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团实权大佬》


 他入股

    乔朕行踢踏着拖鞋从作曲房里出来，听见老板尤总在打电话，声音回荡整个过道。
    “这价钱压得也太低了，你让对方再涨点啊，能高多少是多少。这样，你问问对方，三百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行不行？”
    “能行的话，明天就签合同。我是真急着用钱，否则绝不会贱卖的，那处老房子很快就能拆迁的。”
    “好，好，好。”
    尤总挂了电话，一拐弯，看见乔朕行站在过道上。
    露笑挥手：“朕行，编曲累了吧，你多缓缓神，压力不要太大。”
    乔朕行拿着一瓶可乐，点点头：“我知道。”
    尤总走到他面前，抬手朝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让你少喝可乐、少喝可乐，你就不听。你现在这身高全是可乐害的！”
    对此，乔朕行面无表情地再喝一口，心中吐槽：屁，那都是朕大公无私害的。要不是把属性点都加给了成员们，他的身高至于只有一米六？！
    等着吧，等他的属性点有盈余，他要加满身高值，不长到两米八绝不停！
    “你去叫成员们来会议室开个会，咱们商量一下有关出道的事情。”
    “老板。”
    “嗯？”
    乔朕行斜眼：“您打算卖房子送我们出道啊？”
    尤总一怔，瞧他好似随口一问，干笑一声：“是啊，不卖房子养不起你们呀。绿萝台的那档《牛犊练习生》还没开播，热度就高得不像话。我要是不在你们出道的时候出点血，等他们成团，你们七个估计连一点水花都砸不起来。”
    “听说是两年限期团啊，等他们解散你再送我们出道呗。”
    一听这话，尤总立刻狂翻白眼：“你们能耗得起，我可耗不起！一个个吞金兽，赶紧给老子赚钱回本。”
    乔朕行咕咚又灌一口可乐，打了个气嗝，凑到尤总身边，悄咪咪地说：“舅，要不让我爸妈给你支持点？好歹你也是送他们的儿子出道不是？”
    尤乾精神一抖，眯眼，坚决拒绝：“不，这是我的事业，不要家里人扶持！”
    “嘁，你把我招你公司里来当练习生，还可了劲地榨，就已经是家里人对你的扶持了！”乔朕行表现愤愤，“要不然这样，你让我入股，这算是咱们舅甥俩的事业。”
    “你个臭小子，老子公司艰难维持五年，眼看要收获了，你来入股分红？”
    “舅，你没良心啊！除了沈佳俊那个傻白甜是被你忽悠进公司当练习生的，其他五个哪个不是我当星探给捕捉回来的？这五年，我不得算是技术入股？”
    乔朕行“咚”的一声把喝光的可乐瓶扔进垃圾桶，叉腰：“要不然你把我的作曲费先结一下，亲情价，三百零一万！”
    “兔崽子！”尤乾立刻一巴掌打在乔朕行的屁股上，“还没出名呢，就敢漫天要价了？你真行！你爸妈当年真会给你取名字！”
    “哼。”o(￣ヘ￣o＃)
    瞧着外甥的小圆脸，尤乾想了想：“这样，你要是能出一百万，公司股权分你两成，另外再给你一个制作人的职位，让你多领一份工资。”
    “呀，”乔朕行一惊，猫眼瞪大，“一百万就能分两成股权。舅，你这公司够小的，总共也就值五百万啊？”
    “臭小……”
    “就这么说定了，一百万两成，咱舅甥俩一起开创未来！我去喊成员开会了。”
    乔朕行美滋滋地踢踏着拖鞋去练习室找成员。
    望着他的背影，尤总气笑：“人才入股准没错，幸好是我的外甥。”
    ……
    从练舞室找到三个成员，再从连唱房里找到三个，一行七人去会议室等着开会。
    几个大男生围着桌子坐一圈，知道是要讨论有关出道的事情，七嘴八舌地说着，按捺不住兴奋激动。
    乔朕行本来有些困，眼睛一瞥，瞧到坐在对面的老幺丁尚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事重重的，一点也没有其他几个成员的兴奋。
    丁尚旁边的郑谦达正手舞足蹈地和另一边的郑青淳说话，没有注意老幺的情绪。
    “啊啊，我好紧张啊，马上就要成为一名艺人了，要上电视，要家喻户晓、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啦！”
    张狂着，“啪”，一个挥手，不小心拍中丁尚的脑门。
    “啊，痛！”郑谦达叫痛收手，扭头看向低头捂着脑门的丁尚，“你的脑门好硬啊。”
    被打的丁尚捂住脑袋沉默。
    见老幺没反应，郑谦达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小丁丁你没事吧，被打疼了？啊，快让我看看，破相就糟糕了，咱们马上就要出道了。”
    话音刚落，“噌”地一下，丁尚推桌子站起来，一脸阴沉烦躁：“吵死了！”
    郑谦达愣。
    乔朕行和其他成员也都愣住，会议室立刻变得安静。
    丁尚是七个人里面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五岁，今年初三，和其他成员的年龄甚至出现断层，第二小的郑谦达都十七岁了。
    这几年的练习生涯，成员们完全是把丁尚当亲弟弟一样照顾，所以对于最近应该是进入青春叛逆期的丁尚，比较宽容。
    但才年长一年几个月的郑谦达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惊怔不过两秒，郑谦达发飙，拍桌子站起：“喂，这是你和哥哥说话的态度吗？我在关心你，你说我吵死了？难道我打了你，不闻不问，你就高兴？”
    面对郑谦达的恼火，丁尚气呼呼地放下手：“你关心我，说对不起就好了，说什么破相影响出道，你诅咒我？”
    “啊？？？我诅咒你？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恶毒吗？呃啊！你你你，那我负荆请罪，跪下来给你说对不起？！”
    郑谦达一把从旁边的花瓶里抽出翠绿的富贵竹，挥舞着要让丁尚抽他。
    见此，乔朕行赶紧垂下脑袋，耸起肩膀，抿紧嘴巴。
    扫一眼旁边，发现除了第三小的郑青淳正紧张又手足无措站起身表现出劝架的意思来，其余几个成员都和自己一样，一个个垂头，正颤抖着憋笑。
    瞧着眼前挥舞的富贵竹，丁尚冷笑一声，青涩的少年别开脑袋：“哎呦，你是哥哥呢，我可不敢让你给我跪下来负荆请罪，应该是我跪下来，任由你打骂。”
    郑谦达要被杠疯了：“啊，你……”
    这时，尤总带着文件进入会议室，皱眉：“吵什么呢，谁要打骂谁？”
    两个吵架的小伙子对视一眼，纷纷冷哼一声，双双落座。留下有心劝架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架的郑青淳，孤零零站着。
    尤总看一眼郑青淳：“是你要打架？”
    郑青淳那一脸俊得不像话的混血颜，露出迷茫呆愣：“呃……不是。”
    “不是就坐下，开会。”
    “哦。”
    等全体乖乖落座，尤总抬起胳膊指了指会议室后方的摄像师：“从你们进门起就录着呢，注意言行，不要打打杀杀的。”
    “噗嗤。”
    除了两个小伙子黑脸外，其他成员又忍笑一片。
    乔朕行被左边邻座的沈佳俊掐住胳膊忍笑，这家伙笑得“嘶嘶嘶嘶”的，还发表看戏评价：“一群幼稚鬼。”
    对此，乔朕行忍不住小声告诫道：“你是队长，又是大哥，这种事情要管的。”
    沈佳俊摇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老一套。现在讲究小孩子的事，大人别掺和。”
    乔：……
    行吧。
    他不由地暗中呼唤系统，在旁人都看不见的属性版上点开沈佳俊的资料，确认一下这家伙的情商是不是涨到了250。
    尤总让工作人员给七个成员发了纸和笔。
    “公司目前给你们定在七月份出道。小乔写的这些歌里，有一首《气球》，相信你们也听过他的导唱，歌曲质量很不错，非常有清凉感，既符合你们少年团体的气质，也适合在炎热夏季里收听，解暑降温、沁人心脾。公司决定，将它定为出道曲。”
    乔朕行被右边邻座的欧阳顶了顶肩膀，收到马屁一份：“乔哥，厉害呦。”
    乔朕行看也不看他：“马屁精，闭嘴。”
    “好嘞。”
    尤总语气感慨：“希望你们也能像气球一样，扶摇直上，越升越高！”
    “然后爆炸。”郑谦达感觉顺嘴极了。
    这多嘴的话一出，立刻吸引无数道目光盯去。
    郑谦达赶忙捂住嘴，眼神慌乱。
    尤总无语地盯着这个欠打的，几秒后，叹口气，突然又放大嗓门：“对，爆炸！大爆特爆，一出道就炸。鼓掌！”
    啪啪啪啪啪。
    会议气氛热烈。
    说了一些别的事情后，提到团名这个事情。尤总犹豫不决。
    “团名虽然是暂定先锋少年团，但毕竟少了些耳目一新的感觉。公司还有几个候选名字，比如the7呀，火箭七美男呀、忘拿碗干饭团呀、活力无限团什么的，名字和含义都在纸上，你们自己看。另外要是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决定一下。”
    一听“火箭七美男”这些候选名字，一群小伙子立马心脏狂跳，赶紧咬着笔杆子开始苦思冥想。
    乔朕行手抖地挠挠脸颊，点开系统的测团名凶吉功能，测一下“先锋少年团”等几个名字。
    系统显示占卜结果：
    活力无限团：活力无限，前途有限。【一般】
    忘拿碗干饭团：忘拿碗，没饭干。【凶】
    先锋少年团：冲锋在前，死而光荣。【大凶】
    火箭七美男：天上欢天喜地七仙女，地上哭天抢地七美男。【贼凶】
    乔：……

 定团名

    忍住吐血欲望地想了一会儿，测了好几个团名，都没有出现吉利。等到成员们大开脑洞，各抒己见，水平也都很一般，还不如先锋少年团提气呢。
    突然，心中一动，乔朕行紧皱眉头，神情凶狠地测试了一个团名，系统立刻显示：
    金诚团结，标新立异，勇往直前，【大吉大利】！
    看着这条评价，乔朕行的心跳都要停了。
    真的不是耍他？
    这团名，真的能叫出口？
    一连听了一堆不像话的团名，尤总叹气挥手：“唉，算了，专业的事儿还是让专业人士去琢磨，团名暂定先锋少年团吧。”
    “老板，我有一个想法。”乔朕行举手。
    “说。”
    “我这个团名，主要是建立在‘成员一体’的含义基础上，广作延伸。七个成员是一个世界、七个成员是一个目标、七个成员是一个未来等等。”
    “嗯，不错，”尤总连连点头，“所以是什么？”
    “seven members are one world，one goal，one future。”
    右边的欧阳无声地伸出一个大拇指：不愧是乔哥，有逼格。
    乔朕行视而不见：“取核心公式，7=1，也就是seven……are……one，简称s、a、o。”
    郑谦达脱口而出：“斯奥，骚？”
    全体：……
    欧阳默默收回大拇指，比向郑谦达。
    听见被说骚，乔朕行小脸一板，严肃强调：“是seven members are one x。s、a、o、x。”
    “骚……叉？”
    乔朕行拿笔就扔：“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眼疾手快在空中抓住飞来的笔，郑谦达嘿嘿直笑：“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能体现出我的聪明才智。”
    丁尚冷笑：“呵，这个名字的确跟你很符合。”
    “你这小子。”
    沈佳俊一脸嫌弃地问乔朕行：“你就不能把members加上？s、m、a、o、x。”
    “死马嗷，擦？”
    “啪！”
    下一秒，郑谦达再次收获大哥赠笔。
    成员们笑闹，尤总对于乔朕行的提议则是皱紧眉头、目瞪口呆，显露出一副三分赞叹、三分惊艳、四分纠结的扇形图复杂神情。
    喃喃感慨：“骚叉，骚叉……啧，真是极为耳目一新，一听就印象深刻。”
    乔朕行一脸黑线，再次强调：“是s.a.o.x。”
    “嗯嗯，”尤总敷衍地点点头，“骚x，应该可以用数学的方式理解为‘各种骚’吧？我觉得还挺能体现出百变多样的感觉。”
    成员们再次闷笑，乔朕行捂着额头不想再说话了。
    “问题是你们的出道形象是清凉的少年团体，起这个名字有点崩人设啊，”尤总说着，目光扫了一圈面前的成员，最后落在一个精致俊秀的面孔上，“尤其是于岩很难符合，他的长相是属于豪门贵公子小少爷那类型的，性格又是温吞内向的，怎么也符合不了骚啊。”
    要是别人听见这话，肯定就哭笑不得了，可是于岩扬唇一笑，眉眼弯弯：“只要能对团体有益，我都能改。”
    沈佳俊笑嘻嘻看向于岩：“要不然你留长发扮女装吧，女装大佬符合形象，还属于骚操作。”
    “好，”于岩笑眼咪咪，“但是，你算老几？”
    一见于岩笑里藏刀，沈佳俊立马偷笑，刚想调侃说他是老大，忽然一愣，扭头就抱怨：“老板，您那话是什么意思，您是说除了于岩，我们六个都符合‘骚’吗？”
    尤总立刻脸面一肃：“是s.a.o.x！”
    全员：……
    尤总很显然对乔朕行提出的这个名字心动不已，嘴巴里一直念叨着：“sao，骚，骚x……seven members are one，七个成员一体。啧，新颖、有冲击力，含义也深刻，真不错啊……真行。”
    在老板独自嘀咕的时候，欧阳悄声问乔朕行：“乔哥，你和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为什么你干啥他都说好？”
    对此，乔朕行冷笑一声：“因为我做的就是好。怎么，你觉得不好？”
    “好！”欧阳当即竖起大拇指，“好到绝顶！”
    一边听着欧阳拍马屁，乔朕行一边翻出欧阳的属性面板。看见这个谄媚小人的颜值属性波动点，7点全满，就顺手扣了两点，改加到老幺丁尚只有2的颜值波动区间里。
    每个属性值的波动点有七点，颜值的波动属性点变化，主要是通过改变人的皮肤和毛发状况来影响颜值，例如肤色变化、黑眼圈和痘痘的存在、眼睛是否光亮清澈、眉毛和眼睫毛是否浓密、脱发严不严重等等。
    改变后，一个5，一个4，看似差得不多，但在固定值上，欧阳高达84，老幺只有70，所以欧阳是一个1米87的俊朗型男，老幺就只是一个一脸正直的未脱离九年义务教育的小男生。
    选团名的事情就这么解决后（？），尤总又让大家商量了一些各个成员的昵称，以及出道前各项准备工作的行程和学业规划安排等等。
    本来还有一件事情是很重要的，那就是确定粉丝名称，但尤总着实不敢完全拍板定下saox这个团名，于是粉丝名称暂搁待议。
    散会，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一群人勾肩搭背地去食堂。
    乔朕行拒绝了欧阳背高高的好意，将这个令人愤恨的1米87大个子踹走，他脚步放缓，和老幺丁尚走在了一起。
    欧阳回头看一眼，耸肩，对沈佳俊说：“乔哥也就只有和小丁丁走在一起时候，最不伤自尊了。”
    “哈哈哈哈！”沈佳俊笑得没心没肺，“最近半年小丁丁猛蹿个子，估计再过两天就能超过他，看他怎么办！”
    听到他俩说话，乔朕行急忙点开老幺的属性面板。看到丁尚身高属性的波动点前两天看还是5点，今天就变成6点，显然是生长速度又加快了，他不由得老气一停，差点窒息气死掉。
    同属性的波动属性点可以在不同成员间转移增减，他完全可以把小丁丁的6点扣走5点加到自己头上，但是他的身高波动属性点已经满7点，加不了！
    同点不同人，丁尚6点就能长得飞快，他7点却还是半年长不了一厘米，原因就是他身高属性的固定值太低了。
    固定属性点，全靠他这几年辛辛苦苦做任务获得，分给这个成员天赋才华，分给那个成员学习能力，分品行、分悟性，分性格、分恒心，分来分去，他牺牲了自己的身高属性，这才换来这一个个的臭不要脸！
    心情低落的丁尚见二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却不说话，忍不住扭头看一眼，见二哥一脸郁卒，不由得一惊：“乔哥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是想问问你怎么了。”
    “我也没怎么。”
    乔朕行回神，瞥向丁尚的头顶，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看不见这兔崽子的头顶了。
    突然，系统面板一闪，有新任务！
    唤出一看：【开导丁尚：面临出道和升学的双重压力，老幺的不自信导致心态紧张、情绪失衡。请预备实权大佬安抚成员，鼓励成员自信。任务奖励：1属性点。】
    啊啊啊，雪中送炭！
    系统亲爹！
    两米八，他来了！
    接受任务后，乔朕行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抬起手摸摸老幺的头，把这孩子的一头顺毛捋炸：“什么没怎么，你这一脸不开心的都挂在脸上，连对出道都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学校里最近的月考成绩怎么样，学习能不能跟上？”
    面对来自二哥的关怀，丁尚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啊，没，学习能跟得上，就是……我，唔……”
    脚步不由地停下，小小少年面露纠结困惑，两只手紧紧捏在一起：“我就是觉得自己实力不济，还达不到出道的水平，所以心里很不安。乔哥，我这种水平，真的能出道吗，不会被人嘲翻天吗？”
    乔朕行皱眉：“你为什么会觉得实力不够呢，公司每周都有考评，老师们都说你可以啊。”
    “我就是全都平平啊，没有自己的闪光点。队长是绝对大主唱的实力，乔哥你创作强，三哥长相英俊、又是rap担当，于哥颜值惊艳、声线独特，两个郑哥……我跳舞最拿手，却也被他们俩压着。”
    丁尚越说越沮丧：“我除了是老幺以外，有什么能拿得出手、能排第一的吗？”
    对此，乔朕行无话可说。
    他想了想，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呢？毕竟创作这个事，在舞台上是表现不出来的，所以你觉得我在舞台上能有什么魅力呢？我也是无论唱歌、跳舞，还是rap、颜值，在队里都排不上第一的。”
    “唔……”丁尚皱眉。
    “所以你看，咱们俩都是平平无奇，唯一有的特殊点，我是创作，你是老小。这不公平吗，这不河狸吗？”
    “唔……”
    丁尚无言很久，最后憋出一句：“可是，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开会的时候，你应该是被定为ace了吧？”
    乔朕行：……
    “各项你都不是第一，但你都能在第一的后面当第二，再加上创作，你综合实力第一啊。这和我能一样吗？”
    尴尬两秒，乔朕行抬手拍向老小的肩膀：“谢谢，有被安慰到。”
    丁尚苦笑：“所以我到底算什么啊。我是不是应该等两年再出道，不和哥哥们一起组队，等下一波弟弟队？”
    这话刚一说，乔朕行还没想到怎么安慰呢，忽然，一群成员鬼叫着把他们俩个包围了起来。
    郑谦达率先跳出来，惊得两人浑身一抖：“好家伙，原来小丁丁你是想临阵脱逃！不行，我绝不同意。你要是跑了，我就是老小了，哥哥们就要欺负我了！”
    郑青淳点头：“嗯。”
    丁尚：“谢谢，没被安慰到！”
    身为大哥和队长，沈佳俊一把将老小搂在怀里：“臭小子一天天瞎琢磨什么呢，你实力均衡发展，你还不开心？听着，既然你和阿行是一个类型的，平平无奇，那你就以他为目标，多会儿超过他了，你就当ace！”
    听此，于岩笑眯眯地跟一句：“这样吧，你当队长，虽然是老小，却管着六个哥哥，看看谁会厚颜无耻不听你的话。”
    沈佳俊：……谢谢，有被冒犯到。
    乔朕行和于岩对视一眼，互挑眉头，以示庆贺打击成功。
    面对哥哥们的安慰，丁尚有点红眼圈：“我就是……害怕拖大家的后腿。”
    “不会的，小丁，你才十五岁，潜力大大的，你对于粉丝们来说就是真正的养成系！”欧阳一弯腰，抱起丁尚举高高一下，再放到地上，“你不像乔哥，他都定型了，无论是实力还是身高。”
    乔朕行：……真是无妄之灾。
    欧阳背对着丁尚：“走，哥背你去食堂。别不开心了，以后谁敢瞧不起你，哥替你揍他！”
    难得拥有坐骑，丁尚忙不迭跳上去：“粉丝嘲笑我，你也会揍吗？”
    “揍！粉丝再重要，也没有我们的小丁丁重要。”
    “……呵呵，你真好，大毛毛。”
    欧阳迈出的脚步像机器人生锈一样，一下子停在半空。
    “不要叫我大毛毛！”
    “为什么，你全名欧阳毛毛，叫你大毛毛有错吗？”
    “闭嘴，你这个可恶的小丁丁。”
    “大毛毛！”
    “小丁丁！”
    郑谦达蹦跳着跟在一旁：“小丁丁，你可千万不能有‘宁当鸡头，不当凤尾’的想法。如果咱们出道以后活动失败，公司说不定就会垮了，哪还有什么弟弟队。而如果出道成功，公司一定会全力打造的，最少四年不会出新团，你虽然年纪小，但你确定有耐心再等四年？何况四年过后，你又是否真的有实力能当上鸡头？”
    “你才去当鸡头！”
    听着吵吵闹闹，乔朕行和其他几个成员懒洋洋跟在后面。
    沈佳俊无情嘲笑：“欠打这家伙，为了自己不当老小，还真是卖力安慰啊。”
    “你们刚才怎么返回来了？”
    “小丁情绪不对，大家都能看出来，当然要安慰喽。你不是说了，咱们是七位一体嘛。”
    郑青淳忽然出声：“seven are one！”
    立即，前后几声荡漾地汇合：“骚！”
    音落，响起郑青淳暗自的嘟囔：“唔，这个语法有问题啊。”
    乔朕行一边选择任务完成，收获奖励，将属性点加到丁尚的自信心属性上，一边暗自琢磨：这个团名，真的会大吉大利吗？

 嗷嗷待哺的崽子们

    【“告别束缚，身轻如燕，这一瞬间悠哉自在。放空思绪，望着蓝天，呼呼随风遨游世界。”】
    再次将属于自己的两句唱完，郑谦达隔着玻璃，紧张地望着外面和录音老师一起坐在调音台前的乔朕行。
    张老师对他点点头，小幅度比出一个ok的手势。
    立刻，郑谦达看向乔朕行的眼神充满期待。
    “咳，”乔朕行按下对讲话筒，“平常光听你咋咋呼呼，到了关键时候，你听你这嗓子，憋得像个破壶似的。放开，你知道放开是什么意思吗？”
    郑谦达立马又哭丧了脸，抓着歌词纸：“嗯。”
    “你听听你听听，嗯一声都像被人掐着脖子。你是早上没吃饭吗，怎么有气无力的，唱累了？”
    “没有没有，我再来一遍！”
    “我累了！换人。你到外面再开开嗓去。你是主舞也不能唱得稀碎，对自己要求严格一点，好吗，郑谦达？”
    一听被叫了全名，郑谦达立刻立正仰头：“是！”
    呜呜呜，不唤他小达达了，他失宠了。
    张勤老师用同情的目光送郑谦达离开，然后扭头看向身旁的乔朕行：“你会不会要求太严格了？我觉得很好了，他毕竟不是唱歌先天条件好的那种，能唱准调、能配合着唱跳，录出来也悦耳，我觉得就够了。”
    乔朕行摇头：“很少有人能做到越来越严格，大都是从严格到宽松，所以我必须从一开始就严苛以待，好叫日后宽松也能有个底限。”
    “也是。”
    两个人在里面说着话，隔着一道房门在外面等待的几个成员一见郑谦达苦巴巴着脸出来，立刻询问：“怎么，你也没过？”
    “嗯……”郑谦达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声憋应，“让我再开开嗓。下一个是谁，快进去感受狂风骤雨吧。”
    郑青淳捏着歌词纸从沙发上起身，愣愣迈不动步，显然不仅仅是有一点点怵。
    回头，清澈透亮的蓝眼睛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看向大哥，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他成员见之，赶紧恭维沈佳俊。
    欧阳笑嘻嘻的：“军长大人，主唱大人，您身先士卒，给小的们打个样吧？一遍过，安抚安抚里面那个每月总有那么几天的乔大佬。”
    于岩也笑眯眯的：“对呀，队长肯定能一遍过的，乔哥每次都对队长很满意。”
    倍受吹捧的沈佳俊一听这些马屁，自然当仁不让，清了两声嗓子站起，示意郑青淳安稳坐下再等一会儿。
    “行，你们再练一会儿，我先录，给你们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好好好，谢谢大哥！”
    “不愧是队长，就是有责任、有担当、有魄力，啧，真有魅力。”
    沈佳俊笑得牙龈开花，挥挥手，进入录音房。
    乔朕行见到下一个进来的是沈佳俊，心知这位八成是被马屁吹过来的，不过沈佳俊确实一向出色，这也让他心中一松快，想着能顺心一下。
    结果。
    【“告别柔嫩绿叶的安抚，挥手和高楼say hi，飘摇身体随风而飞，就要去九霄云外。”】
    “啪”地一下卡掉音乐，乔朕行对话筒咆哮：“你要干仗啊你要干仗啊你要干仗啊？！”
    沈佳俊：“嗝？”
    “这首歌不是热血少年野马出栏，而是要讲清凉感、悠闲感，你把你的大嗓门适当地收敛一些、放松一些，不用太中气十足。就像这样。”
    说罢，乔朕行示范唱了一遍，张勤老师也认同点头。
    的确与沈佳俊有所区别，听起来极为轻快跳跃，似乎眼前立刻就能出现气球被音符围绕着，在阳光下雀跃悠悠飞向蓝天的画面。
    沈佳俊：“懂了，我再来一遍。”
    “嗯，注意字音，‘say hi’要轻快短促，‘飘摇’两个字略微拉长懒散一些。”
    “好。”
    就这样，过了四十分钟，沈佳俊从录音房里出来，让下一个进去。
    郑青淳蓝眼睛瞪圆，盯着沈佳俊：“哥，你怎么样？”
    “嗯，挺好的。你进去吧，别怕。”
    怕怕郑青淳的肩膀，将人推入身后房门，沈佳俊走两步，一屁股瘫在沙发里，“呼”一声叹气：“魔鬼啊。”
    在一旁练习的欧阳笑两声，问：“你录完了，不回去练舞？”
    “我歇一会儿。”
    欧阳也没在意，继续练习自己的。
    过了十分钟，郑青淳开门出来，换了于岩进去后，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向以一脸惊疑神情看向自己的沈佳俊询问：“哥，你还没走啊，咱俩一起回练习室？”
    沈佳俊不答反问：“你过了？”
    “嗯。”
    “这么快？”
    “嗯，”傻孩子很耿直，“因为我词少嘛，挺顺利的，乔哥也说我有进步。”
    听到这话，沈佳俊眨眨眼，突然显出一丝傻气。
    “哥，你还不收拾东西？”
    “我……呃，你先走吧，我……”
    话还没完，刚才进入录音房的于岩推开门，探头出来：“队长，乔哥让你先走，回去琢磨琢磨感觉，下午再录你剩下的另一半。说录你要花时间细扣，下午单独录你。”
    说完，呵呵笑两声，收脑袋进去，留下沈佳俊一个人面对从鬼唱无数到突然变得寂静的等候室，一室尴尬。
    “呵，呵呵，”沈佳俊干笑，看向周围的几个弟弟，“我词多，一时半会儿录不完，刚才就录了一半。”
    “哦，”郑青淳点头，“哥你真辛苦。”
    “呵呵。”
    欧阳砸吧两下：“啧啧，真羡慕大哥分配的词多，不愧是主唱。我就比不了，总共才四句，早早录完早早休息，挨得骂也少，体现不出我的价值，唉！”
    沈佳俊：这一刻，我为什么觉得这个弟弟的职业是阴阳师？
    乔朕行要专门下午录沈佳俊一个人，除了沈佳俊词多的原因，自然就是沈佳俊作为主唱必须要有更高的标准。和其他成员放在同一个标准下，沈佳俊当然可以做到在十分钟内完成录音，但那样才是体现不出他的价值。
    何况说是下午单独□□，其实也没用多久，只用了半个小时，比上午录还快呢。
    录完成员的，再录自己的，沈佳俊和张勤老师一起对乔朕行监听录音。
    这歌是乔朕行写的，本人唱歌实力也在那儿，让沈佳俊没得机会可以报仇，一遍，过！
    最后和老师一起再花些时间检查整理后，定下初版，发给老板尤总。
    以乔朕行被沈佳俊勾肩搭背的姿势，两个人哥俩好地一起回去练习室。只是刚到门外，没听到教室里面有音乐声或脚踏声，而是听见丁尚在哭嘤嘤地喊：
    “哥，我饿……”
    郑谦达紧跟着响起：“哥，我也饿。”
    郑青淳：“me too.”
    于岩：“同上。”
    欧阳：“哥，我也……呜呜，这里我最大。我亲爱的哥哥们呢，怎么还不回来？”
    沈佳俊一推开门，一群嗷嗷待哺的崽子立刻一个个像狐獴似的拉长脖子看去，齐刷刷地喊：“哥，饿！”
    好家伙，一瞬间，沈佳俊听得心都碎了。
    当大哥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们忍饥挨饿？！
    扭头，水汪汪的眼睛向乔朕行发射娇弱，哭唧唧：“乔哥，饿。”
    乔：……
    古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今有沈佳俊连米的影儿都看不见呢，就主动自降辈分。
    “瞧你这点骨气。”
    说着，乔朕行踢踏着拖鞋进入教室，一边准备换鞋，一边抬手：“各位兄弟，实不相瞒，我也饿。我这有一罐可乐，要不然咱们哥七个分了？”
    这个建议简直是闻者落泪。一罐可乐330ml，七个小伙子分喝，每个人40ml多。这哪里是分享可乐，这是分享药引。
    丁尚哭唧唧地喊：“哥，我要饿死了！中午不让吃，下午还要练舞，这哪儿行？我还在生长发育期啊。”
    “就是，这哪儿行！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咱们正处于发育期的小丁丁啊！”
    欧阳立刻撑地板跳起来，走两步，然后“嗖”地一下滑跪到沈佳俊的脚旁，一把抱住左大腿，敞开嗓子哭嚎：“哥，弟弟们真的又累又饿。您给霍哥申请一下，让咱们休息半天、吃点东西，好不好？求你了！”
    一见这样，丁尚和郑谦达有样学样，宛若将死之人一样爬到大哥身旁，一个抱住右腿、一个从身后抱住腰：“大哥，求你了！”
    晚爬来一步的郑青淳，看着大哥的左右后三个方位都被抱住，犹豫了一下，傻不拉几就从前面朝沈佳俊的腰抱去，脑袋正正好与其胯骨同高。
    立马，沈佳俊汗都要下来了。
    这时候要是有人从背后看他，他的清白岂不是跳进了黄河？
    赶紧一巴掌将郑青淳的脑袋拍开：“呃，这个，最近面临出道，对体形要求严格，咱们上午录音没练舞不消耗体力，霍哥不让咱们吃饭也是为了咱们好。你们再忍忍，晚饭总会让吃的。”
    “啪”的一声轻响，乔朕行打开易拉罐，“咕咚”灌一口可乐，伸手把可乐递给身旁的于岩。
    二人对上目光。
    乔朕行挑一下眉毛，于岩也挑一下眉头。
    于是，于岩一边伸手接过可乐，一边幽怨地开口说：“唉，就算是晚饭让吃，也是只让吃那一点，哪够呀。队长不是说一定会保护弟弟们的吗，这怎么连个吃饱饭、争取合理休息的庇护都做不到呢？“
    说完，也咕咚喝了一口。乔朕行算计着，起码有60ml。
    听到于岩说话，围绕着沈佳俊的忧愁们更大声地哭喊：“大哥！”
    沈佳俊落泪了：“好，我去申请一下！”
    “哦——！”齐刷刷六道声音，“谢谢大哥！”
    大家目送沈佳俊离开。
    想到等会儿就能放假半天，逛街吃好吃的，小伙子们很激动，赶紧放开音乐再意思意思练习一会儿。
    “我等会儿要去吃羊肉泡馍，再要两个肉夹馍。”
    “我想吃炸鸡，想吃肉。”
    丁尚懒懒打个哈欠：“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只要能吃饱就行。完了回宿舍好好睡上一觉，晚上再玩会儿游戏，今天就很美好了。我明天还要去学校呢。”
    “对对，得睡上一觉，最近这两天一直睡不安稳，整天都感觉精神不振的。”
    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大家练习得更卖力了。
    郑谦达对着镜子示意：“欧哥，你但凡是外展的动作都得幅度小点，内收的动作要幅度大点。你的个子太高了，稍一不注意就和其他成员配合不到一起，看起来不整齐。”
    欧阳点头：“嗯。”
    “乔哥和小丁丁的动作幅度就得能做多大做多大。”
    乔朕行对着镜子比划了几下，得到郑谦达大人的认可：“对，就这样。”
    一群人正卖力着，汗如雨下，练习室的门被推开，尤总带着沈佳俊和助理人员霍哥走了进来。
    大家立刻停下动作，微微喘着气，关掉音乐。
    沈佳俊稍微垂着头，走到成员之中。
    看不见大哥的神色，成员们纷纷心中一紧，再看尤总和霍哥的神情都很严肃，顿时心照不宣地齐齐垂下头。

 工作邀约

    尤总扫一眼七个成员：“最近是你们临上战场的最后准备关头，这重要性，不用我多说吧？”
    沉默。
    “佳俊说你们又累又饿，撑不住了，想休息半天，再吃喝一通？”
    沉默。
    “我知道你们是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吃多少都能消耗掉，所以一向没有控制你们的饮食。只要你们的体形不明显走样，就ok。好家伙，就公司旁边的那小破面馆，你们七个一顿饭光吃炸酱面就能吃掉380，我也没有说过什么吧？”
    沉默。一个个头垂得更低了。
    尤总的语气越来越严肃：“但现在不一样，少吃三个月，塑造更好的体形，是害你们吗，会把你们的身体健康损害成什么样吗？你们以为公司的营养师都是白拿薪水的吗？一时松懈，就会时时想着松懈。你们的舞感，一个小时不练，都保证不了能一亮相就是最好状态，还想着休息一下午？”
    沉默，气氛愈发凝重。
    看着一个个的脑瓜顶，尤总深深叹气：“是谁想休息？丁尚，你年纪最小了，是不是受不住了想休息？”
    丁尚一愣，赶忙抬头狂摇：“没有！我还年轻，精力好得很呢，我不累！”
    “那是谁想休息？郑谦达，你想休息？”
    “没有呀老板，你看我这蹦跶的，像是累的样子吗？”
    尤总一个个问过去：“郑青淳？于岩？欧阳？”
    三个齐刷刷摇头：“我不累。”
    于是，尤总直接跳过外甥，看向沈佳俊：“所以是你一个人想休息，就说你们七个都累得不行行了？身为队长，你就是这么滥用私权的？”
    面对老板审问一圈之后的最后指控，沈佳俊瞠目结舌，扭头左右环视。
    弟弟们？
    这是不是谋害亲哥？
    哥哥心态要崩了哦。
    这时，乔朕行默默举起手：“老板，我累，想休息。”
    在声音落下的瞬间，乔朕行的身上仿佛装了磁铁，将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过来。沈佳俊宛若在看救世主，弟弟们则像是在看超级英雄，至于尤总……则是在看刺头。
    “呵，你再说一遍。”
    乔朕行抽抽嘴角，摸摸鼻尖：“老板，我监听了大半天的录音，中午还不吃饭，精神着实疲惫，再不休息就要崩溃。”
    欧阳小声嘟囔：“还挺押韵。”
    “哦，对，你们今天录音了，”尤总翻乔朕行一个白眼，不过看着面前成员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很认真地想了想，最终缓缓点头，“我刚刚听过曲子了，完成度很高，每个人唱得都很不错，是值得表扬和奖励的。”
    一听见“奖励”两个字，马上，十四只耳朵竖起来。
    “行吧，作为奖励，今天给你们放半天假。”
    话一出口，练习室里怔愣三秒，恍然爆发欢呼声：“哦！老板万岁！”
    乔朕行一下子被欧阳的大手抱住腰，成员们也都团团围过来，把他举高高地要抛起。
    “乔哥万岁！”
    沈佳俊身处最外围，委屈巴巴地手指自己：“我呢，我不万岁吗？”
    抱歉，没人搭理。
    尤总咳两声，压住场面，强调：“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要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接，全身心地投入练习，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明白吗？”
    “明白！”
    “正好今天晚上八点是绿萝台《牛犊练习生》开播第一期，虽然是让你们休息，但也不是让你们窝在宿舍里打游戏的。都来公司影音室，看直播，知道吗？”
    “好！”
    只要能休息，来公司集体观影算什么，一起研读《母猪的产后护理》都没问题！
    准了大家的假后，尤总还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向旁边让开一步，露出身后的霍琦来：“你们就要出道了，身份会从练习生转化为艺人，那这三年陪伴你们的霍哥也要从助理正式升职成为经纪人了。大家鼓掌祝贺。”
    哗哗哗，起哄一片。
    “恭喜霍哥升职！”
    “是咱们公司第一个经纪人吧？霍哥牛逼！”
    霍琦来满面笑容地拍了一下手：“这三年照顾你们的同时，我负责公司一些演艺事务的安排，算是积累了一些资源和人脉，不然也不敢当这个职。我信任大家的实力，也希望大家信任我的能力，从今天开始，咱们一起携手共进、共创辉煌！”
    “好！”
    “我升职了，以后你们的衣食住行等一些小事，我就顾及不全面了，公司新招了两个助理，我亲自面试的，都很不错，过两天来公司正式上班。你们要既热情又收敛，不要马上就把人吓跑，知道吗？”
    音落，笑成一片，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什么才叫“既热情又收敛”。
    尤总冲乔朕行招了招手：“朕行过来，有事跟你说。剩下的人就散了吧，晚上八点来公司集合。如果要外出，注意安全，不要单独行动。”
    “是！”
    乔朕行跟尤总去了办公室，尤总也不多说话，直接点开一封邮件让他看。
    邮件的主要内容很简单，就是《牛犊练习生》节目组向化名为“陛下可以”的作曲者发出邀歌，创作时间为三个礼拜，词曲全包，定金三万。经节目组验收，最终能用在节目公演上，尾款十万。退歌的话，作曲方定金返回。
    双方会签署保密协议。非买断，原创音乐人可以获得后续各项收益。
    乔朕行一边细看歌曲风格要求，一边问：“今天晚上就要开播了，这会儿才邀歌？这种选秀节目不是应该很早就完成准备工作吗？”
    “用在最后一两轮公演上，还是来得及的。你也知道，这种一般都是找个音乐公司外包，让音乐公司的作曲人一堆一堆的歌曲上交，进行筛选。就算是单独邀歌，也是找那种名气数一数二的作曲人写一两首当噱头，质量倒不见真能怎么样。”
    尤总查看着其他的工作，摇头：“我琢磨着，八成是他们一直没淘出质量特别好、或者说一听就惊艳的、有代表性的歌，这才广撒网，扩大了单独邀歌的范围。你这几年写歌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收到这个工作邀请也在情理之中。”

 牛肚美味可口

    “哦。”
    乔朕行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把邮件内容里的风格要求打印出来。
    尤总瞥他一眼：“怎么，要接啊？你现在还有精力给外面写歌？不怕写一首歌给对手捧火了？”
    “我只是觉得精力有余，外接一份普通的工作罢了。能被选上，算是证明水平。至于怕不怕给对方捧火……”
    盯着缓缓出纸的打印机，沉默了几秒钟，乔朕行笑。
    “如果我只能写出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我肯定会怕。而且不止是我怕，舅舅你得跟着一起怕。想搞男团，还是趁早到外面收歌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虽然是在笑，可是表情淡淡的，是一种极为轻松自在的表态，这让尤总不由地放下手中的文件，拍拍手。
    “啧，少年人，很意气风发嘛。舅舅欣赏你现在的这种自信。”
    乔朕行一声轻笑：“呵，艺术创作这种东西，没有人能有十全的信心说自己的任何作品一面世，就铁定能大获成功。敢打包票的，不是天才就是傻逼。我两者都不是，只是有一点信心不会一辈子就火一首歌罢了。”
    想到外甥这几年用“陛下可以”的名字在原创音乐人中声名鹊起，尤总笑容更甚：“你已经做到了。”
    “你是说之前那些？”一歪脖子，乔朕行摇了摇头，“啧，那些只是试试市场风向的作品，算不得多好。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真正的好东西怎么可能给别人。”
    “哦呦，这样的话，舅舅就放心了。”
    乔朕行拿着纸挥挥：“我走喽。”
    “下午打算去哪儿。”
    “作曲房。”
    “不休息？”
    “写歌既是工作，也是生活，足以令我精神愉悦。”
    目送外甥离开，尤乾琢磨了两秒，笑骂：“臭小子尽装逼，刚才还说精神疲惫的。”
    “陛下可以”擅长多种曲风，前两年接连写出数首带红了网络歌手的爆款，名气最大的由实力派新生代歌手姜辉在竞技类歌手节目中翻唱，并且获得当场第一，当时可谓是风头无两。
    哪怕最近一年因为全力准备团体专辑而行踪渐消，但声名不减，不然《牛犊练习生》节目组也不会发来邀歌。
    ……
    听说乔朕行打算在作曲房消耗一下午后，成员们商量了商量，打算陪他一起在作曲房消耗一下午。
    电话里，伴随着嘈杂的音乐声，沈佳俊的大嗓门直逼乔朕行的耳朵远离听筒。
    “你先别吃饭，我们在超市，买一些食材，等会儿去公司找你！”
    “呃，食材？什么意思？”
    “就是菜嘛！”
    电话那头还隐约传来丁尚的询问：“哥，这个肉拿几盒？”
    “想拿几盒拿几盒，可要是剩下，你负责报销！”沈佳俊吼着：“哎呀，超市太吵了，挂了！”
    电话挂断，断了乔朕行想要说“你们给爷滚，千万别来”的客气话语。
    他隐约感到一丝不妙。
    等到成员们提着大包小包，以及电磁炉、鸳鸯锅，敲响作曲房的门时，乔朕行在打开门看到的那一瞬间，赶紧全身贴在门板上想要用力关住。
    “砰”地一下，沈佳俊用结实的屁股和大腿一个用力，连门带人一起顶开，于是一伙匪徒就吆喝着涌入作曲房的外间，开始忙活起来。
    乔朕行心口憋闷，咆哮：“你们要在我这儿吃火锅！？”
    “是呀是呀，在哥你这里吃火锅多爽，听听未发表的新歌，多有看点！”
    郑谦达一边说着，一边从超市的塑料袋里往外拿菜递给郑青淳：“洗去。”
    郑青淳接过：“哦。”
    沈佳俊一脚踢到郑谦达的屁股上：“你还往上使唤？你和小丁丁一起洗菜去！”
    郑谦达哭丧：“哦！”
    乔朕行在一片混乱中看到两个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也跟着进来，忙着布置镜头，懵了。
    “这也录？”
    镜头上下点点。
    于岩凑过来，低声说：“本来如果是各干各的，就不录了，但是凑一起了，还是录了。”
    乔朕行叹气：“录就录吧，大家也得习惯镜头才行。”
    毕竟是在自家公司的生活录像，不可能会有不好的画面被泄露，这点还是可以放心的。
    一堆人洗菜切菜、搬拿桌椅碗筷，准备得热火朝天。乔朕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怀揣着三分怨气独自美丽。
    欧阳笑嘻嘻凑过来，半抱半推地把他送入里间真正的作曲室。
    “乔哥，你忙你的，等着吃就行。”
    乔朕行扯动嘴角，问：“谁出的主意？”
    “嘿嘿。”
    乔：……
    “嘿你个大头鬼！”
    一脚将人踹飞。
    虽然有些生气，但是等火锅一煮开，香气蔓延，心里的那点恼意就全都消失了。
    因为成员们要来他这里吃火锅，所以不开心；因为不开心，所以跟着一起吃火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是吃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呢？
    ok，因果循环，矛盾完美化解。
    “dj，来点音乐！”
    随着外放音箱响起，七个人干……饭干得大汗淋漓，等到一个个肚子滚圆，留下于岩一个人在捞肉渣渣。
    捞起一小片漏网的牛肚，盯着瞧了好一会儿，忽而，于岩呵呵一笑，说：“牛肚。”
    虽然好似是随口一提，但蓦然，大家都静了一静，齐刷刷盯着于岩筷子上夹着的牛肚，没人说话。
    乔朕行视线扫了一圈，发现成员们本来都是很享受的懒洋洋神情，瞬间就变得紧张戒备。
    显然，虽然没有人提过，可心里一个个都敏感得很呐。
    谁也不想辛辛苦苦练习几年，眼看出道，却要遭遇狙击。
    身处小公司，本就不易，又要面临各大资本联合捧场的对手，谁能不紧张呢？
    “牛肚怎么了？”诡异的无声中，乔朕行懒洋洋地开口，“不就是美味可口，该被吃掉的吗？”
    闻言，于岩侧目看向他。这位向来被成员们十分嫉妒相貌精致衿贵到极点的于美人，嘴角一勾，点头：“对，牛肚就该被吃掉。”
    说完，一口吞下。
    这时，音乐放到定为出道曲的《气球》，郑谦达一个鬼叫，旋身跳起，随舞扭动。
    “看天王巨星闪亮登场！”

 小达达的想法

    “哦哦哦~！”
    看着郑谦达的蹦跳扭动，大家很捧场地怪叫起哄，气氛燥起来。
    曲子刚录完，还得拿去请专业舞室编舞，现在郑谦达纯粹是跳自己想的动作。不得不说，这家伙是天生的舞者，卡点极准，动作帅气有型，身体线条极富美感。
    连处于叛逆期的丁尚都看得目不转睛，一见帅气动作就鬼吼喊帅。
    乔朕行点开郑谦达的属性面板，看见这小子舞蹈大类属性下面的创造力已经涨到43，不由得微张嘴巴。
    诶，什么时候这么高的？
    以一位已在上世纪过世的天王巨星的舞团创造力为满分100，国内少有专业舞者能上85。等级一点一点降下来，目前公司能在外面请到的最好舞者，创造力可以达到75分。
    而公司内的舞蹈老师，创造力最高的只有67，最低的60。
    这么一比较，郑谦达的43自然足以令人惊讶。团内舞蹈创造力最低的成员是于岩，只有12分，嘻嘻。
    一曲舞毕，以一个帅气转身挥手的动作结束，在成员们的喝彩声中，郑谦达一身汗地凑到乔朕行身边。
    “哥。”
    “嗯？”
    “你看我跳得怎么样？”
    “嗯，很好，”乔朕行很认真地点头，“你最近进步很大啊。刚才这是即兴还是之前想好的？”
    郑谦达眼睛晶亮：“有的是即兴，有的是之前听音乐的时候想着跳哪个动作好看，然后试着比划过几次的。”
    乔朕行连连点头：“嗯，不错不错，很好。”
    一连得两次“很好”的夸赞，本就在喘息的郑谦达不由得呼吸更加急促。
    在乔朕行有点怕怕的眼神中，紧张地小声问：“那，哥，你看，我……能不能试着给全曲编舞？”
    这会儿的音乐是乔朕行自编的一小段edm电子舞曲，正好是震耳欲聋，乔朕行没听见，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试着给全曲编舞。”
    乔朕行侧耳：“什么？”
    就在这时，一小段舞曲结束，郑谦达完全没意识到，扯着嗓子就喊：“我想负责编舞！”
    声落，满室寂静。
    手舞足蹈的成员们纷纷停下动作，注目，摄像师也很负责地将镜头投去。
    乔朕行轻捂耳朵：“哦哦，听见了听见了，你喊辣么大声做什么。”
    察觉周围成员们投来的视线，郑谦达：━━∑(￣□￣*|||━━
    回过神，立马变成小媳妇扭捏状，小声嘟囔：“我……我就是、我是说……想，呃，想试试……”
    乔朕行点头：“你是主舞，想试就试呗，这有什么的。”
    “真的可……”
    沈佳俊打断郑谦达惊喜的反应：“等专业舞室出了成品，咱们公司的舞蹈老师肯定还要针对大家的能力和特点进行调整的。你有想法完全可以到时候参与嘛。”
    “不是，我的意思是想负责全曲编舞。”见大家误会自己的意思，郑谦达有点急。
    “你负责全曲编舞？什么意思，你觉得你会比专业舞者编得好？”
    “我……”一听这种质问，郑谦达就虚了，“我就是想试试，就、就和乔哥一样。咱们团自编自导多厉害，呃，自导自演……呃，自编自……”
    沈佳俊依靠过来，挥挥手，拍拍郑谦达的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和阿行不一样。”
    “啊？”
    “阿行写歌写多少年了？作品是经过市场和听众检验的，所以公司也敢让阿行负责咱们出道专辑的曲目，而你呢？你有什么舞蹈作品是经过市场检验的吗？”
    郑谦达低垂着脑袋，小声比比：“第七届全国青少年街舞比赛一等奖，完全是我自己编的，还上电视了。”
    “你那……”
    “那是两年前，所以我现在更强了！现在大家练的一些片段舞蹈，不都是我给大家编的吗？”
    眼瞧郑谦达激动中夹杂着不服，不服中又带着赌气，沈佳俊无奈地看向乔朕行。
    “阿行，你什么表态？”
    正在理解系统发布的新任务是个什么意思的乔朕行，挥挥手：“晚上问老板不就行了？我相信大家都是支持小达的，只不过是不相信他的实力，怕他白费心思罢了。所以还是由老板决定吧。”
    “也是，晚上问问老板的意思吧。”
    听到大哥和二哥都表示要询问老板的意思，郑谦达心跳飞快，视晚上八点为决定生死之刻。
    成员们开始打扫战场，乔朕行大爷模样的窝在沙发里，闭着眼睛。成员们以为他是吃饱睡了，于是速速收拾完以后，也都七扭八歪地在外间躺一片睡了。
    其实乔朕行是在研究系统任务。
    【激发创造力：只有不断创新，才能不断前进。保持活力的法则永远是创造。成员郑谦达想要为团体出道曲编排舞蹈，请预备实权大佬进行引导监督。被采纳部分超过60%，即可获得奖励，奖励按照被采纳部分的占比进行发放。任务奖励：5属性点。】
    大任务啊，5个属性点，这要是全都加到他的身高上，他岂不是要迎来历史新突破？
    可是这个“奖励按照被采纳部分的占比进行发放”是什么意思？如果是65%，他能获得几个属性点？1.5个？这玩意儿还能带劈半的？
    而且决定是否采纳的拍板人是谁？可以是他吗？那他就拍板100%采纳呗。
    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睁开眼，看到成员们都呼呼安睡了，乔朕行蹑手蹑脚地跨过一具具尸体，独自进入作曲室，打算继续工作。
    摄像师小声问：“你不睡觉吗？”
    乔朕行回首，摇摇头。
    “不累吗？”
    “还行，”话语一顿，“他们都睡了，没什么好录的了，哥，你们也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
    摄像师笑：“谢谢关心。”
    乔朕行点点头，推门离镜。
    在乔朕行专心工作的时候，其他六个成员睡了饱觉，玩了游戏，互相关爱了学习生活，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日下午，团建成功。
    即将到晚八点，沈佳俊敲敲作曲室的房门，唤了乔朕行出来，大家一起去影音室。
    郑谦达紧张忐忑，都没有平常的活泼了。
    沈佳俊问：“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们替你说？”
    “我、呃，要不哥你替我说吧。”
    “行。是一见面就说，还是中途说，还是看完以后再说？”
    “呃……”郑谦达捏捏手，“多会儿说好呀？”
    “这个我可不知道。要不然看情况吧。”
    “嗯！”
    到达影音室的时候，尤总还没来，霍哥在。成员们纷纷落座后，霍哥晃了晃手机，说：“热度高得不像话，热搜第一就是今晚八点开播，前十占了五个，另外还有三个排在前二十。”
    一听这个，成员们都紧张地拿出手机刷刷刷。
    绿萝台的这档选秀节目搞得声势浩大，早在半年前开始选人时就炒得热火朝天。一会儿是早年知名偶像团体成员加入，一会儿是巨头公司然可的多年练习生加入，一会儿又是知名童星挑战自己跨界加入，一时间搞得像是整个娱乐圈的好苗子都要来参加。
    在导师阵容方面，前段日子一个接一个曝光，六位导师，三男三女，从老牌的歌后舞王，到新生代的唱将才女，还有同是选秀出道如今已经地位稳固的偶像爱豆，都是眼下当之无愧的顶级流量。粉丝们都疯狂了，期待值满满。
    其中新生代唱将就是与乔朕行合作过一次的姜辉。姜辉有意在竞技类歌手节目中演唱乔朕行写的歌，并进行改编，特意飞来苏京市与乔朕行讨论合作了一天。最后拿了当场第一，还在第一时间跟乔朕行通话道谢。
    当绿萝台的开场广告播放时，尤总卡点抵达，神情严肃，带着其他的工作人员一起来观看。
    一见这，沈佳俊自然不可能开启话头说小达想编舞的事，只能拍拍郑谦达的腿以示稍安勿躁。
    节目一开始，通过几段vcr介绍了六位导师的华丽履历后，简单播放了一段最初不公开进行内部海选的面试剪辑影像，然后是99名入选的练习生依次入场。
    都是青春正好的大男生，盘靓条顺的，画面十分养眼。
    乔朕行和成员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心头自然会产生“如果自己参加这个节目，是否有竞争力，是否会被观众喜爱，最后又是否能成功出道”的想法。
    其实在一开始，节目组是给尤乾发过节目邀请的，但也说得很明白，不能保证最后的出道位。这个不能保证就很有意思了，暗里就是在说哪怕尤乾公司里的练习生很优秀，被观众们投票投到了出道位，可是，也不能保证尤乾公司的练习生最终能出道。
    尤乾的公司太小，乔朕行等七个才是第一批练习生，公司业务算是刚刚摸到这个圈子的边，所以节目最初的联合策划、投资等各个方面，尤乾的公司都是压根介入不了的。
    讲通俗点就是：没人带尤总玩。
    节目组给公司发来邀请，纯粹是为了扩大影响力。
    而尤乾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放弃让乔朕行七个参加节目，原因无非是为了团结。
    如果真的能送某个成员通过选秀出道，对于成团在即的七个人来说，是不是好事，还真不好说。
    何况，能成功出道是相当乐观的估计，八成会因为公司实力不济，出道位被抢，或者是出道位被大公司买走！
    尤乾光是想想都觉得对不起这群孩子们。拿孩子们的前途换钱和资源的事儿，他做不来，他还不是黑心老板呢。
    不好不坏的情况是：有的成员受到喜爱、有了人气，有的成员无人问津，造成人气落差。可这公平吗？内行人谁不知道节目效果全靠剪辑，人气选手就真的实力超群、讨喜度爆棚？
    而倒霉的话，就是七个人统统不受观众喜爱，连个浪花都打不出来，早早被淘汰。这个结果除了会让七个成员遭受巨大打击以外，也会让尤乾吐血。尤乾九成九会倍受影响，重审搞男团的计划，推迟出道。
    所以，没有比较就没有输赢。还是看别人选吧，俺们自己玩自己的！
    二十分钟终于让99位练习生统统入场后，六位导师挨个solo登场，引起欢呼一片，最后合体演唱，更是有种星光璀璨的盛世联欢之感。
    终于，当节目走到第四十分钟，【等级评价，开始】！
    打瞌睡的乔朕行也被沈佳俊一胳膊推醒：“来了来了！”

 有没有信心

    “来了来了！”
    乔朕行一睁眼。
    【萌牛好味多，来自牛犊的分享~】
    皱眉：“广告来了你激动什么？你要和牛犊抢奶喝？”
    沈佳俊一脸尴尬傻笑：“哎呀，是它晃了我一下嘛。”
    “哈哈哈哈，这个广告也太贴合了吧！”丁尚在旁边笑得哈哈哈的，差不多是要向大家展示扁桃体的程度，笑声鬼畜。
    这次绿萝台是和王霸视频平台联合举办的选秀，也是同步播放，绿萝台的广告放多少，王霸视频平台就放多少，可想而知每一秒广告费都是天价。
    视频网上的弹幕哪怕是在广告时段也密密麻麻，全都在夸六位导师无敌强、无敌帅、无敌绝，舞台超级华丽，偶尔闪过几条说哪个练习生的长相出彩。
    “那也叫帅？”丁尚不服气地指向欧阳大毛毛：“哪个有我欧哥帅，我欧哥这身材才是真正的盘靓条顺、这样貌才是真正的无敌俊男好不好？”
    “对呀，那也叫精致，哪个有我于哥精致！”郑谦达跟着吹捧，“没听过连李后主都感叹于美人吗！”
    欧阳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一秒变成土憨憨。于岩则是弯弯双眼，淡淡回一句：“我俩长得好看，你俩激动什么？”
    郑谦达丁尚：……
    扎心了。
    乔朕行则平静地表示：“没有阿淳这个类型的。”
    仿佛置身事外的郑青淳听到自己被点到，扭头看来：“嗯？”
    大家齐齐看向郑青淳。这位今天穿的是黑白拼色的卫衣，这会儿还戴着帽子，再配上湛蓝的眼眸和一副俊美却迷茫的面孔。
    细瞧几眼，丁尚猛然一拍手：“啊，淳哥，你这副打扮超像幼犬哈士奇！”
    “……”郑青淳张嘴，“汪。”
    室内静默两秒，全体爆笑，“哈哈哈哈哈”！连尤总和霍哥也咧嘴大笑，直道还真像。
    熬过广告，正片开始，重头戏来了。等级评价！
    这99个练习生的实力如何，初见端倪。
    当然，大部分的水平别说是在专业人士眼里，就是在普通观众眼里都是不可。稍微有点水平的，会唱不会跳、会跳不会唱，能唱跳结合的，也大都顾此失彼。
    一连看了一个小时，少有能令乔朕行感到惊艳的，尽管有数名练习生已经从六个导师的手中拿到了a等级。
    说实话，能从六个导师的手中拿到a，这个难度是相当大的。六个导师中，有三个以上给a，其他三个不给a的导师在经过选手二次小段表演后，经过慎重思索，可以更改为a的话，该练习生才能获得真正的a评价等级；一旦有一个导师坚决不同意给a，该练习生都会与a无缘。
    而且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练习生是第一次就能拿到6个a的。
    专心观看中，尤总问：“看了半天，你们对这个节目的衡量标准也都心里有数了吧。你们七个，谁有信心能拿到a？”
    成员们互看看看，没人敢厚脸皮说话。
    于是，尤总冷笑一声：“呦，这点自信都没有？那你们还出什么道？”
    影音室内，除了节目里某个练习生跑调破音的歌声在飘荡，死一般的寂静。
    乔朕行默默打开属性面板，想找找哪位小可爱的自信心值最高，把人怂恿出去堵枪眼，结果翻了翻，哦，他自己。
    自信心78。
    嗯？？？
    他哪来的自信？
    “咳，”忽然，沈佳俊轻咳一声，在成员们惊喜的注视下，开口，说，“老板，我觉得阿行行。”
    全体：……
    开麦请说自己，蟹蟹。
    对此，乔朕行以一脸冷漠回应：“不要叫我叫得这么亲昵，阿俊俊。”
    全体：……
    “噗”，欧阳没忍住，笑出声。
    尤总无奈，深深叹气：“你们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这可怎么办？不是说你们能不能真的做到，就是连信心嘛，没有？”
    七个小伙子面色各异。
    “我还指望你们之中能有人胸有成竹地跟说我，能直接征服所有导师一次就拿全a呢，结果就连低一等的都没信心做到！你们七个，真是给我惊喜啊。你们到底是在谦虚内敛，还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行？”
    话音刚落，丁尚一个猛子举手起立。
    “老板，我有信心！”
    哎呦，什么鬼，前几天是哪个小子捏捏扭扭地怀疑自己能不能出道的？
    郑谦达紧跟着举手：“老板，我也有信心！一次拿6个a吧，有点悬，但二次6个a，我觉得我能做到。您说，我能跳会唱的，还都挺稳的，我差哪儿了？”
    见到两个年纪小的成员如此朝气蓬勃，尤总的双眼终于发亮，频频点头。
    “对，你们差哪儿了？反正我看了这一个小时，我没看出你们和那些拿a的练习生比差在哪儿。我还觉得你们更优秀，七个人，少说有三个人可以一次直接拿全a，七个人全部a也不在话下！”
    说完，看向其他五个成员：“你们几个当哥哥的，还没有两个弟弟有自信，你们惭愧不惭愧？”
    沈佳俊领头垂下脑袋。
    尤总语气深沉，谆谆教诲：“当艺人，必须要有自信、有野心！你没有自信，你拿什么发光，凭什么在人才无数的娱乐圈吸引粉丝的目光，又凭什么让粉丝相信你能万丈光芒？你没有野心，你怎么保证能拿出好作品、争夺好奖项，带领粉丝走出一条光明大道，让你的粉丝面对别家的粉丝扬眉吐气？”
    “自信、野心，这两个词对于艺人来说，永远都不可耻！你们必须做到能挺胸抬头地说自己有自信、有野心，懂吗！”
    “懂！”
    这时，突然，节目中发出一阵欢呼声。众人目光投去，只见是一个长相酷似欧阳的大帅哥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登场。
    身高腿长，面相冷峻，身材提拔匀称，一出场就像男模登场似的，连同年龄的一众练习生们都目瞪口呆，交头接耳：“这也太帅了吧。”
    六个导师也是齐齐双眼一亮。
    姜辉笑称：“这一亮相，我就想给a了。”
    不仅是节目里惊呼，影音室里，成员们也惊呼：“哇，这个人和欧阳好像啊！”
    扭头看欧阳，只见欧阳一脸惊愣，结结巴巴地开口：“这、这是我弟，明明。”
    嗯？！
    欧阳明明？
    此时，节目中的欧阳明明也跟着开口：“大家好，我是欧阳。”
    得，亲兄弟无疑，都不乐意介绍名字，光介绍姓。
    乔朕行阴恻恻地问：“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兄弟俩都是这种排面，你不把你弟弟往公司介绍？”
    要是欧阳明明也加入了，就不用sao了啊，eao，噫嗷！
    欧阳慌了：“我不知道他参加这个节目啊！他比我小一岁，我爸妈离异以后，我跟了我妈，他跟了我爸去了c市。我记得他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啊，他去年考上大学以后学的法律，他为什么参加？”
    很快，看到欧阳明明的表演，大家的脚趾在地板上抠出七室两厅的同时，全体发出疑问：是啊，他为什么参加？

 明明卖惨

    【“我向你飞，雨温柔的坠，想你的拥抱把我包围；我向你飞，多远都不累，虽然旅途中有过痛和泪……”】
    当一个高大帅气到连同性都羡慕惊艳的男生，连最基本的发声方式都不对，面无表情地唱着一个不怎么需要唱功的温柔老歌，并且极为僵硬跑调的时候，这画面只能是令观众想笑。
    镜头扫到六位导师和一众练习生，一个个都在替表演者害羞。
    影音室的欧阳尴尬难堪到用手捂眼，从指缝往外看。
    一曲完毕，该舞蹈了。好家伙，大帅哥给大家表演什么叫做“身体不听使唤”！
    要不就是木头人刚刚成精，要不就是丧尸舞蹈，整个身体硬得像是刚刚解冻。而且完全没有乐感，一个点都卡不准。
    乔朕行去扒拉欧阳的手，悄声说：“怎么没有你一点天赋？”
    欧阳更小声：“我是他哥，又不是他爸。”
    乔：……
    弹幕里全在哈哈哈，网友们纷纷表示“为什么要为难帅哥”、“太可惜这张脸了吧”、“我不管，我还可以”！
    等全体好不容易挨过艰难的表演时段，姜辉作为导师代表，以一种尴尬忍笑的口吻客气发问：“咳，欧阳，你参加节目的初衷是什么呢？”
    失去唱跳黑暗光芒笼罩的欧阳明明，恢复靓仔魅力，低音炮沉稳有力：“我想证明给我妈妈看，我并不比哥哥差。”
    影音室全体：……
    妈妈更失望了好不好！
    听到弟弟的回答，欧阳怔怔盯着屏幕，皱紧眉头。
    “哦？”姜辉很好奇，“你哥哥是哪个艺人吗？”
    明明摇头：“他还不是艺人，但听说他马上就要出道了。我妈妈是文艺工作者，所以一直很偏爱从小就继承了她文艺天赋的哥哥，在和我父亲离异后，也是选择抚养了我哥……没选我。”
    最后一句低沉无比的“没选我”一出口，虽然明明依旧是面无表情，却在此时的语境下显得很是强忍心酸。
    满场静默。
    刚才还显露欢乐表情的导师和练习生们，瞬间个个面露同情感慨，再配上节目后期的泪崩图样，一时间，所有弹幕全都是“明明不哭，妈妈抱抱”！
    然而，大欧阳炸了！
    一个拍桌蹦起，咆哮：“这臭小子是不是在卖惨！是不是卖惨！草，我爸还不是没选我！我从小读书就不行，我爸揍过我多少回、夸过他多少回，我才是心酸宝宝好不好！”
    一时间，节目里节目外，兄弟俩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拌嘴吵架。
    明明说：“我一直生活在我哥哥的阴影里，不管我学习成绩有多好，也比不了哥哥只用一句情歌就能讨妈妈的欢心。”
    大欧阳：“我才是一直活在这臭小子的阴影里！不管我拒绝多少女生的告白，装出多么努力用功学习，也得不到我爸的鼓励！”
    全体：……
    这厮是不是凡了一下？
    明明：“都是一个妈妈生的，我并不觉得我没有唱歌跳舞的天赋。我想，只是在小时候萌发得晚，没有比过哥哥，所以就被忽视了。只要我好好学，一定能学会的！只是……不等我有机会往这方面努力，爸妈就离婚了。我跟随爸爸离开原来的城市，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妈妈了。”
    大欧阳：“那我的学习能力，到现在都还没有萌发怎么说？我爸估计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姜辉恍然大悟：“哦，所以你来参加节目，不仅是想得到一个学习的机会，也是想通过一个平台让你妈妈看到你的努力，对不对？”
    明明重重点头：“嗯！”
    大欧阳：“呸！咱妈没眼瞎！”
    全场感动，纷纷感慨大帅哥的自卑心酸，弹幕里也全都是“阿姨你快看看明明，明明真的好棒”“他不是没有天赋，他只是没学过”！
    而大欧阳已经气绝身亡。
    乔朕行侧身，拍拍欧阳的脸：“喂，死了没？”
    欧阳有气无力：“被气得死去活来的。从此我在全国观众的心目中，将会是一个不顾忌弟弟感受的坏哥哥形象。”
    “那你是吗？”
    “……我是，嘻嘻。”
    节目里，另外一个导师天后何梦琳看了一下选手的资料，惊讶地挑挑眉头，笑问：“你就读于青南大学法学院呀？”
    “嗯，大一。”
    顿时，一片哗然。
    其他的练习生选手群情激动，场面一时燥乱。
    青南大学！法学院！这个大帅哥还是个高材生，学霸！
    呜呜呜，那还唱跳什么啊唱跳。
    哦，不对，人家上节目只是想讨妈妈的欢心……可是，呜呜呜，可想而知等节目一播出，这家伙的妈妈一定会很多。
    何梦琳感慨：“真厉害。我觉得你们兄弟俩各有特长，这很好啊。你哥哥应该也很羡慕你才对。”
    明明反问：“我哥哥比我高三厘米，长相更俊俏，能唱会跳，还能时不时就来段说唱表演。换做导师您，您会更喜欢谁？”
    “呃，我……”
    何梦琳顿时惊讶害羞，看看左右的其他导师，两秒中，一起面露大笑：“我两个都喜欢！”
    场下起哄叫唤，“啊——”，节目达到了一个高潮看点。
    镜头拍摄到练习生们在无比绝望地发问：“他哥比他还帅？！”
    “而且是马上要出道的！”
    数不清的弹幕速速划过：“啊啊啊，3分钟，我要知道明明哥哥的所有资料！”
    “能唱会跳、还会嘴炮的更帅明明……嘶溜。”
    “我好想当明明和哥哥的妈妈啊，呜呜呜，太会生了。”
    虽然掀起一片热议，立刻就在热搜上带出数个相关话题，但欧阳明明的最终等级评价依然是可怜兮兮的6个d，相信这也能成为一个热议话题：6d最帅练习生。
    终于结束明明的个人表演镜头后，影音室里回荡着欧阳气急败坏的怒骂。
    拿起手机，按键都按得凶凶巴巴：“我要找这个兔崽子问个清楚！”
    尤总提醒道：“他们现在应该处于集训拍摄时期，不允许带手机吧。”
    可惜，接通了。
    欧阳张嘴就凶巴巴发问：“你为什么会有手机！”
    旁人也听不到电话那头的明明是怎么回答的，反正光听欧阳没两句就开始询问弟弟参赛的事情。
    大家一边看节目，一边刷网上的相关话题，对于明明出场带来的热议非常震惊。
    这个毫无才艺，只凭盘靓条顺就能碾压一众练习生的大帅哥，配上学霸人设以及卖惨嫌疑，竟成为冗长节目的唯一爆点。热搜标题排行，一秒上窜一大截，百度热词连带着“明明哥哥”和“青南大学法学院”。
    乔朕行看着看着，忽然心中闪过一个想法。
    开口，问尤总：“老板，咱们能不能蹭上这个热度？”
    尤总眉眼微抬，并不惊讶地和外甥对上目光：“怎么蹭好呢？”
    显然，老板也是想到了这么一个大热度，不蹭白不蹭。
    没想到啊，没去参加节目，节目还凑过来让蹭，太大方了吧。
    打电话的欧阳不知道是不是被旁人说的“蹭热度”三个字给影响到，直截了当地指控弟弟：“你蹭我热度，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反蹭回来。”
    那头的明明说了什么，然后挂掉电话，徒留欧阳“喂”两声，郁闷放下手机。
    于岩笑眯眯地问：“你弟弟说什么？”
    “他说我爱蹭不蹭，”欧阳瘫在椅子上，“反正他现在相当于先行一步，人气肯定比我要高了。然后就说要训练，把我电话挂了。”
    沈佳俊好奇：“你弟弟怎么会接电话的，他们不收手机？”
    “他说管得松。”
    “哦。”
    大家对欧阳能不能蹭上明明的热度开始进行热烈的讨论。
    七嘴八舌的商议后，统一认为，这个热度肯定是要蹭、并且是能蹭到的，但，一定要慎重挑选蹭热度的时机，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比如现在，今晚第一期开播，各种话题层出不穷，就算明明是个爆点，蹭的效果也会被最大程度地削弱。
    而如果以后再挑选时机，谁也不知道未来的节目中，明明还有没有镜头。蹭热度，热度本身不在，那只能蹭个寂寞了。
    乔朕行问欧阳：“你觉得你弟弟在这短暂的几个月里，能不能练出个模样？”
    欧阳毫不犹豫地摇头：“他能练出来，我也能考上青南。”
    这话一出，大家皱眉。
    明明练不出来效果，那极有可能往后就是镶边镜头，再无人气和话题。
    这时，乔朕行忽然眼皮一跳，看到系统属性面板的麾下人员里，在公司那一栏里……多了一位。
    嗯？
    点开一看。
    欧阳明明？
    嗯？为什么？
    为什么这位会突然和老板舅舅、经纪人霍哥以及其他的公司职员出现在一起？个人面板还是整体灰色调的，仿佛被封印着。
    不归他管，就别出现，出现了又不让他管，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又有新任务发布。
    【蹭热度：五光十色的娱乐圈，只有噱头能够吸引眼球。良机稍纵即逝，请抓住时机蹭热度，为团体出道打下坚实的基础。奖励按照宣传效果发放。任务奖励：5属性点。】
    又来大奖励的新任务了！
    哎呀，任务接连不断，难道系统也觉得要在出道前好好照顾他吗？
    只是怎么都是按完成效果发放的？
    这个让他有点压力呀。
    尤总和霍哥商量：“要不然先小蹭一下？你让人去找营销号发几篇通稿，带起一点讨论度。”
    乔朕行赶忙抬手阻拦：“老板，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按兵不动比较好。”
    “怎么说？”
    乔朕行指了一下视频上方的弹幕。
    这都过去三个练习生了，弹幕上还在说欧阳明明。说全场没一个比得过欧阳明明帅气的，希望欧阳明明能好好练□□进步，妈妈们一定往死了投。
    尤总：……
    现在的小姑娘都是怎么回事？

 拿什么输

    “我觉得目前还不需要咱们费劲，有足够多的网友会把他们兄弟俩的各种资料给翻出来，”乔朕行挥挥手机，“欧阳的弟弟，有青南大学做后盾，镜头再少，讨论度也绝对不会低，节目组会照顾的。而且……”
    说着，乔朕行忍不住笑出声，斜眼瞥欧阳：“你弟弟真是完美符合‘牛犊练习生’这个形象啊。我觉得他反而会成为这档节目每期必不可少的笑点。”
    立刻，每个人眼前仿佛都出现了明明弟弟十分努力却唱歌跑调、跳舞变形的画面，的确是个看点。
    当然，最重要的看点是帅！
    提到后盾这个事，沈佳俊有点臭屁地表示：“小明有青南大学，咱们也有苏艺大本营嘛。咱们三个大二，于岩大一，这就四个了，苏艺不得算是咱们的老窝？校友不认亲？”
    欧阳十分认同：“我觉得现在肯定就有同学在扒我，你们三个也跑不了。”
    “哎呀！”闻言，沈佳俊立刻跟着一抖，“难道我也能蹭上热度，还没出道就要火？”
    音落，大家哈哈一笑。
    郑谦达好生羡慕：“我和阿淳还得过几个月才能升入大学呢，好想尽快和哥哥们汇合啊！”
    对此，丁尚皮笑肉不笑地表示：“你能有我急？”
    大家一愣，反应过来，笑声更大。
    “小丁丁你急也没用，你注定和哥哥们是汇合不了的，就连阿淳和小达也只能和你同校一年。”
    小丁无比失望地叹气：“唉！”
    这几年，各个成员的家长为什么对一个小公司的尤总这么信任，就是因为尤总对成员们的学业有规划、有安排。
    流程就是：初中自行努力，考上苏京艺术学院的附属高中，等上了苏艺的附高，学校老师了解需求后，在学业专业上两手抓，定下成员能够成功考上苏艺的基本水平。
    成员们走在一条道路上，无论是脾气秉性还是三观，越来越相合。
    家长们最不希望的就是公司让孩子在学业和活动之间做选择，迫使孩子放弃学业。万一无法成名，又是个只有高中甚至初中学历的孩子，以后怎么办？公司会替孩子的以后发愁？
    而跟了尤总就不同啦，两手抓，诶，两手都硬！
    尤总拍拍手：“行，那咱们就先按兵不动，保持神秘感，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哈哈，先飞一会儿！”
    一连两个小时，《牛犊练习生》第一期终于播放完毕，大家赶紧起身，活动筋骨。
    全场表现最好的练习生是5a1b，附加表演了一段清唱后，得到6a。这让所有网友都大呼严格，想来首演6a挂零，肯定会被节目组推上热搜。
    乔朕行扭扭屁股：“这一放就是两个小时，我这老腰受不了啊。”
    闻言，沈佳俊笑嘻嘻地摸过来：“小孩子家家的，哪有腰。”
    “滚。”
    于岩看着手机解释道：“好像就第一期是两个小时，以后都是周六周日晚八点各一个小时。”
    “呃啊，看得头疼，回了回了。”
    尤总老父亲般在后面叮咛：“你们明天开始要好好练习，不准再松懈了！”
    七个小伙子齐刷刷的：“是！”
    ……
    呵，想松懈，乔朕行第一个就不同意！
    早上六点，乔朕行摸黑爬起。
    他们的宿舍距离公司只有三百米，四室两厅，乔朕行独自睡一个屋子，其他六个两两捉对厮杀。
    悄咪咪推开郑谦达和郑青淳的卧室房门，走到郑谦达的床边，然后把用冷水刚刚洗过的发凉小手，无声地摸进郑谦达的被窝，抚上小伙子的腹肌。
    “嗯~~~”
    睡梦中的郑谦达一声荡漾的感慨，迷糊糊地睁眼，见到手机光照着的乔朕行，立刻被吓醒。
    “哥，你干什么！”
    “嘘！”看一眼邻床被吵到嘟囔的郑青淳，乔朕行赶紧捂住郑谦达的嘴巴，冷冰冰地说，“你赶紧起床，练舞去。”
    “啊？现在几点？”
    “六点零五。”
    “啊？呜呜，为什么这么早，六点半再起嘛。”
    “啪”的一声，拍上肉嘟嘟的屁股：“少撒娇，赶紧起来练舞！昨天是谁说想给全曲编舞的？你不努力，梦里编啊？”
    提起这个，郑谦达立刻精神了，“骨碌”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借着乔朕行所拿手机屏幕的光，摸索到衣服，和乔朕行两个人蹑手蹑脚地离开卧室。
    到了客厅，灯光大亮，郑谦达一边穿衣服，一边急匆匆地问：“昨天晚上忘了问老板！”
    乔朕行踢踏着拖鞋，取了牛奶和面包，轻描淡写：“我跟老板说了。”
    “啊，是吗是吗，老板怎么说？”
    “老板说你有这个想法很好，要鼓励，毕竟编舞的同时也是对你舞感和创造力进行培养和提升，”眼见郑谦达要笑，立刻转折，“但鼓励是鼓励，不可能任由你大权在握。”
    说着，走过来，踹一脚送人赶紧去刷牙洗漱：“所以在你自编舞蹈的同时，公司也会请外面的专业舞室编排舞蹈，大概一个礼拜出整首。你也必须在一个礼拜里编出整首，记住，是整首，包括七个成员的走位动线。到时候两种编排放在一起比较，公司整个团队一起评判，各取其优。”
    郑谦达立马眉头紧皱：“啊？这和原本也没多大的区别嘛。”
    “你小子有野心是好，但不要操之过急。这算是你迈出的第一步，公司要通过这第一步看到你的实力，进行评判。我告诫你，第一步迈不好，你想出迈出第二步，呵，难于上青天。”
    盯着乔朕行严肃的脸色，郑谦达抿着嘴，拿着牙刷的手紧紧用力。
    沉默几秒，用力地说：“我一定会做好的！我要惊艳四座！”
    乔朕行转身，悠悠：“拭目以待喽，小嘴炮。”
    “我才不是嘴炮，我是实力派！”
    实力派嘴炮速速收拾完，拿着牛奶和面包就去公司练习室努力了。乔朕行坐在客厅，一边刷着网上观众们对于《牛犊练习生》的相关评价和讨论，一边在纸上记录着，写写划划。
    他不是纯粹的看八卦打发时间，而是要通过观众们对这档节目的印象，来决定最合适该档节目风向的歌曲风格。
    这点是很难判断的。毕竟不同风格的歌曲都有受众，也都会有练习生适合演绎，甚至对于专业的练习生来说，演绎不同风格的作品本就是一项必备技能。
    但乔朕行需要花费相当繁重的心思来进行判断抉择，这是他的作品能够获得当下市场欢迎的关键。有的歌曲哪怕质量比不过另外一首，可就是会在当下的市场和时代风向中起飞，这是人力所不能控的。
    既迎合自己，也迎合市场，是每一个脑力劳动者的追求。
    乔朕行幸运的一点是拥有系统外挂，可以将作品在发表前就利用系统测定凶吉，避免失手。
    到了六点半，今天要去上学的小丁起床了。
    目前除了已经高考完的郑青淳和郑谦达，所有人都面临期末考，丁尚是升学考最紧张，也最近在眼前。
    小男生洗漱就是快，唰地一下就去玄关换鞋要和乔朕行说拜拜。
    “不带早饭？”乔朕行问。
    “我让我爸早上来接我的时候，送我去吃油条豆腐脑！”
    “啧。”
    乔朕行慕了。
    陆陆续续，成员们起床，收拾完了，一起去公司。路上，欧阳抱怨：“昨天手机响个不停，所有人都来问我弟弟的情况。”
    于岩半阖眼睛被沈佳俊牵着走路：“我看网上已经有校友认领，你之前在学校的一些表演视频都被放出去了，只是都不清晰，看不到脸。”
    “我见了。啊，糟心，马上要到考试月，我本来想这两天抽空去学校借笔记的。这不得被人围着问东问西？”
    停顿一下，扭头谄笑：“乔哥，你们不是也打算回学校借笔记的吗？咱们四个一起去呗。”
    乔朕行两手插兜：“唉，这个你得问阿俊和岩岩，我的身高可掩护不了你。”
    欧阳：……
    让你平时嘴贱嘴贱！
    抵达练习室时，郑谦达已经练得浑身是汗，而且精神奕奕、活力旺盛。
    被小达达带领着气氛，每个人都是卖尽全力练习，音乐声掩盖不住咚咚的舞步声，无论是拍手还是跺脚的声音，都是一个声响，不带分毫杂乱，就和团体动作一样整齐划一。
    已经高达95%的同步率，足以让所有观看者鼓掌称赞。
    七个成员，身高最大相差27cm，体形更是无一相同，却能宛如复制克隆一般，这全靠成员们付出的汗水和牺牲。
    欧阳和乔朕行在团体里的跳舞动作，单独拿出来看，绝对不是二人最优异的姿态。很多乔朕行根本不需要屈膝的动作，欧阳都得弯腿塌腰，而很多欧阳微微一挥手的动作，乔朕行需要胳膊大抡圆。
    鉴于这一点，乔朕行很多次想着或许应该把其他项属性缓一缓，先解决自己的身高问题。然而等一拿到属性点，又是忍不住加到成员们自己的身上。
    他清楚，完成任务主要靠成员们自己的努力，他能够获取属性点加到自己的乐感、想象力等各个才华相关上，已经是很占便宜的，没道理还臭不要脸地抢夺属性点美化自己的外在。
    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哎呦，刀群舞练成了！
    所以……
    难道说……
    他的身高，现在已经变成可有可无的东西了吗？
    啊？！
    他不同意！
    乔朕行下定决心，等完成了小达的任务，他只给小达留1个属性点，剩下的全都吞掉！
    吞掉！
    “咚”“咚”“咚咚咚”。尤总看着练习室里的小伙子们练得相当专心，不由得老怀甚慰。
    电话里，中介再次询问：“买家咬定三百万，您意下如何？”
    尤总咬牙：“卖了！下午就签合同！”
    昨晚看了节目第一期，因为节目热度而心惊的同时，尤总也底气爆棚。
    他手里捧着七座大金矿，他拿什么输！
    拼了。
    ……

 在哪儿出道呀

    度过数天全身心投入练习的时光，乔朕行等四个人挑一天请了个下午假，一起去学校找各自的同学借笔记，以及见见各自约好的老师。
    别看是一个学校，四个人的专业都不相同，所以考试科目也都不大相同。
    乔朕行和欧阳同属流行音乐学院，可乔朕行是作曲，欧阳是音乐表演专业中的流行音乐演唱方向。沈佳俊和于岩同属音乐学院，沈佳俊的专业则是音乐表演专业中的音乐剧方向，于岩则是理论一套套的音乐学。
    好在同学们的宿舍基本都在一起，四个人能同路。
    乔朕行从没相处过多久但关系不错的舍友手中，接过考试资料和考试时间安排计划。
    舍友笑着问：“最近追《牛犊练习生》没有？”
    “有看过。”
    “你不是在一个小公司里当练习生吗，你们公司不让你去参加？你能写会唱的，我觉得比那节目里的人强多了。你困在小公司里，多会儿才能出道？”
    另外一个舍友频频点头：“小公司真是不当人，不拿练习生的青春当回事！”
    乔朕行基本没有对舍友们说起过他当练习生的相关情况，舍友们连他能唱会跳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他正是被老师拿来布置作品分析作业的可恨人士“陛下可以”了。
    乔朕行笑：“我们老板说马上就送我们出道，所以就不参加节目了。”
    两个舍友一听这话，马上炸了：“黑心老板，就会哄人！肯定是怕送你去参加节目，你火了，他控制不住你。小公司真是太可恶了。”
    “乔朕行，你在那儿领领生活费可以，但千万不要把自己的作品版权被骗进去。等毕业了，还是找个大音乐公司或者音乐工作室比较好。”
    乔朕行很感谢两个舍友的关心，一边查看两位舍友最近的能力长进，看看日后能不能拢进公司，一边点头应是：“嗯，如果真不送我出道，骗我，我就不干了。”
    改和舅舅争夺ceo。
    “诶，节目上的那个僵尸帅哥，不是说他哥，就是咱们学校的那个欧阳也快出道了吗？人家是哪个公司的，靠谱吗？”
    乔朕行在手机上和专业课老师联系，没掺合这个问题，两个舍友也就相互闲聊。
    过了一会儿，起身：“我去见王老师了，咱们考试再见。”
    “拜，别忘了带最近的作业。”
    “嗯，多谢提醒。”
    “也谢谢你带来的肉干！哎呀，真香。”
    王老师是作曲系的主课教授兼系主任，教龄三十多年了，教学经验丰富，名徒如云。这位是知道乔朕行当音乐人的化名，也知道他和其他几个专业的学生是一个公司的练习生。
    一边检查乔朕行带来的作业，一边点头，看过之后，夸赞道：“最近又进步了。你现在的作品真是风格多样，又成熟稳健。平常都是怎么练习的？你所在的那家公司，还有更好的老师在教导你？”
    乔朕行谦虚地笑，表现乖巧：“最好的老师都在苏艺了，我学习课本上的知识都不够，哪里还有空闲找辅导加课。不过是平常多写多分析罢了。”
    “多写多分析是对的。唉，可是现在学生们都说什么怕秃头，让他们写一个、分析一个，像是要他们命。都像你这么勤勉就好了。”
    “您别这么说，都像我这样，我岂不是不突出了？”
    王老师一怔，大笑开怀：“平常看你小脸板正的，原来还挺幽默。”
    “呵呵。”
    乔朕行一次□□了许多作业，有谱曲有编曲有分析有理论，自然不是能一时半会儿仔细阅览的。王老师示意他可以走了，他刚一动脚，王老师又想起一件事来。
    “小乔，你们是不是打算出道了？”
    这个称呼照例让乔朕行抽抽脸颊，依然保持乖巧：“是，公司暂时定在九月份，有变化再改。”
    “九月份，唔，也就是新学年开学啊。”
    “是。”
    王老师在书桌上翻了翻，问：“你们公司是不是还有两个练习生会升学？”
    “是，是两个擅长舞蹈的，报的都是舞蹈学院的舞蹈编导，文化课应该是没问题的。”
    “哦，舞蹈的啊。”
    一听是舞蹈学院的，王老师就有些兴致缺缺了，但还是说道：“这下好，咱们苏艺真成你们公司的摇篮了。”
    乔朕行赔笑。
    “都是摇篮了，你们是不是得有点表示？”
    乔朕行一愣：“表示？”怎么……表示？
    “你们打算怎么出道啊？”
    “就是一般出道的流程，成员个人vcr依次放出，然后是出道曲mv，紧接着上打歌节目，再上一些综艺节目。之后接一些商演，看反响再决定下一步。”
    “有没有想过，”王老师慈祥和善地笑，“先在咱们苏艺一炮而红？”
    乔朕行微微瞪圆眼睛，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今年是咱们学校建校八十周年。对于人来说，八十岁被称为‘杖朝之年’，意思是能拄着拐杖上朝，可见苍老。一个人苍老，可以墨守成规，而一个学校苍老，绝不能固步自封。尤其是咱们这种艺术院校，就是要跟得上潮流，甚至超越潮流。”
    听得乔朕行皱眉：“所以？”
    “所以学校今年想要在开学时整个大热闹，打算在苏京体育场开办开学典礼以及校庆加迎新联欢会，还会邀请那些已经成名的校友回归表演节目。而且都和电视台联系好了，会在电视上同步直播，网络上也直播，全校师生入场观看，想带亲属的门票优惠。”
    “呃，挺好的。只是跟我……”
    “学校要求各学院的迎新晚会可以不办，但一定要出最优秀的节目供给校庆晚会，烘托出八十年校庆的热闹，彰显出艺术青年的潮流风貌。小乔你想想，各学院合力举办迎新晚会，还有成名校友回来表演，节目竞争激烈不激烈？”
    点头：“嗯，激烈！”
    “节目质量是不是必须要高？”
    “嗯，要高！”
    “节目噱头是不是要足，要能吸引人眼球？”
    “嗯，要足，要吸引眼球！”
    “节目效果是不是争取要在网络上引发热议，让全国人民都看看咱们苏艺的风采？”
    “嗯，要争取！”
    “所以你们团体，就从咱们苏艺的校庆典礼上出道吧！”
    “嗯，要出道。”
    王老师笑得亲近：“好，那就这么决定。”
    乔朕行：……
    “啊，老师，这个我得回去问问公司的意思，您这么一描述，压力很大啊。”
    “压力就是动力！”王老师也不为难，点头：“你回去好好跟你们老板沟通。想想，出个mv、上个打歌节目出道，俗不俗，有什么意思？你们是小公司的新人，能去几个粉丝给你们捧场，又能有几个观众正好在电视上看到你们？而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出道，那就妙了，对不对？”
    “咱们自己家的男团出道，全校上万的师生给你们捧场，别说表演一首歌，你们表演满场三个小时都行，直接开演唱会！小乔你想想，美妙不美妙？”
    听着王老师吹天侃地画大饼，乔朕行吞咽一下口水，连连点头：“美妙美妙！王老师，您说的话跟您谱的曲一样美妙。”
    都是胡扯。
    光他们就表演三个小时，超时的场地费用谁给报销？

 幸福，近在眼前

    一听乔朕行认同美妙，王老师立刻满意点头：“诶，知道美妙就行。”
    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乔朕行：“给，这是具体的方案计划，拿回去给你们老板看看。你要是说不通，我给他打电话，我亲自说。”
    “嗯。”
    “对了，你们团队叫什么名字？”
    顿时，乔朕行小脸一绷：“呃，还没完全定下呢，估计……是什么少年团之类的吧。”
    一听这个，王老师立刻一脸嫌弃：“真没新颖劲，还是艺术学院出来的呢。再过两年不少年了怎么办？劝你们公司赶紧改，起个有冲击力的、有爆炸性的、能被津津乐道的，懂吗？”
    “……懂了。”
    万万没想到，年纪六十的王老师思想能这么时髦，果然是个艺术人。
    在和沈佳俊、欧阳、于岩四个人回公司的路上，乔朕行说了系主任王老师的邀请后，四个人一直保持又惊又喜又怕的状态。
    等回到公司，尤总得知，同样立刻惊了！
    “什么，还能有这种好事？”
    尤总感到不可思议：“最近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上赶着要给咱们分流量。我的金……崽子们呐，你们这是要火啊！”
    乔朕行神情严肃：“老板，你不要想得太美好，鹤立鸡群是风光，可如果被吊打，那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冷静下来。
    苏艺的同学们都身怀绝技，又是在这种大舞台上，没人会甘愿当绿叶的。就算要当，也是给那些出名回归的校友们当，谁会乐意屈居毫无名气的乔朕行几人之下。
    出不了风头，反而落下一句“不过如此”的评价，出道舞台就遭遇滑铁卢，很有可能会一蹶不振。
    尤总无法立刻做决定，成员们也都是个个忐忑犹豫，既不想错过这种良机，又害怕同场竞技落于下风。
    经过大半天的慎重思考，入夜，尤总站在练习室看着挥汗如雨的成员们，语气沉沉。
    “王教授说得对，压力就是动力。雏鹰想要飞翔，需要从悬崖坠落学会振翅高飞。我觉得你们也该如此。起步高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们一定要懂得珍惜机会，不辜负机会。”
    “我决定，让你们在苏艺的校庆晚会上出道！你们要努力，争取来个一炮而红！”
    顿时，七个成员齐齐热血冲头：“是！”
    定下出道舞台后，不仅是成员们练习得更加刻苦，整个公司也紧锣密鼓地开始迅速运转起来。
    团名定了，就叫saox！
    连王教授都知道要有冲击力、爆炸性、讨论度，他们怕什么？
    在和学校沟通后，争取到了大约二十五分钟的舞台时间，除去团体介绍和互动游戏的谈话时段，能有表演三首歌的机会。
    除了必须表演的出道曲《气球》外，乔朕行还要定下两首最能表现出团队气质并引爆全场的歌曲。
    经过和老板成员们的细致讨论，决定一首是典型少年热血风的《我不怕》，一首是抒情甜蜜风的《天晴》。
    和《气球》着重强调的少年清凉感不同，《我不怕》鼓点强劲、节奏激烈，夹杂着大段的说唱，是最典型能带动全场蹦迪的风格，抒情曲《天晴》则是伴奏轻柔干净，很能展现成员们的嗓音特质和唱功实力。
    在为团队打造的第一张迷你专辑里，总共定下了与成员数相同的七首歌曲，这三首算是乔朕行心目中能够定下团队风格基调的作品。只要这三首不同风格的歌曲能同时为粉丝们所接受，那么哪怕未来面临转型，也基本不会遭遇惨不忍睹的滑坡。
    目前已经完成所有出道曲目的编曲歌词工作，成员们先后完成录音定版也近在眼前。
    一个礼拜的时间眨眼而过，每个人都恨不得算计着一秒一秒去忙碌。
    乔朕行算是最忙碌的，不仅要在复习功课的同时加强练习强度，还要完成给《牛犊练习生》写歌的工作。
    在他分析过节目受众的喜好口味，编出了五种基本旋律抉择之时，系统久违地发布了一个与他直接有关的任务！
    【为对手助攻：请制作出完美契合牛脸风格的歌曲，使其在日后成为该选秀节目出道男团的代表作，表现出你能与对手亲如一家的大佬风范。提及对手就想起你，提起你想不起对手。任务奖励：5属性点。】
    乔：……
    挤挤眼，再细看一眼任务描述的最后一句。
    这系统该不会是个腹黑怪吧？
    而且这个任务不像前两个任务一样是按完成效果发放任务奖励的，也就是说，不管他写的歌曲质量再好，只要不能成为“牛脸”的代表作，这5点属性点奖励，他就得不到？
    这也太严格了。
    全国优秀的作曲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他怎么能保证自己的作品能成为对手的代表作？
    听着音箱里依次播放的五小段节奏旋律，乔朕行皱紧眉头，因为无法判断而愁容满面。
    这时，传来敲门声，很快郑谦达的脑袋猫了进来：“哥，走，一起评判去。”
    “嗯。”
    郑谦达这一个礼拜也是早出晚归疲惫过来的，时时刻刻都想着编排出道曲的舞蹈，黑眼圈都像熊猫了。
    等完成和小达编舞有关的“激发创造力”任务，获得属性点奖励后，乔朕行打算把属性点分配到市场敏锐度上。
    身高属性先不加，助力完成本次写歌任务就能拥有5个属性点，到时候……
    哈哈哈！
    这次来参加舞蹈评判的人很多，基本是公司的所有职工了。尤总、霍哥、七个成员、所有老师，还有新入公司的两个助理、负责营销的人员，甚至包括负责清理和食堂的大叔大婶们。
    乔朕行带着郑谦达来到大会议室，郑谦达一看这场面，傻了。
    “啊……这么多人？”
    人到齐，放视频，先把专业舞室的编排放一编，再放郑谦达的，最后同屏对比又播放一遍。
    等放完，尤总先问大叔大婶们对哪个舞蹈动作印象深刻。
    郑谦达的底气有些虚，小声嘀咕：“又不是跳广场舞，还能由他们觉得哪个好吗？”
    乔朕行淡定发问：“那你希望叔叔阿姨们觉得你编的好吗？”
    “我……”
    “他们要是觉得你好，你编的就是广场舞，要是不觉得你好，你编的就连广场舞也不如。”
    郑谦达蔫了。
    好在，叔叔阿姨们反应热烈。
    食堂的李阿姨眉开眼笑的：“哎呀我觉得那个像海草一样，整个身体扭动的动作，很讨喜的！真可爱！小达达跳那个，跳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旁边的阿姨附和：“对对，那个扭着扭着蹦起来，像极了我擦玻璃的时候看对面商场门口摆着的那个……呃，气球人？充气人？那叫什么，很有趣的！”
    立马，郑谦达又笑得文质彬彬的：“谢谢阿姨夸我！”
    两版编舞在关键词“气球”的表现动作上，专业舞者把重点放在了放飞气球上，郑谦达则是把自己的身体比作了气球，显出几分滑稽和魔性来。
    听取了非专业人士的一些印象后，尤总散了大家各司其职，再详细询问公司里的舞蹈老师和成员们的意见。每一个动作都进行比较，评判择优。
    到了最后一统计，舞蹈部门的张老师说：“小达很不错的，编舞灵动活泼、富有创造力，大概能被采用40%的编排吧。”
    一听到才40%，不等郑谦达表示委屈，乔朕行就先急了。
    “才40%？不能多一些吗，好歹凑到60%吧，过一半，起码能占个主编舞的名声。”
    这个尤总就不同意了：“主编舞的地位，是要靠他自己用实力获得的，不是咱们放水给他凑出来的！”
    就在这时，乔朕行发现系统显出完成任务的信号。
    点开一点，咦，系统显示郑谦达的编舞被采用70%，奖励2属性点。
    唔？为什么是70%。
    这时，张老师笑着打圆场：“别看40%少，亮点动作采用了小达的气球人编排，这个绝对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首歌的舞蹈动作那么多，能在观众脑海中留下印象并且被模仿的，又能有多少？真要细细统计起来，我觉得小达能占70%！”
    一听这个解释，乔朕行算是恍然大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系统任务只是说按照被采纳部分的占比进行奖励，没说清楚是占什么的比例。看样子，系统是按照被采纳部分占观众印象的比例计算的。
    这也说明了亮点动作的重要性。
    要不然，凭郑谦达一个还没有出道的小家伙，凭什么能比过专业舞室的动作设计？
    看着属性面板上多余出来的2属性点，乔朕行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幸福，近在眼前。(*￣︶￣)
    先把一个加在自己对歌曲的市场敏锐度上，顿时，他就对自己之前编写出来的五段旋律有个了更明晰的判断。
    然后，侧首问郑谦达：“马上就要出道了，你觉得你现在什么方面急需提高？”
    多亏了魔性气球人的动作，小达这会儿正因为编舞能力被公司肯定而开心，听到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急需在沙雕气质上有所提高！”
    乔：……
    哦？？？
    是吗？？？
    你不要后悔哦！

 长高1厘米，开心

    从没听过这种要求。
    点开郑谦达的个人气质，在他的沙雕气质上加了一个属性点。
    系统是用五角雷达图来显示每个成员的个人气质，总共有温和、冷漠、憨厚、沙雕、胆怯、可爱、痴呆七个大类方向，并且有虚假和真实两张雷达图。
    为什么会有虚假和真实两张雷达图呢？
    很好理解，艺人毕竟是在镜头前生活的职业，自然会有虚假和真实两幅面孔。
    拿沈佳俊来说，作为大哥和队长，乍一眼看上去，哎呦，很冷漠，严厉又威严，可是点开真实的雷达图一看，好样的，个人气质以30°锐角直往可爱方向奔涌，挡也挡不住。
    欧阳与其类似，乍一看冷峻酷盖，真实一看，憨厚狗勾。大狗勾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可是郑谦达就不同了，虚假一看，沙雕气质突出，真实一看：果然沙雕！
    而乔朕行……
    “咳咳。”
    解决了编舞评判，一众成员赶回练习室，抓紧时间正式学习编舞。
    路过刚才参与评判的扫地阿姨，阿姨笑眯眯地鼓励大家好好练习，在看向乔朕行的时候，笑得更是眉眼弯弯。
    “哎呀，小星星，阿姨觉得你最适合跳那个舞了，一定特别活泼可爱！比小丁还适合呢，因为你长得就可爱。”
    乔朕行心脏一抖，努力板正面孔，酷盖冷漠：“谢谢阿姨。”
    阿姨更开心了：“哎呦~不笑更可爱。”
    乔：猛男无语。
    看他败在阿姨的“挑逗”之下，其他六个成员的脑袋齐齐快要缩到衣服里，强忍笑意。
    不敢笑出声，因为没人比他们六个更清楚这位到底有多不可爱。
    表里不一no.1！
    ……
    “脚步！别忘了手！做到位！”
    “动不动就忘，吃饭没见你们忘过！”
    “好，下一段！于哥你上一段有点跟不上，自己私下再多练练。”
    相当于正式翻身当了老师，郑谦达这个严厉呀，当哥哥的成员们深感这家伙是农奴翻身把歌唱。
    成员们学习舞蹈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哪怕是学舞最慢的于岩，也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学会全首，基本能跟上音乐。
    往后的练习就是要熟练到形成肌肉记忆，以及熟悉队形走位。甚至为了防止有成员缺席的情况，需要编排铭记多种队形。
    好不容易完成今日任务，打算去食堂吃饭了，助理付泽和任真一个拿着卷尺一个拿着体重秤，招呼道：“来来来，去吃饭前先简单测量一下身高体重。”
    “噗！”
    正在喝水的沈佳俊赶忙住口。
    七个成员应该按照年龄排队的，乔朕行却悄摸摸地一退再退，直至退到丁尚的身后。
    啊啊啊啊啊啊，他不应该把属性点加到市场敏锐度上的！！
    啊啊啊啊啊啊！
    “小俊注意控制体重。”
    “欧阳不错，没变化，继续保持。”
    “小于长高了半厘米哦，不是头发高了吧？”
    “青淳瘦了一斤，看来最近练习没偷懒。”
    “小达也瘦了，真是辛苦了。”
    “呀，小丁丁长高了一厘米！生长期就是厉害，几天蹿一蹿。”
    成员们一个接一个测量完走到练习室门口，和两位助理一共十六只眼睛齐刷刷盯向乔朕行。
    乔朕行脸颊抽了抽，抬手，冷漠：“你们出去，把门关上。”
    沈佳俊瞥嘴：“啧。”
    五秒钟后，六个成员们齐齐趴在练习室的房门外，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
    新来的助理很负责、很认真。
    付泽说：“把鞋脱了。”
    乔朕行：“不脱鞋不行吗？”
    “不脱鞋称体重不准啊。”
    “不要紧，那点重量我不在乎！”
    两位助理：……
    最后，还是脱了鞋。负责记录的任真一边记一边说：“体重102斤，身高……”
    “你小点声！”
    任真一惊，不明觉厉，瞪大眼睛和乔朕行对视，像蚊子哼哼一样说：“1米61。”
    多少？
    1米61？！
    乔朕行赶忙穿上鞋，以迫不及待的步伐奔向练习室房门，“啪”地一下打开门，“哗啦”一阵倒进来六个偷听鬼。
    “任哥，你大声再说一遍！”
    才来公司上班没几天的任真，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场景，只能听命令行事，非常大声地说：“身高1米61！”
    顿时，乔朕行一弯腰，直接揪住倒地的欧阳的衣领口，大声宣告：“听见没有，我长高了！我也长了1厘米！”
    六个成员东倒西歪地齐齐鼓掌：“恭喜乔哥，贺喜乔哥。”
    “哈哈哈！”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霍比特人！
    感觉今天能多干一碗饭呢。
    可惜，公司抠门的营养师并不会因为乔朕行长高1厘米，就多给他一碗饭。还好他因为心情相当愉悦，吃得很香。
    尤总随后出现，一见金矿们都在吃菜叶子，心疼坏了：“孩子们，吃这些怎么能有力气练习呢？要吃肉啊，吃肉！”
    七个成员齐齐塞一口生菜，目光毫无波动地看过去。
    乔朕行举手：“李阿姨，给我们来三只炸鸡！”
    尤总立马咆哮：“要不要先看看你的体重再说话啊！”
    这就是虚伪的资本家。
    食堂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牛犊练习生》的新一期，是主题曲阶段。作为著名6d的明明弟弟自然只能屈居不起眼的黑暗角落。只是正式舞台见不到影儿，练习时候的镜头分量倒是堪称第一。
    如之前乔朕行所说，欧阳明明的确充当了这一档节目的笑点所在，也成为观众期待所在。一到明明的镜头，弹幕全是舔屏，一见明明跳舞唱歌，网友全是哈哈哈。看见明明学会动作，一大波“此子大有可为”飞过。
    对此，大欧阳无情吐槽：“此子断不可留！”
    尤总在和大家商量蹭热度的时机，乔朕行则是听着主题曲，心中默默和自己的作曲比较。
    代表作？
    什么水平才能和主题曲相争代表作，也太难……
    诶，等等。
    再看一眼系统任务。
    【……使其在日后成为该选秀节目出道男团的代表作……】
    所以准确来说，是要成为一个男团的代表作，而不是成为一个节目的代表作？
    意识到这一点，瞬间，乔朕行的心头定了。
    一段蓬勃、富有干劲又极具魔力的旋律在心中响起，连歌名也在一瞬间决定：《冲！》。

 被抓个正着？

    牛脸节目组为这档节目打出的口号是什么？
    【初生牛犊不怕虎，直面风浪，挑战巅峰。】
    【从零起步，亦能登顶！】
    从一开始，就不掩饰对99名练习生实力的不看重，也引导了观众下意识地去关注选手的思想精神。
    谁最富冲劲，谁能一下子冲进观众的心窝里去，谁就是这个节目的形象招牌。简单来说，就是无关实力，观众缘最重。
    欧阳弟弟不是唯一符合形象的选手，毕竟有实力的练习生都是豁出命练出来的，谁能没有冲劲？只是欧阳明明的颜值第一、人设够特殊，又符合了一部分人对于养成的期待，所以率先冒出头来。
    哪怕实力太过稀巴烂，连主题曲舞台都难以登上，节目组依然愿意给欧阳明明大量的镜头，就是为了稳住节目性质。否则，一位个人练习生，凭什么？
    乔朕行从节目的各种方面去分析节目制作的意图，这代表将来这档节目出道男团的符号基本定型。
    在这间独属于乔朕行的作曲室里，合成的打击乐埋藏在旋律中，无形间勾住听者的耳朵，随着独属乔朕行的嗓音一出，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打出一个响指。
    稳了！
    打开系统，测一下凶吉。
    【《冲！》：有的演唱者主宰歌曲气质，有的歌曲决定演唱者发展。冲冲冲！冲个稀巴烂！评价五颗星！】
    什么评价词这是……
    紧接着，任务显示完成，奖励发放。
    连乔朕行都没有想到，系统竟然能立刻判定这首《冲！》会成为对方男团的代表作，都不需要时间去验证。
    然而，不需要时间验证好哇！难不成还真要等到对方男团出道，他才能拿到属于自己的5个属性点？
    看着多余出来的5个属性点，情不自禁地，手抖了，呼吸也停止了。
    这、这是真的吗？
    差点落泪。
    天知道每次乔朕行看到其他成员的身高属性点有多气。
    欧阳最高，身高属性点93，这意味着欧阳的身高会定在186-187cm。事实也的确如此，目前欧阳已经封顶，代表生长速度的波动属性点为0。
    除乔朕行以外，丁尚的身高值最低，是87，表示未来会长到174-175cm。小丁丁的生长期晚一些，目前身高只有162cm，但波动属性为6，表明正在野蛮生长。
    其他成员的身高值都处在87-93之间，波动或1或2，生长缓慢，即将定型。
    而乔朕行呢？
    看着那个刺眼的82，再不磨叽，赶紧把5点加上去。
    这样他也会是87，波动点又是7，都会比小丁长得快。
    乔朕行的父亲个子并不低，但母亲只有158cm。显然，父亲的身高基因在和母亲的身高基因较量中落败了。
    过了16岁后，父亲安慰他，说大佬都是一米六。身高不足，才华补。所以，他刻苦学习。
    而长大后终于发现，什么伟人一米六、鲁迅一米六、列宁一米六、斯大林一米六，就连兵长也是一米六……但，他能和这些人比？
    暴风哭泣。
    比不了，好歹长高点吧。
    他以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属性点，他要加到100，不，突破加到140！说好长到两米八的，他绝不食言。
    就在乔朕行双眼发亮盯着身高属性值变成87时，忽然，眼皮子一抖。
    呃，为什么感觉括号里的波动属性点……也跟着变了？
    定睛一看，刚才还是7，瞬间变成了2。
    【叭叭叭！恭喜宿主逆天改命，即将迎来下一波生长高峰期！请耐心等待。】
    乔：……
    盯着那个“2”和那个“耐心”，乔朕行沉默了许久。
    另外，“逆天改命”四个字，也伤到了他。
    ……
    唉，行吧，能长就行，慢点不怕。
    准备好作品小样，离开作曲室，去寻尤总。尤总正在会议室开会，是讨论蹭热度的事情。
    一听这个，乔朕行立刻来劲。蹭热度的任务也是5点奖励的！
    他就不信，同样是2的生长速度，92和87能一样，99能和87一样，140能和87一样！
    “其他选手的讨论度开始明显增多，欧阳明明的天赋限制已开始显露，经过我们详细地分析，认为针对欧阳的营销计划可以在下一回公演节目播放后迅速展开，以获取最大效果。”
    尤总认真听取职员的意见，点头认同。抬眼，见乔朕行听得专心，询问他的意思。
    乔朕行立刻摇头：“我没意见。”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赶紧的吧。”
    吩咐职员抓紧时间制作相关资料、联系各个渠道后，尤总听取了乔朕行给牛脸完成的歌曲。
    一曲听完，尤总沉默。
    “怎么了舅舅，不好吗？”
    尤总摇头：“不，你写的歌很好，让我想起年轻的时候，为了梦想是怎么拼过来的。”
    “什么梦想？”
    “想成为rapstar。”
    乔：……
    回忆了一下青春年少，尤总回神，慎重发问：“你确定要把这首歌供给他们？”
    乔朕行耸肩：“就是给他们写的。”
    “咱们前脚蹭他们的热度，你后脚却给他们送热度，你小子是卧底吧？”
    虽然已经知晓这首歌会大获成功，但乔朕行还是表示谦虚一下：“这叫礼尚往来。”
    歌曲发给节目组后，乔朕行又要忙着张罗成员们进行其他歌曲的录制。
    录音、练舞、拍摄写真，商讨成员个人vcr的拍摄以及出道舞台流程，外加应付渐渐到来的考试月。
    成员们忙得像个陀螺，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睡不足六个小时。公司上下都忙得团团转。
    没过几天，牛脸节目组给乔朕行发了回复，不说废话，采用！尾款立刻打来！
    并且因为需要乔朕行录制一介简短的视频，给导师和选手们介绍歌曲感情和制作初衷，还另有一小笔劳务费。
    摄像师架好机器：“露脸吗？”
    乔朕行打出一个大大的哈欠：“不露，我这一脸疲态的，影响形象。”
    摄像师笑：“哪有，明明是个阴郁美少年嘛。”
    一听这话，乔朕行更加坚决了：“除了两只手，其他的都不要拍到。”
    摄像师：……
    那你自己架个手机拍，好不好？
    在乔朕行拍摄介绍视频时，作为导师的姜辉和何庆琳等人已经得到歌曲小样，进行分析解读。
    六名导师一致认为歌曲质量非常好，能选到这首歌的选手会具有非常大的优势。
    瞧着作曲人，何庆琳嘀咕道：“陛下可以，这个名字挺耳熟的。”
    姜辉说：“我去年在节目上拿第一时，唱的《何疯》，就是他写的，也是他和我一起改编的。”
    “哦，那首歌是他写的？我很喜欢的！”何庆琳惊讶，“这两首歌的风格完全不同，这个人写歌很厉害嘛。而且他的嗓音辨识度很高。”
    一边听着《冲！》的小样，一边说：“我虽然只听过他唱的这一首歌，但觉得下一次也能听出他的歌声。独特的嗓音对于歌手来说，是老天赏赐的饭碗啊。”
    说起这话时，何庆琳很是感慨。她当年活跃时期的老对手，就是个嗓音辨识度极高的女歌手，她使劲全身解数的表演，比不过对方安安静静站着一张口就亮出的招牌。如今二位都已成为天后地位，但何庆琳晓得自己付出的努力是对方的多少倍。
    唉。
    姜辉笑，他的嗓音也算是有几分独特的，不过更多依赖于唱腔的特殊：“那是，我们苏艺出来的都厉害！”
    “呦，还是校友？”
    “嗯，他还是大二，今年要升大三了。当时选歌是学校老师给的建议，我们是一个老师，老师很欣赏他。”
    “年纪轻轻又富有才华，真是人才，”看着歌词，何庆琳很感兴趣：“他能写会唱的，怎么不出道当个独立音乐人呢？”
    “估计是有自己的考量吧，不清楚，我们也只是当时编曲的时候见过一回。”
    “这个人性格怎么样，好不好相处？听这名字，陛下可以，很霸道傲气啊。”
    一听这话，姜辉立刻哈哈大笑：“琳姐你可想错了，我这学弟是个包子，看着很软和的。不过工作的时候的确有点不好相处。他是那种想法很丰富的人，提出的想法会打破你的惯性思维，让你下意识抗拒。等顺着他的想法尝试一下，才会发觉他很厉害。”
    “瞧你夸的，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他在哪家公司？”
    “好像是叫‘小目标’。”
    “唔，没听过。”
    “是苏京本地的一家演艺娱乐小公司，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那里，或许是毕业前随便待待吧。”
    ……
    经过没日没夜的奋战，乔朕行等一众成员终于全部熬过考试。普通学生是放暑假，他们则是全体正式进入最后的封闭训练阶段。
    夏天本来就天亮得早，他们还要在天刚蒙蒙亮时就起床赶去训练室。有时候因为前一天晚上结束练习太晚，七个人干脆齐齐往练习室的地板上一趟，迷迷糊糊睡几个小时，起来去公司的卫生间简单整理一下，又开始新一天的拼命。
    庞大的训练量加上饮食控制，一个个瘦得飞快，脸色也很差，疲惫加菜色。
    目光麻木，连跳舞的时候都像七个僵尸。开创“僵尸刀群舞”新风格。
    这一天，又是晚上十二点了全体还在练习室。
    七个人瘫在地上，忽然听到“咕噜噜噜噜”的一阵响动，闻声望去，只见郑青淳可怜巴巴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很小声地说：“shut up。”
    不知道饥肠辘辘的声音是不是会传染，成员们的肚子接二连三地响起“咕噜噜”。
    咕噜得郑谦达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我受不住了，我要去食堂寻摸点！”
    “这么晚了，你除了能寻摸到冷馒头、冷米饭，还有什么？”于岩举手，“点个外卖吧，不多点，大家垫垫饥就行。”
    外卖！
    一听见这两个字，大家不争气的泪水全从嘴角流了出来。
    凌晨点外卖，除了美味的烧烤，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好久没吃了。
    啊啊啊，好久没吃了！
    “烧烤外卖”这四个字彷佛有魔力，直接令人精神瓦解。沈佳俊一个僵尸跃起，找到手机开始点点点点。
    七个脑袋凑在一起。要这个、要那个……
    直到成功下了单，七个兔崽子相视一笑，齐刷刷露出大白牙。
    “嘿嘿，我们等……”
    “砰”！练习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尤总、霍哥、两个助理全体出现，面带激动地冲进来！
    “欧阳，你火了！”
    坐在一堆的七个小伙子全体受惊脸抬头。
    为什么老板在！为什么这些人都还没有下班？！
    凌晨十二点了，小破公司要搞007的加班文化吗？
    沈佳俊飞快收起手机，看向欧阳，目光依然慌乱：“啊，你火了，呵呵，恭喜恭喜。”
    还咧着两排大白牙的欧阳，上半脸惊吓，下半脸僵笑：“啊，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火了，呵呵，同喜同喜……”
    “我的傻崽子们，怎么都不知道高兴了。”
    尤总上前，把人一个个从地上拉起来：“来来来，走，去会议室说！”
    全体：……
    怀揣着全力配合、早早完事，就能在外卖送达前送走老板和其他人以避免暴露的想法，一个个行动麻利、神情紧张，哪还有半点僵尸的麻木。

 沈佳俊，你疯了！

    乖巧来到会议室，只见还有三名工作人员在。
    投影上显示着各个平台的讨论量。
    今天晚上新一期的《牛犊练习生》，播放了欧阳明明最初公演的舞台，不出预料，欧阳明明的毫无天赋基本暴露，引起一片失望。
    在之前的节目中，大家都把欧阳明明的努力和汗水都看在眼里，没人会认为他没有努力，反而要称赞他的努力，但事实是残酷的，不是这块料，努力的成果天花板会很低。
    难道这么大的一个大帅哥，这就浪费了？
    尤总的公司职员看准时机，立刻将大欧阳的清唱独舞视频投放到各大平台上，并且正式开通微博官方账号-小目标七人男子团体。
    【作为哥哥，大欧阳有话要说：附视频。】
    视频一开头就是大欧阳神情不爽：“臭弟弟，还能什么天赋都让你占去？想要才艺天赋可以，先分我一点智商，ok？”
    展示了花里胡哨的舞蹈和嘴炮功底后，视频结尾又说：“舞台上看我就行了，需要法律援助的时候再找你，咱们兄弟俩各司其职，不好吗？”
    说完，一声冷笑，气质撩人。
    在之前录制视频的时候，大家商讨了许多话术。因为的确是很难的，稍微一个语气不对，就会让人觉得欧阳是在对亲弟弟进行拉踩，观感恶劣。
    比如“弟弟不行，看哥哥的”、“对弟弟失望，我们这里有哥哥让你重燃希望”之类的，欧阳自己也是不愿意对弟弟说出这种难听话的。
    私下练习时再怎么争吵拌嘴，那是私下里，公开平台上，是不能抹黑自家弟弟脸面的。
    所以，开头自黑臭屁，结尾虽diss又肯定了弟弟的天赋所在，这算是能想到的最好方式。
    官方微博账号在视频发布后的短短两三个小时里，粉丝量冲破三万，转发过万。
    一点开评论，全都是夸赞。
    “哇，欧阳哥哥果然更帅，实力也超赞！”
    “好帅、好臭屁，爷爱了！”
    “兄弟内战！是为了争夺我的芳心吗？打起来打起来！”
    “‘你们要打去练舞室打！’——对此，弟弟表示拒绝，认为可以上法庭打。”
    “哈哈哈，笑死我了，哥哥在舞台嘴炮，弟弟在法庭嘴炮，这兄弟俩的天赋还是有相同点的。”
    评论风向基本稳定，都在夸赞欧阳兄弟俩都是颜值与实力共存，询问哥哥出道的具体日期。也有一小部分人因为官方微博名称而讨论都快要出道了，怎么团队的名字还没定下来。
    呵呵，已经定下来了，只是怕吓到大家，先缓一缓。
    乔朕行和成员们扭头看向欧阳：“恭喜恭喜！”
    欧阳眼巴巴盯着投影幕布上的评论，皱眉：“这就叫火了吗？确定不是咱们公司找的水军吗？”
    毕竟只是虚拟世界里的一条条评论，完全没有真实感。
    “公司只是在各个平台发布你的视频，找了一些营销号转发，并没有找水军业务，”旁边的工作人员笑：“才几个小时就能有这种效果，可以断定你要火一把了。”
    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盯着电脑接话：“等明天才是真正沸腾的时候，热搜榜前十你上定了。如果没有大事，找点水军说不定还真能捧上热一。”
    欧阳急忙摇头：“过犹不及，过犹不及，顺其自然吧。”
    对此，工作人员耸耸肩，没有回答。
    负责营销的专业人士，是最不信“顺其自然”这种话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受老天爸爸的宠爱，成为位面之子的。想要名利双收，人力干预必不可少。
    尤总看向乔朕行：“阿行，你觉得咱们还需要再加一把火吗？”
    正在刷手机的乔朕行放下手机，没有立即回应，很认真地思考。片刻，向工作人员询问最近都有哪些话题上过热搜榜第一。
    除了社会热点新闻外，牛脸的相关话题上的最多。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六个导师或单独或联合，上过十几次，几个讨论度最高的练习生也先后上过，欧阳弟弟更是上过四五次。
    这个数据是极为可怕的。因为这统计的只是热搜榜第一，刨去第一，但凡登过热搜的话题量绝对数以百计，一天就能有几个挂在热搜榜上。
    在反复查看“蹭热度”的系统任务中“良机稍纵即逝”这几个字，慎重思索后，乔朕行给出建议。
    “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能自然爬到第三或第二的位置，就立刻联系业务推到第一。”
    本着节省经费的心思，尤总皱眉发问：“都能爬到第二第三了，不再等一会儿让它自己爬到第一吗？”
    “能蹭欧阳弟弟的热度蹭到第二、第三，说明具备登顶又不被网友厌恶排斥的好感度在，可想自然爬到第一，老板您觉得牛脸节目组会发这个善心吗？”
    立刻，尤总撇撇嘴：“不会。”
    好家伙，保不成在牛脸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口中，他们这个“小目标七人男子团体”就是个吸血鬼！
    想登顶？
    打压打压打压！
    乔朕行歪头：“咱们也犯不着心虚，毕竟欧阳弟弟能有话题在，不就是建立在要比过他哥哥的基础上？这热度是互相蹭的，谁能比谁高贵。更何况欧阳弟弟还只是个人练习生，没有公司，论亲疏远近，怎么着也是跟他哥哥更近一些吧。”
    欧阳从评论的吹捧中回神：“对，我弟弟跟我亲近才对！”
    大家对乔朕行的想法表示认同，尤总终于宣布大家赶紧下班回家吧，养好精神准备明天的战斗。
    七个小伙子赶忙笑嘻嘻地站起身，一边对老板和工作人员们道谢，一边心里念叨着：赶紧走赶紧走。
    这时，沈佳俊的电话响起。
    瞬间，“小目标七人男子团体”全员身体紧绷。
    沈佳俊当着老板的面，看一眼手机，干笑一声解释道：“呵，是我的衣食父母。老板我出去接个电话。”
    尤总挥手：“你去吧。”
    等沈佳俊带着手机走出会议室，尤总反应过来，嘟囔一句：“他爸妈怎么凌晨给他打电话？”
    七缺一男子团体：……
    尤总拍手：“好啦，你们七个也赶紧回宿舍休息吧，别练了。最近实在是辛苦，明天允许你们晚到一个小时。”
    是好事，可是小伙子们没心思高兴，眼看这群人要走出会议室，急得不行。
    目前公司是位于一座普通的写字楼内，占据了一层，大约一千平米。老板这会儿出去，保不准就能和与沈佳俊交接的“衣食父母”碰上面。
    成员们急得差点要把尤总等人团团围住。
    欧阳拼命拉扯乔朕行的衣袖，悄声嘟囔：“乔哥乔哥乔哥……”
    乔朕行轻咳一声：“老板，欧阳弟弟现在还没有签约经纪公司，您看咱们是不是考虑把人给签下来？”
    “哦，对哦。”
    一个话题拖住老板的脚步，成员们颇有绝处逢生之感。
    然后尤总和工作人员简单讨论一下是否有必要签下欧阳弟弟，以及顺利签下的可能性。
    一连聊了五六分钟，成员们渐渐放松下来，互相看看，神情偷乐。
    “目前的关键在于欧阳弟弟还处于节目的封闭拍摄中，其他直接参与了节目的经纪公司肯定能比咱们更轻易地与欧阳弟弟沟通。”
    尤总叹口气，看向欧阳：“你既然能联系上你弟弟，明天问问他目前的状况和打算吧。他以后如果真的想走演艺这条路，和咱们公司签约还是很理想的。毕竟咱们公司给他的规划不会影响到他的学业嘛。有你这个当哥哥的在，他也该放心。”
    欧阳点头：“嗯。”
    这下，尤总再次号召大家速速下班回家，成员们也都脚步轻快地跟在后面，走出会议室。
    尤总脚步一顿：“我去一下卫生间。”
    乔朕行和成员们则表示要回练习室收拾东西，和卫生间的方向相反。
    想到大哥和外卖此时正在练习室里乖巧地等待他们回去享用，成员们很激动！
    然而，就在乔朕行伸手推开练习室房门的一刹那间，一道来自身后远方的震惊怒吼，炸响整个楼层。
    “沈佳俊——！你在厕所里吃什么呢！”
    音落，静谧无声。
    乔朕行的小心脏骤停，抬头看向成员们。下一秒，六个人拔腿就往卫生间跑！
    一群还没走的工作人员因为距离近，比他们早几步赶到。
    大家冲进卫生间，只见尤总对着一个紧闭门扇的厕所隔间，崩溃大骂：“原来厕所是你的衣食父母吗！你疯了！出来！”
    里面静悄悄的，像没有人一样。
    霍哥上前，连忙示意尤总息怒。敲敲门扇：“阿俊，你在里面吗？阿俊？在的话出个声。”
    没声音。
    尤总一脚踹上门扇：“你tm的装个屁！满卫生间都是烧烤的味道！沈佳俊，你给老子出来！”
    六个成员们像鹌鹑一样躲在人群后面。互相看看。
    于岩悄声说：“要不然，咱们先回吧？”
    全体：……
    “好！”
    就在六个不讲义气的混蛋打算撤离时，霍哥看了过来。先对这几个不安分的兔崽子冷哼一声，又点到欧阳，讥讽道：“你个子高，爬上去看一下里面的情况，别是你们大哥被吓昏过去了。”
    于是，欧阳艰难迈开大长腿，顶着老板愤怒的目光，从外面踩在门扇的合页突出处，一下子就高出门扇一个脑袋。
    探头向内看去。只见沈佳俊可怜巴巴地缩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怀里抱着被外套裹住的外卖，眼泪汪汪地抬头看来。
    哭唧唧：“我没吃……”
    骤见此景，欧阳又想哭又想笑，也哭唧唧地回应：“我知道……”
    一听沈佳俊的确是在里面，霍哥立刻把欧阳扒拉下来，然后重重敲门：“行了，没吓晕过去就行。出来吧出来吧，你还能躲在里面一辈子？”
    片刻后，隔间门打开，沈佳俊低垂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走出来。
    尤总一见人就想冲上去，好在被霍哥和两个助理抱住。
    愤而怒骂：“瞧你那胆小的样儿，你还知道怕？你把老子尿都吓回去了。躲厕所？你真不嫌膈应！”
    沈佳俊小声解释：“我从电梯隔间接到的外卖，除了卫生间，不管去哪儿都要路过会议室，呜呜。”
    乔朕行适时开口：“老板，咱们能不能出去再说话？”
    “……赶紧出！”
    等重新回到会议室，沈佳俊好不容易保护的外卖，被两个助理无情抢夺。
    外卖打开，尤总一声冷笑：“好家伙，烤羊腿，怪不得那么香，藏都藏不住。”
    说完，直接招呼工作人员都过来吃。包括尤总在内，正好也是七个人。
    七个成员站一排在旁边看着，肚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蓦然，乔朕行提问：“老板，这外卖是你们吃的，给报销吗？”
    当即尤总作势要抽他。

 被网友们哈哈嘲笑

    把成员们晾了一会儿，等到食物被吃掉差不多的部分后，尤总才没好气地招手：“行了，都过来吃吧，你们花钱点的，还能光让你们闻味了？”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关键甜枣还是他们自己的。可成员们还是齐齐傻呵呵一乐，赶紧坐下吃东西。
    “这种事儿干过几次了？”
    一听老板阴恻恻发问，全体紧张嚎哭：“一次，就这一次啊，老板。”
    “初犯，真的是初犯！”
    尤总挥挥手，示意他们别紧张，继续拿东西吃。最近一个个瘦得飞快，想着也不可能是时不时来顿外卖喂养出来的。
    一边看着他们吃，一边感慨：“你们呀……唉，最近是饿坏了吧？”
    “慢点吃，不跟你们抢。”
    “现在咱们这些人，也算是共同吃过一个厕所的东西了，往后更要臭味相投、齐心协力，懂吗？”
    这下，成员们才乐意停嘴回应：“懂！”
    一个个像狼崽子吃食似的，看了一会儿，尤总又气又笑：“本来打算明天热度不错的话，让你们吃顿饱的，算是小小庆贺一下。既然你们今晚提前吃了，明天就不便宜你们了。”
    于是，乔朕行再次追问：“如果这顿算明天的，那能不能报销？”
    “我还没找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呢！”尤总起身，拍上乔朕行的头，“你们吃吧，吃完早早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老板和几个工作人员相继离开，成员们吃得光明正大。
    郑谦达嗨得一边吃，一边扭动。瞧见霍哥和助理还不走，凑在一起看手机，也凑过去：“哥，你们不走也不吃，在看什么呢？”
    只见助理付泽的手机里，正在播放视频。
    从背景音“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四十分，成员们才打算结束今日的练习离开公司”开始，画面是大家走出会议室，看来是一段付泽想要记录成员们日常刻苦训练的生活视频。
    可，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沈佳俊——！你在厕所里吃什么呢”，郑谦达愣了。
    旁边吃得正开心的沈佳俊也愣了。
    然而霍哥和两个助理笑了。
    “哈哈哈！”霍哥夸赞，“你这算是全段都拍下了呀。真好，时机真好，当宣传素材再合适不过。你果然负责！”
    付泽谦虚地表示全是天意。
    沈佳俊彻底慌了：“霍哥，这个不能当宣传素材吧！这是黑历史啊！删了吧！”
    霍哥置之不理，只对付泽说：“给我传一份。”
    闻言，乔朕行和其他成员们对视后，接连拿出手机，齐声表示：“付哥，也给我传一份！”
    终于，沈佳俊崩溃：“啊——！”
    ……
    吃完夜宵乘坐电梯离开公司时，于岩问沈佳俊：“你从电梯隔间拿到外卖后，为什么不直接去其他楼层的电梯隔间躲一会儿？那样肯定遇不到老板。”
    当即，沈佳俊按了一个即将抵达的楼层：“来，你一个人站在外面感受两分钟。”
    电梯门打开，外面漆黑一片，静谧无声，除了电梯里的这点光亮和温度，整层楼没有一点像是活人待着的动静。
    不用说，于岩立刻理解了。哪怕是成员们近在眼前，也得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一个人走出电梯站在外面，更别说连电梯的光亮都没有，一个人躲在漆黑的电梯隔间。
    成员们纷纷咆哮：“赶紧关门！有鬼！”
    丁尚压低声音：“也可能会有变态杀……”
    “闭嘴吧你！”沈佳俊赶紧捂住老幺的嘴巴，“你说有鬼都比说那个强！”
    等到电梯门关闭，继续下行，郑青淳冷不丁道：“有鬼也是可爱鬼。”
    “能不能跳过这一话题？”
    “我是在讨好有可能和咱们一起乘坐的这位。”
    全体：……
    抵达一层，七个人争前恐后地挤出电梯，好像真的经历了什么恐怖事件，等跑出大楼才松出一口气。
    弯腰喘气，互相看看，又顿感好傻，接二连三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这凌晨的街头上，勾肩搭背地往宿舍走，乔朕行还被欧阳一下子背了起来，说嫌他腿短走得慢。
    乔朕行最近太累了，所幸被背着，就迷迷糊糊犯了困。隐约听到大家在说以后火了就不能随便出街了，墨镜口罩都整上，万一被粉丝认出来是赶快跑呀还是合照签名呢？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他在做梦，还是成员们在做梦。
    ……
    第二天一早起床，丁尚的嗓子哑了，直说嗓子疼。
    成员们统一认为是昨晚烧烤吃上火了，让小丁丁多喝热水。
    小丁：有六个直男哥哥，是一件极其悲惨的事情。
    大家一个上午的练习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上午十一点，欧阳的视频成功冲上热搜前三，评论风向一片大好，官方微博粉丝涨到十万！
    公司立刻联系业务再加把火，想要赶在十二点登顶。结果也不出意外，得到的反馈是微博官方在压热度。
    微博背后的资本也有参与《牛犊练习生》的投资，否则不可能让牛脸把登热搜榜当成空间踩踩一样轻易。
    自己人踩踩ok，外人也想随便来踩踩？
    呵，做梦！
    尤总肉痛地批准了一笔又一笔申请经费，也只在中午十二点达成了热搜第二的目标。
    这么多钱花出去，不登顶就会有功亏一篑之感，差不多开始出现赌徒心理。
    好在乔朕行分了心，一直在关注形势，注意到热度数值的诡异变化后，立刻去找了舅舅。
    尤总愁云满面：“我钱都花出去了。”
    “又没有白花，登第一目的还是为了宣传，而现在咱们的宣传目标已经达到了，不用强求第一那个虚名。”
    “……是吗？”
    “是的。舅舅你听我的，再花钱就是冤枉钱了。”
    “唔，好吧。”
    终究是囊中羞涩。
    可是别看乔朕行说得英明在握的，他心头的紧张比舅舅更厉害。主观认为继续花钱是花冤枉钱，但系统任务的毫无反应，在客观上给予他非常大的压力。
    为什么会毫无反应呢？没道理呀。
    任务描述是按宣传的效果发放奖励，难道目前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基本满意的宣传效果，在系统看来就连一个属性点也不值得？
    真的要拼上热搜第一？这么严苛？
    讲道理，真要花大钱登第一，接下来的出道mv拍摄经费会受到影响的。
    一直到下午四点，欧阳的视频一直在热搜第二第三晃荡，虽然没有登顶，而且热度值被压，但真实的讨论量是非常令人可喜的。公司的工作人员自然不能浪费这一热度，紧忙用白天剪辑处理过的视频，发出第二条微博。
    【#沈佳俊！你在厕所里吃什么呢！#附视频。】
    微博一发，效果惊人。一个小时冲上热搜榜，到了晚上七点，竟然能排在第十三位。
    点进微博讨论一看，全是网友在哈哈哈。沈佳俊的大名和欧阳上下呼应，两条热搜的热度相互助攻，官博粉丝量迎来大爆涨，眨眼就到了二十五万。
    “哈哈哈，这是什么沙雕男团。大哥把外卖带到厕所里躲藏！”
    “让孩子们吃一口吧，一个个身材管理已经很棒了！”
    “啊——宝藏男团！镜头一扫，全是大帅哥，还有一个混血俊男！我傻了。”
    “多会儿出道多会儿出道多会儿出道！”
    仅次于沈佳俊和欧阳讨论度的，是完全没意料到的乔朕行。
    “那个一直问能不能报销的小弟弟好可爱，我好喜欢，他叫什么名字呀？”
    “哈哈哈哈，问报销的小弟弟看起来奶凶奶凶的，而且好像就他一个人敢冒着老板的怒火开口说话。”
    几张用视频截图制作的表情包迅速被网友们传播和……嘲笑。
    欧阳爬上厕所门：我腿长，让我看看.jpg
    沈佳俊抱着外卖从厕所出来：我吃完了，该你们了.jpg
    乔朕行扳着小脸，十分冷漠：“咱们能不能出去说.jpg”以及“申请报销.jpg”。
    甚至还有打着马赛克的尤总的表情包：“我尿都吓回去了.jpg”和“吃过一个厕所的东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jpg”。
    众人在厕所里齐入镜的画面：企业文化.jpg；团建活动.jpg
    对于热度，公司上下是欢欣鼓舞的；可对于走向，尤总以及全体成员是保持沉默的。
    总感觉……
    走偏了。
    ※※※※※※※※※※※※※※※※※※※※
    感谢捉虫的“空空空”小可爱。
    我一般会在发文前看好多遍，发布后也时不时会回看好多遍，所以没有发现的错别字就是我真的发现不了的错别字。
    希望大家有发现及时告知~
    ━((*′д｀)爻(′д｀*))━!!!!

 我养蛊呢？

    初步在网络上火了一把，同属苏艺的几个成员自然要被一些冲在吃瓜前线的校友们热情询问，这些校友们也会成为网络上“小道消息”的主要输出力量。
    比如扭正一些网友们的认识，例如：“虽然我不知道老幺是谁，但那个奶凶奶凶的小弟弟肯定不是老幺”等等。
    但这些都是小波澜，真正要说有了初步成名烦恼的，还是要数沈佳俊！连欧阳都得排后。
    沈佳俊的烦恼主要来自于家长亲戚们。
    “妈，我保证不会再走歪路了，我会堂堂正正出名的！妈，对不起，给您丢人现眼了。但我真的冤枉！”
    急急对电话那头的母亲解释完毕、保证完毕，挂断电话，沈佳俊无语凝噎。
    瞧着六个成员，咬牙切齿：“这都是我为团队做出的牺牲！”
    六个成员对视一番，赶忙鼓掌：“啊对！大哥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大哥辛苦！”
    其中，颇受大哥奉献精神激励的要属老幺丁尚，鼓掌鼓得手都要肿了，吼得也最大声。本来就有些嗓子疼，猛然连连咳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咳咳咳咳咳！”
    郑谦达拍拍老幺的背：“听你的嗓子更哑了，等会儿买点清热解毒的药吃一吃吧，最近的练习力度大，你嗓子哑了很耽误练习的。”
    丁尚一边咳一边点头。
    然而，哪怕是买了药，吃了三天，嗓子的干哑疼痛依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还加重了。
    这一天在练唱时，轮到丁尚，丁尚一开口，声音像老巫婆似的，直接把声乐老师吓一跳。
    “怎么了这是？”
    “上……火……咳咳。”
    “这么严重，”老师皱眉，“这么严重可不能再练习的，小心伤了嗓子。你休息吧，多会儿好了再练唱。”
    丁尚无奈点头，捏捏脖子，又去喝热水。
    这几天一直在关心系统任务的乔朕行，点开丁尚的属性看了看，见健康没什么问题，也就没在意。他现在主要是发愁“蹭热度”这个任务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都多少天过去了，眼看第一波蹭热度的影响渐渐消退，为什么系统不进行判定！
    难道是蹭的时机不对？
    结束上午的声乐课学习，午饭时段，尤总和职员们在讨论拍摄出道曲mv的行程，成员们则是还在意犹未尽地刷手机。
    网上的评论已经没有最初几天讨论得热烈了，欧阳主动表示：“我去给我弟打个电话，让他表现好点，然后再让咱们蹭一次，实现共赢。”
    成员们笑，乔朕行则是忽地灵光一闪！
    他不由得再次研究任务说明：【……请抓住时机蹭热度，为团体出道打下坚实的基础……】
    坚实的，基础？
    哦吼，看来这不是一次性任务，而是连续性的？
    要想实现蹭热度的效果最大化，就要抓住一只羊狠薅羊毛！是这个意思吗？
    那么问题就来了，欧阳弟弟参加选秀的意义，真的是挑战自我吗？
    “恭喜呀，老弟，新一期投票第三名！”
    一听见欧阳给弟弟打通电话，食堂里说话的大家立刻安静下来。
    可是，只见欧阳热情洋溢的笑容刚露出来没两秒，不知那头说了什么，他的神情很快变得严肃。
    接下来就“嗯”、“嗯”、“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好”、“嗯”……
    等欧阳挂了电话，见他依然神情失落，食堂里也没人出声。
    还是尤总开口问：“欧阳，你弟弟怎么样了？”
    欧阳沉沉叹气：“我弟弟说他最近已经拒绝了几家有意向签他的公司，因为他认清自己不是这块料，彻底放弃了。等被淘汰，他就回学校专心学业了。”
    话语一顿，再次深深叹气：“还让我想蹭热度就赶紧蹭，他预料很快就会渐渐没有镜头分量，查无此人了。”
    音落，食堂里响起一片感叹声，有对无法蹭热度的失落，也有对欧阳弟弟即将离场的惋惜。
    这个圈子是残酷的，想要红，天赋、实力、运气、观众缘等等等等，缺一不可。
    乔朕行拍拍欧阳的肩膀。
    欧阳动容地说：“要是咱们能火，一定要记住都是我弟弟给咱们铺的路！”
    成员们齐齐点头：“嗯！”
    “所以我弟弟毕业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欧阳小心翼翼地看向尤总，“来咱们公司当个法律顾问还是可以的吧？”
    全体：……
    青南大学法学院出来的，找不见工作？
    立即，尤总露出捡了大便宜的笑：“可以！完全可以！”
    对此，成员们纷纷调侃欧阳这招“出卖亲弟，讨好上司”玩得溜啊。
    听得乔朕行眉毛一挑，再次打开公司职员列表里，看到那个灰白封印的人物界面。
    啧，敢情是在这儿埋伏着。
    想必系统也只是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欧阳弟弟是值得招揽的人物，并不是保证这位必定是麾下一员。
    毕竟，未来的事情不好说，等欧阳弟弟毕业，公司还存不存在都不一定喏。
    “小伙子们，明天起就要开始拍摄mv了，剧情都是大家一起想的，应该没有疑问了吧？还是那句话，不求你们的演技有多好，只要不尴尬出戏就行。”
    “是！”
    “你们下午练舞的时候再练练表情，回宿舍以后也都对着镜子……啊，不，互相对着练，互相挑毛病！争取互相把对方迷死！”
    “互相把对方迷死的话，我们七个人就只能存活一人，”郑谦达骤然发问，“老板，你希望存活谁？”
    尤总一怔，气笑：“我养蛊呢？”
    正听着说笑呢，乔朕行眼皮一抖，不动声色地点开系统新发布的任务。
    一看标题，当即情不自禁先来一句：好家伙。
    【蛊王争霸赛：团体成员要相互依靠，也要相互追赶。颜值有高低，实力有高低，人气自然更有高低！获取人气第一步：从成员中脱颖而出，成为出道时期的圈粉精灵！任务奖励：打通文学创作的任督二脉。】
    虽然对这个任务奖励感到不明觉厉，但乔朕行的神情：老人地铁看手机。
    盯着“蛊王争霸赛”和“圈粉精灵”两个词，他再看向率先说出“养蛊”一词的舅舅，霎时间，心头一万匹羊驼呼啸奔过，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无情践踏。
    忍不住给舅舅餐盘的米饭上夹一筷子土豆丝、添一勺八宝粥、添一坨辣椒酱。
    尤总低头：“嗯？
    乔朕行表情淡定：“饭可以乱吃。”
    “嗯……”尤总搅拌搅拌，尝一口，“哎呦，还挺不错。”
    乔朕行吐血。
    ※※※※※※※※※※※※※※※※※※※※
    以后更新不是晚六点（大部分），就是晚九点。
    再有特殊会提前说。
    哦，对，差点忘了，征集粉丝名！！！！！！

 请开始你的表演

    mv拍摄并不是太难的工作，就是麻烦而已，这个场地跑跑、那个场地跑跑，拍一个成员特写的时候，无关成员无所事事干耗着。
    本次mv剧情设计很简单：同一只气球伴随着欢快清爽的音乐，飞到身处不同地方的成员那里，成员们分别正在涂鸦、打球、跳街舞、当玩偶等等，原本烦躁失落的心情见到气球后变得愉悦，唱唱跳跳。
    尤总也想给出道曲mv拍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一些，来一些非常炫酷的画面，加特效加特效，可无奈资金不允许。
    看着崽子们挖空心思地讨论怎么才能在平常中发挥出不平常，尤总暗暗下定决心，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给成员们拍一回随便演就能惊爆观众眼球的mv，一看就很贵的mv！
    进入下一个场景的拍摄，工作人员调整机器设备。
    乔朕行穿着臃肿厚实的玩偶衣服，瘫坐在公园前的花坛边缘，仗着从头到尾被玩偶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很没形象地在抖腿。
    一边抖一边唱：“我就像一个玩偶被你宠爱，最后被抛弃也不是意外。独留原地，看你离开，何尝不想一脚把你踢翻~只是我腿太短~~”
    “噗”，喷笑声接二连三。
    远处都穿着轻便衣服的成员们围站在拍摄导演身后，看着监视器拍摄画面里那个明黄色的电气鼠皮卡丘在自娱自乐。
    欧阳笑：“我看乔哥还挺悠然自得的。”
    沈佳俊点头：“果然他穿玩偶服最合适了，身高刚好。”
    正说着，场记示意乔卡丘可以开始表演了。首先是要表现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负面情绪来。
    这个简单，穿着玩偶服呢，表演只需要流于形式。不抖腿，更瘫一些，再配上这个玩偶头套上一脸难过的表情，一个死气沉沉的乔卡丘就出现了。
    再多来几个姿势。例如努力抬手却抓不住自己耳朵而崩溃的、背对着坐在地上表现出沧桑的、一头倒栽进花坛里的，各种沮丧表现充分。
    等把沮丧的乔卡丘拍摄完毕，工作人员打算把表情为开心的皮卡丘头套送过去更换时，大家惊讶地发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左手拿水、右手拉着一个气球，朝乔朕行小跑而去。
    场记人员正要上前呼唤小姑娘，导演赶忙把人拦住：“等会儿等会儿，这画面多自然，先拍着。”
    乔朕行一头倒栽进花坛里，正琢磨着应该拍摄得差不多该换头套了吧，感觉玩偶屁股被人“砰砰”拍了拍，他立即用力拔出脑袋。
    “砰”，玩偶脑袋太重，只拔出了自己的脑袋，还重心不稳地连连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的小姑娘。
    小姑娘连忙躲避，惊呼一声，左手的矿泉水掉落在地，右手的气球飞上了天。
    乔朕行惊讶抬头，和小姑娘一起看着越飞越高的气球。
    小姑娘有些伤心地哀呼：“啊，我的气球……”
    乔朕行则有些疑惑，这怎么还带临时加戏的，哪里找的小演员？
    那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应对？
    想了想，还是赶紧把头套拿起来重新戴上，继续基本剧情。觉得这连考验都算不上。
    他对小姑娘说：“我给你跳段舞，当作赔礼吧！”
    说完，不管小姑娘的回应，自唱自跳起来，反正小姑娘只是个工具人，有没有回应无所谓。
    “冰激凌甜蜜入心，你的笑绽放眼底，我的心悠悠扬扬如同气球放飞升起~！woohoo~”
    盯着眼前又唱又跳的皮卡丘，小姑娘看呆了。哇哦︽⊙＿⊙︽
    乔朕行浑然不知，在玩偶服里视野有限，因为唱跳着，连小姑娘都只能时不时闪入他的视野，又怎么可能看清楚小姑娘又惊又喜的表情。
    等唱跳了一长段后，停下，一边喘气一边摘下头套，刚想喊问导演能不能过，视线一动，只见一大群小朋友在欢呼鼓掌：“哇啊，小哥哥好棒！”
    “小哥哥唱得真好听，什么歌呀！”
    “哥哥你还会跳别的吗？再来一个嘛！”
    望着面前围着他鼓掌叫好的一大群人，乔朕行呆了。
    嗯？
    临时找了这么多人给他捧场？
    最开始的那个小姑娘从地上捡起矿泉水，递给乔朕行：“哥哥你喝水！”
    乔朕行一脸懵地接过水：“唔，谢谢。”
    然后听到站在这群小朋友身后的年轻女生，温柔细语地说：“同学们，你们看当玩偶辛不辛苦呀？不仅要长得帅，还要能唱会跳的。”
    小朋友们齐声说：“辛苦！”
    “所以大家要好好学习，长大后就不用做这么辛苦的工作了，好不好？”
    “好！”
    乔朕行：……扎心了。
    场记姗姗来迟，一边笑着示意乔朕行可以回去导演那里回看拍摄画面了，一边和这位领学生来公园进行课外活动的老师商量一下入镜的报酬。
    这位老师很惊讶又很尴尬地冲乔朕行赔笑，直说“对不起，误会了”，乔朕行也很惊讶更很尴尬地回笑：“呵呵呵呵，没事没事，是我误会了。”
    他碰飞一个陌生小丫头的气球，不仅厚颜无耻地表示以才艺表演作为赔偿，还二话不说地连唱带跳起来，真是把老脸丢到外太空。
    抱着皮卡丘的脑袋，步履沉重地回到成员和导演身边：“我这是白忙活半天，外加丢了个大脸。”
    “诶，怎么能是白忙活？”导演回放拍摄录像，“完美得很！咔嚓分两段，其余一点都不用剪。”
    回看着录像，就听成员们在身后发表羡慕感言。
    “啊——这也太巧了吧！我好羡慕啊。拍我那段的时候，怎么没有路人这么配合我？”
    “真是绝了。这个一脸难过表情的皮卡丘，跳起舞来，又显得很滑稽、很可爱。”
    嗓子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的丁尚，也憋出一个音：“嚯！”
    乔朕行看过录像，深感意外，点头：“挺好的。那我这段算是拍完了？”
    “嗯，再补点面部近景就好。”
    正当乔朕行打算面部镜头来一遍时，之前那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声音脆脆甜甜地呼唤：“哥哥！”
    “哦！”乔朕行回头：“呦，小妹妹，怎么了？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我超开心！”小妹妹笑得不惧换牙的难堪，“我们全班人都说你好厉害！老师说我们可以入镜，还有报酬拿，但我们不想要报酬。小哥哥，我们能不能跟你合影呀？”
    “合影？当然可以。”
    说罢，乔朕行左右扭头看看成员们，问小姑娘：“我们团队总共有七个人，一起跟你们合影好不好？”
    小姑娘这会儿才注意到乔朕行身后还有六个小哥哥，扫一眼，立刻双眼放光：“好呀好呀好呀！”
    小小年纪，就有花痴苗头。
    等和一个班的小学生合照完之后，挥手送走这群笑得合不拢嘴的老师和学生，乔朕行问场记：“哥，你本来给她们说报酬是多少？”
    场记漫不经心：“一人一个冰激凌。”
    乔朕行：……
    这也忒抠了。
    只是，成员们，你们懂了吗，咱们七个人的合照也就值这点价了。
    ……
    用了几天时间结束mv的拍摄，公司方面也终于收到学校确定校庆典礼的时间，只剩一个月，十天后进行初次彩排！
    大家更加不敢浪费分秒，全身心练习。老幺丁尚迟迟不见好转的嗓子，彻底失声，终于引起重视。
    去医院一查，哎呀，姗姗来迟的变声期！
    立刻，整个公司都懵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丁尚更是急得十二个小时哭一回，一哭就哭十二个小时。还不敢大声哭，生怕令嗓子负担加重，只能默默流泪。(╥╯^╰╥)
    “让你整天大喊大叫大笑的，还吃烧烤，还多放辣！现在好，失声了！你还有一个月就要正式出道了呀！”
    丁尚：呜呜。┭┮﹏┭┮
    尤总急得寝食难安，到处寻医问药，也因此深刻反思了对于崽子们身体健康的不看重，坚决不允许成员们再每天练得累死累活的。
    只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丁尚依然失声，每天都过得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谁是国军

    “咚咚，咚”。
    练习室的地板发出整齐的被跺踏声，伴随着音乐，所有舞步听起来极为流畅，意味着成员们已经将舞蹈动作铭记于心。
    校庆出道舞台一共表演三首，其中《气球》和《我不怕》是整首唱跳，前者轻快，后者激烈，抒情曲《天晴》会放在二者中间表演，给成员们短暂休息的时间。
    一连两首练过，大家坐在地板上休息，郑谦达左右扭头看看：“小丁丁还没回来呢？不会也在厕所……”
    话语未尽，大家相视而笑。最近这句话成为一个网络热梗，和表情包一起出圈了，成为职场辛酸人的最爱。
    关键时刻找不见领导，就说领导是去厕所吃了；同事找上厕所的借口推拒工作，就说同事是加餐去了。都是社会人，谁跟你讲究礼貌客气！你上厕所就是吃去了！咋的！
    表情包里，“申请报销.jpg”和“企业文化/团建活动.jpg”成为打工人的最爱，这导致尽管乔朕行的大名不为人所知，但他的脸已经搏得网友们的眼熟。
    于岩起身：“我也去一趟，顺便看看他是不是掉厕所了。”
    成员们接二连三地起身：“同去同去。”
    “同去同归！”
    好姐妹，就是要一起上厕所鸭。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卫生间，里面安安静静的。郑谦达呼唤了一声“小丁丁”，没人回应。
    “这场景，”于岩耐人寻味地说，“似曾相识啊。”
    沈佳俊：“……小丁丁的嗓子哑了，你让他怎么回应？”
    “也对。”
    成员们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地拉门，直到最后一个，隔间门紧闭拉不动。
    沈佳俊敲门：“小丁，是你在里面吗，是的话敲个门回应一下。”
    里面没回应，也没其他动静。
    一见这，欧阳立刻走出人群，伸手往门上扒：“让我看看。”
    沈佳俊赶忙一把抓住他裤子：“你不怕里面是其他人啊？你这个偷窥狂！”
    “其他人的嗓子又没哑，会出声说自己是谁啊。”
    “哦，也是，那你看看吧。”
    二话不说，欧阳再次登上厕所门。正当大家以为要经典再现时，厕所门“咯吱”一声，被人从里向外推开。挂在厕所门上的欧阳，也就跟着“咯吱”一下荡过，被夹在了门板和墙壁之间。
    “啊~~~”
    大家见丁尚出来，立刻凑上去关心询问。
    丁尚低垂着脑袋摇了摇，还挥挥手，往卫生间外走。
    最近这孩子说不了话，情绪低落，大家见他反应正常，也就没在意，纷纷解决内急的事。
    只有乔朕行一个人跟着丁尚走了出去。他本来就不是为了上厕所来的。
    一边往练习室走，一边搭上丁尚的肩膀：“抬头让我看看脸。”
    听到乔霸总的霸言霸语，丁尚脚步一顿，转身面对墙壁低了头，显然是不想让乔朕行看脸。
    这一不想，就说明一切，肯定又是哭过了。
    乔朕行叹气：“你这天天哭也不行呐，不要嗓子还没好，眼睛又哭坏了。”
    丁尚难过地抬手擦擦眼睛，从兜里拿出手机，打了一句话，亮给乔朕行。上面写着：哥，我是不是不能出道了？
    “谁说你不能出道了？”乔朕行皱眉，“变声期虽然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度过的，但失声总不会和变声期一样久的。你的嗓音以后变成什么样不要紧，只要能出声就行！无论是成员还是公司，都没有不让你出道的想法，你不要自己就先把自己给淘汰了好不好？”
    似乎是因为乔朕行语气严厉了些，丁尚又想哭，低头再打出一行字：我拖哥哥们的后腿！
    “没有！”
    他们俩在过道里说话，成员们离开卫生间以后都能听到。互相给个眼色后，再缓缓围上去。
    沈佳俊推开乔朕行：“你怎么跟孩子说话呢，这么凶！”
    乔朕行：……
    小丁丁交由成员们去开导，乔朕行退到最后，眉头紧皱。
    他的确是有些急恼了，不是因为老幺的担忧惶恐，而是因为系统的毫无反应。
    如果是和之前小丁面临出道不自信的事件性质一样，系统自然会发布任务，让他帮助小丁度过难关。可是这次，小丁的健康属性正常，反而是嗓音特质属性波动出现负数，系统又跟死机了一样，表现得完全像是自然天灾，只能任由天命。他自然焦急。
    系统不发布任务，他也没有多余的属性点帮助，还真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除了成员们表达出对老幺丁尚的关心和鼓励，公司上下都在鼓励丁尚。
    到了饭点，一进食堂吃饭，瞧瞧李阿姨给丁尚的餐盘里都装些什么。炖雪梨、群英荟萃、红枣银耳苹果汤……正餐完了，还有各样的水果供应，其他成员馋得眼睛都直了。
    没办法，变声期不好用药，只能食补。
    等尤总来了，又给丁尚的餐盘旁推去一个保温杯和一袋子茶包。
    “这里面泡的是罗汉果和金菊花，你没事就喝着。”
    捧起保温杯，小丁丁眼巴巴地望着尤总，半晌，重重点头：嗯！
    在这一刻，吃好喝好的小丁，达到了人生巅峰。
    从公司全体对自己的关爱中，感受到支持的力量，小丁丁神情感动，拿起保温杯大口喝水。
    渴望战场的勇士，不会因为失去刀剑就裹足不前！
    对此，郑谦达羡慕得小声bb：“没出道呢，他怎么就退休了？”
    ……
    到了彩排这天，成员们和两个助理一行九人，分乘两辆面包车，抵达苏艺的排练馆。
    在正式演出之前，要经过三次全体彩排。第一次是在学校的排练馆，初步验收节目的完成度；第二次是再过十天，在场地更大的体育场，成比例缩小苏京体育馆的舞台搭建范围，基本熟悉舞台走位，主持人跟全场串词；第三次则是演出当天上午前去苏京体育馆，实地彩排。
    九个人来到排练馆，找到签到处确认。
    老师看见乔朕行这七个小伙子，眉开眼笑的：“这就是咱们苏艺要出道的男团呀？哎呀，就是帅。看好你们呦！”
    “谢谢老师！”
    “去吧，在隔壁厅候场，你们的号码是26，该你们了，有人叫号。”
    帅男欧阳充当询问代表：“好。老师，请问一共多少个节目，现在是多少号了？”
    “一共35个，现在17。”
    “谢谢老师。”
    总共35个节目，参与演出人数近千，自然不能像演出当天一样，一窝蜂同时候场。可哪怕已经错开时间段，此时的排练馆和等候厅内外也都是人来人往，拥挤如潮，人声沸杂。
    负责叫号管理的学生守在等候厅门口，举着个大喇叭，见乔朕行几个新面孔出现，吼着问：“多少号？”
    “26。”
    “26去那边，那个角落！距离你们大概要一个小时，尽量不要乱跑，至少要留人看守，省得顺序出现调整找不到你们的人影儿！”
    “知道了。”
    从人群中穿梭而过，乔朕行一行人有吸引到一些人注意，陌生人目光好奇，相识的同学则笑嘻嘻地出声打招呼，顶多再询问调侃几句。
    来到指定地点，旁边一个酷盖团伙立刻吸引了成员们的注意。
    十二、三个人，衣装时尚、妆发精致，个个都像郑谦达这个多动儿童似的，正在挥手踢腿地比划练习，还有同时练唱的。应该是学校社团的。
    啧，怎么说呢，就是在这一刻，国军正规部队和民兵武装组织相遇了。
    按照历史的经验和结果，国军最后是被掀翻的。
    那么问题来了：眼下，哪一方是国军呢？
    全体成员：……

 真男人啊乔哥

    讲道理，尤总的小破公司再穷，也应该比学校的社团组织富裕些。
    都带着两个助理呢，还能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是民兵？
    男生之间，天生就有争强好胜的心。
    成员们放下包，郑谦达一个三连转，“啪”地定位亮相：“孩儿们，操练起来！”
    一嗓子吼出来，引起区域性侧目。用俺们流行的话说就是：烧包。
    注意到一旁学校社团的同学们投来惊讶的目光，沈佳俊备感丢脸，以手遮面，小声跟乔朕行说：“他是不是忘了，他的身份比大一学弟还低一级？”
    不过是一个区区预备役苏艺新生罢了，嘚瑟什么玩意儿呢搁这儿？而且连通知书都没有收到吧？
    乔朕行笑。
    六个成员，也就丁尚能“不知羞耻”地跟着郑谦达嘚瑟。哪怕说不了话，也走到达哥面前，食指比一下对方、拇指比一下自己，然后再来一个ok，最后又是双手握拳加油。
    哥，咱俩打他们十几个，绰绰有余！
    读出老幺的意思，郑谦达重重点头：“嗯！”
    郑青淳在一旁呆看着，傻笑得乐呵呵的，像是在看小品。
    ヾ(°o°)/~
    耍宝两兄弟又是hip-hop又是breaking的，相当卖力，的确吸引等候厅里许多同学们的围观喝彩。
    学艺术的人最不怕出风头，怕出风头就别想成腕。风头正劲才是追求。
    只是，从视为显摆对象的学校社团里走出来一个俊秀的男生，这男生没理会耍宝二兄弟，而是径直朝欧阳走去。
    欧阳和郑青淳站在一起看热闹，没注意，等对方在面前站定，并且打出招呼说“你好，欧阳毛毛”，欧阳才回神，并且瞬间黑脸。
    “叫我欧阳就可以。”
    男生笑：“会和欧阳明明搞混的。”
    欧阳眉头一皱。
    男生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建，参加了这一季的《牛犊练习生》，上一期被淘汰了。”
    “哦！那你是认识我弟弟喽？你好你好，”欧阳的神情恢复温和，“胜败乃兵家常事，被淘汰也是一种压力解脱，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机会！”
    听听，这就是熟读《情商》的水准。
    被突然宽慰，李建也是一怔，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目光一转，朝欧阳身旁的几个成员看了看，皮笑肉不笑地问：“这就是你以后要成团的队友？”
    欧阳点头：“是。”
    “本来听欧阳明明说你快要出道，实力也很强，我还很羡慕又好奇来着，可是现在一看……”李建扯扯嘴角，“一个哑巴，一个躁狂症患者，那边还有一个矮子，这难道不是残疾人互助协会？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场面僵到爆。除了还在被围观学生们起哄欢呼的耍宝兄弟俩没听到，其他五个成员和两位助理听了个清清楚楚。
    两秒钟消化完这话里的意思，成员和李建之间的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
    欧阳显露怒色：“你什么意思？”
    李建敞开双手，很有挑衅意味地勾了勾：“我说我就不该对你们这个团体抱有期待。有什么样的弟弟，就有什么样的哥哥。仗着有漂亮的皮囊，得到一切，劣币驱除良币。社会该以你们这样的人为耻。”
    说话的语气很强硬，可见一点也不气虚。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扯到弟弟，欧阳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应。
    到底只是学生仔，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地练习才艺，成员之间相处和睦，生活单调而规矩，并没有培养出吵架技能，也压根没遭受过这种扎人的讥讽。
    忽而，欧阳感受到胳膊肘被人一拉，扭头见是乔朕行上前来，挡在了自己面前。
    面对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李建，乔朕行抽抽鼻子：“叫谁矮子呢？”
    李建甚感无语又好笑：“你说呢？”
    话音刚落，倏地，乔朕行迈步跺上李建的脚，使出一招“金鸡独立”，用全身重量施压，单脚原地跳！
    并且一挥手，“啪”，摆出忍者冲锋的姿势，从下而上抽中李健的下巴，帮他仰头看看天有多高。
    “啊！”当即，李建大叫收腿，疼得单腿直蹦。
    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下，乔朕行不苟言笑地收脚站好，再双手抱拳，口吻正派地道：“见笑，在下江湖人称——‘行动小巨人’。”
    说罢，淡然收范。
    李建疼得表情失控，一个字也不想说。
    此处异动终于令耍宝二人组回神，围观的同学们也都侧目好奇发生了什么争执。
    沈佳俊呵呵僵笑着挥手，看似在对两个小的说，实际在对同学们解释：“没事没事，讨论动作呢，一不小心踩脚了。”
    欧阳在目瞪口呆之余，悄悄给乔朕行竖起大拇指，无比感慨：“真男人啊乔哥。”
    对于成员们接连竖起的大拇指，乔朕行摇头，重重叹气：“唉，都怪我嘴太笨。君子，还是应该动口不动手的。”
    “没事，哥，咱们本来就是小人。”
    乔：……
    这厮是不是使了一招“一语双关”？
    被踩脚的李建在同伴们的搀扶下，好半晌才缓过劲。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都对着乔朕行一个人怒目而视。
    这时，不知道是哪个围观的沙雕小姑娘一声大叫：“你们要打去练舞室打！”
    音落，静默两秒，一阵爆笑，整个厅都洋溢着快活的笑声。
    突然的打岔令双方选手颇为尴尬。要说脸皮厚，乔朕行七个还是比不过对方。
    李建冷冷一笑：“大家都是练习生，舞台上见真章吧。废铜烂铁就是打造成工艺品，也不会比过真金白银的。”
    说完，一伙人退去。
    乔朕行和成员们互相看了看，于岩皱眉发出疑问：“他说‘大家都是练习生’，这个‘大家’，指的不止是他和咱们吧？”
    立即，沈佳俊自荐充当斥候去打探一番。
    片刻后回来，面色凝重：“对面的那十三个人，全是校外经纪公司的练习生，练习时间最长的是五年，最短的是几个月，大部分都是两三年的经历。”
    呀，敢情不是松散的民兵组织，而是联合军队。
    “包括李健在内，有四个男生是从牛脸淘汰回来的。你们也知道，实力和镜头分量并不划等号，同学们都说他们实力挺好的，那个李建甚至是在等级评价里拿到6个a的。只是四个人都没什么镜头，九成观众都不知道，所以早早被淘汰了。”
    闻言，大家面面相觑，欧阳更是神色尴尬。
    那是，镜头分量都给欧阳明明了嘛。

 要女伴舞吗？

    怪不得李建刚才说出那些话。
    说实在的，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八成也会和李建一样憋屈气愤。
    年轻人向往公平，以实力论英雄。而这个圈子，往往最不公平,准确地来说是这个圈子所指的实力，往往要多得多。
    付助理拍拍手：“行了行了，你们不要想太多，表现出你们的风采才是正事。”
    两方互不相干地度过一个小时，对方先去验收节目，乔朕行七个站在排练馆门口探头看。
    对方编排了一段极具故事性的舞蹈，大体是搀扶摔倒老人却被污蔑。
    一个男生搀扶摔倒的老人却被讹诈、被路人指责，等到最后事情澄清，老人悠悠然离去，路人们又事不关己地离开，徒留男生一个人垂头丧气。
    直到又一次遇到摔倒在地的老人，男生选择了视若无睹。可是，当发现身后的一个女生选择搀扶后，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留下充当人证。
    这一次的结局是美好的，做好事的人得到应得的夸赞和感谢，整个表演气氛显得欢快。
    舞蹈编排很有灵性，伴随着情节发展，一波三折，或舒缓或激烈，节奏明朗。而且完成度极高，齐舞时如一、独舞时惊艳，根本看不出里面有四个人是前不久被淘汰后才练习的。
    这就是国内顶尖艺术院校的水准，艺术与反应社会现实相结合，仅仅是学生的作品。
    节目演完，验收节目的老师对李建等人进行以夸奖为主的点评。
    门外，付助理问成员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家沉默。
    蓦然，郑青淳小声说：“他们有女生，这点就赢了。”
    全体：……
    欧阳抓紧时间跟于岩商量：“要不然你扮女装吧，给咱们争口气……呃啊！”
    一胳膊肘给欧阳的后腰窝来了一下，于岩表示：“我建议欧阳扮女装，绝对惊艳全场，再好的节目也比不过他闪亮登场。”
    正讨论着，里面传来“下一个，26号节目”的传唤。
    乔朕行几人和李建等人擦肩而过。
    李建等人走出排练馆以后还不离去，挤在门口等着欣赏“残协”男团的表演。只是没过两分钟，排练馆里的闲杂人等统统被请离，大门也被助理任真亲手关上。
    李建和同伴们表情僵了僵，而后一个个面露不屑。
    “呵，故弄玄虚，装模作样。”
    “估计是怂了。”
    “咱们的节目编排是奔着一等奖去的，他们也就是那些唱唱跳跳，怎么跟咱们比？”
    等了一会儿，见连音乐声都听不到，只好陆续散去。
    乔朕行等人一连表演完三首后，聆听老师的点评。
    “跳得唱得都不错，歌也很好，”老师给予肯定，但又说：“就是人太少。你们只有七个人，又不是成名多年的明星艺人，怎么撑得起体育馆那么大的舞台？应该多找几个伴舞的。就像前一个节目，十三个人，往台上一站，就算一动不动，起码人数能把场面和气势先撑起来的。”
    两个助理连连点头：“您说得对。”
    “赶在下一次彩排时把伴舞都带上吧，然后和主持人商量商量中间的互动环节。”
    “好。”
    离开学校时，成员们都很安静，与来时的唧唧喳喳显然不同。
    尤总听付泽说了今天去学校彩排遇到的事情后，问成员们：“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们找一群女伴舞？别人有，你们没有不就输了一头？”
    听出老板带着点阴阳怪气，成员们互相瞅瞅，齐齐摇头：“不用不用不用。”
    “不想要女伴舞？怎么，想要男伴舞？”
    “可以吗……”
    “不可以！本来没这茬可以，有这茬就不行！”尤总咬牙切齿，“好家伙，被人嘲笑成‘残疾人互助协会’？屈辱不屈辱！他们十三个人能撑得起舞台，你们七个就不能做到一个顶两？还比对方多一个！有没有一点男子汉的骨气，有没有信心争一口气！”
    “有——！”
    “练习去！”
    尤总像被打了鸡血，充分诠释什么叫“皇帝不气太监气”。
    时间一晃而过，第二次彩排在学校的体育场。出于防止出道曲目泄露的考虑，成员们只是在同比例的舞台上走了走队形，主要是花大量时间和主持人进行互动环节的沟通。
    这次也遇到了李建等人，但双方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李建和乔朕行对上视线以后，冲乔朕行比了个小矮人身高只到他嘴巴的手势。
    见到这，乔朕行呵笑一声，直接伸出腿比划了一下，再远远丈量一下李建的腿长，然后颇为欠打地惋惜摇头。
    李建眼角抽了抽，扭头走了。
    乔朕行得意地摇头晃脑。
    他腿短是跟187的欧阳作比较，倒也不是什么比他个高的人都能嘲笑他一通的！咱大长腿是没有，小长腿还不能有？
    这就叫比例逆天。
    沈佳俊嘻嘻笑地伸手，摸摸乔朕行的小长腿：“咱这是鹤！”
    于岩淡淡地接一句：“对，金鹤独立。”
    “哈哈哈。”
    ……
    出道演出近在眼前，突然，一条热搜冷不丁地冲上第一。
    【欧阳退赛！】

 出道预热

    欧阳弟弟上热搜，可比尤总给公司买热搜要轻松多了。
    “作为一个学法的学生，我深知社会的良性运转不仅是需要法律规则的限制，也需要人性道德的约束。我的高人气对于并不擅长才艺的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和鼓励，却也成为一些人的阻力。我知道，许多优秀的练习生比我更需要在这个领域得到机会。”
    “我不希望被人按上‘德不配位’的帽子，相信在我自己能够发光发亮的领域，没有人可以这样羞辱我，也没有人能再令我将机会拱手相让。”
    “请祝我‘退学快乐’吧，也祝我新学年开学快乐、成长快乐。”
    对于欧阳明明的退赛声明，全网议论纷纷，舆论风向都是支持、夸赞、敬佩，连带着青南大学都涨了一波名望。
    节目组还发表回应，感动欧阳明明的人格品质，支持他自己做出的决定，最后的礼物——千哲西服的广告拍摄工作。
    “退位让贤”这一举动很搏人好感，只是苦了刚入坑的粉丝，心疼心酸的同时还要认同欧阳明明的话：要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亮。
    只有和弟弟通过话的大欧阳知道，在这则声明的背后，有弟弟的多不甘心。
    本来欧阳弟弟是打算做事有始有终，不管后期镜头分量会不会削减为0，他会不会被观众遗忘，他也会给自己的这段经历画一个句号。
    可是节目组私下里找到他，直接说了，他不退赛的话，除了将会遭到节目中“查无此人”的待遇，还会在观众的投票数上被作假，造成他大幅度flop的假象。到那个时候，他遭受到的舆论嘲讽压力会是现在的数倍。
    节目组太清楚颜狗的忠心耿耿了。哪怕不给欧阳镜头，也一定会把欧阳投票进入出道位。比起费心费力伪造欧阳的投票数，还是劝欧阳退赛更简单点。
    欧阳弟弟可以接受自己自然flop，但不能接受自己被作践。退赛倒成为威胁之下的最好选择。
    所以，新生西服品牌千哲的广告拍摄工作，并不是节目组的礼物，而是一份补偿。虽然节目组作为中间商肯定是要赚差价的，但对于欧阳明明来说，够意思了。
    欧阳明明退赛引发热议之时，“小目标七人男子团体”忽忽悠悠地未蹭先火。
    “东边不亮西边亮，大欧阳多会儿出道！！这个总不可能也突然说要放弃吧！”
    “搞快点搞快点！”
    “沈佳俊别吃了，快点出道！”
    “快让小可爱出道，妈妈给报销！”
    一时间，倒让公司上下有些受宠若惊。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爸爸妈妈，自家这是被引流了啊。
    不等官方回应，来自苏艺校友们的小道消息先传得沸沸扬扬。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欧阳所在的七人男团要在苏艺八十年校庆晚会上出道！晚会在苏京体育馆举办，门票亲属价120一张，当本人女友免门票！广招女友！”
    成员们出现在两次彩排现场的各种小视频流出，流传最广的竟然是乔朕行的一次金鹤独立和一次金鹤炫腿，又引起广大网友们的哈哈哈。
    乔：……
    乔朕行收到王教授打来的电话，询问他们公司多会儿公布出道计划。
    “小乔，你们公司早一天公布，咱们学校就能多一天时间卖票嘛。你不知道，原来定价50的家属票，现在已经涨到100喽。哎呦，票务组的老师们捏着票不舍得卖，又被人催票催得紧，天天盼着你们快点官方公布，直接卖个演唱会门票的价，不是梦啊！”
    ……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得给他们公司提成？
    想提成只是说说，毕竟脸还没有那么大。票价上涨是因为这次晚会真的是群星云集，来的成名大腕不少，乔朕行七个只是稍带的。
    趁着各方支持，官方账号抓住时机，当即发布了出道地点和时间，首演舞台正是定在苏艺的校庆晚会！还放出了几个由任助理拍摄的彩排时视频，更清楚。
    确切的消息一出，预备役粉丝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奔走相告，告诉爹妈。
    官方账号开始放出成员个人vcr。每天一个，依次是队长兼主唱-沈佳俊、主舞-郑谦达、门面兼领唱-于岩、领舞兼副rap-郑青淳、领舞-丁尚、门面主rap-欧阳，ace-乔朕行。
    正好能在演出前三天介绍完毕，完美。
    公司给成员们拍个人vcr的时候很用心了，没有强制要求成员们都走一个套路。虽然出道曲是清凉少年风，但并不代表个人风格的统一僵化。
    少年感也分很多类型，丁尚的弟弟型，沈佳俊的班长型、丁岩的精致型、欧阳的校霸型……每个人都是独特的。
    也正是这种独特感，使得官方公开成员的热度，一天比一天高。用粉丝的话就是：哇，每天都换新男友！
    直到最后要公布的成员：ace乔朕行！
    vcr用很通俗易懂的形式表现了乔朕行为什么是ace。
    小个子，大能量。和主唱沈佳俊、和主舞郑谦达、和主rap欧阳，都显得出不分伯仲的实力和气势。
    视频最后，以乔朕行为中心的七个成员合照定格——九月一日，苏京体育馆，成团出发！
    好家伙，整得像直接开演唱会出道一样。
    欧阳明明连介绍亲哥的vcr微博都没转发，转发了乔朕行这条，附言“预祝出道成功”，再次引流。
    很多人还奇怪牛脸不是还在进行最后一轮公演吗，怎么九月一日就要成团了。点进一看，哦，欧阳明明的哥哥所在团体。
    算是让团队变相又蹭了牛脸的流量。
    想必牛脸此时也很气气。
    发现那个“不知其名、只见其表情包”的小奶凶，竟然是这个男团的ace，网友对这支即将出道男团的讨论热度到达一个顶峰。
    几个话题顷刻间被顶上热搜：九月一日成团出发、苏艺校庆、申请报销ace！
    盯着最后那个话题，乔朕行总感觉怪怪的。=_=
    也终于在这个时候，“蹭热度”的任务显示完成，但是很遗憾，系统评定宣传效果只达到三颗星，奖励了乔朕行3个属性点。
    应该是和欧阳弟弟退赛有很大关系。
    看着3个属性点，乔朕行手里捏着一杆笔，不断地按压弹簧开关，思前想后，目光看向对面专心听成员们讨论互动环节怎么才能有意思的老幺丁尚。

 苏京体育馆

    成员们纷纷在给丁尚出谋划策，在无法发声说话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才能够博得观众的好感。
    丁尚一直在点头，很认真地听。半大的男生一脸正经，配上本就端正英气的五官，显得极为严肃。
    半晌，乔朕行轻轻叹口气，留下1个属性点以防突发事件，剩下的2点，全加到了丁尚的嗓音特质上。
    能平平稳稳对全场观众说出第一次自我介绍，将会是一生都能不断回想的美好记忆。这个回忆里会有年轻意气、会有激动憧憬、会有左右同伴、也会有掌声回响。
    他们是一个团队，自己不想在出道舞台上留下遗憾，同样也不想让同伴留下遗憾。
    遗憾值得铭记，但没有人不想回溯时光去弥补遗憾。
    “小丁，到时候哥哥们在台上cue你，你千万不要怯场。除了说话以外的互动，都要积极大方、活泼讲礼貌，懂吗？”
    小丁重重点头。
    沈佳俊拍手：“seven are……”
    齐声：“ one！”
    “欧阳，我觉得你是在学狗叫。”
    “oneoneoneoneone！”
    私下里，乔朕行拍拍丁尚的肩膀，低声说：“这两天你也得熟记歌词，不要到时候能说话了，你却忘词了，多丢人。”
    丁尚眨眨眼睛，虽然点头应是，但一脸疑惑。
    为什么乔哥会认为他两天后就能恢复说话呢？
    如果别人都替自己相信有希望，那么自己更要有信心有准备才行啊！
    ……
    校庆当天，两辆7座面包车坐得满满当当，七个成员、尤总和霍哥、两个助理、一个化妆师，两个专业摄像师，上午八点，一齐抵达苏京体育馆。
    看着远处造型如银河巨舰的建筑，成员们都怔怔望着，一时无言。
    苏京体育馆通体银灰反光，极具现代感，恢弘大气，是a省目前最大最新的体育馆，可容纳观众坐席两万个，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
    等站在体育馆门前，顿感孙猴子落在佛祖脚下的渺小。
    馆内一圈的观众坐席如通天阶，让人一看便能明白为何最高最远处被称为山顶，大至500㎡的斗型屏悬挂在体育馆的中央上空，哪怕此时全然漆黑，也能让人想象到它亮起画面时的璀璨耀眼。
    已经基本搭建完成的舞台，是那样得宽敞和高高在上。周围人来人往，有搬抬舞台道具的，有已经有换上演出服装的，还有正在设置领取物品点的。
    成员互相看看，一时间，连呼吸都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
    尤总看看大家，笑得也有点虚：“紧张了？”
    大家没说话，反应各不同。签到后，被领到后台，路过即将踏上的真正舞台，一个个眼光都是亮着的。
    体育馆自然是有设置候场休息间的，但乔朕行他们是不可能会被分到的，最后被领到后场临时搭建棚子的一处隔间里。
    他们一行人总共十四人，挤在总共一个大约20平米的隔间里。
    这算好的了，有的歌舞节目人数多达几十人、近百人，隔间里装不下，没必要待在隔间里的人就得坐在过道上卖呆儿。
    上午九点，彩排正式开始！基本按照整场晚会的流程，除了一些还没到场的明星大腕被跳过。主持人全场串词。
    只是每一个节目的演员都是第一次熟悉正式舞台，而且摄像师、音效师、导播等各种幕后人员也要对每一个节目的效果进行判断和调整，所以一个节目彩排时耗费的时间，远比正式表演长得多。
    经过前两轮的彩排验收节目，由于顺序调整和一些不过关的节目被淘汰，乔朕行他们排在了第14个节目。等到上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装备好头戴麦克风，各自试音。
    郑谦达淡然地说：“这个节目排号，啧，不吉利啊……要死要死的。”
    舞台下面一片笑声，沈佳俊抬手就给郑谦达后脑勺来一下，教教这个欠打的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
    听着哥哥们纷纷试音，大哥沈佳俊更是大嗓门响遍全场，丁尚心酸，有种麦克是摆设的假唱羞愧：“哼呜……诶？诶！”
    其他六个扭头看去。
    “我、我能说话了！”老幺目瞪口呆的，“为什么我突然能发出声音了？哈哈哈，我嗓子好啦！？啊？哈哈哈哈哈？！”
    虽然声音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有些微微的沙哑低沉，但大家也是惊喜不已，立刻表示恭喜鼓励。
    只是，丁尚的鬼畜笑声响彻整个体育馆，引得无数诡异的目光看来，这不太好吧……
    表演前，要走被主持人简单介绍的流程，在说出团名是“s.a.o.x”的时候，整个体育馆，明明只有这么点人能在舞台周围，竟然在两秒沉默后，爆发出响彻整个馆的轰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是不是骚叉？”
    “骚叉牛逼！”
    团名曝光，相当刺激。初次听到的主持人差点憋不出要笑弯腰。
    到了今天，不再有保密一说，音乐声响起，成员们不敢松懈大意地对待彩排，亦使出全部实力。
    七个气质各异、统一点只有帅的男生一正经亮相，哪怕都是很普通的夏装，也在瞬间爆发出无穷的魅力。
    所有能看到舞台的同学们都在惊呼：“哇，这几个也太帅了！欧阳的腿怎么那么长！”
    “他们跳得好整齐，站一列的时候我只能看见一个人。”
    尤其是沈佳俊一亮嗓，惊得导播都一惊：“哇，这嗓子！这个叫什么，沈佳俊，诶诶，到时候这块一定要给近景！怼脸拍！这嗓子太好了！”
    一旁陪同指导的学校老师笑：“是我们学校音乐剧的优秀学生，不用麦都能震破耳膜，加上麦，他能把房顶给掀翻喽。”
    导播感觉眼花缭乱的：“哇，这个帅爆了，得拍全身！呀，这个男生长得真精致，也得怼脸拍！哎呀，还有个混血，跳得好啊，近景拍！呦，这个跳得更不错，近景拍！啧，这两个小矮个，看着真俏皮诶，得同框一块拍！”
    旁边有人问：“那什么时候切舞台全景啊？”
    “……看情况吧！”
    等到互动环节，在全场哈哈的笑声中，导播大发慈悲：“这个时候就切个全景嘛，再切几个观众的反应，多好。”
    表演的时候不切全景，干站着说话的时候切全景，您可真是导播届的鬼才。
    这手艺，晚上一经苏京电视台和王霸视频平台的转播，铁定要火。
    二十五分钟，分秒不差，成员们结束初次正式舞台的彩排下台，可谓是相当顺利。迎接他们的，是相当多的同学们在起哄鼓掌。
    “要火啦！骚叉冲鸭！”

 赶紧编个正确读音

    顶着一片或调侃或祝福的起哄声，七个成员一路尬笑着回去后台。
    尤总满脸写着四个字：一言难尽。
    “这个不行啊，这个不行啊。一公布才意识到太丢脸了！”尤总急得来回踱步，“s.a.o.x说得再慢，也架不住顷刻间的反应！私下里逗逗乐子还行，现在可是电视台转播呢！想想办法，怎么弥补，怎么解释！”
    大家想了想，然后齐齐看向郑青淳。
    郑青淳鼻子一皱，憋出一句：“那就读成‘s’‘ao’‘x’吧？”
    诶，分开读还行，只要不把s和ao连在一起。
    “得再编个含义。”
    郑青淳继续憋，好半晌又憋出一句：“shine all……x？”
    刚一听完，尤总立刻拍手敲定：“好，就这个！”这个时候，没脑子细想。
    “等彩排完了，找主持人解释一下发音。”
    话音刚落，就有工作人员寻过来，一边憋笑，一边隐晦地询问团体名字能不能更换。尤总赶忙说明了正确的读音，解释刚才彩排时是乔朕行这群小伙子分不清场合在逗笑呢。
    全体成员：坦然背锅。
    忽然有人来找乔朕行，听闻来意，乔朕行和老板打个招呼，跟着来人去见了正主。
    属于贵宾的候场间，同样是人来人往，但安静不少。乔朕行被带入其中一间，一进入，就看见姜辉正在吃饭。
    “呦，未来之星到了！”姜辉挥手招呼，笑，“你们那团名够炫的啊，saox，一看就是能火的名字，特意找算命的给起得吧？”
    差不多，系统给算的。乔朕行干笑：“辉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哈哈哈，敢说就别怕被人打趣！来来来，肯定还没吃饭吧？过来一起吃。”
    乔朕行想了想，点头坐下蹭饭了。是对方在吃饭的时候喊他过来见面的，蹭一顿饭不算失礼。
    姜辉是坐飞机才从别的城市赶过来的，他的助理在和晚会的工作人员进行对接。
    姜辉问：“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合唱一首？”
    乔朕行摇头。
    “这是多好的机会，给你出道再加把火啊。你给你们公司说了吗，你们公司能推下我的邀请？”姜辉佯装高傲地皱皱眉。
    乔朕行停下筷子，放低声音，再次认真地解释道：“辉哥，不是不想跟你合作，而是我们老板太谨慎了。我的名字和化名太像，和你一合唱，‘陛下可以’的身份铁定暴露，会让公司之前对我的保护工作前功尽弃的。你不知道，我们尤总决定‘婉拒’的时候，表情有多痛心，活像公司要破产了。”
    这形容把姜辉逗笑：“我之前还想要不要劝你离开这家小公司，现在看来你们老板是真心疼你的。唉，有一个好老板，哪怕是身处小公司，也是幸福的。”
    “呵呵，我老板要是听到辉哥你这样夸他，肯定会膨胀的。”
    “行吧，那就期待你站稳脚跟，咱们再合作。”
    乔朕行连连应声：“我也真心期待能与辉哥你再次合作。”
    公司暂时隐瞒了乔朕行身为团队作曲制作人的身份，因为这个身份是一把双刃剑。
    固然能抬高乔朕行的名望，吸引热度，可一旦出道专辑市场反馈失利，无疑会给乔朕行带去相当大的质疑。
    尽管乔朕行本身是比较有信心的，但尤总不想冒险，不想让乔朕行受到伤害。等确定评价风向正面，再公布也不迟，反正成绩在那儿，又不会被人偷了去。
    和姜辉共用午饭，说了一会儿话后，看姜辉一脸疲色的，乔朕行很有眼色地告辞。
    从贵宾专用的候场间回到简陋的大棚子小隔间，感受……还真有那么点微妙。
    第一次彩排还没结束，各个节目又收到通知，预计时间还有富裕，可以在第一次彩排结束后，立刻进行通场第二次彩排，赶在下午五点前结束。
    第二次彩排，能带妆的带妆、有服装的全换上，时长更是要卡准和直播时一样。
    接到通知，所有节目匆忙准备。
    许多没有赶上第一次彩排的明星大腕，基本都能赶上第二次彩排。一时间群星亮相、星光闪耀，像是哪个隆重的颁奖礼现场似的，馆内欢呼声不断。
    姜辉也是同样，简单的短袖和牛仔裤，一登场亮嗓子，便得到学弟学妹们的嘶声捧场。这位新生代实力派，在自家的舞台上无比轻松，极为享受表演。
    乔朕行七个站在台下看着，艳羡不已。
    等他们七个换好演出服、整好造型，再次上台，同样气势陡增，看着和明星无异。
    只是第二次彩排有点小不同。之前看热闹的同学们，不等他们上台呢，就一个个举着手机在录。
    等听到七个成员齐声说出“s”“ao”“x”，拍视频的同学们大感受到蒙骗，叫喊道：“卡，刚才不是这么说的！重来！”
    一片轰笑。
    网络上又流出“小目标七人男子团体”的不少小道消息，校友们贴心宣传：“请务必蹲守直播，见识见识来自我们苏艺的男团首秀！”
    随着天色一点点变暗，夜幕降临，整个苏京体育馆伫立在明亮的灯光中，宛若浩瀚天地间的一颗夜明珠。
    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来自苏艺全体师生以及家属、以及各路不知道哪里淘到票的闲杂人等们，齐齐涌入。一万六千人，将苏艺体育馆所有开放的观众坐席填充得满满当当。
    伴随着欢呼和掌声，苏京艺术学院八十年校庆暨开学迎新典礼，正式开始！
    经过各种领导的致辞祝贺，再回望了八十年来苏艺的发展和成果，晚上八点，时长三个小时的晚会终于拉开序幕！
    漫长的等待中，成员们在隔间里状态各异。有的在发呆，有的在做深呼吸，有的瘫在座椅上揉着两条腿，有的抓住最后的时间练习，
    “哥，我我我我紧张。”
    “放、放放放放松。”
    工作人员一拉帘子：“14号节目，快，候场！”
    “是！”

 出道舞台

    舞台之下，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漆黑的地方。
    他们能看到舞台上的霓虹追光，也能看见观众席上的一片星海，却看不到自己候场所在能够拥有的光亮。
    但是他们清楚，在黑暗之中的久久等候，就是为了下一刹那的星光闪耀！
    “哥，我紧张得不行，全身都在发抖。”
    “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
    “可我紧张啊。”
    “你不要打扰我催眠自己啊！”
    尤总跟在一边：“佳俊，来，你们给自己喊个口号，鼓鼓劲！”
    公司的摄像师紧跟一旁，忠实地记录着成员们在登上出道舞台之前的不安和慌乱。
    沈佳俊伸出手，乔朕行和成员们依次将手叠加。
    目光对视在一起，哪怕在黑暗中都能熠熠生辉。
    “shine all x！seven are……”
    “one！”
    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对乔朕行七个笑了笑、小做手势以示加油后，登上舞台。上一个节目结束，舞台上光芒暂熄，只留下给主持人的追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乔朕行七个人速速溜上舞台，在黑暗中寻到站位。
    报幕时，男女主持人一唱一和，简单介绍下一个节目主要由苏艺学生组成的男子团体表演。
    观众们有的听说过，很捧场地发出欢呼声。而在视频平台的转播画面上，要显出更为热烈的弹幕，所有来不到现场的预备役粉丝，眼巴巴等着。
    主持人退场，以顽皮口哨声作为开始的音乐声响起，一瞬间舞台大亮，七个男生第一次展露在绚烂的灯光之下，个个俊秀帅气，干净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再亮的灯光也只能成为他们的陪衬。
    “woo~~~”
    乔朕行一句悠扬的开口哼唱，如同清凉的竹林风拂过所有聆听的耳畔，极为柔和纯净的音色，瞬间抓住所有注意。
    等到舞动，惊艳的刀群舞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这首采取了郑谦达编舞的歌曲，由于编舞者的沙雕气质突出，所以最后成品的舞蹈编排也极具欢乐气息，呈现出七个大男生在玩乐打闹的轻松悠闲状态，乱中有序，序中有沙雕。
    高潮副歌响起，郑谦达和丁尚接连领舞开始摇摆，魔性的摇摆扭动动作立刻引起观众们的轻笑和欢呼，各色的荧光棒齐齐摇晃。
    “告别束缚~身轻如燕~这一瞬间悠哉自在。放空思绪，望着蓝天，呼呼~随风遨游世界。”
    “hoho~~”
    场边有工作人员零散地放飞彩色气球，一时间场景相配，更为赏心悦目。
    只唱过一遍，全场观众就都能跟上欢乐的曲调，如果能够单独录下观众们的声音，一定能听到许多观众都在hoho~。
    视频直播平台上，弹幕也一大片hoho~划过。
    “hoho~真是太清爽太干净啦！洗眼睛啊洗眼睛！”
    “这七个男生好合适啊，又乖又顽皮的，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哈哈哈，扭动的动作太沙雕了！已经学会！”
    “各大院校迎新晚会预定！”
    等到歌曲第二节，有乐感不错的观众已经能一边摇晃荧光棒一边跟着哼唱了。
    所有能够流行的歌曲，共同点只有一个：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让最多的人记住！
    一首歌下来，轻松又愉快，旋律和舞蹈都是那么简单好记，却很有魅力，很让令人印象深刻。
    等到结束定点，在导播为观众选择的画面里，是七个男生动作各异地拥聚在一起，脸上洋溢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其中，乔朕行被欧阳举起，蹦蹦落落的，看着比年画娃娃还讨喜。有一点点好笑，有亿点点可爱，成为一个动态图一样的结尾，让看见的观众们都忍不住笑弯眼睛。
    正当所有人以为这个组合的风格是无比青春阳光可爱时，紧接着响起第二首《我不怕》的前奏音乐，像是把鼓点放在观众的脑门上敲响一般，猛地将所有人惊一跳。
    “砰！”
    唯一持拿手麦的沈佳俊一步滑出队形，帅气至极地一个后仰拉麦，腰身后弯犹如弯弓，麦克风远离嘴边都能有半米，强劲澎湃的高音照样可以轰炸所有人的灵魂！
    “hoo~wow——！来点尖！叫！声——！”
    沈佳俊火力全开！他一直都想这么帅！
    节奏强劲的鼓点和醇厚有力的高音，一下子点燃全场！逼得全场观众浑身紧绷，下意识地跟着大叫：“啊——！”
    弹幕里一片“艹艹艹”“少年好腰力，帅毙了”！
    许多人懵得都在发问：这是不是真唱？经过平台转播的，还能有这种效果？
    紧跟在沈佳俊疯狂的炫技之后，六个成员齐声一喝，整个曲风的热血冲劲当即显露无疑。
    一秒钟内散开队形，合体而动，舞风大开大合、挥动生风，看着就带劲，把少年人野马桀骜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这是一首和上一首《气球》完全不同风格的歌曲！
    《我不怕》！
    上一首歌，主要由郑谦达和丁尚这两个小弟弟在贩卖沙雕欢乐，而这首歌则主要是由沈佳俊和欧阳两个最有阳刚之气的成员占据分量。
    不知不觉间，体育馆内的这片星海晃动得更显加急促，全场蹦迪。
    “我不怕阴霾霹雳，我不怕风霜雷雨，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奔向你。”
    “我不怕刀剑荆棘，我不怕遥遥千里，抗衡一切全力以赴奔向你。”
    “横跨山川大河，穿越荒漠深渊，心存坚定的我，是这世界最无可挡的飓风！”
    “这一刻，我呼啸狂奔！”
    比起上一首歌，更能显出刀群舞摄人心魄的魅力，明明身材各异，却如刀砍斧劈般整齐，令人叹为观止，引起惊呼声不断。
    导播切到一个画面，观众席上的一个年轻姑娘疯狂摇动手中的荧光棒，摇头晃脑地大张嘴巴，一看就是在疯狂大叫。
    瞬间，弹幕上一片“世另我”划过。世界上另一个我，如果我在现场，也会这样！
    “ho! ho! ho!”
    最后的结尾，七个人整体齐呼收势，在渐渐变暗的灯光中，一道道喘气声清晰可闻，听得小仙女们脸红心跳！
    幕后导播疯狂大喊：“傻x，拉近景近景近景！怼脸！怼脸一张张拍过去！诶~对，拍汗，拍脖子上的汗！拍锁骨上的汗！那就是魅力！”
    “那个乔朕行，拍他的眼睛！眼睛！看看多犀利！有双重人格吗这个小家伙！”导播狂吼。
    舞台上的摄像师尽职地把镜头怼到表演者跟前。
    察觉到再近要贴住镜头了，乔朕行看向镜头，挑了一下眉。
    瞬间，导播再次狂喊：“爷爱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
    可以理解，应该有不少屏幕面前的观众也有此感想。
    两首表演完毕，在全场观众的欢呼中，两位主持人再次登上，一左一右站在七个成员两边。
    女主持人是一位已经在省电视台实习的大四学姐，容貌端庄大气，气质稳重优雅。看着七个成员，眼中充满看儿子的喜爱之意。
    “表演非常精彩，令人拍手称赞，向观众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成员们站成一排，个个背手站立，像是正在接受军训跨立一样。
    沈佳俊点头，开口：“大家好，我们是saox。shine all x，seven are……”
    “one！”
    最后齐声说“one”的时候，沈佳俊出的手势是1，乔朕行出的手势是2，以此按年龄，郑谦达在666，丁尚比7的手势还一直摇晃，像个啄米的小鸡脑袋。
    镜头挨个拍过去，还挺有……童趣？
    男主持人站在丁尚的另一边，赶忙比出一个8的手势跟上队形。女主持人见之，调侃道：“杨立，你想混入其中可不行，据我所知，他们的手势是按年龄排的，最小的这位弟弟今年才15岁。你比一个8，难道你比15岁还小吗？”
    男主持人杨立马上笑着解释：“不是，我这是在祝福他们发发发嘛。”
    简单打趣后，每个成员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姓名和队内身份。
    得到欢呼声最大的自然是欧阳，因为欧阳弟弟的关系，这位新升颜霸在今天出道前就得到了广泛颜狗的认可，再加上刚刚结束的《我不怕》，欧阳在其中的大段说唱气势逐增，可谓是带动现场一波又一波的热浪，表演相当火热。
    其次是沈佳俊，每次亮嗓都十分值得观众期待。主持人又让沈佳俊多清唱两句，更彰显实力，无形中回应了假唱质疑。
    “学弟们都是实力与颜值兼备啊。但我听说咱们其中有一位，是实力与颜艺兼备？”
    闻言，大家齐齐看向乔朕行。
    乔朕行垮着一张小脸，到这会儿也不明白这个人设为什么会落在自己的头上。殊不知，看到近景的观众们纷纷哈哈大笑，屏幕前有手快的观众已经赶紧截图制作表情包了。
    乔垮脸：你在说什么混话.jpg
    人设已定，硬着头皮也得满足主持人提出的要求。
    表情包十连拍！
    “屏幕前的观众们，手快得可以准备截图了！”女主持人笑得像过年，“预备——！可爱、开心、难过、生气、喜欢、讨厌、故作坚强、欲哭无泪、心如刀割、大吉大利！”
    乔朕行：……现在最该做的是“灵魂出窍”。
    无情的表情包机器满电运行，整个体育馆心动呼声爆棚。镜头切到一个男生疯狂挥手：“崽崽，妈妈爱你！”
    这个男生还举着姜辉的应援灯牌。
    姜辉：……
    弹幕里一阵哈哈哈。
    “恭喜姜辉，粉丝叛变搬家了！”
    “哈哈哈，小乔乔宇宙无敌超绝可爱！”
    “我爸妈在看电视的直播，虽然他们都认同欧阳最帅，但最喜欢小乔乔！”
    “万万没想到这个乔朕行是队内排行第二哥哥辈的，我以为是老幺呢。”
    “众所周知，弟弟想当哥哥，哥哥想当弟弟！”
    “呜呜呜，什么宝藏男团，七个我都好爱，呜呜呜呜。”
    折腾完乔朕行之后，主持人挨个“刁难”了一遍，让每个成员都有机会在短暂的登台时间里一展魅力。
    于岩表演了《气球》音乐开始时的口哨声，相貌精致的少年吹着灵动的口哨，如同林中精灵。
    郑青淳的个人技是武术！没想到吧，一个混血会武术！这是源自郑青淳父亲对中国传统功夫的着迷传承，从小就送郑青淳去学武。郑青淳虎虎生威地展示了一番，收势，仍是呆萌混血美少年。
    郑谦达则是现场教观众跳《气球》里副歌部分的舞蹈动作，还炫耀了一番是自己的编舞，嘚瑟臭屁的模样让观众忍俊不禁。
    到丁尚的时候，已经知道丁尚声音发哑的原因，主持人也cue了一下，于是就听丁尚沙哑着声音向全场哭诉道：“平常哥哥们要求我回应使唤的时候，要超级大声地喊‘是’。呜呜呜，我嗓子就是这么喊哑的。”
    声落，六个哥哥惊慌大呼“明明是变声期到了”！主持人一边笑一边退场，成员们则群起而攻之，围成一圈将丁尚埋住，当场给观众表演什么叫“内斗”。
    在全场观众的哄笑声中，在丁尚“我的天黑了”的惨叫声中，下一刻，第三首歌曲《天晴》悠扬舒缓的音乐响起，成员们再散开时，丁尚戴着一个小幼苗的头套，重新亮相！
    哈哈哈，果然是悲惨老幺。不过小幼苗的头套还真合适！

 他们想实现的小目标

    最后一首歌，由声线更温柔的乔朕行和于岩作为主担当，而声线比欧阳稍显温和的郑青淳，成为这首歌的主rap担当。
    《天晴》的曲风像是温柔的春风抚摸稚嫩的幼苗，幼苗吐露出殷切的愿望和期盼，是一首能让听者在一瞬间柔软心肠的歌曲。
    尤其是乔朕行和于岩都属于声线很有辨识度的歌手，声音入耳一遍就能在观众心底留下记忆。
    “经历一回春风细雨，度过一场夜色依偎，我的梦境暗生氤氲，云蒸雾罩诗语难比。”
    “何时予我阳光留恋，落花盘旋芳香萦绕，等候一个雨过天晴，等候一个归来笑颜。”
    两种柔情蜜意的声音，犹如一青一红两道盘旋上升缠绕的轻烟，缠缠绵绵，情思如云，更赋予这首歌独特的魅力，让人一听便陷入爱河，心都要融化。
    附和着温柔的曲调，满场的荧光棒缓缓摇晃，像倒映在湖水中的夜幕星空，美轮美奂。
    “我似青嫩芽苗，期盼朝阳，期盼你，我的所爱所恋，我的所想所依。”
    等到歌曲尾声渐消，舞台上的灯光缓缓变暗。留在镜头里最后的画面，是成员们一个个露出温暖的笑容，挥手告别。
    明明空空如也，却彷佛出现落花缤纷，焰火漫天。所有的幻想化为一张张渐渐隐遁的笑脸，如梦境远去，再忆难得。
    七个大男生俱是眼眸晶亮。这是他们踏上的第一个台阶，这台阶高到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踏上。最后聆听全场观众的呼声，最后观赏满场摇曳的灯光星海，将这一刻的场景印刻在眼眸中，铭记在心底。
    直至灯光全暗，成员们匆匆下台。
    周围人员杂乱，尤总带着公司其他人在不远处等着，见到他们，激动地迎上相拥。
    一把将乔朕行紧紧抱住，尤总有力的手掌重重拍打着外甥的后背。
    “好！好！好！成功！圆满！”
    “哦……咳、咳！舅舅你打轻点……”
    沈佳俊包着眼泪，不断地询问：“霍哥，我们的表演有没有失误，完美不完美？”
    霍哥重重点头，竖起大拇指：“完美，特别完美！”
    沈佳俊一个抽咽，埋头在霍哥怀里哭：“呜呜呜，太好了！”
    成员们团团把哭包队长围起抱住，大家相拥而笑，互相祝贺，不过一会儿，个个都成了眼泪汪汪。
    扛着机器的摄像师忍笑拍着，问：“为什么哭呢？”
    抱在一起哇哇大哭的郑谦达和丁尚两个小家伙，眼汪汪地抬头：“呜呜呜，我们成功了！我们出道了！”
    郑谦达大喊：“这是喜悦的泪水！”
    丁尚抹眼泪：“这是激动的泪水！”
    “这是二百五的泪水！”沈佳俊自己速速擦掉眼泪，抬手就朝两个小的脑门上一人敲一下，“最后还要谢幕，别把妆哭花了，还得补。”
    公司的化妆师姐姐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哭吧，补妆不费事！”
    等大家稍稍平息了激动，舞台上已经在表演下一个节目。
    尤总吆喝着大家快回后台歇息，大家却站在台下，眼神依然充满留恋地望着观众席和舞台。那里是那样的闪耀和璀璨，怪不得会令人着迷。
    半晌，欧阳扭头找了找，找见低海拔的乔朕行，气息哽咽地问：“乔哥，以后我们会有一个这样……完全属于自己的大场子吗？”
    话一出，公司所有人齐齐一怔，看着远处观众席上属于其他明星的各色应援灯牌和荧光棒，目光微暗。
    全场观众一万六千人，荧光棒各色、应援灯牌无数，却没有一个光点属于他们。表演时也只是别家的粉丝在友情捧场。
    须臾，大家一起看向乔朕行，眼神期盼。
    乔朕行顿感压力山大，但他同样望着远处迷人的银河星海。
    口吻似许愿、似承诺：“会的，一定会的。”
    让属于他们的粉丝，坐满两万人的场！所有的欢呼雀跃都是为了他们！他们不会在聚光灯熄灭时，哪怕再恋恋不舍也要下台，他们会让灯光一遍一遍地亮起，在属于他们的地盘上！
    回后台途中，路过边缘的观众坐席。好多观众眼尖，发现乔朕行七个，立刻“啊啊啊”叫个不停。
    “啊啊啊，欧阳！欧阳！”
    “沈佳俊！你太俊啦！”
    “崽崽，崽崽看这里——！”
    乔朕行：……谁是崽崽？？？
    面对热情的观众，成员们也同样以“啊啊啊”作为回应。
    “啊啊啊，有观众跟我挥手诶！他们认识我！”
    “呜呜，有人喊我呢，我太感动了，我想哭！呜呜呜……”
    乔朕行则是没作停留，皱皱鼻子，伐开心地走了。
    这里没人唤他，都在唤那个“崽崽”，鬼知道谁是崽崽。
    哼。
    回去后台，成员们难压激动心情地上网冲浪，查看网上对于他们出道舞台的评价，虽然时间太短，还没有酝酿出太多的反应，但哪怕只看见一两条，也足以令成员们开心地大声朗读出来，一起乐呵。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该谢幕的时候，成员们迅速起身整理仪容衣装，跟随其他节目的演员一起登上舞台进行谢幕。
    场子够大，参与表演的所有人员都能站在舞台上跟观众们挥手告别。
    于岩调侃道：“刚才还想，多会儿才能有机会再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没想到，一转眼就实现了。”
    大家笑。
    乔朕行轻轻叹气：“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我想，开这样的场子，应该就和咱们公司的名字一样吧。”
    于岩歪歪头：“小目标？”
    七个人相视而笑，勾肩搭背地伴随着结尾音乐摇晃，这幅画面真的相当美好。
    ……
    当天夜里，已经更名的官方微博激增十万粉丝，评论区全是嗷嗷嗷，新旧粉丝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凌晨两点，“saox出道首秀”的标题冲上热搜第一。虽然因为是夜里的热搜榜好冲，到了早上六点就渐渐下降排名，但这是团队第一次完全凭借自己的话题和实力登顶热搜，实在是可喜可贺！
    点开标题就能看见出道舞台的整个表演。无论是成员们的唱跳实力，还是颜值外表，俱佳俱忧，绝对值得粉丝们的疯狂安利：入坑血赚。
    公司宣传部门把早就写好的各种通稿，第一时间发遍全网。
    正经体：《七人男团saox出道首演火热，惊艳全场！》
    震惊体：《震惊！这个男团的名字堪比伏地魔，令人难以开口，骇人听闻！》
    ‘先把人勾引点进来’体：《假唱还是真有实力？不要把观众当傻子！》
    对家体：《细数今夏出道的团体，最值得期待的牛脸男团将压台出场！》
    ……嗯？
    等等！
    他们是不是反被牛脸蹭热度了？！
    ※※※※※※※※※※※※※※※※※※※※
    解释一下发音问题。
    s.a.o.x，就是四个字母单独念。
    saox原来念“骚-艾克斯”，现在念“艾斯-嗷-艾克斯”，把“ao”单拎出来念，任性地不和s组队了，这样官方念起来能好听点。嘿嘿嘿。

 什么？自己打自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万万没想到，也有被牛脸蹭热度的一天！
    第二天中午，七个懒鬼在两个助理大哥登门的催促下，才一个个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
    都是刷评论刷了个通宵，激动得到天亮才睡。
    尤总让公司食堂的掌勺大厨做了很多丰盛的硬菜，当作庆祝出道宴。成员们也不觉得简朴，吃了几个月的青菜了，来一块肉都是幸福！
    尤总一边看手机一边气得狞笑：“厚颜无耻，敢说什么‘看了saox出道表演后，更期待牛脸的最终成团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就一定要踩在咱们头上？他们凭什么更值得期待！傻逼！”
    “这还有篇通稿，一本正经地分析saox出道表演真唱的可能性，最后得出个基本为零？！我可去塔喵的吧！傻逼！”
    不知道是看了多少气人言论，尤总忍不住说连骂傻逼，气得饭都吃不下。
    成员们面面相觑，没敢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观察的评论对象不一样，他们刷到的评论，全都是坑内或坑边缘的粉丝彩虹屁。
    经过这么一提醒，才猛然想起来《牛犊练习生》也到了尾声，最后这两期节目就要发表最终排名成团出道了。
    也不知道会形成什么样的对手。
    忽然，尤总扭头看向乔朕行，不爽地问：“阿行，你给他们的那首歌，怎么还没见他们用？”
    乖乖埋头吃饭的乔朕行一愣，脖子有点僵硬地抬起头，连给舅舅使眼色。
    别说话！给牛脸写歌的事儿，不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吗？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
    正在气头上的尤总，完全没注意到乔朕行的眼色，愤怒地说：“他们不用就让他们还回来！便宜他们了还！”
    这时，终于有旁人听出异样来。
    霍哥问：“阿行给谁写歌了？”
    “给牛……”话语戛然而止，尤总眼尾一扫外甥，见外甥并不看向自己，只撇了撇嘴，尤总立刻对霍哥怒巴巴地说，“给你又不知道的人！问那么多！这是商业机密！”
    霍哥碰了个硬钉子，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平和地说：“我只是想知道阿行给写歌的那一方，他们最近发不发歌？咱们的三首曲目经过出道表演后，已经开始攀爬f音乐网的新歌热度榜了。但因为并不署名‘陛下可以’，所以只能靠团队的出道热度一点一点爬。”
    一说到这里，正在吃饭的核心团队齐齐停下筷子，面露惊愣，显然都想到了什么。
    果然，霍哥继续说：“可是阿行给对方写的歌，是肯定能直接署名为‘陛下可以’作曲人的。阿行的曲粉那么多，再加上大半年都没有新作品，一旦对方发歌，如果还是个大咖，强强互助，很有可能空降热度榜第一。”
    “老板您说，这不是直接断绝咱们拿第一的念想，自己给自己添堵、自己打自己吗？”
    听完，大家都是神情凝重，尤总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乔朕行也鼻子皱了皱，眉宇间有点为难。
    大家齐齐看向他，沈佳俊直接问出口：“阿行，你问问对方呗。”
    乔朕行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条，摸摸饱饱的肚子，慢悠悠地说：“算时间，对方如果用应该早用了，还没公布，看来是打算压着当库存曲了。”
    尤总也是想到了牛脸的赛制，急急点头：“对对，要用早用了，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未战先败像什么话？来来来，都吃饱，明天起正式的行程就开始了，小伙子们，出道快乐！”
    共同举杯：“出道快乐！”
    乔朕行干了可乐：“嗝。”
    两档娱乐电台播送、三家杂志画报拍摄、四个本地娱乐节目……商演也开始进行接洽，别看才刚出道，哎呦，行程还挺紧凑。
    霍哥在苏京本地，联系了各种各样值得接下的工作。别看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合作方，与大公司团体一出道就能接的工作，档次相差很大，但是大家都知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成员们没有一个心高气傲的，都是很努力认真地完成工作。
    本来白天跑完行程，晚上照样要在公司练习到深夜，但今天白天拍完一家杂志拍摄，又去做客了一档本地的娱乐广播，而且因为第二天的行程要早起，所以霍哥让大家早早回宿舍休息。
    回去宿舍，有的凑在一起玩游戏，有的看视频，有的纠结着要不要吃个泡面。
    想起今晚有一期牛脸，而明晚牛脸的选手就要成团出道了，于岩打开电视，号召大家都过来看。
    “来来来，都观察观察同期对手。”
    节目已经播放许久，正在进行最后出道表演歌曲的介绍。
    【这是一首被六位导师一致给予高评价的歌曲！】
    【这是一首由近年来最具欢迎的作曲人，为各位练习生量身打造的歌曲！】
    【这是一首充分诠释《牛犊练习生》精神的歌曲！只有最后成功出道的选手，才有资格站在万众瞩目的出道舞台上进行表演！】
    【出道曲——《冲》！】
    一众幸存到最后阶段的练习生选手，个个以极具期待的目光观看了专业舞室给出的舞蹈编排。
    歌曲曲风是轻快中带着拼劲，像被拉住缰绳的公牛，所有人都能想象到一旦缰绳松懈后的热闹和震撼。
    节目当然不会全首给观众们播放，只是剪辑了些许精彩以及选手们的雀跃惊呼的画面，甚至还有出自知名娱乐公司然可的练习生常学渊，作为一个热门c位出道选手，被镜头拍到高举双手，眼眶含泪，一脸憧憬地喊着：“我想表演这首歌！”
    可见大家对这首出道曲的喜爱。
    歌曲和舞蹈播放完毕，画面一转，播放作曲人对《冲！》的创作意图介绍vcr。虽然画面只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但字幕介绍这位作曲人正是“陛下可以”，再次引发练习生们的惊呼。
    “啊，是陛下写的！我是陛下的忠实粉！”
    “哈啊，怪不得这么好听，原来是陛下写的。我真的好想表演，可是我的排名应该够不上出道位。”说罢，难忍遗憾的泪水。
    节目中的一众练习生选手在惊呼，而小目标公司目前唯一的出道男团宿舍里，一片死寂。
    坐在地毯最前方的乔朕行，不用扭头就知道身后一共有六个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如芒在背，再合适不过。
    啧，完了。
    ※※※※※※※※※※※※※※※※※※※※
    两个问题：
    1、一个人有几道目光？六个人是有六道目光，还是有十二道目光？

 男+男x6

    “乔朕行。”
    身后，传来直呼大名的问候。
    乔朕行一动不动，稳如坐佛，神态安详。
    节目中，只露手不露脸的作曲人“陛下可以”声音沉稳：“创作，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灵感乍现，落笔即成文章；而有时，则是需要苦思冥想、呕心沥血，才能拥有一件自得之作。”
    “这首《冲！》，是我反复观看节目两个星期之后，谨慎琢磨写成的歌曲，将我对大家的观察和期待，融于其中。我相信每一位练习生都值得拥有这首歌所传达的力量和精神，因为它不是在讲述某一个人，而是在讲述你们每一个人。”
    “各位，加油。”
    看着vcr画面里那一双紧握成拳的手，眼含热泪的练习生更多了。
    接下来，选手们开始学习这段竞技历程中的最后一首歌，可不管是有希望出道能登上舞台表演的，还是练了白练压根没希望出道的，他们都很努力拼命。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努力所拥有的结果不仅仅是一次表演，而是一种支持他们日后继续前行的力量和精神！
    “乔，朕，行？”
    身后，再次传来直呼大名的问候。这一次的语调更压抑了。
    乔朕行清清嗓子：“咳，你听我解……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人一个饿虎扑食压在地上，只剩惨叫。
    沈佳俊整个人压在乔朕行的后背上，委屈巴巴，直吼天际：“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缩法！”
    “对！为什么给他们写歌？”欧阳随后压上，“乔哥你对我们的爱是会消失的吗？”
    于岩压上：“苦思冥想！啧！”
    郑青淳压上：“呕心沥血！啧！”
    郑谦达压上：“自得之作！啧！”
    丁尚仰躺压上：“各位~加油~，哼！”
    被压在最底下的乔朕行，快被压死了……虽然他不是孙猴子，但也算体会了一次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痛苦。好家伙，这六个混蛋加起来得多半吨，而他只是一个崽崽啊！
    “起、起、起来，要死了……”
    成员们大发慈悲地散开，围着坐在乔朕行面前，等一个解释，等一个说法。
    乔朕行：“我就是当一个普通工作看待的。”
    于岩犀利发问：“报酬多少钱？”
    “十三万。”
    “十三万？！”郑谦达一个猛子跳起来，“哥，你为了区区十三万，背叛了同伴、背叛了信仰、背叛了党和人民！”
    另外五个齐声：“对！”
    郑谦达义愤填膺：“哥，你必须要请吃饭！”
    齐声：“对！”
    乔朕行：……
    拿出手机：“叫个外卖？”
    六个脑袋凑过来：“好好好好好好！嘿嘿嘿嘿嘿嘿。”
    “哇哇，十三万呢。”
    “你刚才还说‘区区’十三万。”
    “那是想要培养乔哥‘视金钱如粪土’的高洁气质。让他把粪土扔给我，脏我一个人就好！”
    于岩从乔朕行手中接过手机，问大家：“十三万，咱们六个人，总共吃上个一百块钱不过分吧？”
    “不过分！这种性质恶劣的行为，总不能一百块钱都不给！”
    没见过钱的小伙子们，打算吃大户吃上个一百块钱的。
    瞧着面前六个成员凑在一块点外卖，乔朕行一个后脑勺一个后脑勺拍过去，连沈佳俊也不放过。
    “我谅~你们也不敢发飙。瞧瞧那排行榜，咱们在哪儿？三首歌都排在□□十，人家第一不第一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能影响咱们的排名多少？”
    瞧着一个个僵硬的脑袋，乔朕行冷笑：“好歹得当上第二名，才有资格说‘被自己人给背刺’了吧？所以一样的，各位，加油~吧。”
    大家沉默。
    过了一会儿，沈佳俊缓缓抬起头，呼呼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面向乔朕行。
    盯瞧几秒，大吼一声：“啊啊啊，我恼羞成怒了！”
    说罢，朝乔朕行扑头盖脸地压下！
    一眨眼，就又是一次激烈的男上加男加男加男加男加男加男！
    这次是从正面被压，乔朕行惨叫更甚：“啊~~~滚呐~”
    ……
    《牛犊练习生》最后的歌曲，也是未来的成团出道曲《冲！》，在公布之后，当晚就冲上了热搜。虽然节目只流出部分片段，但依然得到很多人的喜爱，也被作曲人的粉丝们热烈讨论。
    节目所播放的《冲》并不是乔朕行录制的原版，而是由和节目合作的某个公司艺人演唱，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样曲歌手被网友们找到，是一名新人歌手高一峰，得到了大量的询问和关注。
    高一峰新发微博作为回应：【感谢各位的关注！节目中这首《冲！》的样曲演唱者的确是我，但我并没有见过“陛下可以”老师，只是听了老师的导唱后，现学现卖，比不上老师导唱的十分之一。希望能有机会真正与“陛下可以”老师合作，感谢各位！】
    网友们纷纷询问作曲人的导唱听起来怎么样。毕竟一直以来，“陛下可以”都是出歌出曲，没有亲自演唱过，大家都觉得肯定是唱得不好。但这会儿又见高一峰说“比不上十分之一”？
    是客气话？
    高一峰在评论区里解释：【不是客气话，陛老师唱得真的很好，我是真心觉得比不上十分之一。希望陛老师未来能有更多的演唱作品面世！】
    潜伏在评论区的乔朕行，见这位并没有再泄露出更多的细节，想来是没有看过saox出道表演的，也就放心离开了。
    只是……
    淦！陛老师是个什么称呼！
    刚放下手机，就被招呼开始拍摄节目，在一个很憋仄的房间里。
    这是一档微型的访谈娱乐节目，《娱乐新鲜事》。是全国最大的咨询平台兰格网——苏京分网——娱乐频道——八卦资讯栏目所开办的小节目，不是至闲至无聊的人，还真点不到这个节目里来。
    主持人巧了，不仅是苏艺校友，还是在校生，很生疏青涩，和乔朕行七个相比也算是半斤八两。
    拥拥挤挤、施展不开地跳了出道曲后，进入谈话环节。刚出道，基本一直会是自我介绍的流程。
    等到节目录制快要结束，主持人问导演：“我能不能问一个带点火气的问题，要是不好回答，后期再剪掉。”
    导演漫不经心地挥手：“你想问啥问啥，咱们这节目又没几个人看。”
    全体：……
    小心心难受。o(╥﹏╥)o
    主持人看向乔朕行七个：“今天晚上《牛犊练习生》就要成团出道了，你们觉得有压力吗？有信心在未来的道路上和他们同台竞技吗？你们会把他们视为强劲的对手吗？”
    一连三个吗发射过来，七个成员却只想：喵喵喵？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厉害了，牛11个叉

    沈佳俊是队长，这种问题自然是要由沈佳俊回答的，乔朕行和其他五个乖乖听着。
    稍一惊愣后，沈佳俊看了一眼镜头拍摄范围之外的经纪人霍哥。
    霍哥冲他点点头，给他信心。
    第一次要做出这种颇具官方表态意味的回答，沈佳俊定定神，一本正经地说：“每一个能出道的练习生都是经过辛苦训练的，所以能从《牛犊练习生》成团出道，实力肯定是不可小觑的。面对同期出道团，我们自然也会有压力，但是……”
    “卡！”话还没说完，就被导演打断：“行了行了，不用说了，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说了有什么意思？吸引不了浏览量，还白耽误工夫。收工收工！”
    瞬间，沈佳俊眼神一怔，嘴唇半张着僵住。反应过来遭到什么样的轻视对待，脸色“唰”地通红，极为尴尬，手足无措。
    霍哥还在给这个不知名的导演赔笑脸：“您见谅，这群孩子都是才出道，很拘束。”
    “知道知道。”
    导演挥挥手，向后招呼摄像师，的确是打算收工了。
    名叫王浩云的主持人跟沈佳俊的反应差不多，也是一脸尴尬，毕竟是他提出的问题。
    “是我问的问题不对，正正经经问几个就行了，问什么带有火气的，”王浩云对着沈佳俊七个赔笑，“你们别往心里去。”
    成员们面色各异。
    忽而，乔朕行大声开口：“导演，是我们生疏，没按气氛回答问题。您把最后重拍一下吧，就两句话，好歹能凑个完整的问题和回答。”
    导演回头，打量乔朕行两眼，没想到这个小伙子还挺大胆的。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再回答打算怎么说？”
    “就说‘我们两个团体不是一个路线的，所以没压力、有信心、不把他们视为对手，别的不多说。”
    “唔，行吧。”
    导演一边招呼摄像师重拍最后那一段，一边圆滑地说：“总不至于强迫你们说出更挑火的话嘛，跟人家大节目出来的团体挑火，不就是找死？好歹也得顾忌你们以后的星途。可咱们这是录节目，不光是为你们好，也得为这个节目好，一直平平淡淡的，录起来没劲的。”
    所有人一起点头：“是，是。”
    等到重新开拍，沈佳俊表情僵硬地说出经过加工过的回答，导演终于点头，也不严苛表情问题，再次宣布收工。
    结束了行程，到停车场等着上车时，成员们都很情绪低落。
    霍哥拍拍手：“行了，都别不开心的，多小的事儿啊。因为这种小事就心里难受，以后还能经得起什么风浪？沈佳俊，你以后得会来事儿，不能再像刚才那样了，一被节目导演驳回，就愣住了，那怎么行？”
    沈佳俊沉沉点头：“嗯。”
    “要不是阿行和那个主持人灵活点，今天这工作结束得多尴尬？一尴尬，就没有下次合作的机会了，知道吗？”
    七个人齐齐点头：“知道。”
    忽而，于岩问：“霍哥，咱们最后那样的回答，不会有问题吗？万一以后被哪个挑事的翻出来，说咱们是看不起对家男团。”
    闻言，霍哥长长呼出一口气：“万一出现这种事，肯定是要依靠公司的公关宣发解释的，好在你们有说‘两个团体不是一个路线的’，有这个前提条件在，再挑事能挑到哪儿去？当然，最好的解释还是……”
    看一眼七个成员，霍哥笑着抬手拍拍身边成员沈佳俊的肩膀：“你们发展得比他们好，哪怕是看不起，又怎么滴！”
    音落，成员们的情绪才好了点。
    不是说真的就看不起对家男团，而是要给他们自己一个信心和宽慰。
    出于这次行程的教训，回去公司以后，霍哥和两个助理一起，思考了许多在日后可能会被媒体询问到的、和牛脸男团有关的问题。
    把回答也思考好，务必要简洁明了、自信中不失谦虚，不能被人找出刺。
    当天晚上，《牛犊练习生》最后一期，节目时长三个小时，宣布最后的排名。排名最高的11个练习生能够成团出道。
    乔朕行和成员们在练舞室达成今日的练习量后，凑在一起刷手机看了个结尾。反正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最后二十分钟值得看。
    夺得第一名能够以c位出道的练习生，果然是然可娱乐的常学渊。其余十个全都是高人气选手，没有一个爆冷的。
    光是听得票数，就能知道这个组合在全国有多么多么爆炸的人气。
    而且团体名称也很厉害：n11x。
    官方对团名的解释是“n指出身牛犊、牛气冲天”、“11指11个成员”、“x指乘号，也指无限可能，11个成员相辅相成（乘），成就无限可能”。
    然而，乔朕行和成员们盯着对家男团的团名，陷入诡异的沉默。
    ……总感觉被抄袭了……怎么办？
    郑谦达很犀利：“好家伙，这名字厉害了，牛11个叉？！”
    “这年头，起团名非要跟x干上吗？都是叉字辈的，咱们是叉字辈的大师兄？”
    节目中，已经成团的n11x在现场粉丝们热烈的欢呼声中，表演出道曲目《冲！》，乔朕行则默默点开系统测试吉凶的功能。
    来吧，让他见识一下“牛11个叉”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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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4日入v，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们有一些秘密交易~~~嘿嘿嘿。
    打劫不用刀，全靠我这招——更！
    请支持正版的话就不赘叙了，不支持正版的后果——看见我手里的乔朕行了没？看见沈佳俊了没？看见欧阳、于岩、郑青淳、郑谦达、小丁丁了没？嗯？（发出反派的笑声：hiahiahiahia嗝！）

 在苏艺是红了

    将n11x输入，系统立刻显示占卜结果。
    n11x：1个牛叉已是无敌的存在，更何况11个牛叉。牛出地球，牛出宇宙，牛到爆炸！【大吉大利】
    乔朕行立刻皱起眉头。
    大吉大利？
    万万没想到，系统会给n11x的团名这么好的占卜评价。说实话，1的内心还是怀着点见不得人好的阴暗心思的，巴不得系统给出一个“贼凶”的评判，结果却是大吉大利。
    顿时，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他呼吸都有些沉重起来。
    成员们还在欣赏n11x的出道曲表演，不断地夸赞乔朕行写的《冲！》真的质量很高，如果这首歌留下来让他们表演该多好。
    “贪多嚼不烂，”沈佳俊惴惴教诲道，“阿行给咱们打造的第一张迷你专辑里，总共七首歌，哪一首歌不好，哪一首歌比这首差？歌曲质量都一样，关键还是得拼表演者是谁！”
    大家齐齐点头。
    说到这里，自然要关注一下新歌排行榜了。
    目前，《气球》排在第六十二位，《我不怕》和《天晴》紧随其后，虽然和昨天相比排名上升了一大截，但依然落后。想到很快n11x的《冲！》就要上线，成员们纷纷叹气。
    欧阳不禁要问：“老板有批宣传经费吗？”
    “老板比咱们还希望咱们能火，肯定不会不上心的。”说到这里，于岩无奈地摇摇头，“只是费用这个事儿，还真不是老板上心就能放肆拥有的。”
    忽然，郑青淳抬头，摇摇手机：“《气球》的mv还没有发布呢。”
    诶，提到关键点了。
    大家再次确认，mv的确尚未发布。
    “对对对，现在还只是上传了三首歌的音频，能爬到六十多名已经很厉害了！老板之前说等咱们在校庆上的表演拿了奖，好歹带个噱头，再挑个黄道吉日正式发布整张迷你1辑，公布《气球》的mv。兄弟们不要灰心丧气啊！”
    丁尚立刻发问：“那你们学校多会儿公布获奖名单，咱们能拿到奖吗？”
    音落，六盯一。一口一个“你们学校”，信不信哥哥们先排外啊？
    乔朕行回想了一下，解答道：“公司之前和学校商量过，能保底拿到三等奖的。应该是这两天就公布了。咱们下个礼拜要去尚阳市参加打歌节目，在那之前肯定是要正式发布专辑和mv的。”
    一边聊着，一边看着热闹了整个夏天的《牛犊练习生》终于谢幕。
    大家收拾东西回宿舍。走在马路上，吹着夜风，一个个有些沉默寡言。倒是郑谦达和丁尚还跑在前面蹦跳舞动着，哼的是《冲！》的调子。
    跟在哥哥们后面，郑青淳踢了踢马路牙子，悄悄声问：“下周的打歌节目，n11x也会去吧？咱们是不是要和他们同台竞技了？”
    “昨天还被问‘同台竞技有没有压力’，咱们说没压力呢，呵，”于岩轻笑一声，“好的话是‘同台竞技’，不好的话就是给打歌节目凑分量去了，当绿叶、当对比物，当然没压力。”
    “可是……咱们的出道表演不是很成功吗？咱们没有一炮而红吗？”
    阿淳一脚踢飞地上的矿泉水瓶，准准踢进远处的垃圾桶里，似乎是把憋闷感也要一同踢掉。
    前面蹦跳着的郑谦达和丁尚吓一跳，回头张望，像两条回头看主人的傻狗子。
    沈佳俊抬手，拍拍阿淳的头。
    “你觉得n11x他们红吗？”
    “当然。”
    “那你觉得对于张书恒、陈杰正、李颖、周丽雅等等等等这些娱乐圈的大腕来说，n11x红吗？”
    阿淳脚步一顿，蓝眼睛眨巴眨巴：“应该……不算红吧？”
    沈佳俊说的都是在娱乐圈里起起伏伏上十年还能站在顶端的明星艺人，这些人对于每一年冒头的新人看得多了，对于红的定义自然更不一样。
    “当然不红。你看，这就跟你心目中的咱们红了一样。在苏艺，咱们是红了，可是出了苏艺，都不说到全国，仅仅是在苏京这个地方，咱们红吗？”
    阿淳怔怔的，嘴巴几张几合，想说红，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巴巴盯着沈佳俊看了好一会儿，竟然一瞬间生出几分泪意来。
    一见阿淳要美男落泪，沈佳俊赶忙唤一声“哎呦”，上前一把揽住这傻弟弟的后脑勺，轻拍安抚。
    “这有什么好哭的！不红就不红嘛，咱们只是上了一个校庆晚会就能红到人尽皆知，那才是做梦呢！”
    阿淳抬手在眼角抹了抹：“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委屈。”
    这话一出，几个哥哥都是哭笑不得，伸手在阿淳身上拍拍。
    别人去拍阿淳的肩膀，乔朕行非要伸长胳膊去拍阿淳的头顶，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欧阳嘲讽道：“小哭包，你这算不算是泪失禁体质？”
    阿淳低垂脑袋，抽抽鼻子，不吭声了。
    “好好珍惜眼下吧！”欧阳双手放在后脑勺，潇洒迈步，“现在还能大大咧咧地走在街上，等红了，走到哪儿粉丝跟哪儿，那才是烦恼呦！”
    刚幻想没两秒，屁股被乔朕行拍了一巴掌。
    欧阳低头：“哥你打我干嘛？”
    “背我，”乔朕行言简意赅，“趁你红之前，多背一背我。”
    欧阳：……
    有理有据，无言反对。
    “好嘞，爸爸！”
    ……
    成员们的阴沉心情在接到出道表演获得一等奖的消息后，晴空万里！
    除了拿奖状奖品以外，还有一些开学的杂事要去学校处理，这一次去学校，团伙人数更多了，而且刚在学校门口下车就校友们被认了出来。
    “hoho~hoho~”
    六个人齐齐看向不远处嬉笑挥手的男同学。
    这是个什么打招呼方式？
    郑谦达兴奋地挥手回应：“hoho~！”
    傻孩子的反应引起周围一片轰笑。敢情一出道就退化到原始人了。
    一路进学校，有大胆的女生跑上来要合照、要签名，几个哥哥的反应还好，郑氏兄弟两个，那叫一个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郑青淳只知道红着脸呆呆点头，闷声回应，像个机器人一样应付合照和签名，完全是流水线作业。郑谦达就不一样了，又是装可爱、又是比爱心的，青嫩的笑声无比荡漾。
    好不容易送走一波校友，哥哥们齐齐教训郑谦达。
    “原来没发现你这么能卖萌！你有那么可爱吗？”
    郑谦达一脸无辜：“我怎么了？来一个女生，四分之三的概率是我的学姐，我不可爱点能行吗？”
    正说着，一个走远的女生回身，挥手高呼：“saox一定要加油鸭！”
    郑谦达赶紧双臂挥舞：“好哒鸭~~！”
    “小达加油哦！”
    “一定哒鸭~~~！”
    五个哥哥：……
    气气鸭~！

 无比惨烈的对比画面

    等各自处理完琐碎事情后，要去学生工作处领取奖状。
    这次是学校主办的校庆典礼，很多节目是由多个学院联合的，奖状和奖品不好分配，所以由表演者派代表自行领取。
    乔朕行他们是一起去的，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个一等奖的奖状证书和两张校庆纪念海报。一张海报是全体谢幕时的，一张是他们表演时的。
    没想到会有海报，成员们看着海报里魅力四射的自己，都忍不住自恋起来。
    工作处的老师笑着，将一等奖的水晶奖杯拿出来，问：“这个奖杯，你们谁拿着？”
    大家互相看看，笑：“谁拿都一样。”
    最后，由队长沈佳俊从老师的手中接过，其他成员站在沈佳俊身后一排，留影纪念。
    领了奖，个个眉开眼笑地离开。
    “学校真好，海报还多给了小丁丁一份。可惜小丁没来，领奖合影没有他。”
    “有机会给他p上去！”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群青年男女，也是说说笑笑的。抬头一看乔朕行他们六个，顿时收了说笑，神情各异。
    领头的人不陌生，正是被乔朕行金鹤独立过的李建。
    欧阳悄声嘀咕一句：“他们也是一等奖，我刚才看见获奖名单了。”
    沉默。
    正当乔朕行他们打算不理会对方擦肩而过时，李建扭头看向他们，举手：“嗨！”
    六个成员：嗨你……优雅。
    面对他们六个的斜目而视、毫无回应，李建尴尬地收起手。
    看到沈佳俊手上拿着的一等奖的水晶杯，干涩地笑了笑：“是获得了一等奖吗？真好，恭喜你们，恭喜出道。”
    适时沉默，是saox团队的优秀品质。
    李建更尴尬了。
    “那个……咳，我是想跟你们道个歉。”
    闻言，乔朕行微微挑眉，余光观察一下同伴们的反应，大家都很惊讶。
    “之前，我在选秀节目中失了利，就怨天尤人的，还把怒火牵连到你们身上，恶意揣测，真的很对不起。欧明明明很优秀，你们也同样很优秀，倒是我……呵，言行差劲，像个输不起的小人。”
    苦涩笑着，深感丢脸地摸摸头，李建态度很诚恳地向乔朕行六个人低了低头。
    “在体育馆看到你们彩排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当时太忙太乱，后来也一直没机会再见到你们，今天碰巧遇到，这声‘对不起’我是一定要说的，真的很对不起！”
    眼看李建身后的同伴们也都是一个个惊讶诧异，乔朕行互相看看，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们六个是一百万个想不到再次遇到李建，会得到这样的对待。
    几秒钟回过神来，沈佳俊立刻露出笑容：“没事没事，我们……呃，我们全当是鞭策嘛！哈哈。”
    说着，背地里伸手连连拍打欧阳的后腰。
    当时主要受到挑衅的欧阳被提醒，赶忙跟着表态：“没关系，俗话说得好，日久见人心。只要行得正坐得端，误会肯定是一时的。今天能得到你的夸奖，我们真的很高兴！”
    这句话不假，真的很令人高兴，心里头热乎乎的。既是同龄人，又是之前有过矛盾的人，这一声道歉和夸奖，太弥足珍贵了。
    李建和欧阳握手：“感谢原谅，我以后会以你们为榜样的，你们真的很优秀。”
    “一同进步！”
    李建最后看向乔朕行，又是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地伸出手：“乔朕行，当时是我……嘴贱了！真的很对不起。”
    瞧着面前这只手，乔朕行皱皱鼻子，伸手和对方短暂握了握：“我可不认为自己当时是手贱。”
    想到当初被乔朕行“啪”地打中下巴，李建苦笑摇头：“没有没有。”
    乔朕行收回手，拿出手机，淡定地说：“交换个联系方式？”
    “啊？好好好好！”
    和对方告别后，沈佳俊调侃乔朕行：“你的心真大，这就交换联系方式了？”
    “他能坦坦荡荡地主动道歉，就挺不错的。有实力，人品也可以，能化干戈为玉帛，何乐而不为？”
    “还是乔哥你大人有大量！”
    大家正说着，忽然听到郑谦达震惊地询问：“你怎么了？”
    扭头一看，只见郑谦达正贴在郑青淳脸前一公分的距离瞅。瞅啥呢？
    把郑谦达扒拉开，就露出了正在抹眼泪的阿淳。
    阿淳有些难为情，小声嘟囔道：“我只是有点感动，有点开心，我也不想哭的。”
    全体：……
    小哭包！
    离开教学楼，重入阳光明媚的世界。于岩抬头看向蓝天，悠悠感慨：“以实力服人，这感觉真好。”
    六个人看着蓝天白云，齐齐点头。
    对！
    ……
    之前，霍哥提出的不妙预测应验了。n11x出道两天后，正式版《冲！》上线，直接空降f音乐网新歌榜第一，热度值一骑绝尘，宝座稳得一批。
    无数n11x的粉丝在感谢陛老师的全心献作，和陛下可以的粉丝们一起，在各个平台自发宣传推广，使这首歌在一夜之间火遍全国，随便点开一个短视频软件，都是素人在翻跳翻唱。
    此时，《气球》还在第四十位挣扎。对《气球》翻唱翻跳的视频数量本来是不断上涨的，势头大好，这突然间的，就停滞了！
    不仅如此，观察包括微博在内的数个平台，网友们对saox的日讨论量也是大幅度下降，官方账号的评论转发点赞等等数据，简直是惨遭滑铁卢。
    这就是当初蹭对家热度、吸对家流量的后遗症。
    惨呐！
    尤总和霍哥愁得掉头发的同时，还要庆幸，幸亏迷你一辑和mv没早发，这会儿搭着苏艺校庆表演一等奖的噱头再发布，可当强心剂！
    n11x的演艺规划由巨头公司然可娱乐负责，出道第三天，就上了全国最常青的综艺节目，收视率创该节目的三年来最高，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各种大牌行程跑到腿软，可见人气之火、吸金能力之强。
    而saox官方微博在一些幼儿死忠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自黑咒骂中，终于公布专辑发布！
    【saox出道迷你一辑《来点新鲜的》，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各大音乐平台上线。全专包括《气球》、《我不怕》、《天晴》在内，总共七首歌曲，精心打造，不容错过。让我们相约聆听吧~！】
    【另，本周末，成员们将全体奔赴尚阳市录制绿萝台的《音乐来pk》，祝福初生的saox能有一个好成绩！加油！】
    在迷你一辑全部7首上线的时候，成员们正坐在飞往尚阳市的飞机上。
    苏京市距离尚阳市不算远，坐高铁也就是两个小时的事儿，九月份的飞机票价格又不便宜，乘坐高铁又快又划算，不好吗？
    可是，尤总一定要大家乘坐飞机！
    “飞！飞过去！第一次离开苏京，一定得起飞了去！对，就是这么迷信！”
    鉴于尤总尤乾的霸气，大家落地于尚阳市的蓝云机场。
    下了飞机，刚到取行李处，就听到外面的接机大厅吵吵闹闹，一片喧杂。
    大部分成员都是第一次坐飞机，并不知道什么情况才是正常的，而且隔着雾面玻璃墙，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大家也就没在意。
    忽然，听到一旁同样取行李的旅客说：“又是粉丝接机。唉，好吵啊，等会儿说不准还得挤出去。”
    嗯？
    粉丝接机？
    “唰”地一下，七个成员齐齐捂脸，慌张看向霍哥。
    肿么肥事？
    他们布吉岛哇！
    还没有准备口罩和墨镜的意识呢。难道是尚阳本地的粉丝看到微博上的信息，聪明地过来接机了？！
    哇！哇！哇！这么热情的吗！？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一个个都是早上光洗了一把脸就来赶飞机，头发都没有被打理，穿得都是个啥，这不丢脸？！
    旁边说“是粉丝接机”的旅客，看他们几个异样，扭头看他们一眼，语气冷漠：“接你们的？”
    七个捂脸怪齐刷刷摇头。
    旅客撇撇嘴：“想也不是。明星哪有你们这种打扮的。”
    全体：……有被伤到。
    “要是接你们的，你们现在就被包围了。这些粉丝可是无孔不入的，还有买同航班就为了追星的呢，你们说恐怖不恐怖？”
    七个傻子一愣。哦，对了，刚才在飞机上也没人认识他们，他们坐的可是廉价经济舱呢！官方微博评论里也没人说要来接机。
    对手指，委屈屈。
    依次取了行李正要出港，走在最前面的沈佳俊刚刚在通道口处露出身形，突然间的，外面的接机大厅就爆发出掀棚的尖叫声！一瞬间，周围人员杂乱起来！
    “啊————啊————！”
    惊得沈佳俊只来得及扫一眼外面黑压压的人头，就一个哆嗦，缩回jio，害怕：“真是粉丝来接机的！还有扛着炮的！”
    成员们齐齐停步，霍哥也心中一紧。难不成真的是……
    “啊——n11x，牛气冲天，王者无敌！”
    伴随着气势骇人的应援口号，十一个打扮光鲜靓丽的大男生从通道口依次走出，如同时装表演秀上的模特，一登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身旁有几个举着相机的小姑娘匆匆跟随着，随行的工作人员也不阻拦，所以小姑娘们还能和十一个帅哥们搭上话。
    一行人走到取行李的地方稍作等待，有一个还直接站在能看见外面的地方，挥手向外面的粉丝们示意。
    这一挥手，尖叫声更大了，撕心裂肺地喊。
    “啊！常学渊我爱你！”
    “血缘难断，血粉不离！”
    ……
    郑谦达低语：“我的妈呀，听起来有点恐怖。”
    全体：“认同。”
    忽然，正在跟粉丝们挥手示意的常学渊目光一转，看到乔朕行他们七个，立刻，目光定住了。
    三秒钟后，常学渊稍稍挑眉，一边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戏谑神情，像个放荡不羁的民国贵公子似的，又引得外面的粉丝们一通狂叫。
    此时，n11x的成员们：个个妆容精致，衣着时尚，光鲜靓丽。
    而saox的成员们：只知道洗、不知道抹护肤品的脸，发型根本不存在，全国典型普通男大学生的衣装。从头到脚，也就剩下一张张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好皮囊撑着了！
    小丁丁声音有点抖：“他、他看咱们干什么？他他他……认识咱们？”
    正说着，只见常学渊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地迈步走来。
    粉丝们的叫声更大了。而saox七颗慌乱懵逼的心，快要蹦出嗓子眼。
    天呐，不要啊——！为什么要在这种对比惨烈的场景下相遇？这是想要他们saox的老命？
    不骚了，他们再也不骚了，求放过！
    啊！
    ※※※※※※※※※※※※※※※※※※※※
    下一章就要入v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们有一些秘密交易~~~嘿嘿嘿。欢迎订阅。
    请支持正版的话就不赘叙了，不支持正版的后果——看见我手里的乔朕行了没？看见沈佳俊了没？看见欧阳、于岩、郑青淳、郑谦达、小丁丁了没？嗯？
    你是想让他们死吗！啊？！
    （发出反派的笑声：hiahiahiahia嗝！）