到,他们欲图颠覆国府之后所带来的,并不如他们期望中的一般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可是对于中国而言却是一场灾难,中华民族多少年来的心血和成果,毁于一旦…… 表兄在苏联的时候受到了苏联的洗脑教育,或者是形势所迫,表兄三次声明和校长脱离父子关系,并且还加入了苏联共产党,成为第四类党员,即所谓人民敌人的子女,表兄的回国不仅仅是抗战所带来的影响,还有苏联内部的大清洗运动和斯大林对付他的政敌托洛茨基的运动,更深一层次的原因,表兄对我说过,斯大林希望他接掌了中国的政权之后,把中国变成一个共产主义国家,这是他临走前一夜斯大林与他秘密交谈的内容。 但是表兄回国之后接触到了大量在苏联他根本不可能看到的资料和思想,在思想自由的中国,苏联的那一套是不会存在的,所以,呼吸到了自由空气的表兄,彻底的明白了苏联的本质,表兄跪在地上向校长忏悔,表明了自己的错误,从此不再抱有任何赤化中国的想法,认认真真的投入到抗战大业之中,从此对苏联抱有了十足十的警惕;战后,民国三十五年,表兄代表国家去苏联和斯大林商量关于外蒙古的事情。 苏联的想法,斯大林那个恶魔的想法就是要把外蒙古独立,在中国和苏联之间造出一个缓冲地带,所谓的缓冲地带,其实对苏联的好处更大,外蒙古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就可以随时兵出西伯利亚,将苏联截为两段,而外蒙古一但独立,苏联就占据了优势,苏联一直都在防备我们,正如同我们防备苏联一样。那一次,表兄去和苏联谈判,迎接仪式上,斯大林送给表兄一把精美的苏联制造冲锋枪,外界都猜测这是斯大林在暗示表兄。 表兄不动声色,和斯大林交谈,并没有牵扯到斯大林希望谈及的话题,最后斯大林把表兄叫到了书房,开诚布公的说,我不把你当做一个外交人员,我老实跟你说,条约根本靠不住,纸上的东西,是没有手上的枪有用的,所以,外蒙古独立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你说中国不会对苏联造成威胁,现在也许是,但是只要你们中国实现了统一,进步的比谁都快!我担心,我告诉你,我担心。 表兄回国之后把这个告诉了校长,校长把这个告诉了我,从那一刻起,我感到了一点儿不对劲,斯大林的意思,可能不仅仅只是分裂外蒙古,还有可能,又更深层次的想法;而后来我也恍然大悟,国际政治当中没有民主与自由,只有阴谋与权术,斯大林明白的,罗斯福明白,邱吉尔明白,他们的继任者也都明白,中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是一个潜在的超级大国,只要中国借助战后的胜利国身份乘东风扶摇直上,那可真是九万里!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一切,当我们把目光放在战胜倭寇之上时,那些恶虎饿狼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将即将兴盛的新中国扼杀在摇篮里面了,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美国那样快的抛弃了校长,那样迅速的要和大陆建交,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才发现了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我留给美国的是冷笑,留给苏联的是冷然,留给中国的,是眼泪。 说白了,中国和日本的战争,是一场一个十八世纪的分裂的农业国家和一个二十世纪的统一的现代化工业强国的战争,两国之间的差异,绝对不仅仅体现在武器的优劣方面,还体现在彼此之间构成国家基本条件的严重落差,那个时候,西方说中国仅仅是一个地理名词,是正确的,不是没有道理的;当时的中国,是一个生了病的人,一个生了病的人,不把病治好,怎么去和人家打架? 这是一个非常基本的道理,一个基本到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但是在某些人的嘴里,却成为了国府无能和腐败的代名词;校长很清楚中国的问题,所以要先攘内,后安外,这是兵家用兵基本法则,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没有错误,是正确的,不把自己处理好了,到时候前门赶虎,后门进狼,当如何自处?很不幸的是,当时的中国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困境,外有猛虎,内有恶狼。 我只能说,历史没有给校长那个机会,天不与华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校长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问题,所以一直尽力的拖,拖,就是希望可以拖到中国有那个能力和倭寇一较高下,我们需要的时间不多,到二战正式爆发的民国三十八年,就足够了;但是当校长发现一切都无法阻拦的时候,只有寄希望于外部支援了,这不是没有骨气,不是卑躬屈膝,而是中国的现状,不得不如此,一个十八世纪的农业国家和一个二十世纪的工业国家的战争,在世界上,也没有几次。 无论是什么人,什么党派,在那个时代的中国,都无法取得比校长更好的成绩,这是历史的事实,是国力的差距,是科学的测算,我之所以可以取得那样的胜利和功绩,是因为我在十八世纪的国家里面,建造了一支二十世纪的军队,并且以二十世纪的军事思想带领他们,和二十世纪的强敌作战,我的战绩表明,如果中国和日本同处于二十世纪,日本绝对不是中国的对手,但是我们落后了两百年。 可是十八世纪的中国拥有的二十世纪的军队不多,无论如何,也无法取得对一个里里外外都是二十世纪的国家的完全胜利,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不是泄气话,这是实际,校长尽了他所能进到的最大努力,这比起某些只会耍嘴皮子而什么也不做的人来说,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是校长还是失败了,八年抗战过后遍体鳞伤的国府,已经没有带领中国继续走下去的能力了,如果没有人捣乱,休养生息,自然是可以的,可是要是有人捣乱,国府奄奄一息的身体,就会崩溃。 我们孤军奋战了四年又五个月,一直到了民国三十年珍珠港事变爆发,美国的参战使得我们多多少少缓和了一些压力,民国三十一年,中国战区成立,校长成为了统帅,是全世界四大统帅之一,但是,这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正如我所理解的,是彻底将中华民国送入万丈深渊的阴谋,英美列强全球战略上重欧轻亚之严重偏颇,不仅仅使得中国所得到的极为有限,甚至负担却增加了许多,由此,我们反而视此一时期为抗战以来最为黑暗艰苦之时日。 比如说,因为杜立特轰炸日本本土所惹来的浙赣之役,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却因为这些美国人的莽撞,使得倭寇大肆报复,报复的方式就是无休止的轰炸,二十万老百姓因而死于非命,又如滇缅路战役,我们固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运输补给线而战斗,但不幸的是,英国人的无能与愚蠢,使得我们葬送了公路,还付出了伤亡,其实如果不是我指挥战斗,我的战斗与战绩足以让史迪威闭嘴,中国远征军面临的后果,可能更为凄惨。 正所谓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为了那些看得到拿不到的物资,中国从主动变成了被动,从光天化日,坠入了漫漫长夜…… 早在远征军南下之后没有多久,国内就爆发了常德会战,倭寇本来是打算以此威胁中国远征军,导致中国远征军无法南下,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离开的是一百军,补上来的,是无数精锐强悍的整编军,所以整个常德会战,中国军队把日本军队打的狼狈败逃,会战的中心常德,是由七十四军五十七师防守,这个师的师长余程万我还见过,我很欣赏他,他也是一个很硬气的军人,率领一个师和两个师团的倭寇战斗了十一个昼夜! 七十四军虽然是整编军,但是那个时候的五十七师只有八千多人,战斗到最后,余程万师长只带领着三百多人生还,没有人不带伤;可惜的是,因为没有达到校长的要求,而且有人进谗,说余程万擅离职守,校长很生气,下令将余程万投入监狱,判刑两年,抗日英雄沦为阶下囚让王耀武军长很难过,我也不舒服,所以我们联名上书校长放过余程万,最后在被拘留四个月之后,余程万获释。 获释之后,余程万升任了七十四军中将副军长,可惜的是内战时期摇摆不定,最后自觉两头无路,最后去了香港,依靠着自己积累下来的财富和经营策略,把生意弄得很红火,但是因此引来了劫匪的窥视,最后死于劫匪与警察的互相射击之中,不能不说这是悲剧中的悲剧。 四百零四十八世纪与二十世纪(下) 当然这只是一件小事,我们所遭遇的危局不仅仅是这些,倭寇在中途岛大败之后,深感中国战场不能继续维持下去,急需改变现状,所以制定了两个作战计划,就是五十号作战计划和五十一号作战计划;所谓五十号作战计划,就是在民国三十一年的九月份以五个师团的兵力渡黄河,歼灭胡宗南部的主力,而后南下进逼四川。 五十一号作战,则是以鄂西作为出发点,并拟于民国三十二年春寒之后从宜昌附近动用八个师团的大军,配合五百架飞机,溯长江西上,直杀重庆,其最终企图便是两路夹击重庆,威胁陪都,以致中国于死地,不过这个计划被日本参谋会议否定,因为这些人都有过和中国军队交锋的经验,他们认为,以目前中国军队的作战能力,只是如此规模,恐怕根本无法达成目的,胜算不大。 所以他们要求地面攻击部队增加到四十二个师团,其中十五个师团外加十四个独立旅团负责治安,并对付敌后游击作战等,以十八个师团的主力从宜昌全力仰攻重庆;于是所谓五十号作战和五十一号作战一下子变成了五号作战,五号作战被裕仁这个王八蛋批准,但是因为太平洋战争吃紧,倭寇被迫放弃了这个庞大的作战计划,这一次将要动用一百万人作战的庞大会战计划破灭。 这却也是美国人所作出的为数不多的贡献了,但是这个贡献可不是美国人特地做出来的,而是无意中,所以后遗症很猛烈,那就是民国三十三年的一号作战,当然,这是目前我所预料不到的;我只知道,仗打到这个时候,我们和倭寇都已经山穷水尽了,可是我们还是有所不同的。 日本毕竟是一个现代化的工业国家,有着严明的法制,所以日本还可以有效地组织未能参展的人员进行没有报酬的劳动,无论是老弱病残还是幼年孩子,都可以以动员起来压榨他们的劳动力,虽然听上去很残忍,但是战争的本质就是残忍,打仗就是打钱,打资源,战争对于社会经济的破坏力是毁灭性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战争都只能带来毁灭而不是发展。 倭寇尚且能够压榨人民的劳动力,而中国却连这一点儿做不到,因为中国没有完善的户籍制度,使得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有效的动员人民参与保家卫国的战斗;日本明治维新第一件事情就是统辖规范户政,这样才可以使得国家有效的管理人民,包括纳税服役和接受教育等等等等的一切,这都是户政的重要性的体现,而中国没有,前清灭亡之后,中国始终都是军阀混战的混乱状态,国家尚不能统一,何来户籍制度的实施? 所以我们连动员的能力都没有,我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动员人们去为保家卫国做出贡献,我们被称为一盘散沙,还是有现实意义的,因为实际上,我们就是如此,我们空有国号,而没有国家;战争对于美国日本这样的已然如此,那么对于中国这样的穷国家而言,又会是如何?看看老美打仗的方式,炮弹子弹不要钱的倾泻,坦克装甲车不要钱的往前冲,兵舰炮舰仿佛就是别人送的。 而我们呢?连步枪都凑不齐,而如今竟然扛过了六年的蹉跎岁月,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伟大的奇迹,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山穷水尽了,倭寇也已经山穷水尽了,可是相比之倭寇严密的社会组织,我们只能是山更穷,水更尽,打起仗来,我们更加没有底气,但是因为我们的这几支二十世纪的军队,我们才撑了下来,可是战争时期我们掌握着大义,可以用大义来抵消人们的不满,但是一旦结束了战争,我们还有什么理由? 一直到抗战结束之前的一段时间内,一个低阶军官的军饷只剩下了民国二十六年的三十分之一,就算是最受优待的大学教授这一类的职工的工资,也只剩下了民国二十六年的二十分之一,这已经是国府的最大能力了,没办法,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之所以那么多军队一方面对一百兵团充满怨念,一方面又急切的想要加入一百兵团,就是因为一百兵团的首级记功制度。 可是这些钱基本上都是来自于英国和美国,少部分是校长支出的,就算如此,这个制度也是褒贬不一,最后,无奈之下我只有向全军通报了这种情况,不需要校长支出这笔费用,而改由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笔钱来支出这笔费用,到最后,为了缓和财政危机,这最后一笔钱,也交给了校长去运作,无可奈何,真的是无可奈何,但凡有一点点办法,我们都不会采用那种方法。 被逼到后来,我们无可奈何地使用了饮鸩止渴的昏招,大量的印刷钞票,最终导致了法币的快速贬值,国家的金融体制崩坏,一发不可收拾,我的这笔钱,校长没有用,校长大概也知道这笔钱的数目虽然庞大,但是比起整个国家八年的亏空,只是九牛一毛,所以校长没有用,而是在抵达台湾之后把这笔钱还给了我,作为我的起步资金,他对我说国家欠我父子的太多了,太多了。 国家危难之下,军人固然可以为了国家流血牺牲,知识分子们也可以忍受清贫为国育才,为国家保全未来的希望,但是我们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有人可以忍受,但是更多的人则是不能忍受的,所以当时社会上流传一句话,工不如商,商不如屯,这就是说做工不如做生意,做生意不如囤积居奇,因为按照当时的程度,只要不卖出去,已经是赚了。 事实上,一个社会的安定,是相系于每一个人的道德与伦理观念的基础之上的,一旦人的最低生存条件受到威胁,那么这个基础便会松动,甚至瓦解;所谓饥寒起盗心,俸不养廉,毕竟人总是想要活下去的,但是更可怕的是,加入道德的一层基石稳固不住,法律的围墙便会跟着倒塌,社会就难以收拾了,不幸的是,当时的中国就是这种情况,这也是国民政府被扣上贪腐无能帽子的背景。 而后人所谓的美国支持中国抗战,可以通过几件事情看出这件事情的本质,民国三十三年,在我率军在缅甸打的一路顺风之际,史迪威竟然私自要求国内军队进攻云南失地,配合张灵甫大哥的攻击,其实我们都商议好的,这件事情是要等待国内美械军队整训完毕之后的,但是史迪威竟然出尔反尔,要求国内立刻派军队,当时国内情况极为危险,那正是倭寇发动一号作战之前没有几天了! 但是史迪威借由马歇尔的支持让罗斯福五电敦促校长派兵,校长态度坚决,坚决不派兵,但是罗斯福旋即以断绝军援为威胁,要求校长出兵,校长的态度依旧不动摇,后来何应钦出面斡旋,说动了校长派兵,历史无情的嘲笑罗斯福和史迪威的愚蠢与自大,军队出征三天之后,倭寇在冈村宁次的带领之下,开始了一号作战,开始了国军抗战史上最黑暗的一段时期,九个月,失去了数十座城池的大溃败…… 一方面是兵败如山倒,一方面是云南的连战连捷,因为一些事情与我闹翻的史迪威似乎借此证明了他的战术能力,并且近而要求接掌全中国军队的指挥权,马歇尔那个混蛋再次担任了帮凶的职位,上报与罗斯福,罗斯福也不知道是老糊涂了还是病糊涂了,答应了,再次以军援为威胁。 这是赤裸裸对中国国家以及民族尊严的践踏,校长拥有坚韧不拔绝不服输的性格,在这个时候,校长坚定了一切信念,哪怕是退出盟国独立抗战,也绝对不会答应这个事情,当时我已经率军兵临仰光,得知此消息,大怒之下立刻派兵与仰光倭寇军队议和,倭寇迫不及待的接受了我的条件;于是我率军北返,准备回到国内,英军派来质问的人被我暴揍一顿捆成了粽子丢在了原地不管不问,史迪威的质问电文被我撕毁,我率军急速北返,准备回国解救战局危难。 缅甸战局震动,世界震动。 罗斯福到底服软了,据说是美国方面的特使赫尔利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给罗斯福的报告中说:史迪威一再表示无意与蒋先生合作,史迪威的基本错误思想是压制一个人,此人领导一个革命中的国家,一支衣食不足,几乎没有组织的军队,和一个优势的敌人做了七年的抗战,我认为你若在此一争议中支持史迪威,将会失去蒋先生,并且可能连中国也一起丢掉,包括欧阳云海率领的那支二十万人的可怕的军队,即使今天所有天使都赞成我们支持史迪威,也逃不了历史的裁判。 最后,华盛顿方面做出了让步,召回了史迪威,派来了魏德迈接替史迪威,史迪威这个祸害于几年后病死;而我也接到了校长的命令,攻下仰光再行回国,缅甸的局势因为我率军离开出现了扭转,英军和印军兵败如山倒,被压制了很久的倭寇似乎打疯了,不顾一切的攻击,一连收复了很多地方。 我勒索了英国人一笔军费,而后派出了孙立人带领新三十八师去攻打仰光,援助英国军队,我本人则率领主力军队放慢速度,继续北返,准备等着孙立人打完仰光之后追上我们,孙立人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在我们抵达中缅边境的那一天,孙立人赶上来了,他用了两天的时间赶回去,五天的时间干掉了倭寇军队,攻取了仰光,七天的时间追上了我的脚步,以完整的军列完整的回到了国内。 虽然最后我们貌似取胜了,但是这却显示了美国人所谓援助的本质和真相,他们根本就是想利用我们而已,不过无所谓,这么些年,校长也看穿了他们,也是在利用他们而已,双方相互利用,这就是盟国的本质,而就在一年前,德国濒临战败之时,他们就已经开始准备要重塑战后的世界秩序了,这也只是表象而已,真实的目的,大家都明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奋斗而已。 十八世纪的中国,在一个二十世纪的政府的带领下,以近乎奇迹的坚持和隐忍,最终坚持到了胜利的那一刻,这在世界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校长个人的性格无异在这个奇迹事件起了主导因素,校长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你如何欺辱他,如何打击他,就是打不败他,就是不能打败他,他总是会和你斗到底,一直到死,绝不服输,绝对不可能认输,在倭寇兵临独山之际,校长甚至决定迁都西康继续战斗,这就是校长。 当时的国民党党内,没有人可以像校长这样坚韧不拔,没有人可以率领中国和那样恐怖的敌人战斗,校长个人的性格塑造了中华民国的性格,处于如此逆境之下,依旧可以坚持下去,以十八世纪的国力抗击着二十世纪的强敌,从不气馁,中华历史上,五千年来,唯一人而已。 四百零五决裂 人总归是要面对现实的,不管有多么的不甘心,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折磨,总还是要看清现实,活在现实之中的,一如晚年的校长,晚年的校长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到海边,坐在一张椅子上,拿着高倍数的望远镜,看着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大陆,每每潸然泪下;那副神态,让我心中疼痛不已,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这样做对身体不好,过度的伤心对身体不好,尤其是校长这样固执地近乎顽固的人,对于身体的伤害更大,我多次规劝校长不要如此,可是校长就是不同意,一边看着再也回不去的家乡,一边痛骂身边将领无能,不能打回去,不能救中国,声泪俱下,在场诸人无不动容,以致于校长临终之前还喃喃道:“反攻大陆,救中国,反攻大陆,救中国……” 校长的最后时刻,我陪伴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即使是在弥留之际,我也没有放开,听着校长一句又一句的将自己多年来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我当时的心情如何能用言语来形容?造成这一段悲剧的,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现在去追寻,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我想,这里面,少不了史迪威的功劳。 大军已经攻陷了新背洋,朝着胡康河谷浩浩荡荡的前进,准备将这里也拿下,彻底打开反攻缅甸的大门,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消息让我有些愣神儿。 “司令,孙立人来报,史迪威不声不响的拉了一个营的部队朝着大洛前进了,估计是想攻下大洛,孙立人请示这件事情该如何办理。”廖耀湘将军来到我的身旁,向我报告;我正在思考接下来的战略战术,以及如何应对缅甸人,猛然听到了这么个消息,有些愣神儿:“他又怎么了?怎么不经请示就带兵去打大洛了?” 我在地图上面找到了大洛的位置:“一个小村庄而已,大军前进的路上直接把它拔掉不就行了,又没有多少倭寇在那里,用得着一个营的部队吗?”廖耀湘将军说道:“司令,您忘了您昨天对他说的那番话了吗?” 我一愣,顿时苦笑了起来:“他是真的没有带兵打仗的能力,他就适合做做后勤工作,管管训练之类的事情,他的政治能力倒是不错的,但是军事能力实在不敢恭维,他安心做个文职军人也就差不多可以了,再不济可以退役去做政治家,绝对比当将军要来的好,他这是自我定位不明确,看不出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在哪儿,怎么,说他几句他就受不了了?想证明自己会打仗?” 廖耀湘将军点头:“估计是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算了,随他去吧,一个营的部队他要是还拿不下那小小的村庄,我估计他自己也明白自己适合做什么不适合做什么了,不用管他,我们准备好把胡康河谷拿下来才是重点,十八师团主力虽然被歼,但是还有一部分残余军队扼守胡康河谷,十五军的军队似乎也准备增援上来,我们的速度要快,不能慢下来,传令下去,全军进攻胡康河谷,彻底击灭十八师团,而后向沙杜渣一带进攻。” 廖耀湘将军点头:“卑职明白!” 我决定不管史迪威,直接去进攻胡康河谷,十八师团主力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小虾米如何是我主力部队的对手,所以三下五除二也就解决了,十二月中旬,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胡康河谷各大要地,正准备就势向倭寇重兵扼守的沙杜渣发起进攻,这时候却让我知道一个怒火中烧的消息…… 史迪威在大洛战败了。 一个营一千多人的部队,攻击一个小小的村庄,月余时间竟然拿不下来,我连一个胡康河谷都拿下来了他还是攻不下大洛,里面有三百号倭寇吗?他竟然还打着打着被倭寇反包围了!反包围了!一千人被三百人反包围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就是真实的例证!史迪威啊史迪威,美国有你这样的将军,真是奇葩!我真的很怀疑美国军人的军事素质,美国那所谓的现代化军事,只是建立在强大的武器和充分的补给之上的,没了那些,美国人就是一堆渣渣! 一千多人的驻印军啊!那得是怎样糟糕的指挥才能把一千多人的部队用到那种程度?我还真是小看了史迪威! 但是我也担心史迪威真的给倭寇干掉了,还要赔上我那一千多人的军队,所以我立刻指示郑宇强率领三百人的虎贲去大洛把大洛攻下来,顺便把史迪威救出来带回来,我是真的怕这位参谋长会给我带来什么大惊喜,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应该待着的地方。 但是没想到,正当我准备下令全军总攻沙杜渣的时候,几个虎贲团的士兵却突然跑了过来,喊着让我救救他们的团长郑宇强,我顿时愣住了,郑宇强怎么了?受伤了?要我去救他?我心里一紧,失去唐宇的那一幕重现,最早跟随我的警卫连老兵没几个了,郑宇强作为硕果仅存的几个人,是我的心头肉,丢了一个我都会心疼好几天,我完全不能接受失去他们的痛苦。 我急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快说!” 一个士兵哭着说:“团长带着我们用了三天把史迪威给救出来了,也把大洛攻下来了,谁知道史迪威说团长乱指挥,打扰了他的全盘计划,要把团长免职,遣送回国,司令,您快去救救团长吧!咱们实在是没办法。” 我顿时怒火中烧:“什么!快带我去!” 史迪威彻底激怒我了,彻底激怒我了,我决定在也不会给他留一丝颜面,我好心好意派兵去救他,他竟然不领情反倒责怪起郑宇强打乱了他的计划!一千人打三百人打了一个月还打不下来还有个屁的计划!老子用一千人都能干掉倭寇一个联队!你他妈自己无能就不要怪我的士兵! 驱车赶往大洛,大洛是一片废墟,一看就是发生了激烈的炮战,郑宇强他们没有带着大炮过去,那只能说是史迪威带了炮过去,混蛋!带了大炮还打不下一座小小村庄,你算什么狗屁将军!混账一个! 我很快就赶到了史迪威的所在地,史迪威竟然把虎贲们包围了起来,虎贲们也把郑宇强保护了起来,和史迪威带着的士兵对峙,我心中大怒,他们还是中国士兵吗!既然帮着外国人对付自己的同胞!混蛋!混蛋! “混账东西!你们竟然帮着外国人!”我大怒之下一个猛子冲了过去,推开两名士兵直接冲到了史迪威面前,一拳把史迪威打倒在地,而后举起手枪朝天放了三枪:“都给老子把枪放下!混账东西!帮着外国人对付起自己人来了!你们还是中国军人吗!啊!”说着我怒不可遏的将两个举着枪的士兵踹倒在地。 士兵们一见我来了,立刻放下了枪,虎贲们也放下了枪,如释重负的坐倒在地,我一看更加愤怒,显然虎贲们为了救出史迪威攻取大洛用尽了体力和精力,已经疲惫不堪,谁知道竟然被史迪威这样对待!郑宇强一见到我就跑了过来,一个字也没说,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没有人可以免除你的职位,特别是一个外国人。” 我冷冷的看着史迪威,刚才那一拳打得有些猛,把史迪威打出了血,他的嘴角流了血,倒在地上捂着腮帮子似乎很痛苦,良久,他才站了起来,拔出枪对着我:“你敢打我!欧阳云海!你敢打我!你没有权力打我!” 我侧身一让一个手刀劈在他的手臂上,史迪威大叫一声丢下了枪捂住手臂;我冷冷的说道:“不尊命令私自带兵攻打大洛,这是第一个错误;友军救援不知感恩反而责怪友军,这是第二个错误;竟然敢与就低免除团长职务,你还没有那个权力,这是第三个错误;拿着手枪指向你的最高长官,这是第四个错误;这四个错误,每一个都足以让我把你撤职查办!念在你是盟军派来的官员,我不做出惩处,希望你可以牢记自己的错误!同时我要告诉你,我是你的顶头上司!在这里,我是你的长官!我有责罚你的权力!希望你勇于改正你的错误!” 说完,我什么话也不说,一挥手:“全部都给老子回去,回到你们本来的部队里面!今天的错误,改日再算!若是在有今天这样的举动,两罪并罚!你们就给我滚出一百兵团!记住!你们是中国军人!不是外国人!今天的事情不要再有下一次,记住了!” 士兵们一听,乖乖的列队离开了,我也没有想要把他们怎么样,但是他们竟然帮着史迪威对付虎贲们,实在是让我难以释怀;史迪威这个家伙的存在,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整支部队的团结力度,毕竟除了一百军是我完全掌控的部队之外,其他几个军都不是我完全掌控的,史迪威借由一开始的权威,还是有一定威望的,所以才能调动的了军队。 史迪威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愤恨,我回敬给他坚定的眼神,良久,他移开了眼神,和军队一起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我们就此决裂了,之前的相处虽然不算愉快,但是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办成的事情,只是这一次,我们是真的不会再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了,他不会与我合作,我也不会与他合作。 我知道他从此以后可能会做出一些事情让我很不愉快,但是如果我不这么么做,他会让我更不愉快,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疯狂到那种地步,那种做法,要是达成了,中国的国家与民族之尊严,将彻底被打入谷底,我们将彻底失去民族的尊严和荣誉,这件是每一个中国人都不能接受的事情,我真的很想一枪崩了他,但是我不能。 史迪威回去之后不声不响的带着自己的卫兵就离开了驻印军,往北边走,那里是张灵甫大哥准备发动反攻的地方,那里也是商议好和国内美械军队夹攻倭寇的地方,我有些担心史迪威去那里的意图,所以我发了电报,告诫张灵甫大哥一定不能遵守史迪威的任何命令,史迪威做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只是我没有想到史迪威竟然针对的不是张灵甫大哥的七十四军,而是整个中国的军队,他的胃口竟然这样大,他的野心竟然这样让我感到吃惊;但是正如一句话所说,如果你的才能不足以支撑你的野心,那么你就应该静下心来学习,显然,史迪威做不到这一点,他的做法,就是单纯的夺权,依靠着马歇尔那个混蛋的帮助,夺权…… 四百零六史迪威的野心 史迪威走了,带着他的随身亲卫和翻译,在一个凌晨,不声不响的走了,他离开的消息是我起床了之后才知道的,听到这个消息,我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心下冷笑;他走了也好,他也应该知道经此一役之后,他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和话语权,并且这件事情已经广为人知,他真的没有任何话语权了,也没有什么颜面了。 而他自己也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性格强势的人大多都好面子,比如校长就是好面子的人,不过校长比起史迪威而言,更能隐忍,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做出必要的妥协,从而获得政治上的优势,而史迪威则不具备这个隐忍的性格,美国的环境也注定了大部分的美国人都不具备这样的性格。 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在有着五千年政治斗争历史的中国,不懂这些,可是不行的,因为几乎所有上得了台面的人,都具备相当优秀的政治素养,所以不懂不行;而美国这样的只有不到两百年历史的国家,虽然强大,但是却不具备和中国这样的古老国家再对等的情况下进行政治斗争的能力,我是说,对等情况下。 可惜的是,现在的中国,正处在最为糟糕虚弱的情况之下,所以,中国是没有和美国对抗的实力的,可是我相信,只要战后二十年,中国就具备和美国还有苏联抗衡的实力!那个时候,先对付苏联,再对付美国,建立全球霸权,再创华夏的第四次辉煌! 第一次是大秦大汉,第二次是大唐大宋,第三次是大明,第四次,就是中华民国! 而我,必将成为掀起这第四次辉煌的领头人之一,带着我麾下的将士们,打出一条辉煌之路!而现在,最大的绊脚石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离我们而去了,比起我们驱逐他而言,要好得多,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副作用,这个绊脚石离开了,我就可以更好地指挥军队杀回缅甸,狠狠地收拾倭寇! 十二月底,我将残余倭寇扫荡完毕,挥军杀出了胡康河谷,浩浩荡荡的朝着倭寇的重兵固守之地沙杜渣进攻,一百兵团有了美式装备和美式训练以及补给,已经完全不会在火力和补给上面输给倭寇,也不会在战斗力上面输给倭寇,一个个吃的体壮如牛,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感叹,西方人的饮食习惯里面大多数都是肉类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这样就使得他们的身体非常强壮。 而倭寇自从明治维新之后,发现了自己在身体素质上面和西方人的差距,于是开始引进西方的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开始在自己的饮食当中大量的加入肉类;大量吃肉并不是什么坏事情,因为西方的生物科学理论就认为人类从一开始的茹毛饮血时代就是靠着吃肉生存的,至于耕种粮食和蔬菜那是多少万年以后的事情了,所以吃肉并不会对人类有什么影响,反而会使得人类的身体更加的接近他们的祖先,更加适应这个自然。 西方人的身体强壮,基本上也都是吃肉吃出来的,反正他们不吃饭,这我是知道的,我在德国六年,就没吃几次米饭,几次吃中国的食物,还是为了满足那一帮混蛋和塞克特伯伯,也不知道那些混蛋现在怎么样了,老狐狸已经是元帅了,但是打了败仗,也不知道小胡子叔叔会怎么处理老狐狸,我曾经最好的外国朋友,现在却是我的敌人,不得不说,世事无常。 我的士兵在进入了兰姆伽军训基地之后,食物就以肉类为主,以至于士兵们纷纷开始怀念国内的青菜之类了,因为吃肉吃的太过频繁,都吃腻了;从生物学上来说,中国人进化的最优秀,因为中国是最早的文明之一,而且是唯一一个维持到现在的古文明,很早就开始脱离了原始人类的范畴,朝着更高一层的地步进化,并且维持到现在,只是因为国势衰微,所以被那些野人认为是下等人! 可是一百兵团的士兵们可是不一样的,吃肉吃的很多,米饭吃的也不少,一天三顿饭,顿顿吃得很饱很好,不长肉才是怪事!当然不能长胖,长胖了还打什么仗?所以大量的高强度的训练就十分必要了,各种训练每一天都占了十个小时以上,所以士兵们长的肉不是肥肉,而是腱子肉,硬邦邦的肌肉看上去十分美观,充满了力量,我相信,哪怕就是白刃肉搏,我的士兵也不会再出现“五兵莫御”的屈辱了。 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了沙杜渣,给了倭寇极为巨大的创伤,十八师团被我军击溃之后,倭寇急急忙忙调来了五十五师团和三十三师团这两支曾经的手下败将北上支援行将崩溃的缅北倭寇守备部队,但是我毫不在意这两支手下败将部队,他们的到来,只是为我增加战功而已,早先的一百军尚且能够击溃这两支师团,何况是如今的一百兵团?我当即下令廖耀湘将军率领一一一师为大军先锋,为大军开路。 其实我也是打定了要为廖耀湘将军立威的想法,无可奈何啊!一百兵团的骄兵悍将们根本不会服从一个没有在一百兵团内部立下战功的外来将领,更何况刚一来就占据了副司令的高位的廖耀湘将军,那些混蛋们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给廖耀湘将军难堪,但是我知道,他们根本不服廖耀湘将军,廖耀湘将军在一百兵团内部的处境可是相当尴尬的,作为兵团司令,我也不好意思,所以只能为他创造机会。 攻取沙杜渣并且对付可能赶来的五十五师团还有三十三师团这样的机会可就是我为廖耀湘将军创造出来的最好的机会,更何况我把一百兵团的核心一一一师交给了廖耀湘将军,为此几个师的师长都很不满意,都上我这里闹腾,要是这一回廖耀湘将军抓不住这个机会,恐怕他也要步上史迪威的后尘了,他根本没有脸面继续做一百兵团的副司令了。 廖耀湘将军之前的我的两任副手一个是谢晋元大哥,一个师张灵甫大哥,谢晋元大哥是我的老搭档,在那个时候也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能够统领这支强军的人,其他人根本别想这些事情,最后谢晋元大哥光荣战死,更让全军上下统一了思想,任何在他们心里不如谢晋元大哥的人都别想占据这个位置,就算是校长和我亲自任命的,他们也会想方设法让这个人羞愧而走。 后来的张灵甫大哥可是凶名赫赫战功赫赫之辈,如果谢晋元大哥是用自己的人格和威望统领军队,那么张灵甫大哥就是用自己的勇武和凶名震慑群雄,赫赫战功之下,也坐稳了这个位置,但是张灵甫大哥调任了七十四军军长,虽然还在一百兵团的建制里面,可是已经不属于一百军了,所以这个副司令的位置就难以继续下去,一百军可是一百兵团的绝对主力,这个副司令的人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他军的人担任。 这是一百军的想法,虽然我是他们的长官,也足以统御他们,可是这些要求,我不得不顾及,张灵甫大哥一走,这个重要的职位空缺又腾了出来,于是那些个一百军里面的师长啊还有几个军的军长都开始闹腾了,甚至几个跟随我很久的副师长也开始闹腾了,纷纷向我提出了要求,一个个混蛋还是那样的理直气壮,结果校长一纸命令下来,廖耀湘将军空降担任了一百兵团的副司令。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那些骄兵悍将们大为不满,纷纷问我这个廖耀湘是谁!凭什么担任一百兵团的副司令?有什么战功?杀了多少倭寇?守住过多少城池?这一系列的问题问得我也是无言以对,我心里却是并不愿意让一百军内部的人担任副司令这个位置,因为一百兵团整编之后,一百军自然是绝对的核心主力,让一百军里面的军官和士兵都认为一百兵团是一百军的私人物品。 这可不行!一百兵团既然已经扩编了,就不能说是哪一支军队的私有物品,哪怕是这支部队为基础扩编而成的军队,也不能这样,这样极易引起一百兵团内部的矛盾冲突,这样的矛盾在我在的时候还可以压制,但是一旦我不在了,这个矛盾会迅速的激化,以致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我决定还是要选择不是一百军内部的尤其不能是一一一师内部的人来做副司令,但是一一一师的地位还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命令廖耀湘将军带着一一一师去进攻沙杜渣。 只要获得了一一一师的认可,那么取得一百军和一百兵团的认可也不是难事。 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我也就在司令部里面,率领主力缓缓前进,等着廖耀湘将军的捷报。在这期间,民国三十三年到来了,我关注了一下国内的情况,现在已经是抗战的第七个年头了,我也二十四岁了,在战火中渡过了七个年头,无论是谁,都会产生厌战的情绪,大将如此,何况是士兵和普通百姓呢?我们都是这样的想法了,这场战争其实也是时候结束了。 原本就元气大伤的国家经历了七年的战火摧残之后,更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国家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不仅仅是军事上,经济上也是到了崩溃的边缘,战争就是打钱打资源,中国不缺资源,但是缺钱,非常缺钱,也很缺粮食,产量重地基本上都被夺去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经济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其实我感觉,我们中国本不应该这样凄惨,还是被那些可恶的西方国家坑害的,在世界大战爆发之前,日本就和英国沆瀣一气,签订了封锁滇缅公路的条约,只是抗战初期我们极端困难的情况,若不是后来日本进攻东南亚以至于英国的利益受损,他们根本就不会开放滇缅公路,可是后来,因为他们自己的无能,滇缅公路还是丢失了,这是英国坑害中国的实例。 至于美国,呵呵,我认为,除了一百兵团得到了好处,还不如独立抗日,不加入盟国!帮着美国人修建机场,付给他们高出中国士兵几百倍的工资,甚至还要供应他们吃喝,但是我们得到了什么?机场的钱到现在还没有收回来,据岳父大人所说,美国人说机场的钱我们先垫着,他们会还的,可是他们又变了卦,说拿不出现钱,他们太平洋上面有许多军器物资,我们全拿了去抵债吧…… 要那些东西有何用!!有何用!我们拿得回来吗?!拿得回来吗!该死的美国佬!该死的英国佬!可恶!可恨! 加入盟国抗战,实在是一大失误!一大失误!一大失误!中华国运,被这个可恶的洋人坑害至此!坑害至此啊! 每每想到此,我就痛惜不已,打完缅甸之后,我也算是还了英国和美国的那点儿“恩情”,我会立刻率军回国,不再理会任何他们提出的要求,枪械我们造不出来,我们还修补不了吗?我们还仿造不了吗?子弹我们造不出来吗?到时候,我可不会再理会任何美国人和英国人的无理要求,校长也不会,中国土地上面的倭寇,将有中国人自己来对付。 民国三十三年二月中旬,廖耀湘将军成功攻克了沙杜渣,歼灭了全部守军,并且巧妙地利用围点打援的战术将倭寇五十五师团的一部军队引诱过来,在外围将他们歼灭了,打了一场大胜仗,逼迫五十五师团余部和三十三师团主力停留在加迈不敢寸进。这样的大胜本该让我感到极为兴奋,因为廖耀湘将军终于获得了立身根本,可是我却并没有那样的兴奋,因为一个坏的消息传来了。 史迪威通过了马歇尔的关系使得美国总统罗斯福逼迫校长出动为数不多的战略预备队投入滇西远征军反攻战役,并且以停止供应远征军物资相威胁! 这是岳父大人通过机密电文发给我的绝密电报,告诉我这一切,校长为此极为烦恼,既不想派出为数不多的能够保持精锐战斗力的战略总预备队,那是我们最后一支有生力量军队了,但是对于我这里二十万大军的弹药粮食供给非常担忧,因为国内实在是没有能力供给我们物资,为此,校长左右为难。 史迪威,他到底要做什么! 四百零七山穷水尽(一) 得知了这样的情况,我心中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张灵甫大哥率领的七十四军数万雄师还不够史迪威得瑟吗?七十四军本就是精锐。装备美械和接受美式训练之后,更为精锐,其战斗力比之新组建的新一军要强上一档,而云南怒江南岸的倭寇军队为五十六师团,是一支战斗力比较强悍的师团,但是七十四军一个军也足以对付他们了,为什么还要逼迫校长再次组建远征军? 国内的形势我也不是不知道,抗战进入第七个年头,我们的国力和财力都已经消耗殆尽,最精锐的一百兵团已经派到了国外作战,国内的几个整编军也都在整训当中,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虽然我们同意了两面夹攻的战斗策略,那也是等到整编军整训完毕之后的事情,而不是动用国府手中最后一支战略总预备队,那支部队是国家的命根子,是不能随便动用的! 而史迪威的做法,很明显,就是要求中国派出这支战略预备队,去负担本不应该由他们负担的战场,他们是用来对付国内的倭寇的,而不是国外的倭寇!可恶的史迪威!这个刚愎自用的家伙,不行,我不能这样放任不管,我必须要尽快解决缅甸战事,挥军回国,那个时候,再也不用担心别人来说着说那了,那个时候,我也可以把史迪威赶走,让他回老家去吧! 我当即回了一封电报请岳父大人转交给校长,请校长不要担心,不要答应美国人的要求,没有物资供给,我就率军北返,拒绝执行任务,理由很充分,没有吃的喝的弹药武器我拿什么和武装到牙齿的倭寇拼命,那个时候着急的是英国人,不是我们,他们自然会给美国施压,我们可以联合英国对付美国,一如我们当初连和美国对付英国一样,世界政治就是这样,不需要什么信义。 反正这个时候缅甸英军只有两三万人的样子,而倭寇的数量是他们的三倍左右,面对这样数量的倭寇,失去了我军的牵制,英军抵挡不住这些倭寇的攻击,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英国人,对于我们而言,他们既然已经要停止军援了,我们就算打通了滇缅公路也没有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退出盟国,独立抗战!倭寇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只要我们坚持一年左右,倭寇必然会失败! 美国人和英国人还是要同倭寇打仗的,到时候我们甚至可以在倭寇已经没有力量继续支持中国战场的时候和他们和谈,答应不再与他们战斗,停止战争,当然代价就是倭寇必须要使两国状态恢复到民国二十六年七七事变之前的状态,东北我估计倭寇不会放手,没关系,结束了战争状态之后我就会积极准备北伐和南下策略,到时候率领二十万一百兵团精锐和三十万整编部队共五十万精锐大军北伐东北倭寇! 和美国英国拼的两败俱伤的倭寇,是没有能力开辟第三战场的,当然,就算倭寇不同意,我们五十万的精锐也足以和倭寇展开一场最后的大决战,我就不信举中国全部国力兵力还不能和倭寇做殊死一搏,那个时候,光是这样的架势,就足以让倭寇咽咽口水,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权衡一下利弊,他们有七成的可能会同意我们的条件,集中兵力对付美国和英国,不然,就会面临中国的拼死反扑。 我认为倭寇不会和一个拼死反扑的中国作对,我更愿意相信他们会和美国做对,毕竟中国目前处在的训政格局之下,是可以不顾一切调动全国的力量为民族的生死存亡做殊死斗争的,这是汉民族的凝聚力,是中华民族的凝聚力,这股力量,倭寇那些有头脑的和我们斗了许久的大将们不会不明白,比如冈村宁次,这个老家伙的头脑很清醒,畑俊六也应该明白。 但是美国不同,虽然战时法令赋予了罗斯福极大的权力,可是这种权力还是建筑在民主的基础之上的,美国若要发动战争,需要国会的批准,而一旦伤亡超过了美国民众的承受范围,那些民众可是会不顾一切的上街游行的,毕竟当今世界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把美国逼到生死存亡的境地,美国也没有汉民族这样悠久的历史可是在最后关头做殊死斗争,所以,我宁愿相信日本会选择和美国打,也不愿意相信日本会赖死在中国战场上。 我将我的想法全部写在了电报上,希望校长可以采纳我的意见,而不要担心别的问题,至于这里,我会尽快结束缅甸战役,回国支援抗战,校长千万不可以抽调为数不多的战略预备队,否则一旦倭寇发动大型的进攻,我们将极为被动,毕竟战争打到现在,我们已经人困马乏了。 民国三十三年三月,我率军攻取了沙杜渣及周边各大区域,扫荡了周边的我寇据点,占据了沙杜渣以北的全部缅甸领土,这个时候,缅甸人对我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就差没有上演一出“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感人大剧,但是经历过一系列情况的我明白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缅甸人发现倭寇根本不能给他们以幸福和独立,所以又开始想着联合其他的势力对付倭寇? 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毕竟民主独立和自由是上天赋予人类的权利,是人一生下来就该拥有的权利,倭寇剥夺了这个权利,而我们是要夺回这些权利的,正如缅甸人所期盼的一样,中国人也期盼着打败倭寇的这一天,这一天,已经期盼了七年,并且还会继续期盼下去,这样的感觉,其实这一带地区的国家和人民都是同样的。 下一个目标,就是倭寇重兵守卫的密支那,那里也是三十三师团和五十五师团余部盘踞着的地点,用数万倭寇军队严密防守,我要是想继续南下,就必须要攻取这里,三十三师团和五十五师团自从在沙杜渣被廖耀湘将军以围点打援的方式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就老老实实地放弃了密支那以北的全部土地,固守密支那,妄图扼住我南下的咽喉,而就在我扫荡密支那以北的几个月里面,倭寇也没有什么援军登陆缅甸,看来,倭寇是真的山穷水尽了。 虽然我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众多的人口保证了我们拥有足够的兵员,哪怕是十个里面只有三个是勉强达到了健康标准的兵员;是的,这个情况是纬国表兄和我谈话的时候提及起来的,抗战七年,我们的管制领土和控制人口数量大大减少,为了保证足够的兵员和倭寇拼命,强制征兵的事情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被称之为拉壮丁,我极为不满这样的事情。 但是中国的义务兵役制度目前只在四川推行开来,其他的身份因为不够安全所以难以推行完整的兵役制度,川人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做的实在是太多了,就连国府都已经不好意思把更多的兵役任务摊在四川人身上,四川近四千万人的人口,就有四百万壮丁随时准备上战场,川人已经做到了他们所能做到的极限,十人里面就有一人当兵,这放在古代可就是穷兵黩武的体现,可是为了和倭寇作战,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只是这也是四川的极限了,我们欠四川的太多了,多到我们几乎无法偿还,我们又如何有那个颜面再请求川人做更多的事情呢?如果那样做了国府的脸面还要不要?所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在其他全部或者部分由国府控制的省份里面募兵,兵役制度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才能做到,而那些省份不具备这个条件,所以只能募兵,可是这种时候,谁又愿意当兵呢? 正常的募兵手段一个月也募不到几个军的兵源,这对于前线加速消耗的士兵空缺是杯水车薪,所以无可奈何之下,强制征兵也就出现了,国府对于这种情况,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军队,如何打仗?哪怕是强制募兵,也要募集到足够的军队,可是这样,就会使得民怨沸腾,纬国表兄表示无奈,虽然这样做的后遗症很大,可是目前的情况下,不这样做,我们如何与倭寇作战? 只是这样做虽然得到了足够的军队,可是士兵的身体素质完全跟不上来,中国一直都处于军阀混战的状态之下,这样的状态又如何可以使百姓们安居乐业,身上长肉呢?所以士兵们大多都是瘦骨嶙峋,身体里面没有一丁点儿脂肪,这在后世是身体素质极好的人的代表,比如那个国际巨星李小龙,那个时候,民国五十九年吧,我还和他见过一面,有过一些交谈,还请他为我的企业的部分产品做代言,虽然几年之后他就去世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的中国,身体里面没有脂肪,却是普遍穷困的现状,身体里面没有脂肪储备,就无法支撑高强度的作战任务,这个状况困扰了我们七年,仗打了多久,这个问题就存在多久,但是我们无力解决,根本无法解决,完全没有那个能力和条件去解决,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击败倭寇之后,再来解决这些问题。 很多时候,那些士兵就是跑着跑着就倒地死亡了,没办法,完全没办法,纬国表兄说他在征兵处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向校长汇报了,可是这样的情况还是无法改变,因为校长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个情况,其实校长虽然不愁吃喝,那也是国家领导人的待遇,哪个国家的国家领导人吃不饱穿不暖?可是校长的身体状况,也和那些士兵差不多了,一样的瘦骨嶙峋,那个时候,我给校长洗澡的时候就是这样。 我还听说有个笑话,那些人那儿说什么每天吃一只鸡是革命任务,呵呵,这样的革命任务,还真的是非常美好啊!要是校长也能做到每天吃一只鸡,恐怕也不会这般瘦骨嶙峋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好笑的事情。 国家的现状实在是堪忧啊,这样的现状,真的是山穷水尽的前奏啊!中国已经无法支撑更久的作战了,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士兵厌战,百姓厌战,是时候结束战争了啊! 想到这儿,我就毫不犹豫的挥军猛攻密支那,铺天盖地的炮火朝着密支那砸了过去,反正这也不是我们的国土,也不是我们的城市,更不是我们的人民,我何须担忧?这些炮弹,虽然有些可惜,但是那也是美国人的炮弹,要求我们出人命,你们也就别想获得什么好处!你们要是不给,我就不打!哼! 炮弹炸着,空军炸着,步兵攻击着,我们国军也终于阔气了一会,我很高兴这样的情况出现了,虽然这不是实际情况,但是只要出现了,我们就不用担心没有下一次和永永远远的存在。 可是,四月十四日,已经攻取了密支那并且朝着仰光进军的我接到了校长发来的一份电报,让我目眦尽裂。 四百零八山穷水尽(二) 四月十二日,何应钦出面在校长和罗斯福众将进行斡旋,说服了校长答应了史迪威和罗斯福的要求,出兵云南作战,并且在那之前的几天里面马歇尔没有经过罗斯福的批准就擅自停止了对远征军也就是我部的物资供应,难怪我说怎么两天都申请不到空军的援助,也没看到弹药补给的部队,还以为是被倭寇的军队所骚扰,谁知道闹了半天是马歇尔那个混蛋私自停止了远征军的援助!可恶!可恶! 校长把最后的预备队也派了出去,包括霍揆章将军的第二十集团军和宋希濂将军第十一集团军,总计有五十三、五十四、七十一、第二、第六、第八共六个军,这些军队都是战略总预备队,是最后一批国内能够保持精锐战斗力的军队,是国家的命根子,但是因为史迪威的关系,他们没有用在最该用的战场之上,而是用到了异域他乡,这个本不应该让他们战斗的地方。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我很平静,立刻召集了一百兵团师长以上二十多位高级军官的大型会议,这是一百兵团的高层了,是一百兵团的大脑,我召集他们来,是要去做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我要让英国和美国知道,中国不是他们可以命令的,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无能和狂妄付出代价。 尽管这件事情很难做到,而且后果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我相信,我要是这么做了,高兴的是日本人,倒霉的是英国人,英国人的军队目前正在仰光西面和倭寇交战,依靠着尽量的装备挫败了倭寇的几次攻击,那也是倭寇的主力用来对付我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若是没有了我的牵制,虽然五十五师团和三十三师团已经基本上被打败,但是残余的兵力不是英国人可以吃得下去的。 不一会儿,师级以上军官全员到齐,我看着这些坐得十分端正的军官,开口道:“民国三十三年四月十四日,蒋委员长应罗斯福之要求,派遣国内最后一支战略预备队第二十集团军和第十一集团军组成第二批远征军,出兵腾冲和松山,对抗倭寇之五十六师团。” 此言一出,诸位将军面色齐齐一变,肖山令将军急忙说道:“司令,委员长不是准备派遣正在云南整训的几个整编军南下的吗?为什么是二十集团军和十一集团军?那是战略总预备队,不能轻易调动的,这是为何?” 我看了看其他将军,也目露疑问,我沉声说道:“因为史迪威。” 众将齐齐一愣,孙立人开口问道:“史迪威不是已经去了云南边境了吗?那里不是有七十四军吗?” 我说道:“史迪威不满意只有七十四军一个军归他指挥攻打云南失地,他希望有更多的军队一起攻击以彰显他是一个会打仗的名将,是光复缅甸的盟国英雄,所以他强烈要求国内派遣第二批远征军立刻南下,而不是等待整编军整训完毕,并且透过美军参谋长马歇尔向美国总统罗斯福报告,以罗斯福之威势向蒋委员长施压,强迫我国派兵远征。 罗斯福以切断我驻印军与云南整编军之装备供给需求为威胁,强迫委员长出兵,大家也都知道,仗打到这个时候,国内几乎已经没有可以抽调出来的兵力了,除了重庆那可怜的卫戍军队之外,只有那两个集团军的战略预备队,于是无可奈何之下,为了保全我驻印军和整编军,委员长被迫答应,出兵云南远征。” 诸将面色一滞,露出了极其不满的神色,我看了看孙立人,他的脸上也充斥着浓浓的怒气,我松了口气,他终归还是一个中国军人。 我说道:“对于这种事情,我认为,这是英美各国对于中国的侮辱,对于我们中国军人的侮辱,他们以为我们拿了他们的东西就要不顾一切的听从他们的命令甚至是让出我们自己的利益去服从他们的利益,甚至是要放弃整个中国的战况,我认为,这已经是一个无法原谅的欺辱性的原则问题,所以,我决定,大军立刻停止向仰光的进攻,派人与倭寇议和,停止交战,全军北返国内,参加国内战争,必要情况下,全兵团上书委员长,退出盟国!独立抗战!” 此言一出,诸将面色骇然,大概他们不会想到,我居然做的这般决绝。 “对于国家民族之尊严的侮辱,就是对于我们每个国民的侮辱,而我们军人,就是国家的保护伞,他们无视了我们军人,则是对中华军人最大之侮辱!我欧阳远海断断不能忍受!我们的确收了他们很多东西,但是我们已经付出了数倍的代价来补偿他们!我们已经收复了缅甸三分之二的失地,前前后后击杀倭寇不下五万,付出的伤亡也不下二万,这样的价钱,足够我们偿还他们装备和训练一百兵团的费用了!诸位有没有意见?”我厉声问道。 其实就算是有意见,我也不会同意,我只是想要看看,这种时候,还有谁不愿意为了中国的尊严而奋斗,那么这样的人,不用留在一百兵团里面了! 出乎我的意料,孙立人第一个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为保国家与民族之尊严,为保我中华军人之尊严,立人决定,率领新一军全军,支持司令之举动!全军北返国内,退出盟国!独立抗战!” 接着肖山令大哥也站了起来:“华夏百年屈辱,无不是拜洋人所赐,过去我华夏内忧外患不停,国家虚弱,无力抵抗,日人侵略,我等只能乞求国外援助,然时至今日,我国家已有足够之力量,有一百兵团二十万大军和三十万整编军,不需仰仗他人鼻息,山令宁愿率军战死于国内,也绝不任由洋人辱我尊严!” 廖耀湘将军站了起来:“无他,退出盟国!独立抗战!誓死维护国家民族之尊严!” 全体军官一同站了起来:“退出盟国!独立抗战!誓死维护国家民族之尊严!” 我满意的点点头:“肖参谋长,你立刻派人去与面前倭寇军队商议,我军即将退兵北返,不再进攻他们,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不许动,一天之后等我们走远了才能动,但凡他们敢有一丁点儿的举动,我军将不惜一切代价,二十万大军全军压上,碾碎他们!” 肖山令大哥立正敬礼:“是!” 我继续说道:“廖副司令!诸位军长师长,尔等立刻回到岗位,召集各部军官通知本司令之决议,收拾行装,打点装备,准备足够粮食,全军北返!回国!” “是!”诸将大胜应诺。 不管是谁,侮辱我国家与民族之尊严,当我华夏依旧是那拖着辫子口称奴才之种族,我欧阳云海必杀之!美国,英国,哼!早晚有你们好受的!南海,缅甸印度,早晚是我华夏领海领土!哪怕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也在所不惜! 四月十五日,全军准备完毕,肖山令大哥派去的谈判参谋态度强硬,直接以命令口吻告诉倭寇,呆在原地别动,保证他们的安全,否则,不惜一切代价碾碎他们!倭寇据说被气得脸色发青,但是还是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日本人就是这样,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我以严厉的命令口吻,以强者的姿态命令他们,他们反倒会接受了。 再说,我的退兵,对他们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切准备妥当,四月十五日中午,我军正式开拔,这里距离云南边境差不多有一个月的路途,我也不知道这其中还会发生什么变故,万一有什么事情,我要是走得太快,反而会使得一切都没有旋转余地,那个时候可就是真的撕破脸了,虽然我不惧怕这些,却还是要为校长考虑,所以我发了一份电报给校长,告诉校长我的行动,并且放慢行军速度一倍。 校长那儿始终没有回电,我不知道校长是怎么想的,我只管行军就是了,走得慢慢的,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四月十六日中午,一辆吉普车满载灰尘的追了上来,从上面下来了两个英军军官,一个是上尉军衔,一个是上校军衔,他们找到了我,非常愤怒的质问我为什么会突然撤军,他们正在进攻倭寇军队,眼看着就要打赢了,结果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大批倭寇军队把他们给反包围了,结果战死一大半,才逃出来了一小半,大败而回,现在倭寇压着他们打,他们的处境非常不妙。 “你必须立刻率领军打回去!这是命令!并且对于你无缘无故撤出战场的行为,我会上报盟军总部追究你的责任!”那个上校军官这样说道。 我冷冷一笑,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那个上校的脸上,把他给打倒在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一挥手:“只要打不死,给我往死里打!”郑宇强大喜,立刻丢下了汤姆逊一个猛子扑上去把那个上尉军官一脚踢飞,而后扑到了上校军官身上,专门往不是要害的地方招呼,几个警卫兵也团团围了上去,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 最后我看着两个被捆起来的被打成猪头的英军军官,说道:“如果你们还能活着回去的话,就去告诉你们的长官,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你们逼迫我们派军队,我们就撤军,看看谁厉害,这里的防线我会全部放弃,任由日本人来打,至于你们,已经不是我所需要保护的对象了,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盟军总部,吃屎去吧!逼急了中国会退出盟国,自主抗战!哼!” 把他们两个捆严实了,丢在了车子上,大军继续北返,我还发了一份严正声明的电报给印度盟军总部,宣布我的决定,着重宣布,这是对与史迪威及马歇尔蒙蔽罗斯福总统,使罗斯福总统和美国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以至于我国我军将会蒙受大量损失的愚蠢行为的严重抗议,美方不处置史迪威和马歇尔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我绝不回军!史迪威不是厉害吗?让他带自己带美国兵去打缅甸吧! 这封电报是有讲究的,任何人只会看出这是我对于史迪威和马歇尔的不满所以才会率军北返,我给罗斯福留了脸面,因为谁都会明白没有罗斯福的支持这两个人做不出什么事情来,我这么说,就是给罗斯福一个台阶下,毕竟美国目前的掌权人还是罗斯福,战时法令给了罗斯福近乎独裁者的权力。 只要把罗斯福解放出来,把所有罪责全部推给史迪威和马歇尔的“欺骗”,那么英国人将不会触及到罗斯福这个真正的大佬,而会把怒火倾泻在史迪威和马歇尔的身上,美国人才济济,不缺这个两个人,要是我把矛头对准罗斯福,借英国人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罗斯福提出什么非议,因为他们自己的命脉也掌握在美国手里,没有美援,他们一个月也坚持不下去。 这样的话,矛头就对准了史迪威和马歇尔,这两个家伙因为是同学,所以一直相互扶持,不管史迪威干了什么,马歇尔都会支持,马歇尔也是最早主张把中国排在受援国的最低一个顺位的人,这个一向轻视中国的家伙,要是借此把他扳倒,对于中国而言,只会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罗斯福是个老狐狸,他自然看得出来我这么说的意义之所在,不可否认的是,罗斯福没有直接了解过中国,他对于中国的政策的制定和实施,大部分都是通过马歇尔的片面之词,这一次,就算是扳不倒马歇尔,也足以让中国好受一些了。 四百零九山穷水尽(三) 历史无情的嘲笑着史迪威的愚蠢和狂妄,校长在三表示这些军队是以防万一所必需的军队,史迪威不管,他只要自己的功绩,在这个时候抽调这些军队无异于釜底抽薪,是给我们这个已经遍体鳞伤山穷水尽的国家的重重一击,我甚至觉得这是史迪威和倭寇商量好的,大军出兵之后的第三天,民国三十三年四月十七日,倭寇发动了被我国称之为“豫湘桂会战”的最后一次大型会战,是为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也是最深重的黑暗…… 这次战斗发起的规模和倭寇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让我感到震惊,恐怕能与之相比的,唯有那场“百师大战”武汉会战了。 据后来的情报得知,从倭寇明治维新以来,从未像此次作战这样如此彻底动员其陆军,哪怕是武汉会战也没有;由于华北大扫荡的顺利进行,在华北的共产党以及各路游击队短时间内无法对倭寇进行有效阻碍,此前提让倭寇整体作战的兵力调度上得以提前顺利进行;倭寇国内为支援此次作战所调动的人力,超过明治时期的日俄战争两倍以上! 倭寇东京大本营将对于倭寇在执行此次作战计划中所有的兵力支援和要求都予以优先配合,倭寇甚至从关东军以及本土动员三十八万部队补充其中国部队之缺额以及后备补充兵,并将在中国的乙种师团和丙种师团调升为甲种师团,此举直接导致倭寇的一个师团含特种作战单位和支援单位之后可达两万人以上,注意,是任何一个师团! 为此,他们甚至重新恢复了十一军的番号,重新组建了十一军,将关东军精锐师团和本土精锐师团补充到了十一军里面,成为一支更加强悍的十一军,其兵力数量和装备水平完全超越了被我们歼灭的十一军的方方面面,新十一军的指挥官是倭寇大将横山勇,总兵力为十个师团又四个旅团,总兵力超过了一百兵团,在二十万人以上,让我心惊。 另一支军级作战单位是内山英太郎指挥的第十二军,包括六个师团和六个旅团的兵力,总兵力也在十七万至十八万之间,方方面面加起来,光是作战士兵,就不下四十万!加上后勤补给军队和医务兵炊事兵工程兵运输兵等等,倭寇发动此次作战的总兵力在四十万以上!甚至接近五十万!由畑俊六这个老狐狸担任总指挥,真真正正的是全国动员,尽了倭寇全部的国力了! 倭寇发动这场被他们称之为“一号作战”的大型会战也是有迹可循的,自从民国三十二年秋季开始,倭寇在太平洋上屡遭败绩,他们自己也预感到可能难以继续支撑两个战场上的同时作战,所以他们决定先对付好对付的,解决了中国,再去对付美国,因此,拟定了这个庞大的战略计划。他们大概也明白二十万人以下的兵力出动根本不足以对中国造成威胁,所以这一次一不做二不休,出动了四十万人的兵力!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后勤准备的非常出色,对于一个二十世纪的国家而言,他们发动战争对于后勤的准备是完备的,我想,我们国家对于军队后勤的供应和管理之混乱虚弱无力,那也是罕见的,能够以这样低到了极致的后勤对抗倭寇接近欧美国家的后勤,军人吃的苦可想而知,那一天几两米的水平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倭寇不一样,不单单是粮食,还有充分的肉食,甚至还有香烟、酒、糖果以至于巧克力这一类的副食,士兵的衣服鞋子的修理也纳入了后勤供应系统里面,这样的后勤让我感到心酸,和倭寇的军人比起来,我们的军人,是以怎样的坚持和代价和他们相对抗,为国家民族之尊严而奋斗至今。 与倭寇细致到近乎苛刻的准备情况相比,国府的准备,则几乎是零;不说士兵们的后勤准备,乃至是情报准备,也因为校长和史迪威已经因为远征军的问题而在冲突上达到最高峰的情况陷入了危局,对于倭寇作战动向与情报判断上亦多所失误,尽管民国三十三年初戴雨农即获得倭寇在华中及长江流域有非常活动之情报,并在二月以后,对于倭寇准备打通平汉线和粤汉线攻势情报也越趋清楚,但以后局势之展开仍出其所料之外。 戴雨农虽然管理着庞大的军统,对倭寇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情报战,其激烈程度不下于正规战,精通动魄的程度更是大大超出了正规战,军统人员为了对付倭寇也是损失惨重,将军级的人物就损失了好几个,整个加在一起,七年来,军统损失的优秀特工超过了万人以上,为国军作战提供了大量的情报,抗战能坚持到现在,戴雨农功不可没。 但是因为史迪威和校长之间的权力冲突达到了最高峰,以致水火不容,戴雨农的工作也受到了阻碍,校长自然需要戴雨农去帮忙对付史迪威这个讨厌的家伙,所以戴雨农不可避免的需要分心,这样便放松了对于倭寇行动方向的关注,虽然得到了情报,但是却一直没有重视起来,以至于倭寇发动战斗的准确性都不能确认,这是戴雨农的失职,也是国家的悲哀。 而在内部基础不稳之下,校长被逼将大部分美援物资和最后一支战略总预备队投入第二次远征军中,民国三十三年时战争已迈入第七年,国府领土和有效统治人口大大紧缩,战费又居高不下,岳父大人主导财政部,无可奈何之下,被逼饮鸩止渴,印刷钞票,扩大法币发行,而在这之后,从民国二十六年六月的十四亿元至民国三十三年十二月的一千八百九十四亿元,结果当然引发了恶性通货膨胀。 战争打的就是钱,可是中国那个时候最缺的就是钱!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又能怎么办?被盟国坑害苦了,却又无可奈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个时候国府之苦,校长之苦,无以名状。在这种情形下,不仅靠薪水生活的军公教人员受害最深,前线的部队也普遍缺乏衣食、医药和装备。 我后来结识的著名历史学者黄仁宇先生当年于国军十四师任少尉排长,驻滇西,月薪仅法币四十二元,但于驻地街头一碗面都要法币三元!黄先生对我诉苦道:“这种程度的军饷和这种程度的物价,我们怎么过活?一个月就吃十几碗面条?还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当时也就您的部队足饷,士兵不会挨饿,所以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往一百兵团里面钻,很不幸,我也是其中一员,但是那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活不下去啊!” 我无言以对,那是真实的情况,我靠着美国人和英国的钱还有自己的积蓄保持了一百兵团的兵饷问题,但是只能保证一百兵团这些军队的,再多的话我就是倾家荡产也无法做到,更何况我还需要养家糊口,兰儿和天佑还需要我的工资去养活,我不可能让我的家人挨饿,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都不会允许,校长也不会允许。 而在军事上面,据我所知,也是一塌糊涂,第一战区连年饱受兵灾天灾肆虐,民国二十七年黄河花园口决堤以阻碍倭寇造成近百万人伤亡,民国三十一年和民国三十二年大饥荒又饿死数百万人民,虽然整个第一战区正规军总数帐面上有四十六个师、四个独立步兵旅,不包含游击队便已号称四十七万大军,实际上其中有十六个师是以新、预、暂作为编号,实质战力完全不能依靠,加上第一战区副司令官汤恩伯辖下部队吃空缺问题是国防军中出名的糟糕,战区战力并没有想像充裕。 汤恩伯这个家伙,该怎么说呢?于国有功,有大功,亦有大过,所以才会导致后来连警卫队都被百姓缴了械,自己化妆才得以逃走,他这样的人,做一个师长也就顶天了,放在了战区副司令的位置上,简直就是草菅人命!至于蒋鼎文,那位司令,呵呵,没什么可说的,曾经的英雄,现在的狗熊而已…… 校长在用人方面,也许是迫于形势,就像当初塞克特伯伯对与黄埔军校毕业的军官也是很不满意,但是因为实际情况的需要以及他们对于校长的忠诚,这些军官被认为是有价值的,所以得以保留,这也是民国的悲哀,四分五裂的情况下,到处充斥着尔虞我诈,忠诚和信义,就最为重要了,这个情况下,显然,忠诚是放在第一位的。 汤恩伯忠诚,蒋鼎文不算忠诚,但是名望大地位高,这就是校长用他们的理由,但是这样的人最适合去做虚位领袖,做做样子,汤恩伯还有一点点军事上面的才能,做个师长也就够了,哪里能做到那样高的职位上?第一战区之败,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上行下效,司令长官如此,能指望士兵如何?河南连遭天灾,根本没有足够的粮食,又要养活四十多万大军,军队都忙着救灾自救,吃饱肚子为上,谁管得着战斗?国家是国家,他们也爱国,但是吃不饱肚子,连命都没了!舍生取义,那从来都是少数人,极少数人,名留青史的人,而绝不会是全部的小兵小卒! 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打仗吗?这是政府的错误,是国家的失误,也是国家的悲哀,他们是国家的兵,为了国家战斗,国家却不能让他们吃饱,而要让他们自谋生路,这一点,谁能责怪他们?我?校长?还是将军们?我们都不能这样…… 至于第五战区李宗仁将军所部,因为武汉大反攻以至于区域西其宜昌东至徐州,成一长条,兵力明显不够,李宗仁将军便采取了段段设防,层层阻击的策略驻军,这样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因为李宗仁将军的威望,让校长觉得不安,桂系和中央的矛盾始终不能有效地调和,所以李宗仁将军处心积虑防备校长的时候,校长也在防备他,这样子的防备,自然就会使得第五战区不稳。 为了是李宗仁将军的威胁减轻,最好的方法就是减少手中的军队数量,这也是我最不满意校长的地方,成功的上位者必须要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都要做到,但是校长不是,校长是用人也疑疑人也用,所以自然导致上下相互猜忌,遭罪的还是国家,李宗仁将军从两年前的手握数十万雄兵直到手中可用兵力不到二十万,区区二十万兵力防备那样一条长长的防区,怎么可以?我觉得不妥,所以发了一份电报给校长,但是效果显然不是很好。 至于第九战区,也是我最担心的一个战区,因为我的关系,第九战区的战区司令依然是薛岳将军,并且战区司令部设置在了武汉,这座曾经的陪都里面,我也曾经想过要不要劝校长还都武汉,但是校长显然没有那个意思,而是把第九战区司令部设置在了武汉,管理大半个长江中游,从南京一线一直到武汉一线,都属于第九战区,至于原来的长沙部分则为第十战区,划归陈诚将军管理。 而本次的远征军出战陈诚将军为总司令,所以第十战区总司令暂时由薛岳将军代理,一个人管理这么大一片区域,这也算是非黄埔系和校长嫡系之外的杂牌的最高位置了,除了薛岳将军,可没有人能达的到这个地位,但是第九战区虽然有雄兵五十万之众,却是屡受重创的地点,而且绝对主力整编军都在云南整训,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所以第九战区也面临着兵力短缺的现象,这个时候开战,对于中国而言,是一场灾难。 中国抗战史上最为黑暗的一段时刻,即将来临…… 四百一十山穷水尽(四) 抗战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一段时刻,不是南京大屠杀,而是这一场豫湘桂大会战,也可以称之为豫湘桂大溃败,在倭寇四十万大军猛烈攻势之下,三大战区一溃千里,我最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国民政府内部的腐败和无能在这一场大溃退中显露无疑,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校长要建立复兴社甚至放松了对国民政府的管制,看来在校长看来,国民政府这个混乱时期的产物已经不适合继续存在下去了。 先总理规划的建国大纲里面的第三步,就是正式行宪,三个月后国民政府辞职解散,中华民国国府正式成立,总的来说,国民政府只是过渡时期也就是训政时期的代替物,是国民党用来带领全国走向宪政之路的特殊机构,并不能算是正式的政府,但是,这样的一个机构产生于混乱时期,鱼龙混杂,鱼目混珠之事不绝于耳,基层组织更是难以管制,官场之间裙带关系更是盘根错节,加之抗战时期,校长无力管制这些人。 所以对国民政府失望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校长,校长为此开始组织和扶持复兴社,加紧立宪脚步,准备正式行宪,解散这个腐朽无能的国民政府,改组为中华民国政府,好重新组织一下政府的职能,改变政府无能的情况,也好减轻一下校长的负担,民国二十五年的五五宪草就是这样诞生的,但是张学良一个西安事变,满盘皆输,以至于立宪还要等到民国三十六年才能实现…… 这一场豫湘桂大溃败,更体现出了国民政府职能上的缺失和官职员的无能,经过这场事变之后,校长才会加快速度,在战争结束之后就立刻开始了立宪的步伐,虽然共产党和民盟缺席,但是还是有其他党派参加了制宪国民大会,依然达到了法定人数,所以制宪国民大会通过了宪法,正式行宪,但是,校长最终还是没能达成他的理想…… 倭寇恐怖的攻势开始了,而我的北返之路却依然缓慢,因为我还是对国内的情况抱有一丝幻想,就算蒋鼎文汤恩伯不行,李宗仁将军和薛岳将军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二人都是名将,都是和倭寇打过无数交道的名将,既然倭寇开始了进攻,他们二人应该也有准备才是,我甚至已经做好了第一战区全面战败的心理准备,但是至少应该是两个月之后,那个时候,我也差不多率军回到国内了。 史迪威发了电报了,措辞极为严厉,已命令的口吻命令我立刻率军南下,盟军司令部也从印度发来了电报,不过很明显,盟军司令部电报的口吻比史迪威电报的口吻要让我舒服的多,那是近乎恳求的口吻,所以我回了盟军司令部的电报,告诉他们,没有校长的命令,我绝对不会回军;至于史迪威的电报,呵呵,两手各抓住左右两边,稍微一用力,嗯,结束了。 十天之后,校长的电报来了,告诉我国内战事非常不明朗,整个战线已成溃退之势,倭寇的用力之猛出乎他的想象,短短十天之内竟然击溃了数十个师,攻占大量领土,第一战区连连溃退,第九战区薛岳部和第五战区李宗仁部也不断的后退以避倭寇兵锋,急需一百兵团的回援,令我立刻率军返回,攻取仰光之后立刻回军北返归国。 我的计策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还没等美国做出反应,国内就支撑不住了,看来我必须要紧急归国了! 但是这个时候率全军南下攻打仰光显然不是非常明智的决定,我想,我应该选一支部队南下,主力继续北返,否则,将会极其的耽误时间,但是这支部队能够承担全军的任务吗?时间方面也能掌握好吗?思来想去,我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孙立人的新一军。 “立人兄,这个任务,就要交给你了,你有这个信心吗?你的时间不多,最多二十天,我们需要足够的时间北返,国内情况非常危急,你必须要加紧时间,否则这个任务不能完成的话,新一军可就要孤军滞留于缅甸了,那个时候,你的情况可就不妙了。”我找来了孙立人,把这个消息和他说了一下,说明了我的要求。 孙立人大喜过望:“司令,这个任务您就放心的交给新一军,新一军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仰光,追上大部队的脚步,绝对不会丢了我们一百兵团的脸面!”我点点头,说道:“只有二十天,二十天一过,我可就不能再等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孙立人挺身立正:“卑职明白!” 孙立人的能力我是相信的,我也确信他有那个能力拿下仰光,完成我们的任务,我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国了,甚是想念国家的一切,也甚是担心国家的一切,五九战区情况不妙,第一战区一溃千里,据说第一战区的倭寇已经快要进逼洛阳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安排在太行山和吕梁山的部队不也危险了吗?那些军队虽然不算是我的嫡系,可是也是和我并肩战斗过的军队,我如何可以放任他们不管? 一旦洛阳被攻陷,吕梁山和太行山上的二十多万部队可就危险了,不行,我要立刻告诉校长让吕梁山和太行山上的部队撤下来,但是,蒋鼎文和汤恩伯虽然没什么能力,却不至于放任那二十多万部队不用,估计他们应该已经调用了那些部队了,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往第二战区撤退,和阎锡山主席的军队一起防守第二战区,第一战区的情况实在是危险之极,混乱一片。 国家处于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几乎是必败之局了,该死,要是那两个集团军尚在,倒还可以驰援,但是这两个集团军正在云南和五十六师团打成一片,张灵甫大哥的七十四军也在那里攻击五十六师团,那十万多人的部队还拿不下倭寇两万多人据守的地方?简直是不可置信,就算是七十四军一个军也足够了,虽然那里地形险要,不过训练有素的七十四军,也受过专门的训练。 张灵甫大哥可是和我一起飞夺张古峰的绝世悍将,我就不信他收拾不了五十六师团。 我继续率军前进,同时不断的关注着国内的战事,包括第五战区李宗仁将军的部队在徐州西南部被倭寇追上,损失了一个师的部队才撤退走,进入下一个工事准备抵抗,但是兵力严重不足;第九战区薛岳将军所部在长江上和倭寇展开了惊天动地的炮战和反登陆战,大战三天三夜,最后损失重火力三分之一,损兵过万,倒是阻止了倭寇三天,倭寇三天都渡不过长江,损兵五千余,但是第四日,倭寇登陆了。 薛岳将军所部损失惨重,不断后退,目前已经失去了安徽一半收复的领土,边战边退,根本挡不住倭寇前进的步伐;我真的非常担忧,云南的整编军应该也差不多可以出兵背上了,要是再不出动,可就糟了,好不容易收复下来的领土可就真的要重新丢给倭寇了,整编军本来就受过严格的德式训练,就算没有结训,战斗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加上美式装备,足够抵挡倭寇的步伐了。 倭寇军队两路从东到西进逼重庆,一路从北到南打通交通线,其用以非常明显了,就是想至我华夏于死地,我要是想达成我的目的,那么挫败倭寇的进攻就是最重要的方法了,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才能和他们重新坐到谈判桌上,否则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肯定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的,我会把一百兵团二十万大军全部压上去,狠狠的收拾他们,不信干不掉他们!这一回,是他们自寻死路,出动四十万军队,我就算是拼到鱼死网破,也要掰下他两颗牙! 孙立人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两天的时间赶回去,五天的时间干掉了仰光的倭寇,七天的时间赶了回来,一共用了十四天,距离我限定的时间还有六天,把英国人看的一愣一愣的,据说孙立人打回去的时候,倭寇正在围攻英军,英军主力已经命悬一线了,孙立人成为了他们的恩人。 我很满意的看着满身尘土一脸硝烟的孙立人,第一次觉得他也挺可爱的,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把孙立人看成了我的亲信大将,想做我的亲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也要有拿得出手的战绩才可以,我已经准备要给孙立人更大的发挥空间。 此时距离国境线也就不到十天的距离了,我命令部队再一次加快速度,加速赶回国内,云南那里还有史迪威这个大麻烦呢,我撕了他的电报,命令发报员从此以后史迪威的任何电报收到了就烧掉,除了校长的电报,我不想见到任何人的电报,盟军司令部倒是很老实的没有再发来电报,但是看起来史迪威还是非常执着的,发报员向我抱怨总是要烧毁电报,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我不管这些,我已经把我的任务完成了,缅甸战役已经以盟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历时两年,中国远征军驻印军第一百兵团全面承担起了缅甸战役的主力军任务,并且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将倭寇的十八师团、五十五师团和三十三师团三个师团的主力歼灭,和其他的零散的倭寇加起来差不多有八万左右,全面溃败,缅甸“光复”,这场战役的胜利将算在我的身上,而不是史迪威的身上,这几乎是个共识,尤其是英国人是这样认为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史迪威取得的胜利,因为这是我完成的任务,这是我率领中国军队取得的胜利,或者得到了美国的帮助,但是绝对不是史迪威的帮助,史迪威因为攻打不下一个村庄而被我赶走的事情也被盟国的人所尽知,史迪威大概是恨毒了我,而后我的电报似乎也起到了作用,罗斯福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开始逐步改变了一些对中国的看法,并且准备派遣一个团队来中国做些什么,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 总而言之,我可以真正的算作是二战世界名将了,而不仅仅是中国抗日战争的名将,两者的意义不同,两者的意义在于,凭借前者的身份我可以在世界上占据一席之地,为中华民国获得更多的话语权,而后者,只能算作是国内的英雄,而不会得到盟国的那些国家的重视,中国还是会被他们看做是二流国家,不能在战后的世界秩序重组上面获得什么利益,这可就完全不符合我国的利益了。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的,既然我已经取得了这个名分,听说罗斯福和英国女王都打算授予我什么勋章,好像还有孙立人他们也能得到勋章,这个勋章到了手,名分也就实在了;当然这还不够,我还要把史迪威赶走,独立指挥云南反击战,把五十六师团收拾掉,完全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之后还有对付倭寇四十万大军的大战,这些战争全部胜利之后,就算是美国的什么将军元帅,我也能和他们做到平起平坐了。 民国三十三年五月底,我率领大军抵达了云南边境,和七十四军张灵甫大哥所部会和了,也见到了满脸铁青,神色极其不善的史迪威。 四百一十一山穷水尽(五) “欧阳司令,我希望您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您在之前的战斗当中私自撤退,导致了缅甸战局的危难?并且造成了英军巨大的伤亡,我听说您还纵容手下殴打了一位英军上校和英军上尉,对于这种事情,我希望您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史迪威铁青着脸,先了张灵甫大哥一步上前问道,把张灵甫大哥正要开口说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看着张灵甫大哥极为不善的神色,我就知道他们相处的也极为不愉快。 他们之间自从见到开始就极为不愉快,两个人经常针锋相对,史迪威刚愎自用,性格主观强势,张灵甫大哥虽然是书生出身,但是也是强势的人,性格坚强,也有些主观的意思,颇有些孤高,两个人就像是两座冰山,不曾爆发大规模的争吵,但是经常冷言冷语,相互嘲讽,经常相互瞪着,造成冷场。 过去我还会费尽心思调解,但是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 “史迪威参谋长,我希望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您在中国战场上极为为难的时刻依旧要逼迫我国政府派出仅有的一支战略预备队赴云南参战,导致我国目前战局的危难?您就不知道军队出征三天后日本军队就发起了新一轮攻势?造成的我军伤亡比之英军伤亡更为巨大!缅甸日军不过数万人,而北方日军足足有四十万!对于这种事情,我希望您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针锋相对,用史迪威的方式回敬他。 史迪威一愣,铁青的脸色都要变白了,但是嘴上依旧强硬:“那是中国政府自己准备不足,是你们的委员长自己没有注意到,中国军队自己的无能,能够推诿到我的身上吗?”张灵甫大哥一听脸色就一变,拎起史迪威的衣服就要揍,我一把抓住了张灵甫大哥的手,对他摇摇头,张灵甫大哥面色紧绷,狠狠地盯了史迪威一眼,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我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史迪威,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缅甸的事情也是因为英国政府准备不足,英国首相自己没有注意到,英国军队自己无能,能够推诿到我的身上吗?还有,请您注意,缅甸战役的胜局是我营造的,日本军队主力也是我消灭的,英国人自己都没有追究这个事情,你着什么急?这放在中国来说,就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的确,这一回不知道为什么英国人没有找我的麻烦,就连那两个被我打了然后绑住的英国军官也没有找我的麻烦,英国女王还要授予我荣誉勋章,他们怎么就这么容易的咽下了这口气?难道他们真的把怒气转移到了史迪威和马歇尔的身上?罗斯福做了什么吗? 史迪威的面色急剧变换,他来中国很久了,对中国了解的也比较多,皇帝和太监这一对儿,他一定明白,他顿时就暴怒起来,指着我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要是没有我,你的一百兵团能有今天!你们在印度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准备的!不是我争取的!没有我,你们能有今天吗?!忘恩负义,这个成语真的非常适合出现在你们中国!你们中国人,都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我真的想笑了:“你还懂成语?哈哈哈,忘恩负义,很好的成语,你对我们一百兵团的成立,的确是有恩,但是这个恩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你比我们们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恩,我已经率领一百兵团全歼日军在缅军队八万,报答你了,你给我们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我也有两万多士兵的生命还给你了,至于你们美国和英国对中国做了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加入盟国,我们中国唯一得到的就是一支一百兵团,除此之外,我们得到了什么?是一大堆的债务,还是你们根本就不愿意付款的机场?或者是尸骨累累的远征军?原本中国已经快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结果被你们一只手给拉回了原点,还有日本四十万大军的进攻?你可知道前线的战事?那两个集团军的军队可是我们最后的依仗,结果被你们给拉走了,还有各种理由来威胁我们? 我算是看出来了,盟国盟国,算什么盟国?不过是弱肉强食而已,你们根本就没有把中国放在心里,你们只在乎自己能否取得胜利,而中国国内的日本军队,你们根本就没有帮助过我们,除了那位陈纳德将军,他不是也被你排挤走了吗?你就是这么做中国战区参谋长的?你只关注缅甸,那么中国的华南华中华北,还有东北,那近百万的日本军队,你看不到吗! 你看不到,我看得到!我是中国军人,我要为自己的祖国负责,不是为你负责!一百兵团不是你的一百兵团,是中国的一百兵团!你做出的功劳,会载入一百兵团的军史里面,但是你所做的错误,将会载入中国的国史里面,也会载入战争的战史里面,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你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这里既然我来了,我就是总指挥,尽快打下这里,和远征军会师,结束缅甸战役!” 史迪威顿时一愣,随后大怒道:“你凭什么做总指挥!这里我才是最高长官!我是中国战区参谋长,论职位,你是我的下属!” 我说道:“您的职位是中国战区参谋长,按照中国军队对于战区参谋长的职权是整理战斗信息,为军事首长提供资料并提出一定的建议;经军事首长授意,向下面单位布置具体的战斗任务。在欧洲,参谋长出现于拿破仑战争时代。它伴随近代大规模战争的出现而产生,适应大兵团作战的需要。也就是说,参谋长的职位,在中国,没有指挥军队的权力。 至于美国的参谋长,那是一样的,同样属于行政职位,没有指挥军队的权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你作为中国战区参谋长,职权是协助最高指挥官指挥军队,而不是独立指挥军队,七十四军隶属于我一百兵团,我才是他们的最高指挥官,论军衔,我比你高,论战功,我比你强,无论怎么说,这里都应该由我来指挥而不是你来指挥!” 我是二级上将,怎么说也是上将,史迪威目前的军衔不过是中将而已,想跟我谈论军衔?他还是及不上我,史迪威脸色又变的铁青了,指着我说不出话了;我接着说道:“你看看你指挥的战役,就我所了解的情况,远征军正在猛攻腾冲和松山,五十六师团据险而守,目前根本拿不下那里,但是五十六师团的一半兵力也放在那儿了,至于你正对面的,只是他们一半的兵力还不到的一万人左右! 七十四军四万大军,都是训练精熟装备精良的军队,打起仗来一支部队能够和日军一个师团正对面的对抗!而如今只是面对一万日军,却一个多月还攻不下来!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句话我真的体会到了,在大洛,你带着一千人的军队都打不下日军三百人据守的一个村庄,何况是日军一万人据守的据点!你根本不具备这个能力,你别怪我,我还是这句话,我说了就不会反悔,你根本不具备这个能力!” 史迪威瞪大了眼睛,气喘如牛,面色红润,应该是被气得,我大概把这家伙得罪死了,他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会把我这份仇恨带到他的棺材里面,直到下辈子也不一定忘得了,他最终甩了手,狠狠的砸掉了他的军帽,离开了指挥部。 “司令,这个家伙心胸狭隘,您这一次的举动,可算是把他给得罪死了,他的能量可不小,要是气急败坏之下做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真的是让我们难做了,他万一切断我们的物资供应,咱们可还有几十万部队在整训呢!”张灵甫大哥还是头脑清醒的。 我笑道:“你放心吧,没有美国的物资,我们也就是这样,子弹什么的,国内还是可以仿制的,摆脱了美国的掣肘,我们反而会有更好的发挥,你想想,加入盟国之后除了我们一百兵团,还有多少人获得了好处?中国内政反倒还被美国干预了,我们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还要美国人同意,哼!我们还是一个主权国家吗?灵甫兄,这件事情你不要管,据我的推测,史迪威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当然,我们的援助,也没有了,尽快打完这一仗,回国!” 张灵甫大哥立正敬礼:“是!” 目前的缅北云南战役在史迪威的指挥下可是非常糟糕,好好的一支强军被史迪威的瞎指挥几乎陷入了死地,攻打几个据点仅知道强攻,用优势兵力猛攻,丝毫不知到利用武器上的优势,空军倒是非常充足,但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利用空军的优势为陆军创造进攻的机会,炮兵也是乱轰炸,哪一个据点打不过去就轰哪个,根本没有注意旁边的连带的据点,每一个据点都是有道理的! 四万打一万还打不过去,简直丢了我们一百兵团的脸,我非常不满意的皱着眉头,张灵甫大哥一脸无奈的说道:“我的职权没有他高,有没有这样的军衔可以压制他,他非要指挥,我有什么办法?动不动就威胁我,我只能让他指挥,别说,这个家伙要是去做政客,绝对是一个老狐狸,但是偏要做军人,还要做将军,简直是大材小用啊!” 张灵甫大哥到也看出了史迪威的能力在什么方位上,可是史迪威自己就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别人怎么说他不行,他就是要做别人说他做不到的事情,而且他的手段还很不高明,别人会卧薪尝胆证明自己,但是他却会选择用阴谋权术获得最高指挥权,证明自己,结果就是一团糟,让我极为不解,这还真的是让我感到好笑,这就是典型的自我定位不明。 “这仗打得,这是让人窝火,这样是我不及时来,倭寇极有可能把你们给围死!真是糟糕!连远征军都不如!他们还没有美式装备呢!唉!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灵甫兄,立刻改变策略,把军队全部撤出来,用炮火定点轰击,军队前进一步,炮火跟进一步,这里地形不好,装甲部队不适合在这里作战我们就用炮火轰击吧!轰掉一个走一步,美国的炮火还是非常猛烈的,这样一来,倭寇就算有多少据点,也能打掉!”我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四百一十二山穷水尽(六) “这仗打得,这是让人窝火,这样是我不及时来,倭寇极有可能把你们给围死!真是糟糕!连远征军都不如!他们还没有美式装备呢!唉!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灵甫兄,立刻改变策略,把军队全部撤出来,用炮火定点轰击,军队前进一步,炮火跟进一步,这里地形不好,装甲部队不适合在这里作战我们就用炮火轰击吧!轰掉一个走一步,美国的炮火还是非常猛烈的,这样一来,倭寇就算有多少据点,也能打掉!”我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我命令一百兵团其他三个军全部就地驻扎,七十四军依旧担任主攻,虽说是受到了史迪威乱指挥所影响,但是七十四军的战斗力可是在新一军之上的,新一军前番攻取了仰光立下了大功,孙立人和郑洞国李鸿三位将军可都成了大英雄,张灵甫大哥作为军界老前辈却连区区一个五十六师团都收拾不了,却也太丢面子了,所以张灵甫大哥一下子改变了史迪威的胡闹战术,采取了渐次进阶的战术,以火力为主要依仗,渐次推进。 云南怒江一线地势崎岖,还有横断山脉的阻截,可谓是峰峦叠嶂,倭寇占据了之后依靠着优势地形修筑据点,疯狂的建造军事设施,所以导致了虽然五十六师团兵力不多,但是却能够占据优势,依靠着一个险要地势,比如松山,一个联队就可以阻挡住国军一个军的攻击,国军还是比较缺乏重火力的,除了驻印军之外,国内军队还是缺乏火力,所以远征军一直都被压制着。 松山和腾冲接近怒江南岸一线进展不顺利,寄予厚望的七十四军也因为史迪威的瞎指挥而浪费了一个多月的宝贵时间,倭寇的大进攻节节胜利,第一战区接近全面溃败,第五战区节节后退,第九战区已经失去了曾经收复的安徽全部失地,再次失去了安徽,眼看着湖北湖南江西就要遭殃了,总的来说,在倭寇四十万大军的进攻下,我军呈现全面的溃败局势,就是最能打的第九战区也陷入了溃败局势。 倭寇把最精锐的十一军的三分之二的兵力都用来对付第九战区了,这个让倭寇损失了最多兵力和遭受最多耻辱的战区,成为了倭寇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猜想倭寇这一回不仅仅是要夺回武汉,还要攻取长沙,一雪前耻;这一回第九战区危险了,但是我依旧相信薛岳将军不会让我失望,第九战区曾经创造过无数次的辉煌,是全国人民心中的支柱,薛岳将军也是英雄,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这一次,他还是英雄。 我很急切,我一分钟也不希望停留在国外了,这里还是国外,还是缅甸的领土,史迪威打了一个月,也未能寸进!可恶!张灵甫大哥的到我的支持之后,没有浪费时间,组织了全军的重火力和我调给他的部分重火力,以一往无前之势,以极为强大的重火力和极为微小的伤亡一点点的前进着,逐渐的压缩着倭寇的生存空间。 五月底,张灵甫大哥率领军消灭了倭寇五十六师团大约一个联队左右的兵力,攻占了我们回国的第一站,畹町。 终于踏上了国家的领土,终于不用再待在缅甸的领土上,我们这一些游子也终于要回乡了,攻下了畹町,我的下一站,就是龙陵,据说远征军已经度过了怒江,和倭寇一路血战,往腾冲而去,我攻取了龙陵之后就可以往腾冲而去,而后与远征军合攻松山,把五十六师团彻底剿灭,打通中印公路,而后挥军北上解救国内危局。 我不知道英国人所说的打通中印公路之后就可以恢复物资供应到底是不是真的,姑且相信他们,我们也的确需要这些物资,而史迪威最近也比较安稳,什么也没有做,驻印军的物资照常供应,整编军的训练也没有短缺,即将进入结训状态,再有一个月,就可以整编出战了,三十万大军齐装待发!我不知道史迪威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反正我已经和他彻底撕破了脸皮,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的那份电报会给马歇尔还有史迪威带来什么影响,我也不知道,罗斯福会怎么做,我还是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还是做一个军人吧,政治,尤其是国际政治,不是一般人玩得开的,所以,我还是要仰仗校长。 六月初,大军一路朝东北进攻,途中遭到了很多次的小股倭寇进攻,那应该是倭寇想出来的缓兵之计,我不知道倭寇是否会有援军,可是这个时候倭寇四十万主力正在发动大作战,后方兵力防守起来已经捉襟见肘,那里还有多余的兵力救援这里?何况这里还有一百兵团这尊大神存在?没有相对等的兵力,我相信倭寇不敢来救援,所以这个时候应该尽可能的消灭中国军队,给一百兵团带来压力,而不是出兵救援。 这样考虑,这个五十六师团说不定会成为倭寇实现大的战略计划的弃子,我冷笑不已,倭寇还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但是这也无所谓,要是只有远征军,说不定打上半年都不一定消灭的了这个五十六师团,但是有了我这支军队,三个月之内,一定收复完全部的失地!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觉得时间不够用,三个月,天啊,倭寇能够打到什么程度?第一战区恐怕已经完了,第二战区也面临着威胁,第三战区也说不定要完了,第五战区更不用说,第九战区也很危险,这是一场大灾难啊!四十万倭寇啊!恐怕是拼光了我的一百兵团和三十万整编军队也不一定消灭的了,但是打败还是可能的,因为中国人多,也只有人多这一个优势了,而倭寇没有。 他们虽说是出动了四十万军队,那也是他们目前的极限了,他们还要分出大量军队和美国作战,这是他们目前唯一可以和中国军队作战的军队,也是最后一支主力军队了,任何的大规模的损失都足以让他们整个战略受到限制,所以他们必然不会选择和中国主力军队也就是我的军队作战,避开我的军队,和其他中央军作战才是他们首选! 既然我得知了这些,就不可能让他们如愿以偿,驻印军一百兵团的实力绝对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可以忽略的,以为一个师团凭借着地形和偷袭就可以和我作对吗?我立刻派出了虎贲团,兵分十路,齐头并进,扫平全部潜藏在暗处的倭寇,保证全军行军的安全;虎贲团可是我用作特种兵的军队,深谙丛林突击战和特种作战的精髓,郑宇强亲自掌握的那支五百人的军队,可是有着远超当年第一支警卫连的实力。 孙武安大哥练精锐兵种的能力没有被他最看重的唐宇学去,却是让郑宇强偷师学艺学到了精髓,五百人的特种兵,那可真的是这个时代最为尖端的武器了,这五百人的力量可以比的上倭寇一个联队都不止,要是丛林战,就是一个旅团,这五百人的特种部队也能把他们给牵制住,要是一个联队,直接全灭!就是正面对上,这五百人也能全身而退,这是郑宇强在我面前拍着胸脯说的。 我有心试一试郑宇强的实力,就让他带着虎贲团化整为零和倭寇的小部队作对,以分散对分散,以游击对游击,倭寇用来对付共产党的招数被我学来了,反过来对付倭寇的这种低劣的游击战术;后来,郑宇强还作为海龙特战队的首任队长和创始者,升任了少将军衔,为校长训练出了一支足以应对各种危局的海龙特战队,天佑天德天清也是率领着海龙特战队执行人物,成全了海龙特战队成立二十年的赫赫威名。 一直到后来,民主化后的国军基本上所有的高级军官年轻的时候都在海龙特战队里面混过并且执行过许许多多危险的任务,所以海龙特战队渐渐被神化了,甚至成为了镀金场所,被不少将门世家还有政治世家看重,甚至想要染指海龙特战队,郑宇强一直活到了八十多岁,表兄去世的那一年,郑宇强也去世了,在他在世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染指海龙特战队,那是荣誉的象征。 民主化之后,海龙特战队依然是一个荣誉的象征,但是失去了郑宇强这尊大神的庇护和表兄的支持,不少将门和政治世家开始染指海龙特战队,希望将自家的子弟送汝海龙特战队混一段时间镀镀金然后进入国军高层,逼得我再次出山,其实我是希望让天佑或者天德天清来统领这支海龙特战队的,可是那个时候这三个小子都已经事业有成,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着,至于天薇,也成为贤妻良母的典范…… 所以我只能凭借无与伦比的威望和资历亲自掌握海龙特战队,其实按照宪法,公务员和军队人员这一类的军政首脑是不可以拥有第二国国籍的,我是唯一的例外,也是因为这个我广受诟病,可是没有人可以对我说个不字,没有人可以对海龙特战队说个不字,哪怕是民进党,也说不出来什么东西,我把所有的膏粱子弟统统赶了出去,净化了海龙特战队,保住了郑宇强大半辈子的心血。 郑宇强带着虎贲团出发了,果不其然,他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一路上我再也没有受到倭寇的突然袭击,其实那是很危险的,大军行走在路上,尤其是山路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倭寇打一枪,一个士兵或者军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若不是军队训练有素,迅速瞄准了四面八方开枪射击,还真的非常危险,极易使军心受到影响,不利于后面的作战计划。 六月中旬,我率军抵达了龙陵,展开了强攻战,那个时候我听说远征军也差不多抵达了腾冲,开始和腾冲的倭寇展开血战,但是进展很不顺利,最早渡江的二十集团军损失惨重,难以面对腾冲的强敌,所以接替陈诚将军担任总司令的卫立煌将军希望我可以尽快率兵感到腾冲祝他们一臂之力,并且尽可能的分兵去攻打松山。 陈诚将军生病了,所以辞去了远征军总司令的职务,但是在我看来,陈诚将军大概是因为想病所以病了,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远征军二次出征都是苦差事,搞不好就要铩羽而归,一世英名毁于此,陈诚将军可以说是校长的心腹,这一点校长也明白,所以这个里面还是有些门道的,虽然我是军人,可是五千年的历史熏陶之下,只要不是白痴,人人呢,都能看出一点儿猫腻出来。 不管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换做谁,都会没有底气,希望陈诚将军好歹为薛岳将军分担一下压力吧!第九战区的事情已经让薛岳将军难以分神了,这个时候,急切的需要一员大将为薛岳将军分担烦恼,那可是十几万的倭寇,第九战区的残余部队,我虽然相信薛岳将军,但是对于那些军队,我实在不是很相信,唯一能够让我信任的第十军和四十三军,都是遍体鳞伤的。 唉!这个时候,我要加快速度啊!不顾一切,全军猛攻龙陵!万炮齐鸣,轰塌城墙和城防,不顾一切的进攻龙陵,倭寇一个联队的军队终究挡不住我潮水般的攻势,第三天失去了城防,转为巷战,在虎贲团神乎其技的战斗之下,以极小的损失解决了负隅顽抗的倭寇,于是他们在第七天失去了龙陵,张灵甫大哥手里提着那个联队长的头颅找到了我,一脸奸笑,我意识到,讨债鬼又来了…… 四百一十三山穷水尽(七) 张灵甫大哥斩杀了倭寇联队长,按照规定,他可以获得一百大洋的奖金,真金实银的大洋的购买力,不像法币贬值的那样快速,大洋的购买力还是一如既往,但是纸币的购买力确确实实是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张灵甫大哥这一百大洋的奖金,足够几户人家生活好几年年的,算得上是一笔巨款!我听说张灵甫大哥自从杀妻之后就一直没有娶妻,一直单身,这样一员虎将若是没有后人,岂不是可惜? “灵甫兄,我说你拿了这么多钱,有什么想法没有?”我笑着问向张灵甫大哥,张灵甫大哥把大洋全部揣到了兜里:“还能怎么办?留一点花,其他的寄给家里面过日子,这法币贬值速度太快,幸亏我们一百兵团是用银元付兵饷的,要是像其他部队那样使用法币,我们可真的哭都没地方哭。” 我笑道:“这可是好处了,一百大洋啊,省着点儿花,够你花上十几年的,你就没有点儿别的想法?你看我们张灵甫,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又是举国闻名的抗日名将,战功赫赫,又是家财万贯,你说,这样优秀的男子,怎么能连个暖床的夫人都没有呢?” 张灵甫大哥一愣,随后露出了苦笑:“司令,这话,还是算了吧,当年我这杀妻的名声可算是传了出去了,这腿也不是多么利索,年纪也一大把了,哪有人看得上啊!唉!家里也不是没想过,这一听这个名字,跑的都没影儿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了,司令,要是灵甫找不到婆娘,就请司令多生几个孩子,然后过继一个给灵甫继承家业吧!” 我顿时无语:“额,灵甫兄,这,这,我,我还有点儿事情,我们改天再聊,改天再聊!”我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就怕张灵甫大哥要找我要儿子,张灵甫大哥杀妻的内幕显然是不适合公诸于众的,可是那样的话,张灵甫大哥这样一个有前科的人,还真是不好找姑娘,这年头,帮军人找老婆也是个难事儿啊!不行,得找人想着一些,不然的话,对于张灵甫大哥也实在是太过不公平了,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却连这样一个小小的事情也办不好?让国之大将绝后? 我找到了肖山令将军,请他注意一下这个方面的问题,或者是其他军中大将家中有没有妹妹啊之类的适龄女子,帮忙注意着;肖山令大哥是少数知道这个内幕的人之一,当即点点头,应承下来。 与我们在滇西缅北战斗当中的连连获胜不同的是,国内席卷了华北华中和华南的这场大的战役,我们却是兵败如山倒,几乎是倭寇兵锋所指,国军不是被打败,就是被歼灭,再不济就是俘虏,连连败退,少数的几场局部胜利根本不能扭转整个战局的大溃败,我听说第一战区已经崩溃了,甚至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民变,有国军部队被百姓缴械枪杀甚至是活埋的情况出现!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百姓们忘却了国仇,枪杀活埋自己国家的军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这却又是一个不能抵赖的事实,汤恩伯和蒋鼎文的组合,是一个失败至极的组合,毁掉了河南,毁掉了这个曾经富庶的中原产粮大省,毁掉了第一战区,第一战区的全面崩溃,意味着倭寇已经打通了第一段的交通线,他们第一阶段的攻势已经获得了成功。 他们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击败了第一战区四十余万中央军主力,自身的损失,我听说只是区区不到万人,我几乎不能接受了,多少年了,这种情况多少年没有出现了?一开始我们的伤亡比是五比一,后来逐渐持平,我们逐渐的提高了战斗力和战斗素质,个别部队还能扭转伤亡比,变为一比五,比如一百军,但是这又是什么情况?三十比一还是四十比一?什么时候国军的战斗力坠落的比战前还要不堪? 我很难接受这个情况,我真的很想揪住汤恩伯和蒋鼎文的衣领,抓住他们好好的问一问他们到底是在指挥军队打仗还是在指挥猪群逃跑,就是四十万头猪倭寇也要杀上那么长的时间!国军连猪都不如吗!混蛋!混蛋透顶!混蛋!若是每个战区司令都如同这两个人一般,我们还打什么?直接投降算了! 倭寇此次的进攻很明显就是要进逼重庆!几年前的那一次大战校长已经做好了要放弃重庆退到西康继续指挥抗战的准备,这一回要是挡不住的话估计校长还会这么做,中国国土广袤也的确是一个优势,是一个倭寇眼红的优势,又好比法国,国力强过中国很多倍,但是还是被德国灭了,就是这个道理,国土小,人口少,就难免不会被灭掉,而中国唯一的好处就是地大人多,所以才能坚持七年的战争。 这一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可是我看得出来,中国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若是说当年我们的溃退是充满了希望的溃退,还抱着有朝一日一定会打回来的想法,我估计如今的溃退是只是单纯的逃命罢了,看不到盼头,看不到未来,对于一切充满了迷茫,后来我知道,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就越是到了快要获得成功的时候了,可是这份成功,似乎来的太过困难了。 俗话说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而这份黑暗,似乎已经超过了任何一个时候的黑暗,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将要迎来黎明的曙光了呢?那么这份曙光在哪里?我们还需要多久的坚持,我们还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迎来这份曙光? 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了,这份代价几乎是国家不可承受之重,我们的民族我们的人民为了这个已经为了这场事关民族生死存亡之战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了!光是军队,就死伤数百万之众,那么我们的人民呢?被倭寇杀死的,被倭寇害死的,被伪军害死的,被贪官污吏害死的,那又是多少?七年了,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妻子守寡,多少孩子失去父亲,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就是为了迎来那一丝胜利的曙光! 可是它在哪里?它在哪里? “司令,委员长发来电报,命令我们尽快结束滇西缅北战斗,尽快挥军北上,先抵长沙守备整顿,而后等候下一步的指令。”肖山令大哥拿来了一份电报:“国内的情况非常不好几个战区一片溃败之势,倭寇进展极为迅速,甚至还有装甲部队,我们的军队无力抵抗,急需一百兵团北上增援。” 我点点头:“我明白,我们已经拿下了龙陵,这场战斗已经获胜了一大半,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分兵攻取松山,主力往腾冲而去,攻取了松山和腾冲之后,五十六师团也就差不多完蛋了,留下少许部队驻防扫尾,主力就可以北上长沙,然后转到各地支援作战!肖大哥,你觉得攻取松山的任务交给那个军比较好?” 肖山令大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还是交给新一军比较好,新一军刚成立不久,虽然战绩不小,但是没有打过什么苦仗,我们其他军队可都是打过攻坚战和死守战的,军心坚定,而新一军很显然,这方面的经历严重不足,正好这一次有这个机会,就把这个机会给新一军,好好的锤炼一下他们,孙立人也是个能打硬仗的人,这一回打下来,他们的能力会更加突出的。” 我点点头:“好吧!肖大哥,你立刻去传令,命令孙立人所部新一军全军去往松山,扫平松山之地,主力部队由我率领,前往腾冲会师国内远征军,新一军攻取松山之后扫平残敌就可以先行北上长沙,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主力军队就可以了,让孙立人不要进入长沙,就在长沙外围驻扎,等候下一步命令。” 肖山令大哥点头:“卑职明白!”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率军全速赶往腾冲,那里正打的昏天黑地血肉横飞,那里也集中了倭寇两个联队还要多的部队,约莫八千人左右,战力极强,装备精良,修缮了两年多的各种军事堡垒异常坚固,非要用重炮才能轰开,这也就不难理解当我赶到腾冲的时候卫立煌将军那份激动和远征军的凄惨状况。 别说什么装备了,就是药品都难以齐备,炮只有少得可怜的几十门,穿的也是破破烂烂,脚上还穿着草鞋,和我们从缅甸归来的驻印军浑身英美装备相比起来,简直一个财主一个乞丐,相比起来何其明显?我立刻命令军队的野战医院拨出药品救援伤兵,把库存兵器也拿出一部分分给了远征军里面的精锐军队,并且承担起了主要的攻击任务。 “云海老弟,多亏了你啊!这里的仗简直就不是人能打的!咱们北边儿打的那叫一个惨,将士们都想尽快打完然后回北边儿支援,可这越急就越出事情,别说重火力了,就是轻火力也没有多少,就那几门炮,连倭寇的一个小土堆子都轰的勉勉强强,谈何坚固的混凝土堡垒?咱们可真是流干了血啊!可就这么一个师团,咱们怎么弄也能打下来,北边儿,倭寇几十个师团啊!咱们这些军队,难道不应该和他们打仗吗? 这些军队实在是应该放在最需要他们的地方,可是现在居然用在了这里,还损失惨重,这下子,还真是要全靠一百兵团了,多亏你啊,云海老弟,快点把这里打下来,我们快点走吧!唉!你看看这些伤兵,我是真的心疼啊!” 卫立煌将军一见着我就大吐苦水,我也明白他心中的担忧,我也很生气,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现在还呆在我的军队里面的那位总参谋长阁下弄出来的!为了监视他以防被他会弄出什么事情来,他也是个有前科的家伙,对于他,我还是极为戒备的,这个混蛋上一回因为我说了他几句就干出了那种事情,何况是这一次,严密监视,严密控制他的一切动作,一切都要向我汇报,我不想再被他算计了。 他打仗不行,可是玩弄阴谋诡计政治阴谋还是一把好手,当然我也不会想到,他的野心大到了这个程度,他的疯狂也疯狂到了这个程度,让我心惊胆战! 四百一十四山穷水尽(八) 我终于率军赶到了腾冲,但是一路上还是耽误了很多的时间,以至于到了七月中旬我才正式对腾冲发起了攻击,而新一军对松山的进攻也差不多是在同一时刻开始的,倭寇的军事堡垒和各项军事设施准备的非常万全,滇西曲折离奇的地形给了他们极好的庇护,让我军进展的极为困难,甚至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有些地方非要用炸弹爆破之后才能行走,一边开路,一边行军,幸好有了郑宇强的特种作战,我们才免于遭到倭寇的游击袭击,说起来也真是滑稽。 不过这就是事实,不可辩驳的事实,正如同史迪威对于一百兵团的贡献,没有史迪威,就不会有一百兵团今日的辉煌,史迪威造就了一百兵团的辉煌,但是没有史迪威,或者说换一个比较通情达理的人来,比如说陈纳德将军来做这个参谋长的位置,我们中国的日子一定会比现在好得多得多。 第五战区的战况非常不利,已经失去了武汉反击战我们所收复的全部土地,退回了原来武汉会战之后的防区内死守,一时间阻止住了倭寇前进的势头,也在这个时候,倭寇打破了九战区薛岳将军设置的对湖南湖北的防御,倭寇兵分三路,一路攻打湖北,一路攻打湖南,一路往江西而去,兵锋锐利,似乎无坚不摧,薛岳将军似乎对此束手无策了…… 与国内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的情况相比,滇西的战局却是戏剧性的反转,我军节节胜利,捷报频传,倭寇五十六师团被打的鼻青脸肿,无处藏身,不管在哪里,都一定会有我军士兵追上去找到他们并且狠狠地歼灭他们,他们的日子过得比过街老鼠还要不如…… 我们是很风光,但是这一风光却是在中国对日抗战最为艰苦的时刻产生的,而且非常具有讽刺意义,一方面捷报频传,一方面兵败如山倒,何其滑稽?不过史迪威最近的心情很不错,我想,他一定觉得自己所主导的这场战斗获得了胜利,虽然不是他指挥的,但是也足以让他出去吹嘘了,比如吹嘘他是一个会打仗的将军,而且和他相提并论起来,校长所指挥的战争体现出了校长的“无能”,他一定很高兴…… 我看不出这里的胜利对于整个中国战场的意义何在…… 七月下旬,就在我攻下了腾冲外围阵地,准备发动总攻的时候,我却得到了一个让我几乎气的要吐血的消息,岳父大人和戴雨农一人给我发了一份绝密电报,不约而同地说了一件事情,史迪威进逼校长,以滇西缅北战役之胜利和豫湘桂作战之失败为胁迫,企图逼迫校长交出中国战区的整个军事指挥权! 天啊,这要是让史迪威得逞了,整个中国都会因此遭受灭顶之灾!这也是超过了整个国家与民族所能承受底线的要求!他这么做,是赤裸裸的要把中国当做是一个奴隶国家,是把中国当做一个奴隶来看待!而不是盟友!他是要取得中国的军队指挥权!一个美国人,指挥全中国的军队?他连一个营都指挥不了!他还想指挥百万大军吗?去干什么?!去送死?! 我还得知了从驻美大使馆发回来的确切情报,这个想法是史迪威六月末七月初就提出来的,告诉了马歇尔,马歇尔似乎也因为之前我告状的事情恼怒异常,虽然自己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可是颜面大失,被不少人嘲笑和质疑,比起实质性的损失更为不堪,所以决定帮助史迪威,他提交给了罗斯福一份备忘录,为史迪威的宏图铺路。 他这样写道:我等认为目前已到必须将中国军力及资源信托一人,使其发挥效力对日作战之时,环顾中国政府与其军队中,尚无一人能总领全军以应付日军的威胁,唯有史迪威是能统帅中国军队与日人对垒的唯一人物…… 他甚至还建议晋升史迪威为上将以增强其威望,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拿军衔去压制史迪威从而导致史迪威冒出来这样的想法,让他晋升上将?让他统帅中国的数百万军队 去和倭寇作战?这是个笑话吗?我气笑了,罗斯福看来真的是老了,他竟然同意了,同意晋升史迪威为上将,同意让史迪威做中国战区的正式统帅。 我想,罗斯福对中国态度的改变多少与全球战局有关系,民国三十一年,他们需要中国来牵制倭寇的大部分军力,使得他们可以在倭寇发动的凌厉攻势之下喘一口气,获得足够的时间准备战争,但是民国三十二年,美国第二代长程航母出海作战,很快就掌握了制海权,已有能力封锁倭寇的攻击了,所以这个时候,有没有中国基地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于是在美国人的眼里,中国战场的价值一落千丈。 这就是盟国的实质。 史迪威就在我的手里,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立刻一枪崩了他,解决一切的烦恼,但是那是我所不能做出来的事情,同样的,与他大吵大闹施以拳脚同样也是不明智的选择,我很冷静地选择了不与史迪威再有任何的交集,专心致志等待校长的消息,还有指挥军队全力围攻腾冲,命令新一军八月十五日之前攻取松山,歼灭当地全部倭寇,不要俘虏,尽快全部解决,北上长沙回国抗战! 八月七日,我得知了美国政府派来的代表赫尔利于校长举行了会谈,商量关于史迪威接掌中国军事指挥权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想,校长已经到了面临国家生存和民族尊严之间的痛苦抉择之中,很明显的事情,就是我们如果拒绝,很有可能,不,是一定,美国将不再给予任何的美援,包括驻印军在内的全部美援物资都将不再继续供给,我们只有武器,而没有弹药,也没有吃的东西了…… 赫尔利还算是个比较明事理的人,他在给罗斯福的电报中说,恐怕在近代始终没有一个国家曾经被他的盟邦要求这样做。这句话,对于这个盟国的本质本就是一种无声的嘲笑,嘲笑这个所谓的盟国的正义,嘲笑他们所赞同的国际正义,所谓的国际联合,其实无论是盟国还是法西斯,都有一个根本的本质,那就是实力至上,很明显,这是人类社会的根本性质。 但是即使如此,罗斯福的最后通牒还是来了,说校长应该立刻补充怒江方面的部队,并且命令他们加紧推进,同时,必须立即委任史迪威将军,授以全权,指挥中国全部军队对日作战,这个要求的实现,将更加增强美国援华的信心,该一援华计划如果再有延搁或犹豫,便将会完全消失。 罗斯福的话就说到了这儿,对于这个,我们也已经明白了,就如同美国当初的态度差不多,你要我们的东西,就要听我们的话,否则,什么都没有;要么,跪着要饭,要么,站着死去,这就是一个人类社会最为难以抉择的问题…… 回想抗战以来,我们千辛万苦所期盼的盟国的支持,国际的正义支援,到了现在,却只落得这么一句话,不禁令我感到唏嘘不已,也更加增加了我对于美国的刻骨仇恨和对于国际政治的厌恶与憎恶,这些情况下,我们还能拥有什么?费尽心力,到最后竟然落得连自己国家的军事指挥权也消失了,美国人的眼里从来没有中国,只有中国战区,一个地位不高的战区而已。 我很冷静的发了一封电报给校长:时至今日,我等早已经明白盟国之间相互援助之实质,恰如一狼二虎欺辱一遍体鳞伤之人,我中华便如同那遍体鳞伤之人一般,被一狼二虎即美英苏共同欺辱,共同利用,所得却极为有限,根本不足以使我国之国力军力有任何方面之全面提升,加入盟国之前,我国已能独立取得对倭寇之胜利,随枣之役,长沙之役,武汉之役等等,加入盟国之后,除却滇西缅北之役以外,竟面临此时此刻国家危亡之困境。 除却一百兵团之外,我国并未取得多少有利之处,反而负担三十余机场与美军在华人员之大量工资,且造成如浙赣之役这般本可避免之战斗,实为得不偿失矣;如今,美夷得寸进尺,更是要求掌握中华之兵权,我国更是面临国家存亡与民族尊严之艰难抉择,此一抉择,皆是盟国之“馈赠”,面临如此境地,我国尚需盟国所谓之援助?亦或是校长放弃军队之指挥权,眼见国家存亡落入外夷之手而无所作为? 校长自革命以来,无时无刻不以实现国家民族之独立富强为目标,而如今,却要中途放弃,眼见史迪威至国家民族于死地?如此,先总理九泉之下如何瞑目?为国家独立富强而奋斗致死之千万志士如何瞑目?兴中会同盟会之革命先烈如何瞑目?七年以来战死之将官将士如何瞑目? 云海不才,愿以全兵团将士之血肉躯体为国家民族杀出血路,走向未来,校长切不可答应美国无耻之要求,如若答应,云海将立刻枪毙史迪威而后自戕以谢国人,堵住美夷之嘴,报答校长知遇之恩教导之恩;而一百兵团全兵团二十万将士将立刻北上,与倭寇军队展开决死一战,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亦绝不停止脚步,中华之国运绝不可付于外人之手,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诚乃醒世恒言。 望校长不要为美夷之威胁而动摇意志,中国军队是中国之军队,岂容外人掌握?云海之言至此,望校长三思,云海自发此电报之后,将以岳父大人赠与之勃朗宁手枪放于身前,里放两颗子弹,一颗为史迪威准备,一颗为云海自己准备,云海与史迪威之生死,具掌握于校长手中,民国三十三年八月八日,欧阳云海绝笔。 发完电报之后,我开始安排如果校长万一答应了美国的要求之后我要做的事情,一是安排后事,我死之后运送遗体往重庆,交给兰儿和岳父岳母大人,而后与父亲母亲合葬于一起,抗战胜利之后运回欧阳家祖坟下葬;二是关于家产的安排和兰儿的安排,我的全部财产全部交给兰儿,至于兰儿自己,还是寻个好人家吧,我这一辈子对不起她,下一辈子做牛做马回报她。 第三就是写一封绝笔信给天佑,在天佑十六岁的时候交给他,里面说了我对天佑的歉意和不舍,当然还有我的要求,作为父亲,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常年征战在外,鲜少有陪伴他一起成长的机会,这份情是我欠天佑的,当然,天佑也不许做出什么违法乱纪之事,否则就不是我欧阳家之子孙,若是不能做出一番功绩而碌碌无为,便不可葬入欧阳家祖坟,最后告诉天佑,我很爱他。 最后就是要安排一下全军北上抗击倭寇的战略计划,我死之后,由张灵甫大哥统领全军,兵分三路北上抗敌,一路往长沙而去,一路往广西广东而去,我预估倭寇位于华南之二十三军必会有动作,所以先下手为强,一路往安徽方向而去,将倭寇十一军切为两段,联合九战区五战区军队与十一军展开决死一战,并且拼命阻止北方军队南下,此为具体战略,若能获胜,必将集合全军主力北伐倭寇,若是不能成功,欧阳云海别无他法!以死明志而已。 四百一十五山穷水尽(九) 这样的安排,我估计胜率不会超过三成,但是我已然问心无愧了,我已经做到了我所能做到的极限,拼了命的保全国家民族之尊严,中国和中华民族即使不能存在下去,也要有尊严的战斗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停止抵抗,就算是亡国灭种,也要让倭寇把血流干,除非倭寇能杀掉全部的中国人,否则,他们永远战胜不了中国人。 看过了我的电报内容,在通信连全连震惊的眼神中,我一脚踢开了连长王强的苦苦哀求,坐在椅子上,把枪顶在头上,保险打开,手指扣在扳机上,若是不发电报,通电全国,我立刻自杀! 发报员战战兢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发了出去,通信连全体都作势想要抢下我手里的枪,我淡淡的说道:“我绝对可以在你们动手之前开枪把自己打死,所以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遵守命令,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们的面前!” 王强绝望般的点点头,而后推开众人冲了出去,我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没一会儿,巨大的嘈杂声响了起来,十几个人风风火火的推开了众人闯了进来,我一看,果然是廖耀湘将军和肖山令大哥他们,十几个跟了我很久的师长旅长一级的高级军官也跑了过来,张灵甫大哥也冲了过来,看着我把枪顶在脑袋上目眦尽裂:“司令!你要做什么!”说着就要冲过来,我大吼一声:“再前进一步,我立刻开枪自杀!” 他们都了解我,我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人,他们不怀疑我真的会开枪打死自己,所以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王强,王强哽咽着说道:“司令,司令要通电全国,说要是委员长答应把军权交给史迪威,就先杀史迪威,然后再自杀以谢国人,堵住美国人的嘴,然后让我们继续北上对付倭寇。” 十几个人大为震惊,张灵甫大哥立刻拔出枪怒吼道:“司令您别急,老子立刻就去把史迪威给杀了,然后自杀!让美国人找老子!”张灵甫大哥说着就要冲出去把史迪威给杀了,我先他一步站起身子,一个手刀把他劈昏过去,而后说道:“把他抬回去,如果我死了,张灵甫军长就是新任的一百兵团司令,你们都要听从他的命令,肖山令参谋长,这是我拟定的我死之后一百兵团北上抗战计划,我死了以后,就按照这个方法北上破敌。 还有,肖大哥,这里有三封信,一封信是我给我的儿子天佑的,等他十六岁的时候再交给他,现在交给他为时过早,一封是给我的妻子孔令兰的,我对不住她,还有一封是给委员长的,这三封信请您帮云海保管,这是云海最后的请求。” 把三封信放在了桌子上,我淡然地看着这些跟随了我很久的军官们,说道:“你们都是跟随我征战已久的大将,也都是国家的精华,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的死,不能成为你们放弃一切理想的原因,美夷欺人太甚,以美援及一百兵团物资供应之事威胁委员长,强迫委员长交出军队之领导权,这是何等的耻辱!你们都是明白的。 如果我死了,你们不要怪委员长,这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是让美国人不能大做文章的方法,一个上将换一个上将,他们明白,美国人是赚了的,他们要是还有什么意见,你们就不用管他们了,自行驱逐全部美国人员,和美国决裂,我们不缺他们那少得可怜的军援,你们要记住,军队的指挥权,军队不能落入外人的手中,这是一次国家存亡与民族尊严的艰难抉择,放在你们任何人的身上都难以选择。 委员长是国家领袖,这些事情上不能和我们这些军人一样不顾任何后果,我们就应该为委员长分忧,到时候有罪的是我一人,而且我已死,美国人做不成什么文章,你们也不必担心,只是到时候我们会失去一切的美援物资,包括弹药,武器也只剩下我们现在库存的和手上的,你们要依靠这些武器,去打败倭寇,夺取他们的武器,再去打败他们,当然我们只有二十万人,和倭寇的四十万人比起来实在是少了些。 只是我们也不是只有一支精锐部队,我们还有一只尚未整训完毕的军队,那数十万的军队也足以补充我们的战损,把他们吸收进来,老兵带新兵,最快时间形成战斗力,到时候,至少能有五十万军队北伐倭寇,我们可以重走民国十五年十六年的北伐战争,当时我们战败了三大军阀,取得了国家的统一,而现在,我们要击破倭寇军队,去获取国家民族的独立富强。 这一天,我可能看不到了,但是你们一定要活下去,替我看到那一天,替我活到那一天,然后,到我的坟前上一炷香,告诉我我们打赢了,我们胜利了,这样,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南宋时,陆游死前告知其子,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我今日也要留遗言给你们,国军荡平倭寇日,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司令,你们就出去吧。 你们也不用担心,不是说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吗?十八年后,我就还是一条好汉,那个时候,你们要是都还活着,我还会来找到你们的,到时候,我们继续打仗,那个时候,是我们要和苏联开战的时候,我要是现在死了,等到了和苏联开战的时候,就还是身强力壮的青年,那个时候,你们一定还记得我。对了,看紧了史迪威,别放跑了他。”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肖山令大哥拿起了三封信,放到了自己的怀中,向我敬了一个军礼:“司令之命令,卑职一定完成!” 紧接着,全体军官和士兵全部向我敬礼:“司令之命令,卑职一定完成!” 由廖耀湘将军和肖山令大哥打头,整齐划一的离开了,还关上了门,屋子里面一片寂静,我放下了枪,长时间的举着枪,我也感到了手臂的酸痛,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我这一辈子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打到父亲的期许,有没有玷污欧阳家累世忠良的名声,有没有危害国家利益,有没有做到名留青史的地步。 结果,我很满意,我为国家抗击倭寇做了巨大的贡献,我想没有人会反驳我的这个说法,从民国二十六年的淞沪之役开始,我就打了大大小小近百场战斗,没有被打败过,我们没有正面的被倭寇打败,只有撤退,只有主动撤退,或许撤退也是一种失败,但是严格意义上说,我没有被打败过,最差的战绩也是让倭寇扑了个空,我率军撤走了,这就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反观倭寇自从和我交战以后,被我打败那是家常便饭,最危险的一次中条山之役我还是率军逃出了倭寇的包围圈,保证了中条山数十万国军主力,没有让倭寇的战略目标得逞,严格来说,我也没有战败,不管是在多么危险的时候,我率领着五二四团一路走来,历经二六五旅,一百师,一百军,乃至一百兵团,哪一支军队都是响当当的国军主力,没有给中国丢过脸,我杀过的倭寇,也是国军诸将里面最多的,这一点,我很是自豪。 父亲的遗愿,就是要我参军保家卫国,我尽了自己的全力,杀死数十万倭寇,最后以身殉国,我做到了我所能做到的局限,就算是到了下面,我也能够挺直胸膛告诉父亲母亲,我没有给欧阳家,给父亲母亲丢脸,我也可以告诉那些战死的弟兄们,比如谢晋元大哥,还有唐宇,我是正大光明的为国而死的。 欧阳家累世忠良,我也没有玷污了,从太祖父那一代开始,欧阳家就参军和洋人作对,战死者不知凡几,到了爷爷的时候更是参与了甲午之役和八国联军侵华之役,每一役都有族人战死,以身殉国,为国尽忠,没有辜负祖宗的期许;父亲参与革命,枪林弹雨走出来,为国几乎捐尽家资,更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大战百余倭寇,亲手击毙倭寇八十有二,打破了自己创下了的国军之中至今无人超越的单场战斗毙敌人数。 父亲是英雄,民族英雄,没有任何一个中国人敢于侮辱父亲,而我,我也杀死了不知多少的倭寇,屡次创造奇迹,我想,也没有一个中国人会玷污我,这就够了,欧阳家累世忠良的名声没有被玷污,我传承下去了,至于我的独子天佑,他能否传承下去,我不知道,我也不能打包票,因为我不知道我死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不是能掐会算的算命骗子,没有能算出来的命。 至于名留青史,我想,不光是我,我的战友们,那些民族英雄们,也一定可以名留青史,我们都是为了国家与民族之独立而奋斗的勇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就算不能流芳百世,也一定可以为后人所铭记,我甚至奢望,我可以名列中华古今名将之行列,那样的话,父亲一定会很高兴。 我唯一感到对不住的,就是我的家人,兰儿,天佑,我给兰儿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担忧和痛苦,无数个冰冷的夜,我都无法伴随她入眠,她生病的时候,她难过的时候,她伤心的时候,我都不在她的身边,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甚至可以算是一个很差劲的丈夫,我不能给自己的女人带来寻常人家的温暖;作为父亲,我也是个失职的不合格的父亲,天佑快四岁了,但是我和他一起生活给他父爱的时间还不到一年。 天佑成长的时候我不能伴随在他的身边,天佑需要教导的时候我也不在他的身边,天佑想吃饭的时候我不能给他做,天佑想喝牛奶的时候我不能给他冲泡奶粉,天佑生病的时候我也不能照顾他,甚至我还可能在他今后的生活和成长的历程里面缺席,作为父亲这个重要角色而缺席,我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我对得起国家,对不起家人,自古忠孝两难全,我选择了忠,而忽视了孝,我选择了国家,忽视了家庭;因为我明白,我牺牲了自己的家庭,可以换来千千万万的家庭团聚,让全国多少的家庭可以温暖,可以完整;我曾经质问我自己,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自己的理想,而让我的妻子和儿子受尽了家人离散的苦楚,现在更要一声招呼不打的就离开他们,我真是一个混蛋,比其父亲来,我在这一点上,差的很远很远…… 但是我没有选择,中国没有选择,到了这个紧要关头,我可以感觉得到,撑过去,我们就会迎来胜利的曙光,撑不过去,我们就会沦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我没有选择,校长没有选择,全中国都没有选择,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两个人的命来换取一个国家的未来,我觉得,这个买卖,我们做的不亏。 校长会如何选择,在我和国家之间,任何一个有头脑有决心的上位者都会选择自己的国家而不是自己的亲信,哪怕那个亲信也同时是自己的亲人。 决定我命运的时刻也许就会到来了,美国人逼迫的很紧,罗斯福逼迫的很紧,这一切的一切都取决于校长的一念之间。 其实我的心中还有些小小的遗憾,因为我不是死在了抗日的战场上,而是自杀的,还不是在战场上自杀的,欧阳家累世忠良的缔造者们几乎都是死在了战场上,而不是死在了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面,死于自己的手枪之下,那样不够壮烈,不够英雄,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死在战场之上。 四百一十六山穷水尽(十) 我不知道我的这份全国通电会给国家带来什么,我只是希望我的这份通电可以让举国上下团结一心,和校长站在统一战线之上,我信任校长,校长的个性之坚强,在世界领导人之中也是罕见,若是没有校长,当时国民党党内没有一个人可以领导中国抗战八年,校长的个性就是你若是欺负他,他绝不认输,怎么打也不认输,一直到死。 从南京到武汉,从武汉到重庆,又差一点儿从重庆到了西康,但是校长始终没有认输过,无论在什么时候,打了胜仗也好,打了败仗也罢,校长从来都没有认输过;这样坚强的性格放在领导中国抗战八年这样的大事件之上,是再适合不过了,在那个时代,校长个人的性格缔造了中华民国的性格,坚持到底,绝不服输,遂有八年抗战之举世壮举。 我愿意相信校长不会答应这个无理的无耻的要求,可是国府内部可不是团结一心上下一致的,希望我死的人很多,希望校长死的人更多,他们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什么,我不知道;何应钦那些人会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校长一定也很痛苦吧…… 我不希望给校长带来更多的痛苦,但是我也不希望给国家带来更为深重的灾难,这个苦难不断的国家在历经了七年抗战的折磨之后,已经快要耗尽最后一丝元气了,用山穷水尽来形容不足为过,抗战之前国府的十年准备成果早已化为乌有,与德国的方方面面的军事经济合作成果也已经烟消云散,我们已经用尽了全力,用尽了这个十八世纪的国家的全部力量。 这是最后的折磨了,最后的磨难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升起,或许就在校长的一念之间,或许,就在整个国家的一念之间。 校长的电报来了,严厉的斥责我这样不负责任的举动,严厉的斥责我作为国府大将这样欠考虑的举动,严厉的指责我不爱惜生命留待有用之躯为国征战的愚蠢行为,严厉的指责我不相信校长抗战意志的可恶思想,最后,校长添了一句,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种情况,绝不会做出损害国家民族尊严之举动! 我笑了,我朝天开了两枪,把屋外紧张万分的众人吓得大声吼叫冲入屋内,却看见我对着一张纸泪流满面,我说道:“先前的全部准备全部作废,我还是一百兵团的司令,我将继续领导一百兵团和倭寇做殊死搏斗!你们都去打仗!三天之内拿下腾冲!告诉孙立人,三天之内拿下松山,全歼五十六师团,全军北返,还有,把史迪威给我看牢了,这一回,我们可就不再是盟国了!他是囚犯!不是你们的参谋长!听清楚了!” 全体将士先是一愣,而后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激动的流泪者不计其数…… 校长应该已经决定对美国人说不了,近代以来,我们总是在不停地答应欧美列强的要求,不停地答应,不停地允诺,把自己放在一个极低的位置上,曾经的天朝上国变成了一个地理名词,我很是痛惜这种情况,国家不是软弱,实在是国力衰弱,没有强大的国力支撑,谁会看得起你?国际政治是现实无比的,国际上没有公理正义存在,存在的只有赤裸裸的利益。 国际政治说白了就是国际利益纠纷,每一个国家都想在国际上占据一个好的位置,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虚无,无论是何种理由何种接口,都逃脱不开利益的纠纷,中国国力衰弱,所以没有参与瓜分世界利益的权力,只有被瓜分的份儿,幸好中国国土够大,人数众多,就算是八个国家也没有办法把中国分割,中国还是中国,中国人也还是中国人。 一直到了民国成立以来,数不尽的仁人志士的鲜血,从先总理和宋教仁先生开始,一直到校长,都是为了国家的民主独立富强而奋斗的没有他们的奋斗,就没有中华民国的今天,我们收复了数之不尽的租界曾经被我们失去的租界和领土,还有权利,我们都纷纷的夺回来了,我们国家已经渐渐的获得了相对应的国力,和德国的合作,使得我们建立完成了最低限度对抗倭寇的军事基础。 十年建设,使得我们获得了最低限度对抗倭寇的经济基础,民国以来数十年的教育,使得我们获得了和倭寇对抗的最低限度的精神基础,我们都已经达到了最低限度的准备,加上校长个人的坚强性格,我们最终扛住了倭寇的进攻,为国家与民族的兴盛和希望争取到了一份通向未来的火车票,我们扛过去了,我们就是能够傲立世界的强大国家,我们培养出来的数之不尽的各个领域的大量人才,他们会成为国家发展最坚定的支持者。 我们真的已经做了太多太多,我们有北大,有清华,有复旦,有南开,有许许多多的莘莘学子正在为国家的明天和未来努力读书。 我们还有胡适先生,傅斯年先生,蔡元培先生,金岳霖先生,刘文典先生,陈寅恪先生,钱穆先生,马寅初先生,梁漱溟先生,辜鸿铭先生,林语堂先生,这些数之不尽的各个方面的大师,无论是文学方面的,数学方面的,艺术方面的,科学方面的,我们都已经具备了世界一流的水平,就差一个安定的环境让这些人才们发挥属于他们自己的能力,为他们搭建一个好的舞台,准备好吃的喝的,就等着他们带领民族走向辉煌的未来! 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走向明天的准备,现在的山穷水尽,是为了明天的富强而付出的代价,走出了绝望的我们,必将迎来辉煌。 知识分子是这个国家真正的财富,校长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保证了教育的支出,抗战以来,教育支出只仅次于军费支出的第二大支出,无论国家处于何种危难的情况下,第一个重视的就是教育方面的问题,迁徙最先迁徙的就是学生和老师,吃的最好的待遇最高的除了军中大将国府大员就是知识分子,所以才能出现那样多的人才,那样多的精英。战争爆发后,政府有计划地将大学迁往内地,沦陷区百分之九十的高级知识份子、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中级知识份子和三十七所高校都转移到了大后方,这是一个奇迹。 可惜时间不够,条件不够,军阀混战后的国家,一片混乱,外有强敌,内有流寇,没有安定的环境,这些人才如何建设国家,给国家带来足够的动力? 但是绝对不能放松教育,有了教育,就有了未来,这是先人的教诲;而能够让这些成果绽放出耀眼光芒的,就是我们这个国家军人,军认为国家打出一片天地,打出一份平安,这些条件,就是教育绽放光芒最重要的先决条件!而校长,还有我,还有钱千千万万正在和倭寇做殊死对抗的将士们,他们所做的,不正是这些吗? 虽然枝枯叶落,然则生机犹存,这就是中华目前真实的写照。 不能让先人的心血毁在了我们的手里,不能让国家的未来毁在我们的手里,这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事情,校长已经扛起了坚定不移的旗帜,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军人该为果奋战的时候了! 校长最终接见了美国的代表赫尔利先生,告诉了赫尔利先生三个绝对不能更改的条件,一是绝对不能放弃三民主义民主政治,二是绝对不能接受任何损害中国国家主权和尊严的不合理的条件,三是盟国之间的相互合作应该遵守一定的条件,绝对不能有威胁强迫这样的行为出现。 校长委婉地向盟国的老大美国,说不了。校长很委婉的说了不,但是国民们,可绝对没有委婉过,我的全国绝命通电发出去之后,全国范围内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这个时候正是大溃败的时候,但是这个时候发出这样一份电报实在是太适合了,正在中国最为危机的时候,但是作为盟国的领袖,美国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无耻的条件,还要以美援作为威胁,强迫中国就范,无异于落井下石,这是对中国国家尊严的践踏! 这就是自由国家的代表?这就是民主世界的领袖风范?闻一多先生如是说道。 文学艺术界开始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反美抗美活动,一时间美国人滚出中国的呼声甚嚣尘上,弄得在华美国人狼狈不堪,只有在云南还好一些,人们还记着陈纳德将军和飞虎队的好处,所以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敌意,而且美国人还大多数都是存在于军事基地里面的,这也使得最后一次的整训得以完成,美式整编军正式完成编练,虽然装备远远不如驻印军,但是战斗力上还是非常可观的。 美国代表团的慌乱可想而知,他们也许并未想到,这样一个他们看上去没有什么难度的要求,竟然会在中国国内引发了如此声势浩大的反抗活动,甚至有人喊出了退出盟国,独立抗战的口号,还获得了相当一部分人们的支持,包括军中的部分将领和文学艺术界的相当一部分的大师还有几乎全国媒体的响应;赫尔利被逼着对罗斯福说出了二战史上美国最为狼狈的一句话:“即使今天所有的天使都赞同我们支持史迪威,我们也逃不过历史的裁判。” 我们赢了,在这场关乎到国家生存和民族尊严的争斗当中,全国人民选择了民族尊严,至于国家生存,管他呢!站着死,也比跪着活要好得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祖先告诉我们遇到这种事情,就该这样做!一家报社的评论如是说道。 但是我经过了短暂的兴奋之后,平静了下来,却又陷入了深深的忧愁之中,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反美抗美运动所发生的时期,正是在豫湘桂会战大溃败的时期,一方面是热情高涨的民族活动,一方面是兵败如山倒的痛苦现状。 湘桂路铁路沿线上,到处都是逃难的人们和溃散的败兵,这一次的逃难和七年之前淞沪之役的内迁不一样,那时候,我们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斗志,我们去后方,建设祖国,为抗战出钱出力,为国家民族而奋斗,然后就重新打回来!打败倭寇! 而如今,人们的眼中空洞,只有痛苦和绝望,找不到一丝希望,逃难,也只是单纯的逃难罢了,看不到希望,能活一天是一天,能逃一天是一天,没有希望,没有前途,没有光明,没有未来,只有深深地黑暗。 深重的黑幕,恍若夜之未央,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与折磨,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冲击我的神经,冲击着我脆弱的灵魂,我的灵魂应该是很强大的,可是七年战争下来,谁的灵魂可以强大? 他们告诉了我一句话,一句让我痛苦,让我辗转反侧睡不着的话,让我在长夜漫漫之中几近崩溃。 民国三十三年的秋天,中国,已经山穷水尽! 四百一十七最后的坚持 史迪威走了,在我攻克腾冲整顿云南,而孙立人攻克松山北上长沙回国抗战的十天之后,美国人派来了飞机,把史迪威接走了,美国总统罗斯福亲自下令召回史迪威,下令解除史迪威的职务,由魏德迈将军接替中国战区参谋长的职务,罗斯福没有放弃中国战区,也许他认为,留着中国战区,还有用。 他没有放弃中国——战区。 这场巨大的冲突,以美国退让,中国获胜而告终,但是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我曾经确切的了解的,美国人终止了驻印军的武器弹药援助和云南三十万整编军的武器弹药援助,史迪威当时雄心勃勃的x计划y计划还有z计划随之破产,他走了,中国不听话,不受控制,不给美国面子,所以,这一切都不该给中国了,应该给别的国家。 真是讽刺啊,呵呵,不过也好,我们终究是脱离了被美国掌控的危险,虽然代价很惨重,但是没有比国家被别的国家控制更为凄惨的事情了,史迪威对于政治的兴趣大于对军事的兴趣,他要是掌控了中国军权,也就间接的把握了中国相当一部分的最高权力,那个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外国人掌握中国的最高权力,不论他是谁。 要是罗斯福不退让,或者校长退让了,我真的会杀死史迪威,然后自杀! 史迪威临走的时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颓然,但是深重的黑眼圈告诉我,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这个消息是五天之前得知的,我派去监视史迪威的士兵告诉我,史迪威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发了一场大火,把屋子里面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然后自己颓然的坐在一堆垃圾里面什么也不做,死一般的寂静。 他临走的时候,似乎已经恢复了部分的精神,穿着整齐,胡子也刮干净了,只是深重的黑眼圈消不掉,他好强的性格使得他就算是失败了也不会在他最大的最恨的敌人面前显露出一点点颓丧的神色,这一点倒是和校长很像,校长也是这样,绝对不会在人前显露出他的痛苦和悲伤。 “你对我们做出的贡献,我们不会忘记,你给我们带来的痛苦,我们更不会忘记,将来中国写史书的时候,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价,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史书钉在耻辱的柱子上,但是你妄图夺取中国人的军事领导权,那就是你失败的根本原因,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美国人在中国指手画脚,那样的人,基本上都被赶走了。”我看着史迪威落寞的背影,这样说道。 史迪威顿了一顿,不停息的走上了飞机,再也没有回过头,再也没有看我一眼,即使是在飞机之上,他也没有朝地面上看一眼,史迪威几年之后就因病去世了,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也在死亡之中了结了,这一辈子是了结了,那么下一辈子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新任中国战区参谋长魏德迈很快就来了,在我的观点来看,他的立场比较中立,甚至较为倾向中国一方面,虽然和陈纳德相差有些距离,但是比起史迪威而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和史迪威的刚愎强势还有对中国人的轻视相比,魏德迈则显得平和的多,所以他一来中国,就很快的和中国政府建立了比较和谐的关系,一扫中美之间因为史迪威而产生的两年多的低迷紧张的关系。 他似乎是作为一个调停者而来的,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在后来的做为让我有些惊讶,美国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有在中国得到的?他们还需要什么? 对于美国没有好感,并不妨碍我对于魏德迈的些许好感,也许是因为史迪威给我带来的观感太过恶劣了,所以见到一个比较平和的人,我就有了不少的好感,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谈话也不多,不过从他和他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他并不相信带领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和先进的强大的敌人殊死抗衡七年的政府和他的领导人会像史迪威说的那样无能,所以他并不信任史迪威,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魏德迈给罗斯福的报告里面,魏德迈写出了他自己的个人感受,他这样说道:我发现国民政府的刚毅与坚韧的抗战精神是惊人的,这和史迪威以及他的记者朋友所描述的中国政府不愿作战的报道大异其趣,法国在德国人发动攻势后六个星期就覆亡了,而中国,时至一九四四年,却仍在苦撑,此去日本发动战争已经七个年头了……中国的悲剧是一九四一年以前,在没有外援的状况下,艰苦阻击日军,而投入了太大的牺牲,但这一点,美国人并不了解,到珍珠港事变美国注意到中国的局势时,当时中国已经精疲力尽,无法像头几年那样坚强的作战了。 魏德迈更深一层次的观察到,校长一直都在四个方面作战,第一个是和正面的敌人倭寇作战;第二个是和在背后捅刀子的苏联作战;第三个是和以军阀和若干半独立省份的文武官所代表的离心势力作战,第四个,就是帝国主义者,比如英国;当然,他少说了一个,史迪威代表下的美国,他自己认为,美国是中国唯一的朋友,他自己是这么做的,但是美国不一定这样做。 至少他自己这样做了,他认为,中国唯一的朋友美国国内,大部分人并不注意校长所面临的困难,他们只是想着要中国在这一场大战中承担更多的积极的责任,甚至把整个国家的国运都给赔进去,根本不顾这个国家在战后的命运该何去何从。 魏德迈作为一个外国人,可以用这样平实中肯甚至较为深邃的眼光看待那个时候的中国,殊为不易,这也是我对他有好感的一点,但是他还是一个外国人,没有经历过中国最深重的苦难,所以他不知道,中国所面临的苦难,比他所观察到的,更为恶劣。 试想一下,一个落后、贫穷、分裂的国家,在历经了七年彻底的破坏和死亡、饥饿和恐惧的煎熬过后,基础的底层的国民的心态,将会产生何种变化;只是承担这一恶果的,却是苦撑八年,筋疲力尽的国民政府了。 所以在魏德迈了解了中国战场上校长所面临的重重压力之后,也为了缓和中美之间僵硬的情况以及中国民间对美国兴起的排斥心理,魏德迈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一方面和英国协商,硬是强迫英国将已经由我率军打通的滇缅公路重新开通,并且表示,美国的援助物资不会停止,将会从滇缅公路运输而来,包括足够的武器和军事物资,或者是食品,这些都会运到中国来。 接下来,魏德迈动用了以驼峰航线百分之九十八美援物资武装起来的十四航空队将西北部许多军队空运往西南巩固防线,并且实施了对部分地区倭寇军队的轰炸,因为这个时候,盟军已经掌握了制空权,可以实施对倭寇的轰炸了,就是倭寇本土,也遭到了极为惨烈的轰炸,战后日本人做过统计,那个时候日本本土遭遇到的轰炸是当年重庆大轰炸的二十三倍。 可惜的是,十四航空队一直掌握在史迪威的手里,我动用不了,这个时候,却才开始动用起来运输国军官兵;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才开始使用,是不是有些马后炮了呢?这个时候才开始把美援物资大量的运输到内地,是不是也有些事后诸葛亮了呢?但是,我们来不及这样埋怨美国,和史迪威比起来,魏德迈已经算是天使了,他至少给了我们这样的美援物资,虽然也极为有限。 这些物资虽然有限,虽然来得晚,但是至少给中国带来了绝处逢生的契机,魏德迈还想派遣飞机运输我的部队到各地参战,准备全面反击,但是我拒绝了,我有我自己的计划,新一军已经派到了长沙准备对抗倭寇,据说已经有飞机协助新一军运输军队前往长沙,而薛岳将军已经准备调遣新一军主力阻击倭寇了,我答应了,我和薛岳将军,可是非常优秀的搭档。 校长给了我指挥云南新近编练成功的三十万整编美式军队的权力,我很高兴,立刻下了决心,我还是准备按照我原来的计划,一定要对倭寇二十三军动武,不能让他们有协助十一军的能力,方便我率领一百军全力对付十一军,分散在华南的二十三军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决定了之后,我命令七十四军补充完五万军队之后协同整编完毕的美式整编军六十六军和第七军近十万军队东进两广,协同当地部队对二十三军展开主动攻击,为主力歼灭十一军争取时间和基础。 另外我将率领主力一百军和剩下的整编军主力北上湖南湖北倭寇正在肆虐的地方,同时告诉校长,北方一战区的全面溃败我无能为力了,十一军已经让我感到焦头烂额,对付十一军已是全力,这个情况下我不能分兵对抗十二军,只能先解决十一军,再回过头来吞掉二十三军,最后才有办法集合全国军力大举反攻北方,北伐失地,最后朝东北杀过去,这需要的兵力恐怕不下百万之巨,至于损失,我不能预估。 时间步入冬季,我们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战略部署,张灵甫大哥与我分头行动,他率军对付二十三军,我则取和薛岳将军李宗仁将军联手对付十一军,同时还要戒备倭寇南下的十二军,倭寇发动这场战斗虽然来势凶猛,我也看出了倭寇这场战斗在战略上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可以打到重庆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胜利,也是对中国抗战信心的巨大打击,可是一百兵团回来了,三十万整编军回来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倭寇总是喜欢把战线拉的这样长,这样长的战线,他们就算攻下来了可以固守吗?这么长的一条铁路线,他们就算攻下来了可以固守吗?有那个能力吗?他们只计算了攻取这些地方需要的兵力和钱粮,可是镇守这些地方需要的兵力和钱粮,他们计算过吗?他们有过预估吗?如果有的话,他们也许并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 是时候结束这场战争了,这也是我们最后的坚持,最后的黑夜过去之后,黎明会来临的,我相信。 四百一十八澳洲日记(一) 我是一名记者,一名报社记者,当然如果按照我的心意,更准确的说起来,我更像一位探险家,我不喜欢报道那些普通记者趋之若鹜的明星绯闻和娱乐八卦,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为了明星吸引人眼球,记者混饭吃,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养活了两个职业的人,记者和明星;也满足一些无聊的人的阴暗心理。 可是在我心里面,我一直认为记者应当是探寻那些高层统治者不愿意透露出来的丑闻,那些被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面的令人恐惧的真相,要让所有的民众都知道政治的丑恶和那些恶心的交易,当然,还有所有的真相,这才是记者应该做的事情,每每看到我的同事们因为某些无聊的明星绯闻而亢奋不已的时候,我都会非常的郁闷,这是记者应该做的事情吗? 不过没有办法,谁让社长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呢?据说,他就是当初飞车追踪戴安娜王妃以致戴安娜王妃出车祸而死的几个狗仔记者之一,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对他充满了敬仰,但是只有我认为,他是一个非常无耻的人,他对于记者这个职业的追求已经落入了一个极端,以至于他放弃了做人的原则。 而且他很虚荣,看到只有我没有吹捧他,所以故意给我脸色看,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去做,只有那些没人愿意做的事情才会轮到我,当然,那也正好遂了我的愿,我才不愿意去面对那些明星虚伪的表情和经纪人盛气凌人的职责,无趣! 看着身边的同事们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从那个家伙的办公室里面冲了出来,拿起相机就往外冲,我知道,一定有时出现了什么无聊的八卦新闻了,自从他做了我们的社长之后,报社似乎变得比往常更加疯狂了,报纸的销量自然也高,工资也就跟着涨高,唯有我,进入报社也有四年了,从来就没有涨过工资;我想我存在在这里唯一的用处,就是负责整个报社没有人愿意负责的板块。 或许这就叫做废物利用吧,虽然我觉得很屈辱,但是,没有人会认为我是不必要的存在,因为一张报纸不可能只有一种类型的报道。 无奈啊!算了,准备准备,这一会我要去澳洲,去探访一下澳洲土著人的日常生活,那个变态的社长要求我这样做的,是说要在报纸里面增添一些风土人情的报道,但是据我推断,一定是报社又跟哪个旅行社签订了无聊的合约,而且那个旅行社一定准备开通一条去澳洲旅行的特别专线,利用报纸的销量做宣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句俗语,还是我很小的时侯爷爷对我说的;我是一个中国人,但是,我是德国公民,而我之所以没有生活在中国,我的故乡,是因为我的爷爷,在一九四九年力排众议,甚至不顾太爷爷的反对,强行带着全家,去了香港,然后来到了德国,当时叫做西德,现在,统一了。 我叫刘念华,出生于一九八零年,现在三十岁,我的太爷爷在一九零零年出生,一九六六年去世;爷爷在一九二零年出生,一九八九年去世,他们,包括我的父亲,都是出生在中国大陆,我的父亲,正是出生于一九四九年,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太爷爷和爷爷带走了,带离了家乡,于三年前去世。 我无缘见到我的太爷爷,他在我出生前十四年就离开了我们;但是我见到了我的爷爷,在我剩余不多的记忆里面,爷爷总是很喜欢抱着年幼的我,在一张躺椅上面,指着世界地图上块很想大公鸡的区域告诉我,那里是我的家乡,我们是那里的人,那里叫做中国,我们,是中国人。 爷爷在我九岁的时候郁郁而终,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原本身体硬朗的爷爷变得极为虚弱,住进了医院里面,一个月之后就离开了我们,没有给当时年幼的我任何心理准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爷爷经常躺的躺椅上面,看着那个大公鸡的图案,不知道为什么爷爷总是盯着那幅图案出神。 爷爷以前当过兵,这是父亲告诉我的,爷爷在一九四九年以前,都是军官,据说是在一位非常伟大的将军手下,担任非常重要的职务,但是一九四九年的时候,中国发生了巨变,原本统治中国的中国国民党被中国共产党打败了,爷爷当时就属于国民党,眼见战败无望,心灰意冷之下带着全家离开了中国大陆,我至今为止都很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父亲说,这是那位伟大的将军的告诫。 伟大的将军,他是谁?一直到父亲去世之前,我也不知道,爷爷似乎从来没有提及过,我记住了爷爷看向那块土地的眼神,后来我明白,那叫思念,既然思念,爷爷为什么不回去看看?我的名字念华,据说也是爷爷起的,思念中华,我问父亲,爷爷为什么不回去?想了回去看看不就行了?父亲只是嘴带苦涩的摇摇头,没有说什么,让我愈发的不明白。 父亲去世之后,我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非常老旧的照片了,还是黑白色的照片,泛着黄色,有些年头了;上面是两个人,两个军人,一个我认得出来,是爷爷年轻的时候,穿着军装,全副武装,英姿飒爽,笑容灿烂,他的确是当时中国的政府军军官,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着高级军官服侍的年轻将领,那个服侍我特地在网络上查了一下,是当时中国的一级上将才能拥有的。 这样年轻的一级上将,应该就是父亲口中的那位伟大的将军了,但是他是谁?我把照片翻了一个面,有一行小字:民国三十四年八月十五日于南京,欧阳云海刘文宝留念。刘文宝,是我爷爷的名字,那么,那位年轻的将军,应该就叫做欧阳云海了,民国三十四年八月十五日,我记得,那是当时中国政府的官方纪年法,民国三十四年八月十五日,就是一九四五年的八月十五日,那一天,日本宣布投降。 爷爷还在的时候,每一年的八月十五日都会召集全家人吃一顿团圆饭,父亲告诉我,那是一个让中国人感到骄傲的日子,因为一九四五年的那一天,中国人洗刷了百年耻辱,打败了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日本,赢得了国家与民族的独立和自尊,那是每一个中国人心中都要牢牢记住的民族节日,应该叫做民族解放节。 至于欧阳云海,那位中国政府的一级上将,我上了网,查了查他的资料,结果让我吃惊不已,资料上显示他出生于一九二零年,至今健在,也就是说,到今年为止,欧阳云海将军已经九十岁了!却仍然健在,而且,他在一九四五年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二十五岁的一级上将? 越往下面看越让我心惊,八岁留学德国,十四岁回国进入当时中国的最高军事学府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学习,十六岁毕业,在校期间率领学生兵打败了一支当时十分精锐的军队,毕业之后先是担任了当时中国最高统治者蒋中正先生等侍卫长,去了西安,经历了那场著名的西安事变,保护蒋中正先生未遭生命之忧,之后担任了中国当时最精锐的部队之一的八十八师二六四旅五二四团中校团长,时年十六岁。 没有多久就爆发了中华民国对抗大日本帝国的那场著名的战争抗日战争,日本称之为支那作战,虽然之前就已经有局部作战了,不过全面的爆发还是在一九三七年;欧阳云海将军率领他的军队成为第一支在上海和日本人交战的部队,取得了接连的胜利,让当时的世界舆论震惊不已,一个几乎是处在十八世纪的四分五裂的农业国家的军队竟然可以连连打败一个二十世纪统一安定的工业强国,实在是太不简单了,欧阳云海将军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扬名世界。 十六岁就成为少将,随着战事的推进,取得了一系列在当时的世界上都被称之为奇迹中的奇迹的胜利,一路高升至二级上将,当时他也只有二十二岁,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兵团的司令,在缅甸打出了赫赫的威风,使中国军队扬名世界,是整个十四年的抗日战争中他统帅的中国军队杀死的日本军队数量超过了四十万之巨,甚至有人推算是五十万,占据了整个战争期间中国军队击杀日本军队数量的一半。 在中国抗日战争最为艰苦的一九四四年年末和一九四五年年初,是他率领军队从云南赶回了内地,从云南开始三路作战,挡住了四十万日本军队的疯狂进攻,据说那一次豫湘桂会战中,中日双方参与总人数超过一百四十万,中国方面包括欧阳云海将军自己的军队之外还投入了七十万军队,日本军队先期投入了四十万军队,后来还抽调了驻屯军十万参战,可见当时战况的惨烈。 那一场举世震惊的最后的大决战里面欧阳云海将军自己的军队,最精锐的一百兵团战死了十万还要多,其他七十万中国军队战死了三分之二,那几乎是中国军队的全部精锐,大战之后,血流成河尸积成山,不足为过;那一场大会战还有许多插曲,包括一名叫做冯骁的骑兵将军带着两万骑兵和日本军队的三万骑兵决死一战,最后日本骑兵全军覆没,中国骑兵活着的只有二百三十六人,冯骁将军杀敌三百余,力竭而亡,追赠上将。 一名叫做岳云的当时中国军队里面唯一一名装甲兵中将带着当时中国军队里面唯一一支成建制的装甲部队和日本军队的装甲部队决战,战损十分之七,岳云将军被炸碎了,血肉无存,追赠上将;继任的司令蒋纬国是蒋中正先生的养子,也是几乎死亡,最后战胜了日本军队的装甲集团,摧毁了他们。 至关重要的安庆攻防战,是整场会战的巨大转折点中日双方在那一战之中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投入了七十万军队之巨,惨烈方面不下于苏联的斯大林格勒之战和列宁格勒之战,中方阵亡二十七万人,日方阵亡十七万人;中方战死包括当时欧阳云海将军的参谋长肖山令将军在内的高级将领十九人,包括一百军十六师师长朱鸿勋,三十八师师长罗启疆,一一一师师长杨瑞符,还有新一军和七十四军的数名师长副师长。 双方十三次阵地易手,打到最后,就拼着最后的一口气,中国军队第十四次夺回了阵地,欧阳云海将军亲自带领卫队,两个随从将领,一个叫做郑宇强,一个,就是爷爷,难怪!一万人的随从卫队打到只剩一千多人,彻底摧毁了日本军队的战斗意志,随后就是彻底的反攻,四面反攻,豫湘桂会战前期中国军队兵败如山倒,但是在欧阳云海将军指挥的后期反击战里面,中国军队战斗英勇,最终获得了整场会战的决定性胜利。 按照欧阳云海将军的安排,那个时候中国军队两路进军,一路北伐,是要朝北京打过去,一路东征,是要朝南京打过去,但是就在军队兵临南京城下之时,八月十五日,日本宣布投降。 四百一十九澳洲日记(二)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那场旷世大会战随着美国在日本投下两颗原子弹而结束,日本正式宣布投降,命令中国战区内的全部日军向蒋中正先生领导下的中国国民政府投降,那个时候,北伐军打到了河北石家庄,东征军兵临南京城下,已经将南京城团团包围,其他甚至还有部队朝上海打去。 从一九四四年的四月十七日开始一直到一九四五年的八月十五日,一场持续了一年多的超级会战最终以中国方面的完全胜利而告终,历史学家认为,那个时候,就算是美国不投原子弹,日本在中国战区上也坚持不住了,中国军队在欧阳云海将军的带领下以超乎想象的坚定意志向日军发动攻击,欧阳云海将军的本部精锐是用美式装备武装的,有他们带领,扫平日本军队的军事堡垒,使得后续中国军队可以跟上去。 所以历史学家以为,当时的中国军队不是不能打,而是没有好的武器,一旦和好的武器结合起来,哪怕其社会性质依然是十八世纪的分裂农业国家,但是中国的军队也是强大的军队,欧阳云海将军麾下的一百兵团就是明证。 大战之后的伤亡统计,欧阳云海将军麾下的最精锐的二十万人只剩下九万七千三百五十二人可以保持战斗力,核心部队一百军的一一一师只剩下一千多人,损失不可谓不惨重,那一场大战耗尽了中国政府军的最后元气,最后全凭着一口气支撑着,支撑到了日本宣布投降,狂喜之下竟然有数百人当场死亡,可见战斗到最后中国军队的惨状。 战后中国军队投入的九十万精锐军队只剩下五十万左右,欧阳云海将军凭借这一战的战功升任一级上将,按照欧阳云海将军的划分,中国政府第一步将这五十万部队改编成了中华民国国军第一军到第十军共十个军,组成了中华民国正式行宪之后的军队的主力,中华民国也在此战之后一边受降一边准备行宪,欧阳云海将军则率领着五十万军队北上北京,当时叫做北平。 据说欧阳云海将军当时准备以这五十万军队进入东北,和当时正在东北肆虐的苏联红军争夺东北的控制权,盟国之内但是也充满着纷争,苏联对中华民国即将崛起非常不安,一方面要求分裂外蒙古,一方面又在日本投降之前很短的时间内出兵东北攻击关东军,据史料记载,那个时候的苏联红军将中国东北的工业设施拆毁了百分之九十,不管是之前张作霖和张学良父子统治时期的还是日占时期的。 史学家认为,那是苏联阴谋颠覆中华民国的一部策略,按照后来的猜测,欧阳云海将军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做出了相对应的策略,甚至准备集中华民国之全力和苏联不惜一战,但是大战刚刚结束,谁也不会愿意这个时候盟国之内再来一战,那就太过滑稽了,所以中苏双方各退一步,苏联答应将东北慢慢的移交给中华民国,而中华民国方面需要保证不在这里和苏联开战。 为了以示诚意,欧阳云海将军答应了出任中国对日占领军驻日国军的最高统帅兼任日本地区的中国最高受降代表人,带领改编自一百军的中华民国国军第一军一一一师出发去了日本,实施了对日本的占领,并且参与了日本天皇的正式投降仪式,亲手接过了日本天皇的投降诏书,据说那个时候是欧阳云海将军要求的天皇亲自投降,为此还和美军司令麦克阿瑟差点儿打了起来。 只是在那之后中国国内局势变得云波诡异,中华民国方面调回了欧阳云海将军和驻日国军去了沈阳,据说是准备和苏联支持下的中国共产党争夺东北,中国的内战眼看着就要爆发了,这个时候,突然爆发出了关于欧阳云海将军酒后强奸身边机要员周甜甜的事情,惹得全国舆论大哗,可是抗战功臣的身份让中国沉默了,一时间对于这个事情让中国国内的报社除了新华社和中央社之外没有任何一家发表评论。 后来情况急转直下,欧阳云海将军决定迎娶周甜甜,但是欧阳云海将军出身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按照一贯的要求,那里出身的国军军官都是只娶一个妻子,追上西方的文明步伐,而不按照当时中国国内尚未改变过来的三妻四妾的制度,军人和最高统治集团要做出表率。但是欧阳云海将军的这一事件导致了这个事关伦理道德观念的原则问题,最后的结果是欧阳云海将军辞去一切职务,迎娶了周甜甜为二夫人,带着全家和追随者离开中国,去往了澳大利亚,不问世事。 但是在战后几十年逐渐解密的情况来看,这个事情非常诡异,根据有心人的猜测,这个事情很有可能是苏联方面的诡计,因为欧阳云海将军是当时中国的第一大将,军事能力极强,军队精锐善战,经过战火洗礼过后更加精锐,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绝对可以占据东北,这绝对不符合苏联的利益,而这个事情的爆发偏偏发生在欧阳云海将军回到沈阳统帅全军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能让世人信服。 但是这个事情没有任何的官方解释,欧阳云海将军对于这个事情也是从没有发表过任何评论,其家族人也一致保持沉默,这就引发了大量传闻,什么苏联阴谋论,什么盟国阴谋论之类的,甚至还有人猜测那个时候的具体情况是有人潜伏到了欧阳云海将军身边,给欧阳云海将军下了药导致将军控制不住自己,总而言之,最后的结局非常顺应事态的发展。 欧阳云海将军走后,原本指定的继承者是张灵甫将军,但是张灵甫将军在豫湘桂会战中受伤很重,没有康复,当时唯一一个健康的高级军官就是新一军军长孙立人,所以欧阳云海将军就任命孙立人将军为统帅,主管东北事宜,后面的情况世人尽知,但是其中的环节方方面面都让全世界非常的关注,只是一直没有官方认定的准确消息。 欧阳云海将军带着全家到了澳洲之后,开始经商,获得了巨大成功,几十年下来甚至可以和那些老牌的资本家族相抗衡,几十年间欧阳云海将军还活跃在世界人的关注里面,他的四个子女也非常优秀,一直到近几年才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现在掌权的都是第三代子孙;其家族成员尚无一人病逝,高龄者很多,大夫人孔令兰已经九十一岁了,二夫人周甜甜已经八十五岁了,都很健康,让很多人羡慕不已,但是因为为人低调,欧阳云海将军和大夫人二夫人从未接受过任何采访。 奇怪,为什么爷爷和父亲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事情? 我曾经很好奇,想去澳洲去一趟问问清楚情况,因为工作的原因和妻子生儿子,所以耽误了,后来就一直没想起来,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我决定要去找到欧阳云海将军,去问一问当年那些秘闻,而且很有意思的是,资料上显示欧阳云海将军还和当时德国的统治者希特勒,那个纳粹元凶有很好的私人关系,这就让我更加好奇了,二战英雄和二战元凶,竟然是好朋友? 我立刻收拾了东西,在网上订购了去澳大利亚堪培拉的机票,欧阳云海将军持有澳大利亚的国籍,定居在堪培拉, 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询问到什么情况,因为欧阳云海将军几十年来从没有受过任何媒体的采访,无论是什么时候,对于自己的过去完全是缄默不言,大有把这件事情带到棺材里面的架势,我那喜欢追寻真相的性格导致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更何况他还是我的爷爷的老上级,爷爷去世我也没有看到他,这些事情也要问问清楚,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回到家里,我和妻子打了一个招呼,告诉她我要去一趟澳大利亚,她好像很不满意似的,也难怪,毕竟儿子才两岁多,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妻子也要上班,所以我一旦离开,妻子的工作量可就相当大了,无可奈何,于公于私我都想去一趟澳大利亚了,我只好抱着妻子拥吻一下,向她道歉了。 坐在飞机上时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我想像欧阳云海将军提问的许多问题,比如说当年的东北事件,还有后来的经商之后的事件,还有和希特勒之间的传闻以及和纳粹德国许多重要将领的关系,欧阳云海将军对于世界的价值无异于瑰宝,他当时的地位和现在的地位都非常崇高,也是可以接触到非常多的现在大家都不知道的秘辛的人物,他的随便一个回忆,都会对世界带来巨大的影响。 澳大利亚还是这样的怪异天气,和北半球完全不同,过惯了北半球的天气的我,乍一来到澳大利亚,那种需要脱掉短袖穿棉袄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水土不服水土不服,就是这个道理,但是为了工作,为了飞黄腾达,我也只能这样做了,随随便便挖出来什么消息,带回去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哼!到时候那个狗仔社长,跪着求我我也不会理睬他的!我要单独占据欧阳云海将军这一条关系,一切的消息,由我独家报道! 我开始幻想回到德国以后我的辉煌了。 下了长途汽车,来到了堪培拉郊区的一个小镇,一个很平和的小镇,午后的阳光温暖的照射在这个小镇上,显得非常的和煦,第一眼见到这个小镇,我就爱上了这里,据说,这里是一个类似于唐人街的小镇,而它产生的原因,就是因为有欧阳云海将军在这里,这里的人都是华裔,有混血,也有纯血统,是当初追随欧阳云海将军来到澳大利亚的军人们包括他们的后裔组成的,人数已经已经有十万多人了。 跟随欧阳云海将军来到澳大利亚的原先有一千多人,二百名士兵和他们的家人;当时紧缺人口的澳大利亚政府兴高采烈的欢迎了这一大批移民,将堪培拉附近环境最好的一块地方划给了欧阳云海将军,然后欧阳云海将军集中了二百名士兵和自己的全部财产开始经商,获得巨大成功,这二百名士兵一下子都成了富裕的董事,这就是欧阳财团最早的雏形,因为其最高层近乎军事化的血缘性遗传式的管理,所以一直非常稳定。 换句话说这里都是欧阳云海将军的死忠,欧阳云海将军说一不二,就是这个小镇的镇长,澳大利亚政府除了收缴赋税之外从不干涉这个小镇的任何事情,这几乎是一个规则;结合了现代公司制度和军事制度而成的极为特殊的欧阳财团,其后代之间也维持着这一种近乎中古时代主人和死士之间的特殊情感,虽然不知道可以维持多久,但是一个二百董事的大财团可以维持如此的稳定,实在是太罕见了。 欧阳云海将军特殊的军事才能和商业才能让全世界都非常尊敬,其人品也是几乎完美,每一年都拿出相当一部分收益做慈善事业,是个享誉全球的慈善家,为此许多国家和国际组织都要授予他荣誉,他一个没留的全部拒绝了。 他近乎神秘的处世态度让世人疑惑和仰慕,而我就即将要见到这个圣人一样的人物,解开他身上的神秘面纱,一想到这里,我就兴奋的几乎要发抖…… 四百二十澳洲日记(三) 中华镇,三个标准的楷书汉字写在了小镇入口处,我不由得赞叹,这样苍劲有力优秀的笔法,一看就是高人的笔法!爷爷也曾经教过我写毛笔字,但是我总是写不好,那种感觉是写惯了硬笔书法的人所感觉不到的,一软一硬,很难掌握好,所以在爷爷去世之后,我便没有再继续练习下去了。 这三个字,应该就是欧阳云海将军写的吧!也只有他这个镇长才有资格写了,我欣赏了一会儿,便往里面走去,小镇面积很大,这也是一种优惠政策,虽然当时只有一千人,但是当时澳大利亚总人数也少的可怜,所以这样大的一块地方,倒正好方便了这里几十年来人口的增加,几十年间人口扩大了一百倍,不得不说很是迅速,据说整个澳大利亚华人精英都在这里了。 因为这些年来中国大陆的移民人数骤增,澳大利亚华人的人数也大增,不少人仰慕欧阳云海将军的威名,希望可以住进中华镇,据说中国政府也多次邀请欧阳云海将军回去看看,但是欧阳云海将军数次谢绝了中国政府的邀请,并且拒绝了绝大多数希望住进中华镇的中国移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那些行业精英还是可以凭借本领入住中华镇并且进入欧阳财团工作,这也是澳大利亚华人最大的依仗了。 令我感到吃惊的是,进入了这座小镇,就像是来到了爷爷珍藏的相册里面的中国,那是几十年前的中国,古朴的瓦片房屋建筑,遍布的河流,精巧的石桥,随处可见的青石小道,这个小镇处处都散发着古朴的韵味,爷爷照片里面的中国,现在不知道是否存在,但是为什么这里却这样完美的保存了几十年前的悠久记忆?这也是欧阳云海将军表达思乡之情的做法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呢? 我有些想去中国看看了。 这里虽然散发着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的味道,但是现代化的设施一点儿也不少,笔直的柏油马路,三四层的楼房,电线杆,公交车站牌,来来往往的轿车摩托车电动车,各种各样外形古朴设施先进的饭店服装店乃至ktv,行走着的穿着很休闲的服装的黄皮肤中国人,乍一看上去非常的怪异,但是细细看着,却又感觉一切是那样怪异的和谐,我只觉得我迅速的喜欢上了这里,有种想要融入这里的感觉,而且在德国生活了三十年,我从未见过数量这样多的中国人。 也走过一些白人,竟然用很标准的汉语和路上认识的中国人打招呼,他们往往跟在自己的中国丈夫或者妻子身边,牵着一个可爱的混血小孩子,我很少见到有白人家庭,这里带给我的感觉,就是中国的感觉,就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的感觉,而那些白人,真正的澳大利亚人,更像是“外国人”,但是他们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和那些中国人一样,满足的笑容。 这样满足的笑容,是我在德国那样工作节奏快速且严谨的国家和社会里面看不到的,人人都是一副严肃的面孔,不苟言笑,工作起来六亲不认,虽然我见不到德国人有什么种族歧视的观念存在,但是德国人那种六亲不认的性格却让我很少能够找到好的朋友,毕竟我还是一个中国人。 我越来越觉得,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不是去完成出版社狗仔社长交给我的无聊工作了,不是去考察那些还未开化的野人,而是去找寻一些我自己希望见到的东西,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我想我必须要去找到欧阳云海将军,我越来越急切的希望看到欧阳云海将军,这一切的缔造者,和这一切的守护者,他在哪儿? 我在一座公交站牌下向一个正在看报纸的中年男子询问:“不好意思,请问,欧阳云海镇长的家在什么地方?我想见他。”我用的是中国话,汉语,他们应该都听得懂,这里的外国人都会用汉语说话。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了看我,用疑问的语气问道:“请问你找老将军有什么事情吗?你不是本地人吧?大陆移民?如果是的话,你不该去找老将军,老将军不管这些的,你应该去移民所,那里才有人管理这些问题,你们这些人这些年可是越来越多了,也不遵守法律,要不是老将军管着,就把咱们这儿给弄得乌烟瘴气的。” 老将军?他们这里都这样称呼欧阳云海将军?从他的语气里,我似乎听出了一些对于大陆移民很不欢迎的感觉,看来真的是有很多的大陆移民想要进入这里了,而且,似乎这些移民的名声不是很好。 我摇头答道:“我不是大陆移民,我是从德国来的,我是一名记者,希望采访一下老将军。”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德国来的华人?住在德国?” 我点头:“是的,我们家里已经在德国生活了六十年了,我是在德国出生长大的,我的爷爷,似乎和老将军是战友。” 中年男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放下了报纸,饶有兴趣地问道:“战友?如果你只是一个记者,我应该劝你离开,这些年不断的有记者想来采访老将军,被老将军一个不留的全部请走了,大陆来的台湾来的香港来的记者也全被请走了,不管是不是中国人,老将军不接受记者的采访,不过,你是老将军战友的孙子,那就不一样了,六十年了,那是中共建政前就离开了?” 我点头答道:“是的,一九四九年我爷爷带着全家去了德国,在德国生活,但是家人一直都没有提起过和老将军相识,一直到三年前我父亲去世,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张爷爷年轻的时候和老将军的照片,我才想到过来找一下老将军,询问一些事情,顺便采访一下老将军。” 中年男子了然的点头:“难怪,那好吧,嗯,从这儿,坐一九三七路公交车,坐三站路,到镇政府下就可以了,镇政府旁边的一座府邸就是老将军的家,不过我不知道老将军现在在不在家,老将军一般这个时间都不在家,都在海边钓鱼,偶尔也可能在家,看你运气好不好了。” 我问道:“一九三七路?这个?” 中年男子笑道:“这也是老将军的意思,一九三一,一九三六,一九三七,一九三八,一九四一,一九四三,一九四四和一九四五,这是我们这儿独有的六路公交车,纪念抗日战争的意思,我们这些一开始就住在这里的人都习惯了,呶,一九三七路来了,坐上去,三站路就到镇政府了,然后下车就可以了。” 我看了看,一辆外形和我在照片里面看到过的上海的电车差不多的公交车慢慢驶来,毛笔字,一九三七。 果然是欧阳云海老将军的手笔啊,老将军念念不忘那些年的那些事情。 我上了车,这才发现竟然没有投币或者刷卡的地方,我很奇怪,我来的时候明明是要付钱的啊?我站在车门口不知所措,司机奇怪的看了看我说道:“往里面去,别挡着其他的人。”我一愣,问道:“不用付钱吗?” 司机奇怪道:“外地人?大陆来的还是香港来的?或者是台湾?” 我点头:“德国来的,我是德国华人。” 司机了然:“那就难怪了,其他地方收费,我们中华镇不收费,全部是老将军支出了,进去吧!” 我愕然,这里有那么富吗?福利有那么好吗?欧洲国家的福利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也没有到公交车不要钱的地步,欧阳云海将军还真的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啊!我越来越期待见到他了。 坐了三站路,沿途的风光让我有些迷醉,这里非常的美丽,非常的干净舒适,空气清新,阳光撒在这里,让这里变得更加美丽,如果不是听到了镇政府三个字,我也许就要一直坐下去,看遍这里的美景。 镇政府很普通,是这里唯一的一座西式建筑,两层楼的白色房子飘着澳大利亚国旗和一面很奇怪的旗帜,一面红黄相间的旗帜,上面的图案是一条五爪金龙,我把目光往左边移动,一座古朴的府邸出现了,那里应该就是欧阳云海将军的家了,我心里非常激动,走了过去。 府邸并不奢华,和我在照片里面见到的府邸一样,门口两只奇形怪状的狮子,上方悬挂着蓝底牌匾:欧阳府。真是一派民国风情啊,欧阳云海将军看来真的非常想念那个时候,想念过去;摇摇头,我走上前,拿着巨大的门环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美貌的少妇出现在我的面前,微笑着问道:“请问您找谁?” 我有些愣神,这样美貌的少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到她有些奇怪的目光,我才回过神来,急忙拿出了那张照片递了过去:“我,我叫刘念华,我是从德国来的,德国华人,我的爷爷和欧阳云海将军是战友,我是来拜访欧阳云海将军的。” 少妇接过了照片,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您是刘文宝将军的孙子吗?” 我说道:“是的,我的爷爷就是刘文宝,当时,好像是欧阳云海将军的亲卫,我是在三年前父亲去世之后才找到这张照片的,最近正好出差来澳大利亚,所以就来拜访一下欧阳云海将军,请问老将军在家吗?” 少妇激动的点点头:“太爷爷今天早上还念叨着刘文宝将军,老人家还好吗?” 这是欧阳云海老将军的第三代了,没想到,欧阳云海老将军已经有了第三代子孙了,其实爷爷和欧阳云海老将军的年龄相仿,不过,很明显,在子孙繁衍的事情上面,我们可是完全的输了。 我说道:“爷爷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少妇向我举了一个躬,很是歉意的说道:“非常抱歉。”我摇摇头:“没事,我现在可以见见老将军吗?” 少妇点头:“当然,我带您去,请进。” 四百二十一澳洲日记(四) 一进入欧阳老将军的府邸,我就感到了一种历史的气息迎面扑来,能够在澳大利亚这样的现代化国家里面看到这样古朴的历史沉淀,我真的感觉到非常的惊讶,这一切的缔造者和守护者欧阳云海老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制造照片里面见过民国时代大家族和有身份的人的府邸是什么样的外形,但是却从未见过内部。 而这座府邸,却完全完善了几十年来我在大脑之中无数次幻想的格局,干净利落,设施完善却很平常,完全看不出来全球富豪榜上排名前五的欧阳财团的风范,这些年也完全听不到什么欧阳家族有什么奢侈性的活动,嫁女儿娶媳妇也从没听说过举行类似与印度和欧洲家族耗费数千万英镑举行的奢华宴会,貌似只是隐隐约约听说他们是按照中国礼仪来办的,比如抬花轿,比如拜天地。 “我叫黄文娟,是太爷爷的重孙媳妇,今年二十岁。”美貌少妇黄文娟很有礼貌的对我说道。 我连连点头,随后问道:“黄夫人,这里没有仆人吗?这么大的院子,没有仆人很不方便吧?” 这座府邸外观上很古朴,不过里面还是挺大的,这让我想起了爷爷去世前常说的北京四合院,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北京四合院;黄文娟夫人笑道:“这是太爷爷吩咐的,家业虽大,但是不可以铺张浪费,至于仆人这一说,太爷爷从来没有允许过,什么事情都该自己做,特别是大家族,万万不可以出现害群之马,太爷爷对于这个管理的非常严格,我就是负责接待来客的。” 我非常惊讶:“难道,这里所有的日常事务,都是家人做的?” 黄文娟夫人点头:“是的,太爷爷要我们都要牢记那个年代的苦楚,万万不可以因为家中有钱就骄奢淫逸,这是欧阳家家训,无论是谁,只要入了欧阳家,就必须要遵守,能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让别人做,家中的用度也很节俭,虽然有些平淡,不过我们都很尊敬太爷爷。”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么,具体的事情都是家人来做的吗?无论是什么?这个,是不是有些,毕竟诸位都是有身份的人。” 黄文娟夫人指了指正在扫地的一位年纪稍长的美妇对我说道:“那是大嫂,是大哥的妻子,她是负责前院的地面整洁的,这里是迎接客人必经之路,也是客人对欧阳家的第一感官,绝对不容懈怠,所以交给了最稳重的大嫂。 太爷爷说什么身份,就是一张身份证而已,都是人,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你付钱给他们,他们给你干活,是雇佣关系,现在也不是古时候有奴有仆,大家都是有人权的,不适合请什么仆人了,所以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去做了,反正家里面人多。 太爷爷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也就是我们爷爷辈的,四个人,下面我们父亲一辈的,有十二个,八男四女,这就是十六个了,第四代也就是我们这一代有了二十个孩子,十五男五女,加上已经结婚的,我们这一大家子有了上上下下五十四口人,都住在一起,要说劳动力的话都很充足,有些人在公司里面做事情,有些人就在政府里面做事情,反正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说着举起手朝美妇打了个招呼:“大嫂!” 美妇抬起头看了看我们这里,又看了看我,笑了笑走上前:“有客人来访,文娟,这位是?” 黄文娟夫人说道:“这位是太爷爷常常提起的刘文宝将军的孙子,刘念华先生。” 我连忙伸出手:“夫人,您好。” 美妇也笑着伸出手:“经常听太爷爷说起刘文宝将军,今天太爷爷可总算是如愿了,我叫姜月蓉,您好,刘先生,不知道刘文宝老将军现在如何了?” 黄文娟夫人连忙示意姜月蓉夫人不要多言,姜月蓉夫人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一脸歉意的说道:“很对不起,让您想起伤心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太爷爷念叨了这么久,却连刘老将军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太爷爷一定非常失望吧!” 我摇摇头:“其实爷爷二十年前就去世了,但是我一直不知道爷爷和欧阳老将军之间的关系,家人也从未提起过,直到三年前家父去世,我整理家父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照片,是爷爷和欧阳老将军一九四五年在南京的合影,这才发现了一点线索,后来上网查了一些资料,才知道爷爷和欧阳老将军原来是很好的战友,这才决定来澳大利亚拜访欧阳老将军。” 黄文娟夫人和姜月蓉夫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黄文娟夫人说道:“那么我们快去见一下太爷爷吧!” 姜月蓉夫人点头微笑示意,我也点点头,随着黄文娟夫人慢慢走向院子里面,走过几道门,进入了一座大堂,黄文娟夫人不断地向我介绍欧阳家的格局和这些院子还有大堂的作用,接着,我们进入了一座最大的大堂内部,找到了一座楼梯,黄文娟夫人带着我往上走去,上了楼梯走到了一间房间门前,黄文娟夫人敲了敲门,轻声说道:“太爷爷,有客人来访,现在方便吗?” 里面传来了洪亮中气十足的声音:“啊,既然来了客人,那就请他进来吧!” 黄文娟夫人轻声说道:“这个时候太爷爷一般都在练字,太爷爷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所以请一定注意。”我点点头:“多谢夫人,我明白了。” 黄文娟夫人点点头就离开了,我伸出双手,推开了古色古香的木门,刚一走进去,一阵奇怪的香味就钻进了我的鼻孔,我看见了一个炉鼎正在冒着淡淡的烟气,但是没有烟火味,那么只能是这座炉鼎散发出来的香味了,看来应该是传说中的熏香,这种中国古时候文人雅士非常喜欢的熏香,我还真的没有见过,但是这种味道,却意外的让我有些浮躁激动的心变得平静下来,甚至莫名的有些沉醉。 “年轻人,你是谁?找我做什么?”中气十足的洪亮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这才惊醒,我来这里是来找人的,而且这里也有人,一个我需要仰视的人物,我把目光投向了声音的主人,顿时我就愣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人们都说人老了以后眼睛会变得浑浊,会变的看不清东西,看不清世人,可是为什么,这双眼睛却显得这样的明亮清澈?为什么这像是一个年轻人才能拥有的眼睛?头发虽然已经全部都白了,但是依旧浓密,梳的非常得体,皮肤上虽然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一点儿也不显得苍老,整张面孔上依稀可见当年那位英姿飒爽的年轻的大将军的风采,看着这张坚毅的面孔,挺拔的身材,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欧阳老将军看着我在发愣,微微笑了一下,温声说道:“年轻人,我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也不至于把你吓得说不出来话吧?” 我陡然一惊,在这位面前失态,实在是太失礼了:“对不起,老将军,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我失态了。”欧阳老将军摆摆手,低下头拿起毛笔继续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写着什么:“没事,你是谁?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你是大陆移民,想住进中华镇,也不用来找我,要去找我的小孙子。” 我连忙说道:“不是的,老将军,我不是大陆来的,我是从德国来的,我是德国华人,我叫刘念华,我的爷爷,是刘文宝。” 欧阳老将军正在写字的毛笔猛然间停顿,随后老将军猛然抬起头来,双眼之中精光四射,立刻冲到我的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差点儿把我吓到:“你是文宝的孙子?是文宝让你来的?文宝还好吗?他原谅我了?快说!”老将军一阵连珠炮似的发问,把我差点问懵了过去,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爷爷原谅老将军的事情,老将军做了什么对不起爷爷的事情吗? “老将军,爷爷已经去世二十年了,我还是三年前才知道您和爷爷是战友的,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您和爷爷之间有什么关系,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我连忙拿出了那张照片,递给了老将军。 老将军立刻放开了我的肩膀,接过了照片,看到照片的一刹那,我感觉老将军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当中,双眼迅速变得湿润了,嘴角微微翘起,方才那英气逼人的老将军迅速变得平合起来,我甚至感觉到了忧伤的气氛,我很奇怪的看着老将军。 老将军看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将军把头抬了起来,紧紧地握着那张照片,似乎哀求似的对我说道:“给我吧!” 这还是那位英气逼人的大将军?我为什么感觉像一个孩子? 我连忙说道:“这张照片上只有老将军和爷爷两个人,爷爷已经去世了,这张照片自然就该送给老将军。” 老将军舒了一口气,把照片紧紧地贴在胸口,而后慢慢的说道:“六十年了,六十年了,一个甲子了,文宝,你也走了,宇强也走了,勃罗姆也走了,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孤单单的活着,你至死都不愿意原谅我吗?念华,你爷爷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是生病了吗?” 那些名字,我似乎都听过:“不是的,爷爷在去世前一个月还是很健康的,我记得,那是一九八九年五六月份,当时很热,可是爷爷的精神依旧很好,成天笑眯眯的,让我觉得他很快乐,好像有什么喜事,但是,我也记不清楚是哪一天了,爷爷突然变得面色灰败,精神萎靡不振,几天的时间就瘦了很多,住进了医院,一个月以后,就去世了,至于原因,一直到三年前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是不知道。” 老将军面色一滞,随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了,但是,这样看来,你爷爷还是没有原谅我,还是没有原谅我啊!” 四百二十二澳洲日记(五) 我不由得更加奇怪好奇了,爷爷不原谅老将军,这里面到底是有些什么事情?到底是有些什么秘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老将军,爷爷不是您的部下吗?为什么,会不原谅您?这,是不是有些……”我疑惑着试探发问,老将军摆摆手,打断了我的发问:“他是在怪我没有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没能拯救国家,没能完成校长的遗愿,没能答应他们这些老部下的请求,所以他一直都不愿意见我,我的部下里面,他恐怕是对我最失望的了,呵呵,说起来也真是讽刺啊,被自己的部下埋怨到了这种地步,我还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将军。” 校长? “校长?是谁?”我疑惑的问道。 老将军说道:“就是蒋中正先生,我们这些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学生,都会喊蒋中正先生为校长,更显亲近,这一喊就是几十年,也改不过来了,校长最喜欢我们这些学生喊他校长,要是喊他委员长或者总统,反而是显得生分了。”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什么叫做最后关头不能力挽狂澜?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老将军看了看我,看了看我胸前挂着的相机,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胸口的照相机抓住,想要拿下来。 “好了,我知道你是个记者,这次来,好像也是想从我的嘴巴里面撬出什么东西来吧?哈哈哈,几十年了,来这里的人不下千余人,个个都是铩羽而归,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来了,你是文宝的孙子,不管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也不会把你赶走,小子,跟我来个地方,到了那里,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想公诸于众,也无所谓了,老头子也没多少时日好活了,有些事情,总该让所有人都知道才是啊!便宜你小子了!” 老将军一把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疼得我龇牙咧嘴,不愧是将军,虽然已经九十高龄,但是还是这样的硬朗! 老将军说着就哈哈大笑这走了出去,喊了一声:“文娟,给我准备两副渔具。”楼下传来了黄文娟夫人的声音:“太爷爷,您是要去钓鱼吗?”老将军说道:“是的,带这个小子一起去钓鱼,说些事情,快点准备一下吧!” 黄文娟夫人应了一声就没了声音,老将军笑着对我说:“跟我来吧!” 到了楼下,黄文娟夫人已经准备好了两幅渔具,包括鱼篓,都已经准备好了,老将军拿了一副,对我说道:“你也拿着吧!我们去钓鱼。” 我很奇怪,拿着渔具也就跟了出去,老将军戴了一副墨镜,戴了一顶帽子,走在前面,大步流星,挺拔的身姿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一个九十岁高龄的老人,速度之快,让我都有些跟不上了。 “小子,你们这些白领啊,天天坐在办公室里面,身体的不到应有的锻炼,肌肉都会下垂的,你看看你,这才三十岁,身上的肉都胯到什么程度了?你呀,应该和我们这儿的白领学一学,每天早上工作前都会组织一次群体的武术练习,打拳,练腿,那可比什么健身房要好多了,有机会你也来练练吧,那可都是当初军队里面的搏击术,专门为了对付倭寇用的!”老将军嘲笑了我一下,顺便耍了一拳一脚,虎虎生风,我差点儿忘了,这位老将军的中国武术可是非常强的。 二战开始前的一九三六年柏林运动会上,那个时候可是欧阳老将军名扬世界的开始,纳粹元首希特勒似乎专门为了老将军举行的特别挑战赛,老将军用举世无双的枪术和武术夺取了第一名,中国功夫也是在那个时候彻底打响了名声,至于后来的李小龙先生,只是在此基础上将中国功夫发扬光大了,并且做到了老将军没有做到的事情。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还有软软的肥肉,额,我似乎是该练一练了,否则,这才三十岁,似乎已经有啤酒肚的雏形了…… 跟着老将军一起走,老将军走到了镇政府前面的公交站牌前,停了下来,我有些惊讶:“老将军,我们,坐公交车?”老将军点点头:“要不然呢?坐公交车可以把这里最美丽的地方都看一遍的,呵呵,从四六年开始,我就开始建设这里,很美丽吧,我一直都觉得这很美丽,这里很完整的保留了六十年前的中国的美丽,一点也不比高楼大厦要差吧?” 老将军笑呵呵的说着,我也就这样听着,老将军说的这些话完全不是我原来希望听到的,可是现在我却听得津津有味,老将军要说的似乎不是什么秘闻,而是一个老人家最喜欢做的絮絮叨叨,很快,公交车来了,一九四五路,上车以后,所有的人都向老将军打招呼,很热情,很尊重,还有几分敬爱,老将军也笑着回礼,这种感觉就像是朋友之间打招呼一样,很轻松很愉快。 午后的小镇非常宁静,坐车子的人也不多,显得非常舒适,阳光懒洋洋的照射在这片安静祥和的土地上,我差点儿睡着了,实在是很舒服;坐了大约十站路,老将军摇醒了摇摇欲睡的我:“小子,到了,下车,年轻人一点儿精神气都没有,像什么话!” 老将军先行下了车,我连忙跟上,老将军的速度很快,我这几乎要睡但是突然被摇醒之后那种难以言说的难受,让我实在是没有过多的力气去追老将军,我只觉得现在给我一张床,我就能睡到地老天荒…… 澳大利亚的海很漂亮,中华镇最东边就是临海的,非常美丽的海景,老将军别出心裁的在这里划出了一块旅游胜地,中华镇每年的收入也有一部分是这个非常舒适的阳光海滩贡献的,老将军很明显很熟悉这里,来到这里就找了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坐在了沙滩上,开始准备渔具,我也跟着坐在了老将军的身边,也开始准备渔具。 我也四处看了看,现在是午后,人一般不是很多,除了几个同样的老人一直坐在这里钓鱼,就很少有其他人了,这个时候,正是大家都在享受午睡的时间,钓鱼这种事情很明显不是一个需要刻苦工作养家的人该做的事情,除非是假期,我看了看手机,今天是星期三。 “你坐的位置,立人曾经坐过,伯陵大哥也曾经坐过,勃罗姆也曾经坐过,郑宇强也坐过,我没有战死的那些部下都曾经坐过,除了你的爷爷之外,我一直都觉得这是非常遗憾的事情,可以并肩作战,却不能并肩钓鱼,这是一种遗憾啊!”老将军突然叹道,把一条小蚯蚓挂在了鱼钩上,很熟练的一甩,鱼钩坠入了海水里面。 我顿时有些吃惊,有些不安:“立人,是孙立人将军吗?伯陵,是,是薛岳将军吗?郑宇强,海龙特战队创始者?勃罗姆,您早期的参谋长,后来的欧阳财团财务主管?他们,都曾经坐在这里过?” 老将军笑着看了看我,点头说道:“是的啊,立人,就是孙立人啊,二十年前去世了,他也活了九十岁,和现在的我是一样的年纪,他也是当年我离开中国之后接任的东北兵团司令,执掌五十万军队和苏联对峙的将军,一开始,他可是连战连捷的,几乎就要取胜了,可是因为美国人的介入,导致我们错失了大好时机,好几个月没有寸进,最后苏联人得手了。 这是一方面,我离开以后,孙立人不能很好地协调东北兵团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孙立人按照今天的话来说就是高智商低情商,他不会协调与人之间的关系,自视甚高,所以军中的关系很不好,要不是我留下来的老部下愿意帮助他,他也打不了那些胜仗,战争时期还好,可是一旦停止了战斗,孙立人的毛病就爆发了,结果导致他被集体排斥,去职了,本来我希望让张灵甫大哥去担任那个职位,可是张灵甫大哥一直到民国三十六年才康复,我也没有办法了。 东北先机已失,我们就等于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军工厂,苏联人缴获的日本关东军的装备还有他们自己的装备武装了共产党的军队,在装备上已经不输于国军了,加上孙立人走后东北兵团内部发生的矛盾还有情报上面的缺失,我们也被偷袭过,结果先前的大好形势损失殆尽,东北的战斗之所以失败,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我想做的事情,还是没有做到。 到了台湾之后,孙立人对于政府还有校长的不满爆发出来了,他也练了很多不错的兵,做了很大的贡献,但是他的性格是导致他的悲剧的元凶,他甚至希望联合美国人,做反攻大陆的陆军总司令,架空校长的权力,他已经忘了,当初美国人是怎么对我们的,我最信不过的,就是美国和资本家了,孙立人偏偏相信了。 后来他被校长软禁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几次,我把他保外就医,带到这里来,陪他钓鱼,陪他说话,陪他解闷,最终,他死的时候,是笑着死的,我想那个时候他的心里面已经看开了,那也好,那也好,他啊,这辈子挺失败的,但是,到了,他还是看清楚了,看明白了,这辈子,他值了。” 我有些惊讶,这就是当年的那场辽沈战役的内幕吗?欧阳老将军离开之后东北兵团内部矛盾重重,没有一个人可像欧阳老将军那样协调内部的矛盾,最大程度的驱使他们抗敌,原来是有可能的,比如肖山令将军,比如张灵甫将军,可是肖山令将军战死,张灵甫将军重伤,这也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与其说是国军被打败,倒不如说国军是被瓦解了,一个内部瓦解的集团,如何抗击外敌? 我想起了一些专家对辽沈战役的另类解说,原来,这是另一个方面的真相!看来,当初国民党的失败,还是内部的问题,外部的苏联虽然虎视眈眈,但是没有直接参与战争的胆量,国民党之所以失败,果然还是因为内部的问题啊!失去了一个可以协调各部威名赫赫的大将,影响却是这样的惊人! 四百二十三浴火重生 “那么,薛岳将军呢?据我所知,薛岳将军也算是一员大将,当时,不也随您打了许多的胜仗吗?日本人可是闻风丧胆的。”得知了孙立人的消息,我还希望弄清楚更多的消息,这些在抗日战场上威名赫赫打的日本人狼狈窜逃的大将军,怎么一到了内战战场上,就变得这样不经打?好像集体吸了鸦片似的。 老将军苦笑一阵,说道:“民国之败,一是败于倭寇,二是败于美国,三是败于苏联,四是败于自己,与共军没什么关系,我曾经想过,若是当初我没有喝醉酒,没有因为即将把枪口对准自己人而心神恍惚,没有把前来照顾我的甜甜当成是兰儿,哦,就是我的大夫人和二夫人,你应该知道的,那个时候我是喝醉了酒,甜甜是我的机要员,过来把我扶到床上,当时我根本没有多少理智,把甜甜当成了兰儿,唉! 要是没有这档子事儿,说不定我还就真的要指挥国军和共军大战一场了,孰胜孰败我不好说,但是既然孙立人都能打败他们,我也不会落于下风,其实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如何被传出去的,虽然我打算娶了甜甜,但是那也是完全消灭了全部的忧患之后,再带着甜甜离开国内,来澳洲。 来这里的事情是我在日本受降的时候想好的,我的地位十分特殊,对于宪政而言,我的存在不是什么好事情,军队和政治应该分开,但是我偏偏又和那些大政治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军队当中,我的背景是最复杂的,对于军政分开这个要务,我的存在只能是一种阻碍,所以处理完了所有事情,交割完所有公务之后我就会请辞。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提前爆发了,虽然因为我的抗日元勋身份使得媒体不敢妄自评论,全国也都陷入了诡异的气氛当中,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充分的了解到了国民心中的惶恐和对我的不信任,我的离开,几乎是必成之举,我不得不离开,必须要离开。 至于伯陵兄,也是受制于军中派系斗争,这是民国以来军队当中的顽疾,我曾经很好的压制了这一顽疾,但是并没有完全的处理掉,我曾经培养出来的足以接替我的三个人,三个很有理智的人里面,谢晋元将军战死,肖山令将军也战死,至于张灵甫将军,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难堪,他也是败在了派系斗争里面。 并且校长认为,除了我,他不会相信其他人,也不会让其他人统帅五十万左右的国家精锐,精锐就这样被分而治之,原本的一个拳头,被分割开来,没有了力道,新一军被打散了,不复存在,虽然孙立人还存在着,七十四军,也就是后来的第三军,全军覆没,准确的说,大部分都投降了,共军用人海战术,杀到最后,实在是杀不动了,就坐在地上等着共军来俘虏,他们受我的影响太深了。 灵甫,不愿意做俘虏,自杀了,一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人愿意救他,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家伙已经忘了,若是不失败,还有天理吗?军队里面的顽疾在这一场战争之中暴露无遗,所以我说,国军诸将之所以没有崩溃在抗日战场上,是因为大家都有统一的敌人,这个敌人是绝对不会被接受的敌人,但是内战不一样,大家都是中国人! 抗战打了八年,军队早就精疲力竭,厌战的情绪越来越浓,但是国家却又要陷入内战,还是和自己人打,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军人都会感到为难,只是我没有想到,有些人,会对这一切无视,或许他们认为,权力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人性的重要性,对于国军的败退,我在民国三十七年就已经预料到了,我只是觉得可惜。 晚清新政和民国新政数十年的功劳,为国家培养出来的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还没有得到充分的利用,就被全部摧毁了,晚清中兴名臣们和民国的改革家教育家们,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哦不对,他们已经知道了,祖坟都被刨了,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你知道张之洞吗?晚清中兴名臣,中国近代重工业的奠基者,在死了六十多年之后被开棺戮尸,被狗吃了,呵呵,如此对待先人,就不怕报应吗? 但是那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什么也不相信,死人吗,都已经死了,管他呢?子不语怪力乱神被他们用另一种方式诠释的完美之至,但是活人呢?校长离开大陆的时候,亲自向众多的著名学者专家,无论是文艺专家还是科学专家,几乎是一个个的拜访,希望带着他们离开,但是只有少数人跟着校长离开了,多少人是抱着建设民主自由富强的新中国的梦想抛弃了校长和他的所谓旧中国啊!你知道胡适先生吗?” 我听得入神,猛然见老将军向我提问道,我连忙点头:“我知道,著名的学者,海内外享有极高的声誉。” 老将军点点头:“当初共军兵临北平城下的时候,拿着高音喇叭对着北平城高喊请胡适不要离开,只要胡适不离开,就让他做北大校长和北平图书馆馆长,就是希望他别离开,可见共产党对胡适先生的重视吧?这样的请求颇有古之遗风,数不尽的知识分子为之感动,纷纷决定留下,并且希望胡适不要离开,其中就有胡适先生最为钟爱的弟子,历史学者吴晗,也是学富五车之辈。 吴晗心向共产党,已经决定留下,于是前去劝解自己的师尊,请求师尊留下,不要跟着反动的国民党集团,那是明珠暗投,蒋介石那样的卖国贼是会被唾弃的!胡适先生很冷静的看着吴晗,听着他说完洋洋洒洒的一大堆,然后反过来劝吴晗离开这里,不要相信他们,吴晗终究没有离开,胡适先生离开了,后来到了台湾,又去了美国,还来了澳洲与我会面,谈到了这些事情,他非常遗憾,可惜了一个好弟子。 那个时候我就对他说,历史证明了一个事情,不是所有的弟子都可以超越自己的老师的,至少在眼光这方面,胡适先生当属中国文人前十,姜还是老的辣,我觉得吴晗应该也会赞同的吧?胡适先生苦笑着说,应该说是我这个老师做的不好,我死了以后,才是无颜去面对我那些惨死的学生们。 胡适先生在民国五十一年逝世,作为享誉全球的学者,以极高的荣誉下葬,校长亲自为他写了挽联,极尽哀荣;吴晗则在民国五十八年逝世,还是所谓的反动学者,真可谓是死无葬身之地,我很想知道,吴晗再次见到自己的老师的时候,会不会羞愧的无地自容了,哈哈哈哈哈!” 老将军在笑,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他在哭呢?他在哭谁?为谁而哭?这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老将军走过了九十载的春秋,人世间的什么事情,他应该也都看过了,他所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包含着这个世界的真理,他是真正的人间财富,也是那场浩劫里面仅存的少数华夏英才,我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爷爷会不原谅老将军了。 “当初我去向校长辞行,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校长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看着我的辞呈,签下了他的名字,我看得出来,校长的手都在发抖,但是我却不能再陪同校长了,风雨飘摇的八年,我陪着校长一路走过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离开校长,我一直坚定地站在校长的身边,陪他面对风风雨雨,但是这个时候,我却要离开了,校长的脸色很灰暗,我知道他的心里面一定非常的不舍,但是我却不得不离开了。 我所能做的,只有跪下来,告诉校长,云海感谢八年里面校长给云海的所有信任和支持,云海取得的功绩里面,校长占有一大半的份额,没有校长的支持和信任,云海无法调动那么多的军队,无法指挥那么多的军队和倭寇作战,云海还时常范小性子,惹得校长不高兴,但是校长一直都拿云海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云海也拿校长当做父亲一般看待。 但是云海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了,时势所迫,云海不得不离开,不能帮助校长继续坚持三民主义的奋斗了,不能帮助校长继续南征北战讨伐不臣了,不能帮助校长取回校长最爱吃的神户牛肉了,不能帮助校长压制军中派系斗争,乃至解决这个问题了,不能帮助校长北上南下,奠定大中华的基业了,校长,云海不孝,不能继续陪着您一起走下去了。 我离开了,我离开的时候,校长站了起来,背对着我,不看我,也不让我看到校长那个时候的表情,我当时真的以为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见校长了,我不知道校长是不是在哭,但是我一定是泪流满面了,因为我看不清前路了,我走出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天上下着雨,阴郁的天气让我的心情更加阴郁,那是我这一辈子里面最为阴郁的一天。 老将军哭了,旁若无人一般的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把他这一辈子里面最大的遗憾告诉了我,老将军说,那一天他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离开待自己如亲子一般的蒋先生,离开了自己为之奋斗了八年的国家,离开了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好兄弟,离开了这个最深沉的回忆。 老将军从政治和军事的泥潭中抽身离开,从此不问政事,不问军事,偶尔几次出山,也是因为特别的情况,比如东南亚反华运动,比如台湾民主化运动,比如海龙特战队事件,老将军虽然已经离开了政坛和军界,但是数十年的威望不是这样容易磨灭的,老将军杀死数十万日本军人的战绩,是二战史上的壮举,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磨灭的战绩,没有人会否认这样的战绩。 并且老将军经商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我在网上看到,有人拿老将军和“陶朱公”相比,我查了查陶朱公的资料,发现这个人是中国春秋战国时代的一位著名的大人物,辅佐一位叫做越王勾践的君主,凭借一个很小的国家,以很弱小的国力,打败了自己的宿敌,使得这位君王成就了霸业,并且在之后脱离了政治的泥潭,开始经商,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成为一位传奇式的人物。 老将军不也正是这样吗?带领军队和强悍凶恶的敌人不屈不挠的战斗,把中华民族从万劫不复的泥潭里面硬生生拉了出来,为这个国家和这个民族创下了不可磨灭的业绩,为这个国家的人民创下了不可磨灭的业绩,也为中华民族赢得了世界的尊敬,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中华民国,是当之无愧的二战战胜国。 从一九三一年到一九四五年,整整十四年,当时那个处在十八世纪的国家用无法想象的坚持和勇气抗击着数十倍强于己的敌人,为此耗尽了他的元气和力量,也耗尽了蒋先生和他麾下文武的精力和体力,战争结束后,遍体鳞伤的中华民国已经没有力量带领中华民族迈出另一个开始的步伐。 但是,那面猎猎飞扬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曾经为中华民族的万劫不复,撑住了一个可以浴火重生的停损点,这,也是历史的事实。 四百二十四(结局) 时过境迁,转瞬之间一个甲子已经过去了,人的一生可以经历几个甲子?我不知道,也许有一个,最多不超过两个,人可以活一百八十岁吗?那也许只是在神话传说里面,有个叫彭祖的人,活了八百岁,有个叫张三丰的人,活了三百岁,他们活过了两个甲子,如果这是真的,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 老将军活过了一个甲子,九十岁了,看遍了人间百态,阅尽了人间悲欢离合,但是那又如何呢?老将军自己说,他活了这么久,是承袭了父亲的福荫,父亲一辈子为国操劳,临死之前还杀死了那么多的倭寇,为自己争取到了这样悠长的寿命,也许就是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保护这个国家,一直为这个国家战斗,一直为这个国家奋斗,一直看着这个国家从四分五裂的贫穷到四海一统的富强。 但是自己让父亲失望了,是的,自己带着大军打败了倭寇,打败了穷凶极恶的侵略者,但是,胜利了吗?老将军说,没有,没有胜利,我们输了,输得很惨!把晚清到民国数十年的财富积累全部丢掉了,任人践踏,任人凌辱,毁于一旦,中华文化和民族的复兴遥遥无期;老将军每每入梦,都会梦到那些惨死的怨灵向他索命,为什么,明明不是自己害死的他们,他们却一直不放过自己? 这一切是老将军的错吗?我是一个局外人,那风云动荡的大时代结束之后,我才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没有经历过那些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我没有经历过人相食的大饥荒,没有那样的经历,我没有目睹那样的人间惨剧,那样的人性泯灭的时代,当然,我绝对不愿意见到,那样的情况如果重现,才是人类的悲哀,可是为什么,老将军还是那样的泪流满面,那样的悲痛万分。 他是在为过去的自己痛哭,还是为现在自己痛哭?是在为过去的一切痛哭,还是为现在的一切痛哭? 老将军说了很多很多,我甚至不知道老将军是否意识到我的存在,老将军旁若无人的诉说,让我的心,也沉入了谷底,这位九十岁的老人,究竟将多少痛苦埋藏在自己的心里,漫漫长夜之中独自承受?这位九十岁的老人,到底是如何走过这一段痛苦的岁月的? 我这才意识到,外人所说的欧阳云海真正的辉煌岁月,其实是他这一生里面最痛苦的岁月,而欧阳云海最辉煌的岁月,是他率领一百万中国军队取得了对日本最后一战最后胜利的那一刻,那一刻,作为一个中国人,最为一个军人,欧阳云海将军的一切,都达到了顶峰。 三个小时之后,老将军收起了渔具,对我说道:“你是文宝的后人,于情于理都应该代替你爷爷祭拜一下他的那些老战友们,他们已经六十年没有见面了,是时候见一见了,否则,也就太失礼了。”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跟随着老将军来到了一座山上,顺着山路往上走,一共有十四段台阶,我想,这应该是纪念从一九三一年到一九四五年十四年中日战争的历史,老将军为他的战友们做到了这个份上,足够了,他的战友们在这青山绿水之间长眠,应该也很满足了吧! “中民,看看,这是文宝的孙子,文宝这个家伙算得上是固执了吧?呵呵,整整六十年,我都没有他的音讯,他竟然也不告诉他的孙子我们之间的事情,他是到死都不原谅我啊!他还不让他的儿子把这个事情告诉他的孙子,简直是可恶至极!我绝定罚他半年的军饷,怎么样,不错吧!哈哈哈!来来来,念华,这是你谢晋元伯伯,民国三十一年中条山战役战死,追赠上将,民族英雄啊!”老将军抚摸着一座墓碑,对着我说道。 我看了看这座墓碑,正上方是一个青天白日徽,而后是浑厚有力的楷书,一看就是老将军的笔法,上面写着,中华民国陆军上将谢晋元之墓,民国三十一年战死于中条山一役,民国三十五年立。民国三十五年,那是一九四六年,老将军一来到澳洲就为他们立碑了吗? 我朝着谢晋元将军的墓碑三鞠躬,表达敬意;老将军点点头,又摸着下一个墓碑说道:“山令兄,这是文宝那家伙的孙子,哈哈哈,咱们这些老兄弟也算是齐全了,你们都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也太对不起我了,一定要等着我,到了下面,我们继续打倭寇!念华,来,这是你肖山令伯伯,当年我的参谋长,战死于民国三十四年安庆之役,追赠上将,也是英雄!” 我看了看这座墓碑,一样的,青天白日徽,楷体书法:中华民国陆军上将肖山令之墓,民国三十四年战死于安庆之役,民国三十五年立。我朝着肖山令将军的墓碑三鞠躬;接下来,是张灵甫将军的墓碑,中华民国陆军上将张灵甫之墓,民国三十六年战死于孟良崮,民国三十七年立。 中华民国陆军骑兵上将冯骁之墓,民国三十四年战死于舒城,民国三十五年立;中华民国陆军装甲军上将岳云,民国三十四年战死于安庆,民国三十六年立;中华民国陆军上将罗启疆,民国三十四年战死于安庆,民国三十五年立;中华民国陆军上将朱鸿勋之墓,民国三十年战死于安庆,民国三十五年立;中华民国陆军上将杨瑞符之墓,民国三十四年战死于安庆,民国三十五年立…… 这些都是在一九四九年之前战死于抗日战争或者是内战之中的将军们,而后面则是在那之后病死的将军们,比如中华民国海龙特战队上将郑宇强,民国七十七年病逝于台北,民国七十八年立;中华民国陆军上将孙立人,民国七十九年病逝于澳洲中华镇,民国八十年立;前中华民国陆军参谋,德意志帝国援华军事人员,华星集团财政处处长奥斯力勃罗姆之墓,公元一九九五年病逝于澳洲中华镇,公元一九九六年立…… “二战结束以后勃罗姆因为是德国陆军少将并且参与了斯大林格勒之战,所以被判处有罪,监禁五年,民国四十年,勃罗姆刑满释放,我就去德国把他带到了这里,他对我说,和我合作过以后,他再也不认为有谁能够比我更适合做他的搭档,所以,他选择来到了这里,继续做我的搭档,有这样一位好友,是我的荣幸,其实我还想多见见那些其他的朋友,只是他们的地位太高,德国当局不允许我见他们。”老将军抚摸着勃罗姆先生的墓碑说道。 每一位追随过老将军战斗过的将军,都在这里有了一座墓碑,虽然大部分只是衣冠冢,他们真正的墓碑在后人的看管之下,但是有一些将军因为政治原因没有正式墓碑,所以这里的墓碑才是唯一的墓碑,比如张灵甫将军,战死于内战,大陆政府显然不会给他什么样的荣耀,据说还有很多的侮辱,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我一一参拜过去,整整三十九人,最后一座墓碑是空的,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我很疑惑的问道:“老将军,这里为什么有一座空墓碑,是为谁准备的吗?”我以为这是老将军自己准备的墓碑,没想到老将军说:“这是给你爷爷准备的墓碑,他一辈子都不原谅我没关系,但是老战友们一定都很想他,念华,伯伯求你一件事情,把你爷爷的衣冠冢建立在这里可好,不需要把坟墓起开打扰文宝,只需要把衣冠冢建立在这里就可以了。 没人给他们上香,我给他们上香,没有给他们烧纸钱,我给他们烧纸钱,没人给他们做好吃的,我给他们做,他们都是英雄,是为国家做出很大贡献的英雄,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们都是我的部下,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在下面很难过,否则等我也下去了,我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他们? 你看,那才是我为我自己准备的墓地,正对着他们,对着这些老朋友,就好像他们列成一对,我来检阅他们一样,我们当初可没少干过这个事情,安庆大战之前,我就是这样检阅他们的,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我的面前,向我发誓一定会击破倭寇,他们做到了,但是那之后,只剩下一半的人还活着,如今,就剩我一个了,他们把我留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去逍遥快活了,这些混蛋,一点儿都不考虑老长官的想法!呵呵呵,弟兄们,等着我,等我下来了,好好的收拾你们!” 老将军说着说着就又流下了泪水,又哭又笑的模样,让我明白了老将军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触,老弟兄们全部都离开他了,所有熟悉的人都已经不复存在了,陪着他一起走过那些岁月的人都已经离他而去,除了他的两位妻子还在陪伴着他,其他的都已经离开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一个人活着,这样的感觉,我可以想象。 “老将军,您有没有想过把您所经历的一切都写成一本书,公诸于世?把一切的一切都写出来,告诉所有的人,谁是英雄,谁是狗熊,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为您,还有这些战死的英雄们正名,您觉得这样子怎么样?”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这样做,会不会很好呢?用书本的形式把一切都给说出来,不是很好吗? 老将军看着我,笑了出来:“你还是那个记者的性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哈哈哈!也好,老头子沉默了一辈子,现在大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也没几年活头了,也什么都看开了,以前不想说的话,不想做的事情,现在都可以说,都可以做了,也没有人可以阻止老头子做这些事情,谁也别想!这也就算是我把这份情还给文宝吧!小子,你运气好!我答应你了!” 我欣喜若狂,连忙问道:“老将军,您说,这些事情,是您亲自动笔书写,还是让晚辈代劳呢?您打算以什么样的形式写出来呢?还有,这本书的名字叫做什么?” 老将军把目光投向了远处,投向了慢慢西沉的夕阳,沉声说道:“你小子搬过来吧!从德国搬过来,搬到这里来,你也别做别的了,老头子已经没什么力气把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的字给写出来了,我说,你写,不就行了吗?至于名字,名字,嗯,就叫做,我的大陆岁月。”(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