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鸟》 第1章 迎春大会 在费米兰高原的西北部,每年的雪水汇集在这里,形成了一条蜿蜒的回马河,回马河的周围是一片油亮的森林。眼下春季的风吹灭了雪地的幻想,刚刚好转的空气里充斥着湿润的南方水气。回马河是大江最大的一条支流,人们的发展离不开河流,就算这个世界都是修士的天下,但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是修士,毕竟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 南国作为一个小国,就盘踞在回马河中段,这里是一处富饶的土地,在夏朝和周国中间,刚好和其他一些小国一起隔开了夏朝和周国。像南国这样的国家,一定是倾向于离他国家更近一些的王朝,也就是与他国家接壤的夏朝。这样的代价就是他们常年要朝夏朝进贡,这是他们小国唯一的出路。没有人能够撼动夏朝和周国的地位,作为修士的天下,已经远远不再是以前的冷兵器时代,经过了几千年的修士文化发展。现在的战斗力基本都是修士为主,至于普通人大部分就是种地的机器。 南国每一个县城里面,都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迎春大会,听说乌镇起请来了一批夏朝的名角,要在晚上东门里面的凯旋广场表演戏曲。乌镇的小孩们早就摩拳擦掌了,而且看大人们满面红光的样子,不需要多聪明也知道今天晚上不止是他们想要出去玩。经过了一年多劳动,这里的人们必须要找一个地方闹腾一下。 乌镇的街道算是宽阔的,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并肩而行,青石板整齐的排在地面。所以虽然今天人比以往多得多,但是依旧是比较流畅的。凯旋广场上一个红色的台子已经搭建起来,一块红布遮挡了表演台子,从外面看就是一整个红色的砖。夏朝的名角应该已经在里面化妆了,乌镇的人吃完了晚饭,慢慢走在街道上,他们是悠闲的,街上遇到熟悉的人就笑一笑,到处都是吆喝声,街道两边的店子有的已经点起了灯,广场上一些乌镇的百姓早就已经开始抢位子了,也不怕地上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有的拿起烟斗开始已经悠闲的吸烟了,乌镇百姓中老一辈的男子,基本都有一杆烟斗。土烟的烟味淡淡的飘开,这才是农村的样子。 天色越来越暗,在乌镇东边五公里的宜水村,一个看上去七岁的孩子,站在村口正眺望着乌镇的方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村子,有些急促,但是又不敢离开这里。太阳已经快要全部沉到地平线下,大片的火烧云到处都是,天空在这最后一次挣扎后,完全黑了下来,满天的星斗像一幅美丽的画。这时三个和他差不多的小孩跑了过来,都是男孩。 隔的远远的,其中一个男孩就开始喊“燕寻,你还在不在。” 一直在村口等伙伴的那个小男孩燕寻,挥着手大喊,“我在,你们怎么才来。我们还要不要去镇里面去玩了。” 月亮挂在天空,但是没什么用,微弱的光线勉强照出一个简单的轮廓,周围只有河流流过和虫叫的声音。 他们一起朝乌镇的方向跑去,五公里对于小孩来说可能真的有些远,但是对于燕寻他们几个真的不是大问题,从小就到处跑,也不是第一次自己跑到乌镇里去玩,大人也就放心了。 沿着这一条官道,一直走要绕过一座山,当然有一条路是朝山里走的,不过那样就远了一些。过了这座山,就是一条小河,程伯伯一直在河流撑船,特别是今天过河的人多,夜里程伯伯习惯性的在船上点一个灯笼,这样别人就看的到他的船。 燕寻他们四个是程伯伯看着长大的,他们是一个村子里的,几家人来往不算多也不算少。燕寻父亲经常帮程伯伯地里的活,对于程伯伯这样一条老光棍来说,这样的温情是不多见的。 “你们四个小鬼是不是要去乌镇啊!”程伯伯刚刚点亮了灯笼,红色的光点在黑黢黢的夜里摇摆,显得有些夺眼。 四个小孩嬉笑着上了程伯伯的船,河里面一片朦胧的月光,波光粼粼,配上这样一块好山好水美极了,月色的美也就这个样子了。 程伯伯一边撑船一边唱着山歌。他有一副好嗓子,这是乌镇的人都知道的。但他不经常唱,只有在高兴的一些时候他才唱。 这个时候燕寻他们是不会打断着歌声的,这样不礼貌,而且他们也喜欢听程伯伯唱歌。河并不宽,但水是非常深的,就燕寻知道的去年夏天就淹死了几个调皮的男孩。每年都有,孩子爱玩的天性,常常在未知的地方疯狂生长。 “月亮的光像女人的眼睛,水也柔和,荷花也美丽。我越过山间的河流,跨过青青的山坡。在乌镇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 四个小孩子,燕寻是最高的一个,有一个小孩是有些肥的,他叫萧民。他闭着嘴巴,憋着一口气,实在是怕他笑出声来,他无非就是在笑程伯伯要娶媳妇。 燕寻心里明白的很,不过他也有些想笑。程伯伯回过头来,勉强看得出他真的非常高兴,也许是今晚的生意不错。河流的声音是悦耳的,程伯伯都歌声一停,水声就更加明显了。“你们四个娃娃,记得要早点回来,不要贪玩,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听到没有。” 燕寻他们像小鸡一样,接连点头。“程伯伯我们去了。”燕寻笑着朝程伯伯边挥手,边朝乌镇跑去。 “记得早点回来。”程伯伯还是不太放心的吆喝了一声,不过这一声燕寻他们没有回应。程伯伯站在船上抿紧了嘴巴,发出一声叹息。 接下来的路一路向东,连一个弯道也没有。远远的就看到了张灯结彩的乌镇了,燕寻他们高兴的跑的更快了,萧民更是跳了起来,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密集的细汗,这里就数他最不容易。 随着燕寻他们越来越近,乌镇越来越清晰,更是已经听到了镇里的声音。在灰色的城墙里爆发出来的是一声声喝彩,看样子现在才刚刚开始。打开的城门里面是一盏盏红色的花灯,里面藏着灯谜的那种。 第2章 边境 凯旋广场上遮挡舞台的红布已经掀开。这个时候台上有一老一小两人说着相声,在热场子,你一句我一句,功底非常漂亮。台下人被逗得使劲喝彩,观众已经把舞台围了好几圈。乌泱泱的一群,一下子看不太清楚。台上有两颗火炎石正在发着黄色的光,把舞台照的通亮。 后台,夏朝的名角洪明正在镜子面前化妆。红黑各色的颜料在面前摆了一片。给洪明化妆的是一个十四五岁女孩子,女孩发育比男孩要早一些,已经有一米六的样子,不影响画妆。 “洪明,待会你上去可不要太厉害了,这群南国的人可经不起你折腾。”一个眉眼轻佻,已经画好妆的年轻男子,走过来看着洪明画的妆,嘿嘿一笑,说了一句“彩蝶,你可要好好画,可别画歪了。”说着这个男的就拿起烟枪抽了几口烟。 “小四,你就不要说话了,没看到洪爷在化妆嘛!小心回去告诉师傅你影响洪爷表演,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称为小四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过这个时候忙着呢,没有人看他。但是在场的一些人眼中都带出了一丝笑意。 “红宝他们也快完了,我去准备准备。”说着小四就放下了烟枪。口里吐出一阵白烟。 洪明借着镜子看着小四在抽烟。伸出了右手示意彩蝶停一下。彩蝶乖乖的将手上的笔拿起,离开了洪明的脸。洪明这才说道“小四,你怎么又抽烟呢!不是说戒了吗?” “他已经说了多少次了。就是让他死也不一定会戒掉。洪爷你只管告诉师傅去。” 小四慌张的将烟枪放下,一脸的难为之色。“这不得有个过程吗?我现在和以前比已经算抽的少了。我这次是真的要戒烟,你们要相信我。” 洪明看了彩蝶一眼,彩蝶又继续给洪明上妆了。 …… 燕寻他们四个进了城门,里面张灯结彩的,虽然大部分人去了凯旋广场,但街道上的人也不少,一年一度的迎春大会让一些平时不愿意出门的也走出了大门。这样算下来,街上的人流也不会差到哪去。 他们先是去广场上面看了一眼,台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下,他们这个身高的孩子着实看不到舞台,大人的身体完全能够遮挡住他们说视线。在喝彩声里声音也不大听得清楚。 最后他们爬到了两个石狮子上面,当他们看到黄色的光时,感觉是那么不可思议,他们从来没看到过火炎石,看到舞台仿佛声音也听得清楚些了。萧民在下面跳着蹦着喊到“怎么样,洪明出来没有。” 燕寻听着相声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副开心的面孔,当萧民第二次叫他他才听见。“你自己上来看吧!”说着燕寻就跳了下来。 萧民利落的爬上去,看到舞台的样子眼中闪着光,脸上也带着羡慕的微笑。南国终究是一个小国,夏朝来的人无论是谁都下意识的高看别人一眼,这是一种被环境影响的成果,任谁一出生就被人这样教育,谁不会这样呢!也无怪乎萧民这样看这个光彩四射的舞台。 他们觉得名角一时半会不会出来,站着又累,到时候名角上场了,他们又累,怕看不到,于是决定去其他地方玩玩。 毕竟宜水村那一块算是个肥沃地,不仅仅是种田,也有村民在养鱼,养猪,算是一个富裕的村子,所以这个节气下,燕寻他们还有点钱的。 乌镇这里是一片繁华,然而在边疆的哨所,这里只有一片薄凉的月色,和一条横贯了南国的回马河。士兵的衣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正在这里巡逻,而且南国正在秘密的大面积调兵,从中部调集兵马朝南国的西面疾驰而来,这样的规模是不常见的。而南国到底要和谁打仗呢!要知道与这一块接壤的是夏朝这个庞然大物。而且南国不是臣服在夏朝的威慑之下了吗?那南国到底要干嘛! 漆黑的天空只有星星在说话,安静的到处都是虫叫的声音。这时,平静的夜空中一道红色的光痕突然从南国内部方向出现,且朝这边飞驰而来,后面紧紧跟随的是一大群白色的光痕,乍一看同流星一个样。 “看,那是什么?诶,你们是哪里的,这里是南国的国土,请下来接受检查,这里是禁空的。”一个士兵扯着嗓子喊,并朝天空挥舞双臂。 可是这些修士完全不理他。 士兵们警觉了起来,这下子真的感觉要出大事了,南国已经很久没有打仗了,久到南国的人民已经不大相信会打仗。他们手里拿起弯弓,有的士兵腿在发抖。这些参兵的人也是从那些享受和平的人民中来的。 他们是害怕的,如果要打仗第一个面临危机的就是士兵,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不需要说的。可是他们完全没有准备,一个个就像一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下水。有的一点觉悟也没有,在暗暗的心里骂着“他妈的,为什么我当兵就发生这种事,我还没娶媳妇。”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软掉的骨头是非常难长硬的。 接着,一百来个修士陆续的落下站在南国界碑的后面,看着西边的平原,那里就是夏朝的国土。大规模的南国军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那个唯一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修士面色凝重,眼睛死死的盯着西边的方向。眉毛不自觉的皱在一起,手里的拳头紧紧的握实着。 身后的白衣修士也没好到哪里去。 士兵赶忙跑过来,看到白衣修士一张张脸,他们心里就已经确定了,要发生大事了。这些白衣修士都不是无名之辈,虽然不是全部认识,但是就仅仅是认识的几张面孔,就吓的他们心惊胆战。那可是红雪原的人,那可是国家最高的军事力量组织。这一下来了一百来个,可谓是倾巢而出。 要知道结丹期只是红雪原最基本的一个条件。因为席位只有一百三十张,也就是说南国最强的一百三十个人就是红雪原成员。 本来打算上来询问的士兵,也不需要问了。没等他们开口,最前面的红衣修士就说了“做好战斗准备,时刻提防夏朝军队。” 第3章 红岭军 夜间,露水很重。南国紧紧与夏朝接壤的飞沙嘴现在已经布满了南国的士兵,这里属于北部的寒冷位置,虽然没有霜可以结,但是在阴森森的铁甲下面的士兵都有些不适应。 飞沙嘴的初云坡是一处军事要地,对面的人要是想过来必须付出巨大代价从一条小道里冲过来,而且他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简直就是一道天生的城墙。 今夜的月在云里不太清楚,飞沙嘴前面的侦察兵已经加派了人手。但是这里的士兵们都战战兢兢的,一声鸟叫也能叫他们浑身一个机灵,红雪原的人来到这里就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留下他们在这里面对一片寂静的夜,可今天的夜不一样,想必没几个人能安稳的睡好。 初云坡山上正在轮值的有两个士兵站在一起,眼睛看着下面的那一条小道。在悄悄说着话“你害怕吗?你不是说你是最有种的男人吗?怎么看你今天失了魂一样。” 士兵吸了一口旱烟,眼睛微微眯起来,烟在肺里过了一朝,再慢悠悠的吐出来。“太冷了,吸一口烟缓一缓。这里的寒气真他妈重。娃娃你要不要来一口。” 被喊娃娃,这个士兵不太高兴。“老头子,你说……” “别说瞎话,搞好自己的事。你是一个兵,别人要你干嘛就干嘛!想那么多干嘛!”老头子其实也没有多老,大概三十三岁的样子,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比这个娃娃还要精神一些。 面对老头子的呵斥,这个娃娃翻了一个白眼。不过也知道深浅,不在继续刚刚的话题。 对面一轮巡逻的士兵走了回来,抬起头看了初云坡一眼,老头子点点头,他们从那条小道走了过来。身上的铁甲磕磕碰碰的发出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 在边关,最可怕的就是寂静,这寂静里含着对远方无线的遐想,其中就有罪恶的恐惧。你不知道在那神秘的黑暗处什么时候就会有一道飞箭飞来,而他们要付出的是一条生命。 每个士兵心里都有一疑问,他们真的有用吗?看着这里那么多人,但是对方出动的很可能就是修士大军,他们不过是用来和那些同样的小国对抗的军队,到这里来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真正开战不过是一个笑话。 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响声,听着就知道也是穿着铠甲,不过听声音不是和他们一样的铁甲,而是更高一级的钢铁甲。 老头子刚刚吐出一口烟,依旧是有些忧愁的说道“他也来了,红岭军。” 红岭军是南国的王牌军队,红岭军这个名字也是一直延续下来的,当初就是这只军队死守这个初云坡,将三国联军拦在外面足足四个月,只到发布撤退命令。当然那个时候不是现在,面对的也不是夏朝,当时也没有修士。悠久的以至于有些人都不太相信这个事情。 红岭军一路上了初云坡,这里也算是他们辉煌的起点。老一辈的人付出鲜血换回来的名声。红岭军的头是薛家人,薛家三代单传,代代都是名将。这一辈是薛家的第三代独子薛盛坤,他因为父辈的关系一出生就注定了要加入军队,十五岁就在军队里到处锻炼。也出去到别国交流过,与南国关系一直不好的得利亚的敌人都知道薛盛坤的名字,这都是苦苦打出来的成绩,军事大型活动都少不了他的踪迹。他肯吃苦,意志坚定,而且没有一点少爷架子,又有能力,身边的人都服他。他的这一身荣耀,虽然与他家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这荣耀他可以说一句,他完全配得上。 薛盛坤他们的铠甲是红色的,鲜红鲜红的。看上去感觉就是一个个魔鬼。和他们一点也不一样,他们的灵魂了充满了坚定的意志,仿佛前面是一座山也能轰开。红岭军停下之后,薛盛坤带着两个亲卫,上了初云坡。他的眼神犹如两把火炬,在黑夜中放着光。走起路来大步流星,高伟的身材给人健壮的感觉,看上去就像一座大山。给人一种天生而来的压迫感。薛盛坤上来后,一路来到坡顶没有给守将打半声照顾,仿佛这里是他的一样。他就是这里的主人,这里就是他家后花园。 “有没有看到夏朝人的踪迹。”士们很自然的分开到两边,薛盛坤上前眺望了一下远方,那里有点雾气,光线也不太好。他皱了一下眉头。 “暂时没有遇到夏朝军队。”一个军官,挺着胸膛,抬着头。一步一步迈着正步走过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薛盛坤对于士兵的素质要求非常高,以至于所有士兵都知道他的这个严要求。宰相有一个孙子曾经到部队里面游玩,美其名曰锻炼身体,遇到薛盛坤,依旧洋洋得意的一副不着调的模样。薛盛坤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是,也是刚刚到部队,他上去就是一巴掌,宰相的孙子,被打的转了一个圈,没把握住重心摔到了地上。他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激动的说“你是谁啊!知道我是谁吗?你叫什么名字?”他非常激动,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说他一句坏话,结果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巴掌拍在了地上。纵容他再无用也知道这是奇耻大辱。让他以后还怎么混。薛盛坤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他看着那犹如狼一样的眼神,咽下一口唾沫竟是不敢说话了。薛盛坤收回眼神就走了,薛盛坤的名字就是那个时候被传来了。 薛盛坤依旧看着对面的小道,眼神里有着一丝凝重,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很快,红岭军就接手了初云坡,初云坡上面流动的大部分都变成了红色钢铁甲的红岭军。 天色在这个时候开始变亮,月亮隐去了光华,晨间的雾气又大了。飞沙嘴这里的薄雾,环绕着这里的山峰,添加了一丝丝烟火气。回马河的河流从西部长驱直入趟过飞沙嘴的南边,急促的朝南国内部飞驰而去。红岭军的士兵已经作足了准备,就像拉满的弓,随时可以发出骇人的箭。 第4章 霸王别姬 昨夜,萧民他们玩到很晚才回去。他们到城楼上面猜了大概一个时辰的灯谜,却没有猜出来一个,萧民嘟着嘴,眼巴巴的看着那个作为奖品的孙悟空木雕,但就是猜不到。今年的题目其实不算太难,但是对于少年的他们来说却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萧民就站在木雕前面看着,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把木雕拿走一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看到了萧民可怜的样子,随意的拿了五个灯谜,灯谜一个比一个难,但是他像是知道答案一般,对答如流。就好像风吹起一层湖面上的涟漪一样自然。他拿过奖品递给了萧民,还笑着蹲下来说“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燕寻他们记着那个人的样子,他很高很瘦,看上去有些憔悴,给人的感觉恰似一颗柳树一样柔弱。很有一种文化人的气质。身穿着一件天青色锻袍,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萧民双手背在身后,眼睛渴望的看着孙悟空的木雕,不敢说话。他妈妈曾经告诉过他,不可以要陌生人的东西,但是他真的喜欢孙悟空。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法无天,逍遥快活。谁也不能管他,虽然认了唐僧这个师傅,但是他的嚣张的个性是一点没变。 燕寻看在眼里,笑着上前接过这个木雕,道“谢谢叔叔,他很喜欢这个木雕的。” 那个男子只是温和的笑着,没再说话。就离开了,给人感觉如沐春风。让人非常温暖,有些不够真实。 萧民接过孙悟空的木雕,又看看这些灯谜“你们说他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一连五个都猜对了,没有一个我们猜的出来。” 燕寻推了推萧民“好了,我们快回去吧,别错过了洪明的演出。大人都是这样的,他们肯定比我们小孩聪明些,别犯傻了。我们快去。”燕寻在城楼上眺望了一下凯旋广场,那里灯火最为旺盛。 当他们来到凯旋广场时,人依旧非常多。他们照例站在石狮子上。看到舞台上,有人在表演杂技,看来洪明的演出还有一会,不过看看时间应该是要到点了,不会差太多时间。 台上耍完几个碗,用一个嘴巴叼着的木棍接住这些碗,演员就将碗用手接过,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下场了,这些演员都是乌镇安排的,京剧一定是压轴出场,今年的洪明更是如此。 燕寻在下面看的着急,只听见周围一声比一声高兴的喝彩,还以为洪明已经上台了,够着脖子,在下面想看一点模糊的影子也看不到。他刚刚才下来又不好意思让他的朋友下来心里着急的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月亮在云层里面,时间快到了,风从南方刮来,有些冷。但是小孩是最不怕冷的,他们在冬天的雪地里面玩耍,秋天凉爽的时候在回马河里抓鱼。可是怕冷的老人们却依旧不愿意离开这里,仿佛不看到压轴的京剧身上就会掉一块肉一样。 随着一声声音乐的变化,从后台一个黑脸从后面窜了出来,咿咿呀呀的大叫着。威风八面,踏着步子一口的京腔。人群爆发出一阵闻所未闻的高潮,燕寻知道大概是洪明他们上场了。蹦蹦跳跳的要看,却就是看不到。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有些慌张起来。 这时,另一个没有上去的玩伴王二,嘀咕着,“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群人在发疯而已。搞不懂你们的,还不如去别的地方玩。” 不过一个壮汉看见了,也没经过燕寻的同意,一把将燕寻提起来,让燕寻坐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下燕寻可是看的清楚了。萧民在狮子上看到了,燕寻的背影,吓了一跳。只听到燕寻大叫着“好,漂亮。”燕寻手使劲的拍着。发红了也不管。 “谢谢叔叔。”燕寻高兴的说着。燕寻父亲其实是一个戏迷,最喜欢京剧,但是近些天有些不舒服就来不了,以往都是他的父亲带他来到,而且就是让燕寻坐在他的肩膀上。就像现在一样。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他虽然小,但是也知道京剧的一些深浅,算是一个可以鉴赏京剧的小戏迷。 每到吃晚饭后,燕寻父亲端了一个板凳在门前一坐,咿咿呀呀的就唱起几段京剧里面的桥段。在空闲或者有兴致的时候,他都会唱唱京剧,比如在收麦子的时候,在耕地的时候,他都会唱。现在的人不看京剧看什么呢!京剧是最流行的表演没有之一。 洪明是随着小四之后出场的。他演的是虞姬,小四演的霸王。夏朝的名角就是不一样,一板一眼就是一个字,正。看的燕寻哈哈大笑,将手举得高高的,在空中拍打。 这一曲霸王别姬,是燕寻看过最好的一场,他一定要回去给父亲说说洪明的精彩表现,圆父亲这一个京剧梦。看着还不过瘾,燕寻在这里居然就唱了起来,也不怕别人看他的眼神,手也跟着舞动起来。看那样子也算一个小小的京剧演员了。 洪明在台上将虞姬表演的绘声绘色,这是他最擅长的一个角色,拿捏起来每一句每一个动作都是恰到好处。美丽的妆容,在他柔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美艳。 小四今天也非常有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一只手在帮助他调整每一个难以把握的度。后台上的演员也有些呆了,第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小四,这就是一个角啊! “小四今天怎么了,抽了几口大烟抽清醒了吗?这水平绝了。” “看来是刚刚被刺激到了,以后不能叫他小四了,要改口叫四爷了,哈哈哈哈。”后台的热闹也不差。彩蝶抿着嘴轻轻的笑了两下,算是一个回应了。 表演一直到最后,台下观众的热情还没有退却,人都是相互影响的,演员表演的卖力到位,台下的人也就更加激动,高兴。今天这一场想必是值得回味的,这一年都有的说了。 随着最后虞姬自刎,洪明他们也就演完了最后一个部分,台下的人也到了高潮。一声又一声的喊着洪明的名字,也有人喊着霸王。 第5章 风轩 迎春大会也在霸王别姬结束后进入了尾声。戏台子上面已经没有人了,台下的人也悄悄散去。 洪明在后台拍了拍小四的背“小四不错,今天的表演好好想一想再睡。别再抽大烟了,趁你还没有接触太深戒掉算了,被大烟毁掉的年轻人还少吗?你怎么就不懂道理呢!” 小四露出一排牙齿,笑着没有说话。洪明也没有再提,毕竟这是自己的事,而且如果只是一味的讲道理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要看个人的觉悟。 “对了,乌镇外面的山上是不是有一座神庙,彩蝶明天你带我去瞧瞧,我们来这里还没有拜一拜,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洪明看着乌镇外面方向,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闪烁着。 彩蝶依旧是乖巧的模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被眼睑羞涩的遮住一半,头低着。“我听说了,是有一座神庙,不过是废弃的,这里的人不太信这个。有好几次都差点拆掉。” “那也要去看看,我们唱戏的要有一颗虔诚的心,我们的规矩就是这个,祖师爷出生的时代就是信神拜佛的年代,他老人家说要拜,我们就要拜。想想这个年代的变化已经面目全非了,我们这个手艺又还有多久。”洪明脱下戏服,珍而重之的拍了拍戏服上面的灰尘。又恢复了沉默的面貌。 小四今天有些得意,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一场将洪明比了下去。清冷到风从南边吹来,小四感觉有些冷,忍不住咳嗽几声。紧了紧衣服回到了后台里面,这时洪明已经开始卸妆了。小四将戏服脱下,朝彩蝶叫一声扔了过去。就用手抹了一把脸,油腻的手感让他皱了皱眉头。 其他人看见了,又打趣道。“这是怎么了,新晋的名角怎么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了。” 小四赔笑着“大家就不要说我了,我投降还不行吗。要不要我举一面白旗。”小四低着头,双手聚过头顶。 一群人哈哈大笑,这是洪明的管理方法,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个守规矩的人,这样的人到现在可不多见了。活泼的气氛是让这个团体更加有活力了。可是其中的一些东西,暗潮汹涌的,大家都没有说,与其说大家都很合得来,不如说大家表面都和和气气的。其实这样下去人与人之间的间隙反倒是远了。 这里的笑闹和乌镇欢快的气氛比起来,差太多了,乌镇的人陆陆续续的散去,但是这里的笑意却还像残留着一样。留下的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歇息了起来,一直站着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都有些累了。不过累的都值得,今天的表演就算在老者眼中看来都是最精彩的一次,这个霸王和虞姬真的是绝配,不知道的都以为是请来了一对名角。更有喜爱的人在到处打听这个演这个霸王的人是谁。 燕寻感觉意犹未尽,就像一个馋嘴的孩子惦记蛋糕的那种执着的惦念。其他的孩子主要是陪燕寻,他们看不大懂,只有萧民有些他自己的拙见,萧民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他肯努力学堂里的前几名没跑。他有一种天生的看法来比较世间的一切,这让他对一切都有独到的看法,也就上手快一些。 燕寻笑脸盈盈的,心里为他爹错过这场表演感觉惋惜,不过惋惜那是微弱的,主要还是今天自己能看到霸王别姬而高兴,这种高兴是抑制不住的。也是无须掩饰的,而掩饰是对这场表演的蔑视,这点执着在燕寻心里还是存在的,而且还是非常多的。 他们回去的脚步是轻快的,像会飞的小精灵,感觉浑身是轻盈多了。这个时候月色更加暗淡了,城里的人朝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成群结队,很少有一个人。 到了河边,程伯伯的灯在河中间飘动,看着在朝对岸飘去。这条河不是没有桥,但是那样走就有些太远了,要过桥回到家可能就要天亮了,他们已经有些累了,不过是一点点兴奋的因素让他们快活了一些。 萧民大声喊到“程伯伯,我们来了,快过来啊。” 河中传来声音,“等会,我等会过来。” 程伯伯正载着三个人,看着是一家人的样子,有说有笑的。这个时候天上的月亮冒出了脑袋,一片月色撒下来,将这里慢慢的照亮了一些。程伯伯消瘦苍老的脸上,皱纹清楚的将原本俊俏的脸分开,形成一条条沟壑。红色的灯笼在月色里居然更加亮了起来。萧民眨了眨眼,再看的时候月光就消退了,又藏在了浓厚的乌云里面。 程伯伯虽然老,但是中气十足。手在摆桨的时候有技巧的摇摆,感受着水里面的波纹带来的阻力,用熟悉的经验,用最小的力气快速朝河对岸划去。一声声有力的吆喝从程伯伯的口里发出,传遍了这里的山水。 燕寻不由得露出笑脸,似乎这是他值得高兴的事。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燕寻他们都有些困倦了。眼皮有些沉重,燕寻他们最后在上了程伯伯的船上后,就睡在了这一片朦胧的月色里。程伯伯轻轻唱起了歌,轻柔的像是风吻在他们的脸颊。 水流的声音里,慢慢的划着。 “白云外的游子在桥上望,重重的山,白白的水。风在雨的声音里传来故乡的消息,落下一滴泪水给天空,明天故乡会下一场绵绵的小雨……” 在这悄悄的声息里,萧民他们安安静静的划了过去,就像这个安分的夜色,多么的美丽。这一片山水的人是那么的美丽。 萧民他们在深黑的夜里回到了村子,村子悄无声息,连狗也安静的睡去。静悄悄的一户户人家,在黑暗里看不太清楚。燕寻走到他家的柴门前,慢慢推开,但是门依旧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房里的咳嗽响起,似乎他的父亲醒来了。燕寻试探的细声问道“爸,你醒了。” “风轩你进来。”他父亲的声音透着疲惫,燕寻不敢耽搁,因为风轩就是他的小名。推开他父亲卧室的门,他的父亲正在床上躺着,眼睛有些发黄,不过里面有光。 第6章 千根草 燕寻关上房门,立在门口。他爸旁边的油灯已经点亮,昏黄的光扩散开,将这里照的亮堂堂的。他的母亲也被这个光线叫醒,睁开朦胧的双眼。还没转过来就说“风轩回来了?” 燕寻这才走过来,看着父亲的眼神有些胆怯。“张大夫没有看好吗?” 张大夫是这里最有名的大夫,他看病说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无论是谁。但他价格的标准不是按这个病有多复杂,就有多贵,而是看身份。给穷人看病收费是便宜的,富人就要多收一些,多给不行,少给也不行。就是他跨进门槛的时候说的价格,不然转头就走。也算是这个世界的一朵奇葩了,一副菩萨心肠。 如果张大夫都看不了,那么这个病就大了,张大夫这几年看病看不了的,也在到处求医,但是都没看好,在过几个月,就魂归西天了。所以燕寻有些胆怯,他怕他父亲得了怪病死去了,留下一个奶奶和母亲,那这个家可就崩溃了。 燕寻的母亲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燕寻脸上写着看得见的担忧,骂道“想什么呢!张大夫已经开过药方了,就是最近有些劳累,留下的病根,吃几天药就好了,你明天去山上挖千根草。你父亲的药要这个当药引。” 燕寻张开了嘴,咧咧的笑着。“没问题。对了。爹,今天的迎春大会真的厉害,洪明真的来了,而且那个霸王演的也丝毫不差。这一场可是我看过最好的一场。现场气氛感觉比他们自家娃娃结婚还要来的热烈。夏朝的人就是不一样。” 他父亲眼中的光动了几下,活泛起来。像一条鱼醒来了,开始在潭水里到处游玩。“这个,我就应该去的,又没什么大事,硬是让我躺在床上哪里也不能去,你说说,这样的机会还会再有吗?” “好一个短命鬼,你有本事你就去,好心当做驴肝肺,京剧就把你魂都勾没了。你和他们去过日子吧。”燕寻的母亲想拍他父亲一巴掌,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翻过身子闭着眼睛,不再发出一声响动。 他父亲却不以为意,也不知道母亲这一招已经用过几次。到现在如此不中用。“说说他们怎么演的。” 燕寻看着这一刻的父亲,心里才真的放心了,如此有精神不是一个生大病的人能拥有的。看着父亲脸上浮起的一丝红晕,燕寻哈哈一笑“这个他们演的是霸王别姬,洪明演虞姬,另一个演霸王,那阵仗那舞台,真不是盖的……” 戏班子收拾好东西,准备再过几天就启程回夏朝了。演员都卸了装,看着一个个俊俏的模样,让别人忍不住想要回头看几眼,吃过早饭,外面的雾气围绕着乌镇,看不太清楚东西。不过今天有太阳,想必不一会就会散去。 洪明披着一件白狐大衣,里面就是一件灰色的羊毛衣,一条青色长裤,头发是干净利落的寸头,这样有些破坏他优雅沉默的气质,但是这是他自己决定的。这样方便一些,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彩蝶跟在洪明后面,她就简单多了,头发简单的盘了起来,一身红色长袍,外面披了一件洪明的黑色大衣。彩蝶的身段是偏瘦的,不过曲线一点也不输人。年轻人的青春气息就是她最好的打扮,红色的嘴唇,白而粉的脸蛋,哪怕完全不打扮,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走吧,你带路。”洪明看上去一直是那么忧愁。像是有什么心事。“我离开一会,你们看好小四,让他别抽大烟。”说着洪明先彩蝶一步朝乌镇的西边走去。彩蝶连忙跟上,手里拿着昨晚买的香,红蜡烛,以及一些祭拜用的用品。 彩蝶快步走到洪明前面,开始引路。雾在清晨的阳光里还没有淡去。远远的看前面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想必就是城墙了。 他们一路来到河边。这时雾气已经退到了山林里,彩蝶对着对岸的程伯伯大声的喊道“老师傅,过来一下,我们要过河。” 程伯伯躺在船上,一听有人这么早就要过河,看了一眼对岸,人老了看不太清楚。不过听声音是一个女娃娃,程伯伯也大声喊道“好嘞,我马上过来,你们可别走了。”程伯伯摇起他的一对老船桨,慢悠悠的过划来。洪明看着这里的山色,雾气残留在山林之间,神神秘秘的,他要祭拜的神庙就在里面。 上了船,彩蝶好奇的问道“老师傅,您怎么还在这里划船啊!你这个年纪还出来干活,家里没人吗?” 程伯伯脸上的脸色泛起一层老人才有的沧桑与释然,“我啊!没孩子,没老婆,一辈子就和这个船相依为命了,哈哈哈哈。”程伯伯爽朗笑声,让沉默的洪明开口了。“老师傅您叫什么名字。” 程伯伯摇摇头“别人都叫我程伯伯。你们的年纪也可以叫我一声程伯伯,我这还是受的起的。” 洪明感觉眼前这个老人,非常像他想成为的人,可是看着他身上苦劳的痕迹,心里又摇摇头。这个罪不是他希望的,他有些伤感,觉得自己很没用,好像一个只会说说的废人。他平时最烦这样的人。 彩蝶笑着说道“您一定很受欢迎。对不对,我猜您在这里一定非常舒服。您这样的人不多啊!” 程伯伯没有回话,只是露出一个和蔼的笑脸。更加有劲的划这个船。 洪明下了船一路来到山里面,雾气已经完全散去,有的树叶上面的露珠会滴到他的脖子里面。上了山,从西边一路向上,到了半山腰,他们感觉有些累了,太阳的光也有些刺眼,洪明感觉有些热,彩蝶的衣服倒是刚刚好。洪明解下白狐大衣,搭在手臂上,找了一个地方歇息一会。 这时,燕寻背着一个篓子,像一阵风一样窜了过去,后面紧紧追来的是萧民这个胖子。萧民头上满是汗,而且他今天实在是不想来的,昨夜回来的太晚了,他想睡一觉。可是燕寻一点不客气,硬生生把他闹的睡不着觉。 第7章 无须草 这座山叫北月山,据说当初神仙里的药王下界要寻找一种世间最苦的东西。降临的地方就是这个北月山,后来药王在世间到处流浪也没有找到,但每遇到一个人,他的回答都是“太难了,我太痛苦了。”至于什么最苦他们也说不上来,药王闷闷不乐的就离开了世间,留下了一座全是苦药的北月山。 因为这个北月山的药材非常好,所以附近的医者特别多,但要论医术还是张大夫最好。这里人不需要考量就能回答出来。 千根草其实是北月山的特产,在别处是没有听说过有千根草的,但是北月山上到处都是。绿色,和野草的差别非常小,一个不小心就会摘错。萧民家里是买药材的,而且他们家就他一个儿子,所以从小他父亲就带他走遍了北月山,以至于长大后萧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就是北月山。看到漫山遍野的千根草就想起小时候受的折磨。那是童年深深刻在心里的,想必不会轻易忘记。也就是燕寻,不然是其他人,萧民非和他打一架不可,明明知道自己不愿意去,还偏要自己去,这不是找架打。 北月山不高,但是郁郁葱葱。终年都是美丽的绿色,冬天雪盖在上面一会就化了。这里主要都是一些松树,而且高还挺拔。那一条上山的路一直到北坡的小溪处,并没有到山顶。 萧民他们一路朝着北月山的北坡上去,那里的千根草才是最好的。如果有可能还可以遇到墨绿色的千根草,那是千根草的王,他们采药的都称这种叫无须草,也有人叫它万根草。 神庙恰恰在北坡,洪明看着萧民他们活蹦乱跳的匆匆跑过,彩蝶笑着说“南国地方的人生活简单,还真是快乐。” 洪明从一块石头上起来,拍拍衣服。“走吧!我们享受的和他们不一样罢了,又有什么区别呢!走吧。” 风渐渐大了起来,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仿佛天上要下一场大雨。云还是白色的,但可以看到刚刚还在逞威风的太阳已经看不见了。洪明在小溪边喝下一点水。看着这样的天色,“我们快点吧!不然可能就要下雨了。”说着洪明加快了脚步。 神庙就在前面,满满的灰尘到处都是,蜘蛛网张扬跋扈,结在神象的身上。让神象看上去有些恐怖,洪明不怕脏,轻轻的用手拂去蜘蛛网,摸了摸神象上面的灰。“看来真的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又引起了心中的惆怅。洪明低落的情绪让他低下了头。 彩蝶也加入到拂蜘蛛网的人员里,至于灰尘就没有办法了。洪明道“算了,就这样。你一个女孩子不适合这样。” 拿出火柴点燃他们带来的红色的蜡烛,用彼此的火在蜡烛底下烧一下,等到他们软了就在神象面前的地上按住了,它就不会倒。洪明恭恭敬敬的拜过三个头。双手合十在口鼻前,闭上眼睛想了一阵。 外面突然响起一声炸雷,紧接着措不及防的大雨稀里哗啦就下了下来。仿佛是人在倒水一样,毫无征兆。彩蝶看着这雨,皱着眉头在发愁。但这仿佛与洪明无关,他这一刻就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谁也无法改变他的信仰。 风呼呼的刮着,滚滚的雨声像是战鼓在响。“这是什么鬼天气,这不是叫我们滚蛋回家吗?他奶奶的,我恨不得一拳头把这天打破一个洞。” 萧民他们的衣服可以说瞬间就湿了,但是燕寻一定要找到无须草,不然他们现在在北坡随便挖几株千根草就可以了。萧民道“我记得我父亲说过,这山上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燕寻眼睛一转,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已经笑了起来。萧民迷惑了问“你笑什么,你爸爸没说过吗?” “这个山上的雨啊……”燕寻捂着嘴巴,道出一半话,萧民也笑了起来。两个人一起说道“去的快来的也快。” 洪明拜过之后,烧了纸,插了香。看着外面的雨也愁了起来。燕寻他们一路来到了神庙这里,雨中的颜色有些鲜艳,更是难以分辨出来。洪明看到了大喊道“下这么大的雨,快进来。” 燕寻他们看了这个长的俊俏的男子一眼,目光一扫而过,连彩蝶这个姑娘也没在意。彩蝶想要过去,洪明将他拉住。自己跑了过去,萧民看着他道“我们在这里有事,谢谢叔叔,我们有事。” 洪明刚刚跑到屋檐下,就被萧民一句话叫停,洪明也意识到他们应该在找草药。但内心依旧是着急的,这么大的雨回去染了风寒怎么办。这么小的孩子,在夏朝可是不允许的。 萧民和燕寻这两个当事人却仿佛一点事也没有,一点也没有慌。在他们看来,雨下下来已经把他们的衣服打湿了,身子也湿了。已经这样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躲雨呢!又是一个问题,雨下下来对他们又有什么影响呢!大不了在山上采几株风荷药,喝两天就好了,他们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而且在北月山下的人身体都不易得病,一场雨来就把他们搞感冒是不太可能的。 洪明这次恼火了,再喊了一声“你们快进来,这雨太大了。” 燕寻和萧民这一次选择不理他。他们必须在下午他父亲喝药之前采到药。依张大夫说的,他父亲大概要喝十几天。不过三天就可以下地,五天就可以干活了,不会影响春耕的时间。 洪明气极反笑,看着这样的人,他选择不管了。等着他们生病去,与他何干。 “这里,这个就是无须草。”萧民指着燕寻脚右边的一株墨绿的像野草一样的东西。 燕寻赶紧离开这一块地。让萧民上前来,萧民小心翼翼的挖出来,纯白色的根部,看着不知道有多少根须子的无须草。在眼前晃了晃。“就是这个。”燕寻接过来看了看“这个还真和野草一个样子。你是怎么分辨的。” 萧民哈哈一笑,雨水落到了他嘴里,也不在意。“这个不能告诉你哦,这可是我们家的独家秘方。” 洪明看着萧民和燕寻,又感觉特别和他的眼缘,就像上辈子认识的。洪明一边是担忧一边又气,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8章 宁静的南国 一个人他要是想干点什么事,别人是无法阻止的,只有他自己愿意。别人做的只能是劝说,洪明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没有选择冒着大雨去拉他们,他也做不来这一点。 北月山上慢慢的升腾起一片片白气,一时间云雾缭绕,洪明看着道“不愧是北月山,还真是一座奇山。” 北边的北月山,东边的谷下平原,西边的踏象盆地,南边的大江。都是闻名于这片大陆的神秘之处。北月山是其中最令人啧啧称奇的,它的地位有部分是因为草药,但说到最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山体不热,却能够融雪蒸雾。 一会之后难以看见的大雾就笼罩了整个北月山。洪明已经看不见燕寻他们的身影,燕寻看了看这大雾,想着到底要不要继续往上面走,那里要经过一片山林,但那里无须草应该会更多。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是这么大的雾,他不能让萧民冒险。 萧民直起身板看着这里雾气,看得见的地方太有限了。萧民借着雨水将手上的泥巴处理一下,道“我们再等等吧!雨停了雾气很快就会消散,我们等等。” 燕寻只有点头答应,他担心他的父亲的药,可是到了这一步实在也没了办法。天公不作美,已经有一株了其实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不过是不想每天都陷在这个事情里,每天麻烦萧民,全部采完他也好安心。他是一个急性子。 就在这个时候,可以看到金黄的阳光,从云端洒落,雾气被染成了一个梦。真的是说停就停,萧民拍拍燕寻的肩膀“你放心今天不把活干完我不会走的。你不要想七想八的,现在的气候就是这样,每天的天气都难说,趁着今天搞完算了。” 洪明看着雨停了,望了望山巅的风景。“彩蝶你先回去,我到这里逛逛。” 彩蝶不会违背洪明的意思,点点头,就走上了下山的路。洪明则是迈开步子朝山上走去。刚刚走了一会,雾气又散了,燕寻他们也不见了踪迹。 北月山的森林高而密,这也是为什么官道没有修到山顶的原因。被雨水洗刷过后的树叶,是浓的,像是快要掉下来的颜料。透过的阳光微微的撒下来,留下一块块光斑在地上,实在有些好看。洪明认准一个方向一路上到山上。大概走路一个时辰,就看到了天空万里无云和一个大大的太阳。北月山的山顶是空旷的,这里向下看的可以看到一片云海,当然相比起来北月山是矮的,但是这里山顶就是在云端之上,如果你有点怀疑,朝上面看看,其实上面才是真正的云层的位置。不过现在天空上面看不到云罢了。 现在时间大概到了中午,正是太阳火辣的时间,不过温度刚刚好,没有什么寒意也没有热的感觉。一阵风吹过,撩起他的衣角,和头发。洪明眯上了眼睛。 萧民他们还是没有打算到山顶上去,正在深林里游荡,这里时不时有一声声鹿鸣,当然也有鸟叫,太阳的光撒下来,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面上,如果有雾气那就更加漂亮了。 他们一路采上来,已经有了约莫八株,看样子是不需要到山上去了。万里无云的天空在太阳的见证下,却又下起了细雨。洪明看着天空竟有些无言以对,还好这次的雨并不大。看上去没有大问题,萧民他们也在森林里找到了最后一株无须草。心满意足的走下了山,萧民和燕寻一路回到村子,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可以听到萧民隔壁那条小奶狗的叫声,炊烟已经没有了。有的不过是一点点炊烟的气味。 燕寻拉着萧民来到他们家,说要让他到自己家吃饭。萧民没有理由拒绝,宜水村的人都很热情,他们两个的关系其实是从父辈延续下来的。从小一起玩到现在,他们的父亲也是如此,所以去吃一顿饭,没必要考虑别的,莫说他帮了大忙,就是没有完全不需要理由去吃一顿饭。 燕寻的母亲已经开始熬药,浓烈的棕色药正在罐子里冒泡,咕噜咕噜的,他母亲就在药旁边呆着,看着这个药罐子。黄色的火焰从木头里跳出来,伸到药罐底下。他家的灶台是一种泥巴糊起来的。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这不是一般的泥巴,黏糊糊的,非常适合做灶台,火是烧不裂的。 燕寻还没进家门,就在外面喊到“娘,我把萧民拉来了。你把羊肉搞好没。我们都饿了。” 燕寻他娘听到了,说“快进来,羊肉已经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吃饭。等会我给你们煮一点风荷药。” 燕寻进来看了睡觉的父亲一眼,看上去他的父亲睡的正熟。燕寻的母亲从里面说道“孩子,把千根草拿来。你们采了多少。” 萧民很自豪的说“可不少咧,还都是无须草。” 燕寻她妈笑着说“真是麻烦你了,来吃。我把羊肉给你端出来。” 羊肉在这里算得上是好东西,因为这里不适合养羊,乌镇的羊都是从别处运来的,也就贵一些。萧民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活动起来,手不知所措的运动着。时而搭在桌子上,又放到腿上。萧民他母亲看到了他们湿漉漉的衣服。道“赶快给我先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了,小孩淋雨长不高的。你们没有躲雨吗?开什么玩笑。一会给你们多煮一点风荷药。一定要全部喝完。”燕寻她妈板起一张脸。“我去给你们准备水。萧民你就穿燕寻的衣服,我给你洗洗,再让燕寻给你送回去。” 萧民抠了抠头,“可以。” 燕寻他母亲把无须草拿出一个,在桶子里洗了洗,切成片放到药罐里,看了看里面的药,这才去放热水了。 燕寻他们洗过澡,吃了饭,中药差不多也好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这里的安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点点维护的力量就会消失。 第9章 敌袭 “呼呼呼。”风吹过飞沙嘴,紧张的气氛悄悄潜藏在寂静的树木,河流和天空里。红岭军已经完全将这里献给安静作主场。初云坡上,绿色的帐篷到处都是,十万红岭军这里就有八万。这样的安排确实是非常大胆的。薛盛坤这几天就在帐篷里研究这里独特的地形,将军队安排在各个地方,夏朝的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到,可不会和他商量了再来,这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战斗。和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对打,这不是一个公平的友谊赛。 薛盛坤是在一个烈日炎炎的中午,接到的一个密函,这是皇帝陛下专门派人给他送来的,看着上面俊俏的字迹,他是认识的。上面什么也没说,就是一个意思。“必须将夏朝的军队拦截在飞沙嘴,不能让他们踏进初云坡半步。”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但是薛盛坤将这封密函烧掉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阳光,愣愣的坐了半天。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之前他梦寐以求的时刻,他是一个热血的少年。一直希望成为他爷爷一样的大功臣,作为这样一个人,生在这样一个和平年代是可悲的。他浑身的能力到现在可以大展拳脚了,可是夏朝这样一个怪物让他心里是寒的。他感觉自己就是一根稻草然而要去威胁一条瀑布。 当天他们就带着八万红岭军趁着夜色,悄悄来到了飞沙嘴。这里是他们红岭军荣耀的开始,在路上他就已经调整好心态,现在飞沙嘴的初云坡已经全部由红岭军管辖。在初云坡前面的平地上,每十分钟轮换一波,基本上这里没有死角,在回马河旁边的森林里安排了大量的弓弩手,基本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松的越过来。士兵的视线已经覆盖了所有盲点。 除非是从天上飞下来,不然地面上少不了一场恶战。但是修士一般是不会参与到战争的,特别是侵略战争。这是邪恶的,修士与皇帝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薛盛坤眼睛有些疲惫,但是他不能休息,面前这一张地图他已经看了一个小时,大脑中模拟的战争已经不下百场。军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马叫和脚步声让他更想睡一觉,他知道他真的要去休息了。走出这个大帐篷。外面的护卫看到了双脚并拢,发出啪的一声,规规矩矩一个敬礼。喊到“将军好。” 薛盛坤强行提起一丝精神,让他看上去不那么劳累,走进了他自己的帐篷。士兵们都看在眼里,心里对薛盛坤更是万分敬佩。 对于这一场战斗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猜测,有的认为悬殊太大打不起来。还有认为这一次不是和夏朝打…… 军队窸窸窣窣的声音,红色的刚铁甲在阳光里折射出璀璨的金光,这里穿着白色铠甲的基本全都是军官,普通的士兵已经退到了初云坡下面。这些军官看着是那么刺眼。 初云坡后面就是一座萧风城,青色的城墙已经有了年头,上面已经布置好了一切防护设施,其中就有大型的弩箭发射装置。白色的军队在这里不下二十万人。这里的气氛与初云坡上面的压抑完全不同,这里的人仿佛都是瘪下去的茄子,如果初云坡失守,那么这里,在钢铁的洪流下坚持不了一个时辰。 突然,又是一阵骚动,城墙上的士兵好奇的看过去,在北城门又有一个逃兵被抓住了。这已经不是一个新鲜事儿了,好奇的士兵只是在想他是谁,看自己认不认识。城楼里,这里的指挥官王桑正在抽着烟,眼睛眯着看着外面飞过的小鸟。手指敲击在面前的桌子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这个逃兵被两个士兵押到了门口王桑轻轻的开口“进来。” 推开门两个白铠甲的士兵,一人一个手臂将这个逃兵捏的死死的,用着全力将他压制在地下,逃兵头尽量抬着,一进来就说道“王将军,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看他的行为哪里有一点士兵都样子。王桑看着逃兵,有些无奈,他都不想看一眼,让他进来不过是想看看他认不认识,该不该放走。这也不能怪这些士兵胆小,就连他都想一走了之,不过是走不了了而已。 “为什么要逃走,打算逃到哪里去。谁放你走的。”王桑没精打采的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是他的一个调皮的孩子。“家里有老人吗?” 最后一个问题可是让他大吃一惊。但他来不急细想,只是一味的磕头,发出咚咚的响声。王桑看了厌恶,挥挥手。“下去吧,再北门斩了,通报三军。” “不,将军您放过我,放过我。”看着王桑打定了主意要杀了他,他突然换了一副嘴脸,恶狠狠的眼睛像要射出点东西“你不得好死,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一个将军,我知道你曾经。” 王桑将一旁的剑拔出来,运足了力气,朝士兵扔过去,铁片之间的刺耳声音响起。剑已经插在了逃兵的胸口。鲜血溅了一地“让人上来打扫一下。”王桑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眉头皱着,厌恶的看向外面的天空。 一会士兵就上来打扫干净了这里的血迹。王桑已经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他这里,远处的黑水城也是这样,到处都是逃兵,毕竟在他们看来留在这里一定死,这里没有几个有着为国捐躯的觉悟,哪里都有那么几个软蛋,夏朝那里也说不准。 士兵到处巡逻,可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夜色悄悄爬满天空,今夜的月亮是一个又圆又大的满月。 曾毅是一个白铠甲的小兵,正在王桑这里的萧风城的城楼上。看着天空的月色有些痴迷,因为还有一个媳妇在家等着他,孩子说不定就已经会叫爹了。他是今年才参军的,可是就是这么倒霉,一来就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战,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逃跑他怕,打仗他也怕。不知道怎么办,他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却成为一个奢望。寒风吹来,曾毅捏着枪的手臂在抖动。 一旁的王可道“曾毅,你如果能回去,就给我老爹说一声叫他不要挂念我,我在军队里当了官,不想回去了。” 曾毅低下头,眼睛里已经迷蒙了一片,他和王可是老乡,就是这个王可带他来参军的,但是这一刻他不能怪他,王可的家里比他还要糟糕。一个年迈的老父亲,他有没有手艺,身板也不太行,每天就是到村里给别人搬冰,一天下来刚好是今天生活费。曾毅也经常给他们家带一些米去。曾毅还是善良的,他家算是一个好家庭,他的父亲在村里当官,他也有一块好地,也就可以有富裕的钱来追求其他的一些什么。 曾毅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滴了下来,他紧紧抿紧的嘴角朝两边拉的长长的。但是呜咽的声音还是不争气的窜了出来,王可的眼睛也是模糊了,但是他的身板挺的笔直,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不怕死了,死没什么好怕的。为国家捐躯有什么不可以的。他的眼睛慢慢变得刚毅起来,看着天空的月亮,他真的变化了,有时候人的自我觉醒就是这么奇妙。 曾毅哭哭啼啼的像一个孩子,周围的人都看着曾毅的人。也有认识他的,也有不认识的。但都理解,认识他的更加理解。本来本本分分的一个好家,现在却在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是他们也不过如此吧! 初云坡上,当薛盛坤醒来的时候,外面的虫已经开始叫了。今夜的寒气又有些重了,不知道穿着铠甲的红岭军们怎么样。窸窸窣窣的声音到处都是,黑暗的帐篷里听着像一个迷魂阵。 “呼。” “呼。” “呼。” 巨大的风从天空而来,已无法阻挡的势头冲下来。薛盛坤打了一个哈欠,走出帐篷。外面依旧是红色的一片,在这里一刻钟感觉是一个时辰,这么久了夏朝为什么还不来,硬要他们把防御设施修好再来吗?薛盛坤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样总归是一个好事。战备状态下的红岭军是可怕的,这个时候不要开什么玩笑,一不小心你就被紧绷着的士兵失手杀掉也不一定。这样的事曾经就发生过,一个百夫长想试探一个士兵是不是警惕的,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结果,这个士兵将百夫长提起摔倒地上,拿起大刀就砍了下去,这个百夫长就这么死了,谁也怪不了。 初云坡上每一个红岭军都警惕着,他们是南国的精锐,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没有一个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在薛盛坤的领导下,他们更是不敢有丝毫松懈。 突然西边的天空升起一道光,在黑色的夜里不断上升,在空中炸开,一朵绿色的花盛开。薛盛坤大喝一声“敌袭。” 第10章 大炮 初云坡上面的红岭军,浑身一震,二十三门大炮,及其快速的调整方向,全部对准飞沙嘴的那唯一的小道。前线的侦察兵快速朝后面退来,进入初云坡的界限。 初云坡后面的萧风城,也看到了那个烟花,王桑本来没精打采的样子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被打清醒了,快速的站起来,由于速度太快椅子被一股劲摔倒在地。发出啪的一声。“他奶奶的,居然真的打起来了,皇帝这个狗日的,到底在干什么。和夏朝打怎么可能打赢。”王桑以前灵敏的政治嗅觉完全失误,哪怕他看到红岭军来了八万人也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一般情况下,南国是不可能和夏朝打起来的。“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桑立刻走出房间,看着初云坡的方向眼睛眯在一起,想看的更清楚一点。“看的到发生了什么吗?” 一旁的士兵摇摇头“今夜太暗,看不清楚。” “给我时刻盯住初云坡,一有情况马上报告。”说着王桑走上烽火台,一把将士兵手上的火把夺过来,扔到了坑里,一时间滚滚的狼烟不断的冒出来,带着一些不祥的感觉。“夏朝来军队了,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是还有人敢怠慢,格杀勿论。”王桑拔出他那把银白色的剑,反射出月亮的白光,看的人心里发寒。他们这一次真的要担任起保护祖国的任务了。王桑毕竟还是一个军人,也是一个爱国祖义者。 北城门的曾毅和王可交换了一个眼神,曾毅紧了紧手里的长枪。王可却变了,他不再胆怯,他的心里现在有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烧,如果不能烧出一个惊天的事情,看样子是不会罢休的。随着到处响起的号角声,王可现在热血沸腾。“曾毅,你要是活着出去,请照顾好我的父亲。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曾毅摇摇头,眼睛现在还是红红的。“你说什么话,我们一起出去的。我们一定能过活着出去。”曾毅胆怯的看着王可,却看不到一点点王可眼睛里的光彩。像是在对牛弹琴一般。 随着一个个烽火台被点燃,号角声在各个城池里响起。这一场从夏朝而来的灾难真正的开始了。萧风城人离南国的城市太远了,要跑也只能跑到山里面藏起来,可是现在看看山顶森林也好远,远到看不到边。 薛盛坤踏着疾步走到初云坡的中段,看着对面慢慢浮现出的夏朝军队,他们身穿着黑色战甲,那是玄铁打造的,一般的铁是打不破着玄铁的铠甲的。“玄翎军,夏朝还真是下了血本,兄弟们,今天过后死去的是烈士,以后千古传诵,活下来的是英雄,被万人敬仰。你们都是红岭军,南国的无敌战将,今天我们就让夏朝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打一个开门红。我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红岭军,什么叫军魂。”身边的高级将领也一起吼了起来。 远处的夏朝军队也听到了。在一匹白马上面的银白色战甲的官兵,不屑的一笑。“什么叫红岭军,薛盛坤你还是这么自负。你今天就要为你的骄傲付出代价。”白马慢慢的朝前面走着,一扭一扭的,看着倒是非常惬意。他就是这次夏朝将军,叫白飞麟。他在朝廷上一口立下军令状,“三天踏平回马大川。”他和薛盛坤是在一次军事交流会上认识的,而且他记忆犹新的是他在那次战斗评估中屈居第二,而第一就是眼前这一片大川里的薛盛坤,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奇耻大辱,军人的骄傲叫他不允许被比下去,他的好胜心叫他不得不将薛盛坤立为头好大敌。 白飞麟走到飞沙嘴的回马河边停下脚步,“薛盛坤,你的红岭军都在,我有玄铁甲,你有地理优势,今天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一个军人。给我一个时辰踏平初云坡。” “杀。” “唔。唔。唔。”冲锋的号角第一时间响起。黑色洪流像一直粗大的木棍要捣毁这个只有一两个人宽的小道。 薛盛坤也有些意外来人是白飞麟,他们之间的交道不在少数。正面碰撞过,对于白飞麟他的心里只有骄傲自大,刚愎自用这八个字,看到白飞麟的同时,他就知道这一次夏朝理所应当的认为南国,必败无疑。派这么一个新人来这里无非就是攒点军功,锻炼一下军队。他冷静的看着白马上的白飞麟,“拿我的乌弓来。” 一个小兵很快的从军帐里拿来一个奇特的黑色弯弓。看样子恰似玄铁打造,但其实是一个黑木雕刻而成,没有过分的花纹,以至于看不到一点点高端的意思。但是这把弯弓拿在手上你就会发现,这把弓比一块同体积玄铁还要重。 薛盛坤拿出一支黑色的箭,搭在弓上,深吸一口气,薛盛坤仿佛一次性用尽了全力,在一瞬间拉满弓,在一瞬间放出去,只听簌的一声。白飞麟的头盔就飞落在地。他的人也摔到马下。这一刻,白飞麟的眼睛瞪大了,他刚刚在马上差点死了。这么远他怎么能射到这里的。“乌弓,他居然拉的了乌弓。”白飞麟咽下一口唾沫,眉眼之间充满了惊惧。没想到五年时间,薛盛坤进不了这么多。而他好像就是一个娃娃。 和薛盛坤比起来,白飞麟这些日子真的就像在玩一样,每天看看兵书,到练武场和别人比划比划,又到马场骑骑马,这就是十分有意义的一天了。而薛盛坤则是在各个苦难的地方锻炼自己,他曾一个人带着一把弯刀穿过了那一片恐怖的东非裂大峡谷。也下过海,在海里杀了一只鲨鱼。虽然每一次都有伤,但都不成问题。 薛盛坤冷冷的看着对面像一个小白点的白飞麟,这一下没有打中白飞麟的身体,而是打掉了头盔,他有些难过。他虽然可以拉满乌弓但是准头其实还不行。但也是十分惊人了,从古到今,没有一个人能准确的用乌弓射中想打的目标。都存在一点偏差,他已经不能再射一箭了,一般这种情况他的手已经开始抖动了,再射一箭,他今天手就会脱臼。他曾经在猎杀老虎的时候射过。 在喊杀声中,一片又一片的玄翎军迈着步子快跑了过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跨过了小溪,溅起一片片水花,玄铁甲被水润湿发出骇人的光。铿锵的声音此起彼伏,红岭军已经准备好,待玄翎军走到回马河。薛盛坤大喝一声“放。” 二十三门大炮一起发出震耳的声响。犹如一道霹雳。二十三门一起响起,一时间玄翎军前面的人炸开了花。血肉飞溅,这一下把夏朝惊呆了,这到底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难道是南国红雪原的人出现了,可是他们国家的修士不是在干涉吗?白飞麟害怕了,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彻底打破了他们的优越感。 白飞麟看着对面的初云坡心里发着颤。心里猜测这个东西不可能长久。把心一横,“给我冲过去。” 夏朝的玄翎军,有的腿发着抖,这不是去送死吗?每个人都不想动。 “你们在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我负责,你们再不动就是抗命。你们是夏朝的军人,军人是不允许失败的。你们给我冲。”看着口口声声叫喊着让他们冲锋,却在一边只是指手画脚的白飞麟,心里都又有些愤怒。 白飞麟也不想这样,但是形势在这里,这样的东西必须要有人牺牲。也不可能他在前面冲锋,最后白飞麟拔出自己的将军剑,怒吼道“给我冲过去,踏平飞沙嘴,踏平初云坡。” 这时,玄翎军的人才开始活动起来。初云坡上面的薛盛坤也是吓了一跳,这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威力,谁人见过。三百多人就这样死了,还是穿的玄铁甲。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 大炮第一次在这个大陆出现,二十三门大炮齐发。声音让萧风城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王桑苦着一张脸,看着那里燃烧起来的火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快派人去看看怎么了。给最好的马,给我以最快速度来去,一刻钟后我要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玄翎军再一次冲锋,这一次没有之前的锐气,但是也激发出了夏朝人的血性,反正是死。抛却了生死的人是可怕的,就像夜里的狼,他们为了食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薛盛坤磨蹭着乌弓,看准时间安排下去。“二十三门大炮,分成三组,轮流着攻击。其他的红岭军战士,随时准备用弓箭攻击。我说用炮才能用炮,不然绝不允许发出一点声音。红岭军的战士,用弓箭给我射,别让他们靠近。” 大炮让初云坡上的将士吃了一记定心丸,眼下的玄翎军那里还有刚才的气势,不过是一个笑话。薛盛坤突然呵斥道“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切记不要松懈。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第11章 冥河之炎 黑烟不断在各个烽火台伤被点燃,一个接着一个,一路上的士兵都有些愕然,因为那个方向可是回马大川的方向,这个恐怖到让人不敢相信的信号在随着滚滚的黑烟不断扩散。如同王桑一样,没有几个人相信会打起来。不过以为是夏朝的一次压迫而已,虽然他们觉得夏朝的人太贪得无厌了,但是也没有办法,有一些人甚至还觉得理所应当,南国人就该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在夏朝的脚底下摇尾乞怜。 南国的都城,吴京宫内,南国的皇帝正立在东楼,在看着外面的夜色。空荡荡的房间,金碧辉煌,但少了人烟气,多了几分可怕的寂静。“咚咚咚。”一个老婆婆颤颤巍巍的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古朴的乌龟壳,上面画满了诡异的符号。有不下十道裂痕,交错不断,让人疑惑为什么没有碎掉。“陛下,结果出来了,能拯救南国的人在南边,只有他的灵魂能承受冥河之炎。” 皇帝转过头来,看着巫婆。以不正常的平静口吻说道“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开始吧!红雪原的人都去影响对方了。我们快点也许能行的。”一个个字节一字一顿的吐出来,毫无感情可言。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巫婆,佝偻着腰,一身黑色夹着紫色的古袍,还有一个手里拿着一根巨大的棍子。回马大川的战斗其实都只是表面的信号,真正的主场其实在这里,这才刚刚开始。 黑色的一圈法阵慢慢的在地上浮现,一个个古朴到没有几个人知道的文字和符号,在巫婆身边围绕着慢慢旋转。一抹凶狠的红色火焰在巫婆头顶上出现,只是一抹却给人人间地狱的感觉。跳动的红色里参杂着可怕的黑,那是一种毁灭的威胁。巫婆的法阵突然开始不稳定起来,就像是她手里的乌龟壳,看着都让人担心会不会随时碎掉,在啪的一声里消失不见。 皇帝看着这个法阵心里焦急的和一个孩子没有两样,天上的星星今天全部出现了,一个个闪着光,真像是一个个钻石镶嵌在黑夜里。所有人都看的到今夜的奇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漂亮的天空了。据说每个人死天上都会陨落一颗星星,在巫婆的世界里,星星代表的是一种奇怪的命运,他在天空之外,他的出现就是维持世间的次序,而她的任务就是寻找那一份秘密的联系,从中间拿来运用到他们的欲望中来。这在他们看来是逆天的,可是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一边视星辰如大帝,珍宝。一边又要堂而皇之的冒犯命运的力量去做一些事情。 “神秘的主啊,请原谅您的仆人,今天我以我这辈子的生命,肉体,灵魂为代价,献出我的记忆,去将冥河之炎交还到他原本的主人身上。”巫婆本来就沟壑满脸的面部飞快的干瘪下去。巫婆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凹陷的眼部也迅速的瘪下去。那一抹冥河之炎随着这个巫婆是死去,突然雄赳赳的燃烧起来。整个法阵也稳定起来,其中有一丝丝紫色的丝线交织起来,盘旋组成了一个眼睛的模样。南国的皇帝已经转过去看着风平浪静的夜空,手上却满是汗水,到底命运会不会帮助南国重新开始就看今天这一场法阵了。只是会不会太平静了一些。 皇帝刚刚想到了这件事,突然一条红色的巨龙从远处嚣张的直接撞破了南市的高楼,直直的朝这边撞来。巨龙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火海,更别提那栋高楼了。已经瞬间全部点燃。 皇帝看着这一条红龙心里反而放心下来了,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个逼真的雕像。看上去淡然的过分,面对死亡的降临居然没有一丝畏惧之色。 “南国小儿,快停止你的行动,不然整个南国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生为南国的皇帝好好想想。不要再为所欲为了,天下是有规矩的。”巨龙口吐人言。一双大眼睛瞪着面前的青年。青年突然疯狂的哈哈大笑“我南国现在还要怎样,我原本以为我们臣服你们,每年上供就会平安无事,舍去我一个人多尊严,换取整个国家的幸福,但是你们夏朝的人何曾把我当人看过,更别说我的子民,你们表面仁义道德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怎么?背地里什么都干,每一个干完就走,我身为南国的皇帝还要为你们隐瞒真相,这时我莫大的耻辱。我今天作这件事情,就是让你知道我们南国不是一个跳蚤,他可以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怎么你怎么不过来,不就是因为你不能靠近冥河之炎吗?要不然你何必又在已经暴露出如此丑陋的外表之下还要来道貌岸然的和我来说话。哈哈哈哈,我就是一个疯子,当初你们就不应该毒死我大哥和三弟,让我坐上这个位置,你们埋伏在朝廷里的人全部给我杀了,一个没留,害怕了吧!所以来打我们了,晚了。” 南国皇帝仰天大笑起来,头上的皇冠啪的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钝响。皇帝张狂的大喝一声“天火老儿,我是杀不死的。”说完,皇帝飞跑着跳入了法阵里面,刚刚踏入法阵里面,皇帝就变成了飞灰。消失不见。 外面的火龙冷冷的看着看着这个疯狂的年轻人,葬身与火海。他摆动了尾巴,不断后退消失不见。南国中部的三十六郡已经被一个个黑衣人暗中包围,吴京宫就在其中的飞燕城里。三十六郡,南国半壁江山。 黑衣人看着天空上面密集的星星,每一个黑衣人的据点都有一个个青年男女在地上不断的推算着这些星星的轨迹。就像那个巫婆手里拿着的龟壳一样,他们手里也有五个龟壳。这里寂静无声,他们潜藏在山林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他们却像是在白天,将龟壳上面浅淡的裂纹也看的清清楚楚。 突然所有人手里的龟壳爆开,变成了白色粉末,一股股黑色的火焰,冒了出来。青年们连忙将粉末甩掉,地上的龟壳被烧的渣都不剩,其中一个青年被烧到了手指,他惨叫着。黑衣人一掌将他拍死在地。 “怎么样了?” “冥河之炎的力量太强了,我们没办法精确计算轨迹,但按之前的信息来看,天上那两颗星星重叠的时候就可以开始了。” “这算什么,你们是干嘛的。这件事情你们谁能负责。混蛋。”黑衣人愤怒的咆哮道。 他们的目光确定死了是哪两颗星星后,所有黑衣人的目光都盯住了。手拉手口里默默的念叨着不知什么咒语,一股黑色的气流盘旋在他们身上,天空的突然雷声大作,乌云凭空出现覆盖了整个三十六郡,但是天上的星星却依旧看的清清楚楚。 当那两颗星星重叠起来的时候。将三十六郡断断续续围起来的黑衣人,暗道一声“开始。” 一道黑色的屏障将三十六郡包围,里面所有的人都仿佛被拳头打了一下,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我们用鲜血唤醒你,神的眼睛,看着这个残破的世界,看着这些愚昧的人群。我们已王的名义将他们献给您,我们驱除一起反逆的力量,不给卑鄙的人一丝机会,让一切回到正轨。神,请惩罚他们,请驳回一切轨迹。” “轰。” “轰” 三十六郡里的地面开始大规模破裂,暴雨以及疯狂的雷电雨水以及飓风混合在一起。也许,真是要灭了这里不给一条活路。 里面的人民慌了,大人来不及回家管小孩子,老年人在楼上被撕裂的大地震下来,回马河泄了出来。大片大片的山体开始滑坡。人已经乱作一团,只有毁灭的的声音,慢慢的人们身体开始衰竭,淡淡的光芒从他们身体里冒出来,用手拦也拦不住,一个个光点飘向了天空,消失在星星里。 人们慢慢的没有力量,跪在地上,或者趴在地上。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真的有神吗?我好痛苦。” “谁来救救我,我……”没有说完这个小女孩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南国人却一点也没有发现,依旧安静的生活。有说有笑的,还在一起喝酒,还有没有回家,在钓鱼的。和里面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然而这就是一个国家里面的事。 吴京宫已经崩塌,里面的法阵又开始波动起来,像是水里面的月亮不安分起来。火焰已经在里面燃烧,没有变化,安安静静的。 外面的黑衣人看着里面的场景,沉默着点点头。天空突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力量,眼睛还没来得及咽下这些死去生灵的力量,夜空就被扭曲了。天上的星星全部都停止了运作,看的叫人心里发慌。不会动的星星看着总是让人不安。 黑色的结界里,升起一片片紫色的文字,这些文字慢慢的飘向天空,旋转着,这么多人献出生命带来的力量,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吴京宫的法阵破碎了,里面的红黑色火焰,安静的飘在哪里,突然在下一秒爆发出来,像是一个太阳。紫色的文字飞来包围了这一团冥河之炎,天空中的天相突然急变。不知道怎么的,星星到处移动着。 不知道在哪里的一片山林里,一个老头子沉默着,看着天空的星星,“真是大手笔只是有伤天河啊!这个世道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吗!”不过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到底太难了。” 第12章 各安天命 夜空中的星星不断的发生着大变动,以前用来辨认方向的星星已经完全不知去向,这可以说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巫术。天空的星星全部重新洗牌,一切都是不可控制的。黑衣人咬着牙,这个时候他们就是想要退出也退不了,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就像这星星一样。据说每一次天空星星的大变动,人间的一切也就会迎来一次崩盘,预示一个乱世就要来到了。天火道人看着一颗颗强势逃跑的星星,拳头捏的紧紧的。“到底冥河之炎太强大了吗?这就是那个小子想要看到的吗?” 作为人间最强大的国家之一,重新洗牌对他们的冲击无疑是最大的。他的实力以及站的位置,让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不是儿戏,越是强大越是明白天道的可怕。星星的轨迹人们研究到现在,可以说是最古老的一种技术,可是人们仍旧对此感觉一无所知。 周国的强者们都抬着头看着天上星星明显不正常的变化。而有的只是一味地沉默。“冥河之炎,居然真是冥河之炎,消息居然是真的,那,我们能否分一杯羹呢。”坐在龙椅上,穿着一件黑衣金龙袍的青年男子看着周围的三个人,其中两老一少。老年人一起摇摇头,“九千三百万生灵被当做祭品,陛下我们不要去碰这个东西,这一场巫术已经被夏朝玩烂了,没有从天而降的好事,冥河之炎的好处必然很多,但是得道之人将要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 那个年轻的则是沉默着,像是一座雕像,如果你细看他的眼睛你会发现,他并没有一点点的敬畏,只是有着一丝丝好奇,以及计算在里面,他居然靠心算推演着这一次天道的大变动。也无愧与其他人都叫他一声魏疯子。 皇帝打了一个哈欠,无聊的看着魏疯子。“魏伟,你怎么看呢!” 被打扰魏伟也一点也不恼火,干脆利落的就从演算中退了出来,一点也不留恋。“我看这个月我们的风雨不错。” “哦,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不不不,陛下就不要折煞我了,我不过是看看风水而已,其他的我一窍不通的。哈哈哈”魏伟低声的笑了起来。 “你们如何保证我们不会在这一次变动中失去机会。既然冥河之炎已经出现,就一定要在我们周国,你们计划计划,或是抢,或是偷,就算再不光彩也要个给我搞过来。不然你们下次就不要来见我了。”年青的皇帝,还是争强好胜一些,老的也知道这个少年一旦认准了,就一定要寻来,何况这一次是冥河之炎啊!也不能完全怪这个少年,毕竟他是一个掌权的普通人,不明白天道不可违的道理。 冥河之炎据说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其中的用途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查到。人类的书籍里只说他是毁灭世界的源头,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从来没有关于他的解释与介绍,出现的名字次数却一点不少。在上古时期,一个偷墓贼挖开了一个墓穴,破坏了里面的尸体。也不知道是谁的尸体,天上突然飘落红黑色的火焰,就像雪花一样,怎么扑也扑不灭。铺盖了全部的山河,唯有躲到极北之地的人幸存了下来。据说极北之地是有一道神光,但是极北的神光就在那一次之后消失不见。人们下一次可就真的没有地方逃避了。冥河之炎其他出现的地方都是神话故事里了,不足一谈。但都是至高的力量,毁天灭地的那种灭世之威。 老者叹了一口气,“王朝更迭本来就是命数,这个是自古就有的道理啊!也罢也罢。今天就和他搏一搏。”老者站起来,另一个在他身后。两者互相望了一眼,也和黑衣人一样念叨起来,不过他们身边的光是金黄色的,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天罡三十六极。起” 一串串文字从身边出现,像一道箭光飞射过去。直指红黑色的冥河之炎,竟然直接破坏了黑衣人制造的结界,仿佛就是一层纸片,轻松的就被捅破了。 冥河之炎本来就在紫色的规则里面像一个快要爆炸的太阳,这一下却被金色的光捅破了。天火道人,本来想要抵挡一下,但是看到这是天罡三十六极,心中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想要补救就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无可辩驳的是,南国三十六郡的人已经没有一个活口,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上居然只有毁灭的声音,没有一丝生气。 这时从北边飞速冲过来一只朱雀,一头狠狠撞在了天火道人所化的火龙身上,一个恼怒至极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朱雀口里崩出来“天火,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这样对你没好处。你们简直丧心病狂了。” 朱雀张口一口火红的火焰喷出,火龙灵活的躲了过去。上前想要缠住朱雀,朱雀一回头一爪抓在火龙身上,吃痛的天火道人,畏畏缩缩的退了几步。“你知道你在干嘛!好自为之,别让我们找到杀了你们的理由,白昙花。”朱雀停在了那里,一时间气的脸都红了。白昙花是民间的一个组织,就是不想被束缚的各个强大的散修。一直以来都被夏朝和周国视为眼中的钉,肉中刺。朱雀恼怒的说道“你们不得好死”说完吐出一口金黄色的火焰,将这下面的湖泊烧了个干净。天火道人头皮发麻。“人已经死了,你再怎么样也没用了。你杀了我,也没有只有麻烦。回去吧!”朱雀发出一声冷笑“你们等着报应吧!”远处传来一声清鸣,朱雀犹豫了一下化作一道光离开了。 天空的星星有停止了步伐,凌乱的分布更加无厘头。一颗颗变成了流星到处乱飞,看着怎么都让人不舒服,太乱了,从来没有这么乱过的天空,周国皇宫里的那个少年,这一次也没法了,只是像白痴一样看着天空如有一团乱麻一样的星象。摇着头“乱喽,这次谁也无法置身事外了,看看这天相,怎么就像是一副画呢!” “你怎么看现在的局势。”皇帝手里拿着一杯酒,他摇晃着酒杯,眼睛危险的眯在一起,看着夏朝的方向。“我要的就没有拿不到的,有什么尽管来,我接下了。” 青年没有表情,也没有看皇帝一眼,只是摇头。看着让皇帝有些烦了“魏伟你退下吧,有你的事再叫你。”魏伟哈哈一笑,恭敬的行了一礼就退下了,这正和了他的意,他又何乐不为呢! 只留下这两个老东西,胀着两张红脸在这里对抗。皇帝看在眼里,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被捏碎,手瞬间就被划破,殷红的鲜血混着深红色的红酒滴在地上,低落在红色的地毯上。“来人啊!”长长的走廊一盏盏昏黄色的灯火,在一震震颤中舞动了几下,这一声命令像一个无礼的莽汉横冲直撞,消失在远处,像是被黑暗的怪兽吞没在口里。 不一会,几个姿色貌美的宫女急匆匆的从大门外进来,走进才发现皇帝的手,一个个花容失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叫一人去叫太医,剩下的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想先给皇帝包扎,可是这个皇帝的拳头迟迟没有展开,宫女们都吓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敢说话,也不敢让皇帝松开捏紧的拳头。 天上的星星可是太好看了一点,到处都是流星的痕迹,现在谁也没有能力牵动一下,因为这一下你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天空已经完全失去控制。这一盘棋可谓是下的稀烂,不堪入目,谁也得不到好处。无论是紫色的文字还是金黄色的光,都在冥河之炎的侵蚀下慢慢褪去,黑衣人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得到好结果,全部被一团黑色的火烧的干干净净。 在周国做法的两个老者一起收手,纷纷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鲜血在地上燃起黑色的火焰,不断蔓延。有一个无知的宫女上前想要踩灭这团火,皇帝冷冷的道“把他们带下去,别踩了。我们离开这里。”温柔的皇帝松开了拳头,鲜红的肉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鲜血就是从那里不断流淌出来。没有一点点之前的阴森,咋一看恰似一个标准的好夫君。 老者勉强站起来,连忙说“将这燃烧的地毯割掉扔到太清湖里,不让它靠近任何东西。” 冥河之炎就在那里安静的燃烧。天空的星星也慢慢安静下来,就像一个凶猛的怪物隐去了身影,给人看到一片漂亮的山河图。那个钓鱼的老者哈哈大笑“每个人的命运都被改写,这个冥河之炎还真不愧是毁灭之源。一个乱世就要来了,各个国家将有天赋的控制起来,可是这下我看你们还怎么控制。哈哈哈哈。” 天空的星星,从纷乱到再次安静已经过去了不知过去多久,也许马上就要黎明了。各路人马都有参与,可是天道何曾顺应过人们的心意,你想要控制它,它怎么都要反抗几下。而且你就是斗不过它。 冥河之炎在一个安静的时间,悄悄的消失了至于到了哪里,谁也无法推算,因为他是在星辰安静之前就消失的,没有东西束缚的了他的轨迹。就算是最神秘都巫婆也没有能力。除非他能剥开迷雾看到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 当太阳照射道大地,星辰消失不见。南国一片狼藉的三十六郡,已经看不出人类生活的痕迹,完全没了模样。只是连一根野草也没有,到处一片死寂,没有一点鲜活的颜色,足足九千三百万人的生命就这么被献祭了。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一个惨绝人寰的消息很快就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一个疲惫的身影来到三十六郡的分界线上,满脸的疲惫,眼睛头发里面还有些冰雪。看来是不知道从那个远处跑过来的。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悲痛的高呼“九千多万人的生命啊!”说完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就像一个孩子,受了委屈恼羞成怒到了极点,发出的最纯真的哭声,正在赶来路上的人不在少数,这里的事却“迷雾重重”,都知道是谁干的,只是都不敢谁出来而已。 第13章 放,放,放… 如此大规模的抹杀行动,对南国的打击是巨大的,南国整个皇城都被摧毁的一根毛都没留下。如此惨绝人寰的消息,就算是想要瞒下来也瞒不了,消息更是长了翅膀飞到了各个地方,不过夏朝和周国的人其实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不过是一些小国家而已,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用。满天的星星现在在太阳的光芒下是看不到的,但是又有谁会忘记昨晚那个疯狂的画面。 飞沙嘴这一块,萧风城,初云坡基本是同时接到消息,当时薛盛坤还在和白飞麟缠斗,战争正是白热化阶段。白飞麟打算强攻,一直在派兵,且源源不断的在冲击着初云坡,薛盛坤匍匐在地上,手里拉着一把满月弓正在一件一件的射杀这对面的玄翎军。好生快活,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候。白飞麟反倒是没有得到消息,不然他也不会再进攻,就在外面安营扎寨,红岭军没有三十六郡,没了皇帝,乃至于没了朝廷,他们又能坚持多久呢!现在的红岭军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已经成不了大气候。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面,却将下面烘烤的热的没了章法。薛盛坤看着天上的太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就像夏天一样,这不是春天吗?”薛盛坤将军情撕开,里面一个个黑色的字体,像是索命的阎罗王。“三十六郡……消……消……失了。”白纸从他的手中滑落,在风中飘飞到初云坡下,在炮火的炽热中变成灰烬。“啊啊啊……”薛盛坤仰天长啸,痛,深深的痛,痛到不能呼吸。国家就这样完了,他感觉意识有些迷糊,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的家人,朋友,基本都在三十六郡里,特别是,最重要的是国家亡了。这是他身为军人的耻辱。 其他将领都不理解的看着薛盛坤。薛盛坤猛地回头,眼睛红红的,没人看过这一刻的薛盛坤,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有这一面。他的手高高举起,“听令,所有大炮,给我放,放,放,放,放。” 士兵们还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军令如山,没有片刻回旋的余地。 “轰。” “轰。” “轰。” “轰。” “轰。” 炸雷一般的声音述说着九千多万人的悲歌。薛盛坤嘶吼着“天地不仁,我薛盛坤……红岭军可在。” 满山的红岭军大吼道“在。”这一刻所有将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薛盛坤的愤怒已经感染了他们所有人,有一股火在他们眼睛里面灼烧着他们的灵魂。满山的红岭军的吼声,这一刻仿佛比刚刚的炮声还要响,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这就是红岭军的军魂,他是红色的,谁也没法改变。 薛盛坤红色的眼睛,终于还是流出了一滴眼泪,不过其中带着一点点微微的血色。“啊……啊……啊……”薛盛坤再次愤恨的咆哮一声“给我把回马大川的全部兵力集结在这里。我们杀了对面的玄翎军,一个不留,谁违抗,就地格杀,杀无赦。” 白飞麟被那二十三门大炮,彻底打懵了。他心在颤抖“疯子,这人是一个疯子。我们停下,明天择时而攻。” 玄翎军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可以休息了,之前的攻击完全没有作用,不过是失去生命的自杀罢了。玄翎军就在飞沙嘴外围一带停了下来,白飞麟特别痛苦,之前夸下海口三日之内踏平回马大川,可是谁能想到那一个个庞大的家伙,发出炸雷一般的攻击力,地形又不利,怎么才能攻过去,他不想成为一个笑话。他也许不会死,但是这一生可能就要添上这一笔污垢,怎么洗刷也解决不了的那种。 黑色的玄翎军的素质还是非常高效的,说来也是夏朝的头牌军队。自由的分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那一队巡逻,怎么巡逻,这么轮换一会就决定下来,但是基本是在后面没有参与战争的士兵,其他的人可是累了,一个个全坐在地上。说来这里也是南国的地界,他们可笑的想着“这个红岭军会不会攻过来,把他们彻底赶出南国的地界。” 玄翎军虽然是红岭军的敌人,但是这里的大部分人对于红岭军的形象是敬佩的,那一声“在。”他们的铠甲都能感觉到振动,这时何等的力量,这是何等坚定的信念。但是,这只能在心里想想,可是不能说出来,至少这场战争结束之前是不能说的,不然不就是扰乱军心了吗? 萧风城,王桑咬着牙看着手上的信,连他都想冲过去将夏朝五马分尸,而且就算这样也不能消去他的心头之恨。整个城大概有八万军队,随时等待着他的命令,但他不是最高指挥官,他也不了解初云坡的情况,有时候人多了不一定好,从小他学习的兵书就有“兵不在多,而在精”这句话,就他妈这个军队和红岭军比,可不是添乱吗?悲痛是悲痛,但是他与薛盛坤不同的是,悲痛之后,他理智在想着他要怎么办,没了国家身为一个军人,他要何去何从。在他的脑海里他仍然是要活下去的。 这时城外一个骑着骏马的红岭军的士兵来到这里。王桑示意打开大门,不一会,这个红岭军的士兵就来到了城楼上,目光灼灼的。行了军礼之后,用粗犷的声音喊到“将军,薛将军让你们全部集合道初云坡附近,随时待命。” 王桑眼皮一跳,心中一惊,一片沉默后,王桑站起来回了一会军礼,“诺。”王桑感觉自己一下子热血沸腾,这是他从未有过的,难道就凭这个士兵没什么文学含量的一句话就打动自己了。他这一刻,居然想着报效祖国。心里乃至灵魂都是有干劲的。他到了这个岁数才发现自己之前完全白活了,这一刻他是那么闪耀,那么舒服。他有一种想要当先锋的感觉。他要大吼一声,跳起来砍下对面玄翎军将士的人头。紧紧捏着的拳头,像一块石头。 “传我命令,所有人集合。”王桑大吼着,走出城楼,到地面上调整他的部队。身后已无国家,没有退路可言,那就只有一战。军人不能做亡国奴,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苟活的士兵。至少他的军队里不能有一个逃兵。“萧风城的将士听令,之前我们在萧风城松松垮垮,没人管你们,但是出去了就是我的兵,谁敢丢人,格杀勿论。” 说着王桑拔出象征地位的长剑,上面雕刻这一条红色的鲲鹏。他走到一个看着油头粉面的青年面前,“你为什么不戴头盔。”青年没有理他,他是南国刑部大臣的儿子。王桑早就看他不爽,这个时候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王桑没有犹豫一剑就把这个油头粉面的帅哥砍到在地,惨叫都没有。对于王桑来说,本来这一次就是去赴死的,谈何畏惧可言,而且朝廷国家都没了,这个青年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呢!他懂薛盛坤,这一次去就是要不断的杀戮,直到最后一个人死去。后辈想要怎么写都无所谓了,九千多万的生命死去,他们怎么杀都不为过啊! 看着面前这一片白森森的人,全部清一色的铁甲,大吼一声“听令,全部到初云坡下,跑步前进。”王桑坐在别人牵来的白马身上。高举着宝剑。 太阳的光刺人的眼睛,但他还是看了一眼。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太多平凡的东西都是最后一次了。不止是王桑,这里远远静静一共八个城池,全部出兵,其中有一个礼部大臣的孙子作为将军想要凭借军力割据一方,被红岭军就地格杀。 军队不能有这样的孬种,这不止是对南国的玷污,还是对死去九千多万同胞的无视,在这样的情绪里,这样的人怎么折磨都不过分,一剑杀了都感觉便宜他们了。 在下午,所有军队都陆续到达,薛盛坤,看着白茫茫一片几十万军队。拔出自己的宝剑,“为国而战,也许你们都听说了,也许你们都没有听说,但都不重要了,今天和我出去就是死路一条,但是不复先烈们,不负我们死去的九千多万同胞。你们不需要知道太多,愿意做亡国奴的可以走,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不然就没机会了,再想跑走就是逃兵,就地格杀。” 曾毅耳朵竖了起来,他渴望的看了王可一眼。 “我说到做到,现在你们自由选择,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不过你们要知道,你们其实没有退路,国家已经亡了。”薛盛坤猛地回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刺眼的光闪着他的眼睛,但是他没有闪躲,反手将手里的宝剑插在面前,回过头来闭上了眼睛。 人群中慢慢的开始了,一些人像离去的候鸟离开了这里,眼看真的没事,整个军队炸开了,大概有几大群人成群结队的,远远的看上去,多的像是一群蚂蚁。但是十分钟后,就再也没有人离去,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动不动,曾毅就在那群人中离开了,而王可留下了。 第14章 薛盛坤之死? “我以将军名义封你们为烈士,我们是这个国家最后的尊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我要求你们和野狼一样,前进的路上无论是什么片甲不留,除了强奸妇女,杀无助的孩子,其他的人给我全部杀完,你们不用思考,这是报应,是他们应得的,我们在昨夜就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着的人,我们生为军人,已经死了。我们就是魔鬼,要报复那些卑鄙的人。片甲不留。”薛盛坤怒吼着,脖子上的根根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手里的剑再次被他举起。 王可皱着眉头,他不理解薛盛坤的为人,对于他这个命令不太赞同,他不是怕死,早在那个夜晚他就理解了什么叫家和国。他有着一颗悲悯天下每个人的心,不分界限,这是伟大的。但是他没有勇气提出质疑,他选择了服从。 “留下三千人掌握大炮,如果我们没有杀光对面的玄翎军,当他们冲进来的时候,给我把所有大炮轰出去,不要在意有没有用,给我全部轰出去,一个炮弹都不留,再将大炮全部推下山崖,不留一个给玄翎军。”薛盛坤一剑砍掉面前挡住他的树枝,“听到没有,你们这一个方阵留下。”薛盛坤点着黑水城来的方阵。王可望着那一边白晃晃的一片,嘴巴紧紧的抿着。“你们……是最后的南国人,一定要让别人看到你们的光彩,我在这里选择完全相信你们,也请你们不要辜负我们和九千三百万人的期望。” “是……” 一声宛若虎啸山林的咆哮就在这里响起。薛盛坤转过身,走到飞沙嘴那一边的坡上。这里一地狼籍,黑色的玄铁甲到处都是,再就是炮火引发的火焰,每一具尸体上有有新鲜的飞箭。回马河这里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色,横七竖八的胳膊大腿,有的挂在树上,有的掉进河里。简直就是地狱一样的地方,那一条小道已经没了模样。 薛盛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用处出全力大吼道“红岭军,和我们的烈士们,随我杀出飞沙嘴。杀出一条血路,为我们的同胞报仇。”薛盛坤第一个带头从初云坡上喊着“南国亡国之军前来报道。”一时间漫山遍野的红色红岭军像洪水一样冲下来。王桑带着全部的人马,紧随其后。 飞沙嘴外围的玄翎军正在升火吃饭,火还没有点燃,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初云坡方向传来,大地都是震动的,巡逻的士兵拿起手里的长剑一边冲过去,一边高喊道“红岭军杀过来了,红岭军杀过来了。”没有看到红岭军从上坡上冲下来的模样,是不会感受到哪一种震天裂地的气势。仿佛是天上狂奔下来的魔兵魔将,因为只有魔神才有那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 “ 燕郡三十六长在,红岭敢叫换山海。 长风卷血江河滔,归路何处故非家。 铁马一剑誓不休,云月该是他人愁。 候鸟再无南国人,浪子该向死地朝。”薛盛坤仰天痛乎。 “杀啊……” 死都不怕的红岭军还有什么可畏惧的。玄翎军迅速站起来,“他奶奶的,居然敢下来,不怕死吗?兄弟们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威力。没了那个大东西他们什么都不是。” 白飞麟特别不理解,他不知道红岭军那里发生了什么。他也有一股子火,他要和薛盛坤一较高下,“迎敌。”所有玄翎军在冲锋的号角里面,高喊着“夏朝万岁。”但是气势上与红岭军完全比不了,红岭军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薛盛坤第一个冲了过来,而白飞麟则在玄翎军后面,他当然看不到薛盛坤的人,他正在看着初云坡的方向,因为他以为薛盛坤就在哪里。 薛盛坤用一杆长枪一下捅破了面前的一个玄翎军脖子,飞溅的鲜血溅了他一脸,红岭军和玄翎军就在这一刻碰在了一起。这里仿佛就是一个绞肉机,死去的战士数不胜数,但是没有持续几秒,红岭军就撕开了这个口子,白飞麟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他的玄铁甲被刚铁甲给打败了,但是气势汹汹的红岭军长驱直入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他拿起长剑大吼道“不能退,给我守住。”说着他也冲到了最前面。他看到面前一群红色的魔鬼,身上脸上到处都是鲜血的红岭军,他大骂一声“去你妈的,给我死。”他的长剑就要砍下来,一把长枪就到了他面前,他吓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还好他及时收回来长剑,待他看清楚是谁的长枪时,却看到薛盛坤宛若魔神一样的眼睛。 他深深的被震撼了,这一刻他骄傲的心真的臣服在了薛盛坤的疯狂之下。那一双通红的眼睛,教会了他什么才叫军人,里面的灵魂就是一个疯子,敢叫日月再丈量的疯子。这不是一个形容,而是一个事实。 薛盛坤一脚踢倒面前的士兵,红岭军真的撕破了玄翎军的防御,还把这个军队给打残了。白飞麟看着已经无法挽回的局面,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败了,虽然红岭军眼中的那一团火他们看到了,但是装备上的差距可是可以说是一条天堑。他真的迷茫了,从小别人就教育他,该如何打仗。那种兵适合打哪里,可是正面犹如高山一般不可能被打败的玄翎军,居然在和红岭军正面硬打的情况下被打败了,而且是惨败。但是他们不能倒啊!后面就是夏朝一望无际的天夏草原。那里全都是他们的子民啊!“玄翎军给我挡住,一个都不能离开。” 可是玄翎军那里会听他的,一个个丢盔弃甲的,只有一半的人留了下来,白飞麟站在中间,他没有感到羞辱,败在薛盛坤身上他服气,“薛盛坤,我服你。但是你不可能俘虏这里任何一个人。玄翎军给我杀。” 薛盛坤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我根本没有打算将你们留下一个。全部给我杀了。通知后面的士兵全部给我杀到夏国去。” 白飞麟眼中露出一丝丝恐惧。“薛盛坤你要干嘛!如此破坏道德底线的事,我劝你你们不要干!这是疯子的行为,你们将受到夏朝雷霆般的怒火,你们南国承受不起。” 薛盛坤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们害怕什么,我们害怕什么,我想你们不知道什么才是南国人,我们三十六郡都没了,你们做出如此违背心德的事情,你现在还给我谈这个。晚了,当你们制定计划的时候,就应该算好我们红岭军的报复,你们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将我们红岭军也全部杀掉,那样最好,可是你们没有。” 白飞麟被吓的一呆,有些不敢相信薛盛坤的话,难道那夜的星星如此大的变动就是在干这个。“不,你们不能那么做。” 薛盛坤再也没有心情讲这个,放下长枪,手里重新拔出长剑,“我给你一个尊严,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 白飞麟拿出他的长剑,眼睛红红的。看着薛盛坤,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如果面临这个问题他会如何,也许比薛盛坤还要疯狂。 两个人这一刻像两个野兽,虽然身上有一些伤口,但是都无法阻挡他们这一刻的意志。他们眼睛里只有对方。 薛盛坤上前一剑砍下来,白飞麟躲过后,先一步用长剑护住他的左边腹部,果然薛盛坤的长剑在下一刻就砍了过来。长剑与长剑交锋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白飞麟一脚踢在薛盛坤的剑上,借着长剑失控的时间迎上来,一拳要打在对方的肚子上,薛盛坤身体微微后仰,站稳右脚,左脚踢在了白飞麟的胸部,白飞麟咬着牙摔倒在地,太快了,薛盛坤的速度太快了,而且还狠。一剑砍下这个骄傲了一辈子的头颅。玄翎军抱着最后一点点信念,杀了过来,但是在红岭军的包围下,他们怎么可能翻起大浪来。不过是一场屠杀罢了。 接着一大群南国最后的军队,杀到了天夏草原。一股大火在草原上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在薛盛坤的欢呼声里一直朝夏朝蔓延过去,谁来救火就杀谁。一路长驱直入所到之处片甲不留。薛盛坤一直到了夏朝的宣城。 宣城看到如此军队有些懵,仿佛从天上下来的。那看到过这么多军队,他们可是夏朝,天下一大霸主,只有他们打其他国家,那里有被别人打到这里的道理。 一个时辰,宣城这个一个平平无奇的城市就被踏平了,除了小孩,没有一个活口,一地鲜血。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红岭军是不会怀疑薛盛坤的,其他的人也都怕,现在的薛盛坤身上杀气太重,普通人都不敢与他对视。“大胆。”天空突然一声段喝,一条火龙在这一刻飞到了宣城上空,一双眼睛满是怒火,“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这里撒野。居然敢在夏国的土地上,任意妄为。我今天就让你们神形俱灭。”一口黄色的火焰仿佛瀑布一样朝下面倾泻而下。薛盛坤看到这一幕,闭上了眼睛,浑身都放松了。他最后轻蔑的笑了两声。 第15章 獠牙 这个大陆是广袤的,以至于夏朝想要从皇都将消息传到飞沙嘴的白飞麟身上,要十几天的时间,但是夏朝怎么知道雪玄翎军回全部败给红岭军,这是一般人不可想象的。如果用修士传消息,当然就不一样了。夏果可是足足有七百多个郡,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可见这个大陆有多么的巨大,而且还有一个同样巨大的周国。 薛盛坤在这一瞬间闭上了眼睛,他开始想他这短暂一生,三十六郡的仇,到了现在算是报了吗?一片天夏草原全部烧了,也全部屠杀了村民,还加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宣城。好像还不够,可是他尽力了,他终于要死去了。火红的火焰覆盖了全部的红岭军,这个修士连他们没有杀的孩子也一并烧死了。 其他的南国铁甲军,正在这里其他地方烧杀抢掠看样子想要全部清除是要花一段时间的。 就在火焰要淹没薛盛坤的时候,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火龙浑身一震,大吼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你可知道后果?” 可是他的道行不够,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继续去追。只敢威胁着对方,看对方能不能奇迹一样的停下来。结果当然是不能够。他不能就这么放这个人走,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从他眼皮子底下将一切的始作俑者带走,这个责任他不想担。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是他想了想,他必须要追上去。不能给夏朝丢脸,也不能让这个罪犯逍遥法外,他看不惯这类事情。薛盛坤身上的债务太多了,整个天夏草原现在就是一片废墟,只有一个个十四岁以下的孩子在哪里哭泣,这些孩子又要怎么办,这无非是夏朝一个巨大的难题。 “哪里走?”火龙张口一道红光就射了过去。白光没有停留,红龙尾巴一摆追了过去。白光无心恋战,一味只想逃跑,看样子是不想暴露身份,也不太想杀了这个小娃娃。毕竟夏朝的报复是一般人难以接受的。白光和火龙速度不分上下,纠缠在一起一直朝东边飞去。突然白光变成了一道黄色的光。速度飞增,火龙眼看就要追不上了。浑身突然也燃起了黄色的光,看着就像一道飞出去的金黄色光箭。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带着薛盛坤的人,停下来了,在夏朝的一条河流之上。他身上刺眼的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样子。火龙停了下来,他是天火道人最小的一名弟子,叫孙建云,也是天火道人最喜爱的一个弟子,擅长速度和爆裂的攻击。红龙慢慢的消失,青涩的少年出现在河流之上。一身天青色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眼睛中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傲气自他的骨子里蹦发出来。好像面前这个人比他弱一样。“你是何人?”声音清扬而有力量,充满了一个上位者的口吻。 对方依旧一句话也不肯说。沉默中,等待着孙建云出手,看来他真的不想出手,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孙建云凭空飞出九把飞剑,围绕着孙建云的周围,但是并没有立刻用剑,而是张口吐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地上的河流蒸发出大量的白色蒸汽,对方看不清楚动作,好像是伸出来一根手指。火球就消失了,凭空消失,地上的水蒸气将孙建云包裹住,让孙建云看周围的一切。 “啊……”孙建云浑身都冒出火焰,巨大的热量却赶不走这里的水蒸气。持续上升的高温,被锁在这个球里。 随着,嘭的一声,球炸来,而对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孙建云知道对方没有走远,用尽力气大声喊道“你到底不敢与夏朝为敌。”声音在青青的山间回荡,有一股回声在远处的峡谷里回荡。 看着对方离开,而且再也找不到了。他是愤怒的,一种长期在高处站立的他,对于对手产生了几分讥笑,于是喊出了这句话。到底对方不敢动他这个人,是对方胆小了。这一刻,他心中的傲气冲天而起,像是在宣告他是对的,一点错也没有。 等他回来的时候宣城已经不在了,城墙也不在了,他漂浮在空中,看着一地的狼藉,轻笑一声“不过是一群垃圾。”丝毫没有对这个城市里面的人死去的惋惜。那一句垃圾也明显包括了这里平平凡凡生活着的夏朝人。对于修士来说,对于普通人的冷淡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也有人想要去改变一下,可是普通人的声音是弱小的,就算是修士也无力改变,顶多就是洁身自好。这样的风气里,越是下一代,这样的观念就越重。 夏朝的朝廷对于这件事情表示震怒。派遣了一支军队要去将夏朝的南国人扫荡干净,表面上当然就是这样。他们夏国里面的南国军队,已经消失在了各个角落,想要全部清除这些危险分子,是需要时间和夏朝人民配合的。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凡是没有贯籍的一律抓起来,不管有没有人作证,这样的风暴把夏朝彻底掀了起来,这是他们早就想干的事情。一些其他国家的人混在夏朝,东搞搞西搞搞,严重危害了夏朝的长久稳定,还享受夏朝百姓的福利。导致夏朝经济体系过度臃肿,夏朝的经济这些年已经有些颓势。 每个大城池都挤出一些人,全部被抓起来,关在地牢里,不管你们有没有家庭,不管你们是不是南国人,统统抓起来。不放过一个,南国人的军队脱了铠甲,丢了武器,也藏不住。但是军队既然已经散开了,在眼下已经失去了再次集结的可能。他们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直接杀到死亡,现在只能任人宰割。薛盛坤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他们是南国最后的尊严。有些人直接冲进百姓中对着别人就是一拳,大打大闹,最后被抓去。还有一批自杀了,薛盛坤已死,他们也就没有了杀戮的理由,集体自杀在一个个角落。还有一批就藏在了夏朝里。 上面是大风暴,下面经过层层削弱,到一些偏远地区,实在实行不起来,他们也没有这么完备的信息体系,有的整个村子都没有登记,你让夏朝怎么办,壮士断腕吗?这一批人就在那些地方扎下了跟,从此背离了南国的标志。 与这场风暴一起实施的就是报复计划,夏朝怎么能咽下这一口气呢!被一个小国打成这个样子,不是让周国笑话吗?在世间的一些散修看来,这场报复的军事行动就是夏朝霸凌主义的又一次行动,南国的三十六郡就这样没了,不是夏朝干的是谁干的,周国吗?周国要是到南国有所行动,夏朝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又为什么看着南国九千多万人死去。以夏朝和周国的关系不可能会让对方顺心,每一次都是一场关乎国家威严的较量,这一次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们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的就解决了,而且这一场夏朝不是没有指责周国吗?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夏朝的这次的军队是一支三万人的军队,不是玄翎军那样的昔日王牌,而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军队,他们从夏朝的中部来,一路跋山涉水,经过了一个月才到这里,这里的关口已经被封起来,飞沙嘴那边没有一直声息。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军队留存。 天夏草原已经毁于一旦,对于夏朝来说只算是被放了几碗血,毕竟,这里不是夏朝主要的草场,如此广袤的国土面积不成问题。但对于地方经济是毁灭性的打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 这一群懵懂的少年刚刚入伍,就来到了这里扫荡,这一路上可是有些受不了,接管这里之后,一些零散的衙役走开后。这群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手里的布帽子扇风,现在天气过于炎热,看情况很可能是因为那夜天道变化的缘故,不然刚刚开春的怎么可能就遇到这样的太阳。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就卸下了铠甲,一路轻装就来到了这里。 拆开一个个封路用的路障,对面的回马河已经变得清澈,但是那一地的尸体仍旧在哪里,发出阵阵恶臭。坑坑洼洼的仿佛被炸过一样,他们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初云坡就在对面,青青的山林,还是那么漂亮。看着初云坡上完好无损的山体,他们更加疑惑。“来来来,先把这些清理一下,太臭了。”少年士兵们,从小道走进来。一个个都捂着鼻子,“怎么这么臭啊。” “挖一个坑,埋了算了?这得有多少人,丢到回马河里算了吧!”一个士兵提议。 “混账,这是玄翎军,怎么能喂鱼。” 南国的士兵,在这里已经徘徊了数天。没有粮草就吃果子,天气再热,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薛盛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必须完成。薛盛坤在南国军队里,可是一号人物,能接到薛盛坤的任务也算是一个认可。看着对面的人越积越多,二十三门大炮已经被转移到了树林里面,大致方向已经没问题,微微的调整过后。二十三门大炮,还剩下的三百多颗炮弹再一次亮出了獠牙。 “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 “……轰。” 第16章 慌乱 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还没来得及留恋的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离开了,就算有铠甲,在大炮面前也不过是被粉碎的结果,何况他们一身军衣,战争就是这样。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反对战争,无论你是怎么样的身份也别想保留哪怕一份安宁。将军在战场上,政客也有可能被暗杀,更别提平民百姓。民间有那么一句话“宁作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炮弹密集的像在下暴雨,狂轰乱炸。夏朝的青年刚刚开始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老天怒了,他们甚至不知道着些爆炸的源头在哪里,一个个拼命的朝飞沙嘴外围跑去。南国留下来的三千将士却没有停止轰击,他们遵从着薛盛坤最后的嘱咐,一股脑的全部轰了出去。 夏朝的三万来人,在飞沙嘴听着峡谷那一边的声音,依旧感觉耳朵有些受不了。有大概四千多人死在哪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他们总算是知道了玄翎军是为什么败北。这简直就是天威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这种力量,他们一直跑到天夏平原上,炮声变得微弱才慢慢的停下脚步。再看过去时,那里的火焰已经燃了起来。他们看了看烈日炎炎下火红的飞沙嘴,回马河依旧带着清凉的河水不断朝以前的南国流去,炮声在一阵狂轰乱炸中就再也没有声息了。火焰燃遍了飞沙嘴的一切。初云坡想必也没有什么好结果。浓郁的烟遮盖了天空,天空霎那间就暗淡下来。 但是他们依旧不敢靠近飞沙嘴,他们是真的害怕了,毕竟生命就只有一次。 “你们看是不是有人冲出来了,你们看。”白色的铠甲还是太扎眼了,阳光倾斜下来在火焰中反射着耀眼的光。“这是谁啊,他们是从火堆里面冲出来的吗?” 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这一刻他们是最好的战士,因为他们无所畏惧。冲出了火烟,他们拿出弓箭,齐刷刷的一片箭雨就射了过去。这个时候夏朝的军队才肯定他们是南国军队。剩下的两万多人急忙将他们包围。 三千将士怒吼着,大炮已经被他们推下悬崖,被摔的粉碎。第一时间他们就冲了出来,在火焰中他的铁甲十分烫,但是就像薛盛坤说的,他们已经没有地方去了,还不如就这么光荣的死去,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自己也好想一点。前面的大军想必已经全部阵亡,他们又怎么能落后呢。看着围剿过来的两万多人,他们只有一腔孤勇,就算是没有用,打不过别人也一定要打到死。 他们身上的是铁甲,这在夏朝当然不算什么,就他们面前的这队伍也是每人一套,可是天气炎热他们就给脱了,这些剩下的南国人一个也没有脱下,他们也热,也觉得笨重,但是他们知道他们下一刻有可能就要和对方殊死搏斗,薛盛坤的灵魂仿佛在他面前,命令说“不能脱。” 汗水大颗大颗的滑落,穿着铁甲一路从初云坡冲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他们愤怒的嘶喊,聚在一起成一个圆,这样就不怕四面八方的敌人。 看着穿着铁甲的人,他们也有些害怕,但是来不及多想,因为他们已经扑了上来。很快两军就扭打在一起。很明显铁甲占了上风。这时夏朝的人也怒了,大战在一起。他们要将他们身边失去的生命用残暴的手段报复回来。 很快战斗的天平倾向了夏朝,一地的尸体,南国也有,夏朝也有。一把把长剑就散落在地上,南国的三千人,只剩下四百来人。因为夏朝的部队已经开始增员,也有铠甲兵和他们公平搏斗。“停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西边传来。 一个夏国将士,骑在一匹高大的棕色骏马上,微仰着头皱着眉,看上去特别精神。“你们就是南国剩下的几个,如果你们能够告诉我刚刚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我就放过你们,或者我可以对你们的难民好一些,不然,我不能保证他们会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你们的同胞。” 留下的南国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疤。身上的铁甲也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有的剑也丢了,用拳头在对抗。鲜红的血液在他们身上随处可见。他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刚刚实在是太累了,这个时候休息一下也是一件好事。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从他们野狼一样的眼睛里,就可以知道答案。军官很愤怒,他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但是他还是继续问了一句“你们想要南国人全死光吗?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下这个命令。” “你休想。”一个士兵脱口而出,他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那样会扰乱他们最后的坚持。 军官没有在意,而是看着其他人。“他不说,你们可以说,我不在乎这一个人的声音。屠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何况你们坐了那么多错事。” “滚蛋,是你们先进攻我们的,我们被迫反击你们倒是有理了。” “我们看着你们在边疆集结吗?”年轻的军官讥笑着。 “你违背基本的事实,你们已经无耻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相信你们有人会说的。” “杀啊。”剩下的将士终于再次拿起刀枪,冲了过来,可是他们冲不到那个军官面前去。军官饶有兴致的看着,像是在看困兽之斗,完全是蔑视的角度。在最后一个人战死后,这个军官恼怒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浑身都因为愤怒而紧绷着,他现在感觉自己可以挥拳打死一个人。“一群低贱的东西。给我把南国的人全部杀了,除非对方是夏朝人,就算是其他国家的人,在南国土地上遇到全部给我杀了。一个不留”如此做派像极了得到消息之后的薛盛坤。 之前的三万加上这个军官的十万,除去死亡的八千,十二万一起从飞沙嘴越过初云坡,杀进了回马大川。在这片大地上又要有多少生命牺牲。 南国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四面八方的消息,或真或假。忽悠的团团转,一会说边疆在打仗败北了,一边又在说皇帝逃跑了,还有人说三十六郡没了。最后一个无疑是最可笑的,但是每个人都真正感觉到了恐慌的氛围,因为菜米这些东西真的都没了,这是真真的事,他们面前发生的,不需要谁来说三道四。 洪明听说了这些消息,将整个戏班子都藏在酒楼里,这个时候显然是不能回国的,兵荒马乱的时期,破财免灾也是必要的事。小四口里抽着大烟,销魂像是要呻吟出声,在迷离的眼睛里他可能看得到天堂。 洪明也再也没有管小四抽不抽大烟,这个时候保命要紧,小四抽就让他抽吧!主要是还有一口气在,就算后来废了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师傅那边怎么样了。真是急死人了。”洪明撩开窗帘的一边,看着外面一张张急忙的脸,叹了一口气。在房间里来回渡步。 彩蝶这个时候坐在一张椅子上面,看着小四从口里吐出来的白烟,无聊的紧。兵荒马乱却偏偏遇到这个时候,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来这里,是因为师傅不知道和谁赌酒赌输了,别人提一个条件,别人说“南国乌镇喜爱戏曲的人多,你们要不要去那里表演一场。”这本来是一个为难的主意,他们那里里南国太远了,结果师傅一口答应下来,就派洪明领着一对戏班子来到这里。 小四将一袋烟抽完,闭着眼看发了一会呆,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张着嘴,脸色白白的。“来就来了呗!难不成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小四睁开眼睛,看样子已经缓过来了。将烟枪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敲了敲,里面的烟灰。敲出一大堆黑色的灰,还有一缕缕白烟。 洪明看着衙役到处奔逃的模样,心里始终安静不下来。洪明下了楼,街上的人和以前一样,但是没有几家店铺开门,街上的人脚步都快了一些。衙门也关了门。光天化日之下,谁能想到还有这样一番景色。他们的钱倒不是问题,足够他们在这里打持久战。但是,他做为领班的不能不瞎操心。每一件事都要想的长远一些。 街上萧条的氛围已经染透了两边的街道,一座座木头做的两层的高楼,楼上已经没了人影,燕寻的母亲正在街上,怀里紧紧抱住一个菜篮子,“哎呦,怎么都没人做生意了。这世道到底怎么了,也没个人来说说。”他今天想要出门来买一只鸡回去给老头补一补,虽然听说外面乱了,他还是想要来看一看,结果怎料会看到这样一番景色,不敢多留老程可还在等他呢!她想着回去时劝老程别搞了,世道乱。回家呆着安全。不一会他就到了河边。清澈的河流和以前没有两样,一块布飘过去,里面好像还包裹着什么东西,但是萧妈没什么看了。喊着”老程,快过来。” 第17章 火烧衙门 老程在河中间飘着,正朝着里来。刚开始这里的人流不算少,但是到了现在一个个村子里的都不大愿意出门,都是城里的人在城里乱逛,像一个没头脑的傻子。 燕寻的母亲在这边等的着急,等老程来了,哎呦一声跨进船里,“老程,你快点回去,现在我们宜水村还算安定。不知道怎么了,这衙门的人到处在跑,也不管事。手里都带着一些麻袋不知道是干嘛的。街上的人非常少,菜都没有地方卖,你还在这里划什么船,和我一起回村里去吧!” 老程作为船夫,在这里也算是一个脸熟。各种各样的人他都认识,别人上了船就算不认识的也多多少少说点话,他就在旁边听着这里的消息。 前日,五个粗麻衣的男子,上了他的船,刚开始他还有些怕,不过五个人散开坐,船已经过了河中间。他也就放心了。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汉子开了口,声音像是一块大布在风中扯动。“过了这条河,我们朝东去,有人已经在哪里备好了马。我们一路跑到周国去,这期间不能停。” “东哥,我们的东西怎么办?”坐在对面的少年,脸色有些惨淡。 “什么怎么办,你要是想死你现在就可以去,三十六郡都没了,你就在这里待着。我们已经有了周国的身份,你要是不想去,你可以不去。我正好把这个卖了。”大汉瞪着铜铃大地眼睛,红着脸,可以说毫不客气。这个大汉在周国有些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正是威风的时候。 这个少年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但是他的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他可是南国的东边的王爷,而这个大汉不过是他的家一个混饭吃的,到了现在什么都没了,荣华富贵没了,身份没了。到了这步被一个不懂礼仪的莽汉说道,之后的日子也是浮云一样,不知道到哪里?要怎样? 另外的三个人也是同命相怜,都是王权富贵,落入这步田地。都有些恨恨这个大汉,恨不能将他一把推到河里,让他再也看不明天的太阳。 本来他们逃命身上都会有一些钱财,可这个大汉一路上处处克扣他们的钱财,四个人少不了被欺负,他就像对小孩一样,打一巴掌,给一颗糖。这对他们来说是耻辱。 老程心里确是猛的一惊,偷偷的瞟了几眼这些人,除了一个大汉黑不溜秋的以外,其余的四个都是细皮嫩肉的。红唇白齿的,但是打扮倒算是一个普通人。大汉一副凶相,狠狠地瞪了老程一眼,老程也就不敢再看了。 三十六郡是什么地方,那是南国的首都所在地。南国人没有不知道的,可是听他们说,南国三十六郡没有了,那到哪里去了呢!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没了,可能这个“没了”是官话他听不懂,他只好这样以为。 五个大汉下了船,马不停蹄的就朝东边飞奔而去。他看着对方,心里不停的在猜忌。不过可以确认南国真的发生大事了。大到这里的人都不再能安逸的过日子。 老程看着燕妈,“这里的日子不太平了,到哪里都是一样,我在这里做做好事,说不定活的还长久一些。” “什么呀!你赶快和我回去,不然你一个怎么放得下心来呢!我们家燕寻从小就喜欢你,这可不是小事,你还是回去吧!等消息传来,这风波过去。我们再出来嘛!”燕妈坐在船头,热心的说道着。 “我听说三十六郡没了,你可知道这个真假。”老程神神叨叨的就说出这句话,燕妈怎么可能知道呢!她一个农村妇女,两耳不闻窗外事。清闲的每天在家里干家务,怎么可能知道他都不清楚的大事。“算了,我也没有听到消息。一些人都跑到周国去了。” “周国,怎么能跑到那里,山长水远的,放心这里不会出大事。”燕妈一脸已经敲定了情况的模样,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燕妈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他知道老程一直在这里摆船,消息比他灵活多了。 乌镇夜里灯火也是有一盏没一盏,整个城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街上突然有一家绸缎店的大门被打开了,一群人急匆匆的就冲了进去。反正也没有任何人管这些事,衙门的大门已经常闭不开了。在一声窸窸窣窣之后,这个店子就被抢光了,等到店主得到消息,急急忙忙朝这边赶来,但是已经人去楼空了。 就听见这个绸缎店子的老板跪在地上大哭,这可是他的生活来源,这一店子的货可全部是新的,这一下被抢了可是将他的生机全部断掉了。没有一分钱留下来,就差一点火把这里烧掉。他一狠心决定今年不交东家的房租了,到时候衙门来找他就让衙门去找抢劫的。 不仅仅是这一个位置,在这个罪恶的夜晚,就好比打了第一枪,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各个店子都被打砸了一遍。 第二天,衙门大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衙门前的鼓打了又再打,可是看着这个氛围,里面的人就是不肯出来。平民就是这么无奈,什么也不知道,都不知道逃。 最后刘三,拿着一根棍子将衙门前面的大鼓打翻在地。 “好啊,当官的不开门,我们就把这个门给砸开,我们的店子全部被抢了,还有没有王法了。今天就要衙门作个主,他要是不管,我们就自己去管。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还没有王法了。”在群众的呼喊声中,衙门的大门被一下推倒,里面光溜溜的,一个明镜高悬的匾额,一个空荡荡的大堂。再也没有什么,愤怒的群众一路来到衙门后面,那里还有人呢!平时,风风光光的青天大老爷这时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刘三将棍子朝地上狠狠一摔,“这下怎么办喽。大老爷也走了。”民众虽然说的狠,但是这个时候谁能给出一个办法,这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一时间都沉默起来。 王力,将桌子掀翻到地上,“我们自己做主,去把那个李大回的家给抄了,就他抢的最多。” 洪明看着街道上情绪激动的民众,叹了一口气,“这些人也是无奈,还是我们手艺人,靠手艺吃饭来的实在,不怕钱被抢,也不用担心没货卖。真是可怜。” 小四又在抽大烟,舒服的眯在一起的眼睛,看着外面的风景。“南国人嘛!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在他们面前就是王。这样的人变成什么样,都是应该的。谁人他们自己也认为自己下人一等。” 洪明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都是人。何来贵贱之分。” “哇,看那边着火了。衙门着火了。”彩蝶惊讶的捂住嘴巴,指着西街的衙门。 洪明探出头去,只见一群人围在衙门面前,衙门已经被点燃了,黑色的浓烟飘荡到了天空里面。 “走,拿回我们的东西,衙门不管用就把衙门烧了。”群众聚集在一起,高举着一张张横幅。上面写着“衙门无作为,我们就自己来。” 乌镇里面没了往昔的快乐,在被抢的那一个晚上,就不可能再看到以前的景色。人人自危,想要躲在家里,却发现已经没了菜,出去也买不到菜,那些抢金银财宝的人被拉出家门痛打一番,家里的东西全部给瓜分的干净。这些都是蠢人,这个时候要金银财宝有什么用,不过是身外之物。现在众人心系的是衙门里的粮仓,衙门被烧了,那粮仓还守的住吗? 果不其然,在百姓饥饿的声讨中,粮仓毫无抵抗力的被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点东西。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平时交的粮可不少,乌镇算是一个大镇,衙门其实还是好的,要不民众也不会将最后的希望给衙门,不然也不算发那么大的火。 要说贪污应该是不太可能,李山是一个精明人,“是不是被衙门的人搬空了,之前就看他们一个个拿着麻袋来来去去,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这些好了,真相大白我们去他们家去。” 可是到了他们家,他们家早就跑了,哪里还等着他们上门来算账。 烧掉嘛!这里可不比衙门,这里是和别家连在一起的一烧就是一条街,衙门周围的空的。 这个时候消息才传过来,三十六郡消失了。南国和夏朝打仗打输了,夏朝军队要来屠国。屠国,这个从来没有听过的消息。可是将他们吓了一跳,有些人依旧不信,闭着眼睛幻想着天堂的景色。听说他们都到回马大川了下一步就来回马河的中段平原。 燕寻和他一家人,紧赶慢赶的来到河边,程伯伯也比平时要快一些,将他们一家带到了对岸就又去渡人了。 燕寻一下也顾不上程伯伯,一路朝乌镇里赶去,周围的农村都在朝乌镇聚齐。农村没有防护建筑,被军队找到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只有乌镇才有一道城墙,但是又怎么能和夏朝的铁骑对抗。 第18章 难民 乌镇城墙外到处都是各个村落的人,长长的像是一条蜿蜒不息的大河。农村里的人来了,农村里的物质第一时间也来了,这对城里的人到算是一件有利的事,到了如今这副光景。就是大锅饭的时候,厨艺好的就负责每天烧火炒菜。农村的人全部都来到了乌镇,物质是够的,毕竟乌镇这一块乃至于南国这一块都是风调雨顺,算是一块宝地。 大部分的客栈都被挤满了,还有的人就只有睡在大街上,还好没有下雨,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从楼上看下去一片一片的人,看的吓人。 洪明听说了夏朝和南国在打仗,简直就是从头皮寒到了脚趾。洪明最担心的就是这,满满的一个城全部都是南国的人,现在国破家亡的,难保不对他们做出过分的事情。小四每天就只会抽一点大烟,这就是他每天最关心的事,这几天越抽越多,大烟眼看着就要见底,现在乌镇是没有大烟给他抽了,他倒要看看他怎么办。彩蝶也是没有主意的一个女子,每天看着外面的风景。至于其他人也是热锅上的蚂蚁,没有办法。这里的一班子人,可以说是师傅托付给他的,他不能辜负师傅的交代。这里的人就等着他出一个主意,毕竟他才是主心骨。 洪明探头看了看外面的人流,现在天色已晚,街上的人都已经睡去。洪明冲着彩蝶他们招呼几声,“快起来,我们要出城。这里不安全。老板虽然和师傅认识,但是我觉得也不太保险,我们快点出去,最好今晚出城。随便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蜗居起来,风头过了我们再出来。” 小四睁开疲惫的眼睛,就看到月光下一个笔直的身影,细看了看才发现就是洪明。“没必要,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不是没有事吗?” 一个个在小四的声音中被惊醒,虽然刚刚醒来,但是浑身都来了精神。事情到了这一步,每个人都觉得不安,能出城最好。不能出城被抓住可就惨了,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彩蝶和以前一样,洪明说什么就是什么。已经开始收拾衣服了,“有没有把握,我觉得要计划一下,到其他地方打通关系。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洪明这句话倒是听到心里去了,的确不能冒然行事,他身后浮起一身冷汗。想想之前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后怕。他再看了看外面的街道,少不了有几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走。他们要带几箱戏服,可不是一个小目标。 洪明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你们先睡吧!我去探探情况。” 洪明要到了最上面一层,老板住在那个房间里,嘎吱嘎吱的声音,可能是扰到别人了。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是不是快死了要再看看人间啊。” 洪明被这句话骂的一惊。脚步更加缓慢了一些,轻手轻脚的走到最上面。但依旧免不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最后几天了,就不能消停消停。”乌镇的人心头的都被这一场阴霾压抑的太久了。每个人都有的意想不到的暴躁情绪,往日欢乐的人完全没了模样。 洪明来到楼顶,敲了敲老板的门,轻轻喊着“谢老板,谢老板,我是洪明。找您有点事。” 客栈顶楼的房间中装修的不算好,也不算坏。下床的细微声音响起,慢慢的门开了。老板是精明的男子,一条老光棍,到了现在也没有娶一门媳妇,不是家里条件差,据说是年轻的时候心爱的姑娘嫁给别人了。老板带着一副眼镜,但是眼睛里的疲惫还是掩饰不住。穿着一件白色睡衣。他的眼神有些迟疑,看了面前的洪明。“进来。”他轻声说。 洪明几步就走进了房间,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黑不溜秋的夜里,也没点燃灯火,老板搬来一张椅子坐下。“你的师傅和我是老交情,你放心,有什么事可以和我敞开谈。” 洪明看了看外面的街道,这个时候。街道上睡了一大群人,薄布就当床单,现在天气倒是不冷,也提供了条件。洪明再悄悄回来。“谢师傅,我们在这里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决定出城避一避风头。您能不能安排一下。” 老板闭上了眼睛,“这样也好,我这里的确是不太安全。但是你们要出城也不太容易。我想想,你明天夜里再来一次。我再给你答复。” 洪明笑着递过去一张银票。“谢师傅,这点意思您收着,我们这段时间也麻烦您了,给您添麻烦了。不管结果如何您一定要把这些收下。” 老板眼睛都没看一下。“这钱我不会要的,你们的师傅我以前救过他一命,他飞黄腾达后也来南国找我,也给了我一些帮助,我和他之间就再也没有说谁欠谁。我们之间只有情谊,我谢师这一辈子不求声名远播,也不求子孙满堂。就是一个情义,你在这里放心,一切都交给我。” 洪明被训斥的低着头,感觉自己非常羞愧。洪明不知道他是怎么蹑手蹑脚走下去的。到底心里非常紧张。以至于有些慌了。 燕寻他们就在大街上,他的父亲带着病在西街的街角“安了家”。现在他们睡在一张红色的床单上,是他父亲与母亲结婚的时候用的。而萧民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总之也在这里吧! 这样的日子每天都人心惶惶,什么人都是。乌镇的人是,夏朝的人也是。洪明他们在一个悄悄的早晨悄悄了出了城门。坐在一个箱子里,都是谢老板安排的。 就在一个安静的午休过后,西边涌来了一大批难民,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衣不蔽体的,看着只求不死而已,从西边的天际线漫过来。就像一次海潮。这里的人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难民,以前回马河大洪水的时候也有过难民,但是这等规模,从破败的衣服上看,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可能就有回马大川的居民。 一波又一波,年轻的人走在最前面,妇女走在第二批,第三批就是孩子老人以及被他们拖累的子女,而第三批是最多的。 乌镇的城门上,一大群人围在那里,看着对面的难民,发了愁。到底该不该开城门?打开城门要怎么办?城里已经容不下这么多人,但是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有必须确认一下。可城里面的粮食真的不能够这么多人来吃。 乌镇最后还是紧紧的关着城门,难民高声抗议着,如今这个世道谁会管这些。 “你们最好别出来。”他们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他们似乎没有打算在这里长留,一群人一点也没有留恋,就朝着更东边走去,最后留下来的不过一些受了伤,有病在身的。这些人乌镇还是收进来了。 “你们西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打仗了。” 难民一听到这些就呜呜的哭起来,感觉已经快要死去一样,这里的一群人在他们眼里仿佛就是死尸。丝毫没有对抗能力。“南国亡了,三十六郡被抹杀了,世界上已经没有三十六郡,他们看到人就杀,一直杀,一直追。直到再也没有人,要杀了全部的南国人。说是红岭军带人杀了他们天夏平原的人,他们要报仇。” “红岭军,薛盛坤的部队。我们怎么可能想要和他们打起来。这不是开玩笑吗?” “呜呜呜,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们就不是人,是一群魔鬼。我的家人全部死在他们手里,他们……他们什么都干。他们不把我们当人看。”他们激动的哇哇大哭。 一个成年人硬声说道“那就反抗啊!你们不会和他们对打吗?” “红岭军都被灭了,我们怎么和他打,他们足足十几万人欺负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 燕寻被这些话惊呆了,第一次感觉到了种族的分别。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真面目。燕寻紧紧的捏着拳头,为什么他们就要被当成狗一样被追赶,就因为他们是南国人,他一个小孩子没有能力去在这样的消息里判断什么是真假,但他从眼前这灾难一样的画面里感觉到,感觉到深深的死亡。 他在这里恨不能和别人打一架,来发泄一腔怒火。他平时是一个温和的人,除了帮萧民打过一次架以外,和几个女生吵过架。就再也没有和同学朋友发生冲突。 乌镇的人们听到了消息,有些人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一些年轻人更是连夜就离开了乌镇,他们只管骂又能怎样,一切为了生存,看着年轻人走了,一些妇女也就跟着走了,留下来的就是老头子,老太太,以及生病的人。如果军队来了,乌镇就别提反抗,简直就是一场屠杀。燕寻他们一家,踉跄这来到西边的长水村,父亲实在走不动了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母亲每天都流泪,燕寻在夜里醒来的时候也听到过父亲的抽泣声。 第19章 饥饿 乌镇的年轻人选择离开,带走的可不仅仅只是战斗力,还有乌镇农村里带来的粮食。他是用一双健壮的手,推倒了无助的老人,带上一些粮食就离开了乌镇。留下一群病恹恹的人,抛弃小孩的也不在少数。 月色是美丽的,特别是没了寒冷的侵害,平常人就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看一看。但是能看出什么呢!在这个群兵荒马乱的年代。据说南国东边有人组建了一支军队,发誓要和夏朝血战到底。但太远了,自己也太危险,那里有时间去关注他们的规模和胜败。年轻人就在这个明亮的月光下离开了乌镇,带着能带走的粮食。 人们看着余下的一些粮食,有人悲愤的大哭,有人拿着刀要拿走一部分粮食。现在城里的人都饥肠辘辘的,外面又有气势汹汹的夏朝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屠杀他们。在饥饿与恐惧下这个城是绝对守不住的,没有人怀疑这愚蠢的一点。 艰难的熬过了两天,城里就再也没有粮食了,也许每个人都藏了一些,但是也到了快要弹尽粮绝的地步。太阳的光和以前一样刺眼,仿佛将城墙也照成了金黄色,也许是饿的眼睛发花。乌镇西边的街道上,两边的树木下有一条小溪,有一些人正在喝水。 一名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刀,肩上扛着一袋大米,快速的朝东边跑去。正在喝水的一个大妈瞟到了那个袋子,仔细一看上面有红色标记,急忙的冲了过去,而那一把大刀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红色的标记是她藏在回马河边一个地洞时标记的。她不会认错。 “来人啊!抢东西了。快来人啊!没有王法了,你不准走,这是我的大米。”大妈拿出了泼妇的嘴脸,一边拉着男子,一边扇对方的脸。“不要脸的,在家没东西吃了,道想起我的来了,不要脸的王八蛋。” 男子目露凶光,他也被这个大妈打烦了,本来就是一个不怎么讲道理的人。“给我滚。”男子的力气还是要大一些,将胳膊一甩大妈就掉下小溪里去了。 清凉的河水打湿了这个大妈的头发和衣服。她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像护小鸡的母鸡一样有冲了上来,男子停下脚步,冲她比划几下手里的刀。她那里管这些,这是她趁着夜色从乌镇摸出来的,她可就指望着一大袋米活命,平时再苦再累也不敢吃一颗,这下被抄了老家,可不得拼命吗。 男的也算还有点底线没有用刀砍下去,而是一脚将冲上来的大妈一脚踢翻在地。大妈拼了命,又站起来上去就给了男子一巴掌。打出“啪。”的一声清响。 大妈死死的粘在男子身边,不停到抓、打着对方的脸,男子的衣服也给撕烂了。男子发火了,用刀背狠狠的砍在大妈身上,大妈这才清醒过来,周围的人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其实看都没有几个人在看。 大妈眼看扬长而去的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活了不活了,这个世道怎么活啊!”大哭起来。没有人同情他,这个婆娘是出了名的母夜叉,从乌镇里面偷粮食,藏在外面被别人拿走,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应,本来就不是她的谈什么抢。倒是她这种行为让很多人不耻,城里的粮食可是属于大家的,都是农村人带来的。 大妈哭了一会,抹去眼泪。一边骂一边走。“完了,不活了,不活了,世道变了。” 她走到小溪时,感觉自己的右手实在疼痛的厉害,刚刚那一刀就砍在她的着只手上。他掀开袖子,发现一道红色的痕迹,有鲜血从这上面留下来。她咬咬牙,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同情她,随手撕下一截衣服,将伤口包裹起来,抹去眼角的泪水。什么也不干了,像一个死人一样朝乌镇里面走去,这个时候乌镇已经断粮一天了。 燕寻他父亲的病看着是越来越好了,他们把药一直带在身上,无论在哪里他们都按照张大夫的吩咐,每天一次药,现在已经快要吃完了,看着父亲越来越好,燕寻心里也有了盼头,一家人在一起就有力量对抗一切,他们每天在这个村子里喝一点稀粥。再就是燕寻一个人去远处找一些野菜。但是野菜夜快完了。人太多了以至于漫山遍野的野菜已经所剩无几。萧民今天真是挖不到野菜,放眼望过去绿茵茵一片,全部都是草,这里的挖野菜的人也没有几个。看来这里是真的没有了。他不想回去看到母亲伤心的眼神。 他决定要去乌镇里面看看,也许他们那里还有一些粮食,他就是偷也要偷来。炽热的太阳非常毒辣,让人睁不开眼睛。饥饿夹杂着虚弱,让他的腿有些疲软。还有漫长的一大段路要走,他强行打起精神,揉了揉自己的脸。到回马河喝了点水,就继续上路了。 城墙被太阳照成了金黄色,也许是燕寻太饿的缘故。城门大开无所谓什么抵抗不抵抗,城墙上面也没有人影。这样的光景是从未有过的。在风调雨顺的南国,可能谁也不会想到有今天。和平了如此之久的村民好像的确应该到了要经历一些伤痛的时间了。 街上有人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燕寻好奇的过去看,惊讶的发现原来是一个死人,这个时间还没到饿死人的时候,应该是病死的。乌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完全变了样子。有人在大街上大哭,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办在大街上到处游走的难民。难民一直没有断,不过他们也不愿意留在这个乌镇里,一样的建筑一样的街道,足够两辆马车并肩而行,青石板地面整整齐齐。但是城里的人变了,到处都是人,却没有几个乌镇本地人,病恹恹的人到处都是,还没了物质补给。就荒年来了,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凯旋广场上现在“住”满了人,到处都无精打采的。燕寻走了一圈,没发现一个精神劲头足的人,他终于判定乌镇已经没有粮食了。 “偷东西,我打死你。”前面一个老太太手里的一块土豆被抢了,拿起手里的锄头对着那个偷东西的女子就打。女子连忙就想跑被一具尸体跘倒在地,老太太一锄头打在对方脑袋上,女子没了生气。老太太骂骂咧咧的过去将女子手里的土豆拿回来,看着女子的尸体,眼中流露出愤恨。不过没有停留,走向了一直蔓延到远处的街道。 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啪的一声,像是碎了一个西瓜,燕寻看过去是一个从酒楼上四楼高的地方跳了下来的。头朝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个角落里跑来,“燕寻,燕寻,燕寻。”这个男孩脸上全是泥巴,看不太清楚,但是听声音像是萧民。 现在燕寻眼睛有些迷糊,看不太清楚,但是对方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燕寻,“是萧民吗?你父母呢!” 提到这个,萧民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和他们走丢了。他们已经离开了乌镇,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乌镇的人的确很多,刚开始的时候,到处都是,走丢几个小孩很正常。 燕寻对萧民感到深深的同情,看样子萧民这几天过得比他还要不如,刚开始还有大锅饭吃,后来年青人走了,带走了粮食,也摧毁了乌镇百姓一条心的信念。那时候到处都是抢粮食的,他就跟着别人,看别人藏在哪里,别人走路他就去偷,后来被人发现了,他就只好用泥巴把脸糊上,就算他站在别人面前别人也别想认出他。看着萧民,燕寻也有了精神。“走,我们去我爸妈那里,你以后就和我们一起吧!” 萧民捏了捏燕寻的手,轻声细语的说“走跟我来,我藏了一袋粮食。”燕寻大吃一惊,“你哪来的粮食。” 萧民摇摇头“小声点,我偷来的。” 燕寻心中喷出一股火,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手有些发热,他怀疑他的脸也红了。他们一路来到了城外的小树林里,萧民张望了一下,确定是没了人,下午的太阳终于被一片云彩挡住,一大块阴影将乌镇笼罩,萧民来到一颗树旁,用脚踩了踩,确认还在冲燕寻使一个眼神。萧民一脚踢开上面的泥土就看见了白色的袋子。两个人抬起来就朝长水村跑去。一路没有停歇,不知道哪里来的怎么大地力气。一进门就看到他的父母,正在喝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中药味。 “伯父伯母好。”萧民一进门就打了招呼。他们的脚步却没有停留,急急忙忙的进来,带上门,这才安心下来。将一带大米放在地上。 燕寻的母亲哎呦一声叫“这不是萧民吗?你的脸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你父母呢!怎么没看到。”她热情的走上前,摸了摸萧民的脑袋。“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总是比我家燕寻高那么一点点。” 萧民低下头“我和父母走丢了。” 燕寻的母亲皱着眉头,惊讶的说“怎么会这样啊!” 第20章 噩梦 自从萧民的爹娘,在大部分青年离开时和萧民走散后,萧民的娘整天以泪洗面,他们可就这一个孩子。萧民的爹拉着萧妈一直走出十公里。他爹也是忍着眼泪,咬着牙。他心中也不甘心,心里也有一个人在说“你的儿子就这么被你抛弃了?” 在难民的队伍中,他爹一直拉着他娘,他们可不能再分开了,到了前面那一条道,有一个分叉口。萧民的娘哭哭啼啼的,朝着没有人走的那一条路走去。他爹也没了办法,跟着走到那里,坐在地上也该休息休息了。十公里一直没停,就是马也要喝口水。 “我要回去,我的儿子还在那里。”坐在地上萧民他娘又哭了起来,眼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黄色的尘土上。现在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不过路两边的树可以遮盖住萧民他爹娘。 不停歇的难民,依旧源源不断的朝东边走去。地上被晒成了金黄色,感觉像是在燃烧。树叶在风中摇摆,地上布满了一片片光斑。树下倒是凉快些的。回马河就在另一边,上面时不时飘去一些尸体,细看也不像是军人,还有浑身赤**尸,白花花的乱人眼。看着叫人心寒。回马河的水肯定是不能喝了,里面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紧紧挨着的难民,都是经过长途跋涉,有的手里拿着一根树棍,衣衫褴褛,脸上一层土灰,身上的衣服也是一层黄色的浮土。小孩子就坐在他们父母的肩膀上,但就算是这样小孩也是无精打采,完全失去了活泼的个性。他们眼睛里是恐惧以及疲惫,看着他们对回马河上浮尸的态度,实在难以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 从后面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个孩子,看着像是没有大人。萧民的父亲眼睛无缘无故的就盯上了这个孩子,小孩高声叫喊着“爸妈,爸妈,你们在哪里。”看得出这个小孩非常慌张,他的眼睛不停的左看右看,想要将这里的人全部看清楚。萧民的父亲上前大喊道“谁家的孩子走散了,孩子在找你们呢!” 难民只是看了他一眼,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大人就不是一条命了吗?至于这个孩子是走丢的还是被抛弃,都无所谓,没有实际意义。 萧民的爹看着小孩一路跑过去,直到看不清。猛然转身,拉起萧民的娘。“走,我们回乌镇找孩子,找不到就死了算了。还活着干嘛!” 萧民的娘又大哭起来,以至于身体没了力气,软软的像一团软泥,“哭什么,我们快点回去,不然就找不到儿子了。”这一次依旧是萧民的爹拉着萧民的娘。她重新鼓起勇气,站直了,一步一步的朝乌镇方向走去。“我就说不能抛下萧民,你就是不听,你良心过得去吗?现在回去你要怎么和儿子说。” 萧民的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总比现在不回去强。他也是我儿子,我难道就不伤心吗?就你眼泪最多。” 一路上路过的村子,田里一片荒芜,连青色的菜梗都没了,山坡上还有人在挖野菜。河里的鱼也不能吃,这无疑是悲惨的。 前面有一个大村子,好像叫午齐村,是乌镇这里最大的一个村落。萧民的爹娘一路奔波,在午齐村的西边有一条小溪,源头在山上与回马河没有关系,他们在哪里喝一口水。看着远处的城墙。嘴巴朝两边拉开,露出两排牙齿,太热了,而且肚子也饿。 前面就是乌镇,可以看到难民像一大群鱼一样从城门口窜出来,绵绵不绝。也不知道夏朝的军队什么时候会来。 里到处都是尸体,街道两边,酒楼里。不是饿死就是病死,也没有人管这些,衙门的位置可不就被烧掉了吗?他们仔细看着一路上的小孩,但是都没有遇到,他们只好将希望全部托付给乌镇,但愿他的孩子还记得,从小就教育他的,“走丢了就在原地呆着不能到处走动。” 看到和他们孩子身材差不多的就冲上去,可是一次次失望。让他们岌岌可危的心态,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们的身上还藏着一块白面饼这是他们打算给萧民吃的。 找了一圈他们已经心灰意冷了,萧民会怨恨他们吗?他们还找得到他吗?他现在还过的好吗?想想之前在宜水村的日子,萧民的爹就忍不住掩面而泣。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儿子,为什么要抛弃萧民。这个世道太残酷,他愤怒的咆哮,撕裂的声音传出很远,楼上的一个窗户打开,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乌镇有权有势的人早都跑了,他们是第一批跑的,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 曾毅自从离开了那个危险的地方后,还没等回到家,就听到了夏朝要屠城的消息,没人比他更加清楚边疆的情况。屠城很可能是一个真实的消息,不敢回家了,一路奔波。吃过草根,喝过血水,这一辈子的苦可能他都受完了。在人流的大军里,一路来到乌镇。这一刻他才真真的意识到,为什么王可要去送死,他也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去抵抗夏朝的军队,饿死在城里可远远没有战死在战场上来的痛快。 他一路狂奔可是由于一开始离战场太近了,身后不远处就是敌军,他们烧杀抢掠,什么都干,完全不怕招天谴。他看到了太多的老人孩子被遗弃,这些回马大川的居民,由于是在边疆居住,每个人都有几分热血,刚开始的时候准备打游击战,直到夏朝退兵。可是夏朝人完全不给机会,看到人就杀。这个世道的人何曾看到过这样的军队,于是大规模的难民就行成了。看着前面的路,他们又能跑到那里去。南国已经被抹杀,再也没有保护他们的力量。 躲起来?不能够,夏朝扫荡回来后,应还还会有一波扫荡。到时候就是专门针对躲起来的难民,他们只有到别的国家去,最好的就是周国。别的国家就会让他们进吗?万一那里也是屠刀该怎么办。 南国原先和周围的关系是不错的,但其他国家愿不愿意接受他们成千上万的难民,依旧是一个悬念。皇帝、三十六郡和红岭军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有以前的地位。 周国就在烈日炎炎的中午发布消息“拒绝接受南国难民,一切的罪恶都是夏朝干的,夏朝不应该对平民如此,这是屠夫的行径,是邪恶的,难民应该全部由夏朝承担起。请夏朝停止如此违背道德的行为。”响应声一大片,全部都是以周国马首是瞻的国家。夏朝的下属国反弹,夏朝也立刻发布声明“完全没有证据,一张白纸也没有,就妄想栽赃嫁祸,是周国的官员眼瞎了,还是将整个世界的水平估算的太低了。南国在边疆突然集结兵力,烧毁了天夏草原,偷袭玄翎军,屠杀了夏朝近六十九万人。主要元凶还在逃亡,我们正在追查原因,已经杀戮有责任的罪犯。” 没有国家会为了道德这种东西去站队,他们眼前只有利益,也只能是利益,这些人都是半成品君子。 曾毅在乌镇的一个小溪边喝了口水,擦着额头上的汗,被太阳晒的有些难受,脚上的鞋已经磨破了,打算在乌镇搞一双。他来到乌镇,随便找了一具尸体,脱下对方的鞋就走了,他今天还没有吃饭,他要去城外找点吃的,他估计乌镇里面这种情况不可能有吃的。 萧民的父母心灰意冷的走在城外的小道上。没有对话,因为都没有心情,无论是指责对方还是哭,一切都回不来了。他们的孩子可能已经死在某个地方了。也就在这个时间这个时候奔来的难民终于没有了。 长水村,燕寻的父亲病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有些咳嗽。他们打算立刻离开这里,和难民一起去逃亡,这几天他们吃的喝的都有,有的是力气。萧民很快就融入了这个新家庭,本来就是熟悉的人,当然称呼没有变化。依旧叫他们伯伯伯母。 他们趁着夜色,离开了长水村。 至于程伯伯,他现在就躺在船里,看着是不打算走了,依旧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除了饥肠辘辘外,完全没有影响。干枯的双臂好像更加瘦了,眼睛深深凹进去,有些发黑。 一个无所谓的上午,西边的一股烟尘像沙尘暴一样飞起。哒哒的马蹄踏在地上,震耳欲聋,地面像是来了精神跳动起来。乌镇的人都是老弱病残,睡在地上,什么也不管了,死就死吧,这么久终于来了。不过有一些没有想开的,不断的想要站起来,可是只能是又一次摔在地上。街上的野猫也都被惊的跳了起来,它们也想看看对面的到底是什么军队。 乌镇就是一座死城,虽然有炽烈的太阳,但是没有一点烟火气。放眼过去,青石板的街道两边都是躺着的人,没有吆喝声,只有淡淡的臭味,清晨的薄雾覆盖上乌镇,增添几分诡异的气氛。血水已经发黑,地上的缝隙了全是。 第21章 走散 夏朝的军队一路从天夏平原杀过整个回马大川,来到中段平原。这里的人没有一点战斗精神,和红岭军以及南国的普通士兵做比较简直不值一提。刚刚开始年轻的士兵还放不开,畏首畏尾的,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是难受的,可耻的。但是总有那么一批残忍的人,还有一些失去亲人的士兵,挥起屠刀看到人就杀。到最后适应后,什么都敢干,仿佛泯灭了人性。 现在整个回马大川已经是血流成河,到处都是被烧毁的房子,到处都是尸体。挥着大刀一路奔腾,哪里有正规军的样子,他们已经疯狂,他们就是杀人的机器。难民被迫不断飞奔,一路上听到风声的人也加入进来,值得庆幸的是夏国军队非常认真的排查每一个地方,也就为难民赢来时间,当然最不幸也是这,逃不掉的就真的非常难逃掉。 萧民的父母刚刚走出乌镇没多远,就听到后面跑出来的人,大喊“来了来了,那帮畜牲来了。”整个难民的队伍发了疯一样跑起来,萧民的父母手拉手,也跑起来。萧民的母亲一边跑,一边喊“畜牲啊!我的儿。一个个得急病死的,不会有好结果。”萧民的母亲哭的撕心裂肺,也道出来这么对难民的心里话。所有的人都含着一口悲愤,加快了脚步。 萧民的父亲也是咬着牙,用蛮力使劲的拽着萧民的母亲。他心中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他要报仇,他的儿子不能就这么死去。他必须做点什么,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微弱的声音而已,到底他们必须跑,离开这个常年生活的地方,离开这个已经变成炼狱的地方。 萧民、燕寻和燕寻父母,一出村就看到乌镇里面燃起了大火,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大火,就是那一年迎春大会上的烟火表演也没这个精彩,萧民看着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大的火。” 燕寻拉着萧民就走,眼神有着深深的恐惧。“看什么看,肯定是夏朝的军队来了,我们快跑。不能再等了。” 燕寻的父亲身体已经没有问题,张大夫的方子就是神,药到病除。他爬过一个小土坡,就看到大批大批的难民在奔逃,这比动物的迁徙还要来的壮观。 程伯伯看着乌镇的方向起了大火,也是非常纳闷,夏朝军队还没有来,怎么就起火了,到底是谁放的火呢。看着对面缓缓走来的轻骑兵,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孤单,胸膛挺的高高的,但是由于身板过于消瘦没什么威慑力。 这条河里的水还是清澈的,与回马河没有太大关系。太阳在清晨的雾气里,没有中午那股热气。军队停在这条河流的岸边,一个穿着红色军衣的男子翻身下马,“桥在哪里?” 程伯伯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对船桨。“你们就是夏国人?哈哈,我看你们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生下来异类,不就是夏朝人吗?我就说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你不怕吗?”这个军官嘴角微微上扬,手里的鞭,在空中挥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音。程伯伯却脸眼睛都没眨。“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人会玩一条鞭子而已。” 军官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老头子,一脚将程伯伯踢到了河里,毫无防备的程伯伯在水里冒出一个脑袋,他常年划船当然也有翻船的时候,在暴风雨频发的那一年,他掉到水里,比平常急促不知多少的河流里,他慢慢的将船翻正上了岸,这对于水性的要求是非常高的,更何况他是一个六十几的老人。不过看着年轻,头发胡子都没有白。 “哈哈哈哈”队伍里爆发出一片轻蔑的笑声。“队长,大不了我们建一个桥,问他干嘛,杀了算了。” 军官从后面作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这个人不怕死,我今天就要调教调教他,让他知道什么叫怕,什么叫南国人。”军官一脚将程伯伯踩到水里“你居然说我们夏朝人和你们南国人你一样,你真的惹怒我了。” 他一边用脚踩着程伯伯都头,一边眺望着乌镇的方向。“那里怎么着火了。真是丑人多作怪。” 程伯伯在水里起不来,就游到了别的地方,冒出一个头,稀疏的黑色头发湿漉漉的搭在头上。出水面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军官看过来“哟,怎么游到那里去了,还是怕死吗?哈哈哈哈。” 没有理这个疯子一样的军官,他只是看着,冷冷的看着。不知道这个军官从那里来的快感,程伯伯觉得这个人有些变态。“南国人是杀不完的,你们大可以杀了我,但是南国的种子会在各个地方生根发芽。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有多幼稚,你什么也没有,有什么资格高人一等,不过是因为你是夏朝人,南国没了,你们夏朝也不会逃离这个结局。” 军官怒喝一声“大胆,你找死。”挥起手里的长鞭狠狠打在程伯伯都头上,程伯伯咬着牙,他不想躲闪,鞭子将他的头打的皮开肉绽,鲜血哗哗的流下来。这一句看来是戳到这个军官都痛点了。程伯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军官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拿着鞭子的手是指着程伯伯“你这个老头子,不过是一个低等国家的低等人,有什么资格评价我夏朝。” “你有这种品格,就说明你这个娃娃还没活明白,你为什么高人一等,你有什么,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你有什么高贵的,你这种人不可能明白那种来自灵魂的声音。”程伯伯风轻云淡的说着。 “混蛋,这里那里有你说话的份。”军官抽出手里的宝剑,银色的长剑高高举起,跑过去,跳到水里,程伯伯一副坦然的姿态…… 鲜血流到他待了一辈子的河里,飞溅的在剑上面慢慢滑落,那一艘小木船缓缓的在水流中不停的晃动。天空下起了小雨,河水里溅起了涟漪,乌镇的火正烧的旺盛,这点小雨是浇不灭的。 军官收回长剑,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翻身上马“老东西,不看看自己是谁。我呸。给我将桥找出来,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 后面的大军慢慢的聚集过来,对于南国人来说他们就是吃人的蝗虫。寻找桥的轻骑兵很快就回来集结,浩浩荡荡的军队来到了远处的大桥上,这个桥建设已经有一定年纪。洪水那一年也没见这个桥有什么损害,夏朝大军过了桥后,目标直指乌镇。 乌镇的活人已经全部走完,大火将走不了的通通烧死。之所以放火是想拖延片刻,不然又要死多少人。 萧民和燕寻被燕寻父母拉着。有的人在人群中乱挤,人来人往的,燕寻被一个胖子撞倒在地。手一滑,他看不到父母的身影了。燕寻的父母回过头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可是人群将他们向东边挤去,他们犟不过人群,萧民还是一个小孩,他看到了一个孩子大小的人倒在了地上,纷乱的脚差点踩在这个小孩的肩膀上,萧民指着这个小孩大喊道“伯伯伯母,我看到燕寻了。” 在如此混乱的人群里,声音也听不太清楚,燕寻的父母又在哭泣。完全听不到萧民的声音,萧民一狠心,甩掉燕寻父亲的手,就朝燕寻窜过去,燕寻的父亲一惊,大喊道“萧民。”可是回答他的是人群中纷乱的声音。燕寻的父母红了眼,父亲对着挤过来的人,狠狠的给了一拳,常年干农活的汉子就是不一样,他逆着人流走来,却没有发现半个影子。两个小孩兵荒马乱的,可要怎么活。 燕寻的父母掩面而泣,在人流中朝东边走去。没了孩子的母亲一直在哭,不仅仅把自己的孩子丢了,还把萧民给丢了。淡淡的悲凉侵蚀了燕寻父母的心,“这是什么世道,人不如狗啊!” 萧民找到燕寻,两个人在一起被人无意的踢了几脚。他们顺着人流走,一边走一边喊着“爹娘,我在这,我在这。”他们看不到成人的脸,五花缭乱的衣服也不太认识。 洪明在一个村子里眺望着乌镇的方向,看着难民疯狂的模样就知道,夏朝的军队要来了,他们可以回家了。虽然路途非常遥远,但是好像明天就能到似的,这里太乱了,比起长途跋涉的艰苦,可太轻松了。 “行李,家伙收好没有。”洪明他们一个个都穿着一件红色的夏服,这是夏国特有的一种服饰,“把贯籍准备好,我们这就过去,找军队。” 小四这几天状态不太对,有几天没有抽大烟,感觉非常不舒服。整个人都没精打采。他难受,别人看了也难受。他每天在床上闭着眼睛抗争,洪明心里就一点疑惑,当初为什么要抽呢!洪明亲眼看到小四难受的时候将烟枪掰断,想必小四也是有些愤怒,这是他第一次。本来是够他抽的,前几天抽的太多了,到了现在就只能折磨自己。 第22章 戏班子 天空风云大作,一道炸雷惊天而起,蓝色的闪电犹如一条蓝色的巨龙在乌云里面游走。纵横千里,大片大片的乌云变成了蓝色。夏朝士兵其中被大炮教训过的二万多人浑身一颤,这让他们想起了飞沙嘴时的恐惧场景,这是他们一辈子也别想忘记的阴影。 乌镇的大火在这场倾盆大雨中慢慢的消退。洪明他们看着这么大的雨,颇有些无奈,因为他们不想将夏服打湿,夏服在夏朝是神圣的。一般在大型活动才能穿。夏朝开国的时候,夏朝皇帝就要求每个十八岁的夏朝人,必须有一套夏服,长久以来,随着夏朝在大陆上的地位越来越高,他们对于自己文化的认可度越来越强烈,夏服也就被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是所有夏国人的荣耀,因为在夏朝强大后,夏朝就宣告整个大陆只有夏朝人能穿夏服,违反者必究。唯一能和夏朝抗衡的只有周国不屑于作这样的事,其他国家就只能乖乖听话。 看着乌镇的大火慢慢的消散,洪明心里也在期盼大军能快点来到。这里还多了一个人,那就是谢老板,他们将谢老板装在戏服的箱子里,这样想必就可以蒙混过去,谢老板人不错,又和他们师傅认识,又将他们救出乌镇,实在是不能拒绝。 果不其然大雨在中午就将乌镇的大火浇灭,随后浓烈的云彩慢慢的消失,这种倾盆大雨很难持久。路上的难民心里那一个苦啊!本来这样的大火够烧一天一夜的,可是偏偏被大火浇灭了,而且雨停了,夏朝军队想要找一个理由不杀过来都难,他们只好将步伐加快。 随着时间的推移,路上的难民已经走绝了,乌镇里面多是被烧焦的木头,迷蒙的烟布满了街道,上面到处都是被遗弃的物质,以及尸体。西边闭着的城门,没有人,只有萧条和死寂。 夏朝军队绕过乌镇的城墙,一路朝东边杀过去。洪明看雨停了,就招呼着人将家伙抬出他们藏躲的村子,一路朝西边走去。这几天,他们这帮人,天天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没办法讲究,洪明的头发一搓一搓的纠在一起,彩蝶的衣服也一直没换,甚至这几天连澡也没有地方洗。不过一身红色的夏服倒是鲜艳。小四并没有抬东西,他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他要第一个见到他们辉煌的军队,他们是夏朝的子民,是这个世界上最光荣的夏朝。 谢老板给他们找的是一个偏僻安全的位置,已经走了五公里,再绕过前面那坐山后,就到官道上,到时候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洪明吃力的抬着装着谢老板的箱子,跨过了小溪两个孩子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看到一身红色夏服的洪明,他们愣住了,洪明也愣住了。这两个小孩就是萧民和燕寻。 燕寻连忙喊到“你们还敢穿红色衣服,不怕被杀吗?夏朝军队来了,快跑,我知道一个山洞他们肯定找不到。”燕寻他们只是听说过夏服,从来没见过,不知道这就是夏服,不过穿着怪好看的。萧民看他们没有反应拉着燕寻的手就要离开。 洪明记得,那天在北月山遇到过两个小孩,他印象非常深刻,到现在还记得。看着面前的萧民和燕寻可不就是他们吗?洪明特别喜欢这两个小孩,就是喜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们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们……是夏朝人。” 那个说相声到红宝嚷嚷着“洪爷,这样不好吧!”小四看着面前的孩子,笑了笑“毕竟是南国人,和我们非亲非故,为什么我们要帮他。” 一向儒雅的洪明,却斩钉截铁的说“没什么理由?我让他们和我们走就是理由。我说的,小孩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你们可以选择不去夏朝,我可以带你们离开南国。” 萧民紧紧捏着燕寻的手,传递一个信息。他弯下腰,“谢谢叔叔。”燕寻也知道该什么办,笑着弯下腰。“谢谢叔叔。” 洪明上前摸了摸他没我的脑袋,萧民他们的头上全是泥,但洪明不怕脏。“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这就离开南国。” 萧民和燕寻两个人乖乖的跟在后面,一身泥巴,和洪明他们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他们在雨中已经把衣服湿透了,而且由于下雨之前还摔倒在泥巴路上,有些不堪入目。 他该和洪明去夏朝吗?军队可不就是夏朝人吗?要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和父母走散,宜水村也不会被毁,南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份炼狱的样子。燕寻摸着衣服上的泥点,手不停的在泥点上抠弄。 洪明他们路过一条小河,燕寻和萧民一头跳进去,将身上的泥巴和头发上的洗干净。才爬上岸,彩蝶轻轻的走到河边,慢慢的蹲下来将头发稍微弄了一下。太阳刚刚出来去,气温就开始回升,洪明他们也在河边喝了口水,这个时候就不用讲什么干净卫生,能解渴就行。树叶在风里摇摆,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必要加快脚步,难民已经远走,他们夏朝军队已经来了,还有什么能够威胁他们呢!几天的阴霾说散就散。洪明也没想到他们能怎么顺利的度过这危险的时刻。 小四不停的打着哈欠,眼圈是黑的,在河边捧起水就朝脸上抹,太难受了,没有大烟的日子太难受了。他决定再也不抽烟,那些糜烂日子里的消遣,谁也没想到会迎来这样恐怖的感受。他浑身打着哆嗦,感觉还是太冷了。“啊。”小四愤怒的大喊一声,“混蛋。”他想骂张老板,就是他给小四推荐的大烟,平时看这个老东西就来火,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洪明摇摇头“小四,以前我说你不听,这下……唉,戒了吧。这样好,大烟也贵。你的积蓄不就没有了吗?你拿什么娶媳妇。” 萧民看这个小四,第一眼就是一个烟鬼,他们家采药为生,所以也懂一些医术。他们乌镇的人从小要吃一种草药,这种草药吃了,抽大烟就感觉非常不舒服,所以乌镇的人没有抽大烟的。但是既然抽上了就一定有瘾,也就没有用了。彩蝶将头发弄好后,大家就起身了。 夏朝军队,手里挥舞着大刀,骑着马,在叫好声里一路飞驰,难民不断的在跑,远远的他们就看到孤零零的几个人,其中成年的都穿着夏服。“有夏朝人。张斌,你第几个人去看看。” 在领队右手边第一个的张斌,身穿一身红色鱼鳞甲,大声吆喝一声“唔。好久没有见到夏朝人了。在南国腹地没被拉出去游街示众,还活了下来,不简单,不简单。” 张斌是个骑兵,朝洪明他们迎了过去。看到夏朝军队来了,他们停下来脚步,挥舞这双臂。“这里,这里。我们是唱戏来到这里的。” 张斌以前见到过洪明,毕竟洪明唱戏是出了名的。他的脸上服气浮起一层笑意,真的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洪明。他到洪明进前,翻身下马“洪明,怎么到这里来唱戏,没事吧!可有伤亡。” 洪明赔笑着说“这不是师傅让来吗?他老人家的话不能不听,你们想必也知道,就是犟。” 张斌的目光扫到萧民和燕寻身上“这两个小娃娃是?” “他们是我的徒弟,这不,带出来玩玩,我就说乌镇有什么好玩的,可他们硬是要出来,这不就遇上了这个事,回去再收拾这两个娃娃。”洪明哈哈一笑。 张斌看着燕寻,“怎么你们谁给我来一段。” 洪明无奈道“怎么,我给你来一段。这两个小娃娃有些不舒服,这里水土不服的,条件太艰苦,这几天是唱不了了。” 张斌拍了拍洪明的肩膀。小四走出来“军爷,你看这是一点小意思,你收下,各位兄弟你们也有。” 张斌没有接过银票,“唱的差一点就差一点,不打紧,就是有些喜欢这个小娃娃。”张斌朝燕寻一指,蹲下来看着燕寻“娃娃,能不能唱一段给叔叔听。” 燕寻笑着“好呀!”既然没有躲避的机会,那就直好硬着头皮上了。燕寻的嗓音清亮而动听,洪明眼睛都直了。“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没想到燕寻的条件这么好,听其中的意味就知道,燕寻会一些基本技巧。洪明不知不觉就和燕寻一起唱起来,张斌立刻叫停。“好了,你们离开吧!回马大川有我们的部队,你们放心去就是了。” 彩蝶他们可是吓了一跳,张斌将小四手里的钱拿了之后就骑着马追赶部队去了。洪明边走,一边无意的说道“你的条件非常好,要不要和我一起回戏班子里去。我觉得你未来不一定在我之下。” 燕寻非常明确“我不愿意。” 洪明沉默了一会,“到底还是战争的原因。随你吧!到了夏朝你们就离开吧!你们可以和谢老板一起离开。” 第23章 危机 这样一路朝西边走去,身上抬着戏服还有一些家伙,也不是事。回马大川又没有人烟,只有夏朝军队暂时驻扎在那里,还好洪明在回马大川的月孤城里遇到了一个熟人,还是一个将军。 那人不仅仅是洪明的戏迷,还是老乡,小时候就在一起玩,到现在遇到也算是一个老朋友。夏朝军队一打响,他就被派到了这里,一路上太过于血腥,他不喜欢,索性就留在后方这样才安逸。 孤月城里的街道偏小,毕竟是边关的城市,主要是战略地位,经济程度不重要。街道两边基本是一楼,没有像乌镇一样的二层木楼,而且全部是石头建成的。是灰色的石头铺成的道路,灰色的这种石料就是这一带的特产,坚固而且下雨天也不打滑,算是上好的。现在每过一段就有一队红色的夏朝士兵在巡逻,也算是一个战场,可不敢随意,一不小心失去生命可就划不来了。 将军将他们安排到孤月城中心一个客栈里面住着,里面可以拿走的东西,都被人带走了,装修却不错,棕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山水画,看着有些门道。红色地毯铺满了地面,带着毛的那种,有的地方上面还有一层丝绸的毯子。都是固定的没法拿走,抢也抢不走。洪明进了这里就瘫软下来,每个人都太累了,长途跋涉从中段平原,到回马大川,劳累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精神上的折磨。这段时间小四对于大烟的依耐倒是有些好转,什么活重他就干什么,用摧残身体的方式让他忘记那些痛苦,效果是显著的。 彩蝶和其他女演员在另一个房间,这种地方不敢一个人一个房间,太分散容易出问题。谢老板过了中段平原那些危险的地方就出来了。一路上也是有什么活就干什么。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萧民和燕寻选择在一个靠窗户的地方睡觉,但是都没有睡。既然到了这里,他们和他们的父母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燕寻望着月亮,眼睛里隐隐有些泪光。他想念小时候的时光,和萧民在一起,去北月山上摸鱼,捡枯柴。他的父母从来没有打过他,他应该能够考一个公名,也许他天赋没有萧民强,但是他努力,以至于让每个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记得他的先生姓周,刚刚上学堂的时候,对这个家里贫寒的小子充耳不闻,上课有时候还故意刁难他,让他起来回答还没有讲的问题,这个时候燕寻的眼睛里没有感到耻辱,往往都是对知识的渴望,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出头,他的家里不可能让他有过多的底蕴,身为农民的父母却勤勤恳恳的为他提供一切可以的条件。他为父母而感动,但是他绝不希望成为父母。随着他努力成为第一,乃至于每一次问题争着回答问题。这个先生也不得不正眼看看这个少年,也许小时候这么努力他就可以成功。燕寻就是这样让乌镇的人认识了他,记得在乌镇的一次大考他取得第一名后,周先生的表情和他父母激动的样子。 可是现在他只能在这里,就这样睡在地上,这里的环境也不他家阔绰太多。不知道在孤月城这样的地理位置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客栈。 燕寻看着对面的萧民已经在困倦中睡去,他感谢上天,至少身边还有一个朋友陪伴着他。要不然他可能没有理由活下去。 睡吧!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说不定还要步行到夏朝。一提到夏朝,燕寻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切都是夏朝。是夏朝将他的国家毁灭,而且还要屠灭整个南国的人,这是粗鲁的,丧尽天良。 他的拳头悄悄捏紧,看着熟睡中的每个人,他又有一种淡漠的悲伤,这些人也是好人啊!这让他怎么办,他真的好无助,这些事情在这个时候不能和旁人说,就算是萧民也不能说,有时候不说出口是对关系的保护,也是对对方的保护。 悄悄的月亮已经爬上了最高的位置,月光下孤月城的街道静悄悄的,只有一队队夏朝的军人在巡逻,除此之外连一只猫也没有看到。黑暗涂抹满了每一个地方,除了对面那个也只有一层的客栈,那里灯火还是亮的,看着应该是军官住的地方,那个将军应该就在里面。 萧民眨了眨眼睛,已经有些困倦,其他人已经熟睡过去,有微微的鼾声。在这样的声音里,萧民闭上了眼睛,也睡了过去。 当太阳升起,光线从窗户透进来,萧民的眼睛挣扎着睁开,太阳仿佛就在他眼前,困倦的睡意依旧抓着他的眼睛,这就是他昨天胡思乱想的代价。看来是不能睡了,萧民起来,发现其他人都没有醒,洪明和谢老板睡在床上,其他人睡的满地都是,居然没有一个醒来,燕寻碰了碰萧民,萧民眉头一皱。睁开眼看清楚是燕寻,“怎么了?” 燕寻揉揉自己的眼睛,“我们聊一会,我怕等会睡过去就更加困。你打算怎么办?去夏朝又什么样?还是和谢老板一起去其他国家。” 萧民对于未来也是一片迷茫,他也考虑过燕寻思考的问题,但是没有结果,他们身为一个小孩,真的被迫经历太多。萧民从小就不是一个坚毅的孩子,萧民家里算是乌镇的有钱人,虽然住在宜水村,但是家里的财富不比乌镇里面的人差。而且他家不是农民,更不是暴发户,而是靠采药为生,北月山上的采药资格他家就有十年。为南朝服务的,皇帝用药就是他们给采的,他们家在夏朝就好比是其他地方的名门贵族。一切都家里安排好的,长大了继续采药,说出去也不算丢人,家里还有钱可拿,可不快活。 “我没想啊!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行就和谢老板一起去闯荡得了。”萧民将头放在膝盖上,看着燕寻的眼睛,一副天真的小孩的模样。 燕寻对谢老板不太放心,谢老板经营的酒楼和衙门有勾结,什么都干,说到大烟他就是乌镇里的一大巨头。但是其他人不太清楚,他的父亲年轻是当兵的,有一次一个将军抽了两口大烟,脱口而出“这个鬼谢师倒是有手段,把夏朝里面的这种好东西都搞来了。”这个将军想必不是本地人,没有吃北月山的草药,抽起大烟来,吞云吐雾的。谢师这样的人品,实在难以让萧燕寻放心,看着这个情况,他甚至怀疑这个戏班子就是谢师大烟的来源。这个谢师表面人模狗样,背地里还有数不清的阴暗勾当。他早年当过兵,没当两年就逃走了,后来也没听说有什么处罚。而且是一个败家子,他谢家在当初是乌镇的首富,全被他赌博赌没了。最后没钱了,到处混。抢过钱,也偷过,最后就没了音信。回来的时候就开了一家酒楼,经营的有声有色。这都是他父亲告诉他的,他父亲就是和这个谢师一起参加的军队。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说,周围的人随时都可能醒来,就算是晚上也不能说啊!只能找机会再和萧民交流一下,肯定是不能和谢师走,那就只能想办法留在戏班子里了,他感觉谢师时不时会看他们两个小孩一眼,这不是一个美妙的感觉,因为萧民知道谢师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坏主意。 当太阳将床上照亮,洪明睁开了眼睛,洪明翻了一个身,过了一会醒来了。看着外面的天气,晴空之下,万里无云。他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可能没有睡好有些难受。他看着萧民道“你们都醒来了。得了,我们去吃一些早餐,都起来了,都起来了。”洪明开始张罗起来。地上的人一个个眯着眼睛,极不情愿的爬起来,这样的条件,可是不容易遇到。这个客栈一定是南国有权有势的人在这里逍遥快活的地方,就这规格在飞燕城也是上好的酒楼。难怪南朝会覆灭,洪明想着。他想的当然太简单了,他就是一个简单的人,这种人是非常危险的,他看不到自己身边的危险,只能看一个表面,然而只需要一步他就会万劫不复。 一群人就这样离开了客栈,门口有一个士兵在等他们,“各位请跟我来,我们到转角的店子里去吃早饭。” 洪明笑脸盈盈,就连白色的脸都浮起一层红色的光泽。“真不愧是夏朝的军队。感觉回国了一样。我们去吃一吃这里的早餐。” 小四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精光,烟瘾不自觉的就上来了,他浑身开始打颤,清晨的薄凉让他感觉非常冷。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打了一个哈欠。洪明看到了小四的模样,咂了咂嘴巴没有说话。他们转过街角,大片大片的白气朝屋顶上去。像是要掀翻这个石头做的屋顶,刚好将军就在这里,他面前放着三个大肉包子,口里还在嚼,看到洪明,连忙招呼着指对面的位置。洪明笑着走进去,坐在他对面。 第24章 生火 这个将军身板十分硬朗,正直壮年的他比其他人都吃得多。现在回马大川这一块地方都是他暂时管理,权力大着呢!和前锋屠杀南国百姓的将军是一个级别的,都是夏朝数一数二的人物。除了修士以外还真没有几个人在他之上,但是修士嘛!和普通人不在一个世界里。平常也接触不到。 “洪明,你都到这里来了,就留下来多陪陪我,我一个在这里荒郊野外的,你好意思吗?再说了,我们这么就没聚了,现在遇上了可不得好好玩玩,这一晃可就还十几年啊!”将军哈哈大笑的,手里的包子在嘴里咬了一口。眼神里流露出疲惫。“干脆这样,你到国家的戏班子里去,别跟着那个周密一起来,你啊!不适合跟着他。” “什么什么啊?我觉得很好啊!师傅对我不错。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我们还要赶快回去呢!”洪明知道他这个老朋友是一个怀旧的,也知道这个人不会害他,但是到底他是洪明,他师傅周密对他的授业之恩,他不能离开这个人。 将军眼看洪明的决心,心里暗叹一口气,想到“这个洪明迟早被周密这个老头子拖死。”将军咂咂嘴“好吧,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做我们粮草的车到夏朝。那样大概十几天就可以了。这两个小娃娃是谁?” 洪明拍了拍萧民好人燕寻的后脑勺“他们是我新收的徒弟,怎么样看着很有眼缘吧!来亮一嗓子。”洪明推了推燕寻,燕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愿意为这么一个敌人唱,但是他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拥有一切。 咿咿呀呀的唱了最熟悉的一段,在洪明的耳朵里当然是拙劣的,但是洪明听的不是技巧而是其中的味道。将军仰天大笑“不错,和洪明有些像,来来来,多吃点新鲜的肉包子。小娃娃你多吃一点”将军将手里的一个包子塞到燕寻手里。眼神中隐晦的闪过一丝可怜,他做为一个将军,敏锐的捕捉到燕寻眼中的那一丝不耐与仇恨。 燕寻的眼睑低垂下,看着面前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他们就在中午搭上了去夏朝的马车,洪明和谢师坐在马车上,燕寻和萧民两个人坐在木板车上。远远的看过去,在回马大川的地界,这么一条细而长的线路实在不值一提,可是就是这一条粮草运行的线路,给前线官兵征服这片土地提供动力。 棕色的模板上,萧民看着回马大川的土地,这里真的美的惊心动魄。绵绵的青山,一直排到天边,雪白的峰顶上留下干净的雪水,清澈的河水是冰凉的,干净的好似从地下涌出了泉水。天空一片蔚蓝,树林绿汪汪的像是被颜色染过现在要滴下来一样。感觉衣服扔到树林里就会变成那种颜色一样,有几只大鸟在天空回旋,时不时发出一声锐利的鸣叫。 燕寻干脆躺在木板上,欣赏着这里的山水。他就是在这样的土地上生下来的,宜水村的北月山不比这里差,那里的奇观比起这里还要高处一个层次。他从小就在地里看着父母干农活,渴了自己就在水缸里舀一瓢水喝,夏天太晒就到树下去玩树上的虫,有时候得到一个天牛能高兴一整天。每天到了晚上他父母干完了,他就骑在父亲背上咿咿呀呀的叫喊着,手里拽着父亲的头发玩。上了学堂后,他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大道摆在他的面前,走上去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所以他在最应该努力的年纪开始疯狂的努力,这是幸运的。他是从那一刻就开始长大,虽然他当时只有四岁,四岁的孩子在南国就是一个小孩啊!萧民却就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思考未来。他渐渐看清楚这个世界的全貌,周老师的嘴脸他最清楚不过,也就是他父母拿不出来给他的钱,他就刁难自己,但是他知道他付了学费,他就必须让他在课堂上学习,所以就算一开始别人笑他笨,但是他依旧带着饱满的热情去学习。 南国对于五岁的时候会有一个初级测试,其实就是要筛选一些极具天赋的少年,或者是燕寻这一种在少年就懂是非,肯吃苦的孩子。燕寻就在那一次一战成名,变成了乌镇家喻户晓的小孩,当然只是知道他的名字,至于相貌就没几个知道。 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他现在对于父母的处境丝毫不知情,如果可以他不要现在都生活,陪父母一起奔波,或者死去,都要比现在好一些。谢师这个人刚刚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糖果,燕寻寄人篱下只好接受,萧民到底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开心的就吃起来,燕寻笑着吃着,但是内心的警惕已经提升上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时他在六岁的时候刚刚学会的一句。其中的意思他深信不疑,像谢师这样的小人,不能给他时机,不然他们两个人不是对手,明面上谢师可是光鲜亮丽讲义气的一条好汉。这里的人都不会信他们,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小孩,还因为谢师这个人伪装的太好了,妥妥的一个伪君子。 回马大川在大陆上是一个小地方,但是人想要穿过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长途跋涉还好洪明遇到了那个将军,不然真不知道带着一身行头,要怎么过去,让人抗过去可不就是在为难人吗? 每到中午马车就要停下来,歇息一会,这个时候是吃午饭的时候,士兵就地生火烧柴煮饭,没有肉包子了,也没有大菜,就一点酱萝卜,这样已经凑活十来天了。 今天的风有点大“呼呼”的风声,像是一把把刀刮在地上,地上黄了的草被卷了起来,在天空中不断上升,谢师“哎呀”一声急急忙忙跑过去,看着士兵生活不容易,用衣服挡着风,洪明看到了也跑了过去。戏班子都人,反正都没有事,一路上又多受这些士兵的照顾,风太大了,人全部上去,挡风的挡风,添柴的添柴,一路上彩蝶在这里烧火点火是一把好手,比士兵还要来的厉害,但是今天也不灵光。 萧燕寻看准了时机,拉着萧民来到了一颗大树后面,说是去撒尿了。他偷偷看了一眼远处急得头疼脑热的人,语重心长的说“萧民,你要信我,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总之,我们绝对不能和谢师走在一起,他不是好人。我没办法解释,一定不要和谢师一起去其他国家闯荡。”说完不等萧民回话,他就拉着萧民从树后面跑了回来。这个时候,在彩蝶的努力下,微弱的火苗已经烧起来。 彩蝶是一个好姑娘可惜一心扑在洪明身上,洪明也没一个态度,听红宝说的,彩蝶是一个孤儿,被周密师傅买了下来,是给他儿子周峰作童养媳的,燕寻想着“和谢师同流合污的岂是好人,而且看彩蝶姐姐的样子,不就是喜欢洪明吗?”可惜就可惜在彩蝶喜欢的是洪明,如果不是洪明他也就不用那么苦了,将军的挽留留不住洪明,彩蝶的一颗热心同样也不能融化洪明的心,至于洪明对彩蝶的心,肯定是有的,燕寻猜“洪明到后来一定会后悔的,失去彩蝶这样的女人,洪明不知道要有多痛苦,至于会不会反抗就不知道了。” 洪明小时候其实是在一个贵族家庭,不过经历了九代,渐渐衰败下来。到他这一代就没有什么东西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当一个唱戏的,他年轻的时候在贵族学校上课,到了十八岁家里就再也没有维持下去的能力了。洪明嗓子不错,于是他父亲就将洪明交给周密,无论如何洪明都是贵族的人,虽然由于地域广大这样的人在夏朝不算什么,但在一定的人区域内也算是一个上层人,周密自然不敢怎样,手把手的教学,将洪明教导的倒是有板有眼,洪明自己也争气,最后成为了夏朝的名角。不过他的家有一天失火,他的父亲和母亲就在那场大火里被烧死了。 那一天,洪明正在演出,最后在台上哇哇大哭。哭了三分钟的样子,在哭花的妆容下他依旧唱完了那一次人生最特别的一场戏,也许他的父母不是一个很好的经营者,也没什么能力,但是对于洪明却是尽心尽力。也就是这一场戏,让洪明声名远播,如日中天,再也没有谁能够掩盖他的光芒。也就是这样的洪明,才能叫人尊敬,所以十几年后那个将军依然原因帮助他,还想着试一试将洪明从周密那个戏班子里救出来,可能只有周密死了洪明才会有新生,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洪明会不会想起彩蝶而悲伤。 燕寻他们聊完就跑过去了,萧民眼神不自然的打量着谢师,燕寻狠狠踩了他一脚,“我们过去看看,别东张西望的。” 第25章 逃离 大概在过了十多天的时间后,他们来到了初云坡下,眼下的初云坡已经没了以前模样,黑黢黢的,没什么植被。仔细看过去会发现有一些发黑的树根还没有烧完,在南国最后的三千将士死去后,这里也就荒芜下来,初云坡的那一把火在一个雨天被浇灭。但是为时已晚,上面的植被全部被少干净了,就是没有这一场雨,也烧不了多久。 戏班子的人都特别高兴,到了初云坡,那距离夏朝还远吗?到了夏朝可就容易多了,到时候也不用再啃这些酱萝卜,夏朝哪里没有好吃的,感觉小四已经耐不住了,要去城里大吃一顿,每个人脸上都有笑容,那是一种久别重逢的笑脸,每个人都笑呵呵的。 篝火堆在人群中间燃烧,高高的黄色火焰窜出一米来高,巨大的热量照亮了四周,人们的影子像蛇一样到处游动。洪明笑脸盈盈的看着大声的说道“小四,这几天的苦受的怎么样,还想不想抽大烟了。” 小四脸色一变,仿佛听到了什么罪恶的东西,双手护在胸前,像是在抗拒什么东西。“这可不敢,这可不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碰大烟了,以后谁再在我面前说大烟我就和他翻脸。”小四嬉皮笑脸的,眼神却不自觉的瞟向彩蝶。他觉得今天有必要将事情说清楚。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这下好了,小四不抽大烟了,也解决了洪爷一个心愿。”红宝哈哈大笑着说。 “彩蝶你已经还有两年就十八了吧!”小四看着彩蝶,她的心思谁都知道,如果嫁给周峰那样一个败家子,绝对不会幸福的。但是彩蝶就是不说,洪明也不管,在这点上小四对洪明还是有些怨言,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喜欢你,你却不管不顾,要知道这是彩蝶一辈子的幸福啊!“我来帮你说吧!不然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洪明,你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在彩蝶的事情上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你还是一个男的吗?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辜负这样的女孩,你难道真的要用彩蝶的一辈子去交换你那可耻的坚持,那这样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别人都叫你一声洪爷,我本来也该叫你一声,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你的作风,什么仁义道德,连一个女孩都拯救不了算什么本事。”小四难得一本正经,他越说越激动,眼睛在火焰的光里闪闪发光,目光灼灼的盯着洪明。洪明眼睛却看着篝火,像是没有听到小四说的话。 彩蝶膝盖并在一起,额头靠在膝盖上,头发垂下来完全遮住了彩蝶的脸。这一次是非常好的机会,如果这一次洪明还不表明态度,那彩蝶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小四是喜欢彩蝶的,但是他知道彩蝶喜欢的是洪明,所以他只是默默的在彩蝶背后保护她,有几次周峰险些得手了,都是小四“误打误撞”的闯进来。几次之后,小四就被别人教唆着染上了大烟瘾。要不是有这个机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戒掉大烟这个害人的东西。 彩蝶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心里明镜似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喜欢洪明,钱吗?她对钱是不太看重的。 洪明就像是堕入了大海的深渊,找不到方向,这样的纠葛没有人能说清楚,不同的角度就是不一样的答案。他不会不知道彩蝶的心思,但是他不能这样做,从小他的父母就教育他一辈子其他的不重要,但是一定要会做人。人做的好每个人都是朋友,人做的差世界也容不下你。老贵族的那种坚持在他身上以一种儒雅的方式提现出来。可以说他就是一个榆木疙瘩,不开窍。 小四咧开右边的嘴角,冷笑一声“你到底不负洪明这个名字,可是你耽误了一个女孩的一辈子。”他既然说出这些话就不怕师傅周密的报复,周密是什么人他非常清楚,要不是彩蝶他一早就离开这个戏班子了。他畏惧周密不过是因为大烟的关系,现在大烟戒了,他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彩蝶,你跟着这个怂蛋没前途,你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眼下我也不打算再回去了,你也别回去了。嗯,你可以不跟我,我就当你是妹妹,总之你不能和洪明他们回鹿苑。那里就是一个火坑。” 洪明终于是说话了“你们走吧!这样最好。我是不会阻拦你们,放你们离开才是最好的结局。” 彩蝶低着的头轻轻抽泣着,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还是一个孩子,才十六岁而已,虽然从小东征西讨,但是到了这一步她就变成了一个傻子。其实对于未来的不确定都没有什么好恐惧的,主要是她要在火坑和爱情里面选择。她是一个浪漫的女孩,她相信爱情哪怕被害的遍体鳞伤。所以,听到洪明这么说,她心都碎了,这在她耳朵里完全不是其他人理解的意思,这对于她来说就是拒绝,赤裸裸的拒绝,相当于在她天真烂漫的心上打一个封条。 小四咬着牙,这里的人都没有阻止他们的谈话,寂静和风声一样,到处都是。“你不愿意离开,那我就和你们一起回鹿苑吧!”小四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其实,我可以就当你的一个哥哥,我们去寻找你真正值得喜欢的那一个人不好吗?洪明说到底不适合你。” 说到这里,小四情绪没有尽兴突然站起来,走到洪明面前。洪明有些吃惊,但是没有闪躲,小四指着洪明“洪明你就是一个混蛋,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的,你这个老好人还要帮助他害多少人。你就是他手上的工具,你知道吗?你就是杀人的工具,你应该带着彩蝶走,你每一次出门都要带着彩蝶,你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姑娘,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你不是人。你学贵族的缺点,好处倒是一点没有学会,你叫洪明,不是周明。” 红宝站起来,挡住小四。“别这样,一切顺其自然吧!你要走我们没理由拦你们,也没有挽留你们。这样,彩蝶你和小四一起走吧!小四这个人还是可靠的。” 小四的右脚在地上狠狠踹了一脚,泥巴飞溅道篝火里,火苗闪动了几下,小四又坐了回去。洪明依旧选择了懦弱,小四还不解气,又指着洪明骂了一句“你就是一个懦夫,彩蝶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孬种。” 洪明的不容易大家都知道,能够坦言放彩蝶他们走就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回去后周密虽然不会怎么样,但是洪明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萧民和燕寻两个孩子在一旁静静的看,燕寻当然是希望彩蝶姐姐能和小四离开这里,彩蝶这一路对他们也是百般照顾,小四虽然表面不说,但从细节上可以看出他一些事情都考虑到了这两个陌生的小孩。听了他们的谈话,他当然知道鹿苑那里不是一个好地方,看来戏班子也不安全,可是他们能够去哪里呢? 其实,燕寻最近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当一个修士,只有修士的能力才能满足他的愿望,如果有可能他一定要去夏朝的修真门派去试一试,不知道会不会有天赋,有天赋当然好,没天赋那就认命呗! 燕寻是一个敢想敢做的孩子,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想法那就一定要去努力,因为他相信自己干什么事只要认真都能成功。因为他在学堂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 彩蝶的哭声渐渐微弱,她抬起头,眼睛有些肿,但是却更加楚楚动人,小四看见了眉头不由得皱起来,头朝另一边扭过去。红宝迟疑了片刻,“彩蝶你就和小四去吧!洪明这里的事我们集体担着。”说着他有意识的瞟向谢师。“你们最好现在就离开,不然到了夏朝就知道你们逃到哪里去了,过了这个飞沙嘴就是天夏草原,你们最好是从这里朝另一个方向走。其实爱情是什么呢!什么也不是,以后你就会明白的,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孩,你对爱情的憧憬有些不现实,加上一路上的坚持,可以说是历经磨难,这就坚定了你的信心,但是你要知道这在未来什么也不是。小四就算彩蝶不离开,你也要一个人走了,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你就别再强求了,年轻气盛的你和彩蝶也不是一样的吗?” 小四嘟囔了一下,但是总归是不敢大声说出来。洪明还是说话了“彩蝶,你和小四离开这里吧!小四不会强求你什么,你可以去外面的世界选择你的爱情,我不是一个你爱的那个人,不过是你的一意孤行而已。你们今天就离开吧!”洪明叹了一口气。 其实没有人能说动她心里的想法。红宝说的有些深刻,不到一定年纪不会明白,她对于鹿苑是畏惧的,怎么都不想回那个地方,在那里太危险了。这是一个还好机会,彩蝶说道“我们明天离开。” 大家在寂静中都爆发出一阵笑声,洪明也在其中,他拿出一些银票塞到了小四手里,小四大方的接过来,一脸的笑意。“洪爷,您多多保重啊!以后就看不到小四了。还请受我一拜。” 洪明没有阻拦,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小四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第26章 跳崖 在这样的欢快的气氛里,彩蝶一直沉默到了第二天。第二天她早早就醒来了,看着初云坡这里的景色,一个月之前这里可不就是南国将士的土地吗?可是现在南国将士已经不在了,南国也不在了。就如同这里的植被一样,灰飞烟灭再也回不来了。作为马上要改变生活的人,她有些局促,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第一次决定这么大的人生走向,还是被动的,一点准备也没有,慌张是必须的。 她从小就被人贩子拐卖到夏朝,一生可谓是没有幸福可言,到了鹿苑被周密买下来后,周密对于她来说倒是不错,没有像一个奴婢一样对她,在这点上她好像还欠周密一个道歉,但是他不应该强迫自己和他儿子在一起,她已经有了心爱的人,自然就不愿意了,那个时候洪明还没有出名,洪明也不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在喜欢他,在他看来彩蝶就是一个小妹妹,他眼睛里的光是耀眼的,可是洪明就是看不到,那一颗扑通扑通的心,到最后周密都看出来了,他依旧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周密就有意识的让彩蝶去他儿子那里干活,对她的态度也不好起来,甚至将彩蝶关在柴房。 彩蝶还是一个没长大到姑娘,在柴房里黑黢黢的,她害怕,那也是她第一次变得坚强,也是从那天开始,彩蝶认识到了周密真正的用心。一个年轻的心,如果爱上一个人那注定就是火热的,彩蝶最为一个勇敢的女孩当然也是如此。但是,他一个戏班子里的童养媳怎么让贵族门楣的洪明看到自己呢!他只能不说话,将一切深深埋在心里。用一双眼睛观望四周。 上天无论是喜是忧他总是像洪水一样滚滚向前,一切都有可能。洪明路过柴房的时候看到了柴房里彩蝶到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清澈透亮,仿佛黑暗中的两颗夜明珠。洪明心存善意将她放出来。周密知道了,明白不行了,于是就对洪明非常好,以至于让洪明到现在都感恩戴德,周密总是毫不遮掩的告诉所有人,彩蝶是他童养媳,明眼人都知道周密的目的,但是洪明那时候已经将周密认成真正的师傅了。 那些事仿佛就在昨天,一切的一切都要过去,现在她已经放弃了洪明,要去寻找真正的生活。她心里的痛苦与悲伤没人知道,昨晚,他们爽快的笑声,已经告诉她,他们都不懂她,他们不懂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心。彩蝶突然间有些后悔,她仿佛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为什么她要过她不愿意的生活。她大可以一死了之,这样的想法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年轻的孩子心里。但是一旦出现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他一步一步朝初云坡上走去,荒凉的土地黑一块黄一块,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彩蝶一个人在朝山崖上走去。一个女子对于爱情最后的挣扎,就要已悲伤的形似爆发。 她活够了,如果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和小四在一起,和周密在一起,还是和其他的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呢!陷在爱情想象中的找女就是这么倔犟,要怪就怪周密他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们来到南国乌镇唱戏。 燕寻也是起来的非常早,不过他在帐篷里眯着眼睛想事情,想着小四哥走了,彩蝶姐也走了,那么他要不要寻一个合理的机会去也和萧民离开算了,离开之后又会有怎样的生活,两个小孩没身份可以说是死路一条,活不下去呀!可是他们离开势在必行,决不能羊入虎口。跟着到鹿苑指不定什么在等着他们。现在挣扎一下说不定回头会有更好的生活,毕竟现在都情况已经危机到红线以下了。 今天外面的风依旧刮的非常大,他不想出去,看初云坡上的痕迹就知道,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他不想就这么看到伤心的地方,他也不想哭,所以他刻意回避初云坡和飞沙嘴的地方,虽然迟早要到那里去,但是一个小孩嘛!就像不喜欢上学的孩子,能拖一天是一天,是不会想到,早一天也是一天,晚一天也是一天,何不久今天去了算了。这样的想法在小孩的脑海里是无理的,没有逻辑的。典型的大人思维,每天他们就是被大人这样的想法强迫着去做不愿意的事情,到底燕寻是一个小孩吧! 但是外面一缕阳光,透过行军帐篷变成了绿色的光射到他的手上,风在刹那停止。这是一个奇妙的时刻,燕寻一反常态的撩起帐篷,想看看外面的太阳,却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上山的彩蝶姐姐,他不会知道彩蝶是去干什么的,只是非常好奇。 这么早,天色刚刚亮。洪明是不会起这么早的,他在睡梦中永别自己,说不定她还能在今天的梦里遇到洪明,这下她就可以毫无忌惮的将心里的爱意全部交托出来。让他看看自己是那么的爱她,以至于已经死去。她昨天真的好伤心,洪明做出了这么多决定却没有一个是她满意的,她不要同情,他要的是爱,是洪明打破了那些没用的东西之后的爱。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看上去沉默寡言,但是其实内心和别人完全不一样,她是一团火焰,能燃烧一切的火焰。可是这团火只能是在她心里,他不会逼迫洪明,不然昨天她就会是另一番面貌,没有比在那天更适合逼迫他的场面了。可她依旧维持着表面平静的假象。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心里的爱是那么的纯净,那么多重要,她希望洪明过的好一点。最好能够离开鹿苑这个地方。 萧民就这么看着,他好奇彩蝶姐姐到底要上山干嘛!山上上面什么也没有啊。除了一些坑坑洼洼之外,就没有什么了,难道是发着焦糊味的树根,还是说…… “彩蝶你要干嘛!”一个激动的声音咆哮着将所有人惊醒。这是小四哥的声音,萧民听得出来,他浑身一激灵,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彩蝶姐姐是要去跳崖。 小四哥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洪明他们一个个衣服没穿好就冲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初云坡上的彩蝶,这个时候谁救她都晚了,彩蝶已经快到峰顶了,洪明的眼睛终于红了,他一点也顾不上他的嗓子,他用嘶吼的声音喊出来“彩蝶别做傻事。”他这一刻真的烦疯狂了,他想起彩蝶一直在他身后默默付出的辛酸,这一刻他仿佛就是彩蝶,无数种强烈的情绪爬上他的心头。这一刻,再也不需要言语,洪明的心就知道彩蝶的一颗心早就给了他,而且只能是她。他连滚带爬的朝初云坡上跑去,上衣还没有穿好,一个袖子子还没有穿进去。他必须要争取一下,因为这一刻他的生命里再也不能失去彩蝶。就算彩蝶跳下去了,他也就只能跳下去一了百了。 眼看着没什么机会从山坡上救下彩蝶姐姐,燕寻立刻将萧民推醒,今天他们可能要办大事了,从小就知道在程伯伯划船的条河里玩,很小就会游泳,就是程伯伯一手教会的。程伯伯倾囊相授,一点也没有保留。从小程伯伯就非常喜欢他们两个,说他们两个有灵性。不管有没有用,他们都要去山坡下的回马河试一试,萧民来不及问是什么,就被燕寻朝着回马河拉去。 小四和洪明争先恐后的爬上去,小四的心里是着急的以至于没了那一份该有的悲凉。他看着洪明失魂落魄的爬上来,真想和他打一架,不过彩蝶都快跳崖,他们在这里还打什么架呢!要打也不是这个时候打。再后面就是红宝,可能他们也不知道原来他们这么有凝聚力,每个人都良心都被激发出来,要做点事情。 彩蝶这个时候就在山巅,她看不到他们爬山的身影,她闭着眼睛打算跳下去。看着怒吼着的回马河,里面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生命,除了滚滚的河水其他的地方就再也没有东西了,也没有尸体,硬要说有点什么,那就是坑坑洼洼的地面,以及有地方缺少一块的山坡。就死在这样的地方,有些凄凉但是都无所谓了。彩蝶眼睛轻柔的闭上,就像她为人一般那么温柔。纵身一条进入的回马河。 燕寻和萧民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这里,这里的江水和乌镇那里的河不一样,这里水太汹涌了,一个个恶浪打下来,他们两个孩子还要救一个人,先不说彩蝶从上面跳下来还能不能活,他们的体力到底够不够也是一个问题。燕寻和萧民没有犹豫跳到了河里,彩蝶今天的衣服是一件大红色的裙子,在河中间非常显眼。 洪明和小四已经没了声音,他们绝望了,呆呆地立在那里,那一抹红色太显眼了,洪明终于品尝到了彩蝶以前每一天都煎熬的感觉。他的眼神昏暗下来。像是没了生机,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摔在地上。小四拉着洪明的衣领,就给了他一拳,鲜红的血液低落在地上,洪明却没有精神来管。用尽全力只能喊到“彩蝶啊。”声音像是受伤了的飞鸟。他开始一步一步的朝山顶迈去,他要从上面跳下去,去追随彩蝶的足迹,眼下他一个人是活不下去了。 第27章 被救 回马河的河涛是愤怒的,也许是因为彩蝶这一生苦的太不像样,一个浪头还没有下来,另一个浪头就掀起更高。又像是有太多冤魂没有得到超度,黑不溜秋的浪又高有宽,发出海浪一样的声音。 萧民和燕寻跳到河水里,只感觉下面有一支手抓住他们的脚在向下拽。身体一时间就失去了平衡,不过还好他们冒出了头,愤怒的河涛狠狠地打在他们的脑袋上,萧民呛了几口水,不过终于是没有危险。燕寻只顾着朝中间那一抹鲜艳的红色游去,他们快到了,惊奇的发现程伯伯的技巧在这里正好试用,看来程伯伯也并非一个老老实实一辈子划船的,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五湖四海中的一条好汉。 彩蝶跳下山崖一头栽进了回马河,在冰冷的河水里她感觉到直击灵魂的刺骨感。但她一点也不想挣扎,她马上就要死去,离开这个世界。一辈子的忍受,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果然这个世界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世界,一个女子想来想去只能用这种方式抗争,她必须要在这个世上留下点什么,好让上天知道她不是一个只会忍受的人。他心中的爱意炽热的像火山一样爆发,她不会表达,就用生命去书写最后的结尾。她笑了笑,也许洪明之后再也忘不了她,或者他到她死去才知道她是如此的爱她,爱到说不出口,爱到海枯石烂。 渐渐的她感觉自己非常沉,在朝下坠,突然有一个温暖的东西来到他身边,个头很小却像一个火炉。但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回马河黑暗中隐藏着的冰冷已经将他的灵魂剿灭。唯一的想法也就是她对洪明的爱。萧民已经抓到了彩蝶的手正努力的向上面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彩蝶这么沉,实在提不上来。萧民又不知道在哪里,燕寻大声喊到“萧民,萧民,萧民。你在哪里?快来啊!不然就死翘翘了。” 可是没有人声回应他,他发现自己也没了力气,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捞起,这是一双结实的手,擦过他的肌肤时能感觉出来非常粗糙,手掌宽厚,有力。再是什么就说不清了,他已经太疲惫了,喝了几口水就失去了意识,眼睛也闭上了。这个时候燕寻想骂一句“不中用的萧民,一点用也没有,说好的办大事,却成了添加麻烦的人,太丢脸了。” 洪明走到初云坡上面,这里的风特别厉害,突然一声炸雷响起,之间刚刚亮着的天空噼里啪啦打起了雷。仿佛瀑布一样的大雨冲刷下来,看的见的雨从云朵里流下来,像是一道雨帘。 这是对彩蝶的告别仪式吗?洪明站在上面看着,雨打在他的衣服上,本就狼狈的身影更加显得狼狈。到了这一步他想开了很多,以前他为什么那么傻。去追求那些事干嘛!彩蝶去了,他现在后悔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去挽回,只有跟着一起死去。他从初云坡上跳下,也一头扎进了回马河。 救起燕寻和萧民的是一个巡逻的夏朝将士,那是将军派来一路互送到洪明到夏朝的士兵之一。他听到燕寻的呼救声立刻就来到了这里,这里的人都是将军安排的,怎么能好端端的死去一个,而且还是淹死。他这一辈子是没什么出头之日了,但是如果救了将军的这个客人可就也许不一样了。就良心而言,一个普通人也不会袖手旁观。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今天是水很凉,他冲到了河里只看见挣扎的燕寻和萧民,彩蝶已经沉到了河底,看着以及没机会就起来了,回马河这一段可是非常凶狠的而且相当之深。这个士兵都不敢多待,拉起两个小孩就朝岸上划去,待他上了岸,就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从上面跳了下来。他看着那个寸头的男子相当眼熟,寸头好像在这里就只有一个而已,那就是他将军的朋友洪明,他就慌了扔下两个半死不活的小孩,就跳江准备将洪明救起。正主原来这在里都等着他,洪明闭着眼睛,十分的安详。士兵没有在乎他的心愿,一把将他捞起,扔到了岸上。一共躺了三个人。士兵摇摇头,这些人怎么还集体跳江呢!真不知道为了什么,如果是他,认识这么一个将军,指不定现在在做些什么,至少也是一个将军。怎么能把性命白白丢掉。他摇摇头,立刻用急救的措施将他们救醒。 小四跪在半山腰上,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副生无可恋的相貌,一个戏班子居然集结了三个情种也是没谁了。都说戏子薄情,但看看眼下这一个一群人,那个又是无情无义的呢!他们经历的比其他人多得多,看到的多得多。也就容易做出看似薄情寡义的事,其中的情愫不是当中人不会知道当中的事,就像鱼不懂鸟,鸟也不懂鱼。两个世界的人被安排在一个世界里生活本就是一件非常粗糙的事情。大滴大滴大泪水低落在浮土上,立刻变暗淡的灰色,就像落在荷叶上的水滴,不过一个是亮晶晶的一个是昏暗无光的。 小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想要经历这样的事。如果知道彩蝶会跳崖,他就不会逼迫洪明,都是洪明这个狠心人的错,他最好快点死去,他的死得其所。活该这样,他心里已经将洪明咒骂了千千万万遍。同时心里也暗自骂了自己一千遍。从小到大他没有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除了遇到彩蝶。红宝他们围上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四,连忙问“洪爷呢!洪爷怎么了。”小四没有听他们的声音,他现在正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海洋中。他有点无地自容,他想明白了,这一切与洪明无关,他昨天其实就是想逼迫彩蝶和自己离开这里,到底是算计了自己,他没有理由去怪罪洪明。“我不该啊!我不该啊!我不该啊!” 他不断的重复这句话,不断的。像是一坐智障少年,一身肌肉完全没有用处。无声的只有眼泪在流淌,伤心到了这一步,居然是闭过气去。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红宝着急的跺着脚,他们上来的时候看不到洪明已经跳下去了。这个时候正一筹莫展,“洪爷该不会也跳下去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这里一大班子人,其实一个会水的人也没有,因为鹿苑那里是没有河的。红宝跑上去,看着下面波涛汹涌的回马河,立刻着急忙慌的超飞沙嘴初云坡下的回马河跑去。“快快快,我们快去回马河救人,你去找士兵来,来不及了,洪爷一条命就靠我们了。” 一群人又风风火火的朝飞沙嘴跑去,只留下两个人照顾昏迷的小四。小四迷迷糊糊到居然又自己醒过来了,落魄的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我没事了,你们快去回马河救人。”小四一拳头打在地上,“啊啊啊啊。”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怒吼,“你们放心吧,我没事。”说着小四朝山下走去。仿佛没了魂。痴情的人儿,到底都是这样容易被人伤害,他要去哪呢!这里是彩蝶和洪明的,他明白彩蝶。他就不去凑热闹了。他要去另一坐更高的山峰跳下去。他已经决定了,等他们人去救洪明和彩蝶的时候,也就是他死去跳崖的时候。彩蝶如此坚决的立场惊吓到了所有人,他也知道他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了意义,无论他们是不是能被救活,他已经活够了,太累了。不如死了痛快。 一群人来到回马河只看到了洪明、燕寻和萧民。看到这两个小孩倒是非常意外。你说这大人为情所困,要死要活的都可以,这两个小娃娃平白无故的掺和进来干嘛!看着这两个没有事的小孩,都忍不住有些想笑。红宝看到洪明没有事也就松了一口气,至于彩蝶那就是命不好了,一切都源于她,死去才是对她最大的救赎。因为这个世界容不下干净的她。洪明疲惫的睁开眼睛看到红宝,凄厉的叫了一声。吐出一些泥巴,咳嗽着起来,他太痛苦了,他要一个人静一静,“我没死吗?谢谢你们了。”他看着面前的士兵。 士兵笑笑,“都是将军吩咐要照顾好你们,我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不对就来了。这两个小孩也在这回马河里。被我救上来了。他们是和你们一起的吗?” 洪明看了看瘫在地上没有醒来的萧民和燕寻。点点头“是的,他们是我的徒弟。”声音已经没了精气神,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不过看着燕寻和萧民倒是笑了一下。这两个小娃娃倒是做了件大事,只是没有办成成了笑话。洪明活动了一下脖子。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就离开了,一帮人跟着他,害怕他再做傻事。洪明牵动起右嘴角,嘲讽似的笑笑。不知道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红宝他们。但无疑这个结果是非常可笑的。 第28章 回来了 小四爬上了另一座高峰,与洪明不一样的是他这里没人关心,就是有那么一丝牵挂,也是可有可无的,他的父母不是一个合格的父母,从小他都是在父母的打骂声中度过。父亲找母亲要钱去赌博,母亲不给便被父亲一顿毒打,打完了看见他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母亲哭了半天看见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啪啪就是两耳光。父母的情义到了这一步,也就离卖孩没有几步了。果不其然被周密看中嗓子后,也不用威逼利诱,屁颠屁颠的跑来就交给了周密。他们还在沾沾自喜,以后少了一个吃饭的人。 人这一辈子都要经历一些磨难,还有数不胜数的人和事。在他心里最幸运的绝对是遇上彩蝶的那一天,他的世界仿佛有了一束光。那是他心跳真正开始跳动的时候,从此他的生活变的灿烂,华丽。他开始认真学习戏曲,从众多师兄弟中脱颖而出,他就是想让彩蝶看到自己,哪怕一眼,因为他相信一眼他就有勇气去和这个初来乍到的少女扯上关系,他一点不怕周密的鞭子,也不管是不是童养媳。他自己告诉自己,他这一辈子一定要娶到彩蝶。哪怕面临山崩海啸,他也不会畏惧。 就算他喜欢上了更加优秀的洪明,他也没有气馁过。直到有一天和周密经常一起的张老板找到他。给他尝了尝大烟,他迷上之后,发现他原来可以这样烂,这样的人是配不上彩蝶的,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渐渐的他开始气馁,以彩蝶已经选上了洪明为理由,整天沉浸在大烟的生活里。完全失去了自我,没有一点人的样子。直到最近他借着这一场大战的机遇戒掉了大烟,当这个幸运的小伙子,重新拾起信心的时候,他也明白一个事实,如果继续回到鹿苑他们之间是没有机会的,彩蝶的生活更是没有光明可言。所以无论是为了她还是自己,他都要干一件事情,打破这个命运的事情。 但是怎么可能想到,他没打破。彩蝶倒是打破了。“你怎么这么傻啊!”小四一遍一遍的想,这么多条路,哪一条路行不通吗?偏偏走上怎么决绝的一条。到了山峰望了望周围的景色,连杂草也没有,他看得到远处他们的帐篷,也看到了一班人但是看不清是谁,有谁? “别了这个世界。”他突然来了兴致。大声唱起了霸王别姬。“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小四跳崖,扑通落入水中。再也找不见踪迹,也没人看见。 红宝他们将洪明的帐篷坐满了,一群人都看着洪明半死不活的模样。“你们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还在飞沙嘴的燕寻吐出一口水,真正的在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看着一旁还在昏迷的萧民,上前拍了拍他的脸。“喂,萧民快点醒醒。”他有些悲伤,到底他们还是没有救起彩蝶姐姐。 “咳咳。”萧民也在迷迷糊糊之间醒了过来。一醒来就痛乎一声。“啊。”萧民爬起来,看着燕寻“是不是有人在初云坡上跳崖。是不是,是谁?”萧民一副咬定了有人在跳崖的模样。 “是。”燕寻咬着牙,悲痛万分的说道。“是彩蝶姐姐。多么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就想不开呢!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哎呀,都是我没用,我都拉住她的手了,可是太沉了,沉的奇怪,彩蝶姐姐肯定没那么重。” 萧民仰天大笑。“你这个傻子,彩蝶姐姐是在初云坡上面跳的对吧!那就没事了。”萧民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情绪,按理来说这个萧民应该比他还要感性一些,而自己才会想得多一些。可是就连自己也觉得彩蝶姐姐是一个不错的人,这个萧民今天是怎么了。 在这里跳崖的不只洪明和彩蝶两个,往年在这里跳下的都没有死去,只不过被呛两口水而已。还想死还得到另一个山坡上,这里的悬崖高度是够的,但是这水里面有一股暗劲,就像一只手将他们拖了一下,而且这里的回马河虽然很深,但是淹没到河里水都会被另一股暗劲送到河岸上来,所以燕寻和萧民完全是多此一举,就算是他们不去也不会有危险。 萧民道“你是一个书呆子不知道,这个初云坡啊!是死不了人的。这么多年来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你贯通古今之绝学。” 燕寻红了脸,这都是在打闹的时候说出的一些玩笑话。说出去就是让人笑的。这时候被萧民说出来,可谓是有些羞愧难当。“你滚到一边去,那你说彩蝶姐姐没有死,那在哪里。” 萧民看了看初云坡的山峰,“可怜天下痴情人,最容易被风作弄。”这是燕寻之前写的一段话。燕寻用脚尖搓了搓萧民,“你还要不要去救彩蝶姐姐了。” 萧民这才起来“其实初云坡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想想当初自己最开始美好的愿望,劝告别人不应该再跳崖。” 他们一路来到飞沙嘴的一块高地上,萧民和燕寻在那里张望着,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大块鲜艳的红色。燕寻大喊道“我看到了。”这是燕寻这几天来难得的开心时间。自从南国稀奇古怪的被灭了之后,一路上他都是一个背负有心事的娃娃,整天闷不说声的,别人喊他,他就冲别人笑笑。但是彩蝶真的是一个好姐姐,这一路上对他们多加照顾,就像是她的弟弟一样,就算是燕寻心里的隔阂也抵不住彩蝶姐姐的热心。也许是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彩蝶童年也是苦着过来的,所以对于他们两个娃娃非常上心。 萧民和燕寻朝西边飞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呼喊“彩蝶姐姐。彩蝶姐姐,你没事吧。”彩蝶除了呛了几口水以外,倒没有其他问题。在这呼唤声里,又一次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第一反应是我怎么还没死呢!第二秒才反应过来“是你们救了我吗?” 燕寻和萧民红了脸。“从初云坡上跳下来是死不了人的”萧民指着远处的初云坡。 彩蝶淡淡的继续追问“为什么呢?从那里跳下来不会被淹死和摔死吗?” 萧民嘻嘻的笑道“这个山下的水很深不会摔死,而且下面有一股暗劲,会将你的身子拖一下,再又有一股暗劲推动你朝这边岸上飘来。这里可是出了名的地方,水性好的能从上面跳下来直接到这里作战。” 彩蝶长长的道了一声“哦。”到了眼下这一步境地,她好像什么也不在意了,但这一刻她感觉她才是她自己,这就是为自己而活的感觉吗?太好了。世界感觉都轻松多了。 “彩蝶姐姐,我们回去吧!”萧民说道。 “对我们回去吧!” 彩蝶看着初云坡的方向,低下头,她想起了洪明的样子,那一副儒雅,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是她一辈子的追求,现在也是,以后也是。就这么回去吗!可她为什么要跳下来呢?心里的火像是要熄灭了,但是暗火还暗自留存。只要一震风就可以重新燃起来。 帐篷里的洪明支不走各位,每个人都不放心洪明,洪明对他们是没话说,管理的方式一开始虽然有问题,但到了现在,他们却好像是兄弟姐妹一样。没有一个人有胆子提起彩蝶,明白人都知道洪明是为了彩蝶才跳崖的。在这种打击下,他们怎么可能让洪明一个人呆着,这样是危险的。大家都不希望洪明出事,虽然洪明的要求一个人是合理的。 洪明有些恼火,都到了这一步,还不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洪明终归是洪明,他说不出将他们赶走的话。这些人没有错,都是为了他好,迁怒于其他人是不被允许的。他只有紧紧的捏着拳头,发现自己是这样的没用。他也终于知道彩蝶一直以来痛苦的到底是什么。但正如那句话,如果他不是这样,也许她也不一定会喜欢自己。 他想来想去,彩蝶喜欢他什么呢!无非只有这一点,彩蝶是一个不追求物质的人,这不需要彩蝶开口,彩蝶的为人大家都知道。所以彩蝶爱上的是洪明拒绝她的原因。可悲就在这里,洪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啊……” 众人也被这么一段感情纠葛,搞的气氛低落,“彩蝶姐姐回来了,彩蝶姐姐回来了。”萧民和燕寻欢快的一路从飞沙嘴跑来,气喘吁吁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洪明没有理睬他们,倒是惹怒了这一帮人,这种情况还提彩蝶不是要了洪明的命吗?红宝冲出来“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做了就滚,这里不养……”可是红宝没有骂完就看到活生生的彩蝶。他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萧民和燕寻身后的彩蝶。“你,你怎么……哎呀,彩蝶回来了。快出来啊。”红宝双臂激动的上下乱舞,脚也跳了起来。 第29章 埋葬 帐篷里的人听着红宝叫声里的激动与惊奇,将信将疑走出帐篷,就看到彩蝶一身红色的衣服,像一朵鲜艳的玫瑰花。他们张大了口,任谁也想不到,彩蝶从初云坡上跳下去,还会重生一样的站在她们面前。彩蝶依旧和以前一样,不过她的眼睛里是冷冰冰的,像是失去了最后一点烟火气,让靠近的人觉得接近了一大块冰块。 激动的红宝当然没有在意彩蝶这一点变化,此时他们正在彩蝶死而复生的激动中。洪明听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沉浸在自我的小世界里此时正浑浑噩噩的盘算怎么过接下来的日子。既然他被人救下来了,他也不打算继续和死亡博弈,想着一颗心已经死了,那活着就活着吧!这是痛苦的,也算是对自我的一种惩罚。对于他的师傅周密,这一次算是彻底了解了。没有一个理由让他继续去当周密的工具。这一次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翻天覆地的,什么贵族礼仪,他之前就是只会恪守规矩的傻瓜。这么好的姑娘提供在面前,他却因为最可笑的原因放弃了,现在彩蝶已经死去,一切都完了。 彩蝶看着面前这么激动的朋友,心中终于延伸出了一点力量。淡淡的笑笑,如果这里面有洪明该有多好。洪明会这么开心吗?也许会但是绝对不是因为爱情。 年轻的人努力过就算了,这一句话从彩蝶心里冒出来。她终于打算认命。反抗命运的不公太累了,而且一个人奋斗实在是没劲,到最后她总不是要嫁人的,这由不得他。没了洪明嫁给谁不一样,为什么就不能是周峰呢!有的吃有的穿,堕落一点又怎样。现在活的就好一些吗? “彩蝶你终于是回来了。”红宝上前激动的想抱住彩蝶,但是张开的双臂停在空气里,尴尬的咳嗽两声“彩蝶你快进来吧。洪爷一个人闷在里面,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哭。” 彩蝶感觉心被别人打了一鞭子,原本死气沉沉的心一下因为这个目标活泛起来。到底是洪明,到底洪明还是彩蝶心里的主人,到底彩蝶还得喜爱他。顾不上其他,一头就钻进了帐篷。就看到洪明仰着头长着嘴,不知道在干什么。一身衣服湿漉漉的,头发也是湿的,眼睛没了以往的那一份儒雅,要不是对洪明那么熟悉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洪明。彩蝶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一双娇好的眼睛,因为昨夜哭了一会本就有些肿大的眼睛,又红了。彩蝶犹豫着一步步走过去,这还是那个儒雅的洪明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给彩蝶十个脑袋,她也绝不会想到是因为自己洪明才变成这样。她想上去抱住洪明的脑袋让他贴在自己的胸口。可是她又不太敢,似乎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非分之想。她明白洪明是什么样的人,她不会知道洪明之前发疯的时候。红宝他们都离开了这个帐篷,现在这里是他们最好谈心的地方。 萧民和燕寻小脑袋扬的高高的,今天的事可让他们骄傲了,小孩子那一种天真的个性导致他们无法掩饰心里到骄傲,仿佛这一刻他们应该给自己一袋糖吃,他们也是差点淹死,一袋糖完全受得了。萧民看了看周围人的脑袋,数了一下“一,二,三……八……十……。诶,怎么少了一个人。” 红宝指了指帐篷“里面还有两个呢!怎么连算数都不会了。应该是少了两个。” 燕寻看着这一圈脑袋认真的数起来。萧民抠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红宝好奇的问道“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彩蝶的,这么高的山坡,这么汹涌的回马河,怎么就活过来了。” 萧民来了精神,神采飞扬的看了一圈好奇的大人。“这里的初云坡上是不会死人的。河里面有两股暗劲,一股会拖一下跳崖的人,还有一股劲会将人带到回马河那个弯道上面,然后甩出来。这是初云坡的妙处。”萧民脸上染起了一层红晕。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看着特别可爱。 燕寻张望着数,确实少了一个人。数来数去也不对,他看着每个人的脸,就是想不起来少掉的是谁,“确实是少了一个人,我想不起来是谁,应该是男的。” 红宝依旧不在意,看着周围的人。“帐篷里还有两个呢!” “不对,不对,不对。小四呢!哎呀,这个痴情的小子。快,快到飞沙嘴去找找。” 一群人赶快风风火火的跑到飞沙嘴,可是没有看到影子。红宝问道“不是说跳下来不会死人的吗?” 萧民吞吞吐吐的“在初云坡上跳………下来去会在这一带………被甩出来,可是他……也许不是在初云坡上………面跳的。” 一群人一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绝了,书都不敢这么写。红宝低声说道“哎呀,只顾上洪爷和彩蝶了,怎么就没想起来还有一个小四呢!作孽啊!” 几个女生感到这悲伤的气氛,一个个围成一圈,哭了起来。呜呜的哭声让他们凭添了一把烦躁的大火。燕寻觉得小四哥是一个好人,不该就这么死了。 帐篷里,彩蝶呆呆地眼睛也和洪明一样没了神采,彩蝶就坐在洪明旁边。洪明也许是哭累了,感觉到这里有人,慢慢的转过来,一抹鲜艳的红色染透了他的眼睛。他颤抖的双手伸起来想要摸彩蝶的脸,但是又怕这是幻觉,这样会打破这个场景。眼睛又忍不住留下一滴眼泪。“是你吗?彩蝶。我错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不要走好不好。”洪明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彩蝶那里见过这样的洪明,颤抖着说“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你是我心爱的人啊!” 激动的话,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脱口而出,洪明一把抱住面前的彩蝶,也不管是真是假。情感在这一刻得到宣泄,彩蝶拍着洪明的背“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像哄骗一个小孩一样哄骗洪明。彩蝶觉得在这一刻有些不真实,她愿意长久的留在这一刻,她怕下一秒就会这个场景就会消失。但是她依旧不会像其他人将心里的热烈喷吐而出。 洪明像一个孩子一样,之前还是太悲伤了,如果这一刻不宣泄出来对他的身体是有伤害的。彩蝶轻柔的像一个母亲,洪明也觉得这一刻他的母亲又活过来了。他渐渐的说起起梦话就在彩蝶的怀抱里睡着的。真的和小孩一样。 一动不动的彩蝶,怕自己离开会将洪明闹醒,而且这一刻不就是她想要的吗?虽然有些累,但是对比之前的苦难这一刻的幸福他不该守住吗? 红宝他们失落的回到帐篷里,士兵已经去打捞小四的遗体去了。今天这是疲惫的一天。天空中几只大雁飞过,不时发出一声声叫喊,初云坡上面还有几只乌鸦,乌鸦嘎嘎的叫着,声音及其不好听,但它就是在这里叫。回马河的河水在下午平缓了一些,就在下午小四的遗体被打捞上来。棕黄色的皮肤,紧闭的双眼。红宝不忍心看下去,转身到别的地方去,几个女生又开始哭泣,彩蝶的也在这里面。小四是什么人她最清楚,对于彩蝶来说,小四是一个好哥哥,每一次有危机都是他挡在他的面前,为什么小四就不能活下来呢!他是那么的健壮!那么的活泼!那么的张扬!多么好的一个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虽然他们不说但她知道小四的死与自己逃不了干系。小四大笑的声音仿佛还在他的耳边,昨天他还为了她的幸福逼迫洪明,她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她对于小四不能不感激。谁也没想到最后她和洪明没死,倒是小四一个人走上了黄泉路。 她靠在洪明的胸膛哭泣,呜呜的声音断断续续。洪明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像上午彩蝶抱着他一样,洪明抱着彩蝶安慰她,轻轻拍打着彩蝶的后背。彩蝶只是紧紧的抱着洪明,好像怕他离开。她有些后怕,如果初云坡下没有那两个暗劲,她就死了,洪明也死了。他们到哪里去寻找现在的幸福。 最后他们将小四安葬在他跳崖的山坡上。这里是他的选择,他最后生命结束的地方。洪明他们刨了一个大坑,将一生都不可一世的小四埋了下去。在这里不可能给他仪式,一群人低着头,鞠了鞠躬,小四就这样长眠到地下了。 这里明年会长出新的小草,说不定还长起树木,安眠在这里倒是一个清闲的地方。洪明和彩蝶不打算回鹿苑,他们要回洪明的家。戏班子也不打算再回鹿苑。周密可能死也不会想到,他这一班子人会集体不要他。他的威严在这场考验面前完全没了模样,灰飞烟灭,荡然无存。燕寻和萧民决定和洪明彩蝶一起到他的故乡,这就远离了戏班子和谢师。谢师心里也觉得周密好笑,这一次周密可怎么活哦。 第30章 十年 一晃离那个年头已经十年了,那年小四死去,那年洪明和彩蝶在一起。漫长的十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但是萧民和燕寻的父母是不会轻易找上门的,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孩子还活着吗?如果他们知道萧民和燕寻还活着,一定会感谢洪明和彩蝶,这可是他的儿子的大恩人。 在这十年里,夏朝将南国土地杀了个遍,可谓是血流成河,尸山血海。每当别人在餐桌上提到南国这个字眼,所有人都不禁会打一个寒颤。太残酷了,随便找一个地方都看的到血迹,夏朝的凶名也是达到了历史新高。他们的军队一路东去,遇到人就杀,遇到屋子就烧。横尸遍野,白晃晃的大刀都不知道废了多少把,那一次的夏朝将士回来,每个人眼睛里都有一种野兽般的疯狂。感觉眼睛上有一层淡淡红色的雾气,夏朝皇帝亲自迎接了夏朝的将士,面对这些地狱里的魔鬼,他这个始作俑者倒是一点不怕。帝皇的气象保运着。给所有将士接风洗尘之后,夏朝发布告示 “南国残忍的杀戮了我国无助、善良的子民,这是泯灭人性的,不合理的。我军报着必须要抓到始作俑者的原则,进入了南国旧地,却发现他们将三十六郡的消失归结到了夏朝军队的头上,我们是受害者,天夏平原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原貌。这对于我国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他们无知的子民突破了我们最后的耐心,我军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们不会畏惧别国的挑衅。” 冠冕堂皇的文字,却是一个傻子也看的懂的谎言,难道那些小孩也有机会伤害到你们的将士吗?难道整个南国都是一群烈士吗?难道这就是掩盖你们屠戮了整个南国血淋淋的事实吗? 夏朝的皇都,皇帝在阁楼上眺望着东方南国的方向。双手背在身后。一条金色巨龙盘弯在金黄色的龙袍上。他嘴角微微勾起,“你不是要南国发展壮大吗?你不是要将冥河之炎交给南国人嘛!我灭了你南国也灭了你,现在我屠戮你整个国家,我到要看看,你这个亡魂还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皇帝转过身子,看着空荡荡的阶梯。一步一步走下去,身后的太监总管迈着小碎步紧紧的跟在皇都身后。“把南国被屠国的是告诉她,让他知道南国皇帝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就应该一心一意。哈哈哈哈。” …… 十年,洪明和彩蝶在一起十年,但是却没有生出孩子,对于这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洪明依旧爱她,将她捧在手心里。他回到故乡继承了爵位。要说赚钱的方法有很多种,但名角的演出算是一大头。洪明这些年的演出费用完全能够支撑起洪明、彩蝶、萧民和燕寻的生活,他们不去贵族经常玩乐的地方玩,不天天去吃山珍海味。这样算下来他们这个特殊家庭,也算是年年有余。 就在小四死去十年后,由于天道变化太剧烈,百姓里出现了大量的隐藏天赋者。于是夏朝的修真门派突然开始大规模招生。那天是秋天,树上的叶子都已经变成红色,满地的落叶。晚上寒气有些过于浓厚,老人紧了紧衣服忍不住嘟囔一句“这本该是夏天的,却变得这么凄冷。”整个季节的运转都提前了三个月,这也是天道变化的作用。本该是春天的时节,现在却是夏天。本该是夏天的季节,现在确实秋天……。天道的变化改变了大部分人的生活,这百姓眼里看得到的。春天没有来,田里的稻谷没有种下去,这一年全是国家放粮。还好他们是在夏朝,不然在其他小国那可是饿死人啊。 萧民和燕寻两个人刚刚开始是在普通学校读书,并不是洪明不让他们到贵族学校去,而是他们两个不同意,他们觉得那个太高不可攀了,有些占便宜,不好意思。后来彩蝶软磨硬泡的他们两个就去了这里的泊松比学院读书。彩蝶和洪明没有孩子,他们就把燕寻和萧民当成了他的孩子,倾注了全部的爱。在外人眼里这两个小娃娃可不就是他的孩子吗?他们不说谁又知道呢! 在这里的几年时间里,他们在洪明和彩蝶如此温暖的家庭里,渐渐不再深陷在南国的伤痛里,他们也再也不会一棒子将夏朝人全部打倒,画上仇人的标签。再过一年燕寻和萧民就要毕业了,十六岁的他们已经不再那么青涩,他们完全可以做自己的决定,而且洪明都是支持的。 他们在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去那个修真派,夏朝最厉害的无意就是九溪山的清虚道观。再就是踏象盆地的清真观,踏象盆地是与北月山齐名的四大奇观之一。但是他们都不想去,他们想去离这里最近的清水山涧的鸿阁门。这样他们能经常回来看看洪明和彩蝶,而且这里有新出现的剑修,现在最流行的就是剑修。 一把飞剑,仗剑天涯。似乎完全符合了少年男子心中的武侠梦。道观里太注重心修,不是热血男子该去的,而且成效慢。看着也没出几个问鼎天下的大才。当然这都是燕寻和萧民,这两个小孩子耳朵里的世界。他完全不知道道观里的天地是怎样的壮美与广阔,不过是因为道观里讲究与世无争罢了,没有注重名声。名眼人自然就来了,“瞎了眼睛”的不去免得绕了道观的心境。 推开铁栈栏,满园的枫树。地上也是红色的枫叶,树上也是。这是洪明找一个熟人盘下来的一处清净地方。在郊外,离城里也不远,四层楼高的房子,是白色的白岗岩建造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块地就是洪明的祖地,不过是因为他们一代比一代落寞,在他父母没出生的时候,这块地就被卖了。现在到算是物归原主了。 纯白的外墙壁,依旧是那么坚固,上面的花纹,颇具夏朝复古风格。远远看去这就是一个梦幻世界里的城堡。尖尖的屋顶,棕色的屋瓦。每一次看都是如此的美丽,萧民打开门,一进门就喊到“我们回来了。”燕寻从后面上来狠狠给了他一下,让他仗着自己跑的快就欺负他,萧民哎呦一声。这一拳头可是有些重。彩蝶听到动静了出来张望着“怎么了?” 萧民恶人先告状,指着燕寻说到“他仗着自己力气大就欺负我。” “你们也不小了,快进来,今天是圆月节,你们一直在学校,今天我们一家好好的聚一聚。”彩蝶还是以前那副模样,白皙的皮肤,灵动的大眼睛,其中清澈的眼神像是一汪深深的清泉。洪明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盘子。有一个铁盖子,他们看不到是什么。 燕寻也懒得计较萧民的污蔑。整个人的眼睛已经被那个盘子吸引过去,洪明亲自端出来的,一看就不是凡品。洪明这几年在彩蝶的教导下厨艺突飞猛进,大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形势。光是闻着厨房的气味就知道里面今天一定有美味。燕寻和萧民经过十年的时间已经完全承认了洪明和彩蝶,叫一声父母一点也不为过。而且洪明和彩蝶可不就是他们的养父养母吗? 洪明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萧民和燕寻,一把拿开盖子,一个奶油蛋糕就出现在燕寻他们面前。两个不小的孩子激动的蹦了起来,他们最喜欢吃奶油蛋糕,但是由于对牙齿不太好,他们不经常吃。每一次都是有重大意义的时候才会吃一些。 洪明看着他的这两个孩子,感觉非常幸福。就像今年的枫树叶一样格外红。彩蝶看着欢快的萧民和燕寻,脸上也浮起一层笑意,一个女人没有孩子是有缺陷的,在她心里都是一个暗伤,但是这两个小子,却完全替代了她人生的这个缺口。她摸了摸这两个孩子的脑袋。溺爱的说“今天有大事情要宣布。你们等着看惊喜吧,这不过是一个小菜。” 萧民和燕寻对了一下眼神,心里都知道。无非就是修真门派的请帖,至于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他们是两个有主意的小孩,对于这些事情他们更是有这自己的主意。在清水山涧的鸿门就是他们最好的地方,燕寻一直做了十年的修士梦,没想到在今朝如此轻易的圆了。大批大批的平民天才出世,修真家族终于是坐不住了,以往平民想出一个天赋者是非常不容易的。新一代修士基本都是以修真家族为主,这就造成修真界的人一直在高处俯视百姓,他们之间的差距有这不可调和的鸿沟。现在天道大变,一切都朝着乱世的氛围发展,夏朝如何吸收这些普通家庭的天才孩子,是有着深远意义的一门课。 今夜的月亮特别圆,挂在夜空中不仅亮而且大。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一家人坐在餐桌上,都有着太多事话要说,可是到了这一刻四个人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洪明只有切下一块蛋糕,给萧民,再切下一块给燕寻,燕寻先开口了“爸妈,我们已经决定好了,你们不用为我们奔波了,就去清水山涧的鸿阁门。” 第31章 踏象盆地 洪明有他自己的主意,不像萧民和燕寻那样年少轻浮。他明白剑修现在才刚刚起步,而道家在几千年前就兴起,发展到如今已然是一个庞然大物,不是一个小小的剑修就能撼动的。这不过是夏朝散布的谣言,这么多的子民要进入修真门派,必须要分流,不然都望着夏朝最大的几个门派,门槛岂不是都要被踏破。到时候自己选择了什么,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分辨是非。 洪明这一次在贵族圈里十分异常,努力争取到了清真观的资格,这是不寻常的。以往的洪明都是随性的,这一次却不惜得罪一些老派家族的人,更是动用的大规模的人缘。 在这一块地方,没有分配清虚道观的名额,最好的就只有清真观的名额,总共三个洪明一个人就拿到了两个,这里面就有张将军的作用。这个将军作为出征的军队首领之一,回来后权力更是如日中天,所以,他才能一手将清真观两个名额抓在手里。 洪明有长远的眼光,从小失去父母让他考虑问题比较全面,他不仅仅看到剑修是一个骗局,他还看到天下的危机。如果这个国家不能将子民中的天赋者安排好,那么夏朝就可能在民众的手里覆灭。他到时候或许还在世上,但都不重要,他希望萧民和燕寻这两个孩子在乱世里有一份自保之力。他们是还没有盛开的花朵,特别是燕寻。他有一股超越平凡的毅力,这是洪明最喜欢他的一点。不怎么说话,但是用心做事。在这个世界上沉下心来提高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都喜欢走捷径,却忽略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要有实力。 可是要怎么和两个小娃娃说呢,年轻人容易冲动,特别是他们这么小的年纪,一旦认准了就不会回头,而且有些傲慢,看不起别人的意见,特别是最亲近的大人。洪明的大脑飞快的转动,思绪万千中。此时的气氛已经在沉默里十分尴尬。彩蝶微笑着说道“来吃菜,吃完了我们再说。”洪明感激的看了彩蝶一眼,彩蝶知道洪明的难处。洪明不会像一个独裁的人去宣布一切,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说不定他到时候还会被燕寻和萧民说动。毕竟在他看来普普通通的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他不过是想给燕寻和萧民最好的。总的来说一切都主动权全部在两个孩子手里。 你一块我一块就吃完了一整个蛋糕,萧民还意犹未尽,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可多着呢!接下来才是吃菜的时候了。洪明到厨房里揭开锅盖,里面美味的山鸡香味像是长了翅膀的鸟飞了出来。 一群人就在这样的美食里吃完了团圆饭。萧民和燕寻吃饱了就坐在院子里乘凉,今天吃的有些多,他发现肚皮有些胀。燕寻打了一个饱嗝,隔壁家的黑猫从铁栈栏爬了进来。一双黑色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两个懒散的人。慢慢的朝西边走去。 洪明借着这个难得时间走出来,坐在他们旁边。“你们就不考虑其他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去鸿阁门,那里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如果你们想要经常回来,那我劝你们就不要去了。这样漫不经心的修炼成不了大气,还不如就当一个普通人。不打算回来,那里家远不远的也没了关系,你们怎么想的。”饭后的这个时间,每个人都非常放松,这无疑是最好的时间。 萧民拿起一片枫叶,在眼前看来看去。真和那句诗一模一样“霜叶红于二月花。”枫叶的纹理非常漂亮,整片叶子像一把火,可不比二月羞答答的红花好看多了。“父亲,清真观的名额不好弄,我们两个去鸿阁门就好了,何必去追求那些摸不到的东西,我们不一定要作最强的修士,一辈子快乐才最重要。” 洪明被这一段话打动了,人生本来就该快快乐乐的。看来是自己有些望子成龙了,白忙活一场。不过能看到萧民的这一面,作为他们父亲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了解自己的孩子可不是最重要的吗?看来这两个辛辛苦苦得到的名额又要毫无条件的交出去。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呢会去争夺着两个位置。 燕寻迟疑了半天,洪明也走了,萧民也走了,他一个人看着那一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心里的故事又一次翻涌出来,眼睛已经不知在何时湿润了。他想起了宜水村,想起了他的生父生母。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会顺着他的血液留到下一代身上去的。修仙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可以踏上这一条路了,也许他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他认为夏朝皇帝犯的错,那就应该让他承担。他不再想去鸿阁门,他想要变强。洪明的话直刺他的内心。慢慢的他为了平息这个想法闭上了眼睛。 彩蝶慢慢的走出来,给燕寻披上了一条毛毯。燕寻眼睛猛的睁开,看着眼前的是彩蝶。叫了一声“娘。”彩蝶上前抱住他,“没什么,是不是想宜水村了,没事有我们。记得到了清真观里要好好的努力,到时候学出来就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彩蝶看着回来的洪明高高兴兴的样子。还以为他劝说成功了于是张口就说出来了。 萧民耳朵像猫一样立了起来,清真观可是出了名的,虽然,同学都说鸿阁门好,但是也没有一个人说清真观不好,听说清真观就在踏象盆地。那可是大陆一大奇观。如果在那里一定会得到更多的资源。至于这个家,是他为数不多的牵挂。萧民和以前一样有魄力,他觉得既然有这个机会,那他就一定要好好的修炼,看不见这个家那就看不见吧!虽然这是他人生里面难得的温暖,但是他有远方要去。 “我们能去清真观吗?我们有这个资格吗?父亲有这个名额吗?”燕寻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彩蝶惊奇的说“洪明没有告诉你们吗?他有两个清真观的名额,你们不是答应了吗?”彩蝶温和的笑着,理顺了燕寻额前的头发。“你愿意去吗?那里可非常远。你可不容易回来。” 燕寻看着彩蝶,一时间有些舍不得这个家,特别是燕寻这种孩子最需要这样一个家,别看他在别人面前嬉皮笑脸,无论什么事情,都感觉一点事也没有。越是这种人,越是孤独,所以一个能够安睡的地方是非常难得的。更叫燕寻激动的是,名额是两个,这样萧民也可以和他一起去了,一路上也不必孤单。到了那里也有一个说话的人,什么事都是两个人承担,干什么事都有劲头。彩蝶看着燕寻如此激动心里也是非常开心,能为这两个孩子做一些事她就觉得自己活的有意义。这两个就是他的孩子啊!她眼神有些激动,不舍的眼泪。孩子也长大了,他们也应该去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了,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的摧残,而山林里的青松冬天叶子也不掉落。 “去你父亲那里吧!就说你要去清真观,他也会高兴的,这名额来的也不容易。等会还要领你们去张将军那里道谢呢!” 燕寻心中的疑惑渐渐散开,原来麻烦了张将军,难怪能拿到这两个名额。洪明真的用心了,他连忙跑上楼去。没有第一时间去洪明的三楼,而是来到了萧民的房间,轻轻打开门,萧民真在写功课,感觉有人进来了也不回头,“燕寻你来干嘛!”这个时候能来的也只有燕寻这个朋友。 燕寻冲上来,“你知道吗?父亲被我争取到了清真观的名额,我们可以去清真观。” “清真观,父亲有这么大的能力吗?这可不容易,虽然有些老旧了,但也是一个庞然大物。也算数一数二的地方,踏象盆地就是那里吧!”萧民在十四岁那年,突然就开始发奋图强。学习的劲头和燕寻一个模样,眼下就是在抄写古文,练字玩。 “是啊!我们去哪里怎么样。”小孩和小孩之间的交流,完全不用担心不对方听不听得进去,大人在这一点上实在无能为力。 “是吗?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萧民停下手里的毛笔。“走我们去和父亲说,就说我们想通了,我们要去清真观。那里可有些远咧。” “放心没问题,我们学成之后就回来,到时候看谁敢欺负我们。”燕寻怀着这个美丽的梦,就此走向了修真界。但是这个世界却是意想不到的残酷,会让他们付出沉痛的代价。谁也不知道未来会这样,只是看着眼前的估摸着前进。安逸的日子维持了十年终于是要被打破。他们的选择迎来的结果,就是孤独的爆发。 洪明看着愿意去清真观的两个孩子,高兴的摸摸他们的头,心想“小孩还真是善变。”过了几天天他们就和另一个少年踏上了去踏象盆地路。 第32章 修仙者 一路上三个人要一起乘马车赶十几天的路,所以三个人最好维持一个稳定的关系。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洪明出发之前就和他说明白了,对方也是一个男孩,是城主的二公子。据说生下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十天十夜的鹅毛大雪,那一年雪灾害苦了不知道多少人,来年果不其然又发了洪水。每当他在陌生人面前他总是要炫耀着说一说,好像这样能提高自己的地位。一般别人的回应都是一个勉强微笑的脸。没人将天地异象和这个公子哥挂钩,心里都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巧合,就像十年前星空的大变革,那时大陆上又有多少这样的婴儿出身。难道那个不算天地异象吗?但是这样的事情不能当着这个公子哥说,不然他会和你翻脸,燕寻和萧民自然不会作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他们望着这个可以称为第二故乡的地方,坐在马车上看城墙慢慢的变小,心里确有一种叫不舍的情绪。他们的父母就在这里面生活,再一次漂泊,他们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未来变强的路上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他们必须学会和这个古板的世界妥协。 这个公子哥叫孙长彬,身上穿的倒是非常普通,带的东西也不多,燕寻猜这个孙长彬也不是一个能用年纪丈量的小娃娃,心里的事说不定比他们还要多。三个人站在一起,第一眼看到的绝不是孙长彬,他看着非常普通,长相也没有什么特点,属于茫茫人海中最不容易叫人记起的人,如果你不知道他是城主的二公子,想必没人会多看他一眼。干净利落的寸头添加了一点男子的气概,身体匀称,不强壮。眉眼间却是一股书生的模样。 他们坐在一个马车里,由于是去清真观的,所以由军队护送。看着其他人雄赳赳气昂昂成群结队的朝清水山涧走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萧民就想笑。孙长彬果然提起了大雪的事情“他们都非常可怜,剑修没什么大用,不过是夏朝用于改善军队的试验品。信息啊!是能够影响一个人的一辈子的。你们知道吗?十几年前的大雪,我才刚刚出生,后来我知道的时候,我可吓坏了。而且第二年的洪水险些把我冲走。我差一点就死在这里。我爸说的,这里当时是一片水,看着像是海,后来清真观的修士来了才控制起来。每个人都在城外设下结界。”孙长彬已经不小了,离说那些话的年纪已经有些年头。他自己也认识到那可能是一个意外,而且看着别人看他的眼神,他就知道他不应该再继续说下去了。长大后为人比较孤僻,别人还以为他就是原来的他,这也就误以为他还是那个强调雪灾与自己有关的那个人。 燕寻正咬着指甲,在家的时候彩蝶每次都会提醒他,这一次没人管他,这个习惯看来是戒不掉了。“是吗?当时我们不在这里,我们在鹿苑,你知道吗?鹿苑那里的秋天真的很美。那里风景没有被开发,依旧是原来的模样,现在城市的建设毁坏了太多地方,那都是大自然的馈赠。我们不应该的。” 孙长彬立刻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你不觉得着个城市也非常美丽,都是我爸规划的,避开了太多的生态森林。这几年我们夏朝也开始注意这个问题,而我爸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一次去的踏象盆地也是一个好地方,听说是世界四大奇观之一。你们见过世界四大奇观吗?我没见过。我这一次去倒不是去学什么修仙的,就是去见世面,回来好好规划自家的城市。当然如果我有天赋我还是会留下来的。” 萧民的超前理念竖起了大拇指。他们忍不住的想起了北月山,那座山肯定还是那么繁荣,就按照北月山的景观,这个踏象平原确实是值得一看。 三个人很快就聊在一起,每个人对未来都有当修士的这个憧憬,在这个修士的时代,谁愿意不去试一试。加上萧民和燕寻家里条件这么好,可不该试一试吗? 修士在这个大陆上是最受人拥戴的职业。而且大神通的修士,挥手成风,覆手成雨。作为一个热血青年可不得去拼一次看有没有机会,就算是最低端的修士也是修士,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修士在皇帝面前可有这免跪在资格,只需要鞠躬就可以了。 三个心怀忐忑的少年,一路长驱直入。一路上倒也没有发生什么状况,很顺利的经过十多天的路程,已经到了踏象平原边缘的一个小城。 住酒店的钱都是他们自掏腰包,这点无可厚非。选择酒店是非常随意的,他们三个对于外在的物质享受都没什么追求。他们只开了一个三人间。这一路走来他们欢声笑语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在原来的城市他们或许都是异类,或者将心藏在骨子里,再去顺应一些不喜欢的同学,但在这里他们就是兴趣相投的好朋友。孙长彬和他们不同的是从小没有吃过生活的苦,相同的是都吃过努力的苦头。孙长彬是城主最喜欢的孩子,他和他父亲的性格非常相像,长相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小城主就培养他,其他人都知道这是打算将城主的位置传给他。他也非常努力的学习,在课堂里,他是第一名的好成绩,每天学习到半夜,直到路灯全部熄灭。 当月色挂在夜空中时,他们三个坐在一张床上玩着扑克牌,这是一个士兵教他们的。士兵和他们搞好关系总不会有错,而且还可以得到美食与金钱。 “你们对修真界知道的多不多。我听说过一些你们要不要听听。”孙长彬对扑克牌燃起了巨大的兴趣,他们决定打到困倦为止。燕寻和萧民也没事做,于是就和他三个人开始了。 “这个可以说说,我们以前在课堂上面对这些不清楚。你有多少说多少。我们听着呢!”燕寻看着孙长彬纸牌的顺序,估计着他手上有什么牌。 夏朝和南国的文明程度,与发展的方向都是不可比较的。虽然燕寻他们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要承认的。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何谈超越。南国就是原始人,夏朝就是激进的知识分子,无法交流。不踏出国门是不会知道差距的,你站在公园里是不会知道公园有多漂亮。只有走出去才会迎接真正的世界。 两盏由火炎石作能源的灯,被固定在被棕色的壁纸覆盖的墙壁上,昏黄的光线将这个房间照亮,三张并排的干净床位,地上还有一张覆盖整个地板的棕红色毛毯,今天他们选择的酒店倒是不算差。 “修士的境界分别是,练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后来的我就不知道了,都是我爸告诉我的。” “其中练气期,是一个特殊的时期,这里三十三层是最高,但是无论你在什么段位你只要想,都可以突破到筑基期,但是练气期不是无关紧要,而是非常重要的,他关系到你能走多远,也就是在打基础,基础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来,所以我劝你们在十五层之前不要突破。” “不是又三十三层吗?为什么目标却是十五层。”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十五岁之后都是天才去触碰的,你们如果有机会当然可以去试试,要知道这一层是重要且需要天赋的。不是你用时间堆就可以完成。到了筑基期就是真正的修士了,你就可以选择功法,和派系。” “天地一生,化为五行,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万物都根源都离不开其中。人的灵根就是靠这五种区分,纯有纯的好,多有多的好。那个更好谁也不知道。一直在争辩,两者都出过问世的大神通修士。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合理的层级。最主要的还是里面隐藏的异象。异象厉害人就厉害天赋就强。” “每个修道者都会顺手学会炼丹,这个主要是靠对元气的控制力。用植物炼化的叫地元丹。靠矿物炼制的叫天元丹。无论是地元丹还是天元丹,都分九品,至于十品那是仙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丹药对于自己的修炼有好处,你们遇到了好的丹炉一定要拿下。不要犹豫。” “炼丹不是用火吗?不然怎么炼丹。”燕寻弱弱的问了一句,显然底气不太足。 “哎呀,修士炼丹都是用元气的,元气是修士力量的源泉。修士就是靠元气去战斗,飞行的。修士开了天眼后就会看到,这个世界的真正相貌。通俗一点就是风水。还有阴阳,这我就说不清楚了,要有幸成为仙人后才会知道。” 夜色越来越浓,燕寻已经有些困倦,打了一个哈欠后。迷蒙的眼睛已经是一条线的模样。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深夜了,月亮已经开始下落。明天就要进踏象平原,他们该好好睡一觉了。 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床上,才躺下就迷迷糊糊到睡着了。踏象盆地的瀑布发出震天的声音,轰轰轰的轰鸣,在这里如果细心听也会听得到,能叫人肃然起敬的声音。 第33章 飞落瀑布 踏象盆地,一处神仙眷顾的地方。和北月山一样,这个神奇的地方也有一个故事,但太久远了,以至于民间有太多的版本,驳杂没了味道。而原本的故事不知为什么,在民间失传了。 赶了十几天的远路,舍弃了家里的优越条件,来到这里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只要他们对自己有期许,对未来有要求,心里就避免不了紧张的情绪。 清真观作为夏朝排名第二的修仙圣地,在长久的历史长河里人才辈出。这里环境非常优越,每一个新来的人都不免回惊奇于这个地方的神奇,他违反了一般的逻辑,给人一种直接的感官冲击。燕寻怀着一颗炽热的心,他的梦想就要在这里作最后的宣判,这也是他身为南国人最后的挣扎,他的确不会将夏朝人一棒子打死,但是夏朝人对于南国人恶劣的行为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父母和萧民的父母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样了,对于这个怨恨的理由,无论彩蝶和洪明对他们如何的好,都无法抹去。 燕寻他们正在马车里,走在去踏象盆地最后一段路,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踏象盆地是怎样的一处神眷之地。燕寻趴在马车的窗口上,看着青青的草场他习惯这样,这样看着外面的风景,不至于太无聊,孙长彬昨夜没睡好,现在在他自己的马车里面睡觉,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他和萧民感觉非常无聊。随着他们离踏象朋弟越来越近,他们越发听到一种水倾泻而下的声音,巨大的轰鸣声,让他们怀疑有非常宏伟的瀑布,而且面积特别大的那种。但是远远看过去,踏象盆地被一团巨大的云彩包裹着,看不明白里面的风景。孙长彬在这样的声音里再也睡不着,他知道这个神奇的地方就要到了。轰鸣声越来越大,但是却不影响人们讲话,孙长彬下了自己的马车,跑步来到了燕寻他们的马车里。燕寻只感觉车上的帘子被人撩起,孙长彬就进来了。他由于没有睡好,眼神有些困倦,但是他的精气神却完全不是困倦的状态,红光满面的,一副福娃的样子。 “就要到了,我已经听到飞落瀑布的声音了,你们激动吗?这里是踏象盆地。”看得出来孙长彬非常激动,在燕寻和萧民面前他总是那么真实,这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燕寻倒是开心了,有一个人来说话了。“真的有瀑布吗?” 孙长彬隐晦的笑笑,看着这个朋友,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个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听声音已经快到了。”如果孙长彬将他知道的说出来,那么对于燕寻他们的体验就不完整了,他非常愿意让这两个朋友到时候惊讶的连嘴也合不上。 孙长彬来到窗口处,看了看外面的风景,估摸了一下距离,这片低落的云朵越来越近,瀑布的轰鸣就在云朵里面。“这个云朵怎么这么低啊!里面有雷电吗?” 孙长彬面带笑容的解释“这不是真的云朵,是水蒸气太多,短暂滞留在踏象盆地上空形成的结果,按理来说不会有雷电,不过也说不准,这样的地方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而且我好像听人说过,这里曾经有过一次雷暴,不过不知道是谁说的,忘记了,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马车停在了云朵外面,再朝里面走就进了踏象盆地的地界,这个时候孙长彬才开始将踏象盆地的环境娓娓道来。“云朵里面是倾野湖,踏象盆地就在倾野湖里面。” “那踏象盆地没有被淹吗?”燕寻惊奇的问道。“或者说踏象盆地是在倾野湖上面,那为什么要叫盆地呢!” 三个人下了马车,踩在软软的草原上,他们在这里能感受飞落瀑布的力量,马车没有进来,而是离开了。他们会在三天后来到这里,如果他们不出来那就证明他们有资格在这里修仙。到时候马车就会离开。 孙长彬大胆的朝里面走,进入云朵后里面的可视范围渐渐微弱,看不太清楚里面的环境,突然孙长彬停住了脚步,萧民问道“怎么了。”这里的水气太大,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看着孙长彬停止了脚步他们也停住了脚步,在地上踩了踩,发出水花的声音,地上已经开始有睡了,看来是到了倾野湖了。可是怎么过去呢!一个模糊的黑影从湖里面飘来,一个神态严肃的老人撑着船慢悠悠的来到他们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严肃的面部比臭石头还要硬。三个人不敢说一句话,上了船,在这浓密的雾气里,看不太清周围的一切。只是觉得太神奇了,如此神秘的地方,已经勾起了他们的口味的。按理来说踏象平原不会比北月山差,如果仅仅是这一片雾气不足以支撑四大奇观的名声。 乘船的老头子一直朝一个方向划。也许是觉得无聊,他的刻板的表情不是他内心的感受,他开口了,“你们三个这几天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无论你们留不留下来,都应该看看,没有地方比这里更美了。” “这里什么地方值得一看。”燕寻顺着老人的话说。 “那里啊!就我来说哪里都美,踏象盆地是一块福地,你们沾沾福气也是好的。你们是好朋友吗?我真的希望你们都能留下来,那样再好不过。我这一生接触了无数的过路人,什么贵族,什么平民,什么将军都有过,但是没有几个留下来的。太难了,就像在这水雾里一样,能靠直觉走进来不迷路的少之又少。” 燕寻好奇的打量眼前这个老人,问道“那,您是修士吗?” 老人看着燕寻,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笑声传开了很远很远,远到没有尽头,他没有直接回答。倒是恢复了沉默的样子。巨大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到了他们感觉湖面的水越来越急,他们担心船会顺着水流掉下去,不知道踏象盆地构造是怎样的。所以燕寻和萧民感觉心惊肉跳的,就连知道一些不肯说的孙长彬也有些害怕,就像你会飞,但是不代表你不恐高。 湖面的水急匆匆的,可以听到哗哗的声音。燕寻感受了一下,脸色煞白。“这下肯定要掉下去了,踏象盆地到底是什么地方。”孙长彬一只手拉住了燕寻的手。紧紧的捏着,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 老人只顾着划船,没人人怀疑他的作用,虽然猜到不会有太多大的问题,但是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 突然他们感觉视野开阔起来,雾气渐渐消失,一个大坑,巨大的坑出现在眼前。水流在哪里变成白色的瀑布,轰隆隆的倾泄下去,燕寻浑身一僵硬,感觉太刺激了,大坑的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太阳倒是非常清楚。老人可能是看的太多了,对燕寻他们么有嘲笑的意思,记得他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比燕寻他们还不如。而且也老了,有什么好笑的呢! 将划船的船桨放到船上,完全像是放弃抵抗的老人,让燕寻他们大跌眼镜。眼睁睁看着就要顺着水流落下去小船,燕寻强行鼓起勇气,但手紧紧的捏着船沿。终于他们随着飞落瀑布飞了下去,他们看到了一块大陆,漂浮在大坑上面的大陆,大坑有多深谁也不知道,但漂浮的大陆在倾野湖水面之下,金色的阳光透过一层薄薄的雾气倾泄下来,将大陆上面美丽的风景照的通亮,他们的床在半空中似乎接触到了某个东西,燕寻他们只觉得一阵强有力的眩晕感袭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燕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在一个木屋里。看来这就是踏象盆地,他依旧感觉脑袋非常痛,钻心的通。看了看周围,一共五张床,都有人孙长彬和萧民就在左右躺着。看来所有到这里的人都会晕,他记得是接触到了什么东西,他们才昏过去的。 这里算是夏朝的最繁荣的地方之一。他起身拍了拍萧民和孙长彬的脸,“醒醒,醒醒。” 萧民和孙长彬一醒来就呻吟一声,都觉得脑袋钻心的疼。“这就是踏象盆地?我的脑袋怎么这么疼。” 这时,燕寻才认真的看了一遍这里的环境。简单的木屋架构,清洁的房间,颜色非常统一,木地板和木屋也是一个颜色,浑然一体。除了五张床,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他们活动了一下身体,脑袋太疼了,以至于没有精神,活动身体不过是想通过活动关节带来的感觉将头部的疼痛缓解一下。真的太痛了。 从灾难中走过来的燕寻和萧民,都不想再体验这样的感觉。不过这样的事情在燕寻心里释放着一个信号,那就是修士的世界终于到眼前了。激动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十年的期盼一步一步走来,从一个梦到现实,到现在都有些的不可思议。他没在这上面付出过努力,他连路子有没有,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假想,不过好在上天眷顾,一切都将他推倒了这里,清真观。 第34章 天象巨坑 修真界是残酷的,实力差距大,当一个人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后,对于社会的稳定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这也是为什么夏朝要组织修真家族,那一个个庞然大物没有国家的供奉是不可能存在的。 本来修真界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数千年,但是这一场天相的巨大变动,将这一平静的清泉重新变成了沸腾的热水。百姓里面不断涌出的各个天才少年已经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夏朝可不就采取了行动吗?但到底还是不够彻底,顶尖名额的分配到不了平民手上,所以他们采取在民间散播谣言的方式,误导大众去鸿阁门那样的地方。到人看清了修真界的门路时,夏朝大概又已经把握住了修真者天赋的传承。 踏象盆地,是漂浮在天象巨坑上面的一块大陆,这一块大陆全部都是清真观的地盘,这里的人在清真观的规矩下,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宗主是须发皆白的清散道人,据说活过了两百岁或者更高,清真观从五十岁往下的弟子没有见过清散道人,也有人猜忌他已经逝去,但每过一段时间,就有地方有传言清散道人又出现在什么地方了。一般这样的人物死去都会有异象伴生,夏朝也没有宣布这类消息,按理来说清散道人现在应该还健在。那些传言无非就是依据十年前那一夜的天相,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事情变得索然无味,也就没人在传播这样的事情。 清真观能够称之为夏朝第二的修真门派,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这里的修炼环境是最佳的,踏象盆地可是大陆四大奇观之一。在这里你随意看到的一个下人都是清真观的修士,每天凌晨就有人在清真观的天相广场练功。每天夜里都会有人通宵熬夜修炼。这里有夏朝首屈一指的修炼场地,所以如果你不努力就会被别人远远的甩开,修真界靠实力,比丛林里的弱肉强食来的还要厉害。 有天赋的没有理由不努力,没天赋的就靠努力来平衡他和别人的差距,因为修炼不仅仅靠天赋,还要靠后期的顿悟。顿悟是求之不来的,这也算是那些天赋不好的人们眼里唯一的救命稻草。这里可不仅仅是景色优美,这里的灵气是世界上最充足的地方。每一代清真观子弟都希望将夏朝第一的称号赢过来,因为作为灵力最充足的地方,却不是第一这可以说是一种耻辱。清虚道观的人当然也有他们的依仗,没有可以为修士提升提供便捷的道路,那些优秀的人又为什么要到哪里去呢!完全靠努力是不存在的,没有依仗凭什么超越踏象盆地。 一个穿着一身道袍的男子推开门,燕寻他们望过去,这些下人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们三个一眼,冷漠的连话也不想说。将木屋里的地板擦干净,桌子椅子整理好,就离开了。燕寻他们大气都不敢出。“这就是仙人。看着和他们没什么区别。”孙长彬提醒过他们,这些事都是清真观最新一代成员轮流作的,都是修士,没天赋的都离开了。他们如果有天赋进入这里,他们就是最新的一代,也就要接过他们手里的杂活。 他们不可能一直憋在屋里,那个撑船的老伯伯,告诉过他们在踏象盆地一定要好好的逛逛。他们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地方还是湿的,但都不重要。他们出了木屋,这一块地方整齐的建造了很多的这样的木屋,规模和他们的一模一样,大概也是五个人。他们一出门就被震撼到了,巨大的瀑布仿佛从天空上倾泄下来,像一道道白色的巨龙,发出野性的吼叫。瀑布包围了这一片大陆,如此近距离的水幕,想都没有想过。算来从没有见过瀑布,第一次见到的就是飞落瀑布,这种震撼是直击灵魂的。仿佛是天威,如果要比较,那就好比你飞到云朵里看了一场大暴雨。燕寻环顾一圈,看着如此壮观的景色,都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感觉这十几天的路程一点也不冤枉。 也其他的人在这里游玩,看来都是得到名额来试一试的少年。其中有一个少年衣衫褴褛,看着不像是贵族人,这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又不方便上前去问,他看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燕寻他们也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孙长彬一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少年,悄悄的说“这个说不定是清真观修士举荐来的,看来他是留定了。这样的人每年都有几个。” “已经确定有天赋的?”燕寻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倍。再次看那个少年的时候,少年已经不在这里。他又回到了木屋里面,不想在外面像被参观猴子一样给别人看,那样对于他来说感到有些耻辱。有人习惯低调,有人特意高调。一个公子哥身穿一身华丽的蟒袍,特别惹人眼,站在那里像一个雕塑一样,他一脸嬉笑之色不知道有多开心,但是他周围没有一个人。燕寻都替他感觉不好意思。 孙长彬他们远远的离开了这里。他们对于清真观的每一个地方都特别好奇,大陆中间有一栋三十三层由石头做的高楼。周围没什么建筑,看着像是拔地而起的楼阁。他们从没见过这么高的高楼,还是石头做成的,远远的看过去上下一片碧绿色,他们离近了看,却被人拦在外面不允许进去,不过看到了上面的匾额,三个金灿灿的大字,藏经阁。每个地方的藏经阁无疑都是最重要的。里面存有的是一代人的心血,和下一代提升自己的道路,燕寻小时候就知道书永远都是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好的功法可以让天赋者如虎添翼,一本对于修炼体系的分析能够让人醍醐灌顶,一辈子都受用不尽。燕寻天生就对书籍有着莫名的渴望,这是他长期学习留下来的好习惯。 足足三十三层藏经阁,想必只有清虚道观可以与之相比。但他们不知道里面的并不是纸制的书,而是一块块记录着信息的玉简。 三十三层,最高的那一层到底放着什么呢!燕寻渴望的看着最上面的那一层。这样的事情在南国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完全没办法想象,这个世界一次次给他震撼,每一次都让他更加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原貌。孙长彬拉着燕寻和萧民离开了这里。天相广场是占了这块大陆的一半,在东边。纯黑色的石料,踩在上面就感觉到一股炽热的力量从脚心钻进来,叫人来了精神,到处都是盘膝打坐的人。他们眼睛有的紧紧的闭着,有的还皱着眉头。每个人身上都穿着一身灰青两色的弟子服。 在西边,倒有一块清净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大山但是不能进去,看着里面在向外冒白烟,和下雨的北月山有的一拼。孙长彬看着那一缕缕分明的白烟,惊叹的摇摇头。“这个就是灵气,这里的灵气肉眼可见啊,哪里灵气多,对自己的帮助就越大,我们修炼的过程就是把天地之间的灵力吸纳到体内,变成体内的元气。能在这里面住一段时间,自己说不定就可以飞黄腾达。可惜进不起,不知道那些修真家族的人能不能进去,能进去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孙长彬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在这山的旁边就是新一代学子学习基本知识的地方。乍一看数不清有多少栋楼,想必他们所有修士的住处都在这里。 他们把这里逛了一圈又一圈,还是看不够。在修士住处,还有几尊雕像,细细看下面介绍的文字,竟然没有清散道人的。这就给了燕寻无比广阔的想象空间,这些人都是哪里人?比清散道人还要厉害那该是怎样的存在?真的可以挥手成风,覆手为雨吗?真正的强者又会在哪里。这无疑是一个个问号。看孙长彬的样子也有些懵,他也不认识这些雕像是谁。只有三座,都是男的,一个叫王冲之,一个叫周出夫,最后一个叫程飞依。 他们无法靠近雕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阻挡他们,这让他们想起了他们来的时候接触到的那个东西,到现在头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和这个触感非常像,不过是这一次没有晕过去而已。燕寻用手指头摸了摸,感觉像果冻一样,待他想要用力按进去的时候,一股蓝色的电流,噼里啪啦的出现。燕寻吃痛收回了右手,“啊!好痛。这就是阵法吗?”燕寻拼命的摆弄自己的右手,已经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了,可是被吓到了。如果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去右手,那他可太不值得了,不过渐渐的麻木感消失后,燕寻重新感受到右手有血有肉的感觉。那种如获至宝,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再也不敢在这里胡闹,这一次也许是好的,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燕寻清理了一下右手上面的痕迹,上面有些黑色的污垢。燕寻摇摇头“你们可不要犯我这个错误,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下一次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里毕竟是清真观,可不是外面百姓生存的地方。修士的世界有些恐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燕寻却对修士的生活越加在意和憧憬。 第35章 天赋者 清真观里面的人都非常冷漠,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点关系,更甚的还有一丝丝敌意。燕寻他们有些纳闷,一个宗门的人怎么就这么冷淡,这样的宗门还有凝聚力吗?但是清真观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一点,仿佛觉得这是非常平常的事情。燕寻和萧民只有互相对望一眼,相视而笑,也许这就是修士的世界。冷冰冰的,非常酷,他们只能这么想。 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到处玩耍,清真观专门玩耍的地方不多,但是景物就够人看的。燕寻眼睛转了转,“你们说为什么这一块大陆能漂浮在天象巨坑上面,这得有多大的力气。” “多大的力气?你这个乡巴佬,我不认识你,这怎么可能是被人拖起来的。没有这样的人,也没有这样的事。应该是大自然的力量才对,也许只有大神通修士才可能知道其中的秘密,因为他们的力量才可以撼动大自然的风暴。”孙长彬狠狠地敲了敲燕寻的头,燕寻摸着头恨恨的看着孙长彬。“我不过是一个比喻,形容。你这个无知小鬼,没有理解我的全部意思就胡搞。不行我要敲你一下。” 孙长彬知道燕寻力气大,看着燕寻恶狠狠的表情,心里发寒,实在不敢给燕寻敲。燕寻哈哈大笑的追着孙长彬跑,他当然跑不赢燕寻,不一会儿就被燕寻压在身下,咚咚咚。三下非常均匀的在脑袋上分布。孙长彬哎呦一声,燕寻才从地上起来。孙长彬小心翼翼的摸着脑袋上被敲的位置。可疼可疼了。 “不是说修士会飞吗?怎么没有一个飞的。那样多好看。”萧民望着天空,好奇的问。这个时候又是孙长彬出场的时候了,“这个,这里是禁空的,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升空。” 像是回应孙长彬说的话,一个修士从远处飞了起来。孙长彬感觉被人打了一巴掌。“这就是特殊情况?”燕寻抬杠道。 孙长彬低着脸,点点头。“应该是的,我在资料上查的,清真观这里是禁空的。” 燕寻像海绵吸水一样吸收每一个知识,他一直围在孙长彬的身边,不断的提出各个问题。这样孙长彬没有天赋走掉的话,他对这里也有一个基本的了解。这里的人如此冷漠,到时候肯定也说不上几句话,能得到关于清真观的消息不会多,打时候闯祸可就不得了了,这里可是清真观,威慑力太大了。从来没有接触过修仙的修士,到现在在他们心里都有着莫名的威严。 他们吃过送来的饭菜后,就又马上出门,先不说这短短几天是看不腻这里的景色的,而且说不定他们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机会看着踏象盆地,最重要的,这里是夜晚了,外面的景色完全变了模样。 一个弯月挂在东边,皎洁,安静。飞落瀑布的声音依旧像巨龙在咆哮。但在夜色里气氛仿佛变成了一个安静是淑女,在悄悄梳理自己的头发。清真观的夜里是没有灯的,因为修士不需要。所以他们不能走出远,怕回来不来。几朵深蓝中有些偏紫云朵,长长的从远处横到另一边。飞落瀑布是暗淡的和夜空一个颜色,整个清真观都是这个颜色。燕寻远远的眺望了一下藏经阁,可以看到,但是那里的光线也不太好,看不清楚。 不能走远,他们就围着这里的木房子绕了几圈散步式的走了走。散漫的聊了几句话。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深夜了。和他们一个房间的其他两个人已经睡了。 三个人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从窗户外面撒进来,刚好照在他们脸上。没一会就醒来了,五个人先后不超过三分钟就都醒了。有人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一个修士敲敲门,接着打开木门,看得出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下午进行测试,你们做好准备,中午一点在这里集合,晚了不会等你们,仪式结束不会再重新开始。”说完依旧是冷漠的一张脸,走了。 燕寻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在跳,这一刻他等待了太久,如果有机会,父母以及洪明和彩蝶一定都会高兴的。这个梦做了足足十年,他永远不能忘记南国发生了一切,他是南国人,虽然南国和夏朝差了那么多个等级,生活条件相差了那么多个台阶,但是完美的童年是在那里度过的,那里有一个个有趣朴实的朋友,都是有血有肉的鲜活生命。他们快乐的玩耍,在一起摸鱼抓虾,在河里学游泳,这些都是无法忘记的,这么多年了还历历在目,如果这也忘记了,也就不配是一个南国人。当屠刀被拿起指向他们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会有一个个复仇的人来到。 他现在很开心,就好像他已经被选上了一样。孙长彬身体有些发热,倒是萧民情绪特别稳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我们出去逛一逛,散步,去散步。有点激动。”孙长彬的手在衣服上不断的摸来摸去。看着就有些紧张,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以往那个应对自如,看上去自信满满的人,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燕寻和萧民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他们心里都懂,孙长彬这一次来这里,城主对他的期待一定特别高,而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父亲的期待,来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说过“你去那里不要有负担,就是去那里玩玩,留下来最好,留不下来那就回来,城主府里永远有他的位置。”话虽然都是舒缓心情的话,但是其中的隐含的期待跃然纸上,对自己一直的自信其实都是伪装的,每当一件事情来到面前,他心都会扑通扑通的跳,他都会在心里一次又一次都怀疑自己,他这种伪自信只能在风平浪静的时候给他向前的动力。孙长彬捏紧了燕寻和萧民的手,还好这里有两个铁朋友。 “那现在就去。我还想去看看藏经阁,太壮观了。”燕寻拉着孙长彬走出木屋。 一路上遇到了非常多的人,都是来测试的,都没有清真观修士的服装。也许是到了最后的时刻了,都想出来走走,踏象盆地确实是够壮美。今天瀑布下面出现一道彩虹。平添了一份异样的柔美。 他们将这当成最后一天在逛,三个人走着走着越走越伤感,之前的紧张却不见了踪迹。三个人都有天赋的可能太渺小,但是无论谁走,都会伤心,都不愿意。如果是三个人都走可能也没有走一两个那么悲伤。留下一个人就有些残忍了。孙长彬是一个孤僻的人,没有什么朋友,这样的人一旦得到了朋友是非常依耐的,有那样一句话“想要毁灭一个人,那就无条件送给他全部的东西,在全部收回。”这无疑是残忍的。所以他不想要哪怕一个人离开,同时自己也不想离开。萧民和燕寻他们两个属于在一起看着对方的身影,都会有力气去干活的那种,他们分开那真是晴天霹雳。本来他们经历屠杀过后,对于其他人都有一股排斥的反应,他们只在乎对方的心情,别人的事他一概不问,这十年没什么朋友。但孙长彬掏心掏肺的,也打动了他们。这样一个朋友,实在让他们割舍不下。于是他们三个一个都不想分开。 “三个都留下。”燕寻大吼一声,萧民随后也大吼道“三个都留下。” 孙长彬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别人看他的眼光,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但是燕寻和萧民都这么勇敢的喊了,他头脑一热也大声的叫喊道“三个都留下。” 燕寻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天赋者,他也出来透透气。在木屋里太闷了,一个人待在一个木屋里一天一夜,是困难的,什么事都没有,这种无聊终于是把他逼迫出来。当他听到燕寻喊“三个人都留下。”不禁发出冷笑。天赋哪有这么容易就有。这三个人实在是有些狂悖,他做为一个有特殊身份的小孩当然是是激动,傲慢的。毕竟他才十七岁,心智阅历都不太够。 “那里来的小屁孩,三个都留下,我看是三个娃都离吧。”一个同样傲慢的少年,嘴里叼着一根草,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微微仰着的头,斜视过来。露出的胳膊充满了肌肉,结实的仿佛一块大石头,和孙长彬一样是寸头。 “那你就有机会?别风大了闪到舌头。”燕寻冷冷的回应,到这里来都是同一个起点,没有什么身份可言,又为什么要怕呢! 衣衫褴褛的那个天赋者记得,这个傲慢的少年就是另一个天赋者,家里条件比他好一些。所以不那么明显。人群中也有人猜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份,多半是天赋者。人群中想起了细声细气的说话声,大概就是在议论他们的身份,到了这里的都小心翼翼的,谁敢这么说话。 第36章 阴阳鱼 孙长彬拉了拉燕寻和萧民的衣角,低头低声说道“算了,我们离开吧!”他不想在这里和那个傲慢的青年辩论,这里的人只是看着他们,仿佛是他们的过错一样。这一刻他强,他就是对的。 燕寻看着那个少年,“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是一个提前知道自己有天赋的人,我们还没检测就敢这样对我们,还真是傲慢到家了。虽然我可能没有天赋,但是我们这么广大的人群里肯定会有有天赋的人,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我…没有看不起他们,只是看不起你们三个而已。”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仿佛他们就是他衣服上的灰尘,让他不高兴了。 “你看不起的是我们这一大群人而已,你心里就是有一种病态的高贵感,如此无知,如此短浅,你这个人虽然有天赋但是也肯定成不了大器。总归是一个无用之人。”燕寻指着他骂,这个时候一个人的文化素养就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在嘴皮子上败下站来,这个少年却一点也不在意,挑衅的说“我叫李斌,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嘴皮子上面的事算什么,修士就该拿拳头说话。”看着对方轻佻样子,明显拿他们不当一回事,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这个时候避无可避,孙长彬就要上去,燕寻和萧民却拉了,孙长彬的左右手,“下午还要测试呢!别干这些事,让他一个人去嚣张,这里的人都知道事非曲直,没有必要和这个莽夫争论。”燕寻低声细语的说。 “这样的人动不动就要比划两下,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他也许压根就听不懂我们的话,让他一个人去嚣张。别管他。”萧民说道。 孙长彬作为一个少年,经历的事是无法与萧民和燕寻比较的。他们也没有胡编乱造,他们不是怕了,而是下午还有大事,不方便和这个无脑的人打擂台。 人群中也渐渐响起了指责对方傲慢无礼的言语。这个青年却浑然不觉,仿佛他面前的是一地的萝卜青菜。一看就是不怎么读书的混混,这时候飞黄腾达了,心里的情绪堆积到了一个至高点,很容易看不起其他人。道理是不会讲的,他只有他可笑到别人不懂的逻辑,完全不懂谦虚这类品格,燕寻不禁为这个世界感到难受,这样的人多了这个世界会好吗? 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他高傲的仰着脑袋,仿佛那是夸奖。一个不知耻辱的人,怎么可以放心的培养,这种人在燕寻和萧民看来就是这个世界动荡的祸乱。 随着燕寻他们离开,人群也慢慢的散去。这个少年依旧像是一个雕像立在那里,企图让别人观看。看着人都散去,他也没了兴致。打了一个哈欠,目光转像了飞落瀑布那一边。 嚣张跋扈的人固然可恶,但是有天赋的人太难得了,特别是现在的局势让清真观不得不放下姿态去教导这些这些无礼的人。人心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天赋是转移不了的,天赋要是能转移这个世界就完了,底层和高层就会断裂,一些百姓会被人心中的阴暗面剥削到死,而没能力反抗。 燕寻他们在木屋里吃了中饭后,就静静的坐在床上等待着,三个人难得的变得沉默起来。这件事情让他们对于清真观的环境引起了质疑。被人看不起,孙长彬是第一次,但是对于燕寻和萧民来说,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小儿科而已。十年前的逃亡让他们加速长大,也让他们看清了世界的相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黑暗才是常态,光明只是一瞬的光。 下午一点早就过去,这个整洁的房子里五个人各自听着自己的心跳,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时刻。 果然,门轻轻都被推开,还是那个少年,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看到五个人都在,门也没进,就说了一句“你们和我出来。我们去天相广场。”五个人规规矩矩的跟在那个少年后面,看着和他们没什么区别。就是一身衣服让人有一种飘飘的感觉,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广场是巨大的,一片一望无际的黑色,这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每个人都找一块地方坐着,有的集中,有的散乱,没有规则。这点清真观倒是一个没有在乎,道家本来就是与天不争的态度。看的淡了也就没什么。这里又不是军队,逍遥才是他们的追求。 燕寻他们三个坐在一起,而且在前排。旁边不远处就是上午和他们有矛盾的少年。他也看见了他们,朝他们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挑衅的意味自在其中。 “等会是自己上去,还是点名点到谁谁就上去。”燕寻疑惑的问道。 “应该是点名吧!这样规矩一些。而且这么多人,点名方便一些。”孙长彬笑着说,一副心中自有丘壑在的样子,处之泰然,气定神闲。颇有几分道人的意味。 本来想要看几个厉害一点点人物,却发现上面没有几个人,而且都还是年轻的一代,稚气未脱。“这么草率!”燕寻忍不住就说了。 萧民拍了拍他的背“修道之人,与天不争,没什么好奇怪的,修真界我们到底不懂。”“我们顶着太阳选了一个这么靠前的位置,难道是为了变黑吗?”燕寻忍不住都说道。 从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燕寻眺望了一下,发现上面为数不多的几个年轻人开始讲话了。 “现在请想要上台测试的人听好,每个人自愿上来,当一个人走下台,另一个才能站起来,慢了别人一步没抢到顺序的请自觉坐下。”这个声音非常特别,现在广场上是非常吵闹的。但是不大,不尖锐的声音却仿佛一股春风吹到心里一样,就像水面的涟漪一样自然。 谁第一个上?下面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台上的人也不急。这个台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椅子也没有,空荡荡的,就竖着几个人影,与踏象盆地的壮美无法媲美。比一个乡村的台子还要随意,但是如果你细看了解你就会发知道这个台子不简单,这是一整块黑松岩,他们广场上面铺设的就是黑松岩,这么大的黑松岩是难见的,黑松岩是已知大陆上最重,最密的石头,筑基期全力一击也留不下一个影子,只有元婴期的人才可以破坏黑松岩。 大概有三十三台阶黑松岩有三个人高,上面大概可以容纳五十个人不显拥挤。只见台上突然凭空冒出了一个阴阳鱼的石头坐台。 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第一个站起来,那个傲慢的少年却害怕起来。他心里的紧张是最大的,他们村的人在他离开的时候都到他们家门前道贺,说他家出了一个人才,全村的人都将他视为骄傲。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一下被拔高到如此之高,他感觉有些像做梦一样。别看他表面多么傲慢,但是到了这一步却在冒汗。他承受不了后果,太严重了。如果他就这么回去那么村里人会怎么看他,他将怎样面对家人。他出来的时候可是趾高气扬的。他是手已经捏成了一个拳头。万一他要是没有天赋,是那个修士搞错了,他可就没脸活下去了。一个农村里的人就是这么好面子,他这一身行头就村里人集资干的。 衣衫褴褛的人没有他这么纠结,走上去坐在阴阳鱼里,他浑身飘了起来,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淡淡的青色光芒将他围绕,还有一些蓝色与黄色,但都非常少。一道白色的光从底下的坐台亮起。上面的人点点头。挥了挥手,这个天赋者就有飘了下去,坐台也变成了原状。“可以。你下去吧!” 男子走了下去,下面的人一片羡慕的眼光,就在李斌想要上去的时候,萧民站了起来,呼吸非常沉重,但胸膛挺的笔直。他知道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他到底能不能成为仙人,就在此一举了。李斌看着萧民,颜神中带着来自云端的蔑视,萧民没看他。一步一步走上去,和那个少年一样坐在坐台上。红色的光,只有红色的光。萧民背后出现了黑色和白色的阴阳鱼。但是没有亮光,燕寻和孙长彬痴痴的望着,像是看着飞出河面的鱼。但是没有那道冲天而起的光,那么这个阴阳鱼是怎么回事呢。燕寻不禁问了“这到底过没过?” 孙长彬也给不出答案,这个知识超出了他的范围。台上的青年眼中露出敬畏,挥挥右手,萧民飘下,站起来。青年伸出来右手,“你好,你叫什么,你通过了。”萧民和他握住手。那人紧紧的和萧民握在一起。 这个声音清晰的传播到每个人耳朵里传播,燕寻呆住了,他的兄弟成功了,而且看样子天赋还不小。他心中的激动不比这飞落瀑布差。这就好比是他自己进了一样,他也要努力的留下来,和萧民一起。孙长彬看着下来的萧民,他没想到如此一个有天赋的青年这几天就在他身边。 第37章 巫师 李斌怎么也没想到那三个人里面会有一个有如此天赋,很明显萧民和上一个的待遇完全不一样。虽然华丽程度没什么区别,一个是一道白色光柱,一个是阴阳鱼,反正他们也不懂,看着都是悄无声息的。但谁说华丽就一定好一些。这让他脆弱的虚荣心破碎的非常彻底。他无法保证自己也有如此天赋,老一代的居然主动与之是握手,这是不简单的,他们内部经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都只是冷淡的态度。这无疑是破天荒的一次突破。 阴阳鱼的出现将原本开始汹涌的声音再次抹灭,没人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是这是别人想都没法想的待遇。这要灵根的灵性聚集到一定程度才可以,那一道白光不过是一个门槛,而阴阳鱼的出现确却是天花板的程度。无法想象萧民的天赋到了哪一种程度。这样的天赋几年才可以看到一个,有能力去搏一搏练气二十五层以上。 萧民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别人就要握手,他刚刚只觉得自己非常温暖,像是在一个人的怀抱里。第三个就是李斌,他下定决心去试一试,心中有一个苗头,也许他也是百年不遇的奇才。这个声音模糊了自己的判断,他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告诉自己,必须必比萧民强,最差不能比他弱。农民的韧性总算是从他内心蹦了出来。 全场鸦雀无声的情况下,将李斌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到底会不会引起阴阳鱼或者更高的异变,一切都充满了变数。李斌不断的深呼吸再将肺里的气吐出来,脚步有些急促。无论无何他都要在这里待下去,他必须留下来,无论萧民达到了怎样的程度。他可没脸回家,那样对他的打击还不如就杀了他来的痛快。庄稼人向来都想的明白,逆来顺受,在这种时候往往他们有强大的心理力量。他一步一步在走上了坐台,完全能够慢慢的数清楚他走了几步。 淡淡的黄色光点围绕在他身边,他也是一副快乐的模样,完全忘记了刚刚萧民的情况。同样的阴阳鱼出现在他背后。台上的人都不禁咬紧了牙齿,这一届才刚刚开始就有两个天赋如此之高的,这样看来天相变得确实厉害,往往这样的人都是出现在几个最大的修真家族里。修士也讨好一般的握住了李斌的手。他不知道自己也是阴阳鱼,还心怀忐忑看着萧民。 萧民完全没有考虑他这个人,就算是他比这个李斌天赋高出一大截,也不屑于报复。因为在他眼里这个人就有问题,他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因为不值得。在教育读书这件事情上南国要胜于夏朝,南国的读书气氛非常浓厚。读书可以说是南国的一股潮流,每个人都知道读书好,读书有用。他们不比较谁家的房子作的大?谁家的人口多?第一就比家里的读书人多不多,萧民和燕寻可不就是宜水村的吗?而宜水村可不就是农村吗? 夏朝国土太大了,现在不能实现每个人都读书,至于未来不说不可能,但还是太困难了,需要一个漫长的转折过程。而现在夏朝朝廷里的人,连这个方案都没有。现在夏朝有的人,甚至认为读书是城里人该干的事情,农民读书就是在做戏,每个人都有资格说三说四,这样无疑是愚蠢的,可是在夏朝大有人在。因为夏朝不需要那么多的明白人,它国土面积大,人口基数大,现在这种情况下为官的有志青年已经接近饱和,反倒是人才多了掌握不过来,容易引起麻烦。当然农民里面的明白人也多的是,善良的人也大有人在。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两句就能定型的。 陆陆续续的,人开始主动起来,下面的议论声再次高涨,仿佛沸腾的开水。萧民看燕寻和孙长彬鼓励道“你们都可以的,我可不就是你们一起的人吗?我可以你们当然也可以。” 孙长彬本来只希望留下来就可以,但是萧民的天赋在那个程度上,让他也产生了一种期待。这一丝不好的攀比心让他来了精神,以至于忘了紧张,也让他痛苦,他害怕他到时候没有天赋被赶走,或者是比萧民差了太多。他深深地知道,一个人如果和朋友有太大差距,感情多半是会破碎的。他并不想失去一个朋友,那些孤独的日子太过于煎熬,表面上的朋友太多了,过于敷衍,也就明白萧民的可贵。他们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走的太近了,也就不允许自己比他矮太多。 他已经站起来几次了,可是每一次都慢人一步。燕寻看他要争着上,也就压制住了心底想要知道自己天赋的欲望。孙长彬终于第一个站了起来,人群一个个实在是像是在跑步,争先恐后的。这一次终于轮到孙长彬。他迈着大步朝台上走去。一路上眼睛低垂看着脚下,每一个到这里的人都是紧张的,包括第一个上来的那个。孙长彬之前的人大部分都是没天赋的,就算是有也不过是散乱分布的一两个,一道白光,还没有第一个被推荐来的亮,这是一个以门外汉角度得到的信息,修士再也没有握手。捏了捏衣角,孙长彬一步跨上坐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五种颜色都出现了而且分配比较均匀,淡淡的白光出现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微弱的光环。台上的修士不禁温和的笑了起来。“五行体,不错的天赋。” 孙长彬抬起头来看到温和笑脸,心里还在打鼓,到底怎么样。 “你通过了,很好的天赋请下去吧!”修士弯着腰,向着台阶的方向顺出了右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孙长彬感觉鲜血冲到脑子里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三个人有两个留下来了,这是十分不容易见到的。孙长彬感觉自己都快要蹦起来,太兴奋了,他成功了。家里的父亲一定会高兴的,他没有辜负他父亲的期望,到时候他回去后可以给城主一个大大的拥抱。 燕寻看到孙长彬成功了,心里颇也为他感到高兴。同时手心里也已经有了一层汗。他是一个读书人的人,越是这样的人心里就越是渴望能以成为修士。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想要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最好不过就是修士了。修士才有话语权,他要做的事不能没有力量,那些书籍里面对修炼之道的向往,跃然纸上。那些古人想要得到自由,得到解放的心情,到现在还是书笔上的常客。被人津津乐道。 燕寻不断的站起来,又坐下去。没有上去的人已经非常少了,感觉被选上的女子少之又少。而且没有几个天赋高的。看着天色将晚,天空的太阳偏移到了一朵西边的云朵里面。广场两边的树叶在风中不停的摇晃,使得下面的影子一阵摇曳。 终于萧民踏上了上台脚步,台下都认识他,他们三个之前和李斌的矛盾让当时在那里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三个人。三个人已经有两个,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以,一时间议论纷纷。燕寻额头在上台之前已经有了一层密集的汗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被晒的,迷迷糊糊的不太清楚,可能都有。他只觉得天空的太阳格外炽热,风完全没有力量,只有阵阵热浪袭来。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秋天也这么热。他们在家里呆惯了,自从到了那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就没有离开过。没见过如此高温,在南国也是一样,而且在等待中心浮气躁,感觉格外漫长。 燕寻坐在了坐台上,慢慢的漂浮起来,红色的光慢慢的从他体内溢出来,形成了一层雾气一样的东西。五种颜色都有,但是红色的最多。比较起来,其余的都是小不点,只有一点点。阴阳鱼没有再次出现,只是出现了一些光点,看密密麻麻的像是一片星空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修士皱了一下眉头,在纸上面不知道写了一些什么。燕寻站起来后,修士礼貌的鞠了一躬,“巫师,你叫什么?”燕寻受宠若惊,下意识的朝身后一跳。这是什么情况,“我叫燕寻,巫师是什么?” 修士耐心的解答着燕寻的疑问。也不管后面的人。“夜空中的星星排列,是有一定规律的,他隐含着这个世界的命运,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有天赋去探寻这些秘密,而这样的人都是修士中人。他们比修士的要求还高一些。你就有这个潜质。” 燕寻同样对他们鞠了一躬,“谢谢。”然后走了下去。一路上不停的在想“巫师,多么奇怪的名字。总之能留下来就不错了。”他现在心里阳光灿烂,随着萧民弄完,这里的人渐渐的离开,留下的越来越少。大概还剩下五十几个人,一个女生走上了台阶。她坐下后,同样出现了一片星空。这一届的所有人都快测试完了。却只有两个人有资格作巫师。燕寻不禁疑惑了,为什么巫师条件这么难,又有什么用呢! 第38章 乌木门 后来剩余的几十个人,没有一个成功。人群就这样散去,过了一夜他们就要回去,去迎接他们该有的生活,也许有些人是沮丧的,也许有些人是高兴的。庆幸的是萧民他们三个居然真的留下来了。而且看样子他们三个还不是泛泛之辈。不过到现在燕寻也不知道巫师是一个这样的职业,要干些什么。 夏朝自从十年前的那次行动以失败告终后,他们对于巫师的渴求就越发明显。巫师这个职业,是始于南朝的,但是冥河之炎将整个皇宫烧毁了,再加上他们泯灭人性的行动。没有一份资料流传下来。那一次过后,整个大陆对巫师的态度发生了剧烈的转变。因为他们认识到星辰里真的有那么一丝丝规律可以被人们洞察。而且不仅仅是看而已,还可以操作。 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没有人不会动心。如果一个人能够改变未来的走向,这无疑是恐怖的,各个国家起初还是有一些人不相信,但是天相乱了之后,大陆上无缘无故冒出来的这么多天赋者又该怎么说呢!这是铁一般事实。不过好在南国的人基本死绝了。这就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巫师文明的终结,也就保证了夏朝在巫师这个方面的的领先地位,都不知道嘛!除了已经被灭国的南国,还有巫师的就是夏朝了。当然现在夏朝人的巫师也损失惨重,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原气。 巫师文明对于底层人来说就是骗人的把戏,但是越是高深的修士就越是明白巫师的可怕,天道的不可违。到现在夏朝也还是起步阶段,想要达到之前南国巫师水平太难了。这一条路非常艰涩,那些稀奇古怪的方法,看着完全没有原理可言,让人把握不住头绪。现在大陆上仅存都一些方法不过是南国还在的时候留存下来的一些皮毛。 看着一大群人离开的时候,燕寻心中只有一种侥幸存活的感觉。很快房间被清理出来,他们的木屋里面的被子,茶水全部被拿走,这是这一代修士最后一天干这件事。他们这个房间的五个人其余的两个都走了。修士收拾的非常仔细。每一个角落不管方不方便,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个修士看着这里的三个人,心里不禁感叹“这些人都是来自那里,怎么都这么厉害。看来这一代弟子大概要听他们的话了。”他微微笑着道“你们等会到天相广场登记。”说完他就离开了。面对着三个变态他心里确是有些不平衡。但是谁让这个职业是靠天赋吃饭呢!而且其中还有一个福利待遇最好的巫师。这个人让他不禁多看了两眼,这就是巫师吗?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能够留下来三个人都是开心的,他们就像天空和鸟儿的关系,缺一不可,不然就不欢快了。他们互相看着对方,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心里的感觉不用说出来,燕寻他们一路来到了天相广场,这里已经有一些人。只登记留下的人,想必这个登记非常严肃,这代表你成为了清真观的人,如果错过了不知道将面对什么。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来了,但是前面依旧有太多的人已经排上了队。 今天的天气秋高气爽,没有过分炽热的太阳,也没有不顺心的事。等就等吧! 人群由多变少,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听到消息就来了。他们也都知道这个登记不能错过。清真观可不缺修士。 到燕寻的时候,那人抬头看了燕寻一眼,这个登记的就是昨天站在台上都修士之一,他记得他的样子。他看到燕寻哈哈一笑,“兄弟,你来了,来来,到那个人那边去。”整整一届却只有两个人,可不就是要另眼相看吗?而且据说能当巫师的人天赋也不会低,因为巫师也需要元气来帮助自己做法。 燕寻看过去,那里站着一个浑身裹在黑袍里面的人,他们旁边站着那个同样是巫师的女人。今天看过去离得近一些,看的也就清楚一些,白皙的皮肤,一头金色的波浪状头发。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是一颗澄澈的宝石。穿的也也很简单,淡黄色长袖,下面穿的是一条青色的裤子。很简单的搭配。却让燕寻一眼就认识了她。这样的女的,不在意搭配,而且还这么漂亮,这个并不多见。燕寻一路小跑过去,这样有礼貌一些,毕竟两个人就在等他一个了。 离近了才看清那个裹在黑袍的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比燕寻在教堂里面见到最老的老人还要恐怖。以至于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燕寻只在在意他的皱纹了。像是看到了一处龟裂的石头。燕寻礼貌的笑笑,“您好,我叫燕寻。”燕寻冲那个女生点点头,那个女生却用非常冷傲的语气说道“你好,我叫肖冰。”女生没有笑,燕寻猜她微笑起来很漂亮。冷冷字眼仿佛还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物。 老者手里拿着一个拐杖,“好了,我们走吧。”老者迈动着步伐,一步一步朝东边走去。他们跟着老者一路来到了那个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山上的白色烟雾依旧在哪里。燕寻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要进去吗?这里面原来是培养巫师的地方,如果萧民和孙长彬也能进来就好了。他们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相信换了他们他们也一定会这么想,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有三个清真观修士站在山前,看到老者,微微一笑。并没有阻拦他们进去,眼神里面的是满满的羡慕,如果有他们能到里面修炼一段时间,说不定他们遇到的平静不过是一个小问题。 进了这里才发现,里面有一块蔚蓝的湖泊。就下山脚面,湖泊中间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岛。但是那就不是他可以探测的了。老者回过身来,“在这里,你们只管闷头学东西,其他的你们不要管,也不要问,你们每天除了这里、石头屋就是你们专门的寝室。不能有第四个地方,你们身上背负着夏朝在新技术领域的活力。除非你们死去。”说道这里他残酷的一笑。“以前的朋友就不要再交往了,你们是夏朝的希望。你们将要面对的是星辰的秘密,如果不怕将后果遗害给身边的人,你们就继续吧!来拿好这个,这个是你们的凭证。以后就这个进出遗落山。” 老者从衣袖里摸出两个令牌,上面像是龟裂一样的纹理覆盖了这个令牌,但是两个令牌一模一样,燕寻不明白为什么会遗害给身边的人。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巫师。他刚要提问。老者像是知道他要干嘛一样,“我说过,不要问问题。” 燕寻反复被一道炸雷劈中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那自己是南国人的事他知道吗!他表面迅速冷静,眼神也变得平稳,不再有一丝之前的轻佻。笑了笑“是的,老师。” 女子依旧是沉漠的在一旁看着,她带给人一种不存在的感觉,仿佛她是一阵清风。但是她的面容不足以支持让别人忽视他。燕寻笑笑感觉非常尴尬。 从山上走下来三个一身黑袍的人,他们看了这里一眼,眼神在肖冰的身上停留了一会,看着肖冰初具规模的胸部,裂开嘴笑着离开了。 燕寻他们一路朝山顶走过去。山顶上有一座黑色的木屋。怎么都是黑色的,燕寻皱着眉头,他已经明白过来,这个老者不可能知道自己想法,刚刚只不过是凭借一点的经验说出的话,想必在他之前也有很多人这么问过,所以他一张口就叫他闭嘴,不要提问。 这个木屋比较小,大概能够容纳十个人左右。燕寻进了木屋,感觉自己的身体乃至于灵魂都被搜刮了一遍,当木屋的门闭上后,这里与外界就完全隔离来了,就是一个新的空间,与原来的世界没了关系。那种叫灵魂也震颤的感觉让那个女子也露出来难受的表情,燕寻在心里笑笑“总归是露出了一点点表情。”这样看着才有一点人气,之前给人的感觉非常就像一具尸体。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屋里人不多三个,看着都是学员。老者将手里的手杖在地轻轻跺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燕寻只觉得一阵风席卷而来,来自灵魂都战栗,他这一辈子也不想在经历了,就好比灵魂被剥离的感觉。但是效果是非常显著的。 “今天来了两个新人,大家认识一下。以后你们就都是乌木门的人了,走出去遇到任何事都不用怕。乌木门就是你们的后盾,这是你们的老大叫铁山北,刚刚下去的三个分别是老二老三老四。这个是老五孙龙灿,老六是在你们之前唯一一个女的叫赵风轻。”你们自己介绍一下。 肖冰眉头一皱,刚刚下去的那三个人看着她的胸部评头论足,给她的印象实在不太好。倒是眼前这一个男子看着十分阳光的样子,笑容特别有感染力。 第39章 晕厥 “你好,我叫燕寻”燕寻微笑着打招呼,第一次见面要留下一个好印象,至于老者说的和以前的朋友断开联系,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一个危险的事实,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他怎么可能会离开萧民和孙长彬。至于什么连累朋友什么的,他就更加不懂了。 “你好,我叫肖冰”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燕寻看着想道,“她这个样子的人倒是非常适合作巫师”。巫师的事情在各个国家都是绝密,南国也是如此,所以燕寻对此一无所知。肖冰站在那里很自如,仿佛到哪里他都是主人最好的朋友, 老大、老五和老六,围过来。他们都是阴森森的和那个老头子一副模样,也许这就是巫师的代价,或者说是气质。燕寻心里对这个职业更加的好奇了,巫师的平均寿命都要来的短暂一些,燕寻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老大他们可能想要气氛变得友好一些,努力的微笑着,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这时燕寻才发现他们的皮肤都是一层死寂的灰色,看着让人不舒服,生厌。 肖冰心里也在抗拒巫师事情,如果将来她的皮肤也要变成这个样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对于他来说是可怕我的,他看着老六,这个除了他之外的唯一一个女生,老六也看着她。这一次老六不由的笑起来,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在嘲笑肖冰这个女孩的心思。 “我是老大来这里已经四年了。这里大家都愉快一点,不看我们长的这个样子,刚刚来的时候我也是一个有活力的帅小伙,你们不用担心自己的容貌问题,我们这里谁也不会嫌弃谁,住的地方会有专门的安排。明年我也就是要了。到时候你们也会迎接新的弟子。放心在这里过,大家都一样。”老大声音中气十足,声音好像一口大钟,被敲的嗡嗡响。“我也没想到这一届会出现两个巫师。你们下午去学习修炼的知识,上午就到这里学习怎么当一个巫师。当然会有专门的老师到这座山教导你们,你们不会和其他人接触。很快你就会迷上这个职业,这是一个有魔力的岗位。” 燕寻听着这么大一段话,心里却在不停的思考,这下子要和萧民他们分开了,还没有打声招呼,一定会担心的,萧民看不到自己肯定会暗中调查,万一触碰了什么不该碰的可怎么办,以燕寻对萧民的了解,这个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这里本来就不是他们应该来的,他们是南国人,经不起调查。到时候暴露了这里不仅仅是他们,就连洪明他们都要受到牵连,这无疑是他最不希望得到的结果。想必夏朝是绝对不会培养南国人来最这么一个神秘的职业。 燕寻表面上已经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微微低着头。 老大他们的脸上密布着皱纹,按理来说老大才来四年,这个年纪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巫师脸上的皱纹都这么多吗?老者开口道“巫师是用生命去交换未来的职业。你们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做好准备,但是我要说明,在你们被测试出你们有当巫师的潜质的时候,你们就没有资格拒绝这件事情,也就是说,你们无论无何,愿不愿意,你们都要当巫师,当巫师是一个高危职业,但是你们的家人都会被国家照顾。这点你们放心。” 老大将他们引到一个蒲团上,一共八个网,鲜红的像是人的鲜血。燕寻看的触目惊心,这里一切都透着诡异。但他的心里依旧在想他们的身份会不会被查出来,这就是一颗炸弹,埋在他的心里随时会爆炸声,他们的身份是通过将军办的,是其他国家的流民,但是抹去了南国的身份,换来的是越国的孤儿。 不得不说将军的手眼通天,他们甚至在越国注册有身份,想要被查出来,不下决心,不是有人告密,谁会在这样的谎言上追根溯源。 萧民坐在蒲团上,老者走到他们面前。“不断的让自己向天空延伸,去感应星星传递出来的消息,他是神秘的也是美丽的。你们的灵魂就是为他们而生的。感受的每一份波动,感受他们每一次跳动的脉搏。” 燕寻感觉自己不断的朝上面飘动着,他仿佛来到了一片星河中,这里周围是无数的星星,他非常好奇,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太美丽了,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世界。闪烁的微光,缓缓移动星晨,到处都是。燕寻闭上了眼睛却依旧能够感应到那一份叫人心悸的力量。 燕寻哈哈一笑,他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动,他不断的眺望,却发现什么也没有。那一份悸动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就是巫师吗?感觉太美妙了。燕寻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漂游着。星星好像在和他说话。但是他又听不懂,但是其中的情绪确实清清楚楚,那就是大智者和一个小孩的对话。他尝试着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信息,可是漫无目的的星空太大了,以至于他没了方向。突然他感觉自己被拉回了现实。燕寻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做了一个噩梦,浑身都是汗。老者看着燕寻“感受到了吗?这就是你们以后接触的,每天都要到那个世界待上至少一个时辰。肖冰基本和他是同一时间醒来的,也就是说,应该是这个老者把他们召唤回来的。刚刚的感觉他们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太神奇了,那是一个这样的世界,如此强大的力量,就是天威也不为过。浩瀚的星辰,仿佛刻在他的眼睛里。萧民突然开始大喘气,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在衰竭。眼前渐渐迷糊起来,普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者就这么看着萧民,没有上前。肖冰下意识的要上前扶起燕寻。却被老者的手杖阻拦下来。口口声声说大家不要拘谨的老大他们也是冷眼想看,过了大概一刻钟,发现萧民没有动静,老者才上前扶起燕寻,燕寻瘫软无力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托起,老者简单的检测了一下燕寻。将燕寻移到已经角落,眉头揪起。本来就阴森的脸庞更加可怕。他检查到燕寻体内什么也没有,但是燕寻的样子夜不像是装的。不过可以肯定,不是那一类问题,如果是那一类他的身体都应该衰竭,生命力像洪水一样不可挽留的逝去,而燕寻红光满面,一看就不是。 老者将手放在他的胸部,腹部和脑袋。依旧没有检测出问题,不过通过灵魂状态可以确认,燕寻是真的晕厥过去了。肖冰被吓到了她想离开这里,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完成,不能死在这里,而且一个活生生的人上一刻还在活蹦乱跳,这一刻就瘫软在地上。她也是一个女孩子,现在都还在长身体,但是,这些人会放他走吗?怎么明显是不可能的。她离开后指不定会得到什么,总之一定是不好的东西。 燕寻只感觉走味火一样的滚烫,仿佛被放在沸水里面烹煮一样。太难受了,这是他第一次有想要自杀的感觉。燕寻想要发出一声怒吼,但是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他一个虚幻出的感觉着实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老者已经将燕寻又检查了一遍,老大他们就在一旁看着。肖冰怯弱的靠在木屋的墙壁上。浑身都在发抖,那里还有一点冷傲的样子,她的眼睛盯着燕寻那像软泥一样的身体,手轻微的颤抖着。刚刚她也进入了那个世界,也许她也就差那么一点就会变成燕寻这个模样。变成这样无疑是可怕的,她决不允许变成这个样子,本来对于巫师充满了好奇,但是她今天就要告诉父亲,让他派人来借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她的一辈子不能就是这样,这里是魔鬼的巢穴。 “没事,这种事不是经常发生,而且看样子不是你们感应惹下的事。”老六来到肖冰身边,安慰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抱住了肖冰,拍打着她的背,一会儿肖冰就感觉眼皮特别沉,想要推开老六,却没有力气。老六道“睡一觉就好了。”肖冰最后听到老六的声音后,就安稳的睡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大这个时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了。老六摇摇头“应该不是感应闹出来的吧!” 老者摇摇头,“按我们现在的知识储备分析,确实不是。但我们对这个了解太少了一切都需要探索,这个小孩也挺可怜。你们把他抬出去,找医生治疗吧!要是活过来了,就让他来这里.我要了解一下情况。”但是萧民的问题可不是一般医生能解决的。他都没办法,医生会有办法吗?这就是一种冠冕堂皇的放弃。老老大和老五将燕寻抬了出去。一路下山,来到了李大夫这里。李大夫是有名的神医,药到病除,这一带的人缘非常好。 第40章 巫师是一个高危职业,十年前夏朝的行动损失的人不计其数,其中一大半都是巫师。成功的巫师面临的挑战太多太多,一个不小心就是死亡的代价。而且巫师一般死的特别早,面部提前衰老就是巫师最典型一个标志。但是燕寻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仔细探测后燕寻身体机能确实是没有问题,但是燕寻的脉搏紊乱,也装不出来。 燕寻被平放在白色的病床上,大块大块干净的白色布满了整个房间。燕寻还是不知生死,像一具尸体瘫在床上。老大和老五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这是乌木门特有的衣物,其中的作用有很多,比如防电,防火…… “你们怎么来了,这个是怎么了,你们的人不应该到这里来啊!”李大夫疑惑了,这个乌木门一向横行霸道。他也是一个修士。知道乌木门的人普通人是不可靠近的。他们身上有一股“晦气”,寻常人家最好远远避开。但是,李大夫这是避无可避的。老大他们也知道他们的身份特殊。道“你治疗就行了,费用清真观出。我们走了。”老五和老大就离开了病房。回到木屋去了。 李大夫先是看了看眼睛,听了心跳后,确定人还没死。接着就搭上了燕寻的脉搏,李大夫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面容变得异常凝重。“咦,怎么这么奇怪。”脉搏跳动有力,但是却不稳定,这像是中毒一样。可是清真观谁会给巫师下毒,这罪名可不小。 有人在门外敲了敲,“进来。”李大夫眼睛紧紧的闭在一起。没有看来人是谁。任谁也想不到这次来的是许温,他是清真观的元老,平时“游手好闲”喜欢到处跑。今天本来是只是恰巧路过踏象盆地去到别处去游玩。但是,突然感觉什么东西降落到了清真观,他的感觉不会错,越是修为高深的就越是感觉这个世界琢磨不透。他的感觉带给他很多东西,有几次更是救了他一命。他顺着感觉就来到了李大夫的药铺。李大夫不认识这个许温,但他现在只是闭着眼睛仔细感受着燕寻脉搏的变化。 许温看着面前这个病人,气色红润,还有健康的光泽。他有强烈的感觉这个少年不简单。他身上有让他忌惮的东西。看来这个人要好好查一查。许温若有所思的用手撑着脑袋,咬着嘴皮子。眉头也皱在一起,他在检查这个少年的身体,但是和那个老者一样,实在没有感到任何一点异样。李大夫的眉头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突然,李大夫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许温吓了一跳,许温在他五十岁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清真观弟子面前了,眼前这个李大夫更是不认识他,他也不穿长老的衣服。李大夫冲着他喊到“你谁啊!是来问情况的吧!这个人他大概中毒了,这种毒非常奇怪我从来没见过。我要查一查。”说着李大夫走到柜台里面,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厚书。许温坐在椅子上索性就当一回问情况的人。 李大夫不断的翻着书页,发出哗哗的声音,他大概有个猜测,在这个方向上他不断的寻找。许温看着病床上的这个少年。问道“你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吗?” 李大夫没空搭理他,许温咂咂嘴。他也有自己的猜测,应该是这个少年体内的某种力量在发挥作用,可是他又探测不到,那么这就稀奇了。如果他也探测不到这股力量就太强大了,不过这股力量稀奇古怪的有点像乌木门的感觉。 李大夫苦恼的将书本合上,“他啊!是乌木门的人,你怎么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不是来问情况的吗?我看是没救了,这种毒太厉害了,我要了解一下,记录下来。” 许温短笑一声“原来是乌木门的人,我说呢!那个稀奇古怪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个人不要放弃,他有可能成为一个最好的巫师。”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李大夫皱着眉头,迟迟不肯松开,这个人到底是谁?看着也不像是问情况的,他一个大夫,这里的人基本都认识,谁还没一个磕磕碰碰呢!李大夫为人又很随和,这样的人就像宜水村的程伯伯,人缘是非常好的。要说他不认识那可就奇了怪了。 李大夫拿出他的那一套针,准备放点血研究一下,他已经不把燕寻当一个病人看了,有一点研究的意思,但这个未知的情况如果不进行研究,那怎么还谈治疗。李大夫第一针要扎在燕寻身上时,原本一摊软泥的燕寻突然翻了个身,硬生生的摔倒了地上。“哎呀!这是什么情况啊。” 李大夫眼睛瞪到了最大,刚刚发生了什么,一个快要死翘翘的病人翻了个身,摔在地上,还闹出来一声呻吟,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燕寻的情况。在他看来燕寻是中了无法解除的剧毒,他的脉搏有力,但是十分不规律,这真比乐曲还要精彩。燕寻爬起来看见了大片大片的白色,“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在乌木门吗?”燕寻爬起来,看着李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后面,刚刚这里磕了一下。 看来在乌木门倒在地上的事是一点也不记得。燕寻看着李大夫,“你是医生吗?” 李大夫眨着眼睛,“你是病人吗?” 燕寻眼睛躲闪了几下,下意识的就觉得眼前这个人他精神有些不正常。哪有医生这么问的。燕寻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夫,你没事吧!”李大夫回过神来,咂咂嘴,“来把手伸过来,我检查一下。”再次切上燕寻的脉,一点也没有之前的乱相。 “我可以离开了吗?”燕寻问道。他还要去乌木门学习呢!如果他不努力一些,就被萧民远远甩开的。 李大夫一副坚决不能让燕寻离开的表情“急什么,你身体发生了什么都还不清楚,不能冒险,你作为一个病人请听从医生的吩咐。”作为一个大夫绝对不可以让病人如此离开,这在他作学徒的时候就被师傅灌输这个概念。到现在可以说说深入骨髓。“如果你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 话都到了这一步,燕寻深吸一口气决定留下来,他明白医生的坚持是为了他好,他不能对李大夫说什么过分的话,这点上倒是和洪明一个样。但是修炼的事应该怎么办?这是一个头疼的问题。不可能说一个人病了,整个清真观就不教课了。 到了下午,乌木门的老者悄悄来到了这里,当他看清楚活蹦乱跳的是燕寻时,就判断这燕寻大概是被星辰的力量对付了,“李大夫这个小子可有什么问题。” 李大夫手里拿着笔,不停的在记录东西,都是他的问题以及燕寻的回答。“大,问题非常大。他不能离开这里,必须把问题查清楚。” 老者笑笑,“呵呵呵,这个问题你们是查不清楚的,燕寻跟我走吧!你要到学习修炼的基础知识了。时间可不等人。” 李大夫想要说话,却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这个病也许真的就是他们巫师自己搞得,不然也会如此奇怪,到底一个人的前途还是重要的,没有人能浪费这些时间,他不能不考虑燕寻的未来。如果因为自己的偏执让一个孩子失去未来,这一点同样是不可弥补的。 燕寻出了药铺,感觉神清气爽。老者一边走一边说“你可是吓到那个女娃娃了,到现在还不肯尝试呢!你在感应的时候都发现了什么。” 燕寻却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看那个李大夫的样子,想想他醒来后大夫一副不可思议失态的模样,一切都预示着,他之前可能得了大病。可是现在自己一点事也没有,他活动了一下关节筋骨,除了没有以前响以外,也没有痛也没有酸。很正常“我就感觉自己到了星空,那里非常神奇。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丽的景色。真的到处都是星星。” “你就没有感应到一些东西吗?”老者直接问了。 燕寻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时的感觉,忘记了他的确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波动。摇摇头,“没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都忘了,我到底怎么了。”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自己去吧!记得晚上到乌木门来。” 燕寻心里想着到底怎么了,怀着疑惑到了红区,这里就是教学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学习一些基础的知识,至于其他的知识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探索了,再就是书籍,或从师傅口里得知。所以这里每个下午上三堂课,这样的日子有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可就各凭本事了。 这时候还没有到开课的时间,不过已经有很多人在这里游玩。这里的建筑特别有风格,像一只即将腾飞的巨鸟。不过不是红色的,而是一只白色的石头鸟,这栋教学的建筑就叫石头楼。而这里之所以叫红区,也有警戒的意思,告诉清真观的人这里是一处严肃的地方。燕寻站在大门口,眺望了一下四周,他和萧民、孙长彬约好在校门口先集合,再一起进去。 第41章 红明 每个来到清真观的弟子都是满怀的期许。今天要发生一件“大事”,要发弟子服了,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一件衣服抛头颅洒热血都没有机会得到,他们经过了层层的选拔才能得到这一件弟子服。据说这件衣服也不是简单的衣服,灰青两色。能防火,防水等等,最重要的是不简单损害,如果穿普通人的衣服打斗后很容易就什么也不剩了,到时候怎么见人呢!所以一件这样的衣服是非常重要的。 燕寻在门口眺望着红区里宿舍楼的方向,不一会,两个熟悉的人摇头晃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就走过来了。燕寻笑着走过去,萧民还没反应过来。孙长彬却开口了“诶,燕寻你来了。怎么?那个地方华丽不。要不要和我们说说”孙长彬神秘一笑,那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燕寻感觉自己能吐出来。燕寻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再说夏冰的事。 萧民的眼睛立刻就搜寻到了眼前的燕寻,畏畏缩缩的“你不声不响的靠近,打算干嘛!”燕寻没了掩护的优势,大势已去。而且出师无名,原本打算敲敲萧民的脑瓜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燕寻是不会将自己身体出问题的情况与萧民和孙长彬讲。说了也没办法解决,何必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呢!在这里他就算死了,也不会在萧民说一句抱怨的话。孙长彬怎么样不知道,但萧民绝对会把这件事记下,说不准那天怨恨积累太深就爆发了,到时候洪明和彩蝶怎么办,萧民自己又什么办。萧民经常在心里记事,就像囤积货物的小松鼠。当初,燕寻家境贫寒,又被老师看不起,同学谁会看得起燕寻这么一个农民家里的孩子呢!由于燕寻和萧民从小就在一起玩,那时候已经是非常好的朋友了,每次看着别人欺负燕寻他都基本不怎么说话,但是别人每天如此对待燕寻慢慢的也就不能忍了,和别人大打一架。从那天开始燕寻就不敢和萧民抱怨了,那一次萧民险些上不了课了。 三个人勾肩搭背笑嘻嘻的走到石头楼的三层,这里是新生集合的地方,清真观由于名额没有广泛的发布,只是在贵族圈里,人相对来说要少很多。之前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剩下的不过一百来个,这一届算是清真观新生最多的一届。燕寻来到这里,其他人的视线通通集中在燕寻身上,燕寻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不过有萧民和孙长彬倒不至于感到尴尬。他们三个谈笑风生,索性就看看楼下的风景,人群对于这三个天赋异禀的人,羡慕的要死。如果他们有这样的天赋,那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可追求的,金钱权力河美女哪一样会没有,这个世界就是强者的世界。 突然整个人群安静下来,燕寻他们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来人,是一个健硕的男子走来,大概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眼睛炯炯有神,而且锐利。那两道眉毛就像是两把锐利的飞刀。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心,这可是他们大部分人第一次看到清真观除弟子外的成员,清真观是什么地方,那是夏朝第二的修炼圣地。能留在这里当老师的能差?看面前这个老师。霸气外露,眼神流转间有精气溢出。一件道袍在身仙风道骨的,燕寻猜测这个修士的道袍下面是一块块健硕的肌肉。不然他这么凶猛的男性荷尔蒙从那里来。 “谁是燕寻,出来。”男子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让人感觉像是一只棕熊,发出来沉厚的声音。有一部分人对他已经心存畏惧,就凭他的感觉就够让人害怕的。 人群都朝燕寻看过去,燕寻疑惑的看着男子,明白他要干什么,无非就是认个脸熟。到时候好安排他的事。燕寻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他并没有不知所措,只是觉得这样是不是太扎眼了,对以后不好。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拍了拍萧民的背,他感觉燕寻一点也不怕他,这点他非常欣赏,如果一个人还没有接触你就判断他这个人,那这与以貌取人没有区别。有时候一个人的气势是可以装出来的,“不错不错。你为什么不怕我?”男子还是问了出来。 燕寻疑惑了。“这有什么好怕的,你是老师又不是魔鬼。” “哈哈哈哈,不愧是乌木门的人,就是不一样。”男子走到教授门口,一脚踢开石头作的门,只听哐当一声响,里面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的亮起。和李大夫那里一样是干净,清楚的白色光线,这里也是白色的,在白色的光线下看的清楚一些,颜色也不会看走眼。不过这就有些冰冷的味道,一张张桌子整齐的排布在讲台下面,大概有两百个座位,桌子是石头做的,椅子也是石头作的,上面倒是干干净净的像是才清理了一遍。但是上面并没有水渍。桌子非常大,有的地方手臂够不到。这样就导致与旁边的人间隔非常大。燕寻有理由认为这是为了他们乌木门设计的,太大了。 男子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找位置的学生。双手撑在讲台上,讲台就要比桌子更加大一些。学生之间都是磨磨唧唧的,这个要在旁边,那个不能离自己太远,还要找一个好位置。特别是女生,“含情脉脉”的不知道要干嘛! 燕寻看了看上面才发现这个房间真的高大概有三米的样子。一盏盏白色的灯平均分布在天花板上。灯的样子非常复古,是一千年前的模样,外面射进来的光线非常少,基本全靠教室离里面的灯光,但是这里依旧通亮。没有两个并排,三个人并排的座位,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分开的,过道非常宽,三个人并排走没问题。地面是白的的白岗岩,和洪明都房子是一个材料。 讲台上响起了烦闷的声音“都好了没有。”不耐烦的声音却把还没有找好座位女同学吓了一跳,女孩们是怯弱的。燕寻看过去发现夏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后面。 夏冰在外面看到燕寻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这个伙计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又来到了这里,看样子一点事也没有,红扑扑的小脸。想想之前乌木门各位一筹莫展的模样,她太惊讶了。所以他坐到了燕寻后面。 在男子的“恐吓”里,学生都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他咳嗽了一下,“这个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红明,红区的红,明天的明。是你们这一年的老师,我对学生没什么要求,但是别让我知道你们欺软怕硬,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一个修士就要有一个修士的样子,也要有一个修士的担当。你们是夏朝的未来,是刚刚生起的太阳。我是元婴初期修士,你们多担待。” 下面一片哗然,虽然一个个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限制了想象,元婴期可是飞天遁地的修士,哪有元婴期来当教师的道理。 燕寻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只觉得这一下可是有的东西学习了。红明他记住了这个名字,和他父亲居然一个读音。这一点有些猝不及防,他一会一定要去问问红明乌木门是一个怎样的组织,这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坎,和他们接触后感觉对方漠视生命,不像什么好人,他对他们的意见非常大,可是他又无力反抗,反抗的话不就是和清真观反抗吗?他不过一个小人物,怎么和这个巨无霸唱反腔。他没有后悔,他知道后悔没有作用,他应该好好的面对问题。跑吗?那萧民、洪明和彩蝶怎么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眼睛灵活的转动着,天无绝人之路,他相信会有办法的。 洪明在讲台上转悠着说“修士修炼需要靠天地之力,是天地孕育了灵力,我们的元力来源就是天地,炼气是在打造一个胚胎,是在调和身体与天地灵力的冲突。自然是越高越好。这个机会只有一次,大家好好珍惜,想要达到元婴期,必须过二十层,也许你们听说了,最高是三十三层,如果你们谁能达到三十三层元婴期以下不会有瓶颈。”洪明咧开嘴角一笑。“当然你们得有那个天赋。这里面我最看好燕寻。燕寻你可要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 燕寻回答道“是。”他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但他知道想要变强,就不可能不张扬。 红明迟疑了一会说道“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夏冰的。你们今天都见过了吧!我看好你们两个。一定要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要管别人怎么样,这是你们自己的事。”红明这堂课上的得心应手,感觉就像水和鱼的关系。 夏冰是一个漂亮的女孩,燕寻第一眼看到她就这么认为,她冷冰冰的个性,却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长的不冷酷,而且有一些可爱,这也是她的无奈吧!一头金色卷发披散下来。还有那一双蓝色的眼睛,最是让燕寻难以忘记的,就像天上的星星。漂亮的不止她一个,这里的姑娘都有各自的魅力,但是其中几个乡村里被推荐来的,就像是异类一样窝在一起,他们中唯一一个女的非常文静,她的衣服看起来倒是非常完整,但是和周围的女子比起来就显得有些“破烂”。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她的衣服太旧了肤色也不白净,仿佛时时刻刻都有一层灰土,但是五官比例是真的好,如果细看想必画家会爱上她。 第42章 公子哥 红明讲述着修炼路上要小心的地方。在过道里来回渡步,弟子们都认真的听着。突然,一个身影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过来,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他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头发有些缭乱,值的注意的是他身上穿着弟子服。可是红明并没有发,这个男子衣服又从那里来,他长的像极了那些仗剑天涯的侠客,英俊潇洒,一双剑眉却将眼睛衬托的有几分儒雅的感觉,红润的嘴唇,白皙的皮肤,典型的英俊少年郎,不过一点都不像女的。 红明头也没立刻回,“你进来吧!以后可别迟到了,你母亲的病还好吧!”洪明转过身来,看着来人。“你不要过于悲伤,我知道这样的事谁遇到都会接受不了。好了进来吧!林浮庭。” 在场所有女生乃至于一些男生都盯着这一张精致的脸庞,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生,他挑战了群众的最美形象。 那个因推荐而来的人里面唯一一个女的看呆了,这个男的居然比一些女生还要漂亮,她叫蔡妍。和他坐一块的李斌心里暗骂一声“娘炮。”他看比他强的都不太顺眼。对于比他帅的也是如此。蔡妍却看呆了,她也是一个正直花季的少女,也是一个懵懂的孩子,她有资格去幻想爱情的模样,这样一个男的想必谁都会浮想联翩,当她反应过来后,自卑的连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害怕别人骂一句“你这么丑,怎么敢有如此想法。”自卑让她低下了头。被推荐来就证明很大可能有天赋但是天赋多少就不一定了。没有太多人像燕寻他们一样幸运。 林浮庭的眼神里透着无所谓,想必家庭就是清真观里面的成员。寻了一个位置,在最后面坐下后,眼睛张望着似乎将所有人都没看在眼里,没有一个值的他去看一眼的。夏冰对这样的男的十分反感,明明是他迟到了却没有一点点羞愧的样子,大摇大摆走进来,还一副大爷的样子。看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看着夏冰就来气。 蔡妍想要看这个男的一眼,他太漂亮了,却一点也不阴柔,但这样的想法想想就可以了,她明白他自己的身份,他们不可能,他是农民出生,一切农民身上的优点,一切农民身上的缺点,在她身上都有表现出来,比如说本分,勤劳……刚刚来到清真观,还没来得及改变,不过以她的条件足以成为一个夏冰那样光芒四射的女孩。但是,这个改变得慢慢来,从小就没有人夸她漂亮,顶多夸她一句好生养,这就是最大的一句夸奖了。 三节课板很快就完了,三节课只是时间,其实就是一堂两个时辰的课程。这里可不是外面,外面还要考虑里是不是接受不了,来到这里就你大可以不学,没人强迫你,这里的知识放在眼前,不要谈什么适不适应,舒不舒服。 红明终于开始“办实事了”。将一套套衣服凭空变出来,这一点倒是没有人在意,元婴期修士似乎特殊一点很正常。他要是从外面一套一套的搬进来才不正常。 一共两百来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那个林浮庭想必没有算在里面。红明最后说了一句“明天休息一天,你们可以到处逛逛,适应一下环境,明晚有晚会,你们都时候可以穿自己漂亮的衣服,这个弟子服可以不穿。晚上八点开始,到时候记得穿都漂亮一些,好了,我就走了。”说着红明就已经消失不见。弟子们眼看红明走了,一下子就沸腾起来,欢呼雀跃中一个个跑上讲台,争强着要第一个拿到弟子服。燕寻、萧民和孙长彬这一次非常一致,与“争强好胜”的他们相比可谓是泾渭分明。夏冰就在他后面,手撑着脸,看着萧民都背影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之前到底怎么了。我看你还以为你死了呢!” 燕寻偷偷的瞟了萧民一眼,“我们晚上再说。”肖冰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和一个人搭话,却得到这样的待遇以往都是她这么对别人,眼前这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少年。拿什么勇气来和她说这样都话,她居然第一次开始品味到了小女孩的心思。燕寻甚至头都没有回,她的魅力有这么差吗?一时间居然有些气鼓鼓的,但是她自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然她自己一定会惊讶的。为什么她变成这样。 燕寻那里顾得上这个“冷冰冰”的大小姐,他担心萧民听到他的事,如果听到了,他一定想方设法让自己离开乌木门,萧民这个人又犟,还冲,到时候万一他因为这个离开了清真观他也会自责的。但他万万没想到后面这个女孩居然第一次有了这些不应该的心思。 抢夺弟子服的人陆续都下来了,那个林浮庭趁着他们抢衣服就已经走了,看着他心事重重的。这时候燕寻、萧民、孙长彬和夏冰他们四个才上去,可是讲台上没了衣服。燕寻皱着眉头喊到“谁多拿了衣服,拿多了有没有用,你们拿了我穿什么,快拿上来。” 台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眼神都聚焦到了推荐来的弟子身上。李斌气坏了“看我们干嘛!凭什么看这样我们,就因为我们是农民?凭什么,你们凭什么高人一等。” 燕寻能理解这种愤怒的感情,他也没有因为这个怀疑是他们。蔡妍畏畏缩缩的举起手,将两件女生的弟子服拿出来,人群一片哗然,蔡妍都快哭出来,跑上来将衣服塞到夏冰的怀里,呜咽着跑出了教室。李斌一拳锤在桌子上,太丢人了,这个蔡妍让他太丢人了。李斌恶狠狠的看着燕寻,燕寻也看着他。燕寻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李斌对他这么大的敌意。燕寻又开口了“到底还有没有,还差六件男子的弟子服,多拿了都没有用,每个人两件。”看着下面沉默的人,燕寻摇摇头。“走我们去找老师要去。” 教室上的人,都开始猜忌到底是谁多拿了衣服,当然不排除不小心拿多了,又怕丢人没敢拿出来的情况。肖冰看着怀里青灰色的衣服就离开了,燕寻他们到哪里去要,人生地不熟的他们一层一层的找,却没有找到。在最高的五楼却发现林浮庭蹲在一个角落上,居然在那里哭。燕寻知道他可能家里有事,一个男的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哭泣,这种情况是不应该上前打扰的。他们蹑手蹑脚的打算撤离。林浮庭却听到了动静,“你们,来这里干嘛!”声音非常恼怒,似乎燕寻他们的确不应该来这里,这里是他买下来的。 燕寻他们知道林浮庭心情不好没打算计较。林浮庭却又开口了“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一群外来的野人。”林浮庭的眼睛射出恐怖的光,想要说出最恶毒的话,却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燕寻停止了离开的步伐,无论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都不应该迁怒别人,当别人已经退让的时候,你也不应该得寸进尺而且林浮庭的语气充满了偏见,以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傲慢。 林浮庭本来心情就不好,看着这三个人心里就不舒服,“怎么还不滚。” “该滚的是你这个公子哥。”萧民转过来,眼神恶狠狠的,三个人还怕他一个人吗?林浮庭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仿佛是三个萝卜在说话,当你完全蔑视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不会将对方看成一个人的,眼下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林浮庭哈哈一笑“看来你是不打算滚,今天正好活动一下筋骨。来来来。” 燕寻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太快了,就感觉肚子被人踢了一脚,他下意识的弯下腰,但是他还没有看清林浮庭的身影,三个人一会就趴在地上,燕寻感觉浑身散架了,这就是修士的力量吗?燕寻愤怒的大吼,想要站起来,却被林浮庭一脚踩在地上。“你们这些野种就不配来这里,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上,记住这里是清真观,不是外面什么鬼学院,来了这里就老实一点,不然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说完林浮庭就离开了,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燕寻眼神里折射出屈辱的光芒,多久没有这样了,自从萧民把欺负他的人打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的经历,他可以被人打一顿,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他绝不能被人如此蔑视,但凡一个有尊严的人就会受不了,而且还是三个男的,他们可不会去老师面前娇滴滴的告状。他们有他们的“沟通方式”。 燕寻他们这次被打的有些严重,但是三个人相互扶持也回到了宿舍,燕寻最后一个人来到了乌木门特别的房间,这里的比萧民他们的房子豪华的多。水晶吊灯就有五个。房间大,大到无法想象,简单的家具,基本都是黑色的。有一个玻璃做的天窗,足以可以看到外面的星星。燕寻躺在床上可以看到星空的风景。不禁想起乌木门,今天红明走的太快了,也没来得及问巫师的事。想来想去,哀叹一口气,也不想问了,听天由命吧!毕竟他太无力了。 第43章 吴振 萧民看着星河,慢慢的似乎灵魂出窍了。他来到了那个瑰丽的星河里,就像那个时候一样,但是这一次没有那一抹熟悉的波动,它似乎隐藏起来了。他飘荡着不断的飘荡着,不知道要去哪里,这里太美丽了。 就这样他漂浮着,漫无目的的到处“游玩”。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苍老的有些过头“是谁来到了这里。”古朴的星河闪动了几下,像是在害怕这个声音的主人。 燕寻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到了哪里,这里的星星非常稀疏,不过都非常亮,也非常大。燕寻不敢回答,以他的道行在这里也说不了话。他想回来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来。燕寻猜测这个人就是乌木门的老者。只有他才有这个道行,在清真观他就是巫师里最厉害的人。 “怎么不说话了。”苍老的声音越来越近,但是任由你的修为再怎么高,你也不会知道燕寻是谁,这里只有意识没有形体,你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着。燕寻完全可以放心,但是燕寻今天没有上课,他完全不知什么情况。就连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敲门的声音像是打碎了燕寻的一个梦,燕寻猛地醒来,发现身上全都是汗水。“来了。”燕寻意识回到身体上之后,第一感觉就是痛,林浮庭不容小觑,虽然没有下死手,但是也不算轻,林浮庭这个人被他们看到了如此丢脸的一幕,下了这么重的手无非就是要警告他们不要说出来,他是没有兴趣的,萧民也不会有,但是孙长彬就不一定了,这个滑头很有可能干出来。 燕寻忍着疼痛来门前,打开门面前的就是夏冰,她是红扑扑的脸蛋,气喘吁吁的看来是跑到这里来的。“你怎么没去乌…木门,老师让我把你叫回去。都通知你…了,你不去不…是找死吗?”燕寻想想一会要忍着疼走这么远的路,就有些绝望,这是不可能存在的,这一路太远了。燕寻摇摇头“我不去了,就说我身体有异样。”燕寻已经回过头,朝床上走去了。夏冰气鼓鼓的说“我这么辛苦的跑来,你就给我这句话。你当我是什么。” 燕寻没有理过他的胡搅蛮缠,已经躺在白色柔软的床上了。燕寻看了她一眼“那,要不今天你也在这里休息,我可以睡地上。” 夏冰脸瞬间全部红了,仿佛能滴出血来。她何曾被人如此调戏,看着燕寻有些不便的身体刚刚打算问一问怎么了,就被燕寻这一句轻薄的话给堵了回去。自己一路跑来,得到这样无情的拒绝,又被轻薄。这是她一辈子也不会遇到的问题。恼怒的肖冰几步走到燕寻面前,她不知道为什么燕寻始终能让她失控。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按理来说这样的事情在她眼里以她的高傲一点反应也不会有。一把掀开燕寻的被子,“给我起来,今天你就是残了你也要和我去,你这个登徙子。” 燕寻对于遇上这样的人表示非常无奈,胡搅蛮缠的还是一个女的,有些泼妇的样子。燕寻摇摇头,“大姐,你有没有搞错,我今天被人打了,行行好,放过小弟吧!” 夏冰的气还没有消,拉着燕寻就朝乌木门跑去,也不管燕寻能不能跟上,一个劲的跑就算是拖也要把燕寻拖到乌木门。燕寻不得已,浑身痛的快要散架,还没有穿好衣服,就被拉出来。出门都时候夏冰一脚将大门关上,轰的一声。燕寻何曾见过这样的女人,更别提一开始冷若冰霜的夏冰,夏冰这个人在他脑海里一直是冷傲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能夏冰的家人也不知道。 夏冰感觉整蛊燕寻对于他来说有一种快感,也许是这里的所有人但对于她来说都有些遥远。算亲近,这个燕寻算是首选,因为毕竟她不是一个普通学生,是乌木门的人,而乌木门算上他们的老师也不过九个人。其中就要数燕寻和她是一辈的。燕寻性格开朗,很容易让人有亲近的感觉。对于从小门都没怎么出的她来说,这样一个男的满足了她所有好奇心,也填补了很多缺口。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想看看燕寻的情况。总是看着燕寻在后面叫苦连天她非常高兴。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燕寻看着这个疯婆娘,越来越快,心里那一个难受啊!也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个夏冰了,之前轻薄她的话完全是口误,还来不及解释就被拉出来了,而且一句话也不至于这么干。现在看看完全没必要解释刚才轻薄的话,这个疯子一看就叫人来气,气气她也是他唯一能作的。 跑了老远一路没有停歇,夏冰跑的气喘吁吁也没有停过一秒,燕寻打量着对方,“你何必啊!为了把我搞来命都不要了。” 夏冰放声大笑,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燕寻不禁为之气竭。 “来了就进来吧!”夏冰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在草地上,一时间不能自己。这里的夜色是安静的,悄悄的虫声覆盖在这一块草坪。夜色有这璀璨的星河,月亮是一个弯钩。一切都像是在画里,每一次看到如此景色,燕寻都会想起宜水村,如此美丽的景色在他心里只能引起悲伤的情绪,这从他悲伤的经历中生出来的花,或将陪伴他一辈子。 燕寻的体力都有些喘不上气,何况这会女孩子夏冰,燕寻拖着疼痛的身子进了木屋。木屋里老大他们都不在,看来只有夏冰和燕寻两个。难怪她要把自己搞来,很可能就是有些害怕。 “怎么了,今天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菜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是夏朝未来的希望。你们是下一代清真观的中流砥柱。”老者抬起头看着燕寻嘴角的一处淤青,眉头皱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燕寻可不打算告状,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老师,能不能给我六件弟子服,我们的弟子服被人拿走了。” 老者将手里的权杖狠狠地朝地上一顿。“你不打算告诉我!你放心我吴振的弟子不能就这么被欺负。”老者的表情非常凝重,看着燕寻不算说,突然展颜一笑“那好吧!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不过以后要是有人靠家族压迫你,不用担心,就说自己是乌木门的人。” “走我们出去看看,今天本来就不是教学的。你来不来其实无所谓。”吴振哈哈一笑,脸上古怪的皱纹露出恐怖的面貌。“这个荒丹山可还好,这里可是灵力最多的地方,你没事就来这里修炼,这里没人管你们。” 夏冰躺在草坪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笑意,吴振把燕寻一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这一块地方叫黑区,我们乌木门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这一坐山就叫荒丹山,这个名字很早就有了,也有人说这是七临山。”吴振寻了一个地方,看着天空星河的样子。“哎呀!老了,腰不行了。” 燕寻揉了揉自己的伤口,吃痛的叫喊一声。 “伤口不打紧吧!这一路也辛苦你们了,对了,燕寻你今天上午看到了什么,说一说。”吴振露出和煦的微笑。 燕寻回忆着,的确没有一点印象。“额,我没有一点点映象,就连我是怎么昏迷的也不知道。我就想完全失去了记忆。” 吴振脸色依旧是那个样子,哭不哭笑不笑的样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燕寻摇摇头,“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说说吗?”燕寻对这件事情依旧是非常好奇,自己到底怎么了,无缘无故都昏迷,他还能当巫师吗?当然,当有当的好处,不当也有不当的好处。燕寻倒是不太想继续在这里面,因为这里的感觉不好。 吴振又慢慢的站起来,悠哉悠哉的走到木屋里,“到寒倾屋里来。” 夏冰和燕寻才刚刚坐下,就又起来。走进寒倾屋,关上门,这里就像是一个被分割了的独立空间。燕寻对这个木屋倒是非常好奇。吴振指了指那几个蒲团,燕寻他们就知道意思了,燕寻没什么害怕了,他之前在宿舍里不也进入了那个星河里吗?至于第一次是一个意外。没什么好担心的。 燕寻和夏冰分别坐在靠近的两个红色蒲团上,一个个慢慢的闭不上了眼睛。燕寻又来到了这个熟悉的世界,满眼的星河,突然那个熟悉都波动再次袭来,燕寻就要深究下去,那个苍老的声音突然想起“不要探寻,你想要保命就不要去触碰那个东西,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个声不知从那里来,燕寻他们的道行是不能发出声音的。 过了片刻,吴振用手杖碰了碰燕寻,燕寻意识回来后,浑身一个激灵,旁边的夏冰的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燕寻故作疑惑的说到“怎么了。” 吴振都脸色非常低沉,“怎么有没有发现。不要错过一个细节。全给我说出来。” 燕寻摇摇头,“没什么啊!我上午到底怎么了?”夏冰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你呀!上午突然就昏迷了,像死了一样,特别吓人。” 第44章 气旋 吴振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他背过去的脸紫成了一个茄子。燕寻吓坏了,“我上午有这么可怕?夏冰你可不要添油加醋,虽然你刚刚在我家我们有些亲密度接触,但是你也不在这么报复我,我一个好好的人,这么救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呢!你这是火上浇油。” 夏冰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这个才认识的新同学气死,三句话有两句话要占她便宜,燕寻当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现在他看上夏冰了,他看上的就是夏冰冷冰冰有可爱的样子,但是暂时谈不上喜欢,只是有些偏好。 夏冰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这种感觉让他她的心有一种小鹿乱撞的感觉。非常特别,夏冰不会知道这是一种这样的暗示,只是非常喜欢这种感觉,非常特别,非常舒服。夏冰也要面子,不可能表现出你占我便宜我还特别享受的表情,她赌气的走出来木屋。燕寻嘿嘿一笑,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笑得贼猥琐。他猜的没错,这个对陌生人冷冰冰的夏冰在这样的招式上没有丝毫抵抗力。 夏冰是一个好孩子,从对陌生人冷冰冰的态度就知道,她不是一个谄媚的人,是一个只愿意靠自己去奋斗,努力拼搏的独立女性。燕寻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孩。 现在的女孩一个个没了分寸,崇尚金钱和权力,最可笑的是她们还敢大声的宣扬出来,好像这是一个众人都应该接受的观点,而她们不过是这个观点的先驱者。不仅仅是燕寻这样想,各个国家现在结婚的都不多,因为和一个不好的女孩结婚可不就是毁了一辈子吗? 看到了就要抓住,这是燕寻一向的观点。他也想出去,吴振有些怒气的声音响起“给我坐下。”这让燕寻更加知道,早上有问题,夏冰的话应该没有错误,他早上的的确确晕倒了,吴振可能发现自己语气不对,咳嗽两声。“这是你要的衣服。”吴振也凭空变出六件衣服。“你再去试一试。也许这一次就可以了,大命运可能就在你身上。只有身怀大命运的还会有能力感觉到巫师深层次的问题。你早上可不就是被大命运警告吗?来再试一次。” 燕寻已经看透了眼前这个吴振,表面的仁义道德,其实压根没有把他当人看,不过是想要得到一些东西而已。可笑至极的是这种人还有八个弟子活着。 燕寻不敢反抗,他乖乖的坐到蒲团上,感觉自己又飘向了星河,他这是第四次看到星河的样子,但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周围有太多无形的线在拉扯,他感觉的到,就像一个个蜘蛛网,密集而复杂的牵扯到了每一颗星星。 吴振皱着眉头,他不能放过眼前这个机会,这事关国家的命运,燕寻这样一个人出现一定是有重大转折。他们必须把握住命运的转折口,这样才有可能不被未来的海浪淹没,他曾经夜观天相,发现夏朝的气数已尽。未来都机会全部都在一个少年身上,当燕寻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时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他,这个少年不一般。但是如果燕寻不是,那他也要尽可能确定这个孩子不是大命运者。吴振一指点在燕寻的眉心,周围的天地灵气,疯狂的朝燕寻涌来。 从来没有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燕寻感觉飞起来了,不仅仅是意识,还有身体。他大吼道“啊……”这种感觉让他疯狂,疯狂到每一个毛孔张开,星空变得灿烂无比,那个熟悉的感觉有出现在他面前,而且避无可避的就要撞到一起了,一个清晰的声音从肉体再传到灵魂的意志里面响起“燕寻,你必须是。”这是吴振的声音,燕寻吓了一跳,乌镇怎么能在他的意识里和他说话。 突然一切平静下来,又是那个苍老的声音“你最好不要去碰,这个东西,一切有我放心吧!你可以回去了。”燕寻一回到身体就感觉浑身都是疼痛的,吴振的脸就在他面前,脸黑不溜秋的连一点光泽也没有。燕寻吓了一跳,这样的脸孔太吓人了,着就是一个死人的脸。燕寻看着吴振已经不再光亮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眼白有些偏黄。燕寻咽下一口唾沫,“老师,怎么了。” 那一双感觉要流出眼泪的眼睛里,上一刻还充满希望,这一刻却充斥了绝望。吴振向后退了几步,一时间没站稳。靠手杖才勉强支撑起来。燕寻故意说道“老师,刚刚怎么了。您怎么感觉像又老十岁。”吴振眼睛里最后的光泽也消失了。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失落,紧紧抿着的嘴巴,倔强着不断波动。像是一个没牙齿的老人在吃什么东西。 “刚刚我发现星空好美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星河,真的,太美丽了。”燕寻不停的描述他“看到的东西”。吴振的眼神越来越深邃,感,夏朝的气数真的已经到了尽头,皇帝当然不知道,他们皇家不过是因为有皇家气运缠身,不然为什么整个夏朝要尊他们为皇帝。这样的事只是藏在心里而已,皇帝对着件事压根没有能力左右。 整个夏朝修真界都知道夏朝的气数已经随着十年前那一次巨变灰飞烟灭了。皇家的气运也越来越微弱,皇家气运是维持一个国家最基本的东西,气运越强大,百姓的天赋者就越多,别人也很难通过巫术攻击你的国家,吴振预计还有五年,夏朝的皇家气运就会消耗殆尽。到时候这个数千年的国家可就要完了,没人可以阻挡历史的洪流。皇帝作出了太多错事的报应就要来了。 夏朝其实早就从内部腐朽的干净,皇帝不怎么问政事,以为牢牢地把握住修真家族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修真家族也因为长期的高傲产生了很多问题,比如对百姓的态度等等。这样一个国家本来就是强行控制在一个危险的边缘。 吴振的模样的确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那浓浓的失落却是改变不了。燕寻闻着味就知道吴振有多伤心,但是他不可能将那个苍老的声音供出来,那个老人绝对是想帮他,本来他浑身上下就被打了一顿,加上刚刚这么一折腾,他觉得身体完全动不了了,钻心的疼。“好痛啊!”燕寻痛乎一声。 吴振昏暗的眼睛终于动了几下。“你会修练吗?”这个时候吴振又恢复了以往的面貌,不过看上去依旧没有光泽。“打坐,刚刚贯到你体内的灵力不能浪费了。” 燕寻疑惑了,打坐不就到星空里去了吗?那这么修炼,吴振看透了燕寻的心思。“到地上打坐。”燕寻感觉体内的每一寸都被挤满了,这种胀胀的感觉十分不舒服。他一鼓作气站起来,他听到衣服被扯破的声音,但这时不是在意的时候,吴振看在眼里,他既然敢赌就不会怕输。平静下来的心里倒是认可了这个有些特别的少年。这种疼痛是无以复加的,他虽然没有体验过,但是以他的知识明白这种疼痛不亚于女孩生孩子。 燕寻想要慢慢的坐下去,却控制不了身体,一下摔在地上,这种猛烈的刺激让燕寻痛乎起来。燕寻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恐怖的像是魔鬼的眼睛,这一声惨叫传了很远,在红区休息的弟子都听到了这一生惨绝人寰的叫声。 夏冰在外面偷偷的笑,也是有手捂着嘴巴,简直就是过分的幸灾乐祸。她走到门口推开一点点却看到燕寻浑身都是红色的,人胖了一圈。就在地上盘底打坐,燕寻闭着眼睛,吴振这时的眼睛充满了柔和,这才像一个老师的模样,虽然这个小孩不是他要找的人,但是也是他的弟子,为人师表就要有一颗老师的心。“记住不要用嘴吸气,将丹田旋转,靠丹田吸气,当你窒息到一定程度,丹田就会自行运作,到时候你就只管吐气就行了。坚持住快了,这么多灵力足够你修炼到练气期第十层。到时候没有事在这荒丹山,二十层不会有问题。” 夏冰水灵灵的眼睛瞪的老大,她可还没有学习怎么修炼呢?这样的信息无疑让她快人一步。吴振当然知道外面的夏冰在门口听着。他也没打算保留,练气期的功法不存秘密可言。不过就是憋气的法门,有什么好藏的。 夏冰连忙就在荒丹山上随便找一处地方,盘膝打坐,夜晚的风伴随着瀑布的轰鸣,冲到天象巨坑里面,巨大的水气从大陆底下的天象巨坑生起,变成一大把水蒸气,又覆盖在倾野湖上面,静悄悄的荒丹山,只有虫叫的声音。夏冰努力的憋气,想要忍耐窒息的感觉,五分钟过去了,夏冰就要坚持不住,想要张开大口呼吸空气时,丹田终于开始旋转。周围的灵气慢慢的朝夏冰丹田处的气旋里聚集过来。夏冰兴奋的叫了一声。夏冰睁开眼睛,看着空气中的白雾大部分朝木屋涌去。她决定到木屋里去修炼。 第45章 忘记 木屋里仿佛蒙上了一层浓雾,在门口是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哪怕你视力再好也是一层白色的沙。夏冰摸索着慢慢的前进,她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盘膝坐下。这一次丹田就顺利多了,刚刚闭上眼睛,呼吸一停,丹田自动就旋转起来。吴振露出来满意的笑容,看这个劲头发展下去,燕寻完全有可能发展到十五层,借着刚刚打入他体内的灵力以及自己的元婴精华,这小子前途无量。这个时候的燕寻是痛苦的,仿佛在给千万只蚂蚁撕咬,有仿佛正在被肢解一样。吴振最看中都还是燕寻这个人的意志力,燕寻超乎常人的毅力是他和别人最大的区别。吴振咳嗽两声,他看的清楚燕寻在哪!也知道夏冰进来了而且不偏不倚就在燕寻对面。 吴振走到燕寻背后,轻轻抚上燕寻后背。燕寻这个时候,浑身像是营养不良一样,每一块肌肤都是水肿的粉色,长的奇丑无比,就像刚刚生下来的婴儿。吴振慢慢的探索着燕寻的修炼天赋,他们测试天赋的那一天其实冒出来的都是扯淡的东西,什么阴阳鱼,什么白光,那只是一个天赋的象征,自己是什么体质,这在修真界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情,那不过就是灵根里面的灵性,这点其实不能直接决定一个人的天赋,不过是吸收灵力来的快一点。但是看这个程度,燕寻不仅是能是一个好巫师,还可以成为一个强大的修士。 但是吴振探索了一遍,发现燕寻的天赋不高,没有一个很好体质。吴振不禁有些失望,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要是天赋好一定能成为问世的大神通者。吴振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他的眉眼间透出慈祥。这一次元婴精华没有给错人,吴振并不后悔。他有些累了。但是依旧在哪里看着燕寻和夏冰,这都是他的弟子。 燕寻感觉丹田已经到了最快的地步,就像一个漩涡在超负荷运转,大片大片白色灵力染透了他的丹田,本来没有颜色的气旋,慢慢的变成了白色,一种博然浩大的白色。这个时候他的痛感也许是麻木了,不是那么痛。一开始的痛感真的是让他痛不欲生。大叫也无法表达出那种疼痛。他感觉眉心那里有东西,热热的有些烫,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应该就是吴振搞的。他对这个吴振没有一个很好的印象,看着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一来就不顾他的死活说起来实在是不该。一点小恩小惠是打动不了燕寻内心的。眉心的东西燕寻不知道是怎么,他猜应该是一个好东西,但他一定猜不到这个就是吴振的元婴精华。元婴精华虽然可以恢复,但是这期间修士会非常难受,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般。这是一种折磨,逃避不了,还伴随着虚弱。这对一个大神痛通修士来说是,是最不愿意接受的事。 元婴精华不仅能够加速灵力的聚集,还能一定程度上的帮助练气期的修士打造胚胎。一般只有修真家族里面的人会用这个办法,燕寻这一次误打误撞算是捡到宝了。 天上的夜色越来越深,红区里面的灯已经全部关闭,只有少数几个位置是亮的。其中就有燕寻的房间,夏冰走的太随意了,灯也没关。 吴振走出来寒倾屋,外面的风景在荒丹山上一览无余。飞落瀑布就在眼前。倾泄的水流从倾野湖涌到清真观大陆的下面的天象巨坑。他这一辈子没有孩子没有老婆,打算着将一辈子献给夏朝,眼下这个燕寻让他感觉不一般,虽然不是大命运者,但是以后必成大器,他对自己的预判能力有信心。虽然这一次是最没有理由的一次。寒倾屋里燕寻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地方,这么疯狂的灵力要是没有元婴精华,他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借着燕寻的好处,夏冰这一次也收货非浅,这一场看样子已经到了练气期三层。 这个时候的天相广场,各个修士都眺望着荒丹山,灵气大暴动,导致他们这里没什么灵力了。李斌就在这里,他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办法在哪里运转自己的丹田,可是今天这里的灵力太少了,少的可怜,少的叫人愤慨。 广场上的人索性不修炼了,练起了法术。天相广场足够大,这么多人一点也不拥挤。就算是白天也能算密集,一半的地界都是天相广场。一时间各种颜色的法术满天乱飞,黑松岩经得起这种程度的攻击。 燕寻慢慢的睁开眼睛,屋里的灵力顷刻间消失殆尽。原本他们身上已经湿漉漉度衣服也立刻变的干燥和以前一个样。燕寻摇摇头,之前太痛了,现在他要清醒一点。 夏冰感觉到灵力消失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燕寻,两个人脸部已经不能再近一些,再近就亲在一起了。燕寻和夏冰的脸像是苹果一样红了起来。燕寻故作冷静的哈哈一笑。夏冰没等燕寻笑完,一巴掌就打在了燕寻脸上。燕寻暗叫一声不好,她一定认为这是他故意的。 也不怪夏冰这么想,寒倾屋虽然有些小,但是也不至于眼前就是燕寻吧!夏冰气鼓鼓的走出寒倾屋,“这个登徒子,下一次叫你好看。”她的脸到现在还是红扑扑的。想必心中已经把燕寻打入黑名单,燕寻哈哈大笑那一副可恶的嘴脸再在他脑海中回荡。“混蛋。”夏冰大叫一声。 燕寻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燕寻沉默了,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些没有涵养的话。他摇摇头,决定以后都不再说了。吴振倒是为了这个事情感到好笑。他要是年轻一定要为这件事算上一卦,好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良配。 燕寻看着吴振表面笑嘻嘻的鞠了一躬。吴振笑笑“行了,不要假模假式的,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去吧!天色不早了,明天上午来这里上课。下午把今天早上的课补上。晚上你随意,其实你去不去晚会都可以。” 燕寻不好意思的笑笑,感觉这个老狐狸怎么什么都知道,他的确不想去这个晚会,在他脑海里吴振也的确不是一个好人,吴振知道多说无益,以后慢慢的接触就知道了。燕寻一路下山,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迫不及待就想和那个苍老的声音讲一讲。 他望着天窗上的星河,慢慢的他漂浮起来。但这一次,场景完全变了。周围有些迷幻没了以前干净的蓝色星河,这里什么颜色都有。燕寻还是喜欢以前的风景。这样子的多彩星河,给人一种要发生什么事的感觉。 “你怎么又来了。”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燕寻意志里想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什么时候你都在。”他猜这个声音能感觉到。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你现在不适合来这里。” “但是我只要进入星河,就是这里。”燕寻解释着。 “你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就被人发现了吗?你是危险的,在这里漫长的星河中,你不能被利用,也不能被杀害。你有你要做的事。回去吧,睡一觉。明天你就会忘记所有关于星河的事情。” 燕寻的灵魂被打了回来,钻进身体里,他大口大口的喘息,他发现自己非常困倦,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当阳光撒进来,每天早上的雾气慢慢消散,景观树的阴影落在道路上,石椅上,修士已经开始锻炼身体跑步了。燕寻在荒丹山吃了专人送来的早餐,老大他们也在,夏冰也来了。现在太阳刚刚出来,还有些夜间的寒气没有驱散。燕寻他们等着吴振的到来。 “你们昨天夜里干了什么,整个清真观的灵气都受了影响。”老大看着燕寻和夏冰,燕寻今天醒来感觉脑袋不太舒服,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晕乎乎的。燕寻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夏冰嘟囔着说道“还不是某些人引起的祸端。” 燕寻眼睛东瞟瞟西瞟瞟。“不就是老师搞得吗?关握什么事,我有这么大的本事?” 老大很哈哈一笑“得我不问了。成不。”感觉到了他们的情绪,他也不想触霉头。 夏冰却说“这有什么?你尽管问。不过不是问我,就是他搞得鬼。你问问他现在练气期几层了。” 老大尴尬的舔了一下嘴唇,着两个人还真是怪,该不会是小情侣吵架了。嗯,很有可能。老大露出一个笑脸。“燕寻你,不想说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燕寻看着夏冰。也不在意别人,自己躺在了草坪上。阳光照到他的脸上,金黄的一片,这个时候的气温很低。一夜的低温将白天的温度侵蚀的干干净净。 老大索性就不说话了,两头碰壁。老大看着燕寻的气息,啥都感觉出来了,这个师弟已经练气期十五层了。至于怎么来的,现在看来他们是不会说了。按理来算老师吴振更是不会说。 第46章 三皇丹 吴振经过一个晚上的修养,依旧沉浸在失去元婴精华的感觉里,整整一夜,没怎么睡觉,他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人老了,不是年轻人了,这一次折腾后,他的命运也要走到头了,他唯一的心愿就是他能找到大命运者,在苦难中解救出夏朝的百姓于水火。夏朝的人有多少没有统计过,他和周国不一样,周国的环境恶劣一些,属于游牧民族,而他们大部分都是农耕文化。农耕文化自然人口多一些。如此多的人口,夏朝一旦覆灭将是大陆上的一场灾难。谁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各个国家的命运都是相连的。 想想今天又要见到燕寻他们,他就强行提起一口气,他不能松松垮垮的去见他们。他是他们的老师,如果他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倒下了,那就很难建立起来,就像城市一样,建设往往需要几年,但是一场洪水就能毁于一旦。 “都来了。”吴振佝偻着腰,慢悠悠的走来,老大发现吴振的腰更加弯了一些。昨天,他被吴振告知不需要去荒丹山放假一天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要发生一些超乎常理的事,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吴振会不惜生命的代价查看燕寻是不是大命运者。 吴振没有后悔过,他看着燕寻本来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他看透了燕寻的品格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他肯定燕寻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不仅如此,燕寻还有一颗侠义的心。这样的人完全可以和老大他们一样,继承他的衣钵。他不就是想要守护夏朝百姓吗?他扶持几个关键人物继续他的意志不是一样的吗?燕寻他们就是七八点钟的太阳,而他如果能够多升起几个太阳,也算是贡献出了自己能做的全部,毕竟人老了没有年轻人有冲劲。什么想法都有些稳妥。唯一的缺陷就是燕寻没有一个很好的体质,不过在他看来燕寻的巫师天赋应该是最高的,那天他晕倒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个孩子不简单,假以时日定叫天地换颜色。 “来到寒倾屋里来。”吴振走进寒倾屋,八个弟子今天都在。整个屋子坐满了人,这几天清真观会有一批丹药运送过来,是给乌木门的,但是吴振知道清真观里面的人垂涎这些东西已经太久了,每一次运送丹药来都想打仗一样时刻警惕着,这群修真家族就是强盗,现在国家加大力度发展巫师,对于巫师的拨款就要多一些,这些当然不是凭空出来的,而是从修真家族里克扣下来的。这样他们当然就不高兴了。吴振吩咐道“今天会有一批丹药运过来。” 燕寻的耳朵如果能立起来,绝对会像狗一样立起来。他当然知道丹药是什么东西,在民间丹药一直都是传说。 “老大你们知道的,一定不能让丹药离开你们的视线。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没了,到时候叫苦连天的还是你们。”吴振郑重的说着“你们快去天相广场吧!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不要怕得罪人,本来就是我们的。清散道人还在就好了,也不必如此,现在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老大他们一共八个人浩浩荡荡的一路来到天相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一堆人。清一色的弟子服穿在身上有些老派,而男男女女都是年轻人,老大裂开嘴笑笑,这么多年了还是老办法。大人都不方便直接出手,用小孩能留出一个回旋的余地。每年的总有那么几个家族要“出出风头”。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什么五花八门的都有,还有色诱的。老三这个不正经的就出过一回错,结果那一年都没有他的丹药。 巫师的规模已经起来,从刚开始两个人变成了如今八个人,老大他们的实力也不再是几年前的他们,实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每次都要找吴振出头的新兵蛋子。燕寻敏锐的捕捉到了林浮庭的身影,林浮庭也看到了燕寻。 林浮庭一直就不想干这些事情,在他看来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何必抢呢!别人的东西抢来了就可以安心的用吗?但是他的父母一个劲的叫他来,他也不能不来,混在一大帮人里面,倒也不算突兀。 这一批丹药可是乌木门半年的量,一个修士不能没有丹药的辅助,虽然凡事都有个度,吃多了也不见得好,但是适当的吃丹药作为引路,开辟效果是非常好的。燕寻他们磨拳擦掌,坚决不能把丹药拱手送给他人。如果有这一批丹药燕寻和夏冰很有可能可以冲击练气期更高的层次,练气期的胚胎也能更加完美。修士的差距不能被拉开,一旦拉开了就是一辈子的事,特别是修炼初期底子一定要扎实了,后面的问题才不会严重。 飞落瀑布的水倾泄而下,哗哗的水朝着天象巨坑落下去,看着不知道有多深的天象巨坑,以燕寻的胆量不禁有些腿软,他从小就恐高,萧民是知道的。 不一会一队修士模样的人,身穿一身红色衣服,满载着一车物质飞了下来,他们飞的特别稳当。慢悠悠的像是故意的慢动作。落下后也不管着一车物质怎么分配,红衣服的就离开了。 一群人规规矩矩的站在哪里,唯一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上台,咳嗽一下,他叫许文斌。干这个事情已经几年了,他在木箱上一摸,红色的火焰燃烧起来,物资上的蓝光渐渐消失。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脾,燕寻闻了一下,这是一种特殊的香味,让人神清气爽。感觉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了清晨森林里的阳光。 别看许文斌这个人是一个老头子,耍起滑头来也是有模有样的,老大带着他们一路挤进了最里面,其他修真家族的人,鼓着眼睛看他们,燕寻低着头,这样的确有些不合礼数。老大可不相信这个老头子,这里面可还有给师傅的丹药,这次可不能失手。师傅人老了需要丹药调养身体,特别是昨夜过后。师傅已经操劳了一辈子,晚年应该轻松一些。 吴振的情况说来还是为了燕寻导致的,反正好处是燕寻得了。吴振对自己的丹药倒是没什么看法,那不过是一些滋养身体的,燕寻他们的才是大头。丹药也不可能太多,每个人五个就达到顶峰了。 老大眼睛盯着箱子里发着蓝光的盒子。那就是他们乌木门的东西。许文斌眼睛瞟了一眼老大,他看凶神恶煞的老大,也有些畏惧。得罪了乌木门的人指不定那天自己的气运就不行了,寻常人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他们身上有这一种阴森的气质。他的目光在夏冰身上停留了一会,待看清楚夏冰身材的形状,不禁叹息为什么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子要是巫师呢!到时候越来越丑岂不是暴殄天物。 “林浮庭这是你的。” “孙振,这是你们的。” …… “铁山北,这是你们的。” 许文斌从马车里拿出一盒被蓝光封印的盒子交给铁山北。老大掂量了一下,交给老二。老大毫不客气的大声喊道“许文斌,别耍花样,这里面的东西不对。怎么只有这么一点。林家、孙家他们的丹药怎么这么多,今年我们人变多了丹药怎么还变少了。” 周围的人心知肚明,这个许文斌又在耍滑头。这一次他要是不能给一个理由,这个铁山北是不会罢休的。许文斌这一次指不定又和谁有瓜葛,但只要许文斌不松口,这个铁山北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么看过去,车里面的东西再也没有带蓝光的。 “你胡说。”许文斌一口否认了铁山北的话。义愤填膺的样子倒真像是受了委屈。人群都笑了,这个许文斌也是有些傻,估计是不知道乌木门又来了两个人,拿多了一些暴露了。这一次可是要连老底也被掀翻了。 铁山北怒气冲冲的上了台,指着燕寻和夏冰。“你给我说,只有这么一点。” 许文斌一下没了脾气,畏畏缩缩的说“那我给你一些。”说着就交出来一个箱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铁山北从鼻子里吐出一口热气。看了这个许文斌一眼。“还有吗?”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 许文斌看着吓了一跳,乌木门都已经全部给铁山北了,他只好从袖子里又拿出以后小盒子。哆嗦着交给老大。老大冷哼一声,这才放过这个小人。刚要离开一个声音在人群里传来。“对不起,这个小盒子是我的。” 原本这里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谁会去管到底是谁的,谁拿走就是谁的。燕寻听着觉得耳熟,细细想来才发现,是林浮庭的声音。林浮庭一步一步走到台上,他的身材也不够高伟,有些消瘦的背影在太阳的光线下被拉的很长。但是他却像一个足够和铁山北抗衡的大汉。铁山北可不管这些,“你说是你的,有什么依据吗?” “没有。” “那我凭什么给你。”铁山北讥笑着,“你是不是没睡醒啊!娃娃。” “我必须拿到手。”这是他母亲救命的药啊!刚才他就检查了一下,发现丹药里少了三皇丹。这是家族规划好的要给他母亲治病的丹药,就算现在面前站的是吴振他也要争取。 第47章 纳戒 看着如此执着的少年,老大不禁疑惑了。难道这个少年认为他可以打的过自己。本来分配丹药就是一个糊涂账,老大克扣别人的,别人也克扣过他们的,没什么谁占便宜,长远的来看这样的事情已经说不清楚。但铁山北从林浮庭的眼睛里看到了铁一般的执着。 林浮庭他必须拿到这一颗丹药,这是他父亲在夏朝争取来的,他从小见过父亲的次数一个巴掌数的出来。最近他母亲修炼不小心走火入魔,还好长老发现的早,保下一条命,但这几天都是苟延残喘,他可以将他母亲的事说出来,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说出来。在记忆力父亲为数不多的话语中,大部分都是在告诫他,男的就该像一个男人,所以当他哭泣的时侯被燕寻发现后,下手才那么狠。那是他的逆鳞,从小被培养出来的。 燕寻他和林浮庭可以说没什么恩怨,之前那一次殴打他也能理解,换了他被别人发现自己在哭泣,心里也也会有些窝火。在他眼中这个林浮庭还是一个好人。 老大将丹药全部收到了他的戒指中,挑衅的说“没了。”冷冰冰的语气。 林浮庭一步步走上来,“请你把丹药给我。” 在场的其他人有些人也知道林家的事情,一时间沉默下来,但是铁山北是真不知道,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拿着丹药不给人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混蛋,怎么会这样不讲情面,而且这个丹药和以前可不一样,这要是拿了可就结下死仇了。 气氛冷到了极点,仿佛来到了北方的冰雪草原。林浮庭并没有要抢的意思,他还是理智的。他只是放低姿态,一遍一遍的说“请把丹药给我。”他倔强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水汽,在心里骂自己,都是我没用,母亲,都是我没用。 铁山北也发现了不对劲,林家也是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他拿出丹药一看居然是三皇丹,吓了一大跳。这种丹药的用途非常窄,基本只能用来救命。燕寻可不知道这些,在人群中挥挥手。“师兄,给他吧!我们也不差这一盒丹药,要不就从我的份额里面扣吧!”经历过苦难才会对人善良,就像那句话“听过枪响声音的士兵是不一样的。”正因为经历过苦难,才会不希望别人和他也一样。 铁山北本来就只差一个台阶下,燕寻这一句话令他对燕寻认识更深了一层,他在这一刻有一种感觉,这个小师弟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修仙不仅仅是休道还要修心。修心在后面的路途上尤为重要,而且心境强求不来。真正的大神通者着都是从苦难中走来,其余的不过是有一些心生怨恨变成了另类的魔修而已,每天都要忍受魔修的痛苦。 “那……”本来铁山北想要说几句狠话,维持一下他彪悍的形象,但是林浮庭在燕寻这句话里仿佛快要哭出来。可以在痛苦面前直面惨淡的人生,也可以在蔑视里做出强硬的姿态,但是有时候他受不了别人对他好,他最愤恨这一点。本来以刚刚他的情况不至于哭出来,但是燕寻这一句温暖的话彻底解放了他的委屈和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就像一把锁,你用铁棍是撬不开的,最多是可能毁了这把锁,打开他的往往就是一把脆弱的钥匙。 林浮庭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他不是为他自己流泪,而是想起里之前他母亲遭受的苦难,每天起来都看她母亲苍白的脸色,以及手腕上异样的红色纹路,也听到过母亲痛苦的呻吟,每次回家他都害怕他的母亲不在了,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父亲长年没有消息。如果母亲去了,他该怎么办。 燕寻摇摇头,他真的没想到这个林浮庭会哭,在大庭广众之下哭的这么彻底。铁山北也愣住了,反之大吼一声。“哭什么哭。一个男的哭什么哭。”铁山北看不得这样的事情,一个男的流什么泪,而他忘记了,他刚刚来乌木门的时候一进门就被吴振的样貌吓哭了。 燕寻摇摇头,他不知道林浮庭经历了什么,总之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不然不会这么压抑。林浮庭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朋友,他们家是新来的,家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那些老牌修真家族每次都撇下他一个人,刻意的排斥,让林浮庭知道他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没有痛苦哪来的泪水。 燕寻他们笑吟吟的走到了荒丹山,吴振就在寒倾屋里。老大喜气洋洋的走进来,将两大盒丹药放在吴振面前。吴振撩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师傅全在这里了。”铁山北冲着吴振笑的露出了牙齿。 盒子飘了起来,表面刻印的蓝色阵法燃起了红色的火焰,诡异的火焰烧遍了盒子上的一切,当火焰消失,留下来的就是一个完全换来样貌的白色盒子,燕寻看这个质地应该是玉。 盒子自动的一层层打开,看着很有几层,如果是人来开可能要一段时间,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了非常多的暗扣。铁山北搓动着手,眼睛就看着盒子,口水仿佛都要滴下来。 其余人都没有这么丑,老二知道这个老大要突破了,就指望这个丹药来助他一臂之力。吴振也知道,不过依旧调侃了一句“把嘴巴闭起来。” 老大的嘴巴本就是是闭上的,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看周围的人,抠了抠脑袋哈哈大笑。 燕寻他们也跟着大笑起来。夏冰和燕寻没有意识到他们就这样融入了乌木门,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再也无法摆脱的这里的人和事。 五十瓶丹药漂浮在空中,分两种瓶子。大瓶子有四十个,是碧绿色的,瓶口一样有一个刻印的阵法,保证丹药不坏,连一点点香味也没有。这个没有说的余地,每个人五瓶丹药,老大他们将丹药全部收到戒指里。还有十个红色的小瓶子,也封口了。 盒子还没完,飘飞到空中,白色的玉里最底层有亮点在闪烁,就像一颗星星。燕寻凑近了仔细看,那点光慢慢的飘飞到空中,才发现是一个戒指,样子非常普通是黑色的,没有一丝光泽。看着以为是要被人扔掉的那种。 燕寻他们再傻也知道这就是老大他们一样的纳戒,吴振看着面前的两个纳戒道,冲着夏冰道“选一个吧。” 其实两个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简单,也不漂亮,没什么选不选,这要是在大街上夏冰看都不会看一眼。燕寻哈哈一笑,他笑夏冰居然还在犹豫。夏冰听到燕寻无礼的笑声,恨不得把燕寻这一张大嘴撕碎。对于新奇的物件女生总是你能迸发出激烈的好奇心。 这可是她来乌木门的第一件东西,她怎么能不用心。她的审美比燕寻高出太多了,在燕寻看来平平无奇的戒指,夏冰却发现了它的美。燕寻在这样的门道里就是一个莽汉,他只看这个戒指的光泽不怎么亮眼,其他的就一概不论。做工和细节他完全忽视了。 夏冰喜欢左边这个的做工,也喜欢右边戒指那完美都设计。吴振示意燕寻不要说话。燕寻嘿嘿一笑,这个声音还是被夏冰听到了,不禁嘟囔一句“没得眼光。” 他的六姐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当年和燕寻一个样,稀里糊涂的就拿了一个,结果那个是准备给他五哥的。是男的用的样子,估计师傅他也分不清楚,这样的事情可让他被取笑了一阵子。眼下这个夏冰倒是一个有研究的人。 夏冰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拿起右边的戒指,她还是喜欢这样的弧度设计。“有些人拿着这样的戒指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总归是对牛弹琴。” 燕寻瞟一眼夏冰,也不在意。想道“和一个小女孩生什么气。”哈哈大笑后说道“我不不和你计较。就你会欣赏。花里胡哨。”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夏冰的软肋,她可不就是花里胡哨吗?她气愤的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她的解释都太苍白了,无力回击,毕竟这是一个事实。夏冰气鼓鼓的看着燕寻,“这个以后倒大霉的东西,以后肯定要遭报应的。” 燕寻利落的收起自己面前的五个丹药瓶子。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爱不释手,夏冰冷笑一声“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我不像你一样虚伪。”燕寻的戒指表面的一层黑色的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一个蓝色的戒指光彩夺目出现在燕寻眼前。燕寻眼睛被晃花了眼,这就是刚刚那个戒指吗? 六姐不禁说道“怎么?牛先生,是不是闪瞎了你的狗眼。”夏冰打发出一连串银铃的笑声,这里今天可太欢快了。 夏冰的戒指也变成了一枚红色的戒指,果不其然,眼光没错,当戒指的样子展现出来的时候,和夏冰想象的一模一样。 燕寻不好意思的笑笑,老大他们一群男的没有一个上来给他台阶下。只顾着在哪里偷笑,不过夏冰看东西的眼光的确不错。 第48章 天方大厅 吴振看着燕寻,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微笑。“好了,燕寻你明天上午来要准备一个十年的乌龟壳,这有大用,好好记下不然你就别来了。夏冰,你不是要去参加晚会吗?”吴振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燕寻。 燕寻一吓,没有想到一向冰冷冷的夏冰会去参加晚会,这可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想想之前夏冰冷冰冰的感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夏冰羞涩的笑笑,男人不可能懂女生的心思。这其中的秘密,就是大海里的一根针,让自以为了解他们的人始终摸不着头脑。燕寻就是这样一个。 吴振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你们去准备吧!记得带乌龟壳。那是要上课用的。” 燕寻纳闷了,之前说来补课的怎么又不补了。对于修真界的一切燕寻都保持这有一种好奇的心。他是一个上进的人,知道这就是一场马拉松,别人甩开你之后可能就是一背子的事情。他不止有仇恨,还有自己对于修士的憧憬。这些都是动力,到了现在却变成了担忧,为什么说明白了又不上课?这是什么情况。 吴振看得出燕寻的懊恼,哈哈一笑,对于这个新来的弟子越发的赞赏。其实之所以推迟就是因为夏冰要去参加晚会,他不想让他们在苦恼中参加舞会。以吴振的阅历怎么可能不知道燕寻对于夏冰的态度是因为什么。在他看来燕寻这小子有前途,就算修士这一条路走不通,巫师这一条路也可以走的很远。而夏冰也是一个好女孩,吴振也非常欣赏他,燕寻和夏冰就是赤裸裸的男才女貌。吴振对于这一对新人还是非常看好的。 燕寻咳嗽一下。“老师,我们还是学习一些东西吧!我俩都来了,你不得教点东西。”燕寻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撬也撬不开。燕寻可不打算去那个晚会,先不说麻烦,主要就是他不喜欢那群虚伪至极的人。他对夏冰仅仅只是有兴趣而已,算是有点意思,要说修炼和夏冰谁重要,他绝对会选择修炼。他是一个经历过苦难的人,到底有些现实。当是有必要的时候还是能浪漫一下的。 其实有时候一个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有时候是自己是不知道的,旁人看的非常清楚。 乌镇摇摇头“其实巫师的事……,你们以后会知道的,这个完全是靠天赋,不是想学就能学的,你们不差这一节课。” 燕寻只好妥协,本来想意气风发的大干一场,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自己是糊涂的,到现在他对于巫师这个职业飞排斥已经在无形中了。吴振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老大他们也能看出一些来。老六,乌木门两个女性之一,更是觉得这个夏冰对燕寻有点意思。 夏冰咬着嘴唇,这里最尴尬的就是她,燕寻不知道吴振的意思,她能不知道吗?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像一只小鹿在乱撞。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她不仅疑惑了,这个少年真的走到她心里了吗?可是才认识几天。这一定是错觉,这一定是。 …… 舞会的场地在红区的天方大厅。七点钟准时开始。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有太多人聚集在哪里,这是一个站稳脚跟,拉帮结派的最好时机。到时候想要不被人欺负,或者是欺负别人,还不是要看拳头。那几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就成了香饽饽,燕寻本来在家里睡大觉,他看着天窗上面的蔚蓝但天空发呆。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这在他进入乌木门之后经历奇怪的昏迷之后,对着个感觉深信不疑,他今天上午打算问一下吴振,但是有没有开口,他对吴振多少有一些戒备,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甚至于和萧民都不能说,因为这是保护他。 燕寻正在呼呼大睡的时候,门口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翻了一个身,还是想继续睡,人迷迷糊糊的没有清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开始,他就非常嗜睡,感觉状态不太好。一到床上看到天窗就晕晕乎乎的。就想睡觉。 外面的树叶打着摆,切碎了晚上的夕阳,红光满天之间,一只飞鸟在天上孤独的回旋。萧民看着敲门不成功,就开始喊,“燕寻出来,燕寻出来,燕寻今天晚上有晚会,你怎么忘记了。”孙长彬也是在外面。但是没有敲门,也没有喊叫,他今天太累了,刚刚跑了十公里,再是被萧民拉着一路来到了这里,他感觉浑身每一个地方都在呻吟。 燕寻摇摇头,他听得出来的确是萧民的声音,他翻身下床。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在一片星河里,接着就被闹醒了。疲惫的眼睛,乱糟糟的头发。燕寻用迷蒙的眼睛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就打了一个哈欠。萧民眨了眨眼睛,燕寻这副德行还真没见过。“你怎么了,走慵懒路线。这都快开始了,别这样,快去洗洗,高的好看一点。” 孙长彬也忍不住道“你这个样子怎么成为我们的朋友,是不是几天巫师把你搞迷糊了。这么邋遢。” 孙长彬穿着一身黄色的晚礼服,萧民则是一件蓝色的。燕寻一身睡衣到是十分干脆。“晚会我不打算去,你们去玩吧。 萧民和孙长彬可是为了这个晚会激动了一整天,到了这里却被燕寻泼了一头冷水。燕寻实在是太困了,迷蒙的眼睛里满满的疲惫。萧民可不打算放过这个好兄弟,推推嚷嚷的就进来了,在门口被燕寻的身板挡住,这一进来可是吓了一跳。棕色的黄木地板,水晶灯六盏,白色的石头墙壁,是一百来年之前的风格。看来这个房子有些年头了,但不影响他的豪华。 “哇。”萧民和孙长彬长大了嘴巴,“就因为是巫师吗?待遇差别这么大。燕寻没精打采的像是一根老了的黄瓜,一个个坐在床上,柔软的蚕丝棉被里面像是藏了一个人。萧民跳动了几下。“真是舒服。只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燕寻摇摇头,他已经无所谓了,渐渐的他清醒过来。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外面已经阴沉下来的天空。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只好少数服从多数,一起去玩玩。 燕寻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直挺的黑色晚礼服,对于这些事情的研究,孙长彬是有资格说话的,这件衣服就是他选的。非常契合燕寻的气质,燕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觉得太作了,不够自然。 天方大厅里面已经开始了,漂亮的女孩穿着诱人的晚礼服,来到这里,今天她们是全场但交点。夏冰一个人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杯绿色的森林之血,这是一款饮料,喝了让人神清气爽。她时不时拿起前面的盘子里的蛋糕吃。她喜欢甜食,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他父母也控制不住她。打又打不得,骂也不忍心骂。就这样夏冰一路过来,没有戒掉这样的毛病。 也有人邀请她去跳舞,但是都被她拒绝了,她的眼睛时不时飘到门口的位置。像是在等一个人,其他人也看出来了,也都认识这个叫夏冰的巫师。但是依旧有自以为是的上前不断的骚扰她。她也烦,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晚会这样的场合,以前她都是在家里看书,平常也出不了门,所以交际就成了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她一来就是一股冷冰冰的语气。而却冷傲不起来。毕竟她的内心不是一个冷冰冰的人。 燕寻和萧民他们一起,像是三兄弟,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看到了他们三个。这三个人都是高天赋者,未来可期。 天方大厅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这里有一扇水晶壁,在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在外面却看不到里面。这里聚集了一大群男女,这就是修真家族的人。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修真家族为主,所以他们无条件抱团取暖。 一个穿着白色和天蓝色交织的长裙女子,一眼就看中了黑色晚礼服的燕寻,她叫唐婉。也许是感应过星河的巫师,也许是经历过十年前的屠杀,导致他有一种特别迷人的气质,这种气质与吴振他们不同,吴振他们只是一种阴森,而燕寻就好比一片星河一样深邃,灿烂。有些对于贵族来说,长相都不是太大问题。气质决定了一个人的是否高贵,在自许高贵的修真家族的圈子里,这样的男人当然是首选。 夏冰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期待着燕寻快点过来,看到燕寻一身黑衣服,她心里在窃笑。“这个老黄瓜,刷了一点绿漆还很好看。” 天方大厅这里,大概有几百来人,关于贵族礼仪洪明从来都没有教过他们,只好跟着孙长彬半路出道。这一路上孙长彬将一些基本的要领交代的清清楚楚,比如要对女生要绅士一些,女士下台阶的时候要扶着手…… 他们这一代的人很快就聚了过来,李斌他们躲在角落看着燕寻,他的眼睛都快瞪炸了。蔡妍依旧畏畏缩缩的站在角落里,这只黑色的白天鹅到现在依旧没有被人没发现。 第49章 追求者 唐婉是唐家家主唐升云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是最小的一个孩子,这几年夏朝老一辈的修士逐渐凋零,按理来说是不大正常的。据情报反应,周国也面临同样大问题,这在这个动荡的转折口叫每一个人都揪心。 唐家也是清真观数一数二的老牌家族。她从小就在公主一样的待遇下长大,但她为人和善,待人没有一点点高傲,有些嫉妒的人猜测“她心里就没人知道了。”她和她自己的下人也是打成一片。文静就是她给清真观家族的印象。 唐婉看中了燕寻这可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但是仅仅只是看上了燕寻做他今天的舞伴。这个年轻身材苗条匀称的少年,与他那深邃如星空一般的气质,叫唐婉不急大吃一惊,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会给她如此不一般的感觉。 一旁的其他女子看着唐婉的视线突然聚焦到燕寻身上,他们也发现了这个星空一般男子的特点。吃惊的说道“这个男的是谁啊?我们唐婉小姐姐看上了哦。” 林浮庭眼睛瞟过去,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这个男子就是燕寻,这个两次打破他平静内心的人,他实在难以忘记。那一声“把丹药给他,实在不行从我的丹药里面扣。”他确实应该感激,但是他的高傲,以本就是他们找的麻烦为理由,绝对不可能低这个头。 白琳回过头看着林浮庭兴高采烈的说“林浮庭,这个好像是你们这一届的吧!他叫什么。” 林浮庭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模样,淡淡的从口里吐出来“这个人叫燕寻。是一个巫师。乌木门的人。” 女孩惊讶的长大了嘴,乌木门的人不应该长成这个模样,应该是阴森森的怎么会有如此气质。唐婉的眉头让人心疼的皱了起来,光洁的额头白皙的皮肤,叫人先要抚上去,抚平那因为蹙眉皱起的眉头,她对贵族子弟或者平民百姓都没什么偏见,她都可以接受他们的身份,可以做朋友或者如果可以也能是男朋友,但是巫师这个职业就是一条臭鱼,人人都忍不住远远的走开。父亲告诉过他“巫师绝对不允许碰。他们都是短命鬼。一帮疯子一样的人,没有礼貌的晦气。你选一个乞丐我都可以同意,但是就是不允许巫师。” 但是这个燕寻给他的感觉不一样,这个比她还要年轻的少年,有一种黑洞一般的吸引力,比他哥哥还要有魅力。看着人已经集结地差不多了。二楼的小姐和绅士们,也该像主人一样下来迎接欢迎这些清真观弟子了。 当二楼的人像一颗颗明珠落到玉盘里下来时,他们下面惊艳的叫声就是那明珠发出的清脆响音。蔡妍就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地下有一条裂缝她都可以钻进去。就像那天她多拿了几件衣服一样尴尬,她身上的这一件破布算什么,这真的就是用来遮挡肉体的,没有其他的作用。而那些修真家族的人,就是神仙一样的晚礼服。各种漂亮的衣服,把她们衬托成了仙女,特别是唐婉,她就是今晚最亮的星星。而燕寻不知道他穿这一身黑色晚礼服,展现出来的气质吸引力所有女子的目光。其中就有夏冰,平时燕寻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胡子拉碴,头发也是稀里糊涂,身上穿的也不够讲究。这么就没有发现他原来这么迷人。 蔡妍低着头她不服,她认为如果穿那些衣服的是自己,那自己也可以这么漂亮。她对她这么精致的五官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她的确也是漂亮的,如果肤色白一些,皮肤好一点。水灵灵的眼睛里如果不是满满的嫉妒与卑微,自信一点,她也可以只一个公主。 按最近的规矩,他们这些家族的人今晚必须与各个地方来的人跳第一支舞,唐婉今天像一个天使,张望了一下,却发现了蔡妍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引起了她的兴趣,唐婉今天的第一支舞要和谁跳肯定是一大亮点。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是燕寻的时候,她深情款款的走到了蔡妍旁边。蔡妍想要逃,但是没有地方供他躲藏。她就是一个黑天鹅,她的眼睛深处挤满了怨毒。唐婉将她从角落里浮起来,“你叫什么。我是唐婉很高兴做你的朋友。” 蔡妍敷衍的笑笑“我叫蔡妍,很高兴认识你。” 唐婉笑着说“你长的真漂亮,你可以更漂亮的,你应该穿一件漂亮的衣服。”唐婉摸着蔡妍柔顺飞的长发。“你的头发真漂亮,你用什么洗的。” 蔡妍尴尬了。迟疑了好半天才说“我什么也没用。” “哇,这就厉害了,天生的那就太厉害了。我想也想不来。我房间里还有其他衣服你要不要试一试。”唐婉提议。 蔡妍渴望的说道“我真的也可以吗?” 唐婉带着蔡妍就朝二楼她的房间跑去。 燕寻、萧民和孙长彬来到肖冰这里,“哟,这是那个大美女坐在这里啊!一个人寂寞吗?” 夏冰涨红了脸,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妩媚。故意做出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实际心已经跳动起来。 萧民和孙长彬在一旁嘿嘿的笑。燕寻抿着嘴巴,干脆坐在肖冰对面,依旧是那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睛。燕寻不要脸的笑笑。“怎么愿不愿意和我跳一支舞,怎么说都是乌木门的人嘛!要不要给点面子,以后大家都是同事,还是敷衍一下嘛!” 肖冰红着一张脸,和熟透的苹果一样。“我不愿意。”这时李斌找准时机,上来对夏冰伸出邀请的右手。“这位小姐,可否跳一支舞啊!” 夏冰想也没想,冷淡的看了李斌一眼,李斌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想要燕寻下不了台。夏冰像是没有看到这个健壮的男子,高冷的蔑视让李斌实在是没了办法,按照他的估计,这一次上来成功率是百分之百,这个赌气的夏冰怎么可能不选择自己,这可是打燕寻脸蛋的好机会。 夏冰反倒是觉得,这个李斌在这里坏气氛。说道“能不能,不站在这里,我们很尴尬。” 李斌伸出的手像凝固在哪里,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就面对如此地步,他也是一个干脆的人,被拒绝了就回去,至于脸面继续在哪里才最丢人。 在场的人已经跳了舞。家族的人很快就选择了自己看得上、配得上的人跳起来舞。像是一个个精灵,也有踩到对方脚的,大多数都是微笑着说道“没事。”这样也能表现出他们的高贵涵养。再这样的事情上生气是非常丢脸的。大不了跳的简单一点不就行了。大部分人都是贵族,很少有像燕寻和萧民这样的。萧民碰了碰孙长彬“你会跳舞吗?” 孙长彬给了白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我可是真正的贵族好吗?” 唐婉在二楼看着和夏冰谈心聊天的萧民,捏紧了拳头,一个小小的拳头,捏在一起没有一点威慑力,倒是想要让人亲一下,这个女孩真是一个让上帝心疼的女孩,蔡妍在里面一件一件试她的衣服。唐婉是第一次要个陌生男子跳舞,她刚刚测试的那一次他哥哥邀请她跳的第一支舞。现在是第二年,从小倍受呵护的她很少有想要的东西,有一次想要一条鲤鱼,父亲不允许,就自己跳到了河里捉鱼。结果被救上来,那时候的她完全不会游泳。父亲气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眼睛更是心疼但流出来泪水。这一次她,她又对这个新来的少年有了莫名的感觉,就好比是吸铁磁一样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在一块就会被吸引,逃不掉的那种。 可是她不是一个小孩了,他也心疼他的父亲大人,她的母亲前几年死了。这几年他的父亲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她也要照顾到这个已经老去的父亲大人。“那就跳一支舞吧!”她心里想道。 蔡妍把她的衣服全部试了一遍,跳出来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裙,兴冲冲的说“就这件。谢谢你唐婉。”唐婉笑笑,点点头“这件就送给你了。”蔡妍仿佛被惊到了,她激动的跳了起来。“真的吗?” 唐婉带着微笑,他也希望自己是蔡妍,这样她或许就可以随心所欲了。眼神渐渐暗淡下来。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但是不能说出来。 当唐婉和蔡妍一步步走下时,一个一直沉默的男子看着唐婉的身姿,笑开了嘴。他叫王费,是王家的长子。未来王家的继承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场天相的变动王家毫无改变,原本不算什么的王家,现在如日中天,每一个子弟都是修士。这在其他修真家族里就是一个异类,一朵奇葩。而他是唐婉最有力的追求者之一。修真家族的人自有他们的苦恼,就像红颜薄命的定律。每个人忧愁的不同而已,长的丑的希望自己变漂亮,漂亮的希望更加漂亮,最漂亮的希望平平凡凡,这就是人生。 第50章 舞会 被拒绝的李斌张着嘴巴看着下来的蔡妍,一个丑小鸭怎么就一瞬间就变成了天鹅。虽然蔡妍的皮肤有些偏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雀斑。但这件紫色的衣服非常配她的肤色,忽略掉肤色问题他的五官立体精致,披散下来的头发柔顺漂亮的像一挂迷人的黑色瀑布,微微加一点脂粉,雀斑也减弱很多。 不仅仅是这个李斌,整个大厅里面的人都不知道蔡妍是从哪里跑来的一个美女。蔡妍羞红了脸,这一件在农民看来还是太暴露了,刚刚驾到的她还是有些不适宜,不是所有人都非常自信,蔡妍就不是。红着的脸低着,看着自己的脚尖,这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她在家里就听说在城市里每个女的都喜欢穿高跟鞋。这一次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于是在上面的时候找唐婉要一双高跟鞋,唐婉当然是没有意见。 林浮庭下来后,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悲伤。看来他的母亲吃了三皇丹后已经有些好转,不必再担心生死的问题,这样看来他给更加夺目了一些。他不邀请别人,那些人自然也不惹这个公子哥。燕寻撅着嘴巴,细细的品味着手里的巫山茶,这是从夏朝南部的群峦山里拿来的茶叶。属于上品。 燕寻是喜欢茶的,在洪明家喝了十年的茶,但是清真观这里是他喝过最好的。眼睛却看着这个“丑小鸭”,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邪魅的弧度。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意料之中。夏冰看着燕寻的眼神,不禁疑惑了。“你笑什么?” 燕寻淡淡的说“品味佳人。啧啧啧,之前想过会很美,但是没想到打扮之后这么美。她旁边的也很漂亮。啧啧啧。” 夏冰理顺了额前的头发。“你打算在乌木门干下去吗?” 燕寻眯着眼睛,喝了一口茶,棕色的茶里,上面的灯泡倒映在茶色里泛起涟漪。“怎么你有办法,你在清真观就要听他的话。”很明显这个夏冰还是接受不了巫师满脸的皱纹,别看夏冰一副不在意面容的模样,往往对于这样的女子当他们真正的面临容貌危机的时候,就会明白一个女子对于面容的执着。 夏冰抬起那一双蓝色的眼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想想也是,自己要到那里去反抗呢!整个清真观和乌木门都是一体了。甚至,夏朝都是和巫师组织是一体的。他有些绝望了。 唐婉鼓足了勇气,用力的抿着嘴巴。推了推蔡妍道“你很漂亮的,去吧!今天你就是这里的女王。” 蔡妍听到唐婉的声音,更加不好意思了。抬起头一把抓住唐婉的手。唐婉实在没了办法。蔡妍太自卑了,她也实在没法离开。只好握住蔡妍的手,看着她鼓励的说道“没有事的,你很漂亮。” 王费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个新来的漂亮姑娘。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拍了拍旁边一个男士的手“要不要去试一试。”王费露出一个鼓励的眼神。那个人叫赵生,是和王费一届的推荐生。现在在王费的圈子里玩。 赵生哈哈一笑,说来都是拿农村来的。他们之间跳一个舞是情理之中的,谁也不会说谁会嫌弃谁。赵生大步大步的朝蔡妍走去。蔡妍却不认识他,她挺着胸膛,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要让自己出丑。 赵生走来,对着蔡妍伸出手。赵生长的还行,一身行头也是王费他们资助的。加上这几年在清真观的环境里熏陶,也成了彬彬有礼的绅士。蔡妍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看着形象还可以,但是她不知道道跳一支舞并不代表什么。求助的看向唐婉,唐婉再次鼓励的说“你们去跳舞吧!不会有事的。他也可以交你跳舞。” 唐婉终于拜托了这个蔡妍,她也就有机会去燕寻身边了。燕寻和夏冰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完全没有发现一个大美人在向这边走来,林浮庭看着唐婉,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舞厅里除了正在跳舞的,其他人都露出一份妩媚的表情,大部分人都邪恶的笑了。 燕寻之所以发现唐婉,是因为夏冰一直看着走来的唐婉。唐婉的拳头捏着,面部表情十分柔和,但是内心还是有一些紧张。“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夏冰哈哈一笑。看着燕寻的表情,一副看你怎么选的表情,因为她刚刚知道燕寻完全不会跳舞,这下来了这么一个大美女,燕寻就要出丑喽。她不知道燕寻会怎么拒绝这么一个美女。 在场的女生和男的都起哄的喊着“唔………” 燕寻本来就没打算来,这一次可是被将军了。“我,我不会跳舞。”燕寻红着脸,尴尬的笑着。 唐婉微笑着“我教你啊。” 燕寻看着这个精致的女孩,犹豫了半天。夏冰为了帮助燕寻,也伸出来自己的手。“燕寻,你要和我跳一支舞吗?” “唔………”人群仿佛沸腾了。夏冰长的也不差,和唐婉是一个级别的的,但是唐婉的性格温柔一些,夏冰冷酷一些。 燕寻不好意思的冲唐婉摇摇头“对不起了。”转头对夏冰说道“夏冰,你可要小心一些,到时候别报复我踩了你的脚。” 唐婉楚楚动人的站在那里,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燕寻起身礼貌的握住了唐婉的手,她的手软软的,热热的。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唐婉被拒绝了,这么凶残的吗!” “你看看那个女的长的也不差,好像是乌木门的人。” “他的命怎么这么好,我们就遇不到这样的事,要是我该多好。” 一个男的眼神阴霾的看着燕寻。杯子里面的酒被一口喝完。他就是唐婉的一个哥哥,叫唐剑。王费的眼睛也是阴狠的,他看的出来唐婉今天有些不正常。至于这里面的情愫是什么,他都大概有一个估计。 燕寻非常尴尬,他成了舞会的焦点人物,就是因为唐婉的邀请的关系。唐婉坐在燕寻的座位上,手里拨弄着葱白的手指。这是一种复杂的感觉,一些人看的心都化了。林浮庭走过来坐下夏冰的座位上。“她们都是巫师,不要在意。” 唐婉依旧温柔,“哦。” 蔡妍在舞台上和赵生慢慢的越来越熟练。蔡妍还是把掌握了舞蹈的步伐和节奏。她看着唐婉被燕寻拒绝,冷冷的哼了一声。对于燕寻他们,从拿衣服那天起,心中把他们四个人就记在心里了。根本不是因为唐婉,对于唐婉她心里更是有一点幸灾乐祸。表面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个燕寻真的是一个祸害,给脸不要脸。这个夏冰也是的。” 赵生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对于这样的女人,他看多了。因为他也是过来人,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到底不能原谅,过于恶劣了。虽然他当初与这个叫蔡妍的姑娘没什么区别。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而有多少能改掉自己的毛病呢! 夏冰的脚已经被踩了五下,可是才跳了不到两分钟,夏冰深吸一口气,也不打算真正指责燕寻,倒是觉的这样的燕寻非常可爱。燕寻心里也是非常不好意思,你可以给他一本书,也可以给他一个问题,他都可以想方设法但做出来。但是舞蹈方面,他是真的不可以。燕寻尴尬的笑着。又踩了夏冰一脚。 夏冰再也不是冷冰冰但语气,语气里充满了一个小孩子的骄横。“你看看你笨手笨脚的,以后就叫你燕胖子吧,不对,你连胖子也不如,你就是只有一条腿的螃蟹。” 燕寻额头上已经被怼出一层汗,他也不想这样,他只想快点跳完。离开这里,这里的气氛他的一点也享受不了。至于舞蹈的快乐,燕寻实在没有心情去感受那些音乐带来的感觉。 燕寻气质是非常吸引人的,夏冰身上倒是有一些阴森森的感觉。两个认都是巫师,气质却是天壤之别。如何不知道燕寻是巫师,是绝对想不到这个少年居然是神秘的巫师。 夏冰带着燕寻从这里跳到那里,就像滑冰一样,到处跑。燕寻知道这就是夏冰的报复,虽然她没有说东说西,但是这样的足够丢燕寻的脸。 “看来这里要进来,三个八拍后再朝那边走……” 燕寻那里记得这么多不感兴趣的东西。就当夏冰在自言自语。两个人个人一个专心致志的交东西,一个在专心致志的想着怎么还没有跳完。夏冰发现燕寻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努了努嘴“看那个女孩还在那里等着你呢!你到时候要踩她的脚吗?小心被人打死。我是没什么朋友,这个女生却不一样。你专心一些。” 燕寻瞟过去,果然他刚刚坐的地方有一大群女生,其中就有蔡妍。唐婉就在他的椅子上。看着燕寻,看到燕寻看着他,她还笑了笑。蔡妍隐晦的露出一丝厌恶。唐婉真可谓是众星捧月。 第51章 龟壳纹 燕寻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仿佛脸都变得苍白了一些。夏冰噗嗤一笑。夏冰痛呼一声“啊。”原来燕寻又一次踩在夏冰的脚上,而且这一场非常重,整个人都重力全部都在夏冰的脚上。燕寻也发现不对,停下来。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夏冰咬着牙,吃痛张着嘴唇,露出一排贝壳一样的牙齿。看来这一下是真的踩痛了。没有想到的是六姐居然也来到了晚会。她跑上来,推了推燕寻道“这就是你的报复吗?太小孩子气了吧!”把燕寻说的哑口无言。 夏冰吃痛的走到椅子上,其他的人看到燕寻的表现,有的讥笑着和一旁的人风轻云淡的谈论着燕寻这个人,有的直接哈哈大笑,就比如李斌他们。不过六姐赵风轻看过去,一个眼神,李斌就像被人捏住了喉咙,再也笑不出来。李斌背后是一层冷汗,额头上都冒出了密集的汗珠。太可怕了,这个女的到底是什么修为,一个眼神就叫自己像是看到了魔神一样的感觉。 燕寻放肆的哈哈一笑,因为六姐要教他跳舞。两个人匆匆来到了一个角落。赵风轻指着燕寻道“燕寻你小子可要争气,争取那那个唐婉争取到手。那样你可就给乌木门长脸了。你六姐支持你,我们乌木门都支持你。今天我们乌木门除了师傅可都来了。哈哈哈,你要是能拿下唐婉,师傅指不定多高兴呢!” 不用说也知道,那个邀请他跳舞的就是就是唐婉。唐婉长的确实没话说,和夏冰一个级别的,性格也温柔,燕寻估摸着对方一定有家庭背景,不然不会到这个风口浪尖上来。只靠长相是不可能这样倍受关注的。 王费在一边冷眼旁观,嘴里刁着一根纸烟,手里拿着摇晃的红酒杯。一副老大的作派,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王费站直了身子,胸膛挺的鼓鼓的,摇杆像是一杆直尺,眼睛看着远处的唐婉,微笑着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男的开始起哄,一的吹着口哨。人群的焦点再一次集中在唐婉身上,王费要采取攻势了。虽然他知道唐婉对他并不感冒,但是他知道唐婉不会拒绝自己。 看着王费一步一步走来,燕寻也注意到了,赵风轻裂开嘴笑笑。“怎么要英雄救美不成,可是你还没有学会哦。” 燕寻敏锐的感觉出来唐婉不情愿的情绪,“那,六姐就这样!我去施展才华了。” 赵风轻哈哈大笑起来“七弟,去抢回来。”赵风轻大声的吆喝着,整个天方大厅的人都听见了。这一次人群倒是沉默了,不过最激烈的火花就要迸发出来了,燕寻带着一丝笑容走到唐婉面前。 王费先一步走到唐婉面前,伸出他的手。后来的燕寻直接拍掉了王费的手,这是所有人不曾想象的。王费也倍感意外,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燕寻学着孙长彬教导的姿势伸出了自己的手“唐小姐,我们跳一支舞吧。” 唐婉白皙的脸上不受控制的浮起一层红晕。小手犹犹豫豫的最后坚定的放在燕寻手里。“王费哥哥,对不起,我还没有和他们跳一支舞,对不起了。”唐婉不敢看王费的眼睛。王费十分有风度的笑笑“也对,是我冒犯了。” 唐婉和燕寻走到了舞台中间,那个位置就是为唐婉留下的。唐婉轻轻在他耳边说道“谢谢你。” 燕寻抿着嘴巴,礼貌的笑笑。“没关系。” 这时候六个人围上来。燕寻起初以为是王费叫来的人,不过这样也就太明目张胆了,离近了才发现就是乌木门的六个师哥师姐。六个人把他们两个围在一起,口里高声欢呼。这可不就是在撑场子吗!燕寻放生大笑,唐婉看着燕寻的眼睛,脸部的红晕更加艳丽了一些。 燕寻和唐婉跳动的舞步非常慢,慢到不像是在跳舞,但是燕寻还是踩到了唐婉的脚上。不过每次踩上去都立刻停了下来。燕寻露出尴尬的笑容,无论你是谁,面对这么一个让人心疼的姑娘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她。怎么舍得踩一脚呢。 唐婉感觉自己到了小时候,刚刚学跳舞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她当时浑不在意踩不踩脚,他和父亲玩闹的正高兴呢!欢笑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不像现在这么多苦恼。 用心学没什么学不会,燕寻在夏冰,六姐以及唐婉的培养下勉强可以跳起来。唐婉看着燕寻已经学会了,越跳越快,跟着整个音乐走。燕寻越来越熟练,跳了一遍跟着又一遍,两个人都非常开心。当然在这期间燕寻一不小心在唐婉的鞋子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但是娇滴滴的唐婉一点也不在意,也没有哭出来,看得出来她十分的开心。燕寻也被唐婉感染了。他想起了程伯伯一边划船一边唱歌的画面,仿佛那些画面就在昨天。程伯伯的音乐和这里的不是一个类型的,他当然还是喜欢程伯伯的歌声,那混合了质朴与山水的歌声,没有这里华丽,丰富。但是抵不住那是燕寻的故乡,燕寻是从那里面生长出来的果实。 唐婉最后还是询问“我看你一点也不像乌木门的人,面部没有皱纹,气质也不算阴森森的。但他们都说你是乌木门的人。那你真的是乌木门的人吗?” 燕寻露出一个可耻的笑容。“没错,我就是乌木门的人。这六个就是我的师哥师姐。刚刚和我跳舞的就是我的师妹。怎么样人都不错吧!” “嗯嗯,都是好人呢!我听说过。” 铁山北忍不住咧开嘴,他们乌木门有什么名声,不过是凶名赫赫罢了,他们的名声和好人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其他五个师哥师姐也是低着头笑了起来。因为有乌木门的人,这里的人都不愿意靠过来。燕寻他们也清净一些,这样也好。不过扫射过来的眼光倒也不少。 和唐婉跳完后,燕寻就和铁山北一起离开了天方大厅,唐婉也离开了。整个晚会仿佛失去了中心,一下就溃散了,当然也许是因为已经太晚的缘故。 燕寻明天上午可还要去乌木门学习巫术呢!下午也不能休息,要到石头楼里去上红明的课。满满当当的一天又要回来了。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去找萧民和孙长彬。老大和他说了很多,掏心掏肺的说“巫师是一个被“诅咒”的职业,这个“诅咒”甚至能影响身边的人,他们乌木门的人能承受住,但是他们的朋友承受不了,其实每个都可以学习巫术,但是关键是承受的了。我们是被选出来的人,有一定承受能力。所以不要去碰身边的人。那样会带给他们霉运。” 燕寻躺在床上,看着天窗上面的星河。 他询问了明天的课程。铁山北只说了三个字“龟壳纹。” 龟壳纹是巫师占仆的唯一手段。是南国发明,在龟壳上刻下龟壳纹,再将刻有龟壳纹的龟壳作为器具,已达到在星辰间寻找命运的助力,龟壳纹不好学习,看到了龟壳纹知道怎么画,但是就是画不出来,明明更简单的一竖就是画不下来,据说这是在逆天行事,所以有规则在束缚。只有一遍一遍的图画,才有可能画出来。就像学习一门语言,每个字又要一遍一遍的读,再一遍一遍的写,才会学会这门语言。他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克制影响他们力量,把龟壳纹画下来。 燕寻和肖冰这几天就苦练这些龟壳纹,但是依旧没有起色,不过最近燕寻却是非常刻苦,他想看看十年前三十六郡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唯一的机会,不会有人亲口告诉他十年前的事。因为现在的南国人要不就在天上,要不就躲在角落里苟延残喘的活着,不敢承认自己是南国人。 他只有自力更生,反正也打不过乌木门。他一个“孤寡老人”怎么去对抗清真观这个庞然大物,只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每年乌木门都会运来十五年左右的乌龟壳。燕寻眼睛盯着乌龟壳上面的纹路在寻找最优秀的那个龟壳。才发现一个,就被夏冰一把拿了过去。口还没有张开说话,夏冰就“深情款款”的说“谢谢,师哥。” 燕寻还能说什么呢!抿着嘴巴抓耳捞腮的,继续选择反正这么多龟壳肯定还有。燕寻哈哈一笑拿起一个青色的龟壳,这可是极品。这一个月来还没有看到成色这么好的龟壳。燕寻并没有立刻用,而是收到了纳戒中。 如果这个用来练习龟壳纹就太可惜了,他和夏冰都现在还没有练会一个龟壳纹,也许拼运气可以画几个,但是也仅仅是拼运气。又看到一个,燕寻拿起来,就在寒倾屋外面的草地上。一个一个的刻画龟壳纹。这一个月来,他们的修为也进步很大,由于巫师常年受规则压迫,修为境界长期压迫下会比其他累,但是压迫会让增长修为的速度快一些。 第52章 南火语 夏冰蹲在地上,她也已经不打算反抗。而且她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神秘的职业,真的和铁山北说的一样,这是有魔力的。人总是喜欢神秘、危险和困难的东西。这样才有意思。燕寻他们这一个月在龟壳上刻下了不知道多少刻痕,他们经常说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燕寻又在地上专心致志的刻龟壳纹。 吴振就在一边的角落里看着,他惊讶于燕寻这样的人怎么还没有学会龟壳纹,他当初一个月就初步学会了龟壳纹,而现在的燕寻却连门都还没入,夏冰都已经比他来的有天赋。不仅皱起来眉头。难道他的判断出错了。虽然当初判断对燕寻的感觉已经消失,但是当时的感觉是那么笃定。就差打上标签了。就像他是夏朝人一样无需怀疑。一个修炼天赋平平无奇,巫师天赋平平无奇的人的气质会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吗?他星空一般深邃的气质这几天越发明显,和他一同到来的夏冰已经开始和赵风轻一样,阴森森的“晦气”已经开始压抑不住了。 燕寻依旧是靠着那坚定的意志在行动,他的愿望非常具体,那就是测出十年前三十六郡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初的一切源头都是从三十六郡开始的,他隐隐觉得有大问题。南国的红岭军和夏朝肯定发生了一场大战,当初过飞沙嘴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荒芜。还有的地方是焦土,感觉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 这一个月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无怨无悔的学习,比夏冰不知道勤劳多少倍,燕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学不会,看着夏冰已经可以歪歪扭扭的刻上几个基本符号。但是,他的能力却连一横也刻不上去。燕寻也气馁过,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跑到天相广场跑步,经常跑着跑着就大喊起来。用这样的方式来分散精力,让自己好过一些,也算是放松一下精神,不然继续这样压抑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一个健全的身体才有未来。 今天依旧没有收获,吴振已经将基本的东西教完。剩下的就是练习,燕寻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一个圆满的圆形。已经一个月了,他有没有必要再继续在巫师上面消耗时间,也许他该提出退出乌木门的意见,也许当初测试搞错了。这是任何一个少年都会有的疑惑,在前进的道路上不知所措处处碰壁,然后开始怀疑自己。每个人都说天赋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自己有天赋吗?这是一个问题,万一自己只是不够努力?其实走了走就快要到了?这同样也是一个问题。 燕寻有一个人来到荒丹山,现在他已经是练气期二十层了,已经超过了有些上一辈的弟子,是不是说他的修为天赋非常强?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在修为上下功夫。躺在草坪上,周围的虫鸣鸟叫声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还有飞落瀑布的声音,飞落瀑布永远是这样,一成不变。此时他心中只有无限的无奈。 “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吴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双手空空,不知道那个权杖到那里去了。今夜的吴振一身便装,白色的冰蚕长袖,下身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纯黑色短裤,露出来的小腿光滑入镜,和他面部完全不能比较,不禁让人疑惑这是同一个人吗? 燕寻感叹一声“师傅,我这个情况到底适不适合巫师修炼,之前是不是搞错了,到现在我还没有练出一个龟壳纹,我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得到的却这么少。” 吴振面带微笑的看着燕寻“不要想多了,你的事情没有搞错,你有天赋。我敢肯定。有时候人生的路上不一定都是一帆风顺的,你要经历坎坷,然而你想想,你就算不走这一条路,你就能摆脱坎坷吗?人生是一场历练,每个人都有每一个人要走的路。我们需要的就是坚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 燕寻的眼睛变的坚定起来,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完全被凝炼出来了,吴振的一番话可谓是醍醐灌顶,他对于星空的诅咒到现在一点也没有体现,这就是他最大的资本。算来算去这些日子里的怀疑好像纸老虎一样可笑。这是愚蠢的,愚昧的。还记得老大说的那句话“每个人都能探测星空。只是有些人承受不住那些力量。”目标要一个一个来,既然现在不能立刻推测三十六郡的事情,那就一步一步来,定一个小目标,不再好高骛远。燕寻没有在说话,而是看着天上的星星,那里有一片广阔的世界在都等待他去探索,燕寻甚至觉得他有捉到星星的力量。记得他小时候的一句话“原谅我没有天生过人,却自命不凡。” 吴振也没有再去打扰燕寻悄悄的就离开了,燕寻还沉浸在夜空的美丽里面,完全没有发觉。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忘记吴振来过的事实。燕寻又回到了房间,洗澡后,看着天窗上面的星星,不知不觉他慢慢的又来到了星空。这一次又不一样了,他感觉这里非常熟悉,却又完全没有记忆。这里恢复了一片星河但模样,就是他第一次来的样子,不再是五彩斑斓的。 燕寻眯着眼睛打量这一片星河,每一个星星都平静的闪烁着,放眼过去周围全部都是灿烂的星河。和他在寒倾屋里感应的完全不一样。燕寻的意志慢慢的朝深处蔓延过去。一个疲惫的声音想起“你,总算又来了。” 燕寻吃了一惊,他立刻停止了运动,想要退回来,却发现他无法回到本体。只能在那一片未知的星河里飘荡想一个鬼,就如果这里的星星一样。但他可不想做星星,他还有大把大把的事情要做。萧民和孙长彬这一个月可还没有见过面。 对于星空的探索夏朝处于起步阶段,有太多的未知需要人们用躯体去寻找。需要有人奉献自己宝贵的生命。所以这一下可是把燕寻吓坏了。燕寻是没有办法在星空里面讲话,他只能被动但接受信息。吴振也没有办法靠意志力在星空说话吧?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果这个人不是一个人,那么为什么他会人话呢! 那个声音不再讲话,燕寻再次发现自己不仅仅的不能回到躯体里,而是动不了了。渐渐的他看到了一层淡淡的蓝光,他肯定那不是星辰的光线,因为蓝光在流动像是一条小溪在这里流动。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燕寻,你终于又来到了这里。现在可以恢复你的记忆了。” 有些片段突然出现在燕寻的脑海里,断断续续,燕寻忍不住痛苦,但是他无法叫出声来,不然一定叫的非常大声。 “你是什么,是人还是什么?” 河流突然凝聚起来变成了一个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捻着胡子,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我是白昙花的成员。你可以叫我白老。我知道你的疑惑是什么,不要再去寻找,你有能力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现在知道对你没有好处。你最好在一年之内离开这里。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事情,你是明白人应该大概知道,你南国人的身份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折腾。” 老头子面部晶莹剔透完全不像一个老者,更不想一个巫师,“记住这些龟壳纹,这才是真正的龟壳纹。看好了。”一道道刻痕出现在燕寻的眼前,深邃的眼睛里迷蒙的像是在梦里。他能感觉这些刻纹蕴含的巨大能量。“这些刻文不仅仅是用来占仆,还能用来攻击。这是你们南国的东西,中峰第一国的骄傲。这些不叫龟壳纹,叫南火语” 燕寻一个个将龟壳纹的纹路一丝不苟记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太困倦了,渐渐的就回到了躯体里睡了过去。 燕寻白天本本分分的学习,晚上就记那些南火语。每一天都活的非常充实,燕寻不敢在清真观画出一个南火语,他被发现。到时候自己的小命不报还有牵连一大批人。 他从南火语里发现了一些龟壳纹的门路,这些“深涩难懂”的龟壳纹有太多弯路,不过通过南火语他也推敲了一些龟壳纹,这样掌握起来就没有那么难。 这天夜里他刚刚要到星空里学习新东西。门就被敲响了。燕寻皱着眉头打开门,就发现是孙长彬,看着他焦头烂额的,就猜到了,“萧民出事了?” 孙长彬拉着燕寻的手,就朝东边的天相广场跑去。黑不溜秋的夜里,一群人围在那里。看不到萧民在哪里。孙长彬带着燕寻一路挤进去,看到萧民和李斌还有一个林浮庭三个人立在一起。他们又怎么得罪这个林浮庭了,这个李斌和萧民打一架也是正常的。但是林浮庭你不一样了,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燕寻马上跑到中间,毫不客气的大喊“怎么回事。” 第53章 欺软怕硬 这段时间,萧民他们一直遇不到燕寻,每次都错过燕寻的移动轨迹。但是无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燕寻是故意在躲避他们。 整个课堂里萧民无意得到什么,他只是想本本分分的做一些学习的事情。这当然不会得罪别人,别人也畏惧他的天赋一时间倒也是风平浪静。这次主要就在蔡妍的事情上面,李斌是一个强势到没脑子的人。他看不惯蔡妍和修真家族的一些人眉来眼去,特别是林浮庭。他讨厌一切有身世背景的人。他本身也是一个刻苦努力的,所以对那些有捷径可以走的人非常不屑。什么事都想公平着来比较,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公平可以来实现。他作为测试后天赋卓越的一个少年,有实力去和别人比拼努力。 只从上次晚会之后,蔡妍就对于美丽着了魔。出门都要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一番,看看这个满不满意,但是她的衣服真的没有一件拿的上台面的,也无所谓满不满意,到了时间依旧要不满意的走出门。唐婉给她的那一件裙子每一次她都要看上两眼,心里都暗暗嫉妒道“凭什么她就有这些衣服,我又不比她差,凭什么。无非就是出生不好,我要是出生在唐家一定比她还要漂亮。哼。”从经历世道的磨练的人总是这样,容易让人讨厌,容易犯错。 所以他需要一个能保护她,喂养她的修真界家族的人。林浮庭完善了她的一切想象,帅气,有天赋,实力强。 于是乎李斌看这个蔡妍越来越不顺眼,眉眼之间对这个蔡妍满满的不耐烦。每天,蔡妍都要到林浮庭身边走几圈,起初林浮庭倒是对这个黑天鹅没有什么。后来,蔡妍一直在说什么她的身世多么多么不好,来到这里又被李斌他们排挤,林浮庭索性就让蔡妍到他旁边来坐。蔡妍当然是喜出望外,更甚的每天和林浮庭要在外面散步。林浮庭完全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他还是一个在温室里的花朵,能被燕寻一句话感动到哭泣的“小男孩”。 蔡妍觉得自己是林浮庭的人了,就应该为林浮庭作一些事情,她不知道从那里知道,萧民他们和林浮庭有过冲突。于是,他到处说萧民、孙长彬和燕寻的坏话,燕寻作为乌木门的人也不怕别人说他坏话,他和同学的接触本来就非常少。萧民却不一样,萧民每天在这里进进出出的,每天别人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多了一道厌恶的光。最后是孙长彬得到消息,和萧民说出是蔡妍在搞鬼。这下一切的不自然都解释通了。最后萧民就将蔡妍憋在教室里质问,蔡妍只知道哭,什么也没说。萧民下意识就以为是林浮庭在搞鬼。 这个时候闻到风声的李斌赶来,说一千道一万。蔡妍都是他们推荐生的人,不能任由他们欺负。萧民气极反笑“好好好,来了都来了也好,一次性解决,今天就把一切搞清楚,我倒要看看还有几个人。还有没有一起来,我萧民今天接下来了。” 李斌额头上有一层汗,他是一路跑过来的。他也大概知道这个蔡妍是一个什么东西,大概明白一些事情的目的。这其中一切的责任都有蔡妍的一杯羹,这个汉子这一次倒是清清楚楚,明辨是非。但是,他依旧不能任由蔡妍自生自灭,他对萧民乃至于燕寻这个乌木门的人都不怕,但是他对于自己这一场理亏感到害怕,他是一个身上刻着正义的战士。农民的朴实让他们学不会弄虚作假,这是发黄的土地在他们身上打下的烙印。 所以就有了天相广场的这一幕。林浮庭也被蔡妍卷进来,这一下子就是二打一。孙长彬连忙把燕寻拉过来救场子。燕寻看到这些个人欺负他的朋友也是恼了火。一步站到萧民身边,孙长彬也没有逃,三个人站在一起。李斌实在是感觉到了自己卑微的处境,地上如果有一条缝他大概会钻进去。燕寻冷眼一笑,气场全开,压力像大河一样倾斜而出。 就连林浮庭也吃惊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燕寻居然已经是练气期二十层的人了。李斌张大了嘴巴,他可才仅仅第六层。而且练气期越向后越难修炼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林浮庭颜色中的无所谓变得凝重起来。一个二十层的修士够他认真对待的。同样的压力对上了燕寻,人群中一片哗然,林浮庭居然也是二十层。 燕寻明白他的母亲一定是做了什么,以至于自身走火入魔,这个林浮庭肯定什么都还不知道。燕寻明白今天这一场架是势在必行了。无论是从面子还是里子都值得打。但是必须将事情的原尾搞清楚,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打一场无所谓的架,他不相信萧民他们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哈哈一笑收回气势。燕寻走到中间,看着李斌。他们打群架是不能用法术的,那样会伤人,而且练气期也没有法术可以用。清真观明文也规定不能用法术攻击清真观的任何弟子。 萧民一肚子气,今天就要好好的算一算账,蔡妍今晚来都没来,可能是怕丢人。毕竟一切都是因为她,说明白了。她这个人也就待不下去了,再也没脸见人。 燕寻是理智的,“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萧民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如果对方愿意是可以静下来将一切理清楚。李斌低着头,如何让蔡妍的事情暴露,这个讨人厌的女子就真的待不下去了。接下里遭受的冷眼不是她能承受的。李斌大喝一声“和你们有什么好谈的,要谈你们去和林浮庭谈我不会谈。”李斌一马当先冲了过来,萧民和孙长彬迎了上去。燕寻则是看着李斌。 两个人静静的一动不动,林浮庭犹豫了很久完全不在意李斌和萧民他们打成了什么样子。林浮庭最后还是开口了“你不要管这个事,我也可以不管,我们谁都不要插手,这样是最好的。” 燕寻看着处于下风的李斌。也倒是没什么可急的。反正萧民他们在上风,但是他想要搞清楚来龙去脉,这个时候无非再好不过。“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萧民做错了什么,让你们如此不怠。” 林浮庭摇摇头“这个你不知道最好,我做好我要做的,其他的自生自灭吧!我也管不着。”王费他们远远的看着围着的一群人。他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只是想先让蔡妍这个黑天鹅变成自己的人。所以他让林浮庭关照这个女孩,没想到这个女孩主动惹到燕寻身边去了,还真是歪打正着。赵生在人群里一旁冷眼看着,这样一个女子,迟早要害人害己。蔡妍不知道王费他们是怎样的人,这个圈子他削尖了脑袋钻了几年依旧没有进去过。表面仁义道德,里子里就是看不起你,这是推荐生的无奈。他来了有五年,到近些年才明白修真家族的原貌。 燕寻也就不再问了,林浮庭感激于燕寻的那一句话,如果不是燕寻给了铁山北台阶下,他不可能轻易得到那一颗丹药。所以他选择了不参与打架,至于王费那边可以直接说“燕寻已经二十层了,没把握打赢。”大概就能蒙混过关。 这可是苦了李斌,被萧民和孙长彬一路逼到了角落。人群也是一路追随。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没了兴趣。一个炼气期五六层的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围观的不过是一些他们的同学。要是燕寻和林浮庭打起来才过瘾。 李斌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毕竟是两个人打他一个。李斌大吼着“有本事一个一个来,二打一算什么本事。” 萧民可不管他的。两个人一鼓作气想把这个李斌先揍一顿再说。王费看了一眼赵生,赵生一个手里拿着一把铁枪,单枪匹马的走到了李斌这一边,萧民和孙长彬感觉到了危险。拉开了距离。燕寻眯着眼睛看到了来人,发现就是拉着蔡妍跳舞的那个人。这个人比他们大了几届,这时候出来不知道是干嘛的。燕寻一步走到萧民旁边。 赵生一脸高傲,“两个人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是不是一个男的,有本事来打我。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在这里别的不学就去学勾心斗角,你们来这里是干嘛的。是来修炼的,不是来玩的。” 燕寻依旧猜不到这个人来是干嘛的。凭空就来了。莫名其妙一顿乱说,还说的头头是道。“你来干嘛的。” “我,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别人,欺软怕硬的。我看不起,就要上来说道说道。既然我来了这两个人就别想全身而退。”赵生将铁枪收回。眼睛看着燕寻“要不我们练练。你们三个一起来吧!我到要看看你们有什么修为,敢欺软怕硬。这可不是陪你玩玩,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 第54章 红海 人群中有些人嗤之以鼻的笑了,这个赵生不就是王费家的一条狗吗?现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他自己就少干了这些事了吗?一上来就扣一顶大帽子无非就是想名正言顺的打击燕寻他们的气势,教训教训他们。至于为什么教训,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不是什么好理由,不然早就宣扬出来了,何必用这个稀烂理由。 这个赵生虽然是一条舔狗,但是说来也有筑基初期的修为。来了有几年了,修为也算不俗的那一类,毕竟还是有天赋的。 “以大欺小,我看你才是以大欺小,个人恩怨谈什么以大欺小,有本事就被在别人背后耍小手段,对了,我忘记了。我们赵生大人不正是这样的人吗?欺软怕硬的祖师爷要维护帮派里面的平衡,是我错怪了,错怪了。”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哈哈的哈哈”的大笑声。燕寻他们也忍不住轻笑起来。王费眼神有些难看,打狗还要看主人,赵生是祖师爷,那他是什么。这不是指桑骂槐吗?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个是白家少爷,白羽相。平辈里白羽相天赋不俗,现在和他一样已经是筑基后期了。马上就要结丹期。这个人跳出来可就不能随便搞两下了。王费过了片刻,嘴巴勾起来冷笑一声,白家虽然以前是一个强大的家族,但是这些年也和唐家一样没落了,出了这么一个白羽相倒是破天荒了。王费人群中饶有兴致的看了看白羽相那一身长年不变的白衣。 赵生害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白羽相这个人,白羽相和王费可是死对头,长年在一起对抗,这个赵生怎么可能不认识。赵生咳嗽一声。“白羽相,这里不光你的事,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你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些年遇到我就怕,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白羽相手拿一把青色长剑,剑身上一抹像是烟霞的青烟,煞是好看。赵生看到那把剑心里发寒,他时时刻刻盯着这把长剑,好像下一刻就会冲他挥过来,这把红落剑可是白家的祖传宝贝,这一辈的孩子里也就白羽相适合这把红落剑。对于这一把剑的传说可谓是众说纷纭。 赵生偷偷的朝王费那里看了一眼,王费居然起身离开了那里,白羽相冷笑一声。白羽相走到萧民他们这里,站在最前面。“我看今天你们这一场架就别打了,打了让人家笑话。不过你这个我还真是好久没见了,我们可得好好玩玩。” 天相广场的弟子一听,白羽相居然来了,还要打架,基本上这里的大部分弟子都聚集到了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燕寻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没了王费撑腰赵生就没了气。林浮庭看着白羽相,这个可是他的偶像。白羽相却完全忽略了这个人,在他看来像林浮庭这样的人太多了,不及他自己一根汗毛。燕寻道“谢谢师哥。” 白羽相剑指赵生也没有理睬燕寻,他有一个称号叫玉面红狐剑。长的确实是非常英俊,修士的天赋没了传承,身体的样貌却并没有断,修真家族的人基本上都是如此俊俏,但要说英俊还没几个,英俊需要一股英气。白羽相恰恰就是这一点英气的体现。 白羽相可是王费的敌人,他怎么打的过,赵生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白大哥,我还有点事。离开一下。下次再见。下次再见。”赵生完全不顾及怎么面子,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一样,朝远处跑去。白羽相也没阻拦,看着对方跑开,相必是没有对方看在眼里,燕寻他们就要上来道谢。白羽相依旧冷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就走了。轻飘飘的像一阵风吹过。在场的人都有些失望,没看到玉面红狐剑出手,就像是遗失了一件宝物,燕寻看着玉面红狐剑,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河他一个层次。看来自己要加快努力的步伐了。 萧民和孙长彬两个人也没了打架的兴致。李斌走上来看着萧民说道“对不起了,蔡妍是我们的人,我替他道歉了。” 燕寻萧民看着李斌,这个错本就不在他。蔡妍这个人有压根没来,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何必为难李斌呢!而且他们也知道李斌不容易,也不是一个坏人,这么久接触下来比那些修真家族的人好多了。萧民伸出自己的右手,和李斌紧紧的握在一起。李斌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今天打架还多了两个朋友。” 白羽相就刚刚短短几分钟,就像一道光照进了他黑暗的世界里,他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成为白羽相那样的人,偶像的力量是伟大的。燕寻感觉自己对于未来又有了无线的憧憬。燕寻默默的念叨了一句“白羽相。” 接下来的日子里,燕寻不断的努力,无论是巫师的南火语和龟壳纹。还是修为和法术。每天都安排的非常饱满,燕寻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点小时候拼了命的感觉。 一年的,学习生涯很快就完了。他们对于修士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那么现在就到了真正踏入修真界都世界了。清真观有各个修真家族可以选择,清真观也有官方的弟子身份可以选择,无论你的组织是什么,都有机会参加到清真观里面。但是清真观弟子要求非常苛刻。再就是自己组建一个组织,没有背景的推荐生和百姓的贵族子弟一辈辈也组织了一个叫红海的组织,燕寻自然是乌木门的人,真正的到了这一步才知道原来那一年的美好都是假的。乌木门的人还可以选择一个组织,燕寻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清真观。清真观才是这里最大的组织,乌木门都要屈居第二。不然这里可不就要叫乌木门或者其他的什么什么名字了。清真观他有实力进去,清真观也是资源最丰富的组织。 倒是萧民和孙长彬,他们只有选择到红海里面,他们的天赋的确不错,但在如今这个真正的清真观的世界里面实在不能算什么了。这里的人一辈一辈积攒起来,导致清真观的要求太高了。他们恰恰卡在门槛这里。这里的事情是复杂的。就赵生而言,他们完全就在萧民他们无法企及的彼岸。他们也总算知道,赵生为什么要做一条狗,换了他们会不会也选择这一条路呢!总之他们身边已经有太多人选择了去修真家族,其中最多的就是王家。王家真的是如日中天,唐家和和白家完全就是被压着打。谁让王家运气好,可以在十年前那一场浩劫里面“全身而退”。 萧民约了孙长彬来到天相广场,这里的风景一年前来还感觉震撼,现在也没了精神。“我们一年,来到这里意气风发。是三个人,现在就剩我们俩个了。燕寻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没时间陪我们散散心。本来李斌要来的,结果办手续也没来成。我们走走吧,毕竟是红海的人了,如果给你机会你会选择去王家吗?” “我们刚刚来的时候还以为已经功成名就,现在看看其实是来到了火坑,就在外面有什么不好,呆着里面来活受罪。这里就是强者的世界,刚刚开始还没觉得,现在更加觉得苦恼。越是快到一年就越是疲惫。那里有什么精力去想七想八。” 刚刚来到清真观的时候你看到的不是清真观的全貌,在荒丹山外还有一大片大陆的土地,他们现在就在那一片土地上。这里分布这各个修真家族的地界,还有一座非常宏伟的清真观。再就是荒丹山。这里没有什么鸟语花香,大部分都是一片赤黑的土地,完全没有装饰。燕寻也是到了现在才发现,当初在荒丹山上看到的那一个小岛后面还是这么大的一片大陆。燕寻越来越明白自己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也离萧民和孙长彬越来越远。这是不愿意的,但是这也是无奈的,巫师的气场太强大了。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燕寻今天罕见的没有修炼,他这一年借着吴振的元婴精华一路修炼已经到二十六层。萧民他们到现在还在十六层上下徘徊。夏冰每天在荒丹山修炼也才二十层。但是也勉强够格到清真观的标准。每年清真观的名额是固定的,除非你的天赋实在过人。这一届的人里面确实没有一个这样的人,燕寻不是,林浮庭不是,萧民和孙长彬更加不是。 王费已经联通了所有修真家族排斥萧民和李斌这些人,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过的怎么样。燕寻摇摇头,他看着着急却没有力起去帮一把。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这是无奈是也是痛苦的。 这一届有能力到清真观的人,就三个燕寻、夏冰和林浮庭。 到了第二天,对于王费不惜采取联合修真家族打击萧民这几个人的事,已经在清真观传来了,各个势力都保持沉默。 第55章 拒绝 清真观的人都不明白王费为什么要通过这样大张旗鼓的方式去对付两个外来人。 这样的行为触怒了大部分民间来的修士,但是又能怎么样,依旧选择了各个人已经选好的修真家族。这就是这个世界,都要为了未来去考虑。修真界强者才是王道。只有拳头硬才是硬道理,王家可不就是因为实力强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吗?当然也有一小部分看不起王家,有傲骨的年轻人。这样的人选择了其他的修真家族,就是不选王家这个如日中天的“庞大势力”。赵生不就加入了这个王家吗?可是留下来后却是狗一般的境地。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他们需要的。 王家里面也掀起了大浪,这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排挤外来人员,这是无礼的,野蛮的。这样的决定将会影响王家未来的走向,一时间风起云涌。民间的子弟才是修真界真正的新鲜血液,王家再厉害整个家族的人也不过寥寥一百来人,从民间而来的少年一代就有一百来人,这不是拒绝了王家的未来吗? 王费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把临清剑。赵生低着头在最下面。“整个家族大部分人都说我疯了,我到要看看是谁疯了,我作为王家未来的继承者,如果连这点权利也没有,我还做什么家主。那些老东西都老了,只要我们还是最强的,那么我们还怕别人不会选我们?这是多么的可笑,赵生你说是不是。如果你再选一次你还会选择王家吗?这里的丹药可不比清真观里面少。想过每天要做土匪一样或者乞丐一样的生活吗?这群疯子真是看不穿。” 这时,王费的父亲已经被一大群王家长老围住了。 “你的儿子真的是太不懂事了,莫名其妙,就算是有利益我们也就认了,可是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我们破天荒的为这样的事情开辟了先河。这是要被人骂的,也是及其损害王家利益的事情。我们不能看着王费胡作非为,要知道虽然这几年我们的天赋者没有变少,但是谁又说得准呢!我们不过是一叶扁舟在涛涛的河水中胡乱求生罢了,这个时代要乱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到时候将王家交给王费我真的有些犹豫。而且现在我们王家的老一辈战力依旧不如老牌家族,王费凭什么他到底这么横。”一个金波红袍的老者用手中的权杖,狠狠的点在红毯上。红毯都被点破了,可见力道不一般。 另一个老者站累了就寻了一块地方坐下。“我看这个王费的继承者身份要好好考虑考虑。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也敢作,刚刚去世的大长老就曾经说过,王家的未来在新一代,在于未来民间的选择。这不就是与这个意志背离了吗?王家不允许有这样的东西来阻止王家的发展。而且我了解萧民和孙长彬这两个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虽然没有资格到清真观里面,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王家需要这样的人才。无理由的一根子打死人才,我们的未来在哪里,每个民间来的修士心里都有一口气,这是怨气,有气魄的谁回来我们王家,来的都是迎风倒的势利眼,不过是想要取得资源罢了,心不齐到时王家有了危难,就是一群飞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有什么力量在清真观立足。” “我们在踏象盆地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就不要坐这样的事情吧!我建议先剥夺王费继承者的身份。” 看着一个个想要长篇大论的议论他儿子百般不是的长老,他也是焦头烂额的。但是这也仅仅是面前这一群,还有一大群站在他们父子身后。拒绝两个民间修士会怎么样呢!难道王家就只有这么一点胆子,还没有看到危机就害怕了,真是腐朽不堪的老一辈的老头子了。但是表面依旧和和气气的还舒缓面前这些老人的情绪。“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但是王费也不是一个傻子,他有他的考虑。现在大局已定,他们报名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切已经盖棺定论。我们就要想接下来的办法,不是这里指责王费。这样无济于事,我回头好好敲打敲打。我一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长老们,激动的脸都是红的,可是能怎么办。一切正如王费的父亲王海所说的,这样的事已经板上定钉了。他们无奈的是他们这群老伙计只有这些人明白,这不是一个简单排挤了两个人的事情,这是无理由的野蛮,充满了偏见的决定,这样的一个形象的家族还有什么颜面去和其他家族去竞争。 一群长老总算是在王海的客客气气之下离开了这个房间。王海呵呵一笑,想要剥夺我儿子的继承者身份痴心妄想,这个家族里的人有谁比我儿子有天赋,就是这个儿子还是爱唐家的唐婉爱的太深了,知子莫若父,这个王费能逃开其他人的法眼,岂能避过这个亲生父亲的法眼。 据说都是那个晚会上唐婉和一个乌木门的弟子跳了一支舞,唐家和王家走的非常近,唐婉可以说就是王费未过门的媳妇。这样的耻辱对于王费来说是不可以忍受的。他太爱唐婉了,而且不愿意用手段逼迫唐婉。整个踏象盆地没几个人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萧民和孙长彬,就是因为他们经常到处说唐婉和燕寻跳舞的事情。他恼火于他们的言辞,仿佛玷污了唐婉一样。他害怕又胆怯,因为他感觉到了唐婉对燕寻那种特别的享受,他将爱她的火焰完全装在心里面。 萧民和孙长彬将行李搬到了红海总部,其实只有一栋建筑,但是人多。由于没有经济来源,这里只提供留下来的机会,而没有物质等等。萧民看着这一片赤黑色的不毛之地,远处的落霞像是一个大神通修士的法术。层层的白云被染上了火红的颜色,一个巨大的火球就在地平线上面,离太阳比较远的地方是一条条长长的暗紫色的长云。 这里是有繁杂的人影,别人多看他一眼就是因为王家排挤他们。红海的人挤满了这栋楼,每年都有人离开,又有人进来,他们大概五百来人,都是民间来的子弟。最上面三层的地方,都是他们休息的地方,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地铺,与前一年的待遇完全不一样。现在正是新一代弟子来的时间,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刚刚来的时候修士都是一副冷漠的脸。这样的生活里还想要怎样的热情呢!修为天差地别,物质完全没有。他们只能是苟延残喘的留在红海。 在夕阳旁边就是各个修真家族,他们像一个个怪物一样盘踞在哪里。始终不看他们这些可怜人一眼。这个时候可以看到修真家族的一些人在那一块广场上修炼。你还可以看到零零星星的马车从外面运送来新一年的物质。孙长彬站在萧民旁边不由喃喃自语“我好想回家。” 萧民长叹一口气,扬起脖子,活动了一下关节。他们本来应该是那里的一个成员,可是王费这个人粗鲁的将他们排挤在外面,他们也没有办法。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还好吗?”这个声音有些懦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不像是那个熟悉的人该发出的声音,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来到他们身边。 萧民和孙长彬一起转头,看到了一年没见的少年,燕寻。 燕寻也穿着弟子服,一般人只以为他们也是红海的人,没有理他。“走出来,我们出去走走。” 两颗热切的心,充满了疑问,一切都要从这一年前的事情上说起,那段时间,燕寻一直躲避他们两个,难道燕寻真的变了。又或者他们变了,这都是不可能的。可是这里面肯定有事情,萧民和孙长彬一样这么认为。他们不会怀疑燕寻的人,这是长久以来的认知。 一路来到了边缘上——落秋河,就是从这里和新弟子的地方分割开的,你可以看到荒丹山的样子,隐隐约约的像在雾气里。 燕寻知道这是他两个朋友最难过的一段时间,所以他要好好的说清楚。“这一年可还好,他们天赋不差,好好修炼是可以成为一个强者的。我知道你们,不会甘心于平庸,我也是这样的人。困难不怕,就怕你们放弃自己,你知道吗?那里很多修真家族的第一代家主,也是和你们一样成长起来的。无论无何都不要放弃。” 萧民低着头,像是没有被鼓舞。孙长彬也是一样,不知道他们的处境不会知道他们的心情。年前的锐气在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磨灭的干干净净,他们心里仿佛压着一座大山。燕寻沉默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对于他朋友的处境他非唯有沉默。“我之所以躲着你们,是因为你们无法承受星空的诅咒。这个和给你们”燕寻掏出四个瓶子就急匆匆的走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第56章 王家 萧民和孙长彬第一次见到丹药。燕寻不过才五颗,这一次就给了四颗。如果五颗足够分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出五颗。 萧民他们想要追上去的时候,燕寻已经不见了踪影,萧民手里拿着四颗丹药,激动的心潮澎湃。一人两颗,他们没有纳戒。盘膝坐下立刻就吃了两颗丹药。 清凉的感觉从丹田里迸发出来,从未有过的舒适感,心仿佛在一片清凉的山泉水里,灵魂也遭到了洗涤。萧民他们眼睛紧紧的闭成了一条线,这里还算是人烟稀少,但是也有人感觉到了灵力轻微的波动。 “那边发生了什么,走过去看看。” “你看那边有蓝色的光,好像有人在吃丹药。” 燕寻的丹药不是用来提升修为的,而是为了排除杂质,已达到培养胚胎的目的。这对未来是非常好的。 一次性吃两颗,那股清洗的风暴洗刷了他们每一寸肉体,他们浑身都透着蓝色的光,皮肤渐渐变成了蓝色,又变成了黑色。这还身体的杂质被排出来效果。 “真的是丹药,他们是谁?你们认识吗?唉又不知道是那家的少爷。我们的天赋本来就差,最需要丹药的是我们才对。” “谁不需要丹药,你这话说的,你可以学学赵生啊!哈哈哈哈。” 萧民和孙长彬,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丹药的药劲已经慢慢过去,在蓝光慢慢收敛之后,他们重新睁开了眼睛,发现周围有几个人冲他们在笑。萧民和孙长彬吓了一跳。 “你们没事吧,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这样没人护法的情况下去吃丹药是非常危险的。” 萧民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了,难道吃丹药还怕走火入魔吗?” “这个不就不知道了把!现在你在修真界,不再是那个山好水好的学徒阶段,这里就是强者的世界。你就不怕有人眼红你们吃丹药搞破坏吗?” 孙长彬一阵后怕吞吞吐吐的说“实在感谢你们,他是萧民,我是孙长彬。” “就是被修真家族排挤的那两个人。”他们惊奇的声音陡然提高的好几倍。他们尴尬的笑笑,“果然,被大家伙排挤的人也肯定是大家伙。”他们想到。 两三个人很快的就离开了,再也没有问东问西,萧民和孙长彬呵呵一笑,现在他们真变成刺猬了。人人都怕,就像一块臭肉都不愿意接触。 他们回到了红海的总部,也就是那一栋楼。他们来到最高的那一层,他们的地铺就在那里,天色也不早了,一群人聚集在一个大澡堂里洗了澡,就安安静静的睡了。这里的条件还不如洪明的家里好。孙长彬也在怀恋那些小时候的事情。 黑黢黢的夜里,这里的人渐渐昏睡过去,到处都有鼾声,有的响,有的长。像是一场糟糕的音乐会。 萧民感觉自己被人踢了一脚但并不重。萧民看过去,发现旁边的一个男子的腿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刚刚那一脚大概就是他无意中踢到的。 萧民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要何去何从,留下来也没什么用,离开又有些不甘心。对于王费也没什么不服的,毕竟他们权力大,就算是胡作非为也不算什么。 燕寻今天给他的丹药但让他们看到了上层修真界都样貌,他也要去那里看看,他也想去体验一下被人尊敬的感觉。 他想了半天又躲在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 燕寻和萧民他们分开后,燕寻的心里始终都有一团火,王费这个人已经在他心里给打上了混蛋的标签,捏紧了手里的唯一的一瓶丹药,心里的愤慨无处宣泄。 他想着,乌木门里绝不会允许一个外人来到,他看着萧民和孙长彬的处境就烦,可是他能怎么办,去王家讨回公道吗?让修真家族知道知道厉害。他们不是软柿子,不是谁都可以捏几下。对,为什么不能上王家呢!找到王费讨回一个公道。这件事情他们在理什么也不用怕,毕竟他就是乌木门的人,要想动他这个人还得考虑考虑吴振这个大巫师。 燕寻没见过吴振出手,吴振到底有多厉害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在外面别人都远远的避开,以及红明对他们格外的照顾都可以看出,吴振的修为不简单。 他总算找到了一条出路,燕寻哈哈一笑,一切就看你敢不敢。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燕寻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巫师。站在临新门前面。王家在临心门后面,后面一大块地方全部都是王家的建筑,在规模上看不出王家的地位。没有老牌的唐家和白家有气魄,但是里面的人络绎不绝,晚上这里都是灯火辉煌。 “王家王费何在,出来,给我滚出来。不然我用巫术攻击你们的气运后,不要怪我们没给你们下通知。”燕寻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铁枪。直指王家的临新门,说着丝毫没有犹豫,手运转了气力,可以看见淡淡的蓝色光芒。在枪身上扭转,一个下劈,一道蓝色的波纹砍向了临新门。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还以为是吴振亲自来了,原来是你这么一个小毛孩,才练气二十六层就这样出言不逊,看来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 蓝色的波纹凭空不见了。一切都在燕寻的意料之中,他没打算将这个大门怎么样。“王费小儿若是有能耐就出来,我们畅快的打一架。你这个老东西算什么。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到土堆里了,还出来逞能。” 燕寻枪指着漂浮在空中的那一个老者。老头子哈哈一次笑“你这个小娃娃嘴皮子倒是厉害,你就是燕寻吧!我见过你在荒丹山。你回去吧!有什么事让吴振来和我商量。你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这个漂浮着的老头和刚刚那个苍老的声音并不是同一个人。 燕寻一步一步朝王家走去,“我走不走你说了可不算。要论事,是你们做贼心虚,王费就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无耻小儿,我们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要是不说清楚,这件事没完。”又是那个苍老的声音。街道上面的人看着这么一个一身黑袍,手里拿着长枪的人,多多少少都不愿意招惹他,一个个远远的就躲开了。冤有头债有主,燕寻也没必要招惹这些人,他一步一步朝王家内部走去。 “完了完了,要发生大事了。乌木门和王家干上了,这可久精彩了。据说这个是乌木门前年刚刚来的巫师,叫燕寻。” “我记得我记得,他和萧民、孙长彬是一起来的。该不会是来讨公道的吧!这气魄真的厉害。我感觉这一次要发生点什么了。” “废话,都这样了,肯定有大事。我看这一次还真没准。这个乌木门一直都是以强悍出门,你看看这个燕寻,才二十六层就敢来王家挑事,不愧为一代俊杰。” 从王家里面走出来一个青年,眼含怒光,手里也是一杆长枪。两个人遇到了。燕寻道“你就是那个王费吗?不是就滚开。” 少年看着和他一样大。却比他还要狂,毕竟燕寻本是一个随和的人,眼下不过是一口怒火,要论狂还真抵不过王家子弟。燕寻眯着眼睛“是就来打一场,不是就滚开。” 青年似乎不愿意和燕寻搭话,没有出声,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少年不是王费,也不是筑基期修士。 巫师不仅仅是占仆而已,他们也有自己的攻击手段,就像南火语又可以占仆又可以攻击。虽然龟壳纹只能用来占仆,但是巫师也有只用来攻击的符文。没有修炼功法的在巫师面前不值一提,因为他们的攻击手段还在拳打脚踢上面。 燕寻摇摇头“你不够看。” 青年呵呵一笑,这也总算是开口了。他一枪朝燕寻刺来,燕寻没有躲闪,在他身体前就刺不动了。而青年的面部变的通红。 燕寻摇摇头“何必出来献丑呢!都是出来混的,都要给点面子。这可是你先不给面子的。不要怪我。” 突然一股大力袭来,青年摔倒在地上,燕寻继续一步一步的朝王家走去。燕寻已经被证实是一个天赋极好的巫师,只从接触南火语后,通过推演,对龟壳纹的感觉非常好,有的地方更是已经超越了铁山北的地步。吴振非常高兴,他又开始怀疑燕寻到底是不是大命运者。燕寻最厉害是还是星河的“诅咒”。 他的那种“晦气”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他们发现燕寻的这种气场是可以控制的。这无疑在乌木门引起了轰动。 燕寻嘴角轻轻的笑笑。这些老头子之所以不出来,就是怕染了“晦气”。王费也不敢和他接触,每次都是让赵生来寻麻烦。燕寻看透了了这个王家,毕竟以前懦弱惯了,现在纵然气焰再嚣张,也没有那种大家族的精气神。 果不其然,赵生从里面兴冲冲的跑出来,又是这个人。赵生在这里,王费还会远吗?再次不屑的笑笑。燕寻在新一辈的孩子里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第57章 损失 赵生实在是不想碰燕寻这一根危险的绳子。打赢了不好办,打输了也不好办。乌木门一向是以护短为门风,谁要是打了他家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好过,就怕别人在你的命运里撩拨一下,那谁受的了。所以王费把赵生派出来,他知道这件事情可能触及到了燕寻的红线。但他没想到,燕寻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单枪匹马的杀到王家家门口来。 燕寻手里拿着的长枪的枪头被一只手挑起,枪头直指赵生。乌木门已经多久没有出手了,想必已经让人忘记了吴振的凶名了。自从吴振把乌木门的名声打响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乌木门。巫师的攻击手段比一般的修士厉害太多,特别是前期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练气期低修士没有攻击手段,但乌木门就有符文。这要怎么打,这一年燕寻也不是白过的,认认真真的苦心钻研了一年的符文,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燕寻还有一个底牌那就是南火语。这是夏朝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虽然不能用出来,但是南火语可以帮助他迅速掌握符文的特点,这也就是这一年燕寻的巫师技能能飞快掌握的秘诀。 燕寻口里简单的蹦迸出一个奇怪的音符。他的枪就被一股黄色的火焰包裹。“赵生,我今天就要试试筑基期到底有多厉害。” 燕寻跳起来一个转身后,枪随身动狠狠地朝赵生劈下去。赵生处于一个筑基期修士的自负。谁能想到一个炼气期的少年能够撼动筑基期修士,他只以为这个燕寻是在耍假把式双手把枪握住,用来抵挡燕寻的下劈。手臂的肌肉已经像一块块花岗岩一样绷紧。 在火焰的黑烟中赤红的枪头批出一道白线,居然将空气劈的裂开了。燕寻眼中吐露着怒火,这一击可是用上全力了。 赵生只感觉一股炽热的风从上面吹来,紧接着他就像是被一股山压倒了,枪已经断成了两节。上面还窜着一点点火苗。 赵生没有站稳,两腿快速的朝后面退去,最后还是没把握好平衡,摔在地上。刚刚是什么,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燕寻真的只是二十六层练气期修士吗?刚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不过他要是认真也绝不会是这样,这一次算是大意了。赵生感觉脸上没有光。又拿出一把长枪,看样子枪体浑身都是青色,是一把完全由铁铸成的一把长枪。 燕寻快步走来,提着长枪就要追来。 赵生慢慢的站起来,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燕寻虽然手段厉害,不过元气有限。不可能将过多的灵力浪费在赵生这里,而且这里是王家大门,他不可能不防备。 赵生身体突然消失了,看到的只是他的残影,燕寻不由的笑笑,这个可就太戏剧性了,对一个巫师而言,最厉害的可以不是符文,也可以不是修为,最厉害是就是他们的知觉,他们的知觉及其准确,而且是每一次都准确。对于巫师来说这不是碰运气,因为他们恁感觉到,就像眼睛能看到,耳朵能听到。 燕寻闭上了眼睛,一杆长枪随意的舞动着。却发出铁枪碰击的声音,赵生这一招叫青云步,一般人跟不上他节奏。可是今天他遇到的是巫师。 赵生觉得巫师太邪门了,既然躲不掉他的视线,那就来硬的。黄色的光从枪尖冒起,回旋出一道大月牙。 燕寻哈哈一笑“总于来有用的了。”燕寻用手里的长枪直接迎上,抢尖上吐出一道凶恶的火舌。一身轰鸣,燕寻向后面飞退,大概有五米的样子,才勉强站稳。手里的枪在火焰的保护下还在,但是他的右手已经变的漆黑的一片。燕寻已经受伤了,右手的肌肉已经有些充血。酸疼酸疼的。 赵生倒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居高临下的望着。趁着燕寻受伤,赵生立马就冲了上来。想要将燕寻彻底赶出临新门。让他滚出王家,再也不敢再来。 燕寻毫不在乎活动了一下右手,看着过来的赵生无所谓的笑笑,抬起枪头勉强在他前面的空气里刻下了一个符文,赵生只觉得一切都将他抛弃,周围看热闹的人就离他不到五米远,却好像再也无法遇到,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燕寻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他在也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既然你这个世界是一个残忍的世界,那我也要以一种残忍的方式来回报,哪怕你们不认可这种残忍。 空气仿佛在振动,无数的灵力被招呼到这个符文周边,砰的一声。突然间这个符文就破碎了。铁山北立刻出现燕寻背后。“小孩子打架,大人插什么手,真当我们乌木门没人了吗?” 铁山北指着王家一扇窗户后面的人“王家就喜欢这样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吗?是谁?滚出来。当年你们王家是什么东西,现在也有本事来我们乌木门面前显摆。大概是忘了本吧!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装什么大尾巴狼。简直不堪入目,今天,我小师弟伤了,我要你们王家付出代价。” 铁山北也吐出一个奇怪的音符,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出现在天空上面。 “铁山北,你敢!”一声段喝从王家内部响起,大概出来了二十几个老头子,迎接这些火球。还有一部份老者朝铁山北这里围剿过来。铁山北完全不在意的冷哼一声“知道你们面对的是什么吗?我道要看看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们王家无非就是走了狗屎运,你以为你们是老派家族吗?火云,聚。” 燕寻实在没了力气,他感觉身体已经支离破碎,王家人刚刚那一击可是伤到他了。燕寻看着铁山北刚毅的脸庞,他也紧紧咬着牙。 天空中的云朵全部变成红色,朝铁山北这里聚拢过来。像是一个漩涡。 王家这里的人疯了一般朝外面涌去,有的鞋子掉了也依旧朝外面跑,也有小偷混在这里偷东西的。反正现在这里乱成一锅粥了,想怎么就怎么。 王家毕竟是一个新升起的太阳,十年的时间还没有为他们形成一股高端战力,他们正在为王费铺路,王费是他们打算打造的最高战力。 到了这一步,王费才知道乌木门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一个人就敢来他们王家要公道,一个人就敢挑战他们全部王家高手。 小时候就没人提过乌木门,他们自认也是一个不输任何人的组织,也就放不下那种高傲的情绪,来教导他遇到了乌木门的人要躲开了走,只是说着“乌木门的人身上有晦气不能在他们身边多待。” 王家刚刚围困王海的一些长老,心里不知道将王海父子骂了多少遍,这个无法无天的,这下来报应了吧!修真界从来都不是一个和平的世界,而是不断变更的平衡,他们王家想要有长久,就必须有强大的包容性。可是现在王家对于民间修士的歧视,别说唐家和白家那样的老派家族和他不一样,就连红海和他们在这点上做的都比他们强。 “泯灭。”铁山北冷冷的说道。 聚集在他这里的红云,像洪水一样涌来,覆盖了这里全部的建筑。王海怒吼着“铁山北你敢。” 铁山北冷冷的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就是一个疯子,铁山北,你就是一个疯子。” 还是那句话,人都怕不要命的疯子。铁山北乃至于整个乌木门都是这样。王海还是没有怪罪王费,在他看来这太正常不过,强大的就是要欺负弱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其实,论实力铁山北虽然强大,但是没有到可以一个人和整个王家抗衡的地步,主要是因为,这里是王家的内部区域,这里都是王家一点一滴打下来的江山,铁山北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他们却不能,一个攻击,一个守护。还是这么大的目标。而且铁山北就是一个不计后果的疯子,完全不管王家的死活。都是大范围杀伤性技能,他们拼了老命才能抵挡。 燕寻眼睛依旧睁着,看着这灾害性的一幕,心里暖暖的,这一刻他才认定了乌木门,而不是仅仅只是找一个修炼的场合。 下一刻铁山北已经消失不见,王家的建筑倒了一大半,各个商铺已经面部全非,到处都是黑色的,仿佛一副被墨水污染的画,上下一色,人员倒是没有伤亡。倒塌的房屋,石头就在街道口上,木头上的还有一点点火焰在跳动。 当人们确定了没有事后,才回来,一时间哭声满天,经济损失让王海心疼了。昨天还欣欣向荣的一派景象,王海仰天长啸“乌木门我与你们势不两立。疯子,都是疯子。” 灰不溜秋的,谁能想到这里之前还有一家家买丝绸,彩色曾经布满了这里每一个角落,有张灯结彩的灯,有女孩子的花色裙子。有形形色色的马车,可是都没了,建造远比毁灭来得快。王家这一次不仅仅是面子上面被狠狠捅了一刀,形象上的损害才是最关键的。别人还会来他这里吗?连自己人也保护不了。 第58章 马蜂窝 王家的议事大厅,坐满了赶来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有些人脸涨的通红。 “太不像话了,这个乌木门没了王法,我们要向清真观提出抗议。我们不服。这样的结果必需让乌木门来承担。” 一个青衣男子坐在一个角落,眼睛里大颗大颗晶莹的泪水在向下滴,他就是王家管理财政的总管。一瞬间,王家倒退了十年还要多。这十年来的辛勤努力一朝之间化为乌有。看看外面残破的街道,飞出去的招牌就落在街上,有的还插在房子上。树、草、花更别提了,这是赤裸裸的打脸,从清真观建造出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王家一干人等,捶胸顿足。看着外面的夕阳,以往他们都是风轻云淡的作派。可现在他们哪里还高兴的起来。 长老们痛心疾首的坐在一边,一个老头子愤怒的站起来,指着王海就开始骂“都是你们干得好事,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谁让你们去惹乌木门,现在还不是家主就是这个样子,无法无天了,你以为王家有多强,你以为王家天下第一了吗?混蛋。” 他说出了老一辈都想说的话,年青人不知道乌木门意味着怎么,他们可是非常清楚。乌木门就是一个炸,到头来绝对还是自己收拾烂摊子,可这一堆事的账要算到谁的头上。真的就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最后也只好草草了事。毕竟王费的能力在哪里,他就是下一代家族人选。 “孙长老,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就是他乌木门的错,我们何错之有啊!别人都是在他们中找错误,你怎么反而在我们中间找错误呢!你这是明显的跪久了站不起来。”另一个老者果不其然当面就开始回击。这样的人在王家已经成了气候。一时间大批大批的家族义士都开始骂这个勇敢站出来的老者。 老者气愤的将手里的拐杖用力的在地上顿了一下。他不能走,虽然走后这里的人再怎么说也不关他的事了,但是这里的人越是愚蠢就越缺这样的人。一个家族如果没有用一双公平公正的眼睛看自己和别人,那这个家族必亡。只是因为对方是敌人,眼中就只有对方的缺点,只有自己的优点。可不就是在毁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 燕寻在铁山北的怀里,已经到了荒丹山,生命倒不是什么问题,就是这一下真的伤到了身体,大概要调养一段时间。吴振就站在寒倾屋门口,大概已经知道了事情。他沉着一张脸,比河里的臭石头还要臭。看着铁山北落下来,一句话也不说,走进了寒倾屋。 屋里面依旧和以前一样,简单的摆设。没有一个人。夏冰要是看到了不知道要怎么想呢!吴振从铁山北的怀里接过燕寻,看着脸色惨白的燕寻,吴振的眼睛想要冒出火一样。 “太不像话了,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真当我们乌木门无人了。”铁山北愤慨的骂道。 本来是小辈之间的争斗,没什么大事,可是王家的一些人看燕寻不过一个小辈,天赋卓绝,又和他们王家有了这么深的仇恨,于是就出手想要教训教训这个无名小辈。一出手就是如此伤痛。被铁山北一怒之下打成这个样子可不就是活该吗?别看王家怎么怎么残,要看看事情发展的脉络。 冷冷的笑笑,吴振就是不说话。“把全部乌木门的人给我叫来我们去讨一个公道,伤人者,我必伤之。” 一个微弱的声音,气若游丝。“师傅,别去,我没事。咳咳。”咳嗽牵动了身体的疼痛,再也说不上来话。过了片刻。才有断断续续的说道“这是弟子自己的事情,弟子想好自己解决。” “解决什么解决,这不是你的事了,你们的恩恩怨怨你们自己去解决,我这张老脸怎么办,无动于衷吗?那以后还不是谁都可以来伤我乌木门,成何体统。凡天下者,内外四海无一例外,但伤我乌木门弟子一人,必叫其永世不得安宁。” 铁山北已经离开去叫乌木门各个弟子了,无边的夜色,在东边还有一些蒙蒙的光亮,月亮就在东边刚刚升起,深蓝色的天空不时有一两只飞鸟飞过,这个时间已经有些太晚了,这些飞鸟只有赶夜路回家。荒丹山下的那一片湖泊,在月光下发出零零碎碎的波光,远处红区的孩子早就已经下课,天相广场的人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哪里嘈杂的声音到处都是。 吴振看着荒丹山的景色,一直沉默心又一次掀起来滔天巨浪,他早在一个月前就明白了燕寻就是一个大命运者,既然这样一个人在他身边他绝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因为燕寻就是夏朝的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个少年必将问鼎世界,到时候……吴振的眼睛深处不知为什么冒出来一丝悲伤和心疼。毕竟燕寻受了太多的苦难,他想着心疼,一个人朝夕相伴在一起一年都是有感情的。 铁山北快速到了乌木门专门的建筑群,将老二他们全部召回来,一个个还不知道什么事就被喊着一路朝荒丹山飞,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在乎什么禁空,总之能飞的就飞到荒丹山,不能飞的就跑去。这一次乌木门要动真格的了。 老三疑惑的问“老大,怎么了。这都快要休息了,把我们喊出来要干嘛,是师傅叫的吗?” 老大咬着的牙,这才松开。“小师弟受伤了,现在就在寒倾屋,师傅要去找王家拼命。要我们乌木门的人全部都去。” “有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快点去,快点去。妈的下一次就在他们王家上面松松土,叫他们知道什么才是乌木门,胆大包天了。”老二被吓到一个哆嗦,立刻就表明了立场。 这一次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而且最关键的还是小师弟有没有事,这个小伙子可是师傅的宝贝,这一次王家可是捅了马蜂窝,动了吴振的逆鳞。这下好了,谁都别想好过。王家可能不知道吴振年轻时是一个怎样的人,毕竟吴振的岁数大的有些过分。这里已经少有知道,一百年前的王家平平无奇,老一辈人庸庸碌碌基本死光了,也就不会有人提起吴振这一个红线上面的怪物。 沉默的荒丹山,只有风声连虫叫也在即将来到的寒冬中没剿灭,风在摇曳的树叶里来回的乱窜,发出沙沙的声音,那里最多就是几声鸟叫而已。 铁山北和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一起落到地上,老六和夏冰这个小师妹还在地上快速跑来的路上。吴振像是一个被压迫到边缘不得不反击的将军,即将要面临最这一生最悲壮的一场战役。“还有两个是吧!他们在来的路上吗?” 老二他们急切的想要知道燕寻的情况,都挤进了屋子,燕寻睁着眼睛看着师兄他们,笑笑。“我没事。” 老三上前检查了燕寻的身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没有生命危险,没有生命危险。这个,不过身体这一次确实是要好好修养修养。没有个把月是不会恢复的。” 原本放心下了的众人,听说要个把月恢复,都不由的冒出了怒火。凭什么将燕寻伤到这一步,虽然没有涉及到生命,但是这一个多月的痛苦,也不比死了来的轻松。 “好一个王家。我们今天不把他们闹的天翻地覆,我们就不叫乌木门。真是欺负到我们家里来了,我到要看看这个王家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当西边的落霞完全消失。天空变得昏暗一片。夜色就笼罩了全部的荒丹山的一切。夏冰听说燕寻出事了,和六姐马不停蹄的朝荒丹山赶来,一路上那里管什么规则,规矩在人命面前都是脆弱的。这里不能走,就是要从这里走,违规的惩罚以后再说。而且也不一定会算到们她头上,乌木门的招牌太响亮了,一般人不敢这么算。 夏冰冲进来的时候,看到地上的燕寻,眼泪刷的一下就冒出来,向下在滴,虽然她用手捂住了表情,但是呜咽的声音却无法管理。她另一只拳头捏的死死的,一双蓝色的眼睛此时已经不在平静,倒像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燕寻看着依旧是微微一笑。 “没有生命危险,别太在意了。男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他能挺过来的。”老三将夏冰带出寒倾屋。拍拍她的肩膀,老六一把抱住了夏冰,夏冰终于坚持不住大哭起来。 “好了,人齐了我们去王家那里算算总账。王家现在家主是谁?有么有知道的。” “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叫王海。”老五指着远处黑蒙蒙的天边,那里就是王家的地盘。老五的交际在这里非常广,女朋友就不知道换了多少个,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要不是乌木门的人,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就被人打死。但是他对于兄弟的情义非常看重,女的也都是只自愿的。作他的女朋友,留不住他的心,这样算来也不能怪老五。还是自己没有魅力。他一般不占仆,所以面部其实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第59章 自废武功 吴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已经多久没有疯狂过。他已经老了这是事实,甚至已经老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步,但是越是这样这一场打斗就越是重要,弟子被别人打了,他乌木门吴振一句话都不敢放这才是真正的打了脸。乌木门没有这样的先例,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家已经开始收拾起满地的残骸,现在每个人都有事情搞,搬东西的搬东西,扫地的扫地,可谓是全家总动员。哪怕是这样没有几天也收拾不干净,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脸已经被打的红肿起来,这对于一个在崛起阶段的家族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 王费今天是沉默的,不仅仅的因为他家族蒙受了损失,还有这一腔怒火没有地方放。他不后悔,唐婉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决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他的手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扫把。对,没错,他现在在扫大街。这是他父亲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别人对他的争议。到了这一步他必须放低姿态,用可卑微来博得别人的可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当然除了唐婉的事。他从小就喜欢唐婉但是当时唐家还没有没落。如日中天的唐家在夏朝都是威震一方的霸主,他一个平平无奇的王家成员怎么可能去触碰到唐婉呢!她是那么善良、温柔。燕寻居然敢拒绝她,真是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这几年,唐家老一辈人的加速凋零,让唐家有一种后继无人的感觉,这时候原本平平无奇的王家却人丁兴旺。这样的对比之下王家才慢慢的发展起来。 王费拿着扫把,忍着怒火慢慢的从王家大门口开始清理,他的动作因为愤怒有些僵硬,浑身的肌肉都绷着,这样对于他来说算是一种发泄,他能好过一些。 现在天色已经到了夜里,寒冷的气候已经开始朝踏象盆地袭来,看这个样子,踏象盆地过不了一个月就要下去起鹅毛大雪,到时候这里就要变的白皑皑的一片,天上闪闪的星星镶嵌在无边浪漫的夜色里。王费眺望了一下远处的山林,那里有鸟在叫唤。在极其安静的清真观传播的极其嚣张。 这一条街道因为铁山北的洗礼到处都是高温后的污垢,黑色的污垢非常难以去除。像是不知道和这建筑相生相伴多少年。原本安静的月亮发着微弱的光,凄惨的照亮了这条街的惨相。 王家已经开始准备到清真观去告乌木门,他们必须让乌木门付出代价,这样的想法已经在王家已经成了气候。但是,老一辈人都知道不可能,乌木门在清真观的地位不可撼动,不仅仅是因为吴振的原因,还因为巫师的重要性。 夜空里的云朵隐没在夜幕里,安静都是可怕的安静,突然王家上空的云朵,不正常的扭曲起来,像是一个漩涡。王费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光点,那是吴振的元气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火光。人还没到气势已经渲染起来。大概有十来个人立刻从地上飞起,去阻击吴振。 吴振风急火燎的赶过来,一路上沉默的可怕,铁山北一句话都不敢说。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吴振,以前吴振虽然有一种特别的威严,但是他们却一直忽略了,这一次出山可是的要大搞一通,这股威严在这气氛里就明显起来,这一波新人里面没有一个巫师,可见巫师多么稀有。 十几个人从地上像流行一样拉着一道尾焰,将吴振他们拦截在离王家相对较远的地方。“你们还敢来,难道你们还觉得还不够吗?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想要怎么样。铁山北你好手段,哟,整个乌木门都来了!是打算报复我们吗?还真当我们王家没人了。” 铁山北面带微笑的说道“你这句话已经说烂了,没错我们就是看你们王家没人了。怎么样?” 老五哈哈一笑“你也敢和我师傅这么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清真观的清散道人吗?给我滚。” 随着老五一声怒斥,一股神秘的压力像是大山一样压了过来,一片暗涩的星光围绕着老五,老五哈哈一笑“你们这些人不够看。敢伤害我的小师弟,给我滚下去。”老五一脚踢在对面一个人的手臂上。那人红着脸咬着牙抵挡,他不能下去,不然王家就真的成笑话了。但是他感觉手臂都快要被踢断,一股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一样一波一波涌来,老人一个疏忽就真的被踢了下去。 “还无法无天了。”这里的十几个人,怒气冲冲,在他们的地盘当着他们的面打了他们的人,要是还不做点什么,他们就没必要在修真界混了,但是他们只有无力感,乌木门如果算是一个家族那么就是清真观的门面一样的存在,一直以来乌木门由于没有几个人,也没有太嚣张,在别人看来是不能与他们这样的家族比拟的。 吴振冷冷的看着“是谁打伤了燕寻,出来自费修为。这个事情就算了。” 这句话像是冲击波,一样覆盖了整个踏象盆地,王家的几个人摇摇晃晃的快要落下去。一个个原本已经安睡的人,也被这一声平淡的话语惊醒,一盏盏灯火在夜里重新被点亮,睁着朦胧的睡眼,打开窗户,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可他们明明听到了声音。 有人看不到,自然有人看的到,清真观四面八方的人朝这里聚集过来。吴振身下亮着一个奇怪的法阵,这样可以让夏冰他们都漂浮在空中。 一些人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没想到乌木门还不甘心,又卷土重来。唐家和白家远远的看着,原本和王家交际甚好的人都不敢说话了,有的甚至都不敢来。 一个老头子捻着胡子,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的聚在他身边,可是他完不想管这个事情,乌木门的怒火,他可不想分一杯羹。他是知道厉害的,吴振的凶名在他小时候可是亲眼见到过。灭一个家族都不算事。吴振可以说从小就嚣张惯了,到了老年收敛了一些。但是这一次出来,这个老头子看了看燕寻的状态,松了一口气,还好燕寻没有生命危险,不然这件事恐怕就是清散道人来了也解决不了。 王家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他们之中可以和铁山北打的人有几个。但是可以和吴振打的恐怕一群人上也没有机会。 “既然你们打伤了我的徒弟,就应该想好对付我的办法,怎么?又没有手段,有没有实力,也没有胆量,是谁让你们伤了我的徒儿的。我还是那句话,出手的人出来自费武功,我转头就走,这件事就算是了结了。可不要拿我的耐心当玩笑。你们和我玩不起。” 王家那里还有以前的威风。一个个都低着头,咬着牙,没有办法,一个个沉默的像是一只只小鸡,不敢大声说话。 他们已经感觉到了吴振的态度,他们明白吴振也在努力的克制自己,毕竟老了。不再像年轻人一样动不动就兴风作浪,都是摸爬滚打上来的,心里也就有一些怜悯的心态。但是,这个条件也是巨大的冒犯。要一个修士自费武功,这是非常无礼的,无论是对于个人,还是家族都是不被允许的。 一圈围观的人没人动,他们怎么可能让那个人出来自废武功呢! “我的徒儿来这里本来是小辈之间的动武,与我无关,但是你们欺人太甚,既然暗中出手将我徒儿打成这个样子,这是你们一手造成的,现在想不付出一代价就息事宁人,不可能,我再说第三遍。自己出来自废武功。不然我倒要看看有谁要出来阻拦我废了你们这个家族。”吴振的衣服无风自动,手里的权杖已经握在手里。 可是还是一片沉默,王家的人屈辱的颤抖起来,脸部也是红红的。没有人回应,这个无礼的要求也没人敢驳斥。这时,从一个老头子从围观的人里走出来。“吴振师傅,还是别这样,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要不让王家把您的徒弟治好,再陪礼道歉。这样才是解决办法呀!这样就算是把王家人都杀了,也无济于事啊!” 铁山北冷笑一下,但是由于这个老人年事已高,他也就没有说话。他了解他的师傅,这个逻辑虽然是通的,但是不是吴振的想法,什么是合理的解决方法,那就是让那个人出来自废武功,或者毁了这里被王家人视如珍宝的建筑。让他们元气大伤,没错,乌木门这一次来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就是来打脸的,这只是他吴振的作的,以后的事还多着呢!这些高傲惯了的王家子弟以后多多领略乌木门的飞扬跋扈。 吴振眼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乍一看就像是一个星星爆炸了,吴振手里的权杖高高举起,狠狠的砸到空中漂浮的法阵上,打出一声钝响。吴振已经不打算浪费口舌。王家人飞速的落下来,他们已经不能再飞行了。 第60章 南瓜粥 王家所有人都感觉楼房突然地动山摇起来。楼房说倒就倒,王海眼睛已经红了,大喊一声“混蛋。”就要上来拼命,可是吴振只是将他看一眼,他就感觉自己不能动弹了,这要什么境界才行。这个吴振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那些老派的家族,一个个在自己家的房间里来回渡步。他们嘴角人勾起一丝笑意,有人拿起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轻笑起来。王家在这里为非作歹了近八年,风头太盛了,居然敢惹乌木门的人。要是他们肯定一早就上面赔罪去了,哪里还在家里规规矩矩的收拾残骸。 唐升云坐在一张红色的床上,这里的装饰极尽华美。眼睛微微的在颤动,自从他的女人死后他就真没了生气。他们之前和王家走的比较近,在这些老一辈的家族里,大部分都选择了拥抱未来的王家。所以,唐婉和王费才能走的那么近,不然唐升云凭什么把自己的女儿推到王费身边。现在看看王家已经膨胀的不可一世,现在这样的敲打是必要的,房子没了,东西你没了,人还在就行,气运还在一切就都可以商量,这对王家没有坏处。虽然乌木门不是正人君子,但是也是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相信把王家不会怎么样,顶多是对等交换。 王海要是知道唐升云这么想不知道会不会吐血,这是对等交换。这是赤裸裸的霸权主义。王家的人已经河吴振打斗在一起。其实吴振压根没有管他们,他们破不了吴振的防御。这些在王家作威作福的人,这一刻一点用也没有。王家老一辈的弟子天赋一般,高端战力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别看王海他们一直在这里兴风作浪,但是别人不过看到了他们的未来罢了。这十年他们在这里趾高气扬的活着,倒是忘记了别人的实力。王海气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但是没有办法别人实力就是厉害。他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王费以后能成为怎样的强者,王费的天赋在王家也不算最强的,但是物质的分配却是最多的。在这个天道变化的潮流上,他们王家一点没受影响,好处一点没有,坏处也是如此,他们仍旧培养出了很多修士,但是天赋也只能说的平平无奇,就算是王费要不是丹药的堆积,也别想进入清真观。也许,修真家族的时代真的过去了。 吴振手里的权杖划出一条光,“下去。”这些王家好不容易又飞起来的长老们,又摔到了地面上。夏冰眼神冷冰冰的,这一刻是真的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以往多多少少带一点善良的她,现在眼神里只有冷漠。燕寻被伤成这样,她心里苦,就要哭出来,想抱着燕寻,这一次必须报复,这是你们伤害燕寻的代价。燕寻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们都知道,不会平白无故就去找一个人的麻烦,他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夏冰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如果有可能她要亲自报这个仇。女人就是这样,你要是伤了她深爱的男人,你就等着无边无止的暗算吧!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就连唐婉那样的女子也是如此。现在我们的唐婉小公主正在窗边眺望着天空的吴振,人是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到那个发光的法阵,其实就是一个符文,能让上面的人飞起来。她只知道王家惹了乌木门,并不知道燕寻的状态,这个温柔的女子知道燕寻受伤之后会怎么想。 自从和燕寻跳了那支舞后,她总是梦到燕寻的样子,平平无奇的五官,却有星空一样迷人的特质,这个外面来的少年,一下就占据了她的心。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要说这只是一般的感觉又好像不一样,可是这样的感觉说成是爱情也好像也不一样。她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分辨这个奇怪的东西,难道一支舞就把她一辈子输给了燕寻,这不太可能,这绝不是爱情。这只是因为燕寻太迷人了而已,迷人和爱上是两个概念,没错就是这样。唐婉自我催眠自己。 吴振的怒火是不可估量的,他必须将燕寻身体上受的伤给夺回来全部交还给对方。区区一个王家就敢这样,要是早年遇到这样的事,非把王家赶出清真观不可。巫师的手段不是王家能阻止的,除非你是大神通修士,不然一点门道也摸不到,大神通修士也只有用法则来和巫师抗衡。巫师本来就是逆天而行,唯一的缺点就是寿命太短,面部皱纹过多。 王家人急急忙忙的从家里朝外面跑,这里地动山摇的,不是人待的地方。顷刻间一座座高楼就要倒在地上,像海浪一样被拍的粉碎。王海的心在滴血,其实将燕寻搞成这个样子的人就是他,看着一座座倒下的建筑,里面还有没有出来的人,哭声,呐喊声乱成一片。有人就这样被掩埋在地下,到处都是残骸,哪里还有街道,之前还在抱怨石头都横在大街上了,这样比起来之前实在是好太多了,铁山北哈哈一笑。王海愤怒的像是要飞蛾扑火一样朝吴振撞去,但是立刻就被各个长老拦了下来,他们冷冷的看着乌木门的所有人,眼光舍弃了最后一点温度。没有能力改变结果,也没有能力舍弃自己的性命去赢得尊严。那他们当然就只有冷冷的看戏的份了。 王家还需要他们维持次序,他们不能不明不白的死,报复乌木门的唯一办法就是培养出下一代,没有到最后就不知道谁是赢家。 轰然倒塌的大楼,在一声声巨响里被淹没。烟尘到处都是,还有一声声爆鸣在倒塌的房间里响起,那大概是一些藏有能量的家具灯具被挤压的爆炸的后果。 刚刚还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的王家已经没了样子。所有幸存下来的人,一个个都看着吴振。吴振眉头一皱,这样的场面他看多了,到底是自己咄咄逼人,还是对方暗下狠手,就交给其他人去评说,他是难的管这件事情了。 王家人用最后的沉默挽回了尊严,既然反抗不了,他们也不反抗了。他们不应该将自己的慌乱给敌人看,这是一种有尊严的接受。眼睛里闪烁出的坚毅,就是最好的回击。 “修真界你来我往,没什么对错,你们可以报复,我等着你们。”吴振眼睛锁定在了王费的身上,出于巫师的直觉,他知道这个少年就是一切都始作俑者。“你就是王费?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不如燕寻一个指甲盖重要。我等着燕寻亲自报仇的那一天。你们和我的恩怨已经没了,至于你们和燕寻以及我弟子之间的事情,就看你们自己如何处理。” 吴振再次抬起手里的权杖,乌木门全部的人,消失在一道白光之后。 王家的人这才落到地上,一地废墟,到处都是飞落的石头,王家管理财政的已经麻木了,每一栋大楼的倒塌都是金钱的损失,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流,而是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好不容易王家风光起来了,以至于都有些得意忘形了,这一场亏损一下了回到解放前。已经有人开始到处寻找被掩埋的人,到处都是人的影子,这就是清真观。这里就是这么神奇,也许你杀了一个人可以逍遥法外,也许你杀了一只兔子却可能要被裁决。一切看你有没有实力,吴振将王家祖业毁于一旦,清真观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无非就是吴振的实力以及乌木门的地位。 王费紧紧的捏着拳头,这一切可都是他的作为,王海上来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别多想,我们来日方长。” 王费一溜烟跑了出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就算是死了也最好,倒得了一个清闲。他恨燕寻,恨吴振,恨自己。如果自己死了,这才来的快活,但他没有勇气死,人总是在一切苦难中朝着生的希望走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年,他们王家就可以重整旗鼓,到时候把这一块废墟重新建造起来。 他来到了红区,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只有空荡荡的街道。每一个房间里面的的光都是熄灭的,他们那里发生的事,这些外来的新一辈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没有会告诉他们,因为这是清真观最后的底线,谁也不能去触碰的底线。 荒丹山上虫叫声响成一片,再过一段时间冷空气就要来了,到时候清真观的冬天,一定非常漂亮。 经过简单的处理,燕寻已经没有大问题,接下来就是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巫师的知识已经全部教完了,就连吴振的心得也全部传授完了,也没什么必须要作的事,燕寻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养病就可以了。夏冰端起一碗南瓜粥,用勺子轻轻挑起一小口,在嘴边吹了吹,跪在燕寻床边,这才送到燕寻嘴里。“燕寻,别怕我一直在。” 燕寻上了药感觉要睡过去了,迷迷糊糊到喝完南瓜粥就睡了。 第61章 选择 吴振这段时间倒也清闲下来了,该交的已经全部教完,燕寻又受伤了在静养,每天去看看燕寻,其他的事情都是铁山北他们一起去完成的。因为这一届没有新人到来,整个荒丹山也没了什么叽叽喳喳的问题来问他,也不需要考虑如何让新人投身于巫师的行当里。 一个人静悄悄的望着天空的星星,今天,铁山北他们已经在自己的“家”里沉沉的睡去,燕寻已经勉强能下地走动。就在寒倾屋里,但是现在的天色太晚了,整个夜空没有一点点光彩,星星一个也没有露出来,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有浓厚的云层笼罩,不然按照以前的规律每晚都应该有星星,吴振是知道的,这一片夜色里,应该要下大雪了。这一年的雪应该要比往年大一些。清真观的雪实在是难得一见,前年压根就没有下雪。 对于吴振来说生命已经倒计时,活一年就少了一年,这样的人是喜欢热闹的,吴振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他一贯的形象性格都是不在乎的样子。 这夜的雪也就带给了他别样的体验,当夜色越来越晚,天空吹起一阵刺骨的寒风,风一刮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到处都刮起了飓风。有的孩子寝室还没有关窗户,被摆弄的嘎吱嘎吱响。睡着的孩子被闹醒,不得不下床来到窗边,不耐烦的关窗户,口里不由的骂一句“妈的,一个窗户像发情一样,有意思吗?”待他将手伸出窗外,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又补上一句“他妈的,好她妈的冷啊。”带上窗户就自顾自的睡觉去了。 但有的人就是睡的昏昏沉沉的,死也不离开温暖的被窝。或者还在讨论到底离窗户近一些的地方人起来,还是平常不爱干事的人起来关窗户。在这样的寒风里,吴振走到寒倾屋里给燕寻关上窗户,燕寻睡的正熟,安详的面部红润的十分享受。 吴振关上窗户,这时天空飘下鹅毛大雪,吴振慢慢的迈开了步子,一直走到清真观门口。门口的守卫都知道吴振这个人,不敢怠慢,推开红色的大门,里面漆黑一片。吴振挥了挥手,原本漆黑的清真观总部顿时灯火通明。慢慢的上了大概三十三层台阶,进去后守卫又将这扇大门碰的一声合上。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这个时候你不去看看雪景到这里来干什么……不过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喝喝酒,前几天王家的事到现在还抗议,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身道袍的清散道人就坐在那个象征着宗主之位椅子上,谁也不知道清散道人今天悄悄的回了清真观。 空荡荡的清真观只有冷冰冰的空气,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我来是想借你回来,给我的徒弟一个达到练气期三十三层的机会。他不是一般人,是应运而生,被命所改的一个少年,他的身上有着对我们夏朝至关重要的气运,他就是我一直寻找的大命运者。夏朝气数已快……快要完了。我们不得不培养这个孩子。” “还有多少年?”清散道人默默的说了一句。 “没几年了,我也没几年了,你这个道士倒是还有些年头。” “行吧!就这样。我们喝喝酒,你不是一直在算计我吗?这下遇到了。你也出一份力让我开心开心。为了这个还专门算了我回来的时间,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让自己多活两年。”清散道人不是巫师,对于他不像巫师一样将命运看成无法打破的壁垒,虽然他知道非常难,但就是有一股狠劲在支撑他。 清散道人走下来,就坐在地上和吴振吃喝起来。外面的风雪已经将踏象盆地盖上了一层雪,而清真观里面却是一点也不冷。何况里面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怕冷,他们此时喝着温酒,不知道清散道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一碟花生米,他们一个嘻嘻哈哈,一个面无表情的听着对方说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外面遇到的事,人,景色。有时候吴振也不得不笑笑,对于这个喜欢到处游玩的朋友,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静静的听就可以了。 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按理来说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也许这一夜的时间也不够。但是两个都经历了太多,多少朋友死去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名字。到是有些“冷漠。”也就没那么欢喜,毕竟看淡的东西太多了。 红区的孩子们一大早醒来,就感觉外面的光线不太对劲,明晃晃的,像是有灯在照。待他们走出房间,看到外面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色。不禁吐出一口白气,感叹道“已经冬天了,太快了,感觉前几天才到这里来。”有的已经跑到雪堆里玩起来,用元气击打着厚厚的雪层,溅起白花花的雪,风继续刮着,雪已经停了。晴朗的天空却依旧有一层浓厚的云彩没有退去,也许今天还会再下一场雪吧! 荒丹山也是这个模样,上下一片白色。吴振这个时候才从清真观里面缓缓走出来,清散道人要留下来一段时间,他也就不是太着急。反正燕寻身体恢复了之后清散道人肯定在这里,他已经和清散道人说明白了,非常明确的指出清真观要培养燕寻。这个培养可不简单,那就是整个清真观资源的调动,冲击三十三层的巅峰的机会。他非常满意昨夜商量的结果,看这个架势别人以为在培养新一代的接班人都不为过。 夏冰和以前一样,按时将自己做的早餐给燕寻送过来。燕寻被这样照顾已经过了接近二十天。夏冰做的早餐算不上多好吃,但是看着夏冰兴冲冲样子,燕寻只好笑着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反正也不算是非常难吃的食物,只要能吃燕寻都能咽下去。毕竟燕寻是逃过难的,在和洪明他们的戏班子回夏朝的时候,那一路上的萝卜干,可不就咽下去了吗? 燕寻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拿起旁边的一杯茶。抿了一小口,浓郁的茶香充满了燕寻的口腔,彻底清除了刚刚吃进去的食物的气味。微微有些苦涩的味道,让燕寻眯上了眼睛。夏冰收拾起碗筷,说是收拾不过是用符文将碗筷上面的脏东西全部烧掉而已,没什么技术含量。燕寻摸了摸自己僵硬的脸庞。“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昨天晚上下了大雪,现在踏象盆地的人都白皑皑的一片,就连天相广场也被覆盖上了,虽然现在天相广场的雪就开始化了,但是速度不怎么样。” 燕寻站了起来。身躯还是疼痛的,最开始每天都睡在床上,浑身不自在。能够活动以后,每天都要动动,这样活动也恢复的快一些。夏冰站在燕寻身边怕他倒下去,这不是没有过。前几天燕寻刚刚起来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轻轻挪动着的身子,别扭的样子走起来不是很美观。燕寻到了窗口,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白雪,上下一白。寒冷的风吹来,燕寻不禁眯上了眼睛。打了一个哈欠,风继续刮着,时不时将树上的白雪摇下来。鸟也不知道到哪了去了。看着这样安静的景色,燕寻不仅感叹道“这一年多雪把前年的全部下完了吧!” 夏冰今天有事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好像是乌木门的丹药到了要去取丹药。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怠慢不得,这一次的丹药好像是吴振搞来帮助燕寻恢复的丹药。 夏冰走了,燕寻也就放松了。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苦恼的问题。白昙花里面的那个神秘人,不断的在催促燕寻离开清真观。他到底舍不得这里,人总是被幸福所沉溺。那个人的确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但是和乌木门比起来,乌木门还是要真实一些。这里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感受的到他们对自己的爱护,人都有感情,至于那个神秘人他倒是不怎么感冒,他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神秘人现阶段不会害他,或者说是他还有利用价值。他是一个南国人,刚刚来到夏朝心里充满了怒火,但是洪明和彩蝶给他们无私的爱,已经洗去了一身的戾气,现在纵使他们依旧不原谅夏朝,但是似乎已经不打算再去报仇了,燕寻也只不过想要探清楚事情的脉络。 去还是留,去肯定是充满未知的,留就是安逸的享受生活,这里没有人敢惹他,这里还有夏冰这样的女孩,还有吴振这样的师傅以及铁山北这样的师哥师姐。 不知道该怎么选,两边都有利有弊。他已经不再是一懵懂少年,他选择看看神秘人怎么说。但是在这里有些不安全,寒倾屋的什么事都逃不过吴振的法眼。别说是这里去和神秘人联系,在这个不那么简单的寒倾屋里,能不能感应到那一片星空都是一个问题。在这里就像是一片独立的空间,只有坐在蒲团上才能感应到特定的星空。 第62章 三莲碧花丹 天空又开始飘起鹅毛大雪,这一片云终究是要完成他的使命,荒丹山的草木已经披上了白色的银装,一个娇弱的身影正在来荒丹山的路上。唐婉是现在才知道燕寻的事情,一听说她就慌了,她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情上她在没有事实依据之下,大胆的想到了这件的真实原因。 基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唐婉对别人的消息没有在意的习惯。她知道乌木门和王家发生的事情,但没想到燕寻居然被伤的这么重。以至于要调养一个月左右。她觉得她应该来看看燕寻,可是又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来去去等待了几天,终于是找上了他哥哥唐剑。 唐剑正被唐升云派去清理王家的残骸,当唐剑看到原本气势恢宏的王家变成这样满目疮痍。内心微微有些后怕,这要是唐家他拼命的心可能都有了。王家人表现出惊人的毅力,一个个沉默着不说话,更别提欢声笑语。他们要将这件事情刻在心里,然后在一个适当的时机迸发出来毁灭一切。他们是不会忘记的,以他们的性格,说不准在什么时候就会落井下石,对于乌木门已经恨到骨子里。都说了,王家大多数人是没有审视自己人眼光的,他们只有在乌木门身上找错。对于自己而言,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一个不能承认错误的人谈什么未来,看都看不清自己的道路,留下的只能是一地残骸。 这个时候王家无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换了一副嘴脸,勤勤恳恳的就像是种地的农民。没有之前虚浮的印象,这对于他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总要有一个渐变的过程,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得富有涵养,也不可能一下变得飞扬跋扈。 男的基本在搬运石头,他们家人丁兴旺,修士大概后一百来个,虽然吃力,但这些事都不算事。唐剑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搬石头的小工角色。他搬不起太大的,小的也轮不到他。他一般会对付一成人高的石头。这些石头可不容小觑,这是可不是一般的石料。王家用的是标准的落碧石,这种石料一般人打不破,也不可能用元气控制,是修真家族建筑的必配石料。也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像天相广场上的黑松岩才属于上好的石料。 这时的落碧石就只有靠人力来搬运。这可苦了王家的人,现在又是大雪纷飞,平添了一份凄凉。到处都是大口大口喘息的人,小孩就捡一些垃圾,女的现在在作大锅饭,男的大口喘息着搬运这些巨大的石头。唐剑感觉背后的皮被磨破了,火辣辣的疼。特别是当石头背起来的一瞬间,巨大的压力像是要把他推倒。但是从小的意志叫他一路挺了过来。 这时候他才回来,背后的伤口倒是搞忘记了。鲜血却已经染透了他的后背。他快要到家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在门口默默彳亍的妹妹唐婉。唐剑有力的朝唐婉挥手。却牵动了背后的伤口,呲牙咧嘴的,不得不说唐剑这个人能吃苦,和其他公子哥不一样。他现在只想洗澡再睡一觉。唐婉迎过来,“哥,今天累不累。” 唐剑笑笑“你这丫头有什么事就说吧!假惺惺的不像你的作风。” “哥。”唐婉撒娇的摆弄起唐剑的双手。一双妙目打量着唐剑,有些心疼。毕竟只有唐剑这么一个哥哥。“我想,我想去乌木门看看燕寻。” “去看燕寻。”唐剑有力的喊叫着。“就是乌木门上面的燕寻?你打算怎么办,父亲的态度你是知道的。” “我……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哥。”唐婉甜腻的叫了一声,她也就是在唐剑面前,这种待遇求不来,别人花钱给她也装不来,只有当关系到一个地步之后自然而然就孕育出的交流方式。 对于这个妹妹唐剑实在没有办法。唐剑拍拍唐婉的后脑勺,“你这个大姑娘,怎么一点也不懂矜持。冒冒失失的,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办啊!不会被人骗到山沟里当压寨夫人吧!” 唐婉撅起嘴巴,用力的在唐剑身上捶了一下,表示微弱的抗议。“答不答应啊!哥。” 唐剑一边走一边拉着唐婉朝家里走去。“你可别让父亲知道,到时候可就不能去了。你这个姑娘啊!真让操心。想好什么理由没有。” 唐婉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是吧!居然连办法也没想,全部靠我一个人吗?他与燕寻可没有任何交际。唐剑抿紧了嘴唇,低着头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让这是她妹妹呢!到时候就说是唐家人来看看他。这些理由唐剑说来就来。“行,我来安排吧!你先回去吧!” 唐婉立刻展颜一笑。“真的,那我就走了。哥哥万岁。哥哥最好了。” 看着唐婉兴高采烈的样子,唐剑却没有他表面笑的那么灿烂,唐升云的态度非常明确结婚不能是巫师。这个妹妹一看就是爱上燕寻了,为什么偏偏是他呢!唐剑是希望唐婉高高兴兴过一辈子,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比王家重建来的还要困难。没有钱可以借,没有人可能一个人慢慢来,可是感情的事真的说不好。 他觉得唐婉真的需要长大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先再是用元气控制药粉敷在伤口上,后来一上床就睡着了。 外面天色还早,大概还有三个时辰才会暗下来并升起月亮。这场大雪不停的在下。 一早,唐婉在镜子前面慢慢的抹上了脂粉,唐婉一直都是不太在意这些,可是既然要去看燕寻她觉得就得好好打扮一下。又是找衣服,最后带上了唐家独门药,三莲碧花丹。 一切安排妥当,就等唐剑的消息了。唐婉的脸上始终都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当唐剑醒来,已经是大太阳了,这时候大概是九时左右,唐剑伸了一个懒腰,背后的伤口已经结痂。没有大问题了,将王家的事情安排下去后,唐剑就来到了唐婉的房间,门并没有关,里面静悄悄的。唐剑敲了敲门,“准备好没有,要出发了。” 唐婉蹦蹦跳跳的跑出来。“哥,我漂亮不。” “漂亮漂亮。”唐剑连连点头。 “太敷衍了。哥。”唐婉甜甜的叫道。 唐剑做出一个标准的笑脸。“可以了吧!再不出发可就晚了。” “嗯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白雪上面留下两排长长的足迹,荒丹山的山体越来越近,可以看见上面的寒倾屋。唐婉却越来越沉默。到了这一步她又担心起来,面对燕寻该怎么办?见到燕寻说些什么?最后一个有力的念头抹去所有担心。燕寻的伤是不是已经快好了? 荒丹山护山的修士看着这两个要上山,围了过来。唐剑笑笑,道“我们是唐家的,来给燕寻送点药。” 这些修士一听是唐家人,一个个不敢怠慢,但是该盘查飞还是要盘查。之后唐剑他们才上去。 荒丹山这里倒是没什么好看的,就一个寒倾屋,树林也和农村里的没什么区别,但是这里灵气多,不任何地方都要多。唐剑深吸一口气“好想在这里住下去啊!这里灵气太多了。” 唐婉拉了拉唐剑的衣服,示意他去开门。唐剑哈哈一笑,大方的走到寒倾屋门口,敲了敲门。燕寻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他就纳闷了,到底是谁,进来还要先敲门。乌木门可没有这个习惯。“进来吧!门一推就开了。” 唐剑带着唐婉走进来,顺手带上门。 唐婉这么漂亮的女孩想必谁也不会忘记,燕寻记得她和自己跳过一支舞。这时的唐婉再也没了刚刚一路上的那股劲。变成了一个文静的女孩。这才是唐婉一贯的形象,她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当然不一样了,如果燕寻成了唐婉老公说不定就会看到唐婉活泼的一面。 “你们…”燕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几天来看他的人不少。但是如此年轻的人却没有见过。燕寻慢慢的坐起来,唐婉立刻说道“别,你躺着吧!我们来就是代表唐家看看你。别把伤口有崩开了。”燕寻还是坚持坐了起来。“没事,我已经这样很多次了,都没有大问题。” 唐剑坐到燕寻旁边,检查了燕寻的身体,“没有问题了,大概过几天就完全恢复了我还以为要一个多月呢!” 唐婉松一口气,把自己带的药给拿了出来。燕寻和唐剑交谈,细细看着燕寻身上的绷带,以及敷在上面的药。原本白色的绷带,被染成了各种颜色。燕寻云淡风轻的样子,唐婉眼中透出一丝悲伤。虽然她现在这样那样,但总归她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巫师真的不适合当丈夫,而且很快燕寻这张脸就会布满可怕的皱纹,到时候自己还会喜欢他吗?说不准自己就不喜欢了。 第63章 皱纹 她问她自己,她又为什么要来这里。之前跳一支舞也是一样,当时劝自己就跳一支舞。可是回去后,就像天空中的鸟一样叽叽喳喳一整天,没一个安心日子。现在又这么想。她想她是在意燕寻的。到底还是父亲的原因吗?唐婉低着的头有泪水盈出来。 唐剑和燕寻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唐婉这个始作俑者却不敢上前来。她哥哥也不好说些什么。唐剑已经萌生了离开的想法,“唐婉啊!你再不主动一点可就要走了。”唐剑在心里自语的询问道。 “燕寻,你能给我占仆一下我的命运吗?听说你们巫师都有这个能力,我想,我想,我想看看我未来的丈夫是谁?”唐婉看着燕寻的眼睛,一双大眼睛毫不畏惧,看上去特别真诚。 燕寻迟疑了,看来唐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还是逃不过一个女孩该有的心思。对呀!唐婉可不就是一个小女孩吗?带着对未来夫君无限的憧憬,哪个女孩不想自己的夫君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不想自己的丈夫是白马王子。女生想象力是无限的,她们爱好一切美好,同时也带着很多对未来的担忧。她们是“多情的”,关心生活,关心孩子,关心未来。以至于怨恨一些必要的人。 燕寻可还没有为任何一个人占仆过,而且他不想为别人占仆,唐婉这个提议其实有些冒昧,他们巫师占仆付出的可是生命。但是燕寻是一个不会拒绝的人。看着唐婉的大眼睛,“你要占仆姻缘是吗?那现在给我一根你的头发。” 唐剑立刻就将燕寻伸出的手握住,“没必要,你好好养伤就可以。何必为这点小事费神。唐婉,我们回去吧!”唐剑要将唐婉拉出去。唐婉挣脱了唐剑的手。“我就想知道谁是我未来的丈夫,我怕到时候错过他,或者让他伤心,我怕我明明喜欢他,却因为种种原因造成过多的曲折,我可以伤心,这是爱情里重要的一环,但我就是要知道自己未来到底嫁给谁。” 燕寻很惊讶这个温柔的女子心里有这么大的力量,看这样子今天是要试一试了。燕寻伸出右手,一个如此执着的女孩,上天也不愿意这样蒙蔽她的视线吧!唐婉揪下一根自己的头发,乌亮乌亮的。燕寻看着手里的青丝,看了看外面的大雪。冷风今天发了疯,到处在肆虐。鹅毛大雪就在空中不断的飘落,哪里还有其他的风景,到处都是白花花一片。 坐到红色的蒲团上,燕寻手里的青丝飘起,口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话,他们都听不懂,这只有巫师才明白。一股黄色的火焰在青丝上燃烧,慢慢的将整个发丝吞没。只留下一缕青烟,燕寻的意识已经慢慢的飘出这里,这是他第一次占仆,之前本来想着寻找一下三十六郡的事情,但是都被拖延了。看到了一缕红色的丝线在唐婉的头发上,另一头想必就是无边的星空。顺着光线走,可以看到荒丹山的全貌,慢慢的他越飘越高。 清真观内部囚牢里,一个像死尸一样的人睁开了眼睛,又迅速闭上了眼睛。这里漆黑一片,空间倒是不小,但是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九把钢勾纠缠在他的身体里,这样的人还活着就是一个奇迹,如果重的伤实在让人能以想象。 清散道人也抬起头,看着燕寻这一个冒失的灵魂,对面的吴振呵呵一笑“基本都在这一时间,我们乌木门还真的多情种的聚集地。”没什么好怪罪的,他们巫师都要走这一步,占仆谁是他们的自由,总不能只要求他们只为国家占仆吧!谁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呢! 燕寻还没有能力掩饰自己,清真观大神通修士都感觉到了一句神秘的力量在天上盘旋。燕寻一直飞到了不知多远的地方。最后停止在一片浩瀚的星空。那里星辰之间纠葛的闪耀着,燕寻能够感到它们彼此之间的一丝丝联系,在那里燕寻刻画下一个个龟壳纹,他可不能在这里用南火语,虽然别人应该没人能感觉到,但小心总没错,毕竟这件事没什么重要的。 随着龟壳纹越来越多,星星点点的像长篇大论,原本安静的星空闪耀着迸发出巨大的光亮。一切的纠葛都归结到了一个方向,燕寻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这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光线非常暗淡,看不太清楚。接着燕寻就慢慢的退了下来,回到荒丹山。唐婉和唐剑坐在对面的地板上。燕寻睁开眼睛,感觉自己非常疲惫,眼角生出一条极细极浅的皱纹。燕寻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觉大脑天旋地转,就像小时候转圈转多了一样。感觉大脑都要被撕裂了。燕寻抱着脑袋浑身蜷缩成一团,痛苦的痛乎一声“啊……”像极了受伤痛苦嘶吼的野兽。 唐婉上前抚摸着燕寻的头,唐剑在一旁不知所措,他一个大男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燕寻睁开眼睛,眼角流出两行血泪。唐婉急哭了,将缩成一团的燕寻抱在怀里,“燕寻,没事吧!你别吓我,我不要什么预测了,我不要了。” 当唐婉发现燕寻没有声音也没有挣扎之后。一种悲伤到无声的情感侵染了她的灵魂,唐婉感觉自己没了力气。唐剑和唐婉那里见过这些场面。但是轻微的呼吸声,很快就被唐剑感觉到了,唐剑摸着妹妹的脸蛋笑着说“没事,他睡着了。不信你自己看看。” 唐婉听他哥哥的话后如释重负,听着悠长的呼吸声,唐婉从惊恐的情绪里走出来,破涕而笑,燕寻真的睡着了。唐婉将他放在地板上,蜷缩起来的燕寻像是一个小娃娃。看外面的太阳已经到了中午,“哥,你在这里等等我去那点吃的来。燕寻就拜托给你了。” 唐剑点点头,看着地上的燕寻,“这就是巫师吗?”他没有发现燕寻眼角的皱纹,这么细微的变化,大概只有女孩在化妆的时候才感觉出来。 过了片刻,燕寻从沉睡的黑暗中醒来,发现唐剑和唐婉还在。“刚刚我怎么了?是不是睡着了。” 唐婉的耳朵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脸上那两片红霞也平添了一份艳丽。燕寻沉默着回忆却没有半分记忆,只是想起了那一个背影。那个孤寂而沉默的背影。没有人发现在他眼角的那一丝皱纹悄悄的消失了。“我没有成功。”燕寻只能这么认为。 唐婉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她彻底放弃了结果,虽然之前因为这个在忐忑中煎熬着,又期待着。女人就是善变的,这时候是这个,下一刻就是另外的一个。好在在感情上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这样。不然男的可就难受了。 燕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不中用了,什么也没记起来,好像被洗脑了一样。哎!对不住了,要不再来一次试试。” 唐婉摇摇头“我不在乎了。”燕寻抬起头讶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可爱的女人,唐婉毫不客气的看着他的眼睛,唐婉发现燕寻的眼睛像是一个无底洞,看不透,这与其他的男子不太一样。其他的一般都是欲望,但燕寻非常澄澈,就像是一汪地下涌出的泉水。唐婉和唐剑告辞后,燕寻用手撑着头,仔细的回想起来,到底自己怎么了,明明占仆到了什么东西,怎么就只剩一个背影了。燕寻苦恼的吼叫一声,这比让他再受一次这样的伤还要难过,在他看来这一次生命就这么浪费掉了。但是其实他的生命没有丝毫的变动。 “难道是那个伙计搞的。”燕寻想起了那个白昙花的“师傅”,除了他也没人这么干了。毕竟之前他也让自己失忆过。一个女孩的姻缘也没什么大事啊!这次伤好了就去问问。 风雪中唐剑他们来时留下的足迹已经被大雪再一次掩盖,这一次他们回去非常吃力,大学太深了。唐剑问道“你为什么不让他再试一次呢!你那么想知道的。也许下一次就成了,也好断了你的念想。” 唐婉气鼓鼓的哼道“什么叫断了念想,你是不是我这一边的,告诉你,我什么也不怕了。” “你不怕指的是……,你最后说的不需要又指的是什么意思。” 唐婉的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已经不能再红一些了,正好掩盖了她的羞涩。“你别管就对了,燕寻的事你可不能说出去,不然我和你没完。” 唐剑哈哈大笑,“就怕你自己太主动,被人发现。到时候又要怪我。你最干脆以后别让我带你出来,只是到时候你这个金丝雀要怎么出来就不知道了。” 一路的风雪,一路的欢笑。对于唐婉来说今天是特别的一天,不是因为今天见到了燕寻,也不因为今天燕寻为自己占仆。而是更加深层次一点点东西。这是宝贵的,也是可爱的。女生就这可爱的情愫里享受吧!要是出来了可就回不去了。 第64章 大命运者 当这一场雪下完之后,寒冷的风也停下了脚步,红海的人在这一次大雪中受了苦。有的地方窗户坏了,也没修过。风夹杂着一点点雪,飘进来叫人直哆嗦。到了晚上谁也不愿意睡在边上,那里太冷了。中间的位置才是认该呆的地方。 有时候当你变成那个特殊人物时,就不可能平平淡淡过日子。别人眼中的你就是不一样,毫无疑问的,萧民和孙长彬就是这样一个人,被修真家族集体排斥,这让他们的日子十分不好过,似乎矮人一头,什么人都要来一句。看戏的不怕台高,人就是这样。萧民是什么性格,怎么容忍这些事情,就在一段时间后王家被毁的消息传来。红海沸腾了,一群人聚在一起高呼“乌木门万岁。” 由此可见王家一直为非作歹到了什么地步。萧民和孙长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其他修真家族纷纷向萧民孙长彬抛出橄榄枝。 留在红海是一个什么结果,似乎毫无前途。但是到了修真家族又能怎么样。萧民已经失去了信心,只有对未来的一分憧憬。每个人都有想象的权力。 他对修真家族是反感的,在他们拒绝萧民的那一刻起,修炼最重要的丹药,在哪个修真家族都不可能给他,既然如此何必去做和赵生一样的狗呢!站着活着不好吗? 这在别人眼里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孙长彬就加入了白家,他看好白家的前景。白家从来没有欺诈过民间来的子弟,由于白羽相,孙长彬对此白家印象非常好,于是就加入了白家。萧民也没有说什么,这是个人选择,而且白家确实是一个理想的家族。 萧民要出去走一圈,他非常烦闷。路上的雪很厚走起来不太方便,导致路上的人不多。麻雀在树上饥饿的乱叫,天空白茫茫一片,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雪。 第一次握住主动权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他可以和孙长彬一起去白家,那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他似乎累了。他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这里的一切都使他有一种被人主宰的迷茫,然而他不知道要到那里去,萧民又开始怀念宜水村的日子,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做人要想前看,未来才是他应该面对的。 渺茫的希望,也仅仅只是希望而已。萧民明白到哪里都是一样,修真界就是残酷的。离开这里就离成功又远了一步。 他绕过荒丹山,天相广场的人还是那样满满的,每个人都是一身弟子服,在夏天能隔热,到冬天也能保暖,燕寻走着走着就将天相广场走了个遍,却依旧没有答案。他或许该去看看燕寻,据说他受了重伤。可是他又不能到荒丹山去,也许遇到燕寻后一切都会拨云见日。和这个从小到大的朋友聊聊是最舒服的事。这个命运的转折口,他到底要何去何从,现在也没有一点点思路。这是危险的,厌倦了这里的一切,厌倦了希望的一切。 当一个人的心性全部被磨平,再也没有一点点骄傲,这是痛苦的。这样会失去动力,一切看上去就像是演戏。是的,我们的萧民。这个吃过苦,尝过痛的萧民,在机会渺茫的清真观里被打败了。多希望这个小子能够再站起来。 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但是他一个人力量太小了,他不喜欢被人主宰的命运。到底他仍然还是想做一个修士,一个不踏入修真界的修士,这显然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萧民低着头嘿嘿的笑道。 孙长彬一路找来,终于是找到了萧民的身影。“嘿,萧民,你决定好没有。我觉得白家不错。你觉得怎么样。就不要犹豫了。你还打算去哪里。” 萧民看着气喘吁吁的孙长彬,“你啊!” 孙长彬拉着萧民就朝红海走去。“还想什么想,我都去白家了,你还犹豫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么明显,难不成你还要和我分开。燕寻已经和我们分开了,你还犹豫什么,回去吗?” “额,我们是不是…”萧民说到一半,发现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最重要的是能和兄弟在一起。到时候什么事一起扛,对于萧民来说,这比不任何事都重要。燕寻已经离开他们,他们两个可不能在散开了。 于是萧民就到白家报道了,萧民和孙长彬算是基本步入了修真界。至于红海,那不过是一些实在没人要的一些人,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打地铺的地方。 白家坐在门口一个中年男子,将他们迎进了白家,老牌家族就是老牌家族,大气的建筑风格,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没有丝毫损害,岁月倒是留下了沉淀的滋味。这里的街道依旧是繁华的,到处都是人。有的地方,更是人满为患,外界来的商人一般都是到各个修真家族做生意,白家做为数的出来的大家族,这里的人不比王家少,毕竟王家是从八年前才开始兴盛起来的。 商人看着那些穿着弟子服的少年,眼中都是敬畏与羡慕,如果他们也能这样,不知道该有多幸福。但是,谁又知道修士的痛苦。没有一点成为强者的机会。 特别是他们两个与燕寻有逃不开的干系,燕寻的恶名经过王家之后宣扬的到处都是,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燕寻,乌木门的名声再一次响彻清真观。 街上两旁都是张灯结彩的店铺,有人在吆喝着“小哥,要不要买一些丝绸,这可是标准的冰蚕雪丝,错过了可就没有了。小哥,小哥。” “大爷要不要一些北海的特产,保证肥美,还不腻人。那里的猪每天都要游泳的。我算你便宜的。” 萧民和孙长彬都是来自贵族家庭,但是还有太多的东西没见过。目不暇接的萧民和孙长彬一路被中年人带到了白家大门口,三米高的大门,上面刻满了精细的雕纹。像是两只翅膀,在守护什么东西。尖顶蓝瓦,风格有点古时候的样子。萧民和孙长彬一路走到一旁登记了信息后,分配了巡逻兵的职位。接着两个人就到了他们的房间,这里七个人一间屋,由于他们是最后来的,两个人被分配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七张床位只有他们两个人,倒也正合他们的心意。和别人在一起他们反倒放不开,都是不怎么愿意交朋友的人,也就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萧民和孙长彬去红海将行李一些东西全部带到这里。萧民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纠结,他笑着自己,之前太磨叽,有点像一个女的。萧民摇摇头,有具体的事情干让他没了迷茫的感觉。虽然他依旧感觉未来的希望渺茫,但是,这一刻也似乎承认了自己的未来是处在低贱地位。 不止是这些人,到处都是,从来到清真观一起的意气风发,到现在都寄人篱下。明白不是每个都可以有大作为,他们两个算是幸运的,还算有天赋,看看红海里面的人,哪一个不是承认了古板的现实,没几个还抱有希望。 到了白家待遇还不错,每个人一个月都有一颗丹药,这里也繁华,不用出去太远就是白家的集市,那里应有尽有,倒也算是满足了一切的需要。他们的队长也算是好的。平易近人,这样的环境是最容易叫人失去抱负的,安逸的氛围同一个女人一样,能让人迷失。萧民孙长彬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失去了最后的光华。 每天在这里巡逻,也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除非是得罪了乌木门那样的势力,不然谁会和白家大动干戈,要知道白家老一辈可还没有全部死完呢!虽然这十年各个家族凋零的非常快。但是白家底子浑厚,以至于到现在还有几个老古董活着。 在大雪开始融化的时候,燕寻就已经恢复了,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星空里见那个白昙花的人,他有一肚子话要问,到底我为什么会失忆?是不是他干的?他为什么要干这件事情。燕寻摇摇头实在是不明白。他已经到了熟悉的地方,满天的星星,那个人在哪里等着他。 “为什么要抹去我的记忆,我只是查一个人的姻缘而已,有必要这样吗?”燕寻的话有些火气。 “我并没有抹去你的记忆,这里的事等着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只知道你是一个大命运者,以后在外面小心一点。不要再大动干戈了。你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你的命关乎到天下。不是用来发泄的。你可不要以为你是大命运者就不会死去,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个到现在也没有被证明,你还是小心一点才好。你有不得半点闪失。” “大命运者,是什么……” “不要问,你现在最好赶紧离开踏象盆地,真是为你好。” “那我去哪里呢!” “到处流浪,也比在这里好。我无法劝说你,你不相信也没办法。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事。只不过我实在难以再去寻找代替你的人了。” 第65章 吻 “你一句话也不说,让我怎么相信你。我这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开,我已经是清真观弟子了,我怎么离开。” “你必须离开,没有愿因可以对你讲。你太弱小了,这里就是吃人的地方。” “你到底还害怕什么。”燕寻有些激动。“我不会离开,除非你让我相信你。” 燕寻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之所以这么激动,其中少不了夏冰那柔美的身影。一年了,他们在乌木门相处有一年了。这里面的故事太多太多,就连平常在一起修炼也是美丽的时光。他们一起吃早餐,一起修炼龟壳纹。夏冰一直不肯占仆哪怕一件事情,这其中的意味无非就是不想长皱纹。吴振每次就笑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由他去。吴振知道总有一天这个女娃娃会选择占仆的。没有人能逃过巫师的宿命。 一时间这一片星空沉默了,那个身影闭上了嘴巴,看上去十分潦倒。没了言语,燕寻也就退了下来。 外面的雪地上白茫茫一片,燕寻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寒冷的气温被风裹着朝这里吹来。燕寻打开窗户,冷风立刻就贯了进来。燕寻紧了紧衣服,虽然在弟子服里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但是处于一个百姓的反应,他还是捏紧了衣领。 远处的红区大概在还在上课,几只麻雀飞过树梢,就没有声音了,只有飞落瀑布在不断的发出吼叫,一年四季都是如此。燕寻深呼吸再吐出一口浊气。远处荒丹山被迫抹上了一层银装,燕寻走出他的房间。萧民和孙长彬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时时刻刻都忧心这个朋友的生活,要不然他也不会去王家大闹一场。他的愤怒的,这样的他可不多见。燕寻准备去荒丹山找夏冰谈谈,走走路,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他一路走来,荒丹山的景色从没有这么单一过。上下一白,秋天的树叶全部凋落,零乱的被一层厚厚的大雪覆盖。天空蔚蓝,没有一朵云彩。看着十分宽广,燕寻慢慢的爬上荒丹山。寒倾屋里夏冰正在修炼,吴振他们都不在,只有夏冰一个人。这可是一个好机会,燕寻进来看着专心致志的夏冰,一张吹弹可破的粉红色的脸蛋,燕寻离得非常近。燕寻情不自禁的就摸上了夏冰的脸。夏冰惊惧的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燕寻,将燕寻的脑袋深深埋在她的怀里。燕寻笑笑说道“让我出来,让我出来。很憋的,你想憋死我吗?” 夏冰这才放开燕寻的脑袋,“你怎么来了,刚刚好就到处瞎逛,又要到哪里兴风作浪,又让师傅替你去擦屁股。” “你这个人啊!我感激你照顾我,来看看你,你非但不领情,还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有没有一点良心。亏我这么关心你。” ……夏冰似乎无话可说。她确确实实是爱上这个男人了,他的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特别是这一段时间,就怕燕寻留下后遗症。那她可真的不如去死。同时以一女人特有的怨恨恨上王家。 燕寻扭过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夏冰瞅了瞅窗户外面的风景,美倒是特别美,但是每天都看见这样的雪景也就没什么。这还是燕寻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出去转转。难道今天要发生什么了,夏冰的心想一只小鹿不断的在乱撞。夏冰牵住燕寻的伸来的手,燕寻的手是冰冷的,而夏冰的却是温热的。当两个人手牵到一起的时候,各自的身体都僵硬了一下。出了寒倾屋,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走下荒丹山,他们一路来到了一座小山坡。这里的树木很少,就在清真观的旁边。当然也少不了雪的痕迹,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各个地方都升起了篝火,巨大的火舌不断朝天空窜动着。一群人在周围谈论修炼的事情,或者是谁的媳妇生孩子了,都是些喜庆的事情。 燕寻他们来到山坡上,就像普通人一样,上去时有些艰难两个人相互扶持终于到了顶上。从这里向下望,可以看到刚刚修真家族的建筑,王家的废墟已经清扫干净,这才只是开始而已。建设才是真正的困难之地,燕寻很快就扭过头去,不想再看这个家族一眼。他们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歧视民间修士。在他看来可恶到了极点。夏冰躺下身子,“你也躺下来吧!这里的风景确实太美了。你看红海那里还有一团篝火咧!这些民间的修士真把民间的习俗带来了。” 燕寻就在夏冰身边躺下。看着那一团篝火,想起他们家每到下雪之后也会升起一团火红的篝火。路过的人如果有些冷了,那就进来暖和暖和,隔壁家的孤寡老人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到他家来烤火。 燕寻用余光看着身边夏冰,金色的波浪头发,特别是那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大海深处的灵魂,他要爱上这个夏朝的女人吗?可是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相处有一年多了,其中的滋味他自己最清楚。燕寻如果在这里安逸下来,一定是非常幸福且舒服的事情。如此漂亮的女人错过了,这辈子都别想再遇到。燕寻知道夏冰也值得他爱上一辈子。可是星空中那个声音时时刻刻环绕在他的脑海里,到底自己要不要离开清真观?到底将来会发生什么?自己会不会死去?这是一个大大的问好,不过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七怪的秘密。 夏冰羞红了脸,看上去就像一颗成熟的苹果。旁边就是自己爱的人,这一刻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燕寻带她来这里干什么?她大概有几分猜想。 “你看那颗树上有两只白鸟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想必是在讨论如果婚嫁。” “嗯。”夏冰轻轻的说。 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水,不得不靠外面的雪景来安抚自己的心灵。夏冰感觉出了燕寻的意思。燕寻也知道夏冰的意思。两个人像两个娃娃一样。红着脸,有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燕寻说道“去他的,滚。”燕寻站起来。看着一边的夏冰,一把抱住了夏冰的身子。“夏冰做我女朋友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夏冰发出十分微弱的声音。“嗯。”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听见,但是燕寻确认自己听到了。燕寻吻上了夏冰的唇。夏冰热烈的回应着。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滚了下去,重重的摔下坡顶。夏冰哎呦一声,燕寻快速站起来,将夏冰也扶起来。“没有事吧!”夏冰更加红了。 “我们去红海那里烤会火吧!我家以前就经常烤火,暖和的紧。” “好吧!” 燕寻带着夏冰一路来到红海建筑前面,这里也是一片祥和,以至于在这一刻都忘记修真界的残酷。在雪地的火焰面前没有什事是解决不了的。这里少有人认识他们两个,他们知道有一个叫燕寻的伙计把王家灭了,但是对不上人,不知道燕寻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夏冰倒是有几个人认识,漂亮姑娘在这里是永恒的话题。可以不知道自己在哪,但不能不知道夏冰唐婉是什么样子。不然清真观可不就白来了吗? “夏冰,来了?来坐这里。”一个男的朝夏冰吆喝着。夏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人笑笑不说话了。 燕寻和夏冰来到后,红海的人自觉的朝两边分开,给他们留了一大块位置,他们可不敢和巫师打招呼,都知道夏冰是乌木门的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乌木门从老大到夏冰,这几个人人的名字他都知道,就差每个人都发一本有照片的花名册了。 燕寻和夏冰毫不在乎,大方的坐下。看着面前的每个人。“大家说嘛!笑嘛!别我们以来就不做声了,这样我很尴尬。” 红海的人立刻笑了起来。燕寻搂着夏冰的腰。看其他人不怎么愿意说话。他就和夏冰两个人自顾自的说着他们两个的悄悄话。 时间过的飞快,当夜色笼罩大地,雪地里的一切都被黑色涂抹。只有这里一团篝火不断的在燃烧,照亮了周围。至于月亮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漆黑一片,修真家族的家里都有火炉,不会在外面生火,他们家里的灯亮着,看着像是一个神秘的国度。 篝火这里的人不可能一直不说话,很快就又开始了一阵子讨论,有荤段子,也有一些有本事的人“被迫”唱起了歌。 燕寻和夏冰每次都被逗的哈哈大笑。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燕寻发现夏冰有些困了,夏冰早睡早起已经养成习惯。燕寻就告别了这一群人,一起朝夏冰的房间走去,至于这里的人会怎么讲他们已经不太重要了。他们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都是乌木门的人,多少都带一点淡泊的个性。如果巫师要计较这些,那就没必要了当巫师了,一些人说巫师坏话的人还少吗?还是没有根据的,无缘无故的。 第66章 挑衅 雪总有化成水的一天,赤黑色的大地再一次出现在清真观,大片大片的新绿色出现在土地上,盎然的春机已不可阻挡的趋势盛放出在每一寸土地,很快这里就会被一片绿色覆盖。那些赤裸裸的土地,终于会被涂改。 清真观是夏朝排名第二的修真盛地,要求自然会高一些。燕寻、夏冰和林浮庭才是这一代最杰出的几个人。修真家族的一些人,按以往的规律来看,是不太可能出现大神通修士。在那样的环境里满口都是丹药,钱财和温饱。怎么可能还去追求修真界最高标准。 这个时候,就离燕寻,夏冰和林浮庭他们到清真观报道的时间不远了,往年都是这样。除了大门是红色的以外,清真观其他部分是黑白两色,和民间的建筑差不多。看上去黑砖白墙,也没有宏伟的建筑,不过占地面积非常大。感觉就是一个特别多的四合院组合起来的建筑群。 里面有一缕缕青色的烟从道观里飘出来。流动的人群不多,看着倒也非常清净。燕寻、夏冰和林浮庭先后来到清真观门前报道,推开红色的大门,里面是一片广阔的天地,这么大的地方看着也就没有什么人。每个人都在搞自己的事情,有在蒲团上打坐的,有的就地修炼。到处都有修炼的人,细细算下来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人数也不算少。 黑白二色的道袍显示着这里人的身份,这才是真正的清真观。这才是被承认的清真观修士,其他组织除了乌木门都不是被清真观承认的,顶多算是一个在清真观修真家族的一个打工仔。燕寻一路来到一个院子,这里不大也不小,只有三个年轻的修士。他们面前有一个桌子,上面压着一张白纸,他在中间的一个修士手里拿着笔。看着燕寻他们,微微一笑“报名字,我好记下来。你们都是清真观的弟子,谁是乌木门的人,叫一声。” “我,燕寻乌木门吴振弟子。” “我,夏冰乌木门吴振门下弟子。” “不错不错,看着特别精神。你就是林浮庭了吧!” 林浮庭点这头,没有回答。 记下了燕寻他们的姓名还有一些基本信息。又看了他们三个一眼。“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出门到右边去。那里有人等着你们。” 三个人一起来到一旁的院子,这里人很多,满满的一个院子都是。一个个汉子赤裸着上半身,浑身都裹着一层臭汗,到处都是汗味,他们不知道打着什么拳,燕寻皱了一下眉头,这让一个女人怎么待下去。他们已经从刚刚来这里的兴奋中走了出来。这里并没有领队,倒像是他们自己组织的一场运动。 夏冰看着这里的男子,脸部红红的,只好低下头去。他们仿若无人的继续打着不知道什么拳。从他们挥拳的方式来看,都不是泛泛之辈。威风八面。 燕寻他们只好等着,浓厚的汗臭味两个男人到没有什么。只有夏冰感觉面部发烫。燕寻道“我不要我陪你出去等。等他们打完了再进来。” “诶,你,就你。讲什么话。不想在这里待就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一个汉子看到这燕寻指着他骂道。 燕寻只是看了对方一眼,看那样子又是一个筑基期想要欺负新人的修士。最是看不惯这类人,没想到清真观里面也会有这些人存在,可能到哪里都逃不过这个诅咒。人只要活着就避免不了,那里都有脑子坏掉的人。 夏冰也抬起头冷冷看着那个汉子,眼中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汉子冷冷一笑,“你这个娘们长的倒也不错啊!过来陪我玩玩。” “找死。”夏冰挥手在空气上就刻下了一个符文。燕寻站夏冰右前方,这样不影响夏冰攻击也可以随时到夏冰面前保护她。汉子好像完全不畏惧乌木门。人群大笑着扩散开来,留出一个圈圈。林浮庭出乎意料的站在他们这一边。 燕寻现在对于清真观的印象非常不好,明显的欺负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这样的人是无耻的。没有一个是非曲直,这样的势力必定灭亡。难道清真观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这一次欺负到夏冰头上来了,还不恼火吗? 紧紧的捏着拳头,对方不过是一个筑基修士而已,他们也不是没有打过。要不是王家有人阻止燕寻,赵生绝对抵不过燕寻的那一招。那可是吴振教他的。夏冰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蓝色的光泽泛着微微的寒意,一个火球朝那个汉子飞过去。 汉子压根没在意这些事情,一晃就躲过去了。张狂的哈哈一笑,“小娘们还有些烈性。不知道……”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燕寻怒了提着一把铁枪就冲了过去,林浮庭也赶紧和燕寻一起上前迎敌。汉子哈哈一笑,也不拿武器。一拳头一个,但是有三个人,汉子还是比较吃力。其他人都是看戏的态度。 三个人打在一起,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胜负。燕寻脸通红通红的,越打越用力,完全没了章法,那个汉子时不时依旧吐出一些龌龊的字眼来羞辱夏冰。林浮庭都听不下去了。周围的那些汉子发出冷漠的大笑声,他们应该为这些话感到可耻的。燕寻一声怒吼,一个黑色圆环漂浮在他面前,一道黑光突然冒出来,直扑向汉子,这一招可谓是真正的不留余力。汉子到底还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但这时林浮庭和夏冰拼命的咬住汉子,也没法躲开。 这些寂寞的汉子,哈哈大笑“王岩,打不赢喽。” 王家又是王家,“我燕寻不亲自毁灭一次王家我誓不为人。啊!”燕寻愤怒的吼叫道,一口鲜血喷出,面前的黑色圆圈被渲染成了红色,黑光变成了红光,冲破了汉子的防护罩。燕寻红着眼睛漂浮起来,一招打完还不打算收手。慢慢的在空中刻下一个符文,又是那个在和赵生对打的时的那个符文。一切都离那个汉子远去,汉子不得不正面应对这个少年,至于林浮庭和夏冰都无所谓了,燕寻这里才是正事,此时他心里也有一股憋屈的气。王家被毁多大的损失,居然一点乌木门的责任也没有。全部由王家负担,他咽不下这口气老早就记下了乌木门这几个人的脸和关系。 这一次调戏夏冰就是他计划好的,他这个人人缘好,别人想想帮帮他也无所谓。于是就有一大群人束手旁观看着燕寻被欺负的场面。 王岩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双手肯定骨折了。依旧没有挡下红色的光晕,可怕的是燕寻还在释放下一个符文。王岩一直被顶的撞到了墙上,轰的一声响,白色的墙壁被撞的凹陷进去。龟裂的纹路由他向周围扩散。 燕寻可不管这些人是谁?干嘛的?他要杀了这个王家的人,不然他会觉得对不起夏冰。都到了这一步还谈什么下一步。他就算是死了也要放这个混蛋知道自己不能被如此污辱。而且不就是一个王家人吗?理在他这一边,他凭什么要担心。这样的人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祸害,杀了这个世界反倒是清净了。 林浮庭惊呼道“燕寻收手,要死人的。” 夏冰也急忙说道“别杀人。” 燕寻那里管这些,他的杀心已起,管什么东南西北、神仙草兽。王岩眼中这才流露出恐惧,这个世界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不怕死的,王岩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潜质。这不是修为能够达到的,思想才是主要。 王岩不明白为什么,燕寻一个练气期修士,能用处出这么强大的符文。燕寻愤怒的怒火就要烧毁他的生命。 这一生王岩其实都还不错,就是这一步走错了,如果没有一个好性格是不会有这么多朋友的。“叫你收手你没听见吗?” 一个汉子终于是出来了,双手伸出来,想抵挡住燕寻这最后一招。这一招用完,想必燕寻就没有元气了。金色的光华,却从地上喷涌而出。谁也没想到会从地下出现,王岩痛苦的大叫。“啊!”连同那个帮忙汉子也一起打的飞了起来。燕寻没了力气,这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一把捏住燕寻的双手。夏冰和林浮庭想要救下燕寻,可是恼怒的汉子也是有脾气的,拦下夏冰他们。夏冰叫着“你们都等着,一个也别想跑,等着乌木门的报复。” 大汉灵一只手拎起燕寻,看着燕寻惨白的脸色,另外还有的大汉全部到王岩周围去了。王岩口里吐出鲜血。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让夏冰他们对这里有好感。夏冰已经决定要去告诉吴振,清真观的人他已经不太相信,只有乌木门的人才让他感觉到温暖,她轻轻在林浮庭身边说道“你赶快去乌木门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乌木门的人,让他们快点来这里。”说着就将她的令牌给了林浮庭。 第67章 杀人 一个平时和和气气的人一但生气就是一把野火,怎么管也管不住。燕寻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到脾气绝对没有萧民大,说道胸怀大概没几个人比得过他。一般不生气不代表不会生气,这样的人爱恨分明,警戒线之外随便怎么搞,一但越线那就是雷霆万钧。夏冰就是燕寻的一片逆鳞,前几天才确认了关系。燕寻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夏冰。何况这个王岩如此态度,如此无礼。一个年轻人的热血冲动就是这样。 很快这里就被团团围住,这些有着大块大块肌肉的大汉不允许他们离开,王岩现在生死未卜,怎么能放这三个人走,这是对他们最大的无视。 王岩口中依旧不断吐出鲜血,拎着燕寻的汉子将燕寻林浮庭那里扔去。燕寻只觉得特别难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这就是透支的感觉吗?太痛苦了。燕寻紧紧的闭着眼睛,变成了一条线。大脑感觉有一条虫在蠕动,有一种比撕裂还要激烈的感觉。 接过扔来的燕寻,几大的力道将林浮庭带到了墙壁上。“啊!”林浮庭呻吟一声。那个汉子所用的力道确实不小。王岩的一些朋友将王岩围在中间,一个个着急忙慌的,不知道要怎么搞,已经有人去联系上级了。不一会就会有人过来,王岩你可要坚持住了。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其他人看着同样痛苦的燕寻。都心有余悸,刚刚燕寻的爆发力太强了,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特别是燕寻还是一个练气期的孩子。这样的人前途无量啊!就算是上面来人也不一定会处理这样一个天才。夏朝现在太需要天才了。而且这样一个人还是巫师,那个神秘的领域,夏朝的先驱。难道巫师真的就那么强吗?练气期二十六层就能够和筑基期抗衡。还把王岩打的如此凄惨,另一个大汉也是受了伤,看上去也不是轻伤。 巨大的清真观是一个青色的大殿,这是清真观的代表建筑,就像一个国家皇宫,在最里面,燕寻他们没有见过。他现在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的看着一个方向,手里拎着一串葡萄。下一刻人已经不见了。 在燕寻这个院子里,已经被看热闹的围满了,有医疗人员已经就地开始抢救。 “刚刚来清真观就搞出这么大动静,这个新人还真是厉害啊!其实我看王岩不爽已经很久了。这一次总算是有人教训他,一直以为王家有多么了不起,这不前不久就被乌木门收拾了。活该。” “诶,你别说。这个人好像就是乌木门的人呢!看这个情况应该是王岩来找麻烦被别人反杀,这个脸可丢大了。” “这个王岩救的活吗?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了,这么重的手算谁的,这个燕寻会不会被关到地牢里面去。” 七嘴八舌的人群永远不怕事大,叽里呱啦的一阵骚乱,这时老二从最外面硬生生挤进来。看到倒在夏冰怀里的燕寻,沉着脸几步走上前,立刻搭上了燕寻的脉搏。看着只是透支的燕寻,老二松了一口气,这才朝王岩看过去。半死不活的王岩,老二感觉是活不成了,这个人精气已经开始外泄,救不活了。“夏冰,带上燕寻,还有你跟我走出去。” 老二用威胁的目光扫视了周围的群众,从夏冰手里接过燕寻就要离开。几个王家的人围过来,老二的身影非常消瘦,在太阳下面影子长长的像是一个竹竿。这几个大汉走过来像是一座大山断了老二的去路。“你这是要干什么?无法无天了吗?是不是我们没有去尝试改变你们王家的气运。” “你伤了人就想走,现在王岩生死未卜,除非这个燕寻被就地正法,不然你别想离开这里。” 老二被气的笑了起来“就你们几个筑基期的,也想拦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吧!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你们不想死就滚开。我们乌木门杀人从不找理由,我们就是想杀人玩玩,你又拿我们怎么样。滚开。”空气仿佛受到了积压,老二从口里吐出一个个符文。“轰。”一声巨响,之前拦在他面前的几个大汉已经不知道被什么撞飞出去。已经不需要大门,那里的墙壁已经塌了一大块缺口,老二和夏冰以及林浮庭走出了这个院子。医疗人员还在抢救这个年轻的少年,可是眼看着就没气了。外面的清真观高层人员,因为是燕寻是乌木门的人,都不想躺着一趟浑水。有的直接飞走了,有的闭门不见,有的几番推脱不断在打“太极”。 “这个小娃娃倒有些意思。既然学会了吴振的三方印。”清散道人漂浮在院子上空,看着老二极速离开但背影。不断的吃着手里的葡萄。当然,别人是看不到他的。 倒塌的墙角,龟裂的墙壁,死去的王岩,清真观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已经有人暗中调查这件事。修真界从来都是冷酷的,没有什么多余的善良慈悲,那都是死人才会具备的东西。乌木门就是强大的,没有人能撼动这个地位,这也是清真观比清虚道观强的一点,乌木门夏朝天下闻名,不过是因为作用要私密,才没有那么大名气。 荒丹山上已经布满了绿色的野草。杜鹃花在山脚下开的正盛,鲜红花瓣点缀在哪里,那里还有粼粼的波纹,没了雪的踏象盆地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这时老大正在这里修炼,吴振不在。老二急匆匆从清真观跑出来,来到荒丹山。林浮庭也跟着上了山,从这里眺望远处可以看到一片天相广场,也可以看到红区,那里的学生大概还在上课,因为操场没有一个人身影,而且现在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这里的灵气十分充沛。呼吸几口就感觉自己神清气爽。林浮庭从没见过这样的浓郁的灵气,如果他们母亲能够到这里来静养一段时间,身体一定会恢复的非常好,当然这只是想象。 燕寻已经混混乎乎的睡了过去,在睡梦中一切世界的恶意也不会到他脑子里。他已经到了一个谁也接触不到的地方,就像死去一样。之前透支的虚弱感,以及自己脑海中仿佛撕裂的疼痛。都触及不到他的睡眠。 铁山北看着老二手里抱着燕寻风急火燎的冲进来,后面紧紧的跟着两个人。铁山北真的怒了,小师弟才恢复几天,这就又出事了,他知道燕寻不是一个惹事生非的人,上前查看才发现燕寻不过是透支了,还有用了一点点精血。 “怎么回事!这是和谁打架了。” “师傅在吗?” “不在啊!” 夏冰在后面眼睛红通通的,“都是王家要欺负我,燕寻才和别人打起来的。” 铁山北嘴巴微微张大,没想到居然又是王家,看来上一次还没有把他们打疼吧!毕竟吴振留了情面,没有杀人。要是杀人了这才是结下了死仇,毕竟别人也没有对燕寻造成永久性伤害。“快进来,快进来。”一群人挤进了寒倾屋。将燕寻放在地上。林浮庭这个意外进来的人,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好像一分一毫都不想放过。老二将林浮庭拉出寒倾屋,“来,坐下,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浮庭和老二就地而坐,也没什么好拘束的,“我们登记之后,被告知旁边还有人在等我们,我们进到旁边的院子里,发现里面全部都是在打拳的壮汉,王岩出言调戏夏冰,我们三个就和王岩就打起来了。” “王岩是燕寻打成样子的吗?” “嗯,全是他一个打的。” ”三方印,到底还是三方印的错,师傅就不该交小师弟三方印。唉。”三方印是吴振摸索出来一个符文的模式,符文单个拿出来威力十分有限,但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集合起来,相辅相成,就会发生奇妙的变化。吴振用了十年才创造出这个三方印。没想到他都没有弄明白的三方印,燕寻几个月就领悟了,从那天起吴振对于燕寻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从一个老师变成了一个朋友。当然燕寻不能把吴振当一个朋友,燕寻也没有意识到,但是老二他们知道吴振对待他们就是这个样子,和燕寻就是不一样。 屋里老大已经开始帮助燕寻恢复元气,夏冰在一边红着眼睛看着。眼睛已经被润湿了,就差低落几滴到地面上。 老大一边安慰道“夏冰,没事的,这个燕寻就是一条蟑螂,没有大问题,不过是透支了。过一会就恢复过来了。他现在睡大觉呢!感受不到丝毫痛苦。你就不要伤心了。这件事情我们一定给你一个说法,这件事情业与你们没有关系。如果这一次燕寻不出手,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这里每个人都是靠双手打出来的名声,你们在清真观里面放开了干,有什么事乌木门给你们担着,当然最好不要杀人。杀人了会有一些麻烦。” 第68章 来访 在清真观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一般情况下默认的不能杀人。除非别人做了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王岩不过是说了几句调戏的话,就被燕寻没轻没重的杀死了,也算是死的不明不白。王家得知王岩这一个天才少年被燕寻就这样杀死后不知道会怎么样。可以肯定的时候一定会不惜一切带价的反扑,这次可是欺负到他们还没有完好的伤口上了。疼痛会让他们大叫。但是吴振并不在乌木门。 “这几天大家不要出门,都在乌木门里吃吃喝喝,什么地方也不要一去,师父不在家。这一段时间大家低调点。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我们没有必要在王家面前继续晃悠,特别是燕寻不能让他出去,别人上不了荒丹山,不告诉任何人燕寻在寒倾屋。就说没有见到燕寻。”铁山北冷静的分析,吩咐下去。“你们不要离开,我去接其他人。林浮庭你怎么办。”铁山北看着林浮庭。 林浮庭也觉得有些尴尬,他在这里干嘛呢!完全没有理由,他是多么的突兀。“我……回去吧!” “修真界的人不要相信,你最好在家里不要出来,等过几天风头过了再出来,毕竟清真观已经很久没有因为内部矛盾死人了,你毕竟帮过燕寻,这个你拿着,也没有多的。”铁山北从纳戒里拿出三瓶丹药,“不要拒绝,这是你应得的。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还站在燕寻这边,不错。乌木门不会亏待你们。” 王岩死去的消息随着众多清真观弟子,长了翅膀一样给到了各个修真家族。王岩也算是一代天骄,不然也不可能进入清真观,他完全败在前期巫师的攻击手段里面。前期由于修士没有强大的元气支持,使用不了强大的技能,但是巫师不一样,他们有符文可以用。符文就是在空气中刻下一个个有规则的图案,这些图案是神秘的,是只有巫师才有能力刻画出来的这个世界的秘语。就像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水就会倒灌进来,符文就是这个坑,水就是这个世界的灵气,需要的元力就是挖这个坑所用的力气,这样就不需要太多的元气支撑,就可以借助发动强大的攻击手段。 本来前期巫师攻击手段虽然厉害,但由于前期巫师理解不了特别厉害的排列方式,所以和修士打也不一定。但是谁让燕寻知道了三方印,这就意味着燕寻前期打架是无敌的。到现在铁山北还不知道三方印的原理。 王家还在重建当中,王岩死了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王岩可是王家重点培养对象,在他身上数不清有多少颗丹药,更别提其他资源,真是天要灭我王家啊!还在重新建设的王家,地基都还没有解决。就在露天的场地里开了一次会。 有些长老坐在一块块大石头上,有些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被清理出来的地方。王海则在最前面主持这一场王家最寒酸的一次会议。初春的太阳是暖和的,在风中飘荡着沙子,一不小心就会流出眼泪。 “这个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非常简单。王岩自找麻烦。我看这个是就算了。” “算了!这个事情算不了,难道我们就要被别人一直这么欺负,我们王家脸面何在。我们祖宗的脸都被我们丢尽了。我们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做什么王家的长老。 “那你说怎么办,你去和吴振打一架。看看谁打的赢谁。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王岩的过错……” “有过错就能杀人,清真观多少年没有死人了,不过就是调戏了女生吗?谁还没有一个这样时候,我要说明我们王家在这件事情上完全在理。不需要畏惧任何人,上报到清真观,我不信这一次也会被拒绝,都没有王法了。” …… 各种言论都有,每一个人都要说几句,激烈的时候争执的脸红脖子粗的也有,有桌子一定开始拍桌子了。王家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到底都是为了王家好,这点倒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最后在王海的主持下,决定上报到清真观,一切看清真观的决定。 废墟里已经清理出一条条主干道,还好吴振那一次没有杀人。但是大块大块准备建设的石头依旧到处都是,细小的渣子随着风吹过到处都是飞起的烟尘。 会开完了之后,各个长老也开始搬运石头。这个事情可不仅仅是年轻人应该做的,身为王家的一员,都应该作。 消息传到清真观后,仿佛泥牛入海,没了踪迹。每个人都不愿意得罪乌木门,乌木门可是清真观一张拿的出手的招牌。而且这件事操作的余地非常大,可以说是燕寻的错,也可以说是王岩的错,一切都是从王岩开始,燕寻不过是愤怒了,忘记了分寸。如果让燕寻再来一次一定也是如此,燕寻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后悔,有人询问他他也不会隐瞒,毕竟这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燕寻迷迷糊糊到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了。鸟已经在发芽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绿色的草地布满了各个家族的草坪上。雪已经不见踪影,在一些赤黑色的泥土上依旧是寸草不生。燕寻醒来时发现乌木门上上下下都在他身边。 “醒来了,不杀人了知道不。”六姐打趣道 燕寻呻吟一声,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就像是不知道原地转了不知多少圈的那种。整个人反复被掏空了,是一种不曾遇到过的感觉。总之精神不太好。 “是吗?我想起来了,谁让他出言不逊的,他死了吗?” “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王家有损失一个精英,你这件事做的可是有些无情。不过没有大问题。一切事情乌木门抗下来了。”铁山北冷静的坐在燕寻前面,“恢复了吗?没有恢复就再睡一觉,不然会很痛苦。” “他死了!”燕寻有些不敢相信,过了一会清醒过来。又长长的感叹道“死了吗?好吧!” 简单的屋子里本来是沉默的,上下全部都是木色,只有那几个鲜红的蒲团在那里。从地板上站起来。夏冰上来抱住燕寻,燕寻的肩膀是结实的。他要出去透透气,那样会舒服一些。这个屋子里面到底有些闷。推开门,到处都是绿色,在荒丹山看着周围的景色真是一目了然。晴朗的太阳不热不冷,远处的落秋河波光粼粼,泛着白光。时不时有一圈圈涟漪在水面上扩散开来,这是鱼在嬉闹。 深吸几口气,乌木门的人全部从寒倾屋里走出来。“大家这几天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报复了,从老六开始就不要出门了,你们三个人好好待着,有什么事找我们。” 燕寻在这一场战斗中突破了,已经是二十七层的修为。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够企及的。 “让我进去。”一个非常愤怒的声音从山下传来,燕寻觉得熟悉但是却叫不上名字。可以清楚的感觉这个温柔声音里的愤怒。 燕寻好奇的来到山下,原来是唐婉这个小女孩。唐婉今天穿的十分随意,看样子来的非常匆忙,可能是偷偷跑出来的。这一次没有唐剑,“让她进来。” 燕寻上前十分自然的牵着唐婉的手,“你来干什么!你哥哥呢!”上一次和唐剑聊的非常愉快,在他印象中这个唐剑是一个天才,不比任何一个人查,哪怕天赋不行,已这个人的眼界、胸怀和思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以达到的。 “我哥,他有事让我来,让我来看看你。说是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我回去告诉哥哥。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唐婉用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燕寻。里面充满了懦弱与胆怯。 燕寻哈哈一笑“我能有什么事。这一次我们乌木门的人都在,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 夏冰老远就看到了唐婉,由于上山的路不太好走,燕寻牵着唐婉。唐婉和以前一样漂亮,和夏冰是不一样的美。燕寻将唐婉带到寒倾屋。“这就是我们师兄和师姐,这个是我的师妹。你应该知道的,舞会上你们见过。” 夏冰上前握住了唐婉的手,她低着头。不敢看夏冰的眼睛,眼睛里全部都是羡慕。 夏冰生为一个女孩也知道唐婉的心思,但是她不反感,因为她父亲就娶了几个老婆,这在她的世界里燕寻多几个女朋友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这样的女孩不可多得。他倒是在为燕寻感到高兴,毕竟有这样一个姐妹是值得高兴的。 燕寻完全不知道夏冰的意思。他怎么可能想到一个女孩的心思。这是世界上最难的一件事情。 唐婉红着脸被夏冰拉到寒倾屋里,其他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唐家居然到乌木门来了。不知道唐升云知不知道,这个事情唐升云要是知道那就有趣了一定把鼻子都气歪了。唐家家主和吴振可是有一段恩怨情仇的。吴振知道肯定要笑死的。一切都是燕寻争气啊! 第69章 眼泪 唐婉羞涩的将眼睑垂下,但任然掩盖不住那一双大眼睛。“燕寻,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受伤了。” “那里有,我不过是透支了而已,不要紧的。”燕寻转过身来。 唐婉能看到如此健康的燕寻,心上的阴霾终于消散了,她不需要别的,只要燕寻能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但是她总有那么一份悸动在不安份的窜动。就是这一种悸动,在每个安静的时刻,在她心里忍不住的升起奇怪的感觉,这是一种从未感到过的情感。这就注定燕寻是这一辈子难以忘记的人。 夏冰开口了“燕寻,你带唐婉出去转转。” 燕寻对这一句话感到意外,怎么就要他去带唐婉逛逛了。这个话题来的措不及防,而且这里可是唐婉的出生地,在踏象盆地他还没有唐婉三岁的时候熟悉。六姐看着燕寻,感觉这个小子命太好了,遇到了这么好的两个姑娘。对于夏冰这个有些霸道的女孩愿意将燕寻分享给另一个女孩子,这让六姐刮目相看。 “对对对,借着这个机会你们好好玩玩。”老五一副遇到了大事的模样,红光满面。 老大铁山北感觉和唐婉出去应该没事也就没有阻止,唐婉的脸以及耳朵脖子全部都红了起来,虽然这个唐婉没有经历太多事情,但是这一次这些表面的话以及暗含的玄机她全都明白。也许是因为唐婉在燕寻的事情上太过于敏感。 铁山北发话了“燕寻,可给我们乌木门长脸了。不要丢脸啊!去吧在外面玩玩,想必王家也没什么动作了。有动作早就开始了。” 燕寻稀里糊涂的点点头,夏冰将唐婉的手交到燕寻手上。温热柔软的手,叫燕寻浑身一震。到哪里去呢!燕寻不知道。这么大的地方,关键是对方是一个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女孩。如果是一个外面来的女孩,他玩的地方就多了,到处都可以看看,比如飞落瀑布,落秋河……到处都是可以看看。唐婉哪里没去过,那不是笑话吗?燕寻也不是傻子,看着铁山北他们的态度,也感觉出了一点点什么。但是都是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在这方面燕寻倒是一个十分纯情的人,他喜欢夏冰就只会对夏冰一个人好。至于唐婉,他这么漂亮,追她的男孩一定不少,不需要他这么一个巫师来做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晦气”唐婉承受不了。这是在害人啊!到时候这么一个女的香消玉殒,他也会伤心的。这年头和唐婉一样的女孩可不多了。 唐婉永远是那么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她没有感到丝毫的尴尬,这个和燕寻刚好相反。看着一脸标准的微笑燕寻,她可比吃着蜂蜜还甜。和燕寻出去走走过二人世界,还有比这还要有意义的事情吗?与燕寻脸上的职业笑容不同,唐婉是真的很开心,她也知道燕寻很尴尬,但是她不在乎。能和燕寻在日子多一点就尽量多一点。“我们去看看飞落瀑布吧!” “哦,好呀!” 飞落瀑布永远是那么壮观,从上面倾斜而下的飞流水幕,发出巨龙一样的咆哮,在这里什么都可以忘记,现在反倒是唐婉在带着燕寻玩。他们来到盆地的边缘地带,这里已经被绿色的草品覆盖满了,不知不觉他们尽然跑到红区的草地上来了。这里的学生还是上课,可以听到里面老师的讲课声。这里有一颗松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踏象盆地由于灵气这里的植被非常茂盛。但是过了落秋河的修真家族那一块地盘——黑区。那里的地皮是不长植物的。修真家族的植被都是用其他地方运来的土地才填埋之后才长处新鲜的绿皮。 “这里永远是这样啊!我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之前身边的人没几个人,不过还好有新的人来到,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每个人都是这样,有自己的烦恼,世界的可爱之处也是因为这个。你们离开了一批人,就会来一些新人。这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你可以说是安排好的,也可以是没有安排好。你们巫师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定数。”燕寻仰望着无尽的蓝天,那里夜晚会变成一道美丽的星河,他们巫师不就是干这个的吗?燕寻不断重复着喃喃自语。他对于巫师的世界又来了一个泥石流一样不可阻挡的情趣,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巫师有福利,有符文。那么现在他就有一种高尚的理由说服自己,他们这件事情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情,探寻星河的秘密。那么他的命数在哪里呢!他到底要何去何从,对于一般人来说大多有一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感觉,但是对于燕寻他们巫师来讲这件事情却不那么反感,本来每个人就都是这样的。谈什么反抗不反抗的。唐婉一句话让他对巫师这个职业更加向往了。三方印才只是一个开始,他还要创造自己的符文模式,还有南火语的秘密。他希望天色快点暗淡下来,这样他就可以去星河里面和那个神秘人对话。学习新东西。 两人大概将踏象盆地走了一圈,下课的弟子们一看着唐婉,都在惊叹怎么出现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而且他们还不认识。对于这样的女孩照就应该名声在外,怎么可能这么默默无闻,打听唐婉消息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有人说这是他们老师的女儿,燕寻不过是他们家一个下人而已。也有人说这是修真家族里的人,也有人说这就是乌木门的巫婆,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别看细皮嫩肉的其实已经老大不中用了。那挺翘的胸部其实已经下垂了。 燕寻他们都听的到。本来已经走路一圈了,燕寻他们索性就过了落秋河,踏象盆地的到了黑区。这里寸草不生。 燕寻一过落秋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唐婉知道燕寻为什么笑。也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两个人达到了某种默契,同时止住了笑声。“这些人想象力太丰富了,他们居然说你是一个人巫婆,我都还没有成为老头子,就把你说成巫婆。他们这的是够了。” 唐婉更加觉得和燕寻在一起是难忘的,其中的这种事情,明明是非常普通的。却给它不一样的感觉。唐婉觉得自己是真的离不开燕寻了,他的父亲再怎么样,她也一定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这一刻我们的唐婉就成了一个最英勇的战士。我也希望这个为了爱情战斗的唐婉能够所向披靡。 王费这几天都懒散到了极点,他就在落秋河畔,远远的他亲眼看到了燕寻牵着唐婉的手,走到了黑区的土地上。他咬着牙,捏紧拳头,胸口像风箱一样喘着粗气。燕寻居然还在笑,唐婉也笑的这么开心。他的眼角滑落一地泪水。他可是因为唐婉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这个贱人,他不值得自己这样付出。他一定要抱负燕寻,他要让他知道谁才是唐婉的丈夫,他要告诉唐婉谁才是他的男人。 王费知道自己不如他的表哥王岩,上去打一架肯定打不赢,他只有忍耐着。一股怒火在他心里燃烧,这一刻王费对于唐婉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唐婉不再是高高的女神,而是一个低下的贱人。谁让她和燕寻走那么近。 燕寻的笑着是那么刺耳,但是唐婉的笑声却最刺耳。王费无声的流着眼泪,回过身来。看着波光粼粼的落秋河,他好无力。就像一片叶子一样无力。为什么世界要这样对待他,他不是一个为非作歹的人啊!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的女人。这对于他来说是晴天霹雳。能怪唐婉吗?能怪燕寻吗?都不能。刚刚的怒火全部变成了眼泪留了出来,眼泪像蜿蜒的河流一样流了出来,在脸上留下一条条泪痕,清风吹过来,他用手刚刚抹去眼泪又有眼泪流下来。他只觉得他不应该将王家赔进去,现在什么也没了。为什么会这样? 王费无声的哭,他心里有太多理由大哭一场。唐婉离开了,王家毁了,他的地位不在稳固。他想要大叫一声来发泄,可是燕寻他们还没有走远。抽泣的声音非常低,如果燕寻和唐婉看到他之后,他不知道他会做出怎么事情来,可能会拼命的。眼泪流到了他在嘴里,他张着嘴巴,但是不发出声音,一切都在心里激荡,就像他的泪水没有声音,却比任何程度的冲击来的嚣张。 直到燕寻和唐婉走远了,王费就像公鸡打鸣一样,突然嚎了一嗓子。他的手里捏着赤黑色的泥土,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泥土上。王费仰天长啸,还粘着泥土的手就在脸上抹眼泪。一张脸已经变成一张大花脸了。过了一会,他再也没了力气,一头倒在河畔的泥土上闭上眼睛,但是眼泪还在流。 第70章 暧昧 燕寻和唐婉并不知道无形之中他们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好在这个人最后还算明白事理,又将矛头对准自己,并没有一味的执着的攻击下去。 绕开白家的白灰楼就到了荒丹山,这里的草已经以一种大火弥漫的势头,燃烧到大山各个角落,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一派春意,细雨绵延的春季的雨一过,各个家族的草坪就会长满各种绿色植物。那时候春季才真正的来了。 燕寻和唐婉上了寒倾屋,唐剑已经到这里等唐婉有一会了,铁山北在这里居然给唐剑端茶倒水的,唐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主要是唐剑不会知道他父亲唐升云和乌木门门主吴振的关系,他们之间可是老死不相往来。这一次唐剑来了,铁山北心里偷着乐呢!这不就是他师傅在这一场无声的争斗中赢了一筹吗? 燕寻一推开门就见到了唐剑责怪的眼神,堂堂唐家大小姐居然将爱意表现的如此明显,也真是不害臊,可是这个人就是他妹妹啊!他能怎么办呢!打一顿?舍不得。骂一顿?还是不忍心。从小看着长到大的妹妹他不疼爱谁来疼爱呢! 唐婉在这样的目光里不好意思的笑笑。抠了抠脑袋。“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唐剑责怪的眼神掠过燕寻,直直的看着唐婉。一些话在这里不方便说,但是回去的路上是一定要交代的。一个女孩再爱一个人也不能这样。看周围乌木门的其他子弟大概已经猜到唐婉的心思了。再怎么样也要和他这个哥哥说一下。这么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冲过来为了什么,这样以后在家里的地位可不就任人摆布吗?这个唐婉真是心大。看起来温柔的像一块温润的暖玉,其实内心里比谁都要刚强。 “哥。”唐婉上前拉起唐剑的手,摆弄着。“哥,我们回去吧!” “现在就回去吗?”唐剑大吃一惊,发生什么了,这么快就要回家,看着燕寻的神色也不像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女孩遇到热恋的对象,可不是要多待一会吗?除非她已经达到目的。可是这个目的是什么呢!唐剑心里担心这个傻妹妹担心到了心底里,唐剑捏了捏唐婉的手。“怎么了,怎么要回去呢!”难道他们已经确认了关系,看着唐婉心满意足的表情,他更加担心了。 燕寻那里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唐剑脑袋里装了这么多东西。只是从上一次的接触中,感觉到对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看东西非常有远见,而且投脾气。“唐剑,你要留下来继续玩玩吗?” 唐剑将唐婉拉到身后。“当然可以,小妹之前发生了什么,怎么脸在发烫啊!” 唐婉连忙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细腻的皮肤给人温热的感觉,明明没有发烫啊!唐婉发现哥哥在打趣自己,崛起嘴巴。狠狠地踩了唐剑一脚,并把脸扭到另一边。铁山北看见了哈哈大笑。“我们走了走,到处逛了一遍。这个事情还是让唐婉以后说给你听吧!我一个外人说了你也不会信,是吧!要不想在这里留下那我就送你们回去吧!” 唐剑听说没有什么事情,拉着唐婉就离开了乌木门,并婉拒了燕寻要送的念头。 河边的柳树发了新芽给这没有色彩的土地平添了一种勇敢的力量,远处的山头又已经冒出来一片红色的野花,那座山是一座荒山,上面有一座铁塔,一共九层。那里一般没有人,只有荒凉的野草,再就是麻雀出来飞来飞去,大鸟在那里呆不长,因为没有什么吃的,那里只有草,没有树木看着格外荒凉的紧。 唐婉和唐剑从荒丹山下来后,唐剑责怪的说“你怎么回事啊!我就说过你是一个女生知道吗?一个女生要矜持,不然很容易受伤,也很容易被别人瞧不起,你懂吗?你喜欢燕寻我不反对,但是你要自爱。不能没有条件,没有下线的和他一起过。那样你以为你会快乐,那不过是一场悲剧。” “燕寻不是这样的人。” 唐剑右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他感觉他有些晕,这个傻妹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意思。这样真的太纯洁了,以后要是遇上一个坏人可怎么办啊!“这件事情不是说他好不好,而是你该不该这样作。想要嫁给他吗?” 唐婉甜甜的一笑,唐剑就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也许现在对唐婉说这些事太早了,可是谁让她已经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呢!唐剑到现在才见燕寻两面,不能确定这个少年的人品,他可不会将自己的妹妹交给一个不清不楚的人,就算唐婉恨上自己,他必须保护他。燕寻爱上唐婉这是一切的前提。不然就不能将唐婉嫁给他,看着这个少年旁边的那个叫夏冰的女人,他们之间应该有故事这个还还得好好考察一下。 在春风中,他们在羊肠小道上慢慢的朝西边走去,那里有一个小坡,过了这个小坡就快到唐家的地界了。 唐剑和唐婉离开后,整个寒倾屋就炸锅了。铁山北端起唐剑没有喝的茶抿了一小口。眯着眼睛后来一会咳嗽一下。“这个,燕寻啊!干的漂亮啊!师傅会同意你们的事情的。就看夏冰怎么看了?夏冰你要不要……咳咳这个事情慢慢来,你们从长计议,我是知道的,这个唐婉是个好姑娘。我看夏冰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你们好好考虑,这一次乌木门真是长脸了。啊!哈哈哈哈。” 燕寻愣了,完全不懂这个老大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压根就没考虑过要娶唐婉。而且她们现在在什么年纪,虽然这在他们家乡宜水村已经到了当婚嫁的年纪了。可是现在他们是修士,不是寻常人家。 燕寻摇摇头“我不懂你们的意思,我还这么小,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燕寻一把拉住了肖冰的手,她的手是冰冷的,仿佛没有生气。这是肖冰当巫师之后的代价,虽然没有占仆过,但是学习龟壳纹和符文的代价就是这个,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但身体总有一处不正常。只是这在燕寻身上却一种正面的体现。完全体现在他的眼睛里,那里面有一道裂痕,仿佛被一把剑给划开一般。一般人看不见,只有有道行的人才可能看见。清散道人就没看见,发现这个事情现在只有吴振,但他和谁都没说。 燕寻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没有一个理会他,六姐讥讽的说道“你一个男的我倒要看看,如果唐婉诱惑你,你能不能承受的住。你们男的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你以后只要不是老五那样,就可以了,男人风流一些才会更加迷人。你要不要试一试。”老六朝夏冰瞄了一眼。 燕寻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脸部已经是红的不能再红了,就像熟透了要掉下来的苹果。作为一个处男,哪里被人这么调戏过。对象还是夏冰这个他心爱的女孩。 夏冰倒是没所谓,但是也是低下了头。脸色也是红通通的一片。铁山北哈哈大笑。“你看,你比夏冰还要来的羞涩,是不是曾经想过这样的事。别说你没有。” “哥哥姐姐们就别拿我寻开心了。”燕寻确实是够不好意思的。一张脸已经快要滴出血来了。 乌木门一般没有什么趣事,所以这一次遇到了,又齐聚一堂,不打趣他怎么可能呢!这样的氛围像极了在寻常人家里。一群哥哥姐姐在一起欢聚一堂,这个时节一般要是春节才可能。燕寻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每年迎春大会,过了几天之后就会走亲戚。到处都是寻亲访友的人们,街上放着鞭,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今天这样的气氛真的是太难得了。 这里的人又能聚多久呢!还不是短暂的一刻。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是不变化的。想着这些人也要分开,可能他和夏冰也会分开,以至于那个温柔的唐婉也不知道未来的一切。他多想将一切占仆下来,让一切定格在这一秒。这样才能满足他的需求。 燕寻拉着夏冰的手,走到了桌子面前,坐下来。哪怕在这一刻,其他人暧昧的眼神也没有放过他,但他其实是甜蜜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好像他期待着别人这么说自己和夏冰。这不是变态吗?但哪个爱恋中的人不是这样呢!想要在一起,甚至越过了正常人的界限。 燕寻突然笑起来,其他人也哈哈大笑,只有夏冰一个人坐在那里,她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就像一大群人都在笑她一样。她恨恨的瞪了燕寻一眼。燕寻摇摇头,笑的声音更加大起来。就像是春天来了,谁也阻挡不了柳树会变绿,河水会变急,动物们也会进入暧昧时期。 第71章 搜查 很快天空就变成了一片星空,每个巫师都对星空有着特殊的感情,这是他们的工作,每天都要接待的美女。东边的红区没有一户灯光是亮着的,这个时候再疯的女孩男孩也要睡觉了。黑夜是非常漂亮的深蓝色,一个像是弯钩的月亮,镶嵌在西边。这个时候老大他们也都回去了,在热烈的气氛也在平淡中消失不见。这里就只有燕寻一个人,他觉得修为有些松动,想要借此机会冲上二十八层。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练气期越是到后面难以寸步。历史上三十三层的修士都不仅仅是靠天赋,那都是要有得天独厚的机遇。 他并没有达到三十三层的打算,历史上这样的人太少了。这已经不是自信问题,这是你是不是傻子的问题,现在二十七层的修为已经是破天荒了。当然这全部都依耐于吴振的元婴精华。但是就现在来看燕寻已经是举步唯艰,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就在这里了。能到这一步的少年谁不是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类靠自己的极限只能在二十六层,凡是超过了二十六层的都是借助了外物。 春天的虫是含着羞的,没有夏天的疯狂。静悄悄的虫声像一股花香一样,让人感觉非常舒服,但是不闹腾。有时候你压根不知道有这些虫在叫。寒倾屋里却是安安静静的,这就是寒倾屋的作用,这里是一片独立的空间,你先要听到外界声音,就听得到。不想听就听不到。 燕寻盘膝坐在木板上,双目紧闭。一股青色的元气围绕在他身边,在他身体外形成一股球形气罩。燕寻额头上已经有一层密集的汗,这是高速运作元气的效果。不单单是如此,燕寻的头顶正冒着白色的热气。就像冬天吐出来的白气一样,但是好歹不多。 昏黄的光线懒懒散散的将这里照亮,一张桌子,几个椅子,再就是一些蒲团。房间里回荡着一阵又一阵风声,元气鼓动着空气旋转起来。外界的灵气朝这里快速的涌来。这里的声音越来越厉害。燕寻睁开双眼,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扶着脑袋。他的头有些晕,胸口也有些痛,这样的情况不能再继续,万一走火入魔可不就完了。 燕寻咳嗽几声,这一次没有成功。每一次感觉就要突破的时候,却就是不能突破。他加速运作元气的时候,就感觉这里一切都天昏地暗,一切都即将失去控制。燕寻叹了一口气,看来短期内自己们是没有能力修炼到二十八层了,一切都要靠机遇。 燕寻走出寒倾屋,外面已然是深夜。那深蓝色的天空与西边的月亮就像是一幅画。虫叫声此起彼伏,闭上眼睛,这里好像就是一片美丽的湖泊。 突然一股炽热的力量从胸口涌出来,燕寻张口就是一口血吐了出来,鲜血还没来得及落到地上就蒸发了。燕寻不说没人会知道他曾经在这里吐过一口血。燕寻发现头有些晕,他蹲下身来,胸口莫名其妙的痛,非常痛。感觉自己就是一团火焰一样在燃烧。每一寸肉体都感到了巨大的力量。燕寻跌跌撞撞跑到寒倾屋,一般人都会想着到屋里来。 燕寻勉强关上门,一头摔倒在地上。口里张着,像是要吐出一口气。浑身都是赤红色的,燕寻也是红色的,感觉就是一场大病。难道是和王家那一次的后遗症。还是说是被人暗算了还不知道是谁。 这一次感觉和刚刚来乌木门的时候,那一次昏阙感觉一模一样。燕寻不停的干呕,吐出来一阵阵白气。寒倾屋里面温度急剧升高。谁也不知道刚刚他在外面的时候,清真观几大强者都感到有了感应,但是却不知道源头在哪里。这都是清散道人作的,清散道人这个时候就在荒丹山上空,眼睛似乎看透了寒倾屋,见到了燕寻这个始作俑者。燕寻在地上打滚,这要不是穿着弟子服,无论多么好的面料,想必都已经被点燃。 窗户上满满的都是水气,燕寻忍不住的大叫起来,但是这里面的声音外面是听不到的,清散道人除外。清真观其他强者都飞了出来,到处寻找着刚刚那股叫人心悸的源头。燕寻从门口滚到最里面,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痛,燕寻扬起脖子大声喊叫着“啊……” 这里只有两个人,可没有人会帮助他。可能就要死了,燕寻低垂的眼睑痛苦的闭上。两行热泪滚落在地板上。这一辈子每次都是这样,幸福一段时间,又瞬间失去。这一次他负了夏冰这个好女孩,原来生夏冰不要遇到自己。年轻人的爱恋是最神奇的力量,可是这一刻似乎完全没有用处。 燕寻将弟子服脱下,他太热了。通红的身体到处都冒着白气。衣服上不断脱落一些黑色的污垢,地上已堆起了一层,这都是燕寻身体上的代谢废物,每天都洗澡的燕寻当然这么多脏东西,着一次也是因祸得福如此巨大的能量洗礼了他整个身子,拓宽了他的筋脉,就和吃丹药一样,不过这个世界想必没有这么猛烈的丹药。 燕寻摔倒在地上彻底昏阙过去。清散道人慢慢的走到寒倾屋里。将燕寻收拾干净,再把地面清理一遍,清散道人給燕寻穿好衣服,再放在地板上。 挥了挥右手的衣袖,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荒丹山。 外面到处都是修士,今晚那些清真观的大神通修士已经让清真观弟子去寻找那股能量的源头,他们自己也在没有停下,不断的在寻找,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股力量太恐怖了。最后为什么消失了,这都是一个迷。 有的修士在天空不断围着踏象盆地巡逻,地上的人也一个个不停歇的地毯式搜索。仿佛每个人身上有几根汗毛都要交代出来,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那些懒散的少年一个个被无礼的敲门声闹醒。当听到是清真观的人在检查时,都不敢怠慢,集体一边穿衣服,一边跑过来打开门,赔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呀?” “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齐全的,有没有其他人在里面。” 她们就连女生的房间也没有放过。女生当然由女生来检查。。 最难的就是黑区的红海,那里人物杂,不规矩。本身就是一些不够资格的人留在清真观的救命稻草。哪里有人会来这里调查。 这里没有登记的比比皆是。当然这不是一个借口,所以红海这里的清真观修士是最多的。更有几个大神通修士在这里压场子。红海的人对于清真观没什么好感,这一次修士来检查,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添乱他们可有一手,给检查的人下绊子。看到这些人摔在地上,他们就十分没有涵养的的哈哈大笑。修士愤怒的回过身来,茫茫一片又找不到人,只有瞪着几个长的彪悍的人。 燕寻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他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毕竟他的记忆都被封存了。踏象盆地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源头。 大神通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不可能是错觉,而且今晚没有人离开踏象盆地。 “不是还有一次处没有找嘛!” “你是说荒丹山,我们也没办法擅自进荒丹山。” 荒丹山可是吴振的底盘,就算是清散道人想要大摇大摆的进荒丹山也要求得吴振的同意。 “怕什么,今天必须把事情搞清楚。出了事我来承担。”一个老头子第一个带头朝荒丹山飞去,其他人就在等这么一句话,既然已经有人带头,那为什么不去呢! 一行十几个人朝荒丹山飞来,像一颗颗流星。飞到了荒丹山上空,看着屋子里灯是亮着的,他们相视一笑,看来问题就在这里了。在外面敲敲门,“有人吗?我们进来检查一些东西。我进来了。”一个大神通修士礼貌到了这一步也是绝了。 燕寻是开不了门的,现在还处于昏阙中。大神通修士打开门,就看到燕寻一个人在一旁“睡觉”。 “你为什么不开门。”训斥的话在他们嘴里张口就来。燕寻么有回答他们。 他们上前搭上了燕寻的脉,非常平稳。也没有感觉出什么大问题,但是踏象盆地其他地方都是他们严格检查过的,就连不规矩的男女也逃不过。而这里一个没有知觉的少年,那么就太值得怀疑了。虽然没有检测出特殊的能量,但是眼下凡是有嫌疑的都已经被关起来了。这个少年就能搞特殊吗? “把他关在荒丹山上吧!我们慢慢排查,毕竟是吴老的弟子。” “就这样吧!加派人手,最近不太平,这里要保护好。吴老的人我们不能怠慢。就这么吧!” 没有人会因为嫌疑就得罪吴振,除非证据确凿,不然到时候自己连一个台阶也没有。吴振可是从来没有给过别人面子。 第72章 大牢 铁山北听到消息,有人居然一鼓作气跑到他们荒丹山去闹腾,这可是把这个大师哥气坏了。当听到人没有事时,心才舒缓过来。但是护山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些面孔,一张熟悉的人脸也不存在。好在荒丹山的各个设备都齐全,也不用离开这里作什么必须的事。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寒倾屋里,之前的痛苦记忆犹新,寒倾屋外面就站着两个不知道那里来的人。整个荒丹山都是这样,就像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一样。 “师哥,这是怎么了,他们也能上荒丹山?老师怎么不说说。” 铁山北走上前右手勾在燕寻的背上。老二老三老四全部都在。老二在空中画出一个符文,老六开始占仆什么东西……一个个用出来巫师的手段隔绝这里的信息不背别人窥探。 外面的人时不时的飘动几眼,看着这里的情况,但是也不敢多看。这里可是巫师的地盘,这个时候他们有公务不能对他们怎么样,可是到了结束之后呢!总不至于这一屋子的人都会被抓起来吧!那吴振还不大发雷霆把清真观搅动成一摊烂泥。 铁山北瞟了一眼外面,用及其微弱的声音询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但无论是什么,都不要说出来,这个问题非常严重,整个踏象盆地都戒严了,你只管说不知道,无论是谁问你你都不要说。你没必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师傅和我们师兄弟。” 燕寻点点头。他是一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是前几天他突然感觉不适引起的波动,他看向窗户外面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外面的人正好瞟进来,和燕寻的眼睛对上后立刻收回了眼神。燕寻反倒大气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并没有理会那个人的窥探。 他觉得可能自己身上有一个大秘密,可他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是南国人,难道又是那个神秘人引起的连锁反应,一切全部都要归结在那个神秘人的身上,这似乎又太草率了。燕寻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门突然被打开,一点征兆也没有。这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巫师,没有感觉一点点有人来的预兆,这是不合理的。夏冰吓了一跳,并喊叫出声来。“啊。” 来者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其中一个老者如果不是须发皆白,你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帅小伙。他的身材藏在宽大的道袍里,依旧能感到高伟的感觉,给人一种山一样的感觉。另一个人在他旁边就像是一个陪衬,浑身枯瘦枯瘦的,整个就是一摆地摊的老头,和农村里面的没什么区别。干枯的手臂,爬满皱纹的脸,只有那一双眼睛里是一种黑色的火焰在燃烧。 “说什么呢!还不让别人说出来。铁山北你给我老实一点。你就是燕寻,有什么事就乖乖交代出来。不然你这一群师哥师姐都要遭殃。你们的确是吴振的弟子,我也确实敬重你们巫师为国家付出的贡献。但是这件事不是一点点贡献就能摆拖的。你们今天必须交代一个说法。”说话的是那个皮包骨的老头,他用眼睛瞪着铁山北。 “我没有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干,我一个练气期的人能干些什么。你这样威胁我,还有没有王法,如果一个遵纪守法的人被这样待见,那我以后不遵纪守法,去和混混一样用拳头说事情,那样岂不是活的更加潇洒一些。” “无知小儿还敢强词夺理,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的功夫,但是刑具一上来,我看你能坚持多久。到时候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弟子,到了地牢就别想出来。我们在里面可以慢慢玩,教教你什么才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呵呵。”燕寻冷笑几声。十分不屑的看了老头一眼。“如果你要这样我确实没办法,但是我没想想到踏象盆地的人都这么野蛮,规矩是你们定下的吧!现在不受规矩的人也是你们,你们不觉得可笑吗?如果你们坚持这样做,那就不要假模假式的在这里和我和我说话,把我抓去好了。” “好一个燕寻,好一个燕寻,活的倒是非常明白。这一点我倒是有些意外。我们这次来不是抓你的,你要知道清真观的大牢进去了,就算是清散道人也救不出来,只有排除嫌疑才可以。为了这个事清真观已经抓了八个有嫌疑的关到了地牢,你还保有侥幸心吗?这个事情我们一定会一查到底。你们好自为之。如果你依旧不肯说,我也只好把你关进去。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你把一切东西全部讲出来,而不是在这里狡辩。” “好了,这路的守卫可以离开了,我相信他们会选择对的一面。而且你们也不够看。”身材高伟的那个老者,面部严肃的像不苟言笑的石雕。他刚刚一直看着燕寻的眼睛。说完两个人已经飞到了百里开外。 燕寻慢慢的坐到地上,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急切的想去问问那个神秘人,他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就是给他一个单独的房间他也不敢去。一个又一个谜团不断出现在燕寻面前。他都有些昏阙了。 铁山北包括整个寒倾屋里的人都沉默了,但他们没有问燕寻到底怎么回事,说也只能说没有,毕竟这里的一切已经被监控了。寒倾屋都无法隔绝那些大神通修士无礼的决心。这里有人相信他说的话,也有不相信的。 这么多大神通修士都将矛头对准燕寻,要说没有一点嫌疑是不可能的。他们倒是不怕会全部都被抓到地牢里去,地牢不容易出来,那当然也非常难以进去。 王家作为一个近期崛起的家族,清真观里面的人也不下少数。修为高深的全部都在清真观里面,这也是为什么吴振毁灭王家的时候,王家没有抵抗之力。吴振可是乌木门门主,仅次于清真观这个势力,和清散道人是朋友。这样一个人在王家闹腾当然是碾压的。 一听说乌木门出事了,还是燕寻的事,在清真观里面的王家人,心里就活泛起来了。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耳朵都立起来了。那一次王家可是损失了巨额财富,到现在还在重建。 这都是他们王家的呀!燕寻早就上了他们的黑名单,吴振也的确有些过于强势了,完全不给面子。这也就点燃了王家所有人的意志,这一次落井下石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们怎么能放过,就算不让燕寻进地牢,也不能让乌木门全身而退。必须让吴振为他的高傲付出代价。 王家上下一心打算搞出一点什么东西出来。大神通修士正愁没人当先锋,这一次王家人就来了。一开始这个阴险小人一股脑的朝前面窜,但到了后来却怕了。吴振总是要回来的,冲这么前干嘛!当然有年轻气盛的吼叫道“这有什么,他们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为什么好怕,该怕的是他们。”这样的人并非主流。于是在最后关头他们悬崖勒马,停在了红线后面。老一辈的人没有那么轻浮,知道乌木门的实力,以及不好对付。就不打算继续当敢死队。 虽然没了王家这个愣头青,但大局已定,燕寻被放在一个及其危险的地方。一但其他的修士嫌疑被排除,就是只有燕寻这么一个少年修士有嫌疑了。到时候就算是吴振在也别想救出燕寻。这么高层次的能量他必须交代出怎么得来的。燕寻不知道的是,他又一次站在了死亡对面,后面是万丈深渊,前面却是星光大道。燕寻如果能交代清楚他的能量,那以后的日子他一定会成为清真观的一颗无与伦比的太阳。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掩盖他的光辉。 也不能怪清真观为什么这么紧张,之前曾经有一次魔修,在夏朝的一处修真圣地当人肉炸弹,三个魔修混到弟子里,爆破了他们暂时储存在身体里的能量,整个圣地顿时飞沙弥漫,那种能量是人无法吸收的,但是充满了力量的高层次能量,整个圣地就此在夏朝除名。建筑基本残废,新一代弟子全部死去。老一辈的也受了伤,一处好好的圣地硬是撑不下去了。这个事情在修真界引起公愤,从此人们吸收教训,这种事情再也不敢怠慢。 燕寻看着窗外的星星,什么也没想,仿佛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其实他那有心思看这些星星呢!夏冰就在他旁边,红色眼睛。 “哎呀,我又不是去死的。你就用这双眼睛诅咒我吧!迟早得被你咒死。那样你就好找下家了。来给我笑一个。”燕寻撩起夏冰的头发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夜晚的风吹过夏冰的脸庞,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我真的就找别人了。信不信由你,我只给你三……一个………三个月时间,你好好把握。” 第73章 火树 把夏冰揽在怀里,夏冰温热的身体像一块温润的软玉,淡淡的清香混着芳草的香味。还有什么比这个还要来的快活。 靠在燕寻胸膛上感觉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一切。清真观里面的人赤裸裸的威胁着他们,她多希望一切没有发生。但她不希望吴振在,也不希望吴振不在。吴振是她的老师,不希望吴振为难,在这样的困境里做选择,也怕吴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是吴振不在他们也没什么办法。人生本来一直都是苦恼的,但凡遇到一件不顺心的事过几天回头看感觉那么可笑,但是有些事不可挽留,不能回头的。夏冰捏紧了拳头,可能再用力一些就会破皮,流出殷红的鲜血。燕寻用他那厚重的大手裹住夏冰的手,轻轻剥开夏冰的手指。在手掌上留有一个个深深的印记。夏冰咬着牙,还是哭了起来。 “我没事啊!他们要是能抓我不就被抓走了吗?这不是还有忌惮的心嘛!我也不是一个小绵羊。只要他们敢来我就在他人生路留下几笔。我们乌木门是最强的。” 夏冰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像两个小溪一样不断的流淌,在下巴低落在衣服上。一种悲愤的力量支撑着她的意志。到了大牢里肯定就是一场非人的折磨,别人口中都是这么说的。她为他的男人难过,她为自己的无能难过。 燕寻抱着夏冰,天空的星星闪着微弱的光。想必只有天相广场的还有人,那里的黑松岩有刺激精神的作用没有什么困意。但是一旦离开天相广场,倦意就会以排山倒海般的架势侵袭而来。 落秋河就在眼前流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清澈的水在月光里衬托出一些白色的水波。在草丛的深处一处处虫儿发出生命的鸣叫声。一切都是安静的,一切都衬托出安静的氛围。 夏冰和燕寻两个人留在寒倾屋,夏冰吻上了燕寻的唇,两颗火热的心碰撞在一起飞溅出激烈的火花。燕寻抱紧了夏冰像是要和她融合在一起,娇喘声与厚重的喘息声像是一曲音乐,相互配合,相互扶持。解开夏冰的裙带,从没见过夏冰如此疯狂,仿佛就是雌狮子,这是她的第一夜,也是最疯狂的一夜。她将一切能给的都交给了燕寻。在如此沉重的夜里,似乎只有性爱才能打破这一场沉默。 热的都是热的,两个人每一寸肌肤都是红色的,一双迷离的眼睛把对方刻画成最美艳的人。他们是今晚的主角,虫声是被忽略的,河流也是被忽略的,月亮也是。 月亮沉到西边的时候,破晓就在这个时候来到。冲锋一样的白光慢慢的充满了整个天空,远处绿色的草地上还有一些高大的乔木没有生出叶子,毕竟是初春。 经过了一夜的疯狂,原本到处都是衣服的房间,此时已经被收拾干净。夏冰打开了窗户。外面还有些凉意的晨风吹进寒倾屋,带走最后一丝证据。 铁山北下午才来,他们在一起商量了一整夜,但是依旧没有办法,毕竟他的的敌人是一群大神通修士,他们和对方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不能相提并论。铁山北苦恼着一张脸,从没见过垂头丧气的他。他是大师兄,这里就他最大,可是他没有丝毫办法。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叫他疲惫不堪。他觉得没有脸来见燕寻,乌木门的就折在了他手里,吴振刚刚打响的尊严,就一被他祸害的丁点不剩。这不过是一个笑话。 “师弟,都是师兄没有用。”铁山北可是太知道地牢是一个这样的世界,到了里面的都要脱一层皮,出来的就像是死了一次。有些人性情大变,都是被折磨怕了。在清真观进去的人,出来的屈指可数。铁山北就见到过一个,垂头搭耳的,没了精气神,没过几天就在落秋河里自杀了。他就是从那天开始畏惧规则的。 谁知道本来以为过几天才回来的不速之客,下午就来了。来的是两个普普通通的修士,燕寻是非常淡然的,从夏冰摆了摆手。“我一定会出来的。” 夏冰笑着冲他招手,反正燕寻万一要是死了,那他就随他去好了。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看透了这一点她也就没那么害怕,就连担忧也没有。有时候一但跳出来之后视野就会开阔起来。 “我等你。” 燕寻笑着摆了摆手。他被带到了清真观最里面,这里有一颗燃烧着的树,没有树叶有的只是熊熊燃烧的大火,这颗叫不出名字的大树,在一个非常大的房间里,青色的一个房间,看着像是在一整块石料里刨出来的一个空壳。如此巨大的房间里充满了浓烈的高温。燕寻已经觉得受不了了。带他来的两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他们留在门口“不愿意”进来。 在这里只有一个人,他的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仿佛被人把这半边脑袋砍变形了。五官和右边有些不对称。他没有穿弟子服也没有穿长老的长袍,只是一身黑色的布把浑身上下都裹着,看着就像是一个刺客,但是如此明显的伤疤想必没有当刺客的资格。魁梧的身材,在黑布里绝对隐藏着比花岗岩还要结实的肌肉。 “你就是燕寻。” “嗯。” 男子上前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燕寻感觉肩膀上又怎么东西在像一处漩涡一样拉扯着自己的灵魂。燕寻在看向下方就见到,他的肉体已经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这就是地牢吗?可是他把自己的灵魂招呼出来干嘛。难道他们会对自己的灵魂作什么手脚,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方有巫师。不然是不可能直接攻击到人灵魂的。而且既然灵魂不在了,那么折磨肉体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反正自己感受不到痛苦,所有燕寻非常疑惑,这些人到底要干嘛! 很快来了两个人检查了他的肉体,里里外外坚持一遍,连头发也不放过。他的灵魂就漂浮在那个魁梧大汉的手上。除了询问的那一句,他就再也没有吐出个一个声音。 光着屁股的燕寻,又被里里外外搜查了几遍,这些人似乎不查出一点什么他不开心,整个人垂头丧气的,像是失去了重要的亲人。燕寻的灵魂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次王家可是下了巨款要将燕寻关到地牢。总之是不是燕寻已经不重要了,就是要在局势上搬回一成。在这一点上王家人上下一心,没有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不过看着别人如此玩弄自己的肉体,也是非常气愤的。但是总之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没在他们的轨迹上运行,那么自己离出地牢就越近。 在检查无果的情况下,那两个修士对着大汉鞠了一躬,说了什么燕寻是听不到的。他现在是一个灵魂体。大汉看看燕寻,明明是灵魂体的燕寻感觉心上一寒。大汉走到了那颗大树前面,将燕寻扔到了大树的树冠上,那是火焰烧的最旺盛的地方。炽热的火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燕寻张开嘴想要叫出来,可是没有半点声音,来自灵魂的痛感,让燕寻忍不住要大叫,太痛苦了。这是什么火居然能叫灵魂体产生痛感。从来没有听过还有这么一种大树。 大汉看了燕寻一眼就离开了,燕寻已经受不了了,这可比肉体的痛苦来的还要激烈,一阵阵热浪像海浪一样侵占了燕寻的高地。这一颗树似乎有吸引力,燕寻逃也逃不掉。难道要持续在火中烧个七天七夜。还是说一直这样下去,他可不认为他会适应这样的痛苦。可是现在连一点希望也没有。难道说打算将自己就这样烧死,还是说就这么折磨自己。 燕寻的灵魂体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却也越来越凝炼。看着就像是一个光球,散发着微微的星光。燕寻闭着眼睛,意识已然非常微弱。整个大树突然振动了一下,树冠上的火焰猛的一哆嗦,火焰突然开始变大。燕寻咬着牙,忍耐着痛苦。他一定要活下去,不能你这么死了。夏冰还要自己去负责呢!自己也答应了夏冰自己要活着回去。他不能死去。 一种更加炽热的力量从燕寻灵魂里迸发出来,那是一种奇怪的温度,比这颗树的火焰不知道会高出多少倍。燕寻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从灵魂里冒出来的火焰是黑红色的,这个大树上的火焰顷刻间就熄灭了。只看得到在树根那里还留有一丝小火苗。 燕寻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他真的太痛苦了。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来的凶猛,内外煎熬的感觉让他想要发疯。这种痛苦比感情上的苦痛来的还要深,比鲜血流尽还要来的绝望。没有人能够平白无故的忍受这样的灼烧感。黑红色的火焰只出现了一瞬,但是这个大树再也不敢展现之前的风采,毕竟燕寻还在哪里。 第74章 灵魂体 还不知道要承受这样的痛苦要多久。燕寻在迷糊之间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焰灼烧着。灵魂体的烘烤是非常直接的,而且这种热度是前所未见的,燕寻估计着这个温度比岩浆的温度还要高。但这种火焰又是从那里来的呢!他开始无声的“大骂”刚刚那个将他放在这里的大汉。用最恶毒话也无法平息燕寻这时的苦痛。现在他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切都是实力。丛林法则再一次越到他面前,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实力才是第一位,其他的都是虚浮的。 慢慢的燕寻感觉体内的火焰褪去了,可是火云树的火焰又来了,连翻的折磨让燕寻疲惫不堪,就在他要感觉要崩溃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进来了两个人,他们将燕寻的肉体穿上一件牢犯的衣服,背后象征性的有一个大大的囚字。 没人在意燕寻这个时候的灵魂体,他在火云树上面像一个挂件,孤零零的看着可怜,他无法发出一点点声音,别人当然无法知道这个东西就是燕寻的灵魂体。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来到这里,是想让我帮一帮您吗?” 这个声音倒是非常客气。燕寻在迷糊的过程中沉沦,被这个声音给拯救了出来,那是一股清凉的感觉,仿佛被晨间的风吹了一个满怀。燕寻如同来到了天堂一般。“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我就是这一颗火云树啊,您为什么来到这里,是想让我帮您凝炼灵魂吗?在下愿意效劳。” 燕寻思维飞速转动,“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您的高贵,之前的冒犯实属不该,但也不能怪我,我才五百岁,没有到千年的火云树是没法感应外界的一切的。您来到这里,就让我帮帮您吧!之前的苦痛不能白受,也算是我的一切歉意。” 清凉之间一股温热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流转过来,将燕寻包围的严严实实的。感觉就像是在沙滩边晒太阳,喝着椰子,用一片叶子盖住眼睛在享受,和之前的情况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之前太痛苦了,太疲惫了。这一次又这么舒服,仿佛就在一张冰丝床上睡着。燕寻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火云树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炽热,但是在燕寻那里却一点也没有炽热的感觉。温润的像昨夜夏冰的身子。整个火云树大方光彩,变成了金红色。比夕阳还要美丽,这里的一部分空间仿佛都被染透了。 那两个人将燕寻的肉体抬到了一个洞口就没了声音,接着他们出来的时候看着洞口那里闪耀着如此明丽的金光,不禁加快了脚步。 “那里怎么回事,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吧!我们快去看看。这个时间可是我们在执勤。”其中一个就要跑过去,另一个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悠哉悠哉的漫步,像是在花园散步。前面的金光感觉像要燃烧起来一样,他的眼神依旧是悠闲的,有些人就是这样。就像他是一个客人一般,而且那个担心的人不是已经跑过去了吗?相信不会有太大问题。这里可是清真观的大牢谁敢闹事。 待那个修士急急忙忙跑到火云树,一股疯狂的热浪一波又一波的掀过来,这里已经不是人可以待的了,大滴大滴的汗水顷刻间浸湿了衣服。这个少年连忙跑了出去,后面那个还在喊着“怎么?有没有事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有回应,谁有空搭理这个废物。不过是修真家族的人才多看他几眼,在这种危险的时候,这个火云树不不知道怎么了的时候。他跑出去无疑是明智的选择。 看着没有回声,这个人皱起来眉头。他是托王家的信来这里看看燕寻的状态,他是不知道火云树秘密的。火云树可以淬炼人的灵魂。这样在平时的施法中,快人一步,而且威力也要强大一些。就因为灵魂力高人一步,对于周围灵力的感知力度高。燕寻这一次可算是遇到宝了,而且火云树也是一个实在人,没有太高的智慧,毕竟也才五百年,所以是倾囊相授。这个人不知道燕寻的这些事情。他仍然一大步一大步的朝洞口走去。这里的光线原本是非常昏暗的,湿漉漉的地面到处都是水渍。 囚笼里的犯人看到他也没有挣扎、呼喊,他们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死气。那是绝望的滋味。脏兮兮的面部,仿佛一个个逃难的难民。头发一撮一撮的黏在一起,搭在衣服上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愤怒好像已经没有了,只有认可了自己身份的人才可能留在这里,其余的下面还有一层。乃至于下下面还有一层,具体有多少层他是不知道的。反正他没下去过,也没人会聊这些问题。燕寻的肉体就被丢在最里面的一个牢笼里,那里地上有一层积水,昏暗的光线看不出太大的颜色,但是那里有一股臭味在弥漫,燕寻的脸就埋在这样的水里,没了灵魂体的肉体是不会呼吸的,但由于是修士并不会死去,因为丹田自动吸收的灵力足够支持他肉体的消耗。 他快要走到门口时,一阵夺目的金光闪耀了一下,他痛乎一声,连忙用手挡住眼睛。但还是有一种刺痛的感觉。他低着头转过身,惊人的热量从洞口传来,仿佛辐射一样冲击着这个修士的衣服。还好他今天穿的弟子服,并没有穿他的新买的一件白衣长袍。不然可就去不了玲姐的舞会了。“妈的,什么鬼东西。差点把老子的眼睛闪瞎。这颗树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子等会成全他,妈的,呸。” 感觉身后的热量消退后,他才慢慢睁开眼睛,又是一阵刺痛的感觉。修士心中有一种恼怒的火焰,看着前面一个牢笼里的犯人,直接用法术对着这个手无寸铁的犯人一顿猛打。痛叫声相当凄惨,其他的犯人,都躲闪着这个人的视线,不敢对视。 “啊…啊…啊……”一声声反复仿佛鬼叫的声音,在这里回荡,有些地方还传来一阵回声。法术打在铁牢上的声音,打在肉体上的声音,犯人痛乎的声音,这里的然已然不像是人了,完全变成被抓起来的猩猩,猴子。 他也不敢多打,这里的人死了也要找他的麻烦。他用的是火系的力量,主要在于温度。他不时瞟几眼洞口的光线,那里的到底怎么了,之前过去的人也没了影子,喊也喊不到。他心中总算是引起了注意,也许只有达到影响他生命的时候才会撩起他的兴趣。他放弃了继续殴打这些牢犯,这些人畏惧的看着他。牢犯的修为是被封印了的,他们的肉体禁得起这些殴打,但是没有机会反抗。要不这个修士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妈的,一切要死不活的东西,还得老子今天眼睛差点搞瞎。下次再来出气。”修士打算趁着机会赶快跑出洞口,他始终低着头,一鼓作气跑出来洞口,什么也不敢看,就跑出去。哪里的高温太可怕了。不是人呆的地方,从地牢跑到清真观,他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反复又活过来了。修士哈哈一笑,能再一次看到这片天地感到高兴,迎面吹来的晚风各位清凉,春天来了,太阳已经西沉。大把大把的金光涂抹了每一寸土地,在清真观里有一片湖泊,那里的水波金光闪闪,他还要去将这里的事情上报给清真观,停歇不得。 燕寻在火云树的金光中慢慢变成了金色,与刚开始的蓝光不一样,那时候是一颗星星,现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太阳。但从里面可以看到一丝丝黑色的纹路,火云树是从地底吸收起来的能量,那里有最爆裂的力量,与天空的太阳是有区别的。如果将天上的太阳比做仙,那地下的能量就是魔。 作为一个巫师灵魂被淬炼到了这一步,对他的未来是非常好的。燕寻没有感觉,到现在他还在沉睡。太舒服了,就像在夏冰的怀抱里一样。这里的光芒已经在闪耀,不知道有多久才能完成。但是就是这一步燕寻就已经是受益匪浅了。 赶快急急忙忙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大概十来个人来到这里,其中就有一开始的那个大汉。看着燕寻金色的灵魂体,他们都长大了嘴巴。大汉立刻就发现火云树的能量消耗了大半,还在给燕寻输送能量。“混蛋。”大汉将燕寻的灵魂体吸过来,火云树像是发怒了亮起了一层凶恶的火焰,燕寻又被火云树夺回到一开始的位置。 “混蛋。火云树的能量有大半都没有了。”大汉恼火的叫喊着,燕寻明明是一个牢犯到这里却得了好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想知道。来这里这么久,这是第一次他恼火,仿佛被捏住脖子的公鸡,从今以后脸面荡然无存。 第75章 薄凉的水 可是到了这一步他能怎么样呢?而且更加值得思考的是这个小娃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想想就觉得可怕,火云树可不是凡品。能镇杀一切妖魔,魔修的克星。他的火焰是从地下吸取,本来与魔修比较相近,但是六百年后他会发生一次蜕变,之后他就会吸收太阳的能量,他的火焰也就会变成炽热的圣神之炎。古书上说是从天上盗取的火焰。 眼看着再过十几年就要到蜕变的时候了,可是便宜这个要死不活的燕寻。大汉一直照顾这一颗树,每天都要见上几面,已经有了感情,这棵树也还有意识的,近几年来对他已经有了回应。 大汉不甘心的想要将燕寻的灵魂体吸引过来。火云树将燕寻当成了一个宝,就是不放弃,在这点上像极了一个小娃娃。大汉没了办法怒骂道“好,好,好。你个已经被打入大牢的人,还敢耍这些小手段。他奶奶的,今天就要给你上上课。这里什么人我没见过,上到魔修,下到叛国。今天,由不得你了。” “各位请助我一臂之力,今天必须将这个燕寻绳之以法。”这个罪名太大了,还好有这么多人看得见了,不然谁会相信这个结果是这样发生的。火云树可是上一任的宗主亲自栽下的。到现在五百来年欣欣向荣,谁敢但这个罪名。 “好,这个燕寻到底耍了什么手段,竟然让火云树产生这种变化。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来。” …… 火云树出了问题这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运足了公里,将元气聚集在大汉身上,大汉满脸通红,这些元气太多了。对着燕寻的灵魂体轻轻的招招手,燕寻的灵魂体就朝大汉飘来,火云树想反抗却没这么大的力量,如果他没有损耗这么多的能量或许有机会,但是现在的他没什么机会。 燕寻金灿灿的灵魂体被大汉装到了一个葫芦里。现在可不敢对燕寻作什么,万一出了问题,燕寻一命呜呼了,这个事情就说不清楚了。到时候谁来扛这个事情。想必清散道人也压不下来。 燕寻还在迷迷糊糊的沉睡着,不过是有些不舒服罢了,没有之前那些温暖的能量有些不适应罢了。巫师的灵魂体本来就厉害一些,如果是吴振他的灵魂体可以在天地间呼风唤雨,谁敢把他装在葫芦里。 大汉他们十来个人商量着怎么对炎老说这件事。这是大事,虽然炎老平时一副玩世不恭但表现,可是到了这个事情上说不准就会有什么古怪的脾气上来。这都不一定啊!真是急死了太监。 “听说火云树出事了,我来看看,到底我这宝贝玩意出了什么事呀!难不成还能飞到天上去抓麻雀。我看看,我看看。”这个声音似乎在玩一种味,语气到时十分惬意。 这里的十来个人浑身一震,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炎老,这个事情都是因为乌木门一个叫燕寻的小子干的。他不知道怎么了将火云树的能量据为己有,现在火云树已经是如今这个模样了。” 胡乱揪着的头发,一撮一撮,像是一个鸡窝,身上的衣服也是东拉西扯的胡乱套在身上。他用手揉着眼睛,还打着哈欠。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他在外面就感觉到了火云树的不对,不用看也知道火云树的能量出了问题。他走到火云树下,摸了摸火云树。火云树像一个孩子一样,发出柔顺的光。“的的确确是少一些,燕寻在哪里,给我看看,倒是有些本事。不是靠硬抢,这倒是有些意外。” 大汉将燕寻的灵魂体放出来,像是一个黄昏时候的太阳。这个大汉对于燕寻的厌恶已经到了骨子里,他仿佛看到了燕寻笑嘻嘻的脸庞,心里在暗骂着“狗东西,我一定让你后悔来清真观,你这辈子最不该的就是来清真观。这里的日子还多,你死定了。” 炎老哈哈大笑起来,从没人看炎老这么笑过。“吞了火云树大半能量,灵魂体进化到了这一步,不错不错。不愧是乌木门的人,这个吴振倒是不在这里,不然你也没这番造化。来我帮你度过着最后一步。”炎老右手一挥,燕寻的灵魂体就漂浮到了上空,左手对着燕寻一指,燕寻的灵魂体冷不丁一颤。像是要爆炸的前兆,风平浪静的。细小的颤动越来越密集,最后在一个莫名的时候突然裂开,一个昏睡着的小人出现了。燕寻之前受到的苦难太沉重,晕晕乎乎的以至于现在还没有醒。 “好家伙居然还在睡觉。”炎老抹去嘴角的唾沫。 其他人不敢吱声。明明是一个犯人却得到了这样的造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炎老真的不愧是一个疯癫的人。 “好了,你们把这个小娃娃随意怎么处置,火云树根基没有问题。这个事已经了了,不要在意火云树再活五十年就会蜕变的。”说着炎老将燕寻扔在地上。哼着小曲,散步一样的离开了。 真的是无厘头,像一个疯子一样。帮了燕寻一个大忙,现在又想垃圾一样将燕寻扔在地上不管不顾,接下来燕寻将会面临怎样的痛苦。大汉等十来个人,将燕寻围起来。 “吴振和炎老是不是认识,怎么还帮助燕寻突破呢!” “不要揣度炎老的想法,他老人家的胸怀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已经检查了,他体内没有特殊能量。就让他的灵魂体回到肉体上,一直这么关着吧!” 大汉却有些不以为然,以为燕寻这种人就该教训教训,这个新来的怎么可能和炎老认识。吴振已经离开清真观,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而且吴振这个老头子也没几年活头了。这个燕寻不教训教训怎么能平息他的怒火,但是机会多的是,并不急不在这一刻。 大牢可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进来了就要脱一层皮,想出去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清真观大牢里面的腐朽是从骨子里烂到外面来的。燕寻这个人,他十分看不上眼,就是觉得不爽。 “我们还是别得罪乌木门了,吴振虽然没几年活头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炎老和吴振没什么交际,为什么要帮燕寻突破呢!” 炎老可是他们的保护伞,没了炎老他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是。地牢就需要他们这样低劣的人,炎老是知道的,他疯癫但是不傻。但大汉还是不以为然。他嚣张跋扈惯了,看燕寻不爽就是燕寻犯的罪。他要整出一点事情来,他相信炎老一定会帮助他的,乌木门在他们眼里并不是那里可怕,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比乌木门还要恶名远扬的组织。这些地牢的人、修真家族的少爷,心里思想上都是不健康的,又有天赋实力,没地方去。于是地牢就成了这样一类人的收容所。 大汉没有发言,又不是不发言就不能报复,就算他们确定下来不能报复,他不畏惧,他可是严家的人,这里的一群人都没有他“高贵”。凭什么指派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十来个人最后决定静观其变,就让燕寻在这里关几天再说,可惜的是大汉被他们拉出来,不允许他这几天来地牢,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人,这让我的的大汉也就是严公子十分不爽。 燕寻的灵魂体被一个枯瘦如柴的少年扔回了肉体。疲惫、极度的疲惫,让燕寻沉睡在梦乡里。由于灵魂体离开肉体飞时间有些长,可是接下来几天之内都不能动弹,也就是失去知觉。 这个少年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炎老从外面带回来的,他的身体特别弱,弱到比女子还要不如,一阵风就能吹倒。由于是炎老的人,自然被分配到了地牢。这里的人不敢小瞧炎老带回来的人,表面都和他称兄道弟,但是背地里都看不起这个外界来的平民。连一个贵族都不是。 这个小年也知道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给自己的定位非常准确,在他们决策的时候一声不吭,这样下来到没有失去别人的“尊敬”。 他将燕寻的身子朝他这边拉过来。这里只有滴答滴答的,再就是此时燕寻被拉过来的声音,他要干什么呢? 周围无数双眼睛看着燕寻和这个少年,少年努力的将燕寻翻了个身,干完这个他满头大汗,感觉和别人打了一架。粗重的喘息声在这里十分明显。由于翻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服。站起来拍拍衣袖,就走出了洞口,在火云树下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里又只剩下水滴在水面的声音,这些犯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看不到外面的星星,看不到外面的太阳。永远的就是一个个有着火光的洞口,以及无边的黑暗和水滴落在水面的声音。寒冷的水在地面覆盖了薄薄的一层,这就让他们无法睡一个安稳的觉。初春的寒冷气息还没有褪去,薄凉的寒水让这里的人要怎么休息呢! 第76章 嫌疑 地牢里的人想要出来必须得到炎老的同意。地牢是一个独立的体系,就算是清散道人想要放人也不可以,一切的一切还是归炎老所有。 不止铁山北,黑区大部分人都知道,炎老是一个疯癫的人,喜笑无常。想要炎老开口,这比让王家道歉还难。乌木门和炎老有没有交情铁山北并不知道,吴振也没有提过炎老这个人。乌木门还是第一次有人进了地牢。谁让燕寻触到了这个敏感的神经。 地牢里的人员基本都是人渣,铁山北还是想要将燕寻救出来那就必须从这些人渣下手,这可不简单,铁山北最不喜欢的就是和这样的人渣交流。他虽然是乌木门的人,有些古怪。但是也不妨碍他是一个君子。 这时已经是深夜,镶嵌在黑色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这个时候发出声音的除了草丛深处的虫儿,再就是飞落瀑布的轰鸣。夏冰就在寒倾屋里,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子。看着外面的夜幕,她这个时候应该睡觉了,可是她怎么睡得着呢!燕寻被关在地牢里,还不知道受着怎样的苦。这几天她都没有吃吃什么东西,原本温软的脸颊有些凹进去了,双眼始终带着若有若无但悲伤。她也是听铁山北说的,这个地牢里面的然都不是好人。那个炎老也是疯疯癫癫的,这类人最不好接触,他不为钱,不为名,也并不是一身正气,总之琢磨不透。铁山北也是摸不着头脑。 近几天,铁山北已经开始和地牢的人接触了,钱没少给,就连丹药都给出了一些。夏冰本来想要将这些记在她和燕寻的账上,却被铁山北他们毫不犹豫但拒绝了。开什么玩笑,都是乌木门的人,现在燕寻出事了就是他铁山北的责任,怎么还能这样做呢!这些丹药都要从公家的总额上记。 推开寒倾屋的门,下了荒丹山。就在她的房间前面,一个身影着急的在敲门。“咚咚咚”的声音像战鼓一样急促的催促着。夏冰连忙上去,“你有什么事吗?” 今夜的月亮是圆的,黄色的。勉强照清楚了来人的脸部特点,就在夏冰感觉非常熟悉又十分陌生的时候。来人就开口了。“夏冰,是你吗?” 声音一出来,夏冰就记起来了。“李斌,你来这里干什么,有什么事吗?”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了。这个人来这里干嘛呢!总不至于有办法将燕寻就出来吧!最令夏冰不安的是地牢里面那些个王家的人。 “燕寻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我有办法。你和我来。” 说着李斌就朝红海走去。夏冰半信半疑的跟在后面,总之不是什么坏消息。但凡有一些苗头的,她都要去试试,一天看不到燕寻他她一天不能安心。 月下的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们踏着这样的夜里一路找西走去,过了落秋河。 “地牢里面有一个赵家的人,这个人有权势。但是好色。可以说是欢淫无道。我们班的蔡妍里还记得吗?就是那么长的挺漂亮的。她现在就是那个赵飞的女人。我前几天去找她,想要让她帮帮忙,都是同学嘛!她也非常开心的答应了,就在红海前面的空地上,我们等她来,现在可能她已经到了,我们可要快点了。” 夏冰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蔡妍她没有好印象。以前不止一次找过燕寻麻烦,还多嘴的很。燕寻啊!你可不能有事啊!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试一试。李斌这一番话给他带来了希望。夏冰急匆匆的和李斌来到了红海面前。这里赤黑色的土地,没有一颗草也没有一朵花,这里的赤黑土里充满了爆裂的能量,是长不出寻常花草的。 “怎么还没来?”李斌到处寻找了一遍,低着头找遍了每个避风的暖洞里。“坏了,该不是已经来了,又走了吧!” 天色确实太晚了,夏冰回来的有太迟了,他哆哆嗦嗦的在夏冰门前不知道等了多久。现在的蔡妍可不能小觑,以他的长相到哪里都有人要,和唐婉、夏冰一个级别的女人,除了修为想要什么没有。 夏冰感觉有些冷,跺了跺脚。拉紧了衣服。“李斌还是谢谢你了。我们回去吧!” “还真是来的找不如来的巧。今天有些事情耽搁了。我来迟了。夏冰,李斌别来无恙啊!这都有几个月了。什么时候我们聚一聚吃吃饭。”在东边一个模糊的影子窜出来。衣服也没看见多华丽,简简单单的,面部上的斑点倒是一点也没有了。李斌哈哈一笑“你这个人,几个月不见又变漂亮了。这几年过的还舒服吧。” 蔡妍掩口轻笑,“还是你会说话。”蔡妍上下打量着夏冰。夏冰只好回应道“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尴尬的话语让蔡妍一愣。 “好,我过得好不好还不是自己知道,你们只知道我们风风光光的,那里知道我的苦楚。你们找我来不就是燕寻的是吗?现在燕寻的罪名已经没有了,你们多搞搞关系就行了。” “没检查出特殊能量吗?”夏冰不由自主的裂开嘴笑了起来。 “他身上什么也没有,不过你们乌木门大概要放点血才能把燕寻救出来,我觉得问题不大。” 这是夏冰这几天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燕寻可以出来了。他要告诉铁山北,好让他们调整策略。实在不行他们就将这个月的丹药全乎给他们,只要人没事就可以了。她有一种要跑步回家的冲动。 蔡妍招呼着“等燕寻出来了,就好好聚一聚,到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也只能到这里了,我一个女的不好插手,他这个人也不会听我的。到底不过是一个情人。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说我,蔡妍就朝来的方向走去。李斌连忙说“我们送送你。” “别了,被看到了麻烦。” 夏冰看着蔡妍,无力的感觉让他十分不适应。正如蔡妍说的,她的日子怎么可能好过呢!出生下贱,却有一副好皮囊,用好了就是一个宝,用失败了就是一个祸害。显然蔡妍没有选一个好男的。可能一开始蔡妍就不是奔着一个好男人去的,当时她在意的不过是地位,金钱罢了,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个爱自己的心比什么都重要。夏冰很庆幸自己选对了人。 当铁山北知道消息之后。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掉到地上。接下来就是用金钱解决的事情了,乌木门虽然不是财大气粗,这点钱还是有的。不就给点好处吗?燕寻没事就行了。 铁山北找到了地牢的二把手田德量,他是一个大胖子,是铁山北的老同学。 铁山北到了他家,他正在吃着鸡腿。满嘴的油污,手上也是,衣服上也是。这一次铁山北不打算用乌木门的公款,他认为这件事情是他的责任。吴振不在家,他就有义务将乌木门照顾好。于是他在自己的家族——铁家。拿了一些宝石,金钱。族长也同意了。 “好久不见啊!这几年在乌木门做起来大师兄啊!那时候乌木门成立还没有几年。现在可是辉煌的很啊!” “老田,你就你在地牢这个位置坐了这么久,一个人恐怕就能抵过我们乌木门师兄弟全部的财产了。” “你这话说的真是,我一个人的价值比不过你们一根手指头。我在这里作威作福,简直就是虚度光阴。我有机会倒是想换一个人生,这几年在这样的日子里已经活腻了。” 铁山北看着老田,“你倒是活明白了。可是已经没了出路。这样的你倒是有些陌生,我来就是为了我们乌木门的一件事,前几天你们在我们乌木门这里抓走了一个弟子,叫燕寻。据说嫌疑已经排除,是不是可以给我们放出来。” 老田从鸡腿里抬起头,“是吗?有这个事。还有人敢触乌木门的霉头。我过会回去查查。” “也就你们敢这样,要是其他的组织早就打起来了。你们是执法的,我们也不敢说啊!” “嫌疑真的已经排除了,那就好办,过几天燕寻就可以出去了。我来安排。你这些东西给我拿回去,我一个都不要。” 铁山北尴尬的笑笑,十分不好意思。这样一看他倒是一个小人了。 “来,这里有吃的,吃点东西再走。” 铁山北将金银财宝收到纳戒里。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来,别说这里的菜还真好吃。铁山北本来已经准备大放血,没想到这个田德亮浪子回头,变了一副嘴脸。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客气,铁山北哈哈一笑。拿起面前的酒壶就喝了起来。他可是最喜欢这些喝酒的。 地牢里,燕寻同其他人不一样。坐在牢笼里左顾右盼,他这一次醒来感觉十分不适应,因为他的灵魂体变得厉害了,他的意志已经能够越出身体的界限触摸外界的物体。并能让他们飞起来,作自己想做的。 第77章 最底层 地牢里面的人,大多是红海来的。想要从外部渗透搞什么行动,也只能从民间入手。修真家族的优势也在这里,知根知底。再就是得罪了“权贵”的一些人,这类人主要也是民间为主。他们像训练过的猴子一样,安安静静的呆着。可能这对于他们来说,一没钱二没势的,已经没有希望了。 控制着面前的水慢慢漂浮起来,一会变成寒倾屋,一会变成夏冰。昏暗的光线里面本应该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眼下通过灵魂体却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情况,这是奇怪的,燕寻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这夜是静悄悄的,只有牢饭的屋顶时不时的低落一两滴水到他们这里,发出寂静的声音。正玩的不亦乐乎,这时两个狱卒来了。他们用手里的棍子在每个人的牢笼里扫过,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我最近学了一个法术,你看看啊!” 这个人一挥手,一道电光就劈在了铁牢上,由于铁是在一起的,不止是这个里面的犯人,周围的几个人也是感觉浑身一震,都被这一道雷光劈中的效果点到了。连地面的水渍都被震颤着发出波纹。 燕寻眉头一皱,控制一捧脏水飞着撞到他的脸上。“哎呀,这他妈谁干的。出来。”在这里办事的人都自诩高人一等,有一种高傲的情结,但是这时被一捧脏水泼了一脸,难道他们不要脸子吗?反而这些人最爱好面子,何况这里的人在他们眼里都是下贱的人。 两个狱卒拿着手里的棍子就来到燕寻这里,燕寻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妈你个逼的,是不是想死,我可不管你是谁的,你是乌木门的人又怎么样,还是不是进来了,我他妈的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这里的王,你们就是奴隶。在想要从这里出去还得看看我答不答应。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这个人瘦高瘦高的,像是一根竹签。光线太暗看不清楚面部,但是那一双眼睛像是要蹦出来一样。燕寻又不敢用那股力量探查,那样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啪的一声,来人打开牢饭的门,一只手将燕寻拖出来。别看另一个人的力气可不小,将燕寻拎起来,用惯性然燕寻的身子甩的飞起来再狠狠地摔倒地上。“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怎么叫你惹不起的人。你还不快滚出去看门去,别让别人进来。”那个“竹竿”一脚踢在另一个的身上,那人在地上滚了一圈,衣服已经全部湿润了。看来他没有讲道理的想法,屁颠屁颠的就跑到洞口里去了。 被拖出来后,瘦高瘦高的竹竿扬起手给了燕寻一巴掌。燕寻由于被镣铐锁住了手,脚上也带着脚镣没机会还手。只能挣扎着发出镣铐脚镣碰撞的声音,燕寻用被镣铐锁住的手来挡住脸部,他可不会和这个人吵起来,这无济于事。只会丢脸,毕竟在地牢里你还想要什么公平吗? 周围的囚犯都看着燕寻被狱卒殴打,他们是麻木的,没有一丝丝的同命相怜。 打了嘴巴,这个狱卒大喊“去你妈的。”将燕寻翻了一个面,拿脚狠狠地踹下去。燕寻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嘴角也被打出一条血丝。燕寻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狱卒还不放过他,拿起手里的棍子,狠狠打在燕寻但背上。“你别想出去了。这里我说了算,你就等着死在这里吧!” “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一声不吭了,记住你这辈子别想出去了。给我乖乖待在这里,很快你就会和他们一样,知道什么是绝望吗?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他边打边骂。手里的棍子不停的朝燕寻脑袋上打,燕寻只好用手来挡。仿佛回到了逃亡的日子,那些个没有尊严的地方。还是这样不把他们当人看。燕寻瞅准机会两个脚并在一起,使劲的踢在狱卒的脚上,狱卒惊呼一丝声,失去重心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周围的犯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狱卒发了恨心。“笑什么笑。”一道道蓝色的电光像树枝一样延伸到各个地方,所有囚犯都痛苦的呼喊起来,被电击的感觉十分不好。燕寻作为始作俑者,已经晕眩过去。这个人至少是结丹期,燕寻没想到这里区区一个狱卒居然有结丹期修为。 这里可是一个肥差,丹药多的是。想要把别人抓起来,要给钱。想要别人在里面不好过,也要给钱,想要在里面安安稳稳的待几天也要给钱,出来更要给钱。而且这里还有炎老罩着,作什么事不可以。 本来田德亮见过铁山北就将事情安排下去了,这个狱卒是不打算找燕寻麻烦的,可是燕寻自己找上门来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乌木门能找到都找了,这个人其实也找到了,给的钱还不少。“今天是给你长长记性。” 看着对方已经晕眩过去,“竿子”朝洞口大喊一声“进来,把他关好,别人他跑了。”说到这里他讥笑一下。谁能从这里跑出去就算他厉害。 那个有力气的狱卒,依旧拎起了燕寻和他的脚镣。一把扔到了囚笼里。之后感觉跑出去。感觉这里燕寻这么一个人一样阴森森的。 当燕寻醒来的时候,发现浑身都痛的厉害,特别是背后和脑袋。黑暗只有黑暗,这个时候连一点光线也没有。还有一股焦糊味,在头发上弥漫,感觉特别不舒服。 痛恨这一类人,仗势欺人,欺负弱小。这种人才应该来这里,被关起来。而这里的人不说全部放出去吧!总之无辜的人最应还有大部分。燕寻这样想着。 夏冰这些天还好吗?闭上眼睛夏冰的面貌就就在他脑海里转啊转。怎么也甩不开,温馨的笑笑。这是他全部的温柔。他好想岀去。他移动了一下脚。不禁痛呼一声,可能这里骨头出了一点问题。燕寻坐起来,摸了摸这里骨头的位置。应该是错位了。 燕寻摇摇头,多管闲事的代价还真的大啊。萧民家是采药的,他知道些正骨疗法,可惜他来不了,他也没办法来。这个时候灵魂体的能力就起到了作用,通过精神力的检测燕寻发现这个骨头有些歪,但并不厉害。朝右边移一点还原就可以了,这是燕寻第一次自己正骨,这点上他确是一个新人,但总不能就这样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燕寻先是摸摸骨头,眼睛一闭按照预想的轨迹,只用咔嚓一声。燕寻紧紧的咬着牙齿。活动了一下大腿,看来是没有问题了。燕寻看着黑不溜秋的牢笼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摘去了乌木门弟子的头衔自己什么也不是,那么自己凭什么已这么高的角度去俯视别人。 燕寻深吸一口气。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至少他不是一个特别的人。 突然又来了一批人,他们并没有穿狱卒的衣服,而是一身干练的青色衬衣,以及白色长裤。其他的就看不清了,燕寻顺着他们但路线朝里面看。正纳闷这些人怎么进来了,他们隐藏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突然就听到一声声惨叫。听声音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也没见其他人的声音。过了一会惨叫也没了。燕寻听到两声轻笑,是及其轻蔑的笑声,然后就看到,这些人离开了。 接着就是关铁门的声音,其中一个离开的时候,发现燕寻看着他们。冷冷的讥笑几声。威胁着说“你不要多话,下次你还看着就连你一块办了。” 燕寻赔笑这连连点头。总之在这里保命是最重要。不然一切都是空了,夏冰还等着他出去呢!而且这里的人冷漠惯了。他不是还很喜欢这里的人。不值得他这一顿毒打,谁也不值得他来承受这一顿打。 这里又变成了黑黢黢的一片,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燕寻在地上轻轻的比划着龟壳纹。 至于刚刚那个惨叫的人怎么样了,燕寻也难得去管。弱了就要被人欺负,这是铁律。就在这地牢里最深处,这里才是真正的无人之地,黑暗同冰冷围剿了一切,这里只有一个人。他不知道与体内的九把钢勾并存了多久,伤口已经没了鲜血。唯有粗重的喘息声在维持他的生命。耳朵突然动了动,像是听到了什么。睁开疲惫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突然,他仰天长啸。声浪席卷了整个地牢,他周围的铁链都因为吼叫而震颤。发出当当的声音。一直传到了地牢最上面,燕寻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龟壳纹都划错了。 外面的狱卒惊恐了瞟了几眼地牢,“这已经有十年买没这样了吧!今天发了什么风。你去下面看看?” “不去。”这个狱卒肥头大耳的,头向下一低,左右摇晃着,一副打死去不去的模样。也是,那里不是人能待的地方。更可怕的是那个在最底层的那个人。 第78章 南国人 “哈哈哈哈。”突然那个人改吼叫为大笑。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是有些可怕的。因为这里只有黑暗和冰冷的水滴声。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结果都不愿意去,也就不去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们认为是出不了大问题的。 这声音比一个满口鲜血的人来的还要恐怖。燕寻迷迷糊糊到就睡了过去。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个月,铁山北也纳闷了,没有嫌疑的燕寻这么久还没有放出来。没有人知道这是清散道人干的。此时,燕寻的资料已经放在他的桌子上,贯籍虽然是夏朝人,但是很明显有操作的痕迹。那么这个燕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有待考察,要成为清真观未来的高层可不得知根知底吗?他很敏锐的发现这里面恐怕有大问题,于是将燕寻压在大牢里,不让别人放出来。他放人的的确确都是要经过炎老同意,但是想要关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这夜,夏冰眺望着远方的天地,她已经将希望全部寄托在那个不知何处的吴振身上。他们使尽了浑身解数却一点用也没有,乌木门这一次真的是忍气吞声。 其中就要数王家最开心,王家里面最开心的就要数王费这个,未来的接班人了,他们建设新家的节奏都快了一些。活该,谁让你胡作非为的,遭报应了吧!等着吧!我们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一到流光从外面笔直的朝清真观飞来,居然就这么直直的飞到了清散道人的房间。 这是一个浑身裹在黑袍里面的人,和吴振的区别就是,只留出来两只眼睛。那眼睛漂亮的异常,感觉是一个小孩子的眼睛,不大,但是晶莹剔透,简直就是一块宝石。 清真观的一个窗户钻进来,脚步非常快,感觉今夜有一个不简单的事情要发生。虫声在外面混着水波的声音传进来。清散道人耷拉着脑袋,垂垂欲眠。那黑袍人,急急忙忙走到清散道人的房间敲敲门。 “进来。”清散道人困倦的说道。 推开大门,这里的空间非常大,但是没几样东西,只有三副画像挂在墙上,仔细去看会发现特别熟悉,其实这就是红区的那三座雕像的画像。清散道人手里玩弄着一只笔,并没有看向这个黑袍人,“查出来了吗?” 将手里的一份资料摆在桌子上,清散道人拿起来看了看,眉头皱在一起,“怎么能是南国人呢!吴振是干嘛吃的。这份资料我不想在别人手中看见,给我去把这个坑填平。知道吗?” 黑袍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他是踏象盆地的死侍,他就是清真观的一把枪,没有情感,没有欲望的一把枪。黑袍人急匆匆从退下,消失在外面的黑暗里。他这辈子也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度过,从小被买来就是一个目标,听从指挥。 挥了挥衣袖,门便在一声巨响中关上了。捏着眉心的肉。“啊!吴振啊!你还真的会给我出难题。你怎么会选上一个南国人。” 十几年前的南国也算是一个霸主,当然和夏朝和周国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但是在小国里也算是一霸了。影响力还算深远。当初可是屠戮整个南国,这个少年还是从南国里面逃出来的,这叫人怎么说。吴振还在他面前说是什么大命运者,对夏朝有好处的。难道吴振不明白培养这样一个人的危险性。他妈的,占仆把老子占仆坏了?这几天又不知道哪里去了。唉,这个老朋友怎么想的实在捉摸不透,那就关到吴振回来,解释清楚再放出来吧!年青人要多磨练磨练。清散道人决定了整个事情,正打算离开这里,外面却又传来脚步声。 清散道人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来到这里,现在已经是深夜,他也是为了等情报才在这里等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是冲着他来的。 索性就坐下椅子上,不一会,又一个黑袍人走了进来,清散道人看着对方的眼睛,确认了身份。一份文件就被扔在桌子上,清散道人拿起来,看到第一个字就脸色大变。几乎是吼叫着的。“什么,居然有叛乱发生,还马上就要到这里来了。”清散道人将手里的情报狠狠地扔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你下去吧!”百姓的事他管不了,也不是他管理的。重新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越看眉头越是纠结在一起。今夜可谓是带来了两个重磅炸弹,一个差点成为清真观宗主的候选人居然是南国人,一个是宣告着夏朝要被颠覆了,而且这股火焰马上就要蔓延到这里来了。好像就是来到你面前说了一句“你同不同意已经没没有用了,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 “吴振你到底还知道多少,要干嘛!多活几年不好吗?”清散道人叉着腰看着窗户外面的黑夜。“你应该和我说清楚的呀!” “混蛋。” 他慢慢的坐到椅子上,舒缓了一口气。民间的起义自然有民间的势力去管,这点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依据情报来看这些个事情势头还不小,说不准这个夏朝还真有可能会被推翻,由于大批大批的民间修士起来,对夏朝政府原本不满意的人民们揭竿而起。一时间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他们有能力去反抗了,谁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但机会呢!大部分的民间修士组织起来,也还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而且民间的修士在修真门派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只不过把他们看成异类一样的人。萧民和孙长彬就是一个缩影,而且国家腐败严重,可谓是光鲜的外表下其实是满目疮痍。这种种结合起来,他估计这一次说不准就真的会颠覆夏朝。 夏朝被颠覆之后,又会有一个怎样的国家出现。清真观又要如何自处,这都是烦心事。清散道人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文件的纸张,轻轻的来回捻动着。发出及其细微的声音。从桌子上站起来,慢悠悠的来回渡步。他习惯这样想问题,这是他在排解自己的压力,最大的问题其实在燕寻这里。吴振肯定知道燕寻是南国人,可是为什么他要如此呕心沥血的培养一个南国人,他是知道的。吴振是一个爱国的人,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可以做朋友的原因。正人君子不一定偏要和正人君子交谈,但一定要一些共性,难道在吴振心里还有比国家还要重要的东西。这几年吴振已经变了吗?但是清散道人不相信。想想几天前的事情,这时候感觉有一些奇怪了。吴振有一种想要托付的感觉。再一次紧紧的皱起眉头。 清散道人走出来清真观来到了落秋河这里。月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没有涟漪可以看,虫在周围拼命的叫唤着,如此静丽的美景清散道人真的觉得匪夷所思,他已经多久没有就这么坐着安静的思考了。吴振啊吴振,你就算不告诉我原因也应该告诉我真相吧!摇摇头,太不懂这些稀奇古怪的巫师。本来一个爱国的修士,现在却是一副要背叛国家的架势。 现在黎明估计就快要来了,只有天相广场还有人在修炼。他也该休息了,都是老人,他可没有吴振这么有心思,在如此大的年纪还在计划这些东西。 他明白吴振可能就要死去了,他能将这些规划起来,少不了占仆,每一个巫师的宿命就是这,虔诚的祷告星辰的力量,又要以一己之力去窥探星辰的秘密。本来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暮垂之年,这一场算计之后就算不死也没几年活头了。 当黎明的光延伸到各个地方,天下一片大白。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只有清散道人一个人不一样了。这里可以说是世外桃源,外面的事情都有高层给挡回去。在这里只管修炼就行,不公平不说没有,其实到了这个年纪,明白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也没有烦恼之地,什么是幸福,就是没有战乱,没有拿到明面上的歧视。不饿肚子,不得大病这就是幸福。 燕寻已经在牢饭里呆了一个月左右。每天都在这里睡觉,吃东西,再就是看着一些人来来回回的走动,如此无聊的时间里,他除了复习龟壳纹和符文以外,就是盯着那个洞口,他也变成了那个一声不吭的猩猩。燕寻臣服了,被教训的没了脾气。在这里狱卒就是王,没人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就算你出去他们有炎老不怕任何人。除非你把清散道人那个级别的人揍了一顿,那就没得商量了,这不是自找没趣吗?而且这样的人他们怎么揍得了。 “开饭了开饭了。” 狱卒推着一辆小车走进来,燕寻他们手里捧着一个铁腕高聚过头顶,等着狱卒给他们盛饭。每个人一瓢,有些人吃的好一些,那都是外面的人在努力。有些人差一些,有的连饭没有那是得罪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